带着仙门混北欧 - xp1024.com
《带着仙门混北欧》


1.倒霉人生

“大师您给仔细瞧瞧,我是不是被扫把星、倒霉鬼什么的给缠上了?真的,从小我就倒霉,一直到现在,运气不佳!二十几年了!”

陈松虔诚的跪在蒲团上看向面前盘腿而坐的白眉老僧,满脸希冀。

老僧已经须眉皆白,可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坐在那软绵绵的蒲团上,腰板挺的跟竖起来的面板一样,这副派头让陈松迅速理解了小时候学过的一个成语,那便是鹤发童颜。

尽管老僧没有头发,头顶光溜溜的跟童子尿卤蛋一样。

听到陈松的哀声,老僧缓缓睁开双目,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解签二十,算命五十,改命一百!”

他这么一说,陈松顿时把因他宝相而生出的敬畏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起身拔腿就走:“呸,骗子!”

“回来回来,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老僧回过神来后长笑一声,“先前所言不过是老衲与你所开的小小玩笑,老衲看你精神压抑、满腹悲情,故而想逗你一逗。且与老衲面前坐下,把你心中所惑慢慢道来。”

老和尚的话并没有信服力,但陈松现在急于倾泻,便顺势坐在蒲团上说道:“我心中没有疑惑,只有绝望,因为我太倒霉了。”

“说说看。”

陈松开始数了起来:“我从小就走霉运,刚记事那会正好过年,村里大哥哥们喜欢在一起用鞭炮炸牛屎。我害怕鞭炮就躲在树后,听到炮仗响过后才敢探出头来,结果一块牛粪飞过来糊在我脸上!”

“显然这牛粪飞翔的速度不及声音传播速度。”老僧分析道。

陈松一愣,又说道:“上小学那会我学了个典故,说是唐伯虎去给一个老太太祝寿,开口第一句是‘你家老母不是人’,当时所有人想揍他,但他接了句‘九天仙女下凡尘’,一举震慑全场。后来我奶奶过大寿,我就想露一手……”

“然后你说完第一句你家里人没给你时间说第二句?”老僧笑了,然后评价:“这不是倒霉,这是作死。”

陈松惆怅的摇头:“他们给我时间了,只是我小时候口吃。”

老僧一怔。

陈松继续说:“到了中学我平时成绩很好,但到了考试发挥就不行,原因跟我后桌有关。我找老师去调座位,老师不但不给我调还批评我,后来让我后座知道这事他还打了我一顿……”

“阿弥陀佛。”老僧脸色一沉,两条几乎垂到腮上的白色长眉抖了几抖,“这是校园霸凌啊,你把事情说清楚,把你后桌名字告与老衲,回头老衲向佛祖告他一状!”

“事情很简单,当时年幼不懂事,受名人名言影响了,不是有句名人名言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女人’吗?可我那会背后坐着的是个男人,所以我感觉自己的运势受到……”

“神尼玛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女人,”老和尚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敢问施主你是不是隔壁道观那老贼道找来消遣老衲的?”

陈松急忙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我都说了那会是学生,还很傻很单纯嘛。我还是继续说吧,反正这种事特别多,数不胜数,我再说个距今比较近的。”

“我大学学的是兽医,毕业后去了内蒙草原做野生动物保育工作,期间我救了一头受伤的狼崽,等它痊愈后我把它放归草原。后来有一天我巡视草原时竟然又碰上了它,当时我们四目相视认出了彼此,随即就向对方跑去,不过当我张开手臂要拥抱它的时候,我发现我认错了……”

说到这里,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陈松起身要脱裤子展示腿上的伤疤。

老和尚不明所以,看他对着自己解开腰带后脸色顿时变了:“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佛祖就在你身边啊,你要对老衲做什么?你个丧天良的啊!”

“我给你看看我大腿外侧留下的伤疤,要不然你不信我说的话。”

“我信我信,阿弥陀佛,先把裤子提上——哟,这小白腿,啧啧。”

陈松一边系腰带一边说道:“那天算我运气好,车上还有个同事,是他放枪吓走了那狼,否则现在来找你的就是我的一缕孤魂了。”

老和尚扭头看看空洞洞、黑乎乎的偏殿,又想到外面冷冷清清的荒山,便不悦的说道:“荒郊野岭莫言鬼,再说社会主义国家哪有什么孤魂野鬼?”

陈松叹道:“我倒是觉得有鬼,我就是被倒霉鬼给缠上了。大师,还不止如此呢,我被狼咬到后不是得打狂犬疫苗吗?你猜怎么着?后来我发现那疫苗过期了!”

听到这里,老和尚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真是倒霉。”

陈松可怜兮兮的看向他问道:“大师,那您有解决之策吗?”

老和尚正色道:“您好,有的。你在本寺剃度出家吧,六根清净,霉运尽除。”

陈松摇头:“那不行,我还有工作和家庭呢。”

老和尚不屑道:“痴儿无知,你差点因工作而丢掉性命,怎能依然迷恋于它?”

“我换工作了。”

“换什么工作了。”

“你听说过中国人寿吗?要不要买一份保险?我可以给你提供专业的建议,买一份保险就是买一份平安啊。”

“阿弥陀佛,贫僧和这庙宇都是佛祖罩着的,能有什么不平安的?”

“不买算了,那再见吧。”陈松再度起身拔腿就走。

老和尚招招手道:“回来回来,别急着走,你来拜佛不是想转运吗?怎么推销起保险来了?”

“对对,”陈松讪笑,“职业洗脑,习惯成自然了。”

老和尚沉吟一会,从手腕上摘下一串佛珠,然后一脸肉痛的说道:“这是我花了一甲子岁月开过光的转运珠,唉,今天我把它托付与你,由它来为你转运吧。”

陈松恭敬的弯腰,伸出双手接走佛珠鞠躬三下:“多谢大师。”

他恭敬的鞠躬,恭敬的戴上手串,恭敬的转身走人。

老和尚一下子站了起来:“回来回来,别急着走……”

陈松看看手表道:“天色不早了,该吃午饭了,我要是不走还得麻烦大师一顿斋饭,那多不好意思?”

不知道偏殿连着厨房还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嗅到饭菜的香味了。

真香!

“谁要管你吃饭?”老和尚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说你急着走干嘛?还没给钱呢!”

陈松举起手腕问道:“这转运珠还得要钱?”

老和尚郑重其事的唱了个喏:“阿弥陀佛,不是我问你要钱,而是你得向佛祖敬献功德……”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松放下手串转身就走,这次谁叫他他也不回头了。

真倒霉,自己好不容易抽时间来拜个佛,结果又碰上了个假和尚,陈松腹诽不已。

偏殿外面是中庭大院,一座古铜香炉在互通互通的冒烟,里面密密麻麻插着的全是香烛,香烛燃烧的烟雾汇聚在一起如同黑龙,腾空而起。

看着眼前一幕人为而成却暗合天道的壮观场面,陈松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偏殿。

罢了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也不能白来庙里一趟不是?他把兜里仅剩的五块零钱拿出来,准备当做功德敬献给佛祖,去换那一串转运珠。

可等他拿出钱后,老僧眼珠子瞪大了:“五、五块钱?善了个哉啊,前段时间给贫困山区献爱心,老衲还给出去一百块,你给佛祖献功德,就五块钱?”

陈松哼道:“怎么,嫌少吗?佛祖还在乎钱多钱少?”

老僧赶紧起身对着佛祖金身鞠躬,然后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休要妄言,佛祖自然不在乎这些阿堵物,可你得表现出诚意来啊,你没有诚意还想让佛祖保佑,这不是让佛祖难办吗?”

陈松说道:“我身上就这些钱了,这还是我回市里的车费呢,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别走别走,现金没有了,那支付宝和微信?”

陈松掏出手机,老僧满脸堆笑。

“你看看,支付宝余额是零,微信余额也是零。”

“你是真惨!五块就五块吧,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佛祖慈悲为怀,算他可怜你个倒霉孩子!”

2.穿过光门

穿过院子,陈松郁郁不乐的走出庙门,他明白偏殿里的那位大师跟街头巷尾那帮带墨镜的神棍一样不靠谱,但终究是求得了一串转运珠,这让他心里踏实一些。

人死鸟朝天,不死鸟朝前,未来爱咋样就咋样吧,反正自己是条咸鱼,即使霉运加身把自己翻个个儿那也是咸鱼,这样自己还怕什么?

他一边在心里瞎琢磨着一边慢步走,在他走下台阶后有个孩子正蹒跚学步,歪歪扭扭的从旁边走到了他跟前。

就在这时候,很突兀,一个棒球大小的球形闪电就那么飘飘荡荡的出现了!

这不是陈松第一次看到球形闪电,他在草原工作的时候遇到过,所以迄今还记得关于球形闪电的相关知识:

这是一种未知的强空气离子球,它携带巨大能量,包裹相对稳定。当有导体破坏它的平衡时,它会和周围的空气中和,并释放出巨大能量……

有那么一瞬间,陈松懵了:自己刚刚戴上的是转运珠还是噩运珠?以前顶多是被猫抓狗啃狼咬人骂,这次怎么换成被雷轰炸了?完了,咸鱼要变死咸鱼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随即他就想到赶紧逃命。

但碰到球形闪电不能急着跑,陈松知道它有感受气流变动而改变运动轨迹的特性,知道这小小的球有一颗追逐自由追逐风得大大的心,所以遇到球形闪电最好是慢慢躲开。

自己躲避的同时,他弯下腰想把那孩子一起救走。

可计划不如变化快,球形闪电似乎感受到了他弯腰而带起的气流变化,猛的加速向他们撞来。

更糟糕的是,他身边的幼童以为这是个小皮球,竟然懵懂的伸出手去想碰触一下。

陈松惊呆了,他下意识伸出大手握住幼童的小手想拉回来,就在此时球形闪电撞击上来,正好撞在他的右手手背上……

一时间白光大闪,陈松心里一沉,老母牛拿小牛寻开心,玩犊子了!

求生本能控制了他的大脑,他顾不上去看发生了什么、也无法去想自己会遭遇什么,单纯的抱起那孩子就往侧面逃跑!

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一声老太太的哀嚎:“人贩子!人贩子抢人了!抓人贩子啊!”

这隐于群山之中的寺庙可是古刹,远近闻名,信徒如织。

听到抓人贩子的呼声,哗啦一下子聚集上来十几号人:

“狗日的人贩子吃一记人民的铁拳!”

“大家让开我的脚臭让我踩他一脚!”

“别报警嫩死他!然后搞给山下的医学院做大体老师!”

拳打脚踢眼看从四面八方而来,特别是迎面而来的那个大汉,他的拳头最大、气势最凶、杀气最重!

陈松后背‘唰’的一下子就冒出两层汗,一层是白毛汗,另一层也是白毛汗!

他知道现在形势混乱解释是徒劳的,便急中生智第一时间冲向大汉将孩子塞进他怀中并改口喊道:“看你相貌堂堂人模狗样没想到竟然是人贩子!”

杀气腾腾的眼神立马汇聚在了大汉身上,大汉惊恐的叫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男人女人少年青年壮年老人蜂拥而至,陈松趁乱挤出人群气势汹汹的杀进庙宇,想找老僧讨个说法。

陈松直冲偏殿,结果偏殿中没人,只有墙角开了一道门,见此他便心里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门后是一间小密室,一个光头青年正在快活的唱歌:“你说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一下你就回来……阿、阿弥陀佛!你怎么回来了?”

光头青年偶然一回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松,赶紧停下身双手合十唱了个喏。

看着青年那张红光满面的脸,看着他那抖擞的精神,再看看密室桌子上放的一套白胡须和两条长长的白眉毛,陈松咬牙切齿的问道:“原来鹤发童颜是这么来的?”

青年和尚倒是光棍,发现陈松侦破自己骗局后立马推开密室小窗窜了出去。

看着和尚那矫健如狗的身姿,陈松目瞪口呆:这货跑的真够快,练过百米跨栏的吗?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到窗前叫道:“喂,你傻啊,跑得了和尚跑的了庙吗?”

“老子的庙才不在这里,傻了吧你!”空气中传来一声嚣张的大笑。

偏殿位于寺庙角落,窗户外面就是荒山野岭,青年和尚确实有着狗一样的矫健,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陈松悻悻的回到桌前,桌子上除了假胡须假眉毛还有个大饭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各种青菜和一份香喷喷的米饭。

他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准备去找寺里主持讨要个说法,就在他右手拿起饭盒的时候,眼睛突然看到手背上出现了个伤疤:网球横截面大小的伤疤。

毫无疑问,这伤疤跟刚才的球形闪电有关,于是他便将饭盒交到左手里,下意识的举起右手想看看伤疤情况,同时他又情不自禁的想道,自己待会该去哪里举报这假和尚?

这想法一出现,随着他举起右手,一道白色光幕猛的出现并笼罩他的全身,与此同时他感觉眼睛被强光刺的一阵生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入目一片,皆是雪白!

雪,大雪,地上落满积雪,天空正在飘雪!

他瞪大眼睛看向四周,寺庙不见了,他出现在一座雪山上,到处都是白雪的荒山上!

环境就此突然的改变了,陈松懵了,他着急的转圈,然后感觉一脚低一脚高、脚下地面硬中带软,跟踩在雪地的感觉不一样。

这样他下意识低头,愕然看见脚底下趴着一个人,自己刚才是踩在人家身上了……

内心恐慌,他赶忙将饭盒扔在雪地上将脚下那人从积雪里给拔了出来:“哼哧哼哧、嘿咻嘿咻!”

这人是个中年男人,身穿一件单薄且破残的白色长袍,脸色铁青、嘴唇灰白,已经冻得昏迷过去。

救人要紧,陈松赶紧将他背了起来去寻找避寒之地。

雪山上有不少洞穴,洁白的积雪对照下,黑乎乎的洞穴更是显眼,陈松顾不上挑三拣四,背着这人就近找了个洞口钻了进去。

想想这天寒地冻的环境,他随后又钻出去把扔在雪地里的斋饭给捡了回去。

外面冰天雪地,山洞风刀霜剑。

温度依然很低,陈松估计这人情况不会好转,他得让这人取暖,于是把羽绒服脱下来准备给他穿上。

一阵寒风吹进来,带着白毛雪,陈松打了个哆嗦又赶紧把羽绒服穿上了……

山上有枯树,积雪下枯枝树皮之类不算潮湿,还能点燃。

冒着寒风和大雪,他踮着脚跑出去,哆嗦着找了些枯枝树皮,又一抖一抖的回到山洞里。

千辛万苦的带着柴火回来,他突然又愣住了:“自己不抽烟,没火啊!”

看看那硬的跟冻豆腐似的中年人,陈松跺跺脚,只好拿出了祖传的手艺:钻木取火!

他找了根尖头木棍,对着木块就钻了起来,可钻了好一会木棍尖头都磨没了,却一点火星也没见着!

“真他么的,我单身二十多年的腕力还不够?”陈松又跺了跺脚,倒不是生气,而是冻脚。

钻木取火这条路走不通了,他开动学过《中学物理》、《大学物理》的脑筋开始想办法,然后真想到了好办法:摩擦生热!

先前他从外面捡了一块树皮,就用树皮粗糙一面包裹住树枝,可了劲的转动树皮摩擦起来。

正当他干的热火朝天,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

静悄悄的山洞里突然响起这么个声音,陈松吓得一哆嗦,不过等他反应过来后顿时大喜过望:“先生您醒了?”

中年人确实睁眼醒了过来,不过他情况依然糟糕,脸上挂着一团死气。

面对他的询问,中年人虚弱的用手臂撑地想起身,见此陈松便凑过去将扶了起来。

在此期间,中年人又开口说了几句话。问题来了:陈松一句听不懂!

中年人也发现了这问题,他伸手在怀里掏了掏,然后不知道掏出个什么东西握在手中,又把另一个冷冰冰的小东西塞进了陈松手里,然后他再度开口:“恩人你在干撒?你撸则根木头管子做嘛?”

陈松张开手看去,结果手里什么也没有,但他突然之间就能听懂中年人说的话了。

中年人继续问道:“您则是在做嘛?”

无暇思索这个古怪的变化,他举起手里的树皮道:“我在生火呀。”

看着出现在身边的干树皮,中年人勉强抬起手晃了晃,一团红色的火焰出现在他手掌上……

陈松:o_o

3.让我炼了它(新书求包养啊啊啊)

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噗啦噗啦的往山洞里吹,篝火噗啦噗啦往山洞顶冒。

坐在篝火旁边,陈松屈膝用右拳拄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对自我进行了哲学家的每日例行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并不孤单,人类史上的哲学大牛如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孔子等等一起陪在他身边,山洞依然空荡荡,但似乎又熙熙攘攘……

想到这里陈松忽然有点害怕了,这个世界对他充满未知,可能也充满恶意,既然有能挥手生火的人,那可能也有鬼。

社会主义的阳光,怕是照不到这片山头上。

陈松很擅长自我安慰,他起身去山洞口撒了泡尿,一泡憋了好久的童子尿。

童子尿能辟邪,这是村里老人告诉他的。

不过陈松不是很信这些话,因为村里老人还告诉他,好人有好报。

陈松是个好人,之前那假和尚说自己在向贫困山区献爱心的活动中捐了一百块钱,陈松没有说他给贫困山区献的爱心累积已经超过一千块,如果加上每天捐步、蚂蚁森林等活动中的贡献,那就更多了。

思绪扯远了,陈松把它又拉了回来。他想到之前的白光怕是带着自己穿越了,自己怕是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这些疑惑依然没有得到解答,因为中年人放出火焰后又昏迷了过去。

陈松觉得他身子骨有点虚,要是对方能帮他回到原属世界,他发誓会给对方弄点韭菜、羊鞭、枸杞、九十九味帝皇丸之类的补补。

不知过了多久,洞口传进来的光线已经很暗了,他正苦着脸惆怅着呢,篝火对面的中年人四肢抽搐了几下。

见此陈松意识到中年人即将醒来,便赶紧把自己倒腾了一番:两条长眉贴上,颔下白须挂上,得自青年假和尚手中的道具倒是不赖,让他改头换面。

环境未知,人心险恶,他觉得还是把自己的真面目给掩饰一下比较好。

捯饬好后,陈松上去扶起了中年人,中年人徐徐睁开眼睛,用虚弱的语气说道:“仙人,小人需要……”

“不用多说,我知道你需要水。”陈松很体贴的把先前放在篝火旁热乎着的矿泉水塞进中年人嘴里,“喝点热水。”

咕嘟咕嘟几大口水灌下去,中年人眼神中多了几抹光彩,陈松把矿泉水瓶挪开,他把话补全了:“驳是水,小人需要灵气!”

这话把陈松给震住了,他问道:“你需要什么?你会不会说普通话?你能听懂我的话?”

中年人从他怀里挣扎着爬起来,倒头就拜:“仙人在上,请受小人桐峦子一百,小人能听懂你滴话,小人需要你雌予灵气!”

陈松勉强也能听懂他的话,便又问道:“先别着急,咱们先认识一下,那个,你是哪里人?你能听懂我的话?”

先前两人初次开口交流的时候,根本是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谁的话,可突然之间两人就能正常交流了,这太反常了。

中年人道:“一开似听不懂,小人就用了应声虫,然后听懂了。兹于哪里人,小人自小被丝父带上山门,如今是炼星宗门下二似八代弟子,道号桐峦子!”

陈松迟疑的问道:“应声虫?炼星宗?你是炼星宗弟子?不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口音有点怪啊。”

“小人天僧大色头。”

“天生大舌头是吧?”陈松恍然,他小时候曾经口吃过几年,所以对一些含糊词语的理解性颇强,“明白了,那你叫什么名字?是捅乱子还是铜卵子?”

“桐峦子。”

“明白,铜卵子。”

桐峦子小心翼翼的问道:“辣么仙人能否雌予小人几道灵气?啊不,一道,一道灵气救星!”

对方几次三番提到‘灵气’一词,联想到他先前手掌上冒出来的火焰,陈松隐约猜到了自己来到了个什么世界:仙侠世界!

三昧真火!千里传音!撒豆成兵!五鬼搬运!艳鬼蛇姐狐仙猫娘兔妹,想想都让人兽血沸腾啊!

一阵寒风吹进来,他打了几个哆嗦后赶紧做提肛运动来克制自己并御寒。

可能是他那白眉白须的扮相镇住了桐峦子,桐峦子将他称作‘仙人’,并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像舔狗面对女神: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倾我所能、尽我所有。

他没有猜错,自己穿越了,离开了地球,现在他所处的世界叫做‘九洲’。

具体一点,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天冲神州虎浮群山,这里曾经灵兽如云、仙宝似海,每日都有无尽灵气弥漫外泄,更有上百的仙门宗派、几万修仙人士常驻于此。

九洲的历史辉煌而灿烂,最早的修仙典籍距今足有十万年之久,提起修仙那就离不开灵气,就像能源是陈松所属世界的文明基础一样,九洲的文明来自于灵气。

先前中年人所用的应声虫就是这个文明的产物,一种小灵虫,使用后可以令人快速掌握一门语言。

源源不断的灵气供养了九洲的修仙人士,他们利用灵气来锻体炼魂,飞天遁地、呼风唤雨,凝练金丹、成全大道,寿命动辄几百上千年。

只是这些修仙人士仅有少数,另外还有大量无法修仙的普通人,这些人跟华夏历史上封建王朝中的老百姓一样,早出晚归,忙于生计。

但一切都在二十年前变了。

二十年前九洲的灵气开始减少,每况愈下,到了五年前后灵气已经很枯竭了,修仙文明迅速崩塌,如今整个世界如今一片混乱,一片凄惨。

说到这里的时候桐峦子流下了眼泪,要不是陈松阻拦他都要以头抢地了。

安抚下激动的桐峦子,陈松关切的问道:“那现在还能修仙吗?”

桐峦子悲怆的说道:“木有灵气修个卵子哟!”

陈松心里一凉:“那不能修仙的话,人能活多久呀?”

桐峦子凄凉的说道:“朝生暮死,生不如死。”

这下子陈松全身都凉了:“这么严重?有点夸张吧?”

桐峦子绝望的说道:“一点都不夸张撒,你看到了,小人以前吸风饮露、寒暑不侵,如今饿了七天被冷风一吹又被仙人踩了一脚就差点死球了。”

说到这点陈松有点尴尬,他先前落点古怪,竟然是踩在了这倒霉孩子的身上,而且自己踩上去之前他还撑着口气没有昏迷,是自己落下的时候一脚把他那口气给跺出去了。

好在桐峦子不在意这点,他一脸希冀的看向陈松道:“不过只要有仙人出现就行,仙人你是不是天道派来解救苍生滴?天不亡我也,天不弃九洲矣!”

陈松苦笑摇头,老哥你想多了,天道恐怕把你们放弃了。老子压根不是仙人而是个卖保险的,怎么能解救你们整个九洲?

当然,他倒是愿意给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上个保险,可据他所知公司根本没有灵气保险业务,而且就公司老总那尿性,要是业务市场崩溃成这样,肯定是带小姨子跑路而不是进行赔付!

面对桐峦子的哀求,陈松坦然的说道:“抱歉,我其实不是仙人……”

“你就是仙人,”桐峦子说道,“小人看见你‘嗖’一下冒出在小人肚皮上的,小人还看见你刚才是黑眉毛、没有胡须,然后这会白眉这么长,白胡须也这么长!”

“现在这世道几乎木了灵气,移形换位、须眉瞬生的灵术早就无法施展了,仙人你还能施展,那肯定就是仙人。”

“而且!”他面目肃穆做出狗仔要爆大料的架势,“小人在仙人身上感觉到了灵气!”

这还真是个大料,陈松惊愕问道:“你在我身上感觉到了灵气?”

桐峦子吞了口口水看向他身边的饭盒,道:“对滴,不光仙人身上有灵气,这饭盒里面也有灵气!”

陈松打开饭盒道:“里面只有白米饭和一些炒蔬菜啊,哪有什么灵气?”

饭盒一开,桐峦子‘咣当’一下子跪下了:“求仙人开恩,让小人炼了这灵气为丹,小人实在扛不住了哇!只要让小人食了灵丹,以后小人就是你的人了!”

“不不不,我不要你的人。”

“仙人啊。”桐峦子五体投地抱住了他的腿。

“别急,你可以随便炼化什么,我就是不想要你这个人而已。说句实话,我希望将来属于我的那个人,是个女人。”

4.买买买

桐峦子郑重其事的接过了饭盒,联想他的话,陈松心里一动:莫非所谓灵气就是地球上的空气?或者地球的空气中含有灵气?

这是很有可能的,他一生都在呼吸地球空气,如果那空气含有灵气,自然他的身体中是有灵气的;而饭盒里除了饭菜外便是空气,如此想来,他的推测可期。

这么想着,陈松内心振奋:只要有灵气就能修仙,如果地球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空气中有灵气,自己岂不是……

大仙霸!灵气王!末法救星!

只要自己还能回到地球,那修仙成圣指日可待啊,到时候艳鬼蛇姐狐仙猫娘兔妹还不是嘿嘿嘿?想想又让人兽血沸腾了!

为了克制自己,他赶紧又进行提肛。

桐峦子拿到饭盒后盘腿坐到了篝火前,他的双眸微闭,双手团于胸前,一份青菜盖浇米饭凭空浮在了他的双手之间,随即有一道赤红火焰上下衔接了双手掌心,将青菜盖饭笼罩其中。

一道纤细的乳白色气流出现在最大的油菜叶片上,慢慢的又有气流从其他青菜和米饭中出现,它们汇聚后互相缠绕凝结,如蚕丝凝聚为茧,逐渐形成感冒通大小的两粒小白丸子。

至此,桐峦子闪电般一挥手,双手间的饭菜重新回到饭盒中。

“不辱使命哇,仙人,小人炼出了两粒食足丹,此丹食用后可饱腹壮体、振奋精神,请您品鉴!”

说着他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手中放着的便是两粒小小白色丹丸。

陈松拿走一粒放入嘴里,他想品品这灵丹的滋味,结果灵丹入嘴凉丝丝的毫无味道,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逐渐的,他全身生出了暖洋洋的感觉,先前的饥饿感迅速消失,负面情绪似乎都一扫而空,精神迅速振奋起来。

桐峦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一脸的欲言又止。

陈松全身舒泰,他明白桐峦子的意思,便大气的说道:“你吃掉就是。”

一听这话,桐峦子立马将丹药填入嘴里。

就在短短瞬间,他的面色好转起来,疲惫的姿态也消失不见。

另外他那件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袍上闪烁出了几个红点,红点一闪而逝,陈松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吃过食足丹,他又拿起餐盒尝了一口青菜盖饭。

不管是青菜还是米饭都失去了滋味,如同豆渣蜡粉所做,陈松根本无法下咽,呸呸呸的吐了出来。

这样他便明白了,桐峦子所感受到的餐盒中的灵气来自青菜盖饭而不是所谓‘地球空气’,他先前所憧憬的大仙霸、灵气王、末法救星等头衔插上翅膀飞走了。

不过他的情绪并不低落,食材中蕴含灵气也好,地球世界可不缺少食材。

于是,大仙霸、灵气王、末法救星这些头衔又呼扇着翅膀飞了回来……

现在的难题是怎么回到地球世界,陈松记得自己是挥动右手的时候创造出一幕白光,然后来到了九洲。

他让桐峦子在山洞里等着,独自走出洞口在冰天雪地中挥臂进行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这次他仔细盯着右手看,然后什么也没看到……

白色光幕没有出现!

大事不妙,陈松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结果这边风雪太大,凉气太冰,一口凉气灌入嘴里冻得他舌头险些抽筋成麻花。

他冷静的再度挥动右手,同时在脑海中努力的想道:“回到地球去。”

右手手背的圆形伤疤射出一道白色光幕,这熟悉的光幕笼罩住了他的全身,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青砖密室和其中的木桌木椅!

见此他内心狂喜:自己可以穿梭地球和九洲两个世界!

“啊哈哈哈哈!”念及于此陈松忍不住一阵狂笑,“老子霉运总算走到头了,鸿运当头啊!”

这样他顾不上再找那假和尚的麻烦,现在他急着下山去采购好再入九洲世界,接下来就要开启修仙之路了。

他急匆匆跑出庙门后才想起一件事,自己去了九洲得有大半天时间,地球时间好像才过去不久?

等他看向手表,惊异的发现地球时间不是过去不久,而是之前时间直接停止了。

庙门外吵闹声杂乱,有个鼻青脸肿的大汉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正绝望的叫嚷:“我真不是人贩子!”

“我还真不是富二代呢,没说的,这时候还敢犟嘴,脾气不圆润啊,盘他!”有人厉喝。

陈松看不下去,赶紧去把驻守寺庙的警察给找了出来。

看到警察控制住了形势,他缩着脖子背着包往山下走去。

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便一把拉住他,警惕的问道:“干嘛的?是不是人贩子的同伙?”

陈松举起背包露出上面老大的‘中国人寿’的logo,理直气壮的说道:“跑保险的!”

“走好!”

上了寺庙通往市区的公交车,他一路直奔银行。

身上没有现金,支付宝和微信没有钱,但他还有银行卡。

这会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恰好银行柜台人少,他便大踏步走过去将银行卡拍在柜台上说道:“取款!”

“一万以下请去外面的atm机自助取款。”

“好嘞!”

陈松好久没有这么豪气了,他将银行卡里的钱全数取空,手握五千元巨款,然后一个问题出现了:自己该买什么?

目前据他所知地球的食物中是含有灵气的,他需要灵气来修仙,可貌似桐峦子只能从食物中提取灵气炼制食足丹。

“食足丹是灵气炼制而成,吃下去后应该也算是吸收了灵气,或许也能修仙吧?”陈松皱眉自语,“保险起见,要不回去问问?”

“算了,不费那劲了。把钱分两份,一份今天花,先买上点蔬菜肉食,再买点人参何首乌啥的,如果这份钱买的东西所含灵气不能用于修仙所用,就再用另一份钱买别的!”

下定决心,他走进商场先去超市扫货。

超市有成品,烤鸡炸肉炸丸子馒头油条手抓饼,鸡蛋炒西红柿、辣椒炒火腿、香菇炒肉等等,陈松先买了一手推车。

另外他猜测这些成品在烹制过程中损失了一些灵气,就又买了一手推车的蔬菜水果,什么胡萝卜、土豆、西红柿、菜花、黄瓜、菠萝、哈密瓜,甚至他还买了两盒蓝莓。

蓝莓中即使没有灵气也无所谓,他早就想吃了,只是价格贵,他一直舍不得买。

他一手推着一辆购物车去收银台结账,排队在他身后的青年看他买的东西多,忍不住问道:“哥们,钛合金混凝土宅男啊?物资储备够多!”

陈松说道:“不是。”

青年便又问道:“那你买这么多吃的干嘛?准备开饭馆?”

“不是,修仙用的。”

“这煞笔。”他身后的长队里不止一个人这么评价他。

陈松懒得理睬这些人,我是未来大仙霸,你特么是谁?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是在发泄心中怨气,他买的东西太多,结算时候太耗费时间。

收银员手速快,一阵滴滴滴后她微笑道:“先生,总共一千四百五十八元四角五分,要袋子吗?”

陈松一惊:“这么贵?”

收银员微笑道:“您买的部分水果和蔬菜是外国进口的有机产品,价格较高,是否要进行退换?”

想到自己的未来大仙霸身份,陈松咬牙道:“不必。”

大仙霸必须得有气魄,修仙就是修心,他得有一颗视金钱如粪土、视女色如枯骨的冰心!

一张张红票子飞走,他心里难受,只好默默告诫自己:我,是个修仙者,我,莫得感情,也,莫得钱。

寄存了两推车食材,他又去了超市旁边的铜人堂,目光冷漠的六亲不认:“这里品质最好的一棵人参多少钱?”

一听这话,人模狗样的店长带着亲切笑容亲自接待了他:“十二万八千八,先生,您要看看吗?”

“咳咳,不看了,我就是问问。那个,有比较实惠的人参吗?”

“您来看这棵,这是一株四品叶野生长白参,只要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店长笑容渐冷。

“更实惠点的呢?”

“那就是这棵了,三品叶野生长白参,价格是三千六百六十六元。”店长笑容冰冷。

“更……”

“再实惠那就不是野生人参而是养殖人参了,我们铜人堂乃是国际知名中药品牌,从不做养殖参生意,那是忽悠消费者,跟卖保险的有什么区别?要不您就拿这款三品叶长白参吧,绝对物有所值,您要是注册个会员,我可以给您打个九点五折还能再送您二两西洋参片。”店长不笑了。

话已至此,陈松颓然道:“行,把这根人参给我包起来吧。”

这一刻他深深的理解了一句话,修仙得道,财侣法地。

买了一堆食材再加上一根人参,他手头上的五千巨款就剩下五十几块了。

这点小钱他懒得留下,正好铜人堂还有何首乌出售,相比人参这东西倒是便宜,十年生的野生何首乌一斤只要九十九块,他便用这五十多块钱买了六两。

5.再开仙门

等他提着大兜小兜出超市到了路边后,猛的想起自己连回出租房的车票钱都没了。

“真真是一文钱难倒大仙霸。”陈松目光黯然。

此时他在马路上,没法直接穿越去九洲,好些人在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看呢。

可他也没钱坐车回家了,只好掏出手机江湖救急。

思前想后,他想到了老家的兄弟陆大鹏,便在微信上艰难的发出消息:兄弟在(呲牙)?给个一百块应应急。哥这边搞了个大项目,马上要发达了,回头带你飞(好色)!

很快陆大鹏回了消息:哥(流泪),你终于去干传销了(流泪)?

陈松:(晕)(捂脸),哥说正儿八经的。

陆大鹏:(流泪)(流泪)(流泪)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陈松:(呲牙)跑保险

陆大鹏:(流泪)(流泪)(流泪)这不就是传销?

陈松气的想开语音骂人,这孩子怎么冥顽不灵呢?自己虽然是个卖保险的,可所属的中国人寿好歹也是国企,他以为一般人能谋得这份工作?

随后微信传来红包提示,上面写着‘莫走邪路、心系家乡’,他赶紧把打开的语音关闭,接收了红包:我有个大鸟的红包200元。

看着这数额,陈松心里感动,什么叫自家兄弟?这就是!

自己只是要100元应急,陆大鹏却给他发来了200元,他在心底发下大宏愿:修仙铭记兄弟情,不负如来不负卿!

陈松是穷人家的孩子,吃苦耐劳会省钱,虽然他提着大包小包无数,可依然没有打车,而是选择坐了公交车。

在他准备上车的时候,司机瞪了他一眼说道:“青年,搬家还是打个车吧,你坐公交车太占空间,浪费国家公共资源啊。”

陈松扫了眼驾驶位上贴的投诉电话,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喂,钱塘温馨巴士吗?我投诉司机拒载!”

“小帅哥快上车,东西这么多,能拿的了吗?”

公交车站下了车,他拿出泰山挑山工的精神将这些大包小包拎回了租住的筒子楼,之间八百米的距离让他歇了两歇。

“看来身体有点虚了,得买瓶营养快线补一补啊。”陈松喃喃道。

说出这话,他猛的一激灵:自己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先前在虎浮群山的山洞中他说过只要能回到地球就要给桐峦子带点韭菜、羊鞭、枸杞之类的东西来着,这可是他进入修仙世界后立下的第一个大宏愿,绝对不能糊弄。

韭菜他已经买了,楼下有烧烤摊,于是他对老板说道:“老王,给我整一条烤羊鞭。”

老板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黄牙:“放心,叔给你整的明明白白。”

陈松道:“不是给我整,是给我朋友整,你多放点辣子多放点孜然多抹点油,烤的越骚越好。”

老板道:“什么都要多放一点,那你为什么不买两条?”

陈松没回答,脚底抹油进了旁边的小诊所:“小丽呀,要一包枸杞、一盒六味地黄丸。”

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五的小护士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他赶紧解释:“给我朋友带的。”

小护士提着腰带暧昧一笑:“我懂我懂,不过这些东西不能乱吃,你最好过来让我详细指点一下,否则小心虚不受补。”

她小肚子上的肥肉跳了跳,陈松的小心肝跟着颤了颤:“真的是给朋友的,我朋友很虚。”

小护士伸出食指贴在肥嘟嘟的嘴唇上说道:“嘘,我懂,我懂你。你要是很虚的话,光靠枸杞和六味地黄丸没用,最好搭配药酒和按摩,要不试试红毛药酒?或者晚上我给你来个强健火疗?”

陈松连连摆手:“我挺喜欢我那朋友的,不想弄死他。”

“小陈,你的烤羊鞭好了。”烧烤摊老板吼了一嗓子。

小护士的眼睛睁大了。

陈松干脆利索的结账走人,他沉着脸出去拿走烤羊鞭,不悦道:“老王我都说了是给朋友准备的。”

烤羊鞭散发着浓郁的孜然味和辣味,香的一批。

他忍不住尝一口,然后一口又一口,等回家后烤羊鞭只剩下一根竹签了。

气喘吁吁的放下东西,陈松躺倒在小床上咂竹签上的羊油。

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九洲处处充满神秘,他就像是刚在浴室认识了一件新玩具的初中生,爱不释手。

休息一番后他把所有东西收拾妥当,挥手轻声吟道:“前往九洲虎浮群山!”

白色光幕从伤疤中冒了出来,迅速将他全身包裹起来送入了那片冰雪世界。

跟他走的时候一样,雪花还在飘飘洒洒的落下,他仔细看向门口延伸出来的脚印,脚印很清晰,没有被雪花给掩埋。

显然,九洲世界和地球世界的时空是独立的,二者毫无关联,他回到地球至少四个小时了,这边时间却保持在他离开的时候。

他扛着袋子背着包走到洞口,正在打坐的桐峦子猛的跳了起来:“仙人,您回来滴好快。”

陈松摆手道:“别叫我仙人了,叫我小陈吧。”

“消沉可是仙人的道号?”

“我道号是帅哥。”好好的‘小陈’发成‘消沉’这个音,陈松也是无奈。

“帅哥,别在外面站着,你快进来呀,里面暖和。”

陈松咧嘴笑,行吧,这么称呼也不错,不过这话连起来怎么有点熟悉,好像楼下洗头房的阿姨这么招呼过他?

桐峦子迎上来帮他放下了包裹,陈松期盼的问道:“从这些包里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灵气!”桐峦子激动的说道。

陈松打了个响指:“那还愣着干嘛?炼丹提取灵气吧!”

桐峦子拎过背包,但他没见过拉链,手忙脚乱一会也没打开背包。

陈松刚要去帮忙,桐峦子用手指点了背包一下道:“开。”

背包的所有拉链自动打开了。

“牛笔。”陈松激动。

背包最上面放的是珍贵的野生人参,桐峦子拿到手看了看,陈松正等着他激动的以头抢地,结果桐峦子脸色波澜不惊。

陈松暗暗点头,自己还是小看人家了,人家好歹是经历过黄金修仙岁月的大能,估计万年人参都不知道用过多少……

他心里正在想着,桐峦子扫了人参一眼后随手扔向篝火。

“沃日,干嘛?”陈松忍不住嚎叫。

他一叫桐峦子吓一跳,茫然道:“没没没干嘛,就是把干柴扔到火里呀。”

陈松如狗抢食,他扑向篝火抢出老山参问道:“你说什么?干柴?这是人参呀,里面没有灵气吗?”

桐峦子惊异道:“这哪里是人参?人参人身,人参者如人形,草木之精,故有此名,这驳是人参呀。”

陈松心里一沉:“你看不出它很像人吗?你看,这是两条腿,这是它的脑袋,这是胡须……”

桐峦子讪笑道:“帅哥,这太抽象了吧?”

“别管它长成什么样,人参里面有灵气吧?”

“那当然,草木之精呀。”

“这人参里面?”

“什么都木有,你看它干枯的样,不就适合当柴火烧掉?”

“那你再看这何首乌?”

“何首乌?帅哥,你莫要骗小人,这不就是木头片子?没有灵气,只有秽气哇!”

陈松懵了,愣了好一会才骂道:“铜人堂,你个骗子!”

ps:说一下更新时间,新书期一日更六千字,分成两章,中午十二点左右和下午六点左右各更新一章,谢谢大家理解。

6.去北欧开农场(求收藏)

ps:有推荐票的话,还请给弹壳投一下哈,拜托了,么么哒。****

桐峦子收拾东西的本事了不得,烤鸡炸肉炸丸子馒头油条手抓饼,鸡蛋炒西红柿、辣椒炒火腿、香菇炒肉,西红柿、菜花、黄瓜、菠萝、哈密瓜等等,各种菜肴和食材分别归类,按照大小排排坐。

另外还有一些小包装的蔬菜水果被他额外放了出来,其中就有蓝莓。

陈松拿起一盒蓝莓打开吃了两个,桐峦子脸色一变想说什么,最后没敢开口。

等他收拾完,陈松把蓝莓盒递给他道:“吃个蓝莓,九洲有这东西吗?”

桐峦子勉强一笑:“木得有,小人先不吃,等小人把它炼化再说。”

陈松津津有味的吃着蓝莓道:“不着急嘛,虽然直接吃无法吸收其中灵气,可尝尝味道也是好的,反正我这次带来的食材多,能练出来的灵丹也多。”

桐峦子迟疑了一下道:“多,吗?”

陈松失笑道:“你个会炼仙丹的还问我?”

桐峦子道:“不多。”

陈松指向汇聚一团的食物和食材道:“怎么不多?这不都是?”

“这些都不是,它们木得灵气。”

这话劲大,陈松下巴一闪咬到舌头了,他呸了一口吐出来的是血水,见此桐峦子顿时大惊:“帅哥小心,这果子有毒,竟然让你口喷鲜血!”

“没有灵气?!”陈松面色震惊。

桐峦子急的跺脚:“小人的解毒丹已经消耗殆尽,憾之憾之,奈何奈何!”

陈松也着急:“怎么可能没有灵气?”

桐峦子道:“先莫要管这些,先解毒呀!”

陈松不耐摆手道:“我没中毒,只是咬着舌头了,啊呸。你说这些食材没有灵气?怎么可能?”

桐峦子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灵气,而是含量极低,它们含有的秽气太多,不值得花费灵力来炼取灵气。”

陈松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桐峦子告诉他,天地间有灵气亦有秽气,任何物种生于天地间,要生存既会吸取灵气也会吸取秽气,要从其中凝练出灵气,得先消耗灵力用法术炼化掉秽气。

他所带来的绝大多数食材和食物中就是含有秽气太多而灵气太少,压根不值当消耗灵气所凝结成的灵力去炼化,这样得不偿失。

咕咚一下子,陈松坐倒在地,面色惨淡。

桐峦子赶紧安慰他道:“倒也并非所有滴东西都不能炼取灵丹,帅哥你且看你手里这果子,它就富含灵气而秽气极少。还有这些,这用琉璃软纸包起来的果子和蔬菜便都有炼化之价值。”

九洲没有保鲜膜和塑料盒,他看保鲜膜透明且柔软,就叫做琉璃软纸。

陈松看了看被自己几乎吃空的蓝莓盒,上面贴着标签纸,价格是五十五元,产地是加拿大。

他又看向其他包装盒上的标签,价格无一都很高,两根胡萝卜就要六十块,难怪当时他结账的时候花费了一千几百块。

标签上的产地无一不是外国,有丹麦、有加拿大、有新西兰、有挪威……

这他么灵气也玩崇洋媚外?!

看着标签产地陈松气的想骂娘。

不过等他挨个看完,他心里隐约有了些想法,他没搞明白灵气怎么回事,可秽气是什么他大概知道了——就是污染嘛。

联想第一次提取灵气所用的斋饭,寺庙在山里有菜园和农田,都是用山泉水浇灌,和尚们纯手工生产,必然污染少。

而他买的多数食物和食材来自黑心商贩,那污染就要重许多了:鸡鸭猪牛是吃激素长大的,是吃药物防疫的;蔬菜水果靠化肥尿素催长的,靠农药来防虫的……

相比之下,这些外国进口来的有机蔬菜和水果污染轻一些,毕竟是严查到产地的有机产品,再说丹麦挪威所属的北欧和新西兰等国是出了名的空气洁净污染轻。

至于人参与何首乌,他肯定是让铜人堂给糊弄了,这两样东西如果真是野生货那就是在深山老林长成,吸日月精华、夺天地造化,那样应该富含灵气才对。

“狗日的骗子。”他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桐峦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帅哥莫生气,这些食物虽然不能提炼灵气为丹药,可它们依然可以吃。现在天地大变、万物俱灭,有吃滴能填饱肚皮,何尝不是幸事?”

说到这里,他面露悲悯之色:“灵气枯竭,生灵涂炭,我从九一城一路走来见多了没吃没喝滴流民,草木无存、卖儿鬻女,据传天任神州已有灾民易子而食!”

“这么惨?”

“惨不忍睹!”

感慨一番,桐峦子去提取灵气炼丹了。

陈松抱着一只烧鸡边啃边生铜人堂的闷气,烧鸡味道真不错,美味入嘴闷气逐渐就没了……

过了一会,桐峦子那小心翼翼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帅哥,想什么呢?”

‘帅哥’的称呼着实有些恶趣味,陈松道:“算了,桐峦子,你以后还是叫我先生吧,别叫我帅哥了。”

桐峦子诚惶诚恐的问道:“可是小人哪里做滴不好?”

陈松道:“不,是你做的很好,咱们关系更密切了,所以你可以更亲密的称呼我了,而这个更亲密的称呼便是先生。”

“可是,先生不是师者之意么?”

“是,咋滴?我不配做你的老师?”

“配配配。”桐峦子急的喷出了口水。

陈松道:“你刚才问我在想什么,我在想怎么获得灵气。”

桐峦子立马抬起脸兴奋的看向他。

陈松说道:“据我所知——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桐峦子理所当然的说道:“先生是仙人,必然是从仙界而来。”

陈松盯着他:修仙会把人修傻吗?

桐峦子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慢慢就低下了头:“仙界,一定有仙界,先生也一定是仙人!只要弟子寻得灵气勤修,终有一日必能飞升至仙界!”

陈松明白了,九洲剧变让桐峦子绝望多年,如今他的出现让桐峦子重新有了目标和信念,他已经给自己洗脑了,逼迫自己相信他是来自仙界,这样他才有勇气活下去。

这么想着,陈松便说道:“如果你所说属实,相对你们这末日,我那里确实是仙界。但仙界现在灵气也不充沛,暂时来看,只有一些深山之中长出来的果蔬才蕴含有灵气,而人们居住之地秽气弥漫,灵气稀缺,培育出来的果蔬没什么灵气,只有秽气。”

桐峦子点头道:“弟子了解先生滴愁苦了。”

陈松愕然,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哪里愁苦,你怎么就了解了?

桐峦子自顾自说道:“是不是深山之中凶兽蛰伏、遍布危机?先生不太方便去获取饱含灵气的果蔬?”

“唉,可惜弟子是丹师一脉,如果弟子是符箓师一脉,那可以为您炼取聚灵符,聚灵符可引四海八方之灵气聚于一地组聚灵阵,这样先生自己开个种植园,便不需去冒险矣!”

陈松惊奇:“还有这骚操作?咱们找个符箓师不就行了?”

桐峦子拱手道:“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大雪连绵山被封住了,待到风雪停歇,让弟子去给先生找一位符箓师。据弟子所知,弟子相熟的一位符箓师道友便住于山下城里,说来缘分,那道友还与弟子同名呢。”

“也叫桐峦子?”

“非也非也,桐峦子乃是小人道号,弟子名为大郎。”

“大郎?”

“弟子在。”

陈松笑了笑道:“那也好,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回老家继承我老子的几亩地,弄个聚灵阵菜地!”

桐峦子问道:“弟子不知道仙界何样,不过聚灵阵并非是在任何地界都能列成,越是灵气充沛之地越是易于列阵。弟子敢问先生,您老家可是出产那种被琉璃软纸包裹的蔬果之地?”

陈松摇摇头道:“不是,应该是出产这些没有灵气的蔬果之地。”

桐峦子脸上顿时露出犹豫之色:“请恕弟子贪心之罪,先生您能去出产这琉璃软纸包裹的蔬果之地去列阵么?”

陈松继续摇头:“那得去北欧了,在北欧办农场那要花费的钱可就多了,我没那么多钱啊。对了,你们这里仙门倒闭、宗派破产,里面的金银都是怎么处理的?”

桐峦子纳闷:“金银?宗门为何有金银?”

陈松道:“修仙得道,财侣法地,金银不就是财富吗?”

桐峦子继续纳闷:“金银与铜铁无异,为何可以认作财富?”

陈松惊讶道:“不是吧?在九洲的百姓之间,金银不是货币吗?”

桐峦子笑道:“自然不是,货币乃是灵石所制成的灵铢。可惜,灵气枯竭,灵石变为顽石,市井生意崩塌,人们只能以物易物。”

陈松顿时颓然:“唉,还想弄点金银去发财来着。”

桐峦子问道:“先生在仙界可是缺少财物?”

陈松叹道:“老缺了,你知道鬼吗?在仙界我就是个鬼,穷鬼!”

桐峦子沉吟一声道:“弟子倒是有样灵物或许能助先生一臂之力,不过也不好说,毕竟仙界位列九洲之上,弟子这灵物可能在仙界比比皆是。”

“什么?”

桐峦子伸手从破烂白长褂里摸索一番摸出了一只小蜘蛛样昆虫:“韫椟蛛,此虫性喜珍宝,它能感受到方圆千丈境内最是珍贵的宝物,并领您去寻觅于它。”

陈松仔细看去,韫椟蛛的身体只有他小指肚大小,但长了八条长腿,这真是胸以下全是腿了,站起后跟踩着高跷似的,小纤腰一扭,老有风情了。

7.信口丹

韫椟蛛是九洲修士们标配灵虫,他们平时寻觅各类天材地宝就靠这小蜘蛛。

此时这韫椟蛛处于休眠状态,要使用它很简单,给它输入一丝灵气即可,它是一次消耗品,找到范围内最有价值的宝物后会融入其中,很是神奇。

陈松不会外放灵气,桐峦子说这个简单,他先前又炼制出了五粒丹药,这次却不是食足丹,而是小灵丹,就是灵气凝聚而成的丹药。

食足丹的功效是让人吃饱喝足有精神,这会食物充沛,再把提取出来的灵气炼化为食足丹就有些浪费了。

桐峦子将灵气凝聚为小灵丹,这是九洲最基础的丹药,算是个万金油。

小灵丹可以唤醒韫椟蛛,只要捏碎后撒到它身上就行。

二一添作五,五粒小灵丹被两人当场分了,陈松拿到四粒,桐峦子很有数的自愿拿了一粒并立马服下。

得到小灵丹和韫椟蛛,他赶紧收了起来。

小蜘蛛生了个锥子脸纤腰大长腿,陈松单身时间太久,竟感觉它这身材有些性感妖娆。

五千块钱最后就换成了五粒小灵丹,他的心里很是不甘。

这样被烧鸡压制住的怨气又萌生出来,铜人堂欺人太甚,他问桐峦子道:“大郎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法宝,可以给我去惩罚一个人?”

“请问先生,您要惩罚什么人?”

“一个骗子,骗了我们灵气!”

一听这话,桐峦子顿时面目狰狞:“可惜弟子储备灵气不多,本领不够,否则一定要炼一枚灭神丹出来让他魂飞魄散!”

陈松摆摆手道:“修道之人,何来如此重的杀气?不必灭他狗命,给他个教训即可。”

桐峦子沉吟了几秒钟后问道:“那,要不弟子为先生炼一枚信口丹?骗子心底必然有许多见不得光之机密,信口丹会让他坦诚的说出来。”

陈松一拍大腿道:“就来这个,炼制这丹药需要什么材料?”

桐峦子笑道:“弟子的气海中积攒了一些灵气,可用灵气炼制出来,无需任何材料。”

陈松想了想拿出一枚小灵丹递给他道:“你需要灵气多,那再给你一枚丹药。”

桐峦子的眼泪顿时流淌出来:“先生大恩大德,大郎无以为报……”

“千万别以身相许!”陈松赶紧截断他的话。

炼制信口丹跟从食物中提取灵气炼食足丹姿势相同,纤细的灵气从他掌心冒出,汇聚一起后又开始凝聚为小丹丸。

炼出新丹药后,疲惫的桐峦子守着篝火入睡,陈松离开山洞回到了出租屋中。

今天连续折腾这么多事,他也困了,正好冬季天色黑的晚,他上床搂着棉被开睡。

同样是睡觉,在床上盖着棉被肯定要比在山洞睡更舒服,回想着冰冷的山洞和呼啸的风雪,陈松感觉自己很幸福。

果然,幸福都是比出来的。

一觉醒来,天色漆黑,楼上的孩子正在蹦跳,楼下的狗正在嚎叫,隔壁那俩老爷们正在例行嗯嗯啊啊。

这样,陈松又感觉自己不幸福了。

在狭小的房间里,他再度立下了老大一个宏愿:韫椟蛛找到宝贝让他赚到钱后,他一定要买个大房子!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没人的那种!

熬到天亮,他准备去找铜人堂那店长讨个公道。

下楼后他先去早餐车买了个煎饼果子,这是他的例行早餐。

自从住在这里他每天都吃这个,以至于吃出一个早餐车的至尊vip:虽然价钱一样,可加蛋的时候老板会给他加一枚最大个的,加烤肠的时候会给他加一根最新鲜的。

想到山洞里还有个苦逼的桐峦子,陈松大方的说道:“林叔早上好,煎饼果子来两套。”

林叔一边忙活一边问道:“哟哟,下狠心了?打开胃口了?放飞自我了?”

“不是,给别人带的。”

“那来个情侣套装?”

“什么呀,男的。”

“我懂。”

煎饼果子火热出炉,两套连体装在一起,包装纸上有个包着红头巾的外国佬对旁边笑的很哲学的另一个外国佬伸出了友谊之手。

看到这包装陈松懵了:“林叔这这这什么意思?”

“男的情侣套装呀。”林叔对他挤挤眼,“没想到你小子也是肛需族。”

陈松无力解释,他只能快步离开,同时在心里腹诽:老林不能准确揣摩顾客圣意,那就得付出代价,这个早餐车从此之后失去了一位至尊vip客户!

他到了超市旁边的铜人堂时,正好人模狗样的店长来上班。

这会超市还没有开门,一群等着抢头茬菜的老头老太太聚集在铜人堂附近等待着。

看到人多,陈松决定先给他一个机会:“老板,昨天我在你这里买了根人参办了个会员,有印象吗?”

店长很热情的笑道:“有有有,你买了最便宜一根人参嘛,怎么了?”

陈松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店里出售的人参是野生参,是吧?”

店长道:“当然了,你看这还有鉴定书呢。”

陈松道:“鉴定书是假的吧?你昨天卖我的人参是毫无价值的人工养殖速生参,你骗了我!”

店长依然一脸微笑:“小兄弟开玩笑呀?我向来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你别血口喷人,否则我不客气了。”

他给了陈松一个威胁性十足的眼神,随即走向几个老太太亲切的笑道:“阿姨,看蛋白粉呀?”

既然对方一心求死,那陈松只好送他一程。

他从后面走过去,左手掐住店长肩膀右手把准备好的信口丹给塞了进去。

店长大惊,急忙愤怒的推开他:“你给我,咳咳,你塞我嘴里什么?”

灵丹入口如泥牛入海,瞬间无影无踪。

陈松问道:“老板,你们店里的产品保真吗?”

“当然,”店长下意识的说道,“不保!”

旁边的老头老太太们大惊,纷纷盯着他看。

店长毫无所觉,仰起脸得意洋洋的笑道:“我们这店名都是假的,你还指望我们的货保真?我跟你说吧,你昨天买的那根野生参压根都不是人参,它是商陆根,十块钱能买好几斤,哈哈。”

听到这话旁边的女店员大惊,她想上来阻拦店长,陈松上去把他给挡住了。

一个老太太问道:“那我前天买的进口阿胶糕呢?”

店长说道:“阿姨别怕,你那真是进口的。”

老太太刚舒了口气,却听店长继续说道:“是从这门口进来的,哈哈,你也是傻,这外国哪有吃阿胶的?阿胶是什么?驴皮!这玩意儿还有外国进口的吗?能买这玩意儿你那脑子也告别营养了,所以吃什么都一样。”

“你你你,你说的话你要负责!”

“负责?对谁负责?我弄大肚子的姑娘就五六个,都没对她们负责能对你们些快入土的老棺材瓢子负责?告诉你们,你们早点死是好事,我这是帮国家减轻负担,所以别看我偷税漏税,可我也从别的方面为国家做贡献了。”

女店员惊呆了:“店长你疯了?”

店长斜睨她一眼道:“我没疯,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宋慧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你个肥猪,不看看自己什么体型还学人家穿黑丝?要不是我想玩你那个大学生妹妹,你以为我会忍着你?”

陈松惊呆了,桐峦子给自己的这是信口丹?这他么是人性核弹头吧?

他本来只想让店长承认卖自己假人参的事,没想到对方爆出这么多东西!

这货,太坏了!

女店员双眼顿时红了:“刘栋,你等着,你准备坐牢吧!我这就把你偷税漏税的证据交给工商局!”

“报警报警。”老头老太太们嚷嚷起来。

陈松赶紧走人,他担心警察会把自己跟这店长的失态联系起来。

只要店长不傻,等他清醒后就会想起自己往他嘴里塞的东西。

店长却不怕,更来劲了:“报警?我怕警察吗?哈,笑话,我谁都不怕,因为我马上要移民了,只要我爸找到藏在港城南丰菜市场里的宝贝,我家就是首富了,懂吗?”

准备离开的陈松最后又听到了这么一席话,他猛的扎下脚步问道:“港城南丰菜市场?你说的是真的?”

店长得意洋洋的说道:“一百个真,知道我爸是谁吗?钱塘大学历史系的刘宝珍!我爸厉害着呢,他一直在找一件国宝,地方已经确定了,等我家把菜市场租下来找出那东西,我们立马移民,立马就是首富!”

“那国宝是什么?”陈松紧接着问道。

老头老太太们发出愤怒的喊叫声,他位于人群外围,这一声提问并没有传到店长的耳朵里,他也就没得到答案。

一辆警车紧急开来,陈松在心底叹了口气,最终离开了现场。

8.镇国之宝

思前想后,陈松去了港城。

他上网查过店长父子的信息,刘栋是个小角色,他的父亲刘宝珍则算是个名人。

如刘栋所说,刘宝珍确实是钱塘大学历史系一位教授,他所带的专业为考古学,是省内著名的古董文物研究专家。

另外陈松还在一则晚报信息中看到了他的身影,就在上月刘宝珍曾想租赁下港城一座菜市场并进行重装修,而菜市场一旦要装修就得停止营业,这遭到了周边住户和市场小贩们的抵制,双方产生冲突从而登上报纸。

联想刘栋的话,结合刘宝珍的身份和这条新闻,陈松有理由相信刘栋所言是真实的:刘宝珍发现菜市场底下埋着宝贝。

至于宝贝具体信息他还不知道,但不外乎文物古董。

如果刘宝珍的研究无误,那韫椟蛛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港城隔着钱塘不算很远,五百多公里的路程,高铁两个半小时直达,陈松把电脑便宜处理换了车票钱,然后直奔港城。

如其名字显示一般,这是座海港城市,相比钱塘规模小许多,但空气清新、生活节奏轻缓,很是宜居。

陈松出火车站的时候是傍晚时分,他先去了海边,温和的夕阳即将落入海下,橘色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洒在人身上、撒在屋顶上,动人心弦。

心有所感,他拍了几张落日余晖图和海鸟归巢图发到朋友圈,然后陆大鹏第一时间给他点赞并评论:逆光也清晰,松哥拍的美。

第二时间他的主管进行了评论:(疑问)(惊讶)那里有客户?

第三时间他的主管做了个补评:私聊我,给我发定位,把今天的客户走访报告马上发过来,你要是敢私自出去玩,那你死定了(发怒)(菜刀)。

看到评论陈松拍了拍额头,发朋友圈忘记屏蔽领导和同事了,然后他迅速打开通讯录,将主管给拉黑删掉了。

他在海边看了日落,看了月出,待到了夜幕降临,看到了万家灯火。

这一刻,他有些萧瑟。

一直萧瑟到午夜他才乘坐末班公交车去了南丰菜市场,半开放的市场已经歇业,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人。

走进市场,陈松谨慎的绕着又转了一圈,确定再也无人后他拿出了那大长腿的韫椟蛛,在它头上捏碎一粒小灵丹。

酣睡的韫椟蛛猛的醒了,它在陈松手掌上转了转,随即跳到地上快速攀爬起来。

陈松不怕会跟丢它,小蜘蛛的腹部喷出一条银白色细线,一直连到了陈松捏碎小灵丹的指头上。

菜市场面积不大,韫椟蛛在一处散发着腥臭味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钻进了土地中。

见此陈松在手掌心吐了口唾沫掀起衣服准备拉开腰带,随即他反应过来,习惯成自然,找错家伙什了。

他赶紧放下衣服从背包里拿出事前准备好的小铁铲,循着银色的蛛丝挖了起来。

所幸市场地面没有硬化,他一番努力后挖出了个土坑。

一直挖下去一米多深,铁锨碰到了一块木板。

陈松大喜,地里面埋着一个木箱!

费了番力气把洞口扩大,他最终将木箱给搬了出来。

韫椟蛛消失在了木箱中,显然宝贝就在里面!

木箱质地坚硬,用来锁住箱子的铁锁却已经被地下潮气给腐蚀坏了。

陈松美滋滋的打开箱子探头一看,五个骷颅头摆放在一起正对着他呲牙咧嘴:来了,老弟?

“沃日!”

大冷的冬夜里,一个青年满怀希望的玩着开宝箱游戏,满怀希望的等待着暴富,结果突然看到了骷颅头,还是五个!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陈松呆若木鸡,颤巍巍的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拨打120还是119抑或是110,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没经验。

手电光照在骷颅头上,他呆滞的看了一会,忽然觉得它们有点眼熟:

面骨特别是吻部往外突出,两道眉骨高高隆起,鼻梁扁平,眼眶深而宽阔……

“北京人头盖骨!”陈松猛的想起了初中历史课的那张有名照片,这些骷颅头是北京人头盖骨!

人生的大起大落又来了,他激动的狠狠挥拳凿在心口上,防止自己心脏跳动过快、泵血过猛而导致脑溢血猝死。

北京人头盖骨啊,这是什么?国宝!还不是一般的国宝,而是镇国之宝!

他冲到木箱前仔细打量五个骷颅头,然后上网搜索了北京人头盖骨的照片,越比对他越激动:没错了,自己找到了国宝!

情绪越激动,心脏跳的越快,他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砰砰’的跳动,见此大感不妙,赶紧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样,他脑海里出现两个斗争的小人:

一个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或许这是赝品呢?”

另一个说:“兴奋吧,欢呼吧,这北京人头盖骨不可能是赝品,这是韫椟蛛找到的啊,可以不相信科学,但不能不相信法术!”

第一个又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既然它们是北京人头盖骨,那应该只是头盖骨而已,怎么会是整个骷颅头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陈松愣了:对,不管是他记忆里还是先前在网上查资料,查到的国宝名字都是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而不是北京人颅骨化石。

他又赶紧网上查了查,查清了关于这化石的原委。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被发掘出来的化石确实是北京猿人头盖骨,但出土后被中美学者共同创建的“中国地质调查所新生代研究室”进行了修复,复原为颅骨来进行保存。

再后来,狗日的小鬼子发动了侵略战争,为了保护化石不被掠夺,1941年年底常凯申政府和美帝协商,化石由美国领事馆安排,由美帝海军陆战队带出中国,暂存美国。

别看大片里的海军陆战队神勇无敌,现实中他们没有编剧和导演护体,撤退途中被小鬼子给盘了,整支队伍和化石一起不见了。

根据资料记载,价值连城的化石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陈松所在的这片土地,港城!

这些资料进一步证明了化石的真实性,脑海中的第二个小人高兴坏了:“发达了发达了,要发达了!这化石可是价值连城啊!”

第一个小人冷笑:“价值连城?对啊,它价值连城,可你怎么把它换成钱?!”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陈松通体冰寒:一点没错,自己手握国宝,然后呢?

化石的身份太炸天了,按《进化学》来说他们之间也有些血缘关系,可有什么用?这是明明白白的国家财产!

陈松可以想象,头盖骨化石一旦见光就是五百块钱加一面锦旗。

九洲世界的珍稀灵虫最后换五百块钱?光是想想这结果他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本来他以为会在市场地下找到什么字画古董,到时候他赶回老家跟爹娘统一口径说是祖传的,倒手随便卖给一个富豪就能换成人民币。

结果他找到了猿人头盖骨化石,这样他卖给哪个富豪?谁会傻乎乎的接盘?

刘宝珍父子估计想把它们走私出去处理,那确实能换大价钱,可陈松不能这么干,一是法律不允许,二是他的素质不允许,三是他的渠道也不允许……

这样问题来了,化石不管在谁手里,只要是国内,那见光后就是五百块钱和一面锦旗,所以没人会花大钱买下它,除非那人不喜欢钱而是喜欢锦旗……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还真有这样的人!

细想一番后,陈松有了主意,他先把坑填上、把化石藏到虎浮群山的洞穴中,然后买了张回程车票。

回到小窝后他好好休息了一天,养足精气神后他又好好把自己好好捯饬了一通,带上一枚化石坐车去了著名的淘宝城,准备去面见首富大人。

淘宝城是一座园区,它的占地面积庞大,建筑众多,容纳了十二万人,是著名的阿里发发集团总部。

与其他世界知名企业的总部相比,淘宝城外观低调,如同校园,陈松背着包走进园区的时候感觉自己依稀回到了青葱时代,依稀是在走入校园。

然后他被保安拦住了。

“先生您好,本园区不对外开放。”年轻帅气的保安客气而坚定的说道。

陈松晃了一下胸口挂的工作牌后微笑道:“我也是这里的员工。”

“你可拉倒吧,忽悠谁呢?”保安笑了起来。

“不信你看我的工牌。”陈松自信的说道。

这工牌是跟他合租一哥们留下的,那小哥当时就在园区工作,工牌是货真价实的。

保安却看也不看:“行了兄弟,演啥呢?忽悠我有意思吗?你自己往周围看看,你觉得你是属于这里的吗?”

陈松脸色拉了下来:“狗眼看人低了不是?”

保安说道:“咋滴,你要打我脸?”

陈松强作冷静并冷笑一声,保安不耐道:“没时间跟你扯犊子,你往周围看看,自己跟这里员工哪不一样心里没点数?”

“这里的员工哪个不是晚上加班到凌晨黎明再起床赶班车的?谁精神头跟你这么旺盛?这里的员工除了我们保安,谁打扮的跟你这么利索?你看你西装革履的,还背着个包,跑保险的还是卖房子的?”

陈松环视四周竟然无言以对。

保安继续说道:“卖房子的都在街头守株待兔,没有扫楼搞上门推销的,你既然想混进园区搞推销,那肯定是个卖保险的,对不对?”

陈松再度无言以对。

9.见到真人了

从正门去见首富大人的想法泡汤了,陈松无奈的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保安说道:“你别妄想回去乱折腾一通再回来糊弄我,警告你啊小子,你的脸刚才已经被拍照录入系统黑名单了,别再来自讨没趣。”

陈松惊愕的问道:“这么先进?”

保安笑了,然后骄傲的说道:“你以为!”

陈松又问道:“那你们干嘛不用这技术给员工做人脸识别?扫脸入园就是了,还戴工牌干嘛?”

保安继续笑:“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不属于园区的?”

陈松反问道:“刚才是摄像头给你报警了?那你跟我唧唧歪歪那么多干嘛?戏弄我?”

保安道:“想啥呢?想歪了不是?我们园区的安保人员都有极高素质,怎么会干这种事?刚才我那是向你展示我的推理能力,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向你炫耀才华!”

这二货,自己堂堂未来大仙霸竟然被个看大门的鄙视了?陈松哭笑不得,只好走人,经此一事他意识到自己得需要有人引荐才行了。

思索一番,他隐约记起好像有同学在阿里发发上班,于是便把屏蔽多年的小学同学群、初中同学群、高中同学群、大学同学群等都给翻了出来,然后群发信息:(嘿哈)请问哪位同学在阿里发发的园区总部上班呀?

信息发布后他等了几分钟,十来个群都是一样的死寂。

陈松不气馁,他继续群发消息:(色)我女票的闺蜜想找个阿里发发的员工做对象,有意的私聊我哟。

接着他去网上找了几张美女生活照发布出去。

照片发布不足一分钟,一个名叫姜盛的人给他发来信息:在啊老哥?你对象的闺蜜,真不错呀。

来人身份不言而喻,可陈松迅速的回忆了一下却记不起有叫姜盛的同学,于是就尴尬的问道:(流泪)你哪位?

姜盛:我姜涛呀,高中同学,你不记得我了?

对方自报名字,陈松便立马回忆起他来了。

姜涛是他高中同学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人了,他为人比较木,比较呆,容易钻牛角尖,容易相信人,很多人笑话他脑袋差点事。但他成绩很好,因为他不管干什么事都特别专心,其中学习的时候又最是专心致志。

回忆起相关信息,陈松便开始打字:(冷汗)涛哥是你?你怎么弄了个姜盛的名字?现在改名了?

姜盛: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有空咱们再说这个,先说说你给你闺蜜征婚的事?

陈松:(疑问)你在阿里总部园区上班?

姜盛:那可不,要不我怎么能叫姜盛?

陈松:(疑问)这跟你叫姜盛又有什么关系?

姜盛:这是我在阿里的花名啊,你不知道吗?阿里新员工入职要起一个花名,在企业内部只用花名,不用本名。

听他一说,陈松想起这么回事:(害羞)对,是这样,不过我记得这花名得是金庸作品中出现的人名吧?金庸哪本书有人叫姜盛?

姜盛:书里没有,他的书里出现过有名有姓的人物总共1472个,阿里多少人?八万多!哪分的过来?我这个名字是南宋末年一位陪戎校尉所属,郭靖不是领过兵吗?那他算是郭靖的手下了,所以他的名字也算是跟金庸作品能沾边。

陈松:(好奇)陪戎校尉是什么官?

姜盛:一个小官职,从九品的武散官。

姜盛:咱们不是谈姑娘的吗?

陈松:(尴尬)对对,这事得从长计议,你中午有空没?有空一起吃个饭聊聊这事。

微信突然安静了下来,陈松耐心等待,然后又把没发在群里的几张生活照给他发了过去。

姜盛:中午我怕是没空外出,下班后不知道得加班到几点,松哥,我很为难啊。

陈松:中午我在你们园区门口等你,这样时间够吗?

姜盛:狗狗狗。

“姜盛”撤回一条消息

姜盛:够够够。

中午下班,园区里猛的涌出来好些人,跟一超大犬舍出现了超多脱缰的野狗似的。

姜涛是陈松的高中同学,尽管已经有多年未见,可两人打了个照面后还是认出了彼此。

先是激动握手然后热情寒暄,最后姜涛拉着他往附近饭店走:“松哥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走走走,兄弟请你小吃一顿。”

“好。”

“你跟我客气什么,这是我……哦,好。”

进了饭店姜涛把菜谱递给陈松,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

陈松是实在人,点了道炒土豆丝:“我就爱吃土豆。”

姜涛道:“别客气,你随便点。”

陈松道:“我不是客气,我吃素好些年了,吃不了肉。”

姜涛恍然,又给他点了个鲍汁茄子,陈松看了眼价格,88,还是会员价:“别点这个,太贵了,太贵了。”

“吃个饭能有几个钱?兄弟现在虽然没混成什么大人物,可年薪也有个四五十万,所以吃饭上你别给我省!”

陈松的眼睛顿时瞪圆了:你他么年收入这么多,干嘛还打扮这么瘪三?你早点说老子吃个锤子的素啊!

上了菜,话题开始切入主题。

姜涛害羞的问道:“松哥,你对象她闺蜜……”

“我对象她闺蜜只是庸脂俗粉,你现在这年薪她配不上你,哥们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话说你在阿里发发上班,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牛风牛总?”

这话题突变太快,姜涛目瞪口呆:“啥啥啥玩意儿?”

“我有点急事需要跟牛总谈谈,你帮我引荐一下?”

姜涛懵了:“你觉得一个在金庸那么多小说里连名字都没露过面的人,能跟风清扬搭上话?”

“这跟风清扬又有什么关系?哦,牛总花名是风清扬?”

“对啊!”

“可你们不是在一个园区上班吗?”

“那松哥你从小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这样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咱们这一代的社会主义掌舵人?我也有点急事跟他谈谈,想让他关注一下当前的大龄青年婚育问题,这不光是急事,还是大事!”

陈松叹了口气道:“也对,唉,是我冒昧了。”

这条路看来也走不通。

姜涛好奇的问道:“松哥,你找风清扬干啥?”

陈松坦然说道:“我要卖给他一样东西,他绝对会感兴趣的东西。”

是的,他打算把化石卖给这位首富。

牛风贵为首富不缺钱,他甚至在一档节目里明确表示过,他不喜欢钱,从来没碰过钱——陈松信这话就有鬼了,全中国赚钱最积极的就是这位首富了。

这话有装比成分,但他确实不缺钱,也不缺地位、不缺关注度,他缺的是能让万民交口称赞的作为。

那么,如果他能为国家找回猿人头盖骨化石这件国宝,这可以让他赢得多大赞誉?

如果说国内还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下化石这等国宝,那在陈松想来就是牛风了。

看着他愁眉苦脸、魂不守舍,姜涛也很伤心:“松哥,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是不是黄了?”

姜涛为人实在,从点菜时候给他点了最贵一道素菜就知道,所以说起来陈松把人家忽悠出来实在不像话。

于是他咬咬牙道:“涛哥你放心,你媳妇的事交给我,我一定给你找个让你们满意的媳妇,我发誓,即使我找不到媳妇,也得给你找到!”

听了这话,姜涛感动了:“松哥你对我掏心窝子,那我也对你掏心窝子,如果你真要接近风清扬,我有个法子!”

陈松眼睛顿时瞪大了。

但说完后姜涛又犹豫了:“你找风清扬到底为了啥?说真的,松哥,这主意一个不好会让我丢饭碗的。”

陈松赶忙保证道:“不会让你丢饭碗,我发誓,如果我操作得当,还会让你在你们公司里更上一步!”

“这个我就不指望了,”姜涛叹了口气,“要使用这主意那就不能吃了,你赶紧跟我来。”

随后他以客户的名义将陈松带进了园区,然后进入一栋楼后连续刷卡,最后进入了一处会客厅。

进入会客厅,姜涛木木的指着一道电梯门道:“这个电梯通往楼顶桃花岛,哦,就是风清扬的办公室,所以这个电梯非常私密,全集团只有寥寥几人有权限使用。不用想,我肯定没有权限,所以咱们进不去,但风清扬要出来吃午饭会走这电梯门。”

介绍完这番话,姜涛没给他道谢的机会,直接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陈松很心酸:自己可是欠下这哥们天大一人情了!

现实没有给他很多感慨的时间,仅仅几分钟后,电梯门打开,三个人从里面说笑着走出来,其中处在c位的自然是这地盘的大哥大,牛风!

双方打了个照面,一个身材强壮的汉子不动声色的挡住了牛风,另一个汉子则用目光锁定了陈松。

陈松知道机不可失,立马道:“牛总,我有一样您父亲一定非常喜欢的东西!”

知道了这个见面方式到两人真的见面,相隔时间太短了,他只来得及想到这样一句或许能第一时间吸引牛风的话。

除了环球顶级企业家、慈善家的头衔外,牛风还有慈父孝子的光环。

氛围稍微凝滞了一下,牛风的声音响了起来:“什么东西?”

“国宝!”

10.第一大桶金

陈松将咖啡小口抿掉,然后把杯子递给正阳道:“哥,再来一杯,谢谢。”

先前他说了自己带来的是国宝后,牛风以为他偷偷弄了头大熊猫,差点直接报警把他抓了,搞的他不得不花费唇舌做了一番辩解,到现在还口干舌燥。

正阳嘴角抽了抽,道:“第五杯了!”

陈松笑道:“没事,我喝咖啡多了不要紧。对了你们这里除了咖啡有没有别的?小吃啥的?喝饿了。”

会议桌对面的牛风笑了,他说道:“面对我,你好像一点压力都没有?”

陈松傲然的看向他,发自心底的说道:“牛总,这个星球上没有人能给我压力,或许在你眼里我很中二,但在我眼里,你们没有分量!”

寿命区区百年,思维被科学禁锢,乐趣只能来自吃喝玩,牛风即使是全球风云企业家又如何?还不是区区凡人?

而陈松呢?他怀里揣着两颗小灵丹、背靠整个九洲,乃是正儿八经的修仙者!

正阳又倒了一杯咖啡,陈松抿了口后舒坦的在心底感叹:真香。

这时房门被推开,阿发快步走进来,把一个盒子和两张纸恭敬的放在牛风面前。

牛风快速看了一眼,猛的抬头问道:“保险员小兄弟,这化石是哪里来的?”

陈松放下杯子笑道:“你调查过我了?”

牛风用手指点了点一张纸道:“你的档案都浓缩在这张纸上了,你不是什么博物学家和冒险家,对吗?”

陈松意味深长的笑道:“牛总,我不是,可世界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牛风摆手道:“收起你装神弄鬼这一套,小兄弟,我摆平的妖魔鬼怪比你知道的都多。”

陈松惊喜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也是除魔卫道的修士?那师兄你是什么派的?”

牛风笑不出来了,阿发说道:“华山派剑宗。”

顿时,牛风和正阳一起看向他:他沙比你也是沙比吗?

收回记述了陈松身份信息的档案纸,牛风又把一张鉴定书往前推了推:“我不追问你的身份了,咱们开门见山,你从哪里找到的这化石?”

“我说过,牛总,世界不是你知道的那么简单。”陈松又微微一笑。

“化石是假的。”牛风冷冷的说道。

陈松猛的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牛风哈哈笑道,“你怎么不继续保持你的高人风范了?看来我一个没分量的人,说的话却怪有分量,看把你吓的。”

陈松讪笑着坐下:“好吧,我在牛总面前还是太嫩了,既然鉴定证明化石是真品,那咱们谈谈价?”

牛风失笑道:“你拿属于国家的宝藏跟我来谈价?”

陈松说道:“牛总,咱们坦诚点,这国宝在我手里确实是有价无市,但到了你手里,你操作一下却可以让你名利双收,你明白它对你的意义是吧?”

牛风没回答,而是玩味的看着他道:“失踪的化石一共五个,其他四个呢?”

陈松说道:“你以后会见到的,现在咱们来谈这一个化石,我要价是这些。”

他竖起一根食指。

牛风点点头道:“一百万价钱不高。”

陈松不悦道:“你这报价是在侮辱国宝你知道吗?我说的是一千万!”

“可以。”

首富的气魄震住了陈松,他意识到自己把价要低了,但此时不能变卦了,只能补充一句:“我说的是美金。”

牛风道:“你没搞清楚情况,价钱不是问题,小兄弟,问题是我这边买下这颗化石,回头外面又出现四颗,那怎么办?”

陈松摇头道:“我以人格保证不会出现这种事……”

牛风笑道:“好,我信你。”

干脆利索的回答让陈松很是诧异:“就这么信我?”

牛风说道:“生意人必须得讲诚信,我的生意经就是宁可淘不到宝,决不能弃诚信,宝可不淘,信不能弃。”

话锋一转,他又说道:“我会讲诚信,你必须也得讲诚信,否则你知道我的能量,你大概能猜到我的手段,是吧?”

陈松郑重点头。

“那就成交了。”

一听这话,陈松急忙道:“等等,还有两个啊不,三个条件!”

牛风往椅背上靠了靠,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得寸进尺呐,小兄弟。”

“您先听听,对您来说很简单,”陈松道,“第一个条件,你不要追究帮我找你的那员工的责任,反而提携一下他,毕竟他帮了咱俩大忙;第二个条件,你帮我办理个北欧移民,或者介绍个关系也行;第三个条件,待会你送我出园区大门。”

牛风皱起眉头道:“你要去北欧?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吗?”

陈松摇摇头道:“我不是因为崇洋媚外才出国,否则我去找自由灯塔了。相信我,牛总,我出国是有不得已原因的,我身不由己!”

他得去北欧开农场,桐峦子告诉过他,北欧出产的食材中含有的灵气最为浓郁,且秽气最少。

牛风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对正阳说道:“跟岳灵珊说一声,给数据平台事业部那边打个电话,照顾一下这个叫姜盛的伙伴。”

说完他又说道:“条件改一下,我不送你出园区了,帮你移民去冰岛,并且还在当地送你一栋房子。”

陈松震惊:“啊?”

牛风笑道:“就这么决定?”

陈松急忙抱拳:“牛总大气,牛总厉害,牛总威武。”

一个送人出门的举动换成一套房子,有钱人的世界让修仙者都看不懂。

难道是钱多人傻?

这念头一闪而逝,陈松知道这不可能,以前所有对牛风持有类似看法的对手,他们的企业和资产现在都姓牛了。

正阳打了电话回来,牛风对他说道:“你跟帝格尔松总监说一声,让他帮陈兄弟办理移民冰岛的事,然后把他押在我手里的房子送给陈兄弟。”

“是。”

之后有人送来午餐,快餐模式,但很丰盛:菜有蟹肉、虾仁、小羊肉和西蓝花,主食是一碗米饭。

蟹肉很嫩,虾仁很嫩,小羊肉很嫩,让人生气的是西蓝花竟然也很嫩,有钱人的生活太美好了吧?

他美滋滋的吃完了饭,一张银行卡给他送了过来。

送来银行卡的是一名白人中年男子,跟他一样都是西装革履,他长得五大三粗、身材健硕,比正阳和阿发更像保镖。

“您好,陈先生,我是拉格纳-帝格尔松,阿里发发海外事业部金融顾问。”壮汉跟陈松有力的握手,中文娴熟。

看到帝格尔松到来,牛风推开盘子走人:“再见了,陈先生,很高兴跟你做成这单生意。”

陈松翻看着手中的黑色卡片道:“牛总先别走,这什么银行的卡?怎么没见过?”

“你见过银行的卡在冰岛没法用,现在资金外流管控严格,你也没法把国内的资产往外转移。这是冰岛国民银行的黑金卡,具体的问帝格尔松吧,他曾经是冰岛国民银行的副行长。”

牛风对他挥挥手,潇洒出门。

帝格尔松对银行业务着实熟悉,简洁明了的对他的疑问做了解答,然后问他要了联系方式、身份证复印件和护照复印件,说最快三天之内就能帮他办理完移民手续。

陈松惊呆了:“这么快?”

帝格尔松微笑道:“请相信阿里发发集团和我所拥有的能量。”

留下资料,陈松离开,正阳亲自送他出门,也算是牛风给足了他面子。

出门的时候他特意经过早上被拦下的保安室,并特意隔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

确认过眼神,遇到了对的人。

早上阻拦他的保安火速冲出来说道:“嘿哟小子,你是把我的警告当……”

话说了一半,他看到了跟在陈松身后的正阳。

作为牛风的司机兼第一保镖,正阳在阿里发发集团内部的认知度可不差于几位事业部老总。

保安的心绪顿时凌乱了,他的手指在两人身上来回摇晃:“这这这……这是这是……”

“这是牛总的贵宾。”正阳为陈松介绍道。

保安倒吸一口凉气,陈松亮了亮背包上的人寿logo后说道:“你猜对了,我是个跑保险的,并且成功给牛总做了次推销。”

早上两人之间算不上冲突,人家保安是恪尽职守而已,所以陈松不至于趁着正阳在旁边就狐假虎威。

他调侃了保安一句,扬长而去。

早上还能被自己任意驱逐的人,下午就成了自己高不可攀的老总宾客,这番对比令年轻帅气的保安大受震撼。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辉煌大气的岗亭中,默默的收拾起属于自己的东西。

另一个稍微年长的保安问道:“你干嘛呢?”

帅气保安说道:“王哥,我不想再做保安了,我不想一直这么浑浑噩噩混下去了,我要辞职去奋斗,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机会!”

“你怎么奋斗?去哪里寻找机会?”

“去高档住宅小区,去鸭店,去高端spa店,专门去找有同情心的富婆,争取小三上位,弯道超车!”

年长保安苦笑一声:“你啊,毕竟嫩!你知不知道富婆是一种资源,稀缺资源?你以为富婆跟富翁一样多吗?”

小保安一咬牙一跺脚:“那能找个富翁我也愿意干!不是,是愿意被干!”

“真是个狼灭!”

11.冰之春岛(求票)

帝格尔松办事效率极高,第三天傍晚移民手续和机票都给送到了。

这三天时间里陈松哪里也没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出租屋里了解冰岛。

移民去北欧是他的临时想法,移民去冰岛是牛风临时给他的建议,所以在三天之前他对冰岛的了解就是北欧一座大岛屿……

另外这三天他也不便出行,因为有人在监视他。

监视者是牛风派来的,目的陈松明白,就是防止他在出国之前再跟外人接触,再售出猿人头盖骨化石。

帝格尔松的办事效率这么高自然也是牛风叮嘱的,陈松理解,猿人头盖骨化石的发现将是一件举世震惊的新闻,牛风得保证这事万无一失。

这点从帝格尔松送来的机票也能看出来,航班是今晚由钱塘出发,行程紧迫。

将护照、机票等资料递给陈松后,帝格尔松微笑道:“陈先生,我送您去机场?”

陈松理解牛风一方如此急切将自己送上飞机的原因,可是,这也太急了!

于是他为难的说道:“帝格尔松总监,机票能不能改签一下?我还没有回家跟父母告别呢。”

帝格尔松依然是满脸微笑:“冰岛是全球安全指数最高的国家之一,您放心的去,将来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回家乡去看望父母。”

“我这里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啊。”

“您带几件换洗衣服即可,其他物品我们集团进行回收,并付给您一千元现金,行吗?”

“一千太少,一万!”陈松明白牛风想从他留在出租屋里的资料找到关于其他化石的线索。

“ok!”

听到这话陈松无奈的拍了下大腿,自己又要价要低了,这些人到底多有钱?他们是不是有印钞机?

这样他赶紧补充了半句:“我说的是美元。”

帝格尔松嘴角猛抽:“你你妹!不可能!”

讨价还价大战开始,最终价格定在两万人民币上:“便宜你了啊,要不是看机票三万五我舍不得浪费,怕耽误航班,那这会谈判是结束不了的。”

帝格尔松险些抓狂。

坐上奔驰轿车的后座,陈松先趁着卡里有钱给陆大鹏发去了好几个大红包,然后给父母打电话:“妈,我——我是谁?我你儿子啊,除了我谁还叫你妈?”

“是这样的,妈,我们单位临时安排我出一趟远门,去外国参加培训,你跟我爸说一声,不用担心我,我去的是冰岛,等我到了还会联系你们。”

“什么?哎呀不是被人贩子给卖了,你乱想什么,去的是冰岛,北欧国家,比咱们国内还安全呢!”

“为什么让我去?因为我立了功,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救了一条狼崽子,那是珍稀动物!现在单位和国家确定了,给我立了个二等功,还奖励我十万块钱,待会我打到你们银行卡里,明天记得去查查……”

“什么跑保险?别听大鹏瞎扯,没有,更没有搞传销!唉,我现在赶飞机,等我去了国外跟你们视频,你们就不会瞎想了!”

他就知道这样突然跟家里联系说自己马上要出国还给家里打一笔钱会让父母怀疑,可他必须这么做,能让父母享福是他毕业后最大的夙愿。

过了一会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话筒里传来他老子那浑厚的声音:“儿砸,你妈说你要出国还给我们打钱了?你是去干什么啊?镇上老波他闺女据说在国外干代孕的活儿,你可不能干这个啊!”

陈松:“爹,我有那个条件吗?我倒想这么干,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第一次出国就是飞往遥远的北欧,这让他心有惴惴。

等他上了飞机心情便放松了,青春靓丽、气质高雅的大长腿空姐用春风般的微笑抚慰了他内心的紧张:“先生您好,欢迎登机,请跟我来。”

阿里发发集团果真是财大气粗,空姐将他引领到了头等舱,这里座位宽大,甚至可以放平调整为单人床。

飞机是国际著名的a380,号称全球最大客机,绰号空中列车,高度足有二十四米多,差不多有八层楼那么高。

a380内部装潢大气,头等舱更是奢华,每个座位都是半封闭的小空间,外围有挡板来保护个人隐私。

陈松第一次坐头等舱,他缺少经验,坐下后赶紧在论坛发帖:怎么才能装作经常坐a380头等舱的样子?非常急,在线等。

下面一溜的摸空姐屁股三下,还有一个网名叫钟大俊的问他能不能找空姐要内衣丝袜,只要是原味,他愿意高价求购……

使用a380的头等舱还真是个技术活,除了可以扩展为单人床的座椅,舱位前方有led大屏和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个盒子,里面全是糖果。

办公桌虽小,却是五脏齐全,上下有多个抽屉,有的抽屉里放着记事本,有的则放着拖鞋、睡衣,还有的放着洗漱用品。

座椅扶手左边放有杂志和一副耳机,耳机上写着akg三个字母;扶手右手边有遥控器、掌上游戏机和一个很小的储物箱。

浏览过后,陈松忍不住给机票和头等舱拍照发朋友圈:他知道这种低级炫很low-b,可他真的忍不住!

陆大鹏再度第一时间点赞并评论:(流泪)哥,保护好腰子,记住鲁迅说的那句话,流落外乡,宁卖菊花莫卖腰子。

新晋好友姜盛也做了评论:(害羞)能不能帮忙要一个空姐的联系方式?

大学同学张博涛:沃日松哥要去国外给嫂子过六十大寿吗?

高中女神李沁:(好奇)你要去冰岛?注意保暖,待会私聊。

草原野生动物保育所的同事曹阿满: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活鱼逆流而上,死魚随波逐流。

就在他刷着朋友圈的时候,一名身材颀长、丰胸纤腰的空姐微笑走来,见此陈松便潇洒的一晃手机关闭屏幕:“我这就飞行模式。”

空姐微笑道:“先生,现在飞机尚未准备起飞,您可以随意使用手机。然后这里有本次航班为您准备的欢迎饮料,请您挑选。”

说着,她打开小桌抽屉拿出来一本菜单。

陈松精心选了一杯矿泉水,第一坐飞机选矿泉水比较装比,第二他搞不懂头等舱的规矩,万一饮料收费那一杯矿泉水也没几块钱。

虽说现在他已经有千万美元的存款,可他要去冰岛开农场,这是他的修仙资金,不能擅用。

空姐扭动柔软腰肢离开后,他无聊的翻阅菜单,等他翻到最后一页注意事项的时候,看到注意事项第一条就是:本菜单上所有饮食免费。

尼玛!

空姐绝对是见多识广,估计她猜到了陈松的想法,送来一杯矿泉水后她弯腰从地上拉起一个小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饮料酒水:“先生这是您的迷你吧,如有需要请自取,麻烦您了。”

陈松哀鸣一声,他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去坐经济舱了。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姜涛打来的电话:“松哥,你要去冰岛?”

“兄弟,没法要空姐的联系方式,这有点太不要脸。”陈松没跟他寒暄,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姜涛痛快的挂掉了电话。

又有空姐端着个盘子走来,陈松猜到这是餐盘,飞机餐肯定免费,这点经验他有,于是他做好准备,送来的不管是鸡肉饭还是牛肉饭,他都要一份。

结果空姐走来后不用他开口,主动送他一个盘子,里面是一卷热气腾腾的毛巾。

擦了把脸,陈松默默的放倒座位躺了下来,土鳖还是老实点吧。

飞机开始滑翔,然后起飞,一切平稳。

陈松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嗅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

单身二十六年的经历让他异常敏感的睁开眼睛并起身:警告、警告、警告!有雌性动物进入地盘!请抓住机会进行勾引!

他一起身还没有看到人先感觉不对,头顶软绵绵的,这把他吓一跳,又赶紧躺下抬头往上看,然后看到一位空姐姣好略红的面容和两座将衣服高高撑起的峰峦。

立马,陈松倒吸一口凉气:这谁顶得住啊?

空姐第一时间道歉:“对不起先生,打扰您休息了,我刚才以为您睡着了,想给您盖上毛毯。”

陈松羞红了脸,心头小鹿乱撞。

他暗暗决定,去尼玛的经济舱,去尼玛的修仙专用资金,以后老子只坐头等舱了!

头等舱实在舒服,飞机起飞就有晚餐,竟然很丰盛:帝王蟹、缅因龙虾、澳洲鲍鱼……陈松看到菜单后眼睛都直了。

午夜飞机抵达香港,要在这里转机,停留时间有十个小时,起飞后抵达伦敦,又是十个小时,然后下一站才是雷克雅未克。

头一次,陈松不期盼飞机落地而是希望它一直飞。

尽管这张机票很贵,但确实花的很值!

而他坐的还只是个民航头等舱,如果乘坐大佬们的专机那得多爽?

这样陈松想起了几天前面对牛风时候心底冒出的优越感,他又不认识梁静茹,真不知道当时谁给他那么大的勇气。

雷克雅未克的降落时间是中午一点钟,陈松走下飞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冷冽但清澈的寒风,他深吸了口气,感觉整个人意气风发。

他终于抵达冰岛,这里虽然极为接近北极圈,但却并不寒冷,此时气温在零上四度,可比钱塘暖和不少。

相比冰岛这个严酷的名字,他感觉这里更像是一座春岛。

ps:麻烦大家收藏一下,有推荐票的投一下票,这本书扑的比冷酷的现实还冷酷啊!

12.欢迎到家

冰岛,冰与火之地。

如名字显示那样,冰岛是一个岛国,位于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汇处,处于北温带,面积十点三万平方公里,跟国内的江苏或者浙江面积类似。人口方面它是三十多万,别说跟中国比,就是跟欧洲各国比它的人口密度也是很小的。

陈松所在航班抵达的雷克雅未克人口密度相对较高,总数是十一万,占了全国三分之一还要多,它附近还有个卫星镇很大,人口是五万,合计起来这就是全国二分之一多的人口了。

回忆着关于雷克雅未克的介绍,他在机场人员引领下通过了海关检查,然后又有机场服务人员带他去了vip候机室。

“女士,我不是应该离开机场吗?”陈松用绊绊磕磕的英语问道。

冰岛的官方语言是冰岛语,但因为二战时期美军曾在岛上长期驻扎并大搞建设,故而多数冰岛人也能说一口不错的美式英语。

还有就是冰岛跟英国不对付,为了便于吵架,冰岛人对英语就更上心了。

空乘礼貌的微笑道:“先生,有人在等候您。”

陈松拍了拍额头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帝格尔松跟他说过会有人来机场接他,这是一名老人,名叫布鲁斯-托佛,一位精神矍铄的白人老先生。

牛风送了他一座房子,这房子前任主人就是帝格尔松,现在里面并非没人,布鲁斯-托佛夫妻居住在里面,负责收拾打理房子。

之前帝格尔松也跟他谈过两位老人,他们算是管家,如果陈松不想跟他们一起住,可以将两人解雇。

到了vip候机室,果然有一位体格魁梧的老先生在等候着。

老先生须发皆白,脸上一圈白须修剪的短促整洁,这样配上他那红润的面色和锋利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很有派头。

两人打了个照面,老先生立马用不错的普通话说道:“陈松先生,很荣幸见到您,您一路辛苦了。”

陈松大惊,他先跟老先生握手,然后问道:“您还会中文?”

老先生微笑道:“会一点,从七年前帝格尔松先生的资产被贵国商人收购后,我就在学习中文了。”

说到这里,他略苦涩一笑:“年纪大了,记忆力衰减,精力衰退,学的并不算好。”

陈松使劲握着他的手道:“真是谦虚了,你说的很好。”

他心里很是惊喜,来之前他最惆怅的就是自己这蹩脚英文没法跟当地人交流,还一度想过请个翻译,没想到老先生未雨绸缪,已经学了中文。

这一刻他颇为感叹,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专业!帝格尔松资产被牛风收购,管家立马开始学中文,觉悟真是高!放在国内,绝对是老党员!

布鲁斯想帮他背包,陈松客气的拒绝了:“只是几件衣服,托佛先生,您无需如此客气。”

“恭敬不如从命,先生。”布鲁斯卖弄了一下中文,“您也无需称我为托佛先生,我的朋友都叫我布鲁斯,我想您这么称呼我就好。”

陈松不是什么拘谨的人,布鲁斯懂中文,又在冰岛生活了一辈子,这样他打算继续聘用这对夫妻为管家,帮自己度过初来冰岛的尴尬期。

另外布鲁斯办事很细心,随即给他递来一杯热饮,他啜了一口竟然是热豆浆,老爷子也是费心了,让他很满意。

接到他后,两人离开机场。

路上陈松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来之前我以为冰岛很冷,原来这里并不冷。”

布鲁斯笑道:“这个季节的平均温度在零下,算是不暖和,不过到了夏季就舒服了,冰岛平均气温是十度,白天时间很长,很适合室外运动。”

陈松点点头看向天空,遗憾道:“可惜今天阴天,天气不佳,否则先前飞机降落的时候,我还真想俯瞰一下冰岛,它一定很美。”

布鲁斯道:“送您一句本地俚语,如果您不喜欢这一刻的天气,那再等五分钟。”

几分钟后,天色越发晦暗,并有雪花飘落。

陈松一脸懵逼的看向老爷子,老爷子镇定的说道:“现在,您是不是有点喜欢刚才那一刻的天气了?”

两人没有离开,继续等了一会后天色又好转了,隐隐有阳光露出犄角。

陈松大乐:“这边天气真是变化莫测。”

布鲁斯笑着说道:“二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

陈松没听懂:“什么?”

布鲁斯说道:“二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这是我新学到的中文网络用语,表示大笑,不是吗?”

陈松:“23333?”

他把这串数字的含义解释一下,这次两人真的笑了起来。

大笑一通,布鲁斯继续前面的话题:“是的,冰岛天气变化很快,还有就是您的飞机降落之时属于黎明,所以才光线不佳。”

说着他补充了一句:“现在是一月中旬,日出时间是上午十一点,日落大致是下午四点。”

陈松拍拍额头:“把这事忘了。”

聊到时间,布鲁斯又问道:“陈先生,您现在状态怎么样?一路飞过来是否比较疲惫?如果您感到疲惫,我们先在雷克雅未克休息一番,如果您对您的房产比较好奇,那可以直接去流萤镇。”

帝格尔松的房产多,牛风送与陈松的房子位于小镇流萤镇,这小镇位置在雷克雅未克的东南方,相距大约一百四十公里。

前两天陈松研究冰岛房产后才知道,牛风送他房子并不是出于大方,而是摆脱了一个负资产。

相对本地人收入,冰岛房价不高,最贵的雷克雅未克市中心一平米是五千美元,但当地人均gdp是七万美元,且房子没有公摊,折算一下是可以被当地人接受的。

城市郊区房价更低,而流萤镇这种没什么人的小镇,那房子几乎是没有价值的,有价无市,没人会去那种小地方买房。

帝格尔松之所以会在流萤镇买下那房子,是因为十多年前冰岛全国搞金融业,经济病态爆炸,作为银行高管他钱多烧的难受,四处购买房产来炒房,结果炒着炒着,把自己炒熟了。

后来美国爆发次贷危机,冰岛银行业和政府纷纷破产,帝格尔松算是个人才,被牛风看中给招入了麾下,准备用他来薅冰岛的羊毛。

牛风帮他处理了资产麻烦,他在冰岛的资产转入了牛风手中,后者作为全球顶级富豪,压根没把这些没价值的资产放在眼里,所以才会随手赠与陈松。

听了布鲁斯的话,陈松问道:“咱们怎么去流萤镇?”

“汽车和飞机皆可,但您先前未能俯瞰冰岛景色,所以我提议坐飞机。”

一听又是坐飞机,陈松就来劲了:“我不累,咱们不在雷克雅未克停留了,我就是从大城市来的,城市没意思,我去上个洗手间,咱们回家!”

他依稀又看到了巧笑嫣然的小空姐,这次是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冰岛妹子。

布鲁斯带他在机场外找了个公用洗手间,有些破旧,显然年头不短了。

正好一个航班降落,厕所里面人多,陈松好不容易找了个坑位,可是一看门还坏了,里面的插销崩掉了。

他没有选择,只好将就。

偏偏冰岛厕所修的空间大,为了方便,厕所门不像国内那样往里推,而是往外拉,这样他只好一边蹲坑一边用手拉住厕所门。

他正在咬牙奋战,门上传来一阵拉力,同时有人叽里呱啦在外面喊了一声。

陈松估计这是冰岛语,他不懂冰岛语,便琢磨用英语怎么回答里面有人:here?someone-here?it‘s-here?

结果外面的人暴脾气,门上忽然出现一股大力,陈松下意识拉近了门把手,但厕所地面光滑,他就这么被连门带人一起被拖出去了……

外面是个跟健美先生似的冰岛大汉,看到这一幕傻眼了,转身走人。

陈松也待不下去了,他阴沉着脸走出去洗了个手,然后去找布鲁斯。

布鲁斯正在跟旁边的人说笑,陈松勉强笑道:“你们在聊什么?”

看他出来,布鲁斯跟那人告别,然后说道:“刚才厕所发生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趴在厕所门上,然后有个大块头强拉厕所门,把他给拖了出来。”

陈松脸色都青了:“我没趴在厕所门上,就是蹲在地上用手拉着门把手!”

布鲁斯:o((⊙﹏⊙))o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布鲁斯挥手唤下。

上车后陈松才反应过来:“咱们不是坐飞机回去吗?怎么离开机场了?”

布鲁斯说道:“严格来说咱们坐的是旋翼飞行器,您不是想观光赏景吗?它比传统飞机更合适。”

出租车开了不一会停下了,一排飞行器出现在陈松面前。

这东西有点像是直升机,椭圆形机舱,上面和后面各有个螺旋桨,下面有三个轮子,陈松仔细看去,觉得它更像是装了螺旋桨的三蹦子!

三蹦子只有一个驾驶员,一笑门牙都没了的干巴老头。

布鲁斯笑问道:“惊喜不?”

陈松胆颤心惊的说道:“这次坐飞机,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旋翼飞行器跟直升机不是一回事,它还真是个飞行三蹦子,这货起飞竟然不是靠螺旋桨启动直飞,而是靠发动机助力往前跑,跟三蹦子一个架势。

不过它的飞行速度很快,且可以在空中走直线,故而极为节省时间。

另一个就是它的视野很好,因为它飞的不高,陈松可以完美俯瞰大地景色。

冰岛多河多湖,随着太阳升起,先是壮丽的海岸线进入他的眼帘,凶猛的海浪拍打礁石,塑造出了瑰丽雄奇的海岸线。

随后,一条大河浩浩荡荡流入海洋,阳光照耀在水面上,如万千金鳞跳动。

跨过澎湃的大河又有五彩斑斓的苔原出现,一条条沟壑如盘蛇一般延展,时不时有安静祥和的小村镇散布在上,房屋星罗棋布,中午炊烟袅袅,自有一股宁静气质。

又是一条大河出现了,又有一座小镇冒出来,布鲁斯大声道:“那是马尔卡河,看到了吗?河边的这座镇子就是流萤镇,欢迎回家,陈先生!”

13.庄园里的管家

流萤镇,上帝镶嵌在冰岛西南海岸线上的明珠。

小镇位于海边,所处海岸线线条崎岖险峻,无尽的礁石森罗棋布,如狼牙般参差不齐。

一座灯塔矗立在礁石之上,深蓝的海水冲刷上来,卷起千堆雪。

相比波澜壮阔的海岸,旁边的流萤镇却以简洁清澈的精致美而著称。

陈松往下俯瞰,此时天正晴,中午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播撒在下面,仿佛给五颜六色的房屋加了一道滤镜,看起来更是净美。

在小镇正东方是一条大河,河水不急不缓的流入阿拉巴卡海湾,阳光照耀水面,有金色的光泽闪动着,像是漂着一面面镜子。

布鲁斯的声音适时响起:“陈先生,这就是马尔卡河,流萤镇的母亲河,看见那些光了吗?那是浮冰,来自米达尔斯冰原的浮冰,晴天的时候非常美丽。”

“确实美丽。”陈松赞同的点头。

镇子的西北方向有一大片整齐平坦的空地,三蹦子就在那里进行了降落。

随后他们换乘车子,布鲁斯的车停在这里,一辆大众老爷车。

车子造型很古朴,圆润可爱,跟个夹心奶油面包似的。它的样式虽然古老,可保存很好,黑色烤漆闪闪发亮,翅片状的前格栅一尘不染,前脸的大灯雾灯和后面的尾灯崭新如故。

陈松对车子没有研究,却也知道这是一台好车,他吹了声口哨道:“很棒的老爷车,看起来廉颇不老。”

布鲁斯道:“这是我的老伙计,大众karmann,1972年版,在我年轻那会它可是所有小伙子梦寐以求的情人。”

车子是22的跑车,布鲁斯启动后,发动机提供了强大的动力,愣是在机场玩了一个漂移。

开着车,老爷子说道:“我们先回去吃饭,艾玛已经准备好了午餐,让我们吃饱喝足,然后如果您愿意,我带您去镇上转转。”

汽车离开机场不远后拐进一条乡间小路,一条篱笆墙出现了,篱笆墙绵延了得有二三百米,然后是一座铁栅栏大门,老大众又是一个漂移,潇洒的开进了大门。

进入大门,两侧各延展了一条宽阔平坦的石子路,正中是个南北走向的椭圆花园,延伸到东西两边全是绿油油的草坪,其中西边草坪中央有座红瓦白墙的楼房,大门正北还有一座相同颜色、雷同构造的更大楼房。

这是一座庄园,有价无市又需要不菲养护费用的庄园。对牛风来说这是一根鸡肋,所以他做了个顺水人情送了陈松。

庄园收拾的很干净,草坪刚刚修剪过,楼房也在不久前涂装过,一位衣着体面、打扮得体的老妇人站在门口微笑着看向陈松,用生硬的中文说道:“陈先僧,您号。”

陈松热情的说道:“托佛夫人,您好,很荣幸认识您。”

布鲁斯停好车后先去扶住了妻子,然后满怀歉意的说道:“艾玛身体有些不便,所以未能陪我一起去接您,请您见谅。”

陈松关心的问道:“夫人是生病了吗?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感谢您的关心,先生,她一直身体比较虚弱,而且她也上了年纪。”

陈松说道:“那请夫人先去休息吧,这样我们就不该让她来准备午餐,而是应该在外面吃一顿。”

布鲁斯道:“先生您第一次回家,艾玛怎么能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呢?希望您能喜欢。”

艾玛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了,她向陈松道歉,在丈夫的搀扶下回到房间。

午餐已经准备妥当,放在餐厅大木桌上。

这张桌子得有四五米的长度,又长又宽,其中一头上放着个大圆顶菜罩,不锈钢质地,铺着白色餐巾,看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趁着布鲁斯没回来,陈松掏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冰岛在时差上比国内慢八小时,此时国内接近晚上十点钟。

陈松拨了两遍电话,才听到父亲懒洋洋的声音:“谁呀?咋这时候打电话?多讨人嫌。”

“我是你儿子啊爸,你们睡觉了?”

“啊,儿子,怎么半夜来电话?我跟你妈都睡起来一觉了。”

“你们不是担心我吗?我我我没给你们报平安,你们能睡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

陈松很失望:“爸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得关心我啊。”

陈爸弱弱的说道:“儿子,我跟你妈一直很担心你,你平安到那个北极岛了吗?那里冷不冷?坐飞机累不累?要不,你早点睡觉?年轻人别熬夜……”

“是冰岛!还有我这边是中午!”

“那,早点睡个午觉?”

太伤人了,陈松黯然神伤的报了个平安,然后问道:“我妈呢?这两天她没有过于担心我吧?”

“她很担心你,吃不下饭,睡不着、睡不大着觉。”

呼噜声透过手机都传到北欧了。

陈松默默的挂掉电话,连接了庄园的wifi,然后微信上出现了好几条未读信息。

老同学发来的、老同事发来的、老朋友发来的,就是没有老婆发来的。

陈松拍拍脑袋,想什么呢,你哪有老婆?

虽然没有老婆发来消息,可有美女联系他,高中女神李沁发了好几条消息:

‘飞机中转降落了吧?现在是在香港是吗?我查过你这趟航班,好像一共要飞34个小时,注意休息。’

‘现在到伦敦了吧?如果有时间可以去约克镇看看,在那里喝下午茶很有味道。’

‘否已经安全降落冰岛?怎么一直没有回信息?’

……

陈松怀疑的看着屏幕,这是他记忆中的高冷女神?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热情?

他抱着手机饶有兴趣的回复道:(抱拳)刚刚回家,路上没有看手机,抱歉。

李沁很快回信了:(敲打)你现在是在哪里呀?

李沁:回家?你家不是在鱼山镇陈家沟子吗?(好奇)

陈松:在冰岛弄了一套房子,这次回来长住一段时间。

这时候布鲁斯回来了,他便拍了张餐桌照片发过去又回复道:抱歉,我先吃饭了哈,回头聊。

布鲁斯换了一身衣服,由修身风衣换成了黑马甲、黑长裤和锃亮的黑皮鞋,马甲里面是一件板正的雪白衬衫,当他笔挺的走来时,陈松一瞬间有种在看《唐顿庄园》的感觉。

走到餐桌前,布鲁斯帮他打开了不锈钢菜罩,微笑道:“陈先生,请您用餐。”

陈松感觉自己突然青年得痔,他坐立不安的说道:“布鲁斯,用不着这样客气,你坐你坐。”

布鲁斯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阴影:“陈先生,请允许我帮您了解好庄园和镇子后再递交辞职报告行吗?”

陈松惊呆了:“什么意思?不是,嗨,我对你非常满意,没有让你辞职的想法啊。”

布鲁斯又微笑起来:“那陈先生请您用餐。”

陈松明白他的意思了,叹道:“布鲁斯,说实话吧,我不是什么贵族大少爷,我就是一个叼丝,你用不着这样服务我。”

布鲁斯迟疑的问道:“叼丝是?这是什么家族吗?”

“杀马特家族。”

“原来如此。”布鲁斯不明觉厉,肃然起敬。

陈松拍了拍额头:“跟你开玩笑呢,可能你不懂这个词的意思,那我换个说法,我就是一普通百姓,咱们平等相处即可。”

布鲁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陈先生,在人格上我们确实是平等的。但我是您的管家,您有您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而现在我就是在工作,所以您无需有什么压力。”

陈松见他是榆木疙瘩怎么说也没用,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布鲁斯打开菜罩,帮他准备好餐叉,又站在他身后问道:“陈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我向您推荐维京啤酒,它的味道比较干涩,度数不是很高,喝起来感觉非常清爽,需要试试吗?”

陈松说道:“好,听你的。”

菜罩里面不止一个盘子,其中最大盘子里是一只通红的龙虾,布鲁斯为他端来一杯啤酒后,很自然的拿走龙虾拆解起来并同时进行讲解:

“您知道的,陈先生,冰岛四面环海,北方有北极圈,南方受墨西哥暖流影响,所以渔业非常发达,其中出产的龙虾极有特色,它个头大肉质嫩,请您品尝。”

但他首先吃的不是龙虾,而是一小碗鱼子酱。

鱼籽个头大、色泽红,如同一粒粒小珍珠。

布鲁斯给他介绍说这是餐前冷盘,等他吃完后又给他端来一小碗汤:

“这是蔬菜羊汤,冰岛的传统菜式,做法十分简单,把羊肉切成小块,用骨头和水煮,加入大米、土豆、萝卜、胡萝卜和洋葱等,请您尝尝是否合口味。”

陈松喝了一口后,汤汁不同于国内的羊汤,颇为粘稠,里面可能加了奶油,倒是不膻,而是有些甘甜。

见他点头,布鲁斯微笑道:“冰岛每一位主人都会烹调这道汤,每一家都有祖先留下来经后代不断改良的做法,用中文来说,这叫……”

“祖传手艺?啊不,祖传秘方。”

“是的,陈先生。”布鲁斯微微鞠躬撤走小碗,又把盛着几片鱼肉和一小碗酱汁的盘子送到他跟前,“请您品尝副菜,金枪鱼沙拉。本来艾玛想为您安排冰岛特色的鲸鱼肉,但我知道华人对捕食鲸鱼较为抗拒,故而换成了金枪鱼肉来替换。”

“另外,如果您想吃点面包,那我为您推荐流萤镇镇的特色黑裸麦地热面包,配上黄油味道非常美妙。”

陈松嘴巴里塞了一堆东西:“够了够了,其实我饭量不太大——把大龙虾给我拿过来,我得干了它。”

他以为吃过大龙虾就是结束,结果等他吃完,布鲁斯又送上来一个小篮子,里面有布丁、冰淇淋、巧克力和水果。

陈松脸色变了,他琢磨着自己回头得去问问桐峦子有没有减肥丹,这么吃下去没有个头啊!

14.我的宗门

吃过饭后,不等他动弹,布鲁斯开始麻利的收拾餐桌。

他想插手帮忙,却被布鲁斯委婉而坚定的拒绝了。

陈松没事干,只好又把手机掏了出来。

微信再度出现好几条留言,还是李沁发来的:

‘(调皮)土豪啊(阴险)你什么时候在冰岛买了房子?’

‘这个点吃饭?’

‘哦,我忘记时差了(晕)’

‘后面聊,我先休息了哈’

出于礼貌,陈松给回复了一下:你先休息,我刚吃完饭,吃的是冰岛菜,味道还不错,海鲜为主,以后再聊。

他正要放下手机,李沁却又发来信息:(嘿哈)这顿饭吃的挺久。

陈松:你还没有休息?

李沁:刚才敷了个面膜,处理了一下刚做的指甲,给你发个照片。

一张照片发送过来,一只小手五个指甲都是银白色,跟镜子似的几乎能反光,而背景则是半截肌肤白嫩的大长腿。

陈松立马擦了擦眼睛:嚯!真白!真长!

李沁:(害羞)美甲嘛,评价一下(奸笑)

陈松:(强)很漂亮,能显示出你贤惠节俭的性格。

李沁:(皱眉)什么意思?

陈松:你这个指甲是不锈钢材质的吧?它肯定结实耐用不易坏,所以我觉得你比较贤惠节俭。

李沁:(怒火)这是银白镜面美甲!

陈松尴尬了,这时候布鲁斯走了回来问道:“陈先生,您有什么安排?是否需要泡澡休息一下?”

想到自己好几天没洗澡了,他便欣然道:“好的,谢谢你布鲁斯,你的考虑真是周全。”

李沁又发来消息,他只好回复道:后面聊,我先去洗澡了。

他以为布鲁斯说的泡澡是用浴缸来泡,结果布鲁斯带他出了楼房往后走,然后展示给他一座人工修葺的温泉!

看着蒸汽弥漫的温泉水,陈松惊愕道:“庄园里还有温泉?”

布鲁斯微笑道:“是的,冰岛被誉为冰与火之国,就是因为它的境内多火山,有丰富的地热能。”

这个陈松知道,可家里有个露天温泉,这档次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穷,不仅能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还能限制一个大仙霸的想象力。

水潭面积有四五十平米的样子,用鹅卵石垒成了不规则的圆形,泉水温暖清澈,布鲁斯为他准备好了浴袍和浴巾,他光着膀子钻了下去。

倚靠在一块光滑暖和的石头上,他将双臂随意搭在两边,仰望着湛蓝如宝石的晴空叹了口气:恍然如梦呐。

泡着温泉他看了眼手机,李沁又发来信息:(怒火)老娘打碎你的洗澡盆!

于是他拍了个全景照:抱歉,你打不碎,这是露天温泉。

布鲁斯给他送来一杯加了冰块的果汁,泡着温泉喝冰镇果汁,这可把他给美坏了,恨不得起来叉会腰。

他扭头想收拾衣服放杯子,结果衣服不见了:“咦,我的衣服呢?”

布鲁斯微笑道:“我已经为您洗了,等晒干后我为您熨好便送入您的房间。”

陈松很没志气的想,老子有这样的生活那还修个锤子的仙!

话是这么说,他清楚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九洲世界给予的,所以有时间他还得赶紧再去九洲一趟。

这次去有任务。

他需要一个隐蔽空间,便在泡完澡后要求回卧室。

布鲁斯带他上了楼房二楼,推开一扇富丽堂皇的原木大门说道:“陈先生,这是您的卧室。每周我都会给房间进行消毒,每天都会打扫房间,被褥等私人用品已经提前进行了更换,陈先生,请您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地方。”

卧室很大,面积得有两百平之巨,陈松走进去后眼睛就直了。

他以前租的房子面积才二十平!

房间里面家具齐全,但数量不多,最大的是一张华盖床,另外是书桌、柜子等等,所以看起来有些空荡。

不过一尘不染。

陈松扫了一圈问道:“布鲁斯,这里没有衣柜吗?”

“您的衣帽间从这里进去,先生。”布鲁斯又打开了一扇门……

等到布鲁斯离开,他进入衣帽间换好衣服,然后开启了光门。

桐峦子还在火堆旁酣睡,他双臂紧抱,身体有些瑟瑟,但脸色却有些红坨,好像感冒发烧了。

陈松赶紧把他叫起来,桐峦子看到他便要行礼,陈松制止他道:“不用多礼,桐峦子,你是不是感觉身体不舒服?”

桐峦子缩了缩身躯道:“唉,灵气不足,小人的身体已经再无修士的强悍。落有充沛灵气,一切何足道哉!”

陈松从剩下两粒小灵丹中拿出一粒递给他道:“那你补充点灵气。”

桐峦子又感动了,他眼睛红彤彤的说道:“先生,则可怎么好呢?一共五阔小灵丹,您鬼了小人三阔呀!下辈子小人做牛做马报砸你!”

“这算了,说不准下辈子我会投生为一棵草。”陈松拍拍他肩膀道:“再说,以后这玩意儿想要多少有多少,韫椟蛛帮我找到了个宝贝,我现在去了一个富含灵气的地方,很快就可以给你带来许多富含灵气的蔬果食物了。”

桐峦子大为激动:“天道保佑,师祖保佑,小人桐峦子终于阔以避过这个大劫了!啊,感谢先生,先生千古!”

千古?陈松问号脸,是自己记忆有错还是这词在九洲别有他意?抑或是这老小子就是想让自己死?

等桐峦子吃掉了小灵丹,陈松说道:“你对虎浮群山是否熟悉?是这样的,我后续马上可以带来富含灵气的食物蔬果,咱们得找个正儿八经的地方修炼,不能老窝在这个破洞里。”

这话有理,桐峦子点头道:“弟子自小生活在则群三之中,对它确似有些熟悉。如果我们要选锅修炼兹地,那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太极宗之宗门驻地!”

他告诉陈松,太极宗乃是虎浮群山的诸多宗门中的泰山北斗,灾变之前它甚至可以说是执天冲神州牛耳者。

这宗门的名字跟陈松所知的太极拳之类自然毫无关系,它之所以取名为太极,是因为太极生两仪,太极宗的一切跟阴阳两仪相关。

拿宗门驻地来说,它的位置在虎浮群山最高山巅,前后各有一座灵潭,前面的灵潭所生出的灵气至阳至刚,叫做金乌潭,后面的灵潭则至阴至柔,叫做黄泉潭。

金乌黄泉二潭神秘莫测,铸就出强悍无匹的太极宗。

“现在太极宗怎么样了?”

桐峦子苦涩的说道:“灾变兹后,越似强大的门派倒的越快,越似修仙大士死相越惨!”

修士们汲取灵气越多,修为越高,然后需要汲取的灵气就更多,这是一个循环,可以说修士们是靠灵气来生存的,越厉害的修士、修士越多的宗门需求的灵气就越多。

灾变年代到来,灵气骤减,小修士们靠一点灵气能勉强存活,强大的修士没有足够的灵气支撑,很快遭遇功法反噬,进而衰弱死亡。

太极宗所在山峰叫做阴阳峰,因为两座灵潭还能发出灵气的时候,金乌潭一面总是阳气鼎盛,黄泉潭一面则常年阴风。

等到雪停后,两人带上食物便准备出行。

桐峦子将所有食物装入袋子中给背上了,陈松说道:“这些东西没有灵气,扔了算了。”

“不阔不阔,则是暴殄天物啊,天道会惩罚之。”桐峦子咽着唾沫说道。

九洲大地已经饿殍遍野,他是受过饿肚子的苦头的,所以现在格外珍惜食物。

踏着茫茫积雪,两人开始爬山。

虎浮群山绵延广阔但并不险峻高大,通往太极宗门的山路全是整齐宽阔的台阶,并不存在天险。

但大雪封山,他们一路爬上去还是很艰难。

最后桐峦子咬咬牙消耗灵气使用了灵术,带着陈松脚不沾地的飞到了峰顶。

登上峰顶陈松打眼望去,广阔的山顶上是一个湖泊,就像是长白山天池,面积超出他想象的大,站在这头只看到有腾腾热气冲天而起,压根看不到对头的情景。

放眼四周群峰环绕,天上白云飘飘,湖水平静无波如镜子,倒影着峰峦和云朵,波光峦影,直教人分不清哪面是天、哪面是地!

渺然之间,白云变乌云,又有雪花飒飒落下。

神奇的是,陈松抬头看向天空,就阴阳峰上有飘雪,其他地方天色黯然,但并没有下雪。

朵朵雪花不等落到湖面,就被缓缓冒起的热气给融化成了水滴,于是,雪花飘飘变成了细雨纷纷。

“则就似金乌潭。”桐峦子大喘着气说道。

陈松蹲下试探的用手摸了摸,湖水温暖,但不至于烫手,跟他之前在庄园里享受的温泉差不多。

也就是说,曾经至阳至刚的金乌潭如今变成了个超大的温泉池子……

金乌潭占据峰顶半壁江山,另外的半壁江山便是黄泉潭,来到山顶之前陈松以为两座水潭之间有岩壁间隔,结果根本没有,二者之间是贯通的!

只有大湖中央另有片高低起伏如小山的岛屿,一座座楼台亭阁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岛上,精致而壮观。

“那就似太极宗的宗门。”桐峦子指着湖中岛说道。

陈松点头,郑重说道:“错,是我的宗门。”

15.漫漫修仙路

遥望着缥缈烟波中的亭台楼阁,陈松感觉自己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但是,湖边没船,怎么去湖中岛接收这些亭台楼阁?

桐峦子默默的将他背了起来,陈松心里发虚:“这个姿势不好吧?”

听了这话桐峦子很尊敬的问道:“要不我抱着你?”

“公主抱啊?不行。”

“那就扛着你?”

“抢亲吗?更不行!”

“那你坐弟子脖子上吧。”

“骑大马啊?算了,还是背着我吧!”

桐峦子御风而行,脚底下跟踩着冲浪板似的,跳到湖面上便开始劈风斩浪!

踏水无痕!凌空虚渡!一往无前!

湖中岛名为太极道场,岛上是一座小山,山上山下都有精美楼阁。

这会天寒地冻,陈松也顾不上参观了,随便选了一间房子先带着桐峦子钻进去避寒。

登山和过湖的时候接连消耗灵气,使得桐峦子状态不佳。

陈松手中还有一粒小灵丹,他要送给桐峦子,但桐峦子抵死不收,说自己歇息一下吃点东西便好。

于是陈松关门闭窗,拆了一张木床升起篝火,热了一份炸肉给桐峦子食用。

桐峦子脸色酡红、神态疲惫,他双手抱膝坐在篝火前问道:“先生,您一粒小灵丹也未吃,可是嫌弟子所炼灵丹不够纯净?”

陈松摇头道:“你多心了,我没有修过什么道术、法术、灵术,所以吃了小灵丹也没什么用。”

说到这里他又问道:“在九洲是怎么修仙练道的?我吃一枚小灵丹就行了吗?”

桐峦子严肃的说道:“并非如此,若先生未曾修道,辣灵丹不能滥吃,您起码得先筑基,如此才冷不被灵气所伤,并完好利用灵气,不做浪费。”

他接着告诉陈松,筑基一般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修炼功法,引天地灵气入体,净体筑基;第二条路则是由修士协助,以灵气入体引导筑基。

以九洲如今灵气枯竭的状况,第一条路走不通了,要走就得走第二条路。

讲解的时候,桐峦子看出他对修道的兴趣,便放下炸肉想给他筑基。

陈松知道他状态不好,想把这事往后推一推,桐峦子却说道:“能给先生筑基乃是弟子的荣幸,先生请服下小灵丹,将双手递与我。”

在桐峦子指导下他吃掉小灵丹,然后主动握住了桐峦子的手。

桐峦子:“不是手拉手,是你把手掌竖起来,我们掌心相贴!”

陈松讪笑,小灵丹入嘴,一股暖呼呼的气流顺着他喉咙流入腹中,它像是拥有生命的小蛇,进入他的身体后就开始乱窜。

随即两股暖流从桐峦子掌心进入他的手掌,顺着手臂灌入了他的身体中,并直接作用于先前入体的暖流上,引导着在他的身体里进行有序运转,贯通四肢百骸。

一个循环后桐峦子收回双手,大喘粗气:“呼呼,弟子已经引导先生气种完层一记小周天,接下来请先生双手贴在胸前揉搓一二……”

陈松用双手捂着胸口揉了起来,并问道:“用不用脱了衣服揉?”

桐峦子目瞪口呆:“你摸自己奶干什么?我索的似双手掌心互相揉搓,让气种贯穿双桥!”

“那你说清楚点啊!”

桐峦子无力的说道:“总兹,弟子已经教导先生御气兹术。以后当您汲取到灵气,记得运用御气术将之凝练于体内,最终炼为金丹,那样就算是修道有所小成。”

与他疲惫形成对比的是陈松全身轻松,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感觉中都变得清晰起来。

继他在浴室中学会操纵魔法棒后,人生又对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他顾不上感受筑基后的变化,先安抚桐峦子道:“这个不着急,你现在需要休息,吃完饭后在篝火旁睡上一觉。等你睡醒我就会带来许多含有灵气的食物,让你炼化为丹。”

桐峦子也已经很疲惫了,便拱手道:“谨遵先生令。”

陈松回到庄园,一离开光幕就感觉到空气中蕴含有灵气,但极为稀少,他能感觉皮肤有些许温热,这是淡淡的灵气附着在体表。

但他无法吸收这些灵气,他还不会驱动体内气种。

另外他无暇关注这事,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九洲那边桐峦子已经快灵气枯竭驾崩了。

陈松换了衣服准备去镇上大肆采购,他出去找了一下却没找到布鲁斯。

庄园太大,房子也大,上下有五层,除了一楼是大厅、客厅和餐厅外,其他四层楼各有十几个房间,简直就是个小城堡。

拥有这样一座大房子真是幸福的烦恼,他忍不住想起前几天在出租屋里立下的大宏愿,说有钱了就要买个上下左右前后都没人的那种房子。

如今愿望已成,他在地球有庄园,在九洲甚至有一整座山头。

这成就可是相当大,叉腰不足以发泄他的骄傲,于是他掏出手机跑到庄园门口拍了几十张照片,从中选择最满意的一张后进入朋友圈开始例行装比。

还好他尚存理智,尽量保持低调:【图片】曾经梦想有一套上下左右、前门后院都无人居住的房子,加油,陈松,梦想很近!

评价纷至沓来:

堂哥:买房了吗(问号)毛坯房一交付你直接住进去了?我有个朋友曾经也这么干,他甚至没顾得上安门窗,后来就中风了,现在挺好,一天三餐都有人喂。

姜盛:还得梦想有个小姐姐陪着住呀(害羞)

恋家小胡:(勾引)我这边有套合适的房子,周围都没人,价格低。不过是一套凶宅,陈哥你能顶住吗?

前同事曹阿满:这个世界,有白天,也有黑夜;有温情,也有冷漠;有善良,也有邪恶;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这次陆大鹏回复的倒是晚,但内容劲爆:(流泪)哥你去坟地买的房子吗?

陈松看的气急败坏,挨个回复一句:这么晚还不睡,小心猝死!

姜盛及时回复:还没有下班,(色)不能睡。

恋家小胡:带客户看房子呢(强壮)那凶宅你敢兴趣吗?

陈松回复恋家小胡:不敢。

布鲁斯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他,便小步跑来问道:“陈先生,您是要出行吗?”

陈松道:“去镇上转转,顺便找一家超市,咱们补充点物资。”

布鲁斯立马把大众老爷车开了出来。

庄园在镇子的边缘,往南开上几公里后是镇中心。

镇子面积不大,规划整齐,一条条巷子阡陌交通,一座座房屋紧密依偎,就像是用刀子划开的豆腐块。

布鲁斯介绍道:“这些建筑都是在当年盟军营地基础上翻新的,所以规划的比较合理,但缺失了一些传统美和历史气息。”

陈松倒是没有感觉到,小镇的巷子里铺着花砖,房子都是颜色多彩的小木楼,有一条路的尽头甚至还矗立着一座大风车,充满北欧风情。

因为邻近海边,镇子里多有鸥鸟,其中有一种大鸟吸引了陈松目光:它们个头有一米多,长着灰白羽毛,嘴巴红而长,腿长而红,爪小尾短,长满黑色羽毛的双翼展开,身姿潇洒。

“这是鹤吗?”

布鲁斯笑道:“不,是一种鹳鸟,在冰岛它被象征为好运。”

鹳鸟们在木楼顶上筑巢,它们叼着鱼虾飞在小镇上空,给小镇增添了几分祥和与生机。

小镇店铺很多,但招牌都是用冰岛文书写,陈松看不懂。

还好有布鲁斯,老管家问道:“陈先生,您想继续兜风还是去酒吧喝一杯?或者去杜瑞斯大教堂瞧瞧?那是镇上最有名气的建筑。”

陈松问道:“是杜蕾斯捐助的吗?”

“是的。”

陈松很纳闷:“杜蕾斯一个搞避孕的,它怎么会给镇上捐一座教堂?祈求上帝宽恕他们吞噬了万亿亿子孙后代的罪孽?”

布鲁斯一愣,失笑道:“是杜瑞斯不是杜蕾斯,不过二者本质相近,杜蕾斯是搞避孕的,杜瑞斯是搞人命的,他曾经是维京海盗,在候尔马尔醒悟,用在海上掳掠的财富建起了教堂,然后有了这座镇子。”

教堂在镇子最东边,邻近大河。

陈松正在琢磨要不要去瞧瞧,这时候一座木楼里走出条身高两米、手臂跟他大腿差不多粗细的巨人。

巨人出门后晃晃悠悠冲着老爷车走来,到了近前招手用冰岛语说了句什么。

陈松不懂冰岛语,这样就不方便了。

巨人倒是比较友好,他伸出大手挠了挠额头前的乱发用英语问陈松道:“嘿,游客?”

布鲁斯知道陈松能听懂一些英语,便用缓慢的英语回复巨人道:“不,这是来自中国的陈先生,他买下了拉格纳-帝格尔松先生的庄园,是我的现任主人。”

然后他又给陈松介绍道:“这是哥布尔-安格尔松,一个脾气火爆但很善良、很友好的大块头。”

16.日落海

听了布鲁斯的介绍,哥布尔对陈松肃然起敬,然后竖起大拇指慢慢的说道:“毒壕,草拟吗小鬼子!”

陈松没搞懂他的意思,小声问道:“这不是冰岛语吧?”

布鲁斯笑道:“是中文,他说的是‘土豪’,自从金融危机以后,中国的商人开始在冰岛活跃,也有一些华人游客来到镇上消费,大家认为中国人都很有钱。”

“这个我理解,可是‘草拟吗小鬼子’?”

“哈哈,”布鲁斯笑的更大声了,“史蒂夫-马的玩笑,他是一位中国游客,当时他在酒吧玩的时候,有人请教怎么样能最快的获得华人好感,史蒂夫教了他们这句话。”

陈松讪笑道:“这位哥布尔先生学的倒是挺好,发音很标准。”

“因为史蒂夫曾在酒吧疯狂请客,所有能说一句‘草拟吗小鬼子’的家伙就能得到一杯酒,那一天,镇上的酒吧就像是抗日基地,意艾沐艾沐艾沐艾沐……”

“意艾沐艾沐艾沐艾沐?”陈松一脸问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emmmm,布鲁斯,这跟23333一样是网络用语,不能进行口头表达!”

布鲁斯慨然:“中文真是博大精深!”

壮汉哥布尔走出来的小楼就是酒吧,名字叫‘日落海’。

布鲁斯将车停到门口,说道:“陈先生,要不要先去酒吧呆一会?快要落日了,到时候你可以看一下北大西洋的日落。”

陈松问道:“咱们不是还得去一趟市场吗?”

布鲁斯笑道:“每天有二十四个小时可以逛市场,但落日只有一刹那。”

“有道理。”

日落海从外面看是木楼,从里面看却是红砖水泥楼,外面只是贴着一层木板而已。

酒吧装潢带着浓重的维京风格,粗犷、大气、豪放:只见墙壁露着砖块、混凝土块,挂着木制旧雪橇、木制船舵、长弓利箭、锈迹斑斑的战斧,地上撑起一根厚实粗重的原木,支撑着挂有渔网的天花板。

正门对面,一座炉壁烧的红火,吧台有木制搁架、木制酒瓶架,酒桌上有许多玻璃罐,罐子里是点点烛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与粗犷的风格不同,酒吧此时放的音乐很轻缓,顾客们也很安静,顶多是围在一起打牌和小声说笑。

冰岛人身高在全球国家和地区排名中一直稳居前十,男性平均超过一米八,这从酒吧里的顾客能看出来,好些都是长手长脚大个头。

这样当大个头们聚在一起只用很小声聊天的时候,陈松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之前在车前用大嗓门说话的哥布尔进了酒吧后也安静下来,压低嗓音用英语说道:“嘿,喝一杯?”

陈松摊开手表示随意,诡异的氛围让他心里担心,便低声问布鲁斯道:“这酒吧老板是不是什么女装大佬?”

“啊?”

“说错了说错了,是黑道大佬,口误,完全是口误。”

布鲁斯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老板名字叫彼得利克,他是小镇的治安官,怎么了?”

陈松道:“原来如此,难怪大家伙都不敢大声说话。”

听了这话布鲁斯笑了:“意艾沐艾沐——哦,哈哈,我是说你误会了,镇上的酒吧在白天时候是静吧,日落之后才会变得疯狂起来。”

“另外,大部分冰岛人的个性比较安静低沉,因为这里有准极夜、准极昼的现象,大家很多时候只能独自待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什么的,就养成了安静的性格。”

陈松恍然的点头,就在这时候,哥布尔突然来了个大嗓门:“草拟吗小鬼子!”

这像是夜晚安静的宿舍里有人放了个连环螺旋拐弯升天屁,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看到陈松后有人眼睛一亮,纷纷走到了吧台这边问道:“中国人?”“是中国人吗?”“中国游客?”

哥布尔大笑着点头,然后大家伙跟着笑了:“草拟吗小鬼子!”“草拟吗小鬼子!”

布鲁斯哭笑不得的站起来用冰岛语解释什么,陈松猜到他在解释自己不是那位史蒂夫-马,不会因为说这句话而请大家喝酒。

他考虑到自己是初来乍到,给镇上居民留个好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于是他便对布鲁斯说道:“告诉大家我不是史蒂夫-马那样的土豪,无法放开请大家伙喝酒,不过可以每人请一杯。”

布鲁斯是个称职的管家,主人做了决定,他便给主人进行分析:“好的先生,这里有大约二十人,按照规矩每人一杯黑木桶精酿啤酒,合计得要两万冰岛克朗。”

人民币与冰岛克朗的兑换比率是一比十七八,这样折算下来一人一杯酒是六十元。

陈松之前了解冰岛的时候得知冰岛物价很高,吃一顿快餐动辄得二三百人民币,吃一顿正餐至少五百起步。

千把块的酒他能负担的起,就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就这么来。”

酒永远是沟通男人的最好桥梁,布鲁斯传达了他的意思后,酒吧里的二十来号人大为高兴,一边上来高呼‘草拟吗小鬼子’换酒,一边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拍打陈松的肩膀。

他们的大手拍在陈松肩膀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但力道并不大,陈松没感觉到一点痛感。

一轮啤酒请下去,陈松在酒吧就有了点人气。

但也仅仅是一点,冰岛人的排外性可不是吹出来的。

十多个人围到了吧台跟他聊了起来,得知他不懂冰岛语只懂简单的英语,大汉们就体贴的换成了简易英语来聊天。

酒保皮特森松饶有兴趣的问道:“松,你为什么买下帝格尔松那混球的房子?我知道现在中国人喜欢买房子,但为什么不去雷克雅未克呢?”

“对,中国人都在雷克雅未克,东亚人美国人澳大利亚人还有英国佬也在雷克雅未克。”

“伐柯有英国佬,他们还敢来吗?”有人骂道。

皮特森松笑道:“没人会因为你骂英国佬而赏你酒,伙计,英国佬就应该被骂,因为他们都是贱骨头!”

接下来话题突变,一群人开始吐槽起了英国人。

冰岛跟英国的关系错综复杂,恩怨纠缠千年一直到现在,互相很不对付。

直到有人突然反应过来:“我们不是在跟松了解中国吗?为什么我们会突然讨论起该死的英国佬?”

酒保皮特森松摸了摸鼻子道:“对,我记得我在问松为什么来镇上?”

17.为了世界

陈松笑道:“是的,你问了我这个问题,而我的回答是,第一,我喜欢小镇生活,悠然自得、邻里和睦,不是吗?”

“耶!”众人高兴的举杯。

陈松继续说道:“第二,我想来开个农场或者牧场之类的,这在雷克雅未克肯定不行。”

兴高采烈的众人一下子愣住了。

然后哥布尔抠了抠耳朵问道:“我没听错吧?你要来搞个农场?”

“我听他也是这么说的,或许他说错了?托佛先生说他的英文不太好。”

“或许是美女农场什么的?”

“这节目我看过,一群大妞穿着比基尼种菜牧羊,真带劲!”

陈松只好重复道:“我没有说错,我想开个农场。”

众人顿时笑了,氛围变得很欢乐:“听到这伙计说什么了吗?他说他想在镇上开个农场!”

“这怎么了?”陈松看向布鲁斯。

“怎么了?我跟你说,去年有个英国佬想来我们这里开农场,花了上亿克朗,结果你猜怎么着?”哥布尔抢着说道。

陈松问道:“他亏本了?”

哥布尔摇摇头。

“那他赚钱啦?或者不亏不赚?”

哥布尔还是摇头。

“到底怎么了?”

哥布尔讪笑道:“我还没有想好他的下场,因为刚才的话是我编的。”

布鲁斯推开他,谨慎的问陈松道:“你买下这庄园是想开农场?这是认真的?”

“非常认真。”

布鲁斯努了努嘴道:“嗯,陈先生,你做出这决定之前没有研究一下冰岛的农业吗?或许你知道,冰岛的自然环境有些极端,我们有大量的地热,有丰富的渔产,但我们没有肥沃的土地,如果要搞农业,您的祖国应该更合适吧?”

“冰岛的蔬菜和粮食一直都是靠进口来维持,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肥沃的土地,如果你要在镇上搞一个农场,那你或许得进口点土壤进来。”皮特森松擦着杯子笑道。

陈松笑了笑道:“是吗?”

布鲁斯以为他不知道问题严重,进一步为他讲解道:“冰岛纬度高,日照时间少,气候寒冷,除非你种植的粮食生长期短,否则很难有收获。在十九世纪之前,岛上甚至没有什么农田和耕地。”

“现在呢?”

“现在好一些,二十世纪以后开始垦荒,目前为止农田总面积大约有十多万公顷,主要种植牧草来供应牲口。”

说到这里,布鲁斯又安慰他道:“或许你可以搞个牧场,冰岛的畜牧业特别是养羊业发展的还是很不错的,甚至为此搞了个分羊节。或者养马,冰岛的马肉在全球都很受欢迎。”

皮特森松则说道:“你想搞农场也可以,我建议你种植蔬菜,镇上有充足的地热能,用地热能搞蔬菜温室,这项目不错,就是很难赚钱。”

陈松笑了笑道:“我不是为了赚钱。”

“毒壕!”哥布尔立马喊了一嗓子。

“不为了赚钱?那你干嘛开农场呢?”

陈松说道:“为了开心。”

一群人对他伸出中指。

陈松只好实话实说:“为了拯救一个世界!”

“这个理由比刚才那个要靠谱。”皮特森松点头。

陈松失笑道:“真假啊?”

皮特森松认真说道:“真的,如果是为了开心,那干嘛不去约泡呢?”

陈松倒是忘了,冰岛到了极夜的时候大家无聊,盛行约泡取乐。

他们在酒吧泡了一会,布鲁斯拍拍他的肩膀道:“该去看海上落日了。”

陈松掏出银行卡结账,皮特森松说道:“中国人不是喜欢用现金吗?我以为你会拿出一些现金。”

“那是以前,”陈松笑,“现在我们中国流行手机支付,就是付款码之类的,高科技。”

众人不了解这种支付方式,陈松就很骄傲的介绍起来。

听着他的介绍,其他人啧啧称奇,哥布尔则变得沮丧起来,最终更是哀嚎一声:“坏了。”

陈松不懂:“什么坏了?”

哥布尔道:“我听说中国人都喜欢用现金,还曾经想过去中国当流浪汉,然后通过捡钱来度日,这条发财的路子现在坏了。”

陈松以为他在开玩笑,就笑道:“没关系,现在我们用手机支付,你可以去捡手机。”

“手机有密码,那样我还得先学黑客知识。”哥布尔怅然的摇头,“完了,我的人生计划完了。”

陈松问道:“你的人生计划是什么?”

哥布尔掰着粗粗的手指说道:“先去中国做流浪汉捡钱,凑齐路费后去去迪拜当乞丐赚钱,攒够钱后去乌克兰娶个媳妇,然后我们一起去澳洲砌墙,等生下孩子后一家人去海边捡鲸鱼屎,最终实现财富自由。”

说到这里,他越加沮丧:“我苦心研究世界经济形势和民俗足足有半年,才研究出这么一条发财之路,该死的!”

“别信他,他在胡扯。”皮特森松说道。

哥布尔脸色涨红:“嘿,兄弟,你怎么说话的?我很认真!”

皮特森松毫不示弱的说道:“如果你认真了,那就说明你是个蠢蛋!”

陈松点头:“这想法确实有点蠢。”

皮特森松道:“对吧?如果他真要实施这条计划,那干嘛还要去中国捡钱来攒路费呢?冰岛飞迪拜的机票可比飞中国机票简单,那样你该直接去迪拜做乞丐!”

陈松:→_→

哥布尔一愣:“是吗?”

“当然!”

他又看向陈松,陈松迟疑的说道:“就距离来说,冰岛隔着迪拜确实比隔着中国更近。”

哥布尔叹道:“我一直以为中国隔着冰岛很近,因为我经常能看到中国游客,从没见过迪拜游客!”

陈松笑道:“按你的逻辑,那女人最脏,因为我没见过女人洗澡。”

一群人吃惊的看着他:“真的?”“什么?”

“你们都见过?”陈松也吃惊。

“这可怜的孩子。”布鲁斯都忍不住同情他。

“你没有过女朋友吗?泡友呢?”

“上帝,可惜我不是个娘们,否则我就大发慈悲做点好事了。”

“大家先别同情心泛滥,我们往好点的地方想:或许他是gay呢?”

18.冰岛入睡了(求收藏!)

ps:实在扛不住了,本不想插ps怕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但这成绩真的,太那啥了。求一下票求一下收藏,新的一周,弹壳想冲一下榜,请各位兄弟姐妹伸以援手。****

在一片怜悯的目光中,陈松落荒而逃。

老爷车开向小镇的西南方向,陆地在那里往海里进行了延伸,算是块迷你海角。

陈松下车后先感觉到好几股海风从三面吹来,把他吹的赶紧抿了抿衣襟。

布鲁斯很体贴的送上来一条毛巾:“陈先生,注意风大。”

“谢谢。”

“再给您一杯热牛奶,待会太阳落山温度会比较低。”

“这是哪里来的?”

“日落海同时出售热牛奶。啊,陈先生,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其实这是我该做的,你不必这么感动。”

“不是,我有沙眼,海边风大……”

“稍等。”

此时太阳还没有落下,迷你海角矗立着一座灯塔,当布鲁斯驾车离去,陈松无聊便抱着热牛奶观赏灯塔。

这灯塔很有年代感,塔身是由石头盘踞而成,高度得有二十米,底部直径有五六米,巍峨岿然,满含沧桑气息。

塔顶外表刷成白色,像是一座经过钢板加固,顶端是一座小房子,陈松努力看去,勉强看到一盏大灯那隐约的身影。

老爷车开了回来,布鲁斯恭敬的递给他一副防风眼镜!

“您在看这座灯塔?”布鲁斯又充当了导游角色,“这也是镇子的地标,它跟杜瑞斯教堂差不多一个年代,距今已经有一百八十年的历史。”

陈松感觉自己看到了小镇诞生的见证。

“建起之初,灯塔用的是麻油灯,上帝知道那灯光是多么晦暗,后来有人运来了金属炉盖、金属炉排和烧煤的一些设备,让灯光能够进入大海。”

“直到一战前,灯塔使用了屈光灯,这时候它才对海里的轮船起到指引作用。到了二战时期,盟军登陆了冰岛,给灯塔做了升级,使用电光源的新光学灯具,并修建了汽笛,用有声的航标来辅助灯光,为雾中船舶示警……”

听着他的讲解,陈松大为钦佩:“布鲁斯,如果你愿意做导游,你一定是一位王牌导游。”

布鲁斯笑了起来:“我只是在小镇出生、在镇上长大,所以对镇子了解的比较清楚而已。”

在万卷海浪溅起千堆雪中,太阳终于落到了海平面上。

陈松见过许多落日,好歹他也活了二十几年,但他没见过今天这么倔强的落日。

以前到了傍晚落日的时候,太阳在短短几分钟内会落入地平线下,可是今天它就在海面尽头徘徊,发出淡橘色的柔光坚定的照耀着海面。

海水飘飘荡荡,衬托的太阳升升降降,陈松看的时间长了愣是忘记这会是日落还是日出!

冰岛的天空太清澈了,云彩白的很纯粹,偶尔有白云掠过西方,夕阳光辉洒落上去,就跟橘色的水彩笔在白纸上瞄了一道似的,色彩分明。

终于,圆盘似的太阳挣扎一番后还是消失,夜晚到来了。

但夕阳光却没有完全消失,它们跟太阳一样倔强,太阳消失半边天空还是亮堂堂的,另半边天空朦朦胧胧,云彩高低起伏飘荡着,使得崭新的夜空充满层次感。

陈松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准备用一句应景的诗词来赞叹这番美景,可绞尽脑汁没想到,只想到‘卧槽’‘牛笔’‘吊炸天’这几个词。

说这些会显得自己没有文化,他想了一番后灵机一动,用忧伤的口吻说道:“太阳沉睡了,冰岛也跟着沉睡了。”

布鲁斯才没在乎他说什么,老爷子将数码相机递给他,上面是一张刚拍的照片:有他,有海,有落日。

这张照片就很有韵味了,陈松恨不得发到朋友圈去张扬一番。

可惜他今天已经发过一条朋友圈,不能再发了,按照他的理解,每天发一条朋友圈是装比,发一堆朋友圈是沙比。

不过他可以换头像,他一边换照片一边在心底偷乐:瞧我这小机灵鬼。

就在此时一辆警车从路上开来并停在大众老爷车旁边,随后一条长腿从车门里伸出来,陈松装作不经意看过去,一位高挑的女警察走下了车。

他对女警察的第一印象就是高挑,之前在酒吧的时候,一群一米九乃至两米的大汉用身高给他教做人了,此时出现一位姑娘,陈松悲哀的发现人家还是能给他上课!

陈松身高接近一米八,这已经不矮了,可人家姑娘目视身高不比他矮。

如此身高之下,女警察那双腿就很夸张了,修长的双腿圆润而笔直,警裤下隐隐有肌肉的线条,美而健康。

再往上扫,峰峦叠嶂!

陈松倒吸着海风又继续往上扫了扫,发现女警正在含笑看着他,肌肤细腻的鹅蛋脸上饱含喜色,一双翠绿色大眼睛水光晶莹,像初春细雨洗涤过的绿松石。

我们认识?女警的眼神和表情让他有些纳闷,礼貌之下他就回了个微笑。

见他微笑女警更高兴,直接对他快步走来张开双臂做拥抱的姿势。

陈松心里顿时明白了,人家才不是冲自己笑更不是冲自己张开双臂,他想到了身后有个布鲁斯。

果然等他回头,看到了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和张开的双臂……

冰岛式见面礼,拥抱加亲吻脸颊,这一幕就在陈松面前上演。

从近前看他忍不住想起了初中化学老师教授的一个知识点:世界上最完美的碳氢化合物是明眸善睐的年轻女郎。

随后布鲁斯伸手指向他说道:“安娜,这是我的新任老板,松-陈,中国来的棒小伙。”

接着他又介绍了女警察:“这是安吉丽娜-道瑞斯多蒂,镇上的女警官,未来的冰岛总警监。”

听到这话安吉丽娜脸上的热情笑容变得有些羞涩起来:“别这么说,托佛叔叔,那不是我的理想。”

“哦,你改了理想,是找一位出色的丈夫吗?”布鲁斯继续笑道。

安吉丽娜耸肩摊手:“不,目前来说是认识这个棒小伙。”

说完她对陈松伸出手:“你好,son?”

这姑娘情商真高,陈松刚夸了她半句就听到了她的招呼,然后眼睛瞪大了。

“是song不是son。”布鲁斯赶紧纠正。

按照冰岛风俗,人们互相之间称呼名字而不提姓氏,这个国家拥有独特的姓氏风格,并不采用传统的家族姓氏的体系,采用的是父系和母系分立的一种姓氏模式。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的姓来自他父母的名字而非家族姓氏,对男性而言,其姓氏为其父母的名字加上后缀‘son(儿子)’组合而成,比如先前陈松遇到的哥布尔-安格尔松,他的父亲便叫做安格尔。

而女子的名字则为父母的名字加上‘dottir(女儿)’的后缀,像安吉丽娜-道瑞斯多蒂应该是母亲叫做道瑞斯。

按照西方称呼传统,陈松的名字是松-陈,很不巧,在英文里‘song’的发音跟‘son'近似……

听了布鲁斯的解释,安吉丽娜的一张小白脸变成了红脸,她赶紧道歉:“对不起,陈先生,我还是称呼您为陈先生吧,这真的,上帝,希望您没有认为我在侮辱您。”

陈松大方的笑道:“我想我需要一个英文名了,如果你有好的建议我很乐意听听。”

安吉丽娜嘴角一挑,微笑道:“好的,等我以后有了好主意会去找你。至于现在,我还有公务在身。”

说完她对陈松歉然一笑,又对布鲁斯说道:“好久不见,托佛叔叔,等我下班会去看望你和艾玛婶婶。”

接着她迈动轻盈的脚步走向灯塔,打开门后过了不多会,一道强光如奥丁手中出鞘的利剑,劈开淡淡的夜幕刺向海洋远处。

陈松明白了,安吉丽娜是来开灯塔的。

开车离开海边,他们去了镇上最大的超市卡鲁南,这是冰岛实力最强的连锁超市之一,价格优惠、食品种类齐全、门店众多,但服务员很少,如果不是有布鲁斯陪同,陈松自己在里面玩不转。

这次购物是实验性采购,他不做挑选,把能看到的水果蔬菜各取了个样品放入手推车中,很快网罗了一车子。

布鲁斯很纳闷,陈松说道:“我们分开买,你去采购我们家用物资,我这边买的是私人用品。”

听着他的话,看着手推车里的胡萝卜、香蕉、小茄子之类,布鲁斯欲言又止。

大包小包提出来,老爷车的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不得不往后座里又塞了几个包。

车子发动,老爷车的发动机声音明显有些走样。

“买的有点多了哈。”

“多倒是不多,我只是好奇,陈先生,你怎么还买了一个充气筏?”

“咳咳,我单身一人么,又远在异地他乡,得给自己买个玩具打发无聊。”

“哦,那你是准备用充气筏改造个充气娃娃?”

“是去河里玩漂流!”

19.就在此地,别动(再求推荐票,谢谢)

这一天发生的事可是够多,陈松没有立马回到阴阳峰,而是先待在庄园里休息起来。

偌大的房子归于自己,白天时候感到骄傲,晚上他就感觉有点心虚了。

那年二十八,胆小如喽啰。

《闪灵》、《小岛惊魂》、《林中小屋》、《孤堡惊情》,越想越刺激——不是他瞎想,实话实说,他真的听见了脚步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陈先生,您希望几点吃晚饭?”

陈松知道是布鲁斯上来了便松了口气,他拉开门说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随便收拾点就行。”

老爷子微笑道:“这怎么行呢?艾玛已经准备好晚餐,我只要稍微加热即可。”

想起老太太的身体状况,陈松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给自己做饭:“布鲁斯,你看我的脸,看出什么来了?”

老爷子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我还没有研究贵国的算命文化,面相这方面不太懂。”

陈松:“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看出我表情很认真吧?我现在很严肃的告诉你,以后不要让艾玛忙活了,有你照顾我就够了。”

“你是要解雇艾玛吗?”

“不,让她带薪休假,她需要休息,我能看得出来。”

老爷子淡淡的笑了笑,道:“艾玛不想多休息,她总是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陈松依然坚持:“那让她去镇上转转,在庄园里转转,不要再去厨房忙碌!”

晚餐还是正餐那一套流程,餐前有开胃菜和开胃酒,一杯红酒配鹌鹑蛋、青豆、小洋葱等等。

他叉起一颗小洋葱好奇的看向布鲁斯:“这个可以直接吃的吗?”

“是的,先生。”

陈松塞进了嘴里咀嚼了两下张开嘴道:“有点辣。”

老爷子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这个最好蘸着炼乳吃。”

“那你还让我直接吃?”

“它确实可以直接吃,只是最好蘸着炼乳吃。”

陈松想再夹一颗小洋葱蘸炼乳尝尝,但已经没有了,开胃菜里只有一颗小洋葱。

后面依然有汤和副菜,汤是鱼肉清汤,非常美味,陈松喝的嘴里留鲜。

主菜则是一片片的薄肉片,配有黑胡椒汁、海鲜酱等,老爷子端上一盘后离开,陈松夹起一片看了看,着实有点生,还挂着血丝呢。

“这估计就是一成熟的牛肉吧。”他苦笑着摇摇头,蘸了点黑胡椒汁塞进嘴里硬吞了下去。

他以前在电视上见过欧美人生吃肉片,说是营养最丰富,如今轮到他来享受了。

如果这菜不是老夫人准备的,他还真不会去吃,生肉实在是难以下咽,他搭配了好些调料才掩盖住那股血沫子味。

一股热气逼近,他回头一看,看到布鲁斯小心的搬上来一个小烤炉。

布鲁斯放下烤炉后突然懵了:“哎?肉呢?我先前放在这里要烤的生鹿肉片呢?”

“我我我沃日!”

北欧的华裔曾经用两句话来形容移民后的生活:好山好水好风光,好冷好骚好寂寞。

如今陈松深有体验,他无聊了一个晚上,连找个聊天的人都找不到:国内是凌晨时分,朋友都在睡觉,等到朋友起床了,他这边该睡觉了。

有一点倒是好,庄园特别安静,空气质量也特别好,这导致他的睡眠质量同样很好,梦见的长腿姑娘更是好。

陈松满怀希望的拉开窗帘等待着冰岛的阳光,然后玻璃上露出一张脸。

“日里妈!”陈松吓得全身该软不该软的地方都软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倒影,外面天还漆黑。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

还好他可以去九州世界,锁上房门后他把昨天买的东西收拾起来,打开光门穿过去就是太极宗的宗门。

他没有直接去找桐峦子,对方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

把东西收拾进一座亭子中,他背着手在宗门里面逛了起来。

桐峦子说太极宗实力极强,是天冲神州修仙界执牛耳者,可从宗门规模却看不出这点,小岛上建筑不多,跟个精美的小景点似的。

此时小岛上一片安静,所有房间都像是被鬼子洗劫抢掠一样,桌椅翻倒、纸笔乱扔,有些房间甚至门窗都被卸掉了,这样他有些心疼,就骂道:“狗日的小鬼子!”

虽然一切跟鬼子没关系,但他还是愿意骂两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陈松捡了一些毛笔和砚台收拾起来,其中毛笔笔杆青翠如玉、触手光滑,砚台造型古色古香、玲珑有致,对于书法爱好者来说,这可都是好东西。

这样他就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九州大乱、民不聊生,各宗门、教派乃至城池中必然遗留下许多东西,他带去地球都能卖上好价钱,到时候再把地球上的食物用品带过来,同样是好价钱!

没有中间商赚他差价,因为他就是中间商。

九洲的太阳总是昏昏沉沉,明明没有污染,天空一片澄净,可太阳却模模糊糊,即使雪停云消,依然看不到太阳那炽烈霸道的身影。

时间过去了八九个小时,桐峦子身影还是没有出现,这样他等不下去了,便推门回到他栖身的房间。

听见门响,缩身躺在木床上的桐峦子勉强抬起头来:“似似先生回来了么?请恕弟子,咳咳,咳咳!”

桐峦子的身体状况比一开始更要糟糕,脸颊烧的通红,全身无力,咳嗽的时候能听见痰音,绝对是感冒发烧——这点他不会看错,好歹是个兽医。

陈松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发烧了!”

“没事,”桐峦子虚弱的挣扎着要爬起来,“弟子是感染了小小的风寒,不足道哉。”

“快烧成叉烧肉了还没事呢,我拿几片药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他这次过来是带着被子的,赶紧拿出来给桐峦子包上,然后再开光门回到庄园。

这时候布鲁斯已经起床了,他去厨房一看,果然看到了布鲁斯的身影。

“陈先生,有什么事吗?您看起来很着急?”

陈松道:“镇上有药店吗?我需要买点药。”

布鲁斯问道:“您哪里不舒服?”

“噢,我水土不服很可能会感冒,想先准备点感冒药、退烧药和抗生素。”

“家里有感冒药和退烧药,但如果需要抗生素那我们就得去门诊医院了,请跟我来。”

天色一片漆黑,小镇毫无动静,老爷车如幽灵般穿过镇子,只听见几声狗叫声。

然后拐弯的时候一条狗突然就窜了出来,见此布鲁斯反应很快,立马踩了刹车。

狗子反应也很快,四肢杵在地上身子往后拉,同样给刹住了。

陈松笑了,扭头对布鲁斯说道:“你们冰岛狗挺会刹车啊。”

布鲁斯脸色变了:“陈先生,你这样侮辱我……”

陈松急忙解释:“我说的不是你,是外面的狗,你误会了。”

他挺喜欢小动物的,便落下窗户探头去吹了个口哨。

狗子看都没看他一眼。

冰岛有全民免费医疗政策,但并非看病一分钱不用花。

陈松这次去的是镇医院门诊,首先需要花两千克朗来挂号,这就得自费,后面的检查诊断乃至开药则是免费了。

拿到挂号单,陈松对布鲁斯说道:“这挂号费真不便宜,在我们国内只有大医院的顶级专家才是这个价钱。”

布鲁斯笑道:“但这是冰岛,您得适应这里的物价。”

虽然他挂号了,可是医院没有正式上班,只有一名值班医生和一名值班护士,陈松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在值班室看到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他有点懵:“冰岛就这么开放吗?他们就这么睡一起?就这么睡在一起!”

布鲁斯笑着敲了敲窗,同时解释道:“埃迪里克松医生和艾薇儿是夫妻,哦,艾薇儿就是这位护士小姐。”

“唉,有老婆真好。”

男医生埃迪里克松大约四十岁,脾气很温和,被从睡梦中吵醒后先露出个职业性微笑,看清布鲁斯样子后急忙起身:“嘿,布鲁斯,是艾玛需要帮助吗?”

布鲁斯道:“哦,不,艾玛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这次是我的新任老板陈先生,他需要你的帮助,他想开点抗生素。”

埃迪里克松问道:“你的新任老板?”

他好奇的看了看陈松后继续问道:“嗨、伙计,你的身体怎么了?”

陈松把桐峦子的症状诉说出来,医生纳闷的看着他道:“我可看不出你的身体跟你描述的有什么相符之处。”

“那个,这是我之前的症状。”陈松只好这么解释,“这会扛过来了,年轻人火力壮。”

医生耸耸肩道:“你肯定隐瞒了什么,听你的介绍这是病毒性感冒合并细菌性感冒,但它的症状不会很快消失,这样吧,我先给你做个血象分析。”

陈松为难了,自己身体没问题,血象分析一下子就能看出自己没毛病。

他说道:“这就不用了,实不相瞒我也是医生,所以我不会搞错情况。”

医生问道:“你也是医生?有从业资格证吗?”

“有!”陈松回答的理直气壮,大学时候他就考出了兽医从业资格证,所以他没说谎

医生还要问他,结果值班室电话响了起来,护士艾薇儿接起电话后立马点头用冰岛语说了什么。

听到她的话,医生对陈松说道:“你稍等先生,有紧急情况发生。”

20.吃药了(大家元宵节快乐)

布鲁斯解释道:“突发情况,有一名小病人要被送过来,是镇上一个孩子的哮喘发作了。”

医生和护士匆忙准备起来,几分钟后一辆suv飞快开进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后,有个中年人抱着个瘦弱孩子跑进急诊室。

等候已久的护士接走孩子,医生拿出个小喷壶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了起来:“克雷,使劲呼吸,使用腹式呼吸,使劲呼吸!”

小孩金发白肤,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小喷壶一塞进他的嘴巴里,他突然打了个喷嚏,接着咳嗽起来,咳嗽很是激烈,像是要把肺咳出来,嘴角很快出现了白沫。

陈松看的暗暗心惊,低声道:“这孩子的哮喘有些严重。”

布鲁斯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医生接着对护士说道:“艾薇儿,准备使用支气管解痉剂和α皮质激素……”

一个女人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语含哭腔:“艾利,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清晨是哮喘最容易发作的时候,我不该在克雷一起床后让他玩玩具,是我的错!”

中年人搂住女人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说道:“没关系,梅尼,没关系的,艾利会搞定一切的,克雷没事的。”

医生不说话,绷着脸一顿快手快脚的操作。

护士问道:“是否需要联系国立大学医院的急诊科?”

一听这话,孩子的母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拥抱着悲伤的妻子,沉稳的丈夫问道:“现在驱车去雷克雅未克还来得及吗?”

“肯定来不及,”护士艾薇儿摇头,“得使用医疗直升机来接人。”

丈夫艰难的说道:“我猜直升机使用费用一定很高,对吗?”

妻子拉住他的手臂说道:“如果必须要送使用医疗直升机,那我们不去国立大学医院。我昨天看新闻,那医院为了解决床位紧缺的问题竟然将车库改造成了急诊病房,上帝,瞧瞧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为什么不把洗手间改造成产房?”

“他们不能这么做,”艾薇儿解释道,“因为他们把多余的洗手间改造成手术室了。”

陈松大为钦佩:“物尽其用!”

埃迪里克松医生忙碌一番后将孩子抱到了一张小床上,他示意护士将小床推走,然后走过来对夫妻两人说道:“亚历克斯,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得搬家去雷克雅未克,克雷的问题正在逐渐变得严重,只有雷克雅未克的医疗机构才能应付他的问题。”

中年人沮丧的说道:“搬家没那么容易,艾利,你知道金融危机时候我做过什么,如果我搬去雷克雅未克,我没法再去侍奉上帝。”

这些谈话涉及个人隐私了,冰岛人对这方面特别看重,布鲁斯拉着陈松去找艾薇儿护士。

艾薇儿护士好说话,布鲁斯跟她说了需要一点抗生素后,她纠结一番后说道:“好吧,你跟我来登记拿药,千万别滥用,这是为你们负责。”

病房里就剩下陈松和克雷两人,少年经过抢救后状态好转多了,手上挂着点滴好奇的打量着陈松。

陈松耸耸肩道:“嗨,小伙子,你好。”

少年咧开嘴笑了:“嗨,叔叔,你好,我是克雷……”

一听这话,陈松做了个阻止的手势道:“别,吃面包的时候先别说话,容易被噎住。”

少年茫然道:“吃面包?哪有面包?”

陈松又耸耸肩道:“那么,哪有叔叔?你叫我叔叔不是把我叫老了?叫哥哥!”

少年迟疑了一下,道:“可我要是叫你哥哥,那不是显得我老吗?”

看见陈松握紧了拳头,少年便笑道:“好吧,我叫你大小伙子,大小伙子你是来镇上玩的游客吗?”

陈松回答道:“不是,我刚搬来镇上,昨天搬来的。”

少年怜悯的看着他道:“那你可真够倒霉的,我向上帝祈祷,祝你以后有好运。”

说着,他用另一只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陈松很纳闷:“我哪里倒霉了?”

少年说道:“我一两个月才会来一次医院,已经很倒霉了,而你来镇上第二天就进了医院,这不是很倒霉吗?”

陈松失笑道:“其实我……好吧。”

少年认真的说道:“那我天亮后会去教堂做礼拜,我一定会向上帝祈祷,愿他保佑你,赐给你好运气。”

陈松摆手道:“谢谢,但不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我爸是牧师,上帝是自己人。”

布鲁斯从外面探出头来:“嘿,陈先生,可以撤了。”

陈松知道他拿到了抗生素,就跟少年告别离开了病房。

庄园里备有感冒药,连同抗生素他一起带到了阴阳峰,然后端了一碗水走向桐峦子:“大郎,该起来吃药了。”

桐峦子撑着身体勉强坐起来,虚弱的说道:“真是有劳先生了,就是先生的语调好像不太对劲。”

“你听错了。”

吃下药后,桐峦子闭了闭眼睛然后问陈松道:“先生,怎么弟子还是感觉身体不适?”

陈松笑道:“你以为吃的是仙丹呢?药到病除?”

“不就是应该这样吗?”桐峦子擦了把虚汗道,“来,把蔬果拿来,先生你且扶我起来试试能否炼出净体丹。”

他盘腿坐好,几包蔬果浮在他的双手之间,灵气如丝线般被提取了出来,最终凝聚成一粒丹药。

桐峦子将丹药吃了下去,立竿见影,他脸上的疲惫、虚弱和难受顿时消失不见,睁开眼睛后,眼神神采奕奕!

陈松的嘴巴张大的能塞进一条热狗:“真是仙丹啊?!”

桐峦子笑道:“先生谬赞,弟子炼出滴不过是净体丹,哪是什么仙丹?”

状态恢复,他马不停蹄的开始从陈松带来的果蔬中提取灵气,一连炼制出来二十多粒小灵丹。

陈松分给他五粒小灵丹,桐峦子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然后将丹药一起服了下去。

五粒小灵丹入体,他的破烂长袍上红光闪烁,有几道红点由红线连接了起来,神秘如字符。

红光虽然一闪而逝,陈松却知道自己没有看花眼,他指着长袍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鬼?”

桐峦子掀起袍子道:“这不是鬼,这是弟子所在炼星宗的镇门之宝,一件法袍。若是弟子灵气充足,它可有着千般变化、万般妙用哩。”

“是吗?”陈松脸上露出怀疑表情。

桐峦子觉得自己的镇宗之宝受到侮辱:“似真的,先生。”

“那它既然有着千般变化,那你让它变成这个女人的样子来看看。”陈松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志玲姐姐在飞媚眼。

桐峦子一愣:“你赢了。”

但他不甘示弱,又说道:“若是一身修为仍在,我倒是可以变化为这女人的样子。”

陈松看看他唏嘘的胡渣子,只好说道:“别,有话好说。”

21.一起进步(求推荐票哈,正月十六快乐)

话题变幻,回到修仙之道上。

桐峦子说道:“先生之前已经筑基成功,弟子今日便教导先生运行气种之法,愿先生早日练得金丹,参透天命,铸就无上大道。”

陈松被这话整的热血沸腾:“来吧!”

运行气种的靠口诀,只要默念口诀,修士的心神就能跟体内灵气合二为一,进而引导灵气在体内运行。

接下来陈松有事干了,跟着桐峦子一句一句的背诵口诀,这让他悲愤莫名:“老子大学都读完了,竟然还要背古文?这样干嘛毕业?”

口诀真是晦涩难懂,偏偏发音还不是汉语,他只能一句一句的诵读再记住。还好他筑基后灵气洗脑记忆力大增,否则能被这东西折腾的神经衰弱。

沸腾的热血就这么冷却下来,拔凉拔凉。

接下来两天多时间他什么事没干,就是背诵口诀,最终总算记住。

付出是值得的,他从九洲回到庄园,照例感觉到了贴附在身体四周的灵气,随着他默念口诀,蛰伏在丹田中的气种开始游走。

灵气从下丹田起至会阴,走尾闾、命门、夹脊、大椎、玉枕、百会等穴道至上丹田,再从印堂、人中等穴位至中丹田,最后回下丹田完成一个循环。

在它循环过程中,所经过之处如果有灵气,那便会吸收进去一起参与循环,如此来凝练灵力,铸就金丹。

修炼的感觉很不错,灵气附着在外表有温热感,这可以抵御寒冷。

满满的幸福感一下子来了,修炼让他沉迷,陈松有预感,他以后要做宅男了,健康向上的那种。

天色大亮,他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爸惊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的祖宗啊!”

陈松惊呆了:“我我我,爹,是我,是你儿子,你睡懵了吗?”

他震惊的把手机拉远了盯着话筒看,虽然说他老子文化水平不高,可连辈分都能搞错这就有点夸张了。

或者,自己修仙修出幻听来了?

陈爸没好气的说道:“你当然是我儿子,我刚才是在感叹,你小子怎么回事?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我跟你妈给你打了一天了!”

陈松道:“是不是你们没开通国际长途通话业务?”

陈爸一愣:“噢,对,那你办了吗?”

陈松笑道:“爸是不是真睡懵了?我要是没办国际通话业务能给你们打电话吗?行了,你有空去一趟镇上营业厅,让他教你开通这个业务,对了我妈呢?电话给她,我报个平安。”

陈爸:“卧槽,你妈去派出所了,我得赶紧把她叫回来。”

“我妈去派出所干嘛?”

“这不是一直给你打不通电话么?你妈吓坏了,刚才她实在坐不住,就去派出所报警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行了不说了,我先去找你妈,万一弄出个假报警就麻烦了,下沟的老耿上个月假报警被拘留了,现在成笑话了……”

“先别扌……”

“嘟嘟嘟。”忙音响起,陈松看着手机发呆,老爹对他还是那么不客气。

他只好给陆大鹏发了个信息,让他去教老爹老妈学习用微信,这样即使不开国际通话业务,他们之间也可以联系。

说来可怜,两位老人对手机的认知仅限于接打电话,其他的一概不了解,也不愿意了解。

如今他出国了,修仙了,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他得带着父母一起进步,这样自己背口诀就让父母学着用手机吧。

太阳出来后就是中午了,陈松提前跟布鲁斯说了一声,中午外出吃饭,顺便熟悉一下镇子的环境,这样艾玛就不必费力费时的准备饭菜了。

今天天气不错,老太太跟着一起外出,她的年纪比布鲁斯要大上不少,已经老态龙钟。

能看出老夫妻两人感情深厚,老太太走路艰辛,但没有用拐杖,丈夫就是她的拐杖。

“陈先生,请问您对午餐有什么想法?”上车后布鲁斯问道。

陈松说道:“让我们尊重女士的意见吧,夫人,您为我介绍一个餐馆怎么样?”

艾玛温和的笑了笑,用英语慢慢说道:“那么我建议您去尝尝黑全麦地热面包,它很美味,再过去的半个世纪,它和我的丈夫一直是我的挚爱。”

老爷车慢慢启动,悠然的开上小路。

饭馆在镇子的西边,他们赶到的时候有二十多人在排队。

对于一家建在仅仅有上千人的小镇上的乡村饭馆来说,这么多人排队足以证明它的魅力。

陈松也准备去排队,结果看到他们后站在门口、穿着围裙的胖老头兴奋的招手,排队的人让开位置,三人顺畅的走了进去。

“看来你们夫妇在镇上人缘很好。”陈松注意到了排队人不断跟老夫妻打招呼的情景。

老爷子微微笑道:“与人为善而已。”

饭馆面积不大,建筑风格老旧,窗户小、光线差,四周墙壁上贴满了风景照和人物照,色彩斑斓,很像是明信片。

陈松坐下后仔细看,发现墙上贴的确实是明信片,而且每一张都有字迹,各种文字都有。

艾玛笑眯眯的说道:“陈先生,我可以为您推荐一下这里的菜吗?”

陈松点头道:“荣幸之至。”

艾玛说道:“除了地热面包外,我向您特别推荐这里的海鲜浓汤和熏羊肉,如果你不怕油腻,那么可以试试烤鸭肉菜肴。”

他们正在讨论着,胖老头拎上来一个古旧结实的木桶,木桶盖打开,麦香味和奶香味无法压抑的往外冲,接着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黑色面包。

陈松问道:“这就是黑全麦地热面包吗?”

艾玛说道:“是的,这种面包不是用烤箱做出的,而是把调好的面粉糊放入特制的木桶中,再把木桶埋到温泉口附近的地下,通过暖烘烘的热砂烘烤24小时后取出而成。”

她的话音落下,胖老头说道:“你得告诉他,烤这面包所用的黑麦是我们家自己种植的,而配方则是我们家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它和这瓶饮料一样,都是保密的。”

说着,胖老头指了指旁边餐桌上一个食客带来的可口可乐。

陈松诧异道:“可乐的配方是保密的吗?”

“当然。”

听了这话他将可乐瓶子转了一圈,指着后面的配料单问道:“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22.冰岛牧羊犬

陈松只想开个小玩笑,然后他后悔了。

胖老头是饭馆老板,也是个非常较真的人,在接下来五分钟里,他给陈松好好科普了一下配料单和配方之间的区别……

还是艾玛解救了他:“比利,有人等着你送上面包去呢,瞧,多少人在排队等着。”

胖老头叹了口气:“唉,这该死的生活,它可真是为难我,为什么我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麻烦?做面包、卖面包,没有一刻空闲。该死的,上帝为什么还不来拯救我?”

陈松说道:“先生,这就是生活的真谛,我们活着不就是为了享乐的吗?而付出和奉献才能让人真正感到快乐。瞧,您有一座生意兴隆的餐厅,您有健康的身体,还有这么多朋友,您应该感到知足,到了您这年纪必须得想的开。”

胖老头诧异的看着他笑道:“哈,小伙计,你的心态真不错。”

陈松摇摇头道:“最近才想通的,以前我也不行,总喜欢抱怨,怨天尤人、自怨自艾,总是想不开。”

“那你最近怎么突然想开了?”

陈松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捡了个古董,然后卖了一千万美元。哦,就是十二亿克朗。”

胖老头脸上的笑容凝滞了。

“吃饭吃饭,比利你先去招待客人。”布鲁斯赶紧招呼。

艾玛将面包掰开,陈松拿了一块咬在嘴里感觉无比松软,它带着浓浓的麦香和淡淡的奶香,另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便问道:“这股独特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地热的味道。”布鲁斯回答道。

地热烤面包内外松软如一,陈松吃的大为过瘾,他觉得不用菜肴,光是吃面包就很享受了。

艾玛让他尝尝熏羊肉,盘子中的羊肉色泽棕红,像是简单腌制过的火腿,旁边搭配有土豆泥和绿豌豆,并浇着酱汁。

陈松吃了一口羊肉,颇有嚼头,膻味之中还有肉香味和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又是什么味道?”他期待的问道。

布鲁斯迟疑的说道:“可能、可能是羊粪的味道?这道熏羊肉是冰岛传统的圣诞美食,用桦树的干枝叶和干羊粪熏制而成。”

陈松脸色就白了:“这是黑暗料理吗?”

布鲁斯笑道:“不,这不算黑暗料理,以后你才会接触到真正的黑暗料理。”

午餐价格不高,总共是一万两千克朗,显然冰岛乡村地区的消费水平比城市里要低上一些。

吃过午饭,布鲁斯问他有什么打算。

陈松想了想问道:“我们庄园那么大,是不是该养个狗之类的?让它来看家护院。”

布鲁斯笑道:“流萤镇的治安很好,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没有发生刑事案件了,如果你是为了担心治安,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而且以前全镇的人都知道,我们二号庄园虽然很大,其实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两个老家伙。”

陈松说道:“现在多了一个我,而在外面的人看来,我是中国人,中国人就是土豪,跟以前可不一样,再说我们中国不是有句诗说的好吗?有狗堪养直须养,莫待无狗空悲伤。”

“有吗?”

“您好,有的。”

布鲁斯从善如流,道:“那么您喜欢什么狗?”

“哈士奇怎么样?”陈松兴奋的问道。

布鲁斯笑道:“我有一个老伙计,有次他家里有贼上门偷走了所有电器,为此他养了一只哈士奇来看门。后来他家里又有贼上门,不光丢了新买的电器,还丢了一条狗。”

这太真实了,陈松咂咂嘴,其实真要看家护院应该选中华田园犬,可惜在冰岛绝对找不到这种狗。

经过商讨,最后将收养犬种定为了冰岛牧羊犬,这是考虑到以后陈松可能会开牧场,冰岛牧羊犬确实会牧牛牧羊。

“那么,该去哪里买一只呢?”陈松问道。

布鲁斯说道:“用不着买,陈先生,我记得教堂的莉莉丝在四个月前生了一窝狗崽,让我们去瞧瞧。”

饭馆和教堂正好在两个方向,车子开到小镇东边后看到了杜瑞斯教堂的踪影。

这是一座双生教堂,就是两座教堂如联排别墅般矗立在一起,一座教堂屋顶是红砖,另一座教堂的屋顶是白瓦。在它们前方有小广场,四周则是绿草地,几棵粗壮的松树和柏树遥遥呼应,即使在冬季依然保持常绿。

对北欧不熟悉的人会把冰岛和格陵兰岛混淆,以为冰岛是一座结满冰、落满雪的岛屿,其实冰岛位于北温带,气候相对同纬度地区来说很舒服,冰雪不算多,岛上绿植覆盖率很高,更像是一座绿岛。

冰岛不缺树木,历史上这座岛屿的森林覆盖率还曾一度高达25%,后来维京人来到岛上,他们在头50年里砍伐掉了冰岛80%的原始森林,并让放养的牲畜们啃掉了还未长成的树苗,导致了某个时期冰岛少树的情况。

二十世纪冰岛开始了北欧历史上最为伟大的护林造林工程,政府从西伯利亚、阿拉斯加、欧洲大陆等地引进了一百多个树种,重新建立起了一座座森林和自然公园。

教堂旁边的松树和柏树长势高大,特别是柏树,它们的树冠茂盛、树身粗大,枝干上还用缆绳做出了秋千,此时就有几个孩子在树下玩闹。

布鲁斯带着陈松先参观了两座教堂并给他讲解了一些宗教常识,小镇居民信奉基督新教,是路德宗的教徒,所以教堂里没有多少耶稣雕像,供奉的仅仅是个十字架。

陈松入乡随俗,到了十字架下他问道:“布鲁斯,我不是教徒,那么如果我去做祈祷,上帝会保佑我吗?”

“只要你虔诚就好。”布鲁斯笑道。

陈松那可是够虔诚了,他过去后咣当一下子跪倒在地,双手交叉低头许愿:“仁慈的主啊,请你保佑我在镇上早日找到老婆。”

布鲁斯说道:“路德宗不讲究形式主义,陈先生,您可以不用下跪。另外主保佑平安,不太管姻缘。”

陈松点点头站起来重新祷告:“仁慈的主啊,请你保佑我在镇上早日找到一个能保佑我平安的老婆——嘿,女警察就挺好。”

他想到了安吉丽娜那双笔直且颀长的美腿,要是换上黑丝……

不能想了,陈松赶紧提肛来克制自己。

一名牧师走了过来跟他打招呼:“您好,先生。”

陈松打眼一看,这不是早上遇到过的那个大汉吗?他回忆了一下,记起这牧师的名字是亚力克斯松。

少年克雷也在教堂里,他看到陈松后兴奋的跑来:“哈,大小伙子?”

陈松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哈,小兔崽子。”

布鲁斯跟亚力克斯松牧师在一起寒暄了几句,关心了一下克雷的病情。

得知他们两人是为了牧羊犬而来,牧师笑道:“我不知道该说你们运气好还是不好,莉莉丝的孩子们已经被挑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家伙。”

听了这话,克雷着急了:“嘿,你们要带走莉莉丝最后的孩子吗?不,你们不能那样,那对莉莉丝太残忍了。”

“孩子,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残忍。”陈松对他说道,“假设一下,你现在手里只有一块饼干,莉莉丝生小狗之前你会给它对吗?”

“对。”

“现在呢?现在莉莉丝有了宝宝,你会给谁?”

克雷眨眨眼,指着上帝说道:“那我会给他,然后祈祷他看在我这么虔诚的份上,再赐予我两块饼干。”

陈松一愣:“嘿,这小机灵鬼。”

教堂后面的草地一隅被围了起来,里面有个小房子,那就是莉莉丝的家。

冰岛牧羊犬的外形竟然跟中华田园犬中的大黄差不多,通体黄白色狗毛,头部结实呈三角形,长了两个三角形耳朵,全身肌肉紧凑,机警而友好。

美中不足的是,作为看门犬来说它们个头小了点,成年犬也就二三十斤的重量,相比随便吃吃就能长到八十斤的拉布拉多猪,它个头不够看。

隔着犬舍还很远克雷吹了声口哨,莉莉丝立马欢快的蹦跳起来。

克雷喊道:“快藏起你的宝宝,莉莉丝,有坏人要抓走你的宝宝。”

布鲁斯笑道:“放轻松,我的孩子,莉莉丝不会和它的宝宝分隔很远,它们依然在一个镇上,依然可以在空气中嗅到彼此的气息。”

克雷倔强的说道:“那我依然不想它们分离。”

陈松问道:“你能跟狗待在一起吗?狗毛是很常见的过敏原吧?”

克雷不屑的说道:“我对狗毛不过敏,我对塑料过敏!”

陈松愕然:“还有对塑料过敏的?”

亚力克斯松无奈的说道:“是的,虽然这很少,但确实存在。”

克雷似乎不喜欢被人讨论自己的病情,他生气的说道:“对塑料过敏的人很多,还有对阳光过敏、对油烟过敏的人呢。艾利叔叔说世界上多数人都对某些东西过敏,只是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清楚自己对什么过敏。大小伙子,你对什么过敏?”

陈松想了想说道:“我对什么过敏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什么对我过敏。”

“什么?”

“钱,钱从来不会主动靠近我,想必是对我过敏。”

23.草皮房

看到陌生人,莉莉丝蹦跳的更高了,小狗腰扭来扭去,看的陈松生怕它闪了腰。

不过它要是真闪了腰,陈松这兽医就可以表演一把了。

一条半大奶狗蹲在犬舍门口,留给他们一个垂头丧气的背影。

冰岛牧羊犬的幼犬更像中华田园犬,嘴巴黝黑、毛色灰黑,四条腿短而粗壮,一身奶毛蓬松柔软。

布鲁斯准备的很足,他从饭馆里带来了一块带肉的羊腿骨,靠近莉莉丝后就递给了它,莉莉丝很高兴的笑纳,叼着肉骨头钻进犬舍中。

小奶狗晃晃悠悠的想凑上去分一口,莉莉丝毫不留情的给了它一记后蹬腿,把它给踹出了门口。

“这狗真灵性啊,知道我们用骨头来换它崽子?”陈松惊讶。

亚力克斯松嘴角抽动两下,道:“后踢腿是冰岛牧羊犬的看家本领之一,这可能是它们长期牧马学到的技能,莉莉丝在护食。”

陈松蹲下对小狗招了招手,半大小狗瞪大水润的黑眼睛看着他,小步跑向他的怀里。

克雷着急的说道:“别去,他是魔鬼!”

陈松伸出小指给小狗,小狗试探的张开嘴咬了一下,眼睛看着陈松,见陈松始终面带微笑,便张开小嘴上去吮吸起来,眯着眼睛有滋有味,小尾巴在身后飞快的晃,跟屁股上拴着根速度棍似的。

隔段距离看这小狗胖乎乎的,近看并非如此,它只是冬毛长了两层显得厚实,其实瘦骨嶙峋。

亚力克斯松说道:“这条是六条小狗崽中最不受欢迎的一条,喝奶的时候它总是抢不过其他兄弟姐妹,所以比较瘦。”

“回去你亲自喂它喝奶,马上就胖起来了。”布鲁斯很有经验的对陈松说道。

陈松赶紧摆手:“别乱开玩笑,我一个老爷们哪有奶?”

“我是让你买啊。”

“哈哈,明白了。”

亚力克斯松笑道:“那它就归你们了。”

克雷叹了口气,像模像样的对陈松说道:“我把它交给你,答应我,以后好好对待它,否则我饶不了你!”

陈松惊讶的问道:“这是你的骨血?”

克雷毕竟是小孩,理解不了这句话,就顺着这话说道:“确实,它是我的孩子……”

“一边去吧。”亚力克斯松笑着将他推开。

抱着灰不溜秋的小瘦狗,三人去了趟超市,买了幼犬粮、磨牙棒、羊奶粉和狗盆,艾玛还买了个软软的狗窝垫,笑道:“这是我送它的礼物。”

回去的路上布鲁斯一边开车一边问道:“陈先生,你有没有想过给这孩子起个名字?”

陈松道:“差不多了,我准备给它起一个那种威武霸气的名字,如日中天!”

“叫什么?”

“我说了呀,日中天!”

布鲁斯惊呆了,陈松大笑道:“开个玩笑,它的名字是道哥,怎么样?”

“dog?狗?”

“不,中文‘道哥’。”

布鲁斯笑了:“很有趣的名字。”

这次回到庄园,他可就不无聊了。

他首先给小狗泡了些羊奶粉,如亚力克斯松所说,道哥在母狗面前不受宠,总是饿着肚子,品尝到羊奶后它便努力喝了起来。

瘪瘪的肚皮逐渐鼓胀起来,小奶狗喝完一盆奶后还想喝,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拼命的舔狗盆。

陈松挠了挠它的颈后皮道:“好了,小盆友,你已经喝饱了,不能再喝了。”

小奶狗被他挠爽了,忍不住蹬了蹬小短腿,同时小嘴一张:“嘤嘤嘤。”

等陈松放开手,它又跑到狗盆里找吃的,没有吃的它就把小脑袋扎在里面推着盆子四处跑,似乎这样就能找到羊奶似的。

陈松无奈,只好用手指蘸了些奶粉给它舔。

小狗依然保留着吸奶的天性,张开嘴含住指尖后并不用牙齿咬,就是很单纯的嘬了起来。

麻麻痒痒,湿湿热热,水润柔软,陈松看向小狗,眼睛一亮!

下午阳光明媚,他便抱着小狗拿着手机在阳台窗户后晒太阳。

不多会小狗就趴在他膝盖上眯了起来,只见它身体翻转,小爪子耷拉在胸前,露出粉红的小肚皮来享受温暖。

陈松把小狗照片打码后发到了朋友圈,并配上了文字:我的小宝贝,你这一生属于我了,我会对你负责。

评论如约而至。

姜盛:嫂子有多小?把照片发出来让俺们瞧瞧(色),记着兄弟我还单身哈(可怜)

李沁:(抱抱)哇,好可爱的小狗狗,亲亲。

大学同学张博涛:这也太踏马可爱了,快来给老子抱抱。

大学同学李伦:中华田园犬的颜值真是出道即巅峰,这点跟松哥很像。

大学同学周鹏飞回复李伦:呵,中华田园人!

我有一只大鸟:(流泪)你又多了个小宝贝儿。

曹阿满: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呵呵骗你的,我还是更喜欢大奶纸的女人。

前同事孙瑜回复曹阿满:可爱在奶纸面前一文不值。

一系列回复看的陈松一愣一愣。

看到他在窗户后晒太阳,布鲁斯彬彬有礼的问道:“陈先生,您喜欢晒太阳吗?”

陈松说道:“对,冬季晒晒太阳有助于养生,在故乡的时候我一般还会配一杯枸杞水。”

布鲁斯笑道:“这里没有枸杞,但有阳光房,或许我们可以收拾一下,将庄园的阳光房重新利用起来。”

反正这会闲着,陈松高兴的说道:“好啊。”

两人去了庄园后院,隔着温泉不远的草地上冒出一个小土坡,小土坡上长满青草,但奇怪的是向阳面却有一面大玻璃,如同落地窗。

“这就是庄园的阳光房。”布鲁斯介绍道。

陈松道:“你不说我以为这是一座坟!”

布鲁斯笑道:“这是草皮房,冰岛最初的房屋,已经有上千年的建筑历史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这种建筑风格给出过高度评价。”

他告诉陈松,公元9世纪第一批维京人漂洋过海来到冰岛时发现这里虽然有广阔的空间、充沛的淡水和大量的树木,可是资源缺乏,冬季气候严酷。

为了抵御冬天的低温,他们设想出了草皮房这种建筑,半掩体在地下,这样地热能就成了天然的地暖。同时在房顶铺上厚厚的泥土,洒上草种自然会长出草皮,既能固定水土,又能在夏季隔热、冬季保暖。

从诞生之初到20世纪,草皮房一直占据着冰岛建筑史上的半壁江山,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岛上还有超过10万间草皮房屋,后来随着技术发展、全球资源整顿,人们才开始从草皮房里搬到木屋和钢筋水泥楼房中。

但进入二十一世纪后,环保且健康的草皮房又开始受到欢迎,庄园里几乎都会备一间草皮房,用作阳光房、冥想室、书房之类。

这座草皮房已经空置十多年了,它从建起后就没怎么用过。

布鲁斯开门的时候说道:“陈先生,里面可能比较脏,平时我和艾玛没有收拾他,请您谅解。”

陈松说道:“我很理解……”

门一打开,两道灰白踪影嗖嗖的窜了出来。

“老鼠,小心!”布鲁斯下意识的说道。

陈松冷静的说道:“道哥,上!”

道哥撒丫子就跑,不过是往反方向跑,吓得尾巴夹在屁股里面跟没了似的……

灰白身影窜出去后开始减速,陈松发现这不是老鼠,而是两只兔子!

兔子的踪影迅速消失,布鲁斯遗憾的说道:“我应该带着猎枪来的,这样晚上我们就有兔肉餐可以吃了,艾玛做的兔肉饭味道真不错。”

陈松说道:“我买了虾,晚上给你们做油焖大虾。”

布鲁斯走进阳光房说道:“先来瞧瞧,或许里面还有兔子呢?”

陈松道:“你先进去,我得把道哥找回来。”

阳光房面积挺大的,足有上百平方米,从外面看只是个低矮的小土丘,但里面空间不小,它在地下有一米深度,合计地上两米高度,总计就有三米高了。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里面非常暖和,温度得接近三十度,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潮湿,即使多年未用依然干燥。

就是墙角有好几个洞穴,老爷子拿着手电想去看看,陈松拦住了他,把道哥塞进去说道:“专业工作得靠专业人员,道哥,上!”

道哥趴在洞口一动不动,只会扭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陈松问道:“进去看看,不明白我想要你干嘛吗?”

道哥:我明白,你想要我死!

几个洞穴都是兔子洞,周围不少兔子屎,老爷子用木头掏了一会掏出一些干草,他摇摇头道:“兔子洞很深,得把它们堵死。”

“不要下毒,要下套,毒死就不能吃了。”陈松摆手道。

老爷子失笑道:“我说的是堵死洞穴,当然不能给兔子下毒,在冰岛的动物保护法中,毒杀野生动物是违法的。”

庄园里有水泥和砂石,布鲁斯是多面手,他说收拾个草皮房不在话下。

陈松觉得让老爷子来干粗活不合适,这得自己干,后来布鲁斯说道:“这样吧,我让哥布尔来帮忙,而且你不是想要开农场吗?如果你要开农场那得需要帮手,正好今天可以看看哥布尔的水平能否让你满意。”

这主意不错,布鲁斯打了个电话后壮汉哥布尔就开着一辆车赶了过来。

一身牛仔服的哥布尔越发显得强壮彪悍,他下车后对陈松挑了挑眉头道:“嗨,伙计,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待会我带你去绯红俱乐部怎么样?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等陈松回答,他又暴躁的踢了车轮一脚:“该死的,我的英语恰好不是强项,你不会说冰岛语真是太操蛋了。”

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有着不需言语的默契,陈松对他暧昧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带我去个有意思的地方玩,是吗?”

哥布尔打了个响指对他挑了挑眉:“一点没错,我敢发誓,你只要跟着我进去转一圈,然后你就走不脱了。”

“为什么走不脱?是被人给围住了吗?”老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陈松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道:“这还用说?”

老爷子说道:“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绯红俱乐部是gay吧,如果你在里面被围住,那就得满身大汉了!”

24.星空霓虹

陈松不得不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告诉哥布尔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哥布尔问道:“你喜欢女人?那你多久没有搞过女人了?”

陈松干笑道:“你是不是想问问我年龄有多大?”

哥布尔挠了挠后脑勺:“你还说你喜欢女人,看,提到这些你就会转移话题。”

陈松不得不又先去找了布鲁斯,指着自己脑袋低声问道:“这老哥是不是这里差点事?”

布鲁斯笑道:“不,他很正常,只是思维比较简单,逻辑比较简单。简单来说,他是个简单的人。”

陈松只好不玩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还是个处,我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约过泡。你忘了吗,这些我当时在酒吧都说过了。”

哥布尔仰天大笑:“哈哈,这个玩笑有点意思。”

“没开玩笑,对上帝发誓,一切是真的!”

哥布尔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又仰天大笑:“哈哈,笑死我了,你这么大竟然还是只童子鸡?”

“别笑了,哥布尔,给陈先生留点面子。”布鲁斯皱眉道,“你可以往别的方面想一下,不要以为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样。”

哥布尔拍了拍脑袋道:“明白了,他羊痿?”

布鲁斯乐了:“别乱说,我的意思是陈先生不像你一样是个欲望狂,他善于管理自己的欲望,他把干净的身体留给未来的妻子。”

“但他未来的妻子未必会给他留一个干净的身体呀。”

陈松心里一哆嗦:“别诅咒我啊。”

“好小伙配好姑娘,上帝已经为陈先生留下了一位完美的姑娘在等待他认识。”布鲁斯郑重的说道。

小镇居民是虔诚的教徒,既然事情牵扯到上帝了,哥布尔便不再乱说。

陈松却忍不住乱想,他问布鲁斯道:“上帝给我准备的那个姑娘在哪里?我找她好久了!”

布鲁斯:“我去干活,你们聊。”

陈松也准备去干活,哥布尔却一把揽住了他:“过来,伙计,显然之前我对你有点误解,那么既然你的取向跟我一样,以后我罩着你了,你准备迎接大把姑娘的蹂躏吧!”

“准备二十几年了!”

哥布尔咧嘴笑,他对陈松说道:“看来我们是一路货色,对于泡妞你有什么经验?”

陈松摊开手:“这可难住我了。”

“没关系,我来传授你经验,”哥布尔挠了挠裤裆,“我的泡妞经验很丰富,已经有二十年了,根据我的经验,你要泡妞,不能流于表面,别被一些表象的事迷惑!”

陈松虚心的问道:“这有点难以理解,能不能介绍的再透彻一些?”

哥布尔笑道:“直白的说吧,姑娘有丑有漂亮,大家都喜欢漂亮姑娘,但唯独我发现恰好是长得丑的姑娘放得开、玩的爽。”

陈松点点头:“对,我们中国有句谚语叫做‘歪瓜裂枣才好吃’。不过我这个人保守,不喜欢放的开的妹子,那些漂亮又矜持的,一般怎么泡?”

哥布尔劝说道:“漂亮姑娘有什么好的?”

“但我就是喜欢。”

哥布尔皱眉说道:“漂亮的需要花钱投资才能约上,你看我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嗨,那你岂不是也没有经验?”

哥布尔脸红了:“哈,吃面包和吃牛排都能吃饱,何必那么挑呢?”

陈松说道:“算了吧伙计,咱们还是先干活,回头我提供资金,咱们一起去酒吧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泡漂亮妹子。你这总是弄些歪瓜裂枣也不行,我们家乡有句谚语,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

哥布尔好面子,还在争辩:“这不一样,丑姑娘不光好玩,还大方,有时她们会请你吃饭喝酒,甚至还会给你钱!”

陈松惊呆了:你他么是被嫖了吧?

哥布尔人高马大、手长脚长,那一身肌肉跟穿了铠甲似的,放在鸭店就是头牌的料,简直是鸭群里的给力冲鸭。

除此之外他还耐力十足,这从随后干活的时候看出来了,他简直是一台人形拖拉机,陈松觉得把他带回家里农田去耕地,比牛还好使。

三下五除二,他就把草皮房给打扫的干干净净,擦两米半高的落地窗时压根用不着踩凳子,他轻轻一跳就能够得着顶上。

草皮房里面收拾一空,布鲁斯找了些躺椅、桌子之类的简单家具,哥布尔哼哧哼哧全给扛了进来。

“你怎么把洗衣机也给搬进来了?我说的是冰柜,要把一台冰柜搬进来。”

布鲁斯又哼哧哼哧把洗衣机给搬走了,回头独自搬进来一台冰柜。

陈松看的连连点头,这老哥是个干活的好手。

最后剩下一点工作,布鲁斯说他指挥哥布尔来完成,让陈松去休息。

陈松不太好意思,他想了想就去准备晚饭,这肯定得留人家吃饭了。

中午那会在超市买狗粮的时候,他看到一些红虾不错,就选最贵的买了一堆回来,晚上他准备来几道中国菜,给托佛夫妻和哥布尔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红虾出售柜台有吃法介绍,可惜是冰岛文,他看不懂。

不过清蒸红虾肯定是没错的,他便蒸上了一些。

道哥看见他在洗虾便上心了,很努力的用前腿扒拉着橱柜门站起来,梗着脖子、吊着眼睛竭尽全力的往锅子里看。

陈松斜睨它一眼:“干活时候找不到你,吃饭的时候你恨不得钻锅里,怎么着,你就是传说中的肉狗?”

道哥对着他咧咧嘴,又专心致志的寻找起虾的身影。

红虾易熟,陈松蒸了一会夹了一个出来尝了尝。

都说冰岛海货丰富且鲜美,这红虾就不怎么样,虾肉紧巴巴的不好吃,他嚼了嚼吐在地上,道哥一个恶狗扑屎上去给吞了下去。

这红虾蒸着不好吃,给狗吃太可惜,陈松不想浪费,索性做了个油焖虾。

结果这一焖又咸了,味道更差了,而且含盐量太高不能喂狗,他只能扔掉。

艾玛慢慢的扶着墙壁来到厨房,陈松看到后赶忙扶住她:“托佛夫人,您去休息吧,晚餐我来准备。”

“我想还是我来准备比较好,”艾玛微笑道,“或许您不太擅长烹饪海鲜。”

陈松挺起胸膛道:“我是厨艺小能手!”

“那你干嘛把北极虾放入油锅给炸了?这个是即食海鲜。”

陈松纳闷:“生吃?”

老太太笑道:“北极虾在出水的时候便直接送入船载生产线中煮熟了,所以当你再度蒸煮或者油炸的时候会对它产生肉质破坏,反而不好吃。”

陈松剥了一颗虾,剥出来的虾肉白白嫩嫩,塞进嘴里味道鲜美,且略带清甜。

道哥仰着头期盼的盯着他的嘴巴,最终也未能迎来虾肉……

天色将黑的时候,草皮房终于彻底收拾好了,哥布尔去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一下楼就看到了一大杯黑啤酒,顿时乐了:“哈,啤酒,男人的好朋友!”

此时是冬天,啤酒却是冰镇过的,哥布尔拿到后就灌下去大半杯:“吨吨吨吨吨!”

喝着啤酒,他躺到了沙发上,然后很自来熟的拿起遥控器找了个足球比赛看了起来,然后继续:“吨吨吨吨吨!再来一杯!”

陈松拿了瓶常温啤酒坐在对面说道:“你还挺会享受生活。”

哥布尔耸耸肩道:“当然,你知道的,伙计,我不是个好吃懒惰的人,但我认为向往美好生活是人之常情,对吧?”

“一点没错。”

“所以我真希望我的工作是可以舒服的躺在一个地方,然后天天有钱从天上落下来,让我吃喝享乐不愁。当然,你知道我是个虔诚的教徒,所以如果还能为上帝服务那就更好了,你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工作吗?”

“巧了,我还真知道,我们中国寺庙许愿池里的王八了解一下?”

不管淡水鳖还是海龟,对冰岛人来说都没有什么独特含义,哥布尔一听有这样的活,竟然真的翻身而起仔细了解了一番。

得知是要做水龟后,他便摇头了:“我说的是保持人身,如果是变成动物的话,那我还是喜欢变成一只雄狮,嗷呜!”

正趴在沙发下酣睡的道哥闭着眼睛爬起来就跑。

这让哥布尔哈哈大笑,然后他饶有兴趣的问陈松道:“如果要变成动物,你愿意变成什么?”

陈松连连摆手说他没想过,其实他是想过的,答案是野狗:广阔天地,随意闯荡;死亡如风,常伴吾身;再就是饿了可以翻垃圾桶,饥渴了可以随便去找母狗……

到了五点半的时候,窗户上突然出现了莹莹一层绿光。

陈松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看球的哥布尔和布鲁斯闻声看过去,然后不以为意的说道:“哦,极光。”

一听夜空出现极光,陈松兴奋坏了,赶紧拔脚跑出去看了起来。

茫茫黑夜之中,红绿霓虹漫天飘舞。

冰岛全境都能看到极光,这是陈松早就知道的,但碰到极光需要运气,好多人在冬季来冰岛旅游十多天,却从没碰到极光。

他的运气很好,来到岛上第二天就看到了极光。

扭动的光带在夜空中摇曳生姿,就像九天玄女舞动的道道薄纱,错落有致的光带缓慢漂移,清澈的夜空仿佛分了层,给人以超强的视觉冲击。

星光黯淡,极光争辉,陈松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靓丽的绿色光幕,心神陶醉。

往南看去,灯塔里发出的灯光雪白炽烈,一如奥丁手中的神剑般刺破了苍穹,当极光飘荡过去的时候,仿佛是给这把光之剑缠上了护手绸缎。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时间在这安静的夜空面前依稀停顿了下来,只有空间才是唯一的。

时光恒久远,一刹永流转。

25.防身家伙

庄园的餐厅位于建筑一角,两面都是巨大的玻璃墙,高度有六米之夸张,这样当他们吃饭的时候往外看,可以毫无保留的看到夜空中的极光。

但除了陈松外,其他三人见怪不怪,毫无兴趣。

“有什么好看的?八级和九级的极光还有点意思,这能有几级?三级?三级的东西除了电影,别的我都不喜欢。”哥布尔一边切牛排一边咕哝道。

布鲁斯也说道:“陈先生,如果您喜欢欣赏极光,那我会注意一下天文报道,下次有高三级极光爆发的时候我会及时通知您。”

高三级极光就是七级、八级和九级极光,最是绚丽多彩,简直能震撼人的灵魂!

如果有人看了后不感觉震撼呢?那就是他没有灵魂。

送哥布尔离开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陈松回到卧室后带着白天买的果蔬再回阴阳峰,交给桐峦子来炼丹。

他这次安排桐峦子炼一枚净体丹,想带回去给克雷用一下,人家父子送了他一条小狗,他得礼尚往来。

而且他对克雷这小子印象不错,这样一个孩子饱受疾病折磨着实让人不忍。

桐峦子炼丹,他没事干就去收拾宗门的房间。

收拾了一间房后他便没兴趣了,打扫卫生也是看天赋的,在这方面陈松没有天赋。

他想自己的天赋可能是修炼成仙。

这次又炼制出十二颗小灵丹,陈松服下一枚后将灵气给炼化入体,然后喜滋滋的说道:“其实咱们用不着自己种什么灵果灵蔬,像这样的东西我那边数不胜数。”

桐峦子摇头道:“此言差矣,先生,则果蔬兹中灵气含量低微,仅能炼取小灵丹、净体丹、食足丹兹类的低级丹药,木有个卵用。再者您以后炼得金丹,那小灵丹就不能满足您修炼所需,那时候您修炼,一天得消耗上百颗小灵丹了。”

陈松问道:“你不就是金丹高手吗?现在怎么不需要消耗那么多小灵丹?”

桐峦子叹了口气道:“弟子天性愚钝,哪有那般本事?不过似一届小徒耳。”

想想也是,金丹大能们每日需求的灵气那么多,以如今天地间的灵气稀缺度,哪里还能活命?早就已经金丹降解、神魂俱灭!

两人若要修炼,那往后两人需要的灵气会越来越多,光靠超市里的果蔬所提供的灵气可不够,陈松还是得自己开农场搞种植。

而且,如果仅仅靠采购也不行,买的多了容易被人怀疑。

自己要开农场,那就得有聚灵符,他得种植出富含灵气的蔬果粮食才行。

桐峦子说:“现在云消雪霁,咱们阔以趁着天色好赶紧下山去六九城揍一趟,拜访弟子老友,邀请他上山来共同修炼。”

“什么城?”

“六九城,莫非先生知晓这地方?”

陈松呵呵笑:“我对六九这姿势倒是倾慕已久,六九城是第一次听说,是不是城里人很会玩?”

桐峦子回以茫然表情:“先生说的每个字弟子都能听懂,可合计在一起弟子就不懂了。”

陈松兴致勃勃的问道:“山下那城为什么叫六九城?”

“因为它有六大城区、九大城门,故名六九城,怎么了?”

“哦,那没什么。”陈松讪笑,自己有点恶趣味了。

他对九州的城池倒是期盼,很想去开开眼界。

但桐峦子说如今世道大乱,外界危险性很高,他觉得要是下山跟人接触最好还是多准备点武器。

桐峦子水平差,会的道术少,所在的炼星宗又是个打辅助的门派,在战斗力方面他就是个青铜渣,自保都有问题,如果再带上陈松这个黑铁渣,那两人一旦遇到乱军、暴民之类就是去送人头了。

要想保证安危,陈松还是得打地球那边的主意。

北欧国家不禁枪,他准备搞几把枪来防身。

在以前那个大能遍地走、高手不如狗的九洲修道世界中,地球上的轻兵器肯定不够看。但现在大能、高手们纷纷陨落,只剩下小猫三两只,跟古代中国情况差不多了,这时候轻兵器的威力就很强悍了。

回到庄园后,陈松去问老爷子:“布鲁斯,能不能给我搞一批枪,比如ak-47、沙漠之鹰、巴雷特大炮?”

“一批?大炮?”老爷子吓一跳,“先生您是要搞武装起义吗?”

要知道冰岛没有国防力量,自1869年后这个国家就不再设有常备军,国内靠特警、警察和海岸警卫队维护国家秩序,所以要是在岛上架起大炮,还真能颠覆政府。

相对官方,冰岛的民间武装强大,私人枪械保有率不低,整个北欧在这方面都很厉害。

小武器问题调查机构small-arms-survey曾经就全球国民持枪率问题做过统计,数据显示在这方面美国人位列前排,每一百个居民有以一百一十三条枪,全国民间枪械存有量比总人口都要多!

同样名列前排的还有塞尔维亚、也门、瑞士,冰岛的排名也不低,大概在十五位左右。

另外,作为世界人口大国的中国,国民持枪率极低,在全球排名倒数,充分显示出中国公民热爱和平、摒弃暴力的天性。

看着老爷子吃惊的样子,陈松道:“冰岛不是鼓励公民持有自卫武装力量的吗?”

“可是你要的不是一把枪啊。”老爷子说道。

陈松恍然,他挺起胸膛道:“你可能知道,我们中国是不允许私人持枪的,但男人天生喜欢枪,我就是一名枪械爱好者,更有着收藏枪械的梦想,所以来了冰岛有了条件,我想完成这个梦想。”

老爷子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如果你想要收藏枪械,这没有问题,但不能带枪械特别是不属于你或者未曾在警察机构登记在册的枪械出现在公共场所,否则后果很严重!”

陈松说道:“明白。”

老爷子又说道:“镇上没有枪店,如果你要买枪那就得去塞尔福斯,距离不算远,可短时间内你没法买到枪。”

买枪可不是买菜,冰岛对公民持枪问题虽然相对友好,但管控依然严格,这也是这国家治安比较良好的原因之一。

这方面老爷子是专家,他给陈松介绍,要在冰岛买枪需要三大证件,第一是居民身份证件比如驾照,第二是居民长居证件比如年缴税账单或者公共事业服务卡,第三则是狩猎证。

陈松刚来冰岛,政府不可能直接允许他买枪,这种情况下他就得等待一段时间,先做准备工作。

首先他要办理狩猎证,冰岛的野兽不多,主要是野兔、北极狐、野羊和驯鹿等等,这些都是允许狩猎的,甚至狩猎北极狐是这个国家历史最悠久的有偿狩猎活动,人们猎到北极狐后可以去跟政府换钱。

办理狩猎证比较简单,只要有居民身份证件并接受当地警察背景资料审查即可,第二天中午老爷子就带他去了镇上的警察局。

小镇总共是一千人口,警察有十二名,警察局规模很小,就是一栋古旧的小楼,楼门口挂着冰岛国旗和警徽,有两个警察正倚在门口享受着阳光喝咖啡。

布鲁斯下车后去上厕所,陈松就自己在周围溜达了一下。

就在他打量警察局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跟一个警察对视了,这让他感觉有些尴尬,好像是偷窥人家被察觉一样,便赶紧转移目光,装作无所谓的往旁边走去。

那警察却放下咖啡杯向他走来,这是个大胡子白人,表情很是严肃,一边小心的走来一边用冰岛语向他吆喝。

陈松心里一紧,赶紧很怂的举起手来,他不知道警察想干嘛,反正别让警察感觉到自己有危险性就最好了。

偏偏这会突然有人在背后抓住了他肩膀,陈松正神经紧张,受到惊吓下意识的抓起那只手一弯腰一使劲——过肩摔!

连环动作下意识完成,其实他没有很使劲,可背后这人似乎并不重,就那么被他给摔翻了!

大胡子警察脸上明显露出恐惧,他伸手摁住腰带喊了起来,双手在腰带上摸了摸后没摸到东西,一时之间有些懵逼,便握起双拳摆了个拳击的架势并交叉步后退。

战斗意图清晰:且战且退。

陈松看到了被自己摔翻在地的是个警察,哪敢再去追击?

他赶紧老老实实蹲在了地上喊道:“误会,是误会!你们警察抓人搞的偷偷摸摸干嘛?后面的人突然要摁倒我,我还以为是想搞我!”

警察局门口蜂拥跑出好几个人,上去有人抓住他手臂来了个反剪将他脑袋压了下去。

这时候又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放开他,放开他,这是托佛先生的新老板,我们搞错人了!”

迅疾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此时正被压得低着头,便先看到一双光亮的女士皮鞋和两截修长的小腿,他逐渐抬头,丰腴健美的大腿、纤细的腰肢和两座峰峦逐渐进入视野,最后看到的是安吉丽娜的面容。

听到同事的声音,押着他的警察将信将疑的放开手问道:“他的面孔怎么这么陌生?”

“因为他刚来镇上。”安吉丽娜没好气的说道,并上来扶住了陈松,“嗨,伙计,还好吧?”

陈松靠在她身上后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还好还好。”

地上那警察呲着牙叫道:“我不好!上帝,我快死了!”

26.办证

一群警察呼隆隆冲出来,发现是误会,又呼隆隆的回到警察局。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人脸熟,好说话,得知陈松买下了二号庄园来办理狩猎证,警察们就散开了,甚至没有追究他摔倒一名同事的事。

布鲁斯过了良久才露面,陈松绝望的问道:“老爷子你这么久回来,是去旅游了吗?”

老爷子一愣,笑道:“是啊,但抱歉忘记给你带特产了。”

办公厅里的警察纷纷笑了起来,大胡子过来递给他一杯咖啡道:“下次旅游你带上这伙计,刚才我差点把他当小偷给崩了!”

“别说大话了,吉尔维德,刚才你的表现我们都看到了,你被他吓坏了,差点哇哇大哭。”安吉丽娜坐在一张办公桌上,双手抱胸、脚尖点在地上。

大胡子尴尬的摸了下鼻子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安娜,别这么说,我们可是一家人,头不是说了吗?咱们局子里的所有伙计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确实不能怪吉尔维德,这先生的身手吓人,我的手刚搭在他肩膀上就飞起来了。”先前被陈松摔倒的警察问道,“安娜说你是中国人?你会中国功夫?”

陈松犹豫了一下道:“那个,算是练过吧。”

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筑基后身体素质猛增。之前在酒吧的时候一群大汉拍他肩膀他没感觉疼痛,还以为是大汉们没用力,经过今天的事他明白了,是自己能力变强了,而不是对手太弱了。

警察局氛围很融洽,一群人听说他练过功夫顿时肃然起敬,要他来表演两手。

布鲁斯给压住了,说我们今天是来办理狩猎证的。

安吉丽娜纤腰一挺便站了起来,道:“把证件给我,我来办理。”

陈松立马高兴的跟了上去。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安吉丽娜坐在电脑桌后噼里啪啦一顿敲,说道:“墙角有打印机,我打印了一张申请表,你去填写一下。”

足有一米多高的打印机很大很显眼,可打印纸却很隐蔽,陈松找了找没找到。

见此安吉丽娜嘴角一挑无奈的伸手拍了拍额头:“呃,这破玩意儿,它可能又卡住了,得打开它下面的进纸板疏通一下,我来处理。”

陈松摆手道:“没关系,你先忙帮我审核资料,我来处理,我是办公室小能手,我能搞的定。”

说完,他弯下腰就拉开了进纸板。

进纸板里确实有一团废纸,塞的很紧,得一点一点的拽出来。

这时候他身后响起吧嗒吧嗒的声音,像是高跟鞋敲打瓷砖,接着两只纤细的臂膀搭在了他的后腰上,并有急促的娇喘声。

陈松身体猛的一僵,房间里就他和安吉丽娜两个人……

这姑娘环抱住自己的腰并发出吁吁娇喘……

冰岛的妹子就这么开放吗……

是不是自己刚才摔翻那警察的雄姿征服了她……

陈松心里小鹿乱跳,下意识伸手往后摸了摸。

一摸一手毛!

他回头一看,心里的小鹿直接吓死了:一条毛茸茸的大狗正把前爪搭在他的屁股上人立于后,狗嘴里吐着好大一条舌头,哼哧哼哧……

“妈咧!”陈松懵了。

安吉丽娜是个做事认真的姑娘,她正盯着电脑仔细查询什么,竟然没有发现这一幕。

陈松只好赶紧叫她:“安安安安安娜,你看我屁股!”

“不看。”

话是这么说,安吉丽娜还是下意识抬了抬头:“哦上帝,抱歉,贝奇,过来。抱歉吓到你了,这是贝奇,我们的警犬。”

贝奇是一条德国牧羊犬,就是国内俗称的黑背大狼狗,外表庄重骁勇,性情忠贞热情。

陈松讪笑道:“没吓到我,我喜欢狗,我还养了一条狗呢。”

“我知道,你收养了莉莉丝最后的孩子。”安吉丽娜摸着贝奇的脑袋说道。

陈松咂咂嘴,小镇消息传得真是快。

打印机再度启动,陈松正要去拿表单,贝奇嗖的一下子窜了过去,张开嘴把打印纸给叼出来放到了办公桌上。

安吉丽娜解释道:“刚才贝奇就是被打印机的启动声给吸引进来的,它喜欢帮我们叼打印的文件,刚才你挡住了路,它想把你推开。”

陈松恍然,对贝奇竖起大拇指道:“good-boy!”

“它是个姑娘。”

“噢噢,那就是good-girl!”

贝奇看都不看他一眼,绝对的狗中女神,架子端的很厉害。

陈松暗地里撇嘴,等我家道哥长大了从身心征服你,看你到时候再怎么端架子。

办理狩猎证很快,不过手续比较繁杂,要激活它还得去小镇的事务厅去一趟,事务厅盖章后才起效。

陈松想跟安吉丽娜独处一下,就给布鲁斯使眼色:“老布,你自己去事务厅帮我把事办一下,我在这边跟安娜咨询点事。”

安吉丽娜好奇问道:“什么事?”

陈松还没有回答,大胡子吉尔维德懒洋洋的说道:“约泡的事。”

“乱说,胡扯,没有的事。”陈松赶紧否认。

吉尔维德笑眯眯的问道:“你敢说你留下跟安娜独处不是为了追求她?小伙子,这不丢人,安娜是个优秀的姑娘,每年至少有十个小伙子对她发起追求。”

“但走的最近的是我。”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警察站了起来,“如果你要追求安娜,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安娜最终会嫁给我。”

办公室里好几个警察纷纷鼓掌,还有人在吹口哨:“干得漂亮,古德松,是条汉子!”

吉尔维德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对陈松说道:“瞧见了吗?这才是在冰岛追求姑娘的正确姿势。”

陈松冷静的问道:“你们警察局所有伙计不是一家人吗?”

“对呀。”吉尔维德下意识回答道。

陈松看向古德松道:“在我们中国,一家人内部通婚是乱仑!”

“在冰岛也是。”有人说道。

陈松对古德松摊开了双手。

古德松着急了:“嘿,小子,你这是胡说!”

安吉丽娜用手指将散开的鬓角收了收,笑道:“各位,拿女士开玩笑可不是绅士的作为,当然如果你们确实想要找个女朋友的话,那我改日把我闺蜜介绍给你们。”

“你这是在坑你闺蜜啊。”吉尔维德说道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闺蜜不能拿来坑,那还结交她干嘛?”

一群人又笑了起来,话题被转移了。

陈松不好意思留在这里,跟着布鲁斯去了小镇事务厅。

资料审核通过后,狩猎证就通过了。

回到庄园后,布鲁斯问道:“陈先生,你还在想着安娜吗?”

陈松:“当然没有!”

布鲁斯道:“自从离开警察局,你可再没有说过话。”

陈松说道:“沉默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布鲁斯笑道:“我以为你会说,会玩枪才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陈松一愣,然后讪笑道:“那是生理成熟,我说的是心理成熟。”

布鲁斯说道:“今天你的生理可以成熟了。”

陈松满脸问号,老爷子说开车就开车啊,不过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开车有什么意思?男女一起开碰碰车才好玩。

他正纳闷一向正经绅士的布鲁斯怎么会突然开黄腔,布鲁斯已经下车进了屋,过了一会他又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杆短猎枪!

看到老头拿着枪出来,他才知道人家没开车,是自己误解了,老头真的要带他玩枪!

布鲁斯把枪递给了他,说道:“你已经有了狩猎证,有我在旁边看护,这时候你使用枪支就不算违法了。”

这是陈松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枪,一把老式的短猎枪,除了枪管、扳机等部位,它其他地方由结实的木头制成,底色棕红,带有灰黑色纹路,仿佛夕阳光中的老树干,漂亮,古朴,充满岁月的魅力。

枪的重量不小,他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是一把霰弹枪,对吧?它可真美啊!”

布鲁斯笑了笑问道:“看过《终结者》第二部吗?施瓦辛格骑着摩托车单手操纵过一把枪,持枪、上膛、射击,都是一只手来操纵。”

陈松自然知道这个经典的电影镜头,他震惊的问道:“这就是那把枪?”

“是的,温彻斯特m1887,最早的杠杆式连发霰弹枪,一位不起眼的暴力老牛仔。”布鲁斯给他介绍道。

关于施瓦辛格饰演的终结者骑摩托开枪的一幕,陈松具体记不得了,但他大概有印象,那就是拉风。

温彻斯特m1887枪身较短,使用12号霰弹,子弹很粗,比陈松大拇指还要粗,布鲁斯给他演示了一下,先将子弹通过上弹孔塞进去,然后拉动位于扳机下面的扳手,随后这把枪就在老爷子手里旋转一圈。

每当它旋转一圈,老爷子还会再扣动一下扳机,这时候会发出‘咔嚓’的脆响,很动听,一点不暴力。

他教导陈松使用这把枪,陈松在这方面竟然很有天赋,很快记住了步骤,然后往里压上子弹转一圈,玩的很6。

“可惜没有靶场,真想玩的痛快点。”陈松学会上膛后便说道。

老爷子笑道:“庄园这么大,它就是个最好的靶场,只要别对准人和物,你可以随便玩。当然,没有靶子、没有猎物。”

“猎物倒是有。”陈松若有所思的看向脚下。

道哥正在他脚下跟一堆草过不去,啃的虎虎生威,然后突然之间就觉得不对劲……

27.邻居上门(感谢月光盟主的打赏)

ps:感谢兄弟姐妹们给予的打赏,感谢投出的推荐票,如果大家手里有余票,麻烦再给投一下,拜谢!****

陈松拎着枪去了庄园后面,那里有一片小树林,可以作为靶场。

这片小树林是人工产物,主要种植了北美云杉和挪威云杉,外围还有一些桦树和松树,栽种的错落有致。

布鲁斯介绍道:“现在是冬季,只能看到这些树,如果到了无霜期,那这里就美了,有白色的蓍草花、红色的红景天、浅黄色的高山羽衣、金黄的矮柳丛,你到时候一定会喜欢的。”

陈松闭着眼睛想幻想一下,然而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他又睁开眼问道:“里面有什么动物吗?”

布鲁斯点头道:“有雪兔、林鼷鼠,主要是它们的身影。曾经有一些水貂到来,但被我赶走了,因为它们喜欢吃鸟蛋。”

“我也喜欢吃,哦,林子里鸟多吗?”陈松得了解这片土地的情况,为即将开始的农场建设做准备。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布鲁斯还特意用了句中国俗语。

陈松哈哈笑了:“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沉默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你的生理成熟是我来教的,心理成熟也得我来教吗?”老爷子板着脸堵住了他的话。

陈松悻悻的说道:“好吧,那都有什么鸟?”

“鲣鸟、刁嘴海雀、大贼鸥、北极燕鸥等,我还在林子里见过一只北极白隼,飞行速度很快,非常凶猛。”

陈松便向往的说道:“真想抓一只玩玩,当然,不抓白隼。”

白隼是全村吃饭鸟,这个在各国都是核武器,不能碰。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道哥小短腿甩的飞快,奔跑着跟随在后,很有狗腿子的觉悟。

m1887的使用并不危险,只是没有准星,无法瞄准。这也正常,它是近战天王,所使用的12号鹿弹射击波及面广,威力大,二十米之内杀伤力丧心病狂,这是所有霰弹枪的特点,所以熊大熊二才会怕光头强。

布鲁斯教导他怎么发力、怎么把控枪口方向、怎么瞄准、怎么手眼配合,陈松学了一会后开始玩了起来。

男人都有玩枪的天赋,不过有的男人天赋比较差,放在医学上叫早谢。

拿到枪陈松没舍得射击树木,随便找了片空地扣动了扳机。

“砰!”

很传统的枪响声,随着枪声有黑烟从枪口喷出,这是因为12号鹿弹用的是黑火药而不是无烟火药。

枪声一响,陈松兽血沸腾:“干啊!”

“砰!”“砰!”“砰!”“砰!”

连续五发子弹发射出去,浓重的火药味呛得人要咳嗽,陈松丝毫不以为意,满心都是亢奋。

让他意外的是道哥并没有害怕枪声,它一直沉稳的坐在地上,眼神很冷漠的看着枪口。

冷漠的六亲不认。

见此陈松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出色的牧羊犬,好小子,天生勇猛,斯巴达狗啊!”

随着他夸奖,道哥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看。

布鲁斯觉得不对劲,他碰了下道哥,道哥‘嗷呜’一声叫,拔腿就跑!

等它跳起来陈松才发现,地上有一泡屎,道哥屁股上沾满了狗屎:它不是不怕枪声,而是吓懵了,屎都喷出来了!

他也是才明白,道哥那眼神不是冷漠,而是吓得直了眼!

陈松赶紧去追,小狗奔跑中回头一看,看到有人拎着枪追在自己后面,吓得竟然又把肠子给打扫了一下,再度喷出了一泡屎。

神奇的是,这并没有耽误它飞奔……

没有追上道哥,陈松只好先行回来,换了子弹对着空气继续开心的砰砰砰开枪。

树林里飞起一群鸟,陈松瞄了一下没有开枪:他没有杀性。

就在他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开进了庄园绕过主楼开到了广阔的后院,前面一辆是警车,后面一辆则是香槟金色的雷克萨斯。

看到这两辆车,布鲁斯的眉头皱了起来。

车子停下后,安吉丽娜的身影出现了。

陈松吹了声口哨:“老布,你有没有感觉我跟安娜很有缘?莫非这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三分看人脸、七分靠姻缘?”

布鲁斯却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麻烦上门了,陈先生。”

金色雷克萨斯中走出个面目肃穆的中年白人大汉,他下车后重重的摔了下车门,阴沉着脸倚在车头看着他们。

安吉丽娜下车后拿出自己的警徽晃了晃,端正脸色说道:“斯凯林松先生报警说你们扰民,希望我们做个调查,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放枪,一直在放枪,搞的我家里一片混乱!”中年男子斯凯林松添油加醋的补充道。

他的英文说的太快,陈松听不明白,只能靠布鲁斯来翻译。

听过翻译后他争辩道:“一直放枪?才放了几分钟而已!”

“瞧,他们在居民区里面开枪,警官,这是不是违法了?”斯凯林松冷笑道。

布鲁斯沉稳的说道:“抱歉,斯凯林松先生,这不是居民区,这是乡镇的郊外,而且是我们的土地,我们有权在这里开枪。”

斯凯林松轻蔑的笑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枚弹壳说道:“不止在你们的土地上开枪了,还去我的地盘开了一枪,瞧,这是我搜集到的弹壳。”

接着他又对安吉丽娜说道:“警官,你可以对这枚弹壳上残留的火药进行分析,再对比他们的枪口残留火药痕迹,肯定会有惊喜的收获。”

看到这枚粗粗的弹壳,陈松瞳孔一缩:“怎么可能?刚才弹出来的弹壳不是都收集起来了吗?”

布鲁斯凝重的说道:“他在阴我们,这个混蛋!以前有一次我打猎的时候碰到过他,当时少了一枚弹壳,我没有注意,原来是被他拿走了!”

陈松明白了,斯凯林松故意设了个局来陷害他们。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这么干?

他给了老爷子一个疑惑的眼神,老爷子凑到他跟前低声说道:“说来复杂,斯凯林松先生跟帝格尔松先生曾经是朋友,后来反目成仇,你被误伤了。”

陈松恍然大悟,那么这就是误会了,他轻松的说道:“先生,我明白你来找麻烦的原因了。但你找错人了,二号庄园已经不属于帝格尔松先生,这庄园的现任主人是我了。”

他的话一说完,布鲁斯便急了,使劲给他使眼色。

陈松莫名其妙,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斯凯林松的脸色则变了,他的脸蛋一下子涨得通红,像是被讨债公司泼了红油漆:“哈,帝格尔那个狗儿子把庄园卖给你啦?哈,你接手了他的烂摊子?”

“你慢点说,我听……”

斯凯林愤怒的吼了起来,具体陈松听不懂,但‘法克又’、‘婊砸养的’、‘杂种’、‘狗儿子’之类的几个英文词语是全球通用的,这些他听懂了。

对方如此侮辱人,陈松不多废话,他右手一甩,m1887在他手里漂亮的旋转一圈,咔哒一声上膛,枪口正对斯凯林松!

安吉丽娜顿时紧张了,她赶紧上去抓住陈松的手腕说道:“嗨,陈先生,冷静、冷静!”

冰岛警察巡逻时不带武器,只有执行特别任务才会佩枪,所以碰到这种涉及到枪械的恶性冲突,安吉丽娜慌了,高耸的胸脯大力起伏,跟要爆发泥石流的山丘一般。

陈松不满的说道:“你听见了,他侮辱我,种族侮辱!然后你来劝我冷静而不是警告他?”

在国外种族侮辱是万金油,冲突中总能用到。

安吉丽娜勉强笑道:“我肯定会惩罚他,但这应该由警方和法院来执行,你不能射他!”

听她这么说,陈松想了想突然笑了:“我听你的,警官,其实我想我和这位先生之间是误会。”

他走向斯凯林松说道:“喂,伙计,先别急着发火,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斯凯林松怒道:“没有误会!所有跟帝格尔家那个狗杂种有关系的混蛋都是我的敌人!你竟然买他的房子!你竟然给他钱!”

他正口沫横飞说的痛快,陈松却不听他的话。

在用身体挡住安吉丽娜视野后,陈松一把夺走了斯凯林松本来捏在手指里的弹壳。

拿走弹壳他立马装入兜里,并同时装作亲热的搂住了斯凯林松:“听你的意思咱们还是邻居……”

弹壳被他抢走斯凯林松就气炸了,哪能让他搂着?

一把推开陈松,他嚷嚷道:“法克又,法克又!你个强盗,狗杂种强盗……”

陈松张开手做出无辜的样子,回头对安吉丽娜说道:“警官,你看到了,我想对他展示友谊,可他不愿意接受我的友谊,一个劲在骂我!”

安吉丽娜迅速赶过来架住斯凯林松,斯凯林松伸手又去推她:“你眼睛瞎了吗?他抢了我东西!这个婊砸养的,法克又马泽尔……”

趁着女警官拦住斯凯林松,陈松抓住机会甩手就是一巴掌。

耳光嘹亮!

筑基之后,陈松手劲何其之大,这真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一巴掌抽上去比小孩抽陀螺还带劲,斯凯林松愣是打了个趔趄!

陈松得理不饶人,指着他鼻子怒道:“你骂我,我放你一马;你对我进行人种污辱,我又放你一马;但你骂我父母我就不能再放你了,你得明白我是有脾气的,不是放马的!”

28.玻璃连栋温室

斯凯林松长了个粗汉的样子,脖子粗、肚子大、皮肤被阳光晒的发红,毛孔发达,一个孔里面恨不得长出两根毛,看上去就很粗鲁。

陈松一巴掌抽上去后知道他肯定会发火,便拉开了动手的架势: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不过这场近在咫尺的冲突延缓了一会,斯凯林松被抽的恍惚了好几秒钟,扶着车子甩了甩头才反应过来,然后挥拳要打架。

在自己地盘上,还能被给外来耗子给欺负了?陈松不怕他,扎个马步双臂往前后各自伸展,接着口中厉声道:“军体拳第一套!格斗准备!”

他展现出来的手劲和摆出的姿势唬到了斯凯林松,特别是安吉丽娜又在旁边喊道:“别动手!该死的,斯凯林松先生请后退,陈先生是中国功夫高手!今天他险些伤害到麦拉克松警官!”

麦拉克松就是被陈松摔翻在地的那警察,因为勤于健身,身手在小镇上颇为出名。

这话是灭火器,斯凯林松的怒火顿时灭了一半。

“汪汪汪!”一阵狗叫声适时响起,道哥追着车子跑来,在不远处扯着嗓子一阵嚎叫。

在两辆汽车开进庄园大门的时候它就警觉起来了,并一路紧追,只是腿短跑不快,这边都打完一个回合了它才跑到。

不过有帮手总比没有帮手要强,陈松对道哥投去赞赏的一瞥。

斯凯林松气的浑身颤抖,他对安吉丽娜说道:“你看到了、你看到了,这混蛋出手打我!他打了我!你还愣着干什么?抓他啊!”

安吉丽娜刚要说话,陈松迅速问她道:“根据冰岛的宪法,私人土地是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果有外人未经主人允许进入其土地中进行挑衅和侮辱,主人是否有权进行自卫?”

“是的,你有这样的权力。”布鲁斯抢着说道。

安吉丽娜想了想,也勉强点了点头。

斯凯林松咆哮道:“我是跟着你来的,警官,是你带我来的,他没有权力打我!没有权力!我要起诉他!”

陈松装模作样的给枪上膛:“再叫唤老子撸了你!”

布鲁斯拉住他:“冷静、冷静。”

安吉丽娜揉了揉太阳穴后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先别吵,让我把事情弄清楚,陈先生,你们有没有在斯凯林松先生的庄园里开枪?”

陈松摇头道:“没有。”

“有,他有!”斯凯林松吼叫道。

安吉丽娜转向他说道:“如果有,那请您拿出证据。”

斯凯林松愤怒的指着陈松说道:“证据被他抢走了,那枚弹壳,他刚才抢走的弹壳,这个小偷,这个强盗!”

陈松刚才夺弹壳的速度很快,且用身体挡住了安吉丽娜的视线,所以安吉丽娜没有发现这件事。

“瞎说,谁抢你弹壳了?”陈松撇嘴不认账。

“我们一直在这片草地,从没有离开这里,”说着布鲁斯指向南方的屋子,“我们有证据,那里装有摄像头,它会证明我们没有靠近过你的庄园。”

这是个很有力的证据,斯凯林松一下子呆住了。

安吉丽娜愉快的说道:“太好了,那让我们去查看监控录像吧。”

斯凯林松被唬住了,他愤怒的指着三人又改了话题:“我明白了,你们是一伙的,很好,等着我去起诉你们吧!”

说完,他拉开车门就要走。

旁边的陈松站在车头前挡住了他的路,对他勾勾手道:“给我下来,开车闯入我家里搞我,搞完了就走?你以为我是谁?依山尽?”

为了加强语气,他还配合着挥拳在车前盖上重重砸了下去,只是他最后三个字是用中文说的,其他三人哪懂什么意思?

‘咣当’!

一声巨响,光滑平整的车前盖上硬生生的出现了个拳印。

斯凯林松惊呆了。

安吉丽娜也惊呆了。

陈松自己都惊呆了。

只有布鲁斯永远都是礼貌的微笑脸,看不出一点情绪变化。

这一拳砸下去,陈松仅仅感觉手掌发麻,并不是很痛,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挥拳又砸了上去:得试试是不是偶然。

“咣当”!

又是一个拳印,更深!

斯凯林松满脸心疼,跳下车叫道:“疯子,你个疯子!”

陈松冷冷的盯着他,他的音调猛的降低了,带着哭腔叫道:“你想干嘛?”

陈松不说话,瞄准第一个拳印又砸了上去。

安吉丽娜不得不上来阻拦他:“陈先生,请住手,你要干什么?”

陈松解释道:“我想让两个拳印一样深,因为我有强迫症。”

一边说,他一边用阴翳的眼神扫荡斯凯林松的脑门。

意思很明确:他要是在这货脑门上开洞,那也是两个洞。

斯凯林松倒是个明白人,面对明明白白的威胁,他忍气吞声:“对不起,先生,今天是我在无理取闹,实在抱歉,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宽恕我。”

陈松说道:“算你运气好,今天你找的是安娜警官,我不想给安娜留下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印象,所以饶过你,下次你再来找我麻烦,先想想自己脑袋有没有车皮硬!”

说着,他又是一拳砸在车头上。

为了对称,他再度补了一拳……

斯凯林松走后,布鲁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和安吉丽娜说了一遍。

就像陈松看到的形象那样,斯凯林松本来是个粗人,一名渔夫,但他运气好,中了个大奖,奖金足足有上亿克朗,这样他就买了旁边的一座庄园,准备过富家翁的悠然生活。

乡下庄园不值钱,斯凯林松买了庄园后手头还留下一大笔资金,于是他就找了邻居帝格尔松来做理财顾问,炒起了期货、玩起了股票,准备走上人生巅峰。

然后,冰岛金融危机突然爆发,整个国家都破产了,斯凯林松投入的资金全数赔了进去。

一夜从富翁变为负翁,斯凯林松心态爆炸,他恨死了帝格尔松,认为自己的钱就是被帝格尔松给坑掉的。

现在他更恨陈松,本来这庄园属于帝格尔松,他可以守着庄园等帝格尔松到来以进行报复,结果陈松买了这庄园,让帝格尔松拿到钱从麻烦中脱身而走,在他看来这是帮凶。

搞清楚事情真相,陈松只能暗骂晦气,碰上这种事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不过想想这庄园是自己白白得到的,他又想通了,有点麻烦就有点麻烦吧。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今天没有极光,陈松便无聊了。

他拉上了布鲁斯商量开农场的事,布鲁斯建议他从蔬菜种植温室入手,这在冰岛是个新兴的农业项目,适合庄园式农场的开展。

布鲁斯帮他分析道:“庄园面积虽然有26公顷,可除去草皮、树林、房屋占地等面积之后,顶多还有2公顷的土地,这样用来种植小麦、黑麦或者燕麦等粮食就不够看了。”

陈松叹道:“没事,我本来就没想着在庄园里开农场,而是打算承包土地,哦,就是购买土地。”

这方面他研究过了,冰岛土地不贵,因为很贫瘠,不够肥沃,所以这国家有一项奇葩的外贸业务——土壤进口,很多农场都从北欧其他国家比如丹麦、瑞典、瑞士来进口土壤。

布鲁斯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要建起温室种植园,那面积是足够的,特别是在初期,我想我们没必要一次性将所有土地都开垦出来,是吧?”

陈松又点头:“摸着石头过河,步子不能迈的太大,否则容易扯着蛋。”

布鲁斯说道:“那么我们起初要开一个什么面积的温室种植园?您又打算种植什么呢?准备投资多少钱?”

这就是他们今晚的任务。

种植什么好说,冰岛种植的经济作物简单,就土豆、番茄、胡萝卜、黄瓜、四季豆等少量蔬菜。水果倒是丰富,西瓜、葡萄、甜瓜、黑莓、蓝莓、草莓等等都可种植,甚至因为温室种植园可以控制温度,冰岛还出产一些热带水果,比如芒果、菠萝、香蕉、橘子等等。

冰岛的农业温室有很多种模式,布鲁斯打开记事本将裁剪下来的一些书纸给他看:“陈先生,请您筛选一下,我们可以选择的温室有土墙日光温室大棚、砖墙日光温室大棚、水泥立柱拱棚、钢管简易拱棚、高配连栋拱棚、玻璃连栋温室、阳光板连栋温室……”

书纸有彩色照片,上面是冰岛文,但被布鲁斯做了汉字翻译。

陈松惊讶的问道:“老布,你对农业了解可是真多呀。”

布鲁斯笑了笑道:“您过赞了,先生,这些都是在您提出准备开个农场后,我在这两天临时了解、搜集的而已。”

老爷子搜集到的资料很齐全,对各种温室模式介绍全面,历史、造价、适用条件、优点缺点等等,书纸上都有记载。

经过挑选,陈松决定建一座玻璃连栋温室。这种温室美观大方,抗风雪能力强,使用寿命可达25年以上,另外温室内部操作空间较大,可以大面积连栋,可拓展选择空间大。

它的缺点和优点一样明显,那就是投资价格贵。

根据预估计,光是要建设温室不包括土壤、菜苗和各种设备,那一平米就得需要二十万冰岛克朗,如果要建起一座面积达05公顷的大型温室,合计投资为上十亿冰岛克朗,折算成美元是八百多万!

陈松手里一共一千万美元,一旦要投建这样一座温室,那他口袋几乎就要空了。

“竟然这么贵?一平米一万多人民币,玛德这是菜棚还是小洋楼?”陈松难以置信。

布鲁斯耸耸肩道:“它们确实很贵,所以进行投资的人才少。”

这真是挺让人心疼的,可修仙之路要不得小农思想,陈松只能默默的告诉自己:我,是个修仙者,我,莫得感情,并,再次莫得钱。

然后他又安慰自己:没钱也挺好的,有钱叫款爷,显得年纪大;没钱就显得年轻了,因为穷的跟孙子似的。

29.老乡见老乡

阴阳峰上藏着的那四个猿人头盖骨化石是他的底气,陈松跟布鲁斯聊了一晚上,最终下定决心大量投资建一个大型玻璃连栋温室。

布鲁斯比较谨慎,说道:“陈先生,或许我们还需要专业人士的建议,你看要不要我联系一位农业的行家来聊聊?”

老爷子考虑事情终归全面。

陈松摇头,他要开温室种植园的事得尽量低调,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他这个温室肯定会有很多反常的地方!

“您确定?”布鲁斯问道。

陈松拍出帝格尔松帮他办理的黑卡,意气风发的说道:“不过是八百万美元而已,小意思!”

话是这个理,可说到最后他却要哽咽了。

这是八百万,美刀!

把这玩意花出去,真跟一把美工刀在他心里划拉似的!

布鲁斯没看穿他的逞强,这一刻便钦佩的说一句:“原来我的新主人是土豪!”

陈松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于是他赶紧对布鲁斯挥手,让他先行离开,免得看到自己失态。

面朝夜幕下的落地窗,他从玻璃倒影上看到了自己。

这一刻他真希望有个二三十岁的瓜子脸富婆在自己身边,能用水汪汪的媚眼看穿他隐藏在坚强下的脆弱,可以给他一个36d的胸膛依靠,并温柔的告诉他:钱不是事,随便盘!

揣着银行卡回到卧室,他的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屏幕上出现一条微信消息。

于是他打开微信,发现有个好友验证信息,名字叫‘祖国是你后盾’,验证信息处却写着:我是你爹。

陈松正情绪低落,这时看见这种侮辱人的信息后心态就崩了,平时他最恨的就是这些网络暴民,现实中生活不顺利就到网上躲在屏幕后面骂人挑事。

毫不犹豫,他选了‘拒绝’又给回了几个字:草,留下名字和地址老子带枪去搞你!

他阴沉着脸放下手机,过了一会验证信息又发了过来,这次上面打的字是:陈大仁,鱼山镇陈家沟子105号。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是他爹啊!

他想起昨天给陆大鹏发过信息让他去教导自己父母使用微信,今天事多,他把这茬子给忘了!

急忙通过申请后,他又赶紧开了视频邀请,准备向老爷子解释并道歉。

视频很快接通,他满脸堆笑、热情洋溢的叫道:“爸爸,我的好爸爸……”

一张同样堆满笑容的大脸盘子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粗眉毛、大眼睛、大鼻头、大嘴巴,这张脸的主题就是一个字:糙!

这是陆大鹏,他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铁杆好兄弟。

对于他的称呼,陆大鹏表现的很是受宠若惊:“别别别,松哥你咋这么客气?再客气也不敢乱叫啊,差辈分呢!”

陈松大怒:“嫩娘,你想让我回去给你奔丧对不对……”

陆大鹏的话说完后就把手机屏幕转了个方向,然后陈松看到了一张面色黝黑、满是皱纹的老脸。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他老子陈大仁。

陈大仁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咱家的坟地在哪里吗?”

陈松尴尬的笑道:“不是,爸,误会,刚才我那是骂大鹏呢。他坑了我,这小子今晚老坑我,刚才你们给我发好友申请,他也不用自己的号给我说一声,所以才造成了误会。”

陈大仁说道:“别骂,你得谢谢大鹏,他陪我和你妈买了新手机,还教我们用这个东西,嘿嘿,这种视频通话不用花钱?”

陈松:“对,不花钱。”

陈大仁:“你个熊孩子,那你以前不教我和你妈用这个?每年白白浪费那么些电话费。”

陈松无语凝噎:“是我没教?”

“你教了吗?”陈大仁瞪眼。

陈松微笑:“是我没教!”

陈母声音响起:“别瞎叨叨了,好不容易跟孩子说个话,你叨叨些没用的干嘛?松松,你出国了还好吧?外国人给你委屈没有?”

陈松:“妈,我一切都很好。哎妈,你在哪里?爸你转转摄像头,我看不到我妈。”

陈大仁转过手机屏幕,没好气的说道:“行行行,你先跟你妈说,说我瞎叨叨,我倒是看看你俩能说什么正儿八经的话。”

陈母的面容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看到陈松后,陈母的眼睛红了:“我当然有正儿八经的事,松松,你去了国外一切习惯吗?有没有水土不服?”

陈松刚要说话,陈大仁插嘴道:“对,忘了这事了,你妈怕你在国外水土不服,装了一尿素袋子的土准备给你邮过去。”

陆大鹏的笑声响了起来,跟杀猪似的。

陈松无奈道:“没有,我一切都好,别担心我,我不光能照顾好自己,还养了一个小狗,可以一起照顾好它。”

说着,他把道哥给抱了起来,让小可爱跟父母照了个面。

陈母问道:“你啥时候养的狗?你去国外出差怎么还养狗?”

陈松眨眨眼:“哦,这次是出长差,被单位给外派了。我们这行就这样,得养狗做伙伴,而且这是冰岛牧羊犬,长大以后特别懂事、特别可爱,在国外姑娘们都喜欢,说不准它能给我带来一桩姻缘,帮我勾搭个媳妇。”

陈母又问道:“那你能不能直接养个大狗?”

一家三口正聊着,院子里响起一个声音:“家里有人不?陈大仁在家没有?镇上有活,给政府贴瓷砖,一平二十五……”

陈爸走出屋门道:“在呢在呢,什么时候干活?我这会在跟我去国外工作的儿子那个视频,我儿子去了冰岛,北欧的冰岛。”

“呀,冰岛呀?那地方我知道,在北极,老冷了,还有北极熊呢,让他多穿衣服,小心感冒。”

“可不咋地,冷啊,老早就黑了,你看咱们这边天还大亮,他那边已经黑了。唉,要不是单位器重他,非让他出国去学习,那我真不愿意让他去那么老远的地方……”

陈松听不下去了:“爸你们先忙,咱们回头再聊。”

“行,去工作吧,平时多注意点啊,扬我国威。”

翻着白眼挂断电话,陈松带着道哥上了床。

道哥很老实的趴在床上,毛茸茸的小脸、粉嫩嫩的小舌头、黑漆漆的小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爱。

陈松想亲亲它,然后抱起它的时候摸到被褥热乎乎、湿漉漉……

“尼玛!你在床上撒尿?!”

道哥惊恐的往后缩了缩脑袋,吓得一时控制不住,又尿出来一汪暖流……

陈松黑着脸把它放到地上,他没有训斥小狗,因为没用,狗子太小,不会憋屎憋尿,更不懂为什么会挨训。

时间在冰岛过的很快,因为有阳光的时间太短,一天也就五六个小时,往往是没感觉干什么,天色就黑了。

布鲁斯帮他联系了一家名为‘绿色北欧’的农业公司,这是一家跨国企业,实力强大、业务覆盖面广,不光涉及农产品生产与交易,还涉及农用物资的生产、农业技术人才的培训。

接到交易咨询后,绿色北欧当天安排了一名业务员来到镇上跟陈松进行面对面的交流,要为他答疑解惑,也要帮他为温室做初期选址。

另外得知他是一名华人,绿色北欧很贴心的安排了一名华人业务员,名字叫做荆伟,跟陈松一样也是新移民。

毕竟是价值达八百多万美元的大型业务,绿色北欧很是上心,荆伟开着车从雷克雅未克一路奔波赶了过来。

看到一辆suv开进庄园,道哥发出奶凶奶凶的吼叫:“汪汪汪。”

陈松去接荆伟,道哥一路咆哮,于是他便吹了声口哨想命令它安静。

结果道哥还没有接受过训练,他白吹口哨,道哥毫无反应!

倒是等车上人下来后,它吓得急忙跑远,跑出好几米后才敢再叫唤。

见此荆伟便偷偷笑了,他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材微胖,大约一米七上下的身高,戴着金丝眼镜,打扮的西装革履、皮鞋铮亮、领带笔挺。

看到他后陈松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想到了当初干保险时候的同事。

两人互相握手做了个寒暄,荆伟说话痛快,直接进入主题:“陈小哥,听你的意思是建一座5000平的大温室是吧?你是打算搞蔬菜水果种植?”

“对。”

“那你以前是接触过这个种植业吗?别怪我多嘴,这个行业是利润大、前景大,可是投资也大、风险也大。”荆伟坦诚的说道,“实话实说,我希望能做成这笔生意,但冰岛华人不多,我更希望能跟你成为好友,生意伙伴是一时的,朋友才是一世的。”

陈松笑道:“那请荆大哥给说道说道,咱们老乡之间确实得互帮互助。”

荆伟苦笑道:“说到老乡,唉,在国内的时候我对老乡的概念起码得具体到同一县城,到了冰岛后放宽了,只要都是东亚人就算老乡。”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歪楼了歪楼了,那我把冰岛的温室种植业情况给你说说,帮你参谋参谋。”

关于农业相关知识,陈松了解已经很多了,荆伟特意给他介绍地热温室种植业的概况。

这个行业在冰岛出现于1924年,因为岛上地热能源丰富,故而发展迅猛,到了六十年代种植面积便达到了12万平方米,到了九十年代这个数字飙升,扩大到了上百万平方米。

温室生产能力强,现在相关农作物的年产值达到了四万吨到五万吨,可以供应国内80%的常规需求。

冰岛极度缺少粮食、蔬菜和水果,这样只要温室能正常产出,那肯定能赚钱,而要顺利运转一座温室,那就比较麻烦了。

30.WWOOFer

冰岛多地热能,所以给温室供暖这不成问题,可地热这东西自古以来就在冰岛存在,温室种植业却是到了1924年才出现,到了六十年代才蓬勃发展,这是有原因的。

温室种植的技术性很高,在环境控制方面得加装中央电脑,对温室内温度、湿度、二氧化碳浓度等环境因子进行自动化监测、记录和调控,以为植被生长提供适宜的环境条件。

那中央电脑怎么控制环境?这需要湿帘风机降温、定开窗通风、侧翻窗通风、外遮阳、内遮阴、保温系统等来配合,根据需要还要增加移动苗床、移动喷灌、立体栽培、水肥系统、光伏系统、智控系统等配置……

这也是建立一座温室那么昂贵的原因,一切都是全自动的,整个温室堪称是目前世界农业最高科技成果,这跟陈松理解中的家乡的大棚种植可不一样。

“管理温室需要的人员不多,它自己是全自动的,但你肯定得需要至少一名机械师帮你维护这些机器。当然,我建议你自学相关知识,简单问题自己解决,复杂问题我们公司会安排工程师来帮你搞定。”

听了荆伟的话,陈松纳闷的问道:“老哥,我听你意思,这搞个种植园不是挺简单的吗?全是自动化,我躺好让它自己上来动就行了,是吧?”

“不是,前面是我得先给你打打气,难的在后头,我还没有说呢。”荆伟笑道,“温室种植业最难的是对蔬菜、水果的了解,生长习性、生活环境、疫病防治,这些才麻烦!”

昨天布鲁斯是从宏观上跟他讨论了开设温室种植园的可行性,今天荆伟则从微观上为他介绍了将会面对的一个个问题。

陈松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得硬起头皮搞个温室,这可是涉及到他的修仙大计。

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百年强国、千年修仙,他能不能把一辈子活成两辈子,可就看他把地种成什么样了。

所以,他坚持不搞对象也得搞温室种植园。

见他态度坚定,荆伟也高兴:“好,如果你下定决心,那就好好搞吧,这个行业确实很有前景。”

他给陈松推荐了一种名为venlo型的全玻璃温室,技术引自农业大国荷兰,这一类型温室脊高较高,既能够满足温室内吊线栽培系统的需要,又能够增大缓冲空间,维持室内环境稳定。

另外,荷兰温室技术发展早,比较成熟,它们尤其擅长单栋温室种植,面积普遍较大,能在增大缓冲能力的同时便于实现规模化、机械化管理。

接下来就是议定合同,荆伟帮他跟总部进行联系,一番电话打下来,原本达到八百三十五万美金的总额降低到了七百九十二万。

将最终价格报给他的时候,荆伟坦然的说道:“陈小哥,在报价方面公司肯定有利润空间,我也有提成费用。但我敢保证这是市场最低价,起码是我能给你的最低价,这点我绝无虚假。”

“因为说的实际点,你年纪轻轻就能拿出近十亿克朗搞种植园,这代表我跟你成为朋友的好处远远多于我做成一单生意得到的提成,孰轻孰重,我很清楚。”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算是坦诚相待了,再坦诚点就得脱衣服光膀子,不过那不叫坦诚相待,那叫袒胸露乳。

天色不早了,陈松一挥手道:“晚上我请客,带你去吃镇上最有特色的美食,然后咱们再来个国内应酬老规矩。”

“ktv唱歌?”荆伟试探的问道。

陈松笑道:“不是,是泡澡!不过你喜欢唱歌的话,那一起唱歌也行!”

荆伟脸上露出惊喜:“不用不用,就去洗桑拿,话说这镇上玩的这么开吗?还有桑拿?这这这,幸福来的有点突然啊。”

陈松看着他那受宠若惊的笑容,觉得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不等他解释,布鲁斯凑上来微笑道:“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黑全麦地热面包也送到了,咱们现在开饭吗?”

陈松问道:“艾玛准备的晚饭?”

看到布鲁斯点头,他只好无奈的接受,老夫妻两人可真是够倔强的。

他带着荆伟去了餐厅,看着空间巨大的房子,荆伟难掩羡慕之情:“这庄园是真棒。”

陈松道:“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来镇上买房,现在镇上空置房产可不少。”

荆伟摇头:“那可不行,我得上班呢。在这镇上买房只能是度假用,但我还没有这个条件。”

趁着布鲁斯上菜的空当,两人聊了聊各自的情况。

得知陈松出自农村,荆伟问道:“您父亲是村支书吧?”

陈松笑道:“农民,在家种地呢。”

荆伟很吃惊:“我以为你父母是什么大商人或者干部领导,没想到咱们家庭出身是一样的!”

陈松笑道:“我手里的钱和这座庄园都是卖掉祖传的一件文物后换来的,办了温室以后,手里也就没什么钱了。”

荆伟伸出大拇指道:“你厉害,陈小哥,你真是我的哥,这手笔够大的。”

“你为什么来冰岛发展?”陈松问。

荆伟叹了口气:“我考上大学报志愿的时候想读英语,但分数不够高。当时学校刚开设了冰岛语这个小语种,收分低,然后我就报了这个专业,准备上大学后再伺机转专业。”

陈松点头,这是很多大学生的惯用手段。

荆伟继续说道:“结果我上了大学一看,我们辅导员是个大美女,见谁都会甜甜的笑。这样我哪还会去换专业?当时我们小语种学院不知道多少人想转到我们班里呢。”

“原来如此。”陈松笑了。

荆伟说道:“不止如此,大一看了一年的美女辅导员,到了大二辅导员忽然留在了大一,我们辅导员换成了个光头老爷们。”

说到这里他无奈的摊开手:“后来我从大二读到大四,发现当年的美女辅导员总是教大一,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学校的陷阱!”

“小狐狸们终究斗不过蒲松龄。”

“谁说不是?”一边说荆伟一边笑了起来,“陈小哥,你大学念的是什么?”

陈松说道:“动物医学,其实就是兽医。我来冰岛本想搞牧场,但地盘不够,就打算先搞温室种植盘点钱,以后再搞养殖业。”

到了这里他又说道:“其实在大学报专业方面,咱们经历有点像。”

荆伟问道:“你起初也不想报这专业吗?”

陈松说道:“对,听过一句话吗?二十一世纪是生物学的世纪,我当时想报生物科学没报上,就报了个相关的动物医学。”

荆伟刚要安慰他,陈松庆幸的拍了拍胸膛:“幸好,我没报上生物科学。”

“生物学不是不错吗?”

“不错,好找工作,我们学院生物学专业的学生就业率百分之百,毕业后有四分之一去卖保险,四分之一去卖房子,剩下的从事了工地、外卖、快递等不同行业。别说,这些单位都愿意要学生物的学生,说是好糊弄而且吃苦耐劳……”

荆伟摊开手:让我说什么好?

布鲁斯将不锈钢菜罩送上,一人面前一个,打开后里面是餐前凉菜、黑麦面包和一杯啤酒。

荆伟往前倾身道谢,然后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

拍过照后他讪笑道:“我一表妹申请下了北欧的wwoofer,准备过年后来冰岛,我先给她做点功课,发点照片什么的。”

陈松问道:“我佛尔是什么?”

他就在出国前看直播,听温文儒雅的孙哥说过‘我佛了’。

对于这个问题,荆伟有些吃惊:“wwoofer,农场义工,你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见陈松点头,他便讲解起来:“wwoofer就是来自wwoof组织的工作者,这是五十年前在英国成立的一个组织,当时的用意是为让都市人体验农村生活而推出一种‘以工换食宿’的工作假期。现在组织壮大,串连全球的有机农场主人与游客。依据wwoof的准则,游客可以到参与wwoof计划的农场打工,每天工作4到6小时,没有薪水,但农场提供食宿。”

陈松明白了:“还有这样的组织?”

荆伟说道:“对呀,冰岛的农场牧场几乎都会接收wwoofer来处理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你也可以参加这个组织,这样可以降低温室运作的人工费用。”

他又补充了一句:“wwoofer里面超多美女,各国佳丽。”

站在旁边的布鲁斯倾身道:“陈先生,温室开建后我会申请加入wwoof。”

荆伟补充的那句话跟布鲁斯的话恰好是同时进行,陈松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反正荆伟是理解错了,他感叹道:“有个管家真好,连泡妞都不用自己动手。”

更好的在后面,吃过冷菜后还有热汤,金黄的奶油芝士汤喝了让人肚子暖暖的,在这种寒夜里感觉非常舒服。

接下来是副菜、主菜依次登场,荆伟全拍了照片,他称赞道:“陈小哥你的厨师太厉害了,这菜做的比我在米其林餐厅见过的还要棒!”

说完他狼吞虎咽,然后期盼的等待着接下来的节目。

陈松看出他的期盼,就抹抹嘴带他走向后院:“跟我来。”

然后荆伟看到了冒着热气的温泉,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要不咱们还是去唱歌吧?”

“也行,随意。”陈松带他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拿出两个话筒递给他一个,“怎么着老哥,咱俩来个连麦?”

ps:大佬们手里有推荐票的,请帮忙投一下,明天就是新的一周,希望咱们可以在榜单上冲一冲。

31.中国爷们

ps:新的一周,冲一下榜单试试,如果大家手中有推荐票,麻烦给弹壳投一下,拜谢!****

都说北欧人生活节奏慢,但他们工作效率很高,陈松签订温室建设合同后第二天,绿色北欧就安排了工程队赶来。

规划出来的温室建设地在小树林的前面,这是因为树林能够遮风,可以保护到温室,另外那片土地也最为平整,且没有种上草坪。

清冷的庄园一下子热闹起来,二十多号工人忙碌起来。

陈松要干的就是往外掏钱,其他的事用不着他费心。

这样庄园里来了这么多人,他又无法练枪,便有些无聊了。

布鲁斯是个完美的管家,见此就给他出主意:“陈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购买枪支,但可以购买冷兵器,如果您对武器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玩冷兵器。”

陈松叹道:“冷兵器有什么好玩的?狗吃屎都得赶热乎的,何况玩武器?”

老爷子摊开手,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对博大汉语的认知多匮乏,这话他没法接!

除了跟微信好友聊天,陈松实在没什么事干,只好跟着老爷子去了健身俱乐部。

很多人知道冰岛的足球很厉害,三十几万人愣是在最近几年先后杀进欧洲杯决赛圈和世界杯的决赛圈。但其实他们的健美运动更厉害,出过许多世界健美先生和世界级大力士。

这点从一家乡村健身俱乐部就能看出端倪,俱乐部名为‘强壮海盗’,建筑规模在全镇仅次于教堂,场地巨大,房间众多。

老爷车进入俱乐部停车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陈松借着灯光看去,震惊的看到了一排排各种品牌的汽车,怕不得有近两百辆!

“冰岛人真喜欢健身啊。”陈松跟前来泊车的员工说道。

那员工自信的笑道:“当然,运动使我们健康,也使我们快乐。”

陈松说道:“是不是镇上一半的人来健身了?”

员工笑了笑道:“这么说有些夸张了。”

陈松又震惊了:“那镇上有多少台车?这里就有一两百台车子啊。”

员工轻轻的说道:“因为这是小镇的停车场。”

冰岛小镇的车子并不是全部停在自家门前,除非是有可以保温的车库,否则在冬天的时候会统一停在这座由地热供能的停车场,以此来保护车子。

听了布鲁斯的介绍,陈松才明白自己搞了个乌龙。

不过健身房的人并不少,他们进屋办会员的时候,陈松看到了几十个雪白的肉体在室内折腾,到处是荷尔蒙的味道,到处有哲学的气息。

哥布尔就在其中,身高有两米的他正在彪悍的操弄一台腿举机,只见庞大的机器上挂满了锅盖大小的杠铃片,他的大脚蹬在脚踏上,双腿肌肉饱满鼓胀,跟飓风中的磐石似的,狂野摇曳,暴力感清晰!

看到陈松后他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嘿,陈,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你。”

陈松苦笑道:“我确实第一次来,因为我不太喜欢健身,这个东西太考验毅力,偏偏我没有毅力。”

哥布尔摆手道:“哦不不,伙计我告诉你,健身从来不靠毅力,而是靠你有时间且很穷。”

“这怎么说?”

“健身的主要目的发泄多余的精力,你没时间没法来撸铁,你有钱那就有别的发**力的法子。”

“比如去约泡?”柜台后的服务员嘿嘿笑道。

“错,我说的是滑雪、赛车还有跳伞之类的。再说有钱人谁去约泡?他们都喜欢包养情人。”哥布尔说着要流口水了。

陈松说道:“这里有姑娘在健身呢,别聊这个了,其实这次我过来是要玩弓箭。”

哥布尔上去将那犀牛腿似的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弓箭有什么好玩的?过来一起玩铁啊,这才带劲,你得练练你了,瞧你的肚子。”

陈松不服气的说道:“好看的胸肌千篇一律,有趣的肚腩弹来弹去,我肚子怎么了?”

哥布尔哈哈笑道:“可你也没有肚腩呀?我是说你太瘦了,这样的身板可不行,你这样泡不到妞,因为你还没有妞强壮呢。”

“这没关系,有些强壮妞就喜欢这样的小鸡。”服务员一边给他办会员卡一边说道。

陈松搞不懂这话是不是向着自己,所以不知道该发火还是高兴。不过他不喜欢强壮妞,也不喜欢被人看轻。

于是他便淡淡的说道:“我的身板怎么不行了?这才是男士的标准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再说,强壮与否跟身材没关系,你这是死肌肉,没什么用。”

哥布尔又笑了:“别嘴硬了,陈,我不会嘲笑你,我是想帮你变得强壮一些。”

陈松斜睨他一眼问道:“你真的比我强壮?”

哥布尔挺起胸膛,两块胸肌跟塞了稻草的枕头似的往前鼓:“瞎了眼的人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只要他的屁目艮还是通畅的就行。”

服务员点点头道:“你们的差距真是屁目艮可见。”

“那就比一比?”陈松指着不远处一座直径得有一米六七的超大轮胎道,“看到那家伙了吗?你要是转它走五十米得多久?”

“翻轮胎?”哥布尔反问道,“狗屎啊卧槽,你确定你要跟我玩这玩意儿?它可是有240公斤啊!”

“暴躁老哥,我喜欢。”有人听到他们的讨论后凑了上来。

陈松抱着膀子扫了那轮胎一眼,道:“怎么,不敢玩?”

哥布尔哈哈大笑起来:“不敢,我怕你搞的心肌爆炸,那样连抢救都来不及,我敢打赌,你要是出事托佛先生会拿枪爆了我的。”

陈松道:“既然不敢,那以后可别嘲笑我了。”

哥布尔脸色涨红了:“法克,陈,比一把!”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紧了紧护膝,然后走到铲车轮胎前一声吼叫,双手抓着轮胎将它给掀了起来。

口哨声四起,掌声接连响起。

哥布尔目光坚毅、脸色潮红,他的全身肌肉绷紧的好像要爆炸,那展现出来的力量感让健身房里好几个女人直接腿软了。

咣当咣当的闷响声缓慢响着,并且越响越慢。

前面十多米的时候,哥布尔翻转的很轻松,又过了十米翻转了五六下,哥布尔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人的爆发力不是无限的,二百四十公斤的轮胎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要翻转着走出50米,即使是世界级的大力士翻转这东西也得累的出虚汗。

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哥布尔足足翻了四分钟,主要是最后十米太难熬,他几乎是翻转一次就得休息二十多秒钟。

等到他将轮胎翻到终点线,健身房所有人都在为他鼓掌。

有两个壮汉上去帮他做心肺助力运动,协助他来进行呼吸以调整过疲劳的身体状态。

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回来,哥布尔摆摆手道:“嘿,这次是我挑战自己,陈,你可别碰那玩意儿,它真的会要人命!”

陈松笑道:“即使要人命我也得上,中国爷们不说空话。”

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秋衣,上面有个金杯,并有一行大字:热烈庆祝史丹利复合肥荣获国家金奖!

这是他老爷子买化肥时候人家送的,衣服里面加绒,很是保暖,自己没舍得穿给了儿子。

冰岛人哪里会认识汉字?他们看到秋衣上印着的字龙飞凤舞,还有个金杯挂在上面,一个个以为这是什么比赛拿了冠军后的奖励。

于是,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鼓掌了。

陈松走到庞大的轮胎前来了个气沉丹田,随即气种运转,灵气开始沿着小周天循环起来。

以前就他那小体格子绝对翻不动这重量的轮胎,这跟牙签搅水缸没区别。

但筑基后他的身体素质暴增,绝对是人形暴龙。

深吸一口气,他将轮胎翻了起来。

掌声和尖叫声又响了起来,好几个人在吼叫:“他做到了!他做到了!”“这混蛋身体里藏着炸弹!”

就在一片惊叹声中,陈松将轮胎翻的立在了地面上,然后他推着轮胎滚了起来。

哥布尔翻轮胎是越翻越慢,他滚轮胎是越滚越快!

五十米的距离,十几秒钟就滚到了,偌大的健身房里没有一点声音,一群人都懵了!

轮胎停下,陈松一把放倒,然后问道:“多长时间?”

迎接他的换成了嘘声,好些人对他竖起中指,哥布尔则在傻乐:“细特,这伙计玩我呢。”

见过陈松用拳头在车头铁皮上砸拳印的布鲁斯对他说道:“陈先生是一头猛兽。”

旁边的服务员震惊的看着他:这也能尬吹?

哥布尔不是喜欢争强斗胜的人,看到陈松耍了自己也不生气,反而呵呵笑道:“陈,你赢了,你只要没死就是赢了。”

说到底他还是怕陈松为了意气之争而出事。

但俱乐部里的其他人不满意,他们对着陈松鄙夷的甩手:“真是个聪明的黄种人!”“可耻,这很可耻!”“中国人真会耍小聪明!”

听到这些话陈松没有生气,他一只脚踩在轮胎上活动起了手腕,等到声浪低了他才说道:“你们叫什么叫?着什么急?上帝知道我要干什么,比赛得公平,我和哥布尔的起点和路线都得一样!”

话音落下,他双手抠住轮胎翻了起来!

“咣!”

“咣!”

“咣!”

轮胎缓慢但又保持着节奏往前翻转起来。

地面上全是眼珠子,一行人看的倒吸凉气,他们喜欢健身,个顶个肺活量大,集中在一起倒吸凉气的时候就跟有人拔了轮胎的气门芯:“嘶嘶、嘶嘶!”

32.神射手

陈松硬生生把轮胎翻了过去,轮胎落地一次,众人的心就抖一次。

等到轮胎到了终点,有人止不住的搓眼睛:“我一定在做梦,这绝对是做梦,我的圣母玛利亚,这不科学!”

“我帮清醒一下?”旁边的人客气问道。

“来。”

一记大巴掌抽了上去!

陈松抽空看到这一幕暗暗抽了抽嘴角,冰岛的老少爷们真够莽的。

这样他迅速成为了俱乐部里的明星,被人团团围住,有些女人对他抛媚眼、打招呼,其中有个别热情奔放的还上来用胸口蹭他,他一点不享受,因为还有男人也这么干。

在他的求助声中,哥布尔上来分开人群跟拖咸鱼似的把他给拖了出去,布鲁斯带路,他们去了射箭室。

路上哥布尔一直在喋喋不休:“这不可能啊,你怎么能搬动那么重的轮胎?重力和摩擦力呢?牛顿构筑的经典力学哪去了?这不应该啊,你怎么能比我还快?我从五岁就开始健身到现在足足十五年了啊……”

听到这话,陈松变得比他还震惊:“你今年二十?”

“是啊。”

陈松仰头看着他那一张饱经风霜老脸和面板似的身躯:“这他么是二十岁?”

“确实二十岁。”布鲁斯给了中肯评价,“家族基因好。”

进射箭室需要会员身份,陈松出示了刚出锅的会员卡后走入其中,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排排弓箭。

这里面型号齐全,单体弓、加强弓、复合弓,牛角弓、反曲弓、复合弓,短弓长弓等等,还有一些手弩,长短皆有,材质有硬木有复合材料有金属也有新型塑料,琳琅满目,让陈松大开眼界。

射箭室的教练名叫哈佛-博班松,一名肌肉发达的中年人,他跟陈松握手,陈松一下子看到了他的手背上有两个圆形疤痕。

发现他注意自己的伤疤,哈佛笑道:“别担心,这不是射箭时候导致的,而是有一次我在磨箭头,有个姑娘弯腰时候漏点了,我多看了两眼走神了,不小心把箭头给戳进手里了。”

陈松光听他说都觉得疼:“那怎么是两个伤疤?我们中国有句俚语,叫做不能掉进同一个粪坑两次。”

“当时我老婆在旁边,她给我补了一箭。”

这个显然是他心头的痛,哈佛随即改了话题:“你想玩射箭?有过经验吗?”

陈松点头:“玩过,小时候玩过。”

“从小就玩?”哈佛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你擅长使用的是什么弓?滑轮弓?复合弓?”

陈松估计他误会了,便解释道:“小时候玩过,就是那种用弓箭射气球得奖品的游戏。”

正在喝水的哥布尔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哈佛也笑了,他拿了一把牛角弓递给他:“如果你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那就从这个入手吧,三十磅的牛角弓,它对新人最友好。”

哥布尔大大咧咧的摆手道:“算了吧,哈佛,你收起这些娘们玩意儿,给陈上五十磅的家伙!”

哈佛笑道:“别心急,伙计们,弓箭的杀伤力、射程与拉力有直接关系,这点没错,但并非是越大的拉力就越好,特别是对新人而言……”

“你说的我都懂,不过刚才我和陈比过力气,该死的,我输了!你明白我的话吗?你给他三十磅的弓箭就是让他玩吗?”哥布尔打断他的话说道。

哈佛下意识的说道:“这不可能!”

陈松接过三十磅的弓试了试,这玩意儿拉力确实太小,他带好护指后一使劲,那牛角弓险些断掉!

在弓猎方面哈佛是行家,陈松一上手他就看出门道来了,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头道:“哇哦,你的力气可真大。”

哥布尔纳闷道:“对啊,你的力气不正常,陈,你是吃激素长大的吗?或者拿兴奋剂当零食吃?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说着他竟然兴奋起来:“该死的,我得得到你的食谱,我听说过来着,你们中国人对吃很有研究。”

陈松接过一把反曲弓道:“我的食谱很简单,就是猪饲料,拆开饲料袋子往嘴里塞就行,二话别说就是个吞!”

这把反曲弓是50磅,力量感强了一些。

哈佛给他讲解道:“在此之上还有更强的弓,六十磅、七十五磅、九十磅、一百二十磅等等,不过你要入目最好就用这把弓箭。”

陈松指着一面墙上挂着的滑轮弓道:“那些呢?我感觉它们不错。”

滑轮弓又叫复合弓,是科技化的产物,它使用的材料、制作的工艺、最终形态等等因素合起来导致它非常有魅力,就跟科幻片里的未来武器似的。

哈佛摇头:“它们确实不错,技术更容易掌握,上手快,射准程度要高。但它的使用要求比较多,而且不便于新手锤炼基本功,这点还是要看反曲弓,再说你真正开始玩就知道了,反曲弓魅力最大,否则奥运会比赛也不会用反曲弓了。”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复合弓价格高。

哥布尔帮哈佛做了解释:“对,你应该用反曲弓来训练,它比较安全,在你姿势不标准和技术不熟练的时候不会出大事故,顶多是抽打到手臂。复合弓不一样,我曾经见过一个大胸的姑娘玩这玩意儿,结果她没用好,弓箭抽在了她的胸口!”

陈松关心的问道:“把衣服抽碎了吗?”

“不是,”旁边一个男子插嘴说道,“这件事我知道,那姑娘的胸口碎了,露出了里面的硅胶。女人真他么的丧心病狂,什么玩意儿都敢往身体里塞!”

哥布尔连连点头,回忆起来依然是满脸惊骇。

又有人凑了上来:“女人在这方面确实很疯狂,你们知道以色列的那件事吗?有个女人在一场娱乐节目中玩蛇,那蛇突然摆脱控制咬了她胸口一下,结果死亡发生了!”

“这是毒蛇?那姑娘真倒霉。”

“死的是那条蛇,死于硅胶中毒。”

“呜,细特!”几个人纷纷咧嘴。

陈松哭笑不得,他发现冰岛人很喜欢开小差,聊天的时候动不动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哈佛把陈松带到一个训练场中,教他一些基本的开弓知识后,便急匆匆回去继续参加疯狂女人话题了。

弓箭是各种运动中比较有魅力,特别是对男人来说,男人擅射,当陈松拉开弓弦射出利箭的刹那——他什么感觉也没有,速度太快了!

但当利箭射中靶子的时候就比较有成就感了,成就感带来快感,陈松一支接一支的射了起来。

聊天中途,哈佛走过来一趟,他往靶子上一看吓一跳:“哇哦,靶心全中?!”

陈松耸耸肩道:“这很容易不是吗?找到靶心,眼睛、肩头和它三点一线,然后松开手,喏,就这样……”

“嗖!”

弓箭在他手里纹丝不动,射出的利箭精准无比,穿过短短十米距离射中了靶心。

哈佛诧异的看着他道:“你的手可真稳。”

“因为我的心狠。”陈松再度拔出一支箭来,开弓拉弦,箭出如流星,再度射中靶心。

见他随随便便就能命中靶心,哈佛拿了一把强拉力的复合弓给他:“来,伙计,带你玩更有意思的。”

旁边的场地可以打移动靶,靶子随机进行移动,其中移动速度可以调整,这样玩起来就更有乐趣了。

这样玩起来自然也更有难度,陈松前面几支箭都脱靶了。

他随后找到了窍门,打这种靶子得进行提前预判,拿捏时间是关键。

筑基给他带来的好处不光是身体素质猛增,还有眼力更出众、肌肉稳定度更强、神经反应也更灵敏,这些因素合在一起导致他可以迅速成为运动强手。

旁边有其他人在射箭,看到他轻而易举的一次次射中靶子,就有人好奇的来看。

很快有一名棕发姑娘含羞带怯的上来跟他聊了起来,姑娘显然对他很有好感,脸上那甜甜的笑容跟酒一样让男人陶醉。

可惜她只会说冰岛语,陈松一句听不懂,只能尴尬的赔笑。

他光笑不说话让姑娘误会了,姑娘撇撇嘴离开,后面再没有姑娘来找他……

更操蛋的是,陈松偶然一扭头,看到了哥布尔在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己。

两人目光相对,哥布尔赶紧扭头,然后不自在的拿了件外套穿上。

陈松不悦道:“你那什么眼神?”

哥布尔说道:“你还说你喜欢女人?刚才有女人送上门了啊,她说她很欣赏你射箭时候的姿态,就跟一座山似的,岿然、冷静。”

陈松委屈的说道:“但我不懂冰岛语呀,一句也不懂!”

哥布尔恍然:“噢,你这可怜的混蛋,为什么我总是撞不上这种好事?为什么我没有你这样的好运?”

陈松叹道:“可能好运对你过敏,也可能好运没那么倒霉会撞上你。”

这样倒是没人干扰他,他连续试用了十几把弓箭,最后离开的时候买了两把,一把是强力反曲弓,一把是漂亮的复合弓。

两把弓箭总共花费他二十一万克朗,折算下来一万多块钱,也不算很贵,这其中还包括四十支猎箭,精钢箭头,可以用来狩猎。

不过冰岛克朗动辄大数额,花费起来着实过瘾。

ps:诸位大佬,如果大家手里还有推荐票,麻烦帮弹壳投一下,新书就靠大家包养了,弹壳在这里跟大家么么哒了。

33.中草药

因为极夜缘故,冰岛的室内运动场所很多,功能很齐全,拿强壮海盗俱乐部来说,它里面除了健身房、射箭馆外还有瑜伽室、温泉馆、武术馆,其中武术馆里有剑道台、擂台甚至还有一座八角笼。

陈松第一次见到八角笼,就很好奇的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哥布尔不怀好意的扫了扫他的身板说道:“伙计,你没有进过八角笼吗?”

“没有。”

“哈,那你运气来了,今天我带你进去玩玩。”

“怎么玩?”

哥布尔去拿了两套拳击手套过来:“进去来一场友谊拳击,放心,这手套很厚实,打在身上顶多有点疼,绝对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

擂台旁有人在聊天,见此便喊道:“哥布尔,别欺负人!”

“伙计,我劝你善良!”

哥布尔眯着眼睛回头笑道:“我们只是玩玩,伙计们,只是玩玩而已。”

两人进入八角笼,他抹了把鼻子嘿嘿笑道:“来吧,陈,你没学过拳击对不对?我教你几招,来,看我的拳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一记垫步上前,拧腰挥臂甩出一记直拳。

在陈松看来他出拳速度很慢,上身闪了闪就避开了他的拳头,与此同时哥布尔已经迈步冲到了他的跟前,于是他便下意识一记右勾拳飞了上去!

‘咣当’,一声闷响!

哥布尔踉跄了两步,他蹲在地上甩了甩头,然后仰起脸委屈的对陈松说道:“我教你拳击而已,你干嘛还手打我?还那么用力?”

陈松一脸歉意的说道:“没有,我没有很用力,刚才就是本能反应,你脸都凑到我拳头上了……行行行,不说了,你再来教。”

哥布尔站起来郑重其事的说道:“拳击是一项很野蛮的运动,但它的实质是公平的竞技,来,我先教你拳击手准则。”

“跟我念:直拳、勾拳、刺拳,我们的力量与速度并重,防守、躲闪、出击,我们的智慧与拳术结合,我们为荣誉而战,我们为金腰带而来,我们敬畏规则,也敬畏对手!”

陈松跟着念了一遍,哥布尔用拳套指着他说道:“很好,完成文字教学后,现在进行实战教学,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这次跟刚才不一样,刚才是闹着玩,上帝可以证明,这次我认真起来了,现在是实战。”哥布尔严肃的说道。

陈松学着在电视上见过的拳击手那样伸出拳头跟他撞了撞,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哥布尔说道:“首先,我要展示给你的是直拳!”

他踩着小碎步沿着八角笼边缘做快步走动,上半身有节奏的左右摇晃,双臂前后交错在面前虚晃着,然后猛的往前一步来了个试探。

陈松后退,哥布尔见此嘿嘿笑。

他继续踩着小碎步走动,期间不断试探,他再一次猛然往前探出脚步的时候,陈松不再后退,而是如鬼影追人,身形一晃冲了上去,当胸便是一拳挥出!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这一拳出击可是够快,哥布尔还在琢磨怎么戏弄他呢,然后眼前人影没了,下一秒钟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险些被打得飞起来。

哥布尔趔趄后退一直撞上八角笼,他转身抓住笼门叫道:“给我开门,我不打了!”

陈松讪笑着拉住他道:“别别别,再来,刚才你老是试探我,搞得我蠢蠢欲动了,这次你认真点,别玩了,认真教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哥布尔绝望的叫道:“明白,你想打死我!”

“没有!”

“有,陈,你是个骗子,你还说你不会拳击?你的脚步比我灵活多了,绝对是训练过的!”

陈松无奈道:“我真没有训练过,不过我天生速度快。”

“你天生神力、天生速度快,你还天生什么?”

“天生善良?”

“善良你就放过我吧!这样,你喜欢武器不是吗?我带你玩武器,这里面还有其他兵器!”

武术馆里确实有各种武器,战斧、链子锤、短刀长刀、矛枪、巨剑、盾牌等等,但这些武器全是塑胶质地,哥布尔介绍道:“它们打在身上顶多有点疼,绝对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

陈松觉得这话很耳熟:“咱们试试?”

哥布尔脸色一白:“不试不试。”

但他仔细想了想后又露出笑容,这货去找出一根双节棍展示给陈松看:“如果你想试试的话,那咱们就试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陈松说道:“当然知道,这是双节棍,布鲁斯-李就是用这个武器征服了全球武术爱好者。关于双节棍,你了解的肯定比我少,因为它就是我的祖先发明出来的,起初叫做蟠龙棍……”

“上帝,别说了,这个咱们也不试了,它其实很危险。”哥布尔见陈松对双节棍如此熟悉,赶紧放弃了使用双节棍来较量的想法。

陈松问道:“双节棍危险吗?比起冰岛传统冷兵器来说,它是最安全的吧?”

哥布尔摇头,他指着额头上的伤疤道:“它同样危险,看这里,这就是有一次我跟一个伙计单挑的时候被双节棍打伤的。”

陈松皱眉道:“他下手太狠了吧?这差点给你开瓢,他想要你的命吗?”

哥布尔强笑道:“没有,当时用双节棍的是我。”

俱乐部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陈松在里面找到了不少乐趣,比如虐哥布尔。

离开俱乐部的时候,他们开车从教堂经过,看到里面灯光还在亮着。

陈松想起了自己给克雷带的净体丹,然后决定趁机去拜访一下克雷一家。

天色已晚,克雷的父亲和另外一名牧师依然在忙活的收拾教堂,陈松进去打了个招呼问道:“嗨,亚力克斯松先生,克雷呢?”

亚力克斯松对他微微一笑,道:“他在家里,怎么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陈松说道:“是这样的,据我所知克雷的过敏体质比较严重是吗?我们家乡有一种草药秘方,在调理人的体质方面有着神奇功效,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让克雷试试。”

听了他的话牧师先是精神一振,随后又迟疑起来:“哦,是吗?”

陈松明白他的顾虑,便耸耸肩道:“据我所知这种草药在调理人的体质方面很有用,但它没有经过药监局的许可,所以我过来问问你,如果你觉得可以试试,那咱们就试试。”

亚力克斯松用手搓了搓脸,最后郑重的说道:“很感谢你的关心,陈,但这事我得跟梅尼商量一下,也得听听克雷的意见,能给我点时间吗?”

陈松笑道:“当然,时间充裕。”

他以为亚力克斯松至少要犹豫个一两天,结果他回到庄园后差不多一小时,亚力克斯松开车赶了过来。

“我们愿意让克雷试试。”身穿一件长风衣的梅尼有些忧郁的说道,“我们的选择不多了。”

儿童过敏一直是世纪难题,目前治疗手段是防大于治,主要是查明儿童的过敏原,然后将他们与过敏原之间进行隔离。

但这种防备是很难的,每年依然有许多儿童因为过敏问题而去世,克雷的过敏原是罕见的塑料,上次他发病就是玩了塑料玩具,这更是防不胜防。

陈松没想到他们当晚杀了过来,这还没有准备点能掩饰净体丹的噱头呢,他只好临时找了些薄荷,将薄荷叶煮成水介绍说是草药。

看着绿油油的汤水,克雷小脸惨淡:“确定我得喝这玩意儿?”

梅尼爱怜的抚摸儿子的脑袋,柔声道:“陈叔叔在帮你治病呢,这药水或许可以让你以后变得不再害怕塑料。”

克雷使劲摇头,亚力克斯松的脸板了起来:“你怎么不听话?”

“我不是不听话,爸爸,我的意思是妈妈说错了,陈是大小伙子,他不是我叔叔,没有面包,也没有叔叔。”

“礼貌呢?”连梅尼也不高兴了。

陈松急忙摆手道:“克雷是个有礼貌的小家伙,我们之间有独特的昵称,他说的没错,他叫我大小伙子一点没错。”

克雷满脸苦色的端起小碗,他仰头看看陈松问道:“大小伙子,你没有因为我阻止你得到莉莉丝的孩子,而以此报复我,对吗?你发誓!”

“当然没有,我发誓!”陈松哑然失笑。

他把净体丹递给克雷,克雷吃掉丹药又悲怆的喝了口薄荷水,喝了两口后他咧咧嘴,突然喝的愉快起来。

“还挺好喝的。”少年喝完后抹了把嘴笑道。

亚力克斯松夫妇来到庄园后顺便去看望艾玛,克雷没事干则去找道哥玩,道哥还记得他,很亲热的上来绕着他转圈。

克雷用毛巾卷了个小球扔出去,道哥甩着四条小短腿跑过去叼起来再送回来,一人一狗乐此不疲。

但天色黑了,庄园的灯光不算很亮,玩起来很不尽兴。

这让少年感觉不爽:“真希望上帝让六月早点到来,现在夜晚太长了,白天那么短。”

陈松笑道:“小孩才希望白天更长,大人希望夜晚更长,懂吗?”

克雷耸耸肩道:“当然懂,但大小伙子你有女朋友吗?如果你没有,那夜晚长了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什么用……

么用……

陈松如遭重击,恼羞成怒:“小孩管大人的事干嘛?还问我呢,那你有吗?”

“当然,”克雷再度耸了耸肩,“我有,她叫艾莉森,哪天有空我带她给你认识一下。”

陈松呆若木鸡。

克雷得意洋洋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受打击?”

陈松慢慢的说道:“不是,我在想你父母知道你这么早就找女朋友吗?”

克雷呆若木鸡:“不、不知道。”

“很好,他们马上就能知道了。”

34.药到病除(求票票啦)

为了保证说法的严谨性,陈松叮嘱亚力克斯松让克雷每天晚上同一时间来庄园喝一碗草药,也就是薄荷水。

克雷还挺期盼的,他说喝了草药后身体感觉很舒服。

陈松知道这是净体丹的作用,等克雷第二次再来喝就不是那个味了。

克雷很奇怪,问道:“大小伙子,这药的味道怎么变了?”

陈松摆摆手说道:“别问,问就是个心理原因。”

照例,克雷喝完薄荷水后跟道哥一起玩。

好死不死,道哥把布鲁斯给它买的飞碟叼了出来,想要跟少年一起玩飞碟。

牧羊犬似乎都天生会叼飞碟,陈松没有训练过它,小小的道哥第一次看到他扔出飞碟就知道追上去跳起来叼在嘴里给他送回来。

但飞碟是塑料制品。

克雷笑嘻嘻的拿到飞碟,陈松不确定净体丹是否起效,赶紧指着他说道:“别碰那玩意儿!”

不管净体丹是否起效,他都不能让克雷在自己手里接触过敏原,因为他负不起出事的责任。

奈何他说的晚了,克雷一把伸手抓住了飞碟,然后他的脸色一变,瘦削的身躯晃了晃,咣当一下跪在地上,同时瞪大眼睛、扩大瞳孔抽搐起来。

陈松心里一沉,他赶紧叫道:“布鲁斯!亚力克斯松!该死的,快来,快打电话给医院!”

他上去一把搂住克雷准备往外跑,结果少年如游鱼般在他怀里转了半圈从他手臂里逃了出去,爬起来对他做鬼脸:“哈哈,生活需要时不时来点惊喜,你惊喜吗?”

看着一切如常的少年,陈松懵了:“你你你,你吓唬我?”

克雷耸耸肩道:“黑夜漫漫,你又独身一人、单枪匹马,我给你制造点惊喜。”

“这是惊喜?”陈松给他一个危险的眼神。

克雷感觉氛围不对,赶紧举起手道:“我认输,你别生气,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道哥的秘密行不行?”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道:“道哥有什么秘密?”

克雷嘻嘻一笑,道:“你看过道哥怎么撒尿吗?”

陈松想了想,他没注意这点。

克雷学小狗拉屎的样子蹲在地上,笑道:“道哥是这样撒尿的。”

“然后呢?”

克雷叫道:“然后道哥是公狗呀。”

陈松猛的反应过来,他纳闷道:“道哥真是这样撒尿?跟小母狗一样?”

克雷点头道:“对,真的是这样,这是因为莉莉丝那一窝狗中,只有它是小公狗,其他狗都这样撒尿,它从小也跟着这么撒尿。”

陈松摆手道:“不对不对,这是天性,道哥不用学……”

“你说的没问题,问题是道哥要翘起腿撒尿得找个参照物,这可怜的孩子在犬舍里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就往自己姐妹身上尿,然后被狂咬了几次,最后它就不敢这么干了。”

陈松拍拍他肩膀道:“好吧,那你来纠正一下道哥的撒尿姿势,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克雷:“我我我?”

恰好亚力克斯松和布鲁斯闻声而来,克雷便跑向老爹道:“爸爸,我发现我现在已经不害怕塑料了,我接触塑料后不会再哮喘了!”

亚力克斯松惊喜的盯着他问道:“什么?这是真的吗?”

克雷重重点头道:“是真的,爸爸,大小伙子给我吃的药很管用。”

客厅里面有塑料托盘,他想过去拿,陈松一把拉住他,然后拿出一把塑料小铲子给他道:“用这个试试。”

克雷拿到塑料小铲子放到鼻子前使劲吸了口气,接着小脸皱巴了起来:“狗屎,好臭!”

“不准说脏话。”牧师时刻注意着儿子的教养。

克雷叫道:“我是说这铲子上有狗屎,它真的很臭。”

“它是给道哥铲屎用的,当然很臭。”陈松摊开手笑,“我不知道你会上去吸它一口……”

克雷翻着白眼想跟他斗嘴,牧师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绿色的眼睛里瞬间变得水汪汪:“感谢上帝,感谢上帝!天哪,你真的不再对塑料过敏了?感谢上帝!”

使劲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亚力克斯松又回身抱住了陈松:“感谢你,伙计!感谢上帝把你送到我们身边!万能的主、无所不在的主、仁慈的主,感谢他送来福音的使者!我爱你,陈,我必须向你道歉,为我之前怀疑过你们的中药而道歉!”

陈松拍拍他肩膀笑道:“上帝自有安排,不必如此激动,既然这药剂有用,那就得继续服用,得坚持下去,给他再巩固巩固!”

“对!”

陈松又去熬了一锅子的薄荷水,然后不怀好意的对少年招招手:“过来全给我喝了,别着急,你可以慢慢喝。”

克雷惶恐的问道:“全喝了?”

“是呀,这么多棒棒的草药,是不是很惊喜?”

亚力克斯松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这个惊喜真的太大了,上吧,我的宝贝儿,全喝掉它们!”

“上帝救我!”

趁着克雷喝薄荷水的时候,陈松搭亚力克斯松的车去了一趟卡鲁南超市再度进行大采购,亚力克斯松也要买许多东西:“陈,你帮了我家大忙,这个周末我办个party吧,对你的欢迎party,你会来对吗?”

陈松笑道:“当然。”

超市里面的物品玲琅满目,其中海鲜区人格外多,今天有新鲜的鲸鱼肉出售,他跟着亚力克斯松去看了看,桌子上有一大块的鲸鱼肉,鲜血淋漓,色泽通红,陈松看的直摇头。

一些顾客看的也直摇头,冰岛虽然有捕猎鲸鱼和食用鲸鱼肉的传统,但那是以前了。现在鲸鱼肉主要消费给游客,根据统计82%的冰岛人从不吃鲸鱼肉,而经常吃鲸鱼肉的冰岛人则只有3%。

他随便买了点北极虾和帝王蟹后就去了果蔬区,照例是一番大采购,大包小包买了许多东西。

结账后他左等右等没等到亚力克斯松,这样他就猜测会不会是亚力克斯松把自己给忘了,自己开车先走了,于是他想打电话让布鲁斯来接自己。

偏偏他出门走得急,忘记拿手机了。

这样他只好去找了体态丰腴的收银员:“嗨,美女,你好,我们见过几次,你知道我不是骗子是吧?”

收银员耸耸肩:“如果你找我借钱,那你就是。”

陈松摆手笑道:“不不不,我不找你借钱。”

收银员也笑了,很风情的给他抛了个媚眼:“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骗子,你用的是国民银行的黑金卡,用黑金卡的怎么会是骗子呢?”

陈松不明白黑金卡和骗子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但他不想多问,直接说道:“那你能借我手机一用吗?我手机忘拿了,得给朋友打个电话。”

收银员笑了,她挺了挺纤腰,将衬衣撑得饱满欲裂:“先生,这是老套路了,你想给自己打电话吧?”

陈松:⊙▽⊙

收银员:“目的是得到我的手机号,然后约我去酒吧?”

陈松:╮⊙▃⊙╭

收银员继续妩媚的笑道:“最后,当我喝的差不多时你趁机跟我约会,约会的时候再干点坏事,是吧?”

陈松赶紧摆手:“不是!绝对不是!”

收银员收起笑脸:“那不借!再见!”

这时候亚力克斯松终于姗姗来迟,看到大堆袋子后他震惊的问道:“你也要开party吗?”

陈松含糊的解释道:“我胃口特别大,而且喜欢吃水果。”

亚力克斯松带他离开,他不断回头看那收银员,然后心里犹豫:是不是自己刚才又错过了什么?

等父子离开后,陈松带着买来的果蔬和肉食去了阴阳峰。

桐峦子正在练拳,跟打太极似的,动作慢悠悠、姿势软绵绵。

看见陈松出现,桐峦子急忙收手而立:“先生,您来啦。”

“我来了,”陈松把带来的东西递给他:“你去炼丹吧。”

等桐峦子进入房间开始炼丹,他便又回了庄园一趟,把从布鲁斯手里借来的温彻斯特m1887和买到的两把弓箭一起带了过来。

最近他闲得无聊,决定去六九城转一圈看看情况。

炼丹结束,桐峦子将珍珠般的小灵丹递给他,一共二十颗,陈松看了有些奇怪:“这次怎么少了?”

桐峦子急忙解释道:“先生明鉴,弟子阔不敢贪污,似您则次带来的果蔬含有的灵气不像以前辣么丰沛,所以炼出的小灵丹就少了。”

陈松一怔:“灵气不是那么充沛?怎么会呢?”

桐峦子举起手开始发誓:“天道可鉴,弟子桐峦子……”

“我信你,我是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陈松皱起眉头。

这件事后面得好好查查,当前要做的则是去六九城探险。

加上之前两次炼制的小灵丹,如今陈松身上所拥有的丹药数量达到了五十枚。

他大方的拿出一半给了桐峦子,让他全数炼化吸收,为即将到来的冒险做好准备。

等到桐峦子吸收了其中灵气,他们便要踏雪上路了。

ps:抱歉今天更新晚了,刚才沉迷码字,忘记了时间。主要是平时蛋嫂会提醒弹壳更新,结果她这两天不舒服,没提醒弹壳,然后就更新迟了。唉,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喊一声吧,大家若还有推荐票,给弹壳投一下,现在成绩全靠诸位赏脸来撑着了。

35.行驶在环岛公路上

站在阴阳峰上,陈松目视正南沉声问道:“六九城距离此地有多远距离?”

桐峦子拱手道:“大约四百息。”

陈松沉默了一下:“息?这是什么计量单位?米你知道吗?”

“资道,辣米小米栗米黍米粟米等等。”

陈松又沉默了一下:“不是这些米,唉,算了,那‘里’你知道吗?”

“哪里?”

“里,一里地两里地的里。”

“是,弟子知道则个,乃似凡夫俗子所用的度量衡。但请问先生似哪州的里?天冲神州一里八百步,天芮神州一里似一千步。还有丈,一丈为两步……”

“就按天冲神州的来,咱们这边不就是天冲神州的地盘么?”陈松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八百步差不多五百米,于是又问道,“那你告诉我一息是多少里?”

桐峦子犹豫了:“则个则个,似则样的,弟子对俗世则块研究不多,所以……”

“那一息是怎么回事?”

桐峦子解释道:“一息似指金丹大能练气一个大周天的时间。”

陈松笑了:“你们修仙练道不讲科学吗?甚至都没有统一标准?拿一息的时间来举例,要是有金丹大能气短怎么办?”

桐峦子迷茫的说道:“气短?金丹大能一息死一样的时间,因为他们一息就似金丹在体内绕大周天循环一圈。”

陈松问道:“那这个一息他们大概能飞多久?有多少步,你琢磨一下,给我个大概的数字。”

桐峦子想了想说道:“大概的话,那似一百步。”

陈松又算了一下,一步大约半米,一息就是五十米的距离,这样虎浮群山跟六九城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二十公里,不算远。

这样他纳闷了:“九洲没有环境污染,空气可见度很高,我站的这么高,怎么也没有看到六九城的踪影?是它太小还是咱们这山太矮?”

“似先生看错方向了,六九城在虎浮群山的东北方。”

“对啊,这不是东北方?”

“则是南方。”

掉向了,陈松讪笑,他换了个山头遥望远处,果然看到了一片城池的隐约踪迹。

“出发!”

这次再离开阴阳峰就用不着趴在桐峦子背上了,陈松给皮筏子充上气,然后两人划着桨载着一个大包袱慢悠悠的在湖上泛舟开来。

包袱里面装的全是吃的,是陈松第一次带来的没有灵气的食物,桐峦子说六九城里肯定缺粮,这些食物能用来换东西。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大雪之后要下山更难,山路上可没有把手,陈松走的那叫一个费劲。

桐峦子走的也费劲,他最后忍不住了,一叉手说道:“先生请慢走,弟子资道先生不愿意伏于弟子背上,那弟子先行一步,去前面探探路!”

说完,他背起包袱御风而行,嗖嗖嗖下山了。

陈松懵了,他呆呆的看着桐峦子那消失的背影,忍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忍住:“桐峦子,你不讲义气,我日里妈!”

等他一路磨蹭着下了阴阳峰,这就耗费了半小时,等他再磨蹭着下了虎浮山到达山脚,这就耗费半天时间了。

下山后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片荒野,雪白的荒野,浩瀚无边、一望无际!

陈松迈腿走进雪地中,大雪一下子没到了大腿根,冻得蛋疼。

“这雪太大了。”他感叹道。

桐峦子跟着叹了口气,道:“灵气消陨、天气大变,整个天冲神州一年里不是大旱就是大雨雪。不过其他地方积雪应该没有这么多,虎浮群山的气候尤为古怪,过去日子里降雪多,想必熬过这段路后会好走一些。”

陈松伸手在眉头上搭了个凉棚往前看去,结果穷尽目力他也没发现雪地的尽头,这样他便说道:“咱们先找个山洞休息一番,我得回仙境找个法宝,咱们这样要走到六九城也太费劲了。”

桐峦子进入山洞后,他便打开光门回到庄园。

安睡一夜,第二天天亮后他找到布鲁斯说道:“老布,镇上有没有卖雪橇车的地方?我想买一台雪橇车。”

布鲁斯犹豫道:“这刚过了圣诞节,镇上恐怕没有雪橇车出售,或者我帮你问问谁家有圣诞节时候留下的雪橇车?”

陈松比划道:“不是那种麋小鹿拉的雪橇车,而是那种可以开着在雪地里飞奔的,哦,应该叫雪地摩托!”

“明白了。”老爷子笑了,“如果你要买这个,那咱们得去塞尔福斯,这周围只有塞尔福斯才有雪地摩托出售。”

塞尔福斯是冰岛南部地区最大的城镇,人口较多,各种设施也齐全,之前陈松想买枪,老爷子就准备带他去塞尔福斯。

直线距离来说两地隔着不远,也就七十公里左右,老爷子痛快的开上车带着他奔赴向塞尔福斯。

陈松路上琢磨,这次去塞尔福斯要不直接买一台汽车吧,以后他搞农业反正得需要车子,而且他在国内考出了驾照,根据冰岛交通法规,他的驾照在冰岛同样可以使用,只要去做个翻译件就行。

大众老爷车性能依旧优良,离开小镇上了著名的冰岛一号公路后老爷子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直奔一百五!

沉稳的开着车子,老爷子打开了电台,顿时一阵悠扬的乡村乐响了起来。

流萤镇就在海边,他们所走的公路也是沿海而建,这样一派海洋公路风情就出现在了陈松眼前。

海边浪花翻滚,往南眺望就是浩瀚的北大西洋,中午的阳光洒落在海面上,像是给起伏的波浪披上金纱,风情无限。

等到老爷子车速降低后,陈松降下了车窗,将手臂搭在车窗上随着音乐节奏而摇晃起了身躯。

冰岛南部海边有常绿草地,车子贴着绿地开过,青草特有的淡香味掺杂着海洋的腥气涌进陈松鼻子。

时不时的他们会经过一个牧场,羊群在牧场草地里慢慢的移动着,全身雪白,给人的观感绝不是常年关在羊圈里的饲料羊能比。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塞尔福斯的时候,北方的熔岩荒原上突然冒起一道得有五六米高的巨大水柱,水柱直冲苍穹,带起磅礴的热气,可把陈松吓了一跳!

布鲁斯一脸的见怪不怪:“间歇泉,这在冰岛并不罕见。其实您的庄园也有一座间歇泉,不过已经有好些年头没见它喷过了,可能是地热能衰减导致地下热气压力降低的缘故。”

陈松回头看向那座地热喷泉,后面有一台车停了下来,几个人下车跑向喷泉,他们应该是游客了。

跨过肖尔索河大桥,塞尔福斯的轮廓就出现了。

老爷车又开了十几分钟,他们正式进入这座南方小城。

相比流萤镇,塞尔福斯可要繁华多了,此时正是午后时分,很多车子在街道上行驶着,路边的汽车旅馆和饭馆都在开放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两人还没有吃午饭,布鲁斯说道:“陈先生,您对午餐有什么要求吗?”

陈松笑道:“你推荐就好。”

布鲁斯说道:“那我们就去第一家房屋尝尝吧,它们家的传统冰岛菜还是做的挺不错的,环境也不错。”

这个饭馆的名字很有意思,它本身是个噱头,饭馆所用的房屋确实是塞尔福斯建起的第一座房子,是在1890年由来修桥的建筑工人所建起。

小饭馆坐落在河畔,经过精心修复和保养后它充满了古朴而优雅的氛围,里面有一支迷你乐队在表演乡村乐,还摆放着一些老式建筑用品、挂着一些老照片,单看部署不像饭馆,倒是像小城的建筑纪念馆。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服务员拿来一本菜单,老爷子指了指陈松,服务员就把菜单递给了他,但他一看是冰岛文,顿时就为难了。

他想让老爷子来点菜,老爷子劝说道:“你得学习冰岛语和冰岛文,陈先生,因为您现在生活的地方叫冰岛,而从菜单开始学习是个不错的起点,因为大家都热爱美食。”

既然老爷子这么说了,他就随便点了两样,然后将菜单递给布鲁斯。

点完菜后陈松开始等待,结果菜迟迟没上,倒是迷你乐队的姑娘在不断对着他笑,还给了他一个飞吻。

陈松难忍内心的兴奋,自己也太有魅力了吧?看来冰岛的姑娘们对充满东方风情的小伙子很有好感啊。

不过饭馆上菜速度很慢,他忍不住对老爷子吐槽起来,老爷子一愣,道:“陈先生,现在不能上菜,因为你点的音乐还没有演奏完呀。”

陈松更愣:“我我点的什么?音乐?”

“是啊,你不是点了两首音乐吗?刚才乐队的主唱也向您致意了呀。”

陈松默默的喝起了柠檬水。

两首音乐演奏完,服务生迅速的上菜了。

老爷子点了当地很有特色的煎炸海鲜,其中煎鱼是放在平底锅中,端上来的时候还嗞嗞作响,可以搭配黄油土豆沙拉来吃。

另外还有小拼盘、汉堡、龙虾汤,非常丰盛,味道也很棒。

上完菜后,服务员特意来推荐:“先生,请问您是否要尝尝本店的鲸鱼料理?”

陈松摆手:“我是动物保护协会的成员。”

“很抱歉,打扰了。”服务员痛快离开。

ps:最后还是不能免俗,再求一波推荐票,请大家包养弹壳,弹壳人胖火力壮,挺会暖床的。

36.两台车

这顿饭吃的倒是挺爽的,花费也挺多的,最后账单是四万克朗,两千多人民币。

那两首歌占一半。

虽然女主唱给过他飞吻,可陈松还是觉得不值当。

又没有亲上!

餐馆的旁边是一座小博物馆,叫做鲍比-费舍尔中心,里面收藏有冰岛国际象棋冠军鲍比-费舍尔的纪念品,布鲁斯指着东北方向说,这位冠军就被埋在那边的公墓中,问他有没有兴趣过去参拜一下。

陈松摇头,他是来买车的,不是来上坟的。

小城终究是小城,只有一家售车行,名字叫做迪里克松机械广场中心,这是小城里较大的一家公司,集机械销售与维修为一体。

布鲁斯开着老爷车到了机械广场中心的停车场,一名穿着灰色工人制服的青年对他们吹了声口哨:“哇哦,大众karmann,这可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绅士,先生,它诞生于哪一年?”

看到爱车被人赏识,布鲁斯脸上露出微笑:“1972年,伙计,它是1972经典款。”

小伙对他竖起大拇指道:“一点没错,它确实很经典,我叫皮里克,您好,先生,这是你儿子吗?”

“不,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陈松苦笑道。

皮里克诧异的看向他道:“我说的是车。”

陈松摊开手:你说车你拿旁光瞥我作甚?

皮里克很热情的跟他们两人握手,并随即做了自我推销,他是机械广场中心的维修工,也是销售员,他将为两人介绍汽车。

“我们这里的车辆型号还是很全的,不管你们想要宾利雅致还是劳斯莱斯幻影,抑或是你们喜欢跑车,比如阿斯顿马丁、柯尼塞格、帕加尼威龙等等,这些统统没有。”

陈松苦笑,这伙计开车肯定很喜欢拐弯。

皮里克继续笑道:“说正经的吧,我们这里主打的是德系车和日系车,美系车也有一些,但品牌不算齐全,所以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车子吗?”

布鲁斯说道:“我们想先看看雪地摩托,另外我身边这位先生来自中国,他所持有的驾照是中国驾照,我想你们这里可以提供法定翻译件吧?”

皮里克夸张的拍着胸膛道:“当然,这毫无问题,把驾照给我吧,等我们挑好车子,驾照的翻译件也就出来了。当然,它要诞生得花生育费,我敢说六千克朗不算贵,你们能接受?”

“当然。”布鲁斯将驾照递给他,皮里克看了看上面陈松的照片赞叹道,“哇哦,真是个帅小伙,他喜欢男人吗?”

陈松有点适应不了这种冰岛式跳脱,只好继续苦笑:“不,抱歉伙计,他不喜欢。”

皮里克对他挑了挑眉头:“真是缘分,我也不喜欢,看来我们爱好一致,对于我们的合作来说这是个好兆头。”

他找了个工作人员带走了驾照,然后领着两人去了雪地车专区。

在冰岛买雪地车是很常见的事,北部地区多有降雪,另外岛上有多个大型冰原,非常适合雪地车行驶,故而冰岛雪地车销售行业发达。

皮里克很娴熟的给他们介绍起来,从高档品牌庞巴迪到亲民品牌北极星,从瑞典厂商介绍到加拿大魁北克厂商,很快就让陈松对这种交通工具有了相当认识。

雪地摩托算是冰岛最廉价的交通工具,中位价格在二十万克朗左右,如果需求不高,花个三四万克朗就能买一台,单价相当于国内的电瓶车。

展示在外的雪地摩托品牌多、型号多,一番挑选后陈松看中老美制造的一款车,车子长度是三米,宽度和高度都是一米三左右,色泽黑白相间,烤漆闪亮光滑,外形线条流畅颇具科幻感,油耗较高但速度也快一些,时速能达到四十公里。

皮里克很快清楚了他的意向,就拍着摩托车说道:“嘿,伙计,你看中了这小妞是吗?那你眼光真不错,它叫极光天使,看它的屁股,哇哦,是不是很火辣?天使就得火辣,不过这小妞的大屁股却别有功效,那就是装更多的油,它的油箱有两个,总共是五十升,怎么样,够不够过瘾?”

“看它的发动机,轴向风冷、气缸套簧片,我想你可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要紧,其实我也不懂。当然这是开玩笑的伙计,它的意思很简单,这是一款豪车,双缸进气,工作排量是600毫升,缸径达到29寸,冲程是27寸,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台好车!”

接着他又对车子的具体配件进行介绍,什么sc-4后悬架、动作控制减震器、电起动、电子倒车、倒后镜、高身挡风玻璃、载货架、21座位、连靠背设计等等,将车子的优缺点一一指出。

陈松看了价钱,十八万克朗,在类似配置中相对来说比较便宜了。

皮里克很快解释了这点,这台极光天使是美国小工厂生产的杂牌车,相比庞巴迪、雅马哈等品牌自然便宜。

陈松犹豫是否该买这台车,毕竟他要开去九洲探险,车子还是得可靠点比较好。

见此皮里克就说道:“伙计,买车不要犹豫,这跟追姑娘一样,它也是看缘分的,如果它属于你,那你第一眼就会决定买下它,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放弃它吧,因为舔狗往往没有好下场。”

陈松问道:“那你有什么更好推荐吗?”

皮里克说道:“有,如果你愿意加点钱,可以搞一台更好的车,我对上帝发誓那绝对能给你百万豪车的体验!”

“加多少钱?”

“八十二万。”

皮里克说着嘿嘿笑,陈松翻着白眼下了决断:“就是这个天使了,我看它第一眼就爱上它了。”

除了雪地摩托他还得买一台农用车,这点他考虑过了,肯定得买大型皮卡车,这种车皮实耐操,现在开温室可以运输肥料,以后开牧场可以做拖车。

皮卡车最有名的就是福特f系列,从f150到f750,福特家族牢牢把持着世界皮卡车销量排行榜的皇位,他们从不低头,因为皇冠会掉。

根据陈松的研究,买皮卡就买个福特f250,结果当他提出自己想法后,皮里克却给了他另一个建议:“哈?你要买皮卡?那真是巧了伙计,过来看一款车,它和你是老乡,你们绝对很搭!”

“是长城皮卡吗?”陈松下意识问道。

长城皮卡在国内就是廉价皮卡的代名词,但在国外却算是中国汽车的代称,不要小看这家汽车生产商,它跟丰田、福特曾一同被国外汽车权威杂志《bakkie&truck》评为世界三大皮卡品牌。

皮里克摇摇头说道:“不,它比长城皮卡可要拉风多了,它是勇士!”

“品牌是什么?”

“就叫勇士!东风勇士!”

三人进入皮卡展示区,然后看到了一台台钢铁猛兽蛰伏在大地上。

其中一台皮卡浑身漆成中国红,它的外观设计野蛮前卫,乍一看有种装甲车的既视感,机舱盖子上隆起的进气口搭配棱角分明车身线条,肌肉感、力量感十足!

“看它的大灯。”皮里克很激动的说道,“这车的前大灯采用10颗led大灯组成,车顶还有三枚放射式大灯,晚上你去开这台车,就感觉自己是驾驶着太阳战车的阿波罗。”

皮卡车展示区的主管走过来说道:“这可一点没错,我去雷克雅未克接车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到了港口我打开了大灯,然后也有人对我打开了这车的大灯,当时我忍不住怀疑人生,以为自己看到了太阳!”

陈松笑了起来,这真是夸张了。

不过勇士皮卡的卖相着实不错,车身线条硬朗霸气,黑色轮毂如同玄武岩,野性气息非常浓厚,粗大的轮胎踏在地上,岿然不动。

皮里克和同事为他们具体讲解了车子性能,陈松大概听过后问道:“你们不如直接告诉我,这车和f250哪台更好?”

主管笑了:“绝对是f250啊,先生。”

“那你们还给我推荐这台车?”

“主要是它们之间的价格有差距。”

“我既然来买车了还在乎一点差价?它们都是什么价格?”

“标配来说,f250是六百八十万克朗,这台车是一百七十万克朗。”

“不过如果你买美系车那可以使用代金券。”又有一名员工走上来说道,“价值是五万克朗。”

陈松默默推开了他送上来的代金券:“我是差这五万克朗的人吗?价格高低无所谓,主要是我得支持国货!”

皮里克笑道:“你选择勇士绝对没错,它不是最好的皮卡,但绝对是性价比最高的家伙,自从它进入我们中心广场后,福特皮卡的销量已经没多少人关注了。”

“而且虽然你买勇士没有代金券,但有许多赠与服务,比如可以免费为您的爱车喷上图案漆或者喷上字,你可以选择一下。”主管递上来一个册子。

册子里面图案,比如国旗,比如伟人头像,比如熊猫,比如长城。也有很多字,比如点关注不迷路、比如我要飞的更高、比如老司机带带我……

37.互相请客

冬季的冰岛有个问题,那就是时间飞逝,陈松刚买完车子办了手续,天色就要黑下来了。

没办法,两人只好赶紧开车往流萤镇飞奔。

勇士皮卡的强大动力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尽管载着一台雪地摩托,可是巨大轮胎飞快旋转,依然跑的气势汹汹。

冰岛真是地大人稀,特别是从西往东开的时候,因为是在远离雷克雅未克的方向,宽敞的一号公路几乎看不到人车踪迹,油门踩下去闭着眼往前开就行!

当然,前提是不怕翻车。

傍晚时分,夕阳余晖落在勇士皮卡车身上,中国红显得越加绚丽,隐隐有种惨烈的霸气!

车子开到流萤镇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但此时不过才傍晚五点钟。

陈松不想回庄园,回去也没什么事,现在庄园正在建设温室,乱糟糟的没有片刻安静,还不如待在镇上。

两人把车子停靠在日落海酒吧的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好几个人从窗口看到了皮卡车,当陈松进门的时候便一起对他吹起口哨:“好车,伙计!”“这是什么车子?看起来真够爷们。”

陈松低调的摆摆手要了杯精酿啤酒,坐在吧台前随着音乐摇晃起来。

一个庞大的身影走过来,陈松回头,确认过眼神,是哥布尔。

哥布尔算是陈松在小镇的第一个朋友了,于是等哥布尔坐下他就打了个响指说道:“给这伙计加一杯啤酒,记在我账上。”

哥布尔说道:“不,不要啤酒,给我来一瓶佳得乐,我今天还没有喝呢。”

“为什么在酒吧喝这种运动饮料?你刚健身回来?”陈松诧异问道。

哥布尔耸耸肩道:“我每天都会喝一瓶佳得乐,求的就是个天天快乐。你没听过它的广告词吗?喝佳得乐,享一天乐!”

陈松差点喷出啤酒来:“你听说过旺仔牛奶吗?”

“没有,怎么了?”

“你听说过金猴皮鞋吗?”

“也没有,怎么了?”

陈松耸耸肩道:“没什么,就是遗憾你没有出生在中国,那些骗子没碰到你,真是他们的遗憾。”

哥布尔满头雾水还想问,这时候一个中年大汉走过来坐在旁边说道:“嗨伙计,外面那台车是你的?多少钱?”

“很便宜,才一百七十多万克朗。”

“很便宜?才?”皮特森松吃惊的摇头,“你可真是太有钱了!”

“有钱人的生活真美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想当个有钱人。”

“光想有什么用,你得去做,伙计,你必须得把梦想付诸实施才行。”

“怎么做?”

“很简单,买一本《刑法典》,上面有许多发财的路子。”

看众人讨论的越来越离谱,陈松失笑道:“嘿,伙计们,你们在胡说什么?首先我其实没钱,再者有钱也不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依然有许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

“首先你买了庄园建了温室又买了车,你就是有钱人;再者有钱就是想买什么买什么,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皮特森松摇头道。

陈松喝了口啤酒说道:“很多,比如快乐和时间,或者综合来说,你能花钱买到快乐的时间吗?”

哥布尔往前探头说道:“当然,你买一瓶印度神油,它能成倍的增加你的快乐时间。”

话题就此改变,吧台前的男人们开始热烈的讨论起印度神油等保健品的功效,气氛激情四溢。

在酒吧里喝了两杯啤酒后就是晚饭时间,陈松结账后挥手:“走,去吃饭。”

哥布尔抹了把嘴巴问道:“有我的份吗?”

陈松笑道:“当然,如果你乐意那就一起来,但你啤酒不是没喝完吗?”

哥布尔立马把啤酒杯举了起来:吨吨吨吨吨!

晚餐吃的简单,酒吧旁边有小餐馆,布鲁斯和哥布尔都说他家的菜不错,结果陈松进去一看这是一家快餐厅,顿时有些失望。

布鲁斯擅长察言观色,道:“别失望,陈先生,这里有冰岛南部最好吃的羊肉香肠,用它做的热狗味道棒极了。”

“克林顿当年访问冰岛的时候就吃过。”哥布尔补充道。

陈松精神一振,还有这等美食?

“只不过吃的不是这家。”布鲁斯也补充道。

“都是羊肉香肠热狗,有什么区别?”哥布尔再度补充。

有了中午点菜的教训,这次陈松可是学机灵了,他不点了,直接把菜单交给布鲁斯:“你看着帮我点。”

哥布尔那边简单:“羊肉肠热狗,先来二十个!羊肉汤,三份!”

陈松迟疑的问道:“我们能吃那么多吗?看他们家热狗的个头,我想我顶多能吃三个。”

哥布尔讶异的看着他道:“你的那一份不是由托佛先生帮你点吗?”

“这些是你自己的?”

“当然!”

一大盆热狗送了上来,哥布尔搓了搓手,然后开始往嘴里塞了起来。

陈松看的很震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拉一泡屎能喂饱全村狗子的饭桶?

餐厅里的热狗是用现烤的全麦面包夹夹热乎乎的羊肉香肠,味道没的说,酥软的面包香喷喷,香肠全是肉,鲜嫩可口,一口咬下去肉汁满嘴飞。

哥布尔吃的很开心,一边吃一边笑道:“陈,你该庆幸你请的是我这样的家伙,我不挑食,随便吃热狗就能打发了,换成女人你得带她们去吃龙虾、吃帝王蟹。”

陈松忍无可忍:“你他么吃热狗也给我吃出龙虾和帝王蟹的价钱来了!”

这点他没有夸张,吃完之后老板把账单递给他说道:“两万八千两百块,看在托佛先生的份上,抹掉零头给我两万八千块就行。”

哥布尔叼着牙签问道:“如果零头是八百块呢?”

“一样抹掉。”老板耸了耸肩道。

一听这话,哥布尔转身去拿了三瓶酸奶并分给陈松和布鲁斯一人一瓶:“这三瓶酸奶是六百块,现在零头是八百块了。”

老板估计第一次碰上有人这么做生意,他顿时拉下了脸色,哥布尔则亮出了跟柚子似的肱二头肌。

“法克。”老板悻悻的收钱。

哥布尔舔着瓶盖说道:“别客气,伙计们,喝吧,你总是请我喝啤酒,今天我请你喝酸奶。”

陈松挠挠头,服了!

庄园有车库,勇士皮卡载着越野车开了进去。

陈松独自一人将雪地摩托卸了下来准备打开光门前往九洲世界,此前他从未带这么重的东西穿越过光门,所以心里有点没谱。

光门打开,他拖着雪地摩托车穿了过去。

还好,等他睁开眼睛后看到雪地摩托车完整无缺的出现在面前,而不是变成了只有一截。

他在洞外喊了一声,刚钻进洞穴还没有坐下的桐峦子纳闷的探出头来问道:“先生,您则么快就回来了?啊哈,这是什么、什么法宝?”

桐峦子绝对第一次看到雪地摩托车,眼神顿时直了。

陈松潇洒的招手道:“别问那么多,上车,老司机要开车了!”

桐峦子却是小心:“先生,这到底是什么法宝?”

陈松简单的说道:“相当于你们的仙剑,就是可以带咱们快速行驶的。”

桐峦子恍然,然后爬上去站到了车座上,口中赞叹:“这阔比我们的仙剑宽敞多了,倒似跟飞舟有点相像。”

陈松黑着脸说道:“下来,这是坐着的,不是站在上面的。”

桐峦子讪笑一番:“抱歉,先生,弟子第一次乘坐这等法宝,让您见笑了。”

下来后他盘腿坐在了后座上,并再度讪笑:“呵呵,有点窄,弟子腚大。”

“不是这么坐,张开腿坐下。”

桐峦子坐在座位上,打横着劈开了腿,两只脚往前伸,大胯张开,姿势诡谲。

陈松无力吐槽:“跟我学着,是这么坐着。”

这次桐峦子总算坐下了,陈松让他抓好扶手,随后发动摩托车加油门,随着发动机启动,摩托在平坦的雪地上立马开始飞驰:“轰轰轰!”

雪地摩托靠后面的履带来驱动全车行驶,履带开动带起大片雪花,就跟车屁股上绑了个造雪机似的,呼呼呼往后喷。

见此桐峦子惊声叫道:“吁……”

陈松放开油门踩下刹车,不满的回头说道:“你这是喊驴呢?怎么了?”

桐峦子一愣,问道:“恕弟子愚钝,弟子不明白先生所言何意。”

陈松无奈道:“你刚才喊了句什么?”

“噫吁!”桐峦子解释道,“弟子在感叹这法宝真是威风赫赫。”

陈松尴尬的说道:“那我听错了,另外还有事吗?”

“没事了。”

“冲鸭。”

雪地摩托再度轰鸣,带起大片雪花往前飞奔而去。

车子奔驰出去几公里后,桐峦子在后面喊道:“先生请收起法宝听弟子一言!”

陈松停下车,“又怎么了?”

桐峦子沉吟道:“咱们已经走出许远,却依然木能看到六九城滴踪影,弟子觉的不大对劲啊。”

陈松心里一紧:“怎么了?咱们碰上鬼打墙了?”

“那倒不是,弟子是觉的咱们似不似走错方向了?”

“我日!不是下了山往东北走吗?”

“或许,则不是东北?”桐峦子试探的问道。

陈松拍了拍额头问道:“那你有地图吗?有指南针吗?”

桐峦子摇头道:“用不着,且看弟子飞上天去侦探一二。”

然后他就飞了起来,用手搭凉棚往四周一看,指着侧前方道:“果然走错方向了,先生,咱们往那边去。”

陈松竖起大拇指:“道法万千,功用无尽啊!”

ps:首先,我再求一下推荐票,弹壳是个很有上进心的男孩纸,还想在榜单上往前鼓涌两下。

然后,这个怎么说呢,兄弟姐妹们还是很给弹壳面子啊,咱们整体成绩确实不行,弹壳会继续努力的,争取写的更好一些。但这推荐票是真挺给力的哈哈。真的特别感谢大家给弹壳投票,人要知足常乐,咦,我怎么打着字流泪了呢?

38.大力出奇迹

雪地无垠,茫茫一片。

没有路标,没有指示牌,在这种环境下开车是很难把握方向的,而且为了预防雪盲症,陈松还戴了防风墨镜,这样方向感就更差了。

于是为了修正路线,他们开一会,桐峦子就飞上天空看一看。

这样可靠是可靠,就是隔远了看比较古怪,好像有人骑着摩托放风筝。

雪地摩托开了一半路后地面上积雪少了,泥土地露了出来,这样车子无法使用,陈松只好先给送了回去,然后两人背上包袱开始往城池中艰苦跋涉。

六九城有一座宽阔高耸的城墙,青石夯成,巍峨壮阔,这样路程过半后他们就能看到城池踪影,不会再走错方向。

但,望山跑死马啊!

何况陈松还是一匹咸马!

两人走了一路,期间穿过了几个村镇,村镇上人丁无存、鸡犬不留,除了一些干巴巴的野草和枯萎的老树,不见一点生机,到处都是沉沉死气。

这些场景让陈松想到了历史纪录片中的古代天灾年头。

又经过一个村落的时候,陈松想要歇歇,就找了村子里的祠堂。

祠堂由青条石垒成,高大坚固,两扇木门紧紧闭合,上面有门神雕刻,威风霸气、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名雕师之手。

陈松打量着这两扇木门就开始琢磨,要是这村里没人了,那不行自己就把木门卸下来扛回去,这门上木雕跟艺术品似的,绝对能卖出好价钱。

桐峦子去找木柴准备烧火,他自己推开木门想率先走进去,然后木门打开,昏昏沉沉的阳光照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大红棺材!

足有半人高的棺材整齐的摆列在地上,一具排一具,一口接一口,密密麻麻!

“嗷!”

接受过猿人头骨模型考验的陈松以为自己练过胆后再也不会怕什么,可这一刻他还是被吓到了。

桐峦子听到他的叫声后拎着一张太师椅就冲了出来:“先生小心,可似有妖兽出没?”

陈松头一次看到棺材,然后就看到了这么多棺材,这刺激的巅峰来的有点猛,他一时招架不住所以才害怕。

等到桐峦子闻声而至,有人陪同在旁后他就没那么怕了,胆子又重新从裤裆回到肚子里。

“棺材,里面都是棺材。”陈松心有余悸。

桐峦子将太师椅递给他,他顺手接了坐下,见此桐峦子说道:“不似,先生,弟子给你则把椅子是护身用的,不是让你坐着的。”

提到护身武器,陈松想起自己带了家伙什,赶紧从背包里抽出温彻斯特道:“我有护身的家伙,用不着这椅子。”

桐峦子说道:“则样的话你把椅子给弟子,弟子手里还缺个趁手家伙。”

陈松拍了拍霰弹枪道:“椅子能有什么用?放心,我这里有厉害的法宝,会保护你的。”

听了他的话桐峦子点点头,右手食中二指并起如剑,左手则捏了个法印,小心翼翼往祠堂里走去。

陈松低声问道:“老铜,你既然有降妖伏魔的法术在身,刚才还用什么椅子?”

桐峦子说道:“弟子哪有什么降妖伏魔的法术?”

陈松指着他的双手道:“这不是吗?”

“不似,弟子就似装个样子,万一有妖兽说不准能吓它一吓。”

桐峦子虽然不会什么攻击道术,但终究是修道之人,他进入祠堂后闭上双眼感受一番,然后松了口气:“周围木有灵气,里面木有妖兽,先生不用怕。”

陈松秉持着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的原则,右手一甩将温彻斯特转了一圈给它上膛,傲然道:“怕?我们陈家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然后他又想到立flag不太好,特别是在这种氛围诡异的荒郊老村里,于是他便补充一句:“当然我们陈家也没有字典。”

发现没有妖兽,桐峦子的胆量大了许多,他进了祠堂扫视棺材,道:“则么些棺材齐聚一地,还似置放于祠堂兹中,想来这村子在短期内似发僧过僧么诡异兹似的。”

陈松道:“没咱们什么事,还是别在这是非之地久留了,赶紧撤吧。”

‘嘎吱、嘎吱’。

就在他说话之间,桐峦子已经推开了一面棺材。

陈松大吃一惊:“喂,你干嘛?”

桐峦子回身冲他拱手道:“哦,弟子想看看尸体的情况……”

“日立妈身后!”陈松面容猛的扭曲了。

就在桐峦子身后那推开的棺材中,一具头上盖着灰白麻布的尸体缓缓坐了起来,随着它的腰背挺直开来,这尸体一只手伸出了棺材外,露出干枯紧绷的皮肤和弯曲如鹰爪的手指!

就这么一下子,牛顿、欧拉、爱因斯坦们用了几百年才构筑起来的科学巨厦轰然倒塌,国家用了二十几年才给他树立起来的社会主义价值观也崩溃了。

僵尸!

面对陈松的惊恐,桐峦子身躯一抖,他似乎意识到身后出现了什么事,立马头也不回甩手一拍,一巴掌拍在那僵尸的头上将它又给拍倒在棺材里,并将盖在它脸上的麻布给拍飞了。

看着落在地上的麻布,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跑就是了,干嘛把这玩意儿给弄开?这算什么?掀起你的盖头来?

僵尸被拍倒后很快又坐了起来,见此陈松鼓起勇气一咬牙冲了上去:“老铜一边去!”

刚才他可是亲口说过了,自己可以保护桐峦子!

桐峦子下意识闪躲开,陈松举起霰弹枪指向面颅干枯的僵尸使劲扣动扳机:

“砰!”

霰弹枪在他手里旋转一周,又是:“砰!”

霰弹枪再度旋转一周,还是:“砰!”

近战之王、威力无穷!

大力出奇迹!

连续三枪打出去,尸体的脑袋连同上半截身子被轰了个稀巴烂,陈松忍着恐慌和恶心对桐峦子叫道:“还愣着干球?跑啊!”

祠堂里面摆放的棺材密密麻麻怕不是有五十具之多,要是里面都藏着个僵尸、要是这些僵尸都爬出来了,那他这一杆枪顶个屁用?这一刻他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弄一把m60!

两人一股脑从祠堂里跑了出去,桐峦子一边跑一边问道:“先生咱们怕死么?”

“你那脑袋是为了显得个头高才长的吗?”陈松怒道:“这不废话吗?谁他么不怕死啊?”

“不似,我似问咱们怕-什-么?”

陈松气道:“僵尸啊,肯定是怕僵尸,要不然怕什么?”

桐峦子纳闷的问道:“姜丝啊?姜丝就似行尸,这有什么好怕的?”

“大舌头闭嘴,快跑!”

一直跑出村外,陈松才敢喘口气。

桐峦子很纳闷的看着他说道:“先生,姜丝有什么好怕的?”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姜丝没什么好怕的,老子这辈子剁过的姜丝比你吃过的还多!但刚才那是僵尸,你知道吗?它们会扑人啊!会咬人啊!咬你一口你也会变僵尸啊!”

桐峦子笑道:“怎么可能嘛,姜丝就是行尸么,它们动作很慢,没什么可怕,即使被咬到你只要运行气种,灵气所及,丝毒自解!”

陈松冷笑道:“说得容易,如果那些棺材里都有僵尸,都给爬出来了,一人咬你一口,即使灵气可以解毒,那能生出被撕咬掉的肉吗?”

桐峦子摇头道:“那不可能,只要不给人气它们就不能醒来,只要不打开棺材,它们就跑不粗来,没什么可怕。”

“再说行尸最怕灵气,只要你舍得将一束灵气打入它体内,它立马就烂掉了。刚才弟子似想看看那行尸生前则么回事,否则弟子给它那一掌就能把它打掉了。”

一边说着,桐峦子一边往回走。

陈松几乎尿了:“你的胆子是猪大油做的?太肥了吧!”

桐峦子回头道:“先生,弟子得回去拿包袱呀,包袱丢在村里了。”

陈松这才想起他们跑的太急把东西都撂下了,于是他只能端着枪战战兢兢的进村,为了壮胆,他本想用手机放一首《大悲咒》,结果乐库没有这歌,找了找后发现最合适的竟然是《鬼子进村曲》……

九洲真危险,竟然有僵尸!

不过如桐峦子所说,九洲的僵尸并不太可怕,他们回了村后没有再发生什么惊悚的事,两人不光找回了包袱背包,还在村里找了一件长袍。

陈松穿上袍子挡住了南极人羽绒服和牛仔裤,这样粗略一看倒也像是九洲土著。

后面再上路陈松不休息了,碰上村子他也不敢进去,加紧速度只想进城。

临近城池的时候路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陈松打量这些人的打扮,看不出跟哪个朝代的穿着相像,有长衫长褂也有短衣绑腿,有粗布麻衣也有绫罗绸缎。

不过这些人有个相像之处,就是目光呆滞、满脸木然,精神状态比他们之前碰到的行尸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出发的时候是早上,赶到六九城的时候还不到中午,但九洲的天气很差劲,总是没有艳阳高照的时候,这会即使是中午,天空依然雾蒙蒙的。

六九城跟中国古代的城池不一样,这城的城墙极高极阔,巍峨挺立起来足有上百米,绵延广阔向两方十几公里,放在地球上那就是建筑史上的奇迹。

陈松仰望这座城池,尽管他一路上已经看过无数遍,可此时站在城墙根从近处看,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特别是他筑基后目力大增,墙顶的一草一木也能看得清,高清之下,倍感震撼!

就在他惊叹的时候,墙头突然站出来一条汉子,那汉子先是往外探身看了看,然后摇摇晃晃的爬上了箭垛!

见此桐峦子瞳孔一缩:“不好,有人要跳城墙!这是要自杀!”

陈松打眼一看也是脸色一变:“老铜你快退开!”

桐峦子倒是有一颗热忱的道心,他说道:“先生,咱们得赶紧先想办法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你说的都对,可我觉得他是要撒尿啊!”

39.入城(求推荐票啦)

桐峦子黑着脸离开城墙根,陈松所言不错,站在墙头那汉子解开裤腰带掏出了一条黑管子,然后一脸坏笑的开始喷水。

汉子站在墙头拨弄裤裆,一条水线成了抛物线,看那样子在故意恶心走在城下的人。

见此陈松就怒了,他立马把背在身后的反曲弓给抽了出来,甩手就上了一支箭!

桐峦子正在气头上,顿时叫道:“先生神威,射他一箭!射他那黑雀儿!”

陈松拉开弓瞄了上去,许久没有射出利箭。

桐峦子纳闷:“先生为何不发箭?”

陈松道:“他那黑雀儿太小,我不便瞄准,等他搓弄两下搓大了再说。”

良机稍纵即逝,墙头的汉子撒了泡尿后要缩回身去,陈松抓住时间一箭射了出去!

箭飞如长虹贯日,贴着汉子的头顶飞了过去。

汉子大惊,吓得惨叫一声跌回了城墙里。

桐峦子哼了一声道:“算他命大。”

“我倒觉得不是他命大,是他媳妇命好。”陈松收起弓来笑着说道,他故意射空,但这一箭应该会让对方长些教训。

六九城的城门多,总共有九个之多,可是多数已经封死了,只剩下正南正北两个城门还开着,就跟陈松以前从历史剧中看到的那样,城门口站了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并有一员膀大腰圆的红脸膛将领统帅。

不过不管是兵是将,他们精气神看起来都不怎么样,懒懒散散、无精打采,跟伪军似的。

城门洞开,百姓进出自如,没有搜身也没有盘查。

轮到陈松两人往里走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红脸膛军官的眼睛在两人身上一扫,随即眼珠子瞪大了:“那后生,你别走,给我停下!”

两排士兵如同接到作战命令,立马举起长矛紧张的将陈松两人围了起来,四周百姓赶紧惶惶后退。

红脸膛军官大踏步走过来挥手在一个士兵头盔上拍了一记,不悦道:“玛德一群匹夫,我又没说有战事,你们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等士兵散开,陈松问道:“将军,请问您叫下我有什么事吗?”

红脸膛军官没有回答,他先绕着两人转了一圈,然后反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要进城做什么?”

桐峦子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们来自虎浮群山,进城能做什么?还不似一五一五,换些能用兹物。”

军官一愣:“啥?我只知道一五一十,这一五一五是什么意思?”

“以物易物。”陈松翻译道。

军官恍然,他又指了指反曲弓问道:“你们是虎浮群山来的?那边不是早就没人了吗?喂,后生,你这把弓看起来不错啊,是你自己打造而成的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松正要继续解释,桐峦子摊开手掌,一朵火焰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看到这一幕军官的眼珠子又瞪大了两分,他脸上的慵懒迅速消失,恭谨的拱手说道:“二位竟是修士?那请进请进,末将叨扰了。”

穿过城门,一座原生态的古代城市进入了陈松眼睛里。

门楼耸立、牌坊相连,民宅高阁,数不胜数。

石板大街、红砖小径,纤陌纵横,如同棋盘。

六九城是一座大城,光是城区就有六个,分别是上中下三区、东市西市和神座。

进城后桐峦子给他讲解起来:“上城规模最小,住的多似高官权贵;中城规模稍大,住的似商贾人家;下城和东西两似住的似平民百姓……”

“面积最大是吧?”

“非也,面积最大、规模最阔的似神座,以前给城里修士所用兹地。现在九洲灵气稀缺,怕似神座已经人走楼空了。”桐峦子摇头。

他们穿过城门后径直进入的是东市,桐峦子告诉陈松,以前东市生活有十几万百姓,除去宵禁的时候,其他时间哪里都能看到人影。

现在也能看到人影,只要有人入城,就有一群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的孩童围上去,伸出枯瘦肮脏的手臂一个劲的乞讨。

前面几个人护好了包袱不耐烦的挥手将孩童们驱赶开来,有人甚至随身带了棍子,看到乞讨的孩童围上来便挥棍打人,如同驱赶野狗。

出生在红旗下、成长在春风里的陈松惊呆了:“这这这,这也太现实了吧?怎么这么多乞儿?他们父母呢?”

小乞丐们个头还没有他腰高,看年纪都在十岁以下,身上披着的衣服大大小小,脚上拖拉的鞋子破破烂烂,看他们的发色和肤色就能判断出这些孩子确实是缺衣少食、营养匮乏。

桐峦子倒是见怪不怪,他叹了口气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有小乞丐注意到了他们两人,便跑过来伸出手叫道:“给口吃的吧,爹,给口吃的,儿子要饿死了,二位爹爹行行好!”

陈松心神大震,看向桐峦子说道:“吃的呢?快拿出来……”

本来这次出行他没有准备带食物,是桐峦子坚持着把他之前在国内买到还没有吃掉的食物给带上了。之前陈松不理解这是为什么,现在他明白了。

桐峦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后猛摇头:“先生勿要多言,跟我走。”

乞儿上手也拉住了他的衣摆:“求求你了,爹呀,给口吃的吧。”

又有乞儿涌了上来,接二连三很快就把他们两人围住了:“救命呀,孩儿快要饿死了。”

“爹你给我点吃的,你有吃的,你给我一口。”

“我要饭吃,给我口饭吃……”

一瞬间,陈松头皮发麻。

桐峦子把提前准备好的丸子拿了出来,他挥手扔了出去,围在他们身边的孩子跟饿狼一样追上去争抢起来。

抢到肉丸的孩童立马塞进嘴里吞下去,有的吞的慢了,会有旁边孩童伸手从他嘴里往外抠,等到在地上找不到肉丸了,孩童们互相扭打从彼此身上去搜寻藏起来舍不得吃的肉丸。

陈松看的呆了,桐峦子急忙拉他离开,他这会也变成行尸了,失魂落魄跟在后面,脑子里全是先前看到的场景。

随后还时不时有孩子出来纠缠他们,人少的时候桐峦子就给他们一点吃的打发了事,如果人多他就把吃的扔出去,像引开狗一样将孩童们引走。

陈松终于反应过来,他吞着唾沫道:“这他么的,这他么什么世道啊?”

桐峦子苦笑道:“末世啊,天地崩坏,不过如此,九洲已经乱成一锅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咱们刚才走的是乞儿道,碰到的都是些乞儿。其实六九城还没有沦落至此,我带先生去中城瞧瞧,那里有集市,里面有好些小玩意儿颇有妙用。”

两人穿过几条小巷子走上青石大道,路上行人多了也正常多了,路边零零散散摆着摊、开着店铺,店家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小生意。

中城集市汇聚在一条路两侧,这里人数最多,摩肩擦踵。

有人在扯着嗓子喊道:“灵米、灵米,过来瞧瞧喽,这里有上好的天蓬灵米喽!”

陈松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那人挑着两个筐子,筐子里面全是小珍珠似的东西,通体洁白,光滑闪亮。

“这是米?”他惊愕问道。

挑着筐子的汉子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寻思这灵气枯竭也就是几年的事,你长这么大没见过米,还用问我?”

陈松说道:“不是,这是米?那老板你这米是稻子长出来的吗?”

汉子不耐的说道:“不是稻子长出来的还能是果树上结出来的?”

陈松失笑道:“那会不会是珍珠啥的冒充的?”

汉子脸色一沉:“你傻还是我傻?我高价买珍珠来冒充大米低价卖给你?走走走,不买一边去。”

对方的态度让陈松感觉不爽,他撇撇嘴道:“生什么气啊老板,我只是问问而已,又不是真要买你的。”

汉子:@x@

陈松回过头问桐峦子道:“这灵米是什么东西?里面有灵气吗?”

桐峦子摇头:“木有,这灵米盛产于天蓬神州,只似给普通人吃了调理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的。”

“那能做种子吧?”看这米卖相十足,他倒是有兴趣种上点。

“不能,灵米种是黑色,产出的灵米才是珍珠白。”

陈松失望,那目前来看这东西就没有价值了。

失望是暂时的,他们继续往下逛,下一个摊子就给了陈松惊喜:

锥子脸、小纤腰、大长腿!

“韫椟蛛!对吧?这是韫椟蛛!”陈松惊喜的指着摊上摆放在一座琉璃锦盒中的小蜘蛛叫道。

卖灵米的汉子嬉笑着摇摇头:“这是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爷们?见识也忒少了!”

摆放着韫椟蛛的摊位上还有其他小虫和符箓,老板是个脸上挂着乐呵呵笑容的大胖子,他倒是没有笑话陈松的少见多怪,而是招呼着问道:“两位师兄,买点什么?只要灵铢给的足,师弟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陈松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们没有灵铢,只有这种小灵丹。”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几粒给胖老板看。

看到温润如玉珠的小灵丹,胖老板顿时大喜:“哈,小灵丹?不错不错,用小灵丹来换也行。”

卖米的汉子一看陈松掏出小灵丹顿时懵了:“都这年头了你还有小灵丹?”

随即回过神来,他急忙拖着两袋子灵米凑了上去:“大爷、大爷,您来看看我这些米,都是上好的灵米呀,您不换点?”

ps:按照江湖规矩,弹壳中午求个推荐票,祝各位大佬新的一月开心快乐,祝大佬们的推荐票会生娃,这样咱们的推荐票就可以更多啦。最后,么么哒

40.生意

米贩态度的前后转变巨大,桐峦子嗤之以鼻:“呵,小人!”

陈松跑保险的时候看遍人生百态,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他只是竖起手臂挡住米贩后说道:“爷们,请自重!”

米贩谄媚着笑问道:“大爷要不要换点米?都是上好的天蓬灵米呐。”

陈松摇头:“谢谢,我不需要。”

胖摊主乐呵呵的帮他打发了米贩:“曹老六你快行了吧,瞧瞧你这前倨后恭的架势,神行门的脸都让你丢光啦。”

米贩也是修行者,他眼巴巴的看着小灵丹,然后落寞的转身:“唉,现在都要活不下去了,谁在意脸皮子?我今天是有眼不识虎浮山了,唉!”

胖摊主跟着摇了摇头,然后很正式的对陈松两人拱手道:“两位师兄,师弟是架势堂风门弟子风随干,不知您二位怎么称呼?”

桐峦子回了一礼,道:“道兄请了,我是炼星宗弟子桐峦子,这位是陈先生。”

听了他的介绍,胖摊主脸上露出几分恭谨:“哦?原来师兄乃是炼星宗高足,真是失敬失敬,那师弟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些小灵丹可是出自师兄之手?”

桐峦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露出个讳莫如深的微笑:“小灵丹属陈先生所有,您问问陈先生需要点什么吧。”

两人客套的时候,陈松一直在打量摊位上摆放的东西。

风随干的摊子不大,上面摆放的东西也不多,但样数却不少,一个个小虫被存放在锦盒里,放眼看去,琳琅满目。

陈松唯一认识的就是韫椟蛛,他低声问桐峦子道:“老铜,你当初给我韫椟蛛的时候,不是说那是最后一只韫椟蛛吗?”

桐峦子道:“似的,不过那似弟子身上最后一兹韫椟蛛。”

陈松当时误会了,还以为桐峦子说那是九洲最后一只韫椟蛛。

风随干察言观色,立马拿出一只存放着韫椟蛛的盒子递给他看:“陈先生,您瞧瞧这只韫椟蛛,可有兴趣?”

到目前为止,陈松所拥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一只韫椟蛛给的,这小东西在寻宝方面的用途太大了,他自然感兴趣。

于是他便问道:“一只韫椟蛛是什么价?”

风随干笑眯眯的伸出了拳头。

陈松伸手跟他撞了一下,道:“耶。”

风随干懵了:“你这什么意思?我在报价呀。”

陈松也懵了:“你伸个拳头出来报价?我还以为你要跟我碰碰拳。好吧,这是什么价?拳头?零?不要钱的意思?”

“怎么可能,这是十啊,十枚小灵丹!”风随干急忙说道。

陈松看向桐峦子,低声问道:“这个价钱怎么样?”

桐峦子趴在他耳朵上说道:“对不住哇,先生,我也不了解则里的行情,要不咱们先砍一砍?”

听了他的话,陈松脸上露出了然表情:“行,我明白了。”

他转过身来点了点锦盒道:“十枚小灵丹,你欺负我初来乍到是吧?风师兄,你这就不地道了,说好的做生意童叟无欺呢?这价钱我不能接受,五枚!”

风随干笑眯眯的说道:“陈先生言重啦,我们架势堂做生意最是公道,一只韫椟蛛十枚小灵丹,这是公道价,最便宜也得九枚!”

“九枚小灵丹太贵了,四枚!”

“四枚?怎么可能!最少八枚,不能再少!”

“还是太贵了,那就三枚!”

“三枚——你等会,陈先生你搁这儿跟我扯犊子呢吧?”风随干反应过来后几乎暴跳如雷。

陈松稳稳当当的说道:“这就是公道价!”

风随干怏怏道:“生意场上不兴开玩笑,算了这笔买卖我吃点亏,五枚小灵丹,绝对不能再议价了。”

陈松笑道:“成交。”

桐峦子眨眨眼,急忙拉了他一把道:“不是先去砍一砍吗?”

陈松点头:“我这不一直在砍价吗?放心,交给我,砍价有什么难的?就跟砍人一样……”

他正要吹嘘自己的经验,桐峦子已经急的跳脚:“不似,我说的似先去看看!”

“靠!”

价格已经议定,这时候再撒手就晚了,桐峦子拿出五枚小灵丹,风随干将一个锦盒交给陈松,满脸遗憾:“今天这买卖我是真亏了,唉,这买卖做的都对不起我师傅赐我的名字。”

“跟你名字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风随干三个字中的‘干’是出自哪里吗?”

“《诗经·我干》?”

“错,是精明强干!唉,今天这笔买卖我是失了智,不过能结识两位道友也算是别有收获,再来看看别的?”

陈松倒是想看看别的,可别的他不认识。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问桐峦子,否则会让人家明白他是个外行,这样到时候面对他这么个外来的外行人,市场的商贩们不把他当年猪一样宰才怪了。

于是他沉吟一声又问道:“有应声虫吗?”

风随干在大肚腩上使劲拍了一下,道:“陈先生,你可是问对人了,别看市场这么大,手头上有应声虫的人可没几个,恰好我手里就有这么一对。”

应声虫和韫椟蛛不同,它是母子虫,平时抱在一起,分开后将子虫融入一人体内,那融有母虫的那人就能学会子虫寄生者所拥有的语言。

当初桐峦子在山洞里塞进陈松手里的就是母虫,所以他才在一瞬间就学会了九洲的语言。

陈松待在冰岛必然要会冰岛语,现在他跟镇上的人沟通很费劲,只能靠半吊子英语连猜带蒙,要不是有布鲁斯陪同在他身边做实时翻译,那他可能一下飞机就被拐去鸭店了。

听了风随干的话,陈松诧异的问道:“应声虫竟然珍稀到这个地步?”

风随干笑得眯起了眼睛:“那倒并非如此,应声虫毫不珍贵,只是如今天地大乱,各州百姓锁家不出、不做交流,应声虫的需求量就小了。”

陈松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风随干一怔,回忆着说道:“各州百姓锁家不出……”

“不是,再往前半句。”

“应声虫毫不珍贵……”

“就是这句。”陈松拍了拍手,“既然应声虫毫不珍贵,要不你送我一对?”

风随干哈哈大笑:“陈先生真是幽默、真是诙谐啊。”

“他是认真的。”桐峦子补充道。

风随干笑不出来了:“你花五枚小灵丹的白菜价买走我一只韫椟蛛,敢情我还得再送你一对应声虫?你们这是做买卖吗?这是抢劫呀!”

“那应声虫要多少小灵丹?”

“五枚!”

“一枚!”

“你还真不是来砍价而是来砍人的啊?”风随干不干了。

陈松挥手道:“好了好了,不要置气,怎么跟孩子似的?那就两枚吧。”

两人在讨价还价的时候,桐峦子在研究着摊位上摆放的东西。

等陈松收下装着应声虫的锦盒,他才抬起头说道:“风师兄,你们架势堂果然是极有架势,看你摊位不大,生意不小,竟然还有符箓出售。”

风随干骄傲的说道:“那必须的,以前我们架势堂好歹也是天冲神州十大门派之一,话说两位师兄是否要买点符箓?你们来瞧瞧,别看这些符箓不显山不露水,但保证都是行货。”

陈松一愣,这九洲的修道用品还有行货水货之分?

他问道:“那你这里有聚灵符吗?”

深吸了一口气正拉开腮帮子准备吹的风随干一下子安静了,他悻悻的说道:“要不是咱们做过生意了,我还以为陈先生你今天是来砸我摊子的,你问的怎么都是些不值钱的稀罕货?”

聚灵符的作用就是聚集灵气,故而以前最是常见,造价也最是低廉,但如今九洲大地各处灵气枯竭,聚灵符就成了鸡肋,很快退出了市场。

抱怨了一句,风随干又拿起一张巴掌大小的赤红小纸片道:“这年头你找聚灵符干什么?不如买一张匿形符,瞧我这张符,瞧瞧这纹路,瞧瞧这纸质,这可是丹书宗嫡传弟子绘制,即使不用留着收藏也很有价值!”

“不买匿形符你可以看看我这张启智符,这绝对是大师所作,不,应该说是大师遗作,因为绘制这符箓的神秀大师已经作古,你现在在这市场上绝对再找不到他的符!”

“神秀大师那是真的大师,你就看这张启智符,看出点门路来没有?”

陈松和桐峦子凑上去看了看,然后一起摇头。

风随干又是一拍肚腩:“看不出来就对了,大师遗作,能那么容易让你们看出窍门来?总之你们买了不吃亏,买了不上当,这启智符绝对厉害,你就是把它拍在一块顽石上,那顽石也能开窍变成猴子!要不是我已经开了智慧窍,我天天在这里卖都想给自己贴一张了!”

陈松挠挠头,难道孙悟空是这么变出来的?

他想到自己养在庄园的道哥,问道:“这启智符要是贴在狗身上,能有什么效果?”

风随干挥着手臂说道:“那狗能变得比我都机灵,你信不?”

陈松笑道:“不信。”

风随干把符推给他说道:“不信你就买回去试试!”

“多少小灵丹?”

“陈先生你眼光真好,这张启智符可是大师遗作,放在以前至少一百枚小灵丹,现在也至少价值五十枚,但咱们有缘,缘分到了价钱无所谓,十枚小灵丹吧。”

陈松道:“听你说的咱们之间好像是孽缘啊,十枚小灵丹?可以,你得把那个隐身符一起卖给我。”

看到他真要买符箓,桐峦子倒是着急了:“先生,你买些则玩意儿干嘛?你买灵虫就罢了,则符箓不必买。”

陈松不满的说道:“不买你蹲在这里干嘛?”

桐峦子苦笑道:“弟子似看他这里出售符箓,想问问他四否认识弟子那相熟的道友大郎,是想从他口中得到点消息!”

听着两人交谈,风随干也不讲价了,他痛快的将两张符箓递给陈松:“十枚小灵丹,它们是你的了,另外我跟二位师兄投缘,再赠送你们若干消息,你们想打探什么问我就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41.人没了

得到风随干的承诺,桐峦子便放开了:“我要打听的似一位道友……”

“那好说,我们架势堂别的没有,人脉最足,你打听人你是问对人了。”风随干又拍了把肚腩。

“他似一位符箓师……”

“符箓师啊,嗯,一般跟我们有生意往来,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他名为松林子,师承呜呼道,你可知道他?”

自信的笑容在风随干的脸上凝结:“什、什么?呜呼道?这个九洲还有叫这名字的门派?六九城还有这门派的弟子?”

陈松估计桐峦子又被舌头给绊住了,道:“你说清楚,是什么教的?”

“巫符道!”

陈松点头道:“明白了,五福道,没错吧?风师兄知道这门派吧?五福嘛,就是过年扫五福,哦,你们这里不扫。”

“不似五福,似巫!符!道!”

“别说了师兄,我这里有笔墨纸砚,你还是写下来吧。”

看着写在纸上的教名,风随干还是傻眼:“这个巫符道我是有所耳闻,可松林子这又是哪位高足?”

“你不是‘别的没有、人脉最足’吗?”陈松怀疑的看着他。

输人不输阵,风随干伸手抹了把下巴道:“这样,两位师兄你们先去集市上逛一圈,然后回来再找我,到时候肯定有消息了。”

“真的?”

“混迹江湖,信字当头!”

得到承诺,陈松和桐峦子便在街道上逛了起来。

这街道上做的买卖以衣食为主,陈松大概看了一下,摊位上出售的饮食无非是水煮、油炸的面食和蔬菜,做法简陋、样式简单,看食客吃的还挺开心。

有一个矮壮结实的黑汉子头顶着筐子迎面走来,筐子里面是一张张金白色烧饼,黑汉子头发卷卷、眼窝深陷,陈松一眼看去差点以为这六九城里还有三哥的人。

桐峦子给他讲解道:“以前到了夜似才好玩哩,商家把筐子顶在头桑,筐子两边点燃有松枝来照明,面香松香混在一起,真似迷人。”

陈松:“那顾客就是买家怎么从筐子里选饼呢?”

“商家长得矮嘛,总能看见的。”

陈松想了想,难道《水浒传》里武大家烧饼生意做的好,也是采用了这种销售方式?

逛了一会两人也饿了,但陈松实在对这些简陋的热乎饭接受不能,他忍不住吐槽道:“九洲就没有厨子吗?就没好好发展一下厨艺吗?”

桐峦子一脸莫名其妙:“发展厨艺作甚?”

“美食可是享受啊。”

“服用灵丹才是享受!”

陈松眨眨眼,倒也是。

这样他宁愿吃包袱里的烤鸡炸肉,虽然已经凉了,但只要找地方热热就行。

他对集市上吃穿的东西不感兴趣,可是对符箓、丹药、灵虫之类充满兴趣。

桐峦子知道他的喜好,于是当他看到有人在卖小鸡仔的时候便眼睛一亮道:“先生,快来看这个。”

陈松道:“咋地,你想养鸡?”

“这可不是普通的鸡。”桐峦子神秘一笑,“你来看看,可能看出这鸡的奇妙之处?”

陈松摸了摸鼻子道:“我没去过大保健,对于选鸡没经验。”

鸡仔很少只有两只,貌似刚刚孵化,长得是毛茸茸的很可爱,就是其中一只无精打采看起来没有活力,陈松仔细看了一番后也没有看出它们有什么异常。

“看鸡眼。”桐峦子不得不提示一下。

“不看,鸡眼长在脚底板多埋汰啊?”

“不是,鸡的眼睛。”

“这些鸡都在闭着眼睛啊!”

桐峦子笑道:“哦,难怪先生看不出它们的奇妙。”

说着他拿出一枚小灵丹放到了鸡仔前面。

两只鸡仔齐刷刷张开眼睛,陈松还是没看出什么奇妙之处。

桐峦子只好说出答案:“你看它们的眼皮,普通鸡的眼皮僧在眼下,从下而上僧出来的,跟人畜相反。而则鸡的眼皮却僧在眼上,从上而下僧出来的,跟人畜一样。”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我看到活的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凤种,怒晴鸡?”

桐峦子摇摇头道:“先生说的怒晴鸡弟子所知不详,这种鸡也不似凤种,相传似上古凶鸟凫徯之后,叫做阴阳啼。它们似灵鸟,每日只会在阴阳割分晓的时候啼鸣一次。”

“有灵气吗?”

“有的,灵兽能汲取灵气而生。”

这么一说,这种鸡就很有养殖必要了,地球空气中可是分布有大量灵气的,把它们带回去慢慢养着便是。

陈松问摊主:“用什么东西可以换一只阴阳啼?”

摊主摆手:“要换你得把这两只阴阳啼都换走。”

陈松不满了:“这是捆绑销售啊?你看那只鸡仔,都快死了!”

摊主嘻嘻笑道:“死不了,只要有灵气立马就活蹦乱跳,反正要换得一起换,没别的,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喜欢好事成双,不喜欢单数。”

陈松冷笑:“是吗?那你有几个媳妇?”

“两个,怎么了?我还有两处宅子、四个孩子,连下巴都是成双成对,怎么了?”

“没事,”陈松把桐峦子拉过来道:“跟他谈谈价吧。”

出乎他的预料,阴阳啼价格很便宜,桐峦子甚至没用小灵丹,只用了一包手抓饼和一些香肠就换了过来。

原因很简单,天地之间没有了灵气,灵兽便不能再生长,对于没有灵气喂养它们的人来说留在手里就是砸在手里。

这也导致了如今灵兽稀缺,两人在集市里转了大半圈后只找到这么两只阴阳啼,寻找无果后他们回去找风随干,然后发现人没了!

摊位也撤了!

陈松气的想笑:“还他么混迹江湖、信字当头,我真是信了你的鬼啊。”

好在集市上还有其他售卖符箓的修道人士,桐峦子准备扯出三清祖师爷的面子去走关系询问松林子的信息,见此陈松摇头。

要在一座城池中找人,最该找谁来提供帮助?

找警察叔叔。

九洲没有警察,但有官差。

陈松回到城门找到红脸膛的统领,将那把反曲弓递给他后说道:“将军,在下想在城里找一位道长,不知道您能否帮上忙?”

红脸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大喜过望:“包在某家身上!”

他接过反曲弓后上箭试了试,开弓拉弦,箭出如流星!

不管是反曲弓还是那把复合弓,力道都很大,射程也远。

红脸膛统领对弓箭的威力很是满意,他直接喊来一名同僚替班,问道:“你们要找谁?尽管把名姓告诉于某家,某家宫无病虽然仅仅列为六九城里一名城门协办守备,但找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次他们是找对人了,宫无病算是一名传统武将,豪爽且言而有信,他回到府衙后便差遣同僚帮忙搜寻松林子,耗费一番功夫后,总算找到了他的住处。

宫无病拎着新得来的强弓亲自给两人带路,他们去了xc区,在一片巷子里转悠了足足好几个弯,然后宫无病看着手中文书指着一座茅草房道:“没错了,就这里。”

桐峦子有些讶异:“大郎会住在这等地方?他可似呜呼道年轻弟子里滴翘楚,理应住在神座才对哇。”

宫无病心直口快:“灵气充裕那些年头,你这位道兄肯定住在神座。可现在灵气枯竭,你道兄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多少金丹上师、元婴大能都烟消云散了?再说,你以为神座还是什么好地方吗?那里早成了神憎鬼厌之地!”

“为什么这么说?”陈松接话问道,他最喜欢八卦了。

宫无病斜睨桐峦子一眼,又闷哼一声:“有些上师不是玩意儿,临死之前不甘心就想拖几个一起下水!”

陈松明白了:“麻麻的,报复社会。”

宫无病摆摆手道:“到地方了,两位道长咱们后会有期。六九城是某家地盘,以后有事记得找某家,某家能帮你们收拾的一定帮你们收拾,没法帮你们收拾的那就帮你们收尸。”

“没毛病。”

待宫无病离开,陈松给桐峦子使了个眼色,桐峦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型后上去叩门:“咚咚咚。”

“咚咚咚!”

“咣!咣!咣!”

敲门声几次升级之后,屋子里总算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谁呀?”

桐峦子微笑道:“松林师兄可在?师弟桐峦子求见。”

一阵静默之后,木板门后传出来索索拉拉的声音。

桐峦子解释道:“先生稍候,估计我则师兄刚才忙则什么。”

陈松摊开手:人家这会也没有来开门呀。

不但没开门,结合门后发出的声音和被顶起来的门板来看,是有人过来把木门给堵了起来!

桐峦子急了:“松林师兄,似我呀,桐峦子,咱们唧唧人。”

陈松觉得这氛围不对,他说道:“里面的人听着,这是不是巫符道的松林子家?你躲避是没用的,就这小土墙能挡住我们吗?”

他的话音落下,土墙上露出半个脑袋,一个黑不溜秋的少年警惕的看着两人道:“你们是何人?找我师傅松林子何事?”

听了这话桐峦子露出微笑:“啊,原来你似松林师兄的弟子,你师傅呢?”

“我师傅他走了。”少年说着有些伤心了。

桐峦子颓然一颤:“松林师兄是何日兵解的?白云苍狗,时不我待,上次我们还在一起把酒言欢,想不到……”

“是走了,不是死了。”少年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他不想等到经脉枯竭而死,前段时间去找小洞天寻求灵气了。”

42.小郎

陈松无奈的摇了摇头,最怕的事发生了,找到庙后发现庙里的和尚跑了。

桐峦子看向他、他看向桐峦子,两对眼睛互相盯着看,都傻眼了。

“先生,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早知道咱们还不如在风随干手里买几张聚灵符,对了,我看集市上还有其他摊子卖符箓,要不我们去看看有没有聚灵符?”

桐峦子点头:“就这么办。”

陈松摆摆手道:“待会再办,先吃饭吧,这来来回回转悠了好久,我肚子饿了。”

院子里的少年摆明了防备着两人,他们进不了屋子,周围更是没有熟人,只能坐在门外吃点东西果腹。

还好松林子的宅院位于一处巷子口,这里长着棵大柳树,陈松招招手,两人就在柳树下准备了。

当初他在超市采购的多是成品熟食,只要有微波炉稍微加热就行,微波炉是小东西,他可以从庄园里带一个过来,但怎么发电?用爱发电?

他思索一阵,意识到眼前只能生火烤着吃了。

桐峦子问道:“先生,容弟子练两粒食足丹?”

陈松摆摆手道:“算了,灵气还是省着点用吧,咱们就随便吃点填填肚子得了。”

他拿出两粒小灵丹喂给阴阳啼,两只小鸡仔张开嘴吞了下去,然后立马来了精神。

它们不愧是灵兽,当真是通灵性,有了精神后就开始自己找吃的,叽叽喳喳往陈松衣兜里钻,去抢里面的小灵丹。

陈松挥手:“去去去,老老实实待着,否则把你俩烧了吃掉。”

桐峦子打开包袱问道:“先生,你吃点什么?”

陈松说道:“我记得有香肠来着,咱们吃香肠。”

他找了些干柴放下,桐峦子一挥手,一朵火焰顿时跳动起来。

这些香肠是纯肉肠,短短粗粗,陈松拿一根干净木棍穿过去放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里面油脂被烤了出来,滴落在木炭上发出嗞嗞的声音。

黑红的香肠很快变得有些焦黄起来,肉块往外冒着油,浓郁的香料味被风一吹,到处都是。

桐峦子抽了抽鼻子笑道:“真香。”

陈松分给他一根烤好的香肠道:“这是低级的香肠,只是调料香而已,真正的好香肠烤出来的都是肉香,以后我带来给你尝尝,让你见识一下美食的魅力。”

滚热的肉块进入嘴里,油脂分散,香味满嘴飘,陈松大口大口咀嚼着,一边吃一边呼气:“呼呼,好烫。”

他又拿出一包方便面捏碎往里倒入调料包,道:“这个也好吃,干吃就行,不过吃之前得先摇晃摇晃。”

桐峦子接过一包泡面后站了起来,摇头晃脑。

陈松诧异:“你干嘛?”

桐峦子说道:“我准备吃则个。”

“那你就吃呀。”

“不是刺之前得先摇晃么?”

陈松翻白眼:“摇晃袋子!”

两只阴阳啼用黑亮的小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香肠,在他一个不留意的时候,它们两个跟蛤蟆似的,嗖一下子蹦起来,张开嘴就去啄香肠。

陈松吓一跳,赶忙护住香肠后说道:“这俩小鸡仔还吃肉啊?”

桐峦子说道:“阴阳啼以灵气为食,吃了灵气才会僧长,没有灵气也能吃点别的,但辣样无法长大。”

陈松正要分点香肠给两只小阴阳啼,结果这两个小东西不让人省心,忽然一扭头沿着巷子拍打翅膀就跑。

“不好,先生,鸡跑了!”

“让它们跑吧,能跑哪里去?我以前百米十一秒五,这小鸡能跑过我?”

就在他说话之间,阴阳啼嗖嗖嗖没影了!它们竟然跑的飞快,这跟地球上的小鸡仔完全不是一回事,简直就是两只插了绒毛的耗子!

“这什么情况?”陈松懵了。

桐峦子回答道:“鸡跑了!”

陈松猛的站起来叫道:“我知道鸡跑了,我的意思是它们怎么跑这么快?”

“阴阳啼毕竟是灵兽……”

“还解释什么?你知道灵兽跑的快还坐在这里干嘛?追啊!”

这两只阴阳啼他准备带回庄园做试验,可不能让它们跑掉。

两人急匆匆追上去,追出两个路口后连鸡毛都没追到一根。

陈松急眼了:“老铜,这怎么办啊?”

桐峦子叫道:“先生别急,这两只阴阳啼先前吃过我炼出来的小灵丹,我能感应它们身上的灵气。”

“你先感应,我先追!”

陈松追出两条巷子,然后遇到个岔路口,也不知道阴阳啼逃到哪里去了。这样他只能恨恨的跺跺脚,然后弯腰细查地上的爪印。

有个妇人推开门碰到他吓了一跳,警惕的问道:“那后生,你在找什么?”

“我找鸡呢。”陈松焦躁的说道。

妇人听了这话顿时笑了:“原来是想寻欢作乐的小哥,那你可是找错地方了,跟老身来,老身带你去个妙处!”

陈松摆手道:“你误会我了,我找的是灵鸡,灵鸡阴阳啼!”

妇人犹豫道:“灵妓老身不知道,不过老身知道一位名妓,她名字唤作小玉娘,你信老身,她必定比你认识的那劳什子灵妓更妙。”

陈松懒得跟她再多话,这时候他听见远处传来桐峦子呼唤自己的声音,便赶紧闻声跑去。

这一跑又跑回了他们先前吃饭的柳树下,然后惊愕的看到两只小阴阳啼回来了,它们俩的鸡爪被人用细麻绳给绑了撂在树下,正在那里徒劳的挣扎。

陈松惊讶道:“你在哪里抓到的它们?”

桐峦子顿足道:“唉,不是弟子抓到的它们,则是调斧离三啊!”

“什么?”

“弟子施了个小术法感应到了阴阳啼的灵气,然后一路找来发现它们被人绑着扔在了树下,而咱们的包袱让人给偷了!这摆明是个计谋,有人用东西引走阴阳啼将它们抓了,然后回来放下阴阳啼拿走了干粮!”

听着他说出的这一串话,陈松更惊讶了:“老铜,你不大舌头了?”

桐峦子一呆,气的又开始顿足:“都撒么四候了,你还管则个呢?”

陈松笑道:“阴阳啼找回来了就行,食物有的是,被偷走就被偷走吧。”

桐峦子摇头道:“不行,咱们得找到它们。”

“为什么?”

“因为被偷走的还有弟子的包袱!那是弟子宗门的法器!”

要找到丢失的食物很容易,或者说找到包袱很容易,那法器上留有桐峦子宗门的印记,他掐了几个法印后便呆住了。

“怎么了?”陈松关注的问道。

桐峦子指向松林子的宅院道:“东西在那里面。”

陈松一个助跑双手抓住小矮墙爬了过去,茅草屋里正抱着一根火腿狂吞的黑瘦少年大吃一惊,并同时大吃一口火腿。

桐峦子随后以一副很有仙人派头的姿势飞过墙头,他一眼看到扔在屋子里的包袱,赶紧去捡起来,然后怒斥黑瘦少年道:“贼子可恶,没想到我松林道兄竟然找了你则么个不成器的弟子!”

少年不说话,低着头继续啃火腿。

桐峦子慷慨激昂的斥责了他一通,从天道到世道再到师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展开批判。

少年态度始终如一: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最后桐峦子受不住了,他怒道:“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次次次,就资道次!还有你是饕餮投胎的吗?那么多东西,你是怎么则么快次光的?”

他抖了抖包袱,里面什么都没了。

见桐峦子还要骂人,陈松拦住他道:“算了算了,老铜,这孩子是太饿了,他是找口吃的而已。”

“子不教父兹过,我不能放任我老友的徒弟成为小贼!”

陈松摆手道:“过了过了,偷东西的才叫贼,只是想填饱肚子的叫可怜人,你看这孩子不是把阴阳啼绑住还给咱们留下了吗?他不算贼。”

说到这里,他笑吟吟的看向少年道:“包袱里的其他食物你都分给别人了,是吧?”

少年抹了把鼻子道:“反正你们找不到了。”

陈松摆手道:“我不关心那些食物的下落,我更好奇的是你先前是用什么引走的阴阳啼?”

少年头一次紧张起来,赶紧站起身死死盯着两人。

陈松转头看向茅草屋,里面挂满了符纸,每一张符纸上都写有鬼画符,这些自然都是符箓了。

当然,这是没有灵气的符箓。

见此陈松心里一动,问道:“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倔强的梗着脖子不说话。

陈松笑道:“真他么中二,别用这种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是你拿了我们的食物,而不是我们惹了你。”

少年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我叫小郎,师门还没有赐我道号。”

桐峦子猛的拍了额头一下:“你是小郎?我记起来了,松林师兄曾在信笺中提及过你,索你聪敏过人、动笔如剑,乃是罕见的天才符箓师苗子。”

听了这话,陈松更感兴趣了,问道:“你拜师松林子门下多久了?”

少年犹豫了一下,说道:“六年零八个月。”

陈松又问道:“那你如今有你师傅几成本领?”

少年道:“你问什么?是战斗还是制符?”

“两者都有。”

“战斗我一个能打他两个,制符我还是能一个顶他两个。”

桐峦子哂笑:“不兹天高地厚!”

少年说道:“我师傅经脉已经枯竭,如同普通的花甲老人,我说一个能打他两个还是往少里说的。”

桐峦子说道:“那、那制符的本事你能比得上你师傅?则不是口粗狂言吗?”

少年继续说道:“恕我直言,我师傅天资着实有限,随他一年后我就学会了他全身本领,并同为筑基三品符师。如果不是灵气浩劫降临,师傅本想将我推举进宗门拜宗主为师的。”

陈松来了兴趣,道:“既然你师傅这么菜,我给你换一个师傅怎么样?”

少年看了眼桐峦子说:“你师傅更菜,那你怎么不换?”

陈松:“因为他不是我师傅!”

“而且我不菜。”桐峦子不甘的补充道,“你给我放尊重点,我是你师叔!”

少年不屑道:“这么大年纪了都未能晋级金丹,还不菜?”

“你怎么知道师叔我未能炼成金丹?”

“你要炼成金丹还能活到现在?”

桐峦子无话可说。

43.连夜出城

见少年油盐不进,陈松只好开门见山:“那我不拐弯抹角了,你以后跟着我混好了。”

少年一怔,随即惶恐:“你想拐卖我?”

这什么脑筋急转弯?跟着混和拐卖有什么关系?

陈松觉得少年有点二,就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看你那样子,拐卖了能干嘛?跟着我有饭吃,可以吃饱肚子。”

少年挺起胸膛道:“师傅曾教导我,身为修道者要有一颗道心,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跟着陈先生还能得到灵气来修炼。”桐峦子补充了一句。

少年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猛的睁大了:“真的?”

陈松从怀里掏出一粒小灵丹扔给他道:“给你的见面礼。”

少年拿到小灵丹仔细一看,随即第一时间塞进嘴里,然后说道:“师傅还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跟你混!”

犹豫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可我不做坏事。”

陈松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干坏事的人吗?”

少年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迟疑的说道:“多、多少有点像。”

随即他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合适,便补充道:“不过我师傅没有传授过我面相手相、梅花易数这些课程,所以我看的可能不准。”

说完后他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就继续补充道:“我只是看你面相长得凶,只是随意猜测,或许你心是好的。虽然我师傅说相由心生,不过我想有时候也有例外……”

最后少年下定决心,说道:“你就是个例外。”

陈松好悬没克制住脾气想抽出枪来毙了这小子。

这么一耽搁,天色不早了,两人打算晚上先在茅草屋里住下。

陈松去收拾一张木床,然后听到小郎问道:“先生,今晚是你们两个一起睡,还是咱们三个一起睡?”

陈松皱眉问道:“为什么一起睡?自己睡不行吗?”

自从上了中学,他就再没跟同性睡过一张床。

小郎摇头:“晚上太冷,没有那么多被子也只有两张床,而且挤吧暖和。在三阳符用完后,我跟我师傅平时就挤在一起睡。”

陈松也摇头:“那你们俩挤吧……”

话说了一半他觉得这话有歧义,就改口道:“那你们俩挤在一起吧,我自己睡。不,我跟阴阳啼一起睡。”

听了这话,小郎忽然皱起眉头:“对了,你们那两只阴阳啼是哪里来的?”

“在集市上换的。”陈松说道。

小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们带着一包袱的好吃的去过集市?有没有对外展示过小灵丹?”

“没展示过。”

小郎松了口气。

“就是用小灵丹换过几样东西。”

小郎立马将被子扔掉,问道:“你们以前住在哪里?那里安全吗?”

陈松道:“住在虎浮群山的阴阳峰,当然安全。”

小郎说道:“那我们今晚不能在这里睡,赶紧走,回阴阳峰!”

陈松皱眉道:“为什么?”

小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财不露白的道理不明白吗?你们竟然带了那么些好吃的去集市,还让人知道你们有小灵丹,肯定已经有人盯上你们了,赶紧出城!”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陈松问道:“至于吗?”

小郎回以冷笑。

桐峦子迟疑的说道:“六九城前些年还算太平……”

说着他闭上眼睛捏了个法诀,再睁开眼睛后也有些着急:“外面有十道灵气,正好在东南西北十方,有人盯着则宅子。”

陈松大惊:“十道,老子有那般魅力?还有十方是什么鬼?”

桐峦子讪笑着竖起四根手指。

小郎说道:“趁着天亮我们快走,得摆脱他们的盯梢。”

桐峦子道:“我们在城防有熟人,或许……”

“城防最黑!”小郎咬牙切齿的说道。

桐峦子摇头道:“但粗城绝不是个好足意。”

陈松道:“不,听小郎的,我们出城。”

现在九洲修真界大能都挂掉了,还活着的修真者只是小鱼小虾,要是面对面开干他一点不怕,大不了用温彻斯特轰他们。

出城进入荒野对他们一方有利,反而是待在这陌生城池中他不熟悉环境,容易受到埋伏,才会限制温彻斯特的威力。

小郎草草收拾一番,三人立马出门。

就在此时,隔壁木门忽然被推开了:“嘎吱。”

陈松反应极快,立马抽出短霰弹枪瞄了过去。

一个老头在颤巍巍的出现在门口。

被他猛的用枪瞄着,老头虽然不认识霰弹枪,却也吓了一跳,他哆嗦着举起手中布兜说道:“大人、大人息怒,小郎这孩子偷来的干粮菜肴都在这里,你们莫要将他抓走……”

陈松问道:“你邻居?”

小郎点点头,陈松笑道:“算你还有一番侠义心肠,今天你给老人一口饭吃,未来我也不会让你小子饿肚子,种下善因就会结善果,咱们走。”

老头一头雾水,小郎跟他说道:“他们不是来抓我的,这是我师叔,我们要出城一趟。你帮我跟翠翠、算了,黄老爷,你们要保重啊。”

他踮着脚尖往老头院子里看去,一无所获后他脸上露出几分失落,加紧脚步追向陈松两人。

三人到了城门处,却看见城门已经关闭。

此时镇守城门的已经不是宫无病,陈松没法走关系,只能上去问道:“军爷,请问什么时候能开城门?”

官兵说道:“待到下次鸡鸣时分再开。”

这就得等到明天黎明了,陈松想到了背包里的阴阳啼,问两人道:“有没有办法让咱们的鸡崽子这会叫两声?”

桐峦子讪笑道:“则些官兵又不撒,叫了有什么用?”

陈松道:“总得试试吧?”

小郎道:“要试的话简单。”

话音落下,他躲在一棵树后叫了起来:“喔喔喔!喔喔!”

陈松赶紧拖他走人,这傻孩子!不是一般的二!

桐峦子迟疑道:“要不弟子来似似?”

陈松郁闷道:“你们这是集体范二吗?这招试一百遍也不行!”

桐峦子道:“弟子的意思似,试试带你们飞过城墙!”

这招确实可行。

他们出城后走了不多久就注意有人盯梢跟了上来,桐峦子掐了掐法诀后面色凝重的说道:“不止一拨人。”

“你怎么感应到的?用了什么法术?”

桐峦子道:“弟子木有感应到什么,也木用法术。”

说着他回头伸出手臂往远处扫了半圈:“弟子是看到的。”

“沃日!”

陈松给温彻斯特装满子弹,并把备用子弹挂在了枪侧,然后问小郎道:“你怕么?”

小郎讪讪道:“也说不上怕不怕,就是腿忍不住发抖。”

陈松笑道:“放心,你跟着我混,我会罩着你。”

温彻斯特在手,天下我有!

三人远离城池后开始在乡村民宅中穿梭,盯梢的人群并没有出来阻截他们,就是远远的吊在后面。

一路畅行,就在三人又进入一座荒村的时候,忽然有一只纸鹤冲他们飞来,并张开嘴说话了:“喂,两位师兄,我是风随干。”

陈松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扣扳机轰了它:“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桐峦子说道:“传音鹤,小东西。”

风随干的声音继续响起:“两位师兄,白天的事是我风某人不地道,但我也是没办法,有人看见你们给我小灵丹,想要抢掠于我,我只能先行躲避。”

“不过我们架势堂从来不会拉稀摆带,这次我来将功补过,后面有三拨人马盯上你们了,可他们却不是单纯想要来抢掠你们,而是让你们做诱饵,想以你们引出蛰伏地下的妖兽,到时候来个一箭双雕!”

陈松问道:“这三拨人马是怎么回事?”

纸鹤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段时间活跃在城外的妖兽乃是地狼,它们凶残无度,最喜欢捕食修士,万万小心。”

‘心’字落下,纸鹤也落了下去。

桐峦子对陈松说道:“先生,这传音鹤是最低级的傀儡术,只能传讯,不能通讯,你对它说话没用。”

陈松点头,问道:“地狼是怎么回事?”

桐峦子说道:“一种低级妖兽,形如饿狼,喜好挖坟掘墓搜寻腐尸,要忌惮的似它们能在泥土中畅行无阻。”

小郎顿时面色惨白,捂着肚子蹲下了。

陈松大概了解了,他看向小郎道:“你就怕成这样?只是能在土地里爬行的狼而已!”

小郎瑟瑟发抖:“我如果告诉你,恰好这会我肚子疼想拉屎,你会不会理解我一些?”

桐峦子赶紧说道:“周围藏有地狼怎能拉屎?小心地狼从地下钻出来舔你屁股!”

陈松诧异道:“这妖兽还有如此怪癖?那岂不是上厕所不用带纸了?”

“地狼舌头全是倒刺,舔一下肠子都能给你拖出来!”

小郎一脸痛苦的揉着肚子道:“师叔,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紧张就肚子疼拉肚子,真的。”

陈松点头:“我信你,你这是肠应激综合征,不大好治,回头我找个老中医给调理调理。”

“不是,先生,咱们讨论这些干撒?”桐峦子急的顿足。

“急你也是白着急,别急,我有谱,”陈松抬头看向一座屋子,“地狼总不能穿过一座房子出现在屋顶上吧?”

他这么一说,桐峦子思维就发散开了:“也不必非得桑屋顶,我看前面有大树,要不你爬到树上去拉?”

“还是去屋顶上吧,我怕我不小心从树上滑落下来。”小郎一时心有戚戚。

荒村之中房屋众多,他们找了最高大一间,小郎提着裤子飞奔了上去。

44.轰你X的

另外两人在外面等着,桐峦子看着朦胧的天色凝重道:“马上就要入夜了,先生小心,黎明破晓、夜幕将临,则两个时辰混沌未开,邪佞横行。”

果然,随着夜幕落下,藏在陈松背包里的两只小鸡崽子慌张起来,在背包里乱啄乱抓,似乎受到了惊吓。

一直到小郎解手回来,陈松二人也没有遇到什么妖兽。

不过两只小鸡仔在背包里是可了劲的折腾,桐峦子面色凝重的说一定有妖兽在附近,阴阳啼是感受到什么了才这么害怕。

小郎系着腰布问道:“它们会不会也想拉屎?”

“幼稚!它们未开灵智,拉屎还会要求离开包吗?”

“沃日,早说!它们不会真在我包里拉了?”

陈松拉开包一看,好几小坨黄白色的黏状物出现在他眼前:“老子花二十八块买的瑞土军刀啊!”

天色黑了下来,这样进入荒野后要辨认方向就有些难了。

陈松在犹豫要不要回庄园把皮卡车开过来,这时候桐峦子凑上来说道:“先生,后面的人靠桑来了。”

三拨人从三个方向穿过了破落村寨,如狼群般追在后面。

就在这时候,陈松感觉到地面有一瞬间的颤动,接着正前方的地面像炸了颗地雷,大团泥土猛的溅了出来!

随着土地开洞,一团阴影从中飞跃出来,直扑三人方向,一时之间腥气浓郁!

说时迟那时快,陈松一甩手臂将温彻斯特端了起来:“轰你酿的!”

“砰!”“砰!”

连续两声巨响,连续有两团火焰从枪口喷出,火焰带着硝烟横扫前方空间,那扑过来的黑影还未能发威,随着一声哀鸣又给倒飞了回去!

几乎就在同时,地面又是微微一颤,侧前方地面同样裂出一个洞穴,跟先前一样又有一团黑影带着腥臭味向他们扑来。

陈松竭尽全力保持镇定,飞快调转枪口又是一枪:“砰!”

经过刚才交锋,他已经发现这从地下钻出来的妖兽并不是很玄奇,温彻斯特一枪足以将它打飞打倒,故而为了节省弹药应付突发状况,他这次只开了一枪。

这一枪已经够用,黑影也倒飞回去,落在地上后皮开肉碎。

温彻斯特,近战天王!

地面又有震动,这次有泥土溅起后却不见黑影冒出来,就是地面平白多了个洞口。

抓住一丝空隙,陈松从枪侧摘下两枚子弹压进了枪膛,并旋转枪身给它上膛:“咔!咔!”

夜风吹过,空气中全是刺鼻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腥臭味,这些味道交融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吐。

小郎眼睛发直,叫道:“先生你手里是什么法宝?自从末法降临,我还没见过有人使这般威风宝物!”

陈松顾不上回答他,他警惕的环视四周,既要堤防从地上钻出来的妖兽,又要防备后面那三拨跟踪者。

枪械威力着实巨大,后面三拨人看的真切,几声巨响后,跳出地面的两只地狼先后被打死,毫无还手之力。

顿时,人群中有人发出同样疑问:“这外来人手中是何等法宝?怎的有这般厉害?”

又有人嗤笑道:“大惊小怪,以前我们神霄派金丹长老发出的金雷才叫厉害。”

“蠢货,发出金雷得需要金丹境催动多少灵气?就如今这个年头,谁还有灵气发出金雷来?”

“许是能发出金雷的法宝?”

“许是掌心雷?”

“许是霹雳弹?”

“许是冲天炮?”

“过了过了,再猜下去岂不是二踢脚都要出来了?”带头大哥挥手制止了他们的讨论。

陈松踩着马步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忽然之间小郎指着前方那洞穴叫道:“看那里!”

听到声音,陈松立马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个黑色狼形脑袋从洞穴口钻了出来,张开嘴咬住那第一头被打死的妖兽往洞穴里拖。

见此他便扣动扳机:“砰!”

地面烟尘四起,冒出头的那妖兽发出声指甲刮玻璃般的哀嚎,随即钻入洞中消失不见,而本来被拖入土洞中有半个身躯的妖兽尸体又被散弹给打的飞了出来,全身是千疮百孔。

桐峦子叫道:“小心地下!”

陈松早就防备着脚下地面了,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地狼也就是会钻地能神出鬼没让人头疼,只要它们跳出地面来,那跟地球上的野狼区别不大。

恰好,陈松不怕野狼,且对付野狼很有一手,毕竟他可是全单位唯一一名能跟野狼拥抱过后还能全身而退的男人。

三人这边倒是没什么异动了,相反,后方有一拨人里发出惨叫声:“大师兄,救我!”

“地火!”

一声厉喝,后方地面上猛的升腾起一圈烈焰。

陈松大长见识,这就是九洲修道者的神通了。

见地狼被后面的人给引走了,他便赶紧挥手道:“快走,这里距离雪地不远了,等到了雪地就安全了。”

桐峦子冲向一具地狼尸体,道:“先生骚等,先让弟子取了则妖嗖内丹……”

“取什么取?你他么的耗子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啊,走!”

桐峦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满脸的不舍:“内丹里有灵气啊,咦,小郎你跑的似真快!”

小郎闷着头可了劲的往前跑,口中喊道:“我师傅说,只要你跑的够快,麻烦就追不上你。”

枪械是对付妖兽的强势武器,霰弹枪尤其如此。

不光是这枪近战杀伤力强大,还因为它的响声大,妖兽也是野兽,野兽天生就惧怕突然的爆鸣声。

另外地狼的捕食策略跟地球狼群一样,优先袭击弱小。

现在荒原中四拨人陈松方的人数最少,所以地狼先攻击了他们,但随即发现他们是硬茬子,于是改了策略去偷袭了后面三拨人。

这个结果让陈松大为宽慰,活该,想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吧?可老子是钛合金混凝土不锈钢蝉,哪那么容易让你们些小儿麻痹螳螂、中风黄雀给捕了?

从荒原进入雪地中,他赶紧开光门回到车库把雪地摩托给拖了出来。

雪地摩托发动,陈松先追上桐峦子:“上车,小郎呢?”

桐峦子指着前方道:“他跑的真快,在那里!”

陈松猛踩油门,雪地摩托冲小郎追去。

小郎没见过这东西,他就感觉黑暗的夜里前路猛的亮了,然后吃惊的回头,又咬紧牙关死命往前跑了起来:“啊啊啊!师傅救徒儿!”

陈松追上去后想刹车,结果雪地摩擦力小,跟汽车不一样,他没有经验,一时刹车不及愣是擦上了小郎,将他给撞飞出去。

见此车上两人傻眼了,等到雪地摩托停下,两人赶紧往后跑着去找他。

找了一通没找到,桐峦子叫道:“先生,似不似把他给撞雪里让大雪给埋起来了?”

“挖雪找啊!”

两人在雪地摩托刹车的地方挖了起来,这时候小郎那惊恐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你们挖坑干什么?要把我埋了吗?”

陈松抬头,看到少年一瘸一拐的往后退。

他松了口气道:“你他么傻啊?瞎跑什么跑?”

小郎委屈的不行:“我以为追我的是个独眼妖兽。”

陈松翻着白眼道:“那是我的法宝,走吧,赶紧上法宝。”

“怎么坐?”桐峦子问。

这雪地摩托的后座可以容纳两人,但需要拆解,平时座位是折叠起来的。

现在陈松哪有心情去拆解后座,索性说道:“你抱着他,咱们走。”

雪地摩托车上,陈松在前面开车,桐峦子坐在后座上,小郎侧身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胸口……

陈松偶然回头一看:“你俩小两口兜风呢?”

兜风之路也不顺利,摩托飞奔到罗浮群山的山脚之后开始动力不足,油箱告警亮了起来。

陈松忍不住拍了拍额头,他没给雪地摩托加油,只是试用的时候销售商往里加了一些,摩托能开这么个来回说明销售商够意思了。

此时距离阴阳峰已经不远,他便在摩托上前后晃了起来。一是想晃一晃油箱,让箱底的油利用起来;二是借助惯性往前走,以前他骑电车没电了就这么干过,电车还能再走一会。

看着他一起一伏的晃动腰胯,后面的小郎弱弱说道:“先生,你别日它了,它被你日的不能动了。”

陈松气急败坏:“胡说什么,它不动是没油了,我这是在驱动它呢!”

小郎沉默了一下,又弱弱的问道:“师叔,先生这是什么法宝?怎么不用灵气驱动,而是靠日它来驱动?”

这车没法开了。

陈松索性停车指着山峰道:“老铜你带小郎下车,你们先回去,我后面再来。”

桐峦子带走小郎,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山风带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以后多看多听,别多说,先生愿意日什么就让他日。这下好了,没得法宝坐了,得自己走路了吧?”

“可他要是哪天心血来潮日我怎么办?”

“不可能,先生正经人。”

“万一他好**呢?”

陈松忍无可忍:“有话当面说!小郎你上山对着潭水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你他么怎么那么自信呢?”

脚步猛的加快,最终桐峦子索性拖着小郎飞了起来……

45.姻缘线断了(求推荐票)

ps:新的一周,新的开端,弹壳在这里求一下推荐票,希望咱们能在榜单上更进几名,拜谢诸位支持!****

两人离开后,陈松打开光门又回到车库里放下摩托。

已经去六九城逛过一圈了,他不打算立马回到九洲,反正那边天色也晚了,他就想先待在庄园里。

庄园里天色也晚了,温室建筑工作暂时停歇,总算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环境。

他走出车库,道哥迈着小短腿、摇晃着小尾巴开心的跑了过来。

见此陈松心里有一道暖流划过,养狗最美好的就是狗子看到你后奔跑过来的那一幕。

他招招手道:“算你个小东西有良心,过来,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背包里的阴阳啼在闹腾,他只好先打开背包放出了两只小鸡仔。

看着毛毛绒绒、柔柔嫩嫩的小鸡,道哥眼睛一亮。

礼物好棒,看我盘它!

狗崽子竖着尾巴作势凶残的扑向小鸡仔,结果两只小鸡仔撒丫子狂奔,身影一溜烟就没了。

道哥傻眼,小鸡仔的速度让它忍不住的怀疑狗生,怎么能跑的比狗还快?!

陈松哈哈大笑,他带着道哥回到房间,把启智符拿出来贴在了狗崽的脑门上,然后默念法诀驱动气海灵气到手指上,点在符纸上启用了它。

符纸逐渐变得单薄,最后化作星星点点消失在了道哥的头上。

陈松看向道哥,道哥看向他,大眼瞪小眼,他感觉这小东西没有什么变化。

“道哥,你现在变得聪明了吗?能听懂我的话吗?”

“道哥,听懂我的话就来个托马斯回旋,这个太难那就作揖,作揖也不会?玛德我买的一定是假的启智符!”

“道哥,去,把我鞋子叼过来。”

这话起效了,随着他伸手指示,道哥明白了他的意图,跳下床叼起鞋子又跳了上来。

陈松咧嘴笑了,这启智符还真是神奇。

他想了想,又想到了道哥跟小母狗一样的撒尿方式,便说道:“来,道哥,我教你爷们的撒尿姿势,你以前太娘炮了,跟我学着点。”

一边说,他一边趴在床上翘起一条腿。

道哥歪头看着他,小狗脸上满是问号。

陈松耐心的又教了几次,并弹了它的小丁丁,然后道哥明白了,它像正常公狗那样用三条腿站着,翘起一条后腿……

并开始撒尿。

陈松郁闷了:作为一名兽医他知道小动物撒尿拉屎的时候不能吓唬它们,可现在他不吓唬到道哥,道哥就要尿他一床了。

还好,现实不算残忍,道哥这泡尿时间很短,没让他为难很久就结束了。

等道哥放下腿,陈松立马板起脸把它拽到了濡湿的床单位置:“不准在床上撒尿!以后绝对不许!”

道哥抬头看着他,然后又明白了:它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陈松赶忙抱起它:“你可是饶了我吧。”

于是道哥改成了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起来……

夜深人静,没有娱乐活动,陈松想起了自己的追求:大仙霸!

这样他规规矩矩的换了床单,老老实实的盘腿坐下来了个五心朝天,默念法诀开始汲取灵气,争取早日凝练金丹。

道哥爬到了他的腿上,找了个暖和的地方随便一趴,很快打起了小呼噜。

陈松不知道自己打坐了多久,手机一声震动将他惊醒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老爹给他发来一条微信:下雨了,才知道谁会给你送伞;遇事了,才知道谁对你真心。有些人,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有些人,只会火上浇油,不会釜底抽薪。早安,儿子,请早点起床享受大自然馈赠的阳光与温暖吧。

陈松一怔,自己竟然打坐了一晚上?这时间消逝的也太快了吧?!

随即他又想,亲爹果然是亲爹,竟然为了儿子去学会了换算冰岛与中国时间,特意在早上唤他起床,给他送上名言警句。

他下床拉开窗帘往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

他看看手机时间,屏幕上显示的是晚上十点钟。

鸡汤带来的幸福感立马飞到了九霄云外,陈松气的喘粗气,他刚才真是想多了!

于是他沉着脸回复道:爹,我这里是晚上!

过了一会,就在陈松以为他老爹已经把手机撂下后,他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祖国是你后盾:老子说是早上就是早上!不用回我了,记得吃早饭,我先去镇上干活了!

一句‘不用回我了’,正准备发威的陈松顿时绝望了。

他放下手机继续五心朝天,然后过了一会手机又振动起来。

陈松叹了口气,看来老天爷今晚不想让自己好好修炼啊,那自己就随了天意吧,好好玩会手机。

这次发来信息的是李沁:(调皮)好几天没有联系了,你在冰岛被人卖了吗?

陈松:这段时间比较忙。

李沁:忙什么呀(好奇)

陈松:修炼,修道炼心。

李沁:(捂嘴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陈松纳闷,自己这话虽然说出来没人信,但也不至于能被美女评价为幽默吧?

他便老老实实回答道:最近准备弄个温室种植园(照片)(照片)(照片)(照片)

李沁:(惊讶)规模看起来很大哦?投资是不是挺大的?

陈松:(流泪)家底几乎掏空了。

李沁:(抱抱)加油,对了,你那边这会是深夜对吧?

陈松:是啊,快午夜了。

李沁:(勾引)那在这个时刻,咱们要不要聊点劲爆的话题?

陈松笑了笑,他明白李沁的意思,也想直入主题,但在此之前他得再抻一抻,于是就回复道:(呲牙)(呲牙)好啊,今天我刷脸书的时候看到一条消息,国内北方有煤矿塌陷了,并且发生了瓦斯爆炸,据说国内封锁这条消息了,你有听说吗?

李沁:(流汗)我不太关注这种民生问题。

陈松:那要不聊一下韩朝边境冲突?这个可是相当劲爆了。

李沁:(抓狂)你调戏我吗?我说的不是这种劲爆话题,是比较敏感的!

陈松:(问号)你不怕被网警盯上?我现在了解到的敏感话题可都是跟政治有关,你在国内知道多了不太好吧?

李沁:(怒火)(怒火)(怒火)你个钢铁直男!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敏感话题!

陈松知道不能再逗她了,便回复道:噢噢抱歉我理解错了,那李女神,你现在单身吗?

李沁:是呀(调皮)。

陈松:(憨笑)那你有没有兴趣找个男票(玫瑰)?

李沁:(机智)我有兴趣,但我要求很高哦(酷)。

陈松:(强)(强壮)我给你介绍一位男士,我对他的实力充满信心。首先,他的背景可靠,曾经是你的同学;其次,他的收入颇丰,能让你满意;再次,他的智商很高,后代绝对能跟着沾光;最后,他的相貌身材也不错。

李沁:(干杯)

陈松:不过他是农村家庭,可能对于现在在城市里工作的你来说算是减分项。

李沁:(偷笑)这不算减分项,两个人情投意合才重要,你说的是谁?

陈松:姜涛,还记得他不?

发完这条信息,他迅速去姜涛朋友圈找了几张自拍照:(照片)(照片)(照片)

李沁再也没有回复他。

陈松眼巴巴的等着她回复信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发过来,这让他很郁闷。

修道者对于承诺看的很重要,许下的诺言就是立下的宏愿,不完成不能罢休,否则会影响道心——仙侠小说电视电影里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当日在小饭馆里陈松答应会优先帮姜涛找到媳妇后,他就一直把这事牢记于心,恰好李沁跟他进行了联系,他就想把这桩姻缘做成。

现在来看,这桩姻缘好像成不了。

最后迟迟等不到李沁恢复,他不甘的问道:你那里断网了吗?

李沁:“对方拒绝接收您的消息”

见此陈松叹了口气,完犊子,这桩姻缘就是成不了。

这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他便关手机趴在床上睡觉。

一觉醒来外面还是有些黑,他又修炼一会后门外传来布鲁斯的敲门声:“陈先生,您去餐厅吃早餐还是我给您送过来?”

陈松徐徐睁开眼睛,道:“我去餐厅,老布,你等我一下。”

他将昨天带回来的应声虫拿出来,将母虫握在自己手中,开门后说道:“老布我给你变个戏法,你闭上眼睛张开手掌。”

布鲁斯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张开了手。

陈松将子虫放到了他的掌心。

没什么感觉,他挠挠头让布鲁斯先下去,自己又回到房间打开了一直没用的电视。

屏幕上,冰岛电视台上女主持人带着沉痛表情说道:“居住于雷克雅未克苏米师大街的艾维尔-哈利拉克松先生于昨日下午两点去世,享年91岁;居住于雷克雅未克教堂大街的苏拉-彭古丹松先生于昨日下午五点二十分去世,享年85岁……”

这是冰岛电视台的一项特殊服务,全球罕见,那就是早间讣告新闻,冰岛每个人去世都会有国家电台播报讣闻及其生平。

之所以开设这一奇葩服务是因为冰岛人口少,许多人之间认识甚至有亲戚关系,电台播报全国讣闻就是为了让亲朋好友知道消息前去奔丧。

毫无疑问,这种节目除了冰岛人没人还会看,所以它必然是用冰岛语播报的。

以前在陈松耳朵里跟鸟语一样的冰岛语,如今却流畅自如的进入他耳朵,他能理解每个词的意思,也能下意识的跟随着说出来。

但他只是能听能说,还不会读写冰岛文,这算是应声虫的一个缺憾。

陈松不在意这个小缺点,毕竟他有博大的胸怀。

46.帝王蟹

吃早饭的时候,陈松并没有急着展示自己的冰岛语。

此时天色微微亮了,后院中临时搭建的照明灯塔柱依然散发着亮光,工人们开始建设温室种植园。

陈松去了施工现场,他想听听这些工人私底下在说什么。

施工组知道他不懂冰岛语,所以他认为当自己出现时,工人们不会忌讳什么,还会继续交流,说不准就透露出什么关于温室种植园的隐私,比如自己有没有花冤枉钱,比如有没有偷工减料、偷奸耍滑。

此时平坦的土地上已经建起了温室,速度很快,因为陈松所选的这款venlo型全玻璃温室采用强化玻璃钢做骨架,只要拼接就行,全程不用砖瓦水泥。

庞大的温室矗立在地面上,灯光照耀下,处处清晰可见。

工人们正在忙活着安装机器,陈松不经意的混入他们其中,发现如自己所料,他们确实没有因为自己出现而避讳什么,还是在自如的交谈着。

但他一句话也听不懂,他们说的不是冰岛语,貌似是俄语……

仔细看他们的样子,他们也不是冰岛人,而是东欧人种……

还好监理工程师是冰岛人,陈松用冰岛语跟他打招呼:“嗨,先生,按照当前工期进展来看,我的温室多久可以投入使用?”

工程师礼貌的点了点头说道:“跟计划一样,再过半个月左右安装结束,当天就能进行种植。”

venlo型的全玻璃温室安装快、坚固耐用、自动化程度高、可种植的蔬果种类多样,各个方面都能让人满意,唯一缺点就是太贵了。

陈松满意的回到客厅,快要天亮的时候道哥忽然从他脚下爬起来冲到门口机灵的张望起来,往外看两眼再看他两眼,像是提醒他什么。

接着,一辆警车开了进来。

道哥展现出来的听力和警惕性让他很吃惊,而且不再碰到点事就瞎瘠薄叫,学会了对他使眼色——这点尤能可贵,警犬、军犬的必修课。

于是,他走过去点着道哥的小脑瓜说道:“不错啊,专业技能够强,给你点个赞。”

得到鼓励,道哥更加神勇,跑出去对着警车撒欢蹦跳并叫了起来:“汪汪汪。”

陈松翻白眼,原来这小子刚才是害怕才不叫唤的,这会狗仗人势,那叫一个嚣张。

大长腿从警车里迈出,安吉丽娜笑着摆手道:“道哥,别叫了,我们是见过面的,你不记得了吗?”

听了她的话,道哥歪头看了看她的脸后不叫了。

布鲁斯第一时间迎了出去:“安娜,你怎么这会有空来我们庄园?”

安吉丽娜耸了耸肩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陈先生的。”

陈松纳闷的问道:“找我?那肯定没好事。”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安吉丽娜又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分无奈:“是的,陈先生,您的邻居再度报警说您的家中有噪音扰民。”

不用说,这位邻居就是被他砸过车前盖的斯凯林松。

流萤镇总共有大大小小不等的八处庄园,编号分别从一排到八,斯凯林松的一号庄园是陈松的东邻居,他的西邻居三号庄园已经空置多年。

“这次我可没有玩枪。”陈松皱眉说道。

安吉丽娜摊开手道:“跟枪无关,他说您的庄园施工噪音太大,影响他的睡眠。”

布鲁斯说道:“这不可能,我们施工噪音控制在政府给出的范围内,而且你知道的安娜,他只是在找我们麻烦。”

安吉丽娜道:“是的,我知道,所以陈先生,你只要在这份出警单上签个字证明我来处理过这件事了即可。”

布鲁斯接过出警单看了看,对陈松说道:“就是证明警方处理过这起投诉,对你没有影响。”

陈松痛快的签字。

他搞不明白斯凯林松这货的脑回路,之前想用弹壳栽赃自己、这次以噪音扰民报警,两种手段压根都是无用的,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布鲁斯告诉他,斯凯林松以前就是个工人,有两膀子力气但没有什么头脑,他这么干没别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他们。

“以前为了恶心帝格尔松先生,他甚至在庄园大门外倒过一桶排泄物、扔过死兔子死鱼,最过分的是他曾伙同妻子污蔑帝格尔松先生性骚扰过他的妻子,但这绝对不可能。”

“你对帝格尔松先生的人格这么有信心?”

“不,我是对他的性取向有信心,他不喜欢女人。”

“那他喜欢男人啊?是个狠人!”

“不,听说过无性恋者吗?”

“这特么的,是个狼太!”

布鲁斯将斯凯林松以前的恶行一一列举,以警醒陈松,对此陈松表示不屑:“切,小角色,他要是有种的话就穿上一身红吊死在咱们庄园大门上。”

天亮后,陈松开着皮卡载着雪地摩托去加油。

精通冰岛语后,就像是生活向他打开了一扇新窗户,陈松终于可以独自出行,感觉空气中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皮卡从镇上穿过的时候,他听到一家餐厅在用喇叭向外广播:“十一点半以后,帝王蟹特价,一公斤仅需一千克朗。”

陈松猛的停车,这价格确实够特的,他记得国内帝王蟹一公斤恐怕得一千人民币。

此时是十一点二十分,距离十一点半只有二十分钟了,他去加油再返回至少需要半小时,餐厅的特价帝王蟹数量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自己回来。他知道很多餐厅推出这种特价高级食材只是噱头,不会卖出很多,于是他索性停车在餐厅外等了起来。

正好在他停车之后,又有人发来了微信,他点开一看竟然是李沁,这女人又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李沁:认真问你,之前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松:当然是真的,我出国之前跟姜涛联系过,他真心想找个女票(微笑)。

李沁:你个混蛋(委屈)

李沁:如果他跟我在一起,你不会难过吗?

陈松:你们姑娘家就是看腐文腐剧看多了(机智),我跟他又没什么,就是普通哥们,你们在一起我难过什么?我只会祝福你们(飞吻)。

结果微信又安静了,陈松发消息一看,自己竟然再次被拉黑了。

这下他的耐心被耗光了,索性把李沁给删掉了。

女人都是大蟹钳子,好吃但伤人。

十分钟时间很快过去,陈松推开车门进了餐厅说道:“服务员,我买特价帝王蟹,这是新鲜螃蟹吗?”

一个胖胖的女服务员蹦蹦跳跳的走过来说道:“当然,先生,它们还活着呢,您要买几只?哦,另外请允许我赞美您一句,您的冰岛语说的真棒。”

陈松耸肩道:“谢谢,这种特价帝王蟹有几只?”

“今天有十只。”女服务员笑容可掬的说道。

陈松豪迈的挥手道:“那我买五只。”

十只帝王蟹个头匀称,重量都是四五公斤。

称重之后,陈松交钱,同时他好奇问道:“对了,女士,这帝王蟹如果不卖特价,那平时它的价钱是多少?”

“每公斤八百克朗,先生。”

陈松刚要点头,然后懵了:“平时八百,特价一千?”

服务员点头道:“是的,到了午餐时间,它的价格会特殊的贵一些。”

陈松看看停在外面的皮卡车,一时无语,他有些后悔这次出来没叫上布鲁斯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帝王蟹的价格都是够便宜的了。

等他加油回来,看到箱子里这一堆帝王蟹,布鲁斯有些好奇:“陈先生,你这么喜欢吃螃蟹吗?”

陈松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本来是贪便宜才买的多,就含糊说道:“对,我很喜欢,咱们中午就吃帝王蟹。”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给哥布尔打个电话,一起过来吃帝王蟹大餐。”

有吃的就有哥布尔,大suv开进庄园,哥布尔那庞大的身躯从车里走出。

一月份天气寒冷,他却只穿了件紧身衣,上身肌肉将衣服撑得几乎要爆裂开来,那满脸横肉、那钢针般胡须,全身上下都是一个味,凶残!

道哥抬头看了看,愣是没敢叫唤。

看着他的单薄穿着,陈松忍不住问道:“伙计,你不怕冷吗?”

哥布尔脸上露出一个彪悍的笑容:“我连穷都不怕,还会怕冷?”

陈松问道:“你最近很穷?缺钱?”

哥布尔摆手:“错,是一直很穷,一直缺钱,哈哈。”

陈松道:“那你得跟我说,我以前也很穷,然后……”

“然后你怎么改变了命运?”哥布尔着急的问道。

陈松道:“不是,然后我总结了许多应对贫穷和省钱的法子,待会我会一一教给你的,当然不用谢。”

哥布尔一愣一愣,随即他又发现了新大陆:“哈,伙计你的冰岛语,你怎么突然会说冰岛语了?”

陈松耸耸肩道:“很简单,学会了。”

他不想继续解释,就换了个话题道:“走吧,一起去吃饭,我请你吃大螃蟹。”

哥布尔提着腰带笑道:“那太棒了,伙计,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明天我会对你温柔点。”

“明天?”陈松一怔,随即想起来了,“哦,亚历克斯牧师要搞个party是吗?你什么对我温柔点?”

哥布尔对他挤挤眼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ps:继续求一下推荐票,弹壳用么么哒换票票,希望大家手里还有票的给弹壳再投一下,么么哒。

47.快递员

帝王蟹是布鲁斯去处理的,做法很简单,他用锋利的剪刀把帝王蟹的腿和头剪开,然后在上面浇了些橄榄油,放入一个装着橙皮、香叶等配料的烤盒中用锡纸进行密封再用烤箱炙烤。

烤熟之后,他又把帝王蟹放入了冰箱中,冷冻一会后拿出来才拆开锡纸、剪开外壳专门吃肉。

此时刚进入一月下旬,是冰岛一年中最冷的时段之一,所以陈松没法在室外进餐。

中午天气不错,冰岛工业污染很轻,天空湛蓝而澄净,像是大块的优质蓝宝石镶嵌在上面,阳光自如的穿透空气照耀下来,穿过餐厅的大落地窗后照在三人身上,全身暖洋洋。

布鲁斯做了三只帝王蟹,另外还烤了一些小羊排。

冰岛的羊养殖业很是发达,人均存栏量有四到五头,故而岛上羊肉、羊排众多,是主要的肉食供应品。

小羊排在炙烤过程中放入了迷迭香,撒了黑胡椒粉,此外再没怎么用调味料,陈松咬了羊肉在嘴里,主要是小羊肉的香味,只有极淡的膻味。

哥布尔一只手抓着小羊排一只手抓着蟹腿肉,横吃竖咬、狼吞虎咽。

相比之下,陈松吃的就要文雅多了,因为有布鲁斯帮他敲开蟹腿,将一块块晶莹雪白的蟹肉放到盘子上,他只要切着吃就可以了。

这让陈松很不好意思,他向布鲁斯说道:“老布,咱们私底下不用这么整,没那么多规矩,我自己吃就行。”

吃饱喝足,哥布尔吮着手指问道:“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陈松耸肩道:“没有,只是请你吃饭。”

哥布尔高兴的笑了起来:“哈,陈先生,你真是个好哥们。既然没事那我开车带你去镇上转转?帮你认识几个朋友什么的。”

陈松确实需要有人带着多转转,冰岛南部生活的多是岛上土著,算是海盗后代,排外性很强,没本地人介绍,他融入不了小镇的生活圈子。

于是,他便挥手道:“走。”

哥布尔的车子是一台老式吉普,内饰非常简单,除了中控操作台外就是几个座位,陈松拉开门刚要坐上副驾驶,结果看到位子上有个长布包。

他下意识拎起这个包问道:“放到后座——这是?”

枪!

布包入手沉重,他一只手摸上去正好摸在一把握柄上,这绝对是枪柄。

哥布尔倒是对他没什么戒备,大大咧咧的承认了:“里面有两把枪,你扔到后备箱吧。”

看着他随意的态度,陈松大为震惊:“你疯了?把自己的枪放在车上四处游荡?”

哥布尔笑道:“这不是我的枪,你知道的,我没有合适的工作,所以只能搞点私活来混口饭吃。正好我一个伙计是改枪好手,所以我就做了个快递员,帮他送枪送工具。”

陈松道:“这是违法的吧?”

哥布尔满脸的无所谓:“耶,不过改枪的都是熟人,大家改枪是为了打猎和收藏,又不会去干什么坏事,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没事。”

冰岛的治安确实非常好,这个国家自从在1944年独立成为共和国之后,直到2013年才第一次有人被武装警察射杀,暴力犯罪在冰岛几乎不存在。

对于冰岛人来说,枪不是杀人的武器,而是一种运动工具和收藏品,这方面陈松和哥布尔是完全不同的思维,所以对待枪的态度就不同。

沉思了一会,陈松问道:“我能看看那两把枪吗?”

哥布尔说道:“没问题,不过不能在镇上,这种事还是尽量别被人看到为好,我们去找个空旷的海边。”

离开小镇到处都是空旷的地方,哥布尔停车后陈松打开包拿出了一把枪。

这是一把步枪,大概有一米长,通体是金属配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枪身上有淡蓝的烤漆,像艺术品多过像杀器。

“ar-15,美国人很喜欢的一个家伙,不过正常来说它是半自动的,只能一发一发的打。我伙计在缓冲器后面安装了个复位弹簧,连动了枪栓,让它拥有了连射的能力。”哥布尔说道。

陈松翻看了一会后抬起头问道:“我能问一个隐私的问题吗?”

“随意。”

“你那伙计手里有黑枪吗?说实话,我刚办理了持枪证,还不能买枪,但我很喜欢这玩意儿,所以我想看看用其他手段能不能买到枪。”

大大咧咧的哥布尔这一刻却谨慎起来,他摇头道:“伙计,我知道你喜欢这玩意儿,看你的身手我知道你是个暴力的家伙。可是你刚获得持枪证,你尽量别碰这些玩意儿,因为它们很危险。”

“还有,你知道国内每年非自然死亡中,哪种死法最多吗?”

陈松问道:“枪杀?”

哥布尔笑道:“这很好笑,冰岛哪有什么枪杀案?是自杀!”

陈松拍拍额头:“也对。”

“那你知道自杀中,哪一种死法最多吗?”

“枪杀?”

“错,是跳楼。”

陈松:→_→

陈松:“这跟咱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哥布尔:“别急,自杀死法中,第二多的就是持枪自杀。”

“可是这跟它们危险有什么关系?绳子并没有危险,但人们却可以用它上吊自杀。”

听他这么说,哥布尔愣住了:“呃,对哈?”

他摸了摸下巴那些跟鞋刷子似的短须,然后说道:“你把我绕进去了,反正枪很危险,它容易伤到初学者。”

陈松说道:“你说的对,它容易伤到初学者,但我不是初学者。或许你不信,我玩枪已经有十多年了。”

哥布尔怀疑的看向他胯下:“难怪你这么瘦,科学研究证明,十六岁以前打枪会发育不良的。”

陈松差点没扑上去给他一拳:“我说认真的,枪!冲锋枪、步枪、狙击枪乃至机枪!”

哥布尔吃惊的问道:“啊?”

陈松傲然道:“我已经有十多年经验了,但那都是在我们国家,所以你不必担心它们会伤到我。”

他没有说谎,他从初中就开始翘课去作战,有时候是恐怖分子有时候是反恐精英,后来更是加入了三亿人的枪战,大学时候在同学带领下还被使命召唤了,确实经验丰富。

见他说的笃定,哥布尔不疑有他,道:“这样就没问题了,不过黑市里的枪要比枪店更贵,你ok?”

“很ok!”

离开六九城的时候他们被盯梢了,虽然中途有地狼搅和了一番,但陈松不确定那帮人是否知难而退,所以未雨绸缪,他希望自己多一些防身武器。

温彻斯特终究是布鲁斯的珍藏,他长期把持不合适,此前他还在苦恼怎么能再获得一把武器,结果哥布尔有路子,那他必须得尝试一下。

糊弄哥布尔有点过分,可他是为了保命,只能以后多请哥布尔喝啤酒来表达歉意了。

哥布尔是爽快人,说干就干,掏出手机举在了面前。

陈松问道:“你干嘛?这还没开机呢。”

哥布尔咧嘴笑道:“给你见识见识冰岛的高科技,我的手机是面部识别解锁,安全而且特别快!”

陈松来了兴趣,凑上去看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有一个大光圈闪了闪,然后出来一行字:人脸匹配不成功。

哥布尔推开他道:“该死的,你太近了,这蠢货把你的脸也照进去了。”

大光圈继续闪,然后屏幕上显示:未检测到人脸。

哥布尔懵了:“法、法克又!”

陈松也懵了:“这是什么高科技?或者因为你长得太丑了?”

“胡说!”哥布尔抓着手机在大腿上狠狠拍了拍,嘴里嘟囔道:“伐柯,怎么这次开个机这么难。”

似乎担心陈松嘲笑他,他又赶紧干笑道:“这无所谓,我们维京人有句俚语,就是如果你发现你正在做的事情很难,那说明你在成长。”

陈松问道:“便秘呢?”

“这句俚语说的是正经事!”

“难产呢?”

哥布尔不说话了,专心致志的捣鼓手机,然后在他第十几次尝试之后,摄像头扫描一番终于‘啪’的打开了。

见此他便笑了:“怎么样?”

陈松也笑了:“呵呵。”

哥布尔可不知道这句中华式笑容的含义,他兴致勃勃的说道:“看到没有?我们做一些事情会遇到困难,但不要自暴自弃,不要半途而废,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陈松问道:“比如?”

哥布尔沉默下来,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会道:“比如我在雷克雅未克打工时候租住了个公寓,我那间房子的对面是另一栋楼的浴室,我坚持观察了一个月,有一天浴室里的人洗澡终于忘记拉窗帘了!”

陈松敏锐的察觉到哥布尔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懊恼,便补充道:“可惜当时洗澡的是个男人,对吧伙计?”

“求求你,别说了!”

ps:无论如何,再求一波推荐票吧,希望大家能给弹壳投下票,弹壳拜谢啦,没什么好说的,祝大家午安。

48.很热情嘛

哥布尔打出电话问了问,然后对他说道:“我伙计手里现在只有两种黑货,标版ar和二手ak-47,你要哪个?”

陈松问道:“有没有那个?哒哒哒哒哒哒,冒蓝火那个?”

一边说他一边比划。

哥布尔茫然问道:“什么?”

“加特林!”陈松对他挤挤眼,“咱们都是行家,还得非说出名字来?”

哥布尔懵了:“厉害了我哥,你买加特林?买它干嘛?冲击美军基地?还是调戏我?”

陈松道:“我认真的!”

他想买一把加特林安装在山路上,那真是一枪当关、万夫莫开。

哥布尔果断摇头:“你玩的太野了,没有,就ar和ak,ar可以配备消音器,ak也能,但更贵,因为它用的pbs消音器只能靠手工制作。”

陈松问道:“消声器也能配备?”

根据他的了解,很多国家允许公民持枪,却不允许拥有消音器,枪械加上消音器那真是杀人于无形了。

哥布尔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要消音器,否则你在院子里怎么玩?一开枪全镇都能听到,那不是扰民吗?”

陈松挠挠头,这他么什么脑回路?在院子里玩枪这是多危险的事,邻居知道了恐怕吓得便秘,结果冰岛人却在考虑会不会扰民?

他说道:“那就选ak。”

ak-47,步枪之王,它的性能在如今枪族中平平无奇,可是结实耐操,更适用九洲的极端环境。

价格走的是内部价,连枪带一箱子弹总共是五万克朗,其中枪本身是三万克朗,一箱762口径的步枪弹是两万克朗,总计640发,镀铜钢质被覆、大型低碳钢芯,含铅。

陈松把钱给了哥布尔,他给了五万五千克朗,其中有五千是给哥布尔的好处费。

哥布尔严正拒绝了:“陈,你这样不把我当伙计。”

“我不能让你白白帮忙。”

“那就请我吃晚饭好了。”

一听这话陈松知道了,自己要多掏的可不止五千克朗了。

哥布尔拿到钱就开车去找哥们拿货了,他把陈松放在了日落海酒吧。

这次没有布鲁斯带着他,酒吧的人就对他不是那么热情了,只有酒保皮特森松给他上了一杯全麦啤酒,然后再没人搭理他。

陈松并不尴尬,直接盘腿往椅子上一坐、两眼一闭——五心朝天,开始修道。

等他睁开眼睛吓一跳,小圆桌周围坐了一圈人盯着他。

“干嘛?”陈松问道。

一个青年饶有兴趣的问道:“伙计,你在干嘛?这就是中国功夫?”

皮特森松提醒这人道:“你用英语,这伙计不懂冰岛语。”

陈松淡淡的说道:“我懂。”

“上次来酒吧你不是不懂吗?”皮特森松吃惊问道。

陈松说道:“对,这几天我学会了。”

听着他那娴熟的冰岛语,之前在酒保跟他打过招呼的人都目瞪口呆。

皮特森松问道:“你什么脑袋?几天学会了冰岛语?还说得这么好?”

“中国人脑袋真的很厉害。”又有青年钦佩的说道,“我在雷克雅未克上学的时候,学院所有奖学金都被几个中国留学生给把持着。”

“听着,别废话。我现在出去买包烟,回来以后要知道这伙计在练的是什么中国功夫,否则等我捶爆你们的卵吧。”一条大汉点了点众人走出门去。

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站在人群外面,他抱着膀子将胸肌愣是挤出一条沟来,撇嘴道:“哪有什么中国功夫?那都是ja演电影的。”

陈松扫了他一眼招招手道:“其他人让开,我展示一下,你来给我一拳。”

一群人顿时兴奋的拖着椅子走开了,留下好大一片空间。

大胸壮汉哼笑道:“你确定?你就这么坐在椅子上?”

“来吧!”

陈松展现出的风轻云淡让大胸壮汉感觉自己受了侮辱,他捏了捏拳头走上去扎了个马步,随即一拳挥出。

壮汉出拳速度不快,在陈松眼里更是慢,随着拳头冲他当胸打来,他轻松一个弯腰避了过去,挥手推开了大汉:“别这样,伙计,拿出点力气来!”

围观的人吹起了口哨:“凯恩斯,你最近被人干多了腿软吗?”

壮汉怒视了陈松一眼,他深吸了口气摆开架势,一记直拳冲陈松当胸打来。

经过刚才试探,陈松已经清楚了壮汉的拳力和速度,拳头呼啸而来,他双手如毒蛇吐信往前伸展,一只手正好抓住了壮汉的拳头、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双臂发力往外一甩,壮汉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干脆利索!

一群人纷纷用英语吼叫:“猴雷晒特!”

陈松平淡的说道:“这就是中国功夫。”

“外瑞古德。”好几个人第一时间坐到了他旁边,有人对皮特森松喊道,“给这中国伙计来一杯啤酒,记我账上。”

“再给他准备一杯,第二杯记我账上。”

陈松快速成为了话题中心,更有金发白肤的姑娘对他暗送秋波,其中有个个头特别高挑的直接坐到了他身边,对着他暧昧一笑:“你的功夫很厉害?”

陈松看着面前那两个跟他脑瓜差不多大的胸直了眼,他干巴巴的说道:“还行,嗨,美女,你可真高。”

姑娘耸耸肩,一边颠球一边笑道:“主要是腿长,哦,你有多高?”

陈松说道:“一米八。”

姑娘浅笑道:“那我们只差两公分。”

陈松惊叹道:“你有一米七八?我敢打赌你父母一定很高。”

“不,是一米八二。他们也不太高,我爸爸只有一米八五。”

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喝啤酒,姑娘倒是热情,毫不忌讳的接过他的酒杯喝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了个口红印。

如果继续下去,他或许会有一个风情旖旎的夜晚,可惜中途手机响了起来,布鲁斯打来电话:

“陈先生,您在哪里?是在办什么事吗?”

陈松道:“没有,我在日落海。”

“那您最好回来一趟,环境部和自然保护局的工作人员来了庄园,要检查温室的土地使用资格证。”

陈松无奈,只能扔下浅笑嫣然、衣衫半解的妹子自己跑回了庄园。

他是真跑回去的,小镇没有出租车,有他也不能坐,冰岛出租车价格奇贵,动辄就得四五千克朗甩出去。

冰岛对环境保护看的很重,从1989年开始,它就和北欧其他各国一起发布了全球最严格的环境保护标准,包括住宅在内的环保产品都得通过专项认证才行,每一块土地的使用也有严格的标准要求和法律约束。

等他回到庄园后,道哥迅速甩着四条小短腿来迎接他,然后跑在前面带路去找到了两个检查组人员。

一名光头西装男跟他握了握手后就说道:“您好,先生,我是自然保护局的乡间土地使用检查组的麦克林-希尔西斯松,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接到一起电话,有人举报您违反了《有机农业法》、《农村造林法》、《合理利用土地资源法》和《公共卫生与污染控制法》,在绿地建起了非法建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检查。”

陈松不怕人检查,绿色北欧也是冰岛排名靠前的实力型企业,他们帮他办理了温室土地使用证书。

他拿出证书,又带两个检查组的人员去查看了温室工地,两方人了解情况后向他道歉,然后开车离开。

布鲁斯犹豫道:“检查组不会平白无故的上门,这会不会又是斯凯林松找人来恶心你?”

陈松冷笑道:“肯定是。”

管他是不是呢,屎盆子先扣斯凯林松头上就好,回头一起清算。

今天他不能展开报复,一是没有好法子,二是傍晚哥布尔开车返回把枪弹给送了过来,他得请客吃饭。

两人照例去了热狗香肠餐厅,老板提前拿了两瓶酸奶放在两人面前:“送你们的,待会结账的时候别跟我讨价还价了。”

哥布尔笑道:“没问题老苏拉。”

他又点了一堆羊肉小香肠,另外这次还点了一份大麦烩饭和一份烤肋排佐餐。

陈松想吃的清淡点,就要了一份沙拉,老板给他介绍道:“嘿,小伙子,我们今天有深海大虾做的单片三明治,搭配炸鱼薯条很不错,老布就很喜欢吃,你要不要尝尝?”

“待会再说。”哥布尔帮他做了决定。

饭菜很快送上,陈松正吃着沙拉,哥布尔忽然扭头对老板说道:“老苏拉快来看,我发财了,哈哈!”

老板纳闷问道:“看什么?”

哥布尔拨拉烩饭,露出里面一块小石子:“瞧,一块陨石!现在陨石一克什么价?几万美元是吧?”

老板明白他的意思了,翻着白眼道:“你这狗屎混蛋,好吧,我的失误,这份烩饭给你免单,我让厨房给你换一份。”

哥布尔摇头道:“别换烩饭,换成单片三明治配炸鱼薯条给我伙计。”

说完他又对陈松咧嘴一笑:“算我请你的。”

陈松钦佩的伸出大拇指:“讲究。”

老苏拉:“法克!”

49.第一次party

单片三明治就是一片面包上镶嵌着两枚虾肉,喷香的面包和鲜美的虾肉是绝配,陈松吃的连连点头。

结账的时候又是一笔大款子,老板除了给他免了零头还给了他一瓶啤酒,然后偷偷说道:“下次你跟哥布尔这混球一起吃饭,能不能别来我家?镇子口有一家卖地热烤面包的店铺,那玩意儿味道很不错。”

陈松莞尔。

回到庄园,克雷父子在等着他。

一见面牧师就向他打招呼:“陈,记得明天去我家。”

陈松点点头又去熬了一锅薄荷水,克雷磨磨蹭蹭的走过来说道:“大小伙子,能不能少弄点?喝多了晚上老是撒尿。”

“多尿尿有益于健康。”

“可我家没那么多褥子给我换了。”克雷可怜兮兮的说道。

陈松震惊:“你这么大了还尿床?”

然后又琢磨了一下:“好像我们家乡也有偏方可以治少儿尿床。”

这个是真的有。

亚力克斯松气恼道:“他不是病,而是自制力差,入睡后就不愿再起床,实在憋不住了才导致的尿床!”

陈松沉吟了一下,道:“简单,还有可以治懒病的,电褥子你听说过吗?尿床者的噩梦。”

亚力克斯松摇头。

陈松进一步解释道:“电褥子是通电导热的一种床上用品,它需要用电嘛,而尿能导电,你给克雷用上,他要是再敢尿床,那等着变电烤肉吧。”

他打量了一下克雷体型:“这算是电烤排骨。”

克雷顿时面如土色。

亚力克斯松大喜过望:“那么哪里能买到呢?”

克雷绝望的拉着父亲的手说道:“别,爸爸,我发誓不管我睡得多熟,当我憋不住尿的时候都会起床撒尿的。”

“给你个机会。”

等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克雷怀疑的问陈松:“我妈妈说,每个可爱的孩子都是上帝赐予人间的小陀螺,他们会团团转着去给身边的人带来欢乐……”

“还有这说法?”陈松纳闷,然后他又解释道,“那你想没想过你们这些小陀螺为什么会转?因为有人在抽打你们,抱歉,我就是那个爱抽陀螺的魔鬼!”

“你抽打我,那我就抽打道哥。”克雷说道,“我会把痛苦一级一级的延续下去!”

正翘着后腿用舌头舔唧唧的道哥一下子站了起来,它用前爪撑地往后一踢,毫不留情的对克雷小腿来了个马后踢。

克雷去追道哥,陈松没什么事了回到房价,然后把ak-47拿了出来。

这是一把二手枪,枪柄、握手和部分枪身是红核桃木制成,上面已经起了一层包浆,含铬镍合金钢制成另一部分枪体上有很多划痕,看来它是久经战阵的老手了。

他一直摸索ak-47到深夜才入睡,醒来后就得准备去参加亚力克斯松组织的party了。

亚力克斯松的家距离杜瑞斯教堂不远,就在教堂后面,陈松开车经过,然后看到了二者之间的地上竖着密密麻麻的石质十字架:“这是墓地?”

“是的,镇子的墓地。”老爷子点头说道。

陈松惊叹道:“亚力克斯松牧师的家隔着墓地太近了吧?”

“是的,他是牧师嘛,所以可以享受这个优待。”

“优待?”陈松纳闷了。

布鲁斯解释道:“是啊,墓地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墓地旁边的房屋可以受到上帝的庇佑,能住在这样的地方不是一种优待吗?”

陈松拱手:“社会社会。”

这算是另一种习俗差异了。

牧师跟神父不一样,可以结婚、可以生子甚至可以喝酒,更不可思议的是,有些牧师是有前科的罪犯,他们悔悟后皈依上帝,做教徒的牧羊人,这也是可以的。

小镇建筑整体分布比较散,镇中心规划整齐,阡陌交通,一板一眼。而外围的房屋建的就很随意了,亚力克斯松家的房子算是小独栋别墅,再往外才有房屋。

楼房建起的已经有些年头了,围栏高矮不一、颜色不一,有些是坏掉后补上的,楼体还算坚实,刷有棕红色防护漆,搭配白色护栏,显得色调明亮欢快。

几辆汽车随意的停靠在房屋四周,陈松停下车后有人对他招手,他打眼一看是哥布尔,后者早早来帮忙了。

参加party要带礼物,布鲁斯带来了一瓶打着花结的香槟和一篮子食物,克雷的母亲梅尼很高兴的接过礼物问道:“艾玛还好吧?她怎么没来?”

布鲁斯语气低沉的说道:“她的健康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更需要的是卧床休息,实在无法来参加party。”

梅尼点头道:“我明白,那待会你们记得带点蛋糕回去,我上午刚刚烘培的,有艾玛喜欢的抹茶奶油味,我想她会开心的。”

“一定,谢谢。”

陈松那边跟哥布尔握手来了个拥抱,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哥布尔摁住他道:“不,不需要伙计,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待会有你忙的呢。”

“忙什么?”

“秘密。”哥布尔对他挤挤眼,脸上横肉挤在一起露出个暧昧的表情。

随后源源不断有人赶来,布鲁斯给他介绍了几个人,有小镇治安官彼得利克-皮特森松,酒保小皮特森松就是他弟弟;有小镇中学校长布莱克-科尔文松,有超市经理拉里-凯迪齐格松等等。

后面安吉丽娜也来了,女警官脱下戎装换上了一身天蓝色牛仔服,金色长发梳成马尾垂在后脑勺,脚上穿着马靴,不施脂粉、不坠首饰,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陈松看到她后就主动过去打了个招呼:“嗨,安娜,今天不用上班?”

“轮不到我值班。”安吉丽娜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指着勇士皮卡道:“那家伙不错,很彪悍。”

陈松说道:“我们国家出产的猛兽,你知道,我得支持国货。算了现在说这个很傻,一起过去瞧瞧?”

“简直再好不过。”

安吉丽娜走到车前随手敲了敲玻璃,然后一只小狗猛的窜了出来,站在后座上用前爪扒拉着车窗,小尾巴摇的飞快。

“沃日道哥?”陈松忍不住爆粗口,还好他是下意识用中文说的,安吉丽娜听不懂。

但女警官认得道哥,她扭头对陈松笑道:“你还真是喜欢这小家伙,出来参加party都不忘带着它。”

陈松压根就不知道这小子爬上车了,而且这皮卡很高大,踏板隔着地面得有半米,也不知道它怎么爬上去的。

“哦,小乖乖。”安吉丽娜打开车门将道哥抱了出来。

道哥乖个屁,它不愿意待在安吉丽娜的怀里,四条小腿蹬达着想往陈松怀里跳。

女警官很暴力的将它给摁住了,直接把它脑袋塞进了自己胸口,道哥哀鸣一声,用前爪摁着她的胸跟拔萝卜似的往外挣扎。

“太凶了。”陈松觉得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他赶紧弯了弯腰。

这时候有人在后面喊他,他回头一看是哥布尔,走过去问道:“干嘛?”

哥布尔埋怨他:“我叫你呢。”

陈松道:“我知道,我不用回头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是你在叫我……”

“你不用眼睛看是用屁目艮看的吗?”

“法克!”

“我找你就是跟法克有关,给你个礼物,你是不是没准备?”哥布尔从裤兜里掏出个塑料包递给他,“玫瑰味的,小妞都喜欢。”

陈松看着这个得有孩子巴掌大小的塑料包惊呆了:“这踏马,玫瑰味?这是一包鲜花饼吗?!”

“上帝,你真可怜,这都不认识,这是套套!”

“我知道!可可,这是给马用的?”

“人用的!”

陈松落荒而逃,恰好安吉丽娜又对他招手,他赶紧收拾起东西跑过去。

道哥很倔强,安吉丽娜只能把它交还过去,说道:“或许是因为我总是和贝奇待在一起,身上有贝奇的味道,所以道哥才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陈松说道:“那是道哥跟贝奇不熟悉,后面有空我带道哥去找你,让它跟贝奇认识认识,它们熟悉后,道哥就会喜欢你的气味了。”

两人围绕皮卡聊着天,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餐桌。

冰岛乡间party都是自助形式,有一条长桌上放着各种水果菜肴和蛋糕面包,放两个烤肉架,大家伙分成几个小圈子,拿着啤酒或者红酒一边喝一边聊。

餐桌摆放好后,哥布尔拎来一个木桶,里面全是啤酒,他把陈松叫过来帮忙搬酒桶,等陈松真过来后他猛的打开喷头,然后有泡沫往外喷,陈松躲避不及,有一些就喷在他脸上。

顿时,帅哥警察古德松暧昧的笑了起来,不等他开口陈松就知道没好话,立马举手道:“停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一切都在酒里,来,干了!”

50.勇士验证

人手一杯酒后,party就要开始了。

亚历克斯牧师站起来用勺子敲着酒杯道:“安静,伙计们安静,让我说几句。”

“很高兴能邀请大家伙来参加这个宴会,这是主的旨意,主派来健康使者陈松,他用神奇的中国药治好了我儿子的顽症,大家伙明白我的意思吧?感谢主,感谢陈松,我在这里必须向他举杯致敬。”

陈松跟着举起了杯子,很机灵的说道:“这是主的安排。”

亚历克斯很满意的点头,然后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得干什么?”

一群大老爷们激动的站了起来:“勇士验证!”

陈松懵了,因为所有人都是冲他激动的吆喝,看那架势像是要上来轮了他似的。

他茫然的看向布鲁斯问道:“勇士验证?这是什么玩意儿?”

正在吃香蕉的老爷子笑道:“很有趣的游戏,算是镇子的小传统,考究历史的话,它源于几百年前海盗对同伴入伙时候进行的考验。”

“当时很简单,杀一个指定的人就行。”哥布尔补充道。

陈松炸了:“尼玛,投名状?!”

古德松抱来一张小桌,在两边摆放了一把椅子,说道:“来吧,第一个项目。”

大家伙看向哥布尔。

这次轮到哥布尔爆炸了:“该死的,你们看我干什么?让我上吗?”

治安官彼得利克上去拍了拍他肩膀道:“一直以来不都是你上吗?”

哥布尔理直气壮的说道:“是啊,一直以来都是我上,所以这次我得把机会让出去,古德松,你上吧。”

“不,就得你上,你可是镇上的大力士!”

“对啊,哥布尔,我的伙计,你今天怎么推三阻四的?上次在俱乐部你可是被功夫小子草翻过一次,这次终于可以报仇了,上啊!”

“抓住机会,相信自己!”

正笑嘻嘻的看着众人起哄的安吉丽娜诧异的看向陈松:“哥布尔被你?”

陈松解释道:“别听他们粗俗的乱说,我是跟哥布尔较量过力气,然后赢了。”

安吉丽娜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要乱搞也不可能在俱乐部进行。我是说,你竟然在力气上赢了哥布尔?”

哥布尔是要面子的人,他含糊的说道:“也没什么谁赢谁,就是玩了玩。”

陈松伸手拍了拍桌子道:“各位,让我说一句,你们到底要干嘛?验证什么?”

“勇士验证,”安吉丽娜好心的为他解答,“一个体力验证,扳手腕,还有一个是精神验证,吃一样东西。”

想了想,她忍着恶心补充道:“是黑暗料理!”

陈松心里一沉:“发酵鲨鱼肉?”

这是冰岛最有名的黑暗料理,就是将鲨鱼肉进行发酵处理后挂起来风干4到5个月,想想吧,鲨鱼为了维护细胞渗透压把尿素都留在肉里了,这肉再发酵一番那味道真的,骚爽!

“那是美食好不好。”克雷理所当然的说道,“不是发酵鲨鱼肉,你别做梦了。”

亚历克斯上来摁住他肩膀让他坐下,那边哥布尔也被摁在了座位上。

陈松问道:“我要赢你?”

哥布尔脸色发白:“给个面子,支撑三十秒就行!”

陈松恍然,伸出手道:“来吧。”

两只手握在一起,彼得利克上来做了检查,然后掏出手机改成秒表模式,挥手道:“开始!”

哥布尔脸色顿时涨得通红,额头青筋立马跳了起来。

陈松运气,灵气在奇经八脉中开始运转,他发力撑住哥布尔的大手,同时给他鼓劲:“加油,好伙计,三十秒很快就结束,你撑住。”

哥布尔不说话,竭尽全力的运力于手臂,想要压倒他。

四周围了一圈人,那真是喧嚣如雷,就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时间流逝,彼得利克猛的喊道:“三十秒计时到!”

陈松正准备发力干掉哥布尔,后者突然泄气了,然后红光满面的站起来拍着他肩膀道:“有你的啊小子,能在我手下支撑半分钟,你通过验证了。”

一听这话,陈松失笑:“你把我耍了!”

好几个人上来拍他肩膀、胸膛、后背:“好小子。”“果然厉害。”“中国功夫,1!”

陈松伸手推开身上的手臂:“拍就行了?谁还捏我的胸啊?该死的,怎么还有人掐我屁股?”

满身大汉,人多手杂,他最终也不知道是谁下了黑手。

人群散开后他又被摁在了小桌前面,亚历克斯笑道:“恭喜你陈先生,你通过了勇士认证第一阶段,现在进入第二阶段,精神验证!”

陈松胆颤心惊的问道:“要让我吃什么?”

有人抱了个盒子上来,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鲜血淋漓的羊头。

羊头还保存着羊角,两个羊眼珠子死气沉沉的挂在眼窝中,邪气十足。

陈松顿时头皮发麻:“生吃这个?”

“不是生吃,两种选择,一是焦烤,二是做成羊头汤,你自己选一个吧。”哥布尔上来亲昵的给了他一拳,“上帝保佑你。”

陈松试探的问道:“烧烤羊头或者做成羊头汤?”

“对,吃掉羊头肉就行。”亚历克斯笑道。

陈松又试探的问道:“你们了解中国菜中的西北菜吗?”

“什么?”一行人满脸纳闷。

陈松顿时笑了,他风轻云淡的摆摆手道:“没什么,准备锅子,我要做羊头汤!”

羊头洗干净后,女主人梅尼拿了个高压锅出来,陈松把羊头放了进去,又去厨房找了柠檬榨汁,他看到还有欧芹、迷迭香和肉桂,就拿了一些放入锅子中。

高压锅定时,大家伙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煮熟。

时间到,布鲁斯放掉蒸汽将羊头捞了出来,拿了把小刀开始切羊脸肉。

陈松舀了一碗汤,往里撒了点欧芹和黑胡椒粉尝了尝,味道很不错,羊膻味很轻,口感粘稠柔和。

等布鲁斯往碗里放入羊脸肉,他便开始连吃带喝。

见此,好几个人伸出大拇指夸赞道:“真是个硬汉!”

陈松吃了一半放下碗抹了抹嘴,亚力克斯松摆手道:“这可不行,陈先生,你得吃掉一碗……”

“我知道,我再加点黑胡椒粉,口味有点淡啊。”

陈松撒了些黑胡椒粉,抱起来又开始大吃大喝。

他脚下的道哥馋的不行,用爪子扒拉着他腿一个劲哀嚎。

陈松吃完低头道:“急个毛?待会有你的,等着。”

道哥便斜靠在他脚上美滋滋的等待起来。

陈松放下碗,一行人刚要惊叹欢呼,他意气风发的说道:“再来一碗!这次多放点肉!”

眼珠子和下巴落了一地。

两碗羊头汤和羊脸肉下去,陈松给干出汗来了,吃的那叫个畅快淋漓!

哥布尔看的眼热,道:“我竟然被你给吃馋了!”

陈松问道:“验证通过了吗?”

“成功通过!”亚力克斯松官宣,“陈先生,从此之后你就是流萤镇的一位勇士了!”

布鲁斯振臂道:“来吧,让我们举行仪式欢迎新来的勇士!”

“蹲马桶!”有人叫道。

帅哥警察古德松跪在地上并用双臂撑着地,酒保皮特森松跪在他身侧抱着手臂搭在他的背上低头,前者是马桶,后者是马桶盖。

这个仪式陈松倒是知道,他在了解冰岛的时候看过冰岛的足球赛,足球运动员经常在进球后这么庆祝。

他过去拉起皮特森松的手臂坐在古德松的背上,就跟坐在马桶上一样。

还有人躺在地上用腰背力量和腿的力量来蹦跶,陈松看的懵圈:“这这,这怎么还学蛆呢?”

“这是钓鱼!”布鲁斯笑道。

果然,旁边有人假装在摇钓竿轮座,等到装鱼的人蹦跶过来,三四个人上去将他打横着抱了起来,就像抱着一条大金枪鱼……

陈松目瞪口呆:“真会玩。”

“这鬼地方好几个月是极夜,肯定得想办法玩啊。”校长布莱克笑道。

“下一次能开心的玩就得等到三月一号了,唉,还有一个月才能到。”一个叫做露丝的老娘们遗憾的说道。

三月一号是啤酒节,算是冰岛的一个大节日了。

闹腾完了,接下来就是正儿八经的party。

陈松拿了一块蛋糕和一杯啤酒,就着蛋糕喝啤酒,这比较怪,但周围大家都这么干,他只好也这么干。

古德松跑来找他,很期待的问道:“伙计,中国功夫怎么那么神奇?上帝知道我多受震撼!”

陈松说道:“我也不清楚,要不你问问亚力克斯松牧师?”

“他知道吗?”

“你不是说上帝知道?他是上帝的使者,或许可以帮你找上帝要答案。”

旁边逗狗玩的克雷抬起头道:“别去问我爸爸,你自己去问上帝。”

古德松笑道:“我怎么去问他?”

克雷想了想说道:“你得自己想办法,反正别自杀,自杀是不能上天堂的。”

古德松甩手道:“一边去,臭小子。”

他又扭头对陈松说道:“伙计,我也想学中国功夫,怎么样能变得跟你一样厉害?”

陈松也没办法,只能糊弄他道:“这得冬练三伏、夏练三暑,每天早上四点钟起床跟我去练功,还得戒女色,这是童子功……”

“算了,别说了,我不想厉害了。”古德松迅速离开。

51.动用隐身符(求推荐票)

能融入一个新环境总是好的,陈松出国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在冰岛遭受孤立。

当时他在网上查询关于冰岛人的性格时,搜到最多的就是冰火两重天,冰是骨子里的冷漠,表现出来的是排外;火是爆炸,表现出来的就是彪悍。

比如说对待美军态度,此前从1941年开始美军就在冰岛驻军提供国防,这让冰岛人很是不满,雷克雅未克当地曾爆发大规模骚乱,男女老少趁极夜出击,将军事基地的路面用铁锹挖得坑洼不平,并且他们还找了理由:挖猛犸象牙给美军兄弟做礼物。

另外从美军入驻一直到2006年离开,冰岛人民对待他们的表情很统一:买卖司马脸,询问司马脸,据说美军士兵在外票娼面对的都是司马脸……

还好,陈松不必面对这种困境。

他的运气很好,碰到了一个好管家,又有九洲作为依靠治好了克雷的顽症,牧师这次party的目的就是想办法带他融入小镇之中,他自己也争气,成功完成了勇士验证。

其中在完成勇士验证过程中道哥还帮了他忙,羊头骨最终被道哥给啃掉了。

另外别说,这羊脸肉味道真不错。

party进行到下午两点半逐渐散场,一群人醉醺醺的离开,各自上车要走。

见此陈松大惊:“警察在这里,你们要酒驾?监狱大门常打开啊!”

哥布尔回头道:“警察都酒驾。”

这倒是,古德松也没少喝酒,钻上他的大众后一脚油门不见踪影。

陈松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布鲁斯没喝酒,他就把方向盘交给了布鲁斯。

车子开出去后,布鲁斯纳闷:“克雷怎么一直在后面追?”

陈松从车窗探头一看真是这样,就挥手道:“不用送了,回头去我家玩。”

克雷气喘吁吁的叫道:“不是送你们,是送道哥,你们把道哥落下了!”

道哥迈着小腿一边狂追一边狂叫……

狗崽生气了,上车后缩在后座角落里拉着狗脸。

皮卡车顺畅的穿过小镇回到庄园小径,然后一辆金色汽车打横着停在了路上。

冰岛地广人稀,基础工程也就那么回事,流萤镇很多地方的路面没有硬化,这点可比不上国内乡镇。

庄园小径就没有硬化,它是沙子路,倒是颇有风情,就是有点太窄。

金色轿车打横着停下,其他车子别想开过去,路面剩下空隙都没法容纳两条狗并行。

陈松认出这车是斯凯林松的雷克萨斯,他慢慢在副驾驶上坐起,问道:“他是故意堵路,是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推开车门。

布鲁斯急忙拉住他,道:“我报警来处理,陈先生,您别……”

“不用不用,不用报警。”陈松摆手,“你也别担心,老布,我就是下去瞧瞧,我不会惹是生非,你把车子停在路口好了,咱们走回去。”

斯凯林松几次三番找他麻烦,他早就忍无可忍了,本来他还不清楚怎么收拾这货,结果这货主动把自己的爱车给贡献出来了,倒是给了他主意。

陈松下车后走到轿车旁转悠了一圈,斯凯林松的身影出现了,他直截了当的说道:“嘿,中国佬,看见那两个摄像头了吗?你这次敢碰我的车,那就等着坐牢吧!”

车子停下的位置在他的庄园门前,门口两侧各伸出一个摄像头,将周围空间无死角的监控了起来。

陈松瞥了眼摄像头笑道:“我不碰你的车,我就是来瞧瞧,你的车修的可真快啊。”

提到这点,斯凯林松气的心里打哆嗦。

当初陈松在他车头砸了四个拳印,他去找保险公司赔付,保险公司考察过后认为对称的拳印是行为艺术作品,是斯凯林松自己故意搞上去的,所以拒绝赔付。

陈松没多说话,只是朝着雷克萨斯吐了口口水。

见此,道哥翘起后腿撒了泡尿,它本想尿车窗上去,可惜够不着,只能尿在轮胎上了。

回到庄园,陈松先把隐身符给找了出来。

根据桐峦子所说,这张符箓在九洲威力并不是很大,都是小角色用的,因为高手会各种隐身法术,压根用不着隐身符。

而不管使用隐身符还是隐身术,在九洲都不能真正的隐匿身形,因为使用符箓会有灵气波动,修道者们感应一下就能破解这法术。

可是在地球上不能感应灵气,陈松不知道隐身符威力如何,正好这次可以试一下。

他先按照设想准备了一些工具,接着聚气于指尖将符箓贴在了自己胸口,然后看向镜子。

隐身符发出一道很温和的白光,他的身影慢慢的就从镜子中消失了。

威力强大!

他赶紧拉开门走出卧室,客厅里道哥正在无聊的舔唧唧,在陈松穿过客厅的时候它有所察觉抬起了头,但看了看也没看出异常,它便继续开心的舔了起来。

隐身符逐渐变得单薄起来,陈松估摸着时间飞奔到了雷克萨斯旁边,先拿出从厨房找到的钢丝球塞进了排气筒,又拿出强力胶水挤进了雨刮器和玻璃之间。

再接再厉,他用刷子蘸着油漆把背对摄像头一面的两个车门全给刷成了红色,另外他还想往车子里加点粪水,但车子密封性很好加不进去,再者符箓快要消失了,这样他只能先行离开。

不过离开前,他又在摄像头探照不到的两个轮胎下放了联体钢钉。

简简单单几个手段,他把这车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接下来就轮到陈松看热闹了,回去后他就翻箱倒柜找起了花生瓜子。

斯凯林松不知道这些事,他在家里美滋滋的喝着啤酒琢磨着下一个恶心邻居的手段,然后警察上门了。

“斯凯林松先生,你的车子怎么回事?”吉尔维德接到报警电话后到了庄园小径一看,立马就火了。

本来周末值班就是让人恼火的事,更恼火的是这个周末亚力克斯松还搞了个party,这样他因为值班就没法去参加了。

结果斯凯林松还没事找事,本来他都要准备下班了,现在又得出警来执行公务。

警察上门是预料之中的,斯凯林松懒洋洋的说道:“我的车子没事啊,怎么了伙计?”

吉尔维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他便接着说道:“好了好了,别这么看我,我把车子借给我表弟了,他用我的车干什么坏事了吗?”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理由,警察上门问他为什么乱停车,他就把责任推到亲戚身上,到时候警察顶多骂他两句,不至于真的向他罚款。

听了他的话,吉尔维德说道:“那你最好跟你表弟联系一下,他把你的车给糟蹋的不轻,我想你会心疼的。”

“糟蹋?什么糟蹋?”

“你自己出来看。”

斯凯林松将信将疑的出大门绕车子一看,然后就爆炸了:“法克油!wtf!wtf!这踏马是什么鬼玩意儿?这些该死的油漆哪里来的?!”

“问你表弟吧。”吉尔维德说道。

斯凯林松气急败坏的叫道:“我问他个屁,绝对不是他干的!我知道、我知道,这是那中国佬搞得鬼,一定是他搞得鬼!”

“嘿,你是说你的邻居……”

“就是这狗娘养的!”

吉尔维德皱眉:“你最好管管你的臭嘴,算你命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否则你要是被人以种族歧视起诉,那我还得去做证人,你得知道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

斯凯林松怒吼道:“他毁了我的车,你瞧这狗娘养的干了什么好事,他毁了我这辆车!结果你竟然说要帮他对我进行种族歧视?!”

“证据呢?”

“证据,我肯定有证据,我这里有摄像头,摄像头一直在工作!”

斯凯林松咬牙切齿的回放了电脑里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从他让表弟在外面停下车一直到现在,只有陈松之前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再没有其他人靠近过车子。

但陈松是空着手的,而且他绕车转圈的速度很快,没有往车门涂抹油漆的空间和时间。

斯凯林松傻了。

吉尔维德皱眉说道:“就是你表弟干的,你去找他吧。”

斯凯林松吼道:“不可能,不是他干的!你看录像呀,车子开过来的时候还是完好无损的,它是完好无损的!”

冰岛警察从来不是什么负责任的人,吉尔维德懒得去看,他耸耸肩道:“那可能是鬼干的,总之你先把车子给我开走,别挡着路。”

“我的车子怎么办?是那个中国人,是那个中国人干的,ok?是他搞得鬼,一定是他搞得鬼!”斯凯林松声嘶力竭的叫道。

吉尔维德再度抛出了他之前的问题:“证据呢?”

斯凯林松呆住了。

吉尔维德又说道:“谁抹的油漆我不管,你先把车给我开回来,现在是违法停车,别逼我给你贴罚单。”

斯凯林松怒道:“上帝!到这时候了你跟我说罚单的事?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就是那中国人把我车子给抹了油漆!”

吉尔维德举起手道:“好好好,我们立案了,然后,你把车给我开走,我好开车去二号庄园调查这事。”

这话打动了斯凯林松,他拉开车门开动车子,招呼吉尔维德上他的车:“我开车带你过去查案,我要跟他对质!”

车子微微颤动了两下,车外顿时响起了嗤嗤的撒气声。

斯凯林松呆若木鸡:“怎么回事?”

副驾驶上的吉尔维德脸色大变:“你车是烧油还是烧气的?”

“烧油的。”

吉尔维德松了口气:“那没事,不是储气箱漏气,应该是你轮胎漏气了。”

“wtf?!”

ps:没别的意思,宝贝们,我又来求推荐票了,么么哒,说来心酸,好想冲进前七十。

52.给我飞吧

下午没事干的时候,陈松决定五心朝天来凝练灵气,然后他想到自己好几天没发朋友圈了,强迫症发作,就把手机掏了出来。

今天正好参加了一场party,他当时拍了些照片,就选了八张发了出去,并配文:结识了一些新朋友(呲牙),小镇的风情真不错(赞)。

然后他关机继续修炼,毕竟他是人在地球心在九洲,一心只想修道问仙。

灵气在奇经八脉转了一圈,他睁开眼睛又拿起了手机。

骗得了大脑骗不了心,陈松知道自己还是更喜欢玩手机。

他一边开机一边感叹,真是自古手机如美人,引得英雄竞折腰!

评论照常很多。

陆大鹏:结识新朋友,别忘老朋友,陈家沟子才是你的家。

大学同学张博涛:跟松哥比,我现在就是在混吃等死啊。

曹阿满:看似热闹的朋友圈,不过是互有所求、互有屏蔽的游戏。

前同事杜宝银回复曹阿满:呵呵,大佬请带我一起玩这个游戏(流泪)。

大学同学李伦回复张博涛:如果不是真的废物,谁又会混吃等死呢?

姜盛:小镇是谁(问号)?她的风情啥样呀(色)?发出来让叼丝们见识见识嘛。

陈松嘿嘿笑,他正挨条回复信息,然后道哥爬了起来跑到门口给他使眼色。

他抖擞起精神,猜到是正主来了。

一辆警车开进来,吉尔维德刚推开车门,副驾驶上的斯凯林松已经哀嚎着冲了下去:“中国佬,你给我滚出来!你竟敢毁了我的车,我要……”

一道人影从门口飞奔而出!

陈松跳起来凌空就是一记飞踹,斯凯林松压根反应不过来,跟煤球王脚下的皮球似的便飞了出去!

“给我自由飞翔吧!”

吉尔维德看的胆寒,赶紧又钻进了警车,降下车窗伸出脑袋叫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伙计别打人啊!不要打人,不要暴力!”

陈松咆哮道:“他侮辱我,侮辱中国人!”

然后他又对斯凯林松吼道:“听过一句话吗?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如果这是在我们中国,你敢这么侮辱我们,让战狼听到早就把你给剁了!”

吉尔维德徒劳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帮你起诉他,但不要打人。”

斯凯林松捂着胸口困难的站起来,陈松还要去打他,闻声而来的布鲁斯拦住他劝说道:“冷静,陈先生,请您冷静!”

斯凯林松被打疼了,他踉踉跄跄的钻回车里虚弱的说道:“警官,他打我,上帝啊,我要死了,你抓他!抓他!”

吉尔维德长得还算膀大腰圆,实际上胆量小,他之所以选择做警察这行业,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男子气概,另外背靠大树好乘凉,没人敢欺负警察。

陈松的动手能力把他给震慑住了,他犹豫一番,最终选择给同事打电话,呼叫了同事来增援。

又有警车来到庄园,陈松和斯凯林松一起被带去了警察局。

“去审讯室吧?”吉尔维德说道。

陈松问道:“这是可以选的吗?”

吉尔维德摇头。

陈松无语,既然不能选,你干嘛用疑问的语气来通知我?

吉尔维德带他到了审讯室,陈松拉开门走进去,然后看到好几个孩子齐刷刷的扭头看着他。

全是十多岁的孩子,清一色的金发碧眼白皮肤。

“出去出去,宝贝们,你们自由了。”吉尔维德跟赶鸭子一样将孩子们赶出去,然后对陈松招手,“进来吧。”

陈松还是一头雾水:“这些孩子犯了什么罪?”

吉尔维德耸耸肩道:“他们没犯罪,是在这里做作业。”

“wtf?”

吉尔维德进一步解释:“这是局长、治安官和镇上人的孩子,他们在这里做作业,你知道的,这里最安静、最封闭,还屏蔽了手机信号,可以专心学习。”

陈松震惊了:“你开玩笑?冰岛的孩子还有作业?”

吉尔维德理所当然的说道:“学生怎么会没有作业?不学习你怎么获得知识?中国孩子不用写作业?”

“用,多的要命!”

审讯调查的过程很简单,因为吉尔维德就在现场,虽然陈松动手打人了,但案件认定为斯凯林松挑衅在前,且进行了种族歧视。

最终结果就是陈松没有责任,拍拍屁股走人。

斯凯林松炸了:“法克,这什么意思?”

吉尔维德耐心的解释道:“就是他没事了,可以回家了。”

“那我白白挨揍了吗?”

“这么理解也对。”

吉尔维德悲愤的叫道:“你这是袒护他,这里面有黑幕,我要起诉你们!”

“放心,我们会在法庭上见的,你闯入别人家里进行种族歧视式人身攻击,按照《刑法典》……”

“那我的车呢?”斯凯林松赶紧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这点上自己不占理。

吉尔维德耸耸肩道:“没有证据证明你的车跟陈先生有任何关系,这件事还需要详细调查,现在我们认为你的监控内容有问题。”

等他们说完,陈松签字离开。

离开之前他走向斯凯林松,吓得斯凯林松连连后退:“别怕,伙计,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

“下次你再想挨揍,不用费劲的跑到我家去,这是我的电话,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会上门提供暴力服务。滴滴一下,马上揍你!”

有了这次教训,吉尔维德倒是老实了,后面几天再没有找陈松麻烦。

也有可能他现在的精力都放在修车上了,他的金色雷克萨斯动力不足,成了小镇修车厂的疑难杂症。

陈松现在就在等着温室建成投产,其他时间他就在微信上跟好友聊聊天、空闲了修修道,也没怎么去九洲。

二月初,距离过年没几天了,朋友圈里已经给有人开始晒年味。

陈松看了机票价格后就有些犹豫了,冰岛飞国内航班少,而华裔却不少,故而年前机票很贵,他的资金都是为温室种植园准备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再就是温室马上建成了,他的时间也很紧,这样回家过年成了个难题。

怎么说这件事更是个难题,一次视频的时候陈大仁主动问了:“儿子,你今年出国深造,是不是很忙,没法回来过年了?”

陈松苦涩的说道:“对不起,爸,儿子不孝……”

陈大仁没听他的话,而是扭头说道:“儿子今年过年不回来了,赶紧跟老宋说一声,今年去南方过年的旅游团给咱俩留个位置。”

53.吃螃蟹

赶在温室落成前夕,陈松又带了一批物资去九洲。

这次收拾冰箱的时候他看到了前面买来还剩下的两只帝王蟹没有吃,便一起带了过去。

太极宗的房屋多,亭台楼阁建的鳞次栉比、五花八门,所以三人各自分到了一间房,陈松的位于最高峰。

据桐峦子所说,曾经的阴阳峰上建筑更是奇诡,甚至还有漂在空中的浮空岛,可惜灵气枯竭后,这些由道术支撑的建筑纷纷崩溃,如今已经看不到了。

陈松提着蛇皮袋出门,看到小郎正仰头看着自己。

见此他笑道:“小郎,你怎么知道我要出来?”

小郎愣愣的说道:“我不知道。”

陈松俯瞰着他问道:“你不知道你一直抬头看什么?”

“看雪呀。”

陈松仰头一看,还真是,虎浮群山又开始下雪了。

下雪时分,阴阳峰上的风景最是如梦如幻。

雪景在这里一分为二,黄泉潭上雪花落下,越是近水面越是晶莹;而金乌潭上雪花落下,到了半空便会融化。

看着这玄妙情景,陈松感叹道:“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感叹之后他又对少年说道:“去把你师叔叫出来,到食堂去找我。”

少年顿时欣喜:“是要吃饭了吗?”

“我看看天色现在什么点了,”陈松又抬了抬头,道:“这个点吃什么饭?要按时吃三餐懂吗?”

少年迷茫:“可是,这满天乌云的,你能看出现在是什么点?”

“当然,这就是经验,懂吗?”

“哦。”少年垂头丧气的离开。

生活要有仪式感,所以在小郎上山后,陈松除了分配卧室还找了屋子做食堂,定点吃饭。

所谓食堂就是个偏殿,面积得有上千平,里面空空荡荡,倒是够宽敞。

桐峦子两人很快到来,陈松把盛放帝王蟹的泡沫箱单独放了起来,其他的蔬菜水果照常交给桐峦子,由他去提炼灵气做丹药。

小郎很好奇:“先生,这白箱子里放的是什么?”

陈松笑道:“螃蟹,咱们今天午饭就是吃螃蟹。”

听了这话桐峦子也笑了,他说道:“说来也巧,正好弟子早上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了一套蟹八件。”

陈松好奇的问道:“蟹八件?是吃螃蟹专用的工具是吧?九洲还有这个?”

桐峦子点头道:“是的先生,锤、镦、钳、铲、匙、叉、刮、针,文吃螃蟹怎么能没有物件来帮手呢?若是下手抓着吃,那岂不是跟凡夫俗子一般了?”

简单攀谈了几句,桐峦子和小郎抬着编织袋前去炼丹,陈松则开始收拾两只帝王蟹。

帝王蟹本身味道极鲜美,故而不必非得加调料用烤箱来烹制,也可以简单的撑起个锅子来蒸煮。

陈松就是这么干的,他在偏殿门口架起个锅子,然后把两只小锅盖大小的帝王蟹放了进去,自己则坐在门口优哉游哉的仰头欣赏雪景。

等到吃饭时候他喊了一声,小郎跟小旋风似的飞奔而来。

陈松道:“制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

小郎委屈的说道:“制符乃是细致活,不能太着急。”

桐峦子姗姗来迟,他上桌后便打开了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是一整套的小工具,陈松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就是小锤子、小钳子、小铲子、小叉子之类。

这些工具造型跟地球上的同类差不多,个头很小很精巧,一看就是有档次。

“可是,你这套工具不适合这顿饭。”他摇头说道。

桐峦子自信的笑道:“怎会不适合?先生是否没见过蟹八件的使用?不管什么螃蟹都能用它来解体,别看它们样式简单,其实妙用无穷哩。”

陈松把锅盖掀开,拎出一只比他们脸还大的帝王蟹放到了桌子上:“来,你给我展示一下它的妙用。”

顿时,桐峦子惊呆了:“这这这是螃蟹?这是妖兽吧?妖兽不能吃呀,只能炼丹!”

本来擦着口水等饭吃的小郎一个劲往后缩身子,帝王蟹的彪悍造型把他给震住了。

陈松说道:“这不是妖兽,就是螃蟹。”

说到这里他猛的想到一件事:“嘿,老铜,你怎么不大舌头了?”

小郎挺起胸膛说道:“我炼了一张灵舌符给师叔挂在了身上,别说是大舌头,就是结巴用了灵舌符也能自如说话。”

桐峦子摆手道:“这不是当前要务,先生,这不是妖兽那就是灵兽,它体内蕴含的灵气极充沛,乃是炼丹佳选!”

陈松讶异问道:“这螃蟹体内有充沛灵气?”

桐峦子点头道:“没错,那要不要炼了它?”

陈松沉吟一声道:“不要动不动就开炼,这种螃蟹我那边多的很,回头我再给你送点过来,这两只今天做午餐吃了它。”

“还是炼了它吧。”小郎怯生生的说道,“这个好吓人,我不敢吃。”

陈松顿时阴下脸来:“胆小!螃蟹有什么可怕的?”

“这是螃蟹?”小郎看着帝王蟹背上那些狰狞的几丁质大刺几乎要哭了,“妖兽也没有这么吓人!”

对于没有吃过螃蟹的人来说,第一次就跟帝王蟹打交道确实有点残酷,否则鲁迅先生也不会说出这句让人振聋发聩的名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

本来这螃蟹含灵气充沛,那炼化为丹药也行。

看小郎一幅没种的样子,陈松来气:“今天就用这螃蟹来练胆了。”

一听这话,桐峦子一手一只拎着螃蟹要走。

陈松愕然:“你干嘛?”

“先生不是说用它们来炼丹吗?”

“是练胆!”陈松翻白眼,他撕下一个帝王蟹的大蟹腿递给小郎,“来,吃掉它,很好吃。”

小郎连连摇头:“我不吃,先生我不吃。”

陈松道:“必须吃,连螃蟹都不敢吃,这胆量怎么跟着我混?”

桐峦子劝说他道:“先生,你这么吓他不成。”

陈松便和颜悦色的说道:“来,小郎,吃了这个,这个叫帝王蟹,真的好吃。”

小郎还是摇头:“我不吃。”

陈松没办法了,学着老家的爷爷奶奶哄孩子吃东西那样吓唬他道:“快吃,你再不吃我给狗吃了。”

小郎问道:“山上哪有狗?”

陈松一愣,想起道哥在庄园里并没有在这山上。吓唬不到小郎,他实在没招了,便把蟹腿递给桐峦子道:“你不吃算了,老铜给你吃。”

桐峦子:⊙▃⊙

ps:从今天开始,恢复两千字三更,弹壳觉得两更没有三更带劲,虽然字数差不多。那啥,顺便求个推荐票?给一下嘛,给一下嘛,么么哒啦。

54.温室建成

帝王蟹中也蕴含有灵气,这个发现倒是让陈松欣喜不已。

桐峦子告诉他,帝王蟹中蕴含的灵气比果蔬还多,这消息又让他郁闷,早知道帝王蟹灵气多,他就不搞温室种植园了,而是买一艘船出海捞螃蟹。

一月中旬,温室种植园终于建起来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完工的温室极为现代化,占地面积广泛,足有五千平方米,全钢化玻璃有四五厘米的厚度,临时赶来的荆伟拿了一把锤子敲了上去:“咣咣咣!”

“看,一点没事。”荆伟自信的说道,“杠杠的结实。”

温室里面部署了多台机器,电热能源源不断供应进来,陈松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暖春的感觉。

布鲁斯跟着进温室参观,到了门口掏出一个鞋套。

陈松招手道:“不用这么讲究,老布,这是咱们自家的地盘,直接进来就行,地面不怕脏。”

布鲁斯迟疑的说道:“抱歉先生,我是怕脏了我的鞋。”

陈松低头看看,地面确实有点脏,主要是有许多泥土,此时正有工人从工程车上往下运输泥土,温室里的泥土都是从丹麦进口的有机泥土。

荆伟介绍道:“现在刚投工,难免脏一些,等到所有泥土运送到位后,工人会彻底打扫一遍。”

陈松摆摆手道:“这不要紧,给我介绍一下吧。”

温室搭配有地热井,恰好小镇地热能发达,绿色北欧公司在庄园里打了一座地热井,利用热交换器,井下的热水通过管道源源不断的在温室地面下进行循环。

另外地热井还有一条管道,可以加热生活用水,使得生活变得非常方便。

一边走在温室中,荆伟一边进行讲解:“一座温室就相当于一个闭合回路系统,其对资源的消耗非常少,也就是说,在植物全年生长过程中,几乎消耗不了多少水。”

陈松担心的问道:“这管道会不会出问题?”

荆伟笑道:“首先它很难出问题,地热水流通源头有过滤网,定期清理一下过滤网就好。其次它即使出问题也不怕,我们给你配备了疏通机器人,它可以进入管道中去疏通堵塞点。”

说着,他走到温室控制室里拉开一个柜子,里面有个手电筒粗细的小机器,头部膨胀、尾部有喷气口,这就是疏通机器人。

荆伟操纵遥控器,小机器那膨胀的前端开始转动:“它有多种工作模式,现在是转动,安装钻头后可以钻洞;还可以震动,要是换成长矛头,它还能伸缩……”

陈松:“这玩意儿,有点像那玩意儿啊。”

荆伟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它的设计师是一位独身老娘们,所以你以为它的设计灵感是哪来的?”

陈松:“嘿嘿嘿。”

荆伟继续介绍:“地热水的阀门可以控制水流速度,这样就可以控制温室内的全年温度了,让它始终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冬季最冷时夜里也能保持最低14摄氏度,而盛夏最热时则能保持在二十摄氏度。”

“等等,这地热水算是地暖,它不是空调,怎么能降低温度?”

荆伟指着温室四周的大窗户说道:“看到风扇没有?窗户打开可以南北通透,风扇再打开,不就能降温了吗?”

温室中有一千平方米的无土栽培区域,这可以用于多种蔬菜的种植。

“比如番茄?”陈松就知道这个,这是初中生物书介绍过的。

“不光番茄,还有茄子、尖椒、土豆、苦瓜、黄瓜、甜椒、西葫芦、生菜、芹菜、空心菜、油菜、韭菜等等。”荆伟一口气介绍了十多种蔬菜。

陈松震惊:“这么厉害?”

荆伟笑道:“这是未来农业的发展方向,我早就说过,你的钱不会白花。”

不管是无土栽培还是传统培育,这都得需要人工助力,比如要种植西红柿,那得再搭建格子棚架,然后把西红柿的茎绑到上面去,以此来引导其向上成长。

“这些工作没有技术性,你可以联系wwoofer来开展。”荆伟帮他出主意,“wwoofer里面有很多美女,干起活来还能赏心悦目。”

陈松道:“我回头就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东西。”

布鲁斯及时的说道:“陈先生,我已经帮您在wwoof官网进行了申报,您的温室已经拥有了接收农场义工的资格,回头您只要去邮箱筛选投过来的简历即可。”

荆伟说道:“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就是我表妹,这不马上过年了?年后她打算来北欧做农场义工,半工半旅,其中她的第一站是在冰岛,我可以把她给你送过来。”

熟人好办事,陈松欣喜道:“可以。”

荆伟又犹豫了一下,看着他一个劲搓手。

陈松拍拍他胸膛道:“我知道,人头费嘛,少不了你的。”

荆伟失笑道:“什么人头费,不是这意思,你能接收我妹妹就是给我面子了,我是、我是,唉,挺不好意思的。”

“咱们是哥们,什么不好意思?”

荆伟低声道:“我表妹长得挺不错的,人比较纯洁,兄弟,你对她手下留情。”

陈松怒道:“嗨,老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荆伟讪笑道:“是老哥我多想了,对不住、对不住。”

说完后他又叮嘱了一句:“一定手下留情啊!”

在这桩生意中,荆伟对他确实很够意思,除了帮他跟公司议价外还送了一些东西,比如蔬菜的种子。

打扫干净,一座漂亮而现代化的种植园出现在了庄园里。

这时候了肯定还得发朋友圈,陈松里里外外拍了照片发了出去,配文道:种田不容易(奋斗),口袋被掏空,身体被掏空。

没人点赞也没人评价,陈松不着急,这会国内是深夜呢。

晚上他留了荆伟在家里吃了顿便饭,并请哥布尔前来作陪,三个人喝的醉醺醺,陈松顺便留了两人住在庄园里,反正庄园房间多。

回到卧室他正准备睡觉,微信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是陆大鹏给他发了信息:哥我看你朋友圈说没钱了?

陈松:是啊,建了个大棚。

陆大鹏:嗯嗯,那你加油。

陆大鹏:我帮你转了,兄弟人穷,只能帮你这些。

陈松顿时感动:不用不用,我身上够吃够喝,别给我转。

陈松:咦,不对,我没收到钱啊,你是不是转错人了?

陆大鹏:什么钱?我是给你转发了朋友圈

陆大鹏:要不我再帮你做个众筹?

陈松扔掉手机就睡觉。

ps:第二更送到,求个推荐票哦,弹壳么么哒哦

55.种菜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陈松去厨房转了转,没有看到早餐。

他又去了客厅,看到布鲁斯给他留了一张纸条:陈先生,艾玛身体不适,我送她去医院。

一看这消息,陈松赶紧开车往医院赶。

车子开出去后他挠挠头,应该怎么走来着?

上次去医院是布鲁斯开车,他便没有记路,这会天色漆黑,他抓瞎了。

陈松只好回去找哥布尔,他心里着急直接推开了房门,然后看到一条精壮威武的汉子正赤条条的坐在床头挊来挊去……

这个,真的是意外!

门一开,两人一个往里看一个往外看,眼神对在了一起。

大型车祸现场!

哥布尔保持镇定,问道:“一起来一发?”

“呕!”

陈松赶紧后退拉上门,如果不是有要事他真想狼狈逃跑:“法克!你干什么?”

“晨运啊!”哥布尔的声音颇有些委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心急,艾玛身体状况非常不好!”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哥布尔光着膀子提着裤子出了门:“上帝,你还愣着干嘛?快,赶紧送托佛夫人去医院。”

“他们已经去了,你先……”

“我先不晨运了,回来补上,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种事?”

“法克,我想你马呢!我是说你先穿衣服!”

“没时间了,快走!”

哥布尔愣是没顾得上穿衣服,就光着膀子上了车。

道哥蹦跶着追了出来,小嘴汪汪汪叫个不停,提醒着陈松别把自己给忘了。

哥布尔一把将它抱了起来:“走!”

陈松道:“你这么喜欢狗?”

“不是,太冷了,抱着狗能暖和点。”

“那你能不能让狗嘴离你裤裆远一点?别误会,我是怕急刹车杵着它。”

进入医院后陈松一眼就看到了布鲁斯,他急忙问道:“老布,艾玛怎么样?”

等候在病房外的布鲁斯苦涩的笑了笑,道:“还好,就是上了年纪,没办法,你知道的,人老了身体总是会变得比较差。”

陈松问道:“我可以进去看望她一下吗?”

布鲁斯拉开门道:“当然。”

哥布尔摁住他肩膀道:“伙计,等我十秒钟。”

他先进了隔壁病房,拎起一床被子披在了身上:“可冻死我了!”

进入病房后,陈松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假寐的老太太。

老太太有些虚弱,看到他后微微一笑,未能言语。

陈松握住老太太的手说道:“夫人,您会好起来的,过几天就是我们国家最盛大的节日春节,按照风俗,我们会包饺子,到时候我会包饺子给您吃。”

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好的,先生。”

回去的路上陈松情绪有些低沉,他决定下一次去九洲后问问桐峦子有没有延年益寿的丹药。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车子开进庄园,一个人影猛的迎了上来。

陈松吓一跳,赶紧踩刹车,他打开车门一看外面是荆伟,便问道:“老荆你干嘛?差点撞到你!”

荆伟面色惨淡:“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去干嘛了,怎么就留我一个人在庄园里?这么大一房子,我醒来后找了两圈愣是没找到一个人。人不见了,甚至狗也不见了,你知道我当时多怕吗?!”

他确实被吓到了,即使跟陈松两人汇合,依然得靠不停的抽烟来压抑心里的慌张。

哥布尔伸手道:“伙计,给我一根烟去去寒气。”

等他抽了一口烟,陈松赶忙道:“你快去穿上衣服了,哥布尔,你都感冒了。”

哥布尔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吐烟的时候,就一个鼻孔往外冒烟,另一个鼻孔已经堵住了。”

哥布尔吸了吸鼻子后哀叹道:“该死的,这是真的!”

托佛夫妇不在庄园里,陈松就得自己做早饭了。

这倒也简单,冰箱里有鸡蛋也有麦片和牛奶,他热了牛奶泡麦片,开火煎了几十个鸡蛋,足足一盆子。

荆伟诧异道:“做这么多鸡蛋干嘛?”

陈松:“给那个大块头伙计补补营养。”

他还想切点牛肉摊个牛排,结果牛肉冻的结实,刀子切下去给切到手指了。

鲜血顿时流出,他赶紧把手指贴在冻肉上希望用低温来收敛伤口止血。

荆伟看的满头雾水:“这算什么?滴血认亲?血祭?给这肉输血?”

“法克!”

温室种植园已经启用了,陈松吃过早饭就得开工干活。

小郎已经炼出了四张聚灵符,他拿出一张贴在了温室中央,并指如剑,给符箓注入灵气将之启用。

聚灵符很有效用,很快陈松就感觉到温室一带的灵气比平时浓郁起来。

接下来就是种菜了,种子和苗都是现成的。

陈松把温室做了划分,一半区域种蔬菜,一半区域种水果。

其中水果主要种植两种,一是浆果、二是瓜果,比如蓝莓、草莓、覆盆子还有甜瓜、西瓜等等。

这些水果中有些在寒冷天气中是无法生长的,所以并非是北欧传统物种,但温室里面气温恒定,那就没有种植压力了。

北欧最常见的水果算是蓝莓了,个大肉嫩水多,它的种植方式简单,用蓝莓枝条扦插即可。

陈松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一段段的蓝莓枝条,按照说明书的指导,他把这些枝条先放入温水中浸泡一个小时,然后插进土地中就能活,很简单。

他正在忙活着,哥布尔出现在门口。

这一刻整个温室的氛围都变得哲学起来。

“需要帮忙吗?”

陈松直起身道:“需要,另外我有件事想跟你商谈一下……”

哥布尔道:“听着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今天的事责任在你ok?你应该先敲门!另外我对男人没兴趣,所以……”

“雪特你知道个屁,能不能让我先把话说完?”陈松恼了,“早上的事就让他过去,谁也别提了,我想说的是你有没有兴趣长留在这里?我给你提供一份工作。”

哥布尔问道:“什么工作?”

陈松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就是帮我管理温室!月薪六十万克朗,怎么样?”

哥布尔伸出鸡蛋煎饼似的大手道:“完全可以。”

陈松看了看他手上的茧子道:“握手就算了吧。”

56.小烧烤

温室的智能化和自动化是相对的,起码种植工作得靠人来完成,它不会上来自己动,所以陈松并不是躺着享受就行了。

按照冰岛的人均gdp,他给哥布尔定了薪水,折合成人民币得接近三万,但冰岛劳动人民就是这个价,他也没办法。

绿色北欧给他准备的种子库里有一些花生,颗粒大而饱满,粉色的花生衣看起来油光发亮,绝对是好种子。

两只阴阳啼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花生米,俩小东西啄着开心的吃了起来,一口一个跟啄虫子似的,吃的那叫个酣畅淋漓。

陈松不是吝啬的人,他舍得下成本,可是阴阳啼吃花生又不会长大,让它们吃种子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浪费它媳妇给浪费开门浪费到家。

于是他发现阴阳啼在偷吃花生后便急忙跑去将它们赶走了,阴阳啼却是韧性十足,等陈松回到温室,它们便贼头贼脑的又出现了。

见此陈松把道哥给叫了过来:“去,看着它们两个,别让它们接近这边。”

道哥精神一振,摇晃着小尾巴就向阴阳啼扑去,直接拿出了大招,饿虎扑食:“嗷嗷!”

几分钟后,温室里面正在干活的哥布尔抬起头道:“道哥在叫什么?”

陈松笑道:“它在吓唬两只小鸡仔呢,这是在开心的叫。”

哥布尔狐疑道:“是吗?听起来不像呀。”

“那你听错了。”

哥布尔转身看去,指着玻璃门叫道:“你看!”

陈松回过头去,看到道哥正人立而起趴在玻璃门上一个劲的惨叫,两只阴阳啼从左右包抄了它,它们跟啄木鸟似的点头,尖锐的小嘴好像订书机般叮在道哥身上。

道哥夹着尾巴拼命惨叫,前爪玩命的扒拉玻璃门想推开门跑进来。

陈松赶紧去开门,两只阴阳啼看到他走来立马飞奔而去。

道哥正要松口气,却有一只阴阳啼突然兴起又跑了回来,再度对着它的小翘臀一阵啄,把它啄的是怀疑狗生!

陈松打开门把道哥抱在怀里,道哥两只黑漆漆的大眼里饱含热泪,小嘴啊呜啊呜叫个不停,估计要是会说话这会得唱着饶舌歌骂他:这不是坑狗吗?

阴阳啼没有再去偷吃花生米,而是在温室旁边找了个地方闭着眼睛趴了起来,专心致志的吸收起灵气。

道哥看都不敢再看它们一眼,将怂字进行了三百六十度演绎。

它就这么被两只鸡崽子给安排了,安排的明明白白。

现在陈松雇佣了哥布尔来工作,而哥布尔平时是独居的,庄园里面空房间多,陈松索性找了个房间给他住。

中午时分两人去搬家,顺便一起解决午饭。

搬运着行李,哥布尔美滋滋的说道:“伙计,你雇佣我绝对不会后悔,我的能力很强,有了我,庄园会发生大变化,三百六十度的大变化!”

陈松纳闷:“转三百六十度吗?那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哥布尔挠挠头道:“要讨论数学吗?这很耗费脑子,还是想想午餐怎么解决吧。”

“那吃点什么?”

“羊肉香肠和三明治怎么样?”

陈松想起了老板的叮嘱,摇头道:“算了,咱们不能逮着一只羊来薅羊毛,还是买点牛排、香肠回去自己烤着吃吧。”

他现在手头上没多少钱了,得节俭度日。

说起来他的经济压力挺大的,有一座庄园、两台车要养,还得给三个人开工资,每个月固定开支就得出去四五十万人民币,要是加上对温室的投资,那花销就更大了。

压力之下,他想到了从六九城里带出来的那只韫椟蛛,上次韫椟蛛为他带来了命运的转机,这次他希望可以再转一次。

两人去超市买了好些东西,结账时候又是一大笔订单。

这次陈松有理由解释自己买这么多东西了:“哥布尔那伙计现在住在我那里,他实在太能吃了,我什么都得多准备点。”

丰腴的服务员颠了颠球一脸失望:“你们同居了?”

陈松无奈道:“什么乱七八糟,我是雇佣他给我干活,我搞了一个温室种植园。”

服务员又高兴了:“那太好了,说不准以后超市卖的蔬菜就是由你来提供了。”

陈松一脸假笑的离开,我种植的蔬菜水果那可是要特供给九洲的,你们个小超市也想做我的渠道?真是想太多。

哥布尔很勤快,回到庄园就收拾烤炉拿出一包牛排放了上去,陈松又拿了一包香肠打开放上去,另外还准备了鸡腿、玉米、土豆等等。

羊肉香肠很快就烤熟了,一滴滴羊油从香肠中冒出来滴在火炭上发出嗞嗞的声音,香气弥漫,陈松的唾液腺开始干活了。

“真香。”

闻着肉香味,他开了瓶啤酒赞道:“我们国家有句诗,叫做‘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就要吃烧烤’,古人诚不欺我。”

哥布尔夹起烤熟的第一根香肠准备开吃,陈松咳嗽一声:“咳咳。”

“陈先生,你先吃。”

陈松满意点头:“算你有点眼力劲。”

道哥扒拉着他的裤腿站了起来,用很饥渴的眼神看着香肠。

哥布尔弯腰将它拉走,道:“别馋,那是一根屎,不好吃。”

陈松阴翳的看着手中的香肠,递给哥布尔道:“算了,你先吃吧。”

还好烤牛排很快熟了,陈松夹起一块跟吃馅饼似的啃了起来。

哥布尔这种人就是饭桶,吃饱喝足就想排泄。

想去排泄就罢了,他还特意告诉陈松:“陈先生,我要去拉屎了。”

陈松不耐道:“这不用通过我批准。”

哥布尔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得告诉我你们家的碎屎锤在哪里?我待会需要用。”

陈松怒了:“你今天故意恶心我是吗?”

哥布尔无奈的耸耸肩离开,一边走一边嘟囔:“没有碎屎锤怎么来冲走大便?”

陈松本来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单纯以为他就是想用这种恶趣味来恶心自己。

直到半小时后。

哥布尔满头大汗的来找他:“陈先生,马桶被堵住了,没有碎屎锤的话我搞不定那些玩意儿。”

陈松:“你他么就恶心我吧!”

57.马桶很惨

哥布尔很认真的告诉他,这不是在恶心他,马桶真的堵了。

“你认真的样子很美。”陈松笑道,“堵了你想办法捅开就得了。”

哥布尔摊开手道:“我试了所有办法,根本没办法,除非有碎屎锤来帮忙。”

陈松起初以为他是来恶心自己,等他明白这不是玩笑后,他就郁闷了。

庄园可是他的家,弄的埋汰了也是他心疼。

于是他只好阴沉着脸去查看情况,到了客厅洗手间一看:“呕!”

道哥抽了抽鼻子,眯着眼睛露出向往的表情。

陈松捂着嘴出来,靠在墙上一脸绝望:“你是便秘吗?或者你是扔了一根俄罗斯大红肠在里面?”

他为那马桶感到难过,这不是故意为难马桶吗?估计那马桶活了这么些年,今天是真的长了见识!

换句话说,如果马桶可以修炼成精,那今天哥布尔就是它的渡劫考验。

哥布尔讪笑道:“所以需要碎屎锤把它们敲碎呀,伙计,你平时上厕所不需要碎屎锤来助力吗?我以为庄园里有,所以搬家的时候就没拿。”

他开车离开又返回,手里拎着个小号狼牙棒。

陈松表示大开眼界:“这就是碎屎锤?”

哥布尔递给他:“你要仔细看看吗?真是搞不懂,你家里怎么会不准备上碎屎锤?”

陈松就没听说过这玩意儿!

哥布尔进了洗手间开始操作起来,一股味道飘了出来,陈松赶紧关上门,这也没用,味道从门缝又冒出来了,防不胜防。

道哥很兴奋的上蹦下跳,嘴角有亮晶晶的口水在闪烁。

陈松等不及了,他怒道:“你在里面砸屎还是在捣蒜泥?”

哥布尔冒出头来抹了把汗水道:“别催我伙计,马桶的下水口被堵住了,这个碎屎锤也没办法。”

陈松傻眼了。

这样只能靠皮搋子了,陈松找了一圈没找到,就给布鲁斯打了个电话,布鲁斯说家里没有这东西。

碰到这种事没办法,陈松拍了拍脑袋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国内时候从网上学到的一个通马桶的神办法:“哥布尔,镇上有没有泥鳅或者黄鳝?”

哥布尔愣愣的说道:“有泥鳅,马尔卡河的河边滩涂地生活着不少的泥鳅。四五年前有个考古队说河里有藏着宝藏的沉船,我们去捞过,结果沉船没捞到,倒是捞到好多泥鳅。”

听到这话陈松心里一动:“那河里有沉船?这事回头好好跟我说说,现在你去找几条泥鳅。”

哥布尔纳闷了:“找泥鳅干嘛?”

陈松不耐的挥手道:“帮你擦屁股啊,还能干嘛?总不能吃吧?”

哥布尔脸色一白:“用泥鳅擦屁股?它要是钻我大肠里怎么办?”

陈松无语了:“你真是脑袋里差点事,不是真的擦屁股,是给你处理这个麻烦,用泥鳅来钻开堵塞的下水口。”

哥布尔恍然:“好主意,但有用吗?”

陈松不清楚:“我之前在网上学到的,应该有用,很多人这么试过了,说有用,总不能是他们在胡说吧?”

“那你等我一下,我知道一家餐厅有这玩意儿,等我。”

哥布尔办事效率很高,十多分钟后就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回来,里面是一条强壮的泥鳅:“怎么办?”

“这还用我教你?把泥鳅放这该下地狱的马桶里去!”

然后两个人开始观望。

泥鳅在脏水里一个劲折腾,并没有往下钻。

陈松摸了摸下巴道:“还挺有骨气,宁屎不去。”

哥布尔郁闷了:“该死的,这可怎么办?”

陈松说道:“没事,我还有大招没用,你去厨房拿点热水,用热水烫它,这样它受到刺激就会往下钻。”

哥布尔说道:“这样会不会有些残忍?被动物保护组织知道的话,我们会被起诉的。”

陈松道:“这里就你我和一条狗,咱们不说谁能知道?要不然你用手来替这泥鳅来挖开下水口?反正是你犯的错。”

哥布尔转身就走:“送这泥鳅去见上帝!”

他提了一壶水过来后直接倒了进去,顿时,热气沸腾。

陈松惊呆了:“你他么要炖了这泥鳅吗?看在上帝的份上,哥布尔,你脑瓜子转转行不行?用热水调和冷水做温水来刺激它啊,你竟然直接倒热水?上帝啊,救救我!”

哥布尔也生气了:“我怎么知道该用温水而不是热水?你又没有告诉我!”

“你不知道那你问我啊。”

“刚才我放泥鳅的时候问过你,结果你嘲笑我!”

热水遇到屎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而且还有泥鳅这个催化剂在里面搅和,整个洗手间的味道呛的人流眼泪。

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布鲁斯震惊的叫道:“你们在干嘛?在煮屎吗?我的上帝,我只是一个中午不在而已,你们不会找不到吃的然后煮屎吃吧?”

陈松冲出去狂吸气:“别乱说,老布,是哥布尔堵住了马桶,我们在想办法通马桶。”

哥布尔争辩道:“是你的问题,我一开始就说过了需要碎屎锤,结果你嘲笑我!”

布鲁斯捂着鼻子走出来说道:“堵住了马桶你们用皮搋子通开它呀,怎么还用热水?我不得不说,小伙子们,你们年轻人的脑袋瓜里整天思考些什么呢?另外,人都在外面了,洗手间里怎么还有声音?”

陈松一愣:“道哥!”

他赶紧又冲回去,看到小牧羊犬在用爪子扶着马桶往上爬,两个眼睛亮晶晶,一边努力的爬一边流口水,一副攀登者上珠峰的架势。

陈松一把拎着它颈后皮给拖了出来:“该死的,道哥,你竟然想吃屎?”

道哥出来后还想往洗手间里钻,看起来很有决心。

陈松愤怒的将它提了起来:“你个熊孩子,不能吃屎!”

道哥还是挣扎,陈松实在生气就吼道:“行行行,你要吃屎就去吃吧,他么的,老子我不拦着你了,去吃屎吧!”

看着他真的发火,道哥终于害怕了,就怯生生的舔了舔他的脸来讨好他。

布鲁斯忍俊不禁:“陈先生,你不该那么说的。”

哥布尔说道:“道哥或许没这么想,而是你的脸上沾了屎,然后……”

陈松:“法克!”

57.垂钓马尔卡河

哥布尔很认真的告诉他,这不是在恶心他,马桶真的堵了。

“你认真的样子很美。”陈松笑道,“堵了你想办法捅开就得了。”

哥布尔摊开手道:“我试了所有办法,根本没办法,除非有碎屎锤来帮忙。”

陈松起初以为他是来恶心自己,等他明白这不是玩笑后,他就郁闷了。

庄园可是他的家,弄的埋汰了也是他心疼。

于是他赶紧挥挥手道:“去找你那玩意儿吧,赶紧给我把马桶收拾好!”

哥布尔开车离开又返回,手里拎着个小号狼牙棒。

陈松真是长了见识,这在中国闻所未闻。

傍晚时分,克雷背着小书包跑来二号庄园问道:“大小伙子、大小伙子,我找你来帮个忙。”

陈松看看天色道:“这都已经几点了?马上要天黑了,赶紧回家吧,走夜路要小心,小心碰到鬼!”

克雷笑道:“镇上才没有鬼呢,你吓不到我。”

陈松冷冷一笑:“过来,给你讲个山村老尸穿着绣花鞋在最后的末班车里画皮的故事。”

克雷摆手道:“别讲,先别讲。”

“怕了吧?”

“不是,你周五的时候去讲给我们同学听好不好?我们周五有一堂活动课,同学们要轮流请父母去主持课程,我找你去好不好?”

陈松道:“不好,你应该找你父母。”

克雷叹气道:“我爸爸去了就会读《圣经》,我妈妈去了就会打听我的学习成绩和课外活动完成进度,好烦,还是你去吧。”

陈松笑道:“可我不是你的父母。”

克雷道:“这没关系,我们老师知道你来到了镇上,就让我邀请你去给我们主持一趟活动课,我们都很期待呢。你去吧,大小伙子,随便讲什么都行,当然,你讲中国的文化最好。”

陈松皱眉,道:“你们这老师怎么那么多事呢?”

克雷深以为然的点头:“是的,我们老师总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身材火爆而多事,而且很自傲。哼,腿长有什么了不起的?胸大有什么了不起的?会跳舞有什么了不起的?太讨厌了。”

一听这话,陈松眼睛亮了:“好吧,那我去一趟吧,你说得对,我可以借着这机会来展示一下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扬我国威。”

克雷诧异道:“我这么说过吗?”

陈松摸摸他的头笑道:“说过、说过,滚犊子吧小崽子,老哥我得认真琢磨一下怎么主持你们这堂活动课。”

这样后面两天他就有些忙碌了,得给小学生们准备一堂课,还得在温室里面种上其他蔬菜和水果。

温室里种植的果蔬不光要送去九洲提取灵气,也得供应他们自己食用,所以陈松就主持着种了好些品种,什么番茄土豆黄瓜辣椒葱姜蒜乃至茄子包菜生菜,全都有。

不同区域种上不同果蔬,然后他可以等待着收获就行。

抽空他还把哥布尔叫了过来:“你之前跟我说过,小镇旁边的马尔卡河里面有一艘装载着宝藏的沉船?还记得吗?”

哥布尔说道:“不是我说的,是冰岛大学考古学院一帮人说的,你知道孤独的海盗杜瑞斯吗?”

陈松道:“就是捐献了大教堂的那个家伙?”

哥布尔点头道:“对,就是他,他可是北大西洋上的一个厉害的家伙,是维京海盗中最有名的独行侠,曾经一个人一条船劫掠了丹麦王室所属的运输船,然后他来到流萤镇捐献了教堂。”

陈松耐心问道:“那是不是根据专家们的研究推测,他的宝藏就沉在了马尔卡河下面?”

“是的。”

这样陈松就来劲了,他把韫椟蛛给掏出来亲了一口:“小宝贝,一定要给我立功啊,么么哒!”

周四下午,他叫上哥布尔开着车去马尔卡河钓鱼,另外他带上了一个水桶,准备去河边找一些合适的泥土用,为周五的活动课做准备。

钓鱼,取泥,寻宝,这次他去马尔卡河可是一石三鸟。

小镇的这条母亲河从北方诞生,一路蜿蜒流下,途径米达尔斯冰原,每年冬季都会从冰原带走大量冰块入海。

这不是一条很有名气的河流,但它规模不小,最宽处有上百米,这位置恰好位于小镇的东北,河道继续往北就会逐渐收窄,最终只有十几米的宽度。

因为河道在小镇附近突然变宽,这样看上去它就像是个小湖泊,每年夏季都有三文鱼逆流而上去产卵,所以到了那时候河段上会比较热闹,有许多人专门来钓三文鱼。

小镇出产的三文鱼品质很好,是正儿八经的大西洋鲑,富含不饱和脂肪酸,鳞小刺少,肉质细嫩鲜美,口感爽滑,是做三文鱼刺身的上好材料。

虽然三文鱼只在夏季才会从海里来到淡水域产卵,但因为这段河道临近海洋是入海口,故而终年能见到三文鱼,冬季运气好的话也能钓到几条。

皮卡车开到河边,哥布尔找了个地方准备垂钓。

陈松摆好椅子、水桶,然后在鱼钩上挂了拟饵扔了下去。

河边还有几个人,不多会有人走了过来:“嗨,哥布尔,这就是刚刚来到咱们镇上的中国伙计吗?”

哥布尔说道:“是的,科瑞,他现在是我老板。”

名字叫做科瑞的汉子笑着对陈松伸出手道:“你好伙计,我是科瑞-马克松,很高兴认识你。”

陈松跟他握手,哥布尔介绍道:“科瑞经营着镇上的一家冰吧,冰岛最好的冰就在他的店里,因为他的冰都是从瓦特纳冰原运来的。”

瓦特纳冰原是冰岛最大的冰冠,面积是可观的8420平方千米,相当于国家面积的十二分之一。

陈松便说道:“那有机会我一定去品尝一下。”

科瑞指着他笑道:“今天钓完鱼去喝一杯吧,说真的伙计,我很喜欢中国文化,儒家文化、道家文化、心学,这一切都很棒。”

能说出这几种文化的冰岛人确实属于热爱中国文化了,陈松心里有些诧异,便说道:“没问题伙计,待会见。”

科瑞打了个响指道:“待会见,我不打扰你们钓鱼了,虽然你今天注定收获不佳。”

“啊?”

“你跟哥布尔在一起钓鱼,那就得做好收获不佳的准备,你不知道?”

58.旱蜘蛛

陈松起初不知道科瑞那话什么意思,很快他明白了。

哥布尔喜欢唠叨。

坐在椅子上他开始垂钓,同时琢磨着在哪里放出韫椟蛛。

根据他的了解,韫椟蛛使用后对财物的感知力会迅速调整的跟使用者一致,也就是说它会寻找的是一定范围内对使用者来说最有价值的东西。

但这个范围不太大,方圆千丈,而九洲的一丈是两步远,千丈差不多就是一公里。

马尔卡河很长,绵延出去几百公里,他不知道沉船具体在哪个位置,所以得好好琢磨。

哥布尔不让他好好琢磨,一直在旁边叨叨:“你钓过鲑鱼吗?以前鲑鱼很好钓,一次能钓好几条,但现在不行了,该死的,有时候坐在这里一天你都钓不了一条鱼……”

“这得怪政府,那些该死的政客根本不在乎环境,他们在河流两岸建了工厂,我知道的,他们肯定建了工厂,铝加工厂,我看过新闻,现在全世界都在冰岛建铝加工厂,他们排放在河里的工业污水害死了所有的鱼……”

陈松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安静一会。”

哥布尔说道:“现在太无聊了,我们聊聊天多好?瞧,多么棒的阳光……”

“无聊你就玩手机,好吗?”

“我没带手机。”

陈松把自己的递给他:“玩我的。”

哥布尔看了一眼又问道:“这个屏幕上的女人是谁?看起来不错。”

陈松道:“嗯,江疏影,我媳妇。”

哥布尔问道:“你觉得你能配上她吗?”

鱼漂忽然急剧抖动起来,鱼线也紧绷起来,陈松顾不上再跟哥布尔打嘴炮,这是有鱼上钩了!

他抓紧鱼竿试了试,拉力十足,水里的鱼个头不小。

哥布尔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

“怎么帮你?”

