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娃种田:夫君,求休战! - xp1024.com
《带娃种田:夫君,求休战!》


第001章穿越1

一间破败的茅草房内,一个瘦瘦小小穿着破烂的孩子跪坐在地上,守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女子。

八月的天,还有些热。

苍蝇在女子毫无血色的脸上飞飞停停,小男孩抬手挥赶。

女子看起来已经没有呼吸,小男孩却紧紧抓住她的手,那手已经没有丝毫温度,他却好似能得到莫大的力量。

能赶走心里所有恐惧。

女子看似一动不动,脑子里的记忆却如走马灯一般不停的转动。

姜澜清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头发长长,三四岁样子,穿着破烂,眼睛却如黑曜石般亮得逼人的孩子。

直觉告诉她,是眼前的孩子,将她从黑暗中带了出来。

她和神父同归于尽,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有力的小手紧紧抓住她,将她带离了黑暗。

小男孩见女子醒来,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耀着喜意。

姜澜清感觉到嗓子和嘴巴里的干涩,开口道:“能给我倒杯水吗?”

她一开口,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小男孩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起身朝外面走去,不一会端着一碗水进来。

姜澜清强支起身子,接过小男孩递过来的碗。

豁口的,看这家徒四壁的屋子里,能有一只豁口的碗已经不错。

碗不干净,除了两人,周围静悄悄,想必没有其他人,没人洗,可以理解。

水有股怪味儿,算了,对于口渴难耐的姜澜清来说,都能忍。

几口喝完味道怪怪的水,重新躺了下去,让身体恢复恢复。

小男孩伸出手,敷上姜澜清的额头。

姜澜清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担忧,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过有人为她担忧了,还是在一个三四岁孩童的眼里。

轻叹了口气,自她两岁爸爸去煤洞挖煤压死洞中,妈妈改嫁,剩下她和哥哥相依为命。

后又得病双腿不能走路,渐渐变得孤僻,除了哥哥,她不会与人相处。

如今面前的小男孩表现的关怀备至,叫她怎么办才好?

姜澜清强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不用担心。”

“咕噜”姜澜清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她一脸尴尬摸着肚子:“有吃的吗?”

小男孩想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转身往外跑去。

姜澜清想要开口叫住他,他已经跑得没了影,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她也陷入了沉思。

在梦境中那个强了她的男人是谁?不,准确来说,是强了原身,兴许是她的灵魂重生在原身身上,她看到的画面也只是原身看到的画面。

男子在她的身体里驰骋,她想要推开他,浑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忍受着男子的粗暴。

除了那双嗜血冰冷的眸子,怎么也想不起男人的容貌,就好似覆盖着一层薄雾,让人无法窥视。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将姜澜清思绪拉了回来。

姜景烁踢踢踏踏跑到门口,抱着四个红薯跑进门,看到床上闭着眼睛的娘亲。

不由地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怕打扰了他娘。

第002章穿越2

姜澜清睁开眼,看到床前一脸小心翼翼的小男孩,刚才在床上躺着,身体不舒服,没仔细打量他。

这会仔细一瞧,才看出他五官精致略显冷峻,眉宇间依稀可见一股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

营养不良的关系,显得十分瘦小。

小小的手紧紧抓住短衫,生怕里面的红薯掉落。

“娘吃。”姜景铄见娘亲醒来。

听到这个称呼,姜澜清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身份,上辈子自哥哥死后,她就孤苦无依,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有孩子。

如今老天待她不薄,穿越过来直接省了恋爱,结婚,生子,就有一个能打酱油,能照顾她的儿子。

姜澜清坐起身,接过他递过来的红薯,两个生两个烤熟的,入鼻便是红薯的甜香。

“这个你吃。”姜澜清将大点的红薯剥皮,递给小男孩。

姜景铄摇头拒绝,拿过小点的烤红薯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连皮一起啃起来。

姜澜清心里趟过一股暖流,撑着身子下床,刚站起来,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屁月殳坐了回去。

等眩晕感稍微减弱,才站起身,走过去小男孩旁边蹲下,把剥好的红薯给小男孩:“娘饿过头了,现在感觉不到饿,你吃这个,你的给娘吃。”