“闭嘴就好。”

北欧淡水鱼里没什么特大鱼,陈松耗费了几分钟功夫将水里的鱼给拖了上来,一条很漂亮的鱼,得有三十公分长,身上有黑色斑点,体侧有一条彩虹般的色带。

这是虹鳟,欧洲常见的淡水鱼,国内市场上出售的所谓三文鱼就是这玩意儿。

上来就有收获,陈松很兴奋,吊着虹鳟问道:“这鱼怎么样?”

“一般货色。”哥布尔说道。

评价完后他又开始嘟囔:“唉,这个倒霉的小可怜,它今天真是不走运,竟然到了河边来寻找食物,这不是找死吗?”

陈松微笑道:“对呀,它要是一直闭着嘴不就没事了?”

虹鳟繁育能力很强,否则也应对不了亚洲吃货市场,这条河里最多的就是鳟鱼和鲶鱼,随后他又钓上一条虹鳟。

不过这条虹鳟只有十多公分,哥布尔说不符合垂钓标准,又给摘下来扔回河里去了。

陈松看了看天色决定寻找宝藏,正好哥布尔总是嘀咕,他便提起鱼竿走人:“你先在这里钓着,我四处走走。”

道哥立马跟了上去,哥布尔也跟了上去。

冬季的马尔卡河风光依然不错,清澈湛蓝的河水缓缓游荡着流入不远处的海洋中,一些鹳鸟和海鸥贴着河面飞翔着,时不时一头扎入水中叼起条鱼来破空而上。

来自冰原的大小冰块顺流而下,最大的得有一辆小轿车那么大小,它们晶莹剔透,阳光照耀,生出道道金辉,随波逐流,在河里沉沉浮浮。

其中一块大冰块撞上了河岸,陈松便站了上去,他低头往下一看,看见冰块里面赫然有条鱼,嘴巴大大,是一条鲶鱼:“嘿,有意思。”

道哥跟着他跳上冰块,一个没站稳差点滑下去,吓得它用四条爪子抱着陈松的小腿,跟树袋熊似的。

陈松拎着它走下冰块,然后把从九洲临时带回来的皮筏子给放入河里,叫上哥布尔划着船桨在河道里漂了起来。

差不多划到河道中央位置的时候,陈松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然后想了想上帝管不着九洲地盘,就又改成祈祷:“满天神佛,道祖爷爷,保佑弟子啊!”

他用灵气唤醒了韫椟蛛,然后放入水中。

再然后,小蜘蛛掉入水中后没有去寻找什么,而是挣扎了起来。

这样他傻眼了,随即猛拍脑门:“我真傻,真的,这是一只旱蜘蛛啊,它不会水!”

水面上有冰块,陈松一下子跳了上去,想要将蜘蛛给捞回来。

可惜人间最残酷的莫过于时间,时间没给他机会,韫椟蛛在水里挣扎一番,消失不见……

陈松想抓住蛛丝把它捞上来,可这注定是徒劳的……

悲剧的是,他情急之下踏上的这块冰不够结实,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诞生了几条裂纹。

“沃日!”陈松绝望了。

今天他出门该看看黄历的,真的。

哥布尔赶紧给他出主意:“伙计你的体重太大了,你把冰块给压碎了!不过别怕,我有办法!”

“我知道!什么办法?”

“你快点抬起一只脚来,这样给冰块的压力会减小一半,你不就安全了?”

“我信了你的邪!”

还好冰块够结实,只是裂了几条缝,并没有碎裂。

陈松小心翼翼回到皮筏子上,然后觉得人生真无趣。

到了岸上他收拾东西懒洋洋的说道:“走了,回家。”

哥布尔不舍的说道:“就这么回去?还没有钓到三文鱼呢,晚上吃什么?”

“买一条呗。”

河岸边还有几个人在钓鱼,哥布尔挨个看了看,然后对他招手:“这里有三文鱼。”

钓鱼的是镇上的一名老头,他很友善的问道:“要买我的三文鱼吗?大的那条两万,小的那条一万。”

陈松给了两万克朗,换了一条大鱼。

因为损失了一只韫椟蛛,他意气消沉本想回去舔舐伤口,但他前面还答应过科瑞去拜访他,只好得去一趟。

科瑞的冰吧叫做海上冰冠,是一家迷你吧,两人到达的时候里面还有几个姑娘在吃着冰沙聊天。

哥布尔看了看几个姑娘后便自信的笑道:“今天我们吃冰沙不用花钱了,有人请客。”

联想这货之前说约泡能有姑娘给钱的事,陈松挺吃惊的:“这姑娘里有你相好?”

哥布尔摇头:“不,里面有我姑。”

59.三文鱼餐

冰岛人少、族系简单,很多人之间都或多或少有些亲戚关系,甚至为此政府开发了一款族谱类app,供约会双方使用,防止搞上自家人。

进了冰屋,哥布尔开始打招呼:“嗨,大姑妈、二姑妈。”

几个女人中有两个最膀大腰圆的向他点头:“嘿,哥布尔,你爸爸还好吗?”

哥布尔道:“我知道的消息跟你们一样多,他整天飘荡在海上,从来不给我打电话。”

“这可怜的孩子,安格尔这家伙真是该下地狱,他对哥布尔没有尽到责任,瞧这可怜的孩子最近都瘦了,你一定很想念你爸爸,对吗?”

哥布尔耸耸肩道:“我不想他,我只想钱,我现在要穷的吃土了。”

“难怪你给陈打工,我听说陈的种植园里有许多进口有机土,怎么样,吃起来口感如何?”

“法克!”

“法克谁?你想乱论吗?”

哥布尔怏怏走人。

陈松悄悄问他:“你瘦了啊?”

哥布尔说道:“今年一直在减肥。”

听了这话陈松就纳闷了,这货减肥还一顿吃三十个煎鸡蛋、五斤烤羊肉,那他不减肥得吃多少?

科瑞跟他打了个招呼:“来点什么?”

哥布尔道:“我建议你来一杯天堂冰沙,他简直棒极了。”

陈松叹道:“算了,给我来一杯咖啡吧。”

他需要喝点热饮提升情绪。

“冰咖啡吗?”

“热的,谢谢。”

哥布尔笑了:“伙计你在冰吧要热咖啡,这是来砸场子的呀。”

陈松道:“如果没有热咖啡那给我一杯热水也行。”

科瑞说道:“热牛奶怎么样?我请。”

陈松道:“那就太感谢了。”

科瑞给他送来一杯热牛奶,给哥布尔则送来一大碗冰沙,上面覆盖着多种水果和奶油,哥布尔吃的跟个鲸鱼崽子一样开心。

喝着热牛奶,陈松打量冰吧,一座很有北欧风情的现代化小吧,围绕柜台有一圈高脚椅,其他地方是舒服的软座,坐上去后整个屁股都会被包住。

随后科瑞自己端了一杯牛奶坐了过来:“陈,最近我在看你们中国历史,很棒、很有趣。”

陈松勉强提起了一些兴趣,问道:“你看的是哪段时期的历史?”

科瑞说道:“唐朝,你们的大唐盛世,这个朝代有我最喜欢的一个皇帝,那就是武则天。”

陈松问道:“你最喜欢武则天这个皇帝?为什么?”

科瑞耸耸肩道:“因为我不是gay,而武则天是唯一的女皇帝。”

在冰岛,同性恋是个很开放的话题,这个国家跟荷兰一样,同性恋可以结婚,政府出台了一部《同性恋法》,每年有同性恋大游行,甚至冰岛最高领导人女总理自己就是拉拉。

也就是说,来到冰岛不搞个同都对不起当地这么友好的法律。

午后的阳光淡淡的洒在冰吧的地面上,穿过窗子洒在几个人的身上,道哥很快就打起了瞌睡,最后抱着陈松的脚腕开始打呼噜:“咕嘎、咕嘎!”

后来有人进了冰吧然后纳闷:“科瑞,你店里藏了一头猪吗?”

等到太阳西斜准备落山,陈松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家里哥布尔先去查看温室情况,他去了后院不久后对陈松喊道:“嘿,伙计你快来看,这里有什么?”

陈松跑去看了看,看到围绕着温室四周长出了一些小花,零零散散、错落有致。

这些花小而精致,花瓣有三种颜色,蓝色、白色和黄色,它们生机勃勃的绽放着,给冬日的土地增添了好些色彩。

“什么花?”陈松好奇,“这花是冬季开放吗?”

哥布尔说道:“这是三色堇,我们冰岛的国花呀,你竟然不知道?”

陈松摆手道:“知道知道,你脱衣服干什么?你神经病吗?一言不合就脱衣服?感冒好了吗?”

哥布尔说道:“我是给你看看我背上的纹身,你看到什么了?”

陈松说道:“一台电风扇?你没事在背上纹个电风扇干什么?”

哥布尔:“那就是三色堇!”

“这明明是电风扇啊!”

“那是我少年时候纹上的,后来我长大了,它也长开了,所以看上去有点失真。”哥布尔悻悻的又穿上了衣服。

他本想炫耀一番,结果适得其反。

温室交给哥布尔,陈松回去准备活动课内容,到时候得用到好几样工具,几乎都得靠他手工制作。

晚上吃三文鱼,他很积极的跑了下来。

艾玛状态好转后,布鲁斯又回到了庄园,只是抽空去医院一趟。

晚饭就是布鲁斯做的,一条大西洋鲑和一条虹鳟在他手里被玩出了花。

陈松就知道三文鱼可以做刺身,而布鲁斯把它们进行了低温冷冻后做成了好几道菜:

先用快刀片下鱼排,把烧烤架预热到中火,在烤架上涂上一层橄榄油,在鱼排两面抹上盐和胡椒粉,再淋上橄榄油炙烤,柠檬切片配菜,再撒上茴香叶、搭配上茴香橄榄酱渍,这是脆烤三文鱼配茴香橄榄渍。

在三文鱼肉上抹了盐和胡椒粉,放入烤盘,垫上圣女果,倒油、盐、蒜泥,撒上罗勒叶低温烘烤一番,这是慢烤三文鱼圣女果。

这样两条鱼的大肉已经用上了,剩下的零散小肉则被做成了椰香咖喱三文鱼沙拉和蛋黄酱烤三文鱼三明治,哥布尔胃口大,布鲁斯还做了一盆三文鱼菜苔蒜香意面……

看着桌子上玲琅满目的美食,陈松一时之间只会伸出大拇指说道:“卧槽,牛笔!”

布鲁斯矜持一笑,道:“可惜时间来不及,否则可以做烟熏三文鱼,它可以改变鱼肉的口感,给人全新的体会。”

陈松流着口水坐下道:“不着急不着急,以后再做。”

哥布尔洗了手快速坐了过来,陈松说道:“你不是要减肥吗?”

“吃饭的时候不减肥。”

陈松坐下后先用筷子夹了一块三文鱼刺身蘸了芥末酱汁,这鱼肉跟他在国内吃的不一样,鱼肉更脆更有弹性,吃起来感觉不是那么肥,鲜味十足。

布鲁斯递给他一小碗茴香橄榄酱,他用脆烤三文鱼肉蘸了点酱汁塞进嘴里,这次就有了浓郁的鱼香味。

陈松忍不住再度竖起大拇指:“老布,太棒了!”

布鲁斯莞尔笑道:“谢谢夸奖。”

哥布尔也竖起大拇指:“托佛先生的手艺真是一流,我将来一定要找一个跟您厨艺一样出色的女人做媳妇。”

陈松道:“你想一辈子单身就直说。”

60.炸了

周四晚上开始,一场大雪从北方席卷了冰岛全境。

这样周五天亮之后,陈松就看到了一片新天地。

绵延无尽,全是积雪。

整个庄园变成了雪白色,唯独玻璃温室卓然耸屹在雪地中保持着原始状态,如北方佳人,遗世而独立。

源源不断的地热能协助种植园保持着足以融化积雪的温度。

大雪下了一夜,此时已经停歇,院子比平时高了得有二十公分,陈松试探着出去走了两步,雪能没到小腿中间。

道哥还想跟着他,然后从台阶跳出去后就消失了,只剩下一条尾巴竖在外面摇来摇去,扫起积雪后跟在摇晃小白旗似的。

很快,雪地下面响起了狗叫声:“汪汪汪。”

天亮后就得扫雪了,庄园里有扫雪机,布鲁斯开着小车先扫出一条路来,陈松看着有意思就说道:“老布你让我来开开这个车。”

哥布尔拎着个大扫帚在扫雪,他膀大腰圆、力大无穷,大扫帚在他手里跟一根草似的,被他舞弄的四处翻飞,不一会他就出汗了,跟练了邪门功夫似的,头顶热气腾腾,眼看就要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三人正忙活的热火朝天,一身闷响忽然从西方传了过来:“轰隆!”

陈松下意识扭头看去,看到隐隐有黑烟腾空而起:“好像是什么爆炸了?”

哥布尔天生热心肠,赶忙将扫帚扔掉叫道:“看距离是奥拉卡福的小牧场出事了,该死的,我们走!”

他跑出几步又回来捡起了大扫帚,陈松问道:“你干嘛?顺便去帮忙扫雪?”

哥布尔翻白眼道:“不,如果爆炸引发了火灾,这玩意儿可以用来灭火。”

小牧场跟几座庄园几乎平行,位置在小镇的西北方向,独立于小镇之外,养了几十头牛和一些羊,每年啤酒节的时候牧场都会贡献一些肉食出来,所以牧场主奥拉卡福在镇上很受欢迎。

陈松开动雪橇载着布鲁斯和哥布尔快速赶到,此时小牧场中一片混乱,十多头健壮彪悍的大牛在牧场里横冲直撞,雪橇车开到的时候,正好有一头黑色的利木赞公牛气势汹汹向门口冲来。

死皮赖脸跟来的道哥刚跳下雪橇车就看到了这头冲他们而来的公牛,小狗崽吓懵了,一看旁边有雪堆,一头扎了进去。

哥布尔正好相反,面对这头猛兽,他跳下车张开双臂发出吼叫声:“来啊!”

陈松眼疾手快,上去连拉带拽把他给拖走:“你他么疯了?这牛有一吨啊!”

哥布尔不甘的说道:“我觉得我能拦住它。”

“不,你不能,它会撞死你的!”

“撞死我又怎样?反正我不服!”

对于这货的二愣子性格,陈松是服了,这二愣子能活这么大真得感谢上帝保佑。

公牛从门口跑出,两条牧羊犬汪汪叫着跟了上去,见此布鲁斯说道:“这牛丢不了,我们赶紧帮忙把其他的牛给圈住。”

牧场里养殖的都是利木赞、西门塔尔、荷斯坦这些驯化的已经没有脾气的肉牛或者奶牛,三人连恐带喝加安抚,几头正在慌张乱跑的牛很快被赶到了一起。

陈松擦了把额头:“赶个牛都要用上《孙子兵法》,什么世道。”

这时候一个相貌清秀的金发青年跑了过来,看到这些牛已经老实了,他赶紧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道:“谢天谢地,伙计们,你们来的正好。”

哥布尔问道:“莱茵,这是怎么回事?”

金发青年苦笑着说道:“牛棚爆炸了,根据我的猜测是这些牛昨天吃的不好,晚上放了许多屁,而因为下雪气温降低,我和我爸爸就把牛棚的门窗给关了起来。牛屁散发不掉,刚才我爸爸推了个炭火炉进牛棚想提温,然后引燃了里面的甲烷,发生了爆炸,你们没看到我爸的惨样……”

说到这里他摊开手,满脸绝望。

哥布尔不忍的说道:“可怜的奥拉卡福被炸碎了吗?”

布鲁斯说道:“那赶紧送他去医院呀,或许还能救活呢?”

金发青年快速摆手道:“什么?不不,你误会了,我爸爸没事,只是脸被炸黑了,另外牛棚的屋顶被掀开了,牛群受到惊吓,有些跑了出来。”

陈松震惊的问布鲁斯:“牛屁威力这么大?开玩笑吧?”

布鲁斯点点头道:“牛屁中的甲烷含量很高,一头牛一天能放出八百到一千升的甲烷,这足够支撑一辆能源车跑三天。”

“你在逗我?”

“这是事实,现在有些牧场就开始收集牛屁了。”金发青年说道,“我还去看过,就是在牛背绑上大型气囊,通过管道收集牛屁。”

陈松目瞪口呆:“活久见。”

“据说美国人还准备征收牛屁税了呢,你知道的,现在每年牛屁中的甲烷占到了地球甲烷释放总量的四分之一,是时候得控制这玩意儿了,就是它们把地球给变暖了。”金发青年继续说道。

陈松为牛喊冤:玛德你们人类让我干活种地、吃我的肉、喝我的奶、扒我的皮、吹我的逼,最后地球变暖这个锅还让我背?

“先别说这些了,赶紧把这些牛带回牛棚去吧,还有一头黑牛跑出去了。”布鲁斯说道。

金发青年不着急:“没事,每头牛的耳朵上都有定位芯片,它除非坐船出国,否则我总可以追踪到它们。”

陈松帮忙赶着牛去了牛棚,这座牧场占地面积得有二十多公顷,总共有五座建筑,一座是住宅、三座是仓库,还有一座是牛棚。

甲烷爆炸威力不小,牛棚的屋顶被掀翻了,四周落下了不少碎木片和干稻草,看起来很是凌乱。

一个大胡子中年白人正带着三四个人在牛棚里忙活,牛棚里一片混乱,十多头牛在里面跑来跑去,哞哞、哞哞叫个不停。

三个人帮不上忙,只能在外面看热闹。

看着乱跑乱叫的牛,哥布尔笑道:“它们怎么这么亢奋?看起来像是发请了,要是它们发请了那喂它们饲料可没有,得让它们爽一把。”

陈松揶揄道:“你去让它们爽?”

哥布尔勇猛无比:“我去就我去!”

陈松笑道:“牛比,这可是十多头牛!”

哥布尔自信的说道:“只是十来头牛而已,我想我能搞定。”

莱茵:“但里面还有两头是公牛啊。”

61.展示手艺

牛棚里的人一顿操作,慌乱的牛群总算稳定下来,大胡子松了口气出来跟他们挨个握了握手。

布鲁斯做了介绍,这大胡子就是牧场老板奥拉卡福-彼得扬奇松。

奥拉卡福在冰岛人里属于比较热情的,得知陈松现在是二号庄园的主人,就拥抱了他一把:“啊,伙计,很高兴看到有新人搬到流萤镇。很感谢你们过来帮忙,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先去客厅喝杯咖啡,我随后就过来。”

陈松想客气几句,这时候哥布尔急冲冲的说道:“还喝什么咖啡?刚才我们进门的时候看到有一头黑牛跑出去了,我说伙计们,咱们去追牛吧?奥拉卡福,今天玩追牛怎么样?”

说着,他有节奏的跺着脚喊了起来:“追牛!追牛!”

陈松纳闷的问道:“什么是追牛?”

吹牛他了解,追妞他也懂,但二者结合一下成为追牛他就不明白了。

布鲁斯给他解释了一下,就是一种集体活动,放一头牛去野外,然后大家伙牵狗出动去找这头牛把它追回来。

这是一种很二比的活动,但冰岛极夜的时候大家伙实在无聊,发明了许多二比活动,就跟陈松无聊骂鬼子一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另外追牛是从追羊活动发展而来的,冰岛牧场养羊的多,经常有羊在暴风雪天气里失踪,牧场主就会带上一群人骑着马去追寻,久而久之这成了活动。

听明白后,陈松觉得牙疼,这都些什么人啊?没事干宅在家里修仙问道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折腾?

好几个人跟着哥布尔开始跺脚喊‘追牛’,奥拉卡福想了想后说道:“好吧,那我们今天去追牛!”

“耶!”哥布尔兴奋的挥拳。

看大家伙这么高兴,陈松便低声问道:“追上这牛后,会不会要干点什么?”

哥布尔嘿嘿笑道:“当然要干,伙计,要不然我们为什么去追它呢?”

陈松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你们真是下得去手!”

“为什么下不去手?牛肉多好吃?”哥布尔理所当然的说道,“追上它就宰了它然后吃肉,你觉得哪里不好?”

陈松讪讪道:“哦,你说的干是这个意思?我误会了,不过我可能没时间,下午还得去给学生上课呢。”

他始终惦记着克雷口中那个‘奶大腿长会跳舞’的傲娇女老师。

“中午就能把它追回来,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奥拉卡福说道,“走吧伙计们,这样我们先去喝点热咖啡。”

看着几个人往屋子里走去,陈松迷茫了:“不是去追牛吗?”

“先让它多跑一会,跑的远一点才有意思。”

奥拉卡福的房屋跟庄园是两种风格,粗犷、大气,原木地板、原木家具,壁炉大大的,里面火势熊熊,烧的正旺。

在壁炉前取暖不是什么很舒服的事,人的正面被烤的脸发烫,但后背还是冷冰冰的。

奥拉卡福的妻子煮了一大壶咖啡,然后一人一个不锈钢缸子去接咖啡,倒是很有冰岛红脖子生活的味道。

客厅里有一台大电视,哥布尔喝着咖啡去打开电视,然后嘀咕道:“你说现在世界科技那么发达,电子产品几乎都是触屏的了,为什么电视不出个触屏的?”

莱茵诧异的看着他道:“你蠢吗?有遥控器不用,你希望每次换个台都要跑过去戳屏幕?”

随后又有人来到了庄园,他们也是因为先前看到爆炸产生的黑烟而来,得知是牛屁爆炸,赶来的人笑坏了。

因为待会要追牛,这活动人越多越好,所以来的人就留下了,一起待在客厅里喝咖啡。

有人就跟陈松攀谈起来,他们询问陈松以前在国内的工作,陈松就说了自己做过兽医和保险员。

一条壮汉肃然起敬:“技术工种从业者和金融业从业者?两个都干过?伙计你真了不起,两开花呀。”

哥布尔听到他们的谈话就抹着嘴过来说道:“这两个我也干过。”

布鲁斯纳闷:“你什么时候干过技术类工作和金融工作?”

哥布尔一愣:“你们说的是干工作啊?”

莱茵随后走来问道:“陈先生,你做过兽医?”

陈松点头道:“是的,我大学学的也是这个专业。”

莱茵的脸上露出笑容:“那太好了,你能不能帮我给一头羊看个病?”

这点义不容辞,陈松便欣然答应。

莱茵带着他去了谷仓,打开后里面有一头羊有气无力的趴在那里。

陈松打眼一看,这羊的脖子有一道豁口子,肯定是被刀具割伤的,如今简单的用针缝了缝,跟脖子打了个补丁似的。

看着这道狰狞伤口,他皱眉道:“是谁伤害了这头羊?太残忍了!”

莱茵尴尬的说道:“我自己干的,昨天我喜欢的姑娘给我发了信息说晚上要跟我约泡,兴奋之下我就想杀一头羊给她做个烤羊腿吃,结果一刀子下去她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刚才的消息发错人了……”

说到这里,他满脸黯然:“我只能赶紧给羊止血,这羊肉实在是吃不下去。”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道:“去把针线和医用酒精拿过来,有什么消炎药和肌肉神经生长类药物?准备好。”

这只羊脖子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严重,其实缝合起来简单。

陈松先消毒,然后进针、拔针、出针、打结,用了最基础的单纯间断缝合法把伤口给缝合了起来。

莱茵显然识货,他问道:“单纯间断缝合法就行吗?以前兽医都是用八字缝合法。”

陈松摇头:“没有伤到筋膜没必要用八字缝合法,另外羊不懂事,伤口愈合的时候会产生酥麻痒感,它们会去蹭伤口,所以用单纯间断缝合法最合适。”

这种缝合方法是每缝合一下就打一个结,故而一条线断掉没关系,不会影响其他的线。

为了美观,也为了展示自己的专业技能,陈松给每条线都打了蝴蝶结,这样缝好后羊脖子上跟趴着一溜蝴蝶似的。

过了一会,追牛活动开始了,陈松就被迫加入了队伍。

冰岛南部地区的土著都是维京海盗的后代,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只是追个牛,搞的跟要追王室战船似的,又是嗷嗷叫又是拍打胸膛。

陈松忍不住为那跑路的牛感到悲哀,他问莱茵道:“那头黑牛是公是母?”

莱茵说道:“你是问卡利斯吗?它是公牛。”

陈松点点头道:“好,待会宰了它牛鞭牛宝归我!”

62.说好的老师呢

有马的骑马,没马的骑摩托,二者都没有就靠11路,然后一群人轰轰烈烈的出发了。

陈松觉得在雪地里追踪一头牛还不是很简单?这么深的积雪,牛跑出去后肯定会留下脚印。

结果一帮人出发后情况就变了,一群人在雪地里胡乱搅和,别说牛蹄印,就是雪地里有恐龙脚印这会也找不到了。

要是有大幂幂脚印说不准还行,毕竟他们带着狗。

陈松很无奈,这真是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道路已经被雪覆盖了,他按照记忆小心翼翼的在驾驶着雪橇摩托,然后有一辆两轮摩托呼啸着从他身边飞驰而去。

就在超越他们的时候,那摩托车手玩了个花活,身体一偏带着摩托几乎侧倒在地,就像赛车手过弯道似的。

陈松吹了个口哨:“酷啊!”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呢,那摩托车猛的彻底倒在了地上,嗖嗖嗖滑出去老远,最后连车带人一起溜进了路边水沟中……

转瞬之间,王者变青铜!

还好水沟结冰,并且落满了积雪,人车倒是没事。

大雪皑皑,入目都是白色,这很伤眼睛,于是开了一会他决定先回去搞个护目镜。

赶在他前面还有其他人这么搞,甚至有人追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回家去拿了个小咖啡炉在路边烧起了咖啡喝……

陈松看到喝咖啡的人里有莱茵,就骑着摩托赶了过去:“伙计们,给我来一杯。”

有人递给他一杯咖啡,陈松一看是古德松,再一看坐在这里的都是警察,便问道:“警察也来追牛?”

古德松耸耸肩道:“我是来监视你们这帮暴民的,谁知道你们会对牛做什么?”

吉尔维德说道:“我不一样,我听说牧场丢了一头牛,作为警察我是来帮忙找牛的。”

麦拉克松说道:“我更不一样,我就是来追牛的,因为我今天休息。”

陈松继续搜寻,见此古德松直接的说道:“别找了,安娜没来。”

“我是在找我的狗,我的狗呢?”

道哥从烤炉后伸出头来,它也冷,冻得在搓爪子。

天寒地冻喝一口热咖啡实在太美了,香浓的咖啡入肚后,感觉身上很快暖和起来。

就在陈松美滋滋的喝着咖啡的时候,有一辆陆虎从远处慢悠悠的开了过来,车窗落下,司机问道:“咖啡卖吗?”

陈松见识到了冰岛人民的冷漠和保守:“不卖。”

那司机倒是不介意这冷漠的态度,又问道:“我要去索尔黑马尔,是不是沿着这条公路一直往前?”

莱茵指着东北方向道:“一直往前,然后过了河遇到岔路口往那方向开。”

等到陆虎开走,古德松问道:“索尔黑马尔是那个方向吗?”

莱茵耸耸肩道:“谁知道?”

陈松愕然道:“你刚才不是给人家指路了吗?”

莱茵又耸耸肩道:“我瞎指的,鬼才知道索尔黑马尔在哪里,另外我免费给他上了一课,不要随便相信长得好看的陌生人。”

“贱人。”陈松竖起大拇指,然后翻转。

旁边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陈松开始明白,自己通过勇士验证是很重要的,如果他没有被镇上的人接纳,那他在镇子的生活将很难。

喝了咖啡后他得继续上路,一直没有找到牛他有点烦了,就把道哥放了出来:“去,找那头牛。”

道哥狗脸懵逼:好歹给个味道闻闻吧?你就直接这么给我下命令,是把人家当侦察机用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只是一只小狗狗啊!

看着它蹲在雪里露着个头犯傻,陈松拎着它又扔回了车筐里:“要你何用?”

时间很快过了中午,一直没有追到牛他就没兴趣了,下午还有事,他便提前回了庄园带上工具去了镇上的小学。

流萤镇只有一座小学,叫做格兰德船长学校,接收一年级到九年级的孩子,规模颇大,克雷就在里面读五年级。

陈松开车到了校门口有门卫探头问道:“您好,先生,有何贵干?”

“给五年级的学生上活动课,呃,是克尔雷德-亚力克斯松三世找我来的。”

克尔雷德-亚力克斯松三世是克雷的全名,他家祖上三代都叫亚历克斯,他爷爷为了省事,用自己的名字做了儿子的姓氏,也做了儿子的名字。

是的,亚历克斯牧师的全名是:亚历克斯二世-亚历克斯松。

门卫看了看本子点头道:“有记录,请进,不过先生你稍等一下,五年级的老师会过来带你去教室。”

陈松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抿了抿头发,照着镜子把头发抿的一丝不苟、油光发亮,跟老母牛舔过的小牛犊子似的。

不一会,一名身高体长的金发老师向他跑来,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嗨,您是克雷请来的陈先生吗?您好,我是五年级的老师杜雷科尔-拉尔德松。”

陈松心里一沉,这是个爷们,比他还纯的那种,露出的手臂上体毛比他头发还茂盛。

这不是他期待的,他以为会是克雷口中的那个女老师来接待自己,结果女老师没来,看来她确实很傲娇。

他虚与委蛇的跟杜雷科尔老师握了握手,然后去了五年级的教室。

教室里面一群虎头虎脑的少年在闹腾,陈松一眼就找到了克雷,这小子正在跟个小姑娘眉来眼去呢。

陈松直接去找了克雷:“喂,你说的那个女老师怎么还不来?”

克雷一愣:“什么女老师?”

看着他装傻的样子,陈松气不打一处来:“大胸大长腿会跳舞!”

克雷指着门口的杜雷科尔道:“我说的就是他呀,你看他的胸肌大不大?两条腿长不长?他确实很会跳舞,上次带我们跳踢踏舞来着,真棒!”

陈松转头在桌子上找起了东西,他想找把美工刀剁了这小子。

没找到美工刀,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讲台,然后后悔了,今天下午就该在外面追牛,到时候还能弄个牛鞭尝尝。

现在他的念想就是扬我国威、宣传中华传统文化了,让北欧的孩子感受一下中华手工艺的魅力。

看到他回来,杜雷科尔笑容可掬的问道:“陈先生,今天您给孩子们讲点什么?”

陈松说道:“我带他们玩泥巴。”

“玩泥巴?”

“别这么看我,玩泥巴也能玩出艺术,实际上我今天来教导孩子接触中国陶瓷艺术,指导他们亲自烧制简单的陶瓷。”

一听这话,杜雷科尔精神大振:“太棒了,china!”

63.大家跟我来

站在讲台上陈松拉了拉领带,为了对付好这堂课,他可是特意穿了正装、打了领带,拿出了以前相亲的派头。

当然,他这么特意打扮本来还想顺便对付一下想象中的傲娇女老师,现在女老师泡汤了,留给他的只有讲课。

每每回忆到这点,他都想唉声叹气。

教书育人这活不好干,特别是他面对的还是一帮冰岛熊孩子,这些人小小年纪却有着大大的个头,最大的一个身高都快一米七了,肩宽比身高少不了多少,长得四四方方,跟块板砖似的。

作为维京海盗的后代,这些熊孩子性情勇猛,真是不让人省心,上课铃声响了好几分钟,他们还在嘻嘻哈哈。

陈松喊了几遍没用就怒了,一拍桌子道:“都不想按时放学了是不是?想跟老师我耗时间吗?告诉你们,我奉陪,看看谁能耗过谁!”

克雷嘻嘻笑道:“你确定?我可只有十一岁。”

陈松指着他说道:“以后的活动课,等着你爸来读《圣经》吧。”

这话有奇效,少年少女们老实下来。

见此陈松微笑,原来亚历克斯牧师是核武器。

陈松亮出几张彩色打印纸,轻咳一声开始讲课:“小伙子们、姑娘们,都看过来,今天我给你们上一节陶艺课,我们自己来烧制陶瓷。”

“那个图上的是什么?一个人骑着马这个,真好看,我想要一个放到卧室。”有少年激动的说道。

陈松往图上看了看,风轻云淡的说道:“那叫唐三彩,我们国家唐朝时期人死后陪葬用的。”

少年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但它们真的很棒,等我爸死后我就用这个给他陪葬,他一定很高兴。”

陈松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夸这孩子孝顺还是该说他不孝。

他拍拍手掌道:“好了,我们闲话少说,切入主题,开始准备玩泥巴。”

皮卡车拉了好几个水桶过来,里面是他在马尔卡河边精心挖掘出来的黏土,用水滤法处理过好,凑活着也能烧制陶瓷器。

陈松将泥分给学生们,然后教他们开始揉泥。

这是制作陶瓷器的第二步,目的在于排空泥料中的气泡,使得泥料进一步紧致柔韧,便于塑形。

冰岛的小学生们肯定不会做,陈松找了替代方法,用木头块做了一些小木槌,一人一根小木槌敲泥巴即可。

孩子们的动手能力超出陈松预料的强,他们拿到小木槌后就开始互相敲打,跟海盗拎着狼牙棒群殴似的。

另外泥巴在教室里到处飞,孩子们一边扔一边喊:“fire-in-the-轰!”

陈松脑袋里面也在轰轰响,这时候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陈先生,你还不如教他们学中国功夫呢。”

陈松诧异的扭头,看到了一身戎装的安吉丽娜:“安娜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安吉丽娜甩了甩金色马尾辫说道:“每周五高年级都有一堂安全教育课,我来负责。听我的,教他们学习中国功夫吧,否则他们会把你折磨成疯子的。”

陈松倒是忘了这茬子,主要是他其实不懂什么功夫。

不过大学时候学的军体拳他倒是还记得,于是就下了讲台摆开架势,嘿嘿哈哈的耍了几招。

结果看着他打拳,一个女孩惊慌起来:“他是被我们气的癫痫发作了吗?”

“不是癫痫,我觉得这是中风,我爷爷中风的时候就是这样!”又有孩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陈松捏着拳头想把这群小兔崽子打的癫痫。

通过半个下午的课程,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做人好难!

放学铃声响起后,他收拾东西就跑。

克雷在后面喊:“不是要耗一下吗?”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陈松看到手机有几个哥布尔的未接来电,就叹着气拨了回去:“喂,是我。”

哥布尔问道:“伙计,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该死的,听你好像筋疲力尽了?你约了一下午的炮?”

陈松又叹了口气:“我是被人虐待了一下午……”

“sm?玩的这么带劲吗?有这样的好事不叫上我吗?”

“滚,是给孩子们上活动课!说吧,什么时候吃牛肉?”

“吃牛肉?吃牛毛!那牛跑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哥布尔忿忿不平的说道。

陈松惊呆了:“跑了?你们没追到它?不是有定位吗?”

哥布尔沮丧道:“据说是天气原因卫星信号不好,现在找不到那头牛了。”

“等我去看看。”

他开车到了小牧场,看到奥拉卡福正在整饬队伍:十几条牧羊犬和猎犬被召集了起来,准备带领主人出发去找牛。

道哥趁乱也混入其中,鱼目混珠好像也是一条猎犬似的,大狗们汪汪叫,它跟着叫唤,狗假狗威、狗仗狗势。

莱茵一脸苦恼的在挠头:“那么大一头牛怎么会找不到了呢?这不应该呀,该死的,这说不通!”

哥布尔也很苦恼,他摸了摸肚子,饿了。

古德松夹着警帽拿着一张小镇地图大踏步走来,他说道:“伙计们都靠过来,让我们研究一下地图,进行作战部署!”

这次大家伙的兴致真被调动起来了,好几条大汉拎着枪来的,还有人举着火把在吆喝,搞的陈松忍不住问:“这是要起义吗?”

奥拉卡福不耐道:“用不着看地图,整个镇子我们都搜过一遍了,上帝知道我们搜索的多仔细,但那该死的牛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根本找不到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松竖起手臂道:“听我说,伙计们听我说,你们下午仔细搜过了却没有搜到牛对吗?真相只有一个,它或许被人带走藏在了家里!”

小镇民风淳朴,终年没有几件鸡鸣狗盗的腌臜事,故而一直以来没人往这方面想。

听了陈松的话,好几个人迟疑了:“不可能吧?”

陈松严肃的说道:“你们已经详细的把荒野搜过了不是吗?根据福尔摩斯的推理演绎法,如果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它就是真相!”

“可是谁会干这种事呢?”

陈松伸手指向东方:“一号庄园的斯凯林松先生不是个好鸟,我看他值得怀疑!”

这货曾经诬陷过他,现在他决定展开报复,屎盆子走起来!

64.找到牛了

实话实说,陈松提出牛被斯凯林松藏起来的观点,纯粹是想恶心人,仅仅是为了报复斯凯林松过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然后他们真的在一号庄园里找到了那头失踪的大黑牛。

黑牛被藏在了废弃的仓库里,奥拉卡福家的两条牧羊犬进了庄园大门后,嗷嗷叫着就扑向仓库把它给找了起来。

斯凯林松当时表情那个好看,陈松只恨自己没带数码相机,未能及时拍下高清照片供以后回味!

面对愤怒的人群,斯凯林松慌乱的咆哮道:“你们是私闯民宅!这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古德松被人推了出去:“警察就在这里,我们就是报警来搜查的。”

“搜、搜查令呢?”斯凯林松色厉内荏的吼道,“没有搜查令,你们都等着上法庭吧!”

奥拉卡福的脾气跟他胡子一样旺盛,看着斯凯林松他一阵火大:“你这狗娘养的,偷了我的牛还这么嚣张?该死的,你为什么不去下地狱?”

一边说着他一边向前要去揍斯凯林松。

面对失主,斯凯林松总归有些心虚,他后退着说道:“我没有偷你的牛,是它自己跑进来的,我只是好心收留了它……”

“闭上你的狗嘴吧,贱人,我们在外面找了它一个下午了,甚至来问过你,可你说什么?你说你从没见过这牛!”

“揍这小偷一顿!”陈松混在人群里喊的最卖力。

古德松和吉尔维德居中调解,这件事暂时作罢。

斯凯林松不追究他们闯入民宅的事,奥拉卡福不追究他盗窃私人财产的罪。

陈松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原来警察和稀泥不只是中国特色,这大西洋彼岸的冰岛警察更是此中高手,要是他们去干蒸馒头的活,都用不着和面机了。

这很正常,冰岛警察是世界上最轻松和没有危险的警种,他们的日常甚至包括去ins、脸书等自媒体刷存在感,遇到纠纷他们第一选择就是调解。

哥布尔也在和稀泥:“先回去、先回去,吃饱肚子再商量怎么弄这狗娘养的,现在的问题是先想办法吃牛肉。”

说着他抽了抽鼻子:“我好像闻见牛肉味了。”

旁边的莱茵举起手道:“我刚刚放了个屁,可能中午吃的土豆炖牛肉没有消化好,还带着牛肉味。”

“伐柯有!”

天色已经黑了,小牧场里却是灯火通明。

奥拉卡福打开了大灯,然后一群人凑在一起开始掏钱包。

陈松这时候才知道,追到牛后虽然会宰掉牛吃肉,但并非是主人家请客,而是要参与者aa制掏钱。

不过钱数不多,一个人仅仅是五百克朗就能享受一顿不注水牛肉盛宴。

莱茵挨个收钱,奥拉卡福和哥布尔等几条壮汉开始杀牛。

哥布尔磨刀霍霍,动手之前把牛头推向奥拉卡福:“别看我啊伙计,看你的主人,是他决定吃掉你的,如果你见了上帝要抱怨什么,记得正主是他,别找我麻烦。”

陈松不耐道:“行了快动手吧,人家身体里百分之八十是水,你身体里百分之八十是戏,怎么就那么多戏呢?”

“急什么?麻醉剂还没有发挥药效呢!”

北欧对动物的保护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比如宰牛宰羊是不能生撸大抹脖的,这有专门的动物保护法规定,得先静脉注射麻醉剂,将牲口麻醉后再来屠宰。

麻醉剂会随血液游走全身起效,而当地人不吃牛血,最后会全部放光,所以不会进入人体,并无药物污染。

等大黑牛被麻醉了,哥布尔就操刀开动了。

牛是大牲口,宰牛是个大工程,还好人多且有经验,大家伙纷纷动手,最终将黑牛变为黑牛肉。

基督徒不吃内脏,这可便宜陈松了,黑牛的脏器包括牛鞭牛宝全落在他的手里,他可以回去美滋滋的吃一顿了。

“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古德松抿着鬓角问道。

陈松笑而不答,莱茵帮他回答:“除了喂狗还能干嘛?”

“是给狗吃吗?”

陈松勉强保持笑容:“是、是。”

他脚下的道哥幸福成了眯眯眼,惊喜来的太快,一时憋不住差点尿崩。

牛肉吃法多样,最嫩的牛脊肉要做菲力牛排,肥瘦兼备的牛肋肉做肉眼牛排,牛外脊上的肉含肥油做西冷牛排,牛背上的脊骨肉则要做t骨牛排,这些最好记住,跟姑娘去西餐厅的时候容易考到。

陈松跟着学牛排处理方法,莱茵和古德松几个人在门口挂起铁锅生火做准备。

天气寒冷,莱茵想要把火烧的旺一些就往干柴里加了柴油来助燃,一个不小心把哥布尔的小臂给烫到了。

顿时,空气中多了一股烧鸡毛的味,毕竟哥布尔体毛发达。

古德松帮忙抓了把雪抹在他手臂上,莱茵紧张的说道:“对不起伙计,快,我送你去医院。”

哥布尔咽着口水说道:“吃完饭再说,这是小伤。”

“陈先生不是懂医术吗?”

陈松建议道:“对于轻烫伤来说,牙膏可以止疼。”

“妥了,我有一条新牙膏。”莱茵带着哥布尔进了房子。

火势熊熊燃烧,铁锅里的水煮沸了,吉尔维德便将洗干净的大块牛肉切开放入锅里,简单的加入柠檬和盐巴后煮了起来。

纯牛肉味道就是香,没有任何佐料,正统的牛肉香味随着水蒸气冒了出来。

哥布尔闻着肉香味跑了过来,陈松问道:“胳膊感觉怎么样?”

“还是有点疼,我觉得牙膏没什么用。”

陈松皱眉道:“我看看。”

哥布尔莫名其妙的说道:“怎么看,我已经吃完了,吃了整整一管。”

陈松沉默了几秒钟,最终妥协:“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不过咱们是去看脑袋瓜子。”

其实这事不能怪哥布尔没有生活经验,毕竟冰岛没有牙膏外用可以止疼的说法。

布鲁斯说二号庄园有烫伤药,陈松便开雪橇车回去取药。

经过一号庄园的时候,他看到一辆厢式运货车停在门口,然后他往庄园里面看,看到一脸阴沉的斯凯林松正在跟两个青年谈着什么。

两人远远的打了个照面,斯凯林松闭上了嘴巴。

等到陈松的雪橇车离开,斯凯林松咬牙切齿的说道:“看到刚才那小子了?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中国佬!”

“别管他什么中国佬,”一个光头青年不满的说道,“你不是说有一头牛来着吗?我们开车来了却又说牛没了?”

斯凯林松也很不满:“还不是你们来的太慢?牛被那些该死的混蛋找回去了。”

“你不是玩我们吧?伙计!”另一个大个子青年加重了语气。

斯凯林松道:“不信去仓库,那还有新鲜的牛屎!今天是我们运气太糟糕了,不过我知道我那个中国佬邻居是个有钱的混蛋,或许我们可以靠他发一笔财?”

65.全牛宴

陈松猜到了那厢式货车的来意,肯定是斯凯林松想偷偷运走黑牛找来销赃的伙伴,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天道路全是积雪,车子来晚了。

他带着烫伤药膏回到小牧场后把事跟其他人说了说,奥拉卡福抹着大胡子愤愤道:“那狗娘养的,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把他赶出流萤镇,让他滚回雷克雅未克。”立马有人响应。

陈松咧嘴笑:“看来斯凯林松先生在镇上不受欢迎啊。”

“那个英国鸡下的软壳蛋,好几年前我们给他搞过勇士验证,结果他一项没有通过,看到焦烤羊头都吐了!”

“该死的,马上要吃饭了,别提这些恶心事。”

莱茵用烤炉来烤牛排,他先烤了肉眼牛排,烤的往外冒血水就开始分着吃。

陈松头皮发麻:“这活是不是有点糙?”

“肉眼牛排三成熟最好。”一群人见怪不怪。

陈松去找菲力牛排,结果他发现菲力牛排都被修剪过了,切成了正方形或者长条形,于是他就问:“为什么要特意切出造型?”

“为了方便区分他们。”奥拉卡福大声说道。

陈松点点头,奥拉卡福又低声说道:“说实话吧伙计,莱茵那傻孩子有个习惯,他吃牛排只吃原生态切片,不吃修饰过的,他认为修饰成其他形状的牛排就没有灵魂了,所以好牛肉我都会修饰一下再烤,你懂我的意思吧?”

“坑儿子的好手。”陈松对他竖起大拇指。

菲力牛排适合烤成七成熟,他就点了一块。

娇嫩的牛排嗞嗞的冒着油,纯正的肉香味止不住的往陈松鼻子里钻,弄的他是大吞口水。

他均匀的洒上盐粒和黑胡椒粉,特意用了撒盐哥的招牌动手,曲手臂做眼镜蛇状来了一肘子盐。

莱茵在旁边吹口哨:“酷毙了伙计。”

哥布尔走过来说道:“嘿,姿势真棒,我也来个表演,魔术表演,陈先生你闭上眼睛,数两个数再睁开眼。”

“你还会这手?”陈松闭上眼睛,“一,二!”

他睁开眼睛,哥布尔死命抻脖子,然后说道:“瞧,我把你的牛排变没了。”

陈松低头一看,他好不容易调好味的牛排没了,就这么被他吃了!

哥布尔得意的嘿嘿笑,他看陈松要发飙,赶紧说道:“别生气,我赔你一瓶啤酒。”

说着,他去拿了瓶百威啤酒过来。

陈松问道:“开瓶器呢?”

哥布尔说道:“开啤酒还用开瓶器?你给我,我再来个表演……”

“吞酒瓶子?”

“不是,是徒手开酒瓶!”

陈松递给他,哥布尔把瓶口放到火焰上烤了一下,大手抓着酒瓶盖使劲扭了扭,竟然真的把瓶盖给扭下来了。

这一手绝活看呆了陈松:“厉害啊我的哥。”

哥布尔骄傲的说道:“每天早上来一发,这手劲是盖的?我还有更厉害的呢,看好了!”

他拿着酒瓶一晃,嘴巴含着瓶口把一瓶酒全给吹了,然后扔给陈松个空酒瓶,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离开。

看着空瓶子陈松知道自己又被涮了,便气道:“哟,哥布尔,你口活真厉害,这又是在哪个伙计的下身练出来的?”

还是莱茵靠谱,他开了一瓶酒扔给陈松:“接着。”

“谢了。”陈松喝了一口,啤酒冰凉,顺着食道流入肚子后让他连连哆嗦了起来。

大冷天喝冰啤酒,爽!

炖牛肉熟了,陈松挑了一块准备沾着盐吃。

莱茵拦住他:“不是这么吃的,伙计。”

地上有积雪,他抓了两大把放在碗里,然后把牛肉塞进去滚了起来,等到牛肉温度降下来了,才蘸着盐巴开吃。

这个吃法充满特色,陈松吹了个口哨:“酷。”

冰岛的空气洁净,落下的雪也干净,众人都是这么吃。

莱茵吃了口肉准备喝酒,然后他拍拍额头道:“忘了最重要的事。”

他掏出手机选了一张照片,拿酒瓶在屏幕上碰了碰后撒了些啤酒在地上:“亲爱的,祝你在天堂开心,祝你早午晚都安。”

陈松看了看照片,上面是个笑脸如花的褐发姑娘。

他拍了拍莱茵的肩膀:“节哀,你的女朋友?”

莱茵耸耸肩道:“算是吧。”

陈松问道:“她是怎么,嗯,怎么去世的?”

莱茵纳闷的看着他道:“去世?不,她没去世,她去澳大利亚了。”

陈松懵了:“她没去世你刚才那是做什么?你不是说祝她在天堂开心吗?”

莱茵解释道:“主要她出国的时候跟我说,‘别缠着我了、你就当我死了吧’,所以我会在吃饭前给她送上天堂祝福。”

陈松:┓⊙▃⊙┏

莱茵收起手机喝了一口啤酒,脸上若有苦闷:“其实我搞不懂,伙计,你看到了,我不抽烟、不赌博没有恶习,为人善良、努力、有上进心、成熟、大方、有爱心,长得也算帅,我这么优秀?可怎么就一直孤身找不到女朋友?”

陈松也很苦闷:“我跟你有一样的疑问。”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想抱头痛哭。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厚实的烤牛排装在瓷盘中被送了上来,泛着金色油光的肉片冒着腾腾热气,肉中缝隙被烤的微微松弛,棕红的牛肉上撒了黑胡椒粒和晶莹的盐粒,盖着几片碧绿的迷迭香叶,它们和瓷器的雪白相映得彰,格调十足。

哥布尔嘿嘿笑着将盘子递给陈松:“嘿兄弟,我只是吃了你一块肉、喝了你一瓶啤酒,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么小气?”

陈松接过盘子切了块牛肉进嘴里,一边享受着娇嫩的肉质和四溢的肉汁,一边含糊的说道:“我不是为肉和酒而愁,我们两个在为女人而愁。嗯,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用美国话说就是外瑞古德!”

莱茵喝着酒又多愁善感起来,秀气的脸上全是哀伤,抱着手机看着前女友的照片默默叹气:“喜欢一个女人却得不到她,这真是来自撒旦的折磨,我该怎么办?”

哥布尔将毛爪子拍在他肩膀上说道:“我来指导你,你知道的,这方面我有经验。”

莱茵精神一振,期盼的看着他。

哥布尔继续说道:“你给她打个电话,录下她的声音,然后设置成闹钟的铃声,再把她的照片设置成闹铃桌面。相信我,顶多一个星期,别说喜欢她,你会恨不得杀了她!”

66.灵气功效

带着一肚子热乎乎的暖意,陈松满意的回到庄园。

小牧场的牛肉味道很棒,让他回味悠长,忍不住就考虑是不是自己也该搞个牧场养点牛羊?

道哥吃的也很满意,今晚它因为个头小跟着人沾光了,不像其他大狗一样只能啃骨头,它吃到了一些碎肉。

小狗崽吃的太多,有点不消化,打个嗝都是牛肉汤的味道。

回家后它摇晃着小屁股钻进自己的小窝,软绵绵的窝垫一如既往的舒服,它美滋滋的趴了上去,然后感觉压得肚子疼,就改成了翻过身来露出肚皮睡。

陈松看了一眼,这家伙小肚子圆滚滚的,跟怀了个哪吒三太子似的。

第二天天亮,庄园给了他一个小惊喜。

围绕着温室的土地上长出了一片接一片的三色堇小花,几百上千朵三色花顽强的从积雪中钻了出来,像是给一块棉花糖点缀了斑斓色彩。

很美,很浪漫。

三色堇的花期见于四到七月,此时还是二月中旬,又恰逢刚刚下过一场大雪,竟然有这么些三色堇冒头长出并开花,委实奇妙。

哥布尔自有解释:“我敢打赌这是温室的功劳,温室热量辐射向四周,温暖了大地,然后三色堇才发芽开花了。”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三色堇花丛围绕着温室绵延,恰好温室不断向外辐射热量,耐寒的三色堇提前长出也不难理解。

布鲁斯却还是纳闷:“如果它们只是发芽,那可以理解,怎么会早早就开花了呢?”

只有陈松知道原因,灵气对三色堇有影响,以温室为核心,往外散发的不光是地热还有灵气,三色堇的异常是灵气滋润而成。

每天一张聚灵符,这东西终究有用。

温室里的果树种苗发育的也很快,最早插上的蓝莓枝条已经成功生根了,有些甚至长出了侧芽,眼看就要抽出枝来了。

陈松知道,距离温室出产果蔬已经不远了。

二月中旬,过年了。

这下子轮到陈松看人家的朋友圈了,他孤苦伶仃的坐在温泉池边缘,刷新着朋友圈,只有一条狗在陪他,那狗还睡着了。

陆大鹏:年年岁岁菜相似,岁岁年年酒不同——时隔一年,陈家沟子四大才子再聚首(抱拳)。

陈松回复:陈家沟子唐伯虎在冰岛呢,你们聚首个屁。

姜盛:相亲相亲相亲,这次一定成功(强壮)!多么希望能找个人可以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抢菜吃,白天抢电脑,晚上抢被子!

陈松回复:早上抢刮胡刀?

前同事曹阿满:你写ppt时,我在旅行,你看报表时,我在旅行。你挤进地铁时,我在旅行,你在会议中吵架时,我在旅行。你以为我是富二代?不,我是个导游——春节旅游找小曹。

前同事杜宝银回复曹阿满:我正想带媳妇去旅游一趟。不过有个问题,我带谁家媳妇比较合适?有没有毛遂自荐的?

大学同学张博涛:妈妈做的饭永远是最香的,也是最咸的,现在我知道我年纪轻轻高血压怎么来的了。

大学同学赵清雅:没有收到我微信、短信祝福的,请不要怀疑我们的关系,我只是懒!都在心中!我连这一段都是复制的[捂脸][捂脸][捂脸]

……

回家过年真好,真想回家啊,陈松忍不住感叹。

然后他想起来,老爹老妈跑去南方过年了,自己就算回家了也是一个人独守空房,还是冷冷清清的空房。

这么一想,他越发的感觉孤单了,矫情的简直想流泪。

正好哥布尔从旁边走过,他就招手道:“哥布尔,一起来泡澡。”

哥布尔看看手里的小锄头道:“我还得干活。”

“今天给你放假!”

碰到这种好事哥布尔咧开嘴就笑了,很开心的脱下了鞋子准备脱衣服。

一股风吹过,陈松捂着鼻子皱起眉头:“你这脚怎么回事?全冰岛最臭的一只脚啊?”

哥布尔说道:“这只绝对不是冰岛最臭的一只脚,不信你闻闻我另一只?”

陈松赶紧摆手:“该死的,一边去,我的个上帝,白袜子穿成黑袜子我他么见过,这黑袜子穿的反光算什么事?”

“我这也是白袜子来着。”

哥布尔嘿嘿笑,他脱掉衣服只留下大裤衩跳入温泉中,然后四肢大张摆了个木字。

有人陪伴,陈松终于感觉心情好了一些,他继续刷新屏幕,又有新朋友圈刷了出来:

姜盛: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然后打死也不跟你在一起(怒火)。

陈松看的可乐正要调戏一下这小子,突然之间,一声闷响:“砰!”

温泉中有水柱猛的腾空而起!老大的水柱,冲天飞起至少五六米!

趴在温泉池边打瞌睡的道哥飞奔逃跑,闭着眼睛跑的。

这什么情况?陈松也吓懵了,屁滚尿流爬了上去,然后赶紧对哥布尔叫道:“你干了什么?你带着水雷来泡温泉?”

哥布尔叫道:“跟我没关系,是你放屁了!我听到了,你刚才爬出水面的时候就还在放屁!”

“你放屁!”

“是你放屁了!”

“我说的是你嘴里说的话是放屁!”

“但你真的放屁了!”

陈松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刚才事发太突然自己被吓到了,不只是放了屁那么简单,他那柔嫩害羞的菊花一时没控制好,被屁带出来一点别的东西。

冲天而起的水柱纷纷洒洒落回温泉池中,溅起好些浪花。

陈松很想回到温泉池里,因为他需要掩饰菊部地区的问题,可温泉池刚才爆炸来着,谁知道水下有什么?这样他又不敢下去。

这一刻,人生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件事也惊动了在阳光房里打瞌睡的布鲁斯,老头子跑出来问道:“奥拉卡福家的牧场又有牛屁爆炸了?”

陈松夹着腿说道:“不、不是,是这个温泉池,玛戈璧的这温泉池刚才‘咣叽’给我炸了一下子!这怎么回事?温泉池怎么还会爆炸?怎么还会爆炸!”

布鲁斯瞪大眼睛问道:“上帝,难道是间歇泉眼又打开了?”

陈松问道:“间歇泉眼?什么间歇泉眼?”

布鲁斯解释道:“其实这是一座间歇泉温泉,下面有间歇泉的泉眼,不过已经堵住十几年了,难道它今天又突然冲开了?”

哥布尔恍然道:“一定是这样,原来刚才是间歇泉喷发?该死的,我被吓到了,这事还真挺吓人,是不是伙计?”

陈松绝望的点头。

不是一般的吓人啊。

哎,我手机呢?

陈松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顿时更绝望了。

67.过年了

间歇泉眼的重新开放是稀罕事,布鲁斯啧啧称奇。

陈松不知道这跟他使用的聚灵符有没有关系,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间歇温泉是所有自然温泉中最有价值的一种,将自然景观与娱乐享受合为一体,但这有个前提,就是得让人做好准备。

像陈松这种没有做好准备的,下场就是躲进卫生间偷偷搓内裤。

他把内裤搓了好几遍,然后举起来迎着阳光看了看。

多少还是有点痕迹的,好在这小裤裤是黑色的,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来。

他把内裤挂在院子里,过了一会道哥扭着小屁股跑了过去,待在小裤裤下面仰着头眯着眼,使劲抽鼻子。

“滚犊子!”陈松跳着脚喊了一嗓子。

眼前就是大年三十,流萤镇可没有过这个节日的习俗,故而今天跟平时一样,小镇里冷冷清清。

陈松决定自己装饰一下庄园,生活要有仪式感。

他把哥布尔叫了过来,说道:“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哥布尔先赶紧回答,然后绞尽脑汁想了想最终问道:“咱俩认识第多少天?你提示我一下。”

陈松哼道:“跟你没关系,是我们的新年!”

哥布尔挠挠头:“那你跟我说这事干嘛?”

陈松说道:“我准备把庄园装饰的漂漂亮亮来庆祝这节日,老布得照顾艾玛,他没有时间,所以这得靠咱们两个。”

哥布尔说道:“好的,伙计,你发布命令吧。”

陈松伸手在庄园里比划了一下:“这边挂点彩灯,要是有灯笼门口挂上灯笼,你有什么想法吗?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

哥布尔问道:“有什么要求吗?我根据你的要求来安排。”

陈松说道:“要求很简单,不花钱。”

哥布尔笑了:“那就简单了,你们是晚上过节日是吗?那你早点上床,然后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做个美梦,这样什么钱都不用花。”

陈松叹道:“别讽刺我,该死的,我不是没钱吗?”

按照他的本意是搞个party,自从他来到镇上还没有在庄园里搞过聚会,这次是农历新年加上前段时间他还投用了温室,两件事都可以走party的主题。

但这样搞party没有灵魂,缺少特色,再者不久前他刚在小牧场参加过一场,连续开party也有些腻歪。

于是他就计划,等温室出产果蔬的时候他再正儿八经搞个聚会,到时候就用自产果蔬做宴会主角,那才有意思。

哥布尔终究给力,镇上好些人家有过圣诞节时用剩的彩灯,他开着车去找人借用了一番,还真是没花钱把庄园给装扮了一下。

他还给道哥身上缠上了彩灯,并在它脖子上挂上了一对电池,然后问陈松:“看过来伙计,你喜欢哪个模式?”

打开开关,五颜六色的小灯亮了,牧羊犬就变成彩色狗了。

他把开关往另一边转动,小灯灯光猛的增强,这样牧羊犬又变成了远光狗。

看着一脸懵逼的道哥,陈松笑道:“不做远光狗,用上个模式。”

道哥很懂事,知道陈松要让它挂着这些小灯,就没有拒绝,后面跟身上挂满子弹链的美国大兵似的在屋子里乱转悠。

陈松去包饺子。

饺子馅是虾肉和海参肉,其中虾是大龙虾,很霸道。

冰岛渔业很发达,海鲜丰富,在国内专供有钱人的格陵兰海参在这里价格便宜,因为冰岛人没有吃格陵兰海参的爱好。

对于冰岛人来说,海参没什么滋味,所谓营养价值在他们看来还比不上一个鸡蛋,所以并不受欢迎,价格也便宜。

陈松去超市的时候看到这些得有他巴掌长的大白参竟然一个只要五十克朗那真是高兴坏了,在国内花五十人民币也买不着。

哥布尔还不爱吃这种馅,陈松就专门给他包了牛肉馅饺子。

饺子馅的主料分别有龙虾肉、海参肉和牛肉,配料则是简单的大葱。

大葱龙虾水饺,多霸气。

陈松倒了半袋子面粉在盆子里,然后加了适量的水后把盆子交给了哥布尔:“给我揉面,使劲揉!”

哥布尔就跟个人形和面机似的,两只手开始揉搓起了面团。

揉搓了几下后他忽然闭上了眼睛,一脸陶醉,只有嘴里时不时嘀咕两声:“e!f!f!”

等他和好面,陈松放着音乐开始包饺子:“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包饺子是大工程,只要涉及到哥布尔,那做饭就是一项大工程。

陈松正忙活的码头大汉,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荆伟打来的电话:

“陈小哥,过年好过年好,哥们给你拜年啦。”

陈松笑道:“急什么,这才几点?天还没黑呢。”

荆伟道:“咱们那边已经过午夜十二点啦,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春晚都演完了。”

陈松一愣:“我凑,我把时差忘了!”

荆伟笑道:“那你没看春晚呀?那你可真是幸运,今年春晚是狗屎一堆,别去浪费时间了。”

挂了电话,陈松给老爹打了过去。

陈大仁接了电话,语气愤懑:“你还记得你爹娘呢?这大年三十都过了,你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

陈松心虚的说道:“我是掐着点给你打电话的,这不刚到初一吗?我掐着点!算了黄历,订了闹钟!”

听他这么说,陈大仁语气好了许多:“儿砸,你也过年好,祝你新年找到媳妇——等等,你还没给我俩拜年呢?”

给老头老太太拜了年,陈松暗暗感谢荆伟,要不是这哥们提醒他今天可就惨了,明显老爷子在那边磨刀霍霍的守株待兔呢。

水饺出锅,足足一大锅。

陈松挑选了品相最好的用保温盒装起来,等布鲁斯回来吃晚饭的时候他把饺子拿出来说道:“给艾玛准备的,待会我们送过去?”

布鲁斯一怔,然后脸上露出笑容:“谢谢,陈先生,或许没有这个必要,艾玛现在很难吃下硬食。”

陈松失声道:“这么严重?”

布鲁斯轻轻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艾玛的时间快到了。”

68.雪崩了

因为艾玛的健康,这顿年夜饭陈松吃的并不痛快。

当然这也跟饺子味道不佳有关,大龙虾和格陵兰海参看上去很唬人,其实味道真不怎么样。

而且,他忘记用盐了。

年后过了三四天,他带着好些东西打开了光门。

这次他除了带着果蔬还带了帝王蟹、龙虾和海参等等,按他估计,这些东西里面都有灵气。

看到他提着编织袋出现,小郎高兴的蹦蹦跳跳,让陈松忍不住想起了看到他拿起饭盆时候的道哥。

小郎好奇的盯着编织袋看,嘴角隐隐有口水。

陈松打开编织袋,然后把帝王蟹拿了出来,立马小郎后退了三步。

他又把大龙虾拿了出来,少年脸色垮了。

等陈松再把海参拿出来,少年缩着脖子跑了。

帝王蟹、大龙虾、海参,这三样东西长得对于第一次见它们的人很不友好。

桐峦子看到后却是两眼放光:都是灵气!

陈松问道:“这三样东西中谁含的灵气最多?”

桐峦子指着海参道:“是这怪虫,它是什么灵虫?”

陈松含糊的说道:“一种海虫,这些东西含有的灵气跟果蔬相比,谁含有的灵气更多?”

“肯定是这些妖兽灵虫,它们每一个都至少能炼出五枚小灵丹,那海虫能炼出的更多,果蔬万万是比不上它们。”

陈松叹了口气,自己要是早点带海货进来或许就不用投产温室了,直接用那钱买大船出海即可。

不过种田是一种人生态度,他觉得待在温室里伺候果蔬幼苗的感觉也不错。

他把所有东西交给桐峦子让他去提取灵气炼丹,然后问道:“老铜,你们炼星宗能不能炼出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

桐峦子说道:“有,松鹤丹便有如此效用。”

陈松眼睛一亮:“你能炼出来吗?”

桐峦子无奈的摇摇头道:“对不起先生,松鹤丹等至少需用地火才能炼出,弟子仅仅能祭出六炎真火,尚无能为力。”

听他这么一说,陈松顿时沮丧了,那他没办法来拯救艾玛的性命了。

桐峦子给他介绍了一下,丹药本身并无品级,但要炼出丹药所需的灵气量和所用的灵火却有品级。

灵火品级分为四类,真火、地火、天火和神火,其中真火品级最低,又分为三炎真火、六炎真火、九炎真火三级,桐峦子距离能祭出地火还有老远的路要走。

思索一番,他叹了口气道:“你去帮我炼一枚净体丹吧。”

他想给艾玛服用净体丹试试,老太太年纪这么大,身体肯定多少有些毛病,或许用了净体丹能同样起到延长生命的作用。

桐峦子炼丹,小郎制符,就他没什么事。

这次来到九洲他得待上几天,之前小郎炼制出来的聚灵符都已经用完了,他得等小郎再炼出一批。

待在九洲是真无聊,他只能服下小灵丹然后凝气修道。

修了两天后他憋得不行,就问桐峦子道:“平时没事干,你都怎么打发时间?”

桐峦子说道:“修道呀。”

“除了修道呢?”

“还是修道!”

陈松只好自己去找事干,他决定去探索一下阴阳峰乃至虎浮群山。

这是他在九洲的基地,可目前为止他对这山还是一无所知,作为山主这是很不应该的,他得去巡视一下自己的地盘。

还别说,难怪以前强人们喜欢占山为王,有一座山头在手里真挺带劲的。

为了应付危险,他准备了头盔,这玩意儿一可以御寒二可以防暴,就是戴上后视野不佳,多少影响他的灵活性。

另外他在腰上别了温彻斯特,肩膀上扛了ak-47,有这两把枪在手里,他对自身安全还是挺有信心的。

如果他遇上了连这两把枪都应付不来的危险,那大不了划开光门跑路,这时空门绝对是跑路第一神器。

得知他想去转山,桐峦子便建议道:“先生您可以沿着山路下去,然后到了山脚往东走,那边有几座村寨,或许您可以去瞧瞧。”

陈松眼睛一亮:“是吗?呵呵,说不准我能去弄个压寨小夫人回来。”

然后他又想起了之前在村子里的经历,有些胆寒的问道:“那村子里不会有僵尸吧?”

桐峦子笑道:“僵尸有何可惧?人心才最是可怕。”

陈松留下两人在山上炼丹制符,自己划着皮筏艇出行。

金乌潭上终日雾气萦绕,山风吹过,白茫茫的水雾缓缓飘荡,陈松从水面穿行而过,倒是颇有‘玉女云中应尽去,仙人雾里更重来’之感。

潭水清澈,他探头往下看了看,看到自己的倒影在水面飘荡。

水潭深不见底,这是九洲的神奇之处,大山上竟然有这么深的暖水湖,只能用天工神迹来形容了。

皮筏子到了黄泉潭一侧,又是另一番风景。

湖水飒飒、山风清冽,透骨寒气从水中飘荡出来,时不时再碰到晶莹的冰块,这让陈松感觉自己进了北极圈。

围着湖转了一圈,体会了印度洋和北冰洋两种风情,这怎么说也是赚了的。

然后陈松就绕着湖又转了两圈……

虽然这两天已经停雪,可山上覆盖满了积雪,跟他第一次来到九洲世界时候看到的一样,入目一片,皆是雪白。

天空也是白色的,只是有些阴沉,依然没有露出太阳来,也没有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连绵的群山像是棉花糖堆积而成,白雪松软,山风一旦大一些,就会吹的绵绵洒洒飘起来。

陈松下了阴阳峰,他仰望着山峰、俯瞰着山下,无垠的洁白震撼了他的灵魂,让他忍不住仰天长啸:“啊!美丽的世界,我来,我看,我征服!”

随着他酣畅淋漓的感叹,山峰上的积雪开始轻微的震颤,很快震颤变得剧烈,更快,大片的雪层滑落下来!

雪崩了!

陈松心里一沉,很快就是泰山压顶、乌云压城、绿巨人压黑寡妇……

二话不说,他挥手打开光门钻了进去。

站在庄园里,陈松刚松了口气,然后猛的怔住了:自己真傻,在自己离开后,九洲的时空是静止凝滞了的啊,除非他不回到九洲,否则还是得面对雪崩!

顿时,悲伤逆流成河。

69.您是仙长呐

但光门是个好东西,它给陈松留下了反应时间。

陈松赶紧先上网查了查雪崩的知识以及应急措施,这方面他没有经验,还是第一次碰到雪崩!

这一刻他想抽自己一巴掌,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作死?

根据网上介绍的知识显示,雪崩遇难人员多数不是直接被雪拍死的,而是被雪夹带着翻滚导致骨折,然后被积雪掩埋无法逃脱,死于缺氧和失温。

了解情况后,陈松开始做应对措施。

首先换一身保暖衣服,加绒保暖衣穿两件,裤子穿两件,还特意加了个棉内裤,可惜没有铁裤裆,否则肯定可以更安全。

其次,他开车去镇上租了个氧气罐。流萤镇靠海,算是个渔业小镇,潜水工具多的很,他租了一套往里灌满了氧气。

最后,他得找个防护工具,最适合应对雪崩的就是打滚泡泡球,说来也巧,这东西他在运动俱乐部见到过,俱乐部曾经举办过泡泡球足球赛。

哥布尔是运动俱乐部里的重量级vip,借个泡泡球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种泡泡球采用了高弹性的透明材料,直径大约有一米五,里面有安全背带和辅助手柄,陈松试了一下,缩起腿后可以全身躲入其中。

为了保证安全,他给泡泡球缠上了好些胶带,尽量增强其抗压性和抗冲击性。

准备齐全,他钻进泡泡球里后伸手在外面打开光门,然后滚了进去……

大片积雪轰隆隆的扑落下来,陈松深吸一口气准备应对撞击。

撞击没有到来,雪崩产生的气浪冲击着泡泡球,把球冲的往下翻滚而去。

虎浮群山虽然怪石嶙峋,可大雪封山后石头棱角都被雪给掩埋住了,所以泡泡球可以安全的在雪地里滚动。

陈松感觉自己进了洗衣机,还是个滚筒的那种。

很快他就想要呕吐了,可他嘴里咬着呼吸管,还不能往外吐。

太痛苦了!

滑落的积雪最终追上了泡泡球,随着积雪冲击球体,泡泡球翻转的就更欢畅了,这下他忍不住了,有什么东西顺着食道一路逆袭,毫无阻碍的冲进了他嘴里。

不能吐!

陈松很硬汉的又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然后他的味蕾品尝到了龙虾的滋味,刚刚消化的龙虾饺子啊……

现在他只恨自己当时吃那么多干嘛!

积雪将泡泡球冲到了山下,后续雪层覆盖上来,落在泡泡球上却没有产生很大的力量,不像之前他在网上搜到的那么可怕。

原因很简单,地球上的雪崩发生地都是雪山,上面的雪沉积了至少几百年,挤压冰冻后跟冰块没多大区别。

虎浮群山的雪虽多,却只是最近一两年积攒的,雪层还算蓬松,在老牌雪山面前它就是个弟弟。

等到不再有积雪的冲击感,陈松爬出泡泡球重开光门钻了回去,然后蹲在车库里抱着皮卡就开始没白没黑的吐!

呕吐一时爽,一直吐一直爽。

什么叫作死?陈松今天给自己上了生动一课。

足足瘫坐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缓过来,然后拎着把铁铲回到九洲,开始挖着雪层往外钻。

自己拉的屎自己埋,猫都懂的道理他陈松自然也懂。

结果出乎预料,雪层倒是不算很厚,他很快爬了出去,终于又见到了久违的世界。

“这他么能活下来,算我运气好啊。”陈松坐在雪地里一阵感叹,最后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感谢满天神佛保佑。

他在心底告诫自己,这个教训必须牢牢记住,以后没有必要就待在山上修道算逑,绝对不能再浪了。

老话说得好,浪一时,毁一世。

但老话还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陈松本来对这种明显是出于自我安慰而流传下来的俗语不持信心,结果这事还真是发生了,他在雪地里歇息了一段时间,远处出现两个黑影,是一个中年汉子带着个青年赶了过来。

两人扮相颇为凄惨,他们面色蜡黄干瘦,身上穿了好些衣服,却不是正经衣服,而是破烂布条层层缠绕,脚上鞋子外更是绑了好些枯草,鞋底就是木板,跟贫民窟里走出来的木乃伊似的。

双方打了个照面,头发、胡须皆乱糟糟的中年汉子问道:“小兄弟,刚才我们俩在寨子里听见这边轰隆轰隆的有动静,你知道是咋了吗?”

陈松苦笑道:“雪崩了。”

一听这话汉子伸手拍在大腿上:“嗨呀,我就猜是雪崩,一定是山上有大牲畜搞了大动静,引得这雪崩了。”

后面的青年期待的说道:“爹啊,那咱赶紧挖吧?那牲畜定然是避不开这灾祸的,它十有八九被推下山来了。”

“挖!”

看着两人取下身后背着的木铲子要挖雪,陈松目瞪口呆:“等等、等等二位先别急,你们要挖雪找牲畜?先不说雪下是不是有牲畜,就算它有,可你们怎么挖?这片山脚全是雪崩区域啊!”

汉子咧嘴笑道:“翻着找,找不到就拉倒,找到了那寨子里就都能捞上一口肉吃了,稳赚不赔的买卖。”

陈松拦下青年连连摇头:“那我告诉你们实话吧,这雪崩不是什么牲畜搞出来的,是我搞出来的。”

汉子顿时笑了起来:“你搞出来的?你搞出来的还能活下来?”

陈松一愣,他没法解释,只能含糊的说道:“可能是我修道后身体……”

他这话还没说半截,汉子紧急的问道:“啊呀,您是仙长?您是仙长呐?失敬失敬,石门寨陈六见过仙长!”

一边说着,汉子一边来了个推金山倒玉柱,咣当跪下了。

看见老爹下跪,青年二话不说也跪下了。

雪地松软,两人一跪半截身子栽进了雪里,陈松赶紧把他们给扶起来:“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你们这是干什么?”

陈六握着他的手腕激动的浑身颤抖:“仙长啊仙长,我们可是把您给盼来了,仙长您开开恩,请您法驾石门寨!”

陈松摆手道:“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你们盼我啊不,盼这个修道者干什么?”

陈六又要下跪,陈松只能托住他双臂,这算什么事?自己难道头顶王霸光环?桐峦子第一次见自己就下跪,这陈六父子初见自己又是下跪!

70.石门寨

积雪太厚实,走在上面着实费劲,一脚下去最少没过脚腕,要是碰到雪窝子还会没到大腿根。

还好陈松穿了一件棉裤衩,算是个子孙后代盖了棉被,应该冻不着。

陈六父子毕恭毕敬的走在前面带路,但走了一会后,青年陈小七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捂着眼睛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爹,我的眼睛不中用了,定是被雪魅给遮住了。”

陈松下意识问道:“什么雪魅?有妖兽?”

陈六道:“仙人不知道吗?人冻死在雪地里,魂魄化为魑魅,名为雪魅。它们不甘心死的荒凉,碰见活人后会捂住人眼,让他迷失在雪地里。”

说着他拉住儿子的手道:“不怕,阿七,爹在你身前,死不了,大不了不要这眼睛啦。”

这算什么话?陈松愕然:你是魔鬼吗?相比之下他爹陈大仁同志真是慈父。

摘掉墨镜他看向陈小七说道:“你睁开眼睛让我看看。”

陈小七哭着道:“仙人,小人睁不开这眼睛,这是给雪魅迷住了,小人这眼睛怕是要瞎啦!”

陈松道:“努力睁开一下,应该能的。”

陈六急忙道:“对对,有仙人在这里,他定能拾掇了那害人的雪魅。”

这话起了作用,陈小七试探了一番睁开了眼睛,露出充血的结膜。

陈松摇头道:“什么雪魅,你是得了雪盲症!”

人眼产生视觉主要依靠的是视细胞,而雪地对太阳光的反射极强,能高达95%,直视雪地其实类似直视太阳,当紫外线被积雪反射汇聚在视网膜上后,会伤害视网膜的感光神经元,轻则视物模糊,重则失明。

不过在伤害不太严重的情况下,这是个可逆过程。

陈松让陈小七仰头睁开眼,先用随身带的矿泉水给他冲洗眼睛,又撕下一条布把他眼睛给挡住,过段时间后视力情况应该会恢复正常。

后面再上路,他就主动把墨镜借给了陈六,两人轮换着戴墨镜来保护眼睛。

陈六第一次见到墨镜,他小心翼翼戴上后问道:“仙人,这是什么法宝?有了它就能把雪魅拦截在外了是么?”

陈松没法给他解释,只能含糊的答应。

在雪地里挣扎一番,石门寨终于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石门寨是位于虎浮群山中的一座村寨,规模竟然颇大,几百座房屋错落有致的布置在山脚和山上,倒也算是气派。

但寨子里没什么人气,走近看冷冷清清、无声无息,陈松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传说中的封门村。

有点吓人了。

陈六给他介绍了一下,末法时代降临之前石门寨是个大村庄,他们村里人平时为山里的修道者打杂干活,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在凡世间也很有地位。

末法时代降临,修道者们先后道消身殒,村里人的日子就难过起来,几年来物资匮乏、缺少食物,有人饿死了,也有人逃荒去了他地,导致寨子如今人丁稀少。

他们刚进寨子,一颗人头忽然从屋顶冒了出来。

陈松修道后眼尖,一眼看见这乱发飘飘的人头出现在屋顶上双腿一软,好悬没有崴脚。

人头冒出来后就问道:“六哥,找到吃的没有?”

“没有……”

“唉!”一声叹息,人头又缩了回去,神出鬼没。

陈六跟着又补了半句话:“但碰上了个仙人!”

他扯着嗓子喊出这句话,屋顶上立马又冒出头来:“现在还有仙人?”

陈松摆出风轻云淡的姿态唱了个喏:“无量寿尊!”

能保持住这番姿态挺不容易的,这人头跟打地鼠似的在屋顶上伸伸缩缩,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陈六急慌慌的把他带到了一座石屋前,推开门就喊:“二叔二叔,看我找到了啥?”

“黄薯?山药?红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汉颤巍巍的走出屋门问道。

陈六咧嘴笑道:“不是,是找到了一位仙人。”

这话一说完他就跑了,把陈松扔在了院子里自己跑出去喊了起来:“都来看呀,叔伯兄弟来看呀,我找到了一位仙人,我找到了一位仙人!”

之前在他眼里死寂无声的村子终于有了些动静,哗啦啦的开门声和啪啪啪的脚步声响起,很快有好几个人跑了过来,就站在门口打量他。

陈松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头发,必须要帅气。

老汉把他迎进了屋里,拱手道:“仙人在上,老夫丁隐有失远迎呐,还请仙人见谅。小宝,快去烧壶水,给仙人泡茶。”

一个干瘦如柴的少年从屋子角落里冒了出来,他年纪不大,全身没有几斤肉,脸颊尤其瘦削,显得两只眼睛很大,跟大眼贼似的。

丁隐的房屋建的倒是阔气,跟小四合院似的,两进两出,屋子里面摆放的家具也齐全,桌椅板凳俱全,墙上挂着字画,应该算是大户人家。

不过他和少年的穿着就有些寒酸了,身上衣服跟陈六父子一样破破烂烂,少年出了门就冻得哆嗦了两下。

陈松看得不忍,赶紧脱下外套给少年披上:“穿上这个。”

丁隐赶紧说道:“使不得,仙人使不得呀,我家孙儿哪有福气能穿上您的道袍?”

陈松拦住他道:“这就是普通衣服,你看我穿了好几件,这一件就送给你孙子了,算是个小小的见面礼吧。”

他里里外外还真套了不少衣服,羽绒服就两件,外面大号里面小号,为了保暖真是拼了。

少年怯怯的对丁隐说道:“爷,这衣裳暖和。”

丁隐严肃的瞪了他一眼道:“仙人的法袍岂能不暖和?还不快谢谢仙人?”

咣当一下子,又是下跪:“谢谢仙人大道长。”

陈松把他扶起来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陈六在村里吆喝了一阵后跑了回来,十几号人跟着他一起挤进了丁隐的院子。

这把丁隐气的不行,他拍着桌子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仙人法驾咱们石门寨,尔等这是要作甚?小六子你也是,你把全村人吆喝过来作甚?”

陈松惊了一惊:“全、全村人?就这点人?”

“统共一十八口人,石门寨如今就这些人了。”丁隐叹道,满脸落寞。

陈松看屋子宽阔,道:“那大家伙也别杵在外面了,一起进屋来喝个茶认识认识吧。”

71.扶贫

这一刻,陈松体会到了领导下乡在贫农家里谈心的感觉。

大家伙坐在了客厅里,有凳子的坐凳子,没凳子的蹲着,把他团团围在一起,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

陈六父子带他回村里,是想通过他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了。

村里人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剩下这些人已经很久没跟外界有所联系了,就缩在这方故土里等死。

少年小宝烧好了一壶水,丁隐拿出了一个琉璃盏茶碗,这茶碗烧制的薄如蛋壳,瓷面光滑,如玉打磨而成,极为精致。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从个小盒里捻出两三条烟丝般的东西放进去,倒入开水冲了起来:“仙人请饮茶。”

陈松不是矫情的人,可这茶卖相实在不大行,他只能厚着脸皮先问一声:“请恕在下眼拙,这是什么茶?”

丁隐讪笑道:“花根茶,这是去年天好那会我找的花根,晒干后泡水也能有些滋味。”

然后大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关于外界的情况陈松知道的也不多,他没什么可说的。

见此丁隐想活跃气氛,他沉吟了一会站起身来,说道:“要不咱们准备晚饭吧,仙人远道而来,咱们家家户户凑一下,把酒菜都拿出来,以飨仙人!”

陈六很积极的响应:“我家里尚存有一些黄薯,今天我把它给贡献了。”

“前些日子我在雪地里挖出来一些地衣,正好晒的差不多,牛哥家里还有野蒜么?咱们拌着吃。”

“没有了、没有了,”一个瘦汉子连连摆手,“哪还有野蒜?”

“抠了腚眼子吮指头,瞧你那小气样,肯定有,那野蒜只能拌菜吃,你藏在家里做什么?”

丁隐怒视瘦汉子道:“阿牛,仙人都来了,你怎么还不改你那吝啬的性子?休叫仙人看了笑话。”

瘦汉子耷拉着头道:“那成,我回去找找,真不多了。”

人群散开,只留下陈小七捂着肚子坐在墙边。

陈松问道:“小七哥,你可是肚子疼?”

陈小七讪笑道:“不、不是,是饿得慌,今天能跟着仙人您沾光吃大餐,我肚子里的馋虫在作妖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吞了两口口水。

看他的样子陈松就琢磨起来,难道这村子里还有什么美食?

等到离开的村民陆续回来,他眼睛直了:陈六带回来的一些小土豆,这就是所谓黄薯;瘦汉子阿牛带回来的地衣就是皱巴巴的干野菜,陈松先前还以为所谓‘地衣’是九洲什么蔬菜,看来跟地球差不多,就是地皮菜。

但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美食了,特别是当有个青年提来一小袋高粱面的时候,村民们更是高兴:“呀,还有高粱吃?”

“可惜没有油和盐了,要不烙个高粱饼那才舒坦哩。”

“有盐的话做盐烤土豆也好呀,唉,但去哪里找盐?六九城倒是有,人家怎么会给咱们呢?”

看着收集起来的所谓食物,陈松忍不住的挠头:“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吃这个?不吃这个。”陈六摇头,“平时哪有这么些好吃的?平时随便对付,能找到什么就吃点什么,这些得省着。”

又有妇女揣着个袋子走进来,她进门后打开袋口乐滋滋的说道:“看我家里还有什么,天热那会我晒的地大虫肉干一直没舍得吃完,今天咱们烤一烤,烤出油来还能炒个菜,正好。”

众人大乐,争先恐后的把袋子里的东西给倒腾了出来。

陈松看了看,就是一片片肉干,这还能烤出油来?

他问陈六道:“这地大虫是什么?一种灵兽吗?”

陈六道:“地大虫就是耗子、老鼠,不过这么叫的话吃它的肉会有点恶心,所以我们就叫它地大虫。”

陈松呆若木鸡,这也行?

虽然他此前曾听桐峦子说九洲陷入末世情况很糟糕,有些地方甚至发生了易子相食的惨剧,但他一直没有见识到这种惨况,去六九城的时候他感觉城里条件还能保障生存需求,就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直到今天进入这村子里,他算是见识到末世的恐怖了,老百姓真是要活下去都得竭尽全力,太难了!

老鼠肉干撂翻了他的三观,他赶紧拦住众人道:“这样,大家伙听我一言,这些食物你们还是先留着吧,今天这顿饭的食材我来准备。”

他看了看十几号人那干瘦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我给你们弄点食物回来,你们且等候在这里,谁也不要出门。”

村子里就荒废的屋子多,陈松找了一间推门进去,他不怕里面有鬼,就村里人这生存状态,估计有鬼早就被他们抓了给分着吃了。

打开光门,他回到庄园。

庄园里储备的食物不多,他又开车去了镇上超市,继续大采购。

大袋的面粉、油盐调料、牛肉羊肉,特别是那些特价肉,冰岛羊肉便宜,特价羊肉一磅甚至只要四五十克朗,许多人买回去做狗粮用的。

陈松一口气买走了半数特价羊肉,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吓一跳,她解开衬衣上端的扣子后很胸的颠了颠球,问道:“你家里养了狮子吗?”

“养了个哥布尔。”

这成了个好理由,球王收银员露出了然的表情:“还真是,有一次我跟那混球一起嗨并请他吃饭,结果他吃了老娘三万克朗的豆腐却没坚持三分钟,真是该下地狱!”

陈松咧嘴笑:“还有这回事?”

收银员对他暧昧一笑:“你能坚持几分钟?”

“前面的伙计快点。”后面有人不爽了。

陈松只好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后面的人占了他的位置后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小时,我能坚持一小时。”

“滚!”球王把衬衣扣子又给系上了。

带了半车的补给,他回到仓库开了好几趟光门才全给搬运过去。

然后他回去找了一行人道:“各位跟我来,我给你们弄了一些食物。”

他指示了房屋位置后没有回去,而是给陈小七揭开布条往眼睛里滴了牛奶。

煮熟又冷却的牛奶可以很有效的缓解雪盲症病情。

他这边刚开始干活,外面的传来吼叫声:“老天爷开眼呀!”“谢谢仙人呐!”

陈松带来的都是硬货,牛羊肉、面粉面包、盐巴等等,每一样都是生活必需品。

丁隐一溜小跑回到客厅,陈松早有准备,一把搀住他道:“可别跪了。”

“那些、那些,都是给我们村的?”丁隐颤着阴问道。

陈松点头道:“对,都给你们的,你们省着吃应该能吃上段时间。”

那可是足足二十万克朗的东西,就当他响应中央号召来进行社会主义扶贫了。

72.礼物

“什么味道这么香?”陈小七闭着眼睛可了劲的抽鼻子,“好香,咕,真香,咕,是肉对不对?是肉!”

“是肉,是人肉。”名叫阿牛的汉子揶揄的说道。

陈小七脸上露出惊恐:“人、人肉?原来人肉这么香?”

随即,他脸上的惊恐换成了若有所思。

阿牛被他这表情给吓到了:“其实这是羊肉,不是人肉,小七,你可不敢生出吃人肉的心思呐。”

锅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泛着白沫的热水冒了出来,丁隐亲自将盖子打开跑了跑水汽,然后又给盖上了。

在盖子打开瞬间,有好几个人努力往前伸着脖子吸了吸鼻子,脸上都是享受的表情。

“这羊肉太好了,多久没吃过羊肉了?”

“好几年了,好几年了,今儿个可是跟着仙人沾光了。”

“仙人,你就是我爷爷!”

陈六对丁隐说道:“老村长,你快回去歇着,我来看着这锅肉。”

丁隐肃穆道:“不成,这锅肉必须得我来炖,你们厨艺谁能比得上我?好不容易吃上一顿羊肉,可不能给糟蹋了。”

说着话,老头忍不住偷偷咽唾沫。

陈松一脸不忍,这些村民可怜的让人心疼。

他带来的肉食和面食不少,但丁隐只炖了一锅羊肉汤,另外他安排了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妇女去烙高粱面饼,说是晚上就吃羊汤泡饼。

十几号人兴奋不已,没人对此怀有异见,能吃上羊汤泡高粱面饼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梦里的好日子了。

妇女和面摊饼,老太太在铁锅上细致的抹一点油然后放上面饼,两面烤到焦黄的时候她会往上撒点盐,这样一张饼就出炉了。

等到高粱面饼烤好,丁隐把切好的野葱洒进了羊肉汤里,他用勺子搅和了一下肉汤,说道:“行了,老少爷们,吃肉喝汤啦!”

一群人端着碗凑到了厨房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锅子。

浓白的羊汤上飘着深绿色的野葱花,香气中夹杂着鲜味,在这大冷天里着实是美食。

肉汤要出锅的时候,丁隐又往里加了一大瓢水,嘴里说道:“羊汤比羊肉味道好,多喝汤,少吃肉。”

羊肉切成均匀大小,汉子们一人五块肉,老头孩子和女人一人是三块肉,丁隐作为村长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陈松,但陈松对这种清炖羊肉没兴趣,看见丁隐要给他舀就摆手:“我不吃我不吃,我吃素,你们自己吃。”

“那仙人您吃块面饼吧?刚烤出来的,真香。”妇女拘谨的说道。

陈松点头接过一块高粱面饼,这东西闻起来确实挺香的,吃在嘴里不是那么回事,咽下去的时候陈松感觉跟吞砂纸似的,揦嗓子。

一人一碗肉汤,丁隐说道:“汤管够,喝完了再来。”

“这真跟做梦似的。”阿牛嘿嘿笑道,“吃了这顿饭死了都值了。”

名叫丁松的青年摇头道:“我不干,还有好些肉哩,起码全吃完了再死。”

陈松意识到自己对末世的了解不够通透,九洲面临的困境比他想象的更严峻。

端着大瓷碗,几个汉子不顾肉汤烫嘴,一边嘶嘶的倒吸凉气一边着急忙慌的喝汤,丁隐威严的说道:“德性,仙人在这里呐,注意言行!”

他挑了块羊肉吹了吹,吹凉后放进孙子的碗里:“不忙慌,慢慢吃。”

陈六咬了口羊肉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一脸的享受:“这滋味,真美。”

老话说人饿七天吃屎香,这些人饿的可不只是七天,他们已经好几年没上饱饭了,现在吃到羊肉那真是饿狼看见猪血,馋红眼了!

满满一大锅的羊肉汤全给喝了出来,最后都不用刷锅,陈六屁颠颠的跑过去又给舀了好几瓢水煮了起来,一行人最后把这刷锅水也给分着喝光了。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丁隐道:“仙人你看你今晚是睡哪里?我们寨子也没有小姑娘,没法给你暖床,你看看这个,这个要不我让英红给你暖暖被窝?”

英红就是那妇女,年纪得跟陈松他老妈差不多。

陈松赶忙摆手:“我不在这里留宿,得回山门去,你们不用管我。”

山下还是危险,安全起见,他觉得回阴阳峰比较好,起码那有天险。

送别陈松的时候,老村长从怀里掏出一个幼童巴掌大小的金色牌子给他:“仙人,我们山村小寨没有您能看上眼的东西,您要是不嫌弃,就收下这令牌,这是神冶宗大长老炼出来的,技艺应当不错。”

陈松接过令牌立马感觉手里沉甸甸的,他试了试重量疑问道:“这令牌是不是黄金锻造的?”

老村长点头道:“对,黄金锻造而成。”

陈松猛的倒吸一口凉气:“嘶,你们手里有黄金物件?还有别的吗?”

老村长道:“有着呢,我们祠堂有黄金牌位,家里有一方金印,杂七杂八还有金戒子、金链子,您喜欢这东西?”

陈松喜欢,当然喜欢,他之前刚穿到九洲的时候就想捣鼓金印回地球,但桐峦子跟他说九洲不认黄金,更没有把金印用作钱币的传统,导致他对金银死了心。

没想到现在在一座荒村里,他竟然碰上黄金了!

紧握着金牌,他说道:“对对,我喜欢黄金,我特别喜欢这东西,你能不能把村里能收集起来的黄金交给我?我用肉来换,以后你们村里人的吃喝我来解决!”

老村长的眼睛瞪大了,他咧嘴使劲点头:“好好好,仙人你这么说就生分了,你要是喜欢金子,我这就让老少爷们都收拾了给你!”

他立马回去发动了十几号人,让大家伙把能找到的黄金都给拿出来。

大家伙去忙活了,陈松就跟陈小七聊天,通过陈小七他了解了黄金在九洲平民中的地位。

货币天生不是金银,但金银天生就是货币,这句话不适用于九洲,因为九洲唯一的货币是灵铢。

可这不意味着金银在九洲不值钱,他当时问错人了,修道者眼里自然看不上金银,可老百姓却喜欢这东西,无他,金银漂亮,特别是黄金延展性很好,是做首饰的不二选择。

所以在修道者手中找不到金银,在凡人中却能找到。

73.两次收件

加上丁氏爷孙,石门寨上下二十口子人对全村进行了搜刮,最后送来一包袱的各式金器。

其中最显眼的是两个黄金牌位,丁隐也是狠人,为了讨好陈松把祖宗牌位都给贡献出来了。

有村里人迟疑了:“村长,这可是祖宗牌位呀,就这么给人家?”

丁隐一甩破烂的大袖子摆出威严架势,道:“仙人喜欢,那就给他。小五子你可得知道,咱们下半辈子能不能吃饱肚子可就看那仙人的了!”

陈六帮腔道:“就是,只要能吃饱饭活下去,我连祖宗也可以不要,何况只是两个牌位?”

“对!仙人来之前咱们挨饿,仙人来之后要是还去挨饿,那不是白白把仙人盼来了?”

意见迅速统一,这些黄金制品全交到了陈松手中。

黄金真是好东西。

陈松这辈子唯一亲手摸过的黄金好像就是金框眼镜,不用怀疑,以前混的就是这么惨!

诸多金器用了个布袋子装着,火光一照,那金彤彤的光泽照的陈松心里跟藏了个黄鳝似的,一个劲乱蹦跶。

他伸手提起来试了试,这布袋子真是沉甸甸,没有一百斤也得有八十斤,黄金的密度很大,很压手。

看着陈松眉开眼笑的样子,丁隐恭谨的说道:“仙人,我们村里金器少,只有这些,不过小人倒是知道附近有几个村子应该还有些金器。您给小人们一些时间,过两日再来,小人差遣村里人去给您收集金器,您看可成?”

“成成成,这生意可以。”陈松乐得合不拢嘴。

九洲的价值出现了。

听他这么一说,老村长也笑了,他终于把这仙人绑在了自己村里。

陈松草草算了算,这些金器看起来都很纯正,特别是那令牌,绝对是纯金所铸,价值很大,这一袋子金器合起来怕不是得值一两千万人民币。

他找了个房屋把金器给带回了车库,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些食物。

这次的食物就上档次了,巧克力、奶糖、奶粉、牛奶、羊奶、各种饼干,全是高热量、高营养也是高价的食品。

上次买了一堆肉才花了二十万克朗,这次只是买了一堆零食就是五十万克朗。

一天之内甩出去七十万克朗,陈松展现出来的财富水平让球王收银员大为情动,这次结账她又把衬衣扣子解开了。

这次解开了两个。

陈松眼巴巴往衬衣领口里一看,顿时就冷茎了。

白种人女性的体毛比较旺盛,球王在这方面更是出众。

衬衣领口一开陈松先看到了一把毛,不用说这是护心毛了,这东西茂盛的就跟使了复合肥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里面套了个貂。

痛快结账,他搬上箱子就跑路了。

球王在后面一脸闺怨,陈松有钱又有型,看这力气就知道能玩的体位有多丰富,而且还有着东方风情,不能勾搭到手让她失望不已。

带着这些高能量零食,陈松回到石门寨,他打开门后把一个个大箱子搬了出来,说道:“来,乡亲们,小道不白拿你们黄金,看这次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从生产力来说,九洲还处于封建农业王朝时代,距离进入工业化时代远得很,他们哪见过塑料包装这些东西?

丁小宝好奇的拿起一个盒子看着上面浓妆艳抹的lady-gaga大吃一惊,然后问道:“仙人,这里面可是封印着一个女罗刹?”

“那这个女罗刹长得真丑真吓人!”

“看她嘴唇红的,刚吃完死孩子肉啊!”

陈松笑道:“别叫我仙人了,叫我道长好了。这哪是什么女罗刹,我教你撕开它……”

他要撕开包装纸,一行村民吓得大叫:“别放出女罗刹来,道长饶命!”

包装纸撕开,威化饼干露了出来,他递给陈六说道:“六哥你尝尝,这里面藏的是吃的!”

陈六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咀嚼一番,随即惊喜的叫道:“这是什么?啊呀,真好吃,女罗刹也能做美食佳肴?”

众人各分了一块威化饼干,入口即化的高档饼干把他们吃的惊叹不已:“以后去抓女罗刹吃。”

“吃之前还能先爽爽,嘿嘿嘿。”

陈松拍拍手道:“好了,各位,这些吃的你们先收下,小道今天先走了。”

他背着ak-47连夜赶路,到了雪地后把摩托给开了出来,迅速赶回了阴阳峰。

后面几天他就不下山了,老老实实待在山上修道练气。

有充足的小灵丹支撑,他的修炼之路还是挺顺利的,如今气种走一记小周天只需用二十个呼吸。

等到他一息能走一记小周天的时候,就算入门了,那时候才可以学道术。

小郎修炼的更快,他的天赋比陈松可要强多了,现在灵气充沛的情况下一天一张聚灵符,偶尔还能加班加点炼一张其他符箓,比如隐身符。

陈松喜欢隐身符,这东西放地球上那就是灵异事件之母。

桐峦子炼出来的小灵丹多,一周之后陈松就又去了一趟六九城,这次他专门去买了灵米,准备用来给布鲁斯夫妇调理身体健康。

回程中他顺便去了石门寨一趟,这一趟他收获了惊喜,丁隐再次交给他一袋金器,分量跟他上一次收到的差不多,也得有百八十斤。

陈松照例要给他们一些粮食,但这次不能再在镇上超市采购了,他在九洲虽然待了七天之久,可地球仅仅是一瞬间。

他先在庄园里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亮后,他决定去其他镇子转转。

得知他的想法,哥布尔说道:“流萤镇就是南部区的大镇子,其他小镇子没什么意思,如果你要出去玩,那就得去塞尔福斯。”

陈松点头道:“行,去塞尔福斯也好,我上次去来着,感觉还不错。”

哥布尔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唉,其实塞尔福斯是我的伤心地,每次去了都会看见很多美女,又没法跟她们爽一把,真是伤心。”

陈松说道:“多简单的事啊,这伤心什么?”

哥布尔撇嘴道:“哈,伙计,你这处男也好意思在感情的问题上鄙视我?来,你教我怎么做?”

“那就别去塞尔福斯啊,这样不就不伤心了?”

74.开在公路上

皮卡车开出庄园,哥布尔一脚油门踩到底,经过一号庄园门口的时候他特意狠狠摁了摁喇叭,把车喇叭摁的惨叫不已,跟被装甲车给强了似的。

正在门口眯眼晒太阳的斯凯林松吓一跳,硬是一记鲤鱼打挺从躺椅上给翻了起来

结果他没翻好,鲤鱼撞在龙门上,他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倒吸凉气。

看着勇士皮卡的背影,他气的使劲甩了一块石头,但他中彩票后就不再劳作,身体虚胖,这使劲一甩差点把胳膊给甩的脱臼,酸疼了他好一会。

这样他更是生气,但随即眼珠子一转又乐了:“那表子养的老布鲁斯整天在医院,他们两个又开车走了,哈,庄园没人,机会来了!”

陈松没有让皮卡车直接开上一号公路,而是先开去了小镇的医院。

桐峦子虽然炼不了松鹤丹,却能炼出补气丹,他让桐峦子炼了两颗,给布鲁斯夫妇一人送了一颗,希望这可以调理两人的身体。

他从医院赶出来,哥布尔问道:“你去干嘛了?是去看望艾玛吗?”

这种废话陈松懒得回答,他懒洋洋的说道:“不是,我去医院帮你买了点东西,不是塞尔福斯美女多吗?我得提前帮你做好准备。”

哥布尔哈哈大笑,从鼓鼓囊囊的兜里掏出一把套子:“不用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家伙。”

陈松也笑了:“收起来吧,你又约不到美女,压根用不上这些东西,我是去给你买了抗抑郁药,免得你去一趟再抑郁了。”

又是一次踏上一号公路,这次车里氛围就不像上次他跟布鲁斯老爷子在一起那样了。

冰岛地广人稀,车子跑在公路上常有苍茫孤寂感,这样司机容易疲惫,也容易感伤,故而他们会放一些劲爆歌曲,上次布鲁斯就是放了dj舞曲。

哥布尔则来了个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放的是摇滚乐:“i‘m-tired-of-being-what-you-want-me-to-be,feeling-so-faithless-lost-under-the-surface……”

陈松一听这歌他懂啊,世界金属名曲:“这不是林肯在公园唱的《numb》吗?走起来啊弟兄!”

他拍着手顿时跟着唱了起来,车内氛围立马火爆无比。

哥布尔唱的手舞足蹈,那叫一个投入,一边唱一边拼命的晃动屁股,要不是驾驶室空间小,陈松估计他能跳个街舞。

这样开车太危险,陈松吼道:“法克,哥布尔,你给我坐稳当了,要唱就唱,怎么还跳舞呢?”

哥布尔也吼道:“我没有跳舞!”

“那你屁股左右摇晃什么?”

“肚子不舒服,该死的,我掀起屁股放几个屁!”

陈松的歌声戛然而止。

车窗落下,寒风吹了进来,哥布尔急忙挥手:“关上窗,你想看风景的话待会到了肖尔索河会减速,现在外面风很冷,别开窗。”

陈松屏息道:“你不放屁我开窗干什么?”

劲爆的歌声通过车窗传了出去,好长一段路都流传着林肯公园的歌声。

车子开到肖尔索河,哥布尔减慢了车速。

这桥梁算是进入塞尔福斯的门户,不算很壮观,但因为前面是入海口,这里渔获丰富,好些垂钓爱好者在这里钓鱼,所以形成了个小圈子。

桥梁两端的空地上停着几十辆车子,哥布尔把车子插了进去,有人吼道:“喂,哥们,你堵住我的车位了。”

哥布尔下车捏了捏拳头问道:“你说什么?”

他的形象凶猛彪悍,可冰岛的汉子个顶个骁勇善战,那青年压根不怕,他吹了声口哨后迎了上来:“我说你给我把车开走!”

左右几辆车里走出来十来号人,都是膘肥体壮的大汉,个个表情不善。

哥布尔眼睛一瞪要发飙,陈松摇头,这他么也能吵起来?冰岛小哥哥们脾气可是够差的。

他摁住哥布尔道:“伙计,别动不动就跟人吵架,我们要以德服人明白吗?”

说着他又指向前面的丰田越野车问青年道:“那是你的车?”

青年抱着双臂将胸肌刻意撑起来,很傲气的仰着头用下巴来看他:“耶,你有意见?”

陈松对哥布尔招招手:“过来,帮这伙计挪挪车。”

两人抬着车屁股左右两边,数着一二三就把车的后半截给硬生生抬起来了,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

陈松风轻云淡的拍拍手说道:“这次我们的车不挡路了吧?”

青年下巴迅速垂下,低调的说道:“我车技不错,能开出去,不劳你们费心。”

哥布尔嘿嘿的笑了起来,陈松耸耸肩走向桥梁,站在桥上往前望去。

阳光照耀河道,平缓的河水静静的流淌,透过清澈的水面能看到河底的砂石,也能看到一条条摇头摆尾的鲑鱼。

往西方看去,塞尔福斯模糊的踪影出现在地平线尽头,沿路而去断断续续有些草地,更多的还是没有融化的积雪。

河清海晏,岁月静美。

春风不燥,时光正好。

有一辆中巴车开了过来,车子停下后一些黑发黑眼的面孔出现,很快陈松听到了熟悉的普通话。

他乡遇老乡,陈松就主动迎上去找了个青年问道:“嗨,哥们,过年好啊,中国人?”

青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过年好,我是奉天来的,铁子你是哪里的?应该不是跟我们一个团过来的是吧?”

陈松笑道:“我不是,我现在算是暂时定居在这边,这大过年的你们怎么来冰岛啦?”

“旅游过年呗,”青年也笑,“平时没什么假期,过年有时间了,我对象就想来北欧瞧瞧,最后决定来冰岛。”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应该去澳大利亚的,这来了冰岛看到的就是雪,要不是老碰到外国人面孔,我这以为自己还呆在奉天呢。”

一个娇俏的姑娘搓着手走来:“喂,鹞子,你能不能别娘们唧唧滴?这两天你泡温泉看北极光的时候怎么不叨叨?吃牛排吃羊肉的时候你怎么不叨叨?”

陈松笑道:“就是,咱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来都来了,好好玩吧。”

姑娘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陈松肩膀道:“瞧瞧这小哥心思多敞亮?鹞子你好好给我学着,要不我踹了你回去给这小哥当媳妇。”

75.骑士的牧场

好不容易碰到老乡,陈松真想在桥上多唠一会。

可惜人家是跟团游,中巴车在河流入海口组织了一波钓鱼活动,短短半小时后,又得发团离开。

奉天青年叫段英雄,姑娘名叫杜晓晓,是一对新婚小夫妻。

聊到旅游,两人有些不爽的说道:“这团有点坑人,景点倒是弄了不少,走马观花,一点意思没有。”

陈松说道:“看你怎么想,如果是出来旅游的,那这种团也不错,见识的东西多。如果是想度假,那就别跟团,找旅行社办个签证然后提前联系好个地陪,然后找个小镇住上几天,那样花钱还少、还要舒服。”

他单纯是热情的给建议,毕竟这是除了荆伟外他遇到的第一波老乡,发自心底的想帮人家点忙。

可他过于热情了,而且像是在拉客,段英雄就难免多想。

面对他的介绍,段英雄含糊的说道:“好,下次再来冰岛就按你说的方式来度个假。”

但杜晓晓却是动心了,那炯炯的目光跟x光似的上下扫描陈松:“老铁,咱们投缘啊,你刚才说你就住在镇上?那妥了,我们去你们镇上待两天行不?”

陈松痛快的笑道:“行,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去流萤镇待一下,镇上有旅馆,价格不贵,吃的地方也多,可以泡温泉、可以泡酒吧,也可以出海去钓个鱼,挺不错的。”

段英雄顿时面色如土:“媳妇咱哪有时间呀?”

杜晓晓不耐的摆手道:“到时候跟导游说一声,剩下的项目不参加了,没什么意思,咱们去找个地方休闲两天。”

段英雄说道:“这个咱们回头仔细商量,现在收团了,咱们赶紧走吧。”

中巴车开走后,他们也上车开去了塞尔福斯。

哥布尔问他道:“你来塞尔福斯要干嘛?”

陈松说道:“一是要去超市买点蔬菜水果之类,二是我持枪证生效了,我打算去枪店转转。”

哥布尔顿时说道:“去枪店有什么意思?枪是野兽,枪店是动物园,那里面的家伙已经没有野性了。”

“要买枪不去枪店去哪里?”

“我带你去见我那哥们,骑士波特,他就待在塞尔福斯,那家伙的手底下藏着不少野兽,带你去开开眼界。”

陈松问道:“上次我的ak就是从他那里弄的?”

哥布尔点点头道:“对。”

这样陈松就了解了,对方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物,他心里有些抵触,但又不想拂了哥布尔的心意,就委婉的问道:“人家愿意见我吗?”

“他敢不愿意吗?”

哥布尔就是这样的糙汉子,脚底油门一踩,直奔小城西北。

路上他又介绍了一下,这个骑士波特的全名叫帕斯特罗-波特,在塞尔福斯西北方有一座不错的牧场,哥布尔就是奔着这牧场而去。

在陈松想象中,骑士波特这种人应该是面色严肃、表情阴翳的冷酷中年人,或者身高马大、或者矫健彪悍,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终日藏在地下室或者什么不见光的密室里捣鼓违法军火。

他设想了一下,心里有点打鼓。

这骑士波特在塞尔福斯有一座很漂亮的牧场,小城位于两条河夹道之间,东边是肖尔索河,西边则是惠特河,而这庄园就在惠特河的河边。

惠特河地势低,从北方惠特尔湖蜿蜒流下,它在流经小城这块的时候如同峡湾,两边有低矮但奇丽的山崖,牧场横截了一段河道,这段河道里就有一处山崖,也有流畅的坡地,景色宜人。

一辆猛兽级别的装甲车横亘在牧场门口,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民用装甲车了,长度超过六米、宽度高度都有两米半,棱角分明、线条冷酷,以大个头著称的勇士皮卡开到它旁边都成了个弟弟。

陈松震撼道:“沃日,这什么车?”

“骑士十五世。”哥布尔耸耸肩,“加拿大人搞出来的疯狂猛兽,一台防弹越野车。”

“霸气,真好!”陈松下意识的说道。

哥布尔不屑的说道:“有什么好的?还比不上咱们的皮卡呢。”

陈松惊愕:“真假?”

哥布尔一本正经的说道:“假的,这台车是波特花了八十万美元买的,这皮卡车才多少钱?不过也是真的,他把这车当姘头,不让别的男人碰它,所以这车再好我也不能开,还不如这能开的皮卡呢。”

说着他还补充了一句:“再好看的女明星不让我草那也是零分,再丑的女人让我草那也是十分!”

“十分是满分?”

“不是,满分是一百分。怎么,随便约泡的丑女人还想得满分?”

皮卡车开进去后,骑士十五世的车门打开,一个面目冷酷的中年人跳了出来。

陈松以为这就是那位骑士波特,但哥布尔降下车窗喊道:“马龙,你竟然敢玩波特的娘们,这算什么?3p啊?那能不能加我一个?不太会p!”

中年人利弗尔面无表情的说道:“嘘,小声点,我是趁着他还在睡觉偷偷上来过把瘾。”

说话间他看到了陈松,就用下巴点了点皮卡问道:“这是谁?”

哥布尔说道:“我老板,流萤镇第一高手,布鲁斯-李的老乡,中国战狼!”

陈松一乐:“你也知道战狼?”

哥布尔说道:“那天你揍斯凯林松的时候我听你说过这词,我觉得它挺酷的,今天就安在你身上了。”

两人下车后马龙狐疑的看着陈松,然后伸出手道:“你好,我是马龙-利弗尔。”

陈松客气的跟他握手,结果对方突然加大了握力。

这样他就明白了,人家是在考验自己呢。

没说的,走你!

陈松气运丹田手里使劲,马龙眼角死死跳动,薄薄的嘴唇抿的死死的,脸上表情却毫无变化。

难道自己使劲太小?陈松就来了个二次加力。

马龙依然是表情不变,但却往后收手了。

等陈松松开手,马龙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甩手。

哥布尔看懂了,他说道:“嗨伙计,这是波特的地盘,你给他的人下马威干嘛?”

陈松说道:“我没给他下马威,是他主动跟我较量的,再说这也没什么,你瞧他自始至终表情没变过,说明这在他承受范围内。”

哥布尔道:“可马龙是个面瘫啊。”

76.沙漠之鹰

马龙把波特叫了出来,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超大龄青年,身高跟陈松相似,大约在一米八上下,肌肉结实,相貌跟年轻版的布拉德-皮特有点相像,平平无奇。

“哈,哥布尔,我的傻大块头伙计。”见面后波特嘿嘿笑着搂了把哥布尔,“你又给我带来生意了吗?希望上帝给我个惊喜,你能给我拉一票大买卖。”

哥布尔热切的笑道:“耶耶,上帝显灵了,我给你带来了个大客户。这是我的老板,陈先生。”

波特先跟陈松握手认识,然后问哥布尔道:“你又多了个老板?那我呢?以前你可是只叫我老板的呀。”

“可以前你给我发过工资吗?”

“我们是好伙计,谈钱多伤感情?”波特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牧场的河道山崖上有遮阳伞和休闲小圆桌,他们四个人坐了过去。

四人都坐下后波特沉吟了一下,又看向马龙道:“嘿兄弟,你觉得我们都坐在这里合适吗?”

马龙说道:“这里风景很好,坐在这里还不错,但现在还有点冷,所以如果我们去屋子里休息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当然,如果要享受阳光,最好把这个伞给撤掉……”

“法克鱿,”波特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在说什么鬼话?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坐下干什么?去拿点啤酒过来啊,你不能指望我来干这活吧?”

马龙面无表情的离开,很有冷面杀手的气质,陈松很怕他是回去拿一把枪出来把三人给突突了。

还好,他是带着小瓶啤酒回来的。

波特举起酒瓶对陈松示意,问道:“陈先生,你上次用的ak感觉怎么样?”

陈松耸耸肩道:“很好,我试射过两次,很有感觉。”

“那你这次想买点什么?”

“这次是大生意,我敢说陈先生肯定想要一把哒哒哒冒蓝火的家伙。”哥布尔帮陈松问道。

波特一脸懵:“这这是什么家伙?”

“蠢货,加特林啊!”哥布尔有种智商碾压的爽感。

波特震惊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是谁给你勇气来戏弄我?”

陈松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这里有加特林,那我真想来一把。”

波特默默的喝了口啤酒,然后郑重其事的问道:“你们看中哪座银行了?其实抢银行用不着加特林,以我对冰岛治安的了解,手枪反而更有用。”

陈松哑然失笑:“波特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当然不想抢银行,只是我喜欢这种重型家伙,我想收藏一把。”

波特摇头道:“如果时间退回五年,我还在乌克兰的时候你问我找这玩意儿,我一分钟之内能给你展示出十把来……”

“别说这些有用没用的,就说现在有没有?”哥布尔大大咧咧的问道。

波特颓然:“没有,上帝,你们竟然要买加特林?华裔现在就这么猛的吗?”

陈松说道:“没有加特林,m60也行。”

他是真想在山头上架上一把机枪,现在他在九洲总是缺乏安全感。

波特弱弱的说道:“这个也没有。”

哥布尔嘲笑道:“哈,你以前的气势哪去了?不是老嫌我不能给你找来大客户吗?瞧,现在大客户上门了,你怎么变成了一只孵蛋鸡?”

波特翻着白眼说道:“这是大客户吗?该死的,这是要命的客户,不过你是真打算要一把这玩意儿?”

他有点不相信陈松。

陈松点头:“现款购买。”

波特默默的喝着啤酒,皱眉苦苦思索起来。

足足考虑了两分钟,他下定决心说道:“给我点时间,我联系几个伙计,应该能帮你搞一把机枪。现在我手里只有短枪,你需要短枪吗?”

陈松问道:“都有什么?”

波特对他招手:“跟我来。”

哥布尔指着桌子上的啤酒说道:“还没喝完啤酒呢。”

波特随意的说道:“你可以留在这里继续喝。”

哥布尔说道:“那多不好?我们都是伙计,应该待在一起。”

波特刚要笑,哥布尔把几瓶啤酒都打开了:“所以,我还是快点把它们喝完吧。”

他一手一瓶啤酒轮流往嘴里怼:吨吨吨吨吨!

波特:“法克鱿,你个酒桶!”

哥布尔一口气喝了四瓶啤酒,然后满足一笑:“嗝!”

牧场面积不小,房子数量也不少,得有十来座。

波特带陈松进了一间仓库,里面被改造成了车间,大大小小上百样工具,从小轿车大小的车床到改锥,一应俱全。

仓库的一面墙壁上挂着枪,全是枪:ak-47、ak-74、m16、m4a1、aug、hk-416、awm,等等等等,陈松只认出了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他连见都没见过。

一瞬间,他失神了。

波特一句话又让他回了魂:“全是模型。”

他指着一张桌子道:“那边的枪都是真家伙。”

陈松立马看到了熟悉的ak-47,另外还有欧美很是常见ar民用步枪,这是唯二两把长枪,其他的都是手枪,洋洋洒洒十几把。

这些手枪中有一把最是显眼,个头大、形象彪悍,正是陈松当年在cs和cf中常用的沙漠之鹰!

他上去就拿起了沙漠之鹰,问道:“你这里还有这种大威力手枪?这玩意儿我熟,当年用它可是杀了不少人。”

联想他之前要买加特林的事,马龙皱眉悄悄问哥布尔:“这伙计那么会吹牛?”

哥布尔摇头:“陈先生是个怪兽,他从不吹牛。”

马龙歪头琢磨一番,最终远离陈松。

波特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怕个球,枪里又没有子弹!

他说道:“当然,这是狩猎枪,虽然它在警察和军队里面不受待见,但在民间还是很受欢迎的。”

沙漠之鹰个头大、重量也大,而且威力也大,甚至能射穿隔板墙,这对警方和军方来说就不合适了。

都是杀人,便于操作的usp一枪能打死人,笨重的沙漠之鹰也是一枪打死人,它并不能一枪打死一堆人。

陈松买了一把沙漠之鹰,这把枪对他来说很合适,因为他要打妖兽,手枪威力越大越好。

至于枪身重量和后坐力?他都能单手舞弄ak-47,何况一把手枪?

等他付了钱,哥布尔心急的搓了搓手道:“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切入主题了?”

做成一单生意,波特颇为开心:“当然,我这就带你们去地下靶场,好好爽爽,子弹免费!”

“不是,我是说该吃午饭了!”

波特的眼角跳了跳,说道:“那真遗憾,我家里好像没什么吃的了,马龙,是不是这样?”

“不是的,波特先生,地窖里还有一支伊比利亚火腿,你可能把它忘了,它已经挂了半年之久。”

“法克鱿!”

77.牧场的火腿

马龙快步下了地窖,去提那根传说中的伊比利亚火腿。

波特面色惨淡,都没敢去看他。

陈松知道,他心疼。

哥布尔也知道,就说道:“就是一根火腿而已,帕斯特罗,瞧瞧你这样子,真是让人鄙视,你还是个爷们吗?”

波特惨淡的笑道:“是啊,就一根火腿,但你们吃过吗?”

陈松点头道:“当然了,吃过很多。我从小就喜欢吃火腿,开始吃的是火腿肠,后来条件好了就吃大火腿。”

哥布尔颇为羡慕:“你家这是什么条件?生产印钞机的吗?”

马龙蹭蹭蹭的从地窖上来,手里拎着一条风干大猪腿。

陈松看的一愣:“噢,伊比利亚火腿是这种啊?跟我们国家的金华火腿一样。”

这种就没吃过了。

这根火腿个头很大,品相不好,连肉带皮一起保存,猪皮色泽灰褐、被风干的皱皱巴巴,甚至还带着黑色的猪蹄子。

还好没带毛,陈松吃不了带毛的东西,当然这里的吃是真正意义上的吃,仅仅是过嘴的不算。

当然,这里的过嘴指的是牙刷之类。

火腿已经被切着吃过了,后腿位置有个残月型缺漏,露出里面红白相间的肉质。

哥布尔搓着手说道:“这就是伊比利亚火腿?简直酷毙了,赶紧吧伙计们,我已经等不及了。”

陈松递给他一张纸。

哥布尔推开:“我又不是马桶,我吃纸吗?”

陈松:“不是,让你擦擦嘴角的口水。”

波特接过了火腿,道:“我来操刀切火腿片,马龙,你去买点面包回来。哦,不是买点,是多买点!一定要多买啊!”

他这句话是看着哥布尔说的,陈松点头,确实得多买面包,要不然这一根猪腿不够哥布尔造的。

马龙问道:“是让我开骑士去吗?”

波特笑了:“你猜呢?”

“是。”

“再猜一次。”

马龙面无表情的去推了一辆小摩托车出来,跟个踏板似的,和他的气质很不相符,他骑的很不情愿。

陈松把勇士的车钥匙给了他:“开皮卡去吧,咱们一起,我正好要买一些面包。”

男人的友谊很奇怪,陈松慷慨借了一次车钥匙,马龙就对他有了不错的观感。

塞尔福斯面包房众多,他们选了规模最大的一家,恰好就在小城西北方向,隔着牧场很近。

面包房里挂着面包、盒子里放着面包、玻璃柜里摆着面包,烤炉里还有面包在等待出炉,方圆一公里之内,都是面包的香味。

陈松要买面包送给石门寨,按理说从控制人心角度来操作,他不能给石门寨送这么多东西,只要偶尔送点面粉甚至玉米面粉、糠麸之类就行,得让他们保持饥饿感,这样才能更好的被他所控制,帮他外出去村寨城市寻找金银珠宝。

但他做不出这种事,陈松就是个没什么手腕只有点小善良的普通青年,石门寨给了他几千万的金器,他就不忍再让村民们处于饥荒中。

一口气,他买了五十磅的法棍,这玩意儿味道最差,但却最是充饥抗吃,对饥荒中的村民来说就是美食。

看到他买了这么多法棍,马龙很震惊:“你是多爱吃面包?难道你是面包人?”

陈松微微一笑,并不过多解释。

他们带着两筐子面包回了牧场,波特正在餐厅里用一把长条尺状的快刀剖解火腿,将之一片片的给切下来。

哥布尔豪迈的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一人一块啃着吃就行。”

波特拉着脸说道:“这火腿给你吃,真的是浪费了!”

“不给我们吃你给谁吃?”

波特叹道:“谁也不给,我本来准备等我缺钱的时候拿去卖掉,这可是真正在种满栓皮栎、橡木、牧草的橡木林中长大的黑猪所做成,它是吃着榛果香长大的,价值巨大!”

“有多大?”

“这么十片就能卖十万克朗,明白?”

哥布尔咧嘴笑了:“那我今天可能会吃上一千万克朗的火腿。”

这话听的波特手腕一抖。

波特将火腿切得薄如纸片,一片片铺在了瓷盘上后,能透过红白肉片看到底下的白瓷,刀功精湛。

对此他非常骄傲:“我可是在少年时代专门学过怎么切火腿的。”

陈松想给他打下手,马龙拦住他摇头:“帕斯特罗有一手好厨艺,他享受烹饪的过程。”

“对,你们去等着吧。”波特挥挥手。

午餐点就在河道山崖上,哥布尔收起了遮阳伞,让阳光肆无忌惮的撒下来。

二月下旬的时间,塞尔福斯已经开始转暖了,这毕竟是整个冰岛最温暖的地方。

一盘盘切成片的火腿端上来,搭配着一筐面包,波特叮嘱哥布尔道:“你一定要用面包夹着吃。”

哥布尔说道:“好。”

波特厨艺着实不错,一根火腿在他手上玩出了花样,他用大豆、鸡肉和火腿煮了个浓汤,鲜味扑鼻。

他还把切好的火腿放进烤箱将其脱水,然后再撒上一层细盐,给火腿做了个马杀鸡,红白相配,卖相优雅。

另外他做了沙拉,有黄瓜、番茄、玉米粒、荷兰豆等,当然了,里面还有小片的火腿。

最后他端了一份甜点上来,也是用火腿做成,就是一片火腿翻叠着扎在一块哈密瓜上,见此陈松想了想,说他给这道菜起了个很贴切的中文名:“天仙配。”

三人听不懂,陈松先告诉他们天仙配和甜咸配在中文里发音一样,又给他们讲了天仙配这段传说。

听完后波特高兴的举起酒杯道:“哈,陈先生,火腿给你吃没有浪费,你配得上这头猪,他们两个配不上。”

陈松不知道自己该表示高兴还是表示悲伤。

哥布尔不管,他一口喝掉杯子里的啤酒:“可以开吃了?”

波特忧伤的说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饭桶兄弟?”

话是这么说,他绝对把哥布尔当真兄弟,否则不会把珍贵的伊比利亚火腿献出来,如果只有陈松来买枪,人家连午饭都不会管他。

哥布尔拿了一大块面包在手里,波特教他道:“你平层掰开,然后往里放火腿片……”

“用不着你说,我懂。”哥布尔掰开面包,然后往里塞了一盘子的火腿片。

“一片火腿就行了!”

“不,不行!”

波特叫道:“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兄弟了!”

78.地震了

伊比利亚火腿跟国内的火腿不同,它是可以生吃的。

陈松对生吃干肉兴趣不大,不过入乡随俗,他捻了一片肉放入了嘴里。

首先是咸味,然后是浓浓的肉味,这股味道颇为独特,里面夹杂着淡淡的木香,对他来说算不上多好吃,但确实有一种别样的体验。

再就是这肉出乎他的预料,不仅没有普通风干肉那么柴,反而口感很嫩,当然这可能是切成薄片的缘故。

晶莹的河水顺着河道哗啦啦的流淌,两畔河道上已经有绿草生长出来,几只白鸟贴着河面飞翔,姿态洒脱。

温暖的季风从南方吹来,带着北大西洋暖流的气息,加上中午的阳光,在这静谧的环境里,陈松觉得这顿午餐更有味道了。

吃不惯生肉片,他改成了吃大豆汤,这菜的味道很不错,生肉片极有鲜味,简直是天然味精,饱满的大豆和娇嫩的鸡肉变得滋味十足。

陈松竖起大拇指道:“棒极了。”

波特微笑着抬起手指了指肉片马杀鸡:“尝尝这道菜,它稍微有点咸,所以你得细细去品尝。”

陈松叉了一片肉进嘴里,确实咸,但也确实香,这肉片一烤又有了新的味道,香气变得更是浓郁。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帕斯特罗-波特这个人展现出来的形象和他之前的预想完全不同,人家不但不是冷漠刻板的黑道人员,反而是个很有趣的贵族。

吃完饭陈松告辞,他得再去小城超市买上一大批的物资。

这些物资倒不光是给石门寨的,更多的是他要交给桐峦子,让他来提取灵气炼丹。

塞尔福斯规模比流萤镇真是大太多了,超市众多,不说自营的小超市,光是连锁大型超市就有好几家,冰岛最有名的粉红猪、柠檬、苹果三大超市在塞尔福斯都有多家店面。

陈松先去了粉红猪,这是他自己给超市起的名字,其实超市本身叫bonus,他只懂冰岛语不懂冰岛文,也看不懂这超市名字,只看它的logo是一只黄底粉红色小猪,就叫做粉红猪了。

相比其他超市,粉红猪的东西齐全而便宜,结果他们进去后一转,陈松发现店铺里的蔬菜瓜果都被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不够新鲜的。

果蔬中的灵气跟它们的新鲜程度是挂钩的,这种蔫儿吧唧的东西没有多少灵气可以提取,陈松才不会花钱去买。

这让他很不满:“堂堂塞尔福斯,超市里东西这么少?”

“被大家抢光了,三月一号是啤酒节,肯定是都在抢购食物准备过节呢。”哥布尔解释道。

陈松恍然,他忘记这回事了,原来啤酒节要来了。

啤酒节是冰岛很隆重的一个节日,是为了庆祝有过七十五年历史的禁酒令被解除而设立,每到这一天冰岛人都会聚集在一起狂饮啤酒并组织大量活动。

另外,从二月份开始气候进入立春,冰岛送走黑夜季转而迎来阳光季,从立春开始光照时间就要长了,而且每过一天日照时间就要多一些,直到夏至时节。

但冰岛没有立春节气,他们就在三月一号一起庆祝阳光季的到来,反正时间差不了多少。

陈松在粉红猪买了一些水果,又去柠檬超市逛了一圈。

还好,冰岛的超市、剧院等公共场所都是沿着公路而建,寻找起来倒也方便。

相比其他超市,柠檬超市规模最大,足足有三层,本身就是个商场,但它这里东西价格比较贵,陈松没办法,只能在这里买了。

别看商场只有三层,这已经不矮了,冰岛地广人稀,像国内动辄二三十层乃至四五十层的建筑在这里是看不到的。

拿首都雷克雅未克来说,这城市的布局就秉承着开阔的设计原则。由于对地质结构的不确定性,雷克雅未克几乎没有什么五层以上的高楼,通常的居民住宅都是一层的,公寓式住宅也通常不会超过四层。

新鲜海产含有的灵气更足,他便去了二楼海产区,专门挑选了诸多新鲜海鱼、贝类和虾蟹。

就在他大肆购物的时候,感觉脚下地板忽然颤动起来,同时头顶的吊灯不断晃动,也而旁边一处水池里的水则在猛烈波动。

“地震了。”有人喊了一声,然后顾客和导购都在沿着楼梯往下跑。

地震出现的很突然,比一见钟情还突然,压根没给陈松准备时间!

下意识的陈松看向哥布尔:“地震了?”

哥布尔耸耸肩道:“是的,我们运气很好,竟然在超市里碰到地震了。跟我来,那边有个楼梯……”

陈松完全无法理解这货的脑袋瓜子,这是吓傻了吗?碰到地震不跑还叨叨什么?这算沉稳还是算脑残?

正巧他们旁边有窗子,他记起自己在二层,于是一心急一咬牙,拉起哥布尔就往窗口跑:“还走什么楼梯?跳楼啊!”

“不要……”哥布尔惨叫一声,陈松抓着他往外跑,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商场的楼层远比普通住宅更高,可不只是三四米,而是足足有五米。

就这样,两个人跳了下去。

陈松回忆过去看过的跑酷高手作死集锦,回忆了《杀破狼》、《中南海保镖》、《少林寺》中高手们跳楼姿势,他知道从高处跳下落地的时候不能硬冲,而是要顺势翻滚,然后再借势站起,这样不仅安全,还帅气而潇洒。

于是当他双脚碰到地面,他立马往前扑。

现实和想象完全不同,第一,他的脚一碰到地面脚腕就发出嘎巴一声响,很疼!第二,他往前扑没能完成翻滚,而是扑了个狗吃屎!

超市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着他从楼上跳下并扑倒在地,有人下意识露出不忍的表情:“天,这伙计用脸刹车啊!”

陈松倒吸着凉气转身坐了起来,脚腕疼脸也疼,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还好没有血,应该没有破相。

哥布尔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他叫道:“法克,你干什么?自杀吗?你自杀为什么拖着我?”

说到后面,他都委屈了:“我还没有活够呢。”

陈松叫道:“老子是为了救你!那是地震啊!谁知道是几级?如果楼房倒塌你会死在里面知道吗?根本来不及从楼道逃跑!”

哥布尔无奈道:“该死的我当然知道是地震,可地震有什么好怕的?冰岛一年会发生一百次地震!压根不会有大地震,这个不知道吗?”

陈松一愣:“呃,不知道。”

79.进贼了

冰岛的整体地形类似一个倒置碗状的高地,它位于北大西洋的中脊之上,是一座相当年轻的火山岛,目前仍然在继续生长变化。

老子说过,福兮祸兮双生子;鲁迅说过,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也是双生子;地质学家表示,在地质灾难中地震则与火山是双生子。

因为是一座火山岛,冰岛经常遭遇地震,再者冰岛多有冰川,而冰川的突然运动和冰盖的变化也能引起地震,所以哥布尔说的没错,冰岛人就是在地震中长大的,他们习惯了地震。

雷克雅未克的气象站每年记录的地震达到三百次以上,但除了历史上几次大震之外,绝大多数地震都是小震,对彪悍的冰岛男女来说,这种震动是毛毛雨,规模还不如他们搞出来的床震、车震、小树林震之类。

可陈松没有亲身经历过地震,当然他更没有经历过床震、车震、任何震。

这次地震规模属于比较大了,但因为塞尔福斯建筑的防震性能出色,比较低矮且较为分散,所以没有出现人员死亡事故。

受伤事故倒是有,陈松跳下楼后崴脚了,他是超市周围唯一一位受伤者。

医院的救护车火速赶来,得知陈松受伤就有护士推着担架车跑来了:“伤员在哪里?看在上帝的份上,大家伙散开,不要挡路,我们要带伤员去医院!”

陈松挺感动的,他感叹道:“这医院服务太好了,真正以患者为本,太热忱了。”

哥布尔撇嘴:“别傻了,这些该死的救护车可不是来救你的,他们是来赚钱的,把你送去医院一趟你至少得准备上二十万克朗,不能通过医保支付,因为他们是私营,不属于医院。”

果然,两个膀大腰圆的女护士凶神恶煞的飞奔而来,路上的人纷纷避让,生怕被她们抓到担架床上。

一名女护士跟老鹰抓小鸡抓住了个中年人的手臂,小鸡急忙解释:“我没问题,我只是经过而已,你们找错人了。”

“那受伤的是谁?”

“那个亚裔,看到了吗?就是他!”

两个女护士飞奔而来,抓住陈松就往担架床上抬。

陈松可不想浪费钱,赶紧气沉丹田扎根在大地上:“我只是崴了脚而已,没事。”

“不,先生,您得通过医院检查才能确定是否没事,请赶紧上救护车,我们得送你去医院,上次有位先生从楼上跳下来也说自己没事,结果去医院一检查他有肺癌!”

陈松傻眼了:“肺癌跟跳楼有什么关系?”

“总之你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检查身体总归是好事不是么?再说你感觉只是崴脚,或许是股骨头坏死或者骨癌呢?”

陈松道:“我是医生,并且是骨科专业,我当然知道!”

那护士诧异道:“是吗?”

“当然!”陈兽医说的理直气壮。

两个护士黯然离开,很不甘心。

哥布尔挺诧异的:“你不是兽医吗?”

陈松说道:“兽医也得懂骨科,你什么眼神?我可不是胡扯,大学时候我接过骨的鸡鸭兔子至少上百,还给狗和猪接过关节呢。”

“经验这么丰富?哪来的这么多骨头和关节出问题的动物?”

“我亲手给它们弄断的。”

“你真是个魔鬼!”

因为陈松在地震中表现糟糕,哥布尔决定对他展开训练,带他去了塞尔福斯最高的一座商场,然后送他进了一间小屋。

“这是什么?”

“地震屋。”哥布尔说道,“以后你会经常遇到地震,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切身体会一下。”

冰岛的很多购物商场里都设有地震屋,让顾客在闲暇时候免费体会一下地震带给自己的天旋地转感觉,做到未雨绸缪,以至于在灾难来临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陈松一听还有这种地方便来了兴趣,反正这玩意儿是免费的,那必须得进去体会一下了。

他进屋后关上门,里面是个一居室,鸡儿虽小但功能齐全,有卧室、客厅、卫生间和厨房。

然后很快屋子底下的液压设备开始发威,整个小屋开始颤抖起来,里面的家具家电虽然已经进行了固定,可还是有些挪位。

陈松早有准备,就在沙发上来了个葛优躺,并掏出手机录视频:“大家看,我遇到了地震,但我不怕,放心,我不会给咱们中国爷们丢脸!噢耶!”

地震屋可以模仿四到八级的地震,前面他还能葛优躺,等到七级地震开始他就只能扒拉着门口惨叫了:“放我出去,呕、呕,我、我晕震!”

因为他崴脚了不方便再瞎逛,于是两人就带着一车厢的果蔬海鲜和食物提前踏上了回程。

走的时候直接上了一号公路陈松没什么发现,回来的时候哥布尔要去酒吧喝酒,他们在镇子里转了一下,看到镇上已经有啤酒节的氛围了。

日落海等几个酒吧的门口都摞起了橡木酒桶,一些店铺拉起了宣传横幅,上面的字陈松不认识,但知道肯定跟啤酒节相关。

另外就是酒吧和俱乐部外面各放了个小箱子,上面有镇政府的标识,还画了一根大香肠。

陈松问道:“这是干嘛?香肠自助贩卖机?到时候下酒用?”

哥布尔哈哈大笑:“你真幽默,里面是免费的套子,防止大家酒后乱来没有保护措施而搞出问题来。”

陈松不得不为细心的政府工作人员点赞。

他把哥布尔留在了酒吧,自己开车回到了庄园,正好可以保持私密往九洲运送物资。

结果车子开进庄园,道哥忽然从门后窜了出来,追着车子一路跑一路叫唤。

陈松在车库前停车,他伸手想抱起道哥,口中说道:“行了别叫了、别叫了,我知道不带你出去玩不好,可我去的地方很远,你得懂事,你得留在家里看门懂吗?”

道哥却不让他碰,面对他伸出的手臂立马往后跳去,并且不再叫唤,改成了给他往楼房里使眼色。

顿时,陈松明白了,道哥这是告诉他屋子里有问题。

于是陈松仔细看向房屋,一番搜寻后隐约看见有人影在窗户后闪过。

看来屋子里进贼了,陈松伸手摁住了别在后腰的沙漠之鹰。

但他不能用枪,因为这把枪来历不明,一旦被警方发现他就得面临许多麻烦。

另外屋子里情况不明,他不知道上门的盗贼有没有武器,这样仔细分析之后,他决定先回九洲一趟。

小郎炼出了一张隐身符,是时候该让它出来立功了。

80.鬼啊

二楼,卧室中。

一个光头青年躲在窗口往外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这庄园里有一条臭狗,莫卡尔斯,你这蠢货之前就没发现它吗?”

莫卡尔斯是一个壮硕的金发青年,鼻子上打着环、耳朵上挂着环,一说话舌头上也有环:“嘿,兄弟,这锅你都能放我背上?我们两个刚才不是在这鬼地方转过了吗?就是没有发现狗啊!”

“那外面的狗是哪里来的?”

莫卡尔斯耸耸肩道:“鬼才知道呢,或许是跟着那中国佬一起外出了吧。我们应该多问问斯凯林松的,他肯定知道这庄园的情况。”

“别提斯凯林松,”光头青年暴躁道,“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瞧他给咱们提供的消息,这破庄园里有什么?法克鱿,光看着大,压根没有值钱东西!搜了一个多小时了,你搜到了什么?”

莫卡尔斯黯然道:“搜到个鬼。”

“别老是说鬼。”光头青年紧了紧衣领,庄园太大,空空荡荡的着实让人有些打怵。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莫卡尔斯笑了:“哈哈,图拉,瞧你那鬼样,你怎么还是那么胆小?”

图拉正要发火,卧室房门忽然慢悠悠的打开了……

“嘎吱、嘎吱”

两人诧异的扭过头去,门里门外空空荡荡。

本来窗户就开着,这样当门打开,空气对流成功,一股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米黄色的大窗帘轻轻飘动起来,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图拉心里一哆嗦:“该死的,这门怎么开的?”

莫卡尔斯说道:“肯定是风吹开的,瞧,这风可不小。”

图拉面目阴沉的说道:“不一定,你出去看看,我记得房门是关上的,风会拧开把手吗?”

莫卡尔斯从牛仔裤外侧抽出一把粗犷的军刀,他伸出舌头在刀刃上舔了一下,露出一丝狞笑:“如果有人那我就宰了他,啊呸!”

一吐一口血。

“我的舌头好像被割破了。”他用舌头舔了舔手背后沮丧的说道。

“法克鱿,你个低能儿,赶紧给我去外面看看。”

莫卡尔斯大踏步往外走,图拉气的咬牙切齿:“蠢货,小心点,别露出脚步声,现在我们是贼!是贼!”

“行了闭嘴,我知道。”莫卡尔斯走出门去看了看,然后扭头说道,“什么都没有,你就是疑神疑鬼,图拉,你胆子太小……”

话到这里,一个小皮球忽然蹦跳着从门口滚进房间里。

暗红色的小球敲打着地板,砰砰砰砰!

房间里面一时变得极为安静,只有南风从窗口呼呼往里吹。

“你扔的?”图拉问。

莫卡尔斯使劲摇头:“不,没有!”

图拉竭尽全力挥手:“别管了,先关门!先关门!”

莫卡尔斯一把将厚实的实木大门给关上了,但他人在外面,随着咣当一声闷响,房间里就剩下图拉一个人了。

图拉顿时就抓狂了:“你这个傻毙!我是让你进来再关门!”

就在他说话间,又是一声闷响,他急忙冲出去拉开门,然后就看见莫卡尔斯软塌塌的倒在地上,他伸手一试,人已经昏迷过去!

又有风从窗户里吹过来,图拉遍体生寒,他看向门廊两侧,空空荡荡。

他的心里惊恐起来,连拉带拽把莫卡尔斯给拖进屋子里,关上门后连连推动对方:“该死的,该死的,莫尔、莫尔,睁开眼睛,你给我醒过来!该死的!”

莫卡尔斯一直昏迷,他甩了几巴掌也没用。

偶尔一扭头他看见旁边桌子上有个水壶,便拿起水壶打开盖子把水倒了上去。

热气滚滚!

这可是热水!

“嗷呜!”莫卡尔斯嚎叫一声爬了起来,他捂着脸惨叫道,“上帝!上帝!我的脸好疼啊!天哪!”

图拉赶紧把水壶扔到床底,他装作关心的拉住莫卡尔斯问道:“兄弟,你怎么了?刚才怎么回事?”

莫卡尔斯放下手,露出红的跟熟龙虾似的脸,他呻吟着说道:“我不知道,该死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上帝救救我,我的脸好疼!”

“刚才你被人打晕了,并且还被人用热水浇了,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正在大喊大叫,一间墙壁忽然发出沉闷的敲击声:“砰!砰!砰!”

图拉下意识看过去,一时浑身僵硬。

莫卡尔斯问道:“隔壁有人?”

图拉一咬牙道:“对,有人在装鬼吓唬我们!这狗娘养的,肯定是那中国佬,我们过去干他!”

两人壮起胆子轰轰烈烈的出去推开了隔壁的门。

然后,隔壁屋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墙壁还是在发出沉闷的敲击声:“砰!砰!”

顿时,两人面面相觑。

莫卡尔斯有些胆寒了:“这声音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被封在墙壁里了?”

图拉颤巍巍的说道:“别说、别说傻话,关上门,赶紧关上门!”

就在门要关闭的时候,房间里一张椅子突然倒下了。

在他们眼前,自己倒下。

“我的上帝!”图拉崩溃了,他一把将门拽上说道:“这该死的庄园不能待了,赶紧走,趁着人还没有……”

“噔噔噔!”

又有一阵声音响起,这次不是敲墙声,而是指节敲门声。

两人听的清楚,敲门声就是从面前房间的门里响起的。

像是有人在屋子里面敲门。

图拉心底发寒,他虚弱的倒退两步喃喃道:“这房子有鬼!真的,有鬼!”

莫卡尔斯怒吼道:“是有人在装鬼,我倒要看看该死的鬼是什么样!”

冲动之下他一把拉开了门,然后惊呼一声猛的被拖进了屋子里,接着咣当一声,房门又被甩上了。

莫卡尔斯的身躯挡住了图拉的视线,他只看到老伙计像是被什么拖住一样进了屋子里,可被什么拖住他却没有看到!

他颤抖着冲上去要打开门,可是门把手一动不动,他只好哀嚎着抬脚猛踹房门。

绝望之下他勇气倍增,一阵猛踹终于将门锁踹坏把门给踹开了。

门板咣当打开,他瞪大眼往里看去,依然空空荡荡!

没有人,连刚刚被拉进屋里的莫卡尔斯都不见了!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图拉失魂落魄的走进屋去翻腾了起来,屋里没几样家具,很快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没有任何发现。

他哆嗦着想离开这房间,一回头却猛的看到房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他颤栗着想去拉开门,可门锁已坏的房门固若金汤,一动不动!

81.文斯-陈

陈松把两人捉弄完了,隐身符也失去功效。

被人上了一脸环那青年让他拽进屋里进行了二次打晕,然后裹上被褥从二楼窗户扔了下去,又把光头小偷锁在了屋里。

房门锁已经坏掉了,他从外面找了绳子把门把手给绑了起来,光头小偷要想出来除非撞碎门。

但庄园里的木门可不是b贵园的坑业主三合板门,这是正儿八经的实木门,要靠人体撞碎,那除非练过兽人族的野蛮冲撞。

锁住门,陈松掏出手机打了112:“歪,警察吗?这里是二号庄园,我抓到了两个小偷。”

报警后他听到外面响起道哥的叫唤声,汪汪汪的嚎叫个不停。

他心里纳闷难道警察光速赶到了?结果出去一看是那一脸环的壮硕青年晕晕乎乎的醒过来了,正扶着正门在晃脑袋。

随着他摇头晃脑,嘴上鼻子上还有耳朵上的铁环跟着晃了起来,配上他那金色的头发、眉毛和胡须,看上去就好像一把金丝大环刀。

道哥在不远处蹦蹦跳跳、进退有序、进一步退两步,扯着嗓子叫个不停。

陈松翻白眼,道哥已经有五个多月是条半大牧羊犬了,按理说应该有战斗力了,可今天看它表现实在不怎么样。

张开嘴就能吵,闭上嘴不敢干,这算什么?首战用我、用我骂街?

趁着大环刀还没有清醒,陈松上去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将他踹的跪倒在地,然后用缴获的军刀贴在了他裤裆上:“老实点,别出声,否则让你变女人!”

大环刀哀鸣一声,吓得噤若寒蝉。

陈松是看出来了,这货是银样镴枪头,跟道哥一样半斤八两,就能唬人。

警车很快开来,足足三辆警车赶到!

八个警察依次跳下车,竟然先躲在车后观望!

陈松服了:“人被抓住了!”

警察们顿时蜂拥而上,古德松冲锋在前,抓住大环刀双手给他拷上了手铐。

“还有一个混蛋呢?”亲自带队的治安官彼得利克-皮特森松咬牙切齿的说道,“镇上已经有两年没有发生盗窃事故了,今天竟然有人敢来找死?我要灭了他!”

陈松指着二楼道:“楼上。”

警察们分成两队从左右埋伏,彼得利克看着绑起来的绳子说道:“我解开以后你们冲进去给我摁倒他,ok?”

“他不会有枪吧?”古德松弱弱的问道。

彼得利克拍了拍腰上的枪套道:“我带着家伙呢,行了别怕,我马上开始干活了,听我命令,一二三然后冲!”

“一!”彼得利克努力解着绳扣。

“二!”两边的警察做好了冲锋准备。

“一!”彼得利克继续数,咬牙切齿的数,他解不开这该死的绳扣,“一!二!一!”“一!二!一!”

一把军刀被递了过来,安吉丽娜眨眨眼说道:“陈先生给我的,这是他缴获的凶器,我想这或许能帮到你。”

彼得利克抹了把光明顶,恨恨的割开绳子叫道:“三!”

古德松一马当前,抬脚踹在门上将门踹开,接着一个黑影扑了上来:“救命!救命!救救我!”

众警察七手八脚将扒在古德松身上的光头青年给给拽开,彼得利克凶猛的抬脚踹了上去:“伐柯有!袭警!”

古德松:“头儿你踹到我了!”

光头青年又改成抱住旁边的吉尔维德:“救我啊警官,这房子里有鬼,啊啊啊,上帝,真的有鬼!”

警察们将两个小偷铐起来塞进警车带走了,陈松问道:“哎,我这房子的损失怎么办?”

安吉丽娜自告奋勇:“我来帮你定损吧,法院会为你主持公道。”

陈松喜不自禁:“好啊好啊。”

安吉丽娜很负责任的给房门拍照,又问道:“还有什么损失吗?”

陈松眼珠子转了转,指着地上打碎的瓷杯道:“这是十八世纪的古董瓷器啊,我觉得市场价怎么也得上百万克朗吧?”

“还有你看他们推倒的这个柜子,这柜子是紫檀木的,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传子不传女呢!”

“还有我本身,我被他们给打了,这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要个五百万克朗不算多吧?”

安吉丽娜归拢了一下散落的发丝,好笑的说道:“这是古董瓷器和紫檀木柜子吗?法院会找专家进行鉴定哦。还有你被打了,他们打了你哪里?我得拍照。”

陈松讪笑道:“拍照就算了吧,他们用了下三滥的撩阴脚,要是拍照就成**了。”

两人正在挨个房间定损,后院传来轰隆一声响。

道哥原地一蹦三尺高,嗷嗷的又叫了起来。

安吉丽娜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松,陈松摆手道:“别怕,是间歇泉爆发了。”

“哦,不是,”安吉丽娜摆手,“我不是怕,是吃惊,道哥这孩子弹跳力怎么这么出色?你应该给它起名叫文斯-卡特的。”

陈松笑道:“好主意,其实我弹跳也很棒。”

安吉丽娜忽然灵机一动:“嗨,陈,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让我帮你想一个英文名,那么文斯怎么样?”

陈松琢磨了一下,文斯、斯文、文斯-陈?陈文斯?貌似不错,毕竟自己长得挺斯文。

于是他说道:“好名字,不如就这样?”

安吉丽娜愉快的跟他击掌:“那就这样说定了,文斯。”

陈松建议道:“天色不早了,为了感谢你赶来帮我加上为我定损和起名字,不如晚上我请你吃顿饭?”

安吉丽娜看了看手表道:“好的,我很荣幸接到你的邀请。”

正好今天买的食物多,陈松决定下厨去露一手。

“我请你吃中餐,地道的中餐。”

“那太感谢了。”

陈松挽起袖子下厨,他要让安吉丽娜见识他的厨艺,让这姑娘感受到他的魅力。

家里食材齐全,且有珍贵的白海参,于是他决定做个鲁菜之王,葱烧海参。

但他没有做过,甚至没吃过,还好他手机里有美食app,他就打开学了起来。

app对葱烧海参的介绍很清楚:海参洗净切条焯水,锅内放油烧热加葱段,爆香后将葱段装起备用。原锅加海参,再加盐、鸡精、料酒、蚝油、生抽、冰糖、上汤,然后盖上锅盖焖至汁收。最后加入之前爆香的葱段,翻炒后埋入稀芡,这样美食成功。

陈松点点头,这很简单嘛。

过了一会厨房全是烧焦的味道。

最终的最终他做了四菜一汤,西红柿炒鸡蛋、炝拌土豆丝、酱炒茄子、黄瓜拌小炒肉,还有一个排骨玉米汤。

82.灵米饭

两个人四菜一汤倒也说得过去,就是这四道菜不太硬。

北方人请客,一定得硬!

但硬菜需要技巧,陈松倒是想做,无奈他双手不答应。

这得怪他以前年少不懂事,给双手加技能点的时候没有加在厨艺上,净加在自娱自乐上了。

最后就是主食,如果有时间他想包饺子,这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厨艺,他包的饺子虽然不好看,但皮比较瓷实,不容易破碎。

现在没时间他就煮了一锅米饭,正好他在六九城买了灵米,于是他便把灵米淘洗一番,放进高压锅里进行了智能煮。

四菜一汤上桌,他讪笑道:“我的厨艺普普通通,只会做家常菜,希望你能喜欢。”

安吉丽娜兴致勃勃的看着几道菜肴道:“你真是谦虚,这些菜看上去就很好吃。”

然后庄园里没有筷子,两个人各自一套餐叉开始吃起了中餐。

别的都好说,就是土豆丝用餐叉吃起来很费劲,让陈松想起了在老家用叉子插干草拾掇草垛的往事……

流萤镇没有中餐馆,安吉丽娜第一次吃中餐,倒是好糊弄,她平时吃的要么是牛排、羊排,要么是沙拉,做法更简单,相对来说这几道家常菜的做法算复杂的了。

再就是陈松得感谢老天爷保佑,今天他超长发挥,几道菜味道不错,把女警吃的不断竖大拇指:“你的厨艺真棒!”

陈松讪笑:“其实我的厨艺很普通,还有很多上升空间,我们中餐的种类是很丰富的,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吃饭,我为你展示一下。”

安吉丽娜耸耸肩问道:“你这算是向我发出约会邀请吗?”

陈松道:“这取决于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接受以约会为目的的晚餐那就不是,如果你愿意接受那就是。”

安吉丽娜拍了拍额头道:“嗯,你像个哲学家,这番话说的有点难以理解,你得给我时间让我琢磨一下。”

说着,她掰着手指沉思起来。

米饭煮熟了,陈松去给高压锅放气,白色蒸汽跟利箭似的喷射出来,一股奇妙的浓香立马冲入他的鼻子中。

蒸汽中的米香是前所未有的,它不像任何香味,就是单纯的米味,陈松还没有在蒸米饭中嗅到如此味道。

稻花香里说丰年,享受着这股米香味,他突然想到了这句诗。

灵米不光香味出众,它的卖相更是上佳,煮熟之前它们像是小珍珠,蒸煮后它们吸水变大更像珍珠,颗粒分明、晶莹剔透,灯光照耀中微微闪耀,外表如同有一层珍珠釉。

陈松忍不住惊叹,这是好东西啊,早知道他第一次去六九城就该买一些的。

道哥鼻子很尖,嗅着米香味跑了过来,然后在灶台边上一蹦一跳垂涎的往锅子里看。

陈松打开最大的蒸锅,捡起道哥塞了进去:“喏,你不是好奇吗?那今晚就在里面待着吧。”

道哥瞪大眼睛:“嗷呜!”

一人一碗米饭,安吉丽娜惊异的看着灵米道:“这是什么米?我从未见过!”

陈松说道:“最棒的中国大米,你知道的我开了个种植园,一直在思考要种植什么东西,于是就托国内的朋友给我邮寄来了一些特色庄稼和蔬菜的种子。嗯,这种大米就是从我们国内带过来的珍品。”

安吉丽娜用勺子舀了一口,眼波流转、细嚼慢咽,咽下米饭后她立马说道:“这真的是超棒的米饭,我从没有想过米饭可以这么好吃,它们简直是白色的高档鱼籽。”

灵米个头大,颗粒饱满,陈松也品尝了一下,口感极佳,糯软但有嚼头,越嚼越香,回味尤甘。

本来因为灵米没有蕴含灵气他不愿意种植,现在品尝过后他改了主意,回头就想办法搞一批灵米种,然后自己在种植园里开辟一块水田种灵米。

灵米饭成了一道硬菜,四菜一汤在它面前黯然失色,连道哥都不肯吃狗粮了,低头啃着灵米饭吃的尾巴乱摇。

晚上哥布尔回来后也嗅到了灵米饭的香味,他顺着香味就找进了厨房:“上帝,什么东西这么香?”

陈松端了一盆米饭送上餐桌:“米饭呗。”

雪白晶莹的米饭上盖着一些菜,有西红柿炒蛋、有黄瓜拌肉还配有一大碗排骨汤。

哥布尔来了个饿狼扑羊、恶狗扑屎,风卷残云将一盆米饭全给吃光了。

等他吃完陈松说道:“那个,水我已经放好了,你赶紧去洗吧,否则待会水就凉了。”

哥布尔笑道:“瞧,我的兄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不光给我留了饭还给我放好了洗澡水。说吧,是不是有什么想让我帮忙?”

“不是……”

“那你变得讲义气了?”哥布尔纳闷。

陈松摆手道:“我说不是,我不是给你放好了洗澡水,是给你放好了刷碗水,今晚用过的碗碟刀叉都在厨房,你去洗干净。”

哥布尔不满道:“为什么都得我洗?我只是吃了一盆米饭而已。”

“还有今晚的菜你也吃了,剩菜。”陈松呵呵笑。

道哥适时的给了哥布尔一个幽怨的目光,自从这饭桶进了庄园,它连剩饭剩菜都吃不上了。

晚上的时候陈松又去了九洲,他把在塞尔福斯采购的蔬果海鲜送去了阴阳峰交给桐峦子炼丹,另外把法棍面包和一些羊肉、鸡肉送去了石门寨。

一行村民接到食物后高兴坏了,一人先分了半根法棍面包啃了起来:“香,这烤面棍子是真香啊!”

“就是太硬了。”丁隐撕扯了两口后掉了一颗老牙。

陈松指点他们:“不是这么吃的,你们用小刀切成片,然后回去蘸着热水吃。还有我不是给你们弄了一些黄油吗?抹上黄油吃。”

丁隐笑道:“这样也好,有嚼头,正好磨磨牙,省得一个个嘴馋。啊,仙人,下次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好安排行程再去给你找黄金。”

陈松说道:“这个不必着急,大家吃饱喝足有力气后再去找就行,我会定期来的,时间大约是十来天一次吧。”

“好。”恢复视力的陈小七兴奋道,“这次我们去小龙门给你找黄金,那里人家多,金货一定也多!”

83.人工授粉

带着聚灵符,陈松回到庄园。

九洲太无聊了,只能嗑丹炼气,他觉得还是待在地球更好。

另外中国人恋家,太阳系要完犊子了都要带着地球一起跑路,对陈松来说他的家在地球上而不是在九洲,故而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地球上。

回到庄园,他先去温室里贴了一张新的聚灵符。

灵气源源不断涌入温室中,蔬果苗长势极快,之前栽种的韭葱苗都长成大葱了,眼看可以拔了蘸酱吃。

还有草莓、蓝莓长起来了,它们已经开花,陈松就得琢磨着给它们授粉,不授粉可不结果。

他种下的蓝莓直接是果树,今年就能吃上果子。

聚灵符让整个庄园发生了大变化,温室之外已经绿草如茵,大片的三色堇旺盛绽放,如同大地铺上绣花绿毯,让庄园早早就有了春天气息。

不知不觉就是二月底,这时候对于冰岛南部来说,冬的感觉就不多了。

白天开始变长,现在早上八点半太阳就会露面,晚上六七点钟才会落山,白天时长已经跟国内不差很多了。

迎着朝阳,陈松走到后院,一阵风吹过,三色堇此起彼伏的摇曳着,仔细闻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小树林跟着温室沾光,叶芽冒了出来,地上野草长了出来,饿了一个冬天的兔子从洞穴里钻出来开始进食。

道哥想在陈松面前表现一把,它甩着大耳朵和长尾巴跑向树林,然后在里面折腾一圈后带着些草屑回来。

至于兔子?抓到是不可能抓到的,这辈子不可能抓到的,卖萌又不会做,就是装傻这种东西擅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阴阳啼在草地里找虫子,因为灵气充沛,它们已经长大了一些,看到道哥后它们不约而同抻起脖子,黑漆漆的小眼睛里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道哥赶紧老老实实的躲在陈松身后。

陈松对它致以怀疑:这狗子能放羊?怕是连羊崽子都放不了吧?

他在草地上溜达了一会,哥布尔跑了过来,见此他便问道:“你把米饭给老布送去了?”

哥布尔打了个嗝:“当然。”

陈松问道:“你他么是不是路上偷吃了?”

“没有,乱说,别瞎想。”哥布尔连连摆手。

陈松冷笑:“那你打嗝是怎么回事?喝南风喝撑了?”

哥布尔无奈的说道:“我确实吃米饭了,但不是偷吃,艾玛吃不下东西,那米饭不能浪费呀,于是老布就让我吃了。”

陈松叹了口气,灵米能调理人的体质,却不是有神效的灵丹,艾玛现在吃不下东西了,灵米和净体丹对她帮助并不大。

“砰!”

突然之间,间歇泉又爆发了一次。

哥布尔嘿嘿笑:“这泉眼怎么会突然就打开了?或许以前有人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现在宝贝被热流给推出来了?那我们应该找找。”

他只是随口开玩笑,可是陈松却是眼睛一亮!

黄金的来处好解释了!

今天要给草莓、蓝莓、黄瓜、番茄和茄子等开花蔬果点花粉,绿色北欧给他配备了齐全的作物花粉,只要遵循网上视频教程来干活就行。

哥布尔拿出了一些棉签,陈松问道:“你要干嘛?抠耳朵吗?”

“当然是人工授粉。”哥布尔说道,“不过抠耳朵也可以,我好像确实很久没有掏耳朵了。”

说着,他拿起一根棉签塞进了耳朵眼里。

陈松无奈道:“你是逗我吗?给花授粉用棉签干嘛?”

哥布尔得意的昂起头说道:“你准备用刷子来授粉吗?哈,那我告诉你,高手从不用刷子来给植物授粉,而是用棉签,这是托佛先生告诉我的。”

陈松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个小吹风机似的工具,道:“不,用授粉枪来给它们授粉。”

这就是现代农业使用的工具,授粉枪的弹仓可以装花粉,然后使用电力驱动,瞄准花朵后打一下就能均匀的喷出适量花粉,方便快捷且节省花粉。

但哥布尔没法用这玩意儿,他的食指和中指太粗,塞不进扳机环里。

没办法,他只能用小指来控制扳机。

陈松问道:“这样能行吗?”

哥布尔说道:“没问题,幸亏我坚持每天打手冲锻炼手指灵活性,否则还真没法操控这小东西。”

陈松惊愕:“法克,你每天都要打手冲?”

哥布尔说道:“如果能约上炮的话那就不必了。”

陈松问道:“你不想要身体了吗?这么纵欲会毁了你的!”

哥布尔弯下腰开始干活,一边往蓝莓花上喷花粉一边说道:“然而我并没有纵欲,只是我的需求量旺盛而已。”

陈松羡慕的说道:“你等着猝死吧!”

种植园里温室高,不多会哥布尔就脱得光了膀子露出一身毛,跟一头狗熊似的。

相对来说蓝莓长得太矮,哥布尔干了一会感觉腰酸背痛,便呻吟道:“好累啊。”

陈松抓住机会冷笑道:“你这不是累的,这是肾虚!”

弯腰干活确实不是个事,陈松也累的腰酸背痛。

恰好一辆汽车开到了庄园,有些日子没见的荆伟来了。

陈松迎上去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过来找你一起过啤酒节。”荆伟笑道。

看着两个大老爷们在辛苦的授粉,他又问道:“老陈,你一直没找wwoofer吗?”

陈松叹道:“布鲁斯的太太最近身体不舒服,我就没麻烦他去处理这些事……”

“那正好,我给你送了个帮手过来。”荆伟嘿嘿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咱家表妹吗?她的签证办下来了,过两天就会飞到雷克雅未克,到时候让她来你这里干活?”

陈松说道:“行啊,不过我跟你说清楚,你表妹来了真得干活。”

荆伟拍着胸膛道:“这个你放心,我把事情都给她介绍清楚了。”

迟疑了一下,他又说道:“但她只是来这边干活不干别的啊,你可对她手下留情,同时帮我保护她,别让她受到伤害。”

陈松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放心好了,我连她的手都不会碰一下!”

荆伟讪笑道:“不是,我没乱想,就是叮嘱你两句,咱们毕竟一家人,对吧?一家人嘛。”

“是啊,一家人,来,伟哥,给你一把授粉枪,帮家里的黄瓜花授点粉。”

“你种上的蔬菜这么快就开花啦?”

“环境宜人长得快嘛,去吧,好好干。”

84.啤酒节

三月一号,啤酒节。

冰岛人对待节日的态度是很热忱的,而对待啤酒节尤为热忱,这个节日代表了阳光季的到来,而且还能痛饮啤酒,酒后还能干点别的,多个原因结合起来导致它在诸多节日中地位独特。

酒吧、餐厅、饭馆都推出了喝啤酒的服务,之前半个月整个冰岛的物流系统都在疯狂的运转,将大量啤酒从生产厂发布到全国各地的人口聚居地。

流萤镇最大的广场祈祷广场被装饰一番,天空中飘着好几个巨型氢气球,球下挂着条幅,全是啤酒商的广告。

哥布尔告诉陈松:“如果是去塞尔福斯,那天空中飘得就不是氢气球而是热气球了,那里还有热气球上喝啤酒的项目呢。”

“要是去雷克雅未克呢?”

“那飘得都是亡魂。”

“亡魂?”

“给你三个关键词你就明白了,啤酒节,乱性,套子。”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雷克雅未克参加啤酒节?”

“因为那鬼地方男人比女人多,所以喝醉了很危险,你很难搞清楚自己约上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哥布尔心有余悸。

全镇居民都出来了,穿着打扮很有意思,跟cosplay一样,有的头上戴着动物形帽子,有的穿了美漫英雄装,还有大汉穿了死库水,陈松惊呆了。

街道路口都停着啤酒篷车,有大有小,挂着各种啤酒商的牌子,都在出售啤酒。

另外路边还放着桌椅,坐下打一个响指就会有人来送上啤酒。

陈松走在路上震惊的看着人挤人的场景:“原来流萤镇有这么多人?!”

哥布尔笑道:“不光流萤镇的人,还有一些游客、一些其他城镇上的人,总而言之,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镇上人最多的时候。”

陈松正要去买一杯啤酒,但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喂,老铁你好,我是段英雄,你还记得我不?之前咱们在塞尔福斯桥那边见到过,我和我媳妇……”

事情没过去几天,陈松当然记得。

段英雄小夫妻也来到了镇上,他们租了一辆车刚开下一号广场,然后给他打了电话。

陈松带着荆伟去迎接他们,见面后他惊叹道:“你们不提前给我打电话?这真是心够大的啊。”

段英雄笑道:“我们也是今天临时决定来镇上,毕竟之前松哥介绍过这边嘛,然后我们就觉得都是老乡……”

“行了你快别来虚头巴脑的了,”杜晓晓撇嘴道,“你搁这儿扯什么犊子?还不是旅行社不要脸用啤酒节做借口加价收费你生气了,才愿意自由行?”

荆伟点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导游说你们要想参加啤酒节,得额外交钱买酒票什么的?”

“对。”段英雄尴尬的说道。

荆伟拍拍他肩膀道:“常见的套路,你们不交钱就对了,很多旅行社提前订好了快过保质期的啤酒,那些酒特别便宜,口感很差,然后加钱卖给你们,赚黑心钱。”

陈松道:“在这镇上肯定没有这种事,走,一起去玩。”

先前哥布尔说有些其他城镇的人来小镇参加啤酒节,陈松不理解原因,慢慢的他就理解了,小镇啤酒节上啤酒减价,很多啤酒厂家做促销。

而城里不一样,特别是雷克雅未克,啤酒节当天的酒水要涨价。

陈松请了荆伟三人一大杯纯麦啤酒,总共花了六千克朗。

这是很不错的私酿啤酒,酿成时间短,还保持着完美的麦芽香味,喝在嘴里真是满口生香,说可以用它做饮料一点不夸张。

哥布尔带着他们去了广场,正中有一个乐队在表演,主唱抱着吉他在激情四溢的吼叫着,表演台下一圈人在蹦跳着唱歌,金黄色的啤酒撒了一地。

陈松正在看热闹,哥布尔拉了他一把道:“文斯,你通过了勇士验证,待会加入维京勇士队伍啊。”

“什么?”他想要细问,哥布尔却走人了,出去又买啤酒了。

荆伟三人被广场氛围带的激情四溢,杜晓晓一边扭腰跳舞一边高声歌唱,周围几个大汉注意到她后就笑着比划大拇指,见此段英雄赶紧贴到杜晓晓身边。

杜晓晓一把抓住他,直接贴着他跳起了新舞蹈。

荆伟一愣:“沃日,钢管舞啊。”

“哪呢哪呢?”陈松很积极的问道。

围着杜晓晓夫妻,十几号人组成了个圈,一群镇上居民边鼓掌边吹口哨。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陈松耳畔响起:“这是你朋友吗?”

陈松扭头一看是安吉丽娜,跟往常不同,女警官的妆容大胆而奔放,唇艳如火,打了眼影、勾勒了眼角,马尾辫放开披散在肩头,一甩头发露出耳朵上的亮色银杏扇叶耳环,火辣慵懒。

今天她脱下警服换上了一身春装,绿色条纹衬衫搭配黑色围裹半裙,袖口挽起露出半截皓腕儿,上面挂着一串绿色手环,半裙荡漾之间,又露出修长笔直的小腿。

小腿肌肤略带蜜色,上面纹着一圈嗜血荆棘,荆棘碧绿,血滴猩红,看起来有种妖冶性感的堕落美。

冰岛人嗜好纹身,这跟维京文化有关,陈松不便多做评价,就是惊异的问道:“警察也允许纹身?”

安吉丽娜笑道:“当然允许,不过我这不是纹身,这是用了纹身贴。正好我这里还有两张,来,我帮你贴上。”

她不由分说将陈松拉到一边,然后从小包里拿出一张贴纸仔细小心的贴在他脸上。

两人隔着极近,陈松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观看着安吉丽娜的面容,近在咫尺,彼此呼吸都能感觉到。

于是他微微一硬,以表敬意。

等安吉丽娜揭掉贴纸,陈松开手机摄像头看了看,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浓绿色刺青,由繁杂的荆棘拼凑成一座王冠的样子:“这是什么?”

“荆棘王冠,耶稣被犹大出卖后,罗马人将他钉上了十字木桩,耶稣告诉他们自己是救世主、神之子,罗马士兵嘲笑他,用荆棘编了个王冠戴在他的头上。”安吉丽娜讲解道,然后满意的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很棒,荆棘王冠跟你的气质很搭。”

陈松的心砰砰砰的就跳了起来,这算半个初吻吧?

安吉丽娜可没在意,她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看起了杜晓晓跳舞,说道:“文斯,你应该学学你的朋友,要展现自己,要外放自己的情绪,不要古板。”

陈松纳闷:我古板?这是我不够骚了还是你眼光有点高了?

乐队连续演奏了几曲,陈松正跟随众人在胡乱舞弄,哥布尔过来把他拖了出去:“走吧伙计,我们要加入战队了。”

85.BOOM

陈松被拖进一间屋子里。

完全是被生拉硬拽进去的。

他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人已经被塞进广场旁边一座房屋中,里面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个个肌肉发达,个个胸毛茂盛,站在那里跟一头头人熊似的。

“脱衣服。”哥布尔在后面说道。

“什么?”陈松豁然色变:“这是干嘛?”

“加入维京勇士战队啊。”哥布尔说道,“你不知道吗?咱们都加入战队,然后表演维京战吼。”

“噢耶!”一个壮硕青年猛的嚎了一嗓子,倒是应景。

陈松明白了,维京战吼是冰岛的一种战斗传统,与之类似的是新西兰的毛利战舞和八路军的冲锋号,其初始意义都是为了给战士鼓劲、激发斗志。

后来没有战争了,战吼逐渐演绎为表演,特别常见于大型体育运动比如足球赛,冰岛的运动员往往会在赛前发出战吼来点燃斗志。

“道理我都明白,可你们脱衣服干嘛?”陈松这点不清楚,“我在电视上看过战吼表演,明明是穿着衣服的啊?”

帅警察古德松挤了出来,说实话他贴着一个个光膀子的大老爷们往外挤,那肉碰肉的场面还是让陈松挺胆寒的。

他生怕气氛突然变得哲学起来。

古德松挤过来后说道:“你看到的没错,平时表演战吼就是穿着衣服,但这不是平时,这是啤酒节。你知道的,啤酒节上大家喝了酒会比较愿意互相发生点什么,那你怎么能获得姑娘的青睐?毫无疑问,展示出你强壮的体格是个好手段。”

“对,其他时候你可没有这样的机会,比如你不能喝着喝着酒就脱衣服吧?这样会被姑娘当流氓给处理。”

“啤酒节上千万别对姑娘耍流氓,她们手里的啤酒瓶可不是吃素的,每年都有伙计被姑娘用啤酒瓶给敲得脑震荡。”又有一条大汉上来叮嘱他道。

陈松打眼一看,这不是治安官彼得利克吗?

彼得利克身上好像抹了润滑油,浑身肌肉亮晶晶,就是胸毛太密,被油染成一绺绺的跟穿了打结毛衣似的。

陈松拉着衣服弱弱道:“我我能不能不参加这个表演?我不知道该怎么表演啊。”

“很简单,双臂举过头顶拍手,每次拍手喊一声‘boom’,期间你可以插以任何话,包括垃圾话、脏话,但一定要吼出来,要有气势,只要有气势,一切都ok。”哥布尔很细心的教导他。

“快点快点,准备排队冲出去。”彼得利克从窗口往外看了看后拍着手掌说道。

外面有人推出了一面大鼓,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小老头拿着话筒喊道:“维京的孩子们,安静、安静,让我说几句!”

“众所周知,我们维京象征着冒险、勇猛、充满力量感的开拓精神,我们的祖先是北欧传说中超越常人极限的战士,我们是传奇战士之后!”

“众所周知,我们的祖先曾横行北大西洋,至今海洋上空依然流传着维京战吼的咆哮声!在战吼声中,我们的祖先冒着寒风冰雪与刀剑利箭冲锋陷阵!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疲劳,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后退,总是在战吼声中步步向前,直至胜利!”

“今天,让我们欢迎战士的后代们重新演绎这段传奇,维京战队!出来!”

一群大汉激动起来,纷纷用手掌拍打胸膛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陈松紧急拉了古德松一把:“我他么不是维京之后,我是孔孟之后……”

“你通过了勇士验证,算是维京勇士的干儿子了。”古德松说道,“行了你别耽误我,我要让安娜看看我的强壮体魄,今天我一定要约上安娜!”

“做梦!”陈松立马脱了上衣,“安娜是我的!”

其实一群彪悍的大老爷们意气风发的待在一起,还是挺热血沸腾的。

彼得利克一脚踢开门,众人排着队往外跑去。

哥布尔体型最是魁梧,他直奔战鼓,有人交给他鼓槌,他挥舞着手臂开始砰砰砰的敲鼓。

随着鼓声,上千人举起手臂鼓掌欢呼起来。

广场中央空出来了,几十号果着上身的壮汉排成方阵站在那里。

随即,鼓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低沉而响亮,节奏缓慢:“轰!”

壮汉们挥舞手臂鼓掌,竭尽全力的吼道:“boom!”

接着围观人群跟着高举手臂来鼓掌:“boom!”

十多声战吼之后,鼓声开始加快,战队的吼声也快了,而且大家伙向着四周用拳头、用手掌拍打胸膛,口中发出吼声和肆意的咆哮声:

“法克!”

“上!上!上!”

“给我干啊伙计们!”

一堆冰岛语里夹杂的汉语就比较显眼了:“日里妈小鬼子!”

战吼足足持续了两分钟,大汉们嗓子几乎都哑了,一个个胸口通红,皮下出血是肯定的了。

等到鼓声落下,好多人向他们拥挤过来,有些人被抓着手脚举了起来,陈松也被举了起来,好几个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的老娘们在用垂涎的眼神盯着他……

作为勇士有个好处,除了一些珍酿啤酒,普通啤酒摊位对他们都是免费开放的,他们可以随便痛饮。

当然要吃东西还是得花钱,要不然哥布尔能吃的热狗摊主泪流满面。

有人送给了陈松一个大力神杯似的酒杯,里面装着满满的啤酒,他抱在怀里跟抱了个孩子,今天他的酒解决了。

荆伟从人群中挤出来说道:“没看出来啊陈老弟,你这小体格子肌肉还不错,平时没少混健身房啊。”

陈松的肌肉跟哥布尔等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匀称、流畅、温润,胸肌、背阔肌和腹肌一板一眼,肌肉分离、线条清晰而明显。

段英雄奉承道:“这一看就不是健身房炼出来的死肌肉,这都是活肌肉。”

杜晓晓直接上手去摸,陈松赶紧穿衣服,倒不是害羞,是太冷!

结果他穿上衣服还有人不愿意,有姑娘上来要跟他合影,直接就去扒他衣服:“怎么能穿着衣服来拍照呢?来,脱掉!”

86.威胁我

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出来,陈松找了张桌子坐下老老实实的喝啤酒。

有人从他背后猫腰跳了出来,叫道:“boom!”

陈松一看是少年克雷,就斜了斜眼没去理睬他。

这小子上次用男老师骗了他,让他白白期待了好几天。

克雷不在乎他的冷脸,径直坐在他身边快活的摇摆着双脚道:“嗨,大小伙子,刚才你喊的是什么?太有气势了。”

陈松懒洋洋的说道:“中文,想学吗?”

克雷耸耸肩道:“不想,我想让你请我喝一杯啤酒吗?”

陈松笑道:“你到允许喝酒的年龄了吗?”

克雷说道:“只要没人注意,那谁会管呢?”

“我会!”陈松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绝不会跟你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蛇鼠一窝!”

后面三个成语全是中文说的,少年压根听不懂,一头雾水。

他不管这些,抓着陈松的手臂摇晃起来,哀求道:“帮帮我吧,我不用你请我了,你帮我去买一杯啤酒就好。我知道百威在打折,一杯黑啤是两千克朗、第二杯半价,喏,这是一千块,你给我买第二杯就行了。”

“妈咧,还把我当冤大头?”

少年哀求一阵发现没用,就去买了一桶爆米花放在桌子上:“你帮我买啤酒,我请你吃爆米花?”

陈松把爆米花拿走了,少年正要高兴,然后听到他说:“谢谢你请我吃爆米花,但我是不会让你喝酒的。嘿,安娜!”

他看到安吉丽娜在旁边买炸鸡块,就急忙站起来招呼。

见此少年眼睛转了转,突然嘻嘻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大小伙子,你想追安娜警官是吗?”

陈松继续斜睨他,他说道:“你帮我买啤酒,我帮你追她怎么样?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捣乱!”

“威胁我?呵呵,”陈松笑了,“你惨了。”

安吉丽娜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陈松立马说道:“警官我要报案,这小子威胁我帮他买啤酒,他想喝酒。”

克雷绝望的叫道:“不!”

安吉丽娜瞪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去喝饮料,否则我把你关进审讯室,到时候你就得在里面写作业了。”

少年撒腿跑了,跑了两步又不甘心的回头说道:“我的爆米花!”

“是我的爆米花。”陈松呵呵笑,他把爆米花递给安吉丽娜说道,“请你吃爆米花,听说爆米花跟啤酒更配哦。”

他就是这么说说,结果安吉丽娜还真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喝起了啤酒,而且这么做的不光是她,好多镇上居民都这么搭配。

一个脆香甘甜,一个清冽舒爽,配在一起也不错。

没什么话题,陈松就问道:“前两天我抓的那两个小偷怎么处理了?”

安吉丽娜说道:“准备移交法院,他们犯了罪,肯定要接受主的惩罚。”

陈松问道:“那有没有查到他们为什么会去我的庄园进行盗窃?你知道的,彼得利克说他们不是镇上的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的庄园做目标?”

安吉丽娜说道:“我们怀疑有人指使他们,但他们不肯承认,我们缺少证据,所以。”

说到这里,她无奈的耸了耸肩。

陈松一拍桌子道:“把他们两个交给我,看我不打的他们连几岁尿床都给交待出来!”

安吉丽娜失笑道:“抱歉,文斯,刑讯逼供是违法的。”

啤酒节上少不了游街花车,流萤镇的花车是一辆啤酒车,它在路上行驶,不断有人簇拥它行进,期间可以免费接酒。

车子经过的时候突然喷出了一道黑烟,陈松忍不住问道:“这是拖拉机改造的吗?这尾气太厉害了?是不是烧机油啊?”

安吉丽娜又笑了起来:“当然不是,这是在故意喷彩烟的。”

她又仔细嗅了嗅,迟疑的说道:“好像确实有点烧机油。”

游街花车的出现将节日氛围逐步引向了高潮,荆伟三人也参与了随车游行,他们回来后杜晓晓掐着段英雄的后腰,把自家男人掐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是怎么了?”陈松问道。

荆伟喜滋滋的说道:“有美女找我们俩拍照来着。”

陈松便对杜晓晓说道:“你把你老公管的太严了吧?只是拍个照而已,你这样都掐他?婚姻不应该是这样……”

“你先问问他们俩用了什么拍照姿势,然后再来说教。”杜晓晓冷着脸说道。

段英雄苦着脸说道:“搂着人家的腰,亲人家脸了。媳妇,我错了,可这是那女孩要求的,要我们俩各亲她一边脸来合影……”

“她要是还跟你俩约泡呢?”杜晓晓问道。

荆伟摆手说道:“弟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哪有这样的好事?”

段英雄顿时惨叫起来:“哥,你快别说了!”

陈松看的心有余悸,他头一次感觉独身一人也挺好。

欢庆快结束的时候,好些人醉醺醺的开始离场,有的回家,有的去旅馆,有的是男女一起去旅馆,有的是男男一起去旅馆。

陈松碰到了亚历克斯夫妇和克雷,于是他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克雷不理他,给他甩脸子。

陈松微微一笑,对夫妇两人说道:“嗨,牧师、梅尼,今天玩的愉快吗?我想跟你们说点事,就是经过我最近的观察,我发现克雷很有语言天赋,适合学中文。”

一听这话,夫妇两人大喜:“那太好了,陈,能不能麻烦你教他学点中文?”

克雷惊呆了,反应过来后惨叫一声:“不!”

陈松微笑着点头,亲热的搂着他小声说道:“让你先前威胁我,我说过你惨了,混江湖的讲信誉,说让你惨就一定让你惨!”

啤酒节后两天,荆伟的表妹从国内飞来了雷克雅未克。

荆伟提前把妹子的档案交给了陈松,这妹子叫罗冰心,很美很有诗意的名字,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跟名字一样美的是她的容貌,档案中有她的照片,肤白胜雪、姿容秀丽,五官精致、巧笑嫣然,且满溢青春气息,在其圈子里绝对是个女神。

航班是下午抵达,陈松早上就开车出发了。

出发的时候他给荆伟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亲自开车去接人,荆伟顿时警惕起来:“陈老弟,你有点太客气了吧?”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你把老弟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觊觎你妹的美貌去献殷勤?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刷好感度?”

荆伟讪笑道:“兄弟你别介意,老哥我就是乱猜的。”

陈松说道:“我不介意,因为你猜对了。”

荆伟:w( ̄_ ̄)w

陈松笑道:“我刚才是开玩笑呢,说认真的,我这么做主要是因为wwoof有规定,老板得安排人去接入职的员工,我手下就哥布尔一个人,你觉得是我去你放心还是哥布尔去你放心?”

“对,有这个规定,”荆伟说道,“你去放心,肯定是你去放心。”

87.湖畔午餐

陈松赶在中午的时候到了雷克雅未克,流萤镇隔着首都不远,直线距离不过一百二十公里,沿着一号公路狂踩油门就能直达这座城市。

他先汇合了荆伟,然后探头问道:“去哪里吃饭?”

上次飞机降落雷克雅未克,他直接坐着三蹦子飞回了流萤镇,没在这城市逛过,一切都很陌生。

得知这情况,荆伟精神一振:“那等于你是第一次来雷克雅未克呀?没说的,老哥我尽地主之谊,一定带你好好逛逛。”

“咱们第一站先去提宁湖,它位置在城市中心,咱们在那里吃午饭,你先等等,我打电话订个餐位。”

荆伟打出电话,然后开车带他上路。

提宁湖不光是城中湖还是一座公园,每年有四十多种迁徙鸟类会暂留在此,其中有海鹰、天鹅、北极燕鸥、贼鸥等等,南部湖岸有好些漂亮的雕塑,陈松停下车后去拍了几张照片。

中午天气暖和,在和煦的阳光中,一些人穿着短袖短裤做运动,有的慢跑、有的骑自行车,还有的拥抱在一起接吻。

陈松看的很眼热,荆伟也是。

他们俩都是光棍。

午餐是在一家名为遥望的小餐馆进行,天气好的缘故,餐馆摆了一些桌椅在外面,顾客坐下后旁边就是提宁湖,有些小鸭子成群结队的在游来游去,陈松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又碰到同胞了。”荆伟笑道,接着他抻长脖子唱,“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一个小姑娘跑过来对他们做鬼脸。

陈松踢了他凳子一把:“你怎么这么坏呢?”

小姑娘的父母随后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嗨,老乡,你们也是游客吗?”

荆伟热情的上前攀谈起来。

这期间一个服务生彬彬有礼的等候在旁,等他们聊完了才过来问道:“请问你们有几位?是否有提前预定?”

荆伟跟服务生确定订座信息,陈松倚着观赏湖泊景色,看着一群群飞鸟落下又飞起,感觉心胸开阔。

点菜也是荆伟来负责,他点了乳酪配肉拼盘,店里赠送现烤面包,搭配陶罐肉冻来吃味道很好。

此外他还点了一道油封鸭和一道泥炉鲑鱼,都是餐厅的特色菜。

陈松笑道:“这菜里的鸭子不会就是在湖里抓的鸭子做的吧?”

荆伟摇摇头:“店家可不敢这么干,但让你说着了,早些年提宁湖里的野生鸭子就是被城市里的人给抓的绝种了,现在这些都是后来放养转野生的鸭子后代。”

仓廪足而知礼节,所以欧美人不能嘲笑国人为了吃不择手段,在食物供应不足的时候,面对饥饿大家表现都一样。

油封鸭是法国特色菜,本意是用食用油封存一只鸭子,以此来保鲜防腐,等到做菜的时候用鸭子的不同部位可以做不同菜肴。

泥炉鲑鱼则是类似国内烤鱼的做法,一个小锅子里铺上锡纸,放上切成条的鲑鱼肉,小火慢慢炙烤,上面撒了好些配料,香味飘飘。

先送上来的是现烤面包和陶罐肉冻,新鲜喷香的面包用来蘸着肉冻吃,鲜香、咸香,滋味十足。

刚出炉的面包是很香的,一只哈士奇寻味而来,瞪着两只蓝幽幽的眼珠子直接跑到了陈松跟前,一屁股坐下歪着头看着他。

尽管狗不会说话,可陈松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这哈士奇的意思: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像很好吃啊,给我分一块。

这只哈士奇身上毛发干净,打理的很好,一看就知道不是野狗,而是有主人带着出来的,另外这点从它脖子上依然挂着的狗绳也能看出来。

二哈狗绳依然在,不见当时遛狗人。

根据陈松的养狗经验,这条哈士奇把它主人给遛丢了。

见他一直没有喂自己的意思,哈士奇不太开心了,就往前挪了挪,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腿上,同时继续用眼神示意:傻啊你?给我点好吃的。

陈松无奈的撕了半块面包给它,哈士奇很愉快的吃了起来,陈松伸手去摸摸它,它迅速躺下翻身露出肚皮。

荆伟看的失笑:“这是狗吗?这是伪军啊。”

服务员送来油封鸭腿,那哈士奇嗖的一下子爬了起来,又跑到服务员身边去仰着头摇尾巴。

“哈,指南针,你怎么又自己跑来了?”服务员笑了起来。

陈松问道:“你认识这条哈士奇?”

服务员道:“它叫指南针,因为它的主人苏珊娜小姐很没有方向感,所以给它起了这个名字,苏珊娜小姐每天有空的时候就会来公园遛遛它,然后遛十次能丢五次,还好它不会乱跑,只会挨家餐厅转悠混饭吃。”

陈松明白了,原来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

服务员随后就给苏珊娜打了电话,随即一名金发碧眼的运动装姑娘气喘吁吁跑来,她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叫:“指南针!你死定了(破音)!”

哈士奇看到主人大为激动,转身就大步向她跑去。

运动装姑娘顿时一脸绝望:“不要(破音)!”

陈松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随即哈士奇在飞奔中跳了起来!

就跟让车撞了,姑娘倒飞了出去。

陈松赶紧起身,结果荆伟动手更快,迅速上前把姑娘扶了起来,见此陈松用右拳砸了砸左手:“真可惜,让他抢先一步,哼。”

荆伟扶起了姑娘,然后搀扶着她坐到椅子上进行嘘寒问暖。

哈士奇又把头搭在陈松腿上,对他下达喂饭指令。

陈松叹了口气,单身狗啊。

最后苏珊娜把这狗给牵走了,临走的时候她跟荆伟互换了联系方式,并约好了下一次见面时间和地点。

陈松竖起大拇指道:“老哥,高啊。”

“嗨,这有什么?全靠月老赏脸。”荆伟美滋滋的收起手机准备吃饭,随即懵了,“我我靠!就剩下鱼头了?鸭骨头都没了?”

陈松剔了剔牙笑道:“别这么看我,鸭骨头让你女神的狗给吃了,鱼头还是我好不容易给你留下的。”

幸好还有肉拼盘,荆伟总算填饱肚子。

陈松懒洋洋的看向湖面,提宁湖保护的很好,湖水湛蓝清澈,一阵春风吹过,水面清波荡漾,层层小浪花拍在岸边,雪白剔透,像撒下好些碎钻。

雨过添清气,风生爱縠纹。

美美的吃了一顿,两人又享受了一会午后的暖阳,掐着点等到航班快要降落,这才开车前往机场。

ps:看到有兄弟问群号,那我在这里说一下,本书的书友群叫流萤镇二号庄园,号码是:332181430。大家有兴趣就加群,那是弹壳的地盘,在里面有事提弹壳的名字,好使!

88.罗胖墩

飞机降落,过了接近半小时后,一个黑发胖墩姑娘一手一个行李箱快步走向他们,脸上是忍俊不禁的笑意:“老表,你看什么呢?你妹我都到你眼前了!”

姑娘身姿小胖、脸颊肉嘟嘟,单眼皮、小鼻梁、厚嘴唇,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很健康,是个很普通的姑娘。

她显然很喜欢笑,就是一笑眼睛就不见了。

看着她,陈松觉得不对:这是荆伟的女神表妹?照片里的肤白胜雪呢?姿容秀丽呢?

荆伟愣住了:“小冰?哈,你、你变成大姑娘了,哈哈。”

“女大十八变嘛。”姑娘快活的笑道。

荆伟点头:“不过你变得也太快了,前两天你给我的照片还不是这个样子啊。”

姑娘瞪了他一眼道:“因为照片是p的!”

荆伟又吱吱呜呜的说道:“但是但是咱们也经常视频呀,你这跟视频里也不大一样。”

“视频的时候我开美图软件了呀。”

荆伟懂了,他苦笑道:“你这至于吗?”

姑娘说道:“必须至于,否则你能有个那么漂亮的表妹吗?”

荆伟回头看向陈松,陈松低着头往后缩。

说好的各国佳丽呢?

荆伟掐住他手臂把他拖了过来:“来,认识认识,小冰,这就是你的老板了,以后要好好干活,好好听老板的话。”

罗冰心落落大方的伸出手笑道:“你好,老板,我是罗冰心,朋友都叫我罗胖墩,你随便叫,我生一个气算我输。”

陈松哑然,这姑娘心态还挺好,他说道:“我跟你哥是朋友,不用叫我老板,叫我陈哥就行。”

他和荆伟一人一个箱子准备放到后备箱去,姑娘倒是很实在,抢先抓起一个说道:“我自己来,陈哥你歇着,这些小活我自己搞定。”

姑娘力气可以,箱子挺沉的,她拎着就甩上了皮卡车厢。

趁着这空当,荆伟对他挤挤眼道:“怎么样,我表妹不错吧?”

陈松说道:“是咱表妹,你放心,我绝不碰她一根毫毛。”

荆伟呵呵笑道:“嗯,现在我确实放心不少。”

两人分开后,陈松开着车带着罗冰心回镇上。

罗冰心对一切都很好奇,她降下车窗拿着手机不断拍照录像,眉飞凤舞、激动不已,很像刚到冰岛时候的陈松。

他们回到流萤镇的时候,正好太阳西斜,即将落入深海。

陈松直接开车去了灯塔海滩,停下车说道:“你累不累?累的话直接回去休息,不累的话就欣赏一下冰岛的日落,还是挺漂亮的。”

“不累不累。”罗冰心那叫个精神抖擞。

柔和的余晖遍洒海面,好些鸟儿在海边翩然翻飞,一群大长腿白鹳缓缓拍打着翅膀贴着水面掠过,那优雅洒脱的身姿看的罗姑娘心醉不已:“它们真美。”

沿着海岸线向东看,镇上的小码头沐浴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更有意境,好几艘小渔船出海归来,一些家庭主妇挎着篮子迎了上去,第一时间挑选捞回来的渔获。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古德松探头出来吹了个口哨:“嘿,文斯,在这里干嘛?跟女朋友约会吗?”

陈松道:“别乱说,这不是我的女朋友,是我庄园新雇佣的一名员工,wwoofer,懂吗?”

“不懂。”古德松下车耸了耸肩,很郑重的挥拳在胸口砸了一下然后弯腰行了个海盗礼:“我是克利奇-古德松,很荣幸认识您,美丽的女士。”

罗冰心的英文很好,很大方的用流利的英文跟古德松打招呼:“我是艾丽斯,您真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绅士,看到您我就想到了维京时代的海上骑士。”

太阳快要落山了,古德松是来打开灯塔的。

干完活,他过来问陈松道:“文斯,明天我们准备去小布鲁诺岛设置鸥鸟模型,开展鸟群回归准备工作,你去不去?”

陈松问道:“这是什么工作?”

小布鲁诺岛他倒是知道,就是海外一座岛礁,距离岸上大约二十多公里,当时他决定去河边钓鱼的时候布鲁斯给他介绍过,说那岛屿适合海钓。

古德松介绍道:“你知道的,每年秋季的时候很多鸥鸟就会从北极南下越冬,到了春天它们会返程繁育后代。马上它们会经过咱们这里,如果这些家伙进入小镇那会引发一系列问题,所以最好能让它们待在小布鲁诺岛休息和产卵。”

陈松点头表示明白,鸥鸟有群居性,镇上每年三月初会安排一些志愿者去往小布鲁诺岛放置鸥鸟模型,进而吸引飞来的鸟群飞去岛上。

古德松还告诉他,这两天待在小镇旅行的段英雄夫妇得知这项活动后主动申请参加,但双方交流不便,邀请陈松就是为了让他去做桥梁。

陈松说道:“那没问题,我会去的。”

古德松很高兴的拍了拍他肩膀,然后顺势问罗冰心:“艾丽斯,如果你不讨厌出海和小岛,那希望我能邀请你明天一起去小布鲁诺岛。”

胖墩姑娘立马看向陈松,眼光亮闪闪。

陈松说道:“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毕竟刚坐了长途飞机。”

胖墩姑娘说道:“我不累,一点不累,这算什么?以前上班的时候经常要通宵加班,我扛得住。”

陈松就点头说好,这真是个壮实彪悍的姑娘,放在改革开放以前,这样皮实抗造的胖墩姑娘在他们陈家沟子那块是最抢手的媳妇人选。

古德松临走前伸手指向他说道:“哦,对了,记得明天带上你那条机灵狗,另外你有弓箭的话也带上。”

太阳落下山了,陈松开车回到庄园里,恰好布鲁斯和哥布尔开始准备晚饭。

得知庄园里添了位新人,老爷子特意从医院赶回来展示手艺,他负责在厨房忙活,哥布尔则在外面烤肉、烤香肠。

冰岛人对烧烤和啤酒的热爱是其他国家万万比不上的,哥布尔对烹饪一窍不通,但在烧烤上却有着出众手艺。

车子停进庄园里,罗冰心震惊的问道:“陈哥这都是你的地盘呀?你真是个土豪,啊不对,你不土,你就是个壕。”

陈松笑着下车:“别看这地方面积大,其实地价便宜,不值什么钱,你哥说你之前在京城工作是吧?这庄园还换不了京城三环内一座公厕呢。”

89.小布鲁诺岛

ps:上一章留下的q群有朋友反映搜不到,那弹壳又搞了个新群,群号是386515461,这个应该没问题。还是那句话,自己人的话群,弹壳在里面说话好使****

罗冰心是个很外向的姑娘,或许女孩的心胸跟体型成正比,胖墩姑娘进入庄园后就放飞自我,获得陈松许可后兴致勃勃的四处飞奔。

是的,像少年啦飞驰那样。

“哇塞,好可爱的狗砸,快过来让老娘抱抱!”

间歇泉猛的喷发,罗姑娘吓了一跳,然后惊喜的叫道:“这里还有喷泉呀?”

“那是温泉……”

“哇塞,这里还有温泉呀,会喷水的温泉!”

道哥斜睨陈松,狗脸上挂着不满:你这是弄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但胖墩姑娘是真喜欢小狗,陈松给了她一盒草莓,她见道哥盯着草莓看,就自己还没吃先分给它一枚。

道哥倒是深谙吃人的嘴短之道理,后面对罗冰心的态度就好了许多,摇着尾巴前前后后的跑。

陈松见罗冰心一个劲跟道哥合影,就问道:“你这么喜欢狗?”

罗冰心笑道:“不是啦,所有小动物我都喜欢。”

“喜欢吃?”

罗冰心羞赧的说道:“有点,但主要还是喜欢跟它们玩,你呢陈哥?你喜欢小动物吗?”

“喜欢。”

“最喜欢什么?狗吗?”

“不是,狐狸精。”

罗冰心更羞赧了,红着脸给了他一拳后就跑:“讨厌,你调戏人家。”

陈松呲牙咧嘴的揉着胸膛:这他么的我调戏你?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网络小说啊?

晚餐没有在餐厅进行,因为只要在餐厅吃饭,布鲁斯就会恪尽管家职守,会站在他身后服务他吃饭,陈松吃不惯,就在草地上围着烧烤架吃。

因为灵气充沛的缘故,后院草地一天一个样,三色堇、小雏菊、矢车菊,好几种颜色的小花绽放着,让整个后院更是春意浓浓。

灯光照耀下,远处还有一朵朵竖起于地面的宝塔样植物,罗冰心很好奇,就指着问道:“陈哥,那跟烤肠似的植物是什么?”

陈松被这比喻给逗乐了:“鲁冰花,它们那叫宝塔型。”

罗冰心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齿:“呀,原来这就是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找妈妈花啊?”

“对。”

哥布尔翻转着牛排说道:“嘿,各位,安格尔松牌的牛排出炉了,快来尝尝,我敢打赌艾丽斯一定会喜欢的。”

草地上随意摆放了几把椅子,陈松拿了块牛排切好后随意的端着盘子吃了起来。

布鲁斯推了个餐车出来,他做了蔬菜羊肉汤、煎鱼肉片,切了一盘三文鱼,另外还照例准备了一只大龙虾。

罗冰心很吃惊:“陈哥你这太正式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陈松帮她舀了一碗汤道:“不用不好意思,以后好好干活就行。”

“那必须的,你等着瞧吧,别看我长得矮,但我其实很能干。”

她也很能吃,牛排吃了两块、烤香肠吃了三根,另外还有好些羊肉汤、烤面包和半只大龙虾。

道哥又有点不喜欢她了,它敏感的意识到,随着这胖墩姑娘的到来,以后能留给它的剩饭剩菜更少了。

罗姑娘能保持小钢炮体型是有原因的,能吃能喝,能跑能睡,她甚至用不着倒时差,当天夜里睡的十分香甜。

第二天他们要一起去小布鲁诺岛,冰岛四周的海岛并不多,除了韦斯特曼纳群岛和赫马岛以外更没有多少岛屿了,小布鲁诺岛算是面积较大的。

它位于流萤镇的正南方,面积有四十五公顷,岛上植被相对丰富,是一座绿岛,所以当有鸟群经过的时候,总能吸引它们驻足休息甚至直接在岛上产卵繁衍。

冰岛最多见的鸟就是鸥鸟,各种海鸥都能碰到,他们到了码头的时候就有几只燕鸥飞了上来。

燕鸥长得很好玩,它们一身雪白羽毛,但头顶是黑色的,像是戴着个黑头盔一样,尖锐的嘴巴是金黄色,翅膀窄而长,飞翔能力极强。

段英雄小夫妻正在码头上拍照,看到罗冰心后两人很高兴:“又碰到一位老乡,姑娘你是游客还是住在这里?”

海外遇同胞,罗冰心同样高兴:“我是wwoofer。”

“我佛尔是什么?”小夫妻两人一脸茫然。

罗冰心很热情的给他们两人介绍了这份打工旅行性质的工作,杜晓晓听的一脸向往:“好像很棒啊老铁,我也想做wwoofer。”

段英雄急慌慌的说道:“不行啊媳妇儿,不是说好这趟旅行回去后就备孕吗?”

除了小夫妻,半个警察局的人都来了,安吉丽娜还牵着大狗贝奇。

道哥歪头看了一会贝奇,屁颠颠的跑过去想跟人家玩,它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流氓手段,凑上去就往人家屁股上探头。

安吉丽娜拉着贝奇道:“文斯,看好道哥。”

陈松吹了声口哨:“道哥,回来,你丈母娘没看上你。”

安吉丽娜笑道:“别乱说,我是怕贝奇咬断道哥的脖子。”

或许是总喜欢待在陈松身边的缘故,道哥身体也吸收了不少灵气,长得快而神骏,脑袋结实、肌肉紧凑发达、一身黄毛油光发亮。

贝奇估计是一条颜控狗,它对道哥态度还挺好的,当道哥靠近它的时候不但没有开咬,还去亲热的舔了舔道哥的耳朵。

陈松笑了:“舔狗。”

到来的志愿者人数不少,足足有二十多个,其中包括冰冠的老板科瑞-马克松,他看见陈松后就主动打了个招呼,过来跟他聊起了唐朝的凌烟阁。

古德松联系的渔船靠上来,众人依次上船,向着小布鲁诺岛驶去。

渔船开了接近一小时到了小岛附近,然后得抛锚换成皮筏艇划过去。

小布鲁诺岛的地形很是独特,有点像是一盘生日蛋糕,它的四周是悬崖峭壁,外面有一圈黑色海滩,陈松等人下船后踩在沙滩上不算上岛,他们还得攀爬上去才行。

“都注意安全,系上安全绳,然后每爬升一步后就得把安全扣卡到铁环上,明白吗?”

“狗怎么办?”

“背着。”

90.打地鼠

小布鲁诺岛是一座火山岛,岛上高低起伏不定,攀登处有十米高,边缘位置倒不算很陡峻,陈松身手利索,硬生生给爬了上去。

道哥是四驱动力,爬个岛更没问题。

现在三月初,岛上还是光秃秃一片,只能看到乱七八糟的石头,看不到绿色,这让陈松直摇头。

古德松说道:“别急伙计,再过些日子等到天气暖和了,岛上的花草会长出来,那时候小布鲁诺岛就很漂亮了,甚至可以做个景点。”

“但它没法成为景点,因为坐船在海上飘荡这么远,就为了来小岛上看看黑沙滩和绿草?这不现实。”科瑞连连摇头。

“还有很多鸟呢。”

安吉丽娜站在一处山崖位置临海而立,海风呼啸着吹来,将她的呢子大衣吹的如战旗般猎猎舞动,这气氛搭配她那立体感十足的五官和颀长的身躯,让她看上去有种女战士的勃勃英姿。

杜晓晓颇为心动,有样学样过去摆姿势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后她扫视着岛屿说道:“这小岛挺不错的,远离闹市喧哗,适合静心参禅,说实话我真想待在这岛上。”

“岛上没水没电没wifi啊。”段英雄赶紧说道。

孤寂的小岛只有风声和海浪声,陈松也挺喜欢这种地方的。

得知他的想法,古德松笑道:“那你可以去应聘做守岛员,每年四月到十月,政府都会安排人上岛巡防,防止有人来偷鸟蛋,你可以应聘这工作。”

陈松摆手道:“算了,我还是待在咱们镇上吧。”

大袋的塑料鸟模型被运输了上来,接下来他们就要干活了。

但在安置鸟模型之前,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干:抓老鼠。

古德松让他带上道哥的原因就是来岛上抓老鼠,以后等到燕鸥群落在岛上到时候,它们会产下许多的卵,在没有蛇的小布鲁诺岛上,老鼠是鸟卵的第一天敌。

燕鸥种类多样,足足有四十多种,有白额燕鸥、凤头燕鸥、北极燕鸥等,它们体型差异很大,但天性雷同,那就是不会筑巢,它们到了产卵时候就跟着族群随便选个地,然后要么在沙滩上要么在礁石上,找个凹坑就可以安家产卵……

这样鸟卵压根得不到防护,偏偏燕鸥又喜欢集群繁殖,常常是数千只鸟儿聚集在一起来产卵,到时候岛上老鼠就爽了,比吃自助餐还爽。

现在他们就要先灭一波老鼠。

岛上老鼠在冬季仅仅靠冲上岸来的死鱼和野草根来过活,一个个饿的跟镭射眼似的,眼睛真能发绿光,于是志愿者们投其所好,带来了味道香浓的乳酪放在地上吸引老鼠出窝。

段英雄对此表示纳闷:“抓个老鼠还用这么费劲?弄点耗子药搅和在乳酪里,然后在岛上洒上乳酪,顶多一天,这岛上的耗子给它连窝端!”

陈松说道:“第一,你这是准备把来到岛上的鸟一起给毒死吗?第二,冰岛有规定,不准随便对动物投毒,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段英雄撇撇嘴:“这些老白就喜欢玩假慈悲,当年他们侵略咱们国家的时候怎么不说那是很严重的问题?”

陈松惊异的看着他道:“哟,铁子是愤青呀?”

段英雄讪笑道:“哪里哪里……”

陈松拱手道:“其实我也是愤青。”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乳酪引出了岛上的老鼠。

这么一个远离陆地的小岛怎么会有老鼠,这是个谜题,可能是曾经有船来到岛上,进而带来了老鼠。

这些老鼠命不好,它们和后代都很惨,虽然每年鸥鸟群落在岛上产卵的时候可以吃到大餐,但更多时候它们生活困苦。

这从此时露面的老鼠就能看出来,它们是各种瘦骨嶙峋,好多尾巴都没了,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时候自己啃掉了。

一只只灰毛老鼠被乳酪吸引出来,见此贝奇立马飞奔而去。

如奔雷灭世,矫健的身姿一闪而过,它的嘴巴精准叼起一只老鼠立马甩头,老鼠当即被甩的颈椎脱位,死的不能再死。

陈松挥手:“道哥,别拉稀摆带,给我上!”

抓捕老鼠也是狗的天性,这次道哥表现没有像第一次遇到兔子时候那么弱鸡,它得到命令也一个纵身冲了出去。

冰岛牧羊犬长得跟国内大黄狗很像,罗胖墩估计就把它当中华田园犬了,才不管它本名,就在那里挥拳喊道:“大黄,加油啊!我中意你!我选你!”

岛上的老鼠饿了一个冬天还能跑得动就不错了,它们状态很差,速度、爆发力和灵活性跟陆地上的亲戚完全不是一回事。

道哥凌空一扑就扑中了一只老鼠,它的爪子粗大有力,一爪子摁上去直接把那老鼠的眼珠都给摁出来了。

倒霉的老鼠横死当场,成了道哥狗业生涯中第一个猎物。

一次出手就猎到了一只老鼠,这可把道哥牛逼坏了,叼着老鼠就屁颠颠回来跟陈松炫耀。

陈松勉强的笑道:“行,道哥,干得漂亮,我给你点赞,你继续去干活吧,别他么甩了,甩我脚上了!”

道哥又去向罗冰心炫耀,罗冰心跟一般姑娘不一样,胆量很大,搂着道哥脑袋就来了个三连拍:“啪啪啪。”

贝奇连战连捷,道哥就叼着这一只老鼠四处炫耀:它又跑去安吉丽娜跟前了。

陈松没辙了,吼道:“谁手里有枪?拿过来!”

启智符着实有用,道哥听到他的吼声后立马吐了老鼠又冲了出去。

随后两条狗在小岛上飞奔了起来,老鼠们实在饿惨了,虽然知道外面有危险,依然抱着必死决心从洞穴中钻出来抢奶酪吃。

众人也得抓老鼠,陈松拿出弓箭问古德松道:“你让我带弓箭,你怎么不带呀?”

古德松拉开背着的琴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把猎枪:“我有枪啊,嘿嘿。”

猎枪打老鼠,这可以跟高射炮打蚊子来一起比骚了。

但事实证明这招还真是好用。

古德松不是逮着个耗子就开枪,他带了个小铁笼子,在里面放了块新鲜奶酪吸引老鼠。

老鼠们能看到奶酪却吃不到,所以只能围着笼子急的转,不一会就聚集了七八只老鼠,到了此时古德松潇洒一甩枪:“砰!”

顿时,烟雾飘渺,老鼠们一起灵车漂移了。

91.养蜜蜂

枪声响起,陈松很担心道哥会吓得喷屎,结果启智之后道哥的承受能力大增,它听到枪声后收了收耳朵观望一番,发现不是拿枪打它的,便重新去追逐老鼠。

志愿者们兵分三路,一路持枪去把老鼠变为死老鼠,一路去捡死老鼠,还有一路则把带上来的鸥鸟模型给组装起来。

陈松在第一路,他没有枪但有弓箭,而且他的弓猎水平极佳,十米之内老鼠只要敢停下,那立马有利箭将它钉进土地中。

忙活了半个小时还是有老鼠往外钻,陈松抹了把汗水道:“真是难以置信了,这岛上得有多少老鼠?”

“数不胜数啊伙计。”科瑞对他招手,“先过来喝杯饮料休息一下吧。”

古德松搞怪的捏着嗓子说道:“本次海岛旅行所用饮料为冰冠冷饮吧老板科瑞-马科斯先生友情提供,让我们用掌声来感谢他。”

科瑞装模作样的站起来向四周敬礼,然后特意逗道哥:“嗨,小子,跟我学着来敬礼,让我教教你……”

道哥歪了歪头,后爪撑地人立而起,一个爪子耷拉在胸口另一个爪子放到脑袋旁边晃了晃,很有科瑞敬礼的神韵。

这一幕的出现成了消音器,嬉笑中的一行人纷纷惊呆了。

陈松便不动声色的做解释:“道哥很聪明,我在家里教过它敬礼了。”

“你还教过它什么?”古德松饶有兴趣的问道。

陈松说道:“还教过它怎么用正确的方式来撒尿,要让它表演一下吗?”

古德松哈哈笑道:“不用不用。”

陈松吹了声口哨,带着道哥走向小岛边缘一处礁石上,北大西洋的海浪拍打在小岛的黑沙滩上,溅起一片片雪白的浪花。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安吉丽娜走过来后递给他一杯冰咖啡。

陈松搞不懂,为什么冰岛人就这么热衷冰饮,多喝点热饮才养生不懂吗?他决定以后有机会回国,一定要多弄点枸杞带上。

老中医说的好,吃米带糠,吃菜带帮。男不离韭,女不离藕。热水枸杞,老枪无敌。

安吉丽娜在他身边坐下,两条大长腿曲起,勾勒出活力四射的魅力,她指着几只在空中盘旋的白鸟说道:“它们就是北极燕鸥,大名鼎鼎的飞行健将。”

陈松不动声色的把钻在两人之间的道哥给推走,配合的说道:“它们有多能飞?”

安吉丽娜说道:“你知道的,夏季的时候北极燕鸥会在北极繁殖后代,然后一路长途跋涉去南极附近越冬,这之间的直线距离可有两万公里。”

陈松惊叹道:“真是能飞啊。”

安吉丽娜笑了笑道:“不止如此,南北极的直线距离是两万公里,北极燕鸥在飞翔过程中要根据海洋风向不断调整飞行方位,而不是走直线飞过去,所以每年它们往返一趟大约是七到九万公里!”

两人随意聊着天,女警官又给他介绍了一些关于北极燕鸥的信息,比如这种鸟很能活,通常寿命能达到二十年到三十年。

陈松继续惊叹,并继续将妄图钻到两人之间的道哥给推出去:给我滚!

这小兔崽子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他怒视了道哥一眼:滚远点!

道哥误会了他的意思,又改成了往他怀里钻,很努力的钻。

将老鼠群猎杀个七七八八后,他们开始在岛上布置鸥鸟模型,一共大约有四百多个模型,其中包括多种鸟,最多的自然是燕鸥。

除此之外,古德松和科瑞还联手在岛上布置了两套扩音系统,这系统由太阳能电热板进行供电,可以断断续续的播放出繁殖期燕鸥的叫声,以此来吸引过往的鸟群在岛上落户。

鸥鸟模型做的很逼真,有的聚拢羽翼趴在地上,有的站在高处张开翅膀作展翅欲飞的姿势,还有的亲昵的摆出交配动作。

道哥起初以为这是真鸟,狗对禽类有狩猎天性,道哥拿出了比先前抓老鼠还要热烈的姿态去扑倒了一只燕鸥。

见此陈松便喊道:“道哥,别乱来,放下!”

道哥不听他的话,甩着四个大爪子叼着个模型在岛上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甩小狗头,看样子还是想炫耀。

陈松吼了它好几声一直没用,见此他拉开复合弓,一箭飞了出去。

利箭射在了道哥身前不远处,吓得道哥来了个急刹车,赶紧老老实实的扔掉鸟模型坐在地上舔爪子。

这件事忙活到了半下午,乘船回到码头准备分开的时候,科瑞又问他道:“要不要去我的冰吧喝一杯?”

陈松摆手道:“后面有时间我再去,伙计,今天就免了,我得送艾丽斯回家休息,她昨天刚乘坐长途航班过来,今天一定很累。”

科瑞耸耸肩道:“好的,那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过两天我准备去米达尔斯冰原一趟搞点好冰,但我缺乏帮手,你来帮个忙怎么样?”

陈松还没有去过冰原,听到科瑞邀请就点头道:“没问题,到时候你给我个信儿,我一定会去。”

分开后他们就开车回到了庄园,陈松想让罗冰心休息一下,结果胖墩姑娘撸起袖子道:“我不累,没事,你给我安排活吧。”

罗冰心展现出来的态度让陈松很满意,荆伟确实没坑他,介绍过来的这位wwoofer很称职。

人工授粉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陈松就给了罗冰心一些塑料绳,让她去把长歪的果蔬植株给扶正,防止它们长到地上去。

看到他们到来,本来在温室里忙活的哥布尔站起来说道:“嘿,文斯,我想到一个问题。人工授粉是个大问题,但我们可以在温室口养上几箱子蜜蜂,让蜜蜂来授粉,同时我们还有蜂蜜吃,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还别说,陈松想了想这招确实有用,就点头道:“是个好主意,咱们可以养一些蜜蜂。”

“对,这样以后就有蜂蜜可以吃了!”哥布尔嘿嘿笑道。

陈松道:“我今晚就联系朋友问问去哪里可以买到蜜蜂,尽快买一窝过来。”

哥布尔一挥手道:“在冰岛要养蜜蜂还用买吗?如果明天天气好,我带你去诱捕蜜蜂!”

92.绿毯花开

诱蜂这事陈松知道,他老家有养蜂人,每到春夏就会外出寻找蜂群,以蜂箱引诱工蜂飞入带回来。

不过这事后来当地派出所不让干了,因为养蜂人会带上蜂箱跑到同行们放蜂地附近去诱拐同行的蜜蜂,这导致了不少冲突,搞的派出所不胜其烦,索性把这事给禁了。

冰岛肯定不会全国禁止诱蜂行为,但陈松纳闷的是:“这国家蜜蜂多吗?”

哥布尔一瞪眼道:“那当然了,冰岛蜂蜜可是世界上最棒的蜂蜜。”

“那我们中国蜂蜜排第几?”

“都是最棒的,”哥布尔补充道,“冰岛蜜蜂还是挺多的,等到花开的时候你就见到了,到时候还能看到萤火虫。”

听了这话,陈松乐了:“还有萤火虫?”

“对呀,要不然咱们镇子怎么会叫流萤镇呢?就是因为萤火虫多。”

从第二天起,罗胖墩姑娘正式开始干活了,哥布尔去买了个蜂箱,然后回到庄园准备开着车出去找蜜蜂。

陈松昨晚临时突击了一下蜜蜂养殖知识,他不自信的问道:“现在野外有蜜蜂吗?”

冰岛纬度较高,冬季漫长且气温低;西风强劲,蜜蜂入巢困难,夏季短促,蜜蜂繁衍数量少,其实并不适合蜜蜂生活。

但因为岛上野花多,污染轻,故而出产的蜂蜜质量极高,在国际上供不应求。

冰岛政府针对性的向野外放出蜂群,并投入资金进入相关科研工作中,尽量对蜂蜜做深加工,延长产业链,增加产品附加值,以此来在国际蜂蜜行业占据立足之地。

春暖花开,是蜂群活动的第一个高峰期。

可现在还有点太早,蜜蜂是变温昆虫,基本上在环境温度低于十三摄氏度的时候就会失去活性,所以陈松觉得这会去野外找不到蜜蜂。

哥布尔信心十足,他坐上车后一拍方向盘,皮卡车的喇叭惨然一叫,吓得车前晒太阳的道哥拔腿往外跑。

陈松给了他一拳:“发尅有,别吓唬道哥。”

道哥看到摁喇叭的是哥布尔,就生气的对他吼叫起来:这饭桶抢自己的剩饭剩菜还敢吓唬自己,是不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真是a鼠碰上c鼠——没有b数。

皮卡开出去,直接离开小镇往东方驶去。

哥布尔一边开车一边给他介绍道:“我不知道你们那里蜂群喜欢呆在什么地方,在冰岛,据我所知蜂巢驻地有三个因素,一是向阳,二是有树,三是有水源……”

“不是还得有花吗?”陈松说道。

哥布尔抹了把鼻子道:“气温上升以后,南部地区的荒原里到处都有野花。”

南部地区是冰岛温度最高的地方,现在白天午后就有十几度了,不过陈松还是觉得现在不会有蜜蜂出来活动。

皮卡在公路上驰骋着,冰岛乡村地区实在是人少车少,陈松往前看去,公路如一条黑色丝绸带般绵延向前,好像一直延伸到天上。

荒野中偶尔能看到一个农场,当地农场主要种植牧草,牧草收割后不能当场出售就会包装起来,所以有好些牧草墩散布在田地里。

跟其他国家的常用白色牧草包装不一样,冰岛这里牧草包装是粉红色或者天蓝色袋子,看起来很卡通、很美。

倒不是冰岛人都有一颗少女心,而是这是一项公益项目,两种颜色的包装袋是有额外含义的,粉红色代表乳腺癌,蓝色代表前列腺癌。

农场主只需花费比白色牧草包装袋贵一点点的价钱就可以购买到粉色或者蓝色的牧草包装袋,这其中的差额将会捐赠给癌症患者。

汽车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哥布尔停下车指着荒野里高低起伏的丘陵说道:“我敢打赌,这里就有蜜蜂。”

这是一片小丘陵地带,地面上高低起伏分布着许多小土丘,而在土丘之间长出了绿草和好些鲁冰花。

鲁冰花的花期是三月到五月,此时它们逐渐盛放,花色有白、有黄、有粉、有红、有紫当然更多的还是蓝色。

哥布尔说道:“如果你以后要开牧场,那可以来这里收割鲁冰花,它们可以做饲料,很不赖的饲料。”

这点确实,鲁冰花的种子是含蛋白很高的精饲料,茎叶主要用于青饲和放牧,也能制作优良青贮,对猪和奶牛来说是良好的饲料。

陈松没说话,他下车后看向绿意盎然的丘陵地带,那一串串高耸的鲁冰花让他眼花缭乱,即使没有风吹,他也能感觉到有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端。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他忍不住往鲁冰花丛里走去,不一会竟然真的看到了几只飞翔的蜜蜂!

这样他便震惊的看向哥布尔说道:“上帝,这真是神了!”

哥布尔傲然道:“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简直太厉害了!原来你也是有优点的,星爷说的对啊,就算是一条内裤一卷卫生纸也有它的用处!”陈松忍不住感叹。

哥布尔挠挠头道:“我知道你在讽刺我,不过我把它当夸奖了。”

“这不是讽刺,这是调侃!亲密伙计之间的调侃!”

“无所谓,”哥布尔笑了起来,“其实我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以前我经常会到这边来找蜂巢偷蜜吃。来吧,放出蜂箱准备诱蜂,然后我们去找蜂巢,把蜂巢给它搬走!”

陈松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按理说现在气温还不是蜜蜂活跃的温度,它们怎么会飞出来呢?”

根据他昨晚了解到的知识,蜜蜂在低气温的天气里是不会外出的,它们会待在蜂巢里互相靠拢,结成球形团御寒。

哥布尔说道:“因为这里蜂群都把巢穴设置在土丘中,而周围地下有丰富的地热能,巢穴里面温度适宜,所以它们依然保持着活力。”

原来如此,陈松恍然。

这里能在三月早春就长出绿草和鲁冰花,应该也是跟地热有关,土地温度适宜,草种和花种总归能更快的发芽生长。

哥布尔将蜂箱放下,两人又换上了防蜂衣,在丘陵里找起了蜂巢。

93.直升鸡

一番努力,两人找到了蜂巢位置,土丘上有孔洞,不断有蜜蜂飞进飞出。

这种蜂巢在野外很常见,叫做地穴式蜂巢:蜜蜂直接把巢建造在泥土之中,在雨水少的干旱地带它们会选平地建巢,在多雨地区则选土丘建巢。

发现蜂巢后,哥布尔准备动手:“得把这些该死的土全挖开,然后找到里面的蜂巢把蜂王给带走。”

陈松拦住了他:“算了,伙计,我们等一会,等蜂箱吸引了足够多的蜜蜂,我们再动手,到时候搞到一点蜂蛹就行了,不必毁了这个王国。”

他们不可能将所有蜜蜂都带走,只要挖开蜂巢,那蜂群就会受惊逃散,一旦两人带走蜂巢和蜂王,剩下的蜜蜂就死定了。

陈松的选择是留下蜂巢主体和蜂王,仅仅带走一批幼虫,当蜂群中没有蜂王但是有工蜂及幼虫的时候,那么过个一两天工蜂就会做出急造王台。

幼虫们发育为工蜂留在王台可以终生享用蜂王浆,然后它们会蜕变蛹化,最后破蛹而出变成蜂王,这叫急造王。

当然,蜂王只能有一个,第一个孵化出来的蜂王会咬死其他培育的蜂王,新蜂王出世后如果没有被工蜂杀死,很快就能成为新的领袖,这样逐渐的蜂群就可以正常运转了。

不过这样有个问题,如果幼虫日龄过大,急造王的质量会偏低,甚至出现两性王,所以他希望除了可以带走幼虫,还能弄到点蜂卵,一般蜂卵孵化出来的急造王的质量更好。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消磨时间,哥布尔不愧是健身狂人,赤手空拳玩起了囚徒健身,甚至他还会去推动皮卡车。

这种人放在中国古代,民间史学家一般会给予如此评价:恨天无环、恨地无把。

陈松则在土丘之间溜达,他来到冰岛的时候是一月份,那会整个岛屿上没什么植被,光秃秃的很丑,现在总算看到了花草他就想好好观赏一番。

天空湛蓝,绿草如茵,最主要的是除了哼哼哈哈的哥布尔,周围没有一个人,那种天高云淡、茕茕孑立的孤独感,让他心神大受冲击。

他回去要建议段英雄夫妻来这边逛逛,寥寥一两人处在这种环境下,那种享受可比四处去景区逛好多了。

等到蜂箱收获差不多了,两人开始对蜂窝动手。

顿时,好些蜜蜂飞出来往他们身上撞,防蜂服被撞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跟被冰雹砸了似的。

这会要是蜂巢里的蜂王能说话,肯定会骂两人臭不要脸,一边偷它的手下一边还来砸它的房子,这真是不讲究了。

陈松算是不讲究里的带善人,接近蜂巢后他就小心下来,带着蜂卵和幼虫挖走了一块蜂巢,然后又用大土块把蜂窝给盖了起来。

蜂王没事,蜂巢残留,那用不了多久勤劳的工蜂们就会把蜂巢重新给补好。

回到庄园,他把蜂箱放在了温室门口,这样蜜蜂们飞出来可以直接进入种植园去找果蔬花采蜜授粉。

不过这得等几天了,暂时工蜂们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现在它们开始发现蜂箱里没有蜂王物质,而蜂王物质是蜂王的上颚腺、背板腺和跗节腺分泌的一种信息素,专门稳定工蜂。

于是工蜂们就慌张了,接下来它们会为虫卵和幼虫做急造王台,等待新王降生。

蜜蜂们慌张的在蜂箱里进进出出,道哥看到后又当个事了,摇摆着尾巴想来研究一番。

陈松中途把它拖走了:“想死是不是?上次有个狗靠近了蜂箱,然后它死了,你还去吗?”

道哥赶紧摇狗头。

防不胜防,阴阳啼又发现了蜜蜂。

鸡是蜜蜂的天敌,两只阴阳啼这些日子来日夜不休的汲取灵气,个头已经跟小母鸡差不多了,它们看到蜜蜂后就直接开吃了。

陈松又把它们两个给截走,可阴阳啼不愧是灵鸟,不光能在凌晨发出响亮清脆的啼鸣声,还能高速飞奔。

这样陈松追了它们一会,愣是追不上。

没办法,陈松就对道哥招手:“看什么看?过来帮忙呀!”

道哥缩了缩脖子,装作没看见他的招呼,蹲在地上开始舔唧唧。

陈松怒了,这货聪明是聪明,就是胆子太小,这点比起中华田园犬真是差远了!

他只有一个人,但阴阳啼有两只,所以不好对付,顾得了头顾不上腚,拆了东墙补西墙,追的是鸡飞狗跳。

罗冰心拎着根竹竿出来了:“陈哥,你干嘛?抓鸡打狗呢?”

陈松道:“正好,妹砸,你来帮哥个忙,把这两只小鸡给逮起来。”

罗冰心兴奋了:“一起抓鸡吗?好呀。”

胖墩姑娘不是那些跟备胎在一起走两步就气喘吁吁恨不得把大姨妈从嘴里吐出来的绿茶婊,她是被抢了包能追的歹徒脸发绿的女汉子。

确定目标,健步如飞!

陈松看她甩着肉奔跑的英姿颇为诧异,道:“你这运动能力,可以啊。”

罗冰心笑道:“练出来的,我以前在帝都工作那会住三元桥,为了省时间,每天都得一趟就挤上地铁!”

陈松没在帝都工作过,所以不明白这话的含义,否则肯定会对她肃然起敬。

罗冰心追了一会也傻眼:“这是什么鸡?跑步鸡?太能跑了吧?!”

两只阴阳啼撒开腿就开溜,加速拐弯能玩出漂移来。

陈松最后下定决心:“饭要一口口吃,鸡要一只只抓,鲁迅说的好,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咱们先抓一只!”

一番围剿,两人总算把一只阴阳啼给逼到了角落里。

眼看革命就要成功了,阴阳啼两个翅膀一拍打,它飞起来了,很潇洒的飞到了温室顶上!

罗冰心掐了自己一把,目瞪口呆:“这不是跑步鸡,这是直升鸡啊。”

陈松也懵了,桐峦子也没跟他说过这阴阳啼会飞啊!

看到同伴飞上了温室,另一只阴阳啼同样展翅飞了起来。

道哥歪着头看了看,它使劲跳了跳,可是无论如何飞不起来,只会跌落在地上,跳的越高摔的越惨。

陈松把罗冰心推进了温室:“你先忙吧,这鸡交给我来处理,我就不信抓不到它们俩。”

这两只阴阳啼必须得关起来,它们竟然还会飞,这样一旦让它们直面蜂群,那陈松今天可是白忙活了。

94.遇见飙车党

人最厉害的地方在哪里?

智慧!

陈松发挥了爹娘赐予他的智慧,他弄了个大盆倒扣并用小棍撑住了盆口,又用绳子绑住了小棍,最后往里面放了一枚小灵丹。

设下陷阱,他拉着绳子躲了起来,心有得意:古有姜太公直钩钓鱼,今有我陈某灵丹钓鸡。

阴阳啼嘴馋,发现小灵丹后它们眨了眨眼,立马飞过去抢这颗小灵丹。

不见鬼子不拉弦,不见兔子不撒鹰。

等阴阳啼钻进了大盆下去吃小灵丹,陈松一把将棍子给拽飞了。

咣当!

盆子扣下,两只阴阳啼被关在了里面。

陈松大笑着走出来说道:“战术成功,关门打狗!”

道哥的迷茫的看着他:我又做错什么了?

他把阴阳啼关进了一座铁笼里,这铁笼本来是帝格尔松养大狗用的,占地面积得有十多个平方米,两只阴阳啼待在里面还是挺自由的。

最近几天艾玛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布鲁斯一直待在医院看护她,陈松就主动承担起了晚饭职责。

相对布鲁斯他的厨艺是狗肉上不了席面,于是下午抓到阴阳啼后他就回来继续包饺子。

哥布尔很热情的主动去帮忙和面,闭着眼睛和面,一脸浪荡。

不过等到陈松拌馅的时候他特意叮嘱了一句:“伙计,这次记得用盐啊。”

这次再包饺子他可不弄什么龙虾肉、鲍鱼海参馅了,痛痛快快就两种,一是羊肉馅二是牛肉馅。

包好水饺,他先下了一波装入饭盒送去医院。

就在他开车上了公路的时候,一辆快车带着夜色飞驰而来:“呼!”

陈松猛打方向盘险些冲下路面,而那汽车已经不见踪影。

这让他有些惊魂未定:“日里妈,不会是碰上幽灵车了吧?”

冰岛乡村公路上确实经常有快车出现,可刚才那车也太快了,他自从来到冰岛闻所未闻。

他的情绪还没有平定下来,又有一台车子快速开了过来,就跟f1方程式大赛似的,这车子开的很快,以陈松这么出色的目力也只看到了一个红色大r标志。

这是什么车?他有些纳闷。

很快,接二连三还有车子开过去,全是快车!

等到公路上再没有车子了他才小心翼翼的上路,把水饺送去了医院。

看到他的身影,布鲁斯歉意的笑道:“谢谢您特来来为我送餐,陈先生,我很抱歉,这几天我……”

“哎,说什么客套话。”陈松拦住了布鲁斯,“老布咱们自己人,你照顾好艾玛就行,她今天情况怎么样?”

布鲁斯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一些,道:“很不错,应该过几天能出院了,医生做了详细检查,说她的血压、心跳等已经恢复正常,困扰我们多年的高血压问题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陈松知道这应该是净体丹的功效,艾玛能恢复健康是个好消息,只要她能吃下饭去,那陈松到时候让她吃一些灵米饭,应该更有助于延续她的生命。

放下餐盒他准备离开,布鲁斯又叫住他说道:“对了陈先生,我帮您联系了一位wwoofer,跟您一样的中国人,最近她应该会来,到时候您给她面试一下?”

陈松道:“你说的不是艾丽斯,是一位新的wwoofer?”

布鲁斯点头道:“是的,她的英文名叫杰西卡,待会我把她的资料发给您,这是我筛选出来最合适的一位wwoofer。”

陈松道:“行,这事我处理,你先好好照顾艾玛。”

回程中他经过冰冠,出来倒垃圾的科瑞对他招了招手:“嗨,文斯,你来找我吗?”

陈松顺势道:“对,你吃过晚饭吗?如果没有那我煮了水饺,味道挺不错的,我想你会喜欢的。”

科瑞笑道:“那真是太棒了,等我收拾一下。”

不用关门,他在门上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老板外出,请使用自助服务。

开车上路后,皮卡行驶的很慢。

科瑞纳闷:“不是去吃晚饭吗?或者你想带我兜风?”

陈松摇头,把他刚才碰到的那一波快车说了一下。

听了他的话,科瑞就露出恍然的表情:“哈,我知道了,是那些该下地狱的公路飙车党干的!今年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直在我们这段公路上飙车!”

陈松诧异道:“是吗?我怎么第一次碰到?”

科瑞笑道:“因为以前晚上的时候你不出来,他们是每天四五点钟开始飙车。”

陈松确实不在这个时间点外出。

吃晚饭的时候科瑞顺便跟他聊了聊去冰原采冰的事,具体采冰地点不是冰原上,而是冰原旁的一座冰湖,弗拉加湖。

听着他们的议论,罗冰心小心翼翼的插嘴道:“陈哥,你们说的弗拉加湖就是弗拉加镇旁边的那座冰湖是吗?”

陈松点头道:“对,你知道?”

罗冰心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嗯,来之前做过攻略,看到过弗拉加湖,据说它又叫钻石之湖,很漂亮呢。”

陈松说道:“那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凿冰吧?顺便去旅游一趟。”

胖墩姑娘笑的越加灿烂:“欧耶,太棒了。”

最后,预计三人的凿冰队伍变成了五人一狗:科瑞和弟弟弗朗西提,陈松、哥布尔、罗冰心还有道哥。

三月的第一个周一,正好冰吧不忙,他们就出发了。

这次开的是一台福特f350,科瑞租来的大皮卡,后面拖着一辆运输车,可以承载十吨的冰块。

弗朗西提是个身高一米九多的壮实小伙子,开朗乐观,罗冰心问他能不能合影,他索性给姑娘来了个公主抱,并把强壮的手臂展示出来。

流萤镇隔着米达尔斯冰原相当近,跨过马尔卡河后往东仅仅二十公里就是冰原的地盘,但他们要去的弗拉加湖在冰原的东北方,得绕着冰原转一圈,这样就远了,路程得有一百多公里。

另外要前往弗拉加湖的路很不好走,没有公路,只有条环绕冰原的土路。

而冰原旁边就是苔原,在其中开拓出来的土路就有些泥泞了,皮卡还拖着个大车厢,所以车子开得很慢,本来一个小时的车程开了两个小时。

95.冰钻之湖

冰原外面本是荒原,但因为地热与冰川相互作用,造成了荒原地下水充沛的情况,然后野草丰茂的生长出来,最终形成了苔原。

也就是说,这种地况诞生于冰火两重天。

苔原并不只是一大片草地,之间还有小河小湖,这些水道阡陌交通,像是大地的血管,蓬勃、野蛮,充满生命力。

再就是这种地方看上去平坦,其实表面很多坑洼,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个泥塘。

对汽车来说这就比较操蛋了,有些路段的路况不好,车轮会陷入泥泞中,这时候没办法,车里的人就得去推车。

当皮卡陷入一处草坑子里的时候,罗冰心在睡觉,陈松没吵醒她,四个大老爷们下车推起了车子。

一下车,好多蚊子迎面而来!

陈松惊呆了:“冬天怎么还这么多蚊子?”

科瑞笑道:“因为这里地热能太发达,水坑终年不结冰,导致蚊虫全年可以繁衍。不过不要紧,我带了防蚊药。”

这跟陈松想的不一样了,在他心里来冰湖运冰应该是进入一片冰天雪地,然后在万里冰川、广袤寒湖中寻找晶莹剔透的冰块。

结果现在他们在脏兮兮的苔原上推车,还得随时防备蚊子群的轰炸。

科瑞拿出一瓶防蚊喷剂喷了喷,弗朗西提也喷了喷,陈松同样把全身喷了个遍。

哥布尔想要接过喷剂,陈松摇头道:“你别喷了,咱们要是都喷了防蚊药,那蚊子去咬谁?万一把它们逼急了,说不准就不怕防蚊药了。”

一听这话哥布尔懵了:“exm?”

陈松安慰他道:“别怕伙计,反正你皮厚肉糙、个大血多,蚊子不能奈你何。”

哥布尔更懵了:“wtf?”

在苔原推车挺不容易的,脚下泥泞湿滑,汽车沉重,他们得先卸下拖车,然后疯狂推福特大皮卡。

还好,陈松力大无穷,哥布尔和弗朗西提都是大块头,在四人的努力下皮卡车终于艰难的离开了泥坑。

就在陈松刚要松口气的时候,车上忽然传出罗冰心的尖叫声。

“怎么了?”他赶紧去拉开车门问。

看到他后罗冰心不叫了,而是委屈的说道:“啊,陈哥你在啊?我睁开眼看外面都是野草地,车里一个人没有可车子却在慢慢的行驶,还以为坐上了幽灵车……”

“那是车子陷入泥坑里了,我们在下面推车!而你刚才在睡觉,就没叫你!”

胖墩姑娘发挥了中国工农阶级踏实能干的精神,二话不说下车参与推车。

弗朗西提又把她给推上车了:“no、no、no,怎么能让淑女干这种活?”

胖墩姑娘坚持帮忙:“我们主席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你们不要小瞧女人!”

总算把车子推了出来,他们挂上拖车继续赶路。

卡住他们的是苔原中最难走的一段路,越往前反而越好走,因为地热能不再发达,冰原开始出现,绿草植被越来越稀缺,他们看到了广袤的米达尔斯冰原。

在冰原的东北角上,好大一座湖泊镶嵌在无垠的大地上。

上午的阳光洒在冰原上、照在湖面上,他们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冰块王国。

冰原不是白色的,而是蓝色的,在光照下它们散发着蓝幽幽的光芒,神秘、诡谲;湖面上飘荡着大大小小的冰块,光滑的冰壁里面充满气泡,由内而外散发蓝光。

好些白鸟在湖边飞翔,清脆的鸟鸣声时不时响起,当车子停下,陈松耳畔响起的唯有鸟叫,所能看到的,唯有幽蓝。

罗冰心瞪大了眼睛,她失声道:“天哪,冰雪奇缘!”

“欢迎来到冰岛冰湖。”科瑞笑了一声,然后就去准备干活了。

他们三人都见多了这种风景,已经无感了。

罗冰心抱着相机开始疯狂拍照,道哥被她绑架了,成为照片配角,至于主角肯定是胖墩姑娘。

道哥想跑,却几次被罗冰心抓回去,并以威胁眼神吓唬它。

最后好不容易趁着罗冰心不注意,道哥跑了回来,躲在陈松脚下满脸委屈:这个胖娘们好吓人。

陈松无暇管它,他在浏览冰原与冰湖的盛景。

冰原的旁边是冰湖,湖面上飘荡的冰块中有好些就是来自冰原,这些冰块形态奇特,有的像耕牛,有的像猛犸,有的像鸡鸭,还有的跟房屋似的。

湖水澄澈,陈松探头往下看,直接看到了黑色的湖底,如果没有波浪,那湖水几乎是隐身的。

湖底全是鹅卵石,这些鹅卵石是奇异的黑色,也是黑色反光上来让冰块散发出了蓝色。

科瑞拿出了几个鸡尾酒调酒杯,他倒了一些果汁和酒水进去,很快调制出颜色鲜艳的淡酒精冷饮。

一人选了一杯,陈松刚要喝,科瑞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去湖边找了一块冰块上来,用凿子砸碎后选了一块放入杯中。

随着冰块融化,有一串串气泡冒了出来。

罗冰心兴奋的鼓掌道:“好可爱啊,今天的旅程太棒了。”

“旅程?不,今天是来干活的。”科瑞在她的酒杯里也放上了一块。

罗冰心迅速拍照拍视频,激动的脸颊发红。

陈松欣赏着气泡涌动的姿态,道:“这真是奇妙,为什么湖里的冰块会有那么多的气泡?”

科瑞说道:“你知道的,这些冰块并不是湖水遇冷结冰而成,它们来自冰川,有些是冰川断裂落入湖中,有的是被大风吹到湖里。而冰川的冰与普通的冰可不一样,它们前身是雪,雪越积越厚,再自身压力下由雪花被挤压为雪块,最后成为冰。”

陈松明白了:“有时候高山雪崩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落下来的不是雪,而是这种冰块。”

科瑞点头道:“对,所以你知道了,冰雪被挤压的过程中有一部分空气被挤出去了,还有的就被封闭在了冰块里成为小气泡。”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冰川呈现蓝色就是因为这些气泡对阳光的折射。”

他递给陈松一小块冰,冰块小气泡少,看起来就不是蓝色而是晶莹的透明。

96.鹤来兮

陈松沿着冰湖走了一会,找到一块突出于湖中的坚地,然后指挥哥布尔把福特大皮卡开了过来。

随后,他倚在福特大皮卡的车头上小口小口的抿起了冰饮。

抬头看是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平视看有微波荡漾,鸟飞鱼跃;这一刻的情景,他觉得会永远记在心里。

但仅仅记在心里还不够,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哥布尔一眼:“你在旁边发什么呆?快去借相机给我拍个照!”

好几天没在朋友圈装逼了,他的双手已经蠢蠢欲动、急不可待。

弗朗西提从车上卸下来一艘小船,然后在湖边铺上防护用塑料纸,他们合力将小船推下水,兄弟两个划着船去找冰块了。

道哥在湖边到处乱跑,忽然之间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在它的叫声中,两只鸟展翼飞上了天空,其中一只盘旋两下后便俯冲而下,用极快的速度从道哥头顶掠了过去并重新拉升飞起。

与此同时,另一只在空中盘旋的鸟儿接着飞了下来,同样如鱼雷出击般高速的从道哥头顶掠飞过去。

就这样,两只鸟轮流着俯冲飞向道哥,把道哥一步步往外驱赶。

陈松纳闷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哥布尔盯着两只鸟看了一会,道:“这是长尾贼鸥,一定是道哥发现了它们的巢穴,为了保护它们的卵,它们就驱逐道哥。”

陈松走了过去,道哥看他到来顿时变得彪悍无比,好像瞬间虎魄附体,它威严的炸起了颈后毛,昂头挺胸发出咆哮声:“汪汪汪!”

“行了吧你。”陈松鄙夷的不行。

果然,他在湖边一处石碓中发现了个简陋的鸟窝,就是一层小树枝中夹杂着一些干草叶,简直是鸟巢中的烂尾楼。

跟哥布尔说的不一样,鸟窝里没有鸟卵,而是有一窝小鸟,六七个白色的小鸟。

陈松诧异的问道:“这就是长尾贼鸥?”

哥布尔点头说道:“一点没错,这就是长尾贼鸥的幼鸟。”

“可它们长得也太不像了吧?雌鸟跟老王生的吗?”陈松抬头看着通体暗褐色羽毛的长尾贼鸥说道。

哥布尔咧嘴笑道:“我不会认错的,因为我小时候经常抓这些鸟玩,这就是长尾贼鸥的幼鸟。”

小鸟们已经长齐毛了,就是还不能飞。

一群小家伙们待在一起还挺凶,面对入侵者一点不怕,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陈松拖走了道哥,他怕长尾贼鸥夫妇误会,然后不管这一窝鸟了。

不多会,科瑞和弗朗西提拖着一块大浮冰回来了,这是要干活了。

冰块靠近湖边后,哥布尔提着电锯开始切割冰块。

这些由积雪凝压而成的冰块要比普通冰块更加坚硬,当然也更为澄净,价值更大。

科瑞向陈松介绍道:“这些冰块年代久远,如果它们是从冰川底部而来,那得有几十万年的年龄。”

陈松惊诧道:“是吗?大开眼界呀。”

科瑞笑道:“但我估计它们的年龄只有几万年,如果是几十万年的底层冰,那电锯将会非常吃力。”

冰块被分解开来,陈松戴上手套开始往小推车上搬运。

因为这些冰块要给人食用,故而一点不能污染,以后要接受食品安检部门检查的。

他们正热火朝天的忙活着,罗冰心偶然一扭头,忽然捂着嘴叫道:“哇塞,这是什么鸟?鹤吗?”

陈松站起来向后看去,看到不远处站着四只大鸟,它们站在地上有大半个人高,通体的羽色是灰色点缀有褐色,身形跟一些鹤类完全一样,脖颈纤长,麻杆般纤细的双腿也很纤长,它们那巨大的双翼优雅的并拢在身体两侧,跟人似的聚集在一起好奇的盯着他们看。

正在搬运冰块的科瑞眼睛一亮,道:“这是沙丘鹤,咱们运气不错,竟然碰到了沙丘鹤,在冰岛很少能见到它们,或许这个鸟群是从格陵兰岛飞来的吧,格陵兰岛是它们的地盘。”

沙丘鹤的胆子很大,看到几人没有管它们,有一只沙丘鹤就迈着步子靠近了汽车。

陈松这时候看到,这大鸟的走路姿势很有意思,就像是《神偷奶爸》的主角沙鲁,它们身躯缩在一团就像人伛偻的身躯,再加上一样的麻杆大长腿,真是神似。

突然之间,一只沙丘鹤拔腿就跑,这点又跟鸵鸟很像,跑的很快。

那沙丘鹤奔跑几大步后猛的伸出脑袋往地里啄了一下,然后一只胖老鼠出现在它的嘴里。

陈松很诧异:“鹤类还吃老鼠?它们不是吃草籽什么的吗?”

“吃草籽?”科瑞耸了耸肩,“我不清楚,我知道沙丘鹤喜欢啄老鼠吃。”

一块冰块分解完成,科瑞兄弟又划着船去找新的冰块。

陈松没什么事,就坐在车上修仙。

一阵狗叫惊醒了他,他睁开眼睛看去,先没看到道哥,而是看到两个白头戴红帽的脑袋:两只沙丘鹤走到他身边在好奇的看着他。

道哥以为沙丘鹤要攻击他,很勇敢的赶来救驾,其救驾方式就是在旁边蹦蹦跳跳的嚎叫。

沙丘鹤没有攻击性,它们只是有着鸟类中少见的好奇心,两只沙丘鹤近距离观察着他,眼皮一眨一眨,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凶性。

陈松试探的伸出手去,一只沙丘鹤顿时把脑袋搭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可把他给乐坏了,赶紧往左右使眼色:快点拍照啊!

逐渐的,另外两只沙丘鹤也凑到了他跟前,舞动着长脖子围着他四处观看。

陈松哪见过这样的场景?可是把他乐坏了。

罗冰心看到这一幕后赶紧兴冲冲的跑过来,她也想跟沙丘鹤亲密接触一下。

结果等她靠近了,四只沙丘鹤不约而同的张开翅膀腾空而起:“呼啦啦!”“呼啦啦!”

全飞走了……

罗冰心沮丧坏了,她可怜兮兮的问陈松道:“它们是怎么回事?难道胖女孩不光不会得到人的喜欢,连鸟都不喜欢吗?”

陈松坚定的摇头道:“当然不是。”

他说的是心底话,罗冰心性格挺招人喜欢的。

罗冰心怅然的说道:“你这是安慰我,大多数人不喜欢胖女孩。”

陈松说道:“大多数而已,就算百分之九十的人不喜欢胖女孩,那全球有七十亿人,这样依然有七亿人喜欢呢!”

这话起效了,罗冰心嘿嘿笑了起来:“陈哥谢谢你的安慰,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有点膨胀了,原来我们胖女孩这么有潜在市场。”

陈松急忙摆手道:“你不能再膨胀了,再膨胀的话你的潜在市场就没这么大了。”

97.清理院子

沙丘鹤并不是对罗冰心有意见,所以不让她靠近自己,它们是对除了陈松之外的所有人狗都深怀戒心。

后面其他人走近它们的时候,它们一样会赶紧飞走。

见此,罗冰心开心了许多。

所有人都纳闷,只有陈松猜测出这可能跟自己先前凝练灵气之事相关。

不过他来不及细想,又有冰块拖到了岸边,一行人抓紧时间将冰块分散开,运到拖车上去。

科瑞说的不错,这活挺折磨人的,冰块沉重且寒冷,没收拾上几大块寒冰,罗冰心先冻得哆嗦了。

趁着休息的空当,她先回到车里开了暖风去取暖,陈松则在车外继续五心朝天、修道炼心,缓慢的汲取灵气。

到了这时候,沙丘鹤又会靠近他。

从上午赶到冰湖,他们一直忙活到傍晚五点钟。

这时候拖车还没有填满,但科瑞挥挥手说道:“不干了,伙计们,收拾东西回去,是时候该撤退了。”

“现在天不是没黑吗?”陈松问道。

科瑞摇头道:“不能等到天黑,否则一旦车子陷落在苔原里,那我们今晚可就得露宿荒野了。”

“不能找拖车来救援吗?”

“上帝,我并不想破产。”

说笑着他们把工具、小车和小艇全收拾了起来,然后上车离开。

陈松降下车窗想对四只沙丘鹤挥手作别,结果这四只大鹤鸟拍打翅膀飞了起来,遥遥跟随在汽车上空。

皮卡车在荒野里开不快,所以它们跟的毫不吃力。

看到这一幕弗朗西提大为吃惊:“嘿,这是怎么回事?它们准备跟着我们去镇上吗?它们迷上你了,文斯?”

陈松耸耸肩道:“或许我天生长得有亲和力。”

沙丘鹤真的一路追随到了流萤镇,陈松换车后开向庄园,四只鹤鸟又追到了庄园,最终在小树林边缘降落梳理起了羽毛。

道哥很生气,汪汪汪的叫:谁让你们到我家的?

但它也只敢隔着老远吼叫,万万不敢上去驱逐它们,在它眼里,这四只沙丘鹤简直就是plusmax版的阴阳啼。

沙丘鹤是杂食性禽类,除了会吃老鼠补充蛋白质外,它们也吃各种草籽、粮食作物和蔬菜水果。

对中国人来说,鹤是吉祥鸟,正所谓猪来穷狗来富,猫来披孝布,仙鹤来了——仙鹤来了没说法,但终归是好事。

陈松找了一大根干面包去喂沙丘鹤,他搓出好些面包屑扔在地上,沙丘鹤们果然兴致勃勃的吃了起来。

庄园中灵气富足,植被发育异常的早,生长的也很快,前几天还只是长出一小片的鲁冰花,到了现在鲁冰花已经蔓延成片,如同花圃。

陈松喂过沙丘鹤后在花丛中散了散步,结果没走出几步脚腕一疼,像是被小锯子给割到了似的。

晚上光线差,他打开手机看向地面,看到草地花丛中蔓延出来一些绿色藤蔓,这些藤蔓攀附在地上旺盛的生长着,茎、枝、叶柄和叶片上都长着钩刺。

仔细打量了一番,陈松把哥布尔叫了过来:“嘿,伙计,冰岛还有、还有,嗯,这个你们叫什么?”

在他老家这种藤蔓叫拉拉秧,一种有害植物,它们繁殖能力超强,生长过程中要像寄生虫似的缠绕在其他植物上,掠夺阳光和养分,会严重影响有用绿植的生存。

另外它们外表倒刺发达,容易伤到人,所以妨碍人的活动。

陈松对它是印象深刻,小时候他经常跟村里小伙伴在野外乱钻,经常一不小心就会被割伤,伤口那叫个火辣辣的疼,很是烦人。

哥布尔掐了一些拉拉秧看了看道:“哦,该死的,庄园里有葎草?那我们得赶紧收拾了它们,真是难以置信,才三月份它们就爬出来了?正常来说它们得等到四五月份才会变得这么繁茂。”

陈松立马把屎盆子抛了出去:“肯定是受到地热能的影响了,而且今年是暖冬,你知道的,全球气候在变暖。”

哥布尔愤愤道:“一点没错,现在各个国家为了发展工业严重伤害着环境,等着瞧吧,大自然会报复人类的。”

庄园里面杂草很多,这能理解,毕竟在过去多年时间里偌大的区域全靠布鲁斯夫妇来打理,他们无力将庄园的边边角角都照顾到位。

第二天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下杂草了,正好种植园暂时没什么事。

哥布尔对待这件事很是上心,他说得趁着葎草还没有开花得赶紧料理掉,因为葎草花粉是很厉害的过敏原。

处理葎草不是简单事,它们有的是缠绕在树上,得戴着手套把它们给薅下来再斩草除根;还有的在地上爬着长,它们波及到了一些鲁冰花,这样铲除葎草的话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鲁冰花。

陈松很喜欢这大片的鲁冰花花圃,它们让庄园有了一些唯美氛围,而鲁冰花和三色堇都是连绵成片才好看,要是从中抠除一些就难看了,给人的感觉跟牛皮癣病人的皮肤一样。

三个人正在忙活着,罗冰心忽然说道:“陈哥,你看这里还有多肉呢。”

陈松随意的说道:“你是说你自己吗?”

罗冰心嬉笑道:“我是多肉动物,不让你看,让你看的是多肉植物。”

陈松没有养过多肉植物,但他知道这些东西在国内很是风靡,他经常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在晒养在阳台的各种多肉。

请恕他缺乏一双发现美的眼睛,陈松并没有感觉这东西有多好看,压根体会不到养多肉的魅力。

他随意的走过去看了看,看到一些跟拉拉秧差不多的植物,也是一条一条成链状生长,也是一长一片,不过它的叶片要小而精致,并且没有倒钩。

要不是罗冰心说这是多肉,他还真看不出这瘦呼呼的东西跟肉嘟嘟的多肉植物有什么关系。

所以看了一眼后他就纳闷的问道:“这是多肉植物?它们也太削瘦了吧?多肉植物里的减肥专家?天生长不胖?”

罗冰心笑道:“才不是呢,这是景天科多肉植物,是咱们中国土生土长的一种多肉,没想到冰岛也有,它们有好多用途呢,对你是很有用的。”

98.垂盆草

听罗冰心说这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多肉植物对自己有用,陈松便好奇的问道:“有什么用呢?”

罗冰心指着磅礴的温室种植园说道:“我听你说,等到天转暖以后要给温室盖上遮阴网是吗?”

植物生长可不是越热越好,温室能掠取的阳光太多,保暖能力强大无匹,到了夏天不加管理的话,温度能达到六十摄氏度,比蒸桑房还带劲。

到时候为了控制温度,不光要停下地热水循环,还要打开所有的窗户透风,并采用遮阴网来遮挡住一部分光线,只允许少量阳光落进来满足光合作用即可。

这些事陈松在闲暇时候跟罗冰心说过,所以听到她问,陈松就点了点头。

罗冰心笑道:“有了垂盆草你就可以不用遮阴网了,这种草在我们老家专门用来做屋顶绿化,它们生长能力特别强,移植过去后就可以迅速的覆盖整个屋顶,给室外降温。”

说着,她眉飞色舞起来:“而且用垂盆草给屋顶降温还特别有美感,夏季阳光暴晒后,它们叶片会变成黄色,金黄色,好美的。到了秋季,它们又会变成橘红色,就像小的枫叶。到了冬季它们会落叶,根茎会枯萎,直到来年春天再重新长出金黄的花海。”

陈松毕竟是心怀浪漫的翩翩美少年,罗冰心的描述让他大为心动:“真这么好啊?”

罗冰心使劲点头:“我一点没有夸张,你种上垂盆草还可以保护土壤呢,它们形成的垂吊景观会特别让人震撼。最主要的是它们很好养,你种入泥土中后就可以不必管了,它们不怕烈日也不怕暴雨,是非常棒的多肉植物。”

听着她的话,哥布尔在旁边却一个劲摇头。

陈松问道:“怎么了,艾丽斯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听人劝吃饱饭,他有一颗虚怀若谷的心。

哥布尔耸耸肩道:“问题很大。”

“什么问题?”陈松揪心起来。

哥布尔苦恼的说道:“当你们两个交谈的时候能不能尊重一下在场的我?我们用英语聊天好吗?你们用中国话我什么都听不懂,而你知道的,伙计,我这人很敏感,如果我听不懂别人在我面前说的话,那我就认为他是在骂我。”

陈松翻白眼道:“你多想了。”

不过这涉及到尊严问题,他就把罗冰心说的话给翻译了过来。

哥布尔倒是不了解垂盆草这种植被,因为小镇没人注意它们。

他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温室的四壁都开有大型窗户,有的窗户还镶嵌了换风扇,如果你用这种草来盖住屋顶,那么当它们从地上长起来后,毫无疑问会对某一面墙壁造成麻烦。”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这不是问题,我们直接种到温室顶上去!”

这款来自荷兰的温室设计极为周全,空间利用率极高,它的屋顶同样设计有种植沟,可以在里面放入泥土或者是营养液,然后在屋顶来开展种植工作。

以前陈松没在意这个设计,他曾经还纳闷来着,谁神经病去屋顶种什么蔬菜水果?其实人家做出这设计就是为类似垂盆草的遮阴植被准备的。

他们先把拉拉秧给处理了个七七八八,要完全清理掉是不可能的,这就像小布鲁诺岛上的耗子,总有遗漏,特别是这个季节拉拉秧还没有完全长出来,有的仅仅才刚发芽。

哥布尔倒是觉得遗留下一些拉拉秧也好,他介绍道:“葎草虽然讨厌,但它们也有价值,上帝不会无缘无故创造出一种完全无用的物种。”

“蚊子?”陈松问道,“英国人?”

哥布尔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说对了,蚊子或许有它存在的意义,我们只是没有发现,英国人完全无用。”

“不过葎草的作用是很真实的,那就是可以用它的花来做啤酒花,用来酿啤酒,你懂我的意思吧?等它开花后,我们可以自己酿一些好啤酒。”

冰岛对啤酒的热爱已经进入了骨子中,陈松天天跟着喝啤酒,结果也喝出感觉来了。

刚酿出来的新鲜啤酒是一种很棒的饮料,那种清冽与麦香让人迷醉,当然谁要是说啤酒比果汁更好喝,那他一定有酒瘾。

收拾完了拉拉秧,陈松开始挖掘垂盆草。

春天是干活的好季节,但罗冰心展示出来的干活热忱超出陈松的预料,她一个上午都在忙前忙后,就像是他父母辈年轻时候的农村姑娘。

而根据荆伟所说,罗冰心老家虽然在小镇上,可早早就跟着父母去县城定居了,后来大学毕业更是在京城从业,应该是那种精致的猪猪女孩。

看着胖墩姑娘那么努力的干活,他忍不住问道:“妹砸,你很喜欢干活吗?”

胖墩姑娘给了他一个跟春日艳阳般同样灿烂的笑容:“不是呀,但在这里干活不同,风景很好,环境很好,一切都舒心,所以干活也开心。”

说到这里,她挥了挥肉嘟嘟的拳头说道:“做wwoofer真是我去年做出的最好选择。”

陈松明白了,赶紧给她打了个预防针:“你现在是在自己人的地盘上干活,可能觉得好,你以后去了其他农牧场可就未必了。”

这话让罗冰心小小的惆怅了一下,然后她很快又开心起来:“或许一样棒呢?谁知道下一颗巧克力是什么味道?安心的顺从上帝安排就好。”

说完,她又开心的拎着铁锨挖起了垂盆草。

陈松也开心起来,真是个乐观的姑娘。

糟糕,有点心动呢。

他迅速的想了想安吉丽娜那双笔直颀长的大长腿,然后心就老实的去歇着了。

为了表达对罗冰心的赞赏,陈松在十一点半之前开车去买了帝王蟹。

上次布鲁斯做帝王蟹的时候他跟着学过,敲碎甲壳后往里加入了一些橙皮、香叶后放入了烤箱中。

果然,当个头饱满的帝王蟹端出来后,罗冰心激动坏了:“哇塞,帝王蟹!陈哥你拿开手,让我拍个照片!”

哥布尔看到她这么开心,问道:“艾丽斯,你喜欢海鲜吗?那我周末带你去南部最大的海鲜市场去瞧瞧。”

99.防不胜防

中午吃了帝王蟹,晚上他们不用自己做饭了,科瑞请他们正儿八经吃大餐。

本来该是昨天晚上请客的,但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几个人晚上实在不想麻烦,就各自买了些快餐回家随便解决。

今天算是缓过劲来了,科瑞在家里开了个小party。

冰岛人长得人高马大,但在性格和生活态度方面表现的并不像他们外表展示那样粗犷,他们的受教育水平很高,书籍阅读量也大,这导致他们更喜欢精致生活。

科瑞的房子建设的很有趣,篱笆院子里并排着两座尖顶木屋,如果能做的奢华一些就是双拼别墅了。两座木屋对称分布,一座外表染成了红色,另一座则是绿色。

木屋外表有趣,装潢则是漂亮又得体,陈科瑞招待他们进入了红色木屋,里面有大客厅,镶嵌了一圈铜的壁炉上挂着一排帝王肖像,排名第一就是天可汗,始皇帝在第二位,陈松看了看,觉得始皇帝眼神不太对,在斜睨天可汗。

客厅地板是大理石材质,有一圈精美的雅各布森椅子,椅子上的红色皮革有些斑驳,却依然完好无损,让它有了些旧时光的沧桑。

整体风格方面,木屋采用了淡雅的棕黄色色调,有大大的落地窗,想必白天光线充足,非常舒适。

陈松跟科瑞算是好朋友了,所以他也没客气,随便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罗冰心第一次在冰岛人家里做客,多少有些拘谨,她看过装修后悄悄跟陈松说道:“马克松先生是中华文明的爱好者?”

陈松点头:“对,尤其喜欢唐朝。”

弗朗西提擦着手走了出来,他笑道:“我哥哥的家里平时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准备晚餐的事主要靠他忙活,你们请先自己玩一会,我们还得需要点时间。”

陈松客气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准备太多东西。”

这是中国式客套,在冰岛可行不通,弗朗西提当真了,说道:“哦哦那可不行,瞧哥布尔吧,他在揉肚子呢,我敢打赌他一定饿了,所以我们必须得多准备点食物。”

“说得对伙计。”哥布尔咧嘴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科瑞和弗朗西提开始端着餐盘上菜。

首先端上来的是一盘三明治,搭配有腌鲱鱼和一壶酒;其次有黑蘑菇、黑莓和蘑菇肉汤,柠檬鲽配菜花,腌苹果配酸豆,等等,整个北欧的菜式就以配菜为主。

还有几道硬菜,半片洒满了辣椒酱的烤乳猪、一块嗞嗞冒着油滴的烤羊排、冒着热气的熏香肠,最新奇的是一道大型配菜,里面有塔状的奶酪、烤肉、香蒜酱、辣椒酱、黄油和好几种蔬菜,有点像是东北菜大丰收的加强版。

最后上来的是酒水和一大盘海鲜,牡蛎、三文鱼片、蛏子、炸到焦黄的多春鱼、腌制烘烤的熏鱼,另外还有一个锡纸包,看起来很神秘。

弗朗西提很痛快的揭晓了答案:“里面是发酵鲨鱼肉,这是我们的特色美食,但对你们来说它或许就是黑暗料理了。”

发酵鲨鱼肉确实是黑暗料理,可这道菜对传统的冰岛人来说却是一道美味的硬菜,像上次陈松参加牧师的party时以为勇士验证要吃发酵鲨鱼肉,克雷就第一时间告诉他那不可能,因为发酵鲨鱼肉是美食。

这道菜在冰岛其实挺稀缺的,陈松来了两个月都没见到。

它的制作方法极其复杂,捕捞到鲨鱼后要在阳光下晒四到五个月,而冰岛并不是一个拥有常年日照的地方,所以冰岛人只有在太阳靠近北回归线的一段时间里才能完成这道工序。

此外,晒好后的鲨鱼肉要埋在沙子中深度发酵,直到肉质完全发酵透彻——到了这里,湖蓝的老铁可能就熟悉了,传统发酵臭豆腐就是这么干的。

最重要的是,不是整条鲨鱼都可以入菜,实际上仅仅只有腹部一小块很软的肉才适合用来发酵。

科瑞准备了发酵鲨鱼肉来招待他们,这确实把他们当真正的朋友了。

但陈松还是很煞风景的谢绝了品尝邀请,他从塔状奶酪上切下一块放入盘子里,讪笑道:“我吃这个、吃这个。”

科瑞点头笑道:“ok,伙计们,大家随意吧。”

罗冰心却是跃跃欲试:“我想尝尝鲨鱼肉。”

弗朗西提体贴的为她切下一块放入她的盘子中,然后从酒壶里给她倒了一杯酒道:“最好搭配黑死酒,这样味道会更棒。”

黑死酒算是冰岛的特色饮品,是用土豆和香菜酿制而成,属于烈酒。

是的,它是用香菜酿造出来的,非常奇葩。

酒倒出来后就有香菜味弥漫,还好胖墩姑娘不挑食,小抿一口后还觉得这酒不错。

五个人碰杯,科瑞举着酒杯说道:“为友谊地久天长,干杯。”

陈松、科瑞和弗朗西提喝的是啤酒,用了普通酒杯,哥布尔喝的也是啤酒,用了个跟烧水壶似的大杯子。

所以他们三人喝啤酒发出的声音是‘咕咕’,哥布尔这边发出的声音是:“吨吨吨!哈!”

三口一杯酒!

放下酒杯,陈松切了块奶酪抹在面包上塞进嘴里吃了起来,稍微一咀嚼,有汁液溅了出来,他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奶酪?怎么是咸的?”

科瑞诧异的看着他说道:“那不是奶酪,那是腌公羊蛋。”

陈松的心沉了下去。

冰岛另一黑暗料理,腌羊高丸!

他没想到这一顿饭能汇聚两大黑暗料理,所以没做防备,当然也是防不胜防,就这么栽了。

罗冰心在旁边吃起了发酵鲨鱼肉,她切一块鱼肉喝一点烈酒,辣的她直咧嘴,但很开心:“好棒,前所未有的滋味!”

陈松切了块烤羊排,用羊肉的香味硬生生镇压了羊蛋的咸味,否则他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在黑暗料理这块,他的承受能力比较差。

科瑞兄弟的厨艺很出色,除了黑暗料理外其他的菜做的色香味俱全,说实话自从布鲁斯忙着去医院照顾艾玛后,这算是他吃过最带劲的一顿饭了。

而且吃到后面弗朗西提还抱着吉他弹唱起来,唱的就是苏格兰民歌,友谊地久天长。

胖墩姑娘用英语配合着唱,顿时把晚餐氛围给炒起来了。

100.蜂群飞出

科瑞的招待让陈松很满意,食物很美味,氛围很美妙,最后在酒精作用下他还鼓起勇气尝了发酵鲨鱼肉这道黑暗料理。

品尝过后他觉得媒体宣传过于夸张,发酵鲨鱼肉味道并不是很过分,主要就是太辣,因为他是搭配黑死酒吃的,嘴里都是烈酒味。

往外哈一口气加个火星,他觉得自己变成喷火龙。

休息了一夜,陈松开始正式种植垂盆草。

正如胖墩姑娘所说,这草没有种植难度,可以用种子来种植也可采用无性繁殖,什么枝条扦插法、分株繁殖法还有压条繁殖法,都能使之成活。

陈松选择的是扦插繁殖,这是最简单的法子,只要将它的匍匐茎剪成巴掌长的小段然后扦插在预先准备好的扦插床内就行。

正好温室屋顶准备有扦插床,往里面放上土壤,再插上切断的草茎就行了,唯一要求是多浇水,垂盆草对水的需求量很大。

扦插床里的土是来自丹麦的富营养土壤,所以起初一段时间他不必往土里加入肥料,土壤本身所含的肥料和微量元素能满足垂盆草生长所需。

这活简单,哥布尔踩着梯子想上去,陈松拦住了他:“你上去太危险了,别上。”

哥布尔感动的说道:“伙计,你不必过于担心我,我没问题。”

陈松点头道:“我知道你没问题,我也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这温室的玻璃有问题,它不一定抗压!”

罗冰心撸起袖子道:“哎呀,不要争啦,多简单的事嘛,我来!”

她蹭蹭蹭的踩着梯子上了屋顶,又蹭蹭蹭的爬了下来,满脸尴尬的笑:“忘记把垂盆草苗带上去了。”

种植垂盆草可比在温室里干活舒服,只要蹲在钢化玻璃上插草茎即可。

陈松进入温室准备给蓝莓树裁剪枝叶,然后碰到了几只蜜蜂嗡嗡嗡的从他面前飞过,小蜜蜂们飞的肆无忌惮,有一只险些撞到他的脸颊。

见此陈松猜测到,应该是王台上有蜂王破蛹而出了,工蜂队伍得到整合,它们开始工作了。

这速度算是够快的了,他循着小工蜂们的身影在种植园里转了一下,看到好几种开花的作物周围有工蜂身影。

番茄开出的黄色花朵上有工蜂,蓝莓开出的小花上也有工蜂,且更为显眼。

国内吃过蓝莓的人很多但见过蓝莓花的人就少了,起码陈松是直到种植蓝莓树后才见到蓝莓花。

出乎他的预料,蓝莓花很美,盛放的花朵圆圆的、鼓鼓的,个头不大却很是饱满,像一只只晶莹的小喇叭。

蓝莓花色泽雪白,黄黑体色的蜜蜂进进出出,双方都很享受。

陈松慢悠悠的走过去看了看,一只蜜蜂在花朵里面团团转,花粉粒沾染在它们体表茂盛的短毛上。

对于温室种植来说,蜜蜂绝对是好帮手,因为果蔬开花时间不定,每天都会有新花绽放,仅靠人工授粉根本做不到面面俱到,而蜜蜂就能。

哥布尔也看到了辛勤劳作的工蜂,他拿出专家的架势抱着双臂道:“其实要是我们能搞到熊蜂就好了,熊蜂的授粉能力更强。”

陈松问道:“是吗?这个你也知道?”

哥布尔露出一副‘哥什么不懂’的样子,眼神睥睨:“当然,熊蜂不擅长将花蜜浓缩脱水,你懂吧?这导致它们搞出来的蜂蜜过于稀薄,保质期很短,隔几天就没法吃了,所以它们必须得比其他蜜蜂更勤劳。”

陈松又问道:“冰岛有熊蜂吗?”

“当然。”

“那我们为什么不养熊蜂呢?”

哥布尔呵呵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它们酿的蜂蜜不好吃,这些是意大利野蜂,它们酿的蜂蜜味道棒极了。”

说着他搓了搓手,空前的期待起来:“真希望能早点出产蜂蜜,现烤面包蘸新鲜蜂蜜,这是最棒的早餐!”

他们要吃到蜂蜜确实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意大利野蜂酿蜜流程是:工蜂先从花蕊根部吸取花蜜到蜜胃中,然后它们体内分泌的酶将其中的蔗糖发酵,转变为葡萄糖和果糖,最后回到蜂巢吐进储蜜间再脱水。

要知道一只工蜂采集上千朵花后仅能采集到四五十毫克的花蜜,这些花蜜还要在蜂巢里脱水,那要积少成多可得需要好些时间。

不过野外采蜜难,温室种植园的花瓣密度更大,这能节省蜜蜂们的工作时间。

趁着午后格外暖和,陈松习惯在这个时间段去泡温泉。

吃过午饭后他对罗冰心招了招手道:“走,带你去镇上买泳衣。”

罗冰心问道:“要去游泳吗?”

陈松说道:“不是,给你泡温泉用的。”

罗冰心顿时美滋滋起来:“对呀,庄园里有温泉呢。陈哥,你这庄园真的太棒了,古代的皇帝恐怕也没有你这么享受。”

陈松摇头:“古代皇帝的快乐你根本想不到,这小破温泉算什么?皇帝们玩的是酒池肉林!”

温泉池面积够大,就跟个小池塘似的,三五十个人在里面泡集体汤都没压力。

陈松开车去了镇上超市后在外面等待罗冰心的时候他碰到了安吉丽娜,女警官的娥眉紧蹙,洁白的牙齿咬着朱唇,看起来满脸忧愁。

这真是我见犹怜呐,陈松嘿嘿一笑,主动伸手打招呼:“嗨安娜,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安吉丽娜对着他摊开手道:“一点没错,你晚上有没有遇到过马路上的飙车党?”

陈松点头道:“碰到过,当时差点撞到我呢。”

安吉丽娜抱怨道:“他们太讨厌了,现在每天都有镇民去报警要求我们抓捕他们,但要对付他们太难了。”

陈松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到点把公路给封锁起来不就行了?”

安吉丽娜摇头,金色的马尾辫左右摇曳了起来:“我们做不到,因为我们没有封锁公路的权限,而且如果我们将公路封锁起来,那他们快车撞上路障出现重大事故怎么办?”

这点也是,陈松问道:“那你们有办法了吗?”

安吉丽娜说道:“是的,我们的办法是找人打入他们内部,在他们聚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松笑了,道:“无间道啊,这招可以。”

听他这么说,安吉丽娜的脸上再度露出忧愁之色:“可以什么呀,该死的,这得需要安排卧底混入他们队伍才行。”

“那这个做卧底的倒霉蛋是谁?”陈松本来在笑,可看着女警官绝望的眼神他猛的瞪大眼睛,“是你?”

“是我!”

101.齐齐整整泡温泉

卧底可不是好玩的事,特别是安吉丽娜还是个胸大腿长的美女。

陈松连连摆手:“你们别这么搞,这太危险了。”

安吉丽娜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想这么做,但警察局里我的车技最好。”

陈松想了想说道:“其实要搞定这些飙车党不是什么麻烦事,镇上车子很多,你们可以发动大家伙把车开到路上去,占据道路两侧,逐渐缩小可通行的空间。这样不管飙车党开车多快,他们一旦进入镇子路段就得减速,最终停车。”

安吉丽娜琢磨了一番顿时笑了:“主意不错,我要去跟彼得利克提一提,再见帅哥,多谢你的建议。”

高兴之下,女警官还抱了他一把。

陈松送安吉丽娜离开,回过身后看到了罗冰心满脸坏笑的看着他。

“你什么眼神?”陈松心里打了个颤。

罗冰心很自来熟的用肘子在他肋下撞了一把,并对他挤挤眼:“可以呀陈哥,嘿嘿嘿。”

陈松没好气道:“你嘿嘿个屁,上车,回家。”

中午阳光灿烂,他换了泳裤后就进了温泉池,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一阵水花声响起,陈松睁开眼睛看到是罗冰心在温泉里好奇的走来走去,就调侃道:“你会游泳吗?水潭中间很深,小心被淹。”

罗冰心捏了捏腰上的肉团团说道:“不怕,我随身带着救生圈。”

每到陈松泡温泉的时候,道哥就会来游泳,今天它下水扑腾了没一会,一只沙丘鹤忽然落了下来。

温暖的泉水显然很对沙丘鹤的胃口,它张开嘴啼鸣了几声,收敛羽翼在温泉池的水面上飘荡了起来。

见此道哥就不扑腾了,它很生气的潜入水中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还有鼻孔在水面外,很防备的盯着沙丘鹤看。

至于它是怎么做到在脑袋进入水中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的同时还把鼻孔露出来的,这得感谢它的长嘴巴。

结果它不入水还好,这钻入水里只露出半个脑门,那就比较隐蔽了。

另外三只沙丘鹤纷纷降落到了温泉池中,其中一只就给道哥来了个泰山压顶。

水里咕噜噜冒出一连串的气泡,陈松下意识咧了咧嘴,道哥惨了。

还好道哥游泳本领不错,它迅速从水里钻了出来,然后疯狂给陈松使眼色。

它还想疯狂嚎叫来着,奈何身边就有一只沙丘鹤,保险起见,它还是忍不住没出声。

陈松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身子往水下一滑,只露出个脑袋在水面上。

哥布尔带来一大盘的烤曲奇饼干,一边泡温泉一边嘎嘣嘎嘣的吃饼干。

陈松甩了甩手抓了一个塞进嘴里,别说,小饼干还真是香喷喷。

哥布尔很讲义气的对罗冰心招手:“艾丽斯,一起来吃。”

三人嘎嘣嘎嘣的开心吃着饼干,沙丘鹤们眨了眨眼,纷纷游过来盯着饼干看。

陈松递给它们饼干,它们吃的也挺香。

道哥都懵了,它看看哥布尔、看看罗冰心再看看这四只plus版阴阳啼:怎么回事?来抢它剩饭剩菜的又多了四个?!

泡完温泉,陈松就去了草皮房,现在光照和气温正合适,阳光房里温度宜人,只要穿一件t恤就行。

躺在摇椅上,他抱着手机刷起了朋友圈。

但要摇晃摇椅还得他屁股晃动,这挺不舒服的,于是他想了想就把正在啃骨头的道哥叫了起来:“道哥,过来帮忙给我晃一下椅子,我来教你。”

道哥连骨头也不啃了,立马低下头。

这没用,陈松过去把它拖了过来,教它站在地上人立而起,用前爪来摇晃摇椅。

椅子有节奏的晃动起来,只要一停下道哥就会人立而起推一把……

陈松笑了起来,以后等他有了孩子,负责摇篮的人选有了,不对,这应该是狗选。

道哥却很是狡猾,听到他的笑声后知道他心情后,立马跑到了前面去晃动摇椅并机灵的打量他的表情,等到陈松再次开心笑的时候,它便不干活了,跳上摇椅挤在他身边跟着晒太阳。

“去去去,下去给我摇椅子。”陈松推它,它跟块烂肉似的一动不动,好像要扎根在椅子上,很快竟然打起了呼噜。

陈松目瞪口呆:风随干倒是没吹牛,那启智符实在是厉害!

可惜阳光实在猛烈,陈松都快要光膀子了,何况一身毛的道哥?

不多会道哥晒的开始吐舌头,又不多会它实在受不了这高温,爬起来就往下跳。

一只手搂住了它,陈松呵呵笑道:“你不是喜欢晒太阳吧?来嘛,一起晒,给你补补钙也补补气!”

道哥恨不得把舌头根吐出来,跟吊死鬼似的。

总算有人来救了它的狗命,牧师亚力克斯给陈松打了个电话问道:“文斯,我听说你最近喜欢养蜜蜂?现在我们要在镇上放养周氏啮小蜂,或许你也想养点?”

陈松不知道周氏啮小蜂是什么,就说他会去教堂了解一下,然后挂了电话换上衣服出门。

出门的时候他碰上哥布尔,就问了一句:“周氏啮小蜂是什么?”

哥布尔道:“蜂啊。”

陈松给他一个白眼:“我知道,我是问它是怎么回事。”

哥布尔想了想说道:“嗯,这是一种小蜂,个头很小,但它们喜欢吃美国白蛾,你知道美国白蛾吗?”

陈松摸了摸鼻子,这个真不知道。

见他不回答,哥布尔耸耸肩又说道:“美国白蛾是很讨厌的一种蛾子,更讨厌的是它们的虫子——哦该死的,我们应该在庄园里养点周氏啮小蜂,否则一旦有美国白蛾飞进温室里产卵,那可麻烦了。”

陈松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其实他还是不太知道。

但他发现碰到这种问题自己应该去谷歌查询的,询问十分钟,谷歌一分钟,自己问哥布尔就是浪费时间。

果然,谷歌了周氏啮小蜂的名字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美国白蛾的幼虫他很熟悉,就是春天国内树木上很常见的小青虫,这些虫子啃食树叶的能力很强,会毁坏树木和农作物。

至今陈松脑海里还留有一个噩梦:童年时有一次他被小伙伴骗到了一棵几乎光秃秃的柳树下,然后小伙伴狠狠一脚踹在树干上跑了,后面就是一堆小青虫落下来,跟下雨似的……

回忆起当年一幕,他这会还会打哆嗦,真是噩梦啊!

周氏啮小蜂的作用就在于对付这种小青虫,它们不直接吃小青虫,而是去找小青虫结成的虫蛹,然后将产卵器刺入其内,它们的幼虫会在蛹内发育成长,吸尽寄生蛹中全部营养,让美国白蛾无法孵化。

102.周氏啮小蜂

陈松开车出行,四只沙丘鹤立马展翅飞起,遥遥跟随在车后,好像四大护法似的,搞的他出行还挺气派。

他直奔教堂而去,杜瑞斯教堂不光是信徒们做礼拜的地方,还是小镇的公民互助委员会的总部,而亚历克斯牧师就是委员会的会长。

这个公民互助委员会是民间志愿者协会,自发来开展许多公益活动,比如感恩节向贫困家庭发放火鸡、圣诞节送生活用品,还有每年春天向镇上放出周氏啮小蜂。

冰岛各城镇都会在春天开展这项公益活动,目的是为了保护好不容易种植的绿树。

美国白蛾是北欧五国都很头痛的一种害虫,它们的幼虫对树叶的损害极为严重,且繁殖力又强大,如果不加管制,那好多树木就会变得跟陈松小时候碰到的那棵倒霉柳树一样,少年秃头!

陈松到了教堂后,亚历克斯牧师正在跟一对年轻夫妇聊天。

夫妇中那男人一直在擦眼泪,女人则情绪激动,男人时不时想要拉女人的手,却屡次被女人甩开,这样男人擦眼泪的动作就更频繁了。

就看了一眼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是感情危机,而且看那男人的表现他就知道,这是个舔狗。

对此,陈松托起道哥看了一会,然后严肃的告诉他:“答应我,以后绝不做舔狗。”

三人在教堂的讲台位置谈话,陈松就先带着道哥去见它妈妈莉莉丝。

道哥见到老妈后兴奋无比,冲上去将它掀翻在地并张开嘴啃它的脖子。

陈松下意识的叫道:“道哥,这是你妈,你们不能做这些事……”

很快他明白自己误会了,道哥把嘴放在莉莉丝脖子上可不是种草莓,而是下口去咬它!

母子两个迅速的干了起来,不是干柴烈火的干,是干架的干。

别看道哥面对阴阳啼和沙丘鹤的时候表现很软脚虾,面对它老妈却是很勇猛,将莉莉丝咬的夹着尾巴就跑。

陈松赶紧去把它给拖走了,道哥不肯走,奋力挣扎着对老妈吼叫:“嗷嗷嗷!”

“行了你他么的个窝里横,你能咬你妈算什么本事?你这个逆子!”

看到道哥被人抓住,莉莉丝迅速回头想趁机来咬它,下口一样不留情。

陈松:o(╥﹏╥)o

母子相残啊!

他只好把道哥给拖走了,一直等他进了教堂,还能听见后院里莉莉丝那愤怒而不甘的咆哮声。

年轻夫妇的感情问题显然很严重,一直在那喋喋不休。

陈松坐在最后一排的长椅上,身边恰好有个窗户,他享受着吹进来的春风,一时之间倒也还算舒服。

下午克雷放学后拎着书包跑进教堂,他坐在陈松身边看了会感情调解现场,装模作样的摇头说道:“唉,碰什么不好,偏要碰爱情。”

陈松放下手机鄙夷道:“你还不是一样吗?”

克雷歪头看他道:“什么一样?”

“你不是在学校交了个小女朋友吗?”

克雷狂狷的一笑:“是的,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只是拿她来打发无聊时间而已,是的,你没看错,我就是这样一个浪子。”

陈松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说实话,我真羡慕你啊。”

克雷得意的说道:“羡慕我的魅力吗?还是我的浪子心?”

“都不是,这么沙比还能不自知,年轻真好。”

克雷怒视他道:“哈,你嫉妒我吧?”

陈松又摸摸他的头道:“从明天开始,你的周末没了,周末去找我学中文,另外每个周我会给你做一次测评、每个月考一次试,成绩会交给你父母。”

克雷顿时面如土色:“我我我不去!”

陈松打开手机的播放器,两人先前的对话声响了起来,其中放到克雷那句‘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只是拿她来打发无聊时间而已’的话时候,陈松特意调大了音量。

克雷绝望了:“no!”

一直到日落西山,那年轻夫妇才离开。

亚历克斯松了口气又抹了把汗,脸上迅速露出疲惫的表情。

他过来跟陈松握了握手,两人聊起了周氏啮小蜂。

周氏啮小蜂是对付蛾子的奇兵,它们寄生率极高,白蛾化蛹的地点再隐蔽也无法逃脱它们的追踪;它们繁殖能力强,一只雌蜂能产六百八十粒卵,且产出的后代雌雄比例巨大,接近100比1,而防止美国白蛾就得靠雌蜂,熊蜂用处不大。

冰岛是从最近这两年才开始引进这种小蜂来对付美国白蛾的,因为周氏啮小蜂不光会寄生猎杀美国白蛾蛹,还会误伤本土的蛾类,冰岛政府一直担心它的出现会伤害本土脆弱的生物圈。

但美国白蛾实在嚣张,每年会对树木造成严重损害,于是前两年开始,农林部引进了周氏啮小蜂并开始派发到各地。

亚力克斯说道:“我建议你养一些,二号庄园有树林,而且你还种植了果蔬,如果美国白蛾进入你的温室,那它们会给你带来巨大的麻烦。”

陈松点头道:“谢谢你的建议,我认为这很正确,那么我怎么能得到它们?”

牧师笑道:“非常简单,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过来。”

他出去一趟后很快回来,拿了一个盒子递给他。

陈松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是几个上端剪了个开口的蚕蛹。

牧师介绍道:“这是柞蚕蛹,里面有周氏啮小蜂的卵,等蜂卵孵化后它们会以柞蚕蛹为食。你回去将蚕蛹钉在树上就行,等到小蜂羽化它们会飞出来去寻找美国白蛾。”

陈松问道:“为什么用柞蚕蛹?我的意思是用美国白蛾的蛹来养殖小蜂不行吗?”

牧师笑道:“因为柞蚕蛹更大,而美国白蛾的蜂蛹太小,能养活的小蜂幼虫太少。”

陈松恍然大悟,他算是长了见识,带着柞蚕蛹离开,临走之前他对指了指克雷道:“明天开始,放学后去学中文。”

克雷失魂落魄。

陈松开车从公路上经过,此时天色已经很暗了,车灯灯光闪过,他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线条流畅的跑车。

近距离的看到跑车他难免多看了两眼,结果这一看看出事来了,车子旁边有一个男人在纠缠一个女人。

陈松想到了先前他在教堂里看到的那对吵架夫妻,莫非是小两口又干起来了?

103.风情

方向盘一打,大皮卡不动声色的贴近了跑车。

陈松不太懂车,不知道这跑车怎么样,但反正车标不是牛不是马也不是三叉戟,估计是什么杂牌子跑车。

借着勇士的大灯他又看了眼车边两人,车边一男一女都是大高个,其中那姑娘的个头尤其高,一头金色秀发打着卷如波浪般散落在肩头,她身上穿着件紧身黑色长裙,裙摆大开叉,夜风吹动中露出一双包裹在琉璃黑丝中的修长美腿,脚蹬镶钻高跟鞋,风情万种。

男子是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身材高大但站姿松松垮垮,脸上露着浪荡笑容伸手要去拉姑娘的手腕,姑娘皱眉不耐的往后退。

这样随着她后退,紧身裙下的腰肢便柔润的扭动起来,更是流露出无尽的魅惑,宛如暗夜女妖。

陈松没遇到过这么性感的姑娘,看了一眼又难免多看了一眼,这多看了几眼后看出问题来了:这好像是安吉丽娜啊?

不过以往安吉丽娜总是淡妆示人,此时她换上了陈松从未见过的浓妆艳抹,搞的陈松不敢过于笃定,坐在车上一时之间犹豫了。

皮卡车这么停在跑车旁边,那流里流气的青年不满了,回过身来指着他吼道:“你看个屁,乡巴佬,开着你的牛车滚!”

陈松一愣,沃日,自己这是碰上暴脾气老哥了?那太好了,我也是个暴脾气啊!

他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没理青年先试探的问向那性感妩媚的姑娘道:“安娜?”

姑娘惊讶道:“文斯?这么晚你还在公路上干什么?”

看到两人相识,青年更暴躁了,上来就要推陈松。

他一伸手陈松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手臂一翻给他来了个土飞机,青年的手被反剪在背后,顿时哀嚎着弯腰惨叫起来:“法法法克!”

陈松问道:“这小子是谁?你朋友?”

安吉丽娜一时犹豫,最后跺了跺脚道:“不,我不认识他,他在纠缠我!”

跑车的副驾驶车门打开,又有个青年冲了下来,青年手里拎着根棒球棍,下车后二话不说冲陈松砸了上来。

毫无疑问,这是两个流氓了。

陈松一把将手里的土飞机给扔了出去,棒球棍青年没想到他有这般力气能把人甩的飞起来,他慌乱后退却没退开,一下子被砸翻在地。

两个青年愤怒的吼叫着爬了起来,陈松一个助跑纵身跳起,双腿交叉两脚先后踹出,一记连环踢将两个青年又给踢翻在地。

陈松潇洒落地,口中冷笑一声:“连我们的女警官都敢纠缠,你们胆子是猪膀胱吗?够大的!”

一听这话,安吉丽娜捂着额头呻吟道:“天!我搞砸了!我搞砸了!”

陈松觉得情况不对,他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安吉丽娜浓妆艳抹的站在街头,这些人都是飙车暴徒,白天女警官说自己是卧底……

他看向安吉丽娜问道:“该死的,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安吉丽娜无暇回应,一阵马达轰鸣声迅速的由远及近,接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又有一辆跑车停了下来。

车上冲下三个青年,带头青年露面后便气势汹汹的吼道:“嘿,该死的怎么回事?约克,这法克的怎么回事?”

“这娘们踏马的怎么回事?雪特,真骚!”

陈松趁乱看了眼车头,车标是个跃起的银色豹子,这个他认识,在中国被亲切称呼为***车的杰宝。

不等地上惨叫的同伴回答,三个青年嚣张的冲陈松而来,陈松不废话,要被翻盘的反派才喜欢废话。

他一个箭步上去曲起手臂撞向最前面的青年,青年对他挥拳,手臂还没有伸直,人已经被撞飞了!

道哥从车窗探头出来为他助威:“汪汪汪!”

剩下两个青年从左右夹击上来,陈松闪身避开挥来的拳头,抬脚踢在抽上来的小腿,这一脚踢在了迎面骨上,那青年顿时抱着小腿就在地上坐下了:“嗷嗷法!克!”

剩下的青年骂着脏话向他扑来,陈松抢上一步双手闪电般伸出去抓在了对方胸口,就跟斯巴达大奶勇士抓着盾牌似的,将青年提起来一直推到了杰宝车前‘咣当’砸了上去。

青年被砸了个七晕八素,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松又给了他一巴掌:“开个破***车你嚣张什么?”

一切发生的极快,直到此时最先被打倒在地的青年才哀嚎着叫道:“这娘们是警察!该死的这肯定是钓鱼执法!我们赶紧撤,告诉伙计们有陷阱!”

陈松大为郁闷,他是画蛇添足了:“安娜,抱歉……”

安吉丽娜从手腕上摘下个皮筋快速捆住松散的金发道:“先别道歉,先揍他们!狠狠的揍他们!”

话没说完她一脚踢在了说话青年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不是要让我舔你大叼吗?来啊,给我亮出来,我给你踩碎它!”

这镶钻恨天高的鞋跟得有十公分,女警官行动不便,索性踢掉鞋子仅着黑丝踩在地上,一手拉住裙摆开叉一手捡起一只鞋子,跟和尚敲木鱼似的梆梆梆猛敲青年的脑门。

陈松暗暗咧嘴,够狠的。

青年们知道自己碰上硬茬子了,爬起来狼奔鼠窜钻进车里就要跑。

陈松问道:“要抓捕他们吗?”

安吉丽娜将手里的鞋子砸向一台跑车,不甘的说道:“算了,没有必要。”

陈松纳闷:“为什么没有必要?他们不就是那些飙车党吗?”

这时候再想抓人就晚了,两台车先后发动逃跑,安吉丽娜捡起另一只鞋子又扔了上去,口中叫道:“急着去见温斯顿-丘吉尔吗?愿上帝保佑你们早点相逢!”

说完她喘了口粗气,又对陈松说道:“他们只是飙车,罪名很轻,如果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或者抓到头脑,那只抓几个喽啰压根没用。”

三月上旬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海风呼啸,安吉丽娜抱着双臂上了皮卡,摇头叹道:“今晚白白吹了冷风。”

陈松去帮她捡回高跟鞋,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我破坏了咳咳……”

安吉丽娜坐在副驾驶上伸脚蹬着驾驶台上,修长的双腿挺直而匀称,在黑丝包裹下显露出完美的线条,些许比目鱼肌似隐似现,妩媚而不可言。

“你们的计划。”剩下几个字陈松说的干干巴巴。

104.发起攻势

ps:求一下推荐票,这上了强推数据反而更差了,现实不能这么残忍啊,弹壳这样的好男孩,应该受到呵护才对。****

“没关系,反正我不喜欢这计划。”安吉丽娜嫣然一笑,“我应该感谢你,你把我从这蠢计划中救了出来。”

她没在意陈松的目光,自如的用双手揉搓双腿取暖:“天呐,穿丝袜绝对是个超蠢的主意,我的腿已经冻的没有感觉了。”

陈松脱下衣服给她披在腿上,又把车子暖风开到最大。

倒不是他多怜香惜玉,主要是安吉丽娜继续搓下去他要扛不住了,这会他已经膨胀的不行了。

安吉丽娜侧首微笑:“谢谢。”

陈松道:“我应该做的。”

随着他发动车子,安吉丽娜拉下副驾驶的化妆遮阳板照看面容,她问道:“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好看吗?”

陈松沉默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说道:“很好看,很性感,像黑夜舞会上的女王。”

安吉丽娜又歪头看向他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别小看女人,女人在男人面前都是心理大师。说真的,我不是个完美的女人,按理说这样精心化妆应该比不化妆要美得多吧?”

陈松说道:“不一样,你随便画个淡妆甚至不化妆,虽然从美的角度来说略有瑕疵,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我也习惯那样的你。这次你认真地画了漂亮的妆容,不是不好看,只是不习惯。”

安吉丽娜挑了挑娥眉道:“其实我也习惯那样的自己,这妆让我感觉怪怪的。以后我还是不这么做了吧,除非将来我的丈夫喜欢。”

陈松道:“那你该找一个喜欢自由的你的男人做丈夫。”

安吉丽娜笑了笑没说话。

陈松默默的开着车,进入镇子后他问道:“今晚你想吃中国菜吗?”

安吉丽娜说道:“我很想,但我没有时间,我得回去跟我的同事们汇报一下这份糟糕的卧底工作。”

陈松点点头又沉默下来,然后忽然停下车扭头问道:“安娜,你还没有男朋友?”

安吉丽娜吹了下浅金色的刘海,说道:“是的。”

陈松又问道:“那你愿意接受一位跟你血统不同的男士的追求吗?你知道我说的这位男士是我。”

安吉丽娜失笑道:“你很好,文斯,可我们互相之间还毫不了解,如果我们的关系直接进入追求阶段,这不太好。”

陈松想想也是,说道:“要不然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安吉丽娜眨眨眼道:“好吧。”

陈松咳了一声道:“你看到了,我很年轻也很有钱。”

安吉丽娜顿时笑了,扭头看向车窗外。

陈松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这么有钱呢?因为我经营着一家投资公司,苹果微软阿里发发亚马逊都有我的股份,年收入在一亿美元左右。单身未婚,全世界各国房产上百套,私人飞机两架,豪华游艇三艘,豪车十多台,我感觉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女朋友,然后跟我一起努力奋斗把我前面说的那堆梦话给实现。”

等他把话说完,安吉丽娜的笑声响亮许多,她重新扭回头道:“你的介绍还真是别出心裁。”

陈松也笑,他知道今晚说什么都不会让安吉丽娜倾心于他,既然这样,他不如展现一下幽默,起码搏一个印象分。

车子开向警察局,中途安吉丽娜突然说道:“嗨,换方向吧,我不去加班了,去品尝美味的中餐。”

陈松一喜:“走你。”

到了庄园看到浓妆艳抹、身穿紧身劈叉长裙、脚踩亮钻恨天高的安吉丽娜,哥布尔愣是没认出她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哥布尔将陈松拖走:“该死的,你从哪里钓到了这样一条美人鱼?那两个大灯,上帝,这是一台奥迪车啊!”

一边说,他是一边吞口水。

“滚,这是安娜!”陈松没好气的说道。

哥布尔愕然的回头,从上到下把安吉丽娜扫了一圈后叫道:“安娜,你怎么会变成这鬼样子?”

安吉丽娜同样没好气的说道:“执行卧底任务来着,别问我太多,我不想回忆。”

这次哥布尔在家,要做的菜就不止四菜一汤了。

照常蒸上灵米,陈松又煮了一锅排骨,准备做个红烧排骨给哥布尔。

上次做的菜这次就不适合再展示出来了,可那是他最擅长的四个菜了,他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然后想出来的还是那四个菜:西红柿炒鸡蛋、炝拌土豆丝、酱炒茄子、黄瓜拌小炒肉。

作为陈家沟子的小机灵,他适当的变换思路搞出了一个新菜,那就是黄瓜拌鸡蛋饼,这个菜算是黄瓜拌小炒肉的兄弟菜了。

剩下的呢?炝拌土豆丝改炒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改成西红柿鸡蛋汤?这有点太糊弄人了吧?陈松陷入深深的沉思。

洗过澡的罗冰心蹦蹦跳跳进了厨房:“陈哥、陈哥,今晚做什么饭呀?”

陈松说道:“中餐,我在想呢。”

罗冰心说道:“哎呀这个还用想?我来做好了,来了这几天我还没有展示过厨艺呢,今晚的菜我负责!”

陈松狐疑的看着她问道:“你会做菜?”

罗冰心骄傲的挺起胸脯道:“当然了,只要是家常菜,我都ok。”

然后她又心虚的低头看了看,嘟囔道:“哎呀忘记穿上我的加厚bro了,这下子可原形毕露了。”

陈松摆手道:“放心,我跟你是纯兄弟情义,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来来来,你过来指导我做菜。”

罗冰心说道:“我来就是了,陈哥你太客气啦。”

陈松也不想客气,可他不知道罗冰心的厨艺,万一很出色岂不是麻烦了?这顿让罗冰心做了,以后怎么办?

所以,打铁还需自身硬,生儿子还得看男人,陈松利索的刷锅,潇洒的问道:“咱们做点什么?”

“红烧肉、小炒牛肉、糖醋排骨、红烧鱼、糖醋鱼、清蒸鱼、蒜香排骨、鱼香茄子、土豆炖牛肉、辣子鸡、可乐鸡翅,反正在家里现有食材的基础上,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好了。”

“你都会做?”陈松惊呆了。

罗冰心捏了捏腰上的肥肉说道:“你以为我这些肉是怎么长出来的?都是老娘一口一口精心喂出来的!”

105.新的WWOOFer

罗冰心没有吹嘘,在厨道之上她确实浸淫已久,是个高手。

上次陈松只做了四菜一汤,这次洋洋洒洒就是十个菜,光是排骨就做了三个菜,基本上都是给哥布尔准备的。

道哥学精了,开饭之前就可怜兮兮的用爪子扒拉陈松:剩饭剩菜捞不着,那就在开吃之前先混上两口吧。

罗冰心很宠它,还没等着饭菜上桌,道哥已经撑得肚子圆滚滚。

准备上菜之前,陈松照例先挑选了一些装入餐盒中带了出去:“哥布尔,你给老布和艾玛送饭过去。”

哥布尔没多想,带着餐盒就走。

陈松急忙端菜上桌:“来来来,两位女士赶紧坐下,赶紧吃。”

安吉丽娜去卸掉了浓妆,重新恢复素面朝天的样子。看着陈松那猴急的样子,她轻笑道:“怎么搞得像是在偷吃?”

陈松摊开手表示没辙,谁让哥布尔的饭量那么惊人?

他给两个姑娘做了介绍,两人性格都很外向乐观,迅速的聊到了一起。

陈松形单影只的坐在餐桌主位,满脸茫然:我才是今晚的主角对不对?

机会靠自己去抓取,他毫不客气的咳嗽一声,说道:“咱们先吃饭吧。”

坐在他左边的安吉丽娜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说道:“那让我们做饭前祷告吧。”

右边的罗冰心便握住了他的右手,然后两个姑娘闭上眼睛说道:“感谢上帝赐我食,穷人得食且获饱沃,寻求上帝的人将赞美他;他们的心灵将得永生。荣耀归于父及子及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门。”

陈松跟着念,同时心里琢磨:这是不是他离开幼儿园后第一次双手可以同时握住年轻姑娘的手?

祷告结束正式吃饭,他正准备跟安吉丽娜交流一番,结果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个陌生号,就纳闷的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陈松。”

“您好,陈先生,我是杰西卡-宋。是这样的,上周我向贵农场投放过一份简历,想要应聘贵农场的wwoofer岗位,您还记得吗?”话筒里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陈松忍不住拍额头,他现在忘性太大了,竟然把布鲁斯反复叮嘱他的事给忘记了。

布鲁斯给过他一份wwoofer的资料,结果他随手放在了车上,后来哥布尔老是开车资料就不见了,他也把这事给忘记了。

虽然他不知道杰西卡的大概情况,但既然是布鲁斯筛选出来的人,那肯定错不了。

于是他在电话里向姑娘道了个歉,然后邀请她随时可以来到庄园。

杰西卡很高兴,说她明天就回来镇上。

陈松挺诧异,问道:“你的航班是明天的吗?请问是几点钟,我去接机。”

杰西卡说道:“噢,不是,我之前已经在冰岛的一家牧场做wwoofer了,无须麻烦您,明天我会乘坐最早的客车从雷克雅未克前往流萤镇。”

对方表现出来的独立自主深得陈松赞赏,这姑娘性格貌似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有多丑。

但双方毕竟是同胞,陈松觉得自己得表现的热情一些,就告诉她坐车到塞尔福斯行了,他会开车去接她过来。

挂上电话后他看安吉丽娜和罗冰心还是在热情的聊天,就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好像聊的很开心。”

安吉丽娜说道:“聊我们的家庭,陈,你的家庭成员还有谁?”

陈松说道:“我是独生子,家里只有父母了。”

“他们在冰岛吗?”

陈松摇头:“不,他们在中国,那里有他们无法割舍的土地,我的父母都是农民,对土地有着浓厚的感情。”

安吉丽娜恍然:“难怪你来到冰岛还是从事农业工作,原来你是在继承家业,这很棒,你的家庭真让人羡慕。”

陈松问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安吉丽娜说道:“你的父母都在开农场呀。”

陈松顿时明白,安吉丽娜没搞清楚情况,她把冰岛农民跟中国农民给搞混了。

有句话叫职业不分贵贱,这是句屁话,在任何国家都只能用来炖鸡汤。

农民这职业在中国属于底层职业,千百年来,中国的农民为民族的壮大、国家的富强付出了全部,却从未获得该有的尊重,更没有得到应得的待遇。

冰岛不一样,在冰岛农民这份工作很高大上,因为要在这里做农民首先得拥有土地,而冰岛的土地是私人所有制,所有农民都是地主。

这里的农民也基本上跟农场主等同,冰岛缺少肥沃土地,故而能开农场的土地价值巨大,农场主自然也就有钱有地位了。

以此为话题,三人就热烈的聊起了中冰两国的社会和文化。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哥布尔风一般飞奔进来:“我就知道你们会趁着我去送饭而偷吃!”

然后他进了餐厅一看,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没动弹,顿时又尴尬了:“哈,我刚才在胡说,你们别在意,感谢你们等着我,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你们这样的好人。”

灵米依然是招牌,第一次吃到灵米饭的罗冰心眼睛都红了:“原来还有这么好吃的米饭?再来一碗!”

陈松提醒她道:“我不是心疼米饭啊,妹砸,你得考虑到这是晚上,晚上!吃多了长肉哇!还有哥布尔,你不是减肥吗?吃这么多米饭干嘛?”

哥布尔说道:“吃饭的时候还要减肥?可是我很有食欲啊。”

陈松说道:“嘿兄弟,听着,你以后得克制自己的食欲,我教你怎么克制,我们中国的哲学家孔子有个很厉害的徒弟叫曾参,他提出过三省吾身的减肥方法。”

“到了吃饭的时候你要问自己:一,我是不是超重了?二,超重是不是不好?三,那我应该怎么办?”

哥布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一,我是不是超重了?毫无疑问,是的。二,超重是不是不好?毫无疑问,是的。三,那我应该怎么办?伙计,再给我一碗米饭,这玩意儿太好吃了。”

罗胖墩默默的将自己的饭碗推到了哥布尔的饭碗后面。

安吉丽娜不甘示弱,也把碗推了过去。

106.第一次面试

看着空空荡荡的大电饭煲,陈松开始发呆:或许,下次蒸米饭的时候应该用灵米调和普通米,哥布尔太他么能吃了,就是饭桶!

另外他发现安吉丽娜也很能吃,能吃是福。

走出厨房他去了客厅,走到正在看电视的哥布尔身边俯身并温柔低语:“我给你放好热水了,水温正好。”

旁边聊天的两个姑娘猛的扭头看向两人,表情诡谲,丰富多彩。

哥布尔主动进行了解释:“他不是给我放好了洗澡水,而是刷碗水。”

两个姑娘恍然大悟,继续她们的话题。

安吉丽娜得知米饭是中国人的主食后,一脸艳羡:“你们真幸运,可以天天吃米饭,整个北欧的主食只有面包和披萨,非常难吃。”

罗冰心眨眨眼,小姐姐你是不是对米饭有什么误解?今天吃的这种米饭我也是这辈子头一次吃到好不好?

夜色浓重后,陈松送安吉丽娜回家。

吃晚饭的时间他已经大概了解女警官的情况了,她出生于雷克雅未克,父亲早亡,后来母亲再嫁,现在在雷克雅未克从事幼儿教育工作,平时除非节假日,否则她们母女见面机会不多。

冰岛乡间房屋便宜,安吉丽娜用大学得到的奖学金和工作后积攒的工资在镇上买了一座房子。

“面积很小,只有一百平左右。”安吉丽娜在车上介绍道,“不过还好带了个院子,一千多平的院子。当然,这跟二号庄园无法比拟。”

陈松开着车问道:“这可不小了,我以前在我的祖国工作的时候,只租了个单间,才二十平米。”

安吉丽娜并不吃惊:“雷克雅未克就是这样,我少年时代的卧室就只有二十平米。”

小镇夜生活简单,只有几家酒吧和俱乐部还在亮着灯,住宿区已经漆黑一片,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一片寂静。

陈松目送安吉丽娜进屋,等到客厅的灯光亮起他才发动车子。

安吉丽娜对他摆了摆手笑道:“再见,文斯,晚餐很棒,今晚我很愉快。”

陈松摁了声喇叭离开,心情同样很愉快。

上午十点钟,他再次把车开了出来,这次得去塞尔福斯接新wwoofer了,那位名叫宋飞泉的同胞姑娘。

来一次塞尔福斯不容易,陈松先去超市买了好些物资,然后开车去了小城的汽车站。

雷克雅未克开来的长途车就停靠在站里面,他是掐着时间赶过去的,所以停车不多会,一辆蓝色大客车开了进去。

乘客纷纷下车,一个身材高挑、戴着墨镜的黑发姑娘拖着皮箱走向勇士皮卡:陈松提前跟宋飞泉说过了,他开的是一台红色的大皮卡,这种颜色的皮卡车在塞尔福斯还是挺少见的。

宋飞泉走近后,陈松略微一打量后心里诧异,真让荆伟说着了,做wwoofer的里面不少美女。

看到他下车后宋飞泉就潇洒的摘下了墨镜,一张水润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眼眸含笑,朱唇饱满,琼鼻小而翘,这样当她嘴角一挑的时候脸上便挂满了狡黠的风情。

她的身高得有一米七多,身上是黑色的女式西服配笔筒裙,内里白色衬衣高高耸起,上端两枚扣子像是随时会鼓开。往下是杨柳般的纤腰,曲线继续下滑猛然丰腴,笔筒裙从后面看被绷成了两瓣西瓜。

陈松是个诚实的人,他必须承认这位新wwoofer跟罗胖墩不一样,这位不需ps就是女神。

他礼貌的迎上去,宋飞泉也礼貌的加快了脚步,大大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弦月:“嗨,您好,陈先生?”

陈松帮她去提行李箱,道:“是的,您是宋小姐?”

宋飞泉抿嘴微笑,长长的睫毛如风吹过的柳叶轻轻眨动,她笑着说道:“对,如果你习惯说英文那可以叫我杰西卡,如果习惯说中文就叫我小宋或者飞泉。”

陈松招待她上车,宋飞泉先递给她一份简历说道:“之前我联系的托佛先生好像比较忙,他没有为我做面试,所以是由您为我面试吗?”

wwoofer虽然不是正式工作,但终归是一份工作,老板和申请者要互相做一次面试,然后进行最终抉择。

不过为了省时省力,这个面试一般是在网上进行,陈松对流程不熟悉,昨晚又忙着招待安吉丽娜,所以未能进行面试。

从这点来说,宋飞泉还坐车赶来见他这真是诚意满满了。

陈松接过简历看了看,上面有宋飞泉的正装照,刘海斜斜的扫过光洁的额头,更有一股知书达理的气质。

一看就知道,这丫头适合娶回家做媳妇儿。

最近他认识了好多美女呢,他在心里感慨。

学历一栏宋飞泉写的是博士,她于两年前毕业,但工作经验一栏写的又是三年,于是陈松问道:“你的工作经验是加了读博时期的一年工作?”

宋飞泉说道:“不是,是我工作后加班严重,两年工作,三年经验。”

陈松便笑了起来,他又往下看,看到了宋飞泉的wwoof工作经历,短短四个月她换了四份工作,这样便皱起眉头。

宋飞泉倒是蕙质兰心,迅速进行了解释:“是这样的,我在四个牧场工作过,其中第二个牧场的老板对我进行性骚扰,我不得不离开,另外三个牧场都是我工作不久后他们倒闭了,我也是不得不离开。”

陈松下意识的抹了把鼻子:“三、三个牧场倒闭了?”

宋飞泉苦笑道:“是的,我怀疑过我可能有点职场天煞孤星的命脉。”

陈松放下简历说道:“不要紧,我就是一名修道者,看我给你破了这命脉。行了我的面试结束了,通过,你呢?”

宋飞泉没有回答,而是莞尔一笑伸出手,道:“很荣幸认识您。”

陈松碰了碰她的手指放开,一时吃不准她的意思。

宋飞泉眨着眼睛道:“开车吧,老板,你还在等什么人吗?”

陈松笑了笑发动车子,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刚才给我发了个荣幸卡呢。”

宋飞泉狡黠一笑,道:“如果你完全握住了我的手,那我就给你发一张荣幸卡,然后拖着皮箱赶紧走。”

107.周末

罗冰心的性格很好,跟任何人都能很快交上朋友。

她和宋飞泉认识后便打成了一片,这源于两人以前工作地都在京城,且都在cy区的一座产业园中。

“说不准我们上下班的时候还遇到过呢。”罗冰心乐观的说道。

宋飞泉摇摇头道:“上班的时候或许遇到过,下班不可能了,我从没有午夜之前离开过公司。”

罗冰心吐吐舌头:“太可怕了。”

陈松坐在椅子上给姜涛发信息:兄弟,我今天认识一很不错的姑娘,博士,大胸大长腿,给你看看照片,醒了给我回复。

国内已经是深夜了,结果他发出信息,微信立马响了:哪呢哪呢?快发过来!

陈松:沃日你还没睡?

姜盛:睡个锤子哟,还没有下班。

陈松:卧槽,我可是知道你那四五十万的年薪是怎么赚出来的,这他么跟做小姐一样,赚的都是青春钱,透支的都是身体啊。

姜盛:哪比得上做小姐?做小姐起码还能爽呢!

姜盛:不说这些了,上照片上照片。

陈松不动声色的举起手机想给宋飞泉拍张照,结果罗冰心眼尖,指着他叫道:“陈哥你干嘛?你想偷拍飞泉对不对?”

宋飞泉扭头看他,嘴角含笑,双手抱在胸前拉开了距离。

陈松灵机一动改成给两人拍合照,说道:“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怎么会偷拍飞泉?我偷拍的是你们两个。”

罗冰心嘿嘿笑道:“我也有份呀?”

陈松说道:“待会发给你们两个,刚才你们俩的位置跟环境融合的恰到好处。”

他先把照片发给了姜涛,为了当初的承诺,他今天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可以想象,在宋飞泉的心里估计自己跟那些骚扰她的屌丝们是一条战壕里的东西了。

照片发过去,姜盛发来信息:那个胖墩姑娘(好色),不错啊,能介绍一下?

陈松惊呆了:你他么什么审美(抓狂)?旁边那个不是更好吗?人家还是女博士呢!

姜盛:大哥(疯了),我审美没问题,但我自己什么情况我心里是有b数的。

姜盛:那姑娘什么相貌什么身材什么气质?还是个女博士,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姜盛:人要贵有自知之明啊大哥(流泪)!

陈松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姜盛:你知道吗?我过年回去参加聚会,有个同学得知我还没有对象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猜?

陈松:我猜个锤子,我就是会算命也猜不出来!

姜盛:我那同学问我,这个年纪了你还找不到对象,是不是对另一半的性别要求太高了?(抓狂)(怒火)(刀)

姜盛:(疑问)松哥你有对象了吗?

陈松:没有

姜盛:那我教你点你记住了,对待姑娘要‘穷追不舍、得花钱’,千万别‘穷追、不舍得花钱’,懂?

陈松:滚,先关心你自己吧。

照例,来了新wwoofer他这做老板的得请个客。

一行四人去了地热面包餐馆,就着粘稠鲜美的羊汤吃着热乎乎的现烤面包,搭配海鲜拼盘,完美。

说来也巧,宋飞泉是周五来的,随后就是周末。

冰岛的农牧场工作人员也是享有周末的,哥布尔就兴致勃勃的要带罗冰心两人去南部最大的海鲜市场逛逛。

温室没什么活,陈松把从塞尔福斯带回来的物资送去了阴阳峰,在山上又待了一周时间,然后抽空去了趟石门寨,再度带着一包裹黄金回来。

至此,他手里的黄金可就不少了。

但这些黄金有的是首饰、有的是造型奇特的金像,陈松得把它们燃了后统一打造成金砖来出售。

他不想在地球上遗留任何关于九洲的痕迹,保险起见,一点不能留。

这样他就需要专业工具了,黄金熔炉。

陈松暗地里问哥布尔:“冰岛哪有黄金熔炉卖?”

哥布尔想了想说道:“雷克雅未克,要买这个得去雷克雅未克。”

陈松说道:“那咱们周末去雷克雅未克玩玩?”

哥布尔摇头:“不,我要去维克镇,带艾丽斯和杰西卡去看冰岛南部区最大的海鲜市场。”

陈松道:“雷克雅未克也有海鲜市场嘛。”

哥布尔还是摇头:“那不一样,维克镇最棒,很多情侣去那里品尝海鲜,现在是春季,春季海鲜更棒!”

这货很是固执,陈松无奈,只能听他的。

正好,他也想约安吉丽娜一起出行,就选择加入队伍。

哥布尔去找了一辆七座商务车,五个人组团杀向维克镇。

维克镇算是冰岛最南部的地区,是一处海角,这里拥有一座渔业港口,很多渔船都是在维克镇码头停靠,然后将海鲜源源不断的送入雷克雅未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镇就是依靠渔业建立起来,并主打海鲜来支撑旅游业,建起了一座巨大的海鲜市场。

聊着海鲜市场,陈松说道:“我从小待在农村嘛,每年快过年的时候我妈会带我去一次县城,买好吃的,然后再去海洋世界转一圈,在我小学时代,那是我每年最期待的事。”

“这很美好。”安吉丽娜笑道。

陈松叹了口气,道:“后来上了初中,有一次我带我一个同学去县里看海洋世界,到了那里后我同学告诉我,这不叫海洋世界,这是县城海水产批发市场!”

一边说他一边回忆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安吉丽娜说的没错,那真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跟流萤镇一样,维克镇也是依托一号公路而建起,哥布尔开车往东南方向行驶,不到一个小时,维克镇码头出现在了海岸线上。

维克镇不光拥有码头和海鲜市场,还拥有一段不错的沙滩。

这对冰岛来说也是很珍贵的,冰岛四面环海,但并没有马尔代夫、毛里求斯那样的细腻柔美沙滩,就拿流萤镇来说,一圈海岸线都是怪石嶙峋的礁石滩,赤着脚踩在上面能扎的疼。

维克镇的海滩是碎石滩,砂石粗粝,不适合赤脚踩,可是穿鞋就没事了,海边放着一张张小桌子和帐篷,帐篷里是厨房,可以现买海鲜现场加工。



108.海鲜市场

市场是露天摆在海边的,一些汽车停靠在公路两侧,多是专用海鲜运输的厢式货车,每辆车子一开车厢,都是先有一股寒气喷出来。

陈松打开车门,立马嗅到了鱼腥味,也就是屌丝口中的大海的味道。

这味道极为独特,罗冰心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喃喃道:“是炖鱼红烧虾蒸螃蟹的味道,没错。”

冰岛人少,多数聚集在雷克雅未克周边带,海鲜都靠运输车送到,市场和码头上人来人往,主要是海鲜商贩和渔夫,像陈松一行这样的散客很少。

看着五个人里有三个是黄种人,路边一个摊位的老板以为他们是游客,便抓起一只龙虾举过头顶喊道:“嘿,先生女士们,来这里看看。”

抱着先逛逛的心态,陈松背着手走到摊位边上看了起来。

摊子面积大,上面摆放的海鲜也多,鱼虾蟹贝类海草齐全,有活的有死掉的,有红的有黑的有青色的也有白色的,那叫个繁杂缤纷。

壮硕的老板看起来很好说话,他拎出来一只大帝王蟹,伸手把它翻了过去,帝王蟹的爪子就有力的挣扎起来。

“要是你们小心点,可以抱着它合影,我敢打赌在你们的国家,这样鲜活的帝王蟹很少见,对吧?”老板擦着手问道。

陈松看向罗冰心,他知道这姑娘是拍照达人。

罗冰心明显意动,宋飞泉便说道:“小冰咱们两个来拍照吧?”

“好呀好呀。”胖墩姑娘眉开眼笑。

摊子上的海鲜种类多,陈松认识的少,安吉丽娜就给他介绍起来:“那些是北极虾,味道很棒,可以买点;这条很胖的鱼是红头鲷,肉质很出色;那条嘴巴好像针一样的叫杜氏下箴,它是箴鱼的一种;还有那是鲀鱼……”

“单棘棘皮鲀。”老板说道。

宋飞泉拿起了一只通体红色、长着两个特大胸鳍的鱼,问道:“这是飞鱼吗?”

安吉丽娜摇头:“不,它是豹鲂鮄鱼,旁边那是竹筴鱼,你们国内应该能见到对吗?我知道东瀛海里有很多这种鱼。”

看着罗冰心两人一直在拍照,老板说道:“你们喜欢拍照的话,那等一下,我去问问我伙计有没有合适的家伙。”

他很放心的离开,把摊位留给了五个人。

罗冰心高兴的说道:“这个大叔人真好,真是热情。”

哥布尔抠着鼻子说道:“因为你们是美女,美女总会受到优待,如果是我跟文斯来的话,那估计没人会管我们。”

老板很快回来,说道:“有人送了一条鲨鱼上岸,要不要去瞧瞧?可以拍照。”

“要花钱吗?”罗冰心问道。

老板笑道:“买就花钱,仅仅是拍照没关系,当然,你们不能损坏它。其实我这里也有鲨鱼,看到了吗?”

他提起一条不到一米长的鱼,这鱼体呈纺锤型,躯干修长,头宽而纵扁,长着大眼,鼻瓣短而呈窄三角形,确实有鲨鱼的形象,就是没有鲨鱼的彪悍。

一米长的鱼说来不小,可因为这鱼体型修长,所以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就微乎其微了,还不如一条大鲶鱼。

安吉丽娜点头:“这是尖头斜齿鲨。”

老板带他们走码头上了一艘船,船甲板上吊起来十来条大鱼,其中最大的一条得有三米长,整体形象跟尖头斜齿鲨略像,就是后背是青色的。

“大青鲨?”陈松下意识问道,他不认识大青鲨,但知道这种凶猛的鲨鱼。

安吉丽娜又点头:“对,这是大青鲨。”

船上还挂着其他大鱼,都是长着尖长如箭般的长嘴巴梭形大鱼,陈松惊讶的问道:“这就是剑鱼?”

安吉丽娜去一条鱼的背鳍拉了一下,就跟拉开一面旗帜似的,哗啦,硕大的背鳍被拉开了:“这种是旗鱼,剑鱼的背鳍没有很大。另外,剑鱼会长的更大,大鱼有四米长,比旗鱼更大。”

这大鱼看起来很能给人以冲击力,陈松估摸它们体内肯定有灵气,就跟老板说道:“我买一条旗鱼。”

大生意上门,老板笑道:“没问题,伙计,去挑吧,看看哪个幸运的混蛋会被你选走。”

除了旗鱼,陈松还买了许多其他海鲜,鱼虾蟹贝都有,还有海胆、海螺和乌贼之类,一共花了四十多万克朗。

现在他手里黄金多,所以花起钱来不心疼。

老板帮他们将海鲜打包装盒,哥布尔留下看着,其他人继续逛集市。

这集市其实不是完全露天,两边都有支撑杆,如果天气不好下雨下雪,那随时可以安置上篷布遮风避雨。

他们碰到了好几个专门卖鳕鱼的摊子,有真鳕、狭鳕、青鳕、黑线、鳕银鳕、大西洋鳕等等,这都是好鱼。

安吉丽娜给三人讲起了冰岛和英国的鳕鱼之战,这场战争断断续续进行了二十年,最终冰岛以小博大算是赢了,逼的英国退步,所以一直深为冰岛人骄傲。

陈松又买了一些鳕鱼,他买的多,因为得克扣出来一些带去九洲。

来的时候没想到会买这么多鱼,开了一台商务车,这下子就不好办了,他们没法把鱼带回去。

见陈松发愁,哥布尔道:“这简单。”

他去找了第一家老板说道:“嘿老哥,借你的皮卡去流萤镇送鱼,回来给你把油加满。”

老板问道:“你们来自流萤镇?哈,我一个表姐嫁在你们那里,她叫加斯奎丽尔,她丈夫叫鲍文拉多。”

安吉丽娜说道:“鲍文拉多-布莱克松?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他夫人是你表姐?但我记得他夫人名叫加卡丽尔。”

老板顿时笑了,他说道:“说的很对,我刚刚记错了,说的是我另一位表姐的名字。”

陈松明白,他是故意说错这名字来考察他们身份真假。

安吉丽娜也知道,于是继续笑道:“哈,那可是一位出色的母亲,她把三个孩子教育的很优秀。”

老板拿出车钥匙道:“一点没错,我表姐很会跟孩子打交道。”

这就是人少的好处,提出一个地方来然后大家聊聊,十有八九能找到个相熟的中间人。

老板把车钥匙交给了他们,核实过身份后他便放心了。

另外就是冰岛治安好,偷车和诈骗案件极少发生,老板本来就戒心低。

他们不急着回去,既然来到了维克镇,那就得在海边尝尝特产海鲜。



109.海边的时光

陈松四人先去海滩上找了个小桌坐下,安吉丽娜把买来的海鲜交给帐篷里的厨房,并要求了烹饪方式。

这些海鲜是安吉丽娜掏钱买的,今天她请客,说是为了感谢陈松的中餐招待,其实是帮助陈松招待两个wwoofer,这让他倍有面子。

两个姑娘能看出来,陈松在追求安吉丽娜。

他们坐下后有人送上来热茶,罗冰心抿着甜滋滋的红茶对陈松眨眨眼,道:“老板,安娜是位值得珍藏一生的姑娘,你要抓住她。”

陈松拍拍胸膛道:“看我的吧。”

结果她又看向宋飞泉,补充道:“飞泉姐也是这样的好姑娘。”

宋飞泉失笑:“你真是个小机灵鬼,这都让你看出来啦?不过你讨好我没用,我可不请你吃东西。”

安吉丽娜很快回来,坐下后搭起长腿洒脱的扫了扫被海风吹乱的金发,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开心?”

陈松说道:“她们在感谢你的这顿午餐。”

安吉丽娜笑道:“那我就说一句不用谢吧。”

一群海鸥从远处飞来,然后盘旋在不远处飞翔着。

罗冰心看到后又跑出去举起了相机,安吉丽娜提醒道:“嗨,小心海浪。”

他们就坐在潮间带边缘,一道接一道的海浪翻涌上来,海水拍打着粗粝的沙子,化作晶莹的花瓣四处飘洒。

时不时还有小鱼被海浪送上沙滩,它们小小的身躯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光芒,奋力跳动着,当下一道海浪涌来的时候,往往会随着海水回到海中。

但也有一些小鱼越跳越远,它们就成了海鸟的食物,一旦被发现便有海鸟飞下来捕食。

罗冰心高兴的回来,除了带着好多照片,还带着一只得有幼童巴掌大小的螃蟹,这可不小了。

宋飞泉好奇的问道:“呀,你还能抓到这大螃蟹?早知道咱们就不买螃蟹了,你去抓就好。”

罗冰心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道:“然而并不是,是一只海鸥抓到的,但螃蟹挣扎,就从半空掉下来,被摔了个半死。”

她把螃蟹放在桌子上,这螃蟹还能偶尔抽动一下。

“这是什么螃蟹?”宋飞泉问道。

陈松说道:“我知道,这是赵四蟹,你看它抽的还挺有节奏感。”

老板娘兼职的服务员送上来一大盆海鲜浓汤,陈松看了看,浓浓的汤汁里面全是各种海鲜,有鳕鱼肉、鲑鱼肉、虾肉、贝肉等等,热气涌出,全是最原始的海鲜味。

哥布尔兴奋的搓搓手:“棒极了。”

每人一个碗,碗里还放了一些奶油似的东西,安吉丽娜介绍道:“这是调料,配上鱼汤一起喝会很棒。”

鱼汤炖了很久,这是厨师每天一大早准备出来的,已经粘稠热乎,红彤彤的像是加了辣椒油的胡辣汤,喝到嘴里也有辛辣的味道。

本来坐在海边吹着春风还有些冷,喝了两口鲜鱼汤他们感觉顿时好了许多。

鱼汤很实在,有半盆是鱼肉之类,可以直接当一道菜了。

罗冰心好奇的问道:“安娜警官,这道菜多少钱?”

安娜说道:“乡村的食物便宜,只要四千克朗。”

罗冰心讪笑道:“冰岛什么都好,就是消费太高。”

宋飞泉倒是觉得正常:“你要知道他们的人均gdp是七万美元。”

安娜解释道:“冰岛已经够好了,两位女士,如果你们以后去瑞士、瑞典做wwoofer那才会见识到什么叫高物价!”

说着她指了指哥布尔:“他这样的在瑞典,一般人家养不活,一年能吃掉一台车,s系奔驰车。”

哥布尔不说话,低着头呼噜呼噜,然后一碗鱼汤没了……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赶紧打了个响指喊道:“女士,给我送一箱啤酒上来。”

哥布尔满足的笑道:“你懂我,文斯,你很懂我。”

陈松不悦道:“别用那股该死的荷尔蒙感觉来说这话。”

老板娘送来啤酒又送来一大盘生蚝,搭配有柠檬汁和小手帕。

这些生蚝个头不大,但看上去很嫩,肉质如同老酸奶,端起蚝壳的时候能看到它们在汁水中晃动。

安吉丽娜往里加了点柠檬汁,然后右手拿起一枚生蚝,左手平摊铺上个手帕放在生蚝接住可能会流下来的汤汁,这样放到嘴边轻轻吮吸,连汤汁将蚝肉一起吸入嘴里。

“已经加工好了。”她见陈松看自己吃东西就莞尔一笑。

陈松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吃,而是他忽然想起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我的叔叔于勒》。

后面一道菜是一块长条形的凝胶,配菜丰富,有青豌豆、炖豌豆、肉汁、芜菁甘蓝泥和黄油糖浆,凝胶是半透明的黄白色,豌豆是青色和绿色,还有糖浆和肉汁,故而色彩颇为斑斓。

这个陈松就不认识了,宋飞泉却知道,笑道:“说真的我很感谢安娜的款待,但这道菜不是我的菜。”

“这是什么?”

“碱渍鱼。”安娜笑了,“是北欧的传统美食,做法很复杂,甚至在流萤镇都吃不到。”

陈松猜出又是什么黑暗料理,但美人恩重啊。

他切了一块蘸了点肉汁又配了两个青豌豆吃了起来,味道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肉汁味道为主。

安娜邀请罗冰心尝尝:“这就是碱水泡鱼而已,含有很丰富的胶原蛋白,是很棒的美容食品。”

“营养也很丰富,这么一块相当于十个鸡蛋。”哥布尔吃的很嗨皮。

接下来是一盘贝类海鲜,贻贝、蛤蜊等等,明星是北欧大扇贝,每一个直径都有十二三公分,打开后可以生食。

安娜提前做了安排,这些贝类都简单烤过,她一边分大扇贝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习惯生食海鲜,但有些海鲜生食最棒。”

陈松切着乳白色扇贝肉塞进嘴里,微微炙烤的贝肉甜美芳香,口感柔和,有点龙虾肉的味道。

越往后上菜越快,安吉丽娜就不再介绍,而是找了个话题一起聊了起来。

这顿饭吃的很慢,阳光倾泻,他们看到的海面都在闪耀金辉,翻涌上来的阳光都在午后变成了金色。

清新湿润的空气,冷冽的海风,温暖的阳光,海面上缓缓驶来的渔船,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陈松漫无目的的看着,心情平静。

110.新品种

这个周六过的很美丽。

从约克镇返回后,几个人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陈松很大方的挥挥手:“下个周末再去逛鱼市。”

“万岁。”罗冰心高兴的挥拳头。

对陈松来说,用不着等到下周末他就得再去一趟,要给九洲送海鲜提炼灵气。

不管是果蔬粮食还是海鲜,如今在九洲都有了更广泛的用途,提取过灵气后这些食材会没有味道,但依然可以吃、可以填饱肚子,对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九洲百姓来说还是好东西。

哥布尔开着借来的皮卡车回到庄园,两人将大堆海鲜卸了下来,然后他又开车回去送皮卡。

宋飞泉去给他们榨果汁,她端着两杯苹果汁回来后问道:“哥布尔呢?”

陈松指着东方道:“去送车了。”

宋飞泉皱起好看的细眉道:“他自己一个人吗?”

“是啊,他都那么大了,总不能让我陪着吧?”陈松笑。

宋飞泉问道:“那么,他自己开皮卡车回去又怎么回来?”

陈松顿时怔住了,然后一脸绝望。

宋飞泉赶紧安慰他道:“老板你怎么了?这又不会伤害他,我开车去接他好了。”

陈松哭丧着脸说道:“不是,我现在不是在担心他,我在担心自己。妈咧,我发现傻是能传染的,我被哥布尔给传染了。”

宋飞泉: ̄~ ̄!

最终哥布尔是搭了个约克镇开往塞尔福斯的便车回来的,他倒是觉得没什么,这种事对他来说是日常。

星期天,荆伟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周一过来。

到了周一中午,荆伟开车赶了过来。

看到他后罗冰心很开心,等他下车后就助跑着向他冲去,到了近前张开双手跳到了他身上高兴的喊道:“表哥,我好想你。”

荆伟往后退了两步,直接被撞到了车上。

陈松的视力很好,清晰的看到了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扭曲。

抱住罗冰心,荆伟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小妹,你又胖了啊?”

罗冰心娇羞的伸手捶他胸膛,跟擂鼓似的:“讨厌!”“砰砰砰!”

荆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副驾驶上下来个金发碧眼的姑娘,陈松见过她,并且印象深刻——主要对她手里牵着的那条哈士奇印象深刻。

这是上次他们在湖边吃午饭时候遇到过的姑娘苏珊娜。

荆伟介绍了一下:“苏珊娜是一位了不起的作家,正好她最近有采风的想法,于是我索性带她来流萤镇,毕竟这里是全冰岛最棒的小镇,且有我的亲人和我最好的朋友。”

陈松佩服的伸出大拇指道:“小嘴叭叭叭,就你最会说。”

他正要跟苏珊娜握手,道哥跑了出来,见此那哈士奇疯了,拽着苏珊娜就开始飞奔。

于是姑娘一边狼狈的跑一边回头喊:“抱歉,啊,指南针,停下你给我停下!上帝救救我!”

陈松把宋飞泉介绍给荆伟,荆伟看到她后露出惊艳:“宋小姐真漂亮,莫非你就是传说中四千年才得一见的美少女?”

宋飞泉抿嘴笑道:“如果你说的是冰岛,那很有可能。这点自信我是有的,我想过去四千年冰岛出生的华裔女孩,没有比我更漂亮的吧?”

打过招呼后几个人分开了,宋飞泉回去跟朋友聊天,罗冰心则因为表哥到来要露一手厨艺去了厨房,哈士奇一个劲要跟道哥厮混,苏珊娜只好陪同在旁。

荆伟说道:“苏珊娜,你让指南针自己去玩吧,它都这么大了,不用你始终陪同在旁呀。”

苏珊娜一脸悲哀:“就是因为它长得这么大了我才要陪着它,这孩子变得很坏,时不时就会跟其他狗打架。”

陈松问道:“不是说哈士奇跟金毛、拉布拉多猪并称为三大无攻击性犬吗?”

苏珊娜解释道:“它对人没有攻击,对动物攻击性很强。”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但你无需担心道哥会吃亏,哈士奇擅长挑事打架,但不擅长打赢,我之所以要看着就是怕它被道哥给打死。”

听了这话,陈松赶紧对自家狗子喊道:“道哥,男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护自己啊。”

这样,院子里就剩下他和荆伟。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陈松:“你笑什么?笑的那么不怀好意?”

荆伟愉快的笑道:“你笑的比我更不怀好意,你又在笑什么?”

陈松错开话题问道:“昨天是周末,你怎么不来镇上反而等到周一来?周一你不是上班吗?”

荆伟说道:“周末我得约苏珊娜在雷克雅未克周边玩,来你这里得等到工作日,因为我是来工作的。”

说完他挤了挤眼睛去打开了车子后备箱,道:“给你带了好东西。”

“什么?”

“藏红花种子。”

陈松眼睛一亮:“哟呵,还有这东西?”

荆伟点点头道:“对,这是最新一批冰岛引进的经济植物,以前真没有,所以我从公司申请到一些种子就给你带过来了。”

“顺便看看我表妹。”他补充了一句。

陈松拍拍他肩膀道:“伟哥,义气!别的不说了,待会都在酒里。”

藏红花可是名贵药材了,在中医上它有活血活鱼、镇痛健胃的功效,其实这种作物虽然名字带‘藏’,它并不是诞生于藏地,而是原产于地中海沿岸,早在两三千年前古希腊人就开始种植了。

严格来说藏红花应该叫做番红花,品种有九十多种,每一种都长得灿烂绚丽,深受各国女性喜爱。

所以,这种植被不能说是中药材,它在全世界都有流行,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藏红花产地在伊朗,不过不是当做药材,而是作为高档的香料和染料。

冰岛引进番红花也不是用作药材,而是用作园艺观赏物种,这种植物有很多品种,根据开花季节主要分为春花和秋花两类,能药用的藏红花属于秋花,冰岛看中的是一些春花,它们在春季就能开花,在冬季能忍受低温。

荆伟打开带来的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好些小芋头似的球茎,这就算是藏红花种子了,种下之后,长出来的将是漂亮的花朵。



111.遇见母流氓

得到藏红花的球茎种,陈松没有直接开种,先放到水里泡了起来。

在冰岛种植果蔬都是这样,种子得先放入稀释的消毒水里泡上一段时间,防止种子携带细菌病毒传染到土壤中。

中午的饭菜是罗冰心准备的,做了很丰富的一桌子,干煸西蓝花、干煸豆角、干煸茄子、地三鲜、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糖醋里脊、红烧肉、回锅肉等等,洋洋洒洒十几道菜,其中还有一道彩虹版的可乐鸡翅。

此外她还喊来哥布尔烤了些海鲜,比如大个生蚝和大个扇贝,她调好了蒜蓉,烤出了别样味道。

荆伟去帮忙端菜的时候吓一跳:“喝,老妹儿你这厨艺可以呀,以后不知道哪个男人幸运会娶到你。”

罗冰心说道:“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看你身边有没有未婚好友?让他幸运一下。”

“我……”陈松积极的说道。

结果他就说了一个字,荆伟一把拽住了他:“兄弟你要毛遂自荐吗?行,那我这做大舅哥的给你个机会!”

“讨厌。”罗冰心又在娇羞之下举起了那火龙果也似的拳头。

陈松赶紧一个擒拿手给她抓住了手腕:“听我说完,是我身边一特好的朋友,我想举荐他。我这朋友真的是要才华有才华、要相貌没相貌,为人幽默风趣、满腹经纶、智商极高,那是上知天文、下肢粗壮,就是长得粗犷了一点。”

“你说的是高晓松吗?”宋飞泉问道。

陈松摆手道:“不是,认真的,真的一个很好的同学,学it的,那收入真不低。”

宋飞泉沉吟道:“老板,我不想拆你台,但小冰是我好姐妹,有些事我得帮她问清楚,你朋友在哪家公司上班?”

看几人奇怪她会问这个,她便解释道:“我也是做it的,两年工作三年经验,这行业加班太狠,容易早衰,为了小冰幸福考虑,我觉得得问的清楚点。”

陈松想起了姜涛的加班经历,心虚的说道:“阿里发发。”

宋飞泉点头道:“这公司不错,多数部门加班不是那么厉害,就是阿里人能力强比较傲气,当然这总比花厂、网二、人要好。”

“这几个公司的员工更傲气?”

“不是,他们加班太多都快没气了。”

陈松伸出大拇指:“优秀。”

宋飞泉认真的说道:“别以为我开玩笑,国内it业加班很厉害,我就是受不了所以辞职跑到北欧来做义工。”

陈松撇嘴道:“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受不了工作的压力可以辞职,男人呢?不行啊,要养家糊口!要忍辱负重!”

荆伟唏嘘。

宋飞泉不服气的说道:“你拿我举例不合适,我辞职跟我性别无关,即使我是男人我也敢。”

陈松投以轻蔑的笑:“你辞职以后怎么赚钱来准备彩礼、来买房买车、来为父母养老?”

宋飞泉说道:“我母亲是中科大的教授有退休金,我父亲有一家公司,他们不需我养老。而我名下在京城有五套房子,高中开始到现在还挖到了一百二十枚比特币!”

荆伟额头顿时渗出了汗水,他拉了陈松一把道:“陈兄弟,你们有钱人圈子就是不一样,多谢你允许我进入这圈子。”

陈松:“我农二代圈子的。”

罗冰心甩手道:“不要在这里胡扯了,赶紧上菜,我准表嫂还在等着呢。”

他们开始上菜,趁着个空隙,荆伟低声道:“陈兄弟你把宋小姐给追了得了,你们两个的结合就是两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合并,多带劲!”

陈松说道:“我只娶我喜欢的姑娘,我不在乎她有没有钱,她再有钱也没用,我视金钱如粪土!”

“关键是人家还出身名门!”

“抱歉,我出身仙门。”

跟我比背景?陈松不屑一顾,我可是九洲之子!

荆伟点头:“行行行,我不跟疯子较劲。”

“吃饭啦。”罗冰心快活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音,正在跟哈士奇玩的道哥拔腿就往屋子里跑。

哈士奇腿长跑的快,抢先上去堵住了它并伸爪子捂它脸:别跑,兄dei,吃个基巴继续嗨。

道哥生气,一爪子把它的腿给拍开了:弱智,滚。

哈士奇往后跳了一步嗖的又跳了回来,屁股翘得比头还高:“汪汪汪!”

道哥绕路走,狗心不悦:跟弱智待在一起,自己智商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一起玩了半个上午,它已经意识到这个同类很蠢了。

不过平时它没有同伴玩,所以上午时候一直在陪着哈士奇,就当关爱弱智儿童献爱心了。

哈士奇可不知道这些,它就知道自己没玩够。

于是看着道哥想走,它就跟蹲守卫校的流氓似的左拦右阻:别走嘛,别走嘛,陪哥哥啊不姐姐,陪大姐姐再玩玩。

道哥生气了,它拉长了狗脸琢磨怎么收拾这坏母狗。

偏偏哈士奇亢奋的不行,蹦来跳去时不时伸爪子在它脸上挠一下,要是它有道哥脑子估计会伸出爪子托起道哥下巴说给老娘笑一个了。

道哥的狗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很莽撞的冲哈士奇扑了上去:“嗷呜!”

下嘴就啃!

哈士奇被咬疼了,也被激怒了,它体内的狼族血脉被激活,先是在地上翻滚一圈甩开道哥,然后起身张开嘴就想回咬。

结果它嘴巴一张咬到了空气,道哥咬了它后立马跑了。

哈士奇小心眼,一边嚎叫一边追了上去。

道哥努力甩动小短腿,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后院,直奔温室旁边的大铁笼而去。

铁笼里面两只阴阳啼在闭着眼睛修仙,听到动静它们懒洋洋的张开眼睛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事又继续修仙了。

这铁笼外面有插销,道哥跑过来后跳起来一爪子挑在插销上给打开了,落地后又娴熟的拉开笼门钻了进去对着哈士奇叫唤:“汪汪汪!”

哈士奇不管不顾,一个加速钻进了铁笼里,然后四肢乱扑棱紧急刹车,回头用阴冷的眼神看向道哥:小宝贝,你死定了——咦,小宝贝呢?

笼子空了。

道哥一直贴在铁笼门口,哈士奇窜进来后它立马钻了出去,一爪子拍上门又跳起来把插销给挑了回去。

落地后它冲哈士奇摇了摇尾巴:再见喽,保重哦。



112.种上番红花

上午玩的时候,道哥就发现了哈士奇对阴阳啼的兴趣,这母流氓一直冲阴阳啼嚎叫,并多次冲击笼门试图钻进去。

那会道哥还没有玩够它,不想让它去送死,所以没有打开过铁笼门。

如今,这母流氓既然想死,那它就得帮忙挖个坑了。

它很清楚让母流氓跟阴阳啼待在一起的后果:一,母流氓招惹阴阳啼,结果被反草的惨无狗道;二,母流氓厉害咬死了阴阳啼,结果被生气的老爹给收拾的惨无狗道。

总而言之,这母流氓要惨了。

它没有留下观看后续,没时间了,饭点到了,现在庄园里可是一堆饭桶,它去的慢了就只能舔盘子。

一群人快活的享受着美味的午餐,然后苏珊娜忽然侧了侧耳朵道:“我好像听到了指南针的叫声?”

陈松也听了听,然后问道:“没有吧?”

宋飞泉拿着一块骨头晃了晃,道哥飞奔而去,见此她便微微眯起眼睛问道:“道哥在这里,那么,指南针哪里去了?”

苏珊娜只能出去看看情况,她解释道:“我担心那坏孩子会闯祸。”

出了楼房,哈士奇的惨叫声随着风隐隐约约的传进了众人耳朵里。

后院面积着实够大,毕竟有二十多公顷,他们顺着叫声才找到了哈士奇,被锁在笼子里的哈士奇。

此时哈士奇处境凄惨,它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阴阳啼,两只阴阳啼把它逼到了笼子一角狠啄,那小嘴巴跟订书机似的啪啪啪啄在上面,啄的哈士奇缩着尾巴人立而起,死命的哀嚎!

让陈松感到神奇的是,铁笼的空隙很小,也就比成人拳头大一些,连阴阳啼都钻不出来,可不知道哈士奇怎么做到的,它的脑袋就通过空隙给钻出来了……

“这狗怎么被关进笼子里了?”荆伟惊呆了。

“是啊,它怎么会被锁在笼子里?谁干的?”罗胖墩愣愣的问道。

陈松看向道哥,道哥缩了缩狗头用怯生生的目光回看他。

见此他迅速明白了内情,然后指着一号庄园方向道:“肯定是我那个坏邻居干的,他经常偷偷钻到我的庄园里膈应我!”

抓住机会他就往斯凯林松头上扣屎盆子,而且他是光屁股坐板凳聊天——说的有板有眼:“之前他曾捡了我的子弹壳污蔑我持枪闯入他家,也曾找政府部门来查我的各种资质,还曾找了小偷来我家里盗窃。”

前来庄园偷盗的两个小偷具体来路最终也没搞清楚,但没关系,陈松早就也把这屎盆子扣在斯凯林松头上了。

好不容易,他们手忙脚乱把哈士奇从笼子里拯救出来。

哈士奇啊呜啊呜的叫着,极尽哀怨。

但下午它还是愿意跟道哥一起玩,可能它都忘记是谁把它锁进铁笼里的了。

番红花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陈松带着宋飞泉和罗冰心开种。

不得不说,冰岛种植业就是讲究,不同种属的植物种植的时候搭配有不同的土壤,比如种植番红花就有球根植物专用土,一些肥沃的黑土。

荆伟教过陈松了,种植番红花不需很厚实的泥土,只要在土地上先铺上一层黑土后放上球茎,让发出的芽点向上,然后再铺上一层大约有两个球茎高度的土壤即可。

干起活来没有怜香惜玉可讲,陈松不想弯腰,他就安排两个姑娘蹲在地上搞种植,自己拎着个水壶浇水。

还好宋飞泉和罗冰心都不是娇气的姑娘,任劳任怨。

宋飞泉还给他提建议:“番红花种室外就好,我家花园里种过,它们有多个花色,集中种植后盛开后很美,像一片红花毯。而且它们很耐寒,即使被大雪覆盖依然能旺盛的发芽开花。”

陈松含糊的说道:“温室的空间还没有全部利用起来,先种到温室里吧。”

罗冰心好奇的问道:“飞泉姐,你家还有花园呀?”

宋飞泉莞尔一笑:“京城大多数独栋房屋都有花园的。”

罗冰心顿时生出敬畏之心:“原来您家里住的是独栋别墅。”

宋飞泉摇头道:“不是,我家住的是四合院。”

陈松掐着腰发呆,以后不知道哪个男人好命能娶到这个姑娘。

新蜂王出现后,暂时还不能生产蜂卵。

于是下午没事的时候,陈松开车带着蜂箱继续外出去诱拐蜜蜂。

他的车子驶上一号公路的时候被拦住了,一群几十号人站在路口,科瑞敲了敲车窗说道:“你去干嘛?”

陈松说道:“我去找几只蜜蜂,你们呢?”

科瑞说道:“我们准备搞个游行活动,抗议政府和警方对公路飙车违法行为不管不顾的冷漠态度,你也来参加吧?人越多越好。”

陈松一想这不行啊,这不是跟他的准媳妇安吉丽娜对着干吗?

于是他趴在车窗上说道:“你们要针对政府和警方来进行游行?这不好吧?我们跟警察们关系都很好。”

科瑞纳闷的说道:“是啊,但这跟我们游行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抗议他们的工作,又不是抗议他们本人。”

冰岛人在工作中是不讲人情的,环境即是如此,故而大家都能彼此谅解。

陈松不想加入,科瑞耸耸肩道:“好吧,我们准备明天在镇上抗议,周末则去雷克雅未克再搞一场,我知道你没怎么去过雷克雅未克,所以还想叫上你。”

一听这话,陈松又来了兴趣:“镇上的活动我不参加,雷克雅未克的我参加,行吗?”

科瑞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知不觉就是三月中旬,南部地区的气温逐渐上升,虽然还整体看不到春光,但起码不像冬季那么折磨人了。

陈松连着两天去诱拐了一些蜜蜂回到庄园,这样进出温室的小蜜蜂数量就越加的多了,已经开始出现小蜂群。

哥布尔很是向往以后有蜂蜜吃的日子。

除此之外,陈松又把柞蚕蛹给钉到了庄园的树木上,等到天气再暖和一些周氏啮小蜂们就要破蛹而出了。

这样优哉游哉的,没什么事又是周末了。

美滋滋。



113.车队奔赴首都

本来按照约定,他们这个周末要继续去维克镇买海鲜的。

但陈松答应了科瑞要去雷克雅未克参加抗议活动,于是他只能爽约,安排哥布尔带宋飞泉两人去约克镇。

结果两个姑娘都没有见识过冰岛的抗议活动,平时也没怎么去雷克雅未克,这样她们就对活动来了兴趣,也想加入其中。

对此,科瑞和亚历克斯牧师等活动主导人表示欢迎,抗议活动从来都是越多人越好。

最让陈松吃惊的是,作为警察的安吉丽娜也参与其中,另外他还看到了古德松和吉尔维德等警察。

陈松诧异的问安吉丽娜:“据我所知队伍要去警察局进行吧?你们去反对自己人?”

安吉丽娜气鼓鼓的说道:“本来这种事就应该是首都警察部门来管辖,我们地方警察局是替他们背黑锅了,这次我们要去撒口气!”

陈松问道:“你们不怕被首都的领导们查出来受到处罚?”

安吉丽娜一脸莫名其妙:“我们又没有违法违规,他们为什么要处罚我们?还有,他们又不认识我们,我们不穿警服,谁知道我们的身份?”

今天女警官一身便装,平时梳成马尾的金发纂成了个丸子头,两缕金色的发丝从鬓角落下,随风摇摆,如同阳光下的柳絮。

脱掉警服,她换成了卡其色风衣,风衣过膝,风吹之后猎猎有声,衬托的她英姿勃勃。

往里则是一件紧身条纹羊毛衫,将凹凸有致的线条完美勾勒而出,搭配加长的蓝色牛仔裤和一尘不染的小白鞋,妩媚之下不掩干练气质。

扫了眼笔直修长的牛仔裤腿和被撑得圆滚滚的后臀,陈松莫名的开始期盼夏天。

几十辆汽车停在路边,亚历克斯牧师身穿黑色牧师长袍,胸口挂着一个白色十字架,一脸肃穆的从队列前面走来,克雷跟在后面,捧着一个古铜色水瓶。

到了出发时间,大家伙都到了路上,牧师从水瓶里蘸水洒在车头,说道:“愿主保佑你。”

一场抗议活动,搞的跟十字军远征似的,还带上了牧师。

陈松问克雷道:“你也要去雷克雅未克吗?”

克雷笑道:“不,我回家打游戏机。”

陈松说道:“傻孩子,周末你要干什么来着?去我家待着,我把功课已经给你留下了,你先跟着电脑学拼音。”

克雷顿时面如土色:“我我我刚才说错了,我也参加活动。”

陈松指着副驾驶说道:“你给我上来,路上我教你学拼音。”

随后,汽车行驶,庞大的车队风驰电掣的奔驰在了一号公路上。

每辆汽车都在放摇滚乐,唯独勇士皮卡里有稚童嚎叫声:“啊我饿,一屋鱼……”

“错了,是‘阿窝厄,一呜吁’!继续往下念,这是单韵母,接下来是复韵母!”

“av嗷哦要爷约儿……”

“你耳朵里塞了山炮吗?是‘哀威哦欧悠耶约儿’!”

“我读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是,继续读!”

“上帝救救我!”

“你现在学的知识上帝可管不着了。”

后座上两个姑娘笑的左右摇摆,陈松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罗胖墩注意到后便双手握拳放在脸颊上卖了个萌。

但很遗憾,陈松看的是宋飞泉跳动的t恤。

t恤上有个葫芦娃,那更萌。

途径塞尔福斯时他们去找了个快餐店买午餐,今天中午肯定得耗在雷克雅未克了,而首都的物价太高,所以大家伙得提前准备。

陈松帮克雷买了一支大号冰激凌,少年家里经济情况一般,这种用优品奶油做成的大冰激凌是他平时享受不到的零食,抱着大冰激凌他高兴的四处跑,跟奥运会上传递火炬的运动员似的。

陈松买了汉堡、鸡米花和炸鸡排这些东西,另外看到超市有卖俄罗斯大瓜子的他也买了一些。

俄罗斯瓜子全球有名,陈松记得绿色北欧给自己准备的植物种子种就有向日葵种,于是他决定回去自己也种上一些,三四月份正好是向日葵的播种季节。

短暂休息后,车队再度踏上行程,这次就直奔雷克雅未克而去了。

到了雷克雅未克,车队开向市区提宁湖附近,他们目标是冰岛议会大厦。

雷克雅未克城市布局匀称,街道经纬分明,因为这里地震频繁,所以没什么摩天大楼,居民住房小巧玲珑,大多是两层楼的建筑,风格各异、整齐美观,处处透露出宁静闲适之感。

议会大厦也是如此,这座曾经汇聚了冰岛权力人物的核心建筑仅仅有两层,它建于19世纪,古色古香,像一座郊区度假屋多过像一个权力中心。

不过想想冰岛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几万人,一国总统管辖的人口还没有中国县长管的人多,甚至在中国一些大镇比如虎门镇、长安镇、狮山镇等等人口都比冰岛多,还多不少。

经过百年洗礼,现如今还留在冰岛议会中心的办事单位已经不多了,只有辩论厅、几间小会议室和某些议员的办公室留下了,其他的搬到了旁边建筑中。

这样,队伍只要来到议会中心那依然能影响到这些单位。

选择议会大厦做目标是有原因的,这里也是个旅游景点,冰岛人性格就是这样,要不不闹事,要闹就闹的大一点。

他们才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的委屈告诉全世界。

不过他们毕竟是来行使《宪法》赐予公民正当权力的,不是来撒泼的,所以车子老老实实停进了停车位,然后多数人下车开始拉横幅、发放传单,另外有三十辆汽车组成车队,在附近公路上高速行驶。

陈松也被选进了车队里,但是他在城市里没开过快车,缺乏经验,他一脚油门没踩好撞到了一辆suv,“咣当!”

勇士皮卡可是干重活的猛兽,这一下子把suv给推出去三四米,车子停下后两个膘肥体壮的汉子愤怒的下车就骂:“法克,你是用屁目艮看路的吗?滚下来!”

看到陈松这边出事,三十辆汽车接二连三开过来围了上去,司机们下车,然后那两个怒火冲天的汉子冷静了。

抗议活动要带着情绪参加,所以镇民们都是杀气腾腾的,多数是一件黑体恤随便配个外套,且外套拉链打开,把结实的肌肉给露在外面。

一群人阴沉着脸围上来,那两个大汉中没说话的一个就开始批评先前骂人的一个:“兄弟,你怎么回事?出车祸我们就解决,你不能发火ok?好好说话好ok?”



114.熔金炉

一边说话,suv的车主和朋友一边上了车,然后他们开着车走了。

陈松站在皮卡旁边摊开了双手:“这什么意思?明明是我的全责呀?咱们雷克雅未克的朋友就这么豪爽大方吗?”

曾经在日落海被他甩翻过的凯恩斯-科里松抹了把胡子说道:“不,这是两个胆小鬼,被我们给吓跑了。”

“你说错了,凯恩斯,那开车的混蛋喝酒了,我刚才从他身边经过就闻到了酒味。”酒保皮特森松笃定的说道。

雷克雅未克抓酒驾抓的很严,或者说抓交通违法抓的很严,没办法,警察们没事干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吧?否则不好应付纳税人。

刚才两人酒驾了,如果他们留下那事情会很麻烦,陈松这边要做的不过是让保险公司来理赔,而他们两人就得去警察局待着了。

皮卡就是抗造,特别是东风勇士还是军工出品,都已经把suv车尾撞瘪了,它的车头才只是有些凹陷。

凯恩斯蹲下研究了一会,拍拍车道:“没问题,只是保险杠凹陷而已,回去把它凿出来再补补漆就行了。”

“实际上这是皮卡,一台干活车而已,不用补漆,让哥布尔处理一下保险杠就完事。”

“好了好了,上车,开始游行。”

“算了,文斯就别去了,你还是待在旁边吧。”

克雷啃着蛋卷嘲笑他:“大小伙子,我开车技术都比你好。”

陈松慈祥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这里有你什么事吗?去,坐在路边给我继续背音标,回去考试!”

镇民们活跃了起来,他们在路边拉起了横幅、竖起了旗子,宋飞泉和罗冰心两人一人举着一个用硬纸壳做成的牌子,上面写着:政府不作为、混蛋就嚣张。

很快雷克雅未克当地警察就开车赶来了,他们得先管正在公路上奔驰的车队,车队一辆接一辆的快速行驶,搞的正常汽车不敢开快,到了红绿灯的时候几乎要堵车。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警察拦下了带头的福特,这车是牧场主奥拉卡福在开,他下车后便掏出了驾驶证:“有什么问题吗伙计?”

警察叹道:“你们不能这么搞,说真的,先生,你们这么搞是为难我们。瞧你们干的好事,你们要堵住这条路吗?该死的,你知道的,冰岛历史上只有一次堵车对吗?你们想创造历史?”

地大路博就有这个好处,冰岛总共才三四十万人口,车子能多到哪里去?加上当地人上班时间又自由,所以几乎不可能发生堵车。

冰岛历史上唯一一次堵车是发生在1994年,因为国庆活动,好些车子涌到了一起导致了堵车,总共堵了两个多小时后就散了。

奥拉卡福抹了把脸,然后挠着胡子说道:“我们开的这么慢你们就受不了了?这还仅仅是堵车而已,知道有些该下地狱的混蛋在我们镇上干了什么吗?”

“他们飙车,差点撞到我!”陈松上来说道。

胖警察斜睨他一眼道:“游客请靠边。”

“你对他客气点,这是我们镇上的兄弟。”奥拉卡福坚定的站在陈松一边。

这就是通过勇士验证的好处,镇上人把他接纳进自己人圈子了。

陈松摊开手道:“你冲我吼辣么大声干嘛?你冲我耍威风没用,你如果有本事你去抓那些飙车的混球!”

又有警车到来,先把车队给全拦截了下来。

警察们来了顶多是拦车检查,其他的什么也干不了,就跟没事人似的站在路边聊起天来。

抗议队伍吸引了一些市民围观,也吸引了游客,游客里面有中国人,他们直接跟罗冰心和宋飞泉聊了起来,有小伙子甚至问宋飞泉要微信号了。

路边有咖啡馆,陈松去买了些咖啡出来,大家伙一人一杯,也给了执法的警察。

冰岛警察块头大、气势足,却极为好说话,他们也不担心喝陈松的咖啡会被说闲话,克雷送咖啡过去,他们自如的接了然后还夸克雷两句。

这是有历史渊源的,一直到2013年才有警察枪杀违法分子的事发生,而那警察之所以开枪还是因为违法者先冲他开枪了。在开枪击毙袭警者之后,警察局上下向对方家属道歉,大领导还在电视采访中向全国道歉。

抿着牛奶巧克力,陈松问哥布尔道:“你对雷克雅未克熟悉吗?”

哥布尔说道:“熟悉,很熟悉。”

陈松高兴起来,道:“这太好了?我想买一台熔金炉,你知道能去哪里搞定吗?”

哥布尔摸了摸下巴琢磨道:“你这下子为难住我了,或许我们可以去旧货市场瞧瞧?新的熔金炉我可不知道去哪里买。”

“那你还说很熟悉?”

反正抗议活动这边人够多,他们两个留下也没意义,索性先行离开。

陈松愿意来参加这场活动,主要就是为了顺便到城里来买一台熔金炉。

旧货市场位于lc区,哥布尔开车直奔港口。

陈松问道:“旧货市场在港口吗?”

哥布尔嘿嘿笑道:“不是。”

他把车子停在了港口公路的一座大餐车的旁边,说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老美总统比尔-克林顿访问冰岛的时候曾经吃过羊肉香肠热狗,就是在这家餐车吃的。”

人少就是有人少的好处,即使这餐车出售的热狗那么有名,排队来买的人还是不多,也就十来个人在排队。

哥布尔兴冲冲的下去买了一大包热狗回来,先递给陈松一个:“我让他搭配了芥菜、洋葱和番茄酱,尝尝味道怎么样?”

盛情难却,陈松只好先吃起了热狗。

还别说,这热狗的味道挺独特,香肠很香,面包香甜酥软,而它搭配的芥菜竟然也是甜滋滋的,这样加上脆生生的洋葱,确实能给人极好的体验。

吃完了热狗,哥布尔吮吸着手指说道:“我还知道有个地方卖的丹麦三明治很地道,他们家的脱脂酸奶调味剂别提有多好吃了,去尝尝?”

陈松总算知道这货说的对雷克雅未克很熟悉是怎么回事了,他是对这城市里卖吃的地方很熟悉!



115.开始炼金

旧货市场在lc区的深处,是一座废弃公园改建而成。

哥布尔停下车后,两人走进了公园。

虽然公园已经废弃,却依然维护的不错,绿树绿草、红花黑鸟。

这里主要有两种卖家,一种是临时卖家,家里淘汰了什么家电家具摆来卖,他们的摊位在道路两旁,随便摆摊。

另外一种则在各处小广场和休息地,店家拉起了帐篷或者建了小木屋,将旧货分类摆好,一切井然有序。

陈松进入公园左右张望,这边真是卖什么的都有,家具家电是常态,还有小汽车和房车,最吸引他眼球的是小汽车前挂的一把刀。

他走过去看了看,这是一把太刀,很长,得接近一米半,刀柄和刀刃都很长,看刀鞘是古铜锻造,上面图案简单,就是一些几何线条,但都是硬生生打造在刀鞘上的,古色古香。

太刀刀柄则缠着麻绳,陈松伸手试了试,非常适手。

“好刀。”他拉刀出鞘,露出寒光闪烁的刀刃,杀气凛然。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他抱着双臂说道:“这是真正的二战老刀,是我父亲从一个东瀛将军手中俘获的,这是他最喜欢的战利品。”

冰岛在二战后就开始有美军驻军,有些美军带着家眷来的,最终定居在了岛上,也有的跟当地人结婚,这些多不得善终,冰岛人对美国大兵们心里始终有隔阂。

陈松问道:“这刀多少钱?”

老板说道:“你是东瀛人吗?我想你一定是的,那么我可以给你个……”

“怎么骂人呢?不买了。”陈松放下指挥刀走人。

老板懵了,他愣愣的看着陈松背影,自始至终就没搞清楚自己什么时候骂人了,最后他只能骂一句:“该死的东瀛佬,脾气真是跟幽灵一样古怪!”

哥布尔直奔五金类旧货店而去,然后问的第一家就找到了熔金炉。

老板将一个像是大号电磁炉的东西搬了出来,又在上面坐了个超大号坩埚,说道:“伙计,你要的就是这东西,是吧?小型的金属熔炼机。”

说着他又介绍了一下:“这是高纯石墨坩埚,它能耐高温,导热性能很强,寿命长,绝对是个好家伙,你在这里再找不到比它更合适的了。”

“下面这个是高频感应加热炉,采用了功率器件和独特的变频技术,运行稳定,有恒定电流和恒定功率控制功能,采用了100的满负载设计,可以连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

陈松问道:“它能融化黄金吗?”

老板往嘴里塞了个炸鸡块,说道:“当然,它可是用石墨、黏土、硅石、蜡石为原料烧制出来的坩埚,别说金银,就是多数合金它也能给你融化!”

似乎怕陈松不信,他认真介绍起来:“我说的是实话伙计,这玩意儿主体是天然鳞片石墨,还用了可塑性耐火粘土和粘结剂做加工,你可以放心的用。”

“多少钱?”

老板吃着鸡块道:“一台新机器要二十万克朗,这是旧家伙,你给我十万克朗就行了。”

陈松觉得价格不贵,他点点头准备接受,哥布尔一把拦住了他:“等等,让我讲讲价。”

哥布尔拍了拍坩埚道:“我觉得你要价不合适,太贵了……”

老板笑了,他指着帐篷上吊着的‘不还价’牌子说道:“我不接受讲价,因为我给出的价格就是最低价,你可以随便问其他人,我铁嘴路易斯从不讲价。”

哥布尔说道:“那是你没碰到我。”

陈松精神一振,准备看一场竞价大戏。

哥布尔说道:“听着,你给我的价不合适,十万克朗加上你那包炸鸡块,如果可以咱们就成交。”

老板懵了:“你是来戏弄我的?”

陈松呻吟道:“他是认真的,这沙比!”

老板二话不说将一整包炸鸡块塞给了哥布尔,然后陈松给他划卡,哥布尔左手坩埚右手加热器,嘴里叼着炸鸡块快活的走了。

他们回到议会大厦后,抗议活动还在继续。

陈松拿出汉堡披萨之类去送给宋飞泉和罗冰心,哥布尔问道:“老板,我那份呢?”

“你他么还吃啊?”

“当然,我还没有吃午饭呢。”

陈松真的,服气了。

抗议活动一直进行到下午两点,到了这个时间点一群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撤。

陈松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科瑞耸耸肩道:“谁知道呢?或许会有吧。”

“那我们就这么早走人?”

“不早了,开车回去得五点钟,那可是下班点。”

“出来开展抗议活动也得卡着点?”

科瑞点头:“是呀,不能让工作影响生活,走了走了。”

陈松还能说什么呢?溜了溜了。

不过正好早点回家炼金,他现在还不确定九洲的金跟地球是不是真的一样,当时认出金牌来是因为颜色和密度,具体材质他还没有检测。

草皮房很封闭,陈松选择在里面炼金。

这机器操作简单,接入电源、打开开关,然后按下set键进入操作模式,电炉上有个冷光屏显示预设温度。

陈松选择的是一千五百度,坩埚耐热承受温度是两千二百度,所以一千五百度毫无压力。

设置结束三十秒,电炉开始升温。

为了安全起见,陈松躲到了草皮房外面,隔着窗户往里看,看着看着他猛的想起来:玛德忘记往里加金饰了!

他又赶紧跑回去,心里很绝望:自己真的变蠢了!

显然,自己的智商是被哥布尔给拉低的,哥布尔说他在少年时代喜欢玩足球,撞击太多可能伤到了本来就不发达的脑子,而他喜欢玩足球是因为皇马球员踢球太有魅力,皇马球员里有个叫本泽马的,所以这得怪本泽马。

还好机器只是刚刚预热,还没有正式升温,陈松用坩埚钳把锅盖打开,将一些零碎的金饰放了进去,重新进行加热。

哥布尔出来喊他:“伙计回来吃饭了。”

陈松出去喊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

哥布尔道:“那你快点,慢了的话我敢说就没有你能吃的东西了。”

这是国内家长吓唬不老实吃饭孩子的常用话,但陈松知道在哥布尔口中这是老实话,他是认真说的……



116.一百四十八

陈松本想一口气之下把所有黄金都给炼了,奈何这机器可以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坩埚却不行,它工作三小时后需要散热一小时。

断断续续,这一波黄金总共炼制了两天半的时间。

九洲不愧是个成熟的仙侠世界,炼金术极为发达,这跟古代中国完全不一样,黄金被提炼的相当纯。

陈松把所有黄金都给炼掉后,得到的杂质寥寥不多,最终得手的黄金他称了一下,差不多是一百四十八公斤。

现在市场金价大约是一克340元,那么这就是五千多万人民币,换算成冰岛克朗则是八亿多近九亿!

虽然比不上当初他卖掉的猿人头盖骨,可也相差无几,而且这收入可是高山流水源源不断。

九洲有多少黄金?肯定少不了,陈松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用为黄金发愁了。

他现在要发愁的是怎么把黄金给安然的售出去。

足足一百四十八公斤的黄金,冰岛整个国家的黄金储量是多少?

他上网查了一下,这不是秘密,储量最多的是美国,总共八千多吨,冰岛排名很靠后,陈松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好一会才找到:两吨……

就尼玛两吨?陈松摆出了问号脸。

这些他不管了,反正他的黄金都被熔炼了,查不出关于九洲的蛛丝马迹,该卖就得卖!

好的一点是在冰岛出售黄金是很容易的事,他可以直接去银行出售,冰岛银行在全球接受黄金采购业务。

而且冰岛跟中国不一样,中国是公民需要证明自己对所持有的贵金属或者古董文物拥有所有权,才能合法拥有它们,比如在地里刨出文物在野外捡到黄金,抱歉,这是国家资源。

冰岛这点好多了,这里是政府需要证明自己对某些贵金属或者古董文物拥有所有权,如果证明不了,那贵金属或者古董文物就归发现者所有。

陈松只要一口咬定说这些黄金是他在自家庄园里找出来的,而银行要是不能证明黄金另有出处,那黄金就是归属于他。

夜长梦多,他处理了黄金后第二天就带上车开向了雷克雅未克。

时隔不过三天,他再度奔赴首都。

开车直接去了冰岛国民银行,也就是帝格尔松就职过的前任单位,他拖着一个皮箱走了进去。

黄金密度实在是大,接近一百五十公斤的黄金真要是熔铸成立方体也就七千七百左右立方厘米,这个数字好像很大,如果换算一下用立方米做单位,这数字就得改成0。0077了。

不过陈松熔铸的黄金形态多样,这样合在一起比较占空间,他用篷布包裹后塞进了个拖箱倒是正好。

进门后陈松很潇洒的打了个响指,然后没人理他。

银行里面办理业务的人还是挺多的,大堂经理忙前忙后,压根就没去注意他,倒是一个妇女鬼鬼祟祟拉住他问道:“换不换美元?”

“我中国人换什么美元?”

“那换不换人民币?有发票!”

陈松这会不能多事,他去找了大堂经理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您好,我想出售一批黄金,需要找谁来谈?”

肌肤如雪、笑颜如花的大堂经理微笑着问道:“先生,您要出售多少克黄金?”

陈松说道:“你找一位领导来跟我谈吧。”

他掏出了帝格尔松帮他办理的黑金卡,这卡虽然比不上运通公司的百夫长黑金卡、jp****钯金卡等世界知名信用卡,但在冰岛已经足够吃的开。

冰岛国民银行并没有对外发售过许多黑金卡,帝格尔松能帮他办理出这张卡还是受惠于阿里发发集团。

他现在负责集团对北欧的金融业务,国民银行为集团发布了二十张空白黑金卡,以方便承接关于北欧的金融业务。

这些空白卡都是需要帝格尔松亲自来联系冰岛国民银行的信用卡中心vip服务部进行开通,具有存储与信用卡双重功能,不过往里存的钱叫溢缴款,不计利息,仅仅能储存。

看到这张黑金卡,大堂经理优雅的微微弯腰道:“好的先生,请您跟随我来。”

每一位国民银行黑金卡持有者,都有资格进入vip休息室的资格。

大堂经理先向其他办理业务的客户做了道歉,然后打了个电话,带他去了vip休息室,接着有人送来咖啡和小果盘。

很快休息室大门拉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白人大踏步走进来说道:“您好先生,我是本行期货投资事业部的经理凯文迪克-布拉德松,您需要出售一笔黄金是吗?”

vip休息室安保系数极高,陈松很放心,于是他毫不废话,打开皮箱将篷布搬了出来,随着篷布摊开,一块块的黄金露了出来。

凯文迪克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这一幕还是让他忍不住瞪大眼睛:“这太疯狂了,上帝!这么多大块黄金?!”

“总共一百四十八千克左右,你们可以称重一下。”陈松随意的说道。

凯文迪克下压双手道:“好的先生,您稍等,我马上回来,请您稍等,最多一分钟,我马上回来!”

他出门后确实很快就回来了,说道:“我们行长马上来见您,请您再稍候。”

随着他进来一名职员,然后给他换了一杯咖啡,味道更香浓。

冰岛少黄金,所以国防储备才只有两吨,如果陈松是来存储八亿克朗那根本不会惊动行长,换算一下不过是六七百万美元而已。

但他带来的是价值七百多万美元的黄金,这对银行来说就是一笔大业务了。

银行行长是个身材瘦削的银发中年人,眼窝凹陷、目光炯炯,他的浑身上下有股蓬勃的冲劲,跟陈松握手的时候手掌宽厚有力:“很荣幸认识您,陈先生,我是米勒-费尔南德松,本行行长,再度重申一遍,很荣幸认识您,请坐。”

接下来就是米勒跟他直接谈,凯文迪克负责带人称重这些金块。

米勒很认真的问道:“请原谅我的冒昧,我能问一下这批黄金是哪里来的吗?”

陈松抖了抖衣服,开始忽悠。



117.升级卡

“我是一名中国人,职业是一名寻宝冒险家,你可以称呼我为宝藏猎人,我从大学毕业开始从事寻宝工作,并获得不菲收益。”

“在我们国家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些不错的小玩意儿,以此为生。后来我运气好,找到了一样宝贝,出售给了一位富豪赚了大钱,然后买下了现在位于流萤镇的一座庄园。”

“至于我为什么要买下这座庄园,如果您知道孤独的海盗杜瑞斯,那您或许就明白了,我有一份可靠的海盗日记,上面介绍了杜瑞斯的一个藏宝地,是的,就是这些黄金。”

“你看到了这张银行卡,如果您认识贵银行一位名叫拉格纳-帝格尔松的先生,那您可以向他打听一下我所说的真假,他知道我一些信息。”

陈松轻飘飘的编了个故事,身份从跑保险的变成了宝藏猎人。

米勒面露钦佩之色,风轻云淡的拍了他一记小马屁:“我知道了,原来您是一位出色的冒险家。说真的我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做一位冒险家,很遗憾,我未能像您这样坚持梦想。当然您的成功离不开您的智慧、魄力和能力,或许我坚持梦想反而是踏上一条错误的路。”

称重黄金简单,麻烦的是测量含金量。

不过银行干这个是专业的,不多会后凯文迪克回来将一份检测报告单交给了米勒。

米勒瞄了一眼将报告单交给陈松,说道:“陈先生,那我们直入主题?”

“直入主题吧。”

米勒解开衣扣道:“您是计划将所有黄金都出售给本行?”

陈松说道:“是的,不光这些,我手里还有几个宝藏地点,如果以后我能继续发现黄金,我希望还是能跟贵行合作。”

米勒立马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非常荣幸能跟您合作。”

黄金总共是1480268克,银行按照当日国际金价来给他结算,总共是八亿六千万冰岛克朗,也就是七百一十三万五千美元。

陈松接受了这个报价,并要求重新办一张银行卡。

他担心自己手头这张黑卡被帝格尔松那边监控了。

听了他的话,米勒沉吟一声后抬头说道:“好的,我为您办理一张第一皇家万事达卡,这是本行与迪拜第一银行于去年才推出的联保信用卡。”

陈松摇头道:“我不需要信用卡了,我需要的是储蓄卡。”

这话听的凯文迪克一愣:“您是第一位拒绝第一皇家万事达卡的客户。”

米勒说道:“我会为您办理一张储蓄卡,同时也会为您将本行黑卡升级为第一皇家万事达卡。实不相瞒,陈先生,冰岛目前持有本卡的客户还不到五十名,按照迪拜第一银行对本行的要求,它要求我们为发卡人进行的资质审核第一项就是拥有两千五百万美元的资产!”

“这样您可以为您的资金办理理财业务,平时使用第一皇家万事达卡,这张卡不设消费上限,设年最低消费额度,数额是二十五万美元。”

“我可以不夸张的说,您拥有这张卡等于拥有一个二十四小时服务团队,因为第一银行专门设立有生活经理部门,二十四小时为卡片持有者提供生活服务。”

陈松说道:“我觉得我用不到他们,因为我有一名很出色的管家。”

他又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算了,看在你这么热忱的推销的面子上,给我把卡升级了吧。”

凯文迪克一愣一愣的,这是推销?能办这张卡是所有冰岛多少人的梦想,到了你嘴里成了推销?

陈松还真不是装比,他真是看在米勒的面子上才办理这张卡,而且要是早知道办理这张卡需要耗费两个小时的时间,那他肯定不会办了。

办理第一皇家万事达卡很费劲,需要银行这边向迪拜第一银行传送各种资料,还需要先把他邀请进一个叫做皇家第一集团的俱乐部中,然后才能办卡。

不过慢工出细活,这张信用卡确实漂亮,它整体是黑色,左边和上边镶了金边,凸出的卡号也是黄金质地,另外中间还嵌了一颗0。235克拉的钻石,灯光之下,光芒闪耀。

等到陈松拿到银行卡后,米勒跟他握手来了个合影,一切很正式的样子。

后面米勒把陈松交给了凯文迪克,凯文迪克直接提前下班,甩着风衣穿上身问道:“陈先生,今晚由我来招待你,你觉得方便吗?”

陈松几次来雷克雅未克,但都没有在这边过夜,等于没有享受过冰岛的夜生活。

于是接到凯文迪克的邀请他便痛快的说道:“当然,我很乐意跟布拉德松先生好好接触一下,我希望咱们能成为朋友,因为以后我可能还要麻烦你来帮我处理黄金。”

凯文迪克脸上顿时露出热切的笑容:“那真是我的荣幸,这样我们别太客气了,你叫我凯尔,这是我的昵称,朋友和家人都是这么称呼我。”

他让银行秘书联系了一家餐厅,说道:“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找一家酒吧消磨一下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陈松点头,没有意见。

他在国民银行存款总数有十亿克朗,之前黑卡里的余额也都取出来存入了新储蓄卡中,另外当时操办庄园的花费等于也走了国民银行的流水,属于大客户,银行招待起来还是很热忱的。

凯文迪克订的餐厅叫做grilli,是一家奢华型饭店,在冰岛唯一一家米其林餐厅dill被米其林取缔后,grilli成为城市里最有名气的餐厅,因为它从丹麦一家三星级米其林酒店挖了大厨,准备成为新的米其林级餐厅。

这餐厅历史悠久,且历史辉煌,宽敞精致的走廊两侧展示墙上挂着一些名人跟餐厅的合影,凯文迪克给他介绍,有丹麦女王、诺贝尔奖获奖者和好莱坞明星等等,陈松就认得成龙一个。

餐厅环境倒是优雅,隔着海边很近,陈松坐下后看到外面就是一条小路,小路笔直的向南走,尽头便是大西洋。

另外,此时正值华灯初上,餐厅位于楼房最高层,四周全是大落地窗,坐在窗户边上还可以欣赏万家灯火,光是这环境就值不少钱了。



118.童年的味道

正儿八经说,这是陈松吃的第一顿正式西餐。

grilli不愧是冰岛顶级餐厅,来这里吃饭的人不说是否富贵,单说礼节都准备齐全,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妆容精致,连有人牵的狗都打着领结、抹着发胶。

相比之下陈松这边有点过于随意,一身冲锋衣配牛仔裤,有些另类。

他低声问凯文迪克:“嗨,伙计,是不是在这餐厅吃饭要穿正装?”

这关乎尊重,有的西餐厅对顾客着装是有要求的,所以顾客如果受不了这点可以不去,去了就得遵守人家的规矩。

凯文迪克说道:“没有要求,不过你知道的,这餐厅毕竟规格不错,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会收拾一下,因为有可能会碰到商业伙伴之类。”

陈松没听太多,听到对着装没有要求他便释然了。

有服务生推着一辆小餐车来到他们身边,餐车做成酒架形式,当然上面也确实都是酒水。

凯文迪克负责点餐,陈松现在是贵宾,被当做神像给供了起来。

西餐上菜速度很慢,点餐后一直得过了二十分钟才有第一道菜送上来,同时服务生从酒架上拿出一瓶酒给倒了小半杯配在一起。

陈松看了看,他的这份是个瓷盘,盘子不小,但东西很少,就一块巴掌大小的橘红色小薄饼,上面放了一勺鱼子酱,另外盘子上放了四朵小菊花。

凯文迪克给介绍了一下:“这是餐厅独创的一道菜,鱼子酱配蟹肉饼,文斯,你可以配合鲜花一起吃,味道还不错。”

陈松恍然,原来这小薄饼是蟹肉饼,他还以为是什么水果酱烙成的果肉饼。

他尝了尝,东西虽少确实精美,而且配着鲜花吃真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吃完后嘴里留有淡淡的芳香味。

第二道菜又是一个大盘子,这次盘子里只有一枚小西红柿,看样子它已经被剥皮煮过了,上面抹了点奶油。

同样,这次又配了小半杯酒,另外还有一杯清水。

青春靓丽的服务生微笑着介绍道:“先生,这是我们自己的温室培植园培植出的西红柿,通过用风干和烟熏的方式来进一步提炼了味道,请您品尝,希望您喜欢。”

陈松笑了笑,真狠啊,这餐厅真狠,一个小西红柿就是一道菜了?还自己温室培植出的?怎么着,你们的温室也有聚灵符?这西红柿富含灵气吗?

腹诽归腹诽,吃起来这西红柿的味道真不错,它的唯一特点就是充满西红柿的味道,陈松吃着就想起了少年暑假时在自家菜园摘的那些熟得恰到好处的西红柿,一样的味道。

后来不管西红柿还是黄瓜乃至水果,因为都是速生品,让他吃起来觉得失去了食材本身的味道。

用一句话说就是,现在馒头没有馒头味、猪肉没有猪肉味、花生油也没有花生味了,倒是女人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这样他便对凯文迪克挑了挑眉道:“不错,有回忆的味道。”

对他来说,什么美食的味道也比不上回忆的味道,所以这么一枚小西红柿反而让他感觉在这餐厅花钱是值得的。

凯文迪克佩服的说道:“说真的伙计,你是真正的贵族,一般人包括我在内可没法从这道菜里吃出什么,或许我说出我的感受你会笑话我,我觉得花钱在这道菜上就是买服务。”

陈松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笑道:“我不是贵族,但这道菜的味道让我回忆起了少年时代,所以我才说它很不错。”

后面其他菜又断断续续的上来了,有鸡肝酱,里面加了巧克力和果汁,外层包了脆脆的蛋皮,如果凯文迪克不介绍,他还以为这是一小块蛋皮包冰激凌。

再就是冰岛的国民最爱了,当地西餐都少不了鳕鱼,餐厅给搭配了草莓和龙虾酱,倒也确实不错。

主菜是用土豆粉软面包蘸香草味黄油和红鲑鱼酱汤,陈松对这道菜的记忆就是盘子非常漂亮。

是的,这道汤菜也是用盘子装的,这样当他用面包蘸着酱汁吃的时候好像小时候拿馒头蘸菜汤,一个感觉。

这样他又笑了起来,不错,再度吃出了回忆。

吃过一份烤羊肉后,服务员端上了一个小炭盆,从里面取出一块通红的炭放到了盘子里。

陈松失笑:“我们要吃炭吗?它的味道倒是不错。”

通红的火炭发出檀香似的味道,它进入盘子中后,雪白的盘子开始慢慢融化了起来,凯文迪克笑道:“这是北极雪冰激凌,餐厅主厨做了改善,用炭火来唤醒它。”

陈松除了摊开手还能说什么?这不是瞎基巴整吗?冰淇淋又不是红酒,还得唤醒?

冰激凌只有表面一层冰了起来,由炭火烫开后服务生拿走了炭,转而往上撒了一些零碎的蜜糖,像是小小的黄钻。

陈松以为这是最后的甜点,结果吃过冰激凌后才上甜点,直接上来了一朵艳红的玫瑰花。

不过花蕊被摘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红色奶油圆球,他吃了一口后觉得太甜了,便直接摇摇头给打入了冷宫。

这顿饭总共花费了接近两小时,陈松吃完后更饿了!

主要是菜量太少,而且实话实说厨师确实有一手,每一道菜都发挥了食材的魅力,味道很出众。

这样吃得少还开了胃口,他不饿才怪!

偏偏凯文迪克后面给他又安排了去夜店嗨皮,车子开到市中心一家石头雕砌的二层楼,它的大门就是安检门,进入后还有大汉上来简单的搜了身,然后尊敬的请他们进去。

小楼装潢高雅大气,一点看不出这是夜店,墙上挂着精美的油画,大厅里精心摆放着文艺复兴时期的石雕,文化气息很浓重。

凯文迪克带他等电梯,电梯门打开,里面像是个铁笼子,风格很原始,陈松进去后就想起了被他关起来的那两只阴阳啼。

电梯徐徐下降,很快又有门打开,随着这道门一开,一股劲爆的音浪迎面而来,就跟洪水似的扑打他们,陈松何曾见过这世面?当场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凯文迪克把西服一脱甩了起来,对着陈松就怪叫:“疯狂吧我的兄弟,嗨嗨嗨!”



119.灵气传送阵

二层石楼之下别有天地,这是一个超广阔的地下空间,占地面积数倍于石楼,在地下愣是修了三层。

陈松他们在最底层,这里空间最大,容纳的人最多,上百的俊男靓女在舞池里摇头晃脑,dj掌控着音乐,劲爆的音乐引燃了人们心底的激情,好几对搂在一起一边扭一边亲。

舞池中央竖立着三根钢管,却有七八个身材火爆的姑娘在上面跳动。

两人一出电梯,凯文迪克就跟羊癫疯发作似的把衣服甩的四处转,那屁股左右摇晃着,陈松看到后立马想到了柯基犬。

站在两旁的服务生立马送上来一个盘子,里面是鸡尾酒,深沉缭乱的灯光打在上面,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本色,反正有时候猩红如血,有时候炎黄如金,又有时候跟宝强头顶似的。

凯文迪克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出现后便有个胖乎乎的老娘们扭着腰臀走过来跟他抱在一起来了段贴面舞。

陈松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乌烟瘴气,毫无灵气,丹田里的气种到了这种地方立马龟缩成一团。

好歹是国民银行的高管,凯文迪克自然不会一直待在大厅里,他跟胖妇女跳了一段贴面舞后被带上了二楼,这里全是包厢。

两人半拥着进入包厢,然后凯文迪克大笑着介绍道:“文斯,我的好伙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艾尔丽雅,充满魅力的大美女。”

妇女直接冲陈松扑来,陈松面无人色:别来别来,我虽然好女色但不好你这样的,要是好这样的他早去当牛郎了。

他倒是想多了,艾尔丽雅不是来向他出卖色相的,用国内术语来说她是妈咪,手底下养着一帮姑娘,再说的直白点,这是个老鸨。

三人进入包厢后不久,一队莺莺燕燕排队走了进来,金发、黑发、红发,白人、黑人、黄种人,高的矮的大胸的大长腿的,这才是真的汇聚了各国佳丽。

凯文迪克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对陈松举起了香槟杯,道:“文斯,选你喜欢的。”

陈松摆摆手道:“我不好这个……”

艾尔丽雅立马说道:“那你等一下,马上给你换一队帅哥。”

陈松服了,冰岛这块的人真是生冷不忌,他赶紧摆手道:“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喜欢姑娘,但是……”

“但是这里没有你喜欢的?”凯文迪克问道。

陈松耸耸肩道:“可以这么说吧。”

“那换一批。”

陈松无奈的笑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没有我的心上人。”

凯文迪克又改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全都留下吧,或许你接触一下能从里面挑出个你喜欢的。”

艾尔丽雅也笑道:“一点没错,如果你不知道想喝什么酒,那就挨样尝一口。我们这里美人儿无数,总有你喜欢的。”

陈松可不想跟一群女人混迹一晚上,他今晚不想换裤衩,因为没得换。

毫无疑问,今晚他得住酒店了。

当然他可以选择果睡,可那是酒店啊,他曾经有个朋友喜欢果睡,在酒店睡过几次后棒槌上被种了菜花,好惨的!

陈松不想冒险,他只好问道:“有没有中国人?”

一个俏生生的黑发姑娘踏前一步道:“您好先生,我是华裔。”

陈松招手道:“好,就这个。”

凯文迪克则左拥右抱,红酒啤酒骰子摇铃全给招呼上了。

陈松想跟这华裔姑娘用中文聊聊家常,结果这时候才知道,人家姑娘是华裔没错,但却是三代移民,压根不会说中文……

于是陈老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伴随着歇斯底里的dj电音,他很严肃的教姑娘学音标,把姑娘教的一愣一愣。

但陈松是认真的,他从姑娘身上积攒了一些教学经验,以后教克雷的时候肯定会事半功倍。

凯文迪克又给他在酒店开了个房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一切真是超出了陈松预料,他没想到自己就是来卖个黄金,结果被银行奉为上宾了。

其实联想到几年前冰岛银行业破产和国家遭遇金融危机的事,这也不难理解,现在冰岛克朗在全球货币中腰杆不够硬,主要就是没有黄金储备做后备,所以陈松这种能一次性拿出一百四十公斤黄金的客户对银行来说就是贵宾客户。

美美的一觉醒来,他给凯文迪克打了个电话感谢招待,然后开着车去了超市又来了一趟大采购。

塞满车厢,他赶紧返程,还是流萤镇舒服,市区过于喧闹,不利于稳固道心。

陈松回到车库后拉上门就把一车厢的东西全给搬到了阴阳峰,小郎看到后他搬运东西,立马跑来帮忙。

见此陈松便拦住他道:“这事我自己搞定,你去继续炼制符箓。”

小郎纳闷的挠挠头问道:“先生,你那么需要聚灵符吗?”

陈松说道:“是啊,你先生我所在的大洲还有灵气,但极为稀薄,只能靠你炼制的聚灵符来把灵气给汇聚起来。”

小郎又挠挠头说道:“那你光靠聚灵符是不行的,因为聚灵符仅仅能汇聚周边一带的灵气,等到周边灵气被汲取枯竭,就得靠更外边的灵气来弥补。要我说你该设置一座灵气传送阵,去其他地方设置阵眼,将灵气传送过来,这样配合聚灵阵使用,效果更佳。”

陈松问道:“灵气传送阵?这是什么东西?”

小郎继续挠头,陈松阻拦道:“算了你别挠了,会秃的。”

“习惯了,嘿嘿。”小郎憨笑,“灵气传送阵呀,就是两个阵门,它可以把开门所在地的灵气传送到出门所在地。”

陈松问道:“谁会炼制这种传送阵?”

小郎说道:“阵师呀,阵师都会炼的,这就跟聚灵阵一样,都是最初级的法术。”

行了,事来了,陈松意识到他现在又得招募一名阵师了。

另外他发现自己对九洲修仙界了解不够多,好歹他也是圈里人了,可圈里以前什么样他现在还不清楚呢,这真是太不应该了。



120.如此九洲

这点倒是便于了解,桐峦子嗑着瓜子给陈松做了解答。

大方面来说,九洲修仙界主要有八大职业,分别是气、阵、丹、符,器、剑、兽、御,桐峦子属于丹派,小郎则是属于符派。

这些宗派各有所长、各有大能,比如气宗以练气为主,道气化马、化剑、化天地万物;阵宗布阵可引天地灵气为己用、可化作荒山鬼林大漠巨城,等等,造化万千。

他还是小看这个世界的文明了,以前因为他接触的仅仅是桐峦子和小郎两人,以为修仙只是能炼个丹、制个符,其实并非如此。

而且就拿炼丹制符两样来说,他接触的也是小喽啰,桐峦子所在的炼星宗仅仅是天冲神州的三流宗门,而他是宗门里的三流弟子,至于小郎更惨,他是三流宗门里的三流弟子在外历练时候私下收的徒弟……

九洲修仙界的真正大拿、青年俊杰他压根没见到过,那些人已经魂飞魄散了,更别提恐怖如斯的各门派老祖,那些人每个都是肉身核弹的存在。

桐峦子告诉他,大拿炼丹师能以丹炉炼化万物,那真是丹药既成、天地变色;而符箓宗师同样有天地般威能,他们炼出的社稷符中就是一方社稷天地,如同创造一个新世界,里面同样有日月星辰、鸟兽花草!

听过介绍,陈松必须得抹一把汗,如果他是在九洲末世来临之前穿越过来的,那别说背着一把枪,就是开着个坦克也没用,带一支集团军都不行!

还好,现在大拿们都挂了,剩下的都是小喽啰,他拿着把枪出去转一圈,算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另外小郎向他介绍的灵气传送阵也是存在的,但需要布阵师来炼制阵眼,桐峦子倒是结识有一些布阵师,可事到如今早就失去联系,他猜测这些人估计都追随各自宗门的老祖们坐化了。

陈松在阴阳峰上待了一周时间,又去了六九城一趟。

他想在城里找一名布阵师,结果毫无所获,八大宗传人中,布阵师最是罕见,因为没了灵气后他们是真没了任何卵用。

阵势完全依托灵气,而且需求量极大,早在末世之初灵气匮乏之时,阵师们所布下的各大阵就土崩瓦解了,连带着阵师颓然,率先走上绝路。

不过他去六九城也不是没有收获,又换到了两只韫椟蛛和好些灵米,另外他还买到了别的好东西,一个叫寻踪蜂,一个叫觅灵螽。

寻踪蜂就是一种长着四个翅膀的小蜜蜂,它拥有极强的追踪能力,选定目标后汲取灵气可以裂生出分身,分身会附着在目标身上,这样只要相隔百里之内,那本体都能找到。

觅灵螽就更神奇了,这是一种形如蚱蜢的小灵虫,身下六条腿都有弹力,跟普通蚱蜢的后腿一样,放出之后它们会主动去寻找方圆数千尺范围内最有灵气的东西。

陈松买下寻踪蜂是出于好奇,买下觅灵螽则是有大用,他准备回去让觅灵螽寻找最有灵气的物种,以后种植园就优先种植这些物种,做到有的放矢。

一周时间结束,他带着小灵虫和全新聚灵符回到庄园,此时庄园中一片安静,哥布尔三人都在温室种植园忙活呢。

陈松放好小虫和丹药后也去了种植园,他拍了拍门说道:“咱们种点向日葵吧?春天到了,这正是种下太阳的好时机,对吧?”

哥布尔兴奋的对他招手:“你先来看,来看这里。”

陈松问道:“什么?”

看他走的慢,哥布尔急不可待,上来一把拽住他将他拖到了黄瓜种植区,他掀开一片黄瓜叶咧嘴笑道:“看这里,给你一个惊喜!”

碧绿的黄瓜叶中隐藏着碧绿的黄瓜藤蔓,有水灵灵的小黄瓜已经挂了出来,这些小黄瓜的头上长着黄橙橙的小花,显得它们更是碧绿欲滴。

陈松大为惊喜:“长出黄瓜来了?”

哥布尔咧嘴笑道:“是的,黄瓜长得最快。”

本来黄瓜就长势快,农田里的秋黄瓜从种下到收上黄瓜最短只要四十天时间,温室中只有里的环境可比夏季的农田要舒适多了,黄瓜苗自然长得也快。

这种蔬菜就靠水,只要水能跟得上,真是一天一个样。

另外还有生菜、菠菜、空心菜、豌豆、小葱、蒜苗和樱桃萝卜等等,这些长得也很快,眼看快能吃了。

这些陈松其实心里早有准备,真正让他惊喜的是西红柿,正常情况下西红柿从种下到坐果得三个月时间。如今在温室中它们的长势极快,竟然同样坐果了。

当然,这得感谢聚灵符,它们能长得那么快肯定跟温室中丰沛的灵气相关。

陈松乐观的计划了一下,这样他下个周就可以搞一个欢庆party了,到时候能出产的蔬菜还不少呢。

最让他期待的则是一片瓜田,他可是种了西瓜、甜瓜、哈密瓜等好几种瓜,反正他以后在冰岛是缺不着瓜了。

要知道冰岛的水果价格很贵,瓜类更贵,而冰岛人吃水果的架势又凶猛,像哥布尔这种人,陈松估计他长这么大就没痛快吃过西瓜。

收获近在眼前,哥布尔干活更有动力。

陈松准备在温室外面种上向日葵,这种作物很是耐寒,生命力彪悍,另外对营养的需求量也低,在贫瘠的盐碱地都能长,所以在庄园土地上直接种植是没问题的。

恰好向日葵是一年生植物,春天种上夏天长大秋天枯萎并可以收获,他便选择了温室南边的土地来种植向日葵,到了夏天好歹可以给温室遮挡阴凉。

哥布尔扛着锄头开始刨地,都用不着犁地机,他的干活效率不比机器差多少。

今天待在庄园里的布鲁斯问道:“陈先生,你怎么突然想起种植向日葵了?”

陈松笑道:“也不是突然想到的,一直就在我的计划里,我想多种一点这玩意,葵瓜子可以炒着吃,也可以用来榨油,而它们结成的向日葵花又很美丽,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种上一些呢?”

“如果我们要养牛羊马,那它们还可以用来喂牲口。”哥布尔抽空补充了一句。



121.做地主

陈松安排哥布尔带两个姑娘去种向日葵,罗胖墩目瞪口呆:“你是真把我们当牲口用啊?可恶的资本家。”

“资本家不养闲人。”陈松耸耸肩。

宋飞泉轻叹了口气,道:“报应啊。”

“何出此言?”

“我老爸在公司压榨他的员工价值,如今也有人压榨他女儿的价值。”

“你要是把那个榨字去掉,那才要命。”陈松哈哈大笑,他不是不去干活,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

正好布鲁斯在旁边,陈松对他招招手去了温泉池旁边坐下说道:“天气暖和了,咱们应该在院子里搞一个圆桌,放几张躺椅,就围着这温泉池来安排,怎么样?”

布鲁斯点头道:“好的先生,我马上操办。”

陈松摆摆手说道:“嗯嗯,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我想要问问你关于三号庄园的事。”

布鲁斯说道:“三号庄园属于愧里克松先生所有,他大约在五年前中风了,然后就被女儿接到了雷克雅未克,庄园一直空置着了。”

陈松问道:“我看他那边面积比咱们还大?而且好像他种植过什么,你看他的院子里长了好些东西,是吧?”

布鲁斯站起来用手搭了个凉棚遥望了一番,迟疑道:“抱歉先生,我老眼昏花,看不到三号庄园的情况。不过据我所知,他的后院曾经改建成过小农场,种植过紫苜蓿、三叶草、三叶豆和羊茅草等牧草。”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我看到的那些就像是苜蓿,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买下它,然后也搞一个小牧场?”

温室种植园效果很好,植被长势出色,现在他手里有了多余资金,正所谓狗肚子存不住油,他就准备扩大产能了。

布鲁斯倒是有些犹豫:“有这个必要吗?我认为咱们收拾好种植园就足够能赚钱了。”

陈松说道:“不是为了赚钱,我是为了开心,我想搞个小农场,到时候不光种上牧草,也种点别的,再养上点鸡鸭鹅和猪马牛羊,那样即使碰到经济危机,咱们也可以活的舒舒服服。”

布鲁斯笑了,道:“陈先生,原来您是基地型生存狂?”

生存狂算是偏执狂的一种,属于无害型精神类疾病,跟受迫害妄想症类似但更轻。其中受迫害妄想症是人总感觉身边的人和兽要伤害自己,生存狂则老是担心遇到灾难或者生存危机,然后以此来训练自己和储备生活用品来求生。

陈松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布鲁斯说是那就是,他含糊的笑道:“对,那能买下它吗?”

布鲁斯点点头道:“应该没问题,之前几年愧里克松家里的人一直想出售它,但您知道的,冰岛的乡村庄园并不抢手,一直没人来买它。”

“报价是多少?”

布鲁斯说道:“当时是一亿克朗,现在不太清楚了。”

陈松琢磨了一下,一亿克朗是五六百万人民币,在这里只要五六百万人民币竟然就能买到一座占地面积至少二十公顷的庄园,那冰岛乡镇的房价确实是低。

但是这也正常,房子值钱的无非是土地,流萤镇隔着城市远,位置没有任何价值,而冰岛土地又贫瘠,那土地面积再大有什么用?连鸡肋都称不上。

拿牛风来说,这庄园他盘下后就砸在了手里,压根卖不出去,每年还得往里砸房地产税和各种开支,所以他当时随手做了个人情送给了陈松。

一亿克朗对陈松来说是小钱,他说道:“联系他,咱们买下来。”

做地主!

布鲁斯离开,陈松去协助哥布尔三人一起种向日葵。

只要买下三号庄园,那他可用土地面积就会扩大一倍多,所以要种植向日葵的土地就多了,他至少要种上一两公顷!

哥布尔提醒了他,向日葵可不光能做景观和食物,还能做牲口饲料,他要是拿下三号庄园就搞个小牧场,到时候得用向日葵来喂养牲口的。

那边三人挖了二百多个坑,往里埋上了向日葵种子。

种植向日葵不需深挖坑,种子上盖上个两三公分的土层就行,所以这活不算累,哥布尔哼哧哼哧挖坑,另外俩姑娘一个撒种一个盖土,很潇洒。

罗胖墩撒种子,一边撒种子一边又扭又摇摆,而宋飞泉在在唱歌:“皇后大道西又皇后大道东,皇后大道东转皇后大道中,皇后大道东上为何无皇宫,皇后大道中人民如潮涌,这个正义朋友面善又友善……”

别说,宋飞泉歌声清脆嘹亮,如清泉激石,倒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陈松顿足:“你是老天爷干闺女还是咋地?什么好事都是你的,老妈有知识、老爸有钱,你长得好看身材好学历高,这唱歌也好听,唉!”

宋飞泉不理他,抿着嘴继续唱,但嘴角挂上了笑容。

罗胖墩一边舞动一边说道:“陈哥你也不错呀,长得帅、身材好,会冰岛语,在冰岛有庄园有事业,那你是老天爷的什么?干儿子?”

陈松想了想也是,心态便平衡了:“不是,我是他干女婿。”

宋飞泉笑着捡起块土坷垃砸他:“占我便宜。”

陈松嘿嘿笑,指着罗胖墩道:“小冰你别扭了,你这是怎么了?抽筋了吗?”

罗冰心怒视他道:“滚,真伤人,人家这是在跳舞,皇后大道东播种舞。”

陈松纳闷:“播种舞不是佤族的吗?”

宋飞泉上来拉他手臂道:“你别贫嘴啦,来,一起干活。”

陈松说道:“对,干活,以种植园为基点,横着二百米竖着一百米,这两万平的面积都种上向日葵。”

两个姑娘懵了:“多少?”“两万平?全种向日葵?我说老板你多爱嗑瓜子?”

哥布尔这么任劳任怨的知道要种上两万平的向日葵都怂了:“上帝老爷,你是想累死我啊?”

陈松说道:“谁让你下手干的?咱们去买犁地机和播种机,以后这两样机器可少不了啦。”

这样他们还得去塞尔福斯,流萤镇没有这种大型机械工具出售。

这也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去雷克雅未克居住的原因,住在乡镇上太不方便了。



122.上机器(今晚凌晨上架)

皮卡车开向塞尔福斯,风驰电掣。

路走多了就熟了,陈松也敢把油门一脚踩到底,体会一把飙车的感觉。

当然,皮卡车嘛,动力主要用于干活而不是提速,所以时速再快也就是个一百四。

一号公路上有测速摄像头,而且分布神出鬼没,过了把瘾后他便放开了脚,不再一个劲猛打猛冲,而是享受起了春风。

很带劲。

哥布尔指路,他们进了塞尔福斯一家农牧用机械行,一座二层小楼。

小楼旁边是个大停车场,停满了各种机器,他们停车后便有人飞奔而来:“先生,你们要买什么?”

陈松戒备的看着这人道:“怎么了?”

跑来的青年笑道:“我是这里的业务员,你知道的,现在春天来了,农牧场都要忙起来了,这是我们的旺季,我们一年的收成都靠这个季度,所以看到客户来了我得赶紧招待。”

陈松道:“好吧,你这架势有点吓人,我们确实是你们的客户。”

“那您想要买点什么?”青年立马递给他一张名片。

陈松看了眼,这青年的名字是杜克里克-埃尔文松:“一台犁地机、一台播种机。”

埃尔文松立马说道:“哦,我明白了,用不着买两台机器,一台就能搞定。跟我来伙计,我带你去瞧瞧美国满胜6行免耕播种机……”

路上他介绍了一下这款播种机,机器功能齐全,可一次性完成开沟、施肥、播种、塘土、施药、镇压等多道工序,而且能实现单位精播,一穴一粒,不用间苗。

“相信我,种苗的行距、株距、揺种深度、施肥量绝对比人工更合理。另外这些功能都可以在较大范围内进行调整,如果你要种植不同物种,比如牧草、玉米、谷物和甜菜什么的,那你只要更换个不同的播种盘即可,都能应付。”

话音落下,埃尔文松指向了他们旁边的机器。

这台机器整体是天蓝色,有一行六个负重轮,上面设备复杂,陈松蹲下研究了一阵也没有研究清楚。

哥布尔以前给农牧场打过工,对这些东西很熟悉,直接抱着膀子问道:“这玩意儿需要的配套马力是多少?”

埃尔文松说道:“九十马力就行,你们的皮卡车可以拉动它。”

陈松明白了,这机器是没有牵引头的,如果所需动力太大,那还得重新买个牵引头,所花费就大了。

现在勇士皮卡能拉动这机器,那就可以省掉一部分钱了。

后面不需要他再问,埃尔文松娴熟的背出了它的其他系数:“尺寸方面来说,它是,重量是一吨二,行距调整范围是30到70公分,已经够用了对吗?”

“干活效率呢?”哥布尔又问。

“一小时二十六到四十四亩。”埃尔文松说道。

“价钱呢?”

“这是美国货,我们知道美国佬打仗和造机器的本事没的说,所以它的价格是三百四十万克朗,这价格很合适对吗?但还有更合适的,现在我们机器行有活动,满一百万可以打九五折,也就是说这台机器的价钱是……”

啪啪啪,他拍了拍计算器的按键后说道:“是三百二十三万克朗,怎么样?”

陈松哪知道怎么样?他沉默的不说话,使用了谈判行业中与真相定律齐名的古德曼定律,也叫沉默定理。

这招果然有用,埃尔文松立马主动介绍起来:“这价格真的很合适了伙计们,看这个种盘,不锈钢排种盘,它是由1。6毫米不锈钢制成的,绝对经久耐用,长期使用也不会产生变形漏气的现象,同时适用于各种形状和颗粒大小的原种……”

“还有看它的调节装置,它能根据种子的大小和形状不同,利用独特设计的调节装置可调整风量吸力和刮种器位置,使同一块种盘更大范围内适配各类种子……”

“总而言之,三百二十三万价格可不贵,但如果你们要是愿意买的话我再给你们一个方便,三万零头可以抹掉。”埃尔文松对陈松挤了挤眼睛脸上一副咱们自己人的表情。

陈松微笑,还是不语。

埃尔文松举手道:“好吧我投降了,三百二十万真的是很合适的价格了,如果你要贷款买这就是最低价,如果能全款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方便,三百万!是的你没听错……”

“三百万ok。”陈松点点头。

“你没听错,就是三百万,你绝对再也,呃,什么?ok?ok、ok!”埃尔文松立马把销售单递给他。

陈松签字刷卡,这款车子就归他所有了。

他刷卡用的是刚得到的信用卡,第一皇家万事达卡。

这卡卖相跟迪拜土豪们如出一辙,黄金镶边加上镶嵌了钻石,恨不得在上面再刻上六个大字:我主人是土豪。

本来懒洋洋办理手续的出纳姑娘立马热情许多,并给他抛了个媚眼。

陈松视而不见,他发现冰岛姑娘嫌贫爱富的厉害,好像也很eazy。

主要是他不约泡,不了解约泡界的eazy-girl黄金定律:都是挨炮,为什么不让帅哥或者富豪来泡自己?凭什么便宜屌丝?

来的时候风驰电掣,回去的时候就成了老牛拉破车,他们开的很慢,毕竟后车厢塞了个足足有一吨多的家伙。

这时候能显示出东风勇士跟福特猛禽的区别,毕竟之间价格差几倍,福特f系皮卡的动力比东风勇士要优秀许多。

哥布尔正开着车,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手转方向盘一手大咧咧的接了电话:“喂,凯文,什么事呀?”

“船上搞到了一头熊崽子?你们想卖给动物园吗?哈,我认识那伙计早不在动物园干活了,他跑去做动物保护志愿者啦……”

听着他的笑声,陈松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哥布尔扭头说道:“我一个伙计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头熊的崽子,他准备通过我卖给动物园。”

陈松从没见过熊,他一下子来了兴趣。

要是养一头熊去祸祸斯凯林松,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不用犹豫,绝对是好主意!



123.超凶的

ps:发布个预告,十二个小时后上架,么么哒。****

车子发动,陈松问道:“你朋友船上的是什么熊?”

冰岛靠近北极,却不是一座有北极熊的岛屿,严格来说岛上并没有原生的北极熊,所以他才问哥布尔发现的是什么熊。

结果哥布尔告诉他:“是一头小北极熊。”

皮卡车直奔小码头而去,一艘斑驳的大渔船停靠在那里,两人下车后,渔船上便有人在使劲挥手。

哥布尔带他爬上渔船跟那大汉拥抱了一把,介绍道:“老板,这是我伙计特里克朗-休赛尔斯松。”

陈松的注意力却全被甲板上的小熊给吸引去了,如哥布尔所说这是一头北极熊,毛色有白有黄有灰,全身上下脏兮兮,而且不像纪录片里那些北极熊那么强壮彪悍,它的皮毛干枯失色,熊皮往下耷拉着,好像个穿了父亲皮大衣的瘦孩子。

另外它现在处境极惨,跟狗一样被用铁链子给锁住了,那铁链子只有寥寥一米多,而它身高就得有一米,所以爬不起来,只能缩在甲板上。

不过终究是熊,这白熊的脾气还是很大的,看到有陌生人出现它便瞪大眼睛张开了嘴巴,等陈松盯着它看的时候,它便探着头发出‘荷荷’的声音。

好像很凶很残暴。

哥布尔问道:“你从哪里弄到的这玩意儿?”

特里克朗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说道:“一切都是运气,你知道的我去了一趟格陵兰海,这小傻瓜就是我在海上捡的。”

陈松问道:“在海上捡的?”

特里克朗说道:“对,它当时待在一座小冰山上,随着冰山在海里漂流。那冰块里面有鱼,它就靠着挖冰鱼活了下来。幸亏它身上沾染了许多屎尿,搞得脏兮兮的,否则我还真无法发现它。”

哥布尔点着头说道:“这倒是挺常见的,能来到冰岛的北极熊都是随着冰块漂流来的,去年开春就有一头北极熊漂到了西峡湾区是吧?”

“或许吧,我不太看新闻。”

陈松问道:“然后呢?那头熊被送去哪里了?”

“地狱或者天堂,看它运气。”哥布尔咧嘴笑。

“什么意思?”

“它被击毙了,被镇上的人用猎枪给打死了。”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道:“被打死了?他们这么残忍?”

哥布尔诧异的看着他道:“雪特,伙计你什么意思?那可是成年北极熊,它在海上漂了好几个周都饿疯了,如果不击毙它,那它碰到什么吃什么,碰到人肯定会吃人!”

听他这么说,陈松便明白了。

特里克朗说道:“我不会杀死这小熊,它还是头熊崽子,伙计,会有动物园或者马戏团对它感兴趣对吧?它一定可以给我换点酒钱。”

哥布尔摊开手想说话,陈松抢着说道:“嘿,特里克朗,我的伙计,你想卖多少钱?”

特里克朗抽完烟将烟蒂弹向小熊崽笑道:“宝贝儿,告诉我你能值多少钱?”

小熊崽傻乎乎的张开嘴,继续假装自己穷凶极恶:“呼呼!”

特里克朗大笑了起来:“五十万克朗总归值得吧?说实话这小家伙还挺好玩的,我们回来的途中全靠它逗乐。”

陈松道:“五十万没问题,卖给我吧。”

一听这话特里克朗不笑了,他诧异的问道:“你要买一头熊崽子?嘿伙计,你想养熊?或者把它放归原野?不不不,伙计,不管哪一样都不行。”

哥布尔也赶紧说道:“老大,这可是北极熊,这不是狗!”

如果没有九洲,陈松才不敢养熊,这玩意儿跟老虎狮子等猛兽一样,都不该进入普通人家里。

但他有启智符,他相信给小熊崽用一张启智符,它能变得聪慧起来,到时候他给供给足够的食物,这熊不会伤害人的。

于是他坚定的说道:“我知道,但我们老家有驯兽秘术,我能把它驯成一个聪明老实的家伙。”

特里克朗依然满脸惊诧:“你脑袋有什么毛病吧?养北极熊?你想养北极熊?该死的,你在逗我吧?”

陈松说道:“我有驯兽秘术,你把它交给我就好。”

特里克朗立马对哥布尔摊开了手。

陈松又对哥布尔说道:“即使我驯服不了它,你也能搞定它,对吧?北极熊打不过你,对吧?”

哥布尔立马傲然一笑:“当然,北极熊而已,我当然能搞定它。”

特里克朗一脸呆滞:“你这蠢货,北极熊站起来有三米高、八百公斤重,你踏马的能搞定它?”

哥布尔依然满脸傲气:“那大不了被它搞定,反正我不怕。”

陈松笑道:“行了伙计们,五十万克朗,现金交易,过两天去我家里参加party,到时候酒肉管够,怎么样?”

特里克朗暴躁的跺了跺脚道:“但这是北极熊!”

“我一座庄园,可以在里面建一座养殖场。”

他这么说后,特里克朗接受了:“好吧,如果这样或许它还没有那么危险,那它归你了,你可得小心点,别看它还小,攻击性同样很强!”

攻击性很强?不存在的。

陈松去买了五十磅牛肉又买了一桶牛油,然后带到船上后向小熊走去。

看到他提着肉和牛油上船,小白熊立马爬了起来,这下它也不凶了,拼命的抽鼻子,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把眼珠子给崩出来。

北极熊是食肉动物,但它们最喜欢吃脂肪,所以它们会在北极捕食海豹,海豹那厚厚的脂肪层深为它们所爱。

再者它们嗅觉极为出色,是猎犬的八倍,小熊早就嗅到了桶里的牛油。

陈松拎着牛油桶靠近小熊,正在抽烟的特里克朗懵了,赶紧吼道:“别,别靠近它……”

小熊拽着铁链往陈松扑来,粗粗的铁链顿时被拽的笔直。

陈松挥手摁在它头上,咣当一下子将它摁倒在甲板上。

小熊拼命挣扎,拎着它的头皮把它给拽了起来,咣当一下子又给摁倒了!

小熊再挣扎,陈松继续咣当、咣当的揍它,把它揍的嗷嗷惨叫!

极为暴力!

特里克朗口中的香烟‘吧唧’掉落,他迟疑的看向哥布尔问道:“这是你老板,你现在混复仇者联盟了?”



第二张启智符

野兽的凶猛来自它们的野性,当野性被打磨殆尽,它们也就变成宠物了。

而老虎、狮子和熊这些猛兽之所以无法成为宠物,就是因为它们的野性是不可能彻底打磨掉的,只能暂时让它们臣服。

陈松没想着能用拳头收服小白熊,他仅仅需要小熊暂时老实下来、畏惧自己,以后他用贴上一张启智符,那它的野性自然而然就没了。

恩威并重,小熊被揍了一通后瑟瑟发抖。

这时候陈松打开牛油桶递给它,它怯怯的用旁光瞥了瞥陈松,见他不像要动手的架势便试探的伸手去捞牛油桶。

爪子在牛油桶上晃了晃,它又赶紧收回来缩起身体偷看他,见此陈松乐了,都说笨熊笨熊,这小白熊挺精明了。

陈松把牛油桶又往前推了推,柔声道:“吃吧。”

这下子牛油到了跟前,小熊激动不已,赶紧跟小孩似的坐起来,它两条后腿岔开将牛油桶抱在怀里,一个爪子抓着桶一个爪子抓着牛油块往嘴里抿,熊吞熊咽。

哥布尔吞了口口水问道:“这么好吃吗?我也想尝尝。”

一小桶牛油吃完,小熊把脑袋塞进去舔桶底。

结果脑瓜太大塞不进去,它卯足了劲硬生生往里插,总算塞下去了。

可是这样问题来了,塑料桶攥在了它脑袋上,它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熊估计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拔起头来后坐在那里懵了,然后就嗷嗷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用爪子拍打塑料桶,可是拍的它的头疼,这样叫声就更凄惨了。

特里克朗嘿嘿笑:“这小东西是不是很蠢?”

陈松上去帮它把塑料桶给拽了下来,小熊头上沾了牛油,它顾不上去舔毛上的牛油,先畏畏缩缩的离开了塑料桶。

哥布尔提起塑料桶伸向小熊,小熊扯着嗓子嗷嗷叫。

“别逗它了。”陈松拿了牛肉给小熊吃。

哥布尔哈哈笑道:“这玩意儿太好玩了,它比我还蠢。”

陈松震惊的看着他,妈咧,极限一换一啊?

小熊饿怕了,吃完一桶牛油后又抱着牛肉撕扯,咀嚼两口就往下咽,噎的是一个劲的翻白眼但继续咽。

陈松怕它撑死,喂它吃了两大块牛肉后就停下了,然后牵着铁链准备把它带走。

小熊嗅觉灵敏,冲着带血牛肉一个劲嗷嗷。

陈松举起巴掌,它不嗷嗷了。

临走之前他又对特里克朗说道:“伙计,月底二号庄园搞新春party,水果蔬菜都是我自己种的,一起去玩。”

特里克朗笑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去。”

他是渔民,每次出行一个月然后能休息个四五天,所以一直到周末都有空闲时间。

陈松带着小熊回到家里,直接连机器一起塞进了车库里。

虽然小熊已经吃饱了,但终究是猛兽,他得先关起来。

然后他关上车库大门就去了九洲,找来小郎问道:“你会炼启智符吗?”

小郎挠挠头道:“会啊,启智符是三级符,三级以下的符箓我都掌握了。”

他在山上待了四天,拿到启智符和聚灵符后又去了石门寨一趟。

石门寨里只有寥寥数人,丁隐又把这几天收集来的黄金递给他后,陈松发现这次量很少,只有二十公斤左右。

丁隐主动解释道:“附近的村子我们都搜光了,陈六带人去了大泽地,要是顺利的话那地方有不少人家是有黄金的。”

陈松说道:“不用着急,你们给我的黄金已经够多了。”

带着这一批黄金和启智符,陈松回到车库。

小熊正蹲在车库门口发愣,它显然适应不了车库里黑洞洞的环境,就用一个眼珠子从门缝往外看,看了两眼后用爪子拍起了大门哀嚎了两声。

正跑来车库迎接陈松的道哥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它机警的盯着车库看去,后腿情不自禁的就开始哆嗦。

有情况!

陈松抓住小熊将启智符贴在了它的脑门上,灵气点出,灵符起效,逐渐变淡,化作点点白光没入小熊的脑袋瓜里。

吸收掉灵气,小熊仰头对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猛的趴在地上用前爪抱住脑袋哼唧哼唧的哀鸣起来。

陈松推了它一把道:“又没揍你,你叫唤什么?”

小熊还是躲在地上小声叫,叫几声就旁光陈松一眼,显然是之前的一顿胖揍让它记忆尤深。

陈松懒得理它,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光明,小熊也不叫了,嗖一下子出去了!

陈松很吃惊,北极熊能跑的这么快?这他么就是个加粗加肥版的兔子!

门口的道哥吓一跳,它震惊的看着窜出来的小熊,忍不住的怀疑狗生:自己是眼花了吗?这他么窜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小熊起初被困在冰山上,后来又被锁在甲板上,如今终于得了自由,那真是耗子扛枪回窝里,就数它最横。

不过北极熊跑起来很好玩,跟小胖狗似的,它们四肢极为粗壮,跑动的时候脑袋身子都是一晃一跳,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道哥有点不开心,它歪头看着这远比自己更大的家伙,心里有些哆嗦。

然后,小熊发现了它,顿时眼睛一亮冲它跑来。

道哥夹着尾巴向陈松冲去:爹啊,救命!

这就是野兽的天性威压,尽管它不知道熊崽子是什么玩意儿,但知道自己跟它在一起会死的。

罗冰心和宋飞泉突然从后院奔跑了出来,看到小白熊两人顿时叫了起来:“哇,哥布尔说的是真的,一头小熊!”“可爱,想睡!”

哥布尔追在后面叫道:“天,我是让你们小心点!这熊崽子怎么钻出来了?”

陈松笑道:“没事,它这会吃饱喝足,不会胡乱攻击人的。”

小白熊身上又是屎又是尿,实在是脏,等它撒欢玩累了开始休息,陈松就带它去洗澡。

萌即是正义,两个姑娘也不怕它,跟在后面说道:“我们一去去洗澡。”

陈松说道:“别,我不是随便的人。”

宋飞泉给他一个白眼:“我们一起去给熊仔洗澡。”

罗胖墩:“在你来之前,我们就一起洗过澡了。”

陈松说道:“别乱说,那叫一起泡温泉!”



快来瞧快来看,弹壳又要上架啦

实不相瞒各位,弹壳的新书要上架了。

本来打了个草稿准备哭穷卖惨,但想想这招已经用了四年了,弹壳好歹也是颇有实力的老作者,不能再干这种事了,毕竟不能欺骗读者呀。

当然,前面那段是开玩笑的,弹壳有个屁的实力。

言归正传,趁着今天开单章,有些事弹壳好好跟大家唠唠。

首先说一下题材,早在开这本书之前,弹壳想转型来着,捡宝王算是半转型作品吧,而且还挺成功的,只是后期有点崩,然后有了黄金渔村。

开黄金渔村的时候,弹壳没有搞清市场需求,觉得按照渔场的路子再来一本海洋种田文应该也不错,我在这方面也算有些知识储备,自己也爱写这些东西。

结果渔村写的不好,成绩当然不出意外的不好,于是为了求稳,弹壳这本书没敢转型,就继续写了种田文。

然后说一下脑洞,弹壳本身不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人,一番绞尽脑汁后感觉传统种田文没什么新路子可走了,特别是国外种田文,基本上就牧场农场和渔场这些老一套的东西。

于是弹壳就想到了开一个时空门,来个两开花,可以在悠然的种田生活中掺杂上一些新世界的故事。毕竟新世界是仙侠世界,可以发挥一些想象力。

新书开了后发现这个脑洞很不讨喜,可能是最近都市里面到处灵气复苏,大魔王们满天飞,搞的大家有些腻味。

其实这个脑洞真可以的,只是弹壳写歪了,后期弹壳会加以修正,争取能写出点新意,让大家伙喜欢。

再就是这个书名很烂,这点弹壳很清楚,但没办法,实在想不到更好的书名了,毕竟得介绍主题和金手指,这已经是弹壳能想到的最好书名了。

其次说一下更新问题,日更万字对弹壳来说压力不太大,但这本书弹壳不想这么做了,因为以前养成的爆更习惯造成了弹壳一个很不好的行文习惯,那就是水!

我知道还是有许多弟兄觉得这本书水,但弹壳已经在努力控制了,尽量把剧情压缩的紧凑一些,同时又能保持悠然的文风。

这本书弹壳的期盼就是一本调整期作品,让弹壳逐步恢复重视故事质量的习惯,而不是为了爆更而爆更。

当然上架之初肯定得爆更,上架当天起码要更新个十章吧,后面再连续一周日更过万字,这是个计划,如有变化,临时通知。

嗯,唠嗑唠到这里差不多了,弹壳再最后给大家祝好,希望兄弟姐妹们看书开开心心、生活开开心心。

还有,如果条件允许请务必给弹壳个首订,作者们就靠订阅吃饭了。如果大家手里有票那也请投个票,推荐票弹壳也需要,月票弹壳更需要。

么么哒。

125.熊洗澡(第一更求月票)

启智符使用之后,小白熊跟面壁思过顿悟了似的,迅速的就聪慧许多。

陈松对它招招手,它往左歪歪头又往右歪歪头,然后就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抬起屁股颠颠的跑了过去。

道哥也跑了过去,小白熊还是幼崽,攻击性不强,好奇心很重,便又下意识向道哥跑去。

见此道哥夹着尾巴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哀嚎,不知道的还以为它的小翘臀被什么给祸祸了。

陈松带小熊进屋,宋飞泉问道:“不是去洗澡吗?怎么不去温泉池?”

对于这种低智问题,陈松懒得回答:敢情温泉池不是你家的啊?老子当初吓得屎奔都没舍得拉在里面,又怎么会把熊屎熊尿给弄进去?

冰岛人喜欢泡澡,卧室的卫生间里就有大浴缸。

现在小熊还没有长大,跟个幼童似的,而冰岛人个头大,浴缸也大,所以把它放在里面空间很阔绰。

温水流淌出来,小白熊看到水顿时兴奋起来,用大爪子使劲的拍水,把温水拍的四处乱溅。

两个姑娘身上衣服顿时溅上了水,罗冰心赶紧双臂抱在胸前娇嗔道:“哎哟,讨厌啦,原来这是个流氓熊。陈哥你管管它呀,咦,你用手掐着自己脖子干嘛?鬼上身吗?”

陈松:“上身你个头啊,我是被你恶心坏了,不掐着脖子怕我吐出来!”

宋飞泉嘻嘻笑道:“老板你可真是个钢铁直男。”

罗冰心给了他一拳:“讨厌的啦。”

地面湿滑,陈松被这一拳差点给砸倒,他觉得自己要是钢铁直男,那罗冰心肯定是混凝土镀钛合金老娘们,这拳力太霸道了。

看着他们打闹,小白熊高兴不已,更使劲的用大巴掌去拍水。

陈松对它瞪眼恐吓道:“老实点,要不揍你!”

小熊赶紧往后缩了缩,然后忍了一下,一时没忍住又赶紧举起大爪子在水里拍了一记:“啪啦!”

罗冰心往浴缸里看了看,笑道:“陈哥你别吓唬它,你看浴缸里有什么?”

陈松扫了一眼道:“有水。”

“明明有鱼好不好!”罗冰心指着浴缸底的鲑鱼图案说道,“这小熊熊把图案当成真的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水流汩汩,浴缸底下的鲑鱼型图案在光线干扰下摇摆了起来,活灵活现。

等到加了半缸水,陈松给小白熊洒水润湿皮毛,小白熊却以为这是要跟它打闹,它便也用爪子往他伸手扑棱水。

这样陈松就不客气了,摁着它脖子将它给摁到了水下。

“咕噜咕噜”,一连串气泡冒了出来。

北极熊是非常出色的游泳健将,以至于曾被人认为是海洋动物,能在海里以时速10公里游出上百公里之远。

但它们不是出色的潜水员,平均水下憋气时间也就三十秒,所以陈松把它摁下去后立马又给抱了起来。

小白熊被呛到了,闭着眼睛狂打喷嚏。

两个姑娘兴奋到尖叫:“好萌哦!”

陈松不管她们,迅速的给小白熊打上了沐浴乳。

宋飞泉问道:“这是动物用的沐浴乳吗?你得用不伤毛的专用沐浴乳才行,否则会伤害到它们的皮毛。”

沐浴乳带香味,小白熊抽了抽鼻子便不情愿的叫了起来:“妈呜!”

陈松把拳头递到它眼前晃了晃问道:“现在就老老实实还是挨揍后再老老实实?”

小白熊习惯性缩了缩脑袋,之后一动不动。

宋飞泉解释道:“你别吓唬它,熊对味道很敏感,应该是沐浴乳的味道刺激到了它,你得用无味的专用沐浴乳给它洗澡。”

陈松说道:“大老爷们那么矫情干什么?再说就这条件还给我挑剔?我小时候都是用洗衣粉洗澡的!”

洗衣粉配干丝瓜瓤,那真是猪皮都能给你撸下来。

小白熊身上是真脏,浴缸的水很快变成了棕黄色,水面有沙子还有鱼鳞。

而且洗着洗着小白熊就要站起来甩甩身上的水,这样浴室里三人身上很快也有了水,有了沙子和鱼鳞。

后面陈松不再堵着浴缸出水口,索性用喷头给它清洗起来。

费了好大一番劲,白熊身上流下的水总算不再有颜色。

但它的毛还是带着点屎黄色,压根洗不下来,陈松只能作罢,这些毛得等它退毛后再长出新毛才能恢复雪白了。

小白熊洗净吹干后的卖相顿时与之前大相径庭,此前它毛色黄一块灰一块白一块很是狼狈,现在它身上整体是白色,毛发蓬松的张开,就像个熊抱枕。

宋飞泉和罗冰心看出它乖巧没有攻击性就把它的北极熊身份给撂飞了,几乎将它当成玩具,又是搂抱又是亲吻,两个手机啪啪响,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

小白熊被拍懵了,它眨着黑漆漆的眼睛左歪歪头、右歪歪头,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此罗冰心嚎叫道:“啊啊啊,老娘的少女心要爆破了!”

小白熊被她那凄厉的叫声吓到瑟瑟发抖,它很担心自己会被吃掉,因为它记得它妈每次这么喊叫之后就会吃掉喊叫对象。

下午还得继续工作,不过这下子工作就简单了,把机器挂到皮卡上,用皮卡拖着它在田地里进行耕种就行。

向日葵种子就是瓜子,绿色北欧给他准备的种子品质极优,个头很是饱满、发芽率高,一个坑里两个瓜子,以后几乎不用补种。

机器就是生产力,哥布尔开着皮卡干活,陈松三人没什么事干,两个姑娘就去拼了命的调戏小白熊。

陈松不得不制止她们:“行了行了,你们放过这小崽子吧,它这才上岸第一天,还没有适应这环境呢,你们准备玩死它?”

哥布尔开车从旁边经过,大声吼道:“是啊,要玩就玩我啊,我皮实耐操!”

两个姑娘羞红了脸跑开,小白熊眨了眨眼睛,然后迅速向着陈松方向跑来。

“嘿,你小子还真懂事,知道谁才是管事的。”陈松一乐,对它张开了双臂。

小白熊却是对此视若无睹,它跑到旋耕起来的土地里快活的翻滚,将雪白的皮毛上沾上了泥土。

野兽很抗拒与环境相悖的味道,小白熊并不喜欢香精味,它更喜欢泥土的味道。

翻滚几圈,它使劲甩了甩又歪头在腋下嗅了嗅,随即继续在地上打滚,翻滚了好几次后它再一次嗅了嗅腋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陈松看的目瞪口呆:这他么启智符也有点太厉害了吧?

126.逐兔中园(2/10再求月票)

有机器使用,半个下午的时间就把向日葵种子给全种了上去。

布鲁斯从库房找了一张圆桌,又去超市买了便携式躺椅,然后他指挥着哥布尔将圆桌放到温泉池旁边并搭配了一张遮阳伞,十余张躺椅则围绕温泉池分布。

陈松上来帮忙,他们正在忙活着,道哥忽然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听它叫声急促,陈松抬头一看,看到是小白熊在追它。

小白熊哼哧哼哧甩着舌头追在它屁股后,速度那是相当快,道哥被追的目眦欲裂,拼了命的狂奔,跑一会就赶紧变向拐弯,以此来甩开跟在后面的白熊。

罗冰心怀疑的看着陈松问道:“你不是说它还没有适应庄园的环境吗?我看它适应的挺好。”

陈松上去把小熊拖走,宋飞泉吸着酸奶问道:“你有没有想给它起个名字?”

小白熊抽了抽鼻子,然后痛快的坐在地上抱着陈松的小腿开始耍无赖,它一边摇晃脑袋一边指着宋飞泉叫唤:“妈呜妈呜!”

陈松拧它那圆滚滚的小耳朵,叫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撑死你了!”

宋飞泉跑过来往它爪子上倒酸奶,小熊顿时满足的舔起了爪子。

“给它起个名字吧?”宋飞泉提议道。

陈松说道:“我早就想好了,我准备叫它白哥,你看怎么样?”

宋飞泉一愣:“白哥?”

陈松说道:“是啊,这名字是不是特别贴切特别形象?信雅达呀有没有?”

宋飞泉都懵了:“哪里来的信雅达?”

陈松翻白眼:“还博士呢?你这博士是不是抽奖送的?熊的英文发音是什么?beer,跟白哥发音像不像?它有个白熊,还是个雄性白熊,所以给它起名为白哥多好呀?”

宋飞泉:“你开心就好。”

这时候道哥又叫唤起来,陈松看向它道:“你叫什么……嘿,兔子!”

道哥冲着温室方向叫唤,在温室南边的土地上有两只兔子在一蹦一跳。

这还犹豫什么?陈松挥手道:“道哥冲鸭!白哥冲鸭!”

道哥化作离弦之箭飞奔而去,小白熊打了个饱嗝,坐在地上翻着熊掌眼巴巴的看着酸奶瓶。

陈松又拧它耳朵:“吃什么吃?去抓兔子!”

宋飞泉心疼道:“你别拧了,它还是个孩子……”

“不要放过它?裹上面包糠炸了?”陈松继续拧它的小耳朵。

宋飞泉生气的拍了他手臂一下:“别开玩笑了,它又没做错什么,你这么拧它耳朵干嘛?”

陈松道:“主要是舒服,你来试试。”

北极熊脑袋圆滚滚耳朵也是圆滚滚,就是一块软肉上长了绒绒白毛,摸起来很舒服,一拧就是个小麻花。

宋飞泉拧了一下顿时笑了:“是挺舒服。”

白哥不在乎人家拧自己耳朵,它继续盯着酸奶瓶看,可怜巴巴。

陈松把它拖了起来,指着兔子说道:“快去,追兔子!”

白哥眨眨眼,不知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被兔子吸引到了,拔脚也跑了出去。

但野兔们速度快且灵活,它连兔子尾巴都追不到,追了一路一直追到小树林,兔子猛的消失在树下的洞穴中。

白哥来不及刹车,轰轰烈烈的撞到了一棵树,疼的捂着头嗷嗷叫唤。

沙丘鹤好奇的走到它跟前探头看它,见此它也不感觉疼痛了,立马扑向沙丘鹤。

可是沙丘鹤那大长腿不是白长的,也是极为擅跑。

而且白哥贪心,四只沙丘鹤它哪只都想抓到手,追一会这只又追一会那只,最后一只没追上。

道哥在远处嘲笑它:瓜儿。

发现它后白哥就不去追沙丘鹤了,改成专心致志的追道哥。

道哥又开始了亡命之旅。

陈松注意到,过了一会又有兔子来向日葵田里挖瓜子吃,把平整的地面挖的坑坑洼洼。

他带着道哥和白哥驱赶了几次,效果不大,兔子们对瓜子极为执着,跟他玩起了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美滋滋。

“骂了隔壁。”最后陈松生气了,索性把沙漠之鹰给拿了出来。

可惜此时天色渐晚,野兔有灰有黑,晚上没法狩猎它们。

到了第二天陈松去后院一看,然后懵了:地上坑坑洼洼一大片,估计昨天种上的瓜子被吃了个七七八八!

这下他是真气坏了,就把道哥和白哥给拖了过来,白哥还想扑道哥,陈松扯着它脖子在它屁股上就是咣唧咣唧两巴掌:“作作作,就知道作,给我干活!”

道哥吓得老老实实狗坐在旁,白哥赶紧学它样子狗坐,一动不动。

没办法,他只能让哥布尔补种。

但这事必须从根源上解决,否则兔子还是来挖瓜子吃。

道哥和白哥是指望不上了,他得自己想办法搞定这些兔子。

白天的时候他仔细观察了一番,自家庄园里兔子挺多的,主要是从三号庄园跑来的,三号庄园以前种植牧草,荒废后牧草却扎根了,这养活了许多兔子。

本来他觉得兔兔那么可爱,庄园里有几只挺好的。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庄园里有的可不只是几只,而是几百只,并且好像数量还能增多,这样他就急了。

于是他提着沙漠之鹰在田地里巡视起来,有兔子胆肥,并不怕他,隔着远远的跑来继续抠瓜子吃。

陈松残忍一笑,举起手枪:“嘣!”

沙漠之鹰的枪声极为劲爆,没打到兔子但把它吓得在地里连滚了几圈,同时也吓到了道哥和白哥,两个毛娃四处乱跑,哀声不断。

陈松没办法只好收起枪来,否则打不到兔子倒是会吓死道哥和白哥。

最后没办法,他决定下夹子。

和所有岛国一样,冰岛也苦老鼠久矣。

冰岛老鼠挺多的,欧洲生物医学中心期刊进化生物学》上曾挂过一篇文章,有研究组利用了现代的进化技术对老鼠祖先的线粒体dna进行研究,然后发现欧洲老鼠的扩散历程与北欧海盗的入侵历程一致。

研究说,在北欧海盗活跃时期也就是8世纪末到10世纪中期,来自挪威、冰岛的海盗在整个苏格拉地区包括苏格兰岛、爱尔兰、马恩岛建立了殖民地,他们将当地的家畜例如马、羊、山羊、鸡带到了这些殖民地,同时也带去了老鼠。

冰岛人一度在论坛痛骂这研究组,要不要脸了?欧洲大陆在公元前就有关于老鼠的记载,而冰岛可是一直到公元八世纪才有人定居!

总而言之,冰岛老鼠不少,捕鼠工具也不少,其中就包括各种老鼠夹。

127.烤野兔(3/10)

老鼠夹扎根在地上,一个下午就夹到了十多只兔子!

可惜艾玛住院了,否则可以由她来做一份兔肉饭,陈松记得布鲁斯说过,老太太的兔肉饭做的极为出色。

没有艾玛来做兔肉饭,那这些兔子怎么收拾?哥布尔摆开烧烤炉给出了答案,烤!

对他来说世界上所有食材没有不能烤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没经过他的手,只要到了他手里就是一碗冰激凌也能烤着吃。

兔子也在北极熊的食谱里,白哥看到血淋淋的兔子后亢奋了,连滚带爬去撕扯兔子吃。

陈松不想让它再接触生肉食,得一步步削减它的兽性,所以就卡着脖子把它给拖住了。

白哥很不甘心,驮着他一蹦一跳去抢兔子。

直到陈松在它面前亮出了拳头。

武力威胁可以一时吓住它,但却不可能让它老实一世,毕竟北极熊的食谱上天生就有兔子。

拳头治标不治本,陈松想到了一个治本的法子。

他拉开铁夹把夹到的兔子都给收集了起来,唯独留下一只没动,不过他把夹子重新给拉开了。

一如猜想,等他离开后白哥便鬼鬼祟祟跑过去想捕食这只兔子。

等它将粗壮笨拙的爪子拍在兔子上的时候,铁夹触动,嘎达一声砸了上去。

白哥当场就是惨叫,一个爪子拖着夹子另外三条腿在地上猛蹦跶。

见此陈松跑过去搂住它给它掀开了铁夹子,口中假惺惺的安慰它:“哟,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夹住了白哥的小爪爪?白哥以后可别碰它了,下次可就夹断了啊!”

白哥疼的泪眼汪汪,圆脑袋塞在他裤裆里一个劲的呜咽。

哥布尔把猎获的兔子全给宰掉了,放血剥皮去内脏,兔头和兔子脚则给斩断扔掉,剩下躯体放入冰箱用最低温度来迅速冰镇,以此来杀灭寄生虫。

见此罗冰心忍不住的摇头咂嘴:“啧啧啧,浪费呀,留着做麻辣兔头多好。”

陈松问道:“你会吗?”

罗冰心挽起袖子道:“多简单呢,加上桂皮、小茴香、干辣椒、胡椒之类的香料放到锅里卤熟就是了。”

一听这话,陈松把所有兔头洗干净放入盆里交给她:“来吧。”

厨房里香料种类太少,桂皮、小茴香、草果、丁香、豆蔻这些东西在冰岛压根买不着,好在罗冰心来冰岛的时候带了老干妈,她下了一瓶的老干妈来配料,做成麻辣兔头。

简单的料理一番,她郁闷的摇头:“调味料太少了。”

陈松说道:“过几天清明节我回国,回来的时候我会多多捎带调味剂的。”

宋飞泉笑着摇头:“你捎带不了,海关不让过这些东西。”

陈松微微一笑:“你对你老板我的实力一无所知。”

哥布尔烤兔子,布鲁斯坐在温泉池旁向陈松汇报工作情况:“我跟愧里克松先生取得了联系,三号庄园还在挂牌出售,价格稍微上涨,长到了一亿一千五百万克朗。”

陈松讶异:“啊?他这庄园一直没有卖掉,反而涨价了?”

布鲁斯点头道:“是的,其实这跟冰岛的整体经济环境有关,在愧里克松先生刚准备卖掉庄园的时候冰岛房地产行业遭遇经济危机的重创,这两年相关行业情况好转,特别是雷克雅未克的房地产行业更是又火热了起来。”

“因为中国人开始在北欧置业,炒热了雷克雅未克的房价。”宋飞泉躺在长椅上懒洋洋的补充道。

陈松扭头看去,看到她穿了件裙子,修长笔直的小腿赤果果露在外面,在红色指甲油映衬下,更显得她的肌肤欺霜赛雪。

水花涟涟,她悠然自得的晃动小腿,引得双足轻轻的拍打起温泉水面。

北极熊喜欢水,它们待在陆地上只干两件事,寻找食物和休息,其他时间几乎都待在水里。

温泉池够宽大又暖和,白哥就跳了下去,它坐在温泉池里只露出个脑袋,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舒服狠了就嗷嗷两声,那叫个得劲。

熬过一个冬天,此时兔肉很柴,哥布尔在烧烤的时候猛上猪油来滋润兔肉。

陈松觉得用烤架来烤兔子不合适,他让哥布尔把炭火放到了地上,用木棍把兔子给串了起来,一串就是四只,然后把木棍架在篝火上慢慢转动着烤,这样效率更高。

哥布尔的烧烤本领高超,兔肉变成了焦黄色,没怎么被烤的碳化。

陈松用盘子装了一只撕扯着吃,热气腾腾、香味弥漫,他捏着根后腿撕扯着吃,感觉倒也是舒服。

道哥坐在他身边摇摆尾巴,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兔子。

白哥抽了抽鼻子,随即往岸边跑来,将泉水踩的咣唧咣唧响。

陈松给了它跟道哥各自一根兔子前腿,白哥一口吞了下去,然后一把摁住道哥想去它嘴里抢食。

道哥吓炸了,它哪知道这是来抢兔腿?还以为是要来吃了自己!

随着春日气息越来越浓,极夜远去,极昼开始接触冰岛。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天色依然大亮,至少得等到八点钟太阳才会落山,一天内的日照足足有十三四个小时。

陈松让布鲁斯帮他去协商关于三号庄园的购买事宜,他希望能在一亿克朗的价格上拿下这座庄园,毕竟庄园已经空置好几年,他买下后得花不少钱收拾才行。

另外布鲁斯帮他订了一张机票,四月三号返程回国。

陈松老家在浙南一座小城,这里宗族气息浓厚,对清明节、端午节这些传统节日极为重视,每到清明节在外上学工作的后人都要返回祖籍为祖先扫墓。

过年没能回去,他清明节可不能再不回去了。

晚上他跟父母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老子陈大仁还跟他客气了两句:“要是你工作实在忙,那就别回来了。”

陈松说道:“那不行,我必须得回去,否则祖先们见不到我多伤心?”

陈大仁道:“能回来就回来,他们倒是未必伤心,但肯定会想你,我怕他们去冰岛找你。你说到时候祖宗们人生地不熟,别迷在了冰岛,这样咱们到时候还得去喊魂。”

陈松:“……”

128.收获的季节(4/10)

提前一个周,陈松的高中同学群热闹了起来。

因为家庭住地接近,他们高中同学关系还不错,多数依然保持着联系,这个联系包括但不限于逢年过节发条问候短信。

晚上的时候陈松打开微信,然后就看到高中同学群‘相亲相爱一班人’出现了99的未读信息,他爬楼去看了看,原来是同学们在讨论清明节假期聚会的事。

这事他必须参与,过去几年聚会时候的b都让其他人装了,今年终于轮到他了,他能不热衷吗?

今年聚会尤为隆重,因为是他们班长张之铎组织的。

他们班长张之铎高中毕业后就去当兵了,因为时间冲突,过去几次同学聚会他都没有参与,去年11月份他退伍回家,今年终于有时间也有精力了,他就主动承担起了组织聚会的重任。

对于张之铎此人,陈松和一帮子同学还是很钦佩的。

用语文课本上的话来评价他,这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高中三年为人公正磊落、稳重大方,所以虽然他成绩不好,可高中一直做班长,是所有班主任眼里的好干部。

跟以前一样,张之铎话不多,群里主要是其他人在聊,陈松便@了他一把,道:老班长光荣退伍啦?恭喜恭喜,欢迎欢迎!

国之坚盾:

李沁:陈松你还有脸出来?

盛家驹:好像有好戏

陈松莫名其妙:我怎么没脸了?我的脸一直贴在脑袋上啊。

李沁:少嬉皮笑脸啦,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好几个同学迅速出现:

蔡蓓蓓:围观

李超人:这是怎么啦?你们俩之间还有故事?

学习委员蔡群:不可能,除非松子家拆迁了,否则咱们李校花能跟他之间有什么故事?

李沁:@蔡群,学委你什么意思?

李超人:对了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松哥你是不是去北欧啦?你家真拆迁了?好像你在朋友圈说自己去冰岛买房了?

更多的同学出现:真假?

过了一会好几个人又惊呼:真的!我靠!怎么可能?松哥什么时候混大了?

陈松立马明白了:你们是不是把我在朋友圈给屏蔽了?

蔡蓓蓓:还不是你有段时间老是推销保险,把我们给推怕了

李超人:是把你推怕了,我才没怕,松哥么么哒。

陈松失笑:我这边天色不早啦,得去睡觉了,各位同学晚安么么哒,另外@国之坚盾,老班长我热烈响应你组织的同学会,一定参加。

同学会是张之铎组织,三月底的新春party就得靠他来组织了。

有灵气加持和环境适宜,种植园里的蔬菜一天一个样,现在黄瓜已经可以摘了,上百根黄瓜挂了出来,一两天就能熟透。

还有西红柿也冒红了,陈松没让他们摘下来,这个暂时烂不了,可以先让它们在枝头继续生长着。

庄园里越来越有生命气息,周氏啮小蜂也孵化了,小蜂们成群结队的在树林周围转悠,还有蜜蜂群在温室里转悠,白哥坐在蜂箱前抽鼻子,它依稀嗅到了蜂蜜的香甜滋味。

陈松拧了它耳朵一把,拉出它被夹到过的爪子吓唬它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以前有个熊,跟你一样白白瘦瘦,然后它靠近这个箱子偷蜂蜜吃,最后死了。”

白哥赶紧收回爪子,仰着头不甘心的看着他。

陈松在蜂箱周围放了几个铁夹子,这下子它就死心了。

新春party订在三月最后一天,三月倒数第二天他则带人开始收获。

收获的季节来了。

一根根的嫩绿黄瓜先被摘了下来,没用农药、空气也不脏,所以不用洗可以直接吃。

这样长出来的黄瓜颜色就是好看,翠绿欲滴,外表跟贴了一层水膜似的,阳光一照隐隐发光。

哥布尔摘了一根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再给你表演个魔术。”

“深喉吗?”陈松很期盼。

哥布尔没说话,足有二十公分长的大黄瓜,他两口就搞定了:“咔嚓咔嚓!”

一看不是预料中的好戏,陈松也摘着黄瓜啃了起来:“咔嚓咔嚓咔嚓!”

脆、甜、鲜,这黄瓜水多而脆,且有着很浓的黄瓜味,另外略带一点涩感,陈松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吃到这样的黄瓜了。

两个姑娘也是,咔嚓咔嚓吃的开心,罗冰心一边吃一边点头:“嗯,自己种出来的黄瓜就是好吃!”

看到他们吃黄瓜,白哥甩着四肢跑了进来。

陈松不让它进温室,现在还好,它个头小,以后成年了体型会很大,在温室里转个身能碾翻好些果蔬。

他拉着白哥一只前爪把它领了出去,找了最大一根黄瓜给它:“喏,在外面吃,乖乖的。”

白哥坐在地上跟熊猫吃竹子似的抱着黄瓜啃了起来,啃的很开心,眉开眼笑。

还有樱桃萝卜也熟了,这种蔬菜在北欧很常见,它耐寒性强,对土壤的要求不高,生长周期短,只要种下一个月就能产出。

陈松拔出萝卜缨,他洗掉萝卜上的泥土咬了一口,同样水润清脆,口感非常好,辣味中带着鲜甜味,几乎可以做水果了。

另外还有韭葱、胡萝卜、芝麻菜、油麦菜、豆角、菠菜、小白菜、茼蒿、生菜、空心菜、花菜都长熟了,这些都是明天party上的主角。

可惜的是水果长得慢,尽管他种下了一些果树,但现在也就百香果结出了果子,别的果树还处在发芽抽叶的阶段,最快也得等到下半年才能吃到。

陈松决定这次回国也弄一些果树,反正庄园面积足够,他想种上一些耐寒的果树在温室外面,比如苹果、梨子、杏子、樱桃,这些都能在冰岛存活。

温室足足有五千平方米,几乎全利用了起来,所以第一次采摘蔬菜就得到了巨大的收获,光是黄瓜就摘下了一百四十根。

聚灵符起到巨大作用,在丰沛灵气的滋润下,温室里的蔬果不光长得快,长势也好,一条黄瓜秧上同期能长出三四根适摘黄瓜来。

另外像黄瓜、西红柿、豆角这些作物可以连续采摘,今天有收获明天还会有收获,陈松知道这些菜用不了,于是他把一半收获带去九洲,用来提取灵气。

这是他的本来目的,也是最终目的。

当他带着两皮箱的黄瓜、豆角和其他蔬菜到了宗门后,桐峦子看到它们眼睛顿时湿润了:“道祖在上,好丰沛的灵气哇!”

129.新春趴体(5/10)

聚灵符引来灵气所养育而成的蔬菜跟普通蔬菜绝不可同日而语,平时得十多斤黄瓜才能凝练出一枚小灵丹,换成温室的黄瓜,最多两斤就能凝练出一枚来了。

马上温室就可以大规模产出蔬菜了,后期还有水果,这样陈松手中是不会再缺小灵丹了。

桐峦子告诉他,这一批蔬菜依然提取灵气炼小灵丹,但等到储备的小灵丹数量够多了,他就开始炼大灵丹。

一枚大灵丹所蕴含灵气是小灵丹的十倍,而所需的原料却是数十倍,所以他一直没有炼取,因为性价比太低。

可是随着他们修炼大灵丹是必不可少的,对于桐峦子来说,小灵丹仅仅能维持他的生命和修为,无法让他再进一步,大灵丹就可以。

在阴阳峰上停留了一天,陈松回到庄园。

三月最后一天,他第一次主持party。

布鲁斯把艾玛托付给了医生,然后回到庄园来帮忙。

现在天色黑的晚,party便安排在了晚上,正好大家还要上班,下了班再来即可。

荆伟来的早,陈松也邀请了他,他上班点就跑来了,跟领导的说法是回访客户。陈松算是绿色北欧的大客户了,所以公司很乐意看到员工跟他走得近。

温室又收获了五十多根黄瓜,陈松用水冲洗后集中放到了个大盆里,然后搁置在小桌上用来做水果吃。

荆伟洗了一根塞进嘴里,咔嚓两声后他便啧啧称奇道:“卧槽,老陈你这边的黄瓜有毒,怎么这么好吃?”

听到咔嚓声,本来在泡温泉的白哥火速冲了出来。

见到这头熊,荆伟懵了:“原谅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陈松吹了个口哨,白哥恋恋不舍的看着荆伟手里的黄瓜向他跑去,一路上都是回着头,一边回头看着黄瓜一边甩着胖嘟嘟的四肢跑。

樱桃萝卜也能做水果用,另外可以拌沙拉,而蔬菜沙拉是冰岛常见菜式,布鲁斯亲自来负责这道菜。

剩下的萝卜缨没有扔掉,罗冰心将之用开水呛过后简单的拌了个凉菜,还有一些则用盐、醋、酒、花椒和辣椒一起腌制起来,放入瓶子里做了个腌萝卜缨,过几天就可以做下饭菜了。

除了温室出产的蔬菜,陈松还去小牧场找奥拉卡福买了一头羊。

奥拉卡福一家也在邀请名单上,所以他们特意挑了一头肥羊。

莱茵拉到跟前让他一看,这羊脖子上打着一道蝴蝶结。

见此他便乐了:“这真是缘分,它的伤还是我缝的吧?这是那头羊,对吧?”

莱茵笑道:“是的,就是当初被我捅了一刀的羊,它是最肥的。”

陈松挺可怜这羊的,到了最后也没能躲过这一刀子去,这样还不如当时被宰掉呢,弄到现在还得受二茬罪。

小牧场有专门的杀羊设备,陈松把钱交给奥拉卡福,就让莱茵给杀掉带过去。

冰岛人民吃羊经验丰富,土豆、胡萝卜炖羊肉而成的羊肉汤是一道主菜,正好温室出产了胡萝卜和土豆,布鲁斯炖了一锅汤。

两条肥硕的羊后腿被放到了篝火上,这是要烤羊腿了。

到了下班点,两辆警车开了进来,古德松、吉尔维德、麦拉克松等人都过来了,其中古德松还带了一束鲜花,找到罗冰心后便送了上去。

罗冰心有些害羞,道了一声谢。

荆伟啃着樱桃萝卜说道:“老陈,这小子什么来路?我感觉咱妹好像有点沦陷啊。”

古德松身材高大,金发柔顺、碧眼如水,公狗腰、大长腿,绝对的北欧帅哥,陈松说道:“她肯定沦陷,我要不是个纯爷们我也沦陷。”

“你们在聊什么?”吉尔维德问道。

陈松说道:“在聊安娜,她怎么没来?”

吉尔维德挠挠头道:“我不知道,她也下班了呀,我记得她还提前走了呢。算了不聊她了,文斯,你这里真是美女如云,那位气质神秘的姑娘是谁?介绍一下吧。”

他盯上了宋飞泉。

恰好安吉丽娜开车赶到,她下车后摘掉墨镜甩了甩金发,笑吟吟的看向陈松。

难怪她没有跟同事一起来,安吉丽娜换了妆容,淡妆轻抹,服饰由警服换成了一件白色修身连衣裙。

这长裙采取斜肩一字领设计,露出女警官雪白的肩膀小秀了把性感,金发披散在肩头略微遮掩,神秘中突显迷人。

连衣裙有腰带勾勒,束缚之下安吉丽娜的腰肢显得尤为纤细,平坦的小腹之下,丰腴的腰臀曲线风采无限,透露出的气质与她平时的飒爽英姿截然不同。

陈松上去跟她轻轻的拥抱了一把,在她耳畔说道:“真是美极了。”

分开后安吉丽娜伸手挑开秀发露出亮晶晶的扇形耳环,她娇俏一笑,侧头道:“你说什么?这个18k金镶四十八颗碎钻的蒂芙尼耳环影响了我的听力,真是抱歉。”

陈松笑道:“那你稍等,我找人去拿我的一百磅纯金喇叭,我用喇叭跟你说话。”

安吉丽娜敲了他肩膀一下,嗔道:“原来你还藏着这样一个宝贝,不过说真的,你刚养的另一个宝贝呢?那头小北极熊,它真的很老实吗?”

陈松吹了声口哨,道哥飞奔而来。

压力就是动力,竞争才能带来优化。以前他吹口哨道哥不太理睬,但自从白哥出现后,道哥变得乖巧又懂事。

刚回到温泉池不久的白哥也窜了出来,它那两个圆滚滚的小耳朵抖了抖,随即吧唧吧唧的跑向两人。

正在吃黄瓜的吉尔维德吓一跳,赶紧退让几步:“你真养了北极熊?我的天,我的天!这是北极熊啊!”

陈松说道:“放心,它很乖很懂事。”

亚历克斯牧师带着妻儿赶到,克雷刚知道他养了个北极熊,看到白哥后兴奋坏了,直扑白哥而去。

喊叫、奔跑、冲自己张开手并露出牙齿,白哥将之视为攻击行为,立马转身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陈松摁住它的脑袋说道:“安静,这是你的小朋友。”

克雷不知道自己刚刚死里逃生,他上来抱住了白哥,白哥不喜欢这样的亲昵,熊脸满是嫌弃的用粗爪子在他胸口推了一下,顿时,克雷飞了出去……

130.开心(6/10)

还好白哥并没有很用力,只是随手推了一爪子。

但终究是天生神力,克雷被推的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

牧师夫妇却没有理睬儿子的惨况,他们看了看儿子安然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就又跟身边人热烈的攀谈起来。

梅尼还准备了一个小篮子,温室里的草莓和蓝莓都长出来了,草莓生长周期短,蓝莓则是得益于陈松当时种下的便是小灌木,在灵气浇灌下它们长势都很快,已经可以采摘了。

毫无疑问,他们准备篮子就是为了采草莓和蓝莓。

克雷孤零零的在地上坐了一会,见没人理睬自己,他黯然的站起身去拿了根黄瓜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本来不愿意搭理他的白哥看到黄瓜后来了兴致,扭着胖乎乎的白屁股就凑了上去,两个黑漆漆的小眼睛很认真的盯着黄瓜看。

克雷试探的递给它吃,它用胖爪抱住他的手腕,小口小口的啃起了黄瓜。

见此,少年又拿了一根黄瓜给小白熊吃,靠这两根黄瓜他们俩建立起了友谊,后面他再去搂抱白哥,白哥便忍了下来。

这让他很开心,对走来的哥布尔大笑:“我发现黄瓜的特殊用途了!”

哥布尔惊异的看着他道:“你个男孩子怎么能发现它的特殊用途?别乱用呀,你年纪还小,大肠还没发育完全,明白吗?”

克雷满头雾水,不明白。

陈松带着安吉丽娜在温室里摘草莓,他没有提前把草莓和蓝莓摘下来,因为这两种水果能给人带来的最大爽感就在于边摘边吃,是一种踏春好活动。

道哥嘴里叼着个小篮子摇摆尾巴跟在后面,不过篮子里空空荡荡,摘下来的草莓都被两人吃掉了。

温室种出的草莓个头很大,跟小号的桃子似的,一圈绿叶托着通红的果子,光看就让人垂涎欲滴。

更吸引人的是它的味道,多水多汁,甜味夹一点酸味,仔细品尝有着淡淡的奶香味,这比他以前吃的草莓要更好。

草莓藤蔓匍匐在地垄上,摘的时候就得蹲下。

偏偏安吉丽娜今天穿的长裙开了一字领还是斜披肩的,她蹲下后衣领便漏出了一点点空隙,陈松不好意思的探头看了看,好深啊。

这不是他要耍流氓,主要是超市球王那一身护胸毛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浓,他担心安吉丽娜也在胸前套了个貂。

还好,这事没有发生。

吃过草莓又吃了些蓝莓,然后两人摘了一篮子,荆伟斜刺里杀了出来,冲着陈松就坏笑。

陈松惊奇的看着他道:“你中毒了吗?嘴巴怎么那么蓝?”

荆伟胡乱抹了一把看了看道:“胡扯什么呢,这是蓝莓汁,靠,真浓,都能当染料用了。对了,你这里果子长得真好,我给你想了个发财的路子,你可以搞个摘草莓、摘蓝莓的生意,绝对火爆。”

陈松顿时拒绝:“no!”

他花费那么多聚灵符才培养出这些果蔬来,怎么可能去卖掉?他要全送到九洲去炼丹。

两人走出温室,斜刺里又冲出一个人,那人晃着酒瓶后打开了瓶盖,然后一道啤酒喷了出来。

陈松反应飞快,一把抓住荆伟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跟前。

荆伟被喷了一脸。

周围来参加party的镇民哈哈大笑,荆伟没法发火,只能骂陈松:“贱人,拿我当挡箭牌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啦。”陈松也笑。

哥布尔搬出来长桌,宋飞泉和古德松往外捣鼓刚刚出炉的菜。

古德松放下一盘小蛋饼后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吃了起来,一边咀嚼一边点头:“好吃,中国菜!”

陈松看了看,原来是萝卜缨小饼,罗冰心在外面撒了蛋液后才烙出来的,故而味道鲜香,可以吃个稀罕。

科瑞带来一大桶啤酒,正在吃草莓的治安官彼得利克托了托大肚子喊道:“是我带来的啤酒。”

陈松笑着对他招手:“那多谢了伙计。”

他带来的是黑啤,酒桶打开后一杯杯的黑色麦汁便溜了出来,麦香味很重,绝对是好啤酒。

莱茵过来接了一杯酒先灌了一口,一脸幸福:“好爽!”

到了七点半,一道道菜开始送了上来。

晚餐很丰富,除了庄园准备的烤羊腿、炖羊肉和各种以温室蔬菜做成的中国菜外,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带了点菜式,亚历克斯夫妇还带来了一个慕斯蛋糕和一些曲奇饼干等小点心。

当然,今天的主菜就是各种中国菜了。

罗冰心好好露了一手,西红柿炒蛋、西红柿沙拉、西红柿鸡蛋汤、黄瓜炒肉、蓑衣黄瓜、拍黄瓜、酸甜黄瓜条、黄瓜拌鸡蛋、干煸豆角、豆角炖土豆、炸土豆、炒菠菜、拌芝麻菜等等,足足有三十多道菜。

其中最亮眼的是用黄瓜和胡萝卜做成的糖醋黄瓜绿孔雀,这菜用黄瓜切片做成绿孔雀翎的样子,用胡萝卜心雕成孔雀翎心,然后拼凑成孔雀开屏的样子,再用黄瓜尾巴做成修长的孔雀脖颈,最后看上去卖相十足。

一群冰岛小镇民被惊得一愣一愣,纷纷上去拍照合影,有人想要尝尝被彼得利克踢了一脚:“别吃,这个用来看就好。”

荆伟也是一愣一愣:“靠,原来我妹子厨艺这么好啊?”

菜上全后,三十多号人聚集在一起撞杯:“感谢上帝赐我食、感谢文斯的款待,感谢艾丽斯与托佛先生的厨艺,干杯!”

一大杯冰镇啤酒下肚,陈松忍不住就打起了摆子,好凉啊。

结果旁边的人误会了,莱茵鼓着掌跟着扭起了屁股:“来,把篝火点起来,让我们跟着文斯一起跳舞!”

陈松:“法克!”

八点多,太阳下山,月亮挂上夜空,淡淡的月光洒下来,陈松一抬头就是漫天繁星。

他用盘子装了一些拍黄瓜和炸土豆条,然后端到了躺椅上坐下慢慢吃了起来。

道哥忠心耿耿的跟随在他身边,一个劲给他使眼色:你看白哥那个小没良心的,它是有奶就是娘啊。

白哥跟随着克雷混吃混喝,北极熊那独有的小尾巴飞快摇摆,跟个兔子尾巴似的。

安吉丽娜随后走来,她举起酒杯道:“很棒的新春party,今天真是开心。”

陈松也举起酒杯,道:“那你以后天天来找我吧,我们可以天天开心。”

131.老班长(7/10)

沉声度过一个愉悦的夜晚,虽然最终还是孤枕难眠了,但他觉得在这个晚上他跟安吉丽娜的关系有所精进。

四月三号,他装了满满一皮卡车的各种蔬菜和两箱子草莓、两箱子蓝莓,然后开向了雷克雅未克。

他的航班就是今天的,这样他假借顺路去卖蔬菜和水果的理由,到时候把这些东西放到阴阳峰去,然后将皮卡停在机场就可以直飞回国。

计划完美。

就在他上车的时候,宋飞泉追了上来:“老板,你回家这几天我们怎么处理收获的蔬菜和水果?你都是卖给哪家市场?”

温室种植园里出产的果蔬总得有个正当的处理渠道,陈松就说他在雷克雅未克联系了批发商,用高价批发出去。

陈松探头道:“你们不用管了,自己吃就行,吃不了就送人。另外,看好道哥和白哥,我这几天不在,你们小心它俩乱跑。”

他估计过了,自己回家这几天多余收获的主要是黄瓜、西红柿、豆角和草莓、蓝莓,这些东西都是多长一两天就会熟过火的,其他如各种绿叶菜多长几天没事。

听到他的话道哥似乎有所明悟,它猛的追向皮卡车,一边追一边狂叫。

白哥不明所以,但既然道哥去追了自己也去追吧。

陈松没办法带它们回国,道哥还好说,白哥是不可能出入境的,他只能一狠心把油门踩到底,然后经过斯凯林松门前的时候撞了他的雷克萨斯一把。

雷克萨斯的屁股顿时瘪了,而皮卡车头只是掉了漆而已,陈松探头看了看,忍不住咋舌:“日系车的吸能大法果然厉害。”

撂下这句话,他又是一脚油门踩到底。

飞驰而去。

可怜斯凯林松好不容易才把车子给开回来,结果他刚进屋去换个衣服,再出来后车屁股就扁了,好像被后入过一样。

“法克!”

路上没人的时候他把果蔬送去了九洲,返回来后开车去了机场,又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然后登机。

候机并不无聊,他展示了一下第一皇家万事达卡就被带进了vip休息室,里面水果、饮料和食物齐全,唯一遗憾是服务的空妈不是很赏心悦目。

陈松没事干就刷手机,结果有意外收获,得知他明天下午回市里,班长张之铎豪爽的给他发了个私信,说到时候开车接他一起回去。

雷克雅未克飞国内航班少,三号当天有两班,一班是波音737,一班是空客a340。

陈松选的是空客,因为来的时候也是空客,而且这个航班是雷克雅未克时间下午两点发机在哥本哈根转机,然后北京时间四号中午一点钟抵达首都机场,航程时间总共是十五个小时。

不管从飞行时间还是出发降落时间来说,这都是最合适的一班了。

航班的飞机是空客a340,个头比a380稍小,但也是一款大飞机,长度是七十多米、高度是十七米,给陈松的感觉还是个巨无霸。

波音737停在旁边,陈松对它挥了挥手:“别灰心,小伙纸,不是你不够优秀,是哥要求比较高。”

中国距离北欧还是太远了,即使头等舱还算舒适,可空间太小很压抑,而且他到了京城后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又得赶联程航班,这次是直飞他们城市。

陈松老家是一座浙南小城,位于江浙西南,面积不小、人口不多,境内多山区和河流,经济不太发达,倒是环境不错,是全国绿化百佳县。

他出机场后换了手机卡,然后给张之铎打了个电话。

一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声音问道:“呀,是松子吗?我现在就在停车场,你在几号门?我去接你。”

陈松道:“班长你跟我说你位置吧,我去接你。”

张之铎笑道:“你这从北欧回来一趟肯定没少带东西,我过去吧,你几号门?”

协定位置,一辆八成新的长安cs开了过来,陈松盯着车牌一看是张之铎的车,便赶紧挥手。

车子副驾车窗降下,露出张之铎黝黑的笑脸:“松子,这得快十年没见了,你变化挺大呀。”

陈松道:“班长你变化不大,还是跟以前一样帅、一样爷们。”

张之铎下车帮他搬了箱子,然后开车离开机场。

稳稳的开着车,张之铎问道:“你这一路飞回来累坏了吧?要不要睡会?我技术你放心,以前在部队就是汽车兵,现在我干网约车了,一溜的五星好评。”

陈松问道:“你干网约车了?转业没有安排吗?”

张之铎笑了笑道:“我就个大头兵,退伍了有啥安排?倒是我们连长想让我走后门然后去国企找个活,我没答应。”

“班长你也太耿直实诚了,现在这社会有些人情你不用白不用呀。”

张之铎道:“这跟耿直实诚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直男,不走男人的后门。”

陈松惊愕,这还是我记忆中不善言辞的老班长吗?

看着他的样子,张之铎笑了起来:“在部队瞎开玩笑开惯了,你别在意。不过我也不是实诚,就是不想让我老领导去求人,没必要,我手脚齐全,还能饿死呀?”

陈松轻叹道:“你说的也是。”

张之铎又笑了笑道:“你看现在社会多好?治安稳定、就业机会多,我都不用花大钱买营运就能干出租,这个收入可不少,也轻松,很好。”

车子穿过市区在一处街头停下,有老人在守着个煎锅买东西。

张之铎下车买了两盒东西上来,递给陈松道:“你出国后再也没吃家里的东西了吧?估计你飞机上吃的也不好,喏,黄米果和米枣,充充饥。”

这两样东西是他的家乡小吃,米枣是红枣里塞了糯米,洒上点白糖后红白相间,好看又好吃;黄米果更有特色,跟年糕很像,一片一片,可煎可炒可煮,清香软糯,在当地很受欢迎。

坐人家的车还要吃人家的东西,陈松不好意思:“班长你这弄的,多少钱?你不能这样……”

“别废话,你叫我一声班长就听我的。再说就小东西,我请不了你大酒店,这两口小东西你可别嫌弃。”张之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132.爹爹的爱(8/10)

浙西南多有丘陵山峦,而陈松家乡所在的鱼山镇更是在山中,这样suv一路行驶走山路还能走的稳,足以证明张之铎确实有一手好车技。

陈松绝不敢开车跑这样的山路,他也就能在平坦的一号公路上逞逞威风,如果他回到家乡来开车,那车牌得换一下,浙b开头改成菜b。

时间已经进入四月,浙西南的山区早早就见了绿色,风景比不上夏秋季节,却也有一股风情。

打开窗子享受着春风,陈松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还是家乡美啊。”

这点倒不是他在装比的感慨,浙西南的风景在整个江浙沪一带是有名气的,山区之中常年云雾萦绕,四季分明但夏季无热、冬季雪丰,春花迟发、秋月高悬,任何一个季节都有独特的味道。

车子开进鱼山镇后沿着道路再开两公里就是陈家沟子了,这时候山上起了暮霭,淡淡的山雾飘荡在村镇之间,使得道路更是不好走。

等他们开到村口的时候,空中飘荡的就不只是雾气了,而是有浓浓烟雾从村口一座老房子里冒出来。

张之铎顿时精神一振,猛踩刹车道:“失火了,走,快救火!”

陈松刚跳下车就听到一声嚎叫:“沃日松哥,你回来啦?”

不用看人他也知道是谁,这是他在村里最要好的伙伴陆大鹏。

陆大鹏从路边跑了过来,陈松顾不上跟他叙旧,赶紧问道:“这他么怎么回事?谁家烧起来了?”

“六叔家的老房子,村里几个孩子拿了清明要用的鞭炮炸老房子,结果里面有干草,把房子给点了。”

“这熊孩子,欠揍!”

“快救火呀。”张之铎火急火燎的说道。

陆大鹏摆摆手道:“火已经灭了,这会就是还有些烟而已,已经没事了。”

既然用不着救火了,陈松又到了村口,张之铎就打算回去了。

陈松拉住他想请他吃个晚饭,张之铎摆手道:“明天就聚会了,到时候再一起吃,我先回去,要不晚了又起山雾,那样不好走。”

这话在理,陈松把两个行李箱拖了下来,然后拿出一条烟、一瓶威士忌还有一个纸箱子放回了车上,道:“这是给你带的礼物,不值钱……”

“你少来。”张之铎伸手拿着东西想放回来。

陈松一把摁住了他,道:“班长,我真没给你带什么好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特产,专门给你带的,你要是不收下,那以后我有什么事也不能找你了。”

“你这样我以后也再不拉你了。”张之铎想使劲结果甩不开他的手,又悻悻的补充了一句,“手劲练的可以啊。”

陈松道:“这不是给你的车费,这是谢你高中时候罩着我,还记得高二咱们跟五班打篮球吗……”

他不得不翻出高中生活的老账,张之铎这才挠着头收下东西。

结果他开了箱子一看又急了:“这是鱼子酱吧?哎呀,这么多干货?这是什么?深海鱼油?不行不行,这东西贵,我不能收……”

陈松强制性把他给塞进车里,然后守着他给父亲打电话:“我爸马上过来,你要是再啰嗦着不走,那今晚就等着留在这里吃饭吧,我爸肯定不能让你走。”

听他这么说,张之铎才开车离开。

陈松打出电话,但迟迟没有接通。

陆大鹏对他招手:“松哥赶紧到我这边,你在那里正是个下风口,也不怕呛成沙比?”

陈松快步走到他身边,随后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出现在烟雾中。

见此他便笑道:“还真有不怕呛的,你看看那是哪个沙比?烟这么大也敢冲……”

“好像、好像是你爹啊?”陆大鹏仔细看了看后说道。

穿过烟雾,一个身材高大结实、满脸皱纹的庄稼汉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陈松一看懵了,真是他老爹陈大仁!

走出烟雾来就看见了儿子,陈大仁的眼睛顿时红了:“小松?我看你给我打电话就知道你回来了,哈哈,回来的挺快呀。”

看着父亲猩红的眼圈、听着熟悉的笑声,陈松感动了,他握住父亲的手哽咽道:“爸,你儿子回来了。”

陈大仁诧异的看着他道:“回来就好,你哭什么?娘们兮兮的,明天给你爷爷奶奶上坟的时候再哭,这还不到清明呢。”

这话有点煞风景了,陈松不满道:“儿子不是感动么?你装什么硬汉,你眼睛也红了!”

陈大仁使劲眨眨眼道:“我这是被烟呛的!”

陆大鹏讪笑道:“松哥我眼睛也红了,这烟确实挺呛人的。”

“滚!”

回去的路上,陈松没话找话:“爸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陈大仁哼道:“你打那电话不就是跟我说到村头了吗?我猜得到,那干嘛接它?浪费钱。”

“一个电话能浪费几毛钱?”

陈大仁撇嘴道:“你们青年就这样,吃屎张嘴口气大,你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还看不上几毛钱了?”

陈松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告诉你儿子现在身价上亿,每个月轻轻松松上千万,爸,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我会赶紧把你送省精神病院去治疗,要不然晚了估计不好治。”

陈松跺了跺脚,懒得说了。

回去路上碰到几个村里人,看到他拖着皮箱纷纷打招呼:“呀,松子啊?回来啦?听说出国来着?”“松子回来了?从欧洲回来的吗?”

陈松把提前准备好的万宝路递给老爹,陈大仁同志低调的撒烟:“刚回来,坐他同学的车正好到了村口。”

这让陈松挺诧异的:“爹,你表现的怎么这么低调?”

陈大仁白了他一眼道:“你连个媳妇都没有,我在村里有什么好高调的?”

陈松尴尬道:“我这不是忙事业吗?”

陈大仁哼了一声道:“忙个屁的事业,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赶紧在外面谈对象找媳妇,那我回头找媒婆给你弄个包办婚姻!”

陈松道:“还有这种好事啊?爸你真疼我,那你就包办吧。”

陈大仁被这话噎住了,快到家门口才愤愤的骂道:“没有出息,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133.放心吃(9/10)

看到陈松进家门,罗秋莲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这就是母亲。

陈松也想酝酿一下情绪落几滴泪来应应景,奈何他的悲伤已经刚才在他老爹身上用完了,这会只能仰着头干嚎了两嗓子。

他个头比罗秋莲足足高十多公分,所以当他仰起脸来哪怕是在笑,罗秋莲也看不到。

罗秋莲摸了摸儿子的胳膊又摸了摸腰,抽抽噎噎的说道:“儿子你瘦了。”

陈大仁甩手道:“快拉倒吧?你看他衣服裤子鼓鼓囊囊的,肯定是胖了。”

陈松翻白眼道:“我这是强壮了,是肌肉把衣服给撑起来了!”

罗秋莲抹抹眼泪说道:“行了,你们爷俩有意思,碰到一起就对付嘴,赶紧进屋,妈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对了,不是你同学送你吗?你同学呢?”

“回家了。”陈松说道。

罗秋莲便埋怨道:“哎呀,你多大的孩子了不懂点礼数?人家把你送回来,你不让人家进来坐坐?”

陈松委屈道:“妈,我刚回来你就批评我。”

罗秋莲扭头看向陈大仁:“你更,白吃了几十年的米饭,不知道把人家孩子叫进来?活该你一辈子地里刨食,不懂礼数!”

陈大仁:“我到了村口人家就走了。”

陈松进屋,浙西南经济条件不行,他家里收拾的也是一般,父母倒不是没钱,主要是攒着钱想给他在县里买套房子。

现在这年头房子就是男人的巢,没有巢光有鸟是找不到媳妇的,当然在自然界也是这样,雄鸟没有巢穴雌鸟才不会给它下蛋。

陈松很想告诉父母自己如今腰缠万贯,可没法解释,刚才陈大仁已经给他答案了,他要是那么说真可能被送去医院看精神病。

帮他放下行李,罗秋莲继续去厨房忙活晚饭,陈大仁抽着烟没话说,就说起了村里的家长里短,比如谁家儿子结婚了,谁家女儿出嫁了,谁家孩子谈恋爱了。

陈松道:“爸,你别给我上眼药了,我知道我该找对象了,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开心点的。”

陈大仁抽了口烟道:“开心的啊?哦,癞子他儿子过年开了个车回来,是个好车,叫什么来着?就是一个圈里面套着个倒了的丫……”

陈松琢磨了一下道:“奔驰啊?”

陈大仁摇头:“不是奔驰,我能不知道奔驰?宝马奔驰么?我能不知道?你别说话,我想想他那个车叫什么,名字挺长,不过挺好记的,那名挺怪。”

抽了几口烟,老爷子猛拍了一把大腿道:“没晒的死,本事!是这个名!”

陈松一头雾水,皱着眉头反复琢磨:“没晒得死?没没没、梅赛德斯……”

“你先别说,让我说。”陈大仁打断他的话继续说了起来,“那车大呀,确实牛鼻,癞子家大门太小了,车子开不进去,你猜怎么着?癞子直接找人把门拆了、把院墙给砸了一段!”

陈松苦笑道:“癞子叔真是个狠人。”

“那可不咋地?”陈大仁说道,“后来癞子揍他儿子的时候那真是狠,要不是我去拦着能把他儿子头给打破。”

“怎么又打他儿子了?”陈松理解不了老爹思维的跳脱。

陈大仁咧嘴笑道:“后来他才知道,那车是他儿子租的。”

陈松也笑了:“牛逼。”

一股股香味从厨房往外冒,到了夜幕低垂的时候,罗秋莲开始往饭桌拾掇菜,一盘又一盘。

今晚菜肴很是丰盛,主菜是竹笋,有泡椒腌冬笋、有笋烧肉、有竹笋炒腊肉还有酱爆竹笋,这都是陈松很爱吃的菜。

春天到了,一场雨下来山上的竹笋就疯了似的冒尖,当地村民会抓住时间去找笋,这火锅就是用腌过的冬笋起底,再涮上新鲜春笋,味道特别鲜美。

主食则是自家烙的烧饼,一个个巴掌大的烧饼焦黄酥脆,罗秋莲特意在上面撒了黑白芝麻,陈松闭着眼睛闻了闻道:“真香。”

“猪油烙的,绝对香。”陈大仁又点了一支烟,陈松伸手抢了下来,直接给扔掉了,“抽那么多烟干什么?”

另外还有一道硬菜,当地叫三层楼,算是个火锅,以腌好的土萝卜切片做锅底,中间铺上煎得白里透黄的盐卤豆腐和猪血,再盖上一层炒得喷香的带皮五花肉,天冷时候村里人最美的就是吃上这么一锅菜。

吃饭之前陈松先回到自己房间,他开了光门从阴阳峰往这边搬东西,把给父母准备的礼物都给拿了出来。

等到陈大仁两口子看见,顿时就纳闷了:“这么些东西?你怎么拿回来的?不就拖了两个皮箱吗?”

陈松笑道:“你以为这两个皮箱小啊?只要科学利用空间,能装下的东西多的很。”

“怎么还有衣服?”

陈松道:“这是冰岛的羊毛衫,你们穿上试试,春秋穿,特别暖和。”

他带回来的东西也就那几样,羊毛衫、深海鱼油、优质奶酪、鱼籽酱、一片片的鳕鱼肉和牛肉干,都很实用。

“先吃饭,先吃饭,儿子这一路上肯定累的不行。”罗秋莲张罗道。

陈松坐下,习惯性的饭前线喝水,然后陈大仁就给他夹了两筷子春笋炒腊肉,说道:“吃吃,撒欢的吃,别放下筷子,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一听这话陈松懵了,什么意思?这是把我逐出家门了?

不过这顿饭吃的很爽,一口烙饼一口五花肉,陈松好久没吃过家里菜了,吃的满头大汗。

罗秋莲大为心疼:“唉,一看就知道孩子在国外没吃好,多吃点。”

晚上他先跟庄园开了个视频,他离开庄园也是一整天多了,就问道:“飞泉,我这不在家,道哥和白哥想我没有?”

宋飞泉说道:“想你呢,特别想你,道哥一直在庄园里转悠着找你,找不到它就去门口蹲着等了。”

“那它们吃东西吗?不能饿着它们啊。”陈松心疼。

宋飞泉说道:“这个你放心,该吃该喝不耽误,它们俩很想的开,特别是白哥,它昨天吃多了撑得拉稀呢。”

她换了视野,白哥坐在旁边啃黄瓜。

陈松叫道:“白哥,看看谁在这里?”

白哥那圆滚滚的小耳朵猛的抖了抖,它飞快抬头往四周一看,然后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陈松后瞪大了眼睛。

陈松大笑:“白哥……”

白哥猛的窜了起来冲着宋飞泉扑去,接下来就黑屏了。

134.板凳狗(10/10)

痛痛快快吃了一顿,喝了个微醺后又去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觉,陈松成功的克服了时差,回家后休息的很好。

这也跟路上劳累有关,其实在张之铎车上的时候他就想睡觉,忍住了。

清明节当天,他先跟随父亲上了山,以前村里坟地分布零散,后来为了保护农田,市里下了红头文件,村委便出资在北山搞了个墓园,把所有墓地都迁了过去。

平日里萧瑟的北山这会热闹起来,从上午开始就是鞭炮齐鸣,陈松上山后便闻到了浓浓的硝烟味。

村里文书带着几个人在山上转悠,碰到人就喊上一声:“哎,放炮时候注意点,小心引起山林火灾。”

昨天村头老宅的火灾出现的很及时,给村里人提了个醒,这会大家放鞭炮的时候很是谨慎,一有火星飘出去就赶紧扑灭。

因为去了北欧,陈松在村里算是个名人,一路上好些人跟他打招呼,他脸上挂笑一一应付,最后到了祖坟时候脸都笑麻了。

扫墓、除草,放炮、磕头,陈松跟随父亲把祖先的墓地挨个打扫一通,然后就要准备晚上去县城里的聚会了。

鱼山镇所属的水盛县是个小县城,经济不太发达,面积不大,陈松吃过午饭后就搭了个车去县城。

他们约的是晚饭,但李超人说同学聚会光吃个饭没意思,不如组织点活动,张之铎便应承下来,让他们午后一点半集合搞活动。

约定地点在他们高中门口,陈松从上了大学就没怎么再回高中,此时时隔多年回到母校,他放眼望去,心里极为感慨。

时光在这里似乎走的慢了,学校周围变化不大,操场的橡胶跑道还是那么破破烂烂,篮球架依然歪歪斜斜,门口的店铺也没怎么换,跟他记忆里大差不差。

张之铎很早就来了,看到陈松后便招手:“松子,这边这边,你来的可真早。”

陈松指了指一个小摊道:“你等我一下。”

小摊卖烤肠、炸鸡排还有关东煮这些小玩意儿,他掏钱买了两碗关东煮又买了两根烤肠,过去后递给张之铎一份。

烤肠是最便宜的淀粉肠,烤熟后往上抹了一层酱又撒了些调味料,全靠酱料来撑起口味。

趁热陈松吃了一口,笑道:“不好吃。”

张之铎也笑,吃的津津有味:“我觉得挺好,还是老味道。”

吃着他又问道:“你来的挺早,现在就咱们来了,我问了问最快的李超人也得半个小时以后才能过来。”

陈松道:“我特意提前过来的,这次来县城我顺便办点事,去狗市看看。”

张之铎问道:“你准备买宠物啊?”

陈松点点头道:“先看看,你在这里等等,我去一趟,这边隔着狗市没三公里,我很快回来。”

张之铎把垃圾归类到垃圾桶,道:“走吧,我带你过去。”

县城的狗市就是花鸟市场,东西半条街,这里全是宠物店和花草店,路边摆摊的也是跟宠物相关。

陈松直奔最大一家店铺而去,里面宠物很多,猫狗齐全,还有非洲牛蛙和黄金蟒这些乡下稀罕宠物。

他们进门的时候正好有人惨叫一声,陈松吓一跳,然后看到一个员工急匆匆跑过去叫道:“谁让你碰这非洲牛蛙的?卧槽,老刘赶紧过来,这有人被牛蛙咬了!”

肥嘟嘟、青黄交加跟一坨屎似的大牛蛙咬住了一个青年的手指,疼的青年嗷嗷惨叫:“完了完了,啊啊啊,我手指断了,啊!!草他吗,手指断了!”

陈松诧异问道:“牛蛙还咬人啊?”

张之铎道:“对,非洲牛蛙是蛙类中罕见长有牙齿的品种,它们咬合力很强,嘴里的三棱齿很厉害,那小伙子要惨了,手指可能出大事。”

“不过你别怕,它们的牙齿也不是用来攻击猎物的,它们捕获猎物后都是先用强壮有力的下颌咬住猎物脖颈将其窒息弄死,然后再吞下去,比如老鼠和蛇它们都是这么吃。”

陈松钦佩道:“你懂的真多。”

张之铎笑了笑道:“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研究个花鸟鱼虫。”

宠物店里乱作一团,陈松带着张之铎出门又进了另一家宠物店。

他们一进门一只哈士奇就在笼子里嗷嗷叫,店里漂亮的服务员说道:“先生,你们想看看什么宠物?这条狗跟你们很有缘,瞧,它在让你们带走它呢。”

“你以为我不懂狗语?它是在骂我!”陈松在店里转了一圈摇摇头又出了这店铺。

张之铎忍不住问道:“松子你想买什么?”

陈松说道:“我想买两条板凳狗。”

板凳狗是当地的土狗,是中华田园犬中的好大一类,只要是长得个头矮、四肢粗短的狗都能被叫做板凳狗,因为这种狗强壮,长得方方正正像个板凳。

一般来说板凳狗都是小型犬,仅仅能做观赏用,但浙西南的板凳狗是异种,它们块头不大可是天生忠勇彪悍,地盘意识强,护主心重,是看家护院的好狗。

历史上这狗曾经显赫一时,当年侵华日军扫荡浙西南,他们养的狼青犬给抗日军民带来极大麻烦。在这种情况下,有训犬师把矮矮小小的板凳犬给训练成了格斗犬,它们专门猎杀狼青犬。

至今当地还有句俗语叫‘两个板凳砸死一条狼’,这句话里的板凳其实指的是板凳犬,狼则是狼青,说的是抗日战争时期两条板凳犬能就能弄死一条狼青。

道哥机灵是机灵,性子不够猛,陈松准备弄两条板凳犬回去看家护院。

听了他的话,张之铎笑了:“嗨,你要找板凳犬你进宠物店干嘛?这土狗不值钱,人家店里怎么会卖?你跟我走。”

他沿着街道找,专门去找散摊,然后在一棵梧桐树下找到了个老头,老头蹲在路边,面前是个筐子,里面有四只小奶狗挤在一起睡觉,另外一条皮毛滑溜、矮壮精神的大狗蹲在旁边,这正是他一直寻找的板凳犬。

陈松下手想摸摸狗崽,那大狗猛的站起,两只眼睛凶光闪烁,嘴角立马开始往后收,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这就是板凳犬,矮小但凶悍,跟nba的内特-罗宾逊似的。

瞧一瞧看一看,弹壳求票啦!

各位老铁,各位老表,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袍哥子弟从不拉稀摆带,实不相瞒,弹壳开这个单章是来求票的。

十更送上了,弹壳看了一下,好像在本月上架新书里,这更新量暂时算最多吧?所以弹壳就求一张票,有推荐票的给一张推荐票,有月票的也请支持一下,因为弹壳这个月打新书榜,还是那句话,弹壳只有这个月会求票,希望各位不要觉得烦,以后弹壳会埋头写书,不求票不吹牛,只码字。

新书月票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起点给新书搞了个专场,叫做新书月票榜,这个榜单可能是弹壳在所有榜单里唯一有机会露露脸的,当然得靠各位支持才能露脸。大家都知道,弹壳长得瘦,脸小,在一群大神里面不好找,所以还望大家鼎力相助,让弹壳这张巴掌大小的脸能显露一番,否则岂不是埋没了老天爷赏赐的花容月貌?

爱你们的弹壳。

么么哒。

哒。

不给票我真找上门去亲啊!

135.立正,向右看齐(1/8)

ps:继续求月票,求推荐票,新书期必须要打新书月票榜呀!****

抽烟的老头咳嗽了一声:“平安,坐下。”

凶悍的板凳狗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又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张之铎眼睛一亮:“老叔,你这狗训的好呀。”

老头局促的挪了挪屁股道:“还行吧,你们两个娃想养个狗?你俩认得吧?这是咱们的板凳狗。”

陈松道:“对,我想养板凳狗,一只狗崽多少钱?”

他伸手抱起了一只,春寒料峭,小狗崽不耐寒,离开兄弟姐妹身边后便冻的打起了哆嗦,并且哆嗦的颇有节奏感: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老头有些颓然的说道:“你要真想要那你给个价吧,给钱就卖。”

随着金毛、泰迪、巴哥这些宠物犬种从城市蔓延向农村,中华田园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短短几年时间乡村里能见到的土狗也是越来越少。

这是人们选择的结果,土狗们拥有历史悠久的血脉,一直被用来看家护院,所以拥有攻击性。

如今社会治安渐好,小偷小摸少了,土狗们没了用武之地,反而脾气暴躁、骁勇善战的性子导致它们容易咬伤人,这是老百姓不能忍受的。

相反,金毛、泰迪这些犬种没有攻击性,它们是很好的陪伴犬,擅长卖萌、装傻、充楞,可以用来陪伴农村的老人孩子,这让它们备受欢迎。

老头显然在这里摆摊有段时间了,因为四只狗崽都得有四五个月的年纪,一般土狗都是从两个多月就能拿出来卖了,他应该是一直没有卖掉。

陈松不了解行情,问道:“老叔,你报个价吧,价格合适我就买。”

老头抬起头期盼的看着他问道:“价格合适你都买吗?”

陈松觉得用不着全买下,不过四条狗崽看起来都不错,他便点点头道:“也行。”

老头琢磨了一下道:“那一条狗一百块,你看这价怎么样?”

这价钱很便宜,陈松掏钱给他道:“行,你把筐子一起给我吧,我再多给你五十块,行不?”

老头倒是实在,拿到钱他心花怒放道:“筐子送你好了,一个破筐罢了,不值钱。”

土狗崽的市场价不过五十块,他报价虚高本来是要等着砍价的。

陈松提上筐子走人,四条小狗崽醒了过来,纷纷趴在筐子边上瞪着大狗看,一边看一边呜咽的叫唤。

大狗孤零零的坐在老头身边,脑袋低垂,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人生最苦是离别。

狗生亦如此。

陈松终究心软,他去旁边一家宠物超市买了一袋子的猪骨给大狗送了过去,叹道:“回去好好吃几顿,不就又开心了吗?”

狗崽们可不懂这些,它们就是对离开母亲而本能的感觉不安,陈松买了一包牛肉味磨牙棒放进筐子里,它们赶紧各自叼了一根啃了起来,就这样把老妈给丢到了脑后。

带着四条小狗,两人又回到学校。

陈松笑道:“带着狗参加同学聚会,我估计我这也是独一份了。”

张之铎道:“挺好,猪来穷狗来富嘛。”

他们回到学校不久,一个姑娘施施然的走来。

张之铎用肘子碰了碰陈松道:“你看那美女。”

陈松降下车窗看了一眼吹起了口哨:“美女,看这里。”

张之铎赶紧说道:“这是蔡群吧?”

高中时期他是班长,蔡群则是学习委员,一位喜欢吃辣椒的辣妹子,最擅长的是突击收作业。

陈松道:“我认出来了,如果不是蔡群我能吹口哨随便调戏人家?”

蔡群看到两人后眼睛弯成了月牙,她很开心的挥手道:“喂,班长、松子,你们两个来的真早。”

她拉开车门想上车,然后看到了四条正有滋有味啃着磨牙棒的狗崽:“天哪,这怎么还有小狗呀?”

陈松道:“我家的娃。”

蔡群怜悯的看着他道:“松子,其实你年纪不大,找不到对象可以慢慢来,起码你先放宽性别条件,好歹找个人,你说你上来就玩超越种族的爱恋,我叔叔阿姨能接受的了吗?”

陈松诧异的看向张之铎道:“学委虽然越长越丑,但这张嘴倒是越来越刁啊。”

张之铎装死不表态,看着手机戴着耳机在听歌。

蔡群嘻嘻笑,问陈松道:“行了,咱们别为难班长这个老实人。认真说,我也想养个小狗,不过我想养哈士奇,你知道现在养个哈士奇要花多少钱吗?”

陈松想了想道:“得看品牌和材质,品牌、材质不同那价格也不同。”

蔡群纳闷道:“你说的是血统吧?”

陈松道:“不是,我说的是地板,如果是名牌高材质,那你养哈士奇估计得花三到五万,如果是一般地板,那花个万儿八千就够了。”

两人开着玩笑,张之铎在旁边专心听歌,这样时间过的倒也挺快。

第三个来的是姜涛,他缩着膀子骑着电车,上身绿色冲锋衣,下身绿色绒裤,还背了个绿色双肩包,陈松看到后问道:“全身绿?这什么意思?”

姜涛讪笑道:“这不显得哥们我有青春气息吗?”

“有吗?”

“多少有点吧?我好不容易才淘宝了这么一套啊,你别打击我。”

随后李超人也开车赶了过来,剩下的零零散散到来,最后数了数竟然有二十个人,这对于好几年没联系的高中同学聚会来说规模算很大了,由此能看出张之铎的号召力。

蔡蓓蓓问道:“班长,咱们干嘛一直待在校门口?你是不是联系了老师准备参观校园、回味青春?”

张之铎摇头道:“今天学校放假,老师们都回家扫墓了,咱们自己聚会。我选择在学校集合,是因为咱们集体活动的第一项要在这里举行。”

说完他做了个集合的手势:“接下来都有了,按高矮分两排站起,以我左臂为基准,大家都有了,列队!”

正在抽烟的李超人懵了:“卧槽,这要搞什么?”

“组队玩真人吃鸡口巴?”个性跳脱的王涛说道。

“你自己吃,我们不吃。”姜涛摇头。

旁边的人顿时哄笑。

听到说笑声,张之铎猛的喝道:“都严肃点,大家、哦,大家不是兵哈,总之严肃点,咱们接下来要进行本次班级清明节聚会的第一项活动!”

“唱校歌!”

136.那些活动(2/8求月票)

“预备,起!”

二十号人四十只眼睛,一起傻愣愣的看着张之铎。

春风吹过,鸟雀无声。

张之铎皱眉问道:“怎么了,同学们忘记我们校歌了吗?不是在群里说过让大家都重新回忆一下校歌嘛,我没发这个通知吗?”

蔡群愣愣的说道:“你发了,可我以为你是让我们听听校歌回忆一下高中生活。不是,咱们唱校歌干嘛?”

张之铎说道:“国旗下唱校歌呀,多有仪式感,对不对?”

姜涛打圆场道:“对对对,不过怎么唱来着?谁起个头?”

“绵绵青山,莘莘学子……”张之铎带着头唱了起来,先前他戴着耳机就是在听校歌,高中时候他们每天几乎都要听一遍校歌,故而温习几遍后他已经回忆起了词调。

“沐浴朝阳,壮我理想。”姜涛跟着唱了起来,有这两人带头,陈松迅速进入节奏,同样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其他人多数是墙头草,也就跟着唱了起来。

另外在校园门口面对红旗唱校歌,确实勾起了不少人关于高中生活的回忆,这样慢慢的歌声就嘹亮了起来。

盛家驹有些懵,压低嗓门说道:“这他么的有点中二吧?”

李超人乐观的说道:“咱们高中那会不就是这么中二吗?”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林昕道:“这么快结束了?快乐的时光果然是短暂的。”

“接下来有更快乐的时光,”李超人眉飞色舞的说道,“一下午的活动呢,待会咱们先去唱k还是找个茶馆去打牌?”

张之铎冲众人敬了个军礼,干脆利索、姿势潇洒,赢得了一堆掌声:“啪啪啪。”

见此他压了压手腕道:“好了好了,大家听我说,接下来进行县二中六十二届毕业生班级聚会活动的第二项安排,大家分配一下车,然后我们去烈士墓园。”

因为坐拥连绵群山,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浙西南一带发生了许多战事,八路军战士与国军将士曾经依托群山与鬼子进行过激烈战斗。

马革裹尸还,青山埋忠骨。

建国后县里就和当地驻军共建了一座烈士墓园,本来位置在县城郊区,前些年县城郊区进行大开发,好些房地产商汇聚于此,战士们的墓园就被迁移到了更郊外的地方。

听完张之铎的话,李超人一行当场眼珠子就凸出来了:“班长你开玩笑对不对?咱们去墓园?这可是清明节啊!”

张之铎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呀,清明节给烈士们扫墓,这也是我们上学时候的社会活动,不对吗?”

王涛摸了摸下颌的短须道:“对是对,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大家伙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多数混上了车子,这样三下五除二分配了一番,六辆车子绰绰有余。

姜涛看着他的小电驴急眼了:“沃日,我的电车怎么办?”

“你先搁这儿呗。”

“被人偷了电瓶怎么办?”

“那你还是骑着电驴跟着我们吧,位置你清楚吧?不清楚不要紧,高德导航为你指明出路。”

六辆汽车组成个车队出发了,后面跟着一辆全马力奔驰的电车,一个狗头从车窗冒了出来,咧着嘴甩着舌头好奇的往后看。

随后,又有一个狗头钻了出来,两个狗头三个狗头四个狗头,一串小狗头挤在车窗口,跟葫芦娃们找爷爷似的。

烈士墓还是挺多的,他们扫完后就是后午了。

张之铎将大家伙招呼到一起,用协商的口吻道:“聚会搞活动难免需要花钱……”

“这个肯定的。”李超人立马接话,“不要紧,班长,咱们这么弄,女同志们免单,男同志们aa……”

“凭什么?舔狗滚。”

“批价上天的那一刻,没有一条舔狗是无辜的。”

“歪歪歪,你们说什么呢?”蔡群不乐意了,“老同学搞聚会别玩社会那一套,aa,我们该出多少出多少,对不对小仙女们?”

蔡蓓蓓哼道:“就是,我才用不着你们来给我出钱,否则我找男朋友干嘛?我男朋友已经把聚会的钱给我打过来了。”

姜涛缩了缩脖子偷偷对陈松说道:“不知道是哪一台atm机倒霉,被她给用腰带绑住了。”

陈松偷笑着用肘子撞他肋下。

张之铎摆手道:“别吵别吵,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这次活动明面上的钱我出了,我已经买好东西了,待会咱们到了敬老院后你们要是愿意给院里捐点钱那就自己搞,米面粮油我准备好了。”

李超人抠了抠耳朵道:“等等,敬老院?”

张之铎道:“对,接下来进行本次聚会地第三项活动,去敬老院看望老人。”

众人愣了,李超人干笑道:“你一定是开玩笑对不对?”

张之铎道:“这开什么玩笑?”

蔡群撮着牙花子道:“唉,班长,你真是个木头,这次聚会应该让超人来组织的。”

张之铎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大家伙找个地方吃吃喝喝唱唱歌打打牌,可那样有意义吗?现在我们都踏上社会了,我希望咱们能成为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人。”

“班长当兵把脑子当瓦特了吧?”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陈松往后瞪了一眼,道:“我觉得这些活动挺好的,班长说的一点没错,如果咱们的活动就是吃吃喝喝,那跟平时有什么区别?”

蔡群也点头:“没错,班长安排的活动起码有意义,反正我以后想起今天做的事,会觉得很有意思。”

班长、学习委员都发话了,车队再度出发。

姜涛叫道:“等等,我记得敬老院在城西郊对不对?这是城东郊?”

“对!”

“沃日,大家考虑一下我好不好?咱们刚从东边穿城出来,又得穿城回西边?城贯东、城贯西啊?”

“要不你把电车停这边坐我车走?这边有烈士为你看守,没人会偷你电瓶了吧?”李超人说道。

“但这边也不光有烈士墓,公墓不也在旁边?”王涛补充道,“有人偷他电瓶不怕,就怕偷他电瓶的不是人啊!”

姜涛骑着电车赶紧往外窜:“听听、听听,你们这说的是人话吗?”

137.我来安排(3/8)

张之铎准备的东西还是挺齐全的,如他所说,米面粮油等生活用品满满一后备箱。

养老院的领导接受捐助后很高兴,还问他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需要我们上门送个感谢信吗?”

陪同在旁的干事用半提醒的方式说道:“要是捐赠物资价额高于五千元,我们还可以送一面锦旗。”

李超人是人精,立马读懂了这话的潜台词,便笑道:“那额度高于一万块呢?”

干事精神一振,道:“你们有这个宣传上的需求是吧?那你们有没有联系媒体?”

张之铎摇头道:“不是,我们是高中同学多年不见搞个聚会活动,然后来咱们敬老院送点东西,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宣传需求。”

院长倒是实诚人,听他这么一说便点头道:“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他又回头瞪了那干事一眼说道:“小廖你带厨工把东西收拾一下,这边我来接待。”

其实也不用他接待,张之铎是正经来做义工的,他带着一行人把敬老院的卫生给收拾了一番,地拖了、玻璃擦了、一些用不上的过冬物品搬运到了仓库中,一直干到夕阳落山。

老院长看出他们不是来作秀的,心里也是感动,在他们走的时候一定要一人送他们一个学**徽章。

这些徽章都是硬木雕琢,老院子说道:“小物件不值钱,是我自己雕刻的,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平时就喜欢雕琢点小石头、小木头,你们可别嫌弃。”

带着徽章离开,蔡蓓蓓开心的用手机拍了照片,边拍边说道:“班长的决策很对,这才叫高中聚会活动,吃吃喝喝那算什么?”

“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姜涛补充道,“就是咱们能不能找地方也吃个饭?我这被冷风吹了一下午,吹饿了。”

盛家驹笑着问道:“看班长的安排,班长咱们待会去哪里吃饭?什么档次的标准?反正aa制,我觉得咱们得搞个上档次的地方。”

说起来他们这一下午都在干活,而且不管是扫墓还是给敬老院打扫卫生都不是轻快活,这会肚子已经饿了。

听着他们的嚷嚷,张之铎迟疑道:“晚上还要一起吃饭吗?我筹划的聚会活动就校园集合唱校歌、给烈士扫墓和到敬老院做义工。”

他的话音落下,李超人立马笑道:“班长你挺有幽默感啊。”

但了解张之铎脾气的陈松、蔡群几个人却意识到,老张没有开玩笑。

盛家驹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凉气到:“班长这在部队待的久了,性子变得太木了吧。”

“真没安排一起吃饭?”好几个人急了,“班长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本来兴致勃勃的一群人顿时牢骚满腹,陈松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把张之铎给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班长你真没安排饭局?”

张之铎有些不悦的说道:“咱们同学聚会又不是为了吃吃喝喝,安排饭局干嘛?”

这话说的,陈松服了。

要是聚会就这么解散,那他敢保证以后再想聚起来就难了。

脑子快速转了一圈,他拍了拍张之铎的肩膀道:“后面让我安排,你别多说,一切听我的,好不好?”

不等张之铎点头,他就回身使劲拍了拍手道:“班长跟咱们开玩笑呢,他早就安排好了饭局,而且是他请客。大家上车,跟紧我们的车子啊,别被落下,落下的可不招待了。”

姜涛叫道:“松哥咱是安排在哪里?我他么一电驴怎么跟你们啊?好歹给我地址,我导航一下。”

“你跟好就行了,开不快。”陈松迅速钻上车,他哪知道去哪里?临时联系吧。

张之铎上车后着急道:“松子你什么意思?我请客……”

“我随口说的,待会我来结账,行了班长别多说了,老同学隔着好几年才聚一次,不在一起吃个饭有什么意思?”陈松摆摆手掏出手机开始研究。

幸亏现在科技发达,他在大众点评上找了找迅速找到一家合适的酒店,电话打过去后临时订了一个大包间。

玉竹楼。

张之铎一边开车一边喃喃道:“老同学聚会干嘛非得吃饭?大家一起搞几个有意义的活动不是更好吗?我还给大家拍了照。最后还要请客吃饭,那聚会的味道不是变了吗?”

陈松放下电话道:“现在社会就是这样,班长你在部队的那一套不能用在社会上。”

车队浩浩荡荡杀到玉竹楼,看着高大的牌坊一行人下车后都有点愣神:

“我擦,安排在玉竹楼?这真是给安排上了!”

“五星级啊,这人均不得二三百?靠,看不出来,班长这么给力?”

“真是班长请客?这一桌下来可得小一万,档次够高。”

他们感慨完了,一辆电驴飞奔而来:“我日难怪想甩掉我,原来你们吃玉竹楼!”

陈松让蔡群带人先进包间,他拉着张之铎安排酒菜。

人多吃的多,陈松杂七杂八点了一堆,点完之后直接结账。

张之铎想要跟他抢着结账,被他一只手给摁住了。

账单出来后,张之铎看了看上面的数字,黑黝黝的额头立马沁出了汗水:“这这么多?我跑滴滴一个月也就这些钱。松子你这真的,真的,咱们老同学,然后来这里,花这么多钱,唉。”

陈松笑道:“行了班长,别管多少钱了,咱们情谊无价。而且,这次你让我装个逼,我过去一直努力赚钱就为了能在同学们面前装逼,今天这机会我必须抓住。”

张之铎苦笑道:“但同学们都以为是我请的客呢。”

陈松道:“我在你面前装个逼就够了,适可而止,也不能装太多。”

作为县城名气最大的酒楼,玉竹楼的菜做的确实出色,而且作为特色的自酿米酒味道尤其出众,连几个姑娘都忍不住喝了两杯。

参加了一下午的活动,最后以一场高规格酒店招待做结局,对众人来说这足够完美,酒桌上氛围很好,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回忆高中生活,这顿饭一直吃到午夜时分。

散伙的时候一群人吆喝着来年再聚,张之铎把人挨个送走,最后扭扭捏捏的对陈松说道:“参加完活动再一起吃个饭,确实挺好。”

138.编故事(回忆盟+1)

聚会晚餐的时候,陈松喝了酒,回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感觉有点头疼,身体疲惫、精神颓丧,他迷迷糊糊的想看看天色,结果往窗户外一看,直接看到一张漆黑阴沉的脸!

“我擦,鬼啊。”陈松顿时精神了。

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老爹吗?

陈大仁阴沉着脸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冷飕飕的问道:“你醒了?”

陈松试探的看着他问道:“我犯什么错了?”

陈大仁低头示意,陈松爬到床头看了看,四条小狗崽正围着他老爹的脚在转悠,转来转去,小尾巴摇摆的很快活。

“这是哪来的?你昨天喝了酒就带了这四个狗回来,这怎么回事?”陈大仁严肃的问道。

陈松懒洋洋的躺了起来,道:“嗨,我以为多大的事,四条狗崽么,我买回来的,不是偷的。”

陈大仁问道:“你买四个板凳狗干什么?”

陈松说道:“工作需要。”

说到这里,他猛的灵机一动:“爸,其实我有事一直瞒着你跟妈。”

陈大仁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你先说说昨晚你带了这四个狗崽回来塞给我跟你妈,说我们不是想抱孙子吗这就是我们的孙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松一愣:“我说过这话?”

陈大仁怒道:“我还能编瞎话糊弄你?我可是你爹。”

陈松道:“少来,从小到大你没少编瞎话糊弄我,小学的时候你跟我妈带我去县海鲜市场却跟我说是去海洋馆,初中给我买了一双阿迪王却跟我说是阿迪达斯的精品版……”

“行了行了,大小伙子你翻旧账,不嫌丢脸。”陈大仁又连连摆手,“昨晚估计是你喝醉了瞎说,咱们还是聊聊你刚才的话吧,你说你骗了我和你妈,骗什么了?”

陈松说道:“是这样的,其实我在国外谈了个对象,不过她是冰岛姑娘,我怕你们俩不同意,所以就一直骗你们说我没有对象。”

一听这话,陈大仁激动了:“真的?”

“当然是假的。”陈松哈哈大笑,“瞧把你高兴的,脸上褶子都撑开了。”

见他敢戏弄自己,陈大仁气坏了,脱下鞋想抽他。

结果他的脚刚从拖鞋里抽出来,鞋子没了,一只狗崽叼起来就跑,跑的还挺快,一溜烟没了。

陈大仁这次是真生气了:“你说你弄这四个小狗回来干什么?你就是气我和你妈的是不是?”

陈松笑道:“不是不是,爸你别生气,你也别去打这小狗,我跟你说实话吧,我骗了你的是其实我现在工作换了,我在北欧当宠物猎头!”

“宠物猎头?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陈松道:“是这样的,我以前不是一直在野生动物保育中心工作吗?然后认识了北欧一个同行,帮他们专门寻找各种血统古老的动物。”

“这是个新兴行业,也是个朝阳行业,欧洲人有钱,他们的钱也好赚,这么一条狗我送过去,你知道能赚多少吗?”

说着,他伸出了一根食指做提醒。

陈大仁问道:“一百?”

陈松:“你往大里猜。”

“一千?”

“再猜,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一亿?!”

陈松无话可说,有这么聊天的吗?

“是一万,欧元!”他索性把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陈大仁哈哈大笑:“你逗你爹呢。”

陈松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道:“不信你跟我去查,我去了冰岛三个月已经赚了十几万美元了,折合下来就是一百万人民币!”

看着银行卡和他那煞有其事的样子,陈大仁迟疑了:“不能吧?外国人的钱那么好赚?”

“北欧人一根筋,人傻钱多,真的好赚,这四条狗带回去就是四万欧元!”陈松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大仁没多想,他信了儿子的话:“那要不你多带几条?这是板凳狗嘛,我知道,不值钱,一千块钱我能给你收上来好几窝。”

陈松急忙摆手:“不用了,人家就要四条。还有这张银行卡给你们留下,里面有一百多万呢,你跟我妈以后别再干活了,享享福得了。”

陈大仁不要,陈松说道:“儿子的不就你们的?收下吧,存着以后给我娶媳妇,放我手里估计就乱花了,昨晚我请同学吃饭就花了小一万。”

这话有用,陈大仁打听了他们昨晚的花销疼的心里哆嗦,痛痛快快的把银行卡给扣下了:“你个王八犊子乱花钱啊!”

“爸你怎么老喜欢骂我的时候把你自己也陷进去?”陈松穿上衣服起床,问道:“我妈去哪里了?”

陈大仁道:“去村口湖里捞鱼藻了,你不是喜欢吃鱼藻饭吗?”

陈松道:“那我去帮她。”

鱼藻是本地对一种水藻的俗称,这水藻属于绿藻,学名叫狐尾藻,或者说它属于狐尾藻中的一类。

当地人之所以称呼它为鱼藻跟一段历史故事有关,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广为流传,事情发生后有人写了一曲童谣,说是‘鱼在在藻,有颁其首。王在在镐,岂乐饮酒。’

这首民谣的意思是说鱼在何处?在水藻之中,它们长得肥头大耳,摇摆尾巴快活无比。王在何处?在镐京之中,天天饮酒为乐。

毫无疑问,这民谣是用来讽刺周幽王无德失政,因为流传广泛后来被收入了诗经-小雅》,名字便叫做鱼藻》。

民谣中的鱼藻指的就是狐尾藻,它们也有着历史悠久的血统,遍布中华大地各处,凡有池塘水泊处都能见它们踪影。

在清澈湖水中长大的鱼藻是可以做食物的,做法跟槐花类似,用清水煮熟去腥后洒上面粉继续蒸食即可,蘸点酱料、蒜泥之类味道很不错。

陈松从小喜欢吃野食,对诸如野菜、野花、野水藻之类的东西充满兴趣,其中在这些野食中,他又格外喜欢鱼藻饭。

洗涮后他向村外走去,四条小狗你追我赶的跟在后面,好像四条小尾巴。

清明节过后,春光已经遍洒浙西南,起伏的山峦上长出了绿草红花,村口的池塘里也长出了娇嫩的鱼藻。

有好几个妇女正在池塘边上掐鱼藻,罗秋莲便在其中,陈松找到她后便挽起裤腿下水跟着捞了起来。

139.一家三口(回忆盟+2)

一年之中,要吃鱼藻得趁春天,最好的时节就是清明节到端午节之间的个把月。

此时鱼藻很嫩,等到天气转热它们生长很快,那时候便老了,而且吃起来有股水腥气,除了灾年即使是贫困人家也不会吃了。

现在大家生活条件好了,即使是春天采摘鱼藻也只摘取嫩藻心,延展开来的藻叶是没人要的。

看到陈松下水,四只板凳狗也跳了下去: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见此陈松又赶紧出水把它们抱上去,池塘水还是挺冷的,成年狗倒是无所谓,狗崽下去泡水容易感冒。

作为兽医,他很清楚犬科动物感冒会多麻烦。

看着他一只只捞小狗,同在采鱼藻的二婶抬起腰笑道:“小松呀,这是哪里来这么些狗崽?”

陈松道:“我买的,准备带出国去卖给欧洲人。”

本来皱着眉头的罗秋莲听了这番话后纳闷了,她本想问上几句,但看到村里人都在问儿子关于欧洲的见闻,便没有插嘴,弯下腰又干了起来。

陈松一边应付好奇的村里人一边再度下水,母子两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摘了一篓子鱼藻,这就足够了。

看两人要走,正在垂钓的陆家大爷从渔网里拎出一条鲫鱼递给他们:“大仁媳妇,这鱼拿回去给松子炖炖,这孩子天天吃外国鱼,今儿个回来了让他尝尝村里的鱼。”

春天鲫鱼不够肥,它们在池塘底下蛰伏了一个冬季,脂肪消耗的厉害。不过正因为冬季缺少食物,它们长期不怎么进食,所以土腥味很淡。

罗秋莲客气了两句喜滋滋的拎着鲫鱼往家里走,这就是好些人即使有条件也不愿意搬到城里的原因,浙西南讲究宗族亲戚,乡亲之间关系多数处的很好。

两人回家摘起了鱼藻,陈松干着活问道:“妈,明天镇上的集是吧?”

罗秋莲道:“嗯,怎么了,你想赶集?”

陈松说道:“我去集上看看,好几年没正儿八经赶个集了。”

罗秋莲白了他一眼:“少在你娘面前装,搞得好像你是归国华侨似的,你不就去年出国的吗?上个中秋节你回来还去赶集了。”

陈松哈哈大笑。

鲫鱼还活着,正在水盆里缓缓游荡,四条狗崽围着水盆好奇的盯着看,四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聚集在一起,鲫鱼猛的用尾巴扫起个水花,吓得它们嗷嗷的叫唤。

这就是板凳狗的勇猛之处,它们害怕了也是先咆哮,道哥呢?道哥害怕了会先夹着尾巴逃跑。

罗秋莲不愿意养狗,翻了个白眼道:“你从哪里弄了四条狗回来?”

陈松把自己应付陈大仁的那一番说辞又给重复一遍,他正说着呢,大门砰的一下子被推开,陈大仁推着摩托车急匆匆赶了进来。

狗崽们又被吓一跳,又嗷嗷的叫了起来。

罗秋莲也吓到了,她回头怒道:“你看你慌里慌张的样,怎么了?见鬼了?”

陈大仁不理她,关上门后第一时间掏出陈松给他的银行卡瞪眼问道:“这里面真有一百二十万块钱呀?”

陈松道:“是啊,不信你去银行查查。”

陈大仁道:“我就是去镇上信用社查了,里面真有一百二十万块钱!”

“什么一百二十万?”罗秋莲满头雾水。

陈松把自己编的故事说完,罗秋莲本能的不信,可银行卡就在自己男人手里,而且里面确实有一百二十万,事实胜于雄辩。

愣神了足足一分钟,罗秋莲才问道:“松啊,欧洲人的钱真这么好赚?你可不能干违法的事呀,你不能为了挣钱乱来呀!”

对于在乡间生活了半辈子的农民来说,短短几个月时间能赚到一百二十万,要么是做梦,要么就是干了违法的事。

违法的活来钱快,这点谁都知道。

陈松失笑道:“我违法什么呀?你儿子什么胆量你们俩不知道?欧洲人花欧元,一欧元顶接近十块人民币,其实这也就是十几万欧元。”

陈大仁点点头道:“这倒是,儿子胆量咱俩清楚,他不能有胆子去犯罪。”

陈松道:“肯定了,你们初中跟我说了一声不准谈恋爱,吓得我到现在都没处对象。”

说到这个话题,夫妻俩尴尬起来。

不过手里有钱腰杆硬,陈大仁说道:“嗨,你现在仨月能挣一百多万,还愁找不到媳妇?回头我就给你安排相亲。”

这点陈松受不了,他赶紧说道:“用不着,其实我现在正跟一个姑娘聊着呢,有点戏。”

顿时,夫妻的劲头起来了。

罗秋莲甩甩手问道:“姑娘人怎么样?是哪里人?多大了?家里什么情况?有没有照片,让妈看看?”

陈松不耐道:“你们别管太多,我自己有数,我跟人家还八字没一撇,你们俩着什么急?”

陈大仁道:“那你快点把八字那一撇给画上,积极点、主动点,别放过她,这姑娘遇到你说明她命里注定有此一劫!”

陈松:▃

罗秋莲生气:“你瞎说什么呢?幸亏儿子没随你,嘴笨的跟块猪头肉似的。”

陈大仁讪讪道:“我刚才是激动了,激动的乱说了。”

陈松觉得他老爹刚才确实很激动,然后说出了心里话。

陈大仁又说道:“行了这钱我给你存起来,加上家里的存款,能给你去城里买一套房子了,全款都能买。”

陈松摇头道:“别存,你们平时自己花就行,我那边赚钱容易。妈你别去厂子里干活了,爸也别跟人去贴瓷砖了,多累呢。”

陈大仁打了个哈哈,道:“等你娶了媳妇我俩就不干了。”

陈松知道自己劝说没用,老两口的脾气他清楚。

儿子赚了大钱,罗秋莲顿时来了精神,她对四个小狗说道:“今天你们跟着沾光,给你们做好吃的。”

鲫鱼也想沾光,结果罗秋莲捞起它来就给开膛破肚。

炖了个糖醋鲫鱼,鱼藻心用鸡蛋和面放入锅里蒸了个鱼藻饭,陈大仁又把前天晚上剩下的菜给热了热。

陈松看剩菜全是肉了,他本来在冰岛就老是吃肉,回来还吃肉有点腻味,便说道:“爸你给我弄点蔬菜吧,我不吃肉了。”

陈大仁道:“刚过完节,别乱说话,说话也得讨个吉利,不要说蔬、输这种话,要说赢啊胜啊。”

陈松苦笑道:“可也没有赢菜胜菜呀。”

陈大仁指了指全是肉的菜道:“这不是剩菜吗?你看这些肉,这在东北正儿八经就是硬菜!喏,硬菜、剩菜都有了,你就吃吧!”

陈松郁闷,他这辈子走过最难走的路,就是他爹的套路。

140.菰米(回忆盟+3)

陈松没怎么吃剩菜,一是不想再吃肉,二是新鲜的鱼藻饭很好吃。

娇嫩的鱼藻上蘸着混有鸡蛋的面粉,白绿相见,煞是好看。

鱼藻娇嫩面粉香,陈松吃一口鱼藻饭喝一口酸酸甜甜的鲫鱼汤,很是对味,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午饭,晚上跟陆大鹏还有一场。

陈松直接把陆大鹏叫到了镇上,找了个小饭馆两人喝着酒对付了一顿,陈松聊冰岛的见闻,陆大鹏聊村里村外的变化,倒也是投机。

陆大鹏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而是考了驾照跟着老爹跑起了厢货车,他们自家有车,所以虽然累点苦点却也挺赚钱的。

不过陆大鹏有点跑够了,他喝着酒说道:“我主要是不想跟我老子在一起,他管我管的太严,我准备买个面包车干乡镇快递,你觉得这活怎么样?”

陈松道:“我觉得不行,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冰岛?我那边缺人呢。”

陆大鹏顿时警惕起来:“我靠松哥,你回来拉人头啊?不会在冰岛干传销吧?”

陈松头疼:“你怎么就跟传销干上了呢?老怀疑我干传销,我是那样的人吗?!”

陆大鹏叹着气道:“松哥你不知道,现在咱们这边不少人被传销骗去了,我高中同学最少有二十个陷入传销了,所以我必须警惕。”

陈松震惊了:“你们高中同学都缺心眼吗?”

陆大鹏吐了口唾沫道:“狗屁,一个个猴精猴精的,他们是组队跟人学传销,然后在北海搞了个项目骗人呢。”

听他这么说,陈松便理解了。

其实他挺想把陆大鹏带去冰岛帮自己搞大棚的,两人关系好,互相信得过。

但陆大鹏不肯出国,原因很简单,他的理想不是什么出人头地赚大钱,就是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老婆孩子热炕头,舒舒服服的活到棺材里就行。

人各有志,陈松也没法强迫他,只好灌他酒。

第二天是镇上集市,他吃过早饭后叫上了陆大鹏一起去赶集。

这次赶集他有任务,一是大量购买调料和冰岛稀缺的国内生活用品,二是他要放出觅灵螽,看看自己家乡有没有什么很有灵气的果蔬品种,要是有他就引进到温室中去。

鱼山镇不是什么大镇,集市规模也不大,就是沿着街道呈l型分布的一小块区域,其中卖果蔬农产品的就在集市口位置。

陈松列了一个单子,让陆大鹏去帮他购买东西,而自己放出了觅灵螽。

灵气在小虫头顶点了一下,小虫醒来,他的灵气源源不断的灌入了小虫体内,小虫毫不犹豫的冲着一个摊子跳去,然后跳了几下后在一些黑米上蹲了下来。

自然,这就是它能感控区域中最富含灵气的物种。

陈松迅速切断了灵气,觅灵螽活动需要灵气支撑,而筑基期的丹田只藏有气种,并不能储存灵气,气种运行所汲取的灵气都用来壮大自己、改造陈松身体了。

这样,觅灵螽行动所需的灵气只能由气种运行供应,等于是在消耗陈松的修为,所以不能像使用韫椟蛛那样肆意让它醒来。

站在米摊前他看向这些黑米,袋子里的米粒长的修长纤细,比普通米粒更瘦更长,聚集在一起闪烁着黑色的光泽。

他没见过这东西,便问摊主道:“老板,这是什么?也是米吗?”

摊主点点头道:“对,这叫菰米,咱们古代不是有六谷吗?稻、黍、稷、粱、麦、菰,这个就是菰。”

刚给一个客人收拾完的老板娘顺势说道:“对,菰米,你年轻人没见过吧?好吃,这个纯天然、绿色食品,特别健康,要不要买点回去试试?”

陈松问道:“是吗?真是纯天然的?”

摊主说道:“这个不作假,它们跟其他粮食不一样,是长在河边湖边还有沼泽地的,你想河里湖里怎么用农药和化肥,是不是?你用了也都让水给冲走了。”

陈松点点头又问道:“那怎么卖?”

摊主道:“这个东西它营养价值很高,也好吃,所以你要是家里有老人孩子你可以买点回去给他们吃,做个菰米炒饭什么的,家里人绝对爱吃……”

“那多少钱呢?”

“七十一斤,平时我们在县里摆摊都是卖八十的,咱们这边乡里乡亲,收七十就行。”

一斤米七十块,陈松顿时明白了摊主刚才为什么顾左右而言他的原因,要是直接出价格,估计好些人会被吓跑。

米摊前还有其他人在选米,听到老板的话好几个人纷纷咧嘴,有人问道:“这个米七十一斤?抢钱啊。”

老板无奈道:“这是公道价,你去网上看看,都说网上东西便宜,这个米在网上绝对价格比我报价还高。”

陈松不在乎价钱,他伸手抓了一把米捻了捻,道:“你这里一共有多少菰米?”

老板道:“就这半袋子。”

“这么少?”陈松皱眉,“全给我称了吧。”

老板一愣,惊奇的问道:“全给你称了?你全要?全要呀?”

陈松道:“对。”

老板立马上称:“四十五斤半,你看这称绝对给够了,算你四十五斤,好不好?”

陈松痛快给钱,老板说道:“帅哥我给你留个电话吧?你要是觉得这东西好吃,回头再要你给我电话,我专门给你进。说实话吧,一般人不敢进这个米,不好卖啊!”

七十块一斤的米,在乡镇地区肯定不好卖,当地老百姓感觉七块钱一公斤的米都太贵了。

陈松跟陆大鹏说了一声,自己先带上菰米回了家。

正好家里没人,他便打开光门去了阴阳峰。

陈松拎着半袋子菰米直接去找桐峦子,小郎看他手里提着袋子,以为是好吃的就悄摸的跟了上来。

桐峦子正在炼丹房打坐,看见陈松后他挪了挪屁股有些痛苦的咧开嘴道:“先生,您来了?”

看他表情不对,陈松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桐峦子讪笑道:“没什么,先生有什么事吗?”

陈松把菰米展示给他看,问道:“你看看这种粮食,它里面含有的灵气是否充沛?”

141.修炼突破(回忆盟+4)

桐峦子感受一番,惊奇道:“着实充沛,这米是先生从何处得来的?这可真是些宝贝。”

陈松问道:“它里面含有的灵气比之前带来的果蔬多还是少?”

桐峦子忖度了一下道:“多少不好直接比较,但这米比那些果蔬可要珍贵许多,因为它们可以用来炼取大灵丹!”

菰米中的灵气竟然丰沛到这地步,陈松颇为吃惊,这可真是个意外发现。

陈松把半袋菰米递给他问道:“那这些米能炼出多少大灵丹?”

桐峦子道:“若弟子火候掌控的好,那么应该能炼出一枚丹来,火候掌控差些许,恐怕会浪费掉。”

四十二斤菰米中蕴含的灵气才能炼出一枚大灵丹,由此可知它的珍贵性,难怪以前送来的果蔬虽多,桐峦子却不能用来炼制大灵丹。

陈松道:“好,那你拿来炼取大灵丹吧。”

桐峦子大喜,挪着屁股伸手去拎袋子,结果屁股一动弹又疼的嘴角抽搐一下。

这样陈松就不能不问了:“老铜你到底怎么了?”

桐峦子面露尴尬,他含糊的说道:“弟子无妨,弟子无妨,先生不必挂记。”

小郎好奇的问道:“师叔,你是不是股间长了个痔瘻?以前我师傅长过就是这个样子,屁股动一动就疼。”

桐峦子更是尴尬,一挥长袖道:“孺子滚去也。”

听着两人对话,陈松大约猜到了怎么回事:“痔瘻?就是痔疮是吧?你为什么不炼制一枚净体丹把它给除掉?”

说着他笑了起来,曾经他以为九洲修道者们通天彻地、无所不能,那应该不会生病更不会长痔疮这毛病。

可是仔细想想,修道也得讲基本法,这修道者们天天盘腿坐着,吃饭是盘腿坐着,炼气是盘腿坐着,睡觉也是盘腿坐着,而且还不怎么进食粗纤维来活跃菊花血管,这样能不容易长痔疮?

桐峦子摇头道:“修道之人长痔瘻还不是常见之事?何必用它浪费一粒净体丹?这灵气还是要珍惜点才好。”

陈松道:“咱们不缺灵气,你放心的用就是。”

桐峦子却还是摇头,他过去缺灵气缺怕了,现在炼出了灵气后不敢浪费丝毫,就像经历过饥荒的人后来虽然粮食满仓,可还是绝不肯浪费粮食一样。

小郎积极的说道:“师叔你若是舍不得用净体丹,那师侄可以为你解忧。实不相瞒,弟子跟随师傅修道之前曾是一名药铺学童,是学过治疗痔瘻的。”

桐峦子一喜,问道:“是吗?”

“是的!”

“那你们凡俗中是怎么治的?”

“师叔得先告诉我你的痔瘻是在外还是在内。”

桐峦子颇为羞赧道:“在内不在外。”

“那就麻烦了,”小郎比划着说道,“我得先去六九城找个猪狗的尿泡,给你塞进臀眼后用竹管吹起来,到时我往外拉它,也会将那痔瘻给拉出来,这样我用刀子给你割掉再抹上药就好。”

“别说了,卧槽,你是要弄死你师叔吗?”陈松忍不住爆粗口。

小郎道:“这还不止呢,拽出尿泡的时候还会拽出肠子,到时候得把师叔倒吊起来让脱出的肠子缩回去,要是还不行得用冰水冲洗……”

桐峦子额头渗出了冷汗:“这、这么残酷?”

小郎说道:“你的痔瘻在内不在外,只能这样,要是在外就简单了。”

“在外怎么做?割掉?”

“不,是用烙铁烫掉!”

一听这话,陈松菊花一紧,果然封建社会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治疗痔疮吗?这他么是十大酷刑吧!

陈松摆手道:“行了小郎你闲着吧,我下次会给你带点药来,你吃药就行,用不着玩命。”

小郎感觉很遗憾,少年心性,他很想露一手来秀秀存在感。

只是陈松觉得这太秀了,想想都吓人。

他在阴阳峰停留了一天,桐峦子成功炼出了一枚大灵丹。

这丹药色泽、质感与小灵丹如出一辙,仅仅是个头更大一些,小灵丹好像绿豆大小,这大灵丹就跟黄豆那么大了。

大灵丹所蕴含的灵气更是充沛,桐峦子耗费的精力数倍于平时,练完丹后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他擦了擦额头将灵丹递给陈松,教导他服用下去御气运行气种。

大灵丹入体,澎湃的灵气灌满了丹田,就像炸弹爆炸,陈松感觉整个丹田瞬间便混乱起来。

按照桐峦子指示,他默念口诀引导气种运行。

气种从丹田开始走小周天,充斥在丹田中的灵气汇入气种之中,气种徐徐转动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它忽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气种,同时从丹田逆向运转,这样气种再运行一记小周天的时间就可以减半了。

至此,陈松从筑基一重进入筑基二重。

他张开眼睛后,发现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为清晰。

桐峦子恭谨的抱拳道:“恭喜先生道心突破。”

这么轻松就突破了修炼瓶颈,陈松意气风发:“莫非我是个修炼天才?”

他问桐峦子道:“我现在进入了筑基二重,下一步是进入什么阶段?”

“筑基三重。”

“那筑基一共有几重?”

“九重!”

“这么多?”

“先生放心,只要灵气充裕每一重都会水到渠成进行突破,并不费事,也无关天赋!”

陈松顿时心灰意冷。

他在阴阳峰上待了足足九天时间来巩固修为,这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是等他再开光门回到家里,却又是一刹那,家里一切保持着他上次前往九洲世界时候的样子。

两段时间的交错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颇有点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感觉。

他洗了把脸振奋了一下精神,骑上摩托车重新回到集市。

修为的提升所带来的变化,在地球上让他感觉尤为清晰。

他的视力更出色,感官也更敏锐,春风吹过皮肤,他能感觉到风势轻微的变化。

觅灵螽不像韫椟蛛,它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只是用起来有代价,如果主人修为不到‘融合境’,那每次用都要消耗气种本身蕴含的灵气,等于是削减修为。

这样,陈松就有些犹豫起来。

142.雇了个人(回忆盟+5)

陈松正犹豫着,陆大鹏找了过来,他推了个小车,上面全是各种调料。

“松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冰岛到底是种大棚还是开饭店?”陆大鹏额头上全是汗水,“我听说咱们中餐在国外很吃得开,你不会也干中餐了吧?”

各种各样的调理堆了一小车,陆大鹏又说道:“幸亏你鹏哥我在镇上吃得开,借了个车子,要不然累死我也拿不过来。”

陈松打开旁边小卖店的保鲜柜拿了一瓶可乐道:“今天确实多亏鹏哥你了,请你喝冰阔乐,你要什么?可口还是百事?”

“真男人谁喝可乐呀?给我买一罐红牛,汽车要加油,我要喝红牛。”陆大鹏做了个骑摩托的姿势。

陈松服了,这二笔。

跟陆大鹏闹腾了一下后,他便暂时搁下了再用觅灵螽的想法,反正现在他已经找到了集市上最富含灵气的菰米,那继续买就是。

于是他去米摊前找到老板道:“老板,你这边能长期供应菰米吗?”

老板知道自己碰上了大客户,赶紧问道:“帅哥,你还要吗?还要多少?”

陈松说道:“你能进到多少?”

老板笑了,他昂起头道:“你这就是不了解哥哥的实力了,别的不敢说,在菰米方面我渠道绝对厉害,你要多少我给你弄多少。”

说完他吐出一口烟,好像吞云吐雾的陆地神仙。

陈松合计了一下道:“先来个一万斤?”

“咳咳,”老板被烟呛到了,“小老弟你可别调戏我,老哥我是结婚的男人。”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我先把话说清,以后再给你进菰米可就不是那个价了。说实话七十块我根本不赚钱,之所以这个价卖给你是因为这东西咱们农村吃不开,我怕砸在手里,所以低价卖掉了。”

“你买了菰米?”陆大鹏插嘴问道,“多少钱一斤?”

陈松道:“对,买了一些,七十一斤。”

一听这话,陆大鹏立马横眉怒目看向米摊老板:“七十块一斤?哈,老板,你这菰米是咱们国产的还是从美加五大湖区进口的?”

老板犹豫道:“这怎么了?”

陆大鹏道:“你糊弄我兄弟啊,还踏马七十一斤不赚钱,五大湖区的印第安野米到了国内批发也就是这价!”

“我家这不是野米,这是菰米。”老板娘插嘴道。

陆大鹏一挥手道:“你们还干这个买卖呢,外行呀?印第安野米就是咱们说的菰米,我姥姥家水库边上就长着这玩意儿,不过都用来收茭白了。”

话到这里他拉走了陈松:“松哥你要菰米跟我说,我帮你搞。”

陈松很惊诧:“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有这野路子?你姥姥那边有菰米?”

陆大鹏道:“没有,不过我以前跟我爹不是送货吗?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做粮食的老板,他那边就有菰米,用不了七十一斤,我这边有面子,你买最多六十九!”

陈松懵了:“日!一块钱的面子?”

“你买一万斤不就是一万块的面子啦?”陆大鹏斜睨他。

陈松:“你可真是优秀。”

陆大鹏嘿嘿笑:“我也觉得自己很优秀,不过刚才的话是逗你的,我记得菰米一斤也就五十多,看我面子咱们自己去拉货,估计也就五十。”

陈松对菰米的需求量挺大的,他之前查过了,菰这种作物生活在淡水中,他的庄园可没法种植,所以得需要从外采购。

陆大鹏继续说道:“你要多少跟我说,等我瞅我爹什么时候再去浙东的时候给你捎带回来。”

陈松想了想道:“大鸟,我记得你之前说你不打算跟你爹一起干了是吧?这样,我突然有了个想法,你给我干吧,专门帮我找菰米。当然不只是菰米,反正你听我号令,我需要什么你帮我找什么,怎么样?”

这个想法是他灵机一动想到的,九洲黄金源源不断,钱对他来说只是数字,他需要的是灵气。

天下物种万万亿,指不定哪些作物或者动物家畜体内就富含灵气,他没有时间一一去搜索,毕竟他得去冰岛打理庄园。

这样,要是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帮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把自己糊弄父母的话又给陆大鹏说了一遍,陆大鹏听的一愣一愣:“欧洲人的钱这么好赚?人傻钱多?”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些你别管,总之你暂时给我干算了,正好这个时间我给你发着工资,然后你一边帮我搜索点东西一边琢磨一下自己的发展。”

陆大鹏干脆的说道:“好。”

他没问给多少钱。

陈松也没说。

看着大客户就这么飞走了,米摊老板很急眼:“帅哥帅哥别走啊,价钱好商量,我不能多赚你钱,你回来咱们再聊聊。”

陈松对他抱了抱拳转身走人。

他在家里待了一周时间,然后订了张机票返程。

从上大学开始他每次回家基本上都是待上这么短时间,因为时间再长了陈大仁和罗秋莲就开始嫌弃他了。

这次不例外,刚回来那天罗秋莲都哭了,最后他走的时候罗秋莲松了口气:“你赶紧走吧,待在家里净跟你生气了。”

陈松能说什么?我也很绝望啊。

出门后他先去了镇上,然后给家里订了一整套的家电家具,老板跟他父母认识,这样不用他带路,老板自己会送上门去。

另外他又买了一辆越野摩托,加满油后带上狗和好些特产骑着摩托去了机场。

快到机场的时候他找了个荒废无人的破屋,进去打开光门将摩托车跟小狗崽一起送入了阴阳峰。

看到他带着小狗崽出门,小郎眼睛一亮:“狗子!”

他跑过去想抱小狗,结果四只小狗齐刷刷的对他张开嘴就咬,性子很烈。

小郎没能上手,他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陈松说道:“先生,能不能别把小狗给炼化掉?它们好歹是一条命呀。”

陈松道:“谁跟你说我要把它们给炼化?我是暂时带它们在这边待几天,你去炼四张启智符给它们。”

桐峦子看到小狗崽后摇了摇头:“先生,取活物灵气为丹药,这为正道所不许,请您放过它们可好?”

陈松哭笑不得:“我这么面善心善的人,你们说什么呢?我带小狗过来不是要把它们炼掉。”

桐峦子松了口气:“我想也是这样,这四只小犬似有灵兽血脉,若能激发其血脉,或许能做咱们的护宗灵兽。”

八更送上,弹壳熬夜求月票!

又是八更送上,凌晨早早更新,预定大家新的一天手中的新月票。

到了这会,上架成绩已经出来了,弹壳这边是惨淡无比,本书创造了渔场以来最差的成绩,还好弹壳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倒也能睡个安稳觉。

可怜蛋嫂对小说比弹壳还上心,我觉得最终成绩倒是她挺伤心,弹壳还能挺得住。

当然这个是身外之物,作为故事创造者要洒脱,不能被成绩所绑架,这也是弹壳不太在意的原因之一,总之稿费是能生活下去的,无非是以前晚餐吃个土豆炖肉现在变得没得吃了。

哦,现在没得吃是要减肥,最近好些日子了,弹壳戒了晚餐。

不说虚的了,还是正儿八经求个票吧,新书月票榜现在是排名第六,前面有刷子,弹壳不做刷子,只凭实力来打榜,所以还请各位兄弟姐妹手中有月票的给支持一下,这个月一定是要争的,不管最后名次多少,哪怕是重在参与呢,好歹也得喊两嗓子。

另外大家手里的推荐票也不要浪费,这个每天都有呢,给弹壳顺便投一下,让弹壳美滋滋一下,么么哒。

最后一件事是我奉告各位要善良,不要在书评区里伤害蛋嫂,因为现在管书评区的是蛋嫂,大家别说太难看的话让她伤心、生气,弹壳拜托你们啦,以后一定会好好写书报道你们。

放在末尾的是重头戏,感谢各位的鼎力支持,月光、回忆、数字三位盟主让弹壳意识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当然还有妞妞、无人海等等好多书友,不管是给弹壳打赏的、给弹壳订阅的、给弹壳投月票的还是给弹壳投推荐票的,弹壳真心特别感谢大家,往小点说是你们让弹壳能够保持初心继续写种田文,往大点说是你们依然在支持着种田文的发展、捍卫着种田文的尊严,作为种田文系列中一位小小的写手,弹壳真诚道谢!

然后,凌晨了,晚安,祝每一位书友好梦!

143.寻金队被扣(1/8)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松问向桐峦子道:“你说什么?这狗有灵兽血统?”

桐峦子道:“据弟子观察正是如此,但弟子并非驭兽一脉,所以所看到的未必准确。”

九洲修道有多个阶段,筑基是入目,往上一级是开光。

这个开光跟方丈大人在洗头房给失足妇女所进行的开光不一样,它的意思近乎开悟,七窍开悟。

进入这阶段后,修道者将能看到凡夫俗子所看不到的东西,能感悟到凡夫俗子不能理解的东西。

比如果蔬之中所蕴含的灵气,陈松感觉不到,桐峦子和小郎能感觉到,其中桐峦子作为丹门弟子,因为炼了半辈子的灵丹,故而感悟更为精准。

这样,桐峦子从狗崽身上看到的东西跟陈松是不一样的。陈松现在是看山是山、看水是谁、看美女是美女,桐峦子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美女是骨肉皮。

但正如他所说,九洲修道界有专门的御兽宗门,他们最熟悉天下灵兽的血脉,也只有他们懂得怎么培养灵兽去激化血脉力量,桐峦子和小郎都不懂。

了解了御兽宗的道术精髓后,陈松便来了兴趣。

在他看来御兽宗就是九洲的兽医,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同行遇同行必须拿命杠,他就想给宗门引进一个御兽宗的人才,以方便两人交流一下所学心得。

当然,更重要的是让他来激发狗子们体内的灵兽血脉。

如果地球动物体内也有灵兽血脉,那他真是赚大发了。

因为灵气枯竭,九洲的灵兽和灵植没了灵气供养,跟大能们一样都纷纷身死道消,现在九洲还活着的灵兽不多了。

陈松在六九城转了两次,就碰到过两只阴阳啼,灵兽之稀少由此可见一斑。

他一直想养灵兽可之前没得养,要是地球动物可以激化体内血脉,那他就能养上一些了。

心动不如行动,反正他待在阴阳峰除了凝气修炼外没别的事,于是他索性再下山一趟,本来他也有这计划,他已经十多天没有去过石门寨了。

灵气消陨对九洲的影响是全方面的,曾经风调雨顺、四季分明的天冲神州变得跟非洲有些地方很像,一年没有四季,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

现在九洲进入了旱季,天气一下子变得炎热起来,积雪迅速的消融,他可以骑上山地摩托出行了。

石门寨隔着近,他先去了寨子一趟。

下山后他猛拧摩托油门,大摩托轰鸣着飞奔出去,在山脚下来了个气势凶残的甩尾大漂移。

‘嗖’,陈松连人带摩托一起栽进了泥潭里。

积雪融化,地面着实泥泞……

陈松爬起来后往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人,所以滑倒在地也没什么,就装作一切如常,继续轰油门!

不多会他开到了寨子所在的山脚下,陈松下了摩托车往寨子走去,丁隐在孙子的搀扶下急匆匆赶来,泪流满面:“仙人啊,小人们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陈松苦笑,自己又不是红军,你们至于流着泪来盼我吗?

这种被视为救世主的感觉并不好,他想调节一下气氛,就笑道:“丁族长,我教你们一首歌吧。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仙人来,岭上洒满哟千足金……”

丁隐苦涩一笑,含泪道:“对不住啦仙人,这次村里没有黄金了。”

陈松一怔,随即故作淡然的摆摆手道:“丁村长想多了,我不是为了黄金而来的。”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没底气,因为这是扯淡的,就像刘脸盲说我娶抹茶妹妹不是因为她好看一样。

丁隐悲怆道:“仙人听老夫讲,老汉不是故意不给仙人准备黄金,而是本村的寻金队失踪了,根据老汉猜测,他们许是让小龙门的苟大户给扣下了!”

“狗大户?”陈松问道,“这是什么人?”

苟大户姓苟名金元,是小龙门有数的权势人家,他的哥哥是修道奇才,曾在虎浮群山的一个宗门列为供奉。

对于凡人来说,家里出一个修道天才那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靠着这个能干哥哥,苟金元从祖传三代贫农翻身成了地主,他为人颇有手腕,经过几十年努力,苟家终于在九洲末日前成为了小龙门的有数大户。

灵气枯竭,万物凋敝,现在九洲老百姓生存的最大难题就是吃饭,而大户人家早些年都存下了粮食,所以现在日子不算难过,反而有些大户以粮为本,竟然割据一方成了枭雄。

对于地球的权力阶级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有这种人存在肯定是派兵围剿,碰上古代封建社会还得诛九族。

但这在九洲完全可行,九洲大地一直是修道者的天下,各大宗门权势滔天,天下就是他们在治理,皇家是他们的附庸,手里压根没有强大的军队。

毕竟,再强大的军队也比不上强大的修道者,以前朝廷依仗的武力来自道门,现在道门崩溃不存,朝天的管制力锐减,这也是造成各地形势混乱的重要原因之一。

小龙门是个县城,名字取自鲤鱼跃龙门,因为那地方屡次出现修道奇才,对于凡俗人家来说,家里出个修道者无异于鲤鱼越过龙门。

石门寨中人组成的寻金队已经把周边村庄刮得干干净净,为了再找到黄金,他们便在五天前出发去了小龙门。

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一去不复返。

丁隐让留在寨子里养眼睛的陈小七去小龙门偷偷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消息就是寻金队被苟金元的护院武师给抓走了。

“那苟大户家里养了一骠武师,都是五大三粗的莽汉,老夫虽然知道村里人是扣在他手里,却也毫无办法。”说到这里老头子又开始抹泪。

陈松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他一挥手道:“小七,上车,带我去找那狗大户!”

陈小七弱弱的问道:“仙人,那狗大户家里有二十多人的护院武师,咱们就两人去吗?”

陈松拍了拍背在身后的ak和插在腿上枪套中的沙漠之鹰,脸色冷酷:“是我自己去,你给我带路。”

144.小龙门(2/8)

整体来说,陈松是个谨慎的人。

他在地球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九洲的秘密,在九洲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地球的秘密,他从九洲带出的金器彻底融化后才卖出去,绝不留下一点马脚。

可他终究是年轻人,正如社会人红雷说的那样,年轻气盛,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其实,如果没有必要,陈松这个年轻人愿意不气盛。

他才不听红雷的话,那是傻话,红雷自己在屏幕上别着把西瓜刀呜呜喳喳,现实中还不是一个劲跑综艺节目里卖二卖萌来赚钱?

陈松不能忍的就是有人断自己的财路,那狗大户竟敢扣押他的寻金队,这是几个意思?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要紧,这还不把ak和沙漠之鹰放在眼里啊?

特别是从陈小七口中得知狗大户的那些护院武师并不会飞剑御风这些道术而仅仅比普通人强壮能打之后,他就更有信心了。

老虎面对沙漠之鹰都怂,这些人能比老虎还猛?

小龙门在虎浮群山的另一个方向,跟六九城遥相呼应,这小城没有高耸的城墙,只是临时在四周用乱石、木头搭建起一圈大型篱笆似东西,看起来很凌乱。

“你跟我说以前这地方人气很旺,能跟六九城比?”陈松支下摩托车问道,“我怎么感觉这里像个难民营?”

陈小七恭谨的说道:“仙人有所不知,小龙门代代生出的青年才俊甚多,老百姓相传这里风水好,所以好些人家都想能立足在小龙门生活,以前世道好的时候,这里人家可多了。”

“以前小龙门也是有城墙的,可是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就把城墙给推了,没了城墙阻碍,能住人的地方也就多了。现在流民暴乱,为了防备流民,当地人才拆了房子临时建了个城墙。”

陈松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又问道:“路上我教你驾驭这法宝,你可学会了?”

陈小七擦了擦手心的汗水道:“仙人放心,小人已经学会了。”

陈松道:“好,那你就躲在这里等我,如果我进城办事不顺利会来找你,你做好随时开车离开的准备。”

这是后路,要是他搞不定狗大户那就得靠摩托车来逃命了。

跟六九城不一样,小龙门的临时大门是有人把守着的,进进出出都要进行搜身。

陈小七说陈六一行就是在搜身的时候被搜出了丰盛的食物,让苟大户家的护院武师给发现了,然后把他们全给抓走了。

陈松身上没有食物,只有枪和子弹,守门的士兵可不认识这两样东西,他们搜过后问也没问,把枪递给他甩手让他进门。

在外面看小龙门破破烂烂,进城再看就不一样了,更加破烂。

灵法末世降临后,小龙门就没有存在价值了,普通人家缺衣少食,为了生计就离开了这小城。

后来为了建起城墙,城里住户大肆拆迁房屋,将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小城拆的更是乱七八糟。

苟大户家很好找,顺着路直走,尽头那一处不知道几进几出的大宅子便是他的家。

跟高楼鳞次、豪宅栉比的六九城相比,苟大户的宅子真算不上什么,这宅子唯一值得显摆的地方就是面积大,在建筑上实在没有特色。

但在小龙门这种地方,住宅面积大就够威风了,因为几百年来外地人家不断挤进,小龙门的地皮极为紧俏,好些人家十多口人仅仅挤在个小房子里。

这有点像是北上广的学区房住宅,一切都是为了资源。

街上行人不多,陈松大摇大摆的走到苟宅门口拍了拍门。

大户人家就是讲究,拍门声一响就有人从里面拉开门探头问道:“谁啊?”

陈松学着桐峦子的样子摆足架势唱了个喏:“无量道尊,先生请了,小道炼星宗弟子,请问这是苟金元苟大户的宅邸吗?”

见他是修道人士,开门的汉子便恭谨了一些,他快速扫了陈松一眼后问道:“道长请了,这正是苟家的宅邸,请问您来是所为何事?”

陈松问道:“我是来找你们家主人的,大约五六日之前你们曾经抓了八人至今未放,可有此事?”

汉子吞了口口水道:“这个这个,道长请稍等,我马上去通报我家老爷。”

他正要缩回头去,后面有个声音道:“他说他是修道的仙长那就是吗?别是有人来消遣咱们老爷,刘二你得知道,这年头怎么还会有仙长呢?”

听了这话,汉子又犹豫了,他畏畏缩缩的看着陈松道:“请恕小人无礼,仙人您可有什么凭证?”

陈松冷冷笑道:“你们抓我的人可有什么凭证?开门见山吧,我今天是来要人的,你们最好把人规规矩矩送出来,否则小爷今天就要大开杀戒了!”

苟家扣押寻金队多日不放,连个口信都不传达出来,摆明是敌非友。

陈松不是什么名人,也没有可依仗的势力,这种情况下想让苟家客客气气的放人是不可能了,所以他路上就做好了跟苟家暴力交锋的准备。

他以为自己表现出来的冷漠与蛮横会激怒刘二,没想到对方缩了缩脖子道:“好好,我知道您是仙长了。”

后面的人不满道:“你知道什么了?”

刘二低声道:“你看这人的做派,跟以前来府上的仙长大能们有什么区别?”

大约一分钟后大门再度被打开,两队膘肥体壮的汉子哗啦啦的跟流水似的冲了出来,然后张腿叉腰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两畔。

等他们站定,一个身高马大的肥胖中年人在个姑娘的搀扶下信步走了出来,这人满脸红光、头发黑亮,显然身体很健康,找个姑娘扶着仅仅是为了摆架子。

陈松脸色立马一沉:“你可是苟金元?在小爷面前还摆架子,哈,你算是一号人物!”

看他脾气火爆,苟金元一时摸不透他的情况,倒是不太敢肆意妄为。

于是他抱了抱拳道:“鄙人正是苟金元,神风宗的首席供奉苟金旭乃是家兄,不知道小道长师承何处?”

陈松道:“这些跟你没关系,我是来要人的,前些天你曾经扣押过一队人是吧?我想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你竟敢扣押他们!”

苟金元皱眉做出茫然的样子,道:“扣押一队人?小道长是不是找错门了?我苟家是守法良民,怎会忤逆王法、私设公堂拘拿他人?”

145.双刀将(3/8)

见对方要装糊涂,陈松立马把ak-47的保险打开了,他拉了拉枪栓冷笑道:“给脸不要脸,既然你们不承认,那我就打进去自己找人!”

他摆出来的霸道架势让苟金元心里惊疑不定,作为小龙门的地头蛇,他见过的过江龙多了,看人的眼力劲肯定差不了,他能看出陈松面对他们是真有底气,而不是在色厉内荏。

护院武师的把头是个暴脾气的汉子,他将双手握了握道:“咄,你这青年好不嚣张,当我们苟家无人吗?”

陈松问道:“你也是苟家的?”

武师把头昂起头道:“不错,在下六九城横行镖局的镖头刘文贤,人称六九刘镖头,你是何人?”

陈松拱手道:“好说,在下九一夯先生,久仰久仰。”

一众武师面面相觑,满脸茫然,有人嘀咕道:“刘头,那九一城我倒是知道,却没听说过什么夯先生啊。”

吃人饭帮人干,刘文贤迈着沉稳脚步走出来说道:“夯先生,听你口气大的很,鄙人有心讨教一番,可否上来比划两手?”

陈松不耐的摆手道:“你以为我是来上门拜师的吗?还比划两手,你们扣押我的人,说不准已经害死他们,我上门是来讨还公道的。”

“不知这公道你想怎么讨教?”刘文贤立马问道。

陈松摩挲着ak冷笑道:“如果他们还活着,那这事好办,如果他们死了,那我今天就大开杀戒!”

武师不是看门人,他们是有血性的汉子,见他竟然如此蛮横,一众武师勃然大怒,纷纷摩拳擦掌看向苟金元。

苟金元心里快速忖度一番,他挥手示意手下人冷静,道:“夯先生请勿发火,先听鄙人一句话。”

他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夯先生所为何事而来我清楚,首先我承认,我前些日子曾经扣下过八个人。但是我敢向着九天仙神发誓,我扣押他们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苟金元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随意说出来,除非夯先生确实是一位修道大师。”

陈松问道:“你怀疑我?”

苟金元拱手道:“鄙人不敢,但实不相瞒,近些日子来确实有不少宵小之辈冒充修道大师在小龙门坑蒙拐骗,所以鄙人不得不防。”

除了刚见面的时候对方摆了个小下马威,之后交涉都算是有礼有节,而且主要是陈六一行人似乎没什么事。

于是陈松就不便继续耍横,他想了想掏出一粒小灵丹扔给苟金元道:“你可认得这东西?”

苟金元自然认得,他看过小灵丹后脸上顿时露出微笑道:“大师恕罪,弟子有眼不识虎浮山,刚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请您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陈松收回小灵丹道:“无妨,不知者不罪,你们且让开,我知道有人心里不服气,那我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法宝的厉害!”

他抽出沙漠之鹰对着门前的石狮子猛扣弹夹,砰砰砰的枪声之下,石屑纷飞,姿态凶猛的石狮子嘴巴被打的残缺不全。

毫无疑问,相比真正修真大拿们移山填海的本领,沙漠之鹰射击石狮子的场景屁都不算。

可现在修真大拿们已经挂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陈松隔着二十多米挥手就把石狮子打的石屑乱飞的场景还是很能震慑住一行人的。

而且这些人毕竟是普通人,他们不是修道者,也没怎么见过修真大拿们的神通,沙漠之鹰已经足够震撼他们了。

一骠武师们脸色惨白,有人喃喃道:“这是什么暗器?威力忒大,看都看不清它是怎么发威的。”

刘文贤瞪了手下们一眼,满脸堆笑道:“什么暗器?这是道爷的法宝。”

苟金元同样笑的很谄媚:“弟子先前真是该死,竟然误会了大师,请大师收起神通,且随弟子进屋一坐。”

陈松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弹夹道:“坐就不必了,你们把人给我放了吧。”

苟金元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大师,请您务必进我宅子里歇歇脚,这件事别有隐情,我得向您细细禀报。”

陈松却不想冒险,枪支的优势在于空间,如果进入屋子里那被人用弓弩埋伏一下他就得呜呼了,所以这险不能冒。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看来我说话没用啊,那我再让你们看看我这法宝的厉害。”

ak-47被亮了出来。

苟金元急忙卑躬屈膝:“大师请收起神通,弟子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是弟子忤逆您的意思,而是、而是大师您得讲理呀,弟子不是无缘无故扣下您的人,是他们害了我的护宅灵兽!”

这话让陈松很是惊诧:“你这里还有灵兽?”

苟金元道:“倒也不是多厉害的灵兽,应该说是个灵虫,叫做双刀将。大师您自然知道这双刀将的习性,自从您的手下来了我府上后,不知他们做了什么,这双刀将醒来钻到了他们包裹里,然后被搜出来后性情大变,几成废虫!”

然而陈松并不知道双刀将是什么玩意儿。

但他不能显露出这点,听苟金元的意思这双刀将是九洲很常见的灵虫,他作为修道者要是不知道难免让人起疑。

于是他想了想,挥手道:“带我去看看。”

既然苟金元是遇到了难题,那应该不会对他动手了,另外他对这新出现的灵虫很是好奇,便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灵虫是现在九洲还存在着的跟修道相关的为数不多几种东西,这是因为它们能休眠,而休眠的时候不消耗灵气,进而保存了下来。

苟金元晃悠着满身肥肉在前面带路,他走不快,走上几步就开始喘粗气。

但现在在九洲大地上,肥胖本身代表的是实力,就跟六七十年代的中国一样,家家户户都在缺衣少食,好多人瘦的不用化妆就能演白骨精,这样一来胖人就引人羡慕了:大户人家才有胖子。

当然,水肿虚胖那种不算。

穿墙过户,他们最终进了一间房屋,屋子正中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放了个灯笼似的琉璃罩子,所谓双刀将便在里面……m

146.有黄金吗(0050盟+1)

陈松打眼一看,这是灵虫?自己手里的灵虫都跟虫子似的,这玩意儿体长得有二十公分,难怪苟金元把它当做护院灵兽。

另外,这是什么双刀将?这是个大龙虾啊!

说是大龙虾也不准确,第一眼看上去这灵虫全身通红、身体颀长、生有十多条腿跟煮熟的龙虾相像。

但仔细看它头顶是一团绿色、没有触须,样子跟龙虾还是不一样的,并且龙虾顶多有两个大螯,这大虫子却是长着两个好像镰刀似的的前肢。

如果硬要形容一下,陈松觉得它好像是龙虾跟螳螂的嫁接体,身上长得两把镰刀节肢跟螳螂的前肢似的。

他不知道这虫子有什么问题,便看向苟金元。

苟金元看着双刀将眼睛也红了,他抹了把鼻子哽咽道:“你看,大师你看,看我家这护宅灵虫,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办法了,陈松便问道:“那这双刀将以前什么样?”

苟金元下意识的说道:“以前跟平常一样,全身碧绿,你看它现在除了头顶还是绿的,全身都红了!”

头顶发绿、全身通红?陈松琢磨了一下,问道:“你家这灵虫是雌是雄?就这么一只吗?”

苟金元道:“是个雄的,怎么了?”

陈松心里想,会不会是这灵虫发现自己被绿了然后气的发烧把自己给烧红了?又或者它用这法子暗示主人自己想红?

当然这种念头是他起了恶趣味胡乱猜测的,事实肯定不可能是这样。

陈松摸了摸下巴道:“这确实有些古怪,那它除了颜色改变,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问题太多了,”苟金元赶紧说道,“最主要的就是它老是想钻入水中!可双刀将是不能入水的,它是陆生灵虫哇,若是钻入水里会淹死的!”

听到这里,陈松忽然灵机一动。

作为一名兽医,他大学时候专门学过一门课叫做《寄生虫学》,当时老师为了引起他们的兴趣,每节课都会介绍一两种奇怪的寄生虫。

他已经不记得课本上的知识了,却还记得老师给他们介绍的那些奇怪的寄生虫,其中寄生虫中有个很大的分类叫线虫,它们很厉害。

线虫中有一种一生需要变态两次,第一次是寄生在蚂蚁体内,第二次则是寄生在鸟的体内。

蚂蚁跟鸟没有关系,它们怎么完成生命周期呢?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这线虫寄生于蚂蚁体内会让低调谨慎的蚂蚁变成亮红色,并且驱使蚂蚁钻到浆果树上抬起屁股。这种行为使得蚂蚁很像是果实,从而导致被鸟类啄食吃掉,就这样它们成功从蚂蚁体内转移到了鸟的体内进行寄生。

还有一种线条叫铁线虫,这东西更狠,它们成虫栖息于淡水中,也得在水内产卵和孵出幼虫,而它们的寄生对象是螳螂等节肢昆虫。

节肢昆虫饮水时候吃下它们的虫卵,虫卵在体内发育寄生,然后会控制成虫进入水中自杀,以便于它们钻出来在水中存活。

那么,这双刀将会不会就是被某种寄生虫给寄生了呢?

陈松不知道答案,但他只能把这个当做答案说出来。

听了他的话,苟金元叫道:“你是说我家这护宅灵虫被别的虫子给附体了?它的魂魄被那虫子给占据了,现在迷失了本性一心想死?”

“你这么理解也行。”

苟金元顿时流泪了:“我苦命的护宅灵虫!”

陈松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灵虫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传闻?”

苟金元黯然摇头:“没有。”

陈松道:“那你扣下我的人干嘛?他们能有那本事迫害你的灵虫吗?”

苟金元握着拳头道:“可我家灵虫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就是钻进了他们包袱后再出来,结果变成了这样,你说你会怎么猜?”

陈松想了想道:“要我猜的话那我猜这一切是巧合。”

依稀之间,他听到后面武师人群里有人低声说了句‘不要脸’。

陈松迅速阴沉下脸往后看去,诸多武师打了个哆嗦,齐齐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又看向苟金元道:“苟老爷,不如这样,你把我的人先叫过来,由我来审讯他们,如何?”

一边说,他一边摩挲ak枪身。

苟金元道:“好。”

陈六、丁小五、丁阿牛一行八人被带了过来,路上他们嘴里一直在咀嚼,看样子这几天饿的不轻,苟金元怕得罪他,临时给他们吃了点饭。

老规矩,看到陈松一行人顿时下跪,口中连呼‘请仙人主持公道’。

毫无疑问,这事跟一行人没任何关系。

苟金元自然不甘心,他的护宅灵虫出了问题,自然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

于是陈松又把枪口竖了起来。

现在天冲神州没什么法理可言,不行的话就杀出去!

苟金元却是人精,他从陈松眼神、表情上猜出他打算,顿时叫苦:“大师,您不能仗势欺人哇,举头三尺有天道,您得给弟子个公平!”

陈松道:“那你想怎么办?”

苟金元沮丧道:“我只想把我那可怜的护宅灵虫给治好。”

陈松道:“算了,我一个修道之人不能妄开杀戒,现在我懒得跟你多说,这灵虫价值是多少?我给你小灵丹来换,你应该知道小灵丹现在的价值,如何?”

听他这么说,苟金元突然狐疑起来:“您想要我家这护院灵虫?”

陈松也不傻,能不知道他猜了什么?这货以为自己跟手下人串通了,前面的人先害灵虫出问题,后面他再来趁机低价收走灵虫。

看着苟金元变幻的表情,陈松伸出手指道:“以道心起誓,我若是跟你家灵虫有任何干系,天诛地灭!”

对于修道者来说这是重誓,苟金元自然知道,心里的疑虑便消失了,他急忙拉住陈松的手道:“大师误会、大师误会呀,弟子自然知道你跟这灵虫没任何干系,它是命苦!”

“要不,这灵虫作价五十颗小灵丹?”

“卧槽,五十颗小灵丹?”陈松恼了,“你他么宰我呢?我说你们全家人的命值不值五十颗小灵丹?”

苟金元叫道:“不敢不敢,大师言重了。但这双刀将乃是四品灵虫,比我全家人命可要珍贵许多,更是罕见许多,弟子真的没有胡乱要价!”

陈松阴沉着脸道:“五十颗小灵丹太贵,这玩意儿都快死了,我是想解决咱们的误会才愿意退步,你可别蹭鼻子上脸!”

苟金元无奈问道:“那大师您说什么价?”

陈松问道:“你家,有黄金吗?”。m

147.回归(0050盟+2)

黄金的观赏价值和可塑性就注定它不可能毫无价值,作为一个名字中带‘金’字的狗大户,苟金元家里怎么会没有黄金?

苟金元家里黄金众多,否则陈六一行人不会特意来他家里,他们上门便是为了用粮食来换黄金。

陈松告诉苟金元,五十枚小灵丹可以,但他得再掏出足够多的黄金才行。

苟金元痛快的让下人去搬出来好些的碗碟,色泽金灿灿,全是黄金材质!

他喜欢黄金,而黄金的价值比铜铁更大,所以他为了显摆自家阔绰,就用黄金来做了好些餐具,平时吃饭他们用的都是金盘金碗。

陈松不知道他家里有多少黄金,对他来说这东西肯定是多多益善,可是苟金元只给他拿出来一些碗碟餐具,重量倒是不轻,合起来肯定有一百公斤往上。

交出餐具后苟金元开始哭穷:“就这些,家里的黄金除了一些娘们的首饰,其他的都用来做了碗碟。我寻思大师对娘们东西肯定没兴趣,对吧?”

陈松呵呵一笑,道:“你寻思的不对,我挺感兴趣的。”

苟金元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这跟以前修道大能们的做派不同啊。

他磨磨蹭蹭不肯再往外交出黄金,陈松也不能过分逼他,毕竟他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

于是他留下五十粒小灵丹,带上双刀将和黄金走人。

分别之前苟金元拉了他一把,低声问道:“大师,您为什么需要黄金?是不是您知道什么消息?”

对修士来说,金银等贵金属毫无价值,从古至今还没有喜欢搜罗黄金的修士。

陈松问道:“什么消息?”

苟金元道:“如今灵气消陨,灵铢化作顽石,百姓要买卖东西只能以物易物。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民间总得有货币不是?所以我想问问您,是不是您有灵通消息听说了什么?”

他的话让陈松颇感惊奇,问道:“你认为黄金可以做货币?”

苟金元立马堆笑道:“我认为没用,得是您这样的大能才有制定买卖规则的权力,我就是问问。”

陈松道:“这点我不清楚,我之所以需要黄金,是因为要用黄金炼制一样法宝。”

关于黄金的事他没有跟狗大户多说,以后让寻金队来小龙门搜索黄金就行,他不便多出面。

他挥手要走,又被陈六给拦下了:“仙人咱们不能走,来的时候我们带了五十斤的粮食哩,都被他们扣下了,还没有还我们呢。”

苟金元腮上的肥肉顿时哆嗦起来,他激动的说道:“怎么还你们?那粮食被你们吃了,这些天你们在我家可是吃我的喝我的……”

陈松掏出沙漠之鹰对着另一只石狮子砰砰又是两枪,他狞笑道:“好你个狗大户,还敢吞我的东西?”

苟金元委屈的叫道:“你的人这些天来又不是没吃饭……”

“我们每顿饭就一个草团子,哪吃了那么些粮食?”丁阿牛说道。

苟金元还要反驳,陈松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道:“怎么,还想跟我开个辩论会?你是一辩还是二辩?大辩还是小辩?”

被枪口指着,谁都得崩。

苟金元哆嗦着嘴唇惊惶道:“不不,不是,大师饶命,不是我不还,是粮食被我家眷吃掉了。请您可怜可怜我们老百姓,真是好些天没吃上正儿八经的饭菜了。”

看看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陈松就不信这话:“那我不要粮食了,一斤粮食一斤黄金,麻溜的!”

就这样,他们又多了一小箱子的黄金。

这次箱子里是一些金链子、金钗之类的首饰,苟金元一个劲说这是家眷的存货。

成功救了人也得到了黄金,陈松这波不亏。

不过浪费时间太多,他没法再去六九城,只能先返回阴阳峰了。

回到阴阳峰,四只狗崽从四个方向向他扑来,又是咬他裤子又是扯他鞋带,极尽亲热姿态。

陈松挥手道:“坐下。”

四只小狗眨眨眼,老老实实坐下了。

见此他便知道,它们全用了启智符。

摆脱小狗崽,陈松去找桐峦子,让他看双刀将的情况。

看到这只躁动的双刀将,桐峦子眼睛一亮:“先生从哪里找到的这等灵虫?如今这世道双刀将可是罕见呢。”

陈松道:“从一个大户人家里找到的,不过这东西怎么一直想跳入水里自杀?是不是体内寄生了什么东西?”

桐峦子对灵虫了解也不是很多,而双刀将又在灵虫中颇为罕见,故而对其情况并不清楚。

陈松把双刀将暂时养在了屋子里,扔给了它一粒小灵丹。

结果双刀将上去便抢着吃掉了,然后用那两个镰刀似的爪子拍打琉璃罩子,黑漆漆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松。

陈松又扔进去一枚小灵丹,道:“你这一心自杀搞得我还怀疑你得了抑郁症,看你这胃口不像是抑郁症啊。”

一连吃了五颗小灵丹,双刀将突然不动弹了,趴在琉璃罩子中用那镰刀前肢护着脑袋,再也一动不动。

陈松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只能不去管它,反正他不敢把这东西放出来,阴阳峰四周都是湖水,可是能方便双刀将自杀。

小郎炼出了启智符,这样他便没有继续待在山上的理由,准备先行返回冰岛。

这次他从首都机场出发,又是空客大飞机,一路顺畅抵达雷克雅未克机场,陈松去机场停车场取车,顺便去了趟卫生间开光门把四只小狗从阴阳峰带了回来。

他抱着小狗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这是小狗吗?”

陈松回头一看是个金发碧眼如洋娃娃般的小姑娘,便笑道:“是呀,是不是很可爱?”

“超可爱的。”小姑娘欣喜道,然后她小犹豫了一把,又说道:“那叔叔,我能摸摸你的小狗吗?”

陈松给她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要叫哥哥哦。”

小姑娘点点头说道:“嗯嗯,那叔叔,我能摸摸你的哥哥吗?”

陈松一时无语,他很想问问小姑娘是来卖萌吗?

小狗崽钻进了车里,他就把小姑娘抱起来放到副驾驶座上。

结果他刚放开手,有人吼叫着冲他跳了起来:“该死的变态!我要你好看!”

148.离家出走(0050盟+3)

筑基二期的修道者在观感和身体素质上,已经跟普通人有着巨大差别了。

尽管遭遇偷袭,陈松却及时反应过来,他不必躲闪,伸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皮卡车门可是精钢所造,拉开后如同是一面盾牌,那冲出来的男人一脚踢在上面,只听一声巨响,他惨叫一声被反弹回去。

狗崽们争先恐后往后座钻来看热闹,一个狗头挤一个,最后的小狗直接跳到了同伴身上,颤颤巍巍的踩着小哥们的后背探头往外看。

背上踩着个兄弟,底下小狗还是稳稳当当,无愧板凳狗的名声。

那人摔倒在地后狼狈的爬起来,双手握拳摆了个架势吼道:“我要你好看!”

陈松皱眉道:“你脑子有毛病吗?”

副驾驶上露出了小姑娘的脑袋:“爸爸!”

一听这话陈松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举起手道:“这是你女儿?那一切是误会,她非要摸摸我的小狗,所以我才把她抱到了车上。”

他知道这位父亲是把自己当成恋童癖变态了,所以赶紧解释一番。

那男子警惕的说道:“我听到你让我女儿摸你哥哥!”

陈松摊开手把刚才跟小姑娘的对话给重复一遍,男子听他说清后忍不住咧嘴笑了。

最主要的是小姑娘也解释了,她看到陈松抱出了四只胖乎乎的小狗崽,就想摸摸它们,并不是陈松主动招惹她。

男子尴尬的上前跟陈松握了握手进行道歉,一切是误会,陈松没什么好生气的,再说刚才的交锋也是男子吃亏了。

等到小姑娘跟小狗们玩的差不多,陈松开着车踏上返程之路。

皮卡开回庄园小路后,他看到斯凯林松竟然又把车子给停在了路中央。

这样他就纳了闷,这货是个抖m吧?怎么就那么喜欢别人撞他的车?

车屁股刚刚钣金修好,喷上金漆后看起来圆润的很。

陈松踩足油门又撞了上去:“咣咣!”

皮卡马力大,他径直将挡路的车子撞开,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张纸条说是自己干的后,扬长而去。

车子开向庄园,道哥从门口窜了出来,很激动的在门口蹦蹦跳跳,有时候它会跳起来在篱笆上踹一下借力到空中玩个后空翻,跟耍杂技似的。

陈松下车张开手臂,道哥跟踩着弹簧似的,砰一下子跳起来钻进了他的怀里,然后用爪子扶着他的胸膛站起来使劲舔他的脸。

“行了行了,是爹回来了,你冷静一下。”

道哥过于激动,狗就是这样,一旦太激动就控制不住尿道括约肌,很快陈松胸前就湿漉漉的了。

要不是感动道哥对他的思念之情,陈松这会已经把它飞出去了。

道哥出来迎接他了,白哥则不见踪影。

陈松抻着脖子找了找然后没有看见小白熊,便悻悻的骂了一句:“娘的,一点不懂事,还是道哥好。”

听到这话道哥又蹦跶起来,不过蹦跶了两下后它看到了趴在车窗往外看的狗崽子,随即它就跟被用了定身术,站在地上不动弹了。

陈松把车门打开,四条小狗崽一窝蜂的跳下来。

皮卡还是太高了,它们挤着往下跳就跟阿三伞兵似的,降落伞打不开,一个个在空中玩自由落体,咣咣咣砸在了地上。

板凳狗彪悍,狗崽子就有战斗意识,它们爬起来后第一时间敌视着道哥汪汪汪的发出吼声,四个小狗崽呈半圆形向前逼近了。

陈松跺了跺脚道:“别叫了,那是你们的大哥。”

道哥却没有做大哥的觉悟,它身上不再有先前那股快活劲,慢慢蹲坐在地上后,它有些怅然的看向陈松,黑漆漆的眼睛有些湿润,像是挂了一层雾。

陈松走过去给了它一个小脑崩道:“坐在这里干嘛?去跟你的小弟们见见面,别欺负它们啊。”

这点他是多虑了,板凳狗们正准备联手弄道哥呢,怎么可能被欺负?

陈松走向后院,哥布尔三人还在温室里干活,温泉池中水声哗哗,他走过去一看,白哥在里面悠闲的泡澡。

温泉池里漂着几根香蕉,白哥在池子里慢慢游动,一身白毛被泡的跟用漂白剂洗过似的,倒是干净。

它享受着阳光、享受着温泉,游到香蕉旁边的时候就张开嘴再享受一根香蕉,那姿态简直了,比苟金元还要苟大户。

陈松黑着一张脸捡起块石头扔了过去,正好砸在白哥脑袋上。

白哥那圆滚滚的小耳朵快速抖了抖,然后生气的回头想看看谁敢打扰自己的下午茶时光。

然后,它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拳头。

小白熊嗷的一声叫,火急火燎的冲陈松游了过来,第一时间跑来表亲热。

不过它出水后习惯性的先甩毛上的水珠,这样陈松跟着洗了个淋浴。

甩完后白哥就跑来抱他大腿,一边嗷呜嗷呜的叫一边用脑袋蹭他,不过因为个头原因,它蹭的位置不大对,脑袋正好碰到了它裤裆……

这样等宋飞泉和罗冰心两人走出温室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脸色就精彩了。

陈松的裤裆湿漉漉一大片。

“我说白哥蹭的,你们信不信?”

“信,它也这么蹭我来着。”宋飞泉苦恼的说道。

陈松没好意思瞎看,于是他就用责备的目光看向白哥:“你怎么能这么调皮呀?”

宋飞泉劝说道:“不用责备它啦,它又不懂事。”

她并没有理解陈松那责备目光中蕴藏的信息,其实陈松是责备它怎么能趁着自己不在家干这种事呢?错过一个可以耍流氓的机会。

陈松要回去换衣服,他走进楼房后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但一时也没有注意。

等他换了衣服下楼后听到罗冰心在问:“咦,道哥的小窝呢?”

陈松猛的想到少了什么,艾玛送道哥的小窝不见了,还有它的狗盆、它的玩具都不见了!

道哥很懂事,狗盆、玩具不用的时候都会放在小窝旁边,吃饭的时候它会叼着狗盆去饭桌旁等候,玩完玩具会带回小窝里。

看到它东西没了,陈松觉得不对,赶紧喊道:“道哥,道哥?”

以前他喊一声道哥就会飞奔回来,这次他喊了好几声,却一直没看到道哥的踪影。

陈松心里一沉,道哥不见了,道哥的东西也不见了。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他就想到了一个词:离家出走。

149.一套名字(0050盟+4)

这个想法有些傻,但狗是会离家出走的。

道哥不见了,它的东西也都不见了,陈松想到的就是卷着铺盖离家出走的孩子。

而且他联想到了先前一幕,道哥本来见到他非常兴奋,可看到板凳狗们后便突然落落寡欢起来。

再加上他平时会嫌弃道哥胆小,这样道哥或许会认为有了新狗忘旧狗,他是带了新的狗子回来要把自己给赶走,伤心之下,它便带上小窝主动走了。

宋飞泉和罗冰心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道哥终究是一只狗,又不是个人,你说它会离家出走我信,可它会打包行李出走?”

陈松不想说服她们,也没法说服她们,他能告诉两人道哥使用了一张强大的启智符,其智慧不比儿童差?

从他回来到现在没过去多少时间,他判断道哥带着小窝跑不远,就赶紧出门去找,结果他跑到大门往两旁扫视,并没有发现道哥的身影。

倒是斯凯林松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了,两人打了个照面,斯凯林松吼道:“该死的,你撞了我的车……”

“我现在心情很差,你他么敢上我门来瞎叨叨,信不信我他么把你的卵子塞进你的身体从嘴里再冒出来?”陈松打断他的话厉声道,“滚蛋!”

斯凯林松又气势汹汹的回头跑了。

他没有找到道哥踪影,但随即想到了前段时间从六九城买到的另一个灵虫,那就是寻踪蜂。

正当他要跑回屋去找寻踪蜂的时候,他碰到了屁颠颠跑来的白哥。

北极熊的嗅觉比狗还要灵敏,可以靠白哥来寻找道哥的。

陈松打开手机调出道哥照片给白哥看,问道:“道哥呢?”

白哥傻乎乎的伸出舌头去舔手机,陈松对它亮出拳头:“想死是不是?”

小熊吓得赶紧规规矩矩的坐下,跟个老实孩子似的。

陈松又指着屏幕上的道哥道:“快,去找它,找到它以后给你牛油吃。”

白哥歪头怀疑的看着他。

陈松知道这小婊砸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跑到厨房挖了一块牛油让白哥看,又重新说了一遍话。

白哥理解了他的意思,只见小熊爬起来抽了抽鼻子,然后转身往后院跑去。

陈松叫道:“我要你找道哥,你往哪里跑?”

白哥回头看了看他,抻着脖子吼叫一声:“呜呜!”

陈松看它叫完后又往后院跑,便赶紧跟了上去。

白哥抽着鼻子一路小跑,到了后院它往东边跑,直奔一号庄园而去。

到了庄园东北角上,陈松看到了道哥的踪影。

道哥用嘴巴叼着垫子的四角,这样垫子就跟包袱似的把饭盆和玩具都包裹在了里面,它昂着头努力叼着这个软垫做成的包袱,一路小跑想从后院角落跑出去。

看到这一幕,陈松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苦笑。

玛德,这狗胆子不大自尊不小,竟然真让他猜中了,道哥带着行李准备离开庄园呢。

看到他后道哥一愣,反应过来便张开嘴抛弃小软垫拔腿狂奔。

白哥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哪里跑,牛油!

北极熊的冲刺速度极快,白哥几个大步追上道哥张开嘴把它的上半截身子给吞了下去,然后它就这样含着道哥的狗头跑了回来,剩下道哥在绝望的扑棱……

陈松给了它牛油,摁住道哥露出凶残眼神。

道哥收拢耳朵瑟瑟发抖,并发出呜呜的哀鸣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

陈松不忍再吓唬它,便给它梳理着毛发道:“你跑什么跑?往哪里跑?我又不是不要你了,你永远是爹的贴心小宝贝,行了吧?”

听着他温柔的说话,道哥情绪好了许多,它看到小板凳狗们追在后面,就对着小狗们叫了几声然后扭头看陈松。

陈松明白它的意思,叹道:“这是给你找了四个小弟,以后你做它们大哥,要带领它们来保卫咱们的家,明白吗?”

道哥哼唧了两声,跑去叼起小球给了四个小弟,倒是有点大哥的风范。

看到庄园多了四条小狗,罗冰心很惊奇:“陈哥你又从哪里弄了小狗回来?”

陈松道:“从雷克雅未克,我准备开个牧场,这些都是牧羊犬,以后让它们来放羊。”

“那它们叫什么名字?好可爱哦。”

陈松微微一笑:“它们的名字更可爱,这个个头最大的叫凳子,灰色这个叫椅子,最胖那个叫沙发,剩下那个叫马扎。”

宋飞泉和罗冰心顿时面面相觑。

哥布尔不懂中文,陈松给小狗们起的名字都是中文,所以他感觉这些名字都是外国名,还挺时髦的。

“说实话,为了给它们起到贴切的好名我可是耗死了不少脑细胞……”

“这叫贴切的好名?!”宋飞泉震惊了,“老板你有点不要脸。”

陈松道:“不懂别乱说,我给它们起名是有讲究的,这些狗属于板凳犬,我起的名字都算是板凳的近义词,这叫天作之合!”

安吉丽娜之后开着警车来到庄园,看到陈松后她很热情的给了一个拥抱,道:“上帝,再次遇到你真好,那么你从家里给我带来的礼物呢?”

陈松回家期间两人时不时来个网络聊天,一直保持着交流,所以安吉丽娜知道他的行程安排。

“这不是在这里吗?”陈松指了指自己。

安吉丽娜遗憾的说道:“我很想收下这个礼物,可惜冰岛历史上没有奴隶制,我无法收下你。”

警车里冒出个人头,是斯凯林松:“安娜,我找你来可不是跟他叙旧的,这混蛋撞了我的车!”

安吉丽娜回头道:“叫我道瑞斯托蒂警官,谢谢,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近到你可以叫我昵称的地步。”

碰了个软钉子,斯凯林松悻悻的骂了一句:“狗屎,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敢发誓,这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你又不是美瞳,我干嘛把你放在眼里?好了斯凯林松先生,你安静的坐在车里,我会跟陈先生交涉的。”

陈松用阴翳的眼神琢磨斯凯林松,还想骂几句来发泄怒火的斯凯林松老实了,只能不甘的嘟囔一句:“该死的野蛮人。”。m

150.开疆拓土(0050盟+5)

车是陈松撞的,责任在他身上,接下来就是走保险了。

斯凯林松想治他一个肇事逃逸的罪名,陈松防着他呢,就说我在他的车上留下字条说明情况了,之所以主动离开是因为他家里有要事。

安吉丽娜回头看斯凯林松,斯凯林松便咬定牙关摇头:“他没留这个字条。”

陈松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他当时存留了证据。

斯凯林松又说道:“他或许拍完照又把字条给弄走了呢?”

“或许?”安吉丽娜问道。

斯凯林松一愣,安吉丽娜不悦道:“行了,交通肇事逃逸是指事故责任方擅自逃离事故现场,使交通事故所引起的责任无法确定,陈先生这不属于肇事逃逸。”

“恰恰相反,本次事故您也有责任,违法停车。”

照片上的英菲尼迪停在了路中央,斯凯林松打的什么谱警方自然明白。

一板一眼的划分了责任,两人接下来就是走保险。

陈松阴嗖嗖的看着斯凯林松道:“我们家乡有句谚语,叫做再一再二不再三,伙计,你在路上停车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下次你的车就没了,你信不信?”

斯凯林松不说话,满腹愤怒。

实际上陈松给安吉丽娜带了礼物,一套非常漂亮的苏锦旗袍,有春秋装、有夏装也有冬装,颜色分别是绿色、金色、红色和白色,对应四个季节。

他这次回来带的礼物挺多的,布鲁斯夫妇、哥布尔、罗冰心等人自然都有,另外科瑞、奥拉卡福、莱茵、亚历克斯夫妇等关系不错的朋友也获赠了礼物。

当然,这些礼物就不是那么上心了,他送的是折叠伞、传统瓷器、各种茶叶之类,其中各种样式的折叠伞很受欢迎,小镇的雨伞都是长柄伞,并没有折叠伞,所以大家拿到后感觉很新奇。

牧羊犬到位,接下来就是开牧场了。

在他回家的日子里,布鲁斯已经跟三号庄园的主人谈好了,价钱是一亿零五百万克朗,这是底价,对方无论如何不肯抹掉这零头。

不过庄园现任主人老愧里克松的女儿贝奇娜答应,庄园里还有一些农用工具和屋子里的家具可以送给他们。

双方协议在四月的第二个周末进行交易,老愧里克松中风不能下床,交易事宜全权由贝奇娜和丈夫来负责。

夫妻两人开了一辆旧丰田来到镇上,他们年龄有四十多岁,看起来平时生活并不阔绰,贝奇娜身上没什么首饰,她的丈夫膀大腰圆、皮肤粗糙,看起来是做粗活的人。

双方见面,陈松就明白贝奇娜为什么退步那五百万,对他们一家来说这笔钱可能不是小数目。

价钱已经商量好了,贝奇娜带着律师来了后直接开始商谈合同。

她的丈夫叫做诺拉德,是个实在人,很主动的对陈松说道:“伙计,你不去看看庄园的情况吗?你一直没看过吧?”

陈松摆手道:“没必要看,先生,我要买的是庄园的土地,这从外面就能看到,至于楼房的情况我认为是无所谓的,因为我并没有打算过去住。”

贝奇娜笑道:“陈先生,您真是豪爽,那就让我们直入主题吧。”

合同很好议定,整个三号庄园打包出售,陈松给一亿零五百万克朗即可。

为了摆脱经济危机和楼市低迷,冰岛现在大量简化了房产交易的流程,交割手续当天就处理完毕,钱随即打到了贝奇娜一家的账户上。

看着这一串长长的数字,夫妻两人大为激动,当场就讨论起怎么花:

“我们一直想去大堡礁潜水,这次一定要去。”

“亲爱的,你不是想要一套高尔夫球杆吗?我们回去就买。”

“我们可以辞职一段时间,把父亲从护理院接回来,我知道他早就不愿意待在那里了。”

陈松拿到了钥匙,夫妻两人一边讨论一边陪他进入庄园完成最后的交接工作。

三号庄园荒废没几年,可是给人感觉却是十分荒凉,二号庄园里长出了红花绿草,诸如三色堇、鲁冰花等都开放好些日子了,地上鲜花片片如同铺了一面花毯。

可这边顶多长出了些牧草,什么花都没有,倒是兔子不少,人一进去十几只兔子同时窜了出来。

道哥立马飞奔了出去,板凳、沙发们也追了上去,陈松笑着摇头:“你们是追不到的,别追了。”

四条板凳狗依旧呈扇形追赶一只兔子,那野兔速度极快,板凳狗才四个来月还是小狗,肯定追不上。

但它们并没有直接去追兔子,而是不断的调整队形逼着兔子改变路线。

道哥慢慢的从侧面追赶它们,等到它和板凳狗们的位置呈现一个直角弧度的时候,板凳狗们猛的再度变向,逼迫那兔子拐弯冲向道哥。

抓住机会,道哥跟兔子相隔不远的时候大力跳起,凌空将那兔子给掀翻在地!

这一幕让众人大开眼界,贝奇娜震惊道:“天呐,这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它们太厉害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狩猎。”

陈松低调的笑道:“它们聪明而已。”

他不想让狗子们过于锋芒毕露,等道哥抓到兔子后就把它们喊了回来。

漫步在荒芜广袤的庄园里,贝奇娜的脸上露出了缅怀之色:“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童年和少年的记忆都在这里,说真的,如果我们经济情况不是那么糟糕,那我并不想卖掉它。”

诺拉德搂住她道:“没关系,我们在雷克雅未克也有着美好的记忆。”

为了避免潮湿,楼房一直门窗紧闭,陈松打开门后一股呛人的霉味冒了出来,然后又有兔子四处乱跑。

“这里兔子可真多。”陈松惊奇的说道。

贝奇娜笑道:“本来流萤镇的兔子就很多,它们繁殖力很可怕,何况这里还种过牧草,显然可以养活的兔子更多。”

三号庄园的面积跟二号庄园相仿,两座庄园用篱笆墙分隔,陈松接手后就选了个时间带人来拆掉了篱笆墙,将两座庄园合在了一起。

对于种植业来说,三号庄园比二号庄园要合适的多,当时为了开农场,愧里克松在庄园了打了水井、开辟了浇灌水渠,这给陈松省下许多麻烦……m

又是八更,再求一波月票

上架三天连续爆发,对婚后的弹壳来说很不容易,无他,精力不及以前耳。

认认真真的再求一波月票吧,往后应该有些日子弹壳不会再开单章来烦扰大家了。

明天开始新增恢复正常,依旧放到中午更新,就不再凌晨更了。

感谢大家一直对弹壳的支持,弹壳很满足拥有的一切。

152.白哥会干活(第一弹)

冰岛对噪音扰民这个问题看的很重,警方会着重处理。

但之前陈松在庄园里玩枪不算扰民,双方距离很远,枪声传到一号庄园后就很轻微了,在屋子里更是听不到,所以斯凯林松报警后,警方没管。

从法律角度来说,警方的处理属于公平公正,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斯凯林松不这么想,他是个无赖,对他来说不能占便宜就是吃亏,这样他就想用同样手段来报复陈松。

奈何,昨天他一大早跑出来开枪来着,可二号庄园的小楼隔音效果很好,压根没听到什么噪音,让他白白起了个大早。

后来他向这三个朋友诉苦,三人给他出了个馊主意,那就是用枪打鞋油罐,枪火引爆鞋油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但没什么危险。

果然,他今天早上这么干了就把陈松一伙吵的不行了。

陈松回去后开始琢磨怎么搞定这件事,发现他们醒来后斯凯林松一行就回去睡觉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吵得陈松一伙无法正常睡眠。

哥布尔等了一会后气哼哼的回来,说道:“那些狗崽子的胆子还没有他们的卵子大,老子在他门外等到肚子都饿了也没人敢滚出来。”

“出去找死吗?”陈松懒洋洋的说道。

哥布尔得意的篡了篡拳头道:“一点没错,我发誓他们要是敢出来找我,我至少打掉他们满口牙!”

罗冰心睡眼惺忪的说道:“陈哥,这事怎么处理呀?他们明天一大早还会吵我们的对不对?”

宋飞泉冷静的说道:“还能怎么处理?报警吧,这是很严重的治安问题。”

哥布尔摇头:“没什么用,警察只会警告他,最好的法子是我们直接起诉他们,让法庭安排警察来处理这件事,这样可以拘留他们。”

罗冰心欣喜道:“那就这么干。”

宋飞泉摆了摆手道:“等等,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要起诉他们是吗?可据我所知冰岛的法院工作效率低下,那么等到他们处理这件事得什么时候?”

哥布尔道:“一周之内会处理吧?我们这一周时间可以去三号庄园住。”

陈松摩挲着下巴道:“不用,看看明天他们会不会这么搞吧,如果还是这么搞那我们就打过去,让他们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这个提议让哥布尔心花怒放,他拍着胸膛道:“那我再喊几个兄弟,把骑士那家伙喊过来怎么样?他家祖上三代都是混黑道的,这种事他非常擅长。”

陈松道:“暂时用不着,咱们两个足够搞定他们了,何况还有狗和狗熊呢。”

罗冰心看了看那四条还没有她小腿高的胖狗崽道:“你确定?这些狗现在能为你提供帮助?”

“总能叫一叫壮壮声势吧?”

打发掉三人后,陈松坐在温泉旁安静的思索。

斯凯林松这货是个癞蛤蟆,伤不到人但能恶心人,而且总想吃他这个白天鹅,是该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了。

处理这种人倒是简单,陈松估计弄张匿形符去他家里捣个鬼就能把他吓得离家而走。

但对付烂人浪费一张匿形符不值当,他又琢磨了一下,重新想到了个不错的主意。

他知道四个人回去补觉了,便悄悄走向他们之前存放鞋油铁皮桶的位置。

先前他看到了,四个人准备了不少鞋油桶,摆放在庄园篱笆旁边故意示威。

陈松准备偷走一个铁皮桶往里加点料,他们不是喜欢用枪打铁皮桶吗?不是喜欢听爆鸣声吗?那就听个响亮的!

结果斯凯林松还防备着他了,四人离开的时候把鞋油桶也给带走了。

既然这样,陈松就得浪费一张匿形符了。

他不知道四人把铁皮桶放去了哪里,便决定等到明天早上再来收拾这帮人。

上午他们开始拆除二三号庄园之间的篱笆墙,这里篱笆墙一共有两道,都是木片和木棍搭建而成,所以拆起来并不费劲。

不过篱笆墙很长,这样一节一节的拆除起来很费时间。

哥布尔没什么耐心,干了一会就恼了,他摸摸头道:“如果镇上有铲车就好了,该死的,铲车可以一举将他们铲除。”

陈松摇头:“也会把地皮一起铲除。”

仓库里有动力锯,往里加入柴油后就能用,锋利狰狞的锯刃呼啸着转动,看起来非常渗人。

用动力锯来切出篱笆是个法子,但哥布尔用了一会后感觉更累,这得弯腰把动力锯贴近地面才行。

哥布尔站起来耸了耸肩:“抱歉伙计,我的老腰不能弯太久。”

陈松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白哥,倒是有了主意。

他把白哥叫了过来,教导它用巴掌拍断篱笆桩。

篱笆桩全是后木片或者细木棍,几年风雨下来已经腐朽了,普通人使劲一脚就能踹断,何况北极熊的巴掌力量极大?

白哥不懒,它听从陈松吩咐后就很乐意的干活了,三只爪子撑着身躯往前爬,一边爬一边挥舞另一只爪子拍打篱笆桩。

只听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好长一截篱笆桩已经断掉了。

见此哥布尔恍然大悟:“难怪你要养一头熊,它是干活的好手啊。不过它怎么这么听话?我头一次看到熊能帮人干活。”

陈松道:“这就是我祖传的驯兽奇术,等着瞧吧,白哥能干的活多得很。”

动物干活需要正面情绪激励,陈松拿了一桶黄油给罗冰心,白哥干上一会就能得到一大勺黄油做奖励,要是偷懒不干了就没有奖励,这样它是吃的开心干的也开心。

正好一天时间两段篱笆被拆除了,这样算是打开了次元壁垒,二号庄园和三号庄园就联结了起来,陈松的地盘面积增大一倍。

拆下来的篱笆被堆积在了一起,这东西不能扔掉,以后到了夜晚可以用来点燃做篝火,要知道冰岛大力保护绿植,岛上的木材是很贵的。

看着杂乱野草丛生的三号庄园,宋飞泉道:“我们把篱笆给打开了,那岂不是会有许多野兔钻过来?”

陈松摇头:“野兔来不来只跟它们心情有关,你以为这木篱笆能拦住它们吗?刚才你应该看到了,好些篱笆上有窟窿,这东西对它们来说形同虚设。”

153.加点料

干了一天的活,出了一身汗,陈松先去冲洗干净,然后又去温泉池里泡了起来。

温暖的泉水包裹着身躯,他感觉紧张的肌肉逐渐就开始松弛起来,能感觉到疲倦抽丝剥茧一般徐徐的从他身体里离开,他的精力重新恢复正常。

哥布尔三人也先后来到温泉池里,见此白哥和四条板凳狗争先恐后往下跳,索性池子够大,否则真容纳不下它们。

而且,还有四只沙丘鹤在周围徘徊,看那样子也想下水。

进入四月之后,冰岛白天时间更长,每天天亮时间得接近十五个小时。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天色还是亮的,差不多得再等半个多小时才会迎来彻底的黑夜。

不过这终究不是正常天亮,天空颜色发亮但发灰,给人的感觉还不如黑夜更舒服。

道哥钻进温室种植园后又跑出来,它嘴里叼着一根碧绿的黄瓜,然后噗通一声跳下水,游过来后很乖巧的将黄瓜放到他手里。

陈松嘿嘿笑,压力真是动力,板凳狗们的到来让道哥感受到了压力,小东西现在很会争宠,抓住机会向他展示存在感。

当然这值得鼓励,陈松将黄瓜掰开自己吃上半截给它吃下半截。

听到他咔嚓咔嚓的吃黄瓜声,白哥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火急火燎游了过来。

陈松加快咀嚼速度,将半根黄瓜全塞进了嘴里。

道哥那边吃的不紧不慢,白哥凑到它身边后想上爪子去抢,陈松适时的伸出拳头给它看。

见此白哥便迅速的改了姿态,把脑袋搭在道哥旁边温柔的盯着它看,那眼神脉脉含情。

道哥甩给它一个黄瓜屁股,白哥不嫌弃,张开嘴接住便吞了下去,但它还是吧嗒了两下嘴,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黄瓜的清香滋味。

“晚上吃什么?”哥布尔期盼的问道。

陈松呻吟一声道:“吃西北风吧,咱们一起减肥怎么样?”

一直冲在减肥最前线的罗冰心最先受不了:“下午干了那么多活呢,我肚子都空了,如果你不吃那我自己拌个水果沙拉。”

她从不委屈自己的肚子,休息一会后出水去摘了新鲜黄瓜、草莓、西红柿、樱桃萝卜、芝麻菜和生菜去拌沙拉了。

哥布尔在她身后喊道:“帮忙煎点牛排。”

宋飞泉挥手用水花扫陈松,陈松看着她那颤巍巍的比基尼道:“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累了啊,打水仗是不是?”

“不是,我是有正事跟你说。”宋飞泉将贴在脸颊上的秀发归拢在耳后,“老板,这几天积攒的蔬菜那么多,你准备什么时候送去市场?”

陈松道:“明天收拾一波,然后我就去送。”

宋飞泉说道:“其实我觉得在镇上的路口摆个摊挺好的,我问过安吉丽娜警官了,她说小镇是允许摆摊的,所以我想你可以用这个法子来赚点钱。”

陈松不太想去摆摊,就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觉得这不行,因为镇上人口太少。”

“可大家缺乏新鲜蔬菜,而且你的种植园出产的蔬菜味道很棒,我想镇上的人只要居家生活,那他们就会喜欢。”

陈松道:“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靠谱,那你可以去摆个摊试试。”

有一点宋飞泉说的对,种植园里出产的蔬菜味道很好,它们与超市里的蔬菜最大的区别不是新鲜度,而是味道。

有些蔬菜和水果只是看个头长得好,实际上吃起来口感不好,没有相应的蔬菜味,种植园出产的蔬菜就好在这点上,它的味道非常纯正。

拿黄瓜来说,市场的黄瓜个头有大有小,空口吃起来没有黄瓜味,西红柿同样的道理。

拆开篱笆后暂时没什么活,发展三号庄园是一件大工程,需要好好规划,宋飞泉三人暂时的任务就是收拾温室。

于是她就和罗冰心计划去摆摊,罗冰心咀嚼着小萝卜问道:“飞泉姐,我们有这个必要吗?多忙多累呀?”

宋飞泉从她碗里扒拉出一些沙拉跟着吃了起来,说道:“笨妞儿,我们得让老板看到价值,争取能在这边工作到签证到期,否则以后他把我们扫地出门,我们再去找一份工作可未必这么舒服。”

罗冰心却是有些不甘:“我觉得多去接触一下其他的农牧场挺好的。”

宋飞泉叹了口气:“傻妞儿,在此之前我已经经历过四份wwoof工作了,跟在这里相比以前简直是在地狱。相信我,你去了其他农牧场要干的活更重、吃喝更差,主要是还得防备男人的骚扰。”

罗冰心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自信的说道:“我应该不用担心这个,从小到大只有狗来骚扰我。”

宋飞泉表示服气。

陈松没去管摆摊的事,他晚上早早入睡,订了六点的闹钟。

天亮时间差不多在五点五十,斯凯林松那些混蛋就是从六点半左右开始闹腾,他们要开枪就得瞄准,所以得等到天亮才行。

果然,时间还没有到六点半,陈松从望远镜里就看到了有人影在庄园的边界处晃动起来。

斯凯林松等人拎着鞋油铁皮桶出现在昨天的地方,他们一次只能拎两只铁皮桶,所需需要来回倒腾。

见此陈松知道机会来了,便使用了匿形符,带上提前准备好的乙醇混合柴油出门。

他在网上查过了,这两样东西混合起来后能量巨大,一旦被引爆场面会非常精彩。

陈松迅速跑向庄园边界,四个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得赶在四人把所有油桶给拎出来之前完活。

还好,靠近庄园边界后他发现昨天的四人变成了今天的三人,那名叫比尔的大汉不见了,可能是怕哥布尔找他麻烦,他先行离开了。

三人已经捣鼓出十多个油桶,其中有一个油桶被孤零零的放在了二十多米的远处,显然这将是第一个被引爆的目标,特意被搁置出来。

见此他便跳过篱笆,将那铁皮桶盖子打开,倒掉一大半鞋油然后灌进了乙醇加柴油,带走鞋油盖好盖子迅速离开。

神不知鬼不觉,完美。

154.核弹效果

斯凯林松最后把两个油桶拎了过来,他放下桶子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该死的,这些东西还真累,我的肩膀可真疼。”

跟在他身边的中年人抱怨道:“你也知道捣鼓它们很费力,那为什么不把它们留在这里呢?”

斯凯林松笑眯眯的说道:“我们不能把油桶留在这里,你知道的,我那个讨厌的邻居是个小偷,这里没有摄像头,如果让他们偷走怎么办?”

中年人还想抱怨,斯凯林松就赶紧换掉话题说道:“嗨,伙计们,来来来,让我们开始愉快时光吧。”

一个包着头巾的络腮胡汉子打了个哈欠,不满到:“这算什么愉快时光?上帝,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睡到死。”

斯凯林松亲热的搂着他肩膀道:“用不了多久,戴利,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去睡觉,这会让我们嗨起来,我敢打赌油桶爆炸的声音会让你清醒的。”

“那就来吧,早点干完早点睡觉,该死的中国佬,让他们去下地狱。”

先前抱怨的中年人说道:“赶紧来,我们必须得赶紧的,凭什么我得早起他们还能睡觉?这不公平,给你枪。”

他把猎枪扔给了斯凯林松,后者拿到枪后在受理中换了个花样,然后兴奋的瞄准油桶吼道:“fire!”

“嘭!”

预料中的枪声响起,几乎同时油桶猛烈爆炸就像是炸弹一样爆炸,跟昨天完全不同:“轰!”

一团火光先是冲霄而起,紧接着是爆炸声中飞起的那一道黑色烟雾,磅礴的烟雾聚集成团,缓缓飘荡向天空凝结为一朵乌云,如同蘑菇云!

这个场景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幕后黑手陈松。

陈松没有想到乙醇、柴油加上鞋油会有这么猛的威力,从视觉效果来说这玩意儿跟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原子弹爆炸一样。

他从远距离都有这样的观感,那隔着油桶不多远的三个人受到的冲击更大。

燃爆产生的气浪横扫四周,火热的气流使得斯凯林松下意识倒退了好几步,四处乱飞的铁皮扫在了他们身上、燃烧的鞋油粘在了他们衣服上,又疼又惊之下他们三人抓狂惨叫:

“上帝救救我,救我,救我!我的身上着火了,天啊,我身上着火了!”

“该死的,我被烫伤了,我的腿上有铁皮,它插进去了、它插进去了,这该死的东西插进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桶里不是鞋油,里面是什么?”

这场爆炸可是过瘾,哥布尔等人又被惊醒了,他们出门看到空中弥久不散的蘑菇云,顿时目瞪口呆:“法克,斯凯林松这狗娘养的疯了?他使用了核弹?!”

声势太大,整个镇子都受到影响。

彼得利克被人从睡梦中喊醒,当得知有人在镇子里引爆了炸弹的时候他还抽了自己一巴掌:“狗屎,我一定还在做梦!”

“头,这是真的,你去看庄园区的天空,你去看!是蘑菇云啊!”古德松抓狂的声音透过话筒响起,如同在他耳畔。

彼得利克拉开窗子往外一看,他先看到了周围趴在窗户上的邻居,其中前院朱妮娅赫然光着上身,这样他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那雄伟的大灯,平时他可捞不着这么光明正大的看。

朱妮娅是个脾气火辣的老娘们,她注意到彼得利克的目光后对他竖起中指:“法克,你这个贱人,看天空,你看老娘的乃子干什么?你饿了吗?”

彼得利克讪笑着仰头,然后他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凉气:“我草了个大牛,是英国佬往我们镇上扔炸弹啦?”

很快斯凯林松知道自己惹了大事,陈松带着哥布尔等人第一时间赶到,并开手机全程录像。

随后尖锐的警笛声传到他们耳朵中,两辆警车风驰电掣的开了进来,下车的几个警察穿着邋里邋遢,显然是火速从床上赶过来的。

彼得利克下车后举起了手枪:“嘿,该死的混蛋,你们举起手来!举起手来!把狗草的手给我放到能让老子看到的该死的地方!”

“汪汪汪,汪汪汪!”道哥上蹦下跳叫的欢畅,它是看明白怎么回事了。

椅子沙发们摇摆尾巴跟着吃瓜,它们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知道可以凑热闹。

白哥趴在温泉池旁继续酣睡,只是偶尔睁开眼睛用旁光瞥一记:多大的事?没见过世面,当年哥从格陵兰岛一路漂洋过海来看你们,期间撞上的冰山不知多少,发出的爆炸声不知多大,这是小场面而已。

斯凯林松三人身上有严重程度不等的烧伤,警方刚将他们控制起来,镇上的救护车就赶到了。

陈松对着他们挥手:“我帮你们叫的救护车,不用谢,这是作为邻居该做的。”

“伐柯有!”斯凯林松骂他,“老子用不着救护车!”

陈松嘻嘻笑道:“救命要紧,伙计,你先赶紧去镇上的社区医院,我也帮你打了塞尔福斯的急救中心,他们正安排救护车来帮你们转院。”

斯凯林松表情顿时扭曲了,救护车从塞尔福斯赶到镇上来,这个来回得要一二十万克朗的开支!

警察们带走了枪械弹药和油桶,并问陈松要了手机拍摄的视频作为第一手证据。

这次事情闹的很大,陈松等人还被带去了警察局做笔录。

后续镇上居民连续不断赶到现场,一号庄园被警方给封锁了,他们便来到二号庄园,显然冰岛人民很喜欢看热闹。

陈松做了笔录后就返程了,他回到庄园后看到了牧师夫妇和克雷。

克雷脸色惨白,陈松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你刚才被爆炸声吓到了?”

少年不无绝望的说道:“不,我是被待会的功课吓到了,大小伙子,能不能放过我?我好不容易碰到个周末!”

陈松呵呵笑道:“并不能,另外,叫我陈老师,什么大小伙子,看来我得教你点尊师重道的礼节了,那么这个周末我们就学儒学师徒礼吧。”

斯凯林松这次没有好果子吃,陈松搞定了这货心里愉快,于是在教课的过程中就更负责任了,他不光教的内容多,还费劲的出了一张试卷:“今天我们要考试哦。”

克雷:“为什么被引爆的是油桶不是我呢?”

155.玄武门的夜

下午安吉丽娜来到庄园的时候,脸上多少有些不情愿。

陈松体贴的给她送上一杯绿茶,问道:“怎么了?”

安吉丽娜道:“周末还得加班,多痛苦的事。这都怪斯凯林松,如果他不是混蛋的搞了场爆炸案,我本来早就可以来帮你收拾种植园的。”

正在对着一堆拼音晕头转向的克雷嘟囔道:“周末要上学才是最痛苦的!”

警察局内部有人就是方便,陈松赶紧问道:“这事会怎么处理?”

安吉丽娜道:“斯凯林松先生会吃官司,看事情的影响吧,据说雷克雅未克的大媒体都知道这件事了,我们头儿至今还在应付那些家伙,真是焦头烂额。”

“雷克雅未克都知道这事了?”哥布尔问道,“他们消息怎么那么灵通?”

“谁知道呢?肯定有人给他们打了电话,不过不知道是谁干的。”安吉丽娜耸了耸肩。

陈松悄悄的把手机装进了兜里,不能让人注意到他拨打出的那些电话。

为了收拾斯凯林松,他也是挺拼的。

安吉丽娜给陈松带来了另一个劲爆消息:“镇上的福音教会和居民互助委员会正在讨论要不要把斯凯林松从镇上驱逐出去,我听亚历克斯牧师的意思,他们不希望镇上存在一个恐怖分子。”

这是个大消息,也是个意外之喜。

他没想到居民互助委员会有这么大的权力,竟然可以驱逐一名住户。

安吉丽娜告诉他这种事很少发生,但确实是存在的,冰岛南部的乡镇之所以被外界传为排外,这是很大的原因。

勇士验证活动则是与驱逐行为性质相反的一件事,如维克镇、候尔马尔镇等乡镇也都有类似勇士验证的活动,这是镇民们接纳新人的第一步。

如果斯凯林松会离开流萤镇,那一号庄园就又空出来了。

陈松起了心思,或许自己的地盘可以继续扩大一下?

不过这是后话,他当前要做的是收拾三号庄园。

当然,如今已经没有三号庄园了,只有二号庄园的东部和西部。

东部繁花盛开、绿草如茵,西部荒草林立、鼠兔遍地走。

在陈松的规划中,东部用来建起温室种植园,西部则用来搞一个小牧场,不能白白浪费深入地下的灌溉体系。

要建牧场他得请教小牧场父子,关系方面他跟莱茵走的更近,于是第二天没事干的时候,他就约了莱茵去冰冠吃冰。

莱茵是个帅气的小伙,冬天刚结束他就换上了春装,到了现在春暖花开时节,他把夏装给收拾了出来。

看着他穿薄牛仔裤和短袖t恤就进了冰吧,陈松为他感觉冷:“小心感冒!”

莱茵耸耸肩摆了个不在乎的样子:“免疫系统很强大,让病毒放马过来。”

科瑞笑着摇了摇头:“年轻真好,曾经我也这么傻来着。”

语气中满是对过去的缅怀,那都是美好的青春。

等到莱茵落座,科瑞问道:“今天来点什么?老规矩?”

莱茵问道:“算了,我想尝试点新东西,你最近有推出什么新品吗?”

科瑞道:“当然,我推荐你尝尝玄武门的夜。”

“什么玩意儿?”

“玄武门的夜,最近我很迷中国唐朝的历史,这杯冷饮可是有一个名震中国历史的典故的,不信你问文斯。”

陈松点点头:“确实是个很有名的典故,我们历史上一位非常出众的帝王借着在玄武门发动兵变登上了帝位,然后有了大唐盛世。”

莱茵听的似懂非懂,他点头道:“哇哦那太棒了,耶,太棒了,就来它吧,这是皇帝的饮品,是吧?皇帝喝着它登机了?”

陈松摊开手道:“好吧,你这么理解可以,总之你开心就好。”

科瑞送上来的是很大一杯冷饮,上黑下红,有晶莹的冰块在里面浮浮沉沉,随后他还在吧台开启了加湿器,很快杯子外壁流淌下了水滴:

“黑色的是夜空,红色的是玄武门燃烧的火,浮浮沉沉的是冰冷的人心,外门流淌的是皇族的眼泪。”

莱茵举起杯子向科瑞示意:“酷毙了,伙计。”

喝下一口冰饮,他猛的打了个哆嗦:“过瘾,文斯,你找我来是想谈谈怎么搞个牧场是吧?我听说过了,你买下了老愧里克松的庄园,你的地盘变大了。”

陈松点头:“是的,所以我想养点牲口。”

莱茵没有直接切入正题,他喝着冰饮一时惆怅起来,说道:“二号庄园和三号庄园都属于你了,它们的主人变幻了好几拨。你或许不知道,活计,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因为艾玛夫人会给我们做很棒的点心,老愧里克松会带我们去钓鱼,然后给我们炖鱼汤喝。”

说完他举起了杯子向陈松示意,又向门外致意:“敬那些美好的时光,敬那些对我们很好的长辈。”

听着莱茵的话,又有人坐了过来:“是啊,美好的时光,那些时光都没了,艾玛身体很差,老愧里克松也快到尽头了,下一步就是我们了。”

科瑞轻轻叹了口气:“该死的时光,它走的为什么这么快?为什么不肯放过一些人?”

吧台的氛围迅速的低沉下来,陈松想到了老家的父母,心里同样不好受。

然后他就郁闷了,自己请莱茵喝饮料是有正事要谈的,现在好像歪楼了?

还好过了一会酒精发挥作用,莱茵的情绪振奋了起来,他想起了陈松找他的本意,就开始谈正事:

“如果你要搞牧场,首先你需要牛仔,如果你的规模跟我家差不多,那么两个牛仔就够了,这方面我可以帮你介绍人才。”

“另外你需要联系一名靠谱的兽医,当然我忘记了,这方面你没有需求,你就是个靠谱的兽医是吧?”

“如果这两样解决了,那么可以考虑硬件了,牛羊崽子可以交给我,我们牧场里正好有一批牛崽可以出栏,你接走就行,它们的血统很不错。”

“搞牧场你当然得需要联系一家靠谱的牧草供应商,不过老愧里克松曾经种过牧草,他的土地还不错,这样你的成本降低了,初期搞一点牧草备用即可,后期等到你的草长起来,那可以放养它们……”

简简单单几句话,莱茵帮他把小牧场的主体给勾勒了起来。

156.小摊

冰岛牧场模式跟美国相似,一个牛仔能管理上百头牛、几百头羊,像奥拉卡福那种小牧场,除非是剪羊毛季和生育季,其他时间他跟妻子两人就能忙活过来。

莱茵在家里没多少工作,他之前在雷克雅未克上班,从事金融业,前些年政府倒闭、国家银行破产,他没办法就回到了镇上,一直给家里帮忙。

提到这个帅小伙满腹怨气:“我是真正的专业金融人才,大学苦读了四年,然后呢?等我开始工作了我发现什么人都可以进入这行业,捕鱼的、养牛的甚至还有流氓混混,真是他吗的!”

陈松想要安慰他,他又借着酒劲嘟囔起来:“后来你看到了,经济崩溃了,国家被这些笨蛋玩坏了,像我这样的专业人才被赶回了镇上,而有些傻乎乎的渔民却还能待在岗位上,劣币驱逐良币!”

科瑞道:“这跟你的能力没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的工作能力太强了。”莱茵说道,“其实冰岛金融行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捕鱼的养牛的都能干,他们只需要基础工资就愿意干,但我呢?我是专业的,我需要更高的工资,然后,你们懂的。”

他指了指杯子里的气泡,用吸管轻轻一碰,气泡碎裂了。

这样他越来越郁闷,又补充道:“上帝该看看这该死的世道,世道变成这样他良心不会痛吗?”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如我雇你做我的牧场顾问吧,在我牧场没有彻底建起来之前,我需要一个专业人才来帮我。”

莱茵欣喜道:“很ok,不过你得介绍杰西卡给我认识,我觉得她很好。”

陈松可怜他,这傻货,那姑娘确实很好,但人家眼光可高的很,不管是约泡还是正儿八经处对象,估计人家都不会考虑莱茵的。

用句网上黑话,那就是轮间都轮不到他。

不过这种事他说也没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让莱茵去找宋飞泉碰碰钉子也挺好。

好歹他可以看热闹。

聊完事后他又在冰冠里待了一会,几个朋友悠然的喝着冷饮吹牛打屁,倒是不错。

陈松出门后看到路口停着一辆红色大皮卡,他揉了揉眼睛感觉这很像自己的勇士,但今天他没开车,车子停在庄园里呢。

于是他往路口走去,远看像勇士,近看也像是勇士,然后他就确定了,这确实是勇士。

皮卡车停在路边,车前用折叠床摆了个摊,宋飞泉和罗冰心在摊位后面忙碌不休。

摊位上的蔬菜品类挺多,芝麻菜、生菜、黄瓜、西红柿、樱桃萝卜、茄子、荷兰豆等等,另外还放了一大盆的草莓,火红的草莓。

宋飞泉英文更好,负责售卖,罗冰心负责称重和装菜,道哥也被拖来了,蹲在一个小木箱改造的钱箱后面守着。

看到陈松后道哥便兴奋的跳了起来,一蹦三尺高,尾巴使劲甩动,肥嘟嘟的翘臀跟着摇来晃去,引得路边好几条狗子走不动道。

陈松挥手驱赶几条狗:“去去去,看什么看?我家道哥是公狗。”

狗子们跑出去几步远后又停下了,继续深情的凝望道哥的翘臀。

罗冰心看到他后很高兴:“陈哥,你来啦,快来帮忙,看看咱们生意多好呀,你猜我们今天营业额有多少?”

“多少?”

罗冰心讪笑:“具体还没数,不过肯定不少,而且如果我们有pos机那一定可以做更多的生意。”

冰岛人不太喜欢用现金,这里刷卡业务很方便,干什么事都要刷卡。

莱茵吃过庄园的蔬菜,他知道这些菜新鲜且好吃,就先顺手摸了个草莓塞进嘴里,然后拿了个袋子开始装菜。

宋飞泉问道:“先生,您带现金了吗?我们这里只接受现金交易。”

莱茵挠挠头道:“我是自己人,也得给钱吗?”

陈松亲热的搂着他说道:“不用,自己人不用。”

莱茵正感动,陈松继续说道:“你今天买的菜我会用你的薪水来克扣,所以不要客气,随便挑。”

每一样蔬菜前面放有纸牌,上面用冰岛文写了定价,荷兰豆很贵,一磅要八百克朗,黄瓜其次,一磅是七百克朗,总之所有蔬菜单价都在四五百克朗上下。

最贵的是草莓,一磅是两千克朗。

这样折合成人民币一磅草莓要一百多块,其他的单价也是几十,没有十块以下的单价。

但这在冰岛很正常,冰岛人吃蔬菜和水果的代价很高,只有中产以上才能每天吃到新鲜蔬菜。

莱茵拎着一袋子蔬菜走人,临走之前他说道:“明天我就帮你联系牛仔,ok?”

搞牧场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引进牛羊之前就得把牛仔雇佣到手,让牛仔来负责牧场相关工作,该买什么由他安排,这样他用起来也顺手。

陈松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帮忙收拾起菜摊。

生意确实不错,小镇居民多数自己在家做饭,看到摊上的蔬菜比超市更新鲜,价格却相差不多就顺手买一些。

偶尔闲暇的时候,陈松坐在车厢上翘起二郎腿看两人:“这价格是谁定下的?很有竞争力呀。”

罗冰心羞赧一笑,道:“是我和小飞姐商量后定下的,其实定的也不太精准。”

陈松点点头:“嗯,你还算有点数,这价格不是不精准,是给我亏大了。”

他的蔬菜可是富含灵气,专门用来特供提取灵气炼丹使用的,用这种市场价卖出去真是亏了。

宋飞泉说道:“咱们现在是打开市场嘛,你瞧,我已经注明了,现在是活动价,以后让镇民尝到了咱们蔬菜的甜头,还怕不能挣钱?”

陈松笑着摇头:“行吧,看在你俩付出不少辛苦的份上,那既然愿意搞个摊位就搞吧,不过主要工作还是得放在家里面。”

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些不以为然,这把两个姑娘气到了,一车蔬菜卖完后她们开始数钱,一天的毛收益竟然有接近四十万克朗!

罗冰心惊呆了,挤着脸说道:“天呐,什么去迪拜做乞丐、去澳洲砌墙、去越南做媳妇中介,这都比不上在冰岛开菜园呀!”

陈松对她露出个温暖的微笑,道:“提醒你一下哦,我建起这个菜园子可是前前后后投资了五千多万人民币!五千万人民币做个理财,每个月保底得多少钱?”

宋飞泉道:“至少二十万,找个合适项目能翻倍。”。m

157.漫步松林

摆摊的事,陈松交给了宋飞泉和罗冰心,同时温室也交给她们两个来管,灌溉和施肥这些工作简单,一切全自动化,两人的工作是收获。

温室面积太大,两人根本管不过来,而且有些蔬菜比如小白菜、菠菜等收获后得赶紧再进行种植,所以他需要人手。

莱茵主动加入了温室工作小组,他的目的是为了接近宋飞泉,陈松乐得收获这个廉价劳动力,就把他送了进去。

陈松带着哥布尔收拾西部庄园,得趁着春日好时光赶紧搞定一切开始牧草种植,如果拖到夏天再干活,那可就要浪费一个生长周期的时间了。

曾经的三号庄园也就是现在的西部庄园并不是只有杂草,它的北部地区还种植了一批松树林和橡树林。

橡树是世界上最大的开花植被,生命期很长,有的能活四百多年。

它们也能长得很大,所谓独木不成林这句话不能用在橡树上,好多古橡树能长到二十多米高、好几人合抱粗细,垂下的树枝会在地上继续扎根,蔓延开来跟一片林子一样。

愧里克松喜欢伺候林木植被,橡树林和松树林生长的很不错,很茂盛的长成了一片林子。

当然,当地的土壤肥力有限,这些树木没有长得很大,橡树不可能在这里长到几十米高,也就三四米而已。

回来帮忙的布鲁斯告诉陈松,愧里克松之所以种下橡树也是为了养殖业。

橡树果实是坚果,长得也好吃,是猪最喜欢的食物,著名的伊比利亚火腿就是用吃着橡果长大的黑猪做成。

冰岛当然没有这些黑猪,冰岛的猪多是现代常见的肉猪品种巴克夏猪,育肥快、长肉多,但肉质普通,尤其是吃饲料长大的那种,猪肉没什么香味。

陈松不想养这种猪,他给陆大鹏下命令找本土的猪品种,以后有机会他回国用觅灵螽寻找含灵气最足的品种带来养殖。

江浙一带的好猪不少,金华两头黑、浙西南爬山黑猪还有小香猪,这些土猪长得慢,可是肉质极好,味道很香,以前村里有人杀猪,那满村飘香。

不过它们已经被市场淘汰的差不多了,因为老百姓养它们没什么盈利空间,所以找起来费劲,陆大鹏有的忙活了。

树林在冰岛南部挺少见的,陈松特意把这片林子给收拾了一下,贴了一张聚灵符让它们在这个春天更好的发育繁衍。

这片松林占地面积得有四五亩,不算很大,却也够看。

陈松在里面转悠,碰到了鲁冰花、三叶堇、黄菊、金丝桃、黑莓藤等好些野花,小花刚刚绽放,很是可爱。

不过生长更多的是牧草,这些牧草长势很杂,挤占了丛林的地表空间,只有背阴面会长有一些青苔、地衣和石蕊之类的东西。

因为不管是松树还是橡树都不以落叶多而闻名,加上秋冬的流萤镇风大,所以地上没有积攒许多落叶,这样也就没了腐殖土。

陈松弯腰撕扯了一把牧草道:“想不到牧草还挺能混的,竟然长到了树林里,它们怎么来的?种子被风吹进来的?”

“主要还是有老鼠、松鼠和兔子之类的吃了成熟的草种没有完全消化,后来排泄在这边长出来的。”哥布尔回答道。

牧草之间混杂着一些小树苗,数量挺多的,很多小树苗注定长不大,毕竟这里的土壤肥力太少。

整片树林是动物和鸟类的乐园,鸽子、啄木鸟、长尾鸥等等,不断能看到有鸟儿拍打翅膀飞出来。

枝杈之间藏着松鼠,陈松在树林里走,时不时就会听到咔咔咔的声音,这是松鼠在啃松果的声音。

偶尔声音隔着近他抬头看看,还能找到一两只躲藏在树杈中的松鼠。

看着他很喜欢这片树林,莱茵毫不留情的说道:“给你个忠告,如果你想要种植牧草,那就最好砍掉小树苗。”

“为什么?”

“因为这是油松,它们繁殖力很强,油松林有个绰号叫做牧场终结者,我敢打赌你要是不管这些混蛋,那再过几年它们会蔓延到整片土地上。”

陈松道:“那就让它们蔓延吧,我喜欢树林,以后闲着没事钻个小树林玩玩,多好。”

“那你得有女人陪着。”哥布尔补充道,“否则有什么意思?”

陈松一脸阴云:“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我说的钻小树林是逮兔子、抓野鸡,或者雨后采蘑菇,你们不觉得这样很爽吗?”

“闲着没事跟心爱的姑娘待在床上一起看电影才爽。”

“如果看的是啄木鸟、private、vivid、marc-dorcel这些公司出产的电影,那就更爽了。”

说着,莱茵和哥布尔一脸贱笑的击掌。

陈松摇摇头,这两个货已经疯了。

不过得知油松繁殖速度很快,他倒是满意了,即使整个庄园西部都变成树林他也乐意,别忘了还有个一号庄园可以收购呢。

他已经计划好了,等到斯凯林松被赶走,他就想办法将一号庄园弄到手。

正所谓吃着嘴里的、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陈松就是这么贪心。

再者油松的松果里有松子,这是好东西,炒熟后是极好的零食。

哥布尔兴致勃勃的说道:“你们知道吗?油松有个很奇怪的特性,它们需要生长压力才会生长繁殖的快。”

“怎么说?”

“如果油松成群的长在一起集结成树林,那它们会很快结出果实,虽然比较少,可是成熟的快,很快就脱落。如果它们独享一片土地,那会长出许多果实,可是果实成熟的很慢,甚至好几年都不会打开。”

莱茵诧异的眨眨眼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冷知识?”

哥布尔耸耸肩道:“看书看的。”

陈松笑道:“别逗我了,虽然说冰岛号称全球最爱看书的国家,可你也看书?”

哥布尔讪讪道:“被你看穿了,其实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你们知道的,那家伙浪迹全球干过许多职业,包括伐木工,他在阿拉斯加的雪林里砍伐过树木。”

听了这话莱茵信服的点头:“安格尔叔叔是个浪子,他干过的职业比我知道的都多,他去的地方比我想的都多。”

158.准备工作

陈松带着哥布尔和莱茵钻小树林可不是为了玩骚,而是正儿八经的丈量树林规模、查看树苗生长情况,为树林的日后扩张速度做一个准确的估测。

他划出一片土地留给了树林,并准备以后找个雨林搞些腐殖土运送过来,让松树和橡树可以生长的更好。

其他土地就要全部划作牧草地了,规划出来后哥布尔开始干活,陈松通过荆伟购买了牧草种,在莱茵建议下他选择了四种草:紫花苜蓿、墨西哥玉米草、菊苣草还有沙打旺。

紫花苜蓿号称牧草之王,之前三号庄园主要种植的就是它们,那个草不仅产量高,而且草质优良,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富含粗蛋白质,其中维生素和无机盐含量丰富、蛋白质中氨基酸比较齐全,动物必须的氨基酸含量高等。

最主要的是它适口性好,各种畜禽都能采食,是个万金油。

墨西哥玉米草其实就是一种玉米,不过不会产出高质量的玉米棒子,说它是草有点过分,因为它能长到两三米高,是非常出色的青饲料。

此外除了新鲜时候喂养牛羊,玉米草还能做成干草给牲口过冬用。

沙打旺则是擅长在贫瘠土地上生长,陈松可不能给整个西部庄园都铺上一层土壤,这样一来就得需要耐贫瘠的牧草品种。

最后是菊苣草,这是另一种很霸道的牧草,它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一次种植可以收20年,比韭菜还厉害。

冰岛称呼股民就不叫韭菜,而是叫菊苣,这玩意一年最多能割八茬,真是春风吹又生。

再者菊苣草能在零下30c时自然越冬,早春三月再萌芽,再生力强,亩产鲜草能达到四五万斤,莱茵对它是赞不绝口。

草种送到,哥布尔就开始旋耕机在西部庄园忙活了起来,他得把这片土地重新耕作一遍。

这样道哥和板凳狗们倒是忙活了,多年荒废下来,草场底下藏了无数的老鼠洞和兔子洞,机器往地下一扎,好些老鼠兔子往外跑!

陈松在wwoof网站上留了言:求一华裔川渝籍人员,做过厨师的更佳,工作轻松,三餐管饱,并且保证每天有麻辣兔头和兔肉火锅。

他把沙丘鹤给带了过来,这四只大鸟会捕老鼠,被他安排来捕鼠。

沙丘鹤们倒是很乐意,它们占据了树林做地盘,抓了老鼠就往树林里扔,这几天吃的一个个肥胖许多,都要飞不起来了。

开牧场并不简单,莱茵叫来父亲奥拉卡福,两人根据土质情况将之划分成了五个草场区,以后牛群羊群要进行轮植放牧,不能自由放牧。

奥拉卡福来看过后对陈松说道:“嗨,文斯,你这里还没有牵引车呀。”

陈松说道:“有呀,我有一台大皮卡。”

奥拉卡福摇头道:“说实话吧伙计,那玩意儿可不够,你懂我的意思吧?福特f150都不够,我建议你要么搞一台f450,要么你就搞一台拖拉机。”

“买一台拖拉机吧。”莱茵建议道,“拖拉机性价比更高,到时候再配上个二手拖车,足够你的牧场用了。”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那就买拖拉机。”

“还有atv,你也需要一台atv。”

atv就是沙滩车,一种有着四个大轮子、没有车身保护壳的大车子。

“买这个干嘛?”陈松问道。

奥拉卡福惊异的看着他道:“文斯,关于牧场你都懂什么?是不是一点不懂?”

莱茵嘿嘿笑道:“是的,他什么都不懂,就是想搞牧场。”

奥拉卡福也笑了:“这真是个笑话了,文斯,开牧场可不是好玩的事,你最好多琢磨一下。”

陈松道:“我不用琢磨,这片土地就是要用来开牧场,我觉得我不用懂太多东西,只要懂我有钱就行。”

父子两人不笑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真任性。”

atv的价值是巡视牧场,因为牧场里种上草后得保护牧草,atv车胎很宽、车重小,对牧草伤害也小。

就这样,陈松又踏上了前往塞尔福斯的征途。

不过这次他用不着去塞尔福斯买东西,中途奥拉卡福给他打了个电话:“文斯,你不必跑那么远了,我联系到了一个伙计不准备干牧场了,他手上有机器要处理,有拖拉机、有拖车也有atv,如果你愿意还可以买他的干草机之类,他有整套的东西。”

“那么他的牧场在哪里呢?”

“在里海镇。”

里海镇也是南部区的一个小镇,位置更靠北一些,地标是索里斯湖。

索里斯湖在冰岛五大湖里排名第二,共有七十平方公里的面积,大约在流萤镇的东北部,相聚大约一百二十公里。

而流萤镇跟塞尔福斯才相隔多远?不到八十公里!

还有一点是沟通流萤镇和塞尔福斯的是一号公路,平坦宽阔,流萤镇去里海镇那得走小路了,一百二十公里的路至少得开一个半小时!

但朋友给介绍的资源陈松又不好意思不去看看,他只好中途掉头开往里海镇。

这一路上倒是见识了南部区的春日风光,陈松看到了驯鹿,一头头体长有两米的大鹿悠然的在荒原里逛游着,碰到草就啃一口,碰到水就喝一口,看的他很眼热。

人活的还不如一头鹿舒坦。

他生出这念头还不到五分钟,车子又开了一段路后碰到了一片连绵稀疏的松林,然后一头大鹿惊慌的从松林里跑了出来。

陈松反应快,赶紧踩刹车,倒霉的莱茵没有系安全带,直接被甩到了驾驶台上:“狗屎,我我我喘不动气了!我肋骨断了!”

跑出来的驯鹿脚步踉跄,它在路上勉强跑了几步,最终一声哀鸣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树林边缘出现了四五个人影,其中有半数带着枪,他们追逐着驯鹿穿出树林,看到皮卡车后便犹豫起来,站在路边看向他们。

陈松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凉气,道:“卧槽,碰到偷猎驯鹿的了?”

驯鹿不是冰岛的土著动物,冰岛本来只有北极狐这种哺乳动物,驯鹿是后来被引入的,不过它们很适应当地环境,族群迅速扩展,现在东北部区就是它们的乐园。

狩猎驯鹿是允许的,但有季节限制并需要许可证,而春天驯鹿忙于配种繁衍,这时候是不能狩猎的,所以陈松判断几个人是在偷猎。

159.乌龙

听说碰到偷猎者,莱茵也不感到胸痛了,他赶紧俯下身道:“加速冲过去,不要露头,不要让他们记下你的样子!”

陈松见过怂的,没见过这么怂的。

他怒道:“碰到偷猎的混蛋不应该下去干他们吗?该死的,你给我坐起来,碰到这种事你都不管,那我真敬你是一条虫子,还是最软的那条!”

毕业后他就从事动物保育工作,最是讨厌偷猎人员,他们单位是有枪的,碰到偷猎人员可以直接动枪。

莱茵委屈的说道:“可我们现在手无寸铁,他们带着枪呢,怎么跟他们干?”

陈松冷笑道:“他们有枪又怎么样?你以为他们敢对我们开枪吗?那可是谋杀!如果他们有这胆量,会去偷猎动物?他们早就做杀手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推开了车门,然后拎着个扳手就下车了。

莱茵震惊的吞了口口水:“你可真够莽的!”

陈松下车用扳手指向路边五人厉声道:“嘿,混蛋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干什么?”里面一个黑人反问道。

陈松冷笑道:“这时候了还装傻?你们在偷猎驯鹿是不是?”

又有个金发大汉笑道:“偷猎驯鹿?这是个有意思的想法,但我们不是在这么干,我们是国家公园的保安员,正在执行公务。”

陈松不信,问道:“你们在执行公务?什么公务?驯鹿太多猎杀驯鹿的公务吗?听着,混蛋们,我伙计已经报警了,警方很快就会到来,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是你不懂我的意思,”金发大汉说道,“我们是这里的保安员,正在执行公务,我们要用麻醉枪麻醉驯鹿,然后割掉它们的鹿角,防止它们在春天伤害到行人或者互相伤害!”

莱茵壮着胆子问道:“你们说自己是保安员,有什么证据?”

金发大汉失笑道:“我们肯定有证据,但为什么要给你看?”

黑人道:“算了,大埃尔,你把工作证给他们看,咱们没时间浪费,别把功夫花在这里。”

说着他带着另外三个人走向倒地的驯鹿,然后有人掏出一把锯子就在鹿角上锯了起来。

大埃尔给他们看了工作证明,他们确实是这里的保安。

另外莱茵打电话咨询了国家公园的官方,黑人没有骗他们,公园每年春天都要锯掉成年大鹿的鹿角,因为春季它们容易躁动,喜欢用鹿角来互相角斗,碰到人车的话也会用鹿角去伤害人和车。

闹了个乌龙,陈松尴尬的道歉后上车离开。

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里海镇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这也是一座很安静漂亮的小镇,它位于大湖之旁,当阳光遍洒大地的时候,站在小镇就可以遥望波浪滚滚的湖面。

小镇规模比流萤镇小许多,主要以农牧业为主,围绕着索里斯湖有一些小农场、小木船,他们依托湖泊的淡水资源来发展,形成了一个农牧资源聚集地。

当地农场种植作物以啤麦和牧草为主,啤麦用来酿造啤酒,牧草则用来供应牧场,平时他们还会去索里斯湖收获一些淡水产,所以小镇生活还算惬意。

但住在乡镇上终归不够方便,此次要出售工具的那牧场主就是准备移居到雷克雅未克,他年纪大了,不想再开牧场了。

这牧场叫做大丽菊,老板是墨西哥移民,牧场里种了许多这种墨西哥国花,可惜此时花朵开的不多,否则陈松两人可以欣赏一下这种国花的魅力。

老板名叫保尔-卡尔内斯,年纪大约六十岁,长得人高马大、腰板笔挺,他有着红脖子们很常见的粗糙皮肤和粗大毛孔,一脸络腮胡子没怎么打理,长势很乱。

皮卡车开进牧场,一条德牧威武的跑了过来警惕的看着他们。

莱茵不甘示弱,同样盯着德牧看。

陈松问道:“你干嘛?你们俩认识?这算是深情的凝视吗?”

莱茵无语:“当你碰到猛兽的时候要想自保,千万别跑,而是跟它对视,用凶狠的眼神跟它对视,这样……”

“这样可以死的有尊严一些?”

“法克!”

保尔-卡尔内斯随后走了过来呵斥它道:“王子,离远点,这是客人,别吓到我们的客人,否则你的骨头就没了!”

听到主人的话,德牧王子摇了摇尾巴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开了。

陈松跟保尔握手,莱茵则跟他拥抱了一把。

保尔说道:“嘿,莱茵小子,你爸爸身体还好吧?他还是那么喜欢喝酒吗?”

莱茵苦恼的说道:“一点没错,每天都要喝上两升的啤酒。”

保尔哈哈大笑道:“让他喝吧,人活着就得享受自己的爱好不是吗?如果这也不能那也不能还会有什么乐趣?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简单的寒暄后,保尔切入了主题:“奥拉卡福那伙计跟我说了,你想开个牧场是吧?很好,我这里有你需要的所有东西,跟我来,先瞧瞧拖拉机吧。”

牧场有车库,一台大拖拉机停靠在里面。

这拖拉机跟陈松记忆中的家乡拖拉机不同,个头很大,轮胎快到他肩膀了,通体碧绿,要上车得踩着踏板才行。

保尔给他介绍道:“这是约翰迪尔绿巨人,它确实是个彪悍的巨人对吧?相信我,它很能干活,这家伙有八百马力,这有没有惊到你们?你们知道它代表什么是吧?”

不等陈松两人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伙计们,我可不会夸张,这是个暴力的混蛋,它能拖动二十吨的家伙,是的,它的力量就是这么恐怖。如果你打算正儿八经的搞个牧场,那必须得选择它,因为它可以帮你拖上两台拖车!”

莱茵低声给陈松介绍道:“他没有夸大其词,约翰迪尔是很棒的农用车公司,创于1837年的美国,在农业和林业领域很有名气,它们的拖拉机很可靠。”

陈松点点头问道:“这台车用了多少个小时?”

农用拖拉机不能问买了多久或者多少公里,得问工作时间,因为限制这种车子使用寿命的就是工作时间。

保尔自信的说道:“五百二十个小时,这很不赖对吧?它几乎算是一台新车呢,起码也得有八成新。”

从外观来看,这车子保养的很不错,奥拉卡福已经说过了,保尔是个很仔细的牧场主,他对待自己的工具很上心,所以得知他要甩卖牧场,奥拉卡福就赶紧联系了陈松。

陈松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说道:“可以试驾吗?”

保尔痛快的挥手:“随便!”

160.一套家伙什

试驾拖拉机的工作得交给莱茵,陈松不会开这台车。

作为山里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他也不是没接触过三轮车、拖拉机,恰恰相反,在他少年时代他一个大爷家里有台拖拉机,有时候农忙缺人手,他就会被抓壮丁去开车。

可那台拖拉机总共是六个前进档、两个倒退档总共八个档位,而这台绿巨人呢?实不相瞒,毫不夸张,八十个档位……

陈松知道这点的时候都惊呆了,八十个档位!

他以为保尔在开玩笑,保尔便让他上车去看看。

莱茵说道:“文斯,这是真的,这车有八十个档位,四十个前进档、四十个倒档,离合器是多盘式油浴式电液操作,采用zf变速箱,6区段各有4个负载换档爬坡档。”

爬上车去看这台车,陈松感觉它跟自己认知中的拖拉机完全不同。

车子驾驶室全是钢化玻璃所成,360度无死角的让机手拥有非常好的视觉范围,车门自动开关,缝隙间的密封胶条有微除尘的功效,可以最好的保持车厢内的清洁。

车厢内有两个座位,一个是正座一个是偏座,莱茵坐上了正座,他打开右边扶手,里面全是各种操作按键,密密麻麻至少二十个,陈松看的眼花缭乱。

上车后先试线路,莱茵发动车子打开了车载音响,环绕音很清晰,随着轻缓的乡村乐响起,莱茵就开始抖腿了。

车子发动,驾驶室内很清净,陈松觉得发动机不太响亮,就让莱茵开门他要出去听听发动机的响声。

老车手都知道,发动机的声音能显示出很多问题。

陈松不是个老车手,但他可以出去假装一下。

车门一开他就知道自己犯错了,这车的发动机并不是不太响,而是隔音玻璃的效果好,车门打开后他的耳膜就开始嗡嗡的颤动,发动机制造的噪音巨大!

不错从外面看更能感觉到这台车的非同寻常之处,它的外观高大威猛,全身上下都是工业美感,粗暴凶悍的不像话。

拿车头来说,为了让车子挂上农具后使得车头有更好的抓地力,就直接给车头安装了个一吨重配重块,这样就算后面拖一台飞机也不容易翘头。

阳光灿烂,莱茵开始试灯光,4组12个大灯一起亮了,然后站在车前的陈松感觉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个太阳,灯光霸道。

保尔拉着他四处参观这台车子,为他讲解关于车子的细节:

“看到了吗?这些是挂钩,多种挂钩可以匹配不同的农具。这是全自动的,它们由全液压操作系统控制,如果你去开车,那你在车内里头就可以轻搞定农具的结合和分离……”

“注意看伙计,尾部从上到下总共有三组8个照明系统,左右翼子板上有控制按键,这个设计我很喜欢……”

“嘿,别站在那里,那是空调的排气口,如果车里的人放个屁,那所有味道都会从那里喷出来……”

听过介绍后陈松感觉自己在看的不是拖拉机,这是一辆科技战车!

莱茵踩油门,巨大的轮胎在地面上滚过,绿巨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飞奔,速度竟然很快。

陈松一下子就爱上了这台车,他知道只要把这车开回去,那哥布尔干活的动力一定可以倍增。

车子没问题,双方开始议价。

保尔给出的价格是500万克朗,绿巨人新车需要接近900万克朗,他只用了五百二十个工作时然后就折价了接近一半,确实够可以了。

这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给的友情价,陈松痛快的接受,没有去讨价还价。

他展示出来的豪爽让保尔很是欣赏,后面他又出让了自己的拖车。

这种拖车专门用来装牧草和牲口,所以个头很大,长度是二十五米,上下总共两层四米,前前后后三十二个轮胎。

看着拖车的块头,陈松明白了奥拉卡福得知自己想用皮卡做牵引头时候发笑的原因,皮卡车在这拖车面前就是个弟中弟,拖动个空车都费劲。

保尔介绍拖车的甲板道:“这些板子都是可以活动的,如果你要运送牛,那可以直接用它们。如果你要运送羊那可以卸下来再加上两层,改装成四层运输。”

莱茵抱着膀子说道:“文斯,你用不着这么大的拖车,我们家拖车只有它的一半规格,还不是用的好好的?”

保尔哈哈笑道:“算了吧伙计,你们家那是拖车吗?那是个婴儿车。”

莱茵气恼:“别瞧不起人,文斯要搞的牧场还没有我家规模大呢,你最好先去鄙视文斯。”

陈松纳了闷了,这货什么心态?

他要了拖车,另外把干草机、青储饲料加工器等配件全要了下来,杂七杂八总共花费了一千二百克朗。

看他买起工具来毫不手软,保尔索性来了个大推销:“伙计,要不你直接买下我的牧场得了,我给你个公道价,并且接受贷款,你觉得怎么样?”

陈松摆手道:“抱歉了保尔,我喜欢流萤镇,我想待在那里。”

如果是来冰岛前把里海镇介绍给他那他或许愿意接受,可在流萤镇生活过一段时间后他才不会选择来这种地方定居。

冰岛这种国家地大人少,人少了服务就少,当然,这里指的是正常服务。

流萤镇人口有一千多近两千,可是个大镇子了,但还是缺乏配套的公共设施,还好它隔着塞尔福斯倒是不远,且全程公路比较方便。

相比之下里海镇就太偏僻了,要是住在这种地方他估计能孤单到抑郁,每天真只能考虑当你孤单时你会想起谁。

农牧业之间交易简单,甚至都不用办理过户手续,陈松给钱,因为是大额交易,银行需要电话核实,这时候告诉银行交易内容就行。

陈松开皮卡,莱茵开拖拉机,拖车里面全是一台台机械,然后他们踏上了返程之路。

花了远低于预期的钱就搞到了全套装备,陈松心里美滋滋,路上油门猛踩,一边开着快车一边随着音乐吼叫:

“什么六条腿,一抓一蹦跶,一天到晚田野里,祸害庄稼!为啥不抓它?一抓一蹦跶,可能你也猜到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歌,他一看是莱茵打来的,就接通问道:“怎么了?”

莱茵吼道:“怎么了?你看看你身后有什么?”

陈松回身一看莫名其妙的说道:“什么也没有呀。”

“对呀,什么也没有,我呢?”

161.狗拉犁

听到他的话,陈松先是吃惊:“怎么了?这刚买的拖拉机就坏掉了?”

莱茵没好气的说道:“没坏,是你把我抛弃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路上。”

拖拉机速度再快能快的过皮卡?而且陈松心情舒畅,一脚油门下去皮卡速度就上了120,拖拉机想跟在后面吃灰都吃不到!

这道理陈松明白,他说道:“我先回去,你慢慢开,孤单了就听音乐。”

“我需要你的陪伴!”

“别说的这么gay里gay气,慢慢开,不着急,拜拜了您呐。”

挂了电话他继续踩着油门嗨:“什么四条腿,一抓一蹦跶,它是人类的好朋友,保护庄稼。为啥要抓它呀?一抓一蹦跶……”

哥布尔干活很卖力,牧场西部的土地被旋耕机给耕了一遍,不过还没有种上牧草,因为挖出来的草根太多,得先处理一番。

另外跑出来的野兔野鼠也不少,道哥它们累得不行,却不是抓野兔野鼠导致的。

陈松回家后走去西部,然后看到椅子和沙发兵分两路趴在地上、翘着屁股悄悄接近了一只正在抓老鼠的沙丘鹤。

那沙丘鹤没防备着它们俩,正迈着大长腿在土地里巡视,这样抓住一个空当椅子就跳了起来,甩着尾巴追向那鹤鸟。

沙发很配合的从另一边发起围剿,沙丘鹤吓得扭身跑,不可避免的它落入了沙发的陷阱中,跟沙发来了个短兵相接。

就在沙丘鹤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块泥疙瘩飞了过来,很精准的落在了沙发跟前。

受到攻击,沙发愤怒的转身,接着它看到了陈松那幅阴沉的表情。

很会察言观色的道哥一愣,随即跑向沙发对它吼叫起来,它以最快时间学管宁来了个割袍断义,撇清了关系。

沙发收起怒气低垂着头慢慢悠悠的往后退,椅子则把头埋进了一片乱草中,只留出滴溜溜的两个眼睛透过草丛看陈松。

陈松对它们两个招招手,小哥俩垂头丧气的走了过去。

“坐下!”

小哥俩坐下。

陈松看了看乱糟糟的土地后哼了一声:“我一不在家你们就不正儿八经的干活了是不是?很好,那我以后就守着你们,一个一个的精力旺盛是不是?很好,下午就开始给我拉爬犁!”

东北把雪橇叫做爬犁,在雪地里狗拉爬犁曾经是一种出行方式,陈松老家的爬犁则是驴和骡子拉的农用工具,算是放大版的草耙。

冰岛没有这种农具,但这东西做起来不难,陈松叫上哥布尔,正好前些日子拆篱笆拆下来许多木板,他用木板和钢钉做了个爬犁,然后绑上绳套让四条板凳狗来拉。

凳子和马扎起初不明白它们为什么要被派来干重活,便拿水灵灵的黑眼睛迷茫的看向陈松。

陈松知道教导狗子得让它们心服口服,起码要让它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受罚,否则会影响它们以后的执行力。

于是他指向椅子和沙发说道:“你们俩算是倒霉,它们两个调皮捣蛋了,明白吗?你们俩跟着它们俩倒霉了。”

启智符的效果很好,凳子和马扎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它们当场干了起来!

凳子咬椅子,马扎咬沙发,四条板凳狗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这把陈松弄的很头疼,四条狗身上有绳套,它们是真的纠缠在了一起,最后绳子搅和成了一团乱麻。

陈松只好又耗费了些力气把绳子给分开,他挨个在小狗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都给我老实点,不许在闹腾了,准备干活!”

道哥很乖巧的坐在陈松脚下表忠心,它用眼神斜睨四条狗,幸灾乐祸:傻狗,一点眼力劲没有!

陈松默默的捡起了最长的一条绳子给道哥披挂上,安抚道:“道哥乖哈,你来前面带路跑哈。”

道哥懵了,它无比委屈,蹦跳着就开始汪汪叫。

陈松摆摆手道:“叫也没用,谁让你是大哥?不过正所谓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晚上给你加餐。”

听到加餐两字,不远处的白哥小耳朵晃了晃,立马也奔跑过来,等到它看到五个小伙伴都被绑上了绳子,又赶紧夹着尾巴奔跑而去。

五条狗带着爬犁跑了起来,跑一趟就能收集起来好些草根。

哥布尔看到后懵了:“这算什么?”

陈松笑道:“这是雪橇犬的兄弟,土橇犬。”

宋飞泉看到后眼圈一红:“穷人家的狗子早当家啊。”

罗冰心懵了:“穷穷人家?那我这种算什么?因为太穷被开除人籍啦?”

这么一来倒是省事了,陈松去庄园里摘了一盆草莓,然后坐在一片绿草地上津津有味的吃着草莓看热闹,白哥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混草莓吃。

陈松抓了个壮丁,让白哥趴在他身后,他索性倚在白哥身上当了个熊皮垫子。

狗子们眼红无比,平时这时候陈松身边也有它们一席之地的。

于是,愤怒的椅子和马扎再度对兄弟下嘴,这次道哥也上去参战了。

到了傍晚时分,罗冰心出来喊了一声:“陈哥,过来帮忙抬筐子,我们要去摆摊了。”

用不着陈松动手,哥布尔走过去抓着筐子抬起来放到了车斗上,轻而易举。

见此罗冰心对陈松做鬼脸:“真懒!”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你车子的电瓶没了。哦,说错了,是你的晚饭没了,今晚炖小羊排吃,我不给你炖了。”

提到吃的罗冰心没辙了,赶紧陪笑道:“我是说白哥,白哥真懒。”

白哥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就抬了抬头,然后它没有发现,就又低下头抱着一根牛腿骨舔了起来。

小熊吃的多长得快,现在熊皮已经差不多撑起来了,比陈松刚见到它那会胖了得有好几圈,已经快变成大白了。

狗子们干一会活会休息一会,到了傍晚总算熬出头,陈松把绳子捆起来将它们给放开了。

爬犁倒是不沉,可跑了一下午也是够累的,狗子们挤在一起狂吐舌头。

皮卡离开后不久,莱茵开着拖拉机慢慢悠悠的回来了。

看到这陌生的大车出现,板凳狗们立马振奋精神飞奔起来发出狂野的嚎叫声。

它们将之作为投名状,以此来向陈松展现自己的价值。

陈松无奈的招手:“别浪费口水了,自己人,这是咱们的车。”

看到高大的绿巨人,哥布尔一脸的惊喜:“法克,好棒的家伙!”

162.添置牲口

保尔-卡尔内斯送了陈松一头羊和一扇羊羔排,这头羊自然是让他回来宰着吃的,先吃现宰,味道更佳。

自然,这都是他牧场出产的好料,说起来保尔的牧场真不错,打理的井然有序,养殖的牲口也多,陈松在那里有个新发现。

他在牧场中唤醒了觅灵螽,然后觅灵螽就找到了冰岛马……

一扇羊羔排够吃了,陈松就放了这头羊一条命,暂时给养了起来。

正好树林里长出了不少牧草,他索性把羊给放入了树林,让它去啃牧草同时啃一些刚长出的小树苗。

油松每年撒下大量松子,这样春季时候就有许多小松树会冒头长出来,长的松树太多影响它们的健康发育,最终后果就是树多而不强壮,还不如剃掉树苗专心让大松树来发育。

羊排一分为二,一半放入锅子里炖了起来,搭配温室出产的土豆、胡萝卜,出国之前再准备点迷迭香,一切完美。

另外一半自然是烧烤,哥布尔看到羊肉就把烤架给拉了出来。

老是吃烧烤不是个事,于是陈松一边吃着哥布尔烤的香肠一边说道:“烤肉不能多吃啊,这玩意儿致癌呢。”

哥布尔道:“是烤焦的肉才致癌,你瞧我的手艺,仅仅是微黄,远远没有到烤焦的地步。”

陈松吧嗒吧嗒嘴道:“说的也是。”

蔬菜也能烤着吃,摆摊二人组回来后就洗了几个大土豆,切成土豆片后穿起来放在烤炉上让哥布尔代烤,她们则先去洗澡了。

富含灵气的土豆味道更佳,淡黄色的土豆片被火一烤便散发出了香味,哥布尔往上抹油,等到油烤干了火候就到位了,这时候洒上点调料能直接吃。

陈松蹲在地上吃着烤土豆,白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土豆片,嘴角跟下雨天的屋檐似的,那口水滴答滴答的流。

不知道是否是基因使然,板凳狗就不是那么好吃,它们也想吃,却没有这么表现出来,而是在一起啃牛骨头。

这根牛骨头还是白哥扔下的,连北极熊都啃不动,它们四个小狗自然更没法奈何的了它,只是拿着它来磨牙。

顺着陈松的目光,白哥扭头看了牛骨头一眼,它下意识想去抢回来啃两口,但很快想到这是自己扔掉的,就又挪了回来,继续眼巴巴的看着陈松吃土豆片。

陈松一边吧嗒嘴一边说道:“不好吃,这个不好吃。”

白哥努力吞了口口水,特意靠近他坐在旁边。

发现陈松依然不给自己吃烤土豆片,它便又往陈松身边挤了挤。

陈松无奈,道:“别挤了,你再挤也不能给你吃,这么多油盐,你吃了会掉毛的。”

白哥焦急的叫:“啊呜啊!咕咕!”

最后是吞口水的声音。

吞下口水白哥伸出粗大的爪子去拨拉陈松的手臂,黑漆漆的小眼睛里写满渴望。

哥布尔把一块烤到半熟的羊排递给它:“给你,我那能长到两米高的大姑娘。”

陈松不悦道:“别惯着它了,它吃的东西可不少了。”

白哥张开嘴叼走羊排,不知道咬了两下还是没咬,反正它甩了甩头再张开嘴,最里面空空如也。

羊肉炖熟,陈松舀了一碗坐在草地上抿起了羊汤。

宋飞泉喝过羊汤后闭上眼睛说道:“真是美味,明明没有用过糖,可是汤的味道却有甜味。”

陈松道:“胡萝卜甜呗。”

夜色降临,繁星挂上夜空。

陈松吃饱后把骨头喂给狗子们,然后招手唤过白哥。

白哥以为有的吃,便撒欢奔跑过来,结果被一把摁倒做了靠背,陈松倚在它身上遥望星空,道:“真美。”

他得抓紧时间看星空,随着极昼的接近,以后夜晚将会越来越不夜,能看到星星的时间自然也就少了。

归巢的倦鸟在空中飞过,不少鸟儿回到了丛林中。

哥布尔偶然间操作大灯扫向远处,几十只绿油油的眼珠子点缀着夜晚的大地。

这都是兔子。

牧场有了、机器有了,种下草种后再剩下的便是养牲口。

本来按照规划,陈松准备养上几十头牛、几十头羊就行了,可买了这么多大型机械,加上庄园西部的面积也够用,他便扩大了野心,准备养个二百头牛、五百头羊,另外还要养点小马。

当然,这个可不能乱养,他只养能更多的汲取灵气的牛羊品种,什么黑白花、什么苏门塔尔牛都不在他计划里。

所以买牛买羊不着急,以后慢慢往牧场里填充就行了,他现在只想养点冰岛马来练练手。

冰岛马很有名气,号称全球保持有最纯洁血统的马种,约在1200年前由北欧运到冰岛,千年以来不曾跟其它品种有过杂交。

这种马长得很矮小,绰号马中王英,之所以叫它王英而不是武大郎,主要是就是它们体型虽小却力量惊人,战斗力很不俗。

最主要的是,这马富含灵气。

流萤镇就有几十户人家养了小马,冰岛马个头小胃口小,占据的地方也小,很多乡镇人家除了车库还会建一个小马厩用来养马。

根据统计,全冰岛有七万匹马,相比较三十多万的人口来说,这数量真不小了。

可惜镇上没有马场,得知他想养马,奥拉卡福就帮他联系了维克镇的一个马场,让他开着车去拖马。

这样他刚买到的大拖拉机和拖车就派上用场了,哥布尔威风凛凛的开着拖拉机上路,勇士皮卡在前面开路,两辆车子都是外形彪悍的肌肉车,所以愣是开出了战队的气势。

他们要去的马场叫做黑龙吉米,黑龙吉米是冰岛一个传奇海盗的名字,这牧场主就自称是这位海盗的后代。

莱茵给他介绍了一下,说牧场主根本不是黑龙吉米的后人,只不过这货借用黑龙吉米的名头来卖马。

陈松挺纳闷的:“那位黑龙吉米是个马倌?”

莱茵说道:“不是,但他很擅长养出好马,黑龙就是他的坐骑的名字,那时候许多海盗都以拥有他调养的马匹做战马而自豪。”

陈松惊呆了:“就那不到我腰高的小马,也能做战马?”

莱茵认为这话侮辱了他们心爱的冰岛马,他叫道:“什么意思?我跟你说啊文斯,这话你要是让牧场主们听到是要挨揍的……”

“你确定他们能打过我?”

莱茵想了想又改口道:“这话要是让牧场主们听到他们是要挨揍的,总之他们会跟你打架,因为冰岛马可是欧洲最棒的战马,在旧时的北欧神话中,众神的坐骑就是冰岛马!”

“真的吗?”

“真的,不过神话里的冰岛马长着8条腿,一步千里,而且个头得有两米高。”

163.黑龙吉米

ps:求一下推荐票哈,大家如果手里有票麻烦给投一下,谢谢嗷铁汁么么####

维克镇是个海滨小镇,陈松来买过海鲜的,并且准备这次来再买上一部分海鲜带回去。

沿着一号公路行驶,到了南部区的最南端就是维克镇,但那是镇子的码头区域,牧场要更往北,非常往北。

冰岛地域广阔,人烟稀少,乡镇和居民也少,所以为了更好的进行地理标志,多数镇子面积都很大。

维克镇就是这样,它南北横亘得有二十五公里,所属地域一直往北深入到米达尔斯冰原。

陈松还来冰原取过冰块,不过通往牧场的路跟通往采冰点的路不同,相同的是都得进入苔原。

时隔近一个月,苔原风貌大变样,陈松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苔原世界。

从地理上解释,苔原指的是北极圈内以及温带、寒温带的高山树木线以上的一种以苔藓、地衣、多年生草类和耐寒小灌木构成的植被带。

陈松他们上次来只看到了苔藓和地衣,很多草和小灌木还没有发育起来,那会的苔原还有些荒凉,现在经过温暖季风的吹拂,地面变为纯粹的绿色,绿色苔原向他们展开了怀抱。

漫无边际的绿毯奔涌向天际,看近处还有些灰白的地面露出来,往远处看就只能看到绿色的苔藓和绿色的灌木丛了。

而且这里的苔藓跟他以前看过的完全不一样,它们不是浅浅的长了一层,而是很能长,长成了一团团。

陈松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颇受震撼。

他掏出手机拍了一些照片,然后从镜头里看到了一些石头堆。

这里有许多黑石头,陈松知道这是碎裂的火山石,但火山石不会像塔一样摞起来,大石头在下、较大石头在上,小石头再往上,有的摞了七八层。

显然,这是人工所为。

车子开到这里后莱茵就示意停车,他下去后往苔原深处走去,找到一些火山石开始摞了起来。

陈松倚在车门旁说道:“嗨伙计,你快三十岁的人了,还玩积木吗?”

莱茵摞起石头后走回来说道:“积木?不,这不是积木,这是祭台,我在祭奠这里的亡灵。”

“什么?”

莱茵告诉他,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这里有一座小火山进行了大爆发,没人想到这座沉寂了几百年的小土丘会有那么暴的脾气,本来在这片土地上有个小聚居区的,结果被夷为平地,村民也大都丧命其中。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个村庄,就按照当地的习俗在这里堆起了石块,每当有知道这件事的冰岛人经过这里都会堆一些石块,后来不管知不知道这个故事的人路过这里都会跟风地堆上一堆。

长年累月,石堆越来越多,在今日都快成了一个景点了。

这样陈松也加入其中,他找了几块个头合适的石块堆了起来,双手合十顺便祈祷了一番:“保佑我父母身体健康,保佑五谷丰收、五畜兴旺。”

莱茵听到后笑了,道:“如果你要祷告那你得去见上帝,这里只有亡灵没有上帝。”

陈松不理他,这货怎么会懂中国式丧葬风俗?

汽车继续往西北行驶,二十多分钟后开始有牧场出现在路边。

这边的牧场多数养马,因为维克镇的港口不小,是一些国际航线在冰岛的终点站,冰岛马如今热销全球,所以就有牧场开到了镇子里,碰到有国外采购冰岛马的商贩,可以方便他们进行参观。

冰岛马的血统保护政策是最严厉的,从公元982年开始冰岛议会就通过了法案,禁止任何其他马种进口至冰岛。

如果冰岛马离开了这个国家,那不管去了哪里,只要一经过海关就不能再回来了。

冰岛马个头很小,成年马肩高也不过才一米四,如果有人对这个数字缺乏概念,那可以想想郭小四,冰岛马们跟四哥一样高。

牧场没有铁丝网或者篱笆阻拦,陈松看到了几匹马在追逐嬉戏,牧场临近道路的地方也有两匹马在发呆,它们天生非主流,头顶耷拉着茂盛的毛发,几乎将一只眼睛都给遮住了。

冰岛马很有好奇心,汽车出现后那两匹发呆的马就向路边走来,其中一匹黄马甩了甩头,潇洒的将毛发甩开,以更好的能够观察外来者。

陈松停下车试探的走向一匹小黄马,小黄马倒是不怕生,先是任凭他抚摸自己,然后又伸出舌头想舔他的手掌心。

见此莱茵打了个响指道:“文斯,这匹马喜欢你。”

陈松给黄马梳理着头上的毛发问道:“以你的专业目光来看,这匹马怎么样?”

莱茵说道:“一匹好马!”

黄马耳朵上有个小牌,陈松就记下了号码说道:“待会记得点上这个0086号,我跟它很投缘。”

这就是黑龙吉米牧场了,牧场门口有个很大的牌子,上面绘制着一条正在喷火的凶悍黑龙,还有个铁甲勇士骑在它脖子上,底下写着一行字:在你来冰岛之前我家就开始养马了。

牧场主芬利奇-拉尔布朗松提前接到了他们的电话,当陈松进门后他便迎了出来,愉快的问道:“是奥拉卡福的好伙计来了吗?哈,我看到你们了,莱茵,你这小家伙,现在变得这么帅了?过来让芬利奇叔叔抱抱。”

这就是人少的好处,同一行业的人几乎都认识。

莱茵慌忙摆手:“最近我皮肤过敏,我们还是别靠的太近为好。”

一听这话芬利奇脸上露出了遗憾之色:“真是可惜,没想到你现在长得这么帅了。”

说着他跟陈松握手,很热情也很自然的伸手挎住他的胳膊带他走进牧场。

趁着空隙的时候陈松悄悄问莱茵:“我觉得你这个叔叔有点gay里gay气,我这么说不算歧视吧?”

莱茵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没感觉错,我叔叔可是南部区有名的大gay。”

陈松很懵逼:“什么叫大gay?”

“就是你理解的那种。”莱茵对他挤挤眼,“不过别担心,他不是攻,他是受。”

虽然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但芬利奇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就回头对莱茵说道:“你这讨厌的小子,瞎说什么呢,叔叔现在变化很大。”

“你变得喜欢女人了?”

“不是,我由受变成攻了。瞧,为了展示我狂野、勇猛的内心,我还特意用不同文字做了纹身呢。”说着芬利奇就脱掉了衣服。

他的胸口背上确实有好几样纹身字体,其中就有一个汉字,陈松瞪大眼睛以确定自己没看错:憨!

164.骑小马

在冰岛历史、文学、诗句以及民间流传的故事中,冰岛马的身影无处不在。

冰岛人爱冰岛马,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忠诚的仆人,是最珍重的朋友,也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在汽车流行起来之前,冰岛的运输、出行和战斗可全靠冰岛马了。

另外对许多人来说,冰岛马可以陪伴他们很长岁月,这种马的寿命比较长,平均能活到40岁。

而在以前寿命较短的时代,一个人成年后能活四十年就不错了,所以在维京时代有个传统,一个人成年了,他的家人会送他一匹冰岛马。

这种情况下如果这个人爱惜生活、作息规律,那能够送走这匹马,如果身体不太好就要被冰岛马给送走了。

黑龙吉米牧场只圈起了大马,小马随意放牧,它们愿意去哪都行,反正它们跑不远。

至于盗窃?这个牧场主们不怕,在冰岛偷什么都好说,就是偷马不行,冰岛第一版法律grágás中就有规定,偷窃别人的马将会被判处流放。

这样,所有的偷马者都是流亡者,而法律又允许人们有权杀死流亡者,也就是说如果谁偷了马,那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莱茵给陈松的建议是买上两匹公马、二十匹母马、二十匹小马,其中这二十匹母马之中有十匹是带崽马,这样的马群年龄分布最健康。

陈松的目标就是养上五六十匹马,因为他以前没养过牲口,得先练练手。

黑龙吉米牧场里的冰岛马倒是多,芬利奇表示看陈松很对眼,就热情的招呼他要帮他来选马。

陈松不想受宠入精,就摇头拒绝了。

他要自己选马,或者说由觅灵螽来选马。

芬利奇把手下的牛仔喊了过来,然后邀请陈松道:“一起骑马来驱逐马群吧?你会骑马,是吧?”

陈松讪笑道:“不是很会。”

“他没骑过马。”莱茵总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说出错误的话,现在熟悉后,陈松就明白这货为什么约不上炮了,口活不行。

芬利奇很惊奇,道:“你没有骑过马?那太好了,今天我来教你骑马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荡漾着很不怀好意的笑容。

陈松认为自己没有看错,因为他偶尔会在自己脸上看到类似笑容,只是他每次露出这样笑容都是看到美女。

于是他赶紧拒绝:“谢了伙计,我想我不需要。”

芬利奇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拉着他手臂道:“你马上要养马了,怎么能不会骑马呢?男人天生都是骑士,没关系伙计,来,我教你骑马。”

陈松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便说道:“其实我会,骑马而已,有什么难的?”

芬利奇吹了声口哨,一匹粉红色小马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陈松瞪大眼睛,他知道冰岛马的基本四毛色中有粉红色,可像这么纯粹的粉红色却是罕见。

芬利奇看出他脸上的惊异,就骄傲的说道:“这是小琪琪,我的挚爱宠物,文斯,你有宠物吗?”

陈松点头:“有。”

“是什么?”

“沙漠之鹰。”陈松拍了拍腰。

芬利奇以为他在开玩笑,便打了个哈哈又问道:“怎么样,我的挚爱的毛色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漂亮。”

“我用彩漆描的!”

陈松惊呆了,还可以这么操作?

他的惊讶又引得芬利奇一阵大笑:“逗你玩的,文斯,你可真有趣,我很久没有见到你这么有趣的男孩子了。”

陈松受不了了,他低声问莱茵道:“这附近还有其他马场吗?”

“最好的就在这里了,我知道你受不了芬利奇的性子,但我向你保证,他是个好人,只是喜欢逗趣。”

陈松无奈道:“可你得知道,我不喜欢被人逗。”

莱茵没心没肺的看热闹:“呵呵,男人嘛,为了成功总得忍受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陈松点点头道:“很好。”

然后他走到芬利奇身边说道:“你的小莱茵侄子刚才告诉我,他很怀念少年时代在你牧场度过的日子。”

芬利奇眼睛亮了。

粉红马跑过来后一名牛仔拿出根胡萝卜交给陈松让他来喂马,这是很新鲜的胡萝卜,在冰岛这种缺乏蔬菜的地方能吃到这玩意儿对牲口来说属于高待遇了。

陈松接过缰绳喂它吃了胡萝卜,又帮它梳理着头顶的非主流发型,这期间粉红马很配合的一动不动,表现的很纯情。

但等他抓住马鞍准备上马的时候不行了,粉红马很暴躁的前蹦后跳不让他骑上去:莫挨老子。

陈松大怒:“还老子的胡萝卜!”

芬利奇急忙过来抱住马头,他口中温柔的说道:“哇哦哇哦,我的小心肝怎么突然生气了?哦,爸爸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大哥哥对吗?好吧好吧,没关系,爸爸在这里,爸爸跟你在一起,我们不要大哥哥……”

又有牛仔牵过一匹新马,陈松不信邪了,准备哪怕是强上也得上了这匹马。

芬利奇拦住他笑道:“嘿,帅哥,别着急,我们有一种习俗,如果你不知道马的名字你就不应该骑它,你要骑马首先得问问它叫什么。”

陈松问道:“我问它那它会回答吗?”

“我会帮它回答,你问吧。”芬利奇愉快的说道。

陈松叹了口气,只好直视着小马的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灰十五。”芬利奇柔声细气的说道。

看他问完了就闭上了嘴,芬利奇又催促道:“伙计,继续说话,跟这孩子多聊几句,多沟通一下。”

陈松耸耸肩道:“好名字,你为什么叫灰十五?”

“因为我是灰色的第十五匹马呀。”

陈松扭头对莱茵说道:“以后再有人说我给宠物起名字很糊弄,我一定会用这个例子来抽他的脸。”

灰十五是一匹性子很柔顺的马,陈松跟它在一起待了一会后尝试着翻身上马,这马并没有进行抵抗,很乖巧的让他坐上了马鞍。

冰岛马个头着实是小,陈松两条腿往下一耷拉感觉距离地面不远了。

他很担心会压坏小马,但这是瞎担心。

冰岛马除了有马中王英的绰号还有马中矮人的别称,它们个头小却力气大,耐力也很棒,等陈松坐下后一甩水勒缰,小马就踮着脚跑了起来。

顿时,陈松有种骑儿童自行车的感觉。

165.马肉宴

小马跑的不快,陈松感觉颠啊颠的不算难受,看来骑马不是什么难事。

但莱茵和芬利奇等人依然看出他是个新手来,芬利奇纵马跑到他身边说道:“文斯,别紧张,让身体放松下来。看我这里,两条腿岔开,屁股不要完全坐在马鞍上,让双腿感受它的节奏,让身体跟着这节奏一起摇……”

陈松也想这样,可实力不允许。

他踩着马鞍一发力把小马惊到了,顿时加快了速度,这样惯性之下险些把他给摔下去。

还好他反应快,立马一拉缰绳俯身上去,跟小马的速度保持了一致。

芬利奇还在指导他,陈松决定不听他的,结果莱茵很快追了上来说道:“你最好听话,文斯,否则我敢打赌你这一趟跑下来蛋皮都得碎掉。”

听了这话芬利奇急忙说道:“不过别怕,我家里有消毒水,我本身是一名兽医,可以帮你消毒包扎。”

陈松才用不着呢,他赶紧问道:“怎么着怎么着?正确的骑马姿势是什么样?”

他在运动上很有天赋,主要是筑基二期给他的身体打了个好底子,有人指导后他很快就琢磨到了骑马的窍门,几趟下来学的像模像样。

见此芬利奇又打了个呼哨,然后招手道:“来吧,我们把马群给驱赶到一起,让你好好的挑选心仪的马儿。”

这样就用不着陈松去忙活了,他能骑马了没错,可要骑马干活就难了,何况人家要做的是套马杆的汉子。

黑龙吉米是个大马场,符合条件的骏马足足有四五百匹,分别聚集起来后虽然只是一群小短腿,却也是颇有气势。

陈松选走了很有缘分的0086号,然后他将觅灵螽取了出来。

动物体内也是含有灵气的,这从陈松带到九洲的肉食就能看出来,而且动物体内的灵气比植物还要多。

所以他得感谢命运之神,让他第一次进入九洲碰到的是虚弱的桐峦子,如果换一个心狠点的炼丹师,估计第一时间就把给炼掉了。

觅灵螽觉醒,缓缓运转的气种便停了下来,将凝练的灵气传送进觅灵螽体内,支撑它活跃起来。

陈松让莱茵跟随在身边,觅灵螽找到一匹合适的马儿后他便会选出来,直接让莱茵给带走,否则没法进行下一场。

觅灵螽是个灵气耗子,消耗起灵气来那真是不客气,换成油耗的话那就是纳智捷大七座。

选出两匹灵气十足的公马后,他又选了十匹富含灵气的小马,剩下的只能靠莱茵的专业眼光来挑选。

他实在扛不住了,再让觅灵螽吸灵气他就要被吸成白骨精了。

莱茵选马那叫个仔细,摸骨架、看蹄子、看牙齿、看眼睛,还要听心跳,有时候不确定了还得上马骑一会试试。

芬利奇去端出来两杯咖啡,笑道:“莱茵这孩子跟以前一样,干活仔细,好吧我们得等他好一会了,不如这样,我带你去选几套水勒缰?说实话伙计,我这里可有不少好货。”

养马肯定需要水勒缰和马鞍,陈松还需要马靴和马刺,奥拉卡福帮他选择黑龙吉米马场就是为了一条龙,这马场也销售配套的养马工具。

马场有一座仓库专门储藏这些东西,芬利奇路上向他介绍,他这马场东西齐全,有人工货也有工业货,价位从低档到奢华档都有。

进了仓库后,他先给陈松拿出来一套皮衣裤,然后倚在货架上含情脉脉的说道:“文斯,你既然要开牧场那肯定离不开皮衣,你知道的,牧草多了虫子会很多,如果你没有皮衣那可就麻烦了。”

陈松摆手道:“这个算了,皮衣皮靴我家里已经有了。”

芬利奇挺遗憾的,陈松估摸着这货恨不得卖自己一条皮裤衩。

考虑到家里的情况,他买了五套水勒缰和马鞍,另外买了两套女士的马靴、牛仔帽和腰带扣。

这两套用品中有一套是给安吉丽娜买的,另外一套是给宋飞泉和罗冰心买的,至于两人身材不同?那就凑活着来吧,反正又不是他媳妇,他用不着太上心。

另外他给安吉丽娜买的马刺是银质的,给宋飞泉两人买的是生铁的,价格差距巨大。

选好了家伙什,芬利奇邀请陈松去办公室喝起了咖啡,中途陈松去看了看,莱茵还在选着呢,还有怀孕母马没选。

这样他们中午就得留在马场里了,芬利奇招待他们吃马肉宴。

这个就稀奇了,陈松说他没有吃过马肉。

莱茵很吃惊,问道:“可我看书上说你们中国人什么肉都敢吃,甚至吃狗肉,难道这是书里在黑你们?”

陈松道:“对,他们黑我们,你们欧洲人跟着美国人就会黑我们。”

莱茵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我们冰岛不黑你们,我们只黑英国佬。”

陈松没跟他说实话,中国人自古就没有吃马肉的习惯,在别的地方原因不了解,反正在他家乡有句俗语叫做:驴肉香马肉臭,打死不吃骡子肉。

冰岛的饮食就喜欢往黑暗料理上靠,正常料理不多。

芬利奇所谓的马肉宴只有寥寥五六道菜,一道是马肉香肠,一道是马肉排,一道是烤马肉,一道是晒干马肉,一道是炸肉片,还有一道是马肉汤。

还好量倒是大,这样好歹能让哥布尔吃个痛快。

和冰岛多数人家一样,芬利奇烤肉用的不是电烤箱而是火炭烤炉。

他把用胡椒粉和橄榄油腌好的马肉放到烤炉上烤了起来,烤了个不知道几成熟拿下来开始切片,刀子切下去有血水往外冒!

看到这一幕,陈松顿时饱了。

烤马肉要用生菜卷着吃,有黑胡椒酱、番茄酱、沙拉酱等酱料可以搭配,一行人吃的很开心,唯独陈松老老实实的自己烤马肉香肠。

马肉比较柴,马肉香肠里塞了许多动物油脂,一烤就往外冒油,油水洒在炭火上发出嗞嗞的声音,很动听。

芬利奇给他端来一杯冰果汁,里面有冰块在冒气,也是发出嗞嗞的声音。

等到香肠烤熟,陈松一口香肠一口果汁,一热一冷,一香一鲜,满心惬意。

166.驯鹿来了

马场用来泡果汁和香槟所用的冰块同样来自米达尔斯冰原,那小气泡冒的嘟嘟嘟嘟,就差来个我说嘴巴嘟嘟了。

芬利奇轻啜香槟,他对米达尔斯冰原的冰块并不是很认可,准备过两天等到夏季到来,他要去瓦特纳冰原取最好的冰块。

瓦特纳冰原是欧洲最大的冰川,面积有八千四百平方公里,在全球仅次于南极冰川和格陵兰冰川。

这个冰川非常奇特,它拥有欧洲最冷冽的冰块,也拥有熔岩流、热湖和火山口,其中的格里姆火山每隔五到十年就会喷发一次,是冰岛一大奇观。

陈松也想去瓦特纳冰原看看,当然不是跟芬利奇一起去。

又忙活了半下午,小母马们终于选出来了,哥布尔把它们一一送进了拖车中,陈松付款,双方握手分别。

拖车很大,五十来匹马待在里面宽宽绰绰,而且其中有二十匹是马驹。

拖拉机轰隆轰隆的带着拖车先行离开,陈松又去码头上转了一圈,买进了接近四百万克朗的海鲜,将皮卡装的满满当当。

这次他还是通过那位在流萤镇有亲戚的海鲜摊老板扎克-彼德奇松,看到他买了这么多海鲜,扎克给了他优惠,还很热忱的问他是不是在流萤镇开了个海鲜市场……

满满当当的皮卡车后发制人,依然赶在拖拉机之前开回了庄园,然后陈松就先把一些海鲜送去了阴阳峰,让桐峦子继续炼丹。

另外这次他还带去了多种痔疮药,有内服的有外敷的还有冲洗屁股的。

阴阳峰上天然有温泉,就是金乌潭,他让桐峦子每天去潭水里坐上一段时间。

温热的水环境可以大大的缓解痔疮症状,在治病过程中起到的作用甚至要比吃药敷药更管用。

小郎修炼进步神速,源源不断的小灵丹都进入了他体内,虽然有一部分要用来炼制聚灵符,可还有一些被他身体吸收。

陈松认识他的时候他刚进入开光境,这段时间连破三段,已经进入开光四阶。

桐峦子私底下跟陈松说,他老友眼光没错,小郎是个修炼奇才,若非命不好碰上了灵气末世,那以他的资质肯定以后肯定能进入大宗门成为嫡系弟子,或许百年之后能成就金丹,未来不可限量。

可惜,他偏偏命不好,出生的晚了几百年。

确定过小郎资质后,陈松又期盼的问道:“那你觉得我的资质怎么样?”

桐峦子讪笑道:“先生一看就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

“什么意思?”

“靠嗑丹就能混进宗门之中,不管资质如何,未来都不可限量。”

陈松暗骂,信了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这不是在委婉的鄙视我吗?

现在庄园对聚灵符需求量很大,随着牧场投产,那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大。

随着境界提升,小郎一天已经能炼出两张聚灵符。这并不够用,然后他就琢磨得去找个布阵师,到时候他去亚马逊雨林或者南北极布个阵,然后把灵气引来庄园中,那才完美

但九洲世道混乱,他不能随便往阴阳峰上带人,宁缺毋滥,所以这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带着聚灵符回到庄园里,陈松离开车库后就碰到了罗冰心,罗冰心很高兴的说道:“陈哥你知道吗?我们庄园里有多了小动物!”

“什么小动物?看你这么开心,一定很好吃吧?”

罗冰心含羞带怯的给了他一拳,这次陈松早有准备,赶紧避开。

“什么呀,人家又不是吃货,不过这个小动物还真没吃过呢,因为它们是驯鹿。”

陈松一怔:“庄园里来了驯鹿?怎么会有驯鹿呢?”

正在修建草坪的布鲁斯微笑道:“流萤镇的北部是一片荒原,里面可藏着不少流浪的驯鹿,每年到了春季都会有驯鹿来镇上寻找食物,有的就会进入庄园里。”

这次到来的驯鹿是从庄园西部钻进来的,陈松跑去看,然后看到了十几头驯鹿组成的鹿群在松林里漫步,撕扯着牧草吃的开心。

被他养在里面的那头羊也混到了鹿群里,看样子它想随着鹿群远走高飞,因为它经历过保尔杀羊的现场。

但鹿群可不想走,它们饿了个冬天,长得瘦骨嶙峋,碰上了鲜嫩的牧草岂能轻易离开?

前两天陈松给树林贴了一张聚灵符,灵气充沛下,牧草和小树苗们长得很快很水灵,鹿群吃的很开心。

陈松纳闷,这庄园明明有篱笆墙隔着,那么驯鹿群是哪里进来的?

他绕路转悠着看了看,发现北边有一处篱笆被撞碎了,露出个得有两米长的缺口,这边地上有好些鹿蹄印,显然它们是从这里钻进去的。

作为以前不是生活在农村就是暂居在城市里的国人,陈松倒是挺喜欢居住地周围有小动物这种环境,比如沙丘鹤他就很欢迎。

老鼠那么猥琐不属于小动物,所以他一直在猎杀。

兔子倒是可爱,可数量太多,且它们喜欢啃食草根,以后会伤害牧草,所以陈松也不太欢迎它们。

驯鹿以前没有出现过,虽然这次出现的数量不少,但看样子它们只会待在树林里吃杂草,于是陈松没有去驱赶它们。

甚至傍晚时分安吉丽娜到来后,陈松还兴致勃勃的带她去看驯鹿来着。

安吉丽娜理解不了他的兴致:“农牧场主发现自己地盘来了鹿的时候,都会把它们给赶走呀,否则它们会跟自己的牲口抢食物的,甚至会伤害它们。”

陈松嘿嘿笑道:“我觉得不至于,到时候再说吧。”

安吉丽娜没多聊这话题,她喝着牛奶说道:“文斯,我今天来是找你帮个忙……”

“咱们之间的关系还用说的这么客气?你先说什么忙,然后我再决定帮不帮。”

安吉丽娜莞尔一笑,道:“是这样的,每隔两年的春天,警察总部会要求我们组织一场演习,就是动员镇上所有警察开展大规模的违法打击演练活动。”

陈松明白了:“你们是不是缺陪练?想让我做陪练?”

安吉丽娜道:“我们不光缺陪练,还缺场地。”

然后女警察就用眼神嫖他再瞟原来三号庄园的楼房和仓库。

167.半夜活动

陈松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来拉支援的。

他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因为他没参加过这种活动,还挺感兴趣的,如果可以以陪练身份参与的话,他觉得应该会很有意思。

另外警方的模拟突击项目是突袭一座黑恶势力巢穴,他们不打算用楼房,而是寄希望于三号庄园的一座仓库即可。

这些仓库已经很老旧了,陈松一直没收拾,警方要用就正好帮他收拾一番。

于是他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安吉丽娜很高兴,当场送了他一记香吻,嘴唇与腮之间的吻。

香吻之后她诧异的问道:“你伸舌头干什么?”

陈松赧然道:“别误会,我只是舔了舔嘴唇。这该死的春天,太干了,我嘴唇干的厉害。”

“看起来很水润呀。”

“春天内火旺盛,嘴唇内部燥热的厉害。对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陈松把马靴、马刺、腰带还有牛仔帽拿出来递给她,问道:“你有皮衣吗?你知道的,待在牧场必须得穿皮衣,虫子太多了。”

安吉丽娜甜甜一笑,道:“当然,我有一件很棒的皮衣,下次来帮你打理牧场的时候我会穿上。”

她给陈松介绍了一下那件皮衣的情况,光听描述就把他整的兽血沸腾。

后面拖拉机轰隆隆的总算开回来了,拖车进入西部区域,哥布尔去打开车厢栏板,一匹匹小马驹便甩着马鬃跳了下来。

这下子庄园里热闹了,奔驰如风的马驹、青春四溢的母马,稳重雍容的孕马,还有彪悍勇猛的公马,马群在庄园里溜达着,使得东部牧场迅速出现了好些马粪。

陈松把道哥和板凳狗们叫了过来,准备教导它们来牧马。

道哥仰头看着这些巨兽,本能的感觉不对劲:这些马一看就不是正经马,看它们额头上的头发,这他么是一群非主流啊,肯定不好管理。

不过它毕竟是牧犬,血脉之中镌刻了放牧牲口的本能,再就是它启智后聪慧无比,倒不太怕个头比自己大许多的冰岛马。

趁着天色还没有黑下来,陈松教导它们五个来放马:“这些马就让它们在这边活动,不能让它们跑太远,如果它们离开这边,你们就去咬它们,把它们驱赶回去,懂吗?”

道哥很人性化的点点头,明白!

陈松满意的给了它一个香吻,然后道哥想舔他,他便沉着脸道:“伸舌头干什么?”

成年马匹稳重踏实,莱茵将准备好的青储牧草拿出来后它们便悠然的吃了起来,口渴了就去水草喝两口,并没有打算捣乱。

小马驹们不省心,它们精力旺盛、四处乱窜,这下子道哥们有事干了,它们追在后面驱赶回牧场,再也没有精力去折腾沙丘鹤。

沙丘鹤们不明白这是什么事,它们并排站在一起伸长脖子傻愣愣的看着跑来跑去的小马,感觉就像是四个格鲁在偷窥维克托城堡。

购买马匹花了一千五百万克朗,杂七杂八花费下来一共是一千六百万克朗,这样加上之前买车买牲口和三号庄园的钱,为了搞起这牧场他又砸进去一亿四千万克朗。

不过他来钱快,倒也不心疼,反而看着庄园一步步完善起来他感觉很开心,完善躺在床上后甜蜜的难以入睡。

睡不着觉他就拉着哥布尔去聊天,去规划庄园以后的发展。

除了建起温室和牧场,他还想搞农场,要是树林可以扩展开来,那他也乐意再搞个林场。

不光是为了给阴阳峰输送灵气,同时为了自己玩的开心。

拥有这么一座大庄园,那成就感真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哥布尔累了一天想睡觉了,陈松拉住他摇头:“不行不能睡,我不困啊。”

“老大,求你放过我,要不然你嗑两粒安眠药吧?”

陈松摇头:“那不行,我不吃这种药,这是不健康的。”

“那你去冲一管?现在你精神亢奋,要是能冲一管肯定会疲惫许多,我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冲一管,冲完后眼睛就睁不开了。”

“你是冲到脸上把眼睛给糊住了吗?”

他放过了哥布尔,但生活没有放过他们两个。

就在他回到卧室躺下后不久,道哥那响亮的声音出现了。

狗叫声由远及近,进了楼房后直奔二楼他的卧室,道哥跳起来一爪子拍在门把手上将门给打开了,然后跑进屋子用爪子捅了捅他,给他使了个眼色。

陈松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宝贝儿?”

道哥往往西北方向看去,眼皮子挑了挑对他示意。

陈松下意识看向西北方向,问道:“是不是马出问题了?”

道哥一蹦三尺高:“汪汪!”

得到确认,陈松跑去敲哥布尔的门:“开门快开门,马群出事了,赶紧跟我一起去看看。”

哥布尔光着膀子再次作人熊姿态,两人去了庄园西北部,隔着挺远就听到板凳狗们气势汹汹的吼叫声,在它们的叫声中还有几匹马在咴儿咴儿的叫唤着。

庄园西部还没有搭建起夜晚照明系统,哥布尔只能用大手电往前扫去,一边扫一边问道:“头儿,是不是猎狗们在咬马?”

陈松摇头:“不应该,椅子凳子它们很懂事,它们不会干这种蠢事。即使它们真干了,道哥也会阻止它们,而不是来找我。”

他们到了近前后发现,板凳狗们确实不是在咬马,而是在保护马群。

它们四个在冲着几匹驯鹿吼叫,个头最大的沙发还几次冲上去撕咬其中一头,但野生驯鹿战斗力彪悍,不但不怕反而垂下头用鹿角来攻击沙发。

一匹小马瘸着腿躲在它们身后,陈松仔细看去,看到这马的后腿小腿曲线没什么问题却不敢落地,就猜测应该是断了。

罪魁祸首自然是驯鹿,有一头顶着十几个杈的大鹿角的公鹿暴躁的甩着头,它想冲击那匹小马。

陈松不知道小马怎么得罪了这些鹿,但鹿群和马群这是出现了冲突,冰岛马性子温顺,这样就被野鹿给欺负了。

道哥带他们到了现场,立马加入了板凳狗们的守卫者队伍,它们一字排开拦住驯鹿群,不让它们靠近马群。

168.经费五百万

陈松必须得给狗子们点赞,道哥今晚的表现可谓是无愧它狗崽队长职责。

成年驯鹿有一米二的肩高、一米二的体长,只看数字倒是没什么,真要面对它们就不是这样了,因为一米二是肩高,它们的脖子可不短,脑袋也不小,这样当它们昂起头来的时候就是一只巨兽。

并且它们还长着粗犷强硬的长角,这是很可怕的东西,古代欧洲战将就喜欢在头盔上挂上这玩意儿,威慑力十足。

长角在驯鹿头顶可不只是有威慑力,它们是真有强悍的破坏力。

面对这样的对手,板凳狗们却依然一无所惧、凶猛的将它们阻拦了下来,这种勇气在动物中是很罕见的。

不过哥布尔更有勇气,他看着发怒的驯鹿群顿时使劲捶了下胸膛,对着驯鹿就吼叫:“啊啊啊!来啊!冲我来啊!”

陈松踢了他一脚:“你发什么狂?赶紧把马群赶走,不对,把鹿群赶走,让它们进入树林里。”

出来的着急他没有带枪,只带了手电筒,于是他就用手电筒照向驯鹿群,希望把它们给吓回去。

结果驯鹿们已经被狗群的吼叫声给吓到了,它们惊恐又暴躁,灯光照耀到它们眼睛后,有一头鹿就抓狂了,发出牛叫般的一声嘶嚎奔向陈松。

形势危急,陈松一个跳步先从正面冲突转为侧边避让,接着就在驯鹿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驯鹿的鹿角,同时全身发力往它肩膀上撞去!

‘咣!’

一声闷响,驯鹿奔跑改向,它被撞了个趔趄,陈松双臂猛扭它的鹿角,竟然硬生生将它给撂翻在了地上。

哥布尔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之间都读忘了拍打胸膛。

他是习惯性装猛,陈松展现出来的却是真的猛。

撂翻驯鹿后陈松狠狠一拳捶在它的颈后动脉上,只是筑基二期的全力一击,驯鹿遭到击打便出现了僵直反应,四肢猛的伸得笔直暂时昏迷过去。

沙发追在后面抱着鹿腿就开始咬,很凶悍。

驯鹿们受惊,终于三三两两的退回了松林里。

陈松赶走鹿群后又驱赶马群,必须得让它们隔开距离,否则指不定发生什么事。

哥布尔拿着手电在树林边上扫了扫,回来后他说道:“我发现了马尿和马蹄印,应该是有马匹想要进入松林,然后遭遇了鹿群的反击。”

陈松不悦道:“这些鹿真够嚣张的,该死的,难道它们不知道自己是外来户吗?明天天亮后把它们赶走!”

本来他还想着不管这些鹿了,反正牧场种下了牧草,以后草长出来多养上十多头鹿也没什么。

可这些鹿性子太野,连马它都敢欺负,何况以后养的牛羊?老实懦弱的牛羊更得受欺负。

而且马跑的快,被它们欺负了也没什么,起码能跑掉,要是换成跑的慢的牛羊,估计要被它们给整死了。

陈松把白哥给喊了过来,白哥这段时间长胖了许多,已经开始威风起来,陈松让它守卫在树林边上,以此震慑鹿群。

北极熊是驯鹿的天敌,北极带上为数不多的驯鹿是北极熊们的口粮,所以只要白哥留下气息,驯鹿就不敢肆意妄为。

折腾来折腾去,再入睡的时候就是凌晨了。

这次陈松倒是入睡快,美美的睡了一觉。

早晨起床后他看到罗冰心和宋飞泉拎着胡萝卜去喂驯鹿,这把他气得不行:“别浪费蔬菜,今天就把它们赶走。”

“为什么呀?”罗冰心好奇问道。

陈松道:“昨晚它们差点弄死我一匹马。”

他从罗冰心手里拿走胡萝卜喂给了那匹瘸腿小马,趁着小马吃胡萝卜的时候他伸手去摸了摸马腿骨。

小马疼的咴儿一声叫,瘸着腿跑了。

于是今天的第一份工作就成了给小马正骨,第二份工作是驱赶驯鹿。

莱茵得知小马的腿骨断了,他观察了一番后摇头道:“顶多是骨裂吧?不用管,马的恢复力非常强大,只是骨裂骨折的话它们自己会搞定的。”

既然这样,陈松就要驱赶驯鹿了。

这活还挺费劲的,首先不能用枪猎鹿,因为春季是驯鹿的保护季,另外枪声固然会吓到鹿,可也会吓到马,很容易把母马吓到流产。

陈松找了个喇叭,带着白哥和狗子们进了林子开始喊:“你们都给我自觉点,赶紧滚蛋,否则待会我要用武力驱逐你们了!”

彼得利克和安吉丽娜来找他,很亲人的小黄马颠颠的跑来向两人求抚摸。

安吉丽娜挠着小黄马的脖子笑道:“嗨,文斯,这孩子真乖啊。”

陈松从林子里走出来说道:“它对每个人都心存善意。”

“它叫什么名字?”安吉丽娜问道。

陈松说道:“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以后你可以经常来照顾它,也可以骑着它去帮我放牧。”

彼得利克摩挲着下巴说道:“嘿,有奸情?”

安吉丽娜笑着给了他一拳:“别乱说,头儿,我接受了文斯送我的女牛仔套装,准备在他的牧场干个兼职。如果你有良心你应该会感到良心痛,因为我现在收入太低了,不得不做兼职。”

彼得利克叹道:“这你得找总理,你的薪水可不是我订下的。另外如果你要找总理反应这事,顺便让她把治安官的薪水也给调一调,我还不是开了个酒吧做兼职?”

安吉丽娜去给小黄马想名字了,彼得利克则跟陈松商量演习活动的具体事宜。

根据他的介绍,这场活动会有南部区的媒体来跟进,所以到时候除了留下一名警察值班,其他人都要参与演习活动。

活动时间前后得有四个小时,分成多个项目,其中需要陈松配合的项目是重头戏,那就是攻防演练。

“到时候你带领队伍模拟暴力团伙,我们警方突击你们的老巢,背景是你们正在进行一场不法交易,到时候会用枪,不过打出的是橡胶子弹,有点疼不会伤人。”

“我这边多少人?”陈松问道。

彼得利克说道:“最好五个人左右,最多控制在十个人上。”

“这些人谁来安排?”

彼得利克咳嗽一声道:“这得由你来找人了,不过我们不会让你白白出力,会给你五百万克朗的经费,你看怎么样?”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那你交给我好了。”

169.专业的来了

虽然说冰岛曾经破产过,可小国就是有小国的优势,恢复起元气来很简单,全国才三十万人口,光靠捕捞业和铝热产业就足够生活美美哒了。

经济危机过去没几年,冰岛政府又有钱了,镇上搞这么一次警匪演习行动的经费就是上千万克朗,说来是相当阔绰了。

彼得利克花钱大方,但要求也高,这钱除了租赁一座仓库外,还要求陈松负责找到配合演习的人员,其中保险费用将由他支付。

根据警方提供的活动剧本,陈松所带领的反派要在仓库里进行一场秘密交易,小镇警方得到线报,然后包围并突击。

“到时候你们需要演戏,配合我们演戏明白吗?这得需要反复练习,因为你得拿捏好力度,在保证我们警方成功打击了违法犯罪行为的同时要尽量保持难度,让媒体看到我们的实力。”

彼得利克向他叮嘱了许多话,陈松拍着胸膛一一答应下来,有钱赚还有活动参加,他肯定会好好表现的。

最后彼得利克提到了一个问题:“不准让哥布尔参加活动!”

陈松纳闷了:“为什么?”

彼得利克生气的说道:“去年的演习行动就让他给搞砸了,这混蛋拿了钱后从健身房找了一群混蛋,吉尔维德和古德松被他们给打的肋骨骨折,差点提前退休!”

陈松挺胸道:“今年交给我,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搞的舒舒服服!这钱你绝对不会白花!”

彼得利克让他去找人,自己则带着安吉丽娜去选仓库,然后根据地形来制作演习行动的剧本。

五百万克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陈松找到手下们把这事说了出来,道:“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钱肯定是咱们挣,到时候你们四个都参加活动,怎么样?”

罗冰心很心动,她们打工是没有钱的,现在还能赚钱简直太好了。

宋飞泉也心动,她倒是不在乎钱,可是能参与到这种行动中本身便极有意义。

莱茵本来兴趣不大,但看到宋飞泉踊跃参与他便也跟了上去,并且他表示:“我希望到时候会落入安娜警官的手里,如果她愿意亲自审讯我就更好了。”

‘咣当’,哥布尔一拳将他给挫出去老远:“蠢货,安娜警官是老板娘了,你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

说完他又对陈松说道:“老大你放心,这种事我有经验,这笔钱咱们赚定了。”

陈松道:“现在我们一共是五个人,这还不大够,得再找上两三人,你们觉得科瑞兄弟怎么样?”

哥布尔对此大包大揽:“剩下的人选交给我,我有合适的朋友,找他们都不用花钱,这五百万咱们自己分就行了。”

陈松对此深表怀疑:“你可别找一帮肌肉男来为难警察们,彼得利克说过了,咱们就是配合他们演戏,而不是真要做悍匪。”

哥布尔嘿嘿笑道:“我懂,我懂,我找的人绝对靠谱,其实你是认识他的。”

陈松问他找谁,结果这货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怎么也不肯跟他说。

当晚,黑龙吉米马成的芬利奇打来了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陈松挠挠头,哥布尔找了芬利奇?那这样警方的行动背景就要改改了,改成解救人质芬利奇带领的gay匪绑架了他这个帅哥还有哥布尔这猛男准备侮辱他们,警方接到报警电话来救人。

仔细一想,这样的主题他有点不敢参加,他对小镇的警察很没有信心,万一他们解救不成而芬利奇一伙又色欲熏心把他给硬办了怎么办?

结果电话接通后芬利奇不是跟他讨论演习行动的,而是邀请他参加一场赛马活动。

冰岛除了有啤酒节还有赛马节,其中赛马节是两年一届或者四年一届,比啤酒节要更为轰动。

冰岛马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太高了,而冰岛本土人少,所以各项运动很难搞的火热,赛马是例外。本土最有名的运动巨星不是人,正是一匹匹的冰岛马。

恰好今年就有赛马节,比赛是在七月份进行,现在各地开始断断续续的举办赛马活动,有些活动是为了给节日预热氛围,有些则是挑选赛马。

芬利奇邀请他参加的是南部区春日马赛,这是很正式的比赛,在乡镇里很有人气。

陈松对冰岛马比赛深感兴趣,就答应了下来,说会去观看比赛的。

第二天,一辆威风霸道的装甲车摇摇晃晃的开进了庄园。

罗冰心看到这台车的时候惊呆了:“天哪,这是军用车吗?”

宋飞泉风轻云淡的说道:“骑士十五世,一般货色。”

看到从骑士十五世上下来的帕斯特罗-波特和马龙-利弗尔,陈松猛的明白了哥布尔找的是谁。

难怪这货说他找的人员很合适,可不是合适咋地,骑士波特和面瘫马龙本身就是违法犯罪分子,而且据说两人以前来冰岛之前还一直在混黑道。

看到陈松弄后波特张开了双臂,哈哈笑道:“嘿,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罗冰心看着他那神似布拉德-皮特的侧脸后动心了,捂着嘴激动的说道:“哇塞,好帅。”

宋飞泉撇嘴道:“呵,故意装酷而已,平平无奇。”

波特是个很热情的人,跟陈松抱了一把后说道:“我在电话里听哥布尔说条子准备来搞你们?别怕,我带了伙计来帮你,条子都是垃圾。当然,我不是针对你们镇子,我指的是全冰岛范围。”

陈松失笑道:“哥布尔在胡扯,我跟镇上的警察局关系很好,他们找我来参加一场活动……”

“耶耶,我明白、我知道、我懂,”波特点着头说道,“我在跟你开玩笑,哥布尔把情况介绍的很清楚,他说你们缺人是吗?那我敢发誓,你缺的就是我这样的人才,对吗马龙?”

马龙面无表情的说道:“一点没错,波特先生,如果要对付警察,那整个冰岛没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了。”

“我们是专业的。”波特很骄傲的对陈松说道。

很快陈松发现了,他们确实是专业的,这可不是自吹自擂。

波特两人自带装备来参加演习活动,随后马龙从车里拿出了枪来,有手枪有步枪还有长长的狙击枪,拿完枪又拿装备,防毒面具、望远镜、报警器,甚至还拿出了一套吉利服!

170.赛马小镇

关于演习行动的方案很快制定了出来,警方主导,陈松一伙提供建议,最终成型:

四月二十一号,冰岛传统节日夏季第一日,就在全民庆祝夏季到来的时候,地下黑恶势力的阴影降临到了小镇,冰岛最大的华裔黑帮御林军和最大的东欧黑帮血十字将在镇上进行一场交易。

小镇警方得知消息后,在治安官彼得利克的带领下,他们迅速集结、武装到位,包围了黑帮交易地并准备进行突袭作战。

“一场恶战,即将拉开帷幕,血与火之歌响彻小镇澄净的天空……”

在小镇警察局的会议室里,彼得利克沾沾自喜的问陈松:“怎么样,我设定的剧本是不是还不错?”

陈松点点头道:“确实不错,就按照这个来?”

彼得利克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年轻的时候我不想做警察,我梦想成为一名鲍勃-迪伦那样的吟唱诗人,你们知道的,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满腹才华。”

“头儿你现在也是满腹才华。”古德松适时的送上了一个马屁。

彼得利克一脸唏嘘的说道:“不行了,该死的,上帝带走了我的青春,也带走了我的激情。我被生活所绑架,每天忙碌于家里的灶台和酒馆的吧台,逐渐沦落成了一名老警察。”

陈松说道:“你每天不是还要忙碌于警察局的工作吗?”

彼得利克摇头道:“这个不忙碌,你的庄园盗窃案是过去一年全镇唯一的案件。”

他又感怀了一阵,然后开始议定演习活动的细节。

在这方面陈松没有经验,骑士波特做了代表:

“嗨,治安官先生,到时候你们要从四面包围仓库是吗?或者重点突击?如果是乌克兰的武装警察,他们会在四面虚张声势,从屋顶来个神兵天降……”

“如果你们要从四面来包围仓库,那么我们安排在屋顶的狙击手会对你们的头面人物进行狙杀,来延缓你们的攻击形势,这点你们得注意,我可不希望在媒体面前你们的头面人物第一个倒下……”

“当狙击手压制你们的攻击形势后,我们将会从这面窗户跳出去,从两个方向来突击……”

“等等,还有狙击手?”彼得利克吃惊的问道。

“对,专业的狙击手,他们带着吉利服。”陈松提醒他。

彼得利克吞了口口水:“那我们不会从四面包围仓库,而是直接开车以雷霆之势逼近仓库,堵住门后进行诱降。”

“这招很不错,头儿,这招可以展示我们雷霆万钧的雄姿。”古德松煞有其事的点头。

骑士波特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会在狙击手的提醒下扔出烟雾弹,然后跟你们进行近身搏斗。如果能够抓到俘虏最好,抓不到俘虏我们大杀四方后会分批撤退……”

“等等,你们还有烟雾弹?”

“这个制作起来并不费劲,对吧?一罐可乐加上糖再加上点别的化学物品,对吧?”波特轻松的耸耸肩,“其实燃烧弹也不费劲,但这个不能用,对吧?”

一群警察疯狂的抓挠后脑勺,吉尔维德弱弱的说道:“头儿,我们不该选择黑帮做目标,如果目标是一伙偷渡者呢?”

“别说丧气话,”彼得利克瞪了手下一眼又看向波特,“流萤镇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你们的实力需要削弱。”

古德松立马说道:“一点没错,当我们警察出现的时候,你们不应该是先互相指责彼此是卧底然后火并一场吗?”

波特摇头道:“我们互相信任,因为我们知道唯一的敌人就是法律。”

见此彼得利克也摇头了:“不行,伙计,你们得记住你们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勇猛善战,这场演习计划是《击毙本**》不是《记录911》!”

陈松拍了拍波特的肩膀道:“对,我们到时候随机应变吧,你我分从两个窗口逃出去,然后你被警犬扑倒,我被安娜警官擒拿,另外从屋顶跳下来的马龙和莱茵因反抗被击毙……”

莱茵皱眉歪嘴露出不满之色,他想伙同马龙抗议,结果他看马龙始终面无表情并没有露出异样,便只能作罢。

“艾莉森、杰西卡留在仓库里,她们将被警察抓捕,而作为血十字第一大将的哥布尔则经过一番苦战被杀回来的军犬扑倒,然后被抓捕,怎么样?”陈松继续说道。

几个警察连连点头。

他们又根据地图做了具体规划,比如应该怎么逃跑、怎么追捕,到时候警方朝着哪边射击,还有谁去跟哥布尔肉搏。

其中在讨论到跟哥布尔肉搏项目的时候,吉尔维德表示自己刚刚崴了脚而退出这项目。

剧本就这样被制定了出来,后面再补充细节即可。

当天下午他们进行了第一场演习,最终演习以失败告终:警车突兀的冲进庄园,道哥带着板凳狗们前去驱赶,本来对付几条狗他们压力不大,可道哥把白哥给叫了出来。

面对爪子跟自己脸差不多大的北极熊,吉尔维德惊恐之下开车逃跑,结果撞到了倒霉的彼得利克,演习不得不终止。

正准备大施拳脚的波特很郁闷,他都准备跳窗了。

周末,陈松开车去观看赛马活动,具体比赛地在赫瑞福内斯,南部区的最东部,距离流萤镇得有一百六十公里,开到维克镇后还得往东开。

南部区的东南一带拥有冰岛最多的马场,所以赛马场也在此地,赫瑞福内斯是个小镇,或者说是一个大村庄,赛马场是它的标志性建筑。

陈松沿着一号公路往东走,到了维克镇后继续行驶了三十九公里,然后再取道209公路后行驶十公里左右就到了小镇上。

小镇拥有传统的冰岛风光,车子一路开过来看到的便是大片大片的绿草原,这里地热能发达,草木长势比较好,因此能养活的了冰岛马群。

沿着公路,一些精致的红屋顶、白墙壁的小房子有序的分布,这都是旅馆、小饭店或者杂货店,有些店铺门口直接摆放出了新鲜出炉的面包或者自家做的熏羊肉和鱼干等等。

陈松下车买了一个黑麦面包,他往里加上了马奶酪,然后咬了一口吃到嘴里的全是麦香味和纯正的奶香味。

全冰岛最大的冰原瓦特纳冰原正好位于南部区和东部区之间,今天天气好,陈松抬头往东边看,就能看到冰原的边际。

巨大的冰原磅礴无边,阳光照耀在上面像是照耀着一面巨神的镜子,陈松一边吃面包一边遥望冰原,心情舒适。

171.参观

赫瑞福内斯的规模比维克镇更小,在地广人稀的冰岛也只能属于村庄规模,起初仅仅有几座牧场汇聚于此,逐渐的才有人家住进来。

改变小镇命运的就是赛马场的出现,一座赛马场可以提供几十个岗位,于是人烟开始多了起来。

今天来小镇的人更多,原因自然跟赛马活动有关。

陈松坐在车里吃了面包休息一会,然后给芬利奇打去电话。

赛场位置好找,公路边上一直有指示牌,全镇就靠牧场和赛马场来经营,所以恨不得让每个经过小镇的人都知道赛马场的存在。

芬利奇在赛场大门口向他挥手,正好停车场就在门外,陈松下车后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参观起了这座赛马场。

赛马场的名字叫绿操场,因为建起赛场之前这里就以平坦如学校的操场而闻名,另外这跟主持修建赛场的负责人有关,那位负责人名叫格林,是个美国人,名字的含义是‘绿色’。

冰岛空地太多了,没什么肥力,所以荒郊野外的土地不值钱,什么建筑都跟煎饼似的往外铺展,搞的面积很大但并不高耸,毕竟得防备地震。

绿操场占地面积得有十几公顷,里面有长跑道、短跑道等比赛场地,还有马厩和小酒吧之类,东西很齐全。

芬利奇得知他以前没有进过赛马场后,就带着他在里面参观了一番。

陈松发现赛场里人不多,广阔的看台上只有零零散散一些人,合计起来顶多几百个,要知道这赛场可是能容纳上万观众的。

芬利奇坦然道:“绿草地是我们喜欢的赛马场,但不是人气最高的,如果要比人气,全国哪里能跟雷克雅未克比呢?”

赛马活动毕竟是全国人口喜欢的运动,今天的赛事还是吸引了一些媒体赶来,赛场上竖起了录像杆,有电视台在这里进行现场直播,小酒吧的电视里播放的便是相关场景。

倒是酒吧里人不少,吧台前聚集着三十多号人在饮酒说笑,其他桌子上也或多或少有人坐着。

陈松跟随芬利奇进门后就有好几个人对他们挥手,显然芬利奇在这里很有人气。

本来他还想兴致勃勃的感受一下冰岛的赛马酒吧文化,可当他发现酒吧里几乎全是大老爷们且有好几对大老爷们在捉对啃的时候他怕了。

他终于明白了芬利奇为什么在这里那么有人气,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他的目光充满兴趣,因为他们对他有性趣。

芬利奇很有谱,他带陈松进来看了看后便出门继续逛了起来,最后带他去了一台好像atm机似的售票机前:“要不要玩几注?今天赛事还挺多的,心跳赛场就有十八轮比赛。”

心跳赛场指的是长程比赛现场,这也是冰岛马赛事中最引人瞩目的一项。

冰岛马个头小、步幅小,速度比不上欧洲的纯血赛马们,它们出色的是力气和耐力,陈松曾经小看过它们,这两天随着他对冰岛马的了解才知道,冰岛马在战场上作用比高头大马更厉害。

古代战争中,骑兵对冲刺速度固然有要求,但要求更大的是马的负重力和耐力,这两点冰岛马都很出色。

至今许多外国马场购进冰岛马,就是为了骑着它去追逐自家的高头大马,冰岛马耐力出众,总能追上那些高头大马。

因为耐力出色,冰岛马自然就适合跑长途赛,正好冰岛到了夏季白天很长,大家伙们需要打发时间的项目,这样长途赛就有了吸引力,获得了心跳赛场的美名。

陈松不介意玩几手,可他不想浪费钱,就说道:“抱歉伙计,我还不知道这些马的特点呢,不想盲目下注。”

芬利奇笑道:“如果你信得过我,那我可以给你推荐几匹马,我对它们有信心。”

陈松点头:“好啊。”

他用手指点击机器屏幕指点道:“看这一匹马,它叫小桃红,是一匹四岁半的母马,冲刺速度很快,很擅长跑短程,去年在南部乡村赛里它拿过银奖。”

“还有这匹马,它叫快银,是的,它跟一位超级英雄名字相同,这是因为它的速度确实很快,名不虚传,在上一届赛马节里它表现出色,甚至一度上过国家电视台。”

“当然不能忘记这个小宝贝儿,意大利人,它不光跑的快,还擅长舞步表演,如果今天它不参加比赛的话,那肯定会出席开场的表演。”

在芬利奇的指引下,陈松在几匹马身上下了注。

现在玩的都很小,只是一些预选赛事,缺乏公正性和信服力,所以除了赌马迷,其他人不会趁机凑热闹。

陈松总共买了十万克朗的单,这已经属于大手笔了,旁边机器上有人来买,都是只买几千克朗。

带着机器打印出来的单据,陈松跟着芬利奇去了最后一站,马厩。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为了保护马儿和帮助它们保持最好的状态,每一座马厩都是封闭的,只有赛马的主和工作人员能进去。

陈松进入的是芬利奇的马厩,他在路上就说了,今天的赛事中有他十匹马。

恰好就在他们进了马厩后,有人牵着几匹马从另一个门走进来。

芬利奇解释道:“刚才我的伙计带它们去热身来着。”

陈松看着几匹漂亮的小马满脸狐疑,有点眼熟啊?好像刚刚在屏幕上见过它们?

带着怀疑,他挨个指向几匹马问道:“这不是小桃红、快银和意大利人吗?”

芬利奇咧嘴一笑:“一点没错,就是它们。”

陈松明白了,这货指点给自己的都是他的马!

套路总是防不胜防,他知道自己被绑上了芬利奇的战车,就问道:“对于比赛你有信心吗?你的目标是什么?”

芬利奇郑重的昂起头道:“我信心十足,目标只有一个,跟我爷爷、父亲他们一样,拿下赛马节的绿杯!”

绿杯是赛事中最重要的奖杯,一座绿色水晶杯,象征着冰岛人民对绿色的渴望和对绿草地的尊敬,不值钱,但代表了在赛马行业的地位。

陈松顿时肃然起敬:“原来你是出自赛马世家,你家里一共收藏有几枚绿杯?”

“呃,一个也没有。”

“你不是说你目标跟你爷爷你父亲一样拿下绿杯吗?”

“我说的是,我的目标跟我爷爷我父亲的目标一样,拿下绿杯,请注意断句!”

陈松:“你可真优秀。”

172.观赛

骏马散热后,工作人员就给它们披上了防蚊衣。

陈松问道:“这边蚊虫多吗?”

来冰岛之前他查过信息,说冰岛没有蚊子,可是到来后他发现不是这样,多数地区确实没蚊子,包括雷克雅未克和塞尔福斯,蚊子比马罕见多了。

但在一些地热丰富的草场区域却有蚊虫踪影,地热的存在让蚊子传承后代成为可能,否则蚊子和后代熬不过冬季,这是许多地方没有蚊子的原因。

芬利奇说道:“其实不多,不过总得防备着不是吗?”

赛马很娇贵,要想让它们在比赛中拿到优秀名次,那么就得帮它们保持最完好的状态来登上赛场。

两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外面响起了一阵号角声,芬利奇拍了拍他肩膀道:“伙计,你去外面看比赛吧,我得带着我的宝贝儿们踏上征途了!”

陈松向他敬了个军礼,道:“祝你马到成功。”

这个成语用冰岛语不太好翻译,难以显示其神韵。

因为他投注了十万克朗,所以不用买票,座位随便挑。

偌大的赛马场坐下的人并不多,稀稀疏疏,区的人更少,陈松大略看了看估计五十个能撑死。

这样他可以选择的位置就很多了,他索性去了第一排,站在栏杆后面看比赛。

赛场中央有个主席台,一名头发花白的壮年老爷子站在上面对着话筒使劲吹号角,录像机把镜头给了他,等到骏马们入场,镜头又调转了过去。

比赛开始之前是表演,登场的马匹打理的极为仔细,毛发雪亮,阳光照上去隐隐有光芒流淌。

它们身着盛装,在骑手的指令下迈着小碎步入场。

冰岛马比普通的马多了两种独特的舞步,冰岛语叫做tlt和skei,这两种舞步都是小碎步,冰岛马本来就是小短腿,这样再走起小碎步应该速度会很慢。

但恰恰相反,冰岛马们的小碎步速度极快,它们的身躯几乎不动弹,就看小短腿随着鼓点而节奏十足的往前迈步,很快赢得了掌声。

陈松趴在护栏上吹起了口哨,有一名皮肤粗糙的白人老爷子端着啤酒走到了他身边用英语问道:“先生,你是游客吗?”

“不,我也养马。”陈松用冰岛语回应。

听到他口中娴熟的冰岛语,老爷子面露诧异:“很棒的南部腔,我喜欢你的声音,那么你喜欢赛马?”

陈松耸耸肩道:“抱歉,实际上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项赛事。”

老爷子指向他手里的赌注单据道:“那你玩的可够大啊。”

说着他又感叹了起来:“其实在我年轻的时候,你这样的单不算什么,那时候赛马博彩业在整个欧洲都非常流行,现在报纸说它是夕阳产业了。”

“没办法,这个产业已经历史够悠久了,它有过辉煌时代不是吗?现在网络游戏风行、博彩业五花八门,连美国人都不再那么喜欢赌马,何况咱们这里,是吧?”又有人上来凑热闹。

陈松随意的说道:“我对赌博的兴趣不大,只是玩玩,重在参与。”

“那你养马是为了什么?”老头子很感兴趣的问道。

陈松不能说是为了炼丹,就随便找了个理由:“你知道的,我是中国人,现在有很多同胞来到冰岛旅游,我准备做他们的生意。”

老头子羡慕的说道:“那你真是生财有道。”

新插入话题的小老头说道:“冰岛马都是战士,它们应该踏上赛场的,让它们去取悦游客真是有点侮辱它们了。”

“但喜欢赛马的人已经不多了,你瞧,赛马费时间、需要成本、需要场地,搞起来多费劲?你再瞧网上足彩还有其它博彩,那多直接简单?”

“可是赛马的情趣是网赌项目比不了的,瞧,像我们这样来一杯啤酒看一场赛马,多美的生活?”

“可惜年轻人并不喜欢。”

两位老爷子聊了起来,言语之间颇有些缅怀过去。

表演结束后赛手们骑着马出现在了起跑栏中,悬挂在看台一侧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他们的影像,一共九个跑道,屏幕上就对他们的介绍。

快银就在这场赛事中,它位于六号跑道,一名短小精悍的青年坐在它的马背上,正意气风发的对四周招手。

陈松举起望远镜看了过去,看小伙很有信心啊。

事实证明有信心没卵用,随着比赛开始,一号、四号和九号跑道的骏马迅速抢占了优势身位。

这是一场短程赛事,总共不到两分钟,看着骏马从身前呼啸而过,陈松觉得还是挺过瘾的。

就是赔了钱让他不太高兴。

一场比赛结束,两辆汽车开了上来,一辆是洒水车一辆是平地车,它们经过后被骏马掀起的尘土便落下了,马蹄印也消失不见。

比赛一轮接一轮,陈松买了六项比赛,只有两项中奖,他大概算了算没赔多少,今天算是花小钱买了个见识。

芬利奇倒是心里过意不去,执意邀请陈松吃了个午饭。

小镇吃饭的地方集中在公路两旁,芬利奇对本地很是熟悉,带他去了一家招牌上画着大鱼的饭店。

饭店里食客不少,氛围热烈,有人穿着一件跟芬利奇一样的t恤,这样芬利奇便不满的嘟囔道:“狗屎,我最讨厌撞衫了。”

陈松看着他掐兰花指的样子就有点起痱子,他诧异的问道:“你没住过院吗?”

“没有,怎么了?”

“不怎么了,那冰岛的中小学没有校服吗?”

“当然有,怎么了?”

“校服不撞衫吗?”

芬利奇眨巴眨巴眼睛后换了话题,介绍起了饭馆:“这是培黎太太的餐馆,他们家的北极鲑很棒,除了在这里很少有地方能吃到,因为这些北极鲑生活在北边熔岩原下边的矿泉水中。”

芬利奇点了一道烤北极鲑又点了一道北极鲑刺身,另外点了热烟熏鲭鱼、煎羊柳、驯鹿肉三明治,足够两人吃的饱饱的。

北极鲑很肥,烤炙过程中用快刀在身上打了菠萝切片,吃的时候用餐刀切下来用手抓着吃,作风原始而粗犷,吃起来很带劲。

芬利奇建议陈松好好培养一下养的马,以后可以带着马去参加比赛,倒不是为了赚取奖金,主要是可以打响名气。

冰岛人口太少了,所以只要有点名气就可以成为全国知名的名人。

陈松接受了他的建议,他不怎么需要名气,需要的是打发时间的活动,再就是他可是修仙大佬,养的马必须不一样,他准备培养一匹马做冰岛赛马圈的传奇。

173.骑马逐鹿

北极鲑是好东西,陈松吃完饭后专门去小镇的超市买了两条。

春季是吃鲑鱼的好时节,它们开始由海洋返回内陆河湖繁衍后代,进入性成熟阶段,身躯肥腴,丰满优美,身体腹部出现了棕红色,很是惹眼。

陈松买北极鲑却不是嘴馋,他找了个厕所准备送去阴阳峰让桐峦子瞧瞧是否含有丰沛的灵气。

提着鱼进厕所的场景着实有些怪,他进门的时候被一个大汉给拦住了,那大汉狐疑的问道:“你准备对它们干什么?”

陈松愕然道:“我能对两条鱼干什么?”

大汉傲慢一笑,道:“你想考我?听着小子,你最好收起你的坏心思,你绝对不能用鱼嘴做那些该死的事。”

陈松明白他的意思了,顿时一脸郁闷:“你思想真龌龊!”

大汉不理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见过这么干的混蛋,这些鱼会被你们折腾死,这很残忍你明白吗?”

“你在胡搅蛮缠你明白吗?”陈松忍无可忍。

大汉却是很有责任心,拦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带着鱼进厕所?”

“我放生不行吗?”陈松推开他拍马离去。

这种偏僻地方的小厕所自然没有监控,他进去后锁门便开光门到了阴阳峰。

不出所料,澄净之水培育出来的北极鲑富含灵气,比之前的帝王蟹和大龙虾之类所含灵气更多。

这样陈松把鱼交给了桐峦子,并叮嘱他道:“你没事干别老是坐着,多去泡泡温泉,对你屁股有好处。”

桐峦子含糊的说道:“十男九痔,我已经好多了。”

“多去泡温泉,听我的没错。”

陈松丢下这句话去陪小郎了,自从意识到小郎是天才后,他就很注意培养两人的感情。

听桐峦子的意思,他修成金丹大道的希望不大,小郎要是有足够资源倒是有些机会,所以他希望到时候可以抱个大腿跟着混个金丹。

双刀将的情况比刚上山的时候好了一些,不再那么暴躁的在琉璃笼中转圈,陈松发现它对灵气需求量很大,就给它喂食了一些小灵丹,吃的小灵丹多了,这双刀将的体色变淡了一些。

于是陈松就猜测,之前双刀将老是想自杀,会不会是被灵气缺失给逼的?

不知不觉在阴阳峰上又待了两天,陈松带了四张聚灵符离开。

本来他想去石门寨一趟,再弄上点黄金,可他上次从狗大户那边搞到的金器还没有处理掉,最近也不缺钱,就没有再下山。

再开光门,地球只是一刹那。

陈松推开厕所门走出去,然后碰到了之前说话的那大汉。

大汉诧异的看着他空空的双手,一脸懵逼:“狗屎,你真的把鱼给放生了?从、从哪里放生的?那里面只有坑位啊!”

陈松讨厌多事的人,他冷冷的说道:“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我提醒你,我没有冲厕所。”

他很庆幸两个世界的时间是独立的,否则大汉一直等在门外,他要是在阴阳峰上待个两天,那大汉久久等不到他肯定会撞开厕所门查看情况,一旦被他发现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事情就闹大了。

北极鲑富含灵气,陈松便去超市买走了所有鲑鱼。

皮卡车就是有这个优势,车厢大,里面装上一个大水盆后毫无压力。

陈松开车回到庄园,道哥带着板凳狗和白哥们跑来迎接他。

这一幕是很让人心暖的,陈松笑着张开手臂道:“来吧,宝贝们。”

道哥第一个冲过来,砰一下子跳到了他怀里。

沙发紧随其后,陈松赶紧张开一只手臂又抱住它,还有椅子凳子和马扎,它们跟跳山羊似的,排着队往他怀里跳。

他买板凳狗的时候就已经有接近五个月,现在已经长成了半大狗,一个个营养充沛、活动量巨大,长得那叫个结实。

这样一条狗一条狗的往他怀里跳,跟他被攻城锤给一下一下的捶了似的。

陈松呲牙咧嘴,最后白哥也学着狗跳向他的时候他终于绝望了:“不!”

连人带狗被砸翻,白哥坐在他胸口茫然的看向四周,人呢?

陈松被压了个够呛,道哥们也不好受,纷纷往外吐舌头翻白眼。

情况迅速改变,白哥嗅了嗅鼻子忽然站了起来,然后掰着车厢往上爬,努力昂着胖脑袋往水箱里看。

北极鲑可是北极熊最爱的食物了。

陈松好不容易才把鲑鱼带回来,绝对不能让它给吃了,这都是小灵丹呢。

他一把将白哥给拖了下来,拉着白哥的爪子带它走:“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走,爹带你去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白哥跟看见烤肠的小孩似的,一边被他拖得踉跄着走,一边不甘心的回头伸着爪子叫:“妈呜妈呜!”

上次被赶走的驯鹿群又跑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林子里吸收的灵气多了,竟然也怪精明,纷纷躲在林子里往外探头探脑,看起来鬼头鬼脑的很狡猾。

陈松可不想再在晚上被吵醒,于是他喊上哥布尔和莱茵要一起去撵走鹿群。

三人呈口袋状走向林子,鹿群顿时一哄而散,分成十多个方向跑了。

哥布尔惊呆了:“法克,这些混蛋比莱茵还要聪明啊?”

莱茵气的口不择言:“你这个臭表子你说什么?我骑你你信不信?”

哥布尔当场就脱衣服,不甘示弱的吼道:“来啊,你来骑我啊。”

陈松道:“别嚷嚷了,骑人干什么?上马吧,骑马逐鹿。”

他在黑龙吉米的马场骑过马了,而且当时那马还小跑来着,这让他对自己的骑术产生了空前的自信。

莱茵快速上马,哥布尔也上了一匹马,然后那匹马当场就跪了。

陈松叫道:“你想折腾死这匹可怜的马?算了你跑路吧。”

他乐滋滋的上了一匹马,用马靴上的马刺一踢马腹道:“驾!”

小黄马嗖的一下子飞窜了出去,顿时一阵风驰电掣。

陈松吓懵了,抱着马脖子叫道:“停停停!快停下!”

逃跑的鹿群倒是停下了,它们分散在林子内外,然后一起用迷茫的眼神看向三人:这三头两脚兽在搞什么鬼?

174.重建篱笆

道哥实在聪慧,它用的启智符跟白哥和狗子们不一样,乃是大师所炼,故而功效更强。

听到陈松的叫声后它很快反应过来,赶紧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带着狗子们去追小黄马,准备把它给逼停。

白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它坐在地上在舔爪子,看到小伙伴们都去追小黄马,还以为一起玩游戏呢,撒丫子也追了上去……

小黄马的加速跑是正常的,陈松用马刺踢它小腹就是给了它这个信号,它并不是在乱跑。

但是当发现白哥追到了自己屁股后的时候它害怕了,随即开始尥蹶子、瞎蹦哒,陈松可遭老罪了,被颠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先前他还能叫两声,小黄马一抓狂他叫不出来了,没法张开嘴,中午吃的烤鱼和三明治已经到达嗓子眼,他要是张开嘴马背上就得出现呕吐曲线了。

还是道哥给力,它发现小黄马惊慌乱跑后就先行转身去挡住了白哥。

只是白哥吨位大,跑起来后要刹车没那么容易,看到道哥挡在自己身前,它努力刹车,可还是碾压了过去!

顿时,整个牧场里就乱了套,风吹人嚎、狗叫马跳。

还好道哥最终拦下了白哥,沙发和椅子四小从四面驱赶小黄马,把它赶进了马群中。

来到同伴身边后,小黄马总算冷静下来,混在马群里轻轻的踢打着脚步。

陈松面无人色的摁着马鞍滑了下来,莱茵和哥布尔上来扶他,他连连摆手:“别动我,让我静静!”

莱茵道:“你在马群里静静?嘿,老大,你会被马踩死的,会起来。”

陈松不想起来吗?他想啊,可大腿内侧和裤裆部位太疼了,火辣辣的疼,他暗暗估量了一番,然后差点流泪:可能秃噜皮了!

现在他相信了莱茵当初在黑龙吉米时候说的话,一旦骏马奔跑起来,一定不能稳坐在上面,要掌握马儿的节奏跟着轻轻颠簸,否则大腿内部要受伤的。

他相信的有点晚,吃亏了。

缓了好一阵,直到那股火辣辣的痛感减轻了他才站起身。

小黄马凑上来用脑袋拱他,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歉意。

陈松推开了它,就这样原谅你?我不要面子的吗?

就这样,驯鹿群又在庄园里混了一晚上。

不过道哥带着白哥和板凳狗守卫着马群,驯鹿倒是没能找事。

第二天陈松沿着庄园北侧的篱笆转圈,发现又出现了一个缺口,毫无疑问,这就是驯鹿们在昨天干的。

这样他又理解了一件事,那便是当初去里海镇的路上他们碰到过几个国家公园保安给驯鹿割角,保安们干的没错,春季驯鹿实在危险。

篱笆们是拦不住驯鹿的,毕竟建起时间太久,按理说得换一圈了。

陈松叼着牙签把莱茵叫了过来,问道:“如果我给庄园换一圈篱笆,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呀,你要什么材料?不锈钢还是木板?”莱茵说道。

陈松问道:“多少钱?”

莱茵道:“你问哪个?”

“不锈钢材质。”

“不知道。”

“那木板材质呢?”

“也不知道。”

看陈松面色变了,莱茵赶紧说道:“我对不锈钢护栏和木板护栏的市场价确实不了解,但我知道防护栏还有更好的材料,那就是硬塑料,分别是酚醛塑料、聚氨酯塑料、环氧塑料、不饱和聚酯塑料、呋喃塑料、有机硅树脂还有丙烯基树脂。”

听着他口中吐出一连串的专业名词,陈松惊异的看着他道:“好小子,行啊,懂的够多,那硬塑料是什么价?”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这些种类呀。”莱茵理直气壮的样子差点引得陈松挥拳揍他。

这个还是得靠布鲁斯,吃午饭的时候陈松跟布鲁斯说了一声,下午就得到了答案:“不包括人工的话,不锈钢护栏的百米价是四十万克朗,木板护栏的百米价是二十四万克朗。硬塑料价位不同,从十万克朗到三十万克朗都有。”

“包括人工呢?”

“拆除加建设,百米价额外加五万克朗。”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冰岛的人工贵,可没想到这么贵,用机器架设百米护栏竟然得额外给出两三千人民币。

哥布尔摇头道:“这价格不合理,不如在镇上招聘人手来干,价格更便宜,而且还算是拉动内需了,能增加你的人气。”

陈松说道:“那你在镇上帮我找几个人来帮忙。”

哥布尔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庄园已经有三个人了,缺的人不多,只要三四个就行,哥布尔找了三个,分别是射箭馆的教练哈佛-博班松、渔夫凯恩斯-科里松和船长特里克朗-休赛尔斯松。

两座庄园一圈大概四千四百米,它们都是整齐的长方形,长度各有一公里,宽度则是两百米。

材质方面他最终选了聚乙酯,轻便实用,耐腐蚀耐老化,价钱也合适,百米价是二十万克朗,四千四百米下来打了个折扣,总共是八百万克朗。

园林护理公司随后派了技术员来跟他接洽,陈松不需要贷款,直接支付了现款,这样园林护理公司又免费提供了护栏建设工具。

至于拆除篱笆所需的工具,这就得花钱了。

陈松摇头,他不想花这钱。

哥布尔对他说道:“老大,我的人可以来拆除篱笆,不过价钱就不一样了,咱们多少得给点辛苦费。”

“给多少?”

“随便给个五八十万就行。”

陈松翻白眼:“滚,租赁工具一天价钱才不过二十万。”

这钱可以省下,他拎出了一桶奶酪,对指着一圈腐朽的木头篱笆对小熊说道:“白哥,给爹拆了它们,然后这些好吃的就是你的了。”

白哥兴奋的甩了甩头又甩了甩屁股,身上肥肉在皮毛下面连连颤动。

由此可见,自从来到庄园后这大姑娘长了不少肉。

庄园这次建起的护栏跟以前的篱笆就不一样了,篱笆墙的高度仅仅是一米五,主要是起到个界限作用,并不能提供真正的防护作用。

聚乙酯护栏不同,它的高度是两米五,建起后上头还会拉上环形铁丝网,陈松额外做了一些牌子,上面写着‘内有恶犬、私入者死’之类的话。

175.小能手白哥(第一弹)

白哥到底懒不懒,陈松表示这问题得辩证对待、辩证回答。

它小时候饿狠了,拥有启智符后的第一思维就是出于饥饿中,所以一直到现在它对食物有执念,只要有食物做激励它不但不懒,反而很勤劳。

绕着庄园一大圈的篱笆,长度接近五公里,白哥毫不嫌累,兴致勃勃的干了起来。

它用三条腿蹦跶,另外一个爪子挥舞,就跟陈大仁收割玉米似的,跑到一处篱笆桩位置就是一巴掌,管那篱笆桩有没有腐朽,这一下子就是个断。

这么干了几百米,它觉得有些累了,学着道哥往外伸舌头。

陈松对它招手:“先回来休息一下吧。”

白哥的胖脸上露出坚毅之色,爬起来继续干。

这次它换了一个拍篱笆桩的爪子,换成了后腿,这样它继续沿着篱笆往前跑,碰到篱笆桩就给它一脚,成果显著。

四个爪子轮流换班,当天白哥就把这一圈篱笆全给收拾妥当了,看的罗冰心心疼不已,特意用化肥袋子给它改了个爪套戴上做保养。

罗姑娘细心的给它戴上爪套,抱住它的脖子把它拖到跟前说道:“白哥,你今天辛苦了,来,小姐姐给你个么么哒。”

白哥往后退,它看着爪子很绝望:有这玩意儿你提前给我弄出来,现在我活都干完了,爪子拍的发疼,然后你再给我找出个工具?并且还想亲我?

想得美哟!

白哥后退倒不是不喜欢罗冰心,主要是它心里在惦记着那一桶奶酪。

想想吧,干了一下午的活已经累成狗了,早就饥肠辘辘、饥渴难耐,然后不远处便有一份美食奖励在等着自己,白哥能坐得住?

但罗冰心不知道这点,见白哥不往自己怀里来,她一下子亮出了连陈松都为之变色的胖拳头厉声道:“怎么个事?想死吗?过来,否则揍你!”

宋飞泉倚在旁边的树干上笑道:“小冰,你对它要温柔点,它还是个孩子呢,要注意保护它的心理健康。”

“就是,别吓唬它。”陈松说道。

罗冰心便改了态度,她微笑着搂住白哥的脖子温柔的说道:“怎么个事?小姐姐你都不爱啦?想吃小姐姐的天狗流星拳是不是?过来嘛,否则小姐姐要揍你了哦,揍你会可疼可疼的哦。”

陈松:“噗!”

见他拆除了篱笆,彼得利克晚上又找了过来,很遗憾的说道:“既然你不准备留下这些篱笆了,那应该跟我说一声。”

“你现在兼职收购二手篱笆?”

“不是,是后天夏季第一日演习的时候,我们警车直接撞开你的篱笆开进来,这样不是更有气势吗?”

陈松想了想说道:“这好办,你找人过来竖起前面一些来,到时候撞开冲进来就行。”

于是第二天古德松等一干警察又跑来干活,把白哥刚拍断的篱笆重新给树立起来。

警察们不知道这是白哥给弄断的,然后当他们干活的时候,白哥就很生气的在旁边用大巴掌拍地:“妈呜妈呜!”

吉尔维德有些害怕,叫道:“文斯,看好你的熊,它想干嘛?”

陈松笑道:“它以为你们跟它对着干呢。”

他吹了声口哨亮了亮手中的草莓,白哥一颠一颠的跑了过来。

四月二十五日,夏季第一日。

这勉强算是个节日,对于冰岛而言,从这一天开始就算是进入夏季了,白天时长增加到了十八个小时,黑夜开始变得短暂。

这个节日时间不定,冰岛南部选在四月二十五日,北部则选择四月二十一日,人们也会开party来庆祝。

当天早上开始,一辆又一辆的媒体车开进了小镇,有国家广播电视台,有《晨报》有《萌芽日报》。

警察局内部打起了精神,所有警察身着干净整齐的制服,不管男女胸口都挂着领带、手上带着白手套,警犬贝奇和道哥同样做了打扮,头上戴了个军犬专用钢盔,胸口打了领结,四个爪子还穿上了小战靴。

道哥之所以如此打扮是因为它被警方临时征用了,彼得利克觉得只有一条警犬显示不出威风来,于是道哥就成了协警。

当然,它是临时工。

镇上许多人前去参加警方工作汇报行动,陈松也去了,他看到贝奇和道哥的打扮后忍不住笑,这真他么的人模狗样。

道哥看到他后兴奋了,尾巴疯狂转动,面对他举起右爪来了个敬礼。

几个摄像师立马把镜头转了过去,噼里啪啦的拍照声顿时响了起来。

警察局的工作汇报流程挺复杂的,有好几项,包括向小镇居民做报告,汇报过去一年警方的工作;汇报案情,进入靶场展示技能,还有两两对战等。

过去一整年小镇只发生了一起案件,便是两个小偷钻进二号庄园进行盗窃之事,那两个小偷是被陈松给搞定的,警察去了就是收拾残局。

但在彼得利克口中不是这样,他郑重其事的描述得到报警电话后警方的反应、火速赶到现场的迫切、面对小偷时候的英勇,听的陈松一愣一愣:

“这狗日的挺会编瞎话啊。”

彼得利克还展示了一张照片,上面古德松面部有青肿,陈松知道这是被他踹的,当时他想踹小偷,结果小偷避开了,他便踹在了躺在地上抓着小偷的古德松脸上。

最后一项就是警匪行动演习了,陈松回到仓库准备配合他们开展活动。

波特和马龙开着骑士十五世赶到了庄园,然后马龙换上了吉利服爬上了仓库屋顶,波特一甩风衣走向仓库,哥布尔则拎着个皮箱伴随左右。

进了仓库后他摘下墨镜露出冷峻的表情,问道:“御林军,陈先生?”

这番话是用中文问的,陈松惊讶道:“哟,你个狗日的竟然还特意学了中文?彼得利克得感谢你,你是真下苦工了。”

听到这话波特露出不满的表情,道:“嗨,兄弟,这算什么?你得有点职业精神ok?我们现在是两个黑帮做交易,你懂我的意思吧?你不能表现的跟个农夫一样。”

陈松道:“我本来就是个农夫。”

“现在不是,你现在是冰岛唐人黑帮老大!”波特郑重其事的说道。

176.这是假钞

波特入戏很深,这样陈松只能配合,他点点头道:“好吧我刚才做的不对,那我们重新开始。”

“走。”波特带着哥布尔出门了。

“嘿,东欧来的黑帮大佬,你们去哪里?”陈松问道。

波特说道:“重新开始,我们得严肃点。”

陈松叹了口气,这货入戏太深了吧。

波特在哥布尔陪伴下进入仓库,他摘掉墨镜冷冷的问道:“御林军,陈先生?”

陈松一脸漠然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货和钱,你把钱带来了吗?”

哥布尔上前一大步要打开手提箱,波特一把摁住:“等等,我要先看货,按照规矩来,我们得确保货没问题。”

陈松本来以为他们等在仓库里等着警察上门然后配合被捕就行了,哪里准备了什么货?

还好罗冰心反应算快,她说道:“货没有在这里,现在条子查的那么紧,我们怎么会随身带着货?”

波特盯着她问道:“你是谁?”

罗冰心挺起胸膛道:“我是御林军首席杀手,则天。”

波特又看向宋飞泉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宋飞泉刚要说话,陈松呵呵笑道:“我的小三啊不,我的情妇。”

哥布尔很羡慕的说道:“当黑帮老大真带劲。”

波特踢了他一脚:“闭嘴蠢货,我们血十字的脸面被你丢光了。”

他又看向陈松说道:“我不管你带了什么人,我只要货,马上!要货!如果没有货,你知道我的枪会塞进你的哪里,对吗?”

陈松正准备随便找点牧草当货,罗冰心主动请缨跑了出去。

不多会后她又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个纸盒子,打开后里面全是白面。

陈松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事还真得交给她来办,就她知道家里的面粉放在厨房哪个位置了。

看到面粉波特眼睛一亮,他给哥布尔使了个眼色,哥布尔啪的一下子打开了手提箱,然后陈松惊呆了:

崭新的冰岛克朗!

全是万元大钞!

自从晋级到筑基二重,他的感官大增,尽管隔着段距离可他还是嗅到了油墨味,忍不住头皮发麻:“法克,真钱?你带了这么多真钱?老兄你他么是下血本了啊!”

波特不悦道:“能不能有点职业态度?”

“我太吃惊了,你竟然真带了这么多钱上门?这是多少?得几千万克朗吧?”

波特耸耸肩道:“没有,这都是假钞,我花了不到十万克朗搞到的。”

陈松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假钞啊,等等,假钞?!”

虽然今天的演习行动是假的,可来的媒体和警方却是真的,这货竟然弄上一批假钞跟他交易?这他么真的会被抓捕好不好!

陈松抓狂了,他怒视波特叫道:“该死的,假钞?你弄了这么多假钞来我家里?看在上帝的份上兄弟,你给我找麻烦吗?”

波特说道:“没事,这有什么?只要我们待会把箱子放进你的卧室不就行了?警察不会去搜查你家吧?”

这确实是个招,陈松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波特继续说道:“你先陪我演戏,该死的,我太喜欢这种大场面了,你知道的兄弟,有些人专门为大场面而生,比如……”

“比如我。”哥布尔插了一句。

“你滚一边去。”波特给他一个白眼,“文斯,你得陪我好好演戏,否则待会我就撒一把假钞在仓库里。如果咱们好好演戏,那赶在警察来之前我们还有时间,然后把假钞放……”

“什么声音?”陈松打断他的话紧张的说道,他的听力超出普通人,已经听到了隐约的警笛声。

很快警笛声越来越响亮,有媒体的采访车开进了庄园里,然后警车的身影也出现了。

小镇五辆警车全部出动,两辆别克suv打头,跟蛮牛似的直冲临时树起来的篱笆墙而去,瞬间将木板墙撞的四分五裂。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玛德,这些该死的条子,他们来的好快!快快快,快点把假钞给我藏起来!”

波特紧张的说道:“他们带着警犬来的是不是?警犬会嗅到假钞的油墨味,它肯定接受过这样的训练,所以不能藏在仓库里,文斯,我们必须得把它放到一个警犬嗅不到的地方……”

“草!”陈松气的跺脚,忍不住把国骂亮了出来。

波特真是给他找事。

他正在生气,波特把装着假钞的手提箱塞进了他怀里:“还是送到别的房子里去吧,文斯,你快去。”

陈松抓狂了,他一把撕扯住波特的衣领道:“法克鱿,混蛋,你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我?嗯?你惹出来的麻烦交给我?”

罗冰心着急的说道:“陈哥你快别哔哔了,正事要紧,赶紧把箱子藏起来,现在来得及,你要不给我,我快点跑回去。”

已经来不及了,警车开的速度极快,撞开篱笆墙后以迅雷不及掩耳冲到了仓库近前,其中一辆suv堵住了仓库大门,其他四辆则从南北两侧给卡住了窗户。

陈松对波特吼道:“叫马龙掩护我们啊,这货趴在仓库上干什么?他在看戏吗?”

波特立马掏出对讲机道:“狙击他们,给我们争取时间。”

马龙的声音响起:“收到。”

立马,屋顶上响起了栓动步枪特有的爆鸣声:“砰!”

“啊,中弹了我中弹了,屋顶有狙击手!”

陈松跺了跺脚道:“这时候用什么狙击枪?他么的直接弄个ak转一圈,这些警察不就都被打死了?”

波特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要这么狠?”

陈松问道:“我记得你当时有烟雾弹是不是?把烟雾弹扔出去,掩护我,我去抢一匹马,然后把假钞扔到树林去!”

彼得利克的声音从扩音喇叭里响了起来:“里面的匪徒听着,给我听着,我的冰岛皇家警察、流萤镇治安官彼得利克-皮特森松,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给老子闭嘴。”波特从后腰抽出一把手枪朝着窗外打去,“啪啪、啪啪!”

一连好几枪打了出去,他又扔了个烟雾弹,道:“嘿,御林军,冲啊!”

滋滋滋,浓密的白烟迅速的弥漫开来。

陈松叹了口气,假戏真做啊,这次演习要变成实战了。

177.完美收官

警方那边倒是一切按剧本进行,一板一眼。

随着波特开枪,彼得利克下达了强攻命令。

这在正常案件中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就巴掌大小的仓库,警方怎么敢往里冲?他们又不是非洲平头哥,悍不畏死。

可这是演习,用的只是橡胶弹,且媒体就在外面拍照录像,最主要的是有剧本,所以警察们倒也不是特别害怕,像麦拉克松这样比较彪悍的,踩着车顶就准备撞开窗户跳进去。

结果他正要砸开窗户,窗子从里面被推开了,有人窜了出来。

麦拉克松立马举起手枪叫道:“不许动!手放到我能看到的地方……”

跳出来的陈松抓住他的手臂一记反剪,接着左手捏住他肩膀、右手拎起他的腰带,将他当麻袋似的给从窗户扔进了仓库里。

麦拉克松落地一个翻滚,嘴里忍不住哀嚎:“剧本不是这样的呀。”

跟麦克拉松一组的两个警察看到陈松如此神勇,一时之间大为犹豫,他们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说道:“我从左边你从右边!”

另一个警察从右路冲向陈松,然后一扭头看到左边没人,顿时懵了:“法克,你个混蛋!”

陈松干脆利索的跳起来一个反踢腿,这动作帅如动作片里的主角,咔嚓一声脆响将冲上来的警察给踢翻在地。

本来要走左路那警察抽出了手枪射击,陈松用余光瞥到后当机立断一个侧翻,双手撑地连翻两次,躲到汽车后也拔枪射击。

橡胶弹搭在墙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吓得那警察赶忙趴在地上。

见此陈松抓住机会拔腿往远处马场狂奔,安吉丽娜追随在后。

古德松也想要开枪,但屋顶突然跳下来一个人,两人打了个照面,吓得他一跳,下意识就对着那人的胸口开了枪:“砰!”

莱茵哀嚎一声,躺在地上开始装死。

安吉丽娜紧追陈松,一边追一边喊:“别跑了,再跑我就开枪了。”

陈松立马跑蛇字形并且时不时还蹦跶两下,他以前打cs和cf的时候会用这招来躲避子弹。

后面又有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吉尔维德惬意的踩着油门扭头说道:“嗨,伙计,你两条腿的还能跑得过四个轮的?投降吧?”

陈松一看贝奇没有追来,便放心的停下身举手投降。

吉尔维德很高兴:“哈,我抓到了御林军的老大,安娜,今天我立了大功。”

安吉丽娜给陈松挂上手铐,她疑问道:“吉尔,头儿不是让所有人都下车强攻仓库了吗?为什么你还呆在车里?”

吉尔维德哼哧哼哧没解释出来,又是一脚油门走了。

安吉丽娜提起手提箱押送陈松往后走,陈松叮嘱道:“安娜,把箱子先扔在这边,待会再回来拿。”

他的话引得安吉丽娜一愣:“为什么要扔在这里?丢了怎么办?里面是什么?挺沉呀。”

这里没有媒体,陈松信得过安吉丽娜就说了实话:“波特那蠢货为了演习更逼真,想办法买了些道具钞票,你知道的这不能被记者发现,所以我带着它们逃跑了。”

如他预料,安吉丽娜并没有摆出秉公执法的架势,她好奇的打开了箱子道:“那让我看看,我还没有见过道具钞票。”

手提箱打开,里面的万元大钞露出真面容。

安吉丽娜抽出一沓拿在手里一看,惊异道:“不,文斯,这是真的!”

陈松比她还惊异:“真的?”

安吉丽娜用手指划拉了下钞票,然后又笑了起来:“它们是真的,但也是假的。”

“什么意思?”

安吉丽娜没有卖关子,她把一沓钞票递给陈松看:“你瞧,只有上面这一张是真钱,下面的都是纸剪的。”

看着那些雪白的纸片,陈松顿时明白过来,他怒吼道:“波特,你这混蛋,你敢耍我!放开我,我要去剁了他!”

拍照片的记者暗暗点头,他钦佩的对彼得利克说道:“治安官先生,你们这场演习真是逼真,找来的反派简直跟真的一样。”

彼得利克笑的很开心。

一场秀结束,照例又是party。

这次party是在日落海酒吧开展,反正花费公款,彼得利克不心疼,特意开了好几桶精酿啤酒,酒桶一打开,那啤酒花的麦香味,立马涌到了众人的鼻子里。

彼得利克举起满是泡沫的大酒杯对陈松和波特等人示意,他说道:“上帝保佑,我们成功搞定了一年一度的考核,来吧,伙计们,举起酒杯,让我们感谢主、感谢工作!”

上好的精酿啤酒很浓,麦香味明显,但是带有苦味,陈松觉得反而不如将原浆简单勾兑后的啤酒好喝。

其他人不这么认为,举着酒杯吨吨吨的往嘴里灌,跟不要钱似的。

当然,今晚喝酒确实不要钱。

一杯喝完,彼得利克又举起酒杯喊道:“夏日到来了,我的宝贝们,让我们欢迎一年一度的夏季,该死的黑夜,让它去见鬼吧!”

“敬夏季,敬阳光!”

莱茵喝着啤酒感叹道:“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得拉上窗帘睡觉了,否则四点钟阳光就会照醒你。”

陈松问道:“那你以前睡觉不拉窗帘吗?”

莱茵说道:“不拉,万一有小姑娘从窗口偷窥我呢?我得给她们留下机会。”

陈松问道:“如果偷窥你的是皮肤粗糙的老爷们呢?据说斯凯林松那家伙就喜欢偷窥帅哥。”

莱茵愣了,然后他开始恐慌:“这个世界这么危险的吗?”

陈松笑着去找波特,后者正跟马龙待在一起畅饮。

走过去后陈松给他添了一杯啤酒,说道:“你今天把我害惨了。”

波特对他示意:“如果你好好演戏,我不会那么干的,当时我没办法,谁让你总是出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次回味旧时光的机会,绝不能让你破坏掉这良机。”

陈松问道:“回味旧时光?该死的,你来冰岛之前都干什么了?”

波特笑嘻嘻的说道:“你猜呢?反正我已经帮你联系到一架m60,等枪送到的时候我会找你,记住,这玩意儿价钱可不低。”

“你们在聊什么?”彼得利克走过来找他们拼酒。

陈松立马说道:“我们在交流心得,为明年的演习活动做准备。”

彼得利克顿时大喜,回头吼道:“敬文斯!”

178.割鹿角

参加了一场演习,赚到了一笔小钱,陈松还挺开心的。

除了被波特吓到一会,其他的事说起来都挺完美的。

另外经过演习的事他跟警察局一方、跟波特一方关系密切了不少,波特告诉他会加紧时间帮他搞回来m60,并问他需不需要其他的好玩的‘家伙’。

“比如喷火器,你知道喷火器吧?这个东西很厉害,如果你要对付一头鹿,那你对着它扣下扳机它就会变成烧鹿,你要是对着一条狗这么干,那这条狗就变成热狗。”他笑着说道。

陈松摇头,他当然知道喷火器,这东西太危险了,在冰岛肯定用不着,在九洲他也没怎么遇到敌人,所以同样不太需要。

演习之后,他的生活重点还是在庄园里。

温室出产的蔬菜和水果源源不断,特别是黄瓜、西红柿,这真是硕果累累,罗冰心天天吃黄瓜,好吃、饱腹又不含脂肪和淀粉,吃了这一段时间竟然瘦了一些。

然后她就吃的更起劲了,然后她又胖了。

陈松把温室交给了她和宋飞泉,自己带队去建护栏。

四月二十六号,护栏送到,哥布尔喊来了帮手,他们开始搭建护栏。

这个工作没什么难处,挖坑、插进护栏、埋起来,这就是工作流程了。

拆掉篱笆是白哥的功劳,安装护栏就有道哥等狗子们的一份了。

看到陈松挖坑,道哥和沙发们恍然大悟,它们摇摆着尾巴上来协助挖坑,前面两个小爪子刨的飞快,将泥土掀起成土雾。

“真是好孩子。”陈松叹着气挨个摸了摸它们的头顶,之所以要叹气是因为他的工作效率降低了,狗子们胡乱伸爪子,他没法下镐了。

还好有哥布尔这台人形重器,另外他还找了人,哈佛-博班松、凯恩斯-科里松和特里克朗-休赛尔斯松三个都是个顶个的壮汉,他们那人钱财为人消灾,干起活来并不吝啬力气。

中途宋飞泉挎着篮子送来好些黄瓜、西红柿和草莓,陈松招招手示意大家休息,然后围着篮子吃了起来。

哥布尔开车去买了啤酒,一群人就着黄瓜下酒,推杯换盏竟然喝的挺开心。

道哥的叫声忽然响了起来,陈松扭头看去,看到一匹驯鹿正慌张的往林子里钻去,沙发一行追在后面想要咬它。

见此哈佛说道:“这头鹿真可怜,竟然被狗追成这样。”

陈松嗤笑道:“它可怜?我的马群和牧场才可怜,它们总是欺负我的马,现在钻出来也是想啃刚发芽的牧草吃。”

“它们想吃苜蓿草芽。”哥布尔过去看了看后回来说道。

灵气充足,植被生长速度快,前些天种下的牧草已经发芽了,最先长出来的就是苜蓿草芽。

苜蓿是好东西,等它稍大一些长出来的嫩芽可以掐下来给人吃,用来拌凉菜味道极佳。

陈松有个大学同学老家在西北,当年端午节假期他们去同学家里玩过,其中吃到的一味凉菜便是辣椒油凉拌苜蓿芽,味道比豌豆尖还要好。

等到苜蓿成熟,它们会结出种子,这些种子可以做粮食,形如粟米但要稍微大一些,陈松觉得苜蓿种子应该也富含灵气。

一圈护栏断断续续的干了两天半才结束,陈松给出的结算工钱是三十万克朗,相对于护栏生产商给出的两百万克朗工钱,这真是省大发了。

哥布尔立了功,这两天半他也出力了,陈松给了他十万克朗的奖金,并且给他批了半天假,让他去喝酒。

陈松自己还有事要忙活,那就是驱赶鹿群。

这次他有数了,小心翼翼的骑上了小黄马,弄了个长鞭子,然后带着白哥、道哥和沙发兄弟们气势汹汹去追逐驯鹿。

可是驯鹿们很狡猾,它们受到惊吓后便钻进了树林里,分散的待在树林里不肯出来。

一些鸟儿受到惊吓,拍打着翅膀从树林中飞出来,顿时有鸟屎零零散散的落下来。

有一泡鸟屎落在马头上,陈松恶心了一下,然后他看到还有一泡鸟屎落在仰着头的白哥鼻子上,白哥舌头一甩,脸上干净了……

真的,陈松当场决定未来一个月内决不允许白哥舔自己。

松林长得很茂盛,它们跟橡树林衔接在一起,驯鹿们就在林子里跑动,陈松骑着马没法办它们。

看到他苦恼,布鲁斯给他出了个主意:“陈先生,如果您想将它们赶出去,那我可以去买一把麻醉枪,你先击倒它们,然后把它们带走。”

陈松眼睛一亮:“好主意。”

布鲁斯微微一笑,又说道:“但我发现这些驯鹿对您的庄园充满兴趣,所以我担心您将它们驱赶出去后,它们会破坏护栏妄图钻进来。”

这还真有可能,陈松叹了口气问道:“好吧,老布,你有什么办法吗?”

布鲁斯道:“其实据我所知,您所讨厌的是它们春季因发请而伤害马匹或者林木,归根结底是它们的鹿角问题,这样您不妨将它们击倒,然后割掉它们的角,让它们留在庄园。”

陈松家大业大,长得胖了不怕虱子咬,要不是驯鹿们总是惹麻烦,他还真不介意养上它们几个。

布鲁斯的建议可行性比较高,他沉吟了一会后作出决定:“就这么干。”

正所谓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他心里还是挺喜欢鹿的,林子里要是有鹿进进出出,这种景色让他感觉打心眼里愉快。

四月底,麻醉枪买回来了,这枪跟正儿八经的枪械不同,结构相对简陋,类似玩具气枪。

它的射程很有限,仅仅是二十米,所以很考验射手的射击水准。

陈松拿到枪后就往林子走,他总算可以享受一把打猎的风情了。

哥布尔和布鲁斯跟在他身后,前者拎着一把锯子待会锯鹿角,后者则手持相机给他拍照,他是要发朋友圈的。

鹿角是鹿的第二性征,终生生长,每年都要更换,所以割掉后问题不大,对它们生长发育没有影响。

在生长过程中,首先长出来的是鹿茸,这东西尚未骨化、短小圆润,表面有一层细密的绒毛,长着丰富的血管,在中医上是一味名药。

等到鹿角长上三个月,这时候骨质开始变硬,外层柔软的茸会脱落,最终形成的便是鹿角。

陈松要搞定的就是这东西,其实他更想弄点鹿茸,因为传说中这玩意滋阴壮阳,他最近有点累,想补一补。

另外,男人嘛,不管累不累都得补一补。

179.猎鹿儆马

十几头鹿待在林子里,风情毕露、姿态多样。

小鹿们在林道中蹦蹦跳跳,母鹿们缓缓踱步,仪态雍容,看起来赏心悦目。

雄鹿们则闲着没事在磨刀霍霍,陈松看到几头大雄鹿都在松树上蹭鹿角,就差喊上一声‘磨剪子来抢菜刀’……

见此,陈松愕然的问左右:“它们是不打架就角痒痒吗?”

哥布尔抱着双臂道:“当然不是,它们在磨角,让鹿角更结实、更锋利,这样以后打架的时候才会占上风。”

布鲁斯进一步解释道:“我看过bb的一部纪录片介绍了鹿群,动物学家们通过对野生鹿群的观察证实,长有更大鹿角的雄鹿更更好的引起雌鹿的青睐。”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有一头雄鹿磨完了鹿角后甩了甩头,它去地上找了些脱落的松枝和像树枝挂在了角上。

看到这一幕,陈松忍不住想起了一个传闻,据说有一种酒吧只在午夜开门,据说酒吧里有一种强壮的雄性动物叫牛郎,据说牛郎们靠第一性征生存,于是有些觉得自己第一性征不够发达的牛郎会在上面弄个狼牙套什么的增大增粗。

要知道陈松是最讨厌弄虚作假的人,他看着那雄鹿顶着一些树枝在耀武扬威,忍不住就骂道:“呸,虚荣的小人!”

布鲁斯微笑道:“发达的鹿角并不能给主人带来一味的优势,除了求偶时节,其他时候这东西其实是累赘,会影响行动的敏捷性,对其生存很不利。”

“不,它们欺负鹿和狗的时候可不是累赘,这是武器。”哥布尔说道。

布鲁斯道:“可自然界中,驯鹿有多少机会跟马和狗为敌,它们的敌人是熊、狼、狮虎等捕食者,长有更大的角就意味着面对这些捕食者的时候更难逃脱。”

“甚至,鹿角过长还会阻止它们低头采食植被,生活在两百五十万年前的大角鹿拥有鹿中最大的角,左右延展能达到两米,可是它们却灭绝了,很大可能就是鹿角妨碍了它们正常生活。”

听着老人娓娓道来的讲述自然知识,陈松觉得很舒服。

等到他说完,陈松举起了枪:“那我们就来帮它们更好的生活吧,就从这头最虚伪的雄鹿开始。”

他扣下扳机,顿时一声枪响。

道哥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等它转过身去看到沙发等小弟安然的站在原地,准备撒开的腿又收回来了。

它重新默默的回过身去,悄悄的低下了头:有点丢狗脸呀。

距离有些远,陈松这一枪没有射中那雄鹿。

当然他也不在意,打猎么,总不能枪枪都有收获吧?

陈松盯上了那头鹿,他说道:“必须得让它知道虚荣的代价,正所谓枪打出头鹿,它不是喜欢冒尖吗?我们中国有句俚语,叫做出头的椽子先烂总之先打它!”

哥布尔说道:“如果你要用麻醉枪击中它,那你得小心翼翼的靠近,咱们现在声势太浩大了。”

陈松道:“没必要。”

他对着道哥它们挥了挥手,道哥和沙发们顿时奔跑出去,从四面包围了那雄鹿,然后道哥居中咆哮,板凳狗们上去撕咬,将雄鹿驱赶的奔跑起来。

期间道哥不断咆哮来调换方位,其他狗子则逼近雄鹿吓唬它,就这么着,雄鹿慌不择路之下跑向了陈松方向。

正面不好开枪,陈松绕向侧方,等到雄鹿从旁边经过的时候,轻轻松松开了一枪,正中那鹿的脖子。

“移动靶,满分!”布鲁斯笑道。

雄鹿依旧往前跑,正好跑出林子边缘麻醉剂起效了,它跟喝醉酒一样左左右右的踉跄起来,最终昏倒在地。

道哥第一时间跳到了雄鹿的身上,它后腿踩在地上用前腿摁住了雄鹿的肩胛,仰头对着海风发出咆哮。

很有王者气势。

一切随着哥布尔手中的电锯响起而告终,电锯的声音很刺激,道哥夹着尾巴跑了。

陈松上前想帮助哥布尔摁住鹿角,结果他一使劲感觉鹿角有些松动,便诧异道:“咦,这鹿角不对劲。”

布鲁斯平静的说道:“没有什么不对劲,驯鹿的角每年都会脱落,一般在冬末春初的时节,脱落后长出鹿茸,最终继续生长成大角。”

陈松问道:“是这样吗?”

布鲁斯点头道:“是的,正常来说这些鹿的角已经脱落了,不过它们不是冰岛传统动物,习性受到气候影响,延迟了脱落时间。”

这话让陈松有些沮丧,他说道:“那就没劲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咱们就不买麻醉枪割鹿角了。”

布鲁斯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脱落,而您又急于赶走它们,再说我们也需要麻醉枪,因为以后有公牛发狂就得需要这枪来对付它。”

电锯嗤嗤作响,一个鹿角很快被割了下来。

鹿角成熟后就是枯骨,割断后也没有血迹流出来。

大鹿角是很不错的装饰品,布鲁斯把它们收集了起来。

陈松道:“没有鹿头,这样光有鹿角没什么欣赏价值吧?”

布鲁斯摇摇头笑道:“不,先生,我们可以买模型鹿头,将鹿角插上去足够假以乱真。”

这话重新激起了陈松的兴趣,后面他将所有的公鹿不管大小都给麻醉了,一条条鹿摆放在林子前面的空地上,吓得大小冰岛马老实了,它们挤在一起隔着远远的往这边看,一动不敢动。

见此哥布尔便笑:“以后马群好管理了。”

陈松看着道哥们说道:“否则也很好管理呀。”

道哥立马昂首挺胸代表狗子们做出表态:绝不愧对爹的信任。

雄鹿先后醒来,变得比冰岛马还老实,当天它们就没敢从林子里钻出来,好像把这片松林当成了庇护所。

吃午饭的时候哥布尔一边咀嚼着牛排一边问道:“老大,你不打算弄点牛养着吗?养成后咱们自己宰,新鲜的牛排更好吃。”

陈松道:“没有什么合适的品种,我不想乱养,只想养最好的品种。”

“养和牛怎么样?”莱茵问道。

和牛的大名陈松自然听过,他迟疑的问道:“能养吗?不是说小鬼子把和牛看的比天皇还重要,活牛不准出口的吗?”

“小鬼子?”

“就是东瀛人的昵称。”

莱茵耸耸肩道:“噢噢,当然,你说的对,他们不准出口活的和牛。”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哪我养个牛屁呀?”

莱茵又耸耸肩道:“可是,还有澳洲和牛、美国和牛呢?”

180.早安

四月底,阳光灿烂。

陈松决定锻炼身体,倒不是为了健康有九洲做后盾他不担心健康问题,他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形体。

人家都说冰岛是好山好水好寂寞,这是一点没错,来到冰岛后陈松没什么娱乐活动,晚上修炼一会后无聊了便睡觉。

进入筑基二重后,他的精力远胜从前,睡上五六个小时便足够一整天精力充沛,所以早上起的很早,都是在凌晨四点钟之前就醒了。

这样又能显示出住在冰岛的一个好处,如今的时节,四点钟天空便亮了。

陈松起床后无聊,便发了个朋友圈:去看看这个崭新的世界。

等他洗漱后看到陆大鹏给他回复了:哥都十二点了,你是睡午觉睡懵了吗?

下面还有一条陆大鹏的信息:冰岛现在还很崭新哈?哥你是没睡呢对吧?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能起这么早的人,狗都不会起这么早。

陈松苦笑,要不是两人有着多年形成的深厚感情,他早把这傻孩子给屏蔽了。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陆大鹏现在给他打工呢,而且干的有声有色,已经又帮他买下了两万多块钱的菰米和一群两头黑小猪崽。

海洋是个大空调,尽管此时是早晨,可吹到小镇的风并不寒冷,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走在庄园里还有泥土的芬芳味道,陈松深呼吸了一口气,顿觉心胸开阔。

道哥打着哈欠跟在他身边,它还瞌睡着,走了几步后实在困的不行,看到白哥在不远处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它便踉踉跄跄的跑过去趴在白哥身边睡了起来。

陈松围绕着庄园小跑,地盘大了就是有这个好处,锻炼身体都不用出门。

他经过小树林的时候吵醒了几头鹿,这些鹿睁开眼睛看了看他,随即就清醒了,赶紧往树林深处跑去。

陈松哂笑,这可真是林深时见鹿了。

树林里还是挺热闹的,晚宿的鸟儿纷纷早起寻找食物,好几批飞鸟拍打翅膀哗啦啦的冲天而起,陈松遥望它们的踪影,看到它们一路往南飞,飞去海上找鱼。

庄园面积大归大,可是就他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很没有意思。

这样陈松又往外跑,沿着庄园小径进入小镇再往海边跑。

果然到了这里人就多了,起来晨跑的人还不少,多数是中老年,青年少见。

陈松正跑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好几个人冲他狂奔而来,跑在前面的那中年人还叫道:“快跑,快点跑!伙计,快点跑啊!”

陈松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便下意识跟上他们的脚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在追你们吗?”

那人道:“没有,我是看你年纪轻轻跑的这么慢,就让你跑的快点。”

陈松无语,又减慢了脚步。

海浪哗啦哗啦的拍打岸边的礁石,他往河流入海口方向跑的时候看到有人在海边撒网,一看还是熟人,冰冠老板科瑞。

陈松停下脚步问道:“嗨,伙计,你在干嘛?”

“玩呀。”科瑞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把渔网撒了出去。

陈松很茫然:“你撒网不是为了捕鱼,是为了玩?”

科瑞一边收网一边回头笑道:“你知道我在撒网捕鱼,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来吧伙计,帮我收网,待会送你两条三文鱼。”

春季不是捕捞三文鱼的好时节,冰岛的三文鱼是著名的大西洋鲑,它们的产卵期为8月至翌年1月,陈松刚来冰岛那会是吃三文鱼的最后好时节。

带着好奇心,陈松跳到一块礁石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科瑞收网。

科瑞一身水靠,做很职业的渔夫装扮,他收网也很娴熟,一手拉住网尾一手收拢余网,迅速而有序的把一面网给收了起来。

随着渔网从海里拖上岸,陈松看到了里面的几条鱼,并没有大西洋鲑,全是虹鳟。

虹鳟很神奇,在淡水和海水中都能生存,而且很喜欢河流入海口这样的混合水域,所以科瑞能在海边捕捞到虹鳟并不出奇。

陈松上去帮忙把网里的鱼给拿了出来,这不是容易的活,虹鳟力气很大,特别能挣扎,特别能战斗,一个不好被它们尾巴抽一下是很疼的。

科瑞手背已经发红了,这就是被鱼尾给抽的。

陈松一开始没注意,伸手就把一条鱼给抓了出来。

科瑞赶忙叮嘱他:“小心被它跑掉!”

鱼体光滑,加上鱼的劲大,陈松一时之间还真没有捏住它,还好他手劲更大,死死掐住了鱼头没让它逃跑。

鱼尾有力的左右摇摆,陈松弯腰将它放入水桶中,结果打开桶盖的时候,一条鱼从中蹦了出来,甩尾就拍在了他脸上!

“沃日!”陈松下意识的来了句国骂,他从小到大没被人抽过脸,今天这虹鳟算是给他破了个处。

陈松很怒,指着那鱼道:“这条给我,回去我要剁了它。”

科瑞哈哈笑,说道:“你随便选。”

他又捕捞了两网后停手了,跟陈松一起去吃早饭。

陈松进了镇子入口的快餐店,照例点了地热黑麦面包和一碗羊肉汤,老板比利看到他进门后顿时紧张起来,直到好一会没看到哥布尔,脸上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哥布尔怎么会这么早醒来?”陈松安慰他。

老板比利讪笑道:“耶耶,你说的有道理,但不得不防,对吧?”

锻炼了一早上,陈松已经饿了,这时候吃上一块香喷喷、软酥酥的面包再喝一口浓浓的羊汤,真是全身舒畅。

看到他拎着虹鳟,老板问道:“要给你们加工一下吗?”

陈松摇头道:“不必了,早上不吃鱼。”

做鱼他更信任布鲁斯,上次布鲁斯烹饪的三文鱼让他到现在都回味。

科瑞要了隔夜的面包,陈松挺纳闷的:“隔夜面包便宜吗?”

“不便宜。”

“那为什么不吃新鲜的?”

科瑞笑而不答,他将冷硬的面包撕开泡入羊汤里,采取了一种全新的吃法。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感谢陈松没有带哥布尔来混饭,老板还送了他们一盘腌黄瓜。

黄瓜腌的酸酸辣辣,但依然保留着清香味,吃起来还不错。

结账的时候老板问道:“文斯,我做的腌黄瓜怎么样?”

陈松点头:“很棒。”

老板对他挤挤眼道:“我听说你的种植园里出产的黄瓜也很棒?那让我们来个强强结盟怎么样?”

181.入水猎鱼

ps:感谢乌龙铁观音的盟主,感谢老铁一直以来的支持,弹壳奉上德彪式抱拳致谢,会有加更,不过得过几天,最近在老家,有长辈住院,时间比较赶。####

黄瓜长起来很快,温室里面就它产量最惊人,陈松都来不及往九洲输送,所以他就答应了老板的请求,可以给他定期提供一些黄瓜。

其实小店用不了多少黄瓜,毕竟流萤镇人口就那些,每天能消耗的物资是有数的。

悠然自得的度过一个早上,陈松迈着脚步回到庄园里。

白哥看到他手中有虹鳟立马眼睛一亮以前陈松经常从影视小说中看到这样的形容,他一直觉得这是文人墨客惯用的描述手法,但今天他亲身体验了这个词,白哥那黑漆漆的眼珠子真的突然变亮了。

这两条虹鳟有他用,陈松指望着做午饭,怎么会送给白哥当零食?

不过他看白哥对虹鳟有着迷之喜好,便决定带它去饱餐一顿。

他拉起白哥的爪子领着它往外走:“想吃三文鱼是不是?好嘞,爹送你去入海口那边,你好好捕捞吧。”

白哥没听懂他的话,看他拖着自己往外走,还以为是不要自己了,吓得赶紧一屁股拍在地上,用脚后跟蹭着草地一个劲摇头。

陈松指着海边说道:“我不是赶你走,是带你去抓鱼。”

白哥还是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用另一个爪子捂住脸。

恰好是周末,安吉丽娜来庄园帮忙放牧,看到白哥这个样子她就笑,罗冰心则给配了个音:“我不听我不听,伦家才不听呢。”

陈松管它听不听,他左手搂住白哥腋下右手插在它屁股下,跟陈大仁搬化肥袋似的,一声走你把它给扛了起来。

白哥瞪大眼睛懵逼的看看安吉丽娜又看看罗冰心,坐飞机啦?

安吉丽娜问他干嘛,他说要带白哥去抓鱼,安吉丽娜虽然生活在冰岛,可冰岛没有北极熊,所以没有亲眼看过北极熊抓鱼的情景,便跟了上去。

白哥这吃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黄瓜吃西红柿吃牛肉吃奶酪吃鸡肉吃草吃花吃石头,真是碰什么吃什么,体重是一天一个样。

陈松不能扛着它去入海口,毕竟距离尚远,他把白哥放到了车厢里,开车带它去了河边。

看到水后,白哥老实下来,它扒拉着车窗探着头往外看,那短促的小尾巴摆来摆去的很开心。

有人从旁边超车,车子里忽然响起个孩子的尖叫声:“白熊!我发誓我看到了一头白熊!”

安吉丽娜立马把白哥的大脑袋给摁了下来,汽车减速跟皮卡并行,开车的男子好奇的扫了一眼后说道:“乔戈里,别开玩笑,这没有北极熊。”

入海口位置有人在钓鱼,水桶里发出砰砰的响声,白哥下车后就抽了抽鼻子,顺着鱼味跑向水桶。

打瞌睡的钓客听到沉闷的脚步声下意识一回头,然后看到一头肥嘟嘟的北极熊冲自己跑来。

这吓得他一哆嗦,忍不住就使劲挼搓眼睛呢喃道:“我他么是睡懵了吗?”

安吉丽娜追逐着白哥想拖住它,可白哥力气大,拖着她往前走,就跟二哈拖着个孩子似的。

没办法,安吉丽娜给了它一个锁喉:“安静,白哥你安静!”

拉住白哥后她还得向钓客道歉:“抱歉伦松先生,这是我朋友养的宠物,一头很乖的小熊。”

钓客摊开手无话可说,他确实被吓到了,但他能怎么办?能去跟一个养着北极熊的狠人理论吗?

白哥对装着虹鳟的水桶充满兴趣,最终陈松亲自过来监管它,跟钓客说了好话,然后打开水桶让它看。

“只能看,不准下爪子。”陈松叮嘱它。

白哥扭头瞥了他一眼,心里小算盘啪啪响:警告有用的话,那还要拳头干什么?哦哟卧槽,拳头出来了!

陈松把拳头搁在它头上,白哥便坐在水桶旁边用小爪子抱着桶边看里面的虹鳟。

‘吧嗒吧嗒’,陈松听到水滴声,他低头一看白哥馋的流口水了……

“过完眼瘾了吗?”他把白哥拖走,“这水里就有鱼,你下去抓吧。”

马尔卡河的河水极为清澈,入海口位置确实鱼多,白哥蹲在岸上抻着脖子看了一会果然发现了有虹鳟的身影,顿时跳入水中。

‘轰隆’!

水花四溅!

远处有钓客吼道:“谁在炸鱼?炸鱼违法!”

白哥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很快陈松便看到它那白色的宽大身影出现在水面下,很利索的向河边狗刨而来。

因为头部构造原因,白哥只露出个鼻孔在水面上,嘴巴还在水中,陈松没发现它嘴里叼着什么,就是纳闷这馋嘴姑娘怎么这么快游回来了?

等到白哥游到浅水区站起来,陈松愕然的看到它嘴里叼着一条得有三十多公分长的虹鳟。

“北极熊抓鱼的本领这么强?”他问道。

安吉丽娜猜测道:“或许是它刚才跳入水中产生的震波震晕了这条鱼?”

白哥上岸后叼着鱼啃了起来,这条鱼蛮惨的,被啃掉屁股后忽然醒了过来,一个劲的甩头。

陈松不忍看下去,有点惨啊。

吃掉这条鱼,白哥尝到了甜头,爬起来顾不上甩甩毛上的水,继续往水里跳。

虹鳟的鱼肉即使生吃也很美味,腥味很淡,肉质肥沃,亚洲吃的多数三文鱼就是它的肉。

事实证明先前那条鱼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它倒霉被白哥给震晕了,这次白哥再下水要捕捉虹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北极熊善于游泳这没错,可要在水里追虹鳟并捕捉到它们难度极大。

在水里累的喘起了粗气,白哥再没能捕到虹鳟。

但是过了一会它突然往上游游去,又几分钟后它游了回来,嘴里叼着一条没了头的虹鳟,爬上岸后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它下水,不多久后又回来了,嘴里还是叼着一条没了头的虹鳟。

安吉丽娜笑道:“这孩子找到了抓鱼的窍门,真是个聪明的乖孩子。”

陈松为它鼓掌,然后听到上游有人吼了起来:“上帝的亲娘老子来,我怎么钓上来一个鱼头?”

钓客会带着好几条钓竿进行垂钓,他们把鱼竿撑在钓位上后便去找朋友聊天,按时回来查看收获即可。

不用说陈松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白哥自己抓不到鱼,发现钓钩上挂着鱼,然后它就不再费劲的亲自捕鱼,直接去巡视钓钩即可。

另外它还很聪明的知道碰到鱼了不能全拖回来,而是咬断鱼头只带走鱼身……

182.打理马毛

从河边归来,路上陈松一边开车一边瞪白哥:“要不是安娜面子大,把这事给摆平了,你今天就要被宰了知道吗?”

白哥飞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怒容,便垂下头叹了口气。

安吉丽娜笑道:“文斯,你先好好看路好吗?专心开车,天哪,我的性命现在可是在你的掌握之中呢。”

接着她把白熊搂到了怀里,继续说道:“你别吓唬白哥了,它懂什么呢?它只是想捕鱼而已,白哥还想把鱼送给你呢,它对你可真好。”

陈松哼了一声,它懂什么?它什么都懂。

白哥钻进安吉丽娜的怀里发出呜呜的小声哀鸣,时不时用旁光瞥陈松一眼,毛茸茸的胖脑袋蹭着安吉丽娜的胸口,估计是软绵绵的怪舒服,它蹭了一下又一下。

安吉丽娜用手揉它的小耳朵,对它的小动作毫无芥蒂,这样陈松就觉得要是能变成一头小熊也挺好。

时间如白驹过隙,轻轻飘飘又是一个上午结束了。

中午吃的是温室产的蔬菜和虹鳟宴,布鲁斯下厨按照之前烹饪大西洋鲑的做法做了几道菜,吃的陈松满嘴流油。

期间安吉丽娜告诉他,冰岛出产的虹鳟鱼可以长得比较大,足足有一米多长,陈松听的一阵遗憾:早知道这鱼给养着,让它们使劲长。

下午他本来想去温室里面收拾一下覆盆子,当初他种植了几十棵覆盆子,因为种植的时候就是成熟的小灌木,所以到了这季节果子已经熟了。

由于温室存在的缘故,果蔬的成熟已经跟季节无关了。

正常来说覆盆子四月下旬刚刚结果子,得等到五月份才能变红成熟起来,但温室里的果子已经熟了,一个个红彤彤的小果子挂在枝头,密密麻麻跟无数小灯笼似的。

中途莱茵拦住了他,说道:“自从马群被带回来,你还没有给它们梳理过呢,咱们今天最好去给它们梳梳毛。”

陈松点头说好,安吉丽娜换上了皮衣和马靴,长长的金发系成马尾,腰上系着大腰带,银色的腰扣是一朵玫瑰的造型,看起来又是干练又是妩媚。

马群到来这一段时间,地上出现了不少马粪。

这时候就能看出屎壳郎的用处了,不要嫌它恶心,它在牧场中可是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马粪处理、土地增肥全都靠它们。

陈松没有经验,牧场里哪有屎壳郎?于是马粪堆积了起来。

风吹光照,马粪已经干涸了起来。

莱茵戴上手套说道:“老大,我们今天得捡马粪了,这些是不错的东西,留到冬天可以取暖,它们很适合燃烧。”

陈松道:“咱们储存的木柴已经够多了,这一圈篱笆够烧很久的,马粪没有必要,有没有屎壳郎采购业务?要是有的话我得弄点这玩意儿进来。”

莱茵讪笑道:“这个真没有。”

陈松耸耸肩道:“那就等它们自己到来吧,有需求就有市场,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掏出手机给陆大鹏发了条消息:亲,弄点屎壳郎哟,越多越好。

陆大鹏很快进行了回复:(流口水)好的哥,你准备在冰岛做炸屎壳郎吃吗?其实根据我的经验,这东西烤着也好吃,做烤串。

陈松看着屏幕愣是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他们俩不在一个频道上。

马粪多了还有个问题就是会污染冰岛马,马匹虽然很少会躺下,可它们喜欢乱跑,成群结队的跑。

这样一群马踩着新鲜马粪跑过去,它们纷纷尥蹶子,会带着马粪飞起来,飞到彼此身上,导致它们身上很脏。

下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莱茵拎着一个水桶,里面放着粗布、毛刷和尖刀,他教导陈松和安吉丽娜来给骏马刷毛:“你们两个到我身边来,给马刷毛是有技巧的,好好学。”

陈松正往那边走着,克雷背着书包跑进了庄园。

远远的看着他在牧场忙活,少年便低调的靠上前来说道:“大小伙子,你今天好像很忙?那或许我该知趣的回家,对吗?”

陈松说道:“错,你应该知趣的帮我一起干活。”

少年脸上露出假笑:“哈哈,这个玩笑很有意思。”

“这怎么会是玩笑?”陈松问道。

少年懵了,他指着安吉丽娜说道:“你当着一位美丽、性感、优秀、恪尽职守的警察姐姐的面要雇佣童工?这是犯法的!”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不给你钱不就不是雇佣了?”

“这这这……”

陈松顺势帮他卸下书包带,道:“来,放下书包先干活,待会再学习,要劳逸结合嘛。”

马儿身上的毛需要保持顺滑,这得用毛刷来操作,莱茵教他们针对骏马不同部位采用柔软度不同的毛刷来刷毛。

皮毛上难免沾染有脏东西,这样就需要用粗布蘸水来清理。

要是有些脏东西擦洗不掉,或者毛打杂无法理顺,那桶里的剪刀可以派上用场。

安吉丽娜给她喜欢的小黄马刷毛,她抱住马头先给它梳理鬃毛和额头上那一大绺长毛,很快就理顺了。

对马儿来说这是一种享受,它时不时舒服的打两个响鼻,眼睛微微眯着简直要睡着了。

陈松问道:“你给它起好名字了吗?”

安吉丽娜对他做了个甩狙的姿势,道:“是的,我花了一个周的时间才想到的好名字,为了取这个名字我可是临时看了许多你们中国的典籍,并请教了科瑞。”

陈松大约知道她起的是什么名字了,便说道:“你让我猜一下,它的名字是不是一匹名马的名字?赤兔?”

“当然不是,赤兔是一匹红马,而可爱的电母是一匹黄马。”安吉丽娜摇头。

陈松说道:“那它的名字是昭陵六骏中的某一匹马,对不对?”

其实他猜测赤兔只是铺垫而已,听到安吉丽娜说咨询过科瑞后他就猜到了这名字跟李世民挚爱的昭陵六骏相关。

安吉丽娜还是摇头:“我没有采用科瑞的建议。”

这样陈松就有些绞尽脑汁了。

克雷站在一旁面露震惊,他问道:“大小伙子,你是在打情骂俏还是怎么着?或者是在卖萌?装傻?我不知道你说的昭陵六骏是什么,但这匹马的名字不是电母吗?”

听了他的话安吉丽娜又震惊了:“你怎么知道?天,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过我的想法。”

克雷愣愣的看看陈松又看看她,最后果断要走人:“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我智商有点高,跟你们可能合不来。”

183.关于覆盆子

面对克雷的鄙视,陈松能说什么?

他压根没注意安吉丽娜说什么,注意力一直在思考上面,思考昭陵六骏的名字。

安吉丽娜也是随口一说,没注意自己把名字说出来了。

就这样,两人被克雷鄙视了。

克雷说道:“我得把这事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取消周末学中文的课业,大小伙子,你的智商真的不适合当老师。”

听着他的话,陈松想到了自己该说点什么:“先别忙着走,今天的课还没有开始,今天我教你一篇非常美好的古文章,叫做《滕王阁序》,背不完你别想回家。”

克雷惊恐:“我拼音刚学完,然后就背诵古代文章?大小伙子你不能这么干,按道理你应该教我认字,教我学说话。”

陈松一脸假惺惺的慈祥微笑:“我们中国有句俚语,叫做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咱们学中国话也是类似的道理,你背诵过了我们中国的古文,那学个中国话还不简单?哈哈哈哈!”

最后的笑容在克雷眼里就是反派大boss的淫笑,可惜他反抗不了。

安排了克雷,安吉丽娜把电母名字的寓意说了一下。

首先冰岛有以神话角色给骏马命名的习惯,这从海盗时代就开始了,历史上有名的冰岛马不知道多少叫奥丁、索尔、洛基、海姆达尔之类。

其次,黄马是一匹母马,且有着雷电般的金黄色。

最后,它的速度很快,综合各种因素,安吉丽娜找到了电母这个名字。

介绍完之后她用眼神瞥道哥、白哥和板凳狗们,潜台词就是两人给宠物起的名字内涵差距很大。

陈松觉得电母这名字稀烂,但为了不孤独终生,他昧着良心鼓掌:“好名字,好名字,真叼啊!”

他们挨个给马儿刷毛,这需要的时间挺长,特别是给带崽母马刷毛的时候,必须得考虑它们的情绪。

一番忙活,总算把马群给清理了一遍,然后时间就到了傍晚。

不过因为现在接近极昼,所以光线依然很好,莱茵便提议道:“嗨,老大,赛马怎么样?”

陈松懒洋洋的摆摆手道:“不玩了,休息,恢复体力,明天还有工作呢。”

莱茵失笑道:“明天有什么工作?明天是劳动节了。”

“对,劳动节要多劳动啊。”陈松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到这话罗冰心钦佩不已:“老板你姓错了,你不该姓李,该姓黄,别误会,不是黄动作片的黄,是黄世仁的黄。”

陈松指着她说道:“敢这么说我?你晚餐没了。”

罗冰心得意洋洋的甩了甩马尾辫道:“我不吃了,下午一直在吃覆盆子,我已经吃饱了。”

宋飞泉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道:“是呀,好撑啊,走吧,我们去摆摊消消食,晚上或许还可以吃点草莓。”

陈松在她们身后叫道:“小心酸的胃疼!”

他回头又对安吉丽娜说道:“安娜,走,我带你去摘覆盆子吃。”

“我也要吃。”莱茵期盼的说道。

陈松把他推开:“你明天再吃。”

覆盆子是中国叫法,在冰岛语中没有这个称呼,类似的多汁小果子统一叫做‘莓’,覆盆子则是树莓。

陈松还是喜欢覆盆子这个叫法,他小学时候学过一篇文章叫做《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面鲁迅先生说:“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的远。”

但覆盆子在浙西南出现不多,他馋了一个少年时代才品尝到。

听到他用覆盆子来给树莓发音,安吉丽娜便好奇的问是什么意思。

陈松正好以此作为一个话题显摆了起来:“中文对这种水果的称呼为覆盆子,因为它的果子很像倒扣的盆子,也就是覆过来的盆子。”

“像吗?”安吉丽娜歪头琢磨了一下摇摇头,“说真的,我觉得不像。”

陈松道:“好吧,它的名字来源还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根据我们中医研究,这种果子能补肾治尿频,吃了它后就可以把夜壶尿盆这些东西倒扣起来,夜尿用不着了。”

“直接尿床上吗?”旁边的克雷插嘴问道,“我以前就喜欢这么干,但现在不敢了,我爸爸好像真的买到了电褥子。”

少年一脸生无可恋。

覆盆子树不多,可是却极为显眼,它们长得比较高,多有一米四五,上面挂着许多红红的小浆果。

克雷看到后很眼热:“哇塞,好多树莓,咦,有蜜蜂。”

他伸手要去拍打蜜蜂,陈松赶忙拦住他,这可是温室果蔬传粉的高手,地位跟屎壳郎一样,必须得有。

克雷不以为然,说道:“你如果想要传粉,那最好养蝴蝶,蝴蝶比蜜蜂更能传粉,这是我们老师说的。”

陈松问道:“那你们老师有没有说,蜜蜂还能酿蜜而蝴蝶不能?”

克雷不管他,找到一棵覆盆子树迅速摘了起来,使劲往嘴里塞:“嗯,好吃好吃,太棒了,树莓呀!”

树莓在冰岛价格比草莓和蓝莓还要贵,许多人家一年之中也吃不了几次。

陈松笑眯眯的问道:“好吃吗?”

克雷点头道:“非常好吃。”

陈松说道:“知道它为什么好吃吗?”

“不知道。”

“因为我打了甜味的农药。”

少年的动作顿时停滞了。

陈松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哎呀,我是在逗你啦。”

少年松了口气,陈松继续说道:“哪有甜味的农药?我打的农药是涩味的,你吃起来有没有感觉有点干涩?”

听完他的话,少年险些哭出声来。

直到他看到安吉丽娜也在直接摘着吃,然后知道自己被涮了,就怒视陈松一眼,继续飞快往嘴里塞果子。

覆盆子这种水果一颗颗吃没什么爽感,必须得一把抓塞嘴里,才有好些果汁流入嘴里的感觉。

但它价格昂贵,多数人家都是按颗吃。

另外一个非常棒的吃饭是搭配酸奶,陈松很殷勤的跑回厨房拿出一大瓶酸奶,在碗里倒入酸奶再放进去一些覆盆子,让安吉丽娜搭配着吃。

安吉丽娜吃后甜甜一笑:“太棒了,酸奶的酸味很醇厚,树莓的酸味很清新,有很棒的味道层次感。而且酸奶润滑,树莓有些干涩,它们如果一起吃,那简直是绝配!”

184.夏雨

ps:求一下推荐票啊宝贝们,周一给投一下票票吧,弹壳鞠躬致谢啦!####

新鲜的覆盆子酸甜可口,陈松搭配酸奶吃了两大碗,八块腹肌鼓起来相聚首,几乎变成一整块大腹肌。

先前说劳动节不放假是开玩笑,毕竟这国际劳动者争取到的权利,冰岛人对这些假日看的很重,连医院、超市、餐厅这些服务业都放假。

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陈松宣布了节日放假通知,莱茵随即展示了自己的计划:“这个假期我得利用起来,好久没有去找陨石了,这次我必须得去冰原一趟。”

罗冰心抱着沙拉碗问道:“你在找陨石?收藏天外飞石吗?你有这个爱好?”

宋飞泉猜测道:“我想这可不是爱好,更多的是盈利手段,对吧?”

莱茵道:“确切的说是发财手段,如果我能找到一块好的陨石,那我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有冰岛政府给你托管,你下半辈子还愁吗?”罗冰心调侃道。

莱茵说道:“当然,我期盼的下半辈子生活是这样的,当我想去旅游的时候就可以旅游,当我想去米其林三星餐厅吃饭的时候就去,当我喜欢阿斯顿-马丁的时候就可以买一辆,当我喜欢玩飞行的时候就买个飞机……”

“这他么什么家庭能抗你这么造?家里必须得有矿才行。”陈松道。

罗冰心问宋飞泉道:“小飞姐,是不是不必非得有矿?像您家里有四合院也成,对吧?”

宋飞泉摇头道:“我爸说四合院不能卖,否则就是败家子,不过我在三环内有一套复式,卖掉应该差不多。”

莱茵听不懂这对话,毕竟他对中国房价一无所知。

先前他在介绍自己理想生活中提到衣食行唯独没有提到住,这是因为冰岛真是地大人少、住房资源丰富,相对本国人的收入首都房价很低,年轻人不必为住宿而发愁。

当然,外国人要在当地买房就不那么容易了,毕竟冰岛的人均gdp极高,相对发展中国家的收入这里房价又比较高了。

莱茵兴致勃勃的问其他人有没有兴趣跟他去寻找陨石:“各位,现在陨石价格在国际上越来越高,只要找到一枚陨石那我们就发财了。”

哥布尔摇头:“我才不去,别想骗我找陨石,老子曾经被你们这些混蛋骗去了北极,结果差点冻死,这活并不能发财,只会赔上了积蓄。”

莱茵劝说道:“但这是一段很棒的经历不是吗?或许我们找不到陨石,可是我们能去冒险,这不是很棒吗?”

宋飞泉和罗冰心来冰岛正是为了体验别样生活而来,她们两个动心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当晚开始冰岛南部区全境下雨,这场雨来势汹汹,大量阴云被海风从大西洋上吹来,一进入南部区陆地便开始瓢泼而下。

马群还待在野外,它们里面有小马和带崽母马,受不了风雨,于是陈松和哥布尔半夜起床忙活着来赶马。

庄园的西部地区以前被用作农场,而不是牧场,所以没有专门的马厩。

还好莱茵主持着改建了一座大仓库,把里面做了隔断,倒也能暂作马厩使用。

陈松第一次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驱赶马群,夜色很浓重,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毫不夸张,偏偏雨势又大,隔着几步远就看不到人了,更找不到马儿。

风吹雨打加上情况糟糕,陈松心里很烦,他打开手电往前照去,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十多分钟才找到马群位置。

大小骏马们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看到陈松跟看到亲人似的,主动凑了上来。

陈松想带它们进入仓库,可马匹们很傻,哪能理解他的用意?跟着他走了几步后不走了,又聚集在一起来取暖。

还好道哥和板凳狗们理解了他的意思,道哥发狂的吼叫,驱赶马群往陈松方向小跑。

有的马倔强的不肯走动,暴脾气的沙发上去在它后腿啃了一口。

那马受惊叫了一声便尥蹶子,沙发仗着个头小快速趴在地上,马蹄子踢空,骏马嘶鸣着加入了马群中。

道哥们跑前跑后,响亮的吼叫声响彻整个雨幕,总算是把马群给赶到了仓库门口。

冰岛马没有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看到避雨处后它们终于主动的跑了起来,纷纷挤进了仓库里。

陈松数了数,一共四十四匹马,还有八匹马离群了。

这时候只能靠道哥们,他脱下雨衣又脱下外套,用外套给道哥们擦了擦身上的雨水,然后指着马匹道:“外面还有几匹马,你们去找它们,把它们赶过来,好吗?”

道哥看看马群又看看外面的雨幕,迅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主动带头往外跑去。

陈松很欣慰,幸亏他从未因道哥的胆小而嫌弃它更没有赶走它,这狗关键时候能帮上大忙。

两匹公马都进入了仓库中,陈松给它们上了水勒缰,把它们给分在东西两端关了起来,防止它们打架。

不多会道哥们驱赶着一大一小两匹马回到仓库,陈松挨个亲了它们脑门一口,竖着大拇指夸奖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再去找!”

就在狗子们离开后几十秒,很短暂的时间,陈松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这声音很怪,先是有大脚印踩在泥水地里发出的啪嗒啪嗒声,接着又有马蹄践踏泥水的唰唰声,之间夹杂着浓重的呼吸声。

陈松起初以为是哥布尔牵着一匹马回来了,但随即觉得不对。

马蹄声有问题,它不是来自四个蹄子走路发出的声响,而是由两个蹄子发出,就像是有一匹马站了起来像人一样走路。

这点他不会听错,毕竟他已经是筑基期二重,一路上驱赶着马群进入仓库,他对正常的马蹄声已经非常熟悉了。

还有一点古怪是脚步声没有靠近仓库,它经过仓库门口往远处走去。

陈松快步走出去举起手电照向声音来处,雪亮的灯光穿透雨水照亮了前方,接着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一匹棕色大马站了起来,就像他听到的声音那样用后腿撑地在走路,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着,脚步坚定,站立的身姿很稳。

下意识的,陈松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么是怎么回事?雨夜荒废农场灵异事件吗?

185.渣鸟

就在他呆若木鸡的时候,那匹马缓缓的转过身来。

马儿背对他的时候,他在灯光中看到了一个马背,当马儿面对他的时候,灯光中出现的却是个魁梧的身影和一张人脸。

哥布尔的脸!

“哇,老大,原来你在这里,该死的,快来帮帮我,帮我把这匹马给送进仓库去。”哥布尔喘着粗气说道。

陈松震惊的看着他问道:“狗屎,你个混蛋在搞什么玩意儿?怎么有一匹马站在你身后?”

这货身穿黑色长雨衣,雨水稠密,手电光从后面照上去只照出了站立起来的马匹,他的身影没怎么显示出来,所以陈松先前被吓到了。

哥布尔无奈的说道:“我找到了这匹马,然后它被雨水吓坏了,不肯跟我走,我没办法只好把它前腿搭在肩膀上,硬拽着它走过来。”

“那你怎么不进仓库反而走远了?”

“我找不到仓库,我的手电筒在驱赶这混球的时候被撞飞了,它出了问题不亮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它去哪里了。”

陈松一时无语,真是奇葩!

哥布尔把马的前腿放开,很快陈松就体会到了哥布尔的绝望,这匹马落地后四肢跟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而它又没有戴上水勒缰,没法拽它前进也没法从后面推它,因为马会尥蹶子踢人。

忙活了一阵没法驱动这匹马,哥布尔只好又把它的前腿给扛了起来。

陈松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这叫什么姿势?马推老汉?

哥布尔喊了一嗓子,他赶紧上去帮忙,哥布尔力气大他的力气更大,于是索性他从后面抓住马的后腿,然后把那马给扛了起来。

当他们进入仓库的时候,里面的大马小马都震惊了:姐妹你真有牌面,别的马都要被人骑,你是骑着人啊!还是骑了俩人!

哥布尔很有职业素养,虽然累坏了,可是放下马后还要出去。

陈松赶紧拦住他:“你要干嘛?”

“出去找马呀。”哥布尔理所当然的说道。

陈松摇头道:“别,你出去那是找着被马骑,你就待在这里吧。”

有牧羊犬们在,确实用不着他们忙活。

后面五个狗子齐心协力将剩下的马都给找了回来,成功的赶进了仓库中。

陈松挨个亲,一边亲一边伸出大拇指夸赞它们:“干得好宝贝们,今晚你们立功了,回去爹给你们洗热水澡,明天给你们加餐!”

狗子们虚荣心很强,很喜欢被夸奖,陈松把它们夸高兴了,它们突然又跑出了仓库。

见此哥布尔纳闷了:“马不是齐了吗?”

十多分钟后答案揭晓,狗子们的咆哮声由远及近,陈松举起手电往外一照,看到一匹鹿被赶了回来。

那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它踉踉跄跄的在大雨中奔跑,身后是恶犬咆哮,身前是灯光闪耀,一时之间大为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陈松哭笑不得,狗子们被他夸的上瘾,没有马可以赶了又去逮了一头鹿给赶了过来。

他吹响口哨把狗子们唤了回来,关上仓库门回了房间。

今晚狗子们立大功,他先是带着狗子们洗了热水澡,然后冲了一些羊奶粉给它们喝,最后带它们上床睡觉。

天亮之后,雨势锐减,只剩下一些过路云彩会断断续续落下点雨水来。

陈松看天气预报说后面几天没有雨了,就在莱茵协助下把马群放了出来。

莱茵的行程被斩断了,雨后冰原环境恶劣,没法再去寻找陨石,这让二女很是失望。

作为一条北欧舔狗,莱茵看见宋飞泉脸上露出落寞之色后便急忙说道:“我们还有时间,今天不能出行但明天或者后天可以,我发誓肯定可以。”

雨后的天空很热闹,好些鸟儿等到云销雨霁后便从林子里飞了出来,争先恐后往海边冲。

断断续续好几批鸟出现在林子上空,合计起来得有上千只鸟儿,乌压压的鸟群飞来飞去,声势极为浩大。

陈松很震惊,问道:“上帝,这林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鸟?”

布鲁斯解释道:“这很正常,先生,夏天到了,许多旅鸟回到了冰岛,刚才出现的就是它们,你看有燕尾鸥、有百灵鸟、有鸬鹚有白鹳也有杜鹃……”

“什么,杜鹃?”陈松问道。

布鲁斯点头道:“对,你瞧那只鸟,它不就是杜鹃吗?”

他指向树林边缘,一只长着暗灰色羽毛的胖鸟在树枝上灵活的跳动。

陈松第一次在冰岛看到杜鹃,他不喜欢这种鸟,因为这鸟有个惹人厌的天性,那就是很渣,不管雌雄都渣:雄鸟不筑巢,雌鸟不孵卵。

雌鸟会把卵产在别的鸟巢里,让其他雌鸟来帮它孵化,因为杜鹃卵孵化时间短、雏鸟长得快,它们会在发育到能动弹的时候将鸟巢中的原属鸟卵或者雏鸟给推出巢穴摔死。

放在人身上这种行为就是男人只管爽不管养,女人找老实人接盘帮自己养孩子,养出来的孩子还会把老实人的亲生孩子给弄死。

陈松就是个老实人,所以他很抵御杜鹃这种鸟:迫于现实压力,我们老实人可以被你们欺负,可作为飞翔的精灵,老实鸟不能被欺负!

林子里鸟窝多,而且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一些新鸟窝,他估计杜鹃们便是被这些鸟窝给吸引来的,按照时令来算,鸟窝里已经有了杜鹃鸟蛋。

正好没什么事干,陈松决定为老实鸟出头,专门找杜鹃蛋,然后把杜鹃蛋给带走吃掉。

得知他的想法,布鲁斯一时莞尔,他劝说道:“先生,我们不应该干涉大自然的正常活动,再说对于人类来说杜鹃可是益鸟,它们会捕食各种蛾子及其幼虫。”

“但对其他鸟类来说,它们不是益鸟吧?林子里这么多鸟窝,指不定杜鹃会把鸟卵产在谁家鸟巢里,有些鸟是珍稀受保护级别,如果它们的鸟卵被杜鹃雏鸟给扼杀,那岂不是很遗憾?”

旁边的哥布尔听到这话后赞同的点头:“说的有道理,老大,我们应该保护珍稀鸟类,应该主持自然的正义。”

陈松颇为诧异:“你还有这觉悟?”

哥布尔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我可是珍稀鸟类保护协会的成员呢。”

接着他又补充了半句:“更当然,杜鹃的鸟蛋很好吃。”

186.掏鸟窝

替天行道从来不是什么简单事,哥布尔兴致冲冲的扛来了梯子,陈松踩着梯子上树查看鸟巢,发现里面果真有鸟蛋,可连续找了几个鸟巢也没有发现杜鹃的鸟卵。

当然,他不认识杜鹃蛋长什么样,但他知道不同鸟类产下的卵外形不同,只要有鸟巢中出现大小、外形异常的鸟卵那就是杜鹃蛋了。

安吉丽娜前来找他,看到他趴在树上很好奇:“嗨,文斯,你在干嘛?搭建瞭望塔吗?”

陈松道:“不,我在找杜鹃蛋。”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安吉丽娜说了一遍,听了他的话女警察莞尔一笑,道:“你太想当然了,这个法子可不能找到杜鹃蛋,因为杜鹃这个物种有个神奇的能力,它们在寄主的巢里会产下与寄主的卵很相像的卵,包括卵的颜色、大小会随着寄主的卵而变化。”

这话把陈松给震惊了:“这渣鸟竟然有如此本领?太不可思议了!”

“但这是事实,特别是冰岛最多见的杜鹃叫做大杜鹃,它们在这方面的能力尤其出色,是自然界中数一数二的巢寄生高手,能够将卵寄生在125种鸟的巢里。”安吉丽娜介绍道。

陈松瞠目结舌:“这真是一家生百家养,杜鹃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啊?嘿,安娜,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因为我在警察学院里的《自然保护课》成绩总是a,这是我们要学习的能力。”

冰岛犯罪案件少,警察的职责就走歪了,他们要查交通违规、要在脸书和推特上秀存在感、要种树种草、要保护珍稀动植物,就是没有侦破刑事案件。

说到兴头上,她把陈松叫下来仔细说了起来:“你得知道,杜鹃给孩子找养父母是技术活,不是随便找个老实鸟就行了。”

“首先,它们要找的目标鸟巢中得有能让自己模仿产出的鸟卵,如果它们碰到金雕和鵟之类的猛鸟,那肯定不行,碰到燕子和蜂鸟之类更不行,鸟卵个头差距太大,它们模仿不了。”

“其次,它们是晚成鸟,就是说它们的雏鸟孵化出来后还得接受母鸟的喂养,无法独立生活。这跟鸡鸭不同,小鸡小鸭一旦孵化出来就能跟着母鸟离开巢穴,如果把鸟卵留在这样的地方即使孵化后也会饿死。”

“再者就是养鸟的食性得跟自己相仿,杜鹃吃虫子,要是被投放到喜欢吃草籽、果肉的养鸟巢中,即使养鸟天天给雏鸟喂食那用不了多久它们也会死掉。”

听着安吉丽娜娓娓道来的知识,陈松忍不住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可现在跟我说这个没什么用吧?你不如教教我杜鹃蛋长什么样?”

安吉丽娜笑道:“怎么会没用?我现在教你的就是怎么去找杜鹃蛋,你只要找到符合我所说这三样标志的养鸟,然后去它们的鸟巢寻找就能找到杜鹃蛋。”

“对哦,有的放矢、事半功倍啊。”陈松恍然大悟。

可恍然大悟之后还是白搭,他哪知道什么鸟符合这三个条件?

这不能怪他无知,除了专业人员谁能知道这种知识?

结果安吉丽娜就知道,见他依然满头雾水,安吉丽娜索性说道:“算了,我来帮你吧,冰岛有二十多种鸟是杜鹃鸟的目标养鸟,但最常见的是林岩鹨和大苇莺。”

陈松也不认识林岩鹨和大苇莺,不过这次用不着麻烦安吉丽娜,他有搜索引擎可以用,掏出手机就打开了100度。

输入林岩鹨和大苇莺的名字,手机屏幕上迅速出现了一溜的内容:

野外猎鸟用什么?维恩路二十二号找棍哥。棍哥户外用品店欢迎您,本店有弓箭、手弩、猎枪,并有各种野外用陷阱,总有一款能够满足您的需求。

惊!亚洲某大学生捕鸟出售竟获刑多年,究竟是法制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欲知详情请关注100家的号。

飞机失事我与空姐、邻家小妹、校花和公司女神落入荒岛,这里远离文明,食物极度匮乏,还好这是一座鸟岛,有多种鸟儿可以作为食物。对其他人来说这是地狱,对于从小在深山跟着师傅学捕鸟的我来说这却是天堂。作为岛上唯一的猎鸟师,那些以前眼高于顶的女神们为了能够活下去不得不匍匐在我大胯下……(更多内容尽在100c文学网,点击即可进入)

看着这些内容,陈松顿时懵了:100度,你叼,当然是傻叼的叼。

他立马将搜索app卸载换成了谷歌,这次再输入林岩鹨和大苇莺的名字后便出现了一系列词条和图片。

陈松点开图片看,发现这两种鸟长得很像,都是有着棕褐的体色,都是二三十公分的体长,都长得老实巴交,整体形象跟大杜鹃很像,难怪被选为接盘鸟。

认识了这两种鸟,陈松就在林子里转悠起来,他仰头看着在树杈树枝上的鸟巢,不断有鸟儿捕食归来又飞出,这样他借助优秀的视力,一旦有林岩鹨或者大苇莺出现那定然难逃他的眼睛。

找到这两种鸟他不会立马动手,而是在树上留下标记。

等到他把林子转完了,就让哥布尔扛起梯子去给自己铺路。

五月初还太早,许多鸟儿刚刚旅外归来还没有产卵。

不过总有一些性急的或者内分泌旺盛的雄鸟,它们借助宽敞结实的巢穴和漂亮的羽毛,吸引迷惑了不谙世事的小雌鸟,成功完成了基因传递,使得雌鸟产下鸟蛋。

雄鸟们为自己下手快准狠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它们成了最早的受害者,大杜鹃们盯上了这些鸟卵,一番观测后它们在鸟巢中产下了自己的蛋。

陈松仔细观看这些鸟蛋,发现相似度极高,要不是他以前在春运抢票的时候被12306的验证码磨练出一双火眼金睛,那还真没法看出其中端倪。

大杜鹃的鸟蛋纹路跟林岩鹨的鸟蛋一模一样,不同的就是个头稍微大了一圈,不过因为大杜鹃把鸟蛋隐藏在了其他几颗蛋的下面,故而养鸟无法察觉变化。

找到杜鹃鸟蛋,陈松就把它给拿走了。

他展示给安吉丽娜看:“今晚有美食了。”

安吉丽娜摇头:“杜鹃蛋并不好吃。”

陈松说道:“不好吃?你怕是不知道乡巴佬鹌鹑蛋的美味!我是说连吃饲料生出来的鹌鹑蛋都能做的那么好吃,何况野鸟蛋?”

187.割蜂蜜

流萤镇是极地夏鸟北飞聚集地,从四月开始就有许多越冬的鸟儿飞回来了,其中就有杜鹃的身影。

陈松从不知道自己庄园里竟然出现过这么多杜鹃鸟,他把大小两片林子扫了一遍最终扫到了八十多枚大杜鹃鸟蛋。

出于鸟类保护考虑,这些鸟蛋无论如何不能孵化了。

当然对人类而言杜鹃是益鸟,它们喜欢吃蛾子,如果在国内陈松或许不会对付杜鹃鸟,毕竟得靠它们捕食蛾子等害虫。

但在庄园里这事用不着麻烦它们,周氏啮小蜂全群出动,蛾子幼虫还不够它们吃的呢。

这些鸟蛋最终被送进了煮锅里,陈松从家里带的调味料多,什么八角茴香陈皮香果等等,放到罗冰心手里它们发挥魔法反应,将鸟蛋们煮的很香。

酱油翻滚,一锅乡巴佬杜鹃蛋成型了。

罗冰心厨艺出色,这锅汤不是老汤味道却胜似老汤,随着蒸汽弥漫,那股香味简直了,从人的鼻子一个劲往心里钻。

白哥踉踉跄跄的爬到厨房中,香味勾魂摄魄,弄的它是魂不守舍,趴在厨房门后扶着门露出半个脸往里看。

暗中观察,直吞口水。

陈松也忍不住吞口水,竖起大拇指道:“冰心妹子,你这厨艺真是没的说,这味道太香了。”

罗冰心骄傲的说道:“那绝对的,别的我可以谦虚,厨艺我完全没必要,因此我从十岁开始就跟着我奶奶学下厨啦。”

“那么早就学厨艺?天生的厨神苗子啊。”陈松面对即将入口的美食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哪怕这些词是昧着良心说出来的。

反正昧着良心干的事他干多了,何况称赞罗冰心的厨艺还不算很昧良心。

面对他的夸奖,罗冰心很低调的摇头:“没有啦,我并不是天生对厨艺感兴趣,我是十岁的时候意识到自己不漂亮也不聪明,以后要想给自己在异性缘上加分,就得靠其他方面,我选的是厨艺和家务方面。”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怅然:“唉,我没想到我不光不漂亮不聪明,也没什么自制力,没怎么给异性下厨,净给自己做吃的,把肉肉养肥了。”

宋飞泉上来搂着她肩膀道:“肥了就肥了呗,小冰你说对,你不够漂亮,但你或许不知道你特别可爱。记住,女孩子不会因为漂亮而可爱,却会因为可爱而漂亮。”

陈松点着头道:“这话很有道理,反正在我心里你比飞泉要更有魅力。”

“真的?”罗冰心低沉的情绪顿时不翼而飞。

“假的。”陈松哈哈大笑。

罗冰心气的要死,见此陈松又补充道:“主要是你知道,你飞泉姐有四合院,这给她魅力加分了,如果她没有这些东西那在我心里那比不上你。”

“我再信你才有鬼?”罗冰心对他做鬼脸。

宋飞泉说道:“但你将来会比我更幸福,你的性格、你的厨艺决定你能找到一位很合适自己的对象,而我是不可能啦。”

罗冰心拉着她的手摇了摇说道:“小飞姐你别这么说,你以后会找到一位白马王子做对象,一定会非常幸福。”

陈松呵呵笑道:“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不过说来也巧,我倒是认识一个很贴近白马王子水平的男人,要不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你就调戏我们俩吧。”宋飞泉可没有罗冰心那么天真。

陈松一脸认真的说道:“真的,我发誓!这人叫白王,因为他满脸麻子我们叫他白王麻子,这跟白马王子就俩字顺序的差别,是不是很贴近?”

“滚。”

罗冰心忍笑道:“陈哥太坏了,总是调戏我们两个。”

她又对宋飞泉说道:“小飞姐咱们不理他,你相信我,你看你长得很美文化很高,家世也好人更好,关键是胸还那么大,以后当然会找到一位白马王子,因为只有白马王子才能配得上你。”

“等等,她胸大吗?”陈松问道,看宋飞泉脸色要变,他急忙又解释了一句:“不是不相信你,我们大家想开开眼界,对吧,白哥?”

白哥怔怔的吞了口口水,好馋哦。

宋飞泉过去在它小耳朵上抹了一把道:“白哥不想开眼界,它只想开胃口。”

提到吃的就是罗冰心的主场,她说道:“我刚才往里面用了点冰糖,可惜没有蜂蜜,否则用来调味会更棒。”

一听这话陈松笑了,他说道:“你要别的咱们这边没有,要蜂蜜那就多的很了,咱们自己养着蜂群呢。”

“出产蜂蜜了吗?”

“早出了。”

“不是,我知道蜂群肯定酿出蜂蜜了,但这得把蜂巢取出进行割蜜,然后还得筛选和过滤,最终才能得到蜂蜜,你已经获取出蜂蜜了?”

陈松摇头:“这还没有,不过咱们吃新鲜的嘛。”

自从带回蜂群他还从没有割过蜂蜜,这段时间蜂群疯狂扩展,蜂箱已经从一个变为四个了,温室里日夜都有花绽放,整个庄园里到处也有野花,蜂群们肯定很大。

按时间来算,这时候也该割一波蜂蜜了,于是他兴致冲冲的换上防蜂衣去了蜂巢区,直奔当初使用的第一个蜂箱。

罗冰心在吃上是个行家里手,取蜜过程就如她刚才所说,得先打开盖子驱赶蜂群,然后取走蜂巢板,蜂蜡、蜂蜜都在这板子上。

他没动蜂后,所以蜜蜂们倒是并不抓狂,只是惊慌的四处乱飞。

陈松带走一块板子迅速将上面的蜂巢给割了下来,然后重新把板子放回蜂箱里,逐渐的蜂群便安静下来,又老老实实的继续采蜜去建设被破坏的蜂巢了。

庄园出产的蜂蜜是纯天然蜜,没有任何添加,蜂蜜色泽剔透晶莹,整体金黄、略带棕红,看起来非常漂亮。

用不着特意凑上去,陈松使劲一吸气就闻到了蜜香味。

这股味道层次分明,有甜味有花香味还有林木独特的清新味,跟拼不多上买的二十块钱买一赠一还包邮的槐花蜜不是一回事。

他取出蜂蜜后给罗冰心尝了尝,罗冰心顿时赞不绝口:“味道真棒啊,不是特别甜,但就是让人感觉超棒的。”

陈松道:“那还犹豫什么?加锅里调味吧。”

罗冰心摇头道:“这么好的蜂蜜煮鸟蛋浪费了,咱们留着抹面包上吃或者拌沙拉,要物尽其用。”

188.内讧

罗冰心煮出来的鸟蛋味道极美,或许杜鹃蛋本身就很香,毕竟这是食肉鸟产出的鸟卵,纯天然、无污染,很绿色的美食。

反正陈松给蛋剥皮后吃的很开心,哥布尔吃过后眼睛都瞪大了,要不是陈松拦着他想去把林子里的鸟窝掏上一遍。

八十多颗鸟蛋看起来不少,可杜鹃蛋个头不大,远没有鸡蛋大小,而庄园里人多还有狗还有熊,压根不够分。

特别是昨天晚上道哥们立了大功,陈松对它们宠爱有加,说好今天给它们加餐,当看到它们对鸟蛋充满兴趣的时候,他一个给喂了五个蛋,可把其他人心疼死了。

陈松不心疼,其他人吃了他才心疼。

这蛋煮的香也不光是因为本身好吃,罗冰心调制的汤料才是保持味道的重头戏,于是煮完鸟蛋后他又放进了鸡蛋:“继续煮,继续吃。”

“快没有汤了。”莱茵说道。

陈松微微一笑,舀了一瓢水倒了进去,他誓要将这一锅汤变为老汤。

莱茵提醒他道:“水反复烧开可没有好处,它会有致癌作用,并不适宜人喝。同样伙计,这汤反复烧开也不行。”

“那你以后别吃煮出来的蛋不就行了?”陈松说道。

莱茵想了想走出了厨房,嘴里嘀咕道:“只要我看不到这汤是多次滚沸的,那岂不是就不担心了?”

乡巴佬风味的鸡蛋同样大获成功,几个冰岛人哪吃过这东西?他们对鸡蛋的理解就是,这玩意儿可以生吃、可以做蛋羹、可以煎炸水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别具风味的乡巴佬蛋征服了庄园里的冰岛人,连美食专家布鲁斯老爷子吃过后都忍不住竖大拇指:“外瑞古德。”

“鸡蛋很棒,但我始终觉得比不上杜鹃蛋。”哥布尔回味着说道。

陈松也有这种感觉,道:“咱们自己养鸡,这些鸡蛋都是饲料鸡产下的,数量多可是味道差,营养价值也差,如果咱们自己养鸡,那让它们吃虫子和草籽,产下的鸡蛋一定味道更好。”

“温室后面不是有两只鸡吗?”哥布尔问道。

陈松摇头:“那鸡可能不会下蛋,适合炖着吃。”

养鸡也得养点独特品种,他给陆大鹏又下达了任务:给我弄点鸡,小鸡最好。

陆大鹏已经找到了一些猪崽,陈松给他拨了五十万现金让他去租赁了一个刚倒闭的养猪场,猪崽子就养在了里面,以后找到鸡苗也可以养在里面。

接到他的信息,陆大鹏迅速回复:松哥你说实话你到底在冰岛干嘛?这怎么还要鸡呢?再说你知道兄弟我老实,我哪知道去哪里找鸡?

他继续回复:松哥你不是说给欧洲人捣鼓一些土狗土猪吗?现在怎么又捣鼓上人了?你这生意从猪狗做到人,这算是变大变强、勇创辉煌啊?

陈松气的给他回了条语音:“整天脑子里想什么?我要的是鸡!鸡!鸡!母鸡公鸡和小鸡!养的那种鸡!”

陆大鹏的语音回了过来:“城里的鸡也是娘生爹养的,你不能歧视她们呀。当然我知道你要什么鸡,这不跟你开玩笑呢?你现在咋不会开玩笑了?没有幽默感了啊。”

“滚!”陈松简单粗暴的做了回复。

其实他如果想养鸡,那不必非得从国内找鸡苗,北欧人对鸡肉有着亚洲人所不能比拟的狂热,所以禽类养殖场里有多种鸡。

布鲁斯给他在网上查了一些信息,能在冰岛找到的出色品种鸡主要有八种,越南东涛鸡,波兰冠羽鸡,东南亚塞拉马鸡,英国奥品顿鸡、日本长尾鸡等等,另外还有一种中国鸡也很受欢迎,叫做猴鸡。

陈松有钱有地方,看了资料后直接给布鲁斯拨款,让他把这些鸡的品种各买上一批带回来养殖。

灵气充沛的送去九洲炼丹,灵气不充沛的留下吃蛋吃肉,陈松把它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冰岛夏季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晚上的瓢泼大雨后,此后白天还有点小雨,再转过一天来就是烈日当空了。

猛烈的大西洋海风吹上岸来,不光吹走了阴云,也吹走了白云,留下一片天空湛蓝如宝石,剔透的让人心醉。

天高气爽,明明是刚进五月份,陈松在庄园里溜达的时候愣是有了秋季的感觉。

这跟冰岛气温有关,虽然在当地节气上这算进入夏季,可它实际上还是春天,海风依然凉爽,现在陈松早晚依然要穿个长袖外套才能出门。

但冰岛人不怕冷,哥布尔和莱茵全天都是短袖,有时候碰到姑娘了还会脱掉衣服露出肌肉炫耀一下。

陈松对此很佩服,直到傍晚时候他看到了莱茵皮肤上炸起来的鸡皮疙瘩。

到了晚饭时间,前来蹭饭的安吉丽娜带来了一桶法式精酿啤酒和一条消息:“海上出现了一条死掉的鲸鱼,是一条很大的蓝鲸,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哥布尔将橡木桶给搬到了桌子上,他摇头道:“死掉的鲸鱼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关注这些真是无聊。”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有什么办法?任务摊派在我们手里,上头担心有不法商贩去偷偷割鲸鱼肉来盈利,安排我们去看守,直到它自然落入海底成为鲸落。”

陈松没有亲眼见过鲸鱼,更没有见过蓝鲸,只是听说这是地球上最大的哺乳动物,倒是有些兴趣。

哥布尔开了啤酒分发给众人,啤酒色泽很好,金色麦芽汁略微浑浊,泡沫很多、麦香味也很浓,一看就是精品。

但他喝了一口后失望的摇头:“果香味不错,可怎么有点酸?这酒没有劲,是娘们喝的。”

“你真是高手,这确实是女士啤酒。”安吉丽娜嘻嘻的笑了起来,她对着宋飞泉和罗冰心举起酒杯示意,三人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莱茵喝的更有滋味,喝了一杯又来了一杯。

哥布尔狐疑的看着他:“我就说你小子娘们兮兮的,瞧你喝起这娘们啤酒,简直是没断奶的娃看到了奶瓶子。”

莱茵不悦的说道:“别侮辱人,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哥布尔左手掐着嗓子右手拈兰花指,然后扭动屁股尖着嗓子说道:“别侮辱人,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找死!我今天必须教训你!”莱茵大怒,放下酒杯冲上去一拳打向哥布尔,然后被哥布尔打倒在地。

189.关于陨石

陈松拉开两人,并对哥布尔怒目相视:“你不光嘲笑兄弟,竟然还殴打兄弟?这算什么?我替你感到可耻!”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指刮脸颊来强调语气。

白哥蹲在他身边跟着举起爪子刮它的胖脸,它倒不是知道这是鄙视人的动作,主要是恰好这会面皮痒痒。

莱茵见自己被人嘲笑还被当众打倒在地,特别是被当着自己暗恋的宋飞泉的面被打倒在地,他顿时满心绝望,眼圈红了。

罗冰心为他仗义执言,她指着哥布尔吼道:“喂,你必须道歉,否则老娘以后绝对不会给你做饭吃了!”

说完她很温柔的给了莱茵一个拥抱,轻轻拍着他后背道:“别伤心,我懂你的感受,被自己最信得过的兄弟背叛,这真是糟透了。不要流泪,否则你的眼影就要花掉了。”

哥布尔摊开手嘟囔道:“嘿,哥们,我只是在开玩笑,你知道我的,我只是在开玩笑。”

“你还打我了。”莱茵不甘的叫道。

哥布尔讪笑道:“我那是条件反射,任何人对我挥拳我都会下意识的反击。”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要么道歉要么就失去一个可以结交一辈子的哥们。”罗冰心怒视他道。

哥布尔确实没想着会得罪莱茵,很痛快的进行道歉,并且举起酒杯自罚一杯:“说到的没说到的都在酒里了,莱茵,我干了,当然干一杯不行,我来三杯。”

安吉丽娜皱眉道:“我怎么感觉这混蛋是故意用这法子骗酒喝?”

哥布尔连干三杯,然后小心翼翼的问罗冰心:“莱茵原谅我了,你以后还会让我吃你的饭吗?”

罗冰心淡淡的说道:“看你往后的表现。”

陈松对她竖起大拇指,他必须给这姑娘点赞。

挺突然的,他开始觉得罗冰心确实可爱起来。

这姑娘稍微有点胖,但五官还是很精致的,就是不太爱打扮,要是跟宋飞泉一样会化妆、有品位,那放在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圈里能算是女神。

哥布尔也是实诚人,为了表达自己对伤害莱茵的歉意,决定加入三号的陨石冒险团,虽然他知道这行动注定一无所获。

陈松也加入其中,罗冰心把他给拉去的,原因是:“万一到时候哥布尔犯浑又要打莱茵,那好歹有个人能拦住他对不对?”

“可他一旦发狂我也拦不住他啊。”

“那你就等着一起挨揍吧,不过我会帮你敷药的。”

莱茵领队,陈松、哥布尔、罗冰心和宋飞泉跟随,他们五个人组成了一支队伍,安吉丽娜本来也想去,但还得执行海上看守鲸鱼的工作,所以只能遗憾的跟他们挥手告别。

他们的目的地在南部区的正北方西北部区和东北部区的交界处,那里有个小镇叫巴卡塞尔,他们乘坐小型喷气机从塞尔福斯机场起飞,然后落在了巴卡塞尔的机场。

冰岛人口主要集中在雷克雅未克一带的都市圈和南部区,西北部区和东北部区环境相对恶劣,地热能不是那么发达,冬季长且冷,所以居民很少,往往是千里不见人。

巴卡塞尔是例外,这个镇子规模和流萤镇相仿,来自全球各地的陨石猎人汇聚在此,然后以此为据点往四周扩散来寻找陨石。

陨石猎人们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每年都会塑造几十位百万富翁。

当然,现在的百万单位是美元而不是克朗,美元是这小镇的硬通货,毕竟许多陨石猎人来自美国。

下飞机后莱茵给陈松等人做了介绍,早在七十多年前有一块陨石落在了巴卡塞尔,当时这引发了一场天灾,造成了一场辐射上百公里的大地震。

但还好的是这片地区荒无人烟,灾难虽然可怕,却没有对冰岛人和经济造成什么破坏。

甚至因为当时正是二战时期,全世界人民要么身陷战火中要么关注着战争,压根没人注意这位外星来客。

或许也不能这么说,当时的驻冰岛美军以为德国**的北极神秘部队研制出了超强武器拿冰岛做试验了,吓得派兵跑过去仔细搜寻了一圈。

然后搜寻结果就是这场灾难跟德国**无关,它是一颗流星撞击陆地后制造出来的。

后来根据科学界的推断,撞击而来的是一颗小行星,直径大约四十米长,但落到地球过程中经过大气层磨损、爆炸,它已经瞬间粉身碎骨,化作无数陨石落在了这片广阔而荒芜的土地上。

说到这里,莱茵一脸唏嘘:“真是上帝保佑冰岛,落下来的流星很小且没有落在雷克雅未克,否则就惨了。要知道一颗直径一公里的小行星足以摧毁冰岛,如果小行星直径大一些到达十公里,那将会引发全球连锁反应,导致许多物种灭绝!”

“地球运气不会那么糟的,是吧?或者说人类运气不会那么糟糕的,是吧?我是说落到地球的小行星不多,是吧?”哥布尔犹豫的说道。

陈松斜睨他一眼道:“没事,即使有小行星落到地球来你也不怕,大不了跟它干,是吧?”

哥布尔头一次露怯:“我想我干不过那玩意儿。”

“你当然干不过,”莱茵对他竖起中指,“告诉你,地球运气没那么好,从它诞生开始已经有数不清的陨石降落过了,瞧月球吧,月球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那都是被陨石撞击所致,没有例外!”

哥布尔嘟囔道:“但那是月亮不是吗?我们说的是地球,瞧,地球没有那种坑坑洼洼,反正没有那么多,我们所知道的陨石撞击地球事件只有七十年前的巴卡塞尔事件和灭绝了恐龙的那次事件。”

莱茵说道:“那是因为你只知道这些,实际上地球早不知道被多少陨石撞击过了。没有撞击坑是因为天长日久,经过风吹雨打、冰雪冻融还有流水的切割侵蚀,导致地表不断改变,然后才不易察觉。”

宋飞泉点头道:“是的,我们中国有个词语叫沧海桑田,意思是就是古代的海洋在今天变成了农田,古代的海沟变为了今天的高山。”

莱茵也点头:“一点没错,地球的大多数区域是海洋,落下来的陨石更大的概率是落入海洋中,这样自然留不下什么痕迹。”

陈松道:“好吧,关于陨石我知道了很多知识,可怎么能找到它?”

莱茵微笑道:“你知道的知识还是太少,如果你知道的足够多,那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找到它。”

190.简单粗暴

ps:感谢或许是暧昧的盟主,感谢诸位兄弟姐妹的鼓励和嘉奖,弹壳记得会加更的,但得往后挪几天,现在弹壳家里长辈住院且今天手术,弹壳需要看护在旁,最近用的是存稿更新,实在没时间和精力去码字。另,祝福各位身体健康,家人也要健康,这是最重要的####

巴卡塞尔有个绰号,叫做极光小镇,即使现在白日时间很长、夜晚很短,偶尔还是能看到极光。

这里租车业务很发达,陈松一行下飞机后就在莱茵带领下去了小机场旁边的租车行,然后花钱租了一辆jeep牧马人。

他看租车行里还有奔驰大g,本来想租个豪华越野过过瘾,但莱茵坚持说没必要,因为他们此行很大可能是屁都找不到,投入越多后面就越难受。

租完车就得去找旅馆了,小镇的旅馆挺多的,楼房鳞次栉比,各种风格都有,有粗犷的美式西部风,有精致的西欧风,有妖艳的中古世纪哥特风,每个旅馆门口都停着汽车,看起来生意兴隆。

巴卡塞尔有一座老教堂,在教堂旁边有两块露营地,一些厚实的帐篷拉了起来,莱茵介绍住在这里的多数是穷人,想通过找到陨石改变命运。

有人的地方就有贫富差距,跟露营地相对的一面有度假小别墅,这些别墅是十来座一模一样造型的小楼,虽然小可是环境一流,有草地、有花园、有停车场,别墅区之间还有一座温泉池,这在东北部区是难得的享受。

陈松也想享受一番,他让莱茵去订一间别墅,结果陨石猎手中不缺有钱人,别墅已经订满了,一直持续到未来一个月都订不上。

看他面色失落,莱茵安慰他道:“我们无需住别墅区,跟我来,我知道一家旅馆很棒。”

他开车去了小镇北方找到一座居家式旅馆,里面房间不多,但收拾的很干净,且装饰现代时尚,主要分为标准间和三人间,其中三人间里有客用厨房,旅客可以自己做饭。

陈松一行总共来了五个人,恰好是三男两女,可以要一个标间和一个三人间。

他们办理入住的时候有人退房,巧合的是莱茵认识这两人,他看到退房的大汉后便想转身离开。

陈松看到他表情变化便摁住了他的肩膀,道:“熟人?”

莱茵讪笑道:“以前有过误会的朋友。”

陈松信这话就有鬼了,他拍了拍莱茵的肩膀道:“放心,你身边有我们。”

“我们真是老朋友,”莱茵有些心虚,也觉得有些丢脸,他说完这话后就对退房的壮汉说道:“嗨,布莱斯特,看你的面色不太好,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有收获?”

布莱斯特身边的同伴阴沉着脸说道:“跟你无关,伙计,如果你的眼睛够亮,那应该知道现在别跟我们说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布莱斯特斜睨了莱茵一眼后认出他的身份,便半趴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道:“嗨,小牛仔,我记得你,你家里是养牛的是吧?”

他的话音很轻挑,有一些戏谑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就反感。

哥布尔第一时间挤到了莱茵身边,他搂着莱茵的肩膀大咧咧的看向布莱斯特道:“怎么,你想吃牛屎吗?”

布莱斯特脸色一变,他阴沉着脸问道:“小牛仔,看来你现在傍上大公牛了,干得好。”

他倒是不傻,一看哥布尔的体型就知道对方不好惹,简单的调侃一句后没有继续犯蠢的刺激哥布尔,而是转向看向了陈松。

陈松在办理登记,布莱斯特凑到他身边问道:“嘿,你们是一伙的吗?”

对于这种混人陈松毫无好感,懒得回应,直接把他推开说道:“你隔着我太近了,很抱歉先生,我眼睛不太好,受不了体臭味。”

布莱斯特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亚洲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要挑衅我是吧?”

陈松毫不示弱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在阐述事实。”

气氛变得很僵硬,莱茵挤到两人之间打了个哈哈说道:“算了吧伙计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各走各路吧,毫无疑问,我们只是来求财的,那么何必搞的不愉快呢?”

布莱斯特低头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你算是什么鸟?给你面子?你以为我是你的大公牛老公吗?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陈松抬起脚踹了上去,布莱斯特刚才一边说着已经一边往外走了,他没料到陈松说动手就动手,压根没有反应,就那么被踹飞了出去。

布莱斯特被踹飞,他的伙计立马从硕大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把短柄镐凶悍的对陈松叫道:“该死的,你想急着去见撒旦是吧?”

陈松眼神凌厉,他伸手指过去说道:“说话之前先想好活够了没有,我们到底谁急着去见撒旦你看不出来吗?”

“你凭什么对我的兄弟动手。”那壮汉怒吼道。

陈松抬起脚指着鞋子道:“看到这上面有什么了吗?”

壮汉仔细看了看道:“什么都没有。”

陈松说道:“错,有唾沫星子!”

壮汉怒道:“嘿你在逗我玩吗混蛋?你觉得我是个傻瓜你能把我玩的转?你说你鞋上有我伙计吐的痰?在哪里指出来给我看看!”

陈松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哟呵,还是个rapper?”

布莱斯特狼狈的爬起来吼道:“凯文,跟他们废什么话?敲碎他们的狗头啊!”

哥布尔捏了捏拳头凶悍的狞笑道:“要搞出人命吗?那真是太好了,冲我来吧,让我们不死不休!”

性子柔和的莱茵也罕见的表现出了强硬,道:“法克,要来就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凯文捏着短柄镐额头青筋直跳,老板不悦的说道:“如果你们要打架那就去外面,别影响我做生意,更别损坏我的东西,否则你们一定后悔踏进这个门。”

话说完他从桌下抽出一把来复枪拍了上来,‘砰’。

冲突就这么化解,凯文两人拎起自己的背包灰溜溜的就走了。

等到两人消失在门口,莱茵很激动的挥了下拳头,跟打了胜仗似的。

哥布尔理解不了,他很失望的叹了口气:“又是两个软蛋,他们怎么就不真干呢?你们瞧,二号软蛋手里可是有一把镐的。”

旅馆老板用手指敲打着来复枪的樱桃木枪柄发呆,自己是不是该拒绝这帮顾客进门?

191.这个那个还有那些

ps:再度感谢各位兄弟姐妹们的支持,谢谢大家。####

安置好后出门,陈松看罗冰心的眉头蹙起又展开、展开又蹙起,跟个正在爬行的毛毛虫似的,挺有意思。

于是他就问道:“你这什么表情?锻炼面部肌肉来达到减肥的目的吗?”

“运动面部肌肉能达到减肥目的?”哥布尔纳闷。

陈松道:“能啊,我看有专家说可以,面部有四十四块肌肉,经常微笑可以牵动其中三十四条,进而消耗能量来减肥。”

莱茵插嘴道:“可是,爱笑的往往是胖子呀。”

“你把因果位置放乱了,是胖子往往爱笑,他们如果不爱笑,那可能就会更胖。”陈松反驳道。

“难怪艾丽斯总是喜欢笑。”哥布尔若有所思的说道。

罗冰心深吸气、扎马步,气沉丹田琢磨着该先给谁一拳。

陈松抢先跳开道:“有话好好说,别老是动手动脚啊。”

罗冰心恼怒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什么意思?”

“只准你们寻我开心,不准我自己寻开心?”

“当然可以,你可以寻开心。”莱茵说道。

罗冰心指着他们道:“那你们就给我站稳了,我要挨个揍你们一拳,只有拳击你们我才会开心。”

莱茵想起之前她为自己仗义出头怼哥布尔的事,顿时心里惭愧,就老老实实站过去道:“那你给我一拳吧,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陈松目瞪口呆:“莱茵,你真是情圣啊。”

莱茵回头灿烂一笑:“我知道艾丽斯是个温柔的女孩,她只是开玩笑而已,不会真的……”

“嘿吼!”

罗冰心一记黑虎掏心掏在了莱茵肋下。

莱茵剩下半句话说不出来了,他脸色苍白的捂着肋下蹲在了地上,眼神发直。

哥布尔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艾丽斯平时揍文斯的时候你都闭着眼睛吗?难道你就没发现她每次出拳都结合了力量与技巧吗?她接受过专业的拳击训练啊!”

罗冰心又看向陈松,陈松连连摆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话说你刚才眉头皱来皱去的是怎么回事?”

这个话题转移的很成功,罗冰心道:“什么眉头皱来皱去?我那是有话想说。”

“什么话?想说你就直说啊。”

罗冰心道:“来之前我查过攻略,巴卡塞尔有许多国外人员,他们脾气暴躁、心狠手辣,你们刚来就惹他们,是不是有点不怕死?”

陈松道:“原来是这个问题,刚才的事不是我们惹他们呀,是他们招惹了我们,确切来说招惹了我们的兄弟莱茵,所以我们得给他出头。或许你们女人不懂,但这就是我们男人的友谊。”

莱茵脸色苍白的说道:“别这么说,文斯,跟艾丽斯比起来,我不是很敢说自己是个男人。”

罗冰心扭头给了他一个妩媚的微笑,问道:“还敢这么说,看来我刚才那一拳不够劲呀。”

在莱茵眼里这就是草泥马的微笑,他赶紧后退两步道:“不不不。”

罗冰心又对陈松说道:“我不是不理解你们的友谊,而是觉得你们刚才挑衅人家的理由很幼稚,打架要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你们只占据了人和,天时地利并没有占据。”

“怎么说?”陈松满头雾水了。

“天时就是要出师有名,不管从道理还是法律角度来讲都要站稳脚。地利就是准备好工具,刚才人家随手抽出一把镐,你们呢?”罗冰心说到这里连连摇头,脸上一副‘你们都是弱鸡’的轻蔑。

哥布尔受不了这种鄙视,说道:“嘿,小妞,你说的倒是简单,待会你来给我演示一下,让我瞧瞧正确的打架方式是什么样的。”

罗冰心道:“好啊,这很简单,如果我们还会碰到欺负过莱茵的人,那你们看我的。”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他们一边说着一边上车去找饭店。

莱茵对此地更为熟悉,自然就是他来指路:“到了前面拐弯,那里有一家很棒的餐馆,菜肴样式很丰富,其中的焦烤三文鱼棒极了,汉堡也不错,最棒的是他们自制的蓝色冰激凌,好吃且便宜。”

餐馆建在一个十字路口,充满旧时光的风情,外墙上挂着许多轮胎,这些轮胎已经磨损严重,大大小小、宽宽窄窄,各种风格,各国品牌。

莱茵介绍说这些轮胎都是来自陨石猎人们的车子,餐馆已经建起有四十年了,从刚开业就收集有特色的旧轮胎,然后如今成了小镇的一道风景线。

陈松他们停下车推开门进入餐馆,正是饭点时候,里面人满为患,熙熙攘攘,好多大汉在举杯畅饮,大吃大喝。

进门后莱茵的脚步停滞了一下,然后对罗冰心说道:“艾丽斯,你刚才说再碰到欺负过我的人就给他们好看对吧?”

罗冰心愕然问道:“这么快又碰上了?哪一个?”

莱茵伸手指点了起来:“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边四个,还有那个、那个、那些,我们往前走走,有的我看不清……”

其他四个人懵了,陈松道:“你可真是个人才,出来吃个饭能碰到几十个干过你的人?”

“我倒是想知道,你以前来这鬼镇子是找陨石还是他么的来挨揍的?”哥布尔也是纳闷。

“陨石猎人们每天要做的事,是不是‘吃饭睡觉打狮子’?”

英文中狮子发音就是莱茵,冰岛人名字里的莱茵也确实来自狮子。

莱茵委屈的说道:“他们看我长得帅,就总是欺负我。”

巴卡塞尔这地方聚集的都是粗人,里面大多数是生活在底层的劳动人民,这些人有个共同特点,就是欺软怕硬。

巧了,莱茵是里面最软的几个人之一。

哥布尔虽然彪悍不怕死,可却不想死,毕竟他没有抑郁症并不想自杀,所以罗冰心并没有用武之地。

他们规规矩矩进了餐馆,规规矩矩的点菜,规规矩矩的吃饭。

结果他们老实下来不代表问题不会上门,这餐馆确实有名,先前被他们揍过的布莱斯特和凯文也在这里。

偏偏两人还喝了酒,他们看到陈松一伙的时候正喝的醉醺醺,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又有老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睁,总之两人发现他们后便带着好几个人围了上来。

192.两个坑

看着一群喝了酒的糙爷们歪歪斜斜走上来,罗冰心的眉头又变成了毛毛虫,皱巴皱巴原地爬行。

哥布尔抚摸着手中的餐叉道:“可惜,这玩意儿不够锋利啊。”

莱茵低头仔细盯着餐盘里的小羊肉看,低声道:“他们怎么这么多人?”

向来以大家闺秀形象示人的宋飞泉也有些害怕,她拿出手机道:“报警吧?”

陈松最是冷静,他摆摆手道:“不必,安安静静的吃饭,他们不会招惹我们的。”

“你确定?”莱茵一脸不信。

哥布尔大大咧咧的说道:“他们要是惹我们最好,让我们好好教训他们,我跟文斯两个人就能搞定他们,这才多少个人?我们两个能以一敌百。”

陈松说道:“不错,我们两个能以一敌百,但加上他们三个咱们就只能以一敌十了,这里有多少人?不止十个吧?”

他擦了擦嘴角站起来,然后从旁边拎了一张椅子走到一群人面前。

顿时,周围看热闹的人眼睛亮了,有人立马吹口哨:“嘘儿!帅啊伙计!”

“真是个暴脾气的小子,我喜欢这种不怕死的混蛋,猜他能站住几秒钟?”

“用板凳干架可不是个好选择,我以前有个伙计打架喜欢用板凳,后来他死了。”

哥布尔急忙也去拎板凳,结果陈松并没有拎着板凳去干架,而是放在了布莱斯特等人的面前。

布莱斯特挑衅的吐了口唾沫道:“想让我坐下吗?难了伙计。”

“他没那么好心,”凯文眯着眼睛邪笑道:“这伙计想用这烂木头挡住我们的路吧?哈哈。”

陈松不理笑声,他捏了捏拳头,气种运转,他一手扶住椅子一手握拳来了个地冲拳,一拳砸在凳子上。

因为陨石猎人多是大个体重的糙爷们,餐馆选用的桌椅全是实木,用了十几年,都磨出包浆来了,非常结实。

但在陈松一拳之下,实木椅子咔嚓一声脆响,随即哗啦哗啦的碎裂了。

收拳起身,陈松冷漠的扫视着面前众人问道:“小心别被这些烂木头绊倒。”

这一拳简直是消音器,饭馆里的哨声和说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餐馆里的大汉们经常过来吃饭,他们很清楚这桌椅的质量,有时候餐馆开party,大汉们踩在上面又蹦又跳椅子都不会晃动分毫,可眼前却被人一拳打成稀巴烂,这一幕让不少人目瞪口呆。

本来借着酒劲想来找事的布莱斯特突然有点醒酒了,看着碎裂在地的椅子他感觉之前被踢过的小腹又有些隐隐作痛了。

陈松没有理睬他们,回到餐桌前端起天蓝色的冰激凌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凯文还想仗着人多去惹事,可他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伙计们没动弹,这让他恼羞成怒。

其他人本来就没想着跟陈松一伙打架,他们只是来给两人壮声势而已,现在发现陈松一拳能打爆实木椅子,那壮声势的心就怯了下来。

他们是来找陨石发财的,可不是来干架的,就陈松这拳力,他们要是肉体挨上一拳肯定得去病床躺上几个月,问题是他们哪有钱去病床上躺着?不少人不光此时身上没钱,还欠着外债呢,急着赚钱还债或者养家,更不可能参与冲突。

凯文给身后的人使眼色,身后那人扭头当做没看见。

顿时又有围观的人吹口哨,这次就是吹给凯文一伙的了。

布莱斯特去拉了凯文一把算是给了他个台阶,他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莱茵的肩膀道:“好久不见,小牛仔伙计,吃好喝好,我们回头很快会再见面的。”

留下一句狠话,一行人跟退潮似的乌拉拉回到了自己饭桌。

几个服务员见此也退回了柜台里,并放下了手里的棍球棒。

宋飞泉说道:“防备着他们点,我瞧那混蛋的意思是不会就此罢手。”

哥布尔大大咧咧的说道:“你想多了,杰西卡,这些家伙都是软蛋,他们只是怕丢了面子扔一句狠话而已,他们不敢再招惹我们的。”

午饭是宋飞泉请客,她结了账后五人上车开向原野。

莱茵先带他们去看陨石坑,车子往北开了二十多分钟后罗冰心指向前方道:“那就是陨石坑对不对?我看到它的踪影了。”

他们前方出现了一个崎岖的大坑,遥望边缘呈现圆形,就跟月球上那些环形坑似的。

莱茵笑道:“不,它不是陨石坑,那是个火山坑。”

“火山坑?那个形状不是陨石坑?这不可能,我看关于月球的资料片,上面有许多这样的陨石坑。”罗冰心有些纳闷的说道。

莱茵解释道:“是的,只看形状的话,月亮上的环形坑往往是小行星导致的撞击坑。但在地球不一样,地球上的环形坑更多是火山遗留,比如第一个被认为是陨石坑的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巴林杰坑,它就被当做是火山口来着。”

其实他带着四个人来这个火山坑就是为了坑他们一把,让他们以为这是陨石坑,达到目的后他便开心的驾车往西北而去,正式带他们去看陨石坑。

明白这点后陈松又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难怪这小子在陨石猎人圈里总是被欺负,他真是胆小软弱却又贱骨头,这样糙爷们不欺负他欺负谁?

巴卡塞尔陨石坑在荒原深处,它的直径有一公里之长,平均深度有四十多米,边缘参差不齐,形状就像一个深盘,盘底平坦、四壁翘起,没有什么树木灌木,只有一些喜欢湿润环境的苔藓、地衣和耐寒的野草。

来到这边的人不多,除了陈松他们就只有一台suv和一台皮卡,皮卡上插着一面旗子,莱茵介绍说那是冰岛地质考察队的工作组。

陈松沿着陨石坑转圈走,迎面吹来冰凉的风,入目所及全是荒芜,他心里难免升起淡淡的苍凉感。

哥布尔捡了块石头扔出去,石头落在一处灌木旁边,吓出来一只野鼠,那野鼠贴着地面迅速钻进了另一处灌木中,不留痕迹。

见此他就傻笑了几声,然后拍拍手说道:“来吧,让我们开始寻找陨石吧,今天我有预感,我们会找到陨石的,因为我今天运气好,瞧我刚才随便扔一会石头都能打出一只老鼠来。”

陈松理解不了打出一只老鼠跟运气有什么关系,他觉得哥布尔这个二百多斤的孩子有点懵。

193.来旅游的

他们虽然到了陨石坑边缘,但在这里却找不到陨石。

莱茵告诉它们,小行星撞击地表的瞬间产生了极端的高温高压,因为它个头不够大,本体在瞬间碎裂气化,在坑周围是找不到陨石的。

“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逗我们玩吗?”陈松冷飕飕的问道。

莱茵耸耸肩道:“当然不是,带你们开开眼界。”

“再说虽然这里找不到陨石,但是能找到一些超石英,而且本地的石头中含有铁镍成分,这跟其他地区的石头有着巨大区别,我是说你们可以采集一些带回去留作纪念。”

陈松捡起一块石头看了看,道:“跟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它有收藏价值吗?”

莱茵干笑道:“不是所有的都有价值,这也得搜寻才行,比如刚才哥布尔扔掉的那块石头,它就是超石英。”

“是吗?”罗冰心反问,“我没注意到那块石头有什么独特之处。”

莱茵悄悄对她说道:“超石英很罕见,反正哥布尔已经把那石头扔了找不回来了,所以脏水泼在他身上就行了。”

果然,哥布尔又去找先前扔掉的石头,可下面是斜坡,石头落在灌木丛旁边的时候又继续滚动来着,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陈松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纪念品,就摆摆手要求去找陨石。

莱茵开车离开陨石坑,向着一片起伏的小山峦驶去。

小山海拔不高,但都是石灰岩,岩层很厚实,一块块大石头相依相靠,让它看起来颇有孤寂荒凉的神采。

车子停下后他们去山脚下看了看,先看到石层上有好些圆洞,这些圆洞有大有小,里面还有积水,站在高处看岩层千疮百孔,跟被虫蛀过一样。

莱茵告诉他们这里叫虫蛀山,这些坑洞叫做幸运壶穴,有涓涓细流从山岩之间流过,水质极为清冽,宋飞泉特意装了一大瓶子。

“你们知道这些岩洞是怎么形成的吗?或许你们不信,但我说的是事实,它们是被看起来软弱无力的柔水冲刷而成。”

面对期待着他们惊叹的莱茵,陈松觉得很莫名其妙:“然后呢?这有什么不信的?水滴石穿,这道理我们都懂。”

“这是中国成语,冰岛人并不懂。”宋飞泉体贴的帮莱茵解释了一下。

莱茵确实不懂这句成语的内涵,他还特意说道:“你说错了,它们不是被水流滴打而成,而是岩层本来就有小孔,水流经过它的时候会打个旋形成涡流,涡流把它们不断扩大,最终形成了这种奇观。”

罗冰心举起相机拍照片,并给了自己一个美美哒自拍,她一边拍一边说道:“这种风景确实很罕见,非常棒。”

“还有更棒的呢,跟我来。”莱茵带着他们开始爬山。

陈松挠挠头问道:“咱们不是来找陨石的吗?”

哥布尔懒洋洋的说道:“你太天真了,伙计,你真以为咱们能找到陨石?我以前干过两个月这活,毫无收获。”

莱茵悻悻的说道:“我干过一年多,加上业余时间总共得有两年时间,大学期间的假期都耗在了这里,但从未找到过陨石。”

“那你还来?”

莱茵站在岩石上放眼看向前方,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这是我挥洒过青春的地方,我最初的梦就留在了这里,所以当我没事的时候还是会来一趟,哪怕找不到陨石,哪怕仅仅为了初心。”

“好文艺啊。”罗冰心把这段拍了下来,然后美滋滋的说道,“这趟冰岛wwoof之行也是我的青春,我一定要把每个场景都留好。”

幸运壶穴是水流所成,水流越急的地方洞打的越深、越大,直到有一天,岩层变得破损,承受不住本身和水流压力,最终垮塌破碎。

他们在光秃秃的石山上爬了起来,逐渐的有隐隐轰鸣声传进耳朵中,这声音起初很小,随着他们继续前行开始变大,也变得沉闷。

宋飞泉诧异的说道:“是瀑布?”

罗冰心大为高兴,开心的说道:“哇,这山上还有瀑布?太好了,我还从没有见过瀑布呢。”

“不是一般的瀑布。”莱茵对他们挤了挤眼睛。

他这话说的没错,等一行人绕过一道石梁时候看到了那座瀑布,这不是一般的瀑布,瀑布很小,只有四五米的高度,但它是从岩层中间流出来的。

峭壁之间,一股清澈的水流喷薄而出,形成细长的瀑布,瀑布虽然不宽、水流不大,可胜在诡谲、奇妙,让人大开眼界。

宋飞泉算是见多识广,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瀑布她恍然道:“原来是一道悬泉,这竟然没有被写入冰岛旅游绿皮书,真是遗憾。”

罗冰心又跑去拍照了,还把他给拉了下去,让他充当摄像师。

陈松故意抓拍她呲牙咧嘴歪眼睛的镜头,气的罗冰心哇哇大叫,夺走相机不再让他来拍照。

目的达成,陈松嘿嘿阴笑。

老实的莱茵成了摄像师二代,他想效仿陈松,罗冰心提起拳头给他看:“你要是不把我拍成女神,我今天就把你揍成女人!”

莱茵哭丧着脸说道:“那你相机里有换头换胸换腰换屁股换腿的软件吗?”

就这样,他们观赏了陨石坑又观赏幸运壶穴,观赏了幸运壶穴又来观赏瀑布,等他们玩完了时间也就不早了。

这时候陈松再次提出了那个问题:“我们不是来找陨石的吗?”

莱茵讪笑道:“压根找不到陨石,我怕你们觉得浪费时间然后联合起来揍我,所以带你们欣赏了这地方的美景,怎么样,挺不错的吧?”

陈松琢磨了一下,这美景倒确实不错。

莱茵还带着咖啡壶,他在瀑布水潭里舀了一壶水,把咖啡豆打磨成咖啡粉后煮了起来,说道:“请你们喝手磨咖啡。”

在一片隆隆水浪声中,陈松嗅着弥漫的咖啡香,觉得这趟旅程还真挺惬意。

就是没能找到陨石比较遗憾,他还想着这趟来能找块陨石卖个几百万几千万美元呢。

之所以要找陨石卖,倒不是他多缺钱,而是他觉得不能只用黄金来换钱,最好多个渠道比如陨石,哪怕是用来洗钱也好。

坐在水潭边呼吸着湿润清新的空气,喝着香喷喷的咖啡,一阵休息后他们踏上回程。

回到旅馆他推开房间门,然后就惊愕的看到床上躺着一只鸟。

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大鸟。

194.栽赃陷害

要不是对自己视力有自信,陈松还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或者出幻觉了。

一只大鸟被绑着扔在了他的床上。

真的。

这鸟体长得有三十多公分,比他前两天搞定的大杜鹃还要大,外形更要美丽许多,它全身是令人震惊的洁白色,恍如披了一层雪。

不过此时雪挂红梅,它应该是翅根位置受伤了,一处翅膀周围挂着点点血滴,门一打开吓得它突然就瞪大眼睛伸直双腿一动不动了,好像点穴了一样。

作为兽医,陈松也是略通禽类学知识,他知道这鸟不是被点穴了,这是一种应激反应,猛禽类独有的应激反应,俗称伸腿瞪眼。

金雕、海雕、游隼、矛隼等猛禽在被捕捉住后一旦受到惊吓,就会变得全身僵直,这看起来很好玩,实际上对它本身伤害极大,只要发生这种反应几次,就会变得抑郁。

鸟类抑郁比人类抑郁更要可怕,会变的疯狂,然后短时间内死亡。

看到这只雪白的大鸟陈松先是一愣,跟在他后面的哥布尔挤了他一下钻进房子里,然后也看到了这白鸟。

同样,他也愣住了,并且下意识的惊叫道:“法克,冰雪矛隼?!”

陈松问道:“这就是矛隼?”

矛隼是冰岛国鸟,出现在它们国徽上,陈松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传奇猛鸟,他从未在现实中见过。

哥布尔急忙点头:“对对对,这屋子里怎么会有一只矛隼?而且还是冰雪矛隼,这可是特别罕见的猛禽啊,这是国鸟之王呀,它它它,捆绑游戏?”

陈松本能的感觉不对,屋子里门窗紧闭,一只被五花大绑的矛隼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要知道这可是罕见的冰雪矛隼,几乎只诞生在冰岛和北极的冰天雪地里,中国历史上也有几只,清朝时候它被唤作海东青,拥有当时鸟类中仅次于凤凰的地位。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喧嚣声:“快报警,我看到了有人来偷猎矛隼!”

“还是一只冰雪矛隼呢,真是胆大妄为,一定要抓住他,送他去监狱!”

“警察已经在旅馆外面了,快点抓住他们!”

杂乱的喧闹声出现的很突兀,楼上楼下的楼梯砰砰响,显然是有人正要冲往他们所在的二楼。

陈松迅速反应过来,他们被陷害了。

他一把将哥布尔推出去,道:“去,挡住这些人,有人用保护性鸟类陷害我们。”

哥布尔大事不糊涂,立马骂了一句往外跑:“这些狗娘养的。”

利用哥布尔去挡住人,陈松关上门打开了通往阴阳峰的光门,随即拎起矛隼钻了进去。

矛隼跟个标本似的,眼睛瞪得最大,脚趾使劲张开,眼神直愣愣的一动不动。

将这矛隼放到房间里,陈松迅速的思考了一下。

栽赃陷害他的人应该是布莱斯特和凯文那两个货,不过听脚步声挺杂乱的,他们显然找了帮手。

这伙人玩的很野,竟然用冰雪矛隼来陷害他,这招很歹毒,维京人视矛隼为苍天使者,冰雪矛隼更是被誉为天空之神的爱宠,是绝对不允许狩猎的。

偷猎矛隼在冰岛是很严重的罪名,一旦人赃并获那肯定得坐牢,时间长短跟法官心情和矛隼的生命健康有直接关系,要是矛隼死亡那至少得二十年起步。

对方如此歹毒,陈松心里很生气。

本来他只是给莱茵出口气,顶多是踹了布莱斯特一脚,相对莱茵以前受到的欺负这绝对不算什么。

可是对方竟然狠毒到这地步,直接想把他送进监狱。

这样陈松就开始琢磨,既然对方不仁那他也不义,必须得狠狠报复这两个人。

对方既然栽赃陷害了他,那他也栽赃陷害这两人好了。

什么官司最难办?人命官司!

九洲现在什么最多?死人最多!

陈松准备去山下一趟找点东西,临走之前他看那矛隼还是两眼瞪得滚圆、硬邦邦的挺立在那里,很担心这货过于惊恐变成疯子,就先去找了小郎,让他再炼制一张启智符。

这种通体雪白的矛隼非常珍贵,陈松必须得保护好它。

同时他去喊了桐峦子,让他到金乌潭泡屁屁。

桐峦子本来不大好意思,可被逼着坐进去一会后他试出舒坦来了,索性说道:“天道在上,弟子以后就坐在这里面炼丹啦。”

启智符新鲜出炉,陈松拿着回到屋子里。

这段时间下来矛隼已经摆脱应激反应变得正常了,等陈松一进来它又害怕了,再度瞪着眼睛、伸直脚趾变成了标本。

陈松把启智符贴在它脑门上用灵气启用,等到启智符消失,他对矛隼说道:“别害怕,咱们自己人。”

矛隼还是处于应激状态中,陈松给它解开绳子,又去端来一碗水。

可怜这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没喝水,被折腾了个够呛,看到水后它的大眼珠子转了转,两条腿抽动几下,终于从反应中解脱出来。

不过它还是很戒备陈松,想要拍打翅膀飞起来。

结果它的左侧翅根受伤,飞起来后无法保持平衡,又跟个纸飞机似的歪歪斜斜的飞了下来。

阴阳峰上有鲜肉,陈松同时带了一块过来,他把血淋淋的肉端出来开始切条,矛隼眨巴眨巴眼睛,闭合双翼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然后仰着头看他手里的肉条。

陈松递给它,它猛的伸头冲陈松手指啄了上去。

还好陈松眼疾手快反应更快,他嗖的一下子把手收回去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抽在了矛隼的脑袋上,将它一下子拍翻在地:“干什么?”

矛隼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又摇摇晃晃的一路小跑钻进了床底,它露出头来怒视陈松,张开嘴叫了一声:“嘎嘎!”

陈松更怒,他指着矛隼厉声道:“你他么是鸟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我救了你知道吗?你刚才喝了我的水知道吗?刚才你还想咬我知道吗?”

矛隼暂时理解不了这些话,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

陈松扔给他一条肉,白鸟探头去叼在嘴里吃了下去,然后又眨巴着眼睛看他。

“看什么看?还想吃的话就出来,过来。”陈松对它招手。

矛隼又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的手看,看了两眼赶紧往里缩了缩身:刚才就是被这只手打的,没错!

195.荒人的传说

直到陈松换了一只手来招手,小矛隼才颤颤巍巍的跑了出来。

是的,这是一只小矛隼,起码没有成年,成年的话体长能再多上二三十公分,体重至少要翻倍。

陈松又给了它几块肉,小矛隼梗着脖子吞了下去,它是饿狠了,咽不下去就硬吞,噎的直翻白眼。

见此陈松想给它顺一顺,结果那只揍过它的手一伸出来它急忙跑,翻着白眼跑。

这是启智符的作用之一,为了更好的驯服灵兽,以前修道者们会恩威并用,他们会等灵兽懂事后就揍一顿,以此来树立主人的威信。

就这样,启智符逐渐就拥有了让灵兽记住最开始揍过它们的工具或者手段,并深深为之畏惧。

比如白哥,至今还记得陈松揍过它的拳头,虽然陈松揍它是在给它使用启智符之前的事,但因为时间隔着短,它当时依然陈松揍它的事,使得符箓发挥了效用。

陈松收起右手,用左手抚摸它的小脑瓜,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水,又被他摸了会鸟头,小矛隼总算接受了他。

留下矛隼,他想去石门寨。

结果小矛隼还记得自己不久前被捕的遭遇,对陌生环境很是抗拒,又是啊啊叫又是嘎嘎叫,总之无论如何要跟着他。

陈松教导小矛隼抓着自己肩膀站稳,然后骑着摩托车去了石门寨。

石门寨照例给他准备好了黄金,村长丁隐还小心翼翼的对他说道:“仙人,小龙门的苟大户找人来过,我看他们样子想打听仙人你的信儿,不过我约束了村里人没透露您消息。”

陈松赞赏的点头:“你干的很好,关于我的信息,你们尽量不要往外透露。”

“是、是。”丁隐点头如捣蒜。

陈松对九洲并无归属感,仅仅是当做一个改变自己生活的跳板,所以他不想跟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瓜葛。

等到村里人离开,他低声对丁隐说道:“丁村长,我现在有一件更是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你找个嘴巴严的去办一下,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丁隐继续捣蒜:“明白、明白,请仙人下令,小人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用不着。”陈松摇头,他招手让丁隐附过耳朵来,然后低声说了两句话。

听完他的话丁隐身子猛的一颤,他震惊的看着陈松,干瘪的嘴唇连连哆嗦,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胆子说出来。

陈松略显冷淡的说道:“如果你做不到,这事我可以托别人去办。”

丁隐急忙说道:“仙人误会我也,仙人误会小人了,小人能办,小人这就找人去办。唉,算了,这个事小人亲自去办。”

陈松拍了拍他肩膀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好好帮我干活,以后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他觉得不大对,这话不像是他这种正派人士该说的。

他安排丁隐去找东西,自己准备去六九城。

出村的时候他碰到了陈六,陈六无论如何拉着他要留下吃个饭。

石门寨跟他关系处的最好的便是陈六了,这人大大咧咧、外热内也热,跟九洲本土百姓不一样,在他眼里人没什么阶层之分,他对待陈松的态度像是对哥们,陈松本身随和,反而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陈六说中午炖了牛肉野菜羹,很是眉飞色舞:“那牛肉糜子切的稀巴烂,里面加了春天才有的麻菜和地头菜,刚摘回来的菜呢,你尝尝,你跟我去尝尝,这个好吃,能把舌头吃掉呢。”

听他说的夸张,陈松点头道:“行,那我去尝一碗。”

“我保证你吃了一碗还想一碗。”陈六嘿嘿笑。

石门寨现在大变样,寨子居住范围缩小了好几圈,村里人集中在半山腰往外突出的一块地域,背后是悬崖,正面则用从村里房屋拆下来的石头木头给搭建了个高大的护墙,将居住地防护的严严实实。

不过丁隐见陈松的时候还是在村口,陈松一般不会跟村里人过多接触。

吃饭没办法,他必须得跟大家伙待在一起,煮饭的地方在悬崖边上,这里竖着个大铜鼎,底下塞满柴火,将里面的肉汤煮的热气沸腾。

见此陈松乐了,道:“哟呵,你们这也赶上诸侯标准了。”

不过在古代中国还是九洲,能用青铜鼎煮饭吃的都是诸侯霸主。

陈六笑嘻嘻的说道:“咱比诸侯标准高,咱吃牛肉,现在就是当皇帝的也吃不上牛肉啦。”

陈松问道:“对了,现在九洲上的皇帝怎么样了?”

陈六道:“天冲神州上的六国形势大乱,前些日子在小龙门听人说,方国的皇帝被荒人给拉出去杀掉烹着吃了。所以我们村就占据险要,建了个关隘,要是有荒人来袭好歹也能扛上一扛。”

“什么是荒人?”陈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陈六道:“就是一群游荡在荒野的匪徒,自称是荒人,百姓私下里都叫他们匪人,这些人凶残无度、好杀成性,简直是地狱里钻出来的修罗恶鬼,真是吓煞人。”

“叫他们人,那是羞辱了这人字!他们能配叫人么?他们饿了吃人肉、渴了饮人血,当真是一群畜生!”丁阿牛愤愤的说道。

有人道:“小心被荒人知道你说他们坏话,他们为人可狠辣,谁说了他们坏话,他们就要割了谁的舌头来下酒。”

丁阿牛脸色微变,但依然装作强硬:“有甚可怕?我阿牛英雄盖世,能怕他们?再说他们怎么能晓得我说了坏话?这里都是咱们自己人,谁会说?”

他语气强硬,可声音却逐渐小了起来。

又有人说道:“咱们村里人自然信得过,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用了传声虫进了村?”

丁阿牛这下子脸色大变:“不能吧?”

陈松失笑道:“咱们这就是个小破村子,他们怎么会浪费个灵虫进村?再说即使他们来了也不怕,一群乌合之众。”

他本是安慰丁阿牛,结果这货却以为自己有了依靠,便停止腰板说道:“仙人所言极是,有仙人在这里我怕它们个球?”

“可据说荒人里也有些仙人在呀。”

丁阿牛好不容易挺直的腰杆,又伛偻起来。

陈六哈哈大笑:“小五你可别吓唬阿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胆小,来来来,这牛肉糜子煮烂糊了,吃饭,赶紧吃饭。”

196.传说在靠近

对石门寨来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前面几天一直在忙活着拆房子建护村墙,今天正式忙活完,所以煮了牛肉糜子吃。

牛肉糜子很容易煮熟,出锅之前洒上杂七杂八的新鲜野菜,肉香和清香混合,不需其他调味料,原始的食材香气最能征服人的味蕾。

陈松端着大瓷碗去了悬崖边,小矛隼往下探头看了一眼,主动往后缩了缩身子。

显然它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健康状况,一旦掉下去那连尸体都凑不齐。

灵气枯竭对九洲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时至春日,山上野草野花依然长出来不多,许多树木枯萎着,遥望俯瞰,生机全无,如同一具具干尸。

陈六美滋滋的坐在他旁边问道:“仙人你在看啥呀?这有啥好看的?”

陈松笑了笑道:“随便瞅瞅,这山上风景不怎么样呀,怎么树木还是没有长出绿叶来?”

陈六愁眉苦脸的说道:“长不出来啦,树皮早被剥下来吃掉了。”

陈松听说过历史上大灾年份老百姓吃树皮的事,但新中国的青年们哪有亲身经历?他忍不住问道:“树皮能吃吗?”

陈六叹着气道:“能吃,不好吃,把它剥下来晒干,再搓成粉子,混上高粱米、黄薯啥的一起煮熟吃,好歹能养活人。”

说到这里,他端起碗来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牛肉羹,满脸舒畅:“还是这东西好吃,这辈子剩下日子要是能隔三差五吃个这东西,那我觉得值了。”

陈松道:“这你放心,有我在,你们缺不着吃的。”

陈六一边咀嚼着碎牛肉一边往后指了指,说道:“我们肯定是相信你,可这世道乱的厉害,仙人你又不能天天待在我们寨子里,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有什么荒人打过来?”

荒人这名字还有个的寓意,便是蝗人,他们是对生存不报以希望的人,以烧杀抢掠来浑浑噩噩的度日,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将当地掠夺一空、杀戮一番,跟蝗虫过境一样。

石门寨之所以龟缩到悬崖峭壁上并建起护墙,就是为了防备这种人。

一碗热乎乎的野菜炖牛肉糜子下肚,陈松顿时舒舒服服。

他骑上摩托车开去六九城,进城之后他避开了乞儿道,这次没有带食物,被那些饿的皮包骨头的孩子围住只能平添感伤。

绕了一圈路,他到了集市上。

集市的头上,风随干正跟那卖灵米的贩子吹的口沫横飞,陈松抱着双臂混在人群里听,恰好他们在聊的便是荒人:

“……这些人已经过了方国,哎呀你们不知道,方国可是被毁惨了,国君、国母全给用青铜鼎给烹了,然后被抢着吃了肉,你们没见着那场面,哎哎,简直是有悖人伦啊!”

“我们没见着那场面,那你见着了?”

“我也没见着,可我师兄见到了,他当时带着我的师侄想救走方国国君,可惜晚到了一步,恰好看到了那惨况。”

“这算惨吗?被荒人碰上的百姓才惨,前些时日不是有人叫卖肉干吗?哈,这些肉干哪里来的?都是荒人屠了百姓切下来的肉晒制出来的。”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唉,这荒人就是蝗虫,他们现在祸乱方国,过些日子就要来祸乱咱们幸国了,也不知道届时国家官兵们能否挡得住这些流民。”

“幸国上下能不能挡住不好说,这六九城怕是挡不住,各位,咱们还是各谋出路吧,以后六九城怕是成为一座死城啊。”

“唉!”

叹气声四起。

陈松忍不住问道:“六九城的城墙高有十几丈,哪有那么容易攻破?”

“这六九城算什么?方国国都大言城的城墙多高?怕不是得有三十丈,最后还不是城破人亡?”立马有人摇头。

“小兄弟真是天真,你当被攻破的城池是荒人所为?都是城里百姓跟他们内外夹击干的!这些人现在祸乱全州,不知道多少百姓傻兮兮的在翘首以待呢!”

“不错,你当荒人所作所为如此残暴却依然未能激起百姓反抗反而队伍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因为他们的首领们宣称得到了天道启示,九洲灵气之所以消弭不见,乃是因为修士逆天而行、人类祸乱全境,只有生灵十不存一后,灵气才会回归。”

“说起来这也有些道理,人族兴旺,其他族类皆为鱼肉,或许真是人族做的太过火,天道是为了维系平衡而收回灵气的呢?”

这话引得几十个人一时沉思,竟然都在思考这种说法的可靠性。

陈松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思,灵气对九洲来说太重要了,人人都自私,为了能找回灵气他们什么都敢干,只要有希望就行。

荒人本来是一群没有希望的人在祸乱世界,各地抵制,人人恨不得除之后快。

可后来有人创造性的提出了人族是灵气丧失的根源,荒人队伍开始爆炸性发展,人们找到了杀人的动力,导致了如今整个天冲神州血火冲天。

陈松看出来了,在场的不少人就隐隐约约的信荒人提出的歪理邪说,倒不是他们盲目,只是他们实在太希望能重获灵气了。

人群安静下来,肩膀上架着一只矛隼的陈松就比较显眼了。

风随干看到他胖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赶紧热情的把他拉过来说道:“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陈师兄,快请坐快请坐,你这次来是要些什么?”

卖灵米那汉子把所带存货全给送了过来,满脸希冀。

陈松这次是冲着匿形符来的,他换走了风随干手中所有匿形符。

现在外面不安全,他达成目标便立即回返虎浮群山。

经过石门寨的时候,丁隐悄悄递给他一个木盒,陈松打开一看顿时猛皱眉头,这玩意儿有点恶心啊。

看他皱眉丁隐的心吊了起来:“仙人,可是小人做的不好?”

陈松道:“不不不,做的很好,你回去吧。”

他回到阴阳峰后放下灵米又把小矛隼给留在了屋子里,自己带上一张匿形符先行返回了旅馆中。

外面更加乱糟糟,已经动起手来了,他拉开门便听到有人才嚎叫:“该死的,这蠢牛敢打人!警察!警察!抓他啊!”

197.轮到我了

陈松拉开门赶紧往外冲,吼道:“你们干什么?造反吗?”

他担心罗冰心和宋飞泉两人会吃亏,毕竟这是两个姑娘。

结果出门一看哥布尔挡在了楼梯口,他用宽阔彪炳的身躯挡住了两个人,不过挡住的是宋飞泉和莱茵,罗冰心站在他身边扎了个马步挥出了一拳。

“嘿哈!”

一声清脆的吐气,罗冰心一拳打在面前气势汹汹的壮汉胸口。

那壮汉的注意力被突然出现的陈松给吸引去了,没注意罗冰心,或者他注意了但不把这小姑娘放在眼里。

如今他吃亏了,受了这一拳后他捂着胸口缓缓的坐在了地上,脸色涨红。

上一个做如此姿态的是莱茵。

两个膀大腰圆的警察推开了一群人,其中的大胡子不悦的说道:“嗨、嗨,混蛋们,谁在闹事?该死的是谁在闹事?”

凯文很积极的跳出来指着陈松叫道:“图里亚警官,他们偷猎了一只矛隼,我看到了,他们偷猎了矛隼藏在房间里。”

两个警察立马看向陈松,陈松冷静的说道:“我们没有这么干,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你打开门让警官们瞧瞧不就行了?”凯文兴奋的说道。

陈松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道:“当然,只要他们有搜查令,我很乐意配合他们。”

大胡子警察推向哥布尔想跟他交谈,结果一把没推开,他脸色一冷就使劲推了上去,但哥布尔还是一动不动,倒是他被后坐力推了个趔趄。

看到警察们生气,陈松给哥布尔使了个眼色:“让警官们过来。”

大胡子阴沉着脸对他出示警官证,道:“先生,我们现在没有取得搜查令,但希望您能尽量配合我们,您知道的,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每个人能变得更好……”

陈松道:“好吧,你这番话打动了我,我配合你。”

他推开了房门,大胡子诧异了一下,他话还没有说完呢,还以为会遇到麻烦。

两个警察带了一只警犬,警犬进屋直奔放过矛隼的床铺而去,但嗅了嗅后歪头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再没有其他发现。

旅馆房间不大,里面能藏东西的地方更少,警察们很快就搜完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面对这结果,布莱斯特和凯文都懵了,他们急忙去推开窗子想看看是不是顺着窗户扔出去了,可是发现旅馆窗户被锁上了,根本打不开。

“会不会用马桶冲下去了?”有人问道。

大胡子不耐烦的摇头道:“你跟我说一只隼被马桶冲走了?没有被肢解然后冲走了?法克!”

“或许他把那可怜的鸟给肢解了呢?”布莱斯特急忙说道,“我真看到了他偷捕了一只矛隼带回了房间,而且是冰雪矛隼,很珍稀的冰雪矛隼!”

另一个警察说道:“好了,布莱斯特,别在这里闹腾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没人能在肢解了一只隼后不留下蛛丝马迹,明白吗?除了上帝和幽灵,没人能做到。”

两个警察阴沉着脸离开,临走之前大胡子回头看了陈松一眼,眉目紧皱,脸上带有迷惑之色。

陈松知道这两个警察跟栽赃陷害他的事脱不了干系,他们明显是提前来到了旅馆等候在外面。

不过就像警察们找不到证据不能制裁他,他也没有证据来控诉两个警察。

事情就这么结束,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转身就要走。

哥布尔抱着膀子蛮横的挡住了众人,他狞笑道:“该死的,就这么走吗?”

“你想干嘛?”凯文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小锤子残酷的盯着他。

陈松的手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猛然摁在了墙壁上。

凯文下意识挥舞手中锤子,陈松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叠在一起摁压在他后腰上,慢慢的说道:“听着,美国佬,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你们已经耗光了我的耐性,明白吗?你们再一再二再三的招惹我,怎么回事?嗯?”

“放开我,你个狗娘养的!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给我放开我!放开我!”凯文奋力挣扎,可陈松的力气是他想象不出的恐怖,将他死死钉在了墙上。

摁住凯文,陈松看向布莱斯特:“你们两个是兄弟对吗?现在要救凯文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像娘们一样报警,二是付出点什么。”

“付出什么?”布莱斯特下意识问道。

陈松微笑道:“很简单,跪在地上磕个头向我们道歉就行。”

“做梦吧。”布莱斯特气的面目扭曲,“想都别想、想都别想!”

“那你就继续看你的兄弟被我折磨吧。”陈松将凯文的脑袋使劲往墙上摁去,将凯文疼的嗷嗷惨叫。

布莱斯特额头青筋猛跳,最终他还是吼道:“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吼完之后,他就跑了。

陈松看着他的身影,看到他上楼后便微微一笑。

布莱斯特走掉后他便一把推开了凯文,凯文大喘粗气,双眼通红。

陈松笑道:“你是不是很生气?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很生气,什么兄弟、什么伙计,这都是假的,他竟然把你抛弃在这里自己跑了,真是塑料花兄弟情。”

凯文头脑混乱,他狠狠瞪了陈松一眼也走了。

三次交手,他已经很清楚陈松的可怕了。

这时候他心里有些后悔,他不该接二连三的招惹这个华裔的。

他的想法很正确,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还不知道这个华裔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小鸡肚肠,真正的报复还没有出现。

陈松让其他四人先回去,自己以散心的理由出了旅馆。

他上车打开光门将丁隐给他的小盒子拿了出来,然后使用匿形符隐秘了踪影。

旅馆一楼的窗户打开着,此时并没有什么人,他越过窗户爬进屋子里,去了电脑前简单一划页面就找到了布莱斯特两人的房间,三楼二号房间。

果然,为了栽赃他,这两人重新回来开房间住下了。

陈松上了三楼,他伸手试着拧了拧二号房间的门把手,不出意外,门锁是关闭着的。

既然这样他就不客气了,抬腿、走你!

给我开!

198.断手

在爆鸣声中,一扇门板被踹的歪歪斜斜,门缝大开。

陈松挺吃惊的,这旅馆的门够结实,他以为自己一脚会把这扇门给踹飞的。

不过打开的门缝已经够宽大了,他立马闪身走了进去。

房间里两个人正撕扯在一起,凯文一只手扯着布莱斯特的衣领,布莱斯特不甘示弱则在用手掐他的脖子。

陈松一看乐了,他先前那几句话起效了,凯文估计一回来就质问布莱斯特了,然后两人发生吵闹。

当然现在他们吵不起来了,看着门板莫名其妙崩开,两人扭过来的脸上挂着齐刷刷的震惊之色。

“上帝,发生什么了?”

“该死的,这他么的狗娘养的怎么回事?”

布莱斯特松开掐在凯文脖子上的手掌推了他一把,道:“放开我的衣领,去看看怎么回事。”

凯文反过来推了他一把吼道:“要看你去看,别指望我去,别指望我再给你干任何一件事!”

“这他么的是给我办事吗?蠢货!”布莱斯特一边往外走一边骂道,“我真是受够你了,凯文,你是个蠢货,我发誓我受够你了!我们两个完了!我们的搭档生涯结束了!”

他走到门口拉了拉门,满脸纳闷的又嘀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的,一定有人从外面踢了门!绝对是这样,哪个混蛋干的?该死的,混蛋你给我出来!”

布莱斯特探头往走廊两侧看了看,结果屁也没有一个。

这让他更是生气,他怒道:“一定是那中国佬搞鬼!绝对是他!我终于逮到他了,他以为这样能恶心到我们吗?真是个傻瓜,他跟你一样都是蠢货,这走廊是有监控的……嘿,蠢货凯文,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这傻瓜哑巴了吗?”

布莱斯特满脸嘲讽的回头,然后吓了一跳:

凯文低着头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把镐头。

布莱斯特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凯文站立的姿势很诡异,他垂头耷拉肩膀的样子也很怪,更怪的是他缓缓的抬起了手臂,将镐头对准了自己……

“你你你……啊!”

镐头猛然落下,一把砸在了布莱斯特肩膀上。

要知道这可是精钢镐头,专门用来采集矿石用的,前端锋利,这么一把砸上去光是靠本身的重力势能就够布莱斯特喝一壶了。

镐头插进了布莱斯特的肩膀里,疼的他大声惨叫,他的叫声充满惊恐,用另一边胳膊拉开房门跑了出去:“救命!救命!凯文疯了!他疯了!他要杀了我……”

站在凯文身后费力搀扶着他的陈松看到布莱斯特跑出去,便一把将凯文推开,他从小盒子里拿出一只腐烂的断手装进了背包中,随即小心翼翼的离开。

在布莱斯特的吼叫声中,三楼好几个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这里面多数是他的朋友,先前下去陷害陈松也有他们的份。

“法克,你们在搞什么鬼?有完没完了?”推开门后这些人先是抱怨,然后看到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的布莱斯特后吓一跳,又赶紧过去搀扶住他。

“怎么回事?伙计,你怎么搞的?”

“是那中国人杀上来了吗?他想杀人是吗?”

“上帝,快报警,不,先给医院电话,快,得赶紧给他止血!”

陈松翻窗出去,然后从车里走出来问道:“旅馆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闹?”

没人搭理他,他沿着楼梯上楼,正好有人急匆匆下楼,看到他后吓了一跳:“嘿,你在这里?”

陈松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人道:“什么我在这里?我们认识?”

接着是急匆匆的老板从厨房里跑出,陈松听到他嘴里嘀咕道:“我就不该接收这帮混蛋,我真是犯了傻,这些混蛋!”

布莱斯特被人搀扶着往下走,两人打了个照面,有人叫道:“罪魁祸首在这里!”

“他不是,我说过了,是凯文用镐头打得我!他想杀了我!是凯文!是凯文!”布莱斯特尖叫道。

他倒不是想给陈松脱罪,而是他知道‘事实’,并且此时非常痛恨凯文,所以不想让凯文从中脱罪。

换句话说,现在不管说是谁伤害了他,只要说出的名字不是凯文,那他就不会满意,那他就会去纠正这名字。

惊恐、疼痛加上失血过多,布莱斯特有点迷糊了。

陈松贴着墙壁让众人下楼,他看到哥布尔等人凑在楼梯口往外看,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们听到楼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就是惨叫声,好像是那两个该下地狱的混蛋内讧了?”莱茵幸灾乐祸的说道。

警察接到报警后很快赶来,还是大胡子带头,他们两个刚开车回到警察局还没有下车,然后又接到了报警电话。

上楼的时候大胡子很生气:“为什么他们总不肯让我们舒服点呢?”

看到陈松等人堵在楼梯口大胡子想发火,但他又没有理由,只能硬邦邦的说道:“这里发生了刑事案件,无关人员最好隔着远点。”

一个陨石猎人从三楼楼梯口探头出来:“嘿,警官,你快点来,这里有人晕过去了。”

凯文晕倒在门口,大胡子上去试了试他的脉搏又打开他的眼睑看了看,道:“一起送他去医院,他昏迷了,另外所有登记在册的人都不准离开这旅馆,我认为这是第三者伤害事件。”

之前被他们特意带来的警犬此次依然跟随了过来,警犬进屋后抽了抽鼻子左右晃了晃头,随即奔向背包,只见它叼着背包一阵甩,那腐烂的断手掉落出来。

这一幕吓得两个警察惨叫着往外退,大胡子不小心踩在了凯文身上把自己给绊倒了,看热闹的人也很惊恐,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吵闹声加上被踩了一脚,凯文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摸着略有痛感的后脑勺问道:“怎么回事?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大胡子警察吼道:“别动!你别动!你被捕了,趴在地上你被捕了!”

凯文反应不过来,他看到身边放着自己的镐头便下意识拿了起来,一脸迷惑的问道:“法克,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这是在梦里?”。m

199.波澜

冰岛优良的治安救了凯文一命,如果是在美帝警察手中,他敢不听警察吩咐而拿起一把武器,那等着吃枪子吧。

冰岛警察有枪但不会随便带枪出行,所以看到凯文拎起镐头,两个警察只是狼狈的逃窜。

警犬立功了,警犬看到他拿着武器站起来后立马冲上去将他扑倒。

凯文惊恐的喊叫,警察们看他被狗扑到了又赶紧回来用手铐把他给铐了起来。

事情闹大了,凯文持凶伤人,他们的行李中又出现了一截不明不白的断手,巴卡塞尔已经很久没有发生性质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小镇的警察顿时就全员出动了。

好几辆警车停在旅馆门口,不断有警察进进出出,三楼被封闭了起来,302号房间更是直接贴上了封条。

陈松装糊涂,问老板道:“伙计,这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是真糊涂了,他哭丧着脸道:“谁知道呢?见了个鬼的,谁知道呢?”

“我知道,我当时就在现场,布莱斯特和凯文这两个家伙产生了争执,凯文用挖矿的镐头差点砸死布莱斯特……”有三楼的陨石猎手积极的说道。

“这不是警察们出动的真正原因,告诉你吧伙计,真正原因是这两个美国佬行李有一截断手,腐烂的断手!”

“我敢打赌这手是属于聪明的矮人格里松的,绝对是他的,格里松前几天失踪不见我就说他被人给宰了,结果呢?哈,他正是被这两个美国佬给干掉了!”

“holy-ats!”

“holy-ow!”

“holy-shit!”

三楼被封锁后,小镇警察并没有肆意进入,他们在等待首都派遣更专业的警察工作组来接管这件事,现在案件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小镇警察局的管理范围。

陈松一行倒是自由,他们换了一家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退了车子原路返回。

在机场的时候莱茵买了一份报纸,上面有关于这起案件的报道。

因为警方封锁了消息,报道中关于真相仅有只言片语,多是猜测,比如关于那位失踪的格里松先生的信息就登了报纸。

哥布尔和莱茵进行了热切的讨论,他们平时生活平静无波,这辈子可能再也碰不上如此重案,所以对此非常兴奋。

陈松很佩服他们的精力,这两个货昨晚没睡觉,在小镇几家酒吧之间流窜,各种搜集第一手信息。

跟他们持一样态度的还有许多陨石猎人和警察,警察们也混进了酒吧,还参与讨论,许多不靠谱的猜测就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

知道这事后陈松一度对这个国家的治安感到惴惴不安,警察们也太不专业了。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冰岛治安全球出名的好,自己貌似是瞎基巴担心了。

飞机转汽车,他们回到镇上后哥布尔和莱茵立马往日落海里钻,两人急不可待的要把自己经历的重案讲解给镇上的人听。

罗冰心很仗义的帮陈松说了句话:“喂,今天是上班时间呀,你们应该回去工作而不是泡吧。”

“我们不是去泡吧,是去宣传这个大新闻,流萤镇太封闭了,我发誓现在大家伙还不知道这个大新闻呢。”莱茵回头喊道。

“工作呢?”

“当我们旷工吧,扣钱就行。”莱茵说完就钻进了酒吧木门。

陈松笑道:“你们两个也去酒吧玩会吧,这趟寻宝之旅太胡扯了,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你俩也挺累吧?去酒吧喝杯果啤休息一下。”

罗冰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道:“天啊,陈哥你太体贴了,你这么好,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呢?这很反常。”

陈松拉着脸道:“你是不是不想休息了啊?”

宋飞泉拉着罗冰心跳下车,临行前轻拂额前秀发对他回眸一笑。

陈松摸了摸自己的平头想,这白富美是不是对自己有意呢?

他安排两人去酒吧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得把小矛隼带回来,这小东西还待在阴阳峰上呢。

离开巴卡塞尔之前,他想过把矛隼放归荒野,可小鸟翅根受伤飞不起来,要是把它放归荒野不管那这小东西肯定会死的。

这样他就想,要不先带回来给它治好翅根,然后再放飞它。

当然要是小矛隼愿意待在庄园里那也好,矛隼是抓老鼠、抓兔子小能手,有它在庄园以后不会再闹鼠灾和兔灾。

陈松打开光门把矛隼带了回来,小家伙落到庄园草地后拍了拍翅膀,估计是翅根疼痛,它便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啼鸣。

怎么解释矛隼的来源是个问题,哥布尔是见过这小东西的,还好只见了一面,且并不知道它翅根受伤这回事。

于是陈松思索了一下,决定等他们快回来的时候把小鸟送进林子里,到时候假装巧合碰到小鸟,这样就用不着解释了。

完美,真是个天才般的小脑瓜,陈松拍了拍额头给自己点赞。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来,陈松先把小矛隼放入了林子里,然后自己去清理马粪。

结果他刚走出林子,小矛隼蹦蹦跳跳的跟着跑了出来,奔跑速度还怪快的。

陈松无奈,他指向林子说道:“你先别出来,先藏在里面,懂不懂?你先待在那里面,等会我来找你。”

小矛隼眨了眨眼睛,歪头表示迷茫。

陈松把它抱了起来,将它给放在了一棵小橡树的枝杈上。

这枝杈不高只有一米半多,即使小矛隼掉下来也不会受伤。

他制止想要跳下来的小矛隼,教导它待在这里。

终于,小矛隼理解了他的意思,惆怅的留在了林子里。

陈松出去开始对着马粪挥汗如雨,他干了不多会身后响起了狗叫声,沙发等板凳狗飞快的跑到了他跟前。

这一幕让陈松挺纳闷的,最积极的不该是道哥吗?

他回身看向狗子们,先是看到了咧着嘴吐着舌头的沙发、板凳们,然后才看到道哥,道哥踉踉跄跄的跑在后面,嘴里叼着一只雪白的大鸟:不是小矛隼是谁?

小矛隼被狗叼在嘴里倒是不怎么害怕,它眨巴着眼睛看向陈松,眼神很灵动:陈先生,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200.养下了

陈松好不容易把小鸟给藏了起来,结果又被道哥它们找到给叼了出来。

他估计是狗子们在林子里打闹发现了从树上跳下来的小鸟,就叼着它跑来向自己献殷勤。

这让他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把小鸟给藏好,结果又被狗子们给找到了,还好狗子们倒是不凶残,没有把小矛隼给弄死,否则有的他懊恼的。

陈松从道哥口中解救下小鸟,道哥顺从的张开嘴,然后用爪子扒拉他手臂,仰着头给了他一个很饥渴的眼神。

他知道这眼神的意思,是在求夸奖、求爱抚、求么么哒举高高,可这次几块货是扯了他后腿,他实在不想这么干。

不想干也得干,狗子们聪慧是聪慧,可也没有聪慧到能跟人媲美的地步,它们哪里知道小矛隼的来路?在它们眼里这就是一只从树上跌下来的野鸟,之所以没有当场碎了它而是叼它回来就是为了能获得嘉奖。

当然,如果小矛隼翅根没有受伤,那被碎了的就要换成狗子们了。

矛隼在隼类中属于大个头的鸟,它们可以捕猎犬类。

陈松把小矛隼放在肩膀上站稳,蹲下摸摸道哥的脑门亲了一口,道哥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发出娇羞的叫声:“嘤嘤嘤。”

沙发把它拱开,没完没了吗?没看到弟兄们在后面排着队呢。

小矛隼被找回来,陈松就懒得再把它放回树林里,先前他考虑不周到,小矛隼多动,它怎么会安然的等在个树杈上?要是它落地碰到的不是道哥们而是驯鹿,恐怕会被踩死。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哥布尔四人一边讨论一边回来。

他们讨论的很热切,不过当看到小矛隼后声音戛然而止。

“冰雪矛隼?”莱茵吃惊的说道。

哥布尔道:“我见过它,在旅馆的时候有人把它扔在了老大的床上。对,就是它,瞧它的翅膀,那里受了伤。”

一听这话,陈松知道自己的计划破灭了。

他本来想糊弄大家说这是道哥们找到的一只受伤矛隼,但哥布尔已经抢先说出了这只矛隼的身份,而且他的理由其实站不住脚,因为冰雪矛隼太罕见了,他们刚刚在巴卡塞尔碰到一只又在庄园碰到一只,这种巧合会让人怀疑。

所以,哥布尔说出这只隼的身份是好事,陈松要是扯谎,那估计会被人识破,到那时候问题才多呢。

于是他索性半真半假的说道:“是的,这就是那只被他们抓了想陷害我们的隼,我把它藏了起来带了回来。”

接着他又补充道:“我估计布莱斯特那些人压根不是陨石猎手,他们就是偷猎贼,这种矛隼在国际上很值钱,对吧?”

“当然,超值钱。”莱茵依然震惊于看到了冰雪矛隼,“他们为了迫害我们真是舍得下血本,或许我们该跟警方联系一下,不能让他们逃脱法律制裁。”

陈松摇头道:“算了,我们别插手了,他们涉及到了人命官司……”

“会不会是矮人格里松那家伙发现了他们的邪恶勾当,然后被他们给灭口了?”莱茵猛然提出这么一个猜想。

哥布尔煞有其事的揉了揉太阳穴做绞尽脑汁的姿态,然后说道:“根据我的推理,福尔摩斯演绎法那种推理,这很有可能。”

“你懂个狗屎的推理!”

接着他们又开始讨论这起案件,并为格里松的命运而叹息。

陈松只能在一旁倾听,他本来着急想怎么解释把这鸟带回来的手段,结果压根没人问,没人在乎这件事。

中午的饭很简单,莱茵家里做了大火腿,他拎了一根过来,那火腿有陈松手臂粗细,切开后里面是满满的瘦肉。

这样中午饭就成了面包夹火腿,这就跟肉夹馍一样,刚出炉的面包一点不比刚出炉的馍差,配上满满猪肉的火腿片和温室采摘的生菜,他们吃的那叫一个响嘴巴吧唧吧唧的响。

下午要收拾向日葵,因为聚灵符吸引了大量灵气进入庄园,各种植被生长比平时更为迅速。

向日葵就是这样,它们已经成功冒尖长出来了,野草也是这样,地上的草格外多,需要锄草。

莱茵去牧马,其他人则锄草,陈松小心翼翼的下了锄头,不忘叮嘱其他人:“千万别把向日葵苗给毁掉。”

小苗绿油油的非常娇嫩,混在杂草之中并不显眼,确实容易一起给锄掉。

这可是个大活,向日葵田太广阔了,杂草吸收了灵气长得又快,想要完全锄掉得花费许多时间和力气。

但没办法,这必须得好好干,陈松不想让杂草来抢夺灵气。

白哥、道哥们却想找他玩,平时没事的时候,陈松每天都会陪它们玩好一会时间,昨天他没在家里待着,小家伙们就等着今天能补偿自己,结果陈松又要干活,小家伙们就挺不乐意的了。

道哥叼着球给陈松,陈松手里忙活着呢,就不想搭理它。

见此道哥很委屈,亦步亦趋跟着他,一边走一边呜呜唧唧的叫。

罗冰心看不下去了,招手道:“道哥,到我这里来,我陪你玩。”

道哥很高兴的过去把球扔在她脚下,然后蹦蹦跳跳的等着捡球。

板凳狗们也想玩这游戏,便很开心的摇摆尾巴参与其中。

罗冰心深吸一口气,跟运动员扔铅球似的她先活动了一下肩膀,抓着球往后一拉,身子扭动手臂奋力甩出:“给老娘去飞吧,我的球。”

然后小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飞出去老远老远……

道哥惊呆了,它仰头看着小球,眼睁睁的看着球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罗冰心说道:“去找啊,赶紧去找球。”

道哥耳朵往后拢了拢,瞪大狗眼、张开狗嘴,狗脸懵逼。

板凳狗实在,四处跑着去找球,可这去哪里找?它们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转,那球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玩具球变为了流浪的小球,小球两行泪。

莱茵看向哥布尔问道:“你能把球扔出那么远吗?”

哥布尔没好气的说道:“别说傻话,艾丽斯终归是个姑娘,她的力气怎么能跟我比?我即使饿上一个周扔出去的也比这远,否则就不符合地球规律了。”

“但老大只是个瘦子,可他力气就比你大呀。”

哥布尔哼哧了两声,无奈道:“老大或许是外星人,地球规律在他面前没用。”

201.古老血脉

直到两天后,这个玩具球才被找到,是被白哥偶然之间找到的。

几天的功夫,布鲁斯帮陈松联系好了一家禽类养殖场,预定了一批珍稀的养殖鸡,然后他前去养殖场挑选品种。

这禽类养殖场规模很大,叫做国家禽类培育中心。

当然只是起这么个名字,养殖场跟冰岛国家没有任何关系,它并不是国有企业,叫这名字是因为老板觉得威风。

国家禽类培育中心对外宣称只要是冰岛政府允许养殖的家禽类,他们都有品种,且拥有国家范围内最好的品种,每年国内禽类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十八跟他们有关。

五月六号,陈松去了养殖场。

这养殖场隔着流萤镇还是很远,面积很大,一圈砖墙围起了大片土地,陈松开车进入的时候得在门口做消毒。

消毒工序有两道,第一道是消毒池,要开车经过,给车轮和车底消毒,第二道则是紫外线室,车子要在里面消毒一分钟,人则要洗澡换衣服后才准正式进入。

工序很繁杂,但陈松能接受,禽类养殖对细菌病毒的控制特别严格,一旦形成病菌感染,那可能整个养殖场会崩溃。

作为兽医,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沐浴更衣之后,陈松跟随业务员进入厂区进行参观。

厂区一共分为上百个小区,鸡鸭鹅为主体,另外还有鸵鸟、大雁等欧洲罕见养殖禽类,最有意思的是陈松看到了企鹅,一群企鹅摇摇晃晃的在院子里逛着。

见此他便忍不住问道:“菲力奇松先生,冰岛还允许民间养企鹅吗?”

菲力奇松笑道:“哦,抱歉,让您误会了,这些企鹅是极地馆交给我们代养的。您别看它们现在很健康,事实上前段时间它们刚来到冰岛不习惯我们的环境,一度出现应激反应,最后被送到了我们培育中心才恢复正常。”

陈松顿时肃然起敬:“厉害呀。”

今天他的气种要受累了,参观一遍后他又去了养殖区中心,然后放出了觅灵螽。

觅灵螽蹦蹦跳跳的冲向一群通体黑绿色、长着绿色大尾巴的鸡,这些鸡个头不大,可头顶那雪白的冠羽发达,就跟贵妇戴着白色冠帽似的,看起来雍容自信。

陈松认得这种鸡,这是波兰鸡,一种观赏鸡品种。

随着它跳进鸡群,本来在地上啄食沙子的波兰鸡们激动坏了,它们发现了觅灵螽,纷纷争抢着上来啄食它,连蹦带跳,以为有人给它们加餐。

觅灵螽则是吓坏了,还好它不蠢,出现性命危机后迅速反应过来,顾不上再去跳到鸡的身上,蹦蹦跳跳转身就跑。

陈松也被吓坏了,他想起了被河水淹死的韫椟蛛,抓紧时间去抢救觅灵螽。

幸亏觅灵螽先找到的波兰鸡是观赏品种,性情柔弱、身体素质普通,它们没有追上觅灵螽,让它逃得一命。

陈松把觅灵螽收回来对不远处的业务员说道:“伙计,你帮我记一下,波兰鸡我准备养一些。”

菲力奇松笑道:“好的,我记下了,波兰鸡是一种很棒的宠物鸡,已经有许多人开始养殖它们了,这种鸡拥有悠久的血脉,可不是近些年才培养出来的品种,它们确实值得投资。”

后面陈松换了个区域,又放出了觅灵螽,这次他可是盯好了,并且一直跟随在觅灵螽身边,随时准备保护它防止被鸡吃掉。

觅灵螽太像大蝗虫了,所有品种的鸡都对它充满兴趣。

菲力奇松偶然间发现了它的踪影,疑惑道:“好像有个昆虫?”

陈松干笑道:“那是个模型,我用来它测试禽类的活力,你知道的,我只想养最有活力的家伙。”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菲力奇松说道:“当然,有活力的鸡更健康,你的选择很正确,特别是波兰鸡,我必须提前告诉你,波兰鸡在幼年时代是很容易夭折的。”

觅灵螽选定的第二种鸡是东涛鸡,来自东亚的神奇鸡品种,这种鸡等特点是有两条大粗腿,跟人的手腕似的。

菲力奇松帮他介绍道:“东涛鸡同样是很好的选择,它的血脉比波兰鸡更要久远,曾经是越南皇室的专属食材。”

听到他介绍的这两种鸡都拥有悠久历史而不是现代培养出来的品种,陈松心里一动,问道:“如果说血脉久远的话,那应该当属红原鸡最是久远,对吗?”

“是的,众所周知,红原鸡是现代家养鸡的祖先。”菲力奇松点头。

陈松问道:“那么你们这里有红原鸡吗?”

菲力奇松摇头:“抱歉先生,红原鸡不在冰岛允许进口外在物种名单上,不过这方面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花尾榛鸡,我们这里有两种花尾榛鸡,分别是瑞典亚种和欧洲亚种,您是否要看看?”

听说养殖场里有花尾榛鸡,陈松眼睛一亮。

花尾榛鸡好东西,中国也有,算是东北兴安岭特产,有种说法认为,饮食界流传的俗语‘地上驴肉天上龙肉’里的龙肉指的就是花尾榛鸡,它的俗名叫飞龙。

陈松倒是忘记了,花尾榛鸡在欧洲分部极广,北欧五国除了冰岛都有原始种,冰岛如今也引进了。

他当下决定去看看,花尾榛鸡个头不大,还没有鸽子大呢。

实际上它们跟鸽子混养,养殖区上空挂着网防止它们飞走。

陈松拿了一些鸟食吸引里面的鸟儿靠近笼子,然后放出觅灵螽。

这次他可不敢随意让觅灵螽进笼子了,鸽子和花尾榛鸡能飞擅跑,觅灵螽在它们面前极为危险。

果然,觅灵螽出现后跳向花尾榛鸡聚集的区域,而花尾榛鸡们看到它后大为兴奋,扑打着翅膀想钻出来吃掉它。

陈松赶紧收起觅灵螽去找到菲力奇松道:“花尾榛鸡,给我选一批。”

跟购买冰岛马一样,陈松也是按照比例来买这些禽类的。

鸡中有公鸡、母鸡和雏鸡,比例是1:20:50,主要养殖雏鸡,然后靠公鸡和母鸡来培育后代。

他相信灵气会改变鸡的品质,所以大量养殖小鸡,成年鸡已经定型了,估计即使吸收了灵气也不能改变什么。

觅灵螽选出来的这些品种他买的多,比如花尾榛鸡一共买了上千只,另外还有一些品种也有悠久血脉,陈松便也挑选了一些,基本上都是一二百只,回去养养试试,到时候让桐峦子去辨别它们体内灵气含量。

202.波哥

哥布尔开着拖拉机带着拖车往流萤镇开,车厢里装了许多家禽,以鸡鸭为主,鸡包括花尾榛鸡。

这车是油老虎,光是一个来回就得花费四五十万克朗的油钱,即使雇一辆家禽运输车也就这个价。

但自己有车就得开,多花钱就多花点吧,总得让车子跑起来,否则岂不是浪费?

陈松坐在车上看新闻,绿操场的赛马成了这段时间冰岛体育圈里格外受欢迎的运动,报纸花了一整版来介绍昨天赛事。

他小看了芬利奇,人家可是冰岛的名人,他的家族在近半个世纪来一直占据着体育报的版面,黑龙吉米马场培养出了不少好马,许多爱马人都去他的马场买马。

拖拉机拉着大拖车轰隆轰隆的开回了庄园,趁着其他人卸鸡鸭的空当,陈松去了温室,他挖出来一些胡萝卜,扛在肩膀上去喂马。

看着黑龙吉米马场那么有名气,他对养马上心了。

冰岛马们对胡萝卜很是热衷,温室出产的胡萝卜更是水润清脆,完全可以做水果吃,镇上许多人家会在罗冰心和宋飞泉的摊上买胡萝卜回去吃,生吃、做沙拉或者炖羊肉,都非常适合。

白哥对胡萝卜也有兴趣,看到他扛着许多胡萝卜出来它便从温泉池里爬了出来,甩着粗大的四肢追陈松。

陈松擦干净一根胡萝卜递给它,它叼着胡萝卜又砰砰砰的跑回去了,跳到温泉里躺在水池边,叼着根胡萝卜跟叼着雪茄似的,那叫个惬意。

前来庄园帮忙的弗朗西提看到这一幕懵了:“妈咧,我活的还不如一头熊?”

正如于谦的父亲绿帽子王王老爷子一样,白哥很会享受生活,天天水包皮泡温泉。

莱茵时不时会给它们带一些牛羊猪下水回来,大肠基本上是它的,罗冰心会给它切成一段一段的,简直就是大肠刺身。

陈松把胡萝卜递给一头母马,他摸了摸马肚子,这匹马快要生育了,估计就在最近几天,所以得把伙食标准提起来。

鸡鸭们下车,拍打翅膀到处乱跑,见此莱茵便问道:“老大,就这么放养它们吗?我认为咱们最好把它们给圈养起来。”

陈松摇头道:“就这么着吧,圈养不如放养好吃。”

花尾榛鸡看起来像是野鸟,其实它们跟家养鸡一样都属于走禽,翅膀短圆,不善飞,腿脚强健,善长行走和掘地寻食。

它们被从车上赶下来后第一时间扫视环境,发现林子后赶紧往里钻。

这种野鸡喜欢栖息在植被繁茂的林子里,野生状态下它们藏在浆果丰富的松林、云杉、冷杉等针叶林里,以各种野生植物的绿色部分、种子、果实为食。

鹿群看着飞奔进来的野鸡很不爽,有雄鹿下意识想去用角顶它们,但现在它们哪有角可用?花尾榛鸡们性子很野,昂起头就用尖锐的鸟嘴去啄鹿头,倒是把驯鹿们啄的凄惨不已。

安吉丽娜下班过来玩,看到他在喂马就参与了进去。

电母跟她最是熟悉,见她出现便甩着马鬃飘逸的跑了过去。

安吉丽娜翻身上马跑到陈松身边道:“还有多少马没有喂?”

陈松扔给她一根胡萝卜道:“就你的电母没有喂了。”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好吧,看来我来晚了。”

陈松笑道:“这有什么早晚?我只是给它们加个餐而已,如果你愿意喂马那明天我可以晚点等你一起。”

“如果你明天不忙,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工作地,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安吉丽娜邀请道。

陈松问道:“带我去破案吗?”

安吉丽娜笑着摇头:“不,我最近一直在海上守卫一个鲸落,我带你去看鲸落怎么样?那可是一头蓝鲸,天,三十米长呢,漂在海上就像是一艘巨舰。”

陈松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劳动节的时候她就说过这件事了,最近几天镇子里不少人也在讨论,一头死掉的蓝鲸随着水流漂到了流萤镇外海。

明天确实没有什么安排,陈松点头道:“好的,如果你们纪律允许,那我很想跟你一起去海上逛逛。”

安吉丽娜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当然允许,那这会你还要干什么?”

陈松道:“你不是遗憾于不能喂马吗?来吧,带你去喂鸡喂鸭。”

鸡鸭喜欢吃菜叶,恰好温室种植园每天都会出产许多没用的菜叶,比如胡萝卜缨、比如结完果的西红柿树、比如剥下来的白菜外叶和包菜外叶等。

这些东西本来会用来喂驯鹿,现在有了鸡鸭,那就可以更好的利用起来了。

陈松把今天摘下来的胡萝卜缨装入袋子里,然后骑着马拎着袋子去了树林边缘,这会多数鸡鸭都钻进树林里了。

小矛隼在他肩膀上观望,目光凝视着小鸡仔们,不怀好意。

陈松把萝卜缨四处撒下,驯鹿们以为来喂自己了,屁颠颠跑来准备进食。

接到命令的白哥冲上前去用前爪狠狠拍了拍地面,抻着脖子张开嘴巴大喊:“啊啊、啊啊!”

驯鹿们吓得赶紧后退,等到它们进入林子深处,陈松唤走白哥,鸡鸭们跑出来啄食起菜叶,吃的很痛快。

安吉丽娜好奇的看着小矛隼问道:“你从哪里又找到这么一只小可爱?”

陈松含糊的说道:“一切都是缘分,我给它起了个很好玩的名字,你猜是什么?”

安吉丽娜失笑道:“上帝,这可怎么猜?给我点提示吧。”

陈松道:“跟它的英文名字有关。”

“falo-rustiolus?”安吉丽娜纳闷,她实在无法从矛隼的英文名中联想出什么适合的宠物名。

陈松说道:“不是falo-rustiolus,是bird,我给它起名叫波哥,这个中文发音跟鸟的英文发音很相近,哈哈。”

安吉丽娜赔着笑,很茫然的笑。

波哥是个聪明鸟,看到陈松大笑它便拍打翅膀嘎嘎叫,结果左边翅根受伤一动弹更疼,于是它的叫声也就更响亮了。

听到它的叫声,正在抢食的鸡鸭们却吓了一跳,它们不怕驯鹿,却害怕矛隼,这可是天敌!

随着波哥嘎嘎叫,榛鸡们掉头就跑。

不吃了,有陷阱!

203.白哥要减肥

早上陈松醒得早,照例去晨跑。

现在晨跑可不是光为了锻炼身体,他还要带白哥减肥。

白哥真是神奇,刚进庄园的时候皮包骨头,这么短时间就变成了个白胖子,站起来跟大白似的,腰上堆着好几个游泳圈,都能做米其林的代言熊了。

陈松知道它吃的多,可熊长胖的速度也太快了,跟吹安全套似的,蹭蹭蹭就起来了。

他去温泉池旁找白哥,白哥赶紧往温泉池里钻,只露出个熊头无辜的看着他。

陈松招手:“上来,跟我去跑步。”

白哥迅速的在水里转过身去,看不见听不懂。

见此陈松顿时笑了,怒极反笑!

道哥很会察言观色,迅速抓住了这个表现机会,它先给陈松使了个眼色让他安心,又给沙发、椅子们使眼色:对它们眨眨眼再对白哥眨眨眼。

狗子们明白它的意思,便跳入温泉池里去围剿白哥。

陈松蹲下看温泉池,看到水面上飘着不少毛,有狗毛也有熊毛,池子底下的鹅卵石上也沉淀有毛发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这需要清理了。

清理温泉池用不着他自己动手,这可以给克雷发布个家庭任务,两千克朗就能打发,冰岛的孩子们对这种工作很是热衷,这是他们零钱的重要来源。

狗子们从四面包围白哥,把它从池子里往上驱赶。

白哥耍熊,用爪子拍打狗子们,抗拒执法。

陈松更生气,他正要骂白哥,结果沙发带头,狗子们扎猛子从水下对白哥又抓又咬,白哥不擅长潜水,这样它就不舒服了,被逼的一步步靠近了水池边。

等到距离近了,陈松伸手抓着它小耳朵把它给拖了上来,白哥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吓得好些鸟从林子里飞了出来。

“走,跟我去跑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陈松生气的伸出右拳。

白哥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伸长脖子让陈松给它戴上项圈,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陈松带着白哥一上路,好多晨跑的镇民就上来围观,带着北极熊跑步的这是头一遭见。

还有人带着拉布拉多猪狗在跑,那狗也是个胖子,精力充沛,四处使坏,这里撒尿那边拉屎,而且专往姑娘面前拉。

它的主人是个年轻小伙,估计本来养它是为了撩妹,结果养了个坑狗,姑娘们避之不及,把他气得咬牙切齿。

拉布拉多胖狗对此深感得意,直到它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胖狗大喜,急忙扭头看,听脚步声它还以为碰到了个比自己吨位还大的同类。

结果,它一扭头懵了:北极熊!

还是一头熊脸耷拉到老长明显处于愤怒状态的北极熊!

狗子吓尿了,这不是夸张或者修辞,正儿八经的就尿了。

只见这货后腿一软摊在地上,然后汩汩清流淌了出来,它的主人绝望的把它拉走,屁股起来后又看到一坨屎打着旋在迎风招展。

陈松友好的介绍道:“我的熊很乖巧,而且我把它绑住了,别怕。”

青年无奈道:“我不怕,我的狗怕。”

白哥第一次看到拉布拉多胖狗,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它好奇的看了一眼,胖狗直接趴下了。

见此白哥挺不满的,它伸出爪子拍了拍胖狗的脑袋:怎么回事,小老弟?你怎么不跑啦?

陈松急忙把白哥拖走,然后他回头看,看到胖狗又吓尿了,这次倒是没排便,估计刚才已经排干净了。

跑到海边后白哥兴致来了,它看到一望无际的汪洋后很兴奋,嗷嗷叫着就往下跳,陈松估计它是想起了上次在海里捕鱼吃的美好经历。

这段海里可没有虹鳟,白哥连滚带爬钻到海里,然后昂着头就随着波浪开始狗刨。

游泳减肥效果更好,陈松索性坐在岸边看它游。

海边有人在赶海,流萤镇的海岸线上没有印度洋那种柔美沙滩,没有碧浪白沙,有的是嶙峋的礁石和泥巴遍布的滩涂。

这种海岸线反而比碧浪白沙的沙滩更适合赶海,石头缝里、滩涂地下藏着许多海洋小生命。

露在外面的是海贝、螺类,时不时还有螃蟹从石头缝里钻出来。

陈松找了找发现了几个牡蛎,虽然个头不大,但这边水质干净,应该味道不错。

北极熊天性爱水,白哥在海里游了一会后越玩越开心,主动扎猛子去找鱼。

可惜,找来找去找不到,而且这边没有钓竿,它想偷鱼吃都不行,环境不给它作案机会。

陈松看着它一脸茫然的样子很高兴,他找到了个大牡蛎,当场就用两根手指给撑住把它给撑开了。

硬生生撑开了,这牡蛎也是注定命中有此一劫,能用手指给撑开牡蛎壳的可能全冰岛就陈松一个。

牡蛎肉颤颤巍巍,四周带着灰黑裙边,中间的肉异常娇嫩,跟一块奶油布丁似的。

陈松嗅了嗅,几乎没有腥味。

他挖出牡蛎肉撕下裙边,把肉塞进嘴里直接鲜吃。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柔嫩娇软,口感舒适,吃不出多少腥味来,满口滑溜溜,有着明显鲜味。

白哥那俩小眼睛,一瞬间就变成了小灯泡。

陈松对着它吧唧嘴,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白哥馋的在海里跟着吧嗒嘴,结果吧嗒了两下吃进了海水,又齁的它一个劲撇嘴。它四肢并用玩了命的往海边游,游上来后就往陈松怀里拱。

“你的熊跟你可真亲昵呀。”一个晨跑的老人惊叹道,“这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儿,它把你当亲人了,瞧,它在向你撒娇呢。”

陈松道:“它是来找我要吃的。”

说着他拿了块石头给小熊,小熊嗅了嗅一巴掌把石头给拍飞了,很委屈的看着陈松:你糊弄熊呢。

陈松微微一笑,他又拿出一个牡蛎展示给小熊看,并使劲扒开牡蛎壳子露出肉来放到它眼前馋它。

小熊以为要喂自己,乐呵呵的张开嘴。

陈松举起手把肉吃了下去,小熊崩溃了,伸出爪子抱着他的腰仰头对天吼叫。

“喏,再给你个吃。”陈松又拿起一块石头递给它。

这次小熊没有拍飞,它歪头看了看石头,学着陈松样子想扒开,但它的爪子太厚实做不到,它便用爪子啪啪啪的拍打起来,态度很认真。

204.海上约会

白哥被整了。

它的小脑瓜有些智慧,可顶多跟个小孩似的,仅仅能理解人的动作和常用话语罢了。

换句通俗的话说,那就是它没什么心眼。

几次看着陈松能掰开生蚝吃肉而它自己把巴掌都拍疼了、把石头都拍碎了也没有肉,这让它无论如何也搞不懂,后来陈松再给它石头它不要了,给它生蚝它也不要了。

这把陈松乐得哈哈大笑。

如果换个别的可能糊弄不了白哥,甚至换个场合也很难糊弄的了它,毕竟北极熊嗅觉极为灵敏,生蚝跟石头的味道不一样。

但可惜这在海边,海边的石头长年累月的经受海风吹、海浪打,它也带有海腥味,跟生蚝壳子味道接近。

单凭味道,白哥分辨不出它们来。

带着白哥晃了一圈,陈松去面包店买早餐。

他先把白哥拴在一棵树上,然后拍拍地让它坐下,一边给它挠痒痒一边说道:“你要乖呀,不准起来明白吗?就这么坐着,老老实实的坐着,然后带回有好吃的给你,明白吗?”

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话,白哥点点头。

陈松去买了面包和羊肉汤,另外他要了一根羊棒骨准备奖给白哥。

出门后他看向小树,白哥果然很老实的坐在那里,就是周围聚集了好几个少年,还有一个少年大模大样的抱着白哥,依偎在它那胖嘟嘟的怀里。

不用说,有这胆量的少年全镇就一个,克雷。

克雷每次去庄园都会喂白哥,靠水果、肉奶蛋等食物打动了白哥的芳心,正所谓要征服一头熊得先征服它的胃,克雷成功了。

现在他就在小伙伴们面前装逼,小伙伴们羡慕的看着他,对他装的逼表示无可奈何。

直到陈松走过去:“这个周末考试,要背诵一首唐诗。”

克雷灰溜溜的跑了。

陈松把还带着肉的骨头递给白哥,白哥很愉快的扛着它走起了妖娆的小步子,一路回家它一声不吭,结结实实的叼着大棒骨。

厨房里有蜂蜜,罗冰心摘了茉莉花,将花瓣捣碎后混入蜂蜜中,这样吃起来不光甜美,还有花香气。

刚出炉的面包抹上自家产的鲜花蜂蜜,那味道极佳,陈松搭配了草莓汁,好吃又健康。

吃过早饭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出门。

罗冰心倚在门口问道:“陈哥,泡妞去呐?”

陈松怒视她一眼:“粗俗,我是去约会。”

说着他甜蜜的嘿嘿笑了起来:“海上约会,祝福我吧。”

罗冰心对他勾勾手指:“你准备就这么去?好歹把家伙什准备齐全吧?”

陈松心虚的摸了摸裤兜道:“现在我跟安娜关系还远呢,都没有确定关系,不用准备家伙什,用不着。”

罗冰心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呢?我说的家伙什是水靴。”

说着她用眼神示意屋门外:“我摆摊的时候看到过去海上值班的警察,包括你心爱的安娜警官,他们都是穿着水靴的。”

陈松没注意这个细节,不过罗冰心肯定不会糊弄他,便换上靴子对她竖起大拇指道:“good-job,陈哥谢谢你,你这么细心这么体贴,以后一定会找个好男人的。”

“如果找到的不是好男人呢?你给我赔一个吗?”

“看好道哥白哥它们,拜拜啦。”陈松飞了个吻,然后开车飞奔而去。

道哥们还想去追皮卡,小矛隼波哥最着急,那两条毛茸茸的小短腿甩的飞快,迈着鹰隼类独有的八字步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嘎嘎叫。

罗冰心拿出一块奶酪放在白哥的饭盆里,白哥率先回头不追了,她又拿出道哥的球拍在地上,小球蹦蹦跳跳,道哥犹豫一下也不追了,领着板凳狗抢起了小球。

剩下的波哥被她跟抱母鸡似的抱了回来,解开翅根的绷带给它抹了点清凉生肌的药膏,波哥爽的翻白眼,等给它重新包扎好再放到地上,它那只有核桃仁大小的脑子已经忘记了先前要干的事。

宋飞泉趴在窗口看着这一幕,俏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的笑容,低声呢喃道:“哈,有意思。”

莱茵含情脉脉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问道:“嗨,杰西卡,你在看什么?”

宋飞泉说道:“我在戴着我那价值六千美金的普拉达眼镜欣赏初夏的风景,同时思考我家乡那两套各价值上千万美元的房子该怎么租出去。”

莱茵眼中的爱情凝滞了,他满脸的黯然神伤,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原来你这么有钱呀。”

宋飞泉失笑道:“喂,跟你开玩笑的啦。”

莱茵顿时又活跃起来,他愉快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那么富豪,上千万美元的房子?住在天堂吗?”

宋飞泉诧异道:“呃,不是,我没有拿我的房产价值开玩笑,我开玩笑的是怎么可能把它们租出去?月租顶多上万美金,那还不如空着呢。”

莱茵这次走的很坚定。

陈松在镇上码头汇合了安吉丽娜,女警官自己出门,警察局租赁了一艘快艇,他们将乘坐快艇出行。

安吉丽娜果然穿了水靴,因为快艇的船舷低,海浪有时候太大,会有些许海水溅入船中。

看到船上就他们两人,陈松问道:“你会开船?”

安吉丽娜嫣然一笑,轻快的说道:“如果我会开船那今天还找你干嘛?我听科瑞说你开船水平不错?今天由你来掌舵。”

陈松懵了:“老了个天爷的,我开船?我我不会啊。”

“你不会那就我来开船,坐稳了,出发。”安吉丽娜笑着拧开钥匙,挂档位操作方向盘,快艇打了个小弯快速行驶了出去。

蓝鲸尸体所处海域隔着海岸线还有四十多公里,这是很长的一段距离,他们要经过小布鲁诺岛继续往南。

作为鸟岛,小布鲁诺岛如今飞来了无数海鸟,上午时分,鸟儿外出觅食,一片片鸟群从小岛上空飞起,就好像是一片片乌云压境。

非常壮观!

陈松忍不住的惊叹:“这么多鸟啊?”

安吉丽娜说道:“下午返程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岛上看看,现在岛上特别热闹,我们还可以在海边转转,小布鲁诺岛的海滩里藏着许多宝贝呢。”

205.海洋巨兽(周一求票)

ps:求一下推荐票,希望排名更好一些,弹壳现在更新咸鱼,但心并不咸鱼,还是在认真写呢,最近在思索本书后续走向重心,剧情比较清淡,但以后剧情应该会逐渐好起来的。感谢####

小布鲁诺岛变为了鸟岛,陈松很是新奇。

作为山区长大的帅哥,他见过的岛屿很少,从未见过鸟岛。

岛上不断有鸟起起伏伏,有的在这里产卵孵化后代,有的只是把小岛当做了中继站,休息几天后就会离开,继续北飞。

如当初来岛上除鼠的时候古德松说的那样,曾经荒芜单调的小岛如今变成了绿岛,树木早早变得郁郁葱葱,岛上嫩草遍地。

这让陈松挺好奇的:“陆地上的树木还没有长成这么茂盛吧?小岛远离陆地、孤悬海外,草木发育不是应该更晚的吗?”

安吉丽娜大声的说道:“因为小布鲁诺岛是火山岛,这里土地很丰沃,又有暖流经过,总之鸟儿们选择这里栖息是有原因的。”

快艇继续往南奔驰,足足过了大半个小时,陈松才看到海上出现了一艘大船的踪影。

安吉丽娜告诉他说那是一所海洋科考船,已经在海上停留好几天了,专门研究鲸落,他们计划跟随这头蓝鲸研究好几年,以此为目标建造一个鲸落模型。

陈松站在快艇前端翘首扫视前方,脸上有茫然表情:“那么,蓝鲸在哪里呢?”

“在这里。”安吉丽娜转动方向舵,快艇灵活的一个转身,绕过科考船后马力逐渐减小,湛蓝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块青黑、灰白等色泽交接的东西,那是鲸鱼身体。

暴露在海面上的鲸鱼身体还不算太大,跟陈松想象的庞然大物完全不同。

看到他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安吉丽娜蕙质兰心,猜到了他的心思:“哈,文斯,你不会以为这鲸鱼整个漂在海面上吧?”

陈松捏了捏鼻子道:“那么我们怎么能看到它的全貌?开船靠近吗?”

安吉丽娜摇头:“那很危险,鲸鱼死亡后内脏和内脂肪首先腐烂,这会产生大量甲烷。甲烷无处释放,会将它的身体撑得变大,大到一定程度会爆炸,那时候将很危险。”

这点陈松明白,一座长度三十米的鲸鱼如果爆炸,那跟个炸弹没区别,鲸皮极为坚韧结实,故而能将之爆裂的内气压得极大,这种气压比货车内胎压要大的多,也危险的多。

当然,要是鲸鱼爆炸的时候旁边还有明火,那才是真正的灾难,甲烷易燃易爆炸,一旦引燃鲸鱼就变成大炸弹了。

仅仅是坐在快艇上遥望蓝鲸没什么意思,鲸鱼开始下沉了,露出在海面以上的部位不多,陈松看的很不过瘾。

他对蓝鲸的了解就是课本上那些知识,比如长30米、重200吨,现存最大的哺乳动物,比史上最大的恐龙还重,它的舌头就有一头成年象的重量,心脏跟一台suv同样大,动脉血管宽到能在里面游泳等等。

他对蓝鲸的印象也就这些,本想今天仔细看看蓝鲸多一些印象,结果好像看不成。

安吉丽娜操作快艇,借着余动力,快艇绕了蓝鲸半圈,看到了它的尾巴。

鲸鱼在下沉过程中不是平平落下,它的腹部最先充盈大量气体,而空间容量小的脑袋部位还没有进入气体,所以是头下尾上的体位来下降,现在它的尾巴全面暴露在海面以上。

陈松看到了蓝鲸尾巴,宽度惊人,如同两片灰白色的机翼漂在海面。

他对着鲸尾拍了几张照片,问道:“安娜,你们刚发现它的时候它的身体有多少暴露在海面上?”

安吉丽娜说道:“实际上暴露出来的不多,但我看到了它的全貌,因为它的体内各部位储存甲烷的时间不同,重心不断改变,而海流不断冲击它、推动它,让它在海面上转圈。”

陈松扼腕叹息:“我错过了那个机会。”

安吉丽娜琢磨了一下道:“如果你确实对这蓝鲸感兴趣,那我可以与科考船的船长说一声,他们船上有潜水服,你或许可以潜入水中去看看,不过你会潜水吗?”

陈松讪笑道:“嘴里咬着管子把管子露在水面上那样潜水吗?”

“当然,”安吉丽娜微笑,接着补充,“不是!”

“你说的是浮潜,浮潜怎么可能看到鲸鱼全貌?你起码得进行完全潜水。”

这个陈松就不能接受了,他不想作死,对于新手来说潜水是最不友好的运动,如今他有九洲可以发财,有悠然自得的生活可以享受,干嘛去冒险?

要知道在海里他一旦遇到危机,那开启光门可能也不管用,光门能不能在水里打开还是两说呢。

听他拒绝,安吉丽娜说道:“那么以后等天再热一些,会有许多鲸鱼从北极来到冰岛,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潜水观赏活鲸,那更棒。”

陈松温柔的说道:“只要能跟你一起参与活动,那去哪里不重要,干什么也不重要。”

一听这话,安吉丽娜眼睛都亮了。

陈松正为自己灵巧的小嘴巴感到骄傲,却听安吉丽娜说道:“太好了,文斯,我们警察局准备下个月搞一次演艺活动,今年演的是话剧,正缺演员呢,那我给你报个名。”

这下子陈松抓瞎了,他问道:“又搞活动?你们到底是警察局还是老年活动中心?”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上头要求的,我们举办话剧活动来为警察局拉赞助,为我们赚取活动经费。不过这次我们排演的话剧很有意思,是一段家庭伦理喜剧,我准备演妈妈,古德松要演爸爸,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合适的角色。”

“有小三这角色吗?现在对我来说也就这个合适了。”

女警官没能回答,海风渐大,一阵大浪猛的涌来,漂在海面上的鲸鱼尾巴忽然翘了一下然后落下。

轰然一声,就像引燃了一枚深水炸弹,本来就波澜起伏的海面上出现了巨大水浪,浪花翻涌,将快艇推的险些倾覆。

安吉丽娜赶紧喊道:“抓紧了,今天看来不是个出海的好日子,风大浪大,我们必须得冒险了。”

“怎么冒险?”陈松脸色发白。

安吉丽娜说道:“我要开船到蓝鲸身边,由它的身躯来庇护我们。如果你想要观赏这条鲸鱼,那么最好的机会来了。”

蓝鲸那庞大的身躯置身于水下,条件不同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同。

如果气体太多导致爆炸,那它就是个危险的炸弹;如果风暴很大能够带起它来,那它就是海上破坏力最大的凶器;如果它不爆炸且海浪也不够大,那它在水下就是个秤砣,可以平衡海面。

206.鲸落(求票么么哒)

等到风浪稍减,快艇轻轻靠近了蓝鲸。

海水很清澈,这时候陈松趴在船头往下看,终于看到了这个庞然大物。

以他的位置俯瞰水下,根本看不到蓝鲸全貌,只能看到一部分。

他看到了一片鱼鳍,像是一节火车车厢般的胸鳍。

见他呆呆的看着这片巨大鱼鳍,安吉丽娜说道:“是不是很震惊?”

陈松咽了口口水道:“太震惊了,它的鱼鳍就这么大,那脑袋能有多大?”

安吉丽娜说道:“比一栋别墅更大。”

陈松惊叹,要是这么大的鱼头落在罗冰心手里,那能做多少顿的泡椒鱼头?估计够他俩吃一辈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纳闷,自己跟安吉丽娜待在一起呢,怎么会突然想起罗冰心这个胖妹子?而且凭什么是他俩一起吃一辈子?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理由:有一门手艺傍身就是有好处,他想到了做泡椒鱼头,而要做菜必须需要厨子,罗冰心是个很厉害的小厨子。

陈松凝视鱼鳍,然后发现鱼鳍上头有个巨大伤口,露出了被海水泡成惨白色的鱼肉。

他指着那伤口问道:“你说过你们看守这鲸鱼是为了防备一些不法分子来切割鲸鱼肉,那么你看这个伤口,这是不法分子干的吗?”

安吉丽娜趴在他身边往下看了看,说道:“不是,我想应该是前两天到来的一群虎鲨的杰作,它们吃掉了一些鲸鱼肉。”

接着她给陈松讲解,蓝鲸死后会形成海洋中最大的鲸落,而这是一个过程,分为多个阶段,现在是第一阶段,叫做移动清道夫。

鲸尸先是漂浮在海面上,然后逐渐下沉至海底,这个过程中会有许多生物来捕食它,比如盲鳗、比如鲨鱼、比如一些食肉甲壳类生物。

它们会以鲸尸中的柔软组织为食,过程持续半年到两年,然后进入机会主义者阶段,这个阶段中残留鲸尸将养活许多无脊椎动物,有多毛类和部分甲壳类,它们将直接以鲸尸为家,吃喝拉撒和住宿都在这里解决……

听着安吉丽娜的介绍,陈松说道:“这让我想起了一部动画片里的一段对话,我童年时候看到的,但后来一直记得。”

安吉丽娜问道:“是什么?”

“迪士尼的狮子王里,年幼的辛巴问它的狮王父亲,说我们吃羚羊是不是不好?老狮王说这是一种轮回,我们吃羚羊,羚羊吃草,而当我们死后则会成为草。”陈松感叹着说道。

安吉丽娜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这样,像蓝鲸这种鲸落可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昨天我听科考队彼得罗夫教授说过一句很有诗意的话,这是温柔的蓝鲸留给大海家园最后的温柔。”

相比其他大型哺乳动物和鲨鱼等大型鱼类,蓝鲸的性情确实非常温柔。

这种超大型哺乳动物是生命的奇迹,陈松俯瞰着它那模糊的身影,连连惊叹。

安吉丽娜停下快艇,抱着双臂倚在方向舵上说道:“如果你喜欢蓝鲸,那你来到冰岛真是正确的选择。”

她给陈松介绍,北大西洋只生活有两个蓝鲸族群,第一个位于格陵兰、纽芬兰、新斯科舍和圣劳伦斯湾,估计有500头左右。

第二个就跟冰岛有关了,它们春季出现在亚述尔群岛,而七八月份则出现在冰岛,这个族群数量大,差不多有接近一千头。

实际上陈松对赏鲸没有特别大的热情,他之所以对着这鲸落一个劲的发出惊叹,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对着安吉丽娜没有特别兴奋,并没有什么很想要聊的话题。

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是对着鲸落发呆假装自己对它很有兴趣,那小艇上的氛围会比较尴尬,他找不到什么话题来聊。

科考船帮了他一把,一艘皮筏艇从大船上落下,三个科研人员划船游荡了过来。

“上午好,安娜警官,今天又轮到你当班了?”最年轻的中年人友好的打着招呼。

安吉丽娜笑道:“是的,我还带了一个对鲸落很感兴趣的朋友来呢,马扎尼斯教授,如果你工作不是很忙的话能否给我朋友介绍一下关于鲸落的知识?我知道这方面你是专家。”

听姓氏就知道,马扎尼斯是外国人或者说跟陈松一样是新移民,陈松估计他来自希腊,自从希腊经济危机后,他们国家不少高级知识分子移民到了欧洲。

马扎尼斯表示欢迎,他们划着小船到了快艇边上,邀请陈松两人上船。

陈松谨慎的问道:“尊敬的教授,这皮筏子能坐下五人吗?”

马扎尼斯快活的笑道:“事实上却是有一些问题,不过这没关系,我的两个同事可以暂时待在你们的快艇上,这次我们是来部署点东西的,很简单的活,你们两位可以帮帮我,由我们来共同完成这工作。”

另一个中年人补充道:“安娜警官一人就能帮的上忙,如果你觉得没兴趣,那可以和我们一起待在快艇上。”

陈松顿时明白了,这位马扎尼斯教授恐怕不是来工作的,是来攻略安吉丽娜的。

于是他说道:“我对这工作肯定是充满兴趣呀。”

四个人互相换了船,马扎尼斯教授独自来划船,驾驶着小皮筏艇靠近了鲸鱼露出的鱼体部位。

隔着近了陈松看到,蓝鲸露出部位和水下部位的吃水线上长着许多触须样东西,密密麻麻。

这样他便好奇的问道:“这是鲸鱼的什么部位?为什么会长有许多触须?”

马扎尼斯说道:“这不是触须,这是盲鳗,它们寄生在蓝鲸身上,是鲸落过程中移动清道夫阶段的主要角色。”

他划着小艇靠近,安吉丽娜无奈道:“我们不需要这么近距离观察吧?”

马扎尼斯道:“不,不是观察,我们要把它们给挖出来带回去,这是很美味的食物,一般只出现在底栖大型鱼类身上,咱们今天能撞上它们算是运气好。”

安吉丽娜摇头:“哦,抱歉,我想我对这种美食并不感兴趣。”

一听她这么说,马扎尼斯立马道:“那我们就算了吧,直接工作。”

207.虎鲸来了

面对这位大龄竞争对手,陈松充满斗志,准备施展筑基二重修真高手的实力来个扮猪吃老虎。

他希望马扎尼斯招惹自己,最好蔑视自己,用知识、用身份来踩自己,然后他随机应变去打脸,在安吉丽娜面前装个漂亮b。

但马扎尼斯没这么干,他除了让陈松帮忙组建了两台小型水下探测机器人外没干别的,而让陈松帮忙的时候他还用了‘请’这个词,所以陈松无处发挥。

探测机器人放入水中开始工作,马扎尼斯打开了手中的平板电脑,他志得意满的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不潜水就能近距离观察这具伟大的尸体了,首先,让我开机……”

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平板的液晶屏出现了一片模糊的青灰色,见此他便介绍道:“我们看到的是鲸尸的皮肤,现在让我把镜头旋转,看看四周。”

液晶屏上出现的场景开始变幻,他们看到了鲸尸隐约起伏的曲线,看到了一条正伏在鲸尸上进食的螃蟹。

“清晰度很高吧?”马扎尼斯沾沾自喜的说道。

摄像头在继续往外旋转,一个模糊的踪影一晃而过。

马扎尼斯没注意到这个镜头,但陈松抓住了,他说道:“别转,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来着,也是个大家伙。”

“有吗?”马扎尼斯回转摄像头,屏幕上却什么也没有,他们看到的就是幽兰的海水,“陈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

陈松皱眉摇头:“能播放先前的画面吗?我对我的视力和观察力有信心,刚才我绝对没有看错。”

装比的机会来了,但他心里也没谱,毕竟他没认出刚才飘过的是什么东西。

“这很简单。”马扎尼斯操作了几下,屏幕开始倒退着播放先前录下来的影像资料。

然后,那一晃而过的阴影再次出现。

阴影晃动的很快,这次三人都在仔细盯着屏幕,所以全有所发现。

马扎尼斯急忙暂停,他找到阴影仔细观看,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们得后退,是一头逆戟鲸,这是逆戟鲸的尾巴。”

陈松讶然道:“这是大鱼的尾巴?而且你还能分辨出这是逆戟鲸的尾巴?”

马扎尼斯随意道:“一点没错,这很简单不是吗?没有任何两种鱼的尾巴是相同的,就像没有两片树叶是相同的,不过鱼尾差异更大,不像树叶那样有迷惑性。”

“就像两种品牌的汽车车灯一样,略看或许相似,实际上差异很大,是吧?”安吉丽娜补充道。

这时候陈松不能插话了,他对灯没有研究,当然姑娘们的大灯不算。

马扎尼斯打了个响指,很高兴的说道:“安娜警官的比喻非常形象,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总之,咱们得赶紧走。”

逆戟鲸这个物种陈松有所了解,它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叫做虎鲸,算是超大号的海豚,聪明、强悍、懂团队合作,绝对的海洋霸主。

这些强悍的动物在海洋纵横捭阖,虽然大白鲨、噬人鲨、牛鲨等各种鲨鱼凶名在外,可它们在逆戟鲸面前通通不够看。

如果逆戟鲸遇到这几块料而没有展开猎杀行动,那原因只能是这几块料运气好碰到了个善良的逆戟鲸,而不是逆戟鲸猎杀不了它们。

不过尽管在海洋里称王称霸,逆戟鲸对人类却极为友好,一直到现在登记在册的逆戟鲸伤人事件只有一例,那一例中的逆戟鲸还是被人禁锢折磨而变成了精神病。

逆戟鲸很聪明且情感丰富,这要尤甚于人类之外的灵长类动物,它们语言系统强大,拥有动物中极少的方言,甚至会利用音调嘲讽捕猎失败的同类。

另外它们还拥有高度的社会性,长期圈养离开父母或者子女的逆戟鲸会患上肉体疾病外的精神疾病,比如抑郁症。

陈松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知识说了出来,然后问道:“逆戟鲸对人类很友好,它们出现了又有什么可怕的?或者我知道的关于虎鲸的介绍是假的?”

马扎尼斯面色凝重的说道:“不,你知道的都是准确的资料,虎鲸确实对人类很友好,它们发现人类后很乐意共同游戏。问题就在这里,成年虎鲸有九米长、九吨重,当它来找你玩的时候,你确定你能玩的起?”

“有一次我跟我的同事开着这样一艘皮筏艇在北冰洋取样,然后我们遇到了虎鲸,你猜发生什么事了?它调皮的撞上了我们的皮筏艇,要不是主船就在旁边及时进行了救援,那我们即使不会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安吉丽娜叫道:“我看到它了,看十点钟方向,十点钟方向。”

左前方海面上冒出了一道鱼鳍,这显然是一道背鳍,露出水面的部分得有七八十公分,长而挺直,露出水面后跟一把黑色唐刀似的。

威风!彪悍!霸道!

虎鲸喜欢集群,马扎尼斯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它们很少会独自出现,恐怕有一个虎鲸族群出现在附近了,我想我们最好别在这时候跟它们接触。”

陈松道:“我想它们是被这蓝鲸吸引来的,是吧?安娜说过前两天有虎鲸来撕扯蓝鲸肉吃。”

马扎尼斯回应道:“这是毫无疑问的,四分之一的虎鲸遭遇过蓝鲸的袭击,啊不,抱歉我说错了,是四分之一的蓝鲸被虎鲸袭击过。”

安吉丽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ok、ok,教授,你不需要过于紧张,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马扎尼斯苦笑道:“实在抱歉,自从上次被虎鲸撞翻过船后,我心里至今还有阴影。”

陈松很想对此表示鄙夷,纯爷们怕什么虎鲸?毕竟虎鲸是人类在海洋的朋友。

直到海里的虎鲸发现了他们,一个略圆的脑袋徐徐从水面上浮了出来,睁大眼睛出水面看向他们的皮筏艇,这是虎鲸的拿手好戏,浮窥。

说起来这挺萌的,可要是考虑到这是一头九米长的成年虎鲸,露出水面这半个脑袋跟个小货车的车头似的,那就没什么萌感可言了。

更不萌的是,就在这头虎鲸浮窥他们的时候又有一头虎鲸出现了,这头虎鲸可能是发现了鲸尸这个巨大的食物很是兴奋,直接从水里蹦了出来。

鲤鱼打挺,砰!

庞大的身躯跃出水面,阳光照耀在它那水润的黑色肌肤上像是停不稳似的,流光溢彩,有着短暂而惊心动魄之美。

等它的身躯再落入海里,那溅起的巨大水花得有五六米高,铺天盖地向着皮筏艇拍打而来,那就没有美只有惊心动魄了!

208.再上鸟岛

陈松第一次看到虎鲸,还是活的,甚是好奇。

他想近距离跟虎鲸们接触一下,比如拍个照,比如给它们一个么么哒。

可惜马扎尼斯不允许,在被虎鲸引发的海浪拍过后,马扎尼斯挥桨的力气顿时多了好几分,哼哧哼哧把皮筏艇划动的飞快。

回到快艇后马扎尼斯对陈松说道:“你的运气不错,今天应该是能在海面上看到鲸落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它就要下降了。”

“为什么?”陈松问道。

马扎尼斯耸耸肩道:“因为虎鲸群来了,它们肯定要食用蓝鲸肉,这很容易破坏鲸尸的完整性,导致其体内的甲烷等气体外泄,以后鲸尸就要开始缓慢的下降了。”

专家说的没错,在虎鲸到来后大约半小时,海面上呼噜呼噜的出现了一些大气泡,陈松知道这都是外放的甲烷气体。

下午到了四点十五分,安吉丽娜掐着时间点开船返航。

海上航程大约是七十五分钟,开船回到镇上是五点半,正好下班。

冰岛人在这点上真是守时,一定要卡着时间点上下班,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加班,而且只要加班那加班费必须得给到位,包括警察类工作也是如此。

什么修来的福分996,这在冰岛是不可想象的。

在奋进的中国人看来,冰岛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拼搏精神,更没有进取心,就是一群咸鱼,但融入鱼群的陈松表示,做一条咸鱼不好吗?

回程中他们经过小布鲁诺岛,安吉丽娜问他道:“今天恰好退潮,我敢说海边有许多很棒的小家伙露出来了,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陈松欣然道:“是要赶海吗?那当然好,但你不是得赶着点回去下班吗?”

“喔,那没关系。”安吉丽娜回答道,“让我们先坐在快艇上等待,等半个小时后我就下班了。”

陈松愕然:“就这么干等吗?我想我们就算去了岛上也没事吧?”

安吉丽娜态度坚定的摇头:“那不行,现在还没有下班呢,我不能在上班时间干私事,这是原则。文斯,我们得有原则、得有职业操守。”

陈松摊开手表示无奈:我一个曾经一周七天、每天跑保险12小时的业务员,需要你来教导我什么是职业操守?

就这样,安吉丽娜抛锚,他们坐在小快艇上随波荡漾。

旁边就是小布鲁诺岛了,海浪哗啦啦的拍打着沙滩,因为是一座火山岛,这里外滩主体石头是黑色的火山岩,岛屿一圈的沙滩是碎火山石形成的,故而也是黑色。

小岛的沙滩质地很不错,相对粗糙的岩礁它是细腻的小沙,偶有粗砂砾。

下午开始退潮,随着潮水退去,露出来的海底上有些螃蟹在横行,岛上和天上有许多鸟儿,看到这些海洋生物出现,鸟儿就会去抢食。

所以海滩一片混乱,不断有螃蟹、沙虫从沙层里钻出来,不断有鸟儿捕食。

这个过程显然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可海滩里像是藏着无穷无尽的小海洋生物,源源不断的有螃蟹之类钻出来。

太阳西斜,天空依然是一片大亮,现在夜晚几乎不存在了,即使再过五六个小时,天空还是亮堂堂的。

终于,时间到了五点半,安吉丽娜没有浪费一秒钟,立马收起船锚出发。

快艇停靠,他们穿着水靴跳了下去。

这里海水没到人的膝盖,一个浪花涌来就有海水灌入水靴中。

陈松感受着凉丝丝的海水,嗅着略带腥味的清新水汽,觉得还挺舒服。

安吉丽娜上岸后便脱掉了靴子和袜子、挽起了裤腿,露出修长笔直的小腿和娇嫩的脚丫,她的脚指甲抹了红色指甲油,整整齐齐排列着,好像红色的小贝壳。

陈松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安吉丽娜便抬起一只脚问道:“你恋足吗?”

这个话题让陈松无比尴尬,赶紧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呵呵……”

安吉丽娜浅笑道:“哦,抱歉,因为上一次我穿黑丝坐你的车子的时候,注意到过你是先看我的腿的。”

陈松继续摆手:“不用道歉,我的意思是你误会了,我不光恋足,我还恋腿、恋臀、恋腰、恋胸更恋脸蛋。只要是美的东西,我都恋。”

安吉丽娜的笑容顿时灿烂了两分,她用脚挑水踢向他笑道:“那你还真是贪心。”

陈松的小心思蠢蠢欲动,他在琢磨着这个氛围好像比较暧昧,是不是安吉丽娜挑了个话题准备跟他玩骚的?

他正绞尽脑汁的准备继续发骚,结果安吉丽娜弯下腰挖起了细沙。

黑色沙滩上到处都是鸟脚印,这些脚印多姿多样,密密麻麻延续向远方,直到潮线位置。

海水打着旋翻涌上来,冰岛的海洋着实肥沃,每次海浪冲到沙滩上再退下,总会留下一些礼物,有时候是碧绿的海藻,有时候是小贝壳,有时候是小鱼小虾。

海鸟们也是聪明,它们已经掌握了规律,一个个飘荡在潮线上空,等到海浪一退下它们立马扎猛子往沙滩上飞,碰到什么抢走什么。

安吉丽娜对陈松说道:“我们来的不凑巧,如果再过两三个月等到小布鲁诺岛上没有了鸟,那时候退潮收获会非常丰富。”

说着她指向潮线,继续说道:“看到那里了吗?要是没有鸟儿来抢夺,那退潮的时候整个潮汐带将全是浪水带来的贝壳,我们也叫它小贝带。”

陈松用脚挑着沙滩问道:“一般能找到什么?”

“许多,”安吉丽娜介绍道,“各种贝类、螺类,特别是泥螺,岛上的泥螺很鲜美。还有虾蟹,如果去礁石边上还能找到扇贝和牡蛎,当然少不了各种鱼,只是捕鱼需要网,我们没有带网。”

陈松道:“这没关系,明天我可以继续来。”

安吉丽娜点头道:“好主意,到时候记得带上工具,钓竿、渔网还有蟹笼,还要记得带上烧烤架和小锅子,现捡现吃,非常美味。”

他们两个人并不是真的来赶海,就是找一个私密空间来约会。

有鸟群抢食两人收获的不多,陈松索性不找海鲜了,就那么踩在沙滩上慢慢的跟安吉丽娜散步,一边听着海浪哗哗声一边随意聊天。



209.美人恩重啊

回到庄园后,陈松就嗅到了饭香味。

他快快乐乐的跑进屋子问道:“晚上吃什么?好像很香呀。”

罗冰心问道:“陈哥你约会回来啦?那安娜警官呢?怎么没见到她的踪影?”

陈松道:“天色不早了……”

罗冰心怀疑的看着外面大亮的天空。

“不是,我的意思是时间不早了,她先回家了。”陈松只好改口,“不用管她,你们一直没吃饭吗?真让我太感动了,都在等着我?”

“我们吃过啦,不过给你留下了水饺,牛肉馅的。”罗冰心说道。

水饺放在冰箱里,她烧开水后开始下锅。

宋飞泉倚着门框说道:“老板你确实该感动,这水饺是冰心特意留给你的。”

“是的,艾丽斯认为你会喜欢,中午特意留下一些美味的水饺。”哥布尔介绍道,“老大,这水饺味道真的很棒,我说的是实话,跟奉承你包的水饺时候不一样。”

陈松不悦了,龙颜大怒:“靠,我包的水饺就不好吃了?”

“相比之下,真的不好吃。”哥布尔一脸遗憾,“今天吃艾丽斯做的水饺之前,我还不知道水饺可以这么好吃呢。”

要不是这里有两位淑女,陈松要对哥布尔竖中指了。

莱茵适时的补了一刀:“连哥布尔都觉得难吃?那你做的味道得多差,在我记忆里哥布尔就是吃牛屎只要抹点黄油他都能说好吃。”

哥布尔给了他一拳。

然后,莱茵又委屈的红了眼圈。

罗冰心对哥布尔说道:“你怎么还敢伤害你的小伙伴?要知道我们今天能吃上牛肉水饺全靠莱茵带来的优质牛肉,如果你再暴力的对待它,那以后就没有牛肉可吃了。”

这是大事,哥布尔讪笑着向莱茵道歉。

火候到位,牛肉水饺出锅。

罗冰心还给他配了蒜泥,作为浙南小哥,陈松对这种刺激性的佐料倒是不太感兴趣,他更喜欢陕式吃法,水饺蘸辣子油醋。

于是他就把这事说了出来,听了他的话罗冰心素手一拍桌子,胖脸阴沉:“爱吃不吃。”

宋飞泉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口味还挺刁钻,老老实实吃吧,美人恩重呢。”

罗冰心顿时大笑:“啊哈哈哈,小飞姐你这么说的人家好害羞啊。”

陈松惊呆了,就你这露出来的混凝土水泥式的超强硬笑容,还好意思说自己害羞了?

他一边吃惊一边吃饺子,罗冰心这一手厨艺没的说,牛肉水饺中加了香菇,有青菜调味,几乎没有膻味,全是肉香味和香菇本身的味道。

一大碗水饺他一扫而空,最后剩下俩饺子皮他吃不下,就假惺惺的邀请哥布尔一起吃。

哥布尔少见的摇手:“不吃了不吃了,晚上吃的有点撑。”

“这水饺确实好吃,我也吃撑了。”陈松叹道。

哥布尔说道:“不是啊,我们晚上没吃水饺,我们吃了红烧牛排、辣子鸡、黄焖鸡、麻辣兔头、口水兔肉,还有好几样菜,吃多了吃多了呀。”

陈松一脸茫然:“你你们吃什么了?怎么这么多菜?为什么我吃的是水饺?”

“因为这水饺很好吃呀,我中午特意多包了一些给你留了出来。”罗冰心一脸亲切的笑道。

陈松拉着脸道:“我怎么感觉像是你们中午吃剩下的?”

“你感觉错了。”罗冰心笑嘻嘻的收走碗筷,她穿上围裙打开水龙头,三下五除二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陈松说道:“小冰,你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既要忙活温室,还要养鸡还要负责餐饮,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咱们去赶海。”

第一次去维克镇买海鲜的时候他就发现,罗冰心对海洋特别有兴趣,对海鲜更有兴趣,而赶海这种活动既能接触海洋又能获取海鲜,他知道罗冰心肯定会乐意参加。

果然,听了他的安排后罗冰心高兴坏了。

哥布尔耸耸肩道:“去小布鲁诺岛捡那些小东西有什么意思?如果喜欢海鲜,那应该租一艘船出海去海钓和海捕。”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既然你不喜欢,那你明天留在庄园里值班吧。”

宋飞泉立马说道:“反正我对赶海活动非常有兴趣。”

“我也是。”莱茵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道。

这次赶海活动,哥布尔还真不想去。

涨潮退潮都是每天有两次,之间各自间隔六小时,四个档期凑成一天二十四小时。

退潮时间分别在早晚两个时间段,陈松想赶早上这一段,然后一直玩到吃午饭,下午返程。

早上退潮时间很早,所以他们得早早起床出发,哥布尔喜欢睡懒觉,他才不愿意为了赶海这种小时候就玩腻的活动而早起。

于是大清早四点钟,陈松起床准备早饭。

榨果汁、温牛奶、煎蛋再用面包机烤面包,罗冰心用黄瓜、豆角和辣椒等做了好几种小咸菜,这可以随吃随用,再搭配几个五香鸡蛋,齐活。

白哥也喜欢睡懒觉,这次陈松带它一起出海,就把它叫了起来,这会它便倚在厨房门口仰头睡觉。

这个姿势不舒服,气管呼吸不畅,不多会白哥打起了小呼噜,又不多会小呼噜变成了大呼噜:“咕嘎咕嘎咕嘎!”

道哥们围成一圈震惊的看着白哥,波哥拍打翅膀想飞起来看看白哥嘴里是不是叼着个喇叭,这声音太给力了!

布鲁斯同样参与了此次的活动,他联系了一艘小船,五个人上了船,带上熊和狗们,满满当当也是一船。

陈松不差钱,布鲁斯雇了一艘小游艇,空间不大可是档次不低,甲板有小沙龙座,里面有卧室也有厨房,可以容纳大约十人。

从出海开始,莱茵就扔了一条钓竿在水里。

陈松嗤笑,游艇速度那么快,要是还有鱼会咬钩那真是神了。

莱茵梗了梗脖子道:“我们维京人有句俚语,别笑他人无知,或许你才是无知的那个人。你觉得我这样不会有收获是吗?我告诉你,不光是你这么感觉的,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但我依然这么做,为什么?”

“为什么?”

莱茵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或许因为我无聊?”



210.赶海去

莱茵确实无聊才甩下去的钓钩,但他可以笑到最后,因为中途他还真有所收获。

他收获到的不是鱼虾,而是一团水母,确切来说是海蜇,个头跟洗脸盆差不多,蛰盖光滑水润,色泽淡黄发白,布鲁斯说这是优质的北大西洋冷水海蜇,可以做食物,味道还不错。

既然这样,陈松就不客气了,他找了个水桶把海蜇放了进去。

罗冰心配合他一起把海蜇给安排了:“正好我带了黄瓜,中午做一个黄瓜拌蛰皮怎么样?清新口味。”

“就这么办。”

快艇向着小布鲁诺岛行驶,期间他们又碰到了一些海蜇。

陈松问布鲁斯,怎么今天会遇到这么多海蜇。

布鲁斯介绍说,因为北大西洋暖流和冰岛地理原因,他们外海经常会遇到海蜇。

“马上就要进入捞取海蜇的旺季了,也就是七八月份,但现在捕捞海蜇的渔船越来越少,海蜇价值太低,捕捞野生海蜇的工作又很辛苦,渔民已经不干了。”他说道。

陈松问道:“捕捞海蜇很累吗?”

布鲁斯道:“当然,陈先生,有些海蜇能长到一两百磅的重量,捕捞起一个来就得需要两人共同协作才行。”

“而真正捕捞海蜇需要下网,首先要下一张大网将它们聚集起来,这时候不能用绞盘把它们全部捕捞上来,因为海蜇易碎。”

“大网收集海蜇,渔民还得操作小网一个个把它们捕捞上船,这个过程要快,因为退涨潮时候的高潮期和低潮期都是捕捞海蜇的最佳时机,也就是说一天之内有四次捕捞时机,渔民们工作压力很大,很是疲惫。”

现在出现在市场上的海蜇几乎都是养殖品,这东西人工养殖和野生货在口感、营养价值等方面几乎没有区别,反正都是靠海水养出来的,不需要投放什么饲料,更不能用药物。

带着海蜇,游艇靠近了小布鲁诺岛。

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好些海鸟从岛上启程奔赴四面八方的海面,还有一些擅长飞翔的比如鸥鸟和鹬鸟,它们则借着风势往北飞,一路直奔流萤镇等陆地。

欧洲的鹬鸟有多个品种,它们长得个头有小有大,统一都是长腿长嘴长脖子,相比其他海鸟自有一股姿态,卖相不比鹤鸟差多少。

昨天陈松来没有遇到鹬鸟,因为它们早出晚归,是鸟类中的工作模范,今天来得早才遇上它们。

小布鲁诺岛上的海鸟数量实在太多,陈松几乎都不认识它们的品种,布鲁斯就帮他做介绍,而布鲁斯对鹬鸟了解尤其多,给他介绍的也多。

岛上的鹬鸟有大杓鹬、红脚鹬、滨鹬、蛎鹬好多种,布鲁斯深入简出的给他做了介绍,陈松也算是大开眼界。

等到快艇抛锚,他们就开始换装备登上小岛。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但对于冰岛来说还太早,海上没有船,岛上更没有人。

这就是生活在北欧的一个特点,许多资源丰富、风景秀丽的地方依然没什么人,小布鲁诺岛就是如此。

赶海需要趁手家伙,昨天陈松没有准备,潦草下水,所以最终他的裤子都湿了。

今天有布鲁斯和莱茵两个行家,他们准备充足。

陈松换上了一件胶皮连体服,这是下水的最佳装备,既能防止弄脏衣裤,又能尽量减小体表摩擦力,使人更容易的在水中行走。

下水之后,海水没到了他的裤腰,他借助海浪的推力很顺利的就上了岸。

莱茵前去布置蟹笼,这是一种以金属圈为支架、蒙着尼龙网的圆柱体网笼,两头往内开口,里面放着饵料,然后用绳子绑住扔到海里就行。

白哥跳入水里随波游荡,看到水后它也不困了,露出个胖头在海面上,开心的游来游去。

狗子们则在干活,道哥叼着一个捞网往岛上游去,沙发等嘴里或者叼着铁丝勾或者叼着小铲子小耙子之类的东西,帮陈松玩岛上运送工具。

宋飞泉和罗冰心把带来的行李箱搬到充气筏上,两人收拾妥当上了小筏子,一人一个船桨,小心翼翼的划向岛上。

陈松上岛后有好几只鸟扑楞着冲他飞来,原因不明。

站在他肩膀上的波哥猛的冲那几只鸟发出尖锐的啼鸣声,顿时,海鸟们受惊,它们刚飞到近前赶紧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就在此时,陈松感觉肩膀一轻,波哥也腾空飞了起来。

矛隼的双翼极为有力,波哥拍打翅膀,陈松感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吹的他脸皮都有点疼,由此可见猛禽的厉害。

神威惶惶!

这是波哥第一次在他面前起飞,受伤的翅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它可以御风滑行一段距离,但还是不能飞的太猛。

波哥本来想去追那些海鸟,意识到自己翅膀不能受力后它便又随风滑翔了回来,就在陈松周边飞来飞去,好像护航的战机。

海上传来罗冰心和宋飞泉的尖叫声,陈松转身看去,看到充气筏稳定性不行,她们好不容易划桨操纵筏子靠近海岸,可一个回旋浪打过来,又把筏子给带了回去。

陈松赶紧大步走去准备帮忙稳定充气筏,但罗冰心抢先一步对不远处的白哥招手:“白哥,快来,有好吃的。”

白哥小耳朵一抖,变得那叫一个积极,四肢并用游到了充气筏的后面,瞪着滚圆漆黑的小眼睛等吃的。

罗冰心哄着它说道:“你推着我们,你推这里,我们上岸后给你好吃的。”

白哥一脑袋扎进了充气筏的屁股里,它就这么闷着头游了起来,在它的蛮力之下,充气筏顺利的靠上了海岸,一直被推上去老远。

罗冰心带了蜂蜜,她挖了一勺放进个蛋卷里递给白哥,白哥吃的高兴无比,一边吃一边用后爪使劲拍沙滩,咣咣几下子把藏在沙子里的螃蟹沙虫全给吓出来了。

冰岛好些海滩有革囊星虫,这虫子看起来有点恶心,好像蚯蚓似的,但高营养好味道,可以做食物,晒干后配上枸杞也能泡水喝。

宋飞泉是京里的姑娘,哪见过这种海虫?看到后她便花容失色,只差惨叫。

罗冰心也没见过这种海虫,但她抢先下手啄了起来:“即使不能吃也能钓鱼,即使不能钓鱼也能用来喂鸟,总之它对我们是有用哒。”

211.捡螃蟹

海鸟们再牛逼,它们晚上也得睡觉。

早起赶海的好处就在这里,经过一夜时间的积累,大海的许多馈赠依然留在潮汐带以上,海鸟们还没有将之劫掠一空,陈松等人依然有收获。

黑色的粗沙滩充满异样的风情,阳光照耀下来反射着琉璃般的光芒,如同黑金。

潮汐带以下还是海水,浪花拍打来拍打去,有时候会露出海底。

宋飞泉发现了海底的藤壶,这是一种青灰色的贝类,好像礁石似的,也是一种海鲜。

捡起一个脱落下来的藤壶后,宋小姐研究了一番后很兴奋的说道:“就是它们,这是藤壶,很美味的东西,快来捡呀,竟然这么多。”

藤壶黏附在礁石上,二者几乎融为一体,宋飞泉用小刀抠了半晌却一枚也没抠下来。

见此罗胖墩撸起袖子道:“小飞姐你这样不行,看我的。”

她拎着小刀翘了一会同样没有收获,然后怒了,捡起一块礁石举了起来:“小样还挺倔强呀,吃我一记来自共产主义的凿击。”

正在捡海带的布鲁斯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别枉费功夫了,这些藤壶不能吃,几乎没什么肉,跟西班牙、意大利出产的可食用藤壶不是一个品种。”

两个姑娘顿时大失所望,布鲁斯又说道:“虽然藤壶不能吃,可藤壶带里生活有螃蟹和虾蛄,你们仔细找,瞧,这里不就有一只梭子蟹吗?我们可以抓螃蟹。”

“冰岛也有梭子蟹吗?没怎么见到呀,我还以为就中国那边的亚洲海里有。”陈松趴在椅子上说道。

他准备充分带了一把折叠椅过来,这种椅子拉开就成了躺椅,于是他躺在上面戴上墨镜又弄来一支科罗娜,感觉自己就在夏威夷。

波哥拍打着翅膀飞到他头顶,双爪抓着椅背牢牢的站在上面,双翼展开就跟个小遮阳伞似的,可惜因为陈松面向东方,小遮阳伞的阴影在后面,对他无用。

布鲁斯道:“当然有,整个大西洋几乎都有。不过它们肉不太多,主要是壳,所以喜欢吃的人很少,捕捞它们的人也少。”

罗冰心想去抓那小梭子蟹,结果螃蟹反应很快,回身给了她一下子,大螯夹住了她的拇指,当场见红。

布鲁斯赶紧帮她止血,又教导她道:“别这么下手,野生螃蟹攻击性非常厉害,你先用食指摁住它的甲壳,然后用拇指和中指捏着它拎起来,像我这样。”

在两个姑娘面前威武彪悍的螃蟹面对布鲁斯毫无反手之力,被他轻松捏了起来,只能凭空挥舞大螯和腿,架势倒是超凶。

陈松轻轻抿了口啤酒叹道:“唉,小螃蟹,你是命里该有此一劫呀。”

看着他懒洋洋的架势,罗冰心很是不满,她说道:“陈哥你这是干嘛?咱们不是来赶海的么?你怎么躺下了?要不要给你再配个大姑娘搂着?”

陈松有些受宠若惊:“对我这么好的吗?”

罗冰心做娇羞的样子竖起兰花指上去点他的额头:“死鬼,你等着,老娘这就来了。”

陈松赶紧抿了抿衣襟道:“那个,能不能换个姑娘过来?我看那边有个腿长胸大的就挺好,喂,京都大妞,过来一下。”

“过来干什么?流氓,算你命好待在流萤镇而不是我们朝阳区,否则我们朝阳群众分分钟送你去派出所面对国旗瑟瑟发抖。”宋飞泉给了他个白眼。

陈松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昨天赶海过了,今天就是带大家伙来岛上玩玩,他自己不干活了,就等着中午吃个海鲜。

这计划不错,挺悠然自得,可惜一切都被罗冰心给破坏了。

看到他躺在椅子上不肯起来,罗冰心去找小螃蟹,陈松喝着啤酒嘿嘿笑:“跟我斗你们这些小娘们还太嫩了。”

作为火山岛,小布鲁诺岛四周有无数的礁石,明里暗里都有,礁石之间藏着许多小螃蟹,跟沙地和滩涂地里的螃蟹不一样,生活在礁石上的小螃蟹动作没那么敏捷,更多的是依靠跟礁石颜色相近的体色来掩饰自己的存在以躲避捕捉。

有布鲁斯指导,罗冰心很快就掌握了捉小螃蟹的技巧。

她把白哥带到了身边,抓到小螃蟹就喂给它。

这些小螃蟹都是刚脱壳的春蟹,甲壳软而脆,味道鲜而甜,白哥嘎嘣嘎嘣的吃着就跟吃夹心糖似的,而且还是海鲜味的。

罗冰心喂它吃了几个后不再递到它嘴里,而是往地上扔,白哥无所谓,扔到地上它就迅速跑过去连着沙子一起吃掉,反正它也不在乎牙碜。

扔着扔着,有一枚螃蟹被扔到了陈松胸口。

陈松吓一跳:“什么玩意儿?”

他刚要把小螃蟹扫下去,结果一个阴影腾空出现,如同一片云彩……

“沃日不要!”陈松下意识的惨叫一声,然后感觉身体像是被沙袋给砸中了白哥扑到了他身上,一把摁住他的脸找到那小螃蟹伸出舌头给舔进了嘴里。

嘎嘣嘎嘣,很好吃,白哥吃的志得意满。

陈松脸色通红,不光是被压的,还有刚才白哥舔到他的脸了。

北极熊的舌头大而且有倒刺,虽然白哥还小并且它有意识的收起了倒刺,可是依然比砂纸还要粗糙,在陈松脸上扫了一下,就跟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你脸皮不是向来很厚吗?也扛不住白哥的舌头?”罗冰心心虚的问道。

陈松呻吟道:“我尼玛,我脸皮再厚这也是肉啊,怎能顶得住被它舔?”

罗冰心安慰他道:“没事,你躺在那里别动,我多扔几个螃蟹让白哥多舔几下,然后能舔出老茧来,这样不就不疼了?”

陈松麻溜的站起来收了椅子拎着塑料桶去捡海鲜了。

他要找的是牡蛎和贻贝之类,小岛上出产的贻贝特别鲜美,而牡蛎则是口感出色,虽然都不是很肥,可味道极佳。

牡蛎往往跟贻贝交错生长,其中牡蛎个头大,更好寻找。

它们有一面甲壳黏附在礁石上,另一面壳子可以活动,每当有海水冲击而来,它们便会将外壳打开一条缝,过滤海水、捕食浮游生物。

这样要对付牡蛎就得眼疾手快,野生牡蛎跟礁石长得非常严实,没法整个撬下来,得趁着它们打开壳子的时候把小刀插进去,然后撬下上壳。

牡蛎肉长在上壳里,正好可以吃。

212.真正海鲜

陈松捡贻贝和牡蛎,莱茵捡海螺。

冰岛南部区的海岸线上普遍生活着一种单壳海螺,有点像是鲍鱼了,名字叫做扁足海螺,它的部分外壳退化,拥有非常发达的裙足,所以很好吃,肉质结实,有嚼头。

莱茵专门找这种海螺,他带着道哥寻找,道哥和板凳狗们帮了忙,用四肢不断挖开泥沙,发现扁足海螺后便叼起来给莱茵送去。

过了一会陈松听到了道哥的叫声,他走过去看了看,看到道哥在对着一块礁石上的某种奇特物种叫唤。

这小东西有水晶壳,壳子半透明,上面有红黄棕黑多种颜色的斑纹,纹路以壳心为中心往四周辐射,类似半个西瓜。

看到陈松到来后,道哥凑到小东西跟前用爪子摁了一下,顿时,小东西喷出了一道水。

见此陈松来了兴趣,这是什么东西?一戳一喷水啊,还挺敏感的,要是长得眉清目秀点就更好了。

小东西壳上长的颜色花花绿绿,让他有些忌惮,他把布鲁斯喊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布鲁斯说道:“哦,一个海葵,你知道海葵的,是吧?”

陈松惊讶道:“我当然知道海葵,海底总动员里小丑鱼尼莫的家就是海葵嘛,但海葵不是有许多触手的吗?而且它不是软的吗?怎么会有硬壳?”

布鲁斯解释道:“这并不是硬壳,只是看起来有些硬而已,你等着。”

他拿了水桶去装了一些海水浇灌到了礁石上,随着水流汩汩落下,水晶壳舒展开来,露出了条条触手。

沙发深感好奇,顿时伸出爪子去拍了一把,海葵刚刚冒出来的触手立马又收缩起来。

道哥赶紧回身用爪子摁住沙发的脑袋,用眼神警告它:怎么回事小老弟?不老实呀,爪子痒就去石头上磨磨,这种场合是你能乱伸爪的吗?

陈松第一次看到海葵,就掏出手机来录像,并且把其他人叫过来一起看。

莱茵毫无兴趣,倒是罗冰心很感兴趣:“这就是海葵吗?哇,太棒了。”

“是不是很可爱?”

“确实很可爱,不过我更喜欢它的作用,它能做胡辣汤,我以前看美食节目介绍,海葵做胡辣汤特别美味,来,让我们把它们采集下来吧。”

布鲁斯说道:“采集它们很简单,只要用刀子撬下来就行。”

陈松默默的说道:“小冰啊,你真是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奇女子。”

赶海收获丰富,主要是小布鲁诺岛的海产资源实在太多,每年除了被鸟吃之外压根没人来捕捞。

而海鸟的捕食手段毕竟单调,对于藏在礁石缝隙、藏在沙滩下面的鱼虾蟹毫无能力。

除了捡到许多贝类、牡蛎、小螃蟹、小虾还有被海水拍上来的小鱼,他们又在游艇上竖起鱼竿钓到了十多条大鱼。

到了中午时分,莱茵把之前放下的蟹笼捞了上来,里面有大大小小好几个螃蟹,这些不是梭子蟹,更不是帝王蟹之类,而是一种陈松没见过的方壳螃蟹。

对于这螃蟹的具体品系他们没有过于执着,反正一样能吃。

本来陈松想用游艇的厨房来烹饪海鲜,但他们捕捉到的都是些很好处理的小海鲜,布鲁斯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他们从快艇上拿了些木柴到岛上来搞篝火。

他们捕捉到的都是小海鲜,肉不多但重在鲜美,做法简单,只要用水煮即可,不需要任何佐料。

当然计划中的黄瓜拌海蜇没了,新鲜海蜇不适合食用,需要脱水处理。不过这无所谓,他们收获够多。

罗冰心先煮了贻贝,她只用了一点水,贻贝在蒸煮过程中会往外吐水。

不管贻贝还是扇贝,他们都提前放入水桶里吐过泥沙了,所以很干净,煮熟后陈松尝了尝,贝肉入口没有别的感觉,就是个鲜!

将贻贝捞出来后,汤水被众人一人一小杯给分了。

陈松从没品尝过这么鲜的东西,这贻贝汤真是绝了。

吃着贻贝他们又继续煮牡蛎,这个收获多,大大小小一锅子。

正煮着牡蛎呢,罗冰心拍了拍额头道:“忘记了,我还带了黄瓜、西红柿、生菜和萝卜呢,一起用来做个菜?”

陈松摇摇头道:“算了,生吃吧。”

莱茵把钓上来的海鱼剖肚做了清理,鱼肠鱼泡之类的东西扔到海滩上,迅速就有飞鸟掠下来抢走。

波哥拍打着翅膀叫了两声,吓得其他准备飞来的海鸟赶紧四散开来。

莱茵用小刀挑着鱼肠递给它问道:“嗨,波哥,你要吃这玩意儿吗?”

波哥挥舞翅膀给他后脑勺上来了一记:小伙汁你几个意思?我能吃这埋汰东西?

清理干净的鱼用长竹签穿了放到篝火上烤,捞到的小鱼小虾也可以这么处理,一根竹签可以串上好几条小鱼,炭火一烤没什么腥味,全是鱼肉香味。

牡蛎很快熟了,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吃牡蛎。

对吃最是积极的白哥混入里面,但当它发现吃的是牡蛎后就没兴趣了,摇摇头倒退着走了出去:这个是石头,不能吃。

毫无疑问,这些牡蛎味道极佳,不过煮熟后倒是有了点腥味,还好他们带了柠檬,往里点入一点柠檬汁,有腥味也能压住。

野生牡蛎口感好,蒸熟后糯糯软软,几个人抢着吃胃口更好,一锅子的牡蛎没多少肉,被他们很快吃了出来。

白哥看他们吃的那么开心难免好奇,馋虫又被勾了上来,后面便也凑上去想吃一口尝尝。

这时候牡蛎已经被吃光了,剩下的都是牡蛎壳,它不懂牡蛎要吃肉的道理,就捡起个牡蛎壳塞进嘴里。

嘎嘣一声,牡蛎壳粉碎,它也差点脑震荡。

一嘴巴子的碎石头,白哥愤愤的吐掉,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这玩意儿了,它起身走到篝火旁,全心全意的守起了烤鱼。

大大小小的螃蟹被扔进篝火里硬烤,很快壳子便通红了。

剩下的锅子没用处,罗冰心换成了个平底铁锅,在上面倒了一些盐,把剩下的扁足海螺和其他贝类放在里面做了个盐烤小海鲜。

除了烤鱼慢一些,其他的速度都很快。

陈松尝了尝盐烤扁足海螺,这个是美味,海螺肉本身极为筋道,加上弄盐巴烤熟口味更是要重一些,越是咀嚼越是有香味,可把他给吃美了。

最后的硬菜是烤海鱼,莱茵抹了好些油,烤熟后鱼皮略微有些焦黑,剥掉后里面是黄白色的鱼肉,那叫个肥美!

213.飞走了

靠着孜孜不倦的嗷嗷叫,白哥混上了一条烤鱼。

它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这条三十多公分长的海鲈鱼片刻之余便进入它的肚子里。

当然还有一部分留在它嘴里,那就是鱼刺,它被鱼刺卡住了,张着嘴坐在地上嗷嗷的叫唤,盘在那里跟个坐地虎似的。

罗冰心从后面拍了它脑袋一把道:“叫什么叫?吃了这么多还饿吗?”

“嗷啊嗷啊。”白哥委屈的扭头看着它叫。

陈松嘿嘿笑着给它配音:“饿啊饿啊。”

罗冰心看到了扎在牙龈上一根长鱼刺,道:“你别笑了,白哥被鱼刺扎了。”

她给白哥掰开嘴巴,白哥努力张开,恨不得将脑袋从嘴巴位置给截开。

除了一根大刺还有小刺扎在了它嘴里,罗冰心细心的给它剔除了这些鱼刺,帮它合上嘴巴说道:“喏,试试好受了没有?”

白哥被鱼刺扎怕了,张着嘴看着她还是不肯闭上嘴巴。

罗冰心哄了几声它也不听,陈松意识到这些熊孩子过于聪慧也不好,太有自我意识,有时候不够听话。

对此罗冰心有应付之策,她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腕,深吸一口气左手抓住白哥上嘴巴子右手抓住它的下嘴巴子,双臂一使劲,就那么硬生生给它合上了!

莱茵看的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劲的喊外瑞古德、因怕色宝。

合上嘴巴后白哥眼爪子转了转,它发觉嘴里没有痛感了,便又高兴的在岛上转悠起来。

陈松不敢让它爬到岛上去,只能让它在四周的黑沙滩上游荡,岛上鸟蛋太多,就白哥这种吃货要是混上去,那真是鸟群的一大灾难。

到了中午涨潮结束,海水直逼沙滩位置。

这时候有些鱼随着海水游了回来,北大西洋多有鲱鱼,就有一个小鲱鱼群出现在海边。

白哥看到这么多鱼出现,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它用爪子搓了搓眼睛,然后瞪大眼睛看向水里。

这个鱼群虽然在鲱鱼群里是小的,但基数在那里摆着,不是它不够大,是其他的大鱼群里的鱼超级多,多到变态。

总而言之,几千上万条鲱鱼出现了。

白哥的第二反应是看向陈松,它有些惴惴不安,这是真的吗?我不是眼睛瞎了吧?这这这,幸福怎么突然就来敲门了?

陈松没去理睬它,他和其他人也在看鲱鱼群,对于在山区长大的崽来说,这个鱼群有些惊人。

白哥慢慢悠悠的进入了水中,起初鲱鱼们被它吓跑,但它不动弹,于是鲱鱼们慢慢的回来了。

这时候白哥慢慢的举起了两个爪子,它逐渐的人立而起,随后猛的落入水中使劲拍打水面:“咣咣咣!咣咣咣!”

就跟张二爷给关二爷擂鼓助威,白哥狠了心、死了命的拍打水面,将海水拍的四处乱溅。

一些鲱鱼被拍晕过去,漂浮到了海面上。

海浪翻滚,将这些鲱鱼送到了海滩上,白哥在海滩上绕着鲱鱼转来转去,兴奋的坐不下,嘴巴里叼起一条又一条,直到嘴里塞不下了它还要往里塞。

陈松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还饿吗?好像刚才你们说是吃烤鱼没吃饱?”

一行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把即将熄灭的篝火又给伺候了起来。

烤鱼第二顿,开始。

回程的时候他们可谓是渔获满仓,足足带了一百多条鲱鱼回去。

游艇随着海浪上下颠簸,陈松被颠的直打嗝,然后打上来的都是海鲜味。

带回来的鲱鱼被哥布尔收拾了,罗冰心用它们做了一锅的五香熏鱼。

鲱鱼肉美,营养价值也高,它是一种很好的海鲜,物美价廉。

傍晚时分,陈松去查看马群和鸡群的情况。

马群好说,它们已经习惯了牧场生活,集结成群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起,不惹事不闹事,无聊了就跑几步,生活逍遥又自在。

鸡群就不一样了,品种太多,它们无法融洽相处,陈松之前还不清楚这点,等他深入林子一看就明白了,一地鸡毛。

花尾榛鸡们被凄惨的从林子里赶了出来,不管什么品种,鸡都喜欢待在林子里,更有安全感,食物也更多。

陈松仔细查找,竟然发现了好几只小鸡的尸体。

死掉的小鸡尸体零碎,好些伤口,有的脑袋都被啄掉了,一看就知道它们死于群落战争。

这让陈松很是不悦,但他没有碰到鸡群冲突,即使碰到了人也不好管,他可以当场把冲突中的鸡群给赶开,却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它们。

于是陈松就想,鸡群需要一个老大来镇守。

毫无疑问波哥是个好的选择,他把波哥派了过来,指着鸡群说道:“以后你来给我管理它们,有没有问题?”

波哥顺着他的手飞了出去,抓起一只小鸡仔腾空飞起,飞在半空它把小鸡仔给扔了下来,小鸡仔一阵扑棱,然后摔死了。

其他的鸡吓到炸毛,玩命的往林子深处钻。

陈松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这招走不通,鹰隼毕竟是天生的猛禽,鸡鸭在它们食谱上呢,没法管理。

随后他又想到了那两只阴阳啼,它们汲取着灵气缓慢的生长着,现在已经长到了跟正常母鸡差不多的体型,不算大也不算小。

阴阳啼能跑善飞,性格彪悍,这点从道哥面对它们的态度就能展现出来,如果它们服从管教,那带队家禽没问题。

陈松把它们从笼子里给放了出来,准备训练它们去管理鸡鸭。

结果笼子门打开后,两只阴阳啼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扬长而去!

“日里吗!”陈松懵了,绝望的只能破口大骂。

阴阳啼们被关了这么些日子,心里早就不爽了,它们可是灵兽,自然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如今得到自由,立马展翼飞走。

陈松眼睁睁看着它们越飞越远,跨过庄园跨过篱笆,最终消失在了一号庄园尽头。

这个滑铁卢来的措手不及,他颓然坐倒在地,这下可完犊子了,养了好几个月的灵兽,就这么没了。

见他情绪低沉颓废,哥布尔安慰他道:“老大不就没了两只鸡吗?我刚才去树林里看了看,鸡鸭群都下蛋了,有好多鸡蛋鸭蛋呢,咱们去捡回来开心开心?”

“是的,一点没错,把它们捡回来孵化出来,这样庄园里又会多上许多新的鸡鸭,这是一件多么能振奋人心的事?”莱茵补充道。

“孵化?孵化什么?我是说咱们把鸡蛋鸭蛋带回来让艾丽斯做成美食,多开心的事,对不对?”

214.益鸟或害鸟

鸡鸭们每天都会下蛋,陈松倒是忘了这点。

他打起精神去了林子,里面已经绿草如茵,灌木丛和杂草丛里踪影瞳瞳,藏着好些鸡鸭。

莱茵用手拨拉开一团低矮的小灌木,一只尖嘴顿时啄了上来:“哎哟法克!”

他慌忙收回手来,然后看到手背上流血了。

哥布尔傻呵呵的笑道:“这些小东西还挺厉害,老大你买的是斗鸡吗?”

国家禽类培育中心还真有斗鸡,陈松没买,那玩意儿就是祸害,怼天怼地怼空气,冰岛又不允许开展斗鸡比赛,所以它们毫无价值。

莱茵哭丧着脸问道:“老大,你瞧。”

陈松说道:“我瞧见了,好大的一个鸡蛋。”

“我让你看的不是鸡蛋!你看我的手,你看这里,你不心疼我吗?这算工伤呀,我得去打个破伤风疫苗、狂犬疫苗之类,你会给我报销是吗?”

陈松道:“不是,被鸡啄了你打什么狂犬疫苗?医院有没有防脑残疫苗?要是有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报销一针。”

“老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莱茵需要的是脑残疫苗,不是防脑残疫苗,因为狂犬疫苗是防治狂犬病的,破伤风疫苗是防治破伤风病毒感染的,所以如果要对付脑残病毒,那就需要脑残疫苗。”哥布尔认真的纠正道。

陈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需要来一针。”

有了莱茵的教训,他先找了一根树枝才去下手,看到有鸡鸭藏身于灌木杂草里,他就拿着树枝去捅一捅,把鸡鸭赶跑后再去寻找。

不出意外,他很快有了收获,搜索了几个草窝后找到了十多枚鸡蛋。

这些鸡蛋出自不同品种的鸡,有大有小,有的是红皮蛋有的是白皮蛋,还有一个绿了。

“怎么会有绿色的鸡蛋?”陈松拿到后很纳闷。

莱茵解释道:“我敢打赌这只鸡的苦胆有问题,导致鸡蛋皮变成了绿色。”

“傻瓜,这明明是因为母鸡吃掉了太多绿草,鸡蛋皮里含有叶绿素,所以变成了绿色。”哥布尔反驳道。

陈松嘿嘿笑,他觉得可能是这只母鸡被绿的太厉害,下出了个绿皮蛋。

直到后来他们又找到了好几个绿皮蛋,并且看到有一个绿皮蛋上坐了个鸭子,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或许这不是鸡蛋,这是鸭蛋……

意外的是陈松发现了一只死掉的鸡仔,一只小小的漂亮的波兰鸡。

虽然他在购买波兰鸡的时候就被警告说这种鸡幼年容易夭折,可陈松看这只鸡的死因是源于脑壳上出现了个洞,脑髓脑浆都没了,显然不是正常夭折。

如果小鸡仔是被撕碎了或者身上出现伤口,那陈松可以理解,但它现在是脑门被凿出了一个洞,死于脑破坏,这样就比较古怪了。

蹲在地上他用树枝翻了翻死掉的小鸡仔,问道:“你们两个过来看看,它是怎么死的?”

“首先可以排除,它不是笨死的。”哥布尔说道。

陈松怒视他一眼:“严肃点,它当然不是笨死的,我倒是要被你气死了。”

莱茵立马说道:“那这样可以排除它也不是被气死的。”

陈松搓了搓脸,决定放他们一马,暂时不收走他们的狗命,看看这俩货还能怎么气他。

开玩笑归开玩笑,小鸡的真实死因还是要探究的。

这点哥布尔和莱茵着实想不清楚,脑袋被凿了一个小洞,脑髓没有了,小鸡仔的死亡方式实在罕见。

陈松问道:“你们在冰岛生活这么多年,就没有见到过类似报道?有没有什么喜欢吃脑髓的动物?”

“有,丧尸。”

“丧尸只是喜欢吃肉,它们怎么会喜欢吃脑髓?”

“植物大战丧尸里面的那种呀,它们不就是喜欢吃脑子的吗?”

陈松忍无可忍的吼道:“别踏马开玩笑,我要认真的。”

“认真的、认真的,”哥布尔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苦着脸说道,“认真的说我们没听说过什么喜欢吃脑子的动物呀。”

“会不会是寄生虫?”莱茵问道。

三人正在讨论着,一阵节奏感十足的闷响突然出现:“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

陈松问道:“这又是什么声音啊?”

“啄木鸟啄树的声音。”莱茵回答道。

话说完他猛然拍了下额头:“我知道是谁干的了,是啄木鸟,该死的这是啄木鸟啄开了小鸡的脑袋吃掉了它的脑子!”

陈松皱眉道:“玛德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研究问题吗?啄木鸟是吃虫子的,是益鸟,它啄小鸡的脑袋壳干嘛?发现小鸡脑子里有寄生虫?”

莱茵连连摆手道:“不是呀,老大,啄木鸟如果发现有幼鸟在巢穴中,它们是会啄碎幼鸟脑壳吃掉脑子的。”

陈松没听说过这种事,震惊的问道:“还有这么残酷的事?”

莱茵使劲点头:“不信你搜一下,这是真的。”

陈松掏出手机习惯性打开100度,输入关键词:啄木鸟,小鸟,脑浆。

点击搜索,出来的第一条信息是:小鸟磨蹭几下就出白浆,怎么办?兄弟不要急,你这是早泄了,请到大铁棍子医院找捅主任,让你拥有啄木鸟啄木般的速率,让你拥有真男人的雄风!

就看了这么一条都没往下看,陈松痛快的关上了app,赶紧换成谷歌。

他记得上次他把这个app给卸掉了来着,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然后他仔细查看不光这app回来了,手机还多了诸如100度卫士、100度安全、100度财富、100度导航之类的一些app。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他目瞪口呆:100度全家桶,一家就要齐齐整整。

他疯狂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app卸载,又用谷歌搜索了同样的关键词,然后一段介绍出现了:

“啄木鸟除了果实、树汁、蚁虫等食物,其菜单中还包括鸟类幼崽。并且十分挑剔的是,它们通常只吃热量最高的脑髓部分……”

看到这段介绍,树林卫士啄木鸟的鸟设在陈松脑海里崩塌了,他震惊的说道:“啄木鸟竟然吃小鸟的脑髓?它们可是益鸟呀,怎么这么做?”

“谁告诉你它们是益鸟?它们是害鸟。”莱茵反驳道。

215.隼之威

这点无需争议,陈松继续看关于啄木鸟的资料就明白了。

啄木鸟确实会啄食树木中的虫子,但为了找到虫子它们往往会啄开很大一片树皮、从树干上啄出一个大洞,这样对大树来说还好,对小树而言伤害巨大。

有的种类啄木鸟喜欢吃树汁,它们会将树皮啄的千疮百孔流出树汁供自己食用,同时这些树汁会引来虫蚁,这又是另外一些事物了。

另外啄木鸟喜欢在大树的树干上啄出大洞来做巢穴,这样对树木的伤害也是很大的。

再就是冰岛的啄木鸟叫做橡树啄木鸟,它们喜欢吃橡果还会储存橡果,而它们的储存工作并不是简单的挖个洞来堆积,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为了防止老巢被一窝端,橡树啄木鸟会兢兢业业的在树干上凿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孔,并将收集来的橡子一颗颗嵌在里面。

据统计,橡树啄木鸟最多可以在同一棵树上镶嵌二三百颗橡子。不过橡树啄木鸟大多会选择枯树作为主要粮仓,倒也是不会给活生生的树木带来太多伤害。

但另外一个问题又来了,因为打孔存食物的天性,这种啄木鸟进入人类居住区后没有树可以打孔,它们就在栅栏、房门和房梁上打孔。

特别是冰岛电线杆也多为木质的,这成了橡树啄木鸟的乐园,电线杆一旦被啄上小孔就没法用了,会变得脆弱而不再是坚硬。

或许鸟类保护协会会以天性为橡树啄木鸟争辩,但二哈表示我拆家也是天性使然,为什么你们还要揍我呢?

在继搜索大杜鹃鸟蛋后,陈松又多了一个任务,驱赶橡树啄木鸟。

诚然啄木鸟能啄食树木中的害虫,可林子里有啮小蜂对付害虫幼虫,基本上不需要啄木鸟的帮忙,反而它们会伤害树木以及伤害禽类幼崽,危害更大。

对付啄木鸟是个苦差事,陈松想的是驱赶走它们而不是猎杀它们,因为在冰岛猎杀野鸟也是违法的。

整个流萤镇最大的林子就在曾经的三号庄园、如今的二号庄园西部地区,啄木鸟们不在这里生存能去哪里?

陈松循着啄木鸟啄击木头的声音去寻找它们,找到后就赶走它们,可过不了多久它们还是会回来。

这让他很苦恼,然后波哥帮他解决了这问题。

波哥也曾经伤害过小鸡仔,陈松严令它不准这么干,它就以为陈松不允许自己伤害任何鸟类,所以起初看到陈松驱赶啄木鸟它还不知道上去帮忙。

等到几次三番看到陈松驱逐啄木鸟后,它明白了,这些嘴巴尖尖的小东西不是好东西啊。

矛隼的威风顿时来了。

它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随后找到一个目标,就跟高空射出一支利箭似的,双翼收起嗖的一下子扎了下来。

即使以陈松的反应速度都没有看清它冲刺时候的踪影!

矛隼一头扎进林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迫近了那啄木鸟,随即神奇的来了个悬停,双爪凶狠的摁住了啄木鸟的脖子和颈背部。

被它盯上的啄木鸟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糊里糊涂的成了爪下之鬼……

这也是波哥的天性,陈松耸耸肩走人了,让波哥去对付这些啄木鸟吧。

冰岛的矛隼食谱很杂,主要是苔原上的松鸡,啄木鸟跟松鸡个头相仿,也在它们的食谱上。

带着一些鸡蛋鸭蛋回去,陈松交给罗冰心。

他特意挑出了绿皮鸭蛋给罗冰心看:“小冰你来看,这还有绿皮鸡蛋呢,你吃过吗?”

罗冰心迟疑的问道:“这不是鸭蛋吗?”

陈松笑道:“你还认得鸭蛋啊?我本想逗逗你。”

罗冰心叹了口气道:“你四不四撒?鸡蛋鸭蛋还不好区分?不过确实有绿壳鸡蛋,它们是黑羽绿壳蛋鸡下的,我还以为你养了这种鸡呢。”

鸭蛋被她额外收拾起来,准备做成咸鸭蛋,以后早餐又多了一样开胃菜。

温室里的茄子长出来了,晚上罗冰心做了茄盒,软软的茄片之间夹着厚厚的肉馅,外面包裹着一层炸成金黄色的鸡蛋面糊,看起来就好吃。

另外她还做了尖椒肉盒子,温室里出产的辣椒味道很辣,罗冰心没有尝就往里塞了肉馅做成了菜,这样就有意思了。

几个人都挺能吃,还有白哥、道哥这些饭桶,茄盒做的再多也不够吃,他们纷纷争抢着往嘴里塞。

等到尖椒肉盒子上来后,大家伙还是先抢一个塞进嘴里,白哥站在板凳上拍桌子,陈松只好把抢到手的分给它,自己干瞪眼。

哥布尔一口将尖椒肉盒子吃了下去,然后眼神突然就直了,他张开嘴想说话,可看看正准备吃的莱茵、宋飞泉和布鲁斯,他硬生生把这话给憋住了,站起身飞快的往厨房里跑。

接着,莱茵一口下去哀嚎起来:“好辣,该死的好辣,给我水……”

“吨吨吨吨吨!”布鲁斯眼疾手快已经抢走了桌子上的凉杯将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大口喝了起来。

宋飞泉眼睛顿时红了,泪水盈盈满眶。

陈松惊叹道:“就这么好吃吗?都吃的流眼泪了?”

白哥又开始拍桌子,跟狗一样耷拉着舌头使劲呼气吸气。

莱茵艰难的喝下一杯水,但还是不过瘾,涨红着脸用嘶哑的嗓音说道:“冰块,我要冰块,谁行行好救我一命,给我冰块!”

陈松只好去厨房,看到哥布尔抱着个冰块正在跟狗舔盐砖似的伸着舌头可了劲的舔。

冰柜里的冰块来自冰湖,都是质量上好的酒用冰块,他挖了一盆子放上桌,宋飞泉和莱茵各自抢了一块跟哥布尔一样开舔。

布鲁斯保持着绅士的优雅,他最后出手找了块小冰块,放进嘴里跟吃糖似的含了起来。

见此宋飞泉有些不好意思,便也学着老管家的样子含着吃。

陈松拿了一个冰块给白哥,白哥一巴掌给拍开了,拍打着桌面继续干嚎。

罗冰心很好奇:“这辣椒这么辣吗?我来尝尝。”

咬了一口吃完,她一把握住陈松的衣领:“嘶嘶,哈,嘶嘶,给我冰块,给我冰块!”

216.新型啤酒

陈松不知道这些尖椒属于什么品种,竟然会那么辣,他也尝了一口,不过是从头上尝的,所以感觉很辣却还不是变态的辣。

其他人都是从尖椒尾巴开始吃,毕竟肉馅是从尾部往里塞的,辣椒尾部有开口,正确的食用顺序就是从后往前。

辣椒很辣,味道却很好,回味略甜,辣味和肉香味更为搭配,除去过于辣这点,辣椒肉盒子可比茄盒更好吃。

哥布尔、宋飞泉这些人都是吃货,后面他们小口小口的吃着尖椒肉盒子,以鲜榨的草莓汁和番茄汁来除辣,这么搭配着倒是很不错。

陈松笑道:“这中国传统食物,让你们给吃出西餐的感觉来了。”

“好主意。”罗冰心笑了,她去拿了盘子和餐叉,切着尖椒肉盒子吃了起来,时不时用红酒杯喝一口番茄汁,真正拿出了吃西餐的架势。

吃过晚饭,莱茵托着下巴道:“艾丽斯,你的厨艺这么出色,一定迷倒过许多男人,所以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至今没有男朋友。”

宋飞泉点头道:“对呀,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先抓住他的胃,你完全有实力抓住他的胃啊。”

“你不光能抓住他的胃,还能抓住他的脾肺肾,还能抓住他的魂。”陈松嬉皮笑脸的插嘴说道。

罗冰心摇头道:“没用的,我才不信这句话,如果说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能抓住一个男人,那出轨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小三们会比原配更了解自家男人的胃口?”

宋飞泉道:“不是的,女人本身也是一盘菜,而菜都讲究色香味俱全,小三这盘菜的色可不是一般菜能比的,这才是男人出轨的原因。”

陈松眨眨眼,这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虽然吃过午饭了,可是天色尚早,这时候镇上的酒吧冰吧夜店就有生意了,许多人吃完饭后就去吧里喝着啤酒打发时间。

哥布尔很狡猾的把剩下的辣椒肉盒子都给带去了,然后以品尝东方佳肴的名义盛情的邀请其他人来吃。

等到陈松去了酒吧的时候他被酒保皮特森松给拉住了,皮特森松用看恩人的眼神热烈的看着他说道:“文斯,你真是我的好伙计,今天我必须得感谢你。”

陈松云里雾里:“什么?”

“就是你们做的那种辣椒塞肉的美食呀,它帮助我今天卖出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啤酒,为了感谢你,我送你一杯皮特森松家的神秘啤酒。”

皮特森松从一个木桶里倒出一杯酒色浑浊浓烈的精酿啤酒,陈松问道:“什么口味?”

冰岛人喜欢喝啤酒,工业啤酒喝得少,主要就是喝精酿,像日落海这样的酒吧都有自己的酿酒工艺,他们酿酒过程中喜欢加各种果汁和蔬菜汁来调味,经常推出新产品。

陈松先嗅了嗅啤酒的味道,结果除了麦香味并没有嗅到其他味道,这让他心里有些打怵:“该死的,这啤酒是什么口味?伙计你先告诉我,否则我不敢下嘴。”

皮特森松一脸期待的说道:“我发誓我没有乱添加东西,你尝尝、你快来尝尝,它的口感肯定是你从未尝过的。”

陈松小口抿了一点,啤酒在他嘴里转了两圈,然后还是没有什么格外的味道。

皮特森松问道:“怎么样伙计,这啤酒的口感如何?”

陈松咂咂嘴道:“跟平时区别不大。”

皮特森松顿时露出失望之色,道:“你不是行家,伙计,你没有感觉它的口感更润滑吗?”

“你往里加滑石粉了?”陈松疑惑的问道。

皮特森松翻白眼:“怎么可能,我在酿造过程中往里加入了蛋清,滑石粉这种东西怎么可以放入酒水中?”

陈松道:“那你可误会了,滑石粉对人体无害,进入人体后不会被吸收,会通过肠道全部排泄出来,比如蒙脱石粉,这个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吧台上好几个人一起摇头。

陈松说道:“一种可以治疗腹泻的药物,它对消化道内的病毒、病菌及其产生的毒素有固定、抑制作用,对消化道粘膜有覆盖能力,以此为药理发挥作用。”

“它和滑石粉一样,不会进入血液循环系统,并连同所固定的攻击因子随消化道自身蠕动排出体外。”

有人惊叹道:“说的真是专业,伙计,你是医生吗?”

陈松迟疑的说道:“不、不算吧,严格来说不算,只能说学过类似知识。”

“那你一定是学过医?你是医学生?”

“不是,我算是半个医学生吧。”

“厉害,那你大学兼修过医学专业?双学位?华人果然都是学霸……”

“不是,听我说,实际上我是兽医学生。”

吧台的氛围一度变得比较尴尬。

陈松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来化解了这股气氛,他举起酒杯说道:“为上帝干杯。”

“干杯!”

他在酒吧只待了一会,然后开车去了杜瑞斯教堂。

克雷正在面对着耶稣像咬笔杆,他被一道数学题给难住了。

看到陈松到来,他顿时颓然:“我知道、我知道,这周末我会去学习的,又要考试吗?上帝,如果你真的在这里看着我,那就救救我,帮我摆脱该死的学海!”

“学海无涯苦作舟啊我的小伙子。”陈松哈哈大笑,“不过这次上帝显灵了,这周六你不用学习了,帮我去清理温泉池,给你两万克朗。”

“太好了,你不给钱我也愿意干。”克雷激动的说道。

陈松也很激动:“太好了,那我就不给你钱了?”

克雷的情绪顿时得到了克制。

温泉池的主要问题在狗毛、熊毛、羊毛、鸟毛和各种草屑上,羊毛鸟毛和草屑都是被风吹进来的,狗毛熊毛则是因为它们泡澡留下的。

这段时间庄园里就是毛多,狗子们到了换毛季,道哥、沙发们都是第一次换毛,那小毛往下脱落的,现在陈松捞它们一把感觉跟帮它们脱下件毛衣似的。

周末,克雷早早跑来干活,准备很充分,穿了小水靴、备着泳裤,有笊篱、有夹子、有网兜,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陈松欣然道:“来的够早呀小宝贝儿,真是个勤劳的孩子。”

克雷叹道:“如果我不赶紧来干活,那就得在家里写作业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来干活吧。”

哥布尔夸赞道:“真是个勤劳的孩子,你这辈子注定是干活的命啊。”

陈松侧目,这真是夸奖吗?语气倒像是,可说的话不像啊。

217.下小马

陈松搞不懂克雷为什么要穿着水靴来干活,他到了温泉池边看了看,随即脱掉了水靴走入池子中,蹲下身用双手在水里摸了起来。

见此陈松问道:“嘿,小子,你在摸鱼摸虾吗?”