说着,拿过小男孩啃了两口的红薯就吃了起来。

姜澜清的记忆里,原身从怀孕到生子,再到被人指责谩骂,四处流浪,四海为家,受了不知多少苦楚。

母子俩是流浪到此,偷人家地里的西红柿被抓,好心的村民没有追究,里正见他们母子俩可怜,便留他们母子俩在这村的半山生活。

这村名叫瓦房村,依山傍水,只要人勤勤,饿不死。

只是原身每每看到她儿子姜景铄,她的心里就恨极了那名男子,对身边人和事都极为排斥。

又怎么会好好过日子。

时常三餐不继,靠着好心村民接济度日。

前几天不知怎的身体突然发起高烧,这一病便再也没有起来,变成如今的她。

既然老天爷让她附体重活一次,这是她的福气。

她一定会活出精彩,不留遗憾。

想得通透,心情也不自觉好起来,就连刚才还躲在云层里的太阳,这会儿又露出脸来,撒下万千华光。

姜澜清把茅草屋里里外外都走了一遍。

真的可用家徒四壁形容,除了她刚躺过几块木板拼凑垫着草席的床,屋里没有一样家具。

只有墙角处放着一块平面的石头,上面放着一口黑黑的铁锅和一只碗,石头旁边是一个裂纹瓦罐。

屋子外面,紧挨着主房的是用竹竿打桩围起来的矮棚,有一个灶台,两只水桶,一个烂背篓,房子和棚子都是用麦秆盖的。

房顶长满青苔,还有两个老鼠洞,好在麦秆是用竹子削成薄片围着麦秆编制固定,不会滑落。

周围种植着一排排一人高玉米,在这片青绿边上,用玉米杆搭着三角的棚子,苍蝇嗡嗡乱飞,想必是排泄的地方。

目光远眺,山峦起伏,到处青葱翠绿,依稀还能看到几处山头有人劳作。

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怡人。

虽然家徒四壁,姜澜清对以后的生活依然充满了向往。

第003章初始生活1

人生,吃喝拉撒睡是大事,吃是第一位,和厨房脱不了关系。

姜澜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仅有的几样厨具清洗干净,可看到水桶里的水时,她的胃一阵阵反胃。

水桶里的水都生了虫子,不知放了多少天,难怪她喝起来有一股怪味。

姜景铄告诉她,他们以前不挑水喝,喝的是屋檐下的水。

每次下雨,原身就用水桶接两桶,要喝好些天。

姜澜清接受不了,倒掉水桶里的臭水,让儿子看家,她去挑水。

顺着姜景铄指的路,姜澜清挑着水桶一路而下,朝瓦房村旁边名叫弯头的地方去。

从山上到弯头,有一段距离,窄窄的黄土路,弯弯曲曲,路两旁杂草丛生。

他们母子被里正安排住在半山上,原先那房子是一个孤寡老人住,老人作古,便空置下来。

正好,原身不愿意与人打交道,母子俩便住在了半山。

姜澜清以为挑水这地方不好找,想着到时是不是得找人问问。

好在不用等她问,路过瓦房村边的十字路,一个妇人挑着水桶迎面走来,看到她,妇人朝她打招呼。

“你也挑水呢,正好,我们一起。”

姜澜清笑着点头应好,站着未动让妇人先行。

妇人明白她意思,挑着水桶走在前面,她连忙跟上。

妇人名罗三慧,是李春阳媳妇,嫁村里好些年,村里有什么人和事她几乎都知道,姜澜清在瓦房村是一个特别,她更知道一清二楚。

她本想和姜澜清交谈几句,想想还是作罢。

姜澜清孤僻不近人情,不与人来往,来这一年多与村里人还没说上十句话。

弄得一些本想帮衬他们母子的好心人都渐渐不和他们来往。

罗三慧就是其中之一。

到了十字路,再到挑水的地,好在不远。

罗三慧舀好水,朝姜澜清招呼一声:“我先走了,你后来。”