克雷说道:“笨啊,我在清理池子底的鹅卵石积尘呢,你别在这里守着了,我会给你清理的干干净净,这方面我有经验。”

陈松蹲在池子边道:“我不是怕你孤单吗?陪陪你。”

克雷说道:“如果这样,你不如给我放首歌听吧?”

陈松想了想说道:“放歌有什么意义?我给你放个既能打发孤独又能学习到知识的。”

过了一会音箱里开始发出标准的普通话:“人之初,性本善……子不教,父之过……”

打发克雷收拾温泉池,陈松去了马场,打算骑着马转转。

结果他隔着老远就看到莱茵正趴在一匹母马的屁股后面,这马大腹便便,有些焦躁不安的踩着步子,莱茵抱着马屁股不让它动弹,姿势诡异。

这一幕让陈松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他赶紧跑过去喊道:“莱茵,兄弟,你别做错事啊,那是一匹马,还是怀孕的马!”

莱茵明白他的意思,怒视着他说道:“龌龊,肮脏!”

陈松不服:“你盯着哪里看呢?你看看你两只手又是放在哪里?到底谁龌龊?谁肮脏?”

莱茵没好气的说道:“这匹马要分娩了,我正在确认它的分娩期情况,以此做准备。”

当初陈松买的母马中有一半处于孕期,其中有的处于孕期早期,有的则是中后期了,不过马的孕期长,比人还长,有十一个月之久,所以带回来后一直没有生育。

听说现在有马儿要分娩,陈松精神大振,赶紧来查看情况:“你怎么看出来的?”

莱茵回答道:“很简单老大,你看它的精神状态,冰岛马是很安定、很温和的马种,现在它变得焦躁不安,不断用前腿刨地。还有看它的前肘和后肘,看到汗渍了吗?等等,你不是兽医吗?”

陈松确实学的是兽医,也干过相关工作,但他当时上学时候学的知识主要跟鸡鸭鹅、猪牛羊和猫狗这些常见牲畜有关,压根没学关于马的知识。

后来工作了他倒是骑过马,可工作重心在野生保护动物上,偏偏工作地所在的保护区没有野马,所以还是没有学习关于马的知识。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莱茵恍然,随即带着他学了起来:“好吧你靠近我,现在我教你通过马的生殖器来判断它是否进入分娩期……”

正在学习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响起:“上帝啊,你们在对那匹马干什么?我的天,你们在看它的哪里?”

陈松抬起头看到了安吉丽娜,女警官今天休息,照例来马场帮忙。

看着女警官牛仔服下那凹凸有致、妖娆性感的身段,陈松吞了口口水后向她解释。

这个误会必须得解除,否则他的形象就完犊子了。

然后听完他的解释,安吉丽娜也参与了学习小组,三个人一起挤在马屁股上盯着看。

马的分娩期时间很长,整个过程大致有三个时期,分别是持续十多个小时的子宫颈开口期、几分钟到半小时不等的胎儿产出期和近一个小时的胎衣排出期。

莱茵家里常年养马,所以他很有经验,在开口期就发现了情况,否则单单一个陈松,估计母马得把小马排出来后他才能有所察觉。

他们发现母马要分娩的时候还只在开口期的中期,莱茵让他们不要着急,还得持续好几个小时才能进入重头戏,他们要打持久战。

说完之后他挠挠头:“按理说现在母马应该开始腹痛了,怎么看这匹马没什么感觉?难道它是个烈士,不怕痛?”

直到中午时分,母马才开始感觉腹痛,它频频回头看向自己的大肚子,因为构造原因马要回头很难,于是安吉丽娜很体贴的去搬出一面大镜子,让它可以通过扭头就看到自己的肚子。

莱茵看的一愣一愣:“还有这种骚操作?”

“为了方便它看到自己的肚子嘛。”安吉丽娜解释道。

莱茵摊开手道:“拜托,这只是它的生理反应,它压根不是真的想看到什么。”

“好吧。”安吉丽娜又把镜子给搬走了。

罗冰心洗了两根胡萝卜来给母马吃,莱茵郁闷的抓头发:“嘿,各位,生产从来都是高危行为,请你们不要来瞎凑热闹行吗?艾丽斯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所以接下来的话我不是针对你……”

“有话你就直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说句屁话还得解释一番。”哥布尔粗鲁的说道。

莱茵道:“那我也不是针对你,哥布尔,我说的是大家、是每一位,请你们别乱来了,专业的工作交给我这样的专业之士,ok?就拿这胡萝卜来说,你们或许没有体验过分娩之痛,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吃东西?”

罗冰心委屈的说道:“我们没体验过,可我妈体验过,我奶奶说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是顺产,没力气了就喝了一大碗鸡蛋羹……”

“是个狠人。”莱茵表示刮目相待。

听了莱茵的话,罗冰心想收走胡萝卜,结果结果看到胡萝卜距离自己远去,那正腹痛中的母马不乐意了,挣扎着走过去叼起胡萝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行人诧异的看向莱茵,莱茵嘴角抽搐:“这这这,这不合常理。”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对,母马分娩时很痛苦,冰岛马个头小,相对它们体型来说小马个头有点大,所以容易发生难产。

莱茵罗列了一下,诸如骨盆狭窄、胎儿过大、胎位不正或母马身体虚弱、子宫收缩无力都能造成难产,这时候需要人工帮助。

于是他和陈松开始分配任务。

作为专业人士,莱茵负责检查小马的胎位,一旦胎位不正那就需要手动纠正胎位。

作为兽医,陈松查询母马生产过程中需要的助产药物。

作为温室管家,罗冰心和宋飞泉要给母马准备清水和胡萝卜,随时为它提供能量帮助。

作为牧马人,安吉丽娜安抚母马的情绪。

作为无关人员,哥布尔驱赶靠近的马匹和禽鸟,防止母马受惊。

克雷问道:“那我呢?”

陈松挥挥手道:“你继续去清理温泉池。”

大家伙做足了准备,然后母马很顺利的产下了小马驹,除了喝了点清水又吃了几根胡萝卜,它压根没用得着其他人做什么。

整个过程,大家就是互相大眼瞪小眼。

218.建起马厩

刚出生的小马驹身上湿漉漉的,它的身体很薄弱,一出生就挣开了眼睛,怯生生的看着这个世界,并努力挣扎着纤细的四肢想爬起来。

众人发出欢呼声,母马淡定的站在那里继续吃它的胡萝卜。

陈松抹了把汗水道:“莱茵,你以后别再危言耸听了,瞧这匹马生育的多顺利,压根用不着咱们帮忙。”

莱茵茫然的说道:“可是这不正常,老大,这匹马是头次生产,应该很麻烦才对,为什么它生育的这么顺利?”

“还有你看它,母马生育出小马驹后应该第一时间会去舔小马驹身上的羊水,可这匹马在干嘛?它在吃鸡蛋羹!啊不,是吃胡萝卜!”

陈松觉得这或许还是跟庄园内充盈的灵气相关,马群到来后精神状态比在黑龙吉米马场的时候要出色许多,这可能导致它们生育过程顺利许多。

至于这匹马光顾上吃胡萝卜而不去舔小马驹,陈松无法解释,只能把它给硬拖过去。

母爱是天性,母马靠近小马驹后立马趴下依偎在它身边,并伸出舌头舔了起来,舔的那小马驹一头的胡萝卜碎片……

为了保护小马驹,陈松将母子俩送进了仓库改造的马厩。

莱茵说道:“老大,我们这里需要一座真正的马厩了。”

陈松道:“很简单,找个工程队开搞。”

哥布尔顿时摇头:“建马厩这样的活还用找工程队吗?老大,咱们自己就能处理的了。”

冰岛人工费用极高,建造一座马厩所需的人工费比材料费还要贵,所以牧场都是自己找人来搭建。

其他的工作也是这样,在冰岛不管男女都有一手出色的手工活,什么粉刷墙壁、修缮屋顶、除草修车,这些活基本上都是自己就能干。

建马厩属于大活,但只要找人出一张设计图纸,哥布尔就能看懂,给他准备上合适的材料,再帮他找几个帮手,他可以建起马厩来。

马厩图纸由奥拉卡福出具,这东西没有技术含量,跟高科技温室不同,就是很传统的一座马厩,主要特点就是个大,占地面积足足有四千多平,一共有一百五十个马位。

这是为以后考虑,陈松对养马颇有兴趣,现在他买的马少是因为想自繁自养,另外他后期还打算养一些其他品种的马匹。

马厩本体简单,护栏、隔栏、屋顶、马槽等设计按部就班的建起即可,有技术含量的地方在于线路,马厩里面得有灯、得安装换风机,冰岛冬季寒冷,高档马厩还要推行暖气设备。

温室种植园的好处现在又体现了出来,它有一座地暖交互站,从交互站中拉出一座管道安装进马厩,这样就能解决马厩的取暖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是马厩的排污管道问题,奥拉卡福家的小牧场用的是半露式下水道,就是从地表挖一条沟渠,让屎尿通过水流冲刷而流出。

这样一是卫生问题严峻,二是容易滋生蚊虫。

虽说南部区很少有蚊子,甚至被认为是没有文字的地方,可苍蝇总归是有的,脏水还会引来其他昆虫,这些都是要防备的。

奥拉卡福吃了这个亏,给陈松出设计图的时候走了地下管道,庄园中挖出一个排污池,污水流入其中进行发酵,定期挖出可以给种植园做肥料,这也算是循环利用了。

拿到设计图后,布鲁斯、哥布尔、奥拉卡福父子一起协商讨论,然后做出了预算,需要用什么工具、买什么材料、各种材料的规格,这样陈松照单去买即可。

庄园建设马厩期间,陈松接到了骑士波特的电话,他一直想买的重型武器终于到来了,一支m60机枪。

陈松最近一段时间去九洲都很老实,就待在阴阳峰上修炼,争取早日从筑基二重进入筑基三重,他不下山也就不会遇到危险,反正虎浮群山现在鸟毛都见不到一根,千山鸟飞绝。

所以他对重型武器的念想也就不是那么足了,他感觉ak-47加沙漠之鹰足够自保,甚至他要是不去惹事,那这两把枪也没有用武之地。

但现在m60来了,这可是千辛万苦偷运来到冰岛的,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是波特动用了好些关系才把它搞过来,陈松要是不买了估计他能亲自带m60过来把他给突突掉。

m60是非常经典的一款通用机枪,在它诞生的半个世纪多的时间里,它一直闪耀在世界各地的局部战场上,表现卓越。

陈松带上现金去了波特的庄园,现在夏季到来,草长莺飞树绿花红,他那庄园变得越发美丽,有流水有峡谷有高低起伏的草甸,都可以做度假庄园了。

经过演习活动,两人关系近了许多,陈松到来的时候波特说是亲自去门口接他。

陈松开车到了庄园大门外,然后他看到了那霸道的骑士十五世,却没看到波特的人影。

他给波特打电话,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这让他摸不着头脑:“搞什么鬼?”

毕竟这次交易的主体是m60这等重火力武器,冰岛不禁枪但对枪械管理极为严格,绝对不允许这等危险兵器出现在民间,而且还是没有登记的情况下。

波特警告过他,说这笔交易很危险,必须得谨慎再谨慎,一旦被冰岛警察发现他们的交易那两人都得当啷入狱然后被驱逐出境。

谨慎之下,看到庄园里一派反常的宁静,陈松就有些紧张了,他不敢直接进去,就下了车在门口转悠起来。

就在他转悠到门口左侧的草地上时,旁边一处灌木丛里猛的站起来一个人,全身碧绿的人。

陈松下意识的一脚侧踢上去,然后反应过来这是有人穿着吉利服而不是什么怪物。

波特的惨叫声传了出来:“哦法克法克法克!该死的你腿上有弹簧吗?我的骨头断了,一定是骨头断了!”

门口右侧的草坪里又钻出一个人来,也是穿着吉利服,这次出现的自然是波特的铁杆跟班马龙-利弗尔。

陈松目瞪口呆:“你们搞什么鬼?”

马龙摘下吉利服的头套露出脑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少爷,根据我的观察没有条子跟上来。”

波特:“还管什么条子?先扶我起来,我要死了!”

219.看我新法宝

陈松这下意识的一记飞腿可是够狠的,他要是在武林风来这么一腿,北地谭腿肯定会尊他为当代武神。

波特好歹也是一条壮汉,但被这么一腿踢中愣是缓了半个小时才缓过劲来,他拉开衣服看了看被踢中的肋下,一片青紫!

“我敢打赌,文斯一定练过泰拳。”马龙扭曲着嘴角说道。

对于面瘫的他来说,这已经是能做出的极限震惊表情。

陈松低调的说道:“没有。”

“没有你有这个腿力?”

“就是以前喜欢瞎练,中国功夫么,我小时候喜欢踢我家门口的树,踢的多了就可能腿力比较强了。”

“这是比较强?”波特伸手摸了摸肋下,顿时又哀嚎两声。

陈松改变了话题,问道:“你们两个这是干嘛?怎么都穿着吉利服趴在草地上?就为了吓唬我?”

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他当时担心庄园里有警察,一直精神紧张。

“谁为了吓唬你?”波特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是躲藏起来观察你的背后,防止你不小心把不该带来的人带过来。”

“另外,我也是向你展示吉利服的优秀,怎么样,要不要顺便买一身吉利服?给你个优惠价,一百五十万克朗。”

“这是拿命推销啊,你们不去干保险真是可惜,”陈松说着摆手:“我还是看m60吧,我又不打算伏击谁,要吉利服干什么?”

机枪手穿着吉利服突突突?那不是蠢吗?

波特又掀起衣服给他看肋下的淤青:“你把伤成这样了,不买一件吉利服以示歉意?”

陈松道:“我买下你这里所有的762口径的子弹以示歉意行不行?”

波特眉开眼笑:“那也行。”

陈松纳闷道:“你很缺钱吗?按理说你不应该缺钱吧?”

波特叹了口气道:“来到这里后,缺。你瞧我那台车,它可是油料怪兽,你要是打开油箱看,一脚油门下去都能看到漩涡!我不该带着它来冰岛的,该死的,这混蛋需要搭配一座加油站才能使用!”

陈松道:“要不,你卖二手卖给我?我不嫌弃二手货。”

“做梦!那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m60被存放在了地下室里,它的个头并不大,长度大约一米,陈松上手试了试,重量在十公斤左右,如果配备弹箱后则重量加倍。

这是一把二手枪,枪身上有明显的划痕,护木和握柄则有火烧的痕迹,但这不但没有给它的外表减分,反而因为让它拥有了百战余生的狰狞得以加分。

不管是谁看到这么个铁疙瘩,都知道这是一把凶器。

波特给他介绍了一下,这把枪不是初始形态的m60,而是九十年代改进的m60e4,它的枪管可以更换,有长短两种,使用了新型玻璃纤维增强尼龙护木,可配备消焰器和三角支架,有效射程能达到一千米之远。

马龙则教导他使用这把枪:怎么更换枪管,怎么架设枪机,怎么更换两脚架和三脚架,怎么换用弹链弹匣和弹仓等等,另外还教了他一些小问题的维修方法。

陈松没有试枪,他信得过波特,所以就省掉了这个麻烦,不想让人听到连绵的枪声而画蛇添足。

他留下现金带走了所有子弹,然后在车厢上盖了个篷布,就这么返程。

马龙忍不住咂嘴:“这伙计真狠,真是心大,不把枪藏一下吗?”

陈松比划了个ok的手势说道:“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这把枪在离开你们庄园后就从地球上消失了,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

波特点头道:“我相信你,你们华人做事很可靠,特别是做违法的事,更是缜密。不过你确定你不需要点别的了?这次我还搞到了别的枪,甚至有喷火器,或者防弹衣,防弹衣你需要吗?”

陈松摇头走人,九洲就他自己有枪,防弹衣这东西没任何用处。

汽车开走,陈松在荒野里找了一间废弃的屋子,把皮卡直接开了进去。

冰岛人口正在往城市转移,荒原中的破旧老屋很多,它们已经被彻底废弃,没有人再进入其中,所以在这里开光门是安全的。

光门打开,他扛着机枪拖着弹箱到了阴阳峰。

到了阴阳峰他就自由了,这是虎归山林、流氓回监,他先把机枪给架了起来,随后装上一条弹链,对着金乌潭深吸一口气:“嘟嘟嘟嘟嘟!”

他嘟起嘴巴好一阵嘟嘟嘟,实际上并没有开枪:先模拟演练一把。

也幸亏他没有往水里开枪,就在他装模作样的演练时,一个脑袋突然冒出水面:“呀,先生,您也来泡屁股吗?一起?”

看到冒头而出的桐峦子,陈松这才想起上一次他离开阴阳峰的时候,桐峦子说他以后就要日夜泡在这潭水里了。

陈松给他捏了把汗,要是刚才他真的对着潭水开枪,恐怕活蹦乱跳的桐峦子就要变千疮百孔的死桐峦子了。

桐峦子倒是说到做到,他现在真就在金乌潭里修炼了。

陈松正好想给他展示一下机枪的厉害,他把小郎又给叫了出来,说道:“来,你们先生我刚刚得了一样好法宝,让先生给你们展示一番。”

两人站在他身后,陈松拉开枪栓让子弹上膛,然后对准一百多米外的一块山石扣动扳机,一阵清脆而响亮的枪声响了起来:“腾腾腾腾腾腾!”

很快有白烟从导气孔弥漫开来,一枚枚弹壳如流水般被抛射出去,击打在地面上连连跳动,如同黄色的小精灵。

它们是死亡精灵。

百米之外那巨大的山石在子弹连续的轰击下连连迸射出碎片,最后轰隆一下子被打碎成了好几大块!

陈松兴奋的叫道:“怎么样?我的枪猛不猛?厉害不厉害?”

桐峦子鼓掌惊叹道:“真是厉害,天道在上,弟子拜服!”

小郎挠挠头道:“师叔,你是不是在拍马屁?这有什么厉害的?我在城里见过一位供奉降服飞来屠城的羽蛇妖,那供奉施展的九九飞雷才是厉害,一颗雷就能炸飞这样的石头。”

陈松咂咂嘴,这小孩太耿直了吧?

桐峦子却是正色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能施展九九飞雷那位供奉是什么修为?至少金丹期!而先生呢?先生只是筑基二重,你可见过筑基期的修士能施展如此神通?”

小郎恍然,随即使劲拍手鼓掌:“真是厉害,天道在上,弟子拜服!”

220.人影憧憧

这次除了带来m60e4,陈松还带了五把复合弓。

力大,势猛,射的准。

他把弓箭给石门寨带了过去,用来换了一些黄金,这笔生意是双赢,双方都欢天喜地,陈六和丁隐见识过复合弓的威力后大为赞叹。

丁隐抚摸着颔下胡须说道:“老头子活了百余年,见过的神兵利器无数……”

“无数是多少?”陈小七打断他的话问道。

丁隐瞪了他一眼道:“就是许多,比你见过的树枝还要多。”

陈小七瞪大眼睛问道:“啊,族爷,没想到你以前是打铁炼兵器的,我爹也干过这活,后来他嫌累不肯干,跑来了咱们寨子。”

陈六伸出大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听族爷说话,你唧唧歪歪个什么劲?以后少拿你老子的过去来说事,谁没有个不光彩的过去?”

“仙人就没有。”陈小七不服气的捂着后脑勺说道。

这话没人敢反驳。

陈松自揭其短,笑道:“我怎么会没有呢?以前我卖保险的时候蹲过人家门口,连续七天去骚扰人家,现在想想真是脸红。”

“什么叫卖保险?”陈六问道。

陈松说道:“一种保障***,就是问人家收走十枚灵石,以后人家要是遇到某些特定困难比如生重病或者车房财产出问题,可以陪上百枚甚至上千枚灵石。”

“这不是不光彩的事,这是菩萨布施呀。”丁隐等人肃然起敬。

陈小七说道:“是不是这样,给你一斤灵米,等到我家没有粮食的时候你会再给我家几十斤灵米?”

陈松刚要解释不是这样,又有人讨论起来:

“那仙人你现在还干这样营生吗?要是干的话咱们寨子的米面肉先给你一半,等到寨子没了你再十倍给我们是吗?”

“这个好啊,以后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是啊,这辈子都不用再担心没饭吃,菩萨布施也不过如此呐。”

陈松索性不解释了,他摊开手道:“现在我不干这活了,你们别聊这没用的东西了,去,陈六带着去练箭,箭矢不必节省,这东西咱们不缺。”

陈六道:“练箭不必用这铁头箭矢,我去做些木箭,重量和这利箭也相差不多,用木箭来练即可。”

陈松问道:“你还会干木工活?”

陈小七急忙说道:“我爷爷就是木工,祖传手艺,但我爹学了些日子后觉得没有前途,就罢手去学打铁。”

“打铁就有前途啦?”陈松理解不了。

陈六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打铁能接触到仙人等大能呀,九洲有好些打铁力士得仙人点拨,以打铁入道,最后位列仙班。”

丁隐摆摆手说道:“休要再提这些无用之事,徒能惹得仙人嗤笑。说些正经事吧,仙人,这两天据我等观察,恐怕有人发现我们寨子的好光景了。”

对于现在分崩离析、恍如末日的九洲来说,能吃饱穿暖活下去就是好光景。

听到他这么说,陈松皱眉问道:“哦,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丁隐叹了口气道:“每天早晚我会不定时的让小七阿牛等小心翼翼的外出巡视,从前天开始发现有人影隐约出现,就在外面偷望我们寨子,怕不是好事哪。”

陈松道:“不行你们撤走吧,去阴阳峰上,我想那里总归安全许多。”

丁隐遥望着山川怅然摇头:“若是必要,我们就去叨扰仙人,现在尚不到那个时候。这寨子是祖宗用血汗搏下来的,不能葬送在我辈手中,否则将来去了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祖宗们呢?”

所有人都默默点头,这是一种陈松理解不了的信念,也是支撑着这寨子到了如今还没有散掉的信念。

九洲百姓跟古代中国的百姓一样,有很浓的家乡桑梓情节。

以前陈松没来的时候他们都吃不上饭了,依然不肯去小龙门、六九城这些地方讨饭吃。现场有陈松源源不断送来粮食,他们自然更是不肯走。

虎浮群山的春天也到了,山上多多少少长出了绿草。

丁隐欣然说道:“今年光景比前两年要好,前两年这时候满山还是只有石头呢,现在有草了,有草就有野菜就能活,有草就有野物,总归能活下去了。”

陈六道:“现在咱们不愁没吃食活下去,现在愁的是荒人会来,我前些日子在小龙门打听,据说荒人已经进了咱们这里,许多人家都在想办法搬离呢。”

丁隐摇头道:“搬离?何谈容易?老百姓能搬去哪里?怕不是会死在路上吧?”

陈六又说道:“我听说六九城里的大户人家和生意人家在筹备找一条商路,要是找出商路来,说不准能给百姓留一条活路。”

丁隐依然摇头:“最是无情商贾家,他们费尽力气找出一条商路,怎么会给百姓知晓?百姓知晓了就是荒人、劫匪路霸知晓了,那条商路还能有什用?”

九洲大乱,老百姓迫于求生,即使是良民也被逼成了悍匪。

为什么许多人抛家弃业去了小龙门、六九城这些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最是安全。

为什么许多人明知荒人大军要来了还是不肯逃离?因为居住地安全,还能活些日子,如果离家上路,那到了荒野外指不定遇到什么人,指不定能活几天。

石门寨遇上了危机,陈松本想去六九城转转,这样他只好先待在寨子里给一行人定定心,有他在寨里人终归放心。

正是有他在加上得到了一把强弓,陈六胆子肥了起来。

他带上儿子陈小七和丁阿牛几个人汉子出了寨子在周围搜索起来,寻找这两条一直困扰着他们的鬼影。

陈松没有跟着去凑热闹,就在寨子后头的悬崖边上找了块石头稳坐其上,来了个五心朝天嗑灵丹炼气。

下午时分,寨子里忽然热闹起来,有人喊道:“六哥回来了,六哥他们押着两个人,快来瞧,他们俘虏了人回来!”

看着寨子里没事干的人积极的跑向门口,陈松摇头道:“看热闹真是个劣根性啊。”

然后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也过去准备看看热闹。

不过他没有跑,而是慢悠悠的走。

结果不等他走到寨子大门口,陈六先是带人迎了上来:“这就是我们寨里的仙人。”

咣当,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跪下了!

221.求上门来

面对这种事,陈松心里抽搐了一下。

倒不是受不了被人见面就下跪的事,而是他知道只要对自己下跪那就没好事,肯定又有麻烦上门了。

这次不单单是下跪,两人还给他磕头了,特别是那头发凌乱、满身尘土的男人,跪在地上将脑袋磕的砰砰响,几下子石头上就见红了。

陈松不得不赶紧将他扶起来,叹着气说道:“你有什么需求,慢慢道来。”

丁隐拄着拐杖飞快跑来,他对着陈六就叱责道:“你个混账玩意儿,怎么什么人也敢往寨子里领?”

陈六嗫嚅道:“族长你别发火,你先看看这是谁。”

被陈松扶起来的汉子满脸悲怆的看向丁隐,道:“丁叔,我是灵猫啊。”

丁隐擦了擦老眼问道:“灵猫?你是杜长老的孙子灵猫?你你你,你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啦?”

汉子悲苦的说道:“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前些年我爷爷因灵气枯竭而坐化,但他目光长远,预料到九洲将迎来大乱,提前找了个隐蔽的山坳给我们家族安置起来……”

“爹我饿。”跪在地上的小少年委屈的说道。

陈六立马喊道:“小七,去厨房要一块饼子一碗热汤来。”

丁隐想说什么,可看看那干巴巴的削瘦少年他叹了口气说道:“唉,二少,这是小少爷么?怎么落得今天这地步啦?”

汉子继续一脸悲苦的说道:“落得今天这地步,唉,唉,唉!是啊,这才短短几年时间,我们杜家已然分崩离析,我跟阿苗还能活下来,已经是爷爷的在天之灵庇佑了!”

陈小七带来吃喝,父子两人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

这时候丁隐给陈松介绍起来,这汉子名叫杜灵猫,乃是名门之后,他爷爷杜先生曾是虎浮群山名门大派松炉宗的一位长老。

杜灵猫是杜长老的第二子,但他没有修行天赋,所以就留在松炉宗做了一位外门弟子,专门负责山门采购事宜。

过去几十年里石门寨一直仰仗人家宗门吃饭,杜长老为人宽容和善,杜灵猫也不是恶少,双方关系相处的不错。

后来就是灵气凋敝、宗门崩塌,石门寨没有特意注意过松炉宗,只是知道和其他门派一样,在某一天里松炉宗忽然就没人了,至于人去哪里了谁也不知道。

这次杜灵猫父子诡异的出现,丁隐多了个心眼,对他们两人不是很信任。

陈六是天生热心肠,他带人在村外周围山林里寻找一番,然后发现了杜灵猫父子,起初他以为这是想谋害寨子的歹人,发现人后就追赶起来,追上后二话不说就先揍了几拳。

等到发现这是杜灵猫,杜灵猫又将来意跟他说明了,他心里愧疚,便痛快的把他带进了寨子来找陈松。

之所以来找陈松是杜灵猫遇上了难事,他老婆孩子和弟弟落到了一伙流寇手中。

陈松挺纳闷的,他没有直接跟杜灵猫交流,而是先对陈六问道:“六哥,你不觉得这事有些诡异吗?”

陈六说道:“是啊,我也感觉到了,你说这世道咋变得这么快?唉,以前杜长老一家在山里可是豪门大户呀,现在竟然破落成这样。”

陈松翻白眼,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位杜二少爷怎么知道我的消息?而且我是今天才来的寨子,他们可是在寨子外面流连最少两天了。”

丁隐沉吟道:“我也有这考量,六子呀,你做事太冲动了,这等大事你怎么能自己做决定?你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不要紧,你好歹先回来问问仙人的意见。你瞧你,现在不是平白给仙人带来许多为难吗?”

陈六顿时尴尬,二话不说又要对陈松下跪。

陈松抢先扶住,道:“得了得了,快别动不动就跪下了,你们跪的不累我弯腰搀扶你们还累呢,先问清楚怎么回事。”

丁隐前去跟杜灵猫沟通,陈松问陈六:“这伙计算是出身名门,怎么起名这么随意?大名杜灵猫小名灵猫?”

陈六回答道:“很正常呀,杜长老的坐下灵兽便是虎斑灵猫,他大儿子名字唤作杜虎斑,二儿子便唤作杜灵猫。”

陈松无话可说,这位长老起名也太随心所欲了。

很快丁隐归来,把陈松的疑虑统统给解答了一遍。

这两天在寨子外徘徊偷窥的确实是父子两人,他们之所以没敢直接进寨子是因为石门寨搬迁到了这山顶悬崖的位置,不确定寨子里面是什么人、由谁当家。

恰好这段时间石门寨为了防备荒人来袭,一直闭门不出,他们也没法跟人打交道,只能在外偷偷观望。

之所以知道陈松大名是在小龙门打听到的,他们此前去过小龙门想找救兵,然后打听到了陈六一伙人曾被苟大户捉拿又被陈松这位仙人给救走的事。

现在整个小龙门都知道陈松的彪悍,说他手里有大威力法宝,能千步之外取人性命、三军之中夺上将首级……

听到这里陈松又纳闷了:“我他么就去了小龙门一趟,竟然闯下了如此大的名声?”

陈小七呵呵笑道:“还不是我爹吹牛,他在小龙门四处跟人说咱们寨子有仙人庇佑看护,还说仙人有大威能,举手霹雳、落脚……”

“给老子闭嘴,”陈六羞恼,“你这混小子怎么说话?我那是吹牛吗?我那说的都是实话,仙人就是有这般大威能。”

“给老子闭嘴!”丁隐气的双腿打颤,跟要跳踢踏舞似的,“仙人百般叮嘱不得轻易泄露他的踪迹,你竟然还在外胡言乱语,实在是该打!该打!”

陈六挨了他两拐杖,满脸委屈:“可是,仙人没跟我是要不得泄露他的踪迹呀。”

陈松确实没叮嘱过这些人,他叮嘱的是丁隐。

面对他询问的目光,丁隐沉吟一声:“嗯,老头子得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呢?”

玛德这群人怎么都不靠谱啊,陈松郁闷。

杜灵猫找上门来,他不能见死不救,所以虽然这事跟他没关系,可既然已经知道了好歹得过问几句,于是他把杜灵猫叫了过来细细询问起来。

222.有灵丹

杜家并没有离开虎浮群山,他们住进了一处隐秘山坳。

平静生活两年后,他们生活物资便告罄了。

只能说杜家长老低估了灵气枯竭对九洲的影响,他们当时储备的物资还是跟灵气有关,收藏了灵丹和典籍,养了灵兽和灵虫。

后来世道越来越差,灵兽被宰了吃掉了,灵虫没有灵气滋养要么死掉要么陷入休眠,灵丹则被消耗一空。

从前年开始山坳里就没了吃的,杜家兄弟们只能带着家人外出寻觅吃食,耗尽所有力气他们才活到现在,结果运气不好,上个月他们在山里遇到了一伙匪徒。

杜家老大当场被杀,杜灵猫惊恐之下逃回山坳,结果引蛇入洞,匪徒发现了山坳的秘密并大感兴趣将他们家族给包了饺子,最终就逃出了杜灵猫和儿子。

说到这里,杜灵猫的儿子顿时啜泣起来,他搂着父亲的大腿哭道:“血,都是血,兄长阿姊身上出血了,娘亲头上也出血了,爹爹,咱们回去救她们,救她们呀。”

杜灵猫脸上再度露出悲苦之色,他喃喃道:“爹没用,都是爹没用,若是爹有你爷爷的一分本领,也容不得他们迫害咱们家里。”

说完这话,他猛然再度跪下扣头:“道兄请了,师弟不知道您修的是哪一派,但知道您有大威能,请您仗义援手,救师弟亲属一命。师弟无能,只能依仗道兄。”

少年阿苗跟着下跪,哭的上声不接下气。

陈松问道:“那伙匪徒有多少人?”

“十余人,都是些武师,我听他们口音是方国一地,料想他们是从方国逃难来的。”杜灵猫急忙说道。

丁隐皱眉:“方国在我幸国以北,这些人从方国逃难而来为什么不进六九城,竟然来到鸟毛没有一根的虎浮群山?”

杜灵猫说道:“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怎么敢进六九城?就是进了六九城又哪有手段讨饭吃?来这虎浮群山就不一样了,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生活可比进城舒坦多了。”

“这倒也是。”陈六点点头,“这种恶徒着实可恶,咱们去灭了他们吧!”

丁隐怒视他一眼道:“好啊,你若是有这般本领那是最好,这样也不必惊扰仙人了,你去帮二少爷复仇便是。”

杜灵猫苦着脸说道:“丁叔,我不是想要复仇,我想要救出我娘子、闺女和我的侄子、侄女等,现在每每想到他们落在恶徒手里,我就夜不能寐、食不觉香。”

食不觉香?陈松感觉父子两人刚才吃的挺香的。

当然饥饿当前面对食物谁都一样,这方面要是苛求别人就是抬杠了。

杜灵猫不是修士,但他很懂修士想要什么,另外他以前负责松炉宗的采购,总是需要跟人打交道,故而颇有手腕。

除了哀求,他又列出了条件:“道兄,师弟留在山坳里的可不光家眷,还有我松炉宗千年收集的典籍,对您修炼定有帮助。”

“除此之外,师弟还藏了灵丹在炼丹炉里,逃命的时候师弟时间不多只带出了一枚松鹤丹,如今敬献给道兄,还望道兄不作嫌弃。”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玉石小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枚有黄豆大小的碧绿色丹药,阳光照耀,溢彩连连。

看到这枚丹药陈松的背陡然挺直了:“这是松鹤丹?六炎真火才能炼出来的松鹤丹?”

“不,是地火才能炼制出来。”杜灵猫纠正了他话里的错误。

“此类丹药在我们山坳还有,当初我爷爷给了我父亲一座炼丹炉,里面藏有各类丹药万千,如今所剩无几,可少说依然有百余枚。若是道兄能杀灭匪徒救出我家眷,那我可以做主将丹药全送归于您。”

丁隐问道:“可是匪徒侵占山坳时日已久,或许你的家眷已经被他们害了呢?”

一听这话,少年阿苗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杜灵猫忍住悲痛道:“这倒是没有,匪徒们似乎想在山坳里长住久居,他们把我家眷驭使为奴,并没有伤害他们。”

“丹药呢?或许丹药被他们祸害了呢?”

杜灵猫自信道:“那倒不会,因为炼丹炉被我藏了起来,寻常人等绝对找不到。”

陈松摆手道:“丹药什么的不要再说了,主要是这些匪徒目无王法,竟然敢杀人做出鸠占鹊巢的事,这是当我虎浮群山无人吗?”

陈六愤怒的挥拳道:“不错,必须剿灭这些人,否则他们跟咱寨子共处一地,那我们也不敢肆意外出了。”

陈松缓缓点头道:“卧床之畔,岂容他人鼾睡?二猫兄你且在寨子里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去剿灭他们。”

杜灵猫面色大喜,他下意识又要下跪但被拦住了,便挣扎着叫道:“多谢道兄仗义出手,只要道兄能灭杀那伙贼人,那师弟定当将收藏的一切赠与你!”

这是陈松活到今天遇到的最大挑战,他恐怕要杀人了。

ak-47和沙漠之鹰随身携带,他又骑着摩托回到阴阳峰把m60e4给带了下来。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陈松带了足够的丹药,两个弹箱全带上了,另外还带了四条弹链,缠在身上跟兰博似的。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山头,一伙人便出发了。

这次要深入山里,在杜灵猫父子带领下他们翻山越岭,足足走了大半天时间,一直到了下午爬上一座小山后才算是到了地头。

杜灵猫指向跟前的高山道:“我们那山坳便是在这山岭之间,它面积狭小只有十余亩,被群山包裹极为隐蔽。”

陈松举起望远镜看向面前高山,但视野里只有嶙峋山石,看不到什么人踪鸟迹。

陈六喘着粗气说道:“呼呼,呼呼,那咱们得设个陷阱对付这伙贼人。要我说咱们找个险隘埋伏起来,二少爷你去引他们入瓮,这计策怎么样?”

杜灵猫笑道:“用不着如此麻烦,六哥,你们只消跟我走,我有密道可以进入山坳里,到时候咱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定能大获全胜。”

“那密道很近呢,就在近前了。”少年阿苗兴奋的伸手指着东方说道。

果然,他们又沿着险峻的山势走了两百多米后在一片松林里找到了一处有人高的洞口。

“跟我来。”杜灵猫弯腰要进去。

陈松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少爷,咱们不着急,这山洞怕是通往黄泉吧?有些问题不搞清楚,我不敢进去呀。”

223.有埋伏(1/8)

ps:月底爆更一下,求一波月票,拜谢!****

一只手捏住了杜灵猫的肩膀,陈松一只手举起了ak-47。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下巴,杜灵猫顿时懵了,他惊慌道:“道兄、道兄请了,这这这,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不认识枪,但知道这是陈松的法宝,在小龙门的时候他打听到了这法宝的威力,另外先前在路上的时候陈六也强调过这点,所以知道这枪口是能要人命的东西。

陈松笑吟吟的说道:“什么意思你怕是最清楚,这山洞怕是个黄泉洞吧?我要是跟着你钻进去,恐怕得死的不明不白。”

陈六瞪大眼睛道:“仙人您这是何出此言……”

“你闭嘴。”陈松给他使了个眼色。

丁阿牛用弓角戳了戳陈六的屁股道:“六哥你莫要多话,听仙人的。”

陈松收起笑容对杜灵猫说道:“说吧,为什么要引诱我来这里?为什么要设陷阱埋伏我?是为了我手里的法宝还是为了石门寨的粮食?”

杜灵猫叫道:“并非如此,道兄你误会我了,我哪里埋伏于你了?”

陈松道:“不用狡辩,什么家人被匪徒所困,什么营救家眷,这些都是假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哼,在我面前说谎?这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这话说错了,九洲没有关公。

他继续说道:“昨天我便看出你言辞矛盾、眼色闪烁、言行不一,已经推断出你在欺骗我,之所以跟你来到这里,无非是想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罢了!”

陈六几人面面相觑,哪有言辞矛盾、眼色闪烁、言行不一?

杜灵猫激动的叫道:“道兄一定是误会我了,师弟从未有虚言妄语,所说一切都是事实!”

陈松冷笑道:“都是事实?陈六我来问你,如果小七被人抓走、生死不知,你求人去解救儿子的时候是会速战速决还是在人家地头上安然睡上一觉?睡着了还他么打呼噜,睡的挺香啊。”

陈六想了想道:“我一定是速战速决,一刻不能耽搁。”

陈松又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占领了石门寨抓走了村里人,那么陈六你们是会趁夜色去反击还是等到天亮去跟人明刀明枪的搏斗?”

“一定是趁夜色反击,我闭着眼也能在寨子里转一圈,夜里才能最好的利用地势。”

“对呀,得好好利用那啥优势。”

陈松冷笑着看向杜灵猫,杜灵猫委屈的喊道:“道兄您这是欲加之罪啊,我昨晚没有催促您上路,那是因为我知道山路难爬……”

“不必解释,你解释我也不会信。”陈松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曾问我修的是哪一派,实不相瞒,我修的乃是天冲神州罕见的禅修,灵气浩劫之前我最擅长的本领便是他心通,你可知道什么是他心通?”

杜灵猫的嘴唇顿时哆嗦了起来:“禅宗?还有这劳什子禅宗?”

“不错,禅宗他心通,我现在虽然不能施展神通摄取你心底的念头,却能感悟到你面对我的时候言行不一,多次欺骗我!”

杜灵猫还想解释,一直跟小尾巴似的跟随在他左右的少年阿苗却是迈起步子向着洞穴狂奔而去。

见此杜灵猫绝望了,他叫道:“矮爷爷别走,矮爷爷救我!”

“他不是小少爷!”陈六顿时打了个激灵喊道。

陈松控制住了杜灵猫,那伪装的少年把后背露给了他,只要他一记点射过去十有八九能打死人。

但他以前没有杀过人,举起枪的瞬间有所犹豫。

而伪装的少年别看腿短步子小,跑起来却飞快,跟浓缩版的博尔特似的,嗖嗖嗖几步钻进了山洞中。

陈松大手如铁钳,他把杜灵猫当小猫一样夹住,硬生生拖着他往后走:“撤,这里不宜久留,回背山坡去!”

他们处在一座山头的山腰上,如果有人从山顶埋伏他们,那不管是滚石滚木还是弓箭,都会给几个人以重创。

到了小山坡的背面,陈松一脚将杜灵猫给踹翻在地。

杜灵猫惨叫一声想挣扎着翻身,陈松又一脚将他给踩住了,用枪口指着他厉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六又惊又怒,他脸色复杂的看向杜灵猫道:“二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欺骗我、欺骗仙人,你欺骗我不要紧,可你怎么能欺骗仙人?”

杜灵猫一看自己爬不起来,又改成跪在地上向他磕头:“道兄饶命、道兄饶命哇,师弟并非诚心欺骗你,也是迫不及待,真是迫不得已呀!”

陈松‘咔啦咔啦’的拉动枪栓,阴沉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出来,这才再敢骗我,休怪我辣手无情!”

杜灵猫惨淡的抬起头道:“不敢,师弟不敢再有虚言,其实师弟所说十有七八是真的,有一群方国来的武师占据了我家山坳,杀了我兄长、占了我妻女……”

“这关我什么事?”陈松冷漠的说道,“我要你说关于陷阱的事。”

杜灵猫道:“方国有许多武师流落在此地,有的在小龙门投了大户人家做护院,六哥等人经常去小龙门,被这些武师发现手里有余粮。又有道兄持大威能法器前去震慑四方,他们便垂涎于您手中法器和石门寨粮食,便想法子要迫害你们。”

“山洞里面并没有陷阱,只是这山洞内部四通八达,他们想让师弟骗你们进入其中的死洞,然后以草叶点起烟火把你们困死在里面,也把师弟一起困死在里面。”

“师弟没办法,道兄明鉴、道兄明鉴呀,师弟一家老小在他们手里,只能听命从事。”

“刚才那少年样的人名唤矮爷爷,他是个老童子,是来监视我的,我如果不按他们所说行事,他就会杀了我然后再杀我家眷,我实在没办法呀!”

陈松又给了他一脚,你没办法就来害我?这关我什么事?老子又不是红十字会的,再说红十字会现在也不搞慈善了,我搞什么?

清楚了这项阴谋,陈六、丁阿牛等人都吓得一身冷汗。

陈六钦佩的对陈松抱拳道:“今天全靠仙人大神通,我们才捡回一条命来。”

陈松:“有什么大神通?我是在诈他而已。”

224.第一波交锋(2/8)

丁阿牛用背着的绳子将杜灵猫给绑了起来,虽然浩劫之前杜灵猫是他们衣食父母、是全寨的坐上嘉宾,可现在世道变了人也变了,面对想要谋害自己的凶手,他毫不留情给来了个五花大绑。

陈六摩挲着手里的复合弓问道:“仙人,咱们怎么办?原路撤回吗?”

陈松看向前方陡峭的高山,思索一番道:“不能就这么撤回,有这些亡命之徒在虎浮群山里活动,你们能睡的安稳吗?”

陈六摇头道:“那必然不能。”

丁阿牛补充道:“必须得干了他们,而且仙人还得去里面拿灵丹呢。”

这句话帮陈松下定决心,他问杜灵猫道:“这批武师一共有多少?”

杜灵猫颓然道:“一共有十四人,全是老童子,领头的叫铁葫芦。”

陈松低声问陈六道:“老童子是什么玩意儿?”

陈六诧异道:“仙人你不知道?就是以前宗门养的童子,他们长到十多岁后体型、样貌便不会再长,终生都是童子样貌。”

陈松道:“就是侏儒是吧?”

陈六摇头道:“不一样,侏儒是残疾,跑不快没力气。老童子的体质被道术淬炼过,跑得快跳得高,天生神力。”

经过介绍,陈松明白了。

其实老童子们也是可怜人,九洲九个州,其修真界各有不同的风俗。

天冲神州修真界有个恶俗,便是豢养童子。各门派会挑选一些资质出众的孤儿,然后以道术为其淬体,让他们一生保持着童年样貌和身材,来为门派干杂活。

硬要比喻的话他们有点像是国内一些大酒店招聘的侏儒门童,不过性质要恶劣的多。

老童子们是修真界恶趣味审美观留下的产物,就跟古代中国春秋时期的楚王好细腰一样,也类似太监,掌权者们觉得由老童子来给门派做饭做菜、清理卫生是一道风景线,由此养成了这种恶风恶俗。

同样跟细腰士大夫和太监们一样,身体遭遇摧残,老童子们心理多变态。

浩劫之前便屡屡有老童子虐杀普通百姓甚至联手折磨杀戮修士的事件,浩劫之后修士们纷纷陨落,老童子们不需灵气、不费灵丹,他们的生存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

这样他们利用超出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和战斗力,对修士展开了疯狂报复,陈六说虎浮群山中许多门派的修士就是被老童子给杀了个满门。

了解到这里陈松顿时有些担心:“这虎浮群山曾经有那么多的门派,肯定也有许多老童子,那说不准山上哪个角落里就藏着这些变态。”

杜灵猫插了一句:“那倒未必,我们家族在山里存活这些年从未遇到过本地的老童子,因为浩劫初始,就有大能们预料到老童子之乱,他们最终联手清除了虎浮群山的老童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挂着痛快的笑容,就像是地球上某个农场主说消灭了一群老鼠一样,这愉快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但陈松理解他,杜灵猫的一切和他的这辈子都毁在了老童子们手里,当然是恨不得这些人死的越多越好。

既然卧榻之畔酣睡的还是一群变态,陈松更没有容忍他们的打算。

他一边检查ak一边说道:“想办法干他们一票,一个不留,杀了!”

杜灵猫叫道:“我能带路。”

陈松鄙夷道:“我信你就是你孙子。”

杜灵猫悲凉笑道:“道兄大可信我,矮爷爷回去后第一时间必然是带人杀我全族,如今我唯一愿望就是杀尽这些暴徒,一定会竭尽全力给诸位带路。”

陈松指着山顶道:“不需要你带路,我只要爬上山顶找到你们山坳,然后用法宝远程射杀他们即可。”

杜灵猫摇头:“你小瞧爷爷的眼光了……”

“什么玩意儿?这时候还敢自称爷爷?”丁阿牛顿时一脚踢了上去。

杜灵猫赶紧解释:“我爷爷、我爷爷,道兄小瞧我爷爷的眼光了。这山坳乃是天然的避难良地,除非从山洞钻进去,其他地方无法进入,山坳上头是空荡的不假,可山石犬牙交错,即使站在上面也看不到山坳全貌。”

“所以,只要他们钻到山坳周边的山石下去躲避着,即使你的法宝能拐弯也很难杀死他们,除非你们有双刀将、鬼斧头、剃刀灵兽这些帮手……”

听着他的话,陈松问道:“你说什么?双刀将?”

杜灵猫道:“不错,山坳里头多有山洞,里面空间狭小,最是适合双刀将这等攻击型灵虫灵兽施展威风。”

陈松想到了阴阳峰里被关在琉璃笼子里那只双刀将,他喂养了一段时间的小灵丹后,这虫子好像正常了起来。

不过他还没有收服这灵虫,所以不能自如指挥。

再就是他想到杜灵猫和老童子们去小龙门打听过他,很可能打听到了他从苟大户手中得到双刀将的消息,说不准杜灵猫的话里有陷阱,也不能随便相信。

他正在思索怎么攻击山坳,耳中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细小、轻微但繁杂。

陈松起初以为是风吹林木沙石的声音,但还好他这会警惕,就爬上小山往四周看去,看到一队六个少年般矮小瘦弱的人拎着刀片悄悄摸了过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队老童子。

这些老童子行进之间还挺像那么回事,左手反握短刀、右手拎着砍刀,迈着小碎步弯腰昂头前进。

陈松从小山头上冒出来,双方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彼此,随即带头那老童子喊叫一声道:“弟兄们上,给我剁了他!”

剁你麻痹,陈松举起了ak-47:“你们这是自找死路。”

看到举起的步枪,带头老童子立马叫道:“小心他的法宝,弟兄们莫怕……”

“砰砰砰、砰砰砰!”

两个点射扫了过去,带头那老童子话只说了一半,胸口猛然喷出一道血花,矮小的身躯被子弹带的后退一步,然后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随着他中枪,陈松的心剧跳起来,但他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劝告自己就当是在实验室里宰杀牛羊等大型动物,保持超然物外的心态,继续对着其他人点射。

双方隔着近,老童子们移动速度又不快,第一个照面被他两个点射扫倒了两个人。

其他四人却不畏惧,有人从掏出一枚符箓贴在胸口叫道:“灵气退避!”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后续子弹又扫到了。

225.见血了,吐了(3/8)

陈松不知道那老童子往胸口贴了个什么符,反正面对子弹这东西没用,他稳住枪口点射过去,打在那老童子胸口又将他给射杀当场。

这一幕情景他隐约熟悉,清末时期义和拳的壮丁面对洋枪洋炮就会在身上画符喊道家口诀,但这挡不住子弹和炮弹。

短兵相接,他又是居高临下,ak-47那强大的火力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梭子子弹扫出去,在他精准射击下这六个人全被扫在了血泊中。

不远处山腰洞穴中同时挤出来好几个老童子,这些人手里握着弓箭,冒出来后看到一瞬间倒地的六个同伴他们齐齐愣住了:同伴竟然一个照面就全部倒地,这让他们出现了短暂失神。

很快他们反应过来,先后对着陈松拉开弓弦。

陈松这会子弹打光了,面对利箭他迅速的使用了备用方案:挥手打开光门。

回到地球就是在荒野的废弃破屋中,他这会抱着ak-47腰上插着沙漠之鹰身上还挂着弹链,幸亏破屋周围没人,否则恐怕就要被人以恐怖分子的名义举报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随后就会射到他身上的利箭,这个不难对付,皮卡车的车斗有个可拆卸铁盖,这盖子跟一扇铁门似的,足以挡住他的身体。

于是陈松把车斗铁盖给卸了下来,又给ak-47换了弹匣,他没有直接穿越光门回去,而是先去车上拿了瓶水狠狠灌入口中。

六条人命,被他给掠夺了。

尽管之前他一直自我麻醉要冷酷要无视人命,可当真正看到六条活生生的性命消散在他面前,这种震慑还是让他大为紧张。

是的,他的情绪很紧张,不是害怕也不是亢奋,就是紧张、惶恐。

他有种茫然失措的感觉,这是他以前在实验室里弄死小白鼠、牛蛙、鸡兔时候所没有的感觉。

一口气喝下一瓶水,他的精神状态才好了一些。

他暗暗告诫自己,并非自己想杀人,而是九洲就是那么个世道,他是一块肥肉,许多人都想杀了他抢他的粮食、抢他的武器甚至抢他肉体,如果他一味像地球这样心慈手软,那肯定活不下去。

一番自我开解后,他重新做好准备,这才再开光门举着铁盖护住身体回到山头。

对老童子们来说,这些事只是一瞬间,他们并没有感觉陈松消失或者再度出现,仅仅看到一道光灿灿的东西闪现一下,然后陈松身前出现了一座铁壁。

射出来的弓箭砰砰撞击在铁盖上,但并没有破防,只有一枚箭头插在了上面。

老童子们也是久经战阵的老手,看到陈松身前出现铁壁,立马有个长着短须的老童子喊道:“撤回去!”

陈松举着ak从铁盖旁边绕出去扣动扳机,又是一梭子子弹打光了,但这次因为他无法瞄准又是单手持枪稳定性不佳,并没有再杀死老童子。

他把铁盖扔在了山头,阴沉着脸爬了下去。

陈六等人跟暴雨中的鹌鹑似的缩在一起,看到他爬下来后怯怯问道:“仙人,外面是什么情况?”

倒是杜灵猫大为激动:“肯定是老童子杀出来了,他们想要杀了你们!你们这些怂包,杀出去呀!跟他们拼呀!杀了他们呀!”

陈松怒喝道:“你闭嘴!”

外面没有声息了,陈六鼓起勇气绕过小山包往外一看,随即震惊的回过头来:“仙人,你杀了他们六个人?!”

“还有八个!”杜灵猫喃喃道。

其他老童子被ak-47的威力所震慑没有再出来,陈六等人见惯了死人倒是不怕外面死掉的老童子,他们出去把人给抬到一起看起了伤口。

ak-47破坏力极大,老童子们又是个头小、身体单薄,子弹打中他们后几乎都是贯通伤,前面中弹的地方是个孔,身后则是碗大的洞!

最倒霉的一个老童子是头部中弹,可能一记短扫射都打在他头上了,整个脑袋不见了,只剩下一截血糊糊的碎脖子。

陈松看了看后忍不住想吐,他憋了好久避开几人,这才蹲在地上吐了两口。

见惯了血肉的兽医也扛不住啊。

他回到小山包背面后,陈六焦急的对他招手:“仙人你快跟我来,你来看看这些狗草的东西干了什么!”

“怎么了?”陈松跟他走向洞穴口,石洞周围有血迹,地上血最多,蜿蜒流淌了出来。

陈松小心的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一堆尸体。

女人的尸体,老人的尸体,孩子的尸体,他们全是被砍了头,身体就跟垃圾一样被扔在洞口里面,堵住了石洞通路。

陈松刚才好不容易吐完,这会又想蹲下开吐了。

陈六怒吼道:“这些狗草的没有人性啊,这一定是杜长老的家人,看这些孩子,他们连孩子也不放过啊!”

听到他的吼声,被绑起来的杜灵猫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那凄厉的哀嚎声顿时在小山丘后面响了起来:“啊啊啊!阿苗、嫣儿、娘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啊啊!行行好放开我啊!”

陈松一脸沉重的回到小山丘之后,杜灵猫跟落在油锅里的虫子一般疯狂的翻滚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孩子、我娘子我老娘呀!可怜我孩子呀!放开我呀!”

丁阿牛畏畏缩缩的看着陈松道:“仙人,这……”

陈松将杜灵猫拖了起来,挥手先左右给了他一巴掌:“别叫了!给老子他吗的清醒一下!日里妈你现在嚎什么嚎?知道他们是被谁害死的吗?你还有脸嚎叫?”

丁阿牛跟在他后面说道:“就是,他们、他们都是被狗草的老童子害死的,你前头竟然还妄想帮他们设陷阱害我们……”

“闭嘴!”陈松怒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杜灵猫:“他们根本不是被老童子害死的,他们是被你害死的!”

杜灵猫瞪大眼睛看向他,陈松继续怒吼道:“老童子已经杀了你大哥了,你不知道他们的性子吗?他们绑了你家人,明摆着想杀了你家人!”

“结果你竟然助纣为虐,先前没有第一时间把真相告诉我,否则我们先拿下那个死矮子,然后想办法趁着夜晚杀进去救人,起码能救下几个来!”

听着他的话,杜灵猫的精神顿时垮了,他双腿一软瘫软在地,目光呆滞的喃喃道:“啊,我的错,我的错。”

226.前锋,上(乌龙盟+1)

ps:为乌龙铁观音盟主的加更送到,这是第一更,再求一波月票哈。****

从陈松诈杜灵猫的话到现在的惨境,一切不过是十几分钟而已,事情发生太快,其实陈松也没接受这件事。

他当时诈杜灵猫只是处于谨慎心态,毕竟要钻进去的是个山洞,他必须得多心想想万一山洞有埋伏怎么办倒不是他猜到杜灵猫勾结外人设下埋伏,而是担心杜灵猫一家在埋伏他。

结果这并不严谨的诈唬竟然成功了,那监视杜灵猫的老童子把他的话当真,第一个扛不住先跑了。

这得感谢过去几千年里修士们以大威能在九洲世界累积的赫赫威名,陈松的身份让他的话充满了可信度。

如果老童子的心理素质再好一些,如果杜灵猫能更坚持一下,那或许陈松就中计了。

以老童子们的心狠手辣,一旦陈松中计估计这会被扔在洞口的尸体就是他们的了。

玛德九洲真危险,陈松感叹着又给ak换了一个弹匣,他背起了ak把沙漠之鹰打开保险插在了腰上,抱起了火力凶残的m60。

不过想了想后他又把沙漠之鹰的保险给关上了,这玩意儿威力太大了,开了保险挂在腰上很不安全,万一不小心碰到导致走火,那他真就生无可恋了。

家眷被屠杀,杜灵猫绝望又抓狂。

陈松相信他会带自己进入山坳去找老童子报仇了,但杜灵猫一介普通人,抗压能力不行,发现家眷全被杀戮后他崩溃了,这会要么就嚎叫和挣扎,要么跟傻了一样发呆,暂时没法带路。

天色不早了,陈松得赶紧解决这些存活的老童子,否则等到晚上他们在这陌生区域作战,劣势将更大,枪械的威力就发挥不出来了。

看了看身边的村民,他肃然问道:“你们怕不怕?”

“怕……”丁阿牛耿直的说道。

陈六抬脚踹在他屁股上,满脸怒气:“孬种!”

丁阿牛爬起来悻悻道:“你让我说完呀怕的是孙子!”

其他人纷纷附和,陈松多少有些欣慰。

然后他好像听到丁阿牛又低声嗫嚅了一句:“我本来就是我爷爷的孙子。”

他没理睬胆小的丁阿牛,而是一脸杀气的说道:“老童子们心狠手辣,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但我不想死,所以我要追杀他们。”

陈六叫道:“我愿意追随仙人。”

陈松道:“好,这样你们且做好战斗准备,等我一下。”

他又开光门回到庄园,先找了铁板做盾牌,又去找了几个充满电的强光手电。

这个庄园里备货充足,晚上莱茵经常要去查检马群和鸡鸭群的情况。

再度回归,陈松把手电分给他们道:“先前我看过了,洞穴深且长,里面黑洞洞的,而你们手里的是能发光的法宝,用法很简单,无需灵气。”

他教众人学会使用手电,然后挥手道:“有这法宝协助,那我们在山洞里必然可以夺取主动权,现在弟兄们不要怕,给我上!”

“上!上上!”几个人梗着脖子喊道,当然喊是这么喊,身体却很诚实,一个脚下跟生了根似的不动弹。

陈松看向陈六,问道:“六哥,我听说这石门寨里你最是悍勇?”

陈六鼓起胸膛道:“一点没错……”

陈松拍拍他肩膀道:“很好,那你去做先锋,喏,这是盾牌,你护住要害。”

陈六的胸膛一鼓一鼓,他回头看看其他几人,几个人要么低头要么扭头要么抬头,反正没跟他对视的。

到了石洞口,陈松打开手电,雪白的强光唰的照了进去,一直照出去几十米远。

其他人纷纷打开手电,洞穴变得亮如白昼,这多少驱散了他们心头的一些惶恐。

再就是手里拿着法宝,一行人多少也有些激动。

九洲法宝需要灵气驱动,他们从来都是普通百姓,哪里有过使用法宝的经历?

不过雪白的灯光照亮了地上的无头尸体,流淌的鲜血汇聚在一处石坑里,猩红刺眼。

陈松吼道:“杀进去!”

陈六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走进石洞,灯光照耀下他看清了这段洞穴里并没有藏人,所以心里还不是那么怕。

石洞太深,蜿蜒曲折。

他们转过一个弯后氛围大变,身边怪石嶙峋,身后没了光源,回头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众人难免胆怯,脚步顿时变慢了。

凌乱轻浮的脚步声,沉重的喘息声,干巴巴的唾沫吞咽声,这些声音给山洞氛围又增添了些沉重感,于是众人前进的速度更慢了。

不知不觉,陈松忽然发现自己走在了队伍前头。

他贴在石壁上回头一看,陈六举着个盾牌缩进了后面的队伍。

“日里妈,孬种。”陈松骂了他一句,一把抢过盾牌在手里。

陈六老脸一红,他争辩道:“我我不是孬种,我没害怕,是是是仙人你走的太快,你看我,我是前锋。”

说着他抢先几步走了上去,又拐过了一个路口。

灯光往石洞里一打,陈六突然惨叫一声:“啊!”

大家伙本来神经紧绷就快绷断了,他突然发出的惨叫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瓣屁股,陈松吓得一哆嗦,胆小的丁阿牛转身就跑。

“怎么了?”陈松抢先一步将他给拖了出来,“有埋伏吗?你那里受伤了?”

陈六惊惶未定的叫道:“不是不是埋伏,是埋伏,也是埋伏!你们去看,人头,前面挂着人头!”

陈松才不去冒险,他回身想找人去前面探探路,结果一回身发现丁阿牛等人不见了。

“这群狗日的孬种。”陈松气的骂道。

陈六也骂:“妈个比吃饭一个比一个快,碰上危险竟然把老子给扔了?别再让老子看见他们,否则否则……”

“闭嘴!”陈松忽然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侧耳倾听确定声音从旁边拐弯的山洞里传来,很是轻微,像是有人在翘着脚尖走路。

二话不说,他冲到拐角位置将枪口给推了出去,贴着墙壁扣动扳机:“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响亮的枪声在山洞里更是震耳欲聋,回音连续不断,随着枪声出现,陈六捂着耳朵便一脸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还有更痛苦的惨叫声响起,不止有一个老童子中弹!

几十枚子弹在山洞中横扫而过,就像铁火旋风。

陈松一击得手迅速撤退:“走!蹲在这里干嘛?你要生孩子吗?!”

227.尘归尘,土归土(乌龙盟+2)

陈松钻出洞穴吓一跳,好几个脑袋搁置在地上。

再一看他才发现这是好几个人跪在洞口,领头的是丁阿牛,五体投地。

看见陈松露面,几个人顿时叫了起来:“仙人恕罪!仙人饶命呀!实在害怕,我还娶媳妇,不想死呀!”

陈六从后面跳出来挨个去踹了一脚:“玛德你们这些怂包,老子怎么会有你们这些兄弟?真是丢人!丢人!”

陈松不耐道:“行了别骂了,谁也别说谁,这条路不好走,咱们得做个计划。”

呆滞的坐在地上的杜灵猫慢慢的抬起了头,他干巴巴的说道:“道兄,让我来带路吧,我知道有条密道,那些挨千刀的老童子必然不知。我料想他们埋伏在这山洞里面,咱们先进山坳,然后从后面包抄他们,将这些丧尽天良的恶鬼杀戮殆尽!”

这个建议很好,陈松直视他眼睛道:“你去带路,别耍花招,否则休怪我也辣手无情。”

杜灵猫惨然一笑,他跪伏在地给陈松重重磕了三个头道:“道兄且放心,师弟必当肝胆涂地。但,还请道兄看在天下道门本是一家的份上,能为师弟一家报仇。”

陈松举手拈了个立誓大手印说道:“我向天道发誓,一定杀尽这些为非作歹的老童子以为杜师弟家人和那些枉死在他们手中的生灵报仇,如有违背,天诛地灭!身死道消!”

听过他的誓言,杜灵猫惨白的脸色露出些许红润,他咬着牙说道:“那你们跟我来,先把这洞穴给塞上枯木点燃,让他们再无后路可退。”

“里面的尸体……”

杜灵猫绝望的笑道:“尘归尘,土归土,既然身死魂飞,还管它们作甚?”

山上有的是枯木,不一会他们便把洞穴给塞满了。

陈六以干草引燃了木头,火焰熊熊燃烧着堵住了这条通道。

杜灵猫带他们又往东爬了一段路,然后继续往山上爬,最终在几棵枯树之间又发现了一个洞穴。

这洞穴倒是不太宽广,仅有一米半的样子,他们走在里面得缩着身子才行。

杜灵猫走在前面带路,通道很湿润,有时候还能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陈松估计旁边就是地下暗河。

果然,杜灵猫解释道:“山坳里曾经有两道山泉,可忽然有一日其中一道山泉没了水,我想知道怎么回事便顺着水道寻找,然后发现了这条通道。”

在山洞之中行进了好一会,前面忽然没有路了。

陈六刚要询问,杜灵猫示意众人禁声,他贴在通道尽头听了一会后以极低的声音说道:“这里以前就是个山泉出水口,山泉枯竭后我和大兄发现了这条通道,便以石板给堵住了。不过石板很轻,可以撞开。”

“撞开后会不会发出什么声响?”陈六小声问道。

杜灵猫道:“那是自然,但我先前听过了,外面安静无声,应该是残余那八个恶鬼埋伏在了前面那座通道中。现在我把这石板推开,你们做好出去的准备。”

“等等。”陈松摁住他肩膀,“我来听听。”

他的听力远超普通人,耳朵贴到石板上后倾听了一会,却隐约听到了几声低沉的呻吟。

于是他回身问道:“这个石板推开外面是什么地方?”

“就是山坳了,山坳地势还算平坦,就是有几座房屋。”

“房屋是什么建成的?”

“石头和木头。”

“最近的屋子隔着这个出水口有多远?”

“大约有两息。”

一息五十步,两息一百步,大约五十米。

陈松说道:“好,待会杜师弟推开这石板,然后我们迅速冲向最近的那一座房子,然后以那房子为据点跟他们对峙,怎么样?”

从呻吟声来判断,老童子并没有全进入山洞设伏,肯定有人还在山坳里。

“好。”陈六好不犹豫的说道。

丁阿牛道:“先等等,二少爷,你确定你能推开这堵着口的石板吗?我怎么看它好像堵得的很严实?你这力气能行吗?”

杜灵猫道:“我的力气确实有些小,不过使出浑身力气应该能推开的。”

陈六道:“那你还是靠后吧,阿牛力气大,阿牛,你去把这石板给推开。”

丁阿牛默默的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

为了一下子将石板推开,他深吸一口气撞了上去。

一声闷响,他人跟石板一起坠落了下去。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这洞口多高?”

“很矮。”杜灵猫说道。

丁阿牛这次算是有骨气,随着石板跌落在地后硬是没有惨叫。

不过石板撞石面,这声音也是够大的。

陈松探头往外一看,看到最近一座石屋的位置后便跳下去扶起丁阿牛往那屋子里冲去。

山坳面积很小,也就十来亩的样子,所以石板落地声加上回音在山坳里便很是清晰明显了。

仅仅三四秒钟后有个瘦小的身影从他们侧前方出现,陈松一把推开搀扶着的丁阿牛,举起m60便扣动扳机。

那老童子看到他们后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想要躲藏起来,但他速度再快哪有子弹快?

m60射速很是恐怖,陈松狠狠的扣动扳机,半条弹链便消耗掉了,几十枚弹壳满天飞。

老童子刚刚转身,随后便扑倒在地,单薄的身躯几乎被打碎了!

陈六加紧脚步冲进了屋子,他推开门一看又吼叫了一声:“卧槽!”

“玛德你叫什么叫?”陈松很生气。

陈六慌忙退出来关上门叫道:“仙人里面有人,老童子!”

陈松心里一沉道:“让开……”

“好像他们两个已经重伤了。”陈六又补充道。

陈松想到他在山洞里开枪后听到的那几声惨叫和先前听到的呻吟,便说道:“那小心点,先隐蔽起来。”

杜灵猫却一把推开陈六冲进屋里,陈松快速探头一看,果然看到两个老童子的身影。

两个老童子里其中一个躺在床上,另一个挣扎着跌落在床下,其中落在地上这人的一条腿已经没了,满身鲜血。

杜灵猫进屋后便抡起一张小椅子,他咬牙切齿的砸向跌在地上的那老童子头上、身上,满脸狰狞:“死死死!给老子死!”

这椅子虽小却是实木所制,沉重结实堪比石头,杜灵猫狠狠砸下去,只听咣咣咣的闷响,那老童子满头血崩顿时软在地上。

见此杜灵猫又挥手砸向床上那老童子头上,就在他靠近的时候那老童子猛的做起来,挥手将一把刀捅进了杜灵猫胸口。

杜灵猫却是不管,还是将木凳子砸到了他头上!。m

228.松鹤丹(乌龙盟+3)

枪声和叫声惊动了埋伏在另一处石洞里的人,陈松改变主意不再想跟他们对峙,直接左手盾牌护住身上右手端起m60e4迎面杀去。

他知道自己这一刻的形象绝对爷们、绝对热血、绝对史泰龙,要是有人拍下来放到地球的网上去,那他立马能成铁血战士。

听数字十多亩的面积说来不小,其实并不大,山坳是不规则的椭圆形,最长处大约一百米、最宽处大约七八十米,随便一个学校的操场就不止这面积。

陈松迅速找到了洞穴开口,有人躲藏在洞口往外探头探脑,陈松迅速调转枪口,将子弹扫了过去。

一共十四个老童子,前后已经死掉九个,还剩下五个。

这五个人总算知道了枪的厉害,他们钻进洞穴后不再跟陈松进行正面交锋。

陈松到了洞口先往里扫了几枪,然后他快速往洞里看了看。

这一处洞穴得有五六十米,尽头似乎有两个岔口。

见此陈松就不敢往里逼近了,他对跟随在后的汉子说道:“去看看杜少爷怎么样了。”

很快陈六满脸沉重的跑了过来,不用他开口陈松也知道答案:“唉,杜少爷死了?”

“没有。”陈六说道。

陈松不悦道:“他没死你这露出这个笑川式死人脸来干什么?”

陈六道:“但他快死了,那老童子一刀捅在了他胸口,他现在说话已经咳血了,让我来找你过去。”

陈松一把将枪递给陈六:“那你守在这里,老童子要是敢露面就扣动这个铁片片,把这枪口对准他们即可。”

杜灵猫不能死!他还不知道那一炉鼎的丹药在哪里!

他赶紧跑进屋子里,然后看到了两具脑袋稀巴烂的尸体。

前面吐的多了,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陈松握住杜灵猫的手道:“二少爷挺住,我这里有一粒松鹤丹,你吃下去就没事了。”

杜灵猫双眼无神,他歪嘴笑了笑道:“不必了,道兄,松鹤丹能延寿不假,对伤口却是没用。其实我该死了,正好去见我家娘子和我家孩儿,只是我骗了你,道兄,实在抱歉。”

陈松心里一沉:“这里没有丹药?”

这是他一直最关注的问题,对方一说骗了自己就立马反应过来。

杜灵猫惨淡的笑道:“有,只是没有那么多,都换粮食吃了。等你去祖祠,那有我先祖的灵牌,每个灵牌里有一枚松鹤丹,那是最后留下的了,自己用的。可惜,可惜,可惜可惜,没用上呀……”

他的音调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扭头看向窗外,捂在胸口的手颓然落下。

“二少爷呀。”丁阿牛双眼通红,猛的流出了泪水。

其他四人也是面有戚戚焉。

陈松慢慢的站起身,以冷酷愤怒的眼神扫视五人:“你们二少爷被这些老童子害死了,如果你们想为他报仇,那就跟我来!”

丁阿牛擦了把眼泪讪讪道:“仙人,我们跟二少爷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给他流几滴泪把他埋掉就算够义气了,不用给他报仇。”

陈松忍不住一脚踢了上去:“你怎么就那么怂呢?”

九洲的丁阿牛、流萤镇的莱茵,这两个人真是鼻涕般的人物,甩在那里就瘫在哪里。

要不是两人相貌实在差别太大,陈松都要以为他们两个是互相投影了,性子实在太接近了。

看他生气,其他四人急忙说道:“仙人你下命令吧,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对,听仙人的。仙人说啥就是啥。”

杜灵猫死了,没人带路了,而根据他的说法这山洞内部有多条岔路,真要进去追击那些老童子会很危险。

然后,陈六给他出了个损招:“何必进去追他们?仙人你抓过野鼠没有?哦,你肯定没抓过,咱们可以用抓野鼠的招来对付他们。”

“对呀!”其他人顿时欣喜。

这个招就是在洞口点燃湿木柴起烟雾,然后把烟雾吹进洞里去,反正洞穴一共两个出口,只要两个口一起往里进烟,那要么老童子们冒险选一个洞冲出来,要么就得被呛死在里面。

陈松觉得这招够狠,他点头答应,让陈六带人原路返回,继续把洞口添木柴起火,逼迫他们从山坳内部这洞口钻出来,他就把枪架在洞口。

湿润的木柴燃烧,大量烟雾冒了起来。

丁阿牛带人拿了蒲扇一个劲的往里拍打,烟雾全被风给推进了山洞里。

陈松觉得太费劲,他记得啤酒节的时候在广场上见过有室外鼓风机,这鼓风机的风力很猛,自带电池可以充电使用,当时是用来给充气拱门之类的宣传工具充气。

于是他先去祠堂把灵牌给拆了,将另外六枚松鹤丹全给取了出来,然后回到庄园放好丹药让哥布尔去借室外鼓风机。

结果他到了后院没说话,罗冰心先高兴的对他喊道:“陈哥你看谁回来了?”

“谁?”

“那两只飞走的鸡呀。”罗冰心指着温室顶说道。

陈松打眼一看,还真是,那两只飞走的阴阳啼又回来了。

阴阳啼们应该是被灵气给吸引回来的,它们俩老老实实的待在温室顶上,看到陈松后眼神有些尴尬:惊喜不,老铁?

安排哥布尔去镇上借鼓风机后,陈松对阴阳啼招手:“过来。”

阴阳啼歪头不理睬它,很牛逼的样子。

陈松可不惯着它们,当初它们飞走的时候波哥翅根有伤没法追踪,现在波哥可已经恢复健康了。

见阴阳啼不听使唤,陈松仰头使劲挥手,然后抬起左侧肩膀。

正在庄园上空飞翔的波哥注意到了他的召唤,顿时化作一枚导弹嗖的飞了下来。

矛隼俯冲速度极快,时速两百多公里。

陈松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就在波哥要撞上他的时候猛的伸展开了双翼,来了个凌空刹车,姿势潇洒。

只是看到陈松后它过于激动,刹车有点慢,一下子劈头盖脸的撞到了陈松肩膀上。

陈松被撞了个踉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他赶紧往周围看了看,他希望没人发现这一幕,可惜天不遂人愿,罗冰心那哑铃撞杠铃般的笑声响起:“哈哈,让你装比。”

“去干活。”陈松怒视她一眼,抬肩示意波哥落上去。

但波哥没上去,它又飞了起来,在空中飞了两圈后再度来了个俯冲。

这次没有翻车,波哥凌空展翅,最后成功的落在了他肩膀上。

罗冰心说道:“哟,波哥自我要求还挺高啊。”

陈松:“哼。”

229.杀手本色(乌龙盟+4)

阴阳啼虽是灵禽,却是最低等的那种,仅仅是能汲取灵气而生长罢了,它们的智慧还比不上用了启智符的动物。

所以,看到一只矛隼飞了下来它们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毕竟身为灵禽那第六感还是很灵敏的,两只阴阳啼有些不安的站了起来,站在温室屋檐上摇摇晃晃。

陈松嘿嘿一笑挥手指向它们:“波哥,去!给我拿下它们!”

波哥拍打翅膀腾空而起,然后飞在空中盘旋了起来,就是迟迟没有落下来抓那两只阴阳啼。

罗冰心高兴坏了,说道:“陈哥,你以为波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是咋滴?它就是个鹰,怎么可能听懂你的话?”

陈松面无表情不作回应,保持着世外高人的风范,其实他心里有些慌,怎么能把这个比装好呢?

波哥从不令人失望。

它在空中盘旋着,两只阴阳啼察觉到了它的杀气,便有些紧张的靠到了一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它们俩互相靠近的时候,波哥猛然加速俯冲了下来。

阴阳啼大惊想要逃跑,却哪里来得及?

波哥俯冲到它们头顶后又猛然急刹车,它的两只腿飞快伸直、两个粗糙的大爪子张开,正好各自抓到了一只阴阳啼。

这一幕把罗冰心看呆了,陈松也惊呆了:矛隼这表现有点优秀啊。

波哥提着阴阳啼飞到了他面前,罗冰心喃喃道:“这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就能这么优秀,要是接受了教育能怎么样?能考上c9吗?”

陈松扬眉吐气,他哈哈笑道:“波哥要接受的教育是杀手教育,这是杀手本色懂吗?它有着最优秀杀手的天性!”

“这跟杀手有什么关系?”

“没听过杀手故事吗?有人发现妻子出轨,然后雇了个杀手,那杀手说他给的钱太少不够杀人顶多可以搞掉目标的两个器官。然后这人就说他的妻子总是喋喋不休的埋怨他,而奸夫又用小雀侮辱了他,所以他要妻子的舌头和奸夫的小雀……”

“好了别说了,后面的我都知道了。”罗冰心呵呵笑道。

陈松不悦道:“我好不容易说个黄段子,能不能让我说完?还有作为少女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黄段子?听到这种话你不应该羞涩的脸红吗?怎么还哈哈笑呢?”

罗冰心立马捂着脸跺了跺脚:“哎呀你别说了,好羞人呀。嘤嘤嘤嘤,小飞姐有人调戏我。”

陈松道:“脸红一下就行了,别跺脚,咱这温室的抗震能力不行。”

话刚说完他赶紧缩着脖子跑了,罗冰心顺手操起一把水果刀向他冲来,杀气腾腾的。

陈松本想训练阴阳啼去带队鸡鸭,结果哥布尔回来的很快,把室外鼓风机给他借了回来。

显然还是九洲那边情况更急,陈松给鼓风机充了电后便开光门去了山坳。

他带着鼓风机回来后看到丁阿牛正带人死了命的摇晃蒲扇,不过山洞内部空气不流通,好些烟雾还是冒了出来,将他们呛的一脸泪。

陈松道:“行了你们去外面协助六哥好了,这里交给我,看我法宝!”

他把鼓风机对准潮湿的柴禾堆,打开开光后顿时一阵狂风吹了起来:“呜呜!”

丁阿牛等人顿时激动的叫了起来:“好厉害的法宝,竟然能呼风唤雨!”

陈松料到老童子会从山坳内部这洞口突围,因为外面的洞口是滔天烈焰,烧了这段时间通道里温度得有几百度,他们冲不出去。

另外他又带了些汽油回来交给了丁阿牛,让他们喷到火堆上去,这样外面洞穴口的火势会更加的疯狂。

结果鼓风机吹了好一会也没见到人影,他不知道老童子是被闷死在里面了还是说这些人属乌龟的天生能抗,事情不太好办了。

不过杜灵猫说过,这山洞内部虽然通道多,但开口就一内一外这两个,所以他不担心这些人会钻出去。

天色马上要黑了,陈松没法在这里守一晚上,他索性又开光门去镇上买了水泥,准备用水泥和砖头堵死内外开口。

山上石头多,大小皆有,他让陈六等人搬石头堵住洞口又活上水泥把缝隙给堵了起来,这样即使是熏不死老童子也会困死他们。

陈六一行六人干活的时候,陈松便参观了一下山坳。

山坳面积不大,里面盖了一圈十二座房屋,其中有十座是平房另外两座是二层的小楼,这些房屋建的整整齐齐、颇为雅致,应该不是人力所为,而是杜家老祖以道法建成。

陈松得出这结论是经过科学推测的:十座平房是石屋,这是真正的石屋,就是用一整块巨石雕刻掏空而成,用地球上工业界行话来说就是整体铁削加工工艺,高科技。

房屋里面家具齐全,桌椅板凳和床都是镂空雕花的高档货,可惜不是红木,九洲不流行红木,陈松少了个发财项目。

所有房屋依据山坳边缘建起,中间是一片泥土地,生长着一些已经没了树皮也没了命的树,在一棵看不出身份的大树下还有道泉眼,清冽的泉水汩汩流出,沿着一条宽不过半米的小溪流入山石中消失。

陈松看的啧啧称奇,这真是一个隐蔽又清幽的桃花源。

虎浮群山四处连绵都是石头上,这山坳里竟然有土地,有土地意味着可以种庄稼、养家禽家畜,而且还有这么一道泉水,这里可比石门寨要好多了。

陈松便把陈六叫来说道:“六哥,你回去跟你们族长说说搬到这地方来算了,你看这里多安全?不比你们那小破村强多了?”

陈六也是这么个看法,他们摸着夜色回到石门寨,当他把这消息兴致冲冲的告诉丁隐后,丁隐却摇头拒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咱们这里不是安全的很吗?这是祖宗选的风水吉地,怎么能说弃就弃?”

说完他又批评陈六:“你可知道这次的事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肆意妄为将二少爷和那奸人带进寨子,仙人又岂会受此惊吓?”

这个锅确实是陈六的,陈六无言以对,只能不甘的劝说道:“族长这错我认了,可二少爷他们住的那地方真的很好……”

“休再多言,”老头子严厉道,“咱们就住在这里,除非有人来袭把咱们寨子给砸了毁了,否则我绝不搬去他处!”

230.庞大队伍(乌龙盟+5)

有时候陈松就怀疑,是不是有些人那嘴巴真是开过光?怎么说的就那么准呢?

石门寨外依然是人影憧憧,陈六出去找了一圈找回来的是杜灵猫和一个老童子,其实这些人是从小龙门闻讯而来的难民!

起初难民只有寥寥三五个,且到了春天有野草可以挖着吃,他们来到山上后并没有冲击石门寨,而是四处挖野菜、刮树皮来煮着吃。

不过他们时不时会来石门寨周围转转,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跟寨子里的人搭上线,丁隐等人看到的人影就是他们。

但在杜灵猫被领进寨子后,其他难民便眼红了。

另外又有难民到来,石门寨外的难民数量很快超过了寨里人的数目。

得知有父子两人被领进过寨子,其他难民便聚集在了寨子门口。

这事就在陈松从山坳回来后第二天发生的,上午本来他在修炼,然后陈小七慌慌张张的来找他,说寨子门被人堵住了。

陈松以为是老童子或者是什么暴力团伙出现了,便杀气腾腾的提着m60出了门。

结果他出去一看外面坐着、躺着的都是衣衫褴褛的老百姓,看到寨子有人出现这些人就跪着磕头乞讨,这样他怎么能扣下扳机?

丁隐是个絮絮叨叨的老好人,石门寨这帮人都是面热心热,他们是吃过饿肚子苦头的,知道饥饿这滋味不好受。

所以看到这么些面黄肌瘦的百姓缩在寨子门口,丁隐看不下去,特别是难民里头好些拖带着孩子,看着瘦的跟骷髅皮似的孩子,他们更难受。

于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寨子就煮了些米汤分给了外面的难民。

这本是好事,难民们也算是有良心,他们都是各地流浪的灾民,有上顿没下顿,见识遍了人情冷暖,寨子分给他们汤水喝足够他们感恩戴德。

可是难民们各有亲朋好友,这些人吃上饭后不忘亲人,就想方设法把石门寨能吃上饭的消息给传了出去。

就这样从那两天开始,石门寨外聚集的难民越来越多,从二十多个到五十多个,又到一百多两百多,而这不是终点,源源不断还有人赶来。

看着外面乌压压的人头,寨子里的人紧张起来。

陈六带着十多个汉子守卫在门口,即使吃饭的时候手里也紧握刀枪。到了晚上更是夜不能寐,他们得轮流值班。

陈松的眼界要比九洲老百姓强得多,看着越来越多的难民他对丁隐道:“这地方必须得放弃了,就算要住在这里也顶多中午住,因为早晚要出事!”

丁隐听不懂他的骚话,但他倒不是不知死活的人,白天时候发生的几起难民斗殴事件已经让他胆颤心惊了,于是听了陈松的话他便着急的问道:“仙人,咱们怎么走?这走不了呀,你瞧外面多少人?咱们要是带着干粮出门,怕是会被抢掠一空!”

陈松道:“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怕是会被抢掠一空’?”

“唉,仙人,你小看人心了。”丁隐苦笑道。

陈松道:“我没有小看,是你小看了,你要是让村民带着干粮出门,那绝对会被抢掠一空。他们饿怕了,好不容易找到个饭票,岂能让饭票飞走?”

“那怎么办?”

陈松道:“还能怎么办?调虎离山!”

“啥?调虎?还有老虎吗?”丁隐纳闷问道。

陈松忘了九洲没有这个成语,只好进一步解释道:“听我安排吧,待会陈六出去告诉这些人,说他们身上太脏,携带了太多的细菌和病毒……”

“细菌病毒是什么?”陈六又纳闷了。

陈松捏了捏鼻梁骨有些惆怅,自己文化程度太高了。

“算了,你就跟他们说,他们太脏了,又在门口拉屎吐痰,这污染了环境。所以为他们健康着想,以后不能在门口给他们发饭,去村里旧址,让他们各自选房子进去等着……”

陈松说到这里,丁隐明白了:“等他们去了村里,咱们就赶紧带上干粮撤走对不对?”

陈六有些绝望:“那我呢?我跟给他们发饭的兄弟被抛弃啦?仙人别这样,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呀。”

陈松斜睨他一眼道:“怂货,我们能去哪里?肯定是躲去山坳,所以你们快点给他们发饭,然后趁着这些人吃饭的时候轻装上阵往山坳里赶,咱们甩掉他们。”

丁隐点头道:“这是个好主意,仙人果然是有头脑有大智慧呀。”

“有惊世绝伦之才、治国安邦之能。”丁阿牛补充道,拍马屁的时候少不了他。

陈六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仙人,我看这些人挺老实的,你有没有想过把他们给收编了?他们里面多数都是汉子,到时候让他们组成个队伍去寻找黄金……”

听到这里丁隐赶紧疯狂给他使眼色,你他么的施舍了几顿饭真把自己当圣母了?给仙人找黄金是咱们立足之本,你竟然准备把根基交出去?

陈六挺起胸膛道:“族长你怎么这样?咱们不能光为了自己,也得为了仙人着想啊。”

“对,我们对仙人忠心耿耿。”丁阿牛又补充道。

丁隐被噎住了,他赶紧解释道:“我当然对仙人忠心耿耿,唉,行吧,一切听仙人的,咱们听仙人的。”

这个提议陈松还真考虑过,但他考虑的结果是这事不着急,他身上的秘密太多,所以麾下队伍必须是宁缺毋滥。

他把石门寨一行人送去山坳是有自己考虑的,这是他的嫡系,他的心腹,每个人都信得过,所以得把他们保下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只要有这些人在,那他就可以不必亲自出面去获得黄金。

另外关于难民他并不打算彻底放弃,他准备把这些人安置在石门寨,然后考察一下,如果行的话那就把他们收编成另一个队伍。

对石门寨这些人来说干粮是宝贝,对陈松来说这些东西在地球唾手可得。

第三日傍晚,计划开始实施,至此聚集在寨子前的人数已经超过五百人。

丁隐一行是真害怕了,他索性把陈六的巡逻队给撤掉了,这些人要是想冲击他们寨子,他们不到二十人只能跳悬崖,压根没法抵抗。

不过陈松的修道者身份起大用了,有他坐镇寨子,难民暂时不敢放肆。

大佬们,求月票哇!

坦坦诚诚的告诉大家,这次爆更用的是存稿,弹壳手里有那么几张存稿,但数量很少,前段时间长辈住院,弹壳和蛋嫂得陪同在医院,所以没什么时间码字,一天六千已经是极限,现在只能吃存稿了。

当然,弹壳是个懒b,长辈住院是蛋嫂忙前忙后,弹壳在小旅馆里宅着,每天早晚去医院给蛋嫂呐喊助威一下。不过小旅馆环境不行,总有大老爷们啊啊呜呜的叫唤,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弄的弹壳整天心里痒痒的,无暇码字。

昨天长辈出院,今天算是空闲多了一些,于是就把之前欠下的盟主加更给补上了一部分,剩下的明后天继续补。

然后咱们这不是月底了吗?弹壳不是又恰好努力的爆更了一下下吗?所以就来求个票,还望大家伙手里有月票的能给支持一二,弹壳也不贪心,就是想登上新书月票榜的前十,现在是第十二,努力一下说不准可以成功的,还请大家伙给帮一把。

最后,▄█▔▉●求票!

231.要回家(1/8)

傍晚时分,陈松举起个电喇叭喊了起来:“各位乡民、各位乡亲,大家听着,本道有消息通知各位……”

“咳咳,咳咳!都他么别嚷嚷了,听我说话!听我说话……”

“日里妈的听不懂人话吗?是不是要我杀几个人你们才肯老实?”

见他愤怒到破口大骂,嚷嚷的难民总算安静下来,其中有机灵的看他发火便赶紧拉着身边人对他跪下了:

“仙尊在上,仙尊无量功德!不要赶我们走呀,仙尊,我们就想讨口饭活下去,不要赶走我们呀!”

“仙尊饶命,请仙尊赐一条活路,弟子感激不尽!”

“莫要赶走我们呐,我两个娃娃太小,再吃不上饭就饿死了!仙尊,我带娃娃给您磕头,祝您万寿无疆、道法滔天!莫要赶走我们!”

嘈嘈杂杂的声音响起,哀求的人都是扯着嗓子在喊叫。

更多的人反应过来,他们纷纷下跪,有些人绝望的磕头,脑袋撞在石头上砰砰响,陈松隔着他们十多米都听到了。

是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就得心软,陈松叹了口气道:“诸位放心,修道者心怀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哦,这是邪道。”

听了他这句话有好几个人差点哭了,他赶紧又说道:“诸位放心,我不会坐视你们饿死的。这次我要说的是你们围在这里不是个事,你们往下看,那里有个村子,里面有房屋,你们各去找房屋住下,我安排人去给你们分发食物。”

“就是,都听仙人的,”陈六凑上来喊了两句,“瞅瞅你们把这里弄的,多埋汰对不对?你,说你呢,仙人在这里说话呢,你就当场拉屎?”

陈松把他推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家都讲卫生点,就是都给我讲究点,别随处拉屎撒尿。赶紧去村里找屋子住下,否则等夜里风寒或者下雨导致你们生病,那本道可没有灵丹给你们救命!”

一条大汉站起来挥舞手臂道:“诸位乡亲,咱们听仙尊的,都随我去村里,莫要留在这里惹得仙尊心烦。”

这人颇有地位,他一开口立马有人响应,在这些人带领下难民如流水般赶去石门寨旧址。

下午的时候丁隐已经带人把粮食给收拾好了,等到难民离开,他们在丁阿牛带领下肩挑手拎带着粮肉赶紧走。

陈六则带着一个汉子拎着一带米去了村里,为了拖延时间,他们要在村里煮饭。

这样陈松暂时没事,他等丁隐等人全数离开,便找了间空房子进去开光门回到庄园。

难民人数有五百之多,一人一天吃一斤米,那就得要五百斤,即使只为维持生命那一人也得半斤米,合起来便是二百五十斤,所以他得提前做些准备。

陈松在镇子上买的物资太多,这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于是,他准备回国一趟。

陆大鹏前前后后帮他采购了五千多斤的菰米,还找了好几种土猪土鸡土鸭子,另外还联系了一家屎壳郎养殖场,他都需要带回庄园来。

他让布鲁斯帮自己买了机票,时间在一周之后。

冰岛飞国内航班少,随着天气转暖,冰岛迎来了旅游旺季,五月份后头等舱就很难订到,布鲁斯能买到一周后的头等舱飞机票还是用了第一皇家万事达卡。

得知消息后陈松挺诧异的:“头等舱的票那么紧凑吗?”

布鲁斯道:“是的,我跟航空公司进行了联系,现在中国飞冰岛度假的游客很多,本周航班头等舱的票已经售罄。”

陈松感叹道:“妈咧,现在有钱人这么多啊?”

“你可以换一种说法,‘像我这样的有钱人这么多啊’?”罗冰心吃着冰激凌说道。

“你恰的是柠檬味冰淇淋吗?怎么语气这么酸呢?”陈松道。

周末混在庄园里学汉语的克雷舔舔嘴唇问道:“哪有柠檬味的冰淇淋?”

陈松:“去去去,这里没有你小孩的事。老布,那你用了第一皇家万事达卡对不对?当时银行向我吹嘘说这卡老牛逼了,结果连个次日航班头等舱票都搞不定?”

老爷子苦笑道:“这卡确实很有牌面,但其他买头等舱的乘客们身份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不是有这张卡帮忙,你要买头等舱的票就得下个月了。”

“非得用头等舱?经济舱不行吗?”莱茵问道。

陈松懒得回答,他当然得用头等舱,现在他负担起了几百人的养育工作,所以他不想再省钱,反正省下的钱也是用来养难民了。

本来他想快点回国一趟,然后回到冰岛后就以在国内搞到一味神秘的中药为名把一枚松鹤丹送给布鲁斯的夫人艾玛吃下,帮她延长寿命。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推迟了,还好艾玛现在情况还比较好,几天内生命应该不会出问题。

闲暇无聊,陈松没有回九洲,他得好好思忖一下怎么收服那帮难民,于是有空的时候他便躺在温泉池里泡澡。

经过克莱清理,温泉池重新变得干净了。

白哥被他摁在了池边,变成了一个大号的软垫子,陈松泡温泉的时候就倚在它的身上。

享受着温乎乎的泉水,他懒洋洋的说道:“这才是生活啊。”

莱茵从后面走过来说道:“我曾经在雷克雅未克一家温泉里泡过,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那温泉怎么了?是红酒泉吗?”

“不是,那是个男女混浴无遮掩温泉。”莱茵咧嘴笑了。

哥布尔顿时回过头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温泉?”

莱茵有些忧郁的说道:“我去的那天是它第一天开业,然后也是最后一天,当场就被警察给端了。”

随即他又精神振奋起来:“不过正常来说也有更享受的温泉,有的温泉里面养着小鱼,你们知道吗?那些……”

“那些小鱼喜欢啄人身上的死皮,你说的是鱼疗,这个我知道。”陈松打断他的话不屑的说道。

莱茵感兴趣的问道:“那么老大,你有没有兴趣搞一群养到你的温泉里呢?”

陈松用手拍了拍泉水道:“就咱们这个水温,你把它们弄下去等着喝鱼汤吧。”

莱茵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吧?据我所知那种小鱼能在四十多度的温水里生活。”

陈松道:“没错,但它们生活的那个温水里有北极熊吗?有沙丘鹤和矛隼吗?你要是在这温泉里养鱼,白哥能给你把水喝的干干净净。”

白哥趴在温泉池边上一边做软垫一边闭着眼睛酣睡,也不知道它梦到什么了,反正伸出舌头在嘴巴两边一阵猛舔……m

232.买个仓库(亲,求月票呢)

虽然知道九洲的时间与地球时间是独立的,不会同步进行,可局面未定,陈松始终觉得心里没底,他决定还是得先把石门寨的事给处理了。

次日他开车去了趟维克镇,在维克镇采购了好些米面粮食,另外镇上超市有一批处理奶粉,都是即将到期的便宜货,一桶九百克的优质奶粉平时需要四五千克朗,现在几乎是免费抛售,只要一百克朗。

一百克朗在冰岛能买到什么?一瓶可乐?一盒酸奶?半根黄瓜?

于是陈松全给买了下来,足足有两百桶之多。

对于冰岛超市而言,两万克朗的交易额不是大钱,但超市导购明确表示他得去请示经理。

陈松在心里笑话这超市,就是小地方,两万克朗的交易还得请示经理?

一个西装笔挺的光头男人在导购引领下走出来,他跟陈松握手做了个介绍,然后问道:“先生,请问您买这些奶粉将做何用?”

陈松说道:“呃,这个奶粉不是违禁品吧?我要买的话还得说出用途?”

“如果您买的少,那无需说出用途,但您买的太多了,如果您从事的是食品行业,那么出于对饮食安全与卫生的考虑,我们不能卖给您。”经理彬彬有礼的说道。

陈松明白了,奶粉用途很多,不光可以喂养孩子,还能冲泡后做酸奶、能加入糕点中、能做成奶块奶糖等副食品,另外也能做各种宠物食品。

显然经理担心他买廉价奶粉回去用于二级食品加工,因为这批次奶粉几乎就要在一周内过期,按照冰岛规定,这种奶粉是不能进入二级食品制造业中了。

明白过来后陈松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您无需担心,先生,我是一名温室种植园老板,这些奶粉我打算买回去做养料使用。”

奶粉高蛋白,欧洲的顶级温室果蔬在生长过程中就要加入牛奶或者奶粉冲水。

这个理由站得住脚,经理问了他姓名和温室种植园的所在地,然后给流萤镇的警察局打了个电话核定信息。

信息自然没问题,经理挂上电话后跟他握手,并在交易单上签字。

偶然之间他还看到了已经装上车厢的粮食,诧异的说道:“您采购的物资可真是够多的。”

陈松笑道:“哈哈,都是各有用处,我除了有温室种植园还有一座马场、一座家禽养殖场,这些香米就是给家禽准备的。”

经理颇为讶异,道:“那您的养殖场只出产有机产品是吗?我留您一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您有蔬菜和肉食产品需要出售的话,我们或许能够合作。”

就这样,陈松来买粮食的同时又收获了一条渠道,虽然他并不需要这种渠道。

带上一车食物他开到了路上,然后觉得这样总是偷偷摸摸的大采购不是办法。

在冰岛生活了这半年时间,他对这国家的民情有了一些了解。

冰岛地广人稀,人员集中在都市圈里,互相之间特别在意隐私,上次去雷克雅未克游行的时候他注意到一点,就是公交站台排队的时候,队伍并不紧密,人们互相之间得隔着一步远。

当时他觉得奇怪就问哥布尔,哥布尔说这是出于对隐私权的尊重,大家在公共场合都会隔开段距离,哪怕是朋友都会这样。

陈松可以利用这点,他租赁一座仓库,然后联系厂家直接采购各种物资即可。

以前他没有这么做是担心有人注意到这回事后查出什么来,现在来看他多虑了,冰岛没那么多有闲心思的人。

这件事可以操作,他直接开车去了塞尔福斯,寻找对外租赁的仓库。

可是他开着车在小城里里外外转悠了好一会,愣是没发现大型仓库。

这让他很失望,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便跟餐馆老板聊了聊,老板听了他的话后顿时大笑:“你当然找不到仓库,因为仓库并没有在地面上。”

“怎么说?”

“你知道的年轻人,或许你知道,塞尔福斯曾经在二战时期被军队征用,这是一个军区,为了防备***军队的攻击,军队在城区外挖了许多防空洞。”

陈松点头:“这个我知道,我所居住的流萤镇也有。”

老板说道:“那就简单了,这些防空洞在战后没有用途便荒废了下来,直到后来塞尔福斯规模扩大成为一号公路进入雷克雅未克的中转站,它们才被利用起来,用作了仓库。”

餐馆老板对这些仓库很熟悉,因为里面有一些是冷库,餐馆需要的蔬菜、肉食还有海鲜就是由一座冷库供应的。

借着这关系,陈松跟一位仓库管理公司取得了联系。

仓库公司的管理人员赶来跟他接洽,见面后问道:“您是陈先生?我是辛普森-埃迪松,很高兴认识您,您想租赁一座多大的仓库?”

陈松问道:“我想买,能买吗?”

辛普森-埃迪松笑道:“当然、当然,只要您兜里有足够的钱,那我们公司可以整个出售给您。”

陈松也笑了:“我没有那么大的需求,只需要一座仓库即可,面积上的话,嗯,这些看看再说,我对它的最大需求是希望它能独立于外,我需要足够的隐私空间。”

对于这要求,冰岛人毫不意外:“那恰好我们公司有一座仓库到期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瞧瞧,它的隐私性很好。”

因为仓库前身是防空洞,而防空洞很大,用作仓库的话就得间隔开来,往往一个防空洞里有十多个甚至几十个仓库,这种仓库的隐私性就比较差。

辛普森为他介绍的这间仓库源于假性防空洞,所谓假性防空洞就是建筑在真正防空洞四周的简易地下洞穴,目的是掩护真正防空洞才位置。

相对正常防空洞它们更小,所以被做成了独立的仓库。

仓库整体在地下,地上有个钢筋混凝土浇灌而成的大门,大门延续了军队风格,使用的是十二厘米的钢板。

陈松一看这仓库门就喜欢上它了,这玩意儿的隐蔽性绝对没的说,关上后只要他这个主人不开锁,那想要暴力破坏将非常困难,就是拿火箭筒来也无法爆破它。

233.问话(3/8)

假性防空洞的空间很小,许多甚至只是装个钢筋混凝土大门糊弄一下即可。

吃鸡玩家基本上了解这点,岛屿地图有防空洞,有的防空洞内部有巨大空间,有的则是只有个假门。

所以玩这游戏跳防空洞就得需要经验,必须熟知哪个才是真洞穴,跳下去赶紧捡枪准备肛枪,要是傻逼兮兮的找个假洞穴去了一看钻不下去,那往往就要落地成盒。

冰岛地皮不值钱,什么也大,这个假性防空洞的地下空间被做了扩建,高度有五米,面积则有两千平左右,属于大型仓库。

陈松对它很满意,可以开皮卡车进入其中,这样他运送货物就方便了。

仓库价格是五百万克朗,折合一下大约是四十万美元,这是因为它只经过了简易改装的缘故,没有通电,无法做冷库使用,否则价格得翻倍。

五百万克朗在他接受范围内,这样他当场答应,跟着辛普森去办理了交易手续。

拿到钥匙后他开车返回仓库中,挥手打开光门,再度回到石门寨。

此地已经冷冷清清,只有旧址处烟雾飘渺,陈六带人已经开始煮饭了。

陈松防备着难民,所以没去旧址凑热闹,就待在新寨子里等着难民来找他。

过了一会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进他耳朵,他徐徐睁开眼睛看到了陈六。

双方打了个照面,陈六压低声音说道:“仙人,赶紧撤吧,那帮人都围着锅子等着喝面汤呢,我路上仔细看过了,没人跟着我。”

陈松摇摇头道:“你先走,我在这里等一会。”

陈六听他语气坚定,便砸吧砸吧嘴跑了。

就在他顺着山路离开后,随即又有两人影蹑手蹑脚的跟随其后。

陈松甩手扔了块石头过去,那两人吓了一跳。

“不用跟着他了,你们过来。”

听到他淡然的话语声,跟随在陈六身后那两人大为惊异,其中一人下意识的问道:“啊,仙尊?”

陈松招手道:“你们且给本道过来。”

两人不甘心的看向陈六消失的方向,又对视一眼再偷偷瞧了瞧陈松,最后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吧嗒一下子跪倒在地。

这次陈松没有扶起两人,他故作淡然的说道:“二位尾随那位,所为何图?”

他脸上很淡然,心里却防备着两人,所以ak-47的枪口就对着他们两个。

还好这两人不知道ak-47是怎么回事,被枪口对着并没有感觉异样。

其中一人垂着头道:“仙尊在上,小人不敢妄言,是我们家孙大兄先前命令我俩,说石门寨者突然把我们驱赶入村里,恐怕是想带着干粮离开,便等那汉子走后让我们跟随在他身后。”

陈松微微一笑,这帮人倒也不傻,相比之下陈六才傻,还以为人家都被一锅面汤给吸引住了,自己能安然离开。

他说道:“那位孙大兄是谁?他在你们这些人里是否最有地位?”

另一人急忙叫道:“仙尊,这件事跟孙大兄没什么干系,他只是跟我们说了猜测,是我们二人自愿尾随在后的。”

先前说话的人跟着道:“没错没错,这事不是孙大兄指使的。”

陈松笑道:“我又不想追究他的责任,你们不必害怕。说起来并非是石门寨人让你们去村里待着的,这是我安排的,此事跟石门寨人也没什关系。”

两人不知道他的目的,便跪在地上不再说话,只是偶尔偷偷看他一眼。

陈松继续说道:“我说过了,天道有为、天法自然,本道岂能不管你们生死?只是先前你们乱糟糟的聚集在这里,不成体统,所以我让你们去那寨子里好便以管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不太明白,小人愚钝。”一个人傻愣愣的抬头说道。

另一人怒视他一眼道:“这都不明白?就是仙人不会不管我们死活,他会给我们粮食。”

陈松笑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喏,给你们一罐奶粉,回去加入面汤里煮上,这个味道好喝且能让你们填饱肚子。此外我看你们里面有带着婴孩的,可以用温水泡了给婴孩们喝一些。”

看起来机灵一些的少年试探着伸手接过奶粉罐,陈松已经开了盖子,少年低头嗅到奶粉香甜滋味,下意识的说道:“妈呀,这个好甜好香。”

陈松挥手道:“你去村里把这桶奶粉煮上,让你们孙大兄亲自来找我。”

他又指向旁边跪在地上那人道,“你留在这里,我有话问你。”

“谨遵仙尊令。”少年恭谨的磕了个头,抱起奶粉罐往村里快步跑去。

抓住机会,陈松问地上的汉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十五二。”

“你爹是搞数学的?那你姓什么?”

“姓石名五二,叫做石五二。”

陈松愕然:“你名字叫五二?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因为小人生来五斤二两,故而老子给起名叫石五二。”

这起名的法子刷新了陈松三观,然后陈松想到了陈六和陈小七,难道这父子两人也是用的类似取名方法?

随后他又快速询问了石五二一些问题,了解关于这伙难民的情况。

其实石五二知道的也不多,难民们是呼朋唤友聚集而来,并不是一伙人,互相之间是有隔阂的。

其中石五二一伙算是最早来石门寨的,他们跟随着那位孙大兄,从小龙门一路跋涉而来。

孙大兄名叫孙长弓,曾经是一名县守,这个官职是一县中的武力最高长官,跟中国古代某个县的总捕头类似。

前些年好些郡县破败,当官的没了饭碗,就跟老百姓一样成了流浪汉。

这点九洲跟中国古代不同,九洲一直是灵气为王,一流人才去修道,二流人才也去修道,三流人才为修道服务,末流人才才会去为朝廷效力做官。

至于老百姓?老百姓们都是不入流的人。

这样不入流跟末流人才没什么差距,老百姓们并不怎么畏惧官吏,因为官吏权力有限,他们都是看修士们的脸色说话。

没有权力也就无法抢占资源,灵气浩劫来临,老百姓们要流浪各地讨饭吃,许多当官的也得流浪各地去讨饭。

不过这种情况多出现在浩劫之初,时至今日各地官吏们和各大家族抱团取暖,利用超出常人的手腕、能力和资源开始成为人上人。

234.神树梧桐(暧昧盟+1)

ps:感谢或许是暧昧盟主的激励,感谢每位支持着弹壳的朋友的激励,弹壳把更新补上,算是去了块心病。****

等孙长弓赶到的时候,陈松把能了解到的消息已经全数拿到了手。

当然,消息不多,难民队伍实在杂乱。

看到孙长弓赶来,陈松负手而立,侧身对着他们的来路,面色恬淡,渊渟岳峙。

另外没人注意的背后,他手里握着沙漠之鹰。

这次保险开了,如果有问题能轰碎一个人的胸膛。

孙长弓快走几步在陈松面前下跪抱拳道:“肆县县守孙氏长弓见过仙尊,敢问仙尊叫小人来可是有何吩咐?”

陈松风轻云淡的抬手道:“孙县守请起,无须多礼。”

他认出这汉子的身份,先前第一个响应他命令的就是这个孙长弓。

孙长弓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仙尊抬举长弓了,您称呼长弓贱名即可,小人在您面前哪有颜面以县守自称?”

陈松笑道:“县守倒是跟我多礼了,我们现在还不熟悉,你不了解我的为人,以后等你了解我就知道我是个心胸豁达、高风亮节、光明磊落、一身正气的修道者了。”

孙长弓三人惊呆了,他们流浪几年也算是见过好些人,但这么不要脸的却是头次碰上。

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陈松哈哈大笑:“本道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不过本道遵循天道,眼里万物众生皆平等,你等跟本道同样平等,所以以后不用在我面前拘谨。”

一听这话,前去传唤孙长弓的少年松了口气,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以前听说仙尊都是冷酷无情的,你……”

孙长弓踢了他一脚,玛德智障。

少年看两位哥哥都在怒视自己,便尴尬的缩了缩头道:“仙尊赎罪,小人其实想问问您这里有没有吃食?小人已经好几年没吃过肉了……”

“阿木闭嘴!”孙长弓脸色铁青,恨不得伸手去掐住少年的脖子,“仙尊面前你敢没大没小?脑子让魇虫给吃掉了么?”

陈松笑着摆手道:“本道说过各位无需在意礼节,这吃食本道手里确实还有一些,你们拿去吃吧。”

他拿出一大包面包给三人,这虽然不是肉,可味道却极为香甜,是肉无法比拟的。

面包里面夹着奶油,三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孙长弓本想在陈松面前维持一些形象,可面包实在好吃,而少年阿木和五二哥吃相太凶,逼的他不得不跟着大口吞咽。

面包好吃但噎人,阿木吃了几口后噎住了,捂着胸口连连翻白眼。

陈松道:“阿木小弟赶紧随我来喝水……”

阿木使劲摆手,然后原地拼命蹦跶了几下,硬生生将噎在嗓子眼里的面包给吞了下去,接着又去抢食起来。

陈松依稀看到了白哥,当初白哥刚进庄园吃起东西就是这样。

一大包足足有五磅重的奶油黑麦面包就这么被他们给分食下去,最后阿木抱着占有奶油的包装纸舔了起来。

陈松依稀又看到了白哥,白哥到了现在碰到奶油还是这架势,最近给道哥们洗澡都用不着水了,他往狗子们身上抹点奶油,白哥能给它们来个舌浴。

要不是北极熊舌头上长倒刺,估计哥布尔和莱茵这俩骚货会往身上抹点奶油让白哥去给他们来个特服。

后知后觉,孙长弓打了个饱嗝后感觉到了丢脸,他羞愧的抱拳说道:“仙尊恕罪,小人等让您见笑了。说来悲凉,小人自打浩劫降临到现在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阿木意犹未尽的说道。

五斤二两哥默默的拉了他一把,低声道:“闭你逼嘴。”

陈松文绉绉的说道:“天劫降临,民不聊生,本道对于诸位的处境亦感悲凉。这样,本道想问问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孙长弓沉吟了一声直视着陈松道:“仙尊,我跟你直说了吧,如果您能瞧得上孙某人,孙某人想给你当狗!”

“我我我也愿意,”阿木赶紧追随他的脚步,“孙大兄给仙尊当狗,那我给仙尊当狗腿子。”

五二连连点头。

陈松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道:“各位言重了,本道家里倒是养了几条狗,那几条狗能给本道看门、给本道牧马放羊,诸位呢?”

他说的是实话,口中的狗子自然是道哥和板凳一行。

但这三人误会了,还以为他说的是石门寨的人。

孙长弓道:“石门寨中人能做的,我等都能做,且做的更好。仙尊需要黄金,那小人可以为您找来更多,而且,”

说到这里他的话顿了顿,脸微微昂起露出一丝傲然:“小人此次来拜见仙尊,是给您带了见面礼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三层外三层打开后,里面出现了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小核桃。

陈松纳闷的问道:“你给我个核桃干嘛?让我盘着玩吗?”

“不是,这不是核桃。”孙长弓赶紧说道,“仙尊您不认得这东西吗?这是神树梧桐之种啊。”

陈松还真不认得,不过他知道梧桐树,梧桐树的种子是这样?

但联系孙长弓话里的‘神树’评价,他心里大概有谱了,九洲的梧桐恐怕跟他想象中的梧桐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不能问孙长弓,仙尊的派头不能丢。

于是他迅速找了个理由,佯作吃惊道:“神树梧桐的种子?无量道尊,你怎么能得到这等宝物?这真是让我想不到!”

孙长弓骄傲的说道:“请仙尊收下这枚树种,这是弟子救下的另一位仙尊所赐,可惜那位仙尊修为太高,最终还是在失去灵气后道消身殒。”

陈松挥手把核桃给收了起来,他一脸赞赏的说道:“你很好,孙县守,我很看好你。但是你说你愿意给我做、做手下,那你能管理好村里那些人吗?”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不管这些人,那他们活不了多久。

孙长弓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便肃然道:“请仙尊放心,小人曾做过县守,当时麾下有弟兄六百,这些人员不在话下。”

陈松道:“好,那你们暂时住在村里,我要看到你的管理效果,现在人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再有人加进来。”

孙长弓跪下叩首道:“谨遵仙尊令,小人立马回去统计人员,以后绝不会再允许有人进入寨子!”

陈松挥手道:“你去吧。”

他也得去,去找小郎和桐峦子问问这神树梧桐到底是什么鬼。

235.种下神树(暧昧盟+2)

安置难民的活交给了孙长弓。

这位县守确实颇有管理手腕,一个晚上先把人员统计了出来,现在寨子里共计六百四十四人,其中五百五十个是男人,女人不足一百。

男人中成年和未成年的比例接近一比一,女人则几乎都是青壮年,没有老人,很少有孩子。

整个逃难人群就几乎没有老人,老人没有体力能支撑他们四处流浪。

未成年里多有男性少有女性,并非是因为九洲重男轻女,说来这点跟古代中国完全不同。

九洲以道为尊,修道者为尊上,而男女在修道天赋上并无差别,这是男女平等的最大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修道者会摒弃本名起一个道名,这样不管男女成为修道者,都没有光宗耀祖的说法了。

有出息的子孙后代不会继承家族的姓氏,这样九洲上下哪怕是皇庭贵族对姓氏也就不太看重了,生儿生女都一样,反正最终继承姓氏的也是不入流的后代,说不准还会给祖先丢脸。

如此一来,老百姓在流亡过程中带男不带女的原因便回归了本源:男人更能干体力活,男人有更强的战斗力。

流浪之路就是乞讨之路、打工之路,能干活的更容易活下来,也是危险之路,男人可以更好的应对劫掠杀戮,也可以去劫掠杀戮别人。

能活到现在的老百姓,不说手里肯定有人命,但至少是沾了血的。

陈松看到人员统计的数字,忍不住咋舌:“人这么多、男女比例差距这么大呀。”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样,男女必须得分开居住,让男人住在山腰的寨子里,让女人住到这片新寨子……阿木你什么眼神?”

少年阿木缩了缩脑袋嗫嚅道:“不敢不敢,我没想过道尊会要三宫六院。”

孙长弓拱手道:“仙尊,小人懂您的意思,女人确实该放在这新寨子养活,得防备荒人队伍杀来,她们需要保护。”

陈松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觉得女人太少男人太多,放到一起容易出问题。

饱暖思**这句话他可是深有体会,每次他吃饱穿暖睡够了,就忍不住对着屏幕里的运动员操练魔法棍。

至于少年阿木的想法?那真是蠢了,他又不是没见过难民里的女人,里面没有姑娘,都是老娘们,说的文明点就是健妇,一个个身高六七尺、腰围也有六七尺,拳头抡起来虎虎生威。

他给孙长弓留下两袋子面粉,总共一百公斤,根据营养学研究,一个成年人一天的基础能量需求可以由四百克面粉提供。

陈松暂时不想让难民吃饱,让他们保持一定饥饿感更容易管理,所以一百公斤面粉够六百多人吃一个多周了。

看到面粉后,孙长弓长长的松了口气。

陈松摆摆手道:“放心,你带着队好好给我干活,我不会轻待你,更不会饿死你们。行了,你把人给我管好,我先走了。”

“仙尊慢走。”孙长弓恭谨的说道。

陈松道:“慢走我今天回不去宗门了。”

孙长弓紧急道:“仙尊误会我意了,我是说仙尊先别走,弟子昨晚归拢人员的时候又给仙尊找了点小礼物。”

陈松来了兴趣:“什么?”

黄金,孙长弓给他带来的是一小箱子黄金。

这些黄金全是首饰,不过多是金项链和金镯子,所以小小箱子却是容纳了不少,陈松试了试得有四十多公斤。

又是一笔好买卖,一百公斤的面粉换了四十多公斤的黄金。

不过他手里积攒的黄金有些多,不敢轻易往外出售了。

收过箱子他拍了拍孙长弓的肩膀,道:“你很好,孙县守,本道很看好你,好好干。”

有功劳就得有赏赐,陈松开光门将黄金带回卧室藏起来,又把冰箱里莱茵带来的那一大条火腿给带了过去。

这火腿可是正儿八经精肉所制,没多少调料,保持着原始的肉香味。

陈松将火腿递给孙长弓,孙长弓却并没有欣喜若狂,而是先惶恐的问道:“仙尊,这是什么肉所制?”

“猪肉,怎么了?”

孙长弓松了口气,阿木帮他说道:“我大兄怕是人肉。”

陈松震惊道:“还有人肉火腿?”

孙长弓苦笑道:“我把妇女们安排进这新寨子,就是为了防备荒人抢走她们让她们生育孩子,然后以婴孩做火腿、做肉干。”

陈松更是震惊:“荒人凶残如此?”

从灵气减少到现在是十年时间,从灵气枯竭到现在更是不过五年时间,然后世道就差成这样开始吃人了?

孙长弓沉重的点头:“比我所言,凶残十倍。”

陈松觉得他得武装这个寨子,否则有荒人队伍出现,恐怕就惨了。

这事不着急,荒人暂时还没有进入六九城的范围,他留下粮食赶去了阴阳峰,在金乌潭里找到桐峦子,把神树梧桐的种子给他看。

桐峦子小心翼翼的捧起这种子道:“确实是神树梧桐之种,这树长得不甚高大,但能长得很是宽阔,正所谓独木成林,说的便是梧桐。”

“梧桐木是打造木质法宝的好木材,且它有神奇本领,能引来灵兽灵禽灵虫栖居于上并成长。”

“不过,神树和灵木都得汲取灵气生长,现在阴阳峰没了灵气,只用小灵丹又过于浪费,否则在山上种上一棵梧桐木才好呢,那样双刀将便有地可住了。”

阴阳峰不能种,陈松可以把它种到庄园里去。

他从桐峦子手里拿走这些日子炼出来的小灵丹又拿走聚灵符,然后回到庄园,准备把梧桐木的树种埋到了庄园西部的橡树林边缘。

从描述上他觉得梧桐木跟橡树类似,橡树也能独木成林,可以长得很是粗阔,枝干垂到地上能再扎根生长,这样橡树林可以给这神树打个掩护。

另外一个他准备弄些榕树种下,榕树才是真正能够做到独木成林的树种,印度一座植物园里有棵二百五十年的古榕树,树枝垂下扎根为新树,就这样不断扩展,迄今占地面积已经有一万五千平方米之多!

当然冰岛不产榕树,因为榕树怕热又不耐寒,冰岛的冬季对它们来说太冷了。

不过陈松觉得没关系,流萤镇鸟多,到时候就说这些树种都是鸟屎中的种子发育而成,反正鸟本来就是树木传播的重要帮手。

236.灵禽反哺(暧昧盟+3)

陈松给陆大鹏留言,让他买上几十棵榕树的树苗,他准备以后带到庄园来种下。

另外他还需要武器,但不是火力凶猛的热兵器,枪械这些东西他不会给任何人,只会自己用,这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这样他需要的是弓箭和刀枪剑戟这些东西,反正九洲在非道术武力方面发展落后,有这些现代锻造出来的冷兵器够武装一方了。

国内就有工厂出售这些东西,当然他们出售的刀枪剑戟还没有开刃,这点不是问题,回头准备上磨石,让孙长弓带人开刃即可。

陆大鹏能帮他找猪找树找屎壳郎,却没法帮他找这些东西,他干不来这活。

于是陈松就需要新的手下了,他想到了老班长张之铎。

老班长为人坦诚实在,又当过兵懂军械,在这方面是最好人选。

反正这活不违法,比如各种军刀可以从淘宝采购,这是合法生意。

想到这点,他便给张之铎发了个信息,把他回国时间说了出来。

张之铎果然一如既往的热忱,回复很简单:机场等我,到时候不赶时间一起喝一个,这次班长请。

神树对灵气需求量极高,陈松埋下的时候一连捏碎了十枚小灵丹,然后这树也是给力,当场就发芽了……

小核桃般的树种变得纤细起来,碧绿柔弱的小枝条抽出,陈松小心翼翼的埋上土,又在嫩芽上捏起了小灵丹。

一枚又一枚,随着小灵丹碎裂,蓬勃的灵气灌入嫩芽中,小枝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抽了起来。

陈松足足捏碎了一百颗小灵丹,小梧桐木终于长到了他齐腰高。

幼童手腕粗细的树干笔直向天,树皮翠绿如玉,简直是艺术品。

它现在长出来的主要是树干,枝条只有一支,几乎得捏碎两枚小灵丹它才会长出一个叶片来,所需灵气很是恐怖。

这么长日子里,陈松好不容易积攒了五百枚小灵丹,今天看来要用上大半。

能积攒这么多小灵丹归功于他的境界低,每天嗑不了两粒小灵丹就够气种炼化的了,大多数都省了下来。

库存还算充沛,陈松一口气又捏碎了二十颗小灵丹。

这次小树的树干没有变化,只是又有一个新侧枝长了出来。

陈松继续捏碎小灵丹,再度捏碎一百枚,这侧枝不过才长出二十五枚小巧碧绿的叶片。

也就是说,到了此时神树长出叶片所需的灵气比先前只有一条侧枝时候多出一倍的量来,这样等它成为一棵茂盛大树,那所需的灵气恐怕将非常恐怖。

前前后后差不多用了二百五十枚小灵丹,神树长到了他的齐胸高,长出了两条侧枝,一条有五六十个叶子,一条则只有二十五枚叶子。

陈松唉声叹气,这又是个大肚汉啊。

他偶尔转身,看到四只眼睛亮晶晶的在他背后闪耀。

阴阳啼跑来了。

有了这神树,他更不担心阴阳啼会跑了。

阴阳啼对着神树蠢蠢欲动,俩翅膀吧嗒吧嗒的拍着,看那小样是打算飞上去。

陈松吓得差点当场梦遗,他赶紧一手捏住一只阴阳啼训斥道:“只准在周围待着,不准飞上去,否则就炖了你们炼化灵气!”

阴阳啼的眼睛眨呀眨,禽类没法做表情,但它们愣是给陈松产生了我们很无辜的感觉。

陈松才不吃这一套,他亮出了菜刀,阴阳啼们顿时把脑袋塞进了翅膀里。

现在梧桐木还太幼小,他不能让阴阳啼飞上去栖息,那会把树给糟蹋死的。

可他误会阴阳啼了。

他放下两只小灵禽后,又给树上贴了一张聚灵符。

后面一段时间灵气重点在这梧桐木上,所以他打算给树上贴聚灵符,而不是贴到温室里面。

贴好聚灵符后他本来要走,结果看到阴阳啼仰头对着梧桐木的枝叶张开了嘴巴。

很快,充沛的灵气出现了。

陈松明白了,两只阴阳啼在吐出自己炼化的灵气来培育这梧桐木,具体原因他不知道,但这是好事。

他最怕的就是阴阳啼会啄死这棵树。

吐着灵气,阴阳啼的体型逐渐变小,本来它们已经长到公鸡大小了,等它们吐了一次灵气,体型缩小到了母鸡大小。

变化很大。

这变化吸引了矛隼的注意力,它盘旋在陈松头顶瞪大眼睛看着阴阳啼的变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你把大爷给整懵了。

陈松本来还想安排阴阳啼去带队鸡鸭群,现在看来用不着了,它们得守护并反哺梧桐木。

有了梧桐木,陈松对灵丹的需求量大增。

他去找到哥布尔等人说道:“今天把温室里的菜蔬给我全摘上一遍,成熟的全摘下来,以后不能去镇上卖了,我联系了一个大客户,他的需求量很高。”

罗冰心道:“咱们温室出产的蔬菜格外美味好吃,即使在镇上出售也不愁买家,陈哥你根本不必去联系客户。”

宋飞泉帮他解释道:“你在镇上卖,认识的都是镇上的人,可老板卖给大客户,那结交的人脉可就不是镇上百姓这么简单了。”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聪明,你说的对。”

手下人能干就是有好处,有些事他找不到理由,手下人就帮他找了。

哥布尔歪歪头,他问莱茵道:“卖个菜能结交什么大人物?”

莱茵摊开手说道:“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为什么不敢问?”

“我不想变得跟你一样蠢。”

“啊打!”

陈松提前出拳截下了哥布尔的拳头,推开他道:“别闹了,去干活。”

温室种植园里一派欣欣向荣,种下小半年时间,多数蔬菜都已经长成,绿油油的枝叶有序的伸展着,空气清新,全是蔬菜的清香味。

一队队的蜜蜂飞进飞出,嗡嗡嗡的声音并不会让人感觉吵闹,而是会感觉热闹。

蜜蜂数量一再增多,种植园门口已经扩建出了八个蜂箱,每周都能出产十多斤的蜂蜜。

哥布尔喜滋滋的算了算日子,道:“又可以割蜂蜜了。”

陈松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些蜂蜜不是普通蜂蜜吧?应该是富含灵气的蜂蜜,要知道蜜蜂们采集的花粉可是灵气充沛呢。

这点他早就该想到的,因为庄园出产的蜂蜜格外香甜,那是一种淡雅绵延的香甜味,跟普通蜂蜜压根不同!

237.武装队伍(暧昧盟+4)

黄瓜和土豆的产量最是可观,陈松在犹豫要不要种地瓜,据说那玩意儿才是真的丰产。

道哥跟小马驹似的拖着个箱子跟在后面,陈松掀开碧绿硕大的黄瓜叶片,找出藏在下面的长黄瓜,摘下后放进箱子里。

他走到哪里,道哥就跟到哪里,无限乖巧。

于是陈松就摘了一枚蓝莓奖励给它,结果这蓝莓看起来长得不错,实际上有些酸,道哥吃进嘴里后想吐掉,可又不敢忤逆陈松的好意,只好为难的咀嚼着。

真的太酸了,道哥一张狗脸皱巴在一起,那五官是相当紧凑。

罗冰心看到后从兜里掏出一枚奶片递给它,道哥很开心的咀嚼着奶片,尾巴使劲的摇来摆去。

莱茵见此也去摘了个蓝莓,他想逗逗道哥。

道哥给了他一个白眼:玛德智障,人轻言微莫劝酒这道理不懂吗?老爹给的蓝莓必须吃,你算老几?一边开花去!

莱茵可理解不了它的想法,他还不甘心,追着道哥想把蓝莓塞进它嘴里,道:“道哥别跑,给你好吃的。”

罗冰心跟道哥一样翻了个白眼:“莱茵,你人怎么那么坏呢?”

莱茵委屈的说道:“我是想帮道哥补补维生素。”

罗冰心捏起拳头扎马步,道:“那我陪你锻炼一下?”

莱茵立马把蓝莓塞进了自己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有话好商量,大姐头,别打人啊。”

卷心菜、甘蓝也熟了,这个一熟就是一茬,陈松光是这两种菜就装了半个车厢。

他准备这次问问桐峦子这种大叶蔬菜含有的灵气是否充沛,要是不太充沛就不种了,生长周期太长了。

相对来说黄瓜最合适,生长周期短,一棵可以反复的长。

还是得开车去塞尔福斯,他联系了一家户外用品店,买了一部分武器,有弓箭、有连发弩、有军刀、军用铲,也有长矛和双刃战斧。

冰岛武器跟国内不一样,这可就是开了刃。

之所以他还想打算通过国内采购是因为冰岛国家太小人口太少,他没法大宗购买这种武器。

就像上次他去买快过期的奶粉还得通过超市经理约谈,他买这些武器更得做详细登记,回头警察可能还会随时上门使用情况检查。

二十把复合弓,十把连发弩,军刀四十把、军用铲四十柄,另外长矛和双刃战斧各有二十支,这已经够武装起一支百人队了。

陈松一趟趟的把物资搬进九洲,他现在希望有个能帮他干活的灵兽灵虫之类,或者他能学会点搬运的道术也行,每次他只能亲自下手干活,太累。

虽然有时候搬运的是黄金,可还是累。

蔬菜果肉进入九洲,桐峦子开始源源不断的炼丹。

陈松对他叫苦:“那梧桐木对灵气的需求量太大了,我用了二百五十枚小灵丹呀,它就长出两根枝来。”

桐峦子听了一愣,问道:“二百五十枚小灵丹,抽出两根枝条?”

“是啊,它对灵气的需求也太恐怖了吧?”陈松抱怨。

桐峦子道:“正常来说,这二百五十枚小灵丹只能让梧桐木生根长出树干来,顶多长一些芽,根本不会让它抽枝呀。”

陈松震惊:“卧槽,这么傲娇吗?”

桐峦子苦笑道:“这可是神树呀,以前都是金丹大能们亲自凝练灵气来养育它们,只有灵气最富裕的灵地才能孕育出大树来。”

“大树什么样?”

“高有一息,华盖万息,据说上古曾有木部落,他们便是以梧桐木为栖身之地,一生离不开一株梧桐木。”

高有一息就是高有五十米,这很厉害但不算夸张,地球上的澳洲桉树能长到一百五十米,可华盖万息就有点恐怖了,这是枝叶能往外延展五百公里!

京城面积不过才一万六千多平方公里,这已经是地球上的顶级大都市了,而一棵梧桐木长成后面积有二十五万平方公里的面积,那得多么夸张?

陈松惊叹道:“那你见过这么大的梧桐木吗?”

桐峦子摇头:“只是传说罢了,我见过最大的一棵梧桐木便是树宗的老祖,据说它生长有五千年,华盖伸展开来有千息之巨。”

这还是一棵恐怖的大树,陈松向往的问道:“那这树现在在哪里?死没死呀?”

桐峦子苦笑道:“早没了,起初灵气消陨,各位道祖大能便猜测是天下灵兽灵木汲取灵气太多的缘故,便第一时间将所有梧桐木都给摧毁了。”

陈松道:“行了,你继续炼丹,我得静静。”

他估计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将梧桐木给养成那种规模了,以他制造灵气的速度,梧桐木能在他有生之年长到地球的梧桐树规模都难。

庄园灵气还是太少,他想到了小郎曾经提过的灵气传送阵也就是驱灵阵,决定去六九城看看。

他去寨子找了孙长弓,把武器全给搬运了过来。

孙长弓是武师出身,刀枪棍棒样样精通,弓马娴熟,他拿起一把军刀看了看后便面露震惊:“这是什么锻造工艺而成?精钢竟能炼成这般水平?”

“仙尊法力无边,这还不是小意思吗?”阿木说道。

孙长弓赶忙对陈松鞠躬拱手:“小人刚才一时昏了头,不该质疑仙尊。”

陈松摆手道:“行了不用多礼,这其实不是我炼制的,你看这些兵器怎么样?”

“杀人利器!”孙长弓说道。

他又补充了一句:“小人以前没见过仙人们的法器,所接触的刀枪都是凡夫俗子锻造,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技艺,所以先前才会那般吃惊。”

陈松道:“这些东西归你,你去组织一支队伍出来保护寨子,我估计这六九城一带很快便要陷入战火,咱们得需要点自保的手段。”

孙长弓道:“谨遵仙尊口谕,小人马上就去组织人马开始演练战阵。”

陈松道:“你根据人员计划一下口粮需求,普通人能填饱肚子即可,你们兵员则要吃好,我会供应你们米面酒肉。”

“还有肉呀?”阿木吞着口水问道。

陈松道:“嗯,你们先去挑选人员准备操练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去六九城一趟,希望回来后你们已经把人员选出来了。”

他又叮嘱了孙长弓一句:“这事关你们的性命,所以挑选人员必须谨慎可靠,不要徇私,明白?”

“明白!”孙长弓肃然道。

238.入城难(暧昧盟+5)

六九城的春风如情妇的手,轻轻抚摸着陈松的面容。

虽然他连个正牌女友都没有,但这不妨碍他在享受风吹的时候产生缠绵的幻想。

路况平整,山地摩托跑的很快,就像一匹撒欢的野马。

陈松猛拧油门把手开往城池,在路上看到有三三两两的老百姓快步行驶。

摩托声的异响机动了前方的几个人,他们迷茫的回头看来,看到摩托车上的陈松后脸色大变,互相搀扶着赶紧往前跑。

他们跑的再快能比得上摩托车?两条腿终究比不上两个轮。

山地摩托轰轰轰的追上这一行五人,五个人惊恐的回头看到摩托车追来后索性不跑了,纷纷跪在地上磕头:“仙尊饶命、仙尊饶命!”

陈松暗暗警惕,这些人为什么害怕自己?

他停下摩托车喝问道:“你等何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见了我心虚成这样?”

“敬请仙尊知悉,我等五人都是达弥寨百姓,平生老老实实过活,从不敢做亏心事啊。”

陈松狐疑的问道:“那你们见了我跑什么?”

“起初小人们未曾发现仙尊,只看见了一个人头挂在您这、您这法宝上,还以为是碰上了妖兽鬼怪,心里害怕才跑的。”

“请仙尊赎罪,我等贱民从没见过您这般法宝,头次见到心里害怕。”

“听都没听过……”

陈松翻白眼,原来自己误会了。

他重新启动摩托车道:“那各位不要慌张,本道去也。”

油门一拧,摩托车飞奔而去。

后面尘土飞扬,如同土龙。

这次进六九城的路跟以前几次不同,路上不再荒凉冷清,许多百姓拖家带口的赶往城池。

被吓到的可不止他碰上的那第一波人,后面摩托车就跟个灾星似的,开到哪里把恐慌带到哪里。

有人吓得一边逃命一边惨叫:“妖兽来啦、有妖兽来啦,赶紧逃命哇!”

起初陈松会解释安抚一下人心,后面他发现这没有必要,他只要开着摩托车赶紧走人就行,没了摩托车这根搅屎棍,道路上自动会恢复平静。

可随着摩托车一路前行,百姓们一路惊慌的喊叫,正所谓三人成虎,最终这官路上迅速的出现了一条谣传:

荒人来了!

起初有人喊妖兽来了快逃命,后来又有人喊妖人来了快逃命,最后就是荒人来了快逃命。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有老百姓为了防止儿女落到荒人手中,听说荒人来了竟然在惊恐之下要手刃自家儿女,口中说的是‘死在爹的手里也比给荒人做口粮要好’之类的话。

这把他吓了一跳,只能救人后开光门把摩托车给送了回去,跟百姓一样开11路往六九城赶去。

流言比人走路的速度快许多,等他到了六九城后发现城池大变样:城门紧闭,高耸的城墙上挤满了兵丁,许多未能及时进城的百姓挤在门口嚎啕惨叫。

城头一员大将在扯着嗓门吼叫:“荒人大军已至,尔等还不赶紧逃命去也?留在城口所为何图?!”

陈松十分郁闷,尼玛难怪国家那么痛恨造谣传谣者,这东西威力太大了。

而且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他现在要辟谣都没得辟,城内城外人荒马乱、人哭鬼嚎,哪有人听他说话?

等到堵城门的百姓散开,气氛稍微不那么慌乱了,他便跑去门口努力喊了起来:“城上的军爷听我说,没有荒人,大家伙不要怕,把城门打开吧,没有什么荒人……”

“这人定是荒人的探子,他想来诈开我们城门,弓箭手,给我嫩死他!”

算陈松跑得快,墙头射出来十几支利箭,他稍微跑慢点就得变成刺猬了。

这招不好使,陈松换了一招。

修道者在九洲拥有无上地位,他便装模作样的摆了个架势走上前去喊道:“军爷听我说,你们听我说,我乃一名修道者,无量道尊……”

“这人定是荒人的探子,他是个狗基巴的修道者,弓箭手!”

嗖嗖嗖,又是十多支利箭飞下来。

陈松没辙了,他在远处竭尽全力的吼道:“我他么真是个修道者,玛戈璧的别喊弓箭手,草!我走我走我走!”

他无可奈何的远离了城墙,看到有几个人聚集在一起便走了过去。

这些人见他走来顿时脸色大变,纷纷转身逃跑。

陈松气的直跺脚:“日里妈老子真是个修道者,不是什么荒人的探子!”

有人壮着胆子道:“你才不是修道的仙人,仙人哪有称呼兵将叫做军爷的?”

陈松一怔,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那他们一般怎么称呼兵将们?”

“心情好的时候是凡夫俗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是该没脑壳的。”

陈松明白了,自己展示出来的谦逊被当做了异常。

他不想耗在城外,于是便想在奋斗一把。

这次他先在一群百姓跟前开光门离开,回到庄园后把一个电动扩音喇叭给拿了过来。

当他拿着喇叭回来,先前畏惧的看着他的老百姓们脸上露出或惊异、或犹疑的表情,有人看着他手里的电动喇叭道:“他莫非真是仙人?”

“眨眼之间手里出现了个玩意儿啊不,法宝,这或许当真是仙人。”

“管他是不是仙人,小心为上啊仙尊在上,小人孔八斤见过仙尊。”

陈松挥手做了个免礼的姿势,他打开扩音喇叭对着城墙又喊了起来:“喂,你们听好了,我乃是虎浮群山散修神松道士,日里妈的怎么又举起弓箭来了?”

“你说你是修道士你就是吗?”城头有人扯着嗓子吼道。

陈松怒道:“日里妈你个没脑壳的死鬼……”

这称呼说出来他觉得不大对劲,不像是骂人像是骂俏,打情骂俏。

他咳嗽了两声又继续说道:“你眼睛瞎了吗?耳朵聋了吗?看不见我手里这法宝吗?我这法宝能传音千息之地,我能驱动法宝不是修道士是什么?”

城墙上有将士说道:“这真是一位修道士,咱们隔着这么远呢,他的声音却清晰可听,显然不是凡夫俗子。”

陈松继续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是不是有一位名叫宫无病的城门协办守备?让他出来,他能证实我的身份。”

再求一波月票,冲鸭么么哒!

昨天从第十二名冲上了第十名,很猛,很厉害,弹壳非常感激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

简单的唠唠近况,其实弹壳感冒了,最近两天感冒的,最近全国气温变化都很厉害,有的地方夏雨有的地方夏雪据说还有的地方夏冰雹?弹壳这边在下雨,弹壳养的蛋蛋又进入了特殊季节,白天晚上刮风下雨都得陪它出去溜溜,让它使劲跑跑来发泄一下精力,可能就是在某个雨夜弹壳穿的太少又淋了雨,然后感冒了。

总之,大家伙可得注意健康,感冒了很不舒服的。

真正困扰弹壳的却不是感冒,而是飞蚊症,好像又严重了,视野里的东西更多了,很不舒服,但也很没办法。

唉,弹壳整个五官就不太好,不是长得不好,弹壳五官还是很精致的,可它们有问题,眼睛是近视散光飞蚊症,鼻子是两种鼻炎萎缩性和过敏性,嘴巴是牙疼和咽炎,耳朵是听力有问题前段时间有个耳朵听力锐减吓的弹壳晚上睡不着,去了医院掏了三次耳朵才ok……

于是,现在的弹壳很需要安慰,月票的安慰,弹壳真的不算贪心,只要能稳住新书月票榜的第十名就行,当然保险起见最好往前窜一窜,比如第八第九比较安全。

说了这么多不废话了,祝大家身体健康,即将到来的五一假期宅在家里好好休息,就别出去看人头浪费精力了。

祝好,祝早中晚都好!

239.先锋军

ps:感谢诸位兄弟姐妹的鼎力支持,感谢妞妞点点猫再度成为弹壳的盟主,弹壳爱你们,么么哒。至于月票榜就不争了,爆更了两天比不上一个老牌大刷子的腰包,咱们还是专注作品本身,弹壳得想办法写出更棒的故事才行。****

宫无病出现后,陈松身份得到验证。

守城将军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并不像普通百姓那么害怕修道士。

毕竟这年头有大能耐的修道士都死了,活下来的是小鱼小虾,本事估计比平常人强不了多少。

于是陈松还是被堵在门外。

这他么把陈松给气炸了,老子不是修道士你们不让进城,老子是修道士你们还是不让进城,那老子不是白白修道了?

他把m60e4给搬了出来,对着墙头就是一阵咆哮:“嘟嘟嘟嘟……”

一位武将缩了缩脖子道:“这道长莫不是拿出了什么法宝?”

结果城墙上什么事也没发生,又有一员豹头环眼的威风武将哂笑:“这就是个笑话!”

m60不是笑话,是陈松并没有真开枪,枪声是他嘟着嘴模拟出来的。

陈松不至于因此而枪杀士兵,他只是阿q式的发泄罢了,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

本来他仅仅是单纯发泄,自己都觉得很二比,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城门竟然随后慢慢打开了,有人探出头来喊道:“道兄请速速进城!”

陈松担心有什么诡计,他不敢走过去,毕竟他这个修道者是个水货,并没有练到刀枪不入的境界,要是他靠近城下被人万箭齐发,那就得变成陈箭猪了。

倒是城门一开,外面的百姓蜂拥而入。

他们都以为身后有荒人,着急进城想保命。

见此守卫城门的士兵急眼了,赶紧又把巨大的城门给关闭了起来。

得了,又进不去了。

希望出现又消失,有些老百姓便忍不住嚎啕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陈松心里烦闷,他厉声道:“都哭什么哭?给本道安静下来!”

有人叫道:“荒人的先锋军就在后面呐,我们要没命了,他们来了我们就没命了!”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哪有什么荒人先锋军?都是谣传而已,有我在大家不必恐慌,就算有荒人先锋军到达,也有我来保护诸位!”

“此言当真?”许多百姓顿时欣喜起来。

陈松点点头道:“本道从不说虚言妄语。”

断断续续有老百姓赶到,这些人都是一样惶恐,口里念念叨叨着荒人到来。

看见城门紧闭后,不少人还是绝望的咧嘴哭了起来。

陈松服了,哭个锤子?一群娘炮!

有少年磨磨蹭蹭的向他走来,他见这少年穿着破烂、满脸菜色,便猜到这是来找自己讨饭吃的。

他为人心软,以前减肥遭受过饿肚子的罪,知道饿肚子滋味不好受,特别是长身体的孩子饿肚子更是会痛苦。

于是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饼干递给少年道:“喏,吃吧。”

让他意外的是面对饼干少年看也不看,他怯怯的说道:“仙尊,我不是来讨饭的,我听您说您有一门法宝能传音千息,那您能帮我给我弟弟传个讯吗?”

陈松问道:“你跟弟弟分开了?”

少年脸色黯然的说道:“前天我饿昏倒地,醒来后弟弟不见了,我想找回他来。”

这点陈松是真帮不上忙,先前他拿出来的就是个扩音喇叭而已,哪能真的传音千里?除非在千里的距离上隔着一米摆放一个喇叭,这样或许能把声音传过去。

他心疼少年遭遇,撕开包装袋道:“你先吃点东西,关于你弟弟的事咱后面再说。”

少年跪下给陈松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接过饼干后他往嘴里送了一个,就咀嚼了一下,随即跟疯了一样抓着其他饼干往嘴里塞。

大口吞掉半包饼干,他赶紧把剩下的塞进了怀里,嘴里喃喃道:“这个真好吃,等找到弟弟我给他吃,他可没吃过这好吃的点心。”

看到陈松给少年施舍粮食,其他饿着肚子的难民激动的也想来讨吃的。

陈松看了看远处城墙上的兵士,然后对难民们笑道:“诸位乡亲且安静下来,你们去找些木柴,谁带着锅子吗?把锅子拿出来,本道招待你们吃一口热乎饭。”

“多谢仙尊赐食!”

“仙尊菩萨心肠,长寿万年!洪福齐天!”

“快把锅子拿过来,快快快,咱们去找柴火。”

陈松落落大方的打开光门,他不怕被人看到,现在他已经了解天冲神州的大概情况了,他的修道者身份对他的生存是个帮助,这方面没必要藏着掖着。

而既然他是修道者,那开个光门就没什么了,这只会被人当做法术。

他去塞尔福斯的超市买了两大袋子的米,回来后交给百姓放入锅子里煮了起来。

源源不断还是有百姓赶来,得知这里有修道者大发善心设置粥棚,这些百姓感恩戴德,跑来后连连磕头,一群人排着队等着喝粥。

热气腾腾,粘稠的米粥煮熟后陈松挨个给他们往碗里舀上粥。

许多人饿惨了,这粥滚烫,他们硬是拿到后便喝了起来,哪怕烫的大呼小叫也拼了命的喝,喝完后继续去排队。

不断有难民赶来,不断有人排队,所以锅子里的粥便没有断掉,一直在煮着。

不知道煮到第几锅,远处城墙头上猛的响起一阵号角声:“嗡嗡嗡……”

陈松感觉到脚下大地轻轻振动了起来,他感觉事情不对劲,便向远处看去。

在他视野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赶来六九城的难民们稀稀落落的身影。

直到有难民从西边城墙拐角跑来,那难民闷着头咬着牙使劲全身力气往前跑,就像身后有恶鬼在追他一般。

“荒人来了!”城墙上一名将军厉声吼道,“全体将士,准备作战!”

“将军令!四线弓箭手全线调集!东线弓箭手调往南线!北线弓箭手调往西线!”

“将军令……”

模模糊糊的吼叫声被风声带了过来,本来正欢欣鼓舞吃着粥的难民猛然大惊,有些人手里的碗咣当一下落在了地上。

幸福如此短暂,惊恐降临的过于突兀,以至于好些难民没有反应过来。

地面的震动逐渐增强,又有难民从城墙拐角跑了出来。

再往远处看,还有一些难民出现在西方路上,这些人显然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竭尽全力的发出凄厉的嘶喊声,有的往六九城跑,有的则往北方跑。

南方出现了一群乱马,马上载着穿着破烂的骑士,他们驱赶快马冲向路上的难民,追上后便挥舞手中长刀砍了下去!

人头飞舞,战马冲过人被撞的飞舞,陈松定睛看去,看到了修罗地狱!。m

240.M60镰刀

“荒人!是荒人这群恶鬼啊!啊啊啊!”

“他们是荒人的先锋军!这就是地狱来的恶鬼!”

“快跑,往城下跑!城上有弓箭手,他们是先锋军冲不了城!”

“救命!开门啊军爷!救命啊!”

现场大乱,这是真正的混乱!

有些人忙着逃命,逃向城下、逃向荒野,有些人则认命了,他们一看没了秩序便去争抢热粥。

争抢中铁锅被人推倒,滚烫的热粥洒在抢粥的人身上疼的他们惨叫。

浓浓的米粥流在地上,一些饿怕了的难民也不嫌弃,急忙用碗、用盒子甚至用包袱去抢。

荒人先锋军是骑兵,数量不知道多少,浩浩荡荡出现在大地上,就像是一片片乌云。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俗话说,兵过千,没有边;兵过万,没有沿。这话真是一点不错,出现的骑兵可能也就几百,可给他的感觉已经是无边无际了。

骑兵极为残酷,他们追上难民便会展开杀戮,刀砍枪捅、马撞蹄踏,不分老幼、不分男女。

这群骑兵如狂风刮过难民群,然后难民们尸首无存,只是地上多了许多鲜血和碎肉。

陈松看的胆寒,难怪天冲神州的百姓畏荒人如畏蛇蝎,他们实在太凶残了!

城墙上有弓箭手看不下去,对着骑兵放出箭去,但这毫无成效,骑兵隔着城墙还远,箭支根本射不到人。

将追上的难民们杀戮一空后,骑兵们又看到了陈松这边。

因为先前聚集在一起抢粥吃,他们这里不知不觉聚集了几百人,骑兵群看到后大为亢奋,立即驱马赶了过来。

当前骑兵手中举着木杆,上面挂着大旗,没有任何标识,只有黯淡的猩红。

骏马的脖子上挂着人头,有的骑兵手里挥舞着绳子上,绳子上也绑着人头。看到他们怪叫着冲来,不少百姓吓得双腿发抖瘫软在地。

陈松得感谢之前的老童子,要不是那些人给了他杀人经验,那陈松今天突然碰上这样场景可能也会崩溃。

之前他已经用枪杀过人了,看到荒人先锋军呼啸而来,他迅速整理弹箱,给m60e4成功供弹。

m60e4改良过后杀伤距离是一千米,陈松努力保持镇定估算了这段距离。

先锋军骑兵呈现三角形,前面是几匹快马,后面依次有骑兵追随。越是跑在前面的马匹越快,骑士越是凶残,地位越是高。

估摸着对方进入杀伤距离,陈松仰起枪口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前后几秒钟,十几枚子弹飞射了出去。

古铜色弹壳流水般往外跳动,子弹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入骑兵群中。

马上怪叫的几个骑兵不约而同坠落下去,一枚子弹恰好打在一匹马的前腿上,那马的前腿直接被打飞,三条腿的马无法保持平衡,轰然倒向侧前方。

后面又有一匹马跑过来,正好撞在前面马身上,两匹马先后倒地。

枪口平行微微转动,弹幕如镰刀般横扫过去。

嚣张的马上骑士就像田野里的麦子,锋利的镰刀扫过,整片的麦子倒地。

m60所用的弹箱是大型箱,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弹链,它本身是用来容纳弹链的,可以容纳八百发子弹,连同子弹加弹箱,重量总共是三十八公斤。

陈松愤怒于这些骑兵的残酷,所以毫不留情的展开了屠杀。

m60可是机枪,这跟ak-47不是一回事,虽然口径都是762,可机枪弹的长度是63毫米,叫做斯普林菲尔德子弹,动能极为出众。

而且这枪的威力随着骑兵的靠近而越发强大,千米范围内仅仅能杀死人、打伤人,等到骑兵冲进五百米,那子弹打在人身上就是个大洞,打在四肢上就是断掉。

等到骑兵冲进二百米,子弹打在人身上能把人打碎,打在马头上能炸掉半个马头!

m60实战射速是每分钟两百发子弹,陈松不断的扫动枪口,不断的将骑兵连人带马一起扫翻在地。

就跟先前骑兵屠杀难民一样,这是一边倒的杀戮!

几百骑兵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极大,但终究只是几百人。

他们不是严格训练过的骑士,只是一群杀戮成性的刽子手。

所以他们冲锋的时候并不是三三成组、三组成队采取散兵阵型,而是蜂蛹一群、争先恐后,因为这样最是吓唬人。

这样也是机枪最喜欢的对手,机枪弹动能太强,它们射中一个人后不会停留会继续往后飞,继续制造杀伤!

鲜血四处飞,残肢碎体四处飞,骑兵一路杀来就是一路死亡!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人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机枪的咆哮声还有马蹄敲打地面的闷响声,诸多声音中夹杂着扩音喇叭的吼声:“吃本道法宝一击!”

只冲了几十步后骑兵们就被机枪给吓破胆了,他们想要后退可马匹正在冲锋,速度很快、惯性很大,他们没法后退,就得继续往前。

子弹四处乱飞前前后后带走不知道多少性命,前面的无法逃跑,只能送命,后面的死了命的猛拽缰绳驱赶马匹掉头逃跑,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先锋军这一刻变成了暴雨中的鹌鹑。

m60让骑兵们亡魂丧胆,有些人吓得口不择言:

“撤撤撤!有修士马币有修士!”

“快跑!草了妈还有金丹大能!麻辣比是金丹法宝!”

“这是暴雨无影箭!器宗诡阁的暴雨无影箭啊!”

陈松心里麻木了,他有节奏的扣动扳机控制子弹走向,弹雨如注,嗖嗖嗖的在空中飞翔着,先是扫的骑兵停步,又追着他们背影扫了上去。

数百骑兵最后逃走的寥寥无几,多数被子弹扫中,不管子弹扫到人还是马,骑兵都得死:

扫到人直接杀死人,扫到马即使不会打死马也会打的它们倒地或者站起,马上骑兵一旦落地就会被踩死。

骑兵疯狂的鞭笞坐下马匹逃跑,留下一条尸横遍野的血路。

难民们不逃命了,都在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有人喃喃问道:“苍天!这就是修士之能?”

城墙上士兵们目瞪口呆,只有几位见过世面的将军还能保持镇定。

不过将军们对陈松也是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之心:自从灵气浩劫降临,他们再也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大威能道术。

一员武将喃喃道:“韩领军,你不是说这法宝是个笑话吗?”

生得豹头环眼的韩领军慌乱道:“切莫乱说,切莫乱说,周领军且帮愚兄一把,莫让那仙尊知道我放的屁。”。m

241.会议

城门大开,陈松被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难民们一窝蜂的跟着挤了进去。

六九城内外处处混乱,守城的将军忙着调兵遣将追击逃跑的荒人先锋军,起码得先剿灭这行人,打掉荒人的耳目。

陈松心里也是混乱,先前开枪的时候就像是在玩射击游戏,现在回过味来他思绪混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还好事情是发生在九洲,没有道德上的压力,他默默安慰自己刚才就是杀了一群小白鼠,这样慢慢的心里好受起来。

他不想在脸上表现出这一切来,便保持着面无表情。

左右的人见他一脸冷漠,没人敢上来打扰他,倒是让他身边保持了安静的环境。

但他进城之后有人对他叫了起来:“师兄、师兄,你果然是有大威能,先前师弟我偷开城门还想让你入城来避难,原来这是多此一举。”

陈松打眼一看,说话的是风随干,他问道:“刚才是你开的城门?”

风随干点头哈腰的跟他打招呼:“不是,不过确实是我找了守城的熟人给你开的门。当然这是多此一举、多此一举。”

“原来风兄和这位高人乃是相熟的朋友?”给陈松引路的军士拱手说道。

风随干挺直腰杆笑道:“哈哈,这是我师兄,前些日子时常来照顾我的生意,不是我的朋友,乃是我的衣食父母。”

军士们对陈松态度更是恭谨。

风随干和他一起被带进了太守府,一位一袭白布长袍的儒雅中年男子带着两排衣着样式繁杂多样的男女等在府衙门口,看到他们后便拱手鞠躬:“恭迎高人,多谢高人仗义出手,救下我一城百姓。”

陈松扫眼看去,这些人穿着有些意思,有的穿着官服,有的是员外服,还有的穿道袍,不过多是绫罗绸缎,看起来都有些身份。

他拱手回了一礼道:“这是本道该做的,各位言重了,哦,这位大人可是六九城太守?”

白袍男子苦笑道:“鄙人名为苏毅,字承康,不敢列为高人口中的大人,大人称呼我为承康即可。”

“至于太守之位,我算是代太守职权吧,因为本城的太守大人已经在前些日子告老还乡了。”

“什么告老还乡,就是跑了。”一个满身绫罗的胖女子不屑的说道。

陈松诧异的看向胖女子问道:“敢问您是?”

“这是六九城布庄的老板金琴,乃是本城的大户人家,以前灵气浩劫之前她家布庄供应了本城所有百姓衣着。”风随干很积极的介绍道。

苏毅补充道:“现如今金老板对本城贡献更大,现在守城将士们的盔甲鞋袜便多是出自金老板的捐赠。”

金琴大大咧咧的说道:“这算什么贡献?我也是为了能守住咱们这六九城,要是让荒人破了城,那我一家老小怕是尸骨无存啊。”

“唉,荒人来的好快。”又有人感叹。

陈松也忍不住点头,他以为所谓的荒人消息是谣传,源自自己骑着的摩托车,结果这竟然是真事,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围绕这话题,一群人忧心忡忡的讨论起来。

金琴挥手道:“哎呀大家不要站在这里叨叨了,让高人站在这里听像什么话?走走走,咱们都回府里去,一边喝茶一边聊。”

“高人这边请。”

“高人请,请。”

陈松不是高调的人,他摆摆手说道:“各位不必太客气,叫什么高人?叫我先生好了。”

六九城是一座大型城池,这太守府规模也大,会客厅跟个酒店宴会厅似的。

大家伙落座,苏毅把一圈人挨个介绍了一下。

风随干介绍了苏毅本人,结果这位竟然是城学府的大博士,类似中国一座城市中最好大学的校长。

自从六九城的行政最高长官太守大人跑路后,苏毅便被推选为代理太守,他还挺有管理手段,将这座城市管制的井然有序,好歹没有像其他城市那样崩溃。

苏毅说这一切得感谢在座其他人的支持,在座这些人身份多样,有布庄老板、有大家族的族长、有以前城里帮派的大哥和残存的修道者,也算是现在六九城的头脑了。

60e4展现出来的神威给陈松挣得了极高的地位,他被安排坐在苏毅身边参与讨论,隐隐有话事人的派头。

陈松却谨言慎行,轻易不开口,尽量听取其他人的话。

在座这些人里话最多的就是金琴,她表现的像个粗人,动辄对荒人和世道破口大骂,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骂过荒人后就是称赞陈松,各种溢美之词、各种花团锦簇。

最后一名叫做厉二哥的男子说道:“自从得知荒人进入咱们国家,老二我一直睡不上好觉,现在先生到来可好了,有先生这等大神通的人在,咱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

“一点没错,我一直就在等着有个先生这般的大能到来呢,真是老天爷保佑。”

“有先生镇守咱们六九城,我看他荒人怎么敢来袭。”

“咱们不光不怕他们来袭,还可以去开辟一条商道了呢。”

“对,请先生来带队,咱们可以去开辟一条商道。”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然后话题逐渐引到了开辟一条商道上。

陈松眨眨眼,他懂了,这帮人肚子里有坏水,夸他是有目的的。

人家压根不是真心感谢他救下城外那些难民、打垮荒人先锋军,而是想让他参加什么开辟商道的行动里,靠他保驾护航。

想想也是,乱世人命贱如野草,谁会在意他救了人呢?

陈松没有应承下来,他把自己的来意先给抛了出来,道:“诸位对本道过赞了,本道哪有那般大神通?其实本道这次来六九城便是来求助的呢。”

苏毅很体贴的询问道:“先生有何需求呢?”

陈松道:“我需要一个阵师,各位可认识阵师?能够做出驱灵阵的阵师。”

风随干愕然:“师兄这是想要个驱灵阵么?但是您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现在……”

“现在可是哪里出现了小洞天?”人群里的一位修道者急切的问道。

一听这话,其他修道者也动心了,一起将激动贪婪的目光放到了陈松身上。

242.换阵

小洞天又叫秘境,这东西很神奇,像是独立于九洲世界的小型平行空间,里面空间不大,但往往富含灵气。

九洲全境已经没有灵气了,被发现的小洞天也没有灵气了,如果有新发现的小洞天,那里面或许是有灵气的。

因为相传小洞天诞生于天地之初,在没有人兽进入的时候,它呈封闭状态,当初随天地共同出现的灵气被封在里面,只有当人兽凑巧进入的时候打开通道,灵气才会开始往外扩散。

陈松拥有大威力的法宝并可以驱动它,这事很是诡异,早就引得一群修道士心里犯嘀咕了。

等到陈松提出需要驱灵阵的时候他们顿时忍不住了,驱灵阵是灵气传送阵,现在跟聚灵符一样都是屠龙记,没有灵气了它们就没有用了。

使用驱灵阵的前提便是哪里有灵气,将它引导到另一个地方。

陈松既然想要驱灵阵,那他肯定是发现哪里有灵气了。

看到几位修道者激动的样子,陈松心里一沉,自己真是犯蠢,这种事不能公布于众的。

他只能拒不承认了,道:“我要驱灵阵有他用,并非是发现了什么小洞天。”

几个修道者附和着点头,其实满脸的不信任。

陈松不需要他们的信任,这些人现在的道术顶多是放个烟花,他才不怕。

如果有人心生邪念那就让他们来送死好了,反正他手下沾染的人命已经多了,再加上几条无所谓。

其中一位道号驭苍子的说道:“这位师兄,师弟正好认识一名阵师,若您有兴趣,师弟可以帮您引荐……”

“什么引荐?师兄,这事交给我,我给您找一位阵师。”

“哈哈巧了,我家大兄正是一名阵师,师兄若是不嫌弃他的品阶低,不妨跟他聊聊。”

“既然知道你家大兄品阶低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有一位阵师朋友,他曾是金丹大士!”

这话又引发了一番轩然大波:“金丹大士?这世上还有金丹大士?”

“这不可能,金丹重境界的大师们早已经陨落了。”

“对啊,若有金丹大士,那让他出来整顿世道呀,那样即使荒人大军有百万之众又有何惧?”

苏毅站出来挥手喝道:“不要吵不要吵,在先生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飞云子道长,您说您的朋友是金丹境大师?”

飞云子翻着白眼道:“你们耳朵到底怎么听话的?我说的是曾是!曾是!曾是!他曾是金丹境而已,后来为了保命,便自碎金丹成了废人!”

风随干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卧槽,是个狠人!”

陈松也得承认这位大师是狠人,不对,他是狼火,比狠人还狠三点。

修士们只要自碎气种会变为普通人,但因为他们习惯了靠修为来生活,那一旦失去修为还不如普通人呢。

金丹境的修道者是九洲修士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再往上的元婴就类似地仙,说他与天地同寿也不算夸张,压根是只存在传说中,实际上金丹已经是修道者的最高境界。

这样金丹境修士一旦自碎金丹固然能保命,可就得从人上人变为人下人了,落差极大,比总统变贫民还要夸张,能受得了这落差的可不是一般的狠人。

反正以己度人,陈松自己做不到这种事。

他没有那样的决心,比如现在要是让他失去筑基二重的修为并收回拥有的一切让他重新变为普通的都市小职员,那他宁愿去死。

于是他便摇头道:“这种狠人我不敢接触。”

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对别人该有多狠?

陈松道:“算了,我不需要阵师了,只要驱灵阵即可,那哪位道友有驱灵阵吗?”

修道士们大眼瞪小眼,有的咂嘴有的摇头有的叹气,一幅无能为力的样子。

陈松补充道:“若是谁有驱灵阵,那我可以用一样法宝跟他换,这样法宝的威力可不下于我刚才用来斩杀荒人邪佞所用的那件法宝。”

他没有说拿小灵丹来换,现在大家伙已经怀疑他占据着一处小洞天了,要是再让一行人知道自己身上有许多小灵丹,那恐怕他们能冒险在六九城剁了他。

这话让众人一时心动,但修道士们先前刚说了自己无能为力,此时要是再改口不免有些丢脸。

但还是有人开口了,胖妇女金琴站了出来,道:“先生要是想认识一位阵师,那我无能为力,您要是想要个驱灵阵,这个我能帮忙。说来也巧,我家里正好收藏有一座驱灵阵。”

几个修道士顿时着急:“你一介凡夫俗子,怎么会有驱灵阵?”

“以前存下来的,不行?”金琴斜睨那人说道,“而且我实话告诉你,我家里还存了一些灵丹,怎么,你不信啊?有意见啊?”

被她质问的飞云子灰头土脸的坐下,嘟囔道:“不敢不敢。”

看着飞云子面对金琴的态度,陈松对这个大大咧咧的胖女人高看了几分,对方表现出来的显然不是真实的,否则眼高于顶的飞云子不会在她面前老老实实的吃瘪。

陈松心里分析了一番,口中说道:“如果金老板能割爱驱灵阵,那本道真是感激不尽,并愿意以一个法宝来换。”

金琴咧嘴笑道:“先生说的见外了,那驱灵阵在我手里什么用都没有,就是个废品,要不是它是我亡夫的遗物我早把它给丢了,所以您要是需要拿去就是,何必给我什么法宝?”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不是修道之人,法宝在我手里也没用,反而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一边说着她一边扫视几个修道士,含义不言而喻。

陈松笑道:“也是巧了,我这法宝恰好不必非得灵气驱动,不过有灵气驱动威力更大。”

他亮出ak-47并不动声色的调成单发模式展示给金琴:“就是这个法宝,经我改造它可以由普通人使用,只要扣动这里,它就能射出无影箭。”

一行修道者惊呆了,驭苍子失声道:“这怎么可能?还有不需灵气驱动的法宝?”

陈松微笑道:“这便是我找驱灵阵的原因,并非是让它传送灵气,而是用来改造成别的东西。诸位或许不知,我所擅长的并非是传统道术,我擅长的是改良法宝。”

243.大热天

在陈松展示过ak-47的威力后,金琴心动了,她在试枪的时候紧握着ak-47的握柄,那长得跟莲花果似的胖手上都鼓起了青筋。

陈松并不在意一把ak的得失,这枪不值钱,骑士波特手里还有好几把,他回头花钱再买上一把即可。

相反这把ak落在金琴手中反而对他更有裨益,金琴在六九城极有地位和人脉,她把ak-47当做宝贝,而这宝贝要发挥威力得需要子弹,只有陈松手里有子弹。

先前试枪的时候,陈松用的是点射和连射,交给金琴的时候改成了单发模式,他们一共消耗了十五发子弹,现在弹匣只有一半的容弹量。

所以,等到金琴再用掉十五发子弹她就得找陈松做生意了。

就在陈松把小算盘打的巴拉巴拉响的时候,金琴却恋恋不舍的将枪又还给了他。

陈松吃惊了,难道这女老板真心想毫无代价的送他一座驱灵阵?

又或者对方看中的不是这武器,而是他这个人?

后一个猜测是肯定的,陈松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他成了整个六九城最炙手可热的保镖,不管男女都看中了他,想让他来保护自己。

把枪还给他后,金琴说道:“先生,神兵归英雄,我不是个英雄,可不敢收下这等法宝,否则就是给自己收下麻烦。”

这点有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金琴又说道:“若是先生觉得拿走我家驱灵阵会欠下人情,那不如帮六九城一把,这是六九城所有百姓的恳求,也是天意,您的到来就是天意。”

陈松问道:“你们要我帮忙抵挡荒人大军?”

金琴摇头说道:“我们哪敢有这等奢望?我们想请先生加入商队,共同为六九城找一条活路,能避开荒人、妖兽跟其他城池联络起来的活路。”

听了她的话,陈松想到了在石门寨的时候陈六说的商路。

陈六说六九城内人满为患,粮食储备告罄,城内大户人家和商家想合力找一条商道跟外界联系起来,金琴说的显然就是这件事。

这样陈松便沉吟了一声,问道:“这条路,真是给老百姓准备的活路吗?”

金琴粗粗的眉头一挑,随即笑道:“当然是。”

陈松快速的思索了一会后说道:“好,那我参与探路的商队。”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全都喜不自禁,显然探路这件事他们都有份。

荒人主力大军还在赶来的路上,苏毅比较乐观,说荒人大军或许不会来六九城了,因为他们会同时派出多支先锋军去探索各个城池,探索六九城的先锋军被陈松干掉了一多半,剩下的被守城将军带兵给全数追杀,荒人的主力军暂时得不到关于六九城的消息了。

陈松从金琴手中得到了驱灵阵,这跟聚灵符组合而成的聚灵阵不一样,它是两块对接的石板,上面有各色石头,晶莹剔透,如同宝石。

两块石板一入一出,将它们分别置于两地,以灵气驱动后会结成法阵,到时候灵气会通过入阵口进入法阵,又穿越空间从出阵口冒出来。

陈松暂时在六九城里住了下来,他就住进了太守府,在花园尽头找了个房间随便住下。

一切收拾完毕,他打开光门回到冰岛,未来一段时间他不会再回六九城了,之前对荒人先锋军的猎杀使得他精神压力巨大,他得先回来歇息一番。

待在庄园里他每天不是去温室种菜,就是去照顾冰岛马,早晚还会去林子里找找鸡蛋,日子过的倒也是轻快惬意。

刚出生的小冰岛马健康茁壮、调皮捣蛋,整天四处乱跑,在它带动下马群似乎恢复野性,不太服从管教。

这时候马厩还没有建起来,陈松没法圈养它们,只好放纵它们肆意妄为,反正只要马厩建起来它们就没有自由了。

莱茵的看法不同,他说道:“嘿,老大,你太放任它们了,你要知道马的天性就是狂野自由,如果你不加管教,那只要一段时间它们就会恢复本性,这样以后可就没法成为赛级马了。”

陈松问道:“那赛级马都是怎么养的?”

“你得调教它们。”莱茵说道。

这让陈松有些发愁:“调教?我不会啊。”

哥布尔也很愁:“调教人的话我倒是懂一些,我看过一些书和影视资料,但调教马我就不知道了。”

“兄弟,借一部说话。”

调教马群的事得往后拖拖,不知不觉时间进入第二周,六月份,陈松要飞回国内了。

浙西南的六月梅雨结束,骄阳高挂,成功进入了炎热的盛夏季节。

机舱门打开,陈松从干燥凉爽的机舱里走出来,一出门就是一股澎湃的热浪。

这并不是夸张,袭来的风温度高、湿度大,一道接一道宛如波浪一般,吹在人身上瞬间就让人皮肤上出现一层水膜。

陈松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飞机里走。

“先生您走错方向啦。”温柔大方的空姐笑吟吟的提示道。

陈松哭丧着脸:“我要回冰岛。”

筑基二重的境界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更强大的代谢能力,这让他在湿热环境中变得很容易出汗。

这是修道代价,如果他的境界能提升到融合境,那一切将大不相同,那时候他的身体将能与环境融为一体,冷热干湿对他来说将都会一样的舒适。

现在不行,现在他出了机场找到张之铎的车子后吓了对方一跳:“老陈你怎么回事?掉水坑里了?”

“都是汗水。”陈松苦笑道。

张之铎发动车子去找了一家贴着‘冷气开放’的店铺,道:“这家店我知道,冷气最给力,走,进去舒服舒服。”

陈松进屋之后立马感觉到一阵冰冷将他全身包裹,张之铎说的对,这店铺的空调开的很大,不多会就冻得他起鸡皮疙瘩了。

张之铎跟老板熟识,所以尽管他们只有两人,老板还是给开了个包间,并且得知陈松怕热后,他把包间的中央空调给开的特别足。

陈松很想说够了够了不能再冷了,可他觉得自己先前说热这会又说冷,难免让张之铎觉得自己矫情,这样他只能硬撑。

张之铎先出去点菜了,趁着这空当他赶紧在手臂上搓了起来。

摩擦生热。

他估计张之铎肯定也受不了这样的低温,待会他可以借此关掉冷气。

结果,等张之铎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张之铎披上了一件冲锋衣:“找老板借的。”

草!

244.小店小菜

这家店叫小店,店如其名,面积确实挺小,就一个大厅和两个包间,但它的店名却不是因为面积而起,是因为主打的菜式而起。

小店主打菜是小菜。

对韩国来说,小菜就是泡菜,但在地大物博的中国不是这么回事,小菜多种多样,就拿小店里的菜来说,大类上分为泡菜、腌菜、酱菜、咸菜。

张之铎递给陈松一瓶冰镇的加多宝,问道:“你感觉这个温度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加冰?”

陈松吸着鼻子道:“嘶嘶,我觉得相当冷了。”

张之铎道:“老陈你跟我不必客气哈,要是还觉得热跟我说。你这代谢太厉害了,难怪毕业这么多年你身材保持着精瘦。”

陈松这会想要喝热水,他拒绝了加多宝说道:“还是上一壶热白水吧,我不喝冰东西,一年到头不喝,就喝温白开,这对胃好。”

张之铎怀疑的看着他,陈松认真的点头回应:“哥们很注意养生。”

“注意养身好,我瞅老陈你这架势,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张之铎笑。

陈松说道:“我的目标是一百二十岁,打破人类存活年龄极限。”

这话说的还是很认真。

小菜上的快,老板先送来一盘什锦泡菜,里面泡有白菜、萝卜、辣椒、豇豆、苦瓜、菜心等等,张之铎介绍说这是四川泡菜。

他说道:“老陈我请你到这边来吃饭,可真不是因为这地方便宜,而是这里的菜做的有特色,老板是我一个老战友的亲戚,他家的小菜做法都是祖传下来的,真的很不错。”

陈松笑道:“我懂,其实这大热天吃个凉菜真挺好,不过吃热菜也行。”

说着他搓了搓手臂。

张之铎笑道:“这你放心,有凉菜有热菜,而且每道菜都有讲究呢,你拿这个四川泡菜来说吧,他家用来腌菜的盐可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陈松夹了一条豇豆进嘴里,轻轻咀嚼便嘎嘣嘎嘣的响了起来。

这让他忍不住称赞道:“这小菜好脆啊。”

豇豆又叫角豆,本身一条极长,含水量低,做成泡菜后能保持这样的干脆口感真是很难了。

张之铎得意的说道:“当然脆了,四川泡菜就讲究个脆,这店里的是传统的四川泡菜。腌菜用的盐不是市场上的盐,而是从四川地下盐矿抽卤炼成的井盐,它富含矿物质,所以能保持泡菜的清脆。”

跟这盘什锦泡菜同归一脉的还有泡椒凤爪和酸菜鱼,凤爪泡的自然白,上面的鸡皮一碰颤巍巍,夹杂着红色米椒和黄色泡椒,极为可观。

酸菜鱼则是热气腾腾,卷曲的鱼肉实在的堆积着,上面撒着棕黑色的麻椒,一条条麻椒中间夹杂着碧绿的香菜,同样色香俱全。

张之铎开动,示意陈松先尝尝鱼的味道。

陈松一吃忍不住便点头:“好吃。”

酸菜的味道完全浸入鱼肉之中,鱼肉跟川式泡菜一样保持着干脆口感,吃一口鱼肉再用勺子舀一口鱼塘,酸辣可口。

大热的天,胃口立马起来了。

小菜里面还有干菜,干菜要进行发酵,然后彻底晒干,成品水分贼低,含盐量贼高,最有名的就是他们江浙的梅干菜。

张之铎点了两道菜,分别是梅菜扣肉和梅菜肉粽,小粽子跟饺子似的,不说味道只说卖相,这小店老板是有些功夫的。

两个人五道主菜,另外洋洋洒洒十几道小凉菜。

小凉菜里有好几个派别,北方虾油泡菜,比如虾油小黄瓜、虾油萝卜,南方糖醋渍菜,比如糖蒜、酸甜藠头。

这两样小菜在江浙挺少见的,陈松把它们搞混了,藠头像一瓣瓣蒜,但口感和味道完全不同,它跟洋葱类似,可以一层一层剥开吃。

南方咸菜里还有扬州酱菜,鲜甜脆嫩,跟江南的点心似的,娇小精致;北方咸菜里则还有京城酱菜,大开大合,酱黄瓜、酱花生、酱杏仁等等。

小店拿手菜却是一道很常见的咸菜,就是榨菜,老板介绍说他们家的榨菜用的是传统涪陵榨菜的做法。

也是听了老板的介绍陈松才知道,涪陵榨菜是真正打出国门的中国菜,它跟法国酸黄瓜、德国酸甜甘蓝并列为世界三大名泡菜。

不过在韩国这世界三大名泡菜的名单比较多样,分别是涪陵榨菜、法国酸黄瓜、韩式辣白菜,涪陵榨菜、德国酸甜甘蓝、韩式辣白菜,法国酸黄瓜、德国酸甜甘蓝和韩式辣白菜……

老板用涪陵榨菜做了榨菜蛋炒饭,陈松扒拉了一大碗,‘嘎吱嘎吱’吃的赞不绝口。

吃饱喝足,老板又给配了一壶凉茶来去去热。

陈松身上的热早没了,他现在冻得差点缩卵入腹。

喝完凉茶赶紧走人,推开大门便是滚滚热浪。

陈松张开手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家乡的味道啊。”

“尾气吗?”

他在包间里被冷气吹的简直要成冰棍,出来后身体迅速暖和起来,顿时舒服许多。

但当他从小店门口走到车门前,就这么一段距离,他身上再度出汗,然后他又开始怀念起了那冷飕飕的空调。

这让他忍不住骂人的劣根性,怎么就这么矫情呢?

上车后温度适宜,张之铎送他回家,说道:“你不用跟我客气,这几天城里抓网约车呢,说是非法的,唉,所以我也没事干。”

陈松没有客气,车子上路后他问道:“老班长,那你之前跑快车一个月多少钱?”

张之铎道:“五千到八千不等,主要是我在咱们县城跑,太小了,好多都是起步单。再就是我入行时间晚了点,据说前两年一个月随便干干就是一万起步,努力点的一个月两万。”

陈松道:“那你别干了,我准备在老家投资点项目,你来帮我忙吧,我给你开一个月一万块的工资,另外每个季度根据工作情况还有奖金。”

张之铎踩下刹车吃惊的看着他道:“开玩笑哪?”

陈松道:“不开玩笑,其实说是帮我忙也不对,因为这个项目是我在冰岛认识的一位牧场主想搞的,主要分两方面,一方面是搜集中国传统的粮食和牲口品种,另一方面是他瞄准了中国的户外运动市场,我觉得你可以来带队。”

245.***

毕竟是军人,张之铎的思想觉悟很高。

得知有外国人对中国传统的粮食和牲畜品种感兴趣,他便警惕的问道:“他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不会是采集dna资料吧?”

陈松笑道:“管他干嘛呢,就算采集这些资料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咱不违法,你只要帮忙寻找那边感兴趣的粮食作物和牲畜的品种即可,反正最后走海关出境,海关觉得可以那肯定就没事。”

张之铎挠挠后脑勺道:“对,海关会把控哈。”

然后他又问道:“真一个月一万块?这么高吗?”

陈松道:“对冰岛的消费来说,普通人一个月吃饭都不止一万块,到时候我会搞一个公司,顺便给你投上五险一金。”

张之铎又问了几个问题,陈松一一给他回答。

还是那句话,他不想违法,买的都是可以通过合法渠道得到的东西,比如粮食蔬菜的种子,比如鸡鸭牛羊等牲畜,武器方面也是可以网购或者在正规铁器店购买,唯一问题就在于它们会奇怪消失。

但他只想搞个小公司,员工目前才两人呢,谁会注意他们?

张之铎这边没问题,他从部队退伍后有点无法适应社会,急需一份能够合法获得高收入的工作来体现自己的价值。

简单来说,他需要赚钱买房,然后相亲结婚。

陈松照例带着一堆箱子回家,一开家门一阵吼声响了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嗓音嘹亮。

陈松惊呆了:一条狗,一条胖乎乎、圆滚滚的大金毛。

大金毛一边吼叫一边蹦跳,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可那扫帚似的大尾巴又在屁股后面不断摇晃,看起来很热情的样子……

金毛,矛盾的结合体。

屋内有人问道:“儿子,谁啊?”

陈松有点反应不过来,叫道:“你知道是你儿子开门,还问是谁?”

罗秋莲推开屋门震惊的迎了出来:“儿子?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怎么突然回来了?”

“给你们个惊喜。”陈松指着大金毛问道,“这又是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养狗了?”

罗秋莲笑道:“你走了以后这狗跑到咱们家的,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晚上你爸出去倒垃圾,然后回来的时候它就跟在后面,你不知道当时把我跟你爸吓成什么样了。”

陈松道:“估计是谁家走丢了,你们没去问问?”

罗秋莲道:“周围几个村都问来着,不是咱们这里的,你爸说这是你当初弄的那四条板凳狗的爹娘,人家追着味道找上门来了。”

陈松道:“怎么可能,我那是板凳狗,这是什么?大金毛啊,金毛寻回犬!”

罗秋莲哼道:“怎么不可能?你那狗说不准是混血的呢?混了咱家儿子的血。”

“等等,你管这玩意儿叫儿子?”陈松懵了。

罗秋莲无奈的说道:“别这么看妈,妈没疯,这狗的名字就叫儿子,不是咱给起的,应该是它以前主人给起的。”

“刚来的时候它不是这样,就是个流浪狗。哎你是没看见,光给它洗澡就用了半瓶沐浴乳才把毛给洗下来,身上那跳蚤、蜱虫,你爸去兽医站买了六包打虫药又给它找了两天,才给它抓完虫子。”

说到这里罗秋莲笑了起来:“你爸买了两回杀虫药,第一回没经验就买了一包,屁用没有,第二回索性给买了五包,搞得兽医站的孙老头以为你爸要买药自杀,还给咱村村长打了电话。”

“谁用杀虫药自杀?”

“涂家口有个小孩发神经让他爸妈给他换皮肤,结果他爸妈不肯,他就吃了家里给牛准备的杀虫药。当然没死,去医院洗了洗胃回来了,让他爹给揍了一顿。”罗秋莲说道。

陈松笑了,这他么的傻孩子不要命啊。

罗秋莲又说道:“现在这些小孩,搞不懂了,你上初中那会还只是嚷嚷着换发型,搞的跟公鸡尾巴似的。现在孩子竟然要换皮肤,好像要换成貂蝉的皮肤,这不为难他爹吗?让他爹去挖墓也挖不出貂蝉的皮肤来……”

陈松笑的更大声了:“妈你说什么呢,人家是给游戏里的角色换皮肤。”

罗秋莲恍然:“噢噢这样呀,反正你们这些孩子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家里还有你公鸡头时候拍的照片呢。”

这次轮到门外的张之铎大笑了。

陈松额头沁出了冷汗:“别提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妈,这是我老班长张之铎,你还记得吗?”

他想进门,大金毛跟老虎似的猛然冲他扑来,一个虎跃跳过来咆哮一声,接着又一个虎倒跃跳了回去。

身手很伶俐,绝对是练过。

张之铎道:“这金毛不是陪护犬吗?三大无攻击性犬种,它怎么还咬人呢?”

罗秋莲很护犊子的说道:“不是不是,这狗不咬人,一点不咬人,不过它会看门,看门的时候可卖力了,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让进。”

说完她低头又对金毛说道:“儿子,这是咱们自己人,让他们进来。”

金毛很懂事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坐下不叫了。

陈松很怀疑这狗也用了启智符。

两人把盒子箱子搬进屋里,罗秋莲忙着泡茶,又从冰箱里拿出两支雪糕递给他们。

大金毛全程跟随,摇摆着尾巴吐着舌头,紧紧追随着罗秋莲。

陈松吃着雪糕道:“妈,你们现在总算是会生活了,这天热了就得买点雪糕存在冰箱里,别买小布丁,买点别的,好的。”

罗秋莲说道:“这不是我跟你爸吃的,是给儿子哦,是给咱金毛吃的。”

大金毛坐在她跟前将嘴巴搭在她膝盖上,歪着头用纯净的大眼睛看向她。

见此罗秋莲便宠溺的摸摸它脑袋道:“儿子要吃雪糕吗?不行呀,早上吃一根了,你再吃会让小肚肚受凉,到时候会拉肚肚的。”

陈松看不下去了,以前他爹妈养他跟养猪似的,怎么养个狗养的这么精细?

见罗秋莲坐着不动,金毛有些着急,两个毛茸茸的小jio踩啊踩、踩啊踩,粗粗的大嘴巴里发出轻微的叫声:“嗯嗯、嗯嗯嘤嘤。”

罗秋莲又摸摸它脑袋道:“行吧,今天热,那就再吃一根。”

陈松跟张之铎对视一眼,张之铎郁闷道:“我竟然不如一条狗会撒娇?我要是有这撒娇本事,早找到女朋友了。”

246.不管你了

罗秋莲拿出一根雪糕,撕开后递给狗子,那狗子伸出舌头舔了起来,一下一下很轻柔,舔的满嘴奶油,开心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慈祥温柔的喂着狗子吃完雪糕,罗秋莲变脸似的换了脸色,她很生气的指责陈松:“你说你大老远回来提前说一声,让家里有个准备,你爸还去干活了呢,连个能陪小张喝茶的人都没有。”

张之铎说道:“阿姨用不着,我不太喝茶,有老陈跟我一起聊天就行。”

罗秋莲道:“唉,家里没准备什么零食点心,小张你多担待,今晚留下,我去准备几道菜,晚上好好喝点。”

从市里一路赶回家里,张之铎出了不少力。

陈松也想挽留他留在家里吃晚饭,但张之铎坚定的拒绝,罗秋莲劝说也没用,他的性子就是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然后陈松就说他晚上会把陆大鹏叫过来,让他们同事认识一下,回头两人就得一起上班了。

听说要认识新同事,这顿饭算是工作聚餐,张之铎才留了下来。

罗秋莲出门去买菜,张之铎说道:“阿姨不用这么麻烦,我在外面工作天天下馆子,说实话反而馋咱们家里做的菜。”

“家里菜也有,馆子里的菜也有,小张班长你坐下喝茶,我心里有数。”

张之铎道:“要不这样,你看这大热天你去镇上老陈也心疼,你坐我车去,我开车带你过去。”

罗秋莲想拒绝,张之铎就劝说,两人性子都倔强,顿时开始了拉锯战。

陈松又拿了一根小布丁舔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嘿嘿笑,他老妈的脾气他清楚,张之铎的脾气他也清楚,今天算是针尖对麦芒了,他倒是看看谁更倔强。

狗子挪到了他身边,用前jio扒拉他膝盖,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他。

陈松把雪糕放在它面前给它看:“狗砸,想吃?”

狗子的眼睛随着雪糕转动而转动,咧开嘴给他一个微笑,同时有口水流出来。

雪糕转了几圈最后回到陈松嘴里,陈松嘿嘿笑道:“你想吃我也不给你吃。”

大金毛馋的流口水,它坐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继续用无辜纯净的眼神盯着他看,弱小老实又乖巧。

前面的争端已经结束了,最终张之铎获胜,开车带着罗秋莲出门。

出去之前罗秋莲阴沉着脸对陈松说道:“你把儿子给看好了,别瞎逗弄它,要是把它弄的不开心,回来我给你好果子吃!”

陈松叫道:“我才是你儿子啊。”

“你是我远在冰岛的儿子,这个是天天跟在我屁股后转悠的儿子。”

罗秋莲出门,狗子一直把她送上车,罗秋莲对它挥挥手:“回家去吧,看好家门哈。”

大金毛跑了回来,后面它就坐在门里头,吐着舌头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

陈松拿着雪糕过去馋它,这次狗子只看了他几眼,坐在那里压根不为所动。

顿时,陈松明白老妈为什么喜欢这狗了。

这狗太通人性,都能顶个人了,这样他忍不住想起了庄园里的道哥和板凳狗们,他很怀疑那几个混球真用了启智符吗?怎么还没有这傻兮兮的大金毛懂事?

车子开回来,大金毛隔着老远便认出车的身份,站在门口拼命的摇尾巴,等到罗秋莲下车它立马跑过去用脑袋蹭她小腿。

罗秋莲把个塑料袋递给它,它叼在嘴里快速跑回来放进厨房,又赶紧跑回去继续帮忙叼东西,陈松愣是插不上手。

看着这一幕,陈松绝对回冰岛后揍道哥和板凳狗们一顿,不用问理由,没有理由。

张之铎看的惊奇,说道:“阿姨,你这狗怎么训的,这执行力跟军犬似的啊。”

罗秋莲去找了凉水给狗喝,满脸怜惜:“我跟小松他爸没训过它,它自己懂事,镇上兽医说它是被主人丢弃的狗,流浪过好些日子,所以有了新主人后就努力的表现,害怕再被赶走。”

陈松点头,边牧、德牧、金毛和拉布拉多都是精力充沛、极有个性的犬种,它们聪慧且情绪细腻,被嫌弃或者抛弃后,当它们再进入新家庭就会克制调皮天性,去竭尽全力的乖巧懂事,以免再被抛弃。

后面陆大鹏来了,得知陈松叫他来喝酒,他特意拎了一只烤鸡过来。

陈松把他介绍给张之铎,这两人都是爽快性子,很快便交上了朋友。

陆大鹏跟张之铎搭班子很合适,前者性子活跃奔放,后者稳重内敛;前者手腕圆滑擅长变通,后者立场坚定、做事原则性强,只要给他们做好分工,他们两人就能应付许多事情。

傍晚时分,趴在地上睡觉的大金毛忽然爬了起来,摇摆屁股跑向门口,大尾巴晃呀晃,简直要转起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开心到起飞。

见此罗秋莲立马说道:“你爸回来了。”

陈松惊讶道:“今天下班这么早?”

罗秋莲道:“我给他打电话了,儿子回来了,他能不早点下班?”

果然很快一辆电车开了进来,一身工装的陈大仁下车后先搂住了大金毛,他从袋子里摸出一根大骨头递给大金毛说道:“看看给你带了啥回来?嗯,去吃吧去吃吧。”

大金毛叼着大骨头绕着他转圈,陈大仁一边大笑一边伸手给它顺毛。

陈松绝望的问道:“确定我爹是为了我而特意提前下班的?”

张之铎则有别的想法:“金毛这么懂事吗?那回头我也给我爸妈养一条。”

罗秋莲眉飞色舞的说道:“能养就养,这狗真好,从高中开始小松就常年不在家里,他爸去干活,家里老是就我一个,那叫个孤单无聊。自从有了这狗,我这一天到晚跟带个孩子一样,生活可有意思了。”

陈大仁跟他们打招呼,洗洗手后很正式的跟张之铎握手,感谢他两次送陈松回来。

陈松埋怨道:“爸,我不是给你们钱了吗?怎么还去干活啊?”

陈大仁严肃的说道:“***说过,生命在于运动,我出去运动不行呀?再说你给我们的钱不还得给你攒着娶媳妇生孩子吗?那不还是你的吗?”

“不过这事你不用着急了,别急着生孩子,这不刚养狗吗?最近我跟你妈时间都在狗身上,你有了孩子也没法给你看,所以你爱咋滴就咋滴,我以后不催婚了。”

张之铎:“那必须得给我爸妈养条狗了。”

247.藜麦

陈大仁回来后就去厨房忙活,他们家里平时一般是罗秋莲做饭做菜,但如果来了客人就换成陈大仁下厨,他的厨艺更好,只是平时上班干活太累,下了班懒得再去下厨。

罗秋莲给他打下手,金***摇着扫帚尾巴跑前跑后。

收拾了一些虾,陈大仁把塑料袋卷起来喊道:“儿子,过来扔掉这袋子。”

陈松放下茶杯道:“好嘞。”

“不是叫你。”

大金毛已经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陈大仁将垃圾袋递给它,它叼着袋子跑到垃圾桶前扔了进去,又跑了回去。

陈松心里挺不是滋味,说道:“妈你把这狗喊出来,小心被它给绊倒。”

罗秋莲头也不抬的说道:“没事,儿子可有眼力劲了,它会避着人的,也会帮忙,你看。”

她掐了几片烂菜叶扔在地上,大金毛挨个叼起来放进垃圾桶里。

就这样大金毛跑前跑后的帮忙扔垃圾,当然更多的时候它会获得一些熟食,比如陈大仁切猪头肉的时候就找了块香喷喷的肥肉递给它,比如罗秋莲切火腿的时候会切一块给它过过瘾。

陈松知道这狗子为什么明明是流浪狗却长得这么胖了,跟着他爹娘能胖不了?要知道他爹娘曾经是公社里的养猪小能手。

看着忙活的厨房,他插不进手去,只好嘟囔一声‘我去喝茶’便转身走人。

等他落座,陆大鹏嗑着瓜子说道:“哥,晚上咱吃什么主食?”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吃吃吃,有的是菜吃什么主食?”

陆大鹏委屈道:“哥你怎么这样对我呀?我不是想吃饭,而是说要是没有合适主食,我去弄点合适的。”

“什么?”

陆大鹏精神一振,道:“你不是让我寻找一些品种比较古旧的粮食作物品种吗?现在的水稻、小麦、玉米之类都是新培育的品种,不符合你的要求啊……”

“直入主题吧宝贝。”

陆大鹏嘿嘿一笑,道:“藜麦,你听说过吗?”

陈松道:“那当然,藜麦嘛,五谷之一,确实是好东西。”

陆大鹏撇嘴道:“你不懂可别装大个了,五谷是稻、黍、稷、麦、菽,没有藜麦,这藜麦不是咱们中华大地上的农作物,它诞生于南美洲的安第斯山区,是印加人的口粮,印加人你总算知道吧?”

“对,知道。”

陆大鹏怀疑的看着他。

陈松叹了口气道:“我真知道,印加古国嘛,夺宝奇兵嘛。”

陆大鹏夸张的一拍大腿道:“看来你确实知道。”

陈松无奈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喜欢不懂装懂的人吗?”

“刚才你不就这么做的吗?”陆大鹏反问。

陈松受不了别人的冤枉,他郁闷道:“这个藜麦我是真听说过,我不是不懂装懂,你个傻鸟。”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之铎开口说道:“你听说过的应该是藜这种作物,就是咱们说的灰灰菜,因为灾荒年间它往往是老百姓的口粮,所以有时候也会被归于粮食类别里。”

他给两人介绍,有句诗叫‘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里面的藜说的就是灰灰菜。

“遥想当年我红军前辈长征的时候,这灰灰菜可是救了好些人的命,早在周朝孔夫子被困在陈蔡地区没有粮食了,险些饿死,也是靠这东西活下来的,那是藜第一次出现正式的介绍。”

听着张之铎的话,陈松两人惊呆了。

陆大鹏几乎以崇拜的眼光看着他道:“班长,你是个大文豪啊。”

张之铎不习惯这样的待遇,他不自在的用手搓了搓裤子道:“没有,就是在部队的时候会看点书,这都是书里说的。”

“没有白走的路,没有白看的书,鲁迅所言极是。”陈松赞道。

陆大鹏说道:“对,多看书是好事。”

张之铎苦笑道:“也没看多少书,我们部队的书里之所以介绍了藜,主要是因为这种作物它耐盐碱、特别能活,但凡有点降雨的荒地,撒上一把藜的种子,一两年就能长满藜。越是艰苦的条件,它们长得越好,这点就跟我党革命同志一样。”

陆大鹏高兴的说道:“这样呀,难怪咱们这边的党员长着长着都没长成好鸟,条件太好了。那党中央应该把他们送去西北,那边条件更艰苦,他们能干的更好,对吧?”

话题歪了,张之铎慌张道:“这个不谈、这个不谈,咱们刚才不是说吃饭的问题吗?”

陆大鹏拍了拍额头道:“对,是这样的,就是我买菰米的时候碰到了藜麦,这玩意儿价格也高,国外进口的一百多一斤,国内的好的五十多一斤,不好的也得二十多一斤,我觉得它可能符合哥你的需求,所以我就买了一些。”

陈松眼睛一亮,道:“好,那明天我去看看。”

张之铎好奇问道:“老陈你要这些粮食干嘛?”

陈松道:“冰岛现在重视农牧业,有人想种这个。”

张之铎点头道:“藜麦我不了解,如果他们想种藜的话那确实可行,耐寒耐旱耐盐碱,特别好活。”

听着他的介绍,陈松忽然想到了九洲那些荒芜的土地。

九洲土地好像就是盐碱地,或许也能种植?

他说道:“班长,这样你明天开始上班,先去搞点藜的种子,我带回去让他们看看,或许也有想要种植的。”

张之铎说道:“好的,但我需要提出我的意见,可以吗?”

陈松道:“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客气?你说就行了。”

张之铎端正姿态、挺直腰杆说道:“那个,咳咳,陈总……”

“就我老陈就得了,哈哈,什么陈总?”陈松打断他的话笑了起来。

张之铎认真道:“那不行,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混为一谈。”

陈松知道他性子古板,要是跟他争执起来又得是一场辩论赛,于是便急忙说道:“行行行,听你的,我是陈总,你是张总,张总监。”

“那我岂不是陆总?”陆大鹏欣喜的说道。

陈松白了他一眼:“你高兴什么劲啊?手底下一个兵都没有,当了陆总有什么用?”

陆大鹏嘟囔道:“那不一样,好歹我也是个总了。”

248.精致的猪猪

张之铎告诉陈松,灰灰菜从本体到种子都可以做食物,但口感很差,因为体内含碱。

另一个是它的种子外面有一层皂苷,味道很苦,古人用它来做洗衣皂之类,除非饿到没吃的,否则不会吃的。

陈松不在乎这点,九洲老百姓真的已经饿到没吃的了,只要灰灰菜可以种植就行了。

陆大鹏道:“藜麦也是这样,它也有皂苷,不过我买的这些已经脱皂处理了,可以吃,营养很丰富,美帝宇航局说它是太空食品呢。”

陈松道:“行了,那就这么说定,张总明天去搞灰灰菜的种子,陆总明天带我去看看藜麦,还有也得去看看其他的。”

“好的陈总。”

恰好此时罗秋莲端来一个果盘上桌,她怀疑的看着陈松道:“什么张总、陈总、陆总,怎么搞得跟跑传销似的?上个月镇上组织了一次防传销活动,里面的人就这么称呼。”

陈松失笑道:“妈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仨是在开玩笑而已。”

罗秋莲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还是叮嘱了一句:“你们别乱来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陆大鹏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哪敢乱来?没看前两天一个新闻吗?无业青年刘某在深夜去找朋友张某喝酒,期间两人感叹生活艰辛,刘某趁着酒劲提议出去搞点钱花,张某欣然答应并承诺由自己负责工具,然后……”

“然后他们干什么了?”罗秋莲问道。

陆大鹏咳嗽一声道:“然后刘某和张某去夜市摆了个烤炉和几张小桌马扎,搞起了烧烤摊。”

罗秋莲忍不住笑:“你啊,总是能给我玩出点新花样。”

三人第一次吃饭,陈松便拎出一桶精酿啤酒,说今晚必须喝酒,张之铎直接睡在他们家就行,反正农村房间多。

张之铎坚定的拒绝,陈大仁和罗秋莲坚定的邀请,双方再次展开了倔强大战。

下午那会是罗秋莲一人不敌张之铎,这次加上自家男人后他们实力大增,终于把张之铎给说服了。

另一个原因是日落海酿造出来的啤酒确实比市面上的工业啤酒好的多,而且这是鲜酿,打开后麦香浓郁。

陈松倒出啤酒,这酒色泽浑浊,气泡丰富,大大的杯子只倒入五分之一的酒水,剩下空间迅速的被气泡给沾满了。

陆大鹏忽然问道:“哥,啤酒可以上飞机吗?”

陈松早找好理由了:“普通的不行,我办理了货运,否则你以为外国啤酒是怎么到咱们市场来的?”

陆大鹏恍然:“原来如此。”

这种精酿啤酒度数高,十度以上,但张之铎酒量好,而且他喜欢喝啤酒,适应了精酿口感之后立马爱上了这股味道。

陈大仁和罗秋莲很快吃完离开,饭桌上剩下三人推杯换盏,大金毛坐在旁边摇尾巴,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谁给吃的就去谁旁边坐下。

一夜好眠,张之铎吃过早饭后便离开了,陈松则去找陆大鹏。

陆大鹏还在呼呼大睡,陈松给他掀了毯子后惊呼道:“草,果睡!”

大清早的,青年火力很壮。

上午他们先去养殖场,陆大鹏这几个月来可不是混日子。

“我给你找了好几种精致的猪猪,你肯定会喜欢它们的。”陆大鹏很骄傲的推开门。

他雇了两个老汉在这里看门并负责喂食喂水,当然工资肯定是陈松出的。

进门后他给两人介绍道:“老李老朱,你俩过来一下,这是咱们陈总。”

一个老头撇嘴:“就养几个猪还有老总啊?”

另一个老头仔细打量陈松道:“你以前是镇中学的学生吧?”

陈松看向老头,惊讶道:“你是哪位老师吗?”

老头干笑道:“我是后勤的朱老师。”

“什么后勤,就是看大门的,哥你忘了猪头了吗?”陆大鹏说道。

陈松已经记不清初中时候看门人的样子了,但勉强记得体型:“你是朱老师呀?怎么瘦了这么多?”

在他记忆里看门老师很胖,脾气火爆,并自诩是学校治安工作组的头头,所以学生就叫他猪头。

老头叹道:“唉,前些年动了个手术,后来就瘦了,再没胖起来。”

陈松又问道:“老师我记得你还不到退休年龄吧?怎么没在学校上班了?”

老头说道:“办了个病退,现在闲不住,就出来找个活,以前看你们这帮皮孩子,现在看猪,工作性质差不多。”

陈松不想跟他说话了。

这个养殖场规模很大,全部使用起来能养二三百头猪,现在利用率不到一半,主要养的是小猪崽,各个品种又搭配了种公猪和母猪。

第一个圈舍里养的便是江浙常见的两头黑,这种猪头和屁股都是黑色的,算是传统土猪,品种古老,长得慢但肉很香,著名的金华火腿就是它的腿。

陈松以前就见过这一种猪,第二种猪厉害了,嘴上长了一圈白色大胡子,跟nba的球星哈登似的,体型也像。

这种猪名字就叫须猪,属于野猪品种,它们生活在东南亚的雨林、红树林和海滩,喜欢刨食东西。

白色大胡子的作用是遮挡它们刨地时候溅起来的泥水,防止溅入眼睛中。

第三种猪是黑猪,陆大鹏说道:“这是我托太湖那边一个熟人给弄的,期间倒了好几次车才把它们弄到咱们这边。”

第四种猪则叫八眉猪,身上猪皮皱皱巴巴,脸上皮尤其皱巴,额头纵横着八字纹,跟超大号的大耳朵沙皮狗一样。

陈松走近后它们纷纷抬起头,看起来愁眉苦脸。

陆大鹏说道:“这猪买的可费劲了,在西北那边都绝种了,还是我认识一朋友在西北一所大学当老师,他们学校的动物医学专业在做这个猪的品种保育工作,才买到手。”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你小子干得好。”

最后一种也是野猪,且长得很漂亮,叫做红河猪,一身棕红色或者橙色的皮毛,脸上长有白色小短须,耳朵尖上还垂下一绺毛来。

这种猪跟云南红河没有关系,它是非洲的野猪,是五个品种里存世量最多的,在非洲中西部隐隐泛滥成灾。

五种猪都符合陈松的要求,适应能力强、品种成型时间久远,不光可以吃,也可以炼丹。

249.别

除了买来一些品种久远的猪,陆大鹏还给他联系好了蜣螂。

陈松看看手表说道:“咱们不急着去,吃了午饭再说吧。”

陆大鹏嬉皮笑脸的问道:“那还有木桶啤酒吗?”

陈松道:“你什么时候变酒鬼了?”

“就喝点啤酒算什么酒鬼?”陆大鹏很委屈,“我还不是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啤酒吗?哪跟你一样,在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天天的醉生梦死、纸醉灯谜。”

“没文化还学人用成语,还纸醉灯谜,你要猜灯谜啊?人家那是纸醉金迷!”陈松道:“再说,我不是叫你一起去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了吗?你怎么不去?”

陆大鹏干笑道:“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老婆呢?孩子呢?”

陆大鹏摊开手给他看。

耿直老爷们。

正好他昨天带的烧鸡还没有吃,陈松把鸡肉给撕扯了下来,混上干辣椒胡乱炒了炒做了个辣子炒鸡。

鸡头、鸡屁股和鸡骨头给了大金毛,大金毛就此把他当做一家人。

吃饱喝足,他们开车上路。

蜣螂养殖场在国内很少见,恰好浙南有这么一家厂子,养殖着蜣螂、蟑螂、天牛等多种昆虫。

车子开上公路不多会,他们碰到查酒驾的了。

一队交警站在路口指挥路上所有汽车停下,挨个查酒驾,有人推开车门想跑,结果有警察眼疾手快顿时把他给摁住了。

见此陆大鹏通红的脸色顿时变得更红了,他惊恐到结巴:“我我我卧槽,这么热的天还查酒驾?太尽职尽责了吧?卧槽,完了完了完了……”

他探头出去查看情况,恰好跟那警察对视一眼。

这一眼看出了事,警察立马绕过前面几辆车走过来敬礼道:“您好,先生,请吹一下。”

一个小巧的检测仪被伸进了驾驶室,陆大鹏哆哆嗦嗦的凑上去吹了一口,机器顿时响起了红灯:“滴滴滴!”

“完了完了完了。”他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汗水。

警察却一把推在他肩膀上将他推回去,道:“副驾驶凑什么热闹?先生,请配合我们的检查。”

陈松没喝酒,吹了一口后警察看了看机器对他摆了摆手:“走吧,看好副驾驶,别让他碰方向盘。”

“好的,警官。”

车子开出去,陆大鹏急忙拍了拍胸膛:“我日我日我日,老天爷保佑啊,今天不是我开车,我真是喝迷糊了。”

陈松道:“行了你睡一觉吧,我有导航。”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了五个小时,从中午一直开到傍晚才抵达昆虫养殖场所在的郊区。

陆大鹏倒是睡的酣畅,嘎嘎嘎的呼噜声简直是震耳欲聋,每当需要按喇叭的时候陈松就会落下车窗,这样就不用按喇叭了。

昆虫养殖场背靠一座山坡,周围全是各种养殖场,以家禽家畜为主,昆虫养殖场独一份,估计是养了直接卖给周围养殖场喂鸡鸭,倒是一条龙的好生意。

要进入养殖场得有人带路才行,陈松便把陆大鹏给推醒了,道:“你跟厂家联系过是吧?喂喂,别睡了,我服了,你真能睡。”

陆大鹏迷糊的揉揉眼睛道:“哦,要换着开吗?”

“我敢吗?你看你这样,我敢把命交给你来把控吗?”陈松没好气的说道,“赶紧给我清醒一下,到地头了。”

陆大鹏看向周围的养殖场,吃惊道:“呀,开到了啊?哥你会缩地成寸的仙术吗?怎么这么快?”

陈松道:“我确实想练仙术,不过暂时练不成,这是我一路开过来的,你睡了一路,挺舒服啊。”

陆大鹏讪笑,他刚要说话,前面昆虫养殖场的大门打开,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走了出来,其中女人一边推搡男人口中一边着急的叫:“别,经理,别、别经理,你这样怎么行?让人看见多不好?别,经理,你跟我这样有什么意思?”

看到这一幕,车里两人顿时精神一振,陆大鹏怒道:“尼玛,耍流氓啊!这天还亮着呢,搞什么?哥,弄他吧?”

一边正义凛然的说着,他一边探头出去津津有味的看着。

陈松更有正义感,他见不到这种欺侮妇女的事,便愤愤不平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去看。

跟女人拉扯的男子说道:“行了,杜经理,你别跟我客气了,东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你家的饲料我会考虑的,但最后还得听厂长的安排。”

听到这话,准备动手的陈松有些迷茫:“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陆大鹏没有他的眼力劲,已经喊了起来:“喂,你干嘛?我报警了,待会治你个流氓罪!”

男子看了他一眼赶紧推开女人道:“杜经理,咱们后面再联系吧,你看这里有人,咱们就别争了。”

女人悻悻的收回小包,她扭着腰离开,经过车子的时候瞪了陆大鹏一眼很嫌恶的说道:“多管闲事。”

陆大鹏郁闷了:“靠,她不该是感谢老子吗?老子是见义勇为啊。”

陈松道:“好像事情不是在咱们想的那样。”

男子对着女人挥挥手,等她走远后准备进门。

陈松招手道:“嗨,先生您好,您是?”

男子狐疑的回头看着他们道:“你们是?”

陆大鹏道:“我姓陆,之前跟你们厂子联系过,想买一批屎壳郎,你是这厂子里的人?”

男子走过来说道:“对对,我叫别山远,是昆虫养殖场的经理。”

听了他的介绍陈松恍然大悟道:“你姓别?”

别山远点头,幽默的回应道:“我性别男。”

陈松讪笑:“刚才我们误会你们了,那位女士一直喊别别别的,搞得我们以为这是有什么事。”

别山远苦笑道:“很正常,有一次我去银行办业务,大堂女经理对我说别先生,后面的话还没说,保安操着警棍过来了!”

陆大鹏则皱眉道:“你是厂子的经理?你们经理不是姓曹的吗?”

“我们厂长姓曹。”别山远笑道。

陆大鹏挠挠眉头道:“你姓别?还有这个姓呀?”

别山远道:“对,百家姓里排三百多位,起源于西周时期的别子。”

陆大鹏又问道:“啊?百家姓不是就一百个吗?”

别山远摇头:“你一定猜不到咱们国家有多少姓氏。”

“多少个?”

“一万多个,其中单姓有五千多。”

“牛逼。”

从姓氏开始攀谈,双方谈到了一起。

250.朝阳产业

昆虫养殖场市场比较小众,规模化不小,占地面积有上百公顷,别山远带他们进入养殖场后给他们介绍起来,里面有各种昆虫在养殖着,蜣螂、螳螂、蚂蚱、红线虫、蟑螂等等。

陈松和陆大鹏听的叹为观止,陆大鹏还问道:“养蚂蚱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炸着吃?”

“对,市场应用挺广的,可以炸着吃、烤着吃,也可以粉碎了用入饲料中,对鸡鸭等禽类来说这可是上好的饲料。”

“那代价太高了吧?”陆大鹏惊讶道,“这蚂蚱什么价钱?我记得在饭店一盘菜要大几十块呢,喂鸡喂鸭?那鸡鸭得多少钱?”

别山远微微一笑:“多少钱你也买不着,这是给领导干部们专供的走地鸡。”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陆大鹏:“我想当干部。”

陈松咳嗽一声道:“这种事就不讨论了。”

别山远说道:“我刚才是开个小玩笑,哈哈,其实蚂蚱主要供应给野鸡,现在养野鸡的比较多,它们不吃饲料,吃草籽昆虫这东西。所以你也能吃的上,只要能找到野鸡就行。”

陆大鹏摇摇头:“找不到了,现在扫黄打非的厉害。”

陈松想到了庄园里的榛鸡,或许自己可以给它们改改口粮。

别山远带两人大概的参观了一下养殖场,他们这厂子来头很大,是省级生态化养殖中心,市里的昆虫研究所经常会来搞科研项目,所以管理的井然有序,参观起来赏心悦目。

陈松发现养殖场里养的最多的竟然是蟑螂,洋洋洒洒几十个品种,人人喊打的小强竟然在这里被视为宝贝。

别山远也特意强调了一下:“我们要去看蜣螂得先经过这些蜚蠊养殖区,如果你们看了后感觉不适,请眯着眼看。”

养殖场里把蟑螂叫做蜚蠊,当然这是蟑螂的学名,有的蜚蠊很漂亮,别山远带他们去看了一种叫做带纹绀蠊的蟑螂,它们背色是晶莹绿,下端有一条橙色条纹,当真是姿容秀丽、宛如美人。

看过之后,陆大鹏说道:“嗨,要是藏在我家厨房卫生间里的是这种蟑螂,那我就不买蟑螂药了。”

别山远笑道:“你家厨房的蟑螂有多大?会飞吗?”

“大的小的都有,有的会飞有的不会飞,防不胜防啊,治了好多次也没用,它们太厉害了,怎么着也不绝种。”陆大鹏无奈道。

别山远道:“蜚蠊养殖业有句话,叫做当你在家里看到有一只蟑螂,那么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藏着上万只……”

“这么夸张的吗?”陆大鹏惊呆了。

别山远笑道:“确实是夸张了,不过蜚蠊的繁殖力没的说,雌性蜚蠊一生中只要一次受精,那可以终生产卵,一包一包的往外生小蜚蠊。”

“靠北了!”陆大鹏学着台湾腔感叹。

别山远又说道:“更厉害的是,雌性蜚蠊可以孤雌生长,即使不受精也能产下卵鞘,卵鞘里包裹着的就是蜚蠊卵。”

“太靠北了!”

陆大鹏个性外向,很快跟别山远打成了一片。

别山远很好心的给他提供了个发财项目:“昆虫养殖业是个朝阳行业,怎么样靓仔,有没有兴趣搞一搞?如果你要养的话就从蜚蠊入手。”

“因为它们很能生?”

“不是,因为它们价值最大。”

蟑螂都是能吃的,能被人吃,但要控制好饲养环境,做到无菌管理后,养出来的蜚蠊能做食物,毕竟它们富含蛋白质。

“这都行?”陈松表示大开眼界。

别山远很认真的说道:“我不是胡扯啊,这个东西它是上过电视电影的,《雪国列车》看过吗?里面的人就是吃蟑螂能量块活下去的。”

“别说了,我晚上还想吃点烤串呢。”陆大鹏惊悚的说道。

别山远笑道:“你说到点子了,蜚蠊可以烤着吃,也可以晒干后用小钢磨打磨成蛋白质粉来冲泡饮用,话说你到底要不要养蜚蠊?”

陆大鹏连连摇头,陈松摁住他的肩膀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这个可以养。”

“这个不能养。”陆大鹏赶紧说道。

“这个,真的要养。”陈松主意越来越坚定。

别山远道:“养吧,这绝对是个好项目,都上了中央农科频道发财致富节目了。”

“要是上过这个节目,那我就不打算养了,”陈松迟疑起来,“我以前有个同学家里拆迁补偿了两百万,他们邻居拿着补偿款买房了,我同学家里却投资了一个农科频道节目中介绍的养殖项目。”

“养什么?”

“养竹鼠。”

“然后他的邻居们由身价两百万变成了五百万,我同学家里则由两百万变负债,据说最近准备赔钱把厂子盘出去,有俩傻乎乎的兄弟愿意接盘。”

见陈松变了主意,别山远急忙道:“这项目真的可以,我跟你们说哈,蜚蠊这个东西是好东西,能吃能入药,康复新液知道吗?美洲大蠊提取液做成的,可以治疗各种溃疡。”

“而且国家现在出台了好政策鼓励民间养殖蜚蠊,销路不用愁,因为鲁川两地正在建起垃圾处理工厂,用蟑螂来处理餐厨垃圾。”

“这可不是糊弄你们,我们厂里还养了蟋蟀、黄粉虫、亮斑扁角水虻也就是黑水虻,它们都是供应给垃圾处理工厂用。”

“虫子活着的时候吃垃圾产出粪便做肥料,死了则把尸体晒干做饲料喂鸡喂鸭,可持续发展啊。”

陈松琢磨了一下道:“那这样吧,我了解一下,搞个这种养殖场得多少钱?”

“从小做大,初期投资个二十多万就行。”别山远说道。

陆大鹏苦着脸道:“哥,你认真的?”

陈松道:“很认真,陆总,你以后头衔要改改了,改成陆厂长。”

“能不能让张总来干这个厂长?”

陈松拍拍他肩膀道:“你们一起干,我要养点蟑螂和蜣螂。”

别山远拍着胸膛说道:“这简单了,小老弟你不必这么头疼,蜚蠊养殖可以加盟,你们掏钱加盟后,蜚蠊种和养殖技术不用愁,都有人负责。”

“去哪里加盟呢?”陈松问道。

别山远嘿嘿一笑,指着身后的养殖区说道:“说来也巧了,我们养殖场就提供加盟业务,只需要二十多万就可以。”

“具体二十几万?”

“二十九万九……”



251.开始服丹

本来只打算花三千块钱买点蜣螂送去牧场收拾马粪和鸡粪,结果最后陈松砸了三十多万。

他想要养点蟑螂、蚂蚱和蜣螂,前两种喂鸡喂鸭,后一种则每年往牧场投入来处理禽畜粪便。

冰岛的冬季很冷,蜣螂在那边无法越冬,估计到了冬季就会冻死,所以每年开春都得重新投入虫子。

这事他交给张之铎来负责,暂时他不准备从国内购进武器,所以让他负责管理昆虫养殖场正合适。

陈松先定了十万蚂蚱和十万蜣螂,这事是他私底下自己操作的。

蚂蚱和蜣螂都以麻袋装填,注入麻醉气体后它们会暂时昏迷,对氧气需求量低,只要等到了合适的地方把它们放出来,麻醉气体失效后它们会重新活跃起来。

他把这些装着昆虫的麻袋送入了阴阳峰的房间里,小郎看到后以为是一麻袋一麻袋是食物,便屁颠颠的跑去想蹭点吃。

结果他把麻袋一打开,无数蟑螂在昏睡。

陈松以为会吓的他哭,但他猜错了,小郎挠挠头说道:“这是蟑螂呀,烧着吃味道也挺好的。”

九洲和地球有很大差异也有许多牵连,好些物种在两个位面都是重合的,蟑螂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现在蟑螂在九洲很少见了,前几年被吃的差不多绝种了。

放下蟑螂,他又以送去海关检查为名把陆大鹏收集起来的几种猪用运输车拉走,偷梁换柱同样送去了阴阳峰。

这样阴阳峰上就热闹了,猪可不能麻醉,它们在山上跑上跑下,可了劲的撒欢。

果然,桐峦子看到这些猪后是越看越欢喜:“灵气很充沛呐。”

至此陈松确定了,不管果蔬还是动物,它们体内收纳的灵气跟环境有关系、跟品种有关系,环境越是污染轻,灵气越充沛;同样,越是古老的品种越是能吸收灵气。

这样他心里出现了个小猜测,在某个时代九洲会不会跟地球有什么联系?只不过后来一个灵气充沛进入仙侠世界,一个灵气稀薄进入封建时代又进入工业社会。

另外他带来了菰米和藜麦,这两样东西含有的灵气更是富裕,桐峦子跟老龙见了黄金珠宝似的,开心的他都感觉不到屁股上的痔疮了,一个劲的嚷嚷着要马上开炉炼丹。

菰米和藜麦所拥有的灵气相当,差距不太大,灰灰菜种子里面含有的灵气就很少了。

了解这些,陈松让小郎把灰灰菜种子种在阴阳峰上看看能不能长出菜苗来,菰米、藜麦则用来炼丹。

这次回国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在家里待了一周时间,然后准备回冰岛。

临走之前,他又给家里留下了一笔钱,另外他给父母各自吃了一颗松鹤丹,说这是冰岛糖豆。

陈大仁吃后连连摇头:“一点不甜。”

大金毛似乎知道这是好东西,用爪子扒拉着他也想要。

陈松亲切的问它道:“你想要?不给!”

大金毛对他不摇尾巴了。

陈松不光不给它丹药吃,到了吃饭的时候还故意去气它,要么拎着鸡腿坐在它跟前吃,要么守着它吃火腿肠,要么在它面前喝酸奶吃雪糕。

反正不管是吃什么喝什么,都没大金毛的事。

罗秋莲很无语:“你跟个狗争宠干什么?得亏你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还是个男人,要是生活在古代你又是个女人,那你这样的要是进了宫,那后宫肯定要乱。”

大金毛很会看脸色行事,罗秋莲连说带指,大金毛估摸着她对陈松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就配合的对陈松汪汪叫。

陈松拎着它耳朵吓唬它:“呵呵,你就嚣张吧,下次回来我带个北极熊回来!”

大金毛也不反抗,就对罗秋莲哀鸣,陈松觉得这条狗才是个宫斗的好手。

果然,罗秋莲很嫌弃的摆手:“你快赶紧回你的冰岛吧。”

等他走的时候大金毛高兴坏了,看到他上车后在门口是上蹦下跳,就差去点一挂鞭炮来庆贺一番。

有人送,但没人接,陈松回到冰岛后是下午时分,他在机场的vip休息室歇了起来,拿着一份地图开始研究北欧五国。

丹麦瑞典芬兰挪威冰岛,北欧五国个顶个的经济发达,个顶个的环境优美,他现在拥有一座驱灵阵,所以就想要在五国之中找个地方放下驱灵阵。

驱灵阵是有等级的,不同等级使用距离不同,最低级的阵法只能驱动灵气传送差不多一百多里的距离,而最高级的阵法九转驱灵阵无视距离,整个九洲范围内随便设下阵门,都能起效。

陈松得手的这驱灵阵是一座四转驱灵阵,灵气传送距离大约是三千四百公里,这样像亚马逊、非洲刚果雨林、东南亚雨林之类可能会富含灵气的地方就不在他的计划内了。

冰岛孤悬海外,隔着它最近的北欧国家是挪威,那也有两千多公里,像亚马逊之类的地方隔着更远。

围绕地图他研究了一会,没有找出一个特别心满意足的地方,这五个国家里瑞典丹麦芬兰和挪威的森林覆盖率都挺高,都挺适合的,唯一不适合的是冰岛,结果陈松偏偏选了定居在冰岛。

不过随后他想起来,这不是他自己选的,当时是占便宜人家送他的庄园,所以老话说的对,占小便宜吃大亏啊。

四个国家都有森林但都没有很著名的大森林,他倾向于去挪威开设灵阵,毕竟挪威的森林更有名。

一时拿捏不定,他最后决定先行回家。

回家后照例是分发礼物,其他人的礼物都很常规,分到布鲁斯的时候他拿出一包糖豆道:“老布,我这次回家拜访了一位长寿的老中医,花大价钱搞到一份宫廷秘药。哦不对,是保健品,可以延年益寿的,你给艾玛吃下,一天吃一粒,吃个三十天,应该身体状况会好转许多。”

布鲁斯微笑道:“实在太感谢您了,陈先生,艾玛的身体状况牵制了我和您的太多精力,对此我深感抱歉。”

陈松搂了他一把道:“嗨,老布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把你当我在冰岛的亲人的,要不是你我在这边根本混不下去。”

布鲁斯说道:“陈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人,不管把您送到哪里,您都能适应那里的环境,并称为出色的领袖。”

陈松指着他哈哈大笑:“老布我就欣赏你这点,会说实话。”

莱茵说道:“我也是认为你这么出色的,老大,但你说的话就有点伤人了,你把托佛先生当亲人,不把我们当亲人吗?”

陈松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道:“怎么没有?我把你当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呢有没有。”

252.更合适

回了庄园后,陈松先公布一件事,就是他联系了一位朋友弄到了一批品种猪,以后将养殖在庄园里。

这是提前给一行人打招呼,免得到时候有人去考究这些猪是哪里来的。

其实他是多想了,冰岛人的性子相对冷淡,特别在意个人隐私,这种事有人问两句都会被人认为是多嘴,更何况去考究?

到了晚上他赶紧开光门去把蜣螂先拿了出来,这时候的冰岛快进入极昼时节了,要找个夜晚很不容易。

从地理角度说,冰岛位于北极圈以南是没有极昼的,但进入夏至日后它的白昼将会变得很长,日落时间在午夜12点之后,日出时间在凌晨三点,而期间三个小时也算不上黑暗,所以也能称得上极昼。

不过人们的作息很规律,吃过晚饭就去喝酒,喝完酒差不多是十一二点,然后回家拉上窗帘睡大觉。

陈松把蜣螂全数拿出,分散的撒入牧场里。

海风一吹,麻醉气体的药效便结束了,蜣螂们慢慢悠悠的醒转过来,看到满地的马屎一个个幸福的不行,赶紧推起屎球准备挖洞安家。

矮小的冰岛马们成群结队在牧场里乱跑,连对人最亲昵的电母也被带坏了,它看见陈松招手却没过去等着骑乘,而是跟其他马一样迎风奔跑。

牧场的土地长出了牧草,一片娇嫩的绿毯,冰岛马们在草地上乱跑,蹄子踩在土地上会撅起泥土,这样一来往往会有牧草随着一起被连根拔起。

陈松拍了拍额头,这些马有点太没数,他必须得管教一下它们了。

而且因为是开放式牧场的缘故,马群竟然想冲击庄园东部区域,它们看到了温室种植园外的向日葵苗。

向日葵长的快有半米高了,顶上开出了黄灿灿的小花盘,水嫩的茎上长着叶片,绿的能往外滴水。

冰岛马们就想去吃向日葵的花盘。

道哥和板凳狗们从牧羊犬化为牧马犬,它们追逐着马群将它们赶回去,保护着向日葵,可是累的够呛。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决定等莱茵他们干活的时候一起收拾一下这些马,自己就回老家几天,它们竟然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

太嚣张了,这群小赤佬!

他睡的晚,睡醒之后到了餐厅就有早餐吃了,罗冰心做的。

自从艾玛夫人住院,布鲁斯得去陪床,做饭这活就慢慢转移到了罗冰心手中,起初只有简单的晚餐,比如拌个沙拉之类,然后有客人来了也是她下厨,因为她的厨艺出色。

慢慢的,午餐也是她负责了,最后早餐也归于她的手中,这样她就不能睡懒觉了,得最早的起床忙活。

陈松到了餐厅后看见哥布尔抱着个跟盆子似的的大碗在呼噜呼噜的喝着什么,手里抓着鸡蛋饼,吃的贼拉开心。

“好吃吗?”陈松问道。

哥布尔竖起大拇指喊道:“艾丽斯no1!”

陈松不满道:“我又不是没给你做过饭,你怎么不给我no1?”

哥布尔耸耸肩道:“上帝就在我的云端凝视着我,我不能撒谎。”

“滚。”

“不过说真的,老大,”哥布尔又喝了一口汤,“艾丽斯的工作做的很出色,且负责了三餐,我认为你应该给她奖励……”

“什么奖励?”罗冰心立马从厨房探出头来遥望着他们,跟个民用监控似的。

陈松说道:“奖励你一个帅哥的飞吻。”

“你这次回家是去看梁静茹的演唱会了?”罗冰心忽然问道。

陈松满头雾水:“什么?怎么突然说起演唱会来了?”

罗冰心嘻嘻笑道:“如果不是梁静茹对你唱了勇气,那你怎么敢自称帅哥?”

陈松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失笑道:“我说的是帅哥的飞吻,但并不是我的飞吻啊。哟呵,你个小色丫头,觊觎庄园主人的美色啊。”

“你真不要脸。”

“彼此彼此,快别跟我打嘴炮了,赶紧上饭呀,话说早上咱们吃什么?”

“胡辣汤。”罗冰心给他端上来一大碗汤,配了煎鸡蛋饼,“你撕开泡着吃,我觉得这样更好吃,喏,这有咸菜,我腌的酸辣黄瓜。”

鸡蛋用的是庄园出产的笨鸡蛋,煎出的鸡蛋饼就是香,色泽也好看,罗冰心在快出锅的时候撒上了一点小葱碎,黄中带绿。

胡辣汤里用了他们之前找到的海葵,所以混上了海鲜的味道,确实泡上饼后更好吃。

小黄瓜酸辣清脆,略带甜味,陈松一口一块,嘎吱嘎吱吃的好不开心。

哥布尔歪头看着他说道:“老大,你有没有感觉到你跟艾丽斯很配?”

陈松咀嚼的嘴巴顿时停下了,他惊恐的看着哥布尔道:“谁、谁给你的错觉?你不觉得我跟安娜更配吗?”

哥布尔耸耸肩道:“这不是错觉,说实话老大,你跟安娜警官适合做朋友,普通朋友,而不是做恋人,相信我,这方面我有经验。”

陈松有些烦躁,道:“行了别说了,赶紧吃饭,吃完饭一起去收拾那些马,是不是夏天到了他们发请了?最近怎么那么操蛋?”

他的烦躁之处在于从心底来说,他自己竟然感觉哥布尔说的是对的。

先不说他跟罗冰心是否合适,反正他跟安娜警官并不合拍。

他能看出安吉丽娜对他有些好感,对方也在努力的给他创造机会,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化学反应。

甚至,他跟安吉丽娜在一起会感觉有些尴尬,源自他想对安吉丽娜发起攻势而无从下手、安吉丽娜想配合他却无法回应的尴尬。

有意思的是,他跟罗冰心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这种尴尬。

他无精打采的喝着胡辣汤吃着鸡蛋饼,一手端着碗一手撑着下巴,隐约之间他感觉大胸大长腿飞走了。

有人在他肩膀上敲了一拳,他吓得一颤,抬头看到是罗冰心那张阴沉的小胖脸:“干嘛?吓我啊?”

罗冰心咬牙道:“我决不允许,有人吃我饭菜的时候,走神!这是,对我,厨艺的,不尊重!”

陈松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突然之间说话绊绊磕磕,是结巴了吗?”

“啊打!”罗冰心拉开架势就要对他飞拳,“吃我一记胖胖少女钢筋混凝土拳!”

。m

253.套马的汉子

吃完饭后陈松仔细看罗冰心,这姑娘不是很漂亮那种,很漂亮的是宋飞泉,她的身材也无法给人以惊艳感,能带来惊艳的是安吉丽娜。

但罗冰心很耐看,否则仅用手机相机自带的美颜软件也拍不出女神范来,她总是笑意盈盈,随时充满活力,给人看了感觉温暖。

陈松托着下巴怅然的看着她,心里忍不住就想难道自己真跟安吉丽娜没有缘分?月老就这么点本事?他的红线绑不到外国姑娘吗?

他神游了一小会,回过神后发现罗冰心在抓着叉子警惕的看着自己。

陈松心虚,就虚张声势的说道:“干嘛?怎么还做个自卫的架势?怕我吃了你啊?”

罗冰心冷笑道:“这倒不怕,我肥肉多长得油腻,一般人不敢下嘴,否则容易腻着。我怕的是你让我去刷盘子刷碗,你赶紧自己去,别看我!”

陈松失笑道:“刷碗的事怎么会麻烦你?哥布尔……”

他扭头一看,哥布尔不见踪影,吃饱喝足跑了。

莱茵穿着马靴出门,陈松说道:“马厩建起来了,咱们今天把马都赶进去,别让它们待在外面祸害草芽。”

“放养更好。”莱茵说道,“你不是想养赛马吗?如果将它们圈养起来,它们缺乏运动量就无法成为赛级马了。”

陈松道:“这些马能做赛级马?它们就不是那个品种啊。”

莱茵一脸的莫名其妙:“冰岛马哪有什么赛级马品种?你是不是被骗了?”

陈松道:“不是,赛级马不得是品种马吗?什么纯血马、汗血宝马之类。”

“但这跟冰岛马有什么关系?所有冰岛马都是一个血脉,一个品级,并没有专注赛事的冰岛马。”莱茵解释道。

他又给陈松解释了一下,冰岛的赛马没有欧美港澳这些地方那么正规,因为市场太小,现在这国家才三十多万人,以前更少。

另外冰岛马是国家特产,它个头小无法参加国外的大型赛马活动,那样对冰岛马来说不公平。

而其他国家也没有意愿在赛马活动中单独列出一个比赛组安排冰岛马来进行,这样意味着其他国家得从冰岛购买马匹,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冰岛马赛事就成了冰岛人自己玩的游戏。

正因为市场小,冰岛马就没有特意培养出赛马的品系来,没有资金支持也没有人才来主持这种项目。

另一个以前冰岛马的作用是干活,运送货物、拉犁拉磨之类,许多参赛马匹就是这个月参加比赛,下个月继续干活。

所谓赛级冰岛马是冰岛马贩子糊弄外国人的,现在随着冰岛马不用干活,它们有些就被专门送去参加比赛。

只要有马在比赛中获奖,那产下的小马就说是有赛级马血统,如果马匹父母都获过奖,那就是双血统赛级马。

陈松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有上当的吗?”

莱茵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道:“有,基本上马商们只坑一种人?”

“中国人?”陈松拉下脸来。

莱茵急忙摇头:“不是,是不懂行的土豪,人傻钱多那种。”

陈松道:“这很正常,你干嘛用那种眼神和表情来说话?”

莱茵道:“因为你们中国和美国的这种人最多。”

陈松:“法克,干活!”

莱茵胆小敏感,他怕自己的话得罪了陈松,就赶紧来提升好感度:“我今天带你玩套马,正好我们的马变得狂野起来,最合适用来做套马。”

听到这个陈松来了兴趣,他还真没玩过这活。

一群马在不算开阔的庄园里奔跑着,跟一群机车流氓似的,飞奔而来呼啸而去,现在鹿群不敢得罪它们了,再说也追不上。

莱茵回家拿了两副套马索,然后站在马厩前傻了眼。

要套马得骑上一匹马,他们现在连座驾都没有。

为了缓解尴尬,莱茵说道:“现在是套马的合适时节了。”

陈松问道:“这个还得分时节?什么时候想玩就玩呀。”

莱茵苦笑道:“套马不是为了玩,是为了把马抓起来,比如现在天气炎热起来,外面野草丰沃,有的还结了草籽,可以放牧它们。”

这个陈松知道,冰岛荒野外的草并非单单是杂草,里面有许多人为播撒的牧草种子,如今长成了可食用的牧草。

出来放牧的马比较多,难免会混为一群,为了分辨它们就得在放牧之前给它们身上打上印记,有时候骏马们长得鬃毛太长,还得给它们剪鬃毛。

别的马种多数一年剪一两次鬃毛即可,冰岛马不行,一个个天生非主流,额头的鬃毛长且长得快,不给它们按时修剪那它们没法看路了。

看着撒欢跑的骏马,陈松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下手抓它们吧?”

莱茵说道:“先观察一下,寻找最快的马,我们得骑上最快的马才能套到其他的马。”

陈松选的是电母,电母得到了他特殊照应,每天都有富含灵气的胡萝卜吃,所以长得最是膘肥体壮,跑起来也最快。

莱茵选了一匹小白马,然后两人就站在那里开始傻等。

啥也等不到!

陈松打了个电话让罗冰心从温室里拔了一些胡萝卜送过来,他把一串胡萝卜绑在杆子上迎风飘扬。

骏马们知道这胡萝卜好吃,好几匹马跑了过来。

见此,前来送胡萝卜的罗冰心说道:“为什么非得套马呢?你们看,可以用食物将它们引诱进马厩里啊。”

陈松笑道:“因为我们要玩啊。”

莱茵进一步解释道:“不光是为了玩,也是为了干正事,我们一直没有管这些马,它们性子有些野了,得通过套马来管教它们。”

“另一个也要让它们熟悉被套住的感觉,以后外出放牧它们的时候需要去套住它们。”

他们说话中,电母挤开几匹马钻了过来,张开嘴去咬胡萝卜。

陈松一甩套马杆,杆子上衔接的套索便套住了电母的脖子。

电母这吃货并没有受惊而挣扎,它回头继续去啃胡萝卜吃。

陈松喂它吃了两根胡萝卜,安抚下它的情绪后把它交给莱茵,道:“你先去套那匹小白马,顺便给我演示一下。”

254.猛

骑上电母,莱茵扛着套索跟扛着大旗似的,陈松给他打气:“加油,干巴爹!”

罗冰心吃惊的看着他道:“干吧,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松白了她一眼道:“别占我便宜,我说的是干巴爹,日语。”

“人家不是这个发音,再说这句日语是给恋人用的呀。”

陈松不信,掏出手机搜了一下说道:“胡扯,亲密的朋友也能用。”

“我懂日语,我大学选修过,你别去100度搜索,那搜到的能信?”

想想那搜索引擎的尿性,陈松不说话了。

莱茵握着马缰驱使电母走了几步,他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光自己聊的开心,顺便帮帮我,谁能帮我把杰西卡叫出来吗?”

陈松和罗冰心几乎异口同声的反问道:“聊的开心?你是不是对开心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莱茵看了他们一眼耸耸肩道:“不,是你们对它有误解。”

说完他一甩马缰,电母甩腿飞奔了出去。

几乎不用他指使,电母本能去靠近一匹马。

莱茵决定下套这匹马,面对靠近的电母这匹马并没有加速跑开,它继续悠然自得的保持着小步跑姿势。

电母迅速超车,就在这时候莱茵将套马索伸了出去,宽敞的绳套顿时套住了这匹马。

这下子小步跑的马受惊了,它立马嘶鸣一声开始提速狂奔。

莱茵一手抓着马竿一手拎着缰绳,他驱控电母始终追逐在这匹马的身后,同时跟钓鱼似的左手张弛有度的操纵套马索,耗费着前马的体力同时用套马索勒疼它,让它减速。

他从小在牧场长大,说是弓马娴熟并不夸张,很快将一匹马给套了回来。

陈松起了轻视之心,道:“呵呵,原来套马是这么简单的事啊。”

罗冰心有些担心的拉了拉他手臂道:“陈哥你可别大意,莱茵是熟能生巧呢,你呢?你都没骑过几次马,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

陈松自信的笑道:“那是不可能滴。”

莱茵又去套他看中的小白马,这次要费力一些,小白马是一匹公马,它被选来给马群育种的,现在不到育种季,整天闲的发慌,精力充沛的一塌糊涂。

小白马看到有人骑着马靠近就估计到不是好事,它不让电母靠近自己,一旦缩小距离它便立马加速。

电母速度够,可背上有人终究惯性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庄园里兔子多小白马见过兔子逃命的景象而受到欺负,它竟然很会拐弯,七拐八拐把电母给绕晕了。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他吹了个口哨指向小白马,趴在他身边的道哥和板凳狗们迅速站起,分成两拨冲向小白马。

道哥指挥、板凳狗们包抄,愣是逼的小白马一路跑往马厩。

这样莱茵就懵了,他追在后面喊道:“这边这边,让它来这边,它是我的,上帝,它是我的啊!”

道哥奔跑中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灵动。

莱茵总感觉这货听懂了自己的话,但就是不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陈松一看小白马冲自己方向跑来,立马握紧了套马索,同时对罗冰心说道:“你赶紧让开,小心碰到你!”

话音落下他拔脚冲小白马跑去,双方交错的时候他眼疾手快一抖套马索,将绳套精准的兜在了小白马身上。

见此莱茵急忙叫道:“别!危险!”

陈松抓住杆子来了个气沉丹田,他扎着马步死拽套马杆,绳套收缩勒的那小白马疼痛无比,频频嘶鸣。

它想往前跑拽开绳套,可是脖子被拽住了,这样就被硬生生给拽的站立起来,后踢踏地、前蹄甩动!

莱茵看的眼睛都瞪大了,罗冰心倒吸一口凉气,真心实意的夸赞道:“陈哥,猛!”

有了这个经历,陈松对冰岛马的力气就有数了。

他把小白马交给莱茵,自己上了电母,意气风发的去套起了其他马匹。

正玩的热火朝天,一辆汽车开进了庄园,有些日子没出现的荆伟带着女作家苏珊娜下了车。

同时到来的还有苏珊娜那条不靠谱的哈士奇,它还记得上次在庄园吃的苦头,趴在窗口迟迟不肯下车,先探头探脑的看向四周,寻找阴阳啼的踪影。

阴阳啼被陈松藏在了梧桐木旁边,他自己扎了个栅栏把梧桐木给围了起来,栅栏密不透风,阴阳啼就待在里面。

他必须得设立这个栅栏,因为阴阳啼上次为了哺育梧桐木吐出许多灵气,导致它们现在体型缩小,陈松不能让人发现这点。

没有看到阴阳啼,哈士奇嘚瑟起来,下了车后先撒了泡尿,其中这泡尿涵盖范围得有上百个平方,它是撒一点就换一个地方。

随即它又寻找起了道哥,这货还记得道哥的战斗力,知道道哥不能打,发现道哥后它狂叫着冲了上去,架势很凶残。

道哥仰天嚎叫几声,沙发、椅子、板凳和马扎从牧场跑到它的身边。

板凳狗们长得快,在庄园里上顿牛肉下顿羊排,一个个长得跟那叫个壮实,跟个小号的碌轴似的。

板凳狗们差不多是同时跟哈士奇一起跑到了道哥身边的,它们很均匀的一边两只站在道哥身旁,一起对着哈士奇虎视眈眈。

哈士奇咧了咧嘴,本能的感觉不妙。

道哥给它一个阴翳的眼神:上次你要干我对不对?好,这次继续干,我们五个干你一个!

对道哥来说,给出眼神就是下战书,它嗷嗷一声叫就扑向哈士奇,沙发肌肉发达头脑简单跟了上去。

见它俩往上扑,板凳、马扎也追上了,剩下个椅子满头雾水:铁子们这是干啥?

道哥回头给它使眼色:啥也别问,干就行了。

然后哈士奇一路嚎叫,夹着尾巴死了命的狂奔。

陈松跟荆伟拥抱了一把笑道:“老哥你好久没出现了啊。”

放开荆伟他又准备去拥抱苏珊娜,然后荆伟伸出手臂挡在苏珊的跟前道:“这个就不用抱了,握握手得了。”

陈松挺遗憾,罗冰心歪着头打量一番,忽然变得兴奋起来:“哇,老表你可以啊,你现在有女朋友啦?”

荆伟颇为得意的昂起头、挺起胸膛说道:“我们两个志趣相投,暂时决定相处一段时间试试,或许这是天赐姻缘呢?”

他看向苏珊娜,苏珊娜给他一个甜蜜的笑容。

见此陈松感觉自己恰了柠檬,这糖一点不好吃。

255.你们在玩什么

荆伟这次过来可不是来玩的,他带了礼物。

他开的是公司的皮卡车,打开后备箱里面是好些小灌木苗,用白色小花盆装着,一个个小花盆只有拳头大小,看起来很袖珍。

陈松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好东西,蔓越莓。”荆伟得意的说道,“公司刚刚引进了一批品种来到冰岛,然后我就给你申请了,送给你的。”

陈松恍然道:“哦,这就是蔓越莓呀,那多谢了老哥,我这温室里可是种了不少莓。”

荆伟说道:“蔓越莓不一样,这个你一定要种,它是可以做传家宝的。”

罗冰心吃惊的问道:“天呐,这么珍贵的吗?为什么我在国内时候买的蔓越莓干都不贵?很多糕点面包上就有蔓越莓干。”

荆伟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蔓越莓跟草莓之类的不一样,它需要经过三到五年的栽培才能结果,然后一结就是几十年。”

“在北美波士顿的蔓越莓产地,一片蔓越莓田得花费几十年时间才能形成规模,它一般是家族性经营,有些家族一干就是几辈子呢。”

种植蔓越莓不简单,挺麻烦的,因为它需要在高酸性的土壤环境,地球多数地区的环境不达标,所以蔓越莓田比较少。

在北欧蔓越莓是很受欢迎的,因为它是少数几种富含a型花青素的水果,而a型花青素能够防止细菌附着在粘膜上,对消化和泌尿系统的抗菌有很大作用。

再就是蔓越莓里还富含多种莓果多酚,可以抗老化,所以它又有超级水果之称。

当然,地球上号称超级水果的果子有几十种之多。

听说这玩意儿种上后要好几年才能收获,陈松就没有兴趣了。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心意,而且荆伟还说了,这苗子在冰岛很抢手,要不然他准备留到以后陈松生孩子的时候再做礼物送来,就当两代的传家宝。

陈松带人把小花盆送去温室,这些花盆是特殊材质,可以在土壤中被细菌降解成为肥料,所以不用移植,这样种植起来就比较简单了。

不过他得买酸性土壤,冰岛没有这种土。

蔓越莓苗长得慢,陈松就不打算直接花钱买土壤了,他准备回头就九洲瞧瞧。

九洲土地不长庄稼,不是盐碱地就是酸性土壤地,到时候他可以挖掘一些来种蔓越莓。

帮忙放下蔓越莓,荆伟饶有兴趣的问道:“老陈,你们刚才干嘛呢?看你一身汗,是在运动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肩膀,并且给陈松递了个眼色:“要是搞什么运动,那给我安排个位置,篮球足球羽毛球,哥们都行。”

陈松知道他想在新晋女友面前表现一波,但他觉得荆伟可能失算了,就为难的说道:“对,我们在运动,不过你未必愿意参与啊。”

荆伟觉得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就继续给他使眼色:“老陈你小瞧我了不是?我跟你说我大学那会篮球足球双院队成员。”

“但我们是在套马呀。”陈松说道。

荆伟眨巴眨巴眼,问道:“呃,你们在套马?”

陈松苦笑道:“对,骑着马套马。”

荆伟咳嗽一声又给他使了个眼色:“老陈,套马难不难?”

陈松说道:“简单,很容易上手,冰岛马毕竟是小马,而且这马也温顺,我没骑马也能套上一匹。”

听他这么说,荆伟便放心了:“行,那我也去试试。”

说着他就脱下了外套。

苏珊娜得知他要去套马,倒是担心的拉住了他道:“亲爱的,你平时不怎么骑马,我想套马这运动不适合你,不如我们去观摩吧?”

荆伟其实也不想去冒险,他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

但他刚才把狠话放出去了,再者陈松也给他交底了,套马不太难,所以他便豪气冲天的说道:“我平时虽然不怎么骑马,可我热爱运动,放心吧苏珊娜,我ok的。”

陈松带着他去了牧场,先前他们套马导致马群受到惊吓,这会一匹匹马情绪更是敏感,发现有人靠近便急忙跑跳。

看着骏马一蹦老高,荆伟有点打退堂鼓了。

他又偷偷问陈松:“老陈你跟我说实话啊,套马到底难不难?”

陈松说道:“我刚才就是实话,真心不难。”

罗冰心在旁边凉飕飕的说道:“老表,小马过河你学过吧?”

荆伟摸摸下巴道:“那我有数了。”

陈松把最是亲昵人的电母交给了荆伟,又给他一根套马杆告诉他一些套马的窍门。

听荆伟问了几个问题,莱茵就知道他是外行,便悲哀的对前来看热闹的宋飞泉说道:“杰西卡,你说一个不会骑马的人都能找到女朋友,我一个牛仔怎么就找不到呢?”

宋飞泉抿嘴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你的原因呢?会不会是你太挑剔了?性别上或许你可以放宽一点要求?”

莱茵眨了眨眼睛,顿时就哀嚎一声。

陈松教完了荆伟后自己先上马去给他演示了一下,一切就靠眼疾手快,当两匹马靠近到合适距离后,必须得迅速将绳套套上马脖子。

荆伟很认真的看,而且足足看了四次,然后松了口气:“确实很简单啊。”

罗冰心点点头道:“上大学那会我看我的学霸同学做高数题,也确实很简单呢。”

荆伟不悦道:“老妹儿你这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你老表我的本事你不知道?作为家族里第一位出国并移民……”

“嗯,家族,家族哪辈都是不到十个人,八辈子都是农民,到咱们上辈才进了城,其他的想出国也没有那条件呀。”罗冰心撇嘴道。

“有那条件也没那实力,我有这实力。”荆伟意气风发的说道。

陈松驱马跑回,冰岛马虽然不甚高大,但胜在身体匀称,他挺身纵马、英气勃发,又有一只健壮的矛隼飞在他头顶,阳光洒下自有一股风采。

罗冰心下意识的说道:“哇塞,好帅。”

“你哥给你来个更帅的。”

陈松下马,荆伟爬了上去,挥舞马鞭敞快的喊道:“go!”

电母撒腿奔跑,马鬃迎风飞舞,荆伟心头更是敞快,举起套马索就唱了起来:“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

256.体验生活

经过莱茵和陈松的驱使,电母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当荆伟扛着套马杆上来后它便主动跑向一匹马。

两匹马逐渐靠近,当马头出现在他跟前后,他便试探的将绳套伸了出去。

套马杆是硬杆子带一个套子,很好操作。

但这很考验经验和技术,毕竟两匹马都在跑,马上的人在颠簸。

荆伟套弄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坐稳了再动手。”陈松在远处喊道,“稳定、平衡,一定要寻找一个平衡点!”

苏珊娜、宋飞泉和罗冰心一起喊:“加油!”

荆伟生无可恋的回头瞅了他们一眼,他多希望苏珊娜没在观望的人里,这样他就随时可以停止套马活动;他更希望自己刚才没有逞强,这活很难好不好!

他不是没骑过马的人,冰岛人就没有没骑过马的,刚来冰岛的时候,在工作闲暇之余他就被同事带着去骑马来着,自诩骑术精湛。

可今天他忍不住怀疑自我了,这马怎么那么难以操纵?颠簸的怎么那么厉害?

电母也忍不住怀疑,自己背上这是个什么?是人吗?是不是一坨肉啊,自己已经跟在这匹马的屁股后吃了好久的土了,怎么还没有套上?

陈松猜到荆伟这边遇到了难题,便骑上一匹马跟了上来,遥遥在侧给他指导:“你别趴在上面,你要坐起来啊,你趴在马上干什么?这样视野太差,你光明正大的看就行,这整什么玩意儿?偷窥吗?”

荆伟气急败坏:我不想坐起来吗?我比谁都想!我甚至想站起来,就跟一百年前的咱们国人一样挺直腰杆站起来。

可是,这实力它不允许啊!

他感觉马背太颠,因为他只有一只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还得操纵套马杆呢。

瞎猫终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荆伟手中的套马杆胡乱晃了一阵,那马可能腻歪了,自己钻进了套马索中。

见此荆伟顿时一喜,叫道:“我抓住它了!”

“坐稳!发力!”陈松急忙叫道。

骏马被套住后受惊,猛然加快了速度,这加速是一瞬间的事,电母无法跟上,全靠荆伟用蛮力来拉住套马杆才行。

荆伟知道这点,可他使尽全力还是不够,力量太小没法把马给拽的降速,反而电母一个颠簸他没有坐稳,被套马杆给拽了下去。

“啊!”

远处惊呼声接二连三。

还好陈松做好了准备,深吸一口气驱马撞了上去,硬生生把那马给逼停了。

陈松迅速跳下马将荆伟给扶了起来问道:“卧槽,你怎么样?”

荆伟呻吟道:“不怎么样,我想死。”

“这么严重吗?”

荆伟哀鸣道:“身体受伤不严重,脸上受伤严重,面子全没了。”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这时候还考虑面子呢……”

终归是一家人,罗冰心以人肉旋风般的速度赶过来问道:“老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荆伟活动了一下讪笑道:“没、没受伤,我钢筋铁骨呢。”

“这时候还自夸?你真是我好哥哥。”罗冰心生气道。

荆伟也有些生气,他问陈松道:“兄弟你不坦诚呀,不是说很简单的吗?”

陈松刚要解释,罗冰心抢着说道:“对他来说很简单,对你来说能一样简单?我又不是没提醒你,都跟你说了小马过河的故事。”

“是,你跟我说了,可我以为我是故事里的老牛啊。”

“你心里还真是没数,你是那松鼠!”罗冰心毫不留情的给他以白眼。

还好没什么事,虚惊一场,后面荆伟就老实了,跟女眷们站在一起看着陈松和莱茵套马送入马厩中。

套马这件事上没能让荆伟露脸反而让他丢脸了,陈松也觉得尴尬,于是吃中饭的时候他就问两人下午想干嘛。

荆伟说道:“苏珊娜最近正在创作一本关于农场生活的中篇,她需要灵感和真实的体验,所以下午我想和她一起帮你干活。”

陈松问哥布尔道:“最近除了收拾温室种植园,咱们还有什么活?”

哥布尔说道:“给牧场去除杂草,牧草里长出来不少杂草,比如异株荨麻,这该死的玩意儿必须清除,否则什么时候就会伤害到人畜。”

莱茵点点头道:“还有高山酸模草,它更得清除,以后牧场要养奶牛,如果奶牛吃掉高山酸模那会影响牛奶品质。”

苏珊娜有些失望:“就是简单的除草吗?”

啃着大骨头的哥布尔呵呵笑了起来:“不,不简单。”

高山酸模这种草在北欧地区比较常见,屋前屋后就长,农牧场里自然也会出现,是一种非常惹人讨厌的杂草。

要除掉高山酸模挺费劲的,它能开花结果,在它没有开花之前如果只是割除而不是连根挖起,那它还有足够的能量再长出新叶。

所以农牧场主们一般会放任它们生长,等它们开花结果后消耗了能量,就用机器将它给割除,这时候不必连根挖,它已经没有能量无限生长了。

当然,这不能等到酸模果实成熟,否则一片土地将全变为酸模地。

中午天气不算热,但紫外线厉害,白种人抗辐射能力差,所以这个时间他们不会进行室外活动,更不会出去干活。

等到阳光不那么晒了就是三点多钟了,这样距离下班时间也没有两个小时,他们干不了多少活。

大家伙去了牧场拎着小铲子开始铲草,高山酸模很能长,扎根在土地中后想清理起来可不容易。

不过现在它们已经开花了,可以用铲子贴着地皮将它们铲断就好。

高山酸模铲除起来不容易,那荨麻这东西就有危险了,冰岛的异株荨麻上长的刺不算多,但很锋利,一不小心会扎破手。

陈松干活鲁莽,不多会就被扎到了。

荨麻这植物的刺生有硅质外壳,很锋利,扎破人手后立马顺着刺往里注入蚁酸,所以他不光是疼,不多会就红肿了起来。

连疼带肿,陈松郁闷的甩手,罗冰心安慰他:“没事,陈哥,这草是可以吃的,它的叶片能做汤,晚上我给你做个好喝的汤,吃掉它们你就不难受了。”

258.混的可以

这顿饭大家吃的格外开心,苏珊娜也不管减肥了,左手一碗汤右手插着一根酸模叶包香肠,吃的满嘴肥油。

主席同志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劳动使人快乐,陈松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劳动使人胃口大开,美食使人快乐。

因为有哥布尔这大胃王在,罗冰心每次准备饭菜都会往多里准备,今天不例外,她准备了洋洋洒洒十多道菜,每道菜的量都很大。

可是没什么用,他们还是吃光了。

白哥本来还指望自己能混上点什么,结果过了一会它看见大家伙开始收拾饭桌了却没人喂自己,便急忙扶着桌子站起来探头看向桌面。

盘子盆子,干干净净。

白哥伸出胖爪子指着桌面对陈松叫:“嗷嗷!”

陈松摸摸它的胖脑瓜说道:“瞅瞅你胖的,头大脖子粗的,这段时间晚上不吃了,减肥。”

北极熊压根不用三餐吃饭,它们从来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吃一顿饭得扛好几天,到了冬季就要去冬眠,连一顿饭都没得吃。

白哥呢?一天三顿都算少了,它很会撒娇,吃饭的时候挨着饭桌转,这个手里吃一口那个给一口,一圈下来吃的也不少。

平时它还会时不时跑去温室蹭点吃的,这看看它的体型就知道,每天都有新变化,总有新的肥肉长出来。

现在它游泳不用使劲,跳入水里自动会漂浮在水面。

吃完饭后天色大亮,陈松招招手,除了哥布尔要留下刷锅洗碗,其他人一起去往酒吧。

这不是为了款待荆伟和苏珊娜,小镇居民都是这样的生活节奏。

从六月份开始他们一天里要在酒吧泡上好几个小时,吃过晚饭泡酒吧到十一二点,喝的醉醺醺然后回去睡觉。

酒吧里面热热闹闹,荆伟要了一杯黑啤后坐在陈松身边说道:“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啊,想想你小子的生活我就羡慕,你整天都是这么过,是吧?”

陈松道:“不是,其实我的生活比你想象的要丰富的多,不过并不值得羡慕。”

他说的是九洲的生活,这点荆伟自然不清楚。

喝着啤酒,荆伟问道:“对了老陈,有个事我跟你说说,七月出头在雷克雅未克有个咱们华裔的聚会,例行聚会,你有没有兴趣?”

陈松耸耸肩道:“没有兴趣,不过到时候我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

荆伟撇撇嘴:“你能有什么事?”

陈松喝了口啤酒苦笑道:“唉,你不知道,好几百口子人等着我养活呢,压力很大啊。”

“滚。”荆伟笑着对他竖起中指。

酒吧里面人来人往,人满为患,一桶桶的啤酒搬出来很快就光了,橡木桶倒光又搬走,搬走又抬回来新的啤酒桶。

酒保端着托盘过来放到两人面前,说道:“嗨,伙计们,尝尝这个,它的口感很恬淡,你们华人会喜欢的。”

荆伟掏出钱包道:“刚才的黑啤酒多少钱?”

皮特森松耸耸肩道:“那杯送你的,这杯也是送你的,看在文思的份上。”

陈松笑着伸出手,皮特森松跟他击掌,哼着小调拎着托盘快步离开。

荆伟咂咂嘴,满脸艳羡:“哥们你在这里混的可是够好的。”

陈松道:“我是镇上人接纳的勇士,有时候总会有些好处。”

荆伟道:“不管怎么回事,你混的很好,咱们华裔在冰岛人不多,有钱的不少,也有的在事业上也很有地位,但他们混的还是不如你。”

“怎么说?”陈松问,“就是因为有人请我们喝啤酒?”

荆伟摇摇头说道:“不是,就是感觉,这边镇上的人确实把你当自己人,跟你打招呼、跟你聊天、请你喝酒,你能感觉到吧?一切很自然,水到渠成的自然。”

“不应该是这样吗?”陈松随意的喝着酒随意的问道。

荆伟叹了口气道:“反正我在冰岛没怎么见到这样的。”

陈松看出他的情绪突然低沉起来,但不明所以,问道:“老哥你怎么了?怎么看你突然不高兴了?喝多了?”

荆伟摇摇头道:“是喝的太少,来,再来一口。”

冰岛的私家精酿麦芽汁浓度高,酒精度也高,一大杯就是六百毫升,荆伟连续两杯下去就有点上头了。

揉了揉太阳穴,他叹着气对陈松说道:“其实有时候想想,我挺后悔移民出来的,当初正好冰岛遇上经济危机,放宽了移民通道。我还以为自己碰到了机遇,嗨,走错这路了,我就该留在国内。”

陈松看出他心里憋屈,问道:“这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开开心心的吗?”

荆伟摆摆手说道:“就是心里突然间有点感慨,老哥我这几年在冰岛过的不太如意,还好碰上你,算是改了运,今年日子过的还挺舒坦。”

两人正在聊着,冰冠的老板科瑞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嗨,文思,月底有空吗?我准备再去搞一波冰,能帮我一把吗?”

陈松合计了一下道:“差不多有空,不过警察局不是要联合镇上搞一次活动吗?我答应过安娜警官参加这活动。”

科瑞拍了拍桌子道:“那妥了,没什么问题,时间上没有冲突。”

看到他这边有朋友科瑞就没有在这里多待,他对荆伟举了举酒杯致意,然后离开。

冰岛人泡吧是为了打发时间,不是为了真要喝酒,他们一杯啤酒能喝上一晚上。

陈松倒是觉得啤酒味道不错多喝了几杯,等他看酒吧里面人不多了,就知道夜色该降临了。

他站起来问罗冰心道:“你们在哪里看过萤火虫群?找个虫虫多的地方,咱们去看看。”

罗冰心问道:“你是不是喝的有点多?”

陈松摇头道:“不多,你看我走直线,我给你走个直线,怎么样?是不是一点没问题?”

罗冰心微笑道:“你别在这里走,来吧去门外走一走。”

陈松莫名其妙,出去走跟在酒吧里走直线有什么区别?

他一推开门,一阵小雨随风吹了进来。

见此他大吃一惊:“下雨了?”

“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了,这种天怎么去看萤火虫?”

陈松愣了愣,只得悻悻作罢。

ps:继续求一下推荐票哈,大家午安,谢谢兄弟姐妹们

259.钓竿遛熊(感谢记号LRY盟)

ps:新的一周又多了一位新的盟主,弹壳感激不尽,多谢老兄弟记号盟的支持,弹壳么么哒。****

陈松搞不清楚,这场雨在冰岛算是春雨还是夏雨。

不过雨水淅沥淅沥下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起床后还是在下着,海上起雾了,流萤镇也起雾了。

庄园里白茫茫的一片,陈松庆幸昨天忙活一通将马群赶入了马厩中,否则等到今天气温锐减又下雨,那马群待在雨里会很遭罪。

而且起了大雾后,想要再去聚拢起马群也很难。

照例去溜白哥,按理说庄园面积这么大,散养的宠物们用不着去溜了,可白哥体会到了懒的魅力,晚上人家睡觉它也跟着睡,白天没人睡了它继续找个地方趴着睡。

只有到了饭点,那吃饭的积极性没的说,把饭点卡的也准,到了三餐吃饭的时候不用呼唤,它会准时出现在厨房门口趴着。

干啥啥不行,吃饭一大盆,这是罗冰心给它的评价。

陈松给它套上绳子带它往外走,白哥耍熊,趴在地上不肯动。

见此陈松上去拧它耳朵:“跟我走,快点!”

白哥趴在地上仰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就是不去干。

“没用,你什么眼神也没有用,给我走。”陈松拉着它前爪站起来,拖着它往外走。

罗冰心靠在门口嘻嘻笑道:“哟,陈哥,大清早的跳华尔兹啊,还别说,白哥这小步子走的挺好,就是腰粗了点,长得磕碜了点。”

陈松哼道:“别笑了,小心笑掉大牙。白哥,赶紧走,别让人看笑话。”

白哥被他拖着不得不走,它满心不情愿,到了一个泥潭旁边的时候它猛的挣脱陈松的手跑了过去,在泥潭里往左翻滚两圈半、往右翻滚七百二十度,拼了命的打滚。

本来干干净净的白毛熊,顿时变成了胖泥猴。

陈松气的要炸了:“日你个死孩子,我三天没打你了,三天没打你了是不是?”

白哥趴在泥潭里将下巴搁在泥潭壁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这次陈松没法去拖它了,他不想把自己弄的满身泥泞。

罗冰心笑的前翻后仰,胸前乱颤,陈松歪头看了看,还是有点料的啊。

“看什么看?”罗冰心啐了一口,“你这样能把白哥带出去才见鬼了,喏,给你根香肠,你挂到鱼钩上扛一根钓竿就行了。”

她找到钓竿用鱼钩勾住香肠,陈松扛着鱼竿往外走,香肠在后面晃啊晃,像黄花大闺女的辫子。

白哥挤了挤小眼睛,爬在后面小步跑着想去追香肠,像村里光棍三十年的臭流氓,只是流氓也没它那么脏的。

陈松在前面跑了起来,白哥一路追,一坨坨的肥肉甩啊甩,这样倒是能减肥了。

冰岛人对健身的执着是其他各国难以比拟的,大清早下着雨、起着雾,仍然有不少人来跑步,因为没有阳光暴晒,男人就光着上身,女人则只穿个bro。

陈松给莱茵说了一声后,莱茵紧急起床进行晨跑锻炼。

海上雾气很浓郁,陈松跑到海边往南看去,全是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灯塔大亮,穿透性极强的灯光从海雾里射过,一直射到远处。

陈松觉得这种天气下,海上的船很危险,怕是容易出事故。

白哥趁着他一个停歇,猛加速追上来跳起将香肠给吞了下去。

这吓坏陈松了,赶紧拽住它的嘴巴子往外拉扯鱼线,防止它把鱼钩给吞下去。

白哥捂着嘴不肯吐出香肠,陈松给了它一巴掌,它委屈的将香肠吐出来,不吃了。

陈松将鱼钩摘下来给它看:“你看这是什么?还吃呢,吃下去你的肠子都得从嘴里钩出来。”

白哥扭头看向一边。

陈松骂了句戏精将香肠递给它,白哥很有骨气的看了一眼又扭头,不吃。

香肠被掰开,香味浓郁。

白哥还想保持骨气,可流下来的哈喇子不允许它这么做。

于是它琢磨了几秒钟,张开嘴把香肠吃掉了,然后继续生闷气。

陈松才不管它呢,反正已经跑出来这么远了,它起码得跑回去。

他打开伞在海边溜达起来,白哥看他不理睬自己,气的在路边打滚。

结果它太胖了,那腰那肚子圆滚滚的,一不小心滚下去跌在了礁石上,疼的它忍不住哀嚎。

大雾天水中闷,有一些鱼会游到水面来换气。

嚎叫了两声后它看到了一条鱼,立马一咕噜爬起来往水里钻。

陈松放任它在海里抓鱼,自己则去小镇头上的地热面包店吃早餐。

店铺里人不少,一边吃饭一边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

陈松听了一会听懂了,冰岛的渔业部官网上发布了个文件,说是将虹鳟鱼归于三文鱼里面了,镇上的人在就此争论。

从分类上来说,虹鳟跟大西洋鲑、太平洋鲑一样,也被分在了鲑属中,但它一直不被认为是三文鱼。

在英文里,三文鱼的名字是salmon,虹鳟是rainbow-trout,而trout对应的概念是鳟鱼,指的是大马哈鱼属和鲑鱼属中没有跨盐度洄游行为、完全可以在淡水中生存的一个类群。

这些都是陈松听饭馆里的人介绍的,他一直以为虹鳟就是三文鱼,他记得在国内下馆子吃三文鱼,吃的几乎全是虹鳟。

饭馆里的人都在反对这个归类,有人生气的说道:“既然因为肌间脂肪和皮下脂肪都厚实,所以就叫虹鳟为淡水三文鱼,那这样把猪脚陆地三文鱼算了,谁的脂肪能有猪的厚实?”

一听这话陈松愣了,卧槽,自己忘记了阴阳峰上还关着一群猪。

这人的话引发了一场哄笑,也提醒了他,正好今天大雾,他决定今天把猪给带过来,大雾天可以掩护一下他的踪影。

白哥没能捕捉到鱼,在海里游了一段时间后它跑上岸来循着味去找陈松,找着找着就找到了一家奶站。

奶站的人看到坐在门口的白哥先是吓一跳,然后认出它的身份,笑嘻嘻的拿了个小盆往里倒入一些牛奶。

白哥吧唧吧唧飞快舔干净,又坐下一脸无辜的看着奶站里的人。

陈松去海边后找了一圈没找到它吓一跳,他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白哥,搞得他以为被人弄走了,只好去警察局报警!

257.喊6(求推荐票)

听着罗冰心的话,陈松挺诧异的:“这种有毒的草也能吃?”

罗冰心说道:“它没有毒,煮过之后更是绿色食物,放心好了,我刚才搜索过它们了,荨麻草在北欧就是一种食物,市都有卖呢。”

莱茵点头:“艾丽斯说的是事实,另外想要不难受很简单,瞧我的。”

他在周围找了找,很快带着几个大叶片过来示意陈松伸出手,然后往手指上挤叶汁。

汁水挤在伤口上,陈松感觉还真没那么疼了,他惊异道:“伙计,你厉害啊,这算什么?剧毒十步之内,必有解毒良药?”

莱茵不懂这句中国俗语的意思,陈松就给他解释了【】一下。&1t;i>&1t;/i>

听完解释他便摇头:“不不不,没有那么神奇,导致你伤口疼痛的是蚁酸,只要稀释就行,我随便找了几种叶片挤出汁来稀释了蚁酸,所以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牧场土地上长出来的杂草很多,品种多样,好几种都能做食物:

荨麻叶片能做汤,酸模叶片可以卷肉吃,之外还有一种薄荷草,它在冰岛常被混上奶油一起做蘸料,地位类似吃火锅时候的韭苔酱。

干了一会活后,罗冰心又拉着陈松去温室摘了草莓、覆盆子之类的出来,没有农药没有空气污染,这些水果不用洗,摘下来就能吃。

坐在嫩嫩的草地上吃着新鲜水果,苏珊娜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昂向天,满脸陶醉:“天啊,农场生活好棒。”&1t;i>&1t;/i>

“嗷呜!”

随着一声狼嚎,哈士奇风一样的奔袭过来,隔着好几米便跳了起来,很优雅、很暖心的扑向苏珊娜。

苏珊娜一声惨叫,扑上去之后哈士奇抬起头纳闷的扫视左右:咦,刚才张开双臂欢迎我的主人呢?

陈松看着骑在苏珊娜脸上的哈士奇很是震惊,这狗的脑回路跟他吗马里亚纳海沟似的,百转千折啊。

更多的野草在丛林里,不过陈松懒得收拾,反正有驯鹿群,这些鹿的肚子跟垃圾桶似的,什么草都能吃。

苏珊娜为了写作看了许多书,她认识的鸟品种众多,看到树上有个洞就能判断出这是什么啄木鸟干的。

到了六月,流萤镇的鸟群数量锐减,好些鸟儿只是把镇子一带做个中转地,它们要继续北飞,现在已经飞走了。&1t;i>&1t;/i>

于是陈松就遗憾的说道:“你要是早来一两个月,那可以看到许多的鸟呢。”

苏珊娜从地上捡起一枚破碎的松塔笑道:“起码我还能看到星鸦。”

陈松问道:“星鸦?这不是松鼠干的吗?”

苏珊娜摇头笑道:“不不不,我敢打赌这是星鸦干的,你瞧它们外面的鳞片,只有星鸦才会这样啄掉它们去吃松子,里面还有呢。”

陈松掀开剩下的鳞片看了看,果然下面还藏着两颗松子。

莱茵双手环抱在脑后说道:“现在虽然没有鸟可以看,但晚上你将可以看到流萤镇的镇宠,萤火虫!”

罗冰心连连点头:“真的,陈哥,你这几天回国了没看到,现在晚上空中飞有好些萤火虫呢。不过天色不会很漆黑,所以不是特别清楚。”&1t;i>&1t;/i>

橡树林长得密集,陈松昨晚偷偷在林子边缘种上了几棵榕树,这是他从国内带过来的,另外他还在神木梧桐周围种上了榕树,以掩饰梧桐木的踪影。

冰岛南部气候很湿润,橡树林的土地上长出了苔藓,这些苔藓跟国内常见的绿色苔藓不一样,它们叶片色彩鲜艳。

苏珊娜认识这些苔藓,她说这叫泥炭藓,是比较少见的苔藓品种,因为它对环境质量要求高,能在这里碰到泥炭藓让她大为惊喜,前前后后拍了好几张照片。

到了五点半,所有人下班。

罗冰心还要上班,因为她得去做饭。

陈松算是有良心,摸摸鼻子跑进厨房去帮忙。

罗冰心甩手说道:“哎呀不用你来掺和啦,你什么都不会,来了就是添乱呢,让我跟小飞姐忙活就行了。”&1t;i>&1t;/i>

陈松哼道:“我是怕你累,前来帮忙。”

罗冰心刚要反驳,宋飞泉伸手捂住她的嘴对她眨了眨眼睛道:“难得庄主有这份雅兴,不要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嘛,这样你们两个在厨房忙活吧,我出去。”

陈松不满道:“凭什么我干活你出去歇着?”

宋飞泉迷惑的看着他眨了眨眼,好像一时之间搞不懂他的意思,最后她只好说道:“我出去不是歇着,我去打扫卫生行吗?”

“可以。”陈松笑了。

宋飞泉边往外走边摇头:“天啊,你真的是个周扒皮。”

等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人,陈松很积极的问道:“我来干点什么?”

罗冰心飞快的刮着土豆皮道:“你在旁边给我喊666好了。”&1t;i>&1t;/i>

陈松失笑道:“这有点大材小用吧?”

“那你切荨麻叶吧,切成小片,但不要剁巴,否则影响口感。”

这点活陈松毫无压力,他摁着荨麻叶一顿切,沾沾自喜的问道:“你看我切的怎么样?形状大小都一样,处女座看了都说好。”

“但你洗了吗?我怎么没听见流水的声音?”罗冰心迷惑的问道。

陈松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他说道:“庄园没有农药也没有用肥料,空气很干净,所以不洗也没事吧?”

“但牧场里的马天天拉屎,你想尝尝马屎的味道吗?”

“我干!”

荨麻叶片只能切不能剁,薄荷叶片就得剁碎才行了。

陈松剁的稀烂,罗冰心用奶油、沙拉酱、黑胡椒粉和一点盐搭配着调出来一碗蘸料。

酸模叶片长,她把小香肠拿出来烤熟,然后用叶片卷起来,一根叶片卷一根小香肠,里面抹上点蘸料,陈松吃了一根,味道很独特,出乎预料的好吃。

荨麻叶和土豆搭配做成了汤菜,另外罗冰心往里加了奶酪和蜂蜜,所以粘粘甜甜,也是别有风味。

陈松从国内带回了金华火腿,他把哥布尔叫进来让他片火腿,哥布尔很乐意的接受了这份活,一边片一边吃。

见此陈松把他赶走了,这货太能吃。

金华火腿很适合做汤,罗冰心又做了一道汤并用温室出产的青椒爆炒出一道菜。

她在厨房动作很快,陈松看的眼花缭乱,一道道菜迅就出来了。



258.混的可以

这顿饭大家吃的格外开心,苏珊娜也不管减肥了,左手一碗汤右手插着一根酸模叶包香肠,吃的满嘴肥油。

主席同志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劳动使人快乐,陈松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劳动使人胃口大开,美食使人快乐。

因为有哥布尔这大胃王在,罗冰心每次准备饭菜都会往多里准备,今天不例外,她准备了洋洋洒洒十多道菜,每道菜的量都很大。

可是没什么用,他们还是吃光了。

白哥本来还指望自己能混上点什么,结果过了一会它看见大家伙开始收拾饭桌了却没人喂自己,便急忙扶着桌子站起来探头看向桌面。

盘子盆子,干干净净。

白哥伸出胖爪子指着桌面对陈松叫:“嗷嗷!”

陈松摸摸它的胖脑瓜说道:“瞅瞅你胖的,头大脖子粗的,这段时间晚上不吃了,减肥。”

北极熊压根不用三餐吃饭,它们从来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吃一顿饭得扛好几天,到了冬季就要去冬眠,连一顿饭都没得吃。

白哥呢?一天三顿都算少了,它很会撒娇,吃饭的时候挨着饭桌转,这个手里吃一口那个给一口,一圈下来吃的也不少。

平时它还会时不时跑去温室蹭点吃的,这看看它的体型就知道,每天都有新变化,总有新的肥肉长出来。

现在它游泳不用使劲,跳入水里自动会漂浮在水面。

吃完饭后天色大亮,陈松招招手,除了哥布尔要留下刷锅洗碗,其他人一起去往酒吧。

这不是为了款待荆伟和苏珊娜,小镇居民都是这样的生活节奏。

从六月份开始他们一天里要在酒吧泡上好几个小时,吃过晚饭泡酒吧到十一二点,喝的醉醺醺然后回去睡觉。

酒吧里面热热闹闹,荆伟要了一杯黑啤后坐在陈松身边说道:“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啊,想想你小子的生活我就羡慕,你整天都是这么过,是吧?”

陈松道:“不是,其实我的生活比你想象的要丰富的多,不过并不值得羡慕。”

他说的是九洲的生活,这点荆伟自然不清楚。

喝着啤酒,荆伟问道:“对了老陈,有个事我跟你说说,七月出头在雷克雅未克有个咱们华裔的聚会,例行聚会,你有没有兴趣?”

陈松耸耸肩道:“没有兴趣,不过到时候我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

荆伟撇撇嘴:“你能有什么事?”

陈松喝了口啤酒苦笑道:“唉,你不知道,好几百口子人等着我养活呢,压力很大啊。”

“滚。”荆伟笑着对他竖起中指。

酒吧里面人来人往,人满为患,一桶桶的啤酒搬出来很快就光了,橡木桶倒光又搬走,搬走又抬回来新的啤酒桶。

酒保端着托盘过来放到两人面前,说道:“嗨,伙计们,尝尝这个,它的口感很恬淡,你们华人会喜欢的。”

荆伟掏出钱包道:“刚才的黑啤酒多少钱?”

皮特森松耸耸肩道:“那杯送你的,这杯也是送你的,看在文思的份上。”

陈松笑着伸出手,皮特森松跟他击掌,哼着小调拎着托盘快步离开。

荆伟咂咂嘴,满脸艳羡:“哥们你在这里混的可是够好的。”

陈松道:“我是镇上人接纳的勇士,有时候总会有些好处。”

荆伟道:“不管怎么回事,你混的很好,咱们华裔在冰岛人不多,有钱的不少,也有的在事业上也很有地位,但他们混的还是不如你。”

“怎么说?”陈松问,“就是因为有人请我们喝啤酒?”

荆伟摇摇头说道:“不是,就是感觉,这边镇上的人确实把你当自己人,跟你打招呼、跟你聊天、请你喝酒,你能感觉到吧?一切很自然,水到渠成的自然。”

“不应该是这样吗?”陈松随意的喝着酒随意的问道。

荆伟叹了口气道:“反正我在冰岛没怎么见到这样的。”

陈松看出他的情绪突然低沉起来,但不明所以,问道:“老哥你怎么了?怎么看你突然不高兴了?喝多了?”

荆伟摇摇头道:“是喝的太少,来,再来一口。”

冰岛的私家精酿麦芽汁浓度高,酒精度也高,一大杯就是六百毫升,荆伟连续两杯下去就有点上头了。

揉了揉太阳穴,他叹着气对陈松说道:“其实有时候想想,我挺后悔移民出来的,当初正好冰岛遇上经济危机,放宽了移民通道。我还以为自己碰到了机遇,嗨,走错这路了,我就该留在国内。”

陈松看出他心里憋屈,问道:“这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开开心心的吗?”

荆伟摆摆手说道:“就是心里突然间有点感慨,老哥我这几年在冰岛过的不太如意,还好碰上你,算是改了运,今年日子过的还挺舒坦。”

两人正在聊着,冰冠的老板科瑞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嗨,文思,月底有空吗?我准备再去搞一波冰,能帮我一把吗?”

陈松合计了一下道:“差不多有空,不过警察局不是要联合镇上搞一次活动吗?我答应过安娜警官参加这活动。”

科瑞拍了拍桌子道:“那妥了,没什么问题,时间上没有冲突。”

看到他这边有朋友科瑞就没有在这里多待,他对荆伟举了举酒杯致意,然后离开。

冰岛人泡吧是为了打发时间,不是为了真要喝酒,他们一杯啤酒能喝上一晚上。

陈松倒是觉得啤酒味道不错多喝了几杯,等他看酒吧里面人不多了,就知道夜色该降临了。

他站起来问罗冰心道:“你们在哪里看过萤火虫群?找个虫虫多的地方,咱们去看看。”

罗冰心问道:“你是不是喝的有点多?”

陈松摇头道:“不多,你看我走直线,我给你走个直线,怎么样?是不是一点没问题?”

罗冰心微笑道:“你别在这里走,来吧去门外走一走。”

陈松莫名其妙,出去走跟在酒吧里走直线有什么区别?

他一推开门,一阵小雨随风吹了进来。

见此他大吃一惊:“下雨了?”

“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了,这种天怎么去看萤火虫?”

陈松愣了愣,只得悻悻作罢。

ps:继续求一下推荐票哈,大家午安,谢谢兄弟姐妹们

259.钓竿遛熊(感谢记号LRY盟)

ps:新的一周又多了一位新的盟主,弹壳感激不尽,多谢老兄弟记号盟的支持,弹壳么么哒。****

陈松搞不清楚,这场雨在冰岛算是春雨还是夏雨。

不过雨水淅沥淅沥下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起床后还是在下着,海上起雾了,流萤镇也起雾了。

庄园里白茫茫的一片,陈松庆幸昨天忙活一通将马群赶入了马厩中,否则等到今天气温锐减又下雨,那马群待在雨里会很遭罪。

而且起了大雾后,想要再去聚拢起马群也很难。

照例去溜白哥,按理说庄园面积这么大,散养的宠物们用不着去溜了,可白哥体会到了懒的魅力,晚上人家睡觉它也跟着睡,白天没人睡了它继续找个地方趴着睡。

只有到了饭点,那吃饭的积极性没的说,把饭点卡的也准,到了三餐吃饭的时候不用呼唤,它会准时出现在厨房门口趴着。

干啥啥不行,吃饭一大盆,这是罗冰心给它的评价。

陈松给它套上绳子带它往外走,白哥耍熊,趴在地上不肯动。

见此陈松上去拧它耳朵:“跟我走,快点!”

白哥趴在地上仰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就是不去干。

“没用,你什么眼神也没有用,给我走。”陈松拉着它前爪站起来,拖着它往外走。

罗冰心靠在门口嘻嘻笑道:“哟,陈哥,大清早的跳华尔兹啊,还别说,白哥这小步子走的挺好,就是腰粗了点,长得磕碜了点。”

陈松哼道:“别笑了,小心笑掉大牙。白哥,赶紧走,别让人看笑话。”

白哥被他拖着不得不走,它满心不情愿,到了一个泥潭旁边的时候它猛的挣脱陈松的手跑了过去,在泥潭里往左翻滚两圈半、往右翻滚七百二十度,拼了命的打滚。

本来干干净净的白毛熊,顿时变成了胖泥猴。

陈松气的要炸了:“日你个死孩子,我三天没打你了,三天没打你了是不是?”

白哥趴在泥潭里将下巴搁在泥潭壁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这次陈松没法去拖它了,他不想把自己弄的满身泥泞。

罗冰心笑的前翻后仰,胸前乱颤,陈松歪头看了看,还是有点料的啊。

“看什么看?”罗冰心啐了一口,“你这样能把白哥带出去才见鬼了,喏,给你根香肠,你挂到鱼钩上扛一根钓竿就行了。”

她找到钓竿用鱼钩勾住香肠,陈松扛着鱼竿往外走,香肠在后面晃啊晃,像黄花大闺女的辫子。

白哥挤了挤小眼睛,爬在后面小步跑着想去追香肠,像村里光棍三十年的臭流氓,只是流氓也没它那么脏的。

陈松在前面跑了起来,白哥一路追,一坨坨的肥肉甩啊甩,这样倒是能减肥了。

冰岛人对健身的执着是其他各国难以比拟的,大清早下着雨、起着雾,仍然有不少人来跑步,因为没有阳光暴晒,男人就光着上身,女人则只穿个bro。

陈松给莱茵说了一声后,莱茵紧急起床进行晨跑锻炼。

海上雾气很浓郁,陈松跑到海边往南看去,全是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灯塔大亮,穿透性极强的灯光从海雾里射过,一直射到远处。

陈松觉得这种天气下,海上的船很危险,怕是容易出事故。

白哥趁着他一个停歇,猛加速追上来跳起将香肠给吞了下去。

这吓坏陈松了,赶紧拽住它的嘴巴子往外拉扯鱼线,防止它把鱼钩给吞下去。

白哥捂着嘴不肯吐出香肠,陈松给了它一巴掌,它委屈的将香肠吐出来,不吃了。

陈松将鱼钩摘下来给它看:“你看这是什么?还吃呢,吃下去你的肠子都得从嘴里钩出来。”

白哥扭头看向一边。

陈松骂了句戏精将香肠递给它,白哥很有骨气的看了一眼又扭头,不吃。

香肠被掰开,香味浓郁。

白哥还想保持骨气,可流下来的哈喇子不允许它这么做。

于是它琢磨了几秒钟,张开嘴把香肠吃掉了,然后继续生闷气。

陈松才不管它呢,反正已经跑出来这么远了,它起码得跑回去。

他打开伞在海边溜达起来,白哥看他不理睬自己,气的在路边打滚。

结果它太胖了,那腰那肚子圆滚滚的,一不小心滚下去跌在了礁石上,疼的它忍不住哀嚎。

大雾天水中闷,有一些鱼会游到水面来换气。

嚎叫了两声后它看到了一条鱼,立马一咕噜爬起来往水里钻。

陈松放任它在海里抓鱼,自己则去小镇头上的地热面包店吃早餐。

店铺里人不少,一边吃饭一边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

陈松听了一会听懂了,冰岛的渔业部官网上发布了个文件,说是将虹鳟鱼归于三文鱼里面了,镇上的人在就此争论。

从分类上来说,虹鳟跟大西洋鲑、太平洋鲑一样,也被分在了鲑属中,但它一直不被认为是三文鱼。

在英文里,三文鱼的名字是salmon,虹鳟是rainbow-trout,而trout对应的概念是鳟鱼,指的是大马哈鱼属和鲑鱼属中没有跨盐度洄游行为、完全可以在淡水中生存的一个类群。

这些都是陈松听饭馆里的人介绍的,他一直以为虹鳟就是三文鱼,他记得在国内下馆子吃三文鱼,吃的几乎全是虹鳟。

饭馆里的人都在反对这个归类,有人生气的说道:“既然因为肌间脂肪和皮下脂肪都厚实,所以就叫虹鳟为淡水三文鱼,那这样把猪脚陆地三文鱼算了,谁的脂肪能有猪的厚实?”

一听这话陈松愣了,卧槽,自己忘记了阴阳峰上还关着一群猪。

这人的话引发了一场哄笑,也提醒了他,正好今天大雾,他决定今天把猪给带过来,大雾天可以掩护一下他的踪影。

白哥没能捕捉到鱼,在海里游了一段时间后它跑上岸来循着味去找陈松,找着找着就找到了一家奶站。

奶站的人看到坐在门口的白哥先是吓一跳,然后认出它的身份,笑嘻嘻的拿了个小盆往里倒入一些牛奶。

白哥吧唧吧唧飞快舔干净,又坐下一脸无辜的看着奶站里的人。

陈松去海边后找了一圈没找到它吓一跳,他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白哥,搞得他以为被人弄走了,只好去警察局报警!

257.喊6(求推荐票)

听着罗冰心的话,陈松挺诧异的:“这种有毒的草也能吃?”

罗冰心说道:“它没有毒,煮过之后更是绿色食物,放心好了,我刚才搜索过它们了,荨麻草在北欧就是一种食物,市都有卖呢。”

莱茵点头:“艾丽斯说的是事实,另外想要不难受很简单,瞧我的。”

他在周围找了找,很快带着几个大叶片过来示意陈松伸出手,然后往手指上挤叶汁。

汁水挤在伤口上,陈松感觉还真没那么疼了,他惊异道:“伙计,你厉害啊,这算什么?剧毒十步之内,必有解毒良药?”

莱茵不懂这句中国俗语的意思,陈松就给他解释了【】一下。&1t;i>&1t;/i>

听完解释他便摇头:“不不不,没有那么神奇,导致你伤口疼痛的是蚁酸,只要稀释就行,我随便找了几种叶片挤出汁来稀释了蚁酸,所以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牧场土地上长出来的杂草很多,品种多样,好几种都能做食物:

荨麻叶片能做汤,酸模叶片可以卷肉吃,之外还有一种薄荷草,它在冰岛常被混上奶油一起做蘸料,地位类似吃火锅时候的韭苔酱。

干了一会活后,罗冰心又拉着陈松去温室摘了草莓、覆盆子之类的出来,没有农药没有空气污染,这些水果不用洗,摘下来就能吃。

坐在嫩嫩的草地上吃着新鲜水果,苏珊娜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昂向天,满脸陶醉:“天啊,农场生活好棒。”&1t;i>&1t;/i>

“嗷呜!”

随着一声狼嚎,哈士奇风一样的奔袭过来,隔着好几米便跳了起来,很优雅、很暖心的扑向苏珊娜。

苏珊娜一声惨叫,扑上去之后哈士奇抬起头纳闷的扫视左右:咦,刚才张开双臂欢迎我的主人呢?

陈松看着骑在苏珊娜脸上的哈士奇很是震惊,这狗的脑回路跟他吗马里亚纳海沟似的,百转千折啊。

更多的野草在丛林里,不过陈松懒得收拾,反正有驯鹿群,这些鹿的肚子跟垃圾桶似的,什么草都能吃。

苏珊娜为了写作看了许多书,她认识的鸟品种众多,看到树上有个洞就能判断出这是什么啄木鸟干的。

到了六月,流萤镇的鸟群数量锐减,好些鸟儿只是把镇子一带做个中转地,它们要继续北飞,现在已经飞走了。&1t;i>&1t;/i>

于是陈松就遗憾的说道:“你要是早来一两个月,那可以看到许多的鸟呢。”

苏珊娜从地上捡起一枚破碎的松塔笑道:“起码我还能看到星鸦。”

陈松问道:“星鸦?这不是松鼠干的吗?”

苏珊娜摇头笑道:“不不不,我敢打赌这是星鸦干的,你瞧它们外面的鳞片,只有星鸦才会这样啄掉它们去吃松子,里面还有呢。”

陈松掀开剩下的鳞片看了看,果然下面还藏着两颗松子。

莱茵双手环抱在脑后说道:“现在虽然没有鸟可以看,但晚上你将可以看到流萤镇的镇宠,萤火虫!”

罗冰心连连点头:“真的,陈哥,你这几天回国了没看到,现在晚上空中飞有好些萤火虫呢。不过天色不会很漆黑,所以不是特别清楚。”&1t;i>&1t;/i>

橡树林长得密集,陈松昨晚偷偷在林子边缘种上了几棵榕树,这是他从国内带过来的,另外他还在神木梧桐周围种上了榕树,以掩饰梧桐木的踪影。

冰岛南部气候很湿润,橡树林的土地上长出了苔藓,这些苔藓跟国内常见的绿色苔藓不一样,它们叶片色彩鲜艳。

苏珊娜认识这些苔藓,她说这叫泥炭藓,是比较少见的苔藓品种,因为它对环境质量要求高,能在这里碰到泥炭藓让她大为惊喜,前前后后拍了好几张照片。

到了五点半,所有人下班。

罗冰心还要上班,因为她得去做饭。

陈松算是有良心,摸摸鼻子跑进厨房去帮忙。

罗冰心甩手说道:“哎呀不用你来掺和啦,你什么都不会,来了就是添乱呢,让我跟小飞姐忙活就行了。”&1t;i>&1t;/i>

陈松哼道:“我是怕你累,前来帮忙。”

罗冰心刚要反驳,宋飞泉伸手捂住她的嘴对她眨了眨眼睛道:“难得庄主有这份雅兴,不要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嘛,这样你们两个在厨房忙活吧,我出去。”

陈松不满道:“凭什么我干活你出去歇着?”

宋飞泉迷惑的看着他眨了眨眼,好像一时之间搞不懂他的意思,最后她只好说道:“我出去不是歇着,我去打扫卫生行吗?”

“可以。”陈松笑了。

宋飞泉边往外走边摇头:“天啊,你真的是个周扒皮。”

等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人,陈松很积极的问道:“我来干点什么?”

罗冰心飞快的刮着土豆皮道:“你在旁边给我喊666好了。”&1t;i>&1t;/i>

陈松失笑道:“这有点大材小用吧?”

“那你切荨麻叶吧,切成小片,但不要剁巴,否则影响口感。”

这点活陈松毫无压力,他摁着荨麻叶一顿切,沾沾自喜的问道:“你看我切的怎么样?形状大小都一样,处女座看了都说好。”

“但你洗了吗?我怎么没听见流水的声音?”罗冰心迷惑的问道。

陈松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他说道:“庄园没有农药也没有用肥料,空气很干净,所以不洗也没事吧?”

“但牧场里的马天天拉屎,你想尝尝马屎的味道吗?”

“我干!”

荨麻叶片只能切不能剁,薄荷叶片就得剁碎才行了。

陈松剁的稀烂,罗冰心用奶油、沙拉酱、黑胡椒粉和一点盐搭配着调出来一碗蘸料。

酸模叶片长,她把小香肠拿出来烤熟,然后用叶片卷起来,一根叶片卷一根小香肠,里面抹上点蘸料,陈松吃了一根,味道很独特,出乎预料的好吃。

荨麻叶和土豆搭配做成了汤菜,另外罗冰心往里加了奶酪和蜂蜜,所以粘粘甜甜,也是别有风味。

陈松从国内带回了金华火腿,他把哥布尔叫进来让他片火腿,哥布尔很乐意的接受了这份活,一边片一边吃。

见此陈松把他赶走了,这货太能吃。

金华火腿很适合做汤,罗冰心又做了一道汤并用温室出产的青椒爆炒出一道菜。

她在厨房动作很快,陈松看的眼花缭乱,一道道菜迅就出来了。



258.混的可以

这顿饭大家吃的格外开心,苏珊娜也不管减肥了,左手一碗汤右手插着一根酸模叶包香肠,吃的满嘴肥油。

主席同志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劳动使人快乐,陈松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劳动使人胃口大开,美食使人快乐。

因为有哥布尔这大胃王在,罗冰心每次准备饭菜都会往多里准备,今天不例外,她准备了洋洋洒洒十多道菜,每道菜的量都很大。

可是没什么用,他们还是吃光了。

白哥本来还指望自己能混上点什么,结果过了一会它看见大家伙开始收拾饭桌了却没人喂自己,便急忙扶着桌子站起来探头看向桌面。

盘子盆子,干干净净。

白哥伸出胖爪子指着桌面对陈松叫:“嗷嗷!”

陈松摸摸它的胖脑瓜说道:“瞅瞅你胖的,头大脖子粗的,这段时间晚上不吃了,减肥。”

北极熊压根不用三餐吃饭,它们从来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吃一顿饭得扛好几天,到了冬季就要去冬眠,连一顿饭都没得吃。

白哥呢?一天三顿都算少了,它很会撒娇,吃饭的时候挨着饭桌转,这个手里吃一口那个给一口,一圈下来吃的也不少。

平时它还会时不时跑去温室蹭点吃的,这看看它的体型就知道,每天都有新变化,总有新的肥肉长出来。

现在它游泳不用使劲,跳入水里自动会漂浮在水面。

吃完饭后天色大亮,陈松招招手,除了哥布尔要留下刷锅洗碗,其他人一起去往酒吧。

这不是为了款待荆伟和苏珊娜,小镇居民都是这样的生活节奏。

从六月份开始他们一天里要在酒吧泡上好几个小时,吃过晚饭泡酒吧到十一二点,喝的醉醺醺然后回去睡觉。

酒吧里面热热闹闹,荆伟要了一杯黑啤后坐在陈松身边说道:“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啊,想想你小子的生活我就羡慕,你整天都是这么过,是吧?”

陈松道:“不是,其实我的生活比你想象的要丰富的多,不过并不值得羡慕。”

他说的是九洲的生活,这点荆伟自然不清楚。

喝着啤酒,荆伟问道:“对了老陈,有个事我跟你说说,七月出头在雷克雅未克有个咱们华裔的聚会,例行聚会,你有没有兴趣?”

陈松耸耸肩道:“没有兴趣,不过到时候我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

荆伟撇撇嘴:“你能有什么事?”

陈松喝了口啤酒苦笑道:“唉,你不知道,好几百口子人等着我养活呢,压力很大啊。”

“滚。”荆伟笑着对他竖起中指。

酒吧里面人来人往,人满为患,一桶桶的啤酒搬出来很快就光了,橡木桶倒光又搬走,搬走又抬回来新的啤酒桶。

酒保端着托盘过来放到两人面前,说道:“嗨,伙计们,尝尝这个,它的口感很恬淡,你们华人会喜欢的。”

荆伟掏出钱包道:“刚才的黑啤酒多少钱?”

皮特森松耸耸肩道:“那杯送你的,这杯也是送你的,看在文思的份上。”

陈松笑着伸出手,皮特森松跟他击掌,哼着小调拎着托盘快步离开。

荆伟咂咂嘴,满脸艳羡:“哥们你在这里混的可是够好的。”

陈松道:“我是镇上人接纳的勇士,有时候总会有些好处。”

荆伟道:“不管怎么回事,你混的很好,咱们华裔在冰岛人不多,有钱的不少,也有的在事业上也很有地位,但他们混的还是不如你。”

“怎么说?”陈松问,“就是因为有人请我们喝啤酒?”

荆伟摇摇头说道:“不是,就是感觉,这边镇上的人确实把你当自己人,跟你打招呼、跟你聊天、请你喝酒,你能感觉到吧?一切很自然,水到渠成的自然。”

“不应该是这样吗?”陈松随意的喝着酒随意的问道。

荆伟叹了口气道:“反正我在冰岛没怎么见到这样的。”

陈松看出他的情绪突然低沉起来,但不明所以,问道:“老哥你怎么了?怎么看你突然不高兴了?喝多了?”

荆伟摇摇头道:“是喝的太少,来,再来一口。”

冰岛的私家精酿麦芽汁浓度高,酒精度也高,一大杯就是六百毫升,荆伟连续两杯下去就有点上头了。

揉了揉太阳穴,他叹着气对陈松说道:“其实有时候想想,我挺后悔移民出来的,当初正好冰岛遇上经济危机,放宽了移民通道。我还以为自己碰到了机遇,嗨,走错这路了,我就该留在国内。”

陈松看出他心里憋屈,问道:“这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开开心心的吗?”

荆伟摆摆手说道:“就是心里突然间有点感慨,老哥我这几年在冰岛过的不太如意,还好碰上你,算是改了运,今年日子过的还挺舒坦。”

两人正在聊着,冰冠的老板科瑞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嗨,文思,月底有空吗?我准备再去搞一波冰,能帮我一把吗?”

陈松合计了一下道:“差不多有空,不过警察局不是要联合镇上搞一次活动吗?我答应过安娜警官参加这活动。”

科瑞拍了拍桌子道:“那妥了,没什么问题,时间上没有冲突。”

看到他这边有朋友科瑞就没有在这里多待,他对荆伟举了举酒杯致意,然后离开。

冰岛人泡吧是为了打发时间,不是为了真要喝酒,他们一杯啤酒能喝上一晚上。

陈松倒是觉得啤酒味道不错多喝了几杯,等他看酒吧里面人不多了,就知道夜色该降临了。

他站起来问罗冰心道:“你们在哪里看过萤火虫群?找个虫虫多的地方,咱们去看看。”

罗冰心问道:“你是不是喝的有点多?”

陈松摇头道:“不多,你看我走直线,我给你走个直线,怎么样?是不是一点没问题?”

罗冰心微笑道:“你别在这里走,来吧去门外走一走。”

陈松莫名其妙,出去走跟在酒吧里走直线有什么区别?

他一推开门,一阵小雨随风吹了进来。

见此他大吃一惊:“下雨了?”

“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了,这种天怎么去看萤火虫?”

陈松愣了愣,只得悻悻作罢。

ps:继续求一下推荐票哈,大家午安,谢谢兄弟姐妹们

259.钓竿遛熊(感谢记号LRY盟)

ps:新的一周又多了一位新的盟主,弹壳感激不尽,多谢老兄弟记号盟的支持,弹壳么么哒。****

陈松搞不清楚,这场雨在冰岛算是春雨还是夏雨。

不过雨水淅沥淅沥下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起床后还是在下着,海上起雾了,流萤镇也起雾了。

庄园里白茫茫的一片,陈松庆幸昨天忙活一通将马群赶入了马厩中,否则等到今天气温锐减又下雨,那马群待在雨里会很遭罪。

而且起了大雾后,想要再去聚拢起马群也很难。

照例去溜白哥,按理说庄园面积这么大,散养的宠物们用不着去溜了,可白哥体会到了懒的魅力,晚上人家睡觉它也跟着睡,白天没人睡了它继续找个地方趴着睡。

只有到了饭点,那吃饭的积极性没的说,把饭点卡的也准,到了三餐吃饭的时候不用呼唤,它会准时出现在厨房门口趴着。

干啥啥不行,吃饭一大盆,这是罗冰心给它的评价。

陈松给它套上绳子带它往外走,白哥耍熊,趴在地上不肯动。

见此陈松上去拧它耳朵:“跟我走,快点!”

白哥趴在地上仰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就是不去干。

“没用,你什么眼神也没有用,给我走。”陈松拉着它前爪站起来,拖着它往外走。

罗冰心靠在门口嘻嘻笑道:“哟,陈哥,大清早的跳华尔兹啊,还别说,白哥这小步子走的挺好,就是腰粗了点,长得磕碜了点。”

陈松哼道:“别笑了,小心笑掉大牙。白哥,赶紧走,别让人看笑话。”

白哥被他拖着不得不走,它满心不情愿,到了一个泥潭旁边的时候它猛的挣脱陈松的手跑了过去,在泥潭里往左翻滚两圈半、往右翻滚七百二十度,拼了命的打滚。

本来干干净净的白毛熊,顿时变成了胖泥猴。

陈松气的要炸了:“日你个死孩子,我三天没打你了,三天没打你了是不是?”

白哥趴在泥潭里将下巴搁在泥潭壁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这次陈松没法去拖它了,他不想把自己弄的满身泥泞。

罗冰心笑的前翻后仰,胸前乱颤,陈松歪头看了看,还是有点料的啊。

“看什么看?”罗冰心啐了一口,“你这样能把白哥带出去才见鬼了,喏,给你根香肠,你挂到鱼钩上扛一根钓竿就行了。”

她找到钓竿用鱼钩勾住香肠,陈松扛着鱼竿往外走,香肠在后面晃啊晃,像黄花大闺女的辫子。

白哥挤了挤小眼睛,爬在后面小步跑着想去追香肠,像村里光棍三十年的臭流氓,只是流氓也没它那么脏的。

陈松在前面跑了起来,白哥一路追,一坨坨的肥肉甩啊甩,这样倒是能减肥了。

冰岛人对健身的执着是其他各国难以比拟的,大清早下着雨、起着雾,仍然有不少人来跑步,因为没有阳光暴晒,男人就光着上身,女人则只穿个bro。

陈松给莱茵说了一声后,莱茵紧急起床进行晨跑锻炼。

海上雾气很浓郁,陈松跑到海边往南看去,全是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灯塔大亮,穿透性极强的灯光从海雾里射过,一直射到远处。

陈松觉得这种天气下,海上的船很危险,怕是容易出事故。

白哥趁着他一个停歇,猛加速追上来跳起将香肠给吞了下去。

这吓坏陈松了,赶紧拽住它的嘴巴子往外拉扯鱼线,防止它把鱼钩给吞下去。

白哥捂着嘴不肯吐出香肠,陈松给了它一巴掌,它委屈的将香肠吐出来,不吃了。

陈松将鱼钩摘下来给它看:“你看这是什么?还吃呢,吃下去你的肠子都得从嘴里钩出来。”

白哥扭头看向一边。

陈松骂了句戏精将香肠递给它,白哥很有骨气的看了一眼又扭头,不吃。

香肠被掰开,香味浓郁。

白哥还想保持骨气,可流下来的哈喇子不允许它这么做。

于是它琢磨了几秒钟,张开嘴把香肠吃掉了,然后继续生闷气。

陈松才不管它呢,反正已经跑出来这么远了,它起码得跑回去。

他打开伞在海边溜达起来,白哥看他不理睬自己,气的在路边打滚。

结果它太胖了,那腰那肚子圆滚滚的,一不小心滚下去跌在了礁石上,疼的它忍不住哀嚎。

大雾天水中闷,有一些鱼会游到水面来换气。

嚎叫了两声后它看到了一条鱼,立马一咕噜爬起来往水里钻。

陈松放任它在海里抓鱼,自己则去小镇头上的地热面包店吃早餐。

店铺里人不少,一边吃饭一边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

陈松听了一会听懂了,冰岛的渔业部官网上发布了个文件,说是将虹鳟鱼归于三文鱼里面了,镇上的人在就此争论。

从分类上来说,虹鳟跟大西洋鲑、太平洋鲑一样,也被分在了鲑属中,但它一直不被认为是三文鱼。

在英文里,三文鱼的名字是salmon,虹鳟是rainbow-trout,而trout对应的概念是鳟鱼,指的是大马哈鱼属和鲑鱼属中没有跨盐度洄游行为、完全可以在淡水中生存的一个类群。

这些都是陈松听饭馆里的人介绍的,他一直以为虹鳟就是三文鱼,他记得在国内下馆子吃三文鱼,吃的几乎全是虹鳟。

饭馆里的人都在反对这个归类,有人生气的说道:“既然因为肌间脂肪和皮下脂肪都厚实,所以就叫虹鳟为淡水三文鱼,那这样把猪脚陆地三文鱼算了,谁的脂肪能有猪的厚实?”

一听这话陈松愣了,卧槽,自己忘记了阴阳峰上还关着一群猪。

这人的话引发了一场哄笑,也提醒了他,正好今天大雾,他决定今天把猪给带过来,大雾天可以掩护一下他的踪影。

白哥没能捕捉到鱼,在海里游了一段时间后它跑上岸来循着味去找陈松,找着找着就找到了一家奶站。

奶站的人看到坐在门口的白哥先是吓一跳,然后认出它的身份,笑嘻嘻的拿了个小盆往里倒入一些牛奶。

白哥吧唧吧唧飞快舔干净,又坐下一脸无辜的看着奶站里的人。

陈松去海边后找了一圈没找到它吓一跳,他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白哥,搞得他以为被人弄走了,只好去警察局报警!

257.喊6(求推荐票)

听着罗冰心的话,陈松挺诧异的:“这种有毒的草也能吃?”

罗冰心说道:“它没有毒,煮过之后更是绿色食物,放心好了,我刚才搜索过它们了,荨麻草在北欧就是一种食物,市都有卖呢。”

莱茵点头:“艾丽斯说的是事实,另外想要不难受很简单,瞧我的。”

他在周围找了找,很快带着几个大叶片过来示意陈松伸出手,然后往手指上挤叶汁。

汁水挤在伤口上,陈松感觉还真没那么疼了,他惊异道:“伙计,你厉害啊,这算什么?剧毒十步之内,必有解毒良药?”

莱茵不懂这句中国俗语的意思,陈松就给他解释了【】一下。&1t;i>&1t;/i>

听完解释他便摇头:“不不不,没有那么神奇,导致你伤口疼痛的是蚁酸,只要稀释就行,我随便找了几种叶片挤出汁来稀释了蚁酸,所以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牧场土地上长出来的杂草很多,品种多样,好几种都能做食物:

荨麻叶片能做汤,酸模叶片可以卷肉吃,之外还有一种薄荷草,它在冰岛常被混上奶油一起做蘸料,地位类似吃火锅时候的韭苔酱。

干了一会活后,罗冰心又拉着陈松去温室摘了草莓、覆盆子之类的出来,没有农药没有空气污染,这些水果不用洗,摘下来就能吃。

坐在嫩嫩的草地上吃着新鲜水果,苏珊娜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昂向天,满脸陶醉:“天啊,农场生活好棒。”&1t;i>&1t;/i>

“嗷呜!”

随着一声狼嚎,哈士奇风一样的奔袭过来,隔着好几米便跳了起来,很优雅、很暖心的扑向苏珊娜。

苏珊娜一声惨叫,扑上去之后哈士奇抬起头纳闷的扫视左右:咦,刚才张开双臂欢迎我的主人呢?

陈松看着骑在苏珊娜脸上的哈士奇很是震惊,这狗的脑回路跟他吗马里亚纳海沟似的,百转千折啊。

更多的野草在丛林里,不过陈松懒得收拾,反正有驯鹿群,这些鹿的肚子跟垃圾桶似的,什么草都能吃。

苏珊娜为了写作看了许多书,她认识的鸟品种众多,看到树上有个洞就能判断出这是什么啄木鸟干的。

到了六月,流萤镇的鸟群数量锐减,好些鸟儿只是把镇子一带做个中转地,它们要继续北飞,现在已经飞走了。&1t;i>&1t;/i>

于是陈松就遗憾的说道:“你要是早来一两个月,那可以看到许多的鸟呢。”

苏珊娜从地上捡起一枚破碎的松塔笑道:“起码我还能看到星鸦。”

陈松问道:“星鸦?这不是松鼠干的吗?”

苏珊娜摇头笑道:“不不不,我敢打赌这是星鸦干的,你瞧它们外面的鳞片,只有星鸦才会这样啄掉它们去吃松子,里面还有呢。”

陈松掀开剩下的鳞片看了看,果然下面还藏着两颗松子。

莱茵双手环抱在脑后说道:“现在虽然没有鸟可以看,但晚上你将可以看到流萤镇的镇宠,萤火虫!”

罗冰心连连点头:“真的,陈哥,你这几天回国了没看到,现在晚上空中飞有好些萤火虫呢。不过天色不会很漆黑,所以不是特别清楚。”&1t;i>&1t;/i>

橡树林长得密集,陈松昨晚偷偷在林子边缘种上了几棵榕树,这是他从国内带过来的,另外他还在神木梧桐周围种上了榕树,以掩饰梧桐木的踪影。

冰岛南部气候很湿润,橡树林的土地上长出了苔藓,这些苔藓跟国内常见的绿色苔藓不一样,它们叶片色彩鲜艳。

苏珊娜认识这些苔藓,她说这叫泥炭藓,是比较少见的苔藓品种,因为它对环境质量要求高,能在这里碰到泥炭藓让她大为惊喜,前前后后拍了好几张照片。

到了五点半,所有人下班。

罗冰心还要上班,因为她得去做饭。

陈松算是有良心,摸摸鼻子跑进厨房去帮忙。

罗冰心甩手说道:“哎呀不用你来掺和啦,你什么都不会,来了就是添乱呢,让我跟小飞姐忙活就行了。”&1t;i>&1t;/i>

陈松哼道:“我是怕你累,前来帮忙。”

罗冰心刚要反驳,宋飞泉伸手捂住她的嘴对她眨了眨眼睛道:“难得庄主有这份雅兴,不要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嘛,这样你们两个在厨房忙活吧,我出去。”

陈松不满道:“凭什么我干活你出去歇着?”

宋飞泉迷惑的看着他眨了眨眼,好像一时之间搞不懂他的意思,最后她只好说道:“我出去不是歇着,我去打扫卫生行吗?”

“可以。”陈松笑了。

宋飞泉边往外走边摇头:“天啊,你真的是个周扒皮。”

等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人,陈松很积极的问道:“我来干点什么?”

罗冰心飞快的刮着土豆皮道:“你在旁边给我喊666好了。”&1t;i>&1t;/i>

陈松失笑道:“这有点大材小用吧?”

“那你切荨麻叶吧,切成小片,但不要剁巴,否则影响口感。”

这点活陈松毫无压力,他摁着荨麻叶一顿切,沾沾自喜的问道:“你看我切的怎么样?形状大小都一样,处女座看了都说好。”

“但你洗了吗?我怎么没听见流水的声音?”罗冰心迷惑的问道。

陈松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他说道:“庄园没有农药也没有用肥料,空气很干净,所以不洗也没事吧?”

“但牧场里的马天天拉屎,你想尝尝马屎的味道吗?”

“我干!”

荨麻叶片只能切不能剁,薄荷叶片就得剁碎才行了。

陈松剁的稀烂,罗冰心用奶油、沙拉酱、黑胡椒粉和一点盐搭配着调出来一碗蘸料。

酸模叶片长,她把小香肠拿出来烤熟,然后用叶片卷起来,一根叶片卷一根小香肠,里面抹上点蘸料,陈松吃了一根,味道很独特,出乎预料的好吃。

荨麻叶和土豆搭配做成了汤菜,另外罗冰心往里加了奶酪和蜂蜜,所以粘粘甜甜,也是别有风味。

陈松从国内带回了金华火腿,他把哥布尔叫进来让他片火腿,哥布尔很乐意的接受了这份活,一边片一边吃。

见此陈松把他赶走了,这货太能吃。

金华火腿很适合做汤,罗冰心又做了一道汤并用温室出产的青椒爆炒出一道菜。

她在厨房动作很快,陈松看的眼花缭乱,一道道菜迅就出来了。



262.船撞

蟹酿橙这是一道中国古代的硬菜,罗冰心说这道菜在历史上一度失传,后来有知名大厨通过古籍考核,侥幸找到了传统做法,这才让它重新登上宴席。

陈松吃掉蟹肉和果肉,差点没把罗冰心给气炸,他见罗冰心举起了菜刀,便赶紧说道:“ok、ok,我再去买帝王蟹,我多买几个。”

“还不快去!”

陈松开着皮卡去了超市,他刚结完账哼着歌准备走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古德松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他笑着问道:“嗨,伙计,你怎么知道我们家今天要搞party……”

“看在上帝的份上,听我说,安娜跟你在一起是吗?”古德松急忙问道。

陈松说道:“暂时没有,怎么了?”

“怎么了,该死的,快点通知她,海上抢险!海上抢险!今天海雾太大了,有两艘船相撞了!我需要安娜参加抢险,哦文斯,如果可以请你也得去帮忙……”

“海上有船撞了?好,我马上联系安娜和哥布尔,让他们一起过去。”

海上事故都是大事,陈松给哥布尔打电话,让他带上罗冰心一起去码头参与抢险行动,他自己则直接开着皮卡直奔码头。

这时候雨水下的比早晨那会还要大,烟雾朦胧,海上雾气更是浓郁,陈松不敢开快车,两个大灯全打开,慢慢悠悠开在公路上。

公路上也有事故,有两辆车产生了剐蹭,不过因为大雾天车子开的慢,所以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车头错位剐蹭了一下。

陈松到码头上之后火急火燎的登上了一艘快艇,古德松已经待在快艇上了,看见他后便递给他一杯咖啡。

海上有事故,陈松哪有心情喝咖啡?

结果古德松还劝他:“不必那么着急,先喝杯热咖啡暖暖身子,待会去海上肯定会很冷。”

“这是哪里来的咖啡?”陈松问。

古德松说道:“我刚才特意去皮蓬的咖啡店买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些骄傲。

陈松目瞪口呆:“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买咖啡?咱们不得赶紧开船去救人吗?”

古德松说道:“但我们得等其他人到来,一起出发,你知道的伙计,今天是该死的周末,我的同事没上班,得等他们从家里赶过来。”

后面吉尔维德几个警察陆续到来,然后一人一杯咖啡坐在快艇上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抱怨天气:

“这见了鬼的雾气,怎么那么浓?”

“法克,我就知道这种天没好事。”

“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最近地球上频繁出现地震干旱洪涝还有火山爆发之类的事……”

陈松问道:“伙计,咱们到的人不少了,不赶紧出发吗?”

古德松说道:“得等安娜。”

“没有张屠户还得吃带毛猪?”陈松搞不懂了,“为什么一定要等所有人到齐才能出发?这是警察局的规定吗?”

“不,只有安娜、林德奇还有头儿会开快艇,而林德奇和头儿都去雷克雅未克了。”古德松遗憾的耸耸肩。

安吉丽娜开着车到来了,后面还有荆伟的车,这次哗啦啦下来一堆人,哥布尔、莱茵、罗冰心、宋飞泉、布鲁斯甚至荆伟和苏珊娜也来了。

陈松看呆了,这是下达战争动员令了吗?

快艇一次只能乘坐八个人,他们只好分批前去参与救援。

陈松成为第一批人员,安吉丽娜开着快艇快速驶向出事海域,看得出来她很着急。

古德松在船上说明了事故情况,相撞的是一艘渔船和一艘货船,撞击情况严重,其中货船被拦腰撞上,海水涌入船舱,有沉船危险。

两艘船一共有十八个人受灾,渔船上的船老大跟陈松是熟识,名叫特里克朗-休赛尔斯松,就是他捡到的白哥,前段时间陈松修栅栏的时候他也去打工来着。

快艇在海上开的太快,警察们又害怕了。

这小船没有雷达,海上可见度又特别低,要是撞上一艘船的话那镇上都不用安排救援,直接给他们收尸就行。

于是在警察们七嘴八舌的劝说下,安吉丽娜又减速了。

还好两船相撞的海域隔着码头不远,两艘船都是调整方向准备入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故。

渔船从中撞在货船上,两艘船呈现t字型,快艇赶到的时候渔船上站着好几个人对他们挥手喊叫:

“嘿,快来这边,人都在这里!”

“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来了!”

“我的船,我的船,它要沉没了!上帝,怎么办!”

警察局只能来参与救人,没法子救船。

渔船情况还好,它的主体没有受损,货船的吃水线已经达到了危险额度,警察们赶紧扔下救生圈和救生衣让他们从船上跳水来转移。

看着他们忙活,陈松觉得不大对劲:“我们有必要往水里扔这些东西吗?”

古德松很认真的说道:“当然了伙计,现在不能心疼物资损失……”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扔这个是为了什么?”陈松纳闷,“货船上的人员已经全转移到渔船上了啊。”

古德松一愣:“是吗?我们在按照海上救援培训的流程参与救援呀,他们没有待在船上吗?”

渔船那边一群水手气的要骂娘,货船主吼道:“用不着你们救人,我们已经进行了自救,你们帮我抢救货物啊!”

一听没有人命危险,警察们立马松了口气,精神状态顿时就变了。

吉尔维德前去跟货船主交洽:“嗨,安迪克,你们已经成功转移了那就太好了,两艘船都有保险是吧?剩下的事交给保险公司算了。”

货船主安迪克气的跳脚:“保险无法全数赔付,看在上帝的份上,大小伙子们,帮我把船给拖到码头去啊。”

渔船的船老大特里克朗喊道:“我的船上有救援用的钢缆,把钢缆挂上货船的船头,用我的船把它给拖走。”

这是个很简单的事,但没人去干。

陈松问古德松为什么警察们不去帮忙,古德松低声说道:“货船情况很危险,海上救援第一准则是保证自我生命没有危险,你懂我的意思吧?我们是警察,又不是救援队,救人是责任,救货不是。”

263.买个船试试(大家太支持弹壳了)

ps:感谢‘去你妹的啊什么鬼’、‘奋斗的老羊’二位盟主的支持,真心的,弹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支持的朋友太多了,弹壳只能说,不负所托,这本书后续必须得写的更好!****

这又是一种意识之争,冰岛警察们把救人看的很重要,不管是否跟他们工作有关,遇到人身安危问题他们都得出手协助。

所以,当古德松得知海上出现撞船事故后就赶紧喊了同事来加班。

人命是第一要务,其他的就要看看是否跟他们工作有关了,如果相关他们会去努力,如果无关他们就跟普通市民一样,不会过多的扛责任。

比如遇到火灾,如果有人被困,警察们义无反顾去救人;如果没有人被困,那他们不会去参与灭火工作,那是消防员的事。

有问题找警察叔叔,这句口号在冰岛是喊不响的。

陈松看货船虽然在慢慢下沉,但并没有什么危机,只要爬上船去挂几根钢缆就行了。

哥布尔也是这意思,他主动请缨喊道:“特里克朗,把钢缆接头给我,我去搞定它们。”

陈松说道:“我帮你。”

古德松等警察凑了上来,陈松以为他们良心发现,结果这帮子警察说:“你们小心呀。加油伙计。相信自己,你们能做到。”

陈松在心底默默说了句法克鱿。

钢缆还是挺沉重的,陈松两人在腰上系了个特种腰带,钢缆接口就扣在腰带上。

快艇把他们两个送到货轮旁,两人先后爬了上去,这事很简单,找到船头焊接的钢头扣锁,把钢缆扣上就行。

陈松觉得无聊。

之前古德松喊得着急忙慌,搞得他人心惶惶,想到的都是以前看过的海上救援大片中的场景,结果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他愿意陪同哥布尔上船,也是因为不甘心这他么就是海上救援?!

回到快艇上后,陈松脸色不好看。

古德松凑上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压力很大?待会回去我请你喝杯酒,喝杯酒睡一觉压力就没了。”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去你的,这有什么压力?一件小事而已,让你把我搞得热血沸腾。”

不光是他,码头上还有一批热血沸腾等待出手的人呢。

荆伟撸着袖子穿上了救生衣,准备抵达救援海域后随时下海救人。

结果,渔船拖着货船回来了,用不着他们动手了。

两艘船回来后就是午饭点了,这样也没有心情回去做饭,陈松说道:“我们在外面吃饭算了,随便找个馆子。”

布鲁斯说道:“无需如此,陈先生,艾玛已经准备好午餐了。”

陈松赶忙说道:“什么?她刚出院你就让她去干活?”

布鲁斯笑道:“生命在于运动,适量的运动可以让她身体苏醒,并且能让她心情愉快。”

艾玛回到庄园后就是有这点好处,以后陈松可以自如品尝北欧美食了。

渔船主特里克朗混进了人群里,陈松回到庄园才看见他也来了。

见此他便问道:“嗨,伙计,你不需要去处理这次海难事故吗?”

特里克朗点了一根烟惆怅的说道:“处理什么?我要完蛋了。”

陈松纳闷的问道:“你不是有保险吗?这有什么要完蛋的?”

特里克朗给他解释,这次海上事故是他的责任,他得对货船损失进行赔付,这部分是保险负责。

可是在事故中他的渔船也出问题了,船头损伤,修船钱就得他自己承担了,但他没什么钱,要把渔船修好得费大劲,所以他才郁闷。

“我现在只想买醉。”特里克朗对他说道。

陈松还是纳闷,你想买醉你去酒吧啊,你跑我家里来干嘛?

很快答案揭晓,特里克朗后面磨磨蹭蹭的找他,问道:“文斯,你的生意搞的很大啊,这么大的温室种植园,还有牧场,据说你还想搞个农场是吗?”

陈松说道:“对,你有什么建议吗?”

特里克朗摸摸后脑勺道:“没有,你是聪明的家伙,你自己有主意,我能给你什么建议呢?不过说起来我还真觉得你这里缺点什么。”

“缺什么?”

“缺人手呀,你有没有兴趣再招聘个人?”特里克朗眼巴巴的看着他,“我没钱修船,以后不想再出海了,想找个活干。”

陈松才不想招聘他呢,庄园里秘密太多,进入庄园的人越少越好。

他刚要回绝,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你没钱修船,又不打算出海,那你的渔船怎么办?”

特里克朗耸耸肩道:“低价处理掉。”

陈松精神来了:“那你处理给我吧?”

特里克朗那艘船他知道,一艘普通渔船,价值不大,现在又出了事故,如果他要买下那花不了多少钱。

海鲜同样有充沛的灵气,所以陈松也打过出海的主意,但建温室种植园的教训在前,他不想一出手就是大手笔,那样一旦发现不合适连个退路都没有。

新型渔船特别是远洋渔船的造价可比建起一座温室种植园高昂多了,而且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这样他可以提前买一艘二手船先试试,如果捕捞上来的海鲜送去九洲提炼灵气的效率比种菜更高,那他就扩大生意买新船。

择优而选。

特里克朗怀疑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是逗我吧?”

陈松说道:“我是认真的,你把船卖给我,我出钱来修船,并且雇佣你继续做船长,怎么样?多好的选择。”

特里克朗却有些犹豫:“我从大学毕业就出海,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说真的文斯,我不想再漂在海上了,我想脚踏实地的生活。”

“月薪六十万克朗。”

“这不是多少钱的事,伙计说真的,海上生活太遭罪了,这导致我一直没有结婚,唉。”

“七十万克朗。”

“八十万克朗我就干了。”特里克朗说道。

陈松道:“成交。”

哥布尔的薪水才是六十万克朗,特里克朗这样薪水比哥布尔还要高,换算一下是四万人民币。

但工作性质不一样,哥布尔是农夫,特里克朗却是船长,这在冰岛属于中产阶级,年薪百万人民币是很常见的事。

这样后面几天陈松就得出面忙活渔船的事,他得先给特里克朗一笔钱,让他去修船,同时双方办理交接手续。

渔船价格不高,八百万冰岛克朗,陈松从账上划出这笔钱,就此他有了一艘渔船。

264.培养赛级马

渔船的船头变形了,得进行矫正处理,另外陈松出钱进行检查和维修,这样他虽然买了船,可要能开船出海却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现在赛马活动在冰岛进行的如火如荼,每天体育报纸的头条要么是欧洲足球联赛要么就是赛马消息,陈松看的心里痒痒。

雨后阳光灿烂,他就找莱茵商量训练赛马的事。

莱茵说道:“那首先得选合适的马,最好能从小培养,我们这里有一匹小马,所以我认为从它开始培养。”

陈松很失望:“如果从头培养,那么今年的比赛我们还能参加吗?”

莱茵耸耸肩道:“是谁给了你错觉,让你认为参加赛马活动是很简单的事?除非你去买已经训练好的马,只有这样你可以参加今年的赛事。”

陈松更失望了,叹道:“好吧,那就让我们放眼未来吧。”

两人走向马厩,又是一场雨后,牧草彻底长起来了。

小牧场面积不大,牧草长势极好,土地上郁郁葱葱,踩在上面跟踩在地毯上似的,唰唰唰的声音很动听,感觉也很舒服。

陈松放眼四周,忍不住叹道:“真漂亮。”

“是的,真漂亮,全是绿色。”莱茵跟着感叹了一句,然后猛然问道,“嘿,不对,马粪呢?以前的马粪呢?”

陈松调侃道:“或许被雨水给冲刷稀释掉了?”

“那不可能。”莱茵找了起来,很快就看到了绿草中黑色的蜣螂。

陈松跟着看,看到蜣螂后他抢先发话:“哈,庄园里终于有了蜣螂,看来马粪的吸引力非同一般呀。”

莱茵倒是没怀疑蜣螂的来路,他失望的说道:“是啊,马粪的吸引力太大了。”

陈松觉得他态度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有了蜣螂不好吗?”

莱茵说道:“只能说,没有更好。马粪可不是什么脏东西,我一直在等它们晒干,干马粪是一笔财富。”

陈松道:“我知道、我知道,马粪和牛粪、羊粪一样,都能燃烧是吧?但我们又不缺燃料,瞧堆在树林外面那些篱笆木头,这够我们烧好几个冬天了。”

莱茵摇头道:“你说的是一个原因,马粪确实可以燃烧,它就像是木炭一样,燃烧性能比牛粪和羊粪更好。但它最有价值的并非这点,而是它能做牛羊的青储饲料。”

“你逗我吧?”这点陈松真不知道。

莱茵说道:“如果你放养牛羊就知道,羊和牛很喜欢吃马粪。”

看陈松一脸惊异,他进一步阐述道:“马是直肠子,它的粪便里有很多没有完全消化的植物茎叶,这也是马粪比牛粪和羊粪更好烧的原因。对于牛羊来说,已经消化过一部分的马粪比普通的牧草更容易消化。”

陈松眨了眨眼道:“原来还有这回事,长见识了。”

莱茵有些得意,说道:“这是牧场人独有的小窍门,有句俚语你肯定没听过——人们在没有去过农场的时候会有两个错觉,一个是以为食物来自杂货铺,另一个是认为热量来自火炉。”

陈松笑道:“抱歉,这个俚语我还真听说过。”

莱茵很吃惊:“啊?你从哪里听说过的?”

陈松道:“不,说实话吧,我没听说过,我就是不想让你那么得意而已,想看看你吃惊的样子。”

莱茵摊开手,满脸无奈:“好吧,你是老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经过他的介绍,陈松也想收拾点马粪干了。

马粪和牛粪羊粪烧起来都没有味道,牛粪和羊粪本身是半干的,排泄出来后天气好很快就会晒干,然后牧场会把它们收集起来。

干牛粪和羊粪并不恶心,对牛仔们来说它们是比木柴和煤炭更好的燃烧物:可燃烧性强,不需要花钱,环保。

冰岛冬季漫长,农村地区家家户户有壁炉,但壁炉烧木柴要花钱,冰岛的木柴价格是全球最贵的地区,所以在地热能不发达的地区,每年光是采暖就是好大一笔开支。

再就是牲畜干粪还有个特点,燃烧稳定,火势不大不小,正好适合加工一些奶产品,如果用木柴煤炭为燃料还得控制火候。

总之让莱茵介绍过之后,陈松动心了,他甚至打算以后开着皮卡车天天去外面捡牛粪马粪,搞个副业。

进入马厩,莱茵拿起毛刷和厚厚的麻布开始给马刷毛,收拾完一匹就放出一匹。

陈松也下手干起活来,这些马身上并不脏,所以不多会就把马全给放了出去。

最后剩下的是前段时间刚出生的小马,小马长得很好,四肢肌肉流畅而发达,精力很旺盛,老早就在马厩里面蹦跶了。

莱茵打开马厩把它牵出来,抚摸着它头顶的杀马特毛温柔的说道:“嗨,小伙子,马上轮到你了,马上你就可以出去自由的奔跑了。但是你得耐心的等待,你和它们不一样,以后你要踏上赛场,明白吗?”

“我明白。”陈松捏着嗓子回答道。

莱茵给他一个白眼:“老大,我可是认真的,你不是要培养赛马吗?赛级马需要有聪明的才智和通情达理的性子,你得多多跟它说话、跟它沟通,这样它才能成为一匹让你如臂使指的好马。”

陈松讪笑道:“好吧,我明白了,刚才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莱茵让他亲自来给这匹小马刷毛,说道:“我们就从它开始培养吧,如果它表现好,那或许今年秋季就可以参赛了。”

陈松问道:“这么快?你不是说得明年吗?”

“参加正赛得明年,但它表现好的话可以参加初级赛,专门为四个月到六个月大的小马准备的,目的是让它们适应赛场。”

陈松给小马洗刷,然后给它套上马鞍。

以后这匹马就得长期带马鞍了,不止如此,莱茵还给陈松开了个单子,让他按照上面罗列出来的清单购买。

陈松对着清单念道:“风镜面具、防砂眼罩、全身眼罩、绒毛鼻箍、耳罩耳套、护腿、让磅铅片……这么多东西?都是赛马用的?”

莱茵说道:“有的是比赛用的,有的是训练用的,总之你得相信我,我是专业的。”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专业的?”

莱茵咳嗽道:“起码跟你相比,我是专业的。”

陈松竖起大拇指道:“没毛病。”

265.烤面筋天下第一

放马在牧场里狂奔了一会,陈松回去买家伙什。

冰岛可不像中国,这里电商起步早却发展慢,人工费用太高,从远古时代的e-bay到如日中天的亚马逊再到后起之秀淘宝,都没法在冰岛正常存活。

所以陈松要买东西就得亲自开车出行,想要一键搞定那是做梦。

但这次要买的是赛马用具,属于专业物品,他这种局外人不懂行情,就得找人帮忙。

莱茵在负责牧马,又有一匹母马要产仔了,他还走不开,陈松只有去问别人。

老管家布鲁斯从他手里要过清单看了看,然后笑道:“陈先生,我明白您需要什么了,交给我吧,我会给你搞定的。”

这就是解放了布鲁斯的好处,老管家就是冰岛百晓生,只要他不必被艾玛缠在医院里,那可以帮陈松很多忙。

陈松大喜:“太好了,老布,你总是能解我燃眉之急,那咱们走吧?”

布鲁斯耸耸肩道:“您不必去忙活,交给我即可。”

陈松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是吗?”从旁边走过的罗冰心立马停住了脚,“那帮我去和面吧,上次没能做成面筋,我准备今天做。”

陈松郁闷:“你就跟面筋干上了?非吃不可了?”

听出他话里的嫌弃,罗冰心气鼓鼓的说道:“是我跟它干上了吗?还不是你这几天一直在嘀咕说没能吃上面筋感到很遗憾吗?”

陈松眨眨眼,他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说过这些话,当然都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姑娘当真了。

布鲁斯拍了拍陈松肩膀道:“陈先生,你和艾丽斯待在一起吧,只是买点赛马工具而已,对我来说是小事。”

陈松道:“那行吧,回来给你做烤面筋吃,可好吃了。”

他和罗冰心一前一后进厨房,坐在地上抠jio丫子的白哥赶紧想爬起来,结果它的大粗腰左右晃动了几下,愣是没爬起来。

陈松看到后冷笑:“活该,胖砸!”

白哥晃动了几下没爬起来便躺下了,陈松又冷笑道:“怎么着老铁,放弃了绝望了崩溃了?还是想来个鲤鱼打挺啊?哎哟,挺精明。”

躺在地上的大白熊翻了个身,撑着身子爬了起来,晃着一身肥肉慢慢悠悠的走进厨房。

罗冰心把面粉倒入盆子里,白哥便蹲在她身边探头探脑的往盆子里看,一边看一边抽着黑黑湿润的小鼻头。

“想吃?你怎么这么馋呢?怎么就没有你不想吃的呢?”罗冰心随手抹了一把菜刀出来放在白哥跟前,“喏,吃吧。”

白哥瞅了眼菜刀往后退了退,它看看陈松又扭头看向厨房外面,假装没听见罗冰心的话也没看到这把菜刀。

在冰岛做面筋比在国内还要容易,因为面筋说到底就是面粉里的蛋白质,而小麦粒的天然生理构造是越靠近中心位置蛋白质含量越高。

冰岛习惯将麦粒从外到内分几次打磨,而国内比较喜欢做整理磨碎,这跟生活习惯有关,国内面粉的主要作用是做馒头、大饼、面条,对面粉中蛋白含量要求不高。

北欧的面粉则是做成各种面点,所以通常把面粉打磨三次,最外层磨出来的面粉是低筋粉,然后是中筋粉和高筋粉。

其中低筋粉蛋白含量低、很蓬松,适合做曲奇和蛋糕等松软面点。中筋粉适合烤普通面包,高筋粉适合做法棍和泡芙之类。

超市里面的面粉全是分类出售,罗冰心买了高筋粉,她往里撒了一把盐,陈松便关心的说道:“咱们得少吃点盐,容易高血压。”

白哥配合的跟着嗷嗷叫:对,少吃盐,电视说吃盐多了掉毛。

罗冰心无奈道:“没有知识就多看少说话,我加盐是为了改变面筋的结构,让它们拥有更出色的弹性。这个你都不知道?那你肯定不知道做拉面的时候也得往面粉里加盐。”

陈松摸了摸鼻子老实了,白哥扭头对他嗷嗷叫:不懂了吧?不懂就鳖说话。

他的任务就是把面团给揉好,醒面之后罗冰心将它们搓成一溜溜卷到筷子上,然后放入热水里煮熟再打花刀,就这么简单,面筋成型了。

中午的时候哥布尔从温室忙活完,他正好饿了,看到一条条面筋就来了精神,伸手拿了一条塞进嘴里。

咀嚼了两口后他问道:“老大这肯定是你做的是吧?”

陈松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难吃。”哥布尔摇着头说道,“我对艾丽斯的实力充满信心,她做的食物绝对不可能这么难吃。”

“对,艾丽斯no1!”莱茵挥拳。

宋飞泉笑道:“难吃是因为你们吃法不对,另外这确实是艾丽斯做的,这是一道中国小吃。”

罗冰心已经用热油调和孜然、芝麻、辣椒粉、盐做好了酱料,陈松每次从国内回来都会带老干妈,所以她还用老干妈单独做了一味酱料。

烤面筋的活自然得交给哥布尔了,哥布尔开始干活,罗冰心用手机连接音箱放了一首歌,说道:“来点带感的,吃烤面筋得有氛围。”

然后:“e-on,烤面筋烤面筋烤面筋可得劲啦,烤面筋烤面筋烤面筋可得劲啦,真正的烤面筋可得劲啦,香香滴烤面筋你吃过没吃过没,辣辣的烤面筋你尝过没尝过没……”

听着这贯耳魔音,陈松惊呆了:“这什么玩意儿?”

“我的烤面筋天下第一,流行歌。”罗冰心说道。

陈松问道:“现在国内乐坛堕落成这样了?这也叫流行歌?”

“能流行起来的就叫流行歌,你个老古板。”罗冰心笑话他。

这不算一首歌曲,它用的是其他歌的曲子,应该算是洗脑口水歌。

哥布尔听不懂中文以为是hip-hop,就摇头晃屁股的跟着嘟囔起来。

面筋本身已经熟了,烤入味就能吃。

陈松刚拿了一条白哥过来了,羞眉臊眼的坐在他身边流口水。

这样陈松就假装没看见它,咬了口面筋吃了起来:“嗯,真香。”

白哥急了,伸出大爪子挠他胳膊,一脸迫切。

陈松有心糊弄它,便在面筋上抹了好些辣椒油递给它。

白哥吃下后辣的直吐舌头舔嘴舔鼻子,结果辣椒油抹了一嘴巴子,辣上加辣。

随后道哥和板凳们跑来想要点面筋,白哥很讲义气的拦住它们:这个不能吃,吃了鼻子疼。

266.第一次攻击行为

ps:关于盟主的加更,过几天送到,现在开始攒稿子,加油!弹壳!****

面筋吃的开心,布鲁斯把清单上需求的物件买齐了,这样马上就能训练赛马了,陈松更是开心。

傍晚下班时间到了,哥布尔晃晃悠悠的从温室出来,特里克朗跟在后面,这是他第一天来上班,前段时间一直在处理渔船的事,显然温室里的环境不是很好,船长先生满头大汗。

陈松挥手道:“走,一起去训练赛马。”

哥布尔挥手回应:“不,我要去喝酒。”

特里克朗嘿嘿笑道:“太棒了,我要喝到凌晨。老大,一起去?”

他听哥布尔和莱茵喊陈松做老大,便也跟着喊,反正只要给工资就行。

陈松说道:“我不去了,我想训练一下小马,你们不感兴趣吗?”

哥布尔摇摇头,毫无兴趣。

特里克朗也摇头,他只对啤酒有兴趣。

陈松之前不知道,特里克朗是个酒鬼,否则也不会导致渔船撞上货船。但这也正常,冰岛人本来就嗜酒擅饮,渔夫和水手长期呆在海上很是无聊,更是喜欢喝酒。

莱茵也不想去训练赛马,不过他胆小,就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老大,要不明天再开练?你看现在下班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陈松道:“懂啊,要是继续干活就是加班了,那你加会班?”

“我我我,”莱茵磨磨蹭蹭的说道,“我不大想加班。”

陈松热情的拍拍他肩膀道:“那我就不给你支付加班费了,这样你就当做不是加班,而是一项兴趣,怎么样?”

莱茵很想用大耳瓜子招呼他的笑容,但是不敢。

陈松说道:“训练一会就行,让我开开眼界,然后我请你喝酒,今晚你喝多少都算在我的账上。”

莱茵还未能回答,特里克朗激动的喊了起来:“老大,我也要加班。”

陈松对他竖起大拇指道:“干得好,没想到你是个积极分子啊,年底我给你发一个五一劳动奖章。”

除此之外他又把罗冰心和宋飞泉给喊上了,另外他还给安吉丽娜打电话,女警官没时间,他们得排练节目。

看见宋飞泉去观摩驯马,莱茵总算积极了几分。

下班的时候莱茵已经把马群给关进马厩了,剩下那匹小马待在外面。

小马倒是不怕孤独,很开心的跑来跑去,它有时候跑到马厩去看看被关起来的马,有时候跑到丛林边缘去看看鸡鸭,有时候还钻进林子里跟猪来个接触。

直到陈松一行向它走去。

看到一群人冲自己走来,小马驹有点害怕了,拔腿就跑。

道哥一甩尾巴,带着板凳狗们就准备出击。

莱茵赶紧挥手:“别去,宝贝儿们,让它自由的跑。”

道哥才不尿他,你谁啊?挥手什么意思啊?

看着狗子们依然在狂奔着追马,陈松吹了个口哨,道哥紧急刹车,见它刹车板凳狗们也刹车,硬生生在松软的土地上拉出好几道浅沟来……

“这刹车性能,四轮碟刹?”特里克朗惊叹道。

远处懒洋洋乘凉的白哥看到大家伙都聚集在牧场,它便也慢慢悠悠的爬了过来。

特里克朗注意到它后笑了:“嘿,这是那头熊对吗?它现在真是大变样啊,好一头大肥熊。”

本来无精打采走路的白哥看到他后,身姿凝滞了。

它遥望着特里克朗,一张胖脸皱皱巴巴,大脑袋左右摇晃,好像在确认着什么。

见此罗冰心问道:“白哥,你在看什么?”

特里克朗笑道:“它肯定在端详我呢,这狡猾的小家伙,它对我绝对记忆犹新,它还记得我,是我把它从冰山上解救下来的。”

但白哥一直在凝视他,并没有亲昵的靠近他。

这样他明白了:“我知道了,这个胆小的家伙,哈哈,当时我吓唬过它,估计它怕我了。也有可能没有回忆起我的身份,让我来帮它回忆一下。”

他摘下叼在嘴上的烟蒂冲白哥弹去,陈松记得当时在船上的时候特里克朗就这么吓唬白哥来着。

白哥确实受惊,下意识往旁边跑了几步。

特里克朗露出标志性的仰天大笑,白哥好像是认出了他来,撒欢冲他跑来。

“瞧,它认出我了。”特里克朗蹲下想迎接白哥,但陈松觉得不对劲:

白哥跑的有点快,而且双眸圆睁、呲牙咧嘴,它发火了!

北极熊奔跑速度极快,十几步的距离转瞬即逝。

陈松一看情况不妙,跟守门员扑球似的猛然跳起推开了特里克朗。

白哥扑了个空,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翻滚几圈,它爬起来后使劲用前爪拍了拍土地,泥土翻飞,爪印深刻:“嗷嗷!”

陈松没看错,白哥是要攻击特里克朗。

从进入庄园开始,白哥就是以肉憨憨的形象来展示的,所有人都知道它是一头猛兽,但没人感觉它哪里像猛兽。

这一刻猛兽的形象出现了,面对愤怒的白哥,几个人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北极熊的气势极凶残,让人心悸!

翻身而起、咆哮一声,白哥还要继续冲击特里克朗。

陈松赶忙护住特里克朗对道哥它们吼道:“拦住白哥、拦住白哥!”

道哥哆嗦着腿跑向白哥,板凳狗们倒是耿直,接到命令跟群狼似的围住了白哥。

白哥生气的挥爪,陈松厉声道:“白哥,怎么回事?你想要干什么?”

道哥从旁边用爪子扒拉着白哥的大腿汪汪叫:大哥,算了算了,大哥,看我面子别发火。

反应过来的罗冰心急忙掏了掏工作服的大兜,掏出来一个西红柿和一大块巧克力。

她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跑向白哥说道:“白哥,别打架,乖乖的,来,咱们来吃好吃的。”

宋飞泉担心的叫道:“喂,小冰,小心!”

罗冰心上去搂住白哥的胖脖子,将一块巧克力塞进它嘴里。

白哥一边咀嚼一边愤怒的盯着特里克朗,爪子还在拍打地面。

“继续吃继续吃,还有更多好吃的。”罗冰心把巧克力都塞进了它嘴里,然后把西红柿掰开塞进去一半。

西红柿有些酸,吃过巧克力再吃就更算了。

白哥的眼神总算不那么凶残了,它舌头抿了抿往地上吐了一口,把没吃掉的西红柿给吐掉了。

罗冰心再把那半块西红柿递给它,它用爪子拨拉开了罗冰心的胳膊:这个,不吃。

267.雷公

短短几秒钟,惊魂几秒钟。

特里克朗傻愣愣的说道:“老大,我就说过,我就说过,该死的,这是北极熊啊,这是地球上顶级的猛兽,不能养在家里……”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别说了,白哥从没攻击过任何人,它为什么攻击你?”

特里克朗绝望的问道:“为什么?”

陈松:“对啊,为什么?我问你呀。”

“问我?我对上帝发誓,我对圣母玛利亚发誓,我不知道啊。”特里克朗委屈的说道。

“肯定是你长得太丑。”莱茵不怀好意的笑道。

陈松说道:“别乱扯,是不是你当初在船上的时候老虐待它?现在它看见你特意来报仇?”

特里克朗更委屈了:“我虐待它?我救了它好不好!如果不是我,它会饿死在那块大冰川上!我把它救上船,给它鱼吃,保住了它的命……”

“那你没有虐待它吗?”

“没有,上船后我就用铁链子把它锁起来了,顶多是吸烟后喷烟来逗它玩、用烟蒂弹它玩,呃,这不算虐待吧?”

白哥用爪子拍打地面,杀气腾腾。

陈松摊开手道:“喏,算不算虐待,它已经用行动回答你了。”

罗冰心想带白哥离开,白哥不肯走,依然很生气的盯着特里克朗看。

特里克朗心里哆嗦,这可不是他当初一只手能摁住的熊崽子,这是一头已经有上百公斤的半大熊了!

陈松想去帮罗冰心带走白哥,罗冰心掀开工装的口袋看了看,伸手装作从里面抓出东西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吧唧起嘴来。

白哥那圆滚滚的小耳朵抖了抖,第一时间扭头看向罗冰心的嘴巴。

罗冰心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捂住口袋,慢慢的倒退着往小楼走去。

白哥警惕的跟了上去,期间伸出爪子多次想要拦住她,眼睛看看她的嘴巴又看看她的口袋,目光不断的在二者之间转移。

莱茵笑道:“艾丽斯对待这些小家伙总是很有办法。”

“小家伙?”特里克朗反问道。

莱茵安慰他道:“明天你弄点吃的给白哥送过去,向它赔礼道歉,然后就会收获它的友谊,它跟普通的北极熊不一样,它对人很友好。”

“可是,我是它的救命恩人呀。”

“但你虐待了它,听我的,明天去讨好一下这孩子,否则你等它长大成年,那时候它要是想对付你,就是派一支军队来没法保护你。”莱茵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

特里克朗说道:“哥布尔那莽货要是在这里,他肯定能护住我。算了还是别指望他了,我听你的,明天我去赔礼道歉。”

陈松一直没说话,他往东看去,罗冰心正在奔跑,捂着口袋奔跑,白哥嗷呜嗷呜的在后面追,就觉得她口袋里藏着吃的不给自己。

“小冰的背影很美,是吧?”宋飞泉用一贯慵懒的语调问道。

陈松咂咂嘴道:“她跟白哥很配。”

“都是圆滚滚的吗?”莱茵笑着问道。

“滚。”陈松没好气的骂道。

众人的重心转移到了白哥身上,小马驹受到冷落不再惶恐,用蹄子刨着地面吃起了草。

等它发现自己再度成为焦点的时候就跑不了了,四条板凳狗从前后左右把它给锁住了。

莱茵上去搂住它的脖子给它梳理额头前的大长毛,他一边抚摸着马驹一边凑在它耳朵轻轻说话,小马驹逐渐的便冷静下来。

安抚下马驹,他对陈松说道:“如果要训练它,那得给它起个名字。响亮又文雅,一听就有冠军相的那种。”

陈松道:“雷公!”

已经有电母了,那就再来个雷公,正好这是一匹小公马。

于是这匹马成为了冰岛马里为数不多的拥有中国名字的马匹之一。

但莱茵不满意,中文中的雷公对应北欧神话是雷神索尔,这种名字已经烂大街了。

“中文名雷公,英文名leigong。”陈松说道,“这个够响亮吧?”

“响亮是响亮,但感觉没有冠军相。”莱茵琢磨了一番后说道。

陈松挥手:“冠军是跑出来的,不是感觉出来的,就这个名字了,来吧伙计们,操练起来!”

布鲁斯打开拖过来的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些家伙什。

莱茵拿了个红色面罩,这面罩遮住了马头的整个上半截,其中在眼睛位置像是半托式bra,当然是迷你型。

他给小马驹戴了上去,说道:“你知道的,马的视野非常宽广,这有助于它们在野外发现野兽,所以得给它们带上面罩,来锁住它们的视野。”

“我明白,防止它们被人吓到是吗?”宋飞泉问道。

莱茵说道:“不,我没有解释清楚,它们的视野是为了观看四周环境,注意力容易分散,到了赛场它们或许不会害怕,但肯定会因为人和建筑而分散注意力。”

“如果是为了防止它受惊,那就得给它带上这个了。”他拿出一个全封闭式的面罩,这个会把马的眼睛完全挡住。

有些赛马很胆小,就得戴上全封闭面罩,这并不会影响马匹的竞争力,只要训练的时候让它习惯骑师的指令,那哪怕是跑环行路线也没关系。

除此之外他还给小马套上了护腿,这种护腿并非是绑在马腿上,而是绑在马蹄上。

马的构造跟人和其他动物不一样,它的小腿其实是脚掌,马蹄子相当于人的脚指头,只有一根中指和一根对应的掌骨。

这是自然进化的结果,马匹进化成这样可以减少脚掌跟地面的接触面积和接触时间,进而强化奔跑能力。

护腿犹如绑腿,将它半个马蹄给包裹起来,一直往上延续到小腿位置。

莱茵解释说往上绑高这么多也是有原因的,是为了抑制血管膨胀,使得血液在变细的血管里可以更快的流动,加速废物和羊粪的运输,以减少赛马出现肌肉酸痛和肿胀的问题。

一番收拾,马驹大变样,宋飞泉笑道:“这简直是马中佐罗,这么一看它还真有几分冠军架势呢。”

看上去是这样,可马的天性向往自由,又是戴面罩又是绑护腿,马驹不会跑了,就那么愣住了。

268.酒桶

突然换了一身行头,小马颇不习惯,所以得让它先习惯了这身打扮再开始训练。

看着小马驹不动弹,莱茵采用训狗的招式来训练它。

温室出产的胡萝卜个大味美水多脆生,是冰岛马最爱的食物,莱茵就去拔了几根胡萝卜过来。

他把胡萝卜缨掰下来递给小马,小马三两口吃掉,然后又探头想去抢胡萝卜。

莱茵左臂挡住了小马的脑袋,右手则抓着胡萝卜在它面前晃了晃以吸引它的注意力。

小马知道胡萝卜好吃,眼睛瞪得老大歪头去看,眼神随着胡萝卜的位置挪动而挪动。

吸引了小马注意力,莱茵挥手将胡萝卜甩了出去,喊道:“去吧,我的雷公,去捡它吧!”

胡萝卜被甩出去没几米,特里克朗看到后嘿嘿笑:“这娘炮。”

莱茵怒道:“我是为了调节雷公的兴趣,所以才扔出去这么近,如果你把它扔到北极去,那样倒是扔的远,可是雷公会去捡吗?”

即使扔的近了雷公也没法捡,它跑了两步,四条板凳狗已经飞奔着去哄抢那根胡萝卜了。

板凳跑的最快,上去抢到胡萝卜叼在嘴里往陈松方向跑。

沙发仗着强壮从侧面将它扑倒并抢走了胡萝卜,椅子和马扎则联手攻击沙发,一左一右给它来了个三明治式夹击。

莱茵很绝望,叫道:“嗨嗨!你们这几个狗娘养的,嗨,别抢了,不是给你们的!”

听到他的叫嚷声,哄抢在一起的板凳狗们突然就停下了,它们一起回头斜睨着莱茵,眼神里有点东西。

莱茵脸色一变,急忙摆手:“我可没有骂你们,我说的是事实,是吧老大?它们不就是狗娘养的吗?”

说着他回头找陈松撑腰。

特里克朗纳闷道:“我说伙计你真是喜欢给自己加戏,怎么着,难道你骂它们一句它们还能听懂?这些家伙终究只是狗啊,它们是野兽呀。”

陈松说道:“它们是聪明的野兽,最好别招惹它们。”

神木梧桐是好东西,它不光能引来灵禽,貌似还能洗涤空气中的灵气,让动物体内的启智符变得更有效用。

自从陈松种下梧桐木,这几个小家伙是越来越聪慧。

他吹着口哨将狗子们唤了回来,莱茵再次扔出胡萝卜,狗子们还是有些蠢蠢欲动,它们想捡回来交给陈松。

于是陈松把自己的鞋子扔了出去,狗子们跑去抢鞋子了。

道哥没去,它更聪明,亲热的舔起了陈松的脚。

宋飞泉:“这舔狗!”

马驹跑了几次后很快习惯了身上的器具,而且这些器具对速度有帮助,马驹的脚掌柔嫩,更能深刻体会到绑腿等工具的好处,它甩着尾巴在牧场里奔跑着,姿态潇洒。

莱茵训练它跑直线,现在小马虽然不能乘载骑师,但可以加磅。

所谓加磅相当于少林寺的武僧们腿上绑着沙袋练,马驹背上的是铅块。

在赛马活动中就有让磅这一项,当然这是为了赌马而服务的,就是如果有一匹马大家都看好它会夺冠,那主办方会让它背上铅块去跑,增加它的夺冠难度。

第一次训练旨在让小马习惯各种器具,进行了一小时后便停止了。

照例,一伙人去酒吧厮混。

陈松说到做到,他今天给莱茵和特里克朗买单。

莱茵酒量一般,这次进了酒吧就嚷嚷:“雅柏双桶22年单一纯麦威士忌,是的,镇店之宝,我要来一杯22年单一纯麦威士忌。”

这是上佳威士忌,品质极优,同款中还有更优秀的雅柏双桶33年单一纯麦威士忌,在酒吧里出售一瓶要小两万美元。

还好,小镇没有那么高档的威士忌,日落海用一桶22年品质的威士忌来做镇店之宝,这桶酒要便宜一些,不过一杯也得五百美元。

陈松对威士忌并无研究,在他看来这酒很一般,因为高端酒水和茶叶这种消费品不屑繁冗奢华的包装,它们本身就是奢侈品。

雅柏双桶纯麦威士忌的包装极尽奢华,它被存放在一个手工缝制的皮革猎枪盒中,打开盒子里面还附有8只银质酒杯、2本手工皮革书及omas橡木钢笔。

陈松就搞不懂了,你卖个酒往里放什么书和钢笔?威士忌可是高度酒,纯麦威士忌更是火辣,这是为了让人喝醉酒然后练狂草吗?

如果要练狂草,他觉得在里面放个高品质充气娃娃要更合适。

然后他进一步想了想,如果箱子里面有个逼真的志玲娃娃啥的,那他还真愿意买一盒。

娃娃什么无所谓,主要是他想尝尝威士忌的滋味。

看到莱茵点这么贵的威士忌,特里克朗不满的说道:“你这样的朋友真让人害怕,没喝过酒吗?有人请客就喝最贵的?我不一样,嗨,伙计,老规矩给我来一桶白啤。”

“一桶吗?”陈松问道。

特里克朗解释道:“一桶就行了,白啤酒适合漱口,不能喝的太多,喝完白啤我再正式喝。”

“你是想以量取胜啊?”莱茵哈哈大笑。

陈松见识到了酒鬼的水平。

他喝水也喝不过特里克朗,这家伙七百毫升的大酒杯,满满的啤酒,不管怎么着他都是一口干。

陈松忍不住问:“你有这个本事怎么不去干陪酒呢?”

“陪酒是什么?”特里克朗问道。

陈松解释了一下,特里克朗震惊了:“还有这么好的工作?”

可惜冰岛没有。

看着特里克朗一杯酒一杯酒的往嘴里灌,陈松赶紧拦住他:“等等,先别喝这么多,我有事要问你。”

“一边喝着一边问吧,我越喝越清醒。”

“你的捕捞范围涵盖了整个北欧是吧?北欧五国你肯定都去过?”

特里克朗说道:“当然,我都去过,如果你问我哪个国家的妞最火爆那我肯定要说瑞士,那里银行里有大把的好妹子,胸比头大的、脖子下面都是腿的、屁股能撑爆牛仔裤的,应有尽有!”

“他么的你说的是瑞士银行还是瑞士夜店?”皮特森松激动的问道。

陈松问道:“这说的是人吗?这是妖怪吧!等等,我不是想问妹子,我是想问你哪个国家的环境最好?”

“肯定是冰岛!”特里克朗很有爱国观念。

陈松只好换了个问法:“哪个国家拥有北欧最大的森林带?”

“那就是芬兰了,森林之国嘛。”

269.速战速决

除了冰岛,北欧另外四个国家都有着丰富的森林带。

这跟它们的地理环境有关,北欧一带三面被海洋环绕,深受西风和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气候比同纬度地区更适宜树木植被生长。

其中芬兰境内的植被更是丰富,全国约有65%的面积都为森林所覆盖,松树、冷杉和桦树随处可见,都是优秀的自然保护区。

陈松在心里琢磨要不要去考察一下芬兰,到时候找个合适的森林放下驱灵阵。

结果特里克朗以为他要去森林徒步,便介绍道:“要是你想离开城市去亲近森林,那最好的选择不再芬兰,而是在挪威,斯堪的纳维亚山脉是你最好的选择,它的西坡是北欧降水最多的地区,年降水量超过2000毫米,所以植被特别丰富。”

这样陈松又改了主意,先去斯堪的维纳亚山脉去瞅瞅。

他已经拿到驱灵阵有段时间了,迟迟没能驱动它的原因就是一直没有找到最合适的地方。

确定了斯堪的维纳亚山脉这个目标后,陈松就要动身了。

山脉很长,森林并不集中,这样他就得再做一次选择了。

陈松首选是国家公园,而挪威最大的国家公园是哈当厄国家公园,面积达到了可观的3422平方公里,是户外运动爱好者的天堂,能够开展很多惊险刺激的项目。

但这国家公园是建在一座高原上的,植被并不丰富,倒是人流量比较大,特别是极地探险家们,他们都是从哈当厄尔高原开始计划和准备探险活动的。

还有一个很有名的国家公园叫做尤通黑门山国家公园,这里拥有挪威最高峰,因为空气清新和地势险峻,而被北欧人认为是徒步天堂。

相对来说,这个地方就比较合适了。

当年上班的时候,陈松多次兴起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公司不愿意给他假,有了假期他的钱包和银行卡又不愿意,没钱。

这次他总算可以任性一把,布鲁斯帮他订了前往挪威的机票,陈松带上驱灵阵便赶了过去。

挪威是一个很狭长的国家,就跟拉开没有下油锅的油条似的。

陈松觉得这样一个国家能独立出来挺神奇的,整个北欧的凝聚力不够,要是放在中国周边,就这种国家早就被通过充话费之类的途径给拿下了。

挪威的林业、渔业和养殖业都很发达,国家小、人口少偏偏资源还丰富,这种国家想不发达都难,就跟富二代似的,娘胎里就镀金了。

但挪威这个国家从不以丰富的资源而自傲,他们对外展示更多的是文化,这个国家拥有许多在欧洲能排的上号的博物馆和美术馆。

陈松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他抵达奥斯陆后先品尝了很有名的挪威驯鹿肉和麋鹿肉,然后租赁了一辆汽车开去了尤通黑门山国家公园。

在冰岛住的久了,他对美景免疫了。

现在他的心思都被驱灵阵给占满了,他这是第一次用灵阵,心里有点没底。

于是开车到了国家公园后,陈松开始登山。

他的体能早就超出人体极限,爬山对他来说很简单,他背着个包手脚并用蹭蹭蹭就上了加尔赫峰。

山路上还有一些爬山冒险的游客,他们气喘吁吁的爬上一段路就要休息一会,这样一个劲往山上窜的陈松就成了他们中的异种,把一群登山攀岩老手们看的目瞪口呆。

登上峰顶,陈松运行气种凝聚灵气于指尖,点在驱灵阵盘上启动了这个大阵。

灵气源源不断的从气种抽离进入阵盘上,阵盘上那一枚枚的蝌蚪文活了起来,随着灵气经过,它们逐个开始活跃。

随着最后一枚蝌蚪文开始动弹,灵气绕着全盘转过一圈,接着一道肉眼无法看到的气门从阵盘上喷了出去。

陈松闭上眼睛运行气种,肌肤感觉到的灵气变得越来越充沛,周边一带的灵气都被驱灵阵的阵口给吸引了过来。

确定阵口打开,他又急匆匆的下山,驱车行驶在松恩山脉公路上,他无暇去观赏沿途山谷中那深蓝色的湖泊和急坠而下的瀑布,直奔奥斯陆而去。

乘坐最近一趟航班,他在当天又返回了雷克雅未克。

这时候时间不早了,但天色大亮,陈松精力充沛,便不做休息,痛痛快快的开车返回小镇。

车子经过一号庄园门口的时候,他惊诧的发现有一辆车停在了庄园庭院里。

这不是斯凯林松的金色英菲,而是一台破破烂烂的野马。

皮卡车本来开过了庄园大门,陈松又给倒了回来,他停下车盯着野马看了起来,这车属于谁?难道是有人对一号庄园感兴趣,前来查看庄园情况?

斯凯林松被送进监狱里去了,罪名是危害治安和参与暴力事件,判的时间倒是不长,只有半年。

冰岛治安好,法律也不严苛。

陈松已经把一号庄园放入自己口袋里了,他想把三个庄园统一合并起来,所以看到有车子进入一号庄园他就上心了。

他知道斯凯林松没在里面,于是敲敲门走进了庄园。

庄园里没人,野马车上没人,这段时间无人居住,庭院里长出了一些杂草,现在草丛里就留下了人的脚印。

陈松看了看脚印行进的方向,往西而去,西边是他家……

三个不速之客进入了二号庄园,带头的是两个青年,他们一个顶着大光头,另一个长得很强壮,鼻子上、耳朵上、嘴唇上都挂着环,正是上次想去二号庄园盗窃而被送入警察局的图拉和莫卡尔斯两人。

跟在两人身后的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中年人,他穿着破烂,但衣服又不是一般的破烂,像是特意用各种颜色和材质的布缝补在一起而成,有的地方挂着小铃铛,有的地方挂着铜币,还有的地方挂着呲牙咧嘴的小神像。

爬过篱笆后,中年人有些不满:“无所不能的深渊之神呀,你们花钱找我来驱鬼,但没跟我说是偷偷进入有主人家里,我们这是犯罪,懂吗?”

“你们吉卜赛驱鬼人还怕犯罪?”光头图拉怀疑的看着中年人说道。

驱鬼人肃然道:“我们当然不怕,但我信奉的是凶残暴力却光明磊落的深渊之神,按照教义我不能做鬼鬼祟祟的事!”

“那你光明正大的挺胸进这庄园不就行了?”满脸金环的莫卡尔斯说道。

驱鬼人不悦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能骗得过深渊之神吗?”

“那怎么办?这单生意你做不做了?”图拉问道。

“做,得加钱!”

270.驱魔

“还要加钱?我们已经给你高价了!”莫卡尔斯顿时暴跳如雷。

图拉急忙踹了他一脚:“听着,给我安静!给我安静!说话小点声ok?你扯着嗓子喊什么?把人喊过来吗?”

“怕什么?斯凯林松那蠢货被关进去了,我们看过了,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个庄园我们也调查过,里面的人都去酒吧了,就剩下一对老夫妻。”

“还有一条狗呢!”图拉补充道。

莫卡尔斯胆子更大了,他哈哈笑道:“冰岛牧羊犬而已,伙计,你是不是坐牢坐的脑子糊涂了?冰岛牧羊犬呀,这种狗很胆小,我一脚能踹飞它!”

图拉不满的说道:“闭嘴,总之得小点声,我们这次是来抓鬼的,明白吗?”

驱魔人怀疑的看着他们道:“这里真有鬼?看起来可不像。”

“怎么不像?你看出什么来了?”图拉急忙问道。

“我的意思是,它不像鬼屋,而且之前你们不是打听过了吗?这里住着好几个人呢,开起了种植园和牧场,这怎么会有鬼呢?”驱魔人回答道。

图拉上去搂着他肩膀道:“别听那些人瞎说,还有人说这里面藏着一头北极熊呢,法克,这些蠢货!相信我,这里有鬼,你可以抓到它,到时候那鬼属于你。”

他又拍了拍驱魔人的胸膛,以示豪爽。

驱魔人不耐的甩手推开他道:“隔着我远点……”

图拉感觉到了他话里满满的嫌弃,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驱魔人不想得罪这两个混子,便急中生智补充了一句:“我身上有深渊之神的诅咒,说真的,伙计们,你们最好别沾染上这诅咒,否则会遇到大麻烦!”

图拉急忙甩手道:“法克,你不早说?”

驱魔人把话题转了回来:“我们不是在说加钱的事吗?”

图拉说道:“加钱、加钱、加钱,你能不能别老是关注钱?你得去寻找藏在鬼屋里的那个该死的鬼!”

莫卡尔斯补充道:“对,你找到那鬼把它抓走,我确认过了,这庄园的老板那个华裔很有钱,而且你知道的,华裔喜欢把钱藏在家里,到时候我们找到可以分给你一部分。”

一听这话,驱魔人顿时脸色变了:“你们想做小偷?想偷钱?”

“闭嘴,你这该死的蠢货!”图拉恶狠狠的瞪了伙计一眼,然后对驱魔人说道:“听我说伙计,我知道你们深渊之神的信徒光明磊落,这点我很清楚,事实上我们不是想来偷钱……”

“没事,如果你们想来偷钱,那得带上我,最后咱们三个平分!我那一份可不能少!”驱魔人打断他的话说道。

图拉盯着驱魔人看了一眼又一眼,等对方率先走向楼房后,他问莫卡尔斯道:“告诉我,这个驱魔人很靠谱。”

“告诉你,这个驱魔人很靠谱。”莫卡尔斯重复道。

图拉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你这蠢货,我的意思是这驱魔人靠谱吗?你他么从哪里找了这么个该死的玩意儿?”

驱魔人回头说道:“喂,你们俩磨磨蹭蹭的干嘛?过来告诉我,你们是在哪里碰到灵异事件的?”

借着种植园和向日葵花田的掩护,三人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楼房,

“汪汪汪汪!”一阵狗叫声猛的响起。

正在全神贯注盯着楼房窗户看的驱魔人吓一跳:“还有狗?”

图拉安慰他道:“别怕,就是一条牧羊犬而已,莫尔,去弄死它!”

莫卡尔斯掏出匕首在手上转了一圈,他做出凶残的样子想舔刀子,但想了想后改主意只是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嘿,小狗,到我刀下来……”

道哥转身跑了。

图拉对驱魔人说道:“我说过这狗很胆小,不必担心它,快点吧,有没有找到鬼?找到后你去抓住它,我们去找保险柜。”

驱魔人忧心忡忡的问道:“这狗会不会是去找主人了?”

“绝无可能,这庄园里已经只剩下一对老夫妇了,我敢保证,这消息没错!”图拉不耐道。

驱魔人还是不放心,图拉指着狗奔跑的身影说道:“看,它是往西跑的,我们刚才探查过了,那对老夫妇住在前面的一座房子里,对吧莫尔?”

莫卡尔斯说道:“对。”

驱魔人说道:“好,那我们别浪费时间,咱们进屋去,我去找鬼,你们去找保险柜记住,里面有我一份,否则小心深渊之神的诅咒!”

三人弯着腰踩着小碎步跑向屋子,就在这时候一阵犬吠声由远及近:道哥带着板凳狗们杀过来了!

遥望着远处气势汹汹冲来的群犬,莫卡尔斯懵了:“法克,这里不是就一条狗吗?”

“都是小狗,不用怕!”图拉说道,“你去搞定它们,我敢打赌你只要杀掉一条,其他的会吓跑的!”

莫卡尔斯野心勃勃的迎向狗群,他弯下腰准备抓住一条狗上刀子,结果就在双方相距只有几米的时候,奔跑极快的狗子们猛然加速,嗖嗖嗖向他扑来!

最先冲上来的是沙发,强壮的沙发跟炮弹般撞在莫卡尔斯的怀里,这可是四五十斤的重量,加上速度后动能巨大,莫卡尔斯闷哼一声被撞的倒退一步。

接二连三还有狗撞到他身上,他压根站不稳,呲牙咧嘴的被撞倒在地。

板凳狗是有主动攻击性的,沙发跳到他的腿上用爪子摁住他一条腿张开嘴撕咬了上去!

“啊!上帝!”莫卡尔斯疼的惨叫一声。

这一幕看傻了驱魔人,他叫道:“深渊之神啊!它们怎么这么凶残?”

其他的狗也纷纷下嘴了,图拉光头发麻,他推了驱魔人一把道:“快点进楼,用楼梯卡住它们!”

驱魔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楼里,他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救你那伙计,否则他的喊叫声会惊动别人的!”

图拉不能不讲义气,他用衣服缠住手臂跑向莫卡尔斯:“莫尔,该死的你快起来!扛住,快点,我掩护你!”

莫卡尔斯终归是个膘肥体壮的大汉,他忍住痛后使劲挥手加蹬腿,总算将板凳狗们驱赶开来。

图拉上去扶住他,他回身用匕首吓唬狗子们。

但板凳狗性情勇悍,压根不怕,呲着牙继续往上冲。

图拉两人吓炸了,赶紧跑进楼里。

进楼后图拉迅速关门,然后他看见那驱魔人傻愣愣的站在前面不动弹,于是他压着嗓音怒问道:“你他么见鬼了吗?”

“比鬼更可怕!”驱魔人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前方,失魂落魄的说道:“真的有熊啊!”

一头北极熊闻声而来,它张开嘴打了个哈欠,露出满嘴獠牙。

远远比狗牙更狰狞!

271.送你一程

陈松踩着杂草顺着脚印一路走,然后就走到了庄园的篱笆前。

篱笆上靠着一面梯子,他踩着梯子一路越野,进入自家地盘。

期间篱笆一动不动,质地杠杠靠谱。

他正在感叹呢,电话响了,布鲁斯打过来的:“先生,您在哪里?我有事向您汇报,家里进贼了!”

老管家的声音夹杂着狗叫声和惨叫声,很混乱。

陈松急忙道:“我刚回来,怎么回事?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你和夫人要小心。”

布鲁斯沉重的说道:“没关系,先生,我手里有枪呢,我敢说小偷不可能带枪来到我们的地盘,所以我很安全。”

老爷子确实安全,北极熊着实彪悍,已经将三人全数给制服了。

白哥有了启智符后就收敛了攻击性,庄园偶尔会有陌生人到来,它并不是一遇到三个小偷就发起了攻击,而是先一边打哈欠一边生气的叫唤。

这是起床气,当然考虑到北极熊的性子,这起床气有点大。

看着它露出獠牙,图拉一伙以为它要发起攻击,莽撞的莫卡尔斯就挥舞匕首刺了上去。

白哥没意识到危险,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咆哮加用爪子拍地板,根据它的经验,这一招足够对付所有人了。

ァ新ヤ~⑧~1~中文網χ~⒏~1zщòм

于是,莫卡尔斯一刀子捅进了白哥肚皮。

但白哥皮毛厚实加上满肚子脂肪,这一刀子确实进去了,让它有些疼,却不至于影响它的状态,更别说影响它的生命了。

莫卡尔斯捅刀后看向北极熊,北极熊也在看他,目光相遇,有点尴尬。

这时候白哥知道自己遇到敌人了,二话不说,它挥起巴掌拍在了莫卡尔斯的肩膀上。

莫卡尔斯矮了半截,半边肩膀垮了。

这就是陈松电话里听到的嚎叫声。

道哥带着板凳狗们从前门杀进了小楼里,莫卡尔斯因此而避过一劫,板凳狗们没看趴在地上哀嚎的他,而是结伴冲向了图拉和驱魔人。

现场挺惨的,警察们到来后先赶紧联系医院准备外科手术。

陈松认得莫卡尔斯这个金丝头,他对着带队执行抓捕任务的治安官彼得利克:“嗨伙计,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就是上次的小偷呀,为什么这么快出来了?越狱了吗?”

彼得利克正在打电话,他示意陈松先冷静,说道:“我正在调查这件事。”

打完电话他过来尴尬的告诉陈松:“他们并没有越狱,该死的,法院那些蠢货只判了他们两个月的监禁而已,原因是他们是初犯加上并没有完成盗窃行为。”

陈松震惊:“冰岛法律就这么轻吗?”

彼得利克耸耸肩:“他们俩其实挺惨的。”

陈松服了,警察同情起小偷来了。

后来他看到三人的情况后又有点同意彼得利克的意思,三个人确实挺惨的,一个肩胛骨粉碎性骨折且四肢都遭遇狗咬,另外两个人则被狗咬了。

笔录是在病房里进行的,调查结束后安吉丽娜回到庄园告诉陈松:“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坏消息吧。”

“那个被白哥攻击的大块头,死在了手术台上。”安吉丽娜沉重的说道。

陈松猛的站了起来:“什么?糟糕!”

安吉丽娜说道:“别急,再听听好消息?”

陈松暴躁的跺了跺脚道:“白哥伤了人命?这还有什么好消息?”

庄园遭遇不法分子入侵,主人抗击是合法的,不小心杀了人也有回旋余地,可动物杀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特别是动手白哥还是北极熊,这消息一旦上报那肯定会惹来许多是非。

人们害怕北极熊。

安吉丽娜说道:“好消息是,刚才我跟你开玩笑,三个人生命都没有危险,不过他们短时间内是没法离开医院了,特别是那大块头,医生给他的恢复期是两年。”

陈松愣了愣,问道:“真、真的?没死?”

安吉丽娜抿嘴笑道:“白哥只是拍断了他的肩胛骨,怎么会导致人命危险出现?”

陈松松了口气道:“这还真算个好消息。”

安吉丽娜说道:“是的,这是好消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坏消息。”

“还来?”陈松懵了。

安吉丽娜笑道:“刚才是开玩笑,现在是说真的,就是他们三个恐怕还是不会被重判。”

“为什么?”

“因为三人拒绝承认想来盗窃,他们说的是想来抓鬼,三人中有个古里古怪跟精神病似的家伙你还记得吗?他是个吉卜赛流浪汉,冒充驱魔人想骗两人的钱。”

安吉丽娜解释道:“所以,我们预计以非法侵入的罪名来起诉他们而不是盗窃罪。”

陈松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小镇里连续出现治安事件,警方加强了执法力度,每天都有警车绕着镇子转圈。

陈松在梧桐木的旁边打开了驱灵阵的阵眼,一道看不见的灵气传送口出现,前所未有的丰沛灵气涌入庄园中。

仅仅不到三天时间,那两只阴阳啼的体型再度恢复了大公鸡个头,神木梧桐长势也快,已经多了好些叶子。

庄园里一切安然,陈松把手头上的事忙活完了,他心情平静下来,决定再去九洲看看情况。

之前他从六九城回到了阴阳峰,所以再开光门他还是在阴阳峰上。

桐峦子开始用菰米和藜麦炼取灵丹,这两种植被都是富含灵气,可以提炼大灵丹。

菰米大约得要五十斤才能炼出一粒大灵丹来,反正桐峦子炼一粒陈松就吃一粒,吃了两粒丹药,从筑基二重升到了筑基三重。

接下来他吃大灵丹还是能升级,可前提得先稳定气种,修道就是修心,心不定气种不稳,那修炼越高越危险,可能会迷失心智成为疯子。

在小郎指导下,陈松在阴阳峰上待了近一周时间,成功稳住气种晋级为筑基三重。

修为精进之后,他觉得观感更是灵敏,身体素质有所提升,但也就是这样,筑基期的修士还没有脱离凡人的躯体,只是成为了更强大的凡人。

在房间里憋了一个周,陈松精神抖擞的出关。

待在山峰上没什么意义,他想起石门寨那一伙难民,决定过去看看。

见他要下山,小郎很热情的问道:“先生,我送你一程?”

陈松道:“你又不会腾云驾雾,怎么送我?”

小郎吹了声口哨,一头大胖猪哼哧哼哧跑了出来。

272.得儿,驾

看着这头小头大身子的黑猪,陈松惊呆了:“靠,须猪?”

这就是他从国内带过来的须猪,但他记得自己全给带去庄园里了。

小郎扭扭捏捏的解释道:“有一头猪你落下了,我想跟您说一声,可您一直闭关,所以我就把它给养了起来。”

陈松问道:“你怎么养的?”

小郎嘀咕道:“就是、嗯,就是给它用了个启智符,养了起来,它腿短力气大,我觉得可以留在山门做个守护山门的神兽……”

“神兽?”陈松看着须猪问道。

须猪长得很丑,身子变态大,脑袋出奇的小,嘴巴上一圈大胡子,看起来就猥琐。

陈松看它,它也回望陈松:怎么滴,老哥,认识一下?

小郎说道:“反正好歹能做个灵兽,它体内有些灵气,又有力气,可以留在山门当个坐骑,我看先生经常上山下山,可以让它载着你。”

猪倒是能爬山,野猪就是在山上最多。

见陈松并没有责怪自己偷偷留下灵兽,小郎便胆大起来。

他拿出一个蒲团改造的鞍子绑在猪背上,扶着陈松说道:“先生您来试试,骑猪可好玩了啊不,可威风了。”

陈松摇头:“骑猪裂裤裆。”

这是他家乡的一句俗语。

小郎倒是不勉强,他自己骑上去演示起来。

这须猪用过了启智符,让小郎调教的颇为聪慧,小郎坐在它背上后往前一指,它便摇头晃脑走了过去。

野猪腿短重心低,就跟跑车似的,稳定性能相当强,它只要不做出大动作,那骑在它背上的小郎就很安稳。

“先生你看,你以后上下山有代步的坐骑了。”小郎欣喜的说道。

陈松有些意动,说道:“那要不,我来试试?”

小郎说道:“来呀,你来试试。”

陈松坐到了猪背上,小郎个头小腿短,可以盘腿坐在上面,他不行,必须得把两条腿放下去。

可这样一来问题出现了,须猪身高矮小,他要是把两腿放下那双脚就踩在地上了。

小郎说道:“唉,还得有个脚蹬子才行。”

这个简单,陈松又开了光门回去,索性从庄园里拿了一套水勒缰过来。

鉴于须猪的个头,他找了个大鞍子。

将马鞍绑上猪背,陈松又给收敛了脚蹬绑带的长度,这样他再骑上去后就可以踩着脚蹬稳住身躯了。

陈松也向前指,道:“走着!”

须猪不动弹,哼哧哼哧直喘粗气。

陈松怀疑的看向小郎道:“它背不动我吗?”

小郎说道:“不会的,阿黑力气很大,你得驱动气种外放灵气给它,这样它才动弹。”

陈松说道:“靠,老子好不容易修炼的灵气,还得输送给它?需要灵气提供动力?这怎么可能,一头猪啊——靠北!你给它灵丹带它修道啦?”

难怪这猪力气大的惊人,明显不是普通猪啊。

小郎怯生生的说道:“我我我,我把我的灵丹分了一点点给它,它很厉害,天生吸了灵气能修炼,所以我就想、我我我,我没有伙伴,我想找它做伙伴。”

陈松扭头往四周看,也不说话,就是找来找去。

“先生,您找什么?是要找鞭子抽我吗?”小郎害怕的问道。

陈松说道:“不是,我在找你师叔,把这事告诉你师叔。”

小郎咣当一下子跪下了:“先生恕罪、先生恕罪,别把这事告诉师叔,师叔会打死我的。”

桐峦子是真受过没有灵气的苦头,他见识过许多修道大能因为灵气缺失而身消道陨,所以最是珍惜灵气,哪怕长了痔疮都舍不得吃一枚来治病。

这就像从灾荒年代熬出来的老人一样,有粮食就不能浪费。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你也知道你师叔会打死你啊?行了起来吧,念你初犯,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以后你再要做什么事,必须得先汇报给我,明白吗?”

小郎乖乖点头道:“先生,我明白了。”

陈松说道:“这猪的事我就不管了,你也确实缺少个伙伴,那把它给你留下吧。”

小郎顿时欣喜若狂:“谢谢先生。”

陈松一拍猪头喊道:“得儿,驾,下山了。”

他运行气种,灵气外放,这须猪不知道哪里能吸收灵气,总之感悟到灵气后它便开始听从指挥,倒不是很聪慧,却能简单明白一些命令。

小郎错打错中,这猪对阴阳峰来说还真是好东西。

以前陈松得小心翼翼的下山,从峰顶到山脚得花费四十多分钟时间。

骑着须猪后所耗费的时间锐减,别看这须猪小头大身子好像很笨拙,其实小短腿很能跑山路,顺着石台阶哒哒哒就跑了下去。

站在山脚下陈松估摸,这次下山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样子。

他从猪背上跳下,拍了拍猪屁股后说道:“你知道回去的路吗?回去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向山头。

须猪哼哧哼哧喘息几声,回过身去又哒哒哒的顺着台阶爬了起来。

陈松舒舒服服的换上山地摩托,驰骋前行。

开了一会他忽然想到,那须猪跑回山上去了,等自己再想上山怎么办?不还得爬山吗?

“郁闷!”陈松便加大了油门。

速度与激情,走起。

他得再给石门寨补充上一些物资,准备养上这些难民。

之所以要养这些人,第一是他终究善良,看着活生生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没法无动于衷;第二是他准备筛选一下,选出一些得力人手给自己做事。

九洲很大,需要探索的东西很多,但危险更多,所以让他亲身去探索的话并不合适。

于是这些人手将组建队伍外出去探索这世界,为他去搜集需要的物资。

以后组建起来的队伍相当于他的触手,他养着触手,由触手去为自己服务,如果遇到危险,那便牺牲触手。

这么来看也有些残忍,但对于难民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一条出路。

陈松抵达石门寨,孙长弓带着阿木和石五二等心腹前来觐见他。

先前穿过寨子,陈松发现里面人数控制的不错,并没有出现他设想中的难民呼朋唤友投奔寨子的情形。

他满意的问孙长弓道:“你怎么控制大家伙不去带亲友来寨子的?”

孙长弓平淡的说道:“设下法纪,违反者,杀!”



273.风起云涌

孙长弓以暴力手段来维系寨子的秩序,但他对难民们宣传的很明白,一切为了大群体的安危。

他在寨子里并不搞特殊化,干活抢着干重活,吃饭先让其他人吃饱自己再去吃点剩饭,以身作则,所以极有威信。

这样法令执行起来便顺利了,所有人都想吃饱穿暖活下去,而设定的法令是为这一点服务的,破坏法令等于是跟大家伙的生存希望来作对。

难民们以前颠沛流离,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总算能安定下来还能吃个饱饭,更是珍惜这机会,都尽力去守卫这来之不易的生活环境。

总之,严酷的法令并没有遭到抵制,起码暂时没有,难民们对于法令都是一个态度:管住自己,不去违法不就行了?

看到寨子稳定,陈松心里大为欣喜。

孙长弓是聪明人,他知道陈松不会白白养活难民,于是后面主动问道:“仙长,您有何吩咐尽管说,小人一定会尽全力带人手去解决他。”

陈松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找一些自保的法子,多多训练,荒人已经到了方国境内,甚至先锋军找到了六九城,故而暂时不必轻举妄动,你们留守在村子里即可。”

“荒人终于要来了吗?”孙长弓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的反应还算沉稳冷静,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石五二等人脸色大变,有的嘴唇哆嗦了起来,满心惶恐。

陈松知道自己得安抚民心,否则这队伍没法带了。

荒人的可怕他是亲自经历的,而难民们听说的要比自己经历的更残酷,所以对荒人更为恐惧。

这种情况下要是真有荒人到来,怕是多数人没有抵抗之心,会想方设法临阵反戈加入荒人队伍中去。

荒人如蝗虫,他们劫掠杀戮的是外人,对自己人却还不错,这也是他们横行天冲神州搞的天怒人怨,可队伍越来越强大的原因之一。

面对惶恐的几个人,陈松故作傲然的昂起头道:“你们怕什么?荒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等于是几百倍几千倍的你们这种难民团伙罢了,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仙人、仙人所言极是,仙人威武。”阿木赶紧送上一句奉承。

陈松冷漠的说道:“我可不是在这里说大话,荒人先锋军五千精骑横行六九城,还不是被我一招道术而剿灭?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去打听,这事六九城上下都知道。”

听他说罢,一行人果然大涨士气。

石五二瞪大眼问道:“真的?仙人一招道术剿灭了荒人的先锋?”

陈松哼道:“不信尽可去打听,五千精骑,土鸡瓦狗罢了,他们没人能近我身就被我全数灭杀。”

“仙长好高明的手段。”一行人的畏惧之心顿时扫去大半。

陈松说道:“我把粮食给你们放入粮库中,你们尽快组织防线,如果有荒人队伍到来,那不要多想,大开杀戒就好。一切有我,无需害怕。”

“谨遵仙长口谕。”孙长弓拱手道。

在石门寨短暂停留后,陈松还得去六九城,他曾经答应过金琴和苏毅一伙会协助六九城的队伍去探索一条可以避开荒人的商道,这说到得做到。

苏毅之前说的没错,斩杀了荒人的那支先锋军后六九城暂时免于荒人主力的攻击,这段时间里尽管关于荒人的消息不断传来搞的人心惶惶,但六九城整体还算稳定。

这次陈松入城是前所未有的风光,见到他面后守城的将军立马拱手行礼:“末将见过道长,请道长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快快请进城。”

门外门内士兵全数半跪,脑袋低下盯着地面,跟见了皇帝似的。

陈松风轻云淡的摆摆手道:“诸位免礼,咦,你不是宫无病吗?”

那将官笑道:“没想到道长还记得末将,请道长稍候,末将已经安排人员去通知苏太守,想必他不时就会来迎接您。”

陈松说道:“哪里用着迎接?我知道太守府的门,自己去就行。”

六九城内人员更多更杂乱,等到陈松入城后便立马有人围上来要讨饭吃。

陪同在他身旁的宫无病怒喝道:“去去去,不看看这是谁?你们惊扰了道长小心太守大人要你们的狗头!”

“苏太守宅心仁厚,绝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来。”有人壮着胆子说道。

宫无病厉声道:“但我能,你说我要是杀了你,苏太守会不会为你而治我的罪?”

他一发火,乞讨人们顿时噤若寒蝉。

另外他们老实下来还有原因是认出了陈松身份,没认出来的也有人讲解:“这是上次施霹雳手段剿灭了荒人先锋军的那位仙人,大家伙莫要烦扰仙人。”

陈松不动声色的打量拥挤的人员,说道:“这都是最近涌进城里的难民是吧?城里还有粮食吗?”

宫无病叹气道:“我不知道,但即使有存粮肯定也不多了,连我们当差的都开始限供了。苏太守是好人,可好人未必适合做一城太守啊。”

“就是,太守大人放进来这么些人,光是要维持治安就耗费了我们多数兵力,等到荒人大军赶来,谁来抗战?”又有士兵抱怨道。

宫无病和士兵们敢背后非议太守是正常的,九洲的等级尊卑观念并不严苛,反正金丹之下皆为蝼蚁。

再者官府不过是给道门管理世间杂务、维持凡人间秩序,为官者地位比百姓高却高不多。

还是那句话,权力才是等级,九洲的权力不在皇室王庭,而是在道门手中。

“抗击荒人?哼。”宫无病冷笑一声,“现在能稳住城池就不错了……”

他还想要说什么,但看看周围后闭上了嘴,只是低声对陈松说道:“道长来的正是时候,怕是苏太守有难事得麻烦你来解决了。”

果然,等他们到了太守府后,苏毅看到他随即大喜:“道长,您终于回来了,快快给道长看茶。”

等到陈松坐下,苏毅对他鞠躬拱手:“道长,说来惭愧,鄙人有一事相求,此事关乎城内百姓的人心,还请道长多多指点。”

陈松无奈,问道:“太守大人客气了,您说有什么事?”

苏毅叹道:“城内出现一头害兽,我和城内道长们一直在查它的位置,却迟迟未能查到,只能指望道长了。”



274.害兽

九洲把妖兽分为两类,能控制的叫灵兽,不能控制的叫害兽。

这点跟地球一样,地球上把对人类有用的虫子叫益虫,侵犯人类利益的叫害虫。

显然,人类在哪个位面都一样的尿性。

陈松问道:“这害兽做了什么?”

“杀人,”苏毅疲惫的揉了揉鼻梁骨,“它性情极残暴,到了夜晚就会择机而饲,杀掉人吃掉人的脏器,很是邪恶暴虐。”

陈松沉默了起来,他很想说一句:这关老子卵事哦?

苏毅倒是明白人,不是那些读书读傻了的古秀才,他一看陈松表情就猜出陈松心里所想,便急忙说道:“道长有大能,所以碰到难事我等凡人必须得求助道长这样的大能人。”

陈松说道:“可不能碰到什么事都去求助,作为凡人,你们得自强自立啊,老宫……”

他看向旁边的宫无病,随即意识到这称呼不对,还好天冲神州并没有类似称呼,宫无病的同僚都是这么称呼他,他觉得没问题:“末将在。”

陈松咳嗽一声道:“咳咳,宫将军,那个宫将军觉得我刚才说的对不对?没毛病吧?”

宫无病眨眨眼,拱手道:“没毛病。”

苏毅面色自如,继续说道:“道长所说自然没毛病,鄙人找道长出手还有一个立意。殊知自古以来精兵出征,都要斩敌首祭天道,所以我想道长可以拿这害兽祭旗,就当热热身了。”

玛德古代读书人肚子里没好玩意儿,陈松腹诽一句。

人家都求到家了,他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他是柯基回头知道自己尾巴短,没有把话说的很死,说的是了解一下这件事。

事情倒是简单,就是随着荒人浩浩荡荡进入方国,四周好些老百姓都拖家带口涌入六九城来。

城里的主事人纷纷认为城池容纳民众数量已经到了极限,要求紧闭城门来御敌。

但苏毅是圣母,他见不得百姓颠沛流离、受苦受难,毅然决然照开城门容纳难民。

结果这样出事了,应该是有妖兽混在难民中进入六九城,到了夜晚便为非作歹、杀人作乱。

苏毅费了好大的力气将消息给封锁了起来,路上宫无病想告诉陈松的就是这事。

听完介绍,陈松问道:“苏太守,既然这害兽作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你干嘛不找城内的修道士们给出手解决它?”

苏毅苦笑一声:“祸乱是因鄙人而起,当初修道士们都力主关闭城门自保,是鄙人坚持放百姓和害兽入城的,所以哪有脸再去请他们帮忙?”

“再者,鄙人知道城内修道士的脾气,他们视万物为刍狗,断然不会出手相助。道长则不同,我能看出道长心怀天地,有大悲悯。”

这点他是说对了,相比城内的修道士,陈松还真是个烂好人。

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出那害兽,话说它喜欢吃人的内脏是吗?那这样没办法,得找人来引诱它出现啊。”

说到这里,陈松看向宫无病:“宫将军,你武艺如何?”

宫无病傲然一笑:“并非是末将吹嘘等等,道长你要干嘛?你要让末将去做那诱饵?不成不成……”

“你怕什么?我怎么会让你做诱饵?”陈松说的是实话,他想找个保镖,要是宫无病武艺高强那就在他身边保护他最好。

宫无病不信,问道:“那找谁做诱饵?”

陈松道:“既然这害兽喜欢吃人的内脏,那就找个胖子。”

宫无病顿时点头如捣蒜:“道长所言极是,就得找个胖子,即使我们救不下它被那害兽吃掉也不可惜,起码可以给城里省下二两粮食。”

陈松考虑的不是这个,妖兽既然喜欢吃内脏,那肯定对脂肪肝有兴趣。

胖子都有脂肪肝,不减肥不行,唉。

两人看向苏毅,苏毅苦笑道:“二位无需操心这事,鄙人已经大体知道了害兽的藏身地。”

陈松诧异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调集大军去操它啊。”

宫无病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陈松默默的鄙夷他:怂省第二城挂车牌,怂b!

苏毅摆手道:“害兽性情高傲猖狂,发现它不难,难的是怎么抓捕剿灭它,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动手,一旦打草惊蛇让它跑了,以后再找它可就难了。”

说罢他看向陈松,满脸欣慰:“我本来在愁怎么解决它,还好道长适时出现,有道长出手,它肯定逃无可逃!这么说来,道长的到来真是天意!”

陈松呵呵笑,老子就是一个月后再来也是天意,反正你们一群属乌龟的会一直忍着。

动手的事不急,反正害兽得等到晚上才会狩猎,苏毅先招待陈松吃午饭。

午饭就是一碗干巴巴的小米样庄稼,陈松吃了一口就饱了。

苏毅本来吃的津津有味,但看他放下碗筷后便露出歉然的笑容:“实在抱歉,道长,城里存粮眼看就要告罄,我作为一城太守也没有许多可以调动的物资,招待不周,还请原谅。”

陈松好脾气的说道:“没事,本道修心,餐风饮露即可。”

对付妖兽得用枪,他找了个封闭房间后开光门回了庄园,先去厨房煎了十八个鸡蛋并烤了半根火腿。

他的饭量肯定没这么大,主要是煎蛋香味一起,白哥那饭桶会跑来找他分饭吃。

果然,煎蛋还没熟,白哥磨磨蹭蹭的进来了。

它也知道陈松现在控制它食量,多吃不行,于是它装作不是为了食物进厨房的,扶着墙慢慢悠悠的走着,往左看看、往右看看,好像没看到食物。

如果它的鼻子不是一直在使劲抽动,陈松还真信了。

煎蛋熟了又来了一个,莱茵来了。

莱茵不贪吃,进门后说道:“嗨,老大,你做完饭了吗?如果做完了请把锅子让给我。”

“你干嘛?”

莱茵得意的笑道:“杰西卡来大姨妈了,我从艾丽斯那里得知,你们华裔的姑娘来了大姨妈,男朋友都会给她们熬上一份红糖姜水。另外我还给她准备了暖宝宝、一本笑话书,让她开心舒服起来。”

陈松吃着煎蛋撇嘴:“瞎献殷勤,草。”

最后骂的那一句并不针对莱茵,是他咬着舌头了。



275.慈悲为怀(1/8)

莱茵脸红了,不甘的说道:“我不是献殷勤,我是那种人吗?但关爱女士是绅士该做的事……”

“没错,但人家用你关爱吗?你上下没长胡子的时候人家就来姨妈了,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还用你关心?”陈松用下巴点了点窗外,“看,人家正在逗狗玩呢,我看身体很舒服。”

莱茵说道:“反正、反正,我给她送上关爱总归没错。”

陈松语重心长的说道:“适可而止吧,你这是关爱她?我怎么感觉你是准备给她伺候月子呢?”

莱茵对他竖起中指:“我乐意。”

陈松哼道:“我还不想管你呢,不过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你向杰西卡献殷勤不如向白哥献殷勤。”

白哥很激动的点头。

吃饱喝足,背上ak抱上m60,陈松打着饱嗝回到太守府。

太守府里等候着他的人不少,苏毅、金琴、驭苍子、飞云子等一干头脑都在,仗着跟陈松的关系,风随干也人模狗样的混在里面。

双方相见,风随干悄悄问道:“道长,你嘴上怎么有油?”

陈松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这法宝平日里藏在我肚子里,刚才我取它出来的时候顺便从肚子里带出些油。”

风随干是个人精,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兄,我可闻见了,你身上有鸡蛋香味。”

陈松诧异的看着他,玛德狗鼻子啊?

风随干又说道:“师兄,师弟我饿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你要是有吃的好歹给师弟来一口,师弟可是一心为师兄呢,这次得知你要去灭杀妖兽,我特意来给你掠阵,并告诉你一个机密消息。”

“机密消息?说!”

风随干凑到他跟前低声说道:“这次太守请你去剿灭害兽,其实是想测你的实力,并不是六九城里连个能灭害兽的人都没了,他们想看看你的手段。”

陈松皱眉说道:“上次我剿灭荒人先锋军的时候,不是展现过了吗?”

“那隔着太远,而且苏太守和这些人当时并没在城墙上,所以没亲眼看见你的雷霆手段。”风随干说道。

陈松道:“行吧,不过这算什么机密消息?”

风随干急忙说道:“我话没说完,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次兴风作浪的……啧啧,师兄你身上香味咋这么馋人呢?啧啧,师弟口水止不住啊。”

陈松不耐道:“有话快说,晚些我给你找一些吃食。”

风随干道:“好,这次你要对付的是害兽唤作人面狼,《睇化行纪》有云,人面狼如人而性狠,暴躁而贪婪,生而似人,好学人言、好食人心肝肺。”

陈松本想问问怎么对付这货,但觉得问出这问题会很突兀,听风随干的意思这妖兽很常见。

他心里大概有谱,这人面狼肯定不是什么狠角色,否则一群人不会跟看戏似的跟在自己身后。

跟他前几次来六九城时候相比,城池里的人更多了,现在怕不是得有个几十万,城里的楼房挤得满满当当,有些人就睡在了街头上。

六九城面积相当大,放在地球上容纳个百万居民不是问题。

可地球上全是高楼大厦,六九城里上下两个城区几乎都是平房,容人数量锐减。

一路走来,陈松叹道:“这么多人在街头风吹日晒呀,我看了心里真不好受。”

苏毅钦佩道:“道长真是慈悲为怀。”

陈松道:“你这么说我就有些惭愧了,不过我想知道城里老百姓手里有没有金银这些东西?要是有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解决他们的住宿问题。”

“怎么解决?”苏毅急忙问道,金琴等一干人也急忙伸长了脖子听。

陈松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听说过炒房吗?”

苏毅摇头,其他人也摇头。

陈松道:“就是通过金银玉石这些东西来建起房子的事,后面咱们慢慢研究,到时候搞个房产开发公司,我可以指导你们把这城里的楼房拆迁再开发一下。”

这话题不能在外面聊,容易被老百姓打。

人面狼就藏匿在了一座房屋里头,这是下城/区的一片住宅,全是低矮的小平房,有木屋有茅屋。

一行人站在一座二层小楼的楼上,然后苏毅介绍说以前这里住了些贫民,现在则是难民安置之处。

陈松掂量着ak问道:“周围还住着不少人吧?”

苏毅艰难的点头道:“不错,确实还有些百姓住在此处。”

陈松又问道:“你们怎么确定那害兽是躲藏在这里的?”

飞云子得意的抚摸着颔下长须说道:“是本道以上穷下尽符追逐到的。”

上穷下尽符跟陈松拥有的寻踪蜂功效相仿,都能追踪一样东西。

陈松继续问道:“那你们既然知道它在这里,怎么不出手灭了它?”

飞云子脸上的得意之色凝滞了。

金琴出来打了个哈哈说道:“就凭这帮老小子?哈,我怕是只会打草惊蛇,这种事还是得看仙长您的手段。”

“对对对。”好几个人点头如捣蒜。

陈松指着左右房屋道:“里面还有人在,把他们带走,否则我无法施展法宝。”

飞云子冷漠的说道:“几条贱命罢了,死在师弟的法宝下算他们死有所得,总比以后饿死要舒坦。”

陈松对左右说道:“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飞云子脸色一变,冷森森的说道:“师弟,你说什么?”

陈松更冷:“你刚才又说什么了?”

苏毅狂给他使眼色,飞云子便压下心底的怨气冷声道:“师兄素来随心所欲,说话做事天马行空,所以要是说了什么你不喜欢的话,那你多多担待。”

陈松问道:“师兄要是听了不喜欢的话,能多多担待吗?”

飞云子轻笑道:“那是自然,修道即是修心修性,若是连自己性子都控制不住,那在修道之路上也走不远。”

他说这话的时候斜睨陈松,显然是在挤兑他道心不固。

陈松道:“草泥马!我们大家伙一起草踏马!”

飞云子勃然大怒,道:“好个尖牙利齿的小道徒……”

“修道即是修心修性啊,飞云子师兄,咱们能活到现在都是黄鼠狼子,所以装什么九尾狐妖?你快安静点吧。”风随干说道。

苏毅心里叫苦,出来拉住双方道:“两位道长勿要置气,咱们不是来对付那害兽的吗?这样,宫无病将军,你快些把左右百姓带走,让道长施展他的霹雳手段!”

276.跑了(2/8)

等宫无病去赶人的时候,风随干低声对陈松说道:“师兄你跟这些人斗什么气?为几个百姓的命得罪人,不值当啊。”

价值观不同,三观不同,不为同谋。

不过刚才冲突中风随干是出头站在他身边的,所以陈松也不能慢待他,就说道:“我不为谁出头,我就是看不上有些人的样子,没办法,我性子随心所欲,受不得气。”

这却是实话,他不想在九洲受气。

看着宫无病安排的士兵开始将左右房屋里的人给带走,苏毅忧心忡忡的说道:“但愿别惊扰那畜生,它要是跑了……”

“它要是跑了,我这位师弟自然有法子把它给找回来,是吧?”驭苍子笑嘻嘻的说道,看似在打趣陈松,实则是给朋友飞云子找场子。

陈松掏出寻踪蜂拍在窗台上淡淡的说道:“那是自然。”

看到寻踪蜂,驭苍子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角,显然他看不上这灵虫,也看不上陈松的手段。

同样,飞云子等几个修道者脸上各有类似表情。

修道者们互相判断实力有许多手段,应对问题时候能使用的手段是最为简单有效的,驭苍子不知不觉给陈松下了个套。

陈松展现出来应对手段在他们看来很是下乘,最上乘的是以道心锁定人面狼,这样哪怕对方逃到九霄云外也能追逐到;次上乘是以寻踪觅影之术追寻人面狼,动用灵虫就有些下乘了。

当然以现存修道士们的水平,不管是驱动道心还是驱使法术都难以做到。

还是当然,这不妨碍他们看轻陈松。

同行是冤家,修士相轻。

陈松很想问问人面狼是什么样,听这名字像是长着人脸的狼,可听风随干的意思它又能模拟人的形象。

他盯着那藏匿着人面狼的小破房,盯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他问苏毅道:“太守大人,你们确定目标在这屋子里?”

苏毅迟疑的看向几个修士,驭苍子和飞云子很笃定:“绝对在里面,没跑。”

陈松道:“那现在怎么一点踪影都没有?”

风随干说道:“不错,人面狼性情暴躁而鲁莽,官兵们在外面扰民,它至少应该会出现在墙头往外看看的。”

“进去看看不就行了?”金琴不耐的说道,“反正你们要弄死它,那进去直接抄它老窝就是!”

陈松才不去呢,玛德找死,万一那人面狼是同类里的聪明的怎么办?它有可能设下陷阱等着人进去呢。

其他人也不肯进院子查看情况。

都不想去冒险。

又等了得半个多小时,周边的百姓全被驱离了,这一片破旧肮脏的巷子安静无比,还是没有看到人面狼的踪影。

苏毅等不下去了,他让宫无病进去看看,宫无病让手下一个偏将进去看看,偏将又让手下的边尉进去看看,最后边尉一步到位找了个士兵塞进门里:“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那瘦巴巴的士兵当场流泪了。

但没办法,他军职最低,只得服从命令。

陈松看的忍不住叹气:“唉,什么军队啊,就没有军纪吗?”

“军妓倒是有,可现在能用上她们吗?”站在苏毅身后的卫戍将军纳闷。

陈松:(艹皿艹)

军士胆颤心惊的推开门进了院子,他先在外面慢慢悠悠的转了一圈,然后赶紧出来说道:“没、没有发现……”

宫无病大怒:“我草你亲娘啊……”

“宫将军,咳咳。”卫戍将军咳嗽一声,“大庭广众之下,你他么给老子注意一下,文明点!”

宫无病对楼上拱手致歉,然后怒视那军士道:“吾草汝老母也,你个胆小鬼,院子里当然没有发现,你给我去屋里看看!”

陈松看的眼界大开,太真实了,大家伙都够怂啊。

军士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度回到破屋中,不过这次他更是害怕,进门后走了两步,忽然身体一软歪倒在地,脑袋侧向一旁嘴里往外冒白沫。

“吓晕了?”楼上几个人面面相觑。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哄堂大笑,宫无病黑脸发白,他咬牙切齿的提着手下偏将的衣领道:“他么的,你们这帮直娘贼,吃食的时候嗷嗷叫,碰上事就会装死,孬种!你给我进去,去!”

边将没办法了,上司下了死命令,他鼓起勇气大踏步进了院子,然后推开门挨个房间看了起来。

前面两个厢房没什么事,但他进了正房后忽然没了声音。

陈松等人都觉得不对劲,宫无病在门外吼了几嗓子,房子里面连个回声也没有。

“里面有鬼!”苏毅厉声道。

所有人看向陈松,陈松准备操起m60来个无差别扫射:反正别指望我进屋去冒险。

就在此时,屋门忽然被撞开,先前进屋那偏将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他战袍凌乱、披头散发,一边跑一边惨叫:“啊,救命!救命!救命!”

宫无病一把扯住他吼道:“怎么了?”

偏将惊恐的指着屋子叫道:“里面、死人,里面都是死人,都是!没心没肺!死人皮!都是!”

“害兽呢?”苏毅在楼上大声问道。

偏将使劲摇头:“没没没有害兽,我刚才吓晕了,都是、都是死人!”

“进去看看!”苏毅说道。

听说满屋子死人,陈松他们无法置身于外,纷纷下楼走进破房中。

这次谁也别说谁,有头有脸的都得进去,所以倒是没有纷争。

一进屋门就是浓重的血腥味,这股味道很刺鼻,陈松打眼往里一看头皮就炸开了:屋子里全是死人,这些人就跟被屠宰的猪羊一样被挂在墙上,肚皮大开,内脏已经不见了。

满屋死人,没有活物,没有人面狼的踪影。

陈松气的怒视飞云子:“说好的人面狼呢?”

飞云子叫道:“这不可能啊,找!它一定躲在……”

“人面狼跑了!”风随干猛的叫了一声。

陈松道:“肯定跑了,咱们费了好些功夫,就是……”

“不是,各位师兄,它刚跑!看这个!”

风随干指向倒在屋里角落的一具尸体,那尸体身上就剩下一件麻布小衣,同样胸膛洞开没了内脏,看那僵硬的面容,分明就是先前进屋又跑出去的偏将。

宫无病看到后惊呆了:“这是杜偏将?怎么、怎么,那刚才跑出来的呢?”

“肯定是人面狼啊!”苏毅吼道,“大家伙还愣着干嘛?追啊!”

277.这就死了(3/8)

人面狼竟然狡猾如此?!

陈松都惊呆了,他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本来长什么样,可肯定不是那偏将的样子。

那么,问题来了:不是说好仙法末世吗?怎么这些妖兽还这么霸道?能幻化成人所需的灵气肯定不少吧?

他忍不住问了风随干,风随干着急忙慌的解释道:“妖兽跟人不一样,妖兽有妖丹,它们可以沉眠,沉眠的时候耗费灵气极少,所以断断续续还有妖兽活跃着。”

苏毅在调兵遣将,飞云子、驭苍子等一行人已经率先出动。

这次大家伙着急了,人面狼表现出来的狡猾吓到他们了,这妖兽的威胁性直线上升,他们必须得铲除它。

宫无病跑出去放眼四顾,随即一把拉过身边一名军士吼道:“杜偏将呢?”

那军士不知道屋子里的事,他说道:“杜偏将说他被吓到了,已经先行离……”

“哪个方向走的?”苏毅抢着问道。

军士伸手指向西方,事情发展的快,巷子里围观的人群中还有人面狼离开时候挤出来的空当,甚至有百姓在埋怨:“那怂挤什么挤?真气人。”

飞云子手掐法印,不知道他怎么做的,陡然升空而起追向西方。

还有一位修士从怀里掏出一头小兽,他手指发出灵气点入小兽的天灵盖上,小兽顿时睁开了眼睛,那修士顿时道:“阿桃,追这个味道。”

小兽嗅了嗅死掉偏将身上的麻衣后,立马如闪电般向着西方飞射而去。

“追!”

修士们不可小觑,他们各有神通,绕出巷子后从几个方向对人面狼展开围追。

飞云子速度极快,他率先放出信号,陈松等赶到后看到他正跟一个人形怪兽缠斗在一起。

那怪兽长着人头人身人腿,双臂却是长满灰毛的兽形,两只大手就是两个狼爪,只见它双脚在地上、墙上轻点,身躯如踩着弹簧似的在巷道里四处乱跳,一直压着飞云子打。

飞云子左手小盾右手短刀,他以格斗的姿势跟人面狼交手,人面狼围着他连连转动,利爪挥舞总是能被他的盾牌挡住。

交锋中人面狼占上风,飞云子只能狼狈的防御,但它无法逃脱,只要它想逃走飞云子便会飞快追上去。

看到到来人越来越多,人面狼咆哮一声转身就跑。

飞云子再度追上去,那人面狼猛的回身跳起,缩身拧腰甩臂连续两爪扫向飞云子。

“师兄小心!”有人叫道。

飞云子下压小盾挡住一爪,另一只手则反握短刀反撩人面狼的脖子。

他想以攻为守,迫使人面狼收回利爪去防御。

可那是常理,人面狼起了搏命之心,它似乎知道自己命到尽头,面对撩来的快刀面不改色,右爪猛拍小盾,左爪大力捅进了飞云子的胸口。

飞云子大惊,他反应神速想要躲避,这样一来手中短刀的去势便有所迟滞,人面狼抓住这机会缩头挺肩挡住了短刀的刀锋,右爪抓住小盾借势上前,致命一击!

顿时有人绝望的叫道:“不!”

陈松打眼看去,看到飞云子的后背冒出一支带血的狼爪!

飞云子的短刀切入了人面狼肩膀,那人面狼古怪一笑甩手将他扔向追兵,转身跳起又要逃跑。

陈松手中的ak火力全开:“塔塔塔塔塔塔……”

三十发子弹撒出去就是一道弹雨,人面狼在空中避无可避,至少五六发子弹打在了它的身上。

只听一声响雷般的咆哮,跳起的人面狼撞在了墙头又弹回地上,胸口背上鲜血直冒。

人面狼落地勉强抬头,对着众人吼道:“为什么?你为什……”

陈松来不及换子弹,伸手抽出沙漠之鹰指向人面狼又扣动扳机:哪那么多话呢?

沙漠之鹰那巨大的后坐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所以他枪法极准,一枪命中人面狼抬起的脑袋上。

人面狼的半个脑袋被子弹给打碎,剩下的话再没说出来。

驭苍子几人赶紧冲向飞云子,飞云子半边小腹被撕碎了,他被扶起来的时候还没死,但生机已断,只剩下最后一缕意识。

“谁有固灵丹?”驭苍子吼道。

飞云子惨笑道:“没没用了,大道无为,诸位师兄弟,飞云子先走一步,面见道尊去也!”

话音落下,他便闭上了眼睛。

“恭贺飞升。”几位修士忍着伤痛对飞云子的尸体施了一礼,包括先前跟飞云子斗过嘴的风随干。

这样一动不动的陈松就成了另类,驭苍子回头悲愤的看着他道:“师弟,你好冷的心呐,飞云子师兄可是为我等安危而死,你连个飞升礼都不给吗?”

陈松懵了,卧槽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啊,而且这飞升礼什么鬼东西?不是臣妾不去做,是臣妾做不到啊,不懂啊!

他确实没反应过来,飞云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两人刚刚冲突过啊,之前斗嘴一幕依稀就在眼前,然后,这个人就死了?

陈松有些失魂落魄,还好这点大家伙都能看出来,苏毅便居中调解道:“道长定是伤心过度了,他能为救难民而力扛荒人大军,也能得知城里有害兽后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必然是一名热心人。”

“不错,师兄绝不是冷面冷心、无情无义之人。”风随干也帮他说好话。

陈松顺坡下驴,他颓然的回身摆了摆手,道:“事情已经了结,飞云子师兄大义,我要静静,各位不要打扰我,多谢。”

他真是没料到飞云子会死在这里。

不过飞云子确实是为一城百姓的安危而死的,虽说他的本意是为了自己、死因是小瞧了人面狼的本事,但事已至此,谁会去考究这些事呢?

没人会跟死人计较。

人面狼就不一样了,风随干跑去捏下法诀从它体内掏出一枚鸡蛋黄大小的白色弹丸,驭苍子怒道:“风师弟这是作甚?飞云子师兄为人面狼所害,这妖丹理所当然交由他的亲人做抚恤。”

风随干说道:“人面狼是我那师兄杀死的……”

陈松头也不回的说道:“风师兄,算了。”

在修士之中,师兄是个敬语,只要不熟悉的修士互相之间都可以这么称呼,就像解放军内部的老班长称呼。

风随干不甘的把妖丹给了驭苍子,问道:“飞云子师兄哪里还有亲人?”

驭苍子凝重道:“我与飞云子师兄虽无血缘关系,也不同属同宗,但我们早就结成八拜之交,我是他异门异派的亲兄弟,所以这妖丹自然是给我了。”

278.行路难(记号盟+1)

生死无常,人心诡谲。

就这么一会陈松就生出了许多感叹。

苏毅追上他的脚步说道:“今日多亏了道长,道长手段当真是如晴空雷霆、黑夜霹雳,厉害非凡呐。”

陈松说道:“还不是没有救下飞云子师兄?”

苏毅沉默了一番,开口道:“生死有命,早日离开这个滋生了许多烦扰的凡尘俗世,对飞云子道长来说或许是好事。”

陈松问道:“那你愿意离开这凡尘俗世吗?”

苏毅叹道:“鄙人全身俗气、满腹浑噩,还是留在这凡尘俗世为好。”

陈松说道:“其实我也是个这样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没毛病。

因为是特殊时期,所以虽然飞云子为民而死,可丧事不得不简单办理。

修士们对此倒是不在意,按照修道界的规矩他们已经在飞云子死的时候献上过大礼了。

转过一天来,苏毅委婉的表达出内心想法:城里该组织一支商队去探索一条能避开荒人的商路了,六九城内存量告罄,要是再不想办法去找到粮食供应渠道,怕是用不着荒人来袭,六九城眼看自己就要崩溃了。

陈松此次来城就是为了这事,他答应过金琴。

商队已经组建起来了,驭苍子等十五名修士是主力,另外苏毅和卫戍将军还从守城军士中精挑细选了百名力士跟随,其中就有宫无病。

金琴等几大家族的族长带着族里的私兵也加入其中,所以队伍很庞大,浩浩荡荡有二百多人。

风随干、卖陈松灵米的成黑子等商户踊跃的加入了队伍里,他们都知道商队开拓商路是一次机遇,当然也是一次冒险,可留在六九城里是找死,所以不如加入商队。

出发之前,苏毅给了陈松一幅天冲神州的地图:“道长请小心,这地图不太准确。”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道:“地图不准确?苏太守,以前的修士们就没做个准确地图出来?”

苏毅苦笑道:“当然有,还是灵图。可惜那都是道家管制的物品,全靠灵气来驱动,现如今灵气枯竭,灵图无人保管、无人养护,早就毁坏啦。”

灵图相当于地球的3d地图,是修士御空飞行所作,老百姓手中保存了没用,不会进行保存,而修士们现在有点灵气都得珍惜着使用,更不会用来养护这玩意儿。

猎杀了人面狼后两日,这支草草组建起来的队伍就出发了。

六九城把最后的家底榨干了,队伍一人一匹马,全是骑兵。

有个刘氏家族有些意思,他们家里没有马匹,但有一些身躯健壮的大青骡子,他们家的人就骑了骡子,配上络腮胡子跟阿凡提似的。

队伍就这样出行了,目标是哪里?不清楚;路线怎么安排?不清楚。

目标之所以不清楚是因为他们没有确切目标,商队想发现一座有存粮、有实力的城市,所有符合条件的城市都行;路线没法安排是因为没有确切目标,所以不好安排。

陈松自己是一条咸鱼,他觉得整个商队是一群咸鱼。

另外为了防止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商队是偷偷摸摸趁着夜晚出行的,没有人鼓气,没有满城百姓夹道相送,没有目标没有确切路线,商队的氛围就很差了,显得更是咸鱼。

没人给翻身的那种咸鱼。

出城之后,商队离开道路往东北方向前行。

陈松便问道:“老风,这是打算去哪里呀?”

风随干懒洋洋的说道:“管它娘去哪里,咱跟着走不就行了?”

陈松想给他一脚:“你脑子里面缺根弦是不是?被人卖了也跟着走?”

风随干琢磨着说道:“咱们这么些大老爷们,唯一的娘们还是金琴那个比我更像爷们的,谁会买?买了回去怎么养活?”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屁颠颠跑去商队前头问怎么回事了。

陈松走的是散修路线,他游离在商队之外,隔着一段距离,目的是防止被身边的人给伏击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在地球上有庄园有存款也有爹娘,还有大好人生等着他,不想死在这地方。

在其他人看来则是他为人高傲,瞧不起商队,所以不少人对他心怀怨气。

陈松不在意,他巴不得大家伙别对他有好感,否则以后一旦找不到商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掉,还得养活一干人等。

风随干去队伍里转了一圈后又纵马跑了回来,离开商队的时候他听见了有人在背后冲他吐唾沫:“这走狗!”

“这煞笔。”他在心里骂。

汇合陈松后他说道:“是金家主规划的路线,咱们先去二五城瞧瞧,按理说那城里应该还能让人过活的下去。”

“为什么?”

“六九城是跟着虎浮群山的门派吃饭的,城里的良田都种了草药、灵木之类,二五城不一样,他们周围没有门派,田地里种的都是凡俗的粮食,应该受这世道影响的小。”

陈松觉得这主意有道理,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二五城,然后问道:“这城的名字是不是因为它有两个城区、五个城门?”

“对。”

陈松呵呵笑,还真让他猜到了。

夜晚行路不安全,天色太黑,容易走错方向也容易走散队伍。

要是为了聚拢队伍和看清行路而打起火把,那样又太危险。

荒人先锋军前些日子出现来着,不能不防备他们还有其他队伍盘旋在周围。

于是金琴、驭苍子等商队头脑便亲自打马来找陈松商议:“松子道长,咱们要不先找地方安营扎寨吧?这天黑布隆冬,实在不好走啊。”

刘氏家主刘安骑着他的大青骡子唏嘘道:“行路难呐。”

陈松咳嗽一声道:“说起这个行路难,贫道忽然来了灵感作了一首词,诸位听听?”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诸位,如何?”

念完这篇文惊千古的名作,陈松等着听众人的惊叹声,他不是为了装比而念出《行路难》,好吧,或许有点想装比,但主要还是想鼓舞一下队伍的士气。

结果没人对这首名词做出溢美赞赏,倒是驭苍子嘀咕道:“就是问问你要不要安营扎寨,这掉什么书袋呢?”

陈松狂翻白眼,没文化,草!

更有人跟着驭苍子附和:“这念的什么玩意儿?”

陈松连翻白眼的兴趣都没了,随意挥手道:“你们说的算,我是咸鱼。”

279.尊者(记号盟+2)

找了一处背风的山坡,一行人下马收拾准备住宿,马匹和骡子被首尾相连绑了起来,一是能防风,二是有什么危险可以用来抵御冲击。

陈松还是独立于外,他早就准备好了家伙什,马上背着一个野战帐篷,军用标准,防风防雨防雷劈。

一个名叫陆生风的修士出来撒尿,看到帐篷吓一跳:“诸位小心,这、这、这帐篷怎么还会发光?”

他一声吼叫,惊扰到好几个人紧张的跑了过来。

陈松掀开门帘冒出头来说道:“大呼小叫干什么?我在里面放了颗夜明珠,都回去睡觉吧。”

“指不定又是什么法宝,还夜明珠,糊弄谁呢?”有人眼红。

也有人冷笑:“就是,一个照明法宝罢了,说什么夜明珠?怕人来抢么?”

还有人不怀好意:“这师兄怎么就有那么多灵气可用呢?莫非是什么身怀妖丹的人形害兽?”

陈松听到了这些声音,抄着手电就出去了:“谁在吵吵?麻痹的想死啊?”

刺眼的手电光照在几个人脸上,将他们刺的眼冒泪水,这下子可是全眼红了。

陈松知道这队伍里面心怀鬼胎的人多,不少人都在觊觎自己,于是他把一把手电扔了出去,说道:“说了是法宝,你们还看什么?愿意要就拿走吧。”

二桃杀三士。

修士们或许知道这道理,可一个能发光能照明的法宝就在眼前,他们难免心动。

陈松直言把这法宝送出去后他们顿时争抢起来:

“嘿,我的了。草!”

“抱歉,现在是我的了。”

“给我,你们给我,松子道长刚刚分明是扔给我的!”

“都在吵闹什么?”驭苍子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

有人把事情讲明,驭苍子阴沉着脸夺走手电说道:“别抢了,这法宝我们轮流着使用。”

“轮流着用,那你干嘛拿在手里?”一个长脸修士不满的说道。

驭苍子冷冷的看着他道:“风林子师弟,你是想独吞这法宝是吧?”

风林子不敌他眼中杀气,便吱吱呜呜的说道:“我只是想看看这法宝,它貌似不用灵气驱动便能使用?”

陈松说道:“我之前便告诉过诸位,我不是普通的修士,我是一名科学家、发明家,一直致力于无灵气法宝的发明,这是我的收获之一。”

“还有这等厉害的法宝?”一群人惊呆了。

驭苍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说道:“夜深了,大家伙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做探讨。”

说完他紧握着手电筒走了。

“草你吗。”等他走远了好几个人低声骂。

陈松忍不住笑,这他么都是些什么修士?一个比一个没素质。

众人散开,他回去躺在了床上,枕戈待旦不睡觉。

他已经打好谱了,这次出行他全程不睡觉,困了就开光门回庄园睡,反正他在九洲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甚至为了防备被人黑,他等人群走开后偷偷离开了帐篷,带了个睡袋藏到一些灌木中监视帐篷。

现在这帐篷就是个诱饵罢了。

他希望有人来黑自己,这样他就有理由离开商队了。

之前他还以为商队靠谱,所以答应金琴的要求加入队伍,敢情金琴这老娘们算计他,她肯定知道商队乱七八糟不靠谱,所以才把他绑上战车。

还真让他算计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一个人影飘乎乎的来到了帐篷外。

陈松见只有一人,就把ak背了起来换成沙漠之鹰。

这人到了帐篷门口后拱手道:“松子师弟可是睡着了?师兄筑盘尊者,但求一见。”

听对方光明正大的求见,陈松在心里遗憾的叹了口气。

他不打算见这货,所以不出声,准备让他知男而退。

可是随即他想到了这人的自称:筑盘尊者!

问题来了。

九洲修士以实力来划分等级,尊卑极为清晰,体验在各个方面,比如称呼。

筑基期的小崽拥有道号,像陆生风道号为生风,驭苍子道号为驭苍,飞云子道号则为飞云。

再往上一级是开光境,到了这境界宗门会允许修士在道号后加一个‘子’,所以凡是叫xx子的起码都是开光境。

当然灵气末世降临后,有些智障为了过瘾直接自称‘圣人’,这种呆逼不必理睬,他们也活不久。

尊者的称呼就比较傲娇了,这得到了金丹境才能有此尊称,在灵气末世到来前,每一位尊者都是一方大拿,是可以开宗立派的。

不过正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长胖的猪先挨刀,尊者们在灵气末世到来后都在前几批死掉了。

所以现在有人自称为尊者,要么是只图过个嘴瘾的智障,要么就是自碎金丹成为普通人的狠角色。

筑盘尊者是后者,当初陈松在太守府求驱灵阵的时候就曾经听过他的大名。

这样他就不能再继续潜伏下去了,再说这也不是打游戏,他蹲草丛装老阴比没什么好处。

但该有的逼格还是得有,陈松伸了伸胳膊长叹一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夜睡足,外头人迟迟。”

听到帐篷旁边草丛里出现人声,筑盘尊者倒不意外,立马转身对他拱手施礼:“松子师弟果然好文采,一首《行路难》已经让师兄惊为天人,现如今随口又是一首偈子,佩服佩服。”

陈松起身回礼道:“筑盘师兄才是天人,能修成金丹属实不易,师兄却有决心碎掉它,师弟更是佩服。”

这么说着他觉得不大对,这好像不是商业互吹的正确打开方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筑盘尊者想起自碎金丹的事他就心碎,陈松现在守着他又提一遍,气的他真想恢复实力然后一巴掌拍他个半身不遂。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筑盘尊者此次来找他就是为了修为的事,他看过驭苍子带回去的手电,得知陈松有能锻造出脱离灵气还能用的法宝之能,他就心动了。

他抱着极为侥幸的心思来找陈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脱离灵气又能让他恢复修为的手段。

听他说出来意,陈松差点笑出声来:这筑盘尊者长得挺丑,可想的挺美。

没等他笑,远处山坡背风面猛的响起几声闷响:“砰砰砰!”

随即安静的马群惊慌嘶鸣,有人惨叫:“地狼!”

280.地下的雾(记号盟+3)

一听有地狼,陈松赶紧原地蹦跶了几下。

筑盘尊者则跑了,他找到一块石头跳上去吃惊的问陈松:“师弟你在那里跳什么?想把地狼引来吗?”

陈松一看这货不愧是老狐狸,反应真快。

于是他也跳到了石头上,嘴上倒是不虚:“我本想引它们上门,灭杀几只!”

九洲天气总是非常不好,白天没有太阳、晚上没有月亮,阳光月光一概不见,所以白天就灰沉沉的,晚上则漆黑一片。

营地里面燃有篝火,为怕被外人发现他们,篝火燃烧的不旺盛,只是能照个明而已。

地狼能在地下感知地表温度,它们很有经验的顶着篝火跳起,在熄灭光源的同时还给众人制造了许多麻烦。

篝火不见,陈松也看不清远处营地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一阵惨叫和马嘶。

夜风吹动筑盘尊者的衣袖猎猎舞动,他面色凝重的站在石头上一甩双手,渊渟岳峙:“竟然碰上这等孽畜,师弟,我们还等什么?前去救人吧!”

陈松说道:“好啊,尊者师兄快点冲,咱们去用脑子里的水淹死它们。”

饶是筑盘尊者生活经验丰富,可听到这么一句话他还是懵了:“用脑子里的水淹死它们?你脑子里有水?”

陈松说道:“我脑子里要是没水,干嘛去自讨麻烦?”

他不想去对付地狼,倒不是他冷漠或者胆小,须知黑夜是地狼的主场,像他这样的人去了就是送关怀,压根帮不上忙。

他的手段是什么?枪。

可他又没有夜视仪,怎么瞄准地狼开火?

即使有夜视仪他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用枪,肯定会误伤人的,等到地狼走了大家伙一看有枪伤甚至有人被枪打死,那他也等着被打死好了。

见他不动,筑盘尊者也没动弹,他背负双手继续面色凝重,继续不动如山,继续渊渟岳峙。

陈松细细打量,确实有高人风范啊。

商队里也有高人,不可能连个这种小麻烦都应付不了。

一阵混乱后有人厉喝一声:“地火!”

灿烂的火焰出现在黑夜中,火势如龙,钻入地狼冲撞出来的地洞中化作一片火海。

烈焰焚烧狼毛,群狼顿时发出哀鸣声。

有了光后众人也有了目标,纷纷拿出手段来对付地狼,陈松凝神看去,顿时看见好几个狼头腾空而起。

但没看到是谁放出的地火。

当初他第一次来六九城返程的时候被人跟踪了,其中就有人使用地火,双方是老冤家了。

地狼不是什么强力妖兽,就会打个突袭战,它们战斗力跟地球上的灰狼差不多,对于修士们而言是洒洒水而已。

不过来袭狼群数量众多,且它们率先突袭的是马和骡子,等到赶走地狼后商队燃起火把,发现得有四十多匹马不能用了。

这些马有的被咬断了腿,有的被撕掉了肉,还有的被咬碎气管眼看活不了了。

更多的马是肚皮被咬破了,地狼很有突袭经验。

金琴气的破口大骂:“日它个流星姥姥的批!这帮畜生哪里来的?咱们运气就那么差吗?一出城就遭了它们偷袭?”

刘安叹道:“六九城外确实有地狼在活跃着,咱们该早些防备它们的。”

听着商队嘈嘈杂杂的声音,陈松皱眉道:“我有些纳闷,地狼哪里来的灵气活到现在?”

“吃人。”筑盘尊者情绪低沉的说道,“人乃万物之灵、天地之灵,特别是婴孩少年,里面总有天生灵种的天才,妖兽会捕捉他们吃掉聚敛灵气。”

陈松不去商队凑热闹,他坐在石头上开始修道。

有地狼威胁在,那继续待在帐篷里就不安全了。

商队那边忙活了一晚上,他们把不能上路的马匹都给宰了,马肉、马骨和能吃的脏器全给带上,剩下一些没法吃的则扔在营地里。

天亮后他们重新出发,有人往脏兮兮的脏器里撒药,陈松问道:“这是撒什么药?”

“毒药。”那人冷冷的说道。

陈松道:“如果来吃这些东西的不是狼群,而是流浪来的百姓,那岂不是会毒死百姓?”

那人冷笑道:“算他们倒霉吧,那他们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是天道要他们死。”

陈松上去给他一脚,一脚踹翻。

那人勃然大怒,爬起来要往陈松身上冲:“你干什么?”

陈松一摆手将ak亮了出来,枪口顶在那人的额头:“秉行天道安排啊,你命中注定有我这一脚之劫,没算出来吗?”

筑盘尊者伸手推开两人道:“都冷静,我们队伍才刚出城就要内讧吗?”

更多的人闻声而来,得知事情经过后都对陈松产生不满之情。

驭苍子冷笑道:“师弟你是有大慈悲心的人,那么你慈悲为怀先救救咱们这些人可好?要是任凭地狼尾随在后,咱们怎么保命?”

陈松说道:“你们可以给这些东西用毒药,但把它们扔进地狼挖的地洞里去后再用药,而不是留在这地上。”

金琴道:“听松子道长的。”

陈松倒不是光说不干,他也参与了收拾地狼脏器,在把这些东西扔进地洞里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地洞有淡淡的雾气萦绕着,就像冬季供暖通道水井的井口。

他想问其他人是怎么回事,但估计自己在商队里没有什么人缘,索性不问了。

处理了营地,他们再度上路。

趁着距离六九城不算远,伤员们互相搀扶先行回城,算是减轻队伍的行军压力。

天冲神州道路四通八达,对于能移山倒海的道术来说修路铺桥太简单了。

可有许多路桥也是以灵阵来维系的,没了灵气,路还好说,许多桥梁已经坍塌了。

为了避免碰上荒人和百姓,商队走的是荒郊野岭,这样路程就比较难走了。

二五城隔着六九城很远,骑马也得十多天的脚程,如今他们缺少马匹,有些人得走路,这样行程就慢了下来。

好在地狼没有跟来,或者说地狼没有在白天出现,他们这一天倒是行进了不少距离。

从地图上看,他们路线上会经过一座镇子,金琴一行就把镇子选做了晚上的营地,昨晚睡在野外遭遇地狼突袭,这算是个教训。

傍晚时分他们翻过一片连绵的土坡看到了镇子,镇子外面树木成群,里面炊烟袅袅,大地上稀稀落落的长着草丛,倒也有些祥和的村味。

就在他们策马走向镇子的时候,镇子外头一处楼上忽然响起锣鼓声:“咣咣!轰轰!”

281.有山贼(记号盟+4)

从地图标识来看,这镇子叫做‘奇禽镇’,商队里多的是见多识广的人,有人路上就介绍过了,奇禽镇以前发现过好些灵禽,故而得此名字。

镇子规模不小,他们从山坡上往下骑马行进的时候看到楼房铺洒开来得有上千座之多。

不过镇子外围的房屋倒塌凋敝的厉害,几乎成了废墟。

往里看镇子中心一带被一堵石墙给围住了,随着有人敲锣打鼓,就有一些青年壮汉爬上了墙头。

陈松举起望远镜看去,这些人手里都有刀枪棍棒之类的武器。

其他人不用望远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驭苍子哼道:“他们把咱们当做是荒人的先锋军了吧?谁去跟他们解释一下。”

没人应声。

墙头上的镇民手里可是有强弓的,还是那句话,出头的椽子先烂,冒头的人先死。

“松子道长不是有个能千里传声的法器吗?”风林子说道。

陈松把电喇叭递给他道:“喏,它是你的了,你去跟他们沟通吧。”

其他人顿时羡慕嫉妒恨了。

风林子不在乎危险,他有些惊喜的把玩着电喇叭问道:“这法器也无需灵气驱动就能使用吗?”

陈松道:“对。”

“你是怎么做到的?”立马有人问道。

陈松不置可否的一笑,双手负在背后也摆出了渊渟岳峙的架势。

跟筑盘尊者学的。

一个叫做金飞鹿的青年修士不忿的说道:“这有什么好保密的?肯定是你在法器上刻了一座法阵,以法阵驱动它,对不对?”

“不对,若是有法阵的话必然有灵气波动,但我没有从里面感觉到。”风林子抚摸着电喇叭摇头说道。

金飞鹿撇嘴笑道:“这更简单了,再加刻一个能掩盖灵气波动的法阵不就行了?这位师兄肯定是自己想到了一个这样的法阵,以此来故弄玄虚。”

“飞鹿,闭上逼嘴少哔哔两句。”金琴说道。

驭苍子却突然开口,他拿出了手电筒说道:“飞鹿所言极是,我研究过这法宝,只要把它打开取出这几样东西,这法宝便不能再用。”

他拧开手电筒后座,从里面倒出了四节电池。

陈松皱眉眯眼,目光有些惊异:这些修士还挺有手段,竟然能拧开手电筒。

看到他的反应,驭苍子嘴角顿时挂上了笑容:“松子师弟,是不是你把法阵刻在了这东西里面了?”

陈松驱马前行,道:“你们自己研究去吧。”

风林子在安全距离外用电喇叭跟镇上的人交流,像金氏、刘氏这样的大商队在天冲神州都是有名气的,在不脱离六九城的范围内更是名气巨大。

商队以前来过奇禽镇,这样当他们互相看到熟人后事情便简单了。

镇子大门打开,一行人骑着马走了进去。

进入之前金琴叮嘱众人:“都把心眼睁开,枕戈待旦,不是咱们自己做的东西不吃,不是咱们自己带的水不喝,明白?”

“多虑了吧?就这个小镇子敢得罪咱们?”风林子自负的笑道。

驭苍子凝重道:“听金家主的话,现在这世道,嘿嘿。”

镇子里的人还不少,他们进镇的时候看见许多人趴在楼房窗户往外好奇的看,道路两边全是人头,陈松估摸了一下住户得有上千人的规模。

这些人里有不少是青年人和壮年汉子,所以镇子实力不差,金琴让他们小心点是正确的。

以对方的人数和实力,要是设下陷阱他们还真是未必能全身而退。

现在镇上当家的也是个修士,叫做浮舟上人。

上人是融合期的修士,陈松距离人家差了两级。

根据桐峦子所说,现在天冲神州存下的修士以筑基期和开光期为主,融合期已经很少见了,因为融合期修士要维持修为所需灵气太多。

陈松正要对这位浮舟上人肃然起敬,结果对方自己讪笑着承认了,他其实就是个筑基期的小鸟,跟陈松一个水平。

镇上的人之所以称呼浮舟为上人,还是因为感激他庇护镇子,这是给他的尊称。

金家商队里一位老行商问道:“奇禽镇以前的曹兴来亭长可是还在?”

浮舟摇头叹道:“曹亭长早在多年前便死于山贼手中,诸位有所不知,我们这镇子北去不远有座山叫做闻水山,大约四五年前一伙贼人在上面落草为寇。”

“先前你等骑马出现,我们就以为是贼人来袭,所以赶紧敲锣打鼓通知镇上的壮丁来备战,倒是让诸位受惊了。”

“无妨,”驭苍子一甩宽大的衣袖问道:“那山上有一伙山贼?”

“不错。”浮舟点头。

商队的一行头脑对视一眼,脸上都有欣喜之色。

驭苍子接着问道:“那伙山贼有多少人?是什么实力?”

浮舟道:“他们大约有百人之多,实力上很强,虽然没有修士,却多是强身健体的武人,更有大约四十人是以前县里的捕手,算是百战老兵。”

驭苍子抚摸着下颌长须道:“这伙贼人能占据山林活到现在,看来寨子里储备了不少粮草呀。”

浮舟愤愤道:“那是必然,他们抢掠四周,将整个响脽县搞的民不聊生,县里的粮仓就是让他们捕手给劫走了。前两年大旱,好些百姓因此而饿死,剩下百姓多数也携妻带子逃离,把好好一个大县城闹成了阎罗地狱。”

一听这话,风林子顿时拍桌而起,他大义凛然的说道:“天道有为,不存狠戾,这些贼人真是嚣张,他们太过分了,我等修士,秉正气而生,浮舟先生怎么能任凭他们肆虐至今?”

听他责备浮舟,有镇上的壮汉顿时愤怒的起身说道:“你知道个锤子……”

“大锤,退后,”浮舟苦笑着拱手道:“师兄教训的对,师弟所谓的确枉费修士之名,但师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镇上只有我和另外一名师弟是修士,虽然有些本事,可那些山贼人多势众,他们又依据天险,我等实在奈何他们不得。”

驭苍子冷森森的说道:“师弟不必苛求自己,我等明白你的苦衷,你且放心,师兄们既然知道了这事,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为你们出头剿灭他们。”

浮舟大喜,立马弯腰拱手:“多谢师兄仗义相助,大锤,速速通知伙房,把咱们攒下的细粮和肉食都拿出来招待贵客。”

282.暗哨(暧昧盟+5)

商队在镇子里休息了半个晚上,打算在午夜时分发动奇袭。

浮舟说道:“其实不必找午夜来突袭那些贼人,他们很是嚣张,向来只有他们去袭扰别人,从未有人去袭扰过他们,所以山寨上防备并不严。”

“他们防御不严格,你们都没有去攻下他们?”金琴怀疑的问道。

浮舟无奈一笑,道:“说来让金家家主笑话了,我等属实懦弱,不敢去挑衅他们。”

一个文人雅士打扮的镇上中年说道:“此前有个镇子不信邪,举兵五百前去攻寨,结果五百条好汉几乎都死在山上,山贼们杀戮了这些人后又去报复那镇子,将镇子杀得鸡犬不留……”

剩下的话不用说了,看浮舟几人那惶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已经被吓破胆。

驭苍子一拍座椅扶手喝道:“好嚣张的贼人,诸位,我等吃饱喝足,上半夜歇息,下半夜行军,待到明天日出之时,让那贼窝再无人影!”

“好,让我们去大杀一场!为民除害!”几个商队骨干表现的热血沸腾。

受到他们情绪影响,浮舟也起身道:“诸位师兄仁义,我等镇民不能示弱。大锤,你去点齐兵马,点上二百干将,到时候你来亲自带队,配合各位道兄绞杀那些丧心病狂的败类!”

驭苍子挥手道:“不必,这些山贼就交给我等好了。”

“不错,区区山贼,何须我们如此去重视他们?”另一位修士铁流锋傲然道。

陈松默默不语,仰攻山寨肯定是人越多越好,商队不愿让镇上插手是为了独吞山寨里的存粮,要知道他们这次寻觅商路就是为了寻找粮食。

见他们铁了心要单打独斗,浮舟便没有坚持,只是安排大锤带几个伶俐的猎人去带路。

晚饭吃的还算丰盛,他们携带的马肉还没有吃掉。

中午时候商队把马肉熏成了腊肉,这样便于保存。

借用镇上大锅后,他们煮了马骨做汤,烤了马肉为菜,然后用马骨汤泡饼配马肉,味道倒是不错。

等他们吃完饭,浮舟立马安排他们住进最安静的房屋里,让他们养精蓄锐。

等到午夜来临,商队厉兵秣马,准备上山。

山贼们所在的山叫做鹳鸣山,相传山上曾有神鹳落下发出鸣叫声,引来过许多修士想要收服这神鸟。

这山是一片小山脉,山峦叠嶂,不高但确实很险峻,山贼窝在山顶的山洞里,只有两条崎岖的山路通往那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隐蔽的来到山下后,他们需要派出探子。

风林子黯然道:“可惜飞云子师兄已经仙逝,没有比他更适合做探子的了。”

飞云子的御空本领很强,六九城无出其右者。

还好驭苍子也能御空而行,不过这得消耗灵气,所幸昨夜地狼来袭让他们斩杀不少,从地狼妖丹里提炼出了灵气,足以供应他飞行所用。

驭苍子和另一位擅长御空的修士烈虚火商量一番后分从两路飞上山顶去探查情况,大锤在山下跟他们说道:“山路上的暗哨我大约都清楚,待会诸位一定要紧随我脚步,不要肆意妄为。”

金琴的家主霸气展现出来,她虽然是一介女流,可遇到硬仗也是亲自上。

环视左右,一身皮甲的金琴从内里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塞进了嘴里。

不用说什么,所有人都默默的这么干了。

陈松凝视金琴,这女人能在六九城占据一席之地不是没有原因的。

金琴的武器是一把狼牙棒,棒头足有半米长,上面铁刺狰狞,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凶器。

陈松估计狼牙棒的重量得有七八十斤,金琴竟然能舞动的,以此能看出她那铁塔似的身板不是白长的。

稍候前去探路的两人依次飞了下来,其中驭苍子手里握着一枚人头,面色不太好看。

金琴立马迎上去问道:“驭苍先生,你可是跟他们展开了一场激战?”

驭苍子冷傲的摇头:“激战?他们也配?我是碰到一个暗哨就顺手把他给拔了。”

“那你的脸色?”

驭苍子表情难看,他含糊的说道:“没什么,身体有些不大舒服。”

“那要不你待会就别参与攻坚战了。”风林子关心的说道。

驭苍子摆手道:“无妨,山上情况已经摸清了,先由虚火师弟来讲解。”

烈虚火把自己探查到的信息告诉众人,包括山贼在山顶巢穴的部署和兵力的安排。

驭苍子悄悄找到陈松问道:“松子师弟,我认真问你一件事,你那法宝到底是怎么回事?法阵藏在何处?”

陈松道:“什么法阵?那法宝没有法阵。”

驭苍子眼神一冷却不能发火,他耐着性子道:“我把那法宝里外里研究了个透彻,却始终没有找到法阵,还请师弟你明示一番。”

陈松道:“大战在即,此事后面再说吧。”

时间紧急,烈虚火三言两语将自己探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轮到驭苍子来介绍情况。

山贼们很狡猾,他们利用了山头一座天然洞穴为寨子,这洞穴有四个出口,其中山寨主厅是在最大一处洞穴里,沿着山路走就能走到。

他们兵分四路,从四个出口来发起攻击,分配好人手后便开始爬山。

陈松带了一路人,他们这路人总共是二十五人,另外有两名来自奇禽镇的猎户做向导。

商队里的都是精英,所以即使是山上崎岖,他们依然如履平地。

陈松队伍里的猎户分别叫做迟八金和廖大胜,两人小心的爬着山,在看到几棵生在一起的松树后便低声道:“这是个暗哨所在,诸位仙长得先去敲了它。”

这活得交给陈松了,陈松给ak上了消声器,但打量了这松树群一会后又有些郁闷。

松树们长得正好交错,要是从外面扫射的话未必能第一时间杀死藏在里面的山贼。

看他迟迟不动手,迟八金着急了:“仙长,您得赶紧施展神通呀,不要浪费时间,迟则生变,更不能听山贼胡言乱语,得赶紧杀了他们。”

另一个猎户廖大胜急忙补充道:“对,赶在他们出声前做了他们!”

陈松道:“也罢,你们躲在这里别出声,我上去瞧瞧。”

283.罗生门

顺着山石爬上去,陈松尽量借助松树掩护和不发出声音。

天冲神州的春天来的似乎有些晚,陈松记得前两个月积雪消融后地上山上并没有直接长出野花绿草,好些树木一直光秃秃的,直到现在才逐渐长出绿叶来。

鹤鸣山是一座绿山,树多草多,陈松一步步踩在野草上,这样攀爬的时候声音很小。

贴着山壁靠近松林位置后,他还是没有发起攻击。

他的心里有根刺。

因为怕死,陈松在九洲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别人说一句话他恨不得分析十次,所以总会注意到一些细节。

先前两个猎户跟他说话的时候有一点让他觉得不对劲,迟八金在说话的时候特意强调了一句,‘更不能听山贼胡言乱语’。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加重了,而就在他说完后廖大胜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赶在他们出声前做了他们’。

陈松当然知道得赶在山贼出声前杀死他们,不能让他们出声预警。

可两个猎户竟然先后在这方面叮嘱他,有点异常。

特别是迟八金那句‘不能听山贼胡言乱语’,山贼会胡言乱语什么?

心里思索着这话,陈松手下动作便迟疑了起来。

松树丛的后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倚在树上睡觉另一个在无聊的用石头磨刀。

陈松悄悄的摸到了暗哨平行的位置,接着双腿陡然发力,几个起落跳进了暗哨里!

他动作快且轻,睡觉那人竟然没被吵醒,陈松以强横的爆发力和弹跳冲向磨刀一人,那人诧异之下抬头,他挥着枪柄砸了上去!

磨刀山贼身子一软,硬生生被砸晕在地。

睡觉那山贼还在打呼噜。

山下响起咕咕叫声,这是迟八金在学鸟叫,他们事前约定好的暗号。

陈松没回应,他掐着那睡觉山贼的脖子将他给控制住了,然后捂着他的嘴在他耳畔低声道:“别出声、别挣扎!否则杀了你!草,你身上好臭!”

山贼醒过来后先是惊恐的挣扎,听清他的话后似乎意识到命不久矣,挣扎的更是厉害!

陈松把枪杆子塞进了他胯下,咬牙道:“别动!不想要你两腿之间这二两肉了吗?”

这可是捏住了山贼的软肋,那山贼颓然放弃挣扎,满脸恐惧。

陈松又低声问道:“我是云游此地的修士,有些事问你,你们为何在山上落草为寇做山贼?我放开手,你想保住你那二两肉就给我老实点,小声说话,懂吗?”

山贼点头,他试探着放开一点缝,那山贼立马说道:“仙长明鉴,我等山上人不是贼寇啊!我们本是山下村镇里的良民,是被山贼给逼上山的!”

一听这话,陈松心头就凌乱了。

按理说他不该磨蹭,应当出手就杀了这两个山贼,可他就是觉得迟八金两人的话有些不对劲,结果现在一问话,还真是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你们山上的是良民?被山贼逼上山的?山贼怎么会逼迫百姓上山?”

手里这人意识到事情有转机,便赶紧配合的说道:“仙长您明鉴呀,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那些该挨千刀的贼寇年前就下山进了奇禽镇,周边村镇的百姓就抢了他们的山头来固守。”

事情难办了,罗生门。

镇上的人说山上有山贼,山上人说镇上的才是草寇,那么谁说的是实话?

正常来说应该要信镇上百姓的话,可陈松觉得镇上情况不对劲,里面壮丁太多,而且一个个膘肥体壮,跟他见过的平民百姓不大一样。

心里念头急转,他口中问道:“你可有证明?”

被他捏着脖子这人一怔:“证明?这这咋证明?我、这样仙长,我以前是杀猪的,奇禽镇上的杀猪匠,人家都叫我刘二刀子,你可以打听一下……”

不等他说完陈松打断他的话:“你傻吗?大半夜我去哪里打听?”

为了保命,刘二刀子绞尽脑汁的想:“那那,要不我自证一下,我那个祖上八辈都是杀猪的,家里总结了个杀猪十八法,这是我家秘传,我给你背一下?”

陈松没好气道:“你搁这儿跟我扯犊子呢?跟我闹呢?算了,我信你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别出声,否则我就当你骗我,那小心我法宝无情!”

他亮出手电在地上快速闪了闪,吓得刘二刀子点头如捣蒜。

“地上那人没死,只是被我打晕了,你给我蹲在地上不要动,我施展陆地神行的法子去找人调查此事。”

陈松又打开手电晃他的眼睛,等他眼睛恢复视力,陈松已经不见了。

从心底来说,他相信刘二刀子的话:这货身上有股屎臭味,了解猪粪的人都熟悉这味道,多年跟猪混在一起,那身上的这股味道是洗不掉的。

回到众人潜伏的地方,迟八金赶紧问道:“敲掉暗哨了?”

陈松挥手下令:“把他们两个拿下,赶紧拿下!快点!”

周围几个人一愣,风随干问道:“师兄,什么意思?”

陈松扣住迟八金道:“老子打了一辈子的雁,今天差点被啄了眼!山上的不是贼寇,山下这伙人才是,这两位才是山贼!”

迟八金急忙叫屈道:“道长你这是搞什么鬼?我是迟八金呀,我是镇上的猎户!”

陈松一握手,嘎达一声,一个急促的火苗出现在他虎口处。

他看着迟八金道:“嘴硬是么?好,那你把手伸出来吃我一记测谎法术,我手里这火焰唤作诚心真炎,你要是说的是实话那它不会灼伤你,你若是说谎,嘿嘿!”

这笑声就非常阴森了。

迟八金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风随干可是在人心里打过滚的人,他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扣住了廖大胜的肩膀将他摁在地上。

迟八金先崩溃了,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道:“饶命!道长饶命!道长饶我贱命!”

“说!到底怎么回事?!”陈松将防风火机在他眼前晃过,猛烈的火焰发出呲呲呲的声音,即使山风出来,火焰依然笔直向上,毫不受影响。

对于没见识的古代人来说,防风火机的火焰真跟法术没有区别。

284.前后夹击

商队这帮大佬被人给阴了。

当初出发之前,不管驭苍子还是金琴都要他们小心,说不能阴沟里翻船。

原来他们这艘船还没开进阴沟里就已经翻船了,浮舟那帮人才是山贼!

就像刘二刀子说的那样,山贼们本来是躲在这鹳鸣山上的,可前几个月浮舟等头领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抛下易守难攻的鹳鸣山山寨,转移去了奇禽镇上。

周边乡镇村寨的百姓捡了便宜,他们占据了山寨的地盘,虽然山上缺衣少食,可好歹能防备山贼袭击,可以保住命。

在陈松恐吓下,两个猎手出身的山贼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把知道的消息全给说了出来。

听完他们的消息,风随干气的要爆炸:“草他吗这群狗娘养的草寇,竟然敢欺骗他们的风家爷爷……”

“风师兄,他们是狗娘养的,你又是他们爷爷,这个……”

风随干瞪眼道:“逆娘!这时候了你还问这个,是不是脑子让骡子踢了?”

陈松面色凝重的说道:“山贼们这是拿我们当刀使啊,他们自己攻不下山上百姓,竟然想借我们的手来趁火打劫!赶紧通知金家主和驭苍子他们,别让他们继续偷袭,快快快!”

嗓门最大的汉子被推了出来,他仰头对着山上就喊了起来:“金家主、刘家主、屠家主!驭苍子大师!风林子大师!向导是山贼奸细!山上的是百姓不是山贼!”

风随干从后面拍了他一巴掌:“你脑子里装的是混屎鸡蛋清吗?能不能换个别的法子?”

那汉子也是无奈:“哪有别的法子?”

很快别的就有人来演示了,真有别的法子。

陈松等人上了个暗哨位置,然后听见有腾腾腾的脚步声。

一行人顿时刀兵尽出,那人急忙道:“自己人,不要动手!是我,金六福!”

“是六福啊,你怎么来了?”风随干问道。

金六福是金琴的贴身护卫,从金大福一直到金十六福,这是她的贴身十六铁卫。

“我家琴姑娘先前也察觉出不对劲,她设了个话里的陷阱糊弄那些狗日的向导,从他们口中查到了真相。琴姑娘安排我家弟兄去通知各队,没想到松子道长好手段,竟然也查出真相来。”说着,金六福对陈松钦佩的抱拳行礼。

陈松一方嗷嗷叫着通知消息,已经惊动了山上的百姓。

夜色太浓,百姓们搞不清情况,他们担心是山贼来袭,就全员出击,山上有滚石、滚木落了下来,商队中有一支队伍想从山路突袭,结果这样反被山上百姓的攻势给打的落花流水。

金琴大为着急,他们那一队聚集在一起喊道:“住手!山上的父老乡亲助手……”

他们的声音很响亮,若是一直喊下去肯定能打开误会。

但就在他们声音响起后,山脚下猛然亮起了熊熊火焰,有一台台木制大车被推了出来,随着一声喝令,熊熊的火焰划过夜空,从山脚飞了上来!

“山贼来了!山贼来了!防御!全民防御!”山上的人扯着嗓子叫道。

蹲在半山腰的陈松顿时头皮发麻,他立马明白了山贼的险恶用心,骂道:“草他吗,这帮狗娘养的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上下夹击!前后围堵!

风随干更是气的跳脚:“这帮小娘养的!日它小娘!老子、老子,若是老子修为还在,老子早踏马御风飞走了!”

陈松给他一个白眼,怒其不争。

有人走到了他跟前说道:“松子师弟,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事不对劲?”

“很不对劲。”陈松扭头一看是筑盘尊者,语气好了一些。

筑盘尊者说道:“起初我以为山贼是想假借我们的手来围剿百姓,攻下山头,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们的目标更像是我们呀,我认为他们是想借山头百姓的手来围剿我们!”

风随干插嘴道:“这不应该呀,草!火油!”

一阵火焰飞上来后,又有一个个坛子砸了下来,本来商队都在山腰上忙着灭火,随着坛子瞄准火焰砸下来,顿时有更猛烈的火焰冒了起来坛子里装的是火油!

有火油坛子飞到了松树暗哨附近,陈松等人急忙转移。

刘二刀子也混在了人群里,他喊道:“别走!谁来帮我一把,我二哥被打晕了!”

陈松对风随干说道:“你去帮他。”

风随干甩着衣服拍打火焰,叫道:“我的个师兄啊,什么时候了咱们还救人?赶紧自己跑吧!”

陈松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往哪里跑?快去救他!咱们能不能活命全靠他知道吗?”

“跟他什么关系?”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那么多废话?”筑盘尊者怒道。

风随干缩了缩头不敢再说话,三步并作两步上去配合刘二刀子扶起了那被陈松打晕的汉子。

山下的山贼攻势很猛,他们不断进行远程攻击,火攻加上用弓箭和抛石车等,将商队打的很是狼狈。

商队并非是没有战斗力,主要是遭遇夹击后他们稳不住,闪耀缺乏掩体,上面有滚石滚木和箭支飞矛,下面还有火油、飞石和利箭,这很难应付。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他拉住刘二刀子道:“你知道我们不是山贼,快,带我们去个能避开山上攻击的地方!”

刘二刀子叫道:“刚才那暗哨就能……”

“除此之外!玛德智障啊!”

暗哨早被火油给泼上了,进去等着做烤乳猪吧。

刘二刀子弯着腰喊道:“那跟我来,往这边来!”

他们在半山腰上狼狈的逃窜,要防备山上还要防备山下,吃尽苦头。

在刘二刀子带领下他们跑到一处山腰凹陷处总算喘了口气,陈松立马操出m60e4。

因为不便携带,他没安装弹箱,用的是弹链,不过这也够厉害了,只见漆黑的夜幕中突然出现许多神速的光点,随着激烈的枪声,山下顿时响起惨叫声。

风随干大叫:“师兄,威风!”

山下也响起吼叫声,接着火光中一只红色大鸟飞了起来,筑盘尊者立马喊道:“火箭飞鸟!快点躲避!”

红色大鸟在空中盘旋一圈猛的解体,化作上百道火箭四下飞射!

285.你死定了

“这么猛的吗?”陈松藏身在一棵树后,就在他身边有一棵树中了一箭,半截树身熊熊燃烧了起来。

要是射在人身上……

陈松依稀闻到了肉香味。

筑盘尊者倒是一脸风轻云淡,他微笑道:“在以前这只是不入流的小道具罢了,即使在如今这法宝也没什么可怕的,它不能精准打击,只能进行面覆盖,被它射中的几率不高。”

没什么可怕?陈松回头看着他,没什么可怕你他么藏在我身后几个意思?

筑盘尊者不愧是金丹大师,他扫了眼陈松的表情便猜到他的想法,又微笑道:“我来到你这边,可不是以你为掩体,而是要告诉你山贼用这火箭并非想杀伤你我,而是来照明寻找咱们位置,待会就有精准打击来了!”

陈松挥手:“撤啊!”

风随干头一个跑了:“风紧,扯呼!”

陈松拉起头埋在树下、屁股翘起老高的刘二刀子道:“我们保护你,你赶紧去山上告诉你们当家的,我们是友军,让他们停手!”

刘二刀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好好好……”

“这时候了还爬什么山?以他凡人之躯,在如今这混乱战场上能活着爬到山顶吗?”筑盘尊者微微摇头。

陈松问道:“那怎么办?”

“看,有人飞上山去了!”风随干指向夜空。

陈松打眼看去,确实有人影向山顶飞去,而且是他相识的熟人,风林子。

风林子双手背后,一袭长衫,山风吹过,飘然欲仙,着实有高人风范。

真正的高人筑盘尊者面色一沉:“沙比!”

山脚下又是一声厉喝,两条金色闪电链追空而去,它们互相扭曲缠绕着飞快前行,就像两条金蛇一般。

风随干惊呼道:“附骨金环!这帮山贼还有这种灵虫?!”

山腰上的惊呼声接二连三,本来向着山顶飘飘欲仙的风林子急眼了,他顾不上再摆谱想赶紧升空,可附骨金环飞行速度极快,几个眨眼间便追到了风随干身后。

风随干着急问道:“怎么办?”

筑盘尊者冷漠的说道:“即使知道原因,你能通知他?小心他冲你来!”

人老妖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老尊者的话下一秒钟就被应验了。

地上有人喊道:“落下来甩掉它啊!”

慌乱中的风随干就像落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慌不择路冲了下来,循着声音飞奔而去,而那金环仿佛不受惯性束缚,灵巧的在空中一折跟了上去……

地上又响起了骂娘声。

筑盘尊者紧急对陈松说道:“松子师弟,我记得你有个能千里传音的法宝不是?快点交给这凡人,让山顶的人听清他的话,由他来解释!”

陈松先前过于手忙脚乱,竟然一时把这招给忘记了。

他赶忙从背包里拿出电动喇叭交给刘二刀子,刘二刀子的破锣嗓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响亮:“楚老爹、孙二哥!停手啊!停手!我二刀子!山上的是自己人!不是它娘的山贼!他们是来剿灭山贼的!”

先前被陈松打晕那汉子也清醒过来,明白怎么回事后他凑在刘二刀子身边一起喊。

山上响起喊话声,可惜山风大,声音被吹的听不清了。

不过时不时滚落下来的滚木和石头停了,往下射箭的人也缩了回去。

龟缩在山腰上的商队急忙往上爬,山脚下的山贼着急了,又是一声厉喝,陈松回头看去,借着火光照耀,他看见有密密麻麻的人影追了上来。

见此他立马给枪换了弹链,枪口俯冲,正好发挥机枪威力:“咚咚咚咚咚!”

机枪呈扇形扫过,打的山石乱飞,爬山的山贼跟镰刀下的麦子似的倒了一茬又一茬。

另一侧的山腰上,接二连三有圆球被甩飞出来。

圆球在空中张开化作云彩一般缓慢飘荡,当几片聚合在一起后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

雨水落在山贼身上,山贼们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商队恨死山贼了,他们一向自视甚高,结果竟然被山贼玩弄于股掌之上,因此有了反击机会后修士们再不吝啬,把看家本事都拿了出来。

有修士摸到了山脚下,熊熊地火燃烧了起来,几个抛石车全被焚烧毁坏。

还有一群大汉悍不畏死的从山腰往下发起冲击,陈松听他们喊着为家主报仇之类的话,估计是有倒霉家主战死了。

山贼中修士不多,所能使出的手段不过是三板斧而已。

驭苍子等修士反击、山脚下有修士施展法术,又有陈松的机枪压阵,他们终于顶不住了,很快开始成群结队溃败。

见此山腰上的商队终于有了撒气的地方,顿时咆哮着追杀上去。

陈松大喝道:“大家小心有诈!天黑路滑,穷寇莫追!”

有人气的狠了不肯善罢甘休,就回头鄙视的骂道:“真是软骨虫也!”

陈松回应:“煞笔,你死定了。”

他没有去追山贼,而是随着刘二刀子等人上了山顶。

山顶上刀枪林立,所有百姓包括妇女孩子老人都手持武器上阵,火光之下,所有人脸上身上都是汗水。

刘二刀子居中引荐,但山上百姓对他们猜疑很深,并不信任他们。

商队对他们也没有兴趣,金琴和驭苍子在吆喝着清点人员。

这一战可谓是惨胜,他们之前在山腰上被上下夹攻实在危险,金琴数完后脸色惨淡:“哈,只余下八十五人了。”

“单家的护卫去追击那伙山贼去了,加上他们应该有一百多人。”金六福小心的说道。

驭苍子疲惫的摇摇头道:“我们才离开六九城不到两日,人员已经折损了一半,这开通商路的事……”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很讽刺的苦笑。

有人凑上来低声道:“看山上百姓人数不少,他们能养活这么些人,想必……”

“啪!”

金琴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把你的蔫儿屁憋回去!你当我们是山贼吗?”

提起山贼,全商队的人心里都是火气。

驭苍子眼神冰冷,他捏着拳头说道:“嘿嘿,这伙山贼,很好!很好!等到天亮,老道一定要找他们好好探讨一番!”

286.属实消息

山上的百姓很是仁义,送了一大锅热汤过来,还给他们送了木柴让他们夜里取暖。

侥幸没死的四个山贼向导被五花大绑的扔在篝火边上,一名以前做过刑审官的汉子在给他们上刑。

过程相当血腥,陈松看不下去,扛着机枪自己走了。

筑盘尊者成了他的好友,很自来熟的跟他随意聊着天,从上山开始就紧随在他身边。

两人正找了个背风的山窝取暖,忽然山上响起接二连三的惊呼声:“真的吗?”

“你狗日的说的可是真话?”

“山下有小洞天?这这这!”

听到小洞天三个字,筑盘尊者面色潮红的站了起来,他保持了一晚上的镇定没了,高一脚矮一脚的往商队扎营处跑去。

营地里的人比筑盘尊者更加激动,陈松赶到后碰上风随干,风随干一把抓住他说道:“小洞天!这里有个小洞天!你不是问山贼怎么会抛弃这易守难攻的老窝去山下镇上吗?他们去找小洞天了!”

陈松问道:“这消息真实性……”

“难怪那浮舟这么忌惮咱们,你知道吗?在咱们来之前,山贼从来没有攻打山头,尊者说的对,他们今晚真正的目标是我们!他们怕我们知道小洞天的消息!”

陈松几次想说话,几次被风随干打断,最后他忍不住给了风随干一拳:“冷静!消息准确吗?!”

风随干挨打后却并不恼,他激动的点头道:“准确啊师兄,我给他们吃了信口丹,他们所言绝对是真心话!哈哈,我保存了好些日子的信口丹果然立了功,我就知道每一枚灵药都有大作用!”

筑盘尊者随后匆忙的走过来,他对陈松说道:“师弟,准备一下咱们连夜去追那伙山贼,小洞天的消息属实!”

对于修士们来说,现在没有比得到小洞天的消息更重要的了。

陈松对于小洞天没有那样的执着,所以情绪更为理智。

拉住筑盘尊者,陈松问道:“小洞天会是那么容易碰上的?”

筑盘尊者说道:“小洞天当然不容易碰上,从十年前灵气衰减开始一直到今日,我才碰上一个小洞天啊!”

老头子只差老泪横流!

陈松心里还是有疑惑,他说道:“那么,你不觉得有些太巧了吗?”

筑盘尊者说道:“你说的对,消息是否属实有待商榷,但山上这伙贼寇宁愿放弃这么好的地利也要下山,那么必然是探查到关于小洞天的消息是确切的。”

“还有,贼寇们熟知我们本事,宁愿拼的鱼死网破也要跟我们翻脸,这从侧面证明小洞天的存在!”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反驳不了,陈松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然后他也激动起来。

小洞天呀,他要是能占据一座小洞天,那以后就不必再去冰岛忙活了。

用不着动员,所有人全部做好了下山作战的准备。

山上的百姓见他们急着下山更是高兴,不过为了不刺激到他们山上的头人还假惺惺的挽留道:“诸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好歹先喝一碗汤再走啊。”

商队这些人眼高于顶,才不把这些底层百姓放在眼里,连个回应都没有,一群人收拾东西急匆匆的下山了。

百姓们不在意,对他们来说商队走的越快越好。

踏着夜色他们向着奇禽镇急行军,路上经过一座山岗的时候看到十几具乱七八糟的尸体。

前去追击山贼的护卫们在这里遭遇伏击,全数阵亡。

见此驭苍子挥手示意商队停下脚步,陈松以为他要挖墓穴埋掉这些人或者伤感一番,结果他只是说道:“咱们兵分两路,后面小心山贼再有埋伏!”

没人说要留下安置尸体,其实鹳鸣山还有尸体,除了被那附骨金环杀死的风林子和另外几名修士的尸体,其他人的尸体同样没人管。

这样陈松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这些人好歹算是我等战友,咱们至少给他们挖个墓穴吧?”

ァ新ヤ~⑧~1~中文網χ~⒏~1zщòм

驭苍子冷漠的说道:“人已经死去,何必如此多礼?”

陈松看向普通护卫们,没有人出来支持他,这样他心里很冷:人情淡薄啊。

倒是筑盘尊者劝了他一句:“明日当地百姓会来掩埋这尸体的,他们不会放尸体腐烂生出瘟疫来。”

夜色很浓,处处漆黑,但没有人心黑。

他们从山岗分成两路人马从东西两侧接近了镇子,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意外,他们没有追山贼的队伍,走的全是小路和荒山野外,山贼不可能四处埋伏。

镇子里头灯火通明,院墙四周一圈火把,院墙里面人叫马嘶,其中伤员哀嚎惨叫的声音尤其响亮,整个镇子乱作一团。

为了便于防御,一圈院墙只留了东西两个大门,驭苍子、金琴和筑盘尊者几人迅速制定了战术,决定连夜发起攻击。

山贼人数远远多于他们,此时他们聚拢在镇子里没法发挥人数优势,是他们出击的最好机会。

陈松带着机枪被安排用来守门,一旦山贼想要冲出来那就得靠他堵住。

对此陈松没有异议,这些山贼的狡猾凶残他已经见识过了,杀这种人渣他毫无压力。

小洞天的消息只有核心山贼才知道,具体消息肯定更是只有浮舟上人几个头脑掌控,所以驭苍子将专门负责抓捕浮舟上人,只要抓到这人,小洞天的消息就有数了。

协商之后,战斗打响。

一个名叫水涟子的修士又放出了蚀骨阴水这一道器,只见他连连扔出小球,手中捏着法诀驱动小球飞向镇子上空。

夜色太黑,山贼们压根看不到这道器的踪影,等到蚀骨阴云铺开他们再有所察觉就晚了。

四十多位修士各展神通,镇子突然变成了个油锅,雷鸣电闪、地火阴水,另外还有飞剑飞箭和凶残灵虫,道器和法术一起发威,将镇子里的山贼打了个措手不及。

风随干举着电动喇叭在大喊大叫:“我等乃是六九城而来的修士复仇军!尔等贼寇听好了!归降者不杀!顽抗者必戮!归降者不杀!顽抗者必戮!”

“若要归降,从西门跪地走出!若要顽抗,那就休怪天道无情!”

288.修道最是无情人

山贼们只是乌合之众,他们多数是以前村里镇上的泼皮无赖,后来几年世道大乱,这帮人杀了些人聚集在一起就以为自己成了铁军,其实他们骨子里还是欺软怕硬的乡村流氓。

修士们一波火力全开,上百个山贼就胆寒了,当场便想要投降。

但山贼里的修士们是狠人,所以九洲有俗语说修道最是无情人。

浮舟上人一行当场手刃了几个力主投降的山贼,厉声驱赶道:“休要被他们所恐吓!这些人不过几十,骑兵呢?给我开门冲出去!再有敢言降者,杀无赦!”

有人冒死打开东门,一群山贼光着上身骑马杀了出来,

他们头上包着猩红头巾,这头巾是被血染红的,左手火把右手马刀,有的脸上身上也用血绘制了些古怪条纹来壮声势,看起来凶残如鬼。

大炮射程之内皆为真理,机枪面前大家都是乖宝。

陈松又挂上一条弹链,这次为了预备路上遇到麻烦,他可是准备了足够的子弹。

随着弹链如同蛇一样钻进枪膛里,同时弹壳砰砰砰的抛射出来,枪口火光闪耀,子弹跟雨水似的泼洒进了骑兵队里。

争抢冲在前头几个山贼连人带马被打翻在地,机枪子弹打在人身上能把人打成碎块!

骑兵们往外冲了一阵子,然后人马尸体就把院墙大门给堵死了。

看着破碎的不成样子的尸块,山贼们崩溃了,这下子浮舟上人一行再逼迫他们就没用了,山贼们不出去投降,他们钻进屋子里、地窖里甚至水井里躲藏了起来。

看到山贼们纷纷抛弃防御位置逃跑,驭苍子呼哨一声带着修士们杀了进去。

还在一处楼房上督战的浮舟上人见此大惊,他身边一名白衣修士挥手捏法诀放出了附骨金环,驭苍子哈哈大笑:“雕虫小技,也敢在道爷我面前卖弄?”

附骨金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他跟前,驭苍子双手一拍甩了下袖子,只见一道淡淡的白雾扫过,附骨金环那扭曲的身躯陡然变得僵硬。

驭苍子又一挥手,附骨金环被他收进了宽大的袖子里。

见此连几个修士也失去了战斗信念,他们狼狈逃窜,各自找房间钻进去躲藏起来。

有修士盯着浮舟上人,瞄准他钻进的楼房便追了上去。

驭苍子喝道:“住手,小心有诈!”

那修士叫道:“夜长梦多,师兄,小心那房里有地道让他逃跑!”

驭苍子冷笑道:“他跑不了!”

修士看向驭苍子道:“师兄,你脸色好不差劲……”

“不需多说,我心里自有分寸。”驭苍子摆手道,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电动喇叭,打开开关后喊了起来,“镇子里的贼寇听好了,要投降的赶紧来本道面前,否则休怪本道辣手无情,以一把大火焚烧了这镇子!”

奇禽镇处于山区里面,以前山上树多,所以镇上房屋也是主要以木头为材料盖起来的。

驭苍子威胁了几次,山贼们就纷纷从藏身之地冒了出来,有的跪在他面前求饶,有的则偷偷摸摸的从西门逃跑。

看守西门的金琴带人拦下了他们,有山贼便叫道:“你们不守诺言,我们来西门投降了,你们却不放我们走!”

“急什么?”金琴冷冷的说道,“都给我等着!”

驭苍子把山贼们喊出来是有用的,他让山贼进屋去搜索那几个修士。

山贼们畏惧以前统帅自己的修士,可更畏惧心狠手辣且实力高强的驭苍子等人。

他们畏畏缩缩的对视一眼,驭苍子甩手将附骨金环扔了出去。

看到这凶残的灵虫,山贼们不再犹豫,结伴在屋子里搜了起来。

驭苍子冷漠的说道:“我要的是你们的浮舟上人,谁若是能找到他交给我,那我就放他走!我以道心起誓,若违此誓,道心消陨!”

对修道者来说这是重誓,得到这誓言后山贼们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争抢着从门口窗户跳进几个屋子中去,顿时有屋子里面响起了打斗声和惨叫声。

就在这时候,西门口的一个青年山贼猛的冲向金琴叫道:“仙长保护我,我告诉你们上师躲藏的地方,保护我!救……”

“叛徒!”一声冷喝,一枚黑光小箭射进了青年后背。

顿时,青年跟充了气似的迅速胀大,他的皮肤由白色变为灰色又变为黑色,短短几秒种后只听砰的一声响,竟然炸成了碎片!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妈咧,九洲的法术比枪械武器这些东西可恐怖多了。

金琴等一干人急忙对着发出小箭的山贼刀剑相向,他们没想到浮舟上人竟然混进了投降的山贼中。

这点真是出人预料,浮舟上人会改头换面成普通山贼这在情理之中,但没人能猜到他第一时间就从西门溜出来投降了。

不过他还是失算了一点,竟然把自己行踪透露给了一个不值得信任的手下。

驭苍子谨慎,他担心这个浮舟上人又是真正的浮舟上人耍的花样、找的替身,便上来亲自查验。

浮舟上人冷冷说道:“不必施展你的手段了,我是浮舟,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抓我,看来我的担心成真了,你们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驭苍子说道:“你不该让你的心腹手下去做向导,说吧,小洞天何在?”

浮舟上人失笑:“如果我知道小洞天在何处,我能待在这镇子里等着你们上门来找麻烦?”

“不过,”他话音一转,“关于这小洞天信息最多的确实是我,这点你们没有猜错,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些消息,但你们得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立誓不得加害于我,咱们一起去找到小洞天进行修炼。”

驭苍子脸色一沉,浮舟见此脸上迅速露出诚恳之色,又说道:“师兄你知道,我之所以对付你们是为了小洞天,如果咱们可以一起寻找小洞天,我肯定不会对你们下手,咱们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

听了这话,有几个修士点头。

驭苍子思索一番,也慢慢点头:“我答应你,我们可以立誓,第二件事呢?”

浮舟脸上露出修士惯有的冷漠,道:“我这些手下,我养他们多年,想不到今日出卖我最勤快的就是他们,哈哈,可笑,可笑。”

“第二个要求,就是你们帮我把他们全给杀了!”

山贼们面色巨变。

288.一群狠人(真正288)

ps抱歉,上一章应该是287,发布太快,察觉到错误后已经上传成功,这样我无法修改标题名了。

一把火点燃了奇禽镇,山贼们在火海里哀嚎。

陈松警惕的看着浮舟上人,这是真正的狠角色!

浮舟子开了五感,感受到陈松目光后他看了回去,脸上挂着白天时候一样质朴温和的笑容“这位道兄怎么称呼?”

陈松对他竖起中指,二话不说走人。

他妈从小就教育他,不要跟坏人做朋友。

长大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像浮舟子这么坏的人。

镇子沦落为火海,他们自然得另找他地休息。

来的时候他们碰上过荒村,于是驭苍子做主,选择那荒村来野营。

陈松选了一个相对完好的房屋进去,浮舟子身边一个修士也看好了这屋子,说道“这位道兄,这屋子是我先……”

“滚犊子。”陈松都不听他把话说完,“吾好梦中杀人,你们谁想去见祖宗就跟我住一起。”

结果他没吓到人,筑盘尊者含笑住进了他卧室旁边的厢房里。

陈松在屋子里又支起了帐篷,准备进睡袋里睡一觉。

他刚要钻进帐篷里,驭苍子又来了。

驭苍子进门后便神神秘秘的要关门,陈松拦住他道“慢着,师兄,这靡靡黑夜,咱们两个男人关门待在一个房间不好吧。”

“我有要事问你。”驭苍子脸色肃然,“此事不可为外人知晓。”

陈松说道“外面没人,你说吧,什么事?”

驭苍子压低嗓音问道“我且问你,师弟,这法器的灵阵到底藏在何处?”

他拿出了手电筒。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的秘密。”

“那你来用一下我看看。”他把手电筒递给了陈松。

陈松接过手电后就觉得不对劲,手感太轻,他拧开后盖一看里面就两节电池了,便问道“另外两个那个啥呢?就是里面这个。”

驭苍子炯炯有神的看着他道“关键之处,果然就在这物件上,灵阵是不是雕刻在里面?但为什么我吃它下去,却未能察觉到灵气?”

陈松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沃日,你你你吃了?你把电池吃了?”

话到半截他才反应过来,顿时满脸震惊。

真是日了狗!

不对,日狗的他见过,吃电池的真是头一次听说。

驭苍子看着他缓缓的说道“不错,里面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我吃下去后不但没有发现灵气,反而身体难受?”

陈松呆若木鸡,电池里怎么会有灵气?吃了电池当然身体难受,你跺你也麻啊。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无说。

驭苍子误会了他的表情,他说道“你早已经把这法宝给了我,我怎么对待它是我的事了,怎么,你何必露出这番小儿姿态?”

陈松困难的吞了口口水,道“我,好吧,你是大佬。”

驭苍子又问道“这法宝的灵阵和灵气到底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到了这时候陈松不能不说了,他怕自己再不说驭苍子要给他表演一个口吞手电筒,这可比口吞大宝剑刺激多了。

“没有灵阵,也没有灵气!唉,我给你说你也不懂,这东西不是用灵气来驱动的!”

驭苍子坚持道“没有法宝不是通过灵气来驱动的!”

“这个就不是,现在世道变了你不知道吗?”

见他表情坚定,驭苍子说道“好吧,那你告诉我,我吃下去的是什么?”

陈松道“这好像是铅蓄电池,有硫酸、有铅合金好像还有什么二氧化铅硫酸铅之类的东西……说真的,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什么都敢吃?”

驭苍子傲然一笑道“我的修为给我的勇气,你放心好了,就算这里面的东西是毒药我也不怕,我们千流门奉饕餮为祖师,修的便是饮食道。”

看着他骄傲的样子,陈松只好说一句“汝甚吊,汝母可知否?”

驭苍子从他口中问不出自己想要的消息,便阴沉着脸离开。

陈松心惊胆颤的看着他的背影,他以为浮舟子是狠人,没想到驭苍子比他还要狠一点,狼人!

天亮之后,他们开始探讨小洞天的消息。

浮舟子乐意跟修士来分享这消息,因为他参不透,一直找不到这小洞天所在。

“这小洞天的消息可靠吗?你从何处得到的?”驭苍子先问道。

“自然可靠,你们放心,这个我是考据过的。”浮舟子自信道,“消息我是从一名前来寻找小洞天的修士手中得到的,这修士的师傅乃是神足道一名金丹尊者,小洞天便是这尊者发现的。”

说着话,他从衣袖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有一幅地图,他随手将地图扔了,然后拼凑起锦盒,真正的信息就在锦盒上。

修士们一窝蜂的凑上去,跟一群要出栏的公鸡似的。

浮舟子被人推了一把,气馁道“你们挤什么?好像能看懂似的,这上面全是鬼画符,连神足道自家弟子都只能看懂个大概。”

筑盘尊者随着人群挤进去,他没看锦盒拼凑成的地图,而是伸手摸了起来。

浮舟子拍他的手道“看就行了,摸什么?”

筑盘尊者长眉一挑,道“本尊不光要摸,还要细细品一番。哼,你这蠢材,竟然以为这是一幅地图?”

“本尊?”浮舟子面露震撼,“您是金丹大士?”

“然也!”筑盘尊者伸手夺过了盒子。

浮舟子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现在怎么还会有金丹大士?”

驭苍子说道“我这位师祖的确是金丹大士,他最终兵解了自己的金丹,所以能存活至今。”

“狠人!”浮舟子再看向筑盘尊者的脸上便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敬畏。

筑盘尊者拿到盒子后确实品了起来,陈松本来以为这所谓的‘品’是九洲什么检阅术语,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老爷子拿起盒子伸出舌头舔了两口(gt;lt;)(gt;lt;)

放下盒子,他说道“这是以穹楠木所制成,往上撒米浆再灌入灵气,真正的图文会显示出来的。”

陈松明白了,这玩意儿是个自然加密地图。

米浆和灵气都是现成的,驭苍子激动想去灌入灵气,但他刚出手猛然一阵晕厥险些摔倒,有人扶住他后叫道“师兄,你脸色好难看。”

驭苍子捂着头道“啊!啊!让我坐下,啊,啊,我头好痛!”

“怎么回事?”一行人面露震惊,有人抽出刀剑指向浮舟子道“是不是你搞鬼?!”

浮舟子慌了“我没有我没有,不关我事!”

陈松翘着脚看了看,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驭苍子是不是急性铅中毒了? 。

289.都疯了

事情肯定跟浮舟子几人没有关系,陈松知道这全是驭苍子胡吃海塞的锅。

可其他人不知道,修士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脸上露出杀机,猛然对着浮舟子几人出手。

刀剑出鞘砍了上来,飞刀飞剑飞了出去,还有火焰燃烧、有灵虫撕咬,先前还和和气气在研究小洞天的消息,转眼间就一片混乱。

浮舟子等人早有防备,一察觉到对方有动手意向他们立马各施手段展开反击。

几支黑色小箭射了出来,又有地火从下燃烧,有人转身就跑,却被一枚飞剑从脖子上掠过,脑袋顿时飞了起来,鲜血涌出半米高!

陈松第一时间往外跑,麻痹修士的世界好危险。

战斗发起的快结束的也快,浮舟子等六名修士全被斩杀,但商队一方没占到便宜,死伤也有六七人。

浮舟子那小黑箭极为可怖,触之者死!

残存的修士一边帮助同伴疗伤一边痛骂浮舟子等人狡诈凶残,他们认定驭苍子是对方害的。

有人拿出一枚丹药递给驭苍子,又有人喂水帮驭苍子吃下丹药。

陈松以为闹剧结束了,可是驭苍子吃下丹药后不多会猛然脸色潮红一片,他绝望的看向递给他丹药那修士,刚举起手臂想指什么,潮红的脸色又陡然出现几道黑线……

“裂魂丹,好毒辣的手段!”又有修士惊呼道。

驭苍子脸上的表情凝滞了,就这么溘然长逝。

陈松压根没反应过来,这算什么事?虽说人世无常,可这也太无常了吧?一个个狠角色怎么都死的这么突兀?

给出丹药那修士叫道:“不是裂魂丹!我给师叔吃的是净体丹!是净体丹!你们看,我这里还有,这是净体丹!”

他伸手要掏衣兜,左右的修士立马摁住他肩膀踢向他的膝弯将他给摁倒在地。

“虚木师弟,你竟然敢谋害驭苍子师兄!”一名修士惊怒交加的指着他吼道。

“我没有!我没有!”虚木厉声吼道,“我对驭苍子师叔忠心耿耿!我对天道起誓,我喂给师叔的就是净体丹!若有违誓言愿天诛地灭!”

一名修士冷笑道:“你欺师灭祖,就该天诛地灭了,来人,动手……”

“动手干什么?”金琴踏前两步一挥手,狼牙棒砸在浮舟子头上就像砸了个猪尿脬,砰的一下子炸了。

“你们还嫌死的不够多吗?看看左右,看看!我们出行的时候可是两百人,现在还有多少人?还有几个人?!”

“这个时候你们还内讧!还互相攻讦!还想彼此陷害!小洞天还没有出现呢,你们就这样,那小洞天出现后呢?你等可是要混战一场决一死战?”

那修士争辩道:“可是驭苍子师兄被人害死了啊!”

“是被浮舟子害死的。”金琴断然道,“此事到此为止结束,先找小洞天!”

虽然金琴出来摆平了这事,但修士们内部出现了嫌隙,开始结成小团伙互相提防。

陈松慢慢倒退,离开了人群。

一名修士发现了他的异样,问道:“松子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偷偷离开了?”

陈松说道:“我不找小洞天了,你们已经疯了!你们没有发现吗?为了小洞天,你们已经疯了!我当然要离开,我怕我再不离开会死在你们手里!”

金琴深吸一口气道:“道长,你多虑了……”

筑盘尊者摇头道:“他没有多虑,你等为了小洞天着实疯了,我已经将穹楠木的辨别法子交给你们,我随松子师弟离开。”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向陈松。

陈松:日,谁要跟你一起走啊?

风随干左右为难,他几次想对陈松说话,但最后还是没有离开,留在了人群里。

小洞天诱惑太大了!

米浆已经干涸了,有修士往里灌入灵气,木盒上出现了一些图文。

见此,修士们顿时激动的喊叫起来。

陈松头也没回,毫无兴趣,坚定的沿着来路返程。

金琴追了几步叫道:“道长,你可是答应过我要随我去开拓商路啊。”

陈松站定后依然头也不回,问道:“那金家主可是要继续去探索商路?”

金琴脸色复杂,道:“先探索这小洞天位置,再去探索商路。”

“抱歉,我怕还没有探索到小洞天,我就丢掉性命了。”

走上一处土坡,筑盘尊者问陈松道:“师弟,咱们去哪里?”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反问道:“咱们?”

筑盘尊者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对呀,我以后跟你混了。”

陈松懵了:“跟我混?跟我混什么?”

筑盘尊者抚须笑道:“我知道师弟在虎浮群山有个道场,咱们一起回道场便是。当然,我知道对师弟来说,糟老头子没什么用处,但老朽终究是金丹尊者呐,以后你有修炼上的难题,老朽都能为你解决,用处还是多多的。”

陈松看了他一眼道:“谁说我要回道场?老子辛辛苦苦打到现在,小洞天就在眼前了,然后直接走人?开什么玩笑!”

筑盘尊者笑容不变:“我也是如此认为的,若是有了小洞天,有我点拨加上师弟的天资,你距离金丹也只是一步之遥。”

“不过,他们不会让咱们跟随着吧?”走远了后老头子又补充了一句,“师弟可以法子追踪他们?”

陈松嘿嘿一笑,展示出一个小虫给他看:“追踪蜂侬晓得伐?”

他们一直走,走到没人监视两人了,随即打了个回马枪。

这样一来一回,时间就到了下午。

跟随着寻踪蜂的追踪,他们到了一个湖边小荒村附近。

陈松爬上一棵高树举起望远镜往村子里看去,视野很清晰,有人待在村子中央位置,那里似乎有个古井,几个人在井口旁等待着。

他看到的人很少,只有大约六七人,熟人更是只有金琴一个。

他把望远镜递给筑盘尊者,老头子看过一会后纳闷:“其他人呢?小洞天入口在哪里?还能在个古井里头?”

陈松咂咂嘴道:“有这个可能吧?”

两人又观望了一会,一直没看到其他人出现,金琴等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都在围着井口走来走去。

就在陈松也不耐烦的时候,忽然有人从井口冒了出来!



290.九口幢幡

井口突然钻出个人来,还是个满身雪白的人,陈松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望远镜给扔了。

倒不是他胆小,而是他当年看《咒怨》的时候留下心理阴影了,这有人穿着白衣服从井口往外爬,实在太刺激了。

那人爬出了半截身子,又惨叫着回到井里,陈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听到一声惨叫和看到井口慌乱的金琴一行人。

饶是见多识广如筑盘尊者,这会也被整懵逼了:“井下、井下有什么古怪?是吗?”

陈松道:“你问我、我问谁啊?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光明正大的进去?”

“当然了,偷鸡摸狗不是爷的风格。”

“可被他们看到咱们回来,岂不是会怀疑咱们?万一生出什么误会来……”

“不会,咱们解释清楚就行了。”

“怎么解释?”

“你修道上百年,怎么生活经验这么匮乏呀?就说迷路了。”

筑盘尊者被他的话给噎住了,良久才说道:“这也算解释?”

陈松拍了拍手里的机枪道:“有这玩意儿在,我说的任何话都是解释。”

筑盘尊者点点头道:“这倒是,法器是最好的交流工具。”

两人进村后,金琴却是一脸的见怪不怪,她脸上少见的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道:“你们怎么才回来?”

陈松咳嗽道:“迷路了,其他人呢?”

金琴指着古井口道:“他们都下入这井中了,据穹楠木上的记述,我们找到了这口古井,何行尊者所发现的小洞天入口便在古井中。”

她手下一名修士闷哼道:“哼,这肯定是假的,这古井有古怪!”

“什么古怪?”陈松小心翼翼的探头往下看。

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井水,也以为自己会看到枯井底,总之他设想过好几个结果,就没有现在看到的这个:古井中弥漫着淡淡白雾,越是往下越是浓密,如同氤氲。

“确实有点古怪。”看过后他说道。

筑盘尊者问道:“先前有人冒出来过,那是怎么回事?”

金琴道:“只有泰昌子道长出来过,他身上缠着许多白丝,硬是拖着这些白丝爬上来的,但他最终没有爬上来,而是被那白丝给拖下去了。”

陈松道:“这么久了,只有一人爬上来过?那其他修士呢?大家伙就没有派个侦察兵,一起钻下去了?”

金琴苦笑道:“怎么没有派?我们起初派人下去过,那人冒出头来欣喜若狂的说果真有小洞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立马钻回了井里。”

“然后,又有人心动了,跟着进入井里。从那开始,他们一去不复返,其他修士猜测,他们定然是进入小洞天不再出来,于是纷纷进入了井里。”

陈松道:“这也太莽撞了吧?”

筑盘尊者沉声道:“并不莽撞,如果是你发现了小洞天,你是会出来带大家一起进去呢,还是躲在里面自己修炼?”

“说不准是他们在小洞天里已经又内讧了,小洞天有多少灵气谁能知道?谁愿意与别人分享?”

金琴问道:“不错,我们也有这猜测,而且最怕的是有人先行进入小洞天,汲取灵气后使用了什么法宝,诱杀了后面进入的人!”

这个可能也是存在的。

但金琴手下那修士说道:“我想并非如此,泰昌子师兄先前满身缠着白丝惊恐的冒头上来,什么法器能生出些白丝来缠着人?”

“咱们商队的修士之间都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除了松子道长外,其他人有什么法器大家伙心知肚明,我从没听说谁有能放出白丝的法器。”

陈松斜睨他道:“老铁,什么意思?”

金琴调节道:“道长勿要多想,井下怪事肯定跟你无关,这个我们心知肚明。”

说着她迅速的改了话题,问道:“你们看井中的白色氤氲,它们不是灵气也不是水汽,我金娘子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却从未见过这东西,它们是什么?”

几个人都看向筑盘尊者,这里最见多识广的无遗是他了。

筑盘尊者道:“诸位要失望了,我也从未见过这等白烟,不过那缠在泰昌子师侄身上的白丝,我或许知晓一二。”

“知晓你就是说嘛,这时候卖什么关子?”陈松火急火燎的问道。

筑盘尊者面色凝重道:“我不是要卖关子,而是想理清这件事。”

“我们是为什么而来?小洞天。哪里来的小洞天消息?山贼口中。山贼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小洞天消息?一个所谓的神足道修士口中,那神足道修士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消息?”

“他师傅呗。”陈松回应。

筑盘尊者慢慢摇头:“不,这穹楠木图和所谓的小洞天消息都是妖兽放出的,你们可曾听说过九口幢幡这妖兽?”

陈松率先摇头,金琴皱眉苦思良久后也摇头。

筑盘尊者说道:“幢是王室帝家的旗子,幡是竹竿挑起来的旗子,都是以丝线做成。九口不是真的九张嘴巴,而是形容嘴巴数量多。”

“九口幢幡,这是一种极为稀奇的妖兽,它们形如一面扁平旗子,行动不便,能全身往外放出丝线,据说每一条丝线上都有一张嘴。”

“这妖兽放出丝线越长,丝线越是纤细透明不可见,它们的嘴巴就附着在这丝线上,去魅惑鼓动碰上的人兽来到自己巢穴,然后如同蜘蛛一般用丝线缠住作为食物吃掉。”

“所有知晓小洞天的人都被骗了,消息是九口幢幡造的谣,井下应该就有它的巢穴,那些下井的人怕是已经全死在它的嘴里了。”

一名修士震惊道:“不可能呀,起先探子回来说是见到小洞天了……”

“九口幢幡的本领之一是致幻,那人怕是被迷幻住了,九口幢幡放他回来就是让他带更多食物下去。”筑盘尊者沉重的说道。

听到小洞天消息是假的,其他人已经变成了妖兽食物,金琴备受打击,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妖兽,怎么会有这么多妖兽?”

陈松也是纳闷,他来到九洲没遇到过几次妖兽,可这次先是碰到人面狼又是碰到地狼,现在还遇到了九口幢幡,九洲修士越来越少,怎么妖兽却越来越多?



291.新的活动

不管井下藏着妖兽还是小洞天,他们既然已经到了那就得探索一番。

既然井下没有回话,又有氤氲阻碍,陈松不会去冒险。

他沉思了几分钟,问筑盘尊者道:“那个九口幢幡怕什么?有什么能克制它的吗?”

“火!”筑盘尊者说道,“它们如蜘蛛般吐丝来捕获食物,这丝线极为坚韧,钢铁难伤,唯独怕火!”

陈松道:“明白了。”

他对金琴等人说道:“这井下没有小洞天,就是藏着个妖兽,所以咱们得用火攻。”

“要是下面确实有小洞天呢?”一个修士问道。

陈松严肃的说道:“不,没有小洞天,绝对是妖兽,我家的金丹尊者已经探查到妖兽的气息了,下面是一只九口幢幡!”

筑盘尊者眨眨眼,你他么不要脸啊?这锅让我背?我只是猜测呀!

陈松说道:“来吧诸位,去搜集木柴煤炭,咱们得把这妖兽给除掉,为民除害、为亲密的战友和道友复仇!”

无论如何,他们需要个说法。

还有修士想提出异议,金琴一挥她的狼牙棒说道:“按照道长说的来!”

最好的燃烧物无疑是油料,陈松打开光门回庄园去寻找油料。

这次在九洲待了有些日子,经历的事前所未有的多,他感觉心累,所以回到庄园后就想先休息几天,等他休息够了再回去对付那个未知的井底世界。

既然九口幢幡怕火,陈松又想到了一样有效武器,他记得骑士波特手里有喷火器,前些日子他去买枪的时候波特曾经向他推销过。

陈松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波特说确实有喷火器,东欧国家出产的军用喷火器,威力巨大,一台就要一万美元。

这个价格属于可接受范围,陈松一口答应,但要求波特自己活着找人送来,他不去拿货了。

听到这话,波特那边倒是迟疑了起来。

陈松问道:“怎么了?把货送过来还挺危险的吗?应该没人会查吧?”

波特说道:“不,不危险。”

“那你干嘛不说话了?”

波特说道:“我在思索,是不是我报价低了?你怎么不砍价就买了呢?”

陈松说道:“好吧,五千美元,行吧?”

波特急忙道:“算了吧伙计,就是一万美元,你已经答应价格了。”

“抱歉,我后悔了。”

最后喷火器的成交价是八千八,要挂电话的时候陈松明显听见了清脆的抽嘴巴子声音和马龙-利弗尔的劝说声:“别生气别生气,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陈松放下电话嘀咕:“有商家竟然愿意自己来压价,这爱好真是独特了。”

相比总是阴沉着天的九洲,整日里艳阳高挂的流萤镇简直成了天堂。

九洲处处给人以死气沉沉的感觉,夏日的流萤镇则一派活跃气息。

陈松走出去对罗冰心一行喊道:“今晚晚点睡,咱们去找萤火虫玩。”

正凑在罗冰心跟前的哥布尔回头摆手道:“算了吧老大,我就不去了,很抱歉,我今晚有约。”

一边说着,他一边晃悠屁股,满脸的下流。

莱茵羡慕的问道:“你又约上哪个帅哥了?男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前两天维克镇有个伙计被人搞的脱肛了,你得小心。”

“是个美女,蠢货。”哥布尔对他比划中指。

莱茵大笑:“哈哈,我信你个鬼啊。”

哥布尔很认真的掏出手机给他看:“瞧,这是她的相片,我们两个网恋奔现,这次我可不是跟她约泡,我们很有可能会交往,最近我一直在找艾丽斯和杰西卡学中文就是为此准备。”

“中国姑娘?”陈松问道。

哥布尔摇头:“不,但她在中国留学来着。”

莱茵看过照片后面容扭曲,嫉妒就像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肚子还在里面划拉了几下,搞的他心肝脾肺肾都换了位置。

“哇塞,真是个漂亮的金发姑娘。”罗冰心说道。

陈松急忙凑上去:“哪呢哪呢?给我看看。”

罗冰心推开他道:“你不是在追求安娜警官吗?那你得管住自己,别背叛她。”

“看一眼照片算什么背叛?”陈松不屑的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今晚我跟安娜一起去看萤火虫。”

到了下班时间他开车去了警察局,吉尔维德看到他的车后露出颤颤巍巍的样子,问道:“你不会又碰到小偷什么的了吧?”

陈松道:“不,我是来约安娜去玩的。”

吉尔维德松了口气:“太好了。”

安吉丽娜甩着马尾辫出门,陈松对她挥手:“今天能准时下班吗?”

“从我上班那天起,我都是准时下班的。”安吉丽娜嫣然一笑,“所以,我到底是恪尽职守呢还是玩忽职守?”

陈松问道:“你是个恪尽职守的好警察,我敢保证,不过你们今天要不要排练节目了?”

他这么一问,安吉丽娜高兴起来:“哈,没有节目了,今年镇子北边的地狱门更早的打开了,镇上照例举办地狱之战活动,我们警察局将充当魔王身份,这就是我们的筹款表演。”

地狱门是流萤镇北边荒原中的一片沼泽的名字,这片沼泽里只有泥巴、寸草不生,以前据说每到午夜那些泥巴就会翻滚蠕动,很是吓人,所以有了地狱门的称呼。

地狱之战这活动陈松在酒吧听人聊过,就是泥沼大战,一群人穿着裤衩在泥潭里打滚。

这项活动在全球很多地方都有,被认为是黑暗活动或者是恶趣味,但在冰岛南部却是一项传统活动,因为这是从维京时代传承下来的训练,维京海盗们经常要进行浅滩登陆战,于是他们会在泥沼中训练,二者环境类似。

后来训练变成了活动,活动传承为了风俗,每年地狱门沼泽最后一块冰融化后就开始举办活动,整个小镇几乎倾巢而出,参加泥沼大战的人员得有上百。

陈松只是大概听说过这活动,具体还不了解,于是去了酒吧喝酒的时候,安吉丽娜就给他仔细的普及开来。

因为是传承自古代战事,所以比赛有多个项目,有步兵战、有骑兵战,是可以骑着马在泥沼中冲锋陷阵的。



292.虫儿飞

听着两人的讨论,皮特森松凑过来趴在吧台上问道:“嗨,文斯,你要参加地狱之战吗?”

陈松摇头:“我会去观战,并不想参战。”

他刚从一场混乱的战事中解脱出来,只想悠然自得的混日子,才不想再去打打闹闹。

结果皮特森松立马给他扣帽子:“娘炮!软蛋!”

陈松指着他说道:“很好,地狱之战,你死定了。”

皮特森松傲然道:“我会在战马上等待你,暴虐的士兵,你会受到海神之鞭的鞭笞,你会为你过去的渎神行径付出代价!”

“这傻逼。”陈松简单的给了他评价。

安吉丽娜笑道:“参加这活动吧,到时候你可以做我的邪恶骑士,守卫我不被勇士打败。”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那你不会被打败了,我的女王阁下。”

“哈,听到了吗,各位伙计?”皮特森松对着酒桌嚷嚷起来,“文斯会做安吉丽娜的邪恶骑士,你们知道吧?警察局那伙混蛋将成为地狱魔王,安吉丽娜是毁灭女王,文斯将是她的首席骑士!”

顿时有人对着陈松举起酒杯道:“放心,文斯,我到时候一定会狠狠的踢你的屁股。”

“给我留个位置,我早就对他那饱满的小屁股垂涎了。”

“守护骑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去年给艾琳做守护骑士的是谁来着?贝肯是吗?那家伙是不是直接被送进医院了?”

ァ新ヤ~⑧~1~中文網χ~⒏~1zщòм

“看在上帝的份上,今年咱们可是别那么粗鲁了。”

围绕着泥沼大战,酒吧里的一群人找到了新话题,顿时津津有味的聊了起来。

陈松安静的在旁边听,听规则和趣事。

他一个堂堂筑基期的修士,能害怕这些只是有点肌肉的傻大个子?

到了这个季节,酒吧就成了一个消遣时间的地方,许多人一杯啤酒喝五个小时,喝完后就回家睡觉。

这种喝啤酒的方式跟国内完全不同,国内喜欢三五朋友去烧烤摊上搬来一箱啤酒或者一桶扎啤,然后一杯杯痛饮。

这在冰岛是难以想象的,冰岛啤酒多但并不便宜,如果放开肚皮可了劲的喝,那他们的月薪可不够酒钱。

所以特里克朗喜欢蹭陈松的酒钱,让他自己用积蓄来喝酒吧的精酿啤酒他可喝不起,顶多是偶尔用工业啤酒解解馋。

一直到了午夜十一点半,外面天空还是亮蒙蒙的,不算很亮、没有日光,但也不黑。

陈松结账跟安吉丽娜出了酒吧,提议道:“去庄园寻找萤火虫看看?这个季节的萤火虫很美,是吧?”

安吉丽娜看看手表遗憾的说道:“抱歉,文斯,我明天还得上班,不如等到周末我们再一起寻找萤火虫好吗?”

“ok。”

陈松送她回家,自己回到庄园睡不着,索性跑进林子里去寻找萤火虫。

林子里面昆虫挺多的,周氏啮小蜂最是活跃,等到天色黑下来后就能看到萤火虫了。

陈松站在林子边缘看着一个个小虫从草丛里飞起,它们尾巴一眨一眨,发出黄绿色光芒,确实是一番奇景。

夜风吹起,树林和草地散发着浓密的清新气息,他的脚下是一只只鸡鸭缩着脑袋在睡觉,远处有猪哼哧哼哧的声音,眼前则飞着萤火虫,很悠闲自得。

一阵脚步声从后面响起,然后停下。

陈松没有回头,过了一会问道:“小罗女士,你待在我身后干什么?”

罗冰心问道:“你又没回头,怎么知道是我?”

陈松依然不回头,只是笑了:“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出卖了你的体型。”

罗冰心惊慌的问道:“天呐,真的么?我已经很努力的减肥了,而且我已经减了一些了,脚步声还这么沉重吗?”