见姜澜清笑着点头,听她说了句路不好,慢些,直惊得她差点掉了下巴,心里直嘀咕,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回去跟她们说说。

等罗三慧挑水离开,姜澜清才开始舀水,这才注意到周围有种阴阴凉的感觉,不由地一阵害怕。

她左右张望,越看越害怕,水在一个洞口流出来,人蹲在洞口舀水,感觉特别渺小,似要被这幽深的洞口给一口吞下。

洞口供奉着石头雕刻的菩萨,菩萨身上披着红色的布,更增添几分阴森感。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竟然会怕这种虚无的东西,姜澜清只想抽自己。

她那里会知道,她现在受原身的性格和心性影响,原身是一个胆小的人。

毕竟她是灵魂穿越,肉体有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

她快速舀好水,挑着水就走,头也不敢回,直走到碰到罗三慧的十字路,才放下水桶歇了一会。

艳阳高照,这十字路口有不少的竹子,微风拂过,沙沙作响,清清凉,很是舒服。

这副身板太虚弱,歇了五次一挑水才到家,累得像条狗。

第004章初始生活2

她现在有些明白,原身为什么不愿意去挑水,确实有点远。

水挑回来,歇了一会,她才开始清洗厨具,把生锈的菜刀磨得又利又亮。

把瓦罐刮了个干净,才刮到一碗发霉的玉米面。

母子俩分别吃了一个烤红薯,不顶饥,这会子两人都饿了。

好在姜景铄还拿回来两个生红薯,拿了一个洗干净直接切小块开水落锅,把发霉的玉米面倒出半碗搓了又搓,煮了一点红薯玉米面糊。

味道还算可以,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谁叫这家什么也没有呢。

虽然只是简单的红薯玉米糊,吃得姜景铄好满足,他好喜欢现在的娘亲。

母子俩吃了红薯玉米糊,肚子舒服了不少,见天色还早。

姜澜清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准备弄些果腹的东西。

在挑水回来的路上,她看到路边坎子上有白蒿和苦菜,灰灰菜,可以去挖些回来吃。

姜澜清目前要做的就是确保下顿饭有着落,才能慢慢计划将来。

姜景铄屁颠屁颠跟在娘亲身后,做条欢喜雀跃的小尾巴。

路边坎子上有很多白蒿、苦菜、灰灰菜,车前草。

姜景铄跟在他娘亲后面,手里握着大把狗尾巴草玩。姜澜清见此,笑得温柔,再懂事,始终是孩子。

母子俩没一会就采了一背篓,正巧遇到瓦房村上山干活归家的村里人,看见他们背篓里的野菜,笑着打招呼。

“割猪草呢?”

话语很礼貌,可听在姜澜清耳里,有点尴尬,她只能笑笑:“要回了?”

“是啊!得空带着孩子来家里坐。”那人扛着锄头一边笑说着一边往山下赶路。

“好的。”姜澜清点头。

等那人背影消失在转角,姜澜清背起背篓,牵着姜景铄便往家走。

只因那边道上下来好几个人,她不想再像刚才那样尴尬。

姜澜清后来才知道,临月国百姓有的好些年不吃野菜,有的村民甚至不知苦菜,白蒿能吃。

那人就是其中之一,姜澜清也没和她计较,知道她无心。

领着儿子回到家的姜澜清将几样野菜都分类,择好洗净,见水又见底,挑着水桶又下山挑水。

挑水路上,她最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置办一口水缸,一次挑满,母子俩至少能吃上两三天。

可她记忆里,家里一个铜板都没有,不管想要置办什么,都得靠她自己去挣钱。

挑着水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姜澜清想要做饭,已经没有柴,她有种深深无力感。

儿子也特懂事,直说他不饿。

姜澜清本想摸黑去不远处林子里弄点柴回来,被儿子抱着腿:“娘亲,不要去,山林里晚上有狐狸,他们会把人抓去炼丹。”

她本想告诉儿子,这都是大人骗孩子的话,可话还没说出口,儿子就指着山林方向:“娘亲,你看,那就是狐狸在炼丹。”