见她真的着急了,陈松知道不能开玩笑了,他说道:“我逗你玩,你确实瘦了许多。其实,你以前也不算胖啊,只是肉肉的而已,那叫丰腴,属于健康体型。”

“那你到底怎么发现我的?”

陈松没好意思说出真相,他其实是嗅到了罗冰心秀发上的洗发露香味,庄园里的人用的洗发露不一样,香味不同。

当然头发的残留香味并没有很浓,只是他如今修为高深,五感大增,嗅觉远超常人。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过来干嘛?”

罗冰心耸耸肩道:“我煮了宵夜,你要不要吃一点?”

“减肥还煮宵夜?”陈松问道。

罗冰心说道:“我只是煮而已,又不会去吃,我现在改了饮食观念,开始享受烹饪的乐趣,而不是进食的乐趣。倒是你要多吃点,你看看你多瘦呀。”

“别看瘦,脱衣有肉。”陈松哼道。

他的肌肉长不起来真是没办法的事了,修道使得他代谢旺盛,肌肉线条精悍而难以夸张。

罗冰心没接话题,而是反问道:“这么晚了,你又待在这里干嘛?好像有心事?”

陈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是的,有心事,我在思考我未来的人生规划。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说的是实话,冰岛的庄园、老家的父母朋友、混乱的九洲,以后该怎么进行有计划的发展他并不清楚。

罗冰心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思考吧,不过你思考饿了的话可以去餐厅,我煮了一些馄饨,虾仁馅的。如果你去的快点,说不定能从哥布尔手中抢夺一些。”

说完她要走,陈松下意识的说道:“喂,别急着走,你看这些萤火虫……”

萤火虫也是能感知到灵气的,自从驱灵阵开设后,庄园的灵气着实充沛,许多萤火虫到来,等到天色变黑后,它们的身影开始清晰起来。

林子里的萤火虫数量很可观,一群群萤火虫冒出来,就像空中闪烁着几百盏小小的灯一样。

很黄但很可爱。

夏夜的橡树林很安静,不管是鸟禽还是猪鹿都陷入沉睡,冰岛又没多少蚊子,这时候待在林子里和萤火虫待在一起,让陈松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

嗅着草香、享受着暖洋洋的海风,他在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光芒中做了个决定。

不管水井底下有什么,解决之后他就回阴阳峰老老实实的待着,再也不去外面冒险了。

293.沼泽地

自从来到流萤镇,陈松并没怎么往北走,北边比较荒芜,主要是一片沼泽,东西两侧风景倒是不错。

到了冬季沼泽会冰封,夏季开始冰面融化,到了今天已经成了泥沼。

既然决议参加地狱之战,陈松就得去沼泽地看看。

布鲁斯陪同在旁,他便问布鲁斯道:“老布,这沼泽不危险吧?会不会把人陷下去。”

“不危险,”老管家笑道,“更不会把人全身给陷下去,泥沼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一米半左右,而这种地方还比较少见,所以如果你倒霉的碰到了深沼泽,那么只要冷静的别动,很快会有人把你救上来。”

“当然,如果你是比赛的时候被赶到了那里,哦,你知道吧,那就是地狱深渊?”

陈松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个不必提醒我,我不会被人赶下去的。”

就凭他的千斤坠,到时候拴上一匹马也拖不走。

两人漫步往北走,庄园距离沼泽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得走上半个小时才能看到沼泽踪影。

镇子后面长着稀稀落落的树木,也是以松树、橡树之类为主,里面有条路叫做松鼠小路,许多松鼠生活在这片稀疏的小树林里。

一路走来,陈松看着这些荒芜的土地说道:“老布,你说我要是想扩大庄园面积,那能不能向镇上购买这些土地?”

布鲁斯说道:“当然,这是可以的,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们庄园面积够大了不是吗?何况还有一号庄园可以兼并。”

陈松说道:“我先问问,或许以后有需要呢?”

沼泽跟荒地自然的衔接在一起,黑色的荒地、黑色的沼泽,越往里走越是泥泞。

巨大的沼泽园并非是死寂之地,它里面生活着许多虫子,所以镇上的鸟儿在低空盘旋着,这里倒是观鸟的好地方,其中就有小镇的吉祥物,大长腿白鹳。

不过陈松来了后许多鸟儿就飞走了,因为波哥跟随着他,矛隼是猛禽,飞在空中威风凛凛,小鸟发现它后立马会逃跑。

跑的慢了会被吃掉的。

道哥和板凳狗们也跟随着他,看到泥沼中的烂泥后板凳狗们眼睛就瞪大了。

陈松意识到不妙的时候晚了,板凳狗们争先抢后在泥沼中飞奔起来,它们四爪乱刨把泥巴甩的到处都是,然后互相嬉戏,很快变成了四条泥巴沟。

道哥没有参与嬉闹,它很爱干净,脚上踩了泥巴后很嫌弃,正找了一片草地在擦脚。

板凳狗们很懂事,玩了一会后它们怕被陈松斥责,又试探的跑了回来。

陈松看着它们四条短腿上那满满的泥巴忍不住感叹:“泥腿子养的狗也是泥腿子啊,这莫非就是社会阶级壁垒?”

布鲁斯大笑。

狗子们看陈松并不介意自己满身泥泞,随后又继续杀了回去,这次它们开始在泥沼地里打滚。

陈松蹲下抓了一把泥闻了闻,道:“这是什么泥?好像有腐殖质的味道,应该可以做土壤养分用吧?”

布鲁斯一怔:“抱歉先生,我并不清楚。”

“没有人研究过吗?”陈松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冰岛可是很缺乏肥沃土质的呀。”

布鲁斯摇头道:“没有,人们看到泥沼中从没有长出过花草,就认为它本身并不肥沃了。”

这点倒也是,但陈松觉得这泥沼的泥土材质不错,仔细闻来更有一股很淡的独特味道。

他觉得这沼泽的土质可以研究一下,于是他采集了一些交给布鲁斯,让他去找一家研究所进行检测,说不准可以用来混合其他泥土种植蔬菜庄稼呢。

庄园的土质就不够肥沃,顶多种个向日葵,他要是想开农场种粮食,那单靠泥土本身的肥料是肯定不够的。

回到庄园后他们正好吃早饭,罗冰心往周围看了看后问道:“咦,哥布尔呢?以往吃饭的时候他最积极呀。”

莱茵撇嘴道:“不用管他,他昨晚去跟网恋的姑娘睡觉去了,估计精力枯竭,这会还没有起床呢。”

早餐是艾玛夫人准备的,很新派的芬兰菜,有菠菜华夫饼搭配鸡蛋和风干猪肉,前几天奥拉卡福的小牧场宰了一头羊,陈松买了一些回来她做了炖羊肉。

另外还有汤和甜点,汤是菜花浓汤和荨麻酱汁,甜点则是杏仁糕点配酸奶布丁。

陈松这一枚松鹤丹没有白用,艾玛夫人的厨艺非比寻常,有她回来他们的三餐就变得丰富起来,各种欧洲菜轮换着吃。

早餐一如既往的丰盛,一行人搓着手准备大吃一顿,这时候一阵高亢刺耳的发动机咆哮声传进他们耳朵,莱茵说道:“好吧,哥布尔回来了,这家伙看来是美人美食两不误。”

说出这话后,他深感委屈,对陈松说道:“你说上帝对他怎么那么偏心,给了他那么强壮的身躯,让他有吃牛粪都能吃得香的好胃口,还让他有了美人相伴。”

陈松安慰他道:“上帝对大家都是公平的,你说你吧,就比如你吧,上帝给了你……”

“相比其他人,相比你们,他给了我什么独特的东西?”莱茵期盼的问道。

“给了你,嗯给了你,”陈松琢磨了一番愣是没琢磨出来,“算了,你的确不是上帝爸爸深爱的崽。”

哥布尔脚步踉跄的走进餐厅,他颓然坐下问道:“谁能告诉我,用ps骗炮有没有违法?”

“什么意思?”一行人顿时预感到有好戏看。

哥布尔绝望的掏出手机给他们看照片:“该死的,那老娘们骗了我!照片是假的!是ps的!这才是她的真身!”

照片上是个有着传统冰岛式大脸盘子的大妈,眼袋跟烟袋似的,脸上不是皱纹就是雀斑,脸蛋横向长度大于纵向长度,莱茵看了一眼后捂着脸惨叫:“啊,我的眼睛!”

陈松吞了口唾沫道:“这就是昨天那个金发白肤小仙女?”

哥布尔问罗冰心和宋飞泉道:“告诉我,两位,为什么她可以把自己给p成那个样子?”

罗冰心心虚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宋飞泉安慰他道:“未必是ps的,这姑娘在中国留学过来着是吧?她可能学了东亚四大邪术之一的换头术,吃一堑长一智,你不亏。”

哥布尔叫道:“我不亏?我很亏!为了见她我禁欲了一个周!浪费了一个晚上!我还特意喷了香水!还特意洗了牙!还特意……”

“算了别说了,越说越难过。”陈松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道,“你干嘛浪费一个晚上?昨晚你一看不对赶紧回来呀。”

莱茵幸灾乐祸的笑道:“就是,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哈哈。”

布鲁斯点了一支烟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和我的伙计们为了证明自己有魅力,经常会说自己晚上跟姑娘有约会不回宿舍了。实际上,我们都是在外面冻上一夜。”

哥布尔道:“我没有在外面挨冻,我住酒店了,还是咬着牙把她给办了。”

294.种植生活

虽然没问哥布尔生肖,但陈松相信他是属驴的,很能干。

这个能干体现在多个方面,包括干农活。

驴就很是吃苦耐劳,骡子也是。

考虑到哥布尔的身体情况,陈松觉得他的生育能力没问题,所以不是属骡子的。

吃过早饭后他吭哧吭哧开始进温室干活,今天得把一些西红柿拔掉,改成种上土豆。

哥布尔去拔苗子,陈松带人切土豆种。

莱茵看见宋飞泉坐在陈松身边有说有笑的干活,便也凑了上来。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问道:“你会切土豆种吗?”

莱茵一手握着发芽土豆一手转了下手里的小刀,很灵巧的将带芽的土豆块给旋了下来。

见此陈松很高兴:“可以啊伙计,这活干的,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啊。”

宋飞泉婉约的给他白眼,罗冰心则嘿嘿笑,并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切着土豆种,莱茵忽然问道:“一个哲学问题,先有土豆芽还是先有土豆?”

“这是什么沙比问题?”陈松皱眉。

莱茵说道:“瞧,如果你要长出土豆,那得需要种下土豆芽;而如果你要得到土豆芽,那又得先有土豆让它发芽,那么问题来了……”

“等等,没有土豆芽我们可以用土豆种子来种植呀。”罗冰心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土豆是有种子的,一粒粒的小种子。”

莱茵笑道:“不,它没有。”

罗冰心谷歌搜索给他看,他不提问了。

剜下土豆芽后,剩下的土豆块放在了一起,陈松开始去西红柿田里种土豆。

哥布尔问他道:“老大,这些西红柿秧子送去哪里?”

陈松问道:“马吃吗?”

“别用它们喂马。”莱茵摇头。

陈松便说道:“那去喂猪,猪肯定吃。”

他们拖着一堆的样子去了林子里,须猪、八眉猪还有红河猪等等,这些猪现在混在一起,成了一个族群。

哥布尔笑道:“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混血猪了。”

陈松把秧子四处撒开,大猪小猪们便跑来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

有一头鹿混在里面,一头八眉猪愁眉苦脸的看了它一眼,它吃的光明正大。

陈松很欣慰:“到了冬季咱们就能吃鹿肉火锅了,这玩意儿贼补。”

回去后他又想起那些剜下芽后剩下的土豆块,问道:“特里克朗,土豆怎么少了一些?你给清理了吗?”

正在打扫卫生的特里克朗回头看了看说道:“没有呀,我没有碰过它们。”

“那少的土豆块呢?”陈松纳了闷。

“或许你记错了。”哥布尔说道。

也只能这样,陈松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白哥悄摸的爬到了温室门口叼起一袋土豆块就走。

陈松看到后急坏了,指着它吼道:“白哥,放下!”

白哥听到他的声音拔腿就跑。

陈松吼道:“那些土豆不能吃,会中毒的!”

白哥听他语气越发严厉害怕了,就把土豆袋子给扔掉了,但跑出几步后它觉得不甘心,又打了个回马枪回来叼起袋子继续狂奔。

陈松喊上众人去追它,白哥对食物有执念,这点比哥布尔还夸张,到嘴的食物它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所以叼着塑料袋四处跑,好几个人一起堵它竟然堵不住。

莱茵追的气喘吁吁:“老大以后你别给它减肥了,瞧,它变得这么灵活,我们想抓它都抓不到。”

奥拉卡福溜达着来到庄园,看到他们一起追白哥就问道:“这是干嘛?要追熊吗?要是跟追牛一样追上就宰了吃掉,那我也下手了啊。”

听到这话,白哥终于把那一袋土豆给扔掉了。

陈松忧心忡忡:“这熊孩子吃了发芽土豆,会不会中毒挂掉啊?”

“要不弄点粪水给它催吐?”哥布尔问道。

“别用粪水,我怕它尝到滋味以后会爱上厕所。”

“你太恶心了,特里克朗。”

“但我说的是事实。”

陈松懒得理睬这帮二比,他问奥拉卡福道:“嗨,伙计,过来有事吗?”

奥拉卡福打了个响指道:“养牛的事,你不是一直想养点合适的品种牛吗?桑格牛你知道吗?”

陈松摇摇头:“不知道,这是哪里的牛?”

“或许我说它的俗名你就知道了,非洲大角牛,大约6000年前由非洲大陆部落民族驯化的一种长有巨角的野牛,历史悠久,非洲岩画中的牛、埃及法老陵墓中的耕牛图都是这种牛繁衍的后代。”奥拉卡福详细解释道。

陈松大喜,这正是他一直在追求的牛品种。

奥拉卡福告诉他,乌干达向冰岛出口了一批这种牛,牧场主俱乐部将消息传达给了所有牧场主会员,谁有兴趣可以去参加周末的牲畜拍卖会。

“大角牛在冰岛注定会成为明星,人们对它会很有兴趣的,它可以用做展览和旅游。所以你如果感兴趣,那就快点准备下手吧。”奥拉卡福说道。

陈松问道:“这次进口的大角牛总共有多少?”

奥拉卡福说道:“五十五头,其中有十头是种公牛,四十五头是母牛,本来还有一匹牛犊,但你知道乌干达的条件,他们选的货运船不靠谱,牛犊被折腾死在了海上。”

他继续给陈松介绍,大角牛在非洲并不受到欢迎,它虽然能长到七百公斤的巨大体重,但生长周期长,经济效益低下,非洲各部落现在急需解决吃饭问题,所以接触过荷斯坦奶牛和利木赞牛等专门奶肉用牲畜后便对大角牛失去兴趣。

另外就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非洲各国政府开始推动长角牛选育,将长角牛与外地牛种杂交,创造耐旱出肉率更高的品种牛,在这种情况下大角牛的养殖量越来越少。

陈松立马答应下来:“我会去参加这场拍卖会,另外什么是牧场主俱乐部?我能加入吗?”

奥拉卡福摘下牛仔帽扇着风道:“当然,伙计,我想你肯定可以,虽然这俱乐部里还没有华裔,但你是特殊的,你有一座马场,还有一座牧场。当然,这牧场面积比较小,但俱乐部的门槛并不高,你懂我的意思吧?我推荐你加入,你可以的。”

这事这么说定下来,陈松要加入牧场主俱乐部,同时准备拿下这一批大角牛。

292.虫儿飞

听着两人的讨论,皮特森松凑过来趴在吧台上问道:“嗨,文斯,你要参加地狱之战吗?”

陈松摇头:“我会去观战,并不想参战。”

他刚从一场混乱的战事中解脱出来,只想悠然自得的混日子,才不想再去打打闹闹。

结果皮特森松立马给他扣帽子:“娘炮!软蛋!”

陈松指着他说道:“很好,地狱之战,你死定了。”

皮特森松傲然道:“我会在战马上等待你,暴虐的士兵,你会受到海神之鞭的鞭笞,你会为你过去的渎神行径付出代价!”

“这傻逼。”陈松简单的给了他评价。

安吉丽娜笑道:“参加这活动吧,到时候你可以做我的邪恶骑士,守卫我不被勇士打败。”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那你不会被打败了,我的女王阁下。”

“哈,听到了吗,各位伙计?”皮特森松对着酒桌嚷嚷起来,“文斯会做安吉丽娜的邪恶骑士,你们知道吧?警察局那伙混蛋将成为地狱魔王,安吉丽娜是毁灭女王,文斯将是她的首席骑士!”

顿时有人对着陈松举起酒杯道:“放心,文斯,我到时候一定会狠狠的踢你的屁股。”

“给我留个位置,我早就对他那饱满的小屁股垂涎了。”

“守护骑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去年给艾琳做守护骑士的是谁来着?贝肯是吗?那家伙是不是直接被送进医院了?”

ァ新ヤ~8~1~中文網

“看在上帝的份上,今年咱们可是别那么粗鲁了。”

围绕着泥沼大战,酒吧里的一群人找到了新话题,顿时津津有味的聊了起来。

陈松安静的在旁边听,听规则和趣事。

他一个堂堂筑基期的修士,能害怕这些只是有点肌肉的傻大个子?

到了这个季节,酒吧就成了一个消遣时间的地方,许多人一杯啤酒喝五个小时,喝完后就回家睡觉。

这种喝啤酒的方式跟国内完全不同,国内喜欢三五朋友去烧烤摊上搬来一箱啤酒或者一桶扎啤,然后一杯杯痛饮。

这在冰岛是难以想象的,冰岛啤酒多但并不便宜,如果放开肚皮可了劲的喝,那他们的月薪可不够酒钱。

所以特里克朗喜欢蹭陈松的酒钱,让他自己用积蓄来喝酒吧的精酿啤酒他可喝不起,顶多是偶尔用工业啤酒解解馋。

一直到了午夜十一点半,外面天空还是亮蒙蒙的,不算很亮、没有日光,但也不黑。

陈松结账跟安吉丽娜出了酒吧,提议道:“去庄园寻找萤火虫看看?这个季节的萤火虫很美,是吧?”

安吉丽娜看看手表遗憾的说道:“抱歉,文斯,我明天还得上班,不如等到周末我们再一起寻找萤火虫好吗?”

“ok。”

陈松送她回家,自己回到庄园睡不着,索性跑进林子里去寻找萤火虫。

林子里面昆虫挺多的,周氏啮小蜂最是活跃,等到天色黑下来后就能看到萤火虫了。

陈松站在林子边缘看着一个个小虫从草丛里飞起,它们尾巴一眨一眨,发出黄绿色光芒,确实是一番奇景。

夜风吹起,树林和草地散发着浓密的清新气息,他的脚下是一只只鸡鸭缩着脑袋在睡觉,远处有猪哼哧哼哧的声音,眼前则飞着萤火虫,很悠闲自得。

一阵脚步声从后面响起,然后停下。

陈松没有回头,过了一会问道:“小罗女士,你待在我身后干什么?”

罗冰心问道:“你又没回头,怎么知道是我?”

陈松依然不回头,只是笑了:“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出卖了你的体型。”

罗冰心惊慌的问道:“天呐,真的么?我已经很努力的减肥了,而且我已经减了一些了,脚步声还这么沉重吗?”

见她真的着急了,陈松知道不能开玩笑了,他说道:“我逗你玩,你确实瘦了许多。其实,你以前也不算胖啊,只是肉肉的而已,那叫丰腴,属于健康体型。”

“那你到底怎么发现我的?”

陈松没好意思说出真相,他其实是嗅到了罗冰心秀发上的洗发露香味,庄园里的人用的洗发露不一样,香味不同。

当然头发的残留香味并没有很浓,只是他如今修为高深,五感大增,嗅觉远超常人。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过来干嘛?”

罗冰心耸耸肩道:“我煮了宵夜,你要不要吃一点?”

“减肥还煮宵夜?”陈松问道。

罗冰心说道:“我只是煮而已,又不会去吃,我现在改了饮食观念,开始享受烹饪的乐趣,而不是进食的乐趣。倒是你要多吃点,你看看你多瘦呀。”

“别看瘦,脱衣有肉。”陈松哼道。

他的肌肉长不起来真是没办法的事了,修道使得他代谢旺盛,肌肉线条精悍而难以夸张。

罗冰心没接话题,而是反问道:“这么晚了,你又待在这里干嘛?好像有心事?”

陈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是的,有心事,我在思考我未来的人生规划。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说的是实话,冰岛的庄园、老家的父母朋友、混乱的九洲,以后该怎么进行有计划的发展他并不清楚。

罗冰心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思考吧,不过你思考饿了的话可以去餐厅,我煮了一些馄饨,虾仁馅的。如果你去的快点,说不定能从哥布尔手中抢夺一些。”

说完她要走,陈松下意识的说道:“喂,别急着走,你看这些萤火虫……”

萤火虫也是能感知到灵气的,自从驱灵阵开设后,庄园的灵气着实充沛,许多萤火虫到来,等到天色变黑后,它们的身影开始清晰起来。

林子里的萤火虫数量很可观,一群群萤火虫冒出来,就像空中闪烁着几百盏小小的灯一样。

很黄但很可爱。

夏夜的橡树林很安静,不管是鸟禽还是猪鹿都陷入沉睡,冰岛又没多少蚊子,这时候待在林子里和萤火虫待在一起,让陈松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

嗅着草香、享受着暖洋洋的海风,他在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光芒中做了个决定。

不管水井底下有什么,解决之后他就回阴阳峰老老实实的待着,再也不去外面冒险了。



293.沼泽地

自从来到流萤镇,陈松并没怎么往北走,北边比较荒芜,主要是一片沼泽,东西两侧风景倒是不错。

到了冬季沼泽会冰封,夏季开始冰面融化,到了今天已经成了泥沼。

既然决议参加地狱之战,陈松就得去沼泽地看看。

布鲁斯陪同在旁,他便问布鲁斯道:“老布,这沼泽不危险吧?会不会把人陷下去。”

“不危险,”老管家笑道,“更不会把人全身给陷下去,泥沼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一米半左右,而这种地方还比较少见,所以如果你倒霉的碰到了深沼泽,那么只要冷静的别动,很快会有人把你救上来。”

“当然,如果你是比赛的时候被赶到了那里,哦,你知道吧,那就是地狱深渊?”

陈松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个不必提醒我,我不会被人赶下去的。”

就凭他的千斤坠,到时候拴上一匹马也拖不走。

两人漫步往北走,庄园距离沼泽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得走上半个小时才能看到沼泽踪影。

镇子后面长着稀稀落落的树木,也是以松树、橡树之类为主,里面有条路叫做松鼠小路,许多松鼠生活在这片稀疏的小树林里。

一路走来,陈松看着这些荒芜的土地说道:“老布,你说我要是想扩大庄园面积,那能不能向镇上购买这些土地?”

布鲁斯说道:“当然,这是可以的,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们庄园面积够大了不是吗?何况还有一号庄园可以兼并。”

陈松说道:“我先问问,或许以后有需要呢?”

沼泽跟荒地自然的衔接在一起,黑色的荒地、黑色的沼泽,越往里走越是泥泞。

巨大的沼泽园并非是死寂之地,它里面生活着许多虫子,所以镇上的鸟儿在低空盘旋着,这里倒是观鸟的好地方,其中就有小镇的吉祥物,大长腿白鹳。

不过陈松来了后许多鸟儿就飞走了,因为波哥跟随着他,矛隼是猛禽,飞在空中威风凛凛,小鸟发现它后立马会逃跑。

跑的慢了会被吃掉的。

道哥和板凳狗们也跟随着他,看到泥沼中的烂泥后板凳狗们眼睛就瞪大了。

陈松意识到不妙的时候晚了,板凳狗们争先抢后在泥沼中飞奔起来,它们四爪乱刨把泥巴甩的到处都是,然后互相嬉戏,很快变成了四条泥巴沟。

道哥没有参与嬉闹,它很爱干净,脚上踩了泥巴后很嫌弃,正找了一片草地在擦脚。

板凳狗们很懂事,玩了一会后它们怕被陈松斥责,又试探的跑了回来。

陈松看着它们四条短腿上那满满的泥巴忍不住感叹:“泥腿子养的狗也是泥腿子啊,这莫非就是社会阶级壁垒?”

布鲁斯大笑。

狗子们看陈松并不介意自己满身泥泞,随后又继续杀了回去,这次它们开始在泥沼地里打滚。

陈松蹲下抓了一把泥闻了闻,道:“这是什么泥?好像有腐殖质的味道,应该可以做土壤养分用吧?”

布鲁斯一怔:“抱歉先生,我并不清楚。”

“没有人研究过吗?”陈松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冰岛可是很缺乏肥沃土质的呀。”

布鲁斯摇头道:“没有,人们看到泥沼中从没有长出过花草,就认为它本身并不肥沃了。”

这点倒也是,但陈松觉得这泥沼的泥土材质不错,仔细闻来更有一股很淡的独特味道。

他觉得这沼泽的土质可以研究一下,于是他采集了一些交给布鲁斯,让他去找一家研究所进行检测,说不准可以用来混合其他泥土种植蔬菜庄稼呢。

庄园的土质就不够肥沃,顶多种个向日葵,他要是想开农场种粮食,那单靠泥土本身的肥料是肯定不够的。

回到庄园后他们正好吃早饭,罗冰心往周围看了看后问道:“咦,哥布尔呢?以往吃饭的时候他最积极呀。”

莱茵撇嘴道:“不用管他,他昨晚去跟网恋的姑娘睡觉去了,估计精力枯竭,这会还没有起床呢。”

早餐是艾玛夫人准备的,很新派的芬兰菜,有菠菜华夫饼搭配鸡蛋和风干猪肉,前几天奥拉卡福的小牧场宰了一头羊,陈松买了一些回来她做了炖羊肉。

另外还有汤和甜点,汤是菜花浓汤和荨麻酱汁,甜点则是杏仁糕点配酸奶布丁。

陈松这一枚松鹤丹没有白用,艾玛夫人的厨艺非比寻常,有她回来他们的三餐就变得丰富起来,各种欧洲菜轮换着吃。

早餐一如既往的丰盛,一行人搓着手准备大吃一顿,这时候一阵高亢刺耳的发动机咆哮声传进他们耳朵,莱茵说道:“好吧,哥布尔回来了,这家伙看来是美人美食两不误。”

说出这话后,他深感委屈,对陈松说道:“你说上帝对他怎么那么偏心,给了他那么强壮的身躯,让他有吃牛粪都能吃得香的好胃口,还让他有了美人相伴。”

陈松安慰他道:“上帝对大家都是公平的,你说你吧,就比如你吧,上帝给了你……”

“相比其他人,相比你们,他给了我什么独特的东西?”莱茵期盼的问道。

“给了你,嗯给了你,”陈松琢磨了一番愣是没琢磨出来,“算了,你的确不是上帝爸爸深爱的崽。”

哥布尔脚步踉跄的走进餐厅,他颓然坐下问道:“谁能告诉我,用ps骗炮有没有违法?”

“什么意思?”一行人顿时预感到有好戏看。

哥布尔绝望的掏出手机给他们看照片:“该死的,那老娘们骗了我!照片是假的!是ps的!这才是她的真身!”

照片上是个有着传统冰岛式大脸盘子的大妈,眼袋跟烟袋似的,脸上不是皱纹就是雀斑,脸蛋横向长度大于纵向长度,莱茵看了一眼后捂着脸惨叫:“啊,我的眼睛!”

陈松吞了口唾沫道:“这就是昨天那个金发白肤小仙女?”

哥布尔问罗冰心和宋飞泉道:“告诉我,两位,为什么她可以把自己给p成那个样子?”

罗冰心心虚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宋飞泉安慰他道:“未必是ps的,这姑娘在中国留学过来着是吧?她可能学了东亚四大邪术之一的换头术,吃一堑长一智,你不亏。”

哥布尔叫道:“我不亏?我很亏!为了见她我禁欲了一个周!浪费了一个晚上!我还特意喷了香水!还特意洗了牙!还特意……”

“算了别说了,越说越难过。”陈松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道,“你干嘛浪费一个晚上?昨晚你一看不对赶紧回来呀。”

莱茵幸灾乐祸的笑道:“就是,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哈哈。”

布鲁斯点了一支烟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和我的伙计们为了证明自己有魅力,经常会说自己晚上跟姑娘有约会不回宿舍了。实际上,我们都是在外面冻上一夜。”

哥布尔道:“我没有在外面挨冻,我住酒店了,还是咬着牙把她给办了。”

294.种植生活

虽然没问哥布尔生肖,但陈松相信他是属驴的,很能干。

这个能干体现在多个方面,包括干农活。

驴就很是吃苦耐劳,骡子也是。

考虑到哥布尔的身体情况,陈松觉得他的生育能力没问题,所以不是属骡子的。

吃过早饭后他吭哧吭哧开始进温室干活,今天得把一些西红柿拔掉,改成种上土豆。

哥布尔去拔苗子,陈松带人切土豆种。

莱茵看见宋飞泉坐在陈松身边有说有笑的干活,便也凑了上来。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问道:“你会切土豆种吗?”

莱茵一手握着发芽土豆一手转了下手里的小刀,很灵巧的将带芽的土豆块给旋了下来。

见此陈松很高兴:“可以啊伙计,这活干的,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啊。”

宋飞泉婉约的给他白眼,罗冰心则嘿嘿笑,并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切着土豆种,莱茵忽然问道:“一个哲学问题,先有土豆芽还是先有土豆?”

“这是什么沙比问题?”陈松皱眉。

莱茵说道:“瞧,如果你要长出土豆,那得需要种下土豆芽;而如果你要得到土豆芽,那又得先有土豆让它发芽,那么问题来了……”

“等等,没有土豆芽我们可以用土豆种子来种植呀。”罗冰心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土豆是有种子的,一粒粒的小种子。”

莱茵笑道:“不,它没有。”

罗冰心谷歌搜索给他看,他不提问了。

剜下土豆芽后,剩下的土豆块放在了一起,陈松开始去西红柿田里种土豆。

哥布尔问他道:“老大,这些西红柿秧子送去哪里?”

陈松问道:“马吃吗?”

“别用它们喂马。”莱茵摇头。

陈松便说道:“那去喂猪,猪肯定吃。”

他们拖着一堆的样子去了林子里,须猪、八眉猪还有红河猪等等,这些猪现在混在一起,成了一个族群。

哥布尔笑道:“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混血猪了。”

陈松把秧子四处撒开,大猪小猪们便跑来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

有一头鹿混在里面,一头八眉猪愁眉苦脸的看了它一眼,它吃的光明正大。

陈松很欣慰:“到了冬季咱们就能吃鹿肉火锅了,这玩意儿贼补。”

回去后他又想起那些剜下芽后剩下的土豆块,问道:“特里克朗,土豆怎么少了一些?你给清理了吗?”

正在打扫卫生的特里克朗回头看了看说道:“没有呀,我没有碰过它们。”

“那少的土豆块呢?”陈松纳了闷。

“或许你记错了。”哥布尔说道。

也只能这样,陈松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白哥悄摸的爬到了温室门口叼起一袋土豆块就走。

陈松看到后急坏了,指着它吼道:“白哥,放下!”

白哥听到他的声音拔腿就跑。

陈松吼道:“那些土豆不能吃,会中毒的!”

白哥听他语气越发严厉害怕了,就把土豆袋子给扔掉了,但跑出几步后它觉得不甘心,又打了个回马枪回来叼起袋子继续狂奔。

陈松喊上众人去追它,白哥对食物有执念,这点比哥布尔还夸张,到嘴的食物它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所以叼着塑料袋四处跑,好几个人一起堵它竟然堵不住。

莱茵追的气喘吁吁:“老大以后你别给它减肥了,瞧,它变得这么灵活,我们想抓它都抓不到。”

奥拉卡福溜达着来到庄园,看到他们一起追白哥就问道:“这是干嘛?要追熊吗?要是跟追牛一样追上就宰了吃掉,那我也下手了啊。”

听到这话,白哥终于把那一袋土豆给扔掉了。

陈松忧心忡忡:“这熊孩子吃了发芽土豆,会不会中毒挂掉啊?”

“要不弄点粪水给它催吐?”哥布尔问道。

“别用粪水,我怕它尝到滋味以后会爱上厕所。”

“你太恶心了,特里克朗。”

“但我说的是事实。”

陈松懒得理睬这帮二比,他问奥拉卡福道:“嗨,伙计,过来有事吗?”

奥拉卡福打了个响指道:“养牛的事,你不是一直想养点合适的品种牛吗?桑格牛你知道吗?”

陈松摇摇头:“不知道,这是哪里的牛?”

“或许我说它的俗名你就知道了,非洲大角牛,大约6000年前由非洲大陆部落民族驯化的一种长有巨角的野牛,历史悠久,非洲岩画中的牛、埃及法老陵墓中的耕牛图都是这种牛繁衍的后代。”奥拉卡福详细解释道。

陈松大喜,这正是他一直在追求的牛品种。

奥拉卡福告诉他,乌干达向冰岛出口了一批这种牛,牧场主俱乐部将消息传达给了所有牧场主会员,谁有兴趣可以去参加周末的牲畜拍卖会。

“大角牛在冰岛注定会成为明星,人们对它会很有兴趣的,它可以用做展览和旅游。所以你如果感兴趣,那就快点准备下手吧。”奥拉卡福说道。

陈松问道:“这次进口的大角牛总共有多少?”

奥拉卡福说道:“五十五头,其中有十头是种公牛,四十五头是母牛,本来还有一匹牛犊,但你知道乌干达的条件,他们选的货运船不靠谱,牛犊被折腾死在了海上。”

他继续给陈松介绍,大角牛在非洲并不受到欢迎,它虽然能长到七百公斤的巨大体重,但生长周期长,经济效益低下,非洲各部落现在急需解决吃饭问题,所以接触过荷斯坦奶牛和利木赞牛等专门奶肉用牲畜后便对大角牛失去兴趣。

另外就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非洲各国政府开始推动长角牛选育,将长角牛与外地牛种杂交,创造耐旱出肉率更高的品种牛,在这种情况下大角牛的养殖量越来越少。

陈松立马答应下来:“我会去参加这场拍卖会,另外什么是牧场主俱乐部?我能加入吗?”

奥拉卡福摘下牛仔帽扇着风道:“当然,伙计,我想你肯定可以,虽然这俱乐部里还没有华裔,但你是特殊的,你有一座马场,还有一座牧场。当然,这牧场面积比较小,但俱乐部的门槛并不高,你懂我的意思吧?我推荐你加入,你可以的。”

这事这么说定下来,陈松要加入牧场主俱乐部,同时准备拿下这一批大角牛。

292.虫儿飞

听着两人的讨论,皮特森松凑过来趴在吧台上问道:“嗨,文斯,你要参加地狱之战吗?”

陈松摇头:“我会去观战,并不想参战。”

他刚从一场混乱的战事中解脱出来,只想悠然自得的混日子,才不想再去打打闹闹。

结果皮特森松立马给他扣帽子:“娘炮!软蛋!”

陈松指着他说道:“很好,地狱之战,你死定了。”

皮特森松傲然道:“我会在战马上等待你,暴虐的士兵,你会受到海神之鞭的鞭笞,你会为你过去的渎神行径付出代价!”

“这傻逼。”陈松简单的给了他评价。

安吉丽娜笑道:“参加这活动吧,到时候你可以做我的邪恶骑士,守卫我不被勇士打败。”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那你不会被打败了,我的女王阁下。”

“哈,听到了吗,各位伙计?”皮特森松对着酒桌嚷嚷起来,“文斯会做安吉丽娜的邪恶骑士,你们知道吧?警察局那伙混蛋将成为地狱魔王,安吉丽娜是毁灭女王,文斯将是她的首席骑士!”

顿时有人对着陈松举起酒杯道:“放心,文斯,我到时候一定会狠狠的踢你的屁股。”

“给我留个位置,我早就对他那饱满的小屁股垂涎了。”

“守护骑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去年给艾琳做守护骑士的是谁来着?贝肯是吗?那家伙是不是直接被送进医院了?”

ァ新ヤ~8~1~中文網

“看在上帝的份上,今年咱们可是别那么粗鲁了。”

围绕着泥沼大战,酒吧里的一群人找到了新话题,顿时津津有味的聊了起来。

陈松安静的在旁边听,听规则和趣事。

他一个堂堂筑基期的修士,能害怕这些只是有点肌肉的傻大个子?

到了这个季节,酒吧就成了一个消遣时间的地方,许多人一杯啤酒喝五个小时,喝完后就回家睡觉。

这种喝啤酒的方式跟国内完全不同,国内喜欢三五朋友去烧烤摊上搬来一箱啤酒或者一桶扎啤,然后一杯杯痛饮。

这在冰岛是难以想象的,冰岛啤酒多但并不便宜,如果放开肚皮可了劲的喝,那他们的月薪可不够酒钱。

所以特里克朗喜欢蹭陈松的酒钱,让他自己用积蓄来喝酒吧的精酿啤酒他可喝不起,顶多是偶尔用工业啤酒解解馋。

一直到了午夜十一点半,外面天空还是亮蒙蒙的,不算很亮、没有日光,但也不黑。

陈松结账跟安吉丽娜出了酒吧,提议道:“去庄园寻找萤火虫看看?这个季节的萤火虫很美,是吧?”

安吉丽娜看看手表遗憾的说道:“抱歉,文斯,我明天还得上班,不如等到周末我们再一起寻找萤火虫好吗?”

“ok。”

陈松送她回家,自己回到庄园睡不着,索性跑进林子里去寻找萤火虫。

林子里面昆虫挺多的,周氏啮小蜂最是活跃,等到天色黑下来后就能看到萤火虫了。

陈松站在林子边缘看着一个个小虫从草丛里飞起,它们尾巴一眨一眨,发出黄绿色光芒,确实是一番奇景。

夜风吹起,树林和草地散发着浓密的清新气息,他的脚下是一只只鸡鸭缩着脑袋在睡觉,远处有猪哼哧哼哧的声音,眼前则飞着萤火虫,很悠闲自得。

一阵脚步声从后面响起,然后停下。

陈松没有回头,过了一会问道:“小罗女士,你待在我身后干什么?”

罗冰心问道:“你又没回头,怎么知道是我?”

陈松依然不回头,只是笑了:“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出卖了你的体型。”

罗冰心惊慌的问道:“天呐,真的么?我已经很努力的减肥了,而且我已经减了一些了,脚步声还这么沉重吗?”

见她真的着急了,陈松知道不能开玩笑了,他说道:“我逗你玩,你确实瘦了许多。其实,你以前也不算胖啊,只是肉肉的而已,那叫丰腴,属于健康体型。”

“那你到底怎么发现我的?”

陈松没好意思说出真相,他其实是嗅到了罗冰心秀发上的洗发露香味,庄园里的人用的洗发露不一样,香味不同。

当然头发的残留香味并没有很浓,只是他如今修为高深,五感大增,嗅觉远超常人。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过来干嘛?”

罗冰心耸耸肩道:“我煮了宵夜,你要不要吃一点?”

“减肥还煮宵夜?”陈松问道。

罗冰心说道:“我只是煮而已,又不会去吃,我现在改了饮食观念,开始享受烹饪的乐趣,而不是进食的乐趣。倒是你要多吃点,你看看你多瘦呀。”

“别看瘦,脱衣有肉。”陈松哼道。

他的肌肉长不起来真是没办法的事了,修道使得他代谢旺盛,肌肉线条精悍而难以夸张。

罗冰心没接话题,而是反问道:“这么晚了,你又待在这里干嘛?好像有心事?”

陈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是的,有心事,我在思考我未来的人生规划。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说的是实话,冰岛的庄园、老家的父母朋友、混乱的九洲,以后该怎么进行有计划的发展他并不清楚。

罗冰心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思考吧,不过你思考饿了的话可以去餐厅,我煮了一些馄饨,虾仁馅的。如果你去的快点,说不定能从哥布尔手中抢夺一些。”

说完她要走,陈松下意识的说道:“喂,别急着走,你看这些萤火虫……”

萤火虫也是能感知到灵气的,自从驱灵阵开设后,庄园的灵气着实充沛,许多萤火虫到来,等到天色变黑后,它们的身影开始清晰起来。

林子里的萤火虫数量很可观,一群群萤火虫冒出来,就像空中闪烁着几百盏小小的灯一样。

很黄但很可爱。

夏夜的橡树林很安静,不管是鸟禽还是猪鹿都陷入沉睡,冰岛又没多少蚊子,这时候待在林子里和萤火虫待在一起,让陈松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

嗅着草香、享受着暖洋洋的海风,他在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光芒中做了个决定。

不管水井底下有什么,解决之后他就回阴阳峰老老实实的待着,再也不去外面冒险了。



295.赌一个

周五下午,马龙给他送来了喷火器,军用武器。

这玩意儿由油料桶和喷油管组成,重量在二十千克左右。

陈松看到后想起了老家的喷雾器,那是种地必备的工具,二者很类似,当然喷火器全体钢制和铝合金制,看起来更黑科技一些。

马龙教导他使用,这东西的压源是压缩空气,能装油料10到18升,可持续喷射数秒钟或3~10次,最大射程在理想状态下能达到80米。

教完后他又告诫陈松这武器的危险之处,喷火器可不比枪械,这东西操纵不好就会变成烤鸡的。

陈松知道这点,他学的很认真,尽量保证操作完全没问题。

临走之前马龙忍不住问道:“文斯,你买这玩意儿干什么?”

陈松说道:“等到秋后我要开拓荒地,你知道的,荒地有许多野草,我用这个把它们给烧死。”

马龙惊呆了:“你为了烧死野草买个军用的火焰喷射器?那是不是如果你要猎杀野鼠就要买上一套榴弹炮?”

陈松很感兴趣的问道:“那你们有榴弹炮吗?”

马龙二话不说,面无表情的离开。

他走的时候正好克雷背着书包屁颠颠跑进庄园,两人打了个照面,马龙继续面无表情,克雷则吓一跳,缩着脖子站在门口跟罚站似的,噤若寒蝉。

看着少年瞬间从活蹦乱跳变成奄奄一息,陈松哈哈大笑:“你怕那个叔叔吗?”

克雷陪笑道:“不不怕,就是看了他心里有点哆嗦,他是杀手对不对?他一定是个杀手,杀手就是那样子。”

“什么样子?”

克雷说道:“我们看到的样子呀,我知道,那就是杀手。”

马龙的过去,陈松不了解,不过按照波特的身份来猜测,这老爷们真可能干过杀手的职业。

陈松又问少年道:“学习不是放在周末吗?你今晚跑过来干嘛?”

“给你看个好东西。”克雷兴致冲冲的放下书包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还有一些绘画纸团,打开纸团则还有一个塑料袋。

陈松惊呆了:“干什么?给我看俄罗斯套娃吗?”

克雷小心翼翼的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个跟他拳头差不多大小的橙黄色蛋:“看,这是什么?”

陈松还真是被难住了:“这是什么大鸟的蛋吗?不,不对,它没有蛋壳。”

这蛋很漂亮,但像是没有蛋壳,克雷放在手里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这东西弹动起来,更像是橡胶弹力球。

“对,它就是鸟蛋。”克雷说道,“那你来猜一猜它是什么鸟的蛋?我可以给你摸一摸,咱们来打个赌,你要是猜不到那这个周末给我放个假行不行?”

陈松板起脸说道:“赌博可是魔鬼都不愿意碰的东西,你还是孩子,更不能碰,所以这是鹳鸟的蛋对不对?煮熟了剥掉皮了,对不对?”

“不对。”克雷摇头,“给你,你摸一摸。”

陈松拿到手里,冰凉清爽柔软有韧性,宛如琥珀雕琢而出,对着阳光看隐隐有些半透明:“那它是鹅蛋吗?”

“不对,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松不乐意道:“那这样我也出个谜题让你来赌一把,你试试。”

“你说。”少年跃跃欲试,“我天天看百科全书,懂的可多了。”

“嗯,两情若在长久时,下一句是什么?”

少年懵了:“这算什么打赌?”

“我赌你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陈松说道。

少年说道:“我也赌我不知道,可这不是一回事。”

陈松说道:“就是一回事,我同样赌我猜不出这蛋是什么鸟所下,不过不管它是什么鸟下的,你都非常残忍,怎么能把它给剥壳?”

“一点不残忍,你每天都吃这种蛋呢。”克雷脱口而出。

陈松很震惊:“这是鸡蛋?这么大的鸡蛋?”

克雷愣住了,然后一脸沮丧:“我给你的提示太清楚了。”

陈松哈哈大笑,这蠢孩子还想跟自己斗?真天真,这算是勇气可嘉,小狐狸勇斗蒲松龄。

说来没什么奇怪的,这鸡蛋之所以变成这样子是因为被醋酸泡了一天,他们今天上自然课,老师教了他们一些化学知识。

收起鸡蛋,陈松随口问道:“你周末要干嘛?约你小女朋友出去玩吗?”

克雷耷拉着脑袋说道:“周末是地狱之战呀,我当然要去参加,起码去看看热闹。”

陈松说道:“这不耽误呀,地狱之战在明天,你去参加好了,学习的事放到星期舔,你来学习一天,不过我周天不在家。”

克雷眼睛顿时瞪了起来:“啊?是吗?真是太可惜了,太遗憾了。”

他遗憾的差点跳起来。

陈松摸摸他的头说道:“没事,不可惜、不遗憾,我给你布置上作业,你过来写作业吧。记住,完不成作业要被告诉爸妈的哦。”

克雷差点直接流下眼泪:“不是吧?地狱之战很累的,参加完了我要休息一天,否则周一怎么去上学呢?”

陈松说道:“这样,你星期天白天休息,傍晚再来补课,正好我傍晚回来,这样你晚上学习还能给周一的课程做一下预热,一石三鸟,完美。”

克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逗着他玩够了,陈松才装作勉强的说道:“要不算了,你现在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这么大的课业压力,确实很不人道。作为你的老师,你知道的,我心地善良又温柔,对不对?”

“对对对。”

“所以这周末给你放假,明天老师我也得去参加地狱之战,记得给老师加油哦。”

“好好好,老师我会找我同学一起组成啦啦队,去给你加油,助威,助战!。”

“漂亮!就这么说定了,走吧,今晚补个课。”

“no!”

因为明天就有小镇传统活动,镇上的酒吧空前热闹,许多人聚集在酒吧里组团讨论战术。

波特开着车又赶来了,马龙回去跟他说了小镇的活动,他最喜欢暴力冲突,便带了自己心爱的马匹来参加活动。

小镇居民骑的都是冰岛马,波特弄了一匹高头大马,这马得有一米七的身高,四条腿很强壮,身躯圆滚滚的肌肉结实,跟冰岛马相比就是个坦克!

296.拉兄弟一把

习惯了庄园里的小冰岛马,陈松忽然看到这匹大马,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条龙。

白龙,冰雪神龙!

倒吸一口凉气,他问波特道:“这就是阿拉伯马吗?是不是纯血的?有没有在赛场拿过冠军?你真厉害!”

波特傲然道:“这不是阿拉伯马,是佩尔什马,马里的重型马,重型马里最文雅的马。它的祖先曾在公元8世纪载过法兰西骑士,粉碎了***对欧洲的侵略。”

“这么霸气?”陈松被震慑住了,“我以为阿拉伯马就是顶级马了,没想到还有这种重型马。”

“在赛场上阿拉伯马就是顶级马,佩尔什马是挽马,它就是块头大,如果要进行比赛那会被阿拉伯马给跑飞了的。”莱茵对他解释道。

这点陈松也明白,赛级马都是长着纤细的大长腿,这马的四肢太粗大了一些,不可能踏上赛场,他只是恭维一下波特。

波特拍拍自己爱马的脖子,说道:“明天看我怎么横扫全场吧。”

陈松跟他商量道:“咱们做盟友吧,明天我在镇守防线的一方,镇上的人会来冲击我们的防线,如果你够有种,那我们就一起去对抗全世界!”

“这么带劲的吗?”波特热血沸腾,“好,那我跟你一起,你要做我的扈从吗?”

“做你的梦去吧,老子明天是全镇第一美女的守护骑士。”

不过陈松倒是对这匹高头大马深感兴趣,他问道:“你把这匹马借我用一下怎么样?”

“做你的梦去吧。”波特迅速的嘲笑他。

普通冰岛马在这种重型挽马面前真是不够看,跟小孩似的,好像重型挽马一脚能踢翻它们。

看着陈松一脸艳羡,莱茵不服气的说道:“老大,这马只是看上去威风,它的战斗力不行,在中世纪战场上,冰岛马完虐它。”

“冰岛马怎么虐它?靠卖萌吗?还是用非主流发型吓唬它?”陈松呵呵笑。

莱茵说道:“挽马适合拉车和干重活,实际上对于骑士来说它们太过于笨重,速度慢、爆发力差,而因为体重太大它们耐力也差,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怕陈松不信自己的话,特意搜了关于中世纪时代战马的介绍给他看。

陈松看过后才明白,还真是这样。

别看冰岛马个头小,它们跟蒙古马一样耐力特别好,跑的速度也快,维京人骑着它们纵横古战场少有敌手。

挽马在战场上压根没法跟冰岛马比,冰岛马好歹还是战马,挽马不是。

热热闹闹的在酒吧熬到午夜,陈松回家把电母和另一匹叫做拓荒银龙的白马给牵了出来,它们就是明天的战马。

一大早镇上热闹起来,七点钟就有砰砰砰的闷响声,陈松以为一号庄园的斯凯林松又回来炸鞋油桶了,结果出去一看才知道是镇上放礼炮。

地狱之战这活动在南部区还挺有名气,维克镇、塞尔福斯这些地方竟然都有人来参加,陈松又碰到了黑龙吉米马场的老板,不过人家跟男朋友在一起,他只打了个招呼没多说。

陈松挺诧异的:“这真是盛会啊。”

安吉丽娜解释道:“你看到了,现在白天时间那么长,大家伙太无聊了,所以只要有活动,就有许多人参与。”

她还给陈松介绍了一番,冰岛几乎每个镇子都有自己独特的活动,流萤镇的是地狱之战,维克镇则是丰鱼节,海鲜大丰收,大家伙在一起胡吃海塞。

规模比较大的节日活动也有,之前有啤酒节,另外还有美食节、艺术节等等,其中进入八月后节日活动最多,有韦斯特曼岛露营节、雷克雅未克同志大游行、雷克雅未克文化之夜等等。

陈松去了警察局,古德松递给他一件橡胶紧身衣,说道:“穿上这个。”

“有点gay里gay气啊。”陈松迟疑的说道。

古德松不管,就守着他换上了紧身衣,里面什么也没穿。

陈松惊呆了:“你就这么穿上?”

古德松想了想道:“这样确实不好。”

他拿起自己的裤衩卷了卷塞进了裤裆里,然后紧身衣就变得比较显眼了。

陈松服了,这都是什么人?

然后他出去发现大家伙紧身衣都很显眼,这样显得他就更显眼了。

见此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法克,虚荣!劣币驱除良币啊!”

古德松对他挤挤眼道:“这不是虚荣,这是为了晚上能有机会狂欢。”

“这是弄虚作假。”

“这是公平。”彼得利克过来说道,“那些娘们罩子里的海绵有十公分厚,她们才是真的弄虚作假!”

陈松受不了,他穿上紧身衣后又套上了一套篮球服,勇士队23号球衣,懂行的会避开他的,否则小心眼睛和胯下。

不过要是有火箭队三号球衣他也愿意穿上,没人愿意面对无所不用其极的小手段,特别是在泥沼那种混乱的环境中,明拳暗腿小飞踹,防不胜防。

为了活跃起气氛来,也为了使得泥水更柔和,有人先骑着马在里面搅和。

波特雄赳赳、气昂昂的骑上了他的大马,他一出现就吸引了诸多目光,等他威风凛凛的进入沼泽,吸引的目光就更多了。

大马太重了,一进入沼泽四条腿全没下了,这还不止,它身体也在往下沉,一直被泥泞包裹了半个身躯。

这样别说待会骑马打架,现在就是想要让马活动一步都不可能!

波特懵了,观众们也懵了,前后反差太大。

那匹佩尔什马最懵,它一个劲的摇头嘶鸣,动弹不得啊。

波特对陈松伸出了友谊之手:“看在合作伙伴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陈松下去把他从沼泽地里给拖了出来,这倒是简单,波特穿了橡胶紧身衣,这东西很是滑溜,陷入泥沼中依然能进行差不多的活动。

下面的佩尔什马就操蛋了,陈松说道:“这马得有半吨重吧?什么人能把它给拖出来?”

“不止半吨,大约是六百五十公斤,我平时喂的比较上心。”波特垂头丧气的说道,又补充了一句,“早知道少喂点了。”

陈松:“你既然这么会喂养,那不如去养猪?”

297.守护王冠

大佩尔什马鼓着俩大眼睛看陈松,陈松觉得良心备受拷问,它这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不把它赶紧拉上去呢。

于是他把波特拖了过来,说道:“你看着他,是他把你弄下去的。”

波特面色忧愁,极度忧愁。

周围上百号人在看热闹,有人在地面上围观,还有人骑着冰岛马在佩尔什马跟前走来走去。

冰岛马身小腿却长,而且特别灵活,基本上泥沼只能没到它们膝盖,所以它们走起来虽然费劲却不会陷入其中。

另外就是波特找死,不了解情况骑着马胡来,沼泽中也是有道路的,佩尔什马进入沼泽的地方是个深区域,镇上居民根本不会驱马到这边来。

“这马个头真大,你看它这脑袋,露出来还挺威风的。”

“既然这么威风就别把它给拖上来了,让它待在下面露出头来当吉祥物吧。”

“哈哈,你看这伙计,他是哪里人?唧唧好小哦。”

类似的哄笑声响起。

陈松不动声色的瞟了波特下身一眼,波特是实在人,或者他是没经验,没有学着镇上男人那样往裤裆里塞内裤。

波特注意到他的目光羞愧交加,勃然大怒:“你看什么?法克!”

陈松很不满,老子只是瞟了你一眼又不是嫖了你一炮,你干嘛这么凶?

“赶紧想办法把这马拖上来。”波特又沮丧的说道,“上帝,我真蠢,真的。”

陈松把哥布尔给叫了过来,哥布尔伸出小蒲扇似的大手搓了搓说道:“看我的吧,我来搞定它。”

两分钟后,一身泥泞的哥布尔沮丧的回到岸上,推开人群默默的走了。

佩尔什马在泥沼中一动不动。

最后没办法,还是亚历克斯牧师想了个办法,找汽车来拖马。

“以前当有汽车陷入泥沼中的时候,我们都得这么干,否则靠人力怎么能将它拖出来?”牧师摊开手说道。

陈松搓了搓手想上去试试,不过最后还是没出手,不成功不要紧,万一成功了呢?那得多么惊世骇俗?

奥拉卡福找了一些生牛皮过来,他们把牛皮裁剪开来包在了马的身上,然后给牛皮穿孔绑上绳子,将绳子又绑上皮卡。

就这样,在一二三的号子声中,佩尔什马终于被从泥沼中拉了上来。

之后波特再想骑马下去就不行了,这匹马死活不肯再去泥沼里,那四条粗壮的腿跟贴了502超级胶一样,谁也没办法让它往下走一步。

治安官彼得利克劝说他道:“放过这匹可怜的马吧,别这么折腾它了,伙计,我建议你让它冷静一下,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人以虐待动物的罪名把你送去推特或者ins,你知道的,自从巴黎圣母院被烧了,圣母们没了老巢,如今可是非常抓狂的。”

“那我怎么骑马?我还准备了盾牌和剑呢。”波特拿出自己带来的道具说道。

陈松问道:“你怎么不准备一条火龙呢?”

波特接过他手里的马缰说道:“你愿意把你的火龙马借给我骑?太感谢你了。”

陈松叫道:“你什么耳朵?我什么时候说要把马借给你了?”

“谢谢,我知道怎么骑马,你放心,不会出事的。”波特给他一个飞吻,一脸灿烂的上了马。

冰岛马过于温顺,这也不是好事,比如现在不是主人骑着它,但它还是乖巧的下了沼泽。

骑马进入沼泽并不威风,这只是传统的活动项目罢了,冰岛马在泥沼里跑不动,都是一步步困难的行进,速度比人快不了多少,顶多有些高度优势。

镇长在泥沼中放了一面王座,王座后面还有一面大旗,海风吹动旗子呼呼飘舞,上面绣着金色的盾牌和一只雄狮,盾牌上有字:有死无生,不退一步。

重点是王座上面的一个王冠,泥沼大战跟橄榄球比赛相似,两方人马争夺王冠,将王冠送入己方的大本营就算赢,大家分拨进行,每十个人凑成一波。

警察局一行人负责守卫王冠,他们是地狱守卫,只能在王座周围很小的圈子里活动。

所以比赛双方得进入圈子从他们手中抢夺王冠,也就是说任何一方抢到王冠之前都要跟警方在泥沼中摔跤,拿到王冠后内部摔跤,所以非常激烈,也非常有意思。

当王冠离开小圈子后,地狱守卫们可以休息,恢复体力应对第二轮的攻击。

分组之后,比赛就要开始了。

陈松跟安吉丽娜待在一起,彼得利克叮嘱他道:“保护好安娜,这活动是为了吃豆腐而举办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古德松嘿嘿淫笑着看向从两边走下沼泽的人,里面男女混杂,有身材苗条的姑娘只穿了比基尼,真是够劲!

陈松给安吉丽娜一个安心的眼神:“有我在,这条防线坚不可摧!”

在一阵‘冲鸭’的喊叫声中,二十个人以包围圈的方式冲来。

古德松、吉尔维德、麦克拉松、彼得利克等几个男人英勇的迎了上去,就在陈松称赞他们勇武的时候,他们一起冲向了一个身材高挑火辣的姑娘。

别看彼得利克年纪最大,但他身手很利索,跳起来将姑娘扑倒在了泥沼中,剩下仨货气的眼红:“唉,让他抢先一步!”

好几个男人色眯眯的想从安吉丽娜身上讨便宜,他们跟见了肉的丧尸似的,那叫个积极。

跑的最快一个跟陈松短兵相接,陈松眼疾手快一手掐住他肩膀一手伸到他胯下直接将人给扛了起来,他看向人最多的地方,将他给扔了出去。

好几个人一起倒在了泥潭里。

大家伙都是有眼力劲的,陈松只表演了这么一手,本来瞄着安吉丽娜的几个人顿时全萎靡了。

陈松扭头对安吉丽娜挤挤眼:“放心,我一定给你……”

“小心。”安吉丽娜惊呼。

陈松回过头一看懵了:一团团烂泥巴迎面而来。

这可怎么扛?

有人喊道:“先搞定这小子!”

至少十个人挖着泥巴砸向陈松,陈松双臂护在面前挡住泥巴,可他一时手忙脚乱,这样再有人从旁边突破进来的时候他就很没辙了……m

298.风水轮流转

战况很激烈,陈松只顾得上护住安吉丽娜,有人突破防线拿走了王冠,抱在怀里就往大本营跑去。

“在那边留两个人呀,”对方有人喊道,“法克,一群蠢蛋,怎么都跑过来了?你们两个给我过去守住大门,别让他把王冠带回去!”

安吉丽娜也很生气,对彼得利克几个人喊道:“你们在干嘛?上帝,你们要在这里强剑那可怜的女孩吗?放开她,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回来守卫?”

古德松嘿嘿笑道:“安娜你得知道,最好的防御是进攻。”

看着他那猥琐的样子,陈松很怀疑自己以前怎么会把他当成追求安吉丽娜路上的绊脚石?这顶多就是一块干牛粪。

现在他们可以看戏,那两帮人也是差不多的性子,地狱守卫们刚放开那长腿大胸的姑娘,等她参与进王冠争夺的时候,就又被人给扑倒了。

观战的人更是热血沸腾:“撕她的bra!撕她裤裤!让我来,玛德我恰柠檬了。”

姑娘却是落落大方,反正一入泥潭里全身都是泥,就算光着身也没事。

肌肉碰撞的声音响起,有人抱着王冠被扑倒,有人刚抢到王冠被从后面撂翻,有人将王冠扔出去却被对方给抢断……

陈松看的津津有味,这活动比啤酒节可带劲多了。

终于一个胖子靠野蛮冲撞将王冠给送进了大本营,对方失落的叹气,有些人互相开始埋怨,第二队人在岸上喊:“搞快点搞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王冠回归王座,陈松他们摆好阵型进行防御。

安吉丽娜很认真的说道:“这一局别让他们再轻易的拿走王冠了,恶魔们,请你们搞清楚,我们是来表演赚赞助的,而不是来占女孩们的便宜!”

其实用不着她提醒,这次守卫们很认真。

因为第二队里有四个大妈,那种很传统的北欧大妈,身高一米八腰围也是一米八的那种,两条腿恍若象腿,身上肥肉一走一晃悠,送去相扑台不用训练直接能夺冠。

她们也是目的不纯,下沼泽之前就开始嘿嘿笑,眼珠子在警察们身上直转悠,跟在猪圈里挑猪猡似的。

古德松脸色大变,抓了一把烂泥抹到了脸上。

陈松感叹一声:“风水轮流转啊。”

他这话一点没错,四个大妈有俩冲他来了,风水轮流转,转到他家门上了。

看着两个大妈那魁梧伟岸的身躯,陈松心里一沉:“安娜,救我!”

安吉丽娜羞恼:“我这边压力也很大啊。”

上一轮他们两个这里水泄不通,这次两个大妈加四个猛男对付他们两人主要是那两个大妈,他们的战线终于沦陷了。

陈松没法下手,两个大妈靠近他后很自觉的张开了双臂,他伸手抢抓住一个人推开她,结果那大妈身手竟然出乎预料的利索,一下子抓住了他手腕拉着他就往怀里拽:“来嘛宝贝儿。”

岸上宋飞泉对罗冰心说道:“你冰清玉洁的陈哥要被亵渎了。”

罗冰心很遗憾的说道:“怎么不是我呢?”

旁边的皮特森松嬉皮笑脸的说道:“你可以来亵渎我。”

“真的。”

“来吧宝贝儿。”

罗冰心拧腰扎马步,一拳超人:“哈又跟!”

皮特森松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莱茵看的眉头直跳:“还有人主动招艾丽斯的拳头?真是不可理解,这就是抖m吗?”

陈松那边陷入母老虎的包围圈里,他正苦于招待,听见古德松在绝望的喊叫:“行行好,谁帮我把王冠扔出去,我他么要被榨干了!”

另外两个妇女冲他去了,陈松抽空看去,看见他身上的紧身衣快被扒拉掉了,有个妇女正急着掏他下三路。

观战的人激动坏了,喊叫声一阵又一阵,看国家足球队的比赛也不过如此。

陈松明白这活动为什么会那么吸引镇上的居民了,这不是运动,这是一场发泄大会!

有人喊道:“先把王冠抢走,拿下这一局,然后下一局就可以继续来玩这两个帅小伙了。”

“对,先别嫖了,一旦输了只能嫖一次,一直赢下去可以一直嫖下去。”

四个大妈恋恋不舍的去抢夺王冠,上一局的冠军在这一波对手面前压根不够看,一个小伙抢到王冠立马拔腿冲向大本营,一个大妈挡住了他的去路,小伙照例野蛮冲撞。

咣当!

小伙被弹了回去,大妈下手在他怀里掏了起来,小伙表情狰狞:“你捏错了偶买噶!要爆了要爆了!”

“嘿嘿,让我来捏一把。”又有大妈来了。

古德松蹲在泥潭里都要绝望了:“我们能不能加入到上一局的赢家里?不能让这些大妈赢啊。”

几轮比赛下来,陈松感觉自己像是被轮了似的。

还好他是筑基期三重,体能充沛恢复力强劲,古德松那种帅小伙已经被送上岸去补充盐水了,他身上很干净没有泥水,都被大妈给搓干净了。

估计连死皮都搓掉了!

坐在泥沼地里,陈松问安吉丽娜:“你们参加这场活动能拉到多少赞助?实在不行这钱我给了,咱们可别在这里遭罪了,要被折腾死了。”

安吉丽娜摇头道:“不行,我们不能无原因的收你的赞助,文斯,挺住,我相信你能行的,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

陈松:“身体不允许啊。”

除了步兵大战还有骑兵大战,随后有人牵着马下场了。

陈松这边没马,他问道:“我能不参加这活动了吗?”

“那安娜会被摧残的。”彼得利克说道。

陈松看向古德松问道:“嗨伙计……”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古德松一脸的生无可恋,“但你瞧我的样子,我现在需要人来保护,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觉得来玩弄我的人更多!”

老娘们比男人更放得开,下手也更狠。

彼得利克安慰他道:“其实马战比步战容易多了,你瞧,马在沼泽地里走不动,它们甚至还没有猪走得快。”

他随意一句话却是提醒了陈松,陈松想到了阴阳峰上那头底盘低、跑得快的猪式跑车。

现在他没法开传送门去阴阳峰,但庄园里也有须猪呀。

趁着活动没开始,陈松说道:“你们等我一波。”

然后,十多分钟后陈松开着皮卡车回归,他打开车厢顿时有人喊:“上帝!”

一头背着马鞍的大须猪出现了,肥头大耳,哼哼嗤嗤!。m

299.骑猪侠

为了不遭罪,陈松是下血本了。

这猪他给用了启智符,并且是领到神木梧桐旁边给使用的符箓,灵智觉醒的时候就开始吸收灵气,使得符箓效果更佳。

所以,这注定是一头不平凡的猪。

不过这头猪是最强壮的种猪,所以用了启智符也不亏,以后可以让它来管理猪群,甚至用它来统帅小树林。

看到这头大黑猪出现,围观人群爆发出哄堂大笑,皮特森松挤过来对陈松笑道:“你把大家伙给逗乐了。”

陈松拍拍大猪头说道:“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能给别人带来快乐,这样我就快乐。”

须猪看到沼泽地后颇为兴奋,主动跑下去撅了两蹄子。

这种猪的老家是在加里曼丹岛的雨林中,特别喜欢泥水环境,它们进化出嘴上那一圈大胡子就是因为环境缘故。

雨林自然多雨,泥水丰沛,须猪拱食的时候难免会拱起泥水来,进化出大胡子可以挡住泥水。

小镇几乎所有人都没见过须猪,这是种罕见的野猪,于是几十个人前来围观,纷纷询问这猪的品种。

但活动马上要开始了,陈松简单介绍了两句就骑上猪下了沼泽。

地上笑声很响亮:“嗨,你是索林-橡木盾的表兄,铁足军领袖、铁丘陵矮人之王吗?”

陈松:“待会受死吧。”

须猪可是大个头野猪,像陈松选的这头种猪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块头看起来像是比冰岛马还要大。

如他预料的一样,须猪四肢短而有力,为了适应雨林的泥沼环境,它们的脚掌进化的很粗大,走在泥沼中很是利索。

两队骑兵入场,亚历克斯牧师高声道:“小心点,落地后小心被马践踏到!”

骑兵队伍比步兵人少,一队是六人,十二匹马从两翼包围了上来,许多人忍不住吹口哨,这很有骑兵战的味道。

陈松牵扯缰绳示意胯下的须猪活动起来,一匹冰岛马经过艰难的跋涉进入地狱护卫们的守护圈中,马上的青年举起唯一准许使用的武器也就是木盾牌喊道:“挡我者死!给我……”

须猪迎面跑来,它硬是能在沼泽地里慢步小跑起来。

青年话还没有说完,陈松从他身边掠过一把手抓住他的腿将他给拖了下来。

须猪力大无穷,驮着一个人拖着一个人,照样能小步跑!

本来想看笑话的众人纷纷倒吸凉气,这样就显得罗冰心的喝彩声很响亮了:“陈哥加油,上他们!”

陈松想对她打个响指进行回应,他习惯用拇指和食指来打响指,结果手上占有泥水有点光滑,响指没有打起来,倒是拇指肚一划比了个心……

罗冰心不说话了。

陈松赶紧收回手,他没法解释也没时间解释,其他骑兵纷纷赶到了,他骑着猪绕着这些人开始穿梭。

安吉丽娜给他支招:“拍马屁屁!”

陈松叫道:“我不是那种人!”

“那你用什么办法让马匹受惊起来?”安吉丽娜问道,“最好是用盾牌去拍马屁屁,它们会乱跑甚至会站起来,把上面的骑士给掀下去。”

听全了话陈松才明白自己误会她的意思了,于是他开始挥舞着盾牌在马屁股上拍了起来。

他的力气大,实木盾牌又结实,冰岛马们被拍的屁股生疼,开始不受控制。

这下子陈松爽了,他骑着猪在人群里左右纵横,又是生拉硬拽又是拍打马屁股,十二个骑士有一半被他给牵制住了。

岸上的克莱看的钦佩不已,他完成诺言,带着一群小伙伴给陈松来加油助威:“老师你可真是一根出色的搅屎棍子。”

“这句话不能用在此处。”宋飞泉笑道,“小心被你老师听到让你吃棍子。”

“我又不是gay,我才不吃棍子。”少年对她嘻嘻笑,“杰西卡小姐姐,你吃吗?”

罗冰心捏着拳头在克莱眼前晃了晃:“这么小的年纪就开黄腔?你可以啊小子!”

说着她使劲拍了拍克莱的肩膀,克莱如遭电击:“我错了,原谅我!”

陆上的人总算知道了猪的厉害,他们只要下场就被陈松整治,那笑话陈松是铁足丘矮人之外的青年被弄的最惨,陈松专门盯着他,让他在泥沼里趴了一整场时间。

活动前前后后从上午搞到了下午,断断续续有七八个小时。

今天注定是费水的一天,不过冰岛人很彪悍,乡村居民更彪悍,小镇前面就是海洋,大家伙跟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往下跳。

镇府拉来了一辆洒水车,洗完海澡的人上来站好,洒水车用大型花洒喷了起来,就跟喷猪一样,喷完一个司机就喊一声:“再来一个!”

有时候洗完海澡上来的人多,这时候他就喊:“我要喷十个。”

跟啤酒节一样,活动结束又有男女一对对进了旅馆,当然还有男男一对、男男女女一群等等,那战况就过于刺激了,陈松不能过多研究。

陈松也去洗了海澡,回到庄园后白哥嗅到了他身上有海洋的气息,就上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有没有良心?去海里抓鱼不带上我吗?不带上我吗?不带上我吗?

狗子们也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身上怎么有臭味?是不是偷偷吃屎来着?

陈松挥手:“一边玩去,跟猪去玩吧。”

他把须猪放开,狗子们把它给赶去了林子里。

须猪很生气:哼哧哼哧。

罗冰心把给他拍的骑猪照片发给他,陈松看了哈哈大笑,发到了朋友圈。

很快就有人回复,陆大鹏永远是最及时的那个:

我有一只大鸟:(惊恐)哥,这猪是吃的,不是骑的,你在欧洲不是要骑大洋马吗?

姜盛:(色)你旁边那个小姐姐,好像真空了

张之铎:冰岛那么开放吗?有伤风化啊

前同事曹阿满:如果你不能开车,就骑马,如果你不能骑马,就骑猪,如果你不能骑猪,就走,如果你不能走,就爬,但无论你做什么,你得一直前行

前同事杜宝银回复曹阿满:(疑问)我为什么不能跑啊?

李超人:松哥你体能越来越好了,背着这么大一小伙子还能在跑的欢,不服不行!

300.红脖子们

星期六有地狱之战活动,星期天又要参加农牧业拍卖会,陈松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挺赶的。

活动在雷克雅未克举办,他对大角牛势在必得,所以索性让哥布尔开上大拖拉机带拖车去首都。

因为牲口多,拍卖会在郊外的一座牧场举办,奥拉卡福给他介绍,这座牧场的主人名叫马克-布拉德松,是冰岛的牧场主俱乐部主席,如果陈松要加入俱乐部得跟他处好关系。

陈松问道:“就加入个这种小俱乐部,我还得搞人际关系?”

奥拉卡福笑道:“跟一位大牧场主搞好关系总归是好事,你得知道这伙计可是整个北欧有数的牧场主,据说他在英超还有一支球队。”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这有点吹牛逼了吧?

奥拉卡福又补充道:“或许是我记错了,他应该是一家英超俱乐部的股东,总之布拉德松先生确实是个有钱人,他有一个兄弟就是银行家。”

陈松对此半信半疑,这也是说不准的,冰岛的农牧场主们确实多数挺有钱的。

马克的牧场叫雪山牧场,占地面积有几千公顷,他是雷克雅未克的大地主,当然他的牧场在城市郊区的郊区,这里土地不值钱。

冰岛的农牧业和种植业都喜欢世代经营,雪山牧场便是如此,马克家祖上已经经营两百多年了,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规模。

奥拉卡福将他视为偶像,他希望自家以后也有个大牧场。

陈松说道:“那你加油,莱茵会是个好的牧场主。”

奥拉卡福摇头:“不,那孩子太软了,他不适合做牧场主,适合做个二把手,我会把牧场主给我的小儿子。”

“你还有个小儿子?”陈松很吃惊,“从来没有听你或者莱茵说过。”

奥拉卡福说道:“哦,这孩子还没有出生,我跟他妈正在努力呢。”

陈松目瞪口呆,你逗我吗老哥,莱茵可是小三十了。

不过奥拉卡福年纪确实不大,还不到五十岁,他很早就有了莱茵,或者说莱茵是计划外的孩子。

“那是上帝的馈赠,只是他馈赠的有点早,我当时跟他妈约了一炮,结果就中枪了,法克。”说到这事奥拉卡福忍不住爆粗口。

在他们聊天中,车子不知不觉就开到了牧场。

因为面积巨大,雪山牧场并没有像陈松的庄园那样圈起来,它整体是开放式的,只是有些重点养殖区进行额外规划,才用栅栏给围了起来。

这会牧场热闹起来,许多拖车已经到了。

陈松知道,冰岛多数牧场还是围绕在雷克雅未克这座城市四周,波特的牧场就是它们中的一员,不过波特对养殖兴趣不大,牧场里的牲口不多。

相对来说,奥拉卡福的牧场面积很小,在俱乐部里没什么地位,认识他的人也不多,起码他们下车后没多少人主动来打招呼。

奥拉卡福不在意这些事,别人不主动那他主动,他跟好几个牧场主聊了几句,还特意把陈松推了出去。

牧场主们都是粗人,陈松在他们身上就察觉到很直观的歧视了,这些红脖子不会在语言上表达出这点,他们就是用挑剔的眼光从头到脚扫陈松。

也有人表现的更明显一些,直接问道:“你们中国人不光在市区买房子,还在乡下买土地,这是打算把冰岛据为己有吗?太可恶了,简直跟蝗虫一样!”

陈松什么脾气?大仙霸!手上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被人当面鄙视心里不爽,直接瞪眼想要发飙。

奥拉卡福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别跟这些混蛋一般见识,他们瞧不起我们乡下的伙计,哈,祝他们牧场早日破产。”

陈松给他面子,道:“让他们随便说吧,这个俱乐部我不参加了,伙计,你也退掉吧,有什么意思呢?”

他很不爽这些牧场主的态度,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着,白种人就牛逼吗?

奥拉卡福在镇上表现的挺霸气,到了这大场面表现的就畏畏缩缩了,让陈松明白了莱茵的性子来自谁的遗传。

牧场大牛仔多,有女牛仔端着盘子送咖啡和冷饮,两人各选了一杯冰咖啡。

随后一个满脸红光的壮硕中年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出来,奥拉卡福看到他后欣喜的说道:“这就是马克-布拉德松,走吧,我带你去跟他认识一下。”

陈松不想认识谁了,他现在只想参加拍卖会拿下那群大角牛。

不过他拗不过奥拉卡福,更不能拂了他的好意,便跟随着走了过去。

走近后他发现了一个熟人,和马克-布拉德松走在一起的是冰岛国民银行期货投资事业部的经理凯文迪克,之前他去出售黄金就是这人接待的他。

他想到凯文迪克的姓氏好像就是布拉德松,这样马克说不准是他的哥哥。

两人在推特上是好友,偶尔还互动一下,所以凯文迪克看到他后也认出他来,很热情的上来给他一个拥抱:“哈,文斯?竟然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棒了,这是个惊喜呀。”

马克问道:“迪克,这是你的伙计吗?”

迪克这名字有点吊,它是真的吊,在英文里它的发音跟dik一样。

凯文迪克拍着陈松肩膀说道:“这是文斯,一位出色的冒险家,我们银行的大客户,你不是问过我都有谁拿到了第一皇家万事达卡吗?文斯就是其中一位。”

马克对陈松的态度顿时不一样了,他先前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这会笑容变得热烈许多。

双方正要客套一番,一名牛仔打扮的青年快步走来说道:“嗨,您是布拉德松先生吗?我们老板让我通知你一个口信,他说这次拍卖会恐怕得暂停,有一批牲口检查出非洲猪瘟了。”

“什么?”马克一惊,“你老板是谁?”

这时候青年走到了他们跟前,手腕一甩猛然抽出一根甩棍向他抽打了上去。

砰的一声响,甩棍凿在了马克的大脑袋上,当场飘红,鲜血顿时顺着他额头流了出来,他整个人被敲倒在地。

青年追上去继续抽,下手凶狠。

陈松一看情况不好,赶紧去劝阻:“嘿,住手!”

301.一地鸡毛

“让你勾引我妻子!”

“让你跟他上床!”

“让你管不住自己的吊搞得她怀孕!”

“还想让我给你养孩子是吧?!”

青年一边咆哮一边狠下杀手,马克捂着头蜷缩身体惨叫开来。

现场顿时大为混乱。

随着青年出手,周围几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几个正如穿花蝴蝶般送上饮品的女牛仔发出惊呼声扔掉了手里的托盘。

牧场主们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但没表现出相应的豪迈和侠义,马克受到攻击,他们没一个上来仗义援手,都急忙后退着撇清自己。

这样,陈松就比较显眼了。

陈松也挺郁闷,冰岛人太冷漠了吧?另外别人后退也就罢了,这凯文迪克怎么也后退呢?难道马克跟他不是兄弟关系?

青年红了眼,看到陈松上前他或许觉得两人关系非比寻常,恨屋及乌转身又对着他抽打了起来。

马克被一击倒地不是没有原因,青年是练过的,甩棍出手快捷而凌厉,掀起风声嗖嗖响。

但在陈松面前这不够看,他的动作太慢了。

陈松不退反进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给反拧回去,顺手夺走甩棍将他摁压在地上道:“还不报警?”

青年打红眼了,吼叫道:“伐柯有、标子养的,你有种让我起来,让我起来!”

陈松起身道:“好啊,让你起来。”

失去束缚,青年一瞬间倒是没反应过来:还真让我起来?

反应过来后他立马爬起,对着陈松就挥拳。

陈松照例是错身上去一把抓住他手腕,接着滑步到他身后反拧手臂、抬脚踢他的膝弯,再度将他摁倒在地:“还要起来吗?”

“有种你就放开我啊!”青年咆哮道。

陈松耸耸肩又放开他,一群牧场主和牛仔跟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青年这次来了个高叉劈腿,陈松继续错身靠近他,飞快出手抓住他横在胸前的手腕,转身绕到他身后又是反拧手臂……

连续三次被同一动作制服,练过格斗的青年知道两人差距太大,索性放弃攻击,他推开陈松叫道:“你是这狗娘养的什么人?”

“刚认识……”

青年打断他的话吼道:“那你保护他干什么?你保护这狗娘养的干什么?”

凯文迪克上来扶起马克往后拖,青年见此眼睛又红了,再度作势冲上去。

陈松拦住他道:“你想杀了他然后坐牢吗?无期徒刑?”

经过他这一缓冲,牧场主和牛仔们来了勇气,一窝蜂上来将青年给抓了起来。

青年奋力挣扎,他在陈松面前不行,在牧场主和牛仔们面前却是格斗高手,三下五除二打倒了好几个壮硕的家伙。

见此,牧场主和牛仔们的勇气又消失了,赶紧再度后退。

陈松看的眼神发直,太真实了。

青年没有去追打他们,他指着马克吼道:“我知道我会吃官司,我会坐牢。没关系,嘿,混蛋,没关系,我会很快出来,你知道的,这不是重罪,我会在监狱里好好表现。”

“记住,我出来后还会来找你,你最好雇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哈,你毁了我的家庭,你毁了我一切,我也会这么对你!我发誓,我对上帝发誓,我会毁了你的!”

凯文迪克扶着马克叫道:“嘿,你这个混蛋,你把事情给我该死的说清楚……”

“问他,你们去问他吧,哈哈,这混蛋喜欢勾引有丈夫的女人,你们最好回去查查自己的老婆有没有被他上过,我敢打赌,你们里面有孩子肯定是他的种。”青年猖狂的大笑。

警察姗姗来迟,看到青年后带头的警官一把将警帽给摔在了地上:“跟我开玩笑吗?你是天行者卢克警官?上帝,你们报警让我抓他吗?”

青年伸出手道:“嗨,伙计,我不会为难你,是我违法,把我拷走吧。”

那警官却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瞪大眼睛问他道:“我的上帝老爷,你干什么了?卢克,你在搞什么鬼?”

卢克一脸的神经质笑容:“嘿嘿,那个混蛋搞了我妻子,我妻子还给他生了孩子,嘿嘿,我以为小妮是我的女儿,嘿嘿,是这混蛋的孩子,他毁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警察一脸鄙夷的看向马克,道:“布拉德松先生,那么请你跟我们一起去警察局吧。”

凯文迪克怒道:“你看我哥哥的脑袋,看他的状态,他受到了严重侵犯你明白吗?我需要救护车!需要救护车!”

警察耸耸肩道:“那你应该打112,你对我吼可是没用的。”

“那你给我看好这个暴徒!他要杀人!我要以杀人未遂的罪名控告他!”凯文迪克继续吼道。

警察又耸耸肩道:“不,卢克肯定没想着杀人,否则他会带一把手枪来的,这伙计是冰岛警队的神射手。”

陈松明白了,难怪这家伙用起甩棍来很内行,原来是警队内的王牌。

听了同僚的话,卢克露出懊恼的表情:“该死的,我走的太匆忙了,我该带枪出来的,是吧?”

马克兄弟下意识的打哆嗦,那警察立马说道:“他在开玩笑,好了,跟我去警察局吧,卢克,我宣布你被逮捕了。”

“你不会只逮捕我一次,兄弟,以后我要给你制作麻烦了,实在抱歉,但我的家庭我的人生被毁了,希望你能理解我。”卢克很平静的说道。

马克兄弟又开始打哆嗦。

卢克被带进了警车里,带队的警官走到凯文迪克等人面前说道:“你不该这么做的,布拉德松先生,你可以约泡,但不该去跟有夫之妇联系。卢克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他有精神问题,他的家庭是他的一切,你做了蠢事。”

凯文迪克对警官说道:“这是污蔑,你知道的,他并没有调查清楚这件事,我哥哥是为别人而蒙冤受到的委屈!”

那警官说道:“卢克是优秀的警察,你认为他会在没有严格证据之前来动手吗?要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

说完这话,他慢慢的扫了一行人一眼:“诸位,好自为之吧。”

后面救护车也来了,马克被送上了病床,凯文迪克得去医院,他想了想对陈松说道:“文斯,帮个忙,陪我一趟行吗?”

陈松不想牵扯进这破事中,说道:“可我还得参加拍卖会,我要买下一批牛。”

“你要的牛归你了,它们不会参加拍卖会了。”凯文迪克断然道。

302.我全都要

陈松不光想要牛,他还想参加这场拍卖会。

毕竟人都是有新奇感的,他没参加过拍卖会,什么拍卖会都没参加过,而农牧业拍卖会对他来说更是新玩意儿,听都没听过。

可他跟凯文迪克关系不错,人家又送他买牛权利,他更是不能不有所表现。

最重要的是,他这次碰到凯文迪克就想在处理一波黄金,现在他手头上黄金有五百多公斤了。

无可奈何,他坐上了救护车。

牧场主马克的情况不算糟糕,除了第一下是挨在头上被打的头皮出血,卢克其他次出手都打在腋下、大腿内侧和腰部。

这些地方神经最丰富,挨打后最疼,但没有重要器官,不会导致重伤。

医生先检查了马克的情况,整天吃肉的白人大汉就是抗击打能力强,陈松以为他好歹会脑震荡,结果没事。

救护车发动后,凯文迪克脸色阴沉了下来,他问道:“马克,我的哥哥,我的兄弟,告诉我你干了什么事,你知道这一切对吗?”

马克捂着脸说道:“你看到了,上帝,我做了蠢事。”

凯文迪克咬着牙说道:“该死的,你约女孩我没意见,我也总是干这种事。可是你不能碰有丈夫的女人,这是规则,冰岛的规则!”

马克意气消沉,道:“我知道、我知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该死的事发生了,我的兄弟,我当时没忍住……”

“别说你一时没忍住,你就是喜欢结婚的女人对吧?你从小就喜欢这种。”凯文迪克暴躁的说道。

马克不说话了,伸出大手捂着脸,看起来倒是有羞愧之心。

沉默了一下,凯文迪克又问道:“这件事怎么处理?你知道的,那家伙像个疯子,我们可以把他送进监狱,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等他出来以后呢?”

他看了眼陈松,继续说道:“我敢打赌,下一次不会再有文斯这种高手来帮助你了,这次是上帝保佑你。”

说到这里他向陈松道谢,陈松平淡的说自己是举手之劳。

马克也向他道谢,然后试探的问道:“文斯,你的身手很厉害,是吧?你是职业格斗运动员吗?泰拳高手?”

先前赶来的警察介绍过了,卢克是冰岛警队里面的高手,他展现出来的水平也证明了这点。

可是在陈松面前却不够看,卢克不管有没有武器,不管怎么发起进攻,都是被一招制服,这样马克猜测陈松除非是职业格斗家,否则不可能这么离开。

陈松含糊的说道:“从小练过吧,为了冒险而准备。”

凯文迪克自如的点头,他觉得这很正常,陈松是职业冒险家,战斗力肯定得非比寻常,否则早死在冒险途中了。

马克还想继续打听陈松的身份,凯文迪克直接说道:“你没法雇佣文斯做你的保镖,他是一位冒险家,他一次冒险的收获比你两年甚至五年赚的都多,你给不起他价钱。”

陈松淡淡的说道:“我也不会做保镖。”

马克顿时一脸沮丧。

卢克最后的威胁吓到他了。

进医院后他们挂号准备看病,马克不用花钱,可是没有医生第一时间来查看他的情况。

放在中国,卢克满头鲜血的惨样肯定会被送进急诊,冰岛这边医院里不急不缓,救护车把他们送到后拿钱走人,随车医生说他情况不严重,找了个护士给他先消毒,然后也不见了。

凯文迪克急得跳脚:“去你吗的,能不能先送这位先生去做个检查?好歹给他缝合一下!该死的该死的,有人来管吗?”

护士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人吗?”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消毒液,抹在马克伤口后这偌大一个汉子惨叫起来,要知道之前挨卢克胖揍的时候他可是一声不吭。

甩棍不是利器,划开的伤口并不大,护士给他做了消毒和止血处理后又给包上绷带,说道:“回家去吧。”

“回家?就这样回家?至少得检查一下吧?我哥哥的情况很严重。”凯文迪克说道。

护士耸耸肩说道:“你多虑了,并不严重,你们先回家观察一下,要是有头晕、恶心之类的症状再回来。”

说完她便走了,凯文迪克气的一拳打在墙上:“这该死的公立医院,他们只会浪费纳税人的钱!只会浪费我们银行的拨款!法克,我们该去惕励医院的,私立医院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跟随他们的警察说道:“抱歉先生,现在我们得去警察局了,医生说你们没有大碍,那我们去做笔录吧。”

“你感觉我哥哥像是没有大碍的样子吗?我们需要检查,严格精确的检查。”凯文迪克说道。

警察寸步不让:“我不感觉,我遵从医生的专业判断。”

马克叹气道:“去警察局吧,如果可以,我想跟卢克谈谈。”

凯文迪克没废话,马克睡了警察的妻子,他们跟整个警察团队已经成了对头。

冰岛人少警察也少,首都圈里的警察几乎都彼此认识。

卢克不跟马克谈,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毫不回避,愿意接受法律制裁。

但法律不会严判他,马克的律师告诉他,卢克会在法庭上被判一个带有法官同情的故意伤人罪,且因为他主动报警有自首表现,而争取到宽大处理。

是的,卢克动手之前先给警方打了电话,他是警察,把事情的控制的很好。

见不到卢克,马克真是害怕了,但这事跟陈松无关。

回到牧场后,马克和凯文迪克两兄弟去商量这事怎么处理,陈松则去看自己的大角牛。

被安排来负责招待他的牛仔克里夫问道:“你要买多少大角牛?”

陈松说道:“有多少要多少。”

克里夫很吃惊:“一百二十头都要吗?”

陈松一愣,不是五十五头吗?不过数量多了正好,他点头道:“对,都要。”

马克已经说过了,尽全力配合陈松,于是他便点头同意:“种公牛一头是四百万克朗,母牛是一百五十万克朗,总共两亿三千万克朗,资金没问题?”

陈松点头,没问题,就是腰包里又要没钱了。

303.拍卖现场

当牛仔克里夫美滋滋的跑去找马克邀功的时候,马克一看交易清单顿时感觉更头疼了。

他捂着脑袋问道:“一百二十头大角牛,你全都卖出去了?”

克里夫状若优雅的行了个骑士礼,说道:“是的,boss,那伙计本来只想买一部分,大概五十头,但经过我的推销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充满天赋,然后他就……”

说着他感觉马克表情不大对,声音逐渐就小了下来。

马克气的站起来吼道:“我摆上拍卖台的只有五十五头牛,剩下的那些牛我要自己养着!你知道为了让这些大角牛进入冰岛我花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吗?你全给我卖了?!”

克里夫傻眼了,他本想拍个马屁,没想到拍到了马蛋。

他心里很委屈,马克当时说的可是满足陈松一切要求呀。

为了赚回印象分,他困难的对马克说道:“如果我说刚才那些话是我胡扯的,你信吗?其实我没推销,是那伙计主动要求买所有的大角牛。”

马克捂着头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被你搞的头疼。”

凯文迪克问道:“要不要吃一粒止疼药?”

马克气的要抓狂了。

凯文迪克摆摆手道:“卖掉就卖掉吧,你何必非得养大角牛?老哥,你现在主要做的是怎么对付那个天行者。”

马克更头疼了,他怎么对付?他没办法对付一个铁了心要搞他的警察。

他最怕的是卢克真想杀了他,这样一把枪就能解决问题。

说人身为东道主的马克-布拉德松闹了丑闻并挨了打,但这并没有影响拍卖会的进行,甚至参会的农牧场主们因此而更有兴致。

陈松跟随奥拉卡福进入会场,一个被收拾出来的大仓库。

这场拍卖会很是硬核,充满北欧农牧场风情,就是在仓库里头铺一个半米高的台子,然后有人牵着牛羊猪之类的牲口上台进行拍卖。

台下四面都是农牧场主,大家伙或坐或立,有些人直接倚在仓库墙壁上,有兴趣就举手喊价,因为大家都认识,所以不需要什么号码,拍卖师会记下出价者的名字。

陈松进入仓库的时候气氛很热烈,不过大多数人都在谈马克的花边新闻。

看见他们两人进来,正在热烈欢笑的牧场主们暂时安静了几秒钟。

陈松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虽然不能给他赢得尊重,却能赢得敬畏。

对于这些没什么素质的红脖子,陈松压根不放在眼里,俱乐部主席马克搞人妻,这帮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进去后看到站台正前方有位置空着,便和奥拉卡福坐了过去。

随后一名牧场主介绍道:“这是主席的位子。”

“主席不会来了。”陈松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牧场主耸耸肩道:“好吧,你是大佬。”

他们刚坐下有一公一母两头牛被牵到了台上,两头牛全身洁白、形态匀称,肩膀很高,背上长有结实的肉瘤。

长着两撇棕色胡须的拍卖师扶了扶牛仔帽热情的说道:“好了各位伙计,让我们把目光放到台上来,这头牛大家伙或许有所耳闻但并不熟悉,是的,它就是印度神牛。”

“在座的都是有远见卓识之辈,大家应该知道在印度这种神牛是不用干活的,它们会被送进庙里供养起来,印度有法律规定不能杀更不能吃这种牛,但其实它的肉质很棒,我们可以在冰岛享受一下……”

“公牛一百万克朗、母牛六十万克朗,一次加价五万克朗,有兴趣的举手告诉我……”

一个壮硕的牧场主举起手臂报价,他对左右笑道:“我去印度旅游的时候在街上见过它们,印度人真的不会杀它们,但并没有全送去神庙供应,它们也得干活,老了则放生,我们当时就是在城市街头看到它们的。”

“嚯,那在印度做一头牛可真幸福,不过他们那里不是还有人吃不上饭吗?”

说话的人也举起了手臂,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数字,拍卖师便喊道:“卡修斯,卡修斯将价格往上推了二十万!”

第一次出价的牧场主再度举手,他继续笑道:“并没有那么舒服,被放归街头的牛就没人喂养了,它们会饿得瘦骨嶙峋。”

顿时,拍卖师再度喊价:“布朗,布朗将价格往上推了二十五万,还有更高的吗?抬起手臂让我看看!”

一边聊着天,大家一边互相竞价。

陈松对这些牛没有兴趣,后面有一批波尔山羊被送上了拍卖台,这些山羊是一个牧场主精心养育出来的,每一只都被打理的很好,陈松大为意动,拍下了头羊和一百头小羊准备回去慢慢养着。

大角牛数量很多,还有上百头羊,普通的拖车可装不下,即使能装下普通的牵引头也拉不动。

还好,陈松这拖拉机和拖车都是超级货,拖车极限可以分为三层,哥布尔将第一批牛敢上去升起来,中间又装了一层牛,最底下除了装牛还要装上羊,一次性就能运输到位。

大角牛吨位倒是不太大,主要是头上那两个角规模惊人,最大的角尺寸接近一米,得人工来安排它们的位置。

相比它们魁梧彪悍的外表,这些牛的性子非常温顺,被送上车后它们便老实的跪了下来,乖乖的把角伸出去,然后一动不动。

负责赶牛的牛仔介绍说,这都是运输船上驯服的结果,运输船空间小,非洲人为了图利润就尽量装了更多货物,这些牛已经习惯了跪在个狭小空间不动弹。

这样不利于大角牛们的发育,陈松回去就要散养它们。

奥拉卡福也买了几头牛,他买的是皮埃蒙特牛,一种产于意大利北部皮埃蒙特地区的肉乳兼用牛种。

皮埃蒙特牛的产肉量和瘦肉率都很高,脂肪含量较低,且以极细的碎点散布在肌肉纤维中,因此肉质细嫩,口感很好,小牧场准备养了自己吃。

牛羊数量多,忙活下来就是下午时分。

陈松他们正准备走,马克和凯文迪克出来送他们,马克还给了陈松一张证书,很热情的欢迎他加入冰岛农牧场主俱乐部。

本来陈松不准备参加这俱乐部了,但奥拉卡福特意去找马克说这件事来着,他只能遵从奥拉卡福的好意。

304.宰羊欢庆

回到牧场,一行人赶来围观。

大角牛们长相极为特殊,头顶跟挂着两把大马士革弯刀似的,看到它们后罗冰心就惊呼:“这是牛魔王呀?”

陈松打开运输车的挡板吓唬她们:“隔着远点哈,这些牛脾气不好,小心冲下来用牛角顶你们。这牛角规模你们看到了,一角一个小朋友。”

罗冰心轻蔑的看着他道:“吓唬谁呢?这牛一看就老实。”

陈松回头,大角牛们伸着脑袋把脸贴在车厢上,牛眼本来就大,容易落泪,所以看起来不仅仅是一脸老实相,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可怜巴巴了。

相比之下波尔山羊要活跃许多,它们看到挡板开了它们立马往下跑,咩咩咩的叫着,很是活跃。

牧场的牧草已经长起来了,因为聚灵符的缘故,它们长势很好且长得很快,陈松买牛买羊也是为了赶紧吃牧草,否则再等下去牧草就要长过火了。

灵气供养出来的牧草跟普通牧草不一样,小羊们估计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牧草,一下车就低头啃了起来。

这样小羊们堵住了车厢门,牛群下不来,它们顶着大角站在里面为难的看着小羊。

陈松喊上众人把侧边门给打开了,这样牛群终于进入了牧场。

一下子,之前宽松稀疏的牧场变得拥挤起来。

陈松叉腰看着逐渐分散开的牛群说道:“得扩展规模呀。”

莱茵说道:“先别急着扩展规模,老大,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挖一条水渠吧,还得打一口水井给水渠供水。”

陈松指着牧场分布的几口井问道:“这些不够用吗?”

莱茵耸耸肩道:“或许差不多,但你得把挖一条水渠,将两口井连成线,供应牲口们喝水。”

以前鸡鸭猪和鹿群都是用水盆喝水,它们数量不多,水盆能供应上,供应不上的时候它们还会去马厩蹭水,现在养上牛羊就不能这么被动了。

按照莱茵的设想,因为庄园里面没有河流,那么就得制作一条河流,具体方法是开a、b两口井,以这两口井为端点挖水渠形成一条环形河。

其中,a井流向b井的一段水渠要逐步下坡,井水通过抽水机流向b井;同理,b井流向a井的水渠也是逐步下坡,抽出来的水最终流进a井,形成循环。

陈松问道:“干嘛得挖水渠?那样多费劲,直接在地面上搭建起一条环形塑料水渠不就得了?”

“不是环形也没事,将管道最终开口进小树林里,给树木供水呀。”罗冰心出主意。

陈松摇头:“我怕淹死它们。”

听着两人热切的讨论,莱茵耸耸肩道:“还有这种管道吗?我在冰岛没有见过。”

陈松问道:“冰岛的农牧场没有塑胶管道?多是人工挖出来的水渠?”

“耶,贴切自然嘛。”莱茵理所当然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陈松也只好贴切自然。

其实用这种传统水渠来为牲口供水有一个好处,就是同时形成地下水渗透,灌溉牧草。

三号庄园曾经开过农场,种植牧草,为此庄园里开了四口井,这样陈松就选了两口井准备开拓水渠。

他让莱茵找人,明天就开始干活。

晚上吃饭就要吃时令的,陈松准备吃羊。

一听这话,庄园上下为之沸腾:“烤羊排?烤羊肉?炖羊腩?喝羊汤?”

“还能吃羊杂。”罗冰心补充。

哥布尔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个不能吃。”

宋飞泉笑道:“他是基督徒,不吃内脏的。”

陈松带着狗子们去抓羊,哥布尔磨刀霍霍准备宰羊,罗冰心则配合艾玛夫人准备配菜和调味品,顿时热闹了。

一听吃羊,狗子们也来劲,羊骨头还不都是它们的?

人白哥不吃羊骨头,白哥现在嘴巴刁,它要吃羊油。

陈松带路,狗子们气势汹汹的追随在后,进了牧场后鸡鸭和鹿赶紧往林子里钻:鬼子来了。

小羊羔们还不了解庄园形势,忽闪着大眼睛给了陈松一个歪头杀,很萌的。

陈松找了最肥的一头指了过去,狗腿子们拔脚上去了。

小羊羔受惊,急忙往旁边一头大角牛身下钻。

大角牛徐徐回过头来看向道哥它们,道哥急刹车,盯着那俩海神螺号似的大牛角懵了。

板凳狗们性情彪悍,越过道哥从四方对着大角牛汪汪汪叫。

道哥抬起爪子摁在叫的最凶的沙发头上:搞清楚咱们是狗,这个惹不起,而且爹也没让咱们去惹它。

大角牛好脾气的看看它们,试探着上来用牛角想蹭一蹭冲在最前面的椅子。

椅子凶狠的上去啃了一口牛角,随后呲牙咧嘴的跑回来了。

牙疼!

陈松赶开了大角牛,道哥领着板凳狗们将小羊给驱赶了出来。

考虑到哥布尔的饭量,一头羊羔不够吃,他又赶出来一头。

得到羊羔,哥布尔开始赶人:“都走都走,接下来的场景很血腥啊,你们姑娘们赶紧离开,小心晚上做噩梦。”

罗冰心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娘一个月就要进行一次血腥试炼,一次试炼有七天,还能怕什么?”

宋飞泉嘻嘻笑着把她给拉走,罗冰心回头喊道:“羊血别浪费哈,好吃呢。”

陈松也说道:“对,这羊羔好东西,除了叫声之外全身都是宝,都对人类有用。”

“羊粪呢?”哥布尔想杠一下。

陈松懒得回应:“沙比。”

两头咩咩叫的小羊羔迅速变成了在烤炉上发出嗞嗞声的烤羊肉,特里克朗自掏腰包跑去买酒,陈松很服气,这货真是酒鬼。

说起这点罗冰心很叹服:“我第一次碰到这么狠的,中午他的啤酒喝完了,就问我要酒,我说已经没了,结果过了一会他醉醺醺的过来说我骗他。”

“他去哪里找到的酒?”

“料酒呀,他把料酒给喝出来了,还问我那酒味道很好是不是传说中跟viagra有一样效果的china-药酒。”

上好的羔羊肉带着均匀的羊脂,一上烤炉立马就开始滴油,最后烤出来的羊肉带着轻淡的焦黄色,香味浓郁。

哥布尔正在烤着肉,陈松偷偷摸摸的递给他一串羊腰子:“给我把这个烤了,嘿嘿,最近东热老是出片,搞的我有点虚。”

罗冰心见了眼睛发亮:“给我留一块呀。”

陈松问道:“你也虚啦?”

罗冰心委屈:“就不能人家喜欢这味道吗?”

305.开水渠

除了烤羊肉,罗冰心还准备了个火锅。

陈松从国内带了好些火锅底料在庄园,所以吃起火锅来也简单,特别是温室出产有新鲜蔬菜,随时摘随时吃。

小羊肉片落入锅子里,三四秒就能熟。

陈松左手羊肉串右手筷子,撸一口串吃一口涮羊肉,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这就是用筷子的好处,两不耽误。

那边莱茵和特里克朗用叉子,从火锅里想叉上一片肉可费老劲了。

哥布尔急眼了,恨不得下手抓。

罗冰心笑道:“别着急,哥布尔,今天羊肉有的是,你会吃饱的。”

哥布尔骂道:“这该死的餐叉,它不行呀,以后不要吃火锅了,冰岛人不适合吃这玩意儿。”

布鲁斯风轻云淡的说道:“不,冰岛人适合,看我的。”

“不可能。”哥布尔看看同样捉急的莱茵和特里克朗后坚定了信念。

直到布鲁斯拿起了筷子……

当天晚上陈松又成了老师,开始教他们使用筷子。

羊羔肉魅力太大,涮羊肉柔嫩可口,香味独特,跟烤羊肉又是不同的风味,所以哥布尔一行无论如何得好好吃一顿。

第二天早饭还是跟羊羔有关,罗冰心早起做了羊油烙大饼和一锅羊杂汤,中式三人组就吃羊汤泡饼了。

狗子们吃羊骨头,白哥本来以为能吃羊油,结果羊油一点点融化用来烙了大饼,它使劲抽鼻子,徒劳无功从抽油烟机下抢到了一些羊油烟。

罗冰心挺偏爱它的,趁着狗子们不在,她赶紧拿一张大饼给白哥吃。

温热的大饼油汪汪的带着香味,白哥坐在厨房倚在墙上,用爪子夹着大饼bia唧bia唧的吃。

它倒是聪明,知道罗冰心不会守着狗子们喂自己大饼吃,这样等到狗子们再回厨房,它就把狗子都给推出去并关上门。

这样,我就能吃饼了。

羊杂汤加胡椒粉,蘸上大饼简直绝配,特别是罗冰心还腌了脆黄瓜、腊八蒜、酸辣萝卜这些泡菜,陈松吃的停不下来。

哥布尔几人上桌后露出不满之情:“你们怎么能吃内脏呢?”

陈松说道:“爱吃就吃,不吃就滚,这是谁的地盘?”

“老大的地盘,”莱茵立马做好了狗腿子的觉悟,他训斥另外两人,“老大在他自己家吃点羊内脏怎么了?这是他的地盘,他就是吃屎你们也管不着!”

陈松怒视他:“我发现你对人生有点失去兴趣了。”

莱茵脸色大变,连连摆手:“我说错了、说错了,老大,其实你懂我的心,我对你最是忠诚。”

哥布尔看他们吃的火热,忍不住跃跃欲试,他也舀了一勺往里泡上饼,然后就着泡菜吃了两口。

后来他换了碗,舀了一大碗羊杂汤往里泡了两个饼,满脸嘿嘿笑:“真香啊。”

早饭很重要,吃一个舒服的饱饭感觉一整天都有精神。

布鲁斯去买水泵,其他人扛着锄头铁锨去修水渠。

考虑到以后牧场的规模,陈松规划的这条水渠距离不长,只有百米多一些。

但形成环形路线后长度可就大了,一次能容纳百头大角牛和百头成年羊来喝水。

实际上牛羊不会同时喝水,它们错峰饮水的情况下,这段水渠的供应量可以大上四到五倍。

而庄园面积实际上养不了那么多牛羊,以后牧场规模拓展的话,陈松会再重新设计一道水渠。

两百米的水渠,工作量可不小,但陈松跟哥布尔是两台人形机器,牧场土质松软,两人突突突的往前行进,速度飞快。

莱茵、特里克朗和雇来的班博松等人进行平整,然后往上抹一层水泥,等到水泥干掉后这水渠就能用了。

夏天阳光足,冰岛日照时间也长。

两百米的水渠,一群人忙活了两天就完工。

牛羊渴了两天,等到水泵运转抽动井水哗啦啦流出来的时候,大角牛们激动的哞哞叫,赶紧聚集上来喝水。

用过启智符的须猪带着它的猪猡手下晃晃悠悠也来了,陈松以为它们也要喝水,结果猪群挤开牛羊想去水渠里洗澡。

陈松拎着马鞭就冲了上去:“八戒,滚!”

须猪皮厚肉糙,摆出架势硬挨小鞭子,哼哧哼哧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就当挠痒痒了。

陈松一看,这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他吹了声口哨把白哥叫过来,说道:“去,吃吧。”

白哥听到吃就开心,至于能不能吃无所谓,先开心一下再说。

它迈着欢快的步子跑向猪群,天生的种族威压起效,猪群终于被吓跑。

赶走猪群,白哥自己躺到了水池里。

罗冰心看到后感叹道:“这一日,那个杀死了恶龙的少年,却最终变成了恶龙。”

陈松挥了挥皮鞭道:“这条恶龙好收拾。”

白哥用眼角撇到鞭子后慢吞吞的爬了起来,甩了甩毛后干脆利索的走了。

七月初在雷克雅未克还有个华人聚会,陈松兴趣不大,不想去参加了。

他都想婉拒荆伟了,结果凯文迪克给他打来电话,吱吱呜呜的让他再去一趟雷克雅未克。

陈松确实得去,他又要出售上一批黄金。

这次他把存货全给带上了,反正冰岛银行查不出这笔黄金的问题,他们甚至不查,因为冰岛缺黄金,银行在这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凯文迪克约他见面的地方还是上次招待他的grilli餐厅,双方见面后凯文迪克便笑道:“我想再让你回味一下童年的记忆。”

陈松说道:“最近天天回忆。”

温室出产的蔬菜和水果不说别的优点,起先有一点就是味道好,很纯正,西红柿就是西红柿的味道,黄瓜也是黄瓜味,跟化肥催出来的蔬菜味道不一样,本味很浓。

他指着餐厅下面的皮卡道:“看到车厢里那个箱子了吗?全是黄金。”

凯文迪克一愣:“你、你又找到黄金了?”

陈松淡然道:“不,还是上次找到的那些,只是我当时对你们银行没有信心,没有全部带来。”

凯文迪克欣喜若狂:“你应该对我们充满信心,我们是值得依靠、值得信赖的伙伴。”

高兴过后他又有点发愁:“文斯,我的伙计,其实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要麻烦你。”

陈松用阑尾也能猜到,这事肯定还是跟他哥哥那件破事有关。

306.你娶她吧

不出预料,凯文迪克想让陈松陪同他们兄弟俩去见警察卢克。

或许应该说前警察,卢克已经辞职了,他去找马克之前先办理了辞职手续。

毫无疑问,陈松更欣赏卢克,这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如果当时知道卢克控制了力道,他就不会帮忙硬出头了,当时他看卢克下狠手抽打马克怕出人命,随即决定见义勇为。

听了凯文迪克的话,陈松挺纳闷的:“我说伙计,卢克还被关在警察局吧?甚至可能被送进监狱了,就这样你们还要我陪同?你们胆子这么小?”

凯文迪克苦笑道:“马克帮他办理了保释,他已经回家了哦不,他住在一家旅馆里。听我说文斯,我知道马克这次犯了大错,他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你也犯过?”

凯文迪克看看左右没人,便探过头去悄悄说道:“是的。”

“人渣。”陈松在心底默默的说道。

不过要是将环境放到冰岛,这种错还真是到处都是,官方能够为方便民众约泡而开发软件的国家,这点事毫不稀奇。

凯文迪克接着说道:“我敢发誓,马克愿意承认他的错误,他不想因为一个桃色念头而跟一个疯子较劲,所以我们得跟他谈谈,说真的伙计,你起码不愿意看到你的朋友们被杀死吧?特别是我,该死的,我犯了什么错?我什么都不干过呀。”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陈松糊涂了。

凯文迪克说道:“如果他因为马克迁怒于我呢?”

陈松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揶揄的说道:“不至于吧?伙计,你们怎么这么胆小?之前他去找马克的时候也没有杀了他呀。”

凯文迪克哀叹一声,解释了起来:“我们查过了,这家伙真的有心理问题,甚至被认为有精神病,你知道的,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然后,他可能杀了马克依然觉得不开心,那他会怎么办?杀掉马克关系最近的人,那就是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会吧?按常理来说……”

“他是精神病,你跟我按常理来说?”

陈松沉默了一会,对凯文迪克说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凯文迪克顿时大喜:“当然、当然,不止一个,你已经两次照顾了我的业务,我欠你许多人情。”

马克是个有钱人,不光给卢克办理了保释,还给他租了个酒店让他住在里面。

在陈松陪伴下,两兄弟踏入酒店。

马克现在样子很惨,头上包的跟个印度阿三似的,满脸憔悴,双眼全是红血丝。

毫无疑问,他被卢克给吓惨了。

兄弟俩后来打听过,冰岛没有军队,所以有一部分反恐警察就是按照特种兵来训练的,旨在遇到暴力危机的时候依靠他们来处理。

卢克是里面的一员,为了磨练他们,这支队伍跟随美军参加过在中东地区的战争,卢克的心理问题就是在战场上出现的。

这位警官跟流萤镇上那些普通货色不一样,他是真正的精兵,用打听到的话说就是用枪如神、暴力狂人。

到了房间门口,马克敲了敲门。

卢克拉开门,看到马克后立马举手,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他手指之间转动。

马克惊骇欲绝,赶紧后退。

陈松不能眼睁睁看着面前出现人命官司,以极快速度挥手将小刀给掠走了。

他对卢克说道:“再打几顿出出气算了,不至于非得杀人吧?”

凯文迪克忍不住瞪着他看,你到底是谁请来的。

卢克惊异的看向陈松然后又举起另一只手,手里是个菠萝。

“我只是想削菠萝而已。”他冷淡的说道。

马克苦笑一声,问道:“伙计,进去谈行吗?”

“有什么好谈的?”卢克又伸手向腰间。

三人以为他要掏手枪,陈松第一个要跑路。

房间距离救生楼梯口只有四五米距离,他相信自己能在卢克掏出枪上膛并瞄准之前远走高飞。

但卢克只是提了提腰带。

凯文迪克松了口气,用很真诚的态度说道:“我们首先向你道歉。”

卢克对陈松说道:“不,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陈松沉默的舔了舔嘴唇,说道:“你冲着他们说吧,我其实是个吃瓜的。”

卢克对他耸耸肩道:“我是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他们两个的另说。”

陈松笑道:“你还挺幽默,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你痛扁了我,狠狠的踢了我的屁股,不该道歉吗?”卢克理所当然的问道。

陈松想了想,最终决定不跟精神病一般见识。

酒店过道中总是有人来来往往,卢克最终让开了门:“进来吧。”

马克兄弟松了口气,这是能谈的节奏。

他们一进屋,看到雪白的床单上有血迹,接着卢克就微笑着道:“呵呵,你们来的正好,我刚把麦迪娜杀了,她尸体被我扔进了洗手间,一起帮忙处理一下?”

三人豁然色变,陈松精神紧张,随时准备出手干他。

见此卢克又咧嘴古怪一笑:“逗你们玩的,我刚才练刀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胳膊了。”

他拉开袖子,胳膊上全是伤口,一道接一道,又自己做了缝合,伤口很狰狞。

这绝对不是练刀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自己,这是自残。

马克崩溃了,他对卢克说道:“我发誓,先生,我发誓,在我跟麦迪娜这段关系中我并没有占主动权。我不是在推卸责任,你瞧,之前我从没有这么说过,不信我给你看聊天记录,我特意花钱找技术把聊天记录恢复了过来。上帝!是她主动联系我,你知道的,我们有业务往来,我以为她是想拿下我这个客户,上帝!”

这一炮代价太大了,这真是。

卢克坐下笑道:“那你娶了她吧,把你们的孩子养大,好好对待麦迪娜,她是个好女人,只是被我伤害了。”

就这么一句话,房间的氛围凝滞了。

炒股炒成股东,炒房炒成房东,泡妞泡成老公,练功练成自宫,人生四大悲剧,马克碰上了。

卢克用温柔的蓝眼睛看着马克,左手跟马克左手相握,右手捏着他的肩膀:“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就可以娶麦迪娜,以后我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两个,让你们过幸福的婚姻生活。”

陈松挠挠头,他感觉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

回忆了一下他想起来了,他参加过一次大学同学的婚礼,当时同学的岳父就这么跟他同学说过话。

为了尽快从麻烦中脱身,陈松使出了当时跟同学们一起用的一招:“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马克绝望的看向弟弟,凯文迪克装没看见,他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

见他一直不说话,卢克放开了他的肩膀拉开了衬衣,腰上是一个枪套。

马克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答应他:“什么条件?”

卢克指向陈松:“我要拜他为师,跟随他学习搏击!”

陈松的声音戛然而止:这火怎么烧到我身上了?

307.一个局

从银行出来,坐在皮卡车里,陈松扒拉手机,卢克也扒拉手机。

陈松问他道:“你在看什么?”

“看钱,你呢?”卢克笑嘻嘻的说道。

“我也是看钱。”陈松回应道。

开了话题,他又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跟随我在一起?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可能教你什么功夫,你也学不会,因为这是童子功,你知道童子功吗?”

卢克低下头不说话,陈松不耐:“听不见我问你吗?”

“我不是在谷歌查询吗?”卢克一脸无辜,“现在大概明白了,这玩意儿是真的?中国功夫还得是处男?”

陈松耸耸肩道:“我就是个处男,正儿八经的。”

布拉德松兄弟在银行门口对他们挥手,以极其渴望的眼神注视着他们,等待着两人离开。

事情算是解决了,马克答应娶卢克的前妻为妻子,并且给他一笔精神损失费。

数额不小,接近两千万克朗。

双方谈妥后就来了银行,陈松也得来银行卖黄金,正好一起来办理业务,这也是先前两人都在查看手机银行卡余额的缘故。

听了陈松的话,卢克说道:“那你教我点其他的功夫,不需要童子身的那种,?”

“不,这事跟我没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想招惹你,我也不怕你,我知道你是个精神病,但如果你敢惹我”陈松开始撂狠话。

卢克掏出一本病历给他道:“你说这个吗?”

陈松看封面上标注的是冰岛精神卫生中心的,便点头道:“对,我告诉你,精神病对我没用。”

卢克直接把病历撕掉了,他耸耸肩笑道:“这是吓唬那狗娘养的,虽然我确实有一些战后心理问题,但远远不是精神病那么严重,当然,我确实有些焦虑。”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卢克继续解释道:“这是一个局,现在我拿到钱了,所以我告诉你没关系,所有一切是我设了个局,我要报复我的前妻。”

“什么?”

“我在国外战乱之地玩命,每个月都把薪水给她,结果她却找人夜夜笙歌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说我能轻易放过她吗?”卢克笑道。

“但我不能伤害她,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婚了。然后我利用职务之便查了她约过的所有男人,最终找到了马克布拉德松这个有钱人,我伪造了一份真实的精神病鉴定书,去收拾了他一通,目的就是这个。”

他拍了拍银行卡,里面有一大笔钱。

“你是说,从你前几天去找马克麻烦开始到你自残,都是你的局?”陈松问道。

卢克点头道:“一点没错,如我猜测的那样,我借着这机会跟我前妻离了婚还拿到了一大笔赔偿,这个计划不赖不是吗?受伤的人有了补偿,作恶的人受到惩罚。”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忍不住重复的问道:“一切都是个局?”

卢克再度点头道:“是的,都是我做的局,你不会通知你那两个朋友吧?当然你通知他们也没用,这两个怂蛋吓破胆了,他们宁愿破财免灾。”

陈松仔细想想,这件事里卢克虽然表现的神经质,但所作所为一直在可控范围内,唯一一次揍了马克也只是让他吃了些皮肉苦头。

卢克又对他说道:“我现在无处可去了,你带走我吧,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在乡村有一个种植园和牧场,你前几天又买了一批牛羊,可是你手下没有什么牛仔,所以我可以去应聘,我会是一个好牛仔的,而且我不要钱,你只要教我一些格斗功夫就行。”

陈松立马警惕起来:“你调查我?”

卢克说道:“不是专门调查,顺带查了一下,因为我得知道你是谁,不能让你毁了我的发财计划。”

陈松掏出一粒从商队混来的信口丹递给他:“吃了这个。”

“这是什么?”轮到卢克警惕起来了。

陈松说道:“一种兴奋剂,会让你口吐真言,没有什么负面作用,你尽可以放心。”

卢克耸耸肩将丹药塞进嘴里说道:“作为一名曾经在美军前线基地混过的非职业军人,我必须告诉你这种药物都是胡扯的”

“别废话,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是不是有人让你调查什么?”

“不,当然没有,我想学你的格斗功夫,这太棒了,我甚至不是你的一招之敌,所以我一定要跟你学习功夫。我心理有问题,我见过战场的残酷,所以我要追求力量,追求强大,你可以让我变得强大,老兄,这太棒了!”卢克开始喋喋不休。

陈松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精神病?”

“我心理有问题,中度焦虑症和轻度的抑郁症,此外没什么问题,这份精神病病历是我搞定了基地精神中心那**心理医生搞到的,目的是为了离开那该死的地方,实际上我没有问题。”

说到这里,卢克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你的手下缺人,而我是个好手下,你瞧我有一份国家认证的精神病结果,以后如果你遇到麻烦可以交给我,你知道的这玩意儿可是杀人许可证,有我在没人敢惹你了。”

他这么一说,陈松还真来了兴趣。

不错,这货竟然没有精神病还搞到了一份精神病证明,难怪他自称是伪造的真实精神病病历,原来是这么个来头。

卢克的背景没问题,他的目的也很纯正,陈松信任信口丹的结果。

于是他又利用丹药还起效的时间,继续拷问了卢克一番,将他家底查了个清楚。

卢克没有问题,是个可以信赖的下属。

既然这样,陈松接受了他的神情,招聘他进入牧场去管理牛群。

大角牛上百头,羊也有上百头,莱茵自己可忙活不过来,何况他还得驯马呢。

信口丹就是厉害,药效结束后卢克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他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带着一大笔钱和一个新下属,陈松开着车返回庄园。

卢克对他颇为崇拜,主动要求来开车,但陈松不放心他,才不敢把方向盘交给他。

308.烈火起

为了欢迎新同事入职,特里克朗建议搞一个party:“酒不酒的无所谓,主要是热闹一下。”

卢克很自来熟的跟众人打招呼,听了特里克朗的话后他特意说道:“party吗?我喜欢party,不过最好没有酒,我从不喝酒。”

特里克朗脸上的笑意就不是那么热烈了。

看到白哥的时候卢克吓一跳:“这么猛的吗?庄园里还有北极熊?”

陈松道:“还有矛隼呢,这些你以后会习惯的,从明天开始你跟随着莱茵,由莱茵给你安排工作任务。”

“那中国功夫呢?”卢克对此念念不忘。

陈松拍了拍额头道:“好吧,那从明天早上开始起床扎马步。”

这点只能打消他的念想,陈松的计划是上强度,让他自己败退。

庄园一时无事,陈松把汽油、火焰喷射器都给准备好了,就想再回九洲一趟。

消失的修士还有那座神秘的水井,这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另外他还自制了燃烧瓶,他通过镇上的中学搞到了白磷,这玩意儿很危险但也很霸道。

两个位面时间是独立存在的,这就有个好处,陈松回到庄园过了好几天,可在九洲却是一瞬间。

他带着家伙什从放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金琴等人依然在井边张望。

没有二话,他过去后开始倒汽油。

贴着井壁倒了一桶汽油,他让众人离开,一根着火的木头扔下去,烈焰顿时熊熊燃烧而起,大量的黑烟腾空冒出,整个水井像是变成了烟囱。

“要是井下有人怎么办?”金琴的卫士担忧的问道。

筑盘尊者冷冷的说道:“我们已经往井下喊过话了,即使有人那他们不做回声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想算计我们,不管是哪种情况,这火烧的都没毛病。”

村里有木门桌椅,井里火焰熊熊,他们就往下扔木头继续维持火势。

足足烧了一个小时,火势才渐渐熄灭。

陈松问筑盘尊者道:“就算这井下真有什么妖兽,这大火也该把它们烧死了吧?”

筑盘尊者说道:“若是九口幢幡,那这火焰足够烧死它,它天性惧火,若是一些不怕火的妖兽,那这种普通火焰对它们来说毫无作用。”

陈松叹道:“咱们就期盼下面是一只九口幢幡吧。”

“为什么不期盼井下有个小洞天?”一名卫士问道。

陈松瞥了他一眼道:“因为我有脑子。”

这么一场大火烘烤下,整个井下温度很高,当晚他们睡在了荒村里。

为了防备神出鬼没的地狼,陈松去屋顶上睡了。

一夜无话,平平淡淡迎来天亮。

抬头看着天空,金琴叹道:“这天怎么越来越雾蒙蒙的了?”

这点陈松也纳闷,他在九洲世界几乎没见过正儿八经的大太阳,天空中像是常年飘荡着一层薄雾,搞的他一度以为阳光就是灵气。

他跟着看了看天空,金琴说的不错,天空上的雾气感更浓了。

突然他想到了井里的情况,便问道:“井里的雾气还有没有了?”

一个卫士小心的往下看了看道:“没有雾气了,这井很深呀,你们来看,下面好像越来越宽了!”

“下去看看。”陈松做出决定。

他背上了火焰喷射器的油箱,左手喷射器右手则是ak-47。

作为王牌,他自然不肯第一个下井,于是金琴安排了手下护卫中实力最强的金大福下了井。

他们用木头做了个简易的辘轳架子,金大福身上绑着绳子,慢慢的被放入了井里。

下入井里大约二十米,金大福喊道:“这里井壁有个洞口!有个通道,有灵气!”

金琴略一思索迅速说道:“大福你小心,去洞里候着,我们随后下去。”

“要去冒险吗?”筑盘尊者谨慎的问道。

金琴问道:“我们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二位可甘心吗?”

筑盘尊者抚摸着长须说道:“甘心。”

金琴愣是没话说了。

陈松咂咂嘴道:“你跟在我身后,给我当军师。”

他第二个下了井,井下空间随着深度而变大,就像个三角瓶。

金大福给他指路,他进入了一个宽阔的洞穴中。

这洞穴是个两米直径的圆体通道,非常光滑、非常规则,绝不是普通人挖出来的。

陈松头顶带着个矿工帽,上面有强光灯,雪白的灯光能照出去三四十米,但没有照到尽头。

保险起见,他先往茫茫的地道中扫了几枪。

枪声震耳欲聋,子弹打出去后最终发出噗噗的声音,陈松顿时感觉到:“声音不对!”

就在子弹扫过去后,接着灯光尽头的地道四壁翻涌了起来,就像是有雪白的墙纸被揭落下来,如层层波涛般涌向他们。

跟在陈松身后的筑盘尊者大喝一声:“快走!果然是九口幢幡!”

一道火焰像是长龙般喷了上去,陈松扣动扳机,果断开火。

这种火焰喷射器不能一直连续喷射,他根据马龙的教导扣动扳机大约三四秒钟后便放开,随即再扣动,以此来保持着火力。

烈焰扫过,那巨型白色纸片随之燃烧,陈松见机立马上去抢攻,一直追在后面。

足足追出上百米之远,地道变为了一个地洞,燃烧着的白色纸片缩了回去,陈松没敢贸然进去,而是将自制的燃烧瓶给全扔进了洞里。

顿时,洞里燃烧起烈焰。

火焰消耗空气严重,陈松等人先行退出。

回到地面,金琴失魂落魄的说道:“真是九口幢幡?!这就是九口幢幡?!没有小洞天是吗?其他人呢?其他人都被这九口幢幡给害了吗?”

筑盘尊者沉重的点头道:“应该是如此了。”

见大家伙士气骤降,他又安慰众人道:“不过我们好歹给他们报仇了,九口幢幡最是怕火,这次烈焰焚烧了它的洞窟,它死定了,待会我们下去给它收尸就行。”

陈松摇头道:“既然确定没有小洞天我们还耗费什么力气去收尸?咱们撤吧。”

筑盘尊者坚持道:“咱们诸多道友的尸身还落在妖兽洞窟中,无论如何,咱们得让他们入土为安,送他们赶赴天道极乐界。”

陈松不想去干这活,他觉得筑盘尊者也不像是这么有道德感的人,可筑盘尊者说的大义凛然且态度坚定,他也不好拒绝,只能重回井道中。

309.妖言索

约摸着井道里火烧而消耗的空气已经补充上了,他们开始探索妖兽洞窟。

率先进入地道的筑盘尊者趁着金家人还没有下来,他低声说道:“师弟你有所不知,这九口幢幡被火烧过后会留下一样叫做妖幡的东西,这是炼制法器的好东西,它能炼出妖言索来。”

“妖言索?”

“对,妖言索如同一条牛筋,绑在身上再说话有极厉害的迷惑性,能让人利令智昏、茫然的相信听到的话语。以前有个修士名为瞒天老祖,他便靠一条千年九口幢幡的妖幡横行天英神州,作下好些祸乱。”筑盘尊者仔细介绍道。

陈松走在前面随时准备开火,但筑盘尊者所说没错,九口幢幡不耐火,喷火器加上燃烧瓶已经将它的洞窟给焚烧一通。

这洞窟是个得有几千立方米的大洞,灯光照过,洞穴里七倒八歪着好些尸体,他们就像是被巨蟒给绞过一样,全身软踏踏的,骨头已经全断掉了。

有的尸体皮肤干枯皲裂,看起来很是骇人,筑盘尊者说九口幢幡靠吸收人的灵气为生,这些修士的灵气都已经被吸光了。

妖幡很是亮眼,它能发出亮白色光芒,灯光一扫就照到了它,筑盘尊者没有去抢,老老实实看着陈松收起了妖幡。

筑盘尊者干的是别的事,不太道德,这货等陈松收起妖幡后就开始摸尸,将修士们的法宝、丹药全给摸出来带走。

陈松本来不好意思下手,这有点缺德,可金大福等人随后进入洞穴后也下手这么干了,而且出手很粗鲁,碰到修士身上法袍没碎,他们还会直接把法袍给剥下来……

这样他不客气了,直奔风随干而去。

这些人里他跟风随干关系最好,当时跟商队分道扬镳的时候他想一起把风随干带走来着,可惜小洞天诱惑力太大了,风随干宁原来冒险。

然后,他们全死了。

风随干可是六九城里小有名气的倒爷,他身上保存着不少丹药灵虫符箓和法宝,这点陈松清楚,可他下手摸了一通竟然什么也没找到,这就奇了怪。

不过他在风随干胸口摸到了个香囊似的小锦囊,他想打开锦囊看看,结果锦囊没有开口,筑盘尊者看到后‘咦’了一声,道:“竟然还有百宝囊?这是哪个师弟,真是人才,能保留这种法器到今天。”

百宝囊就是储物袋,陈松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顿时知道风随干把所有好东西都存在这里面了,便赶紧收了起来。

陈松有心想试试妖幡的威力,他按照筑盘尊者说的那样凝聚灵气在指尖注入妖幡中,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把找到的东西都交到我这里。”

金大福带着的几个人以看沙比的眼神看他,其中金大福抱了抱拳道:“对不住,松子师兄,我等是奉家主之命下来的,得把这些遗物搜罗起来还给其亲朋好友,所以若是您有别的想法,还请跟我家家主来协商定夺。”

陈松赚了个尴尬,他郁闷的看向筑盘尊者,筑盘尊者更郁闷,他低声道:“你以为这妖幡无所不能吗?它只是对谎言有强化之用,你得说谎,尽量说的可信一些,最好隔着他们近一些,越近越好。”

这样陈松思索一番改了个说法,他贴近几名修士说道:“诸位师兄小心,尊者先前跟我说过一件要事,这九口幢幡被烧死后能放出奇毒,咱们在里面待的时间久了怕是危险,还是赶紧先走吧。”

隔着他最近的金大福皱了皱眉头问道:“九口幢幡还有这些厉害之处?那咱们在下面已经呼吸了好一阵子,岂不是已经中毒?”

陈松道:“这毒气效力是要累积的,现在我们应该还好,另外大家伙有没有感觉到有些晕眩、恶心和不适?这就是九口幢幡的尸气起的效力。”

顿时有修士点头道:“没错,我现在喘息好难,心里憋得慌。”

“那还不赶紧走?咱们继续留在这里怕是有性命之危。”陈松面色凝重,拔腿先走。

金家的修士们急忙跟着他走了出去,筑盘尊者独自在妖窟里摸了起来。

等他们回到地面,金琴给金大福使了个眼色,金大福默默的对她点了点头。

环视左右,金琴很快发现不对,她脸色一变说道:“不会,筑盘尊者呢?”

陈松又掐住妖幡灌入灵气说道:“尊者留在最后面,他在埋葬洞里道友的尸体。”

金大福有些茫然的揉了揉太阳穴道:“可是那洞窟中不是有九口幢幡的尸气吗?”

陈松继续编谎言,他面色如常的说道:“我给了尊者解毒丹,尸气奈何不得他。”

妖幡极为神奇,他编造的谎言很低级,可是包括金琴在内竟然深信不疑。

见识了妖幡的厉害后陈松大为震撼,这玩意儿简直是神器,带着这东西回地球当骗子、搞营销那简直能无往不利!

金家修士忽然反应过来了:“咱们不也带着解毒丹吗?”

他们再想下井就晚了,筑盘尊者已经收工完活拉着绳子爬上来了。

出城时候浩浩荡荡一支队伍,现在就剩下两方二十多个人。

陈松问金琴道:“金家主,你还要去寻找商路吗?”

金琴脸上露出萧瑟之情,道:“哈,还去找什么?天冲神州竟然已经凶险如此,就凭咱们几个人能干什么?咱们找的不是商路,而是死路啊!”

筑盘尊者道:“要老道说,咱们不如还是回去吧,好歹能苟延残喘些日子。”

金琴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道:“不错,咱们回程吧。”

听了这话陈松就抱拳说道:“既然要回程,那本道就要告辞了,本道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不回六九城了,以后等到本道了却俗事再去拜访金家主。”

金琴无力挽留,只能给他一匹马告别。

筑盘尊者牵来一匹马跟着离开,他虽然没了修为,可广博的见识对陈松也很很有帮助,所以陈松便接受了他,准备带去石门寨做个帮手。

两人扬鞭上路,越过了几个丘陵后筑盘尊者忽然说道:“松先生,你有没有发现这地上好像起了一层雾气?”。m

310.上下飘雾

站在一处丘陵上往四周看,地面上贴着淡淡的雾气,越是凹陷地方的地表这雾气越是清晰,像丘陵上的地表则一切正常。

出现的雾气很淡,且是贴着地表出现,不是筑盘尊者观察力敏锐还真无法察觉。

陈松扫了扫,问道:“确实有雾气,不过它们怎么会贴着地面出现?你以前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筑盘尊者面色凝重的摇头:“没见过,其实它们不光是贴着地面出现,你往上看,这天上同样有雾啊。”

地面上的雾气还没有弥漫起来,陈松想了想,它们要是弥漫开来那真是跟天上雾气遥遥对应,将整个世界给包裹起来了。

这么想着他又想到了荒村古井里那些淡薄的白雾,他曾经以为是九口幢幡放出的东西,或许并不是。

再往前想,他当时离城后在地狼遗留的洞穴里也看到过白雾,不过那时候他没多想,现在仔细思索它们之间或许有些联系。

他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筑盘尊者,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筑盘尊者摇头:“我也没见过这等古怪的雾气,不过我感觉不太妙,咱们还是赶紧回宗门吧。”

两人快马加鞭,一路上先奔着六九城方向行驶,随即转道向虎浮群山。

陈松纵马上山,骏马奔驰在山路上,快要到石门寨的时候突然有好几个人从入村两边的房屋上冒了出来,好几支利箭指向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下马!下马!”

随即有人认出陈松来,又赶紧高呼道:“仙长回来啦!仙长回来啦!开去通知孙大哥,是仙长回来啦,我们有救了!”

前半截话陈松听的正常,一听后半截就不对了。

他跳下马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叫有救了?”

他离开石门寨没有几天时间,这寨子大变样,大门被用石头堵了起来,两边石屋全给加高了,像是一座座塔楼。

道路南侧一座房子墙壁打开做了小门,一个壮汉着急忙慌的给他开门道:“仙长您有所不知,前两日忽然有一只黑头艋出现在村外,要不是孙大哥舍身给它下腹以重创,那寨子就要被破了!”

黑头艋?这又是什么玩意儿?陈松满头雾水。

倒不是他见识浅薄或者不上进去学习九洲相关知识,而是九洲妖兽和各种丹药符箓太多,特别是妖兽,种类不比地球上的动植物和昆虫少,他一个空降兵哪能学的过来?

在一名民兵引领下,吊着膀子的孙长弓快步走来。

看到陈松他也大为激动,立马单腿下跪:“仙长,您总算……”

“先起来,怎么回事?”陈松拉起他问道。

孙长弓苦笑道:“大约是前日上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只黑头艋,它冲着咱们寨子就来了,守寨的四个兄弟不识得它的厉害,莽撞上前全被杀害。后来我带寨子半数兄弟去惊扰它,趁它不备在它下腹撩了一刀,才把它吓走。”

陈松回头看向筑盘尊者,后者一脸的慌张。

他觉得不对,既然孙长弓一个普通人能伤到这妖兽那说明它不太强大,筑盘尊者好歹曾经是金丹大士,之前不管面对地狼还是九口幢幡从没有畏惧过,这会怎么害怕了?

见此他便问道:“尊者你怕什么?一只黑头艋罢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黑头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筑盘尊者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我怕的不是黑头艋,你有无感觉反常?这才几日,咱们碰上或者听说出现的妖兽已经有多少了?前面一年我都见不着这么多妖兽!”

陈松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妖兽增多了?”

“是妖兽活跃起来了!”筑盘尊者跺了跺脚说道。

以前桐峦子跟他说过,妖兽皆有妖丹,灵气末世到来后它们便在本能驱使下纷纷藏起来进行休眠,极少的消耗妖丹中储存的灵气来存活,就像地球上一些生物冬眠一样。

现在妖兽突然活跃起来,那当然反常。

陈松安慰他道:“或许是咱们运气不佳罢了,行了,先回寨子里,老孙你多安排守卫力量,我给你吃一粒止戈丹,用不了多久你就正常了。”

这次跟随商队外出也算是赚了一笔,虽然是以他并不想的方式赚到的。

别看修士们平时扣扣搜搜,实际上个个腰包肥实,陈松在井下找到不少灵丹灵符,还得到了妖幡这个霸道货。

他把筑盘尊者介绍给了寨子里的人,安排孙长弓以后遇到事就请教他。

老爷子现在没有修为了,可一身见识和一双慧眼却是宝贵的财富。

筑盘尊者教他打开了百宝囊,这是个很有用的法宝,里面空间得有四五立方米大小,像是个小仓库,放置着五个架子,上面有丹药、有符箓、有灵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拿出来两块板子好奇的看,筑盘尊者扫了一眼说道:“嗯,好东西,罄曜石板,是刻法阵的好材料。”

陈松想起以前驭苍子的话,他问道:“尊者散去修为之前是阵师?”

筑盘尊者微微一笑,脸上露出缅怀之色:“不错,金丹阵师。”

可惜,如今一切已是过眼云烟。

陈松又问道:“那如果灵气可以供应的上,你是否愿意重新修行。”

“当然愿意,”筑盘尊者脱口而出,然后他又叹气道:“但得保证灵气能供应上,否则苦修一场又得散去修为才能保命,我怕我是顶不住了。”

陈松欣然道:“那你重修好了,我给你供应灵气,喏,先给你一百枚小灵丹。”

筑盘尊者把他在井下搜集到的东西都给了陈松,这会陈松腰包厚实的很,光是风随干的百宝囊里就有几百枚小灵丹和六枚大灵丹。

把筑盘尊者安排在石门寨后,陈松也停留了一天,他重开光门带回来好些面粉和冻肉,足以供应石门寨生活上二十多天。

安置好寨子和筑盘尊者,陈松了却心事,决定先回庄园里面,以后什么时候有兴趣再过来,反正暂时他没什么事了。

石门寨这边有吃有喝还有金丹大士坐镇,阴阳峰上桐峦子有足够的菰米和藜米来炼制灵丹,陈六一伙人待在山坳里也是不缺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存货多多,可以用上好些时间了。



311.华人聚会

回到庄园,陈松睡了个好觉。

早上他接到荆伟打来的电话,就漫不经心的接了起来:“喂,什么事?这么大早就想我了吗?”

“我想你个大头鬼哟,我问你什么时候过来,地址微信发给你了对吧?你没清理聊天记录吧?”荆伟没好气的问道。

同时陈松听到电话里隐约传来一个女声:“亲爱的,早餐吃什么?”

显然荆伟这是跟苏珊娜同居了,放在平时陈松肯定要调侃一波,可他这会没法调侃,因为他陡然想起今天有个华人在雷克雅未克的聚会活动。

他对这种吃吃喝喝没兴趣,本来没想着去,但昨天被凯文迪克叫去雷克雅未克,他就想顺路参加聚会也行。

结果,他碰上了卢克这个坑货,把自己精力给耗得一干二净,竟然把聚会的事给忘了。

那能怎么办?陈松只好赶紧开车上路。

卢克起的很早,特意出去跑了四十五分钟来热身,满脸期待的等待着学功夫。

看到陈松要开车离开,他拽着车门叫道:“喂,老板,你去哪里?china-kongfu、china-kongfu!”

陈松指着白哥说道:“那里有个功夫北极熊,它是你师兄,你们俩今天先一起过过招,具体套路我回来再教你。”

一脚油门,皮卡飞走。

聚会约定的地点是一家中餐馆,雷克雅未克有许多华人开餐厅,不光中餐馆,还有日料韩料泰国菜等等,反正对欧洲人来说东亚人种没区别。

一路导航,到了十点钟的时候陈松才找到聚会的餐馆。

这家餐馆名字叫七彩云间,老板是滇南人,主营的就是滇南地区的民族菜。

餐馆位置很好,距离劳瑟斯维克地热海滩不远,旁边五十米有一家博物馆,所以客流量不小。

荆伟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陈松看见他的车子就停在了旁边,荆伟没有看他,一直饶有兴趣的盯着地热海滩。

这海滩不大,是一个很小的弧形沙滩,有个绰号叫做北大西洋之涯,一到阳光明媚的天气就会挤满人。

这是个天然洗浴场,夏季开放时间里,地热能保证周围水域的水温在十五到十九度,还有个温泉中心,里面温度常年保持在三十多近四十的温度上。

现在进入七月份,几乎可以说是雷克雅未克最好的时节了,好些比基尼女郎在沙滩上晒太阳,将全身晒的通红,陈松看了看后抬起头,他头顶吊着好些云式火腿,姑娘们晒红的皮肤就跟火腿一样。

荆伟坐在那里看的开心,冰岛的姑娘极为开放,有些在沙滩上直接宽衣解带,裸体游泳和晒太阳,一点不在乎是不是有伤风化。

看着荆伟几乎要流出口水,陈松便悄悄回到车里给他打了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荆伟很真实的抹了把嘴巴掏出手机。

对话伊始,陈松听到了吞口水的声音:“喂,老陈你到哪里了?我他么等你好半天了。”

陈松道歉:“对不住啊伟哥,让你久等了,你没有进去先跟同胞们聊聊?一直等在外面?”

荆伟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不等你吗?先不进去了,等你来了再说,我在门外枯等着你呢。”

“枯等?”陈松笑了,“没有娱乐活动?”

荆伟叹着气说道:“有个屁,我在车里坐禅呢。”

陈松推开车门向他走去:“坐禅?你他么坐的是欢喜禅呐?”

看见他后荆伟知道自己被涮了,顿时哈哈大笑:“你小子坏心眼真是贼多。”

陈松指了指左右道:“那边有博物馆,这边也有博物馆,你就不能去博物馆里增长一下见识和知识,偏偏就在这里看美女?有了苏珊娜你还不满足?”

冰岛的博物馆极多,这在整个欧洲都是大名鼎鼎,比如艺术博物馆、雷克雅未克摄影博物馆、鲸鱼博物馆、维京海事博物馆、英雄传说博物馆、极光中心博物馆等等,这些每一个在欧洲的博物收藏界都是鼎鼎有名。

另外雷克雅未克还有一家唧唧博物馆,里面有286件展品,从泡在瓶子里的到变成石头的,从小仓鼠的到抹香鲸的,甚至还有人类的,一位已故登山家帕尔-阿拉森,他把自己弟弟贡献给了全人类。

荆伟摆手道:“博物馆看腻了,奇怪的是这美女我怎么就看不腻呢?”

陈松嘿嘿笑道:“我也看不腻。”

荆伟顿时往后退了一步伸手点了点他道:“你瞧你瞧,这伟大的头脑总是不谋而合啊。”

屋子里有人走出来,看到两人后说道:“小伟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你,你怎么待在外面?这位朋友是?”

陈松伸出手微笑道:“老哥你好,我叫陈松。”

那人热情的握着他的手说道:“噢噢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你上过报纸呢,在南部区开种植园的陈松对不对?呵,今儿个算是见着活的喽,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陈松纳闷,自己这么低调还上过报纸?再说也不记得有媒体采访自己呀。

荆伟向他解释道:“冰岛的午安报做过一期关于本国农业的报道,你是大种植园主,他们就介绍了一下你,不过没有照片,只是趁机报道了一下,估计你还不知道。”

这热情的中年人名叫朱凯波,在雷克雅未克经营一家小超市,主要卖各种调味料和水果蔬菜。

“跟你的买卖不能比,我是小本经营,混个温饱。”朱凯波洒脱的笑道。

陈松想客气两句,这时候里面的人看见他们三个了,便招手示意他们进去。

朱凯波道:“你们先去,店里没蘸水了,我回我那边拿几包。这个不是自夸哈,蘸水这种地区性调味料整个雷克雅未克再没有人卖,就我那里有,哈哈。”

参观一共二层,一楼全是包间,二楼则是大厅。

这布局跟一般餐馆不同,多数餐馆一楼大厅二楼雅间,七彩云间之所以这么安置是因为二楼视野好,可以遥望地热沙滩,算是个景观,为了保持全景视野,从而做成个大厅。

聚会就在二楼进行,一楼正常营业。



312.认识认识

陈松上了二楼一看,楼上已经有许多人在喝茶聊天了。

到来的自然都是华人,但口音各种各样,有说普通话的、说粤语的、说地方版普通话的,甚至还有说英语的,倒也是有趣。

餐馆老板叫做毛文辉,是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中年人,身材瘦削、神采奕奕。

荆伟给两人互相介绍一番,毛文辉很高兴的跟他握手,大家互相都表现的很客气。

这种聚会没什么意思,就是大家一起认识认识,以后碰到麻烦一起解决。

荆伟说道:“冰岛咱们华人少,整个北欧都少,所以老陈你别不耐烦,咱们得团结在一起。”

陈松笑道:“我没不耐烦,我就是不怎么会交际。”

“那就行,”荆伟松了口气,“我怕你觉得没意思走人,那样就太尴尬了。”

他们两人正聊着呢,一个两鬓微微白的中年男子带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走了过来。

荆伟要给双方做介绍,男子笑道:“陈松,英文名文斯,对吧?咱们虽然未曾谋面过,但起码我对你是神交已久,咱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凯文迪克-布拉德松。”

陈松恍然道:“哦,对,大哥怎么称呼?”

“大哥?我这个年纪可不敢卖嫩说是你大哥了,我已经五十有余,怕是能做你叔叔了吧?”男子继续笑道。

荆伟说道:“这是林龙杰大、呃,大叔,他从事的是金融行业。”

这点不用介绍陈松也能猜到,凯文迪克在生意上的伙伴几乎都是金融行业的。

林龙杰是一名元老级移民者,他是改革开放后往冰岛的第一批移民成员,已经来到冰岛三十年,在冰岛结婚、生儿育女,跟国内牵扯不多了。

他带过来的姑娘就是他女儿,名叫林殊影。

姑娘是混血儿,不过身上的华裔色彩比较浓重,黑发黑眼,就是五官上能看出北欧人种的特点。

林龙杰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姑娘很客气的跟陈松握了握手,她看起来性子比较害羞,抿着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安静的陪同在旁。

坐在陈松身边,林龙杰说道:“我听说你经常回老家看看是吗?现在国内什么样了?看新闻国内这些年发展很快呀,高铁、机场、cbd,是吗?”

从国内变化入手,双方迅速聊到了一起。

林龙杰是个沟通高手,他主导着话题跟陈松聊天,很容易让双方熟稔起来。

聊了一会后林龙杰拍拍额头道:“嗨,我光顾着跟你聊了,那边老邓还等着我,这样你们年轻人一起聊聊吧,小荆,咱们去找老邓玩牌。”

两人走后就剩下孤单寡女,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姑娘也只是害羞的研究手里茶杯,氛围顿时冷了下来。

这样陈松想自己是个老爷们,不能让氛围继续尴尬下去,便主动挑起话题问道:“林姑娘你现在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林殊影没回答,只是抬起头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了。

陈松心里纳闷,这姑娘害羞的过了火吧?他想了想又问道:“请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林殊影轻声用冰岛语说道:“抱歉,我听不太懂汉语……”

陈松明白了,敢情人家不是害羞,是不知道自己在咧咧些啥。

他改成冰岛语又问了爱好,林殊影这次笑了:“我喜欢养宠物。”

陈松道:“你喜欢养宠物?巧了,我也喜欢,你都养了什么?或许咱们的宠物可以做朋友。”

“或许你会觉得我比较古怪,我养的是蛇和蜥蜴,比如黄金蟒和豹纹守宫之类的,你呢?”

陈松苦笑道:“我养了个雕,一只矛隼,它们估计成不了朋友了。”

这天就这么聊死了。

还好先前离开的朱凯波回来了,他坐到陈松身边问道:“陈兄弟,我看新闻介绍,你的温室种植园面积相当大、物种也相当齐全,是吧?”

陈松点头说:“还行吧。”

朱凯波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可甭客气,何止还行,简直就是碉堡了。是这样的,老哥我性子直说话也直,就把心里实际想法跟你说说,你考虑一下,行就行,不行就当我老朱唐突了。”

“是这样的,我开了一个小超市,也可以说是小菜站。咱不说虚的,我那边客流量还行,但利润低,主要是没有合适的渠道,进的货不行……”

陈松明白了:“你想从我的种植园进货?”

朱凯波点点头道:“对,我听小伟说过,你那边蔬菜卖相好吃头也好,不缺渠道,但我想你能不能看在同胞的份上,给我也开个渠道?我想去你那里进货试试。”

陈松不太乐意把富含灵气的果蔬往外卖,因为他不缺钱,不管卖多少钱都是亏本。

但朱凯波提出要求,自己拒绝未必有些尴尬。

朱凯波倒是个豪爽的人,他看陈松面露难色就说道:“你要是那边产能不够,就当我冒昧了,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可不是想为难你。”

他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是深得陈松欣赏,陈松想了想自己手头上钱够,其实可以扩展种植园面积,产能其实不是问题。

一直以来他对庄园的人都说自己在雷克雅未克有销售点,这是个谎言,一旦被有心人调查很容易查出漏洞来。

脑海里念头快速转动,他有了主意,道:“朱哥你既然把话说这份上了,那作为同胞我没有拒绝的道理,要不你可以从我种植园里拿货,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那边的蔬菜都是精品,价格比较高,可不是想坑你,所以你得能承受的了。”

朱凯波笑道:“你乐意给老哥开个渠道就行,我也是试试。”

说到这里他有些郁闷,点了根烟道:“咱们华人终究是外来户,维京人还是排外啊。人家超市和菜站都是从种植园里进货,我得去市场,人种植园不跟我合作,说华人精明会坑他们,嗨,你说你说,咱哪有地方说理?”

双方围绕合作简单的先谈了谈,林姑娘自觉无聊,中途抱着小茶杯走人了。

后面荆伟凑过来问道:“嘿,跟林小姐谈的怎么样?”

陈松老老实实的说道:“就谈了一句话。”



313.走在小路上

这场聚会就是吃吃喝喝,相当于交友会、招商会以及——相亲会。

交友会这是本来目的,大家伙互相认识;招商会是顺带的,华人们寻找能合作的契机;相亲会则是寥寥几人的小心思,比如林龙杰就挺看好陈松的,想把女儿介绍给他。

不过陈松对此没什么兴趣,林殊影相貌姣好、身段秀丽,气质高洁,据说学历很高,是冰岛大学的硕士,可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换句话说就是没姻缘。

散会结束后,林龙杰还在窜和两人,陈松只能尴尬的提前告退。

荆伟上来送他,搂着他肩膀问道:“咋滴老弟,林殊影那姑娘很不错啊,难得林龙杰能看上你,他在咱们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

陈松道:“可能这次他看走眼了。”

荆伟笑道:“也可能是他知道你小子的身家。”

这点陈松早就想到了,肯定是凯文迪克跟林龙杰介绍过自己的情况,林龙杰才对他这么热衷。

荆伟挺好奇的:“林殊影那姑娘真不错,长相、身段、学历、家世,要什么有什么,你真对她没兴趣?”

陈松摇头道:“没有姻缘。”

荆伟笑喷了:“什么姻缘?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全靠自己争取,就是靠等姻缘等来媳妇,我还不如等着天下大同政府发媳妇呢。”

陈松摇摇头,开车返程。

七月份,冰岛极昼之月、转折之月,被称为最后的狂欢月。

这个月份一天的光照时长达到顶峰,从下个月开始白天时长就要缩短了。

不过白天时间太长也不是好事,陈松总觉得精神恍恍惚惚,精神状态不太好。

朱凯波次日就亲自开着厢式货车来进货了,他带了好些调味品送给陈松:“都是冰岛很少见到的咱们国货,喏,这个是老干妈套装,我从贵州搞来的,一套!”

看着两大箱子瓶瓶罐罐,陈松服了。

朱凯波确实是个豪爽的人,还给他带了一根火腿:“这是我跟猫哥学的熏火腿,给你带了一条来尝尝,昨天我看你对这东西挺感兴趣。”

陈松叫过罗冰心后把火腿递给她:“让哥布尔解一下,咱们晚上吃辣椒炒火腿。”

他带着朱凯波参观种植园,看后朱凯波大为赞叹:“好家伙,兄弟你这是给咱们华人长脸了,以我的专业眼光来看,全冰岛最好的蔬菜就在你这里,好家伙!”

陈松懒洋洋的说道:“那是必须的,咱们炎黄子孙天生就把种植业这项技能的点给加满了,比起种地欧洲人不够打。”

他摘了一根黄瓜洗了洗递给朱凯波,朱凯波吃的咔嚓咔嚓响:“嗯,真好吃,哇塞,这是什么品种的水果黄瓜?没说的,难怪你这里东西贵,就是不一样。”

这倒不是他的溢美之词,灵气充沛的蔬菜当的上这个称赞。

陈松说道:“这就普通地黄瓜,不是水果黄瓜。”

朱凯波继续咔嚓:“不管,在我那里这就是水果黄瓜,回去卖给那些白人老娘们当减肥水果吃。”

“减肥效果绝对很好。”罗冰心拉了拉衣服说道。

从种植园开始出产黄瓜,她的晚餐就全让生黄瓜、西红柿这些东西给包圆了,体重降低的很明显,下巴都要出现美人尖了,如今拍照开视频再也不用p图。

兴致勃勃的在种植园里溜达着,朱凯波想法越来越多:“不光可以当减肥水果吃,看这黄瓜可是够水润呀,嗯,我可以告诉她们这能切片敷脸上美肤。”

陈松知道这也是可以的,起码不会出问题。

他又摘了个西红柿递给朱凯波,同样,开沙大西红柿吃的朱凯波狼吞虎咽,只会一个劲竖大拇指,都来不及开口说话。

虽然朱凯波看好这些果蔬的市场,但毕竟价格摆在那里,他并没敢多进货,黄瓜和西红柿这些热门果蔬他要的多,一样二百斤,其他的多数是五十斤到一百斤,有些更是象征性的只要了一些当样品去开拓市场。

陈松把清单给了哥布尔,让他来负责,他陪同朱凯波在小镇上溜达。

出门后朱凯波说道:“说实话啊兄弟,你这地方挺好,就是太僻静,这左右都没有邻居?”

陈松说道:“有来着,被我送进警察局了。”

朱凯波大笑,他以为陈松在吹牛。

走在庄园小路上,入目所及都是安静的碧绿,朱凯波深吸了两口气赞道:“我之所以移民冰岛,就是因为气管有问题,医生让找个山水宜人的地方休养,正好当时冰岛有移民政策,我就过来了。来这边得十年了,我一直觉得雷克雅未克的空气质量很好,今天到了你这里才知道,武松见武大啊。”

“什么意思?”

“小巫见大巫,哈哈!”

陈松道:“那欢迎朱哥你来镇上定居呀。”

朱凯波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冰岛这地方空气是好,可娱乐活动也太少。我在首都都觉得无聊,来了镇上肯定更受不了。”

陈松介绍了一下上个月的泥潭大战活动,说这边要找乐子也有。

朱凯波有了兴趣,乐颠颠的要去泥潭瞧瞧。

陈松带他转入松鼠小径,这样环境就更幽静了。

朱凯波双手交叉护在脑后,悠然自得的吹起了口哨。

哨声很清亮,旋律极为的跳脱轻快,陈松听的瞪大眼睛:“没想到朱哥你有这一手本事,这是什么歌的曲子?真动听呀。”

“caravan,哈哈,一首纯音乐,”朱凯波开心的说道,眉开眼笑,“我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场景,我走在一片林荫小道里,耳畔是鸟鸣风声,头顶是绿叶松鼠,今天终于实现了。

陈松记下了曲子的名字,说道:“这首歌确实很应景。”

朱凯波换了个曲子又吹起哨声,依然轻快。

一路散步一路哨声,不知不觉他们就到了沼泽地边缘。

朱凯波溜达着看了看,又蹲下身挖了些泥在手里搓了起来。

陈松笑道:“朱哥你这是童心未泯,玩泥巴吗?”

朱凯波说道:“错了兄弟,你不是说我吹口哨有一手吗?其实我有两手,另一手就在这里……”

他举起泥对陈松说道:“可惜我现在改行了,否则找个投资商,说不准我能做冰岛的肥料大亨。”

314.纷至沓来

听了朱凯波的话,陈松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意思?”

朱凯波扔掉手中的沼泥说道:“这片沼泽是宝藏,里面的泥水养料丰富,可以用来种庄稼、种果蔬,不过这是我初期判断,具体的得送去化工研究所做个成分分析。”

他的话让陈松来了兴趣,第一次看到沼泽的时候他也曾经有过这疑问,但被布鲁斯给打消了。

按照布鲁斯的说法,沼泽泥土要是有养分那就得是有机物,而天然有机物都是有事有臭味的,这沼泽没什么味道,否则也不会用来开展活动。

他把这疑问说了出来,朱凯波笑着摇头:“这么说也对,但它不适用所有天然肥,比如腐烂的植物特别是树木和枝叶,那么它们只是在初期有些味道,随着时间流逝味道很快就消散,所以有些家庭在阳台养花就会用树叶来沤肥。”

陈松问道:“这都是你的经验之谈是吧?”

朱凯波还是摇头:“不不不,这是我的老本行,以前在国内时候我在国家育肥中心干,就是以技术人员的身份移民的。”

这消息让陈松挺吃惊的:“是吗?据我所知这种技术人员移民在冰岛很吃香的,待遇也很好,你怎么没继续从事相关工作?”

冰岛国家小人口少,但居民文化水平高,技术缺口并不大,所以想靠这块移民很有难度,能来的无一不是技术大拿。

提到这个,朱凯波情绪就不是很好了。

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悻悻的说道:“唉,你说的没错,刚来那会我和同批移民的同僚就进了北欧农业实验室,物质条件很好,可在里面混不下去。冰岛员工处处给白眼,我们在里面就是人家的出气筒和笑料包,唉!”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当年我们一起过来的技术是八个人到了如今你猜还有几个留在这边?”

陈松看他表情就大概猜到了结果:“一半?”

“嘿嘿,就我一个了!”朱凯波放声大笑,只是笑的有些无奈。

这结果出乎陈松预料了,他惊讶反问道:“才一个?其他都回国了?”

朱凯波:“回国?哪有那么简单?出来再想回去就很难喽,有的是借冰岛这跳板又移民了,去美国加拿大之类,这些国家华人多,也不像冰岛这么清冷,总而言之,这边不好留。”

这成了两人之间的话题,朱凯波又给陈松介绍了许多早期移民的经历,言辞之间对移民选择颇为后悔。

陈松在得知这老哥是北大毕业的研究生后就理解了他的感慨,按照他的年龄、经历和学历,要是一直留在国内现在早就是研究所内大拿了。

离开的时候他顺便带了一包沼泽泥回去,然后交给布鲁斯说道:“老布,你找一家检测机构研究一下这些沼泽泥,它们很可能可以用来做养料。”

布鲁斯点头道:“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办。”

朱凯波看的挺眼热的:“这是你管家呀?唉,有个管家真是好。”

陈松笑道:“借给你用几天?”

朱凯波摆手道:“我怕给你用坏了,实不相瞒,老哥我那店里都是粗活,像你这管家这么文雅金贵的专业人士,我那边用不了。”

接触了一番后,陈松觉得两人还挺对脾气,于是他真诚的招待了朱凯波一顿,特意去宰了两只花尾榛鸡炖了一锅,吃的他们是满嘴油香。

打着饱嗝,朱凯波开车离开,结果第二天陈松又迎来一位老乡客人,确切来说是三人,林龙杰携带夫人和女儿来到小镇上。

陈松能怎么办?好好接待吧。

林龙杰给他带了一份礼物,很有中国生意人的特色:“小陈,你现在做生意嘛,我帮你请了关二爷,有二爷庇佑,你这里必然是宵小退散、财源滚滚来!”

陈松对这一套不是很信,他觉得要保护庄园安全还是得靠狗子们,要保持种植园高产则要靠充沛的灵气。

当然好意他得心领,接下二爷后他特意请去了大厅供奉。

林龙杰的妻子是冰岛土著,一位颇有美学鉴赏水准的强壮大妈,腰围有陈松两个粗那种,罗冰心过来送咖啡,她在林夫人身边显得苗条无比。

但从五官轮廓来看,林夫人年轻时候还是很漂亮的,这点从林殊影的相貌中也能体现一二。

放下饮料,罗冰心悄悄对陈松挤眉弄眼,道:“陈哥,这是准丈人丈母娘来看毛脚女婿的节奏呀。”

陈松瞪了她一眼:“你别瞎猜,我擦,你哥真是个大嘴巴,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罗冰心不回答,继续对他挤眉弄眼。

后面莱茵急匆匆赶来,然后他也对陈松挤眉弄眼。

这样陈松一看就郁闷了,把我当猴看吗?他拎着莱茵出去训斥道:“少给我找事,是不是活太少把你给闲的?”

莱茵很纳闷:“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眼睛鼻子挤来挤去?”

莱茵说道:“我给你使眼色呀,我想让你出来,告诉你一个通知,你加入了农牧俱乐部是吧?我爸让我通知你,这周末俱乐部有学习活动,关于牛羊等反刍类动物的疫病防治知识。”

一听这话,陈松尴尬了:“哦,这样啊?没别的事了?”

“还有点小事,”莱茵笑嘻嘻的说道,“屋里那位漂亮的女士是谁?她真是风情万种。”

陈松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哦,她是我那位老乡的妻子,很有风情吗?你可别乱来,人家结婚了,你看她女儿都跟你一样大了。”

莱茵急忙道:“但我问的就是她女儿!”

“但我就是不想告诉你!”陈松转身走了。

林夫人主动要求去庄园里转转,出门后她深吸一口气称赞道:“很棒的感觉,我得说这里空气给人的感觉太好了,我喜欢这样的环境。”

林龙杰笑道:“那么等女儿出嫁后,我们就在小镇上买个房子定居怎么样?”

林夫人很认真的考虑:“这是个很有诱惑力的选择。”

林龙杰放眼看去,忍不住也夸赞起来:“小陈你这庄园确实太棒了,有农场有菜园有牧场,还有向日葵田,那是什么?露天温泉啊?温泉边上还有个白熊标本?有意思,不过这标本怎么能动?我日它跑起来了!”

“我日这是活的!?”

315.追熊

看着陈松搂在怀里的白哥,林殊影心惊胆颤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宠物?”

白哥跟陈松学会了斜睨人家,它翻愣着厚厚的眼皮盯着林殊影看,把姑娘看的小腿肚直打颤。

她感觉这眼神不对劲,跟自己看乳酪的眼神类似。

其实她这倒是高看自己了,在白哥眼里她这身材只能比作排骨。

陈松给白哥挠了挠厚厚的皮毛说道:“对,它是其中之一,还有一只是矛隼。看,它现在正飞在天上。”

波哥在低空盘旋,偶尔加速起来那就跟一架战机似的,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端的是威风凛凛。

眼前的一幕让林龙杰惊得闭不上嘴,过了许久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小陈,请问你爸你妈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陈松笑道:“普通农民呀。”

林龙杰一脸狐疑:“是吗?我有几个生意伙伴是中东的王子王孙,可他们也顶多养个豹子养个鹰什么的,你这里竟然养上了北极熊和矛隼?一般家庭遭不住吧?”

陈松含糊的说道:“我不是一般家庭,我家祖上八代都是贫下中农,这些东西都是凑巧养的。”

白哥在他怀里转悠了两圈后又挣扎起来,它没有混到吃的就不愿意待在阳光下了,太热。

宋飞泉摘下手套走过来跟陈松说道:“老板,得去弄点冰块给白哥,现在温度太高,日照时间又长,白哥受不了。”

看着满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宋飞泉,林龙杰轻轻的挑了挑眉头,他再看向女儿的时候心里就不是很有底气了。

陈松推了白哥一把道:“别让它待在外面了,带它去屋里给它吃冰块,下午我带它去海里泡澡。”

“这些法子治标不治本,给它剃毛吧,它现在身上毛发太厚实了。”宋飞泉摇头。

这招也行,陈松安排布鲁斯去买剃刀。

林家三口平时待在雷克雅未克,没什么到乡村来游玩的经历,所以对于庄园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陈松本想带他们四处走走,结果很不巧,莱茵又来找他说道:“红媚娃要生育了,老大,我们得赶紧去处理一下。”

红媚娃是预计中第二匹产仔的母马,陈松已经等了好几天,今天终于等到了。

他向林龙杰道歉,说暂时不能陪他们了,让他们先自行逛逛。

林龙杰对牧场生活很好奇,就想跟着去看看母马生育的场景,林夫人和林小姐对此毫无兴趣,她们两人结伴开车去逛小镇。

陈松觉得自己不尽地主之谊不合适,于是他把宋飞泉派了过去,宋飞泉适合做导游,而且她的英语说的很好。

送走三个女人,陈松走向牧场。

现在牧草已经长起来了,里面生活着各种小虫,有些咬起人来不比蚊子温柔,于是陈松就给林龙杰找了一身皮衣皮裤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林龙杰随意的问道:“小陈,刚才跟你说话那女孩也是新移民吗?”

陈松下意识看向他,他又解释道:“是这样的,这女孩像是我以前一个老朋友的女儿,相貌挺像,但按理说不应该,我那朋友相当有钱,他女儿不至于出来打工。”

“你那朋友那里的?”陈松问道。

林龙杰说道:“国内首都人,不过我们也不是特别熟那种,他老家哪里不清楚。”

陈松惊奇的说道:“那她还真可能是你的故交,等她回来以后我帮你联系一下她……”

林龙杰拉住他摇头道的:“那倒不用,待会我自己跟她聊几句就行,咱们先去看看那匹要生产的马吧,生产是大事,刻不容缓、不容有失!”

这么说也对,陈松点点头带他走向马厩,说道:“待会你可以拍照和录像,但不要开闪光灯,孕期的母马胆子很小。”

为了不被打扰,其他的马已经放出去自由飞驰了,只有红媚娃自己待在宽敞的待产马厩里。

这马厩宽敞又干净,莱茵看到他们后示意放轻脚步,防治惊扰到母马。

有了上次经验,这次生产过程更加顺利,红媚娃很是健康,没有遭遇难产问题将小马给生育了出来。

看完了马驹出产经过,林龙杰又去镇上找他的妻子,把林殊影给叫了回来,让她和陈松互相了解。

这样还真让罗冰心给猜中了,林龙杰看中他了,想做他老丈人。

很可惜,他跟林殊影互相不投缘,一个是土生土长的泥腿子,一个是牛奶面包培养出来的富家女,两人实在没有任何话题。

后面陈松不得不把莱茵拉过来救场,莱茵对比表示感激涕零。

林家三口离开后,天色还是大亮,布鲁斯买回了电剃刀,陈松无事可干,决定给白哥剃毛。

说来冰岛七月气温不算高,仅仅二十度出头,非常舒服,可白哥是极地生物,它能受得了零下二十度,零上的话就不行了。

陈松对白哥招手,白哥懒洋洋的爬起来,含着冰块不情不愿的走了两步。

直到陈松亮出了冰激凌。

白哥跑来以为有冰激凌吃,结果看到了锋利的电剃刀。

它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但天性告诉它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又扭头想跑。

陈松再次亮出冰激凌,白哥艰难的做了个决定,坐下张开嘴要吃的。

电剃刀充电,顿时嗡嗡嗡的响了起来,白哥反应迅捷,爬起身就跑,这次连冰激凌也不吃了。

陈松伸手想抓它但没抓住,反而冰激凌从蛋卷上掉落,白哥反应如有神助,它先回身顶开陈松舌头一卷舔走地上的冰激凌,接着不能咽下冰激凌它又扭身再度逃脱,陈松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愣是没抓到它。

而且白哥很是狡猾,它知道躲在屋子里迟早被抓住,跑的时候它是往外跑的。

恰好这时候罗冰心回来,陈松赶紧喊道:“拦住它!”

罗冰心顺手去拉白哥肩膀,白哥还在狼狈逃窜,罗冰心哪能拉得住?反而被拖着跑了!

陈松气急败坏追出去喊道:“道哥,过来!”

正在树荫下乘凉的道哥飞速爬起来,带着四个小弟吐着舌头狂奔。

白哥四处跑,陈松带着狗子四处追,哥布尔嘿嘿笑:“又开始一周一次的追熊行动了吗?”

316,光了

“白哥,别跑!”

“白哥你放我下去!”

“汪汪汪!”

庄园里头一阵鸡飞狗跳,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鸡飞狗跳,有几只跑来向日葵种植园啄虫子吃的花尾榛鸡凌空飞起,它们无处可去,下意识扑腾着飞向远处的神木梧桐。

就在它们飞近的时候,两只阴阳啼如同两枚拦截导弹似的窜了出来,它们个头随着灵气增多而长大,如今跟两只鹰似的,飞起来就去啄无故靠近的花尾榛鸡。

见此陈松只能暂时放掉追白哥的计划,他得赶紧去救那几只鸡。

鸡你太美,不能出事。

看到他跑人,还搂着白哥脖子的罗冰心叫道:“陈哥你干嘛去?救我呀!”

“你再坚持一下,相信自己,你能行的!”陈松一边跑一边喊。

待在牧场训马的莱茵骑着一匹马赶了过来,陈松问道:“该死的,你跑这边来干嘛?”

莱茵笑道:“不是又要追熊了吗?我敢打赌,你们肯定追不上白哥,北极熊的奔跑速度很快,它们是装甲车。”

陈松无奈的挥挥手道:“好吧,你行你上。”

莱茵意气风发的骑马冲白哥而去,小白脸上少见的露出彪悍之色:“骑兵来了……”

帅不过二十秒,冰岛马冲过去后白哥受惊,站起来就是一声吼。

冰岛马当场开始撒尿。

哥布尔看的哈哈大笑:“你说错了,是堂吉诃德来了。”

莱茵深感丢脸,用鞭子抽打胯下骏马的屁股:“怕什么?它还能吃了你?给我上!”

冰岛马乱跳一阵将莱茵掀下马,自己一溜烟跑了,直奔马厩而去。

莱茵冲特里克朗喊道:“你竟然在笑?哈,你这蠢货,出来一起抓它!”

“不!”特里克朗拒绝的很坚定,“我不想死在它的爪子下,你知道的,它对我可不友好。”

最后陈松救下花尾榛鸡后赶回来,用尽手段才把它给堵住。

为免夜长梦多,陈松直接上剃刀。

嗡嗡嗡一阵响,大把的熊毛脱落下来。

白哥发现自己不疼不痒,这样它便老实下来,自顾自的去舔抱在爪子里的奶块。

这奶块是陈松做了用来糊弄白哥的,五升装的水桶里只加上一把奶粉再挖上一勺蜂蜜冰冻而成,这一大坨子冰块闻起来味道不错,其实吃起来没味,但白哥不在乎,抱着舔的美滋滋。

这玩意再不好吃那也比纯冰块好吃,对吧?白哥舔的很仔细,冰块上偶尔会沾上一绺熊毛,它得小心的舔掉才能继续吃。

毕竟是一头北极熊,白哥长得又快,陈松光是给它剃掉身上的毛就出了一身汗。

“呼呼,总算完活。”陈松摸了把额头,都是汗水。

罗冰心便体贴的问道:“看你挺热的,要不要给你也推一个?”

陈松赶紧收起剃刀。

白哥没什么感觉,起身后使劲晃了晃身子,一坨坨肥肉像水床似的晃荡了起来,蔚然壮观!

道哥们看到白哥大变样,顿时呆若木狗:这什么鬼玩意?

陈松看向它们,几个狗子以为要给自己剃毛,哀嚎一声狂窜而去。

白哥这傻孩子压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变化,陈松没动它的大脑袋和四条腿,其他的连尾巴都给它推了。

直到后来它又跑去温泉池边习惯性准备下水,就在它垂头往水下看的时候,风停了、鸟静了,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陈松赶忙过来拉它走:“你在看什么呀?走,准备准备吃饭。”

白哥以往听到吃饭这个词就兴奋,不管是中文、英语、冰岛语乃至陈松说出来的浙西南方言,它都能听懂。

但今天它转了性,陈松拿吃饭来魅惑它,它并没有随之转移注意力,还是在盯着水面看。

陈松过来搂住它粗壮的脖子把它往外拖:“哎呀我的小宝贝儿,你看什么呢?水里有母熊吗?有咱也不要,母熊不好吃。”

白哥晃着脑袋甩开他的手臂,它一爪指着水面一爪推着陈松叫了起来:“啊呜啊雾啊五啊无……”

陈松挠了挠它的脑袋道:“你这是干嘛呢?吊嗓呀?练歌呀?叫的还百转千回呢,别叫了宝贝儿,咱们该吃了,今天吃牛肉。”

白哥本来还想坚持一下,结果哥布尔那边摆开架势拖出了烤炉,莱茵则拎出了新鲜牛肉。

见此它激动了,晃着那两膀子肥肉就跑,好像案板上跳下来一头猪。

现在这个点吃饭已经算是宵夜了,罗冰心不吃,在那边给白哥烤肉,烤成六成熟和八成熟切成片塞进它嘴里,白哥的大脑袋倚在她怀里,乖的就像个二百五十斤的宝宝。

哥布尔一边烤肉一边说道:“老大,咱们有牧场,得自己杀牛吃肉呀,咱们还没有开刀呢。”

陈松快乐的撸着串说道:“杀什么?大角牛好看不好吃。”

哥布尔嘀咕道:“我觉得可以试试。”

陈松不耐的挥手道:“行吧,下次咱们这里面谁过生日,然后就宰一头。”

闷不做声的卢克举起手说道:“我,生日七月七日。”

陈松顿时撸不动肉串了,你演我呢是吧?

吃完饭天色还是大亮,可是小镇除了喝酒没别的活动了,这就让人很焦虑了。

难怪北欧福利待遇好、生活环境好,但心理疾病一直在爆发,冰岛的自杀率更是居高不下,这种无聊的生活真能把人闲的抑郁。

莱茵笑道:“没关系,老大,如果你觉得这太无聊,那马上就要开始俱乐部的学习活动了,你到时候去参加吧,那里活动很多,你就不会无聊了。”

哥布尔无聊的问道:“都有什么活动?”

“一堆有钱的牧场主待在一起,你猜是什么活动?”莱茵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哥布尔推了他一把道:“你真恶心,老大,你也带我去俱乐部学习吧,我这人就是热爱知识,像热爱女人那样热爱知识。”

陈松懒洋洋的说道:“好啊,回头我就问问绿色北欧有什么农业学习活动要开展,至于这次的牧业知识学习,我带卢克过去。”

卢克闷头看格斗视频:“不去。”

“不去就滚!”

卢克顿时跳了起来,他盯着陈松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去就……”陈松也握起了拳头。

卢克打断他的话道:“不是,上一句。”

陈松:“上一句是我带你去参加牧业学习活动。”

卢克敬了个军礼说道:“明白,老大,一定执行你的安排!”。m

317.上课的日子

带卢克去参加学习是有原因的,这货是个门外汉,压根不懂牧牛放马的窍门,更别说兽医知识了。

所以他要协助莱茵管理牧场,那就必须得好好学习关于畜牧方面的知识。

周六,克莱不情不愿的拖着书包来庄园。

陈松斜睨着他道:“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没有活力?看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尿床了?”

克莱道:“我已经半年没有尿床了。”

陈松钦佩:“你这个年纪能有脸说出这话,我也服气。听着,今天和明天,你老师我要去塞尔福斯参加一场培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克莱的小脸上突然放出光芒,他激动的说道:“明白明白,老师,我这个周末自由了是吗?”

陈松笑道:“不,宝贝儿,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自由了?既然你这么想要自由,那你去通读一遍《自由宣言》吧。”

少年刚刚涌现出来的劲头,又没了。

陈松最喜欢逗着他玩,逗完了后他说道:“行了,这个周末你跟着你的艾丽斯姐姐学习唱中文歌吧,不用学别的了。”

克莱被他琢磨怕了,听到这消息先试探的问道:“真的吗?”

陈松说道:“真的,教你一句中文俚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克莱品味了一通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道:“这句俚语真是有哲理呀,别看我听不懂,但我就是感觉它很有道理。”

陈松指着他道:“别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回来要唱给我听的,明白吗?”

“明白,boss。”少年神气的向他敬礼。

早上七点半,他开车带着卢克上路。

开着皮卡车,陈松说道:“每次出行都是这大皮卡,太耗油了,这次去了塞尔福斯我得买一台新车,你觉得骑士十五世怎么样?”

“你嫌这车耗油,然后想开骑士十五世?”卢克惊呆了,“那么咱们两个到底谁是精神病呢?”

陈松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开玩笑嘛,我这次准备买一台跑车。”

卢克耸耸肩道:“跑车有什么好的?不如买一台房车,下个月有露营节,到时候可以开着房车去参加露营节。”

“好主意。”陈松点头。

卢克又说道:“等等,你不是想买个省油的车吗?”

陈松用指节敲打着方向盘说道:“我只想花钱。”

卢克顿时很羡慕的看向他。

羡慕了一路。

这次的学习活动在塞尔福斯一个培训机构举办,奥拉卡福也来了,看名单一共有六十多人。

奥拉卡福在培训机构的大门外等他,接到他们两人后说道:“这是布拉德松主席第一次选择来塞尔福斯举行培训活动,我猜这跟你有关,因为他救过他的命,据说后来还帮了他大忙,是吗?”

陈松说道:“也没有吧。”

奥拉卡福说道:“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据说他被一个精神病给缠上了,上次动手打他那家伙就是个精神病,你知道这事吗,文斯?”

陈松问卢克道:“你知道吗,卢克?”

卢克耸耸肩表示茫然不知。

奥拉卡福只见过他一次,就是他第一次去找到马克并大打出手,但那会奥拉卡福隔着他远,而在他动手后陈松又把他给摁在地上制服了,并没有几个人见到他的脸。

另一个是陈松介绍卢克说他是国外归来雇佣兵,奥拉卡福没跟他打过交道,压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这次陈松再跟牧场主们打交道他就赢得了许多尊重,跟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有些牧场主明面上跟他客套,其实腔调和眼神里都是鄙夷,他们歧视陈松。

现在或许他们依然在心里歧视陈松,但不管腔调还是表情都不敢表露出一分一毫。

牧场主们是粗人,他们对拳头至上这条真理奉若圭臬。

而且有牧场主隐约认出了卢克,不过因为陈松跟他待在一起、奥拉卡福也对他亲密有加,所以牧场主们不太敢确定。

直到马克到来。

马克笑着走进教室跟众人打招呼,架势依稀跟希特勒接见党卫军类似:“嘿,伙计们,几天没见,最近过的怎么样?哈,莱昂纳多,你的肚子更大了,怀孕了吗?马尔纳那混蛋呢?我可是特意叮嘱过让他来的。啊,文斯我的伙计,你也……”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就跟被人用快刀给斩断了一样。

他看见了卢克。

卢克跟演戏似的脸上又挂上了那股神经质的笑容,他歪着头对马克招手:“布拉德松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你什么时候跟麦迪娜结婚呢?我很期待参加你们的婚礼。”

马克勉强一笑,说道:“你们准备上课,我去跟授课老师说一声。”

陈松踢了卢克一脚:“你闲着没事吓唬他干什么?”

卢克嘻嘻笑道:“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吗?”

陈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眉开眼笑:“确实挺好玩的。”

这次的培训跟牛羊夏秋季节高发疾病有关,主讲人是冰岛大学一位动物医学专家,他用深入简出的授课方式来教授他们知识。

陈松表示受益匪浅,但他其实并不需要。

灵气充沛,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都不会得病,而是会长得欣欣向荣。

这跟中医的气血盛、身体健说法类似,灵气就是动植物们的气血。

陈松想了解的是不同牧草在秋季怎么收割和储存,这些技术是他未能掌控的。

不过卢克多学习点有好处,他特意准备了个大笔记本,闷着头在那里又写又画,将教授讲解的知识一五一十的给记了下来。

教授对此表示赞赏,多次夸奖了卢克。

卢克对此表示谬赞了,其实他也不想学,他想跟其他牧场主一样玩手机、吹牛逼,但不行,陈松化身督战队在监督他。

陈松自己不学,要求卢克一定学好。

这次授课时间是两天,周六周日,连续上课。

本来马克也要来学习的,或者说要来跟陈松加强关系的,但因为卢克在课堂上,他就找了个理由回去了。

陈松觉得这挺可笑的,马克竟然怕卢克怕成这样,真给冰岛大块头们丢脸。

但当其他牧场主得知卢克就是那个精神病后,面对他的时候全都战战兢兢,并在第二天有一半牧场主请教跑路了。



318,买房车

课程在周日下午结束,卢克最后有些意犹未尽:他发现学习也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或者说能产生成就感的事都能让人感觉舒服。

课业结束后就是一件好事了,陈松要去买一辆房车。

卢克觉得挺神奇的,他说道:“你来的时候还想买一辆省油的车,结果我随口一提你就改成了买油耗最大的房车,上帝,我真是看不透你。”

陈松想了想之后说道:“你说的对,庄园里是该有一辆省油的汽车,咱们每次出行都开皮卡,这不太好。”

冰岛所有农牧场主都有不止一台车,对于他们来说汽车是工具,要么是代步工具要么是干活工具要么是享受工具,再加上北欧车子价格低廉,所以他们对买车的事都很随性。

陈松拍拍卢克的肩膀说道:“那么不如这样,我买一台房车,你买一台轿车,当然你随便买一台就行了,只要不是日货,我讨厌日货。”

卢克惊呆了:“等等,老大,我买一台车?为、为什么我要买一台车?或者说我想知道我买一台车干什么?”

“给庄园使用呀。”陈松理所当然的说道,“你瞧,你是庄园的一份子,所以你就得给庄园做出贡献。”

卢克说道:“可是我入职庄园后还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拿到,然后我还得自掏腰包陪一台车?”

陈松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谁要你陪一台车,这车是你的,不是我的也不是庄园的,它就是你、卢克先生的车。”

“反正我就要买一台车,是吧?”

“对。”

“好吧,我明白了。”

买车还是得去机械销售中心,陈松停下车后就有人冲他走来:“嗨,中国伙计,我记得你,啊哈,你买走了一辆红色野兽,就是它对不对?就是这头凶狠的混蛋对不对?”

陈松看向迎面而来的销售员,他依稀记得这人的名字,就试探的问道:“你是,嗯,皮里克对不对?”

销售员顿时大笑:“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伙计,你的记忆力太出色了,上帝,你应该来做销售,你的天赋会让许多客户爱上你的。”

他上前亲热的揽住陈松肩膀继续说了起来,跟free-style似的:“嘿,伙计,你这次来肯定还是有所需求对吗?那么这次你想买一台什么车呢?还是让你的朋友皮里克来给你推荐吧,他总会给你推荐好货,就像这头红色野兽,这野兽你用的怎么样?”

“很好。”陈松点头。

这台东风猛士还真是买对了,它的马力不大不小,恰好能使用一些轻工具。

如果当时他买的是f系猛禽的话那就有点浪费钱了,猛禽带上轻工具就过于浪费马力,而像拖车这样的大型工具它又拉不动。

陈松说明自己的需求,听说他要买一台房车,皮里克顿时使劲拍了下大腿:“正好我刚看到了一台超级棒的房车,跟我来,我给你看看,我发誓它真的太棒了,如果看完了你不心动,那今天我送你一台车。”

卢克上前问道:“此话当真吗?”

陈松笑道:“行了,别较真。”

卢克悄悄对他说道:“我后悔把那份精神病鉴定书给撕掉了,如果我保留着它,那这次我就跟他去看那台车,不管看到什么,哪怕看到的是航天飞车我也说我不心动,一定让他陪我一台车。”

“他要是不陪呢?”

“那抱歉,我是精神病,你刺激我犯病了。”

“臭流氓,我喜欢。”

皮里克没给他们直接看现车,而是去了一面大屏跟前,他打开大屏电视后递给他们一人一副3d眼镜,然后一台炫酷霸气的大车出现在屏幕上。

卢克随口戏言成了事实,皮里克给他们看的竟然真是一台航天飞车!

这车科技感十足,车头就像火箭头,驾驶室竟然如同航天器的前端舱一般,这样开车走起夜路来,肯定会让人有一种探索宇宙的壮丽观感。。

车子很长,总长有十二米,全车面积可达20平米,而它的后座还是可以拓展的,拓展之后总面积最高可达40平米,简直是一座小房子了。

这台车的漆色也很漂亮,有高雅的雪白,有神秘的墨黑,还有红色和金色相间的漆色,皮里克说道:“这个叫钢铁侠色,是不是很迷人?”

“最迷人的是这些漆色都自带荧光效果,到了夜晚你不必担心会被撞上,它特别醒目,也特别炫酷,我的天,谁拥有它谁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太夸张了吧,啧啧。”陈松一边说一边吞口水。

卢克问道:“你口水怎么这么多,啧啧。”

陈松:“吃柠檬了,啧啧。”

皮里克打了个响指说道:“不不,伙计们,一点不夸张,我现在只是给你介绍了这台车的外观。来吧,看里面,它的内在更重要,这跟人一样不是吗?”

除了驾驶舱外,这台房车设有主卧、客厅、淋浴室,还有隐藏式酒吧、阳台,因为冰岛冬季寒冷,这车子竟然铺上了地暖,简直了!

继续往后看还有更奢华的,跟其他房车只有一个小床不一样,这车的卧室有一张双人大床,车身更是有大理石墙身,里面还配置了壁炉,并提供卫星网络和流媒体监控系统。

“这台车还设有雨水过滤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遇到了极端天气甚至世界末日,由它在那你起码不会缺水。”

“还有这里,只需摁下一键,车顶就会自动搭起一个观景台,美景尽收眼底。”

“再来这里看,车身侧面有一个户外烧烤架……它用的是商务喷气机的自动舷梯,还有像摩托游艇的飞桥式设计,这样你可以坐在车顶办个沙龙……别看它是个大块头,但它可不笨拙,它配备了510马力发动机,时速极限是150公里……”

“别说了、别说了,我买。”陈松捏着口袋问道,“这车多少钱?”

皮里克说道:“能不能别急着下决心,先让我继续介绍一番好吗?我还没有把它的优秀性能介绍出来呢,比如它的抗灾难能力,我得继续介绍一下。”

陈松连连摇头:“不用介绍了,我买,多少钱?”



319.需要资质

看着陈松猴急的样子,皮里克笑嘻嘻的问道:“说实话,你们心动了吧?”

即使嘴硬如卢克,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说道:“是的,心动了。”

皮里克说道:“咱们心动一下就行了,这车名叫克拉尼房车,是奥地利出品的顶级奢侈品,一台车就要199万英镑,咱们买不起。”

陈松使劲捏了捏银行卡,意志坚定的说道:“买得起!”

皮里克明显一愣,他反问道:“是199万英镑,不是199万冰岛克朗,伙计,你得搞清楚,你知道之间差别吧?”

他的态度顿时激怒了卢克,后者上去就要推他:“嘿、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吗?”

皮里克干笑道:“那么你能买得起吗?”

卢克冷笑一声:“我当然,嗯,买不起。”

皮里克顿时摊开手,卢克继续说道:“但我们老板买得起,是吗,老板?”

陈松点头道:“一点没错。”

皮里克惊呆了:“可你几个月前买皮卡的时候还只能买勇士而不是选择猛禽……算了伙计来这里,我带你看看德国货,这可是好东西,奔驰房车……”

一边说着他一边快速走向展区,有一辆大房车停靠在那里。

相比克拉尼,这台奔驰就小了许多,估计长度也就六七米。

皮里克继续介绍道:“让我们来看它的内饰,非常豪华,完全是真皮所制,看它的布局,虽然小但空间利用率高,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酷啊!”

他走进去拉起床板:“瞧,这玩意儿中央部分还可以掀起来,让我们瞧瞧下面是什么?哇,下面是一台液晶电视,通过车顶上的卫星信号接收装置可以直接观看卫星电视,多么……”

陈松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道:“相信我,皮里克,我无意打断你的介绍,但我对这台车没什么兴趣,我喜欢刚才那台奥地利货。”

皮里克笑容可掬的说道:“那是你不了解它,过来看它的配备,车载房车微波炉、85升车载房车冰箱,再来看这边的厨房区,配有电磁炉和洗菜池,上边还有抽油烟机……”

陈松不耐烦了,说道:“你是瞧不起我吗?你认为我买不起那台汽车是吗?该死的,我已经好几次表达过我的想法了,我要它,那台奥地利的猛兽!”

皮里克继续热情洋溢的微笑:“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哈尼,但我认为你还没有足够的比较这台奔驰,这可是奔驰啊,德国工业骄子……”

陈松没脾气了,他抱着双臂说道:“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你是歧视我吗?”

卢克嘟囔道:“我就说我不该撕掉那份精神病鉴定书。”

“看我这里、伙计们,请看我这里,怎么了?”一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少妇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皮里克刚要解释,少妇气度优雅的打了个响指微笑道:“小皮,去端上两杯咖啡,这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

等到皮里克离开,少妇眨着水润的大眼睛送上一个含情脉脉的笑容:“先生,能把您遇上的问题告诉我吗?”

陈松说道:“我算是你们的老客户了,我在这里买过两台车,现在想再买一台。”

少妇说道:“谢谢您的支持,那您看好哪一台车了?是价格谈的不合适吗?这可以交给我,您是老客户,肯定有照顾。”

陈松摆手道:“不,女士,是他不肯把车卖给我,我们还没有具体谈价格。”

“这一定有误会,”少妇放松的笑了起来,“你们看中的是哪一头野兽?”

“克拉尼,奥地利出产的房车。”

陈松话音落下,少妇俏脸上的笑容顿时开始勉强起来:“克拉尼,以全球工业设计泰斗、圆设计理论奠基人、世界最佳汽车设计师路易吉克拉尼命名的高端房车?”

“对。”

少妇的和煦微笑变为苦笑:“我明白了,小皮并不是不想卖给你,而是这车很不好弄。”

“其实你们这里没有这台车是吧?”陈松猜到了结果,他又不傻。

少妇摆手道:“不不不,先生请别小看我们的实力,我们可以销售这台车,只是要订到它太难了,因为它现在刚刚发行,对客户资质有要求。”

说到这里,她赶紧补充了一下:“现在车子在迪拜发售,您知道的,中东富豪们最讲排面,他们要求客户,嗯,得有一定资质。”

“这帮傻逼。”卢克不屑的笑,不过心里骗不了自己,他在羡慕嫉妒恨。

少妇抱歉的耸耸肩说道:“不知道两位是否知道一个叫做第一皇家的俱乐部?现在这台车优先供应这家俱乐部会员,并且只接受迪拜第一银行发行的皇家万事达黑卡。”

“这帮事逼。”卢克继续羡慕嫉妒恨。

陈松却是越听越惊喜,他睁大眼睛问道:“真的吗?需要这些条件?”

少妇无奈的笑道:“是的,您知道的,这是规定,我们没办法帮到您。”

陈松摇头道:“不不不,不用帮我,喏,这是皇家万事达黑卡。还有这个,我恰好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

当初国民银行给他办理俱乐部事宜的时候他还没兴趣,没想到关键时候起了大用。

看着两张卡片,少妇傻眼了。

陈松不得不感叹,长得好看的人即使是发呆也赏心悦目。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是真的吗?你竟然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少妇扭头看向皮里克。

皮里克看看手里的咖啡小声对她说道:“这种速溶咖啡,不太行是吧?”

陈松愉快的将卡片交给两人说道:“好了,我把资质证明给你们,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们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出示的吗?”

因为这款超级房车推出市场不久,还很抢手,所以机械中心广场不敢保证短时间能给他买到手。

这样陈松就不开心了:“如果你们没有车,那干嘛要给我们展示?是逗我们玩吗?”

要是没看到黑卡和俱乐部会员卡,机械中心广场真可以来个店大欺客。但现在不行,这个客比他们店还大,他们欺不了,只能陪笑解释。

320.自闭了

带着对超级房车的美好愿景,陈松开着皮卡回程。

后面是一台长安,这车很省油,又是三厢轿车,最主要是价格便宜,卢克就选择了买这台车。

陈松为中国汽车在冰岛的ipa做出了卓越贡献。

回到庄园他停下车,克莱很庄重的站在门口,等他走过去地上克莱突然张开嘴唱了起来:“组你僧日快乐,组你僧日快乐,组你僧日快乐,组你僧日快乐!”

陈松满脸纳闷:“我不过生日,你唱错了,过几天是你那卢克叔叔的生日,到时候你给他去唱生日歌吧。”

少年说道:“我这是在交作业!”

他这么一提醒,陈松才想起自己去塞尔福斯之前给他布置的作业,让他学一首歌,结果这小子还真是学会了,他学了一曲《祝你生日快乐》。

这首歌全篇只有六个字,反反复复六个字。

少年唱完后问道:“我的作业怎么样?”

陈松拍拍他肩膀说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克莱知道自己过关,欢呼一声“噢耶”拔腿就跑。

看到他回来,罗冰心有些惆怅的招招手说道:“你赶紧去看看白哥,我觉得你不该给它剃毛,这事关它的尊严,你这样伤了它的自尊心。”

白哥坐在厨房门口,跟一坨肉盘在那里似的,陈松猛一眼看上去以为是奥拉卡福送了一扇猪肉。

真肥啊。

陈松走过去坐在它身边伸手搂它的腰,后来换成了搂它的脖子,虽然这样高度有差距不太舒服,但好歹能搂过来,搂腰的话他搂不过来。

“怎么了,小宝贝儿不开心了?”陈松问道。

白哥身上毫无情绪,它无精打采的瞥了眼陈松,又扭过头去看向门外。

神情很惆怅。

卢克看到后说道:“这个问题我了解,它抑郁了。”

陈松去拉开冰箱拿出一根奶油雪糕递给白哥,白哥张开嘴一下子,整个雪糕全进去了,最后出来的就是一根棍。

“就这胃口你跟我说它抑郁了?”陈松疑问道。

卢克一愣,然后拍着大腿道:“暴饮暴食型的抑郁。”

陈松说道:“那白哥已经从小抑郁到大了。”

罗冰心快步走过来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调侃它呢?快点想想办法,白哥的情绪不对劲,它肯定因为自己毛被剃了而不开心。”

陈松不服气的说道:“也有可能是天气太热它没有精神呀,只是剃掉毛而已,这有什么不开心的?”

罗冰心说道:“只是剃掉毛?它已经果奔了好不好!”

陈松想主意,这时候道哥们跑进屋里,它们先跑陈松怀里亲昵了一会,然后待在白哥旁边歪头看着它,几条狗聚集在一起勾肩搭背的,一看就不是正经货色。

注意到狗子们的眼神,白哥嗷呜一声叫唤,跟死了似的躺在地板上不动弹了。

罗冰心把狗子们赶走,陈松安慰她道:“其实也还好啦,好歹白哥现在不热了,你看它前几天热成什么样了?”

这话连他自己都骗不了,白哥一晚上趴在那里不动弹,除非是有人开冰箱它才会歪头过去瞅一眼,要是没吃的就回过头去继续挺尸,要是有吃的就张开嘴等着投喂。

陈松怀疑它在借此混吃混喝,但他没有证据。

实在没办法,他决定破罐子破摔,带着白哥去镇上逛,以简单粗暴的方式让它接受大家的眼光,他认为白哥的压力来自剃毛后诡异的目光。

第二天早上,陈松带它去镇上跑步,白哥不愿意动弹,继续在地上狗熊趴。

陈松又拿出杀手锏,一根奶油雪糕。

白哥轻蔑的瞥了他一眼,仅仅是抬了抬头。

“陈哥它在鄙视你。”罗冰心说道。

陈松道:“你看错了,道哥,把白哥给我赶出来。”

道哥汪汪汪的叫,白哥一巴掌摁在它身上,将它直接摁趴下了:你就是个弟弟,你给我退下吧。

一番挣扎,道哥从它的肥爪子下逃脱出来,它狼狈的甩了甩毛,然后鼓起勇气继续执行陈松安排的任务。

道哥带着板凳狗们用肩膀顶着白哥的屁股往前推,妄图推动它,但这是蚍蜉撼大树,白哥放了个屁把道哥吹的眯了眼睛,让它认清现实垂头丧气离开了。

罗冰心说道:“陈哥你拿的东西太少了,喏,这样,拿一块冰牛油吧,白哥现在最喜欢这东西。”

冰冻牛油香而凉快,白哥自然喜欢。

果然,这骚到了白哥的痒处,看到冰冻牛油拿出来它翻身而起:哟呵,咱要是吃这个,那我可就不抑郁了。

陈松以冰冻牛油为诱饵,总算把它给带出了屋子。

可是到了大门口白哥又停下了脚步,它狐疑的往外瞧了瞧,隐约看到远处岔路上有行人,于是它便立马转身后退。

陈松抱着牛油块作势下嘴舔:“你不要算了哈,那我自己吃掉,或者出去给别人家的狗吃掉。”

白哥无法忍受到嘴的食物被人家拿走,它追着陈松走出了庄园,上了路。

小镇里人来人往,早起晨练的人一如既往的多。

看到白哥,小镇居民顿时乐了。

北极熊的体型总是胖胖的,这跟它们身上长得一层厚实的皮毛有关。

白哥不一样,白哥身上肉长得多,整个就是球形,有长毛在反而会显得它体型修长一些,因为它总是趴在水里,毛都是贴它身上往后抿的。

这下子没了毛,它就露出真身,那是真胖,胖的没有腰了,脑袋以下好像全是屁股。

于是它看起来就短了一些,特别是坐在地上的时候,整个就是一坨。

围绕着白哥,议论声四起:

“这是一头紧凑型的北极熊啊?”

“这不是白哥吗?怎么三厢变两厢了?”

“嘿,它太胖了,跑起来没法刹住脚步,容易翻车。”

“白哥以前像奔驰大g,现在怎么变成smart了?”

“这smart被追尾过?长得真是不可思议。”

白哥可是用过启智符的,它能听懂一定的话,即使听不懂也能从大家伙的表情、眼神和语气中猜到大家的意思,顿时它就自闭了。

陈松赶紧摆手道:“各位听我说,白哥需要鼓励,大家不要嘲笑它。”

“呃,能长成这样的胖子它还需要鼓励?怎么着,鼓励它多吃多喝变成球吗?”

321.要减肥了

在镇上转了一圈回来,白哥看起来更是情绪低沉。

罗冰心心里一紧:“这是怎么回事?”

陈松尴尬的说道:“可能我的计划破灭了,白哥在镇上没怎么受到鼓励,所以它就不太开心了。”

罗冰心拿了一个冰块逗白哥,白哥瞥了一眼趴下不动弹。

见此她叫道:“这是不太开心?你看它连东西都不吃了。”

说完她去哄白哥:“乖,白哥别伤心,剃掉毛没什么,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要不我给你弄一件皮坎肩先穿上?你飞泉阿姨那里有一件皮草大衣,给你的话改改能做个坎肩。”

“是姐姐。”正在啃西红柿的宋飞泉飞了个白眼过来。

罗冰心道:“但它叫陈哥为爹地呀,你如果是它姐姐,那跟我和陈哥岂不是差辈了?”

宋飞泉想了想说道:“为了年轻、为了永葆青春,我愿意跟你们差辈。”

陈松动容,这些老娘们疯狂起来真厉害,吓人。

白哥闭着嘴,无论如何不肯去接罗冰心手里的冰块。

罗冰心一脸愁容:“这下愁死人了,说了别给白哥剃毛,你不听我的,喏,剃出问题来了吧?”

陈松很委屈,他伸手指向宋飞泉的位置道:“这事不赖我,是她咦,宋飞泉人呢?什么时候跑的?”

罗冰心叹道:“行了,别推脱责任了,咱们得想想办法让白哥张开嘴吃东西呀。”

陈松咬咬牙说道:“只要让它的味蕾再体味到肉香就行,来,我给它掰开嘴,你往它嘴里塞点牛脂羊脂这些东西。”

抓着白哥上下颚,他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打开了白哥嘴巴,然后看到里面有块肉排。

顿时,陈松懵了:“哪里来的肉排?怎么回事呀?”

罗冰心更懵圈:“你问我?你竟然问我?刚才是你带着白哥出去溜的,它从哪里弄了块肉排?”

陈松拍了下额头:“靠北,我们经过超市来着,超市当时在卸货,我帮了把手,货里就有今天要出售的牛肉和羊肉,白哥肯定从里面捣鼓了一块肉排含在了嘴里。”

白哥知道这种事不好办,叼到肉排后压根没敢吃,就一直含在嘴里,从超市门口含到了现在。

难怪罗冰心给它冰块它不肯张嘴,冰块能有肉排好吃?何况它做贼心虚,不敢让陈松知道它偷了块肉排。

东窗事发,陈松骂了它两句,又回超市给补了钱。

超市没发现少了肉排,听陈松说完后他们摇头不信会有这种事,冰岛人的性子很古板,死活不肯收他的钱……

或许是镇上人对白哥肥胖问题的笑谈刺激到了它那幼小敏感的心,剃掉毛后解决了炎热问题,白哥突然开始减肥了。

这点是陈松的猜测,其他人并不知道生性懒惰的白哥怎么忽然变得勤奋起来。

白哥减肥的手段是运动,节食是不可能节食的,胖死也不能节食,它开始在庄园里疯狂的奔跑,以增加运动量的方式来减肥。

罗冰心等人不明白它是犯什么神经,竟然到处狂奔,卢克信誓旦旦的说它是抑郁到崩溃了,这不是在奔跑,这是在发泄。

陈松让他滚犊子,瞎基巴胡扯!

白哥就是在减肥,只是出了陈松其他人都不明白它的意思:因为要明白这点很难,自从白哥增加运动量后吃的更多了……

对此陈松深感欣慰,这熊孩子总算知道保持体型了。

野外北极熊长得胖一些比较好,不但不会很影响它们的敏捷性和速度,还会增强免疫力并帮助它们更好的去应对北极极端环境。

但白哥不是野生的,而且未成年,这种情况下它过早肥胖将会带来许多问题,包括内脏与骨骼发育不全。

既然白哥愿意减肥,陈松就得支持它,他把卢克叫来问道:“嘿,伙计,你在警界和部队都混过,对于体能训练和体型塑造一定有心得,对吗?”

卢克说道:“当然,我曾经做过首都紧急应对小组的体能教练,我的优秀不必多说,因为……”

“好了,不用因为,我了解你的优秀了,这样你去给白哥做体能教练吧,教导它使用正确的减肥方式。”

“what?!”卢克黑人问号脸。

陈松说道:“你没有听错,亲爱的,去吧,我相信你一定不负所托,不过我先给你点提示,这有助于开展工作。”

“什么?”

“你得让白哥喜欢上你。”

“把喜欢去掉,我倒是能做到。”卢克一脸郁闷。

没什么事干,陈松去灌溉神木梧桐。

使用了驱灵阵后,庄园里灵气简直充沛的没边了,神木梧桐生长速度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陈松进入护栏里,阴阳啼暴起要发动攻击,陈松咔咔两拳飞上去,阴阳啼夹着翅膀跑了。

梧桐木已经长得跟一棵小树相当了,树干有两米高,枝干增加到了五条,上面都长了树叶,还有一棵小枝准备抽出,长势欣欣向荣。

和其他树木相比它最大的特点是洁净,简直一尘不染,树叶碧翠、树皮晶莹,像是碧玉雕琢而成。

陈松给它加把劲,现在他手里灵丹多,小灵丹一堆,大灵丹也有四十多颗。

腰包肥实,男人腰杆就硬,陈松去了先后捏碎了十颗大灵丹。

如同神迹,梧桐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一枚小枝迅速抽了出来。

刚长出来的小枝很柔嫩,它纤细如一次性筷子,简直是透明的。

但它非常结实坚韧,陈松伸手去拉了拉,小枝毫无损坏。

待在梧桐木身边陈松只感觉心情平静、情绪顺和,毫无疑问在这里修炼更能事半功倍。

有了这番发现,陈松决定在梧桐木旁边建起一座小屋,以后没事自己就守在小屋里了,一是有助于修炼,二是要守护梧桐木这个秘密。

这样忙完一天的工作,他就对哥布尔说道:“种植园的事先放一放,我准备再建一座房屋。”

哥布尔问道:“老大,你不会是想让我来建楼吧?当然我有建筑天赋,但我也有自知之明,建一座马厩我还能行,房子我做不到啊。”

陈松说道:“不是我们住的这种房屋,类似守林员小木屋那种。”

哥布尔喝了口啤酒点头:“这对我来说没有问题,但老大你真是奇怪,建起这种东西干嘛呢?”

“还是吃得太饱。”罗冰心若有所思的说道。

322,家旁边有矿

木屋开建计划提出后又被搁置起来,布鲁斯送去的沼泽泥检验分析报告出来了。

陈松挺诧异的,样本送过去才几天?报告竟然出来这么快,要知道冰岛各研究所的工作效率是出名的低下,他们从不加班,所以许多需要连夜进行的工作无法进行,只能往后拖延时间。

见陈松奇怪,布鲁斯低调的笑了笑:“恰好化工研究院的院长是我的老朋友,他帮了我们一些忙,让检测项目得以优先开展。”

陈松恍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情往来。

看了看报告他忽然又发现一个细节:“怎么是中文写的?”

布鲁斯说道:“报告出来后我在冰岛大学化工学院找了一位中国籍研究生,由他进行了翻译,以便于您的阅读。”

陈松不懂冰岛文字,英语倒是不错,但要看懂研究报告?那就想的太好了。

对于老爷子的细心,陈松是打心眼里赞赏,他给老太太服用松鹤丹是绝对的明智之选,有夫妇两人帮忙,他的工作和生活可就轻松方便太多了。

看他翻开报告,莱茵说道:“老大你翻到最后一页看结论就ok。”

陈松摇头:“不,我得仔细看。”

“能看懂吗?”

“废话!我实验室里混的都是假的?”

“哦哦哦,看不懂。”

“法克!”

这份报告很翔实,是一份得有二十多页的小册子,陈松打开后看第一页是关于研究所的介绍,这没什么可看的,无非是介绍研究所的前世今生,证明这份报告的权威性。

再往下翻开始介绍送检样本的分析工作,它采用的是有机肥料养分分析,首先进行一个初测,测试发现样本中富含有机肥料,属于有机-无机复合肥料,其中的氮、磷大多以有机态存在,钾以离子态存在,其氮、磷和钾等养分的成分构造与植物肥成分构造相仿,这验证了朱凯波的猜测。

继续往下看就是专业试验方式了,什么用用硫酸-过氧化氢法消煮样品使之转化为铵盐、正磷酸盐和钾盐制成消煮液,什么以蒸馏法测定氮成分、以钒钼黄比色法测定磷成分、以用火焰光度法和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测定钾肥成分等等。

陈松是动物医学学士,学历不高但好歹大学是学过食品营养学的,他们在实验室也经常分析一些动物饲料成分,所以对于这种实验报告并不陌生。

但随着他翻阅报告,他发现情况不对劲,里面所有的字和符号他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有印象,可是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自己大学时候都他娘学了什么?陈松忍不住开始回忆,然后回忆起了食堂、篮球场、网吧、美女老师、漂亮师姐……

关于知识,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来,这让他忍不住怀疑,难道自己大学时代就没有认真学习吗?

报告书上那一堆莫名其妙的专业术语给了他答案:问什么问,自己大学什么德性心里没点b数吗?

略过内容,陈松直接去看结果,还好这个他能看懂:

1,送检样品为过剩有机肥,其中含有机质245%,其中氮030~045%,磷015~025%,钾010~015%,是一种能被种植业用作土壤肥料来源的有价值资源。

2,送检样本质地细密,含水较多,分解慢,发热量低,属迟效性肥料,与植物性分解肥性质接近,为冷性有机肥,分解速度慢于动物性肥料,但效用持续时间长。

3,送检样本成分非常复杂,其中有机成分中含蛋白质、脂肪类、有机酸、纤维素、半纤维素以及无机盐。其中含氮素较多,碳氮比例较小(14:1),一般容易被微生物分解,释放出可为作物吸收利用的养分。

4,对成分做具体分析,其中包括干物质498%,粗蛋白288%,粗纤维127%,可消化蛋白144%,无氮浸出物288%,磷26%钙,87%。组氨酸023%,蛋氨酸011%,亮氨酸087%,赖氨酸053%,苯丙氨酸046%……

总结:因有机成分含量过高,本样本不可直接、大量用于种植业,需要通过适当的稀释,无需加工即可成为非常好的绿色有机肥。

看完结论他就眉开眼笑了,还真让自己给猜到了,这沼泽地就是一个大型天然肥料厂!

这个发现对陈松来说太重要了,冰岛缺乏肥沃土壤,要种植农作物全靠进口土壤和肥料,而冰岛缺乏肥料原材料所以又不盛产这玩意,陈松用的肥料还是进口。

如今情况好办了,他家旁边就有肥料供应地!

不过前提是他得买下沼泽地,否则没有开发权。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陈松当天就去找小镇镇长莱斯利弗。

流萤镇的镇府是个简单的小楼,像度假小别墅更远超于像政府,它四周有一圈院子,南面是花园,北面是松树林,东西两边则各有一座游乐场和一大片漂亮的草丛。

陈松赶到的时候有个胖女人在花园旁边喂松鼠,空中盘旋着十几只海鸥,每次胖女人扔出去面包它们就去抢夺。

几次之后胖女人就烦了,她挥舞着好像加肥莲藕似的胳膊叫道:“滚开、滚开,你们这群强盗,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海鸥哗啦啦的拍打翅膀飞了起来,它们依然在空中盘旋,绝不离开。

几只松鼠跳动着在地上跳了一会,最终没什么吃的就结伴离开了。

胖女人伤心的说道:“别走,我的小可爱们,我不是骗子,我这里有许多好吃的。”

陈松笑道:“温蒂女士,你应该扔一把松子,松鼠该吃松子的。”

温蒂是小镇办公室秘书和镇长助理,一位脾气温和的胖女士,听了陈松的话她沮丧的摇头:“不,那不行,你不了解这些强盗,它们会去抢掠松子的,甚至为此攻击松鼠。”

“这么彪悍的吗?”

温蒂点头:“是的,文斯,相信我,它们可不好惹,现在是七月,海鸥归来之月,小心它们去你的种植园耍威风。”

陈松自信的笑道:“让它们来吧,我家里的猎枪已经饥渴难耐。”

温蒂弱弱的说道:“用不着打死它们吧?它们去抢吃的是为了活命,这是天性。”

陈松笑道:“我逗你玩呢,怎么可能因此打死它们?顶多打他们个残废,好了我去找莱斯利弗镇长了,回聊,女士。”

323.合作愉快

莱斯利弗镇长年纪有五十多岁,就是陈松参加啤酒节时候那个负责喊话的大肚子小老头。

他已经在流萤镇做了二十多年镇长,但这些年来小镇变化不大,实行无为而治,镇民们挺满意的,所以没到选举的时候都给他票。

冰岛人多数身材高大,身体素质出色,可是他们不管男女过了三十就显老,莱斯利弗就是这样,差不多的年纪,他比陈大仁面相更显老,像是要退休了,一把头发全白了。

陈松第一次进入镇长办公室,这房间部署的很有特色,全是健身器材。

他推开门后看到小老头正在运动,大肚子上挂了个呼啦圈,正在努力的晃动屁股。

看到陈松,莱斯利弗停下身擦了擦汗水“嗨,文斯,很高兴见到你,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陈松笑道“镇长先生不必停下,我只是来咨询一件事,你可以继续运动。”

莱斯利弗拍了拍腰上颤巍巍的肥肉说道“你说吧,小伙子,我不着急,这些肥肉跟了我二三十年,要甩掉它们可没那么容易。”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我老婆跟我在一起才十年,所以这么看它们跟我在一起时日可是够长的了。”

陈松忍不住笑了起来,老镇长上来拍拍他肩膀说道“我记得你还没有结婚,是吗?”

“是的,镇长先生。”

“那千万别着急,慢慢来,女人太可怕了,她们在婚前婚后完全是两个物种。”老镇长一脸的心有余悸。

开了个玩笑暖暖场后,莱斯利弗问他要办的正事。

陈松说道“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小镇有没有兴趣将地狱沼泽转让出去,我对那个地方很有兴趣。”

老镇长顿时一脸惊奇“你对一片寸草不生的沼泽感兴趣?相对之下,我觉得你应该对你的精神和心理更要感兴趣,你得去瞧瞧心理医生。”

陈松摊开手道“那我待会就去,现在我还是对地狱沼泽感兴趣。”

莱斯利弗努努嘴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沼泽感兴趣,但我想说我不能把它摆上货架,它是镇子的非卖品,你知道的,地狱之战活动对镇子有重要意义。”

这点陈松确实了解,他猜到自己要买沼泽那最大的阻力就来自于地狱之战,于是他把自己准备好的对策说了出来

“并不妨碍地狱之战,我只是需要一些沼泥晒干搓碎做成土壤,你知道的镇长先生,在流萤镇开农场和牧场太难了,这里土地并不适合农牧业,对吗?”

这是给镇长压力了。

荆伟羡慕他在镇上有独特地位,他解释说是因为他通过了勇士验证,但那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投资庄园为种植园,出产大量优质果蔬在镇上,使得居民吃上了价格可以接受的新鲜蔬菜。

莱斯利弗知道他的种植园对镇上意味着什么,也期待庄园可以进一步扩展规模,这对小镇居民幸福感的提升有巨大作用。

听了陈松的话,莱斯利弗犹豫了起来“我理解你的难处,文斯,在冰岛要搞农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佩服你的勇气,也感谢你为镇子的付出。可是说实话吧,文斯,如果你只是需要土壤,那沼泽泥和普通土地有什么区别呢?”

“沼泽泥更为肥沃,它们要比普通土地更适合庄稼生长。”

陈松没有说出实话,但这也跟实话差不多,沼泽泥确实土质很肥沃,只是过于肥沃都能当肥料用了。

不过这番话依然震惊了老镇长的三观,他指向西北方向说道“你说那片沼泽,它的泥比镇上的土壤更肥沃?不不不,这不可能,那里寸草不生,小伙子,它寸草不生。”

陈松说道“我明白,可我还是想试试,我把它们晒干然后粉碎做泥土用,我觉得这没问题。”

老镇长没有深思,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沼泽地中寸草不生不是因为土壤不够肥沃而是因为过于肥沃。

另外这也跟沼泽水分过高有关,即使有植被能扛得住过剩的肥料,它们的根系也无法在泥水中进行呼吸。

见陈松意志坚定,老镇长缓缓的点头说道“好吧、好吧,如果你愿意坚持尝试,那我欣赏你的闯劲,你去取沼泽泥吧,镇上给你这个权利。”

陈松还是坚持“不,我们中国人不愿意占小便宜,我不会占镇上的便宜,我愿意买下沼泽地,然后合同上可以表明以后每年冰冻完全消融后,沼泽地无偿提供出来做活动用地。”

地狱沼泽面积广袤,前前后后光是面积就有几十个平方公里,算上平均深度,它的可开采量非常惊人。

陈松不可能将它里面的沼泽泥完全开采掉,顶多是挖出一部分用作肥料,所以并不影响地狱之战活动。

另外一个即使有所影响,那他愿意把挖出的沼泽泥以普通土壤调和水而成制作为泥浇灌进去,以补充失去的沼泽泥,使之维持平衡。

老镇长纳闷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买下它?亲爱的小伙子,我愿意帮助你更好的开展农业,但我不能将它出售给你,别的土地可以,沼泽地不行。”

陈松就退了一步“我可以不买下这片沼泽了,而是跟镇上签订合同,只能由我来开采里面的泥。当然我不会无限制开采,我们可以在合同上规定,比如每个周最多开采一百个立方之类的,进行限制。”

如果不能买下沼泽地,那他也不能让别人来利用沼泥的特性做文章。

他担心被一些化工厂发现沼泥的神奇,然后鸠占鹊巢,那样他可就是白忙一场了。

莱斯利弗点头,说道“这样可以,但我不想收你的钱,而是改一个条件,对你的限制是沼泥开采量,那条件就是蔬菜供应量,你得每月最低向镇上居民提供不低于五吨的蔬菜。”

“当然,价格我们共同协商,一定不会让你亏本。”他怕陈松对这个数字有意见,就又补充上了一句。

这个数额对种植园来说压力不大,何况陈松准备扩展种植园的规模。

于是他伸出手道“那就这么定了。”

老镇长使劲握住他的手说道“愿上帝保佑你,孩子,祝你的农场一帆风顺。”。

324.玻璃小屋

一纸合同签订,陈松得到了他所想要的结果。

其实他要拿下地狱沼泽轻而易举,比如他有从九口幢幡中得到的妖言索,只要使用这东西,忽悠个普通人还不是十拿十稳?

不过莱斯利弗先生是一位值得尊重的镇长,起码他欢迎了陈松这个外国人定居到小镇,并一直给予他该有的尊重,所以陈松不愿意用小手段来对付他。

当然要是老镇长坚持不肯让他开采沼泽泥,那陈松就不会继续让妖言索闲置了,因为那样代表着老镇长不尊重他了,不尊重他就得尝尝他的厉害。

带着合同回到庄园,陈松意气风发的对哥布尔几个人说道:“明天开始去挑大粪。”

“什么?”哥布尔惊呆了。

陈松指着镇上方向说道:“是这样的伙计们,咱们的土地缺乏肥料,所以我们得需要一点自然肥,今天我跟莱斯利弗镇长商量好了,镇上出产的大粪都归咱们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法法克。”莱茵脸色白的吓人,“真的吗?”

“真的,是不是难以置信?是不是非常惊喜?”陈松亲热的搂着他肩膀说道。

莱茵直接爆粗口:“我惊喜个迪克啊!我要辞职了,我绝对不会去挑大粪的,上帝,即使开抽粪车我也不愿意,毕竟我是个柔弱的帅哥啊,我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如丧考妣。

陈松说道:“行了行了,都别露出这个熊样了,我是逗你们的,不用去挑大粪,去地狱沼泽挑一些泥回来就行了。”

“真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也不必瞒着这些人了,陈松就坦诚说道:“地狱沼泽里的泥水富含养料,带回庄园后把它给晒干粉碎成粉末,可以做天然肥用。”

“还有这种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陈松把样品检测报告给他们看,问道:“去挑沼泥没问题吧?”

“这个没问题。”一行人纷纷点头。

伺候沼泥可比收拾大粪干净多了,沼泥没什么味道,他们每年都会在里面翻滚。

过了一会卢克反应过来,说道:“这不是我们该干的工作吧?为什么我们要答应?”

哥布尔说道:“为什么不答应?只是搞一些沼泥而已,否则我们得去挑大粪呢。”

“蠢货,压根没有挑大粪这回事!”

“对哦。”

陈松回到屋子里喝了杯冰咖啡压压惊,当老板真不轻松,为了糊弄手下人他连《孙子兵法》都用上了。

二号庄园和三号庄园现在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用来晒沼泥就有点浪费这么好的环境,于是陈松把目光看向了一号庄园,是时候把这片庄园也收到手里了。

这样他就安排布鲁斯去打听斯凯林松那呆货的情况,看看有没有机会跟他洽谈一番买下一号庄园。

布鲁斯负责这件事,陈松要负责建小屋的事。

本来他想建一个森林小木屋,以后等梧桐木长成参天大树就把小木屋挪到树上去做树屋。

哥布尔给了他另一个建议,那就是玻璃小屋。

现代人生活忙碌,总希望多点私人品味的空间,于是各种艺术玻璃屋因运而生,这在北欧尤为流行。

这种小屋本来是为了冬季晒太阳和夏季赏雨而设计出来的,它最大的好处是日光充沛和不怕淋雨。

但是当它出现后,芬兰、冰岛的许多旅游公司看到了商机。

小屋构造简单、工期短、造价低,偏偏特别适合欣赏极光,因为它可以加上保暖层,建在极地地区最合适不过,可以让游客待在温暖的屋内欣赏到极光。

就这样,这种玻璃小屋流行起来。

听了哥布尔介绍后,陈松便上网搜索了一下,然后发现这小东西还真挺别致。

第一代玻璃小屋只需要两种材料,一是铝合金骨架二是玻璃,用铝合金骨架搭建起小屋的雏形,再往上铺特种玻璃就行。

这种小屋足够满足陈松需求,甚至可以说是能更好满足他的需求:

待在小屋里,他视野更好,可以全方位观察梧桐木的情况。

这样他就选定了搭建玻璃小屋的方案,剩下的事又用不着他管了,布鲁斯当天联系了冰岛多家玻璃小屋生产商,各要了一份合适的方案展示给了陈松。

这些方案可就没有汉语翻译了,陈松翻看方案书,感觉它们都差不多,便问道:“随便选一个厂家不就行了吗?还用得着选?”

布鲁斯说道:“是的,玻璃小屋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里面有许多窍门。”

“比如?”

“比如骨架与玻璃种类的选用,这是最重要的是,因为玻璃小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它的脆弱,所以在选用材料时一定要选用当异物撞击或其它因素破裂时,其整片玻璃附着于上面不会掉落的材质。”

布鲁斯给他一一讲解:“再就是小屋搭建起来后要在接缝处抹上防水胶,这也是很重要的东西,它的选用将关系到防水防漏问题,而小屋的耐久性跟防水防漏有直接关系……”

哥布尔给了他一个建议,布鲁斯将这个建议完善了起来。

经过布鲁斯的介绍,陈松就对玻璃小屋和各个厂家的优势了解的差不多了,他拍板选择了一个方案,布鲁斯随即去联系厂家下单。

看着老爷子的背影,陈松找出来一颗松鹤丹。

得提前给老爷子吃一颗延长寿命的丹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用来布鲁斯身上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他必须得尽量延长老爷子的寿命。

资金到位,厂家第二天就准备好了材料。

玻璃小屋的材料不贵,一套合起来是三百五十万克朗,但如果送后上门并且出工人进行组装,那价格就得到五百万克朗了。

看到报价后哥布尔也展示了他的价值,他不屑的说道:“这么喜欢钱为什么不去银行开抢啊?送货加组装得一百五十万克朗?哈,笑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来?”陈松问道。

哥布尔傲然道:“我自己来就行。”

莱茵顿时肃然起敬:“哥布尔,牛比!”

哥布尔确实自己开着皮卡去雷克雅未克把货给接了回来,他跟一头怪兽一样强壮,沉重的特种玻璃在他怀里就像塑料片,轻而易举就被卸了下来。

然后他信心满腹、踌躇满志的打开了组装手册,随着阅读,他脸上的自信逐渐消解,变得沉默起来。



325.逐步成型

“你到底行不行?”陈松怀疑的看着他。

哥布尔脸皮有些发红:“建房子是大事,你不能着急,这得慢慢研究。”

陈松不耐道:“我明白、我明白,需要慢慢研究,但也得研究吧?”

哥布尔又说道:“换成你,你也看不懂。”

莱茵伸手道:“给我拿过来,让我看。”

哥布尔悻悻然,把图书交到他手里。

莱茵一边翻阅一边点头:“嗯,不错不错。”

“你能看懂?”

“不,看不懂。”莱茵把图书又交了出去,这次轮到卢克了。

打造一座玻璃屋其实不难,难得是陈松买的这个小屋带装修,这下子拼接难度就大了。

卢克在警队学过工程,多少能看懂,他指着图书说道:“我们需要搞清楚施工内容程序,这是大框架,只要搞清楚我们就能动工了。”

这个简单,从目录就能搞清楚,先选用有加强结构的h型铝合金骨架在搭建主体,树起立柱来加强支撑,到时候把骨架搭上去就相当于建房上大梁,接下来修修补补就行。

“这不难对吧?把主体搭建起来以后使用接缝施工法,喏,这里有施工指导,然后贴上软式吸震胶,避免玻璃直接与骨架接触,最后贴上贴防护胶带,完工,对吧?”卢克商讨问道。

陈松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急忙点点头:“对对对,一点没错。”“你说的对。”“那你来负责好了。”

卢克耸耸肩道:“好吧,伙计们,那我们开搞吧。”

哥布尔负责平整地面,最好要铺上一层水泥,陈松说没必要,把土地整平以后铺上地板再来一张地毯就行,这样省时还能省力气。

这时候春天拆下的篱笆就有用了,它们都是上好的木板,结实耐用。

陈松来了个废物利用,挑选保存完好的木板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面隔潮带。

铝合金骨架便于链接,它们上面都有标注,接头颜色不同,按照相同颜色和标注引导,很轻松将它们给拼了起来。

骨架逐渐成型,陈松想去帮忙,结果铝合金条纷纷抖动起来。

“老大,你别晃。”特里克朗没好气的说道。陈松更没好气:“我还没碰到呢。”

“狗屎,地震了。”卢克淡定的说道。

看铝合金骨架晃动的幅度,陈松胆颤心惊:“我了个上帝爷爷,快点避震!小冰、老布,赶紧出来!到旷野来!”

其他人照常工作,特里克朗叼着烟淡淡的说道:“欢迎来到冰岛,这是冰岛例行欢迎礼。”

冰岛地震多,陈松知道,再说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冰岛地震,但这次看骨架晃动幅度他觉得有点厉害。

卢克打开箱子展示软式吸震胶笑道:“瞧,所以这屋子得用上这玩意。”

地震持续了十多秒,烟消云散,万里无云。

罗冰心从厨房推开窗户遥望陈松喊道:“陈哥你叫我呀?”

白哥从她身边挤出来,它估计是从梦里被惊醒的,伸出脑袋来还用爪子搓了搓眼睛。

陈松无力的摆摆手说道:“没有,你听错了,我们要继续干活了。”

玻璃屋的优点是可以充分引入阳光,主要材料用的是强化玻璃,但因为冰岛夏季光照强烈,所以又要考虑到如何达至隔热功能。

厂家很是贴心,提供了多种方案选择,其中最简单的一种方法是在玻璃顶以下额外加上折帘一幅,这种隔热效果比较差,可是操作简单,便于拆卸。

还有一种是选择加装遮光篷作隔热,这样好处是能同时阻挡光线进入室内。

陈松觉得这个不重要,反正玻璃上贴有上好的的隔热膜,现在时间又是七月,再过两个月阳光就不会很强烈了,到时候有隔热膜,那既能隔热又可以在室内享受阳光,夜晚还可以欣赏星空。

隔热膜备有多种不同深浅色可供选择,颜色的深浅代表不同的隔热和隔紫外线程度,布鲁斯帮他选择的是一种有反光面效果的膜,这种功效最为显著。

骨架拼凑起来后,卢克带人开始安装棚顶的矩形玻璃。

这些玻璃配合的细腻又整齐,骨架整体是斜面设计,这样加上玻璃光滑,可以方便雨水的快速排放,保证房屋免受水汽的侵蚀。

小屋逐渐成型,哥布尔拆开一个大箱子说道:“这里还有点东西,伙计们来瞧瞧,这是什么?”

卢克自然的回应道:“是家具,配套的家具。”

陈松对着图册研究小屋,然后说道:“等等,伙计们,这里应该还有一套中央固定框架的,对吧?”

卢克凑上来看了看后傻眼了:“那框架在哪里?”

哥布尔拍了拍拆开的大箱子说道:“我想是在这里。”

卢克凑上去研究了一番后怒道:“该死的,你干嘛不早点拿出来?”

哥布尔气的想打他:“我也是刚刚看到的好吗?”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看到它?”

“都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揍他!”哥布尔气势汹汹的说道。

特里克朗急忙摆手:“放心,我不会拦着你。”

哥布尔回头看莱茵,莱茵已经撒丫子跑了,他怕被血溅在身上。

卢克不怕他,踩着拳击手脚步招手:“来吧来吧,让你尝尝我的铁拳是什么滋味。”

陈松让他们气了个半死:“干活,都给老子好好干活!”

中央固定框架的作用是支撑,这是不可或缺的部分,所以他们又得拆开骨架将它加装上去。

有了这教训,他们往后干活就仔细起来,碰到麻烦的地方都会聚集在一起研究一番,这样后面倒是没再出什么纰漏。

玻璃小屋不需要地毯,它自带有瓷砖,瓷砖下面有管道,拼起来后夏天可以通凉水、冬天通热水,这样冬暖夏凉很舒服。

再往后费劲得就是装潢,它是奢华版小屋,有配套桌椅、有小床,屋顶还能安装吊顶,但那样就会阻挡阳光照入,晚上也无法欣赏星空,所以陈松就把这部分给省掉了。

当然,主要问题还是搭建吊顶太难了,他不想那么麻烦。

瓷砖是的棕色亚光,使用的是吸光材料,表面粗糙,即使阳光照射上去也不会反光。

326.真的天才

两天半时间盖起屋子,一天半时间装潢和收拾,效率就是这么高。

而这还是因为他们是一群生手,期间几次出错得拆掉部分重来,导致效率低下,如果是厂家安排的工人带着机器来操作,只需要一天半时间就能完成,那才是真正的高效率。

小屋建成,陈松不得不感慨:“科技改变世界啊。”

原本他只想弄一个木头屋,结果最后出来的是个婚房。

玻璃屋可不单单是用骨架和玻璃拼出来的一个类似帐篷的大罩子,它是有卧室、餐厅和客厅之分的,只是中间的餐厅和客厅之间没有明确的遮挡和界限,这样是为了在视觉上保持空间的通畅和宽敞。

陈松问卢克道:“这面积多大?”

“很小,五十多个平方。”

这个面积是净面积,不像国内有些地方公摊百分之五十然后说总面积有多少,那是耍流氓。

陈松点头道:“够大了,一个野外小屋而已,你们对住房面积要求太高,需求太大。”

哥布尔说道:“我们冰岛人对什么需求都是大。”

然后几个人就兴奋了,在那里摇头晃脑、贼眉鼠眼。

陈松懒得跟他们一起低俗,这帮人全是单身汉,卢克离婚了也属于单身汉,一个个精力之充沛令人惊叹,整天骚话连篇。

他进入了玻璃屋中,罗冰心和宋飞泉在里面忙活,她们在里面摆放了大大小小的盆栽植物,阳光灿烂的照进来,枝叶碧绿。

房子设计精巧,里面配套装潢走的是经典北欧风,简洁、优雅,精美却不媚俗,很符合陈松的审美水平。

客厅面积格外大,抬头看玻璃正中吊着一个水晶风扇,成功与背景融为一体,屋顶没有天花板或者顶棚之类,直接就是两个斜面交叉在一起。

最巧妙的是,房屋骨架用的是铝合金,但它在里面又贴上了一层木片,这些木片纹路清晰,还能给人一些小木屋的感觉。

罗冰心放了一个花瓶在桌面上,里面插了一束野花,真是赤橙黄紫都有。

最显眼的是一朵向日葵花,不大的花盘开始怒放,展现着蓬勃的生命力,看的陈松叹为观止。

他当即决定,今晚就住这里面了。

总算忙活完了,陈松挥手道:“伙计们这几天辛苦了,我必须得犒劳你们……”

“宰牛吃!”哥布尔亢奋道。

卢克咧嘴笑道:“可以,我的生日马上就到了。”

陈松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涩。

在大家伙热烈的讨论声中,买一头牛宰掉吃肉的生日宴方式被决定下来。

做牛排、炖牛肉、烤牛骨,几个人讨论的很热烈,白哥道哥们在一旁听的直摇尾巴。

卢克又问:“那我过生日,你们送我什么礼物?”

真实的感情在这一刻完美展现了出来,众人一哄而散。

变化太突然,道哥们没有反应过来,它们还在摇尾巴等着吃肉呢,结果没人了。

卢克看着它们问道:“你们给我准备点什么礼物?”

白哥亲热的送上去一记深吻,舌头滴溜溜的转,看样子想来个法式的,沙发则凑上去在他脚上撒了一泡尿。

夜晚到来,天色照常大亮,陈松待在小屋里炼气。

他刚坐下摆好架势,好几个人溜达着过来了,现在外面抱着膀子对他指指点点。

陈松本来还没感觉有什么,过了一会等卢克拿出手机了他感觉不对:尼玛,这不是动物园参观的标准打开方式么?

一怒之下,他起身吼了起来:“都给我滚蛋,别让我出去……”

几个人顿时嘻嘻哈哈的跑了,勾肩搭臂又要去喝酒。

赶走几个人后,他重新盘腿坐下继续气沉丹田。

驱灵阵的阵眼开在了这里,依托于梧桐木,玻璃屋里灵气充沛,气种变得空前活跃,陈松修炼速度比往日快了三四倍。

所以,修炼之路财侣法地,它要拼天赋、拼资源,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

等到午夜时分,天色终于黯了下来,开始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出现在玻璃屋外,它们一闪一闪、飘飘荡荡,如同小精灵飞舞。

萤火虫群出现了。

这些小东西对灵气感应很是灵敏,自从驱灵阵打开它们便会在夜里飞到梧桐木周围。

陈松安静的坐在屋子里看着这一幕夜景,用俗气的一句话来说就是道心如水,此身安然。

他小心的拍了个小视频发到了朋友圈,配了谷歌来的一首诗: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我有一只大鸟:哥你去盗墓了吗?怎么飘着这么多鬼火(惊恐)

姜盛:唉,咱们真是苦逼爬过后脑勺──苦逼到头了,我懂你,兄弟,夜深人静时分身边却没有个女人,(流泪)(抓狂)

罗冰心:这么晚了陈哥你还没睡呀?早点休息,小心猝死(机灵)

陈松含着泪关上了朋友圈,这都是些什么人?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去九洲了,趁着今晚没事干,他索性拉上窗帘挡住所有视野,然后打开了光门。

到了九洲也没什么事,陈松对外面的环境是无感了,决定不去折腾,就老老实实坐镇在寨子里然后安排探险队外出就行。

陈松继续炼气,跟筑盘尊者一起修炼。

筑盘尊者确实是大能,他让陈松看到了明显的差距,从筑基一重开始,他只用了五天就冲到了筑基四重!

陈松看的泪眼双流,这差距太大了,当初他问桐峦子自己天赋,桐峦子说有点普通,现在来看人家是怕伤了他自尊没好意思说,其实他是个仙渣。

冲到筑基四重之后筑盘尊者就停手了,他怕修炼太快以后灵气跟不上,否则他会继续给陈松展示天赋碾压。

修炼闲暇之际,他会指点陈松,在他协助下加上前段时间的一番积累,又足足在寨子里待了半个月,陈松才突破四重。

前面包括筑基成功在内算是有三次突破,陈松每次都会很高兴,唯独这次明明突破到了更高境界,他却有些意兴阑珊。

本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结果最终发现自己压根不是修仙的料!

他落落寡欢的走出门去,然后吃惊的问道:“咦,起雾了?”

327.玄野大妖

起雾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陈松从未见过这样的雾气。

雾气并不浓密,却分布的很是匀称,就像是天地之间的空气变成了很淡的白色。

下意识的,陈松感觉古怪,这种感觉来的那么突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偏偏心里却是觉得雾气很奇怪。

他看向筑盘尊者,尊者表情竟然有些惊疑不定。

陈松从未见过老头子露出这样子,之前不管碰到什么事,他都是一幅智珠在握的架势,脸上表情顶多会凝重一些罢了。

“起雾了,好怪的雾。”筑盘尊者喃喃说道。

两人推门而出,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少年阿木便跑开了,随后孙长弓带他赶来,看见两人便拱手作揖:“恭喜二位仙长闭关成功。”

陈松说道:“这没什么,最近寨子里有没有异常?”

孙长弓舔舔嘴唇说道:“寨子里倒是安然,就是起了这个屋,有点怪异。”

听他也有这种感觉,陈松便问道:“你也觉察到了?”

孙长弓问道:“觉察到什么?”

“这雾气有些怪异,你不是刚刚说了吗?”

孙长弓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道:“噢,是的,有些怪啊,这雾气已经起了七天之久,二位仙长闭关后它们便逐渐出现了,一直到现在,早些天我们还以为是仙长们修炼召集来的呢。”

陈松摇头道:“修炼怎么会把雾气修出来?”

筑盘尊者却点头道:“确实会如此,但这雾气跟我们无关,孙县守,你且说说你为什么觉得这雾气怪异?”

孙长弓说道:“一是它出现的时间久,二是这雾气像是从地下冒出来、天上降下来的,它像是关门一样,把咱们天地之间给锁住了。”

“雾气不是一下子出现的,对吗?”筑盘尊者又问,语调很急。

孙长弓说道:“对,它是徐徐出现,天上的雾往下落,地上的雾往上涌,然后两拨雾气最后交合了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听他说完,筑盘尊者眉头死死皱巴在一起。

修炼不光能让人强身健体,更能强化五官三感,陈松迅速感知到老头子情绪很不好。

但筑盘尊者没说什么,他只是皱着眉头站在寨子边缘往雾气里头看。

这雾倒是不浓密,可视度挺高的,陈松跟着看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慌张。

等到孙长弓等人离开,筑盘尊者缓缓开口道:“大事,不妙!”

“何出此言?”陈松问,“你看出这雾气是怎么回事了吗?”

筑盘尊者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你知道人族兴旺是始于何时吗?”

陈松摇头,他又没在九洲上过学,甚至九洲有没有历史课他都不知道,这种话题让他怎么接?

筑盘尊者感应到了他的动作,并没有回头,而是接着说道:“天道无常,不悖人道,我曾经在一册石板古籍上看过一段野史,说上古时代有神兽唤作玄野,它无形无体,随心所欲,不饮,不食,不息,头顶苍穹下坠黄泉,乃是妖族始祖。”

“那时妖族肆虐天地之间,凶残无道,九洲乱入混沌。天道觉醒,将玄野镇压,才有人族秉灵气而生,整治苍生……”

陈松听的一头雾水,问道:“老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们就别打哑谜了,直接说谜底吧。”

筑盘尊者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九洲要大变了。”

这话差点没把陈松给敲晕头,他无奈的说道:“九洲早就大变样了,十年前不就开始变了吗?”

筑盘尊者苦笑道:“是,十年前开始灵气逐渐衰减,我们以为世道大变。但相比五年前灵气枯竭不见,十年前那些日子都算得上好日子。”

“你是说,跟五年前相比,今年开始日子将更难过?”陈松习惯了他云里雾里的说话方式,主动开始猜谜题。

老头子沉重的点点头:“怕是如此。”

陈松说道:“只是起了一场雾,情况不至于这么糟糕吧?”

筑盘尊者慢慢的说道:“在石板古籍的记述中,玄野无形无体,如同白雾,妖族自玄野吐息而生,嚣张一世,人族当时如同案板鱼肉,被妖族肆意屠戮,直到天道镇压玄野。”

“你说,这白雾像不像逃脱天道镇压现世的玄野?”

陈松摇头:“我觉得不像,主要是你说的太玄乎了,这玄野的身体能填满天地之间?你这不跟我扯犊子呢嘛。”

不过这雾气确实古怪的很,陈松又在寨子里待了两三日时间,雾气没有变化,还是轻轻飘飘、无边无际。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阴阳峰了,于是看雾气始终不散,就决定再去一趟。

阴阳峰隔着石门寨不远,陈松把自己的安排跟筑盘尊者和孙长弓说了说,孙长弓没有任何意见,他也不敢有意见。

筑盘尊者则冷飕飕的说了一句话:“师弟你去看这雾气,你要深入其中那不怕有什么意外吗?”

陈松不悦道:“老爷子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这吓唬我有什么意思吗?”

筑盘尊者淡淡一笑道:“我何曾吓过你?我只是说自己一点担忧罢了。”

陈松真走不成,他们正在一起聊着,寨子前门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惨叫声很凄厉,响起的也很是突兀,陈松听到叫声后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孙长弓反应极快,立马提起弓箭往外跑去。

筑盘尊者吸了口气说道:“有妖兽作乱,我们得赶快去瞧瞧。”

陈松速度最快,他出门便往东方赶去。

以往平静的寨子里一片混乱,正在外面训练和打磨石头的村民满脸惊悸。

“怎么回事?”孙长弓厉声问道。

“前门遇袭!前门遇袭!”有人从东边喊道。

陈松赶过去的路上看到好几个人影慌张往后跑,接二连三还有惨叫声、惊呼声响起。

一道阴影追随在后面,它蹦跳的很高很快,追上一个人便从旁边掠过,那人立马是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其他人都在往后跑,陈松反向而行,那阴影立马注意到他扑了过来。

阴影蹦跳速度极快,肉眼难以察觉它的踪迹。

还好陈松已经是筑基四重,五官观察感知能力大增,他迅速抓住了阴影落地瞬间的机会,举起便来了一段金属风暴!

328.负子魔蟾

ak-47的威风从地球一直打到了九洲,二十发子弹泼洒上去,那跳起来的阴影顿时摔落在地。

陈松看它落地后四肢还在蹬达,像是没有死透,便又把剩下子弹全给打在了它的头上。

筑盘尊者说的没错,这是妖怪来袭。

一个错面交锋,它防不胜防被一梭子子弹给突突了,露出凌乱的真身。

陈松没见过这妖怪的样子,它长得有点像蛤蟆,癞蛤蟆。

妖怪有个三角形脑袋和肥硕的身躯,四肢都像是蛤蟆的后腿,肌肉结实,难怪弹跳力出众。让人恶心的是它的背上长了好些人头似的凸起,这会妖怪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这些人头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很是可怖。

看清妖怪后背,陈松倒吸一口凉气:“日,这什么玩意儿?”

随后赶来的筑盘尊者说道:“负子魔蟾,一种生在灵泉里的妖物,快快去准备火堆,必须得把它给烧掉才行。”

他又给陈松介绍道:“这负子魔蟾厉害之处在于寄生,看见它背上那些东西了吗?那都是小魔蟾,是它们的幼体,先前发出惨叫声的就是这东西。”

陈松惊讶:“先前惨叫的不是守卫人员?”

筑盘尊者摇头:“不是,是小魔蟾,负子魔蟾并不杀人,它赶上一个人就扑倒在地,同时有一个小魔蟾会附着到那人身上,张开嘴欢呼一声咬住他的肉。”

“一旦被小魔蟾咬上,那这人就会迅速的迷失神智,他会藏起身上的小魔蟾,二者逐渐同化,最终等到小魔蟾不再暴露于外,完全跟人的身体融合同化,那再往后就会逐渐变为一个负子魔蟾。”

陈松听的忍不住起鸡皮疙瘩:“这玩意儿是寄生虫啊?这么厉害的寄生虫?”

筑盘尊者沉重的点头:“好不厉害,更厉害的是被它附体的人将心智全失,只会进食,而且好进食生食,所以它们往往会从亲近的人开始捕杀并吃掉……”

陈松摆摆手道:“行了别说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本来被扑倒在地的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起身后他们行迹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就是纷纷用衣服遮住身上鼓起的东西。

负子魔蟾被打死,寨子里的人畏畏缩缩的靠了上来。

看见站起来的人,其他人顿时大为喜悦:“老天爷保佑,二郎你没事?”

筑盘尊者冷冷的说道:“所有人等不得靠近,将这里围起来,先前倒地的人站在原地不得动弹,否则休怪老夫辣手无情!”

陈松问他:“这事怎么办?”

孙长弓说道:“他们既然被负子魔蟾的小魔蟾给魔障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将他们连同负子魔蟾的尸首一起给烧掉就是。”

陈松动容道:“这些人好像还活着啊?”

孙长弓平静的说道:“实际上已经死了。”

筑盘尊者摆手道:“这么做不行,里面多是村民的亲朋好友,咱们要是直接把他们烧死,那难免会得罪村民,让村民怨恨咱们。”

“老爷子,你就直说吧,咱们别拐来拐去了。”

陈松很烦他这点,但这是所有修士的共性,总喜欢说些不明觉厉的废话,以显示自己的高深莫测。

搁以前筑盘尊者是金丹大士的时候有筑基期小辈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早一个掌心雷飞过去让他去九霄向道祖报道了。

现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筑盘尊者低调的说道:“把他们全给关在一个屋子里,用不了几个时辰他们就会互相厮杀吞食,到时候村民就知道他们已经成了妖怪,那会再杀他们便没人能生出异议了。”

孙长弓钦佩的拱手道:“仙长好手段。”

一堆干柴被点燃,孙长弓拉扯着负子魔蟾的尸首给扔了上去。

负子魔蟾死掉后它背上背负的那些小魔蟾却一时没死,它们被扔进火中后顿时发出凄厉的嚎叫声,跟先前陈松听到的一模一样。

小魔蟾附着到人体后没法很快就融合进人身上,所以很好辨认,孙长弓把一行五人全给赶进了一座结实如碉堡的石屋里,然后把门窗给紧锁了起来。

村民们围着篝火看燃烧负子魔蟾,一个个面有惧色。

这是孙长弓强制他们看的,他天天操练的队伍遇到妖怪竟然转身就跑,这让他感觉丢尽颜面。

要不是筑盘尊者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要求焚烧负子魔蟾,那按照孙长弓的意思,他得要求村民挨个跟负子魔蟾亲密接触一下,给他们练练胆子。

陈松不得不承认,这货是条汉子。

小魔蟾的生命力极其恐怖,在篝火里足足哀嚎了半个多小时才闭上嘴。

筑盘尊者松了口气,道:“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再有妖怪上门来了,小魔蟾的叫声有威慑低品妖怪的神效,别看这会它们叫声没了,实际上声音在山里会有残留,低品妖怪不会敢再来这片地方了。”

陈松顿时扼腕叹息:“这样的话咱们干嘛把它给焚烧了?将它们困起来慢慢养着,每天烧死它一个,那岂不是可以庇护镇子好些时间?”

筑盘尊者摇头道:“第一,负子魔蟾已经死了,小魔蟾活不了几个时辰;第二,赶紧把它烧到是为了用火炼化它的内丹,时间长了内丹里灵气耗竭殆尽,那就没有灵气可以提炼了。”

等到火焰熄灭,负子魔蟾已经被烧成灰烬了,筑盘尊者在里面找了找最后找出一颗跟小弹珠似的东西。

陈松问道:“这是它的内丹?”

筑盘尊者一脸遗憾的说道:“这火不行,没能把它内丹炼化,而是烧出来一颗小蟾珠,真是丧气。”

陈松又问道:“这小蟾珠能有什么用?”

“什么用都没有,”筑盘尊者摇头说道,“就是佩戴着它会被吸收出一些油脂来,以前有些凡人里的王公贵族长得太胖或者身上长了脂包,就用它来吸脂,很是搞笑。”

搞笑吗?陈松表示一点都没有,一点不搞笑,这珠子是有大用的!

他赶紧把珠子收了起来,罗胖墩最近苦于减肥遇到瓶颈,这小蟾珠对她来说绝对当得上是宝贝。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先跟老头子问清楚了这珠子的用法后才敢带走。

329.哼哧哼哧

听筑盘尊者的意思,九洲形势要越来越严峻了,陈松挺蛋疼的,就不能老老实实让我做个二道贩子吗?

他没有什么大追求,以前顶多是想要成就金丹大道向天再借五百年,活他个六七百岁,当然上千岁就更好了。

现在经过小郎和筑盘尊者的对比,他清晰认知到了自己和金丹大士们之间的天赋差距,就改了理想,能平平安安混完筑基期就得了,重要的是要在地球上活得开心,活得逍遥自在。

但感觉好像这样很难了。

带着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他重开光门回到庄园。

早上吃饭的时候罗冰心奇怪的盯着他看,陈松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有的话不奇怪,今天我没洗脸。”

罗冰心没跟他开玩笑,而是歪头疑惑道:“明明就是几个小时没见,可感觉你变化许多,偏偏又说不出有什么变化。”

陈松哈哈大笑:“你个傻仔,你真是老天爷造的最傻的崽。”

罗冰心挥拳出杀招:“哈有跟!”

陈松轻易钳住了她的手腕,说道:“张开手!”

“干嘛?”罗冰心怀疑的问道。

宋飞泉抿着牛奶说道:“给你戴上钻戒。”

陈松一时失声。

罗冰心故意用极为矫揉造作的样子跺了跺脚,另一只手挽出一朵花来又挠了宋飞泉一爪子,娇声娇气的说道:“你讨厌。”

正在舔冰块的白哥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睛,放下冰块呕吐一声:“啊!啊!”

罗冰心给它一个白眼,白哥很机灵的抱起冰块溜了。

陈松看向宋飞泉,这丫头跟罗冰心一个阵营,想成全他们两个,但陈松现在修道修的清心寡欲,对异性不是那么感兴趣了。

为了缓解气氛,他接着宋飞泉的话说道:“大妞,我给你个钻戒怎么样?”

宋飞泉放下奶杯伸出红舌灵巧的添了添嘴角的奶渍道:“就咱们这么硬的关系,钻戒算了,折现最好。”

“折现了分我一点。”罗冰心欢呼雀跃。

陈松掏出小蟾丹拍在她手心里说道:“没有钻戒也没有现金,只有一个球,你也给我滚球。”

“那我们呢?我也想滚。”哥布尔开心的啃着鸡蛋饼期盼的问道。

陈松说道:“你们滚不了,我要带你们去挑大粪,啊不,是去挖沼泥。”

玻璃屋已经建起来了,陈松就准备晒沼泥做肥料。

他们开了皮卡去地狱沼泽,一人一把铲子往车厢挖沼泥。

卢克一脸惨淡的说道:“我以为我是在放牛牧马的,谁知道竟然要干这样恶心的活,另外我想知道有没有防毒面具?上帝,我要被熏的中毒了。”

“傻批,地狱沼泽没什么味道,我们每年都会在里面开展泥沼大战活动。”哥布尔鄙夷的说道。

卢克一听来了兴趣:“泥沼大战?这有意思吗?我好像听说过这回事,这是流萤镇的例行活动吗?”

“对,非常有意思,到时候你可以随便去摸美女的胸和屁股,光明正大的亲热,非常带劲。”莱茵兴致勃勃的说道。

卢克跟着激动了:“介绍一下?”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问道:“嗨,伙计,我说你刚刚被女人伤害过,你现在又表现出这种态度?这不对吧?”

卢克耸耸肩道:“首先,我有精神病其次,我已经从女人的阴影里走出来了,现在我着急再找一个女人呢。”

说完他去问莱茵:“给你一杯水,继续说继续说,说点刺激的。”

莱茵耸耸肩道:“刺激的?好的,那就不得不提我碰到过的一个乌克兰姑娘,我把她扑倒在泥里,伙计接下来的我不用说了吧?”

卢克仰头看天幻想了一下,随即激动了,然后他吞了口口水问:“有更刺激的吗?”

莱茵也来了兴致,他说道:“当然有,我有一次碰到了一对来自韩国的姐妹,我把她们先后给扑倒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最刺激的呢?”卢克幻想之后兴奋的脸蛋发红。

莱茵努力想了想,最后脸色逐渐发白:“又有一次,我被一个一百公斤的大妈扑倒在地……”

卢克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寒颤。

陈松知道莱茵没有胡扯,他这样俊美的小白脸在泥沼大战的活动中是很难过的,比如古德松,那可怜的家伙被送进过医院男科的。

至于古德松是出了什么问题,陈松不知道也不敢问,反正后来几天他一直跟鸭子那样张开腿走路,走的都是超大号外八字……

在关于泥沼大战的热切讨论中,一车沼泥被挖了出来。

对于庞大的沼泽地来说,这点沼泥不算什么,压根看不出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陈松开车带沼泥回到庄园,现在一号庄园并没有被他收购得手,所以不能去卸载沼泥,于是他就做主倒入树林外。

没办法,不管牧场还是种植园区域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再用来晒沼泥就不好了。

相比货车,皮卡在运输上有个天然缺点,那就是不能自卸。

这样陈松只好拎着铁锨上去甩了起来。

看到沼泥出现,须猪八戒大为激动,哼哧哼哧就跑来了。

它对沼泥记忆深刻,当初它刚有了聪慧意识的时候就被带去了沼泽,并且狂战四野八荒、笑傲群马,那是让它最有成就感的事。

这样跑来后它就在沼泥里打了个滚,兴奋无比,很快回忆起了往日的荣光,顿时扑腾起来。

陈松看的要爆炸,他怒吼道:“八戒,你给老子滚!”

须猪胆大妄为,根本不听他的号令。

而且自从它有了聪慧意识就统一了庄园猪界,堪称小树林里四海八荒第一战神,每天身后跟着一群猪,有的是母猪有的还是母猪。

看到它在沼泥里愉快的翻滚,跟在它后面出现的猪也跳了进去……

顿时,沼泥里响起了猪猪们舒服的哼哧声。

陈松要崩溃了,他命令众人去赶猪,哥布尔拎着铁锨想去暴力驱赶,结果猪群受惊把沼泥甩的到处都是,他身上、脸上也有。

哥布尔是个狠人,为了展现自己的冷酷彪悍,他伸出舌头在嘴角添了一下,然后吐了口唾沫骂道:“崽子们,你们死定了!”

卢克悄悄问陈松:“这伙计是不是也有精神病?你有没有带他去精神卫生中心去检测一下?”

330.攻略一号

猪群作乱,陈松没办法只能把道哥它们找来干活。

正在牧羊的狗子们摇头摆尾跑来,陈松指着泥沼厉声道:“去,把它们给我赶出来!快!”

看着一堆泥浆,狗子们互相看了看随即愉快的跳了进去。

现实给了陈松措不及防的一拳,狗子们开心的在泥沼里打起滚来,迅速变成泥狗。

这已经不是泥腿子那么简单了,陈松怔怔的看着欢畅的狗子们,一脸生无可恋。

罗冰心很宠它们,她怕陈松发火,就装模作样的驱赶它们:“出来出来,都滚出来,皮痒痒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们爹三天没打过你们了?”

喊完了她又讨好的对陈松笑笑:“没事陈哥,待会我给它们洗洗,十分钟后又是干干净净一条好狗。”

陈松徐徐说道:“这几条狗,不能要了啊!”

狗子们很不自觉,自己玩的开心了还想来带上陈松一起,它们倒是讲义气。

陈松对哥布尔说道:“烧水,今天吃狗肉!”

哥布尔坚定的摇头:“狗是人类的好朋友,绝对不能吃狗肉,否则一旦被媒体知道我们会死的。”

“真的,爱狗人士比女权还能打。”特里克朗狂点头,简直是赞同不能。

实在管不住,陈松只能认命,莱茵问他道:“老大,还要去挖泥吗?”

陈松摇头道:“算了,以后不在这里晒泥了,你们看这些混蛋把牧场折腾成什么样了?太脏了!”

肥猪们在泥沼里头翻滚过后要去啃食牧草,要去水渠喝水,它们满身泥水,这样走一路甩一路,甩的草场惨不忍睹。

卢克耸耸肩说道:“这样不是更好吗?这些泥本来就是要粉碎播撒在牧场做天然肥,现在有猪来帮忙,岂不是给我们省了很多事?”

陈松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拍拍卢克的肩膀说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一点没问题,伙计们,继续干活。”

剩下几个人以手术刀般的目光扫视卢克,好像要把他解剖成饺子馅,卢克摆开架势招招手说道:“来,看我不爽就来打我呀。”

哥布尔提着拳头准备出手,卢克信心十足:“最近我跟老大学了几招截拳道,正好拿你来练练手!”

一听这话,哥布尔不往上冲了,陈松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刻。

前前后后他们一天拉了十来趟,在林子外面铺开好大一片泥场。

既然已经开始挖泥了,陈松就得需要一个正儿八经的场地,毫无疑问一号庄园是最佳选择。

斯凯林松当时没怎么管理庄园,他没钱雇人来收拾,而他自己又懒得收拾,所以整个一号庄园跟个垃圾场似的,跟泥沼很是般配。

但这货现在还待在监狱里,他今明两年是出不来。

自从陈松展现出对一号庄园的兴趣后,布鲁斯就开始帮他打听这圆子的情况,但斯凯林松跟他关系恶化到极致,甚于在监狱里面爆他菊花的那些恶汉,所以他早就说过了,绝不可能把一号庄园卖给陈松。

陈松又让布鲁斯去打听一下,布鲁斯无奈的回应道:“先生,我们的邻居对你观感极差,他声称会把一号庄园卖给一家废品公司做垃圾场,无论如何绝不会卖给你。”

“这蠢货。”陈松只能如此评价他,“我们可以走个曲线救国的路子,找个他不认识的人去购买这庄园,然后我们再买到手,反正手续费不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很明白,这走不通,”布鲁斯的笑容很无奈,“事情得怪我,我小看了他对你的仇恨,让他知道了你对庄园的兴趣,现在他严防死守,除非他知道确实是一家垃圾处理厂要收购他的庄园,否则他绝不会撒手的。”

“很简单,那我们就找一家垃圾处理厂来跟我们演双簧。”罗冰心轻松的说道。

布鲁斯摇头:“这恐怕不可能,我找过斯凯林松的律师,他说这伙计会在合同上要求庄园不得转售给别人。”

罗冰心等人还想出主意,陈松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斯凯林松不了解我,其实我们之间都是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老布你给我联系他,我去会会他。”

布鲁斯是优秀的执行者,立马点头说道:“好的,先生。”

罗冰心担心的问道:“陈哥你确定要这么做?这会不会更进一步的刺激到他?”

陈松捏着百宝囊自信的笑道:“我能搞定这件事。”

“呵呵。”罗冰心旗帜鲜明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陈松确实充满信心,是时候让妖言索出面了。

斯凯林松被关在冰岛松恩监狱,这监狱恰好就在南部区一座荒凉的小镇上,隔着流萤镇不远,开车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赶到。

见犯人需要预约,不过预约很简单,冰岛没什么犯罪行为,所以也没有多少重刑犯,监狱看管的很松,犯人只要在监狱好好表现,跟生活在社会上的普通人差不多,人权没有一点问题。

布鲁斯知道陈松是个急性子,所以他约了最近的时间,赶在卢克生日前一天去探监。

路上他给陈松介绍了冰岛监狱的运行方式,说进出监狱很简单,监狱管理也很松弛,因为里面关的都是小角色。

“不过今年出了一起大案子,有一群家伙偷了一些计算机,挖矿的矿机。”布鲁斯介绍道。

陈松笑道:“偷了一些计算机?这算什么大案?不就是偷了一些电脑吗?他们还偷了挖矿机器?偷的是什么?挖掘机吗?”

布鲁斯解释说:“哦哦抱歉,先生,我没有说清楚,充当矿机的计算机,现在不是流行全球挖矿吗?挖掘比特币。”

陈松恍然:“明白了,这些杰西卡比较了解,不过这算是大案吗?”

布鲁斯说道:“冰岛有史以来最大的盗窃案,被捕的仅仅是一部分人,但已经有22人了,而他们总共盗窃了600台计算机,总价值超过两亿克朗。”

由于矿机挖掘虚拟货币需要大量电力,而冰岛有丰富发达的可再生能源,电热能和风能都可以发电,故而电力价格低廉,加上冰岛为了刺激经济欢迎虚拟货币炒家的到来,于是多种有利因素促成它成为国际上有名的大型虚拟货币公司的流行基地,这国家的矿机数量众多……m

331.玩笑般的监禁

偷电脑能偷两个多亿冰岛克朗,陈松觉得这伙人也是人才。

他感慨了一番,随口问道:“他们作下这样的大案,那么被判了多少年的监禁?”

“四年半。”

“四年半?!”

“对,四年半,而且这好像不是刑期,总之这事挺复杂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陈松对此感觉很不可思议,他理解不了这个问题,冰岛人都长得高高大大,他们可是海盗的后代,可是这个国家的犯罪率怎么那么低?而且这可是没有重刑来震慑犯罪分子!

车子开到了松恩监狱,从外观来看这就是一栋有着高大围墙的庄园,围墙上面甚至没有拉电网铁丝网之类的东西。

不过罪犯要越狱也不容易,因为监狱位于一片草地之中,四周并没有遮掩物,而监狱门口和外面停着许多警车,不少警察正在周围转悠。

见此陈松就笑了,说道:“是不是冰岛的半数警察都被派来看守这座监狱了?这是很可笑的事,只要设上瞭望塔、把围墙用电网包裹起来不就行了?干嘛安排这么多警察守在门口?为了解决就业问题吗?”

布鲁斯纳闷的说道:“抱歉先生,我不太清楚,松恩监狱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一路没有说话的卢克从后座往外看去,他盯着周围看了一会后说道:“出问题了。”

汽车开到监狱大门外一百多米的时候,一辆警车忽然启动从前面堵住了他们去路,同时又有两辆警车从侧后方开了过来,从三个方向把他们的车子给堵住了。

接着有警察下车慢慢的靠近他们,警惕的盯着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干嘛的?下车,赶紧下车,把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布鲁斯推开车门举起手说道:“先生,这里是文斯-陈的座驾,我们预约了今天来见一位犯人。瞧,这是预约的通过许可,有什么问题吗?”

冰岛果然是小地方,总共三十多万人,他们互相之间总有些熟识。

卢克一下车,后面的警车里就有警察从车窗冒出头来喊道:“哈,天行者,是你这狗娘养的家伙?有人说你从警队辞职了?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警队里面多是熟人,先后又有三四个警察认出了卢克身份,顿时围上来问了起来。

卢克先介绍了陈松,然后说道:“我现在在给这位先生打工,跟随他学习格斗,话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如临大敌,是总理要来检查吗?”

几个警察听了这话顿时干笑起来,有个中年大块头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开车到旁边,说道:“有重案发生,是个机密,你们把车先挪过来,先别进入监狱。”

布鲁斯开车驶出道路,中年警官对着对讲机说道:“是有人来探监,一切正常,重复一遍,有人来探监,一切正常,一切正常!”

对讲机里响起一个沉着的声音:“狼巢收到,请保持警惕,请保持警惕。”

一听这声音,卢克脸上露出吃惊之色:“上帝,是司法部老大?我没有听错吧,怎么司法部老大都来了?”

冰岛人少警察也少,从编制来说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科弗拉夫国际机场警察局,另外还有一些是国家警察。

其中科弗拉夫国际机场是军事基地的一部分,这里的警察属于防暴警,类似中国的武警和特警战士,用来应对暴力突发事故。

其他警察则隶属于司法部,司法部下设警察局和司法事务局,司法部老大算是整个冰岛警察体系的老大了,相当于中国公安部的部长。

中年警官点头道:“是的,是你的老熟人凯迪松长官,你要去跟他打个招呼吗?”

卢克耸耸肩道:“我现在已经是陈先生的人了,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还是说说怎么回事,怎么连凯迪松都惊动了?”

中年警察看了陈松和布鲁斯一眼,卢克明白他的意思便不满的说道:“你直说就行了,搞什么保密条例?这两位先生的嘴巴都跟保险柜一样严实。”

警察吸了口气道:“好吧,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估计顶多等到明天媒体就会得到消息,电狼史蒂芬森越狱了!”

“史蒂芬森越狱了?法克!”卢克骂了一声。

布鲁斯悄悄对陈松说道:“真是太巧了,路上我们刚说了矿机盗窃案,然后现在就亲历其中了。斯蒂芬森是今年被捕的二十二名盗贼之一,他被认为是团伙中的头脑人物,一直关押在松恩监狱,没想到竟然越狱了!”

卢克感觉很不可思议,他问道:“不是有人盯着那混蛋吗?他是怎么越狱的?这让人难以置信!”

陈松看过防备力量还不一定有电磁法王的网瘾戒除中心强大的监狱后,对卢克的话提出疑问,他觉得这种防备条件下犯人们不越狱才是一件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

中年警察叹着气说道:“你们别往外说,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是机密中的机密。”

陈松侧耳倾听,准备八卦冰岛有史以来最严重盗窃案的内情。

结果中年警察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们认为史蒂芬森这混蛋在此次越狱事件中有内鬼接应,根据监控视频显示,他从窗口跳出然后爬过了墙,有一辆车来接应了他,那辆车对监狱周围的环境了如指掌,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陈松目瞪口呆,冰岛这些警察是喜剧演员出身吗?这他么算什么机密?就算没有监控他也能猜出来,一个重刑犯冰岛的重刑犯能悄无声息的越狱肯定是有内应协助。

他看着警察们,希望能从他们脸上看到开玩笑的表情,但是并没有,警察们很认真。

卢克接着说道:“哈,这下可热闹了,伙计,我当时说过应该把他留在封闭监狱而不是送到松恩监狱,这里可以使用手机、使用互联网,大大方便了他与犯罪同伙联系。瞧,现在出问题了吧?”

陈松震惊的问道:“这监狱里的犯人还可以打电话、上网?”

另一个警察很认真的说道:“当然,只要他们喜欢。”

陈松摊开手表示无话可说,这也就是冰岛,要是放在国内监狱条件是这样的,那估计早就人满为患了,光那些有网瘾的三和大神们就会把这里挤爆!

332.喜剧生活

警察们并不傻,他们看到陈松表情后就推测出了他心里所想。

于是就有警察不悦的说道:“你觉得我们工作做的不够好,是吧?”

陈松说道:“没有,你们误会我了,各位警官,我确实觉得冰岛治安管理上有点问题,但我不是针对在这里的各位。”

其实剩下还有半句,但他不能说,说了容易挨揍。

不过他不说也有警察感觉到了不对,那中年警官便为自己和同行辩解道:“你以为我们想把史蒂芬森那样的重刑犯放到开放式监狱里吗?我们没办法,因为从一开始史蒂芬森被拘留在监狱里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服刑,他还没有被定罪,懂吗?他还不是罪犯!”

或许是同行们的菜鸡让卢克也感觉有些丢脸,他主动解释起来,以证明自己同行们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比尔克说的对,史蒂芬森其实是犯罪嫌疑人,警方迟迟没有找到被偷走的矿机,因此没有证据可以给他定罪。”

陈松又惊奇的问道:“不能给他定罪,那怎么判了他四年半的刑期?”

卢克进一步解释道:“那不算刑期吧,法庭并没有给史蒂芬森定罪,不过我们知道这混蛋就是罪犯,所以我们必须得抓起他来,于是就让他签署了一份自愿留在监狱配合调查的协议书,配合调查的期限是四年半。”

其他警察纷纷点头:“对。”

陈松服气了,这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这份协议书起了大用,按理说史蒂芬森没有被定罪那就不能通缉他,但他跟警方签下了配合调查协议书,如今他不告而别,警察可以继续抓捕他,理由是他违约了……

得知这些消息后,陈松只想给冰岛警察喊666,玛德还能更不专业一点吗?警察通缉一名刑事案件罪犯竟然用违约做理由?

其他警察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从小到大包括入职后经历的环境就是这样。

这能理解,毕竟冰岛的犯罪率极低,国民素质很高,整个国家的监狱只有两百多名囚犯。

冰岛警察的日常就是喂喂各种鸟、搞点自拍发到ins或者脸书上,冬天堆雪人、夏天喝酒吹牛逼,真让他们对付刑事犯罪这真是有点强人所难。

陈松三人被堵在了门外,警察们有礼有节的请三人暂时待在车里喝咖啡消磨时间,他们暂时封锁了监狱,想等等看史蒂芬森会不会自投罗网。

得知警方的目的后陈松又一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问卢克道:“史蒂芬森费尽心思越狱,好吧,他是轻松越狱的。总之他已经逃出监狱了,警方竟然认为他还会回来?”

卢克和布鲁斯都是一脸的见怪不怪:“当然,监狱不准喝酒,经常有罪犯越狱后跑出去喝个痛快,然后再回到监狱继续服刑。”

陈松问布鲁斯:“这是真的吗?”

布鲁斯点头:“千真万确。”

陈松忍不住掏出了准备好的妖言索,他想看看是不是有人用了妖言索在糊弄他呢,冰岛的刑罚问题简直就是个笑话,他要不是亲眼所见,那只听别人说的话肯定以为这是在说段子。

妖言索自然不可能被人使用,一切都是事实,冰岛的所谓大案就是这么无厘头。

如果仔细分析这又是正常的,首先冰岛人口少,大家伙低头不见抬头见,罪犯们越狱后很难逃脱,他们要活下去就得进入城市或者乡镇,只要电视台发布通缉新闻,那罪犯们很容易被发现并抓捕。

冰岛人不犯罪,不代表他们战斗力弱,这可是个爱好健身、盛产大力士的巨人国度。一旦被百姓碰到罪犯,那无聊的百姓们绝不会放过这个乐子,他们会把罪犯狠狠收拾一顿的。

也就是说对于罪犯们来说,越狱要比待在监狱里还危险,冰岛监狱特别是松恩这种开放式监狱是很舒服的,网吧、图书室、电影院、健身房一应俱全,有的甚至还有游戏室。

再者就是冰岛人互相之间太熟悉,即使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或许也有亲戚关系,这样作案就有风险了,很容易碰上亲朋好友,也很容易搞到亲朋好友们头上,这是冰岛犯罪率低的一个重要原因。

就好像在宗族观念强的大型乡镇地区,那里犯罪率也很低,彼此之间都是熟人,不好下手。

警方光明正大的布防到了下午时分还是没有等到史蒂芬森回来自投罗网,陈松都要等的不耐烦了,忽然之间警车全开走了,一名警官过来通知他们:“可以去探监了。”

卢克问道:“嗨伙计,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新消息了?”

那警察沮丧的说道:“是的,我们同事在机场监控里发现了他的身影,这混蛋在早上坐上了第一班飞往斯德哥尔摩的飞机跑了,他去瑞典了。”

陈松震惊的问道:“就这么让他跑了?机场难道没有检查他的证件吗?”

警察鄙视的说道:“这很奇怪吗?机场的蠢货们除了会收钱卖机票还能干嘛?这么多年来他们连偷渡客都查不出来,你指望他们能查到一名大盗?”

陈松忍不住想问问这警察,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来鄙视机场治安力量?他们警察的表现难道就比机场要好吗?

就在警察要离开之前,布鲁斯忽然说道:“斯德哥尔摩明天开始要召开北欧五国和印度的财政会议对吗?我记得有新闻说我们的总理女士今天会乘坐一早的航班前往斯德哥尔摩去会见印度总理?”

那警察更是沮丧了,他说道:“唉,该死的,史蒂芬森和总理乘坐的是同一航班。这事你们先别说出去,该死的,我们的脸已经丢光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陈松绝对不会相信这事是真的。

近年来一个国家头号罪犯轻松翻墙越狱,光明正大乘坐飞机去往邻国,飞机上还有这国家的领袖,即使是好莱坞的电影也不敢这么演!

但偏偏这是事实……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史蒂芬森不是什么真正的重案罪犯,他能逃跑完全得归功于冰岛警察力量的薄弱,陈松相信他逃不出北欧,估计用不了多久会被缉拿归案的。

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搞定斯凯林松,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一号庄园兼并进来了。

ps:本故事并非杜撰,有严谨的现实案件可考,感兴趣的可以百度‘冰岛、越狱’两个关键词,会有喜剧般的现实在等待着你。

333.先揍他

松恩监狱里面有停车场,陈松的车子开进去后没人来检查,只是在进入聊天室的时候有一道电子检测门,三人进去之前先把腰带和手机这类东西给存放起来,然后才能进入。

跟陈松以前在电视电影中看到的探监情形不一样,这聊天室里并没有钢化玻璃隔绝,里面布置的很温馨,有一圈沙发,有一张宽大的桌子还有咖啡机等摆件,桌子上有水果,甚至沙发垫上涂装的还是一只歪头长鼻子的粉红猪。

要不是他在桌子后看到了一身囚服的斯凯林松,陈松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进了一家咖啡店。

看到他后斯凯林松表现激动,双手奋力拍打桌子咆哮道:“哈,该死的中国佬,你来干什么?上帝真他么瞎了眼,法克法克法克!你应该在监狱,应该把所有你们中国佬都抓进监狱!”

用不着陈松说话,布鲁斯悠然说道:“斯凯林松先生,请问您是喜欢牢狱生活吗?您现在涉嫌种族歧视,我们可以控告您一波。”

斯凯林松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听布鲁斯的话他更激动了,站起来用拳头捶打桌子发出砰砰闷响:

“来啊来啊,去起诉我啊,让我继续坐牢啊!你这该死的美国种,你以为你是真正的维京后代?不!我才是!维京人无所畏惧!”

陈松看向他,感觉这蠢货两只眼睛黑漆漆的跟个甲虫似的,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所以必须得买下一号庄园,让斯凯林松赶紧滚蛋,否则等他出狱后他还是得面对这个恶心的邻居。

卢克也觉得斯凯林松很恶心,他问陈松道:“我要不要上去揍他一顿?我有精神病鉴定书,他挑衅在前我揍他一顿没事。”

布鲁斯失笑,他觉得这么做不靠谱。

陈松低声问卢克:“你确定没问题?”

卢克对他挤挤眼睛:“焦虑症、战后心理应激障碍还有可查的精神病鉴定结果,这在冰岛可以横着走,哪怕在监狱里也不能奈我何。”

陈松说道:“那还犹豫什么?揍他!”

斯凯林松这人可能属沙包的,陈松每次见了他总想揍他。

布鲁斯手足失措,这算什么事?

得到命令,卢克双手撕扯了几把头发搞得乱糟糟,他走过去对斯凯林松说道:“我的儿子,你别这么大喊大叫了,这样让我不舒服。”

“滚你的吧。”恨屋及乌,斯凯林松仇视所有跟陈松在一起的人,所以卢克一靠近他立马挥出拳头。

卢克后退半步卸力,这一拳没什么感觉,但他确实挨了打,随后他便开始发飙,冲上去对着斯凯林松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斯凯林松只有一身蛮力,可论块头他还比不上马克呢,再加上是有心算无意,他顶多能挥舞两下王八拳,压根扛不住卢克的套路,两下便被放倒在桌子上干了起来。

现场一时极为混乱,斯凯林松就像被摁在案板上的猪,嚎叫声很凄厉。

陪同而来的狱警赶紧上去想拉住卢克,不过他看到卢克出拳的招式后又犹豫起来,他估计到自己不是对手,怕上去跟着挨打,就急忙通过对讲机叫来同事。

布鲁斯无奈的说道:“陈先生,你把卢克拉回来吧。”

陈松说道:“这货欠揍,先揍他一会过过瘾。”

布鲁斯说道:“我担心的是卢克把他打出伤来,到时候他得去医院治疗,那样就没法谈收购庄园的事了。另外我不得不问一句,按照现在的情况你确定你还有必要跟他洽谈收购庄园的事宜?”

“我确定,交给我好了。”

收购一号庄园是大事,陈松上去作势拉开卢克并嚷嚷道:“嘿,伙计你干嘛?虽然你有精神病,可现在不是犯病的时候啊,住手快住手,你要杀了他吗?”

他一手顶住卢克胸膛另一只手则摁住挣扎的斯凯林松,卢克抓住机会狠狠来了几拳,打的斯凯林松发不出声来。

最后被打的是肋下肺部和肾区,卢克咔咔一顿怼,猛攻了他的肾肺三角区,任何人这里受到重击都会一时无法喘息。

等到卢克被拖开,狱警支援总算来了。

他们把卢克给控制了起来,结果里面有认识卢克的警察,问清楚事情状况后那警察说道:“他不该招惹这伙计,这伙计真有精神病,并因此被开除了警察队伍啊。”

本来看着狱警到来还想嚎啕撒泼的斯凯林松顿时老实了,他从来不是个有种的硬汉,面对精神病患者特别是很能打的精神病患者他就老实了。

不过他不肯就此吃亏,便对着狱警呻吟起来:“我的肋骨,我的肋骨被打断了,我要去医院,救护车,我要救护车……”

结果狱警们是接受过伤情诊治和紧急救助训练的,听到他的哀嚎后有两个警察上去检查一番,然后摇头说道:“别担心,你没事。”

气种运转,灵气从指间灌入妖言索中,陈松走上前来说道:“听我说伙计,我有好事要找你,所以你别生气了,咱们先坐下聊一聊。”

陪同在斯凯林松身边的狱警急忙将他们两人隔开:“抱歉先生,你们的会谈结束了,请离开……”

“不不不,警官,你相信我,我们两个是好朋友,事实上我们是邻居,居住在流萤镇的邻居,这次来我找他有好事,只是我们之前有些误会,后面不会再发生任何冲突了,我敢保证。”陈松开始扯谎。

妖言索作用很厉害,它能迷惑修士,更何况普通人?

在九洲修士们并不会以妖言索对付普通人,那有点掉价也太过于浪费。

听了他的话狱警便问道:“你们是朋友?”

斯凯林松叫道:“我们是……”

“朋友,还是邻居。”陈松对狱警挤挤眼睛,狱警就此相信了他的话让开路。

斯凯林松不得不怀疑这些狱警是跟陈松合起伙来对付自己,要不就是狱警们是白痴,否则怎么可能相信陈松的一面之词?

但他认识这些狱警,知道他们不是白痴,那么真相只有一个:狱警跟陈松是一伙的!

这个猜测让他心里发凉。

狱警让开后陈松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斯凯林松,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些照片给他看:“别急着拒绝我伙计,看这个,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334.一手交钱

斯凯林松看向桌子上的照片,上面是他一个熟人,曾经的国民银行高管,他恨得要命的帝格尔松。

照片上的帝格尔松不复往日的潇洒高贵,而是变得很落魄,他头发长而蓬乱,脸上多了皱纹,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手里还拖着一辆小车,车上是一些废纸壳和塑料瓶之类的东西。

这照片一下子吸引住他了,他拿起来又看向下一张,这张照片里的帝格尔松更惨,他畏畏缩缩的倚在墙角里,脸上有淤青有灰尘有血迹,看起来像是刚刚被人殴打了一顿。

他觉得照片里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找不出来,只是看到帝格尔松的惨样他心里很爽。

陈松使了个眼色把布鲁斯和卢克支开,然后低声对斯凯林松说道:“你看到了,这是骗了你钱的帝格尔松,这家伙现在很惨,因为你不知道在你入狱这段时间里外面又爆发金融危机了,帝格尔松彻底破产了,他成了流浪汉!”

斯凯林松翻阅着照片喃喃道:“这不可能,我无法相信。”

陈松一看这家伙执念还挺深,于是继续往妖言索里灌入灵气:“他真的破产了,这家伙投资了石油和贵金属,结果世界大国之间展开了贸易战,这些东西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破产的人有许多。”

“帝格尔松不光是成了流浪汉那么简单,因为他做过银行高管,他是金融家,所以其他流浪汉认为就是他这种人操纵世界经济把大家生活搞的一团糟,遇到他就会打他。”

斯凯林松眼神有些恍惚起来,他高兴的说道:“活该,活该,就是他们这种混蛋、狗娘养的混蛋搞乱了世界经济,应该让他们来坐牢而不是我……”

“听我说我的邻居,”陈松打断他的话开始第二轮忽悠,“现在重要的并不是坐牢,而是钱,你明白吗?世界经济形势不好,你需要钱!你一定不想出狱后过拮据的生活吧?”

“当然,我当然不想这样。”

陈松又拿出一些纸给他看:“但我知道你现在银行卡已经清空了,你在银行里没钱了对吗?我知道,你只有一座庄园了,你没有钱了。”

“都怪帝格尔松那个狗娘养的。”斯凯林松又愤怒起来。

他早就忘记了当初是自己求帝格尔松带自己去炒期货、买风险基金的,只记得自己的钱经过帝格尔松的手后就没了。

不过这种事也常见,在网上尤其常见:当初求种像条狗,如今撸完嫌人丑。

陈松让他看打印出来的报告:“你先别急着发火,这事后面再说,你看看这份报告,冰岛房价动荡,在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下跌了百分之二十!”

“你看这个新闻,冰岛多家房产开发商跑路了,留下了许多烂尾楼。房价跌的厉害,雷克雅未克的房屋都没人去买,更何况乡间楼房?”

“看你的庄园吧,它已经不值钱了,你以后反而要养着它,你得给它修缮、你得除草、你得缴纳水电费,它变成你的拖累了。”

这一番胡扯漏洞百出,陈松并不是做奸商的料,但他有妖言索,如果他还是一个成功的奸商,那配合妖言索他能成为世界商场巨擘。

像把他送来冰岛的牛风那种,牛风就极为擅长演讲和鼓动人心,陈松有时候猜测他是不是也有一条妖言索。

斯凯林松却相信了陈松的话,他乱七八糟的翻阅着报纸和打印出来的资料,一时之间喘息如牛,心浮气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陈松拍着他肩膀说道:“咱们之前有过误会,甚至导致你进入监狱,我对此深感愧疚,所以特意来通知你关于经济危机的消息,以此来向你道歉。”

“当然我知道光是传递一个消息并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所以我还帮你找了一位愿意接手庄园的外国投资商。你知道的现在楼市低迷,就像十年前那样,现在已经没人买房子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越往后房子会越便宜,所以我建议你赶紧出手。”

“这个机会不可错失,因为投资商现在没有搞清楚冰岛的情况他给出了高价,以前行情好的时候咱们那里的庄园一栋顶多是一亿冰岛克朗,现在价格跌的厉害,而且有价无市……”

“那他愿意出多少钱?”斯凯林松问道。

陈松说道:“八千万冰岛克朗,这是他的底价,我认为这价格已经很到位了,你知道的,庄园没人买,过去几年你应该清楚这事。”

最后这句话他可没有说谎,冰岛的庄园现在没人买,没有经济价值。

斯凯林松早就想把一号庄园换钱了,一号庄园跟三号庄园差不多同时挂到了售房网站,但他要价高,想借此赚一笔,起码得够自己养老钱,故而之前无人问津。

陈松知道这些内情,布鲁斯已经给他介绍过了,这也是他使用妖言索编造关于楼市崩盘谎言的基础。

听完他的话,斯凯林松顿时开始破口大骂,骂帝格尔松、骂当初推销庄园给自己的美女销售员、骂冰岛政府、骂上帝,就是没有找自己的原因。

陈松安静的等他骂完,然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那句话,斯凯林松喘着粗气说道:“好吧,八千万,我愿意卖掉,让狗娘养的流萤镇见鬼去吧!我再也不想去这种该死的乡下!”

得到这句承诺,陈松拿出合同交给斯凯林松,松恩监狱有律师,专门为犯人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

斯凯林松申请了法律援助,一名律师赶来帮他审核了合同,确认过合同具有法律效力后,斯凯林松在上面签了字,然后得到一张银行卡。

虽然是在坐牢,但他并没有被剥夺政治权利,依然是合法资本经济主体,所以可以拥有金钱、房产这些资本,也可以参与经济交易。

签订合同,斯凯林松拿到钱确认无误,以后房产交割的事就跟他没有关系了,他要继续服刑,所以按照冰岛《经济法》和《房地产法》的相关规定,后续产权事宜将由他的代理律师来负责。

也就是说,以后斯凯林松后悔也没用了,他在律师见证下在合同上资源签字并拿到了合法所得,那么后续交易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合同一式三份,陈松收起属于自己的一份满意笑了,他亲热的拍拍斯凯林松的肩膀说道:“再见,我的前邻居,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争取出狱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斯凯林松迷迷糊糊,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仔细思索又觉得一切合理:他拿到钱了。

。m

335.灵气庄园

成功拿下一号庄园,这样流萤镇的三大庄园就都落到了陈松手中,本来并列在一起的是四个庄园,四号庄园发生过火灾已经弃用,如今被镇子托管,买下它来更简单,就是要收拾一番的话比较费劲。

这个不着急,相对来说一号庄园更方便投入使用。

二号庄园一直保存完好,陈松到来后就能入住,三号庄园虽然荒废过几年,但它曾经被改造为农场,所以陈松收拾一下后就改造为了农牧场,相对来说也不繁琐。

一号庄园就不行了,斯凯林松当初买这地方是一时头脑发热,他想在亲朋好友们面前摆阔,同时被庄园销售房地产公司的长腿大胸业务员给忽悠了,以为可以投资以后转手赚一笔。

结果买下后他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庄园虽然大,小镇风情也很动人,可是这里的房地产没什么投资价值,于是他就改成用来跟狐朋狗友聚会。

聚会进行了不少,打扫工作进行的不多,斯凯林松自己很懒,他的钱又被经济危机给吞掉了没法请家政人员,就这样当陈松接手庄园后得到的是个生活垃圾场。

满院子的杂草陈松就不说什么了,他打开房屋后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是真没辙了。

沙发破破烂烂,桌椅残缺不全,地上到处是生活垃圾,哥布尔甚至在里面发现了一个鸟窝!

“狗屎,这里面有鸟蛋,估计是布谷鸟的蛋,我吃过,所以认识。”他端起鸟窝笑了起来。

陈松耸耸肩道“今晚你可以加餐了。”

跟随而来的布鲁斯看着满屋子破烂忍不住苦笑“难怪他想把庄园卖给垃圾场,这里已经是个垃圾场了。”

卢克则对陈松的手段感到好奇,他问道“老大,我听说你跟这垃圾场的主人关系很差,那他为什么还肯跟你做生意?”

陈松说道“你还揍过他呢。”

卢克点头“对,这样我就更好奇了。”

陈松斜睨他道“你好奇心这么强怎么不去考研啊?”

说完他把伪造的图片给他看,简单的说道“我糊弄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个不能拒绝的价格。”

看到这些照片后布鲁斯又奇怪起来“这是哪里来的?”

“艾丽斯的。”陈松嘿嘿笑。

布鲁斯失笑道“原来艾丽斯还有这一手本事。”

“她精通亚洲邪术换头术。”陈松也笑。

兰州,这么一座大庄园落入陈松手里,莱茵艳羡道“有钱真好,看中哪一座房子就可以买哪一座。”

陈松摇头“有钱很好吗?不,上帝是公平的,他在赠与你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

听到这话题莱茵来劲了“你成为有钱人后失去了什么?”

“烦恼。”陈松简短的回答。

这个答案一度让莱茵自闭。

见此陈松又安慰他道“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你以为有钱人的生活都像表面上那样光鲜亮丽、舒舒服服?”

“难道不是吗?”莱茵充满希望的问道。

陈松老实的回答道“是,有钱人不光表面光鲜亮丽、舒舒服服,他们背地里的生活更是顺风顺水。”

莱茵脸上的笑容逐渐勉强,他告诉自己要坚强。

陈松好笑的看着他说道“行了,你不用感觉猝死不爽,你以为有钱人很快乐是吧?我告诉你实话,有钱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很好,你成功的让我自闭了!”莱茵愤愤不平的说道。

有钱人的生活起码很自在,马上就是卢克生日,陈松掏钱买了一头肥牛宰杀来吃。

哥布尔想尝尝大角牛的滋味,他忸忸怩怩的说道“还没有尝过大角牛的味道呢,老大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

陈松问道“你好奇心也很重?”

“是啊。”

“那你也去考研吧。”

哥布尔悻悻然“我主要是没吃过。”

“狗屎你也没吃过,你怎么不好奇?”莱茵故意损他。

结果哥布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过?”

“holyshit!”莱茵惊呆了。

他们最终买了一头冰岛培育的雪花牛,大角牛的牛肉确实没什么好吃的,何况陈松还要靠它们来提炼灵气呢。

雪花牛是一种统称,源自它们可以出产优质的雪花牛肉,像著名的和牛就属于雪花牛,顶级的那种。

冰岛培育的雪花牛虽然没有和牛的肉质,但也很出色了。

哥布尔和莱茵把牛给宰杀掉了,这次牛脏器大多给了白哥、道哥和波哥它们,只有牛百叶陈松留了下来,罗冰心会做油泼牛百叶,这是下酒好菜。

牛骨头带着肉被送进了烤箱,道哥激动的摇摆尾巴跟在后面烤的酥一些哈,要不然俺们咬不动。

根据不同部位,牛肉被做了分级牛排,就跟当初追牛后宰杀吃牛一样,各种牛排进行不同火候的处理。

陈松邀请了亚历克斯牧师一家、奥拉卡福一行还有科瑞兄弟等等,他们从家里各自带了一些食物,加上艾玛夫人烘焙了一个大蛋糕,这顿饭可谓是非常丰富。

arty就在于后院进行,一大片向日葵生长的茂盛,风一吹瓜子盘随风摇动互相摩擦了起来,发出一阵阵的刷啦啦声。

克莱开心的在向日葵田里穿梭,他母亲梅妮感叹道“这可真美。”

旁边烤炉上有好几块厚实的牛排被翻动着,它们有着大理石花纹一般的纹路,那是雪白的脂肪,随着高温炙烤,脂肪融化为油滴落在木炭上引起一道道小焰火,发出滋拉滋拉的声音。

哥布尔抽了抽鼻子愉快的说道“这可真香。”

白哥急忙点头,它垂涎的蹲在哥布尔身边,两个大块头都在期待着美食的到来。

亚历克斯切了块蛋糕坐到陈松身边,他左右张望了一番问道“文斯,现在这一大片土地都是属于你了是吗?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能说服斯凯林松那家伙将庄园卖给你,我很了解他,那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家伙,他的灵魂已经卖给了撒旦,连上帝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陈松又把准备好的说辞给拿了出来,然后他举起酒杯说道“一号庄园已经成为过去时,往后没有这些分类,只有一间庄园,灵气庄园。”

336.大青虫

克雷在向日葵田里钻了一会后跑出来,他握着手向罗冰心炫耀:“艾丽斯阿姨、艾丽斯阿姨,你猜我手里藏的是什么?”

罗冰心亲昵的拍了拍他的小脑瓜后微笑的咬牙切齿:“叫姐姐,记住了哦,以后再敢叫阿姨,把你可爱的小脑瓜给拧掉。手机端 hps:”

克雷大大咧咧的说道:“你来啊、你来啊,正好最近我课业压力很大不想活了,你把我脑袋拧掉最好。”

罗冰心的笑容顿时变得亲切起来:“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小宝贝,这个周末你陈老师会给你考试的,我帮他出试卷。”

克雷脸上的得意顿时没了,一时之间只能假装坚强:“别,好看的艾丽斯姐姐,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你最爱听话的小克雷对不对?上次你还帮我完成作业来着,就是唱祝你生日快乐。”

宋飞泉从旁边走过,她笑道:“小克雷?我看是小可怜还差不多。”

震慑住了克雷,罗冰心问道:“你手里藏着什么?”

“没、没什么。”克雷一脸心虚。

罗冰心勾勾手指说道:“少给我支支吾吾,把手打开,快点,别逼我你小姐姐我动手,小姐姐最近健身减肥,力气变大许多,动起手来有点没轻没重。”

听到她的话,科瑞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我感觉你瘦了,实际上你现在体型很棒,不需要再减肥了,因为你又不做模特,为什么要让身体变得病态瘦?”

罗冰心怅然道:“要是全世界对身材的审美都跟冰岛一样该多好。”

冰岛人以健康体型为美,这也是他们喜欢健身的原因,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很美的模特体型在他们看来就是柴火妞,不够健康。

他们并不是喜欢胖,而是喜欢健康的强壮,罗冰心好长一段时间晚上只吃沙拉加上白天运动量大,导致肉乎乎的身材变得健美起来,她穿紧身体恤的时候甚至能展现出淡淡的腹肌阴影,配上小麦色肌肤很是冰岛审美的菜。

克雷急忙讨好她:“艾丽斯姐姐主要是气质好,气质美。”

他以为自己的夸奖会让罗冰心心花怒放,结果罗冰心冷冽一笑,道:“当我不知道吗?如果一个姑娘不好看那就夸她身材好,如果她身材也不好,那就夸她有气质,哼哼。”

克雷很茫然,人与人的信任呢?这世上怎么那么多套路?

罗冰心没忘记先前的话题,她问道:“你手里到底有什么?”

看着她咔咔咔的掰手指,克雷吓炸了,他老老实实打开手说道:“一条青虫。”

他握在手里的虫子很大,长得肥嘟嘟的还有两个黑眼睛和白色触角,当它蠕动起来的时候有点恶心。

罗冰心一把抢过大青虫看了起来:“哦,一条虫子呀,怎么回事小老弟,你想用这个吓我对不对?”

克雷急忙摆手:“不敢不敢。”

“那你想干嘛?”罗冰心怀疑的问道。

克雷小心翼翼的说道;“呃,我觉得你没见过,想让你看看。”

罗冰心一脸欣慰:“原来这样呀,很好,难得你有这片心意,走,姐姐给你奖励,瞧我把这虫子给你烤了尝尝鲜。”

一听这话,少年顿时满脸惊恐:“这个烤着吃?上帝!”

罗冰心二话不说,一手虫子一手拖着他去烧烤架跟前。

走过去后她往烧烤架上一看就笑了:“陈哥你又烤腰子吃?你现在怎么那么虚呢?”

陈松猛给她使眼色:“别乱说啊,我就是喜欢这个味。”

罗冰心笑道:“你可把大伙给逗乐了,克雷,你信他的话吗?”

面对罗冰心的虎视眈眈和陈松的鹰视狼顾,克雷用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最让他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陈松问罗冰心道:“你要吃什么?”

罗冰心伸手展示出了大青虫,克雷想抽自己巴掌:干啥来招惹罗冰心?罗小姐可不是学校里那帮假惺惺的丫头哇,她真实的一批,而且是勇猛的那种真实。

就在克雷都要考虑是用番茄酱烤着吃还是用黑胡椒酱烤着吃的时候,罗冰心说道:“陈哥你看,大虫子。”

陈松说道:“嗯,我看到了,怎么了?”

“从向日葵里抓到的,咱们是不是该给向日葵打农药了?”

陈松摇头:“不能用农药,咱们是绿色有机庄园,这样,明天开始下手抓。”

克雷见罗冰心只是逗自己,并不是真的要烤虫子,顿时就活了过来,他很积极的说道:“用手抓虫子吗?那可得好多人的,你们人够吗?”

陈松往周围看了看说道:“嗯,不够,那你放学以后也来帮忙吧。”

克雷刚活过来的心,立马又歇菜了。

陈松给了他一个白眼:“行了,给你钱的,算你来打工。”

克雷很高兴,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走人了。

罗冰心纳闷的看着陈松道:“陈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陈松给她一个白眼:“什么话呀?说的我以前不大方似的。”

哥布尔等人用不屑的笑容来回应他。

陈松继续说道:“先让这小子赚点钱,然后找个周末给他考个试,考试不要钱,但补考要钱,你懂我的意思吧?”

看着他那一脸贱笑,罗冰心是忍不住的摇头,她转头看向克雷,少年正为明天有钱赚而得意,那步伐走的是相当目中无人。

聚会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一点,光是啤酒就喝了五十多升,一伙人吃喝的开心,直到醉醺醺的才各自回家。

陈松不太困,他现在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就足够保持充沛精力,只是这有点骇人听闻,所以他晚上改成呆在玻璃小屋里,没人打扰。

冰岛的夜晚很安静,暮色降临后照例又有大群萤火虫飞了出来,陈松闲的无聊就欣赏这一幕美景。

结果看了一会他发现萤火虫们总是成双成对待在一起,这把他气的够呛:连虫子也能向他撒狗粮?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有些话不能说,有些心思不能起,陈松刚这么想,两只阴阳啼忽然飞了出来,追寻着萤火虫就是一阵啄!

带着仙门混北欧

337.毅种循环

灵气充沛,庄园里的向日葵长势同样极为旺盛。

这种作物的成熟期在八月到十月,地区不同成熟时间不同,冰岛的向日葵成长速度相对快一些,因为在向日葵生长期内这里光照极为充裕。

甚至到了夏季,冰岛都要迎来极昼。

庄园种植作物所用种子都是佳品优级,它们长到现在就有两米高了,欣欣向荣、长势喜人。

陈松没怎么关注过这些向日葵,因为它们本来就不是给人准备的,而是给牲口准备的。

向日葵种子富含油料,牛马羊都很喜欢吃,而且在冬季进食可以大大的补充能量。

当然最后他们肯定也会吃,如果其中含有灵气充裕的话那就得少吃了,更多的得送去九洲炼化做灵丹。

随着向日葵长高,整片农田就跟一片丛林似的,陈松早上围着农田散步,嗅到的全是生瓜子那种淡香味。

莱茵把马从马厩放出来,他回来的时候对陈松挥了挥手道:“老大,你怎么又把那两只大火鸡给绑了起来?”

他口中的火鸡就是阴阳啼,灵气充裕,阴阳啼个头长得很快,如今已经有火鸡大小了,陈松就糊弄其他人说这是稀有品种的火鸡。

其他人对火鸡兴趣不大,因为火鸡只是长得个头大,其实肉不怎么样,不太好吃。

听了莱茵的询问,陈松含糊的说道:“它们太争强好胜,总是攻击沙丘鹤。”

沙丘鹤是真老实,在庄园里没什么存在感,它们就是吉祥物,陈松有需要了会把它们叫出来,否则它们便在林子边缘栖息着。

不过距离它们离开庄园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它们不是留鸟,最终会南飞去越冬。

真正绑住阴阳啼的原因是它们总是欺负萤火虫,或许萤火虫对灵气的感应度更高,体内汲取的灵气更多,昨晚陈松才发现阴阳啼喜欢啄萤火虫吃。

但萤火虫那么小的东西,它里面能有多少灵气?

何况陈松很喜欢萤火虫,他把这些小虫也当做了庄园的吉祥物,肯定不允许阴阳啼来吃掉它们。

吃过早饭后,陈松拉着一票人马准备去人工抓虫子。

看着密密麻麻、高大如林的向日葵田,哥布尔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天哪,我们真的要一起钻这该死的地方吗?你们相信我,这不会好受的,这会让人很不舒服的。”

陈松看看他的体型说道:“好吧,你块头太大容易被叶片扫到,那你就去种植园里待着吧。”

哥布尔顿时心花怒放。

莱茵问道:“你要对付的是虫子对吧?那为什么不把那两只被绑住的火鸡弄过来?它们会吃虫子的对吧?它们还长了个大块头,岂不是天生的虫子克星?”

听他一说陈松忍不住拍脑袋,他怀疑的看向哥布尔说道:“跟你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我感觉自己也变得傻了起来。”

哥布尔纳闷的摊开手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理解不了你的意思。”

陈松说道:“你瞧,你理解不了我的意思,不就说明你傻吗?”

真正让他感兴趣不是那两只阴阳啼,而是躲在林子里的家禽军团,里面那么多鸡可以吃的鸡它们跟向日葵田可是天作之合。

虫子吃向日葵,鸡吃虫子拉鸡屎,鸡屎还会去肥沃土地,一个循环。

陈松兴致冲冲跑去了林子里,看到他露面花尾榛鸡们吓得赶紧往树杈上跑,它们可是知道这个男人出现不是好事,每次都会有同伴消失然后屋子里飘出香味。

于是一群人又改了工作,他们不去抓虫子了,改成抓鸡送去向日葵农田里。

道哥和板凳狗们也被带了过来,然后林子里开始鸡飞狗跳。

花尾榛鸡不愧是野鸡出身,它是能跑能飞,很不好对付,东涛鸡就惨了,它们长着畸形的大爪子,往哪里一站都跟柱子似的杵在那里,压根跑不了。

于是东涛鸡被第一批送了过去,它们惊恐的惨叫声一度回响在庄园上空,连奥拉卡福都听到了,特意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中午要杀鸡吃肉。

多数鸡鸭不好驱赶,罗冰心想了个主意。

她找了大块的干面包,搓掉面包屑扔在地上一路扔到向日葵农田里,想用这法子让家禽们主动的去往农田里。

结果她前面扔面包屑,白哥就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捡着吃,吃一口吐一口:面包屑混进了泥土。

见此陈松都服了,他上去使劲捏了捏白哥的肚皮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难怪你会胖成这个样,就你这吃法能不胖吗?”

罗冰心喜滋滋的拉了拉长裙说道:“我瘦了。”

她的脖子上挂着小蟾珠,陈松送给她后她便用红线编了个小锦囊包裹住珠子戴到了脖子上。

陈松说道:“你过几天把脖子上的珠子给白哥戴几天,那珠子有减肥的功效,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矿石,能吸取油脂。”

罗冰心一梗脖子:“才表,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才不给白哥,白哥会吃掉的。”

宋飞泉笑道:“陈老板,小冰把你送的这小珠子看的很紧,我要借都不行,何况白哥呢?”

罗冰心解释道:“别的东西给白哥还好说,这种小珠子不行,它真会吃掉的,上次我带它吃樱桃萝卜,结果吃着吃着它把我鞋子上装饰用的粉绒球给吃掉了!”

这种事陈松一点不吃惊,白哥当然能干得出来。

忙活了大半天时间,鸡群大部终于被转移到了向日葵田里。

向日葵农田面积巨大,这些鸡被送进里面就跟泥牛入海似的,压根不算什么。

于是陈松又联系国家禽类培育中心要上了一批鸡鸭,还是以花尾榛鸡、波兰鸡和东涛鸡之类的为主,总数有五千只。

五千只鸡鸭说起来很多,但往向日葵田里一撒压根看不出什么来。

家禽们待在向日葵农田里是对的,田地里有些地方是沙地,表面覆盖着细沙无法用来种农作物。

对鸡鸭来说这却是它们生活中的必需品,一群鸡鸭进入沙地就开始进行沙浴,这是它们整理羽毛和杀死身上寄生虫的一种独特方式。

还有些鸡啄食着吃掉了一些沙子,这也是它们助消化的一种独特方式。

338.日常蹭吃

忙活了一整天,陈松热的不行,决定去洗海澡,他把白哥也拖上了,必须得增加它的运动量。手机端 hps:

白哥很老实的跟着他去了镇上,然后跑到一家便利店门口蹲在那里就不走了,它隔着玻璃看里面的零食货架,慢慢的整个趴了上去,接着就有口水顺着玻璃流淌下来。

很快白哥就混上了吃的。

收纳员拿着一块巧克力走出来问道:“嗨,小白,你是在给我们擦玻璃吗?”

白哥赶紧坐下,就跟个一百五十八点二五公斤的乖宝宝似的。

陈松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赶紧走回来想拖走白哥,白哥很娴熟的伸出爪子抠住了水泥台阶,稳如一百五十八点二五公斤的磐石,不过被拽狠了的时候它还是会嗷呜嗷呜的叫唤。

跟随着他们出来的道哥第一时间发挥了狗腿子作用,它在白哥身后使劲推,想帮助陈松推动白哥。

白哥抬起屁股又坐了下去,然后陈松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惨叫,道哥的半截身子被坐进了白哥屁股下。

陈松跟拔萝卜似的把道哥给拖了出来,逃过一劫后道哥可不敢再去献殷勤,它远离了白哥,心有余悸:差点就死在一头熊的屁股下了!

最终白哥还是混上了一块巧克力,但它不满足,又趴到了玻璃墙上,而且这次它更过分,用舌头舔起了玻璃墙来卖可怜!

有姑娘同情心泛滥,买了奶酪出来喂它吃,白哥吃的那叫个开心,眉飞色舞的样子跟升官发财死老婆一样,哪还有半分可怜的样子?

但姑娘们不是这么认为的,她们纷纷指责陈松:“养不起就不要养,你平时一定不会喂饱它!”

说起来要喂饱一头北极熊着实不是容易事,它们胃部构造特殊,成年熊一次可以容纳五十公斤到八十公斤的食物,换算成肉就知道这是相当夸张了。

陈松不想背锅,他气笑了:“我没有喂饱它?你们自己看它的块头,你们看它身上的肉,它还不到一岁啊,现在已经成这个块头了,你们说我不喂饱它?”

“看这个肚子。”他特意强调了一下。

白哥被剃光的毛还没有长出来,那大肚子很显眼的往外突起,特别是这会它还坐在地上,肚子大的好像皮下塞了个三级包。

姑娘们语塞,然后又有人说道:“或许它是怀孕了呢?”

陈松冷笑:“是啊,它怀孕了,怀的是大块巧克力、奶酪、十磅牛肉、一大块面包还有两升牛奶。”

白哥倒也是知道自己的肚子不对劲,它愣愣的低头瞅了一会,然后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咱是易胖体质,可不是吃的多。

看它这样子,一个姑娘又有了新想法:“这是过劳肥,你看它的精神多么疲惫!”

跟这几个圣母陈松无fuk说,他只能被逼着去买了一桶冰激凌给白哥。

白哥开心到起飞,那小尾巴摇摆的,速度太快都留下残影了,放在九洲会被误以为是九尾白狐。

到了海边陈松想让白哥游泳的心思都没了,一路走来吃这么多,还减肥个屁啊?

但北极熊对海水情有独钟,白哥主动跳入水里露出个头来游了起来。

只游了一小会,它就开始在水里哼哧哼哧,陈松看了哈哈大笑:“活鸡儿该,你他么的都胖的能漂在水面上了知道吗?就跟个皮筏子一样了知道吗?”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了个主意。

白哥漂在海面上,陈松坐在它背上,两手各抓住它一只圆滚滚、肉嘟嘟的胖耳朵,就像在骑摩托艇。

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耍帅或者好玩,而是为了给白哥减肥。

北极熊优秀的游泳能力在此时得到了体现,晚风呼啸,海浪翻涌,白哥平稳的在海面上游动着,一路从海边游入海里四五百米之远。

等到陈松发现他们已经远离陆地后终于抓瞎,他会游泳,但也就是会游泳,本事很一般,就现在这个浪花要是被扔下那他要游回岸上得全靠老天爷保佑。

即使能侥幸活着回到岸上,那他体型也得变,起码肚子会比白哥的更大,得怀上一肚子海水。

陈松看白哥还想往海里游顿时感觉腿肚子有点打颤,他亲昵的搂住白哥说道:“宝贝儿,咱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吃肉肉。”

白哥很乖巧,而且听到回去有吃的立马就转头往岸上游了起来。

道哥在岸上拼命的狂吠,陈松回来后有钓客跟他说:“你这条狗真是关心你,它先前叫的就好像你已经淹死了一样,要不是我眼神好看到你在那头熊的背上,都忍不住想找打捞队来给你捞尸了。”

陈松哈哈大笑,然后彬彬有礼的用普通话说道:“你这狗日的咒我是不是?”

钓客迷惑的问道:“你说什么?抱歉好像不是冰岛语或者英语,我听不懂。”

陈松说道:“我刚才下意识说了我的母语,意思是谢谢你的关心。”

“不客气。”钓客爽朗的笑道。

洗完海澡,陈松用淡水冲了冲,白哥也过来跟着冲,见此他摆手道:“你不用冲,你就这样得了,说不准身上能晒出点盐来。还有你看看你这一身肥肉,里面是什么?都是油啊,这样晒出盐来再晒出油来,以后你都不用吃东西了,学你表哥黑熊那样饿了舔就行了,不过它舔手掌你舔身上。”

白哥具体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但能从他语气、表情中分析出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就生气的用爪子拍了拍地面嗷嗷吼了两声。

有人冲凉出来,结果一开门是一头被剃了毛的北极熊在嗷嗷叫,这人顿时懵了,他赶紧看看周围:“上帝,我不是穿越了吧?这什么动物?魔兽?”

陈松怕吓到人,迅速洗完澡就带着白哥和道哥回庄园,但路上他碰到了特里克朗,然后又被拐去了日落海酒吧。

白哥和道哥也被拐了进去,陈松把它们安置在角落里让它们趴着歇息,道哥很听话,乖乖趴着不动弹。

而白哥也不动弹,它坐在那里盯着人家往嘴里灌的啤酒出神,并在心里进行日常三询问:“这是什么?能吃吗?好吃吗?”

带着仙门混北欧

339.宿醉

陈松在吧台开心的喝着啤酒,皮特森松最近又捣鼓出一种口味的精酿,他往里面加了冰岛的苔藓汁,看似是黑暗料理,结果苔藓汁发酵后与麦芽汁产生了神奇的口感反应,反正陈松还挺喜欢的。

皮特森松喝了两杯后看到了正翘着个熊头在四处张望的白哥,他想起自己跟白哥之间的恩怨,便端着一大杯酒去找了个铁盆倒了进去。

然后,一手酒杯一手铁盆,他过去说道:“嗨,白哥,咱们都是海上混的伙计,所以我们的恩怨就用海上的方式来解决ok?不多说了,一切都在这杯酒里!”

他放下铁盆举起酒杯:“吨吨吨吨吨!”

白哥也低下头愉快的舔了起来:“pia-pia-pia-pia!”

陈松喝的挺高兴的,倒了午夜时分酒吧里人越来越少,他决定回去睡觉。

走到门口他感觉有东西撕扯自己裤子,于是他便回头,看到了道哥咬着他裤子往后退。

陈松忍不住拍了拍额头:“喝懵了,把你们俩给忘了,白哥呢?咱们回家了。”

道哥继续拖着他往后退。

陈松跟随道哥去了墙角一看,一头大肥熊正倚在墙上呼呼大睡,满身酒气,跟个醉汉似的!

起初他没多想,还以为白哥只是睡着了,等他折腾了一阵白哥还是没醒后他感觉不对劲。

白哥歪头半咧着个嘴,舌头无力的耷拉在外面,鼾声呼呼。

陈松掰开它的嘴巴嗅了嗅,一股酒气!

这样他就郁闷的叫了起来:“我干,谁给我家的熊喝酒了?谁他么把它给灌醉了?”

白哥醉的很彻底,失去知觉,陈松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它一动不动只会打呼噜。

陈松傻眼了,他没开车呀,总不能把白哥给扛回去吧?

道哥对他汪汪叫,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往桌子下面看,陈松蹲下一看,桌子下面趴着特里克朗。

陈松更郁闷了,这不光得扛个熊,还得扛一个人啊。

他打电话给布鲁斯开皮卡来拉这两个醉货,车子到来后日落海酒吧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奇景:有人拖着一头醉熊出门。

皮特森松表示大开眼界:“我见过无数次醉汉被拖出门外,可第一次见到有人拖着喝醉的熊出门。”

陈松担心的问道:“这北极熊喝多了酒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皮特森松满不在意的摆手道:“不会,放心好了伙计,俄罗斯的棕熊经常会在冬季偷伐木工的酒喝,它们只是会睡一场,对身体没有损害。”

“棕熊冬季不是要冬眠的吗?”

“哦,对哈,其实我刚才都是瞎编的。”

回到庄园他又把特里克朗和白哥给拖了出来,白哥剃了毛跟个大白猪似的,当他把白哥拖下车的时候让罗冰心看到了,罗冰心纳闷:“你不是在镇上喝酒吗?咱们还弄了一头猪?这是准备明天弄个杀猪菜?”

陈松叹道:“说什么傻话,这是你的小宝贝啊。”

罗冰心看到白哥那软绵绵的大熊头后顿时懵了:“我我我,这是白哥啊?白哥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会这样?它死了吗?”

陈松说道:“它是喝醉了。”

“你怎么能让白哥喝酒?”罗冰心生气的说道。

陈松无奈道:“我没让它喝,估计是特里克朗让它喝的。喏,特里克朗也喝醉了。”

这点罗冰心早有准备,她甚至烧好了醒酒汤,想等一行老爷们喝酒回来喝点解酒。

可是她不确定这醒酒汤对白哥也有用,熊喝什么样的醒酒汤管用她不清楚,就问陈松:“陈哥你是兽医,那动物喝醉酒一般怎么办?”

陈松说道:“这考题脱离我的复习范围了啊,先给它灌点水让它清醒一下,你看它不省人事这样。”

“这不能算是不省人事吧?这叫不省熊事?”罗冰心疑惑的说道。

狗子们看到白哥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并且一动不动,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在白哥身边转来转去。

陈松感叹道:“终归是兄弟情深呀……”

他这话没说完呢,沙发翘起腿来想在白哥身上撒尿了,而身为母狗的凳子直接骑在了白哥头上,给它来了个货真价实的一脸懵逼,当然,它也是想撒尿。

陈松赶紧把它们拖开,这是真要骑在白哥头上撒尿了。

罗冰心说道:“还是得赶紧让白哥醒过来,你看现在这情况,它要是继续醉下去指不定狗子们对它做什么事。”

陈松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怎么让它醒过来?掐它人中?不是,它有人中吗?”

“你是兽医啊,你问我干嘛?”

陈松想了个法子,他去拿了奶酪在白哥鼻子上方晃悠。

白哥的呼噜声顿时停了下来,舌头伸出来就去**酪。

陈松心里一喜,这法子有门!

可白哥还是没睁开眼睛,它的舌头转了两圈没找到奶酪,又耷拉下去继续打呼噜了。

罗冰心说道:“白哥这辈子减不了肥了,吃已经成为它的非条件反射了!”

陈松能怎么办?他把白哥和特里克朗放在了一起,醉熊对醉汉,让他们俩瞎折腾!

狗子们被他带走了,否则明天醒来白哥会误以为自己被丢进过厕所的。

特里克朗习惯了宿醉,第二天照常醒来,除了一身酒味倒是没什么其他问题。

陈松看到他后忍不住发火了:“你昨晚怎么带白哥喝酒了?”

特里克朗愣了愣,他挠挠头发问道:“昨晚对吧?对,白哥喝酒了,我给白哥倒了一杯酒向他赔罪,然后呢?对,然后它把我给堵住了,蹭我的酒喝!”

“那你就给它喝?”陈松厉声道。

特里克朗一脸绝望的说道:“我能怎么办?一头北极熊喝了酒后爪子搭在我肩膀上,老大,你觉得我敢拒绝它任何要求吗?不过白哥酒量真厉害,我竟然被它给灌醉了!”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都醉了,刚才没看见睡在你身边的白哥吗?”

特里克朗说道:“没、没有呀,白哥在哪里?”

陈松去客厅一看,白哥果然不见了。

寻找白哥第一定律,先去厨房看看。

白哥趴在厨房门口打哈欠,看到陈松后它无精打采的哀嚎了一声,想要起身跟他亲热一下可又浑身无力,起了一半重新趴下了,继续无精打采,这样子顿时让陈松想起了大学时代第一次宿醉的自己。

340.肾结石

猛兽终究是猛兽,到了吃早饭的时候白哥立马状态一变:挺身而起、目光如炬,谁嘴里有肉它都清楚。

罗冰心说要帮它护胃,给它准备了米粥混牛奶,白哥推开饭盆翘起头看向桌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大盘煎蛋。

哥布尔迅速加快了吃饭速度,一颗煎蛋在他嘴里就是一口,而上面还包裹着一片培根。

陈松摇头道:“你们两个呀,一般人真养不起,放在我们国家灾荒年代,你们俩能吃垮一个村。”

他正说着呢,特里克朗掏出个小酒壶准备来两口。

嗅到酒味白哥抽了抽鼻头,它嗅觉很好,比顶级猎犬还要出色,迅速认出了酒精味,于是便默默的爬到了特里克朗身边。

陈松一下子就急眼了,这熊孩子是有酒瘾了?

特里克朗倒是不介意给它再来点,但他看陈松那要杀人的表情,知道自己要是敢再给白哥喝酒恐怕要挨打了。

于是他赶紧收起了小酒壶,然后扶了扶后腰嘟囔道:“不喝了,昨晚喝多了,该死的,我的腰和肚子有点难受,好像还有点发烧了。”

“昨晚你睡在客厅里,估计着凉感冒了。”莱茵幸灾乐祸的说道。

特里克朗看看外面的艳阳怀疑的问道:“这天还会感冒?”

陈松说道:“你这是喝酒伤身了,以后少喝点,当然如果你想早点得酒精肝那就别听我的话。”

后面几天他一直注意着白哥,得给它来戒酒了。

罗冰心笑话他,说他像是看着孩子防止被流氓带坏的家长,陈松说自己是看着白菜防止被猪拱的农夫。

很快到了周末,克莱蹦蹦跳跳的进了庄园对他神神秘秘的招手:“老师老师你过来,今天咱们不上课了,我带你去海边看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看他那神秘兮兮的样子,陈松赶紧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后他偷偷问道:“咋了,有比基尼能看么?”

“比那可有意思多了,”克莱轻蔑一笑,他怕陈松不信,便举起手指说道,“我发誓,对上帝发誓!”

陈松还真来了兴趣,海边有什么好玩的让他这么兴奋?

于是他就跟着克莱往外走,然后他想到要去镇子还要去海边,那必须得带上白哥让它去减肥。

他从冰箱里拿了冰激凌出来,克莱擦擦手说道:“还真别说,这天有点热,我确实渴了,这冰激凌有点棒。”

陈松遗憾的说道:“抱歉,这是给白哥准备的。”

克莱哀叹道:“有钱人家的熊,活的比穷人家的孩子还要金贵。”

陈松翻了个白眼说道:“别叫了,待会你跟白哥一起吃。”

克莱急忙摇头:“不行不行,其他的事好说,跟白哥抢食吃那是找死,我才不干。”

陈松只好又去给他拿了一支雪糕,这样少年才又眉开眼笑。

看到他们出门,道哥习惯性的跟了上来,飞在天空的白哥来了个俯冲,它落在了白哥身上,两只粗糙的大爪子跟铁钩似的钳着白哥的皮毛,白哥也不在乎,这就叫皮厚肉糙。

小镇的周末比平时要热闹一些,陈松快到镇上的时候给安吉丽娜打了个电话,约她一起去海边闲逛,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安吉丽娜在电话里叹着气说道:“抱歉文斯,我很感谢你能邀请我,可我这周末得加班,还是那些飙车党惹的祸,他们周二的时候撞到了菲力太太,我们必须得抓到他们。”

这个周陈松一直待在庄园里修仙,没想到镇上出了大事。

菲力太太他知道,一个喜欢板着脸但实际上很热心肠的白人老妇人,她跟艾玛关系不错,偶尔会来庄园交流厨艺。

于是他赶紧问道:“菲力太太什么情况?她的身体不要紧吧?”

安吉丽娜说道:“生命没有危险,但她的腿被车子擦了一下摔倒在地的时候发生了骨折,这个周一直待在医院里。”

碰到这种事陈松就不能不过问了,毕竟菲力太太给他的庄园捎带来过不少东西,就在上周还给他送了一些自家种的豆子。

到了医院,陈松让克莱在外面看着白哥和道哥它们,自己先进去一趟。

进入医院大厅的时候他碰到了特里克朗,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特里克朗一愣:“呃,老大,你不是来看我的?”

陈松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来意了,这样比较尴尬,于是他便急忙进行了补救:“嗯,当然,我来看你,我是说你看起来还不错,身体没问题吧?”

从带着白哥宿醉第二天开始,特里克朗就不太舒服,总是说自己肚子疼,连续几天有点发烧。

不过陈松没在意,他以为这是宿醉后遗症。

特里克朗抽了抽鼻子说道:“我刚刚接受了预约的检查,x光检查,你知道的,没什么大事,我有点肾结石。”

陈松问道:“你肾结石?怎么没有出现相关症状?肾结石的话应该会很疼吧?还有撒尿的时候会不舒服吧?”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当年他一个同事就得了肾结石,碎石之前每到撒尿时候就会鬼哭狼嚎。

特里克朗的老脸上挂上了蛋蛋的忧桑,他嘟囔道:“倒不是很疼,因为肾结石还不太大,但是我撒尿时候已经有问题了,尿急尿频尿不净还有尿痛……”

“那你有没有查一下前列腺?”陈松热情的帮他进行分析,“男人前列腺出问题的时候也会导致这些症状,这方面我有经验。”

“你有经验?”特里克朗瞪大眼睛。

陈松说道:“我是兽医嘛,肯定懂这些知识,好了你再去查个前列腺吧。”

他这担心不是无风起浪,冰岛一直是全球前列腺癌的高发地。

特里克朗摇头说道:“没有必要,医生已经说了是肾结石,让我回去多喝水多运动把它排出来。”

“不是应该碎石吗?”陈松纳闷的问道。

特里克朗说道:“这里没有激光碎石机,除非我去塞尔福斯,可那得排期到下个月,上帝,要是等到下个月我肚子里可能会出现一块磐石!”

陈松点头表示明白,他大方的说道:“那你去喝啤酒吧,但不许当着白哥的面喝,我给你报销酒钱。”

特里克朗幸福坏了:“那我真希望自己每个周都能查出一块肾结石。”

“如果真这样,那你肚子里那是肾?怕不是一座山吧。”陈松调侃。

341.流萤镇校园风云

目送陈松进入医院后,克雷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白哥依偎在他身边,柔情似水的看着他手里还没吃掉的雪糕。

道哥看看门口的行人后给克雷使了个眼色,但克雷看不懂,于是它只好走到拐角处汪汪叫,意思是让他带白哥离开门口,免得吓到人。

可这种事一般人理解不了,克雷还以为拐角有什么好东西特意跑过去看了看,一无所见后他又失望的回到了台阶上。

还是走出来的特里克朗提醒了他:“别带着白哥坐在门口,有些人很害怕它,还有道哥,你瞧它一直在叫唤,有些人也是怕狗的。”

听了这话后,少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琢磨了一会,忽然站起来对白哥说道:“嘿,宝贝儿,跟我来,我给你去买好吃的,但你得帮我干点活。”

白哥听懂了‘好吃的’这个词,立马起身晃着肥屁股跟了上去。

看着一人一熊离开医院,道哥急坏了,它又蹦又跳又叫唤,想要叫停克雷和白哥:俺爹刚才说了让你们等在这里的!

但克雷和白哥不为所动,坚持离开。

道哥跺了跺脚只好跟了上去,爹不在,那长子如父,它作为长子得承担起看护熊弟弟的责任。

克雷咬咬牙把零花钱都取了出来,然后去买了一小罐黄油。

看到黄油后白哥那黑漆漆的眼睛亮的惊人,跟塞了俩电灯泡似的,要是现在天色暗一些估计能照亮路面。

克雷将黄油展示给白哥看了看,白哥对他顿时好感倍增、死心塌地。

他带着白哥和道哥去了一个同学家里,趴在墙头喊道:“哈尔多,嘿,哈尔多,别玩游戏了,看这里。你这蠢货,别盯着屏幕了,看这里!”

一个长着招风耳的大脑袋男孩推开窗子冒出头来说道:“哈,克雷,我的好伙计,什么事?要不要一起来玩游戏?塞尔达传说,超棒的游戏!”

克雷说道:“小孩才玩游戏,大人玩的是政治!”

“你又犯什么傻?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招风耳男孩挠了挠头发。

克雷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难怪你总是被欺负,哈尔多,你脑子里面装了太多的水。算了,我不说这种高深莫测的话了,你听好了,我要找你办一件事,你给我去约上伦农那混蛋,告诉他我在学校仓库等他,让他来找我。”

哈尔多叫道:“你才是脑子里面装了水,你要我帮你约伦农?去仓库找你?哈,你是活腻歪了想死对吗?”

克雷有些抓狂,他说道:“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哈尔多摇头如拨浪鼓,俩招风耳跟扇子似的晃了起来:“克雷,我知道伦农欺负了你,但他有一米七多的身高、二百磅的体重,你打不过他。”

“再说,他也不光欺负你,还欺负我来着,你瞧我不就觉得无所谓吗?这不要紧,我爸爸说了,他以后……”

“别跟我说废话。”克雷不耐,“按我说的做,我请了帮手,明白吗?我要让伦农血债血偿!你按我说的去做,我这次会帮你一起报仇!”

哈尔多还想劝说他,克雷堵住他的话说道:“你帮我把消息传给他,那我会把实况足球的游戏盘借给你一个月,啊不,半个月。”

“好!”哈尔多顿时来了劲。

克雷叮嘱他道:“你告诉他,如果他是个男人就来找我,最好带上约克、马杰里和卡拉伦斯那三个怪物,如果他们不来,那他们就是胆小鬼,阿加莎和塞丽娜可不会喜欢胆小鬼。”

说完后他从墙头跳下抹了一块黄油给白哥抹在嘴上,然后往学校方向跑去。

白哥一边抿嘴一边追,道哥气的直跺脚,但它没办法,也得跟过去。

克雷就读的格兰德船长学校面积不大,有些建筑是后来扩建的,所以建在了学校外面,他所说的仓库就是这样一座建筑。

这仓库现在处于不太使用阶段,里面放了许多校园里用不上或者淘汰下来的垃圾,学校的调皮孩子把这里当做淘宝地,他们经常来这里玩。

自然,淘宝地有老大,伦农就是这里的老大,他是个早熟的男孩,虽然只有六年级却已经长到了一米七还要多,体重更达到了成人才有的二百多磅。

另外他还有三个手下,分别叫做约克、马杰里和卡拉伦斯,他们三个人和伦农一样都长得高大强壮,号称格兰德船长学校三叉戟。

伦农的父亲跟特里克朗一样都是渔夫,所以他自称海神。

四个人在学校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克雷和他的伙伴们平时饱受欺凌。

被欺负了克雷能忍,他不能忍受的是这些混蛋最近又有了新的坏主意,竟然想要追求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阿加莎和塞丽娅。

这就不能忍了。

小镇是个小地方,他等了不多会后四辆自行车呼啸着冲来,当头一辆自行车座上有人在嚎叫:“慢点慢点,伦农,我屁股要碎了!”

自行车队冲到仓库旁边后骑车人猛的刹车,然后车子来了个甩尾漂移,很不幸,后座上的哈尔多没法保持稳定,顿时被甩到了地上。

克雷上去扶起了他,四辆自行车咣当咣当先后被推翻在地上,四个肥壮结实的男孩抱着双臂站成一条线傲慢的看向克雷。

四人里领头的伦农是个脸上长着雀斑的胖男孩,他轻蔑的笑道:“米老鼠说你想跟我们约架?哈,你喝醉了吗?”

哈尔加怒道:“别叫我米老鼠,我耳朵没那么、啊!”

伦农上来踹了他一脚。

后面的约克笑道:“来吧,我的教子,让我看看你请了什么救兵,让他出来吧。”

小镇孩子们之间的矛盾从不拉扯上大人,这是规则,破坏规则的人会被所有人嘲笑,对于叛逆期的少年来说,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克雷说道:“你说错了,是‘它’不是‘它’,确切的说是‘它们’!”

“道哥!白哥!出来!”

作为庄园的常客,他很清楚道哥、白哥的智商。

果然,听到他的呼喊白哥和道哥从仓库里跑了出来。

霸道少年们脸上的傲慢笑容凝滞了。

克雷打开了黄油罐,他挖了一把黄油就甩向伦农,伦农没反应过来,然后就看到一头北极熊冲自己狂野奔来……

另外三个少年吓炸了,转身就去找自行车想跑。

342.恐龙鸟

送走特里克朗后他去看望了菲力太太,老妇人倒是看得开,但她丈夫菲力先生对此大为在意,他向陈松抱怨了好一会镇上警察的不作为。

其实这事怪不得警察们,从他们前些日子去雷克雅未克议会大厦示警过后,一号公路流萤镇路段的飙车现象已经被控制的很好了。

但七月份时间长,警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上班守在公路上,他们到了傍晚会下班。

而晚上天色依然大亮,飙车党们就在这时候出动,警方也是防不胜防。

看过菲力夫人陈松出门,然后发现白哥、道哥他们不见了。

有待在医院门外树荫里乘凉的人说道:“它们跟着克雷向那个方向去了。”

白哥很显眼,周末镇上人又多,所以一路打听陈松就知道了他们的下落,直奔格兰德船长学校而去。

就在他距离学校不远了的时候,路上迎面飞来四辆自行车,并有孩子嚎啕惨叫的声音:“啊啊啊啊!”

车上的孩子一边嚎叫一边飞快的蹬着车子,见此陈松怒道:“慢点骑,你们也想当飙车党吗?”

随着他开口,蹬车的少年们喊的更响亮了,泪洒校园小路。

见此陈松忍不住摇头,他无法理解现在的孩子,这算什么?骑自行车比赛吗?

他少年时候也跟伙伴们这么玩过,但为了获胜累的要哭喊就有点过了吧?好胜心竟然这么强?

再就是冰岛少年们的眼睛不是保护的很好吗?怎么就骑个自行车都能被风吹的流泪?这沙眼有点严重了。

陈松再走上一会就看到了克雷和白哥、道哥,双方打了个照面,道哥立马跑到他跟前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即使做过兽医,但兽语言这项高深莫测的技能他还是没能掌握,压根理解不了道哥在叫什么。

不过陈松知道克雷带走这两个毛孩子肯定没好事,他拉长脸问道:“你来学校干什么?”

克雷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假话是什么?真话有是什么?”

克雷老老实实的说道:“假话就是我在遛白哥帮它减肥,真话就是我带它见了四个平时老是欺负我的同学,让白哥吓唬了他们。”

陈松顿时想起了那四辆差点飞起来的自行车,他问道:“你那四个同学被吓哭了是不是?”

克雷忍不住笑:“他们平时欺负我们的时候总是表现的那么凶残,其实他们比我还要胆小。”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笑呢,白哥有没有伤害到他们?”

克雷赶紧说道:“没有,就是我把黄油甩在他们身上,白哥去舔了一下,绝对没有伤害他们。”

“然后他们就被吓得哇哇大叫。”哈尔多兴奋的笑道,“他们今天可丢尽脸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欺负我们。”

“他们被吓哭了,流眼泪了。”克雷补充道。

陈松还以为他们是沙眼被风吹的流泪。

克雷担心陈松批评自己,便心虚的说道:“我只是恶作剧了一下,你听我说老师,我这就带你去海边看好玩的鸟,那些鸟太棒了,它们非常厉害,你绝对没见过它们!”

陈松并没有直接批评他,而是在路上问了他关于伦农等人的情况。

得知这四个孩子经常欺负同学后,陈松便没有责怪他,就伦农等人的所作所为而言,这算是校园霸凌了,确实该收拾一下。

见陈松不但没有责骂自己反而赞同了他的做法,克雷顿时兴奋起来。

但到了海边后陈松不兴奋了,灯塔海角外的海面上飘荡着一些黑色大鸟,它们长着尖锐的嘴巴,嘴巴下有个大皮囊,游一会就会潜入水中,当它们再浮出水面往往嘴里会叼着一条鱼。

克雷带他来看的稀罕景就是这些鸟,可陈松毫无兴趣,这不是鸬鹚吗?

浙西南所在的江南水乡历史上便有渔人养鸬鹚捕鱼的传统,这东西以前并不罕见。

不过这几年鸬鹚少了,因为渔业部认为这种水鸟喜欢捕捉鱼苗,会破坏一片水域的可持续发展,所以不让养殖了。

陈松见过好多次鸬鹚,甚至他大学舍友卢广生的家乡桐庐县有个村就叫芦茨村。

卢广生给他们介绍过这村庄,说它靠近富春江畔,以前养了许多了鸬鹚,村口甚至还有一座渔夫和鸬鹚的雕像。

于是他无精打采的说道:“哦,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有意思的东西?还不如看比基尼呢。”

克雷奇怪的说道:“比基尼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几块布而已,这个才有意思,你瞧,这可是恐龙鸟呀!”

“什么鸟?”陈松抠了抠耳朵。

“恐龙鸟,它们是恐龙鸟!”少年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松懵了:“这是鸬鹚!什么恐龙鸟,你为什么叫它们恐龙鸟啊?”

克雷说道:“因为它们长得像恐龙呀,不信你跟我来,但你脚步要轻一点,弯下腰,跟着我走。道哥和白哥不要动,你们待在这里。”

陈松问道:“去看什么?”

“去看恐龙鸟呀,它们真的超像恐龙的。”克雷说道。

陈松明白了,原来克雷不是要带他来看鸬鹚。

海角延伸到海里的是一片不算陡峭的悬崖,克雷带着他上了悬崖,然后看到几只伸出来的脑袋。

见此克雷就小声说道:“那就是恐龙鸟,你可以去看看,它们跟恐龙一模一样,我敢打赌只有我发现了这个秘密,或许我发现了新物种。”

陈松视力比他还好,已经看到了这些所谓的恐龙鸟。

还别说,几只小鸟浑身漆黑,没有羽毛直接暴露出了结实粗糙的皮肤,嘴巴下面有明显的喉囊,它们在巢穴外一晃一晃的走动着,还真跟恐龙有点像。

但它们不是什么恐龙鸟,它们是鸬鹚幼鸟!

看着一脸兴奋的克雷,陈松有些不忍的告诉他:“你没发现新物种,你发现的就是那些大鸟的崽子卧槽!”

他往海面上一指,然后看到了白哥兴冲冲的浮在海面上去追逐鸬鹚。

陈松赶紧叫道:“白哥,你给我回来!”

他这么一出声就暴露了,几只本来在海面上游荡的鸬鹚顿时拍打翅膀飞了起来。

它们本来想飞回悬崖巢穴保护幼鸟,可是随即白哥也暴露了,看到北极熊后这些母鸟吓得死命拍打翅膀,它们也不往巢穴回飞了,直接往南逃命去了……

343.猛将啊

陈松回到庄园后,脸色发苦。

莱茵悄悄问罗冰心:“嗨,艾丽斯,老大怎么了?”

罗冰心悄悄说道:“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陈松的脸色苦了两天,第三天不用这样了,他带着两窝鸬鹚幼鸟回来了。

白哥吓走了鸬鹚母鸟后,他就担心这些母鸟会放弃幼鸟不管,结果让他给猜中了,过去两天他时不时就回去看看,但再也没见到鸬鹚母鸟。

要不是他用小鱼喂养幼鸟,估计这两窝鸬鹚已经饿死了。

看到他带着一群小鸟回来庄园里的人纷纷好奇,围着他看起了热闹:“这是什么?”

陈松叹道:“我说是恐龙你们会信吗?”

“别说,还真挺像恐龙的。”罗冰心笑了。

卢克看了一眼说道:“什么恐龙,这是欧鸬鹚的幼鸟,老大你这是要干嘛?它们还没有长出羽毛呢,你从哪里得到的?”

陈松还是叹气,道:“唉,不说了,反正以后我得养着它们了。”

“养鸬鹚?为了以后捕鱼吗?”特里克朗表示理解不能,他举起杯子狠狠灌了一杯水又说道,“那还不如买一张好网呢,一网比鸬鹚一年啄到的鱼还多。”

“欧鸬鹚都是野鸟,在冰岛没有驯养的记录,”卢克立马说道,“老大,你最好放走它们,玩这种野鸟不太好。”

陈松道:“谁要玩它们了?我是为白哥的错误行为买单,我在为它赎罪呢。”

“白哥把人家的鸟爸鸟妈给吃掉了?”

陈松摇头:“没有,它把人家吓走了,母鸟再不回来了,我如果不养着它们那它们死定了。”

闲话少说,他得先给小鸬鹚们做个窝。

卢克说鸬鹚筑巢往往在悬崖峭壁或者高树上,庄园里树木倒是多,高大的却少,于是陈松把它们安置在了温泉池旁。

温泉池一带是白哥的地盘,看到几只光溜溜的小鸟待在自己地盘里,白哥就吧唧开嘴巴了。

陈松脱下鞋在它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看什么看?你还想吃吗?要不是你,你爹我至于费这些功夫?好好看着它们,它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再给你催肥两圈。”

白哥不明所以,但鞋底已经告诉了它该怎么做。

养上这些鸬鹚也不错,陈松从特里克朗手里买到的船已经保养好了,随时可以出海,等到鸬鹚们养大,他可以带上船去做帮手。

鸬鹚捕鱼本领超强,欧鸬鹚尤其擅长此道,它们一年可以捕捉小鱼达到上千磅。

特里克朗最近在和肾结石做斗争,他每天要喝上二十多升的啤酒和二十多升的水,希望能早日把结石给尿出来。

可是他喝的太多,结石还没有下来他倒是水中毒了,陈松和哥布尔赶紧把他送去医院挂盐水来调节状态。

喝水多加上又挂了盐水,特里克朗那厕所上的,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最后没办法他直接坐在马桶上挂盐水。

陈松把他安置好后正要走,忽然厕所里的特里克朗叫了起来:“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它出来了,它要出来了!啊啊!上帝,好疼!”

“是有人躲在厕所里生孩子吗?”一个来看病的镇民好奇问道。

哥布尔说道:“不,里面是特里克朗,他怎么可能生孩子?”

“那他叫什么?叫声还那么凄惨?”

陈松也纳闷,就拍着厕所门问道:“你怎么了?”

特里克朗打开一道门红着眼睛说道:“结石、结石下来了,我感觉到了,它进入尿道里了。”

陈松说道:“那是好事呀,把它尿出来就好。”

特里克朗一脸苦逼的惨样:“它、它、它不出来,它卡住了。”

哥布尔嘿嘿笑道:“难产了?”

陈松推了他一把道:“什么时候还开玩笑呢?快去找医生。”

医生迅速赶来,询问过特里克朗的感受后他严肃的说道:“你的感觉没错,结石落出来了,不过它卡在了尿道里,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去雷克雅未克的大医院动手术,另一个是你来搞定它。”

特里克朗呻吟道:“我想搞定它,但我怎么搞定它?”

医生让他稍等离开了,回来后拿了个挖耳勺默默的递给他。

特里克朗快哭了:“肾结石能逆流回到耳朵里?”

医生轻轻的说道:“这不是让你掏耳朵用的,现在肾结石已经外流到那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了,用它插进去往外轻轻抠一下吧,能把它抠出来的。”

陈松顿时明白了医生的意思,然后就惊呆了。

特里克朗反应慢一些,但当他明白事情真相后直接崩溃了:“法克,你让我用这个、用这个去掏结石?”

医生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必须自己来,因为只有你才能感觉到身体的情况。另外你别怕,这挖耳勺多细?比起导尿管来它什么都算不上。”

陈松听不下去了,人体医学可比兽医学可怕多了,玛德这也太残忍了,他们兽医就是收拾牲口也没有用这法子的。

特里克朗咬咬牙叫道:“给我准备一瓶酒!”

陈松赶紧对哥布尔说道:“快去买酒,买好酒,我来买单。”

古有关二爷弈棋刮骨疗伤,今有特里克朗饮酒取结石,都是猛将!

特里克朗硬生生自己掏出了两块小小的石头,带着毛糙边,形状不规则。

陈松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医院把小结石放入了个迷你星空瓶中做成饰品送给了特里克朗,这倒不是医院的恶趣味,而是冰岛的潜规则,旨在让病人引以为戒。

星空瓶里抹上了荧光漆,当晃动瓶子的时候小石头会在里面跳动,好像流星。

经此一事,陈松对特里克朗顿时高看了好几眼。

七月下旬,又来庄园进货的朱凯波给他送来一些瓜,笑问道:“怎么样老弟,这东西你没见过吧?”

陈松看了一眼说道:“茭瓜么,又叫西葫芦,我怎么没见到?”

朱凯波道:“你确实没见过,这确实是瓜,但不是茭瓜,而是叫瓠瓜。哈哈,这东西确实挺少见的,我带了几个给你拿过来让你看看。”

正在清点蔬菜的罗冰心偶然看到了他拿在手里的长条绿瓜,说道:“咦,瓠瓜?冰岛还有瓠瓜呢?”

344.蟒蛇突现

对于罗冰心认得瓠瓜,陈松毫不意外。

罗冰心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对她来说天下作物只分两种,能进厨房的和不能进厨房的。

果然,陈松问她道:“你认识这种蔬菜呀?它好吃吗?”

罗冰心很开心的说道:“还可以吧,主要是它和面筋搭配可以做一道咱们中华历史上很有意思的菜式,叫做假煎肉。”

万变不离其宗,陈松慨叹,罗冰心对这蔬菜的认知果然是源自一道菜。

不过对于假煎肉这道菜他很是好奇:“你说的这菜做出来跟肉很像吗?它属于素肉的一种是吧?这个我知道,大才子金圣叹曾经说过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火腿味。”

罗冰心说道:“对,它们差不多的意思,你等我先忙完这阵,然后我回去想想这菜是怎么做的,反正挺好吃的。”

送朱凯波离开的时候,陈松说道:“朱哥你以后需要蔬菜了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送过去,你不用亲自来跑一趟。”

朱凯波挠挠头道:“那多不好意思?我反正有皮卡,过来拉货也方便。”

陈松笑道:“咱们自己人,不必客气,我是你的供货商嘛,给你送上门去是本分。再说你可是帮过我大忙,沼泽里的泥竟然真是含有丰富养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守着宝山而不自知呀。”

他说的是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是他得神不知鬼不觉把蔬菜水果送去九洲。

朱凯波不是矫情的人,他道谢后就欢天喜地的接受了陈松给的优惠条件,然后走之前又说道:“罗妹子要是做出来的假煎肉好吃,那你跟我说,瓠瓜我有渠道能搞到,这个老哥我敞开了给你们供应。”

罗冰心一直在减肥,控制了食肉量,但她是食肉动物,以前顿顿无肉不欢,所以如今有了做假煎肉的材料,她当晚就忙活起来。

面筋还是哥布尔来做,特里克朗想去帮忙,陈松看了看他的手后坚定的拒绝了:“你去买点啤酒吧,不用你忙。”

这次面筋做出来后还是先煮熟,然后切成片,放入煎锅里炸成金黄色。

瓠瓜则削皮后切成了片,罗冰心用猪油来煎了瓠瓜片。

另外她又起锅加油撒入葱姜蒜爆香后倒入胡瓜片和面筋,翻炒后倒入黄酒加辣椒翻炒,这样就可以出锅了。

别的不说,这道菜的香味没的说,陈松嗅到了炒肉片的味道,而菜里并没有肉。

罗冰心说这道菜的精髓在于要把瓠瓜片和面筋配在一起吃,炸面筋有肉的劲道,陈松吃了一口细细品味,具体说不上是不是跟炒肉一个味,反正挺香的。

因为没有肉,罗冰心便放心的吃了起来。

她向陈松展示了解开封印后的食量,具体不多说,反正她跟哥布尔一起吃到了最后……

周末,陈松照例早起,他带着道哥等狗子们例行巡视庄园。

兼并了一号庄园后,他的地盘面积扩大许多,已经算是个小地主了,要仔细转上一圈至少得四十分钟。

他们走到一号庄园后面的时候,狗子们忽然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陈松以为它们是发现了一只兔子,然后回头朝着狗子们吼叫的方向一看,赫然看到一个大甜瓜似的棕褐色脑袋。

蛇头!

蟒蛇头!

一号庄园里杂草多,陈松还一直没有收拾出来,然后这条蟒蛇就藏在了杂草丛中,仅仅露出个大脑袋在外面。

本来这蟒蛇还挺安静的,被狗子们叫声刺激后它便焦躁起来,脑袋昂起张开嘴吐出了蛇信子。

狗子们没见过蟒蛇,冰岛压根没有蛇更没有蟒蛇,它们缺乏类似经验。

于是它们看到蟒蛇露出的脑袋后就以为这是它的全部,对于狗子们来说蟒蛇头个头不大,道哥看了眼陈松意识到表现自我的机会来了,一马当前向蟒蛇冲去。

它想去咬蟒蛇头展示自己的勇猛。

结果,蟒蛇遇到攻击后立马昂起了上身,立马从甜瓜大小变成了露出草丛一米半高。

道哥赶紧急刹车,它仰视着蟒蛇的身躯懵了:这它娘怎么回事?爷被你整完犊子了!

事态紧急,可陈松还是忍不住走神了,眼前一幕让他突然想起了《功夫》里的一个镜头,就是星爷去挑了个小个子想立威,结果那小个子是坐在板凳上,站起来后两米高……

道哥跟星爷一样被坑了,等它反应过来就晚了,早上草地有露水很滑溜,它刹车不及追尾了,直接冲到了蟒蛇跟前。

蟒蛇受惊,迅速低头冲它扑去,上半身娴熟的扭动着,立马把它给缠了起来!

还好板凳狗们忠肝义胆,它们毫无畏惧,看到带头大哥被干了立马扑上去对着蟒蛇吼叫起来。

蟒蛇注意力被它们牵制住了,一时之间没心思去发力,让白哥逃过一劫。

陈松赶紧给布鲁斯打电话:“带所有人赶紧来一号后院,有蟒蛇!快!”

说完后他甚至顾不上挂电话,一把给扔掉了,然后冲蟒蛇而去先摁住了蛇头。

这点阅历他还是有的,蟒蛇不能同时缠绕两样东西,另外蟒蛇无毒,所以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摁住它的脑袋。

蟒蛇力量巨大,这条蛇陈松粗粗估测得有四五米长,已经算是一条大蟒蛇了,它的力量更大,普通成年人是摁不住它的。

偏偏它倒霉,遇到了陈松这个修士。

陈松一只手就把它脑袋给摁住了,蟒蛇想挣扎,但脑袋跟被钉在地上一样,就看到尾巴在那里扫动,脑袋压根挣不脱。

看陈松摁住了蛇头,椅子有点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它扑到蟒蛇的尾巴上想咬住那甩来甩去的尾巴。

不用说,它扑上去后很快又飞了起来,被蛇尾给甩飞了。

布鲁斯办事可靠,哥布尔等人直接是开着皮卡车赶过来的,然后看到这条蟒蛇后他们惊呆了:“法克,这里怎么会有蟒蛇?”

陈松不耐道:“你们问我那我问谁?别废话,赶紧帮忙把道哥给救下来,再晚点道哥要变成麻花了。”

道哥一动不动,老老实实等待救援,它倒是有自知之明。

从蟒蛇身下救狗并不难,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蛇给固定住了,然后陈松转动蛇身制造出空间,道哥赶紧窜了出来。

345.真嚣张啊

道哥窜出来后坐在了地上,不言不语,一动不动。手机端 hps:

卢克啧啧称奇:“道哥真是一条好狗,棒极了,它可真是冷静。”

“它不冷静能怎么办?”哥布尔笑,“我猜它是绝望了。”

“错了,它这是聪明,它知道被蟒蛇缠住后不能挣扎,就像你掉入沼泽里一样,越挣扎受到的伤害越严重。”莱茵补充。

罗冰心搂着道哥摸了摸它身上,陈松说道:“它没事,看它样子就知道了。”

“外表没事,万一有内伤呢?”罗冰心反驳道。

布鲁斯疑问道:“上帝,这里怎么会有蟒蛇?而且是一条这么大个的蟒蛇,说实话各位,我在流萤镇生活了半个多世纪,从没在野外见过蛇!”

“我也没有见过。”莱茵摇头。

这条蟒蛇个头太大了,长得也很威风,它身上有复杂的钻石型黑褐色网状斑纹花纹,眼角长着黑色条纹,一直延续到嘴角,让它看起来有些狰狞。

野外出现蟒蛇可是大事,布鲁斯打了报警电话。

也巧了,这周末值班的是安吉丽娜,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跟陈松见面了,接到电话就开车赶了过来。

蟒蛇被陈松拖到了一棵树旁,面对众人的威胁,这蛇缠绕在了树上,以此来维系自己的内心安定。

看到蟒蛇后安吉丽娜也傻眼,她问道:“这是什么蛇?”

“蟒蛇呀。”莱茵回答道。

安吉丽娜瞥了他一眼说道:“谢谢你,我知道毒蛇不会长这么大,问题是它是什么蟒?我从没见过这玩意儿,甚至我们接受的动物保护培训课上也没有出现过它的身影。”

“这很正常,蟒蛇可不是冰岛的土著,按理说咱们不可能在野外见到它。”哥布尔回应道。

陈松叹了口气说道:“这是网纹蟒,地球上现存最大个头的蟒蛇。”

“最大的不是森蚺吗?”

“呵呵,森蚺算什么?泰坦蟒才是巨无霸!”

陈松斥道:“别在这里瞎鸡儿吵,网纹蟒就是现存最大的蛇,这是谷歌上说的。”

网纹蟒不该出现在欧洲,它们在冰岛的野外是活不下去的,因为冰岛冬季漫长,它们会被冻死。

那么这条蛇是哪里来的?

镇上莫名其妙出现蟒蛇,这在治安上是大事,幸亏它缠上的是一条狗且陈松陪伴在旁,如果它直接遇到个孩子,那可能就要出人命官司了。

这是紧急事件,罗冰心赶紧给治安官彼得利克打了个电话。

接下来要把蟒蛇给带走,陈松想起了以前装阴阳啼的大铁笼,他把铁笼子打来打开门,那蟒蛇看到后主动钻了进去。

“够自觉的呀,这么有觉悟?”一行人乐了。

卢克惊呆了:“你们还笑?从这点上看不出一件事来吗?这条蟒蛇是被人养殖的,而且它以前就被养在这种类似的大铁笼子里!”

哥布尔咂咂嘴说道:“嗯,你的推测很有道理,这或许是个答案。”

卢克无奈道:“不用或许,这不是推测,这就是事实!”

铁笼子被拉去了警察局,彼得利克看到后吓一跳:“哦,法克,这是什么怪兽?上帝怎么会创造出这么可怕的生命?”

“一条蟒蛇而已,这有什么可怕的?”安吉丽娜说道,她甚至伸手去摸了摸蟒蛇的皮肤,“滑溜溜的很凉快,不错。”

这一幕看的彼得利克脸色发青:“你们女人真是一种疯狂的动物。”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陈松已经发现了这条网纹蟒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就像卢克说的,它是被人养殖的,明显接受过训练。

小镇上没人养殖这种大蟒蛇,这是瞒不过人的,那么推测一下就很简单了,这蛇要么是逃到野外的要么是被人放到镇上来的。

流萤镇在地域上是个相对孤立的小镇,距离最近的聚居区也有五十多公里,蟒蛇不可能跑这么远且恰好跑进小镇来。

这样答案只有一个,有人来镇上放出了一条网纹蟒!

镇上几条公路都有监控,彼得利克和安吉丽娜开始查看监控。

就在他们调取监控的时候,安吉丽娜忽然说道:“这会不会是被我们抓到的那些飙车党或者他们同伴干的?目的就是给我们制造麻烦、给镇上制造混乱。”

彼得利克说道:“这个可能很大,所以我们查看一下录像吧,如果它是被人开车送来的,那录像里总会有一些痕迹。”

听着两人对话陈松问道:“你们抓到飙车党了?”

安吉丽娜回答道:“噢,是抓到了团伙中的一部分,确切来说总共四个人,他们当时吓唬过我们,说会让我们后悔。”

好几个人分别查看监控录像,最终在今日凌晨两点钟时候的一段视频中发现了可疑信息。

一辆日产gr顺着一号公路开进了小镇,车子没有车牌,里面驾驶员的脸也被遮住了。

“法克,就是这些狗娘养的干的,他们竟然敢用蟒蛇来给我们制造麻烦?真是好大的胆子。”彼得利克顿时破口大骂。

安吉丽娜抱着双臂向陈松解释:“卸掉车牌是飙车党们一贯的做法。”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蟒蛇跟这辆gr有关系,可正所谓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蟒蛇来自gr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卢克发挥他的能量,他给首都的前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查一下冰岛登记在册的网纹蟒养殖信息。

网纹蟒不是猫狗这类宠物,而且这条蛇的个头又如此巨大,它肯定在宠物中心有登记。

得知这些飙车党竟然往自己庄园里放蟒蛇,陈松气的火冒三丈,他问道:“你们还要抓剩下的飙车党吗?”

彼得利克说道:“当然,除非他们再也不出现在我们镇子所属的路面上。”

陈松说道:“那算我一个,我帮你抓他们。”

“你车技怎么样?”安吉丽娜担心的问道,“这些混蛋都是亡命徒,他们开车的时候是疯子,你如果要跟他们对抗那将很危险。”

陈松微笑道:“我车技一般般,但我有别的手段对付它们。”

彼得利克说道:“文斯的身手我们了解,他会是我们好帮手的。再说我们又不是要飙车去抓那些狗娘养的,我们只要查到他们在哪里有聚会,到时候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动手就简单了。”

带着仙门混北欧

346.卧底生涯

陈松其实自认为好脾气,特别是修仙之后,修仙讲究的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要平常心、要清心寡欲、要淡泊如水。

可是这帮逼崽子太欺负人了,上次陈松去医院看艾玛夫人的时候他们开快车就差点撞到过他,这次要报复警察竟然把蟒蛇放入了他的庄园里。

日里妈!

陈松回去把这事说了一下,让哥布尔等人发挥自己的能量,赶紧寻找这些飙车党,他迫不及待要去复仇。

道哥算是死里逃生,不过它表现很稳定,主要是它以前没见过蟒蛇,更没有被蟒蛇缠过,并不知道之前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故而,被从蟒蛇的死亡缠绕中解救出来后它表现的很蛋定,继续绕着庄园转圈圈。

陈松不知道这些混球放出了多少蟒蛇或者有没有放出其他危险物种,于是他当天带上狗子们对庄园展开了一次普查。

此次普查结果找到野兔窝数以百计、野鼠洞数以千计,并找到哥布尔丢失的一条大裤衩、莱茵丢失的马刺还有罗冰心从地摊上买到的价值十块准备用来做传家宝的玉镯子。

就是没有找到蟒蛇,庄园里面是安全的。

过了两天,安吉丽娜给他打了个电话:“文斯,我们搞到了一群飙车党的聚会信息,你要不要潜入里面去瞧瞧?”

陈松说道:“跟在我地盘放蟒蛇的那伙人有没有关系?”

“或许就是他们,因为查到的红色gtr的主人将参加这次聚会。”

陈松发狠:“那我当然要去,必须把他们一网打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帅哥报仇,弄死算完。

他愿意去给警方做卧底,主要是要收拾那帮人,然后流萤镇警方派出安吉丽娜跟他搭档。

按理说安吉丽娜不能去做卧底的,她可能已经暴露了,因为流萤镇警方好几次打击了飙车行为,或许飙车党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

所以,她如果参加飙车党的聚会活动有可能会被认出了,那样可是很危险的。

知道了警方的担忧后,陈松拒绝安吉丽娜的协助来着,安吉丽娜温柔而坚定的告诉他说道:“对于飙车党,我了解远比你更多,如果只让你自己去参加聚会,那可就太危险了。”

这把陈松整的热血沸腾,他肯定要保护好安吉丽娜的,哪怕飙车党们个个是兰博,他也有信心全给收拾掉。

安吉丽娜为难的说道:“你先别急,我们肯定要对付他们,但知道他们聚会信息容易,要混进去却很难。”

陈松说道:“这不难,交给我好了。”

他打算动用妖言索。

安吉丽娜可不知道妖言索的存在,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陈松无法回答,只好含糊的说道:“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安吉丽娜摇头道:“那可不行,文斯,我们必须得有万全之策才行。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中间人把我们介绍进去,但这很难,我们没有这样的线人。”

陈松问道:“咱们要对付的是一伙飙车党而已,又不是黑手党,你们连他们的线人都没有?”

安吉丽娜尴尬的笑道:“没、没有,实际上我们什么线人都没有。”

为了避免被陈松看低,她又解释道:“但我们抓到了一伙飙车党,我们从他们手中可以得到许多信息。好吧,是一部分信息。”

陈松问道:“那我们能不能以这伙人的朋友身份混进去?”

安吉丽娜失落的摇头道:“很难,除非我们能掌握他们的一些少为人知的秘密,可他们嘴巴很硬,绝不会告诉我们真实信息,说不准还会用虚假信息来害我们。”

陈松眼睛一亮:“这不小事吗?交给我,我最会审讯了……”

“不能刑讯逼供,那是违法的。”安吉丽娜急忙劝阻。

陈松打了个响指笑道:“放心,我只是用一种东方秘术让他兴奋起来,然后说出藏在心里的真话。”

这个东方秘术就是百宝囊里的信口丹。

被抓的这伙人里带头的是个俄罗斯移民,绰号火箭炮,长得五大三粗、身材魁梧。

陈松进了审讯室后就给他喂了一颗信口丹,剩下的事就简单了,竹筒倒豆子,他把自己的老底揭了个干净。

拿到信息,警察局里忙活起来,彼得利克上报了首都警察总部,要求了技术人员来辅助这次卧底行动。

看着到手的信息,安吉丽娜惊呆了,她眸中有某种光辉在流转,满脸惊奇:“你太厉害了,天啊,文斯,这真是一个惊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聚会是在晚上,安吉丽娜说他们往往是进行一次临时聚会,然后就开始找地方飙车。

傍晚两人汇合,卢克把陈松给打扮了一下,上身是松松垮垮的大t恤,下身是一件喷着一条火龙的大裤衩,头上戴着个棒球帽,脖子上还挂了一条大金链子。

这条金链子是纯金的,得有拇指粗细,他估计金链子的重量在五六斤上下,挂在脖子上沉甸甸的,整的皮肤很疼。

安吉丽娜改了上次街头卧底时候的火辣风格,她换上了双马尾发型,身上是一套牛仔服,不管衣服还是裤子上都有破洞,脚上踩着的是则是恨天高。

这样两人站在一起,陈松就得抬头看安吉丽娜了。

艾玛夫人看到她的打扮后好心的问道:“安娜,你衣服裤子怎么破成这样了?回头我给你缝一下,你真是个节俭的好姑娘。”

陈松差点笑喷了。

他问道:“你这样打扮行吗?是不是有点不够狂野?”

安吉丽娜说道:“飙车党里面也有许多姑娘,她们自恃能力和地位还要高于那些男人,所以我要穿的随意而潇洒,单纯打扮的狂野反而会被当做eazy-girl。”

既然要混入飙车党中,那肯定得有一款像样的高速车子才行,这点小镇警方早有准备,他们借来了一辆保时捷911。

这车虽然比不上它的同胞保时捷918那么彪悍,但对于冰岛这小国的飙车圈已经够用了,保时捷918在冰岛很罕见,迈凯伦之类更是如凤毛麟角。

安吉丽娜有着出众的驾驶天赋,她会开民间能见到的所有车子,从电瓶车一直到十六个轮子的重卡,海上也会开游艇和小型船舶,所以她坐上了驾驶座。



347.来打我啊

车子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副驾驶上的陈松觉得很稳,便竖起大拇指道:“你开车水平真棒。”

安吉丽娜笑道:“我喜欢这些钢铁家伙,汽车船舶还有飞机,如果今年有时间我想去学直升机驾驶。”

陈松道:“那你去学吧,以后我买个直升机,雇你来做驾驶员,我给你开高薪。”

说到这里他又怕安吉丽娜误会,便补充道:“我并不是说做警察不好,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喜欢车子船之类的吗?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和这些东西待在一起了。”

他倒是没料到安吉丽娜一个姑娘家喜欢玩金属,在他印象里对车船飞机感兴趣的多是男人。

飙车党们也谨慎,他们选定的聚会地点在一处半荒废的小镇上。

冰岛有许多这种镇子,因为就业环境和基础设施问题,镇上人会往雷克雅未克一带转移,这样人越来越少,镇子越来越荒芜。

从一号公路转上一条乡镇公路,他们又开了半个小时后进入了镇子。

车子开进小镇地盘,安吉丽娜的脸色严肃起来。

陈松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很认真的说道:“喂,相信我,安娜,有我在,你安心,我会保护好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

对于这番话,安吉丽娜似乎有些诧异,她瞪大眼睛看了下陈松,然后忽然灿烂的笑了起来:“我相信你。”

小镇环境很美,它位于两座矮山丘之间,夏季大地一片绿色,荒野中长着许多花朵,姹紫嫣红,车窗一开甚至有花香味。

但小镇已经破败了,沿着道路有两排房屋,多数房屋锁了门,庭院里的花园没人照顾,有的杂草丛生,有的则荒废不堪。

十几辆汽车停在了一处院子里,陈松看院门的样子像是被人暴力破坏打开的,他问道:“不可以以非法入侵的名义逮捕这帮兔崽子吗?”

安吉丽娜笑道:“可以,只是他们未必是非法入侵,这很可能是里面某个人的家或者亲戚的家,靠这个来找茬很难。”

房子旁边是一家便利店,有四五个男人拎着些啤酒零食之类的东西走在路上。

看到这一幕陈松惊呆了:“他们要飙车竟然还敢喝酒?不要命的吗?”

安吉丽娜道:“正常人哪有去飙车的?不过他们喝酒最好,这样我们就有理由抓捕他们了。”

酒驾在冰岛也是大问题。

保时捷减速后,陈松清楚的听到了口哨声和夸赞声:“酷,这车真漂亮。”

不过更多的还是警惕的眼神,当他们把车停在院子门口的时候,有两个青年转着棒球棍走了出来,满脸的桀骜不驯。

陈松探头往院子里看,看到了一台红色gtr,这车很眼熟,监控录像中出现的就是这台车。

冰岛很注重**,陈松作为陌生人打量院子里的汽车激怒了走来的两个青年,其中一个爆炸头举起棒球棍指着他厉声道:“嘿,标子养的,看你妈呢?”

陈松推开车门指着他说道:“客气点,否则我打掉你的牙。”

爆炸头顿时大笑起来,他扭头对同伴说道:“听到了吗,托尼?这亚洲佬说要打掉我的牙,他是亚洲的吧?看他那肮脏的皮肤,或许他来自中东?”

他的同伴怪笑道:“谁知道呢?我认不出来这些猴子。”

爆炸头用手指往两边拉眼角,将眼睛变成一条缝问道:“来吧帅哥,打掉我一颗牙齿,正好我有一颗蛀牙,不过你们眼睛那么小,能看到我的嘴巴在哪里吗?”

他这个动作在北欧是标准的黄种人歧视动作,在公共场合是不能容忍的。

陈松一个箭步上去车撕扯住了他的衣领,拳头跟铁锤一样从正面夯了上去。

爆炸头没来得及惨叫,鼻子先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往外流血。

等他开始惨叫,一张开嘴就喷出了两枚鲜血淋漓的牙齿。

陈松吃惊的对另一个手持棒球棍的青年说道:“你听到了,他让我给他打掉蛀牙,我在帮他忙。”

青年挥着棒球棍就上来了:“法克鱿……”

陈松错身避过呼啸飞来的棒球棍,一记下勾拳凿在了青年的肋骨上。

青年脸上的凶狠表情变得僵硬起来,他咣当一声扔掉棒球棍,捂着肋下跪倒在地。

看到他们冲突,买酒买零食的几个青年赶紧跑过来,有人气急败坏的叫道:“出来都踏马出来!这有该死的杂种来踏马的踢场子!”

陈松拎起棒球棍两手抓住首尾,抬起膝盖便撞了上去:“咔嚓!”

一声脆响,棒球棍碎成两截,断口处参差不齐,木刺交错。

奔跑中的青年们立马刹车,他们不愧是搞飙车的,反应速度就是快,停下后一个个就开始倒吸凉气,嘴巴呼呼响的跟排气筒似的。

这可是棒球棍!材质是桦木雕琢而成,最宽处直径有七公分,正儿八经由整棵实木所制,硬度能砸碎石头!

陈松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我今天是来玩车的,不是来玩命的,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在亚洲杀人已经杀腻了,今天不想再见血。”

玩飙车的虽然并非都是混子,可成员们有一个算一个,没有老实巴交的好鸟,所以他们在生活中不知道听过多少狠话,不会轻易被吓到。

但陈松是真杀过人的,不说是千人斩也得接近了,他用冷酷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真有一番凶残的味道。

何况,他刚一膝撞断了棒球棍,这是狠招。

更何况,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陈松说这谎言的时候驱动灵气使用了妖言索。

听到吵闹声院子里的人纷纷赶了出来,很快门口就聚集了四十多号人。

爆炸头捂着鼻子泪眼汪汪的看向这些人,他瓮声瓮气的说道:“拉尔纳,他把我牙齿给打掉了!”

拉尔纳是个纹身从手背一直到脖子的高瘦青年,他摘下墨镜说道:“把你脸上的血和眼泪擦干净,帕格,你现在真是太可耻了,就像个娘们一样。”

“我们娘们可不会像他这么懦弱,竟然哭鼻子?”安吉丽娜轻松的笑道。

“嘿,婊子,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大长腿姑娘出言不逊。

陈松先挡住了安吉丽娜,然后用试探的目光看向她问道:“怎么收拾她你会出气?”

安吉丽娜摆手道:“算了,饶过这可怜的乡巴佬女人,她没有见识,这点我们可以理解。她或许出身于贫民窟,从小没见过父亲的面或者父亲早早就去坐牢了,只是有人养但没人教,总之她的贫瘠见识不是她的错。”

348.吹呗

这话比打人还要伤人,火辣的长腿姑娘尖叫道:“给我撕烂这婊子的嘴!”

“她的嘴还挺好看的,嘴唇湿润厚实,很健康,我敢说跟我的迪克尺寸一定很合适。”又有男人轻浮的说道。

陈松转了一下手中断裂的棒球棍,这次他不用问安吉丽娜了,喜欢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被人这么侮辱,他要是还不还手岂不是乌龟了?

然后半截棒球棍就飞了出去!

通体线条流畅、体态修长的棒球棍就跟制导导弹似的,砰的一声直中那男人的额头,陈松的臂力加上棒球棍的质地,那男人脸上挂着笑容昏倒在地。

人群里顿时一阵混乱,陈松张开双臂完全护住安吉丽娜,然后不屑的吼道:“要玩群殴吗?孩子们,来,我一个人对付你们一群,一堆垃圾!”

路上安吉丽娜说过,飙车党团伙气焰嚣张、脾气火爆,他们两个陌生人要融入进去很难,除非展现出过人的本领。

这个过人的本领一是车技二是格斗,只要能打服他们也行。

所以,陈松下手肆无忌惮。

有三个脾气暴的青年冲了上来,陈松是一拳一个小朋友,三拳将他们放倒在地。

这三拳全打在肝区,三个青年跟先前手持棒球棍的青年一样,都跪在地上捂着肝区倒吸凉气,满脸惨白。

既然动手了,那事态可能不好控制,陈松第一时间拉住安吉丽娜的手臂带她往后撤,同时低声道:“你去车上待着,有我在,别怕。”

结果现实并不像他想的那么严苛,他的生猛让人群一阵动荡,剩下的人有些胆寒,没人再敢口出不逊。

拉尔纳咳嗽一声问道:“很好伙计,你很能打……”

“他在来冰岛之前曾经做过泰国地下黑拳的拳王。”安吉丽娜挎住陈松的手臂笑道。

“嘶,恐怖如斯啊!”人群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拉尔纳的语气又恭敬了两分:“好吧,拳王先生,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们没招惹你吧?你来打我们是为了展示你的武力吗?”

安吉丽娜甜滋滋的微笑道:“不,我们本来想跟你们做朋友,但你的朋友一直欺侮我们,另外我们是火箭炮基里卡托夫介绍过来的。他说要想玩刺激的就来找你们,看来他说错了,这里一点不刺激,你们只是能挨打而已。”

“基里卡托夫?”拉尔纳反问一句,“你是他介绍来的?你是踏马的条子吧?基里卡托夫那蠢货被抓进警察局了!”

“火箭炮被条子给逮了?他干了什么事被逮了?”安吉丽娜一脸惊疑的问道,然后她脸上又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也对,难怪这两天我联系不上他了。”

拉尔纳谨慎的问她道:“你跟基里卡托夫是什么关系?”

安吉丽娜掏出手机扔给他说道:“用不着这么防备我们,我跟他是老朋友,那有我们的照片。”

陈松跟着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是安吉丽娜和一个蓝眼睛大胡子的灿烂笑容,那时候的安吉丽娜看起来比现在要更年轻一些。

“如果你去看他的f-b,那你能看到我们的互动,我们两个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了。”安吉丽娜平淡的说道。

旁边有人凑上去看了看后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火箭炮那家伙还有这么大胡子的时候?”

“以前基里卡托夫确实留过一段时间的大胡子,但那得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不是好几年前,起码两年前我离开冰岛的时候跟他见面他还留着大胡子。”安吉丽娜说道。

拉尔纳露出恍然的表情,道:“哦,上帝,你是特丽萨?基里卡托夫跟我说过你,你果然是个出众的美人,难怪能把他迷成这样。”

安吉丽娜收回手机问道:“你刚才说火箭炮被条子抓了,他犯什么事了?”

依然在捂着鼻子的帕格不耐的说道:“你脑袋瓜子里装的是奶吗?他犯什么事了?他能别别别……”

陈松捏着拳头向他走去,帕格吓得连连后退。

一个红发姑娘嘲笑道:“软蛋。”

陈松故意误会,向她说道:“跟我嗨过的女人从没有这么评价我的,你敢这么说我只能说你很有勇气,有勇气展示自己的无知。”

红发姑娘倒是很欣赏他的战斗力,她笑道:“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我说的不是你,不过你是不是软我还真不清楚,什么时候让我来探索一下?”

帕格不爽的说道:“现在是**的时候吗?我们言归正传吧,火箭炮为什么被抓?他能干什么?”

“又搞盗版音乐了?”安吉丽娜打断他的话问道。

拉尔纳说道:“你确实很了解他,连他以前搞过盗版音乐的事都知道,那是他发家之路,很少对不熟悉的人说。”

北欧对文化版权的保护是非常看重的,盗版书、盗版音乐和盗版电影在这里行不通,性质比飙车要恶劣多了。

所以,拉尔纳认为即使火箭炮被抓那他顶多承认自己飙车违反交通规则,而不会主动承认自己搞过盗版。

前者花点钱就能保释出来,后者得去监狱跟一群饥渴难耐的大老爷们面对面,当然也有可能是面对背。

“这些事你们都不知道?”安吉丽娜做诧异的样子,“看来火箭炮没把你们当自己人,我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去……”

拉尔纳急忙摆手道:“你不必再说了,ok,我们信得过你俩,不过你俩想玩车干嘛还非得找我们?自己去玩就行了。”

“我想找点刺激,想玩点有意思的,人多才有意思。”安吉丽娜淡淡的说道,“所以我刚回冰岛就联系了火箭炮,他把你们的聚会时间和地点告诉了我,今天恰好我有空,就来瞧瞧。”

“那你找对人了,要玩刺激整个北欧没人能玩的过我们。”拉尔纳骄傲的说道。

陈松摇摇头道:“你太自信了,瑞典地下拳场你了解吗?那里以人命做赌注,每天至少要死掉一打的拳手。”

拉尔纳等人脸上顿时露出震撼之情:“玩的这么狠吗?”

陈松一脸的轻描淡写:“不算狠,但死亡搏击要比赛车刺激多了,或许过几年冰岛也会开起来吧。”

这下子一群人看他的眼神就充满敬畏之色了,见此陈松就放开了妖言索。

这法宝可是消耗品,每次灌入灵气后它就会消融一点,陈松用的很仔细。

医院拔牙,真惨

大约在2014年冬季,弹壳长了一颗智齿,学名阻生牙,长在左侧下牙床最后位置,当时很疼,主要是不敢咀嚼,情况比较严重,多严重呢?弹壳当时一周瘦了小十斤,因为吃不了东西啊。

当时应该去做了它的,但那会弹壳是真穷,不舍得花钱,心想长智齿就让它长吧,老子连穷都不怕,还怕疼?

硬生生的,弹壳熬过去了,后来那牙齿估计见识过我的狠劲后也怕了,一直到今年四月份再没疼,直到四月份开始疼,那是真的疼,但疼的不是智齿位置,所以没多想,忍了一个半月后,最终跟同样牙齿不好的蛋嫂一起去看了牙医。

牙医看过后告诉我,疼的那颗牙是智齿的邻居,智齿长歪了,它是完全的歪,倚在了邻居身上,将那颗牙给顶碎了……

没办法,这必须得做掉那智齿了。

好家伙,今天开始动工,这真是一项工程,凿子夹子镊子电磨一起招呼上了,光麻药整了两回,一直到现在说话不利索,站在医院外面一张口,人家以为这胖子大舌头。

医院拔牙收费七个分档,我是最贵那个档,用大鹏的话说是这整了个大活,费劲啊。当然人医生没坑我,确实是个大活,拔牙过程中医生干了一通不行,又把主任找了过来,主任咬着后槽牙一阵折腾,后来告诉我,行了,你后槽牙没了。

现在,弹壳就在等着肿腮帮子了,唉,这事真挺吓人,心理有阴影了,到现在吐一口出来都是血,这会弹壳就在琢磨,生平有哪些仇人,下午就去找他们,谁碰我我就倒在地上吐血,弹壳还没有车,车子首付就靠下午的活了。

扯淡完毕,诸位兄弟姐妹,祝好!

349.怂

确定陈松和安吉丽娜是自己人,飙车党们没有太为难他们。

陈松先前动了手,场面比较难看,但拉尔纳居中调节了一下,而陈松也不咸不淡的道了歉,被打的人就原谅了他。

没办法,他们也只能这么做。

陈松刚才是一拳一个小朋友,无坚不摧的棒球棍都被他整成两截了,这些人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了。

安吉丽娜猜对了,这房子还真是飙车党中一个叫做松的老家,只是他们一家搬走已久,他没有钥匙了,索性就开车撞开了车门。

小镇房屋跟别墅似的,两层小楼,有大花园有院子有草地。

如今草地无人管理已经长满参差不齐的野草,还好冰岛蚊子少、昆虫也少,待在里面倒不是很难受。

他们车上有烧烤架,在后院里搞了个bbq,食材还挺丰富,陈松看到了一只大龙虾。

虽然拉尔纳做主接纳了两人,可是毕竟不熟悉,其他飙车党并没有跟他们玩到一起,两人被孤立了起来。

陈松表现也符合人设,他冷酷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咀嚼着口香糖以看蝼蚁的心态看众人,好像真是个拳王。

拉尔纳注意到两人被排挤在外,他不想招惹陈松,就拿了两瓶啤酒过来递给他们问道:“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陈松摆手示意不喝酒,说道:“吃的无所谓,酒就算了,酒精会麻痹神经,我不想死在酒里。”

“好吧,其实一瓶酒没事。”拉尔纳耸耸肩说道。

安吉丽娜皱眉道:“你们待会要飙车吧?然后现在喝酒?”

“当饮料喝两瓶而已,”拉尔纳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不会喝到酩酊大醉再去摸方向盘,虽然我们喜欢找刺激,但不想死。”

安吉丽娜接过一瓶酒放在身边,她换了个话题道:“刚才你们说火箭炮那倒霉混蛋被条子给办了?怎么回事?他不是最谨慎的吗?”

拉尔纳叹了口气道:“上帝注定的事,我们被一伙警察给盯上了,火箭炮跑错了路被抓了。”

“那他真倒霉,也越活越回去了,以前这混蛋可没少从警车追捕下逃脱,没想到这次栽了,看来他的技艺有所生疏。”

安吉丽娜一边说一边用随意的目光瞥这帮人,配合她的话就有点鄙视这些飙车党了,话外音便是火箭炮正是和他们厮混才导致车技生疏的。

注意着他们聊天的飙车党们忍不住了,鼻子里塞着卫生纸的帕格不满的说道:“他就是倒霉。”

安吉丽娜道:“是的,他倒霉,不过我觉得他倒霉之处在交了你们这些朋友。瞧,他被抓进去了,而你们在bbq喝啤酒?”

一边说着,她一边摇头。

帕格更忍不住了,他激动的说道:“我们帮他报仇了,你以为我们什么都没干?哈,那不是我们的风格,实际上我们狠狠的报复了那帮警察。”

“杀了他们的家属?”陈松冷飕飕的问道。

飙车党们听的忍不住打哆嗦。

帕格讪笑道:“不至于那么残酷,我们就是在他们所属的镇上放了一条蟒蛇,别小看我们,那是真正的蟒蛇,一条网纹蟒,足足有五米八的长度。”

听闻此言,陈松顿时笑了,嘿,安吉丽娜有些手段,这么快就把话给诈出来了。

安吉丽娜也笑了,她感兴趣的问道:“你们往镇上放了一条蟒蛇?制造狂蟒之灾吗?这有点意思,或许蟒蛇会侵入某个人的家里绞杀他,看来我得关注一下新闻了。”

“后果会这么严重吗?”红发姑娘麦珍妮瞪大眼睛问道。

帕格说道:“不必这么残酷吧?我把大c放进了一间荒废的庄园里,估计不会害死人,顶多是吓到他们。”

听着帕格的介绍,陈松确定了,这事就是帕格干的,那他刚才没有揍错人。

帕格却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他也不坏,听安吉丽娜说蟒蛇或许会绞杀人后他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搓着手转悠了起来:“我养了大c快十年了,它的脾气我了解,它不会攻击人吧?何况当时送去镇上的时候我还把它喂饱了……”

“你怕什么?”一个打着鼻环的青年不屑的说道,“你那条蟒蛇比你还怂,它怎么会攻击人呢?顶多是制造点混乱罢了。”

帕格有些焦躁的说道:“但大c只是一条蛇,它没有脑子,如果它把别人的动作误会是威胁,那还是可能会伤害到人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脚下定决心:“算了,我还是打一个报警电话吧,万一真出了人命呢?”

看着他们讨论的场面,陈松一时无语。

这跟他设想的不大一样,在他想象中飙车党们应该是满嘴粗话、野蛮凶狠的流氓恶棍,先前初接触的时候这帮人展现出来的形象也是这样。

可提到犯罪行为后他们却害怕了,特别是帕格,竟然真的拿出手机要报警。

安吉丽娜一把抓住他手腕说道:“报警?为什么要报警?你放出蟒蛇不就是为了杀几个人吗?那就让我们等新闻吧。”

帕格甩开她的手说道:“不,我就是想吓唬那些家伙,我们就是想出口气,并不想害死任何人。”

拉尔纳也说道:“或许我们的计划有点草率了?”

红发姑娘抱怨道:“当时就该听我的,在他们镇上放两头驼鹿就行了,让驼鹿去扰乱他们的生活,而不是放一条蟒蛇,那可是网纹蟒呀!”

“网纹蟒又怎么样?”陈松故作不屑的说道,“以前在金三角的时候,如果有条子惹了我们,那我们都是直接干掉他全家。”

飙车党青年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拉开了和两人的距离。

有人把拉尔纳叫过去低声说道:“这两个混蛋是什么来头?他们是亡命之徒啊?咱们隔着他俩远点吧,上帝,他们会害死我们的。”

拉尔纳也很郁闷,说道:“当时就不该接纳火箭炮进我们的组织,俄罗斯人都是麻烦,他们国家全是黑帮……”

“现在怎么办?这个家伙是杀手啊!”有人忧心忡忡的上来问道,“他连警察都敢碰,那以后咱们要是不小心惹了他,那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拉尔纳犹豫的咬了咬嘴唇,然后他下定决心道:“这件事交给我,伙计们,别怪我,我是为了大家好。”

350.敞篷

拉尔纳报警了。

他们吃完烧烤喝了几瓶啤酒后开始例行飙车,然后拉尔纳更换了路线,要求穿过塞尔福斯大桥。

路上他跟警方进行联系,塞尔福斯警察局封锁了大桥,然后车队一头扎进了包围圈里,随后又有警车从公路后面进行了拦截,这样一辆车都跑不了,全给包了饺子。

拉尔纳油门踩死直接把车开进了警车的车队里,他跳下车后举起手就喊了起来:“我是拉尔纳-卡尔德利奇松,就是我报警的!我们进行了非法飙车,那辆保时捷911里有两个杀手!我猜测他们是偷渡到冰岛的!救命,我要求司法保护!”

看到这一幕,车里的陈松惊呆了:“冰岛的飙车党们,就这么没种的吗?”

安吉丽娜也很茫然:“他们以前表现的不是这样,这些混蛋很狡猾也很强硬,我们联合雷克雅未克警方好几次追击他们都没有得手呀。”

喃喃自语了几句,她又看向陈松问道:“这些人信了你的话?他们真以为你是杀人如麻的黑拳手?只有这个解释,否则他们不至于怕成这样。”

陈松恍然大悟,之前他吹牛的时候用了妖言索,这些人还真信了他的话,估计是担心跟他混在一起出事,索性就主动报警了。

飙车党们不是什么恶性罪犯,他们都有工作或者家庭,只是因为爱好才走到一起。

他们敢于挑衅警察,因为他们清楚冰岛警察顶多追他们,绝不会伤害他们,毕竟冰岛历史上才发生过一起警察枪杀犯罪嫌疑人的案件,而且还是那犯罪嫌疑人持枪攻击警察遭遇反击被杀害,他们不怕警察。

可他们怕陈松,因为陈松是满手血腥的东亚杀手。

快车停下,车手们纷纷主动跑向警方阵营,有一队警察勾肩搭背举着盾牌握着枪小心翼翼的向保时捷走来。

保时捷车窗落下,一个金色徽章被扔了出来。

靠近的警察们急忙往盾牌后挤,他们可能以为扔出来的是武器。

结果看清地上的警徽后他们纳闷了,安吉丽娜慢慢推开车门下车对他们说道:“各位同仁,我是流萤镇警官安吉丽娜-道瑞斯多蒂,隶属于二级治安官彼得利克-皮特森松……”

“哈,安娜警官?怎么是你?”有警察认出了她的身份,南部区警察少,又因为会议、培训之类经常见面,故而内部多数是认识的。

安吉丽娜把情况给说了一遍,警察们惊呆了:“还有这种事?”

“上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这些家伙竟然会因为一个谎言而主动自首。”有警察苦笑道。

“就这胆量还去玩飙车?哈,一群菜老鼠。”

“给他们做个尿检,我猜他们西毒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顺便查一下酒精,他们肯定喝酒了,飙车加酒驾,这帮家伙真是乖巧懂事,真帮我们省事了。”安吉丽娜笑道。

“还有报假警,这也得追究责任。”又有警察补充道。

陈松的第一次卧底之路,就这么简简单单又古古怪怪的结束了。

因为安吉丽娜这边的卧底行动已经做了报备,所以他们两人都不用去做笔录,只要后面她补上一个工作报告就行了。

事情出乎预料的轻松搞定,两人心头都轻松许多,开着911开始返程。

双手握着方向盘轻轻转动着,安吉丽娜扭头嫣然一笑:“今天多谢你的协助,文斯,我以为会很麻烦的一件事,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如果换成别的事,我或许会邀功,但这事就算了,只能说我们碰到了一群傻子。”陈松笑道。

安吉丽娜又问道:“事情解决,那么我们回镇上吗?”

“否则呢?”陈松反问道。

安吉丽娜笑道:“这可是保时捷911,起码我并不是随时都有机会驾驭它,所以我想既然现在我们有了它,那为什么不好好兜兜风呢?”

陈松说道:“我买了一台超棒的房车,如果你喜欢开车的话那等车子送到后你随时可以去驾驶它,我敢打赌你会喜欢的。”

安吉丽娜笑了笑道:“当然,我很乐意。但文斯,你什么也不懂。”

陈松纳闷问道:“你是说房车驾驶吗?冰岛开房车需要什么驾驶本?我想我应该懂怎么驾驶它吧。”

安吉丽娜不说话了,一边开车一边摇头,脸上少有的露出绝望之色。

陈松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回想了一下两人今天的经历并没有发现问题,于是他就赶紧给莱茵发信息询问了一下。

莱茵虽然单身多年,但他是感情理论专家,只比侃侃而谈的话他绝对是情圣级别。

接到他消息后莱茵就回了一条信息:把安娜情绪异常之前你们之间发生的事告诉我。

陈松想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呀,于是他把两人对话发了过去。

莱茵的回复很快:你真是白痴,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安娜对你发出约会邀请,邀请你一起兜风!法克!为什么这种机会没有落在我头上?!

陈松心里咯噔一声,还真他么是这么回事!

他刚想要补救,然后又停了这番心思。

算了,就当他和安娜有缘无分吧,两人很难走到一起,人种、文化、成长环境甚至性格三观,他们两人之间有许多鸿沟。

就在他心里生出挫败感的时候,保时捷的车篷往后缓缓的收了起来。

顿时,温暖湿润的海风迎面而来。

安吉丽娜对他扭头笑道:“今天我要带你去看落日,你什么都不懂,只能我来教你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天空中虽有阳光但光芒柔和,不复夏日阳光的灿烂。

淡淡的光辉穿过敞篷洒在安吉丽娜的笑脸上,洒在她金色的秀发上,洒在她雪白中透着隐隐粉红的肌肤上,然后陈松发现她那小巧细腻的汗毛竟然也是金色的。

莫名其妙的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在心里想:去你吗的鸿沟吧,这姑娘就是我的贤妻未来我家崽子的良母了!

安吉丽娜牢牢的把控着方向盘说道:“还有,你车技很差,那我会带你去兜风,你只要安安稳稳坐好。记住,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你别退缩!”

351.说走就走

敞篷保时捷沿着一号公路奔驰着,阳光遍洒,海风呼啸,公路往南看就是北大西洋,淡金色的阳光肆意的浇灌在海面上,褶褶生辉。

安吉丽娜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解开了马尾辫,顿时,金色的发丝被风吹的往后笔直飘荡,光泽比阳光更耀眼。

解开头发后她大声说道:“一号公路全场是八百三十英里,换算成你更习惯的单位就是一千三百三十公里,以我们的速度全程开下来是十二到十四个小时。怎么样,要不要放肆一把?”

陈松惊讶的问道:“环岛转一圈?”

安吉丽娜洒脱的笑道:“是的,我们环岛转一圈,要知道现在可是环岛行的最佳时节。另外,你自从来到冰岛还没有在一号公路上环行过吧?”

陈松道:“确实没有,不过……”

“那我们就转一圈,”安吉丽娜打断了他的话,“文斯,你可是个男人,做事不要犹豫不决,只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而已,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让她这么一说,陈松也放开了:“我不是犹豫不决,亲爱的警官女士,我是担心的你精力不足以支撑这么长的旅程。”

安吉丽娜嘻嘻笑道:“不是有你吗?我六个小时你来六个小时?”

陈松摇头:“这样图什么呢?等我的房车吧,今天我们一直往东开,开到华尔角为之,等到房车来了咱们再来个环岛之行!”

安吉丽娜对他挑了挑眉道:“我们,房车?”

陈松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到时候就我们两个,一个开车一个去睡觉,那样多舒服?现在这么一台小车,即使你想要休息都无法休息。”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好吧,听你的。”

他们的路线是南方车道,从塞尔福斯穿过流萤镇、途径米达尔斯冰原,继续往东走则是瓦特纳冰原,最终抵达华尔角。

安吉丽娜已经忙活了一天,而且之前面对飙车党的时候她精神压力很大,陈松跟她换了位置亲自来开车,让她休息一下。

往东一直走到维克镇,陈松都是轻车熟路,他以前多次跑过这条路,再往东就是科特吕角,那他就陌生了起来。

保时捷911很好开,毕竟是跑车中的经典,速度和掌控性非常好,陈松开了一段路后就后悔干嘛买房车,他该买一台跑车的。

他把话说给了安吉丽娜,安吉丽娜笑道:“买房车比买跑车更合适,跑车在冰岛只能跑夏季,到了冬季它难以出门。”

陈松说道:“但我现在才想到,房车更难以出门,我能有多少机会用到它呢?”

安吉丽娜宽慰他道:“并非是这样的,首先你的房车不光可以在冰岛使用,以后如果你想环北欧游或者来个世界环游,那都可以用到房车,跑车就不行了。”

“再者,跑车价格都很高,性价比太低,除非是非常喜欢车子的人,否则买跑车并不是个好选择。”

陈松说道:“跑车价格能有多高?我买的房车是一百九十九万英镑。”

“瞧,你的房车才一百九十九万……等等,英镑?”

“没错,英镑。”

“你的房车莫非是传说中的卡拉尼?”

“没错,正是卡拉尼。”

安吉丽娜转过头去不说话了,吹了一阵风后她扭过头来郑重其事的说道:“请记住,当这台车送到的时候请一定给我打电话,我想试试它的驾驶体验。”

这点好说,陈松摆手道:“放心,车子送到后你将是第一位驾驶者。”

一号公路在维克镇位置是一个拐点,车子开到这里两人先下去吃点东西。

车子停靠在海岸线上,他们一推开车门就看到了黑石海滩,这是全冰岛最有名的玄武岩海滩之一,雪白的浪花冲刷着黑色的沙滩,黑白对比充满风情。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还好,虽然没有太阳了可依然有光线。

安吉丽娜平时这个点就要睡觉了,这会她两眼开始发困。

陈松给她披上外套说道:“先吃点夜宵,待会上车后我帮你调一下座椅你先睡一觉,开车的事交给我。”

安吉丽娜拍了拍脸颊道:“你陪我去洗个冷水澡吧……”

一听这话陈松惊呆了,这么、这么刺激的吗?

看他面色有异,安吉丽娜赶紧说道:“天哪,我疯了,我的意思是用冷水洗个脸,让我清醒一下。抱歉,我现在脑子开始糊涂了,我想它已经打呼噜了。”

陈松道:“这时候不要冷水激面,开车的事交给我,我能搞定。”

“那可是疲劳驾驶,太危险了。”安吉丽娜摇头。

陈松扶住她肩膀说道:“相信我,警官,我的精力没有一点问题,你睡一觉好了,醒来后看到的就是隆斯湾。”

隆斯湾是冰岛东端的一座小海湾,也隶属于北大西洋,南线最东端的华尔角就在它的边缘上。

陈松来过几次维克镇了,但那都是冬季和春季,夏季他还是第一次来。

维克镇是从社区发展而来的,从海员和渔民的小聚居区发展为了旅游中心,这是冰岛降雨量最多的小镇,因为它位置最靠南方,所以它在夏季旅游中非常受欢迎。

陈松本想找个旅馆让安吉丽娜休息几个小时,可是根本找不到,旅馆老板耸肩说道:“抱歉小伙子,你的冰岛语让我对你充满好感,但我不得不告诉你,现在你找不到房间了。”

“游客就这么多吗?”陈松纳闷。

老板笑道:“当然了伙计,每到夏天维克镇方圆一百公里的旅馆都会人满为患。”

陈松问道:“那有钟点房吗?我们只需要四五个小时就行,我可以按照全价付房费,你知道的,总有客人不会按时到来对吗?”

老板摇头道:“没有,没有这样的房间。”

陈松说道:“两倍房价。”

老板看了眼正在浏览墙上风景照的安吉丽娜后低声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年轻人,我也年轻过,但真的没房间留给你们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给他使了个眼色,“我可以指点你一个好去处,我知道有一座博物馆现在已经关门了,恰好,我太太在那里工作,所以我有它的钥匙。”

陈松顿时翻起了白眼:“你不理解我的心情,你也不懂我想要什么,再见老板。”

352.心花路放

既然找不到休息的地方,那安吉丽娜只能用冷水洗个脸。

旅馆老板好心的把洗手间借给了他们,然后陈松等在外面,这让他非常失望。

陈松一等就是半个小时,他一度怀疑安吉丽娜在里面睡着了。

结果安吉丽娜出来后跟他说,她在里面洗完脸后又补了个妆。

陈松惊呆了,女人这时候都不忘化妆,太可怕了。

不过确实上了淡妆之后,安吉丽娜更美丽,有种明眸善睐的俏意。

之前几次来维克镇陈松吃的都是海鲜,也在这里买过许多海鲜,所以这次只有他跟安吉丽娜,两人就选了一家老店去吃亚洲菜。

他们选定的店铺叫做活泼的木头餐馆,名字很古怪,来自饭店建筑造型,这是一家木头屋子,墙壁用原木做成,装潢风格粗犷,跟精致的北欧风不同。

安吉丽娜来这里吃过,她给陈松介绍道:“你可以尝尝他们家的牛排三明治搭配培根和蛋黄酱,味道很棒。还有这里的泰式沙嗲炒饭,老板在泰国长大的,据说味道很正。”

陈松在她建议下点了这道炒饭,他笑道:“我第一次吃泰国菜竟然是在冰岛。”

这家小饭馆的位置得天独厚,透过窗口能看到远处的海蚀柱景观,视野很好。

安吉丽娜用手托住下巴出神的看向远处,她说道:“文斯,你来过维克镇好几次,那你去看过雷尼斯岩吗?”

雷尼斯岩是维克镇最有标志性的海蚀柱,它矗立在黑沙滩西段,仿佛一座座乌木塔。

陈松摇头:“事实上我对风景并不太热衷。”

安吉丽娜嘴角微微挑,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但你应该懂的去欣赏美。”

陈松耸耸肩道:“是的,但你应该知道,这片风景还没有你美,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更不会去注意它们。”

安吉丽娜落落大方的笑了起来:“你说的对,不过以后欣赏我的机会很多,雷尼斯岩你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

这种风景只是看并没有什么意思,安吉丽娜给他介绍了相关传说,雷尼斯岩在传说中是海盗巨船的桅杆所化,巨魔从维京人手中想偷走这些巨木桅杆,但那时候天亮了,阳光照到巨魔将它们连同桅杆变成了海蚀柱。

她正介绍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白人警察走了过来,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安吉丽娜问道:“女士、先生,请问你们是来维克镇旅游的吗?”

安吉丽娜歪歪头看向陈松问道:“是来旅游的吗?”

陈松耸耸肩道:“是要旅游,但只是经过了维克镇。”

青年警察微笑道:“那我得告诉你们,维克镇的景观时分迷人,可是这里面蕴含着真正的危险,你们一定得小心,比如那片黑石沙滩就以巨浪闻名,所以千万不要轻易下去。”

安吉丽娜说道:“你说的对,这座沙滩在过去十年已经有至少五个人溺水身亡了是吗?”

青年警察整理了一下领带说道:“显然你熟悉这里,但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

安吉丽娜掏出警徽亮了亮,轻飘飘的说道:“菜鸟,我是你的前辈,我熟悉维克镇所有警察,你是今年刚来的吗?”

本想撩妹的青年警官落荒而逃。

陈松笑道:“看来认识到你美丽的不光是我。”

安吉丽娜没有笑,她说道:“我长得确实挺漂亮的,是吧?我知道许多人因此而接近我,那你也是这样吗?”

陈松摇头道:“我不是,那样太庸俗了。”

安吉丽娜露出微笑,问道:“那你是因为什么?”

陈松说道:“我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身材又火辣,还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综合多个因素之后才想要接近你的。”

安吉丽娜笑容变得更灿烂了。

舒舒服服的吃过这顿饭,他们开车转了个方向,开始往东北方行驶,维克镇是这条路上的一个转折点。

再开车后陈松就合上了敞篷,他调整了座椅的斜度,安吉丽娜上车后侧身倚靠在上面慢慢的陷入沉睡。

跑车空间还是太小,安吉丽娜双腿又长,她只能并拢双腿蜷缩在副驾驶上。

陈松扭头看着她安静的睡容,心里突然有些忧伤:自己真是个庸俗的人,竟然喜欢漂亮的面容和大胸纤腰大长腿之类的东西,这让他对自己有点失望,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有内涵的汉子。

跑车一声轰鸣再度上路,他倒是不困,依然精力充沛。

为了更好的进行卧底工作,他在中午是睡过两个小时的,这样即使通宵达旦的干活都不会困倦。

车子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到了小镇他会减速,南部区的小镇都分布在海岸线上,所以一路上他见到了好几个镇子。

其实他该拿出一段时间来环游全岛的,每个镇子都有自己的风情,比如在途经西斯卡夫塔山的时候他在一个小镇看到了一座很有味道的修道院,就像《暗黑破坏神2》里面的那座血腥修道院一样。

修道院就在一条大河边,陈松减速徐徐从修道院旁经过,目光所及,他回忆起了中学时代不少往事。

那时候的他痴迷于《暗黑》这款游戏,攻略修道院那一关卡的时候他曾经憧憬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去亲眼看看欧洲的修道院。

结果,这一天不经意就来了,并且现实比他想象中更美好,他身边还有个俏丽的金发姑娘陪同,关键是这金发姑娘很合他的心意,用行话说就是盘靓条顺。

修道院旁边的河流叫做斯卡夫特河,跨过大桥后又是一座小镇,到了这里他们路走了才不到一半,所以陈松得加速了。

跑车呼啸着离开了南部区,然后进入了东部区,巨大的瓦特纳冰原进入他的眼帘,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座闪闪发亮的大冰川带横亘在北方,无边无际。

冰川反射了最后一缕阳光,然后夜幕降临了。

瓦特纳冰原临近海岸线,这里路不太好走,加上又到了夜晚,陈松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开过冰原带。

不过路线在过了冰原带后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华尔角了,抵达华尔角之前他们又经过了一条叫做罗尼冰河的河流,这条河贴着冰原尽头,有冰块飘荡在河面上。

陈松看了看时间,最后又踩下了油门。

车子开到华尔角后,恰好破晓的第一缕光洒了下来。

353.胖鸟们

车子停下后,他晃了晃安吉丽娜的肩膀说道:“安娜,快醒过来,我们已经抵达华尔角了,看,朝阳!”

安吉丽娜转了个身,抱着双臂继续睡,而且打起了呼噜。

陈松一愣,尼玛,女神还会打呼噜?!

安吉丽娜睡的很沉,陈松足足晃了得有一分钟才把她叫醒。

醒来后女警官先搓眼睛,然后顾左右而言他:“保时捷还真挺舒服的,我竟然睡的做梦了,其实我平时睡眠质量挺不好的。”

陈松呵呵笑,我信了你的鬼!

看到外面的日出,安吉丽娜欢呼一声跑了出去。

海角凸入大西洋中,海风呼呼的吹,即使是夏日但还是有些冷,而且海边潮气很大,水面上缠绕着一片薄雾。

陈松走过去递给她一杯咖啡,安吉丽娜惊喜的问道:“还是热的?”

“之前经过斯温侯拉的时候,我停车买了咖啡。”陈松微笑。

安吉丽娜恍然道:“好像确实是这样,我迷迷糊糊感觉到车子停下过。”

陈松笑而不语,人家刚睡醒会有起床气,这丫头刚睡醒是一嘴胡话:刚才我停车的时候你是闭着眼睛打呼噜好吗?

华尔角上礁石遍布,除了一些小灌木和地衣苔藓再没有其他绿植,可是这里颜色却依然灿烂,有绽放的小野花还有一些小丑般的胖鸟。

这些胖鸟是冰岛最有名的鸟,海鹦。

冰岛的海鹦是北极海鹦,它们长着三角形的大嘴巴,嘴巴颜色和脚一样都是灿烂的橙红色,另外嘴巴上还有黑色带和黄色条纹。

最有意思的是它们的眼睛,这些鸟长着黑色的小眼睛,单看这点堪称鸟中老李,李荣浩的李,李诞的李。

海鹦在冰岛是很有名的,堪称国鸟,冰岛很多明信片上都是安排它站在c位,各个商店都有它的公仔,另外一些店铺也出售它的肉,海鹦肉三明治是特色小吃。

但陈松之前没见过这鸟,看到这些胖鸟飞快拍打着翅膀在空中飞翔他还有些吃惊:“咔,我竟然看到海鹦了?”

安吉丽娜环抱着双臂笑道:“这是什么稀罕事吗?冰岛当然有海鹦。”

陈松说道:“说来你不信,我以前没见过。”

安吉丽娜道:“我当然相信,因为它们除了繁殖季之外,其他时节都会待在海面上。所以你该感谢我的提议,现在是它们繁殖季的末端了,它们马上又要返回海上。”

很多海鸟的繁殖季都是六月和七月,比如欧鸬鹚,陈松的庄园里现在就养着两窝小鸬鹚。

有了欧鸬鹚教训在前,这次他没有上前去接触海鹦,他不想再当爹当娘了,天可怜见,他老陈可是个处啊!

到了繁殖季,海鹦们就在海岸线边缘的悬崖逗逼上搭建巢穴,华尔角有许多石缝,这是海鹦们建巢良选,故而能在这里看到许多海鹦。

陈松不知道这点,他不敢去接触海鹦但想拍点照片。

为了效果,他走到了华尔角的边缘,然后空中的海鹦们就炸了。

足足得有上百只海鹦成群结队冲他飞来,它们看上去非常焦躁,在空中横冲直撞,小翅膀挥舞的飞快,就跟蜂鸟似的。

陈松惊愕的问道:“它们怎么了?”

海鹦们飞到他头顶后开始发出尖叫声,然后它们又头尾相接形成了一个圆环队形,就在陈松的上方飞快转圈。

安吉丽娜笑道:“你靠近它们巢穴了,它们在警告你不得靠近。”

多数海鹦聚集在一起成环形,还有几只继续焦虑的在空中飞来飞去,它们有时候还互相撞击,安吉丽娜解释说这是它们在展示自己的彪悍吓唬陈松。

陈松服了,这些鸟真有个性,别的生物是愤怒了就攻击敌人,它们是愤怒了就攻击自己人,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敢打。

他不得不后撤,海鹦们组成的环形战阵还真挺有威力的:鸟是直肠子,它们一边飞一边拉屎,上百只鸟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比较壮观了。

不过等陈松走远一些后,海鹦们又开始好奇他的身份了,有几只肥鸟跑到他身边探头探脑的盯着他看。

陈松去车里拿了路上买来充饥的面包,他撕扯面包扔出去,海鹦们便争抢起来。

海鹦也是吃货,有的海鹦从海里抓鱼回来,它们不像别的鸟那样抓一条鱼,而是大嘴巴里衔着好几条柳叶状的鱼。

最多一只海鹦嘴里衔的鱼得有十来条,有些小鱼还没死,尾巴在转来转去,它也不管,飞到保时捷车顶站在那里就呆呆的看陈松扔面包碎。

随后又有几只海鹦站到了保时捷的车顶,安吉丽娜向陈松解释说这跟它们脚蹼构造有关,海鹦的脚跟鸭子一样,所以更喜欢踩在平坦的地方,而不是跟其他海鸟那样喜欢抓着什么东西站立。

安吉丽娜介绍,陈松拍照,两人在这里足足待到了早上六点钟才准备返程。

这趟旅程让陈松收获匪浅,上车的时候他便问道:“等到房车到了后,你能请个假然后我们真正环岛旅行一圈吗?”

安吉丽娜笑着问道:“这是约会邀请吗?”

陈松说道:“当然。”

安吉丽娜说道:“我很乐意,但你知道的,警察假期并不是那么好安排。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有点讨厌这份工作了,或许下半年我会辞职,所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呆在一起。”

这话让陈松挺吃惊的:“你不喜欢警察工作?”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是的,我有些厌倦警察的工作环境,你知道吗?除了你的庄园闹过两次贼还有抓飙车党,我入职这几年来再没有任何事,太丧了。”

陈松精神一振,道:“如果你要辞职,那何不尽快进行?我可以聘请你来我的庄园工作,本来我的庄园就缺人手,现在又多了一号庄园的地盘,如果你愿意接触农牧环境,那这会是一份好工作。”

安吉丽娜眼波流转,她想了想后展颜一笑:“我很乐意接受这份邀请,我想这样的环境总比呆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发呆要好。”

陈松又补充道:“而且你可以做我的驾驶员,我有皮卡、有拖拉机、有一艘船还有一辆马上到来的房车,说不准以后还会有飞机呢。”

安吉丽娜打了个响指道:“那你是我的老板了,以后可别欺负我。”

老板vs秘书?陈松顿时就开始热血沸腾了,为了控制情绪,他赶紧进行提肛运动。

354.前往瓦特纳

回程陈松还是决定自己来开车,他车技很普通,但开车很稳。

没办法,他的精力、力量、反应速度和敏捷性都远胜普通人,之所以他车技不行是因为他没练过,如果他愿意,那只需要几个月时间就可以去f1赛场上纵横驰骋。

安吉丽娜说她已经睡饱了,可以来开车以让陈松睡一觉。

陈松说道:“我不用休息,一点不困,我的精力非常充沛。”

安吉丽娜问道:“是因为你喜欢吃烤羊腰子吗?哥布尔跟我说过你的嗜好,然后我问了ins上认识的一位华人网友,他说在你们的饮食文化中吃羊腰子可以变得精力充沛。”

陈松摆手道:“不是,别听他们瞎说,我从小就精力旺盛。”

这个话题不能深究,于是他说道:“相信我好了,安娜,我精力没问题,你看我眼睛。”

安吉丽娜看向他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姑娘便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眸。

陈松一愣,他问道:“我让你看我眼睛,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精光四射,你闭上眼干嘛?这样怎么能看到?”

安吉丽娜比他还愣,她仔细端详陈松那张认真的脸,又说了一遍:“文斯,你什么都不懂。”

一直坐上驾驶座后,陈松才明白姑娘刚才或许是等待他的吻。

可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呢,这还只是普通朋友就可以亲嘴,那成了男女朋友不得上床了?陈松觉得这样也太不传统了。

想清这问题后他有点郁闷,刚才自己应该不传统一点的。

犹豫了一会,他想问问安吉丽娜能不能再给个机会,然后就看到女警察斜靠在靠背上叠着长腿又睡着了……

“幸亏没让你来开车!”陈松叹息道。

为了让安吉丽娜能睡的舒服一些,他降低了车速,早上从华尔角出发,回到流萤镇后就已经是中午了。

他先把安吉丽娜送回家,然后开着保时捷回到庄园。

看到这台跑车后一群人顿时开始沸腾,罗冰心拉着宋飞泉去给自己拍照,莱茵吹口哨:“酷啊,老大难怪你彻夜未归,是被富婆包养了吗?”

“蠢蛋,这是警察局借的车,老大你跟安娜在一起待了一晚上?那你到底开了什么车?”

“别开玩笑了,卧底的活可不好干,老大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算他们命大了。”

看着他们都围着保时捷议论纷纷,白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该凑热闹一定要凑一下,它推开挡着自己的莱茵爬上了车子。

陈松赫然变色,赶紧去拖拽白哥:“你赶紧下来,车前盖变形了你知道吗?”

拖着白哥,他把自己的卧底行动给众人说了出来,反正飙车党已经主动自首了,所以行动并无机密可言。

听完陈松的话所有人都懵了,哥布尔问道:“这些货是把脑浆当机油倒入发动机里了吗?他们信了你的话?”

陈松摊开手说道:“你以为呢?否则怎么解释他们主动报警的事?”

卢克说道:“大家无需如此吃惊,事实上如果你们做过警察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冰岛三十多万人,如果里面没有几个沙比那岂不是成了天堂?”

莱茵看了哥布尔一眼说道:“但这也太傻了吧?”

“你下一句话是不是想说踏马的比我还傻?”哥布尔阴沉着脸问道。

“呐,你们看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莱茵摊开手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同时拔腿就跑。

哥布尔立马去追他:“不把结肠给你捶出来,算你菊花闭的紧!”

白哥闲得无聊,看他们奔跑便追了上去。

莱茵跑进了屋子里,很快哥布尔又跑了出来,他脸上身上全是冰激凌,白哥激动的在后面追……

陈松去看了看那些小鸬鹚,这些鸟虽然还没有长出羽毛来,但已经不算小了,它们长羽毛长得晚。

陈松给它们挨个喂了毛鳞鱼,小鸬鹚们吃的嘎嘎叫,看起来很好养活的样子。

回来第二天,冰冠老板科瑞来找他:“还记得上个月底我跟你约定的事吗?这个月我要去取一次冰块,我决定这两天出发,你认为行吗?”

陈松痛快的说道:“没问题。”

他早上给塞尔福斯的机械广场中心打了电话催房车,车子已经买到手了,恰好也是这两天过海关送进冰岛,这样他去冰原转一圈回来差不多就可以提车了。

这次科瑞不去米达尔斯冰原了,他要直接去瓦特纳冰原。

陈松笑道:“真巧,我昨天刚从瓦特纳冰原回来,哦,我去华尔角来着,去那里看海鹦,你喜欢海鹦吗?”

他想推荐科瑞去华尔角观赏海鹦。

科瑞点头道:“喜欢,海鹦肉的滋味很不错,我小时候每到了冬季就会喝海鹦肉汤。”

陈松:(⊙_⊙)

这次科瑞去瓦特纳冰原打算大干一场,因为虽然八月开始白天时间变短,但依然有十几个小时,一直到九月白天时间还是有十三个小时以上。

而八月九月气温最高,消耗冰块将更多,所以科瑞想多准备一些冰块。

如果可以他打算把今年冬天要用的冰块一起给储备起来,十月之后就不方便再去冰原取冰了,那时候冰原将变得危险起来。

得知科瑞计划去冰川上待三天时间,陈松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晚点出发吧,我新采购了一台房车,到时候正好开那台车过去,这样晚上我们可以住进房车里。”

科瑞摇头道:“一台房车于事无补,咱们一共有五个人呢。”

他和弟弟弗朗西提要参加采冰行动,另外从陈松这边又借调了两个人,哥布尔和特里克朗也得去。

陈松说道:“没事,五个人能安排的下,那是一台大房车。”

“能住下五个人?”科瑞觉得不可思议。

卢克说道:“那车有十二米的长度,车内面积是四十平米。”

“什么房车这么大?”科瑞一时失声。

卢克说道:“克拉尼房车,听说过吗?总价值是一百九十九万英镑。”

科瑞沉默了一会,然后认真的问陈松:“这不是在开玩笑?”

“这不是在开玩笑。”陈松回答他。

科瑞道:“好吧,那我真是胆子大了,竟然找你这样的富豪去给我开采冰块?”

“因为我们是朋友。”陈松笑道。

科瑞对他竖起大拇指道:“静候佳音了,伙计!”

355.豪车上路

七月最后一个周末,超级房车姗姗来迟。

当时从3d视频介绍中来看车子已经够震撼的了,真正等它开到眼前,陈松都懵了!

两千万人民币的车,果然不同凡响!

克拉尼房车有一种超脱现代的科技感,只是说来可怜,它像极了未来的大客车。

这台车的车头最有科幻味道,它前端不是尖头或者方头,而是一个圆头,挡风玻璃是个半球形,上面安插有雨刮器,这雨刮器牛笔了,它一共有三条杆,组成了一个‘丫’字。

也就是在冰岛,要是在国内开这车就牛了,特别是在首都地区,看到这车的人肯定会这么说:丫冲我来了,丫个头真大,丫还挺能跑……

陈松把这个当冷笑话介绍给其他人听,机械中心广场的少妇经理听了他的话后让人上车去调控了一下雨刮器的方向,将它转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安吉丽娜问他道:“这车头怎么弄了个奔驰车标?”

三棱型的雨刮器一旦摆正,真跟奔驰车标一模一样,超大号的!

陈松说道:“别管这些了,上去开车试试?”

他答应过安吉丽娜让她吃头盆菜,所以这次克拉尼送到他索性带着女警察一起来提车。

这是冰岛第一辆克拉尼房车,所以甚至惊动了媒体,有记者带着摄像师来拍这台车,并跟狗一样窜来窜去寻找车主准备来个采访。

看着记者那灵活矫健的身影,陈松明白了港台为什么称呼其为狗仔了。

他这钱来路不正,起码来路不能透明,所以他不想跟媒体接触,就把哥布尔给推了出去。

哥布尔为了迎接这台豪车特意穿了西装,他精神抖擞的站在摄像机前准备接受采访,结果记者委婉的告诉他:“抱歉先生,我们不打算采访保镖,我们想采访您身后的老板,请问您的老板是?”

这话说得,哥布尔自尊心被伤到了,他冷着脸说道:“抱歉先生,我不能透露我老板的信息,还有你搞清楚,我也不是陈先生的保镖。”

听到他的话,陈松一脸无奈的摇头。

他这边也有事,以前买车都是交钱办手续开车走人,这次房车生产商还搞了许多幺蛾子,派了汽车管家来跟陈松进行各种交涉,而且又给他办了个俱乐部会员证,这次是豪车俱乐部。

等到把一系列繁冗手续处理完,陈松便不再浪费时间,招呼一声准备撤。

卡拉尼的驾驶室也很宽大,它高度惊人,要上车得踩着五级台阶。

在这方面车子采取了飞机阶梯式设计,电动打开车门后又电动放下阶梯,上面铺着厚实的中东地毯,踩在上面轻轻飘飘,非常舒服。

车子驾驶室里有四张椅子,这四张椅子都是可以旋转的,有两张椅子下还有滑道,可以将之拼凑起来,跟一张小床一样。

驾驶方式跟其他大型车没有区别,甚至更要简单,它采用了ai驾驶辅佐技术,车身周围有雷达感应,可以进行紧急刹车。

安吉丽娜兴奋的脸蛋红扑扑,她问道:“回去的路真是我来开吗?”

陈松笑道:“否则我为什么要让你请假呢?”

安吉丽娜耸了耸肩做羞涩的样子,道:“说实话,我以前开过房车,但这么豪华的房车可是第一次接触呢。”

“如果你没有信心,那就我来。”哥布尔迫不及待的说道。

安吉丽娜立马打了个响指:“哦,那你误会我了,从小到大我最不缺的就是信心,走着!”

车子隔音效果很好,稳定性更好,几乎感觉不到车身颤抖,发动机打火之后只听到轻微的嗡嗡声,安吉丽娜一脚油门,车子便稳当的开了出去。

哥布尔以前没坐过豪车,上车后他就转悠起来,跟好奇宝宝似的叫来叫去:

“holy-shit,这电视尺寸可够大的,75寸吧?”

“holy-cow,这车里还有壁炉?哦,电动壁炉,太厉害了吧?这车得烧多少油?”

“holy-卧槽,车里有酒吧我知道,还能有按摩浴缸?这真是挑战人的想象力,skr、skr!”

陈松回头说道:“这算什么,以后我只要掏点钱还能给这车做个升级,车顶可以改建成小型直升机停机坪,到时候车上会搭载一台直升机。”

安吉丽娜倒吸一口凉气:“你说的这些我可以想象,可这台车的耗油量我就没法想了,这样你是不是得给它配套一座加油站?”

陈松咂咂嘴道:“所以其实我心里有点后悔买这台车的,它是我冲动消费的产物。”

车子开回镇上没有停歇,拉上白哥、带上道哥,然后汇合了科瑞的冷链运输车后他们便往瓦特纳冰原驶去。

之前前往华尔角的时候,陈松曾经走马观光的看过瓦特纳冰原,当时他只是感觉这冰川面积巨大、无边无际,这次正式进入冰川中,他就体会到了别样的风情。

其实他们要进入的还不是瓦特纳冰原,而是瓦特纳冰川国家公园。

路上安吉丽娜就给他介绍过了,这公园不光有冰川,里面还有火山、峡谷、森林、瀑布,诸多景观融为一体,异常壮观。

陈松用心体验,他觉得冰岛的风景未必有国内一些景观出众,只是冰岛人少,游客也少,所以它的景观里没什么人,会给人一种孤寂的无垠感,而这种感觉是在国内体验不到的。

就拿这瓦特纳冰川国家公园来说,它的面积足足有一万两千平方公里,平时人流量顶多是一两千,这些人散在这么大的地方压根不算什么。

因为他们不是来旅游而是来取冰块的,所以车队没有去景点转悠,进入国家公园后直奔可取用的冰川地带而去。

官方已经修筑了一条路,不过不是柏油马路而是一条碎石小路,车子行驶在路上难免颠簸,但卡拉尼防震性能异常出色,陈松几乎感觉不到什么。

另外这车子的重心很高,陈松趴在车窗上往东北方向看,他亲临了这座冰川内部,不管往前方看还是往左右看,全是冰川,洁白雪亮的冰川!

车子在无边无际的冰川中缓缓行进,风景一般无二,陈松呼吸着冷冽的空气,恍惚间他感觉时间在这里好像凝固了,这是个纯净的世界,安然的世界!

356.冰川越野

午后的阳光热烈的洒在冰川上,褶褶生辉,闪亮耀眼。

车队一口气开到了国家公园管理处,这不是公园入口,而是一座检查站,一些雪地摩托、越野吉普停在门口,有一支队伍在接受检查,他们准备进入冰川去冰盖上行驶。

科瑞拿着流萤镇政府开具的采冰许可证明去排队接受检查,陈松则准备下车溜达一下。

虽然房车空间大,可对于白哥来说还是太憋屈了,它也想跟着下车。

陈松可不敢在这里放出它来,人太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这次带上了白哥是因为白哥毕竟是北极熊,现在天热,他得带白哥来冰川上待几天。

于是安吉丽娜主动接手了白哥,陈松有点没有信心:“你能照顾的了这滚刀肉?”

安吉丽娜笑道:“交给我好了,贝奇是我一手带的,白哥和贝奇一样都是动物,应该没什么不同。”

冰川腹地灵气更是充沛,陈松下车后随便找了个地方闭上眼睛运行气种,然后就感觉到身体外面无一处不是丰沛的灵气。

而且瓦特纳冰川的灵气跟镇上不一样,镇上的灵气轻灵而活跃,冰川地带的灵气则冷冽清澈,气种汲取灵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几乎变成了冰块。

就在他享受这种与众不同的灵感时,有人他身后招呼道:“嗨,先生,中国人吗?”

陈松收起气种睁开眼睛看去,看到一对黑发黑眼就的青年情侣在对他微笑,于是他便点头道:“对,中国人,你们也是?”

青年热情的伸出手说道:“对,我叫侯文勇,这是我对象梁文咏,很高兴在冰岛见到咱们老乡。”

听了他的介绍陈松一愣:“你们两个名字一样?”

侯文勇笑的更灿烂了,露出洁白的牙齿跟冰川似的发光:“我是文韬武勇的文勇,我对象是咏叹调的咏,哈哈,读音上都一样。”

这样陈松便乐了,道:“那你们真是有缘分呀,这父母起名起的神了。”

侯文勇道:“其实也不是啦,是我认识我对象后改了名,嘿嘿,改成了一样。”

陈松:┓(′`)┏

梁文咏好奇的问道:“先生您也是来参加冰川越野的吗?好像路上没有见到你耶,早知道同行有自己人,我们应该提前联系一下的。”

陈松摆手道:“不是,我是跟朋友来这边取冰块的。”

他正说着,安吉丽娜溜达着走了过来。

虽然是七月底的盛夏,可冰川国家公园里温度低,安吉丽娜为了方便干活作紧身工装打扮,走在外面有些冷,一边走一边搓手。

见此,陈松脱下冲锋衣给她披在了身上。

安吉丽娜笑道:“我身上不太冷,只是刚才玩冰块搞的手有点冰凉。”

陈松问道:“白哥怎么样?”

安吉丽娜说道:“它睡着了,我给它做了个按摩,它就懒洋洋的睡着了。”

陈松怀疑的看着她问道:“你不是把它给打晕了吧?”

安吉丽娜调皮的对他挤眼睛说道:“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当然,实际上这不可能,白哥的脖子比我腰还粗,它的抗击打能力是我无法想象的。”

侯文勇两人好奇的看着他们,于是陈松就安吉丽娜介绍了出去。

得知两人是来进行冰川越野的,安吉丽娜的责任感就迸发了,她叮嘱道:“你们一定要小心,这种极地式远征只适合经验丰富的人,如果你们以前没有踏足过冰川,那最后紧跟着你们的领路人。”

侯文勇道:“这个我们了解,应该没事吧?”

安吉丽娜说道:“应该没事,但要小心意外。冰盖上有许多四分五裂的缝隙,上面覆盖着冰雪很难看到,不小心会掉下去的。还好,现在是八月,不会有暴风雪,如果是在冬季那可能会遭遇暴风雪,简直就是噩梦!”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长长的睫毛颤啊颤,看的陈松心里噗通噗通直蹦跶。

梁文咏好奇问道:“你以前进行过冰川越野吗?”

安吉丽娜说道:“算进行过吧,我实习的时候跟随救援队进行过两次冰川援救,后来我就告诉自己,你不是个有冒险精神的人。”

陈松介绍道:“安娜是警察,在流萤镇工作,你们回程中可以去小镇上转转,很悠闲,很不错。”

侯文勇欣然道:“好啊。”

梁文咏则被安吉丽娜的话吓到了,她拉了拉男朋友的衣袖道:“去冰川上开车有什么意思呢?我感觉咱们在周围转一圈算了,好不好?”

侯文勇摇头道:“不好,咱们可能一辈子就来冰岛一趟呢,既然已经抵达了这座世界第三大冰川地带,那怎么能不进入它的腹地,跟它来个亲密接触呢?”

说着他张开了双臂对着冰川做拥抱的姿势,道:“据说冰川里面还有海呢,到时候我们拥抱在一起去观看洁白的冰山将阳光映衬得格外闪亮时的美景,去冰川围绕的淡蓝海湾中划船,看大块的浮冰从身边飘过,多美!”

安吉丽娜也说道:“事实上冰川越野确实有一种有别于其他旅行方式不同的体验,可以给人以巨大的刺激,我想你们有生之年会记得这种感觉的。”

梁文咏轻叹道:“我没什么兴趣,我想去冰川里的冰洞穴,可惜预约不上。”

这个陈松也有兴趣,冰洞穴是瓦特纳冰原上最美的景观,一座深入地下的冰雪之国,但为了保护这种独特的地貌特征,国家公园每年只允许二百人进入。

而进入冰洞穴之前要预约,据说预约电话已经排到二十年后了……

他们聊天的时候科瑞完成了手续检查,他隔着老远招手喊道:“ok,文斯、安娜,我们走!”

陈松礼貌的跟侯文勇握手告别,他把自己电话留给了小情侣,说道:“有问题给我电话,都是老乡,能帮忙我肯定不二话。”

侯文勇很高兴的说道:“多谢松哥。”

科瑞取冰的地方还不是这片冰川地带,而是在冰河湖的边缘。

冰河湖是一座有着二十五平方公里的泄湖,它的源头是冰川,通往大西洋,科瑞介绍说那里动物和鸟类特别多,而且可以看到海豹。

357.白哥,下车

沿着道路又是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路上出现了一个路标,上面有多种语言写着‘小冰湖’的字样。

安吉丽娜给陈松介绍,这座湖泊的冰山来自费耶尔冰川崩解,它的走位有几条很出色的步行小路,是许多游客进行冰川徒步的优选。

科瑞的车子在这里停了下来,他走过来问道:“文斯,你是不是没有来过这里?”

陈松说道:“对,没来过。”

科瑞便招手道:“那我们先停在这里吧,我带你去费耶尔湖瞧瞧,我带你去看冰川,同时咱们在这里喝一杯咖啡歇歇。”

陈松问道:“我们要去的冰河湖周围不是许多冰山吗?为什么要在这里看?”

科瑞笑道:“不一样的伙计,这里的能看到冰川的末端,经过它以后看到的就是冰川主体,风情不一样,我想你应该都体验一下。”

费耶尔湖旁边有一座漂亮的游客中心,这里人就多一些了。

科瑞去买了咖啡后分给他们,陈松端着咖啡沿着湖边踱步,安吉丽娜指向湖泊对面道:“看,再往那边就没有冰川了,这里是冰雪之国的国界线。”

小冰湖周围的海鸥很多,都是些大个头海鸥,不知道是不是被游客给喂肥的,反正它们挺贪食的,而且胆子很大,敢于去游客们手里抢吃的。

有个孩子就不小心被一只海鸥给啄了一下,正捂着手哭的伤心。

海鸥们可不没意识到自己惹祸了,它们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看到孩子扔到手里面包哇哇哭,就有好几只簇拥上来去抢面包。

顿时,这孩子受到惊吓哭的更厉害了。

看到这一幕陈松赶紧过去驱逐海鸥,正在拍照的孩子父母一路小跑过来抱起孩子向陈松道谢,陈松摇头道:“没什么,这些海鸥太嚣张了。”

“这是大贼鸥,听名字你就该知道它们多不好惹。”安吉丽娜介绍道。

“这只是一座湖,怎么会有这么多海鸥?”陈松问道。

安吉丽娜又解释道:“因为冰原带是大贼鸥的主要繁殖地,等我们去了冰河湖一带后就好多了,那边大贼鸥很少,所以冰块格外澄净。”

大贼鸥们确实不好惹,它们被陈松驱赶后不但不害怕,反而生气了,竟然接二连三飞上来啄他手中的咖啡杯。

一杯咖啡陈松没喝两口,全给洒了!

陈松这下子生气了,他把咖啡杯塞进垃圾桶里对着天空挥手,大贼鸥们以为这是在驱赶自己,它们从小到大见多了游客这么驱逐自己,所以压根不怕,继续上来啄陈松。

一阵空气撕裂般的嗖嗖声响起,大贼鸥们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就晚了,一头通体雪白的矛隼如导弹般飞掠了下来!

两只大贼鸥同时被它的爪子给擒拿了起来,剩下的鸥鸟惊恐至极,哀嚎着疯狂逃窜,一路撒下鸟屎好几坨,也有好些羽毛飞舞。

不管去哪里,只要是在冰岛陈松就会带上波哥,矛隼的飞翔能力极强,即使是长途跋涉它也能跟上车子。

矛隼是冰岛的鸟中之王,波哥一露面大贼鸥们就歇菜了,后面再没有敢靠近的。

有几个游客发现了陈松跟波哥的关系,顿时一脸惊奇的走了过来准备围观。

陈松天生不愿意成为焦点,现在他身上秘密多更不愿意惹人注意,所以他便赶紧回到了车上。

悲哀的是,克拉尼这款车太有视觉冲击力,他上车后吸引的目光反而更多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再度上路就到达了目的地,冰河湖。

冰河湖面积大,风情异常的波澜壮阔,天蓝色湖水中飘荡着许多冰块,里面大的如同小山一般,它们同样泛着蓝光,从近处看显得格外壮丽。

这是一个旅游景区,游客数量比小冰湖还要多。

不过车队的停靠地在冰河湖后半截,这里就没有游客了,因为这区域是冰川保护地带,往外提供食用级冰块,为了保护其清洁度,那没有许可证是不能进入的。

他们车队开到后,很快又有一辆巡逻车过来,检查过科瑞手中的采冰许可证后,身材魁梧的老大爷点头道:“just-do-it!”

想做就做,想采集哪块冰就去采集哪块冰。

但采集冰块是危险行为,而且冰河湖采集冰块跟之前他们在米达尔斯冰原上的劳作方式是不同的,那时候科瑞兄弟划着筏子下去捞冰块上来,这次他们得选定冰场然后用机器来裁冰。

因此,这种情况下选择一处合适的冰场就很有必要了。

冰块采集区域用坐标进行了划分,采冰许可证上有坐标,科瑞所选的裁冰区是x102y885区域,结果这区域已经被人占用了。

看着冰原上往来的壮汉,科瑞研究了一番手中的采冰许可证后走了上去:“嗨,伙计们,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红胡子大汉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又开始用电锯刨起了冰块。

没人理睬,科瑞有些生气了,他喊道:“住手该死的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看在上帝份上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采冰许可证行吗?这是我的地盘!”

红胡子大汉终于搭理他了,他说道:“这里到处都是冰,你随便采集就行了。”

科瑞挥舞手里的许可证说道:“但我的合法采冰地就在这里!而且,这是我精心挑选的采冰地,明白吗?你们不能侵占我的地盘。”

“你们不能侵占我的地盘。”有个大汉捏着嗓子摇摆着屁股重复他的话,“你是小丑吗?或者你来搞笑的?”

弗朗西提比哥哥要更冲动,他提着冰镐走上去说道:“嗨、嗨,注意你的臭嘴,你是不是想换一口牙了?”

那大汉很彪悍的张开嘴说道:“来啊,你来敲掉我的牙,我就站在这里,如果你不敢那你个娘炮。”

“法克鱿!”弗朗西提作势就要冲上去。

科瑞不擅长吵架打架,他只能拦住弟弟向陈松求助。

陈松一挥手,哥布尔一马当前冲了上去:“表子养的,我来给你们松松骨!”

对方人更多,红胡子一声大吼有十几个汉子围了上来,他们手里不是冰镐就是电锯,虎视眈眈的聚集在一起看上去很凶残。

陈松对哥布尔说道:“你回来,你往上冲什么?”

红胡子一方便有人轻蔑的笑了:“软蛋,怂货。”“现在滚蛋来得及!”

陈松不管他们,他拉开车门继续说道:“我是让它冲,白哥,下来!”

359.更好的主意(端午节开心哟)

惨叫声一度非常凄厉。

红胡子一伙突然看到个大熊头出现在面前,这刺激可比冰块厉害多了,顿时全身上下、从外到内的冷了起来。

安吉丽娜举着一根黄瓜想把白哥诱惑回来,白哥扭头看看黄瓜又看看冰块陷入沉思:两个好像都好吃,那怎么办呢?

它开动了聪明的小脑瓜,用四爪抓地用肩膀顶着冰块往安吉丽娜方向爬去。

冰块重量得有五六百公斤,白哥愣是推动着小跑了起来。

“法克,你们这是作弊。”红胡子气的要挥舞电锯砍人。

陈松给道哥使了个眼色,道哥明白他的意思便亲自跑去想唤白哥回来。

白哥不管,继续推着冰块跑。

道哥也有聪明的小脑瓜,它一看白哥不听话便跳上了冰块,翘起腿在上面撒了一泡尿!

白哥很爱干净,舔冰块的时候上面有根草都得舔掉才行,看到冰块被尿污染,它怏怏不乐的放弃冰块跑了回来。

这样晶莹的冰块上出现了一汪黄黄的水渍,红胡子一行开始发呆:这冰块还要不要?

陈松看到这一幕后特意走了过来,红胡子冷着脸说道:“你觉得我们会接受你的道歉吗?”

“谁道歉了?”陈松觉得莫名其妙,他看了看狗尿后摇摇头,“道哥有点上火,今天得让它多喝点水去去火。”

采冰队的一行大汉都是猛人,陈松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们大为不满,有个肌肉发达的壮汉一时控制不住脾气冲了上去,他伸手抓住陈松的肩膀吼道:“听着……啊!”

红胡子等人没看清什么,壮汉突然就飞了起来,他被甩飞足足五六米,落在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听的人肝颤。

陈松用足以媲美冰块的冷冽眼神扫视他们,道:“我有洁癖,你们最好别碰我,说实话,你们这种我一个能打一百个!”

采冰队才不信他的话,队友被欺负红胡子不能再隐忍下去了,他指着陈松厉声道:“真能吹牛,嘿,用不着一百个,我们这里十四个兄弟陪你玩玩?”

“来!”陈松一脚蹬在冰块上,冰块就像被坦克撞了轰然滑行了出去,就这么被一脚踹出去十多米。

采冰队没人说话,一个个眼神发直都懵了。

冰面光滑,冰块能在上面滑动这没问题,可它重量大,摩擦力其实并不小,采冰队中力气最大的也顶多能推动它,像这样一脚将之踢的滑出去十多米那绝不可能。

红胡子等人沉默了,他们估计陈松这一脚踢在人身上能把人的骨头给踢断。

陈松此举目的就是威慑这些人,他看出采冰队中有人蠢蠢欲动想动手,所以索性主动找机会出手震慑他们。

将冰块拖上岸来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磨,得把冰块底部打磨的光滑才行,摩擦力与压力和摩擦系数相关,冰船底越是光滑那摩擦力就越小。

哥布尔开动脑筋想了想问道:“嘿,伙计们,按照规矩来说只要是用冰块做成冰船就行,是吧?我的意思是冰船什么形状是不是我们自己来搞定?”

“对,你有什么想法?”

哥布尔说道:“我们把船底横向抠出两条沟,然后再用冰块雕琢一根冰柱放进去,到时候推动它滚动起来,那速度岂不是会很快?”

科瑞一脸恍然:“对啊,如果我们安装四个轮子不是更好?”

哥布尔指着他笑道:“你这个蠢货,你用咱们手中这些工具来打造几个轮子来给我瞧瞧。”

科瑞把电锯递给他说道:“对,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你把冰块给我雕琢成均匀的冰柱来看看。”

哥布尔不服气的拿着电锯和锤子去找了个冰块试了试,白哥跟他去了。

他们很快回来,哥布尔一脸沮丧,白哥则一脸欢愉:它嘴里叼着一个冰块,总算混到吃的了。

所谓冰船并不是真的要做成船的形状,只要打磨后能搭载的上人就行,为了减小摩擦力,它的重量得尽量小。

冰河湖里捞上来的冰块都是万年寒冰,非常坚硬,用电锯切割都很难,所以它们的硬度没问题,仅仅是二十公分厚的冰块就能承担三人重量。

哥布尔说道:“我还有个好主意……”

“我对你脑子不是很有信心。”弗朗西提怀疑的看着他说道。

安吉丽娜笑道:“让他说出来吧,哥布尔是很聪明的家伙,因为他爱动脑筋。”

“很聪明的家伙上学时候数学从未得过以上的分数?”弗朗西提继续怀疑。

哥布尔恼怒:“该死的,你胡说什么呢?你对我的成绩很了解吗?”

弗朗西提震惊的说道:“法克,当然了!我们俩是同学啊!”

哥布尔一怔,讪笑道:“对啊。”

然后他又愤怒起来:“那咱们是同学你还不了解我的数学成绩?我什么时候得过以上的分数?你说什么呢!”

陈松服了:“冰岛人转移话题的能力都这么强吗?说你的主意!”

哥布尔挠挠头道:“对,都怪弗朗西提,他总是喜欢乱插嘴打乱我的思绪。”

弗朗西提笑了:“你的思绪?”

“让他说!”陈松咬着牙齿说道。

得意的看了弗朗西提一眼,哥布尔说道:“本来科瑞不是让我做推船手吗?我有更好的人选,那就是白哥!”

白哥毛茸茸的圆耳朵抖了抖,它抱着冰块抬起头来看了众人一眼:好像有人在叫我?

哥布尔继续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刚才白哥推冰块的样子,它的爪子又大又尖锐,在冰块上可以制造更大的摩擦力,而它的力气又很大,所以很适合做推船手。”

陈松想了想还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他用试探的眼光看向科瑞:“北极熊可以做推船手吗?”

科瑞想了想说道:“没有这方面的禁令,那应该没问题,这样咱们把冰块做的大点,让哥布尔也坐上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

安吉丽娜笑道:“那我们这样岂不是耍赖?”

“耍赖?他们占了我们地盘让我们浪费这么多力气来做冰船,还浪费我们的时间,这不算耍赖吗?”

“说的对,就这么来。”

“可他们要是不愿意呢?”

“那就揍他们!”陈松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意见。

360.取胜之道

起点与终点的距离是一百米左右,两张大冰块被推了上来,这就是双方临时赶制的冰船。

红胡子一伙在冰船上坐了三个体型干瘦的小伙,后面有个大块头在摩拳擦掌准备推动冰船,一脸的跃跃欲试。

他们是这活动的老手,自信赢下科瑞这一伙野狐禅没压力。

一行人都能看出来,科瑞和陈松他们没有什么冰船比赛的经验。

事实展现出来的也是这样,他们的冰船推上去后四个人全坐了上去,没人在下面做推船手。

红胡子想笑,但他刚嘴角咧开还没有发出笑声,白哥甩着胖屁股出现了,哥布尔在最后一位,白哥用脑袋顶住他的后背,也跃跃欲试。

采冰队全体明显愣了一下,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顿时爆炸了:“法克,这算什么事?”

“作弊!该死的这纯粹是作弊!”

“这北极熊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马戏团来的吗?这熊也太听话了点吧?”

红胡子生气的上来交涉:“我说你们要不要脸?明明说好了四个人,四个人啊,你们这是打算干嘛?”

科瑞平静的说道:“没错,四个人,我们这不是四个人吗?”

红胡子指着他们手指点啊点,一时之间愣是说不出话来。

安吉丽娜问道:“你们到底要不要比赛了?不比的话就当你们弃权认输。”

“我们当然要比,但我们要公平,你明白吗?这不公平!”红胡子愤怒的咆哮道,“还有采冰是男人的事,娘们一边去!”

安吉丽娜掏出警徽给他看:“你说什么?我现在是你们比赛的裁判明白吗?你们最好对裁判态度好点,否则我会吹黑哨的。”

陈松伸手指在嘴里想吹口哨应应景,结果他不会,嗦了两下子没出声只好讪笑着收回手改成嘴巴嘟嘟吹口哨。

红胡子愤怒的说道:“这不公平,这没意义,你们压根没想着比赛。”

科瑞说道:“如果我们没想着比赛,你觉得我们会耗费时间和力气制作出这个冰船来吗?所以现在不想比的怕是你吧?”

“别浪费时间,我们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弗朗西提暴躁的说道。

红胡子紧紧握着手中冰镐,他恶狠狠的瞪了四人一眼,用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好,算你狠,比!”

安吉丽娜一声令下,白哥顶着哥布尔的后背死命的推了起来。

陈松觉得这挺有意思的,科瑞喊着号子,四个人八把冰镐砸进冰面里往后收力,拉着冰船往前行进。

理论上这样操作冰船会卡顿着往前行进,百米距离这不算短。

但他们有白哥在后面推,北极熊真是力大无穷,而且哥布尔说得对,它掌面粗糙还长着利爪,光滑的冰面并不会让它身体打滑,完全可以正常发力。

在白哥推动下,他们的冰船行进速度顿时快了起来,陈松哈哈大笑:“老子划船不用浆。”

差距从起跑线上就出现了,红胡子一伙只用冰镐在冰面上敲了几下子,然后就失去抵抗意志不干了。

不过这伙人倒是言而有信,他们阴沉着脸收拾东西离开,连句狠话也没说,痛快的离开了。

见此科瑞和弗朗西提赶紧准备干活,这已经耽误小半天的时间了。

陈松让安吉丽娜帮自己拍照,他有时候让白哥推着他,有时候搂着白哥,有时候骑着白哥,姿势很多样。

科瑞选择的这片冰川质地很好,许多冰块凸起于冰川面上,这样便于采集。

哥布尔手持大黄锤,弗朗西提先用电锯将冰块切开一部分,然后他就用大黄锤来敲打,将之敲下来。

陈松拿的是一把大斧子,跟维京海盗的战斧似的,科瑞找到合适下斧子的冰块会呼喊他过去,他将冰块砍下来,安吉丽娜带着白哥收拾。

科瑞在冰面上打扫出一条干净的通道,白哥就推着冰块从通道上一路行驶推到冷链车前,然后统一搬上车去。

看陈松情绪高昂,安吉丽娜担心的提醒他道:“你得小心,有些冰块如果砍不动就别砍了,小心震碎冰面。”

陈松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没事,咱们又不是在湖上。”

安吉丽娜无奈的解释道:“冰川上都是一样危险,我们脚下或许是几十米后的冰层,也或许是一个空洞,要是产生裂缝掉下去会很危险。”

听了这话,陈松小心许多。

凝聚了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的冰块太坚硬了,有时候电锯锤子斧子都不好使,这时候就得用高压乙炔喷头来慢慢的烧融它。

干了一个小时,科瑞、弗朗西提两兄弟先气喘吁吁的干不动了。

哥布尔也累了,但他一看有人疲惫不堪顿时就来劲了,他把衣服一脱露出磐石般的满身肌肉,口中怪叫连连的挥舞大黄锤。

陈松看着他的胸膛,那一身毛啊,庄园里的牧草施了尿素都长不了这么茂盛!

科瑞受不了了,摆手说道:“先休息,伙计们,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来干活。”

哥布尔吼道:“休息什么?生前何必休息,死后自会长眠。”

“这个沙比。”弗朗西提给出了一针见血的点评。

陈松放下斧子和安吉丽娜去不远处的冰河湖看浮冰,许多冰块从瓦特纳冰川的支脉布雷达摩尔库尔冰川崩解而下,它们落入水中,慢慢漂向大西洋。

安吉丽娜找了个冰块坐下用手托着下巴说道:“你知道吗?冰河湖是冰川脱落的冰山最后的家园,它们会用五年时间,在这座有二十五平方公里的泄湖上飘荡,最终流入大西洋。五年里,它们会融化,会再冻结,直到彻底消融在大西洋里。”

“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关系,但你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你带我去看的鲸落。”陈松说道。

安吉丽娜笑道:“有关系,鲸落是鲸鱼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冰河湖是这座冰川留给冰块们最后的温柔。”

噗通一声闷响,白哥下水了。

它露出大脑袋在水面上张望着,身体在水下飞快游动,游了一会它又爬了上来,蹲在湖边瑟瑟发抖:哎妈,好冷!

冰河湖里有鱼,而且是品质上佳的冷水鲑鱼,偶尔有鱼从岸边游过,白哥看到后激动了,硬是顶着冰冷的水温往湖里跳……

361.垂钓冰河湖

冰河湖的水永远澄净冰凉,湖里随处有冰块飘荡,温度终年贴近零度,非常冰爽。

白哥跳进水里潇洒了一会,然后它看向远处,抻着脖子昂着头,目光炯炯。

陈松挺好奇的:“这货看到什么了?它怎么不去捕鱼吃了?”

安吉丽娜说道:“或许是看见海豹了,你知道的,冰河湖有海豹,这是在冰岛观赏海豹的胜地之一,不过实际上真正来看海豹的人并不多。”

陈松问道:“这里还有海豹呀?我并不知道,而且我还没有看过海豹呢。”

他们一路驶来,可没有看到海豹的踪影。

海豹同样是北极熊的食物,在北极地区,白熊们有一半狩猎时间都耗费在海豹身上,它们对海豹身上那厚厚的脂肪情有独钟。

白哥没有捕食过海豹,它看着远处湖面发了会呆,下意识摇晃着身躯要往前游荡。

陈松不想让它去捕猎海豹,白哥身大力不亏,可它并没有野外捕猎的经验,海豹可不是乖宝宝,它们会反抗的。

如果白哥遇到的是个海豹群,那一旦遭遇海豹们合力抗击,它说不准会挨揍。

于是他就站起来喊道:“白哥别往前游了,回来、回来。”

听到呼唤声白哥好奇的转过头来,安吉丽娜掏出一根准备好的香肠对它晃了晃,它赶忙拍打着浪花往后游。

陈松对安吉丽娜笑道:“你准备还挺充分的。”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白哥的性情,全镇都了解。”

美滋滋的得到一根香肠,白哥很仔细的用牙齿划开了包装,再用爪子轻轻挤压,棕红色的香肠便脱落出来。

安吉丽娜抚摸着它的大毛脑袋夸奖道:“干得漂亮,没想到白哥这么心灵手巧。”

白哥听出这是在夸赞自己,它的圆耳朵抖动了几下,昂起脸来眯着眼睛咧着嘴回应安吉丽娜,可爱乖巧又萌萌哒。

一道凌厉的风声响起,波哥从空中扑了下来,抓住肉肠又飞了起来。

它跟着飞翔了这么远距离,早就饥肠辘辘,看到这根香肠顿时红了眼。

白哥没反应过来,它本来在对安吉丽娜微笑以展示自己的好心情,然后,心情就坏了。

其实在那一瞬间,它并没有反应过来,它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地面,脑袋往左歪一歪再往右歪一歪,看起来很疑惑的样子。

陈松爱怜的拧了它耳朵一把,笑道:“歪头杀没用了呀,宝贝儿。”

等到白哥终于意识到自己精心剥出来的香肠没了后,它气的嘴唇直哆嗦,连带着脸上的肥肉跟着哆嗦。

陈松以为自己看到了老家镇上的老汤猪头肉,高压锅焖煮出来的猪头肉就这么肥,就是这么一碰会哆嗦。

白哥崩溃了,它用爪子拍着冰面抬头看,口中咆哮连连。

远处有几个小黑点飞快钻进了湖里,陈松估计那就是海豹了。

旁边的道哥也在抬头看苍穹,它对飞在空中的波哥极为钦佩:敢从白哥嘴里抢吃的,这鸟不是大胆,这是铁胆啊!

白哥却无可奈何,它只能绝望的吼叫着。

陈松挺能理解它心情的,不光波哥饿了,白哥也饿了,刚才它在冰水里游泳可是很消耗热量的。

这次安吉丽娜拉不住它了,白哥在冰面上跳动起来,看样子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起来。

波哥的身影迅速消失,白哥很快就找不到它的身影了,只能用声嘶力竭的咆哮声来发泄内心的觉悟。

但它越折腾越饿。

安吉丽娜只好回到车上又去拿了块烤牛肉下来,她把牛肉递给白哥后,白哥感激涕零,简直要把她当亲妈了。

休息一番后,他们还得干活,一块块澄净的冰块被切割下来送入车上,到了下午五点钟后他们停手不干了。

下班了。

这点陈松就很佩服冰岛人了,哪怕科瑞是给自己干活,但他依然要卡着点下班,这点在陈松是理解不能的。

不过这在冰岛正常,冰岛有的连锁超市周六上午不开门,因为员工们要休息……

下班后一行人排着队去房车上洗澡,这房车功能太强大了,它的车顶有个可以伸缩的顶棚,那是太阳能蓄电板,往水箱里加入湖水后,它可以加热为洗澡水。

换了衣服下车,科瑞一边擦头发一边满足的说道:“有钱人的生活真棒。”

陈松想把逗莱茵的段子拿出来逗他,就说道:“实际上有钱人的生活只是在明面上看起来很棒,但在暗地里……”

说到这里他就开始摇头,想引科瑞接自己的话。

结果科瑞没听见他说什么,早就转身去车上了,等他从车上下来后拎着一个钓鱼包,里面有好几套钓竿。

“我们来钓鱼,说实话伙计,冰河湖的鲑鱼味道棒极了,该死的,每次想起来我都会想要流口水。”科瑞一边说一边摇头,满脸回味。

他提前准备好了钓竿和鱼饵,然后五个人一字排开,往冰河湖里撒了鱼钩准备钓鱼。

冰河湖的鲑鱼很蠢,可能是它们祖辈没被鱼钩钓过,也可能是湖水冰冷缺少食物,总而言之它们很容易上钩。

陈松不太会钓鱼,但他今天运气好,鱼钩撒下去后只用了两分半,一条大鲑鱼上钩了。

道哥发现后兴奋的蹦跳起来,它口中发出响亮的叫声给陈松加油。

听到叫声,白哥扭头看了看,等看到伸出去的鱼竿后它眼睛亮了,立马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白哥是认识钓竿的。

冷水鲑鱼长得慢,但只要长成那肉质就会很好,也特别有野性。

可惜它碰上了神力无穷的陈松,一番角斗后它被拖上了湖岸。

陈松将鱼甩在冰面上,白哥伸出爪子拍在鱼头上,那本来在疯狂挣扎的大鲑鱼顿时完犊子了。

白哥满意的收回爪子,然后试探的趴在冰面上将嘴巴贴到了鲑鱼身上,并用眼角余光去瞥陈搜看他反应。

陈松慈祥的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你要是敢下嘴,我今天给你把嘴巴缝起来。”

白哥顿时叹了口气,很忧伤的样子。

很快哥布尔那边也有了收获,白哥又兴冲冲的跑了过去,它妄图从哥布尔手中混鱼吃,哥布尔戏弄它:“你要吃吗?你想吃吗?但我不给你吃。”

白哥很生气,一爪子推在哥布尔身上,哥布尔一声惊呼跌入冰河湖中,溅起水花老大。

362.不如跳舞

可怜哥布尔只准备了一套换用的干衣服,本来他们出行就是仅仅三天,没必要准备过多衣服。

他湿漉漉的爬上岸向陈松告状:“你看白哥,你看它啊,它现在什么脾气?”

白哥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它看看哥布尔又看看陈松,果断跑向安吉丽娜钻到她怀里,并用脑袋拱起女警官的手臂,钻进了她的臂弯里。

安吉丽娜决定护短,她说道:“先撩者贱,哥布尔,你不该戏弄它,哥布尔现在进入了青春期,它是有自尊的,你明白吗?它有自尊。”

弗朗西提说道:“你说的我懂,但它为什么躲到你的怀里?”

“因为它知道躲在我怀里是要挨揍的。”陈松呵呵笑。

哥布尔最委屈,陈松只好安慰他道:“没事,你脱了衣服,法克,不是让你在这里脱,我是说你去车上脱了衣服甩干再烘干,车上有洗衣机和烘干机。”

“还有这个?”

“199万英镑呢。”陈松哼道。

靠着他们辛勤的下竿,一行人很快钓上来十四五条鱼。

这已经够吃了,不过他们难得来一趟冰河湖,所以打算将吃剩下的带回镇上慢慢吃,就多钓了几条。

钓完鱼就是烤鱼,这个不需要自己准备,车上有bbq烧烤架,其中这烧烤架就隐藏在车身一侧,按下按钮后车身打开,烧烤架就出来了。

弗朗西提看的羡慕,说道:“以后我也要买一台。”

科瑞说道:“宝贝儿,这玩意儿是199万英镑,你现在身上有199万冰岛克朗吗?”

弗朗西提郑重其事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省钱了。”

烧烤架烤鲑鱼不太合适,哥布尔说这种环境、这种鱼,最适合的是架起一个篝火,一边翻烤鲑鱼大家一边围着篝火聊天。

陈松说道:“一点没错,想想吧,待会天会黑,这里完全没有污染,或许我们可以看到美丽的银河。”

“去掉或许,肯定可以。”科瑞自信的说道。

“那么,一边听着木柴燃烧的巴拉巴拉声一边抬头看星河,还有比这更美的场景吗?”

哥布尔笑道:“那么,去哪里找木柴呢?这冰原上可没有干木柴留给我们。”

陈松打了个响指,又从车上搬下来一些木柴。

一行人惊呆了:“这车他么的是通往另一个世界吗?”

其实他们猜对了,这些木柴是陈松打开光门去石门寨拿出来的,虎浮群山别的不多,就枯树最多,寨子里储备的木柴也多。

但这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于是陈松把准备好的理由说了出来:“看到车上的壁炉了吗?这些木柴就是为壁炉准备的。”

天衣无缝的理由,不过汽车经销商自然不会在车上准备木柴,他们准备的是无烟碳,当然没人知道这点。

弗朗西提庄严的宣布:“我他么的向上帝发誓,从今天开始我将蹭吃蹭喝,所有的钱都省出来买一台克拉尼房车!”

冰原需要保护,国家冰川公园有一条规定就是除非面临生命威胁,否则不准在冰面上燃火。

他们有别的办法,冰河湖周围有的是石头,哥布尔和科瑞兄弟去捡石头堆一个灶台,到时候在石头灶上燃火即可。

陈松也想去,安吉丽娜叫住他说道:“你有别的事,你该陪白哥跳舞了。”

“what?”陈松纳闷,“你开什么玩笑?陪白哥跳舞?这是什么梗吗?”

安吉丽娜比他还纳闷:“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熊舞呀,你平时不陪白哥跳熊舞的吗?你应该知道吧,北极熊对嬉戏有着异乎寻常的热爱,它们的非捕食、非睡眠时间中,有四分之三都在嬉戏,这有助于它们健康成长。”

陈松问道:“你认真的?还有这回事?”

安吉丽娜说道:“当然有这回事,你得陪白哥嬉戏,天哪,你真的不知道这些?你不能像养狗一样养白哥,你得研究北极熊的习性。”

说着她走向白哥用双手使劲推搡它,白哥用四肢贴地仰头看向她,很快它便人立而起,同样用爪子推起了安吉丽娜。

可惜安吉丽娜不经推,它一爪子上去安吉丽娜倒飞了起来。

见此陈松将信将疑的上去推搡白哥,白哥的情绪忽然变得亢奋起来,它也回推陈松,力量很大,不过陈松挺得住。

安吉丽娜起身后说道:“这才对,北极熊需要熊舞嬉戏,别以为这是它们在打发无聊,其实这是它们沟通友谊和健康发育的一种方式。你看关在动物园里的北极熊,它们总是闷闷不乐、懒洋洋,就是因为它们没有同伴来陪同跳舞。”

听她这么说,陈松还真有些恍然大悟了,白哥平时确实总是懒洋洋的,他还以为这货天生就懒,原来是因为天性被抑制了。

跟陈松互相推搡着,白哥迅速兴奋起来,它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亢奋之情,这不同于见到吃的时候的亢奋,就是单纯激动了起来。

陈松跟白哥推搡在一起,有时候还会上去搂住它的腰将它摔倒在地。

捡石头回来的弗朗西提问道:“白哥干什么事了?文斯为什么要打它?”

安吉丽娜把熊舞的事解释出来,弗朗西提点头说道:“你说的我都懂,但文斯干嘛要摔它呢?”

他不是故意调侃安吉丽娜,主要是陈松跟白哥嬉闹过程中,白哥被压制了。

要知道白哥可是一头半大北极熊,可是在陈松手里却跟个充气娃娃似的,被折腾来折腾去,毫无反手之力,这压根不科学!

白哥被折腾的直喘粗气,最终它终于过瘾了,疲惫之后便躺在了冰块上,随爪抓起冰块往嘴里塞以降温。

很罕见的,这次鲑鱼再亮出来后,白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热衷于来混吃的。

用大大小小的石头铺就了一层,哥布尔再把木柴架上去点燃后便冒起了火光。

他们带上来的都是大鲑鱼,起码有半米长,小一些的鱼都被放回去了。

烤这种鲑鱼是很考验技巧的,哥布尔用鱼竿将鱼从嘴巴穿到尾巴,然后转动鱼竿来烤鱼,因为鱼头护住了一段鱼竿,所以火焰不会烤到鱼竿本体。

363.冰川星空

七月底的日落时间大约是十点半,到了这时候开始,夜晚就是正儿八经的了,起码太阳落山后会黑起来。

夜色降临后,星空出现了。

冰川上的夜空星罗棋布,它是立体的彩色画,大大小小的繁星色彩艳丽,真是红橙黄紫色都有。

最美的却不是星空,而是冰川中的星空倒影。

他们所在的这片冰川格外澄净,星光倒映在上面让冰面都带上了斑斑点点的色彩,再往远处一些地方看就是冰河湖,湖面景色更是宜人,美不胜收。

最动人心魄的还是那种孤寂之美,一个人、一条狗,他们走在湖边,头顶是繁星点点,身边是柔光闪耀,背后是隐隐篝火,陈松感觉自己漫步在星河中。

又是钓鱼又是清理鱼,还要用石头搭建灶台,他们耗费了许多时间,这样当第一条鱼烤熟后,夜色便降临了。

鲑鱼富含油脂,故而极为适合炙烤,在烘烤过程中它身体往外冒油水,落在干柴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带起一道道跳高的焰火,光是这种感觉就很美。

哥布尔烤鱼,科瑞撒盐,一条烤鱼出炉了。

这方面必须得赞赏哥布尔,能把一条半米长的大鱼烤的外酥里嫩可不容易,如果陈松上手的话,那肯定是外焦里不熟。

看到火候合适,哥布尔把鱼给放了下来,他脸上、手臂上都是汗水,倒不是累的,主要是火焰温度有点高。

这下子白哥可稳不住了,它早就跑过来了,紧紧挨着安吉丽娜坐着,就跟孩子似的,熊坐在那里后两只爪子耷拉在膝盖上,老老实实。

“它为什么去安娜身边坐着而不是在你这里?”科瑞好奇的问道。

陈松说道:“或许是它天生跟安娜亲近?”

安吉丽娜对这回答表示眉开眼笑。

其实真实原因并非如此,陈松知道,但他不能说:白哥平时跟着罗冰心混吃混喝,在庄园的时候它总是贴着罗冰心,这里没有罗冰心,它便选择了安吉丽娜,因为她们都是女人。

白哥从小就知道要吃喝得跟着女人,这是它积攒的经验,比如在庄园了是罗冰心和宋飞泉喂它,去了镇上是姑娘们喂它。

鲑鱼刺少,哥布尔放下后弗朗西提上阵,他用一把锋利的军刀将鱼肉给剃了下来,安吉丽娜把自己那一份鱼肉先分给了白哥,白哥吃的喷香甘甜,嘴角流油。

道哥坚定不移的跟在陈松身边,它吃狗粮,不会乱吃东西。

陈松把鱼头递给白哥,白哥嗅了嗅一巴掌拍向他:滚你!

“把你惯的,接下来你没有鱼肉吃了。”陈松怒道。

白哥狡猾的看向安吉丽娜,不过它不想得罪陈松,又把鱼头给叼走了,只是一直没吃,它也知道鱼肉更好吃。

陈松吃着香嫩的鱼肉饶有兴趣的打量星空,弗朗西提问道:“你懂星座吗?”

“懂啊,我就是处女座。”陈松说道。

哥布尔重新把一条鱼架了起来,他问道:“那处女座在哪里呢?”

陈松指着自己说道:“在你面前啊。”

哥布尔翻白眼说道:“我是说夜空里的星座。”

陈松也翻白眼,道:“那谁懂?不过关于星空的神话故事我懂的倒是比较多,来,给你们讲一个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

“牛郎都有爱情?”哥布尔很不甘心,“那我这样的正经人为什么没有?”

陈松只好改成用汉语来读牛郎织女的名字。

篝火啪啦啪啦的燃烧,火焰跳动着,映红了他们的脸。

这一顿饭断断续续吃了两个小时,足足吃到午夜才结束。

陈松说的口干舌燥,他给四个人讲了牛郎织女故事后又讲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后来索性讲起了西游记。

白天又是开车又是干活,几个人都累了,吃完饭后他们熄灭篝火,然后上车睡觉。

科瑞开来的冷链运输车的驾驶室座椅可以拼成一张小床,哥布尔去那里睡,因为他打呼噜。

剩下四人睡房车,这房车很厉害,本身就有四张床,安吉丽娜睡大床,陈松三人各自去睡了一张床,不争不抢。

另外安吉丽娜睡大床并不是因为她是女性要优待,而是她愿意搂着白哥睡,白哥那体型必须睡大床。

陈松搂着道哥睡,睡得很香。

第二天起床后准备早餐,房车上有厨房,可以做三明治、煎蛋、煎培根等,科瑞兄弟厨艺很不错,两人下厨准备早餐,陈松出去跟白哥进行晨练。

北极熊对熊舞着实热衷,它被陈松摔的手舞足蹈,但乐此不疲。

白天的工作很单调,继续要制作冰块。

为了追求效率,陈松抓了白哥当壮丁:“给小车绑上绳子,让白哥来拖车,这样我们可以省下一个人的力气。”

“但你得去跟着它赶车。”科瑞摇头。

陈松对道哥招招手说道:“不用,这里有车夫。”

道哥立马跑了过来,科瑞失笑道:“这小伙子能行吗?”

陈松道:“你这不是小看它吗?来,道哥露一手,起立,立正,挺胸收腹,敬礼……”

道哥一套动作玩的很娴熟。

科瑞等人笑的更欢快了,他们以为陈松平时特意训练过道哥做这些动作,其实并没有,只是道哥看过警察训练而已。

不过让道哥来帮助白哥修正路线倒是so-easy,其实白哥明白自己的任务,可拖小车很无聊,它走着走着就会趴下不动弹了。

每当这时候道哥就会汪汪汪叫,白哥不在乎道哥的叫唤声,但问题是陈松听到这叫声后会吼它。

所以与其说道哥是督查官不如说它是个传声筒,它的存在就是让陈松知道白哥什么时候偷懒了。

有了白哥和道哥这对活宝,当天工作倒是多了许多欢乐元素。

晚上照例吃烤鱼,科瑞说的没错,冰河湖里的鲑鱼味道实在是美丽,陈松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鲑鱼。

果然,冷水里长出来的肥鱼是最棒的。

照例吃到午夜时分,其他人已经收拾上车了,陈松拍了几张星空高清美图后也准备去休息,这时候蹲在他身边的白哥忽然兴奋起来。

陈松赶紧态度鲜明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不可能跳舞的,现在太晚了,政府不许晚上跳舞,现在严打呢,你老实点。”

白哥对他歪歪头,然后起身盯着西南方向看,道哥随即也表现出了类似的态度,它也盯着西南方向看了起来。

364.这个真的有

西南方向就是冰河湖,他们住宿的位置隔着湖泊还有一段距离,是在通往湖泊的小路末端上。

毕竟,不管房车还是冷链车都是大家伙,不敢驶上冰川。

白哥和道哥纷纷看向西南方向,陈松也就跟着看。

距离不算近,还好他的视力是随着修道而强化过的,隐约看到有几道光柱在闪烁。

他猜测这光柱是手电筒发出的,或许是强光手电,不过肯定不只是普通照明那么简单,否则道哥和白哥不会那么聚精会神的看过去。

这样陈松忍不住猜测是有人在冰川上遇到了困难,或许白哥和道哥听到了呼救声或者惨叫声之类,毕竟北极熊和冰岛牧羊犬都是出名的听力出色。

虽然事不关己,但他还是觉得过去看看比较好,万一有人需要帮忙呢?

于是他去车上把还没有躺下的科瑞兄弟、安吉丽娜还有哥布尔一起叫了出来,指着西南方说道:“那边有什么事发生了,咱们得去看看。”

“什么事?”哥布尔打着哈欠问道。

陈松耸耸肩说道:“具体不好说,不过我想或许是有人遇到麻烦需要咱们帮忙,嗯,我隐约听到过叫声。”

安吉丽娜是警察,她说道:“那让我们赶紧过去瞧瞧。”

五个人、一条狗、一头熊,他们迅速向湖边走去。

抓着车顶护栏正在打瞌睡的波哥睁开眼睛看了看,矛隼的眼睛在晚上缺乏光线的时候视力有问题,所以它张开翅膀犹豫了一下,把翅膀闭合起来又睡着了。

走在路上陈松还真听到了叫声,很轻很小的哇哦哇哦的叫。

这叫声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他便停下脚步小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见那个声音?挺诡异的。”

其他四人连连摇头,只有道哥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意思是爹你没有听错。

陈松又侧耳倾听了一下,声音还在响起,这样他便模拟那叫声给四人学着叫了叫,说道:“有点像是小猫的声音,但这里会有猫吗?”

科瑞摇头道:“冰原上怎么会有猫呢?不过这里有海豹,海豹的叫声跟你学的声音很像,我听过它的叫声。”

听着两人对话,安吉丽娜蹙眉想了想后迅速的说道:“把手电关上,或许我们遇到了偷猎海豹的混蛋。”

陈松问道:“偷猎海豹?在这里?”

安吉丽娜说道:“是的,我们警察局接到过司法部下发的调查函,上半年瓦格纳冰川国家公园发生过好几起海豹偷猎事件,不过警方一直没有头绪。”

陈松想起当初他和莱茵去买拖车时候经过一个国家公园碰到几个工作人员给鹿去角的事,当时他也以为遇到了偷猎人员,结果是误会,他觉得冰岛治安很好,或许安吉丽娜也猜错了,于是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安吉丽娜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小心点,过去看看。”

陈松跟着点点头,对道哥跟白哥伸出食指在嘴上比划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道哥跟白哥狂点头。

他们熄灭了手电静悄悄的走在湖边,夜风吹过,湖水波澜荡漾,时不时还有冰块互相撞击,脚步声显得微不可闻。

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距离灯光近了起来,陈松听到的叫声也清晰起来,隔着远的时候他听到的只是几声海豹叫,现在分辨出来了,这是好几只海豹在叫唤。

安吉丽娜很专业的弯下腰往前走,哥布尔摊开手说道:“就我这个头,弯腰有用吗?”

“总比这么杵着强,你要不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弗朗西提低声笑道。

陈松走上前去定睛一看,一辆冷链车停靠在路边,有两个人正在抬铁笼子,头灯照耀下,笼子里赫然装着一只海豹。

见此他们就确定了,真是碰到偷猎海豹的人了。

湖边冰块多,他们藏在冰块后探着头往外看,偷猎海豹这些人倒也粗心,或者说他们以前盗猎行动过于顺利,并不警惕,所以没发现有人靠近。

趴在冰块后,陈松觉得怪冷的,就招招手把白哥给弄了过来。

白哥憨乎乎的爬到他跟前抬着头一脸蠢萌,陈松把它摁在冰块上自己趴在它身上,这样子就不冷了。

安吉丽娜小心翼翼的观察这伙人,弗朗西提看了她两眼后小声问道:“安娜,你不会想抓他们吧?”

“否则呢?”安吉丽娜同样低声回应。

弗朗西提咂咂嘴道:“这很危险啊,瞧,他们有一伙人,足足有十个人……”

“七个人,我数过了。”安吉丽娜说道。

弗朗西提又说道:“好吧,人多人少无关紧要,重点是他们有枪!你看到了吧?他们手里有枪!”

陈松也看到了,这些人手里确实有枪,不过看枪的造型就知道这只是麻醉枪,他们在用麻醉枪捕猎海豹。

安吉丽娜迟疑了,见此弗朗西提赶紧说道:“所以我们最好应该报警。”

“可我就是警察。”安吉丽娜很有责任感。

弗朗西提摇头说道:“没有枪你就是个普通女人。”

陈松说道:“瞎了你的狗眼,安娜是普通女人?她是漂亮的女人。”

科瑞嘀咕道:“上帝,这时候还不忘恭维女士,学到了。”

陈松说道:“你们别怕,他们只有麻醉枪,但咱们有真枪。”

“但没带。”哥布尔补充道,“当然换个角度也可以说带了,咱们这里有四杆枪。”

说完他对科瑞挤挤眼,道:“多学着点,这叫调戏妇女。”

科瑞:“这弱智!”

陈松小声道:“不开玩笑,我们真有枪,克拉尼房车有枪位,我在里面藏了一把沙漠之鹰!”

其他四个人一副黑人问号脸:这也行?

弗朗西提对科瑞说道:“这车我买定了,谁不买克拉尼谁就是狗娘养的。”

听了这话,科瑞顿时不悦:“我们一个妈!”

陈松凌乱了,他做出禁声动作说道:“你们别出声音,监视着他们,我回去拿枪,等我把枪拿回来事情就妥了。”

借着湖边冰块的掩护,他悄悄退走,沙漠之鹰自然没在房车里,而是在石门寨。

不过克拉尼房车确实有枪位,这是给中东富豪们准备的,毕竟富豪们买下这车的目的之一是为了野外出行打猎……

365.为人类做贡献

提着沙漠之鹰回来,陈松走路动作都硬气许多。

安吉丽娜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一个行动计划,他们将按这计划行动。

计划很简单,陈松从另一个方向开枪示警震慑这些人,到时候安吉丽娜会亮出警察身份,双方从两个方向开始行动,加上四人组方向人多,可以很好的震慑偷猎贼。

陈松觉得这计划可行,于是回来后他给安吉丽娜发了个信息:“行动!”

发出信息之后,他抬手就是一枪。

“砰!”沙漠之鹰是手枪里的巨无霸,枪口在夜里喷出的火焰老高。

紧随枪声出现一声爆响:“轰!”

他是瞄准冷链车的轮胎开枪的,这车子用的是普通高压轮胎,一枪上去轮胎被打爆了,强大的内压炸开橡胶发出巨大的响声!

待在湖边睡眠的海豹们全被惊醒了,跟蛤蟆似的咣当咣当往水里跳。

偷猎者一行也被惊到了,事发突然他们心里没有准备,有人在湖边没站稳一头扎进了冰水里。

其他人大为慌乱,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跑:

“怎么了?什么声音?”

“是枪声,不是麻醉枪!枪声!”

“枪声不会这么响,车轮胎爆了!”

与此同时安吉丽娜冒出身来厉声喊道:“都蹲下!蹲下!冰岛警察!按我说的做!按我说的做!你们被包围了!按我说的做!蹲下!”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随身携带的警徽扔了出去,灯光照耀下,金色的冰岛警徽褶褶生辉。

哥布尔三人的身影在几个冰块后闪烁,制造人影憧憧的效果,他们跟着安吉丽娜喊叫,给人感觉声势浩大。

道哥也在叫唤,一边叫一边摇摆尾巴,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知道这很有意思。

白哥趴在冰块上一边舔着冰块一边看热闹,这比嗑瓜子看戏还要带劲。

陈松连续开枪,冷链车对着他这边的轮胎全给打爆了。

这伙偷猎者并不是东亚那种刀口舔血的狠角色,枪声加上警徽出现后他们便崩溃了,几个人胡乱跑了十多秒钟后迅速放弃抵抗。

先是有一个人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然后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蹲下了。

陈松举着手枪从冰块后走出来,他警惕的看着一行人喝道:“不许动!子弹无眼,小心小命!”

安吉丽娜随即也走了出来,她问陈松道:“房车上有没有手铐?”

陈松尴尬:“你真以为那车是蓝胖子的肚兜吗?怎么可能什么都有?”

其实用不着使用手铐,包括刚从湖里爬上来的那偷猎者在内,七个人都很老实的蹲在地上。

冷链车上有绳子,安吉丽娜扔给哥布尔三人让他们去把偷猎者绑起来,她则对七人读米兰达法则:“听着各位,你们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们开口说话,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作为你的呈堂证供。你们了解了吗?”

七个人慌张的抬头看着她:“呜呜呜。”

安吉丽娜用手电照了照他们身上,顿时哭笑不得:“你们怎么把他们的嘴巴也给用绳子绑起来了?还有这打的是什么结?看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陈松跟着过去看了看,他觉得这些人身上绑绳的形状有些眼熟,好像在某些动作片上见过。

弗朗西提讪笑道:“让他们闭上嘴不是最好吗?”

安吉丽娜给了他一个白眼,上去将勒进他们嘴里的绳子给解开。

一个平头中年人急忙说道:“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什么人?”

安吉丽娜把警徽递到他眼前说道:“看清楚,我就是警察,你们被捕了。”

那平头中年人仔细观看警徽,确认警徽无误后他顿时有些沮丧,不过他并没有老实下来,又继续说道:“你们不能抓我们,上帝可以为我证明,我们不是偷猎海豹,我们是在造福人类!”

“伐柯有。”安吉丽娜很彪悍的回给他一句全球式脏话,“听着,如果我是你我会老老实实承认罪行,这样以后到了法庭上或许你们会得到优待。”

又有人喊道:“我们真的是在造福人类,我承认,警官们,我们抓了海豹,可我们是为了做心血管疾病的研究!”

“是的,听我解释警官,海豹、海象和海狮体内脂肪储量惊人,可它们从不受到心血管疾病的困扰,也就是说胆固醇对它们来说是无害的,经过我们研究发现这是因为它们体内缺少一种特殊的蛋白质就是apor蛋白质……”平头中年人快速的说道。

“你们或许不知道,apor蛋白质在人和其他哺乳动物体内都是存在的,作用是使脂肪沉淀,当它们作用于血管中后,就会导致一系列的心血管系统疾病,因为它们会使血液中的脂肪粘滞、阻塞血管……”

听他们说的头头是道,陈松便问道:“你们是生物研究所的人吗?”

“差不多,我们开了一家生物制药研究过公司。”平头中年人急忙说道,“我们一直在研究怎么让人类免除心血管疾病的困扰,此前医学界将研究方向放在一种叫做b-100的蛋白质上,希望它能清除危险类脂血流,但这其实错了!”

陈松给安吉丽娜使了个眼色:“不会真是误会吧?”

安吉丽娜问道:“现在不是海豹捕猎季,那你们来捕猎这些海豹有政府颁发的许可证明吗?”

七个人顿时吱吱呜呜,然后又七嘴八舌的喊叫起来:

“如果我们的研究得到证明,那将可以推出一款改变人类未来的药物!”

“听我说警官,请你们支持我们为人类做出贡献!”

“我们马上就能找到一些新方法来清除人类体内危险的胆固醇了。”

“是的,我们可以攻克心血管疾病,我们是在为人类做贡献!”

安吉丽娜厉声道:“我只问你们有没有合法捕猎手续?正面回答我!”

有些人不说话了,有些则在继续嚷嚷诸如‘心血管医疗革命’、‘为人类做贡献’之类的废话。

哥布尔去车厢里看了看,然后回来提起一个人在他小腹上来了一拳。

“你干什么?”旁边的人叫道。

哥布尔冷冷的说道:“为人类做贡献。”

科瑞兄弟去车厢看过后也走过来排队拳击偷猎者:“一起做贡献。”

366.一起凿冰

陈松去车厢看过后就明白哥布尔等人为什么生气了,这帮人真是丧心病狂,他们捕捉到海豹后竟然就地屠杀!

事关重大在冰岛这已经算是重案了,安吉丽娜先给彼得利克打电话,又给司法部和野生动物保护局打电话,警方当晚赶来。

不过他们可以正常睡觉,负责本案的警察要从雷克雅未克赶过来就得明天上午了,路程隔着太远。

陈松挥手示意众人回去睡觉,哥布尔不甘的问道:“他们呢?这些家伙要是跑了呢?”

“都绑成电影主角了还跑什么跑?除非他们是精锐特种兵,不过冰岛有特种兵吗?没有。”陈松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

他吹了个口哨把白哥和道哥喊了过来,让它们俩看守着这些人。

看到肥硕结实的北极熊出现在面前,偷猎者惊呆了。

哥布尔和科瑞兄弟把海豹尸体给搬运了下来,然后让七个人围成一圈跪在地上对着海豹们:“忏悔吧,狗娘养的!”

彼得利克先行带了一支队伍来支援安吉丽娜,他们天刚亮就赶到了,看到他们后盗猎者们激动的涕泪同流:

这些人跪了好几个小时,已经被折磨坏了。

彼得利克看过车厢里的海豹尸体后大怒,他才没管这些人的控诉,就说了一句话:“这么跪着吧,挺好的。”

有人绝望的喊道:“我会起诉你们的!这是虐待!这是侵犯人权!”

彼得利克吐了口唾沫说道:“证据呢?你尽管去起诉,你能赢算我输。”

“这话没毛病。”陈松点头。

彼得利克又补充道:“但你们记住,如果你们告不赢老子,那以后在监狱里的日子可不好过,我他么会以诽谤罪和妨碍公职罪让你们牢底坐穿!”

古德松是个细心的人,他来的时候买了早餐,陈松拿去车上热了热,招呼警察们一起吃东西。

镇警们对超级房车赞不绝口,他们参观了一遍又一遍,满脸的羡慕。

陈松很豪爽,说道:“在我们不用的日子里,如果你们想出去玩那可以找我借车,只要帮我保护好他就行。”

彼得利克非常积极的举起手说道:“给我做个备案,你什么时候不用跟我说,我正好想带着孩子去西峡湾区野营上几天。”

陈松说道:“八月份除了野营节,其他时间我都不用,你自己选吧。”

彼得利克感动坏了,他拍着陈松肩膀说道:“文斯,你真是大好人,让我怎么报答你呢?”

科瑞说道:“你还是报答我吧,本来我准备第一个借房车的,既然你要带孩子去西峡湾区度假,那就让你先借吧。”

彼得利克心潮澎湃,他激动的说道:“我认识了一帮好伙计,说吧科瑞,我该怎么感谢你?”

“帮我一起凿冰吧?”科瑞说道。

彼得利克:“你不是我的好伙计。”

雷克雅未克的警察们来的比陈松预料中还慢,过了中午才姗姗到来。

他们特意向安吉丽娜解释:“我们本来想趁夜发车的,但头儿联系了媒体,我们得等他们上班,所以,抱歉。”

来的警车不多,只有两辆,而赶来的媒体车却足足有五辆。

陈松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他要求众人淡化自己在这件事里的角色,媒体们本来对他也不感兴趣,他们得知抓捕行动只有安吉丽娜一位警察后顿时兴奋了。

孤身女警抓捕七名膀大腰圆的偷猎者,有记者称赞道:“这简直就是冰岛版的《古墓丽影》,道瑞斯多蒂警官你简直就是北欧的劳拉!”

这事在冰岛算是重案了,起码社会影响力很大,于是安吉丽娜需要跟着警队回去。

陈松四人继续凿冰,不过上午有镇上的警察们帮忙,他们进度赶的很快,原本预计次日才能完工,结果当天傍晚就结束了。

但科瑞兄弟没住够房车,他们要求再在冰川上住一晚再回去。

陈松郁闷了,房车再舒服能有他的庄园舒服?

哥布尔更郁闷,他睡的可是驾驶室。

见此科瑞说道:“没事,伙计,你这次可以住房车了,安娜离开,大床没人睡了。”

哥布尔顿时心花怒放,可惜这朵花凋零的很快,陈松赶紧说道:“抱歉,我要睡大床了。”

“为什么?”

“谁睡大床谁搂着白哥,要不你搂着白哥睡?”陈松说道。

“为什么要让白哥睡大床?”

“因为白哥认床。”陈松理所当然的说道。

白哥听到大家伙在谈论自己,就抠着鼻孔抬头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事它又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用爪子抠起了鼻孔。

抠完了它看见道哥趴在自己身边,就伸出爪子去抹了抹。

道哥回头怒视它:草泥马。

既然要留宿一夜,陈松就想趁着这机会再到处去溜达溜达。

白哥拦住了他,人立而起对他咧嘴微笑:不如跳舞。

陈松对哥布尔招手:“来,跟白哥干一场。”

他拎着两瓶啤酒去了湖边,这啤酒也是房车里的,克拉尼的生产商很给力,车里面东西配全了,小酒吧里啤酒红酒白酒俱全,就差一个二奶了。

昨晚他看过,湖边一圈全是冰块,形态各异,这会他找了一块平坦的坐了上去,面朝西正对落日。

车子在远处,不特意去看是看不到踪迹的,这样陈松环首四顾,茫茫冰川上一片萧索,唯有湖面上有大贼鸥在拍打翅膀飞上飞下。

海豹们经过屠杀已经记住教训了,它们潜在水里不上岸,所以想看都看不到。

陈松打开啤酒,手肘着膝盖托着下巴,怔怔的看着湖面尽头的夕阳。

道哥安静的陪在他身边,看到陈松不言不语它也不出声,只是使劲往陈松身边挤了挤,把下巴搁在他另一个膝盖上。

清风拂动,湖水有所波动,但几乎没什么流速,夜阑风静縠纹平。

无数冰块漂在湖面上以很缓慢的速度行驶着,安吉丽娜说过,它们要在这湖面上漂泊二十五年,然后才会进入北大西洋。

二十五年,四分之一个世纪,这种环境下陈松就忍不住的陷入了沉思:这啤酒味道不对,什么牌子的烂玩意儿?上面什么字?怎么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识?

367.冰下有东西

尽管啤酒难喝,但陈松还是把它给喝出来了。

不能浪费,小农思想严重的老陈很会过日子。

他在湖边来了个通宵,冰岛有这个好处,蚊子少,冰川上更是没有蚊虫,所以他在湖边待着很舒服。

夜晚漫天繁星,陈松倚着白哥斜躺在冰块上,心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准备上路的时候,哥布尔问他:“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回来休息?”

陈松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晚上没回来?这么关心我?”

哥布尔咧嘴回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因为我睡了大床。”

“我干。”陈松回答。

得知他一晚上没有回来,弗朗西提狐疑问道:“那你不困吗?”

陈松说道:“困呀,不过我白天可以补觉。”

他把车钥匙扔给哥布尔,哥布尔开车,他去大床上睡觉。

超级房车的细节做的极好,大床是带有陀螺仪调控的,本来车子减震性能就出色,又有陀螺仪发挥效用,陈松在床上并没有感觉到震动。

睡得很香。

等他醒来后感觉床上一点震感都没有,这让他大为满意,这车实在太棒了。

不过随后他感觉不对劲,没有震动感也就罢了,怎么还没有发动机运转的声音呢?这车子隔音效果就这么好?

他打开电动窗帘,赫然发现车子没动弹,他还是待在冰川上。

这样他又去驾驶室看了看,里面没人!

怎么回事?带着满头雾水他推开车门走出去问道:“嗨,伙计们,你们在哪里?”

远处传来狗叫声,哥布尔对他挥手。

陈松走过去一看,三个人还在忙活着砸冰块,这样他一下子就懵了:“怎么着,三位,你们是采冰采上瘾了?”

“先前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冰块质地很好,正好车里还有空间,于是就愉快的决定再来采集一把。”科瑞笑道。

哥布尔嘟囔道:“你肯定对愉快这个词有错误的认识。”

陈松倒是挺愉快的,三个人很讲究,看他睡觉没有吵醒他。

这会他本来想要搭把手,科瑞说已经快忙活完了,让他可以歇着。

陈松没事干,他索性找了个地方靠着白哥开始凝练气种。

结果气种一运行他发现不对劲,这里的灵气格外充沛,远比他昨晚在冰河湖旁所感受到的灵气更多。

这不正常,一般水流潺潺的河湖周边和森林草原这些地带的灵气才充沛,他现在的位置就是随便一处冰川上,灵气不该这么充沛才对。

纳闷之下他睁开眼睛,然后在周围转了一起,当地的灵气怎么会充沛如斯?难道有什么天材地宝?

要找到答案很简单,他打开百宝囊拿出一个韫椟蛛,让它来寻找宝物。

韫椟蛛醒来后立马一头扎向大地,然后就往冰层里钻了起来。

冰层下有东西!

陈松惊喜,他运气不会这么好吧?一觉醒来车子竟然停在一座宝藏的上头?

二话不说,陈松去捣鼓了一把冰镐开始干了起来。

以他的臂力和冰镐的硬度破开冰块不是难题,但千万年凝结而成的冰川比石头还硬,单靠冰镐砸开它也很难。

奇怪的是这片地方冰块并没有很硬,另外韫椟蛛也没有钻下去很深,顶多就是深入地下二十公分的样子。

很快陈松看到了韫椟蛛的身影,但他没有看到宝藏的身影,实际上韫椟蛛周围和身下还是冰块!

“这它娘不是见了鬼?”陈松一下子就懵了。

韫椟蛛趴在冰块上,这什么意思?这些冰块就是宝贝?

陈松拿起一块冰看了起来,他立马发现了这冰不对劲,虽然是透明的,可不是那么澄净,他举起冰块往前看,又发现了另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透过冰块他看到了道哥,但道哥身影呈现双重影像。

这让他倍感惊奇,便对科瑞喊道:“老科你过来,你看我找到的冰块,这冰块挺有意思的,透过它看东西会出现重影。”

“是不是你眼睛出问题了?散光啦?”哥布尔调侃道。

陈松说道:“我的视力是52,而且之所以是52是因为评测标准最高就是52,我会散光?绝不可能!”

科瑞快步走过来,他惊奇的问道:“你说透过这东西看东西是重影?”

“对。”

科瑞举起冰块看了看,然后他又赶紧掏出打火机烤起了冰块。

火焰灼烧,冰块毫无变化。

然后科瑞猛的尖叫一声:“我的上帝!”

陈松心里一紧:“你发现什么了?”

科瑞甩着火机说道:“我的上帝,这玩意儿太烫了。”

陈松翻白眼。

科瑞立马又兴奋的笑道:“当然我确实也有发现,你以为这是冰块?不不不,文斯,这不是,这是冰洲石啊!”

“冰洲石?这是什么石头?一种宝石吗?”陈松发问道。

科瑞摇头说道:“冰洲石,化学成分为caco3,是无色透明纯净的方解石,方解石你知道吗?”

陈松摇头。

科瑞吸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给你讲讲,自然界已经发现的矿物质总共有二千五百多种,这你知道吗?”

陈松心虚的继续摇头:玛德你怎么懂这么多?

科瑞不在意他的反应,说道:“好吧,那我告诉你自然界中的天然矿物有二千五百多种,其中重折率值最高的就是冰洲石,具体多少我忘了,另外它具有最大的双折射功能,就是用它看东西会出现重影。”

陈松问道:“那它是宝石吗?”

很抱歉,科瑞说的那些话专业性有点太强了,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科瑞说道:“它不是宝石,是一种特种非金属矿物,不过也很珍贵,它主要用于国防工业和制造高精度光学仪器,也能广泛用于无线电电子学、天体物理学等技术领域。”

得知陈松发现了冰洲石,哥布尔和弗朗西提跑了过来,不过两人跑来的时候用衣服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见此陈松不悦的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谁放屁了吗?”

弗朗西提说道:“冰洲石有毒,开采过程中不能接触、不能呼吸粉末浮尘,否则会中毒的!”

科瑞说道:“短暂接触没问题,不过做好准备是应该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冰洲石又交给了陈松,自己赶紧用水去洗手。

陈松:︿( ̄—— ̄)︿

368.空灵石

冰岛人多数知道冰洲石,因为这种矿石最早就是发现于冰岛,所以他们上学时候在自然课上是学过的。

不过因为从十九世纪中叶开始就在开采这种矿物,加上冰洲石形态独特容易跟冰块混淆,这样在很长时间里冰岛东部的雷扎尔峡湾被认为是世界上唯一的冰洲石矿。

于是政府为了赚钱进行了大肆开采,导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那矿藏就枯竭了。

没人能猜到冰原里会隐藏着这样一座矿藏,科瑞扫视左右后却说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因为这片地域有不少玄武岩石和方解石,而优质冰洲石的晶体就产于玄武岩的方解石脉和沸石方解石脉中。

这样问题来了,他们发现了一片冰洲石矿,但没法转化为财富。

要开采这矿藏就得买下这片区域开矿场,可这里是国家冰川公园的地盘,冰岛政府万万不可能对私人进行出售。

想明白这点后,科瑞不兴奋了,他叹着气说道:“可惜了,我们发现它太晚了,晚了六十年,如果赶在瓦特纳冰川国家公园建立之前发现这矿藏,咱们说不准可以发财。”

陈松可不想发财,他有别的用途:地球目前的科技应用中,冰洲石只能用作光学仪器制作,可是它里面富含灵气,放到九洲这是宝贝,这就是灵石!

要知道以前九洲的货币灵铢就是以灵石锻造而成,即使在全盛时期的九洲一座灵石矿也能引发修道界一场震荡。

他后悔自己惊动科瑞等三人了,其实他不该刨根问底,既然知道这‘冰块’富含灵气,他就该悄无声息的占为己有。

这东西对九洲有大用!

不过这念头也就一晃而过,他还是问过科瑞比较好,否则他不知道这东西是有毒的。

现在好的地方在于冰洲石矿的出现并不能给科瑞三人带来任何收益,哪怕他们将信息通告给政府也没用。

冰岛已经过了靠矿石资源来发展经济的时代,国家公园是不准开矿的,起码不准规模化开采。

所以即使政府知道这地方有冰洲石矿,顶多也就是上个报纸,不会再做他用。

科瑞三人比陈松更了解这情况,他们看了会冰洲石后就离开了。

这东西有毒,短时间接触没事,长时间碰了那就不行了。

陈松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他跟三人说道:“这冰洲石矿的消息就让它封闭在我们的心里,怎么样?别把它透露出去,我有一些想法。”

科瑞敏感的反问道:“你想自己来开采冰洲石?我劝你别这么做,文斯,你得知道即使你能开采出来你也无法进行出售。”

“走私都不行。”哥布尔补充道,“冰洲石太少见了,只要它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高端光学仪器制造市场上,那市场监护人员只要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你。”

陈松说道:“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没打算用它来给自己谋取金钱利益,你们得知道我已经足够有钱了。实际上我想以这消息本身为一个筹码,然后坑某些矿业公司一把……”

一边说着,他一边开始往妖言索里灌入灵气。

他开始编造谎言忽悠三人,这不算低劣的手段,毕竟矿藏本身就是他发现的,而且这片矿藏并不能给三人带来利润。

陈松需要三人为矿脉保密,他要把这些石头开采出来送去九洲。

九洲莫名其妙出现了重重白雾,妖兽重新变得活跃起来,所以他需要足量的灵气来协助筑盘尊者等人修炼,以对抗妖兽。

科瑞三人对冰洲石矿并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没法赚钱,即使陈松不忽悠他们,他们也不打算把这座矿脉的消息透露出去。

除了多一个谈资,另外对他们再没有好处可言,三人都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这样他们为什么会把这消息告诉别人?

加上陈松忽悠,三人更是当场作出保证,矿藏消息就埋在他们心底了。

为了增加把握,陈松对他们进行了许诺:“如果我的计划成功,那我估计至少可以赚个上百万美元。到时候咱们见者有份,你们每人至少能拿到十万美元的分红。”

这话彻底让三人死心塌地了,十万美元不多,可好歹是一笔钱,只要闭上嘴就能拿到这么一笔奖金,那他们何乐而不为?

这算是双赢结果了,冰洲石富含灵气,对陈松来说是无价之宝,如果只用几十万美元就能独占这矿藏,对他再好不过。

他把开垦出来的冰洲石用箱子装起来带到了车上,等到科瑞三人再去采冰的时候他便打开关门去了九洲。

石门寨里戒备森严,孙长弓把所有男人都给编入了巡逻队,全天不间断在寨子周围巡视,防止再受妖兽突袭。

陈松去找到筑盘尊者把冰洲石展示了出来,看到这些透明石头,老头子霍然而起:“空灵石?我的道祖哟,现在怎么还会有空灵石?!”

“这是空灵石吗?”陈松问道,“这就是灵石?”

筑盘尊者说道:“灵石种类极多,有火灵石、冰灵石、厚土灵石等等,你拿到的空灵石便是其中一种,而且是很罕见的一种。”

陈松笑道:“我还以为这是冰灵石呢。”

因为长年累月置身于冰川中,这些冰洲石温度很低,跟冰块一样。

筑盘尊者摇头道:“冰灵石色泽湛蓝,唯有空灵石毫无色泽,另外冰灵石触之冰冷,玄冰灵石更是能瞬间冻毙人畜。”

陈松好奇的说道:“可是这些灵石摸上去就是冰冷的呀。”

筑盘尊者伸手上去摸了摸,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怎、怎么会这样?这灵石竟然真是冰凉的?怎么会这样?那它是什么灵石?”

陈松又说道:“或许就是空灵石,只是它被冰冻过。”

筑盘尊者摇头:“绝无可能,灵石之中灵气未曾耗尽之前它能长久保持本色,绝不会受外邪侵袭。空灵石中但凡有一丝灵气,那不管火烤冰冻还是雷劈,它都保持着触手温润之感。”

听了老爷子介绍,陈松就说道:“不管这些了,现在连灵气都能枯竭,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就当是新种灵石吧,以后咱们就用这灵石里的灵气来修炼!”

369.送行

有了这冰洲石,陈松修炼的路子一下子拓宽了。

之前不管蔬菜还是水果抑或是肉食中的灵气都得靠提炼为小灵丹后才能归为己用,因为这些东西里的灵气不能外放,冰洲石不同,灵气不断外放,可以直接汲取提炼。

甚至有了冰洲石后,他都可以甩开桐峦子单干了,反正有筑盘尊者这个超级师傅可以指点他修炼之路,在这方面尊者比桐峦子可要厉害多了。

但桐峦子比筑盘尊者更可靠,所以陈松不可能真不管他和小郎,再者阴阳峰是他的大本营,更是不能放弃。

只是现在天地之间莫名其妙的出现白雾,他不敢随意回阴阳峰,暂时被困在了石门寨里。

现在石门寨的人就有用了,陈松不是大善人,他养着这些人是有目的的。

修炼了两天,陈松看白雾还是没有散开,便把孙长弓给叫了过来。

这次他带了茶叶过来,自然茶叶也是克拉尼房车里准备的。

陈松亲自给孙长弓泡了一杯茶,这让他受宠若惊,连连说不敢不敢。

对此陈松挥手表示不在意,他说道:“我这人不注重什么尊卑礼节,你在我面前可以自在一些。这次我找县守你来是有事相商,你可得向我说实话。”

孙长弓抱拳道:“请仙长放心,小人绝不敢虚言。”

陈松问道:“对于这白雾,你有什么看法?”

孙长弓沉吟了一下说道:“这白雾起的古怪,请恕小人头脑简单,小人没什么看法,就知道小心谨慎的待在寨子里即可。”

陈松说道:“如果不能待在寨子里呢?”

孙长弓身躯一震,他顿时猜到了陈松的潜台词,就再度抱拳说道:“但凭仙长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松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这白雾起的莫名其妙,咱们不能天天缩在这寨子里,否则哪还有士气可言?”

“孙县守,你派遣一支队伍出行去看看,探索一下白雾起来后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另外我已经准备了一些干粮,你安排他们带这些粮食出去换一些东西,金银都可以,但最好是黄金。”

孙长弓道:“谨遵仙长令。”

陈松又叮嘱他道:“你选心腹来带队,不要亲自出行,另外你告诉咱们的人,若是外界有什么危机那就赶紧回来,保命第一,打探消息和黄金不必心急。”

孙长弓称是,他迅速喝了杯子里的茶然后起身离开,不过走的时候他把泡过的茶叶给带走了,还能再泡几回。

陈松本想把ak-47交给巡逻队来保障他们安全,可这是队伍第一次出行,他对这些人不是很有信心,万一他们拿了枪跑了怎么办?

所以,枪他会给,却不是现在给。

寨子里人多,孙长弓挑选了十六个人组了一支队伍外出探索。

末世十年,能活到现在的没有傻瓜,被选中这些人都是脸色惨白,他们隐约意识到白雾的诡异,料到一旦外出怕是会有去无归。

孙长弓勉励他们一番,他也尽量保障了队伍的安全,这十六人全是寨子里的彪形大汉,多半武器配备给了他们,每人一把军刀,另外有八名长枪兵、八名弓箭手。

昏昏沉沉的早上,众人列队准备出行。

陈松把之前带来的酒倒给了他们来壮胆,他挨个拍了这些壮汉的肩膀,说道:“诸位此行,事关重大,所以务必谨小慎微,却又要忠勇前进,我和孙县守等你们好消息。”

“另外,我修道一生,光明磊落,做人做事自认公正,所以你等冒险出行的功劳我会记着,只要能安然回来,我许你们修行功法和灵丹,全都能成为修士!”

他最后的话就很能鼓舞人心了,本来士气低沉的队伍顿时面目一变,连孙长弓都瞪大眼睛,更是有人失声问道:“仙长这话可当真?”

陈松傲然道:“如有违约,道心尽毁!”

十六个人惊喜的彼此对视,他们的斗志如同浇了汽油的火焰一样节节攀升,争先恐后向陈松下保证:

“请仙长放心,我等必然竭尽全力,誓死不退!”

“仙长等我们好消息,管他刀山火海,老子都要去闯他一闯!”

“就算有妖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个脑袋一个心?老子大不了跟它以命搏命,杀一个稳赚!”

筑盘尊者嘀咕道:“未必是一个脑袋一个心。”

孙长弓也眼红了,他忍了忍后没忍住,主动对陈松拱手道:“仙长,小人也想……”

“你不想。”陈松果断打断了他的话,“我肯定会让你修行的。”

孙长弓可不能去冒险,他死了谁给他来管理寨子?

前来送行的百姓更是眼红,他们同样知道此行危险,私底下都把这队伍叫做敢死队的,之前他们看向队伍的眼光都是同情。

事到如今则只有羡慕嫉妒恨,一个个恨不得也能加入敢死队。

对于九洲百姓来说,修道的诱惑力要大于死亡的震慑力,何况外面情况谁也不知道,或许出行一趟不会死呢?

送走出行队伍,筑盘尊者低声问陈松道:“他们如果活着回来,你当真要耗费灵丹给他们淬体?这些人可都没有灵性的。”

灵性是九洲道门判定一个人修炼潜力的标准,绝大多数人没有灵性或者灵性极差,即使可以嗑丹药进入筑基期,那也顶多止步于筑基期。

只有筑基期可以靠丹药硬顶,再往上修炼就全靠天赋了。

为了安稳百姓心思让他们好好劳作,也为了节省资源,天道秩序没有崩溃以前道门之间是有规矩的,灵性不足者不能修道。

筑盘尊者是老派修士,还秉持着这个原则,陈松摇头说道:“要是灵气充沛,咱们这里修道的人越多越好,力量越强大越好。”

有了冰洲石矿做后盾,他对灵气资源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了。

筑盘尊者是聪明人,他见陈松意志坚定便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接受了他的安排。

队伍出行两天没有消息,陈松一边修炼一边等待,他没有等来队伍的消息,倒是等来了村里巡逻队的报告:寨子外头似乎有妖怪在游荡。

370.长毛大个

“又出现妖兽啦?”陈松一听这消息急眼了,“我造它们妈妈,什么意思?逮着我石门寨这一只羊可了劲的薅羊毛是吧?”

他心里也是服气,人家顶多是嘴巴开了光,他好像是整个人都被开光了。

根据桐峦子的说法,过去十年灵气浩劫,妖兽都陷入沉眠了,碰上一只两只很罕见,甚至有一些修士为了妖兽妖丹中的灵气而特意结伴去捕杀它们,结果找也找不到。

但自从他来到九洲压根不是这么回事,特别是最近这一两个月,妖兽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

陈松忍不住怀疑,这些妖兽莫不是韭菜精?野火烧不尽吗?

筑盘尊者是老江湖,他问道:“发现的妖兽是什么样子?给我细细道来。”

孙长弓吞了口口水说道:“这妖怪形如人,用两条腿来奔走,在山林之间来去如飞,满身黑毛,行踪鬼魅。说实话,巡逻队的人也没看清它的样貌。”

听了描述,陈松问道:“这是妖兽?”

筑盘尊者迟疑道:“我倒是觉得它不是妖兽,而是僵尸,黑僵!”

这个陈松可是知道,在九叔电影里僵尸修炼后会成为黑僵,那时候它就成了妖孽,可不好对付了。

想到黑僵的可怕,陈松当机立断:“立马召集人手,咱们趁着白天去做了它,绝不能等到晚上,到了晚上可就是它的天下了!”

筑盘尊者说道:“若是黑僵倒也不足为据,小小僵尸罢了,怕它是刺狌,若是咱们寨子被刺狌这祸害盯上,那才是可怕!”

陈松问道:“刺狌又是什么?”

筑盘尊者答道:“很厉害的妖兽,形如人,满身铁刺一样的短毛,不过它身形极为高大,得有两个人那么高,面目狰狞、漆黑如锅底,眼睛猩红,力大无穷,嗜血如命……”

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是一直摇头,因为他看到孙长弓带来的两个跟班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了。

陈松又问孙长弓道:“看到的这黑毛怪,个头大不大?”

孙长弓身后的阿木失魂落魄的说道:“大,它比长弓大哥还要高出半截。”

陈松心里一沉。

筑盘尊者叹道:“先莫要担忧,刺狌这畜生很少见,咱们不会那么倒霉碰到它的。如果只是比孙县守高出半截那它即使是刺狌也不太可怕,顶多是一只幼年妖兽罢了。”

“不管是什么,今天我必须得做了它。”陈松斩钉截铁的说道,“孙县守,去点齐人马,咱们去找它!”

孙长弓拱手称是,等他带人离开后,筑盘尊者急忙说道:“先生你在虎浮群山有个道场是么?咱们赶紧去那道场吧。”

陈松问道:“什么意思?不是要出去找那妖兽吗?”

筑盘尊者苦涩一笑,说道:“我怕寨里人遇上的是刺狌,要是寨子被这畜牲给盯上了,那咱们主动去找它跟去给它投食没区别。到时候能活着回来几个,就得看那畜牲胃口多大。”

陈松悚然一惊:“它这么可怕?”

筑盘尊者的笑容越发苦涩:“当年我修为刚踏入金丹期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只,那时候我意气风发、蔑视天地,然后得知有这样的畜牲为祸人间,便主动去找了它洞府想解决它,结果……”

“结果你被它教做人了?”陈松震惊的问道。

筑盘尊者纳闷:“什么叫教做人?”

“就是你被它给草了、办了、弄了、干了,差点死了。”

筑盘尊者摇头:“那倒没有,我以七记唤天神雷把它给轰成焦炭了。”

陈松松了口气:“这么说来岂不是不恐怖?”

筑盘尊者说道:“一记唤天神雷就能把这石门寨给轰成焦炭!”

“这么猛?这是导弹啊。”陈松倒吸一口凉气。

筑盘尊者说道:“刺狌就是极为凶悍的妖兽,咱们还是赶紧撤吧,保命要紧呐。”

陈松说道:“可是,如果刺狌回头找上我那道场怎么办?那道场隔着这寨子并没有多远,到时候再往哪里跑?”

筑盘尊者理直气壮的说道:“能苟活一天算一天。”

陈松对他竖起大拇指,这b是天生的吃鸡好手,他要是去玩吃鸡,估计光靠伏地魔就能混进决赛圈。

其实老陈也不是什么很有勇气的人,可这妖怪如此霸道,他们要是不趁着寨子里人多搞定它,那以后等它找上阴阳峰到时候更麻烦。

陈松想过了,寨子里人多,到时候刺狌肯定得一个个吃,那样他就架起60给它来个枪林弹雨,搏一把说不准能单车变摩托。

心里这么想,话不能这么说。

陈松深吸一口气露出决绝之态,他大义凛然的说道:“遇事逃避不是我的风格,何况我曾经答应过难民会保护他们,如果我私自逃跑那置他们于何地?置我的承诺于何地?此事休要再提,尊者你就跟我身后,看我怎么跟它决一死战!”

筑盘尊者愣了一愣,他仔细打量陈松,好像第一次认识他:“我看走眼了,想不到先生竟有如此坚定不移之道心,若是灵气富裕,先生未来成就必然不再我之下!”

“我们走。”陈松挥手,大踏步走出门去。

一推开门外面跪着一个人,孙长弓。

看他露面,孙长弓伏地叩首:“仙长大仁大义,长弓日后定为仙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筑盘尊者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他呵斥道:“大胆,你竟然在外面监视我们?”

孙长弓不卑不亢的说道:“小人不敢,只是小人曾经听说过关于刺狌的传闻,故而待在门外候命,以备仙人们差遣。”

陈松翻白眼,真是没一个傻的,涉及到小命问题一个个都猴精。

因为刺狌的恐怖,这次石门寨是精锐尽出,除了派出去的十六人队伍,剩下男人全部都列队出寨。

陈松郑重其事的把ak -47交给了孙长弓,自己变身兰博缠满子弹带。

几百号人撒出去,陈松站在山上往下看,漫山遍野都有人头。

为了避免引发恐慌,他们没说实话,只说是个外强中干的小妖兽,找它是防止它得知石门寨的消息后透露给其他妖兽。

所以,寨里人并不怎么恐惧,他们看见陈松亲自督战还挺兴奋,都想好好表现以图获得他的赏识能被选做修士。

看着他们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陈松心里挺难受的,这次要是真不幸碰上刺狌,那满山这些人又有多少还能安然回归呢?

带着仙门混北欧

371.多毛症

人群撒开,议论纷纷。

陈松问筑盘尊者道:“如果咱们要找的是妖兽,那它身上肯定有灵气波动,那你能不能以此来找出它来?”

他想包围妖兽,那样更稳妥一些,可以发挥人数优势。

筑盘尊者尴尬的说道:“就咱们这修为,还是想的现实点吧。”

他们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在山上,雾气不算浓,可是隔着稍微远点还是很影响视野,陈松很快就看不到队伍的边缘了。

孙长弓很负责任,他特意招呼了一声:“弟兄们给我小心,不要散开,万万不能脱离队伍!”

搜索了大约半个小时,搜山的队伍逐渐离开了寨子。

陈松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他问道:“你们说那妖兽会不会来个调虎离山之计?它把咱们调离寨子,然后自己去偷袭老弱妇孺?”

筑盘尊者叹气道:“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孙长弓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疯了吗?”陈松皱眉看向两人,不过话只说了一句他就反应过来,然后不说话了。

如果那妖兽真不敢跟他们杠正面只敢去偷袭寨子,说明它本事不怎么样,怕就怕妖兽看他们倾巢而出,然后在外面等着他们。

到时候一口一个小朋友,那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三人正在忧心忡忡,侧前方的半山腰上忽然响起搜山队人员的喊叫声:“日它个哥,我看见那妖兽了,弟兄们给我上!”

“这边这边,给我堵住它!”

“妖兽哪里逃,吃我一棒子!”

“快去通知仙长和孙县守,我们先缠住它!卧槽,这狗草的玩意儿还挺厉害,跑的真他酿快哦!”

听着纷纷杂杂的吵闹声,陈松惊愕的看向两人:“咱们寨里的人都这么猛的吗?”

“无知者无畏啊。”筑盘尊者习惯性的叹息一声。

孙长弓却面露欣喜之色:“仙长咱们赶紧过去,看样子这妖兽并非是刺狌,否则队里人真碰上它,哪有嚣张喊叫的机会?”

陈松抱着m60一阵狂奔,孙长弓努力追在后面,筑盘尊者则使了小心思跑在最后面:“我这老胳膊老腿追不上你们呀。”

“小心刺狌从后面杀出来。”陈松冷言冷语的说道。

老爷子奔跑速度立马快了一倍,他好歹修为强于陈松,运动能力和身体素质绝不是显示出来那般老态龙钟。

踩着嶙峋山石冲过去后,陈松的m60没有发挥机会,几十个寨里人持枪夹棍跟一条形态魁梧的人形怪兽混战在一起。

这怪兽如孙长弓所说一样,长得高大惊人,不过并没有阿木说的能有一人半高,陈松估计它顶多是两米多,只是肩宽体阔,立体形象来看比普通人高大许多。

另外它全身上下确实长满黑毛,只见它在人群里纵横捭阖,口中发出含糊的吼叫声:“我耶昧做什么,放我走、放我走!”

跟他混战在一起的寨里人也吼叫连连:

“这妖怪竟然还能口吐人言?哈,这是什么妖兽?”

“不能放它走,吃我一棒子!”

“都让开都让开,仙长来了,瞧仙长的法术!五雷轰顶!”

混乱的场景已经让陈松懵了头:这算什么事?他们一直害怕的妖兽就这个样?被几十个普通人就给围困住了?而且怎么还会说话呢?

黑毛妖兽既然暂时被困住了,陈松就不那么紧张了,他看向筑盘尊者问道:“老爷子你说……”

“这它酿不是妖兽,这是个浑身长了毛的人。”筑盘尊者跺了跺脚说道。

“这是个人?”陈松和孙长弓几乎是异口同声。

筑盘尊者进一步做了确定:“就是个人,不是妖兽!”

陈松把枪口给放了下去,他对孙长弓说道:“别开枪,先看看情况。”

不管这是人是妖兽,总之他战斗力确实不行,被四五十个普通人围住后他又冲又撞起初倒也凶悍,将一众寨里人打的不敢靠前。

但随着赶来的人越来越多,敲在他身上的棒子也越来越多,这巨人最终被打的抱着头缩在地上一个劲惨叫。

孙长弓带人上去擒拿住了巨人,问陈松道:“仙人,怎么发落?”

陈松挠挠头问道:“老爷子,这人怎么长这样?”

筑盘尊者说道:“天英神州有个地方唤作野人涧,据说那里生活着好些人,他们跟猴子一样满身长毛,在山里吃野果、喝山泉,以此为生,我估计他们是一样的人。”

听他这么介绍,陈松隐约想起了地球上好像也有这种人,叫做多毛症患者,不过他没见过,不知道地球上的多毛症患者是不是像眼前这大汉一样长得满身长毛。

但知道这是个人,那他就不能下死手了。

忖度一番,他走过去问那人道:“你会说话吗?”

全身长毛的巨人勉强坐起来说道:“会说话、我、我是人,我不是妖兽,我是给荒人赶来这山里的。”

陈松问道:“什么?荒人出现了?你是哪里来的?把这个吃了。”

事关荒人,情况不妙,他需要真实信息,便扔出一枚信口丹。

巨人犹豫了几秒钟捡起丹药塞进嘴里,然后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本生活在虎浮群山西头的罗门县,前些日子荒人破了县里正在烧杀抢掠,我们屯子也被他们给拿下了,只有我一个人逃跑出来。”

似乎怕众人不信,他又赶紧解释道:“那些荒人也把我当做了妖兽,看见我从屋子里跑出来吓得乱成一团,我趁机跑进山里得以逃命。”

顿时有人说道:“罗门县我知道,我娘家舅舅就在那县里做生意,不过我怎么没听过罗门县有你这样个怪人?”

巨人低头说道:“我自小身上就长出这黑毛,剪了还会长,被乡里人认做是妖兽托生,小时候险些被砍了头。是我娘心疼我,把我送进山里躲了起来,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后来世道乱了,我才回了家里。”

陈松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巨人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名,我在家里排行老五,娘就叫我大五,也只有娘把我当个人,其他人见我都叫我黑毛怪。”

见这巨人没什么问题,陈松摆摆手说道:“行了,都别围观了,孙县守你带人回寨子,这个大五也给我带回去,我有事问他。”

372.集市季

陈松想从长毛巨人大五口中打探关于荒人的消息,另外他不太相信大五的话,得仔细询问。

虎浮群山可是一片山脉,绵延广阔,从西头到这边得有几百公里,听大五的意思他用了几天时间就走过来了,这有点胡扯了。

不过他给大五吃了信口丹,按理说除非大五是个修士,并且还得是实力强悍的修士,否则不能抵御信口丹的威力。

结果大五跟他说,他自小生活在山林里,走在山上如履平地,爬山爬树易如反掌,一天能翻山越岭几十公里不带累的。

陈松看他样子着实狼狈,就先安排他去洗了个澡。

还好他长了一身长毛,这让他的抗击打能力变得极强,所以虽然挨了好一顿揍,却只是身上出现青肿,倒是没什么伤口。

所谓的黑毛妖兽到头来发现只是个普通人,寨子是虚惊一场,筑盘尊者郁闷坏了,他这次可把小心思暴露出来了,让陈松好一阵看低。

生气之下,他接管了巡逻队的训练工作,他要亲自训练这些人,同时教导他们认识常见妖兽,省得以后再出幺蛾子。

陈松把大五留在了山上,这巨人的战斗力在普通人里已经是顶峰的存在,而且从小混迹在山上,对山林环境极为熟悉,以后可以派上用场。

另外,他还缺一个帮自己扛枪的,动不动就自己抱着m60这杆大枪到处跑,他觉得实在是不舒坦、不方便。

大五跟他认知中的多毛症患者情况类似,身上的毛发旺盛松软,于是他去房车上取了一把剃须刀,让孙长弓给他把露在外面的体毛给刮了一遍。

对此大五并不介意,但他说道:“这没用,我身上的毛长得比头发还快,顶多一两个月就又会长长了,白费功夫。”

陈松说道:“没事,回头我给你弄点脱毛剂使用,小问题。”

给大五刮掉脸上、胳膊上的毛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竟然是个相貌不错的大汉,国字脸、宽嘴巴,浓眉大眼。

见此陈松满意的点头道:“你这段时间先不管身上的毛,就把脸上的毛发给剃光就行,好歹有个人样。”

大五得知寨子里管饭,就满口答应道:“好,我听仙长你的。”

陈松又说道:“还有你这名字太没有特色,我给你起个名字,把大五两个字倒换一下,你叫武大好了,文治武功的武。”

孙长弓点头赞叹道:“仙长大才,武大这名字真是好听又霸气。”

巨人依然痛快的说道:“好,我听你的,我小名叫大五,大名叫武大,一个是我娘给我的名,还有一个是仙长给我的名,挺好。”

收下武大还有一个原因,陈松得在国家公园挖冰洲石,这事肯定不能他自己干,效率太低下,他也不能在冰岛找人干,容易走漏消息。

所以,他得从九洲这边找人。

本来他想找以前石门寨的那波人,但现在他招纳了武大便可以换人选了,武大身高马大,一个人能当好几个人用,有他跟自己去挖冰洲石即可。

在冰川国家公园挖矿可是力气活,陈松毫不吝啬食物,给武大找了个屋子住下后,他先送来一袋子干面包。

这些面包都是小麦粉加牛奶和鸡蛋做成的,在如今吃饱肚子都难的九洲绝对算是美食,武大一壶热水一袋子面包吃的痛快,吃完了也就对陈松死心塌地了。

他的个头和身板全靠自己在山上找果子、抓野味给养起来的,灵气末世降临后山上食物少了,他只能勉强果腹,以至于如今瘦的只剩下大骨头架子。

所以当他碰到一个能养活自己吃饱饭的人后,就像落水者碰到了救命稻草,哪能轻易放手?

寨子里免除了妖兽威胁,陈松放下心来,重新打开光门回到国家公园。

等到科瑞三人又采集了五百公斤的冰块,他们才重新上路。

哥布尔坐上驾驶座后舒坦的挪了挪屁股,他打开音箱放了一首歌,陈松听了听没听出是什么歌,满耳朵全是嗷嗷嗷,那重金属打击的,就跟有今天没明日似的。

他还挺陶醉这歌声,一边摇晃一边赞叹:“这车的音箱真棒,环绕立体声啊。”

陈松说道:“行了你别晃了,车子减震让你晃的快要崩溃了。”

哥布尔道:“这怎么可能?我说老大你要是不愿意听歌那不如再去睡一觉?今天你就睡了一会,难道不困吗?”

陈松精神抖擞的说道:“还真不困。”

他们回到镇上后就是八月了,时间很快,陈松来冰岛已经有半年时间,发生的事不少,但他还是感觉时间不知不觉就没了。

卢克一行人很勤快,一号庄园有一片长满杂草的院子被用做了沼泽泥晒场,厚厚的沼泽泥覆盖上去,嚣张了一个夏天的杂草全死了。

八月在冰岛算是黄金月份,这是温度、湿度、光照时长结合的最好的一个月,所以活动多多。

本来七月底八月初有个露营节,陈松买房车就是特意想去参加这节日,但这次去瓦特纳冰川露营了三个晚上,他对这种活动的兴趣就淡了。

倒是流萤镇为了欢庆八月搞了个金色收获季活动,他对这活动还挺有兴趣的:小镇上大规模摆摊,家家户户拿出了替换下来的旧货出来交易。

这种活动吸引了一些厂家来搞促销,于是陈松回到庄园没两天,小镇变得无比热闹起来。

罗冰心和宋飞泉照例去摆摊卖果蔬,种植园里出产的蔬菜种类比以前可要多不少,因为驱灵阵的缘故,这些蔬菜的品质也提升了。

庄园出产的果蔬在镇上极有名气,超市的生意被顶的很厉害,为了保持营业额不得不进行降价促销。

这样受益的最终还是镇民,镇民们对陈松的观感就更好了,这算是他给镇上带来的一项福利。

陈松亲自坐镇摊位来卖菜,然后他看到这次来摆摊的还不少,许多水果和蔬菜是他以前没见过的。

这样他就不想呆在摊位后收钱了,他把收纳箱递给罗冰心说道:“物归原主,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你们加油,争取今天创造一个营业额纪录。”

373.拳力蛋筒

超市门口推出了一台冰激凌机,它有大中小三种蛋筒,蛋筒需要花钱买,冰激凌本身不花钱,机器连通了一台拳击器,将蛋筒放好后去对机器打一拳,根据拳击冲击力来给出冰激凌流入蛋筒中。

对小镇来说这种模式很新奇,陈松过去的时候机器前排起了长队,至少二十个人排在他的前面。

陈松先去队伍里占了个位置,然后去前面看了起来。

这会要出拳的是个熟人,亚历克斯牧师正在活动手腕,克雷放好了蛋筒后眼巴巴的看着老爹:“爸爸,加油,一定要打出两百公斤的力量呀!”

两百公斤是机器给出测评档中的最高档,这个档流入的冰激凌可以填满一个超大号蛋筒。

超大号蛋筒有多大?陈松又去看了看,这蛋筒开口跟个饭碗似的!

牧师晃着手臂说道:“你做梦去吧,你以为你爹我是泰森吗?”

“泰森的拳力有一千磅,打这机器还不是跟玩似的?”后面有人说道。

听了这话顿时有人嘲笑了起来:“你是无编号杂志看多了吧?一千磅?哈,我告诉你,拳坛官方给出的泰森拳力连五百磅都不到!”

牧师左右跳了跳,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他做好准备后深吸一口气,随后扭腰抡出了拳头:“砰!”

一声闷响,led屏上有红色数字开始闪,从零一路闪到了一百零二。

这表示拳力是一百零二公斤,牧师很满意,他沾沾自喜的摸了摸拳头说道:“看来我底子还不错。”

“暴力牧师啊伙计。”后面的大汉对他伸出拳头。

克雷却非常失望:“才这么点?”

主要是他买的蛋筒太大,这样流出来的冰激凌甚至不能把蛋筒给填满。

牧师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子,你对你父亲缺乏尊重明白吗?这拳力可是非常出色了。”

陈松去掏钱买蛋筒,超大号蛋筒要一千克朗,这价格不便宜,冰冠卖的蛋筒冰激凌才四五百克朗。

收费的中年人一脸奸商范,他鼓动所有人买超大号甜筒:

“嘿伙计,瞧瞧你这肱二头肌,你的拳力肯定很惊人,买个超大号蛋筒吧。”

“兄弟,看完这里,我说的就是你,兄弟你的身材真是太棒了,我敢说你一拳能打死一头牛,那么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喏,买这种大蛋筒吧,它才配得上你!”

“嗨美丽的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吗?真是个精神的小伙子,你们买两个超大号蛋筒吧,相信你男朋友,他肯定会给你惊喜。”

但真正碰到猛的他就不这么说了,比如哥布尔前头去买蛋筒他就说:“一个人最好别吃太多冰激凌,你买个小号就行,超大号甜筒有什么用?吃多了小心肚子不舒服。”

终于轮到陈松买了,奸商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后对他实力迅速做出了评估,然后热情的招呼他:“哈,我的亚洲朋友,你跟布鲁斯-李是什么关系?我敢说你跟布鲁斯-李一样,都有一个巨人的灵魂,那么你来个超大号蛋筒?”

陈松摇头,奸商立马摆出嘲笑的架势:“怎么了,对自己没有信心吗?朋友,这样可不行,信心、信心,男人任何时候都得对自己充满信心,你懂我的……”

“我的意思是一个蛋筒不够,我要打十个。”陈松信心十足的说道。

“很好,一万克朗,买的多有优惠,八折怎么样?八千克朗。”奸商的老脸笑的跟一朵菊花一样,盛开的菊花。

一个个人打过去,没几个人能把超大号蛋筒给打满,不过哥布尔做到了,可惜他被奸商忽悠买了个小号蛋筒,最终机器只是给他加满冰激凌,并没有流出多余的。

哥布尔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气的三口两口把冰激凌给吃掉了。

陈松对他招手:“到我这里来,给我拿着蛋筒,待会分你一个。”

“好。”哥布尔心花怒放,他对陈松可是充满信心。

陈松不负所托,他站在机器前甚至不需要热身,拉开架势一拳给怼了上去。

“砰!”

又是一声闷响,随即屏幕上的数字直接突破两百到了两百二十五公斤。

陈松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足够出色又不会显得夸张。

机器往外流起了冰激凌,将超大号蛋卷灌的满满当当并最终螺旋冒尖。

立马,掌声响了起来,还有人在吹口哨:“酷啊兄弟!”

陈松风光的向四周挥手致意,他让哥布尔换上新的蛋筒,然后往后一拉手臂又是一拳给凿了上去。

还是一声闷响,这次拳力直接破了二百三十公斤。

惊呼声顿时出现了:“hol-,这伙计真厉害,他是怎么做到的?”

陈松面色不太好看,这一拳没控制好力量。

正在数钱的奸商眼睛瞪得老大:这都行?这小子手臂里面有强力弹簧吗?

随即他又安慰自己,没事,连续出重拳可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人,连职业拳击手都做不到,像霍斯菲尔德这种重炮手每次挥出两记重拳后都得歇歇,这小子还能比的上职业重炮手?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陈松一拳接一拳,一拳一个超大冰激凌!

十拳打完,他装模作样的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说道:“还挺累的,不过幸好收获还不错。”

奸商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干嘛嘴贱给这货打八折?

不过随即他又庆幸,幸亏自己不干拳击器换钱的业务了,否则今天自己得破产!

陈松给罗冰心和宋飞泉各送去一个冰激凌,两人得用双手才能举起它来,罗冰心还惊叹:“刚才你过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举着火炬呢!”

安吉丽娜随后也来到市场玩,她好奇的问陈松道:“你手里握着火炬干什么?”

“这是冰激凌。”陈松笑道。

安吉丽娜也笑:“我知道这是冰激凌,火炬怎么会是白色的?主要是它的个头可真大,这太惊人了。”

陈松很愉快的分给她一个冰激凌,安吉丽娜说道:“不行,我要两个。”

“那就给你两个,但你能吃这么多吗?”陈松纳闷。

安吉丽娜对他眨眨眼说道:“我用它来讨好白哥和道哥。”

374.庄园旅游

借花献佛,安吉丽娜把冰激凌给白哥吃,把蛋卷分给了道哥和板凳狗们。

白哥简直把她当成了再生父母,见了她就会摇摆那个小尾巴。

但安吉丽娜不能带它去自由集市上,那会引起恐慌,她只能揉了揉白哥小耳朵后让它继续待在庄园里。

两人重新回到集市街道上,陈松问她道:“上次抓到的那些海豹偷猎者判刑了吗?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吧?算你立功了?”

安吉丽娜说道:“案件还没有判罚,事实上我早就想跟你聊聊这件事了,说实话,我真是干够警察了。”

“怎么了?”陈松问道。

安吉丽娜解释道:“这次的案件给我带来了名气和曝光率,然后司法部想让我去雷克雅未克工作,以我的形象为主来宣传冰岛的警察工作。”

一听她要被调走,陈松也不乐意了,可他得尊重安吉丽娜的意见,就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安吉丽娜说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呀,我干够了,我打算辞职了,所以这次我找你来有别的事要问你,我想知道你愿意……”

“愿意。”陈松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道。

安吉丽娜怀疑的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

陈松说道:“不管你想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安吉丽娜突然就笑了,笑颜如花:“那太棒了,其实我猜你也会愿意的。我准备辞职,然后去你的农场工作,当然我不会给你增加负担,而是帮你创收,所以刚才我本想问你愿不愿意开设农牧旅游业,既然你愿意就太好了。”

“等等,”陈松一怔,“农牧旅游?”

“对,农牧旅游,”安吉丽娜兴致勃勃的说道,“就是开放农场和牧场,还有种植园,到时候让游客来体会乡村农牧业和种植业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吧?”

陈松犹豫的说道:“我懂倒是懂,可我不愿意搞这个。”

安吉丽娜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你瞧,你已经有三个庄园了,其中有两座庄园的房屋无法利用,只要稍加投资进行修缮,然后为游客提供住宿就行,这还能赚钱呢。”

陈松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缺钱。

安吉丽娜又介绍道:“不光是能赚钱,还能帮你减轻劳作压力,我知道游客们不怎么会干活,但我可以做导游负责教导他们。”

这种事无法拒绝,正常的农场和牧场都希望能拓展出这样的业务,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

于是,陈松只好说道:“我担心他们的到来会毁掉庄园的平静。“

安吉丽娜笑道:“相信我,文斯,再过两个月你就会痛恨那种平静了,一旦冬季到来,那小镇的生活会让人无聊到绝望,每年冬季都会有人因绝望而自杀。”

陈松说道:“那就试试吧,但如果他们做的不好,那我想我会终止这项业务。”

“当然,我想我会做好这项业务的。”安吉丽娜愉快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陈松意识到自己好像关注错了重点:“等等,你说你要辞职?不做警察了?真的吗?”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是的,本来我对这份工作就失去热情了,现在司法部又想把我调去雷克雅未克,那么,就让它去吧,我不干了。”

陈松想想这也是好事,他伸出手道:“欢迎你进入庄园。”

“很荣幸。”安吉丽娜将手塞进了他的手里。

集市街道两侧的小摊上卖什么的都有,摊贩们多数是镇上人,把平时用不着的东西拿出来进行置换,他们接受以物易物的方式,这算是给大家伙一个资源互换的机会。

有人在卖自制果酱,冰岛水果不多可是果酱多,这是有历史原因的,水果不易保存,将之酿造成果酱后可以延长保存期,另外果酱风味更好且方便补充维生素。

安吉丽娜说道:“我吃了你的冰激凌,那就请你吃果酱吧。”

陈松拉走她说道:“算了,这些番茄酱和蓝莓酱都是用我的种植园出产的水果做的,如果你想请我吃,那不如以后去给我做。”

安吉丽娜说道:“这没问题,说真的,我做果酱可是一把好手。”

他们又碰上一个杂货摊,里面什么都有,从自行车一直卖到碗筷。

安吉丽娜不喜欢欠人情,冰岛女性有这个优点,这是全球最正统的女权国家,她们不会轻易接受男性的馈赠,如果接受了会想办法给出回应。

看到摊位上的两辆漂亮山地车,安吉丽娜歪头问陈松道:“文斯,我记得你庄园里有各种车但没有自行车,对吗?”

陈松说道:“对,没有。”

安吉丽娜说道:“据我所知,中国可是自行车大国,你们的城市里甚至有自行车车道对不对?”

陈松摇头道:“以前或许有吧,现在我们国家也是以汽车为主,至少得是电动车,自行车已经成为运动工具了。”

欧洲人对中国了解很少,即使有所了解也往往是错误的,这跟国外媒体有关,欧洲的媒体把黑中国当成政治正确。

安吉丽娜笑道:“那太好了,你更需要骑自行车来运动一下了,我送你一台自行车吧,八月份的天很好,天空总是很晴朗,阳光总是很美妙,我们可以骑自行车出去逛。”

这次她没给陈松拒绝的机会,直接问摊主道:“唐尼,自行车多少钱?”

青年摊主顿时拉开了话匣子开始侃侃而谈:“这可是pinarello,你知道的,它是意大利老字号品牌,绝对是好货,你买它就对了。”

“天空车队你知道吗?他们当家车手克里斯-弗鲁姆、杰兰特-托马斯是我的偶像,在近六年中获得了5件环法黄衫,在环意、环西赛中也同样摘得桂冠……”

“别废话,你直接说价格。”安吉丽娜说道。

唐尼笑道:“好的好的,虽然现在流行碳架但钢架时代还没有结束,pinarello的自行车比较重,这让它变得非常可靠……”

“算了,不买了。”安吉丽娜摇头。

唐尼立马说道:“一台车三万克朗,两台车六万克朗,给你一个优惠价。”

安吉丽娜说道:“两台车三万克朗!”

“那绝不可能,你以为这是市场吗?竟然这么砍价?”

安吉丽娜疑问道:“那这不是市场吗?”

唐尼往周围看了看后悻悻道:“好吧,这确实……”

“ok,你答应了。”安吉丽娜立马掏钱。

唐尼差点急眼。

375.天高云淡

两辆自行车一黑一白,安吉丽娜把黑车给了陈松,自己推走了白车,然后约定等到自由集市庆典结束后一起去骑自行车。

自由集市庆典总共两天,庄园卖了两天的蔬菜,倒也是小赚了一笔。

天公不作美,庆典结束当天晚上下起了小雨,陈松正好待在玻璃屋里赏雨,结果雨水越来越大,到了午夜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冰岛南部降雨量是最充沛的,而且容易出现大雨。

玻璃屋里一片热闹,白哥、道哥和板凳狗们都钻了进来,另外两窝鸬鹚幼鸟也被暂时带了进来,陈松怕它们被雨水给拍出问题来。

鸬鹚幼鸟需要温度,它们便看中了白哥的肚皮。

白哥在地上葛优躺,瞪着俩眼珠子一边看鸬鹚幼鸟一边流口水,看样子恨不得一口把它们全给吞掉。

这样小鸬鹚们摇摇晃晃跑到它身边简直是羊入狼口,惊喜冲昏了白哥头脑,它张开嘴等着鸬鹚们自己往里钻。

结果鸬鹚没有钻进去,一只鞋子飞进了它嘴里,陈松虎视眈眈的看着白哥说道:“你敢给我吃它们,我就敢给你撬下两颗牙来!”

白哥吐出拖鞋悻悻的闭上嘴,偷鸟不成还失身,鸬鹚们钻到了它身边享受温暖,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美滋滋。

硕大的雨滴哗啦哗啦的拍打在玻璃屋顶上,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陈松调转灯光照上去,水花变成了亮水晶色,很美。

白哥它们可不懂得欣赏雨夜,几个毛孩子陪了陈松一会,然后开始打瞌睡。

先从白哥开始,呼噜声出现了,随后道哥、沙发们聚集在一起你靠着我我枕着你,这姿势不舒服,它们一个个也开始打呼噜。

呼噜声就像交响曲,好几个声调混在一起,高低起伏。

陈松坐在地毯上倚靠着一张沙发看向毛孩子们,可能雨夜的缘故,他莫名有些伤感,然后忍不住就想到了老家、想到了爸妈。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家是一座老房子,每到下雨的时候他会坐在屋檐下看着雨水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然后如果是春天那他会在停雨后去竹林里找竹笋,如果是夏天那就会在停雨后去找菌子。

回忆了一会,他摇着头关上了电灯,自己也躺下睡觉了。

不过呼噜声太响不容易睡着,这样他便踢了白哥一脚。

白哥吓醒了,蹲在地上左右转头看了看,没什么发现后它又躺下继续睡,呼噜声迅速又起来了。

陈松就又踢了它一脚……

大雨持续到中午时分,雨势说停就停,而且停雨后立马出来太阳了,好像是海风把阴云给吹走了一样。

安吉丽娜给陈松打了电话,两人骑着自行车在小镇路口汇合。

“咱们去哪里?”陈松遥望着左右说道。

这个时间段他的家乡还是滚热天气,冰岛竟然已经隐隐有些天高云淡秋意浓了。

当然这可能跟刚下完雨有关,海风加上雨后,小镇的温度总是有些低。

安吉丽娜笑道:“为什么非得找个方向呢?我们就沿着公路随便骑吧,好吗?”

自行车骑出小镇,他们看到的就是整片田野,颜色很灿烂,各种小花绽放在贫瘠的土地上,长势一般般,可是都在争先恐后的绽放,这让整片土地多了几分活力。

偶然路边会有一座小屋,这是很普通的农舍,简单但不简陋,屋子是平房,四周全是绿草地,草地上隔着几步就会种有树木,在树木之间放着白色的桌椅,另外在草地尽头还竖起了一个小秋千。

陈松问道:“这是谁的住处?”

安吉丽娜说道:“奥格斯格松先生自己建的房屋,他是一位设计师,平时待在雷克雅未克,到了周末或者假期就会来到小镇度假。”

陈松点头道:“他很有生活格调。”

安吉丽娜说道:“当然,生活不易,我们总得对自己好点。”

陈松忍不住腹诽,你一个冰岛人跟自己一个中国人说生活不易?在中国老百姓看来,冰岛老百姓这生活压力就跟没有一样好吧。

这话只是安吉丽娜随意的一个感慨,很快她蹬着自行车又有了新话题:“文斯,昨天回去我为未来工作做了准备,你的土地怎么样?是不是挺贫瘠的?”

陈松说道:“当然,我的种植园里所用的土壤全是进口的,这在我们国内是无法想象的,当我把这事告诉我父母的时候,他们惊呆了。”

安吉丽娜笑道:“这没办法,冰岛有丰富的地热能,却没有肥沃的土壤,上帝很公平。不过上帝关闭一扇门的时候他会打开一扇窗,我觉得这问题是可以解决的,金雀花你知道吗?”

陈松问道:“抱歉,什么?金雀花?”

听他这么问,安吉丽娜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便直接介绍道:“是的,金雀花,一种豆科植物,它具有根瘤,拥有很好的固氮作用,能给土壤提供天然的养分,你知道的,氮肥是植物生长所必须的肥料对吧?”

陈松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植物,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冰岛能种植吗?”

安吉丽娜松开车把打了个响指:“你说到了点子上,冰岛的气候不适合许多种植物生长,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种植金雀花,或许能成功呢?”

氮肥确实很重要,现在欧洲农业使用的氮肥主要靠化学合成,天然产的氮肥只有硝石之类的东西。

不过陈松现在可以从沼泽里挖泥晒肥料,这些泥中富含氮元素,可以被植物直接利用。

安吉丽娜介绍说金雀花不光能固氮,它本身是黄色小花,长出来后也非常漂亮。

她建议陈松在收获向日葵后种上金雀花试试,如果金雀花能熬过这个冬天,那明年庄园的土地会肥沃许多。

“即使熬不过也没什么,反正冬天不能种向日葵,就拿它来做个试验好了。”安吉丽娜乐观的说道。

陈松点头记下了这种作物,他看安吉丽娜在只用一只手扶车把,就想表演一个更有难度的,他双手全给放开了,然后掏出手机给荆伟发信息让他买金雀花种。

立马,车子一个趔趄冲向路边的沟壑中!

376.牛生产

他们骑上的是小镇公路,这虽然不像一号公路又长又直又平坦,可是风情却更是动人。

自行车驶过之处,两旁皆是一望无际的荒野风光。

八月不愧是最美的月份,路边灌木茂盛、鲜花怒放,温热的海风迎面而来,自行车快速驶过,陈松感觉两旁的风景走马观花一样往后飞掠。

先前他装逼不成反被草后就老实了,双手认真抓着车把,再不敢胡乱松把骑车。

荒野之中多的是鲁冰花,他们找到一片草势生长良好的地方停了下来,支起自行车坐在草甸子上随意聊天。

生活轻松写意。

陈松从来不是什么有大野心的人,对他来说跟喜欢的姑娘平平淡淡的坐在荒野里聊天比去商场跟人争锋更舒服。

慢慢悠悠的骑了半天自行车,到了傍晚时分他们说说笑笑的往后行驶。

快到小镇的时候陈松看到有人对他招手,便骑过去打招呼道:“嗨,牧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

亚历克斯牧师和一些镇民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牧师站在路边,其他人在收拾路旁一座荒芜的屋子。

听了陈松的话,牧师笑道:“这里有一座废弃的房屋,我们准备把它收拾出来,然后做个博物馆或者展览馆之类。”

安吉丽娜问道:“这是以前的小镇驿站是吗?它还能收拾出来吗?从我来到镇上开始,我记得它就荒芜了。”

牧师说道:“事在人为,我想我们能行的。”

陈松又问道:“驿站?这镇上还有驿站?它岂不是很有年头了?”

牧师点头道:“一点没错,所以才适合做博物馆,因为它本身就是极有历史感的建筑,如果再给它搭配上点文物,那岂不是更有味道?”

“但你们去哪里找文物?”安吉丽娜纳闷了。

陈松更纳闷:“镇上人没有多少,如果在这里建一座博物馆,那又能给谁看呢?”

“给想看的人看。”牧师愉快的说道,“哪怕只能吸引一两个人,能让他们开拓眼界,那我们的付出也值得了。”

冰岛特别热衷建博物馆,别看欧洲的大英博物馆在全球最知名,实际上要体验博物馆文化还是得来冰岛,在这方面他们是专业的。

围绕着这个话题,牧师问道:“嗨,文斯,其实我们不一定非得建博物馆,或许建一座展览馆也行,如果你有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可以到时候送到这里来参展,让更多的人来分享它们。”

陈松遗憾的耸耸肩道:“恐怕我没有,不过先让我回去找找看吧,我希望我能为此做出一些贡献。”

“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牧师笑了。

回到庄园后陈松先联系荆伟采购金雀花的种子,他想种上一些试试,看看能不能给土地固氮。

荆伟查阅过资料后给他打来电话,说道:“你这是个好提议,老弟看来你距离一位真正的农场主已经越来越近了。”

陈松说道:“抱歉,这种作物是我一个新员工提供给我的。”

荆伟立马说道:“那你距离一位真正的农场主也越来越近了,你看你招的员工越来越靠谱了,本来就招了我那个不靠谱的妹妹……”

“姓!荆!的!你是活腻歪了吗?!急着去见你爷爷是不是?!”罗冰心的怒吼声顿时响了起来。

荆伟惊恐的问道:“我那个大长腿的可爱妹妹怎么会听到我的话?”

“因为我开了免提。”陈松笑着挂断了电话。

庄园里的向日葵已经成熟了,硕大的瓜子盘沉甸甸的压低了枝头,半片庄园都是瓜子的清新香味。

向日葵长得很快,生长期一般在三四个月之间。

陈松种下它们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实际上之前几天就可以收获了,但这种作物不着急,可以让它们挂在枝头上享受日照,这样晒干后更便于收获。

昨天晚上一场大雨,他不能再等了,大雨对成熟的瓜子盘伤害很大,很容易造成霉变。

跟安吉丽娜转回来后,陈松就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

第一他通知众人安吉丽娜也加入庄园的消息,第二就是明天开始收获向日葵。

好事多磨,就在第二天他们磨刀霍霍的时候,莱茵过来通知他一个消息:一头大角牛要生育小牛了。

如果是马匹生育他可以不管,这方面已经有很多经验了,前前后后冰岛马已经产出五匹马驹了,有莱茵负责生产过程他没什么担心的。

但大角牛不行,这是庄园的大角牛第一次生产,莱茵没有经验,他们得群策群力。

陈松没想到大角牛这么快会产下小牛犊,显然这些牛在运输到冰岛前就有怀孕了的。

大角牛性情温顺,可这种温顺也是分阶段的,平时它们确实老实,到了要生产时候它们就有野性了。

而且让陈松意外的是,大角牛们竟然非常团结,当有母牛要生产的时候,周围会有公牛前来守护它。

莱茵来找他就是这个问题,守护的公牛气势汹汹,那脑袋一甩头顶的牛角跟波斯王的圆月弯刀似的,他不敢靠近。

这是大角牛残留在天性中的野性,如果在荒野中这会帮助它们,可在养殖场它们还这样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罗冰心轻轻的下压手腕对发飙的公牛说道:“听我说、听我说,你先冷静,你要冷静,我们不是来伤害你们的,我们是来帮助……”

大角牛猛的往前一个俯冲,要不是陈松眼疾手快拖走了罗冰心,可能她就要透心凉了。

这可把罗冰心吓到了:“大角牛这么凶猛的吗?”

有了这么一出,莱茵更不敢去给母牛接生了。

跟随着人群摇尾巴的牧羊犬们一看这情况顿时生气了,特别是道哥,它再度发现了表现机会。

上次想表现一把结果碰上了蟒蛇,道哥现在学精明了,它不会再去胡乱表现,必须得有把握才会出手。

这次它就很有把握,大角牛么,长得很猛么,实际上性情很温顺的,这点它清楚,因为它们隔三差五就要驱赶牛群换草场来进食。

看到大家伙都被一头公牛给挡住了,道哥精神抖擞的上来显示威风,它一个虎跃跳出去,冲到那牛跟前咆哮起来:“汪汪汪……”

公牛一甩头,牛角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插进了道哥腹下,接着它再一甩头

道哥飞起来了!

378.挤奶工

早上,陈松跟白哥跳完舞后回到餐厅一看,地上还真放了一小桶牛奶。

哥布尔坐在板凳上四十五度角看天,陈松拍了他一巴掌说道:“装什么深沉?”

他这一巴掌把哥布尔拍了一跳,哥布尔哆嗦了两哆嗦回过头来问道:“你干什么?”

看着他鼻子往下都是红的,陈松也哆嗦了两哆嗦:“上帝,你怎么回事?”

哥布尔说道:“什么怎么回事?我抬着头在止鼻血呢。”

陈松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但你怎么会流鼻血?”

擦着手走出来的莱茵嘻嘻笑道:“当然是单身时间久了,摸到牛奶奶后忍不住就流鼻血。”

哥布尔怒道:“滚,我是被牛给踢了一脚!”

“踢在脸上?那你不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大角牛的脚力很惊人,他怕给哥布尔留下后遗症。

哥布尔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不怕,别看它踢了我一脚,我跟你说老大,我不服,它完全是趁我不注意给的这一脚……”

“操了,你服不服有什么关系?重点是要看看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哥布尔声音响亮,不过他说话声音太大震到了鼻腔,鼻子又开始流血了,这样他只能继续四十五度假仰望天空。

陈松摇摇头,这孩子真倔强。

不过付出总有收获,新鲜牛奶煮熟后的味道真是不错,大家伙一人一大碗,喝的都是眉开眼笑。

白哥对牛奶充满兴趣,可惜它没混上,最终只能抱着水桶在那里舔啊舔。

刚下崽的母牛奶水多,陈松想要做点奶酪吃,另外他还没有亲自挤过牛奶,对这活有些好奇,想亲自去体验一番,所以转过一天来他亲自去挤奶。

看他去牧场,白哥这次跟上了。

前天它从牧场跑了结果被陈松拧耳朵了,今天它想戴罪立功。

陈松却怕它吓到母牛,到了附近后让它坐下,自己跟莱茵去找母牛。

莱茵教导他挤奶的窍门,这是很简单的工作,难度在于安抚住母牛。

陈松觉得凭自己跟母牛这关系,这么硬的关系,他去撸个奶还不简单?

事实证明就是不简单,母牛不让他靠近。

莱茵挽起袖子傲然一笑:“还是得大师出手。”

大师一样不好使,母牛不让任何人靠近。

莱茵皱眉道:“这不应该。”

他低头看了看母牛的奶奶,然后懵了:“法法法克!怎么红成这样了?哥布尔踏马的是用砂纸来撸奶的吗?!”

陈松恍然:“难怪它不让我们上手。”

莱茵有别的招,他去砍了一个瓜子盘来糊弄母牛,母牛傻乎乎的被买通了,然后莱茵放下水桶轻柔的挤了起来。

母牛没有拒绝。

雪白的牛奶哗啦啦的流入水桶里,远处坐在地上无聊吹风的白哥猛的瞪大了眼睛。

看着莱茵挤奶,它先是站起来盯着看了一会,然后抽了抽鼻子,接着继续盯着看,那个聚精会神的劲,就跟考场上逮着学霸试卷的学渣一样。

陈松注意到后立马盯着它看,他怕白哥发现牛奶的来源后跑来抢。

还好,白哥只是看,没动弹。

莱茵挤出牛奶后把位置让了出来,陈松让他去盯着白哥,自己轻轻的挤了起来。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劲大嘈嘈如急雨,劲小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水桶。

挤了小半桶牛奶,陈松停手,他得给小牛留下茁壮成长所需的那一份。

提着水桶他们说说笑笑的离开,白哥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偶然间陈松一回头,看到白哥不见了。

顿时,他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白哥呢?”

莱茵不在意的回答道:“谁知道呢?不用管它,它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再说在冰岛它还有天敌吗?你得放它独立成长,让它……”

看他要滔滔不绝、高谈阔论,陈松忍无可忍打断他的话:“你说什么傻话?我是担心它吗?我是担心母牛!”

他急忙返回牧场一看,如他预料一样,白哥盯上了母牛。

这会白哥就蹲在母牛肚子下面,用爪子扶着母牛的大肚子在那里咕咚咕咚喝的开心,它倒是懂事,一边喝一边轻轻抚摸母牛肚皮,顺便给它挠挠痒、顺顺毛。

母牛委屈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弹,看见陈松来了后愣是不敢发出一声。

白哥正开心的喝着奶,然后圆耳朵被人揪住了。

打断白哥吃东西是很可怕的事,白哥露出狰狞的一面,它是横挑眉毛竖挑眼,喉咙里还发出呼哧呼哧的闷吼声,等它扭头看清陈松的面目后,五官立马缩到了一起。

弱小可怜又无助。

陈松拎着它耳朵把它给拖走了,母牛赶紧带着小牛往牛群里钻:怕了怕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白哥不想走,死皮赖脸蹲在地上不动弹,陈松也不敢使劲拉它耳朵,只好去拖它爪子。

可北极熊的力气大,它往地上一盘不好弄。

陈松深吸一口气,痛痛快快的扛起白哥到肩膀上,就跟阿三扛水桶那样把它给扛走了……

白哥在他肩膀上挣扎:不走不走我不走。

陈松把它给扛死了,白哥挣扎也没用。

莱茵看的一愣一愣,我日里妈,你这还是个人吗?!

看着陈松那并不魁梧的背影,他忍不住说道:“老大你真是生错年代了,要是放在海盗时期,你要是愿意做海盗,那以你这身手肯定是纵横海上无敌手的传奇海盗!你要是愿意给王室服务,那肯定是海军大将!”

陈松不屑的说道:“你开什么玩笑?”

莱茵着急的解释道:“你得对自己有信心,我并不是奉承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奉承我,你这是在看低我!”陈松不悦的说道,“我要是生在那个时代还做什么海盗王、做什么海军大将?我早就带兵一统欧洲建立新王朝了!”

莱茵愣了愣道:“确实有这个机会,那你要是建立新王朝会给我个什么职位?”

陈松很大方的说道:“你想要个什么职位?大内总管怎么样?就是宫廷老大。”

莱茵眉开眼笑:“这样当然不错,但我更希望能去镇守一地,你让我去英格兰做大公吧?我早就看英国佬不爽了。”

“你们在聊什么?”哥布尔问道。

莱茵把话题说了出来,哥布尔不满的说道:“我要去英格兰做大公,你不行,你瞧你这小身板,你能搞得定英国佬吗?”

“我为什么不能?”

“你会被草的,你真不行。”

就这样,围绕英格兰大公的职位,两人展开唇枪舌剑最终演变为拳脚纷争…… 。

379.天生资本家

安吉丽娜上来分开两人,惊诧的问陈松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为了英格兰大公的位置。 ”陈松回答道。

安吉丽娜一头雾水:(°ー°〃)

等她彻底搞清楚事情真相可郁闷坏了,她去找罗冰心说道:“艾丽斯,你以后不要做太多饭了,那帮混蛋就是吃的太饱了!”

罗冰心正端着几个瓜子盘往屋子里走,她问道:“那炒瓜子还要不要多做一些了?”

陈松很积极的说道:“要要要……”

“切克闹?”罗冰心疑惑的回应道。

陈松:(°ー°〃)

庄园出产的瓜子多,他们就有了挑选余地,几个人摘了好些瓜子盘下来,将瓜子给下来汇聚在一起用筛子给筛选了一下,只选大瓜子来炒着吃。

虽说是做炒瓜子,其实整个过程跟炒没有关系,是选好瓜子后放入锅子里,放入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冰糖等调味料后煮熟,然后再去晾晒干净。

庄园里人多,陈松觉得进入冬季后镇上没有活动,正好可以用嗑瓜子来打发无聊,所以第一次煮就煮了许多,一大锅满满当当。

瓜子难入味,煮的时间难免就比较长了。

陈松中途捞出来一小碗想尝尝味道,结果瓜子软踏踏的很不好吃,而且用牙齿没法拨开瓜子皮,没有了嗑瓜子时候嘎嘣嘎嘣的声音,那瓜子也就没有灵魂了。

收拾向日葵田是个大活,忙活完了就进入八月中旬了。

向日葵着实好东西,竿子收集起来晒干可以做燃料,瓜子盘则全给塞进了仓库里。

这一冬天陈松不用买饲料了,到时候把牧草给割出来搭配瓜子喂给牛羊马,绝对能把它们喂得油光满面。

三号庄园的仓库总算利用起来,大仓库里满满当当塞的都是瓜子盘,看起来那叫一个壮观。

收完向日葵后,荆伟及时送来了金雀花的花苗。

陈松以为播种种植,荆伟摇头:“现在都几月份了?八月了大哥,你现在还玩播种种植,然后等花苗长出来就入冬了,到时候直接给它们收尸吗?”

陈松自信金雀花能在庄园度过严寒,他发现灵气这东西很神奇,对植物有着很厉害的养护力,汲取丰富灵气后植物真是抗寒也能抗热。

另一个他选择现在种金雀花的原因是经过他的了解,这种植物一年里有两个播种季节,春种和秋种都可以。

荆伟送来的直接就是花苗,这样更容易活,倒是帮了陈松的忙。

种植花苗得用机器,陈松不想再买机器了,没什么必要,金雀花种植机在别的作物上用不着,买了只能用来种花,那样有点太浪费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把荆伟给扣下了,留他在庄园里种植金雀花。

这样种植工作可就费劲了,他们得人工挖坑、人工埋下、人工覆土、人工施肥、人工浇灌,一套下来不容易。

陈松亲自上阵,可是人手还是不够用,这样他挠头想了想后就把白哥和道哥们全给拉进来了。

他用铁镐在地上砸个洞,然后教导白哥来扩大这个洞穴,北极熊爪子很结实,拥有出色的挖洞本领,甚至可以在电锯都难以电开的北极冰层里开洞。

在他教导下,白哥眼巴巴的看了一会明白怎么搞了,伸出爪子进去转了一圈,在土地上迅速挖出洞穴。

庄园里有旋耕机,这片土地被机器收拾过了,泥土蓬松,挖洞并不难。

这样陈松在前面标注,白哥一爪子一个洞、一爪子一个洞,很快挖出来一溜的洞穴。

安吉丽娜在后面扦插,等到金雀花苗插进去了道哥和板凳狗们立马跟上,用后腿腾腾腾几下子撅土给填坑。

看到这一幕后荆伟服气了,他老老实实的干活,再也不去抱怨:“老陈你真是个人才,玛德天生资本家,连狗都能被你给压榨了,我死的不冤!”

陈松选择种植金雀花还是有点晚了,这种作物生命力顽强,耐干旱、耐贫瘠土地,特别喜欢阳光,只要给它阳光充足的环境,那它就能长成一片花田。

如果他选择提前一两个月下手,那现在花苗都长成了,这样它们越冬的本领就更强了。

荆伟还承担着技术人员的责任,休息的时候他教导说道:“进去后的萌发力很强,生长迅速,不过等它们冒头后你得注意给它们摘心。”

“摘掉心脏?它们还有这玩意儿?”陈松啧啧称奇。

荆伟斜睨他道:“你似不似撒?我是的是花心、花心、花心!”

陈松讪笑道:“那你说清楚,你说的不清不楚谁知道?你知道?你知道?”

他问向白哥和道哥,一熊一狗连连摇头。

这下子就轮到荆伟啧啧称奇了:“我说老陈你这狗和狗熊是怎么养的?都能去上学了,为什么我们养的那条哈士奇就蠢的要命?”

陈松说道:“这个跟血统有关,哈士奇的血统属性就是蠢,而道哥可是冰岛牧羊犬!”

“这狗熊呢?”

“放尊重点。”陈松喝道,“这是北极熊,不是狗熊,北极熊智商更高,只是得好好训练它们。”

荆伟怀疑的看着他,明显不信。

陈松只好又绞尽脑汁的解释:“北极熊智商就是比狗熊更高,但狗熊经过训练也可以很聪明,比如马戏团里的狗熊会骑车会玩杂技,白哥还差得远呢。”

前些天煮熟的瓜子晒干了,罗冰心端了一盘过来,一行人抓着瓜子磕了起来。

罗冰心挥手道:“你们继续唠,不耽误你俩。”

荆伟嘎巴嘎巴的嗑着瓜子问道:“刚才聊到哪里来着?嘿,这瓜子好吃,真棒,个头好大呀,它们怎么长的这么大?”

陈松骄傲的说道:“小伙睡冷炕,全靠火力壮,老鸨划船不用桨,一辈子全靠浪。”

荆伟说道:“我问你瓜子怎么这么大,你说什么顺口溜?”

陈松翻白眼道:“玛德智障,我的意思是全凭我技术好、种的好呗。”

荆伟对罗冰心喊道:“老妹儿,给我整两包装后备箱里,我拿回去给你嫂子尝尝。”

罗冰心道:“半包就够了,冰岛人不爱嗑瓜子。”

荆伟看着正嘎巴嘎巴磕的开心的哥布尔,脸上露出浓重的怀疑之情。

陈松解释道:“在吃这个问题上哥布尔不具有参考价值,他喜欢吃羊杂你信吗?”

“牛比。”荆伟顿时服了。

带着仙门混北欧

380.守护仓库

种植金雀花的过程中确实得注意去心,这样不仅能使叶片细小,而且还能多孕蕾、多开花。

另外如果要想花开的漂亮,那随时还得剪除过长、过乱的枝条,防止它们影响花朵的美观。

陈松说他种植金雀花是为了固氮,才不管它们开花成什么样,所以他不管这些,这样工作压力就小了。

即使人多,可地域面积广阔,等他们种植完金雀花就是八月下旬了,时间流逝的飞快。

荆伟中途走了,他还得工作呢,陈松把之前晒好的瓜子都给他带上了,足足带了半袋子回去。

这样庄园里的熟瓜子可就没了,正好种完了金雀花有空闲,陈松就去仓库拿瓜子盘筛瓜子煮着吃。

仓库门一打开,兔子老鼠往外跑,那场景相当壮观,跟在他身后的道哥和板凳狗们迅速出击,各自给叼上了一只兔子。

看着底层被啃的七零八碎的向日葵花盘,陈松郁闷坏了,好长一段时间庄园里没见着兔子和老鼠,他以为都给板凳狗们给清理干净了,没想到还留有不少。

拿出来一些花盘后,陈松喊上卢克来找老鼠洞:“仓库里钻进好些老鼠和兔子,它们从哪里钻进去的?”

卢克围绕着仓库转了一圈后毫无所得,耸耸肩说道:“我没看见老鼠洞或者兔子洞,所以我不知道它们怎么钻进去的。”

陈松说道:“你可警察,动用你的专业知识来判断一下,怎么回事?”

卢克说道:“不如我们安装上监控,看看真相如何?”

陈松甩手道:“你快拉倒吧,给我把门缝堵起来,这两天我得好好对付一下这些嚣张的兔子和老鼠。”

为了保护向日葵花盘,他把狗子们全给派遣过来,另外波哥也待在这边,矛隼抓老鼠和兔子可是一把好手,只要被它盯上了那一抓一个准。

当天晚上他们吃上了香喷喷的兔肉饭,吃的开心了哥布尔笑呵呵的说道:“还别说,是不是因为这些兔子吃了瓜子的原因?怎么这么香呢?要不然让它们吃去吧,它们吃瓜子,咱们吃兔子。”

布鲁斯计划着把今年攒下来的兔皮给硝制一下,这样到了冬天能给陈松做个兔皮大氅或者兔皮褥子。

狗子们尽职尽责,第二天早上陈松去仓库门口一看,地上排放着十多只兔子和三四十只老鼠。

跟来的莱茵的很愉快:“晚上又有兔肉饭吃了。”

“说不准今天咱们还能做个香辣兔头呢。”卢克更愉快,“艾丽斯的手艺真棒,她做的兔头味道可真好。”

“基督徒不吃动物内脏。”陈松装作好心的样子提醒他。

卢克摇头说道:“第一,兔头不是内脏;第二,圣经只规定禁戒吃勒死的牲畜和血,除此以外其他的都可以吃。”

陈松不愉快的说道:“能不能别整天的考虑吃?那你们吃老鼠吗?”

“这个就不吃了吧。”两人干笑。

陈松把仓库打开,这次就没有老鼠和兔子往外跑了,显然板凳狗们和波哥守住了仓库的防线。

老鼠和兔子们并没有消失,它们从八月份下旬开始空前活跃,啃牧草、偷蔬菜,总之找到什么就会咬什么。

陈松理解它们,冰岛冬天来的早,进入九月白天时间就会短起来,天气也会冷下来,它们这是在给冬天储备食物呢。

可是,这不妨碍他树立把这些小东西给整死的决心。

狗子们不可能一直守卫着仓库,于是陈松就把当初刚买下三号庄园时候准备的兽夹又给摆出来了,围绕仓库摆了一圈,错落有致、参差不齐,任它狡兔三窟也得落进陷阱里。

结果当天兔子和老鼠还没有被安排上,一头小猪崽被安排上了。

庄园面积还是很大的,一般来说猪的活动范围是树林区域,它们不会来仓库这边,估计这猪崽是嘴馋来牧场啃牧草,啃着啃着不知道怎么啃到仓库,然后被夹了。

这铁夹子很瓷实,猪崽子被夹了个痛快,陈松把它解救出来后俩后腿都歪了。

莱茵蹲下研究了一阵后砸着嘴说道:“骨头恐怕都断了,要给它做手术呀。”

陈松又研究了一阵,然后说道:“你看这头猪它已经残废了,不如我们把它吃掉吧?”

于是午餐就多了一道烤乳猪,这玩意儿是用烤箱烤的,外皮酥脆、里肉柔嫩,一群人刀叉齐上,陈松眼疾手快抢了一条后腿,然后就没了……

烤乳猪很好吃,这是一头小八眉猪,要不是它瘸了陈松还舍不得吃了它呢。

吃过之后大家心思就野了,莱茵问道:“咱们能不能再宰一头吃?这次宰个大点的,没吃够。”

陈松心疼:“不行绝对不行,这些猪我还留着它们要做火腿呢。”

猪群生活在橡树林里,这季节已经开始落橡子了,所以他的猪跟伊比利亚黑猪一样都是吃橡子长大的,这样的猪特别适合做火腿。

哥布尔给莱茵使了个眼色:“如果这猪瘸了,那就可以吃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一群人嘿嘿奸笑起来。

陈松把手中叉子‘咔嚓’一声给扎进了桌面上,他从牙缝里崩出来几个字:“谁敢碰我的猪!管杀不管埋!”

八月下旬庄园里发生了一件伤感的事,那就是沙丘鹤们离开了。

虽然天气还没有转冷,可是候鸟们开始要南飞去寻找避寒地了,这是它们天性决定的,尽管陈松可以放开个仓库给沙丘鹤们来做冬天的巢穴,但它们终究要遵循本性,不可能一直留在庄园里。

在庄园里生活了半年,这些沙丘鹤们很通人性,一直在庄园上空盘旋了个半个多小时,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陈松有些惆怅,他问身边的安吉丽娜道:“鹤鸟们明年还会回来吗?”

安吉丽娜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关系,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有许多,陪伴在你身边的小家伙也有许多。”

陈松叹着气道:“你的意思就是不看好它们会回来了?”

安吉丽娜在心里说我的意思是不看好它们能安然无恙的活过这个冬天,但我能跟你说吗?我怕你哭出声来。

她想了想后又说道:“如果你对鸟儿有感情,那我可以给你联系一个爱鸟组织,每年秋季他们都会帮助留鸟建筑越冬巢穴,你可以去帮助他们。”

381.宠物鸟

安吉丽娜认识的公益组织多,她当天就帮陈松给联系了一家爱鸟组织。

其实陈松就是对陪伴了自己半年的沙丘鹤们有感情,对于外面那些浪的开心的飞鸟没兴趣。

不过既然安吉丽娜费心费力的帮他联系了爱鸟组织,他好歹得去看看,不能白费人家一番心意。

爱鸟组织接到他们的主动联系后很高兴,因为一直以来这个组织的活动区域就在雷恰角半岛区,也就是雷克雅未克的首都圈一带,还没有在乡间开展活动的经历。

得知流萤镇有一位热爱着飞鸟的同好,而且还是一位刚移民来冰岛的华裔同好,爱鸟组织的成员们很激动,八月最后一个周末他们便赶来了镇上,准备在流萤镇开展活动。

陈松开车去镇上街头去接待了他们,冰岛人就是少,这么一个大型组织的成员总共才不到五十个人,而此次来流萤镇的更是只有七个人,一辆suv加上一辆皮卡车就全给运送来了。

所以,难怪他们得知有人跟自己一样热爱鸟类保护事业后那么高兴,他们想把陈松吸收进组织里去。

陈松婉言谢绝,他说自己要再考虑一下,这段时间他加入的组织可不少,办银行卡加入俱乐部,买牛加入俱乐部,买个房车也加入了俱乐部,对这种事有点腻歪了。

爱鸟组织的成员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一个名叫雅各布的青年乐观的对同伴说道:“我知道华裔朋友的性格都很内敛,文斯一定是对我们还有生疏感,所以我敢说只要我们让他了解我们、了解组织,他一定会加入进来的!噢耶!”

“噢耶!”其他七张嘴一起喊了起来。

七个人之所以除了雅各布还有七张嘴发声,是因为里面有个名叫布兰登-康格里夫松的男子养了一只鹦鹉,这鹦鹉会学人说话,冰岛语说的比罗冰心还好。

陈松养了矛隼、养了北极熊和狗,还养了两窝鸬鹚,但他没养过会说话的。

特别是他的宠物都很聪明,那是因为启智符的缘故,陈松忍不住就想如果他养一只鹦鹉并使用上启智符,那么鹦鹉会聪明成什么样?是不是可以跟人一样陪他聊天呢?

这个猜想有点意思,他一时有些失神。

看到他一直盯着鹦鹉,雅各布等人就误会他的意思了。

布兰登是个喜欢微笑的小胖子,他举起手臂把鹦鹉展现给陈松,问道:“文斯,你喜欢它是吗?你喜欢我的小布对不对?”

这只鹦鹉并不好看,它全身长着灰色羽毛,唯独尾巴是鲜艳的红色。

陈松愣了愣反应过来,说道:“噢噢,是的,这只鹦鹉很可爱,它叫什么?小布?很好,跟你很配的名字。”

布兰登高兴的说道:“这是我特意给它取的名字,我也很喜欢这名字。”

陈松说道:“那么,言归正传吧,我们今天要干什么呢?”

布兰登说道:“不着急,你可以跟小布聊一会,我们刚认识,需要互相多了解一些。”

他把手臂往前伸,抓在他手臂吊环上的鹦鹉便跳到了陈松的肩膀上。

这下子可是惹祸了,空中正盘旋的波哥一看急眼了,怎么个事?哪里突然来了个小三?

嗖的一声爆鸣,波哥化作导弹就往下冲。

还好陈松反应快,听到这个熟悉的破空声立马把鹦鹉给保护了起来,然后赶紧交给布兰登。

波哥更生气了,它悬空而止一拍打翅膀重新腾空飞起,这次也不飞高了,就在陈松头顶盘旋,一边盘旋一边吱吱的叫,跟抓小三的原配似的。

一行人惊呆了:“天呐,一只矛隼!”

“不是普通矛隼,罕见的冰雪矛隼,我们的国鸟!”

“它是哪里来的?看它的眼睛、看它的眼睛,它真威风!上帝,上帝,上帝!它真威风!”

“哇,快拍照,快给它拍一张照片,它太酷了!”

陈松把牛皮护肩挂到肩膀上,他对波哥示意降落下来,然后对其他人解释道:“哦,这是我养的鸟,算是我的宠物。”

波哥不肯降落,就飞在他头顶用翅膀猛扇冷风,并以冷酷眼神盯着他:让你背着我找三鸟,我很生气。

雅各布一脸吃惊:“你养的?你养了一只冰雪矛隼?我怎么没看过这个新闻?”

冰岛屁大一个地方,全国总人口还没有中国一个小区大,比如天通苑小区的人口就接近冰岛两倍,因此在这个国家确实有点风吹草动就是新闻。

养冰雪矛隼这可是大新闻,跟在中国私人养了大熊猫一样,都是很爆炸的。

陈松说道:“你知道的,我们这里是个小镇,没多少人关注我们这里,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这种事不会上新闻的。”

他继续给波哥使眼色,波哥飞了一会后降落下来,引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惊呼。

波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这会眼睛里只有那只鹦鹉。

灰鹦鹉吓懵了,钻进主人怀里后一个劲的叫:“噶几噶几噶几!”

陈松好奇的问道:“小布怎么不说话了?”

布兰登哭丧着脸说道:“可能我没教过它说‘我不好吃’这句话吧。”

他用布把灰鹦鹉的脑袋给包裹起来,以免这倒霉鹦鹉吓得发生应激反应,对鸟类来说那是很致命的。

波哥一出现就成了主角,除了布兰登以外其他六个人就把它给包围了。

有人掏出手机要拍照,陈松低调的说道:“伙计们,你们可以随便跟波哥玩,哦,波哥是它的名字。”

“很好听的名字,虽然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一个青春洋溢的姑娘妩媚的笑道。

陈松说道:“待会我可以给你们解释,总之别拍照了,别把消息发出去了,你们知道的,如果让媒体了解到这个消息,恐怕不太好。”

一听这话,七个人就警惕起来:“难道你得到波哥的手段是非法的吗?”

陈松解释道:“当然不是,实际上是波哥主动飞到我家里去的,然后我喂了它几次,它就留了下来,你们看,我可没有束缚它……”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波哥脖子上往后伸的天线和脚腕上的腿环,然后感觉自己的话就不是很有底气了。

382.关于鸟窝

爱鸟组织成员只是随口一句话,他们没有真猜测陈松禁锢了波哥。

矛隼是难以驯养的,所以它在中东才有那么高的身家,冰雪矛隼尤其桀骜,看到波哥能亲密站在陈松肩头,一行人很是惊奇。

陈松允许他们接触波哥,六个人排着队过来小心翼翼的抚摸波哥的羽毛,就像朝圣的信徒。

雅各布摸过后兴奋的说道:“它的羽毛可真光滑,难怪它能飞的那么快。”

布兰登眼巴巴的说道:“我也想去摸摸波哥。”

但他不能,他怀里还有一只鹦鹉在瑟瑟发抖呢。

陈松对鹦鹉有些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养到小布的?买的吗?”

“买的?哦不,不是,我是领养的它,它不知道怎么来到冰岛的,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后来我把它带回家养活,再后来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布兰登很热情的回复陈松,他希望在波哥方面陈松对自己能一样热情。

雅各布大概猜测陈松的心思,他问道:“你想养一只鹦鹉吗?”

“噶几!”闻言波哥立马拍打翅膀叫了一声:不,他不想。

雅各布可不理解它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冰岛养鸟做宠物的人挺多的,我有些了解,比如我认识一个家伙养了个大鸟,一只从头到尾有一米长的紫蓝金刚鹦鹉!”

“养大鹦鹉很费劲,如果是我那我会养一只倭鹦鹉,它才十克重,瞧,多么袖珍?多么可爱?”青春洋溢的漂亮姑娘嘻嘻笑道。

雅各布认真的说道:“不,詹娜,个头越大的鹦鹉才能活的越久。”

布兰登点头道:“一点没错,虎皮鹦鹉能活七岁以上,而它只有麻雀大小,比它大一圈的鸡尾鹦鹉能活二十岁,而葵花鹦鹉和金刚鹦鹉这种大家伙能活五十多岁呢。”

“养不好你给它送终,养好了它给你送终,对吧?”又有人笑着调侃道。

大家伙聚集在一起开了几个玩笑,很快就互相认识了。

陈松显示了自己的豪爽,他请一行人去冰冠喝了一杯冷饮。

毕竟是八月下旬的中午,天气还是有些热的。

等到天气不那么热了,雅各布拍拍手掌说道:“好了各位绅士、淑女,我们该干活了,咱们可不是来旅游的。”

众人放下杯子,坐在一起听着他安排工作。

雅各布和气的看向陈松问道:“文斯,我记得流萤镇的鸟挺多的,不远处的海洋里甚至有一座鸟岛是吗?”

陈松说道:“你说的是小布鲁诺岛吧?对的,每年春秋两季都会有许多鸟来到岛上,它们把这当做一个中转站。”

“我知道小布鲁诺岛,我曾经跟导师在调查冰岛南部候鸟孵育问题时上去过,恕我直言,那里不适合开展我们的工作,岛上几乎没有树木,鸟儿是在地上筑巢的。”詹娜说道。

陈松问道:“这次你们要在树上给鸟儿筑巢吗?”

雅各布说道:“是的,所以我们不能选择小布鲁诺岛,我之所以提起它是因为它确实是一座有名的鸟岛。”

这样就好办了,镇上树木还挺多的,陈松庄园里更是有一片林子,林子里面鸟也多,他们可以去林子里干活。

他把情况介绍出来,雅各布就拍板了,他们去庄园的林子开展工作。

陈松开车带路,七人进入庄园后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一大片地盘都是你的?”

“我刚才在路上看到那边有许多牛马,你有个牧场?”

“瞧这里,这是什么?一片温室种植园啊。”

终于有人恍然大悟:“你就是今年刚移民到冰岛的华裔富豪是吗?我知道了,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新闻,你建了一座很大的种植园。”

更多的震惊来自他们随后看到的克拉尼房车,冰岛青年都有驾照也都有车,他们很识货,看到克拉尼跑车那标志性的车头后便惊呆了:

“月初那会新闻上说冰岛有人买了一台超级房车,我一直以为是假新闻,原来这是真的?”

“快给我拍张照片,我要发到fb还有ins上去,这太酷了。”

陈松打开车门示意他们随便上去参观,他有些后悔把工作组给带回庄园里了。

看到庄园来了客人,布鲁斯作为管家就得接待,他准备了点心、瓜子和饮料,但莱茵接管了他的工作。

莱茵把食物送了过来,眼珠子围绕着詹娜滴溜溜的转。

奈何詹娜只给了他一个礼貌微笑:“谢谢你,文斯,这是你的员工吗?”

“是的,我叫莱茵,很荣幸认识你,女士。”莱茵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我也很荣幸认识你。”詹娜连名字都没透露给他,拿走饮料轻飘飘的上了房车。

本来应该干活了,但因为房车的出现一行人又耽误了半个小时。

之后他们对陈松的态度就尊重许多,毕竟是资本主义国家,他们对资本的力量充满敬畏。

不过他们在鸟类保育方面确实是专业的,进入林子后转了转只看鸟窝,就认出了好几种鸟:“这里有斑鸠,看,那是斑鸠窝。”

陈松问道:“哦,那是个鸟窝?我以为那是一条烂裤子。”

“那确实是一条烂裤子,是斑鸠用烂裤子做成的鸟窝,在这方面它们充满创意,什么东西都可以做巢,牛仔裤、靴子、车筐等等,它们天生心大。”

“不过做出来的都是豆腐渣工程。”詹娜抿嘴微笑,大眼睛微微弯曲,那长长的眼睫毛都能扇子用了,“斑鸠是鸟类筑巢工作中的吉祥物,擅长出产豆腐渣工程。”

布兰登指向树顶悬挂的一个囊状物喊道:“瞧我发现了什么?我敢打赌这是攀雀的巢穴。”

“一个新巢穴,它是用牛毛和羊毛搭建的吗?”詹娜问陈松。

陈松尴尬的耸耸肩道:“抱歉,我不清楚,不过这是鸟巢吗?看起来挺细致的。”

詹娜向他介绍道:“一点没错,攀雀是自然界中出了名的纺织大师,它们擅长用动物的毛来筑巢,这样的巢穴又美丽又舒服。”

“我觉得这不是攀雀巢,你们瞧,它或许是用兽毛做成的,但这不是牛毛也不是羊毛。”一个青年掏出望远镜来看了一会后说道。

雅各布也点头道:“对,攀雀一般栖息于近水的苇丛和柳、桦、杨等阔叶树间,这种针叶林带不是它们的首选。”

“当它们没有合适选择的时候,是会选择针叶林来栖息的。”布兰登坚持的说道,“至于它们是用了什么动物的毛来筑巢……”

“或许是鹿毛吧?”陈松猜测。

詹娜配合的说道:“确实很像。”

383.送上门来

毫无疑问,詹娜是这群人的女神,她跟进了陈松的意见后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对对对。鹿毛。”

只有布兰登最后嘀咕道:“它们去哪里弄的鹿毛?猪毛都比这个可信。”

陈松说道:“林子里有鹿,有一大群驯鹿。”

橡树上时不时就能看到树洞,一个名叫里奇的青年爬上去伸手掏了掏,从里面掏出一些橡子来。

橡子不能吃,发苦,但动物和鸟儿喜欢,林子里的猪每天最喜欢干的事就找掉落下来的橡子当零食。

庄园里的人嗑瓜子,它们就嗑橡子。

这些树洞陈松都知道怎么回事:“树林里有一些啄木鸟,这些树洞肯定都是它们干的,这帮坏蛋。”

“啄木鸟可不是坏蛋,它们是一个生态系统中必不可少的部分,能起到隔绝森林里真菌的蔓延。”雅各布接话道。

陈松一怔,把当初莱茵讲给他听的话再度重复一遍。

雅各布摇头说道:“我们先不评价它们的所作所为,但益鸟和害鸟的定义很愚蠢,起码对于我们的工作来说是这样。或许普通人可以以自己的利益为立场给动物和鸟类进行好坏定义,但鸟类保护组织不行。”

“再说,啄木鸟啄出来的洞对鸟类来说是安身的巢穴,许多鸟会直接利用这些树洞来栖息和繁衍。去年简氏集团做过一项全球洞巢鸟类调查,现在至少有1878种鸟在树洞中筑巢,其中有338种利用的就是啄木鸟的洞。”

陈松又是一怔:“是吗?”

雅各布耸耸肩说道:“当然,啄木鸟在一座丛林生态系统里有独特地位,许多鸟就是跟着它来生活的。如果你把一片树林里的啄木鸟赶走,许多鸟也会跟着走。”

陈松陷入沉思:莱茵这货误导了他啊,回去必须办他。

之前他安排波哥驱赶啄木鸟来着,林子里现在应该确实没有啄木鸟了,不过也确实其他鸟儿少了许多。

他曾经以为是时节的缘故,好些候鸟南飞了,原来并非如此。

不过有了鸟类保护组织来给鸟儿安装巢穴,那这个冬天会来到林子的鸟肯定比往年更多。

陈松特意在最高的几棵橡树上安装了啄木鸟的巢穴,他希望能将功赎罪。

前后耽误的时间有点多,一行人就没法当晚返程了。

陈松感谢他们给自家林子安装鸟巢,也不想让他们干完就走,他安排哥布尔去宰了一头羊和几只鸡鸭,今晚搞个party来招待一伙人。

至于住宿更好安排,一号庄园的屋子收拾出来了,换上了全新被褥,本来是准备给游客用,现在可以借花献佛。

冰岛人不缺野营生活,但在庄园里围着篝火野餐还是少见,所以七个人挺兴奋的,做饭的时候跑来跑去帮忙,跟七个小矮人看到白雪公主了似的。

傍晚开始天气不太好了,这时候日落时间就提前许多,不到九点钟天已经黑了。

今晚乌云压境、隐隐有雷声,陈松估计晚上会下雨,他们看不成星空,只能围着篝火烤羊排吃。

庄园里出产的新鲜蔬菜和水果备受欢迎,前段时间哥布尔种植了一些北欧常见菜,比如葡萄牙白菜和北欧生菜之类,这些今晚都上了桌。

艾玛夫人用葡萄牙白菜做了一道白菜汤,味道很鲜美,陈松连喝了两碗,其他人同样赞不绝口。

北欧生菜叶片厚实,这个可以直接吃,甜滋滋的味道很独特。

莱茵回家拿来了吉他,他长得眉清目秀,这会把头发打散再抱上吉他,隐隐有点贾斯汀的味道。

这样陈松就郁闷了,这种帅哥不应该是木耳收割机吗?莱茵怎么会一直独身呢?

他悄悄问安吉丽娜,安吉丽娜悄悄回答:“他太阴柔了,不够阳刚粗糙,不熟悉的人会以为他是个gay。”

冰岛的gay确实有许多,每年都有同性大游行,冰岛总理也是其中一员。

其实莱茵找不到女票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擅长作死。

本来他长得清清秀秀那就保持个安安静静好了,这样相貌结合气质也能让他对姑娘有些吸引力,可他非要表现自己,抱着吉他开唱了。

或许在他眼里,篝火旁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自己就像埃里克·帕特里克·克莱普顿,一位忧郁的蓝调吉他手,唱起“当我的吉他轻柔地哭泣”时能让修女坐地排卵。

但实际上在其他人眼里:

“卧槽这也叫弹吉他?弹的什么鸡儿玩意儿?”

“好难听哦,不过我们是客人,为了避免被打还是礼貌性笑一笑吧。”

“听不下去了,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本来被火烤的昏昏欲睡的白哥愣是清醒了,它嫌弃的抖了抖耳朵,又去混了一大块羊肉唏哩呼噜吞了下去。

陈松和颜悦色的说道:“莱茵,算了吧,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别弹了,即使你一定要弹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弹,别唱,好吗?”

为了保护耳朵,他提议换一个娱乐项目,大家一起来讲恐怖故事。

结果故事还没有开讲,詹娜先靠在了他身边,一脸的胆颤心惊、楚楚动人。

罗冰心以怀疑的眼神看向他,陈松摊开手:你什么意思?我只是为了解救大家的耳朵才随便找了个娱乐项目好不好,你以为我想用这个来泡妞?

他确实用不着这种手段,party结束后大家各自回了卧室。

陈松照例睡他的玻璃小屋,他估计今晚有雨,雨中修炼的感觉很独特,他还挺喜欢这种环境。

然后,半夜就有人来敲门:“文斯,你睡了吗?我有点害怕,能不能陪我聊一会?”

陈松听出是詹娜的声音,就打开门说道:“你无需害怕,咱们那么多人,即使真有鬼或者狼人之类的也奈何不了你。”

“别说的这么恐怖。”詹娜伸手搂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手臂一个劲往胸口压。

陈松尴尬的抽出手臂给她倒水喝,然后詹娜撩了撩金发将外套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紧身t恤:“这鬼天气肯定要下雨,有些闷热了。”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往下拉了拉衣领。

陈松顿时知道事情不好,这姑娘来找他是想见鸡行事啊。

384.秋天来了

詹娜是个漂亮的冰岛的姑娘,青春洋溢,面貌美丽,身材火辣,以前陈松在种子库里碰到这样的女演员,那一定要欣赏一番并动手为敬。

可现实中就不一样了,他不想莫名其妙的和女性发生关系,哪怕不用负责任,哪怕这是约泡之国冰岛。

于是明白了詹娜的意思后,陈松用最简单的方法摆脱了这姑娘的纠缠:作为同志,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詹娜很失望,但也没质疑,因为她白天时候几次暗示过陈松,陈松都没给过回应,现在送上门来了陈松还是拒绝,那显然对女人没兴趣。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至于取向正常的单身汉在无人的时候面对她的勾引会无动于衷?那不可能。

她对男人太了解了,人前一副圣贤架势,人后,嘿嘿嘿。

陈松的情况让她很遗憾,她已经玩够了,早就想找个老实人嫁了,如果这个老实人还是个大富豪那就更好了。

毫无疑问陈松是个老实人,否则能安居在乡镇上?否则有钱能不去玩bt币、玩金融、玩房地产而是种地养牛?

她不想放过这样的金龟婿,于是咬咬牙说道:“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可以帮你吸引一些帅哥来到你身边,你懂我的意思吧?”

陈松懂,正因为他懂所以他害怕,这老娘们太丧心病狂了吧?

他索性跑路了,另外他知道莱茵孤枕难眠,就把莱茵给叫到了玻璃屋去。

第二天莱茵眼眶发黑但精神亢奋,送鸟类保护小组离开的时候他很不舍得的对詹娜挥手:“一定要再联系呀!”

陈松明白了,詹娜真是生冷不忌、荤素照吃,看哪个老实人上辈子作孽娶她吧,冰岛的绿化工作就靠那哥们了。

时间进入九月,冰岛的天气就变得秋高气爽起来。

天空格外蓝,看起来格外高,可能整个白天都看不到几片云彩,吹来的海风带上了凉意,一夜之间陈松就换上了长袖衣裤。

只有哥布尔那莽子还整天打赤膊,他身上汗毛都给晒成黑色的了。

金雀花多数活了下来,娇嫩的花枝享受着光照,长得很蓬勃。

这时候的冰岛格外美丽,荒野上长满了野花,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各种绽放,这么好的天气不去转转那真是浪费人生。

陈松正准备组织一场秋游,然后林龙杰忽然来了庄园。

看到他独自开车前来,陈松挺纳闷的,他迎接了林龙杰问道:“林先生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提前给我个招呼?”

林龙杰笑眯眯的说道:“哦,我也是临时经过流萤镇,然后想到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另外我过来是找飞泉姑娘,飞泉姑娘有空吗?我有点事跟她聊聊。”

陈松想起林龙杰曾经说过,跟宋飞泉父母认识,于是往后指了指问道:“她应该在种植园里呢,我帮你把她叫出来?”

林龙杰笑道:“那多谢你了,陈兄弟。”

陈松去跟宋飞泉说了一声,宋飞泉娥眉皱了两皱走出去,陈松遥望两人,他看到林龙杰似乎很激动的在跟宋飞泉说着什么,宋飞泉一个劲摇头。

然后林龙杰开始连说带比划,他拉开车门示意宋飞泉上车,宋飞泉还是在那里摇头。

卢克从旁边走过跟着看了一会,问道:“他们在干嘛?”

陈松耸耸肩道:“我不清楚。”

卢克继续看了看后说道:“我感觉这位先生在纠缠杰西卡,要不要过去瞧瞧?”

陈松正在犹豫,宋飞泉钻进了林龙杰的奔驰车里,车子迅速发动开出了庄园。

过了一会,罗冰心随口问了一句:“小飞姐这是去哪里了?”

陈松摊开手说道:“你问我不如给她打个电话。”

种植园里缺了一个人,陈松就亲自顶上了。

这次是给生菜换苗,陈松种生菜纯粹是为了冰岛市场,自从发现了饱含灵气的冰洲石后,种植园里的蔬菜就被他从九洲计划里给开除了,暂时用不上它们。

果蔬里面包含的灵气相对还是少,每次往九洲送蔬菜目标还大,因此有了冰洲石这个替代物后,陈松就开始研究靠种植园来赚钱。

九洲越来越危险,他就越来越少的过去,毕竟现在就靠这座庄园他已经可以生活的很好了。

庄园里面灵气丰沛,果蔬、牛羊鸡鸭长势都很好,它们几乎不染病,生长速度快,长出来质量高,就跟一台台印钞机似的,光这座种植园每个月能给他赚回来的钱就得以百万人民币为单位。

所以,即使没有九洲的黄金,他以后也能生活无忧。

不过九洲还是有很大价值的,丹药灵符是好东西。

陈松正在忙活着,安吉丽娜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文斯,过来看这个消息,杰西卡好像跟一位华裔男子在吵架,他们是父女关系吗?”

陈松说道:“不是,那个男的是我的一个同胞,好像他跟杰西卡的父母认识。”

联想之前卢克的话,加上他对男人尿性的了解,他觉得林龙杰找宋飞泉好像有些不怀好意,就问道:“对了你跟我说看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他们在吵架的消息?”

安吉丽娜给他看手机,说道:“你要多多关注小镇的推特,每天有什么新鲜事大家伙都会在网络上分享。”

陈松委屈不已,他不想关注吗?可他斗大的冰岛文字认识不了一箩筐,还没他认得的日语多呢,这样就算关注了有什么用?

这次的消息不用看字,上面是一连串照片,起初是宋飞泉跟一个中年男子在争吵,往后动作升级,有一张照片是宋飞泉直接用咖啡泼在男子身上。

关键是,陈松不认识这男人!

他看了看照片后说道:“事情不对啊,弟兄们先放下手里的活,赶紧收拾一下上车,咱们去镇上看看。”

照片发生地就在小镇一座咖啡馆里,这个陈松看出来了。

就在他们驱车出发的路上事情升级了,安吉丽娜关注的推特消息不断推送出来,宋飞泉直接挽着袖子上场开打了。

不过跟她对打的同样是个年轻姑娘,华裔,陈松没见过。

两人撕扯在一起,先前被她泼咖啡的中年男子还有林龙杰则在一旁拉架。

385.家庭矛盾

一看这种情况,罗冰心立马冲上去了。

二话不说,她开始拉偏架。

“你干什么?不要打架、不要打架,这是怎么回事?”罗冰心一边假惺惺的劝说一边将那姑娘给拦了下来。

姑娘很彪悍,顺势想要撕扯罗冰心的头发,但罗胖墩什么人?那是一拳擂在莱茵肚皮上能让他跪地流泪的女人!

面对姑娘的龙抓手,罗冰心反手给了她一个背后剪。

姑娘顿时惨叫起来,满头咖啡的中年男子一看急眼了,赶紧伸手推搡罗冰心:“你干什么、干什么?嘿我说你这个泼妇……”

本来在询问发生什么事的安吉丽娜看到男子对罗冰心动手也急眼了,她利索的一脱外套从后面抓住男子的肩膀往后拽,同时膝盖卡住男子腿弯往前发力,迅速施展了她在培训中学过的擒拿动作。

最后剩下一个林龙杰抓瞎,他着急的摇摆双手说道:“这是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冷静、冷静啊,这是要干嘛啊?”

陈松看他摆手还以为他也想参与战局,就把他给拦住了:“龙杰哥,这怎么回事呐?”

林龙杰慌了神,下意识反问道:“是啊,这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啦?”

陈松郁闷坏了,他问道:“你一直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竟然问我?”

林龙杰一怔,随即跺了跺脚喊道:“先别管怎么回事,赶紧拉架呀。”

陈松扭头看了看,罗冰心和宋飞泉对那彪悍姑娘展开围攻,安吉丽娜用擒拿手摁住了那中年人,他这边没吃亏,于是他就不着急拉架了:“先说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谁啊?”

林龙杰说道:“这是宋小姐的爸妈呀,她跟她妈打起来了。”

陈松瞪大眼睛看向那混战在一起的三个女人:“那是宋飞泉的妈?她看起来怎么还没有宋飞泉年纪大啊?”

宋飞泉一听这话,下手顿时更狠了,那姑娘则推开她趁乱对陈松冷哼了一声:“算你有眼力劲。”

安吉丽娜那边最威风,她一个擒拿手摁倒男子后,男子生气的想要反抗,有人已经喊了:“你要袭警吗?”

林龙杰也赶紧提醒了一句:“宋总,你身边那位女士是镇上的警察。”

他还不知道安吉丽娜刚刚从警察工作上辞职的事。

得知安吉丽娜是警察,男子只能举起双手投降,他用娴熟的英语喊道:“这是误会!这是误会!这是家庭矛盾,我们是一家人!家庭矛盾!”

林龙杰扶起了男子,陈松去拦住了宋飞泉和罗冰心:“行了行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大家别直接动手呀。”

宋飞泉和罗冰心被他拦住,那姑娘一看机会来了却撒泼了,她挥舞十根指甲通红跟沾了死孩子血似的手指就扑了上来。

一手挠宋飞泉一手挠罗冰心,姑娘满脸狰狞的叫道:“敢撕老娘头发?知道做这发型花了老娘多少时间吗?给老娘去死!”

陈松拦在前面,姑娘毫不犹豫,伸手对着他脸就抓挠上来。

见此陈松就恼了,他一把推开那姑娘吼道:“有事好好说,你干什么?别逼我动手!”

姑娘毫无所惧,尖叫着又扑了上来:“来呀来呀,你动手呀,让人看看你怎么打女人的……”

面对她迎上来的脸,陈松毫不犹豫挥手一巴掌撇了上去。

一声脆响,姑娘被抽了个趔趄,一时之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陈松不悦道:“动手就动手,真以为男人不能打女人了?看把你个老娘们能的!”

听了这话姑娘抓狂了,竟然毫不畏惧再度向他冲去。

安吉丽娜抢步上前拦住了陈松说道:“文斯,好多人看着,你别动手,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去不好。”

陈松生气道:“那只准她撒泼……”

安吉丽娜没听他说什么,劝止陈松后她火速转身参与战局,一甩马尾辫推搡开那姑娘然后来了一记黑虎掏心!

罗冰心看了闷闷不乐,嘟囔道:“哼,被她抢先了。”

林龙杰和男子心急如焚的护住挨打的姑娘,那姑娘发起狠来可是连自己人都打,她生气之下对着林龙杰抓挠了几下。

可怜林龙杰一张胖脸保养的很嫩,姑娘的指甲是做过的,一把上去就是血痕。

中年男子忍无可忍,使劲抓住姑娘肩膀晃了两晃吼道:“娜娜,够了!”

姑娘尖叫道:“你够了你够了我没够吗?他们欺负我,他们合起伙来你欺负你女人呀,你也来欺负你女人?”

这是公共场合,又出了治安事故,小镇警察怎么也得赶过来进行处理。

结果来的是吉尔维德,他目睹了女人们混战时候的狠劲后就迟疑了,在咖啡店窗户外徘徊了好几圈,直到事情被控制住后才敢进来:“都冷静、都冷静,先生们、女士们,请你们冷静下来!”

陈松问宋飞泉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飞泉硬邦邦的说道:“问他们去。”

陈松掉头问男子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男子和姑娘满腔悲愤,回答的异口同声:“问她去!”

陈松:草!

他把目光看向林龙杰,林龙杰捂着半边脸在呻吟,不等他开口结果林龙杰先说话了:“陈老弟你得给我作证啊,我脸不是骚扰女性被挠的,以后我老婆问起来你给我作证啊!”

陈松郁闷道:“先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先前听了卢克的话,他以为林龙杰想包养宋飞泉,然后被宋飞泉给泼了咖啡,现在看来事情压根跟他没关系。

林龙杰想说什么,看看男子和宋飞泉后他不说话了,就长叹了一口气沉闷的坐了下来,一脸哀愁。

看到没人说话,吉尔维德耸耸肩说道:“好吧,那一起跟我去警察局吧。”

中年男子急忙说道:“我们是家庭矛盾,警官,我们不报警,我们自己处理。”

宋飞泉硬邦邦的说道:“什么家庭矛盾?我跟你和这骚狐狸不是一家人,宋恩鹏,我跟你讲,你要是坚持娶这骚狐狸那我们的关系一刀两断!”

男子悲愤道:“我跟娜娜是真爱啊,你跟娜娜曾经也是好朋友,为什么不能祝福我们?”

这话让罗冰心眼睛一亮,她看向陈松,陈松对她点点头:有奸情!

386.测试一下

事情说来狗血,男子是宋飞泉的爹,亲爹。

跟宋飞泉打的火热的姑娘是她的闺蜜,曾经的亲闺蜜,可以分享姨妈垫的那种。

后来她爹和她闺蜜想跟她来个亲上加亲,竟然背着她勾搭上了!

可怜宋飞泉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母亲因此而跟她父亲离婚,宋飞泉辞职来北欧就是受了这个刺激。

这件事里最受伤害的就是宋飞泉了,她把闺蜜当宝宝结果闺蜜想当她妈,她曾经是她妈的宝宝结果她妈恨屋及乌迁怒于她两人连闺蜜也做不成。

她爸倒是想跟她维持好关系,可她怎么可能还维持得住父女感情?

林龙杰跟宋恩鹏曾经是旧交,虽然交情泛泛,但通过宋飞泉他又跟老宋先生给联系上了。

老宋先生想跟小宋闺蜜喜结连理,又通过林龙杰来到冰岛找到宋飞泉想让她回去参加婚礼。

得知这消息宋飞泉是真崩溃了,甩手就给了老宋一杯咖啡。

她的闺蜜倒是有眼力劲,已经把自己跟老宋当成一家人了,看到宋飞泉泼自家男人她就义正言辞的上去指责。

宋飞泉正崩溃中呢,她选择了用最真实的想法来应对这事,挥拳跟闺蜜干了起来!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吉尔维德愁苦的摁了摁太阳穴,他对安吉丽娜说道:“这件事有点复杂啊。”

宋飞泉惨笑道:“有什么复杂的?一个骚狐狸假装跟一个姑娘做朋友然后勾引姑娘她爹的事,多简单?”

宋恩鹏含怒道:“泉儿,你怎么说话呢?”

宋飞泉鄙夷的说道:“你想让我怎么说话?让我跪下喊她一声妈然后给你们奉上一杯养生茶?做梦吧!”

姑娘叫道:“我也说过,咱们可以各论各的,明面上是母女私底下还是好姐妹呀……”

“你闭嘴!”宋飞泉厉声道,“陈阿娜,我真是瞎了眼跟你做姐妹!”

罗冰心鄙视的看向陈松:“跟你一个姓。”

陈松给她白眼,这傻老娘们。

姑娘很要强的梗起脖子说道:“你愿意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是我陈阿娜瞎了眼把你当姐妹!你看我跟鹏哥在一起就认为我们是乱搞关系乱勾搭对吗?你以为我是为了钱跟鹏哥在一起的对吗?你以为你是个好女儿好闺蜜?狗屁,你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罗冰心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阿娜说道:“这姑娘,好不要脸,被告变原告啊。如果我有你这么不要脸,我都能勾搭上首富了吧?”

陈松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后摇头:“我觉得这不可能,不过我有牛风的联系方式,你要不要试试?”

罗冰心恼了,道:“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呢?”

陈松暗想我其实没开玩笑。

宋恩鹏拉住陈阿娜的手认真看着女儿,说道:“我跟娜娜是真心相爱,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参加我们的婚礼来祝福我们……”

“祝福你们死在新婚之夜么?”宋飞泉冷酷的说道,“到时候我该说什么祝福词?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林龙杰唉声叹气的说道:“宋小姐,你这话有点过分了哎。”

宋飞泉怒道:“过分?谁过分?我妈妈过去一年几乎崩溃!她请了律师跟我这个女儿断绝关系啊!我突然没有了妈妈,谁过分?”

罗冰心坚定的站在她身边说道:“小飞姐,他们太过分了。”

咖啡馆有人小心的走了过来,他对陈松说道:“文斯,这都是你的同胞是吧?”

陈松尴尬的说道:“抱歉,杜勒斯,我们吵到你们了,这就去找个包间或者去警察局解决这件事,请你们原谅我们。”

杜勒斯急忙摆手道:“哦不不不,没事,你们在这里吵架就行,不过能不能用英语?你们这样说话我们听不懂哎。”

周围几个喝咖啡的人纷纷点头,一脸热切。

小镇日子实在太平淡了,碰到这种闹剧他们恨不得带上全家一起来看,这可比话剧精彩多了,而小镇连个话剧都看不了。

陈松:(个_个)

如果不是他跟宋飞泉私交甚好,那么其实他也挺想当个吃瓜群众的,庄园里瓜子可是够多,够他嗑好几年。

吉尔维德借口说道:“文斯,告诉你的同胞用英语来交流吧,我知道他们英语水平都很好,作为警察,我有知悉事情真相的权力。”

陈松:你他么就是想看热闹吧?

不过吉尔维德确实是警察,他起码得把警察的意思传达到。

听了这话后宋飞泉嘴角一挑俏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好啊,用英语来说,让冰岛人民看看渣男和渣女的真面目。”

宋恩鹏忍着怒说道:“我毕竟是你父亲,你就这么说你父亲?”

宋飞泉针锋相对:“那你就这么对你女儿?出轨你女儿的闺蜜?”

宋恩鹏的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他说道:“我跟你母亲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只是因为你我一直在忍受着,也曾经想过忍一辈子。后来娜娜出现,事情就不一样了,我也想过几天男人的日子!”

宋飞泉冷笑道:“哟,你们还是真爱呀?”

陈阿娜反握住宋恩鹏的手说道:“对,我们就是真爱。”

听到这里,陈松知道事情怎么办了。

他问宋恩鹏道:“你自己多大年纪你清楚,你觉得这女人跟你在一起是因为爱你?”

宋恩鹏客气的对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

陈松笑了,说道:“据我所知您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吧?那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去相信一个妙龄姑娘的所谓爱情?”

宋恩鹏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年轻人,但正因为我混迹商场多年,自信这双眼睛还算靠谱,所以才相信娜娜的话。”

“你不要以世俗人的眼光来看我们,你对我们毫不了解,只是因为我们跨越年龄差决定在一起,然后就做出我们并不相爱的定论,不觉得这样太武断吗?”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很好,我欣赏你的自信,既然这样那让我来测定一下你这位真心相爱的小妻子,行吗?”

宋恩鹏看向陈阿娜,陈阿娜高傲的昂起头说道:“你怎么测定?随便问,我跟你说真话。”

陈松笑了笑道:“你想说假话也说不了!”

387.真心话

陈松的百宝囊里收藏着几百枚丹药,其中光是信口丹就有几十枚。

这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也不怎么重要,使用机会不太多,如今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所以陈松还挺期盼的。

听了陈阿娜底气十足的回答,他笑了笑道:“好的,那你接受我的独家问询,这会让你说出你的心底话,你敢吗?”

陈阿娜不屑的说道:“要来就来,娘们唧唧的哪那么多废话?”

陈松被她的话给噎住了,然后心里发狠:小娘们我看你牛到什么时候,你这会跳得欢是吧?好,我马上给你拉清单!

他先让陈阿娜进入一个包厢里单独待着,自己去超市买了一盒糖豆。

这些糖豆跟信口丹大小相似,无非色泽不一样,它们有好几种颜色,陈松一种挑了一个,搭配玉白色的信口丹组成七种颜色。

回到包厢,他让其他人等在包厢外面,自己进去问话。

安吉丽娜对他的表现信心十足:“这姑娘要露出真面目了,文斯问询的本领非同一般,如果冰岛治安再乱一些,那他可以从警,我敢打赌他会成为冰岛警界传奇!”

包厢很小,一张桌子两排双人沙发,陈松将糖豆放在桌子上说道:“你吃一粒糖豆,我会问你一个问题,来吧。”

陈阿娜先拿了一颗红色的糖豆吃进嘴里,道:“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

“废话,刚才泉儿不是说了吗?”

“我问你答,别娘们唧唧的废话,虽然你是个老娘们。”陈松毫不客气的用她的话来反击她,心里很爽。

陈阿娜生气了,捏着拳头说道:“你说谁是老娘们?!别以为这是冰岛我怕你,找抽你直说!”

陈松一看这姑娘还挺彪悍,就冷笑道:“不敢回答了吗?怎么老是岔开话题呢?”

陈阿娜顿时倚靠在了沙发上:“陈阿娜,我叫陈阿娜,我父亲给我起的这名字,他希望我能长得婀娜多姿。”

回答完毕,陈松示意她再吃一颗糖豆。

陈阿娜又拿了一颗,粉红色。

陈松继续问道:“你跟宋飞泉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你跟宋恩鹏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阿娜说道:“我跟泉儿是高一认识的,当时学校有个痞子纠缠她,我看不过去找我当时的痞子男朋友干了他,然后泉儿知道后感谢我帮忙就此认识。我跟鹏哥是到了高三毕业晚会认识,泉儿带他做为自己的舞伴参加了毕业舞会……”

她又吃了四个糖豆,一直没有挑选玉白色的信口丹,把丹药留到了最后。

陈松觉得这样也好,他期间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样待会可以做比较。

最终,盘子里只剩下信口丹。

陈阿娜看了眼盘子哼道:“我讨厌白色。”

“吃掉,最后一个问题了。”陈松微笑。

陈阿娜吃掉了信口丹,脸上露出诧异表情,她感觉到了信口丹跟其他糖豆的区别。

陈松没给她时间来细细品味,直接问道:“你是因为什么靠近宋恩鹏并愿意跟他在一起?”

陈阿娜立马说道:“因为他长得很帅,风度翩翩,有气质,有阅历也有钱,他是我的男神,我爱他,我需要他,他也爱我,我知道他爱我,所以我当然要跟他在一起。”

陈松一怔,这个答案跟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继续问道:“可是他年纪足够当你爸爸了!”

陈阿娜说道:“对呀,我有恋父情结。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父亲去世了,白血病,从那以后我就讨厌白色。我没有父亲,我需要一个父亲,需要他陪我逛公园,教我写作业,保护我不被小混混骚扰,但我没有。”

“如果他不是年纪大到可以做我父亲,我为什么喜欢他?我喜欢的就是一个成熟、阳刚、有担当、有领导力的男人,年轻的男人会干什么?只会玩游戏、泡吧、看球、吹牛,我恨死你们这种年轻的混蛋了知道吗?你们差点毁了我!”

“我需要一个能保护我的人,可以宠溺我、容忍我性子的人,然后我找了二十多年,最终找到了他,那么我为什么不去爱他?”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扯了吧?可你是小三啊!”

陈阿娜说道:“是啊,我是小三,我希望我不是小三,但我只碰到这么一个合适的,你让我怎么办?我只能去拆散他们,还好泉儿的父母早就形同陌路,这是老天爷在帮我你知道吗?是月老、丘比特给我送来一个真命天子你知道吗?”

外面听他们谈话的宋飞泉忍无可忍,推开门怒气冲冲的喊道:“行了、行了,别再鬼扯了,收起你那一套恶心的嘴脸!”

陈松尴尬的站起身,他把事给搞砸了。

一通操作猛如虎,干的如同二百五。

听了宋飞泉的话,陈阿娜同样勃然大怒,她指着宋飞泉说道:“我的嘴脸恶心?最恶心的是你好不好?你真的从高中到现在,一点没变,永远那么自私,永远那么纯洁,真是好一朵白莲花,好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中学时候你整天小白裙子小白鞋,好像古墓里钻出来的小龙女,结果招惹的小痞子、小混混一个劲往你身边蹭,自己害怕了就靠朋友想办法来帮你摆平。”

“我告诉你多少次我讨厌白色、讨厌白色,可你就喜欢穿白裙子在我身边转悠,因为白色才能显出你纯洁是吗?你怎么就不肯为朋友考虑一下呢?”

“还有你父母,从高一我们做了朋友开始你隔三差五就吐槽你父母的关系,你知道他们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他们想要离婚。可你不愿意呀,于是每当他们有离婚征兆的时候你就表现一出苦情戏,让他们为了你不敢去离婚……”

“这次你母亲因为我而恨上你,你真是因为父母离婚而生气到出国的吗?我看不是吧,是因为你妈妈把房产证全给拿走了并且立了遗嘱说死后要全捐献给科研机构吧……”

陈阿娜嘴巴化作一挺机关枪,还是m60那样的厉害货,对着宋飞泉就是一阵喷。

从她高中喷到她来冰岛,从她学习喷到她感情,把宋飞泉给喷懵了。

陈松沉默不语,罗冰心很着急,拉着他说道:“陈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看了看周围,陈松无奈的说道:“我不敢说啊。”

“你说!”

“那我告诉你们,这个陈阿娜说的都是实话和心里话。”

388.挽留

闹剧最终收场,因为来围观的镇民越来越多。

大家都太无聊了,得知有家庭伦理剧可以看便纷纷赶来了咖啡厅。

陈松第一次知道原来冰岛人这么八卦,要知道冰岛很注重隐私的,而家庭矛盾毫无疑问就是很重要的隐私问题。

一切都敌不过无聊,镇民们知道侵犯别人隐私不好,所以他们就装模作样的进咖啡馆点饮品,假装是来喝咖啡的。

只是好奇的目光和伸长的脖子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想法,宋恩鹏难以忍受,就喝止了越吵越欢的宋飞泉和陈阿娜。

最终宋恩鹏落寞的说道:“看来爸的婚礼你是不想参加了,爸本想得到你的祝福,别人我不在意,你是我女儿,咱们是一家人呀。”

被陈阿娜数落一通后,宋飞泉对待父亲的态度倒不是那么激烈了,她只是冷淡的说道:“除非没有我的祝福你结不了婚,否则我去送什么祝福?”

听罢这话,宋恩鹏一时有些惊喜:“如果爸告诉你没有你的祝福这婚没法结,那你……”

“那我回去考虑考虑,你们两个先准备结婚事宜,但不要结婚。”宋飞泉巧妙的回避了话题。

陈阿娜可不傻,她顿时抱着男人的手臂开始跺脚:“鹏哥你别信她的话,你女儿我最了解了,她可狡猾了,她才是狐狸精。”

宋飞泉鄙夷的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哎呀,看起来我真年老不少,以前你都叫人家小狐狸精呢。”

二女又要反唇相讥,宋恩鹏知道事情不能继续下去,硬是拖走了陈阿娜,留下一句话:“爸这次来冰岛不会那么快回去,你多想想,想开了给爸一个消息,爸过来接你。”

“等等,你这次来冰岛要干嘛?”宋飞泉警惕的问道。

宋恩鹏假装没听见,拉着陈阿娜的手臂赶紧离开。

宋飞泉拦住了林龙杰:“我爸他们来冰岛是干嘛?”

林龙杰困难的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跟你父亲其实吧……”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跟你老婆说咱们之间有猫腻。”宋飞泉把送分题改成了送命题。

林龙杰无可奈何,只好嘀咕道:“其实我真不太清楚,不过你爸是带着摄影师一起来的,所以我猜测,当然也只是猜测他是不是打算来拍婚纱照?”

宋飞泉气炸了,闺蜜变成妈,这种事任是谁也无法忍受。

陈松一行人呼啦呼啦的往外走,咖啡厅里的人都是一脸惋惜:没看上热闹呀。

亚历克斯牧师在门口拦住了他,说道:“嗨,文斯,有个事跟你说说。”

陈松警惕的问道:“跟今天的八卦有关吗?”

牧师诧异道:“八卦?哦不,我是想找人翻新一下镇外的破屋子然后改建一个小型的博物馆,你愿意来帮个忙吗?”

这事好说,陈松道:“什么时候?应该没问题。”

牧师欣喜说道:“那太好了,不如就在本周末?”

回到庄园后,宋飞泉开始收拾东西。

陈松随意采集了一支草叼在嘴里,问道:“你准备离开了吗?”

宋飞泉怅然道:“我本来计划在这里就是工作个两三个月,结果不知不觉时间都这么久了,所以我想是时候离开了。”

陈松嘴巴有点发苦,宋飞泉虽然是大小姐出身,可是性格没得挑,做事风格雷厉风行,干活从不叫苦叫累,把温室种植园收拾的妥妥当当。

所以,她要是离开,那陈松这边可就缺人了。

得知她要离开,罗冰心眼眶有些湿润,她嗫嚅道:“小飞姐,你要留我自己在这里吗?别呀,要走一起走……”

陈松眼眶顿时也湿润了,两个免费劳动力,这是都要没了吗?

宋飞泉无精打采的说道:“冰冰你留在这里吧,别去其他地方工作了,说真的,相比之下这里就是天堂,你一直待到护照期满吧。”

“可你怎么还要走呀?”罗冰心问道。

宋飞泉叹道:“我没脸再留下了,你看姐都成笑话了,还有我不能让我爸跟陈阿娜安安稳稳待在一起,我得去拆散他们,起码让他们拍不成婚纱照!”

陈松说道:“你看你何必啊?我觉得这件事上陈阿娜毫无疑问伤害了你,但对你父亲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你屁股是歪的。”罗冰心为宋飞泉仗义执言。

陈松翻白眼道:“一边去,认真的,那个陈阿娜说的全是实话,她不是为了你爸的钱靠近他的,两人确实真心在一起。”

宋飞泉的脸色顿时垮了。

陈松说道:“你先留在庄园里吧,静观其变。至于所谓的颜面问题,那你就是想多了,除了我、小冰和林龙杰其他人压根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

宋飞泉确实暂时无处可去,她坐在地上思索了好久,最终决定先不走了。

下午她找到陈松问道:“你信陈阿娜的话?”

陈松认真的说道:“你相信我吗?”

“不大信。”宋飞泉摇头。

陈松气急:“那你来问我干什么?”

“行吧信你信你。”宋飞泉勉强说道。

陈松还是气:“你信我那不就结了?别管我用了什么手段,反正陈阿娜当时对我说的话百分百是真的,我可以保证!”

得知这消息,宋飞泉更是惆怅:“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跟娜娜撕破脸了,其实我们关系真挺好的,我曾经以为她会是我一辈子的闺蜜呢。”

“成了你妈以后,你们关系就更近了。”陈松安慰她。

宋飞泉瞪了他一眼离开,很生气。

陈松耸耸肩继续收拾他的牧草,冰岛进入九月后就得割牧草,十月就是霜期,那时候牧草可就要破败了。

莱茵采集了一些牧草后说道:“老大,或许我们不必着急,可以晚点再割草,我看这些草的长势还挺好的。”

陈松说道:“当然好,现在才几月?但冰岛牧场的规律不就是九月割牧草吗?咱们再等下去万一一夜之间牧草枯萎,那整个冬天牛羊马吃什么?”

莱茵摇头道:“我觉得应该不会,你看这些草,娇嫩多汁呀,一掐出水呀。”

他折断草根冒出草汁,确实很嫩,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似的。

389.这曾是鬼屋

经过莱茵提议,陈松把收割牧草的事给暂时搁置了一下。

这几天庄园里有点乱,宋飞泉无心干活,在想方设法跟父亲和小妖精斗智斗勇,罗冰心责无旁贷帮助她,安吉丽娜为了融入两人的小团体也决定参与其中。

到了周末,陈松得去帮亚历克斯收拾房屋,临走前他对三女说道:“你们今明两天要不加个班?我给加班费,你们把那什么收拾一下。”

“不收拾,这周末我们有事呢。”罗冰心干脆利索的说道。

“你们有什么事?追剧还是追综艺?”

“追人。”安吉丽娜狡黠的对他挤了挤眼睛,“我们要去雷克雅未克我执行一项特工行动。”

“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宋飞泉郑重其事的说道。

陈松警告她们说道:“小心点啊,别玩脱了,小心出事。”

罗冰心不甘示弱的说道:“我们有安娜警官做顾问,能有什么事?”

安吉丽娜说道:“我们会带上道哥,有道哥帮忙,能有什么事?”

陈松摆摆手离开,他骑着自行车往镇子西边驶去。

亚历克斯牧师找了不少人过来忙活,陈松数了数得有十来个,其中包括科瑞。

看到科瑞在这里,他伸手过去击了个掌问道:“你不用看店了吗?今天可是周末,你不会不营业吧?”

科瑞耸耸肩道:“哦营业,当然要营业,不过我也找了一个类似wwoofer的工作者,他是一名韩国人,想要环全球旅游,体验生活。”

“原来如此。”陈松点头。

亚历克斯牧师拍了拍手说道:“各位绅士,各位绅士,很荣幸邀请到大家一起来收拾鬼屋,让我们行动起来吧……”

“辛里奇,我知道你有打扫的天赋,教堂的零食经常被你打扫的干干净净,所以你带两个伙计来负责清扫。”

“盖尔,听我说你别抽烟了,这屋子破败成这样了,你小心一个烟蒂会把它引燃。你带两个人去楼上看看,重点是屋顶。”

“其他人跟我在一起,咱们要把墙面重新粉砂,还要加装新的门窗,好了就这样,愿上帝保佑我们。”

陈松化作小工,挥舞铁锨搅和起了砂石水泥,等到墙壁修补完了他还得调制硅藻泥。

科瑞跟他关系最近,特意来跟他搭档。

一边干活科瑞一边问道:“文斯,你知道镇上要建新能源工具了吗?”

陈松摇头:“不知道,建什么?”

“风车。”科瑞说道,“政府联合了一家能源公司,想在镇上搭建几座风车,就像荷兰和丹麦那样,用风车来发电。”

“这是好事,不过我不知道。”陈松心里琢磨起来,他的庄园耗电可是够厉害,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建一座风车来发电。

“这才不是好事。”亚历克斯牧师不悦的说道,“我反对在镇上建风车。”

陈松问道:“怎么了?怕破了小镇的风水吗?”

他觉得风车挺好的,一是发电可以提供清洁能源,二是这东西本身就是一道风景线。

亚历克斯牧师告诉他并非如此简单,风车确实是一种低污染的发电工具,可是它对环境有影响。

电力风车很是高大,风车基座自然宽广,而这种基座周围的植物很难存活,流萤镇有萤火虫有鸟儿,是许多小生命的栖息地,所以要是建起风车它们难免会受到影响。

陈松倒是没考虑这些,要是电力风车会影响周遭的植物生长,那他就没有兴趣了。

干了一会活后他又想到了九洲,九洲没有电力,要是有了电力石门寨的生活环境会大为改变,其实可以在那里建一些电力风车。

当然,这就是想想,真要实行难度很大,不过虎浮群山的山风很猛,这点很适合电力风车的运转。

难怪牧师想要利用起这座房子,这房子总共有三层,还有个地下室,在小镇上属于高楼了,一直废弃有些可惜。

房子的前身是冰岛最早的驿站,算是中央统治地方的重要建筑。

以前通讯不方便的时候,雷克雅未克每天都有邮政、补给还有商队的马车开往乡镇,这驿站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陈松问道:“那它怎么会突然荒废了呢?应该早点保护起来的。”

科瑞放下铁锨往周围看了看,低声道:“你注意到没有,牧师刚才说这是一座鬼屋?”

陈松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有这回事。”

“不是好像,这是真的,这里面发生过很可怕的事,你想听听吗?”科瑞神秘兮兮的问道。

说完后他又摇头:“算了,不给你说了,这事情很可怕,我担心会吓到你。”

陈松呵呵笑:“我连僵尸都见过,还会怕你们北欧的鬼故事?”

科瑞挑衅的问道:“那你想想看吗?”

陈松刚要答应,然后他又摇头:“不,我不听。”

“怕了吧?”

“怕你个鸡儿,我等安娜回来后带她来这里,然后让她讲给我听。”陈松嘿嘿笑。

科瑞说道:“那你最好提前听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否则万一你到时候被吓到,岂不是会很丢脸?”

陈松期盼的说道:“没事,我要是被吓到的话那我就往安娜怀里钻。”

科瑞:(╯▽╰)

修缮一座荒废半个多世纪的房屋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屋子几乎全给废了,还好门窗没什么事。

因为当时的小镇镇长很有眼光,在政府宣布驿站系统废除的时候把屋子的门窗都给卸下来放入了仓库里。

小镇办公室秘书和镇长助理温蒂女士得知牧师要主持把驿站修缮起来,就特意去镇上仓库找出了门窗。

驿站木门镶嵌着一层铜皮,半个世纪的时间下来,铜皮上长满了铜锈,但依然保持着稳固的身姿。

窗户框全是木质的,上面刷了油漆,进入仓库后每年也会刷一遍,所以同样还很牢靠,装上就能用。

一个周末两天,十多个人热火朝天的把荒废驿站给收拾了出来。

地下室和三层楼包括阁楼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破烂的屋顶用石膏板和彩钢瓦板进行了修缮,裂缝的墙壁全用水泥给修复了,这样再装好门窗,打眼一看驿站还是挺不错的。

390.里面有人

按照牧师的意思,他想把驿站的历史气息也复原出来。

这点就有点为难人了,一群大老爷们会种地会捕鱼会喝酒,就是不会搞艺术。

陈松感觉换上以前的门窗后,这建筑已经有了冰岛古代驿站的味道,门上青铜雕花很有维京时期的感觉,窗户上头再雕刻点斧头链子锤,那就更有感觉了。

听了他们的话牧师直摇头,他最后自己想了个主意,那就是等到明年开春种上爬山虎之类的藤蔓,到时候从外面爬一层藤蔓,历史的沧桑就出来了。

看着一座老房子变为新屋子,陈松心情愉悦。

安吉丽娜三人也是心情愉悦,她们不知道在雷克雅未克干了什么,回来后意气风发,好像打完科西嘉战役的拿破仑军队。

陈松好奇的问道:“你们去干什么了?”

安吉丽娜对他眨眨眼睛说道:“这是秘密,先生,女人的秘密你别问。”

陈松耸耸肩道:“我才没有那么八卦,不过你猜我这个周末干什么了?”

“修缮驿站。”安吉丽娜说道,“恭喜你们,你们干的可真快,连门窗都给安装上了,说真的我从未见过复古的驿站,你们让我大开眼界。”

陈松丧气道:“你已经去看过了?”

“没有呀。”安吉丽娜挥了挥手机,“推特上全是驿站的照片。”

陈松又问道:“科瑞跟我说,那驿站叫做鬼屋?”

安吉丽娜点头说道:“是的,因为……”

“里面肯定有个鬼故事对不对?”陈松精神亢奋的问道。

“当然,我马上就告诉你……”

“别,别在这里说,我们今晚来个夜探鬼屋,到时候在鬼屋里轮流讲鬼故事怎么样?”陈松再次打断她的话提了个建议。

罗冰心高兴的说道:“好啊,我最喜欢讲鬼故事了。”

听着他们交谈的莱茵脸色惨淡的说道:“打扰了,今晚我要回家去睡觉。”

陈松劝说他道:“莱茵,你怎么那么胆小?你是个男子汉啊,鬼故事而已,你得知道这肯定是假的……”

“我不怕那玩意儿,我就是今晚回去有事,告辞。”莱茵走的义无反顾。

“那就不去了。”陈松摇摇头。

罗冰心很失望,宋飞泉依然兴奋,说道:“不去正好,小冰、安娜吃完饭你们去我房间,我们再制定点计划。”

陈松说道:“安娜没时间。”

吃过晚饭,他带上啤酒、瓜子、盐水花生、酱黄瓜这些东西上了车,然后把安吉丽娜叫上去往驿站。

他想跟安吉丽娜约会,可不是真想一群人轮流讲鬼故事,大晚上的玩这个多吓人?

驿站没有通电,到了晚上里面黑咕隆咚一片。

陈松下车后面色凝重的说道:“今天我们清理的时候,从里面赶出来许多蝙蝠……”

“你确定?冰岛有蝙蝠吗?”安吉丽娜惊奇的问道。

陈松一想郁闷了,冰岛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原生情况下是没有蛇没有蝙蝠没有许多动物,这让他想编造个谎言都困难。

他吸了吸鼻子说道:“或许看错了,可能是一些黑色的鸟吧,你知道的镇上鸟超级多。”

“但你们没有遇到任何鸟,对不对?”安吉丽娜笑吟吟的问道,“我关注推特了,并没有人拍到有鸟的照片。”

陈松想摔东西:“当时事发突然,可能他们没有拍到。”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好吧,但你说这些是干什么?晚上黑灯瞎火带我来看鸟吗?”

陈松一怔,道:“我怀疑你在搞黄色,你的那句话就是证据。”

他本想塑造一点恐怖氛围,让安吉丽娜几次打断,现在没那心思了。

两人走向驿站,陈松想推开门,结果推了一下没推动。

这样他就有些纳闷了,走的时候他记得没有锁门,再说这种老式门是明锁不是暗锁,他摸了摸没有摸到锁。

安吉丽娜拉了他一把,小声说道:“里面好像有声音,是哭声,你听到了吗?”

陈松笑道:“你想吓我呀?”

安吉丽娜紧张的说道:“不是,你仔细听一下,真的有哭声。”

陈松侧耳倾听,结果确实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声调略尖锐,婉转哀怨,不像是哭泣声,但确实不太对劲。

瞬间,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听力可是够好,竟然也听到这声音了?”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去,断断续续的女声更清晰了。

安吉丽娜迟疑道:“呃,你在逗我是吧?里面没有声音。”

陈松纳闷的说道:“当然有啊,你不是听到了吗?”

安吉丽娜抱起双臂道:“我吓你的,这里面怎么可能有声音?”

陈松说道:“不信你贴到门上来听,真的有声音。”

他正说着,声音又没了。

安吉丽娜怀疑的看着他道:“你想用我的法子来吓我?抱起文斯,这招没用。”

陈松道:“我没有吓你,刚才里面真有声音。那个,关于这个驿站的鬼故事是怎么回事?”

安吉丽娜说道:“不是鬼故事,是真事,二战刚结束的时候小镇有几个美国孩子闲着无聊,他们晚上进入了驿站来探险。”

“你知道点白蜡见幽灵的传闻吗?他们就点起了白蜡烛想在驿站里寻找幽灵,可是失火了,这些孩子没有跑出来,全部葬身在了里面。”

“就从此之后,一个传闻出现了,总有小镇赶夜路的人看到里面有烛光在闪烁,还有美式英语口音在说‘吹不灭、吹不灭’相传幽灵是无法吹灭任何火焰的……哇啊!!!”

突然之间一声凄厉的鬼叫从安吉丽娜身后响起,正凝神听她讲故事的陈松吓得好一阵哆嗦,这声音太响亮了!

见此安吉丽娜就大笑了起来,她愉快的举起手机正要说话,这时候驿站顶上的阁楼猛的响起一个凄厉的女声:“啊啊啊!”

透过阁楼狭小的窗户,两人看见里面有一道光芒亮了起来,接着有扭曲的身影投影在了玻璃上。

安吉丽娜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她惊讶的仰头看着阁楼叫道:“天,真有鬼!”

陈松才不信地球有鬼呢,他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可能?肯定是人在搞鬼,上去看看!”

402.电话推销

蜜蜂肯定不能弄死,不过让特里克朗这么一说,陈松倒是想起一件自己险些忽略的事,那就是帮助蜜蜂越冬。

冰岛的蜂蜜很有名,一号公路的镇子口总有养蜂人摆放了蜂箱然后现场卖蜂蜜。

蜜蜂是一种很怕冷的昆虫,因此到了冬季它们会躲藏在蜂巢里然后靠代谢和摆动腹部产生的热量来维持生命。

可是每年野蜂巢周围都会有不少蜜蜂冻死,这就是陈松要注意的事了:

在寒冷的日子里,蜂群为了求生不得不产暖,可是冰岛气温不恒定,有几天气温会高,这样加上蜜蜂们自身制热,蜂巢温度上升会过热,有些蜜蜂会出巢活动。

还有一个问题是蜜蜂们冬季也得进食,它们吃的就是储存起来的蜂蜜,这样当蜂后感觉外界温度适宜时候,它会驱赶工蜂们外出去给蜂巢补充食物。

可是外界温度还是太冷,工蜂一旦离巢压根适应不了这样的低温环境,很容易就被冻死了。

对于养蜂人来说冬季都是个坎儿,陈松要解决这事得下一些功夫。

他把这事给说了出来,布鲁斯提议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将蜂箱直接搬进种植园中呢?种植园里有恒温保持系统,蜜蜂们即使出巢也不会被冻死了。”

陈松怅然说道:“我想过这一招,但可能不好用,因为一旦温度适宜,工蜂们就得照常劳作,这需要大量花朵,光是种植园可提供不了。”

夏天流萤镇外野花特别多,蜂群扩充的厉害,现在已经有十个大蜂箱了,平均每个周能产出两桶蜂蜜。

到了冬季这些产蜜小精灵就变成了一张张小嘴,陈松要是喂不饱它们,它们就会被蜂后逼迫自杀。

事情有点难办,陈松只能暂时搁置下来,当前要务还是收拾虫子。

真是不打扫不知道,一打扫吓一跳,房子角落里面的虫子很多。

其实这是可以预料的,庄园里面植被太多,植被多了虫子就会多,这很正常。

陈松在挪动家具的时候发现房子里还有一些蜗牛,哥布尔刷墙的时候又发现墙缝里有许多颜色各异的瓢虫。

这些瓢虫颜色太怪,哥布尔怕它们有毒,总算胆小了一回。

安吉丽娜找昆虫爱好者朋友问了问,原来这些瓢虫的名字就叫异色瓢虫,它们身体强壮,能熬过冬季,所以一般不会往人的家里闯,只要在室外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就行。

得知他们在打扫卫生,她的朋友让他们看看空调外挂机还有一些百叶箱,这里面是异色瓢虫最喜欢藏的地方。

花费两天半时间,一号庄园的住宅楼才被打扫出来。

哥布尔和卢克重新涂装了外墙后,这座楼房变得像模像样起来,突然就焕然一新,陈松都不想给游客住宿了,他觉得这房子可以做自己以后的新房。

当然他这话不能说,一群人费了两天多功夫才收拾出来,要是知道给他收拾新房,估计众人砍了他的心都能有了。

劳累了两天多时间,结束后自然要庆贺一番。

这时候晚上日落就很早了,他们下午宰了一头羊,收拾妥当后便已经日落西山了。

橙红的晚霞挂在西天上,一朵朵云彩在海风吹动下缓缓飘荡着,时不时换个形状,落日在它们掩藏下若隐若现,宁静祥和。

陈松拿了一瓶啤酒小口小口的喝着,他正要舒服的休闲一会,结果接到了个电话,鸟类保护组织的分队长雅各布找他来了。

看着来电,他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这货是不是又要到他庄园来搞活动?

电话接通,雅各布先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问他最近忙不忙。

陈松含含糊糊的说道:“那个,嗯,其实吧,哈哈,有点忙,你知道的这不是秋季到了吗?我牧场里面活比较多,怎么,你要来帮忙吗?”

雅各布说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帮忙。不过我想我可能也没什么时间,因为我家的小狮子生产了,我想问问你对鬃狮蜥有没有兴趣。”

陈松很吃惊:“你家养了狮子?它下崽了?”

他以为自己养北极熊已经很惊天动地了,没想到这还有养狮子的。

雅各布解释道:“不是狮子,小狮子是昵称,其实我养的是鬃狮蜥,一种很棒的宠物,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宠物,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

陈松恍然大悟:“哦,鬃狮蜥,一种蜥蜴是吧?我对这种爬行动物兴趣不太大。”

雅各布有些失望,然后他又问道:“那么你认识的有钱人里有没有喜欢这种宠物的?是这样的,我家的鬃狮蜥品相、血统都很棒,如果喜欢养宠物,那绝不应该错过它。”

陈松彻底明白了,人家不是来送他礼物的,而是找他搞推销的。

他答应帮雅各布问问,雅各布很认真的问他要了邮箱,说把自家鬃狮蜥的照片和相关资料给他邮寄过去,方便他给朋友展示。

陈松挂了电话,安吉丽娜问他道:“是有人推销什么吗?”

“你耳朵真灵。”陈松吃惊的说道。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不,不是耳朵灵,是我上过读心术的课程,fbi读心术培训,挺有用的一门课。”

“好吧,继续我的话题,刚才我看了你的表情,你起初有些紧张然后又有些无奈和不耐烦,但已经放松下来了,这是很典型的面对熟人的推销的心理活动展现。”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你赢了,确实是这回事。”

“向你推销什么了?”安吉丽娜好奇的问道。

陈松把雅各布的情况说了一下,正过来送红茶的布鲁斯老爷子感兴趣了:“你有朋友养了鬃狮蜥?哈,艾玛喜欢蜥蜴,正好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养活动性很大的宠物,或许我可以送她一条鬃狮蜥做礼物。”

这点陈松还真不知道:“艾玛喜欢蜥蜴?”

布鲁斯说道:“对,以前她曾经养过,那时候帝格尔松先生并不厌倦这种小动物,后来庄园被卖掉,我们就把养的那只蜥蜴送给了亲戚。”

陈松心里有主意了,说道:“正好艾玛帮我这么久,我也没送她礼物,这样哪天我们去给她选一条鬃狮蜥吧,我来出钱。”

莱茵腆着脸说道:“老大,你也没有送过我礼物,那个,我缺个女朋友。”

陈松对布鲁斯说道:“明天帮莱茵订个充气娃娃。”

392.冰川仙界

面朝大海,头顶月光,这种环境下聊天很悠然。

陈松就觉得自己一点烦心事都没有了,虽然他本来也没有烦心事。

唯一不太美的是莱茵抱着吉他、扯着嗓子对着大海嚎了一个多钟头,那展现出来的耐力真让他佩服。

大声歌唱也是很耗力气的事,明星们要开演唱会都得提前健身来储备体能,从这点来看莱茵的身板可以。

还好涛声滚滚,这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了莱茵的歌声,陈松断断续续的听着觉得还能忍受一下。

到了午夜,海风就彻底凉下来了。

就这么突然之间,陈松意识到了天气开始转冷。

这半个晚上两人坐在礁石上什么也没做,就是单纯的聊天,但聊的很开心。

第二天陈松说他有事,把庄园的工作一一作了安排,然后开着皮卡车开往瓦特纳冰川国家公园。

他要去开采冰晶石了。

之所以从发现冰晶石到开采之间跨越这么长时间,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他不想让科瑞等人怀疑自己,第二个则是他一直在一台机器,激光脱毛机。

带上机器和电锯、汽油锯,他开车直奔国家公园。

国家公园里人越来越少,五六七八四个月是人流高峰期,从九月开始就很少有人会来这里了,天冷、危险。

陈松带着机器打开光门去了石门寨,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回阴阳峰了。

没办法,天地之间突然起了这诡异的白雾,他心里没谱,不敢随意出行。

光门开开合合两趟,他带过来的是激光脱毛机和一台汽油发电机。

将机器和汽油带过来后,陈松去找到武大让他把机器搬到祠堂去,然后给他做脱毛美容。

发动起汽油发电机,陈松对他说道:“待会可能会有点疼,你可得忍住,不过只要熬过这阵,那你以后就不会再跟野兽似的长出一身毛来。”

武大狐疑的问道:“仙长,这法宝真能脱毛?”

旁边的孙长弓脸色一沉道:“你敢怀疑仙长?”

武大急忙说道:“不是不是,小人不敢,小人不怀疑这法宝能给小人脱去长毛,小人怕的是会顺便把小人的皮给脱掉。”

陈松是了解过激光脱毛机后才敢动手的,他解释道:“别怕,我给你讲一下我这法宝的原理,然后你就明白了。”

“这法宝会发出一种叫做激光的东西,极光穿过表皮进入到真皮内,会选择性地被毛发和毛囊中的黑色素颗粒吸收,产生光热效应,毛发内的热能向周围传导,将毛囊及干细胞等“毛根”彻底破坏,产生永久脱毛。而毛囊周围正常组织因不含黑色素颗粒,所以不吸收这种激光,因而受影响很小,一般不会造成瘢痕……”

武大听傻了,他听完后眨眨眼看向孙长弓道:“孙大哥你有文化,水平高,你听懂了吗?”

孙长弓抱拳道:“告辞。”

激光脱毛机有无痛型的,但那操作起来太复杂,陈松搞不懂,他买的这一台是老式脱毛机,激光打在皮肤上上还是很疼的。

武大在这一点上表现出了跟他外表一样的彪悍,对于疼痛忍受度很高,陈松先给他双臂脱毛,全程中他一声不吭。

陈松狐疑的问道:“难道不疼?”

筑盘尊者点头道:“我看武大表情都没波动,应该是不疼。”

陈松把筑盘尊者拉过来然后把脱毛枪给摁在了他腿上,随即筑盘尊者大叫:“沃日里妈哦!”

全身脱毛可是大工程,陈松不着急,给武大手臂脱毛后他便带武大去了自己的房间,说道:“闭上眼睛,待会我带你去仙界,关于仙界的种种你万不可对他人说,明白?”

听说自己能去仙界,武大惊呆了:“啊?”

“你的经历,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我即使远隔千里也能让你枭首!”

“啊!”

保险起见,陈松还给武大脑袋上套了个布袋子,然后才打开光门带他到了冰原。

采集冰洲石是力气活,靠他自己肯定不行。

到达冰原,陈松牵引他上了皮卡,然后他发动车子故弄玄虚了一阵,这才给武大摘掉套在头上的布袋子。

看着茫茫冰原,武大嘴巴张的老大。

九洲此时还是夏季,虽然没有艳阳高照,可天气还是有些热的,而他现在看到的却是千里冰川,身处冰川上寒气阵阵,把他冻得赶紧抱紧双臂。

陈松早买了超大号的衣裤鞋帽,还好他是在冰岛,冰岛人身材高大,里面不缺巨人,所以这种大号衣服不算难买。

另外他还给武大准备了一个防毒面具,冰洲石有毒,粉末被吸收进人体后毒性更大。

这样武大带着锤子、凿子、电锯开始干活,陈松没什么事,武大采集下冰洲石后他就用盒子装起来放到车厢里。

武大力气大胃口也大,这点陈松早有准备,车厢里全是牛羊肉和乳制品。

就在武大干活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他在冰川上架起了一个火炉,炉子上放着老式高压锅,然后把牛肉放入锅子里炖了起来。

高压锅煮了半个小时,陈松招手说道:“武大,过来吃饭。”

武大早就饥肠辘辘,他从小到大没吃过几顿饱饭,灵法末日降临后更是吃不饱,所以虽然长了个大块头,其实他身上没多少肌肉,长得很瘦削。

起初刚接触的时候,陈松之所以感觉他魁梧是因为他长了一身毛,毛发蓬松,显得他体格粗壮,实际上并非如此。

锅子打开,牛肉独特的香味顿时冒了出来。

陈松往里加了调料的,炖出来的牛肉汤味道很不错。

武大顿时惊喜:“牛肉哇?今天能吃牛肉?”

陈松说道:“你要是爱吃,在这里顿顿都是牛肉。”

武大顿时又肃然起敬:“这里当真是仙境呀。”

陈松把锅子推给他说道:“往里放点冰块,慢慢吃,小心烫着。”

武大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仙长,碗呢?”

陈松说道:“不用碗,这都是你的,我不吃这个。”

光吃肉不健康,他吃艾玛夫人做好的三明治,这个味道更好。

三明治这东西两边是面包,而面包粗糙好像粗粮所制,武大难免误会了,他的双眼中很快凝聚出泪花,感动的说道:“仙长待小人太好了,从未有人对小人这么好过,没说的,以后小人的命就是仙长的了。”

陈松莫名其妙,你瞎感动什么?

393.归来

冰洲石暂时用不多,这东西所包含的灵气很充沛,一块砖头大小的冰洲石中储存的灵气就够他修炼一天所用。

要辨认冰洲石和冰块其实挺简单的,不用感受其中灵气差异也能辨认出来,冰洲石更好开采,冰块更难。

这很好理解,瓦特纳冰川上的冰层都是千万年时间形成的,那叫一个结实,否则科瑞每次采冰也就不用叫上他们这几个猛人了。

大约采集了一个立方的冰洲石,陈松觉得够用了,这样下午他又打开光门带武大先行返回。

石门寨只是个暂时的落脚点,他必须得尽快返回阴阳峰,到时候就可以放心的开采并收集冰洲石了。

他根据灵气判断,这座冰洲石矿不太大,矿脉深度不好说,从表层来看矿脉的面积也就几万个平方,南北走向只有一百多米,东西走向更长一些,但也不会有五百米之多。

所以,如果武大辛勤一些那么他是可以一个人把这个矿脉给搬空的,顶多耗费的时间多一些。

带着冰洲石回到石门寨,陈松一边修炼一边等待外出队伍的归来。

又等了足足十天时间,他都等的不耐烦了,外出的队伍终于回来了。

外出时候是十六人,回来的时候就只有六个人。

看着这六人满身褴褛的跑回寨子,陈松心里一沉,他让孙长弓把六人带到了寨子祠堂,然后问道:“其他人呢?”

六人中带头的人叫做罗长庚,他心有余悸的说道:“启禀仙长,我们碰到了一些荒人,其他十个弟兄都被荒人给劫走了。”

陈松一怔,他以为这十人已经死了,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是被荒人给劫走了。

因为一起去过‘仙界’,武大成了陈松的心腹。

听了罗长庚的话他顿时站起来说道:“这些狗日的荒人竟然已经到了咱们山脚下,一共多少人?仙长,咱们得先下手为强,必须做了他们!”

罗长庚说道:“我们不是在山脚下碰到那些畜生的,我们是在从小龙门出来的时候撞上他们的,看那样子他们正要攻打小龙门哩。”

旁边一个名叫长驹的汉子说道:“对,他们一定要打小龙门,四处抓百姓为壮丁塞进队伍里,阿莱他们就是被当做新兵抓进去的。”

罗长庚又叹道:“唉,可怜我们弟兄没有本事,阿莱兄弟是为了掩护我们六个能安然回来才被抓走的,我老罗记他一辈子。”

“他们还没死呢,记什么一辈子?”陈松瞪了罗长庚一眼。

罗长庚不敢顶嘴,只是吱吱呜呜的说道:“被荒人征做新兵,怕是没多久的命了。”

听了这话,一行六人面露伤心之色。

武大安慰他们说道:“被征做新兵已经是好事了,要是被征做肉兵那才惨呢。”

他这么一说,一行六人直接吓的开始抹汗了。

陈松也恶心,荒人中有些队伍丧心病狂,缺少食物的时候他们会外出抓人,然后把人杀了炖肉做军粮。

筑盘尊者沉稳的说道:“我们先不谈荒人,罗长庚,你把尔等当初离开寨子后的经历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遵命。”罗长庚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初大家伙离开寨子后走了一会就看不到寨子了,心里害怕,于是纷纷去拉屎……”

“别说这些废话,直入主题。”筑盘尊者气恼。

罗长庚胆怯的问道:“仙长您不是说越详细越好吗?”

筑盘尊者都不想多说,就评价一个字:“蠢。”

还是孙长弓更开窍,他问道:“你们路上有没有遇到妖兽?”

罗长庚急忙点头道:“遇上了遇上了,刚下山的时候在山脚下就碰见了一个白衣妖魂,它游荡在山下四处找男人**气,好不吓人。”

“那你们是怎么从她手里逃避的?而且还一个人都没有折损?”筑盘尊者忍不住问道。

陈松低声问孙长弓:“白衣妖魂是什么?”

孙长弓也很小声的说道:“据说是及笄女子死掉后所成的冤魂,它们长得跟标致少女一般,穿着死时的白缟衣四处飘荡。因为生前未能跟男人两情相悦,所以它们死后就去专门找男人吸男人的精气来修炼。”

“妈咧,这么好?”

“什么?!”

“我是问它们厉害吗?”

“它们没有灵识,就是冤魂,只怕仙长们的道术,不怕刀枪棍棒,对我等凡夫俗子而言很厉害。”

听了孙长弓的解答,陈松也好奇起来,罗长庚一伙人都是普通人,那他们是怎么从白衣妖魂手中逃脱的?

罗长庚唏嘘道:“说来很险,我等眼力自然比不上那白衣妖魂,当时她抢先发现了我们,然后飘飘荡荡就追随到了我们身后……”

“诸位仙长是不知道,我们突然回头看到一个面色惨白、没有眼珠的白缟女妖出现在身后是什么感觉,我们当时全都吓得惨叫!”长驹忍不住插嘴道。

筑盘尊者冷冷的说道:“你们怎么从她手中逃脱的?”

罗长庚说道:“还是阿莱兄弟心眼多,他说白衣妖魂求的是干净的男人身子,我们就赶紧拉尿拉屎抹在身上……”

“别说了。”筑盘尊者服了,“我知道你们怎么摆脱它的了。”

陈松惊呆了,这也行?

罗长庚也知道这行为不好听,他讪笑道:“仙长请勿见怪,我们当时只求保命,只能出此下策。”

“往后说,后面还遇到过妖兽吗?”筑盘尊者问道。

“遇到过遇到过。”罗长庚急忙点头,“我们进了一个村子的时候遇到过一条长葛,不过那长葛很是虚弱,让我们以刀箭给猎杀了。”

筑盘尊者脸色沉了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多妖兽?这九洲,怕是真的变天了。”

长驹又插嘴道:“就碰到这两个,后面就正常了。”

“既然一切正常,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陈松问道。

“因为在荒村里遇上长葛以后我们害怕了,后面不敢再进荒村古寨,为了打听这世道还有换黄金,我们就去找城。”

“但现如今到处都是雾,不好分辨方向,我们好几次迷路了,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小龙门,从小龙门回来的时候又碰到了荒人,这样耗费了许多时间。”罗长庚细细解答道。

带着仙门混北欧

394.搬家

罗长庚六人带回了外界的消息,白雾不光出现在虎浮群山,外界也全是这雾气。

诡异的是,不论高山还是洼地,雾气浓密稀薄度都一样,正常情况下肯定不是这样,雾气密度和空气不同,重力影响下它在不同高度上表现应该不一样。

还有就是现在妖兽确实比前些年更多见了,小龙门里有多个妖兽的传闻,也有一些修士聚集在了小龙门里,他们是被请来专门对付妖兽的。

妖兽活跃度增加,对修士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是妖兽内丹中富含灵气,猎杀了妖兽可以采集内丹来修炼;坏事则是现在修士百不存一,留下的全是低水平的兔崽子,面对妖兽九死一生。

除了收集到的消息,罗长庚六人还带回来好些黄金制品,有装饰品有首饰有餐具,最珍贵的是一套妖兽雕像。

这套雕像足足有二十四个,通体由黄金浇灌而成,个头不算大,但因为黄金密度大,它们每个都要超过十公斤。

陈松挺喜欢这套雕像的,很有艺术价值。可惜要是做黄金出售的话,它们只能融化做金块……

收下黄金,陈松让孙长弓先安排厨房做一顿好菜来招待六人,然后他们还要再去小龙门一趟,这次是救人。

得知他的决定,从孙长弓到筑盘尊者都惊呆了:“去小龙门救人?救被荒人给围住的老百姓?”

陈松摇头道:“我又不是圣母,干嘛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不相干的人?咱们不是有十个弟兄落在了荒人手中吗?咱们得去救人!”

筑盘尊者下意识的说道:“你知道荒人有多危险么?去救人?就当他们死了好了,还去救什么救?”

陈松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道:“那你以后要是落到危险境地里,我也当你死了?”

筑盘尊者一怔,随即他下定决心:“刚才是师兄我鲁莽了,这趟救人的行动我一定参加!”

孙长弓迟疑的说道:“仙长,您能挂念我们兄弟,小人甚是感动。但说心底话,那十个兄弟不值当您去冒险。”

陈松挥手道:“我意已决,让罗长庚等人尽快歇息,我们明天就要出发去小龙门。”

孙长弓抱拳道:“遵命。”

他当然可以不去管那十个人,可那是活生生的人,是他见过、交流过、一起生活过的人,而且他对寨子里的人承诺过,只要尽心尽力给他做事那他也会竭尽全力去保护这些人。

现在要是他对阿莱一行十人不管不问,怕是会寒了手下人的心,以后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白雾四起,九洲形势混乱,他以后还得靠这些人为自己办事呢。

罗长庚等六人是市井之徒,他们平日里挂在口头上的就是义气,但这可不只是说说,他们确实很看重义气。

自从灵法末世以来,普通人在九洲活的越发困难,要想活下去他们必须得团结,必须得讲义气。

得知陈松要带队去救自己的同伴,罗长庚顿时热血沸腾,他们草草吃饱饭后结伴来找陈松,跪地拜谢:“仙长在上,小人们誓死以报!”

陈松挥手道:“不必说客套话了,这次我们可是要主动去招惹荒人,并不是出去享福,你们要做好丢命的准备。”

长驹大声道:“要不是阿莱兄弟们舍命引走了荒人兵丁,我们几个怕是早就没命了。这命是欠他们的,要是能还回去那就还回去!”

其他五个人重重的点头称是,竟然都没有畏惧之色。

陈松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他说道:“很好,诸位这番决绝之志有我辈修士的风采,把人救回来后我会实践诺言,一定会教你们修炼之法。”

筑盘尊者沉声说道:“老夫愿自荐为诸位的师傅。”

陈松道:“好,那就这么决定。孙县守,你去通知大家伙,迅速收集物资,咱们不要这寨子了,我带你们去个更安全的地方。”

阴阳峰!

山峰上有天险可依,只有一条路能通行,易守难攻,以陈松对修士和妖兽们的认识,只要在山顶的路口架起一挺重机枪,那真是万夫莫开。

如果不是这诡异的白雾出现,他会把阴阳峰当个秘密据点。

白雾现世,妖兽群起,他估计以自己和桐峦子、小郎三人的力量可守不住阴阳峰了,必须得加强力量。

他准备把阴阳峰打造成一个幸存者基地,所以这些信得过的难民就很重要了。

难民们手里没有值钱东西,只有陈松带过来的粮食算是宝贝。

陈松把粮食分发给了众人,然后每个人都砍了木柴背在身上,为上了阴阳峰后做生活准备。

阴阳峰上房屋众多,可是生活物资很少。

一条长龙队伍出现在山上,陈松站在山岗上放眼望去,嗯,规模浩大,一眼望不到边,因为队伍边缘已经没入雾气中了。

石门寨隔着阴阳峰不算远,如果天气晴朗他们在寨子里是能看到山峰踪影的,所以一路急行军只用了小半天就走到了山脚下。

陈松带人爬山,从山脚爬到阴阳峰有几千级台阶,每次爬山他都烦的不行,太费劲了。

但现在随着妖兽活跃、荒人横行,他又觉得这石台阶太少,要是再多一倍就好了,这样阴阳峰更是天险。

他快要爬到山峰上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大猪头猛的出现在了山路尽头。

这猪头很给力,满脸漆黑,嘴上长了爆炸式胡须,简直是猪中张飞。

看着众人的身影,这头须猪仰天咆哮,然后舞动着小短腿做冲锋姿态。

陈松回头一看,身下全是乌压压的人头和陡峭的台阶,这猪要是从上头冲下来那真是要亲命了,怕不是能把他们给一锅端。

于是他赶紧大叫:“傻猪,是我!是我!你还记得我不?别冲啊,克制,你他么克制!”

须猪没有反应,倒是它身边的岩石后响起一声欢呼:“先生,是先生!”

听到小郎的声音陈松松了口气,自己人。

小郎从石头后蹦出来叫道:“先生,您怎么才回来呀?您出行这么多天没有个信,我和我师叔都以为你死了呢!”

陈松:︿( ̄—— ̄)︿

395.百家洲

因为急于救人,陈松回到阴阳峰后没有多待。

他把桐峦子叫了出来,让孙长弓和桐峦子来安置这些人,然后就带上路上选出来的一支队伍出发了。

当然,他带走了桐峦子这些天所炼出来的所有灵丹,留下了还没有用掉多少的冰洲石,让他继续用冰洲石来提炼灵丹。

冰洲石中的灵气虽然可以直接用,但终归比不上灵丹这么方便。

这次他骑上了须猪,经过小郎的调教和灵丹的滋润,这须猪算得上一头妖兽,也算个帮手了。

须猪没有什么本事,但它吨位大、力量猛,陈松准备给它弄个铁头盔,到时候头盔上打造个三棱刺,这样它靠冲锋就能让对手喝一壶。

陈松骑着须猪下山,后面跟随着筑盘尊者和一队二十人,乍一看也算混的人模狗样。

可是猪的腿太短,走起来太慢,陈松后面不耐烦了,又把它给赶了回去……

一路坦途,这次他们没有再遇到妖兽,走了一天半时间后在次日傍晚接近了小龙门。

到这里就危险许多,虽然没有妖兽可是有荒人,陈松看看天色后说道:“咱们不能继续鲁莽向前了,这样大家伙分成两队,我和尊者各带一支队伍,然后咱们去找个村子,今晚先落下脚。”

长驹踊跃道:“仙长,咱们不必分成两队,我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个村子,那村子隐秘在一座河洲上,上次我们还去过呢。”

陈松大喜:“那就太好了,走着。”

根据长驹介绍,这村子叫做百家洲,附近有一条大河叫姜河,长年累月冲积河里出现了一座小洲,起初有些穷渔夫在小洲上建房屋居住,后来越来越多的渔夫赶来,最终形成了一个小渔村。

沿着一条小路又走了接近一个小时,一条奔腾的大河出现在陈松面前,这就是姜河,天冲神州上很重要的一条大河。

这河的河道很宽,足足有两三公里,期间分布着好几个小沙洲。

昏黄的河水缓慢的流动着,陈松放眼望去大受震撼,道:“这河可真宽,水流真是充沛。”

长驹摇头道:“现在不行啦,以前好的年份这河道比现在还要宽好些呢,水流也很是湍急,到了汛期只有老船夫才有本领送人渡河。”

河边有废弃的筏子和小船,罗长庚过去看了看后回头笑道:“仙长,咱们运气真不错,这些船都能用,咱们只要两艘就行。”

陈松挥手道:“那还等什么,渡河!”

木船上家伙什齐全,队伍里有几个人生活在河边湖畔,划个船不成问题。

两艘木船飘飘荡荡的靠近沙洲,陈松问长驹说道:“咱们用不用提前跟村里人打个招呼?小心被他们当做歹人给处理了。”

长驹拍着胸膛道:“放心好了,我跟百家洲的村长是属实,这里熟人多,待会要是他们有人出现,我喊一声就行。”

陈松点点头,开始欣赏江景。

其实在这沙洲上建个根据地也行,湖面无遮无挡,不管有妖兽还是荒人想要过江都是一目了然,架起一把机枪就能守住。

从河边一直划到沙洲上,期间没有一个人出现,这有点诡异了。

陈松问道:“你们确定沙洲上有人?”

“肯定有人。”罗长庚说道,“我们前些天才在这里歇息过,还混了一顿江鱼吃呢,可惜没什么调料,味道有点糙。”

“有的吃总比没得吃要好。”武大吧嗒吧嗒嘴说道。

他想起了陈松给他做的烤鱼,冰河湖烤鱼,味道上佳,他最后连鱼头都给砸吧着吃下去了。

百家洲面积不小,它呈现长条形,东西走向拉的颇长,陈松估摸这片沙洲得有个几百亩上下。

沙洲上有小码头延伸出来,他们划着船绑在码头上,长驹指着沙洲的村庄说道:“仙长,这就是百家洲,你看到那棵树了吗?好高大那一棵,村长家就住在树边。”

先行上了码头的武大抽了抽鼻子说道:“不大对,我闻见一股臭味。”

“嗯,正常,这里死鱼臭虾多的很。”长驹不在意的说道。

陈松拦住他道:“就是不对劲,咱们都上码头了,怎么也不见有个人迎出来?”

“他们都在村里埋伏着哩,上次我们来百家洲也是这样,开始没人,还以为村里人都走光了,后来进了村才发现他们躲着呢,不想让外人知道这里还有人。”长驹笑道。

听他这么解释,陈松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码头不远处便是歪歪斜斜的木屋,越是靠近村子后臭味越明显,陈松看了眼筑盘尊者,尊者对他摇摇头道:“小心!”

村子里没人,村口几座木屋上有许多苍蝇嗡嗡飞,破碎的门板上溅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陈松知道,这是血。

长驹和罗长庚脸色大变,他们急忙往村子里走去,穿过一些房屋后就是那棵用树根固定着沙洲的大树,树上挂满了尸体!

到了这里蝇虫更多,无数苍蝇成群结队的在树上飞来飞去,浓密的臭味往四周弥漫,陈松甚至无法呼吸。

“草!”任是筑盘尊者道心如铁,这一刻也忍不住下意识骂了一声。

上百具光着身子的尸首挂在树上,风吹过它们随风摇摆,身上有蛆虫刷拉拉往下掉。

看着这一幕,陈松知道自己要做噩梦了。

二十多个汉子目瞪口呆,长驹目呲欲裂,愣了一下后猛然尖叫一声:“谁干的?!”

罗长庚捂着鼻子闯进几家去看了看,出来后说道:“锅铲、食物、被褥、衣帽,这些东西都没了,肯定是荒人干的!”

荒人这个名字出自蝗灾,因为他们所到之处鸡犬不留,会把一切能用的资源都给搜刮走。

百家洲不能留了,这片沙洲上到处都是臭味,而且有那么多叮过尸体的苍蝇飞来飞去,这很容易传染疫病。

陈松挥手,他们又赶紧上船准备离开。

长驹红着眼睛问道:“仙长,能不能让我先把这些人给放下来葬了?”

陈松无奈道:“尸体的样子你见到了,你怎么葬?你没法碰,一碰会散掉的!”

“那好歹一把火把它们给烧掉吧?”长驹不甘的问道,“难道任凭它们这么被糟蹋?人死都不安啊!”

陈松想了一下说道:“正好那大树也枯萎了,你们带着汽油吧?把汽油淋上去,速战速决。”

长驹大喜离开,筑盘尊者低声说道:“倒不是我冷血,可这么做必然浓烟滚滚,到时候引来荒人怎么办?”

陈松叹道:“他们是要去还债,我不能阻拦他们,至于荒人来了更好办,我不是在找他们吗?”

396.半夜遭遇

筑盘尊者说的,陈松都明白,恐怕长驹他们也明白。手机端 hps:

不能小看别人的智商,在不使用妖言索的情况下陈松把这话牢记于心。

百家洲被荒人屠杀,这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想到长驹他们曾经被荒人追赶,而他们又在百家洲接受过协助,那百家洲的遭遇很可能跟他们有关。

这事具体不能深究,否则长驹这六个人以后还怎么活?

人情债啊,这可是涉及到一个村子的债,谁能扛得起?

火焰熊熊燃烧,正好夜幕降临,陈松他们划着船渡河,然后就看到了如同巨型火炬般冲霄而起的大火。

百家洲上的巨树干枯多年,成了很好的燃料,隐约间半边江水都被火光给映红了,这场火怕是把百家洲从天冲神州的地图上给抹掉了。

长驹眼睛比火焰更红,他喃喃道:“我一定会给村子报仇,我一定会给我宋大爷报仇!一定报仇!”

陈松道:“荒人作恶多端,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一定没有好下场,你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活的更长久,看着他们覆灭!”

长驹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仙长,我知道咱们此行目的,轻重缓急我能分得清,请您放心。”

他们还没有吃晚饭,经过百家洲这档子事,大家伙也就没了胃口。

但人是铁饭是钢,他们必须得补充能量,明天或许就要跟荒人接洽了,一行人得保持好精力才行。

看看携带的干粮,有人叹道:“心里难受,吃不下去啊。”

“何止没有心情,也没有胃口啊,村里太惨了!”

“他马德荒人,老子跟他们势不两立!”

陈松说道:“先找地方扎营,然后再解决吃饭的问题。”

百家洲已经不能去了,他们只好找了一处能挡风的山坡来栖身。

陈松找机会打开光门回了庄园,朱凯波前些天来进货的时候给他捎来许多方便面。

这些泡面全是康师傅,他这人实在,以为陈松爱吃就给捎来了好几大箱子,让他想家的时候就煮一包。

实际上陈松对这东西是望而生畏,大学毕业后他混的不好,好长一段日子就靠方便面来充饥,一包泡面一个鸡蛋一个干巴巴的烧饼,他吃了得接近一年。

所以,泡面被他放进仓库里存了起来,这次他就是来捣鼓泡面的,准备带过去给一行人做行军干粮。

泡面这东西乍吃绝对是美食,而且它味道特别香,闻起来要比吃起来香多了,特别能开胃。

武大背着一个铁锅,这会他架起锅来烧开了一锅水,陈松一看正好,就扔下一箱子泡面说道:“来,看我给你们做一锅美食吃。”

一箱子泡面是二十四包,他们这里是二十三个人,他不吃,这样一个人能分到一包多,加上干饼正好能吃一顿。

如他所料,老坛酸菜的味道太酸爽了,料包下锅之后一群人都在忍不住的吞口水。

即使见多识广如筑盘尊者也被搞馋了,他抚着胡须问道:“无量道尊,这是什么菜呀,怎么味道、味道,味道这么勾人?”

他本想说香,但老坛酸菜并不算很香,最后他才想到怎么形容,那就是勾人。

九洲跟古代中国类似,食材种类匮乏,香料这等调味品更少,修仙大能们吃过的山珍海味多了,可绝对没吃过味精、蚝油这等东西。

筑盘尊者都是这样,其他人更别说了。

酸菜太开胃,刚才说着没胃口的几个人这会哈喇子流的格外多。

陈松却是屏息静气,他以前吃伤了,对老坛酸菜的味道充满恐惧。

面煮的差不多了,他示意武大去给大家分面吃:“一人一碗,用面汤泡饼,好好吃好好睡。”

唏哩呼噜的声音伴随着‘哈、哈、哈’的哈气散热声响了起来,这顿饭吃的可是过瘾,一群人纷纷感慨:“吃过这样一顿好饭,死都值当了!”

陈松说道:“弟兄们给我好好干,以后吃个饭小意思,现在咱们先睡觉,明天早上我还给你们下面吃。”

“那真是太好了。”一行人眉开眼笑。

尽管夜风有点冷,但肚子吃面吃的暖洋洋的,所以众人很是满足,躺下后很快呼噜声四起。

保险起见,陈松不在九洲睡觉,他亲自来守夜。

这就是光门两端时间独立的好处,互不干扰,他可以在庄园睡觉以补充精力。

为了更好的守夜,他这次把白哥带了过来。

白哥鼻子、耳朵和眼睛在夜里作用巨大,比狗还好使。

他的谨慎让他有了收获,就在大家伙躺下差不多一小时的时候白哥却爬了起来,它抖了抖圆滚滚的小耳朵后出神的看向山丘侧面,几秒种后它又回头看陈松,含义不言而喻。

陈松立马抓起枪厉声道:“有意外,快起来!”

睡得浅的几个人最先反应过来,他们都在枕戈待旦,听到陈松的声音后立马便翻滚起身。

陈松用余光瞄了一下,先起身的是罗长庚、长驹那六个人,显然前些日子他们在野外求生的经历不是白给的。

夜晚很安静,他的声音显得很突兀,白哥发现的那些人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便索性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人很多,至少一两百人,他们呈现半圆弧形的包围圈,如果不是白哥提早发现他们,那么他们就要把陈松一伙给包圆了。

陈松把狼牙手电扫过去,看到这些人手中有刀枪剑戟,头上包着头巾、脸上蒙着面。

这正是荒人兵士的打扮,当初他在六九城看到的荒人先锋军也是这幅样子。

半夜碰到荒人队伍,陈松心提了起来,不过他压力不大,一两百人而已,他们又占据着制高点,60收拾这些人很妥当。

意识到荒人们出现,一行人立马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也扎起了头巾并把脸给包了起来。

随后罗长庚举着一根火把走出来喊道:“来人止步,尔等是哪个头领的队伍?我等是金角大王的手下,尔等这时候来我营地是所为何事?”

带着仙门混北欧

397.混入

荒人内部很乱,派别众多,他们没有强力的管辖机制,只要蒙头蒙脸、心狠手辣就能自称为荒人,现在九洲上许多人为了自保外出的时候就会做这样打扮。

这点跟以前北美的3k党类似,所以他们注定最终会覆灭,只是覆灭之前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看到陈松他们这副打扮,围上来的荒人们一时有些游移不定。

有人凑到了荒人队伍带头人的身边跟他小声商议起来,陈松的手在枪身上滑动,对方如果有什么异动那他就开枪横扫。

荒人之间并不团结,特别是小派别相遇,一旦某一方有资源,另一方很有可能会出手杀戮抢夺。

还好陈松他们这边没带许多东西,干粮包裹都被大家伙藏在袍子下面,并没有引发这伙人的觊觎。

对方协商了一会后有人走上前来问道:“你们金角大王是什么货色?”

“大胆,竟敢侮辱我们大王!”武大一个箭步冲过去跟野猪似的往上撞。

这是陈松给武大下了暗示,让他给这伙人一个下马威。

结果面对突然冲出来的武大那人并不慌张,他手里掐了个法诀,背后迅速的窜出来一面开了刃的盾牌。

盾牌现身呼啸转动,在空中划了个弧后飞射向武大。

还好武大从小在山野摸滚打爬,终日在野兽之间厮混,除了练就一身钢筋铁骨还练出了超常的反应速度。

面对飞来的盾牌他紧急举起电锯砍了上去,电锯启动的也快,一摁开关顿时嗖嗖转动起来。

咣当一声脆响,盾牌和电锯撞在了一起。

九洲的法宝果真凌厉,电锯可是特种钢材锻造而成,坚硬度非同寻常,可就跟盾牌撞击了这么一下顿时被撞断了!

不过有这一下阻拦,盾牌状法宝也受到一些损伤,荒人头目心疼的大叫一声,手中又连连掐动法诀将法宝给唤了回来。

武大是二愣子脾气,看到陈松给他的电锯被弄断他顿时大为愤怒,又继续冲了上去。

陈松知道对方是修士后就知道武大上去吃不到好果子,占不着便宜。

修道先炼体,筑基期就是一个淬体过程,每个修士的肉身素质都要比寻常人强上许多。

见此陈松便赶紧喝道:“武大,回来!”

那修士见武大依然往自己面前冲,心里恼怒立马又把盾牌给横了过去。

陈松身边的筑盘尊者也迅速的捏了一个法诀,他手中有寒光闪烁,口中则说道:“龙盾之合,鋈以觼軜,觼軜门厉垸子是你什么人?”

准备动手的修士一听这话顿时收起盾牌,他飞快抬脚踢向武大,武大双臂挡在胸口迎了这一脚被踢得倒退两步,此时他也意识到自己不是人家对手,便从善如流撤了回来。

打退武大,修士向筑盘尊者行礼:“厉垸子是我大师伯,敢问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筑盘尊者叹道:“江湖旧人,风烟漂泊,现在这个世道还有什么称呼?原来你是厉垸子的师侄,也算是古人之后,我曾和厉垸子在九归之渊合战过一头连心大鼋,那场景恍若就在身后,但仔细想想怕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修士顿时更是恭谨,他说道:“原来是师伯法驾,我曾经听大师伯说过九归之渊的血战之事,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先前我擅动龙盾,还请师伯见谅。”

筑盘尊者像模像样的挥挥手说道:“如今都是荒人的兄弟,哪还有什么师伯师叔?师侄你应该是庆字辈吧那你法号是?”

修士笑道:“师伯明鉴,我的法号是庆萧子。”

双方把话说开,冲突被暂时化解。

庆萧子随后跟他们聊了聊,他们本来在外面寻找食物,然后傍晚时候看到了百家洲上燃起大火,于是就想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结果巧合之下撞上了他们。

“百家洲被人付之一炬,可是你们干的?”跟在庆萧子身后的一个人问道。

一听这话陈松知道百家洲血案估计不是这帮人做的了,他便客气的说道:“我们也是追着凌霄焰火而来,不过没有什么发现,见天色已晚,便索性露宿在此。”

听说不是他们干的,庆萧子身边好几个人低下了头。

陈松感觉这帮人跟百家洲关系非同寻常,如果百家洲真是他们屠戮一空的,今晚怕是有一场恶战。

这么来看这些人还不算很丧尽天良,于是陈松热情许多,他让武大烧开水分给众人,问道:“庆萧子师兄你们是从何处而来?又是要往何处而去?”

庆萧子道:“我们来自小龙门,也是要往小龙门去,这次出来就是想打个秋风找点粮食。”

陈松心里一喜,他们正好可以跟着庆萧子混进去。

他给筑盘尊者使了个眼色,筑盘尊者明白他的意思上来接管了话题,然后找了个机会不动声色的向庆萧子打听阿莱那一伙人的消息。

不出预料,庆萧子并不了解那些人的情况,现在小龙门兵荒马乱,每天都有人来投奔荒人队伍也有人逃离,更有许多人在攻打小龙门的时候战死,人员流动性很大。

但他给陈松等人提供了一些线索,那就是阿莱一伙可能被编入了火头军,因为阿莱等人被捕的那段时间正是荒人军中后勤缺人的时候,许多新抓来的壮丁都被送了进去。

言多必失,聊了一会后双方各自扎营露宿。

借着庆萧子这伙人的引领,陈松一伙人混进了荒人大营里。

其实即使没有碰到庆萧子他们也能混进去,荒人大营乱作一团,压根没什么防御,跟江东大营似的,陈松一伙人只要做出荒人的打扮就能混进去。

这跟荒人军团的性质相关,荒人们的出现并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古代中国是官本位、皇权本位,九洲则是修道本位,大家伙更想修道成仙而不是去当皇帝或者军阀。

所以,荒人的出现不是为了争夺地盘和权力,他们就是为了杀人来献祭天道,以求灵气回归。

荒人里面没有纪律、没有秩序,很是混乱,不过各地方比荒人的队伍还要混乱,这才让他们能征战四方而没有被围剿。

398.我有特长

荒人的大营很像陈松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败军溃阵。

不知道多少人占据了好大一片空地,地上撑着帐篷、小木屋,到处都有支起来的铁锅,也到处有屎尿,那股味道简直绝了。

大家伙以头巾和蒙脸布为标记,营地里四处有人蒙着脸转悠,真是乱七八糟。

更乱的是时不时还有人会带兵去攻打不远处的小龙门,现在小龙门跟陈松见过时候也不一样了,四周建起了高高的城墙,上面人影憧憧,荒人队伍一靠近便有石头飞下来。

筑盘尊者看到后连连摇头:“胡闹,瞎胡闹。”

陈松秉持自扫门前雪的念头,他说道:“咱们赶紧找人,找到人就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体怕是找不到啊,我刚才打听过了,死掉的人都被埋进万人坑里了,咱们总不能去刨那万人坑吧?”罗长庚迟疑的说道。

陈松道:“先去火头军扎营的地方看看。”

“我找个人去问问。”长驹积极的说道。

他看到有几个人状若威严的坐在一处帐篷前,看起来好像有些地位,就走过去问道:“诸位大王,请问火头军营地在哪里?”

有人瓮声瓮气的反问道:“你们找火头军做什么?”

长驹立马回头看向陈松,陈松暗地里叹了口气,主动上前说道:“我们是新晋投军的兵丁,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干过厨子,现在想去火头军一展身手。”

那人冷笑道:“去火头军一展身手?怕是想去火头军混口饱饭吧?”

陈松陪笑道:“大王明鉴。”

那人摆摆手道:“你们既然做过厨子,那厨艺上有什么特长?”

陈松随口说道:“我特长是做饭快,可以节省咱们行军时间。”

那人来了兴趣,道:“哦?是吗?那好,军中正好缺有本领的厨子,前些天抓回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炖屎吃也比他们做的菜好。阿六,带他们去见老丁。”

火头军的营地在一处高地上,显然荒人们也不是彻底的不讲卫生,起码他们还是想吃一口干净饭的。

营地里最大的特色就是锅子多、帐篷多,这里安排总算井然有序许多。

帐篷里堆放着一袋袋粮食蔬菜,有些地方还养着猪羊,向阳的地方则挂着一条条熏肉,陈松盯着多看了几眼,没认出是不是人肉。

一行人乌拉拉走上高地,顿时有人走出来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丁呢?”带队的那荒人出示了一个金牌给他们看,“让丁管事出来,给他送了新人过来。”

“又塞进来吃白饭了?”顿时有伙头兵不满的嘟囔起来。

陈松挺纳闷,伙头军的位子如果很稀罕,那阿莱等新来人怎么会补充的进来?他担心自己在这里找不到阿莱一伙。

可能因为不用对外,伙头军的人倒是没有绑头巾、带面巾,他们从腰往上基本上就没有东西了,不少人在打着赤膊忙活。

老丁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汉子,他出来后对带头这人拱手道:“呀,哪阵风把六先生吹来了?快请快请……”

带头那人无精打采的说道:“不用请了,给你送几个人,这些人说他们以前是厨子,我特意带过来给你瞧瞧。要他们真是厨子你就留下,不是厨子就当奸细给剁了,正好现在猪没吃的了,把他们的肉喂给猪。”

陈松悚然一惊,这货好狠。

老丁痛快的去拿了些蔬菜出来,带他们去了一口铁锅旁边说道:“诸位擅长做什么菜?”

“我擅长做快菜。”陈松说道,“味道有点一般。”

老丁挥手道:“那请吧。”

怎么请?一群人面面相觑。

陈松低声问道:“你们有没有会做菜的?”

众人急忙摇头,筑盘尊者摇头最快。

陈松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他好歹是下过厨房的人,以前给安吉丽娜做过菜,这几个月来在罗冰心耳濡目染之下,厨艺大涨。

但真看到这些菜后他懵了,这什么东西?没见过啊!

拎起一个跟萝卜似的蔬菜,他问道:“油和香料呢?”

老丁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哪有油和香料?再说有了油和香料那还要你做菜?那样猪都会做!”

陈松更懵了,麻痹连油都没有我怎么炒菜?

他的百宝囊里倒是有调料,里面还有昨天塞进去的方便面,但他不能展示出来,这样只能干炒了。

大火烧锅,陈松往锅里撒了一瓢水,然后把菜胡乱切了切扔进去就是一顿翻腾,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出来。

看着陶盆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老丁眼神发直:“这他酿的能吃吗?你搞什么鬼?”

跟随而来的老六鼓起勇气夹了块菜进嘴里,然后硬是给吞下去了,看的陈松怀疑自我:难道自己真是厨神转世?瞎几把炒也能炒的让人吃下去,这可是个大本事。

结果吃完后老六就抽刀子:“日你亲祖宗,竟敢骗老子?你算什么厨子?这菜烧的狗都不吃,还没有老丁拾掇出来的好吃呢!”

陈松急忙道:“我没有骗你啊,我说了我的特长是做菜快,你自己说吧,我刚才做菜快不快?”

老六被他这话给整迷糊了,他愣了愣说道:“但你做出来的是给人吃的吗?”

陈松学着筑盘尊者的架子说道:“现在这世道还有人吗?有口吃的就行了,就下面那些人指不定哪天就死绝了,还用得着给他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他看情况不对劲,又赶紧捏着妖言索开始撒谎:“大王,主要是咱没有货,就给一堆的榄菜这怎么施展厨艺?要是有油有香料了,到时候看我们给你做一顿好菜,我们哥几个以前都是县城里有数的好厨子!”

妖言索起作用了,老六没好气的把刀又给收了起来,他阴沉沉的说道:“这些人先留你这里吧,反正你们还缺打下手的,把他们看好,要是他们偷吃或者有诡异之处,直接剁了喂猪!”

“是!”老丁抱拳。

送走老六,老丁指着帐篷说道:“你们去换衣服,把身上东西都给我换下来,一样外物不准带!”

陈松问道:“为什么?”

老丁不耐道:“万一你们是城里的细作呢?你们要是带着毒药来了下到锅里去,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陈松明白了,这些人光着膀子怕不是因为热,而是怕有人随身携带乱七八糟的东西祸害军团。

399.老司机开车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陈松自诩是一又二分之一个君子伪君子,他更不能待在危墙之下,也就是不能待在乱七八糟的荒人大营里。

不过近距离接触他发现荒人跟传闻中也不一样,看百家洲事件,他们残暴又血腥,但在大营里一群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跟平常老百姓差不多。

还好火头军里不蒙脸,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自己人。

长驹先找到了一个叫做明石的青年,青年看到他们后大为惊喜,又匆匆忙忙带他们去见了一个矮小健壮的大汉,这大汉就是阿莱了。

得知陈松特意来救自己回寨子,阿莱一时之间忍不住两眼发红,他对陈松抱拳鞠躬道:“仙长仁义,阿莱替弟兄们感激不尽!”

陈松拉起他道:“不说客套话了,你知道其他八个兄弟在哪里吗?赶紧找齐他们然后撤。”

阿莱说道:“现在没有八个兄弟了,大苗和毅哥已经失踪了,怕是被妖兽给吃掉了。其他人我能找到,可咱们要走没那么容易,这后勤军营被围住了,不让出营。”

说起这个陈松还觉得奇怪,先前他进入大营的时候发现大营管理松散,要跑几个人还不简单?

庆萧子也说了,经常有人不想干了就结伴偷偷跑了,荒人肯定会追,追上就杀掉示众,追不上也就罢了。

这样阿莱一伙人被抓走后一直没逃,这就有些古怪了。

阿莱苦笑道:“不是我们不想跑,是这高地被看管的很严实,新送来的人要么做敢死队去冲城,要么就送到这火头军营来改造。”

陈松明白了,问道:“是增加你们归属感,是吧?”

后勤上好歹能吃得饱饭,这样许多人虽然是不情愿被抓进来的,可发现这里好歹能吃饱饭,或许就改了主意。

阿莱看看周围后凑到他跟前低声道:“大家伙是这么理解的,但根据我这几天打探到的消息不是这样,这里不断送新人其实是喂妖兽,这些荒人养妖兽!”

陈松一怔,顿时悚然:“什么?”

阿莱继续低声说道:“这火头军营是整个营地的厨房,也是妖兽的厨房,到了夜里就有妖兽来狩猎,咱们那两个兄弟失踪的很奇怪,我敢断言他们就是被妖兽给吃了!”

陈松立马看向筑盘尊者,后者苦笑道:“我修为不在,无法看出这营地里藏着什么妖兽。”

阿莱说道:“肯定有能化作人样的妖兽,所以这里所有人都信不过,如果不是知道你们今天刚来,我也信不过你们!”

长驹警惕的看着他道:“那你呢?”

阿莱说道:“当初从小坎镇逃命的时候我可是背着你钻过草丛、藏过小树林的,你竟然怀疑我?”

一听他说起这些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史,长驹顿时咧嘴笑道:“我就是瞎跟你开玩笑呢。”

陈松琢磨了一下:“能幻化成人形的妖兽吗?是不是人面狼?”

他当初在六九城狩猎过一头妖兽人面狼,那东西很邪性,吃掉一个人的内脏就能化作那人的样子。

筑盘尊者说道:“能化作人形的妖兽有许多,人面狼确实最是常见。”

陈松道:“那不管常见不常见,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撤。”

“问题是怎么撤?”阿莱苦恼的挠挠头说道,“别看这大营像是乱七八糟,其实外松内紧,咱们这么些人怎么逃?”

陈松微笑道:“制造慌乱逃跑,这个很简单,晚上看我的吧。”

为了防备他们往饭里下毒,丁管事是亲眼看着他们换衣服的,现在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但这点控制不住陈松,这里帐篷多,他随便找了个帐篷钻进去打开光门,然后开着皮卡车就往最近的镇子赶去。

按照导航他找了好几家药店,然后买空了药这些店里的泻药,他买的是硫酸镁盐性泻剂,这玩意儿是医生开给肠镜患者用的,威力巨大。

另外他把油箱里的汽油都给抽了出来,装入桶里备用。

再开光门回到营地里,陈松把硫酸镁分给了众人,让他们想尽办法放入锅子里去。

烽烟缥缈中,夜晚降临,大营要吃晚饭了。

火头军营空前忙活,大家伙忙的脚不沾地,谁也没有精力去专门盯着锅子看,就这样混了硫酸镁的乱炖大锅饭分到了荒人们手中。

陈松又把油桶里的汽油四处倾倒,他做事小心加上九洲没有汽油,虽然有人看到他往地上、帐篷上倒油,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就没多管闲事。

硫酸镁起效很快,吃过饭不到半个小时,大营里到处都有噗嗤噗嗤的声音,那股味道简直了,陈松蒙着脸愣是扛不住。

这么多人突然拉肚子,是头猪也知道不对劲了。

高地下面响起头人们的怒喝声:“晚饭有鬼!给我把火头军营围起来,老子一定要细查!”

本来就乱的大营更乱了,见此陈松顺势点火,恰好晚上有风,高地上风势最大,火头一起立马就成了熊熊大火!

整个大营彻底乱成一锅粥了。

陈松等人早就准备了头巾和蒙面巾,他们等到火起为信号,立马聚集到一起溜入了大营里面。

荒人大营起火,不远处的小龙门发现了这是个可趁之机,立马打开城门派出精兵悍将趁势杀了过来。

混乱之中陈松一伙人往大营后面的荒地摸去,中途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动便想阻拦他们,这时候可不能心软,陈松手里ak-47连连扫射,将挡路碍事的人全给做了。

到了大营边缘,陈松再次混入一座帐篷里。

帐篷里有两个男人正在寻快活,陈松进去后毫不留情挥舞枪柄,将两人全给砸晕在地。

光门再次开合,这次他把皮卡直接开了过来。

皮卡如猛兽般撑破帐篷冲了出来,陈松从车窗探下头叫道:“快上来,挤一挤,老司机开车了,发车不等人!”

周围发现异常的人越来越多,可谁也没见过这种轰轰叫着的铁皮怪物,多数人没看见开车的陈松,只看见汽车自己跑,还以为来了妖兽,一时之间纷纷逃窜。

罗长庚一伙人还好,陈松已经给他们说过自己的安排了,武大更是坐过皮卡,他们做好了准备,看见皮卡出来就往上跳。

等到人齐了,陈松一脚油门飞奔而去。

400.收拾庄园来迎客

一路猛踩油门,陈松以最快速度冲出了荒人大营。

这得感谢九洲的道术,九洲的交通状况可比古代中国和中世纪欧洲好多了,为了便于出行,修士们以道术修筑了四通八达的道路,足够跑车。

背后火光冲天,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喊打喊杀声,显然是小龙门大军跟荒人展开了决战。

陈松忙于逃跑,只在上路初期探头从窗外往后看了看,以查看追兵情况,后面他发现没有追兵,就专心致志的开始开车。

九洲路不错,可是没有路灯,现在白天夜里都是雾气,视野非常不好,他必须得小心驾驶。

就在他仔细看路的时候,车厢后忽然有人拍响了车皮。

陈松对副驾驶上的武大说道:“你探头出去问问怎么回事!”

武大往外一探头,后面有人喊道:“告诉仙长,不对劲,很不对劲。”

陈松纳闷的问道:“什么不对劲?”

车厢后的人说道:“仙长你先停下法宝,你回头看看,大营那里不对劲。”

陈松踩刹车探头往后看,后面一片漆黑,之前刺眼的烟火完全消失不见。

他再侧耳倾听,只有夜风吹动树叶摩挲的沙沙声。

这就不对劲了,夜里出的是北风,而他们恰好是往南跑,按理说能听见战场上的声嘶力竭的喊打喊杀声才对。

挤在后车厢的筑盘尊者沉声道:“不光是那火焰还是声音,都是突然之间消失不见的,这很不对劲。”

陈松吞了口口水问道:“你的意思是,那边有强大的妖兽出现了对不对?”

筑盘尊者点点头,陈松又问道:“可是有什么妖兽能强大到一瞬间把整个战场给吞了下去?”

“吞天兽就能,不过不可能是吞天兽。”筑盘尊者说道。

陈松继续问道:“为什么不可能是?”

筑盘尊者烦躁的说道:“若是吞天兽那咱们谁都逃不脱,所以最好不是吞天兽。再说,吞天兽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要不,回去看看?”阿莱小心的问道。

陈松断然道:“傻了才回去,咱们走咱们的,只要天没塌那咱就过自己的小日子!”

夜晚妖兽格外活跃,汽车又轰轰的响,他们目标太大,而且晚上开车视野也特别差,他们便在确认安全后先找了个荒村躲进去睡了一夜,第二天重新上路返回阴阳峰。

现在外面太乱,阴阳峰是陈松唯一有安全感的地方,他有志想以阴阳峰为据点打造一个避难所,所以就把孙长弓这一批难民当成了心腹。

回到山上,他完成诺言,宣布孙长弓和罗长庚、阿莱、长驹这一伙人成为他的弟子,可以跟他学习修道。

当然他很忙,所以授业的活就交给筑盘尊者来负责了。

修道很看重天赋,没有天赋顶多就是个筑基期,几乎无法突破升级。

孙长弓这些人在修道上没什么天赋,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以前他们不值得各大宗门培养,并不意味着他们无法修道。

陈松一人给了十颗小灵丹,他现在看不上这东西了,有了冰洲石那桐峦子可以直接炼出大灵丹来,以后他都将使用大灵丹。

回到山峰上安置好一些,他先打开光门返回冰岛。

接下来就要建设阴阳峰了,那需要的食物材料可是多的很,他得回去好好准备。

开着皮卡回到庄园,安吉丽娜挺纳闷的:“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又是挖冰洲石又是到处买药,陈松可是花了不少时间。

真相肯定不能说,陈松就拿朋友顶账,他含糊的说道:“前两天我有同学来冰岛出差,我过去跟他玩了段时间。”

安吉丽娜却来了兴趣,她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邀请他来庄园做客呢?我的意思是你的祖国可是个很庞大的市场,一号庄园投入使用后,我们可以做你同胞的生意。”

“哦,我本想邀请他过来,但他是出差,跟领导待在一起,不能请假。”说完,陈松不动声色的切换了话题,“对了,一号庄园都收拾妥当了吗?”

果然,安吉丽娜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

面对陈松的询问,她耸耸肩道:“当然,还没有。庄园要准备的东西还有许多呢,电路和水路问题不大,屋顶也并不漏雨,不必修复,但得重新粉刷墙壁。”

“还有床和各种生活用品,这需要采购,你会负责的对吧?再就是那里面虫子有点多,我们得先进行一场灭虫大战。”

陈松迟疑的说道:“听起来有点麻烦啊。”

安吉丽娜倒是很乐观,她笑道:“赚钱怎么会不麻烦呢?当你干起来其实就会发现,这也没什么事。”

如果一号庄园要用来搞旅游业,他就得抓紧时间忙起来了。

因为冬季会有极光,很多外国游客会选择冬季来冰岛旅游,所以这是一波赚钱的好机会。

知道这一点后陈松就奇怪了:“那为什么六七八三个月的飞机票最贵?”

安吉丽娜解释道:“很简单,冰岛夏季公务最繁忙,真正往来的并不是游客,而是商业活动。”

暂时有冰洲石提供灵气,陈松对种植园就不是那么上心了。

既然安吉丽娜想搞庄园旅游业,正好他也想趁着国庆假期邀请陆大鹏和班长张之铎来冰岛玩玩,于是他就把收拾一号庄园的工作提上了日程。

陈松对哥布尔招手道:“你待会跟我一起去除虫,安吉丽娜说屋子里的虫子特别多。”

哥布尔顿时摆手:“不,我不干,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不去除虫。”

“为什么?”

哥布尔扭扭捏捏的嘟囔了几句,最后说到了原因:“我讨厌虫子,玛德,那些东西太恶心了,哦,不是我胆小,我不怕它们,我就是恶心,你知道的,密集恐惧症嘛,我有密集恐惧症。”

“我理解。”陈松递给他瓜子盘,“吃点瓜子压压惊。”

哥布尔嘿嘿笑道:“多谢老大,老大你真是太好了……哎哟!”

他一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陈松一巴掌拍了上去:“你看到瓜子怎么不密集恐惧了?虫子在多能有瓜子这么多?”

哥布尔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他索性抱起双臂坚持说道:“我就不去抓虫子,我真的超级讨厌它们!”

“说到底还是胆小。”罗冰心笑道。

哥布尔的脸色涨红了:“我胆小?哈,你们女人不是更应该害怕虫子吗?你不怕?”

罗冰心说道:“那有什么好怕的?我当然不怕,我喜欢虫子,当然我指的是能吃的那种。”

这话让素来以吃为天的哥布尔头一次怀疑起食物的魅力来了。

401.抓虫子

最后分配的工作是,哥布尔和卢克刷墙,三个姑娘打扫卫生,布鲁斯老爷子纵览全局,陈松则和特里克朗去除虫。

唯有莱茵被摘了出来,他得去负责牧场,又有母马开始下崽了。

安吉丽娜提醒陈松说道:“你还得去买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

陈松说道:“这个我有数,我最后会统一去处理。”

他正好要给阴阳峰补充生活用品,这样可以借着庄园采购来掩护自己大批量购买生活物资的事实。

生活在一个人口少的国家就是有这个不方便,买什么东西买多了,都会引发怀疑。

还好,冰岛特别重视隐私,倒不至于来打听详情。

布鲁斯在家里常备杀虫剂,陈松让他拿了过来,然后拿来的瓶瓶罐罐十几个,有专门灭蝇的,有专门对付白蚁的,还有专门对付蟑螂的。

陈松拿起一个来看了看,上面的说明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他递给特里克朗说道:“你看看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特里克朗仔细一看说道:“不知道。”

陈松鄙夷道:“你没上学啊?”

特里克朗无奈道:“可我们上学的时候不学德语啊。”

安吉丽娜从旁边经过,说道:“这是用来处理蛾蠓的。”

陈松问道:“蛾蠓是什么?你能看懂德语吗?”

安吉丽娜调转铁罐让他看上去的图案:“我看不懂德语,但我能看懂蛾蠓的样子。”

看着图案上的小虫,陈松惊异道:“我以为这是蝉呢。”

从图像来看,蛾蠓和蝉很像,但完全不是一回事,它们是微型的小蛾子,肉眼甚至看不清它们的样子,当然它们不是蛾子,而是苍蝇的亲戚。

说起来奇怪又恶心,蛾蠓可以藏在下水道里,它们幼虫专门吃人洗澡搓下来的泥垢。

陈松觉得很恶心,布鲁斯指导他说道:“每年入冬我都会查杀一遍蛾蠓,要知道它们冬天是不休眠的,所以我建议你去厨房、洗手间的角落里多去看看。”

一号庄园的厨房倒是很大,得有四五十平的面积,装潢用的材料是实木,实木橱柜、实木桌板,全是上好松木打造,带着细腻的纹路,非常漂亮。

但它的前任主人完全没有把它利用起来,陈松打开一个柜子,柜门结合处的合页已经生锈了,他开门力度太大,嘎吱一声差点断了。

布鲁斯是家政小能手,他带着电钻、合页和钉子就过来了,撑起梯子上去吨吨吨一会便换了个全然一新。

特里克朗烧了一壶热水,他把所有卫生间的地漏都给烫了一遍,这样可以烫死藏在里面的蛾蠓幼虫。

冰岛人特别喜欢在房子里面安置卫生间,一个套三的房子得有四个卫生间,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原因跟保护隐私有关。

陈松去收拾厨房角落,他挪开一张柜子赫然看到好几只蚰蜒四处乱跑。

跟在他身后的道哥这次可是逮到表现机会了,它不信这小虫子还能把自己怎么着,便第一时间冲出来去用爪子怕蚰蜒。

同样待在厨房里的布鲁斯笑道:“陈先生,让道哥停手吧,别这样,放过它们。”

陈松指着乱跑的蚰蜒说道:“放过它们?这是虫子啊。”

布鲁斯耸耸肩道:“蚰蜒会捕食白蚁、蟑螂,它们不会制造垃圾,也不会传播细菌病毒,所以我们可以留下它们。”

这个说法很出乎陈松预料,在他们老家蚰蜒是很受抵制的,许多人都认为蚰蜒有毒,它们还会咬人。

最让人抓狂的一件事是蚰蜒在野外原本生活在山洞四壁的缝隙里,所以它们很喜欢钻洞和钻缝,剩下的不多说了,反正陈松姥爷村里有人曾经被送去医院肛肠科抓过蚰蜒。

他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蚰蜒的常识说了出来,布鲁斯摇头道:“起码冰岛的蚰蜒不会咬人,它们对人望而生畏,只会逃避。”

陈松很信服老爷子的生活智慧,所以既然他说蚰蜒可以保留,那就保留下来好了。

真正的重点是蟑螂,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做到的,能从南极一直分布到北极,生命力绝对给力。

野生蟑螂到了冬天会进入休眠状态,它们躲在石头下或者干草丛底下,减少活动,保存能量,来年再战江湖。

但在家里可就不是这样了,蟑螂们不会休眠,冬季的冰岛室内供暖很厉害,外面白雪飘飘北风呼啸,屋内往往是有人在光着膀子看书。

所以蟑螂们会变得比夏季还要兴奋,它们会疯狂进食疯狂找对象疯狂生崽子。

另一个就是北欧的蟑螂往往是德国小蠊,这玩意儿个头很小,所以无处不在。

特里克朗恨透他们了,说他少年时候家里电视坏了,他母亲打开电视一看里面全是蟑螂:“原来电视发热,这些狗娘养的就钻进去搞了个群落。”

道哥很不满的盯着他看,嘴巴客气点。

陈松倒是理解他的郁闷:“这影响你看电视了,是吧?”

特里克朗指着额头上的伤疤说道:“不,是这导致电视砸到了我头上,看,当时差点要我命!”

听他这么一说,陈松不明白了:“蟑螂钻进电视里,怎么会给你额头搞出伤口?”

“因为我妈发现面前的电视里全是蟑螂后大吃一惊,就把电视向我扔了过来,可我那时候才十岁,我能接住吗?”

布鲁斯修缮橱柜的时候发现厨房顶棚上有不少小虫子,这些虫子长得很长很细,有两个大而透明的翅膀。

这个陈松认得,这是冰岛草蛉,庄园里很常见,特别是一号庄园里杂草多,出现草蛉更是正常。

别看草蛉长着大翅膀,实际上它们不擅长飞翔。

布鲁斯找了一瓶喷雾出来踩着梯子对着顶棚一阵喷,很快就有草蛉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了。

陈松随意的说道:“草蛉真是白长这么大翅膀了,飞行能力真差。”

布鲁斯笑道:“等到冬季它们的飞行能力就更差了,那时候它们会从绿色变成黄色,然后趴在天花板上可能一个冬天都一动不动。”

特里克朗转了转后回来说道:“老大,这里面还有蜜蜂?是不是种植园的蜜蜂?如果不是也得弄死。”

402.电话推销

蜜蜂肯定不能弄死,不过让特里克朗这么一说,陈松倒是想起一件自己险些忽略的事,那就是帮助蜜蜂越冬。

冰岛的蜂蜜很有名,一号公路的镇子口总有养蜂人摆放了蜂箱然后现场卖蜂蜜。

蜜蜂是一种很怕冷的昆虫,因此到了冬季它们会躲藏在蜂巢里然后靠代谢和摆动腹部产生的热量来维持生命。

可是每年野蜂巢周围都会有不少蜜蜂冻死,这就是陈松要注意的事了:

在寒冷的日子里,蜂群为了求生不得不产暖,可是冰岛气温不恒定,有几天气温会高,这样加上蜜蜂们自身制热,蜂巢温度上升会过热,有些蜜蜂会出巢活动。

还有一个问题是蜜蜂们冬季也得进食,它们吃的就是储存起来的蜂蜜,这样当蜂后感觉外界温度适宜时候,它会驱赶工蜂们外出去给蜂巢补充食物。

可是外界温度还是太冷,工蜂一旦离巢压根适应不了这样的低温环境,很容易就被冻死了。

对于养蜂人来说冬季都是个坎儿,陈松要解决这事得下一些功夫。

他把这事给说了出来,布鲁斯提议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将蜂箱直接搬进种植园中呢?种植园里有恒温保持系统,蜜蜂们即使出巢也不会被冻死了。”

陈松怅然说道:“我想过这一招,但可能不好用,因为一旦温度适宜,工蜂们就得照常劳作,这需要大量花朵,光是种植园可提供不了。”

夏天流萤镇外野花特别多,蜂群扩充的厉害,现在已经有十个大蜂箱了,平均每个周能产出两桶蜂蜜。

到了冬季这些产蜜小精灵就变成了一张张小嘴,陈松要是喂不饱它们,它们就会被蜂后逼迫自杀。

事情有点难办,陈松只能暂时搁置下来,当前要务还是收拾虫子。

真是不打扫不知道,一打扫吓一跳,房子角落里面的虫子很多。

其实这是可以预料的,庄园里面植被太多,植被多了虫子就会多,这很正常。

陈松在挪动家具的时候发现房子里还有一些蜗牛,哥布尔刷墙的时候又发现墙缝里有许多颜色各异的瓢虫。

这些瓢虫颜色太怪,哥布尔怕它们有毒,总算胆小了一回。

安吉丽娜找昆虫爱好者朋友问了问,原来这些瓢虫的名字就叫异色瓢虫,它们身体强壮,能熬过冬季,所以一般不会往人的家里闯,只要在室外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就行。

得知他们在打扫卫生,她的朋友让他们看看空调外挂机还有一些百叶箱,这里面是异色瓢虫最喜欢藏的地方。

花费两天半时间,一号庄园的住宅楼才被打扫出来。

哥布尔和卢克重新涂装了外墙后,这座楼房变得像模像样起来,突然就焕然一新,陈松都不想给游客住宿了,他觉得这房子可以做自己以后的新房。

当然他这话不能说,一群人费了两天多功夫才收拾出来,要是知道给他收拾新房,估计众人砍了他的心都能有了。

劳累了两天多时间,结束后自然要庆贺一番。

这时候晚上日落就很早了,他们下午宰了一头羊,收拾妥当后便已经日落西山了。

橙红的晚霞挂在西天上,一朵朵云彩在海风吹动下缓缓飘荡着,时不时换个形状,落日在它们掩藏下若隐若现,宁静祥和。

陈松拿了一瓶啤酒小口小口的喝着,他正要舒服的休闲一会,结果接到了个电话,鸟类保护组织的分队长雅各布找他来了。

看着来电,他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这货是不是又要到他庄园来搞活动?

电话接通,雅各布先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问他最近忙不忙。

陈松含含糊糊的说道:“那个,嗯,其实吧,哈哈,有点忙,你知道的这不是秋季到了吗?我牧场里面活比较多,怎么,你要来帮忙吗?”

雅各布说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帮忙。不过我想我可能也没什么时间,因为我家的小狮子生产了,我想问问你对鬃狮蜥有没有兴趣。”

陈松很吃惊:“你家养了狮子?它下崽了?”

他以为自己养北极熊已经很惊天动地了,没想到这还有养狮子的。

雅各布解释道:“不是狮子,小狮子是昵称,其实我养的是鬃狮蜥,一种很棒的宠物,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宠物,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

陈松恍然大悟:“哦,鬃狮蜥,一种蜥蜴是吧?我对这种爬行动物兴趣不太大。”

雅各布有些失望,然后他又问道:“那么你认识的有钱人里有没有喜欢这种宠物的?是这样的,我家的鬃狮蜥品相、血统都很棒,如果喜欢养宠物,那绝不应该错过它。”

陈松彻底明白了,人家不是来送他礼物的,而是找他搞推销的。

他答应帮雅各布问问,雅各布很认真的问他要了邮箱,说把自家鬃狮蜥的照片和相关资料给他邮寄过去,方便他给朋友展示。

陈松挂了电话,安吉丽娜问他道:“是有人推销什么吗?”

“你耳朵真灵。”陈松吃惊的说道。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不,不是耳朵灵,是我上过读心术的课程,fbi读心术培训,挺有用的一门课。”

“好吧,继续我的话题,刚才我看了你的表情,你起初有些紧张然后又有些无奈和不耐烦,但已经放松下来了,这是很典型的面对熟人的推销的心理活动展现。”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你赢了,确实是这回事。”

“向你推销什么了?”安吉丽娜好奇的问道。

陈松把雅各布的情况说了一下,正过来送红茶的布鲁斯老爷子感兴趣了:“你有朋友养了鬃狮蜥?哈,艾玛喜欢蜥蜴,正好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养活动性很大的宠物,或许我可以送她一条鬃狮蜥做礼物。”

这点陈松还真不知道:“艾玛喜欢蜥蜴?”

布鲁斯说道:“对,以前她曾经养过,那时候帝格尔松先生并不厌倦这种小动物,后来庄园被卖掉,我们就把养的那只蜥蜴送给了亲戚。”

陈松心里有主意了,说道:“正好艾玛帮我这么久,我也没送她礼物,这样哪天我们去给她选一条鬃狮蜥吧,我来出钱。”

莱茵腆着脸说道:“老大,你也没有送过我礼物,那个,我缺个女朋友。”

陈松对布鲁斯说道:“明天帮莱茵订个充气娃娃。”

403.鬃狮蜥

夜晚不动声色的降临,陈松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觉得还挺舒服。

度过一个夏天的近乎极昼的日子,他发现还是正常的白天夜晚间隔着比较舒服,难怪冰岛人生活条件那么好,一个个精神心理还老是有问题。

杯具的是,用不了多久更操蛋的极夜又要来了,据说那时候整个小镇会跟坟墓似的,人们就像行尸走肉。

艾玛夫人和罗冰心合力做了一桌好菜,特里克朗跟哥布尔把酒桶拎上来,大家伙开始度过愉快的party夜。

陈松一边喝酒一边跟国内的朋友聊天,马上就是国庆节了,他邀请朋友们来玩,其中陆大鹏、张之铎还有姜涛他会费用包圆。

能有今天这一切,姜涛帮过他大忙,当初为了把他引荐给牛风,这货差点丢了工作。

陈松一直记着自己的承诺,想给姜涛找个合适的对象,可惜始终没有找到,所以,他准备先承包旅行给他一点补偿。

收到他的信息,姜涛很开心:那没问题,松哥你邀请我那我必须去啊(色)

陈松:什么表情啊?你弄个(色)干嘛?

姜涛:(擦汗)别误会,松哥,我这不是针对你,我针对的是冰岛的小姐姐,据说冰岛小姐姐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流口水)

陈松:小姐姐不多,老大妈不少,这次来是请你来赏美景、品美食的,不是来当嫖老师的。

姜涛:那也好,人生啊,唯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你看我现在吃什么(照片)(照片)(照片)

照片里的是肥宅快乐堡和肥宅快乐水,确实是垃圾食品。

陈松:这些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姜涛:不健康是吧?

陈松:不是,就是觉得你个垃圾人吃垃圾食品,这算什么?相煎何太急?

姜涛:滚犊子呗

约好了三个人,陈松放下手机对布鲁斯说道:“明天咱们去雷克雅未克,然后你帮我订一张票,我得回老家过中秋节呢。”

说到这里他又问罗冰心和宋飞泉:“你们要不要一起回国过中秋呀?”

罗冰心咬着勺子做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哪有钱负责路费哦?”

宋飞泉更可怜:“我妈不认我了,我爸现在还跟我闺蜜混在雷克雅未克你侬我侬呢,我回去干什么?”

陈松问道:“你跟你那闺蜜又和好了?以前你提前她来不都用小妖精、小骚货这种代称吗?”

宋飞泉说道:“说她是小妖精有点抬举她,说她是小骚货有点冤枉她,再说莱茵提出抗议了,不让我这么称呼她。”

莱茵抬起头说道:“主要是我单身太久,这个称呼听了让我心里忍不住骚动。”

安吉丽娜无奈的说道:“我猜咱们牧场迟早会生出几个牛头人来。”

布鲁斯夫妇哈哈大笑。

晚上陈松打开邮箱看了看,准备了解一下鬃狮蜥。

打开后他又很快关上了,踏马的,全是冰岛语,一句看不懂!

鬃狮蜥属于飞蜥科,是一类喜欢在白天活动的蜥蜴,它们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东部炎热干旱的沙漠和旷野中,身体粗壮,最大能长到四十公分。

这种蜥蜴的脑袋和身体两侧长满了棘刺状的鳞片,一旦鼓起来就像狮鬃毛,很威风,它们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陈松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喜欢养爬行动物,这东西多可怕,对他来说宠物必须有毛,没有毛的除非是白虎,否则他才不喜欢。

正好他还得去雷克雅未克大采购生活物资,这样算是顺路了,他和老爷子开了皮卡出行,路上他打开歌单,放了一首《唱支山歌给党听》。

开的是红色皮卡,那必须得听红歌。

老爷子对中文歌有很高的辨认度,因为他当初学中文就说从中文歌开始的,红歌赫然也是听过的。

上路的时候他联系过雅各布,听说他今天要来买蜥蜴,雅各布高兴坏了,赶紧给了他一个小区地址。

小区很清雅,陈松在导航指引下很顺利的开了过来。

本来他以为雅各布会来迎接他,结果到了小区门口没有人。

他给雅各布打了电话,雅各布连连道歉:“抱歉,文斯,实在对不起,我有摄影界的朋友来拜访,他要给我的鬃狮蜥拍照片,请问你们能自己上门来吗?”

陈松笑道:“行,你把门牌号告诉我。”

嘴上挂着笑,他心里却有些不满,这太不热情了,太没有待客之道了,要知道当初鸟类保护小组成员去镇上的时候,陈松不光亲自去接他们还请他们喝饮料来着。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待会一定要狠狠压价。

雅各布的房子有点像中国农村的平房,除了正屋外其他三边全是厢房。

厢房就是养殖室了,有一个房间里养了一些颜色鲜艳的小鸟,陈松看了看像是蜂鸟,有些小鸟就在空中悬停着,看起来很厉害。

鬃狮蜥被养在最大的南向房间里,雅各布出来跟他热情的握手,然后第一时间带他去看鬃狮蜥:“这种蜥蜴喜欢阳光和干旱,所以必须得把朝南的房间留给它。”

这房子是改造过的,鬃狮蜥养殖室的南向墙壁全是窗户,就是一扇扇落地窗组成的。

陈松打量了一下房子布局问道:“这是你改造的房子吗?那么这房子是你买的?”

雅各布点头道:“对,我用了积攒了六年的工资才买了这个房子。该死的,现在放假太变态了,它不该这么贵的。”

陈松翻白眼,只是用攒了六年的钱就能在雷克雅未克买到这么一座大房子,这家伙竟然还抱怨?他是不是不知道有种房价叫中国房价?

鬃狮蜥养殖室被间隔成了好几个部分,里面铺着沙子、碎石头,放着一些木头,地上还长出了仙人掌,尽力模仿沙漠环境。

这环境模仿的太像,陈松想去找个木桩坐下,然后一低头悚然大惊:一条蛇,黑曼巴!

说时迟那时快,他以前所未有的反应速度跳了起来,来了个旱地拔葱往后跳,将包括摄影师在内的几个人吓一跳。

陈松说道:“你们被我吓到了?就没被这条毒蛇吓到?”

“那是塑胶模型。”雅各布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为了尽量模仿这里的生态系统,我放了沙漠蛇的模型。”

陈松大为钦佩,这就叫专业。

404.狠狠砍价

雅各布对陈松和布鲁斯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让两人稍微等等,他得先招待摄像师。

“你们可以先逛逛,我这里鬃狮蜥数量可不少,你们随便看看,看中哪个待会可以带走它。”雅各布轻声说道。

陈松看到了一个背色呈金黄色的鬃狮蜥,这个蜥蜴不错,当他扭头看去的时候,本来享受着日光浴的鬃狮蜥竟然对他摆了摆前爪,就像是打招呼。

见此陈松便走了过去,隔着玻璃看向它。

这时候那鬃狮蜥也爬了起来,它跑到玻璃后面盯着陈松看,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很蠢萌的样子。

陈松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敲了两下,鬃狮蜥便伸出舌头在他敲击的地方舔了舔。

“它看起来有些喜欢你。”雅各布发现这一幕后说道。

陈松并不认为是这样,他开玩笑的问那鬃狮蜥道:“你喜欢我吗?”

问出这话后,他当然没报鬃狮蜥会回复他的希望,毕竟这小东西又没有用过启智符,肯定听不懂人话。

哪知现实让他大吃一惊,那鬃狮蜥竟然真的对他点了点头。

雅各布也大吃一惊,问道:“嗨,古里,你想跟随这伙计回家吗?”

鬃狮蜥继续点头,简直是点头如捣蒜。

陈松震惊的问道:“天哪,这家伙成精了?它、它,这太不可思议了。”

雅各布说道:“或许这是你跟它的缘分。”

陈松不太相信这话,但除了相信他也没别的事能干,似乎确实是这样。

他看向布鲁斯,问道:“老布,你对这事择那么看?”

布鲁斯过来逗了逗小蜥蜴,说道:“它很不错,如果没问题我们可以买下它。”

听了这话雅各布来劲了,他趁热打铁的说道:“养殖一只鬃狮蜥是很棒的事,因为它非常好痒,荤素都吃,虽然最喜欢吃虫子,可是也可以吃饲料,这些我可以帮你搞定。”

布鲁斯说道:“但我们来看的不是幼蜥蜴吗?如果我的认知没问题,养鬃狮蜥得从幼蜥开始养起最好,对吗?”

雅各布讪笑道:“对,那样它会跟人更亲密,也可以养成一些主人喜欢的习惯。”

摄像师待的时间很短,他又拍了一些照片后对雅各布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雅各布出去送他离开,陈松还是盯着那小蜥蜴看,说道:“这家伙跟我很有缘。”

布鲁斯说道:“现在它跟谁都有缘,你以为刚才它冲你点头是因为喜欢你吗?其实那是它处于发情季,受到刺激后就会这么干,你敲击玻璃窗刺激到它了。”

陈松狐疑道:“不会吧?它们会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发请?”

布鲁斯莞尔一笑道:“给它吃点助发请的食物就行了,这是宠物店在出售鬃狮蜥时候常用的小手段。”

如果真是这样,那陈松就有点不乐意了,雅各布是把他当凯子宰呢?

不过双方也没什么关系,就是见过一次而已,雅各布耍点小心眼也很正常。

很快雅各布又回来了,他进屋就赶紧去掀开摄影师先前拍摄的那箱子,从里面捞出来一条小的鬃狮蜥。

陈松问道:“你怎么不让它们待在一起了?”

箱子里面还有一条大鬃狮蜥,此时正在uvb紫外线灯泡下面懒洋洋的晒着阳光。

雅各布说道:“你得记住,鬃狮蜥恨好斗,必须单独饲养,特别是成体雄性更不能待在一起,否则它们会展开生死搏斗,我之所以把它们放在一起是为了拍照。”

“小鬃狮蜥也是这样,这种动物的族群等级观念很强,等级压迫非常重,强壮者会吃掉大部分食物,留下点残羹剩饭给弱小者。还有晒台也会是强壮者的地盘,弱小者不能去晒太阳,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他拿出小蜥蜴后放在一块木头上,陈松看它乖巧老实想去摸摸,口中说道:“你真可怜,一生孤苦伶仃呀。”

“鬃狮蜥生性冷酷高傲,它们并不在乎啊小心!”

看到陈松要去摸小鬃狮蜥,雅各布赶紧警告他。

但这警告来的有点晚,本来温顺乖巧的小鬃狮蜥猛的抬头冲陈松咬去。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发起攻击的速度很快,但它的爆发力比陈松可差远了,陈松意识到不妙第一时间往后伸手,小鬃狮蜥没咬中。

陈松惊讶道:“老布,你确定让艾玛夫人养这玩意儿?它也太凶了吧?”

雅各布赶紧解释道:“幼年的鬃狮蜥就是这样,它们其实并不凶猛,只是很没有安全感,如果它长大一些那就会温驯下来,越长大越温驯。”

“岁月会抹平它性格中的棱角。”布鲁斯笑道。

雅各布点头道:“就是这样。”

他刚拿出来的鬃狮蜥活性很不错,长相也漂亮,布鲁斯对这只鬃狮蜥很感兴趣。

雅各布要价是十五万冰岛克朗,这价钱可是相当高了,换算一下接近一万人民币,不过考虑到冰岛的物价水平,十五万克朗的购买力肯定比一万人民币差得远了。

陈松帮老爷子进行了砍价:“这价格太高了,十万冰岛克朗吧,我们最高只能出这么多。”

雅各布说道:“好。”

陈松顿时傻眼了,自己是不是要价还是太高了?

雅各布接着说道:“看在你的份上,这只鬃狮蜥我半卖半送给老布,希望这能开个好头,文斯,以后有客人你可要继续给我带过来呀。”

这点不像是客套话,因为他又送给布鲁斯一套能释放紫外线的uvb灯泡和一个加热灯,这是鬃狮蜥在冰岛生存必须的工具。

野生鬃狮蜥最喜欢的三件事就是吃饭睡觉晒太阳,它们靠晒太阳来消化食物和给身体补钙,每天日晒市场要有十二小时。

雅各布用一个小塑料盒子将鬃狮蜥给装了起来,这小东西很彪悍,落到布鲁斯手里后顿时就高高竖起了尾巴,并且鼓起腮帮子昂起头露出黑色下巴,这是它处于紧张情绪中要发起攻击的意思。

但过了一会它露出了胆小的本质,看到自己没有吓住人家,它便赶紧趴下了,接着它的身体很神奇的变成了扁平状,宽大了一倍多。

“它在恐吓我们。”布鲁斯哈哈大笑,“它装作大块头来吓唬我们呢,这可爱的小家伙。”

陈松怀疑的看着这小东西连连摇头,这他么的可爱吗?

405.红胡子埃里克

接下来就是采购物资了,布鲁斯干这活最是熟门熟路,以前庄园里的采购事宜都是他负责,他对雷克雅未克很熟悉,谁家的床上用品齐全、谁家的清洁用品口碑最好都清楚。

他们首先要买全套的床上用品,一号庄园总共有十二个房间,这样连带换洗就需要二十四套床上用品了。

布鲁斯开车去了一家名叫红胡子埃里克后勤保障中心的店铺,他说道:“这里东西很齐全,它出售的都是军品,结实耐用。”

店铺从外面看不像是一家床上用品店,更像是一个博物馆,因为墙壁上画满了壁画,陈松看了看这是北欧和北美的一幅地图,上面还绘制有桅杆大船还有一身盔甲的彪悍海盗。

见他对壁画感兴趣,布鲁斯就向他介绍道:“红胡子埃里克,陈先生您知道他吗?”

陈松摇头,布鲁斯进一步介绍道:“好吧,他是一位很有名气的维京海盗,因为犯了命案被从冰岛驱逐出去,一路西行发现了格陵兰岛。”

“那时候是公元982年,当时赶上全球气候温暖期,格陵兰岛还不像现在这样是大冰盖,它的南部有一片绿洲,埃里克就带着家人在那里定居了起来。”

听着介绍,陈松发现自己知道这回事,他说道:“嘿,我知道了,这个埃里克就是格陵兰岛的命名者是吧?他把格陵兰岛称呼为绿岛,欺骗许多人去了岛上,对吧?”

“对。”一个大汉笑道,“这家伙是个很有心计的冒险家,以我们现在的目光来看,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混蛋,但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他是个英雄,而且最先发现北美洲的就是他而不是哥伦布。”

布鲁斯对大汉点头道:“嗨,埃里克,中午好。”

大汉伸出结实有力的大手跟两人握手:“嗨,布鲁斯先生,很久没有见到过你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陈松跟他握手的时候好奇的问道:“你也叫埃里克?是红胡子埃里克的?”

“什么都不是,只是我恰好叫了这名字。”埃里克笑道,“不过正是因为我们名字相同,我对他有了兴趣,然后在我研究他的时候知道了他的往事。”

布鲁斯介绍道:“埃里克不仅仅是一位商人,他还是一位冒险家、一位真正的寻宝人。”

埃里克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我算什么寻宝人?只是凑巧找到过两艘维京沉船罢了,红胡子殖民地藏宝我一直没有找到呢。”

陈松曾经用寻宝人的身份来掩饰黄金来源,听说埃里克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寻宝人,他顿时就来了兴趣:“你在寻找什么宝藏?”

布鲁斯委婉的说道:“这应该是埃里克最大的秘密了,我想他不太想谈起自己的秘密。”

埃里克笑道:“没什么,布鲁斯先生,红胡子殖民地宝藏这件事在北欧寻宝人圈子里人尽皆知,我就是想找到它而已,虽然这更像是做梦。”

布鲁斯问他道:“你好像在自我否定?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埃里克,我记得以前每次见到你,你都是豪气冲天的说会成为印第安纳-琼斯二世。”

埃里克意气低沉的说道:“那时候我还天真,现在我已经成熟了。”

“你遇到什么事了?”布鲁斯问道。

埃里克耸耸肩说道:“我快要破产了,之前我找到了一些信息,关于那殖民地的信息,结果我找银行贷了一笔钱去寻找的时候发现信息有误,然后我就欠下了银行一大笔钱。”

“多少钱?”陈松问道。

埃里克没回答,他又笑了笑说道:“你们要来买点什么吗?现在能让我入账是好事,我太需要钱了。”

陈松示意布鲁斯进去挑选床上用品,这个用不着他出手。

等到布鲁斯离开后,他对埃里克说道:“伙计,关于那个红胡子殖民地你还愿意再跟我多聊点吗?”

埃里克说道:“这没问题,看起来你对冒险和寻宝这些事很感兴趣?”

陈松笑道:“男人谁会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呢?”

埃里克一脸赞赏的说道:“谁说不是呢?男人心里都有着世界冒险的梦想呀。”

顿了顿,他又说道:“这事说来很简单,就是埃里克吸引了一千多人去了格陵兰的南部绿洲,他们在那里造船、炼铁、盖房子,成功生活了下来。我刚才不是说他们率先发现了北美洲大陆吗?”

“对。”陈松点头。

埃里克说道:“发现北美洲大陆的是埃里克的儿子莱夫-埃里克松,他听一位船长说格陵兰岛以西有一片大陆,然后就开船沿着海岸线先往西再转向往南搜索。”

“一路上他们先后发现了加拿大巴芬岛和拉布拉多半岛,最终来到了纽芬兰岛,这要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要早四百多年呢。”

陈松问道:“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待在北美洲进行移民呢?格陵兰岛那时候有什么吸引着他们的吗?”

埃里克说道:“有,家,他们的家在格陵兰岛。另外纽芬兰岛上有主人,那就是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可不欢迎他们,因为他们自己作死,维京海盗战士们看不起那些土著,双方起了许多矛盾。”

“事情到了一位叫托里芬的家伙为止有了改变,托里芬积极跟印第安人接触,在纽芬兰岛上建起过殖民地。”

“可惜,这家伙在宴请印第安酋长的时候用了奶酪,而那位酋长有乳糖不耐症,吃了后上吐下泻。印第安人以为他下毒了,就对他们展开了攻击,最终他们只能逃出美洲大陆。”

说到这里,埃里克连连摇头。

现代人都知道美洲的富饶,知道成功移民美洲代表什么,可以说如果托里芬的殖民计划成功,那维京人可能就要取代英国人成为北美洲的主人了。

现在英国裔人种遍及全球,这得感谢大航海时代对美洲的征服,而维京人只能龟缩在并不适合族群扩展的冰岛,越来越少。

当时维京海盗们在巴芬岛、拉布拉多半岛还有纽芬兰岛可没少劫掠,否则印第安人不会那么痛恨他们。

而根据冒险家们调查,他们劫掠来的宝藏都在被赶出北美的时候带到了格陵兰岛上,并留在了那里。

埃里克要找的就是这些东西。

406.合作寻宝

了解了维京-格陵兰藏宝这件事后,陈松来了兴趣。

他现在手头上还有一批黄金,比之前出售的还要多,要处理这批黄金很麻烦,他必须得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才行。

思前想后,他决定践行自己给银行的借口,那就是他真要做一名寻宝人,给手里的黄金和以后再从九洲获取的黄金一个出路。

这样他便对埃里克说道:“你现在欠银行多少钱?”

“不算多,六千万克朗左右。”埃里克说道。

陈松又问:“那你准备怎么还呢?”

埃里克用深情的目光看向自家的店铺,说道:“我当时是用我的店抵押的贷款,最后大不了让他们收走这家店。我还会继续找宝藏的,我有预感,我能找到它!”

陈松说道:“不如这样,你可以保住你的店,我可以帮你偿还贷款,然后我来出资,咱们组建一支队伍去寻找这笔宝藏怎么样?”

埃里克问道:“那么找到宝藏后怎么分呢?”

陈松说道:“我雇佣你,如果能找到宝藏,宝藏主体归我……”

他的话没说完,埃里克已经摇头了:“不,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有信心会找到这笔宝藏,那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

说着,他憧憬起来:“等到找到宝藏,我说不准可以一跃成为冰岛首富,到时候你瞧吧,东欧嫩模、好莱坞明星,游艇、豪车、私人飞机,我都会有的!”

陈松很服气,这货就是个空想家啊,他又不认识梁静茹,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认为自己能找到宝藏。

想了想后他又说道:“或者可以这样,这笔钱当我借给你的,我们合作,到时候找到宝藏后,我们各自挑选一个区域,你也说了,你要找的是遗址对吗?找到它后我们就分区域自己挖掘,看看命运之神怎么来奖赏我们,等你卖了宝藏再还我钱,你觉得这个主意呢?”

埃里克高兴的说道:“这是个好主意,我愿意跟你一起干。”

他想的是关于遗址的详情自己肯定比陈松要更清楚,到时候自己要走储藏室所在的区域,宝藏主体肯定会归于自己。

两人握手,脸上都有愉快的微笑。

陈松才不信格陵兰的维京遗址能有什么宝藏,他只是要一个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九州的黄金。

老爷子挑选了全套的生活用品和床上用品,此外他还选了一条厨房用具。

庄园游是深度游,许多人是一个家庭出行,所以他们会下厨房自己去准备餐饮,厨房的工具必须齐全。

陈松让布鲁斯打电话找一位律师过来,他签订了一份合作寻宝的合同,然后当场把钱划给了埃里克。

布鲁斯明白他的意思后悄悄拉了他一把说道:“陈先生,你确定你要和埃里克一起去冒险?我认为这并不靠谱。”

陈松说道:“没关系,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一名寻宝人出身,我家里祖上都是冒险家,更有祖传的《寻龙诀》,肯定能找到维京遗址。”

布鲁斯苦笑道:“愿上帝保佑你,但你跟埃里克合作,上帝未必愿意这么做,因为他被称为被上帝抛弃的寻宝人。”

老管家随后给他介绍,埃里克在冰岛很有名,他从少年时代就在寻找所谓的格陵兰维京遗址,为此甚至大学辍学。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一根毛都没有找到,是个一事无成的败家子。

听到这评价,陈松就纳闷了:“他是败家子?他祖上还挺阔的?”

布鲁斯点点头说道:“是的,埃里克的父亲法拉利是户外用品专家,他用了一生心血打造了冰岛最有名的户外用品连锁店,最终就剩下这一家了,其他的都让埃里克抵押给银行换钱去冒险了。”

陈松恍然,原来这老哥是惯犯。

这样正好,埃里克越有名,那他们以后发现维京遗址后的收获就越是可信。

他让布鲁斯先开皮卡回庄园,说自己要去拜访一下同胞。

老爷子不疑有他,开着皮卡先行离开。

陈松还要继续大采购,雷克雅未克有租车店,他重新租了一辆皮卡,然后继续来买被褥和生活用品。

这是给阴阳峰上准备的,阴阳峰上只有房屋,里面被褥和厨具这些东西早光了,需要他自己来准备。

除了在埃里克这里又买了好些物资,他还开车去找了朱凯波。

朱凯波在一个路口经营着小超市,超市名字很有社会主义特色,叫做过大年供销社。

超市门头不大,人流量不小,他把街道外一块区域都占用了,在上面摆放了蔬菜,这会不少人在挑拣蔬菜,朱凯波两口子忙的不行。

陈松停车走过去问道:“朱哥,要不要帮忙?”

朱凯波抬头一看是他顿时咧嘴笑了:“哈,陈兄弟你咋来了?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过来了?贵客、稀客,快请进。”

陈松说道:“你忙你的,要不要我帮你招待一下?”

朱凯波抹了把额头说道:“不用,你要是不嫌弃朱哥这里寒碜那就进去坐着等等,待会我让你嫂子给你泡茶……”

陈松摁住他道:“你快忙你的吧,我是来你这里买东西的,不是来喝茶的,要不我先自己挑吧。”

朱凯波道:“那成,你选你的。”

说着他随手从门口的烤肠机上拿出一根烤肠递给他:“喏,尝尝,这是你嫂子自己灌的香肠,绝对纯肉。”

香肠烤的油光发亮,陈松吹了吹后咬了一口,油汁在嘴里迅速溅射,满嘴生香。

香肠用的肉很嫩,轻轻一咬就碎了,陈松吃的连连点头。

供销社里主要销售的是油盐酱醋茶、蔬菜水果咖啡豆之类,陈松挑大桶的油醋酱来买,足足选了四十多万克朗的货。

结账的时候朱凯波惊呆了,他问道:“怎么着,你打算在流萤镇开批发部?”

陈松笑道:“帮一个朋友买的,他是生存狂,总担心会第三次世界大战或者世界末日之类,拼命的储备物资。”

朱凯波说道:“你能不能把他介绍给我?我以后给他打折。”

他为人很敞亮,给陈松也打折的厉害,就是成本价往外卖,说道:“走个量就得了,赚自家人的钱会天打雷劈的。”

407.去留问题

忙活过一阵后,供销社的生意稍微清淡了一些。

朱凯波亲自去泡茶,他一边烧水一边笑道:“多亏老弟你这个渠道,我现在生意比以前可好太多了。”

陈松说道:“还是你这个地角好。”

朱凯波摇头道:“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啊我这里一天客流量能有四五十个就不错了,现在得有四五百,到了晚上你不知道,那忙疯了,都是冲着菜来的。”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笑容:“不光是周遭的市民喜欢你那里出来的蔬菜,连几家有名的餐厅后勤都慕名而来,他们想从我这里走货,不过被我拒绝了。”

这点陈松理解,开超市的从不靠单样商品来盈利,而是以拳头商品带动全部商品,就像这会有些顾客来买菜,也会顺便买点其他需要的生活用品。

各个超市里面的产品多数雷同,价格也是相差不多甚至几乎一样,那为什么有的超市生意好、有的超市生意差?这里面就有技术含量了。

他又问陈松道:“找我的几个餐厅都是冰岛相当有名气的大餐厅,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跟他们合作?这可是拓展人脉的机会。”

陈松摇摇头道:“算了吧,我这人咸鱼,不想赚这个辛苦钱。”

种植园出产的蔬菜不愁卖,他跟镇长之间有约定,现在每个月固定给镇上供应蔬菜,要不是发现了冰洲石,那阴阳峰的灵气都供应不足了。

朱凯波为人也很佛系,否则在冰岛这种地方真待不下去。

他听了陈松的话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专心致志给他泡茶。

喝了一壶茶,陈松开车去了塞尔福斯郊外的地下仓库,他开车进入仓库后便打开了光门,然后往阴阳峰上开始搞搬运。

因为跟外界没有接触,他索性把武大叫过来帮忙。

武大人高马大,干起活来很卖力,一个能顶好几个人用。

现在山峰上人太多,需要的物资也多,陈松买的东西不够这些人分,他让众人先凑活一下,打算过几天中秋节回家后在老家买。

相比冰岛的物价,他老家的东西当真是廉价了。

这次回国,陈松带上了罗冰心,他买了两张机票,送给罗冰心一张,让她回家过中秋节。

罗冰心的签证时间总共是一年,她现在在冰岛待了差不多半年,下半年怎么打算还不清楚,她想要离开庄园再去别的地方做一段时间的r,体会人生百态。

得知陈松帮自己买了机票,罗冰心摇头拒绝了:“不必这么麻烦了,陈哥,我下半年有可能离开庄园呢,你别给我买机票了,我不想欠你人情。”

陈松翻白眼道:“这是你应得的,人情什么呀?我吃了你半年的饭,那岂不是也欠了你许多人情?”

“嘿嘿,对呀。”罗冰心开心的笑了起来。

陈松忍不住摇头:“傻妞,话说你真的不准备继续待在庄园了?”

听到这话罗冰心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她皱着眉头说道:“陈哥,待在庄园里很好很舒服,哥布尔他们都把我当家人一样,可那不是我做r的初衷。”

考虑了一下,她又说道:“如果我就是一直待在庄园里哪也不去,然后签证到期回国,那样我对冰岛的了解还是仅限于咱们庄园,我本来想开拓一下眼界的。”

陈松说道:“冰岛就这么大,你周末可以出去转转呀,足够你把冰岛转一圈了。另外,你有没有兴趣留在冰岛工作?”

罗冰心立马摇头:“冰岛很漂亮,庄园也超棒,但我不想一直留在这里,这终究不是我的家乡。”

陈松很遗憾,他跟罗冰心、宋飞泉相处的不错,要是这两人愿意留在庄园做员工,他可以省许多心事。

就在两人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当天,宋飞泉忽然过来找他:“哎,老板,先别走,你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好多蜜蜂死掉了耶。”

陈松下意识的说道:“蜂群更新换代很快,有蜜蜂死掉还不正常?”

“但这次死的有点多。”宋飞泉担忧的说道。

陈松去种植园门口一看,星罗棋布的蜂箱四周确实有不少死掉的蜜蜂。

闻讯而来的安吉丽娜捡起一只蜜蜂看了看说道:“它是被攻击死亡的,看,这是谋杀,它的半个脑袋被撕碎了!”

陈松又找了几只蜜蜂看了看,确实,这些蜜蜂都不是自然死亡,有的甚至被撕掉了脑袋只剩下个破碎的身躯,非常凄惨。

这样子他就怒了,他问道:“你们知道有什么会猎杀蜜蜂吗?”

罗冰心说道:“有啊,你养的那两只会飞的大火鸡,它们就会追杀蜜蜂。”

陈松断然道:“肯定不是它们干的,它们会吃掉蜜蜂,而不是咬碎扔掉。”

蜂箱周围没什么古怪之处,陈松找了一会也没有找到线索。

哥布尔想到了种植园门口的监控摄像头,他去找到监控录像快速播放看了看,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发现了异常。

视频中的异常来自蜂群忽然慌乱起来,本来蜜蜂们结伴进入种植园去采蜜,然后有几只大蜜蜂混了进来。

这蜜蜂比庄园采蜜的蜜蜂大许多,从高清录像来看,它体色有黑色有红色有橙色有黄色,简直是色彩斑斓,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大蜜蜂混入蜂群中后便展开攻击,它们是通过嘴巴来撕咬的,这蜜蜂的颚非常坚硬,一口上去就是一只蜜蜂的脑袋没了!

陈松不知道这大蜜蜂是哪里来的,他问众人道:“这是什么蜜蜂?谁知道它们哪里来的?”

看着大蜜蜂的彪悍行径,一行人也是惊呆了,他们都没见过这种蜜蜂。

安吉丽娜说道:“你不是跟鸟类保护协会的成员有联系吗?问他们,他们对昆虫很了解,因为昆虫是鸟类的食物。”

陈松想想也是,就打了个电话给雅各布。

雅各布听了他的描述后纳闷的说道:“你说的这种蜂我大概有猜测,但它不是蜜蜂,应该算是马蜂,它叫虎头蜂,是全世界有名的毒性昆虫。但是,冰岛不可能有虎头蜂呀。”

408.虎头蜂入侵

陈松让安吉丽娜截取了视频资料发给雅各布,雅各布看过后给他回了个电话,说道:“是的,没错,这就是虎头蜂。天哪,冰岛怎么会有虎头蜂呢?这是物种入侵!”

物种入侵是大事,安吉丽娜重视了起来,就给国家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打电话,让他们调查这件事。

得知境内出现入侵物种,检验检疫局也很紧张,不过搞清楚是虎头蜂后他们又不紧张了,说道:“放宽心,女士,虎头蜂耐寒能力很差,它们在野外是无法越冬的。”

安吉丽娜抱怨道:“我现在是想保护它们越冬吗?不,我是想解决它们,它们屠杀了我们养殖的蜜蜂!”

然后,检验检疫局把电话转到了消防局……

陈松知道冰岛这些官方机构不靠谱,就自己查了一下关于这种虎头蜂的知识。

检验检疫局说的没问题,北欧不是虎头蜂的原产地,这种蜂类最多的是东亚和南亚这些地方,比如中国印度还有越南等等。

这样他就奇了怪了,虎头蜂是怎么来的?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跟朱凯波的联系,朱凯波偶尔会开车过来给他送东西,有时候就送一些国内进口蔬菜,可能有虎头蜂就是藏在里面到达庄园的。

虎头蜂是蜜蜂的天敌,因为它们虽然都是蜂,可虎头蜂要吃蜜蜂,它们后代更是靠蜜蜂的蜂蛹和幼虫为生。

野生情况下,虎头蜂发现蜜蜂往往会残忍杀死,即使不能吃它们也会这么干。

陈松在网上查到一条消息,说是前几年曾经有一个虎头蜂的小蜂群流窜进入欧洲,然后它们在几个小时内杀死了三万只以上的蜜蜂,将一个蜂场给屠戮一空!

这样他就着急了,必须得把这几只虎头蜂给弄死,否则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蜂群都得交代在它们颚下!

相对来说,虎头蜂很危险也很不好对付。

它们是蜂类中的长跑健将,能以四十公里的时速连续飞奔三四个小时。

另外它们长有毒针,蜜蜂也有毒针,但蜜蜂毒针体内端跟自己内脏相连,一旦毒针插到敌人体内那它们再拔针的同时会毁坏内脏,进而死亡。

虎头蜂不是这样,它们的毒针可以反复使用,且毒性很强,拥有阻断呼吸、增加痛感和破坏组织机构的多重功效。

要对付它们不容易,庄园的蜜蜂碰到它们也是倒霉,这真是命里该有此一劫。

虎头蜂并没有待在蜂箱周围,它们不知道藏到了哪里,陈松找了找没找到。

他当天还要乘坐飞机离开,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

于是琢磨了一下后他让哥布尔和卢克将蜂箱搬进种植园去,反正蜜蜂死伤不少,种植园里果蔬的花朵足够应付剩下的蜜蜂了。

种植园是封闭式管理的,大门一关虎头蜂就进不来了。

陈松决定先回家,等到中秋节结束他再回来寻找并解决那几只可恶的虎头蜂。

另外因为虎头蜂危险,他让留在庄园的人小心被它们叮咬上。

虎头蜂也是分种类的,它们的毒性有两种,一弱一强,弱毒性的虎头蜂要连续刺伤人体二百多次才会致死,强毒性的只要刺一下就可能会导致休克。

庄园的虎头蜂毒性如何陈松不清楚,根据昆虫学家的提示,布鲁斯去买了肾上腺皮质和抗过敏抗消炎药物,反正被叮了注射上这东西没坏处。

带着沉重的心情,两人赶到了机场。

陈松不差钱,两张都是头等舱。

罗冰心上次是坐经济舱飞来的冰岛,即使她体格出色当时也被折腾了个七荤八素,这次坐上头等舱她顿时惊呆了:“阶级差距就这么明显吗?这坐飞机是一种享受呀。”

陈松说道:“所以你要努力赚钱,将来做有钱人,然后就可以继续享受了。”

罗冰心怅然道:“这个希望不大。”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不用找师傅。

陈松对空客的头等舱很熟悉了,坐下后便自如的联系空姐寻求服务。

空姐体贴的送来湿巾和饮品,并送给两人一人一个精美的小包,说道:“这是本航空公司为头等舱乘客准备的中秋礼品,请您笑纳。”

罗冰心羡慕的说道:“原来坐头等舱还有礼物。”

陈松调侃道:“平时没有,估计碰到你这个稀客才特意送了礼物。对了,你给家里人买了什么礼品?”

罗冰心说道:“好几样的,给我爸妈一人买了一件羊毛衫,纯正的冰岛羊毛做成的。”

陈松说道:“你怎么买这个?冰岛的羊毛衫都是made-in-china,你不知道吗?”

罗冰心蛋定的说道:“我知道,但我把标识牌给剪掉了,现在他们并不知道这羊毛衫是哪里产的了。别说我了,陈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我怎么没见你提很多东西?”

陈松拍了拍裤兜说道:“都藏起来了。”

他这是实话实说,以前他给家里准备的礼物都是放入九洲,到时候开光门再去取出来,这次不用那么麻烦,他放入了百宝囊中。

想到百宝囊,他又下意识想到了里面的灵虫、灵符,其中有一种灵虫叫寻踪蜂,他其实可以用这灵虫去寻找虎头蜂的!

想到这点,他忍不住使劲拍了拍脑袋,自己有时候真的是脑残。

大飞机呼啸着起飞,头等舱里甚至有wifi,即使在飞机上依然可以上网。

不过视频和在线看电影是别想了,顶多能刷刷新闻听听歌。

罗冰心听了会歌睡着了,她是心大,睡眠质量也好,耳朵上还带着耳机呢,一扭头便开始呼呼睡。

陈松跟张之铎联系了一下,这次张之铎不远千里跑去魔都接他,他可以不必转机,直接坐车回家即可。

国内南方气温比冰岛总是热许多,九月的冰岛已经秋高气爽,魔都这边还是燥热难耐,陈松冒着汗把罗冰心又送上了中转飞机,然后才去汇合了张之铎。

老哥们见面,分外亲热。

张之铎准备充分,给他带了解暑的绿豆粥和家乡小吃,陈松笑道:“跟伺候领导似的。”

“你现在不就是我领导吗?”张之铎也笑。

陈松说道:“其实你不用来接我,我坐个飞机到咱们市里就行了,你跑这么大老远。”

张之铎老老实实的说道:“之前我的工作很清闲,就是在白白收你的工资,这不是个事。”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就有事了。”

409.看门狗

车子跑了个长途,熟悉的环境终于进入眼帘。

陈松没有跟父母说自己回来过中秋节的事,所以陈大仁和罗秋莲夫妇不在家,车子开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大铁门上还有铁将军在把门。

车子停下,铁门忽然咣当的响了一声,然后门拉栓孔那边黑了,陈松知道这是家里那条大金毛趴在门口往外看。

陈松拍拍门说道:“傻儿砸,是我,还记得我不?”

“汪汪汪!”回应他的是一阵咆哮声。

陈松一边开锁一边对张之铎回头笑:“看见我回家,这狗也太激动了,早知道给它镇上买点肉骨头当礼物。”

下车的张之铎又回去,见此陈松急忙说:“我就是说说而已,不用真去买。”

张之铎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不是去买骨头,是车上有两个烧饼,我昨天吃剩下的,这会可以喂狗。”

陈松打开门,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便扑了出来,然后吼叫声戛然而止,那狗子张开嘴啃在他腿上。

按理说以陈松的反应速度能避开,可是他完全没料到这狗会来咬自己,还以为这货是来扑他要亲昵的,庄园的道哥和板凳狗们就经常这样干。

金毛压根没认出他来,扑出来后张开嘴撕咬,不过它终究是没有攻击性的犬种,并没有真的下嘴,而是咬到了陈松裤腿使劲撕扯以此示威。

嗤啦一声响,陈松惨叫道:“日,我的阿迪达斯四叶草,这是牌子啊!”

张之铎怀疑道:“阿迪达斯的牌子不是三叶草吗?怎么会是四叶草?老板,你这是山寨货吧?”

陈松道:“胡说,三叶草里面有极其罕见的四叶草,万中无一,我这牌子在三叶草里也是万中无一,所以叫四叶草。”

张之铎仔细看看后说道:“就是山寨货,嘿,儿砸别舔了,一边去。”

大金毛听到陈松嚎叫声后吓到了,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它又看清了张之铎,顿时兴奋起来往他身上扑,扑上去就舔。

张之铎一边推搡它一边对陈松说道:“这才是真激动,刚才它就没认出你来。”

陈松虎着脸对大金毛说道:“傻儿砸,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谁?!”

大金毛的眼睛里只有张之铎手中的烧饼,快活的在那里又蹦又跳想要混烧饼吃。

陈松拔脚往屋里走,狗子迅速把注意力从美食诱惑里收了出来,又扭头对陈松咆哮。

见此陈松大怒,吼道:“你他么怕是个傻子吧?我,是我!你认不出来了吗?”

大金毛盯着他研究了一会,左歪歪头右歪歪头,就在陈松以为它认出自己的时候,这货又对着他咆哮起来:“汪汪汪!”

陈松怒道:“真是个傻狗啊。”

任何狗子放在农村养最终都会变成会看家护院的中华田园犬,大金毛无论如何不让他进门,它堵在门口虚张声势,倒是嗓门嘹亮。

它这一叫唤,整条街道的狗子都跟着叫了起来。

邻居陈大山听到狗叫声出门看了看,看到陈松后笑道:“哟,小松回来啦?回来帮你爸妈去收玉米吗?”

陈松悻悻道:“不是,我是回来过中秋节的。”

他把提前准备好的万宝路、奶酪和蜂蜜递给邻居,平时视频聊天的时候,他父母经常会说左邻右舍对家里的帮扶,所以他给邻居也准备了礼物。

村里人家关系都处的挺好,因为家里孩子要么在外地上学要么在外地打工,村里就剩下中老年了,故而有什么事都会互相搭把手。

陈大山收到礼物笑的合不拢嘴,但还是嘴上客气了一下:“这怎么还给我家带礼物啦?你从北欧回来一趟不容易,带这些东西多累呀。”

陈松说道:“平时叔你帮我家不少事,那更累。”

陈大山摆手道:“那不算帮忙,就是一起搭把手。”

大金毛看门,陈松进不去。

张之铎也会经常过来帮忙,市场上下来什么新鲜水果或者买到好羊肉好牛肉他还会送上门来给陈大仁夫妇尝尝鲜,所以大金毛倒是认得他。

这样当他想要进门的时候,大金毛让开了,陈松想要进门的时候,它就呲牙咧嘴汪汪汪。

这把张之铎看笑了,他说道:“儿砸,这是你哥啊,你怎么不认识他了?要来个滴血认亲吗?”

陈松不满道:“我不承认这段亲情关系,你别瞎说。”

陈大山也在笑,看到陈松进不了家门他说道:“要不你到我家里先歇歇脚吧,正好你弟弟给邮寄回来一盒新茶,你来尝尝。”

一路飞机又长途赶车,陈松确实有些疲惫。

他好说歹说狗子不肯让开门,这样他只能悻悻道:“那麻烦叔了,我得等我爸妈回来了。”

陈大山说道:“要不我给你爸打个电话?他今天估计早完工不了,这次他跟镇上阿树他们接了个县城的活,装修一家商场。”

陈松叹道:“我爸真是能吃苦,肯吃苦!”

他断断续续给家里邮寄的钱合起来得有四百万了,结果陈大山还是该怎么干继续怎么干,让他也没辙。

陈大山不知道他给家里邮寄钱的事,意味深长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孩子没结婚?你们没结婚,我们当老的就得赚钱呀。”

罗秋莲回来更早,她系着头巾回了家,陈松听见了大金毛欢快的叫声,它不光汪汪叫,等罗秋莲开门后还哼唧哼唧的,很会撒娇的样子。

守在门口看书的张之铎笑道:“这狗还是跟你亲啊。”

罗秋莲乐滋滋的说道:“它精明的很,谁给它喂饭它跟谁亲。咋了,小张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要我说你平时忙自己的,不用特意过来。”

陈松慢慢悠悠的走出门说道:“妈,我班长不是特意过来的,他是来我回来的。”

突然看到儿子出现,罗秋莲一愣,然后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说你这熊孩子,回来不提前说一声?怎么不进家门去你四叔家了?”

陈松看了眼大金毛叹道:“它不让我进门。”

罗秋莲说道:“那不可能,狗儿子还能不记得你了?”

陈松冷笑道:“你看着,事实胜于雄辩。”

他往家里走去,大金毛站在罗秋莲身后使劲摇摆尾巴,对他的进出视若无睹。

罗秋莲纳闷:“看什么?”

陈松看着大金毛叫道:“它演我?”

410.金秋农忙

陈大仁同志果然是工期繁忙,即使罗秋莲给他打了电话,但他还是忙到了七点多才到家。

大金毛看见他进家门屁股摇晃的飞起,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陈大仁的手里,嘴角隐隐有口水在泛滥。

罗秋莲问道:“你手里提着什么,把儿子馋成这样?”

陈松对大金毛这名字实在无力吐槽,他鄙夷不已:“谁都可以叫它为儿子,那它真是三姓家奴。”

张之铎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吃这狗子的醋呢。”

陈松:“胡扯,别乱说,我没有。”

陈大仁拎着个袋子回来的,打开里面都是熟食,猪头肉、炸里脊、叉烧、腊鸡、板鸭等等:“刘香记的,特意买回来犒劳儿子。”

陈松对这个待遇很满意,他心花怒放的上去接过这些熟食说道:“爸你真是,你说你客气了啊,咱们一家人说什么犒劳不犒劳?倒是该犒劳一下我班长。”

张之铎拿了个茶杯给陈大仁添水,低调的说道:“犒劳我干嘛?”

陈大仁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小张肯定要犒劳,儿子你也得犒劳,你说你大老远从冰岛回家收玉米,这能吃苦能受罪的劲,必须得犒劳。”

陈松笑道:“一段时间没见,爸你是幽默了许多。对了,你怎么还去跟着建筑队干活?贴瓷砖多累啊,你该享享福了,我给你们的钱还不够吗?”

正在收拾盘子的罗秋莲抬头说道:“这点真的,你爸这个人呀,嗨,有福不享,没福一样!”

陈大仁说道:“我不是得给你攒钱买房子吗?”

陈松说道:“我现在在冰岛定居了,用不着回来买房子了。再说,县里房子多少钱?你得攒多少?”

陈大仁说道:“谁去县里买?去魔都呀,我准备给你在魔都弄个首付,以后你搬去魔都住。”

陈松苦笑道:“真用不着,我都说了,我已经定居……”

“你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以后等我跟你妈老了,你就待在那个冰岛?不回来了?”陈大仁有些生气了。

陈松说道:“冰岛特别适合养老,空气好水好……”

陈大仁又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人呢?我去了想找人下个象棋聊个天,去找谁?还有你妈,你妈个老婆嘴最喜欢窜门子,你到时候……”

“你瞎七搭八、荡头荡脑乱说什么?”轮到罗秋莲打断他的话了,“越老越不正经,你才是个老婆嘴。”

陈大仁问道:“那你老了去冰岛不?”

罗秋莲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切了腊鸡放入盘子里。

大金毛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更快的回头去看灶台。

罗秋莲把切下来的鸡屁股递给它,它吃在嘴里美在心里,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缝。

陈大仁没追问,他看了看张之铎后改了话题,问道:“有没有给大鹏说一声?让他一起过来。”

陈松道:“说了,他待会会过来的。”

陆大鹏来得晚是因为他也去买肉了,他直接买了半片烤羊,看着他搬着半片羊肉进来的时候大金毛欢喜坏了,疯狂的围着他跑来跑去。

陈松说道:“我这次回来带了牛羊肉,咱们弄个烧烤架自己就能烤了,怎么还买呢?”

“不一样,这是烤全羊,刚开的店,但老有名了,很好吃。”陆大鹏喜滋滋的说道,“对了松哥,你这次回来带啤酒了吗?”

陈松叹了口气说道:“带了,够你喝的。”

这时候家里闷热,陈大仁在院子里的无花果树下支起一张桌子,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吃饭。

席间陈大仁一直给陈松夹菜,让他多吃一些,陈松心里感动,父爱如山,不语不言。

第二天早上,陈大仁还去买了生煎和豆花,另外买了当地很有名的油条汤,这个像是汤水泡的油条,但很有滋味,很适合做早餐。

不能浪费父亲的关爱,陈松吃的直打饱嗝。

吃完早饭,陈大仁把张之铎送走,然后去拿了一件衣服递给陈松。

陈松笑道:“你们怎么还给我买衣服呢?我现在都穿牌子货了,你们不用给我买。”

陈大仁说道:“这不是给你买的衣服,这是你以前的旧衣服。”

陈松一怔,罗秋莲提醒他道:“你换上这个衣服,咱们今天要去收玉米。”

“不是吧?你儿子我刚回家啊。”陈松叫屈道。

陈大仁说道:“就收个玉米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你爹我年轻那会刚改革开放不多久,为了赚钱我去捣鼓石料,每天推着个车子要走一百多公里,就为了赚一块两块。”

陈松苦笑道:“你小时候跟我说都是走十几公里,现在怎么变成一百多公里了?而且人一天怎么能走一百多公里?”

陈大仁板着脸说道:“行了,干点农活而已,看看你这脸,拉的跟鞋拔子似的。”

陈松默默的去换了衣服,唯一能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大金毛也被带去了,它也得干活。

出门的时候陈大仁就夸赞大金毛:“你看狗儿子,让它干啥就干啥,绝对不吱吱呜呜。”

陈松以为这次收玉米是用收割机来干活,结果到了地头他一看压根没有机器,只有一个个的竹篓竹筐还有锄头……

憋了一会,他实在憋不住了:“爸不是我吃不了苦,可咱们家现在就节省到这个份上了吗?连收割机都不舍得请,手割玉米?”

陈大仁说道:“怎么会舍不得用收割机?是咱家地头太短,机器进不来。再说你看看地里什么情况?这周一刚有台风过境,玉米都倒伏了,怎么用机器?”

陈松惆怅的看着满地的玉米,心里一点没有秋收的喜悦。

大金毛无忧无虑,到了地头它就跑了,它看到了一只兔子去追野兔了。

陈大仁问道:“你来收玉米棒子还是来锄杆子?”

陈松问道:“哪个更累一些?”

陈大仁道:“差不多了,都得弯腰干活,锄杆子更累点吧,玉米棒子摘下来扔到一起就行了。”

陈松只能选择锄杆子,他总不能让爸妈去干累活吧?

苦中作乐,他举起手机先来了个自拍,又给地里倒伏的玉米几个特写,然后发了个朋友圈:无产阶级最光荣,劳动能使人快乐。

411.黑了

陈松发了朋友圈,陆大鹏照例最先点评:松哥你辛苦了,这活老累了(肌肉)(加油)

看到点评,陈松立马回了个信息:那你来帮忙吧(微笑)

陆大鹏删掉了自己的点评。

不过他说的很有道理,这活真是累,它不光是累,还遭罪。

恰好天气晴朗,这会的浙西南一带还是高温天,阳光火辣辣的晒在人身上,只一会陈松就感觉皮肤有点疼了。

这还不止,干枯的玉米叶子跟小锯子似的,皮肤稍微一碰就生疼,过上一会这疼痛不会减弱,碰上汗水就更疼了。

要是倒霉玉米叶上还有毛毛虫,被毛毛虫蛰到才不是滋味,又痒又疼,那酸爽,让陈松快要崩溃。

天气热,干了一会陈松身上出汗了,他索性脱掉衣服来干活。

见此陈大仁赶紧说道:“你个傻崽,别脱衣服,穿上。”

陈松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穿上出汗。”

“不穿会被晒破皮的!”

陈松笑道:“那你就不了解儿子这身体素质了,放心,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这可是筑基四重的身躯,马上就要踏入筑基五重了,身体素质超出普通人众多。

阳光教他好好做人,干了半晌后他觉得脖子后面不舒服,罗秋莲给他一看无奈道:“不让你脱衣服你非脱,这下可好,晒破皮了。”

陈松顿时崩溃了,你说我一个亿万富翁,怎么还得在庄稼地里晒到破皮?这不是富翁的日子啊。

后面他又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这不是晒破皮了,恐怕是紫外线中毒吧?”

“就是晒破皮,没事,回去给你抹点药膏就好了。”

陈松无奈,只好商量父母:“你说我要是给你们十万块钱,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些玉米了?”

陈大仁不悦的说道:“说什么傻话?这地里的是庄稼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没数,没经历过苦日子,庄稼能浪费?”

被老爹教育了一通,陈松很惭愧,老爷子说的有道理,他确实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后有点没有b数了。

然后又干了半个小时,陈松着实受不了了,他哭丧着脸说道:“爹啊,咱不浪费,咱把这玉米给人家,谁愿意要让他自己来收割,行不行?”

陈大仁更不悦了,说道:“你爹种的玉米给人家?咋不把你这个儿子给人家?反正地里的玉米是你爹养大的,你也是你爹养大的。”

陈松发狠道:“那这样,这一地玉米加上十万块钱,二选一,你要哪个?”

陈大仁点燃一根烟看向天空,袅袅烟雾中他淡淡的说道:“我全都要。”

罗秋莲说道:“哎呀,儿子,快别跟你爸斗嘴了,赶紧干活,你看狗儿子都在乖乖干活呢。”

大金毛真在干活,罗秋莲弯着腰从玉米杆上掰下玉米扔在地上,它叼起来放到玉米堆里去,腿脚麻利,可让罗秋莲省事了。

这算是个榜样了,大金毛热的更厉害,不干活的时候就吐着舌头哈吃哈吃的喘气,但即使这样它也没有跑去阴凉自己享受。

陈松心里顿时有些愧疚,然后他说道:“妈,你要是真心疼你狗儿子可别让它干了,它身上毛太厚了,皮肤又不能散热,这样会把它给活活晒死的。”

罗秋莲大吃一惊:“这么严重?”

“可不是咋地。”

罗秋莲把大金毛送到了地头的柳树下面,给它倒了一盆凉水让它待在下面乘凉。

大金毛真心懂事的让人心疼,看到凉水它没有直接喝,先把脑袋给塞了下去,由此可知它热成什么样了。

喝完水后它甩了甩头,又跟着罗秋莲去地里了。

罗秋莲不得不把它绑在了树下,说道:“行了,宝贝儿,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吧。”

听到这话,陈松眼泪都要掉下来,他从小到大没听老妈叫过自己‘宝贝儿’。

更现实的是,他已经紫外线中毒了,他妈也没让他去树荫下歇着。

不过回去后,罗秋莲先去镇上药房买了药膏,顺便给他买了茯苓膏和加多宝。

陈大仁看到她买的东西后就摇头,说道:“我煮个凉茶就行了,怎么还花冤枉钱?”

罗秋莲不屑的说道:“你是瞎过日子,也不知道心疼儿子。”

陈松感动的说道:“妈,你心疼我吗?”

“我不心疼你,你能活这么大?”罗秋莲一脸慈祥的说道。

陈松道:“你要是心疼我,就别再去收拾那些玉米了。”

罗秋莲说道:“老老实实喝你的凉茶,下午天气凉快了再去干,可不能再傻乎乎的顶着大太阳下地了。”

陈松看看大金毛,大金毛过来将下巴搭在他腿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龟苓膏。

很现实。

前前后后忙活了两天,陈松总算把地里的玉米给收拾了出来。

这两天他简直是再世为人了,肤色直接黑了好几圈,他先前照镜子的时候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两天张之铎和陆大鹏也在忙,陈松给了他们一张单据,让他们帮忙去采购物资。

他要买的都是普通生活物资,这些东西只要买的不是夸张多,压根就没人在意,所以他很放心。

养殖场里的仓库还有空着的,陈松便让他们把米面粮油还有被褥这些东西存放里面,对两人的解释是帮朋友买的,朋友到时候会开车过来取货,让他们两人就不用管了。

现在养殖场里空了,陆大鹏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这样他每个月还领工资心里就有点发慌了。

看着陈松巡视养殖场,他便挠挠头说道:“松哥,你现在怎么不要那些本土传统猪了?我给你找了一些巴马香猪,这玩意儿外国人肯定喜欢,能当宠物养的。”

陈松摆手道:“暂时不需要这东西,我的客户最近对咱们本土的家畜品种又没有兴趣了。”

陆大鹏叹了口气道:“洋鬼子真难招待,本来我还准备雇佣老猎人去逮野猪呢,你不是说他们喜欢古老品种的牲口吗?野猪品种最古老,现在的家猪不都是野猪驯化出来的吗?”

他不经意一句话,倒是让陈松心里一动。

虽然他已经有了冰洲石可以提供灵气,但冰洲石矿终究有开采完的一天,到时候说不准还是得要果蔬家畜来提供灵气。

于是他问道:“去哪里逮野猪?”

412.你爹让人揍了

作为兽医,陈松对野猪还算有些了解,他大学实习的时候就是给院里一位教授养野猪。

这点算是他们专业特色,其他行业的专家都是养别墅、养洋狗、养奔驰、养小三,他们专业的专家们就是养猪养羊。

野猪亚种挺多的,全世界三十多种,中国境内有七种,分别是东北野猪、华北野猪、华南野猪、蒙古野猪、新疆野猪、矮野猪和湾湾野猪。

不用说,浙西南山里的野猪就是华南野猪了。

陈松知道山里有野猪,但这已经是传说了,这玩意儿早被打光了。

陆大鹏说道:“有人包了山头,然后买了猪娃子放养,专门供有钱人去打猎。”

说到这里他往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他耳朵根上压低声音说道:“告诉你个秘密,猎场里有枪,可以耍枪。”

陈松推了他一把道:“不用隔着这么近,腻酿,耳朵上都是你口水。”

陆大鹏委屈的说道:“松哥你咋还嫌弃兄弟呢?我不是为了保密吗?”

陈松无奈道:“大哥,整个养殖场现在就咱们两个人,这又不是昆虫养殖场,你还用得着保密吗?”

陆大鹏说道:“这是大事,必须保密,那你有没有兴趣?可以耍枪哦。”

一边说,他一边挤眉弄眼。

陈松说道:“我对野猪有点兴趣,但耍枪就算了,我在冰岛天天耍。”

陆大鹏关心的说道:“那你注意身体啊,我给你搞点枸杞补补?我一老铁搞到了黑枸杞,绝对野生的。”

陈松挥手道:“滚,继续说野猪的事,你知不知道野猪是国家保护动物?”

陆大鹏挠挠头问道:“是吗?”

陈松说道:“对,我记得是非中国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双喜年那会就已经被选入被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了。”

听了他的话,陆大鹏又纳闷了:“它不是非中国的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吗?”

“你什么理解力,”陈松翻白眼,“非中国是个定语,不局限于中国、不只是存在中国的意思!”

陆大鹏继续挠头:“那人工养殖的野猪,就不算野生动物了吧?”

“这倒也是。”

浙西南的野猪很早就被打干净了,因为它们肉好吃而且性子不那么野,个头也小,成年人带着土枪或者会挖陷阱的话,一个人人就能搞定它。

据说东北野猪能长到四五百斤的体重,就跟小坦克似的,华南野猪不行,它们顶多长到个两百多斤。

陈松对这野猪有了兴趣,就让陆大鹏帮忙联系一下,反正这次回来他时间充裕,要是可以就买上一批野猪崽养上试试。

至于野猪性子凶猛、不服管教?这个不怕,庄园里有红河猪能治它们。

非洲土著红河猪很彪悍,以前族群数量多的时候,它们在非洲伤人的数量还要超过狮子和豹子之类。

两人正围绕野猪聊着,陆大鹏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说道:“嘿,是小二叔打来的。”

小二叔是他们村里一个长辈级伙伴,辈分大但年纪小,比陆大鹏还要小一岁,名字叫做陈大达。

这个名字有点诡异,但要是考虑到他哥叫陈大发,这样他这个陈大达的名字就能理解了,他爹迫切的希望全家发达。

陆大鹏接通电话就调侃:“小二,啥事啊?”

“你还笑呢,大鸟你爹让人给揍了!”

陆大鹏顿时急眼了:“怎么回事?我爹怎么会让人给揍了?”

陈大达扯着喉咙说道:“镇上的麻杆子带人来挖村外沙地的野菠萝,咱能让吗?肯定不让呀,然后就干起来了,然后你爹就让他们给打了!”

“造他妈哟。”陆大鹏怒了,“人在哪里?我马上回去!”

两人急忙上车,养殖场隔着村子还有点距离,山路又比较崎岖,所以开回去需要十多分钟。

陆大鹏心里着急,把面包车开成了越野车,在山路上碰到拐弯竟然漂移。

陈松胆颤心惊:“你慢点开,别出事!”

他一身战斗力能对付几十个大汉,可终归是人体,要是车子翻下山去,估计他这一身修为就要被折损掉了。

陆大鹏开车,他打往外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

野菠萝是华南南海地区常见的树种,学名叫露兜树,这种树在南方海滨很常见,它们的果核外面有丰富的多纤维果肉,整体密度很小,所以整个果实可以漂在海面上。

这方便了它们播种,加上野菠萝树根长,在贫瘠的海边沙滩就能长,于是这树种漂到哪里就长到哪里。

浙西南有些山是很贫瘠的,而且南方雨多、风大,很容易造成泥石流这种事故,因此早在两千年前后当地政府就开始积极的造林固山。

野菠萝在沙滩都能长,整天面对海风也无所谓,在湾湾更有‘海岸绿色长城’的美誉。

这样它们就被当做了最好选择,山上许多地方种了这种树。

本来没什么事,野菠萝虽然名叫菠萝,其实它只是长得跟菠萝像,口感很不好,就跟咀嚼木头渣一样,人们顶多用来喂牲口。

直到前几年它们走了霉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神州大地流行起了车珠子,什么玩意儿也能车,车完还要盘,什么玩意儿也能盘。

车珠子中有个名角叫菩提子,现在珠宝商们丧心病狂,把但凡能打磨成珠串成一串的就叫菩提子,比如玉石菩提子,木料菩提子,果核菩提子等等。

然后有人就发现野菠萝的果核打磨后很漂亮,可以用作菩提子,名字就叫滴血菩提子,在市场上售价还不菲。

就这样,浙西南山上的野菠萝树遭遇无妄之灾,果实往往刚长出来就被急功近利的砍了头。

陈松他们村口外是一片荒山,当年有半数种了野菠萝,如今树木长成,有些人就把目光盯了上来,偷抢摘取野菠萝果。

开着车,陆大鹏不悦的说道:“这两年因为野菠萝已经出好几次事故了,要我说不行把这些树给砍了算逑。”

陈松道:“你什么心态呢?先处理这事,那个麻杆子是谁?敢带外地人来咱们村作妖,玛德欠干啊。”

413.宗师

浙西南地区宗族观念强,一个村子、一个寨子都是同宗同族,甚至有些地方是周围好几个村子用一份族谱,遇到什么冲突都是全族一起上。

陆大鹏家是个例外,他家是后来才来到村里的,估计也是这个原因,他的父亲陆金川才会挨打外乡人调查了他们村的情况,用陆金川来使下马威。

车子开到隔着村子还有四五百米的地方就看到了乌压压的人群,陈松打眼一看,里面陌生人不少,全是精壮青年和汉子,看来这片野菠萝吸引不少人。

陆大鹏下车后疯了似的往前跑,一下子推开好几个人问道:“我爸我爸呢?”

“你爸爸我在这里呀。”好几个外乡青年趁机嬉皮笑脸的占他便宜。

陆大鹏没理睬这些人还在寻找陆金川的面孔,一个青年蹭着鼻子上头顶对他招手:“乖儿子,快到为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铁钳般的大手从后面钳住了他的脖子。

青年是彻头彻尾的街头泼皮,打架经验丰富,立马知道自己被人钳制住了,曲起手臂往后使劲一肘然后就惨叫:“哎哟哎哟,住手!哎哟卧槽!”

陈松挥手往地上一甩,就跟甩一块烂泥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将青年摁翻在地。

周围几个光着膀子显露身上龙虎纹身的青年大怒,有人叫了一声道:“他先动手了,我们是正当防卫!”

做流氓也得讲法律。

这几个人顿时一起挤了上来,对着陈松就是拳打脚踢。

陈松眼疾手快,他不退反进冲到人堆里就是一阵出拳抬肘,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几个泼皮混子迅速惨叫着被打翻在地。

一个高瘦的麻子脸中年人面色大变,他问左右道:“这小子是谁?玛德,咏春宗师啊?”

收拾了几个泼皮,陈松面不改色,他用手指连连点着一行人道:“谁还不服?上来!”

那边陆大鹏看到了被搀扶着的父亲,陆金川被打破头了,血流了半边脸,这会正用一件t恤捂着头顶止血。

见此陆大鹏大怒,他狼嚎一声回身冲向麻子脸喊道:“麻杆佬你给我去死!”

然后他冲过去一个飞踹,迅速的被麻子脸身边一个青年给踢翻在地……

青年想上去补一脚,陈松一个箭步过去拦住他,青年看到他抬脚过来顿时傲气的喊了一声:“来的好,让我看看你……”

陈松速度快如风,他这个逼还没有装完人已经到了他跟前,街头混战用不着什么华丽套路,他稳住后就是一记黑虎掏心,王八拳走起!

青年是练家子,反应很快,他见陈松逼近后话不说完先躲避。

但压根来不及,他刚刚弯了下腰,然后陈松的拳头就到了。

陈松上取便是一记上勾拳,青年这么弯腰就像是故意迎上去的,嘎巴一声响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被撂翻在地。

陆大鹏正好爬起来,对着倒地青年拳打脚踢:“你牛逼、你牛逼,你不是厉害吗?来啊,起来啊!草拟吗再来啊!”

麻脸一行人全变了脸色,十几个人连连后退,然后惊疑不定的看向陈松连连互相打听:“这小子谁啊?”

陈家人里面也有茫然询问的:“大鹏这是从哪里认识了个这么厉害的师傅?这是哪座山里请来的高手?高手个屁,这是大仁家的崽啊,他不是个兽医吗?”

“专门对付功夫熊猫的那种兽医吗?”

陈大仁没在人群里,路上陈松打电话来着,他也在路上,从县城往后赶的路上。

说起来陈大仁真是勤快,地里庄稼刚收拾完又去干活了。

陈松劝说没用,他又给了家里一笔钱,然后陈大仁决定给他去魔都买个复式房,所以还得努力攒钱。

陈松拉着陆大鹏往后走,说道:“大鸟你先冷静,别急着动手。”

陆大鹏叫道:“松哥我爸让人打了一头血,你要是把我当兄弟就跟我一起干他们!”

陈松道:“已经报警了,警察快来了……”

“够兄弟就帮我干他们给我爸报仇!”

那没话说了,陈松说道:“咱俩一起上吧!”

他刚才几个眨眼就撂翻了五六个人,麻杆手下最能打的马仔也被他一拳打倒,这战绩可把泼皮混子们吓到了。

这样看见陈松往前走他们连连后退,有人很没种的喊叫道:“欺负人、欺负人是不是?告诉你们,我们报警啦!”

陆大鹏发疯了,他冲进人群里就挥舞王八拳,前面的混子们被陈松震慑不敢反抗,只能连连后退。

麻杆是要脸的人,看到手下这么弱鸡他就怒了,喊道:“我们踏马的上百个兄弟怕他们什么?狗日的给我干!”

陈松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这麻杆倒是深得老祖宗械斗的精髓,报个人数是真能注水,就他们这些人顶多四十个,竟然敢宣称一百人?

这要是让他去当官,本市gdp他敢报壹万亿!

不过他们人数多是没问题,听了老大的话后面的混子们动手了,见此陈松旋风似的冲进去,这次他不挥拳就是抬脚踹,一脚一个跟踢球似的把混子们踹翻在地。

他怕陆大鹏吃亏,就去路边野菠萝树上摘了两条老叶片下来递了过去:“用这个。”

野菠萝的叶片纤长而坚韧,能用来编制篮子席子之类的生活用品,另外它们也可以当简单的武器。

印尼巴厘岛一些部落保留着一种叫树叶大战的风俗,小伙子们用叶片互相抽打,表现出色的会得到姑娘青睐。

警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二十多号人满脸慌张的沿着乡间水泥路往外跑,后面两个青年在追。

看到警车,一个青年立马冲车头跳了上去,开车的警察吓一跳,赶紧踩刹车:“造你妈,找警车碰瓷吗?”

麻杆看到车里警察赶紧叫道:“图警官,图警官你来了太好了,快看看吧,这村里人涉黑,他们打人,他们欺负人!”

警察下车怒视他道:“麻城我跟你说别给我搞事,你们想干什么?”

麻杆叫道:“我能干什么?我就是跟兄弟们过来山上摘点东西,你看这村里人,他们打人!他们是黑恶势力!”

414.镇上特色菜馆

警察暴躁的说道:“造你妈行了闭嘴吧,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敢惹事?”

看到警察陈松就拦住了陆大鹏,陆大鹏这一路上跟着陈松沾光,陈松冲锋在前他就在后面捡漏,得以发泄一通,这会不是那么冲动了。

陈家沟子的村长陈志虎跟赶来的警察也是熟识,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警察说道:“行了,你们几个带头人都跟我去派出所吧。”

这时候陈松就不能再冒头了,他给陆大鹏使了个眼色,缩了缩脖子往后走。

一个青年警察指着他说道:“哎哎哎,你、你,你们两个,去哪呢?派出所不是那方向,过来。”

陈松说道:“我先回去打个电话。”

青年警察笑了,道:“咋滴,给律师打电话呀?”

陈松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我给大使馆打电话,给冰岛的大使馆,他们到时候会给我安排律师的。”

“你说什么呢?”带队的老警察皱眉道。

陈松把自己的身份情况解释了一下,然后从随身百宝囊里拿出了冰岛绿卡给他们看。

作为北欧小国公民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国家人口少政府好管理,陈松要是在中国遇到什么麻烦,真会惊动冰岛大使馆。

要知道陈松现在投资的种植园和农牧场占据了流萤镇半壁江山,在整个冰岛相关行业都很有名气,到时候有流萤镇官方、华裔组织还有农牧俱乐部给他出头,这足够官方来出面了。

警察倒是不知道他这些背景,还以为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过地方小派出所向来不爱牵扯这种会涉及国际问题的事,一点小事最后可能追究下来就要摊上大责任。

于是警察便狠狠瞪麻杆,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混子里面有没心没肺的,那货竟然问道:“喂,哥们,你在冰岛干啥?开武馆吗?”

陈松微微一笑,道:“我在那边打铁笼格斗。”

麻杆吐了口痰道:“日他个仙人板板,这都是什么事。”

不知道是否跟陈松的身份有关,抑或是跟陈志虎的人脉有关,总之派出所态度很公正,批评了动手打人的陈松和陆大鹏,然后又拘留了麻杆和几个心腹。

最后做完笔录后图警官严肃的对两人说道:“你们青年热血澎湃,这我理解,但国有国法,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你们以后遇到这种事要报警,不准再私下动手,否则下次就不是批评教育这么简单了。”

陆大鹏不服,陈松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闭嘴:“是是是,警官教育的对,以后我们不会再自己动手了。”

恰好天色不早了,陈松索性请村长和陆大鹏父子几个人下饭店。

陈志虎说道:“我先跟老陆去医院瞅瞅,这头上差不多要缝针的。”

陈松道:“那就一起去吧。”

镇上的医院规模不大,说是部门齐全点的卫生室也没问题。

陆金川的头顶确实得缝针,然后他们几个人等在外面。

结果不多一会,麻杆几个人出现了。

陆大鹏猛的站起来道:“他们不是被拘留了吗?”

陈志虎拉了他一把道:“镇上混的谁没有点关系?行了,先不管他们。”

看到陈松一伙,麻杆几个人也傻眼了,他们里面有人被陈松一脚在胸口踢了个淤青,这人说他胸闷,他们来医院看医生,结果冤家路窄,两帮人又遇上了。

陈松拔脚向他们冲去,麻杆几人很不争气,竟然吓得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陆大鹏看的大为解恨,哈哈大笑。

陈松回来后摇头道:“果然就是些小流氓,不成器、不成才,垃圾。”

陈志虎纳闷问道:“小松你这拳跟谁学的?你不是大学学兽医的吗?”

陈松说道:“嗯,我工作都在野外,整体跟狼、野狗、野猪这些东西打交道,所以跟人学了一些功夫傍身。”

陆大鹏来劲了,说道:“哎,松哥你教教我呗,我也想学功夫。”

陈松照例用童子功来糊弄,结果一听陆大鹏更来劲,他心花怒放的说道:“我保持了二十几年的童子身,如今终于派上用场啦!”

陆金川头上缝好后又给包扎了一下,包的一头白布跟阿三似的,陆大鹏看到后竟然笑了起来,气的陆金川要去揍他。

陆大鹏很不服气:“我就笑一声而已,你干嘛要动手?”

陈志虎也说道:“老陆你别动火,小心把伤口给崩开。”

“走走走,不唠了不唠了,先去吃饭,中午好好整一顿。”在东北打工多年刚回村里的陈大勇说道。

饭馆是陈志虎挑选的,得知是陈松要请客,他找了个小馆子,消费低,有特色。

他这个村长在村里名声很不赖,历届村长都是这样,他们同时兼任着族长的位子,很注重名声。

饭馆出名的是香蒲草烤鱼,用香蒲草棒混合木柴做燃料,另外烤鱼用新鲜的青草给包裹住了,烤出来的鱼带有独特香味却又娇嫩。

另外陈志虎还点了一些烤五花肉,这肉则是用野菠萝肉烤的,据说味道也很好。

陈松到了饭馆后才知道能吃上这顿饭不容易,这饭馆之所以没有做的高大上,制约它的就是太小了。

老板是祖孙三代,来往的客人多数都是熟人,否则找不到座。

陈志虎坐下后笑道:“这饭馆老板不会赚钱,不说别的,他以前光烧掉的料比他这饭馆得值钱多了。”

陈松道:“确实,香蒲草这东西可不太容易寻找了,用这玩意儿来烧火,那不是得多花钱吗?”

陈志虎摇头道:“我说的还不是这个哩,是野菠萝呀,老板都是把野菠萝果子晒干了烧掉,连里面的滴血莲花一起给烧了。”

滴血莲花起初推出市场的时候价格很高,因为它形如佛座,色泽如血,大家伙都没见过这东西。

珠宝商们对它的来历讳莫如深,供货商们一直保密,后来被一些爱好者给挖掘出了它的真身,自此野菠萝身价倍增。

陈松问道:“说起这个我还纳闷,这滴血莲花到底什么东西?”

陈志虎摘下手上的菩提子给他看:“喏,这是我在咱们山头上盘的,你看它这个菩提子,它就是野菠萝的果核。”

415.堵村口

陈松细细打量,他以前在家里待的时间短,对野菠萝也没有兴趣,从没关注过它的果核是什么样。

陈志虎给他讲解,说这些果核并不是单独一枚存在,之所以形如佛座就是因为它是多枚果核聚集而成的。

“你要是平时多留意就知道了,野菠萝的花朵很小,好几朵笑话聚集在一起呈现白色,它们果子也是这样,许多小果子联合在一起构成的。”

陆大鹏问道:“虎爷爷,咱们那些野菠萝怎么搞?我知道麻杆这个人,蔫坏,跟个黄鼠狼子似的,他肯定……”

“你谁呀?你说谁?”他们邻桌一个青年立马站了起来厉声问道。

陈松心里挺吃惊,这个麻杆人脉很广啊,他们随便吃个饭竟然就能碰到他的小弟?

青年桌上的一个姑娘拉住他道:“别别别,咱们在吃饭呢,你别闹事。”

青年一脸冷酷架势,说道:“晓慧你不了解我?这可不是我惹事,是他们惹事,我都听见了,刚才狗日的说我麻哥坏话。”

一边说着他一边作势要走过来,见此正在柜台里算账的老板娘赶紧走过和稀泥:“哎呀这是干嘛?正宗你耍什么酒疯?坐下坐下都坐下,这是要干嘛?”

青年不肯罢休,对着几个人指指点点:“踏马的敢守着我说麻哥的坏话?我今天非得让你们几个付出代价!”

陈松冷笑道:“行了,小伙子,别咋咋呼呼了,不如这样,你把你那麻哥叫过来,我当着面跟他聊聊怎么样?”

青年恶狠狠的说道:“行啊,你们就等着吧。”

“那你赶紧打电话。”陈松心里烦闷不已,本想尝尝一道特色菜,结果心情被搅坏了。

青年看来跟麻杆确实关系迫近,他拿起电话三言两语挑拨了一下,然后放下手机说道:“草,算你们倒霉,今天麻哥情绪不好,待会等着吧。”

事情惊动了老板,老板出来赶紧对陈志虎说道:“陈哥你要不先走吧,这帮人没轻没重,你们老实人惹不起。”

陈松说道:“老板你放心的上菜,没事,我们不会在你这里打起来的,我已经报警了,大不了让警察来处理。”

老板唉声叹气:“我不怕你们打起来,我怕你们挨打。”

镇子能有多大?屁大点地方,麻杆带着人很快开车来了。

陈松从窗户往外看了看,这货开的是一台奔驰,但不是s系奔驰,而是奔驰e200,这足以证明他混的不怎么样,混道上的不开s还不如别开奔驰。

麻杆下车后提了提爱马仕腰带,他身后有人递给他包,他利索的夹在腋下,然后阴沉着脸龙行虎步进饭馆。

小青年看到他后立马迎了上去:“麻哥你过来了,喏,就是他们背后捣鼓你……”

顺着他手臂一看,麻杆一行脸色大变,后面有个小弟下意识骂道:“草,阴魂不散啊。”

陈松听到了立马站起来拎着凳子走了过来:“说什么?我没听清。”

麻杆转身走了,一句话没留,上车开动就离开了。

本想献殷勤的小青年傻眼了,他张大嘴巴眨眨眼睛,表现的跟被烤的罗非鱼似的。

陈松斜睨他一眼说道:“可惜,让他们跑了,下次见面一定打断腿!”

青年同桌的姑娘脸色涨红,她默默的去结了账也走了,留下小青年站在门口发呆。

事情不对劲啊。

老板在镇上开店自然了解麻杆一行,看到麻杆见了陈松就像老鼠见了猫,他心里有数,就给青年一个台阶下:“正宗你们还有一条鱼没上,看晓慧好像不舒服,给你打包吧,你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陈松懒得跟青年一般见识,这种人得交给社会去收拾,党和政府迟早会教他重新做人的。

烤鱼烤肉很快上来了,鱼是被茅草包起来的,厚实的茅草被烤成了焦黑色,剥开后顿时有香气随着白雾往外冲。

浙西南的饮食文化相对清淡,这店的烤鱼烤肉却是用足了调味料,红绿黄三色辣椒用了不少,陈松光是闻味就觉得带劲。

烤鱼烤肉是主菜,另外还有几个家常小炒和泡黄瓜这等酸辣小咸菜,陈松尝了尝,味道很可口开胃。

泡黄瓜也是小店的一道招牌菜,但陈松吃不下几块。

这里的泡黄瓜味道也不错,可黄瓜本身不行,不够脆也不够水,陈松吃惯了庄园的腌黄瓜嘴巴已经叼了。

还好烤鱼烤肉没让他失望,特别是烤鱼,虽然用的是罗非鱼,却没有淡水鱼的腥味,肥实的鱼肉烤的很入味,搭配冰啤酒两口下去人就舒坦了。

陈志虎把烤肉往他们面前推了推,说道:“你们小年轻不是最爱吃肉吗?来,尝尝这个烤肉,绝对可以。”

五花肉烤的火候十足,脂肪层被烤成了淡黄色略带一点焦,送进嘴里后吃起来又还相当嫩,真是满嘴香。

这顿饭一行人吃的很开心,但他们回到村里到了晚上就不开心了。

如陆大鹏所说,麻杆这人蔫坏,正面他一看自己震慑不住陈家沟子就耍起了阴招。

他派了好几个青年分成两辆车堵着村口,倒也不干什么,就是在村口抽烟喧哗,有人来往他们就瞪人家,故意恶心村里人。

陈志虎用村委喇叭喊了几声,让村民不要去招惹那些人,就当他们不存在。

这些人车上开着监控,有村里人靠近他们就骂骂咧咧的挑衅,但一旦村里人要动手他们就躺下然后报警,这种下三滥套路陈志虎都了解。

陈松看不惯这些烂仔的嚣张气焰,他决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帮人。

事情已经摆明了,麻杆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他不敢从武力上对付陈家沟子,就想借用官方的力量来打压村里。

车上录像机通过电脑联网的,视频在云盘里有备份,要是村里人敢来打人砸车,那即使把摄像机给砸烂了也没用,他们还是有证据去报警来抓人。

但这招对陈松来说一点用没有,摄像机不是会录下来打架的人然后追究责任吗?那他就找个无法追究责任的人来对付他们。

416.巨灵出动

天公作美,当晚天气阴沉,黑暗无月也无星。

陈大仁出去倒垃圾回来后说道:“幸亏咱们把玉米给收拾出来了,明后两天估计又有雨,谁家没收玉米怕是要烂地里喽。”

陈松说道:“对,还是老爸你英明。”

两人正聊着,罗秋莲气呼呼的回来了,大金毛跟在她身后垂头丧气,一贯扫来扫去的大尾巴少见的垂下去了。

陈松问道:“妈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要出遛狗一小时吗?”

罗秋莲生气的说道:“我带着狗儿子到了村口,那几个王八崽子对着它吹口哨,狗儿子以为要逗它玩呢就凑了过去。结果他们说这狗要咬他们,要我负责,还用棍子敲了狗儿子的头!”

陈松蹲下摸了摸大金毛的头,大金毛被人遗弃过而且估计不止一次,性格很敏感,一旦被人嫌弃就会自卑。

以往他要是去摸大金毛,那狗舌头早飞上来了。

这会大金毛安静了,只是快速侧头悄悄看了看他,估计是在看陈松是不是也嫌弃自己。

虽然他跟大金毛之间有矛盾,但那是家庭内部矛盾,这些小混子竟然敢欺负大金毛,这就是敌我矛盾了,他得给大金毛报仇。

不过他不能现在出去,陈大仁夫妇盯着他呢。

听说白天他跟混子们干过架后,夫妇两人担心的不行,从他回村就一直盯着他。

陈松不动声色的陪大金毛玩了起来,大金毛的情绪总算又高涨起来。

这货真是通人性,意识到陈松对自己的好后它去院子里扒拉墙角,从地里扒拉出一块骨头叼给陈松,另外还去叼了自己的玩具球也给了陈松。

罗秋莲笑道:“它这是把你当自己人了。”

陈松挠挠大金毛的脖子说道:“乖孩子,等我给你报仇。”

他又跟大金毛玩了一段时间,大金毛忽然情绪不对劲了,它焦躁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很快发出痛苦的叫声往墙上撞了上去。

正在看电视的罗秋莲惊呆了,她下意识叫道:“儿子,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呀?”

大金毛跟她最亲密,听到她的声音后便往她怀里扑,钻进她怀里后抓狂的用脑袋撞她,嘴里叫声越来越凄厉。

陈松好歹是兽医专业出身,他立马问题来了:“它吃什么东西了?这是中毒了!”

陈大仁慌乱的去抱住大金毛,狗嘴里开始往外冒白沫了,确实是中毒了。

看到这一幕,罗秋莲立马流泪了,她叫道:“怎么会中毒?家里农药都收拾的好好的,也没有耗子药,村里好几年没闹鼠灾,也没听说谁还用老鼠药药耗子呀。”

“不、不是耗子,儿子不吃耗子。”陈大仁说道,“赶紧去开车,送它去兽医站!”

大金毛痛苦无比,在地上翻滚甩头,脑袋撞的地上瓷砖砰砰响。

陈松想起百宝囊里有解毒丹,他去房间打开百宝囊拿了出来塞进大金毛的嘴里。

灵丹药效神奇,大金毛吃下去后干咳了几声,然后呕吐出一些没消化的火腿肠碎片,精神状态迅速好转了。

陈松问道:“什么时候喂它吃火腿肠来着?”

陈大仁立马说道:“没有呀,这两天骨头多,哪给它喂过火腿肠?”

答案不言而喻,陈松冷笑道:“踏马的,刚才我妈出去遛狗的时候那些混子吹口哨可不是为了挑事,他们是把狗叫过去喂了下药的火腿肠。”

异烟肼配火腿肠,狗子大杀器,一旦吃上九死无生。

大金毛嘴馋,它看着吐出来的火腿肠还有点心动,竟然想要再去尝尝……

罗秋莲气的要爆炸,她恶狠狠的说道:“草它娘的,敢给我狗儿子下毒,我要出去跟他们拼了。”

陈松拦住她道:“他们就在等着你呢,你去跟我虎爷爷说一声,让他在村里喊一喊,最近看住自家的狗,别给这帮畜生下手的机会!”

罗秋莲点头说好,陈大仁也很生气,他搂着大金毛一个劲咬牙切齿,但大金毛没事他不可能再出去找麻烦。

毕竟,他已经过了冲动的时期。

午夜,全村的灯光都熄灭了,整个村庄陷入黑暗之中。

陈松摸着黑悄悄出门,趴在屋门口睡觉的大金毛抬头看看他,尾巴使劲摇晃,拍打着地面啪啪响。

“嘘,你继续睡。”陈松摸了摸它脑袋后把它摁倒在地。

出去后他直接摸小巷子进山,然后在山林里开光门去了阴阳峰。

看到他露面,孙长弓、罗长庚等人大喜。

因为两个位面的时间有独立性,对他们来说陈松刚刚给他们送过物资,所以看见陈松后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就差叫他亲爹了。

陈松在阴阳宗里巡视了一圈,他住在最高的大殿里,往下一层住的是桐峦子、小郎还有新搬来的筑盘尊者,再往下就是难民们,等级层次分明。

武大住在第三层,陈松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屋子里瞎比划。

陈松在门口看了看后问道:“你这是干嘛?”

武大高大的身躯一颤,他干笑道:“嘿嘿,没啥,我我我看尊者这么练功来着,就学了两下,不过学不会。”

为了更好的应对危机,陈松让筑盘尊者挑选资质好的人来修道。

当然,他们这些人的修道天资都很差,不过矬子里拔将军,总能挑到一些勉强还算有点天赋的人。

武大的修道天赋很差,但身子骨结实,算是天生神力了,筑盘尊者说他知道巨神宗的一种修炼法门,外练筋骨皮,可以让武大来练习。

陈松对他说道:“先别练了,我给你的那把武器你放哪里去了?拿出来跟我走,我带你去灵界一趟,你去实战一下。”

一听这话武大惊呆了,他弱弱的说道:“小人不敢反抗仙长命令,可是小人能力不足,怕是会让仙长失望。”

陈松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有数,你的对手绝对打不过你,这次就是给你增加点经验而已,你听我安排即可。”

武大点头道:“好,那谨遵仙长令。”

陈松给他的武器就是一把大黄锤,用来采冰用的,重量足足接近二十公斤,武大力气大能挥舞的起来,所以采冰结束后陈松没有收回,连同电锯一起交给了武大使用。

ps:推一本书,比较幼苗,种田文,悠闲时代。现在种田文越来越少了,且养且珍惜,么么哒

417.各跑各的

夜色深浓,农小雷坐在车里打了个哈欠:“龟哥、老马,你们困不困啊?”

“净他妈废话,这个点了能不困吗?”壮硕的老马跟着打起了哈欠。

见此正斜躺在副驾驶上的赵贵不悦的说道:“有话好好说,别打哈欠,妈的嘴巴那么臭还打哈欠,让不让人活了?”

老马皱眉瞪眼,好像斗鸡似的随时准备发火。

农小雷急忙说道:“对对对,不打哈欠了,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打哈欠会传染,特别是密闭的空间里,一个打哈欠一起跟着打哈欠。”

“这什么书上说的?****还是****?”老马问道。

农小雷笑道:“少他么胡扯了,我说的是正经书,讲科学的那种。”

“话说要讲科学的话这村里人也太怂了吧?刚才出来放狗那个娘们看起来挺彪悍,怎么到现在也没个影?她家那狗给药死了吧?”赵贵问道。

农小雷坚定的说道:“绝对完犊子了,那块火腿肠里夹了好几颗药,它怎么可能不死?”

“真他么的,一群怂比,赶紧出来几个人跟咱们干一场不就得了?这老守在个村口算哪门子事?我这还有约呢。”

“又约了谁家小媳妇啊?还是又要祸害哪家大闺女?”

三人正在胡乱聊天,突然之间车厢后面一声巨响:“轰!”

随着巨响声整个车子狂野的晃荡起来,车里三人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顿时都懵了!

接二连三,砰砰砰的巨响出现在车后,巨响声中夹杂着玻璃被砸碎的刷刷声,整个后车厢迅速被砸扁了,三人赶紧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往外跑。

旁边另一辆suv上的四个人已经睡着了,他们被砸车声惊醒迅速反应过来:“动手了妈的动手了,赶紧下去拿证据……”

七个人先后下车,他们往车后一看顿时惊呆了:一个巨人正在挥舞着个人头大的超级大铁锤狂砸汽车,一辆哈佛的屁股几下子就被砸扁了!

看到他们出现,巨人狂吼一声冲最近一个人冲去,那人正是农小雷,他眼睛一花人已经冲到他跟前,轰然又是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撞飞了!

有人急忙举起手电冲他照去,眼前一幕让他们更是震惊,巨人衣衫褴褛、头发乱七八糟,迎着光照他的脸突然扭曲起来,扔下铁锤冲他们扑去!

深夜碰上这么个狂野的巨人,剩下六个人甚至一时有些恍惚:这他么是做梦吧?

动手的自然是武大,他遵循陈松吩咐出手不留情,抓住一个汉子就一拳掏在他肚子上。

挨了一拳的老马惨叫一声,他依稀感觉自己让一头奔牛给撞了,整个小腹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被砸在地上后忍不住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剩下的人哪有胆子跟这野蛮的巨人去对抗?他们跟受惊的鸡群一样一哄而散,各找了个方向就狂奔。

赵贵慌不择路钻进了林子里,然后他听见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顿时他心态就崩了,一脚踩空滚了下去。

这样武大没有继续追下去,他心里的紧张和惶恐迅速消散,一切果真如仙长说的一样,这些人虽然多但都是弱鸡,毫无战斗力!

跑进山里的几个人最惨,武大就是在山里长大的,别看他长了个大块头,可是却极为擅长在山林里追逐奔跑。

他闻声追逐,追上一个就饱以老拳,直把几个混子打得口鼻喷血,哀嚎连连。

有个最机灵地没往山里跑,他钻进村里拼命拍一户人家的大门,口中疯狂嚎叫:“开门啊开门啊!救命啊,有疯子杀人啦!”

院子里响起激烈的狗叫声,青年混子一看没有进屋躲避的机会他就往下一家跑去。

但这时候黑灯瞎火谁会随便开门?青年混子慌不择路,最后看到有个院墙开了个口,他眼睛一亮就钻了进去!

这个口是农村给旱厕留下的出粪口,混子头下脚上的钻进去,第一口就是黏糊的……

村里的灯光陆续亮了起来,陈松赶紧把武大送回了阴阳峰,然后他紧急回家拉开门站在门口往外看,几乎就在十几秒之后陈大仁推开房门出来了,他看见陈松在大门口吓一跳:“谁?我我我……”

“我是你儿子。”陈松说道,“爸,外面是怎么了?”

话题被他倒打一耙,陈大仁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说道:“我不知道,赶紧出去看看,是不是那些混子放火烧谁家屋子啦?”

半个村的狗在咆哮,大金毛跟着叫唤,看到陈大仁出门它也赶紧跑了出去,然后出去到别人家门外撒了泡尿又夹着屁股颠颠跑回来了。

外面漆黑,大金毛有点害怕。

村子里不少人家披上衣服出去看,然后有人去村口看到了被砸到报废的两辆车,回来说道:“哎哟这狗日的,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车子让陨石给砸了啊!”

“快去看快去看,老六家茅房钻出个人来……”

“那是个人吗?我以为是个鬼!”

“臭成那样的鬼吗?这么来说鬼也太没有排面了!”

青年混子是靠自己的力量爬出来的,他的精神状态崩溃了,躺在地上一个劲喘粗气。

看到这一幕村里一个孩子说道:“这个叔叔是在茅房吃撑了吗?我家猪吃撑了的时候就是这个样。”

陈志虎披着衣服走了出来,他说道:“快报警吧,让公安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光得报警,还要叫救护车,林子里陆陆续续又爬出来几个人,都是满脸的血。

村里人厌恶他们,反正事情跟陈家沟子没关系,所以也没人打救护车电话,村民就举着手电看热闹。

镇上警察来了一看顿时头疼,这下子又是砸车又是打人,事情总算闹大了,镇上派出所管不了,又上报给了县里的刑侦部门。

陈松看看天色回去睡觉了,就算把fbi调来他也不怕,他不信有人能查到武大的资料。

刑侦大队在镇上设置了专案组,白天来村里各种调查取证,村里人很配合,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这下子麻秆倒是老实了,两辆车报废七个心腹都进了医院,村里还有警察在查案,他一看情况不妙跑路了!

418.惊喜收获

武大下手没轻没重,陈松跟他说过不要打死人,所以他就把人打了个半死。

七个混子有五个重伤,躺在医院病房里这会只剩下在外喘的气,事情闹大了。

警方必须得抓到人,可武大当时动手太快、形象太彪悍,混子们没来得及拍照录视频留存证据,这样警方就没法按图索骥了。

混子们描述了武大的形象,因为当时天色太黑他们又心慌意乱,所以并没有看的很清,警察想找他们做个形象描述,结果问来问去问到的就是“高大”、“野蛮”、“凶残”等几个于事无补的词汇。

还有一个混子说武大是洪荒穿越过来的巨人族或者史前巨人,警察看在他被锤了个脑震荡的份上就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陈松很放松,事情查不到他头上,警察们按照巨人形象调查了两天什么也没查出来就把案子给搁置了。

陆大鹏欣喜万分,他这两天一直说老天有眼。

不过警察进村影响了他的计划,他本想早早带陈松去野猪场去看看猪品种顺便玩个真枪狩猎,但警察上门让他老实下来。

毕竟,不管狩猎野猪还是接触真枪都是灰色事件,他怕警察们发现端倪,这样混子们不用进号子他得进去了。

陈松好不容易回家,他不想待在家里无聊的浪费时间,就选择进山去看看野菠萝的情况。

村里不让麻秆碰野菠萝是有原因的,陈志虎这两年秋季会组织村民去摘熟透的野菠萝果,然后赚到钱可以逢年过节给村里买上生活用品做福利。

陆大鹏带了把砍刀上山去砍菠萝果,另外他还带了个布袋,里面装着黄纸、香烛还有水,他想顺便上坟去祭拜一下祖宗,因为他觉得这事要么是老天爷保佑要么是老天保佑。

进了村里的祖坟,他找到自己太爷爷的墓地就跪下了,然后很虔诚的磕头。

陈松说道:“你好歹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这事跟你祖宗能有什么关系?真是搞笑。”

这事是他办的,所以就算有人保佑村里也是他在保佑,陆大鹏不如给他磕头。

陆大鹏对他做了个嘘声动作,说道:“对我祖宗你得放尊重点。”

陈松说道:“问题是这是个衣冠冢吧?你祖宗也没在这里呀。”

陆大鹏家是后来迁到陈家沟子的,那时候他太爷爷早就不在了,就弄了个衣冠冢来意思一下。

陆大鹏不理他,打开鼓鼓囊囊的布包来烧纸,一边烧一边祈祷:“太爷你保佑我啊,保佑我早日找到个合适姑娘做媳妇儿,给咱们陆家传宗接代。”

陈松又笑:“这个你爸每次来祭祖的时候都会说,你不用重复了。”

陆大鹏一个劲烧纸,看的陈松大开眼界,这货带了不少黄纸,倒是有孝心。

等他烧完纸准备走,最后留守在村里调查线索的警察气喘吁吁的小跑进墓地,他看到陈松两人后顿时失望的叹了口气:“唉,原来是你们,我看后山上烟雾袅袅,还以为是山林失火了。”

陆大鹏笑道:“那能呢,我来祭祖,庄哥你太多虑了。”

陈松觉得这警察认为是有人在山林生火做饭所以才来看看,混子们说砸车打人的巨人衣衫褴褛、满头乱发就像野人,警察们猜测这犯罪嫌疑人是从山里出来的,可能是个流浪汉或者疯子之流。

听了陆大鹏的话那警察哼了一声准备走,结果他随意瞥了一眼又看到了陆大鹏手机的柴刀,顿时严肃问道:“你们拿这凶器上山想干什么?”

陆大鹏笑道:“嗨,这算什么凶器,一把柴刀而已,我俩想砍点野菠萝。”

警察瞪了他一眼道:“少给我嬉皮笑脸,这种杀伤性极强的武器不准私人携带出门知道不?我给你没收了。”

陆大鹏傻眼了,警察真把柴刀带走了。

这下他没招了,只能回去又拿了把镰刀。

山上树种缤纷,松树柳树杨树山枣树、栗子树还有槐树,三五成群,山风一吹呼啦啦响,松涛激荡。

这周围山上野菠萝树不是很多,当年绿化荒山的时候大家伙不知道习惯于海滨沙地的野菠萝树能不能适应山上生活,所以没敢多种。

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等到村里知道野菠萝能卖钱后再想种就晚了。

走在山路上陆大鹏很郁闷,他问道:“你说我家的柴刀还能不能要回来了?”

“都被定义为凶器了,你还想要回来?怎么那么天真呢?咦,这里还有槐花吗?都这个季节了,怎么还会有槐花?”陈松指着前面问道。

半山腰上连绵着几十棵槐树,长得还算高大茂盛,树枝开的很旺,这在山林里很少见,毕竟山上风大,树木长得茂盛容易招风。

陈松已经很久没吃过槐花饭和槐花肉包了,现在看到就起了馋虫,跑过去抬头细看这些槐树,发现上面槐花众多,这让他心花怒放。

满满当当槐花压的枝头往下坠,他忍不住感叹道:“看出现在生活水平高了,以前槐花一长出来就要被撸光,现在都中秋了还能剩下这么多。”

陆大鹏迟疑的说道:“呃,松哥,这些槐花不好吃吧。”

陈松鄙夷道:“瞧瞧把你惯的,才吃了几天饱饭就矫情成这样?槐花还不好吃?”

陆大鹏说道:“我记得有人说过,后山槐花不能吃。”

“因为槐树是鬼树?我告诉你,这都是封建迷信,上,去给我弄点槐花下来,今晚咱们就吃槐花饭了。”

“为啥我上啊?”

“因为你手里拿着镰刀,上去撸吧。”

树上槐花已经有些老了,好些枝头还长出了豆荚,这让陈松深感遗憾。

不过有的吃也不错了,他不是贪心不足的人。

本来他们要去砍野菠萝车珠子,碰上槐花他们便改了主意,爬上树的陆大鹏一个劲挥舞镰刀,一条条树枝被割了下来,陈松弯腰摘了起来。

割了一会陆大鹏摘了一串槐花吃进嘴里,然后很快又吐了,他皱眉说道:“松哥,味道不好啊,怎么一点不香甜?”

陈松看看手里一串串老槐花道:“估计是太老了吧,没事,回去蒸一蒸jitiana”

419.孝顺过头

蒸槐花饭是民间的时令美食,做法简单,将槐花与面和在一起蒸了,吃进嘴里清香绵软,如同江南美人,让人欲罢不能。

这饭在北方最常见,南方也不少,陈松在上大学以前每年都能吃到,之所以上大学以后吃不到了是因为每年槐花盛开的日子他都在校园里待着。

如今终于再能吃到记忆中的美食,他很感慨,时光如流去哇。

听了他的感慨陆大鹏说道:“你们有文化的人真能瞎鸡儿想,就是个槐花蒸饭而已,跟时间有什么关系?我每年都能吃,今年春天还吃来着。”

说到这里他又习惯性的挠头:“耶?不对啊,槐花不是春天才有吗?这怎么到了秋天还有啊?不对不对。”

陈松说道:“你说这话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为什么会出现反季节生长情况?因为现在人类对地球环境破坏严重,加上小冰河时期降临以及厄尔尼诺现象的发生,诸多原因才导致你在秋天看到了春天的槐花。”

陆大鹏莫名其妙:“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滚蛋,怎么不是人话了?我没有讽刺你嘲笑你,我说的……”

“我没说你嘲笑我啊,我意思是你要是说的是人话,那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文化水平太低啊。”

“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这你也听不懂?”

“我听懂了,你嘲笑我啊,嘲笑自己的兄弟,这干的是人事吗?”

“草!”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收拾,很快捡到了许多槐花,足够一家人吃两顿了。

幸亏他们为了装野菠萝准备了大袋子,否则还真不好往家里拿。

带上槐花,怀揣对美食的向往,两人联袂返程。

至于野菠萝?这个回头再说吧。

回到家里陈松让陆大鹏去清洗槐花,他则上网查询槐花饭做法。

陈大仁和罗秋莲都去干活了,陈松今天想要孝顺一把,他要给爸妈做一顿美味的槐花饭。

蒸槐花饭没难度,用鸡蛋液混花生油搅和上面粉,然后放入锅里蒸就行,最后调制点酱汁蘸着吃。

北方喜欢蘸蒜泥,浙西南吃生蒜吃的少,陈松就做了个炸酱肉臊子,他觉得父母肯定喜欢吃这玩意儿。

他的感觉没错,回来后看到饭桌上热气腾腾的槐花饭和炸酱肉臊子,陈大仁和罗秋莲大为欣慰:“儿子长大啦。”

陈松笑道:“说什么呢,我早就是个大人了。”

“你是大人了还不赶紧找对象?”

陈大仁的话让陈松心里一突,他摆上筷子说道:“来来来,吃饭吃饭,尝尝儿子手艺。”

“那绝对错不了。”罗秋莲给他以鼓励。

一人一盘槐花饭,陈松夹着蘸了炸酱吃了起来。

槐花确实有些老,吃起来没什么香味,不过炸酱味道挺好,它压住了槐花本身的味道,吃的四人还算是津津有味。

扒拉了几筷子后陈大仁忍不住感慨:“唉,这槐花放冰箱里冰的时间长了以后就是不行了,还是会老起来,味道也不行了。”

陈松说道:“那肯定了,什么东西你冰冻时间长了味道都不行,这槐花还是我现摘的,要是往冰箱放上一段时间那味道更差劲。吃啊,爸,你怎么放下筷子啦?”

陈大仁着急道:“你说啥玩意儿?这东西你刚摘的?不是冰箱里的?”

陈松问道:“冰箱里还有槐花吗?我不知道啊。”

罗秋莲更着急,她问道:“这些槐花哪里来的?”

陈松指着后山道:“山上槐树摘的呀。”

“我造你妈,那山上槐花能吃吗?它有毒不能吃啊!”陈大仁顿时就急眼了,“那是国槐啊,国槐花不能吃,你这么大的人了这都不知道?能吃的是洋槐花啊!”

陈松傻眼了:“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一个春天开花能吃,一个秋天开花不能吃!”罗秋莲一样很着急,“大鹏你可别吃了,国槐花有毒呀!”

还在继续往嘴里扒拉的陆大鹏问道:“真的假的?”

陈松赶紧掏出手机来谷歌,结果谷歌被弄出中国了,现在他用不了。

换了个浏览器他又查了一下,他爸妈说的一点没错,国槐和洋槐是表亲,一个原产亚洲一个是美洲,一个不能吃一个能吃,能吃的就是国槐的美洲老表。

不过陈松把它们认错很正常,这对表亲同属于豆科作物,外形很相似,盛开的时候也都有芬芳香味,没有生活经验的乍一看分不出它们来。

当然它俩还是有区别的洋槐在春末开花,花后结实,荚果扁平,形如扁豆,而国槐在夏末秋初时开花,并且它的荚果为念珠状。

可怜陈松是研究的是动物学不是植物学,他又缺乏生活常识,于是闹了个大乌龙。

还有就是国槐花有毒,据说药神三连就是一代药神孙思邈碰到一个中了国槐花毒的病人后留下的回复:告辞,没救了,等死吧。

陈松当机立断说道:“赶紧开车去医院啊,都还愣着干什么?”

还好他们吃的不算多,国槐花终究不是剧毒之物,医生知道后就给他们开了催吐药,然后连连责怪他们:“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的槐花还能吃?算你们命大吃的不多,来,赶紧吐吧。”

陈松很羞愧,自己本想展现一下孝心,结果孝顺过度,差点把他爸妈给送到西天去。

催吐之后就什么事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吃的是老槐花,不好消化,毒素也就没法进入人体。

陆大鹏开车返程的路上忍不住就嘟囔起来:“这次不怨我,松哥我跟你说过了,有人跟我说来着现在的槐花不能吃。”

“你说的是不好吃,行了别说了,让我静静。”

他们回到家后先去把槐花饭扔掉,然后一看饭桌傻眼了,剩下的槐花饭不见了!一家三口扭头看向大金毛,大金毛躲在墙角垂头丧气,它做好了偷吃后挨揍的准备。

结果出乎它的预料,没人揍它,女主人上来搂着它开始哭!

陈松又赶紧驱车往镇医院赶,去了就开催吐药。

医生气定神闲的说道:“放心吧,你们刚才吐干净了,不用害怕,不会有事了。”

陈松着急道:“家里还有人吃了这东西,您赶紧开药。”

420.猎野

陈松带着催吐药回来,陈大仁一把抢过去然后和颜悦色的对大金毛微笑:“来,吃掉。”

陈松说道:“直接给它塞嘴里灌下去算了。”

看见有吃的,大金毛立马摇摆尾巴凑了上去。

就在一家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大金毛嗅了嗅味道后断然扭头,碰见石头都要啃两口的大金毛压根不吃这药。

罗秋莲说道:“估计它以前主人喂它吃过药,药又不好吃,它记着这事呢。家里有蛋糕,你把药给它塞蛋糕里骗它吃。”

陈松不耐道:“费这么多事干嘛?就给它塞嘴里硬灌下去!”

陈大仁不理他,去拿了块蛋糕塞进药去喂给了大金毛。

这次大金毛吃了起来,罗秋莲刚要松口气,大金毛吃完蛋糕后舌头在嘴里转了转,顿时噼里啪啦掉下来好几粒药。

几个人看呆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陆大鹏偷偷对陈松说道:“这狗的舌头怎么那么灵活?松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陈松彻底没了耐性,他生气的说道:“就听我的,塞它嘴里灌下去!”

陈大仁能怎么办?只能听陈松的了。

他和罗秋莲抱住大金毛,陈松给它扒拉开嘴。

大金毛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拒绝张开嘴。

陈松这手腕什么力气?硬是给它把嘴给扒拉开了,然后把一瓶药全给倒了进去,这真是竹筒倒豆子!

大金毛以为这是给它偷吃的惩罚,倒是没敢耍凶,被灌进药去后它就老实了,夹着尾巴缩在墙角装可怜。

药效发挥神速,很快它就不是装可怜而是真可怜了,它蹲在那里一抻脖子,哇呕一声就吐了起来。

那天大金毛吐惨了,吐的它真是怀疑狗生。

看着它气喘吁吁的样子,罗秋莲心疼坏了,特意去买了两包牛奶回来给它喝。

陈松看的心酸不已,这真是养儿子啊!

不过他不敢叫屈,归根结底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警察没查出来问题最终只能离开,这样子陈松两人就能去打野猪了。

野猪养殖场隔着他们镇上还有一百多公里的山路,那边是深山里头,有人承包了一整个山头来养猪,养大以后就交给游客来狩猎,猎到手以后带回来下厨房。

养猪、狩猎、烹饪,这山头将养殖业、旅游业结合的很好,运动场与农家乐合二为一。

陆大鹏有个哥们在里面当保安,他就是通过这条线联系上山头的。

他的哥们叫舒贺,是个膀大腰圆的壮小伙,今年刚退伍回来被山头给招了过来。

小伙子有点浮夸,张嘴闭嘴就说他在部队里的经历然后提到狩猎野猪后他说道:“这事很简单,野猪也是猪,你碰上了别害怕,到时候给你发一把猎枪,你瞄准了放枪就行。”

说到这舒贺又开始聊他在部队里打靶的经历,侃侃而谈,志得意满,俨然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陈松起初以为他就是喜欢自夸,后来进入景区接待室后知道不是这样,原来为了安全起见,养猪场不让游客私自行动,狩猎过程得有保安陪同才行,舒贺是在推销自己呢。

一套狩猎活动不少花钱,入场费是一个人两百块,雇佣保安是五百块,租用猎枪一把枪又是一百块,这样无论能不能猎到野猪他们至少得甩出一千一百大元。

如果想要过瘾还得再买子弹,那样花钱更多了。

真正的大头是狩猎成功,打到野猪后得买走,毛猪价钱是二十五块,正常的成年野猪有二百斤,这又得五千块。

对陈松来说这是小钱,他听过介绍后便痛快说道:“行,什么时候出发?”

轻易拉到一个客户,舒贺很是欣喜,他说道:“松哥你跟我来交钱,然后我跟你说明这里面有一万块的押金,防止丢枪或者损伤枪后的保险。不过这也只是个规定,实际上这一万块肯定会还给你,咱压根不会出意外。”

交钱后还要签订一份免责合同,毕竟狩猎活动有一定危险性。

舒贺怕他退缩,便又赶紧解释道:“松哥你放心,这跟押金一样都只是程序,压根没事,不会出事的。”

陈松笑了笑道:“我知道,我没担心。”

华南野猪都被人给吃的快绝种了,它们可不是东北老表那样的山林霸王,陈松有什么好担心的?

手续办完以后,舒贺领出来三把老猎枪。

陈松一看后就懵了:“咱们用的就是这枪?”

舒贺误会了他的表情,以为他是震惊,于是便得意的说道:“对,这就是咱们今天的家伙,注意着点,这可是真枪,我先教你们俩怎么使用,这玩意可危险了,你们必须遵循三个原则!”

“什么原则?”陆大鹏乖巧问道。

“第一要听我的话,第二是要听我的话,第三还是要听我的话!”

陈松苦笑一声,这算什么狩猎活动?早知道他不如直奔主题去买猪算了,手续实在太繁冗了。

之所以要参加这活动,主要是他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自然活动中的野猪,然后来决定是否要带去冰岛养殖。

接下来又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被浪费掉了,舒贺教两人简单的用枪规则,在安全方面他不敢掉以轻心,少见的把轻狂态度给收了起来。

等到教导结束他又开始大大咧咧起来:“山里头不比外面,你们待会跟紧我啊,千万别自作聪明去行动,以前我在连队当教官的时候……”

听他洋洋洒洒的说完了当教官训练新兵的往事,陈松看看太阳说道:“这是不是好吃午饭了?要不咱们先吃了饭再行动?”

舒贺傲然道:“这会要是不太饿就挺一挺,等咱猎到野猪,那今晚给你们弄个全活杀猪菜爽一爽,绝对带劲!”

陆大鹏顿时热血沸腾:“好,今晚必须整杀猪菜,我还从没见识过呢,今天一定要开开眼界。”

看着满脸憧憬的陆大鹏,陈松微微一笑,二逼青年活得就是幸福。

这片山林没怎么被破坏,即使已经中秋时节,山上林木还是繁茂如夏,生态环境保持的很好。

山上有树,树上有鸟,他们往山林深处一走顿时有一股荒野气息扑面而来!

421.跟着老猎手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养殖场所在的山海拔比较高,尽管时值中秋山下树叶飘落,但山上草木还相当旺盛,一团团绿叶簇拥在一起,很绿很欣欣向荣。

不过大自然终究有着它自己的运行规律,山上分布的枫树变红了,红叶与左右绿色相交更显惹眼。

舒贺背着枪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为了显示自己的体能故意走得快,不过陈松觉得这很小儿科,大气不喘一声。

这样舒贺有点不服气,就改了路径不走山路了,而是在山林里穿梭。

陈松还是毫无压力。

陆大鹏不行了,他气喘吁吁的说道:“阿贺你走慢点,我干,你走的太快了,我的肺子快要被走爆了。”

舒贺嘻嘻笑道:“这速度还算快呀?你身子太虚了,以前我在连队参加山地拉练,身上要背二十八公斤的装备然后维持速度,那才叫恐怖。”

“所以我当不了兵。”陆大鹏老老实实的说道。

舒贺还是笑:“鹏哥你这身子骨必须补补了,今天兄弟给你找一条公猪,晚上帮你弄个猪鞭过过瘾。”

陆大鹏不满:“干,谁要吃这东西?嘿,兔子!”

杂草丛里钻出来一只灰色野兔,就跟脚下踩着弹簧似的,蹭蹭蹭飞奔而去。

陆大鹏下意识想打它,但等他手忙脚乱举起枪来,兔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被它碰撞而摇曳的野草。

见此他很遗憾,摇着头说道:“可惜,让它跑了。”

舒贺说道:“跑了就跑了,咱们目标是野猪。”

陈松问道:“咱们要找野猪得需要搜寻踪迹吧?或者就这么转悠靠运气来碰?”

舒贺点头道:“当然要寻找踪迹,我一直在留心找着呢,你们放心,这方面我没问题,我在连队的时候跟着班长学了许多野外狩猎的经验,堪称老猎手。”

陈松故意慢了两步跟陆大鹏落在一起,然后他小声说道:“你这哥们靠谱吗?”

陆大鹏心里没有底气,道:“应该靠谱,吧?”

“靠,你问我?”陈松郁闷。

舒贺走了一会后说道:“山林里动物在地面行走时肯定会留下脚印,所以咱们只要通过判断脚印的形状与大小,就可以猜测出它的主人是谁。”

“当然,这需要经验,不过我是老猎手,我懂。”

陈松对他没有信心,问道:“比如呢?”

舒贺比划着介绍道:“比如拿我们最熟悉的猫和狗来说吧,它们的脚印都是梅花形,后面是爪垫留下的脚掌痕迹,前面是脚趾留下的花瓣痕迹。”

“但是,猫科动物在行走时会将爪子收起来,所以在花瓣前方不会留下爪痕,而犬科动物则不会收起爪子,在花瓣前方会出现细细的爪痕。”

一边介绍他一边用枪管拨拉草丛,大概说完后六七分钟他眼睛一亮,道:“快过来看,看这边,这里有个脚印。”

陈松凑上去一看,野草根旁边的细土上确实有个脚印,用舒贺教的常识来判断,这是个猫科动物的爪印。

陆大鹏先是佩服,然后又狐疑:“你这刚说完就找到了爪印,有点太巧了吧?我说阿贺这是不是你们自己印出来的东西,故意证明你厉害。”

舒贺顿时勃然大怒:“靠了,鹏哥你这不是骂人吗?我跟你说这边肯定有个猫科动物经过来着,我今天必须带你找到它!”

陈松调和道:“算了算了,咱们不是要找野猪吗?”

舒贺说道:“野猪也得找,这个野猫也得找,放心,我是老猎手,一定不会让你们白花那五百块钱!”

判断了一下爪印走势,他又指着东方说道:“往这走,这野猫肯定是往这边去的,错不了!”

用枪管拨着树枝野草,他们后面又断断续续发现了几个爪印,见此舒贺越发有信心了。

这样找了一会他忽然又说道:“这个动物要活着它必须得吃东西,对吧,既然要吃那就要拉,所以咱们还得随时注意动物粪便,这也能帮助咱们分辨动物身份以及搜寻它的踪迹。”

说完这话,他用枪管点了点地上又说道:“来,看这个,这里有一坨屎。”

陈松打眼一看地上确实有一坨便便,颜色灰黄,不注意还真没法发现它。

舒贺说道:“看到这玩意儿后首先得分辨它的排出时间,喏你们看这个外表还是湿润的,所以它没有走出很远,待会咱们真能找到那个野猫。”

陈松问道:“这是猫科动物的粪便吗?”

舒贺继续比划了起来:“绝对是,动物食性不一样还有肠道粗细菊花大小不一样,排出来的便便也不一样。”

“比如说吧,中小型食草类动物的粪便是一粒一粒的,而且是一拉一堆。怎么说呢,具体形容就是跟珍珠奶茶里的珍珠一样……”

“我干,老子以后不喝珍珠奶茶了。”陆大鹏一脸恶心的说道。

舒贺道:“这里说认真的呢,你瞎鸡儿想什么?不喝珍珠奶茶你喝丝袜奶茶就是了。”

说完他对陈松继续说道:“不管他哈松哥,我给你继续说,小型食草动物比如兔子野山羊还有东北傻狍子就是这样,大些的食草动物就是一堆堆的了,比如野猪,而这个呢?它是条状,看大小粗细就是小型猫科动物搞出来的。”

听他说到这里,陈松已经比较服气了,他起初看舒贺动不动就提自己在部队的经历觉得他很装逼,原来人家是真挺牛逼。

这些知识他也懂,当初他毕业后做野生动物保育工作的时候学过这些,但经验不如舒贺这么丰富,他当时是个水货。

介绍完这些信息后,舒贺又说道:“咱们在周围找找,这个野猫在附近肯定留下了一些痕迹,说不准它还在这边呢,一起找找。”

陆大鹏掀开野草找了一番后忽然喊道:“哎哎,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动物的粪便?真恶心。”

他发现的东西在一棵栗子树下面,形状为不规则的圆形,里面有细碎的小骨头和一些灰白色的细毛。

422.林中小豹

恰好陈松见过这东西,他蹲下确定了一下后说道“你猜错了,这不是动物粪便,两个关键词全错了,这是鸟从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叫做食丸。”

闻声而来的舒贺肃然起敬“松哥行家啊,这还真是猫头鹰吐出来的食丸。”

猫头鹰喜欢捕捉老鼠和小型哺乳动物吃,它们不是啄肉吃,而是把捕捉到的猎物给整个吞下去,这样一来有时候会消化不了猎物的皮毛和骨头,最终就得把它们吐出来,这个行为叫做吐食丸。

看到几个食丸,舒贺说道“这些食丸也比较新鲜,咱们再找找,周围应该有猫头鹰。这么来说咱们肯定能找到那个野猫,估计它就是想捕猎猫头鹰吃呢。”

“而且野猫捕猎之前会排便,以尽量减少身体负重,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咱们找的野猫肯定就在附近。”

陆大鹏说道“等等,两位老铁我想说明一下,咱们不是来找野猪的吗?怎么又找起野猫来了?”

舒贺说道“搂草打兔子,顺便的事,快找找,要是野猫的话得把它打了,它可能会携带狂犬病毒,这个东西很危险。”

他这里正说着话,陈松听到侧前方很近的一棵树上响起奚奚刷刷的声音,声音不大,不过他的听觉出众,就在一片风声中捕捉到了这个异常响动。

这样他下意识抬头看去,此时他的出众视力再度帮助了他,就在一个树杈上他看到了一个比他拳头大两圈的毛脑袋,他定睛一看,正好跟两颗漆黑发亮的大眼睛给对到了一起。

树杈上藏着一只猫,它长得特别漂亮,头上有两条黑色条纹,从鼻子向上一直延伸到了耳朵,另外还有两条白色条纹,从鼻子延伸到眼睛。

跟陈松对视了一眼,这猫显然吓一跳,急忙来了个伶俐的转身跳,从树杈跳到了上面一条树枝上。

就在它转身的瞬间陈松看到了它的耳朵背面,黑色中分布着些许白斑。

看到这些特征陈松心里大为震惊,下意识的说道“快看,豹猫!”

他的声音吓到了那只大猫,它甩了甩长长的尾巴来维持平衡,又向着树上跳了起来,身影很快消失在茂盛的枝叶里。

豹猫反应速度太快,逃跑速度更快,等到另外两人抬头去看的时候它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陆大鹏满脸茫然“什么?宝马?”

“是豹猫你个呆逼,”舒贺笑话他,然后又惊奇的问道,“真是豹猫吗?你没看错?”

陈松说道“绝对没看错,南方豹猫,黄色皮毛有黑色斑点,脸上有黑条纹和白条纹,以前我在工作的时候见过的,绝对没错。”

在这片林子里发现豹猫算是意料之在、情理之中,豹猫这种小型猫科动物少见又常见,它们分布区域很广,东起日本,西到巴基斯坦,北起俄罗斯,南至印度尼西亚,都有它们的分布,可以说是分布最广的野生小猫。

中国的山地区域内都有它们踪影,不过数量不太多,它们繁殖能力不太强,食物也少,而且皮毛漂亮容易被人捕杀,很多因素制约了它们族群的扩展。

得知这里有一只豹猫,舒贺激动了,他搓着手说道“太好了,豹猫可是好东西,我得弄个陷阱看看能不能抓到它,养它要比养什么暹罗猫咖啡猫蓝猫折耳猫牛逼霸气多了。”

“比起金丝猫来呢?”陆大鹏一脸贱笑。

舒贺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金丝猫?”

“少装纯洁,乌克兰金丝猫,俄罗斯金丝猫。”陆大鹏越说越是眉飞色舞。

“滚蛋,贱人,”舒贺笑骂道,“那还是养豹猫霸气。”

陈松说道“对,不光霸气,你要是抓了它那它还能给你管饭呢。”

舒贺下意识问道“怎么可能?豹猫只会抓老鼠和鸟,它们又不是猎狗,怎么给我抓猎物?”

陈松说道“不是给你抓猎物,而且送你进监狱,到时候你吃饭就不用花钱了。”

豹猫在中国三有野生动物红皮书里榜上有名,抓捕或者杀害它都是触犯法律的。

舒贺知道这点,他听了陈松警告后讪笑道“松哥真幽默,不过说真的这个豹猫在野外很难存活,我要是养了它起码能保证它吃饱喝足。”

这点确实,豹猫在野外容易挨饿,它们是独居动物,白白天性是在夜晚来捕捉猎物。

说起来它们猎物的种类很多,比如野鼠、野兔之类的小型哺乳动物,比如蜥蜴和鸟类等等,其中它们又特别擅长捕捉老鼠,当然这只豹猫应该是被周围的猫头鹰引来的。

但是问题来了,这些猎物都不太好对付,早知道猫科动物有个天性就是喜欢玩,特别喜欢玩猎物,比如家猫抓到老鼠先玩个够才吃,东北虎带到鹿、猪之类也是先玩死才吃。

豹猫这个天性被磨灭掉了,它们捉住猎物之后不喜欢摆弄来摆弄去地折磨猎物,而是直接弄死猎物迅速吃掉。

说来可怜,它们之所以天性如此是因为有研究表明豹猫食物很多是鸟类,如果它们得瑟的去玩弄那猎物很容易会逃走。

还有就是它们往往是捕捉到猎物的时候已经饿着肚子了,抓到以后就赶紧吃,先填饱肚子再说。

陈松做过动物保育工作,他很清楚人性的贪婪,就警告舒贺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要是敢抓它那就得做好进去的准备。”

舒贺眼睛滴溜溜的转,他说道“明白明白,我绝对不会碰它的。”

陈松信他的话才怪,看着这家伙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改了劝阻方式,问道“哥们你有结婚了吗?”

舒贺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便点头道“今年刚结婚,怎么了?”

陈松指着陆大鹏说道“我就是帮你考虑了一下,要是你因为抓豹猫进牢房,那估计得麻烦朋友来照顾家里了,到时候大鹏应该会帮你照顾好你媳妇的。”

陆大鹏说道“那我义不容辞。”

舒贺着急了,说道“滚蛋,我不抓这豹猫,你个贱人义不容辞个屁,用不着你给我媳妇献殷勤!”

陈松不信任舒贺,一只豹猫在市场上价格能到十万,财帛动人心啊……

423.简单的事

舒贺后面的反应让陈松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他们离开去找野猪,舒贺恋恋不舍的多次回头,显然对豹猫还有野心。

陈松默默的去拍了豹猫脚印和豹猫便便,陆大鹏看到后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面对疑问,陈松微笑不语。

要寻找野猪可比寻找豹猫简单多了,华南野猪进行小群居,山上野猪终究是人养殖的,要完全放归野生那完全不可能,第一是野猪们未必能自主存活,第二是会对游客形成潜在威胁。

所以,野猪群的分散位置厂区心里有数,舒贺带他们在山里转圈圈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让他们觉得那五百块的安保费物有所值。

当然这钱花的确实值,他们误打误撞竟然发现了一只豹猫。

因为在寻找豹猫过程中浪费了一些时间,为了晚上能吃上杀猪饭,舒贺索性没有再去故弄玄虚,直接带他们去了一个野猪群分散地。

不过他还是装了装样子,到了野猪群分散地后他就去树皮上寻找痕迹,口中说道:“有些大动物会在树上蹭痒,比如狗熊再比如野猪去。它们皮糙肉厚,时间长了树皮都会被蹭掉,所以咱们可以从这点上做文章。”

找了一圈后他指着一棵山柳树说道:“来这里看,看到什么了?”

树皮离地半米高范围内被摩擦的厉害,上面还残留着猪毛,很短很硬的猪毛。

陆大鹏震惊的说道:“还真是这样,老哥你可以啊,真是老猎手。松哥你过来看,这边有野猪!”

陈松指着上方一处山坡上说道:“对,这里有野猪,我已经看到了。”

一只肩高得有七八十公分的灰黑色大野猪正靠在一块石头上低头挖掘什么,它嘴巴上长了短而结实的獠牙,这会它就是用獠牙挖地。

其他两人没有陈松的视力,两人伸手搭在额头做凉棚,一脸疑惑:“哪呢哪呢?”

陈松捡起一块石头扔了上去,他的臂力和掌控力都没话说,这石头精准的砸在了猪头上。

顿时,野猪受惊一下子窜了起来。

这次舒贺可看到野猪踪影了,他急声道:“我造哦,别招惹它啊!这是野猪,这是野猪!”

野猪又不是老虎,何况是人工养殖后才放归山野的华南野猪,陈松没把它放在眼里。

山腰上那野猪被惊扰到后原地暴躁的转了两圈,它甩着头晃动嘴巴上两根獠牙,看起来还是挺凶悍的。

陈松给枪上膛问道:“谁去解决它?”

躲在树后的舒贺面色凝重的说道:“不着急,你快躲起来,别让它发现了,咱们先让它放松警惕,然后绕路上去居高临下干它!”

虽然觉得没必要,但陈松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再说在俩腿毛比他还茂盛的大老爷们跟前出风头也没意义,于是他就听从了舒贺安排。

三人躲在了树后,然后伸出头去往外看。

野猪没找到目标后收起了怒气,它甩头往四周看了一会后慢悠悠的走了起来,不知道是发现了三人还是巧合,它低着头从山坡上走了下来,正冲着三人藏身位置。

见此陆大鹏激动了:“卧槽它过来了过来了,怎么弄怎么弄?咱们快爬树吧,野猪不会爬树对不对?”

舒贺低声道:“闭嘴,这是巧合,这野猪不是冲咱们……”

“砰!”

凭空一声巨响,就像大晴天打了个闷雷,舒贺和陆大鹏没做好准备都被这枪声吓了个哆嗦。

陈松贸然放枪,舒贺就着急了,他叫道:“你他么怎么回事?”

“一枪弄死它不就得了?咱们是来狩猎不是来搞持久战的啊。”陈松一脸莫名其妙。

舒贺看向野猪,这才发现它的额头上开了个洞,正有鲜血混着脑浆往外流……

这下子他就惊呆了,他瞪大眼睛问道:“你你你,你一枪把它干死了?这是神枪手啊?”

野猪生命力顽强,遭受致命伤后它也没有死绝,躺在地上还在抽搐四条结实的猪腿。

不过这只是它最后的肌肉反应,实际上它已经被打死了。

这点常识舒贺还是有的,他小心翼翼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猪头后悻悻然的说道:“松哥你也当过兵吗?这枪法厉害啊。”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认为是陈松运气好,这种老猎枪能一枪敲掉野猪难度非常大,即使距离拉近一半他都没有信心。

陈松笑了笑说道:“没当过,不过今年玩枪时间多,打掉了几千发子弹呢。”

舒贺闻言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在心里给了个评价:这伙计真能吹牛逼。

野猪身上脏兮兮的,猪毛上有草屑、砂石还有一些树胶之类的东西,它死后肛肠括约肌松弛,还有猪粪流了出来。

还好野猪吃的是野草野菜,所以粪便不太臭,倒也不算很恶心。

陆大鹏扛着枪兴致盎然的要去合影,舒贺拦住他道:“你拍照没问题,千万别发朋友圈。就现在这形势咱们自己偷偷玩没事,一旦被人举报不好办。”

陆大鹏很失望,打了野猪不能装逼,那他还上山下沟遭这么多罪干什么?

舒贺把随身携带的绳子和折叠钢管拿了出来,他娴熟的用绳子给猪蹄打结,然后穿到了钢管上。

陆大鹏更失望了:“我还以为你要围着野猪跳一段钢管舞呢。”

舒贺惊奇的看着他道:“你长了个脑袋就是为了显得高是不是?”

架起野猪三人返程,接下来就是磨刀霍霍杀猪菜了。

养殖场很会赚钱,做杀猪菜还得花钱,需要一千多块的加工费。

陆大鹏算了算前前后后花的钱,随即竖起大拇指:“你们老板祖上是地主吧?这他么也太会搜刮钱了。”

舒贺讪笑道:“那倒不是,我们老板也是农民家庭出身,不过他后来做房地产了,生意不景气改成了养猪。”

陈松才不想掏一千多块来做菜,他们就两个人,那能吃多少东西?

他说他要把野猪拉走回家自己收拾,舒贺没有勉强,反而很热心的找人过来给野猪放了血。

猪血在杀猪菜里是个重要角色,厨师准备了葱姜蒜末还有五香粉十三香盐等调味料给放入了水桶里,一边放血一边搅和,给他灌了好几盘血肠。

对于厨师的仗义援手陈松感激不已,直到灌完血肠后厨师问他要了两百块钱的费用……

424.香味飘飘

带上放血的野猪和血肠,陈松趁着天色还亮堂开车往后走。

这也是他不想留下吃杀猪菜的原因之一,杀猪菜收拾起来挺费劲的,这顿饭吃完就得午夜了,那样他们今晚别想再回家,还得让山上赚一波。

车子开出去一会后陆大鹏忽然说道:“松哥,咱们整的不对啊,不是来考察野猪准备养野猪的吗?”

陈松懒洋洋的说道:“算了,不养了,这东西需要的活动空间太大了。”

华南野猪太喜欢乱跑,要是带去冰岛那整个庄园都不够它们活动,很容易被外人发现踪影,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林业局吗?是这样的,我在一座山林里发现了一只豹猫啊,另外也有别人发现,怕是会被偷猎走,希望你们能保护一下。”

这是他使用的策略,国家现在对动物保护工作极为看重,浙西南一直在封山育林,就是要改善环境、恢复自然生态平衡。

豹猫是山林精灵,当地农牧部门和林业部门一旦发现其踪影,那肯定会好好保护它们。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陆大鹏一直有些欲言又止,陈松挂了电话后问道:“你想发表什么意见?看你嘴巴嘟嘟好像很着急嘛。”

陆大鹏说道:“你把豹猫消息通知给官方了呀?这有点不讲义气了。”

陈松失笑道:“豹猫是三有野生动物,国家立法保护,你朋友一旦抓了它那肯定要吃牢饭。所以,你想法帮他脱离违法之路这才是真正讲义气。”

陆大鹏道:“是啊,我知道呀,我说的是那个猎场。让林业部门知道野猪场有非法狩猎活动,那不是害了人家生意?”

陈松摇摇头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养猪场老板没把官面摆平他能玩的通?放心好了,野猪场不会受影响的。”

野猪被带回家后就吃不成杀猪菜了,陈家沟子整个村没有会做杀猪菜的。

看见陈松和陆大鹏抬了一头猪下来,夫妻两人大吃一惊:“这从哪里弄了一头野猪回来呀?”

大金毛更是受惊的厉害,它钻进门里只剩下个脑袋在门口露出来,先是暗中观望然后张开嘴吼叫。

陈松说道:“买的,大鹏一个朋友养野猪,你们平时在家不舍得吃肉,我给你们买了一头猪回来慢慢吃。”

听到狗叫声他家邻居陈大山走了出来,看到整头猪后下意识说道:“这从哪里弄了个整猪呀,有獠牙,这是碰上野猪了?好运气!”

陆大鹏说道:“现在咱们这里哪有野猪能碰上,都绝种五十年了,买的,花了好几千呢。”

罗秋莲顿时心疼:“这不是花冤枉钱吗?野猪有什么好吃的?家里一年到头从来就没有缺过肉,你说你呀,真是乱花钱。”

陈大仁道:“就是乱花钱,先不说好吃不好吃,你想吃买上两斤就行了,这怎么还买了个整的回来?咱们怎么收拾?收拾不了呀!”

陈松说道:“找噶叔过来,噶叔杀了二十多年的猪,收拾个野猪还不简单?”

然后他又对陈大山说道:“叔你也过来吧,先帮忙,再一起吃肉喝酒,我把支书一起叫过来。”

陈大山摆手笑着说他不过去,罗秋莲说道:“来吧,这么一头猪得吃到什么时候?今晚过来一起喝酒,尝尝野猪肉什么味。”

陈大仁也来劝说,陈大山便没有继续拒绝下去下去,他说道:“那好,我回去换个衣服,今天跟着小松占个光,尝尝野猪肉什么味。”

杀猪匠噶叔是个低下头只能看见肚腩看不见鞋尖的胖汉子,他的体重全靠猪头肉、猪下水这些东西给撑起来的。

他的大名是什么陈松不清楚,只知道外号叫老噶,这是因为他容易打嗝,而且打嗝声很夸张,发出来的就是噶噶的声响。

老噶也有些年头没杀猪了,他以前给镇上一家猪肉小作坊打工,后来国家整顿饮食业,就把这些不规范的小作坊给取缔了。

陆大鹏把他赶了过来,大汉一脸兴奋,推开门风风火火闯进门里。

大金毛勃然大怒,一个箭步冲出去准备开嚎。

然后,它看见了老噶手里那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

见此大金毛硬生生把吐到嘴角的吼声给咽了下去,以比窜出去时候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期间尾巴紧紧的夹在屁股里,把怂这一块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看到躺在桌子上的野猪,老噶大失所望:“啥玩意儿呀,一头死猪,唉,我以为是活野猪,这热血沸腾准备回味一下青春时候的工作,死猪有什么意思?”

陈松说道:“死猪能吃呀,噶叔咱快点吧,要不今晚没法喝酒了。”

老噶痛快的说道:“放心,我有数,你们去烧热水,多烧两壶,先得给它去毛哩。”

浙西南没有杀猪菜但有腌猪肉和火腿,特别是熏火腿是一绝,中部地区出产的金华火腿闻名全国。

野猪肉特别紧实,没什么肥肉,两条后腿粗壮结实,砍下来后看纹路就知道肌肉纤维很粗。

这两条后腿要做成火腿慢慢吃,另外后臀、背上的肉条可以做腌肉。

这个老噶很清楚,背肉全给切成两斤的长条,罗秋莲用调料和酱油料酒做了酱汁,这个腌上一晚上然后晒上十来天,那以后半年都有好味道的晒肉可以吃。

收拾的差不多了,陈大仁去把陈志虎和其他几个村干部叫了过来,桌子上放着大瓜子,罗秋莲招待他们喝茶、嗑瓜子。

陈志虎抓了把瓜子后说道:“这瓜子行,好大个,哪里买的?”

罗秋莲笑道:“陈松从冰岛带回来的,你尝尝,瓜子味道也挺好,这些外国人挺会吃。”

陈大仁则说道:“喜欢吃待会走的时候一人装二斤,家里有个十几斤呢。”

一扇肋骨被清理出来,陈松找了把斧子洗干净,挥舞斧头砍了起来。

炖排骨、红烧排骨、酱排骨,光是骨头就有三个菜。

野猪肉有点柴,炒着吃口感不怎么样,所以晚上的菜不是炖就是煮,炊烟袅袅,香味飘飘。

425.见面

当天晚上一行人吃肉吃到嘴角流油,大金毛跟着啃骨头,然后啃到第二天便秘。

本来大金毛有着良好的作息规律和排便规律,每天早晚罗秋莲会出去遛它,然后它就解决生理问题,从不在家里乱拉乱尿,非常懂事。

但今天它是整不出来了,蹲在地上屁股贴着地面动弹不得,最后仰天长啸:“嗷嗷嗷嗷!”

罗秋莲整不了,把陈松叫了过去,心急如焚。

陈松无奈说道:“骨头难以消化,在肠道里结成块后单靠肠蠕动无法排出,不过你别担心,狗的恢复力和身体耐受力都很强,待会它会拉出来的。”

罗秋莲说道:“我知道待会它能拉出来,还没听过被屎憋死的狗呢。可是它不是遭罪吗?你赶紧想想办法别让它遭罪了!”

陈松能有什么办法?家里又没有合适的兽药,他采取了老办法,拿了一瓶子香油给大金毛灌了下去。

见此罗秋莲颇有些鄙视:“你说你上了四年大学,又当了兽医,然后碰上问题你就搞这个?”

陈松不服气的说道:“我倒是想弄的专业点,用个乳果糖、聚乙二醇之类的药物,可你让我去哪里买?”

暂时性便秘喝香油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法子,之所以很少给人用是因为大口喝香油太遭罪,喝下去后倒是能解决便秘问题,可容易又引发恶心呕吐这种问题。

狗子抗造,而且能忍受香油浓烈的味道,所以这就是个上好选择了。

过了一会,香油作用到位,大金毛舒服了。

不过它喝的香油有点多,然后舒服的过头了,后面它回到家里后放了个屁……

陈松这次回家除了过节,主要就是给阴阳峰补充物资。

仅仅是给手下六百个人补充生活用品,他就忙了个焦头烂额,经此一事他开始明白,做一个领导真不容易,他不是个将才,选择做一条咸鱼才是正确的人生方向。

中秋节后距离国庆节便没几天了,姜涛请了个假,然后跟张之铎、陆大鹏两个人一起跟随陈松去冰岛。

其实陈松最想带父母过去看看,但老两口死活不去。

陈大仁晕车晕船,他估计自己还会晕机,中国跟冰岛相距太远,他不想去遭罪。

罗秋莲是被大金毛给缠住了,得有人喂狗遛狗。

陈松想把狗送去亲戚家里暂养,可罗秋莲不愿意,她说道:“狗不懂事,你把它送走它就以为你不要它了,得多害怕多难受?咱不能这么弄。”

她这点说的很对,大金毛被人抛弃过,非常敏感。

就这样四个人去了魔都机场,罗冰心已经等在那里了。

有了负子魔蟾灵珠的神奇妙用,罗冰心比以前瘦了许多,腰上的游泳圈没了,安踏运动服下开始有了纤纤柳腰的味道。

她本身底子不错,五官端正秀气,这样减肥后就跟她当初拍的照片差距不大了,轻妆点缀下有点女神风采。

看到她后姜涛脸色顿时涨红了,他紧张的拉了陈松一把道:“这个小姐什么价?不是,我是说这个小姐姐什么来路?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有仙女小姐姐跟我们同行啊?早知道我做个头发!”

陈松说道:“你这个发型挺好的呀,中分挺适合你的。”

“这叫坤坤分,守护我们最好的坤坤。”姜涛特意解释说。

陈松一头雾水:“坤坤是谁?”

姜涛摆手道:“他是谁不重要,就是个偶像,据说他女粉丝特别多,而且都比较傻,所以我前段时间就特意粉他想找机会加入他的粉丝群里勾搭个啊呸,是认识个合适的姑娘。”

陈松怜悯的看着他道:“你至于那么饥渴吗?你看你学历高个头高血压高,三高青年啊,还愁找不到媳妇?”

姜涛急忙道:“别说了,仙女小姐姐过来了,待会给我美言两句啊,记住目的,一切为了爱情!”

罗冰心拖着行李箱走过来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陈哥好几天不见,你看起来黑了许多。”

陈松说道:“没办法,在家里干农活来着,现在这光照太厉害了……”

姜涛轻轻咳嗽了两声,意思是你快别瞎鸡儿咧咧了,兄弟这边急着出场呢。

陈松顺势给双方做了个介绍,然后姜涛跟罗冰心握了握手,松手的时候他很殷勤的说道:“罗小姐我帮你来拖箱子吧。”

罗冰心不是个矫情姑娘,她笑道:“不用啦,箱子有点沉,我来推着就好。”

听了这话姜涛微笑道:“好的,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帮忙。”

看他轻易罢手,陈松找了个机会说道:“难怪你单身狗,人家拒绝了一遍你就放弃了?”

姜涛摇摇手指说道:“你这就不懂了,感情的建立在于水到渠成,我们现在刚认识,我要是强行坚持态度会起反作用。待会吧,待会进去要上楼梯,我到时候会有表现机会的。”

他说的有道理,陈松听完后有点纳闷:“你小子在谈对象上懂的不少啊,听听你说的,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怎么会一直单身?”

“可能他是个嘴炮王者?”陆大鹏问道。

姜涛笑了:“不,我是一直没有等到上帝给我安排的姻缘,如今,姻缘线出现了。”

如他所说,一行人进机场的时候有台阶,姜涛很绅士的握住了皮箱把手说道:“小冰你让我来吧,千万别再拒绝了,我们男同胞总得需要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罗冰心知道自己三番两次的拒绝不好,于是她放开手说道:“那麻烦你了,你注意点,这个箱子有点沉。”

姜涛脸上挂着成功人士标配的自信,他说道:“能理解,里面一定存放了你父母对你的爱,这种爱很沉重。”

旁边的陆大鹏惊呆了:“吗冽,研究生就是不一样。”

陈松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尬呢?”

握着皮箱把手,姜涛潇洒的一甩头发想挺起腰来。

但他失败了,皮箱只是晃了晃,并没有离开地面。

姜涛脸色惨白、眼神发直:“我滴妈,老陈快来救驾,我腰拧了!”



426.空姐陶夭

从候机室一直到上飞机坐下,姜涛再没主动去跟罗冰心说过一句话。

伤自尊心了,那行李箱着实是重,他愣是没提起来还抻着腰了。

这不是最伤自尊的,最让他难过的是罗冰心最终自己提着箱子上了台阶。

陈松安慰他道:“你别多想,小冰这姑娘天生神力,搁以前战争年代她就是健妇营里一条能冲锋陷阵的先锋大将!”

陆大鹏好奇的问道:“松哥,这上面的东西都能点吗?刚才那个空姐说免费的。”

陈松回头看了一眼他拿在手里的菜单说道:“对,都免费。”

陆大鹏欣喜的说道:“那太好了,我要挨个点一份。”

陈松吓一跳:“你可拉倒吧,这是不要脸了?”

陆大鹏嘿嘿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嘛。”

飞机顺利滑翔起飞,五个人位置靠近,但张之铎没什么话、罗冰心嗜睡,陆大鹏的注意力都在飞机上,而姜涛还沉浸在羞愧中,所以一时安静。

等到罗冰心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姜涛忽然问道:“松哥,我是不是表现不好啊?”

陈松下意识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姜涛有些忧伤的说道:“你说的对,我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我还是太缺乏跟女孩打交道的勇气了。”

陆大鹏说道:“这点确实,你要是想谈对象那必须得有勇气,必须得抓住机会,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啊!”

陈松差异的问道:“你这句诗跟你的观点有什么关系?你想说的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吧?”

陆大鹏说道:“不是,我就是想说一句诗而已,又没想着非得跟我的观点有什么关系。”

姜涛苦笑道:“说的简单,何谈容易?”

陆大鹏说道:“是,这很难,不过你做了才会成功,不做只会失败,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我自己的例子。”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前两个月我参加了哥们的婚礼,当时有个伴娘特别美,绝对白富美,一米七大长腿,一百斤的体重36c的胸,家里爸妈都有公司,这条件怎么样?”

“很好。”姜涛点头。

陆大鹏说道:“对,可这么好的姑娘愣是没对象,你敢信吗?”

姜涛说道:“这个我信,条件越好的女孩越不好找对象,因为眼光太高。”

陆大鹏说道:“好,你要是敢信我就敢继续说。这姑娘真不是眼光高,而是她比较内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结果许多人就以为她高冷,都对她敬而远之,所以一直没人追她,她又不可能主动去追男人,结果就一直没对象。”

“松哥知道我这人傻大胆,就是个农村土鳖村炮。当时反正我看她好看又有气质,就喝了两杯白酒后借着酒劲问她要联系方式,想要追她。”

“谁也没想到她真给我了,然后我就不管不顾,鼓起勇气就追求她,没想到就用了半个月,她真答应跟我在一起了,上个月我俩还在商量怎么见双方父母,准备明年挑个好日子结婚。喏,这有她照片,你说你敢信吗?这段感情说起来扯淡不扯淡吧?”

陆大鹏打开手机,开屏后背景图是个气质容貌上佳的高挑姑娘,她拎着包眉眼含笑、俏脸含情,无一处不美,真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姜涛惊呆了,陈松惊呆了:“卧槽,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陆大鹏问道:“不说别的,就说我这段感情它荒谬不荒谬?你们敢信吗?”

姜涛喃喃道:“荒谬,真是荒谬,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陆大鹏点头道:“对嘛,这段感情多荒谬啊,因为它就是我编出来的。你们不信就对了,要是信了那我还真没法往下编了。”

这车拐弯有点急,陈松和姜涛愣愣的看着他问道:“这都是你编的?”

陆大鹏说道:“是不是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里说明的道理,男人做事必须得充满勇气,对不对?”

姜涛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对还是不对。

恰好这会罗冰心回来了,看着四人面面相觑她好奇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陆大鹏摆摆手说道:“没说什么。”

他给姜涛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要鼓起勇气上啊。

姜涛努力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微笑着看向罗冰心。

罗冰心递给他一个靠枕道:“喏,给你这个顶着腰,你的腰没大事吧?我听松哥说你是程序员,那你可得小心了啊,平时多锻炼,这样的身体素质可不行。”

软软的靠枕此刻却硬的像铁锤,可怜姜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然后被罗冰心随口几句话加上这个靠枕给击碎了。

粉碎。

不过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罗冰心找空姐要靠枕的时候说了有同伴扭伤腰部的事,随后空姐过来了。

面貌姣好、气质端庄的空姐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哪位先生腰部不舒服?”

姜涛弱弱的举起手,就像被监考老师盯上的作弊小盆友。

空姐微笑道:“那先生您是否需要膏药贴一下?本次航班备有虎骨膏药,或许对您的腰部问题有所帮助,如果有需要请跟我来。”

姜涛呲牙咧嘴的说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他离开了一会,然后在空姐陪伴下走回来。

显然两人聊了一会,互通了信息,回来后姜涛一改先前的情绪低沉变得活跃许多,他把空姐介绍给了他们:“这位漂亮又可爱的姑娘叫陶夭,她可帮我大忙了,请诸位好友帮我向她致以谢意。”

陆大鹏抱拳、张之铎行军礼,见此陶夭赶紧摆手说应该的应该的。

飞机上暂时没事,陶夭便跟他们聊了几句,陈松问道:“陶女士你一直待在我们这边没事吗?我是说你们会不会有规定不准跟乘客闲聊?”

陶夭抿嘴笑道:“确实有相关规定,不过我没关系,其实我这次是去冰岛度假休息的。平时我不飞这个航班,这次算半借调,我是借着这航班免去机票。”

听她这么一说,陈松顿时眼睛一亮:“你是要去度假呀?那请问你安排好行程了吗?我这几个朋友也是来度假的,或许咱们可以互相照顾一下。”

427.欢迎来到冰岛

陶夭不飞国际航班,实际上她不是个很爱旅行的姑娘,只是这次突然有假期,心血来潮就想趁着极夜还没来先到冰岛看看。

这次算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她只是粗略准备了攻略,对冰岛还不够了解。

选择冰岛说走就走是正确的,这个国家治安很好,哪怕是姑娘独自出行也很安全。

得知陈松是新移民,陶夭便欣喜的答应了同行请求。

陆大鹏忍不住问道:“老妹儿咱们素不相识,你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陶夭笑容可掬的说道:“相由心生,各位一看就是好人。”

陈松竖起大拇指:聪明的姑娘。

一群年轻人一起坐头等舱,他们能有什么危险?

陆大鹏这二货顿时来劲了,他问道:“失敬失敬,原来老妹儿还会算命呀?那能不能给我算一卦?我想知道我以后感情线的走势。”

陈松插嘴道:“这个你问我,我在十年前就猜到了。”

陆大鹏撇嘴道:“我才不问你,你想挤兑我是吧?想说我的感情线是波浪线对吧?”

陈松摇头:“不对,你的感情线是一条直线。”

听了这话,陆大鹏顿时眉开眼笑:“哟呵,今天太阳打西北出来啦?你怎么不挤兑我啦?”

姜涛迟疑的问道:“鹏哥,你的感情以前什么样?现在有对象吗?”

陆大鹏道:“没有啊,感情一片空白。”

“那么,如果你的感情线是一条直线,以后的情况将和以前和现在都一样……”

陆大鹏明白过来后气的不行:“你个孙子还是挤兑我!”

陈松哈哈笑,陶夭也有些忍俊不禁,最后她说道:“你们在一起真好玩,我先去工作了,等飞机降落咱们在汇合。”

飞机降落后陈松和罗冰心先行出海关,另外三人就麻烦了,他们得排队通关。

北欧海关查的很严,不过陆大鹏两人的签证是他担保下来的,而他在冰岛有大宗固定产业加上还有第一皇家万事达卡帮助,相对来说两人要出关不会很难。

陈松用了第一皇家俱乐部的权限,他找了俱乐部在冰岛机场的工作人员,由工作人员陪同并引导三人出境。

出乎他的预料,三人通关速度还挺快,显然这张银行卡能量很大。

一出机场,陆大鹏深受震撼:“哇塞,老铁,这边天空可真蓝呀,你看它这个云彩,真漂亮!”

姜涛故作轻蔑的说道:“崇洋媚外!”

皮卡车停在了机场里,要回流萤镇很是方便,而且东风皮卡个头大、空间大,乘坐五个人小意思。

但是,他们有六个人,陶夭是计划外的。

陆大鹏第一次出国,对冰岛的乡土人情充满好奇,他就主动选择坐去了车厢,说是要进行露天旅行。

坐在车厢里倚着铁皮他一脸满足:“舒坦,这还是敞篷的。”

陈松说道:“那当然了,平时我得用这个车拉猪,不敞篷的话让它们坐哪里?不能坐驾驶室里吧?”

陆大鹏:“我干!”

调侃归调侃,陈松知道陆大鹏故意做让步,他对老兄弟的表现很是满意,特意给他买了饮料和小吃:“公路旅行怎么能没有吃的喝的?”

张之铎也明白他的选择用意,老班长更是个勇于奉献的人,他把自己的行李包扔上车厢,二话不说坐了上去。

陈松解释道:“位子够的。”

张之铎笑了笑道:“我知道,但我也喜欢敞篷。”

这样驾驶室里空间更充裕了,两个姑娘坐在后排都可以半躺着。

皮卡车在一号公路上奔驰,他们先去了塞尔福斯,陈松请客,说道:“欢迎各位来到美丽的世外桃源之国,为了表达祝贺,今天咱们吃冰岛特色菜。”

陆大鹏笑道:“哥你真是客气,这么快就上特色菜?那吃完以后有没有什么特色服务?”

陈松说道:“有,先吃饭,吃饱饭才能进行特色服务项目。”

姜涛飞快的看了眼陶夭和罗冰心,然后悄悄对陈松和陆大鹏说道:“这事咱们私底下聊,公共场合咱们得维护好自己形象。”

“对对。”陆大鹏点头如捣蒜。

陈松点的是套餐,菜品一道接一道的上。

先上来的是鲨鱼肉,这也是冰岛本土菜里最有代表性的一款。

陆大鹏不习惯用刀叉,他别别扭扭、费尽力气切下一块鱼肉进嘴里,接着豁然色变:“哥这鲨鱼肉不对劲啊,怎么有股尿骚味?”

陈松切着腌渍鳕鱼肉微笑道:“欢迎来到冰岛。”

发酵鲨鱼肉往往要搭配黑死酒,姜涛纳闷的说道:“我就知道丝袜奶茶,没想到还有黑丝酒,它是用黑丝进行过滤吗?”

陈松叹道:“大佬,我请你来冰岛玩你就没做个功课?别问了,继续吃吧。”

黑死酒只有一小杯,陆大鹏吃了鲨鱼肉后觉得嘴里发骚,他不喜欢这个味道就想用酒精来掩盖一下,然后他就一杯酒全给喝了。

事情一度有点失控,他喝酒姿势有多潇洒,喝完之后就有多绝望。

陈松急忙打响指:“先生,赶紧上羊汤。”

他还选择了羊头汤,这个他在参加勇士验证的时候经历过,也是黑暗料理。

当时他治好了克雷的过敏毛病,牧师记着他的人情,做羊头汤的时候特意给他放水了。

正经的煮羊头叫svi,是将羊头对切后微烤至表面羊毛脱落,再清除大脑用水煮熟来吃,为了降低不适感,他们会搭配马铃薯泥和芜菁泥享用。

冰岛冬季很无聊,于是大家伙就弄了一堆奇葩事,其中就有一些奇葩节日,比如丑食物节,外界也叫黑暗料理节,而svi就是庆祝这个节日时候的主菜。

但是丑食物节的成立初衷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纪念古代匮乏的生活。

冰岛古代食物缺乏,于是百姓不舍得浪费动物的任何部位,这也是岛上有诸多黑暗料理的缘故。

陈松还点了发酵羊蛋蛋,但点的少,只给三位男士点了三份。

姜涛和陆大鹏被坑出经验来了,看到只有自己一方有这菜而陈松和两位女士点了冰岛龙虾,他们便不满了,死活不肯吃这道菜。

陈松有办法,他对三人招招手示意他们靠近自己,然后低声道:“傻逼,这是我特意给你们点的补菜,羊宝啊,保你们吃了硬邦邦!”

428.撞尿了

一种食物能不能被中国人接受跟色香味无关,重要的是能不能滋阴补阳。

就拿现在炒的火热的麻卡来说,以前这玩意是山里人家用来喂猪的,自从专家们说它能壮阳后,野生的已经被吃的看不到了。

发酵羊宝也是如此,这玩意儿味道比发酵鲨鱼肉还过瘾,但不需黑死酒压味,陆大鹏三人吃的狼吞虎咽。

甚至吃完后姜涛还拍了桌子:“继续上,我能吃十个。”

三人之所以吃的心甘情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松他们点的冰岛龙虾并不是预料中有手臂那么长的大龙虾,而是小龙虾。

当然它们跟中国现在流行的小龙虾不是一回事,学术上说它们叫小螯虾,味道鲜甜,肉质弹牙柔嫩,算是另一个版本的北极虾。

吃冰岛龙虾有配菜,常见的是油封番茄和菊芋泥,更常见的是小螯虾汤,做法很简单,把煮过的虾尾放在碗里再倒入浓汤,这和羊肉汤可以并称冰岛民间的家常汤之王。

几乎所有饭馆都能做这个汤,陈松选的是可续菜式,喝完后能够免费再喝。

虾汤极为鲜美,它的鲜味是恰到好处的纯天然,略带甜味,喝在嘴里味蕾几乎要爆炸。

本来陆大鹏没想着喝这个汤,可他吃羊宝吃的太急给噎住了,就随手拿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

随便喝别人的汤很不礼貌,但对陆大鹏和陈松来说这是太平常的事了,两人小时候共吃一根火腿肠、共喝一碗面汤,少年时候共用一套篮球服、共穿一双跑鞋,陆大鹏脚气还是让陈松给传染的呢。

嘴里喝着虾尾汤他眼睛亮了,放下碗后他下意识叫道:“好喝,这个好喝!”

周围的人纷纷皱眉看了过来,陈松急忙低声说道:“冰岛公共场合很注重安静,你小点声,否则人家觉得咱们没有素质。”

听了这话陆大鹏一愣,随即他站起来对四周鞠躬:“口你气蛙啊哈有,哦呀斯密拿赛呀买碟。”

很快陈松听到周围的食客互相交谈的声音:“哦,是东瀛人。”

陈松瞪了陆大鹏一眼,这家伙在乡下野惯了,做事随心所欲,说好听点是耍小聪明,说不好听点这叫没有素质。

他又给三人要了虾尾汤,给这顿饭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陈松开车上路,一路上停了好几次,碰到有公共厕所就得停,几个大老爷们轮流撒尿。

这很正常,喝汤喝多了。

后面有一次停车上厕所的时候,罗冰心意味深长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得喝点枸杞水、吃点羊腰子补一补了。”

姜涛是个狠人,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他后面愣是憋了一路!

皮卡开到流萤镇,路上的人对这全镇唯一一辆中国红印象深刻,纷纷招手打招呼。

超市购物归来的亚历克斯牧师直接把车给拦了下来,问道:“你前几天去哪里了?我怎么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陈松说他回家了,并把其他人介绍给牧师。

牧师一人给了一句“上帝保佑你”,然后他跟陈松说道:“镇上最终决定把鬼屋改建成一个休闲馆,集博物馆、艺术馆、图书馆为一体,现在正在装修,等装修完了就对外开放,你可以去看看。”

陈松说道:“好的,我明天就去看看。”

牧师笑了笑说道:“好的,愿上帝保佑你。”

车子继续往后开,陆大鹏敲了敲后车窗喊了几声。

陈松降下车窗问道:“怎么了?又要上厕所?憋一下,马上到家了。”

陆大鹏说道:“什么上厕所?我腰子好得很,我想问你咱们去哪里?怎么越来越荒凉,不是要把我们卖了吧?”

“你们些不值钱的货色,卖掉能干嘛?我得搭上钱才能把你们处理了。”

副驾驶上的姜涛淡淡的说道:“我们不值钱,可后面坐着两位秀色可餐的中华美人呢,万一你打了她们主意呢?还有,开快点,有点晕车。”

车子开出小镇进入庄园小路,顿时,连绵排在一起的三座庄园出现在他们视野。

随着皮卡进门,姜涛等人嘴巴越张越大:“不是吧,这是你家?”

陈松说道:“我不是发过朋友圈了吗?”

姜涛讪笑道:“当时我们在群里讨论,一致认为你是网上盗图装逼,或者是干传销干疯了。”

听到车声道哥和狗子们狂奔而来,后面跟着个短毛肥熊,跑的跟猪一样,满身肥肉直哆嗦。

姜涛下车后不动声色卡住了陈松肩膀:“卫生间在哪里?!快!”

陈松没来得及说呢,道哥已经扑了上来。

后面他成了炮兵靶子,炮弹一发一发往他身上撞,最后撞上来的是个原子弹,白哥个头又打了,陈松的身板挡不住他,它同时撞上了姜涛。

路上陈松已经提醒过他们了,庄园里有一头北极熊,所以白哥跑出来后并没有吓到谁,几个人都是略带紧张的好奇观看。

陆大鹏看了眼白哥又看向姜涛准备聊天,结果这一看猛的瞪大眼睛赶紧上去挡住他的身体,并震惊的小声问道:“涛哥你胆子太小了吧?怎么吓尿了?”

姜涛扭曲着脸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厕所!”

吃饭那会他喝的汤最多,这一路可是遭罪了。

陈松能说什么?这真是个铁憨憨,死要面子活受罪!

换了裤子出房间后,姜涛先把他们两个给拉走了:“我日,刚才的事你们就当没发生过啊!”

陆大鹏傻头傻脑的问道:“刚才什么事?”

姜涛一脸郁闷的说道:“就是我被那个熊撞到了肚子……”

说到这里他明白了陆大鹏的意思,顿时咧嘴笑道:“小伙子可以啊,你还挺上道的,有前途、有前途。”

把这事揭过去后他又来了精神:“松哥你太牛逼了,这么大的房子都是你的?”

陈松说道:“不止这个,篱笆之内的房屋土地都是我的,你们牛总给我的。话说这事得感谢你,军功章上也得有你的一份。”

他跟牛风交易的事正是姜涛给联系的,不过牛风一直没有把猿人头盖骨的消息爆出来,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429.亮剑吧

就庄园而言,姜涛很正式的跟陈松进行了合影,期间道哥各种乱入。

好几天没能看到陈松,道哥很想念他,时时刻刻要跟他腻歪在一起。

他们以庄园楼为背景,老爷子给他们切换角度拍了九张,正好凑了个九宫格。

操作一通,他发了个朋友圈,配上的文字是:恭喜老同学松哥喜提欧洲庄园一座(笑脸)(流口水)

陈松看到的时候是半个小时后,评论已经挺多的了:

蔡群:(惊恐)不是吧,你们一起去干传销啦?

蔡蓓蓓:你们图上那条狗怎么回事?它好像一直盯着你们身后看(冷汗)

盛家驹:据传,狗子能看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

李超人:建议去庙里求一张护身符,我认识一个大师,私聊介绍

后面他的老同学各种评论,话题围绕着狗子的眼神进行,关于冰岛和庄园没一人提及。

姜涛满头雾水的来找陈松,问道:“松哥,我这个比装的不够敞亮吗?怎么没人配合我啊?是不是我用冰岛语来显示定位信息,他们看不懂啊?”

陆大鹏凑上来说道:“难道真有什么问题?这照片里面有什么?你看那个狗看的眼神,很不对劲,很诡异。”

陈松把照片拿给其他人看,问道:“这照片哪里不对劲吗?”

罗冰心只看了一眼就笃定的说道:“是啊,照片很不对劲,你们没发现?”

陆大鹏赶紧问道:“哪里不对劲?”

罗冰心说道:“你们自己看啊,这照片里面的人被p过了,但只有涛哥被p了,磨皮、滤镜、瘦脸,p了好几项,而陈哥没有被p,就是普通状态。”

陈松怒视姜涛,姜涛缩了缩脖子嘀咕道:“给人p图是不礼貌的事,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所以没给你p,就给我自己弄了弄。”

“看你浓眉大眼的,没想到是个心机boy啊。”陆大鹏如此点评。

晚饭吃的很简单,一人一个房间,陈松早早的就把他们送进房间里来倒时差。

这时候冰岛的夜开始拉长了,外面漆黑一片,庄园远离公路和商业区非常安静,顶多有几只夜鸟发出啼鸣声,此外再没有任何杂音。

陈松去了靠近神木梧桐的玻璃屋去凝练灵气,经过驱灵阵的引导,庄园里的灵气异常充沛,其中又以出灵阵眼位置为最。

神木梧桐长势良好,如今已经有三米高度,陈松细看看出树干比他离开时粗了一些,两只阴阳啼也又变大了一些。

陈松不希望阴阳啼长得太大,他告诉两只灵兽说道:“你们最好别继续长下去了,否则我只能把你们给宰了来炼化灵丹。”

两只阴阳啼翻了翻眼皮,目光很惊恐。

他刚吓唬完阴阳啼回到玻璃屋,微信响了起来,陆大鹏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哥你在哪里呀?”

陈松问道:“你要干嘛?赶紧睡觉!”

陆大鹏很快又回了信息:“飞机上睡多了,这会睡不着,你在哪个房间,我去找你。”

陈松:“没在房间,不用来找我,闭着眼睛数羊。”

陆大鹏:“你在哪里?说个位置,我去找你。”

陈松无奈,就跟他说了自己在玻璃屋休息。

又过了一会陆大鹏再度发来信息:“给个定位吧,你这里太大,找不到啊!”

陈松:屁事多!

他当然不可能真发位置,而是主动去找陆大鹏,找到这货的时候陈松发现这货不是自己一人,而是跟姜涛勾肩搭背待在一起。

另外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哥还在跟着他们俩。

看到陈松出现,两人顿时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一个贼一个贱,这真是绝配了。

陈松一看就知道这俩货肚子里没点好心眼,于是他没好气的问道:“什么事?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俩干什么呢?”

白哥闻言点点头,就是,大晚上不睡觉干撒呢?是不是想偷吃什么?

两人的需求,白哥不懂。

陆大鹏对陈松挤挤眼说道:“其他人都去房间睡觉了,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是时候亮剑了!”

陈松不知道他瞎说什么,这时候姜涛又问道:“咱们是不是该叫上班长?吃独食不行吧?”

陆大鹏说道:“我没吃独食,叫他来着,他没有兴趣。”

陈松说道:“等等,你们说什么呢?这到了冰岛还不会说汉语了?”

陆大鹏上来贱兮兮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说道:“别装傻,就是那个嘛,那会咱们说的那个,冰岛特色服务嘛!”

白哥急忙伸长脖子探头看看,它怕两人手臂相交是偷偷递换吃的。

结果,什么也没有,它很郁闷。

陈松更郁闷,直接翻白眼:“你们两个不睡觉,就是为了这点屁事?”

“不是屁事是批事,嘿嘿。”陆大鹏很兴奋的笑。

姜涛拉开跟他的距离,说道:“我不是啊,咱们不一样,我就是好奇,仅仅是想开开眼界。”

陈松道:“开个屁的眼界,冰岛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没有红灯区,人家都是直来直往去约泡,你们要是有心思就去约吧。”

“可你说过有特殊服务啊。”陆大鹏失望了。

陈松说道:“对,有,明天你就知道了。”

姜涛不死心:“桑拿,桑拿这里有没有?洗浴中心总有吧?我看新闻说冰岛人特别爱洗澡啊!”

陈松说道:“这里只有温泉,你们要去开开眼界吗?”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下狠心的咬咬牙:“去!”

陈松给他们拿了浴袍和浴巾,然后带他们去了庄园的温泉:“喏,好好开眼界吧,开完了早点回去睡觉,你们俩就是吃的太饱、太有精力。”

跟在他们屁股后的白哥一看回到温泉池,这里可是它的地盘,它顿时就跳了下去,扑通一声响,水面上只剩下个白色毛脑袋。

灯光照耀着水面,波浪滚滚,水光盈盈。

两人傻眼了,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陈松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泡温泉了,这样他索性也走下去泡了起来。

看到他下水,白哥顿时欣喜的游了过来主动给他当靠枕。

布鲁斯走来问道:“牛奶、果汁、咖啡、红茶还是蔬菜汁?我建议你们喝一杯牛奶,庄园出产的牛奶很棒,喝完之后可以更好的睡眠。”

430.遮住肥肉

布鲁斯老爷子帮他们端来了小吃零食和饮料,陈松要的是牛奶,陆大鹏对镇上的精酿啤酒记忆犹新,还是选择要啤酒,并且他极力推荐给了姜涛,姜涛也喝了啤酒。

他们在温泉里泡了不多会,陶夭也来了,她换上了经典式比基尼,将美好的身体曲线展示的淋漓尽致。

看到她到来姜涛很殷勤的起身招呼,等女郎褪掉浴袍露出玲珑娇躯后他又赶紧缩回了水里。

老爷子很体贴的帮她拿走浴袍问道:“女士,您要喝点什么?来一点葡萄酒怎么样?微醺的感觉与夜晚中的温泉很配。”

陶夭美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她道谢后接受了老爷子的建议要了杯红酒。

进入温泉中后她对陈松感叹道:“天呐,你的生活也太美好了一些吧?有钱人的快乐我们真的想不到。”

陆大鹏凑过来说道:“是啊,哥我记得也就半年前你还找我借钱来着,然后突然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干传销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吧?”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怎么就跟传销给干上了?我就那么像是骗子?”

陆大鹏仔细想了想说道:“像。”

姜涛补充道:“主要是你那会干保险,说起来我挺后悔的,应该趁着你发达之前找你买个保险的,先跟你搞好关系。”

布鲁斯送来了红酒,陆大鹏问道:“我要是想要搓澡巾和肥皂,那是不是也跟老爷子要?”

陈松惊悚问道:“你想干什么?别把村炮习性带到冰岛来啊!”

陆大鹏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哈,这样有点土,那我不要香皂要沐浴乳行不?”

看陈松要崩溃了,他又哈哈笑道:“你怎么那么没有幽默细胞呢?跟你开玩笑啦,你还没回答我呢,这才半年你变化怎么这么大?”

听着他的问题,陈松依靠在白哥身上缓缓的舒了口气,是啊,半年,其实他从得到光门到现在也就大半年时间,可他感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或者说半年时间也不短,足够一个人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在温泉池里泡到午夜,陈松回到玻璃房里睡不着觉便打开光门去了阴阳峰。

阴阳峰上变化巨大,从门可罗雀变成了人来人往。

孙长弓安排了巡逻队,有山上山下两条防线,一条在山下巡视,另一条则堵住了石阶山路。

当初阴阳宗修筑山路是为了方便奴仆给山峰上运送补给,修士们不走山路能够御风而行,所以山路修的并不宽广。

这方便了现在来安排防线,只要在山路腰上和山顶路口安排上防线,那堪称一夫当关。

陈松估计了一下,他要是在两个位置安排上一个机枪组那以九州普通人的战力,无论多少人都攻不上来。

因为山顶路口旁边就是金乌潭,潭水温度高如温泉,所以他就给路口关隘起了个名字叫温泉关。

山上人多了开始分工明确,桐峦子凝练灵气为灵丹,小郎画符同时养猪,筑盘尊者是教头,他要指导桐峦子、小郎、陈松的修炼,也要挑选难民来修炼筑基。

陈松还惦记着以前石门寨一伙人,现在外面危机重重他不敢随意下山,还好当初他给了陈六一伙人足够粮食,二十来个人节省着吃还能应付几个月。

期间孙长弓派队伍下山去小龙门方向打探情况来着,山下妖兽活跃起来,出行一队十六人只回来了十个,另外六人被妖兽给杀死了。

小龙门失去了消息,当晚他们逃走后整个地区像是被隔离了起来,队伍没敢靠的太近,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见到任何人,整个小龙门地区像是被抹掉了……

不过九州现在也不只有坏消息,随着白雾涌现,山上枯萎了好几年的野草绿树重新长了起来,陈松觉得可以在山上开拓点农田,这样过上几个月阴阳峰上差不多就能自给自足了。

只要不下山,山峰上就没什么事,陈松手头有足够多的黄金没有处理掉,所以他就不想下山去找刺激。

又在阴阳峰上待了近一周时间,陈松重开光门回到庄园里面。

到了早上他起了个大早,莱茵带着他去挤牛奶。

现在庄园里有了四头小牛犊,就在他回家过节的日子里,又有三头母牛先后下崽,现在庄园的牛奶可是够喝了。

张之铎起的很早,他退伍后身材保持的很好,因为他一直保持着规律作息和强度锻炼,早上他出门跑步碰上了宋飞泉,两人搭了个伴。

宋飞泉带他在庄园里跑,陈松挤奶的时候看到了两人就招手打招呼,结果张之铎脸色红了。

陈松挺纳闷的,你说你就跑个步脸色怎么红成这个样?

莱茵很热情的舀了一杯牛奶给张之铎,陈松问道:“这是生牛奶,还没有消毒呢,能喝吗?”

莱茵骄傲的说道:“当然、当然,我们牧场环境清新优美,没有任何污染,牛奶中只有自体细菌,人体完全接受。”

他建议陈松也来尝尝新鲜的生牛奶,说是口感很好,别有风味。

陈松喝了一口试了试,这牛奶味道确实可以。

他们提着一桶牛奶回到厨房,白哥积极的跑前跑后看上去很忙碌的样子,实际上它是瞎鸡儿忙,就是想混牛奶喝罢了。

陈松捏了一把白哥那厚厚的肚腩,白哥耳濡目染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如此多的肥肉不好,于是它就推开陈松胳膊护住了自己肚皮。

罗冰心昨天坐飞机很累,早餐是布鲁斯夫妇来负责的,老爷子身材高大用的围裙也大,等他做完饭后放下围裙,白哥忽然有了想法,它站起来抓走了围裙,自己连钻带拱给穿到了身上挂在胸前。

这样当它坐在地上的时候,满身肥肉正好被围裙给挡住了。

这让它非常满意,此后它便霸占了这围裙,吃早饭的时候穿着围裙劈腿坐在地上,看起来跟个吉祥物似的。

陶夭又是一阵猛拍照,有单独照有合影,光是关于白哥的朋友圈就发了两条。

姜涛第一时间点赞。

看到陶夭对白哥展现出的热忱,安吉丽娜乐观的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让白哥来招待游客,它会成为全冰岛最有传奇色彩的动物的。”

431.牧场深度游

听了安吉丽娜的话,陈松点头:“白哥肯定会受到许多人的欢迎,白色,胖乎乎,毛茸茸,任何动物只要占全了这三样元素那肯定会受人喜爱。”

陆大鹏随意的说道:“长了毛的蛆。”

陈松道:“你怎么那么会恶心人啊?再说你这不是瞎举例子吗?自然中哪有你说的那玩意儿?”

“白化毛毛虫。”陆大鹏换了个例子。

“滚!”陈松呵斥。

陆大鹏嘿嘿笑:“我不滚,你不是说今天有活动吗?这是什么活动?”

听他一说陈松反应过来,差点把这回事给忘了,幸亏这货没听他的话走人出去玩,否则真是麻烦了:“咳咳,今天确实有活动,你们跟着我去割牧草。”

陆大鹏呵呵笑道:“开玩笑对不对?”

陈松轻松的说道:“昨晚你不是刚说了我没有幽默细胞吗?那么怎么会是开玩笑?老老实实跟我去干活,让你们体验一下北欧劳动的魅力。”

陆大鹏赶紧摇头:“劳动没有魅力!”

姜涛也面色惨淡:“你不是说请我来度假的吗?给我开开眼界的吗?怎么要来干活啊?你这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陈松说道:“对啊,我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你想想狗肉多少钱一斤?你用羊肉价钱买狗肉是不是赚了?一样的道理,来冰岛玩才多少钱?你要是找一家牧场深度游又是多少钱?”

陶夭笑吟吟的说道:“一点没错,深度游超贵的。”

她表示乐意去干活,因为她来庄园吃住都不花钱。

陈松对她说是请她来试玩,相当于游戏内测,同时请她在朋友圈多多宣传,毕竟她是空姐,接触游客多。

实际上压根不是这回事,他是看姜涛对陶夭有好感,而陶夭也不排斥他,就想给姜涛创造机会,看看能不能凑出一段姻缘来。

姜涛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这两天一直向陶夭献殷勤。

听陶夭愿意干活,他便改了态度变得踊跃起来:“原来这样啊,对,我对北欧的园林生活一直充满向往,今天得去体验一下,真好。”

陆大鹏傻了眼,他看着姜涛说道:“我以为都是老陈这样的才做叛徒,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了。”

姜涛一脸歉意:“对不住啊鸟哥,我刚才是被你带偏了,其实我热爱劳动。”

陈松拿了马靴、牛仔帽给他们,陆大鹏不想穿:“我怕再得脚气。”

“你不是已经得了吗?”陈松问道。

陆大鹏理直气壮的说道:“现在我脚上只有一种细菌在孤军奋战,我可不想再给它们安排上援军,医生都说了,混合感染更可怕。”

陈松说道:“这马靴都是临时穿穿而已。每次老布都会用消毒液清洗,我觉得它是干净的,倒是牧草里躲藏的各种虫子可能会携带细菌病毒。”

姜涛说道:“还是穿上吧,万一你被感染个猪瘟、狂犬病啥的怎么办?得了脚气顶多是截肢,得了猪瘟狂犬病会要命啊。”

两人互相挤兑着领了马靴穿上,不过陈松告诉他们会骑马,这样两人兴高采烈许多,穿鞋速度都快了。

陶夭没有换衣服,陈松说割牧草的活不适合姑娘上手,她可以去镇上转转,体验一下北欧小镇的风情。

见此姜涛傻眼了:“靠,我被套路了。”

等他们去了牧场,陈松说道:“涛哥我可是为你好,距离产生美,你要是一直跟空姐待在一起容易起反作用。而且你们都去镇上有什么意思?看到的都一样、接触的都一样,这样你来干活她去镇上玩,晚上你们可以交换一下经历,多了几个话题。”

姜涛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样啊,你说的对,松哥敞亮,兄弟感激不尽。将来我要是跟陶夭有了孩子,会让你做教父来报答你。”

“你想的够远啊。”陆大鹏说道。

姜涛哼道:“我爸妈想的更远,连我和我媳妇的墓地都给选好了,以后随盒入驻就行。”

陈松道:“牛逼!”

金秋时节,牧场进入了最后的丰收期,他们必须得尽快收获牧草了,等到过几天霜降到来那牧草会迅速变老。

各种牧草成熟了,高矮不一,一片碧绿。

小镇上海风大,随着风吹过顿时有碧浪起伏,几百头牛羊马分布在里面,小马奔腾、老牛饮水,又有一道水沟穿过牧场,上午的阳光照耀着清澈的水面,波光潋滟。

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陆大鹏三人纷纷感叹:“太美了,这牧场风情真不错。”

陆大鹏更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空气真是,嗯,怎么有股怪味?”

“牛粪羊粪和马粪的味道吧。”陈松说道。

“我干啊!”

“干牛粪还是马粪?”姜涛问道。

张之铎是沉默寡言的实干派,他戴上手套问道:“怎么干?”

陆大鹏讪笑道:“班长怎么也调戏我啊?”

张之铎一脸纳闷:“什么?我就是问怎么干活,是用镰刀割草还是用什么机器。”

陈松道:“用割草机,哥布尔去借机器了,咱们等他来了一人一匹马,任务是驱赶牲口离开要割草的区域。”

陆大鹏恍然道:“原来这样啊。”

哥布尔去奥拉卡福的小牧场借用割草机,这机器车头就像拖拉机,后面带走旋割刀和打包机,牧草被割掉收集起来后会用草绳打包,一切全自动。

莱茵早就买好了草绳,等到机器开来后陈松打开仓库去拿,这次仓库里没多少老鼠和野兔,前段时间摆的灭鼠大阵起作用了。

看到仓库里堆放了这么多向日葵,陆大鹏很吃惊:“你准备冬天在冰岛炒瓜子卖吗?”

陈松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瓜子,是我精心培育出来的大个瓜子品种,等你们回国的时候带上一些,就当特产了。”

草绳是一盘一盘存放的,挂到机器上后哥布尔先试了试,机器开过去,深深的牧草顿时矮了一大截,最后就剩下草根贴在地面上了。

随着牧草进入储草器中越来越多,它们被压了起来,最终用草绳给绑了起来,成为很饱满的圆柱体型。

陈松很满意的点头:“好,弟兄们,开干!”

432.斗嘴的日子

莱茵规划割草机行进路线,陈松将电母叫了过来说道:“来,学学怎么骑马。”

张之铎点头说道:“我会,刚退伍那会老领导给介绍了个俱乐部上班,里面有高尔夫球场和马场,我学了骑马。”

“那你怎么不在里面干了?听起来这俱乐部很厉害的样子。”陈松随意问道。

张之铎摇头:“里面有些事我看不过去,也没能力去改变现实,索性辞职自己混饭吃,另外最主要的是上司想潜规则我。”

姜涛问道:“你上司多大年纪?”

“当时三十多岁吧,怎么了?”

姜涛一脸羡慕的说道:“靠,我怎么碰不到这样的上司?三十多岁可以啊,风情十足的少妇呀。要我的话别说是少妇,是熟妇都可以,其实我早就不想奋斗了,只是富婆们不来找我。”

张之铎淡淡的说道:“他是男的,二百斤的男人。”

姜涛赶忙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奋斗吧,跟着牛风爹地奋斗挺好的。”

电母最是亲近人,陈松用它来做教学马。

看着冰岛马小巧玲珑的个头,算是膘肥体壮的陆大鹏有些没有信心:“这是马犊子吧?它能载的了我?别我上去给他压断脊梁!”

“傻逼,这是维京战马!”陈松轻蔑的说道,“人家祖先都是一米九壮汉来骑的!”

电母温顺的用脑袋蹭他的胸口,很主动的接受了水勒缰和马鞍。

姜涛先上,他轻柔的抚摸着电母的脑袋说道:“待会我会温柔点的,你对我也好点,这是我第一次骑马。”

顿了顿,他又有些忧伤的补充道:“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骑有生命的东西。”

“没生命的呢?”陆大鹏问道。

姜涛骄傲的说道:“那就多了,骑过竹马骑过扫帚还骑过某些橡胶用品。”

陈松一脸惊奇:“你说这些你骄傲个什么劲?”

在世界所有马匹中,冰岛马对新人最友好,它们不光是个头小和性情温顺,更是相对聪慧一些,能很好的理解主人们的指令。

陈松牵着马让姜涛上马,姜涛摆摆手说道:“要不还是鸟哥先上吧,我这第一次骑东西有点亢奋,你们懂吧?”

张之铎迷茫道:“不懂。”

陈松鄙夷道:“我懂,你真是个畜生,不过你应该跟莱茵多接触,你们俩是一样的畜生。”

姜涛伸手扶着马鞍踩着脚蹬骑了上去,他故作吃惊的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有点紧张而已。”

陈松摇摇头:“我这都结交的什么鸡儿朋友?”

张之铎顿时扭头看向他,一脸困惑。

陈松赶紧补充了一句:“当然班长你除外。”

刚上马的姜涛也补充了一句:“他是说我们俩是他有鸡儿的朋友,班长你是没有的。”

张之铎也摇摇头说道:“涛哥这张嘴啊,我就纳闷他这么能说会道怎么就没找到个对象?”

陈松抓住机会嘲笑他:“这不叫能说会道,这叫老婆嘴瞎咧咧。”

姜涛冷笑着准备回敬他,陈松甩了甩缰绳说道:“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得罪我那我就放开缰绳,到时候你的下场自己想。”

“顶多脑震荡。”姜涛不怕。

陈松嘿嘿笑道:“如果是脑震荡影响脑垂体各种促激素分泌比如导致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的分泌出问题,你这辈子就不用媳妇儿了。”

姜涛顿时老实了:“别别别,松哥有话好好说。”

陆大鹏嘲笑他:“马德智障,你胆子太小了吧。”

姜涛不服气:“你懂什么?我这是孝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不孝顺!”

张之铎咂咂嘴道:“有文化的人就是会说,这歪理一套一套的,真厉害。”

斗嘴氛围好,时间过的很快,陈松和莱茵指导两人,两人学的挺快,等到要驱赶牲口的时候他们已经学会骑马了。

这样陈松翻身上马一挥手:“小的们,跟我……”

他话没有说完呢,陆大鹏一夹马腹一马当先。

见此张之铎就跟了上去,他不放心陆大鹏,这货不靠谱。

还好冰岛马个小重心低,平稳性很好,陆大鹏虽然是第一次骑马但没有什么危险。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莱茵规划路线,然后哥布尔开车过去干活,陈松他们得赶在机器开工之前将牲口群给赶来,这压根没有压力,因为狗子们才是主力。

大角牛长得彪悍实际上性情温顺,陈松挥舞套马杆将它们赶走后就是走了,麻烦的是小马和羊群。

小马有多动症,最喜欢到处跑,它们安静不下来。羊群则是恋旧,它们被赶走后还会再转回来,性情很倔强。

陈松挥手指挥,狗子们意气风发的在牧场里驰骋,不断将牲口赶走。

毫无疑问这活的趣味性更大,张之铎三人玩的很开心。

太阳升高以后天气热了,宋飞泉带了一些水过来。

陈松以为送给自己的,说道:“不用送过来,待会我们过去自己喝。”

宋飞泉就没看他,直接把水瓶扔给了张之铎。

陆大鹏和姜涛倒吸一口凉气,张之铎的脸皮子泛红了,还好他当兵那会皮肤晒黑的厉害看不大出来。

陈松懵了,他驱马赶过去居高临下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宋飞泉轻蔑的说道:“我给小哥哥送水,这能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给我送?”

“让你家安娜警官给你送去。”

陈松哑口无言。

机器干活效率高,很快一个个牧草滚子就成型了,它们有的是蓝色绳子捆绑走的是粉色绳子,这就是牧场牧草长得好的好处,可以用绳子包扎而不是非得用塑料膜包裹,成本更低。

牧场面积不大,一天就给收拾完了,然后晚上陈松搞了个party,一是庆祝牧草收割完工,二是欢迎陆大鹏等人来做客。

牧场宰了一头羊,陈松又去买了一些海鲜回来,光是帝王蟹就有五只。

陆大鹏等人哪见过帝王蟹这种海货?看到个头跟小锅盖似的大螃蟹他们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来拍照。

奥拉卡福一家也受到邀请过来玩,他们带来了一些牛排,这都是小牧场自己养的牛出产的。

陈松也准备养点肉牛,新鲜牛排味道更好。



433.对决虎头蜂

收拾完牧草之后,陈松还有点闲事得处理一下,那就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虎头蜂。

这些虎头蜂依然活着,蜂巢周围隔三差五能看到蜜蜂的尸体,它们残存不全一看就是被虎头蜂给撕咬过的。

安吉丽娜隔三差五会监察一下蜂巢,有时候她会遇到虎头蜂,这种蜂跟蜜蜂很好分辨,虎头蜂个头大、性情猛,闯入蜂群中后就会去制造混乱。

所以,只要看到蜂群糟乱起来那即可判断出是虎头蜂闯入了。

陈松本来以为这些虎头蜂是外来户,可能适应不了冰岛的环境自动死亡,现在看来这猜想成了奢望,它们没事。

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再消极等待了,陈松得积极出击解决掉虎头蜂。

虎头蜂擅长筑巢繁衍,不过现在看来它们起码还没有繁殖,因为它们猎杀的蜜蜂除了吃掉一部分外都扔掉了,如果它们已经有了幼虫那应该会将猎杀的蜜蜂尸体带回去给幼虫做食物。

安吉丽娜说寻找虎头蜂很容易,就盯着蜂巢行了,当蜂群发生混乱的时候必然是虎头蜂来作妖。

陈松在种植园门口进行了安营扎寨,波哥飞下来落在他怀里,他就一边给波哥梳理羽毛一边等着虎头蜂上门。

这一等就是一天,虎头蜂压根没现身。

等待的日子很难熬,特别是陈松还是个急性子,虎头蜂一直不出现他便不耐烦了。

姜涛和陆大鹏本来也陪他在等待,然后让急性子的陈松给赶走了。

他们等不到虎头蜂就进种植园里摘黄瓜、摘西红柿还有刚长出来的甜瓜吃,充沛灵气养育出来的果子很美味,他们吃了个肚子滚圆,陈松不得不赶走他们,否则他们指不定怎么祸害果子。

等了一天没有结果,陈松咬咬牙决定出点血。

使用寻踪蜂!

作为九洲有名的灵虫,寻踪蜂能力强大,陈松用灵气将之唤醒后闭上眼睛想念虎头蜂的样子,它们就会去寻找最近区域内符合主人想象中的物品,这也是‘寻踪觅影’名称的由来。

他手上寻踪蜂的数量不多,所以一直不太舍得用,之前去小龙门寻找一干被俘虏的手下时候就用这东西,这次为了对付虎头蜂倒是用上了。

说起来为了寻找虎头蜂使用寻踪蜂有点像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可这是很有必要的。

虎头蜂这种昆虫很可怕,不能让它们在庄园里扎根,否则庄园里的蜜蜂死定了。

更严重的是它们有着强大毒性,一旦它们吃掉蜂群形成规模,那整个庄园怕是都会成为它们天下,到时候陈松可就不能搞所谓乡村旅游的活动了,虎头蜂会伤人。

寻踪蜂放出去后它立马往着一号庄园方向飞,这出乎陈松预料了,他以为虎头蜂群的藏身地在二号庄园和三号庄园的树林子里,毕竟根据他查到的资料显示虎头蜂喜欢在树上筑巢。

跟随寻踪蜂进入一号庄园,陈松去了里面荒废的仓库。

这仓库是实木建成,已经好些年没用了,木质墙壁和仓库门之间有着大大小小的缝隙,看起来很残破。

现在一号庄园只收拾出小楼还没有做全面收拾,所以仓库是什么情况他并不清楚。

陈松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就在门后又看到了几只死掉的蜜蜂尸体。

仓库内部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破烂沙发椅子、残缺不全的木床还有一些生锈的机器。

陈松偶然扭头发现了一个破烂布娃娃,这是个风格很老旧的传统布娃娃,瞪着大眼睛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昏暗的光线中忽然看到这么个玩意儿,陈松当场就把抱在怀里准备对付虎头蜂的波哥给扔了出去……

一堆破烂中有个木头柱子,这柱子处在仓库中央顶起了仓库的屋顶,寻踪蜂便是飞在木柱顶头的位置停滞下来。

陈松打眼看去,果然有几只大个头的马蜂在木柱顶头爬进爬出。

这就是虎头蜂,它们已经开始筑巢了。

它们选择藏在这仓库里筑巢是有原因的,一是十月的冰岛开始冷了下来,仓库里温度比外面高,虽然破旧可好歹能遮风避雨。二是周围野花多,生活着一些蜜蜂,上次陈松带人打扫楼房卫生的时候就看到它们踪影来着,这些虎头蜂也在猎杀这些野蜂。

柱子下头的地面上散布着几十只蜜蜂的尸体,有蚂蚁在爬来爬去,这显然都是虎头蜂的杰作。

找到虎头蜂后事情可就简单了,陈松对波哥招招手让它飞回来,波哥表示不信任,站在笑容古怪的娃娃头顶歪头看着他,眼神很怀疑。

陈松赶紧小步走过去说道:“快点来吧鸟大爷,你得出山了,看到那些飞虫没有?上,你去搞定它们!”

波哥对此再次表示怀疑,老子堂堂矛隼,搁在你们中国那叫海东青,然后你让我去抓马蜂?这有点太侮辱鸟了吧?

实际上它不是对付马蜂的好选择,它的嘴巴太大,虎头蜂还是有点太小了。

不过陈松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手上也没有灭虫药,镇上没有专门对付蜜蜂的喷剂药物,他只能进行生物作战。

陈松给波哥梳理了一下羽毛作为贿赂,然后再度指向那些虎头蜂。

藏在仓库里的虎头蜂数量不多,大约是十多只的样子,波哥一口气能搞定它们,陈松有信心。

虽然没有对付过虎头蜂这物种,但波哥理解陈松指令后拍了拍翅膀,还是遵循命令飞了上去。

虎头蜂的个头在它跟前不够看,它飞上去后用强有力的爪子抓住木柱闪电般探头啄了上去。

顿时,十多只虎头蜂炸窝了,它们性情着实彪悍,面对体格千百倍于自己的强敌愣是不逃跑,而是冲波哥飞了上去!

虎头蜂的尾针相对其他蜂类来说很长,且毒性猛烈又能反复使用,简直就是个昆虫界的凶器。

但是,这一切对矛隼来说是没用的。

矛隼羽毛太厚实,虎头蜂没法破防。

如果它们赶紧逃跑还好说,波哥起码得焦头烂额的忙上一阵子,现在它们正面来反击,那就是给自己挖墓穴了。

尽管它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很可怕,但这只是让它们死的更有尊严而已……



434.钓鱼

波哥很讲究,搞死虎头蜂后没有吃掉,嘴巴bia-ji一下子夹死虎头蜂它就吐掉。

这是安吉丽娜最近对它进行的训练结果,猛禽都是食肉鸟,吃老鼠吃兔子吃小鸟,这些食物身上带有细菌病毒还有寄生虫,乱吃容易出问题。

冰岛科学院做过调查,境内每年死亡的隼和鹰有百分之二十左右是因为食物不当而死。

于是安吉丽娜就训练波哥只吃几样食物,老鼠兔子优先,反正庄园面积大,整个流萤镇区域就没有其他猛鸟了,境内的老鼠和兔子够吃。

波哥咬死虎头蜂后扔在地上,陈松都给捡了起来,然后带着波哥慌慌忙忙的跑出了仓库。

仓库里面那个娃娃一直在诡异的笑着,僵硬的笑容似有嘲讽、似有怨恨,看的陈松心里直打颤。

他带着虎头蜂回去后将安吉丽娜等人叫到了一起,然后意气风发的将虎头蜂给扔在了桌子上,挨个排了起来,一个不能少,全家在一起要齐齐整整。

陆大鹏问道:“这个能吃吗?”

陈松斜乜他一眼道:“以前没发现,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吃货了?能吃,你吃吧?不怕吃死吗?”

姜涛说道:“这怎么能吃死人?用蜂蜜腌一腌,裹上面包糠放到油锅里使劲炸,炸到金黄色后能把白哥馋哭了。”

白哥个头越来越大,它怕下巴搁在桌子上跟着凑热闹,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名字急忙昂昂头:是不是谁要给我吃的了?

安吉丽娜翻看这些虎头蜂研究一番,说道:“真遗憾,它们身体都破碎掉了,否则可以用来做标本的。”

“拼凑一下行不行?”陈松问道,“这个我在行,用502胶水把它们粘起来。”

安吉丽娜摇头说道:“算了,它们已经不完整了,还是给你的朋友炸着吃吧。”

解决了虎头蜂这个隐患,陈松是彻底没事干了,他有了精力和空闲可以带着陆大鹏一行人出去玩了。

这两天陶夭把小镇转遍了,她英语说得很好,又是陈松的客人,无论是镇上商家还是镇民都很给她面子,甚至她可以在教堂里面跟圣母像合影。

对于虔诚教徒来说教堂是很神圣的地方,不认识的人要是未经同意肆意去跟圣母像合影往往要被打,要知道冰岛人民特别是维京土著是很彪悍的。

红胡子埃里克给陈松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去格陵兰岛。

格陵兰岛跟冰岛还不一样,那地方是真冷,马上就要进入全冰封期了,要是再进入极夜那压根没法留人。

岛屿四面环海冬季风大雪大,一旦刮起暴风雪就是开着坦克进去也得惨。

陈松压根没打算今年进格陵兰岛,他之前就考虑到格陵兰岛的天气情况了,于是接到电话他告诉埃里克说今年不忙着去冒险,天气情况不允许,他们明年春暖花开再出发。

埃里克很心急,他对维京聚居区藏宝是志在必得,已经有点走火入魔。

他在电话里劝说陈松:“冬天也没什么,伙计,我们只要找到那些聚居区就行了,你知道的,我说的是维京村落,这方面我有新发现,即使是极夜天气一样能找到它们。”

陈松说道:“可是你得知道格陵兰的环境非常恶劣,冬天上岛你就得做好送死的准备。”

“我已经做好了。”埃里克给了他一个无法回答的回答。

陈松想了想说道:“那要不你在家里上吊算了,反正这个时节登上格陵兰岛冒险和上吊的死亡率一样。如果你上吊没死的话那我们再去,你先帮我排查一下死亡概率。”

埃里克认真的说道:“你这消息是错误的,冬季登上格陵兰岛很危险但并不止于死亡,我已经两次在冬季登陆过岛上了,你看我不是都活着回来了吗?”

“你已经两次在极夜到来后登上格陵兰岛还没事?你自己吗?”

“不是,都有导游和伙伴一起前往。”

“那你的导游和伙伴也没事吗?”

“起码没死。”

“没死是什么意思?”

埃里克在电话那头抽了抽鼻子说道:“他们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有两个截肢了。”

“干!”

陈松告诉他要去格陵兰岛必须得在明年夏季,即使是今年去也不是现在,他有朋友来了,得招待这些朋友。

听了这话埃里克立马说道:“那你先招待朋友,等你朋友离开后咱们再出发,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相信我伙计,冬季去格陵兰岛冒险别具风情,待在该死的冰岛上才是毫无趣味,冰岛的冬季真是无聊透顶!”

说完这话他就挂了电话,陈松看着手机发呆,这算是先斩后奏吗?

不过他有一点说的对,冬季的冰岛真是没意思。

现在是十月份光照还算充足,每天有十多个小时的日光,可是天气已经冷起来了,镇上居民减少了外出时间,小镇开始冷清荒凉起来。

于是陈松做了安排,趁着天色好先去钓鱼,然后再去运动俱乐部消耗精力,最后去酒吧喝一场,一套下来痛痛快快,回到庄园肯定能睡个好觉。

带上鱼竿他们去了河流入海口,陈松照例带上了白哥,到了河边后就让白哥去下河。

白哥很是精明,它看到了顺着河水流下来的冰块,便先趴在河岸上伸出后腿用胖jio去试了试水温。

河水冷冽,白哥立马爬了上来然后对着陈松摇头,它才不肯下水。

陈松指着河里若隐若现的鱼踪说道:“里面有鱼,好吃。”

白哥继续摇头,大脑袋摇的跟个腰鼓似的。

陈松一看糊弄不了它,索性将它给推了下去:“快走你的吧!”

白哥留下一声绝望的嚎叫,咕噜噜的就滚到了河里面。

陶夭很激动的录像:“好萌哦。”

河边有钓客们自己制作的钓位,就跟一个个小码头是的挺入了河道中。

陈松给他们分配了一下,一人一个钓位,然后放下钓竿开始垂钓。

他不知道四人钓鱼的水平怎么样,就主动给他们讲解了一下:“钓鱼讲究的是个静,心平气静,一定要把心情给安抚下来,不能出声……”

“可是这里就你在叨叨叨啊。”陆大鹏问道。

陈松怒视他道:“傻逼,我是在教你们呢,我能不出声教你们吗?”

陆大鹏掏出手机然后在群里发起了消息,然后示威的对他晃了晃手机。

陈松也掏出手机,结果手机响了起来,陈大仁打来了电话。

435.MUST-me

陆大鹏故意恶心他,摇晃着钓竿说道:“哟,兄弟,哪个小姐姐给你打电话了呀?”

“滚,男的。”陈松瞪了他一眼。

陆大鹏又说道:“哟,兄弟,哪个小改改给你打电话了呀?”

陈松索性一步到位:“滚,我爹!”

陆大鹏愣了愣,这次没话说了。

陈松去接了电话,结果电话跟他没关系,是陈大仁让他通知陆大鹏,说他老爹在微信上跟他联系来着,一直联系不上很着急。

陆大鹏的手机在充电,陈松就跟陈大仁约了个时间,让他们父子回头进行语音交谈。

回来后他把这事给陆大鹏说了说,陆大鹏很纳闷:“我爹找我能有啥事?唉,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无精打采的摇晃着鱼竿,错打错中,可能鱼饵在水里不断摇晃,竟然有一条鲑鱼傻乎乎的上钩了。

陆大鹏拉上来一看是条六十多公分的大鱼顿时高兴坏了,一定要陶夭给他拍照片,期间多次变换姿势,非常骚包。

他骚包完了姜涛上,姜涛结束了陶夭又上了,这条鲑鱼被折腾死了,死的很不甘心。

入海口的位置鱼多,一行人虽然都是钓鱼新手,可在河边坐了一下午倒也有收获,前前后后总共钓到了十条鱼。

这些鱼够吃一顿了,陈松带回去交给布鲁斯,艾玛夫人来负责晚餐,她做了几十年的鲑鱼,精通各种鲑鱼做法。

天色渐晚,陈松又带着四人去运动俱乐部。

哥布尔一下班就赶过来了,他是俱乐部的基石,冰岛的健身房就是靠他这样个头和健身热情的人给撑起来的。

陈松不怎么来俱乐部,因为他觉得这种锻炼对他没用。

看到他露面,俱乐部里的人还挺诧异,纷纷上来跟他打招呼:“嘿,文斯,你怎么来了?”“这几个伙计是哪里来的?好家伙,又来了四个高手啊。”“他们也是冠军吗?”

陈松那件史丹利复合肥保暖衣在俱乐部里是个传奇,上面印着的金色奖杯被镇上人认为是解放军大比武的冠军奖杯。

陆大鹏等人听不懂冰岛语,就问他这些人说什么。

陈松给他们一一翻译,等待着他们敬仰的目光:黄种人能在人高马大的冰岛混下去不算什么,能在他们的健身房里获得地位才是真的牛逼。

陆大鹏和姜涛不愧是美特斯-邦威家的vip客户,总是喜欢不走寻常路,他们听完陈松的翻译后就笑了:“那你可是这里的稀客啊,我就知道老铁你不是爱锻炼的人。”“宅男永远是宅男,在中国是宅男,在北欧还是宅男。”

要不是这里人多影响不好,陈松就要对他们竖起中指了。

陶夭身段苗条、面容靓丽,而且还有着清雅的气质,这在国内毫无疑问是妥妥的女神。

但在冰岛就不行了,她身高只有一米六,对于冰岛人来说这太矮了。再就是她的身材也不符合冰岛人的审美,国内许多人喜欢小巧玲珑的女孩甚至喜欢萝莉,这在冰岛不行,喜欢萝莉更是属于接近犯罪的违法行径。

于是,陶夭进入健身房后压根没有吸引到男人的眼光,甚至俱乐部给她安排了个女教练陪同,怕她不小心被器械伤到。

姜涛和陆大鹏则是进入了天堂,冰岛女人很开放,这里是世界上女权运动最火热的地方,姑娘们毫不吝啬自己的身材,都是一身紧身衣,将丰胸翘臀完美展现出来。

眼前走过的一位位姑娘让他们大开眼界,陆大鹏走马看花看了一会后说道:“这是什么俱乐部?这是个车展,而且是奥迪家的车展,你瞧瞧这车灯,哎哟我的妈啊!”

姜涛起初看了一阵后就不看了,他专心致志跟着陶夭转悠,尽心尽力做好一条舔狗。

张之铎依旧保持着沉默本色,他做了热身运动后就先去跑步机跑步。

众所周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陆军部队都有一副铁脚板,这是从八路军时代沿袭下来的优良传统,野战军最是擅长跑步和徒步行军,其他国家的陆军在这方面可差远了。

于是张之铎跑步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他直接将速度调到最高,甩开双臂就跑了起来。

“牛逼。”镇上的人用很标准的汉语称赞道。

半小时跑步,张之铎全程高速,跑完后他擦擦汗开始做引体向上,咣咣咣就是五十个。

陈松站在旁边说道:“班长你体能保持的可以啊。”

张之铎笑道:“程咬金三板斧,我也就能这么两下子。”

但这两下子已经够糊弄冰岛人了,冰岛孤悬海外远离亚洲,对中国实在缺乏了解,陈松和张之铎的表现成了代表,他们对中国人的运动水平就有了高评价。

另外就是从双喜年奥运会后,中国在奥运会上表现神勇,金牌一个劲往怀里收,这点冰岛人了解。

因为冰岛人很关注举重项目,中国在举重上一直有着出色表现。

经过初始阶段的接触,熟络起来后就有人过来招呼他们了,冰冠小老板弗朗西提跟陈松关系密切,于是他很自来熟的跟陆大鹏接触上了:“嘿,兄弟,你喜欢玩什么?”

陆大鹏的英语水平还比不上日语,面对弗朗西提的招待他直接用了大招:“hi,man,iam-sorry,i-don't-speak-english。”

陈松叹气道:“你他么不会说就别说了,是i-can't-speak-english,或者i'm-not-good-at-english。”

陆大鹏悻悻道:“就你懂得多,行了吧?”

得知他不懂英语,弗朗西提只好开始比划,他指了指陆大鹏又指了指后面的器械,意思是这些东西你都能玩吗?

陆大鹏以为他是问自己喜欢吗?他就客气的点头:“iam-ok,iam-ok。”

弗朗西提钦佩的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牛逼。”

这话陆大鹏听懂了,他继续点头:“yes。”

看到这一幕陈松笑了,这傻逼,有好玩的可以看了。

弗朗西提又开始比划,他指了指陆大鹏再指向陈松,尽量用简单的英语问道:“u-and-文斯,who-is-more-powerful”

陆大鹏抖擞精神说道:“i-can't-speak-english。”

说完他又得意的问陈松:“老铁我这次没说错吧?”

陈松低着头不看他,跟傻逼在一起会被人一样当做傻逼的。

弗朗西提索性来了个更简单的:“who-is牛逼”

这次陆大鹏听懂了,但他还是先跟陈松确认一下以免出篓子:“这大胸老哥是问我咱俩谁更牛逼,对吧?”

“对。”

陈松话音刚落,陆大鹏就对弗朗西提拍胸膛:“me,must-me!”

436.表演一个

陆大鹏的话让陈松明白,这老哥平时肯定没少看一部电影,那就是《勇敢的心》。

事实上陆大鹏能说出来那话已经不是有一颗勇敢的心那么简单了,这得说是有一颗狂野的心。

得知陆大鹏比陈松更厉害,弗朗西提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看着陆大鹏那撅起来的小肚子想要进行质疑,然后又想起陈松那不讲科学的彪悍,从陈松身上他学到了不可以貌取人的道理,于是他暂时相信了陆大鹏的话,并向四周挥手说道:“这里来了一个新的高手,比文斯还要厉害的高手。”

“比文斯还要厉害?这得多厉害?”好几个人凑了上来。

陆大鹏是个喜欢出头的汉子,他不介意成为话题中心和目光焦点,陈松觉得他要是长得跟白古那般帅气,肯定早就投身影视圈去做偶像了。

被一群陌生人围观他并不慌张,而是抬头挺胸收肚子——他也知道自己肚腩有点大。

弗朗西提对他说道:“表演一个,牛逼老哥,给我们来一段厉害的表演吧。”

陈松帮他进行了翻译,陆大鹏傻眼了,他问道:“呃,表演?表演什么?我擅长修车和电焊,在这里不好表演吧?”

“你个傻逼,人家肯定是让你表演唱歌跳舞,要不来一段锅庄舞?就是那个呀啦索你就是青藏高原啊啊啊。”姜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很幸灾乐祸。

陈松无奈道:“别胡扯,什么唱歌跳舞,人家是让你表演武术或者健身项目。你惨了,大鸟,你今天要丢人丢到北极圈了。”

姜涛惊奇的说道:“这些老铁有毛病呀?他们以为每个中国人都是李小龙?这表演什么武术?”

陈松懒得多说,他指了指陆大鹏道:“他自己的锅让他自己背。”

陆大鹏心虚的说道:“我有什么锅可以背?不就是他们问我和你谁更厉害我说我厉害吗?这样我就得表演武术?”

姜涛点头:“对,老陈是个废柴,我记得高中那会有次在厕所抢坑位他跟人干过架然后差点被人给摁进屎坑里去,你记得不,老陈?”

草你大爷个腿,这屁事你竟然还记得?陈松心里默默吐槽,装没听见他的话。

陆大鹏却是知道陈松的厉害,毕竟陈松一个人搞定麻杆一伙的事才过去不到十天。

弗朗西提以为他不好意思,就挥舞手臂号召四周的人一起喊,于是就跟中国大学生军训似的,一群人都在那里可了劲的喊:“中国爷们,表演一个。”

陈松正好看热闹,他不嫌事大跟着喊:“来一个、来一个,扭扭捏捏不像话,像什么?大姑娘!”

陆大鹏这人是出了名的厚脸皮,他刚把大话说出去那肯定不能打自己的脸,那种事他做不出来。

于是他脑子快速转了转,然后脱掉外套紧了紧腰带,一脸凝重。

这算是高手做派了,围观的人纷纷往后退,给他留出了足够大的空间。

还有人提议:“或许可以让他去拳击擂台上表演,有人愿意配合他吗?”

这个提议被他们自己给否决了,大家伙都知道陈松能打,这来了一个比陈松还能打的那怎么去台上配合?一个不好可能会出人命的好不好。

某些方面冰岛人民就是这么单纯,这跟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关。

陆大鹏吸了吸鼻子开始表演,他先扎马步双手从裤裆往上提,提到胸口又往下压,就跟老北平天桥上的摔跤汉子似的。

陈松问道:“咋地,老铁,你准备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吗?”

陆大鹏对他怒目相视:“闭嘴,我刚提了一口真气,让你他么这一打断给我断没了。”

陈松不屑的冷笑:“你拉不出屎来嫌地心引力不够。”

陆大鹏反复深吸了几口气,突然猛的叫了一声‘啊打’然后继续扎马步并将五指聚集成爪状,对着虚空就是一阵唰唰唰。

一干人等都懵了,这算什么事?

姜涛问道:“嘶嘶,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挤奶龙抓手!”

弗朗西提一脸疑惑的问陈松:“这是什么中国功夫?”

陈松说道:“他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这是又犯病了。”

弗朗西提又不傻,怎么可能信这话?他继续认真的问道:“文斯,这是你们什么流派的功夫?”

这点陈松也不知道,他不能瞎掰,因为糊弄不了这些人,于是只好问陆大鹏:“大鸟你这是什么玩意儿?”

“你才是玩意儿,我这是江湖必杀技,传承自维多利亚道上一哥彪哥,当年彪哥靠这招打打杀杀,混成了东三省道上著名的狠人。”陆大鹏很严肃的说道。

陈松不管了:“你自己跟老外们解释吧。”

他也去做引体向上,这玩意儿对他来说跟玩一样,五十个搞定后落到地上大气不喘一声。

随即陆大鹏凑了过来问道:“什么时候去酒吧喝酒?”

陈松问道:“你酒鬼啊?”

陆大鹏讪笑道:“喝不喝酒啥的无所谓,主要是我被这些老外给缠住了,咱们赶紧走,不走怕是要丢脸。”

陈松揶揄他:“你还怕丢脸?你不应该怕,你是二皮脸啊,丢了一张还有一张。”

他们不可能刚来就走,不过陈松带他换了场地,去射箭馆和格斗馆看了看。

接下来陆大鹏可不敢装逼了,因为剩下这些分馆都是实战型的,你射箭厉害那就给你一把弓箭表演一下,你格斗厉害就直接进铁笼去对打,要是你武器耍的好,那边还有十八般武器在等着。

姜涛对这些武器挺有兴趣的,地上插着一把双刃战斧,他看到后眼睛一亮:“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维京战斧?”

他过去抓着战斧想拔出来拍个照,结果咬着牙把当舔狗的劲都使出来了,愣是没法拔出战斧来。

陶夭关心的说道:“小心你的腰。”

姜涛脸红了。

陈松对他说道:“你别白费力气了,那把战斧是观赏品,它下面是焊接在地板下的铁板上的,就是力能扛鼎的楚霸王来了也只能看。”

姜涛心情好受许多:“我就说我不至于这么弱鸡,好歹我也是阿里发发it男之虎。”

陈松服了:“你们这些货色,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要脸的,我怎么净交你们这样的朋友?”

“净交是什么姿势?”姜涛问道。

陆大鹏则说道:“你有没有从自身找一下原因?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会打洞……”

“滚,你说臭味相投、一丘之貉我还能理解,这龙生龙凤生凤是什么鬼?”陈松笑骂。

437.粉色魅惑和午夜迷醉

流萤镇最大的公共场所就是这个运动俱乐部,各种分馆得有十多个,陈松带他们玩了一圈后就已经是深夜了。

这时候酒吧最热闹,他们进入酒吧后立马有酒气迎面而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诸多壮男靓女在舞池里扭动身躯。

陆大鹏、姜涛还有张之铎,他们三个进去后老实了,坐在个位子上抱着一杯啤酒小心翼翼的喝。

不管是农民、it男还是军人,这三类人跟酒吧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对这种环境接受不能。

陶夭就要适应多了,进去后她自己去点酒,很凶残的直接要了威士忌。

酒保皮特森松说道:“嗨,美女,要不要尝尝我们的樱桃精酿?这可是我自创的配方,所用樱桃是从你们亚洲进口来的,味道超级棒,整个冰岛独一无二!”

陶夭笑道:“太感谢了,那就来一杯樱桃精酿,我必须要尝尝你的推荐。”

樱桃精酿没有啤酒的样子,它就像是果汁,使用三角杯盛着,颜色是温柔的粉红,里面有澄净的冰块,晃一晃杯子会有丰富的气泡冒出来。

见此陶夭就分享到了朋友圈:来冰岛一定要到流萤镇的日落海,看一场地球最北端的落日,品一杯北欧最美味的自酿精酿(流口水)

陆大鹏悄悄对姜涛说道:“小老弟,这就是你找准的对象?我怎么感觉她有点会玩。”

陈松不悦的说道:“人姑娘会泡吧算什么会玩?特别在北欧泡吧是很常见的休闲方式,跟咱们那边撸串差不多。再说了,主席同志可是说过的,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人家这就是会休息。”

姜涛点头说道:“一点没错,我也要去尝尝樱桃啤酒,老铁们,樱桃啤酒怎么说?”

陆大鹏卷着舌头说道:“pi-jiu-ying-taoer。”

陈松:玛德智障。

姜涛去找皮特森松要了一杯樱桃精酿,皮特森松迟疑的看着他问道:“你确定?你要粉色魅惑是吧?”

“我要跟那位女士一样的啤酒。”姜涛的英文很不错,毕竟当初也是学霸级人物。

得到他的确认后,皮特森松没有再废话,将樱桃精酿给了他。

姜涛第一次来外国的酒吧,自然心里好奇,他便端着啤酒在四周转了转。

不多会后他回到座位上,张之铎问道:“这么快回来了?我看这酒吧有意思的地方挺多的,你不去看看?”

姜涛弱弱道:“我想去看看,可是怎么老有老爷们瞅我?我感觉他们瞅我的目光不大对劲。”

几分钟后皮特森松又走了过来,他送来一杯色泽泛黑如可乐的酒水给姜涛,姜涛愣了:“你送错人了吧?我没点这杯酒呀。”

皮特森松笑容可掬的说道:“没有,我没有送错,这杯午夜迷醉是有人请你喝的,那位先生帮您点的。”

他伸手指向吧台,一个粗壮的青年毫不掩饰的对姜涛来了个飞吻。

姜涛顿时头皮发麻,他问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是吧?”

陈松问皮特森松道:“那伙计也是咱们镇上的?我怎么有点眼生?”

皮特森松对他知无不言,说道:“他叫肖,是一名摄影师,他的家在镇上,不过平时主要待在雷克雅未克或者苏黎世、斯德哥尔摩那些大都市。”

陈松问道:“好吧,那他的取向呢?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他和这哥们一样。”皮特森松指了指姜涛。

姜涛对陈松投以求助性目光:“老哥,你们在聊什么?”

陈松没理他继续问道:“你回答的直接一些,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肯定不是女的,至于是不是男的不好说,不过我不是一名有性歧视观念的混蛋,但我也不敢确定gay们算不算纯爷们。”

皮特森松这番话说的有些拗口,意思却很直接:那位看起来很健壮的兄弟是gay,冰岛很常见的gay,正因为常见,所以他把姜涛也当成了类似人士。

得知这点后姜涛顿时炸了,他怒道:“老子纯爷们,超凶超彪悍的那种,他凭什么觉得我是gay?”

陈松指了指粉红魅惑说道:“在冰岛点女性啤酒只有两种人,一是女人,二是非纯男人。”

姜涛一怔,随即不动声色的把酒杯推到了陆大鹏跟前。

陆大鹏:“我造你吗,你这他么不是栽赃陷害吗?”

张之铎笑道:“我觉得这证明了你的魅力,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或许这是好事。”

陈松对他挑挑眉头道:“如果你吃腻了排骨红烧肉之类的大餐,那遇到了小白菜烂土豆啥的会不会想尝一尝?”

姜涛着急了:“老陈你真不是个玩意儿,这时候了还不忘讽刺我。”

陈松道:“行行行,我不讽刺你,那啥你记得让他戴套,同志圈有点乱,hiv有点多。”

陆大鹏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听说正常人放屁声是砰、砰、砰,你们放屁声是哈、哈、哈,回头你让我开开眼界呗。”

“我造你吗。”姜涛愤怒了。

他想把那杯午夜迷醉给摔在地上来表明自己的身份,陈松威胁他道:“那哥们胳膊有你腿粗……”

“鸡儿有你手腕粗。”陆大鹏补充。

姜涛差点哭了。

陈松说道:“别吓唬他了,反正他的武力值一看就比你强大的多,所以你最好别刺激他,万一把他惹毛了他来个霸王硬上弓,那你肯定反抗不了,到时候你就完蛋了。”

姜涛说道:“咱们快回家吧,我不想再增长见识了。”

陈松大笑:“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不喝他的酒就没事。喏,我帮你解决这问题,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一定一定,必须记得必须记得。”姜涛点头如给祖宗磕头。

陆大鹏再度插嘴:“如果这样,那宝贝儿你怎么报答你松哥哥?”

“滚!”

陈松把午夜迷醉给送了回去,并告诉那位艺术家说姜涛是直男,他只是有点娘炮而已所以才会点粉色魅惑。

肖很不甘心,问道:“他会不会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呢?有时候一些新同志会对自己的认知充满迷茫。”

陈松看着俩眼珠子分开盯着两个车灯的姜涛说道:“不会,我太了解这货了。”

438.被包办的婚姻

就因为一杯酒,姜涛整个晚上没有玩好,他几次想进入舞池,结果都有人来约他。

全是男人!

后面陆大鹏都不敢调侃姜涛了,他就死死的坐在位子上保护好屁股,担心自己被殃及池鱼。

陈松告诉他们不必担心,冰岛的同性情况极为盛行,大家伙很守规矩,不会强来。

但姜涛是宅男,他胆子小,后面还是一个劲催促他赶紧回家,他再也不会来酒吧了。

陈松带他们来酒吧本来想让他们开心一下,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既然姜涛和陆大鹏玩不开,他只能带两人先行离开。

陶夭和张之铎却是挺享受日落海的环境和氛围,后面哥布尔、特里克朗还有安吉丽娜等人也来了,陈松就把两人交给了他们,这样人多好照应,他可以更放心。

上车后姜涛感叹:“班长看上去一本正经,没想到是个夜场小王子啊。”

陈松提醒他道:“你女神也待在那里面,所以你最好对这种酒吧有个更好点的认知,别把它们当做什么夜场,这就是个大家伙打发无聊的地方。”

姜涛顿时忧郁了。

陈松看不过去,说道:“人家陶夭都不是你女朋友,更不是你媳妇,你瞎愁什么?人家玩人家的,你不要多管闲事。”

姜涛嗫嚅道:“可我真的喜欢她,恰好她还经常飞我们那边,所以我准备正儿八经的追求她。”

“那你就去追呗,你这么想就舒服了,你未必能追上她。”陈松说道。

姜涛想了想后说道:“这样想我舒服个屁!”

陆大鹏提前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忙,就是跟他老爹视频,陈松把他送进房间后自己去了玻璃屋,他去修炼。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

修炼的时候总是会容易沉浸其中,时间的体验感会很差。

陈松不知道自己修炼了多久,然后他被微信视频的提示音给吵醒了。

吵醒之后他打眼一看手机时间原来自己修炼十分钟了,而给他打来视频邀请的是陆大鹏,于是便接了视频道:“你闲着没事就睡觉,总是吵我干嘛?”

陆大鹏唉声叹气的说道:“松哥,我睡不着啊,你这边有没有酒?给我弄点酒,我今天必须要喝醉,我要一醉解千愁!”

这货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即使他老爹被人打破头他都能笑出声来。

所以看到他竟然露出当前这么一副忧愁到绝望的架势陈松很吃惊:“你怎么了?小小年纪怎么还学人喝酒?”

陆大鹏无精打采的说道:“别问了,你给我弄点酒,真的,唉!”

话说完,他把视频给挂掉了。

陈松奇怪的很,他去地下室拎了一打啤酒上楼,这是特里克朗准备的酒,一种烈性埃尔啤酒。

他上楼之后顺便把姜涛也给叫上了,说道:“大鸟好像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咱们去看看。”

姜涛也是无精打采,道:“我也遇上烦心事了,唉,你说如果陶夭真的喜欢逛夜店混夜场,那我们是不是不合适?”

陈松说道:“肯定不合适,但你不用多想,人家来冰岛逛个酒吧算什么?回头你们回国再看吧,他要是在国内也喜欢去酒吧夜场玩,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一听这话,姜涛又叹了口气。

陈松说道:“你先别愁了,咱们去看看大鸟怎么回事。”

“没有心情。”

“你听听大鸟的烦心事以后说不准就开心了,那样不就有心情了?”

姜涛想了想后咧嘴一笑:“对哦。”

陈松带着他敲开陆大鹏的门,陆大鹏拖着沉重的脚步给他开门,又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床上,他把自己摔在床垫子上,四肢大张,形成个太字。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你不还跟你爸视频来着吗?”陈松问道,“是你爸让你代购了?”

陆大鹏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是,是我爸给我定了一门亲,要我回国以后就去订婚。”

姜涛瞪大眼睛说道:“这是好事啊,卧槽,你别在这里装逼,我早就想让我爸妈给我包办婚姻了,可惜一直包办不成!”

陈松也说道:“能订婚是好事,你这年纪不小了,该结婚了。”

“你们俩这不是还没有结婚呢吗?我比你俩还小一岁呢。”陆大鹏说道。

姜涛道:“少来,咱俩一样,我比松哥小一岁,我上学早一年。”

陆大鹏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俩不是没有结婚吗?”

陈松说道:“你能跟我俩比吗?我俩成功人士。”

陆大鹏顿时怒了,他坐起来说道:“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继续打击我的?”

姜涛急忙做手势示意他冷静:“别冲动、别冲动,老陈在冰岛当庄园主,我在阿里发发搞开发,你在家乡干养殖,我们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陈松道:“反正结婚是好事,老姜不也想着结婚吗?”

姜涛顿时疯狂点头。

陆大鹏冷笑道:“如果他的结婚对象是镇上猪肉荣他闺女肉团子呢?那姑娘可是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啊。”

对于他口中提到的这姑娘,陈松心里隐约有些印象:“给人起外号不好,不过你爹给你订的亲真是猪肉荣他闺女啊?”

陆大鹏说道:“对呀,他女儿啥水平你有数,我就问你啊老姜,要是你爹让你娶一个一米六高一百六十斤的姑娘,你愿意吗?”

姜涛顿时疯狂摇头。

陈松一时也意气消沉了,他问道:“你爸怎么会给你选这门亲事啊?”

陆大鹏赌气说道:“我爸不疼我呗,是不是亲生的都不好说,他就急着让我结婚,急着抱孙子。”

陈松道:“那你妈呢?你妈能同意这门婚事?你总归是你妈亲生的吧?”

陆大鹏说道:“我妈本来不同意,可我爸跟她说猪肉荣家以前赚钱就买房,现在光市里的cbd就有五个门头房,其他的合计起来估计得有个十几二十套房子,然后听了这条件她就同意了,跟我说找个这样的媳妇能少奋斗十年。”

姜涛咂咂嘴说道:“太现实了,果真是亲妈啊。”

陆大鹏叹了口气,满脸绝望:“他们压根没考虑我的幸福!”

陈松说道:“这事有点超纲,要不这样,你先喝酒醉一下子,明天吧,明天咱们人齐了一起给你讨论一下这事。”

439.第一次全体会议

陆大鹏的终身大事是真正的大事,陈松为此在早饭后召开了自从买下庄园后的第一次全体员工会议。

他把会议主题说了出来,然后一群人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陆大鹏慌张的说道:“你们会认真的帮我吗?你们脸上的表情不大对呀。”

“放心啦,兄dei,我们肯定会竭尽全力的。”罗冰心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大鹏说道:“那个刚才老陈说的不全面,其实我不想跟我爹给我找的这个姑娘结婚,我不想包办婚姻,所以我该怎么办?”

“你坚持你的态度不就得了?多么简单的事。”布鲁斯说道。

陆大鹏垂头丧气的说道:“不行啊,我爹说我要是这样那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很爱我爸妈,我不能跟他们断绝关系,那样大不孝。”

“这点也很简单呀,现在是你父亲看好了这段姻缘,可姻缘是双方的,你既然为难那就将判决权交给女方,让对方看不上你就行啦。”陶夭说道。

姜涛精神一振说道:“这方面我有经验,老铁,你肯定得上门跟她相亲,到时候你搞的叼丝一点,她肯定看不上你。”

陆大鹏叹道:“这点怕是很难啊。”

“难个屁哟,你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叼丝呀,这个都不用搞也不用演更不用装,本色出演就行了。”陈松说道。

陆大鹏怒视他道:“我干,你是我兄弟吗?”

陈松说道:“正因为我是你兄弟,所以这件事上我不能说假话,必须得实话实说。”

陆大鹏道:“我是叼丝也没用,我说很难是因为她爸爸猪肉荣已经看上我了,他看了我的朋友圈里的照片,说我很有福相,跟她女儿很配,我干哦!我干嘛长得那么有福相?”

陈松仔细的打量着他问道:“猪肉荣一个杀猪卖肉的,怎么还会相面?再说,他是不是看错人了,你的脸有福相?或者他是不是对福相有什么误解?”

安吉丽娜推了他一把说道:“嗨,伯德已经很伤心了,你别再刺激他,这样很不道德ok?”

伯德是陆大鹏的英文名,全名是伯德-贝格,临时起的,来自于他的绰号‘大鸟’。

陈松震惊的说道:“安娜你能听懂中文?”

安吉丽娜失笑道:“我当然听不懂,但我能看懂你们的表情。”

陈松挠挠头,这才想起女警官是学过什么fbi读心术的。

一直在沉思的宋飞泉抬起头说道:“等等,我先分析一下,女孩的父亲看中你了,女孩家庭很有钱,你父亲看中的是他家的财富,实际上女孩还未必能看上你,对吧?”

陆大鹏说道:“虽然我对我的魅力有信心,但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应该都是对的。”

陶夭点头道:“女孩应该看不上你,她快三十岁了不是吗?一米六一百六十斤却单身到快三十岁,家庭条件很好,那按理说她对另一半的要求挺高的。”

宋飞泉说道:“不是,按照我的分析我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会不会是女孩的父亲看上了你?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好办了,你瞧,你不必跟女孩在一起,你爸还能傍上这大户人家……”

陆大鹏脸色顿时白了:“别乱说,这样我宁愿娶他闺女。”

宋飞泉轻松的拍手道:“好了,事情解决,大鸟愿意娶那姑娘了。”

一群人愣愣的看着他,罗冰心崇拜的说道:“小飞姐,你好厉害。”

陆大鹏炸了:“你们压根就没有在帮我,只是在寻我开心!”

这其实不是寻他开心,真正寻他开心的是姜涛。

姜涛听过宋飞泉的分析后嘿嘿笑道:“你妈不是说了吗?娶了那姑娘你可以少奋斗十年,这样算来你要是嫁给她爸爸,那你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陆大鹏要拍桌子,沉稳的张之铎站了起来。

老班长是实在人,他是真正为陆大鹏着想。

起身后他示意众人不要笑了,然后认真说道:“大鹏啊,年龄来说我是你老大哥,老大哥说句话你听听,那就是古人云,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所以,你先回去见姑娘一面,多多了解一番,或许她除了胖其他的都是优点呢?或许她贤惠又善良,孝顺又温柔呢?还是那句话,娶妻当娶贤,纳妾才纳色,祖宗们不会说错的。”

陈松道:“祖宗们没说错,所以他们又娶妻又纳妾。”

张之铎愣了愣后说道:“是哈。”

“你咋这么坏呢?”罗冰心给他白眼。

陈松也觉得自己太坏了,于是他上去搂住陆大鹏的肩膀说道:“我刚才都是开玩笑哈,我觉得老班长说得对,你去跟她接触试试。而且陶夭也说了,这样的姑娘往往很挑,她很可能看不上你,对吧?”

他认真起来,姜涛就不好意思再开玩笑了。

想了想后,姜涛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如果那胖妹确实是个好人,那我建议你就娶了她吧。我这人不爱说虚的,我就说句实话,就胖妹那身家她可能就是老天爷给你人生中准备的最大际遇,通俗点说她是你这辈子能刮到的面值最大的彩票了。”

罗冰心补充道:“再说人家也没多胖,一米六多一百六十斤左右,对吧?这算胖吗?这叫丰腴,你们男人就是喜欢柴火妞,其实柴火妞有什么好的?”

“那你减什么肥?”陈松问道。

罗冰心说道:“因为我喜欢柴火妞呀。”

说着她乐滋滋的掐了掐腰,嗯,腰围又小了一点,现在姐也是有腰的女人了。

讨论了一通,结果就是让陆大鹏跟姑娘去接触一下,陆大鹏认命了,他只能希望那姑娘看不上他。

看他情绪低沉,陈松后面两天特意花力气带他去玩。

秋季冰岛是允许狩猎的,特别是流萤镇附近野兔多,他们可以去猎野兔。

于是国庆假期最后一天,陈松带着他们去狩猎,而且是用枪来狩猎。

他的持枪证已经下来了,现在可以自由买枪。

不过最近的枪店在塞尔福斯,他们得先去小城一趟,这样正好,自从来到冰岛几个人还没有繁华的地方逛过,陈松带他们去塞尔福斯转转。

440.户外活动

最适合狩猎的是越野车,陈松没有,但他有皮卡车。

有农场牧场后就知道,皮卡车真是好东西,他现在已经离不开这台车了。

但陶夭等人眼馋的是超级房车,他们想体验一下超级房车的滋味。

这样陈松最终开了房车,他们狩猎后顺便会在野外过夜。

他们得先去买家伙什,于是陈松让安娜来开车,庞大的房车驶出了庄园。

陈松坐在副驾驶上,道哥等狗子们趴在他脚下,波哥站在他肩膀上,车窗打开风吹猎猎,那叫个威风。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车子进入塞尔福斯后开始热闹起来,时不时就有车超过去然后摁喇叭,如果车上人的眼神好看到驾驶汽车的还是安吉丽娜这等火辣美女,那喇叭声会更响亮。

于是后面的路上喇叭声不断,就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

陈松觉得很烦,他是个低调的人,这样他就骂姜涛骂陆大鹏,谁让他们一个劲要求开房车出行的?

车载导航提醒他们到达了枪店,安吉丽娜停下车后陈松就跟赶牲口一样往下赶人:“快快快,都下去。”

“干嘛?要休息一下吗?其实我不累。”陆大鹏说道。

姜涛搓着手道:“肯定是安娜累了,那个老陈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老司机,已经有驾照八年了,当年在高考暑假的时候我就去考了驾照,你懂5的意思8?”

陈松不耐道:“我懂个锤子,咱们到地了,这就是塞尔福斯。”

一听这话,四个第一次来冰岛的人全傻眼了:“这是塞尔福斯?那跟流萤镇有什么区别呀?咱们镇上也比这里繁华啊。”

“但这确实是塞尔福斯。”陈松让他们看手机上的谷歌地图定位。

确定他不是在逗自己玩后,张之铎忍不住感叹道:“冰岛还是发达国家呢,怎么城市规模这个样子?比咱们县城可差远了。”

陈松说道:“班长,国家发达跟高楼大厦没有直接关系,跟基础建设和人民财富有关,这边的人均gdp是五十万人民币,你说它发达不发达?”

接下来他们见识了冰岛的发达,一群人跑去买冰激凌,最便宜的折合成人民币是八十块。

姜涛一边吃一边气的哼哼:“宰人呀,宰人都没有这么宰的,这是宰猪啊!不过还挺好吃,这冰沙的口感真好。”

陈松笑话他:“你这个氪金母猪!”

“什么意思?”张之铎不懂。

“一边花钱一边哼哼叫。”陆大鹏给他做了解释,他曾经就是一头氪金母猪,被企鹅赚了好些钱去。

冰岛的枪店往往跟户外用品挂钩,一行人满怀期待的推门而入,然后看到的就是冲锋衣、登山靴还有各种登山包。

“枪呢?”陆大鹏跟姜涛面面相觑。

陈松也是第一次进枪店,面对众人的疑惑他故作沉稳的说道:“枪这东西是什么?凶器!它能光明正大摆放在外面吗?”

“我看电视说欧美的枪店就跟肉店似的,他们真光明正大的把枪摆放在外面的呀。”陆大鹏很不给他面子的驳斥道。

陈松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你这么有经验你那你来带队。”

实际上真让他蒙对了,枪店里的枪平时不是摆放在外的,而是放在了一个特种玻璃柜中。

这个柜子所用玻璃不光防弹,在不充电的状态下还是不透明的,只有通电了玻璃透明了,然后才能看到里面摆放的枪支。

陈松和安吉丽娜把自己的持枪许可证交给老板看,老板登陆电脑网站查询过后招招手说道:“到这里来。”

安吉丽娜的前警察身份帮助了他们,这省去了许多核实环节,冰岛允许民间持枪,但不允许随便持枪,核查还是很严格的。

大玻璃柜通电,里面的枪支露出真面目。

手枪、步枪和霰弹枪,店里的枪支主要是这三个类型,其中霰弹枪最多,步枪其次,手枪只有寥寥几个款式十几支。

看到这些真家伙,陆大鹏顿时矮了一截。

陈松赶紧拉住他道:“怎么还跪下了?害怕呀?”

“什么啊?我是蹲下不是跪下,一边去,别妨碍我舔屏。”陆大鹏不耐的推开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枪支看。

陈松也看了看,没有什么兴趣。

他知道这里面的枪都是阉割版的,比如步枪,只能单发不能连发,比如手枪,这个阉割的更厉害,打一枪就得手动上一次膛。

对于玩过m60和沙漠之鹰的他而言,这些枪毫无魅力。

看着他们展现出来的热忱,老板问道:“中国人?高丽人?东瀛人?”

陈松说道:“中国人。”

老板笑了,竖起大拇指道:“耶耶耶,中国,china,***,红军!我知道,中国人都是有钱人,你们正在买下全世界!”

陈松摆手道:“这都是误解,真正有钱的是美国人,我们中国人有点钱但没有枪,美国人有钱又有枪。”

老板很生气的说道:“那些该死的美国佬,他们在全球驻军,让全球变得混乱,上帝已经抛弃他们了,看着吧,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冰岛人特别是冰岛愤青非常不爽美国,他们是欧洲网上抵御美国霸权的主力。

户外商品店又个大院子,它有四分之一区域被改装成了试枪场,这样陈松就请一行人去试枪。

在冰岛试枪要花钱,分为两部分费用,一部分是枪支保养费,一部分是子弹费用。

其中枪支保养费是可以免除的,如果试枪后最终买枪那这个费用就不用给了,只要给子弹的费用即可。

陈松选了好几把枪,主要是ar-15和ak系列枪械民用版。

冰岛的枪市跟美国没法比,这里枪械的品种很单一,因为枪械的保养和后期维护是一大笔开支,就跟养车一样,要是枪械品类太复杂那对于提供后期维护工作的枪店来说压力很大。

手枪他选了五把,分属两个系列格洛克和伯莱塔,这两种枪系的手枪都有着精确度高、重量小、后坐力小的特点,对新人比较友好。

就在老板收拾柜子的时候陈松又发现了一把好玩的手枪,抗日神器,盒子炮!



441.要不加入我们?

盒子炮是这把枪的绰号,它的学名可以叫驳壳枪,算是在中国最有名的一把德国枪了,它的外号尤其多,比如镜面匣子、二十响之类。

这把枪和著名的吃鸡杀神98k一个爹,都是毛瑟兵工厂出产的。

同爹不同命,跟98k伴随二战德军在全球声名鹊起不一样,盒子炮虽然也诞生与德国但德**队却没有大量装备,只是象征性的采购了一批。

原因很简单,军迷都清楚,那就是这枪近乎垂直的握把导致枪口上跳相当严重,做手枪太大,做冲锋枪火力太小,不管做什么枪精准度都不够,所以德**队对他评价很低。

后面的事中国人民众所周知,由于受到东瀛小鬼子的封锁,当时西方国家对中国实施武器禁运,而盒子炮因为是自卫型武器而没有进入禁运名单。

于是在抗战时期,我军向德国大量采购了毛瑟。至于手枪存在的枪口上跳问题被中国人用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了,那就是将枪身倾斜或放平射击。

看到这把曾经在对抗小鬼子的战斗中大放异彩的传奇武器,陈松见猎心喜,便让老板拿出来给他试用一下。

老板委婉的拒绝了:“抱歉先生,这不是一把新枪,它是一把古董枪,作用是用于收藏,因此它不能进行试射。”

听到这话陈松眼睛一亮:“那它是原版枪吗?”

老板很骄傲的昂起头道:“当然,我们店里的古董枪都是原版枪,这把毛瑟驳壳枪更是如此,我敢发誓它连一枚铆钉都没有更换过。”

陈松立马问道:“这枪多少钱?价格合适我收了。”

老板说道:“二百万冰岛克朗,你知道的,它值得这个价,这可是古董枪,它见证了历史的变迁,或许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它曾亲自上阵杀敌过。”

二百万冰岛克朗是十多万人民币,折合成美元不到一万五,说起来对于古董枪而言这价格不算高。

陈松又跟他讨价还价一番,最终价格还是二百万冰岛克朗,配两盒也就是一百二十发子弹。

这已经是个巨大让步了,要知道冰岛对弹药管辖严格,买一把手枪一次性顶多买二十发子弹,买步枪那子弹更少,限购十发。

陈松当场交钱,然后带着盒子炮去了靶场。

靶场是平坦的草地,用绳子分隔成不同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人严格把守,防止发生意外。

之所以要买下这把盒子炮,是因为它在没有阉割的情况下是可以做冲锋枪用的,安装上能容纳二十发子弹的长弹匣,它可以一口气将这些子弹全打出去。

陈松没有这么玩,他子弹少不舍得。

站在射击位上,他将子弹上膛后学着李向阳同志的架势把手腕一撇平着对靶子开枪了。

啪啪啪!

三声脆响,三发子弹一口气打出。

靶子外围多了三个弹孔,均距离靶心挺远。

见此陆大鹏顿时兴奋了:“老铁好枪法!”

周围还有两个白人大汉在打靶,他们一看就是老手,使用的也不是新枪,应该是射击爱好者,花钱来靶场玩打靶游戏。

看到陈松靶子上的弹孔,这两人就笑了,特别是看到陆大鹏竖起的大拇指后两人更是边笑边摇头。

两人看陈松一行人的肤色猜测他们是游客,于是随意的用冰岛语说道:“这伙计运气不错,我以为他会把子弹都打到天上去。”

“没有打到自己身上就很好了,打到天上很正常。”另一个笑道。

听到他们的对话,陈松歪了歪头用冰岛语问道:“两位先生,你们枪法很准吗?”

他一说出流利的冰岛语,两个白人大汉顿时一怔,第一个大汉反问道:“你会说冰岛语?说的竟然还这么好?”

陈松微笑道:“我学过,你知道的,我们中国人学什么都快,信不信我学枪也很快?”

他以为今天免不了一番较量,南部区的维京土著很保守,排外性很强也很自大自傲。

结果这两个大汉却不是这种人,得知他会说流利的冰岛语两人就尴尬了。

其中一人对他行了个海盗礼,说道:“抱歉伙计,我们无意在背后说人坏话,你知道的,我和我兄弟都是射击爱好者,当看到有人玩的不好的时候难免会生出优越感。”

这话说的就很坦诚了,人家道歉了,陈松不好意思追究什么。

他笑了笑正常举起了盒子炮,然后眼睛、瞄准器和靶心三点一线扣动扳机。

射击很难又很简单,如果忽视反震力那射中固定靶不是什么难事。

陈松身体素质太强,眼睛视力又特别出色,民间射击场的靶子隔着很近,都是十米、二十米顶多五十米这种,压根不用考虑风速、重心之类,瞄准就是干。

枪声响起,靶心稍微偏上一点点出现了一个洞。

陈松修正了射击路线稍微往下一点开枪,啪啪两枪,正中靶心!

两个大汉惊呆了,他们愣愣的看着靶心,然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鼓掌:“上帝,你是神射手?”

陈松不动声色的装了个比:“一般般,我移民到冰岛前是我们省射击队的运动员,后来退役就来冰岛了。”

“你是韩国人还是中国人?”另一个大汉问道。

韩国的射箭、中国的气步枪射击,这在国际锦标赛和奥运会上都是有名的强悍,射击爱好者都清楚这点。

陈松耸耸肩道:“中国人。”

两个大汉顿时露出恍然之色:“难怪你的枪法这么准。”“真是让人吃惊,瞧他拿的枪,用这枪能连续命中靶心,伙计,专业运动员太厉害了!”

陈松只想装个逼,好让两人别小看人,没想到他露出这一手后吸引了两人的兴趣。

这两人上来进行了自我介绍,他们一个名叫毕维斯-尼克松,一个叫威金斯-安托尼松,全是冰岛射击运动俱乐部的成员。

至于两人上来介绍的目的很简单,他们想让陈松去俱乐部做个指导。

陈松傻眼了,他拒绝道:“我、我其实不是什么高手,刚才就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赛场上运气之神只会垂青于强者,你可是中国射击队的成员,当然可以给我们做指导。”威金斯热切的说道。

442.选择留下

对于冰岛的俱乐部,陈松是实在没兴趣了。

整个北欧都有丰富的俱乐部文化,这跟当地活动少需要组织有关,因此只要有几个人有共同爱好那他们就会搞一个俱乐部。

威金斯两人很热忱的想发展他这个会员,陈松一个劲摆手说自己不行,可是这没用,两人给了他自己的联系方式又找他要了联系方式,不用说后面肯定还会继续骚扰他。

陈松后悔了,你说被人笑话两句就笑话两句呗,再说人家随后也道歉了,自己干嘛那么高调?怎么就非得装个逼呢?

这下可好,装逼把自己装进去了。

摆脱两人的纠缠,陈松狼狈的对安吉丽娜说道:“不是都说冰岛人非常看重**的吗?你看看这两个家伙,他们强行侵犯我的**啊。”

安吉丽娜忍俊不禁,道:“或许你的枪法震撼了他们,他们求才若渴。”

姜涛却是很羡慕陈松:“我说老陈你真是在哪里都能吃得开,前几天我查冰岛的消息,网上说冰岛人很排外,这压根就没有嘛,你看他们对你这个热情劲。”

陈松故作忧伤的说道:“都是我长得太帅的错。”

“快拉倒吧,你恶心的我都想崩掉自己耳朵了。”姜涛作势将手枪指着耳朵。

耳朵跟太阳穴位置太贴近,他这么做让人看了以为是指着太阳穴,而这显然是自杀的动作,于是靶场的保安着急了,赶紧大声喊道:“放下枪!放下枪啊伙计!”

陈松把手枪夺走,严肃的说道:“枪很危险,你别乱开玩笑。”

保安急匆匆的跑过来,陈松帮姜涛进行解释,说他不是想要自杀,而是耳朵痒用枪口来挠了挠耳朵。

姜涛看大家伙都在盯着自己看便尴尬了,他讪笑道:“至于吗?冰岛人不开玩笑的吗?”

安吉丽娜说道:“冰岛人喜欢开玩笑,但你这个玩笑太危险了。知道吗?经常有人在靶场自杀,因为这样可以获得靶场的赔付,靶场没有起到安全监护作用,会赔一大笔钱。”

“还有这种事?”陶夭吃惊,她和姜涛英语不错,都能听懂安吉丽娜的话。

安吉丽娜点头说道:“当然,事实上这种事不少见,刚才很危险,如果碰到一个激进的保安会开枪打死他,因为如果保安开枪打死他就不算自杀了,法律会追究保安的责任,而不需要靶场赔钱。”

听懂这话的都懵了。

安吉丽娜说道:“你们肯定理解不了这种逻辑对吗?那我告诉你们冰岛没有死刑,在靶场开枪打死人可以以失手来辩护,那样顶多判个几年刑期就可以出狱,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姜涛顿时冷汗狂冒:“哥们我刚才在地狱门口转了转?”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其实并没有,靶场怎么会这么做呢?谁自杀会来靶场呢?我刚才是在开玩笑,你不是说我们冰岛人不开玩笑吗?瞧,其实我们开的更嗨。”

理解她意思后,一行人先是懵了然后忍不住笑,苦笑。

不过姜涛这个举动确实让他成了靶场不受欢迎的人,陈松带着他们又试了试枪,然后就掏钱又买了两把霰弹枪和一把ar-15、一把改装ak。

之所以一口气买下四把枪主要还是为以后准备,庄园会接待国内游客,而国内男性游客对枪械都很感兴趣,可以以此来创收。

反正陈松牧场里牲口多,牛羊猪鸡鸭,他到时候弄一头猪或者几只鸡进沼泽地里,然后让游客去狩猎,一位收个千八百块还不是美滋滋?

办理完手续后他们开车离开,塞尔福斯周围没有合适的野营地,陈松想起前段时间曾经答应过安吉丽娜来个环岛行,于是他就顺着一号公路往北方开去。

冰岛露营地众多,有名的比如福萨顿睡袋露营地、格栏坪露营地、富瑞迈德酒店露营地等等,这些露营地治安好,基础家具电器齐全,有洗衣机、烘干机、wifi等等。

但陈松不想去这些地方,他们有一台舒适的房车,房车里面家具电器更齐全,对露营地的环境没有要求。

这些著名的露营地人多车多,所以不允许持枪进入,他们这次露营的一个乐趣便是狩猎,于是他索性找了片荒野,就是那种无名无姓的大荒野。

荒野之中满布杂草,寒流已经来过了,绿色不是那么清晰,曾经开放的漫山遍野都有的鲁冰花凋零了,再过上十多天野草也要枯萎,那时候就是冰岛的冬季了。

这时候是野兔野鼠等动物最活跃的时候,它们抓住时间进行增肥贴秋膘,冰岛的冬季很难熬,日光少、风雪多,野生动物不光缺少食物,它们情绪一样会抑郁。

天高云做舟,草盛风萧萧。

冰岛的荒野没有一个人,高大的房车停下后孤零零的矗立在草地里面,往左右四周张望全是无边无际的空寂。

这是冰岛的特点,对于看惯了人山人海的中国游客来说这种风景更有风情。

张之铎就很喜欢这样的环境,他下车后遥望着远处的地平线久久无语。

陈松扛着枪走过去问道:“班长,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干什么?”

张之铎笑了笑道:“觉得这里挺好的,安静,空无,我觉得特别舒服。”

陈松心里一动问道:“班长,要不我帮你办个签证你到冰岛来工作怎么样?反正国内事也不多,交给大鸟自己负责就行,你过来帮我收拾牧场吧?”

明年一号庄园也要利用起来,还有因为火灾而荒废至今的四号庄园他也有兴趣收购,这样他手头的人压根不够用。

一听这话张之铎脸色大喜,他问道:“能行吗?不是,这样是不是给你添麻烦啊?”

陈松失笑道:“怎么会给我添麻烦?这是给我帮大忙呢,我手里人不够用。”

张之铎咳嗽一声道:“要是真不麻烦,那我还真挺想在这边生活。”

他生性恬淡沉稳,当初服役就是在边疆地区,适应了远离人间的生活后再回到城市里便不太习惯了。

陆大鹏就适应不了冰岛的生活,他一下车就拎着枪四处跑,口中大呼小叫:“兔子,兔子,给我出来啊,我要打十个!”

443.欢迎常来

不管霰弹枪还是步枪,打兔子都不合适。

还好陈松带了猎犬和矛隼,陆大鹏他们先行上阵,然后毫无收获,接着就是道哥和波哥们横行荒野。

这些人里唯一能搞定兔子野鼠的只有陈松,可用枪狩猎这些小东西那只能过个干瘾,他们还想在野外烤兔子,这样枪猎难以奏效,一枪下去兔子整个都碎了。

枪声响了一阵,陈松没有玩枪,他跟张之铎、安吉丽娜一人盯一个,他盯着陆大鹏,张之铎盯着姜涛,安吉丽娜则盯着陶夭,防止他们错误用枪出问题。

还好,枪的后坐力有点大,这东西过了新奇感后三人就没什么兴趣了。

陶夭只开了两枪,然后就拿着枪专门摆拍,此后再也不肯开枪。

安吉丽娜问她:“你怎么把保险关上了?”

陶夭悄悄对她说道:“枪柄撞的我好疼,我感觉我的胸都被撞小了。”

等到他们收起枪来,陈松挥手示意波哥它们下手。

枪声惊起了荒野中的野兔野鼠,板凳狗们个头不大速度超快,跟一道道闪电似的在荒野里纵横,时不时就能叼回一只兔子。

陈松跟张之铎来处理这些兔子,他们把野兔剥皮去内脏后得用酒泡一下送入小冰柜里进行冰镇,以此来杀灭野兔体内可能存在的寄生虫。

他们晚上就靠烤野兔做硬菜了,所以得多多准备才行,狗子们一共捉到了八只,这已经是周围荒野中的大多数了,实际上一片荒野并不能养活多少兔子。

另外就是看波哥的,波哥的狩猎范围比狗子们可大多了,纵横能有十公里,一个下午断断续续送来十只野兔,比狗子们加起来都多。

这倒是正常,矛隼可能是自然界中最擅长捕猎野兔的生物了。

现在冰岛太阳落山就很快了,不到六点半天空已经黑漆漆的。

陈松把准备好的木柴拿出来在荒野做了个篝火,陶夭问道:“冰岛允许随便在野外燃烧篝火吗?”

这点安吉丽娜帮他回答了:“没问题,冰岛荒野中没有林木,顶多是一些枯草,即使篝火扩散形成火灾也并不可怕。因为你们知道的,火灾规模不会很大,反而将野草烧成灰后可以成为养料,让来年的花草生长更盛。”

他们带的干柴多,反正庄园当初拆掉的篱笆木头多的很,因此,这个篝火烧的很旺,火焰拔地而起能有两米高。

照例,陶夭掏出手机又是一阵拍。

安吉丽娜对野营没有什么独特念想,因为她从小到大经常跟家人和朋友同学之类进行野营,工作之前每年的野营节必然会参加。

于是她主动来准备饭菜,除了烤兔和炖兔肉汤之外,其他的食物都是半成品,是艾玛夫人提前准备好的,只要放到车上微波炉或者烤炉里进行再处理就行。

陈松带着陆大鹏等人来准备烤兔,电视里烤兔都是用棍子穿着放到篝火上转着烤就行,但他试验过,这样只有老手能处理的了,比如哥布尔可以烤好,新手很容易把兔子烤成焦炭。

对此他们使用了中国式野外生存智慧,在给兔子刷好酱料后就用庄园的向日葵叶子给包裹起来,然后外面糊上厚厚一层泥扔进篝火里。

这是叫花鸡衍生来的叫花兔做法,一行人抹着嘴等待,他们对这种做法充满信心。

炖兔肉汤就简单了,清洗干净的兔子切成块跟葱姜蒜花椒八角等大料一起进高压锅,把高压锅架在篝火上炖就行了。

不过就添加香菜问题他们进行了争执,陆大鹏切了一把香菜,姜涛不让他往里放:“香菜是臭的,别坏了这一锅汤。”

陆大鹏耻笑他:“你个娘炮,香菜的名字里就带着香味,你炖肉不放香菜它能好吃?”

姜涛勃然大怒:“别人身攻击哈,我不吃香菜怎么就是娘炮了?”

“因为娘炮才不吃香菜。”陆大鹏轻蔑的说道,他转头问张之铎,“班长,你吃香菜吗?”

张之铎说道:“吃。”

他又问陶夭:“空姐,你吃香菜吗?”

陶夭摆摆手说道:“我是个老娘们,你们老爷们和娘炮的话题别往我身上扯,我不参与你们的内讧。”

但她的态度已经表现了立场,姜涛说道:“香菜这个东西嘛,我觉得味道不怎么样,不过它确实有营养,所以我平时也会吃一些。”

陆大鹏说道:“这不就得了嘛,来,待会开锅了放香菜,大把大把的放!”

姜涛面色惨淡。

安吉丽娜将热好的披萨、三明治端了出来,她又拿了一包牛肉香肠出来递给他们说道:“这是布鲁斯先生准备的香肠,已经烤熟了,你们放到火上加热一下就能吃。”

她把食物分发开来,自己抱着一盘披萨坐在篝火旁安静的吃了起来。

道哥和板凳狗们依偎在她身边,于是一块披萨她只能吃一口,然后狗子们再分上一小块,大家伙二一添作五,一块披萨几秒钟就没了。

满天繁星缓缓的出现了,这样虽然没有什么月色,可是天色依然还算亮堂。

荒野中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风吹野草发出的唰唰声和木柴被燃烧后发出的噼里啪啦声,这些声音很乱但很轻微,并不能扰乱荒野的静谧。

张之铎将肉肠烤过后分给众人,牛肉香肠里面有脂肪,烤熟后油光发亮,味道很香。

陶夭吃着烤肠躺在了铺在草地上的垫子,她遥遥望着绚丽星空说道:“哇塞,今晚的夜空可真美,我感觉这些星星在眨眼睛看着我们。”

“这是偷窥。”陆大鹏一句话就把氛围给打散了。

陈松不理睬他,他拿出准备好的香槟倒进水晶杯后说道:“来,一人一杯彩虹香槟,这样是不是更有感觉?”

陶夭对他真是感激不尽了:“陈哥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本来以为这次度假就是在雷克雅未克转一转,顶多报个团去玩玩,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机遇,这真是我二十多年来度过的最好的一次假期。”

陈松还没有说话呢,姜涛先柔情蜜意的说道:“以后欢迎你继续来度假,下次你有假期跟我说一声,我帮你约老陈,咱们继续来。”

陶夭笑嘻嘻的说道:“一次就够啦。”

姜涛给陈松使眼色,陈松想起自己对他许下的大宏愿就赶紧助攻:“如果你觉得下一次就腻歪了那可以不来了,如果你觉得在我这边玩挺舒服的那我绝对欢迎,反正涛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对朋友绝对没二话!”

“我也是。”陆大鹏补充道。

姜涛推了他一把道:“跟你没关系。”

他的态度令陆大鹏很不满,两人顿时又打闹在一起。

张之铎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幕,陆大鹏往他身边跑他便躲避,无论如何不肯陷入他们的争吵中。

陶夭轻声叹道:“不管以后会不会再来,今晚的事我想我会记一辈子的,它值得我记一辈子。”

444.Everytime

晚上的活动不止如此,他们后面刨出来叫花兔后才是正式开始。

砸开烤干的泥块,下面便是热气腾腾、雪嫩喷香的野兔肉。

秋季野兔最肥,肉质一点不柴,那种纯粹的肉香味让人闻到就会垂涎三尺。

吃着烤兔、喝着兔肉汤,陶夭给他们清唱了一首歌:“notice-me,take-my-hand,why-are-we,strangers-whenour-love-is-strong,why-carry-on-without-me……”

她的嗓音就像她的外貌一样,并不惊艳,但清秀而温柔,有着很独特的空灵感,所以当她唱起这样一首略带伤感和寂寞的情歌后跟冰岛荒野的氛围非常契合。

淡然的歌声中,火焰猎猎。

姜涛如痴如醉的看着陶夭,整个表情就是一句话:我的手里没有酒,此刻醉的像条狗。

一曲歌罢,没有掌声,只有钦佩的叹息声。

陈松问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以前听过很多次,但不知道它叫什么。”

安吉丽娜说道:“everytime,小甜甜布兰妮的歌,非常美的一首歌不是吗?但这是她献祭了一段感情后才获得的。”

陶夭点头道:“对,我小学时候特别迷恋布兰妮,你们知道吧?布兰妮是天才少女出道,十多岁就开始登台演唱,我那时候把她当偶像呢。”

说着,她的情绪逐渐低沉:“可惜布兰妮后来被自己的性格、周围的环境特别是媒体环境给毁了,她本来能成为音乐国度的精灵女王的。”

看着她双臂抱膝孤零零的样子,姜涛一口将香槟干掉然后壮着胆子小心的拥抱着她说道:“我知道小甜甜,她现在挺好的,有孩子有花草有狗,她现在应该比以前做天后的时候更开心。”

顿了顿,他又故作忧伤的四十五度角斜看夜空,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人这一生,幸福最难。所以小甜甜可以不必回春不必再仙气飘飘不必再美貌倾城,她可以尽情的喝咖啡、尽情的晒日光浴、尽情的陪孩子吃蛋糕,只要她幸福就好,只要我们幸福就好。”

陶夭不适应的晃了晃肩膀,没有晃掉姜涛手臂后而发现姜涛也没有再做什么,便沉默的接受了他的安慰。

等到随着姜涛深情感叹,她似乎心有所感,竟主动靠近了姜涛。

陈松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他么的,这是他认识的五指战士姜涛?真是骚如老狗啊。

房车的环境耽误了姜涛的发挥,要不是当晚大家共住在一台车里,估计姜涛和陶夭就要进一步发展关系了。

他也心有所感,于是看向安吉丽娜轻声问道:“嗨,安娜,你喜欢小甜甜吗?”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不太喜欢。”

陈松又问道:“那你喜欢谁?”

安吉丽娜说道:“李小龙、尚格云顿、西格尔?”

陈松挠挠头,这些人他倒是知道,全是娱乐圈里的格斗好手,那么他该怎么办?跳起来耍一套醉拳然后再跟安吉丽娜勾肩搭背?这似乎跟氛围不太相合。

守着篝火一直到了午夜十二点,一行人才熄灭火焰撤进了房车里。

这一趟野营后距离他们的假期末尾就很近了,其实只有陶夭的假期时间最短,姜涛本来连同国庆节和年假搞了个长假,而张之铎和陆大鹏更是自由。

不过篝火旁边姜涛和陶夭的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所以当陶夭不得不回国工作的时候,姜涛便也毅然决然的跟着撤退。

陆大鹏垂头丧气,他老爷子让他早点回去相亲,猪肉荣已经磨刀霍霍等着宰一个姑爷给自己生外孙外孙女了。

陈松把张之铎给留了下来,本来老班长的护照是旅游签,他想将之转为工作签,但这得需要人脉,于是莱茵就把农牧场俱乐部给他搬了出来,他说俱乐部主席马克-布拉德松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可以找对方来帮忙。

他给马克打了个电话,接到他电话后主席先生有些慌张,问道:“嗨,文斯,有什么事?你不会是来问我婚礼的事的,对吧?”

陈松纳闷:“婚礼?什么婚礼?”

马克打了个哈哈道:“没有,没有,我随口说的,伙计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陈松把张之铎的签证问题给他说了出来,果然如莱茵说的那样,马克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直接打了包票:“我帮你搞定,只是办一个工作签不是吗?这很简单,我们的牧场总是需要牛仔和兽医,冰岛人才太少,所以我们经常从国外招兵买马。”

马克是讲究人,他欠着陈松人情呢,于是在办理签证事宜上很是热忱,亲自带朋友来陈松的庄园拿资料。

得知他到来后陈松挺不好意思的,赶紧先给他准备了咖啡:“需要什么资料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何必非得过来呢?”

马克说道:“劳动和社会保障局需要考察你的工作环境,说简单点就是他们得相信你可以给一个外国人提供合理的工作,这是为了防备有些人将亲朋好友接到冰岛后再去找工作。”

这点陈松理解,冰岛的工资高,就算是美国人都想来工作。

所以,有些不法的劳工单位会向工人收取高额费用,然后以劳务名义招聘他们来到冰岛,实际上这些单位没有为工人准备工作,而是等他们来了后再让他们去找工作。

这样对冰岛的社会秩序、工作环境造成了冲击,影响了冰岛人的就业率,而冰岛政府又要给失业人员发高额的失业金,转一圈后还会增加政府财政压力。

陈松这边没问题,他光一个种植园就能再容纳十人劳动力,何况还有牧场和农场?

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的官员进行实地考察,马克则去陈松的牧场看了看。

他看到牧场里一滚滚的牧草后眼睛一亮,这些牧草粗壮却柔嫩,马克是行家,一眼就看出它们的价值。

围着牧草滚转了一圈后,他抽出一根牧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然后眼睛越来越亮:“很棒的牧草,味道很甜,纤维丰富但韧性低,古德古德!”

445.冒险队集合

陈松大约明白他的目的,便抢先说道:“还好吧,这片土地以前没有种植过牧草,所以我精心培养出的第一茬牧草长势比较好。可惜就是数量太少,恐怕不够我这里的牲口熬一个冬天。”

冰岛冬季很漫长,牲口们全靠饲料和秋天收割的牧草来贴膘,所以优质的牧草就很受欢迎了。

果然,听了他的话后马克狐疑的问道:“你不是只有一百头长角牛吗?它们不需要很多牧草,相信我,你这里的牧草够多了。”

陈松给他数了起来:“可不止一百头长角牛,母牛们又生小牛了,还有马和羊,你或许看到了,我这里养了不少马也有不少羊,看,那里有羊群。”

马克说道:“羊能吃多少东西呢?何况你养的羊不算多,这才多少只?有八十只吗?”

陈松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火辣眼光,他本来养了上百头羊,但闲着没事就会屠宰一只吃掉,到了现在加上生下来的小羊恐怕也就是八十只了。

但他不能承认,就指着林子里面说道:“怎么会那么少呢?看那树林,里面还有一些羊群,另外我还养了几个鹿群,你知道的鹿群到了冬季也得靠牧草来过活。”

不知道该说上帝给他面子还是野鹿们给他脸,随着他伸手指向,林子里真的跑出来几头鹿,它们慢悠悠的跑到水渠尽头喝起了水。

喝水的时候有两头鹿靠的太近,鹿角纠缠了一下,它们将之视为挑衅,喝完水后就在水渠旁边顶撞起来。

一头大角牛从旁边经过,两头雄鹿吓到了,赶紧放弃内讧转头共御强敌。

但大角牛压根就没把它们放在眼里,它晃动着两根大长角慢悠悠的离开了。

看着大角牛那两根粗壮且长的大角,两只雄鹿有点自卑了,就跟前段时间泡温泉时候姜涛看到光屁股的陆大鹏一样。

等到大角牛离开,两头雄鹿开始用鹿角在地上划拉。

它们这当然不是在犁地,而是想把牧草搅和到鹿角上以此来显得自己的角更壮大。

见此陈松拍了拍额头:“最近有的忙了,又得给雄鹿锯鹿角了。”

雄鹿有鹿角在头会惹是生非,羊群和鸡鸭鹅会成为它们争斗和展示自己强壮的受害者。

另外这些鹿角也是它们勾引雌鹿的王牌,如果没有了鹿角那雌鹿们不会被它们征服、不会让它们爽,这样就不会生小鹿。

这些鹿已经把庄园当成家了,赖在林子里面不肯走,但它们不能给陈松创造任何价值,甚至都不能狩猎它们,所以陈松不希望它们族群扩展的太快。

这都是一张张嘴啊!

他去查看雄鹿们的鹿角生长情况,马克则在牧场里面晃悠起来。

两人再汇合的时候马克兴致勃勃的问道:“嗨,文斯,你月底还会忙吗?要不要参加公羊相亲活动?”

陈松一怔,问道:“还有这活动?让公羊母羊互相配对是吗?”

马克说道:“是的,这是我们俱乐部发起的活动,在冰岛非常有名呢,因为这样可以增加我们牧场主的亲密关系,也会加强牧场之间的基因交流,对人对羊都有好处。”

陈松觉得这挺奇葩的,不过想想这是冰岛那也就理解了,冰岛什么奇葩活动没有?

马克怂恿他道:“去参加这个活动吧,伙计,我看过你的羊群了,它们长得很不错,里面有几头公羊尤其很棒,它们会成为相亲现场的抢手货的,到时候你可以打响你的牧场名声。”

陈松想了想说道:“好的,那我到时候一定会去参加。”

他的牧场确实需要一些名声了,因为莱茵一直在训练赛马,明年准备把训练出来的小马送上赛场,那时候就需要牧场名气来给它们的身份进行加成了。

有自己人出马,张之铎的签证改的很顺利,从旅游签改成了工作签,这意味着他可以留在庄园里工作了。

他的工资也进行了提升,之前在国内陈松给他涨到了八千块,现在少了一些,变成了五千,不过单位是美元,五千美元,折合成冰岛克朗是六十万。

并不了解冰岛工资水平的张之铎签合同的时候大吃一惊,他问道:“怎么这么高?用不着用不着,老陈你继续给我维持八千块就行。”

陈松摆手道:“那不行,八千太高了,只能是五千美元。”

张之铎苦笑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人民币,你用不着给我开这么夸张的工资,这样我哪有脸留下?我没那个本事给你创造这么多效益。”

陈松拍拍他肩膀道:“不用说了班长,你这个工资不是我订的,是社会福利保障局和劳动中心给定的,农场工作的标准工资水平。至于效益你不用多想,这个你肯定能创造出来。”

距离月底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趁着这个空隙,陈松就准备另一件事。

格陵兰岛大冒险!

他给红胡子埃里克打了电话,埃里克早就做好了准备,于是他当天开车赶到了庄园,汇合后就壮志酬筹的准备进军格陵兰岛。

以前埃里克去格陵兰岛先是租赁轮船,然后手里没那么多钱了改成坐客轮,这次陈松有渔船,他们就能省下一笔费用了,坐渔船赶过去即可。

冰岛隔着格陵兰岛不算远,起码相对来说不远,冰岛是一座孤悬海外的岛屿,距离它最近的一处大型陆地就是格陵兰岛了。

比较起来,冰岛距离格陵兰岛可比它们距离欧洲大陆要近一些,只是格陵兰岛没什么资源更没有多少人居住,对冰岛的发展帮不上什么忙。

特里克朗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过去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困在庄园的农牧场和种植园里,说实话心里有些憋屈。

于是得到陈松的出海命令后,他非常意气风发的脱掉衣服仰天长啸:“大海,我来了!我会征服你,我会再一次征服你!”

陈松说道:“上次出了海难事故后,你不是发誓再也不去海里了吗?”

特里克朗一愣,问道:“我这么说过吗?”

哥布尔等人连连点头:“你当然说过,否则你怎么会把你那艘宝贝破船卖给老大?”

特里克朗断然道:“那时候我一定喝醉了。”

446.挨揍了

就在他们众志成城准备出海冒险的时候,天不遂人愿,冰岛海洋管理局和气象灾害管理局发布了海上大风预警,未来一周时间不能出海!

埃里克当场就绝望了,特里克朗也很失望,然后两人就结伴去酒吧喝酒,醉酒解千愁。

又然后有人给陈松打电话,说道:“文斯你快带你来日落海,该死的特里克朗和一个外地的家伙干起来了,他们两个喝醉了,正扭打在一起!”

陈松说道:“这不是应该找警察吗?”

“警察下班了。”

陈松:┓(′?`)┏

虽然说了让酒吧报警,但那只是官方手段,陈松作为特里克朗的老板肯定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担心这事会牵扯到法律,就把布鲁斯叫上了,火急火燎开着车赶往酒吧。

布鲁斯安慰他道:“陈先生你不用太担心,特里克朗跟埃里克待在一起,他不会吃亏的。因为我了解埃里克的本领,他是一名格斗高手,合气道、柔道、泰拳等等,为了更好的冒险,他都拜访名师训练过。”

听了这话陈松放下心来,只要特里克朗别被人给揍了就好。

到了酒吧他打眼一看,现实让他差点落泪:原来特里克朗就是在被埃里克揍!

布鲁斯说的对,埃里克是个格斗好手,他把特里克朗摁在地上胖揍。

陈松怒视给他打电话的人说道:“什么叫特里克朗跟人打架了?他这是挨打了好不好?”

“一点没错,他被揍惨了。”酒吧的人一脸不忍。

皮特森松也被揍了,他本想去劝架,毕竟这酒吧是他的地盘,结果他上去后一起被摁在地上给揍了。

正因为如此,在酒吧喝酒的镇民没有贸然去插手,他们害怕自己被揍。

现在只能是陈松出手了,他不悦的去劝阻埃里克,伸手拉住对方肩膀后他怒道:“嗨,你们两个不是一起来喝酒吗?怎么打……”

他的话没说完呢,埃里克顺势抓住他的手臂以肩膀为支点后背发力准备来个过肩摔。

陈松什么本事?他一个马步给扎住了,反手发力就跟码头工人拖麻袋似的将埃里克从特里克朗的身上给拖了下来。

埃里克满身酒气,他被摔翻在地后双手一撑利索的跳起并顺势给了陈松一个扫堂腿。

还是那句话,陈松什么本事?

他压根就没动,气沉丹田运转气种,灵气灌入双腿,腿骨硬的跟铁棍一样。

埃里克这一记扫堂腿不可谓不凶狠霸道,奈何他碰到的是高达而不是人类,咣铛一声扫上去后他抱着腿就坐在地上惨嚎了起来:“哦上帝,我的腿!”

陈松将特里克朗拉了起来,特里克朗被打懵了,没看清他是谁就挥拳冲他脸打了上来,口中血沫子横飞:“你这狗娘养的,让我起来!让我给你好看!”

这一拳来的突兀,陈松的注意力在埃里克身上呢,所以这一拳就实实在在的挨了上去。

特里克朗的拳头不算硬,可陈松没吃过这样的亏,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给撸了一拳呢。

恼羞成怒,陈松下意识拽着他肩膀将他往地上给摁了上去:“咣当!”

酒吧的人全傻眼了,有人叫道:“文斯,你打错人了!”

陈松反应过来也尴尬,但他反应快立马找到了理由,摁着特里克朗又来了两巴掌,口中厉喝道:“你给我清醒点,混账玩意,不能喝酒就别喝!看看你干的好事,喝完酒打架?嗯?真没有志气!”

酒吧的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教训手下呢。

有人上来劝说道:“算了算了,伙计,别骂他了,其实他也没有打架,他是一直在挨打,嘿嘿。”

酒吧里笑声不断,氛围竟然还挺愉快的。

皮特森松晕头转向的站起来问道:“人呢?”

“什么人?”

皮特森松捂着头又坐下了:“该死的,该死的,那混蛋偷袭我了,该死的他偷袭我,有种正面来啊,有种像男人一样来决战,我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陈松无语。

他要了一杯冰啤酒泼在特里克朗的脸上,特里克朗含含糊糊的嘟囔两句清醒一些,看到陈松后他顿时低下了头:“哦雪特,老大你怎么来了?”

陈松咬牙道:“我他么再不来你们要把人家酒吧给拆掉了!说,怎么回事!”

特里克朗哭丧着脸说道:“这都是误会,埃里克说请我喝酒,可是我们喝完后他却说没钱,让我来结账,你说这不是言而无信吗?于是我就骂他不知羞耻,然后他就跟我打架!”

“不是打架,你是挨揍。”旁边的人好心说道。

顿时,又有哄笑声响起。

埃里克醉的比特里克朗还厉害,他抱着小腿惨叫了几声后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陈松能怎么办?他最讨厌醉汉了,所以就懒得将两人带去庄园,直接给扔在了路边。

夜色深沉,海风呼啸,现在午夜已经很冷了。

于是弗朗西提上来说道:“文斯,算了,带他们回家吧,别让他们露宿街头,这会冻死人的。”

陈松怒道:“就让他们挨冻,这两个蠢货死了才好。”

话是这么说,人不能不管,他叫了几个人把两人装上皮卡,然后问道:“我不想带他们回家,我家里不欢迎醉汉。”

跟着一起来的白哥听到这话赶紧把啤酒杯给推开了,它本来想趁着没人注意蹭一杯啤酒喝。

布鲁斯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个好提议,让他们去地热井工地上待着吧,那里有空房子还暖和,你们说怎么样?”

陈松前段时间回家了,回来后一直陪陆大鹏等人玩耍,所以不了解小镇的发展近况,于是他问道:“什么地热井工地?”

弗朗西提帮布鲁斯做了回答:“镇上准备再开发一个地热井,为今年冬季的供暖做准备,以前的地热井寿命到了,供热能力逐年下降,去年冬天有个小区就差点供不上暖。”

小镇供暖两种方式,一种是集体地热供暖,还有一种是自己买煤炭来烧煤。

烧煤供暖污染厉害,但小镇居民是用壁炉来烧煤炭,这算是传统取暖方式了,实际上烧的煤炭并不多,所以造成的污染也很轻。

地热供暖需要地热井,镇上现在打地热井就是为冬季供暖做准备。



447.地热井

地热井位于小镇正东方,距离镇子很近,工期已经进行了半个月,地热井正好在前两天打好,现在进行试运行,有热水日夜不停的灌入管道里,所以整个工地温度比较高。

陈松一看这个可以,他就把两人给扔在了这里。

为了避免醒来后他们继续打架,或者说为了避免特里克朗继续挨揍,陈松把白哥留在了这里,然后告诉白哥看好他们,要是他们打架就揍他们。

白哥点头,它现在可是膘肥体壮,加上陈松每天都会陪它进行熊舞,相当于磨练它战斗技巧,故而白哥如今变得很善战。

事实上他多想了,埃里克和特里克朗之所以会打架就是因为喝醉了,等到两人酒醉醒来后立马和好了。

特里克朗原谅了埃里克,主要是不原谅他也没办法,他是真打不过埃里克。

埃里克承认了,他现在身上压根没钱,所以当时特里克朗讽刺他是穷鬼的话刺激到了他的自尊心,导致他最终挥起了老拳。

陈松才不管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呢,反正酒吧的赔偿你们自己解决。

他上午来工地带走白哥,然后被镇长撞上了,胖镇长以为他是来参观这座新地热井的,就热情的带着他在小工地上逛了一圈。

冰岛的地热能很丰富,这点世人皆知,以此配套的就是他们的地热打井技术很成熟,一座地热井从侦查地质到开通使用,往往只需要一个月时间。

流萤镇的地热能更发达,这里井水来自于8亿到10亿年前的元古代岩层,富含锶、溴等多种微量元素,含量能达到医疗热矿水标准。

也就是小镇位置不行,否则光靠地热温泉做招牌就能迎来许多游客赚上一笔。

胖镇长拉着陈松在工地转悠其实就有发展小镇旅游业的打算,他说道:“我听说你的庄园准备向着牧场旅游业方向发展,是吗?”

这点无需隐瞒,陈松点头道:“是的,这是安娜的想法。”

胖镇长赞赏的点头:“很好的想法,你们年轻人的脑袋总归灵活,我想问一下,你的客源准备从哪里寻找?是介绍你的同胞来旅游吗?”

陈松说道:“都可以,这方面我没有特别计划,总之雷克雅未克的城市居民、北欧的游客或者我们中国同胞都可以。”

他对这个旅游项目不是很看重,有人来那就来,冬天反正他会很无聊,招待一下游客也挺不错。如果没人来那就算了,反正他不缺钱。

可是流萤镇缺钱,冰岛国富民强,这点说的是平均水平,如果放在乡镇上来说那老百姓还是挺困难的,毕竟小镇能提供的工作岗位太少,而消费水平全国都是一样高。

这就是整个冰岛百分之八十人口都聚集在首都圈的原因,生活在乡镇上太不方便了,也压根赚不到什么钱。

流萤镇每年都在流失人口,很多年轻人选择离开土生土长的家乡前往首都去闯荡,甚至有些有志气或者有本事的人会离开冰岛前往北欧另外四国。

胖镇长想要降低小镇人口流失率,最好的方法无疑就是让镇民们有理想的工作能够赚到钱,而发展旅游业是唯一的方法了。

他用试探的语气问陈松:“你觉得你的同胞会不会喜欢我们这样的乡镇?你知道的,我们这里有一些海鲜,有一些独特的美食,我们的环境也不错,这个地热井距离海边不远,可以将地下水引导到海边去,到时候可以泡着温泉欣赏海景,这不错对吗?”

陈松说道:“这确实不错,我相信我的同胞们会喜欢,但是他们的消费能力没有你想象那么强,你得知道冰岛的消费水平太高了,这里人均gdp是七万美元,我们呢?还不到一万美元。”

胖镇长一脸吃惊:“这怎么可能呀?我很关注新闻,你们中国人很有钱,正在全世界大肆购买,日韩欧美好些地方的奢侈品都被中国人买断货了。”

陈松叹道:“因为我们人口多,总有一些有钱人,实际上我们整体还是发展中国家,所以小镇想赚我同胞的钱恐怕不容易。”

胖镇长说道:“那我们就去赚你们国家的有钱人的钱,这想法怎么样?”

陈松不忍心告诉他,中国到北欧旅游的主力以小情侣穷游为主,想赚这些人的钱可不容易。

赚钱的主题先行掠过,胖镇长又给他介绍起了这座新的地热井。

他还问道:“今年你买下了三个庄园,这三个庄园全部打通需要的地热能可是不少,而且你还建起了一座温室种植园,那么你要不要在庄园里再打一个地热井?”

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陈松也在思考这件事。

庄园里有地热井,当然是一个小型地热井,温室种植园的热水就是它提供的。

但他计划要扩展温室种植园的规模,另外三个庄园都需要地热功能,以前那座小型地热井已经不太够用了。

如果镇上没有找钻井队来打地热井,那他准备用庄园的小型地热井给种植园供热,然后庄园房间靠空调来制热。

既然已经有了钻井队,那他就愿意花钱顺便再开发一口地热井。

恰好这一周他们不能出海,于是陈松便聘请了钻井队,让他们去庄园进行勘测。

地热井的开发比普通井可要难多了,这得需要进行专业的地温场、地热地质调查。

还好小镇请来的钻井队是冰岛有名的工程队,他们拥有丰富的经验,使用的是国际先进的可控源音频大地电磁仪,可以对地下热源水脉的深度、宽度及富水性进行勘测解译。

最终确定了下来的井位位于一号庄园和二号庄园的交接处,这得感谢陈松未雨绸缪把一号庄园给买下来,否则要打一口新的地热井还真挺难的。

因为冰岛地热能丰富,地下热源水脉很浅就能打通,所以打一口私人用的地热井造价很低,只需要一千七百万冰岛克朗就足够了。

比起镇上的那口地热井,陈松这边所用工期也很短,预计是十天时间。

这口井的深度是二十米,但钻头下去两米半就有丰富的地热水往上翻涌,工程师告诉他,如果陈松愿意可以在庄园内搞一个地热电机,直接自己发电供电。

陈松心动了,他问道:“我要是搞一个地热电机来供电需要多少钱?”

工程师耸耸肩道:“如果你要建一座发电站,那至少得十几亿克朗,如果你只是打算配套地热电机,那再加上两千万克朗的投资就差不多了。”

陈松毫不犹豫:“配套地热电机!”

工程师心里默默的说道:真有钱。

448.仙侠世界找能源

陈松想搞地热发电跟庄园无关,他想给阴阳峰供能。

庄园使用国家电力即可,冰岛电费价格低廉,这种情况下谁要是自己投资搞私人发电那真是蠢了。

前段时间他了解过风力发电问题,大约一个多月前政府想要在小镇投建大风车风力发电机,但被镇民给抵制了,原因是破坏植被环境。

阴阳峰作为虎浮群山的最高点,那里自然终年山风呼啸,要是在山顶矗立起一个大风车还真能发电。

可这设想实行起来很难,大风车都是整体组装好后用大型卡车和吊车送到镇上来的,他没法带过去。

再说他即使有法子带过去也不好带,不能他前脚买了个大风车然后后脚就不见了吧?大风车目标太大,一旦消失无法解释。

这样小型地热发电站就成了他的新目标,阴阳峰上的金乌潭可不是普通温泉,它的某些区域的潭水温度很高。

前些日子他特意了解过地热发电项目,如果要建起一座发电站那投资也很大,需要建成冷却塔、需要建成泵站,需要发电厂主体等等。

陈松肯定不可能搞个发电站,搞了他也搬不到九洲去,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将目光放到电热转换机上了。

地热井工程师虽然不是电气专家,但终究也是混工地的大佬,他对电热转换机有所了解,就给陈松介绍了一下。

地热发电是地热利用的最重要方式,高温地热流体在现代研究中首先应用项目就是发电。

这方面和火力发电的原理一样,都是利用蒸汽的热能在汽轮机中转变为机械能,然后带动发电机发电。

所不同的是,地热发电不象火力发电那样要装备庞大的锅炉,也不需要消耗燃料,它所用的能源就是地热和水蒸气。

冰岛的地热能丰富,一直在致力于这种能源的利用,所以这里的电热转换机科研水平居于世界之巅,亚欧美多国的电热能源大拿都被冰岛给挖过来了。

当天陈松就通过地热井工程队购买了一套热电转换机,在他们离开冰岛出行格陵兰岛之前机器便送到了。

如工程师所说,机器本身不到两千万克朗,倒也不贵,可是运送费贵,足足要五百万克朗,还有一个组装费也超贵,跟机器价格持平。

这点陈松理解,冰岛的人工费特别贵,电热转换机的组装费跟机器价值持平并不算夸张,有些机器的组装才叫夸张。

比如说空调,冰岛空调价格差不多都在十万克朗左右,可它安装费用却需要二十多万克朗甚至三十万克朗,安装费比它本身还要贵两三倍!

这种国情养成了冰岛男人乐于动手的习惯,他们买空调都是自己对着说明书安装的,很少有去花冤枉钱请厂家售后安装。

但电热转换机不行,这个陈松没法自己对照说明书来进行组装,必须得花钱请厂家安排的技工来负责了。

从名字来说,电热转换机挺有科技味道的,毕竟它涉及了能源形式转换问题。

从科技角度来说它没那么神秘,原理很简单,就是把地下热能首先转变为机械能,然后再把机械能转变为电能。

陈松对它缺乏了解是因为以前在中国从没有接触过相关设备,如果将这机器换成汽油发电机或者柴油发电机之类,那他就有信心玩的转了。

当然,电热转换机要比汽油发电机和柴油发电机之类更高科技,它高科技的地方就在于初始能源收集过程。

汽油和柴油本身就是能源,放入发电机中后会转化为电能。

地热这种能源需要载体才能展现出来,所以要利用地下热能首先需要有载热体把它带到地面上进而送入转换机中。

这个机器就叫做闪蒸器,它的任务是将地热井口来的地热水进行降压闪蒸,使其产生部分蒸汽,然后再送入常规汽轮机做功发电。

不过说起来简单,真要根据远离发明这样的机器其中涉及到的科技项目还是很多的,至今为止许多地热能利用技术都被冰岛封锁着。

2015年世界最大单体地热电站在肯尼亚进行商业运行,这个名为奥尔卡里亚的地热发电项目在建设期内一度停工,原因便是陷入了跟冰岛之间的国际官司。

冰岛曾经向奥尔卡里亚项目委派过专家组进行技术支援,后来肯尼亚又雇佣了中日韩等国的相关工作组,冰岛认为他们将所属技术进行了泄露,为此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国际法律战。

跟汽油发电机不同,电热交换机是一台大型机器,它整体分为四大部分,每一部分都有一个皮卡车头的规模。

陈松能用两千万克朗的价格买下它是因为冰岛政府正在主推地热能相关项目,这款电热交换机有国家补贴,补贴金额比他支付的还要多。

即使这样厂家利润也不大,所以他们出具了高额的运输费用和安装费用,这两部分费用与机器本身进行捆绑销售,买家不能自主选择。

电热交换机所涉及到的具体技术他不懂,他所知道的就是当这款机器在地热井上安装起来后确实可以产出电能,额定功率为四百千瓦。

这个功率已经足够大了,市场上常见的民用柴油发电机的额定功率多数比这个小,基本上都是七十五千瓦到两百千瓦。

机器组装起来后,陈松又让技工按模块给拆开了,然后他找人送进了仓库里,理由是暂时用不上。

布鲁斯对此毫不意外,他对外帮陈松做了解释,说他是一名生存狂,总是担心遇到世界末日云云。

陈松乐得被人这么误会,他经常需要大批量采购物资,生存狂可以成为他一个优秀的掩护身份。

电热转换机到来当晚,陈松打开光门去了阴阳峰,然后让孙长弓安排人手开始在山上挖地热井。

既然金乌潭水温能稳定的保持住,那它下面肯定就有丰富的地热能。

在山上开采出一口地热井来可是难事,但陈松没的选择,九洲现在形势太差了,到了晚上就有妖兽出来作乱,所以必须需要电能来提供支援。

449.天亮了

阴阳峰上现在所能指望的唯有地热能和风能。

本来陈松想指望太阳能,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九洲天空就少见阳光,到了如今白雾弥漫,天空更是终日雾气蒙蒙,想见到阳光更难。

按照他的战略计划,现在世道这么乱首先得要自保,这种情况下就要有电力,电力晚上可以提供光明,也可以二十四小时提供防护,比如给阴阳峰拉上一圈电网。

当然拉电网这想法不是很贴合实际,那样需要的电流太强,光靠一台电热转换机不够用。

这种情况下就有二步骤,陈松不会光满足于买一台电热转换机,他还会买风力发电机,小型的风力发电机。

冰岛的风能挺充沛的,但他们的地热能更充沛,因此政府一直在推行地热能相关的能源科技产业发展,在风能利用科技产业方面没下功夫。

即使政府想下功夫老百姓也不愿意,比如前段时间政府还想在沿海一些风能发达的地区设立大型风力发电机,结果政策没法推行下去,老百姓很保守。

这是小国的特点,三十几万人口的国家不需要方方面面发展,他们只要发展好一个方面就能养活全国人口活的舒舒服服。

所以要买风力发电机得回国去,他已经从网上了解过了,国内的小型风力发电机产业管控很松散,在阿里发发上就能买到。

不过国内的民用风力发电机功率比较小,几乎都是十千瓦到一百千瓦这个区间,他要买的话得买好多台才行。

他在阴阳峰上待了半个月的时间,山峰上兴起了挖地热井的风潮,孙长弓等人各自带着队伍围绕金乌潭各种挖坑,寻找最合适的地热井。

期间陈松又去陈六等人藏身的山坳去看了看,看到他出现后石门寨原班人马激动坏了,族长丁隐老泪横流,当场就下跪了:“仙长,我们还以为你把我们给抛弃了。”

陈六更激动,他说道:“能看到你太好了,仙长,我们老是盼不到你心里害怕呀,生怕你出什么意外。”

丁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傻逼,有些事咱们私底下说说就行了,这是能跟仙长说的吗?

陈松倒是为人和气,他调侃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死在外面了?”

丁隐刚要说话,陈六很实在的点头:“是啊。”

“我干你粮。”丁隐忍不住破口大骂,“六子你滚回你屋里去!”

陈松开光门把准备好的粮食给他们送了过来,山坳里的存粮确实不多了,看到又有粮食送到,一行人情绪大涨。

丁隐有些不好意思,他垂头丧气的说道:“实在惭愧,仙长,我们这些日子没见到你,就没敢随意出去寻觅黄金。”

陈松摆手道:“你们以前给我找的黄金够多了,这些日子就先行歇息,现在外面世道很乱,这白雾起的不明不白,等我搞清楚怎么回事后你们再行出击。”

他在九洲待了好长一段时间,阴阳峰上总算打出了一口地热水丰沛的地热井。

陈松带上武大把拆开的电热转换机给搬了过来,又花费了一天多时间将机器组装在地热井上。

发电机上带有小型变压器,陈松调整电压后,外接电源便能给电器供能了。

他准备的电器只有一种,氙泡探照灯。

这些探照灯的灯泡尺寸为十厘米乘十厘米乘十厘米,额定功率是八千瓦,散热方式是强迫风冷,全数是白色光源,射程能达到一千五百米。

第一批安装在山峰上的探照灯有十个,罗长庚带人去砍了树干埋在山头用来做灯杆,白天陈松指挥着众人走线把灯泡挂上了树顶,晚上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一切运行无误,他打通发电机的外接电源后,十道雪亮刺眼的光柱嗖的冒了出来,就像十把参天巨剑,刺破夜空、冲开白雾,将山头照的一片雪亮。

氙泡探照灯的朝向都是陈松调整过的,有两支照向山路,有两支专门照耀宗门地域,另外六支则分散在山顶不同部位,转移角度后可以覆盖整个山顶。

这探照灯很先进,能水平二百四十度自动旋转,垂直九十度手动定位。

九洲的寻常百姓哪见过这等神器?

众人还以为亮起的是一把把灵剑,组成的是一个剑阵,桐峦子当场就激动的大喊道:“极阳剑阵!道祖在上,我桐峦子竟然有朝一日还能见到这极阳剑阵!”

见多识广的筑盘尊者则满脸惊惧:“不对,这不是极阳剑阵,极阳剑阵只需九柄天阳神剑,这里是十把剑。再者极阳剑阵以灵气驱使,这哪有灵气之踪迹?”

难民们更是高声喧哗,有人正好站在山道口位置,有一把探照灯照在了他身上,他先是一愣,随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高五死了!仙长饶命啊!”立马好几个人嚎叫起来。

氙泡探照灯可以自动转动,刺眼的灯光徐徐在地面上闪过,吓得难民们连连狂奔躲避。

就连桐峦子也忍不住喊道:“先生请收起法宝!”

陈松大声道:“玛德智障!这不是剑阵,这是光!这法宝不能伤人,只能制造光亮!”

难民们才不听呢,继续狼奔豕突。

没办法陈松去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高五,高五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问道:“我这就死了吗?死了就是这般的味道吗?”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你活的好好的,这是光柱,不是剑影!”

高五认真的说道:“仙长此言差矣,这就是剑影!”

陈松道:“那你怎么没事?”

高五看了看双臂后诧异的反问道:“不错,我怎么没事?莫非是仙长使了法术保护我了?拜谢仙长,拜谢仙长!”

说到后面他趴在地上开始磕头。

九洲还没有发展任何工业和科技,电能对他们来说太过于陌生和神奇,如果解释为法宝和道术他们倒是更能理解。

陈松就这么做了解释,说探照灯是他炼制出来的一件法宝,不能伤人,只能吸收月光后照亮阴阳峰。

看到他和高五在光柱中毫无所伤,一群人惊疑不定的接受了他的说法。

又有人壮着胆子伸手去光柱中试了试,然后笑道:“哈,这确实不是神剑,呀,好刺眼,我眼睛瞎了!”

“天亮了!”

450.这才叫专业

十个氙泡探照灯给山上人带来的震撼犹要超过m60,尽管探照灯并不能杀人。

人造光明在任何封建时代都是最能震撼人心的事,因为光明与黑暗是神明才能掌控的元素。

筑盘尊者倒是知道许多能创造光亮的法术,可是像陈松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能搞出一样能照亮阴阳峰的法宝,他还是表示大开眼界。

听了他的赞叹后陈松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有什么?要是电能够用的话我可以在这山上再安放一百个这种发光的法宝。”

筑盘尊者叹服:“先生大能。”

无论是地球还是九洲,光明总能给人带来希望和安心。

以往夜晚是山上人最紧张惶恐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妖兽趁黑摸上来,因为黑暗之中即使被妖兽盯上也是毫无所惧。

探照灯出现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巡逻队挺直了腰杆,现在他们可是放心多了。

完成了电力的应用,陈松便放心的回到庄园,全力备战格陵兰岛。

相比红胡子埃里克,陈松不像是一名冒险家,人家埃里克可是武装到牙齿了。

海上大风预警结束后,他们上船准备出发。

因为埃里克、安吉丽娜都懂得渔船驾驶,这样他们需要的水手人数就减少了,特里克朗临时雇佣了五个渔夫来协助他们出海。

另外埃里克也有一些靠得住的冒险家伙伴,接到他们确切出海的消息后,这队人便也赶了过来。

埃里克把人给陈松介绍了一番,他的队伍包括他自己一共是七个人,另外六个人都不是专职冒险家,现在有工作,有的是推销员,有的是健身教练,有的是中学教师,身份很杂乱。

陈松问道:“你们是以兴趣成为伙伴的吗?”

埃里克惆怅的说道:“以前有钱那会,我雇佣他们来着,那时候他们是我手下。现在我没钱了,我们就是以梦想成为伙伴的。”

“什么梦想?”

“发财。”

寻找宝藏不能耽误庄园发展,陈松只带上了安吉丽娜一个人来组队,另外他还带上了波哥、白哥、道哥和板凳狗们。

看到他带着一群宠物登船,埃里克的一行朋友傻眼了:“法克,这老大是准备马戏团巡演吗?”

埃里克警告他们道:“你们得对文斯充满敬意,他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还有别小看这些动物和鸟,它们很神奇,聪明的让人难以置信。”

一个名叫苏里南的青年纳闷的问道:“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德鲁伊?”

“德鲁伊不存在,我跟你说过了,那都是奇幻故事。”身份为中学历史教师的波弗特对苏里南说道。

苏里南不屑的说道:“你懂个屁?那大魔法师梅林呢?苏格兰人都知道他是确实存在的。”

波弗特嗤笑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只能混迹健身房吗?因为你没有脑子,你缺乏智慧。”

“我知道我能打爆你的脑子,把你脑浆打出来。”苏里南捏了捏拳头,手臂上肌肉一块块贲起。

很暴力。

陈松带着衣物上船,看着他的穿着有人提出疑问:“不管他是什么,但你们确定他是一名冒险家?瞧他的打扮,这算什么?”

埃里克也觉得不对劲,他特意去找陈松问道:“你就穿这身衣服去格陵兰岛?”

陈松说道:“放心,我带了冲锋衣和棉大衣,但现在用不着展示它们,对吧?”

埃里克苦笑道:“当然不对,你这些衣服不合适,瞧我,斯尔弗曼公司的dpm伞兵罩衣、马克高筒防滑靴,突击队战术护目镜,p1013外部露指手套,还有这个背包,这是德国fba蛙人帆布背包……”

“别的好说,你得需要一件湿冷环境手套,否则你在格陵兰压根伸不出手来,我建议是戈尔公司带嵌入物湿冷环境手套,牛皮革面、防水防风但透气,里面是聚酯绒编织衬里,采用曲肌设计,这是美国武装部队专用的东西。”苏里南凑上来说道。

陈松看了看他展示出来的手套,确实不错。

“你的鞋子也不合适,伙计,你得穿雪鞋呀。瞧我脚上这家伙,这是军事物流公司的镁框架雪鞋,它是由与尼龙涂层钢缆系在一起的镁框架构成,带有捆绑无还有代扣调整器,专门为应对雪地环境而设计。”

“袜子,还有袜子,别小看细节,细节才能决定成败。我推荐你军事物流公司的男士冬季袜,它是无缝编织的袜子,使用了百分之七十五的美利奴羊毛和百分之二十五的棉,非常舒服。”

“最重要的是护目镜,格陵兰岛四处都是皑皑白雪,小心致盲,所以我推荐你使用景泰公司的eps-21护目镜,相信我,它绝对超棒。”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说到后面就有人有点生气了:“你压根不是真正准备去冒险,你是把这次行动当做冰川徒步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建议你最好死心,格陵兰岛那是生命的禁区明白吗?”又有人抱怨道,“你压根不懂冒险。”

陈松微笑着问道:“那你们懂得寻宝吗?我想知道你们是去寻宝的还是去向格陵兰岛的冰雪展示现代化装备的?”

格陵兰岛那是无人区,装备肯定得越齐全越好,这个永不嫌多。

事实上陈松也准备好了到达格陵兰岛后该用的衣物鞋帽,但就像他跟埃里克说的那样,现在用不着换装。

结果这些人上来就是展示自己,展示完了还不忘踩他一脚,这让他很不爽了。

他的话让埃里克等人同样不爽:“我们当然懂的寻宝,我们是整个冰岛最懂的一群家伙。正因为我们懂所以我们才知道,寻宝的前提是保全自我,首先得活下来,明白吗?”

陈松淡淡的说道:“我明白这道理,但你们不明白怎么去寻宝。”

冲动的苏里南被激怒了,他笑道:“哈,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们懂?”

陈松继续淡淡的说道:“起码我没有去格陵兰岛好几趟却毫无收获。”

这是一招杀手锏,听他说完后红胡子几个人只能吹胡子瞪眼,他们没话可说了。

苏里南不服气,说道:“别说大话,说不准你这次也是毫无所获!”

埃里克当场就要揍他:“法克,你个蠢货,你是诅咒我们吗?”

451.鲨鱼洗胃

上船之前,埃里克一行开始清点装备。

相对来说他们的态度很端正,所做准备非常充分。

不说穿着和食物,就说其他用品吧,比如通信设备他们就准备了两套,一套是诺基亚的短脉冲群信息终端,一套是美洲狮2000安全无线电。

另外他们还携带了无人机、夜视镜、热成像仪等等,武器方面有美军用工兵铲,有手枪霰弹枪、有德国kcb刺刀等等。

总而言之,这些人确实武装到了牙齿。

陈松这边的准备就没那么充分了,他和安吉丽娜也准备了专业的冒险装备,但以穿着和食物为主,通信方面他们准备了一台卫星电话。

埃里克告诉他这种卫星电话压根没用,一旦陷入冰雪之中因为雪层和冰层会影响通讯信号,卫星电话十有**也不能用。

陈松不担心这些事,他还有光门可以用呢,大不了遇到问题就往阴阳峰跑,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可以用道术来搞定。

清点了装备,他们上船开始出发。

特里克朗是船长,当渔船离开港口后他便设定了自动驾驶,冰岛去格陵兰岛有固定航线,电脑可以自行操控。

大船破开海浪先是向西航行,湛蓝的海水分向两侧,在船尾掀起冰凉的浪花。

有时候一阵海风吹来,海浪幅度陡增,陈松来不及后退,一道海浪拍在了他身上。

还好他穿的是防水冲锋衣,浪花只是拍湿了他的下巴,倒是没有淋湿衣服。

特里克朗笑着走了过来,他递给陈松一杯酒说道:“老大,来,吃掉鱼肉喝掉酒,愿海神保佑我们满载而归。”

他递过来的是一个高脚杯,里面装满了白葡萄酒,酒水里面泡着一块鱼肉。

陈松盯着鱼肉看:“这不是发酵鲨鱼肉,是吧?”

“抱歉,正是。”特里克朗继续咧嘴笑。

听了这话陈松就摆手拒绝:“我对鲨鱼肉没有任何兴趣。”

安吉丽娜接过杯子说道:“这是南部渔夫的传统,出海的时候吃一块鲨鱼肉、喝一杯烈酒,以此祈求海神庇佑。”

渔业在冰岛国家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维京人更是从来到冰岛开始就进行捕鱼作业。

北欧一带的海洋少有风平浪静的时候,所以古代为了出海顺利渔民们设立了许多传统,以此来寻求心理安慰。

从古到今,诸多海上传统或者兼并或者遗失,到了现在只剩下几项了,这些项目深入渔夫水手们骨髓,他们对待的态度很虔诚。

入乡随俗,陈松不能再拒绝了,他也拿过一个杯子道:“好吧,那应该怎么弄?喝掉酒吃掉鱼肉,是吧?”

“说对了一半,”特里克朗教导他道,“喝掉半杯酒、吃掉半块鲨鱼肉,剩下的倒入海里,敬献给埃吉尔。”

埃吉尔是北欧神话中的深海之神,不是很有名,北欧有些地方的神话传说中都没有他的位子。

发酵鲨鱼肉本身有股怪味,跟尿骚味类似,按理说酒精可以压制这股味道,可葡萄酒度数比较低,不像黑死酒那么烈。

酒精度太低压制不住臊味,反而二者交融成了一种新的怪味,陈松觉得还不如单纯吃鲨鱼肉然后再喝一口葡萄酒呢。

海上虽然风起云涌,但整体来说天气还算不错,陈松嗅着丰沛的水汽,然后渔船驶过冰岛的雷恰角半岛区后转而北上,向着格陵兰岛破浪而去。

海上航行是很无聊的事,陈松算是山区人,对海洋不太熟悉,所以上船后起初他还感觉比较新奇,看什么都有意思。

但在船上待上个半天时间后,新奇感没了,剩下的就是千篇一律的海天一色。

这样陈松就理解了特里克朗会酗酒,整日跟海洋打交道要是不喝点酒麻痹神经,那可能会被逼疯。

下午的时候他也无聊了,就在他准备去找点啤酒喝的时候,安吉丽娜突然拉了他一把兴奋的说道:“看,看前面,鼬鲨!”

陈松打眼看去,很快便发现了浮出海面的大鲨鱼。

这个鲨鱼得有三四米长,身躯呈现魁梧有力的纺锤体形状,嘴巴很大,长着两个黑漆漆的小眼睛,形象很彪悍。

渔船向着鲨鱼的方向驶去,那鲨鱼忽然张开大嘴吐出来好些破碎的鱼肉段或者整条的小鱼,这些鱼漂在海面上,浪花翻涌,将它们席卷向前方。

陈松吃惊的问道:“这鱼怎么吐了?”

“可能是咱们的船长得太丑了?”安吉丽娜调侃道。

特里克朗闻讯而来,他趴在船头仔细看向海面,然后兴奋的说道:“运气不错,降低船速,周围有鱼群和蟹群,我们今天要有收获了。”

陈松问道:“什么意思?”

特里克朗指着那条依然在飘荡在海面上的鲨鱼说道:“看,那条鼬鲨在洗胃,它显然吃撑了然后又被我们的渔船给吓到了。”

陈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说的我不大懂。”

特里克朗说道:“鼬鲨你知道吧?一种非常凶猛的鲨鱼,跟大白鲨一样不好惹,它们非常贪食,是海洋里的饕餮之徒,什么都会吃,海豹、虾蟹、贝类当然还有海鸟,吃了之后有些东西它们无法消化就会吐出来。”

说到这里,他再度指向那条鲨鱼说道:“如果它们在往外吐的时候遇到过度惊吓,会产生应激反应,直接会把整个胃给吐出来。”

鼬鲨陈松知道,这是一种非常有名的鲨鱼,在中国被俗称为虎鲨。

实际上中国沿海渔民叫的虎鲨跟真正的虎鲨不是一回事,真正的虎鲨不算多凶残,相比之下鼬鲨才是可怕。

听了特里克朗的话,陈松大为吃惊:“还有这种事?被吓到把胃给吐出来?这有点夸张了吧?”

特里克朗摇头说道:“一点不夸张,我早些年在海上混饭,曾经看过有大白鲨被渔网困住时过于惊慌失措,它甚至把自己的孩子给喷了出来!”

这下子连安吉丽娜也惊呆了:“真的吗?”

旁边的埃里克说道:“我也见过这种事,对于鲨鱼来说挺正常的,它们这是自行停止妊娠来重获最优的身体状态以逃生。”

特里克朗继续说道:“对,这种事挺正常的,我见过一头大白鲨捕食海豹,然后它被几条虎鲸给盯上了,那条大白鲨立马将吃下去的海豹全给吐了出来逃命了,而虎鲸们分食海豹没有继续追捕它。”

452.下蟹笼

特里克朗和埃里克说出来的事很好玩,陈松好奇的看向那条依然漂在海面上的鼬鲨,寻找它吐出来的鱼胃。

一边找他一边说道:“鱼的记忆只有7秒,那么如果一条鲨鱼将胃吐出来时间长了忘记了这是自己吐出来的胃,然后以为是食物自己给吃掉怎么办?”

“那不可能。”埃里克笑了,“鱼的记忆怎么会只有七秒?有些鲨鱼被人攻击过,那么它们会记仇好几年,碰到相似的船只便会进行攻击报仇。”

陈松说道:“即使不被自己吃掉,那么如果有其他鲨鱼在被同类给吃掉,这有可能吧?”

“也不可能,因为它们吐出胃的速度很快,顶多一两秒钟就会收回去。”特里克朗解释道。

陈松问道:“所有的都会收回去吗?”

特里克朗说道:“也不是,有时候应激反应过度就不能收回去了,那样它们会陷入很麻烦的境地,它们无法再自由沉降,而是会像那条傻鱼一样漂在海面上,这就是应激反应。”

等他说完,几个人下意识看向依然漂在海面上的大鼬鲨,这条鱼就一直漂在海面上,这挺不正常的,按理说鲨鱼除非要捕食海面上的鱼或者鸟,否则它们不会在海上待很久。

特里克朗去拿了望远镜过来看,看了一会后他乐了:“哈,看来我们今天要大开眼界了,那条可怜的鲨鱼吐出胃后吞不回去了。”

陈松接过望远镜想看看,特里克朗摇头道:“不用望远镜,我们马上要过去帮个忙,到时候你可以从近处去看。”

“帮忙做发酵鲨鱼肉吗?”安吉丽娜调侃道。

特里克朗认真的说道:“不不,当然是帮它把鱼胃给塞回去。”

埃里克愣了愣问道:“你不是认真的,对吧?我们去给一条鼬鲨塞回胃去?”

特里克朗说道:“当然了,我们碰到了这种事就得帮助它,这是航海规则。就像如果你在非洲草原上看到一头狮子身上有伤口,就要帮它缝针一样。”

埃里克问道:“还有这样的规则?”

“敬畏生命,互帮互助。”特里克朗进一步诠释道,“而且这条可怜的鲨鱼还是被我们的渔船给吓到才变成这样的,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得去弥补。”

说完他对渔夫挥手:“抛锚,放下一艘救生艇,我们过去看看。”

陈松拉住他道:“等等,听我说伙计,那条鲨鱼是因为应激反应所以无法吞进胃去是吧?这样我想知道它的应激反应能到什么程度?嘴巴无法闭合了?”

“差不多吧,可以闭合,但没必要,因为闭合会伤到自己的胃,它们本能的会一直张着嘴。”特里克朗解释道。

陈松顿时一脸冷汗:“这样你怎么给它把胃塞回去?如果它受惊闭嘴呢?你不要胳膊了?准备当独臂侠?”

特里克朗笑道:“谁说要用手抓着它的胃给它塞回去?是用铁棍给它挑回去,放心吧,毫无危险可言,我以前干过这种事。”

救生艇被慢慢放了下去,特里克朗没有找到合适的铁棍,索性拿了一把温彻斯特霰弹枪下去了。

陈松想去增长见识,便也跟了上去,再加上安吉丽娜和埃里克,救生艇很快坐满了人。

看到救生艇后那头鼬鲨害怕了,摇摆尾巴扭头就跑。

不过估计胃被吐出来不方便游动,它游出几十米后又停了下来。

救生艇再靠近,它又再游走,就跟放风筝一样,他们压根没法靠近这条鲨鱼。

见此埃里克的暴脾气上来了,他说道:“回去,我拿麻醉枪来干它!”

这条鼬鲨个头相当大,埃里克用了大剂量的麻醉药,连续打了五枪。

开完枪后埃里克说道:“听我说伙计们,这麻醉药起效很快,五十秒就会让它失去知觉,所以我们速度得快点,否则它就要沉下去了。”

鼬鲨没有鱼鳔,这就意味着它们一旦失去游动能力后会沉入海底。

所以活体猎杀鲨鱼取鱼翅是一件很残忍的事,鲨鱼一旦失去鱼翅肯定就没法游动了,这样它们只能沉入水里等死。

掐着时间,他们随后赶过去将鼬鲨给截住了。

这次鼬鲨没法跑了,它没有眼睑无法闭上眼睛,陈松看着它那直愣愣的眼神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昏过去了。

头一次,他看到鲨鱼的胃。

鼬鲨的胃很大,漂在水面上随波荡漾,从内部来看它整体是灰褐色的,上面挂着一些鱼肉、蟹壳之类的东西,看起来不太美观。

救生艇靠近它脑袋后,特里克朗就用枪管挑着鱼胃往它依然半张的嘴巴里塞。

陈松看的挺紧张的:“你小心点,别一枪崩掉这鲨鱼的半个脑袋。”

听了他的话特里克朗把枪又给收了回来,他讪笑道:“你不提醒我都忘记关掉保险了。”

陈松:(`o′)

就像用棍子挑塑料袋一样,特里克朗一下一下的把鱼胃给塞进了它嘴里。

等他完全塞进去,陈松问道:“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咱们回去放蟹笼捕捞帝王蟹。”特里克朗心满意足的说道,他沾沾自喜的看着鲨鱼嘴,就跟看自己雕出来的工艺品似的。

埃里克懵了:“还要下蟹笼?什么意思?”

特里克朗解释道:“你看到了,这条鼬鲨的胃里有蟹壳,新鲜的帝王蟹蟹壳,所以我敢说这周围有帝王蟹。”

说到这里,他脸上沾沾自喜的表情更是浓重:“我们真是好运气,竟然碰到鲨鱼指路这样的好事,说真的老大,我在海上混了二十多年了,这种好运气可没怎么碰到过。”

埃里克说道:“好吧好吧,我们今天运气好,可是该死的,我们是去寻宝的,我们是冒险家,不是渔夫,我们不是渔夫!”

特里克朗有些生气了,他阴翳的问道:“你瞧不起渔夫吗?”

埃里克摊开手道:“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想快点去格陵兰岛,然后进入正题。”

特里克朗底气十足的说道:“我们是乘坐渔船出海的,我们向海关进行的报备也是捕鱼,所以捕鱼就是正题。”

陈松就在他身边,他才不怕惹急了埃里克挨揍,因为他知道埃里克打不过陈松。

453.海洋之金

在冒险队目瞪口呆之中,渔夫们将一条条蟹笼放入了海里。

蟹笼捕蟹可不是钓鱼那么快,他们放下蟹笼后要在这里等候上一到两天然后才能收起蟹笼来。

苏里南很绝望:“我头一次听说冒险队待在海上捕捞螃蟹的,我们会不会成为圈子里的一个笑话?”

特里克朗不屑的问道:“你作为冒险者,靠寻宝一年能赚多少钱?”

苏里南强硬的说道:“去年美国的比特力找到了一艘西班牙沉船,然后赚到了四千多万美金,一辈子的钱全赚出来了。”

“我是问你!”

苏里南的声音弱了下来:“你问我这个干嘛?”

特里克朗说道:“我一年靠捕捞螃蟹能赚一千万克朗,所以我想知道是谁给了你勇气瞧不起捕捞螃蟹的事?”

埃里克走出来不耐的说道:“我说过了,我们没有不尊重你的职业,只是我们现在时间宝贵,明白吗?我们得赶紧去格陵兰岛!”

陈松从中说合:“行了行了,大家伙都冷静,我们只是在海上停留一两天而已,这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这样,蟹笼已经放下去了,所以特里克朗你指挥渔船去捕鱼,埃里克你带着你的伙计们去研究寻宝路线。”

埃里克有些不悦,陈松不动声色的一脚踢弯了一块铁板,然后冒险者们心甘情愿的去开会了。

特里克朗选择停留在这片海域进行捕捞是正确的,鼬鲨或许不是海洋中最聪明的捕食者,但它们嗅觉灵敏,所出现的地方一定有丰富的渔获。

渔船在周围海域飘荡一阵后并没有什么好的发现,可是当渔夫们捞起渔网的时候却发现除了常见的鲱鱼和鲭鱼之外,渔网里还有一些很漂亮的鳗鱼。

这些鳗鱼特别小,个头只有十多厘米,还没有陈松食指粗呢,所以要不会陈松眼睛尖看到它们,那渔夫们很难会注意到这些小鱼的存在。

陈松注意到这些鳗鱼是把它们当做了一些海洋寄生虫,因为这种鳗鱼个头小且半透明,尖嘴尖尾看起来有些狰狞。

当他指出小鳗鱼的存在后,特里克朗捡了一条放在手掌心里看了看后大喜过望:“今天幸运女神坐上了我们的船!她在我们船上,这是玻璃鳗鱼,我们碰到了玻璃鳗鱼!”

作为山区长大的孩子,陈松对海洋了解实在不多,相关知识匮乏的厉害。

看着特里克朗情绪激动,陈松问道:“这种鳗鱼很贵吗?”

特里克朗说道:“当然、当然,它们目前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约为每磅1300至2000美元,如果你对这价格没有了解,那我给你比较一下,目前国际市场上铀每磅是4225美元,银每磅是445美元,神户牛肉每磅是500美元,蓝鳍金枪鱼每磅是1300美元,然后你了解它们的价值了吗?”

听了他的介绍,陈松也高兴起来,这种鱼确实很珍贵,堪称海洋白金了。

得知渔船碰到了异常珍贵的海珍,船上的人纷纷好奇的赶来开眼界。

看着一磅能卖两千美元的小鱼,苏里南等一行冒险者又是目瞪口呆。

特里克朗对他挑了挑眉毛,故意问道:“怎么样,海捕并不比寻宝赚的少吧?”

苏里南嘟囔道:“这种鱼一磅要二十多万克朗?法克,炒作,都是炒作。”

等到看热闹的人散开后,特里克朗忽然郁闷的叹了口气。

陈松问道:“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

特里克朗沮丧的说道:“玻璃鳗鱼很值钱,但我们不能捕捞它们,你知道的,由于过度捕捞、化学污染物、水质、气候变化、栖息地丧失等原因,这种鳗鱼目前面临着生存威胁,数量很少了。”

陈松道:“它们是禁捕品种?”

特里克朗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美国鱼类与野生动物管理局提交请愿书将鳗鱼列为濒危物种了。我们北欧五国所在的大西洋周海洋渔业委员会做了规定,每年只准发布744张玻璃鳗鱼的捕捞许可证,而捕捞配额更是只有9616磅,连一万磅都没有。”

陈松明白他的意思了:“我们没有捕捞许可,是吧?”

特里克朗无奈的说道:“谁会预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好运气?这真的全靠幸运女神垂青,才能碰到它们呀,我从来没有购买过玻璃鳗鱼的捕捞许可证,就像我从来不买彩票一样。”

不过这不意味着他们不能捕捞玻璃鳗鱼,大西洋周海洋渔业委员会的规定限于商业交易,如果只是捕捞一些自己尝尝鲜那毫无问题。

碰到玻璃鳗鱼不容易,特里克朗肯定不能放弃不捕捞,哪怕只是自己尝尝也好。

然后渔船换了渔网,将大眼渔网换成了细密网,这网在中国有个别称叫绝户网。

陈松在国内的时候看过一些自媒体介绍,说中国渔民使用绝户网是非常恶心的事,像冰岛、挪威、荷兰、英法澳这些渔业大国的渔民都自觉的不会用这种渔网。

他到了冰岛发现,这都是自媒体在黑国内渔业编造的事,诸如此类还有许多。

诚然,用绝户网是很不道德的事,国内渔业局就一直在治理这方面的问题,但国外渔民可没有自觉的不用这种网,因为有些渔业工作必须得靠这种细密网来完成。

比如鱼苗捕捞工作,有些鱼种像鳗鲡、金枪鱼、三文鱼一直都是靠捕捞野生鱼苗进行人工饲养来保证产量,渔民们捕捞野生鱼苗的时候就得用细密网。

当然,细密网对海洋资源的破坏是毋庸置疑的,除非是必要性渔业工作,否则绝对不能用这种网,因为它干的真的是断子绝孙的事。

玻璃鳗鱼真是少,渔船扫了一圈收起渔网,里面倒是收获丰富,足足得有上千斤的鱼被捞上来了,可是里面主要是鲱鱼、鲭鱼、鳕鱼之类,玻璃鳗鱼很少。

另外渔网里的其他鱼种大小不均,细密网将鱼苗也给捕捞上来了。

接下来就有活干了,特里克朗带着渔民们开始挑选不符合捕捞标准的海鱼,他们一人手里一把尺子,抓到一条鱼就量一下,尺寸不够立马扔回海里。

454.喂熊吧

海上没人监察,渔民们却依然非常自律,他们用尺子来测量所获海鱼的个头,只会留下达标的渔获。

对此陈松不得不表示敬佩,但让他疑惑的是,渔民们即使碰到不达标的死鱼也会扔回海里去,这就有些矫枉过正了。

用绝户网捕鱼对海洋渔业资源的伤害太大了,都是浅海鱼,肯定是个头越大生命力越顽强。

一网鱼被捞上来,鱼体本身在网子里面互相挤压,小鱼最容易被挤死,因此他们往海里扔的鱼多数是死鱼。

这样他忍不住问道:“你们把死鱼扔回去,这还有必要吗?”

一个名叫卡明斯特的渔民点头说道:“当然,它们回到海里或许就活过来了,或许现在它们是休克呢?或许是假死呢?对吧?”

陈松:(o_o)

特里克朗拍了卡明斯特一巴掌说道:“你真是会说蠢话,它们就是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了。但我们还是得让它们回到海洋,它们会成为食物链上的一员,这是它们的宿命。”

他又向陈松解释道:“你知道的,小鱼多数长不大就会成为食物,所以它们活着或者死掉没关系,最后都会成为大鱼的粪便。”

话是这么个话,可道理不是这么个道理吧?陈松觉得哪里不对劲。

重头戏是玻璃鳗鱼,他们最终收获了一小盆的鳗鱼,陈松看着感觉这是鳗鱼苗,按理说不能吃应该放生的。

特里克朗说这就是成熟的美食,不是鱼苗,可以吃掉了。

但是怎么吃?这是个问题。

听说有价值千金的海洋珍品被捕捞了上来,一群人都在摩拳擦掌等着尝鲜。

陈松也想尝鲜,于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特里克朗。

白哥涉及到吃最积极,它挤开人群站在陈松身边跟他勾肩搭背,舌头在嘴巴上舔来舔去很是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它也不知道,反正跟着期待就行了。

面对众多目光,特里克朗顿时慌了:“法克,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陈松说道:“别废话,你赶紧准备做鳗鱼吃,我还没有吃过两千美金一磅的海鲜呢。”

“我都没有听说过。”苏里南说道,“以我的饭量要吃这种鳗鱼吃到饱,那么一顿就得花费我一个月的薪水。”

“你现在有薪水吗?又有富婆包养你啦?”冒险队里有人揶揄的问道。

苏里南愤怒的说道:“别瞎说,我不是,我没有。”

特里克朗摆手道:“听我说伙计们,你们以为我会做这种鱼对吗?这很可笑,因为我是个渔夫,不是个厨子。”

“你什么意思?”埃里克问道,“你做了几十年的渔夫还不会处理海鲜?”

特里克朗理直气壮的说道:“会啊,蒸螃蟹煮大虾这些我会,但玻璃鳗鱼谁会啊?说实话吧,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玻璃鳗鱼,但却跟你们一样,第一次得到玻璃鳗鱼。”

他把战火往陈松身上烧:“不过我听说中国人都是美食家,对吧老大?中国菜,世界no1!”

陈松下意识的说道:“这确实没错,可是……”

“老大你不必谦虚,我们都知道你是个美食家。”特里克朗用鼓励的语气对他说道。

陈松想骂娘,老子谦虚个锤子,中国菜很厉害没错,可我不会做啊,我又不是厨子。

大家伙都在盯着他,特里克朗还在那里把他往火架上推,一个劲的鼓吹他的本领,他现在拒绝都不好办了。

还好他灵机一动找到了别的理由:“中国菜需要中国调料,这船上有吗?”

船员们无话可说,冰岛的渔船上怎么可能会准备中国菜的调料?

陈松又问埃里克:“你们不是说准备齐全吗?那么你们准备了调味品吗?我是说做中国菜的调味品。”

“我准备了一些中国菜的罐头,左宗棠鸡、锅包肉、红烧肉还有你们中**粮,这些行不行?”苏里南问道。

“你说呢?”陈松微笑。

苏里南耸耸肩道:“我猜不行。”

埃里克说道:“你们先别嚷嚷,我问你们,有没有会说照烧鳗鱼的?我知道东瀛料理中鳗鱼就是用这个做法来烧制,所以只要会照烧就行了,有会的吗?”

陈松坦诚的说道:“我甚至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烧菜的法子。”

大家伙问了一圈,最后垂头丧气了。

他们船上人不少,装备也多,可就是忘记带一个厨子了。

“那这些玻璃鳗鱼怎么办?”特里克朗沮丧的问道。

白哥蹦蹦跳跳展示存在感,给我给我,不用做,我直接吃。

陈松安慰他们道:“其实鳗鱼没什么好吃的,这东西肯定都是东瀛人炒作出来的,鳗鱼嘛,谁没吃过?它有什么好吃?”

特里克朗说道:“这点确实是,以前玻璃鳗鱼没有那么贵,2011年东瀛发生了海啸和大地震,然后摧毁了当地的鳗鱼养殖场,导致亚洲水产养殖场大量短缺鳗鱼,当时东瀛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寻找鳗鱼来源,进而炒高了它的价格。”

陈松一拍手说道:“这不就对了吗?行了,我们还是期待一下帝王蟹吧,刚出海的新鲜帝王蟹才是珍馐美味。”

“那这些玻璃鳗鱼呢?”有人问道。

陈松说道:“鳗鱼我知道,做不好的话没法吃,味道很腥,而且你们看它们的样子就知道,它们有超多的鱼刺,容易卡着,所以要不喂熊吧。”

“上帝,用海洋黄金来喂熊?”众人顿时哗然。

陈松不悦道:“你们又不会做,乱做乱吃食物中毒怎么办?咱们现在可是在北大西洋上,举目无亲啊,到时候可没法送医治疗。”

白哥疯狂点头,一点没错。

他把鳗鱼带走放入冰柜中,趁着没人注意又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打开光门跑到了九洲。

船上没有调料,可是阴阳峰上有啊。

船上没有厨子,可是阴阳峰上有啊。

白哥跟着陈松钻进房间,它等待着混鳗鱼吃,结果等来等去没等到,就是哈喇子流了一嘴巴子。

陈松端着鱼盆进入光门,它眼疾手快跟了上去,这样等陈松站在阴阳峰的房间里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了白哥在贼眉鼠眼的盯着鱼盆看。

455.不错的厨子

陈松一个没注意,白哥竟然跟来了九洲。

他可以再开光门将它送回去,不过白哥只是一头熊而已,让它来九洲也没什么事,反正它不会透露九洲的秘密。

看到北极熊后更吃惊的是阴阳峰上一行人。

先行碰到白哥的小郎先是害怕然后好奇:“这是什么妖兽?看起来胖乎乎的还挺可爱。”

后面桐峦子见到白哥后说道:“这可是先生座下的灵兽?我观它体内灵气不太丰沛,是否需要把它炼化为灵丹?”

筑盘尊者更是实际,直接掏出一把刀说道:“这白毛妖兽是什么来头?剁了它算了。”

靠卖萌为生的白哥哪遇到过这种情况?看着众人手中锋利的刀箭它顿时瑟瑟发抖,夹着尾巴紧跟陈松,绝不肯离开半步。

陈松把玻璃鳗鱼给了山上的厨子,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知道做法吗?”

那厨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人大概知道,这可是小白蛇?”

陈松笑道:“这不是蛇,是一种鱼。”

厨子点点头说道:“是的,小白蛇正是一种鱼呀,它生于江河入海口对吗?我曾跟随师傅游历堪布岛的时候见过它。”

听他这么一说,陈松觉得九洲或许真有鳗鱼,因为厨子介绍的小白蛇跟玻璃鳗鱼的习性很像。

念及于此,他便期盼的问道:“那你会做吗?”

厨子咧嘴笑道:“小人厨艺见识稀薄,但恰好在岛上见过当地人烹饪这小白蛇,他们的烹饪方法很是奇特,是将这鱼切碎、去骨,以五味料调和羊肉灌入羊肠之中炙烤,烤熟后放冷切片。”

这做法确实奇特,陈松吃过炖鱼煮鱼烤鱼就没吃过鱼香肠,而且还是用鳗鱼肉做香肠。

鳗鱼肉富含蛋白质和脂肪,口感最是出色,这样要是用来做鱼肉香肠那真是可惜了。

摇头拒绝了厨子的提议,陈松又问道:“那你还会其他做法吗?”

厨子有心想露一手,说道:“怎么不会呢?清煨、红煨、油炸、焖面,仙长您说您想怎么吃,小人必然有法子令您满意。”

陈松带来的玻璃鳗鱼不多,他沉吟了一下说道:“红煨就是红烧吧?用这个法子做一些,还有咱们面粉多,那你再做个焖面让我尝尝。”

得到他的指令,厨子精神一振说道:“好的,仙长。”

陈松以为红煨鳗鱼就是用酱油来红烧,结果并非如此。

厨子将鳗鱼一分为二,一部分用酒水给煨烂糊,然后它以甜酱起锅,放入鳗鱼段后收汤再加上一些青菜搭配,这道菜就算完活。

本来他还要做一道焖面,但是他又告诉陈松说红煨的小白蛇盖浇到凉面上后就跟焖面相似了,他提议再做一道焖炖,说红煨味重、焖炖味纯,二者风情各异。

这方面他是专业的,陈松挥手道:“行,就这么来。”

焖炖需要的配料更多,做法倒是简单了。

鳗鱼被切段后送入石锅中煮个八成熟,然后往里加酒、加酱油。

陈松给山上送的食物花样众多,毕竟他回国一趟不容易,所以当时补充物资的时候五花八门一个劲往阴阳峰上造。

山上有木耳有他家乡特产的笋片,厨子往石锅里放入了泡发的笋片和木耳,又以姜汁去腥,出锅后炖熟的鱼段色白,看起来很清淡。

烹饪这东西八分看火候,山上的厨子是个中好手。

也有可能是玻璃鳗鱼确实是上佳食材,总之陈松就着劲道的两面夹了块鱼段品了品,汤汁鲜浓,鱼肉娇嫩,味道美妙非凡。

陈松吃的开心,这两道菜做的是真好吃,看白哥就知道,它被香味馋的流口水。

玻璃鳗鱼太少,陈松又带了白哥这个饭桶,所以他只能吃独食。

他给白哥弄了一碗凉面搭配鳗鱼,白哥一张大口全下去了。

厨房里的人看的心疼,这可都是上好的粮食。

不过没人敢质疑陈松的决定,他就是把这些粮食都给倒进山谷里也是他的权力。

陈松吃撑了,最后剩下半碗红煨鳗鱼他分给了厨房的人,他们忙活了好半晌好歹得跟着喝口汤。

品尝过厨子手艺,陈松琢磨起来。

庄园对外营业可以搞个厨房来供应三餐,那这样是不是可以把这厨子给带过去?

九洲的普通百姓没什么见识,他们即使到了冰岛也不可能了解周围环境的具体情况,语言不通。

而且到时候陈松可以把厨子给禁锢在厨房里面,保密性和安全性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光门毕竟是他最大的秘密,而秘密就不能有泄露的风险。

阴阳峰上竖起了探照灯,这样白天晚上巡逻队伍都可以无死角巡视,不担心有妖兽会混上山来。

陈松还把小郎给安排到了山顶路口位置,小郎牵着猪、带着双刀将。

使用了启智符的须猪日日跟着小郎汲取灵气修炼,也算半个灵兽,加上双刀将一起,它们两个对妖兽的感知力远强于人类,要是有妖兽出现它们就会提前预警。

这两天阴阳峰的警戒力度很大,外紧内也紧,因为期间有一只妖兽出现过来着,具体是什么山顶路口关卡上安置的巡逻队不清楚,但阴阳峰肯定被一只妖兽给盯上了。

于是当陈松待在阴阳峰上的时候,他就带着m60去路口当班,要是妖兽敢上门来,那他就用机枪来伺候。

这段时间他的重心还是在格陵兰岛的宝藏上,他从阴阳峰上回来后,第二天渔船去收起了蟹笼。

蟹笼被粗缆绳绑定,随着转盘收起缆绳,一个个蟹笼便被拖上了渔船。

果然,鲨鱼指路名不虚传,他们下蟹笼的地方有帝王蟹群,蟹笼捕捉的帝王蟹个头不是很大,这没办法,他们的渔船吨位太小,携带的蟹笼也是小个的,开口小能进入的螃蟹自然也小。

当然这个小是相对的,实际上捕捞上来的帝王蟹个头都有篮球横截面那么大小,这块头已经不错了。

收获的时刻总归会让人心旷神怡,看到满载帝王蟹的蟹笼露出水面,特里克朗和几个渔夫欢呼连连,就连来看热闹的冒险队都忍不住上来帮忙,共同享受这份收获的欢乐。

埃里克、苏里南等人各种拍照,苏里南愉快的说道:“这次即使再找不到宝藏也没事,起码我们有别的收获,这下子我的fb和推特好看了。”

听了这话,埃里克又捶了他一顿:“法克,谁说找不到宝藏?”

456.港口的叫卖声

经过日夜不休的驰骋,渔船终于在离开流萤镇五天后抵达了格陵兰岛。

格陵兰岛是世界第一大岛,陈松早就对它神往不已。

可惜他们抵达格陵兰岛最南端的法韦尔角的时候是晚上,并且当夜海上还起了大雾,所以他没能第一时间看到这座岛屿的真面目。

这场海雾是格陵兰岛给他们的下马威,船头船尾都结冰了,陈松出去转了转,回来后脸上就挂上了冰霜。

道哥出去撒了泡尿,然后陈松不得不给它泡了个热水澡,它直接挂上冰棱了……

十月下旬的格陵兰岛,已经很冷了。

这点陈松早有准备,格陵兰岛是阴冷的极地气候,仅西南部受墨西哥湾暖流影响气温能略微提高。

就整个岛屿的整体温度来说,岛上冬季平均气温南部为零下6c,北部为零下35c,夏季西南沿岸平均气温为8c,最北部夏季平均气温为36c。

还好他们不准备去北部地区,当初红胡子埃里克等人的足迹也仅仅限于南部地区,北部压根没法活人,至于最冷的中部高原地区更是生命禁区。

“那里糟透了,我曾经去过一次,简直是寒冰地狱,它到了冬季最冷一月的时候平均气温能达到零下43c,绝对最低温度达到过零下70c,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那里是地球上仅次于南极洲的第二个寒极。”埃里克介绍道。

陈松搓搓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确定南部地区比较暖和?我怎么感觉现在温度也得零下了。”

埃里克不在意的说道:“错觉,你这是错觉,因为大雾导致空气湿度过大。你要知道,人体感受的温度叫体感温度,这跟外界实际温度并不一致,等到大雾散去你就会好受一些。”

陈松问道:“那么什么时候能散雾?”

埃里克耸耸肩道:“不会很久,你得知道格陵兰岛冰冷的内地上空有一层持久不变的冷空气,冷空气上方常有低压气团自西向东移动,这致使了沿海天气瞬息多变,时而阳光普照,时而风雪漫天,但不管什么天气,持续时间都不会很久。”

陈松从阴阳峰上带来了红糖和姜块,他去熬了红糖姜汁给安吉丽娜。

热腾腾的红糖姜汁是御寒的最好饮料,安吉丽娜喝过一杯后额头就见汗了,她开心的抱着杯子说道:“我喜欢这种热饮,它叫什么?我感觉什么咖啡都比不上它。”

可能远离熟悉的环境,陌生的环境能让人在感情方面更加奔放,陈松大着胆子调侃道:“这叫爱之热浪。”

安吉丽娜更奔放,直接揽着他脖子给了他一个吻。

格陵兰岛气候严寒,冰雪茫茫,根据科学工作者的测量,全岛冰的总容积达2600万亿立方米,假如这些冰全部融化的话,地球的所有海面就会升高65米。

所以没去过马尔代夫的赶紧去,千百年后格陵兰岛冰川融化,想去也去不成了。

这岛屿全靠厚厚的冰层才能高高地突起于海平面上,如果把冰层去掉,格陵兰岛就不会有那样高耸的气派,而只能像一个王八壳子一样趴在海面上。

大雾天渔船没法进入海角的港口,不过港口工作人员很热情,他们开着小艇在各搜渔船旁边掠过,然后船头有喇叭用英语在喊:

“咖啡,热咖啡;可可,热可可;还有滚烫的海鲜汤、新鲜出炉的热面包,需要的请鸣笛,需要的请鸣笛!”

特里克朗赶紧鸣笛,他问道:“我们要几杯咖啡?我觉得越多越好,你们呢?”

埃里克摆手道:“呃,我们不需要,船上有咖啡机不是吗?”

特里克朗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要港口送来的咖啡,直到当他点了二十杯然后船上的老娘们用很热情的声音告诉他:“一杯是二百丹麦克朗,总共是四千丹麦克朗。”

格陵兰岛是丹麦所属,所以使用的货币是丹麦克朗。

虽然跟冰岛克朗一样单位都是克朗,可丹麦克朗的价值跟冰岛克朗天差地别,汇率差不多是十八。

也就是说这咖啡不是免费的,不但不免费,反而一杯要三百六十块人民币。

四千丹麦克朗就是四千多人民币,七万左右的冰岛克朗。

特里克朗以为热饮是免费的,他以为这是人道主义服务。

结果现实狠狠的给他上了一课,他用绝望的目光看向陈松,陈松假装没看到,搓着手一边往舱里走一边嘀咕:“太冷了,还是回去睡觉吧,不能喝东西,喝多了晚上会尿尿的。”

毫无疑问,港口卖的热饮就是在宰人。

但特里克朗得挨宰,因为人家是明码标价出售的,再说考虑到这些热饮都是开着船送出来的,那这标价也不算很夸张,快艇可是很耗油的。

特里克朗不能不付钱,否则他们别想着进港口。

港口的快艇热饮就是坑新人的,像埃里克这伙人肯定被坑过,所以他们才明确表示不要快艇送来的热饮。

被坑的不只是特里克朗等人,停靠在港口外的船只还是挺多的,格陵兰的经济基础是渔业和采矿业,这两样产业都需要船只往外运送,所以他们的海上货运业相当发达。

不要以为格陵兰岛因为气温寒冷就是一块不毛之地,实际上这里的物产很丰饶,而且还有工业在发展,比如罐头生产和海产品冷冻。

这场大雾持续的时间确实不算很久,夜晚还没有过去,雾气便消散了,就像被海风给吹走了。

随即,灿若彩钻的群星突然出现在了夜空中。

陈松不知道雾气具体是什么时候消散的,他一直在凝练灵气,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下意识往外看去,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星空……

没有光学污染,没有云彩,空间在这片冰冷之岛失去了意义。

苍穹与海底,依稀触手可及。

尽管在冰岛见多了美丽的星空,可是这一刻陈松可是被震了一下。

无尽星辰就在他头顶上,一瞬间他理解了手可摘星辰、恐惊天上人这两句诗的精妙之处。

澄净的星空,澄净的海面,灿烂的星辰,灿烂的倒影,时间停滞、空间融合,陈松突然间感觉自己好像接触到了时空的真谛。

正在运行的气种感应到了他心境变化,五颗气种猛然相聚又瞬间分离,它们化为了六颗气种,让陈松整个人得到了升华。

筑基五重突破,筑基六重到来!

457.格陵兰情调

格陵兰岛上现在的土著居民是因纽特人,因纽特人文化中有一句广为流传的俚语,叫做‘唯有冰川与时间才是真正的主人’。

时间在这座岛屿失去了意义,它不能用常理来衡量,比如很多时候它是凌晨一点钟日出然后凌晨三四点钟又日落。

也就是说,常规情况下是夜晚的时间,在格陵兰岛却是白日。

另外格陵兰岛是有极夜、极昼的,跟冰岛南部人口中的‘极夜极昼’不一样,这里的极夜是真正的极夜,每年十二月和一月将没有一点阳光,这里的极昼也是真正的极昼,每年的六七八三个月全是阳光。

毫无疑问合适的冒险时机就是极昼期,陈松本来计划的就是明年六七月份再登陆格陵兰岛,但埃里克等不及。

他为了格陵兰岛的宝藏付出了所有,祖上留下来的财富本来够他滋润的生活一辈子,可他为了寻宝却全数挥霍。

所以,如今这遥不可及的宝藏对他来说并不意味着是财富,而是一个心魔。

如果无法找到宝藏,那他以后死了可没脸见父母的。

十月下旬的格陵兰岛一天还有六七个小时的白昼,它在凌晨三点半日出,然后上午就会日落,这样陈松一行人的时间很赶。

这种情况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大家伙必须得赶紧变换生物钟,正常来说格陵兰岛日出的时候是一个人睡眠最深的时候,现在不行了,他们得在凌晨就要醒来。

还好做到这点不难,因为一旦日出那海港外的船只就会行动起来,包括船身破开海水的声音、鸣笛声、船员喊叫声等等,海上噪音巨大,陈松他们很快就被吵醒了。

昨晚弥漫的海雾消散不见,陈松走上船头后迎面有冰凉的水汽袭来。

他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

冰凉的海气没什么腥味,它特别澄净,顺着呼吸道进入肺中后简直是一路清洗气管壁,这种感觉很奇妙。

埃里克拍着脸走出来,看到精神奕奕的陈松后他打了个哈欠道:“早安,文斯,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

“精力真是太棒了。”后面的冒险队成员钦佩的说道。

陈松笑道:“或许是因为我睡得好吧。”

安吉丽娜睡的就不好,她揉着乱蓬蓬的金发出门看了看,然后抿紧外套说道:“上帝,你们起的可真早。”

白哥跟着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陈松把她们两个一起给推回了舱房道:“你们继续睡会吧,我们的船要排队报关,这肯定不是一两个钟头能完成的事。”

安吉丽娜明白他的心意,她揽住陈松的脖子在他腮上吻了一口,然后又拉着白哥往舱房里走。

白哥不肯走,它抻着脖子昂起毛茸茸的大饼脸看陈松。

安吉丽娜诧异的问道:“嗨,白哥,你在干什么?”

陈松叹道:“等着我亲它呢。”

他抹了抹嘴使劲啃了白哥一下子,咬了一嘴毛。

白哥心满意足了,不用安吉丽娜拉着自己往舱房跑去,它还困着呢。

来到陌生的环境后陈松胆量大了许多,他不在乎船头还站着几个人,抱住安吉丽娜也给了她一个吻。

当然,吻的是额头。

等到安吉丽娜离开后,陈松黯然神伤的低下头。

不出意外,狗子们在他身后排排坐,都在抻着脖子昂着头,道哥给了他一个眼神:轮到亲老子啦!

报关挺费劲的,一是他们船上有渔获,二是船上有动物,特别是还有一头北极熊,这是大事。

还好动物资料已经提前报备了,另外就是埃里克在港口里还有些人脉关系,这些关系此刻用上了,白哥和狗子们被拍了照片做了登记后,他们渔船被放进港口中。

格陵兰岛上人口数量很少,只有区区几万人,而且主要聚集在了首都努克里面,像法韦尔角这种地方只有寥寥上千人生活。

渔船停靠后,太阳彻底升起来了,陈松放眼远眺,看到了雪白的冰雪地,也看到了分散的绿色。

陆地上还是有不少绿植的,格陵兰岛南部地区并非只有冰川,这里还有畜牧业。

因为通关时候浪费了些时间,他们当天走不了,陈松也不想走,他想在法韦尔角转一转,体会一下格陵兰岛的风情。

这样他们兵分两路,埃里克带人去继续补充物资,他们要在这里租赁雪地车、租赁狗子和雪橇,还要补充临时的食物和饮用水。

陈松等人没什么事,他们要做的就是游览这个小城,只有上千人的小城,所以说它是个村落也没问题。

虽然这地方人口少,可是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围绕着港口和海关,法韦尔角上并不缺基础设施。

太阳出来了,当地居民就抓进机会出来晒太阳。

陈松他们刚走出港口就有人对他们挥手:“原来的客人,来喝一杯热咖啡吗?”

路边排列着许多低矮的小屋子,有的是木屋还有的像是皮革帐篷。

这会招呼他们的妇女就站在一座小屋门口,在那里已经有十多个人坐着喝咖啡了。

陈松兴致勃勃的说道:“走吧,咱们去喝一杯,体验一下格陵兰岛的风情。”

特里克朗被坑怕了,他连连摇头道:“算了吧老大,咱们还是别过去了,我觉得还是趁着天亮去转转吧?”

陈松诧异的看着他道:“谁要请你了?我是跟安娜说呢,你去逛去吧,早点回去哈,白哥还待在船上呢,别让它太孤单。”

特里克朗:(# ̄~ ̄#)

陈松还真是说到做到,他把特里克朗赶走了,然后跟安吉丽娜去享受两人世界。

岸上的消费水平很低,一杯普通的黑咖啡只要十丹麦克朗,相当于十块钱的人民币。

陈松不想喝咖啡,他问道:“你们这里有万年冰吗?”

妇女笑道:“当然、当然,你要来一杯万年冰汽水?”

陈松说道:“就来这个。”

就像冰岛的冰川一样,格陵兰岛的冰块都是千万年时间积雪压缩而成,里面含有大量汽泡,放入水中后随着冰块融化会发出持续的爆裂声,名字叫做“万年冰”。

这种冰既洁净,纯度又高,在炎热的夏日是整个欧洲的最顶级饮料。

458.犬吠

相比冰岛,格陵兰岛的经济水平就比较低了。

得知陈松要品尝万年冰——这冰通常配雪碧喝,然后妇女就从地上拎起一个大桶雪碧,她往杯子里咕咚咕咚倒了一大杯又放进去几块晶莹的小冰块。

很快,气泡咕嘟咕嘟的冒了起来。

本来雪碧里面就有二氧化碳气泡,这样加上万年冰杯子里的气泡可就多了,从陈松抿下第一口开始气泡就没有断,一直到他喝完这杯饮料。

安吉丽娜要的也是万年冰汽水,说起来现在有点冷了,女性不该再喝冰水。

但环境造就习惯,冰岛人常年喝冰水,所以安吉丽娜虽然是个女孩此刻却一样能大口喝冰汽水。

冰汽水价格也不贵,核算成人民币是十四块,习惯冰岛高消费的陈松觉得这价格太便宜了。

这样喝完一杯冰汽水后他又要了一杯,另外还要了烤鱼干、烤鲜虾肉和其他小零食,权当吃早茶了。

一边吃着他一边跟妇女聊天,这妇女英语说的很好,她是丹麦人,跟随丈夫移居到了格陵兰岛来,她的丈夫现在就在港口海关工作。

说到这里,妇女笑道:“说不准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呢,我丈夫负责的是海关一线工作,他负责检查你们船上的物资。”

陈松跟她闲聊了几句,然后把话题扯到了游玩上。

妇女坦诚的说道:“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虽然现在游客正在增多,不过我们人太少了,也没有什么文化积淀。”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喜欢自然风光那可以租一辆沙滩车去外面转转,哦,我们这里有一座教堂,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如果你是工程师那还可以去我们镇上的发电站去瞧瞧。”

陈松欣然道:“好的,这足够我们消磨今天时间了。”

妇女笑道:“确实足够了,你要小心,今天顶多十一点钟就会日落,这里的夜晚可不好玩,你最好早点回来。”

镇子很小,只有几百户人家,全镇贸易都在一家杂货店进行,杂货店里有食物蔬菜各种生活用品,也有沙滩车在租赁。

陈松和安吉丽娜在镇上随便转了转,他发现这里人种主要有三种,一种是丹麦白人,一种是跟黄种人接近的因纽特人,还有一种就是因纽特人和丹麦白人混血的后代。

相比之下丹麦人更勤快一些,政府工作还有镇上为数不多的生意都是他们在把持,而因纽特人则无所事事,他们往往聚集在一起晒太阳或者大白天就喝酒,看起来很慵懒。

他跟安吉丽娜聊起这事来,安吉丽娜解释道:“很正常,因纽特人的工作在捕鲸、捕海豹还有猎熊、猎鹿、猎野兔这些事上,他们不喜欢现代化的工作。”

“是的,”旁边打量他们的一个小伙笑着咧开了嘴,他用还算娴熟的冰岛语说道,“在我们族人看来这些工作毫无意义,除非我们缺钱,否则我们不会干这些活的,还是去海上搏击海浪或者去冰原与野兽斗智斗勇更酷。”

陈松有点尴尬,一是他们背后讨论人家被发现了,二是他习惯了冰岛的隐私环境,突然有人插进他们话里让他很不自在。

小伙倒是知道这点,他的目的并非是插入他们的话题,而是跟安吉丽娜一起合影。

他让陈松拍了几张照片后就兴高采烈的准备离开了,挥挥手作别后,小伙说道:“我的伙计一定会羡慕我今天的艳福。”

陈松失笑,只是合个影而已,这算什么艳福?

之后他们准备去杂货铺租赁沙滩车,结果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窜出来一群狗子。

这些狗长得一脸桀骜,皮毛厚实,骨架大爪子大,眼睛或者棕色或者蓝色,长得就像一群狼。

陈松并没有害怕,这狗没有攻击性,它们是哈士奇。

哈士奇对人没有攻击性,对狗子却有攻击性。

而且它们很擅长惹事,明明是它们突然窜到了街道上的,结果看到本来就走在路上的道哥和板凳狗们后又被吓到了。

带头那哈士奇被吓得倒着跳了足足两米,展现出来的弹跳让陈松啧啧称奇。

反应过来后哈士奇们彪悍起来,一个个张开嘴抻着脖子就嗷嗷嚎叫。

板凳狗们暴脾气,它们可是在抗日战争年代立过军功的猛犬之后,哈士奇的狼嚎声被它们视为了挑衅。

顿时,四条狗不约而同拉下了狗脸然后看向道哥:话事狗,整不整?

道哥自从有了彪悍的板凳狗做小弟后性子也野了,它快速一看对方是四条狗自己这边是五条,数量占优势,于是就下定了决心咆哮一声:整!

板凳狗们得到信号,撒开四爪飞射了上去。

从相遇到发起攻击,它们一语不发。

面对攻击哈士奇们也不畏惧,它们看板凳狗们长得个头小觉得好欺负,四条对四条,正好一对一,它们立马迈开大长腿迎了上来。

板凳狗们长得矮小敦实,就跟一发发炮弹似的,它们很有战斗经验,发起攻击后第一招就是硬撞,利用爆发力和紧凑结实的身体来撞击对手。

哈士奇们姿势各异,有的人立而起要用前爪扑,有的上身伏地收起尾巴摆出了标准的犬科动物攻击姿势。

还有一只不知道怎么想的,它可能也想上身伏地但它跑的太快,这样它上半身突然往地上一趴后半身还有惯性,在惯性带动下它就跟跳街舞的来了个前空翻似的,整个给翻了个跟头!

本想制止狗子们的陈松一时之间愣住了,这他么什么骚操作?

板凳狗们可没有愣住,它们有三个撞上了对手将对手撞了个狗仰狗翻,还有一个冲到翻跟头的哈士奇跟前后迟疑了,它第一次碰到不用撞击就倒地的对手。

道哥在后面歪头发呆:玛德,这傻狗是不是要碰瓷?

狗子们大战一触即发,然后板凳狗们迅速占据绝对性优势将哈士奇给干的哀嚎不已。

见此道哥来劲了,也上去里外冲了几个回合。

其实它什么都没咬到,就跟个搅屎棍子似的在里面糊弄了一下。

但它的参与壮大了板凳狗们的气势,哈士奇不敢恋战,夹着尾巴哀嚎着往小巷子里跑去。

大战获胜,道哥意气风发,扯着脖子发出了王之咆哮:“汪汪汪!”

声音很嘹亮,毕竟道哥有一副好嗓子。

然后,大街小巷里先后响起了同样的吼叫声:“汪汪汪!”



459.上路了

道哥一度以为这是自己的回声,直到几十条狗跑了出来……

因纽特人喜欢养狗,家家户户都得有好几条狗子养着,一能拉雪橇二能帮忙狩猎,有些因纽特人娶不上媳妇,那家里的狗子就有别的用处了。

总之小镇上狗子很多,且多是哈士奇或者阿拉斯加这两种雪橇犬。

这会跑出来的就有阿拉斯加,这玩意儿个头大,一个个长得跟个毛熊似的,往外一跑连陈松看了都有点打颤。

道哥傻眼了,它就保持着挺身而立、嘴巴大张的姿势,吓得在那里一动不动。

板凳狗们继续着彪悍作风,虽然来犯之敌个头远大于自己、数量远多于自己,可它们不怕。

沙发看着道哥意思是问:它们有多少?

道哥使了个眼色:四五十个。

沙发继续问:咱们有多少?

道哥:五个啊不,四个。

沙发满意的点点头:好,办它们!

这时候就得陈松出马了,面对一群狗杀过来他也本能的害怕,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水平,筑基六重搞定一群狗肯定没问题。

于是他冲上去挡住了自家狗子们,跑出来的哈士奇和阿拉斯加们倒是没有攻击他,只是在远处仰着头汪汪汪的叫。

道哥夹着尾巴低着头,一个劲的努力在地上找洞准备钻进去。

狗群暴动惊动了主人们,好几个因纽特人跑出来呵斥自家的狗子。

狗子们咆哮一会后看到没有架可以打就纷纷散开了,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

但有因纽特人皱着眉头走了上来,陈松问安吉丽娜道:“待会会不会干起来?”

安吉丽娜说道:“好好沟通一下,格陵兰人的性格很不错,他们轻易不会跟人冲突,甚至格陵兰语言中都没有‘战争’、‘打架’、‘杀戮’这种暴力词汇。”

走到他们身边的因纽特人扬扬手像是打了个招呼,可惜他说的是格陵兰语,陈松两人听不懂。

当然他的百宝囊里有应声虫,但现在显然不能用,用了也太浪费,他这辈子应该就会来格陵兰岛这么一趟。

偏偏这因纽特人又只会说格陵兰语,这样双方就没法交流了。

不过因纽特人一直指着沙发和板凳等,陈松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连说带比划的给自家狗子说好话:“它们是好孩子,好狗,好狗,它们不坏,不会咬人,请放心。”

终于有懂英语的人上来给双方做了个翻译,那人笑道:“是的,你这是好狗,皮里特拉也在称赞它们,它们是好狗,你愿意卖掉它们吗?皮里特拉可以出好价钱,如果你不需要钱,那他养了二十多条狗,你可以去挑几条跟他交换。”

那因纽特人虽然听不懂同胞的英语,但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微笑着用大拇指指向自己道:“皮里特拉,皮里特拉。”

陈松恍然,然后他摇头说道:“不,请你告诉这位先生,这些狗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跟它们分别。”

听完他的话,那因纽特人很失望的蹲在地上抱住了脑袋。

陈松不了解当地人的脾气,怕他们遭到拒绝后作出什么极端的事。

于是他便把板凳狗的血统跟来历介绍了一下,最后说道:“如果这位先生有兴趣,那可以去中国寻找它们,那里挺多的,喏,这是盛产板凳狗的地区信息。”

他把家乡城市和板凳狗的名字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了皮里特拉,这算是给了对方一个交代。

皮里特拉欢天喜地的收下了这张纸,然后陈松和安吉丽娜带着狗子们赶紧离开。

道哥胆子真是小,这会吓得不会走了,还是陈松把它给扛走的……

路上陈松很感兴趣的问道:“你说他们的语言中没有很暴力的词汇?那他们之间没有冲突吗?”

安吉丽娜说道:“当然有,他们如果生气了会骂对方为蠢货笨蛋之类,然后会打架,不过很少动拳头,多数是用脑袋撞对方的胸膛。”

陈松觉得很有趣,这些人倒是友善。

时间过的很快,有了狗子冲突这件事后他们便没有机会去外面的冰川上闲逛了,此时距离日落时间已经很近了。

他们订了个旅馆,旅馆很简陋,就是一座面积比较大的砖瓦房。

陈松本想住传说中的因纽特人冰屋,可惜这里太靠南,夏天温度太高,冰屋无法保留,所以镇上并没有这种东西。

听了他的遗憾后,采购归来的埃里克笑道:“没关系,伙计,我们买了这里另一种传统住宿工具,阿奴拉古。”

陈松问道:“阿奴拉古是什么?”

他出行之前做过攻略,但没有看到过关于阿奴拉古这种东西的介绍。

埃里克拍了拍一个箱子说道:“就在里面,明天晚上你就能看到了,暂时先给你保密。不过我提示你一下,你注意外面的当地妇女,她们总是在干一件事,那件事就跟阿奴拉古有关。”

安吉丽娜显然知道内情,但她笑而不语,陈松追问也没有问出结果。

晚上他们的房间没有开电灯,而是点了油灯,用的是鲸油。

油脂里面混上了香料,所以燃烧后空气中飘荡着很隐约的花香味。

然后趁他闭着眼睛享受这种轻松氛围的时候,被他花大价钱才带进旅馆的白哥挖着灯油全给吃掉了。

再然后它就惊恐的呜呜叫,原因是它爪子上油脂太多当它去偷第二个油灯里的油脂吃的时候碰到了火苗,毫无疑问,它爪子烧了起来。

陈松气的不想管:“你别叫了,就等着吧,等你爪子烤熟了你可以吃掉,反正你什么也吃。”

白哥惊恐的用爪子拍打地面,爪子上的火苗迅速熄灭,这下子它乐了,这货记吃不记打,顿时又爬起来跑去够油灯了。

没办法,陈松将所有油灯吹灭直接睡觉。

照例,第二天天不亮他们就得醒过来了,然后他们要上路。

渔民这一伙人中,陈松只带走了特里克朗,对此特里克朗颇有担忧,低声说道:“我认为应该把伙计们都带上,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吧?我们得防备埃里克他们,万一发现宝藏呢?到时候万一他们起了坏心思呢?”

陈松笑道:“放心,我一个人能搞定他们。”

“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可是防不胜防呀。”特里克朗苦口婆心的说道。

陈松拍拍白哥的肩膀道:“有白哥有道哥还有波哥,算了,那时候道哥是靠不上了,总之你放心吧,咱们武力上沾上风。”

460.抵达荒村

天亮后他们就要出发了,冒险队那边带上了保温盒,里面有面包有热汤,这样到了中午时候可以再吃上一顿热饭。

这个时节,格陵兰的中午是夜晚。

他们一行总共十个人,分乘了四辆雪地车,陈松这边带了五条狗,冒险队又在当地租借了十条狗,清一色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它们的任务也是拉雪橇。

离开小城镇后,雪地车往西北方向行驶,按照计划路线他们会在中途转折一下往西南行驶,最终目的就在格陵兰岛的西南一带。

气温太低,中途需要休息。

格陵兰岛的南部地区有一些树木包括枯树,他们沿路砍了一些树枝下来,休息的时候就在路边燃起了篝火围着取暖。

安吉丽娜煮了热咖啡,同时烧了热水给狗子们补充热量。

板凳狗们脾气很霸道,看到同行的阿拉斯加犬想要喝温水便呲牙咧嘴发出闷吼声。

阿拉斯加犬们面对同类可不畏惧,立马也呲牙咧嘴。

冒险队的温特喊道:“嗨,文斯,管管你的狗。”

陈松蛋定的说道:“不用我管,马上有管的了。”

几乎就在他开口的同时道哥动手了,它用爪子搭在一条板凳狗身上哼唧了几声,意思是大家都是狗,给狗个面子,算了算了。

它是板凳狗的老大,板凳狗们能用作军犬便是因为它们服从性极强,听到道哥的指示后四条板凳狗收起戾气回到了陈松身边。

阿拉斯加犬莽的很,它们还想继续干,但它们被绑着,只能徒劳的嗷嗷叫。

陈松看着地图问道:“对于目的地,你们了解多少?到了这里可以共享信息了吧?”

苏里南不信任的问他道:“你有什么信息跟我们交换?”

其他几个冒险者闻言点头。

陈松不耐的说道:“你们是蠢货吗?听好了,这次冒险行动就是我资助的,你们在冰岛的时候不把信息告诉我没关系,因为你们要担心我得到信息后放弃资助行动,可到了这里还是不说?怎么着,想撕毁协议?”

埃里克说道:“不不,我们很有契约精神,不过他们不知道是你资助了这次行动。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你来问我。”

“目的地在哪里?”

埃里克坐到他身边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说道:“大约在这一带,我们考察了在格陵兰岛发现的文字记录,找到了好几个荒村,但一直没有找到血鸦营地。”

血鸦营地自然就是红胡子埃里克一手创建的早期海盗聚居区,也是格陵兰岛上最有价值的早期聚居区。

“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以前我们发现的一个荒村,到了那里我们修整一下,如果夜色不错天气也不错,那我们就继续前行,否则得那里熬过一个黑夜了。”埃里克说道。

听到他说前面就有个荒村,陈松心里一动:“那荒村是怎么回事?”

他来格陵兰岛是来洗黄金的,可不是真的要寻找什么海盗宝藏,再说早年格陵兰岛的海盗穷的一匹,能找到什么宝藏?

这样只要随便有个能说的过去的聚居区用一下就行,到时候他对外声称发现了这聚居区藏起的黄金,转手一卖金钱到手,完活。

埃里克迅速打消了他的幻想:“哦,那不是几个世纪前的海盗聚居区,是近代的村落,只是后来居民都搬走了,它也就被废弃掉了。”

众人喝完咖啡,让狗子们喝了温水,然后他们继续上路。

再度上路了十分钟左右,道哥忽然趴在车窗上呜呜叫了起来。

安吉丽娜通过无线对讲机通知其他车子:“好像有情况,狗一直在叫唤。”

苏里南说道:“会不会是有熊在周围?我们加速冲过去!”

埃里克说道:“这个季节的熊没什么可怕的,先停下吧伙计们,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停车后狗子们下车,道哥先行一步飞奔出去。

陈松大吃一惊,道哥这货最是胆小,这会怎么变得如此勇猛?

然后道哥找到一棵树后翘起腿来开始撒尿,撒完尿后它一脸满足,再也不叫唤了。

陈松尴尬,他么的道哥这货是喝多了水想撒尿才叫唤,压根不是有什么状况。

还好几辆车子间隔远,其他人不知道内情。

埃里克带人端着霰弹枪在周围巡视,巡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回到车上说道:“我们这里没有发现,其他人呢?”

陈松含糊的说道:“同样没有发现,要不然还是出发吧。”

车队上路,又是几分钟后沙发扒拉着车窗又开始叫唤。

这次陈松有经验了,他自己停车让沙发出去撒尿。

往后走了一路,这些狗尿了一路。

这让他很生气,有尿就一起撒,这分开尿是什么意思?一起尿还不好意思了?

安吉丽娜说道:“别发火,它们这是在标记路线呢,你得知道这是它们第一次离开庄园进入陌生环境,它们难免会担忧,于是就轮流撒尿来做记号,避免迷路。”

陈松想了想十有八九是这回事,便默许了它们的行为。

现在白昼时间只有六个多小时不到七个小时,期间他们除了烤火喝咖啡做短暂休息外,其他时间都在奔驰,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荒村。

村子规模很小,只有三四十座破败的房屋,这些屋子和道路已经残旧不堪,墙壁屋顶摇摇欲坠,门窗全用木板封死了,鸟兽无存。

在一片荒芜中看到这么一座破村,陈松心里有些打怵,特别是这里的门窗都用木板给封住了,让他忍不住想起当初在国内时候从网上看到的封门村。

村里还有一座小教堂,小教堂的窗户一样用木板封着,不过门还开放着,埃里克等人熟门熟路的搬着睡袋和行李直接进入了教堂中。

熊哥下车后伸了个懒腰,特里克朗满脸苦色:“明天能不能让它坐其他的车子?”

陈松问道:“它又调皮了?”

特里克朗摇头道:“没有,它一点不调皮,它上了车就开始睡觉,而且还打呼噜,该死的,这带着我也困倦,路上我好几次睡着了。”

白哥睡了一路,这会可是清醒了,下车后它就左转转、右转转,转了一会它忽然用大爪子在地上刨了起来。

461.搜刮

陈松没在意它在刨什么,单纯以为这货在发**力,毕竟它刚睡醒。

结果过了一会道哥它们也跑过去跟着刨了起来,刨了一会后道哥又冲他跑来,嘴里赫然叼着什么。

安吉丽娜打眼一看顿时惊呼一声:“上帝,胫骨?!这是人体骨骼!”

正在从车上卸东西的陈松赶紧看过去,果然道哥嘴里叼着一根苍白的骨头在冲着他们摇摆尾巴。

见此陈松想上去拿下骨头看看怎么回事,道哥却以为他想跟自己玩,叼着骨头扭头就跑,跑了几步继续摇摆尾巴。

陈松气的想杀狗,他厉声道:“过来,你看看你嘴里叼着什么?”

一听他声音凶狠,道哥又以为自己叼的东西不对劲,就一甩头将骨头给扔了,自己钻进了车底下避免挨揍。

陈松上去捡起骨头细细打量,这跟骨头颜色惨白略带黄斑,上面有明显的压印,却不是动物啃的,更像是人的门牙齿痕。

安吉丽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倒吸一口凉气道:“天,难道这里发生过一起凶杀食人案?”

陈松头皮发麻:“格陵兰岛终年冰封,远离人类世界,如果这里发生凶杀案那一点也不奇怪。”

其他人闻声而来,看到他手里的骨头又听了安吉丽娜的猜测后,他们也跟着倒吸凉气。

直到一个叫察古斯特的男人凑上来看了看,然后他咧嘴笑了:“你们在逗我对不对?这他么是一条羊腿骨,肯定有人在这里炖了羊骨喝汤并且啃了羊骨上的肉,然后你们认为这是人的腿骨?”

陈松道:“我就是牧场主,不知道见过多少羊腿骨,你跟我说这么纤细的骨头是羊腿骨?”

“这就是,我是一名兽医,我能不认识它?”察古斯特不屑的说道。

埃里克等人纷纷点头:“这伙计确实是兽医。”

安吉丽娜说道:“行了,无需争执,我们只要把剩下骨头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白哥还在那里继续刨坑,它刨出来骨头想自己啃着玩,结果被道哥给抢走了,让它心情很不爽。

等看到乌压压一群人扛着军用铲、铁镐冲自己走来,它心情就更不好了:它猜出这些人是来抢自己坑的。

白哥虚张声势的用爪子拍打地面发出咆哮声,之所以说它是虚张声势,是因为随后陈松上去在它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它就怏怏不乐的逃跑了。

格陵兰岛的土地硬的跟铁一样,好几条大汉又是敲又是凿才扩大了冻土坑。

从这点来说,白哥的爪子真是结实又有力。

扩大冻土坑很快又发现了一些骨头,里面有羊蹄骨,即使没有找到羊头,但这已经能确定是羊骨头了。

陈松很尴尬,踏马的,刚才幸亏没说自己也是个兽医。

安吉丽娜倒是松了口气:“虚惊一场。”

教堂里面黑乎乎空洞洞,桌椅之类的木制品都没了,埃里克说被人拆了用作取暖使用,现在就剩下一个耶稣像。

别看苏里南大块头很莽撞,实际上他是一位虔诚的教徒,进入教堂后他先细致的将耶稣像擦了一遍,然后跪下做了祷告。

陈松铺好睡袋后跟安吉丽娜外出巡视村子,埃里克已经走了,他是去充电了。

这荒村里竟然有一个太阳能发电机配备储能器,得益于平时没人来,所以尽管现在白天时间短、光照弱,可是储能器里面电量却是满满的。

荒村四周有一圈的墙壁,都是用石头垒成的,就像陈松家乡的老屋,碎石混合泥土成为墙壁。

因为格陵兰岛终年冰冷,碎石混合泥土浇筑起来后经过长年累月的冰冻变得非常结实,屹立至今看上去比房屋还要稳固。

同样是得益于没人打扰,村子依然保持着多年前的原貌,路边有碎玻璃,有生锈金属,有鱼骨鸡鸭骨头之类,甚至没人管理的垃圾箱外还有一个老式的可乐瓶。

狗子们不改乱翻的性子,一番折腾后板凳拖着一个鹿头跑了出来,这鹿头上还带有完整鹿角,竟然是个不错的收藏品。

陈松大喜过望,他把鹿头给收了下来,准备带回庄园做装饰品。

然后他给了板凳热烈的夸奖,这下子好了,其他狗子见捡东西回来能受到夸奖,纷纷想尽办法往破屋子里钻,什么玩意儿也往外拖。

还别说,它们翻出来的并非都是垃圾,也有一些不错的东西,比如一块停止走动的手表,比如一把镶嵌着黄铜手柄的杀鱼刀,比如一串不知道用狼牙还是熊牙串成的项链。

断断续续的收获让陈松大乐,他把兽牙项链给安吉丽娜戴上,安吉丽娜抿嘴笑道:“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多惊喜。”

这话让陈松心里一动,不错,这里有挺多惊喜的,那么不如……

他先去太阳能充电桩去找埃里克,然后问道:“伙计,这村子还算是有主之物吗?我是说如果我想闯进一间屋子里去看看,会不会违法?”

埃里克说道:“在格陵兰岛你干什么都不违法,至于这个该死的破村?一切ok,你随意,这里在半个世纪前就没有人了,恐怕你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它。”

“如果你想去房子里找东西,妄图发一笔小财,我建议你不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察古斯特说道,他一下子猜出了陈松的目的。

陈松道:“或许会有呢?找到了算我的吗?”

察古斯特耸耸肩道:“当然,如果你乐意,这个村子都可以算你的,只要你愿意住在这里。”

听他们这么说陈松就放心了,然后他拿出了一只韫椟蛛。

灵气唤醒韫椟蛛,它在陈松手掌心里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随即落在地上向着一座小屋窜去,陈松跟了上去,拆掉小屋封住窗户的木板走进屋里。

因为终年天冷,当初人走的时候屋子里面东西又被打扫的干净,所以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韫椟蛛进入屋子里后往屋顶钻去,陈松用手电扫了扫屋顶,迅速意识到这屋顶应该有隔层,里面藏着东西。

格陵兰岛的土著村中房屋都是一层民宅,它们建筑风格为平顶,这是因为岛上降雨量不多,屋顶做成平层也不会积水,反而可以增加晾晒粮食的空间。

一般来说屋顶下面就是居住空间,没有阁楼之类的东西,这样如果屋顶里藏着东西,只能是有隔层。



462.开始洗黄金

陈松想找东西踩着来敲敲屋顶,结果里面的木床木椅子都没了,整个房间里面东西是多,可全是乱七八糟的生活垃圾,有用的物品已经被带走了。

这样他就把白哥叫了进来,然后踩着白哥肩膀架起了熊梯。

白哥挺不乐意的,可是它能怎么办?人家只是一只小熊熊呀。

等它站起来,陈松就够到屋顶了,他用随身携带的军刀刀柄敲了敲屋顶,果然,就在韫椟蛛消失的地方有空洞的声音响起。

他听出这屋顶是木头的声音,于是便用军刀捅了起来。

毫无疑问军刀干这活不拿手,他索性回去找了铁镐,一镐上去就是个洞。

哗啦哗啦、叮叮当当。

一些碎木混合着些碎布片一起掉落下来,一同掉下来的还有大大小小的钢镚,陈松定睛看去,这些钢镚有的是暗金色有的是淡金色还有的是白色,赫然是一些金币银币之类。

这让他精神一振,韫椟蛛果然好东西,竟然还真在这村里给他找到了宝贝。

能被主人特意在屋顶凿开空洞藏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地上这些金币银币肯定是有些年头了,只是不知道它们属于欧洲哪个王国。

听到屋子里的响声,外面有人问道:“嗨,文斯,你在里面?怎么回事?”

陈松本想应声,但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先打开光门进入了阴阳峰。

坐在房间里他开始思考,既然这屋顶里藏了金币银币,那他要不要把拥有的黄金制品一起给带过去,用这荒村来洗白这些黄金。

之前他已经把黄金给熔炼了,所以现在只需要一个洗白的理由就行。

格陵兰岛这季节不适合冒险,白昼时间短,气候环境差,陈松又是个宅男,对他来说这时候还是待在庄园里烧烤喝酒比较爽。

但他考虑一番觉得这样也不行,小村终究不是海盗聚居区,他手里黄金太多了,前前后后积攒的足足有一吨多!

在格陵兰岛一座废弃民居的屋顶隔层发现了一吨黄金?这种事怎么那么不可信?

还有麻烦之处在于这小村具体情况他不了解,他不知道村里人是不是还活着,特别是发现黄金的屋子的主人是什么情况最重要。

上吨黄金的发现绝对是大新闻,肯定要见诸媒体的,到时候万一这房子还有主人或者主人的后代还在,然后跑来找他要黄金怎么办?

分析过后他决定先来个抛砖引玉,只带上一部分黄金出去,后面的冒险还是得继续。

下定主意,陈松把存放在屋子里的黄金给拿出一些,穿过光门后他将几块放进扔在了地上,又把几块黄金塞进了屋顶隔层中。

在塞进黄金的时候他忍不住庆幸自己没有图省事装作在这屋子里发现了所有黄金,因为压根不可能。

这屋顶没有全部做成隔层空间,实际上空间只有一个平方米多一些的面积,高度更小,只有十几公分。

一边快速存放黄金,陈松一边应声道:“别进来,我在这里有一些发现,法克,我就知道我的眼光非常专业!”

他不说也就罢了,他这么一说外面的人怎么能忍得住?顿时跟着从破开的房门窜了进来。

手电灯光照向地上,熔炼后的黄金褶褶生辉。

进屋的人是冒险队中的中学历史教师波弗特,他透过飘荡在空气中的灰尘看到了地上的黄金和金币银币,然后就惊呆了。

足足愣了十多秒钟后波弗特才反应过来,随后他惊呼道:“上帝!上帝!上帝!你发现了什么?”

陈松耸耸肩道:“一点小东西。”

说着他麻利的收拾起来,将金块、金币和银币全给捡到了随身携带的背包里,一块不剩。

波弗特想凑上去,不知道是想争抢还是帮忙捡拾,但旁边的白哥让他冷静下来,大白熊吊着眼睛在斜睨他,看起来攻击性很强。

冷静之后他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之后当陈松收拾妥当后,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埃里克等人堵在门口嚷嚷:

“文斯你在屋子里有发现?”

“是黄金、是黄金?我不相信,这破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黄金?”

“我发誓就是黄金,还有金币,我没有看错那一定是挪威的哈康七世权杖金币!你们相信我,我是历史老师,我一直在研究各国历史!”

安吉丽娜也跟在后面,不过门口被堵住了,她只能露出半张脸来。

还有之前没有跟他进屋的道哥们,这些狗子好奇心更重,一个个探头探脑想往屋子里钻,可惜钻不进来。

陈松对安吉丽娜挤挤眼,然后一脸的讳莫如深:“一切只能说是上帝的旨意,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苏里南听了这话后特别沮丧,他说道:“谁是最努力的寻宝人?是埃里克。谁是侍奉上帝最虔诚的人?是我!谁是最受上帝偏爱的人?结果是你!哦,该死,不应该这样的!”

埃里克火热的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陈松拍拍背包说道:“你是资深寻宝人,应该知道圈里的规矩是吧?有些事情不要问。”

埃里克沮丧的叹了口气,后面有人说道:“我们找宝藏找了好几年了,埃里克更是找了二十多年,可是我们发现了什么?屁都没有。所以伙计,不,大佬,大佬你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陈松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营地再说。”

大家伙簇拥在他身边往营地走去,波弗特心眼多,他留在屋里抬头看了看顶棚破洞,随即快步走向旁边屋子,手里拎着铁镐。

见此其他人反应过来,他们先不忙着去看陈松的收获,也拎着工具开始破屋而入。

陈松觉得其他屋子里应该没什么好东西了,他想再唤醒一只韫椟蛛试试,但考虑到先前的韫椟蛛所找到的所谓最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是几枚金币银币,那再浪费一只韫椟蛛就有点不合算了。

此后黑漆漆的夜里,荒村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光屋顶还有墙壁都被冒险队的成员敲了一遍,只要听到有空洞声就会凿开。

这样他们还真有些收获,苏里南找到了一处小地窖,从里面发现了两枚粗大弯曲的象牙。

463.教堂鬼吹灯

小教堂里燃烧起了篝火,埃里克粗壮的手臂掰断了一条板凳腿扔了进去。

很用力,显然心里有气。

陈松要是他也心里有气,寻宝多年而且还是个寻宝队的带头大哥,结果一直没有收获,偏偏这次曾经是他手下的苏里南都搞到了两枚象牙,他却空手而归,这真是有点丢脸了。

苏里南抱着象牙坐在篝火旁傻笑,这应该是两支猛犸象牙,个头很长,大的那条得有两米,外皮棕黄皲裂,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但大家伙的注意力更多还是在陈松身上,全科医生波蒂斯垂涎的问道:“文斯老大,你拿出找到的黄金给我们瞧瞧吧,上帝,那是黄金对吧?你找到了黄金?”

“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找到的。”埃里克有些苦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房子的屋顶有夹层?你怎么知道夹层里面有黄金?”

“这太不可思议了。”历史老师波弗特摇摇头说道。

陈松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我必须得保密,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中国有着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还有这前后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一群人连连摇头。

陈松翻着白眼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中国那么大的土地面积上隐藏着不知道多少历史上遗留的文物古董,寻宝是一项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工作,所以作为寻宝人我们有独特的手段和技巧。”

“那能教教我们吗?”波弗特急切的问道。

陈松摊开手说道:“那我必须得说一声抱歉,有些事不是我教你们就能学会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你们放心,这次我应该会帮你们找到维京聚居地宝藏。”

埃里克脑中灵光一闪,他指着陈松说道:“我知道了,盗墓贼,据说你们中国的盗墓贼、呃,盗墓行业非常发达,我看过世界寻宝人简史,那上面特意提到了中国的盗墓人士。”

盗墓自古以来就是违法且无道德的事,如果可以陈松不愿意跟盗墓贼这种词产生关系。

但他现在需要洗黄金,所以他不得不背点锅。

于是面对一脸震惊的埃里克,陈松面露高深莫测的微笑,用中文慢慢的说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老子掐指算了算,明天还是得上班。”

“这是什么?”几个人好奇的问道。

陈松说道:“你们知道的,每个人、每个家族都有秘密,我从中国移民到冰岛就是为了隐藏一些秘密。本来有些事我是不能说的,但这里是格陵兰岛,你们是冰岛人而不是我的同胞,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事。”

一听这话,埃里克等人或者将信将疑、或者满心期盼,总之他们对陈松接下来的话都产生了更强的好奇心。

陈松一边作相回忆一边用低沉的冰岛语说道:“一切秘密须从我祖父留下来的一本残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讲起,这本残书,下半本不知何故被人硬生生地扯了去,只留下这上卷风水秘术篇……”

格陵兰岛的夜晚时间超长,本来是中午时分结果却天黑了。

大家伙肯定不能直接睡觉,所以本来就决定凑在一起闲聊打发时间。

陈松讲起了所谓的秘密,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全凑在篝火旁聚精会神的听他讲话。

“我的祖父名字就不说了,总而言之你们得知道我在流萤镇住的是大庄园,为什么?因为我们祖上一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喜欢住大院子、大房子……”

冰岛语版本的《鬼吹灯》在格陵兰岛的一座荒村里开讲了,这段故事可谓是波云诡谲、惊心动魄,特别是这里环境很应景:

荒村之中,只有风声,寒风吹过,篝火飘荡……

陈松在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得给霸唱天下付版权费,不过考虑到自己并不是以此来赚钱,只是当做故事讲给冰岛人听,那他的做法应该不算侵权。

《鬼吹灯》的精彩毋庸置疑,陈松大学时候极为迷恋反复看过好几遍,说是倒背如流那是夸张,但以他筑基六重的脑子回忆起故事走向和细节却是毫无问题。

因此,当他流利的讲出这段故事后,埃里克等人无法质疑。

用不着使用妖言索,就凭《鬼吹灯》紧凑的情节、完善的细节,还有陈松展现出来的能力和神秘的背景,这足够赢得众人的信任了。

一直讲了好几个小时,讲的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了一起,陈松这才闭嘴。

但他这才讲了《精绝古城》,事情显然没有完结,埃里克等人嚷嚷着还要继续听。

陈松继续一脸的高深莫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等到明天天黑的时候再讲吧,这段往事不是一天半天能说完的。”

了解过他的背景后,已经跟着他沾过光的苏里南迅速站到了他这一边。

苏里南抱着巨大的象牙一脸诚恳的说道:“文斯老大,对于之前嘲笑你的事我必须说抱歉,我得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浅薄无知,竟然敢怀疑你的专业。”

其他人跟着道歉,这等于是拜码头,他们在讨好陈松。

陈松笑了笑道:“在野外生存方面你们表现的确实比我更专业,所以你们不必道歉,实话实说,我并不太擅长野外生存。”

“这方面交给我们好了。”苏里南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胸膛,“你只要负责去寻找宝藏的踪迹就行。”

格陵兰岛的夜晚很冷,他们点燃篝火后为了保证不会一氧化碳中毒,所以给教堂开了两个窗户,保证空气能充沛流入。

空气能进入教堂那寒流也能进来,还好队伍里面带着充电式电暖风,村子里有政府建起的充电桩,所以电力不是问题,他们间隔放了几个电暖风,这样加上睡袋那强大的保温能力倒也不太冷。

但特里克朗感觉心冷,他临睡之前偷偷跟陈松商量:“老大,你身上可是带着黄金啊,咱们就这么睡?太危险了吧?”

陈松微笑道:“你放心去睡吧,我警觉性很高,绝不会有问题。”

特里克朗很忠心的说道:“我帮你来守夜吧,明天我不开车了,咱们必须得盯着他们,因为人心不得不防。”

464.暴风雪突袭

陈松觉得特里克朗的担忧不无道理,但他也不是很担心埃里克等人。

冰岛人在遵纪守法这方面没的说,再说他不准备在格陵兰岛睡觉,只要累了他就会找地方打开光门去阴阳峰睡一觉。

相比之下,现在阴阳峰要安全多了,也更值得他信赖。

他的做法很正确,要帮他守夜的特里克朗只守了半个小时,然后就披着棉衣开始打呼噜:“咕嘎,咕嘎!”

白哥的小耳朵抖了抖,它诧异的看向特里克朗,满脸疑惑:你嘴里藏着个牛吗?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陈松主动去准备早饭。

在野外就不必那么讲究了,他们的三餐全靠军粮来提供。

但军粮里面全是防腐剂,这玩意儿吃了对人身体伤害很大,所以陈松会在阴阳峰吃饭,还会给安吉丽娜带一份饭回来。

安吉丽娜看着香喷喷、热乎乎的肉粥惊奇的问道:“你……”

“嘘。”陈松对她挤挤眼睛,“快吃掉吧,我偷偷做的,做的不多。”

他不怕安吉丽娜看到,因为这妞是个睡神,钻进睡袋后一睡就是十个小时,期间陈松偷偷亲她都没有反应。

收拾了东西他们要继续上路,埃里克提议道:“待会文斯你用无线电来继续讲你祖父的往事吧,这可以很好的打发无聊。”

陈松笑道:“我们时间有的是,还是先老老实实开车吧。”

车队出发,天空并不是很亮堂,吹来的风比昨天要大上许多。

格陵兰岛风大是常识,起初没人在意这场风,直到他们上路一个多小时后,风势开始转大,这时候大家伙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们上路之前是不是该看看暴风雪预警的?”下来修整的时候苏里南问道。

埃里克面色凝重的看向北方说道:“按理说不需要,出发之前我看过天气预报,未来一周内格陵兰岛大部地区没有大风。”

“但格陵兰岛的气候变幻无常,所以我们最好实时查看天气情况。”

波蒂斯晃了晃手里的平板电脑说道:“没用,这里没有信号,天气信息不会更新。”

“蠢货,你是第一次来格陵兰岛冒险吗?”苏里南毫不客气的骂道,“你的卫星电话是干嘛的?给格陵兰岛的气象部门打电话啊!”

埃里克一口喝光杯子里的热可可说道:“别废话了,即使你打听到有暴风雪又能怎么样?这里全是冰川荒原,有地方躲藏吗?好了,我们赶紧上路,早点到达三叉戟补给站,早点安全。”

三叉戟补给站是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那里有丹麦政府设立的生存区,政府机构会定期输送粮食能源供应给需求帮助的人。

上帝没有赐予他们好运气,风势越来越大,路越来越难走。

本来格陵兰岛就没什么路,他们全靠卫星导航寻找平坦开阔的冰川地带,然后大概的向着三叉戟补给站前行。

狂野的暴风雪影响了卫星导航的信号,特别是车队进入一片雪原之后,本来只是风势很大影响车子行进速度,可是随着积雪被席卷起来,他们的视野也受到影响。

埃里克在无线电里声嘶力竭的喊道:“这样不行,该死的,该死的,这样绝对不行!我们会走散的,第二次格陵兰岛冒险的时候我们就跟一台车走散了,小罗伯特因此而不得不截肢,我们不能再犯这个错误!”

“对,赶紧停车,把安全绳都拉出来,前后车相连,我们不能走散。”苏里南随后喊了起来。

波蒂斯说道:“闭嘴你这笨蛋,现在风势这么大我们不能停车,更没法出去……”

“趁着风势还没有大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停车挂靠安全绳,现在开始报数!”埃里克打断了波蒂斯的话。

苏里南没时间跟波蒂斯斗嘴,他的车子行驶在最前面,处境最是艰辛。

陈松拉开窗户试了试,一道大风立马刮了进来,冰冷结实的雪花扫在他脸上,好像一把把小李飞刀。

白哥立马缩了缩脑袋并将爪子塞进了裤裆里,这里面暖和。

一看这风势,陈松知道他们遇到麻烦了。

其他人也知道这点,波蒂斯开始抱怨起来:“刚才我们该联系气象局问问怎么回事的,早知道风势长得这么快,我们应该先回荒村去。”

“闭嘴!”埃里克厉声喝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现在我们需要齐心协力把车队衔接起来!”

波蒂斯问道:“可是外面风太大了,人下去会被吹飞的,怎么去系安全绳?”

陈松淡淡的说道:“你们打起灯光给我信号,我去。”

外面风很大,不过他还能扛得住。

九洲有好多法宝能够辟风,可惜现在都已经流失了,陈松只能靠超强的身体素质来硬顶大风。

这大风还好说,主要是吹起了的冰雪太厉害。

格陵兰岛上的雪花可不是柔软可爱的小白白,这玩意儿都是多年结冰形成的小冰片,暴风吹过扫在人脸上能割破皮肤。

安吉丽娜用羊绒毛巾给他缠了个满头包,比阿三还三,然后搭配护目镜他走了出去。

风声滚滚,大风就像浪潮般拍打在人的身上,让人寸步难行。

这还是陈松,换成身体弱一些的人能直接被吹倒在地。

他先从自己车子前面拉出安全绳扣到了前车车尾的铁环上,车窗落下,埃里克递给他一个头盔,他大声喊道:“戴这个,这个,lba全封闭头盔!”

这是专门出产伞兵头盔的轻型防身装甲公司专门为极地冒险所设计的一款头盔,采用保暖衬垫,边缘树脂密封,抗击打能力强,上面所带风镜能防风、防尘、防止日光照射。

陈松换上了这款头盔,他拉下面罩后顿时感觉轻松许多。

这头盔的保暖性未必比得上羊绒围巾,它好处是轻快便捷,穿戴后不会让人感觉笨拙。

陈松顶着风将安全绳和车子的安全扣给衔接了起来,就在他准备回到车上的时候,白哥忽然趴在车窗上嚎叫了起来。

声音暴躁又狂野,陈松还是第一次听到它发出这样的吼声,顿时心里一沉。

他打眼看向旁边车里的人,那人一脸惊恐的指向他身后,口型表达出了他的想法:“小心!”

465.引路牛

陈松下意识回身看去,猛烈的暴风雪中,几个庞大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不远处。

它们一动不动,凑在一起,恍若冰雪巨神。

雪势太大,这对人的视野和听力的影响太厉害,所以直到这些野兽已经很靠近他们车子了,众人才能有所察觉。

格陵兰岛可不是冰岛,这里野兽多,最可怕的是北极熊。

并非所有北极熊都是白哥那种听话贪吃的胖娃,它们更多的还是脾气暴躁的顶级狩猎者。

出现的野兽个头巨大、全身雪白,这也是导致大家伙没能及时发现它们的原因之一。

从外观来说它们很可能是北极熊,这让车里的人惶恐无比。

暴风雪中遇到北极熊是最倒霉的事,其他时候碰上北极熊还好说,北极熊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看起来比它们自身更强壮的车子。

但在暴风雪中就不一样了,北极熊们会很狂躁,它们会想办法推翻汽车来获得避风的地方。

好在陈松出众的视力在这一刻帮助他稳定了情绪,出现的这几个大块头在顶着风慢慢走动,它们整体雪白,可迈步的时候能发现它们肢体暴露出的毛是棕黑色的。

这不是北极熊,格陵兰岛的熊科动物中没有棕熊,符合这种个头、这种毛色的动物是麝牛,一种在地球上存活了得有六十万年的古老生物。

麝牛从冰川纪一直货到了二十一世纪,它们和猛犸象、柱牙象等生后在同一时期,都是庞然大物。

不过虽然个头大,可麝牛性情温和,它们外表跟中国的野生牦牛有点像,体重得有四五百公斤,长着长毛,身体粗壮结实,能扛得住格陵兰岛乃至北极地区的暴风雪。

陈松放下心来回到车上,车里的白哥还趴在玻璃上可了劲的吼叫,正是听到它的叫声这些麝牛才不走了。

麝牛有个特点,当牛群感受到威胁后它们不会像野牛那样四处逃窜,而是围在一起成个圈那样面对对手,将小麝牛和老弱残牛保护在圈子中央,用大角去面对对手。

无论雌雄,麝牛都有牛角。

这一招对付它们的天敌比如北极熊和北极狼很有用,可是面对人类反而成了自寻死路:

本来麝牛除了生活在格陵兰岛和北极地区外还生活在阿拉斯加,当美国的牛仔们杀到阿拉斯加使用枪械去猎杀野兽的时候,麝牛们遇敌不退而是聚集成圈的天性成了协助冷血牛仔们增加杀戮效率的方式。

阿拉斯加的麝牛最终被牛仔们屠杀灭绝,后来美国国会从格陵兰岛引进了一些麝牛,才让如今的阿拉斯加依然保存有麝牛的踪影。

不过因为生存地遭遇破坏,麝牛数量正在越来越少,如今仅仅有七千头。

陈松拉开车门回到车里,然后一把将白哥脑袋给摁了下去,他通过对讲机说道:“没事,各位,那不是北极熊,而是麝牛,它们是北极麝牛。”

“能确定吗?”波蒂斯哆嗦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松说道:“能确定。”

埃里克顿时一喜:“这太棒了伙计们,上帝没有抛弃我们,麝牛群最终会找地方避风,它们是这里的主人,我们跟随它们去找地方避风!”

没有了白哥叫声的震慑,牛群慢慢的行动起来,迈着稳定的脚步顶着风雪走去。

麝牛们走的很慢,所以即使视野不好可车队还是跟上了它们,不会跟丢。

起初车队追着麝牛是一种避风的选择,后面随着时间流逝成了唯一的选择。

这场暴风来的猛且持续时间长,他们只能将希望寄予在麝牛群身上,否则等到夜晚到来他们储备的能源耗尽而风雪依然持续,那真是要命了。

还好,埃里克没有说错,麝牛群确实在寻找避风之处,它们找到了一座凸起于地表的小山,麝牛们靠近小山后便消失不见,车队打开大灯照耀,从山崖处发现了洞穴开口。

这个发现让众人欣喜不已,他们将车子停靠在一起来抵御风蚀,然后收拾起行李拖着睡袋下车进入山崖洞穴中。

麝牛们找到的这片小山体积还挺大,山洞也挺大,他们打起手电往里照耀的时候,刚趴下的麝牛们顿时站了起来,然后又聚集在一起低头给他们牛角看。

埃里克关闭手电下压双手说道:“ok、ok,伙计们,听我说,我们是冰岛人,绝不是美国那些狗娘养的牛仔,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不会伤害你们,让我们和睦相处吧,甚至待会我们可以给你们一点水喝,以感谢你们带我们找到了避风港。”

牛群可听不懂这话,它们继续低头展示牛角。

脾气暴躁的沙发顿时又呲牙咧嘴了:废什么话,它们有多少?

道哥:五六个。

沙发:咱们十几个呢,办它!

道哥赶紧又用爪子摁住它脑袋:别傻了,我的崽,它们数目少可个头大,一个顶咱们十几个!

陈松猜到这些麝牛是在害怕白哥,于是他把睡袋披在白哥身上带着它贴山崖石壁走进去,避开了麝牛群。

麝牛一般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双方相安无事。

山洞里没有可燃物,大家伙只能凑在一起取暖。

白哥、道哥它们就成了抢手货,苏里南想把手伸进白哥双腿之间取暖,结果手一伸进去他惨叫一声:

一个鸟头钻了出来,波哥先行下手已经钻进去了,苏里南的手被它给啄了。

陈松又去车里拿来了电暖风,离开荒村的时候埃里克带人充满了电,他的充足准备在这一刻帮到了队伍,随着电暖风打开,众人感觉总算回到人间。

埃里克将手放在电暖风前搓着手说道:“这样可不行,必须得有火,咱们得烧点热咖啡喝,也得给这些牛弄点温水,我答应过它们。”

“咱们哪有那么多水?这里有几头牛?一二三四五六,六头呀。”波蒂斯无奈道。

陈松侧了侧耳朵道:“不止六头,好像这山洞里面还有牛?我刚才听到有牛的呼吸声来着。”

“不可能吧。”埃里克说道。

他们一起侧耳听,结果断断续续的真有一阵阵怪异的声音响起:“呼哧呼哧……”

466.金色矿石

若隐若现的叫声从洞穴深处传来,不管是麝牛群还是陈松一伙进来后都没有太往里走。

人类和动物对于潮湿黑暗的洞穴有着发自于天性的恐惧,哪怕此时天色还没有黑下来,他们还是不愿意进入洞穴深处。

不过,听到这奇怪的声音后他们就必须得进去看看了,今晚他们肯定得留下过夜,必须得保证洞穴的安全性。

有人打起了狼眼手电,雪白的冷光照耀进去,不算很深的洞穴顿时被照亮了。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结冰的石头罢了,虽然地面和墙壁上有些凸起的石块和冰柱,但那没法藏起人兽。

“那么声音是哪里来的?”陈松问道。

苏里南挠挠头说道:“该死的,这还真是有点古怪,不过肯定跟幽灵啊鬼啊怪物啊之类的没有关系,我们得相信上帝。”

波弗特忍不住说道:“闭嘴吧,兄弟,如果我们要相信上帝存在,那幽灵和鬼也会存在。”

“现在是讨论这些话题的时候吗?谁说过这事跟幽灵有关?你们都是该死的老资格冒险者,难道不知道咱们这是科学的世界吗?”埃里克生气的说道。

“行了别吵了,过去看看是哪里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挺有规律的,听起来不像是风声。”安吉丽娜从中调解道。

波蒂斯看向白哥说道:“这里是北极熊的地盘,不如让你这个宠物先过去瞧瞧?我的意思是万一石缝里或者石头下藏着什么,那有北极熊来探路我们总归安全一些。”

陈松不悦道:“你怎么不自己去冒险?你的命是命,我家熊的命就不是命啦?”

白哥站在他身边已经跟他一般高了,它把爪子搭在陈松肩膀上不爽的瞪着波蒂斯,这货很会察言观色,意识到了波蒂斯跟自己一方关系不睦。

波蒂斯不敢得罪陈松,更不敢得罪北极熊。

熊是存在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北极熊更是熊科中体型排名第一的猛兽,它们天生就是优秀的摔跤手,向波蒂斯这样的有十个都不够它摔的。

埃里克是真正的冒险家,他才不信这山洞里有危险,主动举着手电矮下身进入洞穴深处查看起来。

陈松跟了上去,然后听到那声音越发清晰。

埃里克的手电在洞穴四壁上不断掠过,大约半分钟后他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找到原因了。”

陈松问道:“什么原因?”

其他人也跟着凑了上来。

埃里克指着洞穴底的一条缝隙说道:“你们仔细感受,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这条缝隙大约有半米长、一两厘米宽,不仔细看很难察觉。

一边说着埃里克一边拿出一张餐巾纸盖到了这缝隙上,然后餐巾纸被吹的飘了起来,然后又被吸到了缝隙上去,起起伏伏颇为神奇。

陈松纳闷道:“我怎么感觉靠近后反而听不到那声音了?你确定它是从这缝隙里面传出来的?”

埃里克自信的说道:“我敢肯定,之所以隔着太近听不清是因为这声音本身并不响亮,只是山洞构造奇特,声波发出后与洞穴本身产生共振放大了音调,呈现为规律性的呼吸声。”

一行人离开山洞底部往外走,果然逐渐的又听到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看到众人服气,埃里克觉得大有面子,昨天陈松找到了黄金、苏里南找到了象牙而他作为带队人却一无所获,这一度伤了他的自尊。

指着缝隙,他骄傲的说道:“我知道这种地质,这在地理上叫做共振声道崖洞,我敢打赌,如果我们去探索这缝隙,那么会发现它非常深、非常窄。”

“这些缝隙往外延伸,最终与外界相通。遇到暴风雪后大风会吹进来,然后压迫空气从这个开口喷出来发出声音。但暴风跟海浪一样是有节奏的吹动,当风后退时里面空间压力变小,又有空气从洞穴里面补充进去。”

“就这样,你们知道的,暴风就像一个活塞在缝隙空间里来回抽动,这就造成了我们听到的规律性的呼吸声。”

苏里南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你懂的可真多。”波蒂斯佩服的说道。

埃里克自信的笑道:“如果你们平时喜欢多看书那懂的不会比我少,而且我敢断言,如果我们在山洞里点起火来让洞里的空气升温,那这喘息声会更大。”

“在这种环境下听到这种声音总归不太舒服,伙计,有没有办法让它消停?”特里克朗问道。

埃里克说道:“有点难,但应该能办到,我们用冰镐来破坏这缝隙的形状,它们能发出声音跟开口的缝隙宽度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把它们破坏掉应该就不会有怪声响起。”

洞穴里面这种缝隙不多,他们仔细找了找一共找出来四条缝,然后挥舞着冰镐凿了起来。

麝牛们默默的调转了个方向,继续把牛角对准他们。

因为千百万年来的冰封,山洞石头有冻冰包裹要开拓起来很难,它们非常坚硬。

干了一会后忽然有人叫道:“嘿,我眼花了吗?这、这矿石,瞧啊,这矿石是金色的,我挖到了金矿?上帝,我挖到了金矿?”

一听这话众人激动了,埃里克大步走过去问道:“你说什么?伙计,怎么回事?”

名叫隆特的青年激动的摊开手给他看手掌里的碎石,雪白的灯光打在上面发出零零散散的金黄色,带有很清晰的金属光泽。

“这是金矿石?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伙计们我发达了,不不不,我们发达了,我挖到了金矿对不对?这里有金矿!”隆特兴奋的叫道。

包括陈松在内,一行人看到这一幕后同样兴奋,他们争先恐后的抢夺着这些矿石说道:“让我瞧瞧让我瞧瞧。”“天,它们真漂亮,我们找到了金矿?”

安吉丽娜还算清醒,她说道:“冷静点、各位,冷静点,听我说,莎士比亚有句名言,‘不是所有闪光的东西都是金子’,自然界中的黄色金属矿很多,好几种铜矿就是这样不对吗?所以我们得先冷静下来!”

“无法冷静,我无法冷静,我们要发财了!亿万富翁啊,我们要成为冰岛首富了,啊哈!”

陈松打眼扫去,入目的都是狂热的兴奋表情。

467.愚人金

这些突然出现的亮黄色金属矿物点燃了众人的情绪,尽管外面寒风呼啸,可是大家伙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一个个激动的脸色潮红,甚至有人额头上沁出了汗水。

埃里克在这时候起到了冒险队队长的作用,他也很激动,甚至可以说他是最激动的一个。

原因很简单,他痴迷格陵兰岛寻宝多年,几乎败光了父辈留下来的家业却一无所获,在冰岛在冒险者圈子里面已经成了笑话,如果这次他们发现金矿,那他无遗会迅速翻身成为榜样。

但他还是强制自己平息了心情,当然哆嗦的声音证明他内心还是不平静:“听我说,兄弟们,道瑞斯多蒂警官说的对,我们得先想办法判断它的身份。”

“怎么判断?”苏里南下意识的问道。

埃里克瞪了他一眼道:“蠢货,你整天除了撸铁还干什么了?跟我这么多年,你连点常识都没有吗?去,找一块石板过来。”

石洞里面不缺石板,他们找了块石头敲碎交到了埃里克手里。

埃里克则用冰镐撬下一块矿石,陈松看了看后觉得这应该不是黄金矿石,因为里面的金属含量太高了,如果是金矿的话那可就是超级富金矿了,实际上自然界很少有这样的富金矿。

这方面的常识埃里克懂的更多,经过初期的激动后他也反应了过来,情绪不再那么激动。

拿到石块后他用金属矿石在上面使劲划拉了两下,石块上出现了划痕,绿灰色划痕而不是金色划痕。

见此埃里克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沉:“法克,这不是黄金,这是该死的愚人金!”

陈松是个假的冒险者,他哪知道愚人金是什么?

还好其他人里有懂行的,听了埃里克的话后便有人哀鸣道:“不,这不是真的,我们发现的是黄铁矿?不是金矿?”

隆特很激动的说道:“这就是金矿,这一定是金矿,埃里克老大,你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这怎么会是黄铁石?”

埃里克抽出刀子从矿石里面往外挑金属粒,他情绪低沉的说道:“你们知道的,黄铁矿硬度很高,莫氏硬度在6以上,一般的刀子伤不了它,而自然金的硬度只有3左右,可以用小刀切开。”

翘出金属颗粒后他小心的用刀尖刺了上去,金属粒跳到了一边,分毫无伤。

看着隆特还是不肯相信现实,他又继续说道:“好吧,我再给你验证一下,黄铁矿很脆,对吧?一锤下去它们会碎成粉末,而黄金却有很好的延展性,这样富集度的金矿石也会有延展性。”

说着他用沉重坚硬的冰镐砸了上去,矿石顿时粉碎了。

答案不言而喻,隆特沉默的走开,走到一个电暖风前一屁股坐下,满脸的无精打采。

埃里克走过去揽着他肩膀说道:“别这样,兄弟,我们应该知道黄金矿很难找到,特别是这可是格陵兰岛,怎么会有金矿呢?不过我们发现了黄铁矿也很好,以后找地质队来勘探一下矿脉,或许它有挖掘价值呢?”

虽然与黄金相比黄铁矿的价值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它并非一文不值。

这种矿石是重要的化工原料,造纸业大量使用的二氧化硫与化工普遍使用的硫酸基本上都是由黄铁矿生产,而且,它其中会伴生有微量的金、银,提取出来好歹也是一笔钱。

苏里南之前被埃里克责骂为狗屁不懂,这让他心里不好受,于是抓住机会他就表现自己。

他走回来的时候嘀咕道:“其实我早就看出这不是金矿了,我敢说这小山丘是元古界的火山碎屑岩变质而成的带状变粒岩,火山碎屑岩里面就总有黄铁矿。”

埃里克没好气的说道:“你可真会看啊,那刚才最兴奋的怎么是你?”

苏里南讪笑道:“我陪你们一起瞎高兴一会。”

“玛德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真想揍你,你这不是胡说吗?”波蒂斯怒道。

安吉丽娜带着陈松去车上取下来易燃木炭和铁架,点燃木炭后放上大咖啡壶煮起了咖啡。

野兽天性怕火,可是天性寻求生存良机。

麝牛群感受到篝火和电暖风带来的温暖后,慢慢的、小心翼翼往众人这边挪了挪。

众人乐得它们靠近,因为它们占据的是洞口位置,这样会帮他们挡住吹进来的寒风。

一人分到了一大杯混合了可可粉的热咖啡,这咖啡粘稠和芳香,陈松抿了一口下肚后觉得身体迅速暖和起来。

埃里克又去把铁锅取了回来,洞穴外面有积雪,他不断挖雪块进去煮到融化,然后就给麝牛们送了过去。

看到他靠近,麝牛们还是用牛角来招待他,但等他离开后看到铁锅里的水,它们便排着队喝了起来。

身体非常诚实。

到了冬季麝牛们只能靠咀嚼冰雪来给身体提供水分,所以能喝到水对它们来说是一件奢望,有这机会绝不放过。

看到众人情绪低沉,埃里克咳嗽一声拍拍手说道:“来吧,让我们继续听文斯讲他祖父的传奇往事吧,文斯,你愿意给我们继续讲的,对吧?”

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鬼吹灯》故事继续进行,铁三角再度上路。

能够碰到麝牛真是上帝垂青,如果不是麝牛带他们找到了这个山洞,那他们这次会遇到大麻烦。

这场暴风雪持续了两天两夜多的时间,之前他们要是一直待在荒野里,那即使能及时通知格陵兰岛的救援队估计也得付出一些代价。

在北极带中冒险所要付出的代价很惨烈,动不动就得截肢!

陈松不知道厉害,他后悔没有坚持拒绝埃里克的提议,更后悔带了安吉丽娜来这里冒险。

他以为到格陵兰岛就是转一圈然后带上黄金回归,带上安吉丽娜是让她度假并开开眼界,哪料到这片冰川大陆如此危险!

埃里克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很清楚麝牛的帮助,这两天里倒是没少给麝牛煮冰雪为水饮用。

在山洞里待了两天后,麝牛们补充了水分,精力比他们刚相遇那会要好得多。

这次风雪停下后埃里克赶紧先用卫星电话跟格陵兰岛的气象部门进行联系,确定此后几天没有大风雪后才敢再上路。

468.遇到老表

车队加速出发,暴风吹平了雪地,倒是方便了他们行路。

出发后跑了一个白昼,到了天黑后又走了一段时间,他们赶到了三叉戟补给站,将已经消耗差不多的能源和食物又进行了一番补充。

天亮之后继续上路,埃里克指向西南方说道:“我们接下来要进入温和之地,路况会更好,补给站也会更多,危险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寻找海盗聚居地。”

陈松问道:“对于这个聚居地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

埃里克叹了口气说道:“想法很多,就是不知道哪个是正确的,我知道有很多个地方曾经是海盗的聚居地,但以往验证了十多个,却都不是红胡子聚居地。”

陈松可不想再找什么红胡子黑胡子的聚居地了,他就想随便找一个海盗聚居地然后把黄金弄出来就行了。

这样他就说道:“你把地图给我,现在轮到我来引路了。”

按照约定,埃里克将宝藏地图册交给了陈松。

地图册里一共有八张地图,有的是印在羊皮上的老地图,有的则是现代的详细卫星地图。

这些地图上都有埃里克留下的研究心得,其中有一幅上用红笔标注了多个地方,那些都是可能的初代海盗聚居地。

陈松带队出发,车队向着西南地带驶去。

安吉丽娜开车,他有足够的精力来研究地图。

看过地图上的资料后他郁闷的问道:“埃里克,我们过去几天就是在陆地上绕了个大弯?实际上我们要前往海岸线?那为什么不坐船过去?”

埃里克说道:“因为这个季节的海上风浪很可怕,而且格陵兰岛南部边境的海域暗礁众多、浮冰众多,如果你不想步入泰坦尼克号的后尘,那就别走海路。”

暴风雪过后天气变得晴朗起来,虽然冰原上还是有寒风在呼啸,但对于暴风雪之前的风势来说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

安吉丽娜打开了车窗让道哥和白哥们去呼吸新鲜空气,再就是波哥要时不时的飞进飞出,车窗是它的进出通道。

这个季节的格陵兰岛的白昼时间太短,而且越往后越短,陈松着急回冰岛,所以他来带队后车队行进的很快。

一个白昼迅速结束,又是暮色要降临了。

就在陈松准备安排扎营地的时候,波哥忽然在他的车前转起了圈子。

熟悉波哥的陈松迅速明白它的意思,有值得注意的发现。

陈松用对讲机通知了其他人,然后去跟随波哥的身影。

不多会后打瞌睡的白哥也精神起来,它把大脑袋搭在车窗往外看,眉头皱巴在一起,表情很是古怪。

道哥钻在陈松两条腿之间,瑟瑟发抖。

几分钟后答案出现了,远处冰川上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吼叫声,听到这叫声彪悍如板凳狗们也产生惊惧之情,夹着尾巴不复以往的彪悍。

经常听白哥吼叫的陈松迅速判断出了这声音主人的身份,白哥的同胞出现了,北极熊!

对讲机里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是北极熊!”“绝对是,我不会听错的,这里有一头北极熊!”“停车停车,变换方向,我们不能去招惹这混蛋!”

陈松也不愿意招惹北极熊,他不明白波哥带自己来找北极熊干嘛,难道它在空中俯瞰到这北极熊后把它误会成白哥了?

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强烈的灯光照耀下他们还没有找到北极熊的身影,然后听到了一个少年的喊叫声。

少年具体喊的是什么陈松不知道,但他知道这里有人。

有人,有北极熊,人还是个少年,那十有八九这少年遇到危险了。

顺着喊叫声车队开了过去,这下次陈松看到了北极熊的身影。

一头强壮的巨熊在冰川上奔跑,它前面有个少年在团团转,速度很快、转弯很灵活,北极熊奔跑速度快的惊人,可愣是追不上这少年。

少年就像个陀螺似的,往这边跑一会转一圈再往那边跑几步转两圈,尽管无法甩开这北极熊,却总能熊口脱险。

打眼一看陈松惊呆了,这少年是哪吒转世吗?在冰川上跑的也太快了,而且他身材时高时矮,很是神奇。

随后定睛一看陈松才明白,原来少年是坐在一个古怪的小雪橇上,他时不时要站起来推动雪橇再跪坐上去,靠惯性来躲避北极熊的追捕,所以身高才会变换不停。

赶在陈松看到少年之前,少年已经发现车队踪影了,他驱动小雪橇往车队方向滑动。

为了能及时汇合车队保命,他就不再总是拐弯而是走起了直线。

这下子他的优势就没了,北极熊如同一辆高速坦克追在后面,轰轰轰就追了上来。

眼看它要追上少年,这时候波哥猛的俯冲下来伸出爪子就要去挠北极熊的天灵盖。

北极熊不愧是极地霸主,它有着庞大的身躯还有着与庞大身躯不相符的灵活,面对波哥的攻击它猛的甩头,硬是避开了要害仅仅是让波哥在它脖子上抓了一把。

波哥一击之后立马振翅起飞,北极熊挥爪想拍下它来,但矛隼爆发力强悍,它挥爪速度虽然快却没法拍中波哥。

陈松得救下少年,这时候他出去肯定不行,就一把推开车门将白哥踹了下去:“白哥,上!”

白哥咕咚一下子掉落在冰川上,它的表情明显是崩溃的:我那老表是成年的,而我还是一头小熊熊啊,这生活终于对我小熊熊下毒手了吗?

这点陈松了解,北极熊一般是两到三岁独立生活,五到六岁才算成年,白哥距离成年还有好些日子呢。

但是白哥整天汲取灵气,吃的多睡的香,长得飞快,简直就是熊中沙克-奥尼尔,尽管它年龄还小,可块头长的大,现在虎背熊腰差不多已经有成年北极熊的个头了。

另外陈松对它的要求也不是打赢前面那头野熊,仅仅是震慑对方。

熊这种动物跟其他动物不一样,它们除非争夺配偶和领地否则不会互相之间下死手。

野生北极熊相遇即使要开打也很有分寸,它们通过试探对方力量和咬合力来判断自己是不是对手。

试探结果出来后,弱势一方会投降,强势一方赶走对手就会停手,而不是一定要打个头破血流。

这跟极地的生活环境有关,一旦北极熊受伤那很难在极端的生活环境下生存,所以这种巨兽之间的战斗看上去惊天动地,结果往往并不惨烈。

再者,即使两头北极熊要真的开干,那也会先进行长时间的试探,它们绝不会一见面就下死手。

所以陈松让白哥亮相目的很简单,震慑那北极熊不要继续追逐雪橇少年。

白哥不知道,它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老爹要逼它死……



469.因纽特少年

本来只是一块肥肉在面前转来转去,那野生北极熊等着吃肉呢,至于追逐过程无所谓,这被它当餐前活动了。

可是,怎么突然之间出现了五个大块头?然后怎么还冒出个好像很彪悍的同类来?

北极熊顿时懵了,它一时之间不敢再继续追那逃命的少年,就站在前面抻着脖子观望。

情况,不大对劲哇!

后面车上的埃里克用紧急语气说道:“霰弹枪上膛,快快快!全体防备,保持距离猎杀那北极熊,不能让它近身!”

陈松说道:“暂时不要开枪,先别激怒它,这熊只是在觅食而已,车上还有生牛肉对吧?二号车开过去扔掉牛肉吸引它离开。”

野生北极熊在冰川之地就是小坦克,最好不要招惹。

另外格陵兰岛可不是冰岛,允许随意猎杀北极熊,格陵兰岛上只有因纽特人可以猎杀北极熊,外国人要是敢杀熊那一旦被执法部门知道肯定得吃官司。

少年蹲在小雪橇车上滑了过来,他以为自己得救了,然后打眼一看车上窜下来个北极熊,这样他也懵了:

自己是饿昏头了吗?这车不是人类的车吗?他当年跟随爸爸去城里买卖猎物的时候见过的,车上怎么会下来个北极熊?

就在他震惊之中,车上总算下来一个人,安吉丽娜打开车门对他招手让他赶紧上车来躲避北极熊的追捕,二号车上埃里克将一箱冻肉搬了出来,然后从侧面开车接近了那野生北极熊。

白哥蹲在车下孤零零的看着这一幕,它遥望着远处的同胞,怂了。

直到二号车上扔下冻牛肉。

野生北极熊嗅到牛血味道后顿时兴奋了,它四肢着地狂奔向牛肉,早把少年给扔到了脑后。

白哥也看见了被扔掉的牛肉,它一下子急眼了:你妈,这是老子的肉?干嘛要扔掉?老子这两天一直在饿肚子啊你们竟然把老子的肉给扔掉?

北极熊胃口大,又是肉食主义者,这给车队的补给带来了巨大压力,所以这两天陈松一直在控制它的食量。

本来白哥不敢招惹那看起来就很彪悍的野外老表,但食物当前它勇气倍增,咣咣咣冲着野生大熊就上去了。

野生北极熊饥肠辘辘,一时之间竟然顾不上去管跑来的白哥,它扑到冻肉上摁住牛肉下嘴就撕扯起来,狼吞虎咽。

就这样,白哥一脑袋撞上去,野生熊没能避开,只听咣当一声闷响,大北极熊被撞的在冰地上连翻好几下。

大熊饿怕了,终于得到食物它死活不撒手,哪怕被撞的翻滚它也是抱着冻肉一起翻滚。

滚过之后它愤怒的爬了起来,瞪大眼睛露出獠牙凶残的看向白哥。

白哥肚腩上的肥肉哆嗦了几下,冰面上顿时出现了几滴黄水。

它发现情况不对,这老表比自己个头大好像也比自己更残暴,然后它顾不上去抢吃的,缩了缩脑袋转过身,溜了溜了。

野生北极熊没有去追逐攻击它,它三两下将大块冻肉吃掉,随即又发现远处出现了冻肉,便赶紧追了上去。

看到它离开白哥又来了勇气,它用前爪拍了拍冰地张开嘴吼了两声,接着夹着小尾巴用更快的速度跑向车队……

车子里少年情况不好,他发色枯黄、凌乱肮脏,脸上皮肤冻的一块红一块紫,衣衫残破看起来比乞丐还要惨。

上车后少年便急忙说话,可是陈松和安吉丽娜都听不懂他的话,他说的不是英语也不是丹麦语。

安吉丽娜听了两句后为难的说道:“这一定是格陵兰岛的土著语言,我得去问问埃里克他们,或许他们能听懂。”

陈松心里一动,说道:“你去找他们带医疗箱过来,这孩子情况不大好,语言的事我来搞定。”

他掏出一只应声虫,灵力外放,子虫和母虫分离唤醒,然后他迅速的获得了少年的语言能力,听懂了少年的话:

“救救我妈妈、我弟弟妹妹还有我爷爷,救救他们,好心人救救他们吧!”

少年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情绪激动。

陈松下压手掌说道:“别急你先别着急,我们肯定会去救人的,你先把具体情况说一下。”

他递给少年保温杯,少年看到热水后大为欣喜,抱住杯子赶紧小心翼翼的喝了两口,然后又小心翼翼的交还给陈松。

热水在冰天雪地里是很珍贵、很珍贵的资源,作为因纽特人猎手,少年清楚这点。

得到陈松允诺又喝到了热水,少年的精神好了一些,他急匆匆的说道:“我离家已经快两天了,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妈妈和爷爷没有吃的了,他们快死了。”

安吉丽娜迅速赶了回来,波蒂斯挎着个药箱跟随在后。

上车后安吉丽娜把刚得到的一根巧克力棒递给少年:“吃下去。”

少年听不懂她的话,但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用不着说,巧克力棒诱人的香甜滋味让少年本能的想去吃掉它。

波蒂斯给少年脸上、手上抹了冻伤药膏,少年表现的就像个野人,他推开波蒂斯说道:“去救人呀,你们去救人呀。”

陈松耐心的说道:“我们会去救人,但首先得救你,因为我们需要你来指路,你还记得路是吧?”

少年重重的点头道:“我当然记得。”

安吉丽娜和波蒂斯吃惊的看着他问道:“你竟然会当地的土著语?”

陈松不动声色的说道:“恰好懂一些因纽特人的语言,不过说的不好。”

少年明白他的话有道理,后面没有再拒绝波蒂斯的治疗。

治疗结束,二号车也开了回来,北极熊成功被引去了远方。

汇合之后车队再度出发,因纽特少年梅耶克指路,他们向着西南方向驶去。

路上陈松跟梅耶克聊天,然后知道了来龙去脉。

因纽特人极地游猎民族,他们靠捕鱼、捕海象海豹还有猎杀北极熊、北极狐、北极狼等猎物为生,常常以村落群居。

梅耶克的家庭本来就属于一个村落,只有不足一百人的小村落。

近些年格陵兰岛气候变差,冰雪消融、猎物减少,村子周边一带的猎物数量急剧减少,猎人们无法养活家庭,于是纷纷去自找出路。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470.狗拉雪橇

格陵兰政府还是很负责任的地方政府,他们一直在致力于改善因纽特人的生活质量,想方设法为因纽特人提供工作,提供学习机会。

可是因纽特人不习惯城市里的生活,他们也不习惯普通工作,所以多数因纽特人还是散居在岛上。

有多少因纽特人散居着呢?相关统计不够完全,但格陵兰岛的首都圈内聚集的本岛人口不足一半。

相比冰岛就知道这情况多不正常了,冰岛的生活环境比格陵兰岛要好得多,可是依然有四分之三的人口居住在以雷克雅未克为核心的首都圈内。

当无法狩猎足够猎物养活家庭后,有些因纽特人去了城里找工作,但多数还是去寻找其他游猎地了。

梅耶克的父亲别具慧眼,他看出了待在主岛上靠狩猎野兽是不成了,就趁着夏天带家人去了沿海一座小岛上,野心勃勃的准备狩猎海豹。

他的计划没错,这确实是一条出路,可问题是他小看了野兽和自然环境,高看了自己的能力和运气。

就在七月份的时候,梅耶克的父亲有一次出海碰到了海象,然后就连同皮艇一起被海象给拖走了……

听到这里陈松问道:“那你父亲出了事,你们怎么不赶紧离开小岛出来求救?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

梅耶克苦涩的说道:“当时不行,我们要长守夜神。”

“什么是长守夜神?”

“就是我妈妈要在长凳上静坐五天,等候夜神会大发慈悲送来我爸爸。这五天里我们哪里都不能去,我妈妈不能说话不能吃喝也不能打瞌睡,她必须得睁着两眼凝视天空,如果她足够虔诚,夜神还会把我爸爸送回来。”梅耶克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不是封建迷信吗?陈松无奈,问道:“那你爸爸被送回来了吗?”

答案不言而喻,梅耶克黯然摇头。

陈松叹道:“你们压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哪有什么夜神会把亡者送回来?”

梅耶克沮丧的说道:“当然有,是我妈妈不够虔诚,她在第四天的时候睡着了,她没有一直睁着眼睛注视着夜神。”

陈松服了,睁着眼睛五天五夜不能睡?这他么谁顶得住?哪怕他是筑基六重的修道者也顶不住啊。

父亲去世后,他们一家没能及时离开小岛,因为他们只有一艘皮筏子,海象当时不光带走了他父亲,还用象牙别住皮筏子给拖走了。

这样,他们只能等待小岛和格陵兰岛之间的海面结冰才能离开,等来等去就等到了前几天气温骤降近海结冰,然后梅耶克才得以带着小雪橇踏足陆地寻找救援。

陈松还是想不通,他问道:“既然海面已经结冰了,你们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梅耶克说道:“因为结冰后我爷爷看到了会有可怕的奈杰克风到来,我妈妈还有弟弟妹妹是扛不住这样大风雪的。还有我们粮食不够了,如果大家都上路,那吃什么?”

陈松问道:“你说的奈杰克风,就是刚刚停下的那场暴风雪?”

少年点点头说道:“对。”

这下子陈松服了,格陵兰岛的气象部门都没有监察到这场暴风雪的突然降临,一位没上过学的因纽特老人光凭观察就判断到了它的出现?这有点太霸道、太玄奇了。

天色很快黑了,陈松不敢减速,他们一直高速向海滨开去。

他没法减速,梅耶克一家的情况很糟糕,他们早就断粮了,梅耶克上岛求援的路上吃的所谓食物就是家里省下的海豹皮、狗皮和雪橇上已经松软的木头!

狗是因纽特人的伙伴和家人,他们以拥有强壮的雪橇犬为骄傲,可梅耶克家却把雪橇犬给杀掉了,如果不是实在没有食物,他们绝不会这么干。

雪地车的速度比起少年骑着小雪橇可要快多了,赶了好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摸黑到了海边,然后就不能再继续开雪橇车了。

尽管此时海面已经结冰,可冰层并不厚实坚固,雪地车上去会有危险。

这时候雪橇和狗子就派上用场了,陈松卸下雪橇把道哥和板凳狗们给套了上去,接下来的路要靠狗拉雪橇。

板凳狗们个头小可是体格超级强壮,跟一辆辆迷你拖拉机似的,套上雪橇后拖着就跑,陈松甩手在后面喊道:“我没上车呢,我没上车,喂,我还没有上车呢!”

狗子们拖着雪橇车又跑回来,道哥回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第一次拉雪橇太激动了,把你个正主忘掉了。

陈松带上食物、燃料还有一些药品上车,车队留下接应,安吉丽娜在这里看管白哥,上岛的只有他和梅耶克。

埃里克偷偷塞给他一把短管霰弹枪:“小心为上,谁也不知道海岛上有什么,你一定得小心。”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没事,我还没有带你们找到海盗宝藏呢。”

埃里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运,伙计,上帝保佑你。”

因纽特人的方向感极为出色,就借助星空夜色,梅耶克就找到了回家的路,最终回到了小岛上。

因为气温缘故,梅耶克一家在岛上住的是帐篷而不是冰屋,雪橇车最终被拖上小岛后陈松看到了几个帐篷。

梅耶克激动无比,没下车就开始喊叫:“妈妈,爷爷!弟弟妹妹们,我回来了!库杜拉的儿子回来啦!”

听到他的喊声帐篷里钻出来一个人影,接着一个老汉叫道:“啊,是我的孙子,我没有听错,我没有听错,孙子回来了!库杜拉是个勇士,他生的儿子也是个勇士!勇士归来了!”

梅耶克下车后扑进了老汉怀里,激动的涕泪恒流:“是的爷爷,我已经成为一名勇士了,我带了好心人回来,他们会救护我们的!我妈妈呢?我弟弟妹妹呢?”

老汉说道:“他们没事,他们就是太饿了,起不来了,前两天的奈杰克风太凶狠,我们差点没熬过去呢。”

陈松卸下木柴木炭开始烧火,他先烧热水冲奶粉给这一家人开胃,然后才是切了肉混合面粉做肉粥。

梅耶克的母亲和弟弟妹妹搀扶着走了出来,人数不少,光孩子就还有七个,也就是说加上梅耶克这一家人有八个孩子,比葫芦娃还多一个!



471.有一个想法

和许多原始的部落类似,因纽特人的寿命比较短。

可是有一点特别神奇,他们很能生孩子!

这是一种出色的种族天赋,要知道因纽特人还处于出行基本靠走、看门基本靠狗、生病基本看命的社会阶段中,医学不发达意味着生育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就是在这种条件下,他们家家户户都能生好几个孩子,这不服不行。

当然也幸亏有这个出色的种族天赋,否则这个种族早就该绝种了,要知道他们可是生活在环境极其恶劣的极地啊!

梅耶克家里人口多,这意味着他们家庭的潜力很大,只要熬到家里男丁们长大可以外出狩猎,那这个家庭的日子将会很快好过起来。

不过这时候他们家庭的情况还很困难,梅耶克还是个少年,他的弟弟妹妹们更别说了,那就是一帮孩子,最小的一个刚会说话呢。

小口小口的喝完了滚烫的牛奶,孩子们又把眼睛盯到了肉粥上。

他们死死的盯着篝火上的铁锅,火光照耀下眼睛几乎能发出绿光……

现在梅耶克的家里能当家的是他爷爷了,陈松坐过去问道:“老先生,你们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老头子年纪并不大,估计只有五十来岁,因纽特人很早就结婚生育孩子。

可是这年龄在平均寿命较短的因纽特人里已经算长寿了,确实当的是老头子的身份。

听到陈松的询问,他用粗糙的大手捂住了脸:“我们因纽特人最是团结,明天我们就回去找亲戚朋友,他们会帮助我们家渡过难关的。”

陈松道:“但我听梅耶克说你们以前的村子解散了,你还能找到他们吗?”

这是个问题,老爷子顿时叹了口气:“乌艾连村子或许会解散,但我们的血脉还是连在一起的。啊,小哥,你是因纽特人吗?”

他看陈松竟然会说流利的土著语言,并且还赶夜路来救援他们一家,所以就下意识猜测他们之间有血脉关系。

陈松苦笑道:“不,我不是因纽特人,我是中国人。中国你知道吗?”

老爷子摇摇头,满脸茫然。

陈松说道:“我多嘴说一句,你们家庭里面孩子太多了,最好去格陵兰岛的首都努克,由政府来协助你们生活下去,你们要去找以前村里的人太难了。”

老爷子含糊的说道:“努克吗?努克我知道,那里都是些骗子、恶棍、小偷,真正的人是不会去那里的,白神和夜神都不会去。”

这样子陈松就无话可说了,因纽特人性子非常倔强,他也没指望自己的提议会行之有效。

当晚他们就走不了了,陈松坐上雪橇车重新回到海滨,这时候埃里克等人已经找了一个背风处扎起帐篷来了。

看到这些帐篷陈松忽然想起当初还在海港小城镇的时候埃里克所说的‘阿奴拉古’,于是他问道:“我们晚上睡这种帐篷?你不是说你买了一种传统的住宿工具阿奴拉古吗?”

埃里克指着帐篷说道:“对呀,阿奴拉古,这不是在你眼前吗?”

安吉丽娜显然也知道所谓的‘阿奴拉古’,她笑着解释道:“阿奴拉古其实不是一种住宿工具,而是一种材料吧?以前格陵兰岛居民用它来做衣服,现在资源丰富了也会用来做帐篷,非常珍贵的帐篷。”

“那它是什么材料?”

安吉丽娜说道:“驯鹿皮,氨化的驯鹿皮,不过这个氨化过程非常有特点,实际上是妇女们用牙齿咀嚼小块驯鹿皮,最终再把它们缝制在一起。”

陈松看着拉起来的帐篷问道:“你是说这帐篷是被当地妇女咀嚼出来的?”

他惊呆了。

埃里克懒洋洋的说道:“哪有那么好?传统的阿奴拉古已经很少见了,即使有价格也很贵,一般人买不起,这都是用机器鞣制氨化后的鹿皮做成的。”

传统的阿奴拉古是岛上最顶级的材料,做成衣服后不光保暖,还能防风防水,当真是风吹不透、雨打不湿。

这种机器制作出来的阿奴拉古效果也很好,帐篷闭合后保温能力很强,加上搂着狗子和白哥,陈松这个夜晚并不感觉寒冷。

当然这可能也跟肾上腺素的分泌有关,因为帐篷数量的缘故,他们不可能一人一个帐篷,都是两人一个帐篷。

陈松和安吉丽娜住在一起,他不用使劲呼吸就能嗅到安吉丽娜头发上的香味,那是洗发水的味道。

另外还有脚臭味,他有脚气。

为了避免尴尬,他很早就把屎盆子扣在了白哥身上:“这狗熊就是不行呀,才几天没洗澡,白哥身上有臭味了。唉,体味太严重了啊,白哥咱得讲卫生知道吗?”

白哥抬头看看他,又低下头舔起了爪子,有点饿啊。

第二天天亮后,梅耶克一家开始拆帐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陈松想去帮忙,苏里南苦笑道:“文斯老大,我们已经尽到救人的职责了,所以别去了,咱们该去寻找血鸦聚居地的宝藏了。”

“对,伙计,咱们仁至义尽了。”

“还是赶紧走吧,不能再拖下去了,白天时间越来越短了,也越来越冷了。”

陈松说道:“你们说的我都懂,实际上我要去做的就是寻找宝藏,昨天我跟他们一家人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血鸦聚居地,他们似乎知道一些信息。不过当时他们太饿,没有力气说话,我今天还要再去仔细问问。”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陈松依然是驱动着雪橇车上了小岛,晚上走夜路不好判断距离,白天来看这小岛隔着格陵兰岛大陆可不近,得有八百多米的距离,难怪他们没了皮筏子后无法回到陆地上来。

雪橇车跑了一阵后领头的道哥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其他四条狗子也停下了,它们就来了个急刹车,结果冰面摩擦力小,雪橇车在惯性驱动下撞了上去,连人带狗一起翻了!

陈松很郁闷,他爬起来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几条狗子挤在一起很自责的低着头,看到它们露出这个可怜巴巴的姿态陈松就原谅了它们:“行啦,不用演戏了,我不怪你们,走吧。”

狗子们不走,还在低着头。

陈松乐了,小家伙们够自觉啊,知道自己犯错了竟然自责成这样。

很快他明白自己想多了,狗子们不走是因为有东西吸引了它们,它们低着头是因为吸引它们的东西在冰块下面!



472.分离

陈松跟着看去,清澈透明的冰块中,有个栩栩如生的海豹。

这海豹也是倒霉,正好被冻在了冰层中,因为海水冰没有污染,于是狗子们就看到了它的全貌。

这种事在北极挺常见的,海洋冰层里有鱼、有海豹等等,因为寒流到来后海水会从上层结冰,海洋动物们需要呼吸就得破开冰层出来呼吸。

结果,寒流进一步加剧,海水冰层迅速增厚,这样往往就会冻住一些来不及逃掉的鱼和海豹。

低温之下不管鱼还是动物都容易被冻僵,就跟温水煮青蛙一样,逐步被冻僵,等到它们意识到不妙再跑往往来不及了。

看到这头海豹,陈松掏出手机拍照。

这可是发朋友圈的一条好题材。

结果狗子们看他拍照以为他对冰层中的海豹感兴趣,纷纷用爪子在冰块上刨了起来。

陈松吓得要撒尿:“别别别,你们真是我大爷!别破坏冰层,我们会掉入水里死掉的!”

他多虑了,狗子们不是金刚狼,狗爪在冰面上刨了一阵后也只是挖出了一些划痕,压根没法破开厚厚的冰层。

陈松将它们拖走,继续前进。

到了小岛上后他把这事给梅耶克一家说了说,听说冰层下有海豹,这一家人可高兴坏了,梅耶克当场就拎着冰镐要去破冰取海豹。

陈松吓一跳,说道:“你不怕把冰层破坏掉入海里吗?”

梅耶克咧嘴笑道:“不会的,奈杰克风已经吹过好几遍了,现在海上的冰路非常牢靠,不会被破坏掉,我只是去把海豹取出来。”

那头海豹对他们一家来说是宝贵的财富,省着点吃可以吃上好几天时间,对于已经断粮的一家人而言,陈松带来了惊喜。

老太爷认为陈松是白神带给他们一家的福报,他想要报答陈松,但翻箱倒柜一阵后他苦恼的说道:“对不起,中国恩人,我们家里实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陈松急忙说道:“别客气,我做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们不必给我什么。”

老太爷很倔强,他不听陈松的话又找了一阵,最后拿出来一个大约有少年拳头大小的雕像:“中国恩人,这是我以前做的骨雕,如果你不嫌弃,你能收下它们吗?”

陈松打眼看去,这骨雕是用什么骨头雕刻而成,或许是海豹骨头或许是海象骨头,色泽白中泛黄,平时老爷子显然没少摩挲,外表已经有点包浆了,很有年代感。

骨雕是一个人的样子,深眼窝、高鼻梁,竟然是一个白人。

他接过骨雕问道:“这雕刻的是谁?”

老太爷笑道:“我不知道,是我随手雕的。”

他觉得陈松挺喜欢这种东西的,于是就开心的翻了起来,又翻出好几个骨雕,有小熊有海豹也有狗,另外他还翻出来一支海象牙雕,这东西就珍贵了。

这个海象牙足足有六十多公分的长度,它不该叫骨雕而是骨刻,上面刻画了一些图案和一些古怪的文字。

陈松看不懂这种文字,他问道:“请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是你们的文字吗?”

老爷子说道:“我们没有文字,但其他民族都有文字,年轻时候我有雄心壮志,也想创造一种文字。不过,我做不到啊,于是就胡乱雕刻一些东西在这上面,算是纪念吧。”

陈松肃然起敬:“伟大的志向。”

然后他心里一动,有了一个想法。

后面梅耶克的家人负责拆家收拾行李,他去把冰冻的海豹给挖了出来,最终他们汇合,跟着陈松一起离开了小岛。

他们一家没有猎犬了,只能靠人来拉雪橇。

还好因纽特人无论女人老人还是孩子都吃苦耐劳,而他们家里除了破帐篷和一些皮毛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雪橇不算沉重,故而人力能够拖动。

最后踏上陆地后,梅耶克留恋的回头看了看突起于平坦冰层中的小岛,他喃喃说道:“再见爸爸,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不再去找海象冒险。”

陈松收下了这家人的骨雕和骨刻,这都算是艺术品,数量可是不少,骨雕有五十多件,全是老头子平时没事干雕刻的精品。

另外还有十条或大或小的海象牙,上面全有图案或者无意义的文字线条。

别看老先生没有学过雕刻,但艺术家是天生的,熟能生巧,他的骨雕作品都很精致,特别是那些骨刻,要知道海象牙是雕刻中的上乘材料,本身就很有价值。

陈松把之前兑换出来的所有丹麦克朗给了他们,然后仔细教导他们怎么使用这些钱,他给的钱足够这家人去买上十条上好的猎犬、订做一套优质雪橇并度过这个寒冬。

老太爷带领全家给他送上了因纽特人的最高敬意,轮流亲吻他的手背又俯下身用额头轻触他的脚掌。

梅耶克还把戴在脖子上的一个狼牙项链交给了他,郑重的说道:“中国恩人,你留下这个,感谢你救了我,救了我们一家,白神和夜神会保佑你!”

陈松没有拒绝,他掏出了自己的军刀送给了少年。

因纽特人都是直肠子的实诚人,他们拖着行李远去,一路走一路回头挥手,哪怕他们互相看不清了,梅耶克一家还是会回头冲他使劲挥手。

陈松很喜欢这种实诚人,如果不是因纽特人不愿意离开家乡更不喜欢打工,那他很乐意招聘这一家人去他的庄园工作。

众人准备上车,结果波弗特鬼鬼祟祟的凑了上来:“文斯老大,你没有军刀了是吧?”

陈松道:“还有一把备用,怎么了?”

波弗特抽出自己的狗腿刀说道:“瞧这个,英国bcb国际有限公司的sp弯刀,特种部队专用的武器,它用的可是不锈钢单刃刀片,刀锋是碳钢制造,简直太棒了,你有没有兴趣?”

陈松看这把狗腿刀确实不错,他伸手拿走试了试后说道:“有兴趣,那多谢了。”

波弗特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说道:“不用谢,但你得把刚才那孩子给你的狼牙项链给我,我们交换。”

陈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那项链怎么回事?”

波弗特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怎么回事?就是野兽牙齿项链,我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说实话那我就要上车走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把刀子给收了起来。

这刀现在姓陈了。



473.开工

梅耶克送他的那串狼牙项链价值很高,这是因纽特人的身份之证。

因纽特人生性团结,所以拥有这串项链的人会得到他们的认可,被他们当做伙伴。

对于要跟因纽特人做生意的商人来说它的价值尤其大,因纽特人手中有野兽皮毛、有海象牙、海豹牙、有各种货物,但他们不喜欢外族的商人,被坑怕了。

这串项链是交易中的通行证,要是带着这种狼牙项链去跟因纽特人做生意,那碰到豪爽的因纽特人甚至愿意免费将自己的货物送给商人。

听波弗特介绍完,陈松有点后悔收下这礼物了,不过现在想要去送回去也晚了,双方相隔已经很远了。

陈松收起了狼牙项链,他自然不会给波弗特,波弗特这家伙虽然是老师,可看起来没什么师德,他要是得到这项链肯定会去坑因纽特人。

至于弯刀?那是送上门来的礼物,他自然也不会放弃。

波弗特着急了,想要把弯刀要回去。

陈松很流氓的换了话题,他将一枚海象牙展示出来说道:“看这个,我大概知道血鸦聚居地在哪里了。”

所有人都被他的话所吸引,顿时围了上来。

海象牙上所雕刻的都是连环画,由许多图画组成,最后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恰好,这个海象牙上绘制的是一些人划船来到岛上定居并繁衍的故事,其实老太爷所讲述的是他想象中的一支因纽特人迁徙的经历。

但因为海象牙面积和他的雕工所限,上面人物没有特点,这就给了陈松发挥想象的空间:“看这些雕像,我问过了,这说的是最早来到格陵兰岛的一些人的情况,我敢肯定上面的人就是红胡子埃里克和他的家人!”

埃里克倒吸一口凉气:“上帝,这未免太巧了吧?你恰好从这个因纽特人家族中得到了红胡子的消息?”

陈松淡淡的说道:“上帝保佑善良的人。”

他的话赢得了苏里南的赞同:“是的,好人总会得到上帝的偏爱,当你不是特意去做善事,那上帝就会特意给你以奖励,父的双眼无时无刻不再注视着你我!”

陈松照着海象牙进行了一番乱七八糟的分析,然后指着地图上一个点说道:“如果我们推测不错,那血鸦聚居地或者有一个大型的海盗聚居地就在这片区域,我们走!”

“走!”

“干!”

天黑之前,车队赶到了地图上标注的区域。

但周围只有高低起伏的小土丘和结冰的石头,并没有什么海盗遗址的踪影。

陈松放出了一只韫椟蛛,不管这灵蛛能找到什么,只要找到的是人类活动后遗留下来的物品就行了。

贼不走空,韫椟蛛同样不会空手而归,它被灵力唤醒后便跳入地上快速爬行起来。

陈松示意众人分散开寻找遗址痕迹,他跟上了韫椟蛛。

埃里克很厉害,他浸淫海盗宝藏这么些年不是白给的,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区域确实是早期移民的聚居地,只是这些人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更别说宝藏了。

韫椟蛛最终钻到了一处小山坡的南面,陈松清扫掉厚实的积雪后,在下面看到了一排被打磨过的石头。

这里曾经有过一座房屋,这些石头是地基!

陈松迅速判断出这点,然后挥手让众人过来看地基。

队伍的情绪高涨了一些,但并没有特别亢奋。

以前他们每年都能找到一个聚居地遗址,可是费尽功夫挖掘一通后却顶多找到一些不值钱的破烂生活用品,什么值钱玩意儿都没找到。

陈松却充满信心,阴阳峰上有一堆的黄金扔在里面呢。

他从没有真想去找什么红胡子埃里克的聚居地,事实上早期的海盗们是否有宝藏遗留在格陵兰岛上这本来就是个谜题,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们曾经抢掠过什么运宝船或者哪个城镇之类。

于是他信心十足的说道:“我敢打赌这片遗址里肯定有什么东西,来吧伙计们,干起来吧。埃里克,按照协议,你可以先选定地盘,剩下的我来选。”

看到他这么有信心,众人跟着自信了一些。

这是前些天陈松讲述的《鬼吹灯》的作用,《鬼吹灯》实在太精彩了,特别是里面涉及到了许多中国传统玄学知识,这让一伙人大开眼界。

冰岛不是文化荒漠,这里是国家议会的诞生地,也是最早有完善法律的地方,并且他们还参与了北欧神话的创作。

但是在玄学这一块他们没有什么收获,中国有《周易》、有《葬经》、有各种风水大作甚至这在古代就是个系统的行业,这方面在全球几乎是独一份的。

所以,极度逼真现实的《鬼吹灯》进入他们视野中后并没怎么引起他们的质疑,他们认为陈松所讲述的真的是他祖父的经历。

另外一点还有陈松展现出来的过人本领,包括超级听力、超级视力还有惊人的身体素质,特别是暴风雪到来后他力顶风雪时候的强悍,这一切让他的故事更有真实性:

他的身手继承于祖上,这样既然他这么厉害,那他祖上肯定同样很厉害。

陈松断定这里有宝藏,一行人便前所未有的期盼起来。

埃里克说道:“我需要考察这片区域,文斯老大,请你原谅我的拖拉,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要仔细考察这片遗址,因为我得找到他们的藏宝库。”

陈松大度的挥挥手示意他随便,你就找吧,你能找到算我输。

恰好日头又要落山了,对于埃里克一行人来说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他们要打着灯搜索这片遗址。

陈松点燃篝火依偎在白哥身上烤火,安吉丽娜递给他一杯热咖啡后坐在他身边问道:“你肯定还有其他有趣的故事,讲讲?”

抿了一口咖啡,陈松很认真的说道:“接下来的故事可是有一些恐怖,你不怕吗?”

安吉丽娜左手搂住他手臂右手搂着道哥说道:“当然不怕。”

陈松说道:“好,这个故事发生在五十年前,地点在我们国家有个叫镖子岭的荒野中。就在一座土丘上,有四个土夫子阴沉着脸蹲在那里,他们都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地上一把洛阳铲……”

474.你先来

惊心动魄又基情四溢的故事讲到了午夜,安吉丽娜听的津津有味,看起来比听《鬼吹灯》还要带劲。

有时候听到惊悚处她就往陈松怀里钻,陈松把她给推了出去贱笑问道:“谁说不害怕来着?”

安吉丽娜当场差点抽出枪来毙了他,要不是了解陈松的脑袋瓜,她都以为自己身边这货是个gay了。

讲完故事就去睡觉,反正陈松休息的很好。

冒险队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他们通宵了,第二天陈松醒来后外面连早饭都热好了:又是热了军用口粮。

现代的军粮口感也不错,就是里面防腐剂有点多。

陈松不吃军粮,他找机会去阴阳峰吃饭,这段时间他没少在阴阳峰吃东西,搞的阴阳峰上的厨子很骄傲:他认为自己掌控住了仙人的胃。

多余出来的军粮不会浪费,白哥会吃的干干净净,连锅子都会舔的油光发亮。

它才不管食物里有没有防腐剂呢,甚至对它来说有防腐剂更好,又尝到了一种新食物。

陈松看着它狂吃的样子都担心,他怕某一天起床后发现白哥变成了标本。

叼着牙签他去找埃里克,问道:“你找到藏宝库了吗?”

埃里克不是很自信,他叹息道:“太难了,这个地方被时光摧毁的很厉害,沿海的风雪太大,已经没有多少痕迹留下了。”

陈松耸耸肩道:“没事,你可以慢慢来,如果昨天时间不够今天我可以继续给你时间。”

埃里克怀疑的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沉稳、这么大度?”

陈松微微一笑,智珠在握:“我们中国人有一句俚语,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还有一句俚语叫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埃里克摇头说道:“我不懂,但我很羡慕你的心态。”

陈松继续微笑:“稳住,老弟,相信自己终归能赢。”

埃里克说道:“好吧,我已经选好了几个地方,我们用喷漆划圈做了标记,剩下的你来选吧。”

陈松一挥手道:“不用选了,剩下的都是我的。”

埃里克满脸吃惊:“你怎么挖?你准备找一个工程队过来吗?”

陈松说道:“这个不必,我对我的能力有信心。”

他去查看埃里克等人选定的地方,这些人将遗址划分的乱七八糟,几乎每个小土丘的背风面都被圈起来了,包括起初韫椟蛛找到的那地方也被他们给占据了。

这很好理解,格陵兰岛的北风很可怕,所以当时住户建房的时候肯定优先建在背风处。

有一点能肯定,这片遗址以前生活的人口不少,因为在北方他们还发现了许多树墩子,这说明当时遗址住户在聚居地的北方种下了树木并扩展为树林。

对此波弗特的解释是这片树林并不是自然生长壮大的,应该是住户去其他地方挖来了成年树木直接种植于此。

这方面有历史典籍可以考据,红胡子埃里克的儿子莱夫-埃里克松曾经到达过加拿大的纽芬兰岛,他带领探险队在那里居住了一个冬天,开春后返回格陵兰岛的时候就带了满船的鳕鱼和大量的木材。

既然他们能带回木材,那肯定也能带回来树木种下为村子遮风。

陈松随便选了几个地方,其中包括半片小树林。

小树林早就没了,剩下的仅仅是被砍断残留的树桩,因为天气原因,这些树桩没能成功发芽再长出来,它们全变成了枯木桩。

接下来就是开工了。

要挖掘冻土带可不是容易的事,他们得先烘烤土地使之变得松软。

陈松用的是烟火烘烤法,也是最常见的笨办法。

这种方法就是用锯末、谷壳、煤灰碎碳之类的东西作燃料,然后在冻土上铺上杂草、木柴这些引火材料,点起火后要在上面压一层松散的土,让引火材料不起火苗的燃烧,将产生的热量传递向大地深处。

埃里克的冒险队所用法子就先进多了,他们用的是蒸汽融化法,绝对的高科技。

他们带了小型蒸汽机,往里灌入热水后再通电,那机器会将热水变为蒸汽。

另外机器连通一个喷气管,喷气管的开口是好些蒸汽循环针,就像八爪鱼一样,这些蒸汽循环针插入预先钻好的冻土层中,最终蒸汽进入冻土中快速的融化冰冻。

相比之下埃里克一方轻松许多,他们只要管好机器就行,不断给机器灌入热水,隔一段时间将蒸汽循环针换位置。

陈松这边麻烦又劳累,他得不断往地上撒入燃烧物再盖上一层土。

但他需要的就是这种麻烦,晚饭后等到所有人进入帐篷里入睡的时候他使用了一张安神符,格陵兰岛上灵气很充沛,符箓功效强劲。

这张符的作用跟安眠药类似但又不一样,要强大许多,它能让人平心静气,如果人睡着了,那就会睡的更深,如果人精力充沛不困,那就会让人情绪平静精神状态更出众。

毫无疑问,经历一个繁忙的白天没人不困,所以有了安神符后他们睡的更香。

到了午夜过后,陈松确保所有人睡着便打开光门把武大和罗长庚一伙人给叫了出来,然后指着小树林说道:“给我挖!”

他在阴阳峰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烂木箱,这东西简单,山下村寨里遗留的木箱木柜无数,他特意选了几个破烂腐朽的箱子,其中一个放入了黄金。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热化,地面已经松软许多,毕竟这是格陵兰岛的西南部,还不算很冷,地上的冻土也不是永冻土,并没有那么硬。

陈松监工,一座足有一米半的深坑被挖了出来。

四个破木箱被放入其中,里面有一个是黄金,有一个是锈迹斑斑的铁器,有一个是各种腐烂的皮货,还有一个里面放了点烂掉的黑麦种子。

放好箱子盖上土,陈松送走武大等人后去看了看安神符已经消耗殆尽,便也钻回帐篷里补了个觉。

天亮之后还是他先醒来,他挨个帐篷去唤醒众人,一行人醒来后一个劲揉眼睛:

“呼,这一觉睡的真爽!”“一个梦都没做,很久没睡的这么好了。”“我做梦了,梦到我们找到宝藏发财了!”

埃里克顾不上吃早饭,他精神奕奕的喊道:“走,开工,发财,豪车豪宅,嫩模赌场!”



475.各有发现

一群人热火朝天的挖了起来。

陈松也在挖,安吉丽娜也在挖,特里克朗同样在挖。

他们一人一把冰镐配军用铲,很快就干的汗流浃背。

白哥和道哥们很勤快,被陈松带在身边帮忙,只有波哥帮不上忙,它站在车顶看热闹,时不时拍打一下翅膀给自己捋捋毛,很轻松,很自在。

忙活了近一个小时,埃里克那边猛然发出一声欢呼:“地下室,上帝保佑,我发现了一个地下室!一个地窖,这是个地窖!”

陈松赶紧跑过去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跟埃里克待在一起的苏里南满脸兴奋之情:“下面一定有东西,我们找到了这个地窖,看它的门,这上面有图坦蒙的雕像。”

两人发现地窖的地方就在之前韫椟蛛钻入的小土丘背风面,当时陈松就知道下面藏着点值钱东西,但他猜测不可能是很值钱的东西,因为这所谓的海盗聚居地就是他随便选的一个,不会很有价值。

两人发现的地窖以硬木板为门,这硬木板外面还包着一层铁皮,不过时间久远加上地下潮湿,铁皮已经腐朽不堪。

残留的铁皮下有木雕,是好几个长着一身疙瘩的强壮小人。

他问道:“这就是图坦蒙的雕像?图坦蒙是什么?听起来像是埃及的什么东西?”

“不不不,跟埃及没有一点关系。”历史老师波弗特急忙说道,“如果非要拉上关系那应该是希腊神话里的阿格斯,你知道阿格斯吗?”

陈松正要摇头,脾气火爆的苏里南已经抢着说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图坦蒙就维京传说中的百目之神,他专门给人看守宝物。”

安吉丽娜补充道:“听到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阿格斯是希腊神话里的百眼巨人。”

“这地窖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埃里克顾不上招呼他们,他挥舞军用铲又干了起来,把周围的土层全给掀开了。

木板被小心翼翼的打开,手电光照耀下去,一条条摞在一起的管状物出现在他们眼中。

陈松一眼认了出来,这地窖里藏着的全是海象牙,因为梅耶克的爷爷刚送了他十来条海象牙,他对这玩意儿很熟悉。

埃里克等人也认了出来,他们欢欣鼓舞的说道:“海象牙,里面有海象牙。”

“太棒了,收获的美酒真是甘甜可口啊。”

海象牙是他们目标之一,倒不是说它多值钱,当然,在海象受到保护的今天海象牙确实价格不低。

更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含义,埃里克等人都知道,根据考古学研究发现古代维京人在格陵兰岛上居住的主要财富来源不是抢掠,而是捕杀海象获取海象牙来供给欧洲市场。

众所周知,红胡子埃里克杀人后被流放发现了这座岛屿并将其命名为格陵兰岛,寓意为绿色的土地。

然而少有人知的是早期欧洲人并不这么称呼岛屿,因为他们发现了格陵兰岛实际上一点不格陵兰,他们将这座岛屿命名为海象岛那时候岛屿四周海域里生活着大量的海豹和海象。

早期维京人能在格陵兰岛上生活下来全靠从欧洲市场采购生活物资,他们的经济来源便是海兽的皮草、兽皮、海象牙这些奢侈品。

所以,在一个遗址上发现海象牙那就意味着他们找到了早期的维京海盗聚居地。

地窖封存几个世纪,里面必然有一些有毒气体,这时候他们不能下去,而是得等到气体挥发换成清新空气才行。

趁着这个空档埃里克兴致勃勃的向陈松说道:“文斯老大,你是真正的大佬,你太厉害了,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血鸦聚居地。”

安吉丽娜问道:“就凭这些象牙能判定这点吗?”

波弗特又急忙说道:“你或许不了解,中世纪的象牙贸易利润极大,因为获取象牙相当不容易。我曾经考察过一些资料,上面说维京捕猎者乘坐一艘六桨划艇历经15天的航行,从最近的定居点前往迪斯科湾哦,就是位于格陵兰岛西海岸的一个海湾,那里是海象领地。”

“他们在迪斯科湾进行捕猎,每次船上要装载160颗海象头。当时的资料说,曾有维京人一次性给了挪威国王520枚海象牙,这相当于捕猎船6年的赋税……”

安吉丽娜皱起眉头问道:“既然海象牙这么值钱,村子里的人离开之前为什么不带走它们呢?”

“谁知道呢?”苏里南耸耸肩,“或许是有敌人杀了过来,他们急于逃命就没有管这些海象牙吧。”

“今天便宜了我们,哈哈。”埃里克乐观的笑道。

波弗特摇手说道:“不不,不是这样,海象牙贸易由维京人把持着,这门生意兴盛了一些年,可是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欧洲开辟了美洲和非洲的航线,发现了新大陆,更丰富的奢侈品取代了象牙的位置。”

“还有你们知道吗?14世纪中叶黑死病在挪威爆发了,这进一步冲击了格陵兰岛与欧洲的经济联系,许多捕猎海豹海象的维京人也感染了疫病。”

听到这里,埃里克的脸色凝重了一些:“该死的,听你这么说我有了个别样的猜测,是不是这村子里的人被传染了黑死病他们为了逃命而离开了村庄?”

“这跟留下这么多海象牙有什么关系?”苏里南愣头愣脑的问道。

埃里克瞪了他一眼道:“你个蠢货,很简单,村里人被黑死病吓傻了,他们不敢携带走村里的任何东西,担心被传染上疾病,所以就把海象牙给留下了,明白吗?”

一听这分析,兴高采烈的众人冷静不少。

不过他们不怕,一是几百年过去了,即使有黑死病病毒也已经消亡殆尽,二是他们带了消毒剂,随后就往地窖里喷了起来。

陈松没有继续看热闹,他扛起冰镐又去干活了。

就在埃里克等人准备下地窖的时候,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嗨,伙计们,到我这里来看看,我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

“几个箱子,烂木头箱子。”

陈松抓紧时间往外翻土,防止被人看出这里的土质有问题。

476.拜拜了诸位

破破烂烂的箱子暴露出来,特里克朗想去抬起最上面的一个,结果用力过大直接把一块木板给揭掉了。

顿时,上头围上来一圈脑袋。

箱子里面是烂乎乎的皮毛,见此他们又摇头往后退:“这是什么皮?可惜已经烂掉了,一点价值都没有。”

陈松笑道:“没关系,还有箱子呢。”

他和安吉丽娜一起又小心翼翼的抬上来两个箱子,打开后里面依然是垃圾,没有任何价值。

苏里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文斯老大,别灰心,寻宝就是这样,我们也是找了十几年才找到那些海象牙。”

“今天或许不止海象牙,我们可能会收获更多的东西,我有预感。”埃里克信心十足的说道。

安吉丽娜想抬最后的箱子,结果伸手一试她大吃一惊:“好沉重,这里面是什么?”

“可能是黄金。”波弗特随口笑道,“我们都知道黄金密度大,特别沉重,对吧?”

陈松说道:“白银也行,我并不是一个很贪心的人。”

特里克朗又跳了下来,三人合力还是没有抬动这个看起来不是很大的木箱子。

见此陈松有些不耐烦了,他一铲子砸在了箱盖上说道:“该死的,管它里面是什么,都给我出来吧。”

箱盖被揭开,露出里面被炼化后的金块。

为了能以假乱真,陈松可是下了功夫:在熔炼这些黄金的时候他往里加入了一些铁锈,导致金块外表出现了小红斑。

黄金性质很稳定很难发生氧化反应这没错,但当它空气中或生活中的铁元素接触时间过长后,铁元素会氧化,然后在黄金表面形成红色的附着物。

不得不说,黄金就是黄金,它们出现后不需用仪器来检测,所有人看到它们心里就出现一个念头:这是黄金,这就是黄金!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陈松拿起一块黄金来试了试递给安吉丽娜,安吉丽娜拿到电插板大小的金块后手掌顿时往下一沉:“上帝,好重啊!”

这句话引爆了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抓狂的喊叫起来:

“我的个上帝老爷啊,真是黄金?真是黄金!我们找到黄金啦?”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我要疯了,这么多黄金啊!”

“该死的,踏马的,法克法克法克!这里的混蛋干了什么?他们当时打劫了挪威国王的黄金运输船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黄金?!”

陈松也努力露出震惊又欣喜若狂的表情,他一把搂住安吉丽娜使劲亲了她一口:“我做到了!哈哈,我找到了宝藏,哈哈!我找到了宝藏!”

这时候安吉丽娜哪里还顾得上管自己是不是被人占了便宜,她反手搂住陈松脖子也亲了起来。

她亲手试过箱子的重量,比待在上面的那些人更清楚黄金的价值。

坑上围观的人也想跳下来拿起黄金,特里克朗彪悍的举起铁镐指着他们厉声喝道:“保持距离!伙计们,这时候我们得保持距离了!”

好几个人脸上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他们贪婪的看着箱子里黄灿灿的金子,脸色潮红、喘息粗重如牛。

陈松早有准备,他抽出盒子炮进行上膛,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一点黄金而已,犯不上为此送命吧?”

曾经误把黄铁矿当金矿的隆特-迪尔奇松最是激进,他直勾勾的看着黄金往前迈了一步说道:“这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宝藏……”

“啪!”一声清脆又响亮的枪声在众人耳畔炸起。

隆特的棉帽顿时被打炸了,好些棉花与鸭绒的混合物被风吹的飘荡在空中,就像雪花。

陈松继续微笑:“相信我,伙计们,我是神枪手。”

安吉丽娜反应极快,她立马从陈松腰上抽出了锋利的弯刀,并警告道:“生命才是最宝贵的东西,因为它只有一次,别为了身外之物让生命受到威胁!”

埃里克最先反应过来,他叹气道:“收起枪来吧,文斯老大,我们不至于干杀人夺宝这种事。”

“我肯定不干。”最强壮、脾气最粗暴的苏里南率先举起手往后退,“如果我们先干掉文斯老大你们三个人抢走黄金,那难免后面我们会内讧,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密,所以那将是一场灾难,我不掺杂其中。”

波弗特响应了他:“以前我总是瞧不起你,觉得你没有脑子,但显然我错了。”

陈松持枪上去监视众人,特里克朗和安吉丽娜联手搬运金块。

他们有两辆车,黄金搬出来后被送到车上,然后陈松说道:“我们的冒险之旅到此结束了,诸位,祝你们好运。”

苏里南不甘的说道:“文斯老大,至于吗?”

陈松点点头说道:“请原谅我的小人之心,但生命不能冒险。”

这可是一吨多的黄金,足够冲垮人的理智,让人做出任何疯狂之事。

现在这伙人或许被盒子炮震慑不敢生出非分之想,可等他们拿到枪呢?

要知道冒险队每个人都有枪,有的不止一把。

陈松趁夜离开,直接开往海港。

特里克朗说道:“老大,这样不行,咱们得先去一个补给站,因为我们的油和电力不够了。”

陈松说道:“我提前做了准备,这边车上还有汽油和备用电瓶,支撑我们返程没问题。”

返程之路很顺畅,离开维京遗址后先开了四个多小时,拉开距离他们找地方进行了休息,等到天亮又重新上路。

雪地车开的慢,他们花费了两天时间回到海港。

陈松将黄金运送上船,然后立马给国民银行的凯文迪克-布拉德松打去电话。

无需寒暄,他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这段时间在格陵兰岛寻找一座维京海盗宝藏,运气不错我找到了它,得到了一些黄金,但我得把它们安然运送回冰岛。”

凯文迪克精神一振,问道:“有多少?”

“粗略估计,一千千克或许更多。”

话筒里顿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就像有人牙疼似的:“嘶嘶。”

接下来凯文迪克说道:“别挂电话,我马上去找米勒,他在外交上关系很硬,让他帮你把黄金搞回来。”

陈松痛快的说道:“黄金回国,全部送入你们银行,换算成钱后也全部存入你们银行。”

牵扯到利益最实在,凯文迪克叫道:“你放心你肯定会安然回来,否则我是你儿子!”



477.钻石窝

一吨多的黄金,陈松要将它们从格陵兰岛带走没那么容易,一旦在海关被查现那等着扯皮和黑幕吧。

格陵兰岛一年的gdp才多少?去年欧洲最权威的国际财经数据网站全球经济指标做了准确统计是二十二亿美元,一吨黄金就是三千多万美金,这对靠渔业来支撑gdp的格陵兰岛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特别是黄金在国际上跟美元直接挂钩,欧洲的小国们都想储备黄金来应对美元的冲击——美帝国是全球第一大流氓,一旦遇到经济危机就印钱让全球帮自己背锅。

如果国库有够多的黄金来压轴,那本国货币对美元的依存性就不是那么大,遇到国际经济问题可以更稳定一些。

这就是米勒和凯文迪克如此看中陈松手中黄金的缘故,冰岛不是产金国,这方面有强烈的需求。

两天后,冒险队灰头土脸的归来,然后渔船已经走了……

不过陈松仁至义尽,帮他们买了船票,这次他们返程可以舒服许多,能够乘坐豪华游船回归冰岛。

回到冰岛后,米勒和凯文迪克在雷克雅未克等着他。

船入港口,等候已久的税务局、银行、警察等多个机关同时上船将黄金给带走了。

剩下的事陈松不用管了,他只要找个财会公司帮自己做好避税工作就行了,黄金的具体报价有据可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走流程。

米勒很热情的招待这一船人,连狗子都得到了照应。

他让凯文迪克带来了北欧很有名的雪山狗粮,并且还是天然粮,这玩意儿价格挺贵的,比等重的三文鱼还要贵。

处理这批黄金挺费劲的,警方要追查黄金的来源,毕竟这次量太大了。

还好陈松把戏演的好,当他告诉自己是和埃里克一行人去寻找的宝藏后警方基本上就相信他的话了。

埃里克在冰岛是个名人,孔乙己式的名人,他从少年时代辍学开始寻找所谓的海盗宝藏,结果耗尽了父辈留下来的财产也没找到一根毛,已经被岛上人看做是个笑话了。

警察们都知道他,跟埃里克联系之后他们里面不少人挺后悔的:“早知道应该加入他这个寻宝队了。”

一切考察没有问题,陈松拿到了一笔巨款,折合成人民币以亿为单位。

陈松风轻云淡的打了个响指对米勒说道:“这不是我们合作的终点,相信我伙计,我知道冰岛也有一座黄金宝藏,不过我还不知道它具体位置。当然,我最终肯定能找到它,等我好消息吧。”

凯文迪克给他使眼色,争取到私下相处的空间后他问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寻宝?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想体验一下冒险的滋味。”

陈松拍拍他肩膀说道:“埃里克的队伍欢迎你的加入。”

阔别冰岛有段日子了,搞定黄金问题后他赶紧回到庄园。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何况陈松自己的窝就是个钻石窝。

白哥和道哥们下车后钻进庄园草地上就开始打滚,连续翻滚了好几圈直到满身草屑它们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

看到陈松回来,罗冰心很高兴的挥手道:“嗨,陈哥你们回来了?这次去格陵兰岛玩的开心吗?”

陈松说道:“冻了个够呛,不过见识到了许多新东西。喏,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

格陵兰岛的特产还挺多的,最有名的就是各种海货和万年冰。

渔船上装了好些万年冰,陈松准备给科瑞一部分自己留下一部分,另外他选了海象牙、海狮牙的牙雕做礼物,这是梅耶克一家给他的灵感。

十月下旬的冰岛也冷了,可是正所谓没有对比没有幸福,对于刚在格陵兰岛经历了一场暴风雪的陈松和安吉丽娜来说,冰岛现在的天气还真是温暖。

陈松回家后就脱掉衣服洗了个澡。

在格陵兰岛这些天他可是从没有洗过澡的,当然狗子和白哥也是这样,他便一起给叫进来洗澡。

白哥进了浴室后就开始抽鼻子,最终目光锁定了陈松换下来的靴子。

它凑过去嗅了嗅,然后毛茸茸的大饼脸顿时皱巴在一起,一巴掌将鞋子给拍飞了。

陈松哈哈大笑,他起了恶作剧之心,跑去捡起鞋子等到道哥等狗子进来后就抓住它们将鞋子给捂到了它们鼻子上。

道哥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惊喜。

陈松赶紧把靴子从窗户扔出去,狗子们不干还想去追,被他好不容易给拖住。

洗完澡后就是去温泉泡澡了。

这个季节没有比泡温泉给美滋滋的事了,陈松下了温泉池后恰好间歇泉开启,砰的一声有热水冲上半空。

陈松急忙坐到了泉眼下面,热水如下雨般浇灌在他身上,真是从头顶热乎到脚底板,舒服的他只想叹气。

但这不是最舒服的,温泉池底全是鹅卵石,有点硌屁股。

他往左右看了看后看到了白哥,就一把将给它给薅了过来摁到了水里,然后倚在了它身上。

这才是最舒服的,白哥就是个大肉垫子,而且还是真皮的。

布鲁斯走过来问道:“陈先生,需要喝点什么?”

陈松说道:“果汁配上万年冰,多加点冰块,我要来个冰火两重天。”

布鲁斯放下手中的托盘,里面庄园特产的瓜子。

泡温泉的时候陈松注意到他之前收养的那两窝欧鸬鹚被关进了大笼子里,见此他懒洋洋的指着笼子说道:“怎么把它们关起来了?放开放开,要保持它们的天性嘛。”

陈松可不白养这两窝鸟,他准备以后带它们去捕鱼。

本来这次出海他想带上来着,但因为涉及到跨国问题和外来物种报关问题,实在有些麻烦他才没有带上。

罗冰心问道:“你确定啊?”

陈松拍了个水花说道:“确定。”

罗冰心很听话的将笼子门打开了,鸬鹚们嘎嘎叫着摇摇摆摆的往温泉池里跑。

陈松呵呵笑道:“算你们这些小东西有良心,怎么,你们也想我啦?”

罗冰心说道:“它们怕是想去温泉池里拉屎,之前温泉池底好些鸬鹚屎呀,我们刚清理出来。”

陈松豁然色变:“赶紧关起来!”

478.我愿意

罗冰心是吓唬它,欧鸬鹚不在水里拉屎,否则以前养了两个多月温泉池也不会干干净净了。

但把它们关进笼子里还是必要的,因为它们长大了换了成羽,喜欢在游泳的时候清理羽毛,这样不断有羽毛掉下来,同样会搞的温泉池脏兮兮。

罗冰心不管,说道:“你瞅瞅你,陈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不尊重我嘛。”

她不配合不要紧,陈松猛吹口哨,道哥跑了过来,仅仅一个手势,道哥把事给他办的妥妥帖帖。

回到温泉中,陈松觉得幸福无比,以后没有必要他不打算再去格陵兰岛那种地方了,真是折磨人。

温暖的地下水包裹着全身,头顶之上是无垠苍穹,温泉水滑且平静。

于是,闪亮的星星散布在夜幕中,也坠落到了温泉水面上。

老爷子送来加入了万年冰的果汁,陈松抿了一口冰凉可口,这样他的身体里面凉滋滋,身体外面热乎乎,又是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快感。

他想跟安吉丽娜分享这股快乐,可惜安吉丽娜回家去休息了。

第二天安吉丽娜也没有来庄园,陈松觉得不太对就上门去问了问,然后发现安吉丽娜发烧了,这可怜的姑娘在格陵兰岛没有感冒,回到冰岛后反而感冒了。

格陵兰岛气温低不假,但一般不会让人感冒,因为岛上冰天雪地,感冒病毒多数不能生存。

所以即使人的抵抗力低下一些,却依然不会轻易感冒。

相比之下雷克雅未克就不一样了,那里人多细菌病毒多,安吉丽娜的抵抗力在格陵兰岛被削弱,回到冰岛后就中招了。

陈松敲了好久的门她才来打开,搞的陈松担心受骗好一会,他以为这丫头家里煤气泄露人给弄晕过去了。

看到她潮红的脸色陈松挺心疼的,他本想下厨房去烧一碗红糖姜汁,可冰岛人家里没有红糖也没有姜块,他们只能去医院。

小镇医院有个好处是病患少,所以看小病排长队这个冰岛难题不怎么会遇到,陈松把人送过去后立马开始血常规检查。

检查完之后医生看了看报告大手一挥:“没事,病毒感冒,回去扛着吧。”

陈松愕然道:“扛着?你是说不治疗?”

“治疗要七天才能好,不治疗一周好,所以还是回去扛着吧。如果有不适症状,那就针对性的吃点药缓解一下,记住,别吃抗生素。”医生淡然说道。

安吉丽娜倒是看得开,她虚弱的对陈松耸耸肩说道:“我猜就是病毒感冒,事实上昨天我觉得不对劲后就立马上网搜索了一下近期雷克雅未克的感冒疫情问题。结果你猜怎么着?冰岛照例用流感爆发来迎接冬季了。”

陈松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安娜,如果我不带你去格陵兰岛……”

“那我会恨你的。”安吉丽娜轻轻的笑了笑,“格陵兰岛之行是我这辈子所经历的唯一冒险,我会永远的记住它,这趟旅程太棒了。”

人长得好看就是有好处,安吉丽娜这种带着病态娇弱的笑容格外有魅力,能让男人下意识生出保护欲。

陈松忽然想到了百宝囊里的净体丹,这丹药功效彪悍无比,用它来治疗感冒无遗是高射炮打蚊子,但陈松才不在乎,只要灵气足够,那桐峦子可以给他源源不断的炼制出来。

于是他打了个响指笑道:“我有办法了,跟我回庄园一趟,我给你熬一味药喝,这是我们的中药,治疗感冒有奇效。”

他们开车回到庄园,然后在门口看到了少年克雷。

克雷背着大书包在门口踱步,稚嫩的小脸上是凝重的表情,他迟疑的走来走去,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他的注意力不知道去了哪里,车子开到他跟前了也没有意识到,还在门口转了转去。

陈松从车窗探头出去喊道:“喂,小宝贝,你在这里散步吗?”

克雷被他的声音吓一跳,下意识的往后窜了窜:“啊,大小伙子,大小伙子,你回来了?哦,你早就回来了,我是说你去哪里又回来了?”

看着他口不择言的样子,陈松满脸怀疑:“小子,你干什么坏事了?怎么这么心虚?”

克雷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会干坏事?我可是乖孩子。”

陈松笑道:“你贿赂白哥去吓唬你同学的事,可不是乖孩子能做出来的。”

说到这事少年也笑了起来:“你不知道的,大小伙子,自从被白哥吓得尿裤子之后,那三个混蛋在学校再也不敢无法无天了。”

陈松说道:“行了,别岔开话题,你到底在这里干嘛?”

克雷顿时不笑了,他唉声叹气的说道:“除了是来找你学中文,还能干什么呢?你前段时间外出了,我爸爸让我来补习。”

陈松惊讶的说道:“你爸爸对你的学业可是够关注的。”

克雷怏怏不乐的说道:“他就是关注我学中文,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在你的国家信耶稣的人还很少,他想让我以后学神学然后去你们国家传教。”

陈松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果然,信仰的威力很强大。

他把少年带进庄园后打发给了罗冰心,今天他没时间教少年学中文。

罗冰心更贼,直接把少年当童工用了,带他去温室种植园干活。

克雷只要不学习怎么着都行,所以他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陈松带上红糖和姜块后回了安吉丽娜的小房子里,他安置好姑娘后剁了姜末去厨房熬上了红糖姜汁。

这可是一顿好熬,足足煮了半小时,他确信把姜汁都给熬出来后才倒入杯子里给安吉丽娜端过去。

安吉丽娜家的厨房跟客厅是一体通透的,这是北欧风格,所以她就趴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看陈松在厨房忙活。

陈松端着红糖姜汁过来后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你做饭的样子很帅。”

一听这话,陈松下意识说道:“不管你说的多好听,都别想骗我以后给你做饭。”

话说完他猛的反应过来,自己真是蠢了,他又赶忙补充了一句:“因为我这个人有强迫症,一旦开始给你做第一顿饭,那就会一辈子一直给你做下去。”

本来安吉丽娜的娥眉都已经倒竖起来了,听完后面的话她甜甜的笑道:“如果你愿意,那我想我会挺乐意。”

479.牧场靓仔

开车回庄园的路上,陈松皱着眉头在思考一件事。

自己不是来煮红糖姜汁的吗?怎么煮出个女朋友来?

他一路慢慢开车思考这问题,然后中途有人招手拦他的车。

陈松打眼一看是科瑞的弟弟弗朗西提,他停车问道:“嗨,伙计,有什么事吗?如果想搭顺风车就上来。”

弗朗西提指了指冰吧的方向又指了指庄园的方向说道:“我们不顺路,怎么搭便车?我是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听说你去格陵兰岛了?”

陈松点头说道:“对,跟一个冒险队一起去的,去参加了一场冒险行动。对了,我给你们的冰吧带了一些万年冰,你们可以去取回去。”

一听他带了格陵兰岛的万年冰回来,弗朗西提脸上笑开了一朵仙人掌花:“那太好了,不过接下来还有个冒险活动你要不要参加?”

陈松诧异的问道:“什么?”

弗朗西提说道:“我说的夸张了,就是去挖点煤冬天用,每年大家伙都会组队去找煤矿点,今年你也一起?”

冰岛的能源主要是风能和地热能,实质能源是很少的,岛上有褐煤和泥炭,但集中在东部地区,而且煤层很薄,储量很少。

听了弗朗西提的话,陈松还挺诧异的:“岛上有煤吗?我以前看介绍,说冰岛没有煤矿了,都已经挖掘干净了。”

弗朗西提耸耸肩说道:“没有煤矿了,只有一些煤矿点,工业煤矿留下的边角料,不值得工业开发,不过足够我们冬季生活用了。”

生活在冰岛乡下这日子可不好过,因为赚钱路子少,高薪工作尤其少,老百姓们过日子得小心翼翼的。

冰岛人工贵,像修车、修剪草坪、保洁维护房屋这些活都是主人家自己干。

有些东西的获取也得自己来,比如冬天壁炉要用的燃料。

有钱人家壁炉里都是烧木柴或者木炭的,这些东西燃点低、烧后污染轻、没味道。但乡镇的百姓会在壁炉里烧煤炭,跟国内乡村烧炉子差不多。

陈松家里地热能源够用,他对煤炭没有需求,而且现在他刚卖了黄金腰包正厚实着呢,他可以买木柴来烧。

不过弗朗西提说这算是一个活动,到时候镇上会组成车队一起去,所以他才特意发出邀请。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陈松就不拒绝了,他答应了弗朗西提的邀请,并且到时候他会出一台皮卡车。

回到镇上没住几天,十月底他还有一件事得处理,那就是农牧俱乐部组织的羊相亲活动,他答应过马克-布拉德松要参加的。

他之所以能记起来这件事,是在活动开始之前电视台做了专题报道,并且莱茵还给了他一份《公羊名录》。

这项活动是由农牧俱乐部始创的,迅速得到了政府的支持,迄今这活动已经举办有二十年了,今年恰好是二十周年,所以活动办得更是隆重。

莱茵给他的《公羊名录》是农业部和农牧俱乐部联合印刷出来的名羊出版物,在冰岛牲口界内相当于饮食业的《米其林指南》,实际上它的绰号也有‘指南’两个字,关乎母羊命运的羊界相亲指南。

小册子一共五十二页,里面不消说,全是羊的图片和具体信息。

陈松翻看着小册子问道:“这就是让全冰岛母羊的疯狂的明星?”

莱茵使劲点头说道:“一点没错,老大,这里有冰岛最棒的公羊,母羊们跟它们配对,那一定能生出最靓的崽!”

陈松一边嗑瓜子一边翻阅这本小书,里面内容很详细很考究,将一头羊扒的干干净净,从身高体重、毛发质量、个性特点,到有过多少羊崽,来自什么血统、预计繁殖能力、甚至到大腿上的褶皱情况一一清楚的记录下来。

见他翻阅的漫不经心,莱茵有些不满,他抢过小册子后翻到中间一页给陈松看,说道:“老大,你这不是个优秀牧场主的态度,来,你得热情点,看这头羊。”

陈松把小册子扔给他说道:“你给我读吧。”

他不想热情吗?可他不懂冰岛文,这小书对他来说就是天书,这让他怎么热情?

莱茵没多想,举起小册子跟小学生朗读似的,声情并茂:“名字黑角魔王,毛色白色,毛发较硬,头角锋利,胸部和肩膀宽阔。腿部肌肉很强壮,但有轻微的褶皱,后背宽阔且强壮。羊毛浓度浓密,质地优良,学习能力和团队意识非常好,肌肉发达,蛋蛋强壮发达,评价a……”

读到这里,莱茵期盼的看着他。

陈松耸耸肩问道:“然后呢?”

莱茵反问他道:“然后?然后你不觉得我读的这些内容很熟悉吗?”

陈松满头雾水的摇摇头,哪里熟悉了?

莱茵有些生气的掐着腰说道:“你可气死我了,这是怎么牧场里的羊呀,就是黑角魔王呀。”

陈松头顶上的雾水更多了,尼玛的黑角魔王什么鬼?

莱茵沮丧的说道:“你压根不关心咱们的牧场。”

陈松点点头,这倒是。

自从他决定参加公羊相亲会后,莱茵一直在操办这事。

作为土生土长的冰岛人以及牧场主的后代,莱茵从小耳濡目染,这活动在他心里是很有地位的。

于是莱茵很积极的给庄园里的羊拍照、测量、称重,然后把所有信息汇总起来邮寄给了农牧俱乐部。

就在陈松刚上前往格陵兰岛的渔船后,俱乐部就派人过来进行了实际测量,也是经过一番忙碌与付出,陈松牧场里才有两头羊上了这个册子。

这就是莱茵为什么掐着腰的缘故,可把他给牛逼坏了,要知道他爹养羊养了十几年可从没把羊送上过这本相亲手册。

明白了其间关系后,陈松尴尬的向莱茵道歉并予以祝贺,他还决定让莱茵做牧场在本次活动的带队人,到时候他去给莱茵打下手。

越是接近十一月底,关于这项活动的报道就越多,陈松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冰岛人真是闲的蛋疼,就给公羊相亲而已,整的跟国内电视台相亲似的。

不过比电视台相亲好的地方在于,冰岛这活动没有黑幕也没有剧本,不会搞出母羊宁愿骑在宝马上哭不肯待在羊圈里笑的事。

480.群雄汇聚

将一场牲畜配种交流会搞成全国性活动,在陈松看来这就是冰岛养羊专业户们和农业部闲得慌。

但农业部肯定不会承认,他们声称这是为了羊界优秀基因的传承,为了更美好的羊的明天而做准备。

这点也不是农业部胡扯,冰岛人对羊是有感情的,在冰岛的传统文化中公羊一直被描述为一种美丽而有灵性的生物。

月底,陈松准备带着牧场里的两头明星羊去雷克雅未克一座公园参加官方活动。

他先去抓羊,看到他带着狗子们出现,羊群一度非常恐慌:一般来说他摆出这个架势就是有一头羊要被拖走炖羊汤了。

羊群乌拉乌拉的四处乱跑,那两头强壮的公羊很没种,跑的尤其快。

陈松看到后问莱茵:“我昨天看节目,主持人说冰岛公羊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公羊,因为它们有非常强大的团体精神,有非常出色的领导力,让人心生敬畏,是吧?”

莱茵看向不远处,两头最强壮的公羊迈着小碎步在逃命,它们很没种,一边跑一边拉屎,就跟一粒粒奶茶珍珠往下掉似的。

这一幕和这个联想让他一度心情很不爽,他觉得未来很长时间内他都不会想喝珍珠奶茶了。

至于陈松的疑问他不予回答,因为他无话可说。

羊再能跑也没有狗子能跑,道哥带队,板凳狗们跟随,它们轻而易举将两头公羊先后给赶了回来。

陈松把它们赶上皮卡车,羊群为两位头领默哀,它们的目光中饱含同情:又是两锅羊汤。

皮卡车被临时做了改装,车厢用篷布给罩了起来,车头还竖起了俩小旗,一边一个,左边画着个羊头右边画着的也是羊头。

见此罗冰心哈哈笑:“挂着羊头卖狗肉吗?”

狗子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它们感觉罗冰心和陈松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意味深长,这让它们不舒服了。

陈松打开车门要去副驾驶,莱茵拉住他说道:“老大,你干什么?”

“上车啊,该出发了。”

莱茵说道:“没错,我们该出发了,但你不能让我去开车吧?”

陈松反应过来:“对对对,你是领队,你是大佬,我开车。”

莱茵满意的微笑道:“这个觉悟才对嘛。”

陈松上车后看他还站在地上,就拍了拍喇叭问道:“你干嘛不上车?”

莱茵看着远处停靠的大房车说道:“我觉得以黑角魔王和镰刀小子的身份,它们坐这皮卡不太合适,要不咱们开房车去?”

陈松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再不上车,你就准备背着它们两个去参会吧。”

莱茵赶紧跳上车:“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着急了呢?”

他对其他人挥手做飞吻:“再见,等着我们带羊王奖杯回来吧。”

被挑出来的优质公羊一共有五十只,其中有一只最终会被选做羊王,那将是未来一年全冰岛最有名气的羊。

车子进入雷克雅未克城区后,陈松就看到飞在空中的一头羊。

那是一个羊形的大号氢气球,很威风,很霸气,也很——中二。

用来充当公羊相亲活动现场的理查德绿色公园已经车流不息了,到处都有人语声,到处都有咩咩叫,不断有人牵着羊从车前走过,就跟遛狗似的。

陈松看了一阵觉得不对:“入选的羊不是五十只吗?我光看到的就不止五十只了吧?”

莱茵说道:“当然,还有许多人带着自家落选的羊来参会,你知道的,冰岛的母羊有的是,或许在线下能促成一段姻缘呢?”

陈松觉得什么姻缘是扯蛋,倒是可以促成生意。

公羊给母羊配种可不是免费的,优质公羊的配种费不低,许多牧场养公羊就是为了赚配种费。

看着兴高采烈的牧场主们,他说道:“好吧,这压根不是什么相亲大会,这是包办婚姻大会啊。”

不过对莱茵来说,参加这种活动很有意思,因为他可以赚取尊重。

来参会的除了看热闹的市民,多数是媒体和牧场主,牧场主们很识货,当他们签下黑角魔王和镰刀小子后,立马有人围了上来:

“你们是哪个牧场的?”

“这两头羊不错,瞧这头黑角羊,我很少见到这么棒的黑头杜泊,它是杜泊羊是吧?”

“你个智障,这明显是波尔山羊,这是黑头波尔。”

“哦,是吗?请别侮辱我,我脸盲。”

莱茵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道:“让一条路,伙计们,我们必须得赶紧到展台。”

一听这话牧场主们明白了,有人就问道:“哦,你们这是上了《公羊名录》?好吧伙计,告诉我你来自哪个牧场?”

“东方红。”莱茵说道。

认羊脸认不出来羊的具体身份,但一听他说出登记的牧场名字,这些熟读《公羊名录》的牧场主便反应过来:“哈,这头就是黑角魔王?那么这个长着弯角的一定是镰刀小子。”

“真是超赞的两头公羊,我敢说你们肯定下了很多心血。”

“这点我懂伙计,这点我很了解,你要培养出优秀的公羊,必须得下苦功夫,要跟它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睡在一起。”

陈松吃惊的看向这牧场主,睡在一起?我干过羊?

莱茵还在那里郑重其事的点头:“就是这样,你们说的没错。”

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羊获得众多赞誉,他看向羊的目光充满骄傲,就跟父母看着自己的娃功成名就、走上人生巅峰差不多。

实际上能登录《公羊名录》的羊确实已经走上羊生巅峰了,它们马上就可以迎娶白富美,而且还不只一个,是一群。

站台在公园最大的草坪上,陈松两人到了后看见了马克,马克也注意到他们,立马冲着两人张开了手臂。

作为领队的莱茵脸上挂着含蓄的笑容,也张开了手臂,准备迎接俱乐部主席的拥抱。

主席同志绕过了他,然后跟陈松抱了个结实:“哈,文斯,我的好兄弟你来了?我总担心你会忘记这件事,因为你们中国话说的好,贵人多忘事嘛,最近你很忙,我了解、我懂,去格陵兰岛一趟可是够让人忙活的。”

莱茵脸上笑容不变,他蹲下身抱住了黑角魔王。

黑角魔王:咩咩咩?



481.一点人脉

显然马克已经通过弟弟嘴里知道了陈松得到黄金的事,他对陈松的态度越发热情。

不过热情之外还有警惕,他搂住陈松后又悄声问道:“你那个伙计,就是那个精神病,他没有来吧?”

陈松问道:“你是说卢克?哦,他并没有来,莱茵跟我来了,你知道的,总得有人照顾牧场不是吗?”

一听这话马克竟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听你的意思那家伙还在你的地头上混?他没死吗?”

陈松摊手。

马克又赶忙解释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精神病嘛,总会出一些问题的,比如发疯被车撞,比如发病被抓进精神病院,都没有?”

陈松无奈的笑道:“他活的好好的,好像更强壮了一些。”

“法克。”马克脸色发白,这下子可就不是失望那么简单了。

牧场主们都是人精,否则牧场没法发展壮大,早被竞争对手给吞掉了。

他们注意到了马克对待陈松的态度,一个个立马就凑了上来开始献殷勤:

“嗨文斯,好久不见。”

“这是你的羊?哦对对,我记起来了,弯刀小子和那个魔王对吧?哈,它们真强壮,绝对是魔王。”

“来一杯咖啡?今天有点冷。”

陈松接过纸杯致意:“多谢,伙计们,很高兴能来跟你们交流一下。”

这是基因交流的机会,也是牧场主们人脉交流的机会。

众人虽然不知道陈松有什么价值,但他们对马克有信心,从马克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他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所以后面陈松很忙。

莱茵挺不满的,他偷偷拉了陈松一把问道:“咱们两个到底谁是领队?”

陈松说道:“你是啊。”

“那他们怎么都不找我这个领队?”莱茵忿忿不平的说道。

陈松想了想问他道:“或许因为我比你帅?”

莱茵顿时笑了:“别说傻话,老大,这还用问吗?答案是肯定的……”

“那就是因为我比你帅,所以他们才来找我,这不怨我得怨我妈。”

“法克!我是说答案是肯定的,我比你帅!我比你帅!”莱茵着急了。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说傻话,不过你可以去应付媒体呀,瞧,有记者在采访呢。”

听到这建议莱茵眼睛一亮:“对呀,我得上电视,我要让詹娜看到我。”

“詹娜?你又暗恋上哪个姑娘了?”陈松问道。

莱茵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次不是暗恋,我说的是詹娜,詹娜啊,你不记得了?就是你们鸟类保护组织里最漂亮的姑娘,去过咱们庄园的。”

他这么一说陈松想起来了,当时有个姑娘半夜老想往他床上钻。

莱茵欢天喜地的牵着两头羊去找记者了,陈松继续被动交往,不断有人过来找他换名片。

马克将陈松牧场的情况对外介绍了一下,说他的牧场里出产了冰岛罕见的优质牧草,这让许多牧场主精神为之一振,纷纷跑来找陈松订牧草。

陈松应付的手忙脚乱,他很后悔把莱茵给打发走了,应该让这货来帮自己应付牧场主们的。

上午十点钟,公羊相亲会正式开始了。

不知道该说冰岛的领导们没有排面还是这活动很有影响力,负责主持相亲会的竟然是冰岛农业部的部长阿贝达-奇力柯林松。

部长先生站在主席台上洋洋洒洒的进行了一番发言,牧场主们拼命鼓掌,混在人群里的羊跟着咩咩叫,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陈松见到了人生中地位最高的官员。

阿贝达可是部级高官,放在国内那就是顶破天的官老爷。

但在冰岛不行,冰岛人太少了,三十多万人,哪怕是国家总理也就能管三十多万人口,可能还没有国内一个镇长管的多。

冰岛推行廉政治国,这国家的公务员真就是一份工作了,起码年轻人不会挤破脑袋想为政府工作。

自然,公民们对待领导干部们态度就不是那么敬畏或者尊重了。

阿贝达讲完话后下台跟马克握手,记者啪啪啪的给他们拍照,有牧场主抱着双臂在后面冷言冷语:“部长先生又胖了啊,看来伙食很好,收入维持的也很好,真让人羡慕。”

“就是,哪像我们这群穷养牲口的?唉,现在牛羊吃什么我就得跟着吃什么了,快要崩溃了。”

陈松表示大开眼界,这可是农业部长,牧场主们敢就这么当面讽刺人家?

阿贝达装作没听到这些话,站在他身边的马克不能也装没听见,理论上牧场主可都是他身边的人。

于是他回头看了讽刺部长的牧场主一眼后反驳道:“老伙计,你的伙食应该也不错,你今年比过去胖了更多。”

那牧场主反应很快,立马说道:“我吃的是饲料嘛,饲料长肉……”

旁边有人推了他一把说道:“行了,闭嘴吧大嘴杰克。”

马克带着阿贝达走向陈松,很郑重的向他介绍道:“这位是文斯-陈松,来自中国的伟大冒险家,如今来到咱们冰岛成为了一位伟大的牧场主。”

阿贝达顿时笑了起来,他伸出胖手说道:“我知道你,华裔冒险家先生,你很厉害,你很厉害。”

显然,陈松搞到一吨多黄金的事已经在高官们耳朵里传遍了。

陈松低调的说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所取得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也仅仅是上帝保佑。”

一匹匹公羊开始登上主席台,主人亲自来介绍自家公羊的优缺点,主席台后面有一面临时搭建起来的led墙,上面会有关于所展示公羊的详细资料。

阿贝达显然并非只是来这活动现场露个面,他是做过功课的。

站在陈松面前,他问道:“据我所知你有两头羊进入了此次名录是吧?这很了不起,你可是今年刚开始搞牧场呀,这有什么诀窍吗?”

陈松说道:“确实有一些诀窍,要登上《公羊名录》,那除了公羊本身质量出众,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张漂亮的照片。”

他指着主席台上的羊继续说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语,颜值就是王道,所以你得让羊看起来很有魅力,比如高大强壮、自信优雅之类。”

实际上公羊名录上他那两头羊的照片都是美图过的,罗冰心这个高手亲自负责的美图。



482.降雪之前忙

马克这人手腕很强,组织能力也很强,否则无法成为冰岛农场主和牧场主们的领头人。

他把活动现场办理的跟酒会似的,雇佣了服务生如穿花蝴蝶似的送上咖啡、热茶、果汁、牛奶等饮料。

但没有含酒精的。

冰岛对酒管控还是挺严格的,农牧场主们多有粗人,这些人喝了酒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马克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阿贝达一直饶有兴趣的跟陈松聊天,倒没怎么聊养殖业,而是聊了冒险。

陈松能怎么办?只能对不起本物霸唱天下和南派三叔这两位大佬了,继续《鬼吹灯》和《盗墓笔记》走起。

当然,这次用不着全篇讲故事,主要就是引用一下里面的玄学知识还有一些小段子,这足够唬住阿贝达了。

一看阿贝达体型就知道他是个键盘冒险爱好者,他身高一米九体重得有一百九十公斤,两个胸耷拉的比一些六十岁妇女还厉害。

阿贝达跟他待在一起并非是对冒险多有兴趣,他很烦牧场主们,尽量不跟其他人去接触。

原因陈松已经了解了,阿贝达当初上任的时候对着媒体豪情大发,说他会给牧场主们创造各种优惠条件,颁布各种优惠政策,引领冰岛牧业的崛起。

和资本主义国家所有政客一样,上任之前嘴皮子嘚吧嘚的要捅破天,上任之后闭着嘴恨不得钻到土里躲起来。

阿贝达在牧场主里面名声不佳,不过冰岛没什么人才,所以大家伙对领导们并没有过高的期待,不管谁上台反正凑活着干就行了。

台上的公羊展示工作结束了,接下来是重头戏,牧场主们开始挑女婿。

马克兴致勃勃的说道:“看看你们家的羊会被多少人看中吧,镰刀小子和黑角魔王都是健康强壮的好羊,我很看好它们。”

“但在这里光靠强壮可不行,你知道的文斯,我们冰岛人跟英国佬法国佬不一样,在我们眼里羊可不是只能提供肉的牲口,”阿贝达端着咖啡杯说道,“它们还能产奶、产羊毛、产皮子。”

这话陈松没法接。

阿贝达自己接上了,他笑道:“当然那是开个玩笑,总之许多人更需要有气质的羊,现在正流行养羊做宠物呢。”

马克点头道:“羊就应该成为宠物,小羊羔软绵绵很可爱,它们会咩咩叫,身上的毛很光滑,相处起来很舒服。等它们长大了还可以宰了吃肉,这是其他宠物不能比的,对吧?”

“对。”

冰岛牧场主们对羊的多样性需求比较大,正儿八经来说有的牧场需要的公羊来配种,以生下身强力壮的小羊羔;有的牧场想借种培养自己的公羊,这样他们就得找繁殖能力强的公羊来配种,最终生下来的小公羊十有**会遗传父亲的生育能力。

还有就是阿贝达说的那样,很多人把羊看做宠物,他们需要漂亮的羊,这样就得要求公羊们长得优雅帅气。

陈松带来的两头羊都走的气质路线,它们可能跟大角牛在一起相处的久了,性子跟大角牛相似,很沉稳,很安静,自从来到公园它们俩还没有叫一声呢。

对这两头公羊感兴趣的人不少,莱茵过来告诉他说道:“我们收到了不下五十份标记,我敢打赌,咱们牧场的基因要播撒到冰岛各地了。”

按理说既然大家选好了羊,应该送它们去洞房,该么么哒的就么么哒,该啪啪啪的啪啪啪。

实际上肯定不能这样,公羊们虽然有了许多老丈人,也有了许多未婚妻,可是它们一个都看不到,更上不了。

两头公羊被拖走了,兽医们组成了西天四人组,开始取经。

公羊的精华被取出来后还要进行检测,确定基因没问题、活性没问题后才会进行冷冻,送入公羊登记处。

相关工作当天进行,下午陈松再找回这两头羊的时候,两头强壮的公羊愣是站不稳了,它们双眼无神、四肢打颤,看起来很虚。

莱茵挺心疼的,他抚摸着两头羊说道:“回去让老大给你们加餐,今晚吃向日葵配胡萝卜,没事,明天又会变得精力充沛。”

陈松问道:“等等,这些活不是你的吗?你要干嘛?”

莱茵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枚套子:“我中午约了詹娜,今晚就不回去了。”

陈松说道:“还是回去吧,就一次是吧?反正没几秒钟,我等等你。”

莱茵手一张开,一枚变成了一长串……

陈松拖着两只羊就走,边走边骂:“你就等着肾虚吧,今天回去我给你也准备上向日葵和胡萝卜。”

来的时候好歹是两个人有个伴,回去的时候就剩下他自己了。

两头公羊被送回了羊群,对此群羊咩咩咩的表示不可思议。

这时候冰岛的夜晚温度已经接近零下了,莱茵不回来陈松就得亲自去忙活着把马群赶回马厩。

夕阳光辉落下,大角牛们很主动的凑在了一起。

因为头上的角实在太大了,它们没法很紧凑的待在一起,牛群之间多多少少有些空隙。

这种情况下羊群混入其中,它们填补了牛群里的空隙,于是它们互相依偎、共同取暖,竟然还共赢了。

但陈松还是得准备一个牛圈和羊圈,马上就是十一月了,冰岛开始下雪,开始刮起寒冷的海风,大角牛们祖祖辈辈生活在火热的非洲,它们扛不住这样的低温。

吃晚饭的时候陈松就跟哥布尔和卢克讨论起了这件事:“咱们需要牛圈和羊圈,怎么样,这几天天不错,搞一搞?”

哥布尔掰下一块面包蘸了蘸肉汤塞进嘴里,然后含糊的说道:“当然、当然,我们这里仓库多,可以改建一个仓库做牛棚。”

陈松说道:“仓库透气性不行吧?还记得奥拉卡福家里发生的爆炸惨剧吗?牛屁威力太大啊。”

“别有明火就行了,它们还能自己引燃了?看把它们牛逼的。”

陈松手头有钱,投建个牛棚羊圈是小意思,但哥布尔说那样工期太长,按照南部区的气候规律,十一月上旬肯定是有一场降雪的,他们得在降雪到来之前将牛棚搭建起来。

483.满满一车

哥布尔的话有道理,陈松只好选择改建仓库。

改建起来倒也不难,主要两方面,一是挖排污渠,二是搭建牛栅栏。

时间进入十一月,牧场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建设工作,他们以前三号庄园的最大一座仓库做了改建,从中开了多个窗户、挖了排污渠,建起了牛棚。

大角牛和羊群也不傻,晚上待在外面实在是冷,这牛棚盖起来后都用不着人去驱赶,它们主动往里钻。

卢克给仓库顶棚开了个一排天窗,以后地上安装鼓风机,源源不断的风力会将牛屁给吹出去的。

此外陈松又挖了一个大池子,牛屎牛尿以后会从排污渠中汇聚进去,然后进行沼气发电。

对此莱茵是服气了,他说道:“老大你真会利用能源,要不然你把牛屁也给利用一下?说实话牛屁也是一笔宝贵的能源。”

他一边说一边笑,其他人跟着笑,笑话陈松一毛不拔。

陈松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这个可以考虑。”

每头牛平均一天可产生800公升左右甲烷,而300公升甲烷就能够驱使汽车跑24小时了,牧场里连同小牛犊有一百一十多头,这是多有潜力的能源项目?

十一月第一个周末,科瑞兄弟给陈松打电话,小镇居民们将于今日合作去挖煤。

陈松就当去散心的,他换上了工装收拾了工具,然后站在车门口问道:“有没有跟我一起去挖煤的?特别是女士们,去体验一下煤矿的魅力?”

罗冰心叼着一个苹果直摇头,见此陈松叹道:“那算了。”

这让罗冰心有些不乐意:“陈哥你干嘛只问我?问问安娜和小飞姐呀。”

陈松说道:“就你的气质跟挖煤还搭边,她们两个肯定没法去挖煤嘛。”

罗冰心大怒,道:“我要用小拳拳捶你的胸口哦。”

陈松护住胸膛说道:“别,冰岛医疗资源紧张,你给我敲断肋骨可没法治。”

对镇上居民来说,挖煤不光是省钱的法子,也是一个打发无聊的小活动。

这就是冰岛,到了冬季后大家伙得千方百计的寻开心。

陈松本想带老班长张之铎去交朋友,结果拉开车门后白哥、道哥和狗子们争先恐后往里钻,白哥去后座、道哥坐在副驾驶上,板凳狗们塞在空隙里,顿时,整个皮卡驾驶室水泄不通。

张之铎笑道:“我继续去敞篷?”

陈松摆手道:“可别,这天敞篷是要冷鲜肉的节奏,你等着,我把这帮小兔崽子拖下去。”

压根做不到,白哥往后座上一趴又把俩后腿给收了起来,整个就是一块长了白毛的五花肉,陈松没法下手。

道哥那边也不好办,陈松一回头发现它已经自己系好安全带了……

见此陈松忍不住骂道:“我干,你比老子还遵守交通规则啊?”

这样就没法带上张之铎了,陈松只好带着一群毛孩子出门。

车子发动后狗子们立马把脑袋往窗口上凑,这似乎是一种天性,它们总喜欢露脸享受风吹的感觉。

陈松开车去镇口跟大家伙相聚,还有人想蹭他的车,结果走过来探头一看,好家伙,副驾驶一侧两个窗户五个狗头,满满当当。

陈松让狗子们收回脑袋,副驾驶上的道哥表示做不到,它正常坐着脑袋正好露出车窗。

少年克雷牵着狗子在路上遛狗,狗子看到了车上的露着头的道哥立马就叫了起来,很挑衅。

顿时,板凳狗们的小暴脾气发作了,它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搡从窗口往外跳,那冰岛牧羊犬懵了,一二三四这么多?

道哥最后一个跳了下来,它落地后威风凛凛的甩了甩狗皮,然后想对被摁在地上的同胞下口。

克雷看了大为着急,他上去拖住道哥喊道:“你个禽兽,这是你妈啊。”

道哥表示这要不是我妈我就不下嘴了,你不知道我妈以前是怎么弄我的吗?

本来在跟科瑞聊天的陈松不得不回来忙活,他拎起沙发的颈后皮,沙发顿时四腿绷直:完犊子,命运的颈后皮被卡住了。

他把狗子们挨个扔回车里,然后问克雷:“小子,周末没事去补课嘛。”

克雷颤颤巍巍的说道:“那个那个,天还早呢,我还没有吃早饭。”

陈松说道:“正好,你去了让艾玛夫人给你做个营养早餐。”

少年不接话,拖着狗子急急忙忙跑了。

这次带队的是小镇超市经理拉里-凯迪齐格松,开超市的就是物资丰富,他喊了两声见没人听话,直接从车里拿出来一个电喇叭:

“听好了各位,麻烦大家都听好,我们的目标是东部高地峡湾煤场,那里路可不好走,所以咱们必须得跟紧了队伍,明白吗?”

“明白。”一群人断断续续的喊道。

拉里挥手道:“那就出发!”

车队一路向东,这个季节的冰岛开始显示出它清冷孤寂的一面。

哪怕是行驶在一号公路上,可他们出发好久后还是一辆车都没有碰到。

这条公路仿佛变成了孤独之路,难怪镇民们要凑成队伍出发,如果只是一辆车几个人那未免太孤单了。

一路东行,冰岛标志性的地理环境进入陈松眼帘。

辽阔潮湿的苔原,分散着巨石的旷野,近处掀起巨浪的海岸线,远处积雪皑皑的冰川,极尽目力他甚至看到了斯奈山。

斯奈山还把一千八百多米,这是除了瓦特纳冰川山之外的冰岛最高峰。

拉里说的不错,路不好走,离开一号公路后按照导航的指引他们准备开上939号公路。

这条公路绰号是颠簸的砾石路,再过一段时间下雪后,这条路甚至要封闭。

开到公路路口,车队停下休息吃午饭。

这时候冰岛的白天时间就比较短了,得到九点半多才会出太阳,所以他们出发时候已经挺晚的,开车到了这里就是十二点半多了。

陈松下车后弗朗西提递给他一条湿毛巾,说道:“擦一把脸提提神吧,马上就要开始最难的一段路了。”

听了这话陈松说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开过去再吃饭?吃过饭后人容易发困。”

弗朗西提说道:“开过去?开过去那就不是吃午饭,而是吃下午茶甚至准备晚饭了。至于疲惫这个问题不必担心,到了这里车子换驾驶员了。”

他看看副驾驶上的狗头后笑了:“你怎么办?让这条狗给开车?”

陈松也笑,说道:“放心,我的精力没问题。”

弗朗西提拍拍他肩膀说道:“一定要小心。”

484.荒野猎手

不到六十公里的路他们开了一个半小时,由此可见它的陡峭,这路没有铺沥青,还是简陋的石子路,对于一个发达国家这似乎是难以置信的。

这一段路有多个上坡,陈松注意到几乎每个坡面上都停着一辆斑驳腐朽或者受创严重的车子,有的车仅剩下个空壳子,锈迹斑斑的空壳子。

所以用不着任何标识牌的提示,行车人都会打起精神、小心翼翼:榜样照亮前行路,谁不小心就要留在这里做后来车的榜样。

冰岛东部主要是冰川和荒原地带,主要居住区都在西部,这一路走来可是够荒凉,直到最后才碰到一座小镇。

小镇已经废弃了,这是一座常见的矿镇,以前有煤矿的时候工人和家属住在这里,后来当煤矿报废破产,居民就迅速撤离了。

跟他在格陵兰岛碰到的荒镇一样,这镇子萧瑟、破残,没有一点生机。

几十座大大小小的房子寂寥无声的分布在大地上,大风吹过有一些破布破袋子贴着路面飘荡,多数屋子的门窗碎了,它们像许多黑洞一样,又像野兽的眼睛,黑暗,死气沉沉。

车队从坑坑洼洼的小镇主干路上穿过,白哥忽然爬起来瞪眼往外看,紧接着道哥和板凳狗们也看了出去。

陈松下意识跟着看去,然后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随即看到了一条大黄猫从巷道里窜了出来,顿时,狗子们的眼睛死死盯了过去。

猫狗天生是仇敌。

无线电里响起弗朗西提的声音:“终于抵达目的地了,伙计们,如果我们下手速度快点那说不准今天能回程。”

“哇哦,不不,那样太累了,还是在这里过个夜更好。”

“可惜这里没有妞,好不容易摆脱我老婆一回,这机会可不常见。”

就在说笑声中,车队穿过镇子开到了一片荒野中。

荒野里长满了野花,葡萄风信子和黄色香雪球遍布,仔细看还能找到西班牙牡蛎植物、矮牵牛花、锦葵叶旋花、法国薰衣草、黄海翠菊和镜子兰花之类的小花。

野花的生命力就是顽强,哪怕冬季已经来了,它们还在倔强的展示最后的风采。

野地里分布着大坑小坑,这都是煤矿遗址。

以前发现煤矿的时候曾让冰岛人欣喜若狂,因为这里的煤矿都是露天矿,采掘工作很简单。

结果地质队到来做了一番严密的检测,最后发现煤矿是露天矿不错,可是矿脉很稀薄,没有什么价值和潜力。

就这样,眼看要发达起来的冰岛采矿业胎死腹中,甚至没有商业公司愿意来接盘,最终是政府组建了个企业来负责煤矿开发,挖完煤后这企业就倒闭了,以至于连科瑞等冰岛人都不知道企业的名字。

荒野里除了矿坑和野花还有好几辆皮卡车和重型摩托,看到这些车子后就有人说道:“不大对劲呀。”

又有人说道:“估计有人跟我们目的一样,他们也想搞点煤去越冬,这种事很常见,所以我们无需紧张。”

但还是有人提出质疑:“正常人谁会骑着哈雷摩托来挖煤?”

这问题算是提对了,当他们车队开到一处矿坑停下后,周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好些青年小伙,他们开着车骑着摩托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然后围着他们一个劲的转圈。

科瑞沉着脸走过来,他吐了口口水说道:“遇上麻烦了,应该带上哥布尔那家伙的。”

陈松问道:“这些什么人?你认识?”

科瑞指着汽车上的彩色喷漆说道:“看到上面交叉的刀剑了吗?荒野猎手,横行在冰岛的混蛋。”

荒野猎手这帮人陈松也有所了解,当初他要去卧底飙车党的时候特意了解过冰岛的非法组织,其中荒野猎手算是里面的佼佼者。

飙车党也是非法组织,但他们多是一些想找点刺激的普通人组成,荒野猎手不一样,他们是纯混混,许多都是偷渡而来或者非法遗留的外国人,冰岛警方一直想抓他们。

队长拉里挺起胸膛走上前去喊道:“喂,各位,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无意跟你们发生任何矛盾,所以你们无需紧张。”

听到这话摩托上的那些人顿时笑了起来,他们不说话,就是一边骑摩托转圈一边嘴里发出啊呜啊呜的嚎叫声。

道哥趴在车窗口听到叫声后来了兴趣,它有样学样仰起头张开嘴也叫了起来:“嗷呜呜呜!”

陈松翻白眼,他打开车门让狗子们下车,同时吩咐道:“别叫了,赶紧去撒尿。”

结果狗子们又不出来了,就是趴在车窗上看热闹。

绕着他们转了一会,或许是耍够了威风,荒野猎手的车队终于停了下来。

一个壮汉从越野车里走下来随手戴上了个面具,他揉捏着拳头走过来问道:“嘿,矮胖子,欢迎来到我们的地盘。”

拉里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你们的地盘?哦,你们买下这煤矿了?”

他是真不明白所以才询问,可是荒野猎手们却当做了挑衅,一个戴着黑豹面具的青年从后面冲上来跳起来想踢拉里,口中大骂:“就你管的……”

青年人在空中,一个保暖杯呼啸着冲他飞去。

杯子精准的砸在他脸上,只听砰的一声响,跳起的青年被中途拦截,他的面具被砸了个粉碎,两个鼻孔往外喷血,人缩在地上哀嚎不已。

事情发生的很快,双方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事情又结束了,绿色的保暖杯在地上翻滚,青年也在地上翻滚。

壮汉勃然大怒,他厉声道:“是谁干的?法克鱿!”

陈松敢作敢当,他举起手臂挥手致意,然后问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这煤矿被你们买下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道歉离开。”

荒野猎人不肯吃亏,他们顿时愤怒的提着拳头冲了上来。

壮汉横起手臂拦住了两个人,他怒斥道:“后退,带着黑豹回去,我们现在是生意人,不是杀人越货的混蛋了,不要动不动就动手!”

一听这话,拉力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起来。

面具人们恨恨的瞪着陈松等人,他们眼神凶狞,就像一群野兽。

但陈松不怕,因为他车里塞着一个真正的野兽。

485.一人一百磅

壮汉走到拉里跟前问道:“伙计,你是老大?”

拉里本来是组织者,他把自己当做老大,可是这一刻他不敢认了,就可怜巴巴的回头看向陈松,将责任推给陈松。

见此弗朗西提便骂了一声:“软蛋。”

陈松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冷静,然后主动走上去问道:“我们都是老大,当然你也是老大,请问有什么事吗?”

壮汉直勾勾的看着他,有面具遮掩看不到他的表情,这样光凭眼神配着个诡异的面具看起来还挺渗人。

陈松毫无反应,不但不害怕,甚至觉得有点无聊。

可能意识到自己吓不到陈松,壮汉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说道:“当然,你们来我们地盘是要挖煤的对吧?”

陈松说道:“是的,不过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买下了?”

壮汉不做回答,他说道:“这里的煤矿属于我们了,你们要想得到煤炭一切ok,但得花钱买,跟所有人一样,花钱来买。”

陈松问道:“我想知道这里的煤矿是你们的?你们买下了,嗯,你知道的,我是说这些煤矿,你们把它买下了吗?”

壮汉身后有人不耐烦的说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以为我们是谁?是老师?是教授?该死的,你闭嘴吧!”

如果只有陈松一个,那肯定二话不说就干这些人了。但现在不行,他身后一群良民,并不想参与冲突中。

于是他好脾气的笑了笑又问道:“煤矿是你们的?”

“煤矿是我们的。”壮汉肯定的说道,“如果你们想要煤,那就得花钱来买,这很公平,对吧?这是生意,一磅煤二十美元,价格很公道,对吧?”

陈松笑的更灿烂了,他反问道:“一磅煤二十美元,你觉得这个价格很公道?看来我们对公道这个词的理解不同。”

壮汉耸耸肩道:“对,这价格很公道,一磅二十美元,最低起售量是一百磅,不能更少了,否则不值得开矿。”

拉里摇头说道:“那算了,我们不买了,马上就离开你们地盘,行吧?”

壮汉扭头看向他说道:“不,不行,可爱的伙计,你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最低一百磅的起售量,今天你们既然来了那就最少买一百磅。”

“每个人。”后面又有人补充道。

陈松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勒索我们?”

壮汉卸掉下半边面具露出苍白的牙齿笑了起来:“不不,没有勒索,这是生意,我们要做生意。”

陈松说道:“起码是强买强卖?”

壮汉耸耸肩说道:“看你的理解,如果你要误解我们的商业模式,那我也没办法。”

陈松摸了摸下巴道:“我不想误解你们,但在生意之前我还想问一句,如果我们不愿意跟你们做生意呢?”

壮汉一挥手,后面一群面具人忽然抽出了刀具棒球棍铁链之类的东西,瞬间,杀气腾腾。

“我们会一直跟随到你们家里,问问你们家人怎么看待这种失信的事。”壮汉微笑道。

陈松一看不能善了,他问拉里说道:“怎么办?”

拉里是个老好人,他管理规矩的员工有一手,要让他在荒郊野外面对混子恶棍那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面对陈松的询问,他表现的弱小可怜又无助:“我我,我不知道,文斯,你说的算。”

陈松对中年人说道:“那你稍等,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去问问我的伙计们。”

中年人很大度的挥手说道:“去吧……”

声音落下,他眼前一花。

一直对他笑的那黄种人青年闪身不见,接着有铁索勒在了他脖子上,一股大力传遍他全身,将他死死的给扣了起来。

中年人是格斗老手,他知道自己遇袭便第一时间想反击,结果他肌肉一发力,锁着他脖子的铁索力量变得更大,空气迅速从他气管中被抽离出去,他脸色涨红、眼前发黑,一时之间竟然都无法喘息!

射人先射马,擒敌先擒王!

陈松深谙混战的诀窍,他一下子将中年人给控制住了。

面具人们慌了阵脚,他们下意识怒骂着往前冲,道哥带着板凳狗们从车窗跳出来也往前冲,口中汪汪汪疯狂吼叫。

其中,道哥冲在最后面。

陈松打了个呼哨,车里的白哥想学着狗子们的架势利索的从车窗跳出去,可它实在太胖,脑袋倒是钻出去了,剩下的身子骨被卡了个结实。

打架最讲究的就是个气势,白哥这一来顿时没了气势,它露出个毛茸茸的大熊头无辜的看着陈松,想要张嘴吼叫一声吧,可始终觉得尴尬,最终它还是默默的闭上了嘴。

还好旁边的弗朗西提反应快,他知道要是跟荒野猎手们干架那白哥一个熊的震慑力大于他们一群人,于是看到白哥被卡住急忙去拉开车门。

白哥慌忙从车上跳下来,落地后它第一时间用爪子拍打地面,梗着脖子吼了一嗓子:“呜呜!”

果然,愤怒的荒野猎手们懵了,他们打架打多了,可从没有跟熊一起打过,更没见过谁打架放出一头熊来的。

其中有人还伸手擦了擦眼睛喃喃道:“上帝啊,我还是待在俄罗斯吗?”

陈松拖着壮汉往后走,他防备这些人有枪:“听着混蛋们,你们想来硬的我们不怕,不过你们得小心这位老大,别让他跟着你们倒霉!”

看着对面又是狗又是熊,而且老大还被人家给拿下了,彪悍的荒野猎手们一时之间也抓瞎了: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啊。

有个戴着灭霸面具的大汉吼道:“闭嘴狗娘养的!有种放开我们老大,有种像男人一样来硬的!”

陈松倒是听话,顿时松开了手里的壮汉。

壮汉踉跄几步使劲咳嗽两声又大口吸气,他装作状态还没有恢复,然后再一次吸气的瞬间猛然冲向陈松挥拳砸出。

陈松眼疾手快,一伸手精准的捏住了壮汉的手腕。

壮汉体型比他大两圈,胳膊得有他小腿粗,可是陈松伸手抓住他手腕后他使劲挣扎却愣是挣不脱。

让他挣扎两下后,陈松冷笑一声甩臂往下压,壮汉闷哼一声被逼的跪倒在地。

陈松手臂再下压,壮汉倒吸着凉气几乎趴在地上,真是狼狈他妈给狼狈开门,狼狈到家了。

487.荒野小店(上一章是486)

陈松用行动为自己进一步赢得了地位,从大家找到煤块后就邀请他一起去挖便能看出来了。

相对来说,冰岛资源太丰富了。

当然这个国家资源种类匮乏,可是人口也少,所以靠一两样资源就能很好的养活全国了,冰岛有地热能,有风能,有渔业,有畜牧业,所以他们活的很滋润。

家大业大就容易大手大脚,放在煤矿来说就是他们只大概的挖取了矿脉主体,地表上还留有许多煤层,国家压根看不上,便宜了现在来挖煤的老百姓。

他们挖了半个下午便收获满满,然后趁着天色还好,赶紧开车往后赶。

现在冰岛日落太早,如果不能在日落之前离开939号公路那么他们就得露宿野外了。

被俘虏的壮汉待在车厢里坐在煤堆上,车子颠簸着开在砾石路上不多会他就开始嗷嗷叫:“屁股、屁股碎了,你们不能虐待我!”

陈松没听到他的声音,因为他并非被安置在陈松的皮卡车上。

车队停了下来,陈松问道:“怎么了?”

有人说道:“麻烦了,车厢里那蠢货屁股流血了,这家伙有痔疮!”

“痔疮不会要命,给他卫生纸让他堵一下,继续走,别浪费时间。”陈松断然说道。

众人纷纷咋舌,平时没看出来啊,文斯这家伙长得一表斯文,其实是个狠角色!

车队开出939号公路也差不多天黑了,这时候不怕天黑,只要能开上一号公路那不管白天夜晚都很安全。

沿着一号公路开始陆陆续续有服务站,他们找了一家停下加油,同时成群结队进餐馆吃饭。

东部地区的餐馆风格就和这里的土地一样,粗暴、简单、结实。

在这里不能奢望吃到什么美食,不过陈松他们找到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餐馆,里面食物菜单很丰富,从龙虾汤到驯鹿肉,还有干酪玉米片、烤羊排和汉堡披萨沙拉等等,应有尽有。

这餐馆是个家庭产业,不过这家庭人口多,所以也能照应过来。

服务员是一名身材丰腴、容颜俏丽的金发丽人,她眼光很毒,大家伙一起进屋坐下她偏偏先去找陈松点餐,而且笑容妩媚。

陈松看不懂菜单上写的是什么,就问道:“有什么推荐的吗?”

服务员立马对他挑挑眉毛说道:“你能吃牛肉吗?”

陈松说道:“牛肉,我能吃牛肉,你们这里牛肉做的不错?”

女服务员说道:“是的,我们自己家养了牛,如果你可以吃牛肉那就尝尝我们家的牛脊肉配蛋黄酱,或者你也可以尝尝海陆大餐,牛里脊和天妇罗海鳌虾,今天我心情好,可以送你一份漂亮的甜点。”

陈松说道:“那就一样来两份,打包。”

“是有我的一份吗?”壮汉弱弱的问道。

陈松给他一个冷酷的眼神:“你说呢?”

壮汉又弱弱的对女服务员说道:“那给我也来一份。”

“你自己出钱,你最好带着钱!”陈松冷冷的说道。

壮汉不悦,但又明白自己没有不悦的资格,只能悻悻地说道:“我带着信用卡呢。”

陈松惊奇的看着他道:“你这样的烂人也有信用卡?哪家银行敢信任你?”

离开荒原就有了秩序,壮汉胆子大了起来,他愤怒的说道:“别侮辱人,听着伙计,做人善良总归不会是坏事。”

听了这话陈松便大笑起来:“你跟我说善良?听听,都过来听听这伙计在说什么鬼话?”

壮汉无法压抑心头怒火,他猛的站起来对服务员说道:“报警,帮我报警,我被他们……”

陈松一只手摁在他肩膀上,将他一把摁的坐下,成功压制。

“继续点菜,继续给我推荐,我饭量很大。”他淡淡的说道。

女服务员不管壮汉的诉求,她一听来了大生意就迅速的记了起来,同时嘴上还在飞快的推荐:“还有我们家的博饼披萨很不错,它的馅料非常美味,用了当地的大麦。还有驯鹿肉,可以用碳炉来烤也可以做成馅饼……”

陈松说道:“烤吧,六成熟,来两份。”

拉里问道:“文斯,这里的菜量很大,你能吃得下吗?”

陈松指了指车子说道:“那里还有六张嘴呢。”

拉里恍然:“对对,我都忘记了。”

各种肉制品送上来后陈松就提着出去了,弗朗西提拉了他一把说道:“你没看到有美女在对你献殷勤吗?你就这么离开?”

陈松说道:“没看到,我眼瞎。”

他回到车上,狗子们嗅到香味顿时挤到副驾驶上排排坐,白哥也想挤过来,把道哥挤得嗷嗷惨叫不止。

陈松把它给塞了回去,递给它一大块烤鹿肉说道:“行了,你就坐在后面,别动弹。”

白哥嘴里咀嚼着肥美多汁的鹿肉,美的眼睛成了一条缝。

饭馆的装修风格很粗糙,但做的菜不粗糙,陈松蘸着蛋黄酱吃了一块牛里脊肉,肉很嫩味道很美。

当然也可能是他饿了,毕竟中午吃的是三明治,下午又是打架又是干活,很消耗体力。

这一顿饭他花了接近十万克朗,但他没吃饱,拍了拍肚子他叹气道:“还是有点饿啊。”

狗子们听懂了他的意思,急忙跟着点头。白哥也点头,一边打饱嗝一边点头。

吃饱喝足继续上路,车子足足开到了晚上他们才回到镇上。

陈松直接开车进了酒吧,又是啤酒又是香肠继续干了一顿。

第二天开始庄园里进行了洗煤大作战,挖出来的煤沾了许多土,得用水清洗晒干才能用。

于是一群人就拿着小水枪哧溜哧溜的喷了起来,哥布尔脾气暴,干了一会说道:“狗屎,这么干什么时候是个头?要我说就踏马的找个高压水枪把它们给喷一遍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松突然想到了阴阳峰上的金乌潭和黄泉潭,于是他就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去哪里买高压水枪?”

哥布尔愣了愣说道:“塞尔福斯肯定有,对吧,前段时间我看过闲置物资拍卖会宣传,当时就有消防队退役的高压水枪出售。”

陈松一拍手说道:“好,那就去买个高压水枪。”



488.恭喜,你要当爸了

听了陈松的话,一行人惊呆了:“就为了洗个煤真去买一台高压水枪?”

布鲁斯知道他冲动起来多可怕,于是赶紧拦住他说道:“咱们就这么一点煤,用水冲洗一下就行了,压根用不着高压水枪。”

陈松笑道:“我知道,开个玩笑嘛。”

其实他不是开玩笑,他真准备去买一个高压水枪,不过不是给庄园使用,而是给阴阳峰准备。

阴阳峰上水资源丰沛,这样在山路口上架起一台水枪挺不错的,水源几乎是无穷无尽,水枪的火力也就是无穷无尽的。

不过消防局的高压水枪杀伤力不足,这玩意儿顶多能做个辅助,当不了主武器。

山上也不缺主武器,陈松有m60、有火焰喷射器呢。

他关注了一下这所谓的闲置物资拍卖会,开拍时间是在十一月中旬,还有近一个周的时间呢。

就在临近拍卖会开幕的时候,忽然有人找上了庄园,鸟类保护协会的漂亮会员詹娜。

詹娜开着一辆新款马自达到来,红色的小车配红色的衣装,她看起来就像是踏着火焰翩然而来的火之女神。

见此莱茵顿时眼热了,他快步迎向詹娜张开手臂说道:“上帝,詹娜,竟然是你来了?这一定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他把你送来了。”

詹娜给了他一个柔情似水的笑容,两人拥抱在一起就如火如荼、火上浇油似的展开热吻。

哥布尔看的眼睛发红,他恨不得一脚踹开莱茵亲自去享受美人香吻。

不过莱茵没有享受多久,突然之间陈松看到他一把推开詹娜并失声叫道:“什么?你怀孕了?”

詹娜依然是柔情似水的笑,她说道:“是的,我昨天去医院做了检查,确定了结果。这一定就是你上次去雷克雅未克找我做的,亲爱的,你太有活力了。”

莱茵变得焦躁起来,他铁青着脸走来走去,走了一会说道:“法克,绝不可能,这才隔了多长时间?只有十多天而已,然后你就怀孕了?然后你就能查出来了?”

一听这话詹娜不笑了,她涨红了脸盯着莱茵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想不认账是不是?”

莱茵生气的说道:“如果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会负责,但这绝不可能,詹娜,你把我当傻子吗?你把我当傻子吗?”

哥布尔咧嘴笑着问陈松道:“他不是吗?”

陈松用肘子顶了他一下说道:“闭嘴。”

莱茵意识到自己被当做了冤大头,他也知道这是一件丑闻,就拉着詹娜走远了去说话。

两人之间压根没法沟通了,詹娜认为他侮辱了自己人格,说了没几句开始激动的动手,伸手就去抓他的脸。

莱茵捂着脸叫道:“别动手、别动手,该死的,我是疤痕体质,你要是给我脸上留下伤疤我饶不了你。”

这警告毫无作用,或者起了反作用,詹娜更生气了,不光下手挠还抬腿踢了起来。

莱茵不擅长打架,而且詹娜还有孕在身他也不敢碰人家,只能狼狈的逃窜。

狗子们甩着小短腿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汪汪汪的叫:打架了打架了,快来看打架啊。

屋子里舔饭盆的白哥急忙趴在窗户往外看:哪呢哪呢?

陈松赶紧去劝架,他拦住詹娜说道:“冷静、女士,请冷静,你这样对解决事情于事无补……”

“我不想解决事,我只想杀了这混蛋!他把我搞怀孕了,我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不认账,他不认账他还侮辱我,认为是我和其他人乱搞怀的孩子!”

詹娜看起来很抓狂,陈松不敢使劲,也有点拦不住她。

他只能给姑娘们使眼色,宋飞泉和罗冰心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因为詹娜和莱茵一直是用冰岛语在沟通。

安吉丽娜当然听懂了,她快步赶来说道:“听我说女士,听我说,你怀孕了?你确定你怀孕了?”

詹娜气呼呼的说道:“当然,检查结果就在车上,不信我可以拿给你们看。”

“我相信你,请你也相信我,我会为你主持公道,”安吉丽娜又问道:“那么,你确定孩子是莱茵的?”

“当然,就他不带套。”詹娜愤怒的说道。

陈松觉得这话不大对劲,但现在这情况他也不敢乱说,万一詹娜找他麻烦怎么办?这姑娘有点泼。

安吉丽娜心里有数,她说道:“你得想清楚,如果孩子确实是莱茵的,那他当然要负责任,可是如果之间有什么误会呢?你知道的,这孩子你最终会生下来,而你生下来后他可以去做dna检测,到时候真相会大白,你懂我的意思吧?”

陈松怕她不懂特意进行了补充解释:“如果dna检测孩子不是他的,他到时候可以不管不顾,那你怎么办?你不能把孩子再塞回去是吧?”

结果詹娜很坚定的说道:“就是他的,就是这混蛋的!”

莱茵脸色都白了:“上帝,你疯了吗?我们发生关系才十天啊,然后孩子都能检查出来了?”

詹娜说道:“除非我如圣母玛利亚一样怀了个圣子,否则就是你的,因为只有我们发生过亲密关系。”

莱茵焦躁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压根就不是我的!”

哥布尔也赶了过来,他帮腔说道:“姑娘,你别想让我兄弟接盘,这确实不可能是我兄弟的,因为只有我和他知道一个秘密!”

徐徐扫视着众人,他放低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兄弟,患有不育症!”

莱茵猛的对他瞪大眼睛,哥布尔一把搂住他将他脑袋摁在自己宽阔的胸膛里,他郑重其事的说道:“这点我最清楚,因为我们当时一起去做的精常规检查,他的小宝贝们压根没有活力!”

詹娜傻眼了,她喃喃道:“胡说,你胡说,这不可能!”

说着说着,她流下了泪水。

陈松觉得事情很混乱,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要不这样,詹娜,我先给你在镇上租个旅馆住下来,这件事得慢慢谈,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詹娜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盯着哥布尔问道:“这不可能,对不对?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莱茵从哥布尔的胸口石峰里挣扎出来,他吞着唾沫说道:“我兄弟没有骗你,他说的,他说的是真的!”

一脸悲怆!

489.钱来解决

庄园第二次全体人员会议,开始了。

距离上次会议才不过一个月有余,陈松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召开全体人员会议。

“世事无常啊。”他感慨道。

莱茵的脸上摆满了杯具:“是啊,就在十分钟之前我还以为今晚我要爽了,我以为她是来找我嗨皮的,哪知道,唉!”

“你要当爹了,这不是很爽吗?”卢克抽冷子来了这么一句,差点逼的莱茵痛哭失声。

特里克朗说道:“就怕生下来的孩子是黑头发黑皮肤啊。”

这下子莱茵忍不住了,眼睛通红。

安吉丽娜推了两人一把嗔怒道:“什么时候了还乱开玩笑?”

陈松对莱茵说道:“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我们中国有句俚语……”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哥布尔问道,他一直在跟着罗冰心学中文,中文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陈松很讨厌有人猜出自己下面要说的话,这样显得他很没文化,于是顿了顿他接着说道:“错,是狗不吃不臭的屎……”

安吉丽娜使劲拍了拍桌子问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

陈松无辜的说道:“我说的是正事,本质上还不是莱茵乱约泡?”

他心里很庆幸自己把持住了本心,詹娜当初可是主动来找他聊骚的,说实话他曾经心动来着,但当时出于第一次不能便宜这种老娘们的心思硬是给当了柳下惠。

幸亏他当时没乱来,否则现在就是他要多一个孩子了。

也可能是两个,那就更杯具了。

安吉丽娜和哥布尔却觉得他在说废话,因为这种事在冰岛压根不是事,更不可能跟人的道德、素质挂钩。

这是国情,这是生长环境,这是文化冲突,陈松体会不了。

不过他能体会莱茵现在悲怆的心情,詹娜摆明就是来给孩子碰瓷的。

莱茵很清楚这点,他喃喃说道:“她怎么是这样的女人?她怎么能这样?她冤枉我呀,她这是要栽赃我呀……”

陈松看他跟祥林嫂似的抱怨不休就烦了,说道:“你既然知道这点,那就拒绝到底,反正孩子不可能是你的。”

哥布尔拍着他肩膀说道:“我已经帮你把事情解决了,你就坚定的告诉他,你患了无精症,下午我就找医生给你弄个不孕症的假病历。”

莱茵叫道:“这怎么行?”

哥布尔一脸恨铁不成钢:“蠢货,那你真要给别人养孩子吗?当然这没什么,问题是她摆明在欺负你。”

卢克点头道:“对,如果她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件事来你还可以接受,反正婚前大家都会玩,婚后能忠于家庭忠于伴侣就行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婚前玩的这么开的人,婚后十有八九是不会忠于家庭的,我的亲身经历你知道。”

说到这里,他心里也难收起来。

安吉丽娜说道:“听我说,莱茵,你确定不是你的?你看到了,那姑娘非常肯定孩子是你的,甚至不怕做dna检测。”

“因为那娘们了解莱茵这蠢货。”哥布尔不屑的说道,“这蠢货是烂好人,如果让他陪产到孩子出生,他肯定会跟那娘们和孩子产生感情,到时候他甚至不会再去做dna检测!”

陈松想了想还真是,莱茵这人软弱、胆小、好色,可是他是个好人,一个善良热情又可爱的青年。

哥布尔指着莱茵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育了。”

莱茵想说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后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只能趴在桌子将脸埋在手臂里闷哼了一声。

特里克朗搂着他肩膀说道:“别郁闷了,实际上这事还是你赚了,那姑娘我看了,很辣,你没吃亏。”

莱茵闷闷的说道:“我知道我没吃亏,我在想詹娜岂不是很惨?我了解她,她一定是找不到负责的人所以才找我的,如果我也不负责,那她以后怎么办?她将是单身妈妈了。”

陈松:┓(′`)┏

安吉丽娜:(个_个)

一群人:w( ̄_ ̄)w

皮肤烂了有药治,口腔烂了有药治,就是烂好人没药治。

下午他们将詹娜晾到了一边,陈松直接给莱茵放了假让哥布尔带他去玩。

詹娜沉不住气,在旅馆睡了一觉后她又来到庄园找莱茵。

陈松想劝说她不要无理取闹,但这压根没用,詹娜反而问他道:“我才是弱势群体,你是男人吗?你竟然不同情弱者?”

面对如此质疑,陈松光明磊落的说道:“反正我喜欢的是男人,至于我是不是男人我也不清楚。”

詹娜对他无可奈何,留下一句‘晚上我还会来的’转身走人。

卢克中途截下她聊了起来,两人争执了一会后詹娜离开,他则走回来说道:“不出我的预料,这妞是来要钱的。”

陈松一愣:“什么?”

卢克说道:“你们一直判断错了一点,以为她想让莱茵接盘负责,其实并非如此,起码她不是铁了心想要这样,她找莱茵要钱,二百万克朗。”

陈松忍不住爆了粗口:“靠北,这是票娼吗?”

卢克说道:“她想要五百万,我谈下来的价格是二百万,问问莱茵吧,看看他想怎么解决这事。”

晚上莱茵偷偷摸摸的回到庄园,他都没敢直接进屋,先绕着弯在庄园里转圈看看詹娜有没有在等着他。

狗子们却以为庄园里进贼了,板凳狗们先后撞上去差点真把他撞成不育:因为弹跳有限,板凳狗们跳起来后撞到的是他下三路。

哥布尔扶着他回屋,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詹娜……”

“两百万克朗,詹娜说你给她这个钱那她就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卢克说道。

一听这话,莱茵猛的愣住了,他愣了得有十多秒钟才干巴巴的问道:“钱?我给她钱然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卢克点头说道:“我跟她谈判的结果是这样。”

莱茵一下子受到了刺激,他推开哥布尔叫道:“钱?她找我就是为了钱?不是为了跟我待在一起共同养育孩子?而是为了钱?”

卢克问陈松道:“他这是高兴的吗?你知道的,能用钱解决麻烦事总归是一件好事,对吧?”

陈松犹豫的说道:“我感觉他不像是高兴。”

490.大雪飞

不同的成长环境和不同的国情让陈松不能理解冰岛人的许多想法,比如莱茵,这货的脑子里面可能有一条山路,山路十八弯,他的脑回路弯弯曲曲陈松理解不能。

得知可以用钱来解决这个事后,莱茵生气了,他发疯的往外跑,甩着手臂往小镇旅馆方向狂奔。

陈松追上去拦住他道:“你干什么?高兴坏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给钱?”

莱茵叫道:“别胡扯了,别胡扯了!我要去问问她,难道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吗?我们曾经约定过啊,如果未来三年我们找不到另一半就结婚,可是现在她为了区区两百万克朗就来骗我?”

陈松说道:“行了你冷静,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放开我,我无法冷静,我不需要冷静,我要去早她问问,哦上帝!”

莱茵看起来崩溃了,说完最后一句后他蹲在地上双臂环抱流下了眼泪。

陈松叹道:“好吧我放开你,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跑着去?开车去呀,这样不是更快?”

莱茵拉开车门要出发,陈松怕他心情激动会出事就把卢克叫了过来,让卢克来开车送他过去。

私密的事外人掺和越少越好,他便没有去看热闹。

临行之前他拍了拍卢克的手臂低声道:“保护好莱茵,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用精神病鉴定书来搞事。”

卢克苦笑道:“可是我已经撕掉了。”

陈松说道:“没事,反正有电子档案。”

车子开出庄园,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屋。

屋门口众人聚集在一起,罗冰心轻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爱情啊爱情,但那娘们对莱茵有爱吗?”哥布尔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詹娜玩的太嗨了。

卢克和莱茵在镇上待到很晚才回来,陈松等到凌晨都没有等到他们。

反正第二天再见面的时候,卢克说事情解决了,没有花钱,那姑娘连夜开着火红的马自达走了。

陈松挺好奇,问道:“你们是怎么搞定的?”

卢克不是多嘴的人,他耸耸肩道:“你去问莱茵吧。”

他没法问莱茵,莱茵暂时把自己给封闭了起来,以前那个胆小可爱的青年不见了,如今是一名沉默的牛仔在打理着牧场。

一到下班时间,莱茵就去镇上酒吧买醉,几天下来他倒是跟特里克朗混成了好哥们,两人天天晚上跑去喝酒,一直喝到烂醉如泥。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就问宋飞泉和罗冰心道:“莱茵是咱们的兄弟,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堕落对不对?”

“对。”罗冰心很热心的说道。

宋飞泉说道:“他不是堕落,就是失恋了而已,给他几天时间去调节一下心情,他会自己走出来的。”

陈松说道:“我看靠他自己够呛,得靠咱们把他从失恋之中拉出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众所周知,想让一个文件消失那最好的方法不是删除而是替换。”

“给他介绍个对象?”宋飞泉反应很快,“这样你不该找我们两个呀,你应该去找哥布尔、卢克他们,让他们去介绍认识的女孩。”

陈松说道:“找他们?哼哼,他们三个都是光棍,真有合适的女孩早自己上了——我这里的上指的是去追求,别乱想!”

“那找我们俩也没用呀,我们认识的女孩挺多,可都是在国内。”罗冰心傻乎乎的说道。

宋飞泉照例反应快,她拉了罗冰心一把冷笑道:“老板想让咱们俩去做替死鬼呢。”

陈松皱眉道:“怎么说的那么难听?我压根没有这意思……”

“真的?”宋飞泉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陈松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有一个去拯救他就行了。”

“你怎么不自己去?”明白他的意思后罗冰心暴跳如雷,“你听听、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干的是人事吗?”

宋飞泉更会扣帽子,她恶狠狠的说道:“你个汉奸,竟然想让自己的同胞姐妹去跟个白人处对象,怎么,那是你洋大人呀?”

“对,这是汉奸行为,搁在四十年前在国内要枪毙的。”

“咋滴老铁,你哪个大学毕业的?三观不行啊。”

陈松急忙摆手道:“别乱扣帽子,不愿意就算了,真是的,平时吃人家带的牛排羊排的时候挺带劲,现在人家需要帮助了你俩就这副嘴脸?”

这点倒是,莱茵隔三差五从小牧场往这边捣鼓东西,有空还带着两人四处去玩,确实很讲义气了。

两女心虚,陈松不想得理不饶人,他说道:“我这不是想帮帮咱们自己兄弟吗?就是演戏,演戏而已!”

“演戏你去演啊。”

“我要是能行,我早上了,我们男人混江湖讲的就是个两肋插刀。”

“让你家安吉丽娜去演呀。”罗冰心阴阳怪气的说道,“安吉丽娜多合适,我俩跟他语言不通,安吉丽娜没问题。”

陈松悻悻道:“那还是我上吧。”

说到做到,他真上了,当天晚上亲自陪着莱茵去喝酒。

不得不说,喝到微醺的感觉真不错,喝醉一时爽,一直喝醉一直爽。

人在喝了酒的时候时间过的格外快,十一月过去,十二月到来。

就在十二月初,流萤镇下起了大雪。

雪是半夜开始下的,到了天亮的时候越来越大,庄园里面草地是白的,牧场是白的,种植园也是白的。

白雪皑皑!

陈松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十二月的冰岛白昼时间短,十点半多才天亮、下午三四点钟就天黑,白昼时间也就五六个小时。

大雪天没事干,他洗了把脸下楼,然后看到好几个人在餐厅里喝着咖啡、水果茶在赏雪。

餐厅玻璃墙巨大,擦干净后正适合观赏雪景。

打了个招呼,陈松感叹道:“来冰岛快一年了,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这次雪下的就是大。”布鲁斯放下茶杯说道,“我早上看天气预报,气象台说这可能是最近五十年来最大一场雪,还会继续下的。”

大雪没有大风,所以阴云不会被吹散或者吹走,进而一直下大雪。

既然外面不冷陈松就想让白哥出去玩玩,毕竟冰天雪地才是它的主场。

491.斗智斗勇

陈松拉开门后对白哥招手,白哥待在壁炉旁边烤火呢,它一会趴在地上一会躺在地上,一会肚皮贴地一会肚皮朝天,三百六十度全方向暖烘烘。

这货是知道白雪代表什么意思的,它不想出去挨冻,看到陈松招手后急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竟然打起来呼噜!

见此陈松知道想让它主动出门是不可能的了,他上去拖住白哥后腿把它往外拖,就跟屠户拖死猪一样。

白哥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它急中生智用爪子勾住了沙发。

陈松力气大,连同白哥带着沙发一起往外拖。

白哥更着急了,一看这招没用,它熊急乱挥爪,直接用大爪子给抠住了地板。

这算是一招杀手锏,楼里的地板不是什么稀罕木材,可终究是正儿八经的实木,布鲁斯夫妇保养得当用了多年已经起了包浆,非常漂亮。

为了避免木地板上出现壕沟不用怀疑白哥爪子的锋利和它的力气,陈松不得不放开了它。

白哥扭着胖头往后看,它以为陈松妥协了,便得意的咧开了嘴。

可惜它高兴的太早,乐极生悲甜中生苦,陈松放开它的后腿上来将它转了九十度,让它身躯横对着门口。

接着,陈松就跟滚车轮似的掀着它往前滚。

白哥太胖了,北极熊习惯贴冬膘,现在它比夏秋季节还要圆,站起来就跟米其林轮胎的卡通形象似的,比大白还圆滚滚。

这下子白哥真没辙了,它几下子被转了个晕头转向,被推出门口落进了雪地里。

安吉丽娜饶有兴趣的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一幕说道:“你们说白哥到了雪地里会不会冬眠?”

北极熊有冬眠的习性,它们当中母熊甚至可以在冬眠期间生育小熊,这样免除了分娩之痛,春天醒来后就可以直接带娃了。

艾玛慢慢的笑道:“怎么会呢?温度刺激时间太短了,除非让它在雪地里待上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

狗子们也在屋子里,看着陈松收拾白哥它们胆颤心惊,于是当陈松偶然扭头看了它们一眼后,它们在道哥带领下很自觉的往外冲。

雪势真大,外面积雪得有小半米的厚度了,板凳狗们跳出去后‘噗嗤’一声就没了。

陈松看的忍俊不禁,说道:“我没打算让你们出去的。”

白哥火急火燎往屋子里钻,它本来就是一身白,裹上一层雪后又胖了一圈,看起来更圆了。

积雪附体,黄狗身上白,白熊身上肿。

陈松跟它斗智斗勇,不让它进屋里来,白哥伸出爪子跟他摔跤,然后被不断摔进雪地里。

安吉丽娜将杯子里的果茶一饮而尽,她笑着摇头道:“这样不行,亲爱的,看我来吧。”

她施施然走出去抓起一把雪捏了捏,然后塞进了嘴里。

白哥眼睛顿时睁大了。

剩下的事就好办了,白哥坐在雪地里挖着雪吃了起来,不过雪没有滋味,它也不傻,吃了一会后它觉得无聊了,又想往屋里钻。

陈松举一反三,他带了蜂蜜出去在雪地里撒了一层蜂蜜,这下子就行了,白哥用爪子连同蜂蜜带着雪,挖起一块又一块,吃的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后莱茵的身影出现在楼下,他说道:“哈,上帝,好大的一场雪,真是太酷了!”

陈松说道:“是的,今天明天都有大雪,我给你们放假,不过咱们还是得按时去给牛羊马和鸡鸭猪们喂食。”

莱茵说道:“当然、当然,其他时间呢?喝酒吧,怎么样?反正没事干不是吗?”

这个提议得到了特里克朗的双手双脚的赞同。

艾玛夫人温和的说道:“珍惜时光吧,孩子们,别去浪费这最珍贵的东西。千万别等到我们这个年纪再去明白这点,那就太晚了。”

莱茵懒洋洋的说道:“放心吧夫人,我不会到了你这个年纪再去明白这道理,因为我活不到你那个年纪。”

陈松皱眉说道:“瞎说什么呢?兄弟,你就从你那段所谓的感情里走不出来了是吧?”

哥布尔虎着脸说道:“我看他是昏了头,让我揍他一顿吧,给他脑子活活血。”

莱茵胆小这点没有改,他赶紧摆手道:“别乱来,我们不喝酒了,不如这样,瞧,现在雪下得这么大,那我们去抓兔子?”

陈松笑了:“对呀,下雪抓兔子啊,好主意,走!”

庄园范围内兔子老鼠被波哥和狗子们给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们要抓兔子就得离开庄园去外面的荒野中。

其实这种大雪天并不是很适合抓兔子,因为雪落的太快,兔子留下脚印后用不了多久便会覆盖住。

但反过来说这种天也很适合抓兔子,一旦发现兔子脚印就意味着附近肯定有一只兔子。

陈松去车库里取出来雪地摩托,狗子们急忙往车上跳,除了给陈松留下个驾驶位,后面俩座位全给占领了。

见此陈松想骂人,他本想带着安吉丽娜来一段浪漫的雪中越野的。

冰岛人都有雪橇,其他人踩着雪橇来滑雪,小镇的地形不是特别适合滑雪,但这样总归比走路要强。

既然狗子们混进了队伍里,那陈松就不能这个劳动力白白浪费。

他去拿了一张兔子皮给狗子们看,说道:“这个,知道吧?咱们去抓这个。”

狗子们纷纷点头,就差挥爪子敬个礼:咳咳,了解。

陈松在前面开雪橇车,五条狗子挤在后座上抻着脖子四处张望。

冰岛牧羊犬是出色的猎犬,它们视力比板凳狗要好多了,特别是在冰天雪地环境里尤其如此。

车子到了镇子后的荒野中,道哥最先有所发现,它用爪子捅了捅陈松的后腰给他使眼色:爹,看那边。

雪花挺影响视野的,陈松摘掉护目镜后才看到雪地里有个黄白色身影在一蹦一蹦,还用说嘛,盘它!

他一拧油门就开车杀了过去,沙发性子急想跳下去追,结果雪太厚了,它腿又比较短,跳下去后只剩下个黑鼻头在雪层外面哼哧哼哧。

“尼玛这完犊子的玩意儿。”陈松无奈,他还得停车去把它拖上来,这样可就浪费时间了。

492.飞狗擒兔

时间急迫,陈松将沙发抱出来后裹在怀里上车就去追野兔。

野兔警惕性超强,显然已经发现威胁,它加快了逃跑速度。

不过以往一溜烟就能消失不见的本事在雪地里施展不开了,它们也是小短腿,只能一蹦一蹦跟蛤蟆一样。

既然自己被发现了,陈松就嚎起了战歌:“什么四条腿呀,一戳一蹦跶,钻进庄园里祸害庄稼……”

‘噗通’、‘噗通’一阵闷响从他身边响起。

刚要拧油门的陈松愕然的扭头看去,看到道哥、马扎、椅子它们都不见了,雪地里多出来了四个狗头。

被他裹在怀里的沙发顿时大怒,这些小浪蹄子,竟然吃醋跟自己搞恶意竞争?

这下子陈松没心情再唱歌了,他阴沉着脸将沙发放到后座上将道哥它们全给拖了出来怒斥道:“别拖我后腿,否则今天谁也没吃的!”

狗子们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

陈松上车继续寻觅,野兔很努力的在跑,但它压根跑不了!

人类就是厉害,制造出来的工具太有效,雪地车后发先至,很快靠近了那陷在雪里难以跑动的——黄猫跟前。

这在雪地里困难前行的压根不是兔子,是一只猫,一只肥嘟嘟的咖菲猫!

陈松郁闷的挠了挠头,胖猫咪哆嗦着看着他张开嘴发出叫声:“喵呜!”

这只猫有颈环,显然是镇上人家养的宠物,他把猫抓起来放到了车筐里,待会得去给人家送回去。

后面其他人划着雪橇纷纷到来,哥布尔扯着嗓子问道:“老大,有什么收获呀?”

陈松无精打采的说道:“收获了一只小猫咪。”

咖菲猫瞪着大眼睛看向围上来的人群,缩着脖子喵喵叫个不停。

罗冰心兴奋的笑道:“哇,好可爱的小猫咪,快来让老娘盘一盘。”

“我也想要毛茸茸的小猫咪。”

“给我也整一个。”

陈松把猫塞进她怀里,其他人纷纷围观,然后安吉丽娜通过颈环判断出了她的身份:“这是绮罗太太养的猫,它叫什么来着?欧文?”

加菲猫立马响应起来:“喵呜,喵呜。”

陈松说道:“行吧,你们看着猫,我要继续去找兔子了。”

雪地摩托匀速行驶,星光不问赶路人,苍天不负有心人,道哥再度发现了一只兔子,这次真的是兔子。

兔子在雪地里跳的速度比猫快多了,就跟陈松小时候玩的纸蛤蟆似的,蹦跶起来老快,嗖嗖嗖跑出去好几米。

陈松加油门,雪橇车从侧面向它逼近。

野兔就是有生存经验,要抓住它相当难,面对庞大的雪橇车这野兔明白自己速度不占优势,于是它就不断的变幻方向。

这货还真是抓住了雪橇车的七寸,雪橇车不是摩托车,刹车、调头都不是很轻松,于是追了一会把陈松给追出汗水来了,可愣是没抓到这兔子!

陈松沉不住气了,当车子再度迫近野兔而那野兔又要转身跑路的时候他灵机一动,随手从后面摸出一条狗来扔了出去:“着!”

狗子没做好准备,一脸懵逼的飞了上去正撞在兔子身上。

陈松是神射手。

野兔被撞的在雪地里连翻三个滚,它爬起来后被狗子一口给咬住了脖颈,终于落到了陈松手里。

这是雪地抓兔子的绝招,陈松有经验了。

随后莱茵发现了兔子脚印,他发出信号好几个人去围剿这兔子,但依然抓不到那兔子。

陈松开着雪地摩托赶去支援:“让开,我来!”

他一路加速先去追,追近后趁着兔子没有变向伸手摸向后座想抓一条狗。

但是一抓一手空。

陈松愕然回头看去,狗子们死了命的往角落里挤。

见此他就笑了:“马扎你别怕,刚才你飞过了,这次换另一个,免得你们争风吃醋,放心,爹做人做事最是公道,雨露均沾!来吧沙发,就是你了!”

沙发:啊呜啊呜。

那野兔长得挺大个,得有七八斤的体重,绝对是一个逃生经验丰富的狠角色,或许在它的兔生中遭遇过多次围猎都被它跑了。

可它即使经验丰富也没见过飞狗来抓自己的,它这里正跑着呢,突然之间天降一条狗子下来,一口咬住了它屁股!

沙发算是聪明的狗,它很有悟性,举一反三,刚才马扎是跟那兔子撞翻在一起后爬起来才反应过来咬住它。

但沙发更胜一筹,它撞到兔子身上的时候就下嘴了。

这一口咬到了兔子可是把兔子逼急了:后蹬腿!

那么强壮的一条板凳狗,愣是被踹的来了个后空翻。

后面的莱茵哥布尔等人没看清情况,见此纷纷纳闷:“这么嗨皮吗?竟然表演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陈松又是一甩手臂:“着啊!”

又一条板凳狗飞了出去,这次狗子咬住了兔子的后背,野兔想往后蹬腿却只能蹬在狗身上,板凳狗彪悍皮实,硬生生不撒口,两下子将野兔给甩的七晕八素了。

陈松停下雪地摩托去捡兔子,回来后他看到车上没有狗子了:道哥带头跑路。

这样正好,他给安吉丽娜使了个眼色,让安吉丽娜坐在了自己身后。

雪地摩托开出去,陈松回头对安吉丽娜说道:“亲爱的你抱紧我啊,我要加速了。”

安吉丽娜搂住了他的腰,陈松先加速再刹车,反复如此,前前后后、起起伏伏。

大雪如同一床干净的厚棉絮被子般盖住了这个世界,树是白色的、屋子是白色的,极目眺望海岸,仿佛海面也是白色的了。

入目所及,雪地无边无际,这就跟海洋一样。

不同的是海里有浪花,这雪地可就很平坦了。

两人潇洒悠然的在雪地上开车如同在湖上泛舟,那叫一个自在。

莱茵看的眼红,叫道:“老大,不是来抓兔子的吗?”

陈松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这不是在找兔子的踪迹吗?你赶紧找,找到喊我,咱们抓几只兔子中午回去吃兔肉火锅!”

“我干!”

听了这话罗冰心喊道:“那我先回去了,咱们需要锅底,我回去准备锅底和配料配菜。”

陈松继续头也不回:“走吧。”

宋飞泉撇撇嘴说道:“呵,男人啊,你们就是大猪膀子!”

493.火热的火锅

大雪花呼啦啦的落下来,陈松从没经历过这样的雪情。

一朵朵雪花有他的拇指肚那般大,对于一直生活在南方的孩子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带着捕猎而来的野兔他们兴高采烈的回到庄园,外面大雪翩然,屋内温暖如春,玻璃上挂满了水珠,水珠汇聚在一起又成小水柱,缓缓流下。

餐厅里热火朝天,室内水汽如此之大是因为布鲁斯夫妇和罗冰心一起煮起了火锅。

锅是朱凯波送来的正儿八经鸳鸯火锅,底料是罗冰心从国内带过来的,一片是咕咕冒气泡的清汤,另一片则是红彤彤的辣汤。

嗅到汤的味道,哥布尔顿时来了食欲,他急匆匆的提着兔子去了厨房:“赶紧开饭赶紧开饭,好饿啊。”

处理兔子需要时间,清理出兔肉来得送入冷冻中进行低温处理,陈松切了一些羊肉片和牛肉片,这才是火锅大杀器。

冰岛有国产白酒出售,陈松准备了一些,今天正好用上。

大雪天吃火锅喝大酒,这真是神仙待遇。

张之铎感叹道:“就差一挂鞭炮了,再来一挂鞭炮就是咱们国内东北老铁过年的感觉。”

兔肉也被切片送来下入火锅中,庄园四季出产蔬菜,想吃什么菜就可以种上什么菜,陈松甚至打算种点竹子。

浙西南的竹笋很有名气。

满满一大桌子的配菜,狗子们快活的围着桌子四处跑,跑着跑着口水就往下滴,白哥穿上了它的围裙外套坐在桌子后等待吃饭,那架势真是光着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一板一眼。

陈松挨个倒了白酒,说道:“我这辈子没碰到过这样的大雪,来,瑞雪兆丰年,为了美好的名头咱们一起走一个!”

特里克朗二话不说,举起杯子就干了。

不经常喝白酒的人是受不了中国式白酒滋味的,哥布尔喝了一口就咂嘴,但特里克朗没问题,他一杯焖了然后说道:“有点滋味。”

二两的杯子,五十三度的白酒,一口闷!

他喝完之后愕然的看向众人:“法克,你们怎么不喝?”

罗冰心低调的说道:“喝白酒不能像喝啤酒那样一口一杯呀,得小口小口来抿着。”

张之铎实在人,他看特里克朗干了就重新举起杯子说道:“那我也干了。”

陈松拉住他道:“特里克朗是酒鬼,你又不是酒鬼那干嘛干了?”

张之铎豪气的说道:“我得让冰岛的朋友看看咱们解放军子弟兵的酒量!”

特里克朗不在乎他喝多少,他在乎的是身边的莱茵:“伙计,你不是受困于失恋想要借酒消愁吗?干掉呀,喝呀,你不喝醉怎么能消解忧愁?”

想起那段让他流泪的感情,莱茵一狠心一咬牙也把一杯酒给全倒进了嘴里。

众人正要鼓掌,他一歪头‘哇’的一声全吐了:“法克,这是酒还是火?我的嘴麻了!”

特里克朗被吐了一脸,他抓着莱茵就要打他:“你竟然浪费酒?混蛋,这可是珍贵的美酒,你怎么能浪费掉它?”

陈松往锅子里下了兔肉,只用了几秒钟薄薄的兔肉片就翻涌了起来,这是熟了。

一人一个漏勺,各自舀各自的吃。

冬天的野兔肉不如夏秋好吃,这时候兔子有些柴了,不够肥实。

不过镇上的野兔要么吃牧草要么吃野花,肉质中别有植被的清香味,跟养殖场里的速成兔味道可完全不同。

陈松越是咀嚼越感觉味道香,吃的倒也开心。

火锅下肚全身暖,室内温度高有地热还有壁炉,很快他们受不了开始纷纷脱衣服。

宋飞泉约其他人吃过饭后堆雪人,陈松对此毫无兴趣,但看到大家伙都要去玩,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布鲁斯夫妇上了年纪自然不会参与这样的活动,两人主动收拾餐桌,解放了其他人去玩。

陈松不会堆雪人,他把白哥拖出去让它在雪地里坐下,很快一层积雪就落在了它的身上。

见此陈松指着白哥说道:“喏,雪人出来了,我先撤了。”

大雪先是连绵了两天,接着断断续续又下了两天,陈松看新闻这场雪下的格外大,而且主要是在南部区,局部最后降雪量达到一百五十公分!

整个庄园的海拔增长了至少一米,这下子想要除雪都很难。

最终雪花停下的早上,陈松起床后拉开窗帘一看窗户上有厚厚一片冰花——下雪不冷化雪冷,室外温度更低了。

窗帘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卧室里内的热量,但它无法隔绝屋子里的湿度,这样窗户位置湿度大、温度低,玻璃又非常洁净,自然就会形成冰花。

陈松第一次看到窗上冰花,而且这些冰花是四天时间累积起来的,所以非常厚实,枝杈多、很有层次感,它们大片分布,一道道形如波浪,很美。

他想发朋友圈装比,但他拍了几张照片拍不好,冰花太多,拍出来的很杂乱。

于是他出门去找了老爷子来指导自己,布鲁斯拍照水平没的说,宋飞泉曾经笑称老爷子的摄影水准加上罗冰心的ps水准可以搞个婚纱照公司了。

果然,老爷子到来后给出了专业指导:“光线,先生,这光线不行,你把窗户打开一点,让玻璃上的光不要那么强烈。”

“另外你还得补光,给冰花补光,这点交给我。注意调节相机的白平衡,你得给冰花上色,还有加入有色光源吧,这样可以让冰花更有光彩。”

陈松说道:“不行,我拍出来的太乱。”

老爷子看了看他拍的照片后说道:“那你就聚焦于窗户玻璃的某个局部,由局部的冰花之美来映衬全局。”

陈松擅长的是直男式拍照,就是镜头对准目标咔嚓咔嚓十秒钟出来二十张照片那种。

老爷子实在指导不了他,就亲自上手。

他上了年纪,手有些发抖,就用三脚架固定了相机,然后用闪光灯罩伸到窗户外进行补逆光,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是暖色调,跟冰花的冷呈现清晰的对比,更有意境。

除此之外他还用老式手电来给窗户调色,这样慢镜头拍摄出来的照片更是充满质感。

陈松收到几张照片看了看后满意点头,很好,朋友圈里可以装比了!

494.庄园除雪行动

玻璃上的冰花,广袤无垠的雪地,天地共色的远景……

漂亮照片太多,这一刻陈松很希望朋友圈一次性能发出的照片再多上几张,九张太少了。

照片发上去后还得配上一段足够装逼的文字才行,陈松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始打字:黑夜永远笼罩北极,大雪连绵不断,希望天气好点,希望阳光早点到来,现在我在床上娱乐、在床上工作、在床上睡觉,几乎要忘记脚踏大地的感觉了(流泪)。

扔掉手机他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看到陆大鹏第一个给他评价了:那你也拉在床上吗(流口水)(流口水)

高中同学盛家驹:干哦!松哥你到底在冰岛干撒子?不干传销改成干牛郎啦?

小妖我爱你:松哥你被包养了吗?真好,我也想躺在床上把钱给赚了,下辈子我要做女人,(加油)(加油)(加油)

最后一条消息出现了不多会就没了:小妖我爱你的回复已删除。

陈松皱眉思考,小妖我爱你是谁?他有这个好友吗?

他点开这个人的空间看了看,然后恍然大悟:这不是姜涛吗?

对陈松来说这场大雪是新鲜景,对冰岛来说这就是一场雪灾了。

机场封闭、公路封闭,多个地区有房屋被积雪压得倒塌,小镇这边是教堂出了些问题,然后亚历克斯牧师召集教徒们去修教堂。

陈松虽然不是信徒但是他的好友,所以他想去帮个忙,只是这有个前提,他得把路给收拾出来。

尽管现在降雪已经停下了,可是太阳并没有冒出来。

这个季节即使出了太阳也没什么用,阳光没有温度,要将这么厚实的积雪融化恐怕得需要上一段时间了。

不能指望老天爷就得靠自己,陈松组织人手开始除雪。

莱茵找到他说道:“老大你还有心情管路上的雪?赶紧先去牧场扫雪吧,那些散养的鸡鸭鹅还有猪快被积雪闷死了!”

陈松去小树林看了看,庄园里的树木都不是什么参天大树,它们承重能力有限,大量树枝被积雪给压断了。

家禽家畜们被封死在了树林子里,它们吓坏了,雪太厚实了,它们一旦出去就会迷路,而这时候迷路唯一下场就是冻死饿死。

这些小东西也挺精明的,从雪势变大后它们就聚集在了一起取暖,猪鹿鸡鸭们待在一起还挺好,没怎么被冻死。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它们或许能扛住下雪但绝对扛不住化雪,于是他就想办法救援这些小东西。

幸好三个庄园仓库多,他又找了一间没什么用的仓库简单做了收拾,然后准备把它们全赶进去临时做个救助站。

有个问题是这仓库距离小树林有点远,之间全是厚厚的积雪,他们得清扫出一条路来。

这下子庄园上下全出动了,陈松怂恿莱茵把他家里人也叫来帮忙,结果莱茵打了电话后说道:“我爸让我回家,我们的牧场也得收拾。”

陈松亲热的搂着他说道:“你就当没打那个电话吧。”

这除雪的工作可是个大活,陈松一看光靠人力搞不成,就动用了车子。

现在需要的是一条路,所以他在皮卡车前面加装了个楔形木板,让布鲁斯开车去前面顶开积雪。

这只是第一步,虽然两块木板都够长够宽大,可没法将积雪处理干净,地上还是深一步浅一步的有雪。

第二步是白哥来处理,陈松做了个小爬犁,他让白哥拉着爬犁跑,爬犁上面也是钉制成楔形的木板子,拖上一遍后能请扫掉不少雪。

剩下的便简单了,大家伙用铲子收拾一下就行。

汽车将积雪驱赶到两侧,这样路边的雪层更厚了,有些地方积雪堆在一起能有人的肩膀高,非常夸张。

莱茵干了一会拎着铲子跑去挖雪道,但这些积雪吃不住劲,他挖进去只有几米远整个雪堆哗啦一下子给塌了。

陈松吓一跳,赶紧拎着铲子去挖人,好几个人好几把铲子一起飞舞。

然后雪下响起一声惨叫。

正在拉小爬犁的白哥吓得一哆嗦,它急忙回头看:这挺不是个声的。

陈松把莱茵扶了起来,莱茵捂着肩膀惨叫道:“谁、谁干的?谁刚才捅了我一刀?法克法克,我要疼死了!”

这一铲子确实挺狠,莱茵外套的羽绒服都给铲破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刚才大家伙一起下铲子,谁也没注意最后一铲子是谁下的。

陈松问道:“伤到你身体了没有?”

莱茵哀叹道:“我肩膀断了,我肩膀断了!”

卢克撕开他衣服看了看后说道:“呼,别瞎说,你里面羊毛衫没事,更没伤到你的人,瞧,连皮外伤都没有。”

莱茵惊魂未定的说道:“你们想要杀了我吗?我也没干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吧?如果不是上帝保佑我,如果刚才那铲子偏上几公分,哦法克,如果铲在我脖子上,那我现在都要去见上帝了!”

哥布尔搂着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没有如果,你是上帝爸爸最偏爱的崽,瞧,你很安全不是吗?”

莱茵成了惊弓之鸟,他问哥布尔道:“刚才是不是你干的?”

哥布尔不乐意的说道:“你了解我的,兄弟,就凭我的力气要这是我干的,那你现在膀子已经没了,被我卸掉了!”

“对哦。”莱茵点头。

陈松说道:“行了回去干活吧,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no-zuo-no-die,你刚才钻雪里干什么?”

莱茵委屈的说道:“我只是心血来潮想玩玩而已,雪地很松弛,你们没必要救我呀,我可以自己钻出来的。”

陈松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那你先歇着,咱们开工。”

忙活了好半天,又是车子又是熊又是人,一条雪路总算是开辟出来了。

但家畜家禽们对外界环境充满恐惧,它们不肯离开这个地方,就是死死的聚集在一起,任凭陈松呼喊吆喝不动如山。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他把狗子们叫了过来,指着猪群说道:“去,把它们赶出来。”

狗子们气势汹汹的冲入小树林里,然后很快无影无踪。

雪太厚了,板凳狗们腿短身子壮,它们肌肉密度太大所以一旦进入雪地就会陷下去。

道哥倒是大长腿,它跑了几步后忽然发现情况不对,扭头找了找没有找到手下小弟后它转身就跑。

在它面前是一群红河猪,一种很彪悍的非洲猪。

495.哲学问题

最后还是安吉丽娜有办法,她找来许多向日葵籽和牧草料,然后一把一把洒在雪路上,将家畜家禽们给吸引了出来。

尽管前几天陈松和莱茵一直在按时投食,但天冷热量消耗大,家畜家禽们很容易饥饿,看到食物后它们不怕了,争着抢着往外跑。

一大群鹿跑的最欢,猪猪们迈着小短腿无论如何追不上它们……

陈松松了口气,然后夸赞安吉丽娜道:“你真是太聪明了。”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这你得感谢白哥,是白哥教会了我这种做法。”

白哥被陈松勒着脖子摁在地上,它也想去抢食,虽然它不吃饲料,可它吃葵瓜子,哪怕是一个个散开的小瓜子它也不嫌弃。

未来几天陈松事就多了,他得带人去打扫仓库。

大猪小猪上百只,雄鹿雌鹿几十只,还有鸡鸭鹅若干,这么多牲口每天得有多少排泄物?

在这种情况下反而猪成了最省心的一个,它们只要是散养那就不会在巢穴里拉屎拉尿,哪怕没有训练它们也会出去找地方排泄。

鸡鸭鹅可不知道,禽类动物肠道短,它们经常一边吃一边拉,一边走一边拉,一边睡一边拉……

道路封堵加上要忙活牧场,陈松便没去帮忙修缮教堂。

结果过了两天亚历克斯牧师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带两个人过去帮忙。

陈松本来想要拒绝,但牧师做了解释:教堂需要尽快启用,在大雪期间镇上有两位老人因为心脑血管疾病突发而先后去世,他们家属等着用教堂办理葬礼。

死者为大。

布鲁斯也赶去帮忙,路上他情绪有些低沉,说道:“邦奇是我的老伙计,就在上个月我还去看过他,我们一起喝了杜松子酒看了一场足球比赛,当时他看起来情况很不错。”

说着,他眼角湿润了。

到了老爷子这年纪,每每身边有人逝去都会感到难过,为朋友难过也为自己难过,因为这意味着死神距离自己更近了。

陈松手里有松鹤丹,他给老爷子预留了一枚,于是就说道:“相信我老布,我懂面相学,这方面我是个高手,你和艾玛夫人还有好些年头的日子。”

布鲁斯擦了擦眼角后笑了起来,说道:“我相信你,陈先生,但你或许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和艾玛不怕死,那么多的伟人无论帝王还是艺术大师,他们中少有人活到我们这个年纪,所以我对死亡并无畏惧,只是有些感慨。”

开车的哥布尔说道:“人终有一死,你我皆是如此,但不是今日,所以我们只要活一天开心一天,那就够了!”

陈松问道:“那么哥布尔,你不怕死吗?”

哥布尔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怕死亡,我怕的是虚无,怕的是与这个世界不再有一点联系。”

陈松说道:“那还是害怕死亡呀。”

哥布尔很认真的说道:“不,这不一样,谁知道人死之后是什么样呢?或许我们变成幽灵飘荡在世界上,或者上天堂或者下地狱,或者去另一个世界、开始另一段经历,如果那样,死亡又有什么可怕的?”

陈松笑道:“你不觉得这些都太玄奇了吗?这是科学的世界啊。”

哥布尔说道:“好吧,如你所说这是个科学的世界,那么死亡或许也没那么可怕。我们的身体是由原子组成,这些原子不是因为我们出生而凭空出现,它们已经在宇宙中存在上百亿年了,某一瞬间它们组成了我们的身体,某一瞬间它们还会再回到宇宙中,总之,它们不会消失,我们其实也没有消失。”

这一番话说的有点哲理,陈松诧异的说道:“我们中国有句俚语,叫做尘归尘土归土,没想到你还有这觉悟。”

哥布尔笑道:“瞎想而已。”

海风吹加上积雪本身的融化和人们的清扫,镇上的道路已经开拓出来了,陈松三人离开庄园小径后路况好了许多,很快开到了教堂。

教堂的年代太久了,以前镇上还会拨款修缮,过去几年冰岛遭遇经济危机政府都差点破产,所以没钱来修缮教堂了,导致这次它有一块屋顶被积雪给压塌了。

陈松赶到的时候教堂已经收拾出来,现在人们正忙着重新搭建屋顶。

亚历克斯牧师忙的脚不沾地,但看到三人到来还是抽出时间来接待了一下:“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原谅我,我实在没法跟你们寒暄,来帮忙吧,各位先生,这座教堂需要维护的地方太多了。”

“它的年纪太大了。”布鲁斯叹气道,“镇上没有比它年纪更大的建筑了,是吧?”

亚历克斯牧师的脸上出现了愁容:“是的,它上了年纪,不过我们对它好点,我想它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陈松说道:“明天春天给这教堂进行一次全面的保养吧,我可以资助一部分资金。”

他不缺钱,如果可以花钱换取镇上人的尊重和感激那绝对是值得的。

牧师顿时一脸欣喜:“太好了,如果有资金我早就要修缮它了。”

好的管家不会质疑主人的决定,只会努力维护主人的利益。

布鲁斯弹了弹帽子说道:“是时候该修整这里了,我想你应该联合镇长在镇上发起一场募捐活动,陈先生可以带头响应,相信大家伙很乐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牧师明白他的意思,就愉快的说道:“当然、当然,这需要一场活动,不能由文斯来负责所有资金开支。”

镇上人多是教徒,赶来帮忙的人还挺多,不过因为急需办理葬礼,所以他们还是得抓紧时间才行。

陈松一行参与修缮工作后又忙活了两天,教堂总算勉强能投入使用了。

冰岛人平均寿命比较长,这得益于医学水平、环境、饮食结构等各个方面,陈松来到流萤镇小一年还没有参加过葬礼,结果这次一碰就碰了个大的,两人葬礼。

当然他跟两人没有直接关系可以不必参加,但他现在是小镇的名人,而冰岛葬礼的习俗是逝者家属发布邀请函,两家人给他都发了邀请函,这样他不去就不行了。

496.看,他坐起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一行人顺便看电视。

然后电视上就出现了一位老人的照片,这些照片全是黑白色,从他年轻一直到年老,背景就是流萤镇。

这是电视台发布讣告了,对此张之铎表示肃然起敬:“原来这位先生还是冰岛的名人,老陈你们这镇子真是藏龙卧虎啊。”

陈松笑道:“不是名人,冰岛人口少,许多人相互认识甚至有亲属关系,所以每当有人去世就会通过电台和电视台播报讣闻来通知一些平时练习少的朋友和亲戚知道这个消息。”

布鲁斯说道:“可惜这场大雪耽误事了,否则你们将能看到一场大型聚会,全国各地都会有人络绎不绝的赶来参加葬礼。”

这场雪确实耽误了很多事,也耽误了陈松一件大事。

陈松曾经对塞尔福斯冬季拍卖会感兴趣,他很想买下一杆高压水枪,另外他想拍卖会上或许有好东西,那他去了使用韫椟蛛说不准会有惊喜收获。

结果,他没法参加拍卖会了,现在塞尔福斯到流萤镇的交通还没有彻底打通呢。

得知他这个苦恼后哥布尔笑了:“多大的事?老大,这事你不用愁,我帮你搞定。”

陈松问道:“你怎么搞定?”

哥布尔说道:“我给你租一辆直升机,把你送到塞尔福斯去。”

别说,这还真是个招。

陈松眼睛一亮:“你能租到直升机?”

哥布尔讪笑道:“你还认真了?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找个塞尔福斯的伙计帮你拍下这个水枪就是了,到时候你视频遥控他,他做你的传声筒。”

陈松还是想亲自去参加拍卖会,不光是高压水枪,他有韫椟蛛帮忙说不准还能得到点别的好东西。

但哥布尔实际上联系不上直升机,冰岛的直升机倒是不少,多数是私人的,所以他要想以后交通便利,就得自己买一艘直升机。

吃着饭他把这事当闲聊给说了出来,道:“老布,我记得镇上有直升机停机坪是吧?当初我刚来的时候那个三蹦子飞行器就是停在了那停机坪里。”

布鲁斯点头道:“是的先生。”

陈松说道:“那我准备买一架直升机,开车在冰岛还是不够方便。”

“那你还得雇佣一名直升机驾驶员。”布鲁斯提醒他道,“这将是一笔额外开销,我并不认为它是有必要的。”

陈松摇头道:“你不懂,老布,它就是有必要的。”

见他下定决心,安吉丽娜兴奋了:“你无需去雇佣直升机驾驶员,有我呀,我可以去学习考一个驾驶证。说真的各位,其实我以前学过直升机驾驶。”

“我也学过。”卢克微笑道,“另外我还学了喷气式飞机的驾驶课,在flyinside-flight-simulator上,我的昵称是流浪的风,已经飞翔了一千个小时。”

本来正要惊叹的几个人顿时改成了嘘声,莱茵对他竖起中指:“法克鱿,混蛋。”

安吉丽娜说道:“别小看这款游戏呀,这是一款非常优秀的模拟飞行vr游戏,里面真实还原了飞行器驾驶舱,你的操作必须真实有效才能让飞机飞上天。”

“看你这么热情的为他辩解,那你一定也是里面的玩家。”艾玛夫人调侃道。

安吉丽娜默默的低下了头,她喜欢各种驾驶类游戏,从跑车到坦克、从游艇到飞机。

这事不着急,远水解不了近渴,陈松就让哥布尔帮他联系了一个人来拍下高压水枪。

教堂收拾好后第三天,葬礼如约进行。

陈松换上了一身合体的黑西服,白衬衣、黑领带,皮鞋油光发亮,站在镜子前他感觉自己帅的一批,就美滋滋的来了个自拍发到了朋友圈。

顿时,以前的同事和客户纷纷回复他:又开始干保险了?

虽然雪灾阻挡住了其他地区来奔丧的亲朋,但参加葬礼的人还是挺多的,两家来人并在一起足足有两百多人,能将教堂塞的满满当当。

陈松到的比较早,这种事总得赶早不赶晚,参加葬礼还迟到就不太好了。

其他人更准时,也都提前到了,陈松去了一看乌压压一群人,好多黑西装,好多黑丝。

大家没有进入教堂,就在外面的雪地里聚集着聊天,陈松下车一看感觉大家情绪还行,并不是愁眉苦脸或者哭丧着脸,多数人在说笑。

他现在很受欢迎,一下车好几个人对他招手打招呼。

陈松挨个回应,然后找最熟悉的科瑞走了过去。

科瑞踢了弗朗西提一脚说道:“去,给文斯和托佛先生拿咖啡。”

教堂准备了热咖啡,一个大号保温桶放在门口,大家伙排着队取咖啡。

弗朗西提很嫌弃的拍了拍屁股嘟囔道:“别碰我,这是我唯一一身西服,我可不想弄脏它。”

科瑞对陈松伸出拳头跟他撞拳,笑道:“我们正在讨论雪地活动,可能会举办的声势浩大,比如搞个什么节日之类,你一定也有兴趣,是吧?”

陈松问道:“雪地活动?这又是什么活动?滑雪吗?”

科瑞耸耸肩说道:“我们镇子地形可不适合滑雪,咱们这里太平坦了,一般我们会在雪地上作画或者做各种雪人动物之类,你会吗?”

陈松摇头:“抱歉,不太会。”

旁边有人顿时笑了起来:“好吧,总算有文斯不擅长的事了。”

陈松觉得在这种场合发出笑声似乎不合适,不过他看周围大家的表情都很轻松,不像来参加葬礼,像是参加party。

布鲁斯老爷子是心理学大师,就看他表情和动作就分析出了他的想法,主动解释道:“邦奇和老德都是虔诚的信徒,你知道的,对于信徒来说死亡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他们只是回到了主的怀抱,像婴孩在母亲怀抱沉睡一样,他们也是睡了,所以,大家无需悲哀。”

“一点没错,如果他们此时还有意识,那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哭哭啼啼,他们希望我们能欢笑,为他们投入主的怀抱而欢笑。”科瑞说道。

陈松问道:“如果是你们百年之后被装入棺材里,那愿意看到子孙后代面带微笑吗?”

“当然,我愿意,你不愿意吗?”科瑞回答道。

陈松摇摇头说道:“我不愿意,我希望他们面带惊恐,然后说‘看,他睁开眼睛了;看,他坐起来了;看,他没死啊’!”



497.新式丧葬

陈松的话说出来后,周围的人纷纷哈哈大笑,连沉稳的布鲁斯老爷子都忍俊不禁。

但这终究是葬礼,笑一笑不要紧,这么肆无忌惮的笑可就不合适了。

陈松赶紧跟众人拉开距离,万一待会主人家看他们不爽要来揍他们,那他可不愿意跟着倒霉。

本来他就是在心里这么吐槽,结果主人家还真有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不过走来后没发火,而是对布鲁斯说道:“托佛先生,麻烦你去帮个忙行吗我们遇到了麻烦。文斯,你也一起来一趟好吗”

布鲁斯摘掉皮手套说道:“乐意效劳,小德,怎么了”

名叫小德的汉子一点不小,是一条身高一米九的壮汉,他阴沉着脸说道:“还不是那些奸商,这狗娘养的,他们不愿意全额赔付丧葬险。”

北欧保险业很发达,事实上保险最初就是诞生于欧洲的船运行业,冰岛靠海吃饭,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引进了这项业务。

所以必须得说,冰岛的保险业发展的很规范,它属于金融行业的一种,保险从业者跟股票经纪人之类工作性质很接近。

丧葬险是冰岛众多保险中的一种,它很常见,当地人从二十来岁开始交保险,然后就会缴纳这份保险,持续数十年,最终保险人去世,公司会进行理赔,差不多要负责葬礼花费。

但世界奸商是一家,保险公司遇到漏洞后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前来处理丧葬险的保险理赔员就抓住了漏洞。

根据保险规定,投保人自然死亡后家属要第一时间通知保险公司进行备案,同时保险公司会联系当地警察去核实信息。

这次雪灾影响了冰岛脆弱的通讯,两位逝者的家属都没能第一时间通知保险公司,保险公司没有拿到第一手消息。

为什么这个第一手消息如此重要呢因为这又牵扯到一个花费问题。

冰岛的殡仪馆和丧葬业几乎全被保险公司给控制着,接到投保人去世信息后他们要合理安排丧葬工作,如果不能提前安排而是临时安排,会多出不少不必要的开支。

没办法,冰岛人少,人工费很贵。

现在保险理赔员就用这点来跟他们扯皮,两家人很生气,围住了理赔员在那里嚷嚷。

理赔员不怕,他长得人高马大,陈松看他不像是个金融从业者倒像是个运动员。

实际上陈松还真猜对了,这汉子是退役的拳击手,作风很粗鲁,他不怕家属们打他,因为他自信家属们打不过他。

小德把陈松叫来就是让他来做武力依靠的,全流萤镇都知道陈松是东方武术高手。

面对愤怒的指责,理赔员保持冷静:“各位请隔着我远点,别侮辱我,我建议你们说话声音小点。你们最好别动手,否则我发誓我会自卫,那时候事情可能就比较麻烦了。”

“你会自卫来啊,那我们来干啊,不过你给自己买了丧葬险吗是你们这个奸商公司的产品吗可别死了以后没人给你家赔钱。”一名青年家属怒道。

理赔员死死的盯着他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伙计,但你说话应该注意点,否则你的嘴巴会让你成为悲剧。”

布鲁斯走来说道:“这位先生,我想我们有什么事应该协商解决,而不是用语言暴力来恐吓我们弱势群体。”

理赔员说道:“我愿意协商解决,是你们不愿意”

“你说只赔付保额的一半,这让我们怎么愿意”小德说道。

亚历克斯牧师摇头道:“难怪你们公司名声那么差,原来外界流传的信息没错,你们是一家流氓公司。”

陈松忍不住问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干嘛还买他家的产品”

亚历克斯无奈的低声说道:“因为他们家的保费最低,文斯,我们没钱,我们跟你不一样。”

陈松又问道:“那能不能先办理葬礼这在葬礼上为了钱吵架,影响不太好吧”

“我们就是要把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化,可惜没有媒体。”小德说道。

陈松服了,他理解不了冰岛人的脑回路。

当然他不用动脑,待会一旦起了冲突他负责动手就行。

看现场双方的情绪越激动,他就伸手摁住了理赔员肩膀把他摁坐下,说道:“你们都冷静点,好好谈谈。”

理赔员想甩开他,结果肩膀跟被山压住一样,动弹不得。

这让他大为骇然,陈松展示出来的力量让他难以置信。

作为曾经的专业运动员他意识到了陈松的厉害,坐下后态度倒是缓和了许多。

见此陈松就先掏出支票写了个数字递给理赔员,这让所有人都满头雾水,理赔员更是直言道:“抱歉先生,贿赂我可没用。”

陈松摇头道:“这钱不是贿赂你的,这是给你的医药费,提前先给你准备好。”

理赔员吓尿了。

冲突没那么容易出现,布鲁斯的手腕很圆滑,他将这件事里的矛盾转移到了冰岛电信公司,当场以律师的名义给电信公司打电话投诉他们并且声称会起诉他们。

布鲁斯的起诉可不是耽误打通报电话那么简单,他将两位老人的死亡责任推给了救援不及时,而救护车为什么迟迟不到因为小镇通讯信号当时有问题,导致联系不上救护车和医院。

电信公司帮他们处理了这件事,十几分钟后理赔员收到了公司的电话,公司安排他按照合同规定来赔偿金额。

理赔员很诧异,电信公司这么好说话了

老爷子笑而不语,他是用陈松的第一皇家俱乐部会员身份打的电话,这俱乐部跟北欧多数大公司有业务活动。

事情圆满解决,理赔员将支票交给他们后带着合同离开,恰好这时候葬礼也差不多该举行了。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依次进入教堂坐下,亚历克斯牧师肃穆的开始主持葬礼,他先诵读追思文,家属代表随后上去致以追思词,还有唱诗班颂唱哀诗,最后全体默哀,送走棺材。

陈松在参加亚历克斯牧师家的party时候看过镇上的墓地,这次两位老人却不是埋葬在这墓地中,他们两人生前都加入了生态墓地项目,这次会埋进生态墓地中。

生态墓地在北欧比较流行,是一种环保的丧葬模式,死者躯体不再穿衣服,而是用自然纤维包裹。

当然,他们身躯肯定不能用化学香料防腐剂之类的东西,所用棺椁也是采用未加工过的木材制作,墓室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大坑,位置隐秘,不特意去寻找很难发现。

这种丧葬模式自然是为了保护环境,陈松觉得挺好的,清雅的环境也方便家人前去凭吊寄哀思。

499.雪地作画活动

胖镇长喜欢看书,见识很广,对各国的传统文化都有所了解,对中国春节了解尤其深刻,因为这几乎是世界上最早的民族性节日了。

陈松本来只是随口吐个槽,结果他还真有兴趣,对他说小镇也可以过春节,只要有趣就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握着话筒,所以来参加活动的小镇居民都听见他的话了,响应的人不少,冰岛的冬天太无聊了。

陈松一时沉默下来,过年他要回家的!

不过这话在胖镇长口中一闪而过,今天的主体还是雪地艺术节。

按照镇上的计划,他们要在厚厚的雪地里作画,不是真正的艺术画,就是在雪地上描绘出一些几何图形即可。

胖镇长联系了摄影师,摄影师会用无人机进行航拍和录像,他乐观的说道:“或许我们的作品还能登上报纸和电视台呢。”

陈松怀疑的问科瑞道:“报纸和电视台还会放这种事?”

科瑞说道:“看我们搞出来的规模,如果规模够大那就是个新闻了。”

陈松苦笑道:“看来我对冰岛真是缺乏认识。”

流萤镇东部区域雪地平整,镇上有意做了庇护,除了一些鸟爪印和野兽蹄印外再没有别的痕迹。

莱茵注意到了一串蹄印,然后他感兴趣起来:“嘿,瞧这个,这是鹿蹄印,最近有一头鹿从此经过来着。”

“让它经过好了,别是蟒蛇就行。”陈松随意的说道。

安吉丽娜递给他一杯热咖啡笑道:“你被上次发现的蟒蛇吓坏了?心里有阴影了,是吧?”

陈松摆手道:“我没有阴影,是道哥心里有阴影。”

格兰德船长学校的校长布莱克-科尔文松对他招手:“文斯、安娜,你们一起过来。”

安吉丽娜曾经担任过学校安全课的老师,所以她跟校长很熟悉,走过去便直接问道:“有什么事,校长先生?”

布莱克说道:“是的,有事,我准备给你们证婚。”

陈松和安吉丽娜同时瞪大眼睛、异口同声:“什么?”

布莱克笑道:“没什么,跟你们开个玩笑,我让你们过来是给你们分配工作,你们平衡感怎么样?我们准备绘制一幅线团圈的雪地画,看这个,就是这样。”

他打开画架展示出一幅画,画上是一系列的漩涡圆,这些圆圈图案相隔远近不同,但首尾相连呈一个整体形状。

看到图画陈松就理解布莱克说的线团圈的意思了,这图画上的就是一个个相连的线团。

陈松很早就听人介绍过布莱克,这是一位全才艺术家,绘画、电影、雕刻、诗词等等,全都会一些,不过都不太精通。

从这幅画来看他的绘画基本功还是很好的,画上的线团圈很工整,但问题来了,他问道:“校长先生,我们要在雪地上画这样的圆圈?那我们怎么可能画的这么圆?”

布莱克愉快的说到:“不是画,亲爱的,是踩,用你们的脚来踩,你看我的画,上面这不是画了脚印吗?”

陈松顿时明白了一件事,难怪人家说这位校长样样通但样样不精,这画上的线条怎么能看出来是脚印?

安吉丽娜惊呆了,她指着画纸问道:“我们要在雪地上踩出这样的圆圈?上帝,不可能,我们会头晕转向的。”

布莱克拍拍她的肩膀勉励道:“没问题,女士,你要相信自己,你潜力无穷,你是世界之女!”

安吉丽娜摆手道:“别用你糊弄孩子那一套来糊弄我,我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用脚印踩出这种图案?这真的很难。”

“那或者你们来制作这种立体花纹吗?”布莱克又展示出一张画纸。

这张画纸上出现的是砖块样的立方体或者螺旋体,画作采用光暗造影对比的技巧来绘制的,确实颇有立体感,从这点来说布莱克的绘画水平又挺高的。

陈松无奈的摇头道:“我搞不懂咱们为什么搞这些东西……”

“为了增强凝聚力,为了增强大家伙的归属感,也为了活跃情绪。”胖镇长从后面走了出来,“文斯,冰岛的冬季漫长而严寒,如果镇上不组织活动,那大家情绪会很低沉,那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陈松说道:“你误会我了,镇长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不绘制点更有意义的图像?比如在雪地上画蒙娜丽莎的笑脸,比如画一位运动员的肖像,这更有意义,不是吗?”

“是,当然是,但谁有这个本领呢?”布莱克反问道。

陈松比划着说道:“其实这不难吧?在雪地上提前画出轮廓,然后我们沿着轮廓去添添补补,这样不就行了?”

胖镇长琢磨了一下后断然道:“还是太难了。”

陈松摊开手,没话说了。

小镇居民对这种活动倒是挺热衷的,大家穿着羽绒服棉大衣聚集在一起分配任务,领了任务然后就去雪地绘制属于自己的一份画作。

这样雪地上难免出现许多杂乱脚印,不过这不要紧,等到图形绘制成功后乘坐雪橇用扫帚将雪层扫平即可。

陈松和安吉丽娜在雪地里踩着脚印画圆圈,很快他发现这活动其实不赖,因为他们两个需要手拉手互相扶持,倒是挺甜蜜的。

大片雪地上有许多人在忙活,有夫妻有恋人,有父母带着孩子,也有哥们嘻嘻哈哈的合作。

但这种雪地绘画属于专业性活动,小镇居民没有能力去绘制出预计中的图案,雪地里的脚印乱七八糟,什么形状都有。

白天时间很短,下午没过多久就要夜幕降临了。

陈松看着乱七八糟的雪地问胖镇长道:“我感觉我们上不了报纸或者电视台了,这真是太糟糕了,就像被一群牛羊给践踏过。”

胖镇长笑道:“你说对了一半,我们上不了电视,可是这并不糟糕。”

说完他去找摄像师挑选了几张大照片过来,递给陈松后上面是他跟安吉丽娜的合影,两人双手相牵,满脸笑意。

照片是抓拍出来的,他们表情很自然,采光很好,将他们拍的很美。

看着洁白的雪地上两人互相搀扶的样子,胖镇长用勉励的语气说道:“希望你们余生无论碰到任何事,都能两手紧握,不离不弃。”

陈松顿时觉得这活动有意义了:“你说得对,镇长先生,这棒极了,我们会这么做的。”

500.交易未曾发生

照例,活动结束大家去酒吧打发时间。

这时节的冰岛真是个反人类的存在,一天白昼时间仅有四个半小时,而这四个半小时还包括黎明和黄昏,实际上这些应该算在极夜里面的。

即使天亮了,天色也是昏昏沉沉的,这点倒是跟九洲一样。

偶然之间想到这点,陈松突然有了个想法,九洲会不会陷入了一场半极夜中呢?或许九洲的灵气来自阳光,来自那一颗恒星上的某种粒子,光具有波粒二象性,这点他知道,仙侠世界的阳光也得遵循自然规律吧?

他坐在吧台前思索,莱茵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大你在想什么?来,一起喝酒。”

陈松说道:“你少喝点吧,别养成酗酒的习惯。”

莱茵苦笑一声道:“酗酒又怎么样?反正没人会心疼我,我哪怕醉死在酒桌上,詹娜不会为我落一滴泪。”

陈松和颜悦色的说道:“不是,这不是心疼不心疼的事,是大家伙都很讨厌酗酒的人,我就不乐意跟酗酒的人做朋友。”

莱茵没吃东西,可还是被噎住了。

他足足愣了十秒钟,然后满脸绝望的问陈松道:“我都失恋了,老大,你不但不心疼我还来打击我?”

陈松挺烦的,他说道:“对,你失恋了,我知道,但你是失恋又不是失身……”

“我倒是想失身呢。”莱茵惆怅的说道。

陈松摇摇头不说什么了,这小子有毛病。

但莱茵一大杯啤酒下肚来了聊天的兴致,他对着陈松喋喋不休了起来:“我不明白,我是个好小伙子,我从不偷税漏税……”

“还不是因为你的收入从没达到过缴税额?”小镇的医生埃迪里克松坐过来调侃道。

莱茵气得发抖,他盯着医生说道:“我现在心碎欲死,你他么却跟我说缴税?这是缴税的问题吗?”

埃迪里克松不知道他失恋的事,便讪笑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竟然是个这么有进取心的好青年,你是因为不能给国家缴税而难过吗?”

“是因为失恋!失恋!”莱茵吼道。

埃迪里克松震惊的问道:“你谈恋爱来着?”

世间有字八万八,唯有情字最伤人。

但现在对莱茵来说更伤人的出来了,他忽然发现其实多数人压根不知道他谈过恋爱。

陈松回过味来,他拉着莱茵肩膀道:“你之前一直沉溺于失恋的痛苦中,可是,你没有失恋啊,你只是睡过某个倒霉蛋未来的媳妇。”

就是这么回事!

莱茵无法反驳,然后他继续灌酒:“我不明白老大,还有老埃,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配不上一份好的感情。我是个好人,对吧?上帝为什么不赐给一个好人一份般配的感情?”

“曾经我以为詹娜是那样的姑娘,事实上我太天真了,她绝不会为我心动,她也再不会对我心动,我怎么办?”

埃迪里克松弱弱的说道:“一般而言在医学上如果有人的心不跳动了我们会用除颤器来电击她。”

莱茵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你什么意思?老埃,你侮辱我?”

埃迪里克松急忙摆手道:“我没那个意思,你知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陈松拉住急眼的莱茵对医生说道:“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但你能向他赔礼道歉吗?”

埃迪里克松叹气说道:“好吧,我错了莱茵,今晚你的酒钱算在我账上。”

莱茵酒意上头,怒目相对:“我来伤害一下你,然后请你喝一顿酒就完事,你愿意吗?”

埃迪里克松坦然的张开双臂道:“来啊。”

莱茵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他想了想实在没有能伤害的了埃迪里克松的话,一时绝望,情绪更是低沉。

医生却是个热心人,他说道:“我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不就是想谈恋爱吗?艾薇儿有个妹妹还没有出嫁,我给你介绍一下?”

莱茵惊喜的看着他问道:“真的吗?”

医生点头说道:“当然,看你现在这样子,如果我再拿感情的事跟你开玩笑,你岂不是会用酒瓶开我的脑壳?”

莱茵搂着他肩膀亲热的笑道:“怎么会呢?我绝不会做伤害我们感情的事,来喝酒,老埃咱们喝酒,今晚我请客。”

陈松无奈的说道:“你还有钱吗?还是我请吧。”

莱茵问道:“所有的?”

陈松随意道:“对,所有的。”

莱茵立马站起来喊道:“伙计们姑娘们,嗨起来吧,今晚由陈先生买单!”

乱糟糟的酒吧猛的爆炸了,吼声震天:“万岁,陈先生!”“文斯,牛逼!”“草他吗小鬼子!”

皮特森松尤其激动:“快快快,把库藏啤酒都拉出来。”

冰岛人对啤酒的热爱是沉浸在骨子里的,近极昼的两个多月里他们要天天泡酒吧,到了现在近极夜的时候他们继续天天泡酒吧。

不过这不代表酒吧利润很高,很多人就是拿酒吧来打发时间,他们来了点一杯啤酒然后能喝上三四个小时,这样酒吧压根赚不了几个钱。

有人请客那就不一样了,当晚酒吧里出现一群醉汉。

因为这季节的夜晚很冷,喝醉的人万一露宿街头那可能会冻死,所以皮特森松联系了大哥也就是酒吧老板彼得利克来送人,彼得利克把手下警察给叫了过来,公权私用美滋滋。

陈松也喝的醉醺醺的回去,然后第二天起床他看到自己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记忆力很好,虽然是宿醉刚醒,却一下子就记起这是塞尔福斯拍卖会的电话。

于是他给回了电话,对方得知他身份后问道:“您是松-文斯-陈先生?好的,那请问您什么时候来支付056号拍品的费用?我必须得提醒您,缓交期马上要结束了。”

一听这话陈松灵活的脑子反应不过来了:“费用?费用我不是交了吗?我是委托朋友参加的拍卖和缴纳的费用,发票都给我了呀。”

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说道:“那不可能先生,这笔交易从未发生。”

陈松隐隐有了个猜测,但他希望这个猜测不是真的,于是就跟工作人员要了邮箱,他把肖科-布尔特松发给他的发票照片发送了过去。

很快有一封邮件回复了过来,上面附有官方回复:发票是假的。

随同回复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印章对比,发票上的印章是假的。



501.司机带带我

事情到这里就明了了,陈松让人给骗了。

肖科-布尔特松这货看上去老实憨厚很可靠,结果他卷了陈松的钱跑了。

尴尬的是,陈松当时为了给哥布尔赚面子还特意给了肖科一笔感谢费。

叹了口气,他决定去找哥布尔把事情说清楚。

他了解哥布尔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也大大咧咧,这种人往往好面子,肖科做的事让哥布尔颜面扫地,他肯定会大发雷霆。

陈松找到哥布尔后斟酌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哥布尔等的不耐烦:“到底什么事啊?老大,有话你快点说,我今天得给西红柿田施肥,你知道的,现在这季节蔬菜很贵,寸土寸金。”

陈松说道:“寸土寸金不是这么用的,我找你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就是你跟那个肖科-布尔特松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是什么朋友?”

哥布尔说道:“我跟你说过曾经我去雷克雅未克打工来着,是吧?然后我们当时是同事,他沉默寡言,有些混蛋喜欢欺负他,我给他出了几次头,后来就成了兄弟。”

陈松叹了口气道:“你以后别傻兮兮的随便把人当兄弟了,有些人不配做你的兄弟。”

哥布尔耿直、粗鲁但不傻,一听这话他就隐约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肖科没帮你拍下你要的水枪?”

陈松说道:“倒是帮我拍下了。”

“法克,他卷走了你的钱!”哥布尔立马脸色铁青。

陈松笑道:“你小子脑瓜子转的挺快啊,我靠你干嘛?你去哪啊?”

哥布尔连衣服也没换,穿着单衣就往外跑,外面天寒地冻,陈松急忙伸手扯住他。

“我要去毙了那混蛋!”

陈松无奈的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这事吧也不是大事,他拿走了没多少钱,用这点钱帮你认清一个人的嘴脸,我觉得是值得的。”

三百五十万克朗对他来说不算多,对普通人可就不少了,折合一下美金是三万多,冰岛人均gdp很高没错,可冰岛人习惯享受不怎么存钱,普通工薪阶层要存三万美元可能得需要一两年时间。

哥布尔怒道:“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必须杀了他!这个混蛋!这个狗娘养的!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怎么能这么做!”

陈松说道:“算了,这事交给警察去处理吧,警察会找到他的。”

哥布尔说道:“我必须得自己去找他,老大,他还借了我的钱!”

“what?”

“**!”

肖科-布尔特松着实有点狠,哥布尔找他办事的时候顺便张口借走了他的存款,因为求人办事,哥布尔这人好面子就没好意思拒绝。

“他找我借两百万,我身上还有两百六十万,怕他不够就全借给他了。法克,法克,法克!”哥布尔连连破口大骂,气的找脸膛通红。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去找人吧。

但是一直到现在公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冰岛政府压根就没管一号公路,他们还没有处理完城市积雪问题呢。

这次雪灾太严重了,即使是皮卡车也没法在公路上自如行驶,现在公路上有积雪还有积雪融化变成的冰块,这种冰雪混合物最操蛋。

还好庄园里有一台大拖拉机,这车的底盘高、轮胎大且抓地力强,然后他们就开着拖拉机出发了。

大拖拉机跟个钢铁怪兽似的,开在公路上倒是威风。

这样他们的车子也显眼,刚开到镇子上被人注意到了,小镇咖啡馆老板皮克松出来问道:“你们是要去雷克雅未克吗?”

哥布尔说道:“是啊。”

皮克松很实在的说道:“能不能顺路把我捎带过去?我叔叔出了点事需要我过去帮忙,但你知道的,这路不好走。”

陈松赶紧提醒哥布尔:“咱们不是去雷克雅未克,咱们是去塞尔福斯。”

哥布尔一愣,然后沮丧:“我踏马被气得失心疯了,怎么办?怎么拒绝?”

陈松说道:“不用拒绝,拉上吧,说不准咱们也得去雷克雅未克,我猜肖科-布尔特松不会傻乎乎的留在塞尔福斯等着我们,他应该跑路了。但这季节他能跑去哪里?雷克雅未克是他唯一出路。”

不过这只是猜测,他还是先把原计划跟皮克松说了一下,说他们先去塞尔福斯。

皮克松说道:“可以,塞尔福斯到雷克雅未克的道路已经打通了,到了那里我换乘客车就行。”

那没说的了,陈松挥手道:“上车。”

车子没开出去二十米,又有人来问了:“文斯,你们开这车是要去雷克雅未克吗?”

这次哥布尔学精了,赶紧说道:“不是,是去塞尔福斯。”

这人愉快的说道:“ok,那捎带我一路吧,我要去雷克雅未克,到了塞尔福斯我再换车好了。”

没法拒绝,于是驾驶室里又挤进来一个人。

拖拉机的驾驶室很大,却只有两个座位,毕竟这是干活的车不是载客的车,这样后来的两个人只能自带小板凳挤在座后。

四个人坐进来这驾驶室就有些拥挤了,杯具的是后面还有人想让他们捎带着。

陈松怎么办?驾驶室没有空间了!

这人倒是不讲究,他看到车头后面板架,索性穿了厚厚的大棉衣坐到了板架上。

陈松胆颤心惊的说道:“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

这人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危险,这板架很宽大,能坐两个人都没问题。”

结果后来又来了一个人,还真是坐上了两个人。

陈松不敢冒险,他让两人站在板架上然后用绳子将身体绑在车头后的铁架上,这样遭罪但安全性没问题。

这样一来板架有了多余空间,然后又有人来蹭车了……

等到拖拉机开出镇子的时候,车厢里面四个人,车头后面绑着四个人。

镇上还有人赶来,哥布尔铁青着脸一脚油门踩到底,赶紧跑吧!

行路难,还好大拖拉机动力十足,艰难的路况并没有给他们带来麻烦。

麻烦的是他们上路后开出去不到二十公里,路边有一辆车陷入雪窝子里。

这时候拖车公司肯定无法赶来救援,车上的人正绝望呢,然后看到了陈松他们的大拖拉机。

隔着挺远的陈松就看到有人在路边热忱的对他们挥手……

502.当今物价

陷在雪坑里的是一辆兰德酷路泽,日产名车。

冰岛行车的规矩,看到有车落难经过车子要提供协助,义无反顾、不计报酬。

这道理很简单,冰岛太大而人太少车子也少,岛上荒野太多,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在荒野抛锚需要帮助,所以就有了这个规矩。

今天陈松他们更不能装作看不到而离开,天寒地冻,路上可能几个小时见不到车影,他们要是不帮忙恐怕这车上的人要在雪地里过夜了。

大拖拉机停了下来,哥布尔阴沉着脸下车。

原本在路边开心挥手的青年男女不说话了,他们看到了绑在拖拉机后面的四个人,也看到了魁梧彪悍、面目阴翳的哥布尔。

哥布尔下车后粗声粗气的问道:“你们怎么把车开到路面下了?”

青年两人吱吱呜呜一时之间说不出两句完整的话,这样哥布尔不耐烦了,表情越发扭曲:“你们是怎么回事?外国游客?听不懂冰岛语?”

男青年陪笑道:“不不,我们能听懂,就是这路况太差了,我们已经很小心了,然后还是开下了公路。”

陈松理解他们,一号公路两边有排水渠,大学填平了沟渠,这样司机一旦走神很容易就会开下去。

这兰德酷路泽只是前轮陷入排水沟里已经算不错了,如果开车的青年反应慢一些应该是整辆车下去了,那样可能会侧翻。

于是他下车说道:“雪后开车你们必须得小心再小心,我是说你们最好盯着车轮印来开,别看到哪里平坦就往哪里开,那可不行。”

青年男女看他面善,急忙凑到他身边来连连点头。

事情很简单,只要把安全绳绑到车后将它拖出来就行了。

青年连连道谢,陈松问他们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维克镇,我舅舅在维克镇,我们去投奔他。”女孩抢先说道。

陈松看看这辆昂贵的兰德酷路泽又看看打扮时髦的两人问道:“投奔?”

女孩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是啊,我们从塞尔福斯而来,你不知道现在塞尔福斯的情况,因为通往雷克雅未克的路一直没有打通,城里物资补给不上,你不知道现在里面食物有多贵!”

陈松惊讶的问道:“我没有听错吧?塞尔福斯和雷克雅未克的路没有打通?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青年满脸不满,“每年我们纳税人缴那么多税不知道被议会那些混蛋干嘛了,连起码的交通保障都做不到。”

陈松说道:“等等,这不应该,我前几天看新闻就说那段路已经打通了呀。”

“是的,打通了半天,然后又被警察给封住了,因为路况太差总是出车祸,打通那半天就出了二十多起车祸,总共有超过两百辆车子受到波及,全是连环大型车祸。”

听到这里陈松跟哥布尔对视一眼,两人联手都有欣喜之色。

这意味着肖科那家伙很有可能没能离开塞尔福斯,他并没有逃出去。

情侣两人还在继续抱怨:“你们不知道塞尔福斯物价变成什么样了,一磅羊肉要一万四千克朗,你们能想象吗?蔬菜和水果价格更恐怖,一千克的芒果竟然要两万多克朗……”

这价格确实让人难以接受,换算一下一公斤芒果得卖一千多人民币了。

既然塞尔福斯和雷克雅未克之间的路还是处于封闭状态,那蹭车的六个人就没有必要去塞尔福斯了。

陈松把这消息通知给六人,六人顿时手足无措。

“这怎么办?”他们面面相觑。

有人愿意去看看情况,他们认为警察封锁的只是民用轿车,或许商用运货车还能通行,这样他们可以联系运货车跟着去雷克雅未克。

还有人不想去冒险,因为一旦无法去往雷克雅未克那真是纯浪费时间了。

六个人两种决定正好三对三,更恰好的是兰德酷路泽是八座大型suv,想要回程的三个人可以再蹭个车回到镇上。

剩下三人轮流进驾驶室,外面一个可以坐在车后板架上,这下子板架上的空间可就阔绰起来。

大拖拉机轰轰轰的开上路,继续向着塞尔福斯进发。

这次雪灾对冰岛影响着实巨大,得不到有力保障的公路很危险,从这点来看冰岛都不像是个发达国家。

其实这可以理解,冰岛人口少、劳动人口更少,不可能像中国那样在公路上隔段安排护路工。

路况不好车子开的慢,而且后面他们又遇到了一辆钻进沟渠里的汽车,再度去把它给拖了上来,这样耽误时间更多。

天刚亮出门,等到他们到了塞尔福斯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塞尔福斯食物价格奇高,但住宿价格却便宜,因为这时候很少有外来人口进来,所以许多酒店都空房了。

哥布尔性子急,没顾上吃饭也没顾上安顿下来,他先要去肖科家里去找人。

陈松说道:“你不必着急,那混蛋不可能在骗了我们钱后还老老实实在家里等着我们上门找他麻烦,你们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吗?咱们今晚先住下,明天去找你的朋友。”

哥布尔怏怏不乐的说道:“如果今天不能找到他,那我肯定睡不着。”

陈松说道:“睡不着说明你不困。”

酒店房间价格便宜,他就去住了小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并且还阔绰的给同行三人一起开了个房间。

反正他开的是总统套房,总共有三个房间,光他和哥布尔也住不下。

总统套房本来是供应早晚餐的,结果现在塞尔福斯物资紧张,酒店取消了餐食供应

同行三人不知道塞尔福斯的物价情况,咖啡店老板皮克松笑道:“这就是五星级酒店?哈,走吧我们出去吃,今晚我请客,以感谢文斯请我们住总统套房。”

他们出去在街上转了转,还在营业的餐厅并不多,好些餐馆关门了。

一番寻找,最后他们找了一家巴西餐馆,哥布尔高兴的说道:“很好,今晚吃巴西烤肉。”

皮克松调侃道:“你少吃点,伙计,我可不想破产。”

餐厅里人不多,他们坐下后有服务生很殷勤的来招呼他们。

皮克松打开菜单准备点菜,然后看着上面的数字懵了:“等等,服务员,为什么你们菜单价格后面都加了个零?是哪个孩子调皮画上的吗?”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不,先生,就是您看到的那样,所有菜价提升了十倍。”

同行的一个镇里人看了看菜单价格又看了看摩拳擦掌的哥布尔后说道:“皮克松先生,你可能真要破产了。”

503.找上门去

这个局一般人真担不起来,对于小镇上的咖啡店老板来说价格太贵了,菜的价格已经很恐怖了,偏偏哥布尔的胃口更恐怖,恐怖加上恐怖这算什么?

最后没办法,五个人凑钱来了个aa制,这一顿饭可是花费了二十多万克朗!

吃饱喝足走出饭店后,陈松对哥布尔说道:“要不咱们还是今晚就去找肖科那家伙吧,得抓紧时间了啊。”

“为什么现在去找?”哥布尔奇怪的问道,“这时候我们不应该去酒吧喝两杯吗?”

“你们去你们去,我我累了,我不去了。”另外三人纷纷摆手,加紧脚步往酒店跑。

看这顿饭就知道塞尔福斯现在餐饮水平有多恐怖了,酒吧消费比餐厅可贵多了,他们这时候去酒吧混一晚上真能爆卡。

陈松说道:“不喝了,喝酒误事,咱们就去找肖科,早点找到他早点回家,在这里住的起吃不起啊!”

哥布尔满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只要找到肖科把钱要回来,那明天的饭钱算我头上。”

他们自然不可能真的趁夜去找人,大冷的天,吃饱喝足后最该干的事就是去暖和的被窝里刷手机。

不过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了,白天时间太短,他们得尽快找到肖科,否则又得熬一天了。

哥布尔知道肖科的住址,他说道:“肖科这混蛋很节俭,当时我们在雷克雅未克打工的时候他把赚的钱都攒了下来,然后在塞尔福斯买了一套房子。”

陈松说道:“一个节俭老实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坑咱们的钱?”

哥布尔摇头说道:“时间的力量太强大了,它会慢慢的改变一个人,毫无疑问,肖科变了。”

他记得肖科家的住址,在市区就不能开大拖拉机了,他们准备打车。

结果路况不好出租车不出来营业了,陈松去打听了一下说这几天路上车祸太多,出租车司机们回家猫冬去了。

这真是没办法了,冰岛公交车体系很不靠谱,他们总不能靠双腿吧?

哥布尔拍着胸膛说道:“看我的,我来搞定这事。”

他是朋友满天下,而且不少是不三不四的朋友,冰岛不三不四的青年最喜欢玩重金属和大摩托。

哥布尔找朋友借了一辆大摩托,他的朋友留了个莫西干发型,因为穿着厚实看不到身上什么情况,反正露在外面的皮肤除了脸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刺青。

以前陈松看到这种人会躲得远远的,现在他不在乎了。

莫西干见到哥布尔后先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问道:“伙计你不是待在乡下种狗屁蔬菜吗?怎么跑来塞尔福斯了?”

哥布尔说道:“我是来找肖科的,你还记得那家伙吧?我们一起喝过酒。”

“我知道,你说的是诗人嘛,对不对?”莫西干笑了起来。

哥布尔说道:“对,就是那混蛋。”

莫西干抹了把鼻子说道:“你找他干什么?是不是他骗你钱了?”

一听这话哥布尔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莫西干耸耸肩说道:“谁不知道呢?他把他圈子里的人都借遍了,那家伙欠下了高利贷,前段时间胡图老大还让我去帮他要债来着,然后我才知道他在四处借朋友的钱。”

哥布尔问道:“肖科会欠下高利贷?wtf!他可是老实人,从不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

莫西干说道:“因为这家伙写了一堆的诗,他想出版可是出版社看不上,于是他只能自费出版,可他没什么钱,只能借高利贷。后面的事你懂吧?利滚利,这钱他就还不上了。”

哥布尔铁青着脸说道:“这笨蛋,这个笨蛋,他怎么能碰高利贷?”

他把莫西干推开,发动大摩托载着陈松往城南跑去。

大摩托风驰电掣,哥布尔心急如焚所以开的快了一点。

陈松对他的驾驶水准有信心,毕竟哥布尔当年也是在道上混过的,没少开摩托车耍酷。

可是他对路况没信心,这大早上的有些地方的路面上还结着冰呢!

他想叮嘱哥布尔,但用不着了,就在一个拐弯的时候哥布尔刹不住车,车子打滑然后两人一起摔翻在地。

还好塞尔福斯绿化极好,路边全是草坪,而现在草坪上又积攒了好些雪,所以两人倒是没摔伤,只是被摔的呲牙咧嘴。

总算找到肖科的房屋所在,哥布尔确认了一下房号后说道:“雅克d-189,就是这个房子,绝对没错。”

他停下摩托阴沉着脸去啪啪啪的敲门,好一会房间里没有回应。

陈松听力出色,他说道:“里面有人,我听到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来着。”

哥布尔吼道:“我知道里面有人,肖科,你个混蛋,你给我来开门!开门!你有种骗钱你没种开门?快点,否则我把你的门给拆掉!”

在他的威胁声中,房门总算被人推开了,一个颤巍巍的老年妇女出现在门后,她惊恐的问道:“你们是谁?哦上帝,你们要干什么?”

哥布尔看着她说道:“梅丽莎嬷嬷?我是、我是哥布尔,你还记得我吗?我曾经跟肖科一起给你过生日来着,当时我还表演过一人吃三层蛋糕的节目。”

陈松黑人问号脸,这是什么节目?

老太太眨眨眼睛仔细看向他,然后缓缓的点头说道:“我、我好像记起来了,你是小羊的朋友对吗?你们经常在一起对吗?”

哥布尔闷闷不乐的说道:“曾经是这样,你的小羊呢?让他出来见我。”

老太太一脸哀愁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小羊去了哪里,他最近很少回家,他欠了许多人的钱,哦,他也欠了你的钱吗?”

哥布尔看着老人垂垂老矣的样子心软了,他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跺了跺脚说道:“没怎么欠我的钱,主要是欠我老板的钱了,欠了一点吧。”

老人期盼的问道:“只有一点吗?有多少,你告诉我,我有一部分养老金还没有动,或许可以帮他还上。”

面对老人浑浊无助的目光,哥布尔嘟囔道:“不,用不着你还,没有多少。好吧,这钱我会搞定的,但肖科到底去哪里了?你能联系到他吗?我,说实话我很担心他。”

老人哀伤的说道:“我也是,孩子,我同样很担心他,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愿上帝保佑他,愿上帝保佑你们。”



504.一条财路

老人请两人进屋去喝了杯热水,她满含歉意的说道:“家里没有咖啡和茶了,不过还有三明治,你们吃早饭了吗?如果没有,那我给你们热两个三明治吃吧。”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又小声说道:“不过这都是政府发的餐券换来的三明治,味道不怎么样,你们知道,现在塞尔福斯物价飞上天了,家里只有这种三明治。”

哥布尔说道:“不,嬷嬷,我们吃过早饭了,喝点热水就行了。”

老太太很固执,还是坚持着去给他们用微波炉热了两个三明治。

哥布尔跟着去厨房帮忙,回来后他落落寡欢的说道:“冰箱已经空了,里面只有两个三明治。”

喝着热水吃了三明治,两人告辞离开。

出门后哥布尔骑着大摩托往最近的超市赶去,超市里东西的价格飙升,不过比餐厅还要合理一些,并没有直接上涨十倍,顶多是上涨个四五倍。

哥布尔买了一堆老年点心和酸奶之类的东西,他准备刷卡,陈松将自己的卡递给他道:“用我的吧,你的里面还有钱吗?”

“这钱记在我的工资上,还有买水枪的钱,我用工资给你还。”哥布尔说道。

陈松笑道:“你老大我是缺那些钱的人吗?”

哥布尔一脸认真的说道:“这无关缺不缺钱,这是我欠下的。”

陈松拍拍他的肩膀道:“哥布尔,我喜欢你这家伙,我希望你能在我的庄园里干到退休,所以,这笔钱就当是你退休奖金的一部分吧,等你退休那天我会给你免除的。”

哥布尔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当然会一直干到退休,不过你现在有点娘娘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是卖身给庄园,而不是给你。”

陈松失笑,他说道:“掏出手机,看着屏幕。”

哥布尔纳闷的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说道:“看什么?”

陈松说道:“看看上面那张脸,你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就算你卖身给我那我敢收吗?”

开了几个玩笑,两人的情绪好转起来,然后带着两大包东西回到肖科的家里。

他把食物留给老人,说道:“别老是吃三明治,嬷嬷,你得吃点水果和蔬菜。我留一张纸条,肖科回来后你给他看。”

作为诗人,肖科家里自然有的是纸张。

哥布尔拿了一张坐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陈松凑上去想看看他写了什么,结果哥布尔抬头问他道:“失望至极这个词怎么拼来着?”

陈松摊开手问道:“你一个冰岛人问我一个中国人冰岛文怎么写?”

哥布尔嘟囔道:“冰岛人也不一定都会写冰岛文,其实我们冰岛只有一多半人还在用这文字,再过一百年这文字肯定要失传。”

说着,他改成了英文:肖科,fuk-ou!

房间里面摞着好些诗集,不用说这都是肖恩自费出版的作品。

哥布尔去拿走了两本,然后留下了身上的现金给老人:“我买下这两本书,告诉肖科,诗人会饿死的,让他别再写诗了,还不如去找我一起种地。”

出门后他递给陈松一本,说道:“好歹我有一个能出书的朋友了,这感觉还不赖,是吧?”

陈松笑道:“确实不赖,就是两本书花了几百万这价钱有点贵。”

哥布尔:“别说了,我心痛。”

他给莫西干还车的时候又询问了肖科的消息,莫西干也想找他呢,但肖科很会隐藏,好像宅男都有这技能,藏起来后一般人找不到。

虽然这次来塞尔福斯没能找到正主,但陈松顺路把拍卖费给交了,然后将消防水炮给搬到了车头后的板架上。

三百五十万克朗买下这台消防水炮有点赚,这水炮虽然是消防队退役的,但它寿命还长,依旧可以正常使用。

整个装置下来有五十公斤,主要是高压水泵、高位喷头和一座气压稳压装置、水泵接合器组成,平行射程可达六十米,流量是50l/s。

在陈松预料中这装备的厉害之处不仅仅是喷出高压水柱,而是在水里掺和汽油,到时候喷完了再加一把火,哪怕来的是钢铁精也能给它融化成绕指柔。

塞尔福斯物价太高,两人不敢逗留,中午随便对付了几块面包垫了垫肚子然后赶紧往流萤镇赶去。

路上哥布尔感叹道:“我终于体会到乡村的好处了,玛德塞尔福斯东西那么贵,我这样的待在那里恐怕要饿死。”

陈松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咱们镇上物价为什么没有很大变动?”

哥布尔说道:“因为我们可以自己供应蔬菜、肉食和面粉,只要这三样能自给自足,物价就能稳定住。”

陈松盯着他问道:“蔬菜是哪里来的?”

哥布尔一愣。

陈松果断道:“回去赶紧把拖车给我装上,然后咱们去塞尔福斯摆摊卖水果蔬菜!”

本来冰岛冬季的水果蔬菜价格就贵,大雪封城之后价格更是夸张,陈松意识到这是个赚钱良机。

哥布尔明白他的意思后迟疑的说道:“这算是发国难财吧?”

陈松说道:“第一,塞尔福斯的百姓吃不上水果蔬菜了,他们要吃只能花十倍十五倍的高价去买,我们去降低物价,这能叫发国难财?”

“第二,即使是发国难财我也没有心理压力,我是中国人,阿爱慕拆腻子!”

说着他使劲拍了拍胸膛。

哥布尔嘟囔道:“可我是冰岛人啊,这是我的国家我的土地啊。”

陈松说道:“这次收益,我给你分红。”

哥布尔抖擞精神问道:“今天就开干吗?”

今天就开始准备,被肖科坑掉的钱,陈松要从塞尔福斯居民身上坑回来。

温室种植园四季如春,入冬之后丰沛的地热水在管道里循环,夜色降临后有灯光补充能量,温室里面果蔬生长的依然茂盛。

陈松回去后就把塞尔福斯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全体都去温室干活。

还好他的温室种植园面积够大,里面种植的蔬菜种类多,而丰沛的灵气又使得植被生长快且健壮,从第一天种植开始到现在,除了给土壤增肥外陈松就没有用过任何农药。

即使给土壤增肥用的也是有机肥——沼泽源源不断供应着肥土。

505.闪击塞尔福斯

天色还漆黑着,一辆大拖拉机轰隆轰隆的开进了镇上。

这次车上空间足够,陈松直接让安吉丽娜在小镇官方fb和推特上发了个消息:谁想搭上去塞尔福斯的便车,那请赶早等。

大雪封路这段时间镇子被封闭了起来,想要去塞尔福斯和首都圈的人不少,接到消息后响应的有二十多人。

当大拖拉机开到镇口,正在地热面包店里吃早餐的一行人就抹抹嘴迅速跑了出来。

道哥趴在车厢里往外看,跑出来这些人跟狗熊似的,里面保暖衣套羊绒衫,外面是冲锋衣还有羽绒服,这还不止,许多人又披上了一件棉大衣。

这是未雨绸缪,他们只能坐在车厢里,所以必须做好御寒工作。

陈松挥挥手,一群人窜了上来。

大拖拉机的车厢极大,上面装了两吨多蔬菜,但这只占用了一部分空间,再容纳下个二十多人小意思。

后面又有十几人赶来,他们并非是有事所以去塞尔福斯和首都圈,许多人是在镇子里憋坏了,趁机跟着车子去城里散散心。

拖拉机一路轰轰轰开到了塞尔福斯,他们出发时间早,所以到了塞尔福斯的时候才不过天亮而已。

当然这时候时间不早了,已经有九点半。

这时候的塞尔福斯还是一座冷清的空虚之城,因为物资缺乏,许多人懒得早起,选择赖床继续睡,以此来减少体能消耗,好歹可以节省一份早餐。

拖拉机一路畅行无阻的开到了小城主干道街头,然后陈松带着一行人开始卸装着蔬菜和水果的筐子。

蹭车的人不好意思直接走,他们纷纷出手帮忙,这样干活速度就快了,只用了二十多分钟便在街上摆出了一条长龙般的摊位。

陈松又给板凳狗和道哥套上了雪橇,莱茵带着一些蔬菜上了雪橇,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我好好一个牛仔,怎么出来沿街叫卖了呢?”

“出发。”罗冰心拍了拍道哥的脑袋,道哥带头拉着雪橇车开始跑了起来。

很快,莱茵的声音响了起来:“罗马生菜,卷心菜,莴苣,马铃薯,芝麻菜,苦苣,菠菜,东瀛水菜,小松菜,小白菜,应有尽有哇……”

陈松吼道:“声音太小了,大点声。”

吼完了之后他对安吉丽娜说道:“你记一下,回头买个能录音播放的喇叭,明天在雪橇上挂上个电喇叭,莱茵这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我看了很不爽。”

冰岛人有两样热爱,一文一武,读书和运动。

随着太阳升高变得温暖起来,路上人开始多了起来,其中许多是跑步晨练的人。

这样很惹眼的蔬菜摊位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家庭主妇们嗅觉最是灵敏,她们迅速的赶过来问道:“这是哪里的蔬菜?”

安吉丽娜笑吟吟的说道:“来自流萤镇的绿色有机蔬菜,我敢发誓我们没有用过任何化工肥料或者农药,它们非常新鲜也非常干净,可以直接吃,瞧。”

说着,她随手撕下一片生菜叶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她吃的是波士顿生菜,这种生菜常用于西餐沙拉,也叫水果生菜,很脆,水分充沛带有甜味,适合生吃。

陈松递给她一颗西红柿,这西红柿红彤彤的,已经完全成熟了,对于习惯了清一色冰雪白的塞尔福斯主妇们来说是一种诱惑。

西红柿很大,比成年男人的拳头还要大。

安吉丽娜用小刀切开西红柿分给了几名主妇,她们咬了一口后立马脸色一喜:

“味道不错。”“哦上帝,就是这种感觉,成熟蔬菜独有的美妙感觉。”

这一个西红柿不便宜,放在当今的塞尔福斯能卖两千克朗。

是的,一个西红柿,两千冰岛克朗,这几天塞尔福斯的物价就这么浮夸。

如果说没有品尝过西红柿的美味,主妇们还只是观望,那尝过后她们就像吃过肉的狮子,兴趣完全被勾起来了。

很快有人下手了,她看了看白板上写明的价格又是一喜:“有点贵,不过还算不错。”

陈松给庄园所有蔬菜的定价都是常规价的五倍,雨露均沾,这比起塞尔福斯超市和市场里的物价可要便宜一些。

价格和质量是王道,庄园出产的蔬菜富含灵气,好看又味美,在当前塞尔福斯物价水平下,这些蔬菜绝对当得上物美价廉的美誉。

一行人顿时忙活起来,菜摊前迅速又门可罗雀变成门庭若市:

“给我一个纸袋,我需要黄瓜,真漂亮的黄瓜,它们这么水灵吗?”

“嘿,买西红柿,这里的西红柿非常棒,我敢发誓我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西红柿。”

“只有蔬菜吗?有没有粮食?我需要点小麦粉……”

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家庭主妇们平时生活无聊,她们之间联系很密切——这也是冰岛家庭主妇出轨率居高不下的原因,无聊加上朋友多,事情就会变得难以控制。

当然陈松不管这些,这跟他无关,他现在忙的不行,脚不沾地的给顾客们包装和称重蔬菜。

还好用不着找钱,冰岛克朗的纸币很少见,全国各行业都进行刷卡和支票服务。

陈松觉得最舒服最方便的还是电子支付,可惜冰岛还没有这种支付方式。

就跟打仗一样,摊位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抱着袋子一个劲往里塞蔬菜,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陈松正忙活的满头大汗,宋飞泉忽然跑过来着急的说道:“有警察来了。”

不知道是有人报警还是警察们自己发现了他们的摊位,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两名警察。

警察们冲着他们摊位而来,下车后就问道:“老板是谁?”

安吉丽娜扫了两人一眼后主动走上前去笑道:“嗨,你是库瑞恩-鲍勃特松是吧?还记得我吗?我是流萤镇的安吉丽娜。”

一名年轻警察立马也笑了起来:“当然、当然,我们第65级警官培训班的班花不是吗?你怎么在这里?”

安吉丽娜耸耸肩说道:“哦,是这样的,我一直待在流萤镇,但得知塞尔福斯现在道路不通导致物资匮乏,我们特意从镇上调拨了一批蔬菜和水果来支援你们。”

506.你应付我应付

警察应付警察最是得心应手。

冰岛警察数量少,人际交往中的六人定律在这里甚至用不上,只需要四人定律就行:两个陌生人之间可以通过最多四个人来建立联系。

放到一个行业圈里那就更简单了,一人定律都行,来的两个警察里就有一个是安吉丽娜认识的。

随后卢克也被喊了过来,卢克不认识这两个人,可是这两人却认识他。

四个人在一起简单的聊了聊然后找到了好几个共同朋友,其中包括流萤镇治安官彼得利克,他跟另一名警察有些亲戚关系。

这下子事情好办了,年轻警察库瑞恩-鲍勃特松说道:“我们都是朋友,那就直说吧,你们有营业执照吗?”

安吉丽娜说道:“营业执照?当然、当然,我们平时在镇上也会出售蔬菜,不信你可以问你的表姐夫彼得利克,她是我们的常客。”

前面半句话是对库瑞恩说的,后面半句则是对另一名警察说的。

听她这么说,两名警察没有多想,他们先入为主的把安吉丽娜回答的‘当然’当成了‘当然有’而不是‘当然没有’,这也是安吉丽娜狡猾之处。

得到这答复后两名警察没好意思非要检查营业执照,毕竟安吉丽娜前面还说了,这些蔬菜是来支援塞尔福斯的。

库瑞恩说道:“好吧,那我们得检查一下你们这些蔬菜的情况,有人说你们无证经营,出售的蔬菜还是来源不明。”

安吉丽娜一脸了然:“我明白,肯定是市场那些黑心商贩干的,我们主打低价,这冲击了他们的收入。”

库瑞恩悻悻道:“肯定是他们干的,那些混蛋这几天可是赚狠了,一磅洋葱他们要四千克朗,你敢信吗?踏马的我一个月的收入连一百磅的洋葱都买不起?这不是逗我玩吗?”

彼得利克的亲戚去车上进行检查,他拉开盖在蔬菜上的篷布看了看后对库瑞恩招手。

陈松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库瑞恩过去后那警察说道:“看这里的生菜,叶片真是厚实真是绿啊,看起来真棒。”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然后他们要了个纸袋往里塞了起来……

足足两吨多的蔬菜刚过中午就甩干净了,其中主要客户是餐馆,餐馆的采购员或者厨师们识货,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庄园蔬菜的优秀。

陈松遗憾的说道:“我们带来的蔬菜太少了。”

特里克朗痛苦的说道:“放过我们吧,老大,我们知道这是个机会,可是昨晚我们已经被折腾坏了,咱们可是加班收获蔬菜啊。”

对于冰岛人来说加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果不是陈松给他们待遇优渥又讲义气,这伙人就是给钱也不会加班。

冰岛人认为生命的真谛是享受,工作是为生活服务的,为了享受舒适的生活要工作要赚钱,但不能为了赚钱而牺牲优渥的生活质量,否则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蔬菜卖的差不多了,最后剩下一些挑拣剩下的边角料。

这时候忽然有几辆车杀了过来,然后一群二三十号人浩浩荡荡的站在路对面举起了纸壳子。

陈松定睛看去,纸壳上用英文和冰岛文写了一堆的东西,看不懂。

安吉丽娜为他做了翻译:“这些人来示威,他们说我们违法进入塞尔福斯出售不明来路的蔬菜,影响了市场的有序运转也给市民的健康带来了危险。”

“这肯定都是市场的菜贩,该死的,他们来找我们麻烦。”莱茵忿忿不平的说道。

陈松笑道:“好办,这种人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他对着哥布尔和卢克打了个呼哨,正在喝咖啡的两人顿时将手中的一次性纸杯扔进了垃圾桶向那些人走去。

陈松拦住两人说道:“嗨、嗨,你们干嘛?”

“干他们。”哥布尔气势汹汹的说道。

陈松失笑道:“我让你们跟着我,用不着动手。”

他带着两人走过去,示威人群稍微紧张起来,哥布尔的体型和面相太有杀伤力。

陈松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然后说道:“我的摊子上还有一些蔬菜,茄子、青椒最多,现在我愿意五折出售,你们谁有兴趣?”

一行人先是对视一眼,只用了几秒钟有人毅然决然的扔掉了纸壳说道:“我我我,全给我,我全要了。”

一听这话其他人着急了:“胖约翰你个混蛋,你背叛我们的联盟。”

“凭什么全给你?给我,我要了,我我我要一部分。”

“还有我伙计,看我这里,我不挑不捡,你给我多少我都吃下。”

“混蛋,你们被他耍了……”

陈松伸手示意:“请随便去挑吧,谁挑中算谁的。”

抗议联盟就这么土崩瓦解,七八个人争先恐后的跑向摊子,剩下的人本想坚守,见此他们站不稳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陈松懒洋洋的对哥布尔说道:“瞧,我说过不用动手,也就是我今天累了只想早点回家,否则我只要稍微挑拨一下今天咱们就能看个热闹了。”

剩下的蔬菜就这么被哄抢一空,陈松带人把摊位收拾干净,随后大拖拉机轰鸣,他们开始回家。

不过今天的事还是闹的很大,陈松带来的蔬菜太多了,对小城造成了全境冲击力,当天晚上就有媒体报道了这件事。

媒体可不傻,不会真把他当成仗义援手的爱国商人,他们调查了摊位的菜价,以此做了专题报道来给政府压力。

冰岛政府确实有点不像话了,雪灾过后到现在好几天了,可是依然没有解决灾后交通问题,市民们苦不堪言。

当晚陈松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一看来电显示发现竟然是农业部长阿贝达-奇力柯林松打过来的。

阿贝达开门见山:“文斯,你今天在塞尔福斯出售蔬菜的事闹的太大了,政府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明天别去塞尔福斯了?”

今天累的够呛,陈松明天还真不准备干了,反正他不缺这点钱。

于是既然农业部长打来了电话,那他借坡下驴说道:“没问题,奇力柯林松先生。”

部长也不是不要脸的人,他松了口气后就解释道:“其实雷克雅未克和塞尔福斯的交通问题快解决了,后天,最迟后天就能正常通车,生活物资马上会源源不断的运进去。”

这跟我有卵的关系?陈松继续微笑:“明白,奇力柯林松先生。”



507.论牛的全面利用

随着各地交通恢复正常,冰岛的快递业务也重新活跃起来。

当然,这个活跃是相对的,陈松一个月之前下单买了一样东西直到现在才送到。

一辆货车开进庄园,然后几个冰箱大小的纸壳箱被搬了下来。

陈松签字后快递车便离开了,哥布尔吸溜着酸奶走过来问道:“老大,你买了什么?”

“一样有意思的好东西。”陈松给他回了个神秘的笑容,“去,把这东西抬到牧场去,把莱茵他们全给我叫过来。”

“这买的什么,这么神秘?”哥布尔一路走一路嘀咕。

纸壳箱很沉重,它们被送上皮卡后带到牧场给卸下来打开了。

哥布尔第一时间凑上去看了起来:“这、这什么?一种帐篷吗?你要给牲口扎帐篷?恕我直言老大,或许我说的不好听,但这这么干实在有点太傻了,冬天牲口们需要的是保暖,帐篷并不能帮它们保暖。”

陈松翻白眼说道:“你知道自己说的不好听就闭嘴,而且这不是什么帐篷。”

莱茵看到这些塑料制品后脸色有点不好看,他喃喃的说道:“我希望这是帐篷,希望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东西。”

陈松亲热的拍拍他肩膀说道:“你希望落空了,这东西你肯定很熟,所以我才把你叫来,让你帮我安装这玩意儿。”

“不!”莱茵顿时惨叫一声。

哥布尔满头雾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塑料制品打开,这是一个个卷在一起的厚塑料布袋,圆筒形布袋。

实际上这物品的名字就叫做圆筒形气体收集塑料装置,它还有个在牧场圈子里广为人知的绰号,牛屁收集器。

自从意识到牛屁的能量后,陈松觉得可以收集着试试。

庄园不缺能量,这些东西是他给九洲准备的,他计划以后在九洲养牛。

牛是好东西,小时候可爱,长大了可口,牛本身可以产奶产肉,牛皮能做腰带做弓箭,牛骨牛肉牛下水能吃,牛粪能做肥料,连牛屁都能收集起来做能源,完美。

莱茵坚定的摇头说道:“我不愿意玩这个,老大,这太搞笑了,这东西就是被恶搞出来的,你不会真相信牛屁可以做能源吧?”

陈松说道:“是的,我真相信,即使不信也没事,这么多牛聚集在牛圈里太危险,万一发生你们家牧场的惨案呢?”

莱茵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看陈松又看看哥布尔等人,嘴里嘟囔道:“这太搞笑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不愿意搞这玩意儿。”

陈松拍拍他肩膀说道:“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而是命令,你得帮我把这些东西全给固定到牛身上。”

哥布尔明白了,他大大咧咧的说道:“不就是收集牛屁吗?把它固定到牛背上不就得了?多简单的事。”

莱茵面色苍白的说道:“你说的轻巧,怎么收集牛屁?你得把管道插进它们的肠道中!”

“哦法克。”哥布尔脸色也白了。

明白他们的意思后,吃苦耐劳如张之铎一样受不了:“老陈,这太重口了吧?牛屁算什么能源?这东西怎么利用?”

陈松说道:“它确实是能源,收集起来进行压缩然后缓慢放出可以烧火用,比煤气还给力。”

张之铎迟疑的问道:“可是牛菊被堵住,它们怎么排泄啊?”

陈松说道:“你小看这东西了,这是高科技,它有两个管道,一个让牛照常排便,另一个小管则是收集气体。”

当天,牧场里不断发出哞哞、哞哞的叫声,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陈松没有把圆筒形气体收集塑料装置全给安装到牛身上,首先他得做实验,他选了五头牛做实验,这样本足够了。

第二天上午他去牛圈放牛的时候发现这些收集器都充盈了起来,还没有非常充盈,但已经鼓胀成大概的圆筒体了。

“一群屁精。”陈松感叹。

背着塑料导弹的牛群一起盯着他:你这么说良心不会痛吗?

牧场这边挺有意思,进入冬天后不管猪马还是牛羊突然都进入了下崽期,跟比赛似的扑棱扑棱往外下崽。

这搞的陈松有点手忙脚乱,这段时间实在太冷了,他很怕冻死小牛犊或者小羊羔之类,于是他就得想办法。

比如小羊羔吧,他看着哪个养肥了就会直接宰掉吃,吃进肚子里就不会冻死了。

大角牛的牛犊子他舍不得动刀子,但牛圈里不能生火取暖,否则用不了半夜就等着砰砰砰看烟花吧,整个牛圈能给他炸到九霄云外去。

莱茵告诉他说道:“老大,你得在牧场准备个育雏室,待产母畜和幼畜最好得待在这地方。”

陈松能怎么办?他挥挥手说道:“干!”

除了要建起育雏室,他还得再扩建温室种植园。

小镇的蔬菜需求开始倚仗于种植园,他得定期给朱凯波送去蔬菜,另外阴阳峰那边偶尔也得需要蔬菜的灵气来炼小灵丹,这样就靠一座种植园已经供应不上了。

接到他的业务需求后,荆伟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老铁能不能帮我个忙?你种植园再等上半个月,等到明年再建。”

陈松问道:“为什么?”

荆伟嘿嘿笑道:“我们每年有业务指标,完成目标奖金相当丰厚。今年我指标已经完成了,明年还没有着落,就得指望你了。”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冬雪后也不适宜动工,所以陈松不太着急,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问道:“有好处吗?”

荆伟拍着胸膛说道:“有,必须有,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打开车厢里面是一大箱子的红果子:“山楂?”

荆伟嘿嘿笑道:“es!”

陈松斜睨他道:“我给你一个几千万人民币的大单,你就给我准备点山楂?”

荆伟说道:“不光山楂,还有山楂树,不过这个我车装不下,回头你找个车去拉过来,一批加拿大大山楂的树苗,已经能结果了,你种下明年就可以收获山楂。”

冰岛正在逐步引进果蔬品种,因为天气原因,适合岛上种植的植被不多。

恰好山楂对环境要求不严,抗寒,抗风能力强,一般无冻害问题,并且对土质营养没有需求,很是耐贫瘠,于是成了冰岛首选。

508.山楂冰棍儿

陈松倒是不了解加拿大的山楂,他甚至不知道加拿大还出产山楂,没听说过啊。

荆伟告诉他:“加拿大当然有山楂出产,那么大的国家呢,他们的安大略省甚至有个山楂节。”

陈松想了想后还是摇头:“不了解,没听过。”

“你肯定没听过,就跟你们流萤镇的集市日、冰雪艺术节一样,那都是野鸡节日。”荆伟说着笑了起来。

陈松警告他说道:“这话你跟我说没事,你敢在镇上说那你小心点,容易挨揍。”

“我又不傻,我干嘛去挑事?咱们私底下说说没事,反正这镇上除了咱俩加上我那傻妹妹和宋姑娘外没有懂汉语的了。”荆伟拍拍他的胸膛示意他安心。

正坐在旁边喝下午茶的老爷子微微一笑:“抱歉,荆先生,你可能忽略我了。”

中文说的字正腔圆。

荆伟急忙补充道:“对对对,我把布鲁斯给忘记了。”

“害有窝呢,窝也懂。”哥布尔努力捋直舌头说道。

“靠,你们当我什么没说过行吗?”荆伟老实了。

他送来的山楂都是挑选出来的好果子,个头大,颜色红艳艳,外表光滑湿润,迎着阳光看好像打了一层蜡似的。

哥布尔拿了一个咬了一口,他咂咂嘴说道:“好酸,山楂味很足。”

他一咂嘴,趴在壁炉旁边睡觉的白哥那俩小耳朵猛的抖了抖,几乎就在同时它爬了起来,闭着眼睛爬起来就往他们这边爬,甚至不用张开眼睛。

见此荆伟哈哈大笑:“你养的这狗熊真是个吃货。”

“北极熊。”陈松纠正道。

不过他说的没错,白哥是吃货。

乐颠颠的爬过来后白哥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它把那颗毛茸茸的大号脑袋搁在桌面上盯着山楂发呆。

它发呆一会没人理它,见此它便悄悄摸摸的伸出爪子去自己拿山楂。

为了避免挨揍,它很小心的只拨拉过来一颗山楂,然后叼在嘴里先去看陈松,见陈松没有责骂自己这才放心的咀嚼起来。

没咀嚼两口呢,它张开嘴伸出舌头舔起了鼻子:酸!

陈松嘿嘿笑,让你馋。

安吉丽娜尝了一个山楂后立马捂住了腮帮子:“上帝,好酸。”

陈松对荆伟说道:“你怎么想起给我弄些山楂过来?还这么酸。”

荆伟有些得意又努力装作平淡的笑道:“也不是特意给你弄的吧,这段时间苏珊娜喜欢吃一些酸的东西,于是我给她找来了这种山楂。另外,虽然这些山楂源自加拿大,实际上它们是从咱们中国传过去的品种,所以我给你弄点你种上,好歹有点家里味不是?”

陈松道:“我感谢你,但我们浙西南不种这东西。等等,苏珊娜有了?你的?”

荆伟微笑着点点头。

陈松问道:“你们俩没有结婚吧?还是你们结婚了没有给我发邀请函?”

荆伟说道:“没结婚呢,结婚能不通知你?”

陈松震惊的说道:“然后你们没结婚,就有孩子啦?”

荆伟耸耸肩道:“你别国内老思想,这在冰岛很常见,大家都是情投意合先生孩子而不是先结婚,你什么眼神?我这不是有伤风化。”

陈松说道:“你这不是有伤风化,你这是耍流氓!”

荆伟气的瞪眼睛:“入乡随俗,欧洲和美国差不多,情侣在一起想要孩子就可以先要孩子,他们不着急结婚。”

这点陈松知道,在北欧离婚是个麻烦事,孩子的判定、财产的分割很麻烦,另外还有孩子抚养费,这个都是有法律来规定的。

所以对于情侣们来说结婚是很重要的事,相比之下生孩子就没那么重要了,如果他们想要个孩子,那就会一起来生下孩子,以后两人感情出现问题可以分手,孩子归属权商量好即可。

另一个是欧美女性选择情侣靠眼缘,选择丈夫或者妻子那真是靠真爱了,他们自然希望能陪伴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宽厚、善良、有耐心。

毫无疑问,养孩子是最能体现这些品质的行为,有些情侣要孩子也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另一半。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原因造成了这种亲子观,陈松了解但陈松不管,他鄙视的对荆伟说道:“你个渣男。”

荆伟很郁闷:“别乱说,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就揍你了。”

陈松呵呵笑:“我敢乱说就是因为我能打呀。”

他送来的山楂数量很多,吃是不行了,太酸了没法吃,于是陈松就琢磨把山楂做成蜜饯。

得知他的想法宋飞泉饶有兴趣的说道:“嗨,做什么蜜饯?我们做冰糕吧,山楂冰糕,我小时候咱们国内生活条件还不太好嘛,冬天北方气温低,我爸爸就会花几毛钱买两斤山楂给我煮山楂水然后做冰糕。”

陈松说道:“你们那时候都有冰箱了还跟我说条件不太好?”

“笨蛋,谁跟你说用冰箱?我都说了室外气温低所以才可以做冰糕。”宋飞泉失笑。

陈松恍然,他没做过这东西,浙西南的条件不允许。

山楂冰糕很简单,将山楂一切两半放入水壶里使劲煮,等到水煮成红色后放置冰凉,再往里加入白糖,等到夜晚降临气温降低,把水倒入模子里放在室外等它结冰即可。

庄园里有条件,这半年多时间里蜜蜂们辛勤劳作产下了许多蜂蜜,除了平时做糕点使用外,有一部分被他们给收集起来,所以可以往山楂水里加入蜂蜜,这比白糖味道更好。

宋飞泉的提议赢得了众人的支持,一群人立马开动起来。

白天时间太短,荆伟赶不回去,他得在这里住一晚。

这样他也参与了山楂冰棍项目,切山楂的时候他兴致勃勃的说道:“哎呀老妹儿,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小时候家里也做过这冰棍呢,唉,回头想想这得多少年了?三十年了!”

说到这里他大为唏嘘:“三十年啊,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回回头好像就在昨天。”

布鲁斯笑道:“你回头看到昨天是三十年前,我回头看到的昨天是六十年前。”

时光的话题总是让人意气低沉,荆伟说道:“伙计们,去拿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陈松:“等等,这跟酒有什么关系?干,你是来吃大户的吗?”

509.训错了

庄园里人多,所以要做的冰棍就得多,而且陈松认识人也多,说不准还要送出一些去,比如说克雷,他肯定喜欢这种山楂冰棍。

但有个问题是他们没有模子,艾玛夫人提供了创意,只要是小型阔口容器那就都可以做模子,于是各种小碗、深盘子和水杯纷纷上阵。

陈松在里面插上了木棍,等到山楂水冷却后他还放了万年冰,砸碎的万年冰粒。

一边往模具中撒万年冰粒,他一边设想道:“到了明天早上我们就有酸酸甜甜的冰棍儿吃了,纯天然无添加的冰棍哟,而且冰棍头上还是来自格陵兰岛的万年冰,吃起来绝对美滋滋。”

模子被放入雪地里,冰雪融化会吸收热量,这样做出来的冰棍儿更结实。

怀着对明天有美妙冰饮吃的憧憬,他们开始准备晚饭,炖羊肉、烤羊肉、炒蔬菜、烤蔬菜,又是一顿大餐。

早等晚等,终于等到黎明再度降临。

陈松最先出去找冰棍,他兴致冲冲的跑到搁置着诸多模子的地方一看,模子都在,排列的还是整整齐齐,但冰棍儿没了,一根都没有了!

顿时,他懵了:冰棍儿呢?

昨天一行人用了上百个模子做了一百一十多根冰棍儿,按照他们预期这些冰棍够吃到平安夜的,到时候平安夜可以发冰棍儿。

可是,现在冰棍儿没了!

陈松慢慢的蹲在雪地里,他想到了问题所在: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他回头向家里看去,门口有好几个狗头在探头探脑。

见此他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咬牙切齿的吼道:“白哥、道哥,你们都给我过来!都给我过来!”

狗子们打了个哆嗦,一个个收拢了耳朵、耷拉着舌头、低眉臊眼的走了过来。

白哥入冬后虽然没有冬眠,可是入睡时间明显增长,它在壁炉旁边睡的很舒坦:肚皮朝天、四爪蜷缩,呼呼大睡。

陈松随手找了个包装纸揉了揉,随着哧啦哧啦的声音响起,白哥立马翻身而起。

“给我出来。”陈松阴沉着脸说道。

白哥翻了个身刚要爬起来,可是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后毅然决然的又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继续睡。

“睡你麻痹起来嗨。”陈松过去拽着它小耳朵把它给拖了起来。

一头熊五条狗,它们全被带到了雪地里,陈松让它们排队坐下,面对着冰棍儿模子而坐。

板凳狗们耷拉着头一脸的无精打采,道哥往左歪歪头往右歪歪头,墨点似的俩小眉头往额头中间凑,看上去很疑惑,白哥用前爪挠了挠后腿,满脸的满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

陈松指着模子问:“里面的冰棍儿呢?”

狗子们一起打眼瞪着他,白哥则往前抻了抻脖子作势要舔他的脸。

陈松一巴掌把它给推开了:“舔狗,老实点!我跟你们今天这事过不去,我必须得找到罪魁祸首,说,这是谁敢的?”

道哥回头冲着屋子汪汪叫,陈松拧了它耳朵一下说道:“别给我转来转去,就看着我行了,我问你们,是谁把这些东西吃光了?”

他没防备白哥和狗子们会偷吃,因为这些小家伙虽然嘴馋,但很聪明也很懂事,以前从不偷吃他放的东西。

道哥们愣了愣后果断看向白哥,其他狗子有样学样跟着他一起看白哥。

陈松也看着白哥,他阴沉着脸问道:“白哥,你偷吃这里的东西了对不对?”

白哥低下头叹了口气:“呼。”

陈松伸出手指在它脑袋上点了点说道:“你肯定是犯罪分子,这点不用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道哥你们看着我,你们吃没吃这里的东西?”

一边说他一边指向碗盘水杯等模子。

道哥很机灵的摇头,它完全明白陈松的意思。

板凳狗们没它那么机灵,但也很聪明,它们跟着道哥学,道哥摇头它们也摇头。

陈松才不信它们一点没吃,白哥即使饭量大也不能把所有冰棍儿都给吃干净。

他伸出拳头在狗子们面前捏了捏,指节顿时咔咔咔的响了起来:“都给我说实话,不对,都给我老实的点头,你们是不是跟着做坏事了?不承认我就揍你们!”

道哥又愣了一下,然后耷拉着眼皮开始点头,板凳狗们一看顿时跟着点头。

陈松气的挨个给了它们一个爆栗,狗子们的小爆,白哥的大爆。

这时候布鲁斯出现在门口问道:“嗨,陈先生你在干什么?”

陈松说道:“我在教训它们几个呢,咱们冰棍儿没了,全让它们给吃掉了!”

布鲁斯说道:“冰棍儿?哦,冰棍儿被我收起来了,我今天起的早,看到这些冰棍儿已经完全冻好了,就收入了冰柜中。”

陈松愕然问道:“你、你收起来了?全部?”

“对,全部。”布鲁斯说道。

陈松低头看看白哥和狗子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哥和狗子们也很茫然,这算什么?懵逼树上懵逼果,树下坐着你和我,懵逼果子天上落,你为何对我发火?

陈松吸了吸鼻子又伸出手,见此狗子们立马往后挪屁股。

见此陈松尴尬的笑了,他友善的说道:“那个,我刚才跟你们开玩笑呢,来,爹给你们揉揉头,疼不疼?喏,给你们哈口气,哈口气就不疼了。”

罗冰心打着哈欠从后面走出来问道:“老布,那货蹲在狗子们面前干什么呢?”

布鲁斯说道:“我也不清楚。”

罗冰心走出去打眼往雪地里一看也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模子,她顿时急眼了:“我靠,冰棍儿呢?怎么都没了?被白哥偷吃了对不对?白哥你吃我一拳吧!”

陈松赶紧拦住她道:“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谁跟你说冰棍儿没了就是被白哥吃了?你把我白哥当什么了?我白哥有教养好吗?冰棍儿让老布收起来了。”

罗冰心眨眨眼道:“哦,这样啊。”

陈松搂着白哥脖子说道:“白哥你看这丫头误会你了,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走,今天爹回去给你加餐,给你吃奶酪。”

白哥别的听不懂,食物名字它一清二楚,奶酪黄油之类的名字它记得尤其牢,一听这个词立马将刚才的爆栗扔到了九霄云外,立马爬起来往屋子里跑:开饭啦开饭啦!

510.拍个照

冰岛夜晚长且冷,冰棍们冻的那叫个瓷实,它们形状各异,有的是小碗,有的是杯子,有的是盘子,唯一相同的是都插了根棍子。

哥布尔举着一个盘子形状的冰棍儿呵呵傻笑:“我手里有个ufo。”

“我手里有个……”莱茵端详着手中杯子状的冰棍说道,“嗯,尿壶?”

特里克朗闻声大笑:“你个沙比。”

安吉丽娜提醒他说道:“你仔细看看他手里冰棍儿的形状,有没有很眼熟?他那个是用你水杯为模子做出来的。”

特里克朗反应过来后大怒:“沙比都欠揍,莱茵我要打断你的腿!”

莱茵不怕,他忧伤的说道:“来啊,你打断我的腿吧,反正我也没有女朋友,要这双腿有何用?”

“法克,又来了。”特里克朗服气了,无话可说。

罗冰心用舌头舔在冰棍上想来个自拍,但她给手机换了好几个方位都感觉不好,于是想让宋飞泉帮自己拍。

结果冰块太凉,上头还有万年冰,她舌头在上面停留时间太长,黏上了:“嗯嗯嗯嗯,呜呜,呜呜。”

旁边的卢克耸耸肩道:“嗯嗯?”

罗冰心放开木棍,冰棍没有脱落,就挂在了她舌头上。

安吉丽娜发现后说道:“上帝,小冰被冰粘住了!”

哥布尔继续傻笑:“这是顺口溜吗?”

“快快快,给她拽下来。”

“你傻啊?不能拽,会拽掉舌黏膜的,去壁炉那里用火烤,很快会烤化掉外面那层冰。”

“要做烤乳猪吗?这不是好主意,应该用温水冲,用温水冲一下就好。”

“问题来了,现在有温水吗?”

大家大眼瞪小眼,冰岛人习惯喝冰水,实际上冰水不会让人拉肚子,陈松入乡随俗习惯了这点,三个姑娘也是这样,除非姨妈来做客,否则他们也不喝热水。

荆伟震惊的说道:“开什么玩笑?这冰天雪地的家里没有热水?不可能吧,你们逗我啊?连热水都不准备?冬天啊!”

“我们不喝隔夜水。”陈松认真的对他说道,“隔夜水不健康,所以每天入睡之前艾玛夫人会把所有热水都倒掉。”

荆伟冷笑道:“瞎讲究,如果热水是入睡之前烧开的,那到我们醒来不过才七八个小时,这算隔夜水吗?那么如果我们早上烧开一壶水到了晚上还能不能喝?这隔得时间更长!”

陈松想了想,无言以对。

罗冰心气的用手拍桌子,她指着舌头上的冰棍儿:“嗯嗯啊啊。”

“她什么意思?”

宋飞泉叹道:“我猜她的意思是她舌头还沾在冰块上呢,你们在这里讨论起科学饮食来了,这是不怕她放在眼里啊。”

罗冰心急忙点头:“嗯嗯嗯嗯。”

冰棍儿粘的很紧,她即使这么点头都没有掉落下来。

陈松说道:“现在烧水来不及,不过温泉池里的水可以吧?温度差不多四十来度,应该正好?”

罗冰心使劲摆手,她掏出手机在上面打字:不要用温泉水,那样冰棍儿就脏了不能吃了。

安吉丽娜顿时服了:“这时候你还考虑吃冰棍儿呢?”

他们正在吵闹着,布鲁斯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好了,这壶水温度应该很合适。”

见此陈松对莱茵几个人说道:“看看,看看吧,这就是实干家跟空想家的区别,你们必须得对老爷子脱帽致敬,你们必须得向他学习。”

特里克朗辩解道:“但你也在跟我们一起争论呀,而且你还挺享受其中的。”

陈松指着他说道:“你这个季度的奖金没有了。”

特里克朗摊开手,满脸绝望。

冰岛,冬天,雪后,清晨,这四个词随意单拎出来一个就代表寒冷,四个叠加在一起那能有多冷?

但是没人在乎,一人一条冰棍儿吃的开心。

这冰棍当得上酸甜可口,而且里面加上万年冰真是一个好想法,万年冰小碎块在人嘴里含着会冒出细密的小气泡,让冰棍儿口感更佳。

荆伟临走之前特意装了十多根冰棍儿,他说道:“苏珊娜肯定喜欢这个味道,她最近特别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

陈松说道:“孕妇吃冰棍儿?你是不是不知道有种妇科疾病叫做宫寒?”

荆伟默默的又放下了冰棍儿,然后对罗冰心大吼:“老妹儿你少吃点冰棍儿哈,小心以后生不出孩子来。”

“麻溜的滚蛋。”罗冰心回应的很干脆。

周末的时候克雷过来学中文,陈松说他学习出色特意奖励给他一根冰棍儿,然后又跟他说给他拍个好看的照片,让他舔着冰棍不要动弹。

半分钟后克雷哇哇大哭起来……

十二月下旬,基督徒们最重要的节日来了,平安夜和圣诞节。

陈松给手下众人放了个短假,除了国家法定之外前后各延期了一天。

平安夜前两三天小镇就欢乐起来,各家店铺门口都竖起了松树,松树上张灯结彩,因为白昼时间短黑夜时间长,所以小镇上总是闪耀着五颜六色,倒是漂亮。

庄园也得准备圣诞树,冰岛流行的圣诞树是塑料树,毕竟岛上树木不多得保护林业,再者塑料树可以反复利用,且比普通树木更漂亮。

早上哥布尔就建议陈松去砍树:“塑料树没什么意思,老大,它们没有灵魂,咱们去看砍一棵松树挪到屋子里来。你瞧,庄园里松树很多,对吧,咱们砍一棵不影响。”

因为松树每年都会产出许多松子,说实话在松林里砍掉一棵树确实不是什么事,反正小松树们竞争残酷,许多树苗最终得不到阳光和足够的养分会死掉,砍掉一棵树很快会有树苗补上空缺。

但这忽略了一点,就是冰岛气候不适合树木生长,这里松树长得慢,要是砍掉一棵成年松树那等树苗补上空缺得好几年。

陈松不感兴趣,说道:“咱们去松树林里整理一下,把松树林打扮成圣诞树林,怎么样?这提议是不是很有意思?”

哥布尔耸耸肩道:“然后我们就在树林里过圣诞节吗?”

陈松说道:“我们在树林边点燃篝火,到时候一起围着篝火唱歌喝酒,这不好吗?”

“好。”莱茵说道,“我会表演唱歌。”

“好。”特里克朗说道,“我会表演吹酒瓶。”

511.树被偷了

哥布尔嘟囔着哪有人在野外过平安夜,然后跟着陈松去了庄园后头的小树林。

他一路嘟囔把陈松弄的不耐烦了,陈松说道:“不光平安夜,圣诞节我也要在外面过,你如果不愿意那你就酒吧。”

哥布尔很不甘心的说道:“那不行,平安夜和圣诞节必须得有家的感觉,我讨厌跟一群没什么关系的混蛋待在一起,平时可以,平安夜不行。”

陈松知道他从少年时代就失去母亲然后父亲又漂泊在外不知踪影,想到过去好些年他都是孤身一人过节,心里不免有些可怜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小树林的时候道哥忽然钻了进去,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地里,后面树林深处响起了它的叫声:“汪汪汪。”

一听它叫声急促,陈松立马就知道它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了,于是赶忙挥手道:“走,进去看看。”

看到他挥手下令,板凳狗们一个猛子扎进了雪白的林中雪地,很彪悍。

树林里积雪还多着,虽然树木凋零,可是松树和柏树等终年常绿,小树林里的积雪消融的最慢,陈松两人自然走不快。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好一阵,几乎洞穿了小树林,然后才看到道哥的身影。

哥布尔习惯性嘟囔起来:“这小混蛋在搞什么鬼?它把我们叫到这里干什么?holy-shit,我的靴子里进雪了……”

陈松说道:“估计它发现了什么野兽?”

到了树林边缘他往外一看不是这样,庄园新安装的篱笆被切了个开口,出现了大漏洞。

见此陈松顿时急眼了:“我干,老子的篱笆墙,玛德又有驯鹿进来了?”

哥布尔三步并作两步,他走过去仔细一看说道:“不,老大,断口很整齐,这是被电锯给锯断的。”

陈松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有人入侵过咱们庄园?”

这几天雪大天冷,陈松就没有带着狗子们巡视庄园,另一个猪鹿鸡鸭群被他从小树林给迁移走了,于是小树林里连基本能放哨的都没了。

别小看这些动物,特别是红河猪、须猪和驯鹿,它们地盘意识很强,如果有不熟悉的外来人突然进入小树林,它们一定会反抗驱逐的。

外来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截开篱笆侵入庄园,陈松着急的说道:“快看看、快看看,他们来干嘛了?”

哥布尔说道:“现在怎么看?他们早就离开了吧?”

陈松怒道:“笨啊,当然让你看脚印,看他们去了哪里。”

他怕又是什么人来报复他,毕竟上个月他去捡煤的时候得罪过荒原猎手。

哥布尔安慰他道:“不可能,我猜他们想来偷猎咱们的牲口,你瞧,脚印都在林子边缘,他们没有离开——法克,我知道了,这些狗娘养的来偷树!”

他清扫开一些积雪,下面出现了新鲜的断口。

陈松气的破口大骂:“干!”

“那必须,一定得干他们,报警。”哥布尔怒道。

接到电话后过来勘察的是吉尔维德,这个老实的警察对于如此天气下还要出警非常不满:“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轮到我值班的时候就有案子了?”

“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文斯自从你来了镇上,镇子的违法案件就突然多了起来?”

陈松怒视他道:“伙计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你是个灾星。”莱茵添油加醋。

一听这话,吉尔维德顿时怂了,他急忙挥手把手掌摆的都出来残影了,估计要是有尾巴这会尾巴一定夹在裤裆里了:“我没有,别瞎说,你污蔑我。”

陈松说道:“行了别说这些废话,赶紧侦查一下现场吧。”

庄园外面积雪更多,正所谓雁过留痕,前来偷盗松树的人是开车来的,自然在雪地里留下了车轮印。

不过这些人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他们本来也留下了许多脚印,但最后进行了破坏,扫动积雪覆盖住了这些印痕。

还好,雪层厚实,脚印往往在雪下半米多深的地方,他们只是盖住了踩出来的雪冬,底下的脚印和车轮印依然留存着。

吉尔维德仔细的丈量了这些脚印和车轮印,又拍了照片,嘴里喃喃有词:

“四十六码的鞋子,这个家伙是个大脚怪,嗯,他身高得有两米高。”

“这个花纹必须得注意,很显然这是个logo,它来自什么鞋子?什么品牌?好像是耐克。”

“车轮胎是16号,它加装了防滑链,嗯,让我来猜测什么车会使用这种轮胎,嗯,猜不出来啊。”

他做出了一系列专业的检查,陈松看的钦佩不已,问道:“你看出来什么了,是吧,伙计?”

吉尔维德自信的说道:“当然、当然,一共有至少三人来你的庄园偷盗了松树,他们开了一辆皮卡车或者小货车,我猜是皮卡车,否则他们没法运输松树。他们偷走了几棵松树来着?六棵是吗?这些混蛋,他们可真会找时机啊。”

安吉丽娜问道:“还有别的吗?”

吉尔维德摇头说道:“不,只有这些。但我看出这些来已经很了不起了对吧?”

安吉丽娜说道:“的确很了不起,另外我再给你提供一些信息,偷盗者开的是一台02年款式的雪佛兰皮卡车,车体颜色是红色,车头左侧大灯出了问题,车身上还有个涂装,是一只喷火龙……”

吉尔维德愣愣的听着她的话,然后忍不住说道:“这不可能,除非你亲眼看到了,否则你怎么能得到这么多信息?”

安吉丽娜说道:“我没有亲眼看到,但琼斯家的摄像头拍到了这样一款车——我刚才打电话给她让她查了这两天的监控,她找到了一台载着多棵松树的车子。”

陈松拍了拍额头,一点没错,自从雪后小镇没有多少车辆开动,而皮卡车这种大型车子要进出镇子必须得走主干路,只要查主干路的监控就行了。

吉尔维德有点不满的说道:“安娜,你现在不是警察了。”

安吉丽娜和颜悦色的说道:“但我是这里的员工,还有,赶紧去破案吧警官,你出风头的机会来了,或许经此一案你将可以成为咱们镇上的福尔摩斯。”



512.平安夜美食

就和所有胆小内向的人一样,吉尔维德的心里渴望着被关注、成为焦点,他想做英雄,而对于他现在的工作来说,福尔摩斯是最好的英雄。

当然对于喜欢漫画的他来说柯南也可以,但他的身高和年纪毫无疑问没法装嫩了,所以福尔摩斯是唯一之选。

吉尔维德怀着雄心壮志离开了庄园,然后再没有消息传来。

陈松倒是理解,冰岛警察的破案效率可能是全球倒数的。

前段时间雷克雅未克还发生了一件新闻,说忽然有警车突击了一家旅馆,然后抓到了一伙小偷。

小偷们很懵,因为这伙人动手很是谨慎,他们在雷克雅未克活跃四五年了从没有失手过,这怎么会突然被警察给逮了?

媒体采访警察,带队的警官志得意满的说他们看到了热心市民的报警留言,说旅馆有一伙人形迹可疑,然后就快马加鞭赶来将他们进行了抓捕。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漂亮的案子,媒体请警方展示报警留言信息,结果摄像机镜头对准信息一看,留言日期来自去年!

也就是说,这些报警信息一直晚了一年才被发现,而这伙谨慎的小偷输给了运气。

消息传到国外被认为是段子,但实际上冰岛人知道这不是段子,这是事实,非常真实。

更真实的是,办案的警察还受到了总统嘉奖:不管怎么说他们抓捕到了一伙盗贼,为维护社会治安做出了贡献。

对于被偷走的六棵松树,陈松很是心疼,哥布尔也很生气,他们自己过圣诞节都舍不得砍断一棵树,结果小偷们一口气砍断了六棵!

这可是六棵松树啊。

平安夜当天,庄园里忙活起来。

首先是一番简单的大扫除,然后大家伙开始打扮园子和屋子。

宋飞泉和罗冰心很爱堆雪人,她们在雪地里堆砌了好些雪人,而且还把雪压实做了雪雕。

陈松特意去参观了这些雪雕并不耻下问:“你们弄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哟,这个熊弄的不错,哦,是白哥啊。”

他拧了拧熊耳朵,白哥很生气的推开他:耳朵拧大了。

道哥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它的狗头和狗脖子上缠着许多小彩灯,安吉丽娜在后面喊道:“道哥,别跑,不要调皮,过来把灯摘下来。”

陈松说道:“不用摘,这是我故意给它戴上的。”

“what?”

陈松嘿嘿笑道:“彩色狗嘛,这是我们中国神兽,你可能不了解。”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中国神兽?我知道呀,龙,麒麟,凤凰,对吗?还有你们新年的年兽,但彩色狗是什么?”

“彩色狗是论坛神兽。”罗冰心向她解释,“不过这是恶搞的。”

张之铎在门口挂上了大红灯笼,他还串了一些干辣椒挂在灯笼的下面。

配合他一起干活的特里克朗问道:“这是你们中国的风俗?过圣诞节挂辣椒是什么意思?让节日变得火辣辣?”

张之铎说道:“我们不过圣诞节,这是我们春节的配置。”

红灯笼和干辣椒都是朱凯波送来的,此外他还给陈松送了一些烟花,可以用来在跨年夜的时候塑造氛围助助兴。

坐在雪地里的白哥忽然爬起来往厨房跑去,它站在厨房窗口用爪子扒拉着窗台探头往里看,有香味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艾玛夫人和布鲁斯在准备平安夜大餐,冰岛的平安夜大餐很丰盛,除了常规的火鸡和馅饼这些东西外他们还要准备一些特色菜式。

陈松跟着去看了看,艾玛夫人在烤点心,她正在做的东西叫sara,一种复杂的点心,要以杏仁饼干打底、奶油做馅。

这款点心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平安夜吃sara也是传承了上千年的风俗,因为这款点心冰过后好吃,所以艾玛夫人要提前做好放入雪地里进行冰镇。

此前艾玛夫人已经准备了姜饼曲奇、巧克力饼干、糖霜可丽饼等等,这些点心就放在厨房的架子上,白哥盯着看的出神。

老太太很宠溺这个四百多公斤的孩子,她看到白哥的馋样后就笑着给它抓了一大把的饼干放在窗台上,她把饼干挨个排开,排成一长排。

白哥屁股后的小尾巴顿时飞快的摇摆起来,它伸着舌头一个个的将饼干舔进嘴里,甚至用不着咀嚼,酥脆的饼干进了它嘴巴后便融化了。

布鲁斯在切熏肉,这是熏羊后腿肉,熏制过程中不断抹盐巴,这样重盐加上烟熏,羊腿肉保质期很长,往往能超过一年。

这是冰岛一道传统菜,跟滇南火腿类似,以前冰岛的条件不行,资源很少,肉食供应缺口很大,于是人们就在夏秋季节宰杀了牛羊后做重盐烟熏,以留到没肉吃的冬天和春天解馋。

白哥吃完饼干又去看熏肉,但布鲁斯不给它,因为北极熊不能吃盐,吃了盐后脱毛很厉害。

可是白哥不知道这点,它就可怜巴巴的盯着布鲁斯看,这是它最常用的卖惨招式。

看了一会发现没用,它用爪子摩挲着窗台叫了起来:“嘤嘤嘤,嘤嘤……”

倒不是它故意卖萌,实际上北极熊小声哼唧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是‘嘤嘤’音。

布鲁斯切了一块奶酪递给它笑道:“你只能吃这个,小朋友,你不能吃羊腿肉知道吗?因为它太咸了。”

得到奶酪算是意外之喜,白哥快速伸出舌头卷入嘴里,吃掉后它继续嘤嘤嘤。

布鲁斯不管它了,白哥一看卖惨卖萌都没有,索性绕路跑进厨房开始捣乱,它站立起来已经跟老爷子一样高了,于是它站在老爷子身边用爪子拨拉老爷子的手臂。

老爷子被它折腾的什么也干不了,只好对陈松告状。

陈松正准备杀鸡做烤鸡,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回到厨房,然后拎起菜刀咣咣两下子,顿时,两只鸡头飞了出来,鸡血气贯长虹。

白哥吓得矮了半截,它慌张的跑出厨房,随即又跑了回来张开嘴叼着一个小桶再度跑出去。

小桶之前用来装奶酪来着,这会里面还沾着一些残余,它叼着小桶跑出去趴在雪地里舔了起来。

津津有味。



513.助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按理说这个点还不到饭点,可冰岛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伙只能习惯。

对于平安夜来说,时间长点也挺好的,人多了可以搞出来的活动也多,热闹。

最终他们没有在室外吃饭,围着篝火也冷。

一道道菜肴被端上餐桌,足足有十米长的大餐桌布置的满满当当,一群人收拾完了然后操持着刀叉筷子就开始准备。

陈松抱着个箱子出来了,他说道:“来,平安夜礼物,一人一个。”

礼物是彩纸包裹的小锦盒,看起来很是精美,餐厅闪亮的灯光照耀下,褶褶生辉。

“哇塞,平安夜也有礼物吗?这酷毙了。”卢克很高兴。

除了圣诞节,其他时候礼物都可以现场拆开的,于是大家伙放下刀叉筷子开始热切的拆了起来。

漂亮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苹果,红彤彤的大苹果。

几个冰岛人惊呆了:“为什么要送我们苹果?给我们补充维生素吗?”

陈松对罗冰心说道:“罗女士,你给大家伙介绍一下咱们国内的平安夜文化。”

罗冰心优雅的微笑道:“根据我们的风俗,平安夜送一个苹果就表示一份季度奖,所以老板送你们苹果你们就偷乐吧。”

一群人高兴坏了,纷纷拍着桌子吼叫:

“万岁,老板万岁!”

“我爱你老板,我要给你干一辈子!”

“我要两个,一个不够,我要两个!”

陈松抓瞎了:“罗冰心,你别胡说,哪有什么奖金?这钱从你的工资里扣吗?”

罗冰心嘻嘻笑道:“抱歉老板,我没有工资。”

“也是哦。”陈松想了想悻悻的说道。

哥布尔一把抓住自己的苹果兴奋的问道:“老大,是不是谁有几个苹果就有几份奖金?”

一听这话莱茵先护住自己的苹果,他叫道:“你敢抢我的那小心我的刀叉!”

陈松有气无力的说道:“做梦去吧,开饭!”

一听这话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哥最先激动的拍桌子,它一只爪子拍桌子一只爪子指着中央那只大烤鸡吼叫。

陈松也吼:“没有你的,你少吃点,看你胖的。”

白哥不跟他顶嘴,它眼珠子转了转跑到安吉丽娜身边将脑袋硬塞进她怀里等着混吃混喝。

布鲁斯老爷子给桌子上的烛台点燃烛火,陈松说道:“别忙碌了,老布,一起吃饭吧,这是平安夜,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听闻此言,布鲁斯微笑道:“你们吃吧,我看看还缺什么。”

哥布尔将他拉着坐下道:“就缺你一个人了。”

老爷子非要站起来:“等等,我先去关了电灯。”

“我来。”莱茵跳起来去关灯,哥布尔一把将他的苹果抢到手。

见此莱茵着急,也顾不上关灯了,赶紧回来抢苹果。

哥布尔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白哥一看可以抢就高兴了,它扑上去一把将哥布尔从后面搂倒了,抓起苹果往嘴里塞。

嘎巴嘎巴,两个苹果全没了

莱茵气的眼圈都红了。

陈松说道:“哥布尔的季度奖有一半归你了。”

他的眼圈更红了:激动的。

餐厅的灯被关上后全靠烛火来照明,光线也算够用。

可是白哥和道哥们也在餐厅里,烛火一照它们眼珠子发绿,加上它们又晃来晃去,陈松看的心颤:“开灯开灯,咱们不玩浪漫的。”

灯光一亮,桌子上有个爪子。

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道哥默默的把爪子收了回去。

它本来想趁着黑灯瞎火弄两块烤猪肉。

烤猪肉是冰岛平安夜的主菜之一,新鲜的猪肉带着皮,猪皮烤的酥脆,外面撒了盐粒,外酥里嫩,味道可口。

但按照风俗这要搭配焦糖马铃薯、腌制红洋葱一起吃,饮料上是可口可乐,咸猪肉、甜点和甜饮料,很古怪的配合。

陈松不喜欢这样搭配,他用烤猪肉蘸孜然,这才是烧烤的味道。

安吉丽娜撕扯了一只烤火鸡的鸡腿给白哥,见此道哥和板凳狗们立马跑了过来,它们在白哥身后排排坐,排成队。

今晚菜肯定吃不完,烤猪肉烤了十多斤,有一只大火鸡、有两只老母鸡炖蘑菇,还有龙虾、帝王蟹、牛肉、铁锅靠大鹅,此外艾玛夫人还买了驯鹿肉。

冰岛的驯鹿数量不少,但只有冬季圣诞节前的半个月可以猎杀,这一是为了满足节日需求,二是降低驯鹿在野外的竞争。

冬季野外食物少,驯鹿们数量太多总会有一些饿死。

冬季热量消耗厉害,面对一桌子美食众人等不及了,赶紧开动。

布鲁斯用铝制酒杯敲了敲桌子说道:“别急着吃,各位,按照规矩,我们得让头人说几句话。”

这是海盗的规矩,铝制酒杯敲桌子然后老大发言。

陈松站起来举着酒杯说道:“虽然我来到冰岛时间不长,但是这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我感觉我以前活了二十多年合起来都没有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多。首先我得感谢布鲁斯”

五分钟后,“好了,我的发言就到这里,另外我最后再展望一下未来,短暂的设想一下咱们明年能够取得的成就”

“嗷呜。”哥布尔哀鸣一声。

陈松哈哈大笑:“其实就一句话,我陈某人不会亏待各位,大家跟着我好好干,干杯。”

“才干杯吗?”特里克朗问道,他已经喝掉好几杯了。

夜晚太长,吃完饭后例行活动是去酒吧厮混或者在家里打牌。

陈松为了延长时间期间增加了一些活动,大家伙轮流进行表演。

这把哥布尔给难住了:“我他么擅长修车,在屋子里怎么表演?”

莱茵更苦恼:“我擅长的是给牛马接生,这也没法表演吧?”

陈松鼓励他说道:“你不是擅长弹琴唱歌吗?”

莱茵喜不自禁的问道:“你们愿意听吗?”

“不,不愿意。”哥布尔急忙说道。

陈松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愿意,唱起来吧,来,诸位,掌声响起来,欢迎我们的歌手登台!”

一听这话好几个人脸色变了,卢克站起来说道:“别这样,老大,我刚吃了个半饱,他要是开唱那我一个小时吃不下了。”

陈松满意的说道:“很好,我的目的就是尽量延长这顿饭,莱茵,快点准备吧,来一首你最拿手的歌。自弹自唱,来吧!”

说完,他趁着没人注意把提前准备好的耳塞塞进了耳朵里。

514.水龙变火龙

陈松的鼓励让莱茵倍感激动,他抱着吉他翘着二郎腿,一脸忧伤的准备自弹自唱。

“能不能换个表情?这平安夜呢,你摆个便秘脸干什么?”哥布尔不满的说道。

莱茵怒视他道“请给歌手一点尊重,谢谢。”

“谢谁呢?你谢我我也不听。”哥布尔不给他面子。

“滚。”莱茵骂了他一句,然后对其他人微笑道,“请大家做好准备,我要开唱了。”

“做好吐的准备吗?”

“也可能是让我们做好跑的准备。”

“先报一下歌名吧,亲爱的,你不报歌名我们待会怕是不知道你唱的什么。”艾玛夫人亲切的说道。

莱茵笑道“谨遵您的命令,尊敬的夫人,我唱的第一首歌是y-heart-will-go-on。”

他用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对着窗户外洁白的雪嚎了起来

“every-night--y-dreas……”

“嗷呜!”道哥及时的跟着来了一嗓子,反正都是嚎,应该没什么区别。

哥布尔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y-heart-will-go-on,这是y-heart-will-go-die。”

“别这么说,咱们终究是伙计。”卢克说道。

艾玛夫人侧身向丈夫,然后低声说道“现在我得感谢上帝让我听力下降,耳背也没什么不好的。”

布鲁斯苦笑一声,他太健康了,至今还是耳聪目明。

莱茵心性如铁,他才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呢,反正抱着吉他自己唱自己的,完全沉浸在音乐殿堂里了。

如果抱着听音乐的态度来听莱茵唱歌,那是灾难,如果把他当做一种喜剧表演就有意思多了,陈松自然是当喜剧来看,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莱茵和众人的表情,看的津津有味。

莱茵一曲唱罢又来了一曲,众人一开始听的崩溃,但再听第二曲开始就觉得有些意思了他们反应过来,也把这事当喜剧了。

陈松组织着一个个进行表演,连狗子们都没放过,道哥表演了个坐卧爬行,沙发表演了个打架,轮到白哥的时候白哥表演了个一条肘子一口吞……

吃完这顿饭就快十一点半了,这个时间算不早了,收拾完后接近十二点,陈松就准备去睡觉。

这时候两种环境两种选择,特里克朗、哥布尔、安吉丽娜等冰岛人要去酒吧玩,张之铎、宋飞泉等中国人则选择老老实实的睡觉。

陈松无所谓,他要修仙,就挥挥手说道“反正明天不上班,你们随意吧。”

莱茵邀请他们去酒吧,张之铎摇头“我不去那种地方。”

罗冰心则说道“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能熬夜,熬夜会导致皮肤变差。”

听了这话安吉丽娜想了想说道“那我也不去了,我同样需要对自己好一点。”

陈松回到玻璃小屋中开始凝练气种,他最近一直勤修苦练,感觉隐隐又有突破的迹象,为此他开光门去阴阳峰跟筑盘尊者请教了一下,筑盘尊者告诉他这是假象,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估计是突破不了了。

这让老陈很失望,他把高压水炮给留了下来,因为山路在山顶的开口处旁边便是黄泉潭,取水方便,高压水炮在这里可以发挥大效用。

陈松留下了一桶汽油,他将水炮安装起来后往高压箱里加入了汽油,然后让水炮全力运转,一条水柱如长龙般飞了出去。

居高临下,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水柱飞出去更远,足足达到了八十多米!

等到高压水箱里第一波水全数喷完,陈松立马关闭了水炮扔出去一个火炬。

火焰引燃了随着潭水泼洒在山路上的汽油,顿时,烈火熊熊。

观战的孙长弓、罗长庚一伙人顿时惊叹“俺娘来,这法宝真霸气,它会喷火龙呀。”

陈松拍拍孙长弓的肩膀说道“天亮以后你安排人去山里捡木柴,把木柴均匀的铺到这山路上,以后不管有人来攻山还是有妖兽出现,一律火化送它们升天。”

孙长弓痛快的说道“好的,仙长。”

现在九洲不太适合人类生存了,漫天满地的淡薄白雾阻隔了阳光也阻隔了星光,让人感觉心里很是没底。

但是古怪的是没有阳光滋润,山上的花草树木却是又生长起来,长势比以前陈松所经历的更好,虎浮群山已经通体碧绿了。

人在山上待的时间太长也是无聊,孙长弓安排人手下山去捡木柴的时候,竟然不少人抢着要出去。

人就是这样,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渴求安稳,安稳的日子过久了又会无聊,想要找点刺激。

陈松是老实人,他不想作死,不想出去找刺激,就老老实实呆在山头上。

他坐在皮筏子上研究两个水潭,金乌潭和黄泉潭的潭水异常透明,往下看去水中什么都没有,没有水草没有鱼虾,只有随山风荡漾的波浪。

潭水很深,一眼看不到底,就能看到水下黑黝黝一片。

这跟没有阳光有关,陈松伸手试了试潭水,黄泉潭谁冷冰冰,不过肯定没有到零下,否则水会结冰的。

看他伸手在水里搅来搅去,筑盘尊者笑问道“先生这是在干什么?浣溪沙?”

陈松说道“我在试试水温,话说你知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养鱼?”

筑盘尊者说道“据说所知这阴阳双潭以前是能养鱼的,阴阳宗养了灵鱼,这些灵鱼很是神奇,养在金乌潭里的能在日出时分吐出灵砂,养在黄泉潭里的能在月落时分吐出灵砂。”

陈松沉吟道“日出、月落,这不是一个时分吗?”

筑盘尊者也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确实是。”

只要水潭里能养鱼那就行了,陈松可以弄些鱼苗过来养着,以后可以给山上做口粮。

想到就做,他打开光门回到庄园,准备圣诞节过去后买一批淡水鱼苗送去水潭里试试。

天亮之后就是圣诞节,冰岛最盛大的节日到来了。

圣诞节早上要互送圣诞礼物,陈松收到了一摞礼包,打开后里面全是书!

莱茵送他的是兽医学资料,布鲁斯送他的是北欧全介绍,哥布尔送他一本黄书,很可惜,全是冰岛语,他看不懂啊!



515.来了个文化人

陈松翻阅着这几本书深感遗憾:“你们冰岛怎么就喜欢看书而不是喜欢看漫画呢?”

这些礼物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冰岛人最喜欢送的礼物就是书,圣诞节送书,过生日送书,结婚都会送书。

想想吧,冰岛总共才三十多万人,可是他们国家却有着发达的出版业,出版公司有六十多家,整个国家的人均著书、人均出版、人均购买书量都是世界第一,而且这些成就还是在冰岛书籍价格昂贵的基础上达到的。

看着陈松抱着一摞书,众人美滋滋的看着他等候:“老板,我们的礼物呢?”

陈松耸耸肩说道:“你们的礼物是一个承诺,团建承诺,再过一个多月是我们国家的传统节日春节,我将回家过节,并且会带上你们一起去,你们没去过中国吧?”

这个礼物的价值可就大了,冰岛书再贵也贵不过飞往中国的飞机票。

听了他的话一行人大为开心,莱茵说道:“那太棒了,我早就想去中国看看了,因为我从没出过国。”

“你不是去过挪威吗?”

“都是北欧,这算什么出国?出国好歹得离开这片大洲吧?”

“你b事真多,要求真高。”

圣诞节镇上有活动,政府竖起起了音箱邀请镇民们去进行全民k歌。

对此胖镇长很骄傲,说这是流萤镇的独特节目。

陈松对此呵呵笑,中国好多城市夜市玩这个都玩腻歪了。

庄园比较忙碌,因为今天终于有旅游客户到来了。

一号庄园一直到入冬才收拾完,结果入冬后陈松先是去了格陵兰岛冒险,然后回来又碰上大暴雪,所以庄园游业务一直没有对外展开。

大雪过后交通问题解决,安吉丽娜决定开始接收游客。

这第一批游客是小空姐陶夭给介绍的,她有同事度蜜月,然后她就给介绍了流萤镇和陈松的庄园。

小夫妻很信任她,他们跟安吉丽娜进行了联系,两人一周游,收费总共是五万人民币,住宿、饮食和租车服务全包,并可以低价提供导游。

自然,导游就是安吉丽娜自己了。

陈松一大早先带着白哥去镇上跑了一圈做晨练,随后他帮胖镇长调试了一下音箱就回来了,准备帮安吉丽娜接待客户。

大约十点半左右,道哥在门口忽然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陈松精神一振,道:“他们来了。”

安吉丽娜说道:“应该不会呀,我早上的时候跟他们进行过联系,他们将乘坐雷克雅未克通往维克镇的班车到咱们镇上,这车一天只有两班,他们乘坐的是中午到我们镇上那一班。”

“或许找到顺风车了?”陈松说道,“我出去看看。”

他快步走向庄园大门,老远看到一个青年在往后倒退。

道哥是欺软怕硬的性子,这货一看对方老大的个头却是个孬种,被自己一吓唬就连连后退,它顿时来劲了,一边摇摆尾巴一边叫。

众所周知,狗子的尾巴很能体现它们心情,如果摇尾巴就是兴奋、高兴、开心,如果尾巴夹起来就是害怕,如果尾巴下垂就是准备干架。

道哥吼叫声很响亮,摆明了要干架,可是尾巴却摇来晃去简直是开心的要起飞。

陈松呵斥道:“行了,别叫唤了,小心人家给你逼急了揍你!”

道哥回头看了看他后咧嘴笑,它欢快的跑过来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然后给他使眼色:爹你看我的表现,咋样,是不是牛逼炸了?

陈松的注意力在门口的青年身上,他眼神很好,一下子看清了他的样貌:有点眼熟啊,但不是镇上的人,这是……

“肖科-布尔特松?!”陈松猛的记起这人的名字,正是骗了他三百多万的肖科-布尔特松。

青年失败诗人肖科-布尔特松在手机里看是个面相憨厚的年轻人,实际上他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形象就不是诗人,更像是粗汉。

听到陈松叫出自己的名字,肖科顿时低下了头,他说道:“陈先生,您好,我是来向您道歉的,也是来向哥布尔道歉的。”

陈松盯着他看,不言不语。

尴尬的氛围在蔓延,肖科抬起头说道:“陈先生,我做了蠢事,我是个蠢货,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我不是不可救药的混蛋。您的钱我没有动,我给您带回来了,很抱歉,真的,实在抱歉,我干了一件蠢事。”

陈松说道:“你无需向我道歉,你应该向哥布尔道歉。”

肖科说道:“是的,先生,这是我的来意。”

陈松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就给哥布尔打了电话。

哥布尔嗨到早上五点钟才回来,收了圣诞礼物后他就去睡了,这会还在睡觉呢。

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他嘟囔道:“今天是假期,今天是假期,不管你是谁你必须给我一个好的解释,否则我将要让你知道打扰一个……”

“肖科-布尔特松来找你了……”陈松话没说完哥布尔顿时大叫起来,“真的?今天是圣诞节不是愚人节!”

陈松说道:“对,今天是圣诞节。”

“在哪里?人在哪里!”

“外面……”

还是话没说完,这次电话被挂断了。

哥布尔光着膀子露着护心毛往外跑,正在客厅看电视的罗冰心顿时尖叫一声。

莱茵赶紧说道:“别怕,哥布尔睡傻了,他不会对你做坏事的。”

宋飞泉翻白眼说道:“她怕个锤锤,她是激动的叫。”

哥布尔出门才感觉到寒冷,他又飞快回屋冲向看电视的三人,伸手去扒莱茵的衣服。

罗冰心又激动的叫了起来:“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断背山了,要断背山了!”

哥布尔将莱茵的外套扒下来披在身上又冲出门去,本来在睡觉的白哥被惊醒,它凝神看着哥布尔的动作然后爬起来跟了上去:这个饭桶这么着急,一定是发现什么食物了,而且是好吃的那种!

事实让它大失所望,哥布尔出门上了门口的车,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冲向庄园大门。

车子来势汹汹,堵在门口的陈松和肖科急忙往旁边躲,算他们躲的快,车子嗖的一下子冲出门外。

陈松劝说肖科道:“你赶紧跑吧,他恨死你了,这是要撞死你啊。”

516.实习生

哥布尔气势汹汹的跳下车,他光着膀子披着个不合身的外套,因为寒冷而呲牙咧嘴,看起来确实有点凶残。

肖科看起来像是手足无措,他手脚无意识的摆动了几下然后问道“哥布尔,我、我、我想请求你的原谅,但真的不行吗?你必须要杀了我吗?”

哥布尔怒火冲冲的说道“我曾经确实想杀了你,但不是现在。”

“那刚才你好像要撞死他。”陈松不怀好意的说道。

哥布尔嘀咕道“我以为这混蛋出现在镇上被你发现了,就想开车去镇上找他,没想到他在咱们庄园门口……”

说到这里他猛的瞪大双眼“你还敢上门?肖科,我倒是小看你的胆量了,肖科,你让我刮目相看啊,你敢上门?”

肖科垂头丧气的说道“我骗了你,伙计,我骗了你的钱,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所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可我必须得上门,我不能躲你一辈子,我干了蠢事,我是个混蛋,可我还是想跟你做伙计,我奶奶也说,你是个好人,你的友谊是我最应该珍贵的东西。”

哥布尔吃软不吃硬,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肖科这么一套路下来他的脸色缓和许多,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肖科说道“你知道我,伙计,我一辈子唯一愿望就是成为一名诗人,这是我的梦想,我想先出一本诗集,可是不行,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国外的都不愿意。”

冰岛出版业虽然发达,可是因为受众小,所以出版代价高,于是有些人要出版作品会联系海外出版社,而且海外出版社的出版标准往往也会低一些。

肖科继续说道“我当时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我就是想有一本自己的诗集,于是我决定自费出版。但我没有那么多钱,于是我只能去借钱,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我找了高利贷公司……”

“听听,听听,你踏马真是蠢的不可救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高利贷和独品是男人唯二不能碰的东西,你竟然去借高利贷?”哥布尔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肖科沮丧的说道“我太傻了,并不是傻的以为高利贷好借,而是傻的以为自己有才华,以为出版社的编辑没有眼光,以为诗集一旦出版就可以热卖然后还上高利贷,我太傻了。”

哥布尔吼道“你最傻的是骗我,你跟我说实话啊,你骗我,而且还骗了我的老板!你让我丢尽了脸!”

肖科单膝下跪用拳头敲打自己的太阳穴,这是维京礼仪中表示悔恨、向人道歉的最有诚意的方式。

“陈先生的钱我没有动,我承认我想骗你们的钱,但我知道我做了蠢事,特别是如果我坑骗了陈先生的钱,那会让我们断绝关系。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碰陈先生的钱,它们都在银行卡里,我一分没有动。”

听着这话,哥布尔脸色好看一些。

陈松问道“那哥布尔的钱呢?”

肖科低声说道“已经还给高利贷公司了。”

哥布尔说道“如果你向我说实话,我会借给你钱的,你了解我,肖科,你不该骗我的!”

肖科绝望的抬起头说道“我当时走投无路,我知道你会借给我,但你会看不起我,我走错了一步路,然后走的越远错的越多!”

哥布尔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说道“你把我老板的钱还给他,幸亏你没碰他的钱,否则我真会杀了你!”

对于两人的关系,陈松不予评价,但肖科这人不算很坏,起码他还知道为了维护这段感情来道歉和还钱。

哥布尔也是这么想的,他说道“你干了一堆蠢事,但也干了一件聪明事,你能特意来向我道歉,这件事算过去了。”

肖科确实是老实人,他弱弱的说道“谢谢你原谅我,但我来不光是为了道歉,伙计,你跟我奶奶说过,可以给我提供一份工作是吗?就是跟着你一起种田。”

哥布尔看向陈松,发现陈松也在看着自己,顿时,大冷的天他脸色却红了。

他问陈松道“我说过这话吗?”

陈松阴沉着脸说道“嗯。”

哥布尔又看向肖科“你把这话当真了?”

肖科说道“别为难,伙计,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之所以想要留下跟你一起打工,我是为了攒钱还给你,每个月我除了留下给我奶奶的生活费,其他的都还给你。”

顿了顿,他耸耸肩继续说道“如果不方便,那我再去找一份工作,你知道的,我奶奶把你们去我家的事全跟我说了,我对你们感激不尽。我想跟着你就是想告诉你,我永远都是码头上的你那个小跟班。”

话说到这份上,哥布尔动容了,他对陈松说道“老大,实际上我们人手不够,明年还要再开一个种植园不是吗?”

陈松也不是很会拒绝的人,哥布尔既然开口了他就得给一个面子“留下试试吧,有试用期的,而且他的试用期比你的要更长。”

哥布尔看向肖科,肖科痛快的说道“我愿意,伙计,只要还是能做你的跟班,什么都行。”

突然之间,他的眼圈红了“你买走的那两本诗集,是我唯一卖出去的两本!还有,谢谢你给我奶奶买的食物!”

哥布尔也被触动了,他搓了搓身上嘀咕道“行了,赶紧回去,该死的太冷了,我要冻爆炸了。”

他又火急火燎的去开车,肖科恭恭敬敬的对陈松鞠躬“谢谢您,陈先生,谢谢您给哥布尔面子。”

陈松说道“别着急道谢,我的种植园是科技化的,你如果学不会操作使用,我不会留下你。”

哥布尔从车窗探头说道“他一定行,他是雷克雅未克大学的高材生。”

陈松很怀疑“高材生混成这样?”

肖科低声说道“我中途辍学了,我学的是能源,但我想做诗人,我喜欢文学。”

陈松忍不住苦笑一声,这下有意思,他的地盘不光有音乐家,现在还有了诗人。



517.文艺范

庄园里多了一个人,又多了个员工,而且是个诗人。

陈松觉得生活很奇妙。

肖科的性格如他外表一样,内向,老实,不太爱交流,可能诗人都这样。

也可能他只是表现成这样,对于敢借高利贷并敢坑自己朋友钱的人,陈松一般不太愿意接触。不过肖科有一点做的不错,知道好歹。

庄园里房间多,陈松本想随便安排一间,结果肖科跟哥布尔搭伙住在一起,当然,两张床。

成年男人睡一个房间有点太奇妙了,但哥布尔没有异议,他说以前打工那会两人就是一个房间住,所以他们才会结缘成为伙计。

既然两人乐意,陈松没说的,这还能给他省下一个房间,挺好。

安吉丽娜忙着抱佛脚,她对一号庄园的楼房做了最后的收拾,陈松等人过去看了看,莱茵发表了意见:“缺一些绿色。”

陈松说道:“那把卢克叫过来吧。”

“这跟卢克有什么关系?”一群冰岛人满头雾水,罗冰心和宋飞泉捂着嘴嘻嘻笑。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很有居家氛围,但陈松觉得这样不行。

现在中国出国游客以年轻人为主,正所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出国的青年都是小文青,当然不出国的也是,没看大理有个前主持人开了个文青酒馆然后又瞎几把扯了两本书出来后吸引了一大票年轻人去消费,他敢一杯啤酒卖六十!

冰岛语没有文青这个词,陈松就形容了一下:“得搞的有文化艺术氛围,不在于真有什么内涵,反正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让人不明觉厉能装比就行。”

“这个简单,艺术氛围对吧?让莱茵来唱歌呀。”

莱茵不悦道:“没有出场费吗?”

陈松想把他摁进温泉池里淹死,我给你锤子的出场费,真让莱茵在这里唱歌估计会被游客投诉。

不过莱茵那把吉他不错,他让莱茵贡献出来挂在墙壁上,下面配词:冰岛传奇流浪音乐牛仔莱茵-奥拉卡福松所用。

这句话用八种语言进行了讲述,在吉他周围贴了一圈。

莱茵看到后得意的咧嘴笑:“这介绍说的真给劲啊。”

肖科轻声问道:“那么还需要别的吗?比如书籍,我带了一些诗集,都是珍藏版的,它们看上去也很不错。”

哥布尔不耐烦的挠挠头说道:“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给我种地,玛德,别看你的破诗了,现在是个饿死诗人的时代,明白吗?”

肖科抿了抿嘴唇不说话,意思很明确:你懂个卵。

安吉丽娜欣然道:“当然需要,我们需要,哥布尔说你也出版过作品对吗?那把你的诗集也放上来吧,放一些在吧台这里,我们要让游客知道……哦我有个好主意!”

她对肖科说道:“你别跟着哥布尔去种地了,种地没有出路,做诗人挺有出路的,你留在这里招待游客,你来帮我,还有什么比诗人来坐镇更能有文艺气氛的呢?”

陈松琢磨一下还真是,肖科好歹有过出版作品。

但肖科没有信心,他迟疑的说道:“我?不不,我不合适,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一名失败的诗人,没人买我的书,一个没有。”

陈松说道:“谁说没有?哥布尔就买了。”

肖科挺绝望的,你这话还不如别说。

事情这么说定,他和安吉丽娜一起来主持庄园游业务,实际上他还真挺合适的,因为他不光看诗写诗,还喜欢弹琴弹吉他之类。

肖科现场弹了一段吉他,技术比莱茵可要强多了,或者说拿莱茵跟他比有点侮辱人了,莱茵那叫弹吉他?那叫手抽。

陈松拍拍他肩膀说道:“平时多学中文,以后再有我的同胞来庄园里玩,你可以跟他们聊聊冰岛的文化,这些你擅长吧?”

肖科点点头道:“我懂一些,否则没法写诗。”

陈松鼓励他说道:“好好写,你能火的。”

肖科挺感动的,他说道:“我不需要火,陈先生,我只希望大家伙都喜欢我的文字。”

陈松觉得那就得好好练字了。

中午他开皮卡车去接人,皮卡车不够上档次,但它跟小镇乡土气质最是搭配。

这次来旅游的小情侣名字分别叫汪晓慧和杜一涵,一名空姐一名空少,其中空姐跟陶夭是同事。

陈松掐着点去站牌等待,他停车不多会后一辆大巴车开来,少见的,冰岛公交车竟然准点了。

车上下来好几个人,其中就有一对黄种人青年,毫无疑问这就是汪玲玲和杜一涵了。

同行的还有小镇中学校长布莱克-科尔文松,他跟两人在攀谈,看到陈松后便使劲招手:“文斯,这里,我帮你把你的朋友带来了。”

陈松上去跟他拥抱一把,然后跟两人打招呼。

身材颀长的漂亮空姐笑道:“您是陈大哥了?我在夭夭朋友圈里见过你的照片,真人比照片上要帅多了,精神真好,气质也很棒。”

陈松跟她握手说道:“多谢夸奖,你们这一路过来可是累了吧?”

空少说道:“飞机上有点累,不过我们俩经常飞,倒是习惯了。从雷克雅未克过来不累,这位科尔文松先生一直跟我聊天,他真博学,给我们介绍了许多知识。”

陈松向布莱克道谢,将两人的话转达给他。

路上三人是用英语聊天,这会看到陈松用流利的冰岛语跟布莱克交流,小情侣颇为吃惊。

告别布莱克,他们上车往庄园走。

陈松对空姐说道:“汪小姐,待会到了庄园后你们先休息,然后我给你们安排个接风宴,你们有什么忌口跟我说说。”

空姐嘻嘻笑道:“这里没有汪小姐,只有汪先生。”

陈松吃惊的看向空少问道:“呃,抱歉。”

空少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没事,我爸给我起这个名字是为了让我充满智慧,很显然,他当时还不如给我起名叫汪大壮呢。”

他们两人算是见过富人比较多,但国内罕见庄园,陈松的庄园还是三个合起来的,面积极大,有温泉有牧场有农场有种植园,看起来极为壮阔,这样当车子驶入庄园后,两人跟陶夭一样,纷纷惊呼。

518.同胞

汪晓慧夫妇赶走这几天来冰岛是为了圣诞,另一个就是现在是冰岛旅游的淡季,他们走的是航空公司内部价,价格优惠力度很大。

陈松将两人送入房间,夫妇两人很满意:“哇塞,这房间真大,里面真暖和。”

陈松笑道:“你们满意就好,电视用处不大,因为基本上没有华语频道,泡澡的话温泉池和室内浴池都能用。”

“温泉池也能用呀?”杜一涵略有些惊喜。

陶夭跟她介绍过温泉池,但说这是私人所属,有可能不让游客使用。

陈松说道:“都是同胞,总得有些优待。”

温泉池里的水全靠蒸发和地下出水来更换,如果是不太熟悉的人陈松不会让他们用温泉池,他没有洁癖,他怕一些未知的传染病。

空姐空少这点信得过,航空公司已经帮他查过两人的健康问题了,他们不会携带传染病毒的。

陈松小看了文艺青年们的旅游热情,两人收拾行李后压根没有休息,而是先跑去庄园里开始拍照……

肖科和安吉丽娜自然也得跟他们合影,本来他们看安吉丽娜长得漂亮想跟她多拍一些,得知肖科是冰岛诗人后,两人还是决定跟安吉丽娜多拍一些。

这年头,长得好看是能当饭吃的。

下午日落时间比较早,他们没能泡温泉,全在拍照。

白哥被拍怕了,它隐隐记起了当初被陶夭相机所支配的恐惧。

没办法,北极熊对中国人来说太罕见了,何况还是一只懂事的大熊。

搂着拍,抱着拍,亲着拍,各种拍。

看到北极熊得拍照,看到冰岛牧羊犬也得拍照,看到板凳狗们两人以为是变种短腿柯基,然后惊叹:“冰岛柯基怎么长的这么强壮呀?”

陈松很郁闷,板凳狗跟柯基完全不一样,除了腿短之外。

他介绍说这是国内带来的板凳狗,然后板凳狗也被拍了,杜一涵还特意发了朋友圈:异国他乡遇到四个同胞小盆友,(笑脸)(笑脸)

大角牛,须猪,红河猪,冰岛马,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鸡,陈松倒是理解两人,他们能拍一个下午很正常。

但今天是圣诞节,基督徒们的节日。

傍晚的时候教堂有活动,小镇买了许多烟花将在教堂的草坪上放,陈松就跟两人说了一下,让他们准备准备一起去参加活动。

“吃完圣诞大餐之后,我带你们去酒吧,今晚酒吧举办圣诞之夜,我敢发誓那会非常有意思。”莱茵跑去献殷勤。

陈松一把拉走他道:“人家都结婚了,你还去勾搭什么?”

一听这话莱茵挺不乐意的:“老大你怎么这么说?我只是想热情的款待他们而已,这是给你面子呀。”

卢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最好只是热情的款待他们,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人,对吧?”

莱茵讪笑道:“当然当然,你最痛恨勾搭有夫之妇的人。”

卢克摇摇头说道:“不对,我最痛恨那些说要请客却把我撇下的人,今晚你请我去酒吧。”

莱茵:“法克。”

冰岛的浪费问题很严重,还是跟他们人均资源太丰沛有关,平安夜剩下了许多晚餐,然后全便宜了白哥和狗子们。

这还是陈松过日子才喂给它们,按照布鲁斯夫妇的意思就是全给倒掉,倒去野外喂老鼠,狗子们不能吃剩菜,因为含盐量太高,它们只能吃狗粮。

陈松是兽医,他知道这说法有道理,但只要不是顿顿剩饭剩菜其实对狗子健康影响不大,特别是板凳狗,它们祖上十八代全靠剩饭剩菜才能繁衍至今。

准备圣诞大餐之前他们得先去参加活动,庄园人多,动用了三台车才全给拖了过去。

开车的时候他问两人道:“你们有驾照吗?”

杜一涵积极的说道:“有,慧哥老司机,他已经有十年驾龄了。”

“高考毕业就考了驾照,我爸是出租车司机,有时候寒暑假我会给他替班,所以我的驾驶经验还不错。”汪晓慧笑道。

陈松说道:“那就差不多了,你们要是出去玩不用租车,开庄园里的车子就行,如果安吉丽娜跟随的话你们可以开那台房车。”

全冰岛最豪华的一台房车安静的停在车库里,它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开动了,有人开它出去转转也好,大冷天车子一直停着不是好事。

“这也行?陈哥你真是没把我们当外人,太感谢了。”汪晓慧立马感激的说道。

陈松笑道:“还是那句话,都是同胞嘛。”

圣诞节的教堂别有一番滋味,白雪皑皑的屋顶,沉重肃穆的摆钟,料峭挺立的老树,厚实古朴的墙壁……

小夫妻进去之后先找耶稣做了祷告,得知他们是陈松的朋友,亚力克斯松牧师特意来为两人撒了圣水祈福。

教堂前所未有的热闹,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人,连走到里都有人,他们背着蒲团准备祷告时候用来跪拜,搞的陈松打眼一看以为是一群工兵要来炸碉堡。

陈松不是教徒,他在里面体验了一下滋味后便出来了,把位置让给镇上的教徒。

他去外面摆放烟花,小镇一年放两次烟花,一次是圣诞,还有一次是新年之夜,跨年之时。

现在的烟花没什么好看的,这算是给跨年夜做个热身,教堂布道结束后,嗖嗖嗖一些烟花飞上天空,刚刚唱完诗跑出来的孩子们纷纷欢呼:“圣诞快乐,圣诞快乐!”

回到庄园,一行人开始准备晚餐。

杜一涵两人也想帮忙,陈松说道:“你们是客户,怎么能让你们动手?你们去歇着吧,咱们人多,够用。”

汪晓慧很会说话,他说道:“陈哥我们俩倒不是自来熟,主要是我们没见过冰岛菜怎么做,想跟着开开眼界,这样回去好歹跟朋友能吹嘘几句。”

“还能拍照。”杜一涵嘻嘻笑道。

汪晓慧给她一个白眼:“你什么时候也不忘拍照。”

“记下这些美好时刻呀,没听过那句话吗?你现在所经历的每一天,都是你最年轻的那一天。”

陈松说道:“那就一起来吧,实际上也用不着我,咱们去打个下手好了。”

519.中西合璧

在整个北欧里,冰岛的饮食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他们擅长出产黑暗料理。

不过冰岛的海岸线绵延悠长,渔业资源丰沛,孕育出了鲑鱼、海鲈鱼、鲱鱼、鲣鱼、鳕鱼等等各种鱼类,还有虾蟹蚌类,海鲜品类异常丰富。

平安夜吃的多是传统食物,今晚因为要给两位客户接风洗尘,陈松就选了好些海鲜,陶夭说过汪晓慧夫妻老家都在西北,他们对海鲜比较好奇。

于是,脸盆大的帝王蟹,手臂那么长的龙虾,比巴掌还大的生蚝,陈松选的净是国内比较少见的冰水海产。

他让莱茵去买了地热烤黑麦面包,面包买回来后他先分给两人,说道:“这算是流萤镇的一味特色美食吧,你们先吃一点尝尝。”

刚烤熟的面包蓬松酥软,香甜可口,杜一涵吃的连连点头,然后感觉有东西碰自己的手臂,她一扭头,看到白哥坐在她身后用爪子轻轻拨拉她的手臂。

杜一涵将面包分成两份给了白哥一份,白哥一张嘴一闭嘴,没了,接着继续要。

“没有了。”杜一涵三两口吃掉自己那一块后摊开手给它看。

不用她说,看她把最后面包吃掉白哥就走了,它继续去拨拉汪晓慧。

汪晓慧很没种的把面包全给了他,他害怕这些猛兽,不像杜一涵那样能把白哥当宝宝。

都吃完后白哥继续去找杜一涵,它指着灶台上的一包面包糠对她嘤嘤叫,陈松看到后从灶台上摸下刀来架在它脖子上问道:“你要啊?你要这个?”

白哥拍拍屁股走了。

面包糠是用来炸猪排的,裹着面包屑的猪排放进滚油里后很快变成金黄色,这是一道波兰菜,名字就叫波兰炸猪排,老人小孩都爱吃。

布鲁斯老爷子白天那会准备了一些冰岛猪肉冻,陈松觉得这也是个黑暗料理,就是用猪肉条混杂大量的猪肉碎和洋葱,再用盐巴胡椒和各种香料调味,最后以高压锅疯狂煮,煮熟后冷冻而成。

艾玛夫人看小夫妻只能眼巴巴的待在旁边参与不进来,就问道:“你们会做什么?”

杜一涵说道:“中国菜我基本上都会,我老公嘛,呵呵,他会刷碗。”

汪晓慧争辩道:“谁说的?”

“你想说你还会煮泡面和做西红柿炒蛋?”

“不是,我会包水饺。”汪晓慧说道。

艾玛夫人点点头说道:“水饺对吗??那太棒了,正好我准备做一道鲁塞尼亚饺子。”

她把饺子皮拿了出来,然后汪晓慧懵了:“这是包子皮吧?”

饺子皮很薄很大,这道鲁塞尼亚饺子是用奶酪、土豆泥和炸洋葱为馅,做出来的样子有点像齐鲁菜盒子。

今晚人比昨晚还多,一天时间加了三个人,老太太喜欢人多热闹,就特意做了一道平时不怎么做的汤,。

这道汤是用黑麦粉配上蘑菇来煮的,它的做法简单,但有配菜,配菜复杂,原料是土豆、香肠片和熟鸡蛋,反正做好后看起来很是高大上。

愉快的吃着饭,陈松问两人道:“你们要在元旦结束后才返程对吧?”

“嗯,我们想看看冰岛是怎么过新年的。”汪晓慧说道。

陈松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度过这几天?这时间可不短,但冰岛现在白昼时间太短,所以说起来也不长,挺不好安排的……”

“哇塞,有极光!”杜一涵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

落地大窗户上出现了一层碧绿,陈松往外看去,天空出现了扭曲的绿纱带,这是入冬后到来的第一次极光。

让人惊喜的是,平时南部区出现的极光等级都比较低,很多需要努力看才能看到极光色,这次却来了个罕见的高等级极光,陈松来到冰岛快一年了,这还是第二次见到。

于是他调侃道:“看来新婚夫妇受欢迎,冰岛这是用热烈的极光来欢迎你们呢。”

高等级的极光持续时间比较短,大约几分钟后夜空中的碧绿色彩便消散了。

杜一涵轻声叹道:“真漂亮呀,我得赶紧给夭夭说一下,她上次来可没看到极光,我得让她羡慕嫉妒恨一下。”

汪晓慧很有涵养,他先对陈松说道:“不好意思陈哥,刚才我媳妇打断你的话了,你问我们安排是吧?我们这次主要是休息,所以逛逛小镇,泡泡温泉,在你牧场里转转看看,要是可以的话能出海一趟就更好了。”

陈松说道:“出海没问题,我们这边冬天每天都有船出海,实际上我也有船,不过是一艘渔船,有点太大,咱们出海不合适。”

两人交的钱还不够出海油钱呢。

听说他还有船,两人更是敬佩:“陈哥你可真有钱,我见过的土豪挺多的,但还是比不了您这里。”

陈松失笑道:“你们当什么了?一艘渔船,二手的。”

后来特里克朗告诉他,这艘渔船具体几手不好说,但到了他手里肯定不是二手,因为特里克朗至少是第二手了……

吃过圣诞晚餐,哥布尔和莱茵带着两人去酒吧玩耍。

莱茵委婉的说道:“其实我们可以不必非得去酒吧,昨晚我们进行的就很愉快,对吧?我是说我们今天多了一位诗人,可以增加一期诗朗诵的表演,那岂不是比昨晚更快乐?”

肖科说道:“我很喜欢诗,但朗诵不是我的强项。”

陈松摆手道:“去酒吧玩吧,今晚就不听你唱歌了。”

主要是他没带耳塞。

哥布尔邀请他一起去酒吧,陈松挥挥手说道:“你们去吧,我不是很热衷太热闹的环境,我想安静一下。”

布鲁斯夫妇今晚倒是要去酒吧,他们每年圣诞节都会参加酒吧组织的圣诞之夜,这已经成了传统,也是生活里的仪式感。

有懂在镇上又德高望重的布鲁斯带队,陈松便放下心来,安吉丽娜见他没去便也留在了庄园里,说道:“正好用今晚的时间来规划一下客户未来几天的行程。”

陈松诧异的说道:“他们不是自己做了计划吗?”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他们是来旅游的,我们起码得提供几项有意思的活动。”

520.正经的雪雕

看着一堆工具,莱茵耸耸肩说道:“安娜的脑子还挺活泛的,她跟你想了一晚上,就想到了这么个活动?”

陈松笑道:“这可能跟她没有怀过孕有关,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国家有句俚语,一孕傻三年,哈哈,我敢说詹娜就没有安娜这么活泛,因为她已经怀孕了。”

莱茵的脸色顿时耷拉下i,他虎着脸说道:“非得提她吗?而且你听不出i我的话是反讽吗?”

陈松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说道:“是你不明白我为什么提詹娜。”

莱茵耸耸肩笑道:“其实你就算提她也没事,我遇到我的天使了,芭芭拉,就是艾薇儿的表妹,你记得吧?埃迪里克松医生答应过把她介绍给我,然后昨晚他做到了,芭芭拉i镇上过圣诞。”

越说,他脸上的笑容越甜蜜。

陈松怀疑的问道:“那你们勾搭到、哦不,那你们联系上了?她会不会跟詹娜一样伤到你?”

莱茵愉快的说道:“不会的,她是一名小学教师,做人很正派,三观很正,另外我们昨晚聊的很投机,你知道吗,她竟然是一名音乐老师,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了!”

听到这句话陈松确定了,这段姻缘莱茵抓不住,等他一展歌喉的那天这位女老师会撤退的。

汪晓慧揉着太阳穴走过i,他讪笑道:“昨晚我没有失态吧?”

陈松说道:“有那么一点吧,遇到了危险,就是你昨晚跟我家熊不知道怎么缠斗到一起了,我好不容易才拦住……”

“啊?”汪晓慧大惊,“多谢陈哥,幸亏你拦住它,要不然我没命了,光吓也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跟这些动物特别没缘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反正就容易被猫爪狗咬,以至于到现在我心里都有阴影。”

陈松说道:“不是,我拦住的是你,你当时非要打我家的熊。另外可能我知道你为什么跟动物没缘分,是不是你小时候就容易喝醉然后跟它们发生矛盾?”

“那不会。”汪晓慧讪笑。

两人用文交谈,旁边的莱茵什么也听不懂可给急坏了,他中途插嘴道:“詹姆的酒量很棒,昨晚在酒吧表现神勇,而且他为人真是豪爽,要不是老布阻拦他都要请全场i一杯了。”

陈松笑道:“那你真得去感谢一下我的管家,酒吧一杯啤酒至少得一百块人民币,你要是请一个全场,怎么着也得几万块砸出去。”

汪晓慧尴尬的拍拍额头说道:“抱歉,抱歉,以后不能再喝了,这会还有点晕呢。”

陈松指了指地上的工具说道:“没事,安吉丽娜为你们准备了做雪雕的活动。”

汪晓慧点点头说道:“这边的雪可真大,前段时间我看新闻说冰岛遭遇了五十年一遇的雪灾?当时咱们国内飞冰岛的航班全停了,把我们俩吓得不行,生怕节日之前航班没法恢复。”

这场雪确实够厉害,不过说五十年一遇有点夸张,但二十年一遇是没问题的,莱茵记忆中就没有见过几次这样的雪情。

事情都有两面性,局部地区积雪能厚达一米多,这种环境不用i做个雪雕委实有些浪费。

陈松他们只是在庄园里堆了个雪人,庄园面积大,还有好些地方的积雪没有动,现在的气温又不足以使之熔化,反而低温会让它们变得更紧实、更硬,相比刚下的雪i说更适合做雪雕。

冰岛一年到头都有雪雕,不过除了冬季其他季节所用的雪都是用造雪机日夜不停的喷洒出i的,叫做压缩雪。

压缩雪跟阵雪只敢相似,但实际上更加黏也更加硬,反而更适合做雪雕。

后面肖科走了过i,他说道:“杜女士让我i通知你们一下,她正在化妆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i,所以你们可以先去房间里喝点咖啡暖暖身子。”

一听这话汪晓慧脸色变了:“妈咧,她不是说了今天不化妆了吗?”

陈松说道:“她愿意化妆就让她化吧。”

汪晓慧满脸的不可言说:“你不知道啊陈哥,我媳妇化妆跟一般姑娘不一样,这个她是专业的,有时候化个妆得需要四五个钟头,唉,四五个钟头都是晚上了吧?”

陈松点头:“那可不,就冰岛现在的情况得是深夜了。”

四个男人进了屋里,然后围着壁炉开始喝咖啡聊天。

还好,杜一涵不是没有分寸的姑娘,大约一小时后她姗姗i迟。

汪晓慧忍不住发火:“你说咱们就在庄园里待着,你化什么妆?”

杜一涵说道:“我化妆是出于对别人的尊敬,不光是为了让自己看起i美美哒,再说,虽然咱们只呆在庄园,可是今天肯定要拍许多照片,还是得美美哒。”

跟她一起走i的安吉丽娜脸上有狐疑之色,陈松问她:“怎么了?”

她低声说道:“我在好奇杜女士是怎么把那么多化妆品带过海关的?你没有见到,上帝,超市的美妆柜台所拥有的化妆品种类可能都没有她的多。”

人齐了就出发,他们去了一号庄园,那里的雪地除了有鸟兽走过再没有被打扰,还是洁白而厚实的一大层。

虽然庄园的雪已经是冰冻过了,但要做成雪雕还是得压实。

安吉丽娜从小镇仓库借i了模具,这东西很简单,就是一系列木板组合成的木头箱子,这些木板之间可以互相装卸。

将木板拼凑起i后,陈松往里开始堆雪,堆满了就将盖子放上去。

这木盖比木板箱口径要小一圈,所以可以压下去将积雪给压实。

不断填雪不断压实,到了后面甚至得要人上去踩踏。

杜一涵爱玩爱闹,起初是她上去踩,踩到不下降的时候就开始跳,然后她的体重和力量不足了换成陈松,陈松也不行了就让白哥上去。

白哥那体重多给力,拆掉木板后出i的雪堆那叫一个结实,陈松摸了摸感觉像被压路机压过的沥青,用手都抠不动!

原料出i了,陈松将雕刀分给两人说道:“你们想雕刻个什么?”

杜一涵开心的叫道:“雕一个丘比特吧。”

汪晓慧苦笑道:“先别说雕刻什么,先说咱们会雕什么?”

521.一颗心

有了雪坯,下一步自然是设计雕塑。

汪晓慧摊开手表示自己干不了这个,陈松笑道:“咱们又不是对外展出,而是自己玩闹,你们随便设计就行。”

“不过设计的要好一些,好的创意是一部作品的灵魂,所以最好先具象成设计图纸,然后再体现到雪堆中是吧?”肖科委婉的说道。

莱茵摆摆手说道:“我这个人是粗人,不在乎灵魂,我就在乎皮囊,呵呵。”

“傻子。”陈松拍着他脑袋将他拍到一边去。

反正庄园里积雪多,制作雪坯不要钱,陈松鼓动他们随便来。

“要不然我们先雕刻个爱心吧?用这个来练手。”汪晓慧提议道。

杜一涵笑道:“好啊好啊,我们先雕刻一个心,下一步雕刻一个一箭穿心,然后咱们最后加一个丘比特,就成了丘比特一箭穿心。”

汪晓慧无奈道:“你这跨度有点大吧?从初中几何直接到了高等代数啊。”

雪雕是艺术,比普通雕刻更难,它个头大、积雪相对松散,不太好下下手。

安吉丽娜准备了大小不一的雪刀,这些雪刀有的像是小铲子有的像是泥瓦匠用的瓦刀,还有的像柴刀。

莱茵拿了一把像柴刀的在那里比划,他想吓唬哥布尔,结果哥布尔随手一拍把雪刀拍到了他脸上,当场就流血了。

见此莱茵眼圈顿时红了,当然没有血红。

陈松眼疾手快,一把雪给拍了上去。

不过他用的是雪雕所用的雪块,之前压得太结实跟冰块似的,这一下子拍上去有点狠,莱茵眼圈更红了,跟血一样红。

陈松急忙解释道:“这能止血,热胀冷缩,血管收缩。”

哥布尔不屑的说道:“一个小伤口而已,不用管它。”

“我是疤痕体质,它会结疤的。”莱茵怒吼道。

每次有点伤口,他就会拿出这个理由,对此哥布尔表示无可奈何。

但这次莱茵碰到行家了,杜一涵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身上后说道:“你别担心,你不是疤痕体质,否则你不可能这么白白净净。而且你看这里,你额头有过伤口,却只剩下一个很淡的疤,如果是疤痕体质可不是这样。所以你放宽心好了,别担心。”

莱茵嘟囔道:“我得防备着出现疤痕,总之,我讨厌疤痕。”

哥布尔说道:“伤疤是维京勇士的勋章,你怕什么?脸上留下一个伤疤能让你看起来更有男子汉气概,你可以对外说是你跟恶棍搏斗被刀子割伤的。”

莱茵生气的说道:“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搞的我受伤了,而你却毫无内疚,你没有感到内疚对吧?”

哥布尔是实在人,他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内疚什么?这是你自己自作自得,如果不是你先惹我,那你会受伤吗?”

一听这话,莱茵真是暴怒了。

偏偏肖科还帮着哥布尔:“你不该拿着武器来开玩笑,这东西很危险,而且幸亏你玩的是一把冰刀,如果你玩的是一把枪呢?那你现在就不是脸上多一条伤口,而是半个脑袋没了。”

莱茵怒道:“那你希望我半个脑袋没了吗?”

陈松很不高兴,他说道:“你脸上有伤那就去包扎,别在这里发火,大家本想热热闹闹的做冰雕。莱茵,别打扰了客人的兴致。”

莱茵倒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他捂着伤口离开了。

汪晓慧担心的问道:“要不要去看看?或者找人去送送他?得快点去医院吧?”

哥布尔说道:“当然得快点去医院,去的晚了伤口就不流血了。”

陈松踢了他一脚说道:“这事你也有责任,别在这里说风凉话,快点,你跟着去看看怎么回事,该道歉要道歉。”

哥布尔跟莱茵的友谊没的说,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他还是跟着去了。

陈松挥挥手说道:“咱们继续搞。”

出了这档子事,一行人兴致就不太高了。

很快哥布尔回来了,陈松问道:“你没陪他去医院?”

哥布尔说道:“没有,他说让我滚回去,那我只好回来了。”

陈松:(# ̄~ ̄#)

红心形状简单,描绘出基本的线条后用铲子和雕刀去雕琢就行了。

不过他们下手没有轻重,原本预计有一人高的心雕到出来大体轮廓就只剩下半人高了。

陈松一看这样不行,照他们的水平继续雕下去最后估计就成了手捧心,于是他换了工具,换成雪推子。

雪推子是镇上人自己diy出来的工具,用钉子从里往外给铁盆的盆地开小洞,砸上几十个洞后就成型了。

这玩意儿跟木头刨子一样,能把雪块给平整开来。

陈松用雪推子来仔细打磨,这样心形雪雕终于出炉了。

单纯从外表来看,雪雕很美,它既有石雕的粗犷之风又有牙雕和真冰雕的细腻圆润,如果能给涂装上颜色更是好看。

这颗心算是他们的练手之作,随后他们开始做一箭穿心。

照例先做出雪坯来,然后他们在上面勾勒线条。

只要雪坯压得结实,勾勒出线条来很轻松,再下雕刀去照着线条打磨,雕刻出个一箭穿心来问题不大。

他们采取了笨办法,雕刻一会便再次勾勒一下线条,人多力量大,做出来的线条还不错。

先是做出底座来,再用小铲子铲掉四周多余的雪块,最后上雪刀,一点一点将线条打磨出来,虽然耗费时间,但胜在这么操作可靠。

最终,一箭穿心出炉正好也是傍晚了,昏黄的夕阳光照耀在雪雕上,将雪白的心变成了暖黄色。

杜一涵高兴的摇摇摆摆:“快来快来,给我拍照,先给我拍照。”

汪晓慧说道:“你不用整理一下发型吗?我感觉你现在发型有点乱啊。”

杜一涵立马跑到一边对着手机开始收拾。

汪晓慧对陈松挤挤眼说道:“来,陈哥,先给我拍,趁着这娘们不在你多给我拍几张。”

陈松让布鲁斯上阵:“我技术不行,老布厉害。”

听到这话杜一涵不服气的说道:“我拍照才厉害。”

过了一会她看过布鲁斯拍出来的照片后说道:“那个,布爷爷你帮我拍吧,嘿嘿,还是你厉害。”

522.葫芦娃

今天晚上两人不去泡酒吧了,决定泡温泉,自从来到庄园他们还没有正儿八经的泡过温泉呢。

“零下十几度泡温泉,想想都刺激,不过这样会不会感冒啊?”杜一涵说完又有些安心。

汪晓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啦媳妇,有我在呢,喏,给你感冒药,先吃上两粒做个预防。”

陈松安慰两人道:“没那么可怕,现在温度没到零下十度,只能说是零下,而且温泉周围温度高,我还准备了红糖姜茶,所以没问题。”

汪晓慧感动的说道:“陈哥你这服务态度真的,兄弟不知道怎么说,太给劲了,我应该把你介绍给雪乡那些老板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服务!”

杜一涵给他一个白眼:“别乱说,陈哥这不是服务,这是给咱们面子、给夭夭面子,人家看在同胞的份上给咱们优待呢,对吧陈哥,嘿嘿。”

陈松笑道:“对,一点没错。”

杜一涵又给了老公一个得意的眼神:“我机灵吧?”

汪晓慧说道:“嗯,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杜一涵说道:“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想看雪去什么雪乡呀?那边住一晚上好几千,还不如来这冰岛,这里的雪景才厉害。”

陈松说道:“你们回去多给介绍一下,可以来流萤镇转转,咱们国内同胞来这边玩,别的不说哈,安全和可靠上绝对没问题。他们绝不会被坑被宰,也不会被欺负,但是他们得讲理,那些不讲理的大爷大妈就算了。”

吃过晚饭后,两人收拾东西来了温泉池。

汪晓慧脱掉大棉衣准备往池子里跳,然后哗啦一声水响,一个大熊头冒了出来。

他吓得当场坐下了。

陈松好奇问道:“你坐下干什么?要坐也是来池子里坐呀,外面多冷。”

“我、我腿软。”汪晓慧胆颤心惊的看着白哥说道。

陈松安慰他道:“没事,我家这北极熊不咬人。”

“它就是给我一巴掌我也受不了啊。”

杜一涵对他做鬼脸:“你真怂,慧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怂呢?哼,我不管你,我下去了,小熊熊,小姐姐来啦。”

看到她对自己张开双臂,白哥立马往角落钻。

除了蹭吃蹭喝的时候,其他时间北极熊对人没有那么依恋。

暖呼呼的温泉水泡在身上,这在大冬天里就是享受。

但是只要一露出水面就不行了,流萤镇在海边,这冬季海风跟刀子似的,吹在人的脸上生疼。

陈松习惯了还好说,细皮嫩肉如杜一涵压根受不了。

安吉丽娜看出来了,就给她送来红糖姜茶喝。

陈松说道:“这没办法,海边晚上的风确实挺厉害,你们要是受不了还是白天来泡吧,白天会舒服许多。”

汪晓慧说道:“没事,我能受得了。其实陈哥这个是有解决办法的,你为什么不在池子周围建一个玻璃房?因为我看到你已经建起了一座玻璃房了。”

陈松说道:“你建了玻璃房,到了夏天受不了。”

汪晓慧说道:“很简单呀,你的温泉池面积这么大呢,你可以选择一部分建个开放式的玻璃房,比如这一段比较狭窄,那就完全可以。”

陈松摸了摸下巴道:“说的是哈,我怎么就没想过这问题?”

“可能是因为你抗冻吧。”杜一涵说道。

喝过红糖姜茶后她的状态好了许多,然后她又跑到了白哥身边,白哥多大的体型,冒出水面跟一堵墙似的,很适合遮风。

泡温泉这种事就得人多才有意思,靠聊天来拉动爽感,小夫妻两人在这里聊不起来,所以泡了半个多小时后便起身离开。

陈松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怕冷呀?本来还想请你们泡着温泉池咱们的老冰棍儿呢,看来不行了。”

“那没问题,赶紧来吧。”两个人又回到了池子里。

肖科拿了几根自制山楂冰棍过来,汪晓慧吮吸了两口后说道:“还真是老冰棍呀。”

陈松说道:“自己做的,一个老乡给我送了些大山楂,但是太酸了,我们没法吃,然后只好榨汁煮熟做冰棍吃。”

这种冰棍比普通雪糕好吃,陈松是用山楂榨汁所做,以蜂蜜调和,这可是纯果汁冰棍儿,从第一口到最后一口一个味。

汪晓慧问道:“你们这里有山楂,然后不知道怎么吃?”

“知道,就是做冰棍儿。”

汪晓慧笑道:“什么呀,还能做糖葫芦呀,冰糖葫芦!”

“对对对,这个慧哥擅长,他爷爷就是卖冰糖葫芦的,当年去津门学的手艺呢。”杜一涵积极的说道。

汪晓慧点头说道:“这方面我确实懂一些门道,因为我上学时候寒暑假除了做作业,最早时候就是跟我爷爷一起做冰糖葫芦往外卖,一直到我上高中了学业紧张,然后才放下了。”

他们的提议让陈松颇为心动,宋飞泉也曾经提过这档子事,但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虽然是京城人小时候没少吃冰糖葫芦,可是却不懂怎么做。

汪晓慧是内行,他一边舔着冰棍儿一边说道:“咱们不光自己做,陈哥你这里山楂多是吧?咱们可以做了去镇上请你朋友吃呀,这可是咱们的传统小吃。”

陈松问道:“行吗?”

他的意思是能做的好吃吗,但汪晓慧误会了,以为他说能不能拿出手。

于是汪晓慧就说道:“怎么不行呀,冰糖葫芦虽然现在是市井小吃,可它血统高贵,南宋期间这是专门供应给宫廷的食物。”

“真假呀?”杜一涵问道,这点她也不知道。

汪晓慧一脸认真的说道:“真的,宋光宗你们知道吧?他当时有个宠妃叫黎妃,生了怪病茶饭不思,御医们束手无策,宋光宗便广招天下名医来治病。”

“后来一位江湖郎中揭榜进宫,他开的方子是用棠球子与红糖煎服,火候适中后取出放冷挂冰糖霜,就这样把黎妃的病给治好了。”

陈松说道:“原来糖葫芦还有这段故事,它是江湖野史吧?”

汪晓慧说道:“那必须的,就是给自己脸上贴个金而已嘛。不过我爷爷学的技术是靠谱的,他当时的师傅师承老京城不老泉一脉,水平很高。而我从小跟着他学,给他打下手,还是个娃娃时候就会做糖葫芦了。”

陈松顿时肃然起敬:“失敬了失敬了,原来慧哥是个葫芦娃啊。”

523.品类多样

不老泉是什么陈松表示不清楚,但宋飞泉知道,她说这是老京城时代极有名气的糖葫芦品牌,所用山楂全是齐鲁大地特产的优质金星山楂,好看好吃。

“纪晓岚你知道吧?”介绍不老泉的时候宋飞泉问道。

陈松笑道:“又有典故了呀?这历史名人们够忙的。”

宋飞泉说道:“你以为我杜撰?我要说的是真的,纪晓岚真的很喜欢不老泉的山楂,它写过一句诗叫做‘生死书从不老泉’,还自嘲学问赶不上不老泉的糖葫芦做的精美。”

“纪晓岚是吃货,随园食单是不是就是他传下来的?”罗不胖问道。

这个陈松不知道,罗不胖就笃定的说道:“对,就是纪晓岚传下来的。”

然后陈松去查了查发现她在糊弄自己,随园食单倒是传自于清朝大才子,不过不是纪晓岚,而是袁枚。

做糖葫芦要用糖浆,这个是必须的,而糖浆一般是用蔗糖、砂糖所做成,但也可以用蜂蜜调和。

庄园里有上好的蜂蜜,所以可以做糖浆。

不过蜂蜜调制出来的糖浆味道跟传统糖浆不一样,得知他们需求后,布鲁斯老爷子当场就开车去超市买了一罐枫糖浆回来。

冰岛有糖枫树,这是一种能适应寒冷气温的树木,兼得食用、观赏与实用等多重目的,曾是冰岛最早引进的重要经济作物之一。

不过因为存活率问题,冰岛糖枫树比较少,出产的枫糖浆自然更少。

看到枫糖浆和蜂蜜,汪晓慧有一瞬间的茫然:“啊?用这个吗?最好用砂糖和冰糖来烧,没有冰糖的糖葫芦是没有灵魂的,因为它不就是叫冰糖葫芦吗?”

陈松说道:“随机应变吧,老铁。”

汪晓慧又问道:“那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配料?比如核桃、山枣、蓝莓、草莓之类的,算了,咱们做经典款式糖葫芦也行。”

他估计陈松家里没有这些零星的东西,当然,谁家里没事冬天能准备这么多小东西?

但陈松偏偏有:“等等,山枣是什么?这个没有,其他的核桃呀蓝莓呀草莓呀我全都有,还有瓜子,不过用不到糖葫芦上。”

“瓜子我们这里可是多。”罗冰心咧嘴笑。

汪晓慧脸色一喜:“谁说用不上?用得上用得上,对了有黑豆红豆吗?做点豆沙夹进糖葫芦里会更好吃。”

“这个必须有。”陈松得感谢朱凯波,老朱给了他许多杂粮。

罗不胖和艾玛夫人去做豆沙,汪晓慧带人收拾山楂。

最普通的糖葫芦直接用竹签子串了山楂滚一层糖浆即可,稍微上档次点的就得把山楂核给去除掉。

陈松说我这个当初肯定得吃不带核的山楂呀,于是他们一群人开始对山楂下手。

这个处理起来也简单,用小刀将山楂横腰截断,把核抠出来就行。

但汪晓慧教了他们一个更好的法子,用小刀绕着山楂转一圈,深度到达刀刃能感觉到硬硬的山楂核,然后用两只手分别挤山楂上下两部分,最后整个山楂核便被挤了出来,简单、美观。

“不过要切开也行,但别拦腰截断,那样不好处理。切开后把核抠出来,留下另一边的皮肉得连在一起,然后往里面夹上个蓝莓或者一片草莓,这样可以让它口味更丰富。”汪晓慧仔细的教导说道。

陈松一拍桌子:“就这么干。”

白哥看到他们在收拾山楂便磨磨蹭蹭的坐了过来,道哥很有眼力劲,它想拖走白哥,但白哥一巴掌将它给搂到了胯下,轻轻松松搞定它。

陈松跟拔萝卜似的将道哥拔出来,他不悦的拿了个山楂给白哥说道:“忘了吗?这个不好吃,一点不好吃。”

白哥狐疑的盯着他,这货记打不记吃。

陈松服了,他拿了一把山楂塞进白哥嘴里。

毫无疑问山楂不在北极熊的食谱里,白哥咀嚼了两口后咧着嘴走了,一边走一边摇头。

“好萌呀。”杜一涵雀跃道。

“萌你就养一个。”汪晓慧说道。

陈松惊异的问道:“你们是真爱呀,你不是很害怕这种猛兽吗?”

汪晓慧偷偷说道:“她养不成,国内私人怎么可能养的了北极熊?就是表达一下我对她的爱而已。”

“你小子猴精呀。”陈松佩服。

果然,杜一涵娇滴滴的说道:“老公,你对我真好。”

汪晓慧得意的给陈松使了个眼神,然后很有风度的微笑道:“这是我做老公该做的,如果你真养了,那铲屎喂食的事都交给我,谁让我是你老公呢?”

杜一涵兴致勃勃的说道:“养熊就算了,咱家里有且只能有一个吃货,那就是我。不过养个狗可以,我决定了,回去咱们养狗。”

“别别别,我有恐狗症啊。”汪晓慧顿时慌了。

杜一涵不高兴了,说道:“可你刚才还说养熊都行呢,怎么现在养个狗不可以了?”

汪晓慧艰难的说道:“可能是我突然不想做你老公了。”

“滚,养个狗还要跟我离婚呀?”

汪晓慧绝望的说道:“我不想呀,可你想让我死,你养个狗就是逼死我呀。”

杜一涵嘟起嘴说道:“真讨厌,你竟然怕狗。”

陈松招呼道:“赶紧准备糖葫芦吧,那边豆沙快做出来了。”

“没有那么快吧。”杜一涵狐疑。

汪晓慧不想在养狗和爱情这事上纠结,他说道:“咱们今天可以做的糖葫芦种类很多,冰岛巧克力和奶酪多对吧?咱们可以把糖葫芦做成夹心的,夹巧克力和奶酪之类。”

陈松眼睛一亮:“好主意啊。”

汪晓慧嘿嘿笑,他说道:“咱们不光可以做糖葫芦,还可以做糖梨,厨房有梨子对吧?湾湾有一道小吃叫做乌梨仔膏,就是在梨外面抹一层红色糖浆,不过他们用的梨子是腌制过的。”

思维发散开来,宋飞泉甚至要做一个糖榴莲,可惜冰岛榴莲少且贵,她最终只能念想一下,无法付诸实施。

很快,豆沙做好了,冰岛气温低,煮好的豆沙放外面不多会便凉了。

这种温度也有助于做糖葫芦,否则糖浆无法挂在山楂或者其他水果上。

山楂里面塞上豆沙,穿好一串在糖浆里滚上一圈,这就是冰糖葫芦。

他们做的更讲究,粘上糖浆后还往上撒了一些瓜子仁,这样就更好看了。

524.分享

一串串冰糖葫芦摆放在外面的雪地里,陈松用菜铲铲掉了上层的雪,下面的雪很干净,没有什么污染。

通红的山楂外面挂着一层淡黄色透明糖浆,糖浆上分散着淡白色的瓜子仁,再裹上雪花,这比他们之前做的雪雕更像艺术品。

汪晓慧看到后连连顿足:“唉,可惜我爷爷没了,要不然让他看看我做的这糖葫芦,他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剩下的山楂全做了冰糖葫芦,另外还有糖蓝莓、糖草莓、糖梨、糖苹果、糖西红柿等等,用的糖浆太多,老爷子又跑了一趟超市,索性买空了小镇超市的糖浆。

人多力量大,众人齐心协力做出来的糖葫芦足足有二百多支,都够出去做个生意了。

陈松挺想扎个草棒槌的,就是小贩们用来插住糖葫芦的那个棒子,可惜那玩意儿需要的的材料在庄园难以寻觅,他只能作罢。

糖葫芦冰凉后,他挑了一个尝了尝。

入嘴后首先是一点冰凉,这是雪花的感觉,然后就是甜甜的糖味,陈松咬了口山楂,咔吧一声脆响,半个山楂入嘴。

这下子味道就丰富了,瓜子仁的香味,糖浆的甜味,山楂的酸味还有豆沙的糯甜,口感层次感十足。

“好吃。”安吉丽娜一脸幸福的微笑。

杜一涵忙着拍照,一会给冰糖葫芦拍一会给自己拍,剪刀手,剪刀腿,正面照,侧身照,背影照,陈松看的眼花缭乱。

她还想带着宠物一起拍,但白哥不愿意跟人拍照,于是杜一涵就拿冰糖葫芦来诱惑它。

白哥看到冰糖葫芦上的山楂后咧嘴一笑,胖熊脸上都是鄙夷之色:用这玩意儿糊弄我啊?你真当我傻是不是?这太侮辱熊的智商了。

陈松看它不吃正好,白哥不忌口,什么东西都吃,肉它吃,粮食它吃,人吃的它吃,狗吃的它也吃,有时候没事干了还去吃牛羊饲料猪饲料之类,所以导致它体内淀粉含量超标、蛋白质超标、脂肪超标、碳水超标,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这么多糖葫芦他们吃不了,冰岛人很讲究饮食健康,每天摄入多少蛋白质、多少碳水化合物都是有标准的。

糖葫芦这玩意儿含糖量太高,一人顶多吃两支就不能再吃了。

剩下的陈松用油纸包裹带走了,他去找自己的小徒弟,这是哄孩子的东西,小孩会喜欢。

现在还在假期里,陈松去教堂找少年结果没找到,他给了两个牧师一人一支,亚力克斯牧师很好奇:“这是什么?”

陈松笑道:“我们中国传统小吃,就是这个季节吃的。”

“你们这个季节不是喜欢吃火锅吗?”牧师好奇问道。

陈松说道:“你还知道火锅?不错呀。”

亚历克斯牧师顿时笑了起来:“你嘲讽我吗?我可没少看书,关于各国的饮食传统都很了解。”

陈松摆手道:“当然不会,对了克雷呢?我想他会喜欢吃这个的。”

牧师说道:“他在警察局做作业呢。”

陈松开车去警察局一看,审讯室里一屋子孩子。

这是镇上小学生们的自习室,为此警察局特意换装了光线更柔和的顶灯而不是保留着以前审讯用的强光灯。

反正他们用不上那玩意儿。

他一开门,十几个脑袋抬了起来。

陈松不能只给克雷自己吃冰糖葫芦,他一人给分了一支。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孩歪着脑袋问道:“这是什么呀?”

陈松还没开口,克雷吓唬那孩子说道:“这是油炸老鼠心脏,你看里面这个东西红通通的,它就是老鼠的心。”

好几个孩子差点把糖葫芦扔了,克雷赶紧说道:“别扔、别扔,你们给我,我要吃掉它们。你们知道的,最近我在学魔法,而魔法师得吃动物心脏。”

另一个女孩惊恐的说道:“你这不是魔法师,哈利-波特才是魔法师,赫敏也是魔法师,你不是,你是巫师,巫师才会吃心脏。”

克雷撸了一个山楂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反正你们得害怕我,否则我就把老鼠心脏放进你们枕头下面。”

几个孩子惊疑不定,他们刚上小学还是傻孩子。

不过有个长着大耳朵的孩子不怕,他第一个吃起了糖葫芦,吃的眉飞色舞,吃完又去克雷手里抢:“我也是巫师,快,给我给我,我要我要。”

陈松把这话记了下来,去掉前半句后剩下的可以给万艾可公司做广告词。

他不能让克雷损害冰糖葫芦的名声,就给少年们上了一堂中国饮食文化课,将冰糖葫芦介绍给了他们。

还是有人被克雷吓到了,听完陈松的话将信将疑:“这个真的能吃吗?”

克雷不耐道:“蠢货,当然能吃,文斯老师给的都是好东西。”

少年们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尝了尝,果然,酸酸甜甜、冰凉酥软的滋味和口感最是适合孩子,一群人顿时开心的吃了起来。

克雷满脸遗憾:“本来我可以吃十个的。”

陈松说道:“喜欢吃那晚上来找老师学中文,到时候管你吃。”

说完后他又摆摆手说道:“再见了,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继续学习吧,我要走了,不能再打扰你们了。”

大耳朵少年急忙说道:“我们欢迎你打扰,你别走,继续给我们讲吃的故事,就是皇帝给王妃治病那样的故事。”

“笨蛋,什么打扰?文斯老师在给我们增长阅历,文斯老师你别走。”克雷上来伸手拉住了他,其他人纷纷点头,跟一群啄米的小鸡似的。

陈松笑问道:“是吗?”

“嗯嗯嗯。”小鸡们疯狂啄米。

陈松很残忍的将克雷的手给掰开,他说道:“没有作业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为了让你们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我还是走吧。”

就在他关上门的瞬间,审讯室里响起一阵惨叫声。

“幸亏这里没有记者,否则肯定以为我们是在虐待犯人。”彼得利克调侃道。

今天警察不上班,警长是来值班的,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很是无聊,所以看到陈松来了就不肯放走他。

陈松给他吃了一根糖葫芦,彼得利克咂咂嘴后说道:“味道不错,不过我觉得它还少点什么。”

“少点什么?”陈松琢磨这货还能给出有用的建议吗?

结果彼得利克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

525.形成产业

陈松给要好的几个人都送去了冰糖葫芦,特别是科瑞和弗朗西提两兄弟,他糊弄科瑞改编了糖葫芦的来历,把汪晓慧给他讲的故事中的宋光宗换成了唐太宗。

可以想象科瑞对糖葫芦的态度有多尊崇。

中国传统小吃在万里之外的流萤镇开始传播,陈松把吃不了的放在了科瑞的冰吧里,这是个正确的选择,冰糖葫芦这种小吃配冷饮热饮最合适。

于是第三天科瑞兴冲冲跑来找他:“文斯,唐太宗零食怎么做?你给我送去我的全都卖掉了,今天好几个人特意回来问我还有没有呢。”

陈松耐心的说道:“那不叫唐太宗零食,那叫糖葫芦。”

科瑞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唐太宗所以它叫唐葫芦对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玩意儿很好销售,利润很高。”

陈松问道:“有多高?”

科瑞嘿嘿一笑,问道:“你知道你给我的小吃我卖多少钱吗?”

陈松说道:“不是建议零售价为四百克朗吗?”

“不,我卖的是一千。”科瑞很得意的摇晃肩膀。

陈松大吃一惊,一千克朗是六十人民币,虽然冰岛物价比中国高许多,但一根糖葫芦卖出这么个价格还是挺夸张的。

科瑞说道:“而且我还跟饮料进行打包出售,这带动了我的生意,昨天销售额是我入冬以来最高的一天!”

现在已经出圣诞节假期了,顾客数量应该比前两天少一些,销售额也会低一些,结果销售额却猛增到了入冬最高点,这怎么能不让科瑞兴奋?

不是所有人都像陈松那样有钱。

科瑞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机遇,陈松乐意配合他,就把冰糖葫芦的做法和各种配方给了他。

他的坦诚赢得了科瑞的尊重和感激:“我给你利润的一成做提成,你放心,文斯,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

陈松摆摆手说道:“算了,你把这钱捐给教堂吧。”

科瑞咂咂嘴说道:“那就捐出利润的两成吧,最近上帝那边手头有点紧,我应该好好表现一下。”

陈松花了一天时间又给他做示范,庄园里没有山楂了,不过这玩意儿用草莓、蓝莓做出来的也很有滋味。

但是,经典终归是经典,糖葫芦还是用山楂更好吃,那种酸甜交融的口感恰到好处,相比之下蓝莓和草莓都有些太甜。

当天汪晓慧夫妻两人和安吉丽娜一起开着他的房车去维克镇周边转了,他们吃了海鲜大餐然后在野外过了一夜。

回来后陈松把冰糖葫芦在小镇开始流行的事当趣闻奖给汪晓慧听,汪晓慧很高兴,能让传统小吃走出国门来到冰岛,这算是对传播中华饮食文化做贡献了。

得知科瑞还在学习阶段,他主动要求去传授经验。

这样他们当天又多了个活动,去冰吧里待了一天,科瑞负责餐饮,汪晓慧只要教他做冰糖葫芦的技巧即可。

就这样时间流逝,当年最后一天到来,十二月三十一号,马上就是新年,马上就要跨年。

国外对待新年是很重视的,哪怕这节日跟圣诞节靠在一起了,但因为它代表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所以人们还是觉得它有着独特意义而愿意特别对待它。

流萤镇照例放烟花,而且跨年夜放烟花很有特色,他们是在海上的小船上放,到时候天空和海面上都是绽放的辉光,想想都觉得壮丽瑰奇。

辞旧迎新,陈松为了求得新年新气象,他通过镇上掏钱买了一批烟花,比镇上买的很多,花了上千万克朗!

小镇在推特上介绍了他的阔绰出手,说今年烟花表演会比往年更壮大、更绚丽,号召镇民们不要错过时间。

烟花表演在午夜时分,之前他们去酒吧玩,今晚上酒吧生意非常火爆,全北欧都是这样,各家酒吧都在推出活动,那叫个热闹。

陈松照例去日落海,彼得利克亲自在招待客户,没办法,人手不够用。

看到他们一行人乌压压走进来,彼得利克热情的上来招呼:“文斯,今晚你的酒都算我的,以感谢你买了那么多烟花。”

“我呢?”特里克朗喜不自禁的问道。

彼得利克拍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说道:“今晚你的安危算我的,你放心的喝,这次不会有人敢打你了。”

被红胡子埃里克揍的那件事是特里克朗的龙之逆鳞,他争辩道:“没人敢打我,上次是我冲动了,冲动了,然后我们互殴了。”

彼得利克指了指监控说道:“我事后看过录像了,不用解释。”

他又对汪晓慧伸出手道:“你是文斯的老乡?欢迎来到流萤镇,哦,我的英语你能听懂?我不太喜欢说英语,所以说的不好。”

“能听懂。”汪晓慧笑,“很高兴认识您,警长先生。”

晚上看烟火表演的时候需要警察维持秩序,所以彼得利克这会已经穿上制服了。

彼得利克看了看两人后觉得他们形象很好,问道:“你们会唱歌吗?嗯,你们国家的也行,英文歌也行,什么语言的歌都行,会唱吗?”

杜一涵说道:“会唱,不过唱的一般。”

彼得利克笑了起来:“你们中国人最谦虚,这个我懂,文斯就是这样,他总会说‘我力气很小’、‘我不会打架’、‘我没有钱’,甚至还说‘我不会泡妞’。结果呢?我们的警花被他撬走了。”

“如果你们愿意,那你们可以上台唱几首歌,只要你们愿意一展歌喉,那么今晚你们的酒水也算我的。”

他打了个好算盘,跨年夜随便请个歌手唱几首歌就得几万克朗,而杜一涵两人一看就不是很能喝酒的样子,顶多喝个几千克朗而已。

小夫妻两人却颇为乐意,倒不是有人请酒让他们感觉占了便宜,而是他们觉得在冰岛旅游能在酒吧登台唱歌是难得的经历,以后肯定会成为一段难忘的回忆。

杜一涵提了条件:“但是你们得给我们俩拍照和录像。”

彼得利克拍着暖水袋似的胸膛说道:“没问题,看到那几个摄像头了吗?索尼的货,今晚它们都会全程对准台上,我可以给你们进行多角度录像。”



526.新年焰火

热热闹闹的在酒吧待到十一点半,然后镇民不约而同赶向小码头。

有人从酒吧里出来,有人从咖啡店出来,有人从饭店出来,还有人从家里出来,从家里出来的基本上是带着孩子的家庭主妇。

冰岛的女权风很盛,但这里是真正的女权,女性们特别是女权组织的成员绝不要求特权,她们只是要一个能跟男性公平竞争的环境。

比如对冰岛女权来说,如果她们是职场人员,那就要雷厉风行、恪尽职守,尽量优秀的完成所属业务。

如果是成为家庭主妇,那她们就要力争将这份职责完成的漂亮:看好孩子、收拾好房子、照顾好家人和宠物。

看到这么晚了还有好多孩子出来,汪晓慧沙哑着嗓音说道:“冰岛的孩子怎么睡得这么晚?这样对发育不太好。”

陈松说道:“他们都在等着看烟火表演呀。”

汪晓慧说道:“我明白,我奇怪的是他们不困吗?”

陈松说道:“有电子游戏和电视机在,你就是让他们熬夜也不困。”

汪晓慧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对,我上小学时候一旦到了假期就要彻夜通宵的看漫画、看小说,精力没有一点问题。”

两人正在聊着天,莱茵急匆匆走过来递给陈松一件大号风衣。

陈松问道:“干嘛?”

莱茵哼道:“便宜你了。”

“什么?”陈松被他弄的不明不白。

莱茵不耐的说道:“你看到这衣服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穿上,穿上就知道了。”

陈松更不耐烦,他穿上跟袍子似的大风衣说道:“我穿上了,然后呢?你让我穿这东西干嘛?它太大了,再装下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对啊,这衣服就是让你再装下一个人的!”

陈松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他赶紧搂住莱茵说道:“好兄弟,讲义气。”

莱茵推开他说道:“你知道就好,再见,芭芭拉还在等着我。”

陈松更感动了:“好兄弟,你自己带了妹子还把这衣服借给我?”

过了一会哥布尔、卢克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陈松问他们道:“你们笑什么?”

哥布尔说道:“你没看到,老大,刚才很有意思,莱茵那混蛋竟然想搂抱一个妹子,结果被那妹子给骂了,说他一脑子下流思想。”

陈松恍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能得到这件大风衣。

烟火晚会不需要主持,灿若星河的烟火就是最好的开场白。

随着午夜时分到来,部署在海边的几艘船上响起了腾腾腾的声音,一道道烟花带着尾焰飞上天空,随即就是满天彩霞!

远处天空隐隐约约有灿烂的颜色绽放,显然今夜有许多地方在放烟花。

黑漆漆的夜空迅速变得亮堂起来,海面上风起浪涌,拍向海边的波浪也变成了彩色,鲜艳夺目,上下交映生辉……

海上风大且冷,陈松找到安吉丽娜后张开了风衣,安吉丽娜乖乖的钻了进来,两人身高相差不多,所以这衣服倒是正合适。

裹着大风衣、拥抱着陈松,安吉丽娜扭头甜甜一笑:“好暖。”

陈松很躁动:“是啊,暖的都出汗了。”

烟花秀的开展是掐时间的,当时间来到十一点五十九分开始就变得猛烈起来,到了最后十秒钟众人更是对着大海齐声高呼:“十!九!八!七……”

当最后的‘一’响起来,一支巨大的火箭腾空而起,随后天空中逐渐展开片片光幕……

新的一年到来了。

烟花秀又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才结束,镇民们可算是过了瘾,因为陈松赞助,今年烟花秀比往年持续时间更长、规模也更大。

陈松倒是并不居功自傲,他把这当做是回馈镇民,反正烟花是用平日里卖镇民蔬菜赚的钱买来的。

当夜小镇居民的推特、fb上全是烟花秀的照片和视频,大家伙互相盗图、盗视频,汪晓慧夫妻参与其中,最后他们用来发朋友圈的没有一张是自己拍的照片。

杜一涵今晚发了不下十个朋友圈,陈松看到后惊呆了。

漂亮姑娘就是受欢迎,她发这么多朋友圈竟然每一条还是很多人点赞和回复,陈松很羡慕:“你朋友真多。”

杜一涵轻飘飘的说道:“也没有啦,都是些舔狗之类。”

陈松:“……”

元旦结束,他们的假期也结束了,陈松要去雷克雅未克一趟,所以两人不必再坐客车,可以蹭他车直达机场。

陈松去雷克雅未克是进货,他帮科瑞的忙去采购山楂,另外他也是帮朱凯波的忙,因为科瑞要买的山楂就是朱凯波生活超市提供的。

自然,这两人生意能做到一起是他拉的线,这样第一次拉货他就得带上科瑞一起过去,权当做个中间人。

另外,时间进入一月份他就得准备订回家过年的机票了,今年的农历年过的早,在一月下旬就要过年,去年他没能回家,今年不能再不回去。

他把这事跟布鲁斯说了一声,布鲁斯说道:“没问题先生,我会帮您处理的妥妥当当。”

结果没过两天,胖镇长莱斯利弗忽然上门来拜访他。

当胖镇长的老甲壳虫开进来的时候,陈松正在陪着白哥玩熊舞。

北极熊的熊舞就一个套路,摔跤。

它摔跤全凭本能,陈松却有技巧,这样陈松力量、速度和爆发力都超过它,它怎么能赢?每次都被摔的很惨。

当胖镇长的汽车出现后,陈松便做了个中止的手势示意不玩了,白哥条件反射性停手,然后它看到陈松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便立马扑了上去:打你个措手不及!

陈松被它一下子推翻在地,白哥顺势压了上去,看热闹的狗子们纷纷倒吸凉气,道哥更是一脸痛楚的眯起了眼睛:完蛋,屎都要出来了吧?

成功皮了一下后白哥冷静下来,它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挨揍,于是赶紧四肢并用的飞奔。

这时候胖镇长下了车,他晃了晃怀胎九月的孕妇那般的大肚腩刚站稳,随即看到一头北极熊冲自己而来。

顿时,他懵了。

白哥看看他那晃动的大肚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规模不差的肚腩,一时之间也懵了:我们体型一样吗?



527.你们喜欢

陈松呲牙咧嘴的从草地上爬起来,他怒视白哥:“你敢偷袭我?”

白哥不理他,一直歪头看着胖镇长,看一会胖镇长再看看自己的肚皮,满脸困惑。

胖镇长两股战战:“文斯,你家的熊宝宝好像不太对劲,它看我这个眼神,你注意到没有?上帝,它看我的眼神跟我看火鸡的眼神有点像。”

陈松说道:“火鸡好吃吗?我觉得不怎么样,它的肉太柴了,毫无香味。”

“对啊,我也不好吃啊。”胖镇长抹了抹额头说道。

陈松安慰他道:“我知道,这还用说?”

胖镇长急了:“你逗我玩吗?我当然知道你知道,可是这头熊知道吗?”

陈松道:“这你放心,它更知道,你别小看它的嗅觉,或许你不知道,北极熊的嗅觉比狗更出色,它能嗅到你的狐臭和头油味,所以不会对你下嘴的。”

胖镇长悻悻的说道:“你宽解人的方式真独特。”

陈松过去拍了拍白哥脑袋让它滚蛋,白哥有些失魂落魄,走三步回次头,一直在看胖镇长。

确切来说,它看的是胖镇长的肚子。

白哥开始意识到,自己体型可能跟这个胖镇长是一样的。

胖镇长不知道,一个劲的胆颤心惊。

陈松请他进屋给他倒了一杯咖啡问道:“嗨,镇长先生,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陋居了?”

“陋居?你们中国人谦虚到这个地步吗?”胖镇长环视庞大的客厅表示咋舌,“我全家面积还没有你这客厅大!”

陈松哑然失笑:“我猜你不是来仇富的吧?”

胖镇长精神一振,道:“哦,当然不是,事实上我来是为了一些事,嗯,是这样的我听说你要回老家过年?回你们中国是吗?”

陈松说道:“对,布鲁斯告诉你的?”

布鲁斯在帮他订票,肯定知道他的行程安排,但他不觉得老爷子会把这事透露出去,他对老爷子的职业操守充满信心。

果然,胖镇长摇头道:“不,不是,是莱茵在酒吧里说的时候被我听到了。嘿,文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在小镇过年,咱们镇上设立一个新节日。”

陈松懵了:“咱们什么时候说好的?”

胖镇长说道:“具体什么时间我忘了,反正咱们说好了,我都跟镇上许多人说过了,这个月有一个新节日就是中国春节。甚至我还让温迪联系媒体进行宣传呢,打算吸引国内的华裔来镇上一起过节。”

陈松明白了,镇长准备一箭双雕呢,一方面安排个活动来活跃镇上氛围,一方面赚华裔的钱提升小镇gdp。

他本来想说要不然把镇上春节时间定为农历新年后的某一天,哪怕初四初五也行,他可以提前返程。

但现在来看这样不可能,初四初五华裔怎么可能还来镇上过春节?

对他个人来说这事与他无关,他回家过春节比较重要,可是对于华裔来说这是一件大事,因为如果流萤镇要举办春节活动,那无疑可以提升华人的凝聚力和社会地位。

叹了口气,陈松抱着咖啡杯坐下说道:“你让我为难了,镇长先生。”

胖镇长说道:“其实你可以不为难,痛快的决定留在镇上指导我们组织春节活动就行了。”

陈松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几个华裔好伙计来帮忙,他们会比我更专业的。”

胖镇长连连摇头:“那不行,你才是流萤镇唯一的华裔居民,其他人没有跟你一样的归属感,镇上的人也不会像买你的账一样买他们的账。”

这就没得选了,陈松只好答应下来。

胖镇长喝了两杯咖啡欢天喜地离开,陈松有气无力的对布鲁斯喊道:“老布,机票订好了没有?”

老爷子微笑道:“只需要等我确认,先生,已经算是订好了,如果我们不改变行程那就已经订好了。”

陈松挥手道:“改变行程,咱们春节不去中国了。”

一听这话,正在拖地的哥布尔炸了:“老大,你答应过我们一起去中国的,那是圣诞礼物,而圣诞礼物是圣诞爷爷公正出来的。”

陈松说道:“你不用说我也记得我的承诺,谁说不带你们去中国了?干,咱们还会去中国,但不是在春节前去,而是要提前好几天过去。”

哥布尔不甘的说道:“唉,可是我还是希望去你们中国过春节,我看过你们的纪录片,那是你们最大的节日,非常隆重,比我们的圣诞节还要隆重。”

陈松安慰他道:“没关系,进入腊月后我们那里就很有节日氛围了,虽然我们过不成新年,但可以过腊八节,可以喝特别美味的腊八粥。”

“真的吗?”哥布尔舔着嘴唇期盼的问道。

“假的,腊八节已经结束了。”罗不胖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哥布尔的幻想。

哥布尔老大一个汉子,差点被整的留下眼泪。

“但是有小年,这个比腊八节更要隆重。”陈松补充道。

“真的吗?”这次哥布尔不太报以希望了。

罗不胖点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

哥布尔又咧开大嘴笑了。

下发了通知后,陈松又给老爹发视频。

陈大仁莫名其妙:“我跟你妈快要吃饭了,你打电话干什么?”

陈松忍气吞声:“你儿子跟你视频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肯定是儿子重要。”罗秋莲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对,你妈说的对。”陈大仁跟随妻子的脚步。

陈松无心跟老爹斗嘴,他直入主题,说道:“老爹,去年过年你们去旅游好玩吗?”

“那可不,老带劲了我跟你说,这风俗不一样,酒店里人多吃年夜饭老热闹了。”陈大仁同志眉飞色舞起来。

还是罗秋莲反应快,她立马凑过来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陈松说道:“恭喜你们,今年过年你们又可以旅游了。”

老两口脸上一起挂上了冰霜:“你又不回来过年了?唉,这事业虽然重要,可你们单位也太过分了,咱老陈家是给你们单位养了个儿子吗?”

“什么给他们单位养的,这是给冰岛养的,你们单位也是,怎么老安排你过年上班呀?”

陈松说道:“你们误会了,过年我不上班,咱们一家三口团聚,不过是在冰岛团聚,但我会回家的,过几天我就回家,而且有惊喜!”

“什么惊喜?”

陈松挤挤眼道:“肯定是你们喜欢的。”

他爹娘可喜欢热闹了。

陈大仁和罗秋莲对视一眼,满脸惊喜:我们喜欢的?

528.一脚油门

许多事赶早不赶晚,回家就是这样,准备春节也是这样。

陈松至少得在新年前的一周就回来,要在没有一点中国节日基础的流萤镇搞春节不是简单的事,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于是腊月中旬他们一群人就大包小包的撤了。

白哥、波哥和狗子们得交给宋飞泉和罗不胖,她们两人照常回去过年,所以就不提前很多天回国,而是等到小年后再撤。

庄园的牲口和鸡鸭家禽则交给奥拉卡福一家,陈松让他们帮忙照看,另外胖镇长还给他安排了五个人来协助他不能白白帮小镇准备春节活动,这是他应得的报酬。

大飞机呜呜飞,一行人飞去了中国。

庄园里还留下了艾玛夫人,老太太身体不太好,不能做长途跋涉的旅行,也不适合再去换水土。

陆大鹏在国内给陈松租好了车子,他们人多,这货直接租了一台小巴车。

一行人到了机场停车场,陈松很快就看到了陆大鹏:“松哥松哥,我滴个松哥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面对热情扑上来的陆大鹏,陈松屈膝拦住他:“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车子呢?”

“喏,就在这里。”陆大鹏献宝似的指向后面停车位。

陈松打量一番道:“没看到小巴车呀。”

陆大鹏说道:“没,我没租小巴车,我租了一台,咱们国产长城,让冰岛人羡慕一下,咱们中国也有独立的汽车品牌。”

陈松道:“停停停,你租了一辆?我们有九个人。”

陆大鹏又指向一辆大金杯:“那不还有我家的面包车吗?别说九个人,要是让印度人来搞的话光这一台车就能装九十个!”

陈松苦笑道:“你真是个人才。”

他知道,哥布尔要吃苦头了,特里克朗和卢克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这几个人也明白这点,他们看了看金杯后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到了上。

陈松咳嗽一声道:“现在来分配一下乘车顺序,那个我这哥们肯定是开面包车,这没什么可说的。然后,张是老司机,他也要开车,那他得开,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众人点头。

陈松说道:“我作为老板,我也得坐,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众人继续点头。

陈松又说道:“安吉丽娜作为老板娘和唯一的女性,去坐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

陈松接着说道:“布鲁斯上了年纪,他不能去跟你们挤吧?所以他也得坐,这还是没问题吧?”

大家伙能说什么?肯定没问题。

陈松也点了点头:“很好,那就到这里,上车,出发,回家!”

哥布尔拦住他说道:“等等,老大,是五座车,你们现在才进去四个人吧?”

陈松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布鲁斯老爷子不能跟你们挤在一起,所以后座只能坐俩人。再说,你们就剩下五个人,这面包车是七座车,你们放心的上,都有座。”

上车后哥布尔一行表示我信了你个邪,他们一个个身高马大、腿长屁股圆,恨不得一个人坐俩座。

但面包车里没有那么多空间了,他们只能一人一个座,这点他们勉强能接受,可是实际上真坐下后发现一人分到一个座也很难:面包车没有后备箱,偏偏他们带的东西又多,所以车子里被塞的满满当当。

车子启动,陈大鹏意气风发的说道:“坐稳了铁子们,老司机上路啦。”

“轰轰轰。”

大金杯一个劲的咆哮,然后跑不起来。

陆大鹏纳闷了:“这不可能啊,我家这车平时都是拉货的,咱们还没有满载呢它怎么就跑不动了?是不是我给油给的太少?走你!”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这下子车子起步很猛,恰好前面有车从侧路插了进来车祸就这么发生,咣当!

面包车撞上了凯迪拉克。

还好,这会陆大鹏还在一档上,车速块不到哪里去,两车相撞并不严重。

凯迪拉克看起来是新车,车门被人一把打开,两边下来两条光头大汉。

这两个汉子一样的打扮,脖子上挂金链子、脚上踩着豆豆鞋,下车后先把公文包夹在腋下,然后他们弯腰看了看两车相撞的地方,随即大怒。

陆大鹏赶紧下车,他陪笑道:“不好意思两位老哥……”

“尼玛啊,你是不会开车还是不长眼睛?没长眼睛今天老子给你在脸上再开俩眼帮你开开光!”

“车上还有人,玛德给我下来下来,都踏马下来!还在车上干什么?给我……”

那汉子一把拽开副驾驶车门准备骂,然后看到了几乎是蜷缩在里面的哥布尔。

哥布尔身高两米一,平时干的是粗活,没事干的时候还会去健身,整个人跟巨灵神似的,他几乎把副驾驶的空间给挤满了。

卢克和特里克朗等人在忙着放东西,他们行李太多没地方搁置,陈松给塞在了他们腿上怀里,所以车祸发生后他们没能及时下车,因为他们在忙乎着清理行李。

有人拉开车门哥布尔就走了下去,后面卢克、特里克朗、肖科和莱茵先后下车,除了莱茵之外其他的全是魁梧壮汉。

光头大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喃喃道:“踏马的,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么个小破车,这这这,藏龙卧虎?”

张之铎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车祸,本来他们就要出机场了,这样只好又绕个圈转回来。

陈松下车的时候陆大鹏和两个大汉正在友好协商,他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陆大鹏说道:“唉,赔钱呗,走保险要拖的时间太长,他们不乐意,要陪两万块钱,说是碰着大灯了。”

陈松皱眉道:“你这车值两万吗?人家就碰你车灯一下,陪个几千意思一下就得了,用不着两万这么多吧?”

两个大汉一听他的话急了:“你个小孩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另一个想骂娘,但看看站在陈松身后的哥布尔一行人后他又果断闭嘴:万一冲突起来他们哥俩不够人家一个拳头揍的。

529.终于到家

陈松很了解陆大鹏的脾气,这货是耗子扛枪窝里横,他在自己人面前各种彪悍硬气,碰到外面的混子就无可奈何了。

这也是许多社会人的通病,陆大鹏早早辍学本来就是想做个社会人,他起初去省城混,然后被打回了市里,市里势力混乱他又回到县里,最终一步步回家跟着老爹去跑大车了。

今天的事要是让陆大鹏来处理,面对开凯迪拉克的俩光头大哥,这货肯定会花钱免灾。

果然,陈松这边在跟光头大哥们交涉,陆大鹏先主动凑上来说道:“那个,松哥,我刚才踩油门踩猛了……”

“你闭嘴吧。”陈松立马打断他的话。

两个光头大汉听到了他的声音,立马顺势嚷嚷道:“你朋友追尾我们的车了你看不到啊?想赖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这事你们全责,要不把交警叫来,不过那样可就浪费时间了,而且不是私了这么简单。”

“就是,责任你们的,这边有监控,我们车里也有监控,你们跑不了。”

陈松看看两个车的位置后笑了,他说道:“我们的责任?这大白天的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我寻思这地下车库光线也不暗呀,怎么了,你俩瞎啊?”

一个光头大汉勃然大怒:“小朋友你踏马怎么说话?欠抽是不是?”

另一个大汉指着他说道:“你是个小孩我不想跟你哎哟!”

陈松甩手如骑兵挥鞭,啪的一声脆响,那大汉的手被他抽了个正着,整个人都被拍了个趔趄。

抽中大汉手背后他对哥布尔等人说道:“这些货想跟我们耍横。”

哥布尔、卢克立马变了脸色,两人一人一个对上了光头大汉,指节拧的嘎巴嘎巴响。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打架是不是?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文明社会,在总书记指导下咱们全国上下都在轰轰烈烈的开展着打黑除恶行动,你想顶风作案?”另一个大汉一边吼一边退。

陈松说道:“我是爱国华侨,你别瞎几把扣帽子。跟你说今天这事你是全责,你们驾照是自己考的还是买的?”

“当然自己考的。”

“自己考的驾照那你们不知道出车位的要让行驶中的,拐弯的要让直行的道理吗?”陈松立马问道。

事情因陆大鹏踩油门车子突然加速而起,但如果凯迪拉克让一步而不是抢时间拐弯的话压根没事。

陈松表现的比两个大汉还要嚣张,两人对视一眼只好忍气吞声,开车的大汉说道:“拐弯让直行没问题,可这不是公路,这是车库,惯例是交替通行,这叫拉链通行法。”

“拉链通行法是一种秩序不是法规,行了责任是你们的,我们也不是什么黑涩会恶霸之类,咱们公道解决这事,两千块,我们自己回去修大灯,没问题吧?”

开车的大汉不服气的说道:“我这车是新车,两千块够干什么?”

陈松差点笑出声来:“大哥你真幽默,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你的责任,你赔钱,赔我们两千块!”

“我造,做梦呢吧?”旁边的大汉忍不住爆粗口。

陈松伸手指着他的脸说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劝你善良,下次再敢对我说粗话我就揍你。还有你们要是对责任划分不清楚,那咱们就报警让交警来处理。”

后面的车子摁起了喇叭,已经有保安注意到他们的车祸正赶过来处理了。

凯迪拉克的司机拉长脸说道:“报警吧,划分责任走保险。”

交警来定责就是他们主责,这样等到保险公司来处理好已经耗费了小半天时间,车子不用立马送入修车厂,他们趁着天色还没有黑下来赶紧回家。

但冬天的天色黑的早,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加上天黑冬天路滑,那开起来更慢了,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陈大仁夫妇等在家里,大金毛趴在地上脑袋枕着罗秋莲的脚,扫帚似的大尾巴扫来扫去,很无聊。

突然之间它耳朵摆了摆站起来对着门口叫唤起来,顿时,陈大仁夫妇知道这是正主回来了。

大门开着,他们赶过去一看两辆车停在门口两侧,面包车拉卡门,一个又一个往外出人,出来的还都是彪形大汉。

陈大仁很吃惊,问道:“这是吉尼斯世界纪录挑战吗?面包车真能装这么多人?”

陈松上来给他一个人情的拥抱,结果手臂张开大金毛跳到了他怀里。

这次大金毛没有阻拦他,变得跟他亲热许多。

陈松一把将大金毛给扛了起来,他给父母和带来一行人做了介绍,先介绍的是率先冲上来的特里克朗。

特里克朗不懂,就用冰岛语和英文变换着跟陈大仁夫妇打招呼。

夫妇两人第一次见到外国人,有点紧张,陈大仁作为一家之主得回应,他憋了两秒钟后客气的说道:“太君,欢迎欢迎。”

陈松无奈道:“这是冰岛人,不是小鬼子,你说哈罗就是了,这个不能不会吧?”

陈大仁讪笑道:“拽不来这些外国话。”

特里克朗夹着腿问道:“老大,能不能先让我去洗手间一趟?你知道的,我尿道不太好,可能是上次生结石的时候让我抠出问题来了。”

陈松给他指了指洗手间,说道:“你那是腰子不好,用我们中国话说就是肾虚。”

哥布尔抱着箱子走来,罗秋莲惊叹道:“哎哟,这大兄弟体格真棒啊,他多大年纪了?老大年纪肌肉块保持这样厉害啊。”

“他二十。”陈松嘿嘿笑。

罗秋莲尴尬了:“二十?我我我这眼睛花了,上年纪了,老花眼。”

陈大仁羡慕的说道:“小伙子体格就是好,我有这身板我去贴什么瓷砖?我去工地搬砖我一天也能赚个六百八百。”

介绍到安吉丽娜,夫妇两人空前热情:“这个怎么称呼来着?道瑞斯多蒂姑娘,对吧?道瑞斯多蒂姑娘,来来来,姑娘快进快进来,路上累吧?冷吧?还能习惯我们这边的天气吗?”

“你们叫安娜就行,还有她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那你翻译啊。”

陈松翻译道:“我父母在关心你,你说声谢谢。”

“谢谢。”安吉丽娜露出灿烂的笑容乖巧的说道。

老两口顿时合不拢嘴。

530.鼓鼓掌

陈松这边刚安稳下,那边小镇警察局给他打了个电话。

彼得利克告诉他说关于平安夜前夕去他庄园偷盗松树的团伙信息被查出来了,他们基本上掌握了这伙人的活动规律。

陈松说道:“那太好了,你们效率还挺高的。”

这话是客套话,警方当天就掌握了盗木贼的车辆信息和样貌,结果到今天才查到这伙人的信息,陈松无话可说。

彼得利克却当做他真诚的夸奖了,他得意洋洋的说道:“说实话伙计,我想开个好头,给新年开个好头,所以我很重视这个案子。当然这也跟我们关系有关,你是小镇重要的镇民,你的案子是我们警察局的重中之重。”

陈松能说什么?他只好尽量诚心诚意的说道:“我很感动,警长,你们太棒了。”

彼得利克却不傻,他怀疑的问道:“你是不是在讽刺我们呢?”

陈松哭笑不得,他真讽刺警察局的话被当做感激,真感谢的话却被质疑了,这真是让他无话可说。

于是他就岔开了话题,说道:“既然你查到人了那就去抓他们吧,祝你们行动顺利。”

彼得利克说道:“咳咳,当然、当然,不过我们的力量你知道的伙计,咱们是乡镇警察局,安吉丽娜还辞职了,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所以你看你那里有两个警察,而你又是个功夫高手,这样你提供几个人怎么样?”

陈松懵了:“让我提供人?”

“提供支援,你们充当支援力量。”彼得利克赶紧解释。

陈松这次可是真服了,这种事没听说过啊,小镇警察就这么怂吗?

他问道:“那我需要提供几个人?”

彼得利克说道:“女士免了,不能让女士们去冒险,男人的话托佛先生也免了,他有点上年纪,我是说剩下的你都带过来吧。你、哥布尔、卢克、特里克朗、莱茵,你们最好都来。”

陈松一时没话说,索性不说了。

彼得利克脸皮厚,他试探着问道:“你看,你们明天有时间吗?”

陈松苦笑道:“当然没有,我回中国了,我带着哥布尔他们一起回来了,所以我帮不上忙。”

彼得利克说道:“哦对,刚才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吉尔维德加了国际热线才打通的。那么,没关系,文斯,祝你假期愉快,这事不着急,等你回来再说。”

陈松一度对着手机发呆了好一会。

安吉丽娜过来问他道:“怎么了?”

他把彼得利克的话转达出来,问道:“这家伙是不是跟我开玩笑?”

安吉丽娜说道:“肯定不是开玩笑,做好去帮忙的准备吧,你得了解我的前同事们的作风,他们就是一群穿着警服的乖宝宝而已,抓捕犯人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太难了,没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他们不会去干的。”

陈松连连摇头,陈大仁拎着酒出来说道:“你摇头干什么?快点请你同事们坐下,还有安娜,让安娜坐下,准备吃饭,都饿了吧?”

“也不太饿,我路上吃了几个热包子。”陈松实诚的说道。

陈大仁笑道:“我问其他人呢,你小子我不知道?你是饿不着冻不着。”

陈松帮忙拿酒,陈大仁悄悄拉了他一把说道:“安娜这个姑娘长得是真高,咱陈家的基因就靠她来优化了。”

“咱陈家这方面还用得着一个姑娘来优化?”陈松不服气,“爸,你有一米七八我也有一米八几,咱家这个子别说在国内,就是放到冰岛也不算矮。”

陈大仁诧异的看着他说道:“我啥时候说优化身高基因了?我说的是样貌!前段时间我看电视,专家说女儿样貌基因跟爹有关,然后我就庆幸当初生的是个儿子不是女儿。但你不一样,你可能会生女儿,这样有安娜基因兜底,你就算有个闺女应该也不会很丑吧?”

陈松:“什么专家?瞎扯淡。”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相貌,丑吗?胡扯,帅的一批!而且超有气质,飘然欲仙啊!

晚上这顿饭可谓是丰盛,有个很大的冬笋老汤火锅,陈大仁准备了江浙一带名气极大的绍兴老酒,这酒适合冬天喝,因为老酒要放上点红糖和姜丝再加热,冬天喝起来特别滋润。

精美的银白酒壶放到了小炉子上,火焰轻轻的舔着壶底,一股缥缈的酒气缓缓的冒了出来。

一行人很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酒?”

陈松说道:“这就是著名的中国女儿红,是一种封藏许久的老酒,用的是糯米酿造配我们当地的江南水,你们待会尝尝,非常有特色。”

“必须得尝尝。”“原来这就是女儿红。”

布鲁斯老爷子点点头,然后将女儿红这种酒的名字出处做了解释。

得知这酒以前是生了女儿就酿造好封藏在桂花树下等女儿出嫁的时候才开坛畅饮,安吉丽娜双手托腮露出神往之情:“真是一种超美的饮食文化,太浪漫了,古代中国的父亲真浪漫。”

“诗人们才浪漫,他们写的诗词棒极了,我建议你们学学中文,当你们学会中文再去读他们的诗词,我敢打赌你们会感动到流泪。”布鲁斯介绍道。

有老酒就得有下酒菜,陈大仁准备了梅干菜扣肉、茴香豆、酱汤小杂鱼、茴香豆、炸花生、酱鸭、酸鱼干和辣炒干火腿等等下酒菜,每一个都适合喝酒。

为了避免安吉丽娜喝不惯,他还准备了一些甜米酒,糯甜凉丝丝的味道极佳。

陈大仁是一位生活中很有仪式感的同志,吃饭之前他先端起酒杯对陈松说道:“我说你翻译,作为当家的,我得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陈松不愿意的说道:“直接吃得了……”

陈大仁没管他,自顾自的说道:“各位,你们是陈松先生的同事,所以我就托大称呼你们一声朋友。各位大朋友、小朋友,我很欢迎你们来到我们中国来做客,我也很荣幸能招待你们,在这里我祝福咱们中、冰两国友谊长存,祝福世界和平……”

说到这里他看了陈松一眼:“你赶紧翻译,你能记住我说什么吗?”

陈松说道:“你说的这些话在冰岛语里特别简单。”

说着他扭头扫视众人:“我爹说欢迎你们来做客,来,咱们欢呼一声鼓鼓掌。”

“啪啪啪!”



531.遛狗

因为罗冰心做过一段时间主厨的缘故,几个人都习惯了中国菜。

女儿红老酒他们起初喝不惯,特里克朗告诉他们别急着喝,慢慢品,布鲁斯补充说要结合自己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来一点点喝,然后喝了几杯下肚后他们也逐渐适应了。

吃完饭后张之铎开车回家,他已经离家有几个月了,父母肯定想念他。

其他人陈松本来想安置在自己家和陆大鹏家里,两家都有空房间,凑活一下也行。

结果陈大仁挥手说道:“不用凑活,我把老巴子家的楼给借了下来,让大家伙去他家里住,就是冷点,不过开空调没问题。”

“老巴叔家里没人了?”陈松问道。

老巴子是村里比较有本事的一个人,他是包工头起家,带着村里人一起干工程,陈大仁这贴瓷砖的活就是他给带出来的。

浙西南人家都喜欢光宗耀祖,老巴子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建起了村里第一栋三层小楼,陈大仁借的就是这栋楼。

小楼几经改建和装修,现在依然很亮堂,陈松前两年去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过,简约大气,很不错。

陈大仁说道:“嗯,没人了,老巴子现在去市里看外孙了。唉,他那个女婿呀不是个玩意儿,违法犯罪被抓进监狱吃牢饭了,他闺女自己带不了孩子,只能让他们夫妻去帮忙。”

提到这个罗秋莲也唉声叹气:“老巴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作孽找了那么个女婿?”

“他闺女喜欢,你能怎么办?”陈大仁没好气的说道,“老巴子以前光顾着赚钱,没顾得上管好他闺女,结果他闺女早早辍学去玩,专门喜欢小白脸,有什么办法?”

这个陈松倒是知道,他比老巴子的女儿陈秀秀大两岁,小时候也算是玩伴。

陈秀秀长得并不秀,但她和所有姑娘一样喜欢帅哥,正好她家里条件比较好,于是找对象她也不在乎对方家庭情况,长得帅就行,结果找了个酷酷的道上小哥。

再后来的事他就不了解了,看来这小哥婚后并没有离开道上也没有收敛,最终被国家给收拾了。

踏着月色他们去了村后小楼,陈家沟子整个村依山而建,有点像是石门寨,村子越往后地势越高,按照风水来说也越好。

小楼房间多,一人一间还有结余。

这房子装修很考究,保护的也很好,陈大仁说隔三差五村里就有人过来帮忙收拾一下。

老巴子是村里的贵人,以前帮过许多人家,所以他家现在遇到麻烦村里人也没有看他笑话,而是能帮则帮。

收拾一番怎么也耽误时间,他们睡下后就不早了。

陈松回去的路上问老爹哪里有卖鱼苗的,陈大仁问他要鱼苗干什么,陈松就说道:“没什么,我帮朋友问问,一个朋友想搞一批养上它。”

“要什么鱼?”

“鲤鱼鲫鱼草鱼之类的就行。”

想要养鱼的自然是陈松自己,他打算带到阴阳峰上去养,金乌潭水温高养不了,但黄泉潭完全可以养鱼。

陈大仁便哂笑道:“那去买什么?去镇上的水库呀,水库里别的没有就那些鱼苗多,整天乌压压一堆又一堆,拿着一张网一天能弄个万八千。”

陈松说道:“那能行吗?国家让抓鱼苗吗?”

陈大仁摇头道:“国家不管,鱼苗没啥用,顶多是孩子去抓一些回家养几天。”

陈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的话他去逮一些鱼苗也行,反正回家后没事干。

早上他去喊人吃饭,村里吃饭早,这天刚蒙蒙亮农家人已经起床了。

陈松去小楼看了看除了布鲁斯老爷子早起在看书,其他人还在呼呼大睡。

冬天装修工程上有活,陈大仁还得去上班,于是陈松就让父母先忙活自己的事,早饭他来准备。

另外他还有一件事得处理,那就是去遛狗。

大金毛是个很懂事的狗,但比起庄园那些简直能给克雷写作业的超聪明狗子还是要差许多许多,陈松带它出去溜它还不乐意,满屋子寻找罗秋莲。

平时都是罗秋莲来遛它的。

陈松对它招手,大金毛不理睬他,就是在满屋子转悠。

见此陈松无奈了,说道:“你别转了,你转也没用,人没在这里,已经出去了。”

大金毛继续找,孜孜不倦。

陈松不想跟它较劲,索性拿出一枚启智符贴在它脑门上,正好自己不在家父母待在家里他不放心,让这狗子聪明一些也好,能当半个儿子用。

启智符生效,他感觉这大金毛的眼神比之前灵动许多,以前的大金毛虽然也颇为聪明,可终究是个狗,还是个大憨狗。

灵智开启,大金毛对着陈松眨眨眼睛,然后又去各个屋子里转悠着找了起来。

陈松气的不行:“奶奶,我白用符啦?”

其实他没有白用,大金毛不像之前那样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乱找,它找了一会后学会了先把所有屋子的门打开,找完一间就推门关一间。

最后把房子找了一遍,老妈确实不在,它了解这情况后哀嚎两声,然后怏怏不乐的跟在了陈松身后。

陈松带着它出门,它自己去叼出狗绳扔在他脚下,狗脸鄙夷。

“卧槽,我还没有一条狗有公德心?”陈松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一度很忧伤。

大清早的他带着狗子满山转悠,出村之前碰到好几个人,有人碰到他后一脸惊诧:“你是、你是不是大仁家的小子?叫啥来着?小松是不是?”

陈松笑道:“对,叔你看我眼生是吧?正常,我从上高中开始就不怎么待在村里了,算一算多少年了?十几年啦。”

那人也笑了,说道:“是啊,真是不敢认了,干巴巴的小孩变成这么个大青年,你比你爸长得还高哩。说实话要不是你手里拉着的这条狗,我真认不出你来,这狗我认得,儿砸。”

大金毛吊着眼皮斜睨他一眼,咧咧嘴表示不屑。

村里人茫然的问道:“这狗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松赶紧拖着金毛离开:“它最近跟着我妈看抗日神剧,以为自己是军犬呢,确实有点不对劲,揍一顿就好了。”

大金毛连连哆嗦。

532.传统早餐

陈松溜了一圈狗,然后背着大金毛回来了。

他体力多好?罗秋莲哪能比得上?平时罗秋莲就是围着村子转一会就得了,陈松这次直接漫山遍野的转了起来。

大金毛被罗秋莲给喂肥了,体能也不行了,本来这种狗是猎犬,以充沛的体能著称,可是一切逃不过时间和用进废退,它整天趴在家里啃狗粮又不锻炼,哪能有什么体能?

这次一行人就起床了,莱茵站在小楼门口对着东方太阳挥舞手臂,卢克则跟哥布尔做拳击训练,前后路口好几个人村民在围观。

陈家沟子历史上只有一次来过外国人,那就是侵华战争期间来了小鬼子。

陈松过来接他们去吃饭,有人拦住他问道:“小松这些外国人是你带来的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从你家门口走还没有看见你哩。”

“那外国人怎么那么大个头?不去山里开荒真是白瞎这么大的身板……”

陈松笑着一一回复,说这是同事到村里来体验一下中国生活。

对于他这风轻云淡的回复,村里人表示肃然起敬:“小松混的行啊,看来在国外工作的很好。”

陈松对着哥布尔等人招招手,莱茵先跑了过来:“嗨老大,你们老家真是太酷了,阳光很好,气温很温暖,有这么多树木,我喜欢这个地方,空气也不错。”

说到空气陈松心里很有自知之明,他说道:“说到生活环境我们这里肯定比冰岛更宜居,不过空气质量不行,冰岛的空气质量最好。”

莱茵耸耸肩说道:“那是当然,我说这里空气不错是跟昨天飞机降落的城市里相比。说实话老大,昨天路上我被呛到了好几次,按理说你们这里山多树木多,空气质量应该很好才对。”

陈松不想解释,说道:“去收拾一下,带你们吃早餐,正儿八经的江南风味早餐,让你们体验多年前的皇帝生活。”

莱茵欣喜的问道:“皇帝就吃你们这里的早餐吗?或者说你们的早餐是按照以前皇帝的标准制作的?”

陈松摇头:“都不是。”

莱茵茫然问道:“那你刚才那么说什么意思?”

陈松说道:“并没有任何意思。”

他们要下馆子就得去镇上,村里倒是有一家小饭店,但只提供中餐和晚餐,而且手艺着实一般,陈松毫无信心。

陈家沟子距离镇子不远,没有几公里的路,清楚这点后哥布尔等人强烈要求步行过去——面包车空间太小,他们坐在里面太憋屈。

可这段路主要是山路,正所谓望山跑死马,陈松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钟,等他们走到镇上差不多能吃中餐了。

不过正所谓有钱难买爷高兴,既然大家伙都乐意步行那陈松就顺应民主,一起步行。

然后他们出发没几分钟张之铎开着大suv出现了。

看到suv哥布尔跑的比谁都快,直接拉开车门吼了一声:“副驾,我的!”

陈松:“干!”

他一个电话把陆大鹏给喊了起来,陆大鹏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赶来:“怎么你们这么早就要出门?”

陈松指了指头顶的太阳问道:“早?”

陆大鹏点点头说道:“早,你也早。”

“干!”

车子跑起来就快了,陆大鹏对镇上无比熟悉,他找了一家名叫姥爷家的综合早餐店,说道:“走,吃这家,他家最全,今儿个让咱们的冰岛友人见识一下江浙早餐的架势。”

卢克看看手表后感叹道:“没有极夜的日子真好,我们起床后已经干了很多事,可现在却还不到九点半。”

对于乡间人来说九点半早就不是饭点了,店里人少,正好免去了一群外国大汉被围观的麻烦。

店铺里人不多,早餐品种却多,一排尝尝的餐柜里面全是各种菜品,好几个服务员和厨师在忙活着,倒是让陈松小吃一惊:家乡经济这么活泛了,小小乡镇竟有这么大规模的早餐店。

陆大鹏进去后拿了个托盘直接说道:“四大金刚,一样五份。”

他见识过哥布尔的饭量了,所以下手就是狠的。

四大金刚是油饼、油条、糯米团和豆浆,这是乡间店里最常见的早餐。

陈松看了看后要了一碗葱油拌面,他说道:“当年我在钱塘上班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可惜那会早上没时间,只能吃煎饼果子。”

陆大鹏嗤笑道:“松哥你装什么深沉?还当年哩,不就去年吗?”

陈松一愣,道:“是哈,怎么感觉过去那么久了?”

葱油拌面的江浙小吃一绝,刚出锅的劲道面条浇上一层鲜香的酱汁,撒上肉末和青翠的葱花,再加上一个荷包蛋,白绿棕黄,色香味俱全。

豆浆油条上的最快,陆大鹏撕开油条泡进去指着说道:“这么吃,哥几个跟我学。”

莱茵说道:“我要一碗酸奶,早上得吃点好消化的,油炸品不太合适。”

“那你怎么没少吃煎鸡蛋?”哥布尔问道。

莱茵说道:“因为我喜欢。”

陈松扫了一圈后问道:“哪有酸奶?”

莱茵指着一个桶说道:“就在里面,我刚才看见了。”

陈松恍然:“沙比,那是豆花,行吧,你尝尝这个,这个营养跟酸奶一样丰富,另外你要甜的还是咸的?”

莱茵欣然道:“甜的,我喜欢吃甜食。”

陈松不屑道:“甜豆花有什么好吃的?男人就得吃咸的,行了不用说了,老板,一人一碗咸豆花。”

哥布尔嚷嚷道:“不,我不要酸奶,我要牛肉汤,那是牛肉汤是吧?”

陈松看了看说道:“对,牛肉粉丝汤。”

“我就要这个,两碗啊不,四碗。”哥布尔伸出五根手指说道。

陆大鹏吃着油条说道:“我建议你们尝尝这里的馄饨,哎呀,特别好,面皮儿很薄几乎透明了,里面是细碎的肉泥,出锅以后个个晶莹透亮,绝了。”

正好有人点馄饨,陈松过去看了看,精致的小馄饨佐以紫菜、虾米、葱花等配料,再撒上花椒粉,那股鲜香味儿确实是绝了。

这样他便不犹豫:“一人来一份。”

厨房里有人拉开了个大锅盖,陈松打眼一看问道:“生煎什么陷的?”

“手打肉丸和素三鲜、韭菜鸡蛋、荠菜都有。”

“一样来二十个先尝尝。”

533.物价之差

陈松各种早餐点了一大堆,老板一看来了大生意,特意从厨房出来恭谨的给他递烟:“老弟来一根,听口音本地的?”

摆手拒绝了香烟,陈松说道:“我是陈家沟子的。”

老板顿时说道:“啊呀,陈家沟子呀,你们村里有个叫陈大巴的对吧?那是我表舅,咱们说不准有亲戚。”

陈大巴就是他们昨天住了人家房子的老巴子,陈松一听这真是缘分了。

他把父亲跟陈大巴的关系一说,老板说道:“老弟咱们自己人,那我不来虚的,你们点的太多了,能吃的上吗?”

除了之前点的,陈松还点了煮年糕、海鲜面、各种粽子还有肉烧饼,量很大很惊人。

陈松笑道:“这个你放心,清盘行动。”

有哥布尔在他对此信心十足,可惜白哥没来,否则一人一熊联手能把这早餐店剩下的饭菜都给收拾了。

江南早餐属实是一绝,一群人吃的满脸热汗,不断竖起大拇指说外瑞古德。

一个个盘子一个个碗被摞了起来,最后摞的老高,来吃饭的食客看呆了眼。

还有青年在转头找手机:“这是大胃王直播吗?外国的主播?”

陈松去算账,老板敲着计算器说一共八百二十五块,然后咱们有关系给你抹掉零头,最后抹了五块钱……

他们出门后安吉丽娜问道:“这顿早餐花了多少钱?”

陈松说道:“不到一百二十美元。”

除了张之铎和陆大鹏,其他人顿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这么多东西,总共,不到一百二十美元?”

“是的。”

中国物价肯定不能跟冰岛比,何况这还是一个乡镇。

全球物价北欧最高,北欧物价冰岛排第一,像哥布尔这样的饭量去敞开肚皮吃早餐一个人就能吃出一百多美元。

莱茵不无嫉妒的说道:“你们这里花费这么少吗?上帝真不公平,该死的,我酸了。”

“你恰柠檬了吗?酸个屁的酸,你们在冰岛赚多少?”陈松没好气的说道。

特里克朗猛的问道:“这里啤酒多少钱一杯?”

“没有一杯杯的,只有一瓶瓶的,一般是一美元两瓶吧。”陈松说道。

特里克朗迫切的问道:“老大,有没有办法让我留在这里?你知道的,嗯,你知道的,我热爱、热爱中国文化。”

陈松简短的回应道:“滚你个球。”

了解中国物价后开始采购,他们去了镇上最大的超市,然后光是啤酒就采购了二十箱,特里克朗自己掏钱,他说他请大家喝啤酒。

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一些红肠卤香肠炸肉炸鱼炸鸡块之类的东西,回到家他打开卤菜的袋子就开啤酒喝了起来。

“有什么活动安排吗?”莱茵问道。

陈松说道:“我们在村里有什么活动?哦,我要去水库抓鱼,你们去不去?”

莱茵不感兴趣:“抓鱼有什么意思?流萤镇有河流也有海,要抓鱼何必来中国?”

陈松想了想说道:“班长,要不你开车带他们去县城转转吧,找个商场好好逛一下,我看他们挺有采购热情的。”

张之铎是出了名的有执行力,他点头道:“好,你不去?”

陈松摇头道:“我还有点别的事,今天你们去吧,改天抽空咱们一起去市里。”

陆大鹏说道:“干嘛不直接去市里?就个小屁县城有什么好逛的?”

陈松笑道:“小屁县城?对于这帮人来说咱们县城的人流量就已经很恐怖了,他们整个国家也没有县城城区人口多,带他们去开开眼界吧。”

特里克朗不去,他就留在家里喝酒。

大金毛对他别有感情,特意趴在他身边,然后偶尔能混上一块香肠或者一块炸鸡吃。

布鲁斯也不想过于奔波,他留在村里想转转看看。

老爷子爱好摄影,他准备搞个中国乡村的摄影专题,回到冰岛后可以去镇上搞个摄影展。

陈松去借了小眼渔网、抄网、筛子和水桶这些东西自己赶往水库,除此之外他还是让陆大鹏帮忙联系了一家鱼苗供应商,准备买一些鱼苗。

陆大鹏对此挺有疑问的:“你养猪养鸡就罢了,偏偏还养虫子。养虫子也就罢了,怎么还准备养鱼呢?再说你有地方养鱼吗?”

陈松斜睨他道:“多学学班长,上帝为什么给你俩耳朵就给你一个嘴巴?”

陆大鹏讪笑道:“防止吃的太多发胖是吧?”

陈松:“滚,对了那些虫子你给我养好了,过完年我要用。”

冰岛一场雪灾后面又连绵好几场雪,牧场的屎壳郎们已经被冻死了。

两辆车要去县里,陈松就去借邻居家的电车。

现在电车在乡村之间发展极快,他上大学的时候这东西还勉强算是个小奢侈品,只有少数几个家庭才有,普及率甚至比不上摩托。

短短数年过去,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好几台电车。

陈松邻居家里还买了四轮电车,这叫老年助力车,不用上牌,在乡村开很方便。

围着车子看了看,陈松回去后果断对张之铎说道:“班长你帮我买一台这种老年助力车,我给我爸妈开,我爸整天骑着电车去干活,夏天热冬天冷还危险,是时候换个装备了。”

张之铎点头道:“好,正好咱一个同学家里干这个。”

分道扬镳,陈松骑着电车围绕着山路转了起来,一直转进山里的水库去。

这座水库孕育了周边大山里的文明,早年间它是一个天然湖,蓄水量很丰沛,出水口形成了一条大河,河流出山后又分流成了几条小河,包括陈家沟子在内的村子都是沿河而居。

改革开放后,江浙的农民们从土地里被解放出来,天然湖被改建成了水库,不再提供农业用水,改成为村镇供应饮用水。

一度好些年,政府对水库看管很严,不准捕鱼不准捞虾不准破坏水质,这导致里面鱼虾蟹蚌泛滥开来。

最近几年天气干旱,水库水量不足,县政府又主持修建了新的饮水线路,这样水库管理就不是那么严格了,允许老百姓来捕鱼捞虾,但还是不准洗衣服和倒垃圾。

陈松骑着电车从小路转到大坝上,他放眼四顾,举目便是烟波浩瀚。



534.捞鱼苗

不管是之前待在钱塘还是后来去了流萤镇,陈松都是经常能看到海的,他见惯了广阔无垠的海洋,说起来这水库真不算什么。

但感觉不一样,陈松看着水位下降严重的水库在想,原来这片水域面积并不是很大。

说来巧合,就在他出生那年这水库开始动工,主体工程很快结束,可是此后四五年一直在修修补补。

从那之后,水库成了镇上孩子们的游玩聚会的好地方,政府担心淹死孩子,从那时候就开始严格管理了水库。

可以说,那些想盗鱼电鱼的完全是跟着孩子倒霉,各个村里轮流出巡逻队,电鱼贼、偷鱼贼们压根没有占便宜的机会。

小时候对陈松来说,这水库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片海,他还记得当时学习范仲淹的《江上渔者》有一句诗是‘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读到这句诗的时候他便想起了狂风中的水库。

虽然,那会水库里并没有小舟小船。

倒是如今水库里有了小船,小船停泊在岸边,有个老头坐在上面抽烟。

陈松支下车走过去问道:“大爷,这是你的船?”

老头吐了口烟说道:“公家的,我现在管着,咋了,你想用这个船去捞鱼吗?”

陈松说道:“对,行吗?”

老头看了眼他手里的细眼网说道:“肯定不行,你挺好的个青年怎么没有点公德心?这是什么网?这是绝户网,你用这个捞鱼不怕天打雷劈?”

陈松没纠缠,他骑上电车去了最近的村子,买了一条烟回来。

他买的是白头利群,劲大,便宜,当地老烟枪很喜欢这款烟。

结果老爷子还挺有觉悟,他瞥了眼香烟说道:“小兄弟,你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吗?你弄了个绝户网,我能帮你吗?”

陈松说道:“大爷我用的是绝户网,因为我专门来捞鱼苗,而且这些鱼苗我不糟蹋,我是打算回去养起来。”

老头诧异的说道:“你来水库捞鱼苗?”

陈松说道:“水库里的鱼苗性子野,好养活。”

老头纳闷:“性子野,好养活?”

二者之间的逻辑性他联系不起来。

陈松又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要不你盯着我,我用绝户网真不是想一网打尽,就是想捞鱼苗,这样我捞到大鱼我放生行不行?你可以盯着我。”

老头狐疑的说道:“真的?”

陈松点头:“千真万确!”

老头把绳子放开,陈松帮他把小船推进水里,然后两人上船后老头发动舷外挂机,小铁皮船顿时呜呜呜的开始乘风破浪。

冬天浙西南温度不算很低,可是这边湿度大,水库上湿度尤其大,即使阳光灿烂但水面上好像依然飘着一层水汽。

陈松抗冻,老头只能猛吸香烟来御寒:“年轻就是好,小伙睡冷炕,全靠火力壮啊。”

听了这话准备撒网的陈松笑道:“我全凭修仙炼出来的火力,它能不壮吗?”

老头吐了口烟问道:“熬夜修仙吗?”

陈松乐了:“大爷你懂的还不少。”

老头无奈的说道:“孙子在家捧着个手机不是看直播就是看一堆乱七八糟的视频,都是跟那玩意儿学的。”

一边聊着,陈松一边想要撒网。

他知道这水库里鱼苗多,所以想看到鱼苗群再撒网,鱼苗不比成年鱼,四大家鱼里面特别是草鱼和鲫鱼,这两种鱼的鱼苗最喜欢聚集在一起生存。

陈松小时候倒是经常看到鱼苗群,他那时候都不屑抓小鱼,可是这会特意来找却找不到了,起码水面上没有。

没办法他只好随便撒了一网下去,过了一会他又收网,结果随着渔网被收回来,里面还真是有不少小鱼苗在蹦蹦跳跳。

小鱼苗生命力不行,陈松赶紧把它们收集起来倒入水桶里。

有了第一网的信心,他再下网就放心多了。

这样第二网再收上来他竟然发现了好几条大鱼,最大一条草鱼得有他小臂长短,对于山里的水库来说这个头不算小了。

陈松不想要大鱼,他带来的水桶多是多可个头小,容纳不下大鱼,再说大鱼太能折腾,把它们跟小鱼放在一起很快会将小鱼苗给折腾死。

还有就是他曾经向老土承诺过,捞到大鱼也不会留在手里,于是他一手抠住最大的草鱼就往水里扔去。

看到大鱼啪啦一声落入水里,老头眼睛瞪大了:“哎哟,小伙子你真不要大鱼啊?”

陈松说道:“对呀,我能骗你吗?”

老头用看煞笔的眼神看着他说道:“那你不要你捞上来了别扔了,给我呀,我要,我带回去给孙子炖鱼汤喝,自己也能下个酒。”

渔网里还有四五条半大不大的鲫鱼和鲤鱼,里面的鲫鱼长得很肥实,老头船上有草绳,他很娴熟的用草绳穿过鱼鳃把它们给绑住了。

绑好这几条鱼,他美滋滋的说道:“咱这山里水库的水可不一般,养出来的鱼也不一般,特别是咱的鲫鱼,你看这鱼肥嘟嘟多漂亮?还有你看这鱼鳞颜色,好看不?我跟你说,这鱼回去糖醋一下味道可美了。”

陈松想了想道:“对哈,那我待会也得带几条回去。”

老头问道:“你不是不要大鱼吗?”

陈松说道:“改主意了。”

老头嘟囔道:“我感觉我被你给骗了。”

说着,他撕开烟盒拿了根烟点上了。

陈松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挂着羊头卖狗肉,他后面捕捞上一网后又把里面的大鱼给放生了。

老头盯着他看,估计是感觉他精神不大正常,于是后面不说话了,不敢招惹他。

陈松带了四个水桶,鱼苗装的差不多后他便让老爷子划船靠岸,电车后座上绑着两根棍子,正好一头挑一个水桶。

他小心翼翼的骑着电车离开水库,冬天来水库的人少,他看周围没人索性随便找了片林子,进去打开光门拎着水桶就到了阴阳峰。

鱼苗全被放入了黄泉池中,此时水池里已经有一张渔网了,渔网临近岸边围成一圈,暂时做了个养殖场。

陈松把鱼苗放进去观察了半晌,除了在水桶里挤死的一些鱼之外,多数鱼苗活的好好的。

毫无疑问,黄泉潭能养鱼。

于是他再开光门返回山上,挂着空桶又去了水库。

老爷子收拾小船准备走呢,看到他回来懵了:“你咋又来了?”

535.初中同学

面对老爷子的疑问,陈松挥了挥渔网:“继续干啊。”

老爷子满脸苦笑:“你今天跟鱼崽子是干上了是不?”

陈松哈哈一笑:“这算什么干上了?刚开始搞呢。”

老头收了他的烟,也不好意思不帮他撑船。

另外老头还觊觎他捕捞上来的大鱼,这不马上过年了,按照风俗当地过年要用鱼来祭祖也要做贡品,年年有余嘛,所以,大鱼越多越好。

陈松又下网,这时候从堤坝上又来了两个人,一个大人领着个孩子。

两人也是来捉鱼的,看到漂在水面上的小船后那大人便使劲挥手。

老爷子眯着眼看了一阵嘟囔道:“这是谁家的娃?认不出来,嗯,不是熟人。”

陈松的目力这么好都看不清岸上人的样子,老头子一把年纪能看清就神了,显然他是不想开船回去。

不过陈松的渔网很给力,一网下去基本上一个水桶就满了,而且随着经验积累,他撒起网来越发娴熟,很快水桶又满了。

小船往岸上行驶,陈松说道:“老爷子你别急着走,我待会还回来。”

老头看看挂在船舷上的鱼说道:“成,那我等你。”

小船靠岸后,陈松跟等在岸边的父子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两人对眼一看顿时有点愣:眼熟。

陈松记忆力更好,他指着那人问道:“你是、哈,窦凯凯,逗儿哥。”

窦凯凯是他初中同学,为人很幽默,喜欢开玩笑、喜欢耍宝,正好他又姓窦,然后同学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逗儿哥。

本来这外号是叫老豆的,后来了解了两广和港台那边老豆别有含义后,大家就改了对绰号的称呼。

他的称呼没错,窦凯凯笑了起来:“哈哈,你还记得我外号呀,哈哈,那个那个,你现在待在哪里?初中毕业咱们这联系就断了哈。”

初中升高中是个坎儿,陈松他们班里五十个人最后上高中只有二十个左右,多数人对读书不感兴趣早早去打工了。

窦凯凯就是那一批辍学的人之一,陈松看他满脸风霜、皮肤粗糙,应该这些年工作上不是很顺利。

他看出对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就说道:“我肯定记得你,你名字好记,哪像我叫陈松这样没有辨识度?”

窦凯凯反应过来:“哈哈,陈松,松哥,你现在?”

陈松说道:“在冰岛那边混。”

窦凯凯问道:“冰岛?北欧四国的冰岛?那你厉害了,现在月薪怎么着也得四五万吧?我知道那里,我们老总的儿子就在冰岛读书,准备以后留那边,说那边生活环境好赚的也多。”

“花的也多,物价很高。”陈松简单的说道。

窦凯凯点头:“对,不过能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我记得你当时是个学霸,后来也去冰岛上学了?”

陈松摇头:“没,工作了过去的。”

窦凯凯感慨道:“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上学时候没有好好学习,那时候总想着早点出去上班早点做老板,感觉大学生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给人打工?现在才知道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对咱们农家子弟来说知识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却是最好的途径。”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眼角看自己的儿子。

小孩才五六岁,还是个顽童,哪里懂得他说的这些道理?他一个劲探头看陈松拎上来的水桶,里面全是小鱼。

老同学见面竟然还挺亲密,可能两人都从彼此身上看到了流逝的光阴,唏嘘不已,找到了许多共同话题。

陈松看他们带着抄网和玻璃瓶,问道:“你们这是打算来抓什么鱼?”

窦凯凯说道:“跟你一样,也是来抓小鱼的,我准备用鱼缸给我儿子做个水世界,嘿嘿,家伙什弄好了,这次过来搞点鱼和水草。”

陈松看向幼童道:“那你不用抓了,从叔叔这里挑一些带回去吧,叔叔鱼多。”

小孩不怕生,但也不是很有礼貌,一听这话便下手去抓鱼。

窦凯凯赶紧拦住他,板着脸说道:“干什么?还没有说谢谢叔叔就想拿人家的东西?”

小孩稚声稚气的说道:“谢谢叔叔。”

陈松点点头道:“不用谢。”

他又抬头对窦凯凯说道:“时间过的就是快,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窦凯凯笑道:“大吗?这是老二,老大已经上小学了。”

陈松惊呆了:“啊?俩娃了?”

窦凯凯说道:“对,你呢?”

陈松苦笑道:“我这刚找到对象,结婚还遥遥无期呢。”

窦凯凯说道:“多正常,我辍学的早,初中都没念完就跑了,你们要上大学说不准还要读研读博啥的,咱们不一样,你们是优生优育,我是随便生随便养。”

陈松摆手道:“我这还没有生育,没法跟你比,我看你这孩子就很机灵,也很优秀。”

窦凯凯宠溺的摸了摸儿子的头顶说道:“还凑活吧,就是我跟他妈得去城里打工,孩子给他爷爷奶奶带被惯坏了,现在也不愿意学。”

两人正聊的热火朝天,船上的老爷子问道:“小伙子,你还要抓鱼吗?不抓我可回去啦。”

陈松说道:“抓抓抓,你等我一下。”

窦凯凯也说道:“你先忙,我跟我小子去弄点水草,然后中午去我家吧,咱老同学见面不容易,去我家坐坐,不嫌掉价你就跟我一起喝口酒。”

陈松有心拒绝,但人家都把姿态放低到这地步了他没法回绝,只能苦笑道:“行,那待会再说。”

父子两人最终没有从他这里拿鱼,他们自己去钓小鱼了,对于窦凯凯来说陪着儿子钓鱼也是一种乐趣,更是父子之间感情交流的活动。

陈松专心致志的捕小鱼,他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送去黄泉潭好些小鱼。

收获这么好,他准备晚上自己过来一趟,然后直接开光门从阴阳峰带人船过来抓鱼苗。

最后一趟送了小鱼,他骑着电车就近找了一家村里的小超市,又是牛奶又是酸奶又是点心买了好一些。

看到他车上装了这么多东西,窦凯凯不太好意思:“你这是干嘛?一起坐坐你看你这搞的。”

陈松摆摆手说道:“没搞什么,都是小东西。”

536.水世界

礼多人不怪,而且腊月贴近年根,上门不带东西缺乏礼道。

窦凯凯家里房子是新盖的二层小楼,里面装潢不错,外面有院子有花圃,屋里家具齐全、家电崭新,装修用的是欧式简约风,跟城市里的小别墅似的。

陈松自然连连夸赞,窦凯凯客气的说道:“没本事在市区买房子,只能把家里收拾的好点,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窦凯凯的母亲过来送热水,问道:“小陈你在市里买房了吗?”

陈松摇头道:“没有。”

然后他觉得窦母的笑容热情了两分。

窦凯凯准备泡茶,但他儿子窦骁拉扯着他嚷嚷道:“我要水世界,我要水世界,爸爸给我做水世界,快点快点我要水世界。”

陈松看窦凯凯面色不悦,便抢在他发火之前说道:“要不你先去做这个水世界吧,我跟着看看,说来我还没有见过这东西呢。”

窦凯凯讪笑道:“什么水世界呀,就是水族缸,我在城里跟着的老板喜欢这个,帮他做过几个,所以现在回家过节我就想着给儿子也做一个让他欢喜几天。”

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大鱼缸,跟个浴缸似的,个头很惊人。

陈松说道:“光这玩意儿就不少钱吧?”

窦凯凯摸摸胸膛说道:“没花钱,嘿嘿,老板卖了套房子空闲了个鱼缸不想要了,我就想办法给带回来了,倒是运费不少钱。”

窦母念叨说:“你们老板有没有房子不想要了?”

窦凯凯说道:“有的是,一套最少也得五百万,咋地妈,你准备买呀?”

窦母笑了笑去了厨房不再出来,一个小姑娘随后咬着铅笔头跑进了厨房:“奶奶我闻见香味了,你做什么这么香呀?”

窦凯凯从水库边收拾了半袋子沙子回来,他之前已经把沙子筛好了,这会又细腻的筛选一遍,按照大小分了几波。

看陈松蹲在旁边观摩样子认真,窦凯凯笑道:“水库沙子不行,最好的是入海口的沙,干净。这些沙子得仔细清洗,要不然有杂质不好看。”

听到他的话小姑娘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对了爸爸,老师说让家长给我们买一套童话的杂志,有助于写作能力的提高。”

窦凯凯说道:“买,赶集的时候去买好不好?”

小姑娘噘着嘴说道:“不,我要去县城买,等妈回来去给我买新衣服的时候再买。”

“行行行,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窦凯凯安抚道。

他手脚麻利,一会就在缸里铺上了细沙,见此他儿子想帮忙往里加水,窦凯凯急忙拦住他道:“别啊儿子,不能鲁莽,这加水有讲究,跟倒啤酒一样得卑鄙下流。”

说着他拿起个水瓶,装上从水库带回来的水后贴着鱼缸角落往下缓缓倒水。

陈松说道:“这可是个细腻活,光倒水得多久?”

窦凯凯解释道:“对,所以我本来想下午再弄。不过只要把沙子泡起来就好了,剩下的不用这么仔细。”

他开车从水库带回来许多水,将偌大的鱼缸填满了四分之三,然后又往里放粗砂和碎石头:“以后鱼屎掉进石头缝里看不出来,又能给水草做营养,多好。”

这些水草是他从水库边上好不容易挖到的,腊月时节多数水草都枯萎了,他只找到了一些没名字的杂草,也是这些杂草生命力顽强能在隆冬时节保持活力。

小心翼翼的栽种着水草,他抬头对陈松说道:“松哥你要是想回去弄水族缸,那可千万记得放好水先空置个十来天,因为你在城里用的自来水含氯,得让它们跑跑,别直接养草养鱼。”

陈松点头道:“好。”

他还真准备回到庄园后弄几个水族缸,一号庄园需要文艺气息,水族缸是个佳选。

种好水草、放进小鱼,孩子高兴的又是鼓掌又是蹦跶:“我有水世界了我有水世界了,我不用去海洋公园就能看鱼啦。”

窦凯凯从一个瓶子里又摸出来几个水螺,然后展示给儿子看:“看看爸爸这里有什么?”

他摸到的是浙西南常见的淡水螺,俗名叫做清水螺,春夏秋多见,冬天少见。

小男孩更开心,左摸摸右看看简直是爱不释手。

窦凯凯也很开心,他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你好好学习,明年一年级考试给我考个好成绩,然后爸妈就在暑假带你去海底世界,好不好?”

小孩一梗脖子说道:“不好。”

“为什么?”

“我不想去,我有水世界就行了。”

窦凯凯着急了:“这不一样,海底世界有大鱼,比你爸爸我还大的鱼,还有大海龟,有有……”

他看向陈松,陈松说道:“有好多颜色的水母,有会表演顶球的海豚,有给你送礼物的小丑,那里很好玩。”

小孩不信:“一定没有手机游戏好玩。”

窦凯凯脸都黑了。

这时候窦母窦父准备好了午饭,让他们赶紧上桌。

窦凯凯拉着脸说道:“我爸妈不会管孩子,唉,算了,咱们先吃饭,等你走了我再跟他们聊聊,孩子能碰手机吗?这不毁了吗?”

陈松带的东西多,窦父窦母准备的菜也多,脸都是互相给的。

一桌子大人小孩六个人,而菜肴得有十多个,有藜蒿炒腊肉、有咸笋焖肉、有肉卷有鸡鸭兔子,可谓是很丰盛了。

窦凯凯拿出一瓶散装酒说道:“别看这酒没牌子,我说实话松哥,这是好酒,我们老板他们几个朋友私底下找人用纯粮食酿的,口感绵柔不上头。”

陈松抿了一口,他不会喝白酒,但这酒确实不那么辣。

两个孩子拎起筷子就往碗里扒拉菜,窦凯凯一拍桌子怒道:“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

小姑娘咋舌,小男孩则扁嘴就要哭,见此窦母赶紧搂住孙子说道:“哎呀你吃个饭哪来那么多火气?不怕你同学看笑话呀。”

窦凯凯生气的说道:“妈你把孩子惯成什么样了?我不管不问才会让人家看笑话好伐。”

窦母看向陈松嘟囔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谁家小孩不嘴馋呀?”

陈松无法接话,他打了个哈哈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嗯,其实这酒也有点辣的。



537.小年忙

白酒后劲大,陈松愣是装醉才避过一劫。

不过骑着电车往后走的时候被风一吹他清醒了,这是修仙的好处,身体代谢极快,气种运行总能清除身体负面状态。

他回家后安吉丽娜等人还没有回来,当然张之铎给他汇报过了,这些人了解了县城物价后大为欣喜,找他换了人民币各种买买买。

后面两三天还是这样,没事干了他们就去镇上或者县里进行采购。

花钱买东西总能让人心情愉快,花少量的钱买大量的东西更能让人心情愉快,一行人不管用得着用不着,就是一个劲的买东西。

很快,陈松家里厢房东西满了,客厅东西满了,最后连卧室也堆满了东西。

一看这架势,他感叹道:“咱们回去得包一架飞机了。”

布鲁斯彬彬有礼的问道:“陈先生,需要我现在订飞机吗?”

陈松想到老妈晕机,便咬咬牙说道:“行,订吧,通过俱乐部看看能不能包一架飞机,咱们也奢侈一把。”

反正他在九洲还有无数黄金没有收集。

在购买浪潮中,小年来了。

江浙小年很有意思,这里的意思不是说活动多,而是讲究多、日子杂,北方的小年基本上固定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正所谓二十三把糖沾。

但江南不是这样,这里三里不同乡五里不同俗,有些地方是二十三过小年,有些地方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有些地方是腊月二十五,还有的是腊月二十九,甚至有的地方小年是正月十五!

陈松倒是了解原因,上学的时候他的老师给他们讲过,这跟古代阶级划分有关,在古代士农工商过节日子不同,拿小年来说二十三是官员和读书人的节日,二十四是农民的节日,二十五则是疍民。

江浙和闽地古代多有疍民,他们社会地位极低,流传下来的传统节日却多,因为只有逢年过节他们日子才会过的稍微改观一些。

至于正月十五过小年之类,这些跟古代谋朝政事有关,此类传统影响地比较小,像浙西南一带过小年多数还是腊月二十三。

因为转过两天就要撤了,这个小年成了他们在国内最后的节日,陈大仁和罗秋莲就得好好准备了。

祭灶王、扫尘土、剪窗花、设酒礼请祖先,这都是小年的风俗,不过因为年前还要去祖坟祭祖一次,所以许多地方简化了风俗,并不再设酒礼请祖先回家。

陈松一家注定没法在国内过年了,于是陈大仁一大早便带着鞭炮去后山上坟:“今年让你爷爷奶奶还有老祖宗们早点回家。”

“好,正好可以让他们帮忙看门。”陈松随口说道。

陈大仁不悦:“胡说八道什么?咱们迎祖宗回家是去享福的,是让他们看看咱们这个家里一年的变化,岂能让他们看门?”

陈松悻悻道:“对对对,我冒失了。”

“待会去了坟上你给老祖们挨个磕头赔罪。”

陈松懵了:“挨个?十几个坟啊。”

陈大仁严肃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小子能有今天全是祖宗保佑?你别不信,别说这是迷信,我问你,你那么多朋友同学同事,谁跟你一样能立功去冰岛,还在冰岛混的这么好赚这么多钱?这一切你能用运气来解释吗?”

陈松就想用运气解释,但他老爹很精明的给他把话堵死了。

于是,他去了两腿一软就开始磕头赔罪。

但他总觉得老爹是故意折腾他,因为他今年不在家过年,老两口对这事挺有意见。

当地风俗,过年要剪贴窗花。

以前这个是自己剪,等到入冬后田里没活,家庭主妇和老太太们便会聚集在一起各种剪窗花。

现在没人再费这个劲了,镇上当天有人摆摊卖窗花麻糖还有春联鞭炮这类东西。

陈松得去镇上买这些东西,得知他要去购物,好几个人立马来了兴趣。

哥布尔很豪爽的表示:“老大你去买什么?这个我出钱,我请。”

“不用你,我来。”莱茵争抢,“老大平时在镇上很照顾我,现在来到他的地盘,是该我照顾他了。”

陈松说道:“我去买黄金,你们谁来付账?”

哥布尔和莱茵不争了,两人讪笑:“老大你真会开玩笑。”

陈松叹道:“我不是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要买金元宝。”

他要买金元宝,但这金元宝不是黄金所造,其实陈松还真不缺这些黄金,只是他在国内没有模子和工具,没法将黄金给熔炼成金元宝。

镇上路口有好几个摊位,卖的都是跟年节有关的东西,其中自然有窗花。

陈松过去看了看,现在窗户内容很丰富有各种动、植物,而且每个都是有说法的,什么喜鹊登梅、燕穿桃柳、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三阳开泰。

但有些他认不出来,他指着一个雕刻有动物有鸟还有植物的问道:“老板,这个窗花是怎么回事?这是鹿这是鹤对吧,什么讲究?”

“对,小伙子眼力劲可以,这里面有鹿有鹤,那些树是桐树和椿树,合起来是鹿鹤桐椿,也就是同春。”老板一边好奇的瞅着哥布尔等人一边说道。

陈松咂咂嘴,现在村里人也很会玩呀。

可能是看到了有外国人在自己摊位前,老板想要介绍一下外国文化,然后他就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还有这个,你看五个蝙蝠,这叫什么?五福捧寿。犀牛望月就不说了,这个有莲花有鲤鱼,这就叫连年有鱼。来,小伙子,要几个?”

陈松说道:“哦,我就是好奇问问,我不买。”

老板脾气好,没有撸起袖子打他。

当然也可能是考虑到哥布尔和卢克的身材都很彪悍,真动起手来可能会吃亏,所以没敢动手。

陈松不是不买,而是要货比三家,这老板热情是热情,但很可能会因为他带着外国人而要高价宰人。

他的猜测一点没错,后面他一共问了三家的窗花,三家一个价,都是高价。

之所以判断是高价是因为陈松先前观察过他们给普通买家的出价了,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半,几个老板联手跟他抬价呢。

538.钞能力

在镇上摆摊的老板们既是对手又是朋友,他们之间要串个声很简单,陈松对此一清二楚。

他也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联手坑自己,原因在哥布尔等人身上,一群冰岛人发现镇上物价低后闲着没事就跑来购物,这事出名了,小摊贩们没少赚他们钱。

有时候哥布尔他们买了东西回去会炫耀自己低价买了什么,陈松只要一问就知道他们买贵了。

但对这些人来说这点差价无所谓,他们不在乎,所以陈松也懒得提醒他们,就让同胞们赚点外汇好了。

可是这些人太过分了,自己一个操持着本地口音的当地崽来买东西他们竟然还要挖坑,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自己吗?

对付他们陈松有的是手段,比如他可以用妖言索来糊弄一个摊主,到时候别说恢复原价,即使他要让那摊主送给自己也不难。

但陈松不愿意用这种手段,一是不想欺负摊贩,二是舍不得在这些小角色身上浪费妖言索——须知这法宝是消耗性的,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它的成分。

陈松用了自己另一个能力,钞能力。

他蹲在一个摊位前挨个问这些窗花的价格,老板不耐烦,可是不能不回答,因为陈松在给身后的哥布尔等人使眼色,这些人动不动就捏拳头。

老板娘泛起了嘀咕,她拉了自家男人一把小声说道:“要不你别跟老刘他们乱搞了,就正儿八经卖点窗花给人家小伙子行了。”

老板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别管,我有数。”

又有顾客上来询价,老板正要去招待,陈松举起一个松鹤延年问道:“老板,这个窗花多少钱呀?”

老板见他总是询价又不买,已经不想回答他,于是就不管他继续给新来的顾客推销。

陈松立马急眼了,他嚷嚷道:“老板你什么意思?我这里问你价钱呢你怎么不管?你是不是歧视我们呀?”

哥布尔用他差到离谱的普通话帮腔:“技师技师!”

老板不悦的说道:“别瞎说啊小伙子,谁歧视你们了?是你们不买我的东西好不好?”

陈松说道:“我怎么不买?我肯定买呀,我不买我跟你问价格干什么?你看看你这个态度,你这是对顾客的态度吗?你怎么这么蛮横呀?”

那正在翻阅窗花的妇女看两人要吵起来便赶紧拎起提包走人了。

老板着急了,他伸手想挽留那妇女,最后没能留住人,他叹了口气说道:“行吧,小伙子你是要欺负我啊,小心我报警。”

旁边的摊贩们跟着说道:“你别耽误人家生意,看你挺敞亮的小伙,怎么买个东西这么磨叽?”

陈松说道:“谁磨叽了?我要买东西我问价格怎么了?”

老板说道:“你挨个问呢,你要全买吗?”

陈松说道:“对呀,我全要了,所以你全给我报一遍价钱。”

老板愣了:“你你全买?逗我玩吧?全买啊?”

陈松说道:“对,全买,你赶紧挨个给我报价。”

一听这话老板娘先积极起来,她上来挨个报价,陈松让老板算了算,这里的窗花连同福字、春联、中国结还有烟花爆竹等合起来得有一万五千多块。

对他来说这是小钱,他刷手机付款,一边输入密码一边问老板道:“老板你看我东西已经买了,我可是全买的,你跟我说个实话,这些东西的进价实际上是多少?”

老板肯定不能跟他说实话,便含糊的说道:“差不多这个价钱,我就是挣个饭钱。”

周围的摊贩看的眼热,有人招手喊道:“哎,小伙,你买那些够了吗?还有我这里、我这里,你一起过来捎着呗。”

“你来买我的,全买我给你优惠,我这里便宜。”

陈松没理睬这些人,老板问他道:“兄弟你这东西怎么收拾?我给你打包起来送回家?”

他笑道:“不用,你把这个塑料垫子借给我吧,我用一下。”

“没问题。”老板痛快的说道。

陈松把垫子铺下又把刚买的东西全给放了上去,然后对着来往行人喊道:“清仓处理、跳楼甩卖,老板有钱任性,东西便宜卖了!”

“走过路过别错过,走过路过别错过,一样东西别人家卖十块我家卖五块,别人家卖五块我家卖两块,厂家直销!出厂价大甩卖啦!”

“走过路过别错过,跳楼价打骨折啦,出厂价往外卖啦,买贵回来找,十倍补差价啦!”

听到他的话最先懵了的是周围的摊贩,他们惊愕的看向陈松,一时之间满头雾水。

但几秒种后开始有人回过味来,那人叫道:“卧槽小伙子你干什么?你要砸我们买卖是不是?”

陈松不理他们,继续扯着嗓子低价抛售。

这会有几个人正在转悠着买窗花,听到他的喊声后便试探着问了问价钱。

陈松真拿出打骨折的价钱来报价,他把老板给自己的价格打了对折然后再随心所欲减掉几块钱,这样本来就不贵的窗花更便宜了。

问价几个人都是当地百姓,他们买东西深谙货比三家的道理,早把附近摊子的价格都摸清楚了,陈松这边一报价他们就知道确实便宜了。

这样哪里还有人去其他摊子买东西?偏偏窗花这些东西是必需品但不是生活用品,来购买的村民不用买太多,今天有的用即可。

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都去陈松摊子上买,但又买不多,摊位上的东西卖了好一会还剩下了一堆。

卖东西给陈松的老板回过味来了,他有些生气的过来找他道:“小兄弟你这么搞是几个意思?”

陈松笑眯眯的问他道:“那你们联手坑我又是几个意思?”

老板被噎了一下,陈松继续笑眯眯的说道:“你有本事再去报警呗,看看警察管不管我。”

老板娘上来说道:“小伙子,这马上过年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对不对?你那个消消气,你看你拿钱在这里置气做什么?”

陈松轻松的说道:“这些钱对我来说是毛毛雨,你们既然恶心我,那我也得回过头来恶心恶心你们呀。”

老板皱着眉头向其他摊位走去,面带苦色。

陈松直截了当的对几个老板说道:“你们放心吧,今天生意我给你们搅和定了,你们要是不爽就来打我,要不就跟着我一起降价。”

539.送上青天

哥布尔和卢克慢慢的就看明白陈松意思了,卢克摇着头说道:“老大,没必要这么做,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报复他们坑我们对吗?”

陈松说道:“难道我们就白白让他们给坑了?”

卢克耸耸肩道:“反正只是一些很便宜的东西,我觉得这无所谓。实际上前几天我们买东西就被坑过,但无所谓,反正还是比在冰岛便宜的多。”

陈松说道:“你无所谓是因为你买的少,我要买的多,可不能无所谓。”

卢克疑惑的问道:“你要买的多?但你家里只有几个门窗,这能贴上多少东西呢?”

陈松拍拍他肩膀说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路口有人卖糖炒栗子,他过去买了两斤热乎乎的炒栗子回来剥着吃,摆出一副要跟几个摊贩打持久战的架势。

一个摊上的老板熬不下去了,他走过来说道:“小伙子我听你意思你是有钱人,你说你在这里跟我们置什么闲气?我们哥几个跟你也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就是给你报价高点而已,你不满意你跟我们还价呀,你看看你这是、这是,这算什么事呀?”

陈松问道:“我要是跟你们还价,你们给我还吗?”

老板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必须,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老祖宗就明白的道理呢。”

陈松笑了笑说道:“行,那我现在跟你们谈谈价钱,你摊子上的东西什么价钱?”

老板叹道:“给你们的价钱跟给其他人一样,绝对不坑你,成不?”

陈松又拨了个栗子道:“比别人再便宜两成,然后我全买了。”

听了他第一句话老板正要瞪眼,听他说完老板眼睛直接圆了:“你全买?真全买?”

陈松说道:“对,全买。”

老板咂咂嘴道:“我知道了,小兄弟你是打算买下我们的东西然后搞一家独大啊,对不对?你这叫什么?垄断经营!”

陈松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我他么小年不过跑来垄断经营几个窗花?你也真会想,我是买了要带到国外去送给外国人做礼物!行了你卖的话就把价钱给我订好了然后清点一下,不卖的话就继续在这里跟我大眼瞪小眼好了!”

老板急忙道:“兄弟别急、别急,卖,我肯定卖啊。”

即使是在普通价钱的基础上便宜个两成他也有的赚,这会生意被陈松顶到爆炸,他不卖才是傻的。

就这样陈松带着一车的窗花、金元宝、塑料鲤鱼还有中国结之类的东西回家,因为他买的多,有个老板还主动开车给他送回去,以图交好他。

他们把东西卸在了院子里,陈大仁夫妇傻眼了:“你这是买了什么?怎么这么多窗花?你是要把地上天棚上屋顶上都给糊上?这就是都糊上也用不了啊!”

“傻儿子你是被你同事给传染了对不对?你看看你这买了什么?买这么多干什么呀?准备用一辈子?”

陈松说道:“什么用一辈子,我这些要带到冰岛去送人。”

陈大仁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在冰岛认识多少人?”

陈松说道:“认识的不多,主要是认识个镇长,那镇长打算在他们镇上搞个春节,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然后这不得需要中国元素吗?所以我就买了一些中国元素,到时候送给他们。”

夫妇两人恍然:“原来是这样。”

陈松还买了麻糖,他倒入盘子里说道:“来,吃糖吃糖。”

陈大仁急忙说道:“还没有给灶王爷上供呢,你又想给灶王爷磕头啦?”

陈松说道:“爸你这说的,你儿子的头不值钱吗?你瞅瞅你,这个我得磕头那个我不能得罪,我得活的多小心翼翼?”

陈大仁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小子得明白,按理说咱老陈家没有能出国一年赚几百万的命,指不定是哪个祖宗哪个神仙保佑你呢,咱不知道是谁保佑,所以谁都不能得罪,明白这个道理不?”

陈松无奈道:“明白明白我明白,不过我先吃麻糖也是有原因的,我得帮灶王爷尝尝这麻糖滋味怎么样,看看能不能粘住牙,要是粘不住那不是白上供了?”

陈大仁摆摆手道:“这个不要紧,我跟你妈平时行的正坐得直,咱不怕灶王爷去告咱家。”

陈松服了,他爹才是活的小心翼翼。

浙西南的年味比较足,一些传统礼节保持的很好,比如祭灶不只是放上贡品,还得进行祭拜。

这个礼节颇为肃穆,家庭之中只允许男丁参与,女性得回避。

陈松说道:“爸我跟你说这都是些恶俗……”

陈大仁在这点上倒是从善如流,他看了看安吉丽娜说道:“对,我也觉得什么非得男人祭拜,这就是以前重男轻女,新时代咱不讲这个,男女都能拜灶王,不过安娜还没有进咱家门,让人家跟着咱三跪六拜是不是不大好?”

陈松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整个祭拜仪式是恶俗。”

哥布尔一行人看的津津有味,他们看到父子两人拿了蒲团准备来参拜灶王爷便也跟着跑到了厨房里,莱茵把相机给布鲁斯,说道:“待会给我们拍好看点。”

这下子热闹了,陈大仁把灶王像请正,然后开始虔诚的摆放贡品,又是献酒又是焚香。

摆放好贡品,他带着陈松开始跪拜,其他人跟着下跪,陈家父子装模作样磕个头,可哥布尔是实心眼,他得知要磕头那真是下了力气,邦邦响!

一套仪式结束,陈大仁把贴了一年的灶王像请下来给烧掉,送灶王爷乘坐一缕青烟上青天。

小年过后,他们就要筹划回冰岛的事了。

布鲁斯联系了一架私人飞机,陈松直接包机,这一趟下来费用是八十五万不含税!

不过包机还有个好处,他们可以带上宠物出门了,只要通过两国海关检疫检查后大金毛一样可以上飞机去冰岛。

他们人数不多,肯定不能包大飞机,布鲁斯包了一架湾流,这下子好了,飞机倒是豪华,他们上了飞机之后很舒服,可是飞一段时间就得降落一次去加油加水,这样上上下下也很折腾。

这样,陈松就感觉还不如坐大飞机买头等舱了。

540.路子太野

飞机两次攀升,陈松感觉它没有飞多久呢然后又开始下降了。

陈大仁惊喜“到冰岛啦?”

陈松道“想什么呢,这刚出国门,十万八千里远征刚进行了八千里。”

陈大仁顿时没了精神“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其实人还好,飞机空间宽敞甚至可以在上面溜达,不舒服了起来走一走就行了。

关键是金毛受不了,陈松从不知道原来狗子也能恐高晕机,第一次飞机下降的时候狗子就受不了了,只见它哼哧哼哧了两声,噗嗤一口喷出来一堆东西,吐了。

罗秋莲赶紧上前去收拾,然后抱住大金毛跟哄小孩似的拍着它后背安慰它。

陈大仁说道“你让它去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说不准好点,我刚才也有点晕,后来看了看天空好了。”

罗秋莲把狗子的脑袋拍到机窗上,狗子耷拉着眼皮往下一看,然后当场就翻白眼了……

恐高!

最后还是安吉丽娜有主意,她把自己的耳麦拿出来给大金毛戴上了,让大金毛听起了音乐。

狗子不懂音乐,但晕机晕车都跟耳蜗有关,狗的耳蜗很敏感,有音乐刺激后它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晕机感不再那么明显。

这让罗秋莲大为高兴,她眉开眼笑的说道“小松行,找的这个媳妇不光生的好看还聪明,她懂的真多。”

陈松说道“我懂的更多,一开始我就说了别带狗上飞机,直接找个人家寄养一下就行了。”

陈大仁摇头说道“不行啊,这狗敏感的很,我跟你妈十月去外地办事想把它送你二婶子那里暂养,结果这狗一看我们把它送去别人家里后直接抑郁了,不吃不喝只是缩在个角落里不动弹,逼的你妈半途跑回来了。”

陈松看着大金毛道“贱狗就是矫情。”

大金毛使劲摇尾巴,快活的一比。

小飞机期间多次降落,最后终于在雷克雅未克降落。

罗秋莲和陈大仁脸色姜黄,跟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一样。

“以后谁爱来这个冰岛谁来,反正我不来了。”罗秋莲喃喃说道。

大金毛在她怀里点头,奄奄一息。

下飞机踏上陆地的瞬间,大金毛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有人从旁边经过,看到这一幕后便感叹“一条狗对待这片土地竟然爱的如此深沉。”

金毛是真被折腾炸了,它在飞机上滴水未进,不管精神还是体力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跪倒在地后它顺势趴在了地上,这下子真站不起来了。

罗秋莲对它叹着气说道“儿砸,别看我,我也没劲了,抱不动你呀。”

陈大仁嘟囔道“你把它喂得这么肥,说的你有劲时候能背的动它一样。”

陈松给哥布尔使了个眼色,哥布尔挥手将金毛扛到了肩膀上,他勤于健身所以肩宽体阔,肥嘟嘟的金毛被他扛在肩上就跟围了个狗皮围脖似的,差点有动物保护组织找他麻烦。

下了飞机还得折腾,他们又把随机送来的一大堆东西送去海关挨个过关。

陈松这边人多带的东西也多,出关的时候还好说,到了入关的时候被冰岛海关给盯上了,飞机场安全部门联合警察局将他们给分开进行了控制。

这遭遇可让陈松炸毛了,他说道“我要打电话,我要打个电话。”

机场安全部门负责人倒是彬彬有礼,可能这跟他刚刚搞清楚陈松一伙人是包机来的有关,他很明白得罪有钱人后的麻烦。

陈松把电话打给了胖镇长莱斯利弗,胖镇长接到他电话后高兴的不行,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嗨文斯,过年好,您齿了嘛?”

这话是用中文说的,陈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当场。

反应过来后他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直入主题“镇长我们被机场海关给盯上了,该死的,你不是要在镇上搞个春节联欢吗?我从家乡带了许多特色元素产品过来,现在海关认为我在搞走私!”

一听他是带着特色礼物回来的,而且还带了许多,胖镇长精神大振“法克全海关马泽尔,纳税人就是用钱养了这么一群白痴吗?别着急你等我电话,我这就联系总理,我让她联系海关把你们放走。”

陈松惊呆了“你联系总理?路子这么野的吗?”

胖镇长说道“我想现在总理出面最合适,再说她是我表妹,我平时很少找她,这次找她也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镇上的大事,所以就得找她。”

陈松更是吃惊,他直接目瞪口呆“这个,冰岛老大是你表妹?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胖镇长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消息,镇上不少人知道这件事,要知道我们扎西尔家族在政坛可是人才辈出,如果不是对镇子充满感情,那我早就进军首都政坛并且执掌大权了。”

要是搁以前陈松肯定以为这话是吹牛,现在他拿捏不定了,毕竟人家跟国家领导人有很硬的关系。

这层关系确实够硬,很快机场海关就接到了电话,他们加派人手来清点了陈松一伙人带过来的东西,没有发现违禁品后便给予了通过。

虽然机场已经加快速度来处理这事,可他们带的东西确实太多了,从下飞机到通关耗费的时间还是很长,他们出机场的时候已经太阳西斜。

陈大仁夫妇在贵宾室里歇息了一阵后状态倒是好多了,他们出机场后看着西方的落日惊叹“这才几点钟呀?不是才四点半吗?怎么都要晚上了?”

陈松说道“你往北走现在天都黑了,北极圈里现在是极夜呢。”

陈大仁顿时喜滋滋的说道“哦,这就是极夜呀,咱也是见过极夜的人了。”

陈松道“这不是极夜,爸你要想见识极夜我带你去北极转转。”

陈大仁很严肃的摆手“别,赶紧过年然后赶紧把我们送回去,我有九条命我也不去北极圈那种地方,那不是花钱玩命吗?”

罗秋莲数落道“你就是胆子小,幸亏儿子这点不随你。”

庄园有两辆车子停在机场,但车厢空间不够,布鲁斯本想去租车,陈松给朱凯波打了个电话,让他开厢式货车过来。

正好他给朱凯波带了不少礼品,再者朱凯波开车去镇上一趟可以带回来一车蔬菜,这段时间他们没有摘菜,种植园里肯定又有好些菜熟了。



541.乍入山门

车队回到庄园,已经深夜了。

罗秋莲下车后蹲在地上例行开始吐,陈松体贴的帮她拍着后背说道:“妈,你这是又有了吗?准备给我弄个弟弟妹妹?”

陈大仁没好气的说道:“一边去,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型,你妈都晕车成什么样了你还在这里乱说?”

罗秋莲没有力气和心思跟儿子计较,她抹了把嘴巴说道:“怎么坐汽车比坐飞机还遭罪?呕!呕!以后,以后咱就待在家里不出来了,不出来了!”

陈松说道:“要不然你们留在冰岛得了,不回去了,要不然还得遭二茬罪。”

罗秋莲挥手说道:“我宁愿遭二茬罪也不留你这里,儿子你听好了,就这一次,我们就吃这一次亏,以后再也不折腾了!”

金毛倒是缓过劲来了,它晕机恐高但不晕车,可能是飞机不能开窗不能让它感知气流的缘故,反正坐在车里打开窗户它活的很自在。

庄园里面雪地依旧,前两天刚刚又下了一场雪,这次没人扫雪,整个庄园几乎都是白色的。

可怜大金毛可能从出生一直到现在全待在江浙一带,0年雪灾它应该没出生,所以这是它第一次看到雪。

而在金毛老家苏格兰冬天是要下雪的,且雪势不小,所以它们才有了一身厚实的长毛,在金毛的基因深处其实隐藏着对雪的渴望。

跳下车落到雪地里,金毛先是迟疑了一小会,随后它察觉到了雪地的魅力,放马就在雪地里狂奔,哼哧哼哧跑一圈,哼哧哼哧打俩滚,简直亢奋坏了。

道哥和板凳狗们听到车响跑了出来,它们汪汪汪的叫着往这边狂奔,陈松张开手臂喊道:“宝贝儿们,爹回来了!”

狗子们成群结队飞奔而至,冲他而来贴着他身体而去,直奔大金毛。

大金毛天生暖男傻呵呵,它看到一群同类叫着跑来还躺在雪地里摇尾巴,这傻狗以为同类们是来欢迎它的。

狗子们有很强的地盘意识,大金毛的出现招惹到了道哥和板凳狗。

道哥还好,被招惹了它只会汪汪叫,板凳狗们不一样,上去就要下嘴巴子。

安吉丽娜眼疾手快弯腰捞住了一个,她说道:“ok、ok,你们是朋友,这是你们新朋友,不许打架ok?”

狗子们:汪汪汪,不ok。

金毛身大力不亏,拿陈松家这个来说,罗秋莲平时喂养得当,这狗肥的跟猪一样,体重得接近一百斤了,算是大型犬。

所以面对冲自己吼叫的板凳狗它不害怕,意识到自己被敌对后它摇着尾巴站起来甩了甩毛上的雪,准备给这些小狗们一点教训。

大金毛托大了,这很正常,它在村里横行惯了,村里现在少有土狗守山狗,多数人家养的是小宠物狗,这些小宠物狗肯定打不过它。

有些人家也养了金毛或者拉布拉多犬,这两种狗性情温顺,同类在一起喜欢玩而不是打架,正所谓能打过它的不跟它打,打不过它的被它揍,还有一些真正能打的狗子比如板凳狗则被铁链子拴着看门,更跟它打不到一起去。

诸多原因之下,大金毛小看了板凳狗。

本来板凳狗们被安吉丽娜给拦下了,结果金毛凑上去主动挑衅。

沙发暴脾气,二话不说冲它就上来了。

金毛不怕,前爪扑棱张开嘴准备发出彪悍的咆哮,它计划好了,先摁倒这条小狗然后用屁股去坐它,给它来个一脸懵逼。

计划不如变化快,它刚扑棱起前爪来对面的狗子已经不见了,人家一个起跳撞在它胸膛将它撞的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圈,躺在雪地里吓得瞪眼。

见此罗秋莲也不晕车了,赶紧来护犊子。

陈松把沙发拖走,说道:“都是一家狗,都是一家狗,有话好商量,别动不动就打架。”

艾玛夫人提前接到了他们回家电话,为他们准备好了晚餐,看到他们开车回来便招呼道:“陈先生先别收拾,快回屋来暖和一下。”

陈松将礼物交给她,然后招待父母坐下。

陈大仁和罗秋莲进屋后就失去了表情,他们变得只会眨眼间。

庞大的客厅,庞大的餐厅,全套的实木家具,齐全崭新的电器,这他么是个房子吗?这是个宫殿啊!

布鲁斯帮着夫人上菜,看着一道道菜肴流水般摆上桌子,看着一套套精美餐具被打开,两人更受震撼。

半晌,罗秋莲悄悄拉了陈松一把问道:“这是、这是你们公司的宿舍?”

陈松说道:“这是咱家,你儿子的房子。”

夫妻两人虎躯一震。

陈松笑道:“有人送给我的,因为我找到了一样古董卖给了他,然后他就把房子送我了,至于是谁跟你们说了没用,你们不信。”

陈大仁哀叹道:“这房子太、太大了吧?”

陈松帮他们安排餐具,说道:“这算大?明天你们就知道儿子这房子就多大了,行了不说了先准备吃饭、准备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给老两口安排的房间就是他的卧室,那床大、暖气足,而且朝向最好、视野也最好。

陈松下楼,安吉丽娜问他道:“你今晚睡哪里?”

听闻这话,陈松决定不正经一下:“睡,你那里?”

安吉丽娜一撩头发嘻嘻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是教徒,你知道的,上帝不允许婚前破戒,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家的沙发还是挺舒服的。”

这是要开车了,陈松准备踩油门。

结果他们没聊两句,楼上响起嗷的一声尖叫,趴在地上睡觉的道哥们吓得原地蹦了半米高,然后楼梯咣当咣当的响了起来,白哥一拽一拽的跑下楼来,胖脸惊慌。

陈松听出是老妈的叫声赶紧上楼:“怎么了?”

陈大仁惊魂未定的吼道:“怎么有个狗熊?那是狗熊是不是?床底下怎么爬出来个狗熊?哎呀我娘来,那是不是个狗熊?不是狗熊,那玩意儿还会站起来拧开门跑出去,那是什么玩意儿?”

罗秋莲坐在床头使劲给自己顺气,那两只手哆嗦的。

白哥跟在陈松身后探头探脑往里看:刚才那一声叫老吓熊了,弄的它也是惊魂未定!

542.收拾牧场

陈松一直没给父母说他养了一头熊,这事没法说,但陆大鹏回家后说过,当时陈大仁和罗秋莲以为他在开玩笑。

现在他们才明白,原来这是真的。

安吉丽娜给二老倒了牛奶,这是鲜牛奶,喝了后可以助眠。

罗秋莲捂着心口对陈松说道:“你怎么在家里养了这么个玩意儿?这是狗熊啊……”

“这不是狗熊,这是北极熊,狗熊是棕熊,北极熊是白熊。”陈松搂着白哥说道。

白哥跟着点头,白的。

罗秋莲生气的说道:“你养什么熊也不行?这国家怎么能养这样的东西?这是熊呀,喂不熟的,它哪天饿了把你吃了,到时候我跟你爸都没地给你收尸去!”

陈大仁摆摆手说道:“别说的这么寒碜,不过儿子养狗没事这养熊真的,这不行啊。”

陈松问道:“爸妈,你们看安娜长得好看吗?”

“好看,咱们说熊呢,你说这个干嘛?”罗秋莲满头雾水。

陈松继续问道:“她身材好吗?”

“好好好。”陈大仁咧嘴笑,罗秋莲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松接着问道:“她的气质怎么样?”

“也很好,你到底要干嘛?”

陈松说道:“这熊是安娜的宠物,现在寄养在我这里,我要是不养熊了那你们就没有这个儿媳妇了。”

这屎盆子只能扣在安吉丽娜头上了,目前来看她是最能制住二老的杀手锏。

老夫妻俩一愣,最后狠下心来:“那你平时可把这熊喂的饱点,它要饿了会吃了你的。”

陈松揉了揉白哥的小耳朵说道:“不可能的,我跟你们说,你们不了解这个小东西,它可乖巧了,比你们那个傻狗乖巧。”

“小东西?”陈大仁笑了起来,他仰望着巨熊说道,“有长得这么别致的小东西吗?它一个不得顶咱们一家子沉?”

陈松说道:“哎呀你们放心好了,白哥真的特别乖巧听话。行了,你们洗刷一下睡觉吧,我也先回去了。”

他带走白哥,白哥一边走一边回头:不是在这个屋睡觉吗?

第二天一早醒来,天色漆黑。

这几天庄园没人打理,不管种植园还是牧场要打理的事都很多。

陈松从不知道搞个牧场冬天那么麻烦,他得去铲粪,牛粪马粪还有羊粪,简直是烦不胜烦。

这时候就能看出屎壳郎的重要性了,天气暖和那会屎壳郎们辛勤劳作,将牲口粪便处理的干干净净、妥妥当当,即使偶尔有些残留也会被牧草当做养料吸收。

冬天不行了,屎壳郎被冻死,牧草周围土壤里的细菌活性降低无法及时分解牲口粪便,于是它们便残留下来。

现在还好,刚下了一场雪,白雪盖住了粪便。

但陈松知道这是掩耳盗铃,粪便就在那里,无论你来或不来,它们就在那里。积雪一旦融化,冻成一坨坨的牲口粪边会冒尖,到时候很丑。

另外就是下雪后他们更得赶紧铲粪,否则让牲口们把粪排放在雪地里,白雪映衬黑粪,那才叫个显眼。

陈松拿着手电先去牧场转了转,牛羊马们待在自己的圈舍里,其中鸡鸭鹅们也混迹其中跟着蹭暖,偶尔还能看到几头驯鹿。

莱茵今天起的同样很早,他拎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桶和几个刷子走进马舍,然后给小马们刷毛。

这里每一匹马都是他亲自接生的,他们之间有真感情。

陈松过来帮忙,问道:“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莱茵爱抚着一匹小马的脑袋满脸宠溺:“我跟它们分开了好几天,我敢打赌它们很想我,同样我也很想念它们,我们迫不及待要相见。”

马在动物中属于比较富有感情的种类,虽然不能跟狗比,但比猫对人类要依恋的多。

莱茵手里的小马随着他的抚摸便低下头钻到了他怀里,用脑门一个劲的蹭他胸口,嘴里还发出哼儿哼儿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小马能建立起跟人类的友谊是好事,因为它们今年就要参加赛事了,首先参加的将是两岁龄少年组比赛,随着拿到名次身价将开始提升。

这件事陈松从挺早之前就开始规划,是今年马场建设计划中的大事,所以他不能拽着莱茵去收拾卫生了,莱茵的任务是照顾好小马。

他打开牲口圈舍的灯先把牛圈马圈给打扫了一遍,也就是他的体力好,一般人干活效率没他这么快。

收拾完圈舍天色也就亮了,他洗澡换衣服去客厅一看,看到罗秋莲正在投食,白哥、道哥、大金毛还有板凳犬,这些狗子在她面前排排坐等着吃东西。

陈松纳闷,问道:“妈你怎么不怕这北极熊了?”

罗秋莲乐呵呵的笑道:“你说得对,这个小东西挺乖巧的,昨天晚上狗儿砸就跟它待在一起睡的,你这些狗排挤它,就这小东西愿意跟它待在一起。”

随着罗秋莲说话,大金毛伸出一根前爪搭在白哥身上,伸着舌头咧着嘴,一幅傍上大款的架势。

这就是启智符的功效,金毛现在精明跟个心眼多的少年似的。

陈松又问道:“你这是给它们喂什么呢?挺有办法呀,我平时想让它们老老实实坐一起都听不容易的。”

他探头过去一看,老娘怀里抱着个小桶,桶里是艾玛夫人精心制作的奶酪。

这下子陈松可是精神了:“你、妈你怎么,你从哪里弄的这东西?你怎么用这个喂它们呀?”

罗秋莲心虚的问道:“它们不能吃吗?也不是很孬的东西,咱不是从家里拿的东西多吗?你爸和那个老布在收拾冰柜装东西,然后找到这么一桶奶酪,它都长毛了,一看就坏了,我本来想扔掉没舍得,就给它们喂着吃,吃不坏吧?”

陈松艰难的说道:“那你没问问老布吗?”

“问了,老布说它们能吃呀。”

陈松说道:“当然能吃,这是丹麦奶酪,上面那层是艾玛夫人特意养出来的霉菌,用来给奶酪发酵的,平时我都舍不得吃,你这会用来喂狗?”

罗秋莲尴尬道:“还喂你的熊来着。”

白哥看到她抱着奶酪桶不往外飞奶酪了,心里大为不满,便伸出爪子拨拉她手臂,同时道哥疯狂给她使眼色:奶奶,我这里!

543.镇长光临

罗秋莲护住了奶酪桶,说剩下的不能吃了。

道哥们很讲规矩,主人说不能吃那就不吃了。

但大金毛不讲规矩,它扑上去从罗秋莲怀里抢出来奶酪桶,然后很讲义气的往地上一扔示意大家一起来分着吃。

它不了解白哥的脾气,白哥是能跟你们分着吃?它扑上去叼起奶酪桶向着门外就跑,等罗秋莲灰头土脸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后奶酪桶早不见了。

狗子们轻车熟路追在白哥身后,跟在陈松后面回来的莱茵刚挤了一桶奶,他踏进后面便看到白哥如坦克般迎面冲来。

莱茵应对得当,护住水桶迅速后退。

白哥砰砰砰跑过去了。

他松了口气结果抬头一看,一群狗又冲自己跑来……

六条狗你争我抢往外跑,到了门口它们挤做一团跑不出去,前面的撩蹄子后面的急眼蹦蹦跳,这样刚进门的莱茵避无可避,啪啦一声响牛奶桶被打翻了!

道哥们一时之间头皮发炸,它们知道自己闯祸了,挤出门去后迅速消失。

莱茵叫道“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刚才是谁踹在牛奶桶上?”

狗子们早跑了,回来的是白哥,白哥听到水桶落地的声音后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它叼着奶酪桶回来探头在地上一阵舔,又舔了好几口牛奶后才叼起奶酪桶重新跑路。

罗秋莲看的目瞪口呆“这都什么事?这这这,冰岛这片的动物都成精啦?”

让她吃惊的事还在后面,天亮以后陈松带她和陈大仁去庄园逛,昨天来的时候是晚上,且天空阴云密布光线昏暗什么看不清,现在太阳出来了天色好,他们便看到了巨大广阔的庄园。

看着连绵成片的玻璃种植园,看着此起彼伏的一座座楼房圈舍,看着平坦无际的农场和牧场,老两口这下子是真惊呆了。

“这么大的地方,全是你的?”陈大仁觉得这儿子跟自己认知中不大一样了。

罗秋莲喃喃道“什么祖宗保佑,这是菩萨保佑啊,就你家那些祖宗能保佑子孙能在国外圈下这么大块地盘?”

陈松说道“你们不了解冰岛情况,冰岛农村的土地不值钱,别看土地很广,其实没什么价值,估计总价还不到一百万呢。”

“这么便宜,不能吧?”陈大仁诧异的问道。

陈松说道“冰岛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总共才三十多万人口,而且这里还是乡村地带,你觉得它能值钱吗?”

“再说,”他话锋一转补充道,“这不是我花钱买的,这是人家有钱人送我的,对他们来说养护这片土地的费用比土地的价值还要高,所以不想要了就给我来养牛养马。”

这些都是实话,冰岛乡村的土地确实不值钱,可种植园和牛马羊群值钱,而这些陈松并不打算跟父母说。

即使不知道种植园和牛马羊群的价值,陈大仁夫妇已经够震撼了。

对于中国的农民来说,土地这种固定资产才是丈量身价的根本,牲口果蔬菜苗不上台面,正所谓家有资产千万,带毛儿的不算。

陈松带着他们溜了一圈,本来他不想说一三号庄园也是他的,只打算露出二号庄园来。

可之前他已经带人把篱笆扩展开了,而陈大仁夫妇两人又不傻,看到篱笆圈起了整片土地,自然而然就知道这是一家的了。

这一圈把两人转的全身冒热汗,一是运动的原因二是心里激动肾上腺素分泌过多。

转完了庄园,罗秋莲对丈夫说道“行了,家里的钱该花就得花,你别给儿子存着去魔都买房了,人家有这么大一个房子还要去魔都买个小屋挤着干嘛?”

陈大仁有浓重的土地和房产情节,他不舍的说道“买一套,孩子以后总得回国吧?就算是给孙子孙女的礼物也行哇。”

陈松摇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爸,咱们国家高房价就是你这样人给撑起来的。”

陈大仁没好气的说道“这话纯粹是拉不出屎来怨地心引力不够!我在城里一套房子都没有呢,你说我撑起来的高房价?”

趁着天色亮了,陈松带人优先收拾牧场外面的牲口粪便。

对牛仔来说牛粪和马粪不是脏东西,它们被冻干后可以收集,然后等到天气暖和、阳光好的时候进行晾晒,晒成马粪干后就能用来做柴火了,没有臭味,只有干草味。

甚至有些奶酪就是用干马粪烧制出来的,因为干马粪的成分原因,它们烧起来的火力是稳定的,可以很好的掌控火候。

哥布尔和罗冰心等则帮助朱凯波去收拾蔬菜,随着北欧降雪,港口和机场屡次被迫关闭,冰岛蔬菜储备不够,这会雷克雅未克的菜价比平时高一些,利润相当可观。

吃过午饭后一辆老甲壳虫开进了庄园,这次狗子们有经验了,见到这台车没有叫唤,只有大金毛傻愣愣的在那里汪汪汪叫。

对此罗秋莲深表骄傲“儿子你看,就咱家这狗会看门,你怎么养的狗?还有板凳狗呢,板凳狗最会看门才对。”

陈松叹道“它们不叫唤不是不会看门,而是很会看门,这来的是熟人。”

胖镇长莱斯利弗-阿扎尔下车后隔着老远对陈松展开双臂做拥抱的架势,陈松介绍道“这是镇长。”

“镇长呀。”陈大仁拘束了一些,在他看来镇长可是很大的官了。

莱斯利弗知道庄园里的狗很聪慧,顶多会吓唬人绝不会咬人,于是虽然有金毛在他面前叫唤,他还是随意迈出了脚步。

他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了代价,金毛一个箭步上去咬在了他皮鞋上!

胖镇长吓了一跳,还好大金毛攻击性不强,它只是警告胖镇长停下脚步而已,咬了一嘴巴后立马放开往后退。

陈松挥手呵斥,道哥立马给板凳狗们使眼色,然后大金毛便被两条板凳狗给摁倒在地……

这让大金毛很委屈,咱们不是一伙的吗?

胖镇长心有余悸的说道“文斯,你什么时候又养了一条金毛?这狗可是够凶的。”

陈松说道“这是我父母养的,我带他们来参加咱们镇上的首届春节,所以把宠物一起带来了。哦,关于春节要用的道具和元素产品我准备好了,全在车上。”



544.流萤镇的华夏元素

陈松知道胖镇长来找他的目的,所以开门见山,彼此省事。

果然,听了他的话后胖镇长大为欣喜,屁颠屁颠跑去车库看陈松带回来的东西。

他太胖了,跑起来屁股真的会颠……

陈松买来的东西挺多的,或者说镇上那些摊位的东西挺全的,不光有窗花之类,还有很传统的桃符。

正所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桃符是中华民族最传统的春节元素了,据说早在东汉就出现了。

南方对传统文化继承得当,浙西南一带的乡间村子里保存了许多完整可考的传统,桃符即是其中之一。

陈松带来的桃符是正儿八经木质的,而且老板信誓旦旦的承诺说是桃木的诚然,传统桃符就是桃木所致,上面刻有东汉两位捉鬼兄弟的名字,神荼和郁垒。

胖镇长很识货,他竟然认出了窗花、春联这些东西,然后他举起了询问的便是桃符“文斯,这是什么东西?我在资料里没见过它们。”

陈松把桃符的来历和讲究给他做了讲解,胖镇长疑惑的问道“这也是你们春节的元素?但我没看到。”

“这是最传统的元素,现在很少见了,它们被春联给取代了。你知道的,桃木上刻字或者刻上雕像肯定比在纸上写字要复杂和困难。”陈松解释道。

他的答复让胖镇长很满意“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实话我能从它们身上感受到那种浓浓的历史气息,它们肯定是很有历史的东西。”

陈松说道“实际上我们春节要用到的东西很多,不止我带来的这些,只是有些我没法带过海关所以没有准备,比如酒。”

胖镇长轻松的说道“放心伙计,虽然我们不被允许喝烈酒,但我们肯定有办法搞到它们,谁让我们是维京人的后代?我是说我们南部乡下人有着真正的维京血脉。”

冰岛历史上一度严格禁酒,后来在西班牙威胁下才逐步解开禁令。不过,禁酒令一直到今天还有影响,比如烈酒管控,比如酒类只允许国营指定商店出售,比如酒吧的啤酒至少五倍市场价。

就像胖镇长所说,他们这些乡下地区国家管控还不是很严,偶尔可以搞到一些乱七八糟的酒,可是在城市里不行。

陈松认为严格控酒的政策挺好的,冰岛犯罪率那么低绝对跟这个政策息息相关。

胖镇长也喜欢喝酒,他听陈松说春节的传统要喝酒还挺开心的——除了啤酒节,这是又找到一个可以喝酒的节日了。

陈松不得不给他介绍,说中国春节传统中喝的酒不是啤酒而是屠苏酒,一种加入了蜀椒、白术、桂心、桔梗等香料的黄酒。

胖镇长问他“什么是黄酒?”

陈松比划着解释“嗯,一种传统的酒,纯粮食酿造,颜色不是白色或者黄色而是棕褐色甚至偏黑色……”

“我知道了,黑死酒,这个我们有的是。”胖镇长恍然。

陈松赶忙摇头“不是黑死酒,黄酒度数低,它可以跟一些中药材搭配,起到祛风散寒、避除传染病的作用。”

胖镇长挠了挠鬓角说道“黑死酒也能,不过黑死酒度数高,你们这种酒叫什么?它度数低的话是不是大家要喝很多?”

陈松继续摇头“叫屠苏酒,大家喝的不多,一家人聚集在一起从孩子开始一人喝一点,实际上我们国家的古代生产力比较低下,酒水对百姓来说是奢侈品。”

胖镇长欣慰道“那太好了,就用黑死酒吧,黑死酒我们只能喝一点。”

陈松知道,黑死酒度数太高,喝多了容易真的死。

既然东西已经带到了,胖镇长就开始安排人员准备活动,他说他其实早就开始准备了,现在陈松带来的这些元素礼物算是锦上添花。

当天镇上搞起了欢送窗花、中国结的活动,政府、教堂、学校还有运动场等公共场所,其门窗玻璃上都贴了窗花。

偶然间陈松有一次去教堂找亚历克斯牧师,然后看到耶稣的身后挂了个大中国结……

此时距离过年没有几天了,镇上开始投放春节广告。

胖镇长热衷于举办节日活动可不是单单想活跃流萤镇氛围,更重要的是他想扩大镇子知名度和影响力,想吸引人员来赚钱。

不管他是为了谁着想,这点对冰岛的华裔来说都是好事,所以华裔们很支持,华人俱乐部约定好了到镇上来过春节。

流萤镇是陈松的主场,陈松也得出力,他在朋友圈天天发布冰岛旅游的广告,然后还真有两家人要来镇上过春节。

当然,这两家人不是被他的广告吸引来的,而是陶夭和杜一涵夫妇给他介绍来的。

陈松拉了个群组,把三个人拉进了群里,为表感谢他当场来了个大红包,陶夭问“这是压岁钱吗?”

慧哥讪笑道“在我们老家压岁钱又叫磕头钱,是长辈给后生的,你这么一说我不敢领了。”

陈松哈哈大笑“这是给你们的回扣,另外欢迎你们再来我这边做客。”

杜一涵回了个红心一定会去的,松哥放心,今年我们的年假就交代在你那里了,以后有出国旅游的机会我哪里也不去,只去冰岛。

陈松欢迎欢迎。

这次来的两家人数量不少,总共有十二个,一家是八口人一家是四口人,陈松跟安吉丽娜和肖科详细说了,让他们做好接待安排,另外还把布鲁斯给借调过来做支援。

因为是朋友介绍过来的客户,陈松这边给他们优待,他们也给陈松好处,有一家人的生意包括酒水,他们给陈松准备的新年礼物恰好就是屠苏酒,古人专用的过年酒。

腊月二十九,两家人一个航班到了雷克雅未克,陈松亲自开车去接人,因为人太多而且里面有老人孩子,他直接开了房车过去。

车子经过广场的时候,陈松偶然往外看了一眼,然后他看到了三排十几个铜钟。

这些钟造型古朴,颜色青绿,两排支柱上缠着青铜龙凤,一下子把他给看呆了这是传说中的编钟啊!



545.接待来客

看到这座编钟后他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把这玩意儿给捣鼓出来了?

真正的编钟历史传承得考究到周朝,那时候整个欧洲有没有人都不好说,现存的编钟绝对是中华国宝,不可能来到冰岛更不可能出现在流萤镇这个小乡镇上。

不过即使是山寨货,这玩意儿也够稀罕了,陈松停下车推开车门挥手问道:“嗨、嗨,伙计,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正在擦拭铜钟的一个青年抬头笑道:“如果你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回事,那我们更不知道,阿扎尔镇长说这是你们中国的传统乐器。”

陈松说道:“是的,一点没错,这玩意儿确实够传统的,但是我想知道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邦儿……”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如石落水,干净悦耳。

有人用锤子敲了编钟一下,陈松第一次听到编钟的响声,很动听。

他重新开车上路然后给胖镇长打了个电话,得知他询问的是编钟后胖镇长颇为得意,说道:“你看到它们了?它们很棒对不对?说实话为了搞到它们我花费了许多功夫,它们来自冰岛大学,是你们国家的一所大学跟他们建立合作关系时候送来的礼物,一直被收藏在学校博物馆里,这次是我找了好几个朋友帮忙才把它给搞出来。”

陈松说道:“它们很棒,确实很棒,但你搞一套编钟干什么?”

“新年的时候要敲响它呀,你们的传统不是有晨钟暮鼓吗?要敲一百零八下,然后迎接新年到来。”胖镇长愉快的说道。

陈松纳闷,有这个说法吗?他不确定,不过既然镇长能搞来编钟是好事,反正他没见过,这次可以来开开眼界。

来到的两家人一家姓佟一家姓魏,送他屠苏酒的便是姓佟的人家,他们家有四个老人、一对夫妻和两个孩子,魏姓一家人则是一对夫妻带了两个孩子。

来往雷克雅未克次数多了,陈松对时间的掌控更是得心应手,他开车进入市区的时候航班恰好降落,而雷克雅未克通关时间比较久,所以他不着急。

在雷克雅未克机场接待两家同胞挺简单的,虽然来冰岛旅游的华人不少,但像这两家一样拖家带口的还是少。

陈松等在接机口,哥布尔很正式的举着个牌子,上面用中文写着:流萤镇热烈欢迎来自中国的佟有为先生一家和魏泽然先生一家。

先出来的是魏泽然一家,陈松在群里看过他们照片,他便对着四人挥手。

结果有一对青年先走到了他跟前问道:“您是中国人?那个流萤镇的陈先生?陈松先生?”

陈松一愣,佟有为一家和魏泽然一家他都见过照片,这对情侣他看着眼生:“对,我是,请问你们是?”

男青年顿时咧嘴笑了:“您好陈先生,我叫王光,很高兴认识您,我们趁着年假来冰岛旅游,然后听说冰岛的流萤镇正在举办春节活动,我们便想去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了。”

陈松也笑了,搂草打兔子,好运气。

他热情的招待两人说道:“那欢迎欢迎,你们是怎么安排的行程?如果直接要去镇上的话那就跟我们的车好了,如果要在市里转转那我告诉你们路线。”

王光说道:“说实话本来我们打算在市里先逛两天,不过既然碰到您了那我们就蹭一趟车吧,先去你们流萤镇,据说流萤镇特别美呢。”

这时候魏泽然一家走来了,魏泽然夫妇年约四十岁,他们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两个古灵精怪的中学少女,水灵的跟种植园里刚长出来的菜芽儿似的。

魏泽然一家在国内的时候就跟佟有为一家联系上了,跟陈松接触后女孩魏多多说道:“陈家哥哥,你不要着急,佟爷爷腿脚不方便,他们带的东西也多,通关比较慢,让我们特意先出来跟你说一声。”

陈松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你是姐姐还是妹妹?是多还是少?”

魏家两个姑娘的名字很有意思,姐姐叫魏多多,取的是多一点幸福、多一点开心等寓意;妹妹叫魏少少,寓意则是少一点灾难、少一年不顺心。

听到他的调侃,魏多多撅起嘴巴说道:“你看我这么乐观肯定是姐姐呀,我妹妹整天板着脸装酷。”

魏少少推了她一把说道:“你要死呀?谁板着脸了?”

“你总是不开心,我不是在乱说吧?”魏多多反驳道。

魏少少习惯性的皱眉说道:“你要是叫我这个名字你也会不开心。”

“为什么?”青年王光好奇问道。

魏少少问他道:“你看nba吗?”

王光摇头。

魏少少哼道:“那就正常了,nba有个很厉害的家伙叫维斯布鲁克,球迷都叫他威少,然后他有个绰号叫神龟,现在我同学和朋友就总是拿他来笑话我。”

魏夫人是个很新潮的女性,她很会把握女儿的心,看到两个女儿要吵架便拿出手机说道:“你看我们现在刚踏上冰岛的土地,然后给你们录一段背影舞发到抖音上怎么样?”

两个姑娘顿时不吵了,赶紧掏出小镜子开始梳理头发。

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值碧玉年华,身段苗条、气质活泼,此时最是秀美,特别是这两姐妹还是一模一样的相貌,所以当她们跳起欢快的舞蹈的时候更是引人注目。

随着两人跳舞,接机人群还有走出来的一些外国人纷纷报以赞叹,好多人跟着拿出手机来拍摄,王光嘿嘿笑着也想拍,然后被他阴沉着脸的对象给飞了一拳。

陈松没有拍甚至没有多看,他得在客户们面前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

接到人后陈松和哥布尔去先送行李,他们开了两台车,一台是房车一台是借来的suv,空间足够。

他们装好了行李后等了一会没等到人,陈松估计两家人迷路了,说道:“咱们去找找看。”

走出地下停车场后不多远陈松就看到了那两家人,此时他们在机场外跟几个外国人在争执什么,看起来很不友好。

哥布尔看了一眼嘟囔道:“法克,东欧的混蛋,你同胞他们碰到麻烦了。”

546.要守规矩

事实上用不着哥布尔提醒陈松也知道,自己老乡绝对是遇到麻烦了,不过他没看出对面几个人是东欧人。

他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姐姐魏多多还是妹妹魏少少委屈的对他说道:“陈家哥哥你来的正好,我们被人坑了,他们欺负我们中国人。”

“具体发生了什么?”陈松继续问道。

其中一个褐色头发的大汉凶巴巴的用磕磕绊绊的对他说道:“喂,黄种人,你们是一起的?冰岛语,冰岛语你会说吗?”

陈松用远比他流利的冰岛语说道:“会说,你们是干嘛的?”

听他冰岛语说的流畅,身后还跟着一个维京大汉,这伙人的气势收敛了一些。

王光上来对他低声说道:“他们在卖首饰,小姐妹看中了一样就想买下来,结果价格上好像出问题了,然后他们拦着不让我们走。”

一个女孩说道:“我们看中的是一串鲸须护符,他跟我们说只要五千冰岛克朗,然后我们给钱的时候他们又说是五千人民币!”

“对,我们觉得自己受骗了,就不想再买,可是他们不肯放我们走,说我们必须买。”另一个女孩气愤的说道。

鲸须护符是维京人的传统首饰,在传说中这是得到阿斯加德诸神祝福的东西,算是在当地比较有代表性的饰品。

陈松看向几个外国人道:“你们想强买强卖?”

哥布尔习惯性的摆出面无表情的架势然后捏拳头。

结果东欧人并不在意他的威胁,带头的褐发大汉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放下你的拳头,你这傻乎乎的样子很可爱,这里是机场,你敢动手吗?你敢动手我让你去监狱里待着!”

说完他又看向陈松道:“强买强卖?不,我们这不是强买强卖,你懂吗?鲸须护符,伙计,她们戴过了,护符已经认主了,她们必须得买下来!”

“你们如果不买那我们就报警,这事我们占理,你知道的,我们一开始就报价是五千克朗,丹麦克朗,你们这对可爱的小妞儿答应了我们的价格然后我们才让她们试戴的,谁知道她们竟然只想给我们三百丹麦克朗,这不是侮辱我们吗?”

“如果她们不愿意出这个钱,那可以来陪我们玩一晚上,我发誓只要她们愿意,五千克朗无所谓,我们可以一分不收。”

陈松冷冷的说道:“要不然你们去陪我家的狗玩一晚上怎么样?我给你们五万克朗。”

他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些东欧混子设下了陷阱,小姐妹两人没有经验上当了。

不过这不能怪小姐妹,换成大人一样会上当,他们玩了文字游戏,用丹麦克朗来误导顾客,丹麦和冰岛的货币单位都是克朗,但价值完全不同。

丹麦克朗跟人民币几乎是一比一的汇率,难怪小姐妹刚才说他们想要五千人民币,五千丹麦克朗跟五千人民币差不了多少。

陈松的话很有攻击性,哥布尔做好了开打的准备。

结果领头的东欧大汉没有生气,他反口问道:“丹麦克朗?五万丹麦克朗?”

陈松说道:“对,五万丹麦克朗。”

大汉又说道:“不,那太少了,十万丹麦克朗怎么样?如果你愿意付出这些钱那我们可以陪你家的狗玩一晚上。”

陈松懵了,这他么是什么节奏?正常节奏不是感觉自己被侮辱而破口大骂然后双方展开冲突动手开打再惊动警方吗?

他怀疑的看向大汉问道:“你脑子有毛病是吧?”

大汉耸耸肩说道:“怎么会呢?我很正常,我问你答应吗?十万块钱,我们陪你家的狗玩一晚上。”

“要不然就赶紧掏出五千丹麦克朗然后滚蛋。”另一个大汉抱着双臂蛮横的说道。

陈松笑了,他说道:“我明白了,你们为了钱是不择手段。”

后面说话的大汉轻蔑的对他吐了口唾沫说道:“别废话,蠢货,要么掏五千块要么掏十万块,快点!”

陈松笑道:“好,既然你们愿意陪我家的狗玩那就去玩,十万块,一分不少,只要你们能坚持玩一晚上,我给你们。”

领头的大汉问道:“一条狗,一晚上,我们五个人,十万丹麦克朗,对吧?”

陈松说道:“对。”

“签订合同。”大汉说道,“这得有合同,我们被你们骗过一次了,已经不信任你们了。”

哥布尔不耐道:“你们踏马的有什么毛病吗?”

陈松拦住他后露出玩味的笑容,说道:“这些家伙想钱想疯了。来,我答应你们,签订合同,你们跟我走。”

几个东欧大汉对视一眼脸上也露出笑容,其中一个最强壮的对陈松说道:“你别以为把我们带去你的地盘后就可以为所欲为,相信我伙计,如果你们遵守规矩、遵守法律,我们也会这么办。如果你们想乱来,那你们就惨了,你们会很惨。”

陈松对他摊开手说道:“对啊,我们要守规矩。”

一个东欧大汉真跑去找了纸笔写了一份合同,然后他们还找来了一名机场保安做公证人,搞的像模像样。

哥布尔对陈松说道:“我明白了,这些混蛋想讹我们钱呢,他们想钱想疯了,是吧?”

陈松说道:“对。”

合同用三种文字写的,英文、俄文还有中文,内容很简单,就是这五个人陪陈松的宠物狗玩一晚上然后陈松支付十万丹麦克朗的费用。

确认内容没问题,他们在上面签字。

魏家四人一头雾水,魏泽然拉住陈松说道:“陈老板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松说道:“没事,你们放心,这事我会摆平的。”

签订了合同他们一起离开,看到陈松的超豪华房车后东欧大汉们脸上纷纷露出狂热表情,一个大汉说道:“我现在信你能拿出十万克朗来了。”

“喂,老大,要不然我们就拿我们的五千块吧。”有人忌惮陈松的财力,财力背后往往躲藏着武力。

与财力相匹配的强大武力。

褐发大汉咀嚼着口香糖说道:“有十万块不赚干嘛赚那五千块?”

“不错,不管他养的是什么狗,哪怕是比特我们也能搞定它,哪怕是一头狼我们还是能搞定它!”又有人补充道。

先说好的青年叹气道:“我怕他是咱们惹不起的家伙。”

褐发大汉咧嘴笑道:“有这个可能,到时候见机行事,如果我们惹不起他就撤,惹得起那十万块我们必须得赚到手。”

“一点没错,老大就是老大,英明!”

“对,这样总比我们在这里没头没脑的黑他五千块更好,他们势力很大那我们可不能为了五千块而得罪他们,如果他们没有势力,那干嘛不赚他们十万块?”

众人顿时交口称赞。



547.宠物,狗

suv带路,房车居中,东欧汉子们开着越野车殿后,三辆车组成了一个车队。

魏泽然很担心,问道:“陈老板,他们怎么一直跟在咱们后面?是不是我女儿她们给你招惹上麻烦了?”

陈松说道:“没事,不用担心,我会搞定他们。”

后面车上的东欧汉子们也在讨论:“待会眼睛放亮点,他们要是不好惹咱们就赶紧跑。”“大不了报警,冰岛没有黑涩会,华裔最好欺负,更不可能是黑涩会。”“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华裔那我们干嘛去自找麻烦?”

冰岛白天时间短,他们回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就黑了。

哥布尔问陈松道:“老大,需要我摇人吗?”

陈松摆摆手笑道:“用不着。”

车队进入庄园,东欧大汉们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先机警的看向周围,其中有人手里扣着电话,随时能报警。

听到车声,狗子们摇摆尾巴欢快的跑了出来。

庄园里有路灯,车子也都有车灯,灯光照耀下几条狗子的身影比较清晰。

看到它们后褐发大汉就笑了起来:“只有一条冰岛牧羊犬,另外四条是什么东西?柯基犬吗?玛德,它们比老子的鞋还要小。”

“妥了,十万块入账。”

“我们有合同,必须逼他给咱们交钱!”

他们用俄语讨论着下了车,大大咧咧的将陈松包围起来:“什么时候履行诺言?”

陈松说道:“现在已经算是入夜了是吗?那就现在开始?”

“可以,记住我们说的是一条狗,你选一条出来吧。”

陈松哼道:“错,我说的是一只、宠物、狗。”

本来听他否认几个汉子还挺生气的,但听他说完后他们乐了:“对,宠物狗,你的宠物狗是哪一只?”

陈松双手做喇叭状喊道:“白哥,吃!饭!啦!”

楼房里面猛的窜出来个白色巨兽,北极熊甩着一身肥肉狼奔而来。

看到这么一头巨兽出现这些北欧人惊呆了,有人下意识伸手搓眼睛:“该死,我出现幻觉了?我看到的是幻觉?”

白哥奔跑中带动地皮轻微晃动,佟有为一家和魏泽然一家早就知道庄园有一头北极熊所以并不吃惊,王光夫妇却是惊呆了。

陈松对着东欧人微笑道:“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的宠物,它的名字叫狗。”

东欧人脸上表情齐齐抽搐,他们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很不简单。

陈松看着五人说道:“你们自己决定吧,是在野外陪同它还是去屋子里?我建议你们在野外,这样说不准能活着跑掉几个。”

“玛德!”褐发大汉脸色铁青。

这是一头北极熊啊!

作为北俄人,作为伐木场走出来的汉子,他很清楚这种动物的危险,虽然网上都说北俄战斗民族战天战地战狗熊,但网上还说58岁奶奶是luoli音呢,这也能信?

每年伤亡在熊嘴下的北俄人,可比伤亡在其他动物爪下的总数还要多!

最主要的是他们明白了陈松的不好惹,能养北极熊做宠物的家庭是一般家庭?

褐发汉子不动声色的做了个暗号,众人齐刷刷往车里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陈松一把捏着褐发汉子的脖子将他给撂翻在地,他厉声道:“我们之间有合同的,你们今晚要陪我的宠物好好玩!”

褐发汉子被他捏的直翻白眼,双手抠着他手指拼命想挣扎出来:“咳咳,我,救命,咳咳,放开,放……”

老大被人抓在手里,剩下四个人很讲义气的没有逃跑,他们甩上车门怒气冲冲的冲过来,然后哥布尔吼了一声,卢克、特里克朗等人从屋里奔跑出来。

布鲁斯老爷子后来也出现了,手里拎着一把霰弹枪。

东欧人很沮丧,他们意识到自己栽了,虽然路上他们做好了这准备,但当时以为能跑路,现在来看压根跑不了。

陈松倒是没有为难他们,他打了电话报警,过了半晌两辆警车姗姗来迟。

他们来的太慢,陈松很生气:“法克,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是睡了一觉才来的吗?”

彼得利克比他还生气:“文斯,你要知道现在我们下班了,明白吗?就因为你一个电话,我把伙计们全给召集了起来然后加班加点,结果呢?你不但不感谢我们竟然还骂我们?”

看着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陈松竟然无言以对。

这就是冰岛的警察葛葛啊。

他把东欧人交了过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东欧人很不服气:“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哪里违法了?”

陈松说道:“你们违反了合同法,这不是违法吗?”

“那合同压根无效,它没有法律效力,它是一纸荒唐的合同。”褐发大汉狡猾的说道。

陈松说道:“那你们涉嫌诈骗,说好的五千冰岛克朗卖给我们鲸须护符呢?”

褐发大汉看了看气势汹汹的庄园成员还有警察,果断选择破财保平安,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决定忍气吞声:“好的好的好的,五千克朗就五千克朗,我把鲸须护符卖给你,然后你还有什么起诉我们的?”

陈松看向他们背包问道:“鲸须护符是五千冰岛克朗一个?那么其他的呢?我看到还有雕刻品……”

“其他的肯定不是这个价。”一个东欧青年喊道,“海象牙雕要十万克朗一枚,而且是起价,有的更贵。”

陈松轻蔑一笑:“这么贵宰人吗?那我只要鲸须护符。”

“你要哪一个?”

“小孩才做选择题,大人全都要。”

“我我干!”东欧大汉气的眼神都直了,“你们就要买一个!”

陈松微笑道:“不,我全都要。”

褐发大汉怒吼道:“做梦吧,这个价钱你们只能买一个,我也只会卖掉一个!”

陈松威胁他说道:“如果你想早点离开我们这类,那最好就完成你的诺言,把生意尽早做完,否则我发誓我会让你们今晚变得很惨,你们知道,这是南部乡村,这里没有规矩!”

东欧大汉们看向警察,彼得利克耸耸肩说道:“我们先回车上,这事你们内部协调解决。”

一个青年着急了:“你们这些该下地狱的黑警!这是、这是黑幕,这里有黑幕!”

“黑的要命啊,兄弟。”陈松嘿嘿笑。

548.天不留人钱留人

本来陈松的意思就是教训一下这些专门挑华人下手坑蒙拐骗的东欧混蛋,但他发现小镇警察们很给他面子,于是最终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坑这些人一把。

东欧人没有选择,他们只能将所有的鲸须护符卖给陈松,还好数量不算多,总共二十条,陈松付出了十万克朗。

如果放到市面上,这种鲸须护符两条就得十万克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东欧的汉子们阴沉着脸上车离开。

陈松趴在车窗口说道:“下次你们欺负人的时候瞪大眼睛看清楚对方的身份,离着华人远点,没听过一句歌词吗?‘热血在赛场沸腾、巨人在东方升起’,我们华人不好欺负,明白吗?”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褐发大汉干巴巴的说道:“我记住了。”

他是咬着牙说的。

陈松一拳摁在车门上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没关系,我家在这里,我随时奉陪,不过下次我就不会再这么轻易把你们放走了。”

东欧人开的是一台老式悍马越野车,这车为战斗而生没什么舒适性可言,拿它车门来说就是内侧没有普通轿车的塑料装潢,直接是一块钢板。

所以陈松在车门上砸下了个拳印后能从内部看出痕迹,驾驶座上的褐发大汉直接懵了,他看着凸出来的拳印使劲挤了挤眼睛,然后从车窗探头出去看。

从外面看更清晰,钢制车门上出现了个清晰的拳印。

他惊呆了,感觉大冷的天有人用冰水当头浇下,从头发丝一直冰到盲肠。

其他人只感觉车子晃了一晃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褐发大汉伸出头便一动不动便纷纷发问:“怎么了老大?”“头儿你在看什么?”“赶紧走!”

褐发大汉收回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对,赶紧走,这踏马就是地狱!”

车子一溜烟开走,陈松使劲甩了甩拳头,玛德好疼,这车门怎么那么硬?

后面的哥布尔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他咂咂嘴说道:“老大,你一定是全冰岛啊不,你是全世界最强的男人!”

莱茵一脸淫笑:“我觉得我也很强呀。”

“沙比。”哥布尔对他的评价总是简短有力且一针见血。

赶走了东欧大汉,陈松走向警车:“嗨伙计们,今晚打扰你们了,很抱歉,刚才我态度不好。”

彼得利克很亲热的拍着他肩膀说道:“你客气了,文斯,你跟我们这么客气干什么?好了,你的事解决了最好,那我们先走了,对了我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不过不着急,等春节结束再说吧。”

陈松问道:“什么事要麻烦我?你说好了。”

难怪这货突然变了态度,他以为彼得利克看到了他在车上留下的拳印但又感觉不应该,因为彼得利克这个方向看不到他的所作所为才对。现在他明白了,彼得利克是有事需要他帮忙呢。

彼得利克嘿嘿笑道:“没什么,对你来说是一件小事,等春节过后我们再说。”

看他还神神秘秘一幅要保密的架势,陈松懒得多问,直接说道:“你们先别走,我从家乡带了一些礼物,你们把礼物带回去吧。”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是警察呀。”彼得利克还没有说话吉尔维德抢先说道。

彼得利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伙计,谁是头儿?”

“虽然你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才是。”吉尔维德嘟囔道。

彼得利克道:“知道就好,所以当头儿没有说话的时候你最好闭着嘴明白吗?”

他先训了手下两句,然后端正态度对陈松说道:“抱歉文斯,我们有规章制度,绝对不能在工作期间收受任何人给予的东西,不过你的好意我收下了。”

陈松笑道:“明白、明白,那等你们不工作的时候再说吧。”

彼得利克给他一个‘你很会办事’的眼神,他转身上车同时挥了挥手说道:“再见,文斯,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是‘过年好’。”陈松笑道。

他回到庄园人群里,示意众人挑选鲸须护符:“五千冰岛克朗一个,你们一人可以挑一个。”

一人挑一个后还有剩余,他会挂到一号庄园的楼房里增加其文艺气息。

王光崇拜的看着他说道:“陈哥你好厉害,你在这里黑白通吃呀。”

陈松失笑道:“乱说,我是守法公民,咱们中国人在哪里都是守法公民好不好?”

照例,第一顿饭是接风洗尘宴,艾玛夫人准备了很丰富的晚餐。

陈松去厨房收拾的时候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我需要雇一个厨子了,总是让夫人来加班这太不合适了。”

罗不胖很踊跃的举手说道:“我我我,陈哥你让我转正怎么样?”

陈松怀疑的看着她说道:“你要专门来负责厨房?不合适吧,你不是不打算待在庄园里了吗?”

罗冰心满脸堆笑的说道:“不啦不啦,以前年少轻狂,现在想明白了,还是待在庄园和镇上最安全。”

陈松怀疑的看着她,然后问宋飞泉:“这货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罗冰心怒道:“你才是个货!我是热爱庄园、热爱厨房工作,陈哥我告你你这样对我缺乏尊重感,小心我在饭菜里给你下毒。”

陈松哈哈大笑:“逗我玩啊?就凭你想在冰岛买到毒药吗?”

罗冰心冷飕飕的说道:“或许你不知道有一种毒素叫生物毒素,植物、海鲜里面尤其多。”

陈松的笑容顿时不那么热烈了,他上前故作亲密的拍拍罗冰心的肩膀说道:“我逗你玩呢,不过你怎么突然决定留下了?不回国发展了?”

罗冰心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说道:“如果你给我开工资,我干嘛还要回国发展?这里吃住都很好,娱乐活动也不少,主要是工资还高……”

陈松明白了,这是天不留人钱留人。

罗冰心厨艺很出色,完全能应付的了偶尔才来几个的游客,这样平时她还能去种植园帮忙,绝对是个好员工,于是陈松就给她转了工作性质,开始为她付工资。

这事不太容易,他还得给罗冰心转签证的性质,还好他现在人脉足,不管是胖镇长还是俱乐部主席马克都能帮他搞定这事。

549.寒山钟声

对于这次来旅游的三家游客,陈松就不是那么太在意了,他把接待工作交给了安吉丽娜,自己专心致志的收拾牧场、种植园,另外他还得协助镇上准备春节。

陈大仁和罗秋莲倒是不无聊,他们两个装饰庄园,庄园面积这么大,房子这么多,要把整个庄园都充斥上年味可不容易。

逐渐的,小镇开始变化起来。

首先是镇上的街头挂上了红灯笼,有的红灯笼贴着福字,有的贴着喜字,然后不知道哪个沙比从哪里搞来的红灯笼上贴了个奠,陈松看到后差点没吓得坐在地上。

其次镇上的店铺门窗有了窗花,像科瑞等喜欢中国元素的店老板还在店里请上了神佛图,有的图上是菩萨,有的图上是佛祖,有的图上是文财神或者武财神,还有的图上是手持桃木剑的九叔

镇上的广场作为即将到来的春节举办场最有年味,胖镇长主持着搭建了个中式传统七层楼,上面赫然写着寒山寺!

看到这个七层楼的时候陈松是惊呆的,后来他才发现原来这是充气的塑料建筑,难怪可以一夜之间搭建起来。

海边风大,一阵海风吹过寒山寺摇晃起来,陈松挺纳闷的,他问胖镇长道:“你干嘛弄这么个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建筑吗?这可不是故宫啊。”

胖镇长一脸遗憾:“其实我的首选也是故宫,但那太抢手了,被丹麦的唐人街给买走了。哦,这是北欧新中国元素公司的产品,怎么样,很棒吧?”

陈松苦笑道:“确实很棒,但你买这个是为了什么?”

胖镇长指着编钟说道:“为了配合它们使用呀。”

陈松拍了拍额头道:“你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吗?”

“一座寺庙的名字,这个寺庙的名字非常好听非常美,对不对?”胖镇长问道。

陈松说道:“是的,它叫寒山寺,跟我们传统文化中一首诗有关,那首诗也特别好听特别美。”

胖镇长一拍胖手说道:“那就没错了,就是你说的这个名字,寒山寺,你们每年过年,这座寺庙都会敲响大钟,敲一百零八下呢。”

陈松记得他之前说过这事,他问道:“这是谁说的?”

胖镇长道:“我托人联系了你们国家首都大学一位民俗学教授,他说你们最早的除夕钟声就是这座寺庙里发出来的,现在寺庙铸造了一口新的铜钟,有一百零八吨,有八米六高,上面刻有佛经,是吉尼斯纪录认定的世界最大佛钟。”

陈松捉急的挠了挠头,还有这回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觉得胖镇长被人忽悠了,于是就掏出手机查询起来。

结果他一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中国确实有除夕夜敲响铜钟的习俗,却不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而是近些年兴起的风俗。

这风俗是舶来品,起源于1979年,当时中日正式建交不久,而寒山寺是在东瀛颇有影响力的中华古刹,于是前往寒山寺访问的一位东瀛佛教徒向政府提出建议,说为什么不把东瀛的新年鸣钟的风俗移植到寒山寺来呢?

政府采用了这个建议,就这样除夕鸣钟成了寒山寺的保留节目,再往后全国各地的寺庙纷纷效仿寒山寺开始在除夕敲钟迎新年。

如果不在网上搜索,陈松还不知道这段典故,毕竟他不是和尚。

冰岛是个人口小国,到了冬季国民严重缺乏娱乐活动,实际上因为夜晚时间太长的缘故他们就直接没有什么活动,如此一来媒体缺乏可以报道的本土新闻。

流萤镇搞的春节活动吸引到了媒体,起码给他们创造了许多话题。

从腊月二十九开始,随着小镇的春节部署趋近完工,越来越多的媒体赶到小镇进行报道,与此同时冰岛的华侨们也拖家带口赶来。

这两天电视和报纸上就频繁出现流萤镇的名字和照片,以前这种情况往往伴随着有人去世,电视台发讣告的时候才会提到流萤镇。

现在不一样,流萤镇的春节活动成了未来几天冰岛最有热度的活动。

华裔们乐于借此提高人种影响力,他们纷纷来到镇上,陈松的庄园突然开始大量接待客户,房间一下子爆满了!

这样陈松就懵了,他压根没打算正儿八经的接待游客,所以庄园里没有专职的服务人员,肖科和安吉丽娜都是半路出家的野狐禅!

镇上旅馆不多,因为游客的到来,故而家家户户都变得忙碌起来,没人能支援他这边。

到了大年三十的早上这种情况变得越加严重,陈松正在惆怅怎么处理垃圾,莱茵急匆匆跑来:“又有车子开到门口了,老大,生意火爆啊。”

陈松烦不胜烦:“玛德,怎么都往咱们这边跑啊?”

莱茵惊异道:“有钱赚你还不开心?”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你也知道有钱赚才开心,但我有钱赚吗?”

他给国内游客的报价高,因为他要管饭、要借车、要提供导游甚至安排活动,国内游客愿意接受这样的价格。

可是他给冰岛的同胞报价就不能这么高了,第一人家不在庄园吃饭,就是来住宿的第二大家都是一个俱乐部的,即使陈松跟他们里面某些人不认识,但他们都有共同的朋友,这样陈松不能要高价,要不然坏名声。

陈大仁和罗秋莲不知道这点,他们是看儿子生意越好就越开心,这样发现陈松兴致不高后就奇怪了,问他怎么回事。

陈松只好实打实的解释道:“人虽然多但不怎么挣钱。”

陈大仁说道:“那你提高房价就是了,这样不就赚钱了?”

陈松摇摇头说道:“其实本质上不是钱的问题,因为我不喜欢钱。”

陈大仁笑了,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道:“你小子怎么那么会睁眼说瞎话呢?”

陈松没法解释,他便再度换了理由:“唉,更主要的是我没有足够的服务员可以使用,你看我这里照应不过来了。”

陈大仁撸起袖子道:“这个简单,我跟你妈正好没事干,我们俩去干服务员。”

“对,我看来的都是咱们中国人,这样我们也没有沟通障碍,就当找个事干。”罗秋莲帮腔。

550.隆重

陈松知道小镇为了举办春节活动耗费了大力气,可是没想到耗费的力气这么大。

大年二十九,冰岛女总理带着几位高官竟然莅临了小镇,其中就有陈松认识的农业部部长阿贝达-奇力柯林松。

她还带来了一堆媒体,然后跟充气寒山寺和编钟分别进行合影,并在编钟前录制了一段祝福视频,准备在明天的午后电视节目中进行播放。

虽然冰岛是个小国,但女总理却是一位大人物,起码人家去外国都是要国外元首们接待的。

陈松作为本次活动的重要赞助者和指导者,被带去跟女总理做了攀谈,此外还有胖镇长和彼得利克等人,彼得利克能去是因为他为小镇节日的秩序进行保驾护航。

在女总理带来的媒体中,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logo:tv,中央电视台安排了两辆采访车做跟随,声势浩大。

阿贝达-奇力柯林松很给陈松面子,双方见面后他很热情的给他一个拥抱,说道:“先生,你不光带动了冰岛农业和牧业的发展,还以为冰岛与中国的友谊推动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奉献,你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然后他使劲跟陈松握手,并侧身四十五度对准了摄像机。

陈松生性低调,他除了见过牛风大佬外再没见过真正的大佬,所以面对女总理和一行高官觉得有些拘谨,特别是此时至少有二十台摄像机对着他。

女总理是个话术高手,她主持话题跟陈松谈笑风生,很实在的聊了十多分钟。

她说本来还有个安排是要去参观他的种植园,但发现行程安排有冲突,且之前没有进行预约觉得直接去参观会侵犯陈松的权,便取消了这安排。

陈松不知道该说遗憾还是庆幸,他这会晕乎乎的:有点丢修士的脸面,可他真没什么跟大人物接触的经验,这种场合下没法保持平常心。

说实话他以为胖镇长在镇上搞春节,仅仅是没事干找乐子,没想到人家把这活动搞的声势如此浩大,这超出他的预期了。

女总理结束官面接待后,tv的记者上前开始采访:“陈先生,您先做个自我介绍行吗?”

陈松说道:“我先整理一下发型吧,今天风大,发型有点乱。”

记者点头,他用手指开始梳理头发,然后眼前一闪看到人家女记者递给他一面小镜子和一把梳子。

采访很官方,问的都是一些和缓圆滑的问题,比如让他比较一下中华文化和冰岛文化的差异,比如问问他来到冰岛后遇到过哪些困难等,没有问他诸如为什么移民、会为提高华人社会地位做出什么努力之类的尖锐问题。

采访结束,女总理的流萤镇中国新年活动参观行程也结束了,乌压压一群人又上车返程。

目送车队离开,陈松对胖镇长说道:“老兄,你可真有面子,总理都被你给叫过来了?看来你在你家是很有地位的。”

胖镇长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陈松解释道:“很简单啊,女总理都来参观咱们的活动,多给你面子。”

胖镇长很莫名其妙,他说道:“她来是因为我们的活动有政治宣传价值,你以为是因为我们的亲戚关系?哦,不不,我们都是政治家,她不是冲着我的面子来的,实际上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陈松笑了起来:“瞧你这话说的。”

胖镇长说道:“我是认真的,她不是被我叫来的。”

陈松的话不是指这件事,而是指胖镇长先前说的‘我们都是政治家’,他觉得这货也敢说,人家总理肯定是政治家,他一个世袭的镇长也算政治家?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既然胖镇长愿意这么理解陈松觉得也挺好的。

小镇空前人多,到来的不光有冰岛的华人,还有另外北欧四国中好些华裔也来了,街道上车来车往、人流涌动,除了啤酒节外陈松还没有感觉小镇有这么热闹过。

中国人多,从今天的活动看出来了。

毫无疑问,这场春节活动大获全胜,胖镇长笑的四下巴哆嗦来哆嗦去都能弹奏一曲《致爱丽丝》了,他说道:“太好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做镇长这么多年一事无成。”

陈松:b( ̄▽ ̄)d

流萤镇打了个开门红,这意味着明年、后年还有往后的岁月里,镇上都可以举办这样一场活动了。

陈松在镇上漫步,发现中国元素比自己想象中要多,拿日落吧来说,酒吧竟然供应上了印有中国福字的啤酒。

他在国内都没见过这种啤酒,于是他拿了一瓶仔细看,发现红福字是酒吧自己贴上的。

酒保皮特森松对他挤眼睛:“这样一个图案才二十克朗,但贴到啤酒瓶上后可以让啤酒的价格翻倍。”

陈松骂道:“你个奸商!”

皮特森松挠了挠裤裆说道:“谢谢夸奖,不过我还是很有良心的,买这种啤酒的我会送他们一个杯垫,你瞧,特制的呢。”

他又展示啤酒杯垫,小垫子上引诱五星红旗、长城、李小龙之类的简易图案。

冰岛的乡村酒吧都有杯垫,就是一种垫在啤酒杯下的小橡胶垫,因为啤酒冰凉,夏天杯子外壁会有冷凝水流下弄脏桌面,另外杯垫还是账单,乡下喝酒不是喝一杯结算一杯,而是统一结账,这样顾客点一杯酒酒保就在其所属杯垫上做一个记号。

落日吧的杯垫都是皮特森松自己d的,他还算心灵手巧,做的相当不错,有的带着齿轮花边,陈松见猎心喜便把玩起来。

皮特森松见他喜欢心里一喜,他问道:“你想要这个东西吗?”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行吧。”

皮特森松拍拍桌子说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羞涩的?收集杯垫是很正常的爱好,我有个朋友喜欢收集丝袜内衣,特别是原味的,我觉得那都不是变态行为。”

陈松怀疑的看着他道:“你跟我说实话,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皮特森松咳嗽道:“咳咳咳咳,当然不是,那个我是说你喜欢杯垫你可以表现出来,不必不好意思。”

他知道陈松有钱,更知道陈松舍得花钱,如果陈松喜欢杯垫那他就要发财了,这样啤酒必然要热销了。

被他劝说之后,陈松大方起来,他说道:“好吧我说实话,我确实喜欢杯垫,你这里有多少?送我几十个怎么样?”

“送?”皮特森松脸上的喜悦之情消失了。

551.入屠苏

中国首都时间比冰岛时间要早八个小时,这意味着国内要过除夕夜欢庆春节的时候,冰岛这边天色大亮,正是中午。

大白天的过除夕虽然不太传统,但好在两顿饭能重合在一起:国内吃年夜饭的时候,冰岛这边正好吃午餐。

为了迎接年夜饭陈松也做了许多准备,比如他特意花钱买了冰岛的外语频道,这是冰岛境内唯一一个会直播春节联欢晚会的电视台。

当春节序曲响起的时候,庄园的客厅里响起一阵欢呼声:“过年啦!”“诸位过年好,过年好!”“新的一年万事顺利、阖家团圆啊。”

因为来到庄园的人太多,陈松不得不把这顿饭从餐厅改到了客厅,他的客厅面积有两百个平米,摆放了餐厅转移来的桌子还有原来一号、三号两个庄园的餐桌,这样才将将容纳下所有人。

罗秋莲和陈大仁在厨房忙活做地道的中餐,但大厨是毛文辉,华人互助委员会的老大,一位极其擅长西南菜的名厨。

他们从天不亮就开始准备这顿饭,忙活了一上午这会总算能停手。

本来许多菜要趁热吃,可陈松这边聚集了不下六十号人,就是要喂饱六十头猪也得耗费许多时间和力气,更何况是六十多个人?

所以毛文辉主要准备了一些有特色的冷盘,热菜他做了些家常菜,全是各地区平时常吃的家常菜。

这顿饭的菜由中西餐搭配,西餐则是陈松从镇上餐厅点的,这个快而且做的色香味俱全能上的了台面。

哥布尔等人不过春节,他们被陈松安排来做服务员。

陈松帮忙上菜,荆伟窜进厨房说道:“行了老铁,菜还没有上完吗?赶紧坐下,大家伙等着你开席呢。”

“当然没上完,这菜不够呢。”陈松叹气,可惜罗冰心回国过年了,她手脚利索,要是让她来配合毛文辉做菜的话肯定能增加好些菜式。

荆伟拉着他道:“走走走,开吃开吃,大家伙平时谁差几个菜呀?主要是氛围,主要是环境,快点。”

陈松说道:“行了行了别着急,把这个麻婆豆腐端上去,一桌两份,辉哥说这个是他拿手菜,估计一盘不够吃,每桌都做了两盘。”

荆伟对毛文辉说道:“辉哥敞亮,走走走,辉哥,赶紧上桌呀。”

毛文辉用毛巾擦着手笑道:“这就过去,走着。”

陈松把最后一盘菜放下,好几个人对他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老陈,来吧。”

看着儿子在同胞里面混的这么好,罗秋莲高兴的忍不住抹眼泪:“我以前老担心儿子在国外被人欺负,结果我瞎担心了,都是他欺负别人呀。”

陈松举起一杯酒说道:“那个各位老哥老姐老弟老妹,今天过年,春节,对吧?大好的日子,我把祝福送给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忙事业的事业有成,忙感情的早生贵子,忙学业的金榜题名,怎么着,干了?”

“干了,必须干了!”

“踏马的老子酒精过敏,但舍命陪君子喽,我先干为敬!”

“新年,您好,各位亲友,你们好,干了!”

渺渺飘荡的菜肴热气中,觥筹交错,笑脸无尽。

人多确实热闹,而且能熬时间,陈松家以前过年就三口人,一顿饭顶多吃半个小时,但今天一直从《春节序曲》吃到了《难忘今宵》。

期间在祖国时间新年来临之际,镇上还敲响了编钟,可惜编钟不是寒山寺的百吨大钟,声音不大,传不到庄园里来。

但流萤镇这次的春节活动举办的很成功,吸引到了冰岛多数华裔,也在电视上出尽风头,冰岛总理昨天所录制的拜年视频在下午时候放了出来。

老移民们或多或少在冰岛都是吃过苦头的,大家伙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互壮声势,又看到一国元首向自己问好,有些人顿时泪崩了。

等到春晚主持人们最后说出‘观众朋友们,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来年再见’这句话的时候,多数人眼睛湿润了。

也有头铁的,借着酒劲在大骂:“玛戈璧花大钱搞的春晚就这个样子?还要明年再见?我可你吗吧,明年不见!”

到了这时候就要散场了,大家伙多数喝高了,酒品好的趴在桌子上睡、钻在桌子下睡,酒品差一点的拉着身边的人喋喋不休,酒品很差的已经斗天斗地了。

毛文辉不喝酒,他保持着清醒,于是看完春晚他就去煮了一锅醒酒汤。

喝过醒酒汤,陈松把喝多了的都送到了房间去,还要喝的一些人则结伴去镇上酒吧。

等到陈松带人把客厅收拾干净,天色已经漆黑了。

他看看时间说道:“这又该吃晚饭了是吧?”

哥布尔捂着肚子说道:“晚点吃吧,老大,我中午吃多了。”

白哥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顶,它的肚子跟吹了气似的膨胀着,布鲁斯不得不去找了消食片给它吃下去。

佟有为的老父亲笑呵呵的说道:“说起来这个点,咱们那边该准备放鞭炮和拜年了吧?”

陈松说道:“这个咱们不按照国内的时间来办事了,等明天起床再放鞭炮吧。”

佟父笑道:“那就一起再喝点?这次咱们喝我带来的屠苏酒。”

庄园来的人太多,陈松没把屠苏酒拿出来,否则一人一杯都不够分。

听了佟父的建议,陈松说道:“这个可以。”

佟父说道:“按照传统风俗,这屠苏酒应该是今天切一些药材,像蜀椒呀乌头呀桔梗呀,然后用砂囊裹好沉入井中,等到明天再把药囊拿出来煮酒用。当然咱们不用这么讲究,直接煮开就好。”

他们家做的是酒生意,对各种酒文化非常了解,所以此次来除了带着屠苏酒还带了配套的药材,陈松找了个陶罐煮了起来。

屠苏酒色泽棕褐且浑浊,煮好后佟父又教导陈松去拿了一些花椒放入盘中,说道:“这叫椒盘,古人认为花椒有温暖的香气,是很名贵的香料。另外你看花椒结子繁多,故而喝屠苏酒配上它可以祈祷家族子孙昌盛。”

“讲究这么多?”

老先生矜持的点点头道:“讲究不止这些呢,你这里有柏树吧?摘一些叶子来,小伙,咱们喝个复古酒。”



552.警力全出

树林里最多的就是松树和柏树,陈松去折了个树枝下来,然后想起自己那些被盗伐的松树。

他当时回国那会彼得利克还去过电话,说盗木贼被找到了,这已经有段日子了,难道就没抓到人吗?

带着树枝往后走的路上,他给彼得利克打去了电话。

彼得利克接了他电话后明显很紧张:“哪、哪里,文斯,哪里出事了?”

陈松被他没头没脑这么一句话说懵了,他下意识的回答道:“出事?出什么事了?”

彼得利克松了口气问道:“你给我打来电话不是因为哪里出了治安事件吗?如果没有你现在给我打电话干嘛?现在下班了啊。”

陈松道:“我知道,我是想问你一件事,就是你跟我说过你们掌握了那些偷我松树的混蛋的信息对吧?还没有抓人?”

彼得利克顿时精神一振:“既然你主动提起这件事,那我就得告诉你,还记得前两天我说春节结束后有事要找你帮忙吗?”

“法克。”陈松心里有个猜测。

彼得利克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猜对了伙计,我就是想找你帮忙去对付他们,你得知道我们人手不够,而且说实话我们缺乏经验,所以需要你支援。”

陈松挂了电话回屋,佟家老爷子拿到柏树枝后说道:“都说松柏长青,古人用柏树叶泡屠苏酒也是为了祈求长寿。正所谓趁盘呈柏叶,偷笔弄椒花,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看老爷子在捣鼓屠苏酒,陈松想了想自己去厨房找了一些蔬菜出来做了个春盘。

中国很多地方有咬春的习俗,当然这习俗发生在立春,实际上在最初时期咬春是在新年元日的传统。

而且当时吃的不是春盘,而是五辛盘,分别是大蒜、小根蒜、韭菜、油菜苔和香菜,这是魏晋风尚。

现在已经没有吃五辛盘的说法了,各地都改成了咬春,吃萝卜。

庄园自己出产萝卜,另外还有青椒,于是他把水萝卜和大青椒切小块,放到盘子里端了上来说道:“来,咱们喝屠苏酒来咬春。”

老爷子笑道:“哟,这敢情好。”

热气腾腾的屠苏酒倒入小杯子中,佟父轻轻抿了一口又拿了一块萝卜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他一边品味萝卜味道一边闭上眼睛:“嗯,这清香味真好,真好,感觉到春天了呀。”

陈松举起酒杯道:“来,老爷子,我作为晚辈敬你一杯,同时给您拜年啦。”

佟父举起酒杯与他轻轻相碰,说道:“还将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

陈松没听说过这句诗,这时候佟有为走了过来,听到父亲的话后他接道:“爸爸,这大好的节日你说的未免太悲观,你应该学东坡居士,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

很遗憾,这诗陈松也没听过,于是他只能默默喝酒。

还好,对于喝惯了老酒的他来说屠苏酒味道不错。

一盘生萝卜,一盘炒瓜子,陈松跟老爷子喝到月上中天。

大年初一庄园里又热闹了一场,然后从当天下午开始大家伙逐渐撤离。

他们有工作的都是请假来参加的年会,冰岛可不会给这个对当地人来说很小众的节日设置假期。

临走之前众人颇有些恋恋不舍,他们纷纷握手,握了又握:“明年咱们还要组织年会呀,就在这里,不见不散。”

“诸君好走,明年不见不散!”

熙熙攘攘的庄园一夜之间变得冷清起来,陈松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自己不是喜欢清静的环境吗?他托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觉得还是一群人待在一起比较好玩。

小镇也开始给活动收尾,这样用不上彼得利克来保障治安,他便把目光放到了盗木贼身上。

小镇派出了全部警力,可以出外勤的警察全数出动,然后又把陈松这边的青年们全给征用了。

警方出车,一共四台警车,数量倒是不少,就是人少,只有八个。

得知他们才出动八人后陈松恼火了:“彼得利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自己人不动弹却用我们老百姓?”

彼得利克叫苦不迭:“文斯,我也没办法啊,警察局的外勤就我们八个,我全给动员了,剩下的是文员和后勤。再说,咱们得需要电子支援、信息支援,总得留人在后方帮我们做事吧?”

哥布尔抱着双臂说道:“这不对,你可以呼叫其他警察局甚至是雷克雅未克的警察总局来支援,他们不会拒绝的。”

彼得利克不说话,卢克打了个哈欠说道:“很显然我们警长不愿意这么干,更显然的是他想自己吃下这份军功。”

众人面色不善的看向他,警长很没有排面的摆摆手说道:“我不是那种人,伙计们,你们今天帮了我我不会忘记你们的,结束行动后我们去我的地盘庆功,我请,怎么样?”

陈松不说话,就是盯着警长看。

彼得利克无奈的摊开手说道:“好吧,我承认天行者说的对。但你们得谅解我,我做警长六年了,该死的什么大案都没有办过。你们瞧,连镇长那种人都能举办个成功的活动,我没有理由不搞出点政绩来,对吧?”

这么说也对,陈松不放心又问道:“那我们要抓的这些人有没有枪械?”

彼得利克说道:“这你放心,我对他们消息了解的很透彻,他们没有枪,他们就是四个小毛贼,或者五个,但参与偷你松树的是四个,他们很好对付。”

“好对付你还把我们都叫上?”莱茵不悦的说道。

彼得利克叹道:“没办法伙计,我并不怕他们反抗,我怕的是他们逃跑,这四个混蛋车技很不错,明白我的意思吗?一旦不能当场抓捕他们让他们开车上路,那事情就难办了。”

“行了,说说计划,咱们行动。”陈松对他点点头。

彼得利克拿出一张地图说道:“这是阳光镇的地图,看这里,这里有一家修车厂,我们的目标就在里面。”

“这修车厂靠近道路很近,所以我们行动必须得快,以雷霆手段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三个路口必须得封住。然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是我带队一路是文斯带队,我来震慑他们文斯你带人进去干他们……”

“干!”陈松骂道,“我不是去支援的吗?怎么又成主攻手了?”

彼得利克一脸肃穆:“没有主攻助攻之分,我们都是主攻队伍!今天都是!”



553.等候着

抓捕计划讲解完毕,彼得利克又就细节进行了反复叮嘱,要求所有人一定不能掉链子。

陈松满口答应,结果他刚答应完手机响了,有人给他发来了视频申请!

几个警察顿时把目光看向他,彼得利克的目光尤其狠辣。

陈松本来要挂掉视频,可一看警察们的态度他心里有气:老子来帮你们忙你们得感恩,就算老子犯了错误你们也得兜着,何况老子没犯错误只是手机响了,看看你们一个个什么表情?

他直截了当接了视频,对面是陆大鹏的饼子脸:“松哥,过年好啊,你牛逼,你上电视台了,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中央电视台!”

陈松明白是之前的央视新年采访进行了播放,他美滋滋的说道:“给我录一段发过来,我发朋友圈装个逼。”

陆大鹏说道:“录像没有,照片有,你去我朋友圈看看吧,我拍了照片发上去了,那啥,你别忘了给我点赞啊,你老是不点赞,这不讲究。”

看他这边聊起来了,彼得利克很生气:“文斯,我们要行动了,你这样做很容易暴露我们,ok?”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我们现在隔着阳光镇还有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暴露行动?”

“怎么会有十万八千里?只有一百多英里而已。”吉尔维德很认真的说道。

陈松挂上视频,他们分乘警车出发。

看到警车呜呜呜叫着出发,他觉得这样很傻:“咱们太光明正大了吧?为什么开警车?开私家车不是更好?悄无声息就把人给抓了。”

开车的帅哥古德松摇头说道:“不,那不行伙计,这是法律规定,警方执行抓捕任务要开警车且鸣笛示警。”

陈松摇头,都是些什么狗屁规定?

阳光镇在流萤镇的西北方向,这个镇子规模更小,只有不足一百户人家。

古德松给他介绍说以前镇子是个很有名的度假胜地,这里曾有大片温泉,前些年温泉热度不再,很少再有人来度假,故而小镇逐渐没了生命力。

说着,他的情绪低沉起来:“现在乡下人越来越少,农村正在冰岛消亡,或许再过十几年最多几十年,流萤镇也会从地图上消失。”

陈松惊讶道:“不至于吧?我看流萤镇的居民人口维持的挺好的。”

古德松摇头说道:“去年又有大约四十户人家离开镇上搬去了雷克雅未克或者塞尔福斯那些地方,所以莱斯利弗镇长才要搞各种活动,他在想方设法挽留居民呢。”

同车的另一名警察邦奇问道:“文斯,你会离开镇子吗?”

陈松还没有说话,古德松笑道:“他怎么可能离开?你瞧他的投资,他买下了几乎所有庄园,投产了农场、牧场还有蔬菜种植园,他怎么能走的了?”

邦奇也笑了起来。

陈松没笑,他的未来在哪里他还不是很清楚,他很喜欢流萤镇,但他父母不喜欢,现在父母健康他可以待在镇上,等到父母年老体衰呢?他得去伺候二老呀。

不过这事还远着,他不必着急考虑,当前要考虑的是怎么抓贼。

修车店开在路口,这给他们的抓捕行动造成了许多麻烦,最麻烦的就是对方只要有人站在店门口就能发现警车。

于是隔着路口还有一段距离,彼得利克号令车队先停了下来。

众人下车,彼得利克拎着一张地图出现:“我刚才在路上重新研究了这里的交通,伙计们,我们不能现在出击,这太容易暴露,而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这些盗木贼还从事着非法改车的业务,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莱茵摇头:“不明白。”

彼得利克不悦道:“你故意跟我唱反调?”

莱茵满脸无辜:“拜托啊彼得利克老大,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们从事改车业务,然后呢?你想说明什么?”

“擅长改车的混蛋都是喜欢飙车的混蛋,他们车技比我们出色,他们的车子经过自己改装其性能也比我们出色,所以如果惊动他们让他们开车逃跑,我们的行动就失败了。”吉尔维德快速解释道。

彼得利克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道:“一点没错。”

“那怎么办?”

彼得利克说道:“没关系,我已经在路上思考好了对策,我们先潜伏起来,等到午夜时分他们入睡了,然后突击修车厂。”

陈松叹道:“我们去哪里潜伏起来?如果要午夜突击,那我们还不如等到入夜后再出门。”

彼得利克干笑道:“这就是警方行动,变化总是超脱于计划之外。来吧,我们先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待着——我知道一座废弃的度假中心,我们可以去泡温泉。”

警车绕路进入镇子北方,这里多有丘陵和小山峦,车子开进去后还真不好发现。

他们要去的度假中心已经荒废多年,厚厚白雪盖住了楼房和道路,大自然的恢复力很强大,陈松放眼看去已经看不出曾经的人工痕迹。

这种环境下泡温泉自然是胡扯的,他们只能找了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进去避寒。

度假中心遗留了许多桌椅,他们拆开后正好当木柴来点燃烤火。

到了中午时分,天色突然阴暗起来,然后又是一场雪降落了。

小镇规模太小,人口集中,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们没法去镇上买食物,这种天气下不吃饭自然不行。

彼得利克联系了留守在警察局的后勤人员,让他们开一辆普通轿车来送食物和饮料。

打完电话他不无炫耀的对陈松说道:“瞧,伙计,这就是我留下人手的原因,这也是战场上保留预备队的原因。”

陈松懒得多说,冰岛警察太业余了。

不过后勤的供给能力很不错,给他们带来了羊肉汤、奶油蛋糕、浓咖啡等高热量食物和饮料,还给他们带来了拉伸钢丝床、毛毯,他们烤着火倒是吃喝的挺开心。

夜幕降临后他们又吃了第二顿,此时虽然天色已暗,可是考虑到不良青年们有晚睡的习惯,他们还不能行动,得继续等,一直等到午夜。

大雪还在持续的下着,吃过晚饭后彼得利克就号召众人们先眯着眼睡一会,说保持好体力然后决战。



554.突击

陈松披着个摊子坐在篝火堆旁闭眼修仙,下雪时候灵气格外充沛,好像雪花就携带有灵气一般,此时修炼真是事半功倍。

等他修炼了两轮后看向时间,发现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了。

警察们都在睡觉,后勤用皮卡送来了足够的钢丝床,他们在床上睡的还挺好。

陈松晃醒彼得利克:“喂,醒醒、醒醒,法克,怎么还打呼噜?现在是午夜了,到底什么时候行动?”

彼得利克晃晃悠悠的醒过来,他含糊的说道:“啊?午夜了?现在怎么会是午夜?我刚闭上眼睛。”

陈松不废话,他掏出手机给彼得利克看时间,彼得利克顿时呆若木鸡:“法克,十二点半啦?”

还好他有不错的职业素养,发现到了行动时间后立马起身叫人。

他叫人就不像陈松那么文雅了,又是脚踹又是掀被子,掀了几张被子后他忍不住骂了起来:“该死的,你这蠢货竟然还脱衣服睡?”

“穿着衣服睡不舒服。”吉尔维德弱弱的说道。

陈松愣是看笑了,这是警察?冰岛治安就靠这些人来维护?

想到这个问题他又不笑了,他觉得以后自己还是在治安上多下点功夫吧,靠娘娘老靠墙墙倒,冰岛警察靠不住。

众人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彼得利克驱赶他们出去挖起雪来搓脸。

冰冷的积雪刺激他们彻底清醒,一番兵荒马乱后他们终于上车出发了。

“三个方向,包围修车厂!一号车突击!二号车堵门!三号车预备队!四号车给我踏马的在路口等着,要是有车冲出来不管什么车一定给我逼停它!明白吗?”

“yes,sir!”

彼得利克挥拳怒吼:“gogogo!”

呼呼啦啦的雪花飘舞中,四辆警车鸣笛开了出去。

陈松喊道:“别开的太快,法克,现在路面太滑了,小心钻沟里!”

小镇乌黑一片,连路灯都已经熄灭了,积雪覆盖下所有房屋毫无动静,如同耸立在地面上的坟冢。

古德松开车驶上公路后开始加速,他开车速度最快,一马当前冲在车队第一位。

陈松说道:“你冲这么快干嘛?”

古德松说道:“我们是一号车,冲锋车。”

陈松:“干!彼得利克坑我!”

“坐稳了,我要冲击了!”

他们的警车像一头野兽,踏着积雪轰然撞上了修车厂的大门。

一声巨响,铁皮下拉门硬生生被撞开了,古德松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跳出去喊道:“警察,全部蹲下!”

说实话这种场合下听到这么一句话陈松觉得还挺热血沸腾的,加上职责所在,他跟着下车冲进了修车厂里。

这修车厂是个二层楼,一楼是修理间平时不住人,盗木贼们都在二楼,所以他们冲进去后立马找楼梯往二楼去。

古德松右手持枪左手手电,手电前指手枪架在手腕上,迈着小碎步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陈松紧随他身后指着前面说道:“楼梯在那里。”

这时候外面响起砰的一声响,接着彼得利克吼了起来:“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干!给我放倒他!放警犬!”

毫无疑问这是有人发现警察破门而入后想要跳窗逃跑,陈松想出去帮忙,古德松沉稳的说道:“外面不需要我们管,快快快,我们赶紧突击上二楼!”

他们四个人到了楼梯前一看傻眼了,这个楼梯是个喷漆,三维喷漆,压根不是真的楼梯。

陈松快速看了一圈,他又指向上面说道:“看那里、那里,那是不是楼梯?”

“伸缩式楼梯?法克,这帮混蛋玩的真潮。”古德松用手电照了照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楼梯是铁架子和钢板焊接而成,有很粗犷的工业风,它此时收缩在空中,距离地面至少两米半。

古德松招手道:“快点找找,这肯定是电动的,周围有按钮能放下它来。”

陈松说道:“何必去找按钮?看我的?”

他深吸一口气助跑两步跳起来一挥手轻易抓住了楼梯的一个踏板,然后做了个引体向上想用身体重量将它拉下来。

结果楼梯的质量很过硬,硬是一动不动,倒是陈松做了个引体向上把自己给拉上去了。

陈松顺势爬了上去,他蹲在踏板上往下看,看到三张脸在仰天看着自己。

“怎么办?”他下意识问道。

古德松说道:“你找找周围有没有按钮?”

收缩起来的楼梯上面就是楼梯口,陈松一起身就等于上了二楼,然后他刚冒头听到一个紧张的声音:“法克鱿!不准动!!”

陈松心里一突,坏了,有人守在楼梯口!

他扭头一看果然看到一个魁梧的青年拎着一根棒球棍在气势汹汹的盯着他,棒球棍被他跟武士刀似的举在当胸前面,随时能劈下来。

看到对方拿得是棒球棍不是一把枪,陈松顿时松了口气。

既然是冷兵器那没说的,空手夺白刃!

双手在地面上一撑,陈松双腿如踩弹簧,修长精悍的身躯像黑夜里捕食的豹子,青年眼睛一花一股劲风迎面而来。

陈松抬脚飞踢上去,快如风、准如弓,一脚从正前方直踢青年手中的棒球棍。

一声脆响,青年还没反应过来便晕倒在地。

陈松脚底踢到棒球棍回击到了青年额头上,算青年倒霉,被自己的武器给打晕了。

确定打晕青年后他想继续找开关,这时候下面却想起了吼叫声,陈松急忙趴下看,看到古德松、卢克和另外一名警察在围着个大汉转圈。

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二楼住宿,一楼也有个小房间可以住人,那人睡得沉,直到现在才被吵醒。

而且这人不够警惕,被吵醒后骂骂咧咧的推开门跑了出来,然后跟古德松三人打了个照面他才知道不妙,但这时候再想跑就晚了。

二楼随后又跳出去一个人,这是修车厂里最后一个人,这货倒是机灵,他瞅准了空隙跑的,警察们第一时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但现在大雪封路他衣着单薄能跑到哪里去?雪地会留下他的脚印,警方还是带着警犬来的,最主要是天太冷了,这货猫着腰跑了几十米后冻得受不了又跑回来了……



555.破冰冬钓

彼得利克前期所做的调查没问题,修车厂一共有四个人,全部被成功缉拿。

最惨的一个就是被陈松打晕的青年,他被打成了脑震荡,后面即使被带到流萤镇都没有醒过来,警察只好把他送到医院先进行检查。

对此警察们对陈松表示肃然起敬:“文斯你真狠,你简直是罪犯克星,所有碰到你的罪犯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啊。”

陈松摊开手道:“我也很无奈,各位,他们水平太差,实在太菜了。”

“我希望他们能更菜一些。”吉尔维德心有余悸的说道。

其他人纷纷起哄:“你不是希望世界和平、再没有暴力事件和犯罪行为吗?”

“伙计你的情况我们清楚,你跟文斯是两个极端,你最希望遇到的犯人是女人吧?”

“即使是女人也得是娇柔无力的女人,如果他碰到个女拳击手那他肯定会流泪。”

被同事们如此调侃,吉尔维德大为不满,他跺着脚对彼得利克喊道:“头儿,你看啊头儿,他们联手欺负我。”

彼得利克摸着小胡子在皱眉思索着什么,眼神若有所思。

吉尔维德上去拉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在想你老婆吗?”

彼得利克干笑道:“法克,如果是在想我老婆我会这么入神?我在想明天怎么能联系媒体搞个新闻发布会。”

陈松立马后退:“你们只是抓了几个偷松树的贼然后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上帝,我无法理解这一切,不过不管你们搞什么,别再让我去掺和了,你们就放过我吧。”

时间已经很晚了,放在夏季这会都得日出了,陈松带着哥布尔一行回去睡觉,彼得利克在后面喊道:“明天晚上到日落吧来嗨皮啊。”

“有靓妹辣妞吗?”哥布尔很期盼的问道。

彼得利克大笑:“应有尽有。”

庄园里面灯火辉煌,陈大仁夫妇、安吉丽娜和布鲁斯夫妇都没有睡,道哥和狗子们陪在他们身边一起等,只有白哥翻着个肚皮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陈松一进门就听见了它的呼噜声。

狗子们也很困了,板凳狗们依偎在一起直磕头,但却很有责任感的没有入睡。

当陈松入门后它们高兴坏了,顿时一起飞扑了上来。

看到人狗们都没睡,陈松一边亲昵的抚摸狗子们的脑袋一边诧异的说道:“你们在这里干嘛?用不着等我呀。”

罗秋莲说道:“怎么能不等你?你说你个混小子不跟我们说实话,明明是去抓贼了怎么还跟我说是去城里买东西?”

陈松轻松的说道:“嗨,你们不用担心,抓贼是警察的事,我是去给他们壮声势的,镇上警察太少,经常会找百姓帮忙壮大声势。”

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回来,陈父陈母总算放下心来。

这个点确实很晚了,他们就此分别各回房间休息。

大雪飘了一个白天一个夜晚,第二天天亮后终于停了,然后刚刚化雪不久的庄园再度变成了雪白色。

陈大仁站在门口看狗子们在雪地里嬉戏,陈松下楼说道:“爸你怎么起的这么早?这才睡了几个小时?”

听到他的声音陈大仁回过头来:“人老了,觉就少,倒是你怎么睡得这么少?”

陈松说道:“昨天我们行动就进行了几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睡觉补充体力,我一点不累。”

这点陈大仁不怀疑,因为陈松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哪怕是脱落的头皮屑都显示为精力饱满。

回过头去,陈大仁继续看雪地。

陈松去给他倒了一杯温牛奶送过来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雪?”

陈大仁笑道:“怎么可能?你老子年轻时候是闯过关东的好不好?你有个姑奶奶在东北,刚改革开放那会我去投奔她,当时在林场干了一年多,雪可没少见。”

“那怎么后来回家了?”陈松饶有兴趣的问道。

陈大仁喝着牛奶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根在陈家沟子呀,在外面闯荡无所谓,总之最后还是要落叶归根的。”

陈松苦笑,这是埋伏着自己呢。

陈大仁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他其实也挺喜欢冰岛:“这地儿挺好,安静,安全,纯净,你看这个雪,瑞雪兆丰年呐。”

陈松倒不喜欢雪,也不喜欢这么冷的天,他的屎壳郎都被冻死了,搞的他整天得带人去捡牛粪马粪。

现在庄园里收集起来的牛粪马粪是真不少,一号庄园的院子里堆得跟草垛似的,等到冬天结束晒干后,好长时间他们不会缺柴火。

这场雪结束后冰岛的天气开始逐渐回温,在不经意之间,陈松见到了本次冰岛冬季的最后一场雪。

降雪后第二周,流萤镇警察局还真搞了个新闻发布会——他们抓到的四个人不只是盗木贼那么简单,他们还偷车、改车然后通过走私往外销售。

事情涉及到走私就是大案了,彼得利克高兴不已,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宣传自己的机会,就在审讯工作完结后联合上级在镇上搞了个新闻发布会。

时间很快进入新年的第二个月,气温从一月常规的零下四五度上升到了零度,然后逐渐的长到了零上四五度。

陈大仁夫妇觉得自己来冰岛时间有点长了,便想在元宵节之后赶回去。

陈松好说歹说把他们给留下了,但仅仅是留到元宵节,一家人在一起过完元宵节以后他们还是要离开。

从感性上来说,他肯定希望父母能长留在冰岛,但从理性上来说他父母自然不愿意,宋飞泉和罗冰心没有回来,陈大仁和罗秋莲平时除了跟陈松能说说话,他们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交流。

于是陈松就想给父母找个娱乐活动打发时间,他想起父亲以前挺喜欢钓鱼的,便准备了钓具带他去河流入海口区域钓鱼。

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海里的鲑鱼开始准备逆流而上了,这时候是钓鲑鱼的好时节。

马尔卡河渔业资源丰富,即使不能钓到鲑鱼那也有虹鳟之类,这个是十拿九稳的。

庄园里事虽多但都是些枯燥的事,陈大仁已经熬不住了,因此被陈松用渔具一吸引他便起了兴致,很开心的跟着上车去钓鱼。

556.彪悍的儿童活动

钓鱼是有瘾的运动,年轻人最好不要碰,特别是有对象的,否则容易沉迷其中、日渐发绿。

以前陈松在钱塘上班那会有个同事特别喜欢钓鱼,结果冷落娇妻后头顶三花聚绿帽,而且绿的特别惨,他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他老婆带男人回家就他不知道。

不过还别说,他那同事钓鱼本事确实厉害,周末晚上包船出海一趟,陈松都能跟着吃两条鱼。

现在天气虽然还不算暖和,可是相比前面一两个月已经舒服许多,被憋了一冬的钓鱼人纷纷跑了出来。

马尔卡河的流速颇快,但耐不住冰岛冬天温度低,所以河面会结冰,现在当然解冻了,就是解冻不彻底,站在河边往下看能看到大块大块的浮冰顺着河流入海。

狗子们和白哥也被带到河边来了,波哥站在陈松肩膀上用嘴巴梳理羽毛,时不时会展开翅膀迎接阳光,这一冬天它被憋坏了,一直跟牛马一起待在圈舍里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波哥怕冷。

白哥不怕冷,它怕冰,怕的是会流动的冰块。

说起来陈松带它去过冰原,当时白哥表现挺好的,还抱着冰块啃过,但那些冰块要么在地上要么在湖里不太动弹,都没有流动起来,所以它也不怕。

看到顺流而下的河冰后不行了,白哥下意识想去搂陈松的腿,可它如今个头太大了,大爪子一甩搂住了陈松的肩膀。

而且它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脑袋扎进陈松裤裆里去避险,它现在只能搂着陈松摁进自己怀里。

陈松挣扎出来,问它道:“咋滴了,老铁,你怕什么呢?”

白哥哭丧着脸指着大块的浮冰嗷呜嗷呜叫,叫了几声后它四肢着地跑回皮卡车,拉开车门硬生生挤进去了。

陈大仁满脸茫然:“这胖墩怎么了?”

陈松大概知道原因,道:“它以前不是待在冰岛的,是所在冰块被冲进海里后漂到冰岛附近的海域然后让特里克朗给发现了,最后带回镇上让我给买了下来。它当时在冰块上快饿死了,估计现在看到流冰又想起了以前的苦日子,害怕了。”

陈大仁笑道:“瞎扯,这狗熊没有脑子它还能记得以前过的苦日子?”

陈松不悦道:“爸你别侮辱人家,白哥聪明的很,起码它知道从你手里骗东西吃,这么来看它脑子比你好使。”

有时候白哥看到陈大仁拿着吃的就会叼个抱枕、托盘什么扔地上,陈大仁勤快,便放下吃的东西去收拾它扔掉的物品,这时候白哥便会飞快冲过去抢走他的食物。

这是人生污点,想到这事陈大仁悻悻道:“行吧,咱钓鱼。”

两岸还有积雪,冰岛的冬季着实单调,除了雪白只有土地的黄褐色,没有绿植更没有红花。

不过随后来了一些少年,少年们穿红戴绿、披金挂紫,使得沿岸色彩丰富许多。

陈大仁坐在岸边开始垂钓,几条狗子在他身后雪地里打滚,不远处还有蓬头稚子你追我赶,陈松觉得这场景挺美的。

但少年们打打闹闹很影响钓鱼,河里有鱼出现也被他们吓跑了。

陈松往少年里面找了找后找到熟悉面孔,便阴沉着脸说道:“克雷,过来。”

正兴奋的脸蛋通红的克雷看到他后表情一变,脸上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文斯老师?”

陈松招招手说道:“今天是周末吗?你们不学习跑来这里干什么?”

“作业写完了。”克雷老老实实的说道。

陈松点点头表示赞赏:“很好,那我再给你留点作业,前段时间不是教你唱《恭喜发财》来着吗?来一段!”

克雷不说话了。

有少年壮着胆子说道:“你不能给他布置额外的作业,你要逼死他吗?再说现在也不是学习时间,现在是娱乐时间,运动时间。”

陈松抱着双臂拿出为老不尊的架势,道:“运动时间?运动时间你们来河边打闹?掉到河里去怎么办?”

“我们不怕,我们今天是来玩踏冰的,谁掉入河里谁就倒霉。”又有少年骄傲的说道,克雷跟着点头,疯狂点头。

陈松纳闷的问道:“踏冰?我听说过踏雪踏浪踏青,没听说过踏冰呀。”

看他来了兴趣,克雷立马说道:“我给你演示一下。”

他扭头看了看河面上的浮冰,随即撒丫子助跑跳了起来,蹭的一下子落在一块得有二十多平的大冰块上。

见此陈大仁立马站起来了,他紧张的说道:“这孩子怎么了?松你是不是吓唬他们啦?快让他从冰上下来……”

随着他的话音,少年在河面浮冰上跳了起来,从这块跳到那块,就跟陈松小时候玩的跳格子游戏似的。

陈松也是看的心惊:“行了行了你快回来吧,这多危险。”

克雷轻松的耸耸肩说道:“这有什么危险?这一点不危险,我们从小就玩,所有的孩子都会玩。”

“维京勇士,冲锋!”有孩子猛的嚎了这么一嗓子。

“这是我们维京传统训练活动,我爸爸说以前维京勇士们经常在冬季出去参战,很多时候需要踩着碎冰冲上岸,所以每个人都得擅长踏冰。”一个大耳朵少年说道。

克雷蹦蹦跳跳就回到了岸上,他说道:“不光是战斗需要,你知道的大小伙子,以前的人不是住在城市里,而是分散在乡村,乡村围绕河流分散,村子之间经常要交易和往来。而严冬时节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层,就跟平地一样,于是人们就可以踏冰往来,波浪汹涌的大河成了通衢大道。”

陈松说道:“我能理解,但你们别去玩,这太危险了。”

“人生在世,你必须要勇敢,我父亲总是告诫我,生活中没有容易两字,成年人的世界格外艰难,唯有勇敢面对方为良策。”克雷郑重其事的说道。

陈松傻眼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孩子给教育了?

克雷说完后又回头盯着河面看了起来,其他孩子跟着看,他们在寻找合适下脚的冰块,当这样的冰块出现后立马有孩子争抢着跳了上去:“我的!我来,这是我先看到的!”

陈松看的目瞪口呆,维京的小崽子太彪悍了。

557.硬核

马尔卡河直接入海,大西洋海水在潮汐作用下会进行返流,这叫潮汐河流。

因为落潮水位下降,两岸最终形成陡峭的河滩,这种独特地形下,导致马尔卡河不容易结冰:冰层会随之下沉,然后边缘受挤压会破碎,从而形成大小不等的冰块。

踏冰活动就是源于此而来,还好这些冰块往往比较大,露出水面的最小也有桌子的面积,大的能有个篮球场的规模,很是惊人。

当然,河面浮冰跟海上冰山不一样,冰山是露出水面为十分之一,更多的部分藏在水下。浮冰则是对半分,漂在河面上的已经是一半了。

看着孩子们灵活的在冰块上跳来跳去,陈松连连惊叹:“哟哟哟哟,卧槽,卧~槽,嘿好家伙儿,嘿~这一大转弯儿,卧槽,卧槽,哎哟卧槽,唉现在这孩子,卧槽,这这胆儿也太大了,这不玩儿命呢么,卧槽!”

踏冰不是容易的活动,它确实很能锻炼人,对人的体力需求极大,毕竟玩的时候必须聚精会神,而聚精会神也会消耗体力。

陈大仁看的目瞪口呆,他喃喃说道:“这孩子家长都是怎么看孩子的?卧槽,冬天河面上玩这个,会出人命的啊。”

陈松打电话给牧师,牧师得知他们在玩踏冰就风轻云淡的说道:“没关系,他们没有危险,如果有人掉入河里你帮忙捞一下。”

听了这回答陈松明白了,难怪冰岛人少呢,这是有原因的。

别说他家孩子玩这个,就是他家的狗玩他都担心,而牧师压根不担心。

还别说,本来在雪地里瞎打滚的狗子们被少年们的活动给吸引住了,它们趴在雪地里摇摆着尾巴看,目光炯炯。

狗子们正想参与呢,结果少年们玩累了,气喘吁吁的上来休息。

陈松将一直悬着的心给放下了,他说道:“行了你们真厉害,今天玩到这里,各回各家吧。”

克雷喘着粗气说道:“这才哪里到哪里?还早着呢。”

“哎哟哎哟卧槽!卧槽,鱼竿!”陈大仁的声音猛的响起。

陈松扭头一看一条钓竿嗖嗖嗖的被拽入河里,两人光顾着看孩子踏冰竟然忘记钓鱼这回事,有鱼咬钩然后拖走了钓竿。

克雷眼疾手快,立马飞奔出去跳上前面一块浮冰,正好河面冰块多,钓竿被拽走后没有直接被拖入水里,而是碰撞在冰块上给弹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克雷跳到冰块上伸手精准的给捞住了鱼竿!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他正要说一声牛逼,结果克雷抓到鱼竿后被拖着往前滑,冰层摩擦力太小,克雷重量也太小!

还好先前一起反应过来的还有狗子们,道哥随后跳上冰块张开嘴咬住了克雷的衣服,板凳狗个子矮小够不着,它们咬到了克雷的裤腿,人狗一起发力总算暂时给抓住了钓竿。

陈松也踩着冰块跳了上去,他扎马步降低重心,总算将咬钩的大鲑鱼给钓了上来。

这条鱼接近半米长,绝对是一条大鱼,难怪克雷抓不住它,就在冰上这种环境哪怕来个普通成年人也没法跟它拉力,今天算它命里有此一劫碰到了陈松。

克雷立功了,陈松将鱼放入泡沫箱里冰镇起来,然后对他竖起大拇指说道:“行,你小子厉害,老师欠你一份人情,回头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条件。”

“真的吗?”少年兴奋坏了。

陈松点头道:“真的,但不能过分。”

少年跟着点头,当陈松再度甩下鱼钩后他便在胸口划着十字闭着眼睛很虔诚的祈祷起来:“上帝,请保佑大小伙子的鱼竿再被鱼拖下去。”

如果不是爱他,陈松就要给他脑崩了。

休息过后,少年们还要继续踏冰,而且这次他们不再跳大冰块,而是将目标放在了小号冰块上。

听到他们讨论后陈松急了,他说道:“你们不走还要留下干什么?不准跳那些小冰块,你们不怕掉水里?”

“怕什么?我们都会游泳,再说冬天衣服多浮力大。”一个孩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是维京爷们的脾气,是基因、家教和环境共同决定的。

克雷知道陈松担心,他安慰道:“没关系,大小伙子,我们都没关系,我爸爸说他小时候上学就要踏冰,那时候河流阻断了两岸的交通,要经过就必须从一块浮冰跳跃上另一块浮冰,这是一种普通的交通方式而已。”

陈松感叹道:“太硬核了,你们太硬核了。”

踏冰不是简单事,大块的冰还好说,换成小冰块就很拿了。

从物理学角度来说,浮动的冰块如受力不均便要倾斜,冰冷的河水就会漫上冰面,大冰块浮力大,小冰块浮力小,所以要跳必须得跳到中央,不能跳在边缘,否则冰块维持不住平衡肯定会翻。

但维京家长们还是会鼓励去踏冰,最早的维京人生活在冰岛很不容易,他们只能靠渔业求生,到了冬季则要兼职海盗去海上抢掠,必须得去面对恐怖的自然环境。

现在维京人肯定不会再去干抢掠的活了,可是他们骨子里已经有了冒险精神和挑战大自然的决心。

再者如今冰岛哪条河上没有大桥?更不用踏冰来过河了,他们保持着这传统就是当做给孩子准备的锻炼和磨难。

维京人一直在追求不畏艰险的精神和战胜困难的能力,在这方面表现出色的人很受赞扬和尊敬,特别是乡村地区。

当然,勇猛不等于鲁莽,少年们先前跳大块冰的时候表现轻松,换成小块冰他们便谨慎起来,迟迟没人敢动弹。

跳大块冰跟跳小块冰完全是两码事,大块的冰有足够空间做缓冲,也可以提供休息的地方,容错率高。

小块冰没有这些,要跳必须得稳准狠,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克雷抹了抹鼻子后率先跳了出去,他一连跳了四块冰然后就转向跳回岸上。

剧烈运动加上精神紧张让他的脸色通红,两个鼻孔跟小烟筒似的呼呼呼往外冒热气,其他孩子上前围着他欢呼把他当成了孩子王。

这种感觉让克雷很是满足,他以前有严重的过敏,所以身体素质比较差,在小伙伴里没什么地位。

还有孩子不服气,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孩说道:“你这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我要跳十块!”

558.垂钓收获

男孩说完助跑开跳,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河岸与冰层之间一块块浮冰在湍急的潮流中相互冲撞,时而叠压漂离,时而破碎断裂,不时地发出“嘎嘎”声,冰冷的河水在缝隙中泛着浪花,给人以极大的心理压力。

接连冲出两块浮冰,男孩一步没有踩好顿时失去平衡。

还好河里冰块多,旁边就有大号冰块,男孩反应很快立马扑了上去,虽然落地姿势有些狼狈,但好过掉入水里。

见此,其他孩子老实了,他们眼巴巴的站在河边看了起来,一时之间犹豫了。

这时候维京精神就不好使了。

壮硕孩子踩着大冰块跳回来,垂头丧气。

有人提议道:“还是不跳小冰块了好吗?我们就跳大冰块吧。”

“但跳大冰块没有挑战性。”克雷耸耸肩说道。

“我去试试。”又有孩子说道。

这孩子表现还不如前面那壮硕小子,他跳到第一块上就没有踩好直接溜了大半步,冰块顿时侧翻,冰冷的河水立马激荡上来,那孩子一看不妙又转头跳了回来。

他的运气或者说他的水平比不上壮硕少年,最后跳的时候手忙脚乱发力不足,最终还是落水了,还好终究是跳到了河边,河水只是没到脚腕而已。

难度太大,少年们开始想要放弃了。

这时候狗子们出场了,它们已经明白少年们想干什么,于是道哥率先跳上一块冰,它就跟一头跳羚似的,四肢并齐一蹦一跳,在冰块上跳的很灵活。

板凳狗们跟着跳,它们个头小腿短,专门去选小块冰,分寸掌握很好,跳来跳去一点危险都没有。

道哥跳了一圈后回到岸上,然后给了少年们一个眼色:渣渣,来呀。

壮硕孩子喃喃道:“我一定看错了,我感觉它在鄙视我们。”

“它就是鄙视我们。”其他孩子跟着嚷嚷起来。

陈松知道少年心性怕刺激,赶紧把狗子们给叫了回来并解释道:“没有没有,它们怎么可能鄙视你们?它们就是看看你们而已。”

“就是鄙视我们,我们能做到,狗都能做到的事我们不可能做不到。”有少年嚷嚷了起来。

陈松说道:“狗做到事跟你们能做到的事有什么关系?”

“狗能做到的我们人类当然也要做到。”少年很有好胜心的说道。

陈松说道:“好,狗能抓老鼠,你能吗?狗能吃屎,你能吗?”

少年们没话说了。

陈松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回家去吧,如果实在没事干不如这样,克雷你带他们去我的农场干活,我花钱雇佣你们打工。”

少年们对视一眼然后笑了:“好的,老板。”

牧场里要铲的屎太多了,牛粪马粪还有羊粪鸡粪都得收拾了。

少年们离开后,他们就可以专心致志钓鱼了。

陈大仁笑道:“这些孩子一走我还有点不习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陈松说道:“对呀,我也感觉少了点东西,哎鱼竿呢?鱼竿都在吧?”

“都在。”

过了一会陈大仁又钓到一条鱼,这是一条小个头的欧洲丁鱥,也是欧洲比较常见的淡水鱼。

钓上来后他很高兴:“哈,这鱼真漂亮。”

欧洲丁鱥是一种好鱼,它体色艳丽,不同时期体表有绿、黄、蓝、白四种表现色,外观比较绚丽,在欧洲有皇家宠鱼之称。

不过这鱼不能死,一旦死掉它的体色会迅速变成黑色,那就不好看了。

还好这鱼即使不好看也会很好吃,丁鱥肉质细嫩,含脂量高,味道甚美,尤其是厚硕的鱼皮,有独特味道,日料里面的生鱼片用的就是这种鱼。

陈松给陈大仁介绍了一下,陈大仁知道自己钓上来这样一条好鱼后很高兴,然后他的高兴之情持续到把鱼放进泡沫箱的时候:“哎?咱们不是钓了一条大鱼来着吗?鱼呢?”

泡沫箱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冰块。

陈松一拍额头道:“我就说感觉少了点什么,少了这条鱼啊。”

他急匆匆的去找白哥,白哥正在舔爪子,看到他到来后急忙趴下睡觉。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陈松拉开车门找了起来,车里没有鱼。他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外面也没有痕迹。

这就比较古怪了,白哥吃鱼很讲究的,活鱼它只吃肉不吃鱼头,有时候不太饿连鱼鳍都会留出来。

陈松蹲下拧着它的圆耳朵把它给拖起来,说道:“鱼呢?”

白哥睁开眼皮眨眨眼睛,胖脸上表情很茫然:你说什么?你是跟我这只小熊熊说吗?

陈松上去给它一个脑崩:“鱼呢?别踏马装傻,你自己看脚印,这一路上全是你脚印!”

熊掌印从车子一直延绵到河边的泡沫箱,所以陈松才确定鱼是被它给叼走了。

跟着陈松过来的道哥抽了抽鼻子,然后一头钻进白哥身下用爪子刨了起来。

白哥急眼了,顺势趴下嗷的一声惨叫,道哥又被碾压了。

陈松把白哥给拖了起来,这下子用不着道哥来提醒他,他已经看到了鱼头和鱼尾巴:就在白哥屁股下面,而且这次它还把鱼大骨给留出来了。

东窗事发,白哥一个箭步冲向车子后座,然后只见皮实耐操的皮卡车猛的颤了两颤,底盘下降了至少五公分!

陈松想揍白哥,结果捞不着这货的脑袋,它露出个大屁股在外面,屁股肉多皮厚,不怕揍。

看到这一幕陈大仁笑了起来,他说道:“行了行了,被它吃了就吃了吧,要不然回去还得喂它吃肉吃骨头啥的,那花钱更多。”

陈松不满道:“不行,不能惯它坏毛病。”

陈大仁无奈道:“那你能怎么着?这就是个扁毛畜生,而且你最好别揍它,把它揍急了它要是回头再揍你,那事情可不好办了。”

陈松哼道:“给它俩胆子。”

一边说他一边拍白哥屁股,肥肉哆嗦,白哥扯着嗓子嗷嗷的叫,但实际上它屁股感受到的痛感还没有陈松手掌感受的明显。

冬末春初的时节适合钓鱼,鱼儿们饿了长长的一个冬天快疯了,咬钩率很高,看到鱼饵就张嘴。

虹鳟、丁鱥、大嘴黑鲈、小嘴黑鲈、鲃鱼、丁岁鱼、青铜鲷鱼等等,他们钓了大半天功夫总共收获了四十多条鱼。

可惜再没钓到鲑鱼,最先咬钩的那条鲑鱼可能是周围唯一一条鲑鱼,结果让白哥给吃掉了……

想到这里,陈松忍不住又去揍了白哥一顿。

559.王爷怎么吃鱼

两人开车带着一大箱子的鱼回去,哥布尔打开箱子看了看,然后一撇嘴:“怎么都是垃圾鱼?你们带回来是要喂狗吗?”

陈大仁听不懂冰岛语,他问道:“大个子说啥?”

陈松翻译:“他说咱们俩太牛逼了,才半天时间钓了这么多鱼回来。”

一边说他一边阴沉着脸用眼神剜哥布尔,目光如剑。

哥布尔感觉情况不妙,背着双手溜达着走了。

陈大仁呵呵笑道:“他怎么又走了?你帮我谢谢他的夸奖,得让人知道咱中国人有礼貌,礼仪之邦嘛。”

陈松说道:“回头再说,先琢磨一下这些鱼怎么吃。”

冰岛海产巨多,可是吃的种类却少,吃法也少,无他,当地人资源太丰富所以不去琢磨怎么才能把各种鱼做成食物,他们只挑鲑鱼、鳕鱼这些肉多、肉嫩且刺少的优质鱼来吃。

淡水鱼当地人看不上,钓鱼是为了乐趣,除非钓上来鲑鱼、最次也得是鳟鱼,否则像黑鲈之类他们不吃,家里有猫狗带回去喂猫狗,没有的钓上来看一看会再扔下去。

在中国人看来,冰岛人活的很矫情。

但人家有矫情的本钱,一百好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四周都是海洋且有渔场,这样养活不到四十万人太简单了。

陈大仁和罗秋莲不太会做鱼,他们平时吃鱼的机会不多,就会红烧和油炸。

陈松想去问问艾玛夫人的意见,刚从国内回来没两天的罗冰心蹦蹦跳跳的迎面而来,陈松问她道:“夫人在哪里,你知道吗?”

罗冰心耸耸肩道:“不知道,没在厨房,怎么了?”

陈松随意道:“没事,就是我跟我爸刚钓了一些鱼么,然后想来处理一哈,没人会处理,我就想问问艾玛夫人。”

“处理一哈,处理一哈你不找我哈?”罗冰心调侃他的口音,“不就是几条鱼吗?交给我啦,现在我可是总领庄园全厨的总厨,而且正好过年我跟我大厨爷爷专门学了做海鲜,今天你有福气了,让你享受一下大清王爷们的待遇。”

陈松怀疑的看着她道:“这都是冰岛鱼,你能行吗?”

主要是这丫头立了flag,他总觉得立fiag这种事不好,容易被现实抽巴掌。

罗冰心骄傲的一甩头说道:“冰岛鱼就不是鱼了?还不是俩眼睛、一张嘴一个身子一个尾巴?正所谓举一反三、有教无类,放心好了,我给你处理的妥妥帖帖。”

陈松从脸上择下两根头发又吐了口唾沫说道:“你说话就好好说话,甩头干什么?这头发都甩我身上了,咋滴,最近吃盐吃多了掉毛吗?”

“滚。”罗冰心怒吼。

陈松打了个响指道:“对领导缺乏尊重,扣你奖金。”

罗冰心愣了,良久后她喃喃道:“哎妈,我现在是你员工了,要拿你工资了哈?不能跟以前那样放肆了哈?”

“哈、哈。”陈松学她先前调侃自己口音的样子来调侃她。

罗冰心随即又双手忸怩的捏着衣角并一脸娇羞的说道:“这样可糟糕了,万一你以后用工资来威胁我对我进行潜规则怎么办?”

陈松安慰她道:“万一的几率在概率学上跟不可能事件划等号。”

罗冰心给了他一个白眼,问道:“不废话了,鱼呢?”

陈松对着门口吹了个口哨对着白哥招招手又指向泡沫箱,正蹲在门口舔屁屁的白哥一愣,随即满脸狂喜扑向泡沫箱张开嘴就冲最大一条虹鳟叼去。

见此陈松快马加鞭跑过去拉住它吼道:“谁让你吃了?玛德,我是让你给我把箱子推过来!推过来!”

白哥悻悻的吐掉口中的鱼,陈松阴沉着脸把这鱼又给它塞回去:“这条是你的,其他的不能动,走,推箱子。”

他示范两下后白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嘴里叼着鱼头甩着鱼身子用大爪子把泡沫箱推到了厨房里。

罗冰心戴上手套开始把鱼分类:“嗯,这是鲈鱼,不过跟咱们国内鲈鱼不一样,做法也不一样,它太大了不好弄,我做个油泼吧。”

陈松纳闷道:“油泼鲈鱼吗?咱们国内不也这么做?”

罗冰心斜睨他道:“我做还是你做?我是总厨还是你是总厨?”

陈松叹道:“虽然你不靠谱,但还是得你做,行,我不说了。”

罗冰心不服道:“我今天真来个你没吃过的法子,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睿王府的煎串黄花鱼。”

“等等,这法子我确实没听过,可是咱们有黄花鱼吗?”

罗冰心拎起两条青铜鲷鱼道:“它们有点黄,做这鱼没问题。”

陈松说道:“怎么做?煎串?要把鱼给煎了然后串起来是吧?这鱼太大了,我得给你找个铁链子才能串起来。”

罗冰心嘻嘻笑道:“没文化,看我表演吧。”

她先去煮了一些高汤,煮的差不多后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将鱼的内脏去除,三两下把鱼给拾掇干净了,看刀功相当优秀,比年前着实要提升不少。

清洗干净,她把鱼往案板上啪的一拍,随即换刀在鱼背上划了三刀,每一刀都很深,深入脊骨,然后又往刀口上抹了酱油、塞进了葱丝姜片。

接下来是下锅煎,罗冰心翻了几次后肥硕的鲷鱼便显出黄白色,

“好了,现在煎好了,接下来是串。”说着她盛出鱼后开始浇高汤,浇完高汤上配料。

让陈松眼花缭乱的事情开始发生,熏肉丝、炸鸡丝,葱、姜、海米、香菇、玉兰片、盐糖蜂蜜……

陈松问道:“至于放这么多东西吗?”

罗冰心哼道:“封建王朝王爷吃的东西呢,他们那些人干别的不行,就会瞎享受。而且这算多吗?我还没有放花椒蕊呢。”

她拿出一大盒花椒翻了翻,嘟囔道:“王爷版的煎串黄花鱼可是要佐以鲜花椒蕊,咱们没有鲜的只好用干的,估计会影响口味,所以做的不好吃不怪我水平,是咱们硬件不够。”

陈松无奈道:“行行行,干花椒就干花椒吧,咱们达不到王爷标准达到老百姓标准还不行?”

罗冰心说道:“你还真说错了,老百姓做这道菜也是用鲜花椒蕊呢,因为旧时老宅门里不管大户小户,差不多家家都在院里种着花椒树。”

“这不胡扯吗?我们那块就没听说谁家祖上还在院子里种花椒。”陈松不服。

罗冰心耸耸肩说道:“我说的是老京城,谁说你们那块了?”

560.狗子的小心思

煎串黄花鱼是王爷菜谱中的四月菜,农历四月鲜黄花鱼北上,此时花椒开花,二者都是节令尤物,二鲜同烹,自然是味道鲜美。

这是一道京菜,名字就是传承自京话,所谓煎串并非是煎了串起来,而是因为老京城把上锅热东西叫做“串一下”,所以这菜的做法是先煎后蒸。

这也是罗冰心只是将鱼煎到好看而不是煎熟才出锅的原因,因为鱼最后是被蒸熟的。

厨房有蒸屉,罗冰心往里放了好几条鱼,油泼鱼也得先蒸再油泼。

剩下的丁鱥、鲃鱼、丁岁鱼之类很肥,她索性将鱼头给剁了把鱼肉全给片了下来,然后一条条切成肉条。

陈松问道:“你这是又要干什么?”

罗冰心哼道:“待会你吃就行了,问那么多你要考研吗?”

切好鱼肉她还切了黄瓜丝,最后用鸡蛋炒鱼肉配黄瓜丝。

陈松看的满头雾水:“这什么做法?真是开眼界了。”

罗冰心说道:“也是王爷们的菜谱上的做法,不过王爷们用的是银鱼,银鱼无骨无刺,炒了鸡蛋一口清香带有黄瓜味。”

“鱼肉切丝不也跟银鱼一样了吗?不过它肯定没有黄瓜味,所以我配上了黄瓜丝,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灵?”

陈松没话说,竖着大拇指道:“你就是个小机灵鬼。”

罗冰心推搡着他说道:“我怎么听你话里话外有讥讽的味道?行了行了,你别在这里捣乱了,你出去吧。”

白哥跟着陈松离开,然后很快又回来了,它叼着属于自己的虹鳟站起来扔到灶台上,再用爪子拨拉给罗冰心。

罗冰心问道:“什么意思?让我给你煮熟?”

白哥又用胖爪推了推鱼,直接推到她跟前。

陈松出去看到狗子们在欺负大金毛,大金毛好脾气,板凳狗们摁倒它在地上又爬又啃。

乍一眼看去,还感觉它们是在亲热,毕竟狗子亲热也是这样。

但陈松细看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大金毛也想起来摁倒其他狗子,结果它一这么做狗子们就呲牙咧嘴发出呜呜的闷吼声吓唬它。

大金毛很不开心,但它又想融入狗群里面,只好委屈的忍受它们的戏弄欺负。

看到陈松出来,它歪头皱脸眼神里满是哀怨,愣是把陈松给看心酸了:他想起自己上学时候被同学圈子排挤的日子,这真的太伤人自尊了。

于是陈松立马走过去挨个把板凳狗拎了起来,他把狗子们排在一起厉声道:“趴下,脑袋翘起来——我说的是头,不是屁股,你把屁股冲我翘起来干什么?”

狗子们自作聪明,它们知道自己要挨揍,而陈松揍它们一般两种手段一是脑崩二是拍屁股,相比之下肯定是脑崩更疼,拍屁股只是吓唬它们。

于是它们纷纷俯下身抬起屁股,沙发歪头向后看,意思很清楚:你来打我呀。

陈松冷笑一声:“好,翘屁股也行。”

然后他就脱掉了鞋子,一鞋底拍上去沙发跟坐了土飞机似的,嗷的一声叫飞了出去。

见此,其他狗子顿时瑟瑟发抖。

陈松挨个抽了一遍,当然除了沙发太嘚瑟坐了土飞机其他的还是象征意味大于实际惩罚。

挨揍以后狗子们老实了,它们坐在一起耷拉着狗脸跟驴脸似的。

陈松用暴力告诫它们不准欺负大金毛,于是狗子们换了方式,它们开始使用冷暴力:陈松一走金毛去靠近它们,结果它们立马转头离开。

见此金毛怏怏不乐的趴在地上,狗子们又跑回来在它跟前玩闹起来,金毛大喜,摇摆尾巴想参与玩耍,狗子们立马又离开。

总之,它们在金毛跟前玩闹但不跟金毛玩闹。

大金毛也是被启智符开启过智慧的,这样它便明白了狗子们的意思,不再妄图参与进同类的圈子,仅仅是孤独的趴在门口。

坐在门口监工罗冰心给自己做鱼的白哥看到后站了起来,它抻着脖子看了看锅里的煎鱼,然后一摇一晃的去了金毛身边把爪子搭在它身上靠在一起趴了下来。

金毛顿时感觉压力很大,熊掌压身跟泰山压顶差别不大。

还好罗秋莲平时喂养的好,大金毛个大体肥,倒是能承受这股力量。

白哥陪在金毛身边,过了一会它的煎鱼半熟,罗冰心拎出来放到雪地里去给它降温,见此白哥立马爬起来叼着饭盆等待投喂。

煎鱼放入它的大饭盆里,白哥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狼吞虎咽,而是先把鱼头给拍下来分给了金毛。

对它来说这是一件很大方的事,煎鱼的鱼头它也会吃掉,谁都不会给。

金毛很敏感,它能体会到狗群对自己的排斥也能体会到白哥对自己的友谊,这样它就笑纳了白哥的好意,白哥吃鱼肉它吃鱼头。

二月开始白天时间就长了许多,少年们干了大半天的活,每个人得到了八千克朗的收成,这把他们高兴坏了。

陈松说道:“晚上我管饭,你们吃完饭再回家吧。”

少年们欢呼:“好啊。”

陈松说道:“那你们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等你们吃饭,然后等你们吃完饭再让他们来接一下。”

听了这话少年们不乐意了,克雷摇头说道:“我不留下,我要去买东西,否则等我爸爸来接我那我这钱就要归他了。”

“对对对。”其他孩子跟着点头。

陈松笑道:“怎么可能,你们父母还会抢你们这点零花钱?他们顶多管一下而已。”

“呵呵,你不懂我爸妈。”克雷冷笑。

还有孩子说道:“我爸妈倒是不会收走,但他们喜欢给我存到银行去。可是银行老是倒闭,以前我的零花钱都被存起来后因为银行倒闭而没有了。”

“银行有时候还会吞钱,我的钱被他们吞掉了。”还有孩子忿忿不平的说道。

“一群傻瓜,”克雷悄悄对陈松说道,“他们还不知道自己零花钱并非被银行吞掉,而是被父母吞掉。”

陈松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的呢?”

克雷说道:“我爸跟我实说的,他懒得找这些理由糊弄我。”

艾玛夫人下午烤了蛋糕点心,于是她分给少年一人一份,少年们抱着热气腾腾的点心欢呼着跑出了庄园。



561.离人愁

带着仙门混北欧

第一卷

561

都说压力就是动力,其实金钱才是动力。

一个年假,罗冰心的厨艺大有长进。

就拿煎串鱼来说,她将两盘鱼端上来后色香味俱全,陈松还没有品尝鱼肉的滋味,当头看去先有香气袭人,这股香味很奇妙,是鱼香、汤香、花椒香拧成一味。

浑然天成,芳醇无比,既可下饭,又可佐酒。

艾玛夫人也看出她的变化,欣慰的笑道:“艾丽斯的厨艺进步很大,终归是优秀的年轻人呀,进步速度也很快,很惊人。”

罗冰心美滋滋的说道:“谢谢夫人夸奖,不过我确实有些变化,回家后我可没有休息,天天跟着我爷爷学厨。哦,我爷爷是我们那片很有名的老厨师,他师傅是清朝御厨呢。”

陈松说道:“难怪清朝最后会灭亡,他们养了多少御厨?光我听说过的御厨传人就得有几百个了。”

罗冰心怒视他一眼道:“我这个是真的。”

听了她的话,艾玛夫人有些心疼她了:“你过年期间没有休息吗?那你母亲岂不是会很心疼?”

罗冰心说道:“什么呀,她不心疼我,本来她看我瘦了许多回家后又老是缠着我爷爷学厨,以为我碰到心上人了,给她找了个女婿。后来我告诉她我是在国外当厨师了,你们没看把她给气成什么样。”

罗秋莲轻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爹娘都一样呀,都为子女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罗冰心说道:“我妈也太操心了,她听说我要在国外打工,生怕我哪天回去没给她带上女婿倒是带了一肚子外孙,所以年后坚决不肯让我回来。”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把我工资给她说了一下,她就不拦着我了。”

“你妈妈是人中俊杰,识时务者为俊杰。”陈松点头。

陈大仁招呼道:“行了别聊了,来来来,准备吃,吃。”

鱼很好吃,主要是不用花钱,陈大仁的小农思想起作用,后面几天他热衷于钓鱼,甚至还发动罗秋莲一起去钓鱼。

可是对于山里人来说鱼吃多了也腻歪,本来他钓鱼的热情是来自于吃鱼,当厌倦了吃鱼后他也就厌倦了钓鱼。

同时,两人来到冰岛的新鲜劲也到头了,他们开始怀念家乡。

这时候家里什么都好,每天罗秋莲都要数道该干什么农活、该去收拾什么野菜,陈松明白留不下他们了,就开始安排两人的回程事宜。

两人一条狗肯定不能再包机了,陈松还没有阔绰到那个地步,主要是九洲现在情况比较糟糕,白雾出现后妖兽突然多了起来,山上的队伍很难再外出去搜罗黄金。

他给父母买了头等舱机票,给金毛办理了托运,布鲁斯则通过第一皇家俱乐部联系了一名空姐,空姐会特别注意夫妇两人在飞机上的日常,下飞机后国内机场会安排员工联系陆大鹏来接机。

所以,陈松用不着亲自送他们回去,只要有钱那服务上没的说。

他开车送父母去了机场,分别的时候罗秋莲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念叨道:“这个冰岛挺好,你那些同事朋友啥的也很地道,但爹娘不在身边呀,你终究得多注意点,这边天冷,你记得多添衣服,穿保暖的,要不感冒了多麻烦?”

“吃饭你也注意点,别光大鱼大肉,更得少喝酒,多吃蔬菜、多喝水,工作上也别太累,咱们这家庭是农民的家庭,爹妈过不了好日子,所以你能顾上你自己就行了,别在意我们俩,我们俩有数。”陈大仁跟着叮嘱了起来。

分别总是离人愁。

陈松看着父母黝黑的面孔忽然意识到他们比自己记忆中老了许多,这点他一直没注意,其实父母已经是老人了。

想起小时候眼中的那个巨人般的父亲和无所不能的母亲,他依稀感觉有些恍惚,记忆跟现实几乎都对不起来了。

陈松猛的生出一个想法,不能就这么跟父母分开,既然不能留下父母,那他就再回家待上一段时间,反正庄园有布鲁斯在运转上不会有问题。

当机立断,他对安吉丽娜说道:“我要跟我爸妈一起回国,然后住上一段时间再回来,我太不孝顺了,自从大学毕业每年都只能见他们一两面,这样不对。”

安吉丽娜脸上的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她问道:“那你怎么买机票?”

陈松给布鲁斯打电话,让布鲁斯紧急帮忙看看还有没有机票。

事情紧急,布鲁斯动作麻利,很快他打回来电话说还能调出一张票来,但不是头等舱而是经济舱。

陈松咬咬牙道:“经济舱就经济舱,我送我爸妈回家。”

安吉丽娜跟他拥抱分别,陈大仁夫妇还不知道他的决定,笑着调侃道:“你就是送我们进机场而已,这弄的怎么像是在送你?”

陈松笑了笑没解释,他接过父母的行李三人一起安检进入机场。

三人进了vip候机厅,陈大仁看着玲琅满目的小零食和饮料很是慨叹:“难怪现在人都坐飞机,这坐飞机多得劲,快不说,你候机的时候还有东西吃,都是免费的是吧?”

陈松点头:“对,免费。”

罗秋莲狐疑的说道:“但进这里不免费吧?你看这里面才几个人,外面多少人?为什么外面的人不进来呢?”

陈大仁像模像样的说道:“你懂什么,这些外国人坐飞机做腻味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个交通方式,进了机场就等着上飞机,不过来浪费时间。”

陈松说道:“不是,这里是vip候机厅,只有vip客户能进。”

“那你还说不用花钱?进来要花钱吗?我看你没掏钱呀。”陈大仁大惊。

陈松说道:“里面东西是免费的,不用花钱,进来也不用花钱,所以我当然没掏钱。”

陈大仁又说道:“既然进来是免费的里面东西也不用花钱,那vip不vip的有什么关系?”

陈松愣是被他绕进去了,好一会才转过弯来:“咱们之所以不用花钱是因为我本身是vip客户,而我是vip客户是因为我以前办银行卡人家送了,外面的人要成为vip客户得额外花钱才行。”

562.养鱼

“行了,送到这里就行了。”陈大仁依依不舍的挥手,但尽量动作坚决,以表明自己心硬如铁。

陈松笑道:“没事,送你们上飞机再说。”

罗秋莲说道:“哎呀儿子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们,这不是都登机口上了吗?待会我们跟着大部队上飞机就行了,你回去吧,别让安娜在外面一直等着。”

陈松摆摆手:“你们先溜达一下吧,待会上了飞机想溜达也没法溜达了,很遭罪。”

罗秋莲怅然的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儿砸,你说儿砸被托运了它就待在个笼子里,多难受?它又晕机又恐高的,唉。”

陈松安慰她道:“没事,我不是给它吃上安眠药了吗?这会它在睡觉呢,等它醒过来就已经在天上了,那会肯定能适应机舱的环境。”

蜷缩在飞机上几十个小时的体验绝对不会很舒服,两夫妻吃了一辈子苦头,自认够能吃苦耐劳了,可想想坐飞机的体验还是忍不住打哆嗦。

趁着这会还在陆地上,老两口溜达开来。

vip候机室的专用登机牌开始提示他们登机,陈松将两人送上机舱口然后挥手,道:“有不舒服的地方跟空姐说哈,儿子都打过招呼了,关系杠杠的硬。”

到了分离的罐头,罗秋莲倒是无所谓,陈大仁有点不行了,老头子眼睛发红抽了抽鼻子,他想说几句话,后来没敢开口,估计是怕一开口会哭出来,于是就挥了挥手转身走进飞机。

头等舱、商务舱登机完毕,经济舱开始登机。

这是陈松第一次坐在经济舱里回家,狭小的空间让他很不适应。

飞机舱房里没有什么灵气,不过他腰包里有大灵丹、小灵丹,随便捏碎一颗后他闭上眼睛捏了个法诀练了起来。

修仙使人愉快,让人忘我,气种循环了十几圈后,飞机降落在了首都机场,接下来他要换乘飞机。

因为头等舱先行下机换乘,陈松没有能撞上父母,他也没特意去找,反正这会不用拿行李。

再次降落后他就得去找老爸老妈了,行李太多,两人拿起来太费劲。

陈大仁和罗秋莲还没有找到行李转盘呢,他们跟着空姐引导到了公示牌,然后看着牌子开始发呆:这是什么东西?

“行李在一号转盘,第一个转盘。”陈松从后面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老夫妻两人齐齐转头,脸上是一模一样的震惊,几乎异口同声:“儿子?你怎么在这里?”

陈松笑着搂住父亲肩膀道:“我说了得送你们回家嘛,这你们还没有回家,我当然得在了。”

“你你,那你怎么回来的?”陈大仁欣喜若狂的问道。

罗秋莲白了他一眼说道:“笨熊,儿子肯定跟咱们坐一趟飞机回来的,他还能会飞?”

“现在还不会,以后应该能会吧。”陈松保守的说道。

陈大仁以为他在贫嘴,压根没多想:“不是,我当然知道你是坐一趟飞机回来的,怎么没看见你呢?”

“我坐的是经济舱。”陈松解释。

这次轮到罗秋莲眼睛发红了,她语音哽咽的说道:“你坐经济舱呀?行,行,我养了个孝顺儿子,其实爸妈也没那么娇贵,我们坐经济舱也行,能省不少钱吧?”

陈松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但他懒得解释,说道:“没事,咱们赶紧去取行李回家,大鹏等在停车场了。”

行李很快转了出来,一家三口推着行李开开心心、说说笑笑的离开。

出机场之前当地机场的工作人员要核实行李,一个姑娘看过他们登机牌后标注的小票后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托运了什么动物?我怎么没看到?”

陈大仁顿时一拍大腿:“卧槽,儿砸!”

大金毛在笼子里面奄奄一息,以至于后来它在电视里看到飞机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看到陆大鹏,两兄弟又是一阵亲热。

这里两兄弟之一不是陈松,是大金毛。

陆大鹏得知大金毛晕机特意给它准备了一大桶酸奶,金毛很喜欢喝酸奶,晕机晕车喝点酸奶后也会舒服许多。

于是大金毛喝过酸奶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对着陆大鹏又蹦又跳、又扑又抱。

陈松说道:“可惜这是个狗,要这是我爸妈养的干闺女,那真可以跟你凑一对。”

陆大鹏犹豫道:“松哥我怎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呢?是我太多疑了吗?”

陈松哈哈大笑:“对,你就是太多疑。”

冬天屋子里落下的灰尘不多,即使门窗紧闭空气也不算浑浊,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能正常生活了。

陈松先去养殖场改建的屎壳郎繁育场看了看,他这次回来得顺便带一批屎壳郎回去,靠人力收拾马屎牛粪实在太让人崩溃了。

再就是他过年期间给黄泉潭中送的鱼还是不够多,回到冰岛后他时不时会去阴阳峰转转,黄泉潭水质清冽,鱼儿存活率极高,在黄泉潭养鱼没问题。

于是马不停蹄,第二天他在网上联系了淡水鱼苗培育场,又要了好些鲫鱼、鲤鱼、草鱼、鳙鱼、鲢鱼之类的鱼苗。

这些鱼都是常见家鱼,味道不甚好吃,但胜在好养活,对饲料、水草不挑剔。

浙西南跟冰岛不一样,到了二月下旬天气可比冬季那会暖和许多,河塘水池里的水草开始发芽了,陈松没事干就去采集水草种子扔进黄泉潭里,同时他也从网上买了很多淡水植被种子送去黄泉潭。

看着陈松接连送来鱼苗和水草种子,山峰上的人备受鼓舞,鱼和水草是可再生资源,只要保护好黄泉潭让鱼群繁衍开来,以后山上可不缺吃的。

所以,让鱼群迅速繁衍是个重要问题。

当山上众人聊起这件事的时候,筑盘尊者抚须说道:“有种灵石叫做孕灵娲石,它能让人多儿多女,也能增快灵兽繁育速度,若是我们能寻到一块孕灵娲石那真是痛快了。还有一种灵石叫做戚风珠,它能让灵兽、灵植生长速度多倍加快,如实我们能同时寻到这两种灵石那真是非常痛快了。”

陈松一听还有这种好东西?他赶紧问道:“那么,在哪里可以找到它们呢?”

563.仪式感

孕灵娲石和戚风珠都是灵石,但跟修仙所用、满含灵气的灵石不一样,它们有神奇功效,却不靠灵气运作,所以即使九洲进入灵气末世,却依然有功效。

可惜,保存孕灵娲石和戚风珠的人很少,这两样东西要么能让妖兽牲口多孕多育,要么能让植被牲口加快生长,在当今世道都没什么用处。

九洲一切围绕着灵气,以前老百姓养的牲口、种的粮食蔬菜多带有灵气,结果灵气一消失,牲口死、粮菜枯,孕灵娲石和戚风珠顿时没了用处。

听着介绍,陈松明白了这两样东西的身份:它们相当于灵气催化剂,化学反应中原料反应生成新物质,催化剂可以加快反应。

但催化剂不是原料,没有了催化剂,原料依然可以反应生成新物质,可没有原料那催化剂就没有任何用了。

陈松对两样东西充满兴趣,他以前不知道这九洲还有这等好东西,不过知道了他也不能带去庄园。

戚风珠能让牲口植被生长速度成倍甚至好几杯的提升,孕灵娲石则能让牲口一胎多孕,这都是很反常的:一头大角牛一胎生个三四头牛,或者一匹马一胎生个三四匹马,那岂不是要引发世界关注?

不过现在九洲起了白雾后万物有复苏的征兆,陈松想在阴阳峰或者虎浮群山上搞种植、搞养殖的活,这样要是有了孕灵娲石和戚风珠倒是事半功倍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大亮。

因为雾气的原因,九洲的黑夜那是真黑,这白天却不是真白,不太亮堂,朦朦胧胧的,总是让人心里没底。

小郎咂咂嘴问道:“先生,真要下山吗?其实等到我成就金丹大道,我能做出仙育符和多尾符,这跟孕灵娲石和戚风珠功效一般无二。”

陈松哼道:“等你成就金丹大道?妈咧,那我肯定熬不到那一天了。”

小郎鼓励他道:“先生要对自己寿命有信心,要有生存信念啊。”

陈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不缺信念,我是没有信心,没有你能活着成就金丹大道的信心。”

小郎自我评价还挺高:“我有。”

筑盘尊者说六九城内有孕灵娲石和戚风珠,陈松就想亲自带队去看看。

上次他离开六九城距今已有多半年时间,这些日子里他就龟缩在个虎浮群山上,外界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正想趁着此次机会出去看看。

当然,他知道现在外面危险,于是他带上了筑盘尊者和孙长弓,并清点了山上最强力的一百条汉子组了个队伍。

小郎把他精心养育的大须猪给贡献出来,陈松摇头道:“不骑它了,咱们这次下去是要办大事,必须得有仪式感,这样,咱们杀头猪祭天吧,然后再一起吃猪肉。”

一群汉子顿时乐坏了,纷纷挥拳吼叫:“吃猪肉!吃猪肉!我来动刀,以前董某家世代杀猪!玛德老子馋这头肥猪好些日子了,吃它!”

沉稳如孙长弓也是面有喜色,他们现在能吃饱饭,可是却很少能吃到新鲜猪肉。

小郎却是懵了,他先茫然的看着四周,反应过来后顿时打了个哆嗦,嗷嗷叫着张开手臂扑上去抱住了宝贝须猪:“你们不能杀大胡子!大胡子不能被吃掉!谁要吃它我跟它拼命!”

糙汉罗长庚上去拉起他来说道:“哎呀小郎少爷,就是一头猪罢了,你瞅瞅你,英雄气短了不是?待会猪腿肉给你留着,香呢。”

“不吃,谁都不准吃!”小郎声嘶力竭的叫道。

推开罗长庚,他又咣当一下子给陈松跪下了,声音里含着哭腔拉长音喊了一声:“先生生生……”

陈松说道:“起来、起来,谁说吃你这头猪了?这猪要吃多费劲,还得收拾,我重新弄一头猪出来。”

镇上有肉食店,里面挂着一盘一盘的猪肉,陈松去了全给买了。

肉食店老板一看来了这样的大客户自然很热情:“哟、哟,兄弟是哪个村的?这是准备干熟食生意吗?”

陈松推掉他的烟低调一笑:“不是,我联系了一家穷困居民救助站,准备把这些肉送过去当做个好事。”

他这不算说谎,阴阳峰不就是个救助站?反正上面都是难民。

除了猪肉他把猪头也要走了,另外买了鸡鸭鱼,准备用三牲祭天。

但鸡鸭鱼都是活的,带过去后难民们又舍不得吃,决定把它们留下养着。

陈松说道:“你瞧瞧你们这小农意识,杀了吃掉,待会我再给你们弄上一群来养,只要能活,咱还能缺苗子?”

“噗通、噗通”,鱼已经被放进黄泉潭里了。

鱼已经没了,鸡鸭也没有宰杀的必要,陈松把猪头冲南摆开,焚香祷告。

这是九洲,真的有神仙的,所以陈松祷告的很虔诚。

主要是他对山下和六九城什么情况没有信心,虔诚点好歹能让自己心里安定一些。

猪头暂且不管,今天重头戏是猪肉。

陈松把火焰喷射器交给了壮汉武大,这武器威力十足但需要训练,于是他在做菜之余顺便训练武大。

“来,今天吃烤猪肉,用这玩意儿烧吧。”

“好。”武大痛快的答应一声,扣动扳机火焰飞了出去,气势彪悍、大刀阔斧,很有毛子烧烤的风采。

火焰很猛,温度很高,上去外面一层就焦了。

见此少年阿莱顿时心疼的大叫一声:“干!你爱惜着点,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一定要揍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陈松凑上去嗅了嗅,肉香味已经出来了,就是带着一股燃油味。

这样就没法吃了,他忽略了这点,此时发现有些晚,只能摇头:“唉,算了算了,把这片肉扔掉吧,看来这喷射器不能烤肉,真可惜。”

“不可惜,这肉可以吃。”罗长庚掏出小刀来贴着肉皮刮下一片来,放在嘴里嚼的有滋有味。

虽然不能用喷射器来烤肉,但陈松还是能锻炼武大,他让武大来主持烧烤,并且训诫他道:“你要好好对待这活,这不是厨子的事你明白吧?你要学会掌控火候,这样以后你烧人的时候才会得心应手。”

武大刚要点头,回过味来后又懵了:“烧、烧人?”

陈松说顺嘴了,当然这东西在地球上就是用来烧人的,他赶紧纠正道:“烧妖兽、烧妖兽,当然有荒人那样的恶人也得烧。”

武大点头:“对。”

564.将烧烤文化带过来

武大觉得陈松言之有理,当然他是陈松的铁杆跟班,陈松放个屁他也能从中分析出一番道理来。

于是,当陈松教导他怎么做烤肉后,他就认真的实践起来。

猪肉是整猪宰杀后居中片开的,一片就是半头猪,上面带着猪皮带着排骨,怎么着也得有个七八十斤。

当然现在的猪多数二百斤出栏,半片猪没有这么沉,毕竟猪血、猪骨还有猪下水在重量上占大头。

但现在国内流行猪肉注水,这样一来二去一头猪的身价又回来。

这么一片猪肉被陈松直接绑在了个铁架子上,就跟烤全羊那样转着圈烤,冰岛就有这样的烤法。

正常情况下这得用工具摇晃着烤,武大力气大,他就一只手端着铁架子,将这么一片猪肉给盘了起来。

陈松一看这好家伙,顺便还能健身了。

山上木柴多,篝火中猪肉转着圈很快就烤熟了外面一层。

武大用大刷子往上抹油,陈松往上撒调料,九洲调味料可没有地球丰富,这么比较甚至是在侮辱地球。

现在的九洲饮食发展估计还达不到中国唐朝标准,香料压根没有几种,什么辣椒、孜然粉、五香粉、芝麻粒,九洲压根没有出现。

这次要做烧烤,陈松顺便买了一大包调好的佐料过来。

武大抹油,他往上撒佐料,佐料碰到油被火烤熟,那股香味真是无法阻挡!

围着篝火乌压压站着一堆人,这次被清点了下山的队伍全聚集过来,一个不少,连筑盘尊者这等见多识广的大角色都在垂涎的看。

“什么玩意儿这么香?”

“这啥味道?怪哉怪哉,从未嗅到过呀。”

“我鼻孔火辣辣的,怎么回事?”

外面的肉烤熟了,陈松对武大招手让他将肉端下来,然后他快刀转了一圈跟巴西烤肉似的一片一片切下一层来。

他先挑了一块在嘴里尝了尝:“吧唧吧唧。”

不是他在吧唧嘴,而是围观一群人在吞着口水吧唧嘴。

陈松觉得味道一般,武大把肉烤的有些焦,或者说这种大块烤肉就是不好办,他对这肉没有兴趣,就留下一份后把其他的给了孙长弓:“分给弟兄们尝尝。”

他将手中一份给了武大,道:“你自己尝尝你做的烤肉。”

筑盘尊者顿时有些不乐意:“没有我的一份吗?”

陈松指着孙长弓道:“有啊,在那里面呢。”

筑盘尊者觉得自己不被尊重了,他很想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考虑一下自己一把年纪胡子老长,最终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

对他来说这烤肉不合格,对好些日子没吃上新鲜肉的难民们来说这可是好东西,特别是烤肉上还有他们从没接触过的佐料,吃到嘴里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

“呼呼,好吃好吃,这什么味道?”

“我的舌头有点疼,嘶嘶、嘶嘶,怎么回事?怎么这般好吃?”

“给我留一块,我是尊者,我是金丹大士啊!”

武大更是吃到肉后被自己感动了,他双眼含泪说道:“原来我手艺这么好,做出来的肉竟然这么香。”

肉香好说,主要是调料炙烤的香味很霸道,随着山风吹遍了阴阳峰。

平时喜欢宅在自己老窝里炼丹的桐峦子被吸引出来,他抽着鼻子划着小船找过来了。

还好,留守在主峰上的大部队还没有嗅到这股香味,他们五官的敏感度可远远比不上桐峦子这个修士。

陈松自己切肉烤,他烤成小串,这样更容易掌控火候。

不过篝火毕竟是篝火,怎么着也不是炭火,明火烤出来的肉始终带有草木灰的味道。

于是陈松就想到了木炭,他对孙长弓招招手说道:“那啥,平时你组织人烧点木炭,烧炭你会吗?”

孙长弓一愣:“烧炭?烧炭是什么?”

陈松有点绝望,九洲连炭都没有吗?

九洲没有炭,也没有煤,主要是没有这个需求,自然没有这个研究。

炭是古代高官巨富和文人们专用取暖材料,九洲最有地位的是修士,修士们不需要取暖,而其他高官巨富也用不着烧炭来驱寒,他们身上佩戴有灵符小灵阵,这些东西有的能避寒有的能生热,可比木炭好用多了。

还好陈松知道怎么烧炭,他说道:“等这次我从六九城回来再说吧,回来后我教你怎么建造炭坑卧槽,又糊了!”

他慌不迭的将肉串拿出来,本来烤成金黄色的肉串如今带上了黑炭边,这让他很郁闷。

孙长弓搓搓手羞赧道:“若是先生嫌弃这块肉,不妨交给属下来解决?”

陈松摇摇头递给他,换了一串肉重新烤。

这顿饭可是把一群人给吃嗨了,美食与美女最能让男人亢奋,而亢奋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吃着从未品过味的烤肉,一群人很快将下山后即将面对的危险抛诸脑后。

陈松有所感悟,下一次或许他还可以带点白酒过来,喝了酒这帮人估计都敢直接去冲击妖兽老巢。

好几片肉一扫而空,连邦邦硬的排骨都被咀嚼成渣滓了,陈松估计人均啃掉了五斤肉,一个个撑得肚子滚圆,一个个吃得嘴巴油亮。

借着大家伙情绪高涨,陈松开始发动员令:“都听好了弟兄们,咱们这次去是为了孕灵娲石和戚风珠,只要得到这两样东西,以后山上就能养猪养羊,到那时岂不是想吃肉就吃肉、想啃骨头就啃骨头?所以下山以后都给我打起精神,以后是吃素还是吃肉,就看今天!”

“就看今天!”

“一切单凭先生调遣!”

“某家兄弟愿意给先生卖命!”

陈松抱着m60走在前面,身先士卒、一马当前,他身后跟着的是筑盘尊者,两位修士来带队,更让队伍士气大涨。

看着身边的筑盘尊者,陈松说道:“尊者今天怎么走的这么向前?你不是一向信奉中庸之道,喜欢走在队伍中央吗?”

筑盘尊者说道:“我不是喜欢走在队伍中央,而是平常来说走在队伍中央最安全,我喜欢安全。今天显示走在最前面,那我也跟在前面,因为隔着先生越近越安全。”

565.鼠蔓连波

带着仙门混北欧正文卷565鼠蔓连波沿着山路往下走,陈松想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但没人能告诉他。

以前修士以气种运转位置来计时,运行的气种比钟表还要准确,老百姓则看天色来计时,这个不是很准,但足够生活所用。

灵气消失,修士们修为大乱,气种运行规律有变,他们便无法再以此判定准确时间。

而白雾涌现后就看不到太阳的具体踪影,老百姓们也没法通过天色来判定时间。

这场浩劫对九洲的破坏是灾难性的,整个世界文明都崩溃了,陈松对九洲的前程不太报以希望,他猜测这个世界最终会被妖兽毁灭。

随着觉醒妖兽增多,人类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他一边琢磨一边往山下走,终于走到山脚下准备转入一条小路,这时候跟在他身边的筑盘尊者猛的伸手拉了他一把。

陈松扭头看去,筑盘尊者一手拉他一手掐法诀,面色凝重:“我使了六知感灵的法子,这附近气息分布不匀,很不对劲。”

这番话说的有点高深莫测,还好陈松狠补了修道常识勉强听懂了他的意思。

六知感灵是修士们感知灵气的一种法子,比如桐峦子以前判断他带来的果蔬中灵气量就是用了这法子,而气息分布不均就是说灵气在空气中分散不均匀,一般是周围有灵石、有灵兽或者有灵植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让他诧异的是:“尊者,这六知感灵不是开光期的神通吗?你现在怎么能使?还有现在空气中尚有灵气?不是灵气枯竭了么?”

筑盘尊者快速说道:“我已经进入开光期,灵气确实枯竭,可我先前掐法诀察觉到有灵气波动,故而觉得不对劲。”

陈松大为艳羡:“你已经冲破筑基期进入开光期了?真是天才啊。”

筑盘尊者急声道:“现在不是互相吹捧的时候,先生速速交代弟子们小心左右。”

这用不着陈松交代,跟在两人身后的孙长弓听到筑盘尊者的话后立马回身传话,他的命令通过队伍口口相传迅速传播开来,这也是陈松安排的训练之一。

原本孙长弓等人习惯了有什么命令就立马高声喊叫着下达,陈松觉得这不行,很容易会让敌人了解到己方意图,所以他就让孙长弓训练了队员们快速传达消息的技能。

这事有孙长弓负责,陈松问筑盘尊者道:“灵气波动出现在哪里?”

筑盘尊者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他指向左右两方说道:“山路两面好大范围内皆有灵气波动,我刚刚晋入开光不久,这六知感灵的法术掌握还不是很通透,感知的也不是很准确。”

陈松诧异道:“你以前可是金丹大士,这六知感灵是小法术吧?你竟然还得重新摸索掌握?以前不用吗?”

筑盘尊者无奈道:“我在百十年前就不再用六知感灵的法术了,我有其他比六知感灵更有效的神通技能可以用呀。”

陈松看向周围,山风呼呼的吹,白雾毫无波动。

这是白雾的另一个玄奇神秘之处,它不受气流影响,不管多大的山风都不能吹动它们。

白雾妨碍了他们的视线,大大降低了可见度,陈松跳上一块山石往四周扫视却并无发现。

孙长弓挥拳收拢了队伍,他上前问道:“先生,要不要派一支小队出去看看?”

陈松摇头,他慢慢的拉动了枪栓,子弹上膛之后猛的抬起枪口扣动扳机,冲着孙长弓指示说感知到灵气最为浓密的地方就扫了出去。

咚咚咚!

m60的枪声因为山石回音而变得低沉有力,汹涌的弹**洒出去,随即在枪声中陈松听到了一阵嘶鸣声:“嗤嗤嗤嗤……”

“警戒!警戒!警戒!”

“甲队三才刀枪阵!盾手顶出去!枪手后退一步刀手近战!”

“乙队弓箭手准备,随我手势,散射!抛射!一轮油箭、二轮火箭!”

孙长弓是将才,他一直观察着陈松的面色,所以当陈松开枪后虽然没有说话但面色有所改变,孙长弓立马猜到遇上了妖兽,用最短时间安排好了战斗准备。

对于他的应急反应能力和指挥能力,陈松很是满意,他放心的把队伍交给孙长弓,自己对武大喊道:“你去尊者身边,尊者指哪里你就喷哪里!”

说完他又扭头对筑盘尊者喊道:“灵气在哪里?重点攻击!”

筑盘尊者面色沉入水,他双手快速掐着法诀,嘴唇迅疾抖动,锐利的眼神不断扫描四周,却迟迟没能回答他的话。

陈松正要不悦,这时候淡泊的白雾如雪色流苏般轻微流动起来,大片大片的棕黑色阴影出现在远处,然后好像兽群一般向他们方向包抄涌来。

嗖嗖嗖的破空声中,几十支利箭漫射而出,利箭落地汽油洒落,又有一轮火箭跟着飞射了出去,顿时有烈焰猛烈燃烧起来。

武大紧张又兴奋的托起火焰喷射器准备开干,筑盘尊者推了他一把厉声道:“留守,断后!”

接着他对陈松说道:“快往山门上撤,后撤后撤后撤!这是鼠蔓连波!快撤快撤去守住山门!”

陈松最近了解了九洲许多妖兽,奈何九洲妖兽种类着实多,不比地球动物种类少,而地球有多少动物?几十万种是有,所以他压根不可能全数了解。

鼠蔓连波的名字他是第一次听,从名字判断好像是老鼠,但以陈松目力来看这些东西显然不是老鼠,个头也太大了,在山上跑起来摇摇摆摆倒是像加长版娃娃鱼。

筑盘尊者擅长保命,他的话音落下后抢先转身就跑。

孙长弓沉着冷静的还要继续发号施令,陈松后退两步喝道:“我跟武大断后,你让弟兄们往后撤,快!”

“得令。”孙长弓厉喝一声,“甲队刀枪收拢换盾!盾兵起铁甲阵护住乙队弓手,交叉后退,两路抛射,掩护先生!”

妖兽数量极多,它们从山路左右两端的山野中狂奔出来后就像两片黑潮,看得人头皮发麻。

m60的一条弹链迅速打光,跑在前面的妖兽被打的肢体残碎、四分五裂,可是后面妖兽毫不畏惧,争先恐后的踩着同类尸体继续往前狂涌!

566.化学攻势

有那么一瞬,陈松以为自己穿入了《生化危机》,浣熊市当时被丧尸围城就是这么个场景。

众多妖兽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黑褐皮肤版本的加长娃娃鱼,它们如蛇一般扭动身躯爬行着,参差不齐、犬牙并列的山石愣是挡不住它们前行的身影,它们在山地上爬行如履平地。

看着妖兽铺天盖地涌来,陈松只觉头皮发麻,他还没有见过这种东西,长得真是怪模怪样,特别是它们尾巴尤其长,屁股后面像是拖着一根黑电缆,竟然看不到尾巴尽头。

队伍慌张但有序的沿着山路后撤,众人想必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妖兽,他们能保持秩序得归功于孙长弓,孙长弓不断下达指令来稳定军心指挥他们按顺序撤退。

很快妖兽冲到近前,武大咆哮着操纵火焰喷射器开始发威,火焰一道接一道的喷出去,很快白雾中多出许多跑动的火堆。

陈松注意到一个细节,风吹不动的白雾在妖兽奔袭的时候会随之波动。

更多的妖兽从小路上涌出来,陈松额头见汗,心里庆幸:幸亏他们没有继续前行,幸亏筑盘尊者察觉到异常,也幸亏他开枪惊动了妖兽,否则他们一旦走进山下小路那肯定会被这妖兽群给包围起来!

妖兽是有智慧的,且智慧不低,它们起先显然是想要伏击众人。

陈松操纵m60,他把ak扔给了罗长庚,两人一左一右将武大夹在中间一起断后,暂时拦住了妖兽的攻势。

妖兽攻势一波流,随着火焰喷射器发威,它们在付出几十条生命为代价后终于开始后退。

就跟攻击时候一样,妖兽一旦后退就是齐齐行动,纪律性比孙长弓苦心操练的队伍还要严明!

这一幕看的陈松嘴巴发苦:妖兽不是普通野兽,对付起它们来可真是太难了。

他们狼狈的逃到山上,然后孙长弓亲自带人将高压水炮给拉了过来,陈松不管妖兽群有没有跟上,他最后上了山后立马说道:“喷射火水,快,先来一波火!”

轰!

一声闷响,水炮开火,夹杂着汽油的水柱喷在山路上和两边山石上,武大用火焰喷射器点燃地上的汽油,烈焰顿时冲天而起。

火焰隔绝了妖兽的踪迹,陈松抹了把汗水看向筑盘尊者道:“尊者腿脚挺灵便啊,跑的还真快。”

筑盘尊者听出他话里的不满,便苦笑着为自己辩解道:“请先生明鉴,我如今修为不足又年老体衰,若是留在队伍后头只会徒增麻烦,还不如及早撤走不给您添加麻烦。”

陈松摆摆手道:“我明白,你先跟我说说这鼠蔓连波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起这么个名字?我看它们也不像老鼠。”

筑盘尊者轻声叹道:“这种妖兽跟老鼠无关,它名为鼠蔓连波是因为它的分身如鼠群般繁多、又像藤蔓般衔接于一体,所以才得了这么个称呼。”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道:“它?分身?那不是一群妖兽吗?”

筑盘尊者苦笑道:“不,那是一只妖兽,一只鼠蔓连波,你看到的只是它的分身,这些分身通过尾巴连接着主体,发起攻势如同波浪滚滚,异常难缠。”

接着,他给陈松详细讲解起了这种妖兽的概况。

鼠蔓连波其实是一种低级妖兽,它只会疯狂繁殖分身,算是一种能无限增殖的八爪鱼,并不会什么法术也没有什么高超的本领,所能依仗的无非是尖牙利爪。

这妖兽喜欢独居,但因为分体众多,所以能够独木成林。

在灵气未曾枯竭之前,鼠蔓连波很少能长成成体,它的成长过程中所需能量和灵气极多,要想发育就得找灵气赋予之地和城池这种人多的地方,可是在这种地方容易被发现,往往是幼年期就会被修士们给斩杀。

筑盘尊者说道:“这鼠蔓连波还未曾成体,但能长到这个个头也是少见,它不知道吃过多少人命才繁育至此,现在又盯上咱们阴阳峰了,咱们得将它斩杀,否则它不会离开,肯定一直盯着咱们。”

陈松问道:“这鼠蔓连波的分体已经有几百上千了吧?就这还没有成体?那它成体得有多少分体?”

筑盘尊者道:“连波连波,水波连天,到了成体整个阴阳峰都得是它分体,它自己就能形如一座城池!”

陈松想象了一下这个规模,然后打了个寒颤。

他又问道:“那这成体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特殊本事吗?”

筑盘尊者道:“成体只要发现了就便于解决,它的成体稚嫩柔弱如处子,连爪牙都没有,寻常一个武师拿着刀剑就能解决了它。”

顿了顿,他脸上又露出一分欣喜:“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咱们碰上这鼠蔓连波也是好事,歪打正着,它本体的肉有跟戚风珠和孕灵娲石一般神奇的功效,让鱼吃了能加快鱼的生长速度,吃过它肉的鱼的繁殖能力会永远加强。”

陈松吐了口唾沫狠狠心说道:“那必须得搞死它。”

但怎么搞是个难题。

鼠蔓连波分体太多且动作灵活,即使是用机枪扫射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陈松得想个高效率的法子才行。

事实证明火焰可以有效对抗这怪物,先去武大使用火焰喷射器让它吃了大亏,最终让它放弃攻击的原因也是火焰焚烧。

陈松琢磨了一会后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回去买汽油做燃烧瓶,然后队伍集体出发,一人背上十个燃烧瓶烧它。

另外鼠蔓连波对食物需求量极大,筑盘尊者说它在缺少食物的情况下甚至会指挥分体互相撕咬吞噬,像今天被烧掉那些分体现在肯定已经被它吃掉了。

这样陈松可以去买一些猪肉然后下毒,他不用去买毒药,桐峦子能够炼制赤炼丹,这玩意儿有毒,服用后会遭受火毒攻体。

得知鼠蔓连波毒抗能力极差,陈松说道:“这么说来这妖兽也不是什么狠角色,普通人也能对付它,只要用肉做诱饵在里面放上毒药不就行了?”

筑盘尊者点头又摇头:“你说的对也不对,它没有毒抗,但却极为小心,它的嗅觉很灵敏,能嗅出毒药气息。你得知道老百姓哪有赤炼丹?有了这丹药他们也不会使用,所以还是得靠修士来对付它。”

567.夜半偷袭

为了封住赤炼丹的气息,陈松去买了一包蜡烛,准备用蜡油封住赤炼丹然后塞进猪耳朵里,这样蜡油在猪身上不会融化,赤炼丹便不会发挥效力,直到鼠蔓连波将之吃掉。

买猪简单,浙西南养猪人家不少,以前陆大鹏收过一段时间的猪,他手上有资源,陈松随便要了两个养猪场电话就能去买猪。

正好阴阳峰上准备搞养殖来自给自足,这样陈松顺便买了好些小猪崽子带上山,须猪用过启智符了,可以让它来带猪娃,这样可以省下许多人力。

赤炼丹所需灵气极多,基本上一枚大灵丹所蕴含的灵气仅仅够炼制一枚赤炼丹所需,以桐峦子的功力一天只能炼制一枚。

后面几天鼠蔓连波没有露面,陈松站在山头用望远镜往下观望,因为白雾的原因望远镜效用不大,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强。

连续四五天再没有发现鼠蔓连波的身影,他问道:“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发现咱们这边不好对付后它就跑了?”

筑盘尊者说道:“这妖兽胆小谨慎,如果是在以前的确有这可能,它碰到厉害修士的第一选择就是逃命。可是现在不同以往,现在山下哪有人家?咱们怕是这虎浮群山唯一的村子,它一定盯死了咱们,肯定还在山下埋伏着呢。”

陈松嗤笑道:“它要是还在下面埋伏着就说明它很蠢,那样倒是好对付,我觉得它要是真要跟咱们杠上了,那肯定会找时间来偷袭。”

一语成谶。

当天晚上陈松正在修炼,刺耳的哨声猛的响彻全峰!

立马,枕戈待旦的队伍动员起来,孙长弓第一时间率领一支五十人队往哨音响起的地方冲去。

碘钨灯照耀下,西侧山头火光闪烁,陈松出门的时候枪声已经响起了了,ak的枪声。

事态紧急,陈松便没有再防着手下人,他把ak交给了孙长弓使用。

陈松赶到西侧山头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只有石头上还有汽油在呼呼的燃烧。

孙长弓收起枪对他拱手作揖道:“先生高见,这妖兽果然趁夜发动了突袭,幸好您在山上部署上了能发光的法宝,让巡夜的弟兄及时发现了它的踪迹,否则今晚怕是有一场血战。”

巡夜队伍有七个人,妖兽缓慢攀爬着山石出现在山头上,队伍里有个青年眼尖第一时间发现它的身影,随即就按照演练那样将一个燃烧瓶给飞了上去。

这个燃烧瓶起了大用,它烧到了鼠蔓连波的两个分体,延迟了鼠蔓连波发起攻击的速度,随后有人吹响哨子有人又砸上了燃烧瓶,最终孙长弓带人及时赶到,妖兽一看事不可为只好趁夜色逃命。

武大蹲在山头往下仔细看,他找到鼠蔓连波逃跑留下的痕迹后问道:“先生,要不要追杀这怂?我会追踪术,我能找到它。”

陈松坚定的摇头:“穷寇莫追,这妖兽很狡猾,它怕是已经做好了陷阱在等我们上门呢。孙县守,给这支巡夜弟兄发放夜宵,奖率先发现妖兽的弟兄一枚小灵丹和一斤熟肉。”

“谢先生赏赐。”巡夜队伍的七个汉子立马行礼。

当夜攻击无果后,鼠蔓连波还是不死心,它又在次日晚上从山路发起强攻。

这妖兽的攀爬能力极强,一个个分体算是爬行动物了,它们在犬牙参差的山岩上都能如履平地,更何况在山路上?

这次鼠蔓连波从山路强攻就是利用了自己强大的行动能力,它的分体向流水般顺着石阶涌了上来,一秒钟能爬行好几米,速度快的惊人!

还好陈松防备着这手,他把m60架在路口了,妖兽一出现就是弹雨伺候。

路口守备没那么容易,两把枪加上一个火焰喷射器还有一个高压水炮都险些没能堵住它,鼠蔓连波本来做好牺牲几十条分体的代价攻上来,结果m60的撕裂能力太猛,近距离一枚子弹能连续撕裂两三个分体,最终险些要短兵相接的时候妖兽终于扛不住再度撤退。

这次它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孙长弓带人扔出去十几个燃烧瓶,当夜山下火光烧了最少一个钟头,隔着老远山顶上就能闻见烤肉味。

虽然又打退了这妖兽,可陈松心有余悸:如果鼠蔓连波上次就是选择沿着山路强攻,那以当时防备力量恐怕就要被它攻上来了。

山路虽然陡峭,却拦不住妖兽,陈松开始琢磨怎么在石阶上安置陷阱,光靠一把机枪和一个高压水炮怕是不行。

又过了一个周时间,桐峦子终于炼出足够的赤炼丹,拿到丹药后筑盘尊者立马熔铸蜡烛用蜡油封住丹药做蜡丸藏入猪耳朵里。

这些天来阴阳峰上军心不稳,鼠蔓连波有智慧,它见自己已经被发现,索性露出身影不再像以前那样藏在山下妄图发起偷袭,它见山上的人不敢追击自己,索性大摇大摆的出现,给山上人制造心理压力。

山路上已经拉上了铁丝网,有些石阶带缝隙,陈松还在上面插上了刀刃,他甚至准备去非洲或者中东搞一点地雷埋上去,当然这个得从长计议。

猪群布置完全,他让孙长弓带人将铁丝网拉开,然后把一头头肥猪给赶下山去。

这让山上的汉子们愤怒不已:“狗日的妖兽竟然能吃上新鲜肉,这日子过的比咱们还要好啊。”“必须办了它,为猪肉报仇!”“用得着浪费这么多猪吗?唉!”

动物的第六感很神奇,猪群得到自由后却不肯下山,它们聚集在山头上直哼哼,任你驱赶鞭打,它们死活不肯往下走。

筑盘尊者冷声一哼,他掏出刀子来冲着猪屁股就捅了上去。

猪吃痛,下意识往下跑,孙长弓随后又带人拉上了铁丝网,筑盘尊者冷笑道:“看你们还怎么跑回来。”

有人嘀咕道:“尊者心真是够硬。”

“对啊,这些猪真可怜。”

筑盘尊者厉声道:“妇人之仁!如果你们觉得猪可怜那不妨去替换它们,一个人可以换两头猪活命,谁愿意就站出来!”

好几个人立马后退,原地不动的看到这一幕急眼了,赶紧跟着后退……

568.两强

走在石阶上后猪群便乱了阵脚,它们有的急哄哄往下跑,有的则踏上山石没入山林之中。

陈松举着望远镜扫视着还在视野中的猪,他相信鼠蔓连波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到嘴的肥肉。

鼠蔓连波的分体在山间晃荡着,就像是乱葬在山里的亡魂,四处飘荡,无处安放。

它们很快发现了跑出来的猪,这样四处爬行的分体便迅速围了上来。

有一头猪察觉到了危机,它口中发出呜呜的嚎叫声转头就跑,就在它要跑进一座林子中的时候,有一头先前没入林子里的猪从中跑了出来,看那架势比这头猪还要慌张。

陈松精神一振:林子里估计也有鼠蔓连波的分体,这东西要围剿猪群了。

林子里确实有妖兽,却不是鼠蔓连波的分体,几乎就在那肥猪慌张跑出来后又有一个身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它就像兔子一样蹦跳,几个兔起鹘落追上肥猪一下子扑在了它身上。

陈松定睛看去,这突然出现的妖兽像是个巨人,比武大还要大上两圈,肥壮的成年母猪被它轻易扑倒在地,整个身躯被它的半截身子给遮挡起来。

看到这妖兽踪影,追着肥猪而来的鼠蔓连波分体齐齐发出嘶嘶声,它们不再肆意前行而是停下身影不断变换位置,好像一条条毒蛇似的。

巨人妖兽挥舞手臂样的利爪几下将一头肥猪给分尸,它抱起鲜血淋漓的猪头大吃大啃,甩的猪血四处飞溅。

鼠蔓连波被猪肉和猪血引诱变得暴躁起来,它的分体妄图前行,巨人妖兽猛的如野兽般伏下身对着众多分体发出嘶吼声。

这个变故大大超出陈松预料,他紧张的看向巨人妖兽的脸,总算看清了它的样子:这妖兽长了一张大嘴,嘴巴占了半边脸,嘴唇外面有獠牙交叉,几乎没有鼻子,嘴巴上面只有一个洞,看上去是它眼睛,相貌狰狞恐怖。

它的脸色是鲜红色,不知道是不是染了猪血的缘故,脸上滴下来的水滴都是红色的。

看清妖兽的样子,陈松急忙将望远镜递给筑盘尊者。

筑盘尊者定睛一看后发出声呻吟:“草它个祖宗,山魈!果然来了山魈!”

陈松倒是知道山魈,阴阳峰一直防备的就是这怪物。

在九洲《灵怪志异》中,山魈是秉承山川晦气而生的妖物,它们独眼大嘴、性蠢如猪,贪食暴虐、力大无穷,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趁夜色屠戮山里的百姓人家。

不过它有个弱点就是怕光,白天很少出现,喜欢藏在山洞林荫里面,到了晚上才会行动。

筑盘尊者以前最怕这妖兽趁夜突袭阴阳峰,因为它有个神通是穿石而入,身躯能穿过石头,非常邪性。

还好陈松带来了碘钨灯,阴阳峰晚上也有灯光照耀,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山魈偷袭的可能性。

听到山魈的名字,陈松阴沉着脸说道:“看来咱们阴阳峰成了一块肥肉啊,不止一种妖兽在盯着咱们。”

筑盘尊者低声说道:“或许并非如此,这山魈可能刚刚来到山上不久,而且据我猜测它是被鼠蔓连波给引来的。山魈贪婪嗜吃,鼠蔓连波被咱们用火烤成了烧肉,这香味对山魈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他做出这判断的原因是山魈一边狼吞虎咽着手中猪肉,一边还瞪着独眼看向鼠蔓连波,目光很有侵略性,看起来它还想要猎食鼠蔓连波的分体。

鼠蔓连波众多分体围了上来,它们逐渐出现形成了包围圈,将山魈给围在中间。

山魈性子果然蠢笨,它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处境中的危机,还在撕扯着猪肉狂吃。

鼠蔓连波估计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好好进食了,它的分体看着山魈吞食猪肉馋的不行,但似乎是忌惮山魈的战斗力它迟迟没有发起攻击。

打破僵局的是另一头肥猪,那猪看到树林里钻出个杀神来吓坏了,没敢继续往林子里钻,而是随便找了个方向钻了过去。

它正好碰到了几只鼠蔓连波的分体,恐惧之下它又转身想跑,鼠蔓连波不想再放弃这块到嘴的肥肉,好几个分体同时发出嘶吼声,然后缓慢而坚定的爬向这头猪。

山魈已经将看到的肥猪当做禁脔,鼠蔓连波的做法犯了它忌讳,它顿时一把扔掉手中剩下的猪皮瞪着鼠蔓连波的分体咆哮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山魈注意力全在围剿肥猪的几个分体身上时候,正面朝向它的十多个分体猛然窜了出去——就像有人投掷镖枪!

十几米距离转瞬即逝,十多个分体争先恐后扑向山魈撕咬起来,山魈反应不及被扑的在地上连滚两滚,见此其他分体放弃肥猪纷纷蜂拥而至围捕山魈。

趁这机会,肥猪拔脚就跑,溜了溜了。

山魈也不是好惹的,它本来被众多分体给掩埋起来眼看要被分尸,就在一瞬间它的身体消失不见,鼠蔓连波的分体扑了个空,山魈随后出现在一处石头上,它伸手抓起身边的磐石凌空跳下,一声呼啸挥舞石头拍在面前的分体身上。

山魈颇有霸王遗风,坚硬的石头咣当砸在分体上一直砸到地面上,那分体有半截身子被砸成了肉酱!

其他分体立马回击,它们四处包绕围着山魈撕咬,口齿锐利一下子就能撕掉块皮肉。

山魈连连怒吼,它手中磐石左右挥舞砸在分体身上,这就像李元霸挥金槌,每一锤下去都能把一条分体锤成肉酱。

可是分体太多,山魈勇不可当,却防御不住众多山魈,很快它胸口背后、胳膊上腿上都有皮肉被扯掉,这下子不光脸色红,全身都红!

陈松看的着急:“这蠢货,继续土行孙啊!”

“土行孙?”筑盘尊者纳闷。

“土遁,啊不,石头遁,我是说它怎么不石头遁?”

“你当穿石法术简单么?山魈也不能无限使用。”

两虎相争,最好结果就是它们俩把彼此给整死,陈松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现在来看山魈一面倒,它虽然能打死一些分体可分体有几百个,对鼠蔓连波本体伤害不大。

最终山魈扛不住了,在大腿被撕掉好一块肉后它哀鸣一声一把将石头当头砸下,砸死面前的分体后它往地上一钻消失了。

569.红烧妖兽

但山魈的穿石术法有距离限制,它没法在山石中穿行很远,钻出十几米后它又露出身影来,恰好这时候它跑到了树林跟前,便一头脑钻了进去。

鼠蔓连波可不会放过这么一块到嘴好肉,吃一只山魈可比吃一头猪要补的多。

就在山魈露出头来瞬间,又有几十头分体扑向它,山魈钻进林子里,众多分体往林子里钻去,从四面八方进行包抄。

陈松顺着分体尾巴看,它们是通过尾巴与本体连接的,他想找到鼠蔓连波的本体。

奈何这鼠蔓连波分体的尾巴极长,就像电线似的拉出不知道多少米,绵延看不到头。

众多分体潮涌般追进林子里,陈松正着急视野被阻挡看不到鼠蔓连波猎杀山魈的场景,但很快它的分体又往林子外退了出来。

单薄的白雾中,好几个山魈的身影在若隐若现、奔跑如飞,它们挥舞着石头树干追打分体,分体在树林里无法发挥数量优势,被山魈打的溃不成军。

这让陈松大吃一惊:“这么多山魈?”

筑盘尊者依然低声说道:“山魈虽然喜欢单打独斗,但成小群聚居也不少见。真正该让我们吃惊的是它们竟然会设下陷阱埋伏鼠蔓连波,据老夫所知山魈应该愚蠢无心智才对,倒是鼠蔓连波才聪慧狡猾。”

战斗力彪悍的山魈成群出现后,鼠蔓连波的优势就被抵消了。

不过如筑盘尊者所说,鼠蔓连波很是聪慧,它知道在林子里不方便发挥自己分体的数量优势,便以最快速度从林子里撤了出来。

但撤退过程并不轻松,它习惯控制分体纠缠着前行,这些分体被它用尾巴控制着,当分体钻进林子里后有的绕着树木转圈,这样尾巴不免就缠在了树上。

许多分体被树木给缠住来不及快速撤出林子,山魈挥舞手中磐石凶狠的砸着这些分体,几乎一石头砸下去就是一个分体被砸碎。

鼠蔓连波阵脚大乱,它被打的火起,最终索性跟山魈展开生死相搏。

精彩残酷的妖兽搏命场景出现在陈松面前,接连不断有分体被砸碎,但这不影响鼠蔓连波的生命,它很快改变战术操纵众多分体围绕着一个山魈搏命,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去搏杀这山魈。

这战术很正确,对山魈来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一个接一个的山魈被分体杀死,剩下山魈虽然还在不断的砸碎分体,可它们数量逐渐减少。

最后一个山魈被一名分体咬断了脖子,随着它那满布伤痕的躯体轰然跌倒,陈松总算得到喘息空隙。

这战斗太惨烈了,一大片山野上全是鲜血,有山魈的更多还是鼠蔓连波分体的,每个山魈至少砸死几十头分体,等到山魈被全数猎杀剩下的分体也就没有多少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估计也超出了鼠蔓连波预料,它虽然绞杀了山魈却也懵逼了,战斗结束后分体没有动弹,就在山石上趴了十几分钟。

陈松几次想下去猎杀这妖兽,但谨慎起见他还是选择观望。

鼠蔓连波损失如此惨重,它肯定得捕食来弥补自身亏损,这样一来它不会放弃山下那些肥猪,一定会吃掉肥猪和塞在它们耳朵里的赤炼丹。

果然,歇息好长一段时间后剩下的分体开始进食,它们先吃山魈尸体又去抓着肥猪全给吃了,最后不放过自己碎掉的分体,也一口一口全给吃了下去。

陈松看的咋舌不已:“这妖兽好大胃口。”

筑盘尊者说道:“鼠蔓连波恐怖之处就在这里,只要食物充沛那它就能不断进食、不断增殖,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恢复元气。”

赤炼丹起效也很快,鼠蔓连波还没有将所有残碎肢体吃掉,它的几个分体忽然扭曲着修长的身体开始奋力挣扎。

接着,分体那黑褐色的皮肤上出现了隐隐的红线,见此筑盘尊者难掩笑意:“太好了,赤炼丹发威了!”

难怪桐峦子一天只能炼出一枚赤炼丹,这丹药威力强劲,妖兽分体先是有红线,随后蔓延成红斑,最终它们皮肤变得通红而死!

筑盘尊者猛的起身道:“先生,趁它病要它命!诸位弟子,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杀下去!”

山上众人没听他的命令,而是纷纷抬头看向孙长弓,孙长弓则看向陈松。

陈松点头道:“分散成小队,碰到妖兽就用燃烧瓶对付它,红烧它!杀下去!”

现在再找鼠蔓连波的本体便简单了,它中了赤炼丹的剧毒难受的要命,知道自己处境就危险,便下意识将分体给收缩回来要庇护本体。

按图索骥,陈松一行追着分体一直找到一片碎石地上,最后就看到残留的几十个分体在这碎石地上痛苦的扭动身躯。

陈松估计即使不用动手这妖兽也会被毒死,不过安全起见肯定还是得亲手杀了它才更能让人放心。

于是他一声令下,几十个燃烧瓶飞了上去,将这片碎石地变成了烈火地狱。

孙长弓问道:“如此一来它的本体会不会被烧毁?咱们不是还想保留它本体去喂鱼吗?”

筑盘尊者信心十足的说道:“不必担心,这妖兽藏在了沙地下面,咱们的火可不是六炎真火,不能烧穿地面烧入地下,肯定无法伤及它的本体。”

烈火焚烧下,鼠蔓连波还想做最后挣扎,它驱使剩下分体杀了出来,陈松早有准备,抱着ak一一点射,将妖兽分体全给打碎在地。

火势连续烧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分体被烧成灰烬了他才下命令停手。

这时候烤肉味就更浓了,陈松嗅着这股味道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吃烤肉了。

难民们过的苦日子太多,倒是被烤肉味给引的口水直流:“先生,这妖兽的肉烤熟了能吃吗?”

陈松看向筑盘尊者,筑盘尊者点头道:“能吃。”

众人脸色一喜,筑盘尊者继续说道:“不过就是容易毒死人,你们又不是没看见,这妖兽体内满含赤炼丹剧毒。”

有人笑道:“我们本来便没打算吃它这些肉,再说这里哪有肉可吃?都被烧成灰烬了。倒是我看山石上还有不少肉呢,咱们可以烧那些肉吃。”

筑盘尊者说道:“不错,你们可以烧着吃,这样咱们山上就可以多一些娃娃了。我可是跟你们说过了,鼠蔓连波的肉能让人兽鱼多产多育,男人吃了也能育,是不是很神奇?”

剩下内容更新晚点,抱歉

抱歉各位,蛋壳在医院挂盐水,本想手机更新,但手机所用的码字软件丢稿了,只能等下午回家再更新另外两章,实在抱歉。

570.再探城池

几乎所有男人都希望自己有子孙后代,但几乎没有男人希望这子孙后代是自己生出来的,这不传统啊。

筑盘尊者的话音落下,馋的流口水的一行人赶紧擦掉口水不敢再垂涎妖兽肉。

陈松倒是有兴趣,他舔着嘴唇问道:“尊者,你的话可是真的?”

筑盘尊者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道:“先生你想自己生孩子?哎妈,道祖在上,这嗜好我真是头一次见。”

陈松不悦道:“乱说什么呢?我是说它要是有这神奇效用那可以用来炼制成治疗不孕不育的丹药。”

明白他的意思后筑盘尊者讪笑了起来,他说道:“我是吓唬他们的,鼠蔓连波的肉可不能随便吃,它分体里面晦气太多,不经炼制吃了会死人的。倒是它本体的肉能吃,但不能治疗不孕不育,只能让人兽孕育更多后代。”

孙长弓带人在挖沙地,热气腾腾的沙石被挖开后更浓郁的烤肉香味弥漫开来,有人欢呼道:“在这里、在这里,找到妖兽了。”

陈松凑上去看了看,鼠蔓连波的本体就像蚯蚓,也像是一条野藤蔓,难怪湖有鼠蔓连波这个名字。

它大约有十多米长、身体直径有一米多,通体肉红色,也不知道是被赤炼丹毒成这样子还是它本身就是这颜色,确实跟一条大蚯蚓很像。

妖兽外表有许多小疙瘩,就像人的毛孔,控制分体的尾巴便是从这些小疙瘩上长出来的。

孙长弓带人将妖兽切割成十多段,然后两人一段抬着它上了山。

在山峰四周接连碰到两种妖兽,陈松对九洲大地的情况开始不报以信心。

妖兽们展示出来的战斗力让拥有机枪的他都深感头痛,那么九洲失去修士庇佑后,普通老百姓怎么才能对抗的了这些妖兽呢?

头一次,他对自己在九洲的未来产生了担忧。

有了鼠蔓连波的肉倒是不愁鱼群增殖的事,可是陈松还是要下山去六九城,他要去城里打听消息,看看这九洲如今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得知他还是要去六九城,筑盘尊者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先生你还有必要去吗?”

陈松说道:“不是我,是咱们,咱们有必要去一趟。”

他对九洲缺乏认识,有时候碰到妖兽就抓瞎,所以必须得带着筑盘尊者,这货堪称天冲神州小百科全书,有了他对付妖兽事半功倍。

筑盘尊者苦笑道:“好吧,咱们,那咱们还有必要吗?你看咱们还没有下山,这就遇上了两种厉害妖兽,咱们要是贸然下山,怕是很难善终而归。”

陈松说道:“是的,咱们去城里有些危险,可危险也得去,咱们不能龟缩在这一隅之地,得去城里打探消息,得知道如今这方天地变成什么样了。”

筑盘尊者说道:“先生深谋远虑,老夫自然不能及,但老夫觉得这事不着急,咱们有吃有喝有灵气,不如先行修炼,等到境界提升能御使法宝以自卫,咱们再去冒险可好?”

陈松坚定的说道:“这样指不定要等多少日子,咱们还是先行去六九城打探一番,好歹对天冲神州的情况有些了解才行。再说,尊者修道有成当知道修士对天地道法存敬畏之心但无畏惧之情,如果我们前怕狼后怕虎,那以后能在修道之路上走多远?”

筑盘尊者苦笑一声说道:“要想在修道路上走得远,首先得能走在这条路上,一旦人死了,即使道心再稳又有什么用?不过先生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咱们就去吧。”

队伍再次集结,小郎特意前来送他们。

趁着没人注意,少年拉住陈松递给他一个包裹道:“先生能否帮我一个忙?到了六九城后请去我家一趟,将这包吃的交给我邻家老丈,里面还有一封信,你可别弄丢了。”

陈松斜睨他道:“怎么着,给你邻家小娘子写了情书?”

少年脸色泛红,他羞赧道:“先生别取笑我了,就是跟青梅伙伴叙叙旧,就是叙叙旧而已。”

罗长庚听到他的话嘿嘿笑道:“难怪小郎少爷最近日子里吃的少了,这是把分配给你的吃食省下来给你的小姘头呀?”

“什么姘头?说话文明点,那叫青梅伙伴。”陈松阴阳怪气的说道。

少年情窦初开,这种话题最是不好意思,他连连摆手道:“你们别乱说,别乱说,先生请上路,祝您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孙长弓整顿好了队伍,陈松带着众人下山。

这次下山之路就很顺利了,他们防备左右好长时间,但什么危机也没有出现。

下山之后有路,陈松先避开众人开了光门,然后他让陆大鹏去借了一台八轮小卡车,这车的车厢比较大,可以将所有人一起给装下。

开着车穿过光门,陈松跟赶牲口一样将众人给赶进车厢里,然后他让筑盘尊者坐上了副驾驶,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轻车熟路冲向六九城。

也不知道是车速快妖兽追不上还是山下情况比他预想中要好,反正他们一路开车走来并没有遇到妖兽,也没有遇到人烟。

大地之上有绿树有绿草有红花,但没有什么虫鸣鸟叫,整个世界沉浸在一片白雾中,好像已经死掉了。

这种场景让陈松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他打开车载dj准备听歌放松一下心情,结果dj播放后一个阴柔轻缓的男声响起:“张震讲鬼故事……”

“我干礼娘喽。”陈松吓得赶紧又把碟子给取了出来。

虎浮群山有道路直通六九城,这是用道术修出来的路,路况很不错,陈松开车速度很快,从山下到六九城不过才一个小时罢了。

时间过的太快,以至于许多人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进入六九城地界。

到了这里陈松就减速了,情况还是不对劲,以前到了六九城附近后会看到不少人,城里有人外出、城外有人进去,即使是荒人大军杀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但现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从离开山峰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终于他们到了六九城下,穿过雪白的雾气,一幕诡谲至极的场景出现了,陈松打眼看去以为自己在梦里: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571.黑雾压城

六九城的雄伟巍峨曾让第一次面见它的陈松惊叹连连,高耸入云的城墙,开阔磅礴的城门,熙熙融融的人群,每每想到这些他都会震惊于修仙文明的强大。

但现在六九城不见了,整座城池被一片黑暗所笼罩,这黑暗很浓密,就像是超大一团墨水飘荡在大地上,六九城被它吞噬掉了。

看着这座黑暗,陈松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更没有见识,这一幕让他们更是呆若木鸡,有人直接崩溃了,他们从车厢上跳下来,踉跄两步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完了,人族完了……”

孙长弓一看军心要崩,他立马跳下车将跪在地上的人给拖了起来呵斥道:“完了什么完了?都给我站稳!咱们还没有到六九城呢,这不是六九城,再说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又不知道,说什么完了?谁再扰乱军心就给我滚出队伍!”

他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厉之色,以至于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显然他的心态也崩了。

训斥过手下后孙长弓急匆匆去敲车门,陈松拉开车门后他立马拱手问道:“先生明鉴,您和尊者见多识广,敢问这是什么东西?”

陈松道:“是啊,这什么东西?尊者,这是什么东西?”

筑盘尊者吞了口口水艰难的说道:“这个、这个,我曾听说东海之下有墨渊之地,整个深渊中海水黑如墨汁,有剧毒,即使是金丹期大能也不敢沾染一丝一毫。但是这个不像是墨渊之地,这墨渊应该在海里。”

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陈松知道事情很麻烦,筑盘尊者也麻爪了。

孙长弓又问道:“先生,您能确定咱们这是到六九城了?或者城池并没有陷入这妖雾中,咱们绕过去再找找看?”

陈松看向四周,六九城外有山丘,以前山丘上有林木,灵气枯竭后林木干枯被城里人砍去做了柴火,他扫视到这些山丘后断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有一座土丘上插着一面猩红色的超大型长旗子,那是他当初用机枪杀死了几百名荒人前锋军后城里用来招揽亡魂而竖起的招魂幡。

他对孙长弓沉重的点头,孙长弓心里顿时一哆嗦,然后他回头看向庞大无匹的黑雾团喃喃问道:“那么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妖雾?”

筑盘尊者是纯粹的修士,修的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断然道:“我们在这里猜测并没有任何卵用,不妨安排几个人进入黑雾去瞧瞧。”

孙长弓勃然大怒,从不敢在二人面前大声说话的他这会直接吼了起来:“尊者是的这是人话吗?我们弟兄的命不是命吗?你让他们用命去冒险?那你怎么不去,你还是修士呢,起码懂的比我们兄弟多、身手比我们兄弟好,你去不是更合适?”

被他一通指责,筑盘尊者更是生气,他一拍驾驶台要站起来,结果忽略了车里空间小,后腰一挺脑袋咣当一下子撞在车顶:“你……哎哟!”

修士的脑瓜子本来很硬,可他起身力气太大,这下可是撞的够狠,陈松急忙探身去看,筑盘尊者感动道:“多谢先生关切,我没事。”

陈松没看他脑袋,他看的是车顶。这车顶就是一层铁皮,被筑盘尊者狠狠一撞硬生生给撞的向上凸起了,这让他还车的时候怎么跟人家交代?

筑盘尊者明白他意思后满心感动变成了尴尬,但好在这段尴尬缓冲了他的情绪,让他不再那么生气,没有继续冲孙长弓发火,而是讲起道理:

“孙县守,你以为我所做一切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你说要是不安排你手下弟兄去探索黑雾,那安排谁去?我去?先生去?”

孙长弓无言以对,他只能闷哼道:“反正不能让弟兄们去送死。”

筑盘尊者轻声叹息道:“你还不明白吗?灵气枯竭那天开始,我们就在等死了。”

陈松说道:“这是什么话?面前这黑雾是什么东西咱们还不清楚呢,你们怎么一个个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大不了不探索六九城了,咱们又不是非得送人去冒险。”

筑盘尊者苦笑道:“如果不去探明这黑雾的情况,咱们岂不是白白走了一趟?”

陈松说道:“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事注定要白白忙碌,多这么一件不多,少这么一件也不少,行了诸位,咱们就在周围打探一下情况,安全为上。”

白雾遮住了阳光,这样显得庞大的黑雾更是阴森诡谲。

多数人已经将黑雾当做是什么强大妖怪,他们失去了反抗信念,一时之间只会瘫坐在车厢里面痛哭流涕。

陈松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黑雾,他们还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隔得远远的观望。

黑雾缓慢翻卷着,好像里面有风在轻轻吹动,又像是一座吞天巨兽在轻缓的呼吸。

不过他们安危没有问题,黑雾中没有出来任何东西,也没有把什么吸进去。

细致观察下陈松注意到周围白雾也在缓慢的飘动,只是幅度很小,只有观看两种雾气相接面才能注意到这点变化,不断有白雾缓缓流入黑雾中。

这个发现让陈松心里一沉,黑雾是不是在汲取白雾壮大自己?

他思考一番后去找了个山丘背面再度打开光门,回到村里他看到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在耀武扬威的溜达,见此他一个箭步上去抓住公鸡脖子把它带回了九洲。

车上有绳子,陈松用绳子绑住鸡脖子说道:“孙县守你来拉住绳子,我们拿这鸡做个试验,看看它进入黑雾中后有什么变化。”

公鸡很懵逼,你说我好好的在大街上溜达着,怎么突然之间就来到这古怪地方了?

陈松想驱赶它进入黑雾中,公鸡不傻,或者说禽类灵敏的第六感让它察觉到了黑雾里的危险,它死活不肯进去,放到地上后就会乱跑。

这样没办法了,筑盘尊者再度展示心狠手辣一面,他拎着公鸡翅膀将它给扔进了黑雾中。

公鸡受惊发出凄厉的咕咕叫声,但就在它脑袋没入黑雾中的瞬间,叫声消失了!

572.搞不明白了

公鸡叫声一消失,陈松立马挥手。

得到他命令,孙长弓急忙往后拖绳子,这样很快咕咕的叫声又响了起来,先前被扔进黑雾中的公鸡又被拖出来了!

好几个人顿时将公鸡给围住了,他们仔细翻看公鸡没有发现它身上有任何伤口。

公鸡本来想啄他们,但被反复折腾几次后它没精力了,索性一歪脖子一伸腿放弃挣扎:你们这群禽兽,你们爱咋整就咋整吧。

看到公鸡进出黑雾毫无变化,一群人都是满头雾水:这黑雾到底是什么?

陈松说道:“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黑雾有很厉害的声音隔绝能力,这鸡被扔进去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了。”

“它也有隔绝踪影的能力,你看这鸡被扔进去后咱们立马看不到它的身影了。”孙长弓补充道。

“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于是他们只好再委屈一下公鸡,筑盘尊者又把它给扔进了黑雾里,公鸡:还来?

他们这次没有急着将公鸡拉出来,而是准备等上几分钟看看情况。

可是公鸡进入黑雾中不多时绳子突然紧绷起来,孙长弓紧张的问道:“先生,要不要把它拉回来?”

陈松接过绳子往后拽了拽,绳子另一端的拉力并不大,这么来看不像是有东西抓住公鸡要拖走它,更像是公鸡在自己胡乱溜达。

见此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公鸡拉了出来,跟先前一样,公鸡没有任何变化,安然无恙。

陈松摸了摸鸡头道:“真他酿怪了,这雾气到底什么鬼?难道它不是妖兽?不会吞食生命?”

“它肯定是妖兽。”筑盘尊者给出自己的意见,“我用六知感灵的术法试过了,它里面有灵气,我担心它是个大妖,只是看不上这鸡,或许得换成别的东西进去瞧瞧。”

孙长弓冷笑道:“如果他是个大妖,那他或许看不上我等凡夫俗子,不如尊者进去走一趟可好?”

筑盘尊者怒道:“孙长弓,你今天可是跟我杠上了?”

孙长弓不卑不亢的拱手道:“长弓不敢,长弓所言句句是心底所想,也是为了咱们阴阳峰大局着想。”

武大胆子大,他握紧喷火器说道:“管它什么妖兽,让我先烤它一烤,瞧瞧它被火烧了能有什么反应。”

陈松摇头说道:“别轻举妄动,你靠它那么近若是激怒它那你肯定没法子逃命,这样,咱们先往后退一退,我开枪试试情况。”

汽车后退了五百米,陈松觉得这距离肯定够了,如果这么长的距离都不安全那他们再后退也没用,那样双方实力差距就太大了。

不过到了这个距离白雾的遮掩作用就很强了,他们用肉眼看不到黑雾的踪影。

还好黑雾高有千百尺,横向更是有几千丈,占地面积极为广袤,只要开枪角度没有大偏差那子弹最终肯定能打进黑雾中。

扣动扳机,陈松用m60扫了十多发子弹出去。

无声无息,黑雾毫无反应。

“真他娘活见鬼了。”陈松忍不住嘟囔道。

武大不耐道:“哪有这么多事?你们在我腰上绑一根绳子,且容我进去瞧瞧怎么回事!”

陈松要劝说他,他说道:“先生不用担心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觉得我的命不止活到今天,或许里面有什么大富贵在等着我呢?”

筑盘尊者冷血但不盲目,他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对自己有用的东西绝对不会舍弃,而身高力大且能操纵火焰喷射器的武大对他来说就是有用资源,于是他劝说道:“当前来看这黑雾没有什么攻击性,不如这样,我们别急着进去,咱们先在附近再观察着看看。”

孙长弓点头道:“尊者所言极是,短期观察若是没有所得,那可以留一队人在这里多观察几天,总能有所发现。”

筑盘尊者笑道:“你不怕你的弟兄在这里遇上危险了?”

孙长弓端正脸色说道:“尊者对我有所误解,孙某人不怕死,孙某人的弟兄也不怕死,我们怕的是白白送命,死得其所才是大丈夫所为。”

筑盘尊者点头道:“行行行,你说的就是道理,我不跟你废话。”

陈松又开光门去买了两套野战帐篷带过来,这是正儿八经的防水篷布大帐篷,一个帐篷能住七八个人,遮风又挡雨。

撑起帐篷,孙长弓点了罗长庚带队留下十个人就近找了个小山丘安营扎寨。

武大看向那无精打采的公鸡问道:“这鸡怎么弄?”

陈松说道:“它也是为了咱们探索黑雾大妖付出过力气的,它是有功之臣,所以给它个痛快,然后把它烤着吃了吧。”

众人在这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于是陈松就执行孙长弓的建议,让罗长庚带一队人留下观察,其他人先行撤回。

留下的都是胆大之辈,可如今这世道实在太危险,看到大部队要走不少人脸上就露出绝望之色。

筑盘尊者安慰他们道:“诸位放心,这黑雾绝对是个大妖,而妖兽最讲尊卑,它们以实力排位,你们在这黑雾大妖身边反而更安全,不会再有其他妖兽敢靠近之类。”

“那要是这黑雾大妖醒来要吃人怎么办?”有人问道。

筑盘尊者说道:“如果这黑雾大妖需要吃人,那你们在这里跟在阴阳峰没有区别,它迟早会找上阴阳峰,而我们在它面前毫无反手之力,所以这就是个早死与晚死的区别。”

几次用公鸡试探没发现黑雾有攻击性,陈松觉得还挺乐观的,他看筑盘尊者上车后脸色阴沉的厉害,就轻松的说道:“别担心了,这黑雾大妖或许没有攻击性,你看它压根一动不动。”

筑盘尊者沉重的说道:“我怕它是刚吃了六九城的一城之人,正在沉眠炼化这些血肉。”

这个可能性还真是存在,陈松想明白后顿时吓尿了,他再也乐不起来。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回程中陈松开车沿着道路四处转,六九城四周有许多乡镇,这些乡镇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金银和贵重家具,他要是都能搜集到手,那足够他以后在地球上挥霍好几代。

573.进村

坐在车头,陈松就差一根烟了。

孙长弓带着队伍在村子里转悠,他们挨家挨户去搜寻,黄金、首饰、宝石、精美家具等等,陈松来者不拒。

这样他坐在车头往村里看,经常能看到有人举着刀枪一脚踹开门闯进屋子里去搜索,这一幕跟鬼子进村似的。

村子的大户人家和祠堂里往往能有所发现,黄金和精美家具最常见,宝石很少,九洲的宝石几乎都属于灵石的一种,陈松倒是忽略了这点,地球上也有各种宝石,红宝石、蓝宝石等等,这些宝石里面或许有丰沛的灵气。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从果蔬中提取灵气更实在,宝石价格太贵了。

待在阴阳峰上没什么感觉,下山之后陈松才意识到现在九洲变成了什么样。

走在荒郊野外没有声息就像鬼片,进入村庄住处后才知道是灾难片,早期庄稼死绝、百姓断粮,除了能有法子去往城池或者自己找到存粮侥幸活下去,多数人已经饿死了。

他们走过每个村子都能看到许多新坟,有些甚至来不及掩埋,就地挖个坑把人用草席一裹扔进去就不管了,还有一些则是死在家里无人收尸。

很惨。

孙长弓这人很好心,本想帮忙去收拾一下尸体,可是多数尸体已经腐烂成了枯骨,这些还好处理,有些尸体不知为何腐烂的慢一些,已经变成了腐尸,压根没法碰,得用铲子才能拾掇起来。

陈松不让他们碰那种尸体,细菌病毒太多,这玩意儿一旦染上在缺少针对性药物的九洲就是瘟疫,地球上的抗生素和杀菌药不一定能对症。

随着远离六九城,他们碰到的妖兽又开始多了起来。

不过也不是所有妖兽看到人就会发动攻击,有些妖兽没有脑子,它们判断敌我实力就看个头,陈松开着卡车在路上碰到过两只小马驹似的封灵,这俩妖兽被卡车吓炸了,只跟他们打了个照面然后飞奔逃窜而去。

这让筑盘尊者扼腕叹息:“玛德,这妖兽可以吃,它们肉比鸡肉还要香呢。”

期间他们还碰到一只如同飘絮般的妖兽,起初陈松以为路边挂着一张渔网,结果卡车从旁边经过那妖兽猛的后缩变幻形状他才意识到自己又碰到妖兽了。

还好这些妖兽战斗力都很差,陈松等人不去主动招惹它们,它们也不会发动攻击。

又扫过一个村子,队伍收拢陈松看到一些金器,这次他们搜刮的是一个大村,搜到的东西也多,陈松接过木箱试了试,里面金器沉甸甸的得有几十斤。

他自然乐的眉开眼笑,汉子们有所收获也很高兴,聚集在一起推推搡搡、说说笑笑。

突然之间有个汉子叫了起来:“你不是罗胜哥,你不是罗胜哥,你是什么东西?”

筑盘尊者反应奇快,立马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他迅速给陈松使了个眼色:有妖兽。

孙长弓眉头一挑快步走过去厉声喝道:“猛子你怎么回事?又发病了是不是?老鹅、杜奇,快点摁住他,快点摁住他!”

左右两条大汉上去将名叫猛子的汉子给摁倒在地,猛子惨叫一声还想说话,孙长弓上去不动声色将一团布塞进他嘴里说道:“快点咬住,发癫病了必须咬住东西,否则会咬掉舌头!”

陈松随即跟着走来道:“这兄弟又发狂了?把他看住,其他人列队准备上车……”

话音刚要落下,他猛的调转枪口瞄准旁边一名有些手足失措的大汉扣动扳机。

那大汉反应奇快,当陈松一转枪口他立马怪叫一声如脚踏风火轮一般往后撤退,身姿不动、速度快的惊人。

但他速度没有子弹快,而且他不知道枪械的攻击方式,第一选择是拉开距离,这个错误的选择让他送命,陈松扣动扳机连发,十多发子弹一瞬间全钉在他身上。

大汉口中发出呜咽声般的惨叫,近距离下被机枪打中,他的身体当场被打成了四五块,血肉横飞,异常惨烈!

随着他死掉,地上碎裂的尸体逐渐变形,最终变成一个长着兽毛和狼爪的怪物形象,但他的脸却跟人一模一样,是一个面相威严的汉子样貌。

筑盘尊者沉声道:“我所料不错,果然是一只人面狼。”

这妖兽陈松此前在六九城里遇到过,当时就有一名修为颇高的修士死在它手中,此次能轻松猎杀它真是侥幸,得感谢孙长弓反应快,第一时间麻痹了人面狼。

人面狼战斗力不是特别强,但比普通人厉害太多,它还有更厉害的地方是智慧,非常狡猾,当时子啊六九城的时候那人面狼甚至在发现自己被包围后懂的先杀探子再模拟成探子的样貌逃跑。

先前被带走的猛子被放了回来,猛子看到妖兽的尸体后顿时眼睛一红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不是罗胜哥,你这妖兽、你这妖兽,还我罗胜哥命来!”

陈松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罗胜?”

猛子哭着说道:“罗胜哥以前是檀木世家出身,身上总有好闻的檀木味,它身上却是腥臊味,它怎么会是罗胜哥?”

孙长弓低声对陈松说道:“你不必怀疑猛子,猛子跟罗胜是那啥,嗯,就是一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们俩是一对,罗胜有异常,猛子第一时间就能察觉。”

筑盘尊者从人面狼尸体中找出内丹收集起来,孙长弓带人又去村里房屋中搜集一番,最后在一个水缸里找到了罗胜的尸首。

就跟六九城里被人面狼杀死的偏将一样,罗胜的内脏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带肉的人皮。

孙长弓又指挥人手挖了个坟将罗胜给埋了起来,猛子还在流泪,他对陈松说道:“先生,我们为啥非得找这些东西?咱们要是不来找,罗胜哥不就不会死了吗?”

陈松只能解释道:“你们吃的粮食还有山上那些能发光的法宝、我手里能杀人的法宝,它们都是用这些黄金换取的,我们要想拥有更多资源,就必须有更多黄金。”

这下子没人有意见了,他们的命也是用黄金换回来的。

实际上虽然这样来说很残酷,但如果这些人没有寻找黄金的用途,陈松不会费心费力的养活他们、保护他们。

574.靠山吃山

山下很危险,下山需谨慎。

将周围县城小镇转过一遍后,陈松带着一堆金器、银器和各种首饰回到山上。

以后得靠山吃山了,他决定没有什么大事不再轻易下山:覆盖了六九城的黑雾让他心有余悸!

山上养上了鱼,但光有鱼不行,还得有菜有肉。

正好陈松现在在国内,现在国内野菜种植业搞的如火如荼,他准备大量购买菜种子,一部分带到种植园去,大部分洒在虎浮群山上。

野菜好东西,可以顶蔬菜用,也可以用来养猪养羊,虎浮群山面积广袤,绵延不知几何,在这里种野菜足够养活山上这些人。

回到阴阳峰后,陈松便打开光门回到家里。

他知道陆大鹏交游广阔,便上门去找他问道:“我准备搞点野菜种子,你有没有朋友干这个?我要的多,你得给我找一家大型的公司。”

陆大鹏诧异道:“买野菜种子?你买这个干嘛?”

陈松道:“我得一样样向你汇报吗?”

陆大鹏讪笑:“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

“你上学那会对着课本怎么没有好奇心?”陈松斜睨他。

陆大鹏老老实实的说道:“我看着课本只有打瞌睡的心,不过你要买蔬菜种子用不着去找什么公司,上网买就行。”

陈松恍然,在冰岛待了一年他都忘了国内的网上购物这一神器。

冰岛很美,饮食环境很好,但方便上真比国内差一百零八将。

他起初担心自己要买的野菜种子太多网店供不上,后来他发现自己想太多,这些网店就是一些实体店和育种公司在独立管辖。

另外一个就是野菜种子很便宜,五千粒蒲公英种子才十块,一千粒刺芹种子也是十块,什么面条菜、苦菜更便宜,贵点的如大叶荠菜、马齿苋、马兰头等等也贵不到哪里去,一千粒顶多三四十块。

陈松买的多,他论公斤买,而种子重量很轻,一公斤野菜种子往往就有十多万粒,这能够种上好大一片面积。

为了避免引发注目,他用了好几个网络购物工具来采购,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每个购物里都是各家店铺雨露均沾。

不知不觉,好几万块钱花出去了。

然后陈松又发现了一个并夕夕的,这个号称专门给老百姓打造的购物平台,里面价格特别亲民,比某宝、京西之类便宜许多。

那没说的,他又在里面买了一堆的种子。

此后三四天,村口的小超市热闹起来,接二连三有快递员来送快递,陈松索性推了个小推车等在门口。

小推车满了,他就推着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开光门去阴阳峰。

白雾弥漫后,山上干枯好几年的植被突然又萌芽了,而且很快就茂盛起来,这是陈松决定种野菜的原因。

他带着野菜种子回到山上,开始组织大家伙漫山遍野的撒种子。

以阴阳峰为核心,一群大汉分成小队开始变身农夫。

自从收拾了鼠蔓连波和山魈,虎浮群山的妖兽就不多了,阴阳峰一带尤其少。

事实上灵气枯竭对妖兽打击也是致命的,只是不像对修士打击那样致老命,现在九洲残存的妖兽也不会有许多,之前阴阳峰连续碰上鼠蔓连波和山魈已经算运气差了。

另一个妖兽很注重地盘,有一只强力妖兽出现在某片山上后那除非它的族类,否则它不会再允许其他妖兽来栖息生存。

鼠蔓连波和山魈群都是很厉害的妖兽,它们也在一定程度帮陈松驱赶过其他想要来阴阳峰捕食的妖兽了。

于是一行人四处撒野菜种子,他们前脚撒后脚就有几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动物钻出来吃,罗长庚看到后叫道:“哎哟,这山上还有山鼠呢,咱们抓山鼠吃啊。”

陈松看着这好像长毛刺猬般的小兽问道:“这是山鼠?能吃吗?”

罗长庚欣喜道:“能吃能吃,可好吃了,把皮剥掉抹上油和盐巴上火烧,那味道真是绝了,老香了。”

“哪呢哪呢?哪有山鼠?”武大着急忙慌的跑来。

因为跑的太快他一个踉跄还险些绊倒,最后人虽然稳住了,兜在跟前的野菜种子却全给撒了。

罗长庚调侃道:“咋了兄弟,你以为有山鼠可以吃所以来的这么急?”

“武大肯定是做山鼠的一把好手,他会烧烤,山鼠就得烧烤,还有他在山野里长大,肯定就是靠山鼠养活出的这么个身板,对不对?”又有人笑道。

“呼呼,对、对”武大跑的着急喘气很粗。

“我就知道”那人大笑。

“对你吗个头啊,你知道个屁啊。”武大把话给说完了,“山鼠是我干爹干娘,你们不能吃山鼠,要不然咱们弟兄没法做了。”

所有人都懵了:“什么?山鼠是你干爹干娘?这他么不是乱搞吗?”

武大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乱搞,我当时流落荒野活不下去,眼看就要饿死了,是一窝山鼠把我给救了,它们衔来野果粮食,我这才活了下来。后来我就跟山鼠待在一起,一起去偷粮食,一起找能填饱肚子的,我认它们做爹娘了。”

“妈咧,这真是有奶就是娘。”陈松感叹。

罗长庚看向他问道:“那还要不要抓山鼠烤来吃了?”

陈松想了想问道:“山鼠繁殖能力怎么样?”

武大认真的说道:“它们不太繁殖,母山鼠只有在临死那一年才会产下一窝的崽子。”

陈松大吃一惊:“那山鼠岂不是数量很少?”

“也不算少吧,它们寿命只有两年。”武大又说道。

陈松道:“反正先别猎杀这些山鼠了,话说老鼠你们吃不吃?”

一群人面面相觑:“什么是老鼠?”

陈松一怔,这些人连老鼠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对,他在九洲还没有听人说起过老鼠呢,两个世界物种并不统一。

于是他连比划带描述,给众人讲解了一下。

“这个老鼠有肉,是吧?”罗长庚问道。

陈松说道:“对,就是比较脏。”

罗长庚一拍大腿道:“那肯定得吃啊,有肉就行,脏不脏的洗干净烤熟了不就得了?”

陈松决定除了种野菜外,他还要往虎浮群山养老鼠、养野猪、养兔子。

575.热闹了

在虎浮群山养兔子绝对是个好项目,不过这不能急,得等到野菜长出来才行,兔子会吃菜籽,这时候把它们给弄过来它们没吃的肯定会将撒在山上的菜籽清扫一空。

将采购的野菜种子全送上来后,陈松又开始送屎壳郎。

这个也能吃,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吃,他把阴阳峰做中转站,准备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将屎壳郎给带去牧场中。

种上野菜后阴阳峰暂时没事,陈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六九城那边的消息。

他在家里也没事,索性陪伴父母十多天后打了个机票飞回了冰岛。

不知不觉就是三月份了,这时候的冰岛气温还比较低,夜间偶尔依然能处于零下,不过它的白昼已经变长了,每天光照时间开始超过十个小时。

另外每年三月一号是啤酒节,冰岛很重要的节日。

陈松赶在啤酒节前一天回来,之所以订在这一天是为了顺便从机场接几个游客,有国内游客趁着啤酒节来冰岛旅游,正是订了他的庄园。

他的庄园在国人北欧游中很有名气了,许多人拍摄了短视频在自媒体上传播,这些他还不知道,他只知道生意正在变好。

现在即使不依靠九洲的黄金,他也能一辈子舒舒服服了。

整个庄园是个会下金蛋的鸡,灵气传送阵保证庄园里面灵气充沛,不管是搞种植还是搞养殖都很顺利。

偌大的种植园足以保障他衣食无忧,如果不把这些果蔬送去九洲而是用来出售,那陈松自己能保障整个南部区的果蔬需求,这样每个月就是几百万美元的利润!

而且,第二座种植园已经开建了,从年后开始荆伟就把他的业务给接下来了,前些日子他回国的时候工程队赶了过来。

陈松开车行驶在一号公路,他一边把控方向盘一边给车上的人讲解路边的风景,开到间歇泉附近的时候他特意停下了车子,自己休息,让其他人去拍间歇喷泉。

车子再度上路,下一站便是流萤镇。

现在流萤镇变得空前热闹,处处路口有啤酒桶,空中飘着热气球,热狗车、烤肉车已经提前到来,甚至有啤酒公司安排了大篷车到来。

孩子们放假了,他们成群结队围着大篷车赚。

啤酒公司的大篷车和热狗车那些东西可不一样,这里面是有娱乐项目的,比如游戏机、比如点歌机等等,就是个小型活动中心。

见此,车上游客纷纷惊叹:

“真热闹呀,不是说冰岛的小镇很冷清吗?”

“这就是冰岛的啤酒节?嗯,我看见啤酒桶了,靠,这啤酒桶真大,让我拍一张照片。”

“今天啤酒节已经开幕了吗?不是三月一号?”

陈松说道:“没有,没开幕,明天会有个开幕式。”

日落吧外面拉出来许多桌椅,正在忙活的彼得利克认出他的车子便走过来将他拦停:“嗨,文斯,你最近去干嘛了?好几天没见着你了,你又回中国了?”

陈松说道:“是啊,那是我的家乡我的根。你们怎么把桌椅搬出来了?不在店里搞了?”

彼得利克伸手在外面路上划了一圈说道:“你瞧这规模,明天的啤酒节肯定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室内空间太小。”

这次啤酒节的人数确实比较多,陈松一路开过来看到不少华裔面孔,显然冰岛的华人们将流萤镇做了主场,特意在啤酒节赶来助阵。

啤酒节是大节日,冰岛的公司单位会放假,让员工去尽情的嗨皮一天。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彼得利克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瓶子:“这是我弟弟刚酿出来的新品,你拿去尝尝,如果喜欢,明天多带几个朋友过来。”

他从打开的车窗看到了里面的中国面孔,便低声问道:“这是你的同胞?懂冰岛语吗?”

陈松说道:“对,我的同胞,他们肯定不懂,怎么了?”

彼得利克双手抱拳对车里众人行了个礼,然后指了指日落海又指了指自己:“那里,我的,有发票!有发票!”

陈松笑骂道:“滚蛋。”

但彼得利克展示出来的熟稔和热情让车里的游客很高兴,他们远离老家出国旅游,最怕的就是被坑,看到陈松如介绍中一样靠谱,他们便放心了。

这次啤酒节陈松还是要做维京勇士去参加开幕式,莱斯利弗镇长特意点名让他出马,他把陈松当流萤镇通往华裔世界的一座桥梁了。

跟去年流程一样,莱斯利弗镇长在外面举着话筒打鸡血,一群身上抹了油的大汉在屋子里等待。

今年跟去年不一样的是天更冷,临时小屋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一群大汉又光着膀子,冻的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

陈松实在受不了这低温,索性将棉衣又给披上了。

彼得利克、古德松、哥布尔傻眼了:他们身上已经抹油了,压根没法再穿上衣服。

卢克最生气,他因为身材高挑健美被糊弄来做维京勇士,第一次参加这活动他没有经验,也被抹了一身油。

其他人抹油是为了好看以争取在活动中结交个辣妹靓妞啥的,卢克被妻子伤到了,对女人暂时提不起兴趣。

所以,他现在受冷纯粹是殃及池鱼了。

看着卢克扭曲的面容,陈松说道:“要不你们拥抱取暖吧?我看镇长今年准备的话挺多的,你们看他都打草稿了。”

彼得利克从窗户往外一看:“法克,他要发表总理就职演讲吗?法克,他准备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来来来,抱一抱抱一抱。”哥布尔大大咧咧的招呼道。

古德松一脸嫌弃的推开他说道:“滚开,我绝不会跟男人有肌肤之亲。”

陈松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把他们当兄弟?”

“当然有了,但我跟我的亲属在一起也不会有肌肤之亲。”

“那我不管,既然你把他们当兄弟,那在兄弟需要男人的时候你就得做那个男人,需要男人取暖你就做那个给他取暖的男人,需要男人爽你就做那个给他爽的男人。”陈松很认真的教育他。

古德松抵死不从:“滚。”

吉尔维德拉了拉陈松说道:“你穿上衣服出去跟镇长说一声让他快点结束演讲吧。”

“冻得受不了吧?”陈松笑。

吉尔维德指着彼得利克道:“不是,我怕他再磨蹭下去会逼疯我们老大,我们老大一旦发疯喜欢拿枪打人。”

576.摇人

因为天冷,今年勇士们出场后表现格外威猛,那吼叫声,那捶胸顿足的劲头,那股子激情,陈松看的挺不好意思,相比之下他表演太弱了。

胖镇长莱斯利弗还以为是众人是看到游客多表演格外起劲,他不知道自己在好几个人心里已经被切片涮着吃掉了。

不用蘸酱料。

表演结束,陈松换了衣服去找安吉丽娜。

安吉丽娜正带着张之铎转悠,班长这人老实的近乎古板,他在冰岛没有社交,平时整天待在庄园里头干活,天天加班且不要加班费,绝对的劳动模范。

以至于哥布尔等人都有意见了,有这样一位同事他们的表现就不好看了,偏偏对于冰岛的工作环境而言,他们没有渎职,干的还是很出色的。

再就是张之铎不舍得花钱,吃喝都在庄园解决,衣服是从国内带过来的,他过年回去一趟,回来的时候除了给庄园里的人带礼物,其他的全是衣服,一带就是半年。

陈松看到张之铎后想笑,别人逛啤酒节都在开怀畅饮、开心大笑,只有他面沉如水,脸上没有表情,搞的一个镇上新入职的警察还以为他是混黑道的或者是杀手之类,跟随他走了一路。

两人打了个照面,张之铎耸耸肩说道:“就这样?我先回去了,种植园里面的蒜苗得锄小苗,我今天搞一下。”

陈松拉住他道:“别走,班长,今天说好放假,你还回去干什么?走,我请你喝啤酒。”

张之铎摆手:“我又不好这口,你给我浪费钱干什么?这里酒真贵,最便宜的一杯都要二百块。二百块啊,在咱们国内你买精酿一箱子也用不了这钱。”

他这是把钱换算过了,二百人民币。

陈松无奈的笑道:“这是啤酒节呀,你没去咱们国内啤酒节,去了你就知道二百一杯的大有存在。”

“对呀,我才不去呢。”张之铎说的理直气壮,“有这钱我省着,回头我给我妈买点阿胶补补气血给我爸买个棉袄多好。”

陈松服气的竖起大拇指:“班长,你是真好男人,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你算她命好,你太会过日子了。”

张之铎讪笑道:“咱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好不容易挣点钱就得攒着,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日子?能挣钱的时候就多攒点。松哥你也是,花钱别太大手大脚,你这家大业大,流动资金更得充足。”

陈松无话可说,班长的一根筋他是见识过的,那犟劲自己绝非敌手,他老爸老妈都得联手才能顶得住。

不过他还是强制性买了一杯百威黄金小麦递给他:“那你喝着酒自己溜达回去吧。”

安吉丽娜听不懂两人交流,她看到张之铎离开后诧异问道:“张不在这里逛了吗?”

陈松说道:“他喜欢安静,讨厌这种场合。”

“明白了,原来如此。”安吉丽娜信他的话,张之铎平时表现出来的也是这种性子。

她拉着陈松走到路边坐下,说道:“你闭上眼睛,我给你个小礼物。”

陈松闭着眼睛调侃道:“是吻吗?”

“猜对了一半。”

安吉丽娜给他脸上贴了个贴纸,陈松对着手机一看,这贴纸是鲜红火辣的吻痕。

“我要告诉这里的姑娘和男士,你已经被占领了。”她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去年也是今天,安吉丽娜在他脸上贴了个荆棘王冠贴纸,那是两人第一次有亲密接触。

然后,一年之后两人已经可以进行更亲密接触了。

一年时间,流萤镇大变样,这次的啤酒节人比去年多多了,显然小镇的知名度在冰岛提升许多。

人多并非只有好事,特别是来的许多都是他们不熟识的城里人。

啤酒节后第二周,正在牧场清扫马粪的陈松忽然听到了几声枪响。

他挺郁闷的,枪声离着庄园不远,将牧场里的牲口给吓到了,几匹正在接受莱茵训练的小马立马狂奔起来,有一匹马戴上了眼罩,受惊后它乱跑,一下子跑进了大角牛群里。

大角牛性情温顺,但不代表它们是善茬子,当初有母牛待产的时候,公牛可是连主人都不让靠近的。

枪声吓到了牛群,闯进牛群的小马撞到了一头牛身上,那牛再度受到惊吓,顿时来了个侧抬腿,一脚上去将小马给踢倒在地。

莱茵顿时惨叫一声,好像这一脚是踢在了他身上。

陈松也心里紧张,他赶紧跑过去驱赶开围上来的公牛,跟莱茵一起查看小马的情况。

小马被踢到了肩胛骨,公牛的脚力很厉害,这一脚上去它的肩胛骨至少也是个骨裂,今年肯定是上不了赛场了。

别说今年上不了赛场,甚至这伤势会影响小马一辈子,它可能再也不能参加赛马活动,毕竟伤的位置太紧要了,肩胛骨正是它前肢发力的地方。

这时候还有枪声在响,听声音越来越接近庄园。

陈松恼了,他厉声道:“莱茵,摇人,玛德去看看谁敢在咱们地盘上撒野!”

有些懦弱的莱茵第一次拿出了凶悍的情绪,他爬起来打电话,将庄园里的汉子们全给通知上了,并特意注明牵狗带熊过来。

怂是一种气质,深入骨髓。

陈松带着他率先往枪声响起的方向走去,这在庄园北边,需要穿过小树林才行。

他踩着还没有彻底融化的积雪走出小树林的时候,看到篱笆缺口的地方站着五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看见他后一个大汉比划着问道:“冰岛语,冰岛语你懂吗?或者英语?”

陈松问道:“谁开的枪?”

听到他说的是冰岛语,那大汉顿时笑了起来:“是的,我们开的枪,我们看到几头不错的驯鹿,想要干掉一两只,但它们跑进来了,这篱笆有个缺口,这是私人地盘吗?”

枪声导致自己损失一匹马,陈松火气很大:“你们眼睛瞎吗?这么高的篱笆墙看不见?不是私人地盘是什么?这踏马当然是私人地盘!”

听到他语气暴躁,几个大汉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带头那大汉歪头看着他说道:“你是什么裔?没有人教过你说话要有礼貌吗?我们不想用暴力欺负你,所以你最好态度好点,否则待会哭的肯定不是我们。”

577.一起上

他们的话让陈松更是恼火,于是他走上前去说道:“哦?暴力?很好,我喜欢暴力解决问题,听着,你们惹了大麻烦,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个麻烦怎么解决,明白吗?”

“嚯嚯。”又有一个大汉笑了起来,他轻蔑的看着陈松说道,“这乡巴佬不明白现在的形势,你可不是个聪明人,伙计,你不懂礼貌就罢了,你得懂数学,看看我们再看看你,人数五比一,五比一明白吗?”

陈松面无表情的说道:“放心,人数不是重点,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在牧场附近鸣枪导致有牲口受到伤害,这笔账该怎么算?你们谁的数学比较好?来,告诉我,怎么算?”

带头的大汉对他笑着摆手说道:“哦不不,伙计,我们之间有一笔账,但不是这么算的。听我说,我们有一头到两头猎物钻进了你这里,如果你是个友好的人,那请把它们赶出来。”

“相信我,米利西奇松这家伙不是个喜欢说请的人,你得珍惜这机会。”后面有大汉补充道。

陈松听力敏锐,他听见了小树林边缘响起了脚踩雪的声音,也看见了空中在飞翔的波哥,于是他先仰天挥舞起了手臂。

看到他突然仰天挥手,几个大汉吓一跳:“这是什么?”

“他要使用巫术吗?”

“这我可不怕,我的枪专门破巫术。”

这次波哥很给陈松面子没有掉链子,它在空中看见信号后立马收拢翅膀一头扎了下来。

嗖嗖嗖,破空声迭起,波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了下来,最后阶段它重新展翅缓冲,稳稳的落在陈松肩膀上。

看到这么彪悍威武的冰雪矛隼,五个大汉真的吃惊了:“呼,好鸟。”

脚步声迅速接近,抢在前面的是狗子们,狗子们顺着声音狂奔过来,冲到陈松跟前后便停下身虎视眈眈的看向几人。

再后面是莱茵带着哥布尔一众人等,其中哥布尔刚出温室还没有穿衣服,大冷天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跟个洪荒时代的斗士一般。

胸毛比头发还茂盛,很彪悍。

陈松没有回头,他用大拇指往后指了指说道:“来,现在是几对几?”

米利西奇松谨慎的盯着众人道:“这跟人多人少没关系,我们的猎物闯进了你地盘,按照规矩,你得把它们交出来,这是规矩……”

“法克鱿的规矩。”哥布尔暴躁的走上来要推搡大汉,“我们篱笆怎么坏了?是不是你们弄坏的?肯定是,这得赔明白吗?你们必须得赔。”

“法克鱿,这是污蔑,你是污蔑。”一个大汉顿时愤怒的咆哮起来。

哥布尔中途改路上手就去抓大汉的衣领:“你对我说什么?嗯?骂人?嗯?你骂我?你是哪里人?你不了解我们南部勇士的脾气是吧?”

大汉们性子倒是挺彪悍的,立马出手去协助伙计。

陈松两个箭步上去咣咣咣就是几拳,大汉们没看清他的动作,被他打的惨叫连连、后退连连。

卢克、肖科、张之铎等几个脾气硬的也上来了,冲突一触即发,狗子们已经做好扑人的准备,连波哥都张开翅膀睁大眼睛发出嘎嘎的叫声,这也是猛禽的攻击前兆。

米利西奇松脸色紧张起来,他指着众人道:“别仗势欺人、别以为人多就能欺负人,听着诸位,这是冰岛不是该死的索马里,这里是有法律的!”

“呸,孬种,软蛋。”莱茵在后面吐口水,吐完了他继续骂,那词汇一连串一连串往外喷,比老娘们的战斗力还要强大。

大汉们被气炸了,但他们知道动起手来自己一方会很吃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倒是冷静,没有当场动手。

不过有人握紧了手里的枪,这就跟有核武器打开了核武库一样,陈松敢赌他枪里没有子弹,也敢赌他不会开枪,但不敢赌自己肯定能赢。

他正想着怎么报警,道哥给狗子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它们五个分散开来。

这会大家伙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没人注意到狗子的踪迹,所以当道哥一声咆哮奔跑并跳起来的时候,除了陈松都没有反应过来。

五条狗五个人,它们很精准的咬在这些人抱着枪的手臂上,五个人惨叫着狂甩手臂,狗子甩掉了但枪也甩掉了。

陈松赶紧去把枪都给捡了起来,他扔给莱茵说道:“收拾好了,这是证据。”

一个大汉显然怕狗,他倒在地上面色惨淡的吼道:“你们竟然放狗、竟然放狗,!党卫军!你们敢放狗咬人?我要起诉你们,我要让你坐牢!”

陈松指着莱茵怀里的枪说道:“那咱们就准备打官司吧,你们带枪逼近我的私人土地,我警告你们了还用武器威胁我们,嗯?你说什么来着?你还要起诉我们?”

“真踏马一群混蛋,怎么办?”哥布尔怒气冲冲的说道。

陈松道:“还用问吗?先揍他们一顿再说。”

一群人顿时扑了上去,五个大汉压根不是对手,陈松是超级高手,卢克是专业的打架行家,哥布尔也受过拳击训练,出乎陈松预料,张之铎水平竟然很不错,不知道打的是不是军体拳,反正虎虎生风。

把五个人打了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陈松这才消了气。

他给莱茵使了个眼色道:“让警察来处理剩下的事。”

彼得利克带队赶来,他向陈松调侃道:“文斯,要不然以后我在你的庄园里留下一个分局吧,全镇一年的案子也没有你这里多。”

陈松不耐道:“你以为我喜欢惹麻烦?看看这些狗娘养的干了什么事,他们想带枪闯入我的地盘!”

一听这话五个大汉着急了,这是重罪,一旦定罪肯定是刑事案件。

米利西奇松说道:“别听他乱说,警长,我们只是追猎物……”

“追进人的家里去?”彼得利克怀疑的问道,“当然,这里面有个牧场,猎物当然多,你们这还算是盗猎明白吗?”

米利西奇松不傻,他看出警察态度有倾斜性便喊道:“律师,我们要律师。”

陈松说道:“你们当然要律师,希望你们的律师给了一些,能让你们少坐几天牢。”

578.遛马

这件事必须得对簿公堂了,双方都认定对方需要承担责任。

陈松这边认为他们持枪接近自己的私人土地并且还开枪了,惊吓导致一匹赛级马报废。

米利西奇松一方则认为他们在野外开枪只是追随猎物靠近了庄园,就这样陈松带人攻击他们并且还驱使狗撕咬他们,这属于过激攻击行为。

因为各执一词,警方没有直接证据来抓捕任何一方,于是他们给双方做了口供留下了资料,然后把案件移交给法院。

陈松立马给老爷子打电话:“老布,联系律师,找最好的,贵不怕,咱们赢定了,反正他们付钱。”

冰岛乡下地区和无人区的土地太多,私人土地界定一直是个问题,陈松只要跟镇政府协商一下,就能把所属土地往外扩一扩。

两天之后,法院传回来消息,案件移交给了塞尔福斯的地区法院,差不多半个月后双方将在那里进行交锋。

陈松完全不担心,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照常干活。

第二座种植园很快也完工了,有了第一座种植园的经验,他们收拾起第二座来更是娴熟,这次陈松都不需要额外进口泥土,去年他挖了许多沼泽泥晒干并进行了粉碎,这都是肥沃土,混上冰岛当地的贫瘠土壤就能种蔬菜了。

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三月,陈松几次想回阴阳峰而不能回。

他得等天气彻底回暖才能去阴阳峰,那边有好多屎壳郎等着他接过来呢,现在过去不合适,哪怕他在阴阳峰待上一天,屎壳郎也得憋死许多。

冰岛这边生活很平静,无风无浪,他没事干了就待在庄园拖一把椅子带着白哥和狗子们一起晒太阳。

罗冰心有时候会给他泡一杯枸杞水,这样他提前进入了老年人状态。

看到他实在是清闲,莱茵来找他:“老大,如果你每天的时间只能浪费,那不如利用起来吧,我们带小家伙们出去转转,是时候让它们见见世面了。”

今年开始几匹小马就要参加比赛,当然时间还早,现在冰岛土地还硬,室外温度也比较低,不适合赛马。

赛级马之所以价值大,就是因为培养难度大。

就拿这些小马来说,在没有名马血统加持下,它们价值相对最小,可培养起来依然不容易:

吃的不一样,每天有人训练,专门配备工具,天气暖和了要带它们出去转转让它们开始适应人多的环境,免得上了赛场突然看到一圈人吓得腿软。

陈松也确实无聊,便答应了莱茵的请求:“走,一起出去看看。”

这些马年纪小,骨架子刚长开还没有挂上肌肉呢,所以陈松还不能骑乘它们,这也是庄园不着急找骑手的原因。

两人一人牵了两匹马,为了防止小马们作妖,他还带上了狗子们,于是当他们出现在镇上,这就跟马戏团来了一样。

果然,小马们平时见到的都是牛羊鸡鸭,突然看到许多人就有些慌乱,一匹头顶白毛的棕色马前蹄一掀就要惊慌逃跑。

莱茵立马上去搂住了它,把它脑袋塞进了自己怀里轻抚它的鬃毛:“没关系,亲爱的,没关系,放松、放松,这都是朋友,明白吗?它们都是朋友。”

白额头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陈松看的连连点头:“嘿,莱茵,干得漂亮,你果然是专业的。”

莱茵骄傲的对他竖起大拇指道:“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未来的冰岛赛马场教父,要不要抢先来个签名?”

陈松笑道:“回去就要。”

他的夸赞刚结束不多久,当有一辆摩托车轰轰轰开过去的时候白额头又受惊了,这次莱茵差点被抓住它让它给跑了,还好关键时刻道哥勇猛的拦住了白额头的去路。

见此莱茵脸色黯淡下来:“完蛋了,老大,它没有踏上赛场的运气,将它送回去吧,它这一辈子都得待在牧场里了。”

陈松有些痛心,每匹马他都投资了好几万美元呢,一旦不能踏上赛场就意味着这些钱打水漂了。

不过他知道这是培养赛马的必经之路,为什么大家伙买赛马都要看血统?马的血统太重要了,不光影响速度、爆发力这些身体素质,还会影响性格。

当然他也可以将这种马卖给国外的马戏团、动物园或者私人家庭,能被挑出来做赛马的冰岛马外形起码过关,像白额头形象就很好,那一身棕色短毛油光发亮。

四匹马的优美形态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小镇上没有人养赛马,所以有小赛马出现后就成了个景点。

一不小心有两辆车撞在了一起,一辆雪佛兰追尾了前面的名爵,雪佛兰上下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壮汉,他脸膛通红像是喝了酒,下车后顿时怒气冲冲的喊道:“嘿、嘿,狗娘养的,你这是你家后花园吗?你凭什么在这里停车?”

名爵上下来个女人,这女人比男人矮一个头,但体重恐怕不相上下,她强壮的送去东瀛可以直接做相扑手,下车后那名爵车的重心立马高了好几公分。

女人是为了拍照而停车的,她先看了看被撞的后备箱然后猛的站起来指着大汉骂了起来,语速特别快,而且骂着骂着突然跳了起来,跟欧美的rap明星在表演似的,陈松都听不清她骂了什么。

大汉想回怼但压根怼不上去,他一说话就被打断,对方的语速比他快,声音还比他大,简直碾压他。

维京汉子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暴脾气,这大汉被女人抢着骂了一通后大怒,索性不再废话挥手就甩巴掌。

陈松一看说道:“这也行?喝多了吧,当街打女人?”

莱茵眉飞色舞的说道:“来来来,快点把马牵开,看热闹来看热闹。”

陈松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上去拉架吗?难道就是看着男人打女人?你们的绅士风呢?”

莱茵说道:“男人打女人?嚯嚯嚯,未必啊老大,你等着看好了,那女人我知道,她是凯恩斯-科里松的老婆,那可怜家伙经常被收拾,记得他手上的两道伤疤吗?他老婆的杰作。”

他这边话还没有说完,科里松夫人已经暴跳如雷的还击了。



579.街头看热闹

这是一场相当精彩的战斗,陈松预想中的男人一边倒的情况压根没出现,科里松夫人的回击迅猛而有力,她站起来顺势扎了个马步,没有甩拳头而是拧腰,然后一拳捣在红脸膛大汉的肚子上。

陈松眼力劲很好,他确定自己看到了在这一拳之下,大汉那跟怀胎六月一样的大肚腩曾经短暂的消失过……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科里松夫人就这么一拳让陈松明白她不会吃亏了,因为这是专业的拳击架势,而不是像普通泼妇那样打架甩王八拳。

大汉被打得惨叫一声,他吃亏后也知道了对方的厉害,后面不再收着劲,挥拳就冲科里松夫人胸口甩去。

冰岛人打架跟中国功夫电影不一样,没有什么躲避,纯粹就是靠肉硬扛加挥拳反击,两人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竟然是那大汉率先扛不住了。

大汉伸手去抓科里松夫人的长发,结果这是假发,他一抓把头发给扯下来了,显示出一头短发。

为了便于戴假发,女人都得剪发。

对女人来说发型太重要了,大汉扯掉她假发后就相当于碰了龙之逆鳞,科里松夫人抓狂了,她嚎叫一声往前撞去……

推金山倒玉柱,壮汉被她撞翻在地,然后科里松夫人一手扯着他衣领一手握拳往下巴上猛干:“咣咣咣!”

大汉嘴巴往外喷血了。

彼得利克带人赶到的时候正巧有一颗牙齿掉在他身边,这哥们脸上露出了一幅不忍卒睹的表情,直接掏出电击枪喊道:“停手!停手!否则我要开枪了!吉尔维德,上去拉开他们!”

吉尔维德:你是魔鬼吗?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干的是人事吗?

还是陈松仗义出手上去将两人给拉开了,彼得利克上来对他点点头,陈松对他挤挤眼:“今天我是帮你忙,这案子跟我没一点关系,你不能再让我背锅。”

彼得利克无奈道:“我知道我知道,唉,怎么打成这样了?”

壮汉倒是彪悍,他抹了把嘴吐了口血唾沫后没有叫疼而是先准备阐述事实。

他被打得有点迷糊,忘了面前这女人的嘴巴多厉害,科里松夫人扣下了机关枪的扳机:“我车子开的慢了一些这混蛋就撞我明白吗他撞了我而且他喝酒了这混蛋酒后驾驶甚至我怀疑他醉驾抓他抓他抓他!发生交通事故后我本想协商处理毕竟我们都有保险可你猜这混蛋干了什么你猜他干了什么他竟然打我是的你没有听错他先动手他打我了我是不得已进行反击否则我会被他打死,街上所有人都可以证明我的话如果这里有监控你们看一眼就全明白了会知道我没有说谎……”

仅仅换气两次,而且是短暂换气就喷出这么多话来,陈松服了。

他还想再欣赏一段脱口秀表演,科瑞给他打来电话:“嗨,文斯你在哪里?我听说你最近很闲是吧?”

陈松一边盯着现场一边说道:“嗯,没什么事,怎么了?”

科瑞说道:“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一趟?我想请你帮我做个表演,中国功夫表演。”

陈松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弄这种表演,不过对他来说小意思,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没问题,什么时候?晚点行不行?”

“可以。”

“那好,我再看会热闹,现在伊丽莎白街道上有人打架呢,科里松夫人真能打。”

科瑞顿时来了兴趣:“啊?我马上到。”

此时现场又发生了变化,驾驶座车门推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开车的不是喝了酒的壮汉,而是这妇女。

陈松疑惑的看向莱茵,莱茵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所以没看他。

刚才开车的肯定是这个男人,他记得这男人是从驾驶室里走出来的。

于是他明白了这大汉为什么突然动手打科里松夫人,对方是为了吸引围观人群注意力,让副驾驶上的妻子转移到驾驶座上。

科里松夫人懵了,她并没有注意到过大汉是从哪里下车的,只是习惯性认为他是司机。

如果大汉不是司机没有酒驾,那他的责任会小许多。

虽然是大汉先动手打人的,但他最终却吃亏了,到时候法庭很有可能会和稀泥。

大汉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陈松看不得外地人这么装比,再说这件事真不怨科里松夫人,于是他掉头往周围找了找,最后走过去示意科里松夫人看向道路左侧。

一家书店门口装着摄像头。

大汉脸上的笑容顿时被慌张取代了。

彼得利克也明白他的意思,便让吉尔维德去调监控,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镇上最近治安有点乱,看来有人不太尊重我了,我得展示一下。”

陈松听了这话那么想笑呢,真会给自己找脸。

科瑞急赶慢赶最后赶来还是晚了,警察们收起队伍准备撤了。

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和摸滚打爬的痕迹,他满脸遗憾:“该死,错过一场好戏。”

莱茵举起手机给他看:“感谢我吧,我录下来了。”

陈松说道:“走吧,莱茵你把马牵回去,改日再带它们出来。科瑞,你干嘛让我表演……”

“哦,雪特雪特!”莱茵用手撕扯着头发叫了起来。

陈松扭头一看知道怎么回事了,少了一匹马,白额头不见了!

这样他有点慌张:“怎么搞的,那么大一匹马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哪去了?”

莱茵更慌张:“我不知道,我没注意到,该死的我刚才注意力都在打架上了。”

陈松也是这样,他看向狗子,五个狗子注意到他目光后不约而同低下头:“沃日,你们也去看热闹了?你们怎么也那么八卦?”

“走不远走不远,没关系,赶紧找。”莱茵说道。

一匹马不可能在镇上走丢,陈松打听了几个人就看到白额头的身影,它钻进了一户人家的花园里瑟瑟发抖,可能被刚才的冲突给吓坏了。

见此科瑞笑了:“这是你们培养的赛级马?”

陈松面无表情的说道:“它不是,它已经被除名了,回去就踏马的吃了它。”

莱茵脸色顿时垮了:“别别,是我没有看好它,责任是我们,它只是害怕而已,别吃它,要吃也得等它长大再吃。关键是,其实马肉不好吃。”

580.功夫表演

莱茵牵着马离开,陈松跟着科瑞走,狗子们跟着陈松走。

陈松想让狗子们一起回家,但狗子们不跟莱茵,而莱茵光照顾四匹马已经很吃力了,顾不上去管狗子,这样他只好自己带着。

他问科瑞怎么想起搞功夫表演的事,科瑞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我说了大话,你知道的现在镇上有了中国游客。”

陈松点头,这个他知道,陆大鹏还跟他说经过一些自媒体和朋友圈的宣传,流萤镇在国内成了网红小镇,冰岛游的旅行社已经把它加进项目中了。

科瑞说道:“有些游客会来我这里喝冰沙,我推荐他们品尝冰糖葫芦,你知道,我的冰糖葫芦可是流萤镇的特色,对吧,甚至整个冰岛你都找不到一家,对吧。”

“不对,我那个同胞,就是卖给你山楂的同胞他也在卖冰糖葫芦,不过品类没有你的多。”陈松摇头。

科瑞一愣:“呵,这奸商。”

陈松很想吐槽其实你小子才是奸商,冰糖葫芦卖那么贵。

事情还真跟冰糖葫芦的价格有关,他定价太高了,游客又不是傻子,他们花高价喝一杯带有万年冰的冰沙没问题——冰岛任何东西价格相对国内都是高价,让他们用天价卖在国内都不吃冰糖葫芦就不行了——科瑞给冰糖葫芦定价对他们来说真算是天价了。

科瑞纳闷为什么游客都不肯买,游客告诉他价格太离谱了,很多人反而问他为什么卖这么高的价钱,是不是看他们是游客就想宰客。

其实他们这是误会科瑞了,科瑞没有因为他们是游客而想宰他们,科瑞是想宰所有人,镇上的人是主力。

但这个误会很严重,一旦有游客投诉给旅游中心,科瑞这边会陷入麻烦中,游客中心的调查取证很严格,会影响他的生意。

没办法,科瑞就告诉游客说他这些冰糖葫芦是秘方制成,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功夫高手传授给他的。

游客们自然不信,他们都是中国人,传武里面有个屁的功夫高手。

科瑞没办法,就去找陈松撑撑场子。

陈松明白后不乐意了,说道:“那我不是帮你去坑我同胞?这事我不干,要被人骂汉奸。”

科瑞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伙计,你去帮我证明我没有说谎就行了,我这生意就是你提供的呀。至于坑人?我没坑人,再说也坑不着他们,他们才不买呢。”

陈松道:“那你得降价,我告诉过你了,这东西太贵了,游客不会上当的。”

科瑞说:“但镇上的人会上当,他们会买,呵呵。”

陈松无语,这货坑起自己人来更心狠手辣。

他并非是去了就表演,没人质疑科瑞的时候他不需出场。

科瑞给他提供饮料,他相当于换了个消磨时间的地方,又在小店里晒起了太阳。

狗子们依偎在他身边,有的枕着他腿有的枕着他脚,翻着肚皮打呼噜。

有顾客进门后看到这一幕就笑:“哈,科瑞,你现在搞了个狗咖吗?不过它们怎么不欢迎客户,而是自己睡大觉?”

镇上的都是熟人,这些话自然是调侃,顾客认识道哥它们。

陈松懒洋洋的摆摆手打个招呼,有人喜欢狗子会过来摸摸它们,不过很少有人摸道哥,都是摸沙发板凳它们。

冰岛可能就这么四条板凳狗,它们长得矮小结实、古灵精怪,卖相不差于柯基,反而因为它们有柯基没有的强壮更能获得冰岛人的喜爱。

狗子是有嫉妒心的,道哥不喜欢别人摸它,可是没人摸它也不行,它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会过来摸摸沙发、摸摸椅子、摸摸板凳、摸摸马扎,就没有摸摸它的,顿时不满了。

再一次有人摸椅子的时候,道哥对着椅子吼叫起来:骚货,表脸。

椅子很茫然:老大你得狂犬病了吗?

这时候陈松及时去摸了摸道哥的脑袋给它又挠了挠下巴,道哥这才善罢甘休,它快速翻身露出肚皮,给陈松使眼色:小肚肚也要摸摸。

“摸摸摸,就你事多。”陈松嘟囔着给它挠肚皮,挠的它眯着眼昏昏欲睡。

陈松想要收回手,道哥立马睁开眼睛目光如剑,它用前爪抱住陈松的手腕坚定的拖回来:继续,不要停。

本来陈松不想惯着它了,结果有华裔姑娘过来用普通话柔声细气的说道:“陈哥,你能继续给小狗狗揉肚子吗?我拍个视频好不好?你这狗狗好好玩。”

陈松愕然:“你认识我?”

姑娘笑道:“你在小视频软件上相当火呢。”

陈松更愕然了,小视频软件?我怎么会出现在那玩意儿上?

后面姑娘解释他才搞懂,他误会了,人家嘴里的小视频跟他理解中的不一样,这是国内正开始流行一种娱乐方式。

漂亮姑娘一口一个哥,陈松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让她拍了一会。

这时候科瑞跑来说道:“文斯、文斯快来,有人上门找你了。”

陈松知道这是科瑞之前糊弄的人来了,十多个游客,应该是国内一个小团。

科瑞笑容可掬的对一行人说道:“欢迎欢迎,老朋友们,欢迎再次上门,现在我把我的师傅叫来了,他是一位功夫高手。”

翻译说道:“老板在欢迎你们,还有他很喜欢你们,给你们找了个演员。”

陈松:这什么玩意儿?

一个小伙子诧异道:“找了个演员?他找演员干嘛?”

“估计是冰岛的小明星啥的吧?嘿,这老板挺上道,他是今天找个演员来助演吸引客户吧?”

“我要喝黑白双煞,你们呢?今天我不请了,这里东西真贵。”

翻译快速传达他们意思:

“非常感谢老板的热情招待,他们很喜欢你。”

“他们对你找的功夫演员很感兴趣,是冰岛的动作明星还是格斗家?”

“这几位先生要点饮料,分别是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好像是那个,那个是不是会往上翻涌奶油的?”

陈松脸色扭曲:这翻译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起初以为翻译是要缓和双方之间的关系,故意捡好听的说,多听了一会他意识到,这货压根就是个冰岛语半吊子!

581.全员出动

大家中午好,更新之前给大家推一本书,著名都市大神刀一耕大大的新书,书名是‘匹夫仗剑大河东去’,弹壳上午就在看,很有韵味的仙侠。****

一看翻译不给力,陈松撸起袖子亲自上阵。

和拍狗的姑娘一样,这些游客也认识他:“陈先生就是功夫高手呀?也对,这镇上的中国人就你一个,肯定是你,你练的是什么派的功夫?”

陈松快速做格挡姿势比划了几下,有人眼睛一亮:“咏春叶问?啊哟,这个拳可以啊。”

“就是那个,一步一拳功夫意念要专心、靠肘取中线标准熟记方得真、桥手相博刚中柔、腰马单手拳亦重?”

“对对对,我们佛山的骄傲啊。”

“佛山不是黄飞鸿黄师傅吗?”

“都是佛山骄傲,你个杠精,叶问也是佛山的,他爸带他一家搬到了我们佛山,就是南海啦,但整个南海都是佛山的啦。”

“你才个杠精,南海都是你们佛山的?那东海黄海呢?你们佛山一起吃下算了。”

“南海县,你还说你不是杠精!”

陈松不说话了,这俩老哥挺有意思啊,斗嘴跟说相声似的。

但话题最终还是回到了他身上,有人问道:“那陈师傅你的咏春拳是师承哪位大师呀?”

陈松摇头道:“不是,我不会咏春,我刚才那几下子展示的是无招胜有招。可以说没有师承的,但若要一定探索一下,可以说师承风清扬吧。”

好几个人顿时笑了起来,科瑞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看到陈松轻松逗笑他们便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说道:“干得好,给他们表演一下。”

陈松问道:“你们真要看什么表演吗?”

“对啊,要看,陈师傅你给我们来一段。”

陈松耸耸肩问道:“你们要看什么?”

“胸口碎大石!”

“干!”

胸口碎大石那是不可能的,但陈松可以表演徒手开砖块。

他在小店门口摆好砖块——这是北欧常见的普通烧结小体积实心砖,跟国内的红砖很像,但硬度要更强一些,他让众人先检查了一下,以证实自己没弄虚作假。

实心砖拿在手里的感觉就试出来了,拍狗的姑娘感念他的好,担心的问道:“松哥你真要开这个呀?我跟你讲徒手劈砖不是劈这种砖,我在这个app上看过的,他们开的都是有裂缝的砖甚至是质量不合格的次品。”

陈松捏了捏拳头说道:“我应该能行。”

砖头拍好他运转气种,气行八脉,他厉喝一声运掌如刀,一巴掌劈了下去!

众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只看到一串残影:“咔嚓!”

干脆利索,砖头断开露出里面的实心材质。

“好!”围观的人一边喊一边举起手机,不管游客还是本地人都在拍。

陈松回去喝了一口冰饮问道:“还得表演吗?”

科瑞说道:“再来一段,伙计。”

陈松皱眉道:“你到底吹成什么样了?我这样都给你罩不住场子?”

科瑞摇头:“不不不,伙计,你当然罩得住,你罩得住,是我没有看够,你再表演一样,让我开开眼界。”

陈松不擅长套路,他厉害的是身体天赋,然后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弹跳、滞空和爆发力上:“这样,我再来一个连环踢吧。”

找人举起木板,他又是正面三连踢又是飞身连环踢,还有甄子丹的杀破狼踢,李连杰的无影脚踢,李小龙的啊打啊打踢,踢的干脆利索。

科瑞把他表演全给拍下来了,乐滋滋的说道:“以后谁再质疑我的话,我就让他看这个。”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以后把价钱订的低点,就没人质疑你的话了。”

几个本地人听到他们对话顿时笑了:“对,文斯的提议很好。”“奸商,你该听他的建议。”“降价!降价!降价!”

陈松在这里打发了一天时间,后面没过多久就要开庭了。

法庭在塞尔福斯,他又要去塞尔福斯了。

庄园里的爷们都参与了混战,都得去出庭,安吉丽娜是他的准未婚妻,自然也要陪他去塞尔福斯,老爷子说我是管家我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你?然后他带着老太太去声援他。

剩下两个人是罗冰心和宋飞泉,两人耸耸肩说那一起去吧,我们俩是后勤,给你们买水买饭。

庄园里还有游客,他们不能孤零零的把游客扔下,正好塞尔福斯也算是冰岛一处颇有风情的旅游胜地,安吉丽娜索性把他们一起带过去了:免费畅游冰岛最繁华的南部小城。

说起塞尔福斯到底是小城、小镇还是村落,这真不好界定,毫无疑问在官方上它是一座城,1978年获得了市政权力,如今更是被认为南部区的首府。

可它规模太小,即使如今全球化迎来了高速发展时期,但它底子差,至今还是不大好看,毕竟它以前就是个村子,在行政上属于阿罗堡市的一部分,只是它更靠近雷克雅未克,这点上沾光了,现在随着城市扩张它得到了高速发展的机会。

这些安吉丽娜很了解,她从行政和民俗上向游客介绍,把小城作为南部区的商业、农业和小型工业中心的地位做了诠释。

布鲁斯老爷子了解的更多,而且他的背景里有军队色彩,所以他还了解二战中塞尔福斯的一些秘闻和趣闻:

“你们都知道冰岛的国防一度由美国军队来负责,从二战时美军便已经派遣过来了对吗?但我得告诉你们,当时负责守卫塞尔福斯的是英国军人,全冰岛最讨厌的人。当然,讨厌程度比你们对东瀛鬼子要轻的多。”

他们此时已经接近了塞尔福斯,稍微隔远点看塞尔福斯就不像话,规模太小,城里甚至没有主要公路,它的主要公路就是环岛公路。

于是就有人笑道:“这地方现在还规模都很小,那半个多世纪前不得更小?它有守卫价值吗?”

老爷子很认真的介绍道:“你提到了关键,先生,这是关键,你并不了解别看塞尔福斯规模小,但它一直是全冰岛一个重要的战略物资转运点,看到这座桥了吗?英军当时就是守卫这座桥,防止它被***给炸掉。”

他介绍的是塞尔福斯最雄伟的建筑,跨河大桥。

这样许多人就信服的点头了:“这座桥规模可以,确实值得守卫。”

老爷子顿时笑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桥是后来修建的,实际上当时是一座悬索桥,在1945年战争要结束的时候它坍塌了……”

“***最后的反扑吗?”

“不是,两辆汽车试图同时经过,然后把它给压垮了。”

582.名人效应

进入小城,安吉丽娜停车放人,布鲁斯叮嘱他们道:“如果诸位想买点纪念品,那我建议你们买奶制品,其他就算了,塞尔福斯只有奶制品最棒,因为这里是全冰岛最大的奶制品交易中心。”

陈松点头,他准备今年母牛开始群体产小牛后也弄个奶站,到时候恐怕得来塞尔福斯出售大角牛的奶制品。

诚然,流萤镇完全能消化得了一点奶制品,可大角牛奶制品价格高,小镇购买力不行。

他们在法庭传票上规定时间前抵达了法院,然后陈松在车上就看到了法院门口站着不少人,他以为这是来观看法庭的市民,哪知他下车后这些人陡然迎了上来。

下意识的,他摆出自卫架势:“小心,那该死的一伙人竟然敢找人来埋伏我们!”

他一摆姿势这些人也纷纷摆开了,有的扎马步有的打拳有的提高脚,场面一时之间乱糟糟的陈松也分辨不出他们喊的是什么,所以被搞的满头雾水。

直到有人竖起了公示牌,上面用汉语写着:中国功夫,最厉害李。

这时候还有人跑过来嚷嚷了起来:“李、李、李,我是你的粉丝,我是你粉丝啊,你能教我功夫吗?我早就想练功夫了,就这样,啊打啊打!”

“你跟布鲁斯-李是什么关系?你们都姓李,都会啊打啊打,你是他孙子对吗?”

“我很爱你,李,给我签个名,你有学员班吗?多少钱?我要报名!”

他们这么一说陈松就明白了,这不是米利西奇松找来恶心他的人,而是一群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他功夫表演后被他的雄姿给征服的粉丝。

哥布尔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说道:“你火了,老大,你现在火了。”

“我怎么火的?怎么突然火了?”陈松觉得莫名其妙。

事情很简单,镇上的人录了他的表演录像放到网上,冰岛就这么点人,基本上一互相关注都成了熟人,所以一旦有爆款视频会迅速传播开来。

陈松的功夫视频在fb上点击量过百万,其中冰岛人出力甚多,其中下面评论最高赞就是冰岛人留下的:布鲁斯-李来了冰岛,我们要找他学功夫,然后痛揍英国佬。

热烈的氛围中,有个声音听不合时宜的:“法克,肖科?肖科-布尔特松?难怪我找不到你,原来你跑去乡下了,该死的你往哪里看?欠我钱什么时候还?”

陈松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们是来打官司的,怎么追星的、追债的出现了?

他不适应这种场合,低着头往法庭里面挤,他指望进入法院后法警会维持秩序,结果竟然有法警也来问他什么时候开设武馆……

一直到了法庭上这些人都没有安静下来,特别是当米利西奇松一伙人入庭的时候,坐在观众席上的许多人突然群情激奋:

“丢脸,你们真丢脸,去偷人家东西挨揍了来找法官哭鼻子!”

“李手下留情了混蛋们,他要是真的想攻击你们,那他会捏断你们脖子!”

“凶手!小偷!你们是冰岛的蛀虫!垃圾!”

米利西奇松一伙人懵了,这算什么事?自己招惹了国家英雄或者是什么从高丽跑回来的偶像练习生吗?

法官是个上年纪的老人,他见多识广,对这种场景毫不陌生,便拿起木槌使劲敲打木盘:“砰砰砰!”“肃静肃静肃静!再调集一队法警进场,大声喧哗者,驱逐!”

随着更多的法警进入,现场总算安静下来,但还有不少人对着米利西奇松一伙人竖中指。

陈松揉太阳穴,他悄悄问陪同身边的老爷子道:“老布,这会不会给咱们带来反作用?比如法官认为是咱们组织了这种行动……”

“不会,放心。”布鲁斯小声说道,“欧文法官是我老师的朋友,我跟他一起喝过好几次下午茶,所以你懂的。”

他给陈松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微微点点头。

陈松满意的笑了:老狐狸,爱你哟。

法官宣判开庭,双方律师交涉。

后面轮到原被告发言,陈松这边很顺畅的进行了阐述,也将证据摆放出来:受伤小马在去年冬天就在冰岛赛马中心做了身份登记,警察局对陈松所属林地做了火药检测发现了火药痕迹,等等。

等到原告米利西奇松一伙发言,现场又乱了起来,一个青年跳起来指着他喊道:“你认罪,你狗娘养的你认罪!别跟娘们一样唧唧歪歪,你有罪你认罪!冰岛没有软蛋,维京人有错就认,你绝对违法了,我们都知道你违法了……”

两名法警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给擒拿住拖了出来,青年不反抗,他被拖出观众席的时候给陈松使了个眼色:“陈老师,我叫马修斯-b-卢卡修睿斯,我愿意当你的弟子,记住我。”

陈松目瞪口呆:“干!”

米利西奇松那边更想骂人,这个马修斯根本不是敌视他们或者怎么着,就是想在陈松面前出头,也可以说这狗日的在利用他们呢。

偏偏这么想的还有好几个人,功夫迷们都是热血青年,这些人往往容易冲动,他连续三次发言全被打断了,一个接一个的有人骂他。

最后米利西奇松都没有勇气继续控诉下去了,他沮丧道:“我放弃发言,我放弃这项权利,好吧,我承认对方动手是因为我们持枪进入了他的地盘,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他不怕陈松,也不怕这些功夫迷疯子,他怕的是陈松这边找的律师:格里姆-哈尔弗雷德松,冰岛律师大联盟的主席,牛津大学法学院终身教授、国家司法援助会负责人……

这位老律师出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方今天要惨,对方太有名了,甚至冰岛人为他创作了一句俚语:格里姆没有败诉。

老律师对这结果似乎早有预料,他听到米利西奇松的话后对陈松和布鲁斯耸耸肩,说道:“第一场交锋结束,准备第二场交锋。”

陈松问道:“咱们起诉他们没问题是吧?”

老律师轻松的笑道:“其实你们不用找我,这个案子你随便去律师所拉一个穿西服的家伙过来都能赢。”

583.一起走

格里姆律师所言不错,陈松一方大获全胜。

对方对他们的起诉最终败诉了,而他们起诉对方却胜诉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米利西奇松一伙人扛着枪进入他的庄园所属地,这肯定是违法的事,仅仅挨一顿揍是便宜他们了,如果当时陈松误伤他们都没有多少责任。

本来陈松想来个杀鸡儆猴,重判米利西奇松一伙人,以免以后再有人靠近自己的地盘。

可是当地法院就是一群泥瓦匠,很擅长和稀泥,主张他们进行协商来友好解决这问题。

陈松没办法,只好选择了资金赔偿,一百二十万克朗,一匹小赛马的培养费用。

庭审结束,他离开法庭的时候对米利西奇松说道:“算你们走运,你们最好今晚提上点什么去看看这位法官,如果不是他反复劝说,那我一定会追究到底,我本来希望想让你们去大牢待上一段时间的,明白吗?”

米利西奇松一伙人变成了斗败的公鸡,没人反驳他的话,这些人垂着头匆匆忙忙离开了。

庭审很顺利,结束后还没到中午,他们可以仔细找个吃饭的地方。

塞尔福斯人口不多,大约七千人,但因为它算是个交通要道位置,故而人流和车流量比较大,这样感觉这小城还是挺热闹的。

人多热闹了,春天的味道便浓密了。

冰岛人忍受了一个极夜期已经快崩溃了,因此随着三月下旬气温上升,趁着田野中第一波绿草生长鲜花开放,一些家庭就带着孩子出来踏青春游了。

陈松看的眼热,他想起对维妮的承诺,便私下说道:“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这两天绕着冰岛转转吧,我答应过你要环冰岛游的,结果一直没能实行。”

维妮甜甜的笑道:“很乐意,先生,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

但这两天还不行,庄园有游客,维妮要把游客送走后才能脱身。

陈松现在也不说不要游客的事了,其实有游客来庄园挺好的,虽说会增加劳动量,可空闲太多接触不到陌生人也是一件挺操蛋的事。

而且游客的庄园游里面有种植园劳作体验和牧场放牧体验,这等于是给他做免费劳动力,别管劳动量大小,蚊子腿也是肉。

维妮招待游客,他则规划旅游路线。

冰岛看起来很大,要环岛旅游却不复杂,沿着一号线的黄金圈转圈即可。

真正要出发已经快接近三月下旬了,阳光丰沛、天气暖和,这是万物复苏的好季节。

得知陈松要带维妮去环岛游,其他人心动了,哥布尔是直男,拍着桌子说道:“我也去。”

陈松性子更直男,他更使劲的拍着桌子说道:“不许去。”

这趟可是两人的约会之旅,他怎么可能带着不相干的人。

人可以不带,狗和熊不能扔下。

事实上他想扔也扔不了,白哥、道哥一行都太聪明了,当陈松开始频频收拾房车开始,它们便大概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事。

当陈松开始往房车中补充物资了,它们就确定要发生什么事。

旅行的路上少不了烧烤,陈松往冰箱收拾腌好的牛排和羊肉,他听到身后有声音一回头,看见白哥和道哥们摇摆尾巴挤上车,它们嘴里叼着饭盆,上车后咣当就扔掉了,然后各自找地方藏饭盆。

没给陈松反应时间,它们各自藏好饭盆就跑了。

不多会它们回来,白哥叼着一袋子狗粮,道哥、沙发们在它身后快活的汪汪叫。

陈松估摸着下一步它们就要把自己的床铺都搬过来了,毕竟初春的冰岛天气还是有点冷,直接睡地面太凉了,狗子们睡觉都往窝里钻。

果然,道哥将自己的沙发垫式小软床当包袱一样打包,其他狗子有样学样,各自叼着自己的小床跑来了。

道哥是牧羊犬,腿长,能把小软床给叼起来。板凳狗呢?它们腿短,叼着小床即使使劲昂着头,可依然拖拉在地上。

不过它们力气大,是行走的小坦克,所以小床爱咋地就咋地,它们照跑不误,哪怕踉踉跄跄、绊绊磕磕,但目标始终如一。

白哥没有专属床位,它体型太大顶多能睡沙发,所以看到狗子们搬走小床而自己没得搬,顿时就失望了:直到它看到了大沙发。

隔着挺远陈松就听到罗冰心在喊叫:“白哥你个熊孩子你干什么?这个沙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把它扔出去?”

陈松着急忙慌跑回来将沙发抢下,他回到车上把狗子们所有东西都给拿出来作势要扔下去,狗子们顿时哀嚎起来,像道哥这样不要脸的还打滚了。

见此陈松只好放下小床,他把道哥拖起来说道:“行了别耍熊了,过来我跟你们说,这一趟咱们不是搬家,你们不用带这么多东西,明白吗?”

道哥盯着他的眼睛看,然后点点头,其他狗子跟着点点头。

陈松满意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瓜说道:“嗯,很好,道哥是聪明的孩子,那你们再把东西收拾回去吧。”

道哥叼起小床撒腿往车里钻,钻到床位上在床脚找了个四四方方的地方把自己小床给铺下了,然后当场趴在上面,将脑袋搭在爪子上瞪眼看陈松。

其他狗子跟着拖拉着小床去抢位子。

陈松着急了,可他暂时无暇管几个狗子,因为白哥看到后又转身往庄园跑,看那样子它对大沙发贼心不死,还是想把它给拖回来。

于是最后安吉丽娜检查车内设施准备情况,先看到的便是一张张铺展的井然有序的小床。

这让她特别开心:“我一直有个愿望,某一天和我的另一半带上一条狗,在阳光灿烂的春日里去寻找美丽的鲜花绽放之地,终于,这愿望要达成了。”

“已经达成,超量达成,不止一条狗。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你开车。”陈松说道。

最后一波游客已经离开了,这样安吉丽娜也不换衣服了,她兴高采烈的挥拳说道:“走,走,让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大房车缓缓启动,波哥一看不能少了自己,它立马飞下来落在了房车顶上。

矛隼多数在悬崖等险地筑巢,流萤镇没有这种地方,于是波哥就把巢穴筑在了大房车的车头上,所以房车开出,它拎包入住就行。

584.信马由缰

看着大房车逍遥自在、大摇大摆的开出去,哥布尔说:“我酸了。”

“来一口蜂蜜?”肖科给他一个提议。

哥布尔怒道:“心酸,吃蜂蜜有用吗?”

肖科嗫嚅道:“要不我跟你说一件事,或许你就不那么心酸了。”

“什么好事吗?”哥布尔心里一喜。

肖科说道:“就是咱们去塞尔福斯打官司,不是碰上长尾鸭艾吉利了吗?以前我也欠过他钱,于是我把本来准备还你的钱先还给他了。”

哥布尔说道:“你真会挑时候说这事啊。”

肖科干笑道:“我看你现在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得听坏消息,否则等到心情好的时候再听会败坏好心情,对不对?”

“玛德信了你个鬼。”

两人骂骂咧咧,车上却是打情骂俏。

电台播放着一首民谣,听着民谣开着车,打开车窗吹进来的是三月的风,身边有毛茸茸的小狗狗,还有比这更美好的生活了吗?

冰岛环岛游最有名的就是黄金圈,但走这条路太常规,美则美矣,缺少惊喜。

按照黄金圈的行程,他们出镇后就要一路南下去维克镇,就像以前走过的一样。

陈松知道安吉丽娜讨厌循规蹈矩,所以车子出门他就往北指,口中大声唱:“风,往北吹!”

安吉丽娜笑问道:“我听你的安排,sir,但你得告诉我具体行程。”

陈松将ipad放在驾驶台上说道:“我规划了好几条路线,你看看你喜欢哪一条?”

安吉丽娜没有去看ipad,她说道:“我没有喜欢的路线,所以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哪一条,我们就走这条。”

陈松有些失望,道:“你没有喜欢的路线?那你喜欢哪里?”

安吉丽娜笑吟吟的说道:“我喜欢信马由缰,顺着一条路随便开,开到天涯海角,或许我们会看到天使从极限之地飘起。”

陈松点点头道:“那就随便开吧,若能真遇到天使,那一定很美。”

于是一脚油门下去,安吉丽娜转了转方向盘控制车子沿着马尔卡河往北开了起来。

马尔卡河静静地流淌,相比二月这时候的冰块更多也更碎更零散,大大小小的随波飘荡,它们总是容易撞击在一起,冰晶飞溅,想必声音铿锵。

陈松趴在窗口往外看,狗子们喜欢风吹的感觉,一个车窗挤着五个狗头,看的不亦乐乎,至于它们到底在看什么陈松不知道。

白哥在车厢里嗯嗯唧唧的叫唤,它也想进驾驶室,但它体型太大了,即使是房车也容纳不下它,于是陈松把它给塞在车厢里。

本来自己呆在车厢里它就很委屈了,结果看到陈松和狗子们都能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而它只能闷在铁罐头里,它顿时委屈炸了,开始在后面作妖。

陈松知道自己必须得去管它,白哥越来越熊了,不管它的话等它耍起小性子那会在车厢里拉屎撒尿的。

养这么一群熊孩子,陈松对养孩子是彻底失去信心了。至于养出来的孩子乖巧听话?这个他不报以信心,他们老陈家没有这个基因。

他唉声叹气的回到车厢,白哥立马跑过来蹭到他身上,一只爪子抱着他肩膀然后摇晃起来,嘴里继续哼哼唧唧。

安吉丽娜从监控里看到这一幕惊呆了:“上帝,它在撒娇吗?我还不如一头熊会撒娇吗?”

陈松对着摄像头挥挥手,白哥用另一只爪子拨拉他胳膊给摁了下来,继续用脑袋蹭他。

安吉丽娜摇头说道:“幸亏它是一头熊,如果它是个姑娘,那肯定是个很会魅惑男人的小浪蹄子。”

白哥撒娇完后用爪子指着窗户表示也要看看外面,陈松把窗户打开,外面是河流和漂在河面上的冰块,白哥对漂浮的冰块有阴影,立马把脑袋拔了回来。

陈松一看这不行,他跟提麻袋一样提溜它颈后皮:“别、别怂,你不是要往外看嘛,来,看啊看啊,玛德你给我看啊。”

白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它只要缩到地上,那即使开着吊车也没法把它给吊起来。

马尔卡河深入南部区的中央腹地,安吉丽娜一连开了两个半小时才接近源头,到了这里能看到一座山,一座火山,海拔一千多米的火山。

有火山就有丰沛的地热能,有河流就有丰沛的地下水,这两个因素结合起来便是植物的孕育之地。

远在荒野之中,一片鲜花盛开的盛景展示在他们面前。

五颜六色的野花开的姹紫嫣红,密密麻麻的野草此起彼伏的生长着,到处碧绿。

安吉丽娜停下车跳到了草地上,陈松也往下跳,结果这草地上有陷阱,是一个个的泥水坑,他一跳下去就摸到了膝盖。

他腿长还好,像板凳狗们倒霉了,它们跳下去后只留下个狗头在外面。

偏偏狗子们喜欢泥水环境,掉进去后也不害怕,直接在里面开始打滚。

陈松好不容易拔腿上岸,一回头看到干干净净的狗子变成了泥狗:“玛德,没法要了,扔这里算了。”

听到这话道哥立马从泥水坑里跳了上来,陈松豁然色变:道哥要摇晃身体甩泥巴了!

“不!”

他的叫声响起的太晚,哗啦啦的一声响,泥巴点跟雨点似的洒落他的身上。

这下好了,本来他只需要换裤子,现在得还全身。

安吉丽娜倚在车头哈哈笑,陈松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笑?沙发、椅子,你们去她那里!”

板凳狗们得到命令立马从泥潭往外钻,安吉丽娜花容失色:“别别别,我不是笑话你呀,我的上帝,你们别过来,别过来!我在研究车轮,我其实刚才是在庆幸的笑,你瞧,如果不是上帝保佑,掉入泥坑里的就不是你们而是车轮了!”

这个倒是,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车轮掉入坭坑里才操蛋。

陈松把裤子上的泥水抖了抖,今天天气比较暖和,他便没有直接去换掉外套,先这么穿着,指不定这草地里还有什么陷阱呢。

他把狗子们赶进河里让它们去洗澡,自己则和安吉丽娜在这片大草地上溜达起来。

585.采花忙

冰岛的风景号称世界上最后一片澄净之地,这并非吹嘘。

当然,这么号称的地方有几十片,还有什么上帝遗留在人间的仙境也有几十座,另外有的岛号称上帝滴落在大西洋/太平洋上的一滴泪水,这个比较多,得有上百滴。

不过陈松现在所在的草原着实美如仙境,如果只说外观和条件,其实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肯定有比这更美的风景,这里胜在纯粹、原始,陈松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点人类的痕迹。

在习惯了国内景区车水马龙的情况下,这草地让人心旷神怡。

狗子们在河里掀起浪花,陈松走到河边去看了看,这河水更是清澈,河底的鹅卵石、小碎石、水草看的清清楚楚,时不时有小鱼惊慌的游过,也看的清清楚楚。

陈松蹲在河边,安吉丽娜走过来问道:“你在什么?”

“两个天使在河里跟我对视。”陈松轻轻的说道。

恍惚的水面上是他和安吉丽娜的面容,不太清晰,但很灵动。

安吉丽娜张开手说道:“怎么样,这地方是不是很美?”

陈松赞同道:“简直美的要爆炸了。”

两人去草地里采集鲜花,陈松很快摘了一捧送给安吉丽娜,安吉丽娜笑嘻嘻的编花环,她编好后戴在头上歪了歪头,美不胜收。

狗子们一直在河里嬉闹,陈松觉得现在毕竟还没有进入盛夏,在冰河里面待的时间太久不好,很可能导致狗子感冒。

他想去把狗子们叫上来,结果去了发现白哥也下水了,正在水里游荡着,它四肢狗刨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看起来累的不行。

陈松呵呵笑:“胖纸。”

河里的水不凉,他没有注意到,这边河段没有冰块,一点都没有,这跟水温有关,马尔卡河的发源地下有丰富的地热能,涌出来的水是温泉水。

不过它并非只靠这个发源口供水,整个河段水眼众多,是诸多区域的地下水组成了这条贯穿了半个南部区的河流。

那些水眼冒出来的水是冰水,导致了入海口的水温很低。

陈松身上沾了泥点子,他本来想去车上洗澡来着,既然这段水域的水温比较高,那他就不去浪费车上的温水了,那可是用太阳能加热的,还是省着点用吧。

他换了泳裤跳下水,白哥立马冲他游了过来。

陈松对它招招手,甩开膀子在河里哗啦啦的游了起来。

北极熊拥有出众的泳技和耐力,别看狗子们在水里挺活跃,真比起水平它们几个合起来都比不上白哥,白哥追陈松一追一个准。

河段很宽,得有二十多米的样子,陈松知道冰岛河里没有水蛇也没有吸血虫这些东西,所以游的肆无忌惮。

有些地方水浅,他一个猛子扎下去看到泥沙里藏有河蚌。

这就比较新鲜了,他还没在冰岛的河里看到蚌类生物呢,庄园里平时吃的都是海蚌、生蚝、海贝之类的东西。

河水这么干净,养育出来的河蚌必然差不到哪里去,陈松扎猛子在水里找了不多会便先后找到六个少儿巴掌大的河蚌。

他带着河蚌美滋滋的游回岸边,然后趴在一块暖烘烘的石头上对安吉丽娜说道:“安娜,你去车上给我找个水桶或者网具之类的东西。”

还在编花环的安吉丽娜站起来说道:“我去找个小桶吧,车上怎么会有网具?”

陈松想了想道:“小桶未必合适,这样,你找一个大塑料袋,在上面捅一些小洞。”

安吉丽娜点头,顺嘴问道:“你要干嘛?”

陈松嘿嘿笑道:“给你准备午饭。”

塑料袋送过来,他绑在腰上大摇大摆的下水,回到水里他刚要下潜,忽然看见白哥鬼鬼祟祟溜到岸边盯上了河蚌。

说时迟那时快,陈松一个猛子扎下去捞了块鹅卵石上来,跟扔榴弹似的把石头给飞了过去:“白哥,滚过来!”

白哥偷鸡不成蚀把米,吓得身上肥肉连连哆嗦,陈松又扔了一块石头过去,这样白哥接连挨打总算老实了,唉声叹气的划拉着水游了过来。

陈松让它漂在水面上,这货长得太肥,身体浮力特别大,浮在水面上不动弹的话压根不会下沉,跟一具浮尸似的。

他摘下塑料袋挂在白哥牙齿上,自己潜下去摸起了河蚌。

冰岛河蚌不多,当地人也不吃,他们光海鲜都吃不了,怎么会去碰味道和营养远不如海鲜的河鲜?所以这河蚌在冰岛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一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这边老大一片河段温度适宜,河蚌繁殖很快,陈松轻轻松松又摸到了十多个。

最终他带着一袋子河蚌上岸,他擦干身体换了衣服坐在岸边用刀子撬开河蚌进行收拾:他要看看河蚌里面泥沙多不多,多的话中午可就吃不上了。

河蚌很肥,巴掌大的壳子掀开后里面肉很饱满,而且晶莹雪白,一看营养价值就不错。

不过里面沙子也多,陈松找来小桶装了水把河蚌扔了进去让它们吐沙,满脸遗憾:“中午吃不成河蚌了。”

安吉丽娜又编了一个花环,她兴致勃勃的给陈松带到头上,笑道:“这里野花很多,我们煮一个鲜花粥怎么样?艾丽斯煮过,味道很棒。”

罗冰心煮过玫瑰百合粥,味道甜丝丝的有鲜花的香味,安吉丽娜至今还记忆犹新。

但在野外采花煮粥可就有点危险了,他们不知道这些花有没有毒。

陈松很谨慎,安吉丽娜倒是狂野:“放心,这虽然是我野花但我多数认识,瞧,这是三色堇,你当然认识,那是矢车菊,许多国家小路上都有;这是硕华菊,墨西哥的花,还有这是齿鳞草,嗯,它们长得很丑,但蜜蜂喜欢它们,所以它们也是没有毒的,另外你认识白花酢浆草吗?看我手里……”

听着安吉丽娜细细数来,陈松心里安定许多:“好吧亲爱的,既然你懂行,那我们就这么来,今天中午我们吃点好玩的。”

两人开始采花,这个更容易,漫天遍野的草地里长着无数野花。

白哥想来帮忙,但它爪子太大,一爪下去一片花草就没了。

安吉丽娜没办法,只好把它赶走,这样它又委屈了,哼唧哼唧跑去陈松身边撒娇……

586.热闹的荒野

陈松正采集花瓣呢,他蹲在地上,白哥从后面就跟孩子趴爸妈背上那样张开双臂扑了上来。

“哎卧槽!”

孩子趴爸妈背上是多温馨一件事,白哥这个姿势上来可不是温馨,这是碾压,要不是陈松练过那这一下子他至少得断几根骨头!

道哥对此心有余悸,它坐在旁边看的是惊魂未定。

陈松从白哥怀里挣扎出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安吉丽娜编织给他的花环戴给了白哥,说道:“喏,漂漂亮亮的小宝贝儿,坐在爹旁边老老实实好不好?”

白哥挤挤那对水泡眼后终于不调皮了,狗子们看着它戴花环又有了别样心思:嫉妒使狗面目丑陋,它们喂着白哥又蹦又跳去抢它花环。

对此白哥很霸气的一挥熊爪,就跟苍蝇拍拍仓鼠,道哥当头一巴掌被拍在地上险些丢掉半条命。

安吉丽娜看到后问道:“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陈松一脸无助:“争花环呢,唉,我真是做了什么孽养了这么几块料?行了行了,都停下,别打了,再打我挨个给你们弄一个花圈信不信?”

安吉丽娜说道:“你别这样想,它们都是可爱的小宝贝儿,能拥有任何一个都是上帝的恩赐,你有它们陪伴多幸福。”

听人劝吃饱饭,陈松改了想法:“那我真是昏了头才带它们出来,唉,自讨苦吃。”

看着他脸上的苦色,安吉丽娜笑颜如花:“行了,把它们交给我吧,它们想要花环对吗?这很容易,来吧小家伙们,我来给你们编织花环。”

陈松采集花,安吉丽娜编花环,很快狗子们的小脑袋上各自顶了一个花环,倒是还怪好看的。

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他洗干净花瓣后在河里取水放入房车消毒柜里做了虫卵查杀,河水很干净,达到了直接饮用的标准。

喝着甜滋滋的鲜花粥,安吉丽娜指着不远处那座拔地而起的火山说道:“下午要不要去爬山看看?那是克拉卡廷德火山,海拔有一千两百多米呢,在冰岛还挺有名气的。”

陈松怀疑:“挺有名气的竟然会没人来爬?”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你得知道冰岛还有比它名气更大的特勒德拉火山,海拔一千四;你往西看有没有看到一座更高的火山?那是海克拉火山,海拔一千五,另外瓦特纳冰原上还有还把两千米的华纳达尔斯火山和一千七百米的格里姆火山,所以,人们为什么要选择克拉卡廷德火山?”

陈松说道:“那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吗?你得知道咱们的环岛之行刚刚上路,然后一整天时间连南部区都开不出去?”

安吉丽娜嘻嘻笑道:“谁在乎?”

陈松捏着白哥的大胖脸说道:“它在乎。”

又拎着沙发的颈后皮将它拖过来:“它在乎。”

他还想抓道哥,道哥一甩头跑了,给他留下一手毛:道哥又开始例行退毛了。

下午他们终究要爬山,克拉卡廷德火山是一座死火山,多年以前它曾经给周围带来毁灭与死寂,但如今一切变了。

它喷出的毁灭岩浆冷凝成了山丘基底岩石,遮天蔽地的火山灰落在四周成了肥沃的土地,成就了如今茂盛草原。

“这就是大自然的循环,如果没有人类干预,地球真是一个美丽星球。”安吉丽娜一边往山上攀爬一边感叹。

因为没有前人开拓,这山没什么路,要爬到山顶很难,陈松和狗子们还好说一些,安吉丽娜爬起来最难。

神奇的是,他们爬了一会后道哥忽然汪汪叫,陈松定睛一看发现了一只山羊。

这山羊站立在一处峭壁上,它个头中等、肌肉结实,险峻的火山石挡不住它的脚步,受到狗叫声惊吓后它便一蹦一跳的踩着山石跑开了。

陈松惊叹:“不是吧,冰岛还有野山羊?”

安吉丽娜说道:“肯定是从农场里跑出来的山羊野化而成,这里往西北四十公里有个镇子叫布尔费德,或许它就是从那里跑来的。”

碰到这只重获自由的山羊是爬山路上唯一收获,他们见越往上行越难,最终还是放弃了爬到山顶的想法,改主意返回地面,继续前行。

离开马尔卡河后小路蜿蜒着往北行驶,最终傍晚时分他们又看到了一条河,这是通纳河,安吉丽娜告诉他这条河最终和斯卡福特河汇集,一起流入大西洋。

到了通纳河后没有多远便是南部区最大的湖泊之一索里斯湖,那是他们今晚的栖息地。

烟花三月下扬州。

许多鸟儿在三月回到了冰岛,他们开车到达索里斯湖的时候正好日落西山,好几个鸟群呼扇翅膀落入湖泊、湖边,铺天盖地。

看到这么多鸟,狗子们兴奋坏了,车子停下它们就去抓鸟。

不过野鸟极为警惕,运动能力更是强大,狗子们还没能靠近它们便成群结队从地面飞起,飞向远处。

沙发性子倔强,它便耐心的追逐,这样落下的鸟群等它靠近后会再度飞起,又飞向更远的地方。

后来沙发就不见了。

陈松意识到沙发跑远了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在湖边架起篝火数狗头,数来数去少一个,沙发找不着了。

南部区没有猛兽,可是荒原里面陷阱多,沙发要是掉入什么泥窝子草洞子里也很麻烦,起码会被困上一晚。

于是他跟安吉丽娜打起手电带着狗子找了起来:“沙发!”“沙发!”“汪汪汪!”

就在他们心急如焚的时候,白哥的圆耳朵抖了抖,指着东方呜呜一声叫。

陈松他们赶紧往东走,然后隐隐约约听到了狗叫声。

这样他们又摸着黑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跟沙发汇合,沙发被一只大鸟给拖住了,它咬伤了大鸟的翅膀和一条腿,可大鸟还活着,陈松赶到的时候它们还在周旋。

最终手电光打在它身上,陈松看到了一个满身泥泞草叶和鸟毛的狗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骂还是该夸奖这货,骂它吧不应该,因为板凳狗是猎狗,它是去执行天性了;不骂它吧也不行,这货没有一点规矩。

安吉丽娜赶到后让他免除了选择之苦,她把沙发揽在怀里先给捋顺毛安抚一番,然后又对着它屁股抽了两巴掌。

沙发历经千辛万苦猎到的野鸟是一只红头雁,长得有点像大鹅,很彪悍。

587.夜遇,晨曦

红头雁北归目的地是在北极,它们不会飞回的这么早,现在来到冰岛的是先头军,全是强壮的公雁,它们是来探路的。

这种鸟很神奇,它们主群会跟随先头军飞行路线而飞翔,到时候几千头大鸟你追我赶飞在空中,气势十足,令人惊叹。

不过那得等到四月底五月份了,现在距离红头雁主群返飞的日子还远,先头军才刚飞到冰岛呢,它们还在制定路线。

红头雁每年要在极地和赤道两头飞,它们栖息的路上天敌众多,但一直到现在都能稳住族群数量,这就得感谢它们一大神奇习性:会派遣先头部队探路,而不是永远固定线路。

迄今为止鸟类学家还没有破译雁**流的方式,为什么红头雁先头部队飞一遍后,主群就会沿着它们飞过的路线迁徙?它们是怎么沟通线路问题的?

这是自然史上的又一个未解之谜。

但沙发可不在乎这些谜,它看到援兵来到后更是神勇,甩甩头从安吉丽娜怀里窜出来,冲着那红头雁又扑了上去。

红头雁受伤后缩在草丛中,它个头很大,面对凶残的板凳狗并不畏惧,当沙发扑到它跟前的时候它猛然探出脖子张开嘴啄了上去。

就像杀手甩出血滴子,红头雁啄击快准狠,嘴巴一甩出去就到沙发脑门上了。

纵横庄园无敌手的板凳狗这一刻吃瘪了,它抓住时机原地趴下,用武林中人最不愿意的懒驴打滚避开了这记杀招。

红头雁却不放过它,那长长的脖子像一把弹簧铁链,支撑它脑袋嗖嗖嗖在地上啄了几下,嘴巴啄在草地上留下的就是个草窝。

本来想配合沙发发起攻击的道哥看到这一幕悚然一惊,它跑到半路后怂了,又扭头跑了回来。

陈松看的大吃一惊:“这鸟好厉害。”

安吉丽娜说道:“当然,红头雁啊,它们曾经让英国海军吃过苦头的。”

这里面定然有一段历史典故,但陈松没时间倾听,板凳狗们看到自家兄弟栽了顿感颜面大失,娴熟的摆开了四象阵准备围攻红头雁。

看到这一幕陈松知道妥了,他美滋滋的开始计划,今晚是吃烤大雁腿呢还是吃炖大雁?可惜没有铁锅,铁锅炖大雁可是一道珍馐。

身处绝境,红头雁却丝毫不惧,它困难的拍打了一下受伤的翅膀,昂起头来发出叫声:“嘎嘎嘎!”

声调粗犷、沧桑,充满不屈、桀骜和强硬的味道,让陈松看的肃然起敬。

待会下锅的时候他会多用点油,这是对强者的礼遇。

狗子们似乎也被它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没有随意发起攻击,而是侧着脑袋倾听什么。

哗啦啦,一阵水声一阵排翅声,好几只大鸟从湖里飞了出来。

陈松恍然大悟:这红头雁在叫援兵呢!

红头雁不光善战,它们还团结,闻声而来的公雁发现同伴受伤后立马落到它身边,一边挥舞铁扫帚也似的大翅膀一边迈着霸道的脚步绕着同伴转圈。

陈松叹了口气道:“算了,走吧,今晚没有大雁吃了。”

红头雁表现出来的团队精神让他感动,攻击这样的鸟不太好。

安吉丽娜说道:“我们就这么走了,那这只大雁最后还是会死,它的翅膀和腿都受伤了,恐怕无法飞翔了,雁群不会留在这里等着它的。”

陈松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你不会让我养着它吧?”

安吉丽娜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你该做的吗?是你导致它受伤,而且你还是鸟类保护组织的成员呢。”

陈松很委屈:“我干什么了?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咱们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这个鸟样了。”

“但沙发是你的宠物,它犯的错就得由你来承担。”

其实他也不用担心,红头雁才不让他靠近呢,当他们想要接近那受伤的大雁给它治疗的时候,好几只公雁气势汹汹的对他们发起攻击。

这事只能等到第二天再说了,他们回到房车睡了一夜,第二天黎明时分再回到红头雁栖息之地,却已经找不到那只受伤的公雁了。

安吉丽娜乐观的说公雁的恢复力很强大,它随着雁群飞走了。

陈松担心那公雁并没有恢复健康,只是躲避起来,于是它放出狗子让它们循着气息去寻找大雁踪影,如果那受伤的红头雁还没有离开,他愿意负责。

谁让他是鸟类保护组织的成员呢?

狗子们没有找到红头雁,倒是各自叼着鸟蛋跑回来了,这些鸟蛋有大有小,有绿色有淡红色有粉白色,大的跟鸭蛋差不多,小的可能也就鹌鹑蛋的个头,这种椅子叼了一嘴巴子。

陈松看看安吉丽娜说道:“早餐煎鸟蛋吃?”

安吉丽娜无奈道:“咱们赶紧走吧,还是别破坏这里的生态平衡了。”

陈松说道:“不至于吧,只是捡到几个鸟蛋而已。”

安吉丽娜叹道:“跑不过它们的都有被捡到的危险,下一次它们可能会捡到兔子捡到松鼠,甚至捡到昨天咱们遇到的野山羊。”

太阳慢慢的跳出了地平线,陈松带着安吉丽娜坐在车顶看日出。

他们遥望东方,除了橙色的朝阳光辉还有一大片晶莹剔透的洁白,那是一片冰原,正是陈松去过的冰岛第一大冰原,瓦特纳冰原。

索里斯湖距离瓦特纳冰原很近,直线距离不足四十公里。

于是他们临时决定去看看冰原,沿着冰原再往东北行驶进入东北部区。

东北部区是冰岛最苦寒之地,那里居民很少,但水流资源丰沛,可以看到许多绵延千里的大河。

房车贯穿东北部区一路到了格柳沃冰河国家公园,在这里陈松看到了名震冰岛的代蒂瀑布。

这瀑布高44米,宽100米,每秒以200到500立方米的速度奔流到格柳沃冰河峡谷,从这些数据来看没什么惊人之处,它比起动辄流速达到上千立方米的尼亚加拉瀑布、维多利亚瀑布、伊瓜苏瀑布要差许多。

但黛蒂瀑布是冰川瀑布,它的水源来自南方的瓦特纳冰原,夏季冰川融化的时候这里可以看到冰块在空中翻飞的神奇景象。

可惜现在气温还太低,瓦特纳的冰川未能融化,不过这时候的瀑布也很惊人,水龙奔流的轰隆声让陈松震耳欲聋,狗子们愣是不敢靠近瀑布,只敢隔着远远的汪汪叫。



588.好呀

离开冰河国家公园,他们继续北上去了赫仑哈布那角,那是冰岛的极北之地,这里矗立着一座座的雪地小屋,是冬季观赏极光的绝佳风景区。

他们运气很好,虽然三月底已经离开极夜,可当晚赫仑哈布那角的上空又有欧若拉在挥舞彩练,他们在冰岛极北看到了彩虹。

这里的环境和南部区完全不同,地面上没有什么绿色,只有白色的冰雪和黄褐色的砾石。

因为几乎没有光污染,这里的星空是最原始的通透,当极光消散星光落下,陈松站在一块石头上仰望苍穹,恍惚以为自己矗立在银河之中。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在冰岛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安吉丽娜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受到的震撼一点不比陈松小:

黄绿色极光就像是墨盘上的一条彩带,当彩带被女武神欧若拉拉开,下面隐藏的星辰如无尽宝石般闪烁露出,褶褶生辉,照耀灵魂。

紧紧握着陈松的手,她低声呢喃:“上帝,感谢你赠与我如此美的礼物。”

陈松下意识的说道:“是的,感谢上帝,感谢他把你赠与我、安排你来陪我看到这个星空。”

安吉丽娜笑吟吟的看着她,眼波流转,一如银河中闪烁的星。

陈松心里一动,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嗨,安吉丽娜-道瑞斯多蒂女士,嫁给我吧,让我余生可以带你去看更多的……”

“好呀。”安吉丽娜对他露齿一笑。

陈松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灿烂星空下这女孩对他展现出来的更灿烂笑容。

这一刻什么修仙成道,什么筑基金丹,陈松把它们一脚踢开了,修仙问道有什么好的?如果不得快活,即使长生又能如何?

他们在这片神奇星空下待了足足一周时间,直到东北部区迎来了第一场春雨,春雨前的阴云笼罩着天空,见此他们开上车继续往西走。

后面的日子他们又经过了西北部区和西峡湾区,车子走的不急不慢,他们也不在乎时间流逝,这段时间两人还见识到了诸多美景,可是那么震慑人心的星空却再也没有碰到。

好多时候,当陈松没事干空闲下来的时候他就会想到自己求婚那一瞬间。

那不是一个精心准备好的场景,但真是个完美的刹那,他很庆幸自己抓住了那个机会,否则他想要确定关系不知道还得多久。

西峡湾区的南边是西部区,从西部区继续往南走便到了雷克雅未克,虽然首都距离流萤镇还有一段距离,但当他们抵达这座城市的时候,就知道这趟环岛之行结束了。

这一圈下来耗费了一个多月,大房车一直没有清洗,外表满是风雪之色,这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了它的身份,倒是没有吸引很多目光。

当车子开到市区的时候,看着琳琅满目的行人,陈松想起一句话:人是群居动物。

这一圈走下来经常是几十公里内不见人踪,起初他还觉得挺爽,特别是他跟安吉丽娜确定要结婚后,两人几乎把这段旅程当度蜜月了,没人打扰清清静静的多好。

时间长了受不了了,缺少沟通会让人进入低欲状态,陈松修道炼心还好一些,安吉丽娜情绪有些抑郁,所以他们到了雷克雅未克后决定先停下待上几天。

要想接触人,那现在待在雷克雅未克是最好的,因为他们趁着复活节来到这座城市,这里每年复活节都举办音乐节。

雷克雅未克的复活节音乐节有个很美的绰号,叫做世界上飘的最远的音乐之声,因为这是最靠北的音乐节了。

城市街道上到处飘荡着i-never-went-south的标语,旗帜上飘荡的是,热气球上印刷的是,车上贴的也是,四处都是。

晚上,陈松将车子停在一座露营公园睡觉,他订了闹钟,准备午夜十二点的时候醒过来去遛狗遛熊,白天人多,白哥不能露面。

结果他正睡的香甜,忽然感觉有什么在舔他的脸。

湿漉漉热乎乎,不用想,道哥的舌头。

陈松推开它脑袋说道:“道哥,行了道哥,别舔了,先睡觉,现在还不是出去溜达的时候。”

道哥给他使眼色,看他一眼往外看一眼,其他狗子也在往外看,一个个耳朵竖起老高,满脸戒备。

陈松顿时知道车外有问题,他舔了舔舌头小心翼翼的凑到车窗往外看,看见有两个人趴在车厢的油箱口上在研究。

大房车的超高价可不是白给的,它的油箱口是电磁封闭、自动开合,非常先进,没有车主指纹其他人都打不开这油箱盖。

看着两人架势,陈松一眼判断出他们想来偷油,这样他就笑了。

原来冰岛也有偷汽油的贼,他还是第一次碰上呢。

陈松悄悄降下车窗往外看,就当看戏。

偷汽油的是两个青年,他们找到油箱门后却打不开,有一个低声说道:“我就说咱们该带着撬棍的,要是有撬棍还用这么麻烦?”

另一个说道:“闭嘴,我们现在是贼,是贼,明白吗?要有职业操守!我是说我们要锻炼开锁的技艺,这是个磨练技巧的好机会,来,想办法打开它!”

两人又忙活了一阵,最后一个青年摇头:“不行,该死的,这玩意儿是焊死的吗?它压根一点都没有动弹,法克!”

“要不算了吧?我们在这里浪费的时间有点多。”

“踏马的,那太让人遗憾了,瞧这房车的个头,holy-cow,这可是个汽油猛兽,它的油箱得有多大?咱们干这一票以后一个月不用给车子加油!”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怎么打开呢?”

这青年话音刚落下,油箱门外围忽然亮起一道深蓝色光圈,光圈转动,油箱门的盖子自动弹开了。

两人看呆了眼:“这是怎么回事?”“你碰到哪里了?干得好,你把它打开了!”

一直在油箱门上忙活的青年咧嘴乐:“是吗?是我干的?好吧说实话,我只是碰巧了而已……”

“你不是碰巧,这不是你打开的,是我打开的。”陈松看他们要走就帮了他们一把,否则没有热闹可以看了。

听到他的声音两个青年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他们慌忙抬头看上来,看到一张笑脸、好几张狗脸,隐隐约约的,后面一个车窗还露出个大熊脸来。

这一幕真把他们给吓得瘫在地上。

589.复活节音乐会

本来陈松以为自己碰到了两个凶悍的汽油大盗,原来只是两个小贼,这让他索然无味。

他都懒得报警,就趴在车窗上看着这两个小贼,硬生生把他们俩给吓跑了。

陈松对着两人的背影使劲吹了声口哨,结果营地对面响起了口琴声,有人恰好听到了他吹口哨就吹了一曲回应他。

音乐节即将开幕,现在雷克雅未克各处藏龙卧虎,不知道有多少音乐骄子在等着明天大展歌喉。

既然醒来了,陈松便决定下去遛狗遛熊。

这时候天色很晚了,可露营公园里气氛还挺火热的,不少地方的篝火桶都在燃烧着,陈松下车没走多远听见了隐约的吉他声和男女笑声,周围有一群人在联欢呢。

他担心吓到人,于是决定带着白哥和狗子们进公园的树林。

就在他们走向丛林的时候狗子们忽然站定看向前方,陈松跟着定睛一看,一个孩子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们。

这么晚了还有孩子在营地里活动,陈松没做好准备,他生怕吓到这孩子引得许多人来发现白哥的身影,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的样子,然后带着白哥和狗子们往后退。

结果他一退这小男孩追着他跑了过来,跑到近前后他兴奋的说道:“北极熊,我看到了北极熊,哥哥你怎么带着一只北极熊。”

陈松随意编了个理由说道:“因为哥哥是一名驯兽师,这头北极熊是哥哥的宠物。”

“那你明天一定会表演杂技喽?”小男孩兴奋起来。

陈松说道:“我是驯兽师,不是魔术师,我不会表演杂耍,再见小朋友,你快回去找你爸妈吧。”

小男孩又问道:“那你是马戏团的驯兽师吗?”

陈松只想快点摆脱他,说道:“对。”

小男孩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又问道:“那么你们明天会有马戏表演吗?”

陈松无奈道:“或许吧。”

小男孩使劲用双手拍打着裤腿说道:“哇哦,那太酷了,我要告诉我的伙计们,明天我们不光可以听大人唱歌,还能看马戏呢。”

陈松笑了笑向他摆手,带着白哥和狗子们回到车上。

音乐节吸引来的人太多,偏偏多数是年轻人,一个个死能熬夜,跟它娘吸血鬼似的,搞的陈松半夜起来几次也没有找到个适合遛熊的时候,最终只能让白哥先憋屈一下。

第二天,复活节到来。

陈松起床后推开车门,然后看到车外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子,他一开车门那孩子便喊道:“复活节祝福,给你一个彩蛋。”

复活节彩蛋是西方的节日传统,陈松没料到会有孩子送自己彩蛋,一时之间受宠若惊。

事实证明他没有这个预料很正确,孩子不是要送给他的,而是送给白哥,这就是昨天看到了他们的男孩,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了房车。

小男孩送蛋之意不在他,在乎白哥也,他很期盼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让那个胖熊熊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呢?”

陈松耐心解释道:“熊熊个头太大,许多人害怕他,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本杰明-奥拉夫松,小熊熊呢?”

陈松没回答,他说道:“本杰明,嗯,本杰明是个好名字,你快点去找你爸妈吧,今天人很多会很乱,你小心别跟你父母分散开。”

本杰明笑道:“我不是跟我爸妈一起来的,我是跟我姐姐他们一起来的,他们都是大人,不喜欢带我玩,所以我总是自己玩。”

陈松摇头:“你姐姐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本杰明耸耸肩道:“谁说不是呢?她就是为了出来约会才把我给叫了出来。”

现在整个露营公园已经火热起来,许多人换好装备带上乐器出门了,陈松不可能让白哥出面,于是本杰明只能黯然而去。

露营公园不是音乐节的会场所在地,但距离会场不远,在这里住宿的青年都是来参加音乐节的文艺青年,他们住不起酒店就选择野营。

这导致了野营地的氛围乱七八糟,陈松出去买个咖啡的功夫在草地上看到了不下二十个套套,小伙子大姑娘们精力很充沛啊。

陈松和安吉丽娜吃过早饭后去凑个热闹,他们到了会场后碰到了几个熟人,都是冰岛的华裔,大家伙在一起过年来着,再次相遇很是高兴。

一个名叫苏开金的青年问道:“陈哥你也是来参加音乐节吗?”

陈松说道:“是的,我们来看看。”

又有人笑道:“陈老弟一向谦虚,你准备表演个什么?”

陈松一愣:“表演?不不,我不表演,我就是过来转转看看。”

听了他的话几个华裔脸上有遗憾之色,陈松问道:“你们都要进行音乐表演吗?”

苏开金拍了拍背包说道:“对,我们给老外展示一下咱们的宫商角徵羽。”

“你在镇上组织过年的活动鼓励了我们,咱们同胞意识到要想在这异国他乡赢得尊重,就得展现出实力来,所以这次音乐节我们就来表演咱们的传统乐器。”又有人补充道。

陈松很想解释过年不是他组织的,不过这不是重点,现在重点是表演。

这些人的冲天豪气也鼓舞了他,他说道:“兄弟虽然没有擅长的乐器,但有两膀子力气,待会我给你们鼓掌。”

“你要是有力气,我给你个简单的家伙什。”老大哥毛文辉兴致冲冲跑去了停车场。

很快他又跑了回来,手里费劲的提着个大包递给陈松。

陈松打开后里面是一面腰鼓!

“这是我们傣家人的铜腰鼓,怎么样,拍拍试试。”

拎着这面两头粗中间细的腰鼓,陈松傻眼了:“啊?辉哥我不会用呀。”

毛文辉笑道:“这个有什么会不会?你就随便跳,合着拍子拍打就行了,来,很简单,我教你。”

盛情难却,陈松就这样临时加入了中华男子天团,他甩着腿拍了几下鼓,可把安吉丽娜逗的笑坏了。

他们在一起交谈时间不短,音乐节正式开始,随着一声炮响,许多疯狂的男女声高呼起来:“魔力红!魔力红!魔力红!”

590.国乐的威力

音乐节请来了魔力红,这就很给力了,虽然这是美国的摇滚乐队,但音乐没有国界,摇滚更是如此,魔力红在北欧呼声很高。

跟陈松在一起好几个华裔听到这呼声后立马转身跟着挥拳:“魔力红!魔力红!魔力红!”

“砰砰砰!”有炮声响起,好几道白色烟柱冲霄而起,现场氛围被搞的火热。

本来不是所有人都进场看表演了,还有一些人待在场外调试乐器,魔力红的呼声一响起他们也不调试了,推推搡搡往里挤,陈松就是被挤进去的,腰鼓被挤得砰砰响。

魔力红在舞台上表演,陈松隔着太远看不清楚,就看见许多手臂在空中舞来舞去,听见男声女声嗷嗷尖叫。

这里不是魔力红的演唱会现场,他们一连唱了两首歌来暖场,然后就是音乐节正式开幕。

冰岛人喜欢诗歌喜欢音乐,说到底他们喜欢艺术,冬天出不了门的日子里他们就喜欢呼朋唤友守着壁炉弹琴唱歌。

因此,这国家音乐爱好者众多,到了音乐节上敢于表演的也多。

这场音乐节有多个模块,其中最大看点就是分区表演,爱好者们随便组成小圈子,谁都可以表演、谁都可以展示自己。

魔力红表演结束后,华裔们又重新汇合,然后他们进入了一个表演圈子里。

他们加入进去的时候有个帅哥在抱着吉他低声吟唱,他相貌清秀、五官立体感十足,一头金发梳成小辫子垂在脑后,很有一点精灵王子的气质。

只看他的形象,圈子里好几个女人被他迷住了,有的捂着嘴对他一个劲眨眼放电,看那样子要坐地排卵。

更多的人却不买账,这男子帅归帅,他弹琴水平可能也不错,看指法很娴熟,但他唱歌声音很低,就坐在一张高脚凳上低声呢喃,倒像是自娱自乐。

冰岛人的表现欲很强,十几分钟有四五个人抢先上去进行了表演,表演得当可以一直做目光焦点,如果表演垃圾那会被迅速驱逐。

华裔们抽了个空,他们组成的男子天团终于有了表现机会。

苏开金兴奋的对陈松招手,陈松不习惯做目光焦点,何况他也没有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顶多会唱几句什么‘红星闪闪放光芒’、‘九九那个艳阳天哎哎哟’之类,所以不敢上去,他怕丢脸。

其实这种活动没有什么丢脸不丢脸,就是一群音乐爱好者聚居在一起热闹热闹而已,他们目的不是听到多动听的音乐,就是想热闹。

当毛文辉一伙人带着各种在冰岛罕见的中国民俗乐器登场后,周围掌声雷动。

看着同胞们展示出来的乐器,陈松觉得他们可能要扬名立万了:毛文辉拿出了唢呐,这玩意儿真是威力无穷。

果然,当毛文辉鼓着腮吹响了唢呐的时候,当唢呐那尖利高亢的声音直冲云霄的时候,他们这圈子里的音乐爱好者们陡然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太霸道了!

苏开金等人有的敲锣有的拨磬有的拍鼓,他们一首曲子演绎的高亢激昂,那股气势简直要战天斗地!

陈松听过这曲子,张之铎的车子里就放过,于是他迅速给张之铎开了视频。

听到这熟悉的曲调,张之铎开口就是一个‘卧槽’:“大姐头扛着峨眉山出来啦?”

毛文辉摇头晃脑的吹着唢呐,别看他身材干瘦,但肺活量真心可以,将唢呐调子拉的很开。

周围的人被他感染跟着摇头晃脑,几分钟后一曲作罢他将唢呐摘下来,掌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旁边有些表演圈子里的人都加入了他们这一伙。

安吉丽娜推着陈松走出人群,她一边节奏感十足的摇身击掌一边笑着喊道:“敲鼓,亲爱的,这时候怎么能没有舞蹈呢?”

陈松放开拍起鼓来,大家伙踩着鼓点跟着跳舞,氛围那叫个火热。

万事开头难,陈松拍打着腰鼓带起了节奏后,再往后要加入欢庆活动里就简单许多。

一个上午他在跟着蹦跳喊叫,就他起初最拘谨,到了最后就他还在蹦跶,因为他的体力最好,毛文辉鼓着腮吹了几曲唢呐后就歇菜了,后面一直在喝枸杞水……

音乐节有两天,但高潮只在第一天,第二天就是真正热爱音乐的人凑在一起研究音乐了,陈松等人不是这块料,他们聚在一起喝了顿酒后分道扬镳。

陈松等到凌晨才回到房车,他觉得这个时间点公园里没人待在外面了,可以放白哥和狗子出来透透气。

结果他满身酒气的回到房车前刚要打开门,一个孩子忽然探头出来盯着他看。

大半夜的突然碰到这么个场景,真的,陈松当时打了个激灵差点没吓得叫。

借着路灯余晖,他认出这少年是白天早上给白哥送过复活节彩蛋的本杰明。

一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他一边问道:“嗨,小伙子,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本杰明一脸幽怨的说道:“你是个骗子。”

陈松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道:“我骗谁了?”

本杰明还是这句话:“你是个骗子。”

陈松脑瓜子灵活,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噢噢,你是说我早上跟你说的马戏团表演的事?我没有骗你,今天我表演来着,不过没有进行动物表演,而是表演了拍腰鼓。”

“你这个骗子。”少年继续说。

陈松没辙了,他说道:“听我说,孩子,我不是骗子,我的熊熊很会表演,但今天不行,它不能出现在人太多的地方,明白吗?我是说……”

“现在人不多,只有我们。”本杰明打断他的话说道。

陈松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你真是我的小冤家啊。”

他反正要遛狗遛熊,索性守着本杰明拉开车门把狗子和白哥全给放下来了。

本杰明很期盼的问道:“它们会表演什么?熊熊有什么拿手绝活?”

陈松懒洋洋的说道:“熊熊会气功,气功你知道吗?中国功夫,待会我让它给你表演怎么不用爪子不用嘴巴不用身体任何部分就能在地上挖出个坑的气功绝招。”

白哥睡了一天觉,这会下车先找地方撒尿。

哗哗哗哗哗哗,好家伙,散土地上愣是多了个水坑。

陈松干笑着对本杰明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它的气功表演。”

本杰明叫道:“这不是气功,这是它在撒尿。”

陈松不悦道:“怎么不是气功?这样,那我让它再演示一下,它不用爪子不用嘴巴不用身体任何一部分就能把这坑给埋上,这算不算气功?”

少年迟疑,白哥蹲下开始便便……

591.我的庄园

借着酒劲,陈松逗弄本杰明玩了起来,把少年给逗得团团转。

还是安吉丽娜出来给他解围,说道:“别把孩子逗哭了,这么晚了,现在男孩子的哭声容易让人误会。”

陈松调侃道:“怎么了?会让人以为是鬼哭吗?”

安吉丽娜莫名其妙的说道:“鬼哭?什么鬼哭?我是说容易被人误会为你在欺侮男童,你知道的,这是重罪!”

陈松一脸尴尬:“这哪跟哪?咱没有那个癖好。”

本杰明没怎么听明白他们的意思,不过他很机灵,立马威胁陈松说道:“如果你不让熊熊给我表演,那我就说你欺侮我这个男童了。”

陈松用阴翳的眼神盯着他道:“你威胁我?”

本杰明认真的说道:“对呀,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一点?”

陈松给了他一个脑崩,然后招手把白哥给叫了过来:“看好,我让熊熊给你表演个一口吃掉五斤牛肉的杂技。”

与男童的相遇算是给这段旅程的终点增加了一点小调剂,他们在雷克雅未克过完了音乐节才回到庄园。

这时候是四月下旬了,庄园里面积雪消融、鲜花绽放啊,房车开回去后陈松下车走进楼里,看到哥布尔、莱茵等纷纷在用诡异的目光看他。

陈松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你们看什么?我刚理了发,也修剪了胡须,身上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吧?”

哥布尔等人纷纷摇头,还是一语不发。

陈松郁闷了:“你们到底在看什么?哪里不对劲?”

哥布尔开口了:“老大,你整个人就不对劲,你们出去转了一个月?法克,一个月啊,我们一度以为你们两个私奔了。”

莱茵把手套扔在他脸上说道:“伙计,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私奔?应该说我们一度以为你们不要庄园了,就那么浪迹天涯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分遗憾:“可惜,我们的猜测落空了,如果你放弃庄园去浪迹天涯,那冰岛就要多几个亿万富翁了,我们商量好了,牧场归我……”

“种植园归我,哦,旧的归我,新的归班长。”哥布尔兴奋的补充。

“农场归我。”卢克耸肩。

罗冰心指了指自己道:“很荣幸,我也有份,这房子归我了。”

陈松听的目瞪口呆:“干,你们背着我连家产都分好了?”

“可惜白分了,你回来了。”一行人那叫个落寞。

陈松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光回来了,我还带着庄园的老板娘回来了,这趟远行我和安吉丽娜想清了很多事,我们两个决定彼此托付终生了。”

宋飞泉惊讶的问道:“你向安吉丽娜求婚了?”

陈松得意的点点头:“对,而且成功了。”

宋飞泉不动声色的看向罗冰心,罗冰心嫣然笑道:“百年好合,陈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陈松摆手道:“这个不着急,我还没有见过安娜的父母呢,份子钱你们先收好,我暂时收不着。”

罗冰心上来拍拍他肩膀说道:“麻烦你想收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好回国躲一躲。”

大家伙好久没见,重新相聚首先胡乱开起了玩笑。

白哥、道哥们跳下车跑进屋里来,艾玛夫人挨个搂着它们亲了亲,狗子们很主动的去舔她,舔她脸、舔她手、舔的鞋子,将舔狗的面目演绎的清清楚楚。

哥布尔也想跟它们亲昵一下,奈何狗子们不给他面子:平时艾玛夫人是它们的衣食父母,一日两餐都是夫人亲自喂养,所以它们对艾玛夫人才会如此亲热,至于哥布尔?这货只会跟它们抢吃的!

艾玛夫人直起腰说道:“小宝贝们,你们的饭盆哪里去了?来吧,开餐了,好久没有品尝艾玛奶奶的美食,有没有想念呢?”

不管白哥还是狗子都在使劲摇摆尾巴,它们争先恐后往车上跑,开始捣鼓饭盆、小床回屋里。

白哥就叼了个大饭盆上车,所以它活最简单,当它将饭盆叼进屋里后便没事了,剩下狗子们费劲的在那里拖自己的小床。

有时候白哥还使坏,它会堵住屋门不让狗子们进来。

于是狗子们翘起腿往它身上撒尿……

陈松看的欢乐,布鲁斯找了过来,说道:“陈先生,在你离开庄园的日子里有一些人来照顾你,按照顺序分别是亚历克斯牧师、科瑞、莱斯利弗镇长,这是他们的拜访顺序,你如果有时间最好去找他们聊聊。”

老爷子的管家做的很尽职,他将这些人来上门的原因都记下来了。

陈松看了看后对莱斯利弗上门的事最感兴趣,镇长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步入仕途,流萤镇副镇长的职位已经空余两年,今年到了选举年,胖镇长想让他去参与竞选跟自己搭班子共同发展小镇。

陈松对这个提议的兴趣是不感兴趣,他才不想做什么副镇长,他连庄园都管不好呢。

再说,他不缺钱不缺人不缺地位,干嘛去做费力不讨好的公务员?特别是冰岛公务员没什么特权,就是服务员,陈松更没兴趣,他不远万里离开家乡来冰岛,就是为了学**?那不可能。

吃过午饭后陈松就去镇上找莱斯利弗,结果办公室里没人,他又走出小镇政府才碰上胖镇长,胖镇长戴着牛仔帽、穿着冲锋衣,打扮有点怪异。

看到他后胖镇长立马露出狂喜之色:“哈,亲爱的,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陈松说道:“今天才回来,然后我就来找你了,该死的,你这是什么表情?搞的我们有私情似的。”

莱斯利弗急忙招手道:“太好了,上帝肯定是听到我的祈祷了然后让你回来了,赶紧来伙计,赶紧,我们碰到一点麻烦,gogogo!”

陈松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碰到了什么麻烦?”

“是我们,我们!”胖镇长以最快速度把他拉到了一条战壕里。

他告诉陈松,现在天气转暖后有大量冰块从北冰洋漂流到北大西洋,因为洋流的缘故,冰岛周边海域深受影响,每年这个时期就有流冰漂来。

这样海上航行就比较危险了,海上的浮冰不比河里,它们往往是冰山,一旦撞上那泰坦尼克号的榜样就在电脑硬盘里存储着。

但是,警告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

听到这里陈松明白了:“你们要参与紧急救援?镇上有渔船撞上冰山了?”

592.拖船

“你猜错了,抱歉,我们不是去进行救援,而是去抓人,有一艘走私船出现在南方海域,海岸警卫队要求我们民兵进行配合。”胖镇长说道。

陈松满头雾水:“民兵?我们镇上还有民兵?”

胖镇长对他招手说道:“你先跟我来,路上我慢慢向你解释。”

陈松说道:“不是,咱们还是先解释清楚好,镇长先生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农民,种菜养牛的,这怎么镇上要抓贼得找我、要缉私还得找我?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民兵呀。”

胖镇长奇怪的说道:“你还帮助警察去抓贼来着?”

陈松怒视他:“少装不知道。”

胖镇长淡定的说道:“我确实不知道,那不是你的责任,但这次是,伙计,你是民兵,我也是民兵,镇上所有人都是民兵。”

这点他还真没有糊弄陈松,冰岛没有军队,理论上也没有职业军人,那遇到要保家卫国的时候怎么办?上民兵。谁是民兵?成年人都是民兵。

搞清楚后陈松没话说了,他问道:“那这次有多少民兵去缉私?”

胖镇长琢磨道:“我在推特上发布命令了,不得有个一两百人响应?到时候咱们好好挑选一下,这次可是去缉私,这是大型军事行动,必须挑选精英,不能什么猫猫狗狗都安排上。”

他设想的还挺好,到了小码头打眼一看,不多不少十二个人,正好一打。

“就你们来了?”胖镇长又惊又怒又失望。

码头上的一行渔民满脸纳闷:“我们来干嘛?”

胖镇长理所当然的说道:“响应我的命令、响应海岸警卫队的号召,我们一起去抓缉私船呀。”

渔民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不,不关我事。我妈还在等我回家做饭呢。我老婆好像要生了,再见。”

陈松笑的差点把扁桃体给喷出来。

胖镇长一脸杀气:“不准走,你们都不准走,该死的,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他给彼得利克打电话,让警察们挨家挨户去通知壮丁们前来汇合。

彼得利克嘟囔道:“这不关我们的事,没有总理签发的战争动员令,那我们警察的责任还是维护国家秩序的稳定,而不是去上战场。”

胖镇长吼道:“如果你不去给我找足够的民兵,那你们就准备做民兵吧。”

彼得利克只好投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警察们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展开工作,然后断断续续有壮汉青年被或驱赶、或引诱、或糊弄到了码头上。

来了就别想走了,胖镇长拉开冲锋衣想弄个誓师大会之类的活动来彰显一下威风,结果大家伙偷鸡摸狗的想逃跑,胖镇长一看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带上一伙人开着镇上能动用的船出发了。

浩浩荡荡,一共六艘渔船、两艘小游艇和两艘快艇。

这场缉私行动没有危险,走私船并没有在海上跟海岸警卫队驳火,而是它们倒霉的撞上浮冰了,海岸警卫队让他们去支援就是让他们带路把走私船给拖到最近的小镇港口来,只是胖镇长没有听清,误会了他们的意思。

明白海岸警卫队意图后,胖镇长还挺不乐意的:“该死的,就是去拖个船而已?我还以为要干一场呢,这把我给弄的热血沸腾的!”

这艘走私船是一艘货轮,它也倒霉,为了躲避海岸雷达的扫描,竟然贴着海岸行驶,想借助海岸线的地形掩护来进入冰岛。

它们白天还不太敢行驶,都是趁着夜晚防守松懈的时候才出动。

结果这季节海上浮冰太多,晚上看不到浮冰位置,最后就这么倒霉的撞了上去,锋利的冰川嵌入了船头,就像一把斧头劈了进去。

货船赶紧抛锚不敢再轻举妄动,这就像混子街头打架被人捅了一刀,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拔刀,就带着刀堵着伤口去医院,一旦拔刀那会失血过多要命的。

同样,货船不敢驱逐冰川,撞击造成的缺口挺大的,一旦没有冰块堵住缺口,那等着海水涌入导致沉船吧。

就这样,陈松一行人赶到海面上一看忍不住笑了:一艘货轮的船头顶着个晶莹的大块冰川,就像是海豚顶球。

货轮的吨位上千,是一艘大型货船了,海岸警卫队的小船根本拖不动它,所以才就近找流萤镇小港口的渔船来帮忙。

偏偏胖镇长来得及,他随便凑齐了一些船只就出动了,这些船吨位小,像游艇快艇这玩意儿怎么去拖动货轮?小马拖大象?

好在他们船多,六艘渔船马力还不错,合起来也能拖动这艘船。

于是经过一番复杂的纠缠,六艘渔船分成三排前后行驶,每条渔船的船尾都拖着一条铁链,自然,铁链末端连着货轮。

胖镇长一直忙着拍照,指挥的事又交到了陈松手里。

当渔船靠近海岸手机有了信号后,胖镇长第一时间在小镇推特上发布了这条好消息:抓回来一条走私船。

小镇居民沸腾了!

他们没想到这群乌合之众真能把事给办成了,而且办的这么干脆利索,按照预期应该是民兵们跟着胖镇长这傻逼去海上被走私船戏弄一通甚至教训一场,然后灰溜溜的逃回来才对。

结果呢?这太阳还没有落山,走私船被这群乌合之众给办了!

于是许多人在推特下面感叹:“这一届的走私犯不行。英国走私犯吗?不专业啊。”

走私船本来应该在小港口的深水区抛锚,但它船头有创口,不能停留在深水区,否则一旦冰川脱落或者融化,那这船就要沉没了。

最好的办法是船在深水区抛锚,然后找修船专家带设备来进行冰下抢修,冰岛倒是有这方面的专家和专业修船厂,可他们已经下班了,才不会为了这屁事而加班。

再一个就是海岸警卫队也急着下班,他们跟胖镇长开了个碰头会,最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是担心这艘船会在深水区沉没吗?简单,让它离开深水区不就行了?小镇海岸线就不缺礁石滩,他们最终决定让这艘货船加大马力撞到礁石滩上去搁浅,搁浅以后不就不会沉没了吗?

得知这主意后,陈松都惊呆了:这是人想出来的法子吗?就是几头猪凑在一起碰头开个会想出来的法子也会更靠谱一些吧?

593.一群蓝胖子

小镇居民亲眼目睹了一场有准备的海难。

得知要强行驱使货船撞上岸来,小镇居民携老扶幼、争先恐后在海边占位置。

警察全体出动来维持秩序:“远点远点,别靠太近伙计。”“你们不怕死吗?小心货船爆炸!”“这边拉一条警戒线,不准超过这条线!”

陈松也凑在前面看热闹,他才不怕爆炸呢,刚才海岸警卫队已经将货轮里的柴油多数抽出来了,否则触礁容易发生油料泄露、污染环境的事。

万众瞩目中,货轮汽笛发出一阵响亮的鸣笛声,接着有一道浓黑的烟柱从排气筒里喷出来,接着巨大的货轮冲着岸上就来了。

预料中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撞击并没有出现,货轮就是卡在了浅滩中。

胖镇长很满意,他双手抄在冲锋衣的兜里满足的说道:“嗯,这样就算冰块全融化了也没事。”

陈松疑惑,问道:“可是这样一来,这船以后怎么拖走?”

胖镇长沉默下来,他想了一会后嘟囔道:“这事明天再说,让专家们来研究吧,我的任务就是防止它沉入海里。”

或许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主意不靠谱,于是他便改了话题:“嗨,文斯,跟我一起去船上瞧瞧,这可是一艘走私船,他们肯定走私了许多好东西。”

一边说他一边对陈松挤眼睛,心意不言而喻:上去看看能不能搞点有用的东西。

陈松一脸愕然:“海岸警卫队没有去船上搜索过吗?”

胖镇长说道:“据我所知,没有。”

陈松:“法克,也就是说船上有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然后他们还敢驾驶船把它给搁浅?如果船里有害怕撞击的东西呢?比如炸弹。”

胖镇长安抚他道:“你想多了,伙计,你以为这是007的世界?普通的小货轮而已,里面怎么会有炸弹呢?那不可能,冰岛没有炸弹。”

海岸警卫队联系增援警察将船上的人给抓了起来,然后才开始清点船上物资。

北欧几个国家走私都挺猖獗的,他们海岸线太长了,海运走私行为不可避免。

实际上远洋船只没有不搞走私的,有些不是船长、大副们主持的,仅仅是船员或者食堂员工私下里搞点小买如他们在中东买一批干果藏到储存室里,海关很难查到这些小动作,这样等他们上岸后转手一卖就是几千美元的收益。

这种事没法杜绝。

上走私船薅羊毛也是常见的事,走私犯们恨不得有人将他们走私的货物全给弄走,这样他们破财免灾,好歹不用赔钱还得坐牢。

不过这事在美洲、亚洲和非洲比较多见,北欧的公务员们相对来说很清廉,他们轻易不会干这种事。

陈松跟着胖镇长上了货船,船上装载着集装箱,这个他们不能打开,海岸警卫队已经贴上封条了,于是他们便往舱内走。

随着胖镇长推开一个舱门,里面的情景震惊了他们:一群企鹅!

是的,他们没有看错,这舱房里竟然关着一些企鹅!

舱房里面有好几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是企鹅,这些企鹅个头不大,不到半米,很奇怪的是它们背上不是黑色,而是蓝色的。

先前货船搁浅造成的撞击惊吓到了这些企鹅,胖镇长一开门它们便在里面挣扎起来。

胖镇长双手扶着腰带晃了晃大肚子,他回过神来惊愕的问道:“我不是眼花了,是吧?这里面有一堆企鹅?”

看到胖镇长摇晃肚子的样子企鹅们顿时叫了起来,看起来很急迫的样子,可能是它们误会了胖镇长的身份:双方体型还真有点相像。

船上有企鹅的消息不胫而走,镇上百姓激动了,冰岛可没有企鹅,他们想看看这种鸟类。

经过协商,胖镇长回来说道:“海岸警卫队很忙,他们没时间帮我们去卸下这些企鹅来。”

“那我们自己来。”镇上有居民激动的喊道。

好几个人当下就爬着悬梯上了货轮,见此海岸警卫队的队长气急败坏的跑来说道:“莱斯利弗,这些混蛋要干什么?”

陈松解释道:“别担心,队长,他们不会去乱来的,他们只是想上去把企鹅给解救下来。”

海岸警卫队的队长叫道:“法克,这不就是乱来吗?谁让他们上船的?谁允许他们去解救企鹅?不对,企鹅还用得着他们解救?”

一听这话,陈松惊愕的看向胖镇长。

胖镇长淡定的说道:“我可没说海岸警卫队允许咱们接近企鹅,不过即使接触一下也没事,企鹅们吓坏了,它们肯定也饿坏了,如果将它们留在船舱里那会饿死它们的。”

陈松知道了,这老哥刚才玩了个文字游戏,人家海岸警卫队压根不让他们去碰企鹅。

队长也是有苦衷的,他说道:“我查过了,这些企鹅都是踏马的小蓝企鹅,是从地球另一边过来的,谁知道它们身上带着什么病毒细菌?你直接把它们放上岸是违法行为,明白吗?如果有细菌病毒入侵冰岛呢?”

胖镇长说道:“你说的对,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车子,先把它们送到医院去用紫外灯给它们消毒杀菌。”

“雪特。”队长破口大骂。

也不知道这货船为什么要走私企鹅,而且还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小蓝企鹅,这种企鹅数量很多,族群很稳定,有一百五十万只。

不过它们生的很可爱,一是个头小,它们是地球上最小的企鹅,二是身体不是黑色而是蓝色,它们也是地球上唯一长着蓝色羽毛的企鹅。

走私的企鹅数量不多不少,一共有四十二只,其中长到了四十多公分长的大企鹅有二十六只,体长在二十公分到三十公分之间的小企鹅有十六只。

企鹅们被带上岸后迅速引发了关注,半个镇子的人都跑来看企鹅。

见此胖镇长挥手道:“别这么做,先生们、女士们,别吓坏它们,送它们去一个熟悉的环境——嗯,去河道里,特里克朗,你带几个人用渔网去封堵住河道,让它们去河里,那里有鱼有冰块,那是上帝为它们准备的乐园。”

594.荣誉镇民

流萤镇上有了企鹅。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消息如同爆炸般往外传递,第二天维克镇有人专门开车来看企鹅了。

企鹅们被放入河道中后安静下来,它们不知道被困了多久,总之待在船舱的感觉肯定很不好,被放入河道中后它们自在许多,放飞了自我。

不要以为名字叫企鹅,它们便是生活在冰天雪地中,比如加拉帕戈斯企鹅就生活在赤道上。

小蓝企鹅出没于澳大利亚及新西兰、智利的海岸边缘,它们不是南极生物,不过它们还是喜欢酷寒环境,它们老家气温很低,胖镇长把它们放到河道里来是正确选择。

但它们待在河道里不能正常捕食,小蓝企鹅喜欢宽阔的海洋,它们能潜入水中捕捉小鱼小虾乌贼章鱼等软体动物。

镇上自发的开始给它们筹备食物,小学直接停课了,然后陈松的渔船出海了一趟,在近海边转悠半圈带着一些活蹦乱跳的小鱼回来。

特里克朗和另外几个渔夫端着盆子到了河边,然后将小鱼撒入河里。

河道是淡盐水域,海鱼下去后不适应这环境,就拼命的游动或者在水面跳动挣扎。

小蓝企鹅们注意到这一幕后兴奋的使劲拍打双鳍,它们纷纷跳入水中,再游上来的时候嘴里往往就会叼着一条鱼。

看到这一幕,小孩子们最是开心,他们鼓掌欢呼道:“噢噢,太好了,我们可以养活企鹅了。”

孩子们和镇民们的兴奋让胖镇长充满成就感,他挺着大肚子冲左右挥手,看上去不像镇长,倒是像阅兵时候的首长。

陈松问他道:“镇上准备养上这批企鹅吗?”

胖镇长高兴的说道:“为什么不呢?”

陈松说道:“你看到了,企鹅群无法自主捕食,以后需要有人去投喂它们……”

胖镇长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没关系,镇上可以拨款养活它们。”

陈松试探的问道:“那只养活上一群企鹅是不是太无聊了?再加上点别的飞禽怎么样?你知道的,让物种丰富一些嘛,也算是给企鹅找点朋友。”

胖镇长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松说道:“我庄园里有两窝鸬鹚,它们已经长大了,现在没什么地方待着,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胖镇长说道:“没地方待着那你就烤掉吃呀,鸬鹚我吃过,味道很好,就跟火鸡一样。”

陈松不悦的说道:“我已经养了它们好久了,有感情了。”

胖镇长说道:“那你烤的时候多抹点西班牙辣椒酱,这样吃起来火辣辣的很爽,什么感情都比不上它。”

陈松摆手道:“算了,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话题,就让鸬鹚来这里跟企鹅做个伴吧。”

第二天他开着皮卡把鸬鹚拉了过来,笼子一打开,两窝鸬鹚争先恐后往河道里钻。

鸬鹚和企鹅性情都比较祥和,河道空间足够大,双方无需竞争生存空间,故而井水不犯河水,混的还不错。

直到四月底,事情有了变化。

雷克雅未克动物园派了一辆车过来,要求把企鹅给接走。

这消息让全镇居民爆炸了,他们已经把企鹅当做了镇上吉祥物,这种胖墩墩、憨乎乎的肥鸟很有治愈力,许多人下班后喜欢呆在岸上跟他们相处一会,所以他们不能让动物园将企鹅带走。

小镇官方更新推特,用的标题是:保卫流萤镇,保卫我们的兄弟姐妹。

看到消息后庄园里干活的一群人收拾家伙什就要开车往镇上冲,陈松莫名其妙被带上了车,然后他们两辆车先后杀到了镇上。

动物园的运输车也停在镇上,此时已经有好多车开过来了,里三圈外三圈将动物园运输车给包围起来。

胖镇长在跟一名大胡子接洽,他穿了一件皮马甲配牛仔帽,看起来颇有几分西部牛仔的狂野气质,可惜还是长得太胖。

大胡子很激动,他对着胖镇长吼道:“你有意见别对我说,ok?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别来为难我,我只是个做事的,我是按照动物园的安排来接收这些企鹅,你们围住我们是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想杀了我们吗?”

外围有人觉得他的语气很嚣张,顿时愤怒的咆哮起来:“法克鱿,杀掉这混蛋!”“让开,我带了电锯过来!”

胖镇长做冷静的姿态,他抽出烟斗来吸了一口,然后吞云吐雾:“听着,我的伙计,我不会为难你,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更不会伤害你。但你得感恩明白吗?你要感恩,你也不能为难我们,这些企鹅是我们镇上的,你不能带走它们。”

大胡子暴躁的说道:“它们不属于你们镇上,它们甚至不属于冰岛,动物园要将它们进行回收……”

“回收送到动物园去卖门票吗?休想,它们不是你们赚钱的工具,它们是我们的吉祥物。”

“谁想带走小托尼,那就等着吃我的拳头吧。”

“现在岛上有许多偷渡客,你们去抓偷渡客呀,不抓偷渡客盯着几只可怜的企鹅是什么意思?”

大胡子郁闷坏了,他跺了跺脚说道:“我不是警察,抓偷渡客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这些企鹅就是非法移民,它们就是偷渡来的,我们动物园有权管理这件事。”

胖镇长反应很快,立马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伙计,这些企鹅现在有身份了,它们是我们镇上的荣誉镇民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它们不再是偷渡客了,不再是非法移民。”

听到这话,镇民们顿时欢呼起来:“万岁,万岁!”“镇长真有你的,干得漂亮!”

受到镇民真心实意的夸奖,胖镇长更是高兴,他索性站到一台车的车头上振臂高呼道:“在这里,我作为流萤镇镇长宣布,以后每年的四月三十号都将是流萤镇的企鹅日,流萤镇接收它们为镇民了!”

“噢耶!万岁!”

“欢庆企鹅日!”

“欢迎小可爱们加入流萤镇!”

大胡子傻眼了,他一个劲的摇头:“疯了,你们疯了,你们保不住它们,因为它们不属于你们,它们属于、属于国家。”

“流萤镇就属于国家,所以它们待在流萤镇就等于待在冰岛。”陈松站出来高声说道。

“没错!”响应声云起。

595.出来一个人

动物园的运输车被赶了回去,从五月份开始,流萤镇的路口多了一张超大海报:一群小蓝企鹅在深情的对着道路张开了双鳍。

动物园方面一心想将企鹅给弄回去,但镇上安排专门的人手来守卫这些企鹅,甚至在小蓝企鹅栖息的河道上添置了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监控。

这事闹腾的挺厉害,电视台专门做了一期节目,请了专家上台来分析小蓝企鹅的未来。

专家建议将企鹅交给动物园,实际上小镇没有合理养殖小蓝企鹅的能力,天气马上就要炎热起来,小蓝企鹅的故乡虽然也有夏季,可是那里的夏季却不会有冰岛南部这样的气温。

流萤镇却是铁了心要留下它们,为此镇上居民不惜组成志愿团队,分批次去冰原截取冰块送回来给小蓝企鹅打造完美栖息地。

陈松也加入了志愿团队,他是被迫加入的,原因是他加入了冰岛的鸟类保护组织,小蓝企鹅如今是组织的重头戏,他作为居住在镇上的成员被组织委以重任……

但进入五月份后他有更重要的事来处理,那就是将屎壳郎们转移到庄园来。

过去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再去阴阳峰,等到暖风吹到冰岛后,他才重开光门,趁着夜幕掩饰他带着武大往牧场里开始运载屎壳郎。

又是一大批屎壳郎被送了进来,这样好歹未来半年他不能忙活着去收拾牲口粪便了。

对于牧场来说屎壳郎真是好东西,它们不光可以帮忙处理牲口粪便,且可以为牧草增添营养,庄园的牧草长势那么好,军功章上有灵气的一半,也有屎壳郎的一半。

将屎壳郎成功转移后,他便可以继续待在阴阳峰上了。

阴阳峰上一切如常,陈松待了一周时间,群山一带下了两场雨。

雨水落下,野菜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大家伙的希望也开始发芽了。

阴阳峰上难民营的氛围越来越好,众人看到了盼头,只要鱼长大、只要野菜形成族群,那他们以后好歹可以自给自足活下去。

这样陈松也松了口气,他正准备回到庄园去的时候,六九城的守卫队伍传来消息:黑雾之中出来了一个人!

得到消息陈松猛的站了起来,他看向筑盘尊者,尊者沉着的对他点头:“得去看看。”

两人点了人马下山,到了山下陈松又去把皮卡车给带到了九洲,然后拉着一车人往六九城跑去。

六九城依然笼罩在浓厚的黑雾之中,他安排的队伍则照旧驻扎在一处山丘上,隔着有段距离的时候他用高倍望远镜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皮卡车开到山丘下,一个名唤宝珍的小队长带人狂奔了下来:“恭迎先生、尊者,请诸位随我来,城里出来那人被我绑在了上面了。”

“绑在上面?这人什么身份,为什么要绑着他?”筑盘尊者谨慎的问道。

宝珍拱手道:“启禀尊者,这人名叫卢家子,自称是一名卖油郎,他的脑瓜子似乎不大清晰,被我们抓到后一直说我们是山贼盗匪,什么消息不肯跟我们说,很是让人气恼。”

随着他介绍,一行人上了小土丘,土丘上架起了帐篷,有个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的青年人被五花大绑在地上,看到他们出现后这人便叫道:“贼人,莫要得意,我家城主就在身后城里练兵,不需多日他必然会来将你们全数擒拿。”

宝珍不耐道:“你个混小子到底有没有脑子?这是我家先生,我问你答,别再胡乱嚷嚷。”

青年才不听他的话,还是一边挣扎一边喊叫。

筑盘尊者呵斥道:“你先住嘴,我们不是什么贼人也不想杀害于你,算了,先生还是用信口丹吧,咱们别费那个力气。”

陈松点头,将一粒丹药塞进了青年口中。

等到信口丹起效,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下意识说道:“我叫卢家子,绰号草庐书生,我爹娘叫我阿幼……”

“行了不用说了,你来自哪里?”陈松盯着他问道。

卢家子立马说道:“我来自六九城下城区丁字巷十二号人家,据我爷爷所说,我家祖上不在这六九城里……”

“等等,你来自六九城?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六九城?”

“就在昨天呀,我出城之后不小心碰到你们这些贼人,你们非要我离开城里,我不答应就要把我给绑了,哼,真是目无王法。”卢家子更怒。

陈松挠挠头问道:“你昨天离开的六九城?以前你都是生活在六九城里?那你可知道六九城外这层浓雾是怎么回事?”

卢家子说道:“我当然知道。”

陈松和筑盘尊者顿时瞪大眼睛,他又接着说道:“必然是你们这伙贼人用了什么障眼法来糊弄我,哼,我告诉你们这骗不了我,我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可是也曾经修过两天法术的,这种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我家太守的法术才是高明,他那一手烈焰焚天神术炉火纯青,我劝你们别……”

“什么?你家太守?烈焰焚天?你家太守叫什么名字?”筑盘尊者猛的打断他的话问道,满脸不可思议。

卢家子哼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家太守名叫帝一拗,据说修士们都称呼他为火拗子道长,你们听说过他的名头吗?”

筑盘尊者脸上的惊讶之情像是被水泥给糊住了,他怔怔的看着卢家子道:“帝一拗,火拗子,怎么、怎么会是他?”

陈松也纳闷:“这个火拗子是什么人?六九城的太守不是苏毅吗?”

筑盘尊者缓缓摇头,对他说道:“你应该记得苏毅不是六九城原本的太守,是原本的太守死于天灾,执掌城内大学的他才被选来掌控局面。那么,你可知道死掉的太守叫什么?”

陈松心里一突:“靠,不是吧?火拗子?”

筑盘尊者沉重的点头:“一点没错!”

陈松指了指黑雾中的六九城又指了指卢家子,他想说什么但满脑袋乱码,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好一会他才说道:“那这怎么回事?这人精神错乱是吧?他这是说的什么啊?”

筑盘尊者凝视着卢家子问道:“你既然知道火拗子有一手烈焰焚天的绝技,但可知道是谁传授他这等道术?”

卢家子一脸神往的说道:“当然知道,城主大人师承赤霄宗,乃是赤霄宗炎宝尊者的高徒。”

“那炎宝尊者有个好友叫做筑盘尊者,他受火拗子之邀暂住在六九城,你知道吗?”

“知道呀,前些日子我还看到过那位活神仙,据说他有筑地为兵、为马、为万物的神通。”卢家子笃定说道。

596.海蜃妖

听着卢家子的话,陈松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后跟冒了出来,一路逆行冲到脑门。

筑盘尊者慢慢的问道:“你说你见过那位活神仙,那么他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卢家子描述道:“老神仙长得仙风道骨,他头发乌黑如少年,脸色红润如少女,颔下三撇长须飘飘然,咦,你长得跟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陈松忍不住抓住他指着筑盘尊者问道:“你不是在胡扯?你真见过他?”

卢家子大声说道:“我乃寒武学院的书生,一生不说谎话,当然不是在胡扯。至于你身边这个人?我哪见过他?不过他长得跟筑盘尊者老神仙倒是有几分相仿,莫不是他们有什么关系?”

陈松满脸茫然的看向筑盘尊者,筑盘尊者却没有看他,而是又问卢家子道:“城里现在是什么年头?”

“大幸历九五五年,你们连年岁都不清楚?”卢家子毫不迟疑的说道。

听到这里,筑盘尊者的神色开始难看起来:“大幸历九五五年?那六九城里跟外界还有什么联系吗?其他城池还有人来过吗?”

卢家子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自然,终日都有其他城池的人来人往,前些日子方国还有大使在驿站歇息来着,我跟随同窗好友曾去见过他们队伍,方国真是化外之国,他们有人长得黑如碳,形如野兽,真是丑陋。”

陈松的面色也不好看了,这个人肯定脑子有问题,他记得方国这个国家,这是六九城所属大幸国以北的一个国家,以飞剑之道立国,早在荒人席卷天冲神州初始就被灭国了,现在怎么会有大使来出使大幸国?

他靠近筑盘尊者问道:“这人精神有毛病,是吧?”

筑盘尊者没有回答,而是反身看向黑雾笼罩中的六九城。

卢家子又嚷嚷起来,说让他们赶紧放了自己,否则等到他同窗好友去向城主禀报他们的所作所为,城主一定会责令大军前来征讨。

有人听不下去想堵住他的嘴,筑盘尊者挥手道:“不必再绑着他了,放开他。”

宝珍说道:“尊者咱们不用怕,这六九城哪里还有什么城主还有什么大军?别……”

“我让你放开他!”筑盘尊者猛然厉声呵斥,手背青筋暴起,脸上表情狰狞,隐隐有凶悍杀人之意。

陈松对宝珍点头,宝珍阴沉着脸放开卢家子,卢家子赶忙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往六九城里跑去。

宝珍叫道:“你这书生一定是脑瓜子坏掉了,这六九城诡谲如斯你竟然还敢去?”

筑盘尊者说道:“不必说了,他眼里的六九城跟咱们眼里不一样,他眼里没有这蜃雾,所能看到的是他脑中的想象,他还活在灵法末世之前的日子里。”

宝珍愕然问道:“什么意思?”

陈松也想问,他知道肯定有地方不对劲,但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筑盘尊者不说话,他遥望着卢家子的背影,面无表情、眼神古井无波,恍如雕像。

卢家子一溜小跑,好一会后他跑进了黑雾中,身影消失不见。

这时候筑盘尊者缓缓的开口了:“先生可是知道海蜃妖?”

陈松摇头。

筑盘尊者说道:“海蜃妖者,七海之大妖王,《圣人观妖谱》中记载它乃是七海灵泉眼所化,无形无体、无影无踪,小如一针孔,大能遮天蔽地,可谓是万千年来最为奇诡之大妖。”

“海蜃妖不吃人不杀人,它如修士一般能汲取灵气,如妖兽一般能外放晦气,放出的晦气无声无息、无色无味,叫做海市蜃城。一旦有修士陷入其中,便会丧失心魄成为失心人,再也没有意识、思想,最终成为它的傀儡。”

海市蜃楼?陈松一下子想到了这种迄今在地球上没有得到科学解释的自然奇观。

于是他问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六九城成为海市蜃城了?但你说海市蜃城虽然是晦气组成,可无色无味呀,这六九城可是被一团黑雾给笼罩着。再说,这个卢家子在里面生活过,你看他心智俱全,可没有变为傀儡。”

筑盘尊者缓缓的说道:“是的,我刚才所说的乃是《圣人观妖谱》所记述的内容,其实见过海蜃妖的人极少,见到它还能全身而退的更少,故而相关记述也极少。”

“于是,我又想到了以前在七海之滨游历时候的一段见闻。那是一个渔人说的话,他说他曾在海上看到一座漆黑妖城并不小心落入其中。起初他很害怕,以为这是丰都鬼城,结果进入后却发现自己回家了,家中父母俱全、兄弟和睦,并有一房娇妻在等着他,不甚快哉。”

“这让他欣喜若狂,安稳的过起了日子,可是突然有一日一条铁索绑在他腰上将他从家里拖走,他再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落在一艘破渔船上,身边有穿着破烂的同村渔夫在关切问候他。”

“但是,从此之后他的父母没了,兄弟自私吝啬,更没有娇妻等候着他,他的日子忽然之间全毁了,然后他便疯了。”

筑盘尊者说着收回了目光,他看着陈松说道:“可是,其他渔夫说这人说的只是疯话,他们当时是一起去海里采集珍珠,渔夫们下水身上绑着绳子,有所不测好使船上人将之捞上来,好歹能保存个全尸。这疯渔夫当时深入水里好些时间没上来,他们便拉绳子将他给拖了上来,当时他就开始风言风语,怕不是在水里憋得久了把脑子给憋坏了。”

陈松说道:“或许有这个可能?”

筑盘尊者说道:“那你知道疯渔夫当时在水里待了多久被拉上来的吗?当时拉他时候其他渔夫都以为他一定死了,因为他下水后近一天没有浮上来!”

“正是因为他潜入水中一直没有浮出水面,以至于当天晚上要返程的时候同行渔民才想起还有他也下水来着,才想起找到绑着他的绳子将他从水里拖了出来。”

旁听的宝珍忍不住说道:“这不可能,寻常渔夫顶多能潜水一炷香,怎么能潜水一整天?”

筑盘尊者说道:“是啊,所以我才觉得事有蹊跷。当时我以定魂针绝技将他从痴狂中解救出来,让他恢复正常,然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摇头,筑盘尊者淡淡的说道:“他在我面前自杀了,临死之前他跟我说,人间有极乐之地,那是海蜃妖大王的道场。”

597.最后一眼

筑盘尊者的神情让陈松感觉恐惧,他脸上麻木,但眼神狂热,两种极端的情绪出现在同一张面孔上,形成一种妖异的对比。

于是他问道:“你觉得这六九城是海市蜃城?”

筑盘尊者面色凝重的说道:“你听见那书生说的了,他说城里认为现今为大幸历九五五年,实际上呢?宝珍,你说现在是大幸多少年?”

宝珍迟疑了一下,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数了一番后他说道:“好像是九四五年?或者是九四六年?”

筑盘尊者道:“不错,现今应当是大幸九四五年,可那书生为什么说是九五五年?因为他生活的地方时间流逝更快,已经到了九五五年!”

陈松又问道:“就因为这个,你觉得这是一座海市蜃城?”

筑盘尊者扫了扫袍子肃然道:“我辈修士,当有冒天下之大不韪而逆行改命之心,我愿意入城中冒险一见。”

陈松晒然道:“但你也说了,海市蜃城无色无味,你看笼罩着六九城的迷雾,你看看吧,黑的跟踏马木耳一样,这叫无色无味?如果这是个大妖呢?你进去不是给它做甜点?”

筑盘尊者道:“如果它是个大妖,那书生绝无活着走出来的可能。”

“如果它是海市蜃城,那他也没有活着走出来的可能,你说过了,那误入海市蜃城的渔夫当时是被同行人用绳子给拖出来的!”

筑盘尊者坚持道:“不错,但那也是一介渔夫片面之词,实际上海市蜃城是什么样子他们凡夫俗子怎么能看的真切?或许它就是这样呢?”

宝珍插嘴说道:“等等,先生、尊者听我一句话,即使他是海市蜃城,即使这是那什么大妖吐出的妖气所成,可你进去干什么?”

筑盘尊者微微一笑,道:“如果它是海市蜃城,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一切,灵气、宗门、道友、法术,那里面没有灵法末世,那里面还是一个修士无所不能的九洲世界!”

这点陈松明白,海市蜃城说是一座城,其实它是海蜃妖所打造出来的一个结界,它的法力是致幻,跟九口幢幡类似但又不同,并且强大无数倍:

海蜃妖所缔造出来的海市蜃城能让人陷入幻觉中,幻觉中的世界就是一个人所能想象到的完美世界,对渔夫来说就是父母俱在、妻贤兄恭,对修士来说就是灵气满溢、世界如常。

宝珍也大概明白了筑盘尊者的意思,他大声道:“但那是假的,里面的都是假的!”

筑盘尊者洒脱甩手,他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们现在经历的便是真的吗?谁说海蜃妖所缔造的世界是假的?真真假假,还不是凭本心来判定?”

他大声说完,又对陈松拱手:“承蒙先生一直以来的照顾,筑盘无以为报,今日就让筑盘做个兵马探子进这黑雾里一探究竟。”

陈松说道:“那我们用绳子绑住你,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再把你拉出来,行吗?”

筑盘尊者颔首道:“单凭先生安排。”

宝珍用绳子绑住了筑盘尊者的腰,一个面色坚毅的汉子忽然出列说道:“尊者乃是有大神通的修士,或许这黑雾对他和对我等凡夫俗子的影响不同,不如这样,先生,小人愿意跟随尊者以身试探,请同样以绳索绑住小人,日后将我们二人一同拉出来。”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陈松迟疑的问道:“你不怕有危险吗?”

宝珍也着急说道:“二郎你这是做什么?”

那汉子淡然笑道:“我父母妻儿都已经死在山林盗贼手中,早就无牵无挂,还有什么可怕的?现在苟活于世不过是想报答先生的活命之恩罢了,如今终于有这机会,小人不想放弃。”

两个人分成两个方向走向黑雾,筑盘尊者走到翻卷的黑雾旁边后先对着陈松点了点头,然后拱手施礼,倒退着进入黑雾中。

这是陈松最后一次看见他,后来的日子里他偶尔会想起筑盘尊者最后拱手时候看向他的表情,那是一种期盼与欣喜并存的表情。

就像新郎要去接新娘子,也像小夫妻去看装修好的新房,似乎有一个美丽新世界在等着他。

一行人在黑雾外面等了足足一天一夜,第二天天亮之后,陈松指挥宝珍等人往外拖绳子。

绑在筑盘尊者腰上的绳子紧紧绷着,宝珍等人拉不动,陈松不得不上去帮忙,结果他刚一使劲绳子猛的断了,晃的几个人险些翻倒在地。

陈松火急火燎将绳子给拉了出来,绳子是被烧断的。

另一拨人收回绑在二郎身上的绳子,这次绳子倒是没断,一番努力后他们将二郎给拖了出来。

绳子尽头的二郎一直在挣扎,离开黑雾中后他挣扎的更是厉害,口中放声大叫:“道爷饶命!道爷饶命!道爷冤枉小人了,小人一辈子遵纪守法,绝没有招惹过道爷!”

宝珍上去抓住他给了他一巴掌,二郎还是挣扎,其他人不得不一哄而上将他给绑了起来,就像当初绑了卢家子一样。

过了半晌二郎慢慢悠悠的清醒过来,他怔怔的看着宝珍一行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带着茫茫然的表情,有点呆傻。

陈松心里觉得不妙。

宝珍蹲在二郎身边递给他水壶让他喝了一口水,问道:“二郎,你认出我来了吗?”

二郎苦笑道:“宝珍大哥,好久不见。”

宝珍拍了他脑袋一把道:“说什么傻话?什么好久不见,咱们才分开一天!”

喝水的二郎愣了愣道:“才一天吗?我感觉已经好久了。”

陈松苦笑着问道:“过去的日子里你没见到我们,但见到你父母家人了,是吧?”

向来面色淡然的二郎脸上露出笑容:“托先生的福,小人确实与父母妻儿再度相见了,如果先生不嫌弃,日后请万万要来小人家里做客一番,小人娘子所酿的米酒甘甜爽冽,先生一定会喜欢。”

宝珍瞪大眼睛叫道:“你说什么疯话?你爷娘老婆都被山贼给一刀砍了脑袋啊,你每夜都会做噩梦啊……”

二郎猛的挺身要站起来,他对宝珍吼道:“你别乱说,你闭嘴!我爷娘老婆安然无恙,他们就在家里等着我!”

说完他又跪在陈松面前:“请先生大发慈悲,让我回城与家人团聚,小人给先生磕头了!”

598.人心散了

陈松知道了,这黑雾不管是不是海蜃妖吐出的妖雾,反正它们功效一样,都能对人致幻,并且让人看到的幻觉都是自己想看到的情景。

绑着筑盘尊者的绳子被烧断了,恐怕这是筑盘尊者自己所为。

雾外众人拖动绳子要将二郎拖出来的时候,二郎看到的是有修士施展神通变幻出一条蛇来缠住他腰要将他拖走。

不知道筑盘尊者看到的是什么,总之筑盘尊者不像二郎这样没有反抗之力,他修为精进很快,或许已经能用道术了,并烧断了绳子摆脱了雾外的束缚。

陈松只能祝福他。

二郎跪地求他,他为难的捏了捏鼻梁骨“二郎,你其实知道你之前的经历都是幻觉,那不是真的,这才是真的,对吗?”

听到这话,二郎坚定的摇头说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但里面那不是个虚假的世界,你看我这里……”

他掀起衣袖,手臂上有一道鞭痕“前些日子我去一家大户做工,跟班头起了冲突,那班头抽了我一鞭子,当时我感受到的痛楚是真真切切的。同样,我碰触到的父母和妻子儿女也是真真切切的人,他们有体温,他们音容笑貌与我一样!”

宝珍一脸难以置信“这不可能,草,那里面就是假的,那都是你的幻觉啊兄弟,那都是幻觉!”

二郎看着他道“是不是幻觉,你也进去试试便知。”

他又看向众人道“筑盘尊者乃是一代金丹大士,我在城里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他,我也问他这是不是幻觉,尊者说何为幻觉何为真实?这全凭心的感觉,心感觉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

“但我们这里才是真的世界。”宝珍暴躁的给了他一巴掌,“疼不疼?”

二郎歪了歪头说道“宝珍大哥这一巴掌比起宋班头给我那一鞭子可要舒服多了。”

有人忽然问道“你进入雾里一天一夜了,你不饿不渴吗?”

这是个重点,幻境终究是幻境,不可能让人真实的填饱肚子。

二郎诚恳的说道“我在城里一日三餐吃的饱喝的足,怎么会饥渴?”

围在四周一行人开始交头接耳,陈松看到好几个人心动了。

果然很快又有人说道“先生不如这样,让我也去里面试试。”

“让我去、让我去,我心比他们要坚定的多,要这是幻境我一定能看得出来。”

“或许这真不是幻境呢?或许这是、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修道的仙人们叫做什么来着?洞天?对,或许这是个洞天呢?”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陈松解开了绑在二郎身上的绳子说道“谁要不怕死想去这黑雾里头看看,那就去看看吧,咱们没那么多绳子,不可能挨个都绑着。”

二郎立马跪下给他磕头,结结实实的磕头“多谢先生多日来的照顾,也多谢先生成全,小人余生必在家中为先生设立长生牌,先生恩泽,永世不忘!”

说完这话他快速站起,以狂奔的姿势冲向黑雾,跟当初卢家子回归时候的态度一模一样。

又有人咬咬牙对陈松磕头,他站起来后说道“这黑雾里头究竟是什么咱们一无所知,不妨再找人去试探一二,这次我来,请兄弟们多给我两日时间,如果这是妖怪吐出的妖雾,它迟早会把我吞下去!”

也有人低声对陈松说道“先生,您还是赶紧带队回山吧,不能再让他们这么闹腾下去。”

这话有道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但还有个道理,叫做强扭的瓜不甜。

陈松思索了一阵后说道“先生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这样,有愿意留下冒险试探的那就留下,有愿意跟我回山的那就跟我回山去。”

宝珍犹豫起来,他低声道“先生对我等恩重如山,按理说我等应该听先生的话,不如这样,先生您还是直接下命令吧,我们听先生的。”

陈松摇头说道“事关诸位未来,还是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我去等你们,愿意回山上的就来找我。”

他回到车上等了一会,宝珍带着众人全走了过来。

见此陈松心里一笑,看来自己还是挺得人心的。

走到车子跟前,宝珍鼓起勇气说道“先生,我们想在这里再守卫上一些日子,看看是不是还有人出来,也想再放人进去探探路。”

陈松心里笑不出来了。

不过这是大家伙的意愿,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便点头道“那你们把粮食卸下来,保重吧。”

六九城里发生的事太过于奇诡,陈松恍恍惚惚的开着车回到阴阳峰,看见他独自回来一群人很纳闷,虽然明面上没问但暗地里纷纷讨论。

这些事也无需隐瞒,陈松把黑雾的事告诉了孙长弓、罗长庚等人,又通过这些人告知了其他难民。

一周之后,有人急匆匆赶来山上。

回来的是宝珍一伙中的一个汉子,孙长弓核实他身份没问题后把他带入山峰上。

罗长庚挺身而出问道“老刀,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其他人呢?”

大汉老刀从怀里掏出一叠信递给陈松说道“请先生明鉴,这是弟兄们托我给先生捎回来的书信,他们已经全进入那海市蜃城里了!”

陈松对这结果早有预料,他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后面试探发现那黑雾里面没有危险?”

老刀低着头说道“回禀先生,小人不知道海市蜃城里头到底是什么,但进去的兄弟再出来后,死活不肯留下了,最后还是回到了海市蜃城里头。”

罗长庚一拍手掌说道“那明明就是个鬼境,一定是什么妖兽骗你们自投罗网,这些蠢货竟然真信了!不行,先生你让我去看看,我一定要把弟兄们带回来!”

陈松苦笑道“你最好别去,我怕你去了也不回来了。”

罗长庚傲然道“阴阳峰才是小人的家,小人虽然没有什么修道的天分,但一颗道心还算稳固,更分得清现实与虚幻!”

他挑选了心智最是坚定的一批人下山前往六九城,后来陈松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这些人……



599.干干净净

灵法末世给九洲带来的伤害太大了,它几乎摧毁了这个世界。

能活到现在的人心里都有一些伤痕,而且注定未来还有更多的伤痕大家伙活的很累,妖兽的肆虐让每个人都终日提心吊胆。

所以,当发现海市蜃城的存在后多数人动心了。

海市蜃城就是一座存在于眼前的天堂,越是在现实里不如意的进入其中后越是幸福,越是想要进入其中。

或许人们进入城中后感受到的都是幻觉,可就像筑盘尊者说的那样,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只要让人感觉是真实的那不就是真实吗?

何况,痛苦的真实哪能比得上幸福美满的幻觉?更何况,海市蜃城给人的感觉并不虚幻,生活在里面如同真实一般。

陈松自己没有进去过,他也不敢进去,因为进入其中的没有还能走出来的。

他如今也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够舒坦的了,他在冰岛有大房子、有一群至交好友、有未婚妻有一群宠物,还有九洲这个后花园,这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了。

他没有更多的追求,所以不管海市蜃城多美好他都不想去试试,因为无论海市蜃城能带给他什么,他都不愿意用现有的一切来换。

其他人不一样,最后连孙长弓都动心了。

灵法末世降临后,孙长弓和山上其他难民一样也失去了一切他的家人,他的地位,他的爱好,他的生活习惯。

阴阳峰上人数急剧减少,几百人迅速变为了几十人。

最后这几十人也是人心浮动,他们是孙长弓的铁杆,一直紧随孙长弓,此时便是在观望孙长弓的选择。

孙长弓忍了一个星期,终于他忍不下去来找了陈松。

郑重其事的磕头之后,孙长弓挺身抱拳道“感谢先生活命之恩,长弓要下山了。”

陈松扶起他说道“孙县守如果下定决心那就去吧,我不会阻拦你的,不过你得想好了,先不说那黑雾里头是真实还是虚假,就说它的来历,它很可能是个大妖所为,小心进去丢掉性命啊。”

孙长弓不无悲凉的说道“先生请恕长弓搅乱军心之罪,以当前九洲的情况,我们又能活命多久呢?要是有大妖杀上山门,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他又说道“即使没有大妖上门,那长弓又有多少日子能活?反正迟早要死,如果死之前我能跟我阿爷阿娘和妻儿再见一面,甚至能再一起生活一些日子,那长弓虽死无憾!”

陈松很体谅他们这种想法,便说道“库房里还有酒肉粮食,你带人取些好的拿出来,先生我给你们践行!”

孙长弓双眼通红“先生大仁大义,长弓此生无以为报,若有来世,若世道不这么乱了,长弓愿为先生做狗看门,守家护业!”

这算是送行宴了,陈松亲自下厨——他不亲自下厨也不行,厨子队伍全跑了,都进入黑雾笼罩的海市蜃城里了。

说起来陈松也没给难民们送什么好吃的,以至于他们碰到一顿烤肉就欣喜若狂。

现在留下的人不多,难民方面刨去武大只有四十余人,陈松索性开光门去维克镇买了好些海鲜过来,难民们可没怎么吃过这东西,好歹让他们吃个新鲜。

关键是海鲜处理起来也简单,螃蟹和虾都是蒸,海鱼也可以蒸,做好汤汁泼上去就是一道好菜。

陈松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买过好些散装白酒,如今一人一大碗,他站起来举碗致意“祝诸位未来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多数人挺乐观的,有人回应道“谢先生祝福,据说那海市蜃城就能让人心想事成。”

“那就祝你们早点进入海市蜃城里头。”陈松满了一大口。

真辣!

他和难民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也不算短,阴阳峰上这些日子也热闹,结果就这么变得冷冷清清,他心里挺不好受的。

但也松了口气,带着几百号人挺有压力的,如果不是有孙长弓帮他领军,那估计阴阳峰早就乱作一团。

陈松对孙长弓的观感很好,说实话这么多人他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位助手了。

今天这一顿他估计是两人之间最后一顿了,孙长弓应该也知道,向他频频敬酒。

于是,本来准备吃完饭就出发的一行人又拖延了一天,他们里面不少人喝醉了,孙长弓更是酩酊大醉,没法上路。

就这样,最后一顿又拖延了一下……

到了第二天上午就再也不能拖延下去,孙长弓带着一群人站在山路口对着陈松齐刷刷下跪,磕头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随着这一波人离开,阴阳峰上就剩下桐峦子、小郎和武大这三个人了。

熙熙攘攘的山峰忽然之间变得门可罗雀,陈松觉得意兴阑珊。

他问三人道“你们不想去海市蜃城里面看看吗?”

武大粗声粗气的说道“去看什么?以前我日子过的那么苦,踏马的不得不拜山鼠为干爹干娘才活的下去,所以我进去做什么?再去看看我的干爹干娘吗?”

桐峦子则拱手说道“海蜃妖的传闻我素有耳闻,它所缔造的世界就是假的,进入其中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在里面根本不能修炼,那我为何要进入其中?不如留在阴阳峰,逍遥又自在。”

陈松看向小郎,小郎讪笑道“我、我不敢下山,山下太危险了,还是待在这山峰上吧,有先生在我还挺安心的。”

听了三人的话,陈松哑然失笑。

他站在山峰最高处俯瞰这座宗门,兜兜转转、弯弯绕绕,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

不过感伤之后他感觉还不错,难民队伍留在山峰上唯一作用就是去寻找黄金,其实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黄金了,他靠黄金完成了资本累积,如今庄园里那两座现代化种植园已经够养活他一辈子了。

何况桐峦子和小郎还在,这两人一个能炼丹、一个能画符,只要陈松给两人提供足够的灵气,他们就能给陈松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丹妙药和仙符。

至于黄金,这东西倒也简单,他还有一批人可以用呢石门寨那一伙人迄今还藏在山坳里头。



600.绿杯骑师

难民齐齐奔赴海市蜃城事件后,陈松又在阴阳峰上待了几天。

山峰变得冷冷清清,喧闹不再,这样一来倒是让宗门多了几分飘逸之气。

桐峦子更喜欢这样的环境,他觉得这种环境更有修炼的味道了。

陈松也觉得阴阳峰风景更好了,有温泉、有冷泉,冷泉里终日有游鱼飘荡,山上还有雾气包裹,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逐渐生长起来的野菜,要是能拍下短视频发到网上去,估计分分钟能让这山峰成网红打卡地。

唯一让人担忧的便是防御,一旦有妖兽杀上来确实很难办。

要处理这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少来九洲,只要他不来那九洲的时间便是凝滞的。

带着这念头,他再度回到了冰岛的庄园里头。

冰岛春日时光很美,阳光灿烂,积雪融化,各种室外活动开始了。

从六月开始就有赛马运动,莱茵给牧场的小马们报了名,他培养了五匹小马可以参赛。

这样整个五月份陈松就留在庄园配合莱茵训练马驹们让它们备战,两个人训练五匹马有些忙碌,所以他觉得日子过的挺充实的。

五月下旬,某一天莱茵忽然对陈松说道“老大,我好像忘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现在我才想起来,那我告诉你的话你不要揍我行不行?”

陈松说道“什么事?”

“你先答应别揍我。”

陈松说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揍你?说吧,什么事?”

“你发誓?”

“我发誓!”

莱茵摩擦了一下手掌说道“嗯,是这样的,老大,赛马可不是把一群马扔到赛场上就不管了,得需要骑师驾驭它们……”

陈松阴沉着脸问道“法克,这个骑师不是你吗?”

莱茵委屈的说道“我技术不行呀,这得需要专业的骑师才行。我把招聘骑师的事给忘了,但我也不想这样,还不是我太忙了?整个牧场交给我一个人打理,我太难了。”

这事他忘记了,陈松却没有忘,但他看莱茵整天骑马,他以为以后参赛的时候莱茵就是骑师,所以也没有深入的去想。

如今才知道闹了乌龙,陈松忍不住就举起了拳头。

莱茵立马指着他叫道“老大你发过誓的!”

陈松气的一拳砸空,他的拳头破开空气时候带动气流发出的嗖嗖声很尖锐,听的莱茵腿肚子直转悠。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陈松说道“立马发布招聘启事,还有你给我动用你的所有人脉,你认识不少牧场上的人对不对?赶紧招聘骑师。”

莱茵为难的说道“可能来不及了,其实老大咱们也不是非得参加马驹赛事不可,或许咱们先训练这些小马,等明年送它们去参加正式赛事,让它们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陈松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冲个鬼啊,你个笨蛋,赶紧给我招人,哪怕送它们去赛场体验一下氛围也行,好歹让它们为以后正式赛做点准备。”

他这边也在努力,除了在冰岛的招聘网站上留下骑师招聘信息后,他又联系了农牧场俱乐部主席马克,让他帮忙给找个骑师。

马克这边路子就是野,当天打过电话去他当天给回复了消息“这边我帮你联系了四个不错的骑师,他们都有兴趣帮你做事,怎么样,什么时候来面试?”

陈松手头上事挺多的,说道“让他们到我这边来面试吧,我得看看他们的本事。”

马克说道“你或许不了解冰岛的情况,这种工作面试一般都得在雷克雅未克进行。”

陈松说道“这个我了解,你告诉他们我会报销他们的差旅费,不管应聘成功与否,我愿意支付他们一笔辛苦费。”

“好的,土豪,我会把你的意思传递下去。”

即使他愿意给予金钱赔偿,最终愿意来流萤镇面试的人也不多,只有两人开车过来了,另外两人觉得他不尊重人,放弃了这份工作。

陈松是手头上活多,他还是很尊重这些骑师的,第一名骑师开车赶到流萤镇后,他特意去镇上去接人了。

这名骑师名叫嘉德利-霍尔松,两人会面的时候陈松挺吃惊的,这骑师是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他身高只有一米六多,身材瘦削,体重估计也就一百多斤,这在冰岛很罕见。

不过这也正常,冰岛马个头太小,尽管它们承重力相当大,但如果骑师个头太大、腿太长,那也会影响它们发挥,所以优秀的骑师个头都比较小,且体重也轻。

两人见面后握手,陈松感觉到嘉德利的手掌很粗糙,指节粗大很有力,这给了他不错的第一感。

握手的时候陈松便进行道歉“不好意思,霍尔松先生,我最近手头上事情实在比较多,不太方便去雷克雅未克,所以只能麻烦您来我们镇上。”

嘉德利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他哈哈笑道“我理解你,陈先生,我非常理解,要管理一座种植园和一座牧场可不是轻松的事。另外其实我挺乐意来这里一趟,因为我早就想到流萤镇来瞧瞧了,我想看看你们镇上养的企鹅。”

双方这么一沟通,互相之间观感就更好了。

陈松很痛快的先带他去企鹅家园看企鹅,嘉德利是个很活跃的人,他在岸上学着企鹅走路,一边走一边笑,跟个孩子似的,玩的很开心。

看过企鹅,两人去科瑞的冰吧聊了起来。

嘉德利是一名资深骑师,他在冰岛赛马圈子里相当有名气,他曾经拿过绿杯,也就是冰岛马赛事中的至高奖杯。

这奖杯很有价值,因为一年一届的赛马活动中只有一座绿杯。

但嘉德利运气不好,他拿到绿杯后被查出了腰椎间盘突出,对于骑师来说这毛病是毁灭性的,一般都要退役。

嘉德利已经离开赛马场五年了,过去五年他一直接受治疗,如今腰椎间盘突出对他生活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所以他想回归赛场。

陈松很钦佩的说道“你是个硬汉,伙计,为了重回赛场你一定做出了巨大努力。”

嘉德利苦涩的笑道“确实付出了许多,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回归这赛场,可你看到了,我的身材注定我只能靠冰岛马比赛来吃饭,我必须得回来。”



601.这都什么人

说起来确实是一把辛酸泪,冰岛马骑师们一旦入行,那除非赚到钱做个小投资或者本身有着出众能力,否则很难转行。

他们的身材注定让他们在生活中吃尽苦头,起码会受到歧视,对于男性平均身高达到一米七并以强壮为美的冰岛而言,平均一米六身高的骑师们在社会上必然要面对一些异样目光。

再者为了能在比赛中有所斩获,骑师们刻意控制体重,这让他们在公众场合显得又瘦又小,许多工作岗位就跟他们无缘了。

嘉德利告诉陈松说道“我必须得回到赛场,不光是要赚钱,还因为要赚取尊严,我在赛场上是冠军骑手,媒体的镁光灯会追逐我,当我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候会被人当做明星。即使不认识我的人,当我说出自己是赛马骑师的时候他们也会给予我尊重,这一切都是靠赛马赢得的。”

“可是,如果我离开赛场会发生什么事?”他苦涩一笑,“哪怕我能去再找一份工作,比如我去做一名教师,可那些学生比我还要高大,他们会尊重我吗?不,不会,同样,我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候也毫无尊严可言,他们会把我当弱势群体。”

说到这里嘉德利有些生气了“法克鱿,老子才不是侏儒,老子可不需要他们帮忙挪开桌椅更不需要他们来帮我拿菜单什么的,老子是冠军!”

陈松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伙计,去看看我的马吧,如果你能看中它们,那它们以后就归你照顾了。”

嘉德利诧异的问道“你决定录用我?你不在乎我的旧伤?”

陈松说道“我曾经听人说过,赛马夺冠不靠腰,靠的是一颗总冠军的心,毫无疑问你有一颗最强大的总冠军之心,我相信你一定会再夺回绿杯来!”

嘉德利在过去几年里生活很不如意,这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导致他自信心不足。

听了陈松的话,他心下极为感动“陈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能告诉你,你眼光很准,只要你的马血统达标,那你的牧场一定能收获绿杯。而且不是一支,是两支、三支!”

牧场里的小马驹血统不太好,不过所有冰岛马都是纯血马,这点可以保障。

这些马一出生就汲取着比外界马匹更丰沛的灵气,它们也是吃着营养价值更大的牧草所长大,故而身体发育很完美。

还有一点要感谢莱茵,莱茵是一位出色的牛仔,他并没有训练的小马驹们有多么优秀,可是给了它们巨大的关爱,完全是将它们做自己孩子看待的。

所以,这些小马性格也很好,它们不怕人,信任人,对于赛马这点来说太重要了。

嘉德利一一查看了几匹小马的情况,然后他把小马放开跟它们在一起慢慢溜达,一边溜达一边观察它们。

两个多小时后,嘉德利满意的回来“都是好马,真是四个出色的小家伙,它们非常棒,陈先生,恭喜你,你有四匹出色的赛级马驹。”

陈松欣然道“看来你对它们很有信心。”

嘉德利点头说道“充满信心,先生,它们静态身体天赋太出色了,许多人会关注马的速度与爆发力。当然,这两样因素很重要,但它们的静态身体天赋同样重要……”

双方都很满意,接下来就是签订合同。

嘉德利看马这段时间陈松也没闲着,他让莱茵去打听了这位曾经的冠军骑师。

就像他自我介绍一样,这是一位很出色的骑师,如果不是腰背伤病那他在过去几年应该成为冰岛最有名的骑师才对。

但现实没有如果,体育运动中伤病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什么样的运动员能成为历史级巨星?首先有一点就是耐操,巅峰时间足够长。

骑师的巅峰期在三十岁到四十岁,这个阶段是一名骑师的经验、体力和心智等各方面结合最后的时期,嘉德利就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拿到了绿杯。

可惜,他为了拿到绿杯付出太多,操练过度把腰椎给练出问题来了。

陈松给了他一份长期合同,直接签订五年,他不怕嘉德利有腰椎间盘突出的毛病,甚至即使嘉德利有艾滋病他也不怕,一枚净体丹就能搞定这毛病。

嘉德利可不知道他有这种宝贝,他就以为陈松对他有信心,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嘉德利说道“感谢您对我的信任,陈先生,我愿意在合同中加上这样一条条款,从第三年开始,我将我薪水的百分之二十作为奖励金独立出来,如果在合同期内我无法拿到一支绿杯,那我将放弃这笔钱。”

陈松豪爽的挥手说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君子相交、以心换心,你的斗志和心气我很清楚,这条款不必加上了,因为你肯定能拿到绿杯,对此我毫不怀疑!”

嘉德利用右拳用力击打心脏,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辱使命!”

过去几年时间他受尽质疑,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要证明自己了。

这次他愿意开车来流萤镇面试是不得已为之,因为他去更好的赛马培育地应聘过了,人家信不过他的腰,不肯给他机会。

马克给陈松联系了四个骑师,有两名拒绝来面试,也就是说有一半骑师不满意他展现出来的态度,这足够证明一些问题了。

嘉德利这种拿过绿杯的人依然愿意来应聘也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他实在没有地方能去了,没有底气也没有资格去为了尊严而拒绝这次面试机会。

结果到来后他发现一切不一样,陈松手上的赛级马很出色,他对自己的态度更是没得挑,给了他足够的尊重和信任,这让他很是感动,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出成绩。

不光为了自己的尊严,也为了不辜负别人的支持。

陈松这边有四匹马,一般来说一名骑师专门负责一匹马顶多两匹马,嘉德利没法负责四匹马的比赛,这样他还缺一个骑师。

正好,第二天另一名骑师也上门了,很有意思的是这是一名很年轻的骑师,他个头比嘉德利还要小,索性就是一名侏儒!



602.推销的人

嘉德利身高大约是一米六二,对于冰岛男性来说,这身高确实有点太矮了,但他身材包括四肢的整体比例很好,比较修长,如果是个一米九的大个子,那绝对是运动健将的配置。

第二位骑师比他还矮,身高可能只有一米五多一点,绝对不到一米六,他名叫杰弗逊-柯克松,今年二十一岁,很年轻。

杰弗逊的打扮就是牛仔的打扮,尽管他尽量穿了高跟靴和提裤腰的牛仔裤,但还是能看出他的身材比例不太协调。

看到他后陈松就沉默了,难道自己必须得去雷克雅未克面试才行吗?这主动送上门来的骑师也太磕碜了,一个有足以毁灭职业生涯的大伤,一个索性就是不适合职业运动的人。

他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温和没有伤害性,但杰弗逊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意思。

陈松觉得这不能怪自己,并非是他不尊重人他要招聘一名职业运动员,然后来了一名侏儒症患者,这也有点不尊重他吧?

杰弗逊对于这次的面试很是重视,他准备认真,这从他修剪的胡须、发型还有穿着能看出来,另外他给了陈松一份简历,还说道“很冒昧我直接上门了,陈先生,实际上我向您的邮箱发送了一份电子简历,但迟迟没有得到您的回话,所以我上门来瞧瞧。”

陈松向他道歉,他没有看电子邮箱的习惯,这点跟冰岛的习惯确实有冲突,冰岛人很喜欢用邮箱来交流,特别是偏向正式的事情,比如工作之类,他们都要发邮件。

杰弗逊很坦诚的说道“无需道歉,陈先生,当我迟迟没有收到您的回复后,我的家人告诉我,我没有机会,你不想搭理我。但我认为并非如此,我认为您在犹豫,在考虑我,这是上帝给我留了个机会,于是我鼓起勇气上门来推销自己,如果您及时回复了信件,那我或许就没有这机会了。”

看他说的坦诚,陈松索性也打开天窗“你知道我会拒绝你吗?”

杰弗逊笑道“已经有二十八家招聘骑师的马场拒绝过我了,所以你知道,我会有心理准备。”

陈松说道“我很欣赏你的态度,可是柯克松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赛马是一项剧烈运动,它需要的是职业骑师,我并不想小看你,但是你可能无力应付马背上的一些情况。”

杰弗逊很诚恳的说道“我理解你对我的误解,因为我在你们眼里是一名侏儒症患者。可是你对我缺乏了解,我认为我是一名天生的优秀骑师,专门为冰岛马的赛马运动而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您知道的,骑师需要出色的身体素质,比如平衡性,比如力量,比如观感,但往往越高大的人这些身体素质越出色,可冰岛马个头太小,这就形成了一个矛盾。”

说到这里,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背心,小小的身躯将背心撑得鼓了起来,他又蜷起手臂,肌肉线条异常清晰,肌肉块硬如磐石。

“陈先生,我的病是天生的,因此我享受许多福利,即使我不工作,我这一生也能活的很好,政府和福利组织每个月给我的补贴足够我生活所用。但我不想这样,上帝让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他的用意,他一定不是想让我混吃等死,他给我的生活设定了如此的苦难,让我承受那么多的磨砺,一定有更重要的角色安排给我。”

盯着陈松,杰弗逊缓缓说道“我一直在寻找这个角色,直到我十五岁那年看到了赛马,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切,我注定要成为一名冠军骑师、传奇骑师,然后去鼓励其他人,其他跟我遭遇着一样磨砺的人。”

对方的话让陈松大受震撼,他的意志力确实非同寻常,这是优秀的职业运动员所必须的素质。

但陈松不能感性,他问道“有时候你要取得成功,不仅仅要有一颗强大的心,更需要有强大的业务能力。”

杰弗逊说道“这是我的实习经历,我从十五岁上高中开始去马场实习,上大学后开始兼职做骑师助手,我认为我已经具备了某些成为骑师的技巧和经验,现在所需的仅仅是一个机会。”

他展示出一些工作经历,确实经历丰富。

陈松一边看他的简历一边问道“你确实很优秀,但之前那么多马场,二十八家是吧?为什么他们不肯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为什么你认为我会给你?”

杰弗逊说道“因为他们都是老牌马场,他们认为雇佣一名侏儒骑师是丢脸的事,而我认为你不会这么想,所有想要夺得绿杯的人都不会这么想。”

看完简历,陈松拍了拍说道“你想的很对,我给你一个考核的机会,你要用事实证明你可以在赛场上取胜,会有一位优秀的骑师来指导你和考核你,希望你能过关。”

他伸出手,杰弗逊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小个子青年的手掌比嘉德利还要粗糙,还要有力。

因为招聘到骑师的时间太晚,陈松对今年的比赛已经不报以希望了,他仅仅想让自家的马驹去赛场上感受一下氛围,为明年比赛做准备。

赛马这种事不能着急,要出成绩需要时间,许多马场都是好几代连续经营,比如黑龙吉米马场便是这样。

嘉德利是一名很有野心、很偏执的骑师,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的同僚是一位侏儒的时候他内心很不满,搭档之间需要互相协助,如果他的搭档不给力那还不如没有搭档,这样起码不会被拖后腿。

陈松只能安抚他,说道“他和你一样,都需要绿杯来证明自己,我认为他最终会帮到你。”

嘉德利严肃的说道“并非是我自负,我的一切自信建立在我曾经拿过绿杯这点上,而他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陈松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上帝给他的。”

嘉德利的不满只持续了两天时间,两天里当他看到了杰弗逊对赛马的照顾和上了马背的表现后,他特意找到陈松说道“这伙计可以的,他腿有点短,这将影响他在马背上的一些动作的连贯性,但除此之外他没有短板,他是个充满天赋的骑师。”



603.准备礼物

有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冠军骑师来负责赛马,陈松手头上的活就少了,这样他有时间可以去雷克雅未克进行面试了。

但他觉得自己不再需要其他骑师了,嘉德利肯定能恢复健康,有他这个王牌就足够了。

至于杰弗逊,这个小个子来到庄园后表现的无可挑剔,他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而且根据嘉德利的反馈,他对杰弗逊还挺有信心的,或许杰弗逊不会成为冠军骑师,但成为一名优秀骑师是没问题的,起码打理起马匹来没问题。

看到他空闲下来,安吉丽娜来找他了“嗨,文斯,你有没有兴趣见见我的父母?”

两人在一起处的很舒服,陈松性子恬淡,安吉丽娜也不是强势的人,成功求婚后就意味着彼此认可对方,找个合适的时间就能结婚了。

听了这话,陈松精神一振“当然,我早就想见见他们了,现在合适吗?”

安吉丽娜耸耸肩道“嗯,是这样的,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是我爸爸的生日,一般来说我们家里会搞个聚会,如果你想去见见他们,我想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陈松道“确实是个好机会。”

距离安吉丽娜父亲的生日还有小半月时间,陈松开始准备礼物。

他询问道“安娜,你父亲喜欢什么?你帮我参谋一下,我们为他选择一样能让他喜欢的礼物。”

安吉丽娜笑道“他喜欢孩子,他是个老顽童,你能送他一个孩子吗?”

陈松看向她肚子,也笑了起来“这个我倒是乐意送他,但得需要你的协助。”

安吉丽娜拍了他一下“我是认真的。”

陈松挺委屈的“我也是认真的呀。”

安吉丽娜终究不如他脸皮厚,她告诉陈松说道“其实他喜欢小动物,最喜欢的是猫咪,他特别喜欢撸猫。”

陈松说道“这个好办,咱们这边就小动物多,把白哥送给他怎么样?”

听到他说到了自己名字,白哥爬起来甩着一身肥肉跑了过来有好吃的吗?

安吉丽娜搂住它的大脑袋笑道“那不行,白哥是我的,我以后到了冬天还要搂着它睡觉呢,不能把它送走。”

白哥宠溺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傻丫头,别说这么多,有好吃的拿出来嘛,光说不练王八蛋,你喜欢我那就给我好吃的呀。

陈松指着狗子们说道“它们几个呢?”

狗子们立马后退我们哪里也不去!

安吉丽娜笑道“认真点吧,文斯,咱们去挑一只好玩的猫咪吧,说实话道哥它们真的超聪明,如果我爸爸能得到它们任何一只一定会非常高兴,但它们不会愿意离开你的。”

狗子们一起摇头,然后又张开嘴啊呜啊呜的叫唤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陈松挨个去弹脑崩“不用叫啦,人家喜欢的是毛茸茸的小猫咪,不是你们这群屎尿多。”

安吉丽娜说他们家里已经有两条狗、四只猫了,听了这话陈松便想给换个动物,但安吉丽娜说不需要,他父亲很喜欢猫,这玩意儿是多多益善。

五月下旬,赶在安吉丽娜的父亲生日之前,两人驱车前往雷克雅未克。

得知他要去雷克雅未克,杰弗逊还特意紧张的来问他道“陈先生,你要去参加招聘活动吗?”

陈松说道“算是吧,我要去招聘一只猫。”

“什么?”杰弗逊一头雾水。

陈松笑道“跟你无关,我要去买一只猫做宠物。”

一听这话杰弗逊说道“我堂哥就在一家宠物店工作,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你,你们去瞧瞧怎么样?起码可以听听他的意见,他很专业。”

有关系办事简单,陈松记下了地址又打了电话,跟对方约定好中午见面。

杰弗逊的表哥名叫史蒂文-墨菲松,他在雷克雅未克一家宠物店做技术指导,算是店里的兽医,但不是专职待在这店铺里,他同时给好几家牧场和宠物店进行兽医技术支持,所以找他帮忙还真是找对人了。

中午过后陈松开车去了史蒂文给他推荐的一家宠物店,这店铺的名字叫自然之家,很普通的名字,不过这却是冰岛最大的宠物店之一,里面光是宠物猫就有四十多种。

自然之家不是普通的小店,它位于郊区,跟一座小型动物园一样,猫舍和犬舍规模都很大,里面甚至有猴山,养着一些小猴。

陈松看见猴子来了兴趣,而安吉丽娜则对几头雪貂产生了兴趣。

“快来看、快来看,它们好漂亮,上帝,它们太可爱了。”安吉丽娜看着白雪貂们眼睛都要红了。

雪貂长得确实萌,黑漆漆的小眼睛跟珍珠一样,此外全身再没有杂色,全身白色,颀长的身躯,圆滚滚的耳朵,娇嫩的小爪子,确实很有治愈力。

史蒂文进一步介绍道“养一只雪貂做宠物是很不错的选择,首先它非常聪明,或许你们不信,但这是事实,那就是它能看得懂主人的眼色,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闹,什么时候不可以闹。当主人心情好,想和貂貂玩闹的时候,只需要向它示意一下,比如说朝它跳一步,就能激发出它的游戏兴致。如果主人今天心情不那么美好,或者比较疲累的时候,只要面无表情地站立不动,那它就会很识趣地远远走开,不会再来骚扰主人了。”

安吉丽娜立马说道“买一只、买一只,考拉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考拉先生就是她父亲的绰号,他父亲名字是考代拉-基波松——这个姓氏的发音一度让陈松很慌张,幸亏安吉丽娜爷爷去世了,否则陈松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面对他、怎么去称呼他的名字。

陈松看向史蒂文,史蒂文说道“这里的雪貂很健康,已经去除了臭腺也做了节育手术,这样它们到了交配期不会有生命危险。”

母雪貂天生就吃了奇淫合欢散,到了发请期一旦不交配会死的。

“不过你们得小心,雪貂野性比较强,不像猫咪那么乖巧。”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点陈松不担心,不管买什么宠物,他都会使用一张启智符,为了能获得岳父岳母的好感,他必须得下血本来投资。



604.一只猴

安吉丽娜看中了雪貂,陈松本想下单,但史蒂文说既然你们都来了,要不然还是在宠物店里转转,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陈松觉得这很有道理,然后跟安吉丽娜继续看了起来。

慢慢的,原本被安吉丽娜钦定为必买宠物的雪貂失宠了

“我噻,这个黄色的是什么?它真漂亮,哦,这就是黄鼬,它们看起来比雪貂还要可爱呀。”

“这些小乌龟也不错,哇,亲爱的你快看,这只小乌龟会跟我打招呼,哈喽你好。”

“这是什么?老鼠吗?哦是毛丝鼠呀,看它们胖嘟嘟的真安静真可爱。”

“这水里的是水獭吗?很好,它也很好玩,我家有一个游泳池,里面总是空着,所以养一只水獭或许也很好?”

雪貂老妹儿,你怎么回事?你他么也太花心了吧?

安吉丽娜意识到了这点,她有些忧伤的说道“我看的太多看花眼了,唉,它们都很棒,我不知道该选择什么。”

史蒂文开玩笑道“你可以闭上眼睛随手指一个。”

陈松说道“全买了就是了。”

史蒂文“哦,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安吉丽娜摇头,她父母还要上班,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太多宠物。

她这里正在犹豫,猴山里面忽然响起吱吱的叫声,几只猴子追打一只小猴,那小猴惊慌的逃窜,但它跳不出封闭的玻璃,最后被堵住了。

见此史蒂文赶紧走过去开门进入其中驱赶猴群。

安吉丽娜跟着走到了后山前面,那挨打的小猴看见她后便跑了过来,隔着玻璃墙对她张开手臂,发现抱不到她后这小猴又依偎着玻璃坐下了,小小的背影充满寂寥的味道。

母性这玩意儿最邪性,安吉丽娜当场拍板“就买这只猴。”

陈松问道“啊?不再考虑一下?”

安吉丽娜很严肃的说道“我很认真的考虑了,就是它了,这只猴!”

这只猴叫做东瀛袖珍石猴,是一种猕猴,虽然名字带着袖珍俩字,但史蒂文告诉他们,这猴子一点不袖珍,最后能长到二十多斤甚至三四十斤,站起来跟个小孩似的。

“而且它们到了交配期脾气很暴躁,会有攻击性,所以我们一般不建议普通家庭来养殖。”史蒂文进一步介绍道。

陈松说道“既然你们不建议家庭养殖它们,那干嘛还来经营它们?”

史蒂文说道“因为总有一些人不会听我们的建议,坚持要养它们。”

说到这里他就用眼神瞟安吉丽娜。

陈松对猴子也有兴趣,他咂咂嘴说道“那我们试试吧,就买一只小猴,我想猴子比其他动物要更聪明,或许养它们比养狗养猫更轻松。”

史蒂文失笑道“哈,恰恰相反……”

陈松给他一个眼神,老哥你别说了。

史蒂文是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后迅速闭上嘴巴,但当陈松交钱后他还是叮嘱道“一定要给它定期打疫苗,猴子和人都是灵长类,它们不像人一样讲卫生,很容易感染病菌和寄生虫。”

一只猫的价格一般是几万克朗,猕猴可贵多了,他们买的这只要四十五万克朗。

卖的贵是有原因的,猕猴在原产地是国家保护动物,许多市场上出现的都是非法渠道所获得的野生猕猴,而宠物店里的猕猴是人工养殖后繁殖所得,合法但成本更高也更贵。

小猕猴不是善茬子,它进入陌生环境后便开始挣扎,或许是小小的笼子让它感觉不适,它在里面掀翻了食盒和水盒,将自己弄的很狼狈。

安吉丽娜想安抚它,但它压根不听话,声嘶力竭的吱吱尖叫,最后它想攻击安吉丽娜,发现没有工具后就开始拉屎然后捏着屎团子往外扔……

得到小猴不到五分钟,安吉丽娜濒临崩溃。

陈松说道“你来开车,把它给我,你知道的,我对付动物有一手。”

安吉丽娜只能这么做,她沮丧的说道“完了,我有预感我帮你挑了个错误的礼物。”

陈松用衣服罩住了笼子,同时运行气种吸收灵气,他发现动物和鸟类对灵气很敏感,灵气充沛的时候它们性情会更温和。

果然,没有了外界光线刺激加上丰沛的灵气体验,小猕猴安静下来。

趁着它倚着笼子的机会,陈松从百宝囊里取出一枚启智符,迅速贴在小猴脑袋上用灵气点化。

启智符化作光团缓缓进入小猴身体中,小猴本来感觉到有东西碰自己敏感的蹦跳了起来,随着启智符发挥效果,它歪了歪头又变得安静下来,就隔着笼子盯着他看。

陈松对它友好的笑了笑,又拿出准备好的一粒葡萄递给它。

这是猕猴喜欢的食物,小猴子接过葡萄抱在怀里继续盯着他看,见此陈松捏了个葡萄粒送进嘴里,小猴子有样学样,抱着葡萄啃了起来。

安吉丽娜惊奇的说道“它安静下来了?”

陈松拉开衣服给她看“它在吃东西。”

安吉丽娜看到小猴竟然变得如此老实,这样她对陈松就只有佩服了“文斯你太厉害了,天啊,你一定有一种魔力,我敢打赌,你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棒的父亲。”

陈松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赶紧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绝对不是个好父亲,孩子可不像猫狗猴子这么乖巧,我脾气不好,他们要是耍脾气我怕是会打死他们。”

安吉丽娜嘻嘻笑“怎么可能呢?孩子当然比动物更聪明更听话。”

陈松摇头,这姑娘可能没怎么见过熊孩子,他可是见过,实际上他就是。

虽然给小猴用了启智符,但符箓使用时间短,陈松不敢确定效用如何,所以回到庄园后太没有把小猴放出来,还是让它待在笼子里。

小猴很不开心,它用爪子握住栏杆使劲摇晃,嘴里还发出哼唧哼唧的呜咽声,看起来那叫一个可怜。

在一起玩闹的狗子们很敏锐的发现了它的声音,道哥带队,几条狗子猛的从门外窜了进来,然后它们摇了摇头后确定了笼子的位置,顿时以猛虎下山的姿势狂奔而来。



605.狗子的心思

小猴在宠物中心什么狠角色没见过?它甚至见过老虎!

所以,看到狗子们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它浑然不惧,反而好奇的趴在笼子上往外看,一度还想要吹个口哨喊上一句哎,那傻狗……

它得感谢自己不会说话,否则激怒狗子们后下场指不定是什么样。

几秒钟之后,狗子们冲到了铁笼搁置的桌子旁,它们用前爪扶着桌面好奇的站了起来,围成一圈盯着小猴看。

这么多大佬出现在面前,小猴当场就撒了一泡尿。

但它终究有启智符在身,已经有些智慧了,很快它发现这些看起来很可怕的狗子们不能伤害自己,它们仅仅是在好奇的观摩自己。

小猴很调皮,顿时起了惹事的心思它冲着狗子们做了鬼脸,而且转着圈做鬼脸,要让狗子们都看到自己的鬼样。

狗子们比它还要聪慧,它们迅速领悟了小猴的本意这小东西在调戏自己呢。

就在小猴嚣张的转来转去的时候,道哥优雅的伸出了一只前爪。

小猴在笼子里蹦蹦跳跳对它勾手指你来呀你来呀,反正你嘴巴伸不进来,你伸爪进来试试,看我不咬你,别怪我没告你,我咬人可疼可疼了……

道哥没有把爪子伸进去,而是瞄准笼子使劲一甩。

笼子飞出去了!

小猴顿时呆若木猴,它被吓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笼子在地上翻滚,它也跟着翻滚,很快便晕头转向了。

还好笼子上铁质的,即使掉落在地也不会被砸坏。

直到此时小猴才明白,原来人家把它关在笼子里不是为了禁锢它,而是为了保护它!

看到笼子没有破碎它的心又安稳下来,就在它以为邪恶的狗子们奈何不得自己的时候,几条狗子围成一个圈,公狗翘起了后腿、母狗则来了个半蹲……

陈松听见猴子叫声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在吹哨子,太凄厉太惨了。

安吉丽娜慌忙出去,看到狗子们围着笼子撒尿她气炸了“你们怎么回事?咦,笼子怎么掉到地上了?这也没有地震呀。”

她把小猴解救出来,小猴浑身湿漉漉的,被救出来后它一度咳嗽不止。

陈松估计它是被呛到了。

小东西挺可怜的。

安吉丽娜帮小猴进行清洗,猴子对水没有好感,看见安吉丽娜对自己举起了喷头它便气势汹汹的呲牙咧嘴。

陈松默默的打开了浴室门,狗子们一窝蜂的跑过来,好几个狗头出现在门口,就跟色狼看少女洗澡一样,目光炯炯。

小猴觉得在这里很没有安全感,它忍辱负重配合着安吉丽娜进行了一番洗浴,然后它便开始琢磨逃跑路径。

陈松注意到了它那转来转去的目光,于是他吹了个口哨把波哥给叫了下来。

波哥落在他肩膀上,他拿了个跟小猴差不多的玩偶扔出去,波哥猛的飞起又落下,玩偶还没有落地便被抓着飞上了高空,然后波哥双爪一拉,嘶啦一声响,玩偶碎了……

看到这一幕,小猴变得空前老实。

剩下的时间它便在忧伤的回忆那些待在猴山的旧时光,虽然以前它总是被欺负,可好歹那里面很安全,这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吃晚饭的时候小猴成了焦点,冰岛没有猴子,众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小猴。

罗冰心拿了一根香蕉给小猴,这香蕉跟小猴各自差不多,小猴艰难的扶着香蕉一脸绝望这是个什么东西?它带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讨厌的味道。

陈松说道“这只猕猴还太小,你们别给它太多吃的,给它一个葡萄粒、一颗蓝莓或者一个小西红柿就行了。”

“它叫什么名字?”哥布尔饶有兴致的问道。

狗子们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陈松说道“我们没有给它起名,它不会留在庄园里,这是我给安吉丽娜父亲准备的生日礼物。”

哥布尔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是吗?那太可惜了,我还挺喜欢它的呢。”

狗子们放心的收回耳朵,它们对视一眼,然后满意的对小猴露齿微笑,这是在展示友谊。

小猴却是误会它们的意思了,看着那尖锐锋利的獠牙,它瑟瑟发抖。

“看起来它好像很冷,那么把我衣服给你穿吧。”杰弗逊脱下夹克作势要给小猴穿上。

几个人笑了起来,哥布尔说道“你对它来说就是个巨人。”

杰弗逊认真的说道“那我应该养一只这种猴子,这有助于培养我的自信心,对吧?”

“你的信心就像瓦格纳冰原,无边无际,无需培养,倒是莱茵可以养一只,你们两个精神上的差别可比你们的差别大多了。”哥布尔说道。

莱茵怒道“怎么又把战火燃烧到我身上?”

哥布尔对他竖起中指。

陈松将餐刀推过去说道“别废话,你们打一架吧,最好捅死一个。”

就跟放开狗链子后的泰迪,两人之间的戾气立马烟消云散,又贼眉鼠眼、勾肩搭背的开始讨论起晚上去哪里喝酒的事。

陈松问嘉德利道“下个月就有比赛了,你觉得我们的马做好准备了吗?”

提到职业嘉德利会迅速变得严肃起来,他挺起腰说道“没问题,莱茵是个好小伙,他把小马们照顾的很棒,它们已经可以踏上赛场了。”

这话让莱茵变得神采飞扬,他故作谦虚的说道“谬赞、谬赞,哈哈,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啦,就是把它们养大而已。呃,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把它们给养大,没怎么训练过它们,所以它们可以踏上赛场了?”

嘉德利说道“它们是幼年赛马,就不应该接受正式训练,过早的专业训练会让它们失去活力和好胜心,进而变得麻木,那样就废了。幼年组的赛事主要靠骑师和马儿的结合,只要配合得当那拿奖没有压力。”

他的话让陈松的心又死灰复燃了“你说我们有机会获奖吗?”

嘉德利说道“不是有机会,是有很大的机会,这四匹马都很出色,我猜它们父母虽然不是赛级马,但肯定也接受过严格训练,甚至祖上有赛级马,它们发育的很棒,我见过的赛级马幼马众多,却少有能比它们更出色的。”



606.丈人一家

陈松将赛马事宜全数移交给了嘉德利和杰弗逊,莱茵去负责牧场整体,他手头上多了许多空闲时间。

既然空闲了,他就要享受一下。

五月和六月的冰岛温度适宜、风景秀丽,绝对当得上天堂之境的美誉。

优哉游哉,时间迅速流逝,很快到了五月底也就是安吉丽娜父亲要过生日了。

冰岛人对结婚和生儿育女的事不是那么热衷,这看整个国家人口增长率就能看出来,安吉丽娜的父母结婚时间比较晚,生她的时候更晚,当安吉丽娜出生的时候她父亲考代拉-基波松已经三十五岁了。

安吉丽娜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因为她母亲生育她的时候已经属于高龄产妇,后来夫妻两人又去非洲做了几年的动物保护志愿者,等他们回到冰岛就四十多了,这年纪再要孩子不太容易,他们索性没有再养孩子。

这段非洲经历让她的父母终生回味,但也让他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他们错过了安吉丽娜的童年,这导致安吉丽娜对父母并不是很依恋,所以陈松没怎么听她说起父母。

路上安吉丽娜给他详细的介绍了一番,考代拉是一名外科医生,她母亲则是妇科医生,她还有两个姑姑也都是医生,可以说他们家算是圣手世家。

听到这里,陈松很好奇“你怎么没有去学医呢?”

安吉丽娜愣了愣说道“呃,我学了,算是学了吧,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大学虽然是在警察学院上学,但我研究生进修的是法医学。”

法医!

陈松一度失声,然后他又想,那两人挺般配的,他是兽医嘛。

医生在北欧是标准的高收入群体,安吉丽娜父母住小别墅,位置在雷克雅未克的南部郊区,这里环境清新怡人,公共设施齐全,居住着一批上流社会的人群。

他们开车到了别墅的时候,陈松看到了好几辆豪车,光劳斯莱斯就有两辆。

陈松喃喃道“了不得啊,我这是傍上了富婆,看来上帝听到了我的祈求,终究还是满足了我的心愿。”

安吉丽娜嘻嘻笑道“你要去傍富婆吗?那你胆子真大,你刚刚知道我是法医还敢这么干,是不是想去福尔马林池中泡澡?”

陈松道“我说的是你呀,你就是富婆。”

安吉丽娜摇头道“全身存款只有五十万克朗的富婆吗?事实上我父母他们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有钱,这两台车可不是我家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我两个姑姑的车子,我知道洛兰姑姑家刚买了一台劳斯莱斯,而我的两个姑姑最喜欢互相攀比,那肯定是伊莎蓓尔-泰勒姑姑也买了一辆。”

陈松停下车,他觉得自己开着皮卡来见岳父母可能不是那么正式。

看见他们下车,有一个小女孩张开手臂冲他们跑来“安娜阿姨,安娜阿姨,我好想你。”

小女孩金发碧眼,五官精致,她踏着草地奔跑的样子如同天使飞驰。

陈松以为自己会看到安吉丽娜跟小天使深情拥抱的场景,结果安吉丽娜脸上露出了虚假的笑容“琦琦,如果你再撕扯阿姨头发,那阿姨可不会对你客气了哟,而且你看阿姨有了男朋友,阿姨的男朋友是中国功夫高手哦,他打人很疼的哦。”

说完她扭头对陈松说道“快点,给她展示点什么,随便什么,能让她知道你厉害就行了。”

陈松懵了“啊?”

安吉丽娜快速说道“拿出你的功夫来,让她害怕你,这是个小魔女!”

陈松问道“那这里有砖头吗?或者硬木板?你好歹给我准备点东西,或者让我提前准备一下。”

漂亮的雪肤小女孩怀疑的看着他,陈松叹了口气,他放下装着小猴的笼子来了个原地后空翻,然后双手撑地‘唰唰唰’又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

“草,翻过了。”

他站稳后一扭头看见好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翻的太远了。

好在他的表演是有意义的,小姑娘被他震慑住了。

安吉丽娜对他的身手很是满意,她上来甜滋滋的揽住陈松的臂弯后跟他走向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人“我给你介绍一下,看到那位脸上笑眯眯的老帅哥了吗?他就是我的父亲,考代拉-基波松博士。”

陈松很虔诚的伸出手说道“您好,博士,能认识您真是让我感到荣幸。”

最终他也没有说出未来岳父的姓氏,他怕自己嘴巴瓢了发错音。

安吉丽娜又介绍了母亲“全场淑女有多位,但有一位最优雅、最美丽……”

“你说的是我吗?”琦琦瞪大眼睛问道。

这小姑娘很调皮,这么说完后她怕安吉丽娜不顺从自己心意,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是说我,那你的头发要遭殃了。”

安吉丽娜哼道“在我家我还能被你给威胁了?”

草地上有桌子,上面摆放着点心,装点心的有瓷盘也有薄铁盘,她便拿了一个薄铁盘给陈松。

陈松哭笑不得,他低声道“我在见你父母呢。”

安吉丽娜鼓动他道“你无需在意他们对你的印象,因为要嫁给你的是我而不是他们,快,吓唬一下琦琦,这小丫头总是欺负我,特别是她小时候喜欢拧人,太气人了。”

陈松接过铁皮托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扯着铁盘跟撕纸一样硬生生将它从中给撕碎了。

考代拉一伙人目瞪口呆,琦琦更是直接捂住了嘴巴,眼珠子硬生生往外冒出了好几毫米。

安吉丽娜小声说道“我以为你会表演个拳击铁盘,没想到你直接……好吧,你婚后不要打我,我可能打不过你。”

考代拉听到了她的话,老绅士苦笑道“你太自大了,安娜,请你把‘可能’去掉,我不认为冰岛有人是陈先生的对手。”

“我看过陈先生的表演,至今我的推特上还保留着那段视频。这孩子真是一头野兽,我难以想象他看起来有点单薄的身体竟然隐藏着核弹头一样的能量。”一个中年男子恭维道。

陈松抱拳道“谬赞了,实际上我就是身体素质好一点而已。”

“那安娜以后可要幸福了。”一个打扮时髦的妇女微笑道。

安吉丽娜急忙给他介绍“这是我的姑姑伊莎蓓尔-泰勒和我的姑父莱昂纳多-泰勒……”



607.送礼成功

见面的第一时间,陈松就见识到了安吉丽娜两个姑姑之间的争斗。

她先介绍了嫁给美国人泰勒的姑姑伊莎蓓尔,然后一名相貌跟她相像的妇女便急忙伸出手道“文斯,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洛兰,安吉丽娜已经向我们介绍过你了,一个好小伙。”

陈松刚握上伊莎蓓尔的手不过半秒钟,洛兰的手已经到他跟前了……

不过这样挺好的,本来他还担心会遇到人种方面的问题,毕竟冰岛人还是挺排外的,安吉丽娜一个优秀的维京姑娘却要嫁给自己一个肤色、发色和习俗文化完全不同的外国人,恐怕她的家属会有意见。

实际上他没有遇到这方面的问题,或许这跟安吉丽娜的态度有关,就像她说的那样,要嫁给他的是自己,而不是家属们,所以无需在乎他们的态度。

陈松把准备好的礼物一一奉上,当他打开笼子放出小猕猴的时候氛围达到了一个,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小猴子给吸引住了,包括正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几只猫咪。

小猕猴现在很警惕,到了一个陌生环境后它先看看是否安全,当旁边阳台上伸出猫的脑袋后它第一时间有所察觉,然后一把将笼子门又给拽上了,并伸手指着阳台给陈松看“吱吱,吱吱。”

陈松安抚它道“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在,它们伤不了你,来,出来吧,见见你的主人,他们以后会保护你的。”

小猕猴被安吉丽娜精心打扮过了,穿着一件小马甲,打着领结,看起来很精神。

颜值就是正义,本来它便长得机灵好看,一打扮魅力更大了。

但真正让众人惊叹的是它看到猫后做出的一系列动作,这种智慧超出了考代拉等人的预期。

陈松重新打开笼子门,小猴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它眼睛还是盯着阳台上的猫,一幅情况不好我就立马往笼子里钻的架势。

这个惹人怜爱的小样瞬间征服了考代拉夫妇,安吉丽娜的母亲荷蒂立马对小猫们挥手喊道“萨拉、奎因,你们给我进屋去!快点,进屋去!”

几只猫正晒太阳晒的得劲,怎么可能听一个铲屎的说的话?它们懒洋洋的收回头去继续晒太阳,倒是没有再去关注小猕猴。

见此,小猴松了口气。

这一幕引得小姑娘琦琦尖叫不已“它刚才在叹气,我看见了,它在叹气,哇哇,这只猴子太棒了,给我、给我,我喜欢它,它是我的了。”

荷蒂一把拦住她说道“对动物来说叹气很正常,你家养的那只拉布拉多犬不就经常叹气吗?嗯,别往前拱了,这只猴子是老娘的,你别给我碰明白吗?”

安吉丽娜对陈松挤挤眼睛,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别小看我妈妈,她当年在非洲保护犀牛的时候可是抄着ak-47跟盗猎者进行过枪战的。”

陈松一怔“这么猛?”

安吉丽娜得意的对他又挤了挤眼睛“所以你以后要欺负我之前可得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家人不好惹,我的妈妈尤其不好惹。”

考代拉笑道“别让文斯笑话你,你妈妈的枪法在文斯面前不值一提,文斯一定也是一名用枪好手。”

陈松低调的摆手道“博士先生过誉了,我仅仅是会开枪而已。”

考代拉摇头道“你手指上的茧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点他倒是忽略了,他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打出了上万发子弹,虽然没有特意去练枪,但手指上还是留下了扣动扳机摩出来的茧子。

还好没人关注这方面,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小猴子身上,荷蒂问他们这小猴的名字,陈松便说这是给他们准备的礼物,所以还没有给它起名。

“她是一只雌性的小猴对吗?”荷蒂问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泰勒夫人直接拉开了小猴的双腿。

小猴尖叫一声用双臂抱紧了双膝。

但泰勒夫人眼睛很尖,她点头道“是一位姑娘。”

“那就叫她美迪斯。”荷蒂说道,“只有这名字配得上她的智慧。”

世人只知道智慧女神是雅典娜,殊不知在希腊神话中最早的智慧女神是大洋之神也就是宙斯的首位夫人美迪斯,荷蒂的母亲是希腊人,所以给宠物起名喜欢从希腊神话里寻找灵感。

考代拉故作不满的说道“嘿、嘿,夫人,这是文斯给我准备的礼物,应该是我给它起名。”

荷蒂大大咧咧的问道“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确定?”

考代拉挠了挠脖子说道“应该比较确定。”

荷蒂盯着他说道“好吧,那你想给她起个什么名字?”

“就叫美迪斯,只有这名字才配得上她的智慧。”考代拉含情脉脉的说道。

荷蒂微笑道“这还差不多。”

来参加考代拉生日聚会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们家庭成员最早赶到帮忙布置会场,然后临近中午了更多的车子开来,夫妻两人在医院和动物保护组织的朋友逐渐到来。

陈松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个喽啰,这次来仅仅是在安吉丽娜父母面前展示一下存在感,让二老知道他的存在而已。

结果他是现场最知名的一个,几乎所有人都看过他在冰冠冰吧前面进行的武术表演,还有人注意到了流萤镇的变化,拉着他各种聊天。

另一个关注点是聪明的小猕猴,不过小猕猴只在初期露了露脸,随着到来人数增多,它陷入恐惧之中不断叫唤,于是荷蒂把它带进了书房里。

陈松跟前来参加聚会的人没有交集,他平时没事就会宅在庄园里不动弹,所以没必要结交这些人,这样他便趁机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人群,说要去照顾一下小猕猴。

安吉丽娜了解他的性子,索性跟着他一起去了书房里面。

荷蒂和考代拉欣然应允,如果不是客人太多,那两个人早就想亲自来照顾这只娇憨聪慧的小猕猴了。

陈松这份礼物送对了,当然他即使送一只猫也能送对,吸引了夫妇两人的并不是猕猴的身份,而是小猴那超凡脱俗的聪慧。

从宾客到来一直到午宴开始,夫妇两人找各种理由进入书房十多次,对小猕猴简直是爱不释手。



609.挑羊挑猪

冰岛的无霜期很短,因此适合植物的生长期也短,像现在全球变暖了,植物的生长期从五月开始,以前都是从六月开始的,这也是镇子选择六月来开展植树节的原因。

不过冰岛的植被生命顽强,它们抓住机会就会展示自己。

刚刚进入六月,荒野里面已经是鲜花怒放,各种花朵争妍斗奇,长势欣欣向荣。

洁白的脐草、大红的红景天、浅黄的高山羽衣、深紫色的浜豌豆、粉白色的白玉草、金黄色的矮柳、红色的对叶虎耳草,等等等等,将不久前还是一片荒芜的野地装扮的五颜六色。

陈松下车后遥望四周,叹道“原来野外已经这么热闹了,花开的真好。”

“是啊,花开的真好,开的这么好不让蜜蜂来采蜜,那不是浪费吗?”哥布尔遗憾的说道。

陈松愣了愣,然后打了个响指“你说得对,还愣着干嘛?去把蜂箱搬出来啊。”

一群人七手八脚忙活着将树苗给搬运下来,哥布尔开车回到庄园将蜂箱封闭起来全给搬上车,又送到了北部荒野来。

蜂箱打开,无数蜜蜂嗡嗡嗡的飞了出来,分散到偌大荒野中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批蜂蜜肯定会更加好吃。”哥布尔期待的搓搓手说道。

科瑞凑上来说道“到时候分我一点,我最近准备开发一种新品冰沙,就想用蜂蜜来做点缀,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蜂蜜。”

哥布尔推开他说道“抱歉,我们的蜂蜜还不够自己吃呢,没法分给你。”

科瑞又挤了回来说道“我也抱歉,我不是跟你说,我是跟文斯说。”

陈松笑道“你先开发新品吧,或许过两天就无疾而终了。”

弗朗西提抱怨道“真的是这样,我哥哥就喜欢嘴炮,其实他只有口活好,手活差远了,每个周他都有开发新品的想法,然后呢?一年有五十个周,冰冠一年能推出五种新品吗?”

亲弟捅刀,最为致命。

科瑞讪笑着摆手道“干活干活,伙计们,待会还要去追猪呢。”

一人一把镐把、一把铁锨,大汉们将工具挥舞的虎虎生风,一个个树坑很快便被挖了出来。特别是哥布尔,他真是个干活苗子,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人用。

陈松看的连连点头“这效率,可以。”

这样他们一天别说平均一人种十六棵树,他感觉种上一百六十棵都没什么问题。

中途亚历克斯牧师赶来,他为每棵树做了祈祷,而且还给树苗做了洗礼,每棵树都加了一点圣水。

陈松惊呆了,问道“这算什么?”

亚历克斯牧师很认真的回答道“上帝赐福于万物。”

可惜植树活动仅仅在上午举行,吃过午饭后大家伙就不干活了,一群人聚集在陈松的庄园里等着去追猪。

哥布尔挑了两头猪,一头是须猪还有一头是华夏两头乌,然后驱赶它们离开树林。

不知道它们是恋家还是惧怕野外,两头猪被赶出去后又跑了回来,死活不肯离开树林。

哈佛唏嘘感叹“它们其实挺聪明的,肯定是知道自己被赶走后一旦再抓回来就要被吃掉,所以才不愿意离开这里。”

“这猪能有这么聪明?”特里克朗纳闷。

哥布尔点点头说道“它们应该比你更聪明。”

特里克朗勃然大怒,“滚一边去,老子比猪聪明多了。”

“你绝对比猪聪明,我相信你,哥布尔就是在胡扯而已,这混蛋就喜欢胡扯。”莱茵拍了拍特里克朗的肩膀安慰他。

特里克朗甩掉他的手不满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你的话那么别扭呢?”

哥布尔为了吃那叫个不择手段,他看两头猪不肯离开树林,索性将皮卡车开了过来,然后将猪给搬了上去。

一头大公猪愤怒的冲了出来,很彪悍的对他发起了野蛮冲击。

这头公猪是一头红河猪,个头极大,体长得有一百四五十公分,体重也得有个小三百斤,绝对是猪中霸王级别,它冲起来跟个小坦克似的,白哥碰上了也得让路。

哥布尔急忙爬上车,见此愤怒的大公猪又开始撞车。

众人在旁边看的着急,但也只能干着急,没人敢上去招惹这头大公猪。

“这混蛋是干嘛?”科瑞问道。

莱茵挠挠眉头说道“这两头猪里是不是有它的相好?嘿,哥布尔你快看看,里面哪一头是母猪?把它放下去。”

哥布尔被困在了车上,他头一次认怂这猪太狠了,脑袋撞在车轮上,愣是将皮卡车撞的打横移动起来。

“这两头猪跟它就不是一个品种,它们之间还能发展出感情?”他守着两头乌和须猪发愣。

莱茵叹了口气说道“爱情总是这样,它容易让人昏了头,也容易让猪昏了头。”

“别废话了,把那两头乌给我扔下来,那个是母猪。”陈松指挥道。

哥布尔将两头乌给放到地上,这头猪果然立马跑到了发怒的红河猪身边,大红河猪用鼻子蹭了蹭它的胖脑袋,然后两头猪一起钻进了林子里。

外面众人面面相觑“这就是爱情吗?”

哥布尔“卧槽,我酸了。”

陈松安慰他道“没事,你也可以,我做主了,你看中哪头猪就跟它凑成一对好了。”

哥布尔(个_个)

既然这头选中的两头乌有大公猪护着,他们便换了目标,又选了一头羊。

哥布尔特意挑了一头公羊,母羊们安静的看着公羊被带走,面无表情。

“算你倒霉,谁让你没有个靠山呢?下辈子投胎了记得先找靠山啊。”陈松拍了拍羊头对哥布尔点头,哥布尔开着皮卡车离开庄园。

按照规矩,剩下时间大家伙就在一起喝咖啡吹牛,给猪和羊以逃跑的时间。

庄园里面地盘大,大家伙一人一张椅子在草地上坐下然后捧着个大咖啡杯开始吹牛。

杰弗逊去数了数,回来说道“咱们今天一共种上了八百二十五棵树。”

陈松惊叹道“这么多呀,如果每个月都搞个植树节,那咱们岂不是一年就能搞出一座森林来?”

“一万棵树的森林,这有点太小了吧?”科瑞说道。

陈松道“对于冰岛来说这规模可以了,真想多种点树。”

赶来凑热闹的亚历克斯牧师说道“很简单,如果你喜欢种树那就买一台旋转式种树挖坑机,只要跟着个人往坑里放树苗浇水就行了,一天一台机器种上八百棵树没问题。”



610.车队出击

陈松还真研究了一下这种旋转式种树挖坑机,就是小拖拉机前面加了个力臂,力臂带有旋转钢片,下去就是个坑,而且会把土带到坑四周,这样方便埋土。

小机器不贵,用不了一百万冰岛克朗,陈松当场就感兴趣了。

他们正聊的火热,莱茵忽然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雪特,见鬼了,那头羊情况不对,它出问题了!”

陈松狐疑道“少大惊小鬼,一头羊能出什么问题?”

莱茵焦急的说道“你们来看卫星监控呀,法克,它现在移动速度是每小时一百一十公里,一百一十公里的时速啊,我估计它被人给偷走了。”

冰岛的牛羊在耳朵上安装有一个小芯片,里面有牲口的各种信息,还能进行卫星定位,通过电脑里的相应软件可以查看它们的位置。

听了这番话一行人傻眼了,他们跑去电脑前围着一看,果然,屏幕上一个小光点闪烁的飞快,沿着公路网东北方向一路疾驰!

“卧槽,这还用估计?它肯定被人给偷走了。”哥布尔当场跳脚。

陈松叫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开车啊,赶紧去抓羊,该死的,这次可真是追羊了!”

皮卡车、轿车、suv、越野车,好几种型号的汽车呼啸着冲上公路。

但偷羊的车子速度很快,靠常规车子要追上并不容易,从卫星定位上看它已经远离流萤镇达到五十公里的距离了,他们发现羊被偷走的时候有点晚。

安吉丽娜一看距离后说道“这些车子不行,你跟我去找古德松,快点。”

“古德松有跑车吗?”陈松问道。

安吉丽娜说道“不是跑车,是摩托车!”

古德松的摩托车是哈雷硬汉,一款肌肉车,他买了用来在荒野里驰骋泡妞用的,结果这种手段已经落伍了,没几个姑娘上当,所以他平时不太用,锁进了警察局车库里。

安吉丽娜来借车,古德松痛快的把车子给推了出来“你可小心点,这宝贝脾气不太好,一旦油门……”

他这里还说着话呢,那边安吉丽娜已经发动起了车子,姑娘抱起头盔甩头道“文斯,上车,立刻出发!”

“好,不过你确定是你开?”陈松怀疑的问道。

安吉丽娜没二话,戴上头盔开始猛轰油门。

陈松上车,哈雷发出高亢有力的轰鸣声,随着车轮摩擦地面发出一道尖锐的响动,大摩托轰然喷射了出去。

大摩托起步速度快,上了公路后速度更快,陈松眼睛往左右看去,看到路边一棵棵树木跟开了加速键似的往后退,退的越来越快,只剩下残影。

几分钟之后,他们追上了一台轿车,那是科瑞的车子。

又是十多分钟,他们再度追上了一台车,亚历克斯牧师的大suv。

就这样他们一路飙车一路超车,先后将庄园里开出来的车子甩到了身后。

突然之间陈松有个疑问,他们这样算是飙车吧?这违规了吧?

这话没发问,他们都戴着头盔呢,而且他头盔里面还戴着耳机,正通过耳机跟莱茵联系。

偷走羊的车子一直开在一号公路上,这人倒是悠然自得,车速总是维持在一百一十公里的时速上下,大摩托连续飞驰之后,陈松终于看到了一辆皮卡车的踪影。

这是一台丰田皮卡,车厢里绑着好几头羊,陈松一看乐了,他们这是碰到个连环作案犯?

他拍了拍安吉丽娜的纤腰,安吉丽娜明白这车子就是目标,便又是一个加速直接过掉了这台皮卡,然后逐渐减速挡在了皮卡车前面,陈松则挥手示意他停车。

皮卡车倒是配合,看到他的手势后便踩了刹车。

安吉丽娜灵活的一打车头,修长的美腿往地上一撑,带着大摩托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干脆利索开到了皮卡车前。

皮卡车上是一对夫妻,看见他们走来后那男子还热情的问道“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松压住心头的不满指着车后问道“那些羊是谁的?”

男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道“我的,当然是我们家的,怎么了?”

陈松说道“你们家的?未必吧先生,里面恐怕有一头羊是我家的。”

听了这话妇女便说道“瞧,我就说多了一头羊,里面有一头羊不是咱们的,你偏偏说是咱们的,这下人家找上门来了。”

说完她又急忙对陈松说道“先生,先别着急,请听我解释,我们在蒙科托开了一家餐馆,主要经营羊肉制品,每个月我们都要去一家相熟的牧场买羊,今天我们也是这样,回程中我们放羊在野外休息了一下,然后又把羊赶上了车,显然这里面出了问题。”

男子去数了数,车上一共是八头羊,他挠挠头道“我们不是买了八头羊吗?一共就是八头羊没问题不是吗?”

妇女说道“你给伯克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七头,我们买的是七头羊。”

男子守着陈松的面又打了个电话,最终结果自然是他们买了七头羊,这里面有一头是陈松的羊。

见此男子便向陈松道歉,妇女也解释道“我们只是粗心,说真的,我们没想偷你们的羊,否则我们干嘛会保留着羊耳朵上的定位芯片?要偷羊首先要干的就得是抠掉芯片。”

这点说的是,陈松说不好他们是真的粗心数错了还是被他们找上门后用这话做理由。

总之对方的态度很好,而且给出的理由也说得过去,陈松不好严肃的追究下去,只能让他们将羊留下,这事就这么作罢。

后面其他车子开了过来,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众人也是莫衷一是,有人相信夫妇的理由,有人则认为他们本意是偷羊,只是提前想好了理由,如果被主人找到他们就以此进行解释,如果没人来找就把羊带回去。

牧师说道“别在这里争执了,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们不能再去找那两个人了不是吗?不过他们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忙,这次可真是正儿八经的追羊,我从没有追的这么热烈过。”

“那么,猪呢?猪会不会也被偷走了?”安吉丽娜忽然提出这么个问题,然后众人对视一眼,开上车赶紧往后窜。



611.火山石烤肉

他们找到猪的时候,那头须猪还在荒野里开心的逛游。

它可能以为自己终得自由,在荒野花草地里趴一会站一会,尾巴摇来晃去非常开心。

看见它的身影,一行人松了口气,还好,猪没跑远。

这次追羊的经历很带劲,好几辆汽车在路上飞驰了两个小时,可比上次追牛要爽快多了。

甚至科瑞兄弟因此有了个想法,下次追牛追羊的时候或许可以先找人带着牛羊跑路,陈松听了笑道“这算什么?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上?不上了吧,那样有点太变态。”一行人面面相觑,然后连连摇头。

陈松额头见汗“你们想什么呢?算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去杀羊宰猪,喝酒为乐!”

肥硕的须猪刚打消乡愁爱上这片荒野地,然后就被人给围住了。

它虽然没有智慧可是有第六感,看着来势汹汹的一行人爬起来拔腿就跑。

嘉德利是绿杯骑师,他算是职业运动员,反应比其他人都要快,看见须猪起身跑他立马三步化作两步追了上去,双脚跺地凌空跳起扑在了猪身上。

见此众人纷纷倒吸凉气“好家伙,好身手!”“这伙计怎么做到的?”“他可真能啊。”

杰弗逊轻松的笑道“这是骑师的驯马必修课,有时候你要接近一匹陌生的马,它可不会轻易让你接触,见了你会逃跑,这时候你就要想办法能爬到它身上去,不管它怎么折腾,你都得能稳住。”

莱茵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还没有证据。”

嘉德利双臂抱住猪脖子一条腿搭在它背上一条腿夹住它腹下,须猪受惊狂野的奔跑,把他给折腾惨了“快来抓住它啊,法克,你们在干什么?”

哥布尔说道“你已经抓住它了啊。”

嘉德利额头见汗“该死的我抓不住,这混蛋太肥了,我无法环抱,我抓不住它,快点,你们快点给我来拦住它,我要摔下去了!”

众人只好形成包围圈去追那须猪,须猪身大力不亏,嘉德利体重又小,它硬生生的驮着嘉德利不减速,跑起来跟发狂的小牛似的。

本来以为简简单单就能抓住这头猪,真正动手了大家伙才发现困难之处,这猪跟野猪似的,腿不长但很能跑,而且爆发力很强。

跟随而来的安吉丽娜忍不住想笑一个削瘦的中年人侧趴在一头猪身上,至少十个大汉在追这头猪,这种场景真是太带劲了。

哥布尔脾气暴躁,连续几次扑上去没有抓住须猪他吼道“你们给我盯住它,该死的让我回去拿枪,我要崩了它!”

“法克鱿!”嘉德利很后悔自己刚才急于表现而莽撞出手。

最终还是陈松大展身手,他从侧面追上须猪沉肩撞了上去,就像攻城车撞城门,咣当一声闷响将须猪给撞翻在地。

嘉德利一声惨叫,被须猪压得直翻白眼。

其他人一哄而上,有的摁脖子有的卡脑袋有的压猪腿,他们费尽力气总算将这头猪给摁住了。

安吉丽娜送上绳子来,他们将猪腿给绑了,然后含着万吐思锐将猪给扔上了车厢。

陈松将猪头给抬高了一些,让它能看见如画的野外盛景“再多看一眼吧,下一次再看可能就得是下辈子了。”

猪羊全给带回庄园,然后就是杀羊杀猪。

奥拉卡福也被叫了过来,他是屠宰牲口的好手,即使是一头一吨的大牛在他手里也能轻松剖解成块。

庄园里头越发的热闹,有的去烧热水,有的在收拾烧烤架,还有人从家里搬来一些黑漆漆的石头片“火山石烤肉,今天咱们尝尝新味道。”

羊肉剖解下来后送入厨房,艾玛夫人要做一锅传统羊肉汤,罗冰心则将羊肉打片做葱爆羊肉、辣子羊肉之类,哥布尔来厨房取火的时候说道“火锅,吃羊肉火锅,那个很过瘾。”

罗冰心说道“那赶紧用羊骨头熬汤呀,锅底好说,只要有了羊汤就行。”

羊头、羊蹄还有羊下水,这些按照镇上的传统都要喂狗,到了罗冰心手里这都能做美食,哥布尔也知道这点,特意捏着鼻子将下水全给放入桶里。

他拎着桶进屋,狗子们闻见羊大肠的味道后立马翻身而起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其他人受不了,纷纷哀嚎“别恶心人行吗伙计?把这玩意儿扔出去。”“太臭了太臭了,我要吐了。”

哥布尔乐滋滋的说道“别说傻话,这玩意儿是闻着臭吃起来香。”

陈松蹲在草地上看哈佛收拾火山岩的石片,他带来的石片是粗糙的黑曜石,将黑曜石板给撑起来后,在下面点火,很快石头板子上便冒出淡淡的炊烟。

见此旁边的人惊喜的叫道“这石头也能燃烧吗?”

哈佛挠挠头说道“按理说不能,该死的,我是不是拿错了拿来的是煤块?”

“狗屎。”一群人骂了起来。

哈佛又打着哈哈说道“逗你们玩,不过这种黑曜石不能承受高温,它里面有水分,一旦火焰温度太高它会被焚毁的,所以咱们得吃快点。”

黑曜石是从火山熔岩流出来的岩浆突然冷却后形成的天然琉璃,属于非晶质的宝石,其主要成分为二氧化硅,一般比较光滑鲜亮。

用来做烧烤盘的黑曜石在生成过程中,由于熔岩流外围的温度迅速下降,冷却的速度很快,这时候要是有杂质混入其中,那晶体来不及驱逐,会混合在一起形成劣质黑曜石,没有观赏用途,但比纯粹的黑曜石要更能耐高温,所以也更适合做烧烤盘。

火焰燃烧,这时候须猪已经被宰掉了。

庄园里养的猪干净,没有寄生虫也没什么细菌病毒,所以猪肉被切下来后无需处理,直接切片端了过来放入石板上。

哈佛挑了一块猪肉看了看说道“哈,这肉质地真不错,瞧它的纹理,要不是冰岛没有和牛,我还以为这是和牛肉呢。”

猪肉片的纹路清晰,白色脂肪条纹井然有序的穿插在红肉中,如同大片的雪花,这种肉确实属于高质量的猪肉。



612.出发莫伦托

雪花猪肉放上石板,随着火焰舔舐,它的颜色开始由鲜红变为灰红,白色纹路中逐渐释放脂肪滴,落在石板上碰到高温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很悦耳。

油烟缥缈,香味扑鼻,他们没有用任何调料,所以这烤肉弥漫出来的便是纯粹且原始的肉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石板跟个小桌子似的,一波烤出来的肉有几十块,哈佛快速翻动猪肉,还没有完全熟透就有人端着盘子凑上来了“八成熟,ok。”

陈松说道“这是猪肉不是牛肉,你们最好等它烤熟了再吃。”

特里克朗喝了一口啤酒说道“管它什么肉,只要是肉那就顶多八成熟,否则将毫无营养价值,也没有口感,来,给我一盘。”

一群人凑在一起吃饭就有这个问题,容易哄抢。

本来大家都在耐心等待,随着特里克朗开吃其他人没耐心了,纷纷围上来开始抢肉。

见此白哥急眼了,它甩着一身肥膘上来挥着爪子往左右掀了掀,好几个人惨叫着被推翻在地。

白哥占据烤盘一隅,瞪着眼睛流起了口水。

陈松给它一根羊骨头棒子,白哥叼在嘴里一甩头给扔了糊弄谁呢?糊弄谁呢?糊弄谁呢?

安吉丽娜去煮汤的锅里捞了一根羊腿骨,上面还带着肉,已经彻底煮熟了,羊肉香味浓郁。

她用凉水迅速将羊腿骨给冲凉,然后过来递给白哥把它带走。

白哥抱着羊腿骨舔了一口,舔下一层肉来觉得味道不错,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她离开。

借着白哥开道,陈松先抢了一盘子肉,他盘子里有调好的烧烤料,夹起一块油滋滋的烤肉轻轻一蘸送入嘴里,肉汁溅射,味道喷香!

后面嘉德利端着盘子凑到了他身边,举起一块肉向他示意“这猪肉味道真好,口感也很棒,老板你真会养猪。”

品尝过须猪肉的美味后,陈松就打算扩大养殖规模了,灵气催熟的猪那肉质实在是好,以后他不准备去外面买肉了,就吃牧场出产的肉,味道好还安全放心。

须猪肉很美味,甚至盖过了羊肉,一头须猪剖出来八十多斤肉,硬生生被一群人加上狗和熊给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这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临走前纷纷叮嘱陈松“等过几天咱们再追猪吧,这次选个大点的。”“下次追猪一定叫上我,我随时待命。”“要不然再宰一头猪吧,我买点肉,给钱。”

陈松摆摆手,赶紧滚蛋吧。

第二天他让布鲁斯去买了一台自动植树挖坑机,然后当种植园里头活少的时候,他就从树林边缘往外扩开始种树。

他打算把树林规模扩大到包含住神木梧桐,这样以后哪怕神木长得超乎寻常,也能暂时掩饰一下,等到掩饰不住的时候估计他早挂了,身后事让身后人管,他不管。

六月中旬,第一轮赛马活动开始了。

赛马场设在莫伦托,雷克雅未克的一个郊区小镇,那里有一片平原,曾经是冰岛军队驻地,最早的骑兵连就是驻扎在平原上,后来军队撤销,这片军营因为硬化过了,便顺势被改建成了赛马场。

比赛前两天,陈松、莱茵、嘉德利、杰弗逊四人开着拖车去了莫伦托。

陈松开动的是大型拖拉机和那台大拖车,拖车的隔层被卸掉了,四匹小马待在里面很是宽敞,它们还能小跑一下。

拖拉机带着拖车轰隆轰隆开出庄园进入小镇,镇子口竟然聚集了不少人,看见车子开过来有人便拉开了横幅,上面写着一连串冰岛语

“这写的什么?我看不懂。”

莱茵兴奋的说道“驱马扬鞭,勇夺绿杯,他们祝福我们能取得好成绩。”

胖镇长也混在人群里,当拖拉机开过来的时候他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了路上,这吓得莱茵狠踩刹车,太吓人了,要不是大拖拉机刹车性能出众,胖镇长恐怕要被碾成死镇长了……

他挡住路,陈松就得下车。

胖镇长热情洋溢的握着他的手发表了一番感言,高瞻远瞩的为他们的赛场表现指明道路,并预祝他们取得好成绩凯旋归来。

他是真心希望陈松一伙人能取得出众成绩,因为冰岛本土的职业运动不多,赛马是其中一项,每年全国人都会关注,如果他们能取得好成绩,那肯定会登报登上电视台,小镇能跟着得到宣传。

陈松要走的时候,胖镇长一挥手有人冲了上来,见此陈松只好停下脚步这又有什么幺蛾子?

胖镇长拿出一个盒子说道“这里面是一瓶九六年的香槟,是我父亲收藏了留给我的,我一直没有舍得用,希望这次能够用上它,不让它继续孤寂的等待下去。”

陈松说道“一定不负所托!”

“砰砰砰!”

好几个手拧炮被打响,车头两边有彩带飘飞。

“怎么样,惊喜吧?”胖镇长得意的问道。

陈松苦笑道“好大的惊喜,希望我们也能给镇上带来惊喜。”

辞别小镇众人,他们开车继续上路。

莫伦托依托赛马场形成了规模化产业,这里有便利店、有加油站、有兽医站、有旅馆、有饭馆、有社区医院,已经可以作为一座成熟小镇来用了。

傍晚时分,陈松他们赶到小镇,然后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辆的运输车,这都是准备来参加比赛的人。

布鲁斯帮他们订好了旅馆,本地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名字就叫神圣绿杯。

根据导航他们开车到了酒店门口,陈松打量着这酒店开始发愣“冰岛酒店的星级是自己评定的吗?就这酒店也有脸说自己是四星级?”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座旅馆,看起来有些破败,外面墙壁的木板甚至掉漆了,围着旅馆有一圈花园倒是不错,鲜花开的姹紫嫣红。

嘉德利笑道“这确实是四星级酒店,因为这是冰岛唯一一家以赛马为主题的酒店,它诞生时间很久了,莫伦托的赛马历史全凝聚在这酒店里。”

酒店主体建筑不大,但后院宽广,它修筑了一个马场,可以将赛马暂存在这里,也可以让赛马来热身,从这点看神圣绿杯这酒店便比较有格调了。



613.热身

酒店里住的主要是骑师和马场主人,观众不太多,倒不是观众没钱,而是酒店有这个习惯,优先让骑师和马场主人入住,因为它起初就是一个小马场,顺带着让骑师们住在这里。

陈松四人先把小马给放了出来,因为小马们在车上被禁锢了一天,放开后杰弗逊和嘉德利两人得先去带它们溜溜转转,让它们活动开肌肉和跟腱。

小马场里还有几个骑师在带马活动,看见嘉德利后有人立马骑马过来了,很热情的张开双臂高呼“嘿,兄弟,在这里见到你太好了,你的腰怎么样了?”

嘉德利笑着伸出手臂跟他在马上拥抱了一下,说道“差不多了,今年虽然拿不了绿杯,但肯定会有别的奖项能拿到手。”

又有人走来跟他握手“能看到你回归赛场真是太好了,说实话我们都知道你的实力,可我老板对你的腰没有信心,我告诉过他不招募你是他的损失,你会用事实证明这点的,对吧?”

嘉德利豪气的说道“当然,我会让所有人知道,雄狮即使闪了腰,那依然能够纵横草原。”

他把杰弗逊介绍给了几位骑师,陈松以为会有人瞧不起杰弗逊,毕竟他是个侏儒。

没想到骑师们内部非常团结,这几个人纷纷拥抱他给他祝福,还有一个人说道“我知道你,小个子,你跟随郎奇松学过骑术对吧?他对你大加赞赏。”

杰弗逊也很自信,他说道“郎奇松先生是我的恩师,他的恩情我永生难忘,为了报答他对我的看好,我会以绿杯为礼物去再见他。”

骑师们笑了起来,一名叫做丘纳斯的骑师将自己的腰带送给了他,说道“我把幸运腰带给你,愿它保佑你好运常常伴随在身边。”

大家伙分开后,陈松诧异的对嘉德利说道“你们可是竞争关系,竟然彼此感情还这么好?”

嘉德利说道“我们是竞争关系,但我们也是朋友甚至是亲戚,而且我们必须得团结,因为我们个子小,容易被外面的混蛋欺负。”

他们后面进入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骑师们欢聚在一起说笑,没有一个人瞧不起患有侏儒症的杰弗逊,反而好几个骑师了解了他的经历后对他肃然起敬,纷纷向他送上祝福。

这大大出乎陈松的预料,他以为骑师们就像文人,相轻相敌,嘉德利的伤情和杰弗逊的病情应该会遭受一些嘲笑,他都做好打人的准备了。

结果这种预料中的情况一次都没有出现,骑师之间很和谐,马场老板们都是牧场俱乐部成员,内部更和谐,看见陈松后好多人上来打招呼。

陈松在俱乐部里很有排面,通过马克他们知道了陈松的财力,另一个马场老板们也有养羊,庄园牧场的羊在去年的公羊相亲活动中表现出色,不少牧场的母羊就用了他们的冠军羊提供的种子。

你好我好大家好,这就是酒店里的氛围,陈松愣是没感觉到什么竞争压力,更没有人互相敌视。

第二天他们要带着小马们去赛场去熟悉跑道和环境,这个需要提前申报,他们入场的时间是上午十点钟到十二点。

进入赛场先去马厩,今天下午他们就要让小马进入马厩待着了。

连续换环境对小马来说刺激性很强,这不是好事,有些小马受不了陌生环境的刺激会变得情绪激动,这样会极大的消耗体力,等踏上赛场再度受到环境突变的刺激,它压根就跑不了了。

所以,前些日子发现有一匹小马到了镇上便开始惊慌后陈松立马将它从赛级马的队伍里剔除了,这种马更上不了赛场。

马厩环境还不错,所有马住的是单间,里面有食槽、有小喇叭,只要骑师提出要求,马场会给它们放轻缓音乐。

馥郁灵气培养出来的小马很有灵性,它们能适应环境的变更,进入马厩后立马安静下来。

莱茵将拖着的大皮箱打开,里面是从庄园种植园里带来的蔬菜和水果。

杰弗逊两人开始饲喂小马,一会给一根胡萝卜一会给半颗白菜,小马们吃的开心,又是打响鼻又是撩蹄子,看起来兴奋的很。

等让它们熟悉了马厩环境,接下来便是上赛场。

两名骑师各牵了一匹小马上了赛道,一共七个赛道,另外五个赛道也有骑师骑着马在准备。

随着栅栏收起,杰弗逊一夹马腹小马立马拔腿狂奔。

庄园所属的两匹马都率先冲出一个身位,见此一些在观众席上观看训练赛的人立马举起了望远镜,还有人举着相机拍了起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一轮热身结束后立马有骑师对嘉德利喊道“你们的马是哪条品系?这反应速度和爆发力,该死的,明天我要陪跑了。”

就这么简单,职业赛事爆冷之所以难,原因在于行家们不傻,相反一个个贼精,一匹马的好坏只要跑一场他们便有数。

当然赛马跟马匹的素质有很大关系却不是全然靠马,马匹当天的发挥、骑师的能力、人马结合的状态等等,这些都很重要。

但庄园出的四匹马跑完后都得到了赏识,他们中午离开赛场的时候有人感兴趣的上来问

“这几匹马叫什么名字?”

“它们主打明天第几轮比赛?”

“有它们的详细资料吗?给我一份参考一下。”

幼年马赛事也就是一周岁马比赛同样要开博彩,有不知名马场的新马加入赛事观众们还是挺注意的。

在期待中过了一夜,第二天周六,天色还没有亮陈松便醒了,然后他精神抖擞的准备参加人生中第一场职业赛事。

赛马场外旌旗挥舞,门口摆放着一溜的海报,全是一匹匹意气风发的小马。

陈松很容易找到了自家所属的四匹马,看着它们神采奕奕的样子他便乐了“嘿,这是什么时候设计的海报?哪里来的照片?”

莱茵挺起胸膛道“老大,这种问题你别问了,跟你说了也没用,反正你从不插手。这些海报可是我……”

“行了那我不问了,走,准备入场!”陈松打断他的话说道。

莱茵(个_个)



614.红马如箭

观众进入赛场要买门票,陈松他们是参赛方,赛场给他们准备了身份牌,过安检口的时候扫一下即可,不需要买票。

但为了扩大比赛影响力、吸引更多的人关注赛事,赛场举办了活动,买门票送下单投注的机会。

赛马跟博彩业是紧密相连的,陈松对赌博这档子事毫无兴趣,不过有些事重在体验,于是他跟莱茵去下单投注。

之前他在赛马小镇赫瑞福内斯的绿草地赛马场下过注了,这也算是轻车熟路,他不用工作人员协助,找了个自助服务机开始挑选赛马。

莱茵帮他参谋,他们提前研究过对手了“这些马不行,肯定不是咱们对手,所以咱就买咱们的马获胜。”

陈松问道“咱们四匹马,获胜的赔率是多少?”

莱茵查找着看了看,嘟囔道“嗯,红箭是一赔十,哈士奇也是一赔十,法克,他们小看我们,竟然给的都是一赔十的赔率!老大他们小看我们!”

陈松问道“那博彩公司最看好哪几匹马?”

莱茵又查找一番看了看,道“这匹马最被看好,哈,它是老朋友马场的明星,芬利奇培养出来的马,叫做老虎提米。”

陈松说道“听人劝吃饱饭,买它,嗯,买上一万克朗玩玩。”

莱茵不愿意下注,他不满的说道“老大,你这样岂不是助长敌人威风?咱们应该买自己的马,如果我们对它们都没有信心,那谁还会对它们有信心呢?”

陈松道“昨天关注我们马的人对它们会有信心,总之听我的,先买这匹老虎。你瞧,你相信咱们的马会夺冠对吧?如果不能夺冠那这匹马是最有可能夺冠的,对吧?”

“对。”

陈松一拍手道“所以一旦我们的马夺冠,那顶多就是浪费点钱而已,我们可以赢得骄傲和开心。如果我们的马没有夺冠而是这匹老虎夺冠了,那我们也可以赚钱,这叫什么?进可攻退可守啊!”

莱茵就这么被他绕晕了,在老虎提米身上下了一万块的注。

这种正式赛马有多个模式,比如每一轮七匹马会出一次成绩,这时候观众可以买冠军、买前三甲乃至买七匹马的排名。

毫无疑问买冠军的模式赔率最低,买七匹马的排名如果能买对那赔率将非常高,不过风险与收益挂钩,能买对七匹马排名的人很少很少。

一轮七匹马出一个冠亚军,五轮赛事下来就有十匹马分别获得了冠亚军,那它们可以晋级参加优胜赛,再度决出前三甲。

一般幼年马赛事两天为一整轮,这一整轮分为三轮,初赛一轮、优胜赛一轮,然后优胜赛的前三甲进入第三轮也就是最刺激人心的冠军轮,这一轮最后的冠军将是本次赛事中最大的赢家,它获得的奖杯是一枚小号绿杯,名字便叫做小绿杯。

在这个过程中,博彩公司将设置复杂的下注模式,细细追究下来得有上百种投注玩法。

陈松随便买了买就化了五十多万克朗,折合一下这是三万人民币,国内中产家庭一个月的收入就没了。

投注后两人没有去打扰骑师们的准备工作,他们直接进入了看台,然后拿出提前准备的望远镜看向起跑线,他们有一匹马将参与第一轮比赛。

第一匹马就是红箭,一匹全身通红的冰岛马,骑马的是杰弗逊,陈松对他要求不高,他先上场正好可以给嘉德利探探路。

跟绿草地赛场不一样,莫伦托赛场规模大且人多,两边赛场上坐了乌压压的人群,怕不得有一两千人,对冰岛人口来说这人数可算不少了。

就在沸沸扬扬的喊叫声中,栅栏被收了起来。

七匹赛马化作七支利箭,别看它们个头小,但跑起来气势十足,嗖嗖嗖便拔腿飞奔出来,它们蹄子敲打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坐在前排的陈松听的热血沸腾。

观众席上叫声陡然大了好几个分贝

“好小子,冲啊冲啊,一鼓作气给我拿下冠军!”

“野蛮猎人,这家伙绝对要夺冠,我看好它、我看好它!”

“给我上啊伙计们,就这样冲、就这样冲,哦不该死的这是哪里窜出来的混蛋?”

陈松透过望远镜仔细看去,一马当前的是一匹戴着眼罩的棕色快马,它的个头比其他小马要大一号,所以步幅更大。

但它的领先优势只持续了不到五十米,一匹红色小马如踏风疾驰,迅速从第二集团中杀出来强悍的超过棕色快马引领了全局。

莱茵狠狠一拳敲在腿上“红箭,干啊宝贝儿!”

杰弗逊小小的身躯伏在马背上,他踩着马镫微微站起,身躯随着马匹的晃动而节奏感十足的晃动着,这一刻完全看不出他身患侏儒症,所有人眼里这一刻他就是速度之神。

陈松迅速明白了嘉德利为什么要坚持在这赛场上拿回荣耀,这是他们小个子的天堂。

红箭性情彪悍,一旦加速毫不客气,四肢飞扬狂奔不停。

莱茵看的激动不已,乃至身体颤抖,他一边颤一边叫“哦宝贝儿,哦上帝,宝贝儿快点、快点再快点!哦就是这样快点啊宝贝儿,上帝,太棒了太棒了,就是这种感觉对就是这样,继续,冲刺啊宝贝儿!”

陈松听不下去了,他摘下望远镜扭头看去,这货是不是在搞黄色?他没有证据也不敢断言。

红箭取得领先优势后便一马当前不再落后,最快的一匹马也就是棕色快马始终差它两个身位,最后红箭扬头冲过终点。

立马,看台高出的超大屏上中央出现了红箭和杰弗逊的特写,接着是棕色快马和骑师的特写出现在左边,再接下来是第三名、第四名等等。

杰弗逊踩着马鞍站了起来,他用拳头敲击结实的胸膛,然后双臂上扬主导全场欢呼。

骑师欢呼声并不算响亮,因为买红箭第一轮获胜的人很少,投注的人差不多全军覆没。

红箭可以休息了,杰弗逊要立马回去准备之后一轮的赛事,他要参加两轮比赛。

四轮赛事,四匹马全部晋级了优胜轮,其中他们有三个是第一,杰弗逊两匹马两次全是第一晋级,嘉德利首战不利拿了个第二。

但这无所谓,他们成了第一轮赛事最大的赢家,备受关注。



615.挺进

幼年马赛事的赛程安排很紧,上午第一轮下午第二轮。

中午两名骑师都没能出去吃饭,陈松把外卖带了进来,然后两名骑师草草吃了几口就赶紧去给马匹放松肌肉。

莱茵将准备好的冰块给端了出来,嘉德利把冰块塞进罩衣中给马儿披了上去,冰块贴在了马儿的脖子、四蹄和关节部位,收缩血管让它们保持状态。

陈松捶了捶杰弗逊的肩膀说道“嘿,伙计,你干的棒极了。哦,当然嘉德利你也干的棒极了,你们交出了一份让我难以置信的成绩单。”

嘉德利吃着海鲜饭说道“今天是杰弗逊的舞台,以后他要崛起了,我没想到他上了赛场表现比训练时候出色那么多,他的发挥真是神奇极了。”

杰弗逊很自信的昂起头说道“我喜欢赛场,我爱死这里了,我能感觉到,我就是为这里而生的,我的坚持没错,一点没错!”

“为大场面而生,伙计。”嘉德利鼓励他道。

莱茵也夸赞道“你有一颗跟你外表不一样的心脏,你是个大心脏的家伙。”

上午两个第一让杰弗逊收获了许多关注,下午陈松再上观众席后就听到有人在讨论他了

“那个矮子他是个侏儒,我弟弟就是个骑师,他说这家伙非常励志,没有人看好他能成为职业骑师,以至于他只能去一家乡下的烂赛马场应聘,他打了许多人的脸,干得好!”

“难怪他那么矮,侏儒也能成为骑师?这真不可思议。”

“看他下午表现伙计们,如果他还能夺冠那就有意思了,我想电视台都会采访他!”

陈松问莱茵道“玛德,听到他们的话了吗?”

莱茵激动的说道“听到了,杰弗逊……”

“我们的马场是乡下的烂马场?”

正准备高谈阔论的莱茵没话说了。

上午一共进了二十五轮赛事,赛程很紧,氛围也很紧张。

这样最终决胜出来的冠亚军有五十匹马,它们进入下午的优胜轮,十匹马是一轮,一共有五轮。

其中庄园牧场晋级的四匹马分在了三轮中,分别是第一轮、第二轮和第四轮,第二轮有两匹马参赛。

说来也巧,红箭再度出现在第一轮,依然是杰弗逊骑着它参战。

嘉德利特意赶过来搂着杰弗逊大声说道“冲,开场就要冲,这次绝不能落后。你们这一批次有两匹马后劲很足,所以你要抢先冲,这关乎红箭的自信,红箭情绪化很厉害,你注意到了吗?这一轮不能和上午那样让它起步落后!”

杰弗逊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师,上午是我反应慢了,我有信心,这次完全ok!”

果然,随着栅栏升起、比赛开始,这次红箭的出击速度更快,陈松在望远镜里几乎只看到了残影,红箭展示出了无与伦比的爆发力!

如嘉德利所说,红箭很是情绪化,当它跑到第一位后奔跑力度更强,短时间内就跟排在第二位的一匹马拉开了距离,足足有一个半身位,这在赛道前期已经比较夸张了。

这次欢呼声便响亮许多,许多人站起来举起双臂在头顶鼓掌,上午见识了红箭的彪悍后,不少人下午在它身上下注了。

当然,博彩公司迅速调整了赔率,红箭已经不是冷门马了。

一直领先,红箭率先突破终点,这一刻掌声和欢呼声跟雷鸣似的,陈松不得不捂住耳朵。

有了上午两次第一的经历,杰弗逊倒是冷静许多,他拍了拍胸膛向众人致意,然后伏在红箭背上搂住他脖子将脸埋进了它的鬃毛中。

陈松理解他的心情,他或许从懂事那天起就生活在歧视之中,走到哪里都有异样眼光看着他,甚至少有人给他以平等的眼光。

但这一刻,所有人虽然都站的比他高,却只能仰视他!

莱茵也很激动,在看台上直接打了一套拳“法克法克法克,冠军赛我们来了!”

洒水机经过,扬起的尘土被压下,随后第二轮赛事又要开始了。

这样杰弗逊来不及调整状态就要赶紧再来一轮,这很影响他的发挥,毕竟这是职业赛事,对体力和精神注意力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嘉德利让杰弗逊选择性放弃这一轮比赛,反正最后的冠军赛是一次性的,即使杰弗逊再度拿一个第一也于事无补,他无法分身乏术参加两场赛事。

杰弗逊不甘心的接受了他的提议,这一轮他跑了个第六,完全靠赛马发挥拿下的这名次。

比赛结束嘉德利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看看杰弗逊,说他情绪不太好,而自己要准备下一轮比赛,所以没法顾忌杰弗逊的情况。

陈松急忙赶去马厩,看到杰弗逊搂着被淘汰的小黑鸦在流泪。

这让他心里一突,上去说道“嗨,伙计,你拿到了冠军赛的通知书,怎么情绪会这么糟糕?”

杰弗逊流着泪说道“其实小黑鸦能晋级的,我知道,我知道,它也是一个很棒的家伙,它几次想要冲刺,你知道吗?我没法配合它,我让它非常失望!该死的,我不该这样!”

陈松上去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做的很对,你在保护它,其实让小黑鸦暂时离开赛场也好,你知道的,现阶段就让它们去参加紧密比赛对它们的成长不是好事。”

这话安慰不了杰弗逊,情绪大起大落之下,他有点崩溃。

这和他的经历有关,他今天收获的掌声、欢呼声超出他的预料,突如其来的荣耀将他的心境冲碎到七零八落,他此时控制不住情绪。

还好他们之中还有一位绿杯骑师,嘉德利同样放弃了一场比赛拿到了一场第一,跟杰弗逊一样以优胜赛小组第一的身份晋级明天的冠军赛。

比赛结束后有媒体冲向他们,嘉德利将杰弗逊搂在怀里以保护他,然后婉拒了采访,他说道“我们明天肯定要拿到小绿杯,我或者我伙计,小绿杯被我们收入囊中了,所以你们将问题留到明天吧,那将更有意义。至于进?抱歉,今天不行,今天我们打烊了。”

莱茵磨磨蹭蹭的在旁边说道“我、我这里不打烊。”



616.小绿杯

心里疏导问题是大问题,这方面陈松不擅长,还好嘉德利在这方面有所研究。

他带着杰弗逊在马厩里待到了半夜,午夜回来后杰弗逊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也是小绿杯最后一个阶段,冠军争夺战。

相比昨天,赛场的氛围更热烈了,好几家媒体的采访车出现在赛场内外,有女主持人举着话筒在对着摄像机说什么。

莱茵看到这漂亮的女主持人后猛吹口哨,然后兴奋的对陈松说道“看,老大,克里斯蒂娜-古琦多蒂,我的梦中情人。”

陈松斜睨他道“这是你哪个梦中情人?标号是多少?第一百零八号吗?”

莱茵急忙拉了他一把道“小点声,别让她听见,你别破坏我在她心里的印象。”

陈松懵了,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人家主持人认识他就有鬼了!

他正想讽刺两句,然后看到一群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赛场门口。

陈松拽了莱茵一把让他看过去,莱茵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后失声道“法克,爸爸?”

“这两个单词不能连在一起说,除非你要骂人,但如果你不是同志的话,也不能这么骂。”陈松说道。

奥拉卡福夫妇就在他们面前,还有胖镇长、亚历克斯父子、安吉丽娜等等,镇上来了上百号人,这规模可是相当大了。

陈松欢快的迎上去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克雷心直口快“我们看了新闻,没想到红箭它们真能杀进冠军赛,于是镇长先生就发动我们组成了后援团来现场进行支持。”

胖镇长给了他一个脑崩道“别瞎说,什么叫没想到能杀进冠军赛?我把我父亲留给我的冠军香槟都交给文斯了,这就是对他充满信心,他肯定能夺冠!”

“流萤镇,冠军!”说完他转身挥拳。

安吉丽娜忍着笑配合他“流萤镇,冠军!”

冠军赛比昨天的比赛要正式许多,开赛之前还有盛装舞步表演,一匹匹冰岛小马迈着妖娆的脚步进场,莱茵特意拍了下来。

“你给这个录像干嘛?”陈松纳闷。

莱茵讪笑道“回头我给红箭它们当福利,这都是年轻靓丽的小母马。”

陈松给了他一个白眼。

盛装舞步表演之后还有维京战舞表演,观众们回以热烈的哨声和掌声。

胖镇长喊的也很热烈,喊完了之后他说道“该死的,比赛怎么还不开始?我们来可不是为了看这些蹩脚的表演。”

陈松说道“等等吧,赛前表演有四十分钟呢,这很正常,比赛只用四十秒就会决出胜负,如果直接开始比赛,那大家伙都不用坐下。”

这还是幼年马的赛事,如果是成年组的正式大赛,那才叫一个磨叽,光是表演活动就有好几轮总共两个多小时,举办方把这当做一场秀,国家体育电视台要进行全国直播的,他们必须得拉长时间,否则接的那么多广告可就没法播出了。

终于,表演结束,一匹匹骏马出现在跑道口上。

赛场所有跑道全部放开了,十五个跑道十五匹马,众多观众刷的站了起来,前前后护一片望远镜,就像是要塞伸出的无数小炮筒。

伴随着起立还有喊叫声,这十五匹马都是昨天从战阵之中杀出来的狠角色,里面双冠王就有四匹,这四匹马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明星,多数人就在它们身上投注。

就在群情激动的喊叫声中,胖镇长冷静的掏出来一个电喇叭,他调了调音然后站在座位上振臂高呼“红箭!金飞贼!红箭!金飞贼!冠军!冠军!红箭冠军!金飞贼冠军!”

陈松捂着耳朵对安吉丽娜做震惊的样子,安吉丽娜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给他看,里面也是个喇叭!

她用口型默默的告诉陈松镇长安排,都带着喇叭。

陈松摇摇头拉了镇长一把喊道“小点声,这会影响红箭和金飞贼的发挥。”

镇长对着喇叭喊道“亲爱的你说什么?听不清,来,对着这个说。”

这会赛场上确实很乱,声音很嘈杂,陈松无奈的接过喇叭说道“别用这个说话,这会影响赛马的发挥。”

胖镇长淡定的接过喇叭喊道“别怕,宝贝儿,赛马都戴着耳罩呢,我知道,它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陈松摊开手没辙了,这是有备而来啊。

还好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赛场吸引过去了,栅栏猛的被提了起来,所有人几乎同时闭嘴,瞪大眼睛看向赛场。

杰弗逊跟红箭配合越发默契,红箭再度成为第一个杀出去重围的骏马,它再度依靠爆发力率先冲击。

紧随其后却是金飞贼,嘉德利伏在它的背上如同合二为一,金飞贼扬蹄飞奔,金色鬃毛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异常神骏!

这一波的马全是好手,两三年后绿杯基本上就要出自它们身上,所以竞争很是激烈。

这种情况下杰弗逊的优势出来了,幼年马不是成年马,它们接受的专业训练还不够,跟骑师的配合也不足,这时候决定胜负的是赛马本身的素质和骑师的重量。

骑师越轻,赛马跑的越快。

红箭还是一马当先杀在最前,它的素质在众多小马里名排前列,杰弗逊的重量则在所有骑师中最轻且轻的不是一点点。

细节决定成败,杰弗逊天生适合小绿杯争夺战。

红箭一路领先,到了中途的时候金飞贼却猛然发力,陈松不知道嘉德利用了什么法子,金飞贼的步幅突兀的提升,唰唰两秒钟便追平了红箭!

这两匹马并列在第一集团,金飞贼还在发力,马头逐渐超出了红箭。

陈松顿时知道,冠军产生了,金飞贼!

姜还是老的辣,嘉德利不愧是绿杯骑师,杰弗逊现在远不是他的对手。

但出乎他预料,就在最后冲刺阶段,已经领先了一个码头的金飞贼有一瞬间的迟疑,高手相争招招致命,就这么不到一秒钟时间,红箭发力狂奔冲过了它,然后率先撞线!

大屏幕上打出了红箭和杰弗逊的身姿,一顶金冠悬在他们头上。

等到其他马匹冲线结束,场地上顿时喷出了大量彩带,全场好些人在跳跃着欢呼“红箭!红箭!红箭!”



617.一年以后(终章)

十多名记者快步冲了过来,站在嘉德利身边的陈松急忙护住安吉丽娜,他说道“咱赶紧走,照片拍完了,这里不能待了,小心有人撞到你。”

安吉丽娜甜滋滋的笑道“没事啦,你也得参加采访呀,你留下吧,我自己出去。”

陈松摇头道“我参加什么采访?绿杯又不是我拿的,你知道我其实对这玩意儿也不是很热衷。”

记者们团团围住了嘉德利,一支支话筒迅速塞到他面前,接着一系列问题甩了出来

“霍尔松先生,第一年回归职业赛场就夺得绿杯是什么感觉?”

“您好嘉德利,赛马界都在盛传您王者归来的传奇故事,您能谈谈两次夺得绿杯的感想吗?”

“恭喜您再夺绿杯,嘉德利,这次您一路爆冷拿下绿杯实在是让人吃惊,您的队友战锤杰弗逊也卫冕了小绿杯并在绿杯争夺战中拥有出色表现,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嘉德利左手握着绿杯右手将杰弗逊搂到怀里,一向严肃的他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激动笑容,记者们扔出来的问题太多,他一时无法回答,只能举起绿杯向周围致意。

杰弗逊适时的举起小绿杯,四周围观拍照的马迷顿时欢呼起来

“战锤无敌,干就完事!”

“嘉德利-霍尔松,嘉德利-霍尔松!王者归来!”

“看我这里兄弟,给你来个特写!”

杰弗逊大声喊道“嘿,老师,你现在可真是风光极了,我太嫉妒你了,明年赛场再来,你老了一岁而我又多了一年经验,那我一定要打败你!”

嘉德利豪迈的笑道“明年不行,小伙子,未来是你的,明年不是未来。你得知道王座只有一个人能坐下,我不起身,你别想坐,哈哈。”

他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陈松,指着他喊道“老大,一起来,一起来啊!”

陈松笑着摆摆手,带着安吉丽娜退出了颁奖现场。

距离他们第一年踏上赛场已经又过去一年,去年他们首次参加小绿杯争夺战便由杰弗逊夺得桂冠,当时杰弗逊可是出尽了风头。

一个侏儒在职业赛事中夺冠,这简直太励志了,这件事从冰岛开始发酵,最终传递向了全球。

特别是杰弗逊为了能踏上赛场苦练多年,最终他找工作的时候却连连碰壁,一直到第二十九次应聘才被接受,这些给他的夺冠增添了更多的传奇色彩。

他夺得小绿杯后流萤镇又多了个节日,赛马日,就在六月第二个星期天,也就是杰弗逊首次夺得小绿杯的日子。

时隔一年,他们再度参加职业赛事,然后杰弗逊再度拿下了小绿杯的冠军。

他的小体重在幼年马的赛事中实在是占尽便宜,如果说去年他的冠军有嘉德利礼让的因素,那他今年就是堂堂正正击败了所有对手拿下的桂冠。

一年的磨合和经验积累,使得嘉德利这位老师也没法在幼年马职业赛中击败杰弗逊,赛马界已经有共识,杰弗逊未来将统治这项赛事。

然后他们又参加了成年组的比赛,在这里杰弗逊的优势就不是那么大了,成年马对载重量的容错率更高,他的体重优势对比赛影响不像幼年马赛事中那么明显。

最终是嘉德利夺冠,嘉德利骑着金飞贼从小组赛开始便锋芒尽露,杰弗逊在最终的冠军赛中只拿到了第五名的成绩。

但他已经是整个冠军赛参赛骑师中最年轻的一位,所以虽然未能拿下奖杯,他却不是很在意,第五名也值得骄傲,这意味着冰岛马赛事中只有四位骑师比他更优秀。

陈松陪着安吉丽娜走出赛场后便被胖镇长带领的一群人给包围了,胖镇长哈哈大笑着对他喷香槟,口中欢呼道“冠军老板,您好,恭喜您!”

好几道香槟喷来,陈松挡在安吉丽娜身前喊道“ok、ok,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别喷到我妻子,你们知道她怀孕了!”

安吉丽娜在他身后笑道“对呀,我是怀孕了,不是流产了,不至于什么都不能碰。”

去年夺得小绿杯后陈松没了心事,下半年没什么事,他干脆利索的跟安吉丽娜结婚了,婚礼办了两场,老家一场流萤镇一场。

然后,今年年初的一次情理之中的意料之外,安吉丽娜怀孕了,到了现在她的肚子已经挺起来了,所以陈松各种保护她。

绿杯夺冠后还有盛大的晚宴活动,这个陈松就不参加了,太闹太乱,他怕影响到安吉丽娜。

莱茵代表他参加活动,这种活动中美女多多,所以他很是热衷。

陈松看到绿杯后便心满意足了,他率先带上安吉丽娜返程——开着房车返程,还是待在庄园里头最舒服。

房车回到庄园,还没有进门呢狗子们便闻声而来,陈松降下车窗看着五条狗子迎面奔来,这幅情景让他忍不住开怀大笑。

他跳下车后狗子们便往他怀里窜,一个个那叫个活跃,白哥慢慢悠悠的出现在门口,它打了个哈欠回身叼出饭盆来扔在地上礼物呢?

随后安吉丽娜下车,狗子们迅速收敛了激动的情绪,它们乖巧的围上去摇尾巴,道哥扶着安吉丽娜手臂站起来,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了听。

这让安吉丽娜大笑不止“别这样,道哥,你能听到什么?文斯,你干嘛教它这么做?瞧它的样子,还怪认真的。”

沙发们在后面排队,道哥听完后它们站立起来也贴上去倾听。

陈松背着手倒退着往屋子里走,道“这不是我教它们的,是它们发现你肚子里有心跳声后无师自通的。”

今天天气很好,流萤镇上空湛蓝纯净,连一朵白云都没有,整片天空蓝的一尘不染,陈松抬头看去,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拉开躺椅悠然自得的看天空,然后张之铎拿了一把草莓过来递给他道“大鹏说要他去参加冒险队,你不去劝劝他?”

陈松莫名其妙的说道“想一出是一出,他怎么又想去参加什么冒险队?”

一边说着他一边塞了一颗草莓在嘴里,嗯,微微酸、透心甜,很好吃。

吃着草莓他给陆大鹏发了个视频申请,陆大鹏很快接通,然后他的那张粗糙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

陈松嫌弃的把手机拉远了“你这脸怎么回事?皮肤很糙呀?”

陆大鹏说道“我最近一直接受野外生存训练,风吹日晒的肯定皮肤粗糙了。”

陈松纳闷“你个沙比怎么突然想去参加什么冒险队?这搞什么?自媒体直播吗?”

陆大鹏翻白眼道“什么直播,当然直播也是冒险生涯的一部分,主要是为了寻找那些流失的国宝。”

“什么啊?”

“嗨呀,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国内流行参加冒险队去寻宝,就是前两天阿里发发的冒险队发现了一个国宝嘛,猿人头盖骨,然后大家伙现在很疯狂,都想去寻找其他流失的宝藏。”陆大鹏说道。

陈松倒吸一口凉气,这事他还真不知道,因为最近他一直在忙于参加绿杯争夺战,偶有空闲也是被怀孕的安吉丽娜给全占有了,所以没关注国内新闻。

他挂掉视频用手机搜索了一下,相关新闻众多,最抢眼的一条报道是人类进化史揭开面纱,猿人头盖骨再度现世。

内容不用看他也知道,假的。

他想提醒一下陆大鹏,但又想到以这货的脾气自己除非说出真相否则他绝不会听自己的,这样他便放下了手机倚回了躺椅上。

静坐庭前看花开花落,闲倚老柳赏云卷云舒,这些事跟自己无关了,自己就好好经营这一亩三分地,然后等着孩子出生好了。

至于其他,去留随意!

咸鱼去管那么多事干嘛?

——至此完结,鞠躬,致谢!



完本感言,致谢!

这本书完本,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骂弹壳。

但我希望大家别骂弹壳完本草率,而是骂弹壳水平下降。

我不知道是长期写同一个类型的原因还是本身能力就不够,总之这两本种田文写的连差强人意都做不到,差的令人发指。

这里的差不是成绩,而是内容,说实话弹壳自己看都觉得不好看,这样大家伙花钱阅读了怎么会觉得好看呢?

这本书是弹壳有史以来写的最少的一本,当然继续写也能再写下去,写个两三百万字没问题,但那样写的都不是水,那是洪水滔天啊!

所以,只能及早完本,让那些还支持着弹壳的兄弟姐妹失望了。

可能是选错金手指的问题,这本书剧情完全无法以主线为目标进行推进,只能写日常,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太让人失望。

写了一本书,结果就给大家看了这么些无聊的东西,弹壳真心愧疚,也没有脸说太多东西,只能道个歉,也不奢求大家继续追弹壳的书了,下一本开始就当是新人吧,从头起步,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再努力一些,能写的再好一些。

有些心灰意冷。

再度感谢大家一路追随。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