顺着儿子指的方向,林子里确实有几团火焰忽上忽下,弄得她心里发毛。

本来不怕,被儿子这么一说,她也害怕了。

她虽不信什么狐狸炼丹,但哥哥给她说过鬼火的事,只能抱着儿子,上床睡觉。

第005章初始生活3

睡惯了软床的姜澜清躺在硬且发着霉味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

顺便想想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这个家什么都没有,油盐酱醋粮食,要啥没啥,真真是穷得揭不开锅。

也不知道原身是怎么过的日子,把日子过成这样,不管有多恨那个强了她的男人,但孩子是无辜的。

不为自己,也得为景铄奔个小康吧。

她不是原身,不懂原身想法,现在是她,就要按照她的方式来生活。

靠着她的本事,饿不死他们母子俩。

不知不觉,山下的公鸡开始鸣叫,姜澜清才回过神来,想得太多,该睡觉了。

兴许是有了方向,静下心,没一会,便睡着了。

不管睡得多晚,姜澜清的生物时钟到五点必准时叫醒她,她学习的是中医,讲求养生之道。

早上五点,是十二时辰中的惊蛰。

惊蛰,是万物复苏之日,也是人体阳气活跃升起之时。

久而久之,养成一种不能磨灭的习性。

一睁眼,瞧见怀里的姜景铄,她愣了一下,才记起她已经穿越为母。

姜景铄在她怀里蹭了蹭,像只小猫咪,她心头趟过一丝暖流。

想着今儿还有很多事情,轻轻放开姜景铄,小家伙还是醒了,她轻轻拍拍他背:“还早呢,睡吧。”

动作轻缓,语气温柔。

姜景铄刚睁开眼睛,瞧见自己正挨着他娘亲,长期以来的习性令他想要逃开,正要挪身子,感觉到娘亲的温柔,才记起,娘亲和以前不一样。

不会再像以前,醒来看到他挨着她,会把他一脚踹下床。

昨晚,娘亲是搂着他睡的呢,真好。

想着想着,姜景铄又进入梦乡,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姜澜清在儿子小脸上亲了一口,穿好衣裤布鞋,就着微弱晨光,把院里打扫干净,背着背篓,拿着镰刀朝不远处的林子走去。

想着昨夜山林里一团团火焰,心里仍然有些发怵,但生活所迫,她只能壮着胆子朝林子走去。

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脚踩着杂草绊撒了一路的晶莹露珠,就着缓缓朝山顶上移的云雾走进林中。

听那百灵鸟儿清脆的叫声,到处都显得一片生机。

新的一天将开始,加油。

心里为自己打气,敌不过脑子里团团火焰的画面。

扫过周围的一切,搜寻枯木干柴,几处孤坟独立,更添阴凉。

快速拾好一背篓枯柴,踩着来时的路回转,东边已露出鱼肚白,进入矮棚里。

烟囱飘出袅袅炊烟,直冲晨光四散的天际。

还剩一个红薯,洗净切丁开水下锅,待红薯煮至软烂,切了一些昨日采的灰灰菜,加进锅里,滚锅后盛出。

兴许是闻到饭菜香味,不等姜澜清去叫,姜景铄自己起床穿好衣裤出来,睡眼惺忪的站在矮棚外。

她哪里知道,原身从来不做早饭。姜景铄起得早是一种习惯。

姜澜清把木盆里刚洗过菜的水倒掉,舀好水,湿了脸巾,准备给姜景铄洗脸,哪知小家伙自己接过脸巾:“娘亲,我能自己洗。”

第006章找上门来的麻烦

儿子的独立让姜澜清既欣慰,又心疼。

虽然她很想给儿子洗脸,但儿子是男孩,有的事,让他早点独立也好。

梳洗好的姜景铄坐在只是三块木板拼的饭桌前,看着面前的红薯汤发呆。

自打他记事以来,早上从来没有吃过饭,这些现在能吃吗?

见儿子不动筷子,姜澜清正要问他是不是不喜欢,院外传来一道尖细刻薄的声音。

“小杂种,又下山去偷我东西,给老娘滚出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能听得出,此人骂时咬牙切齿。

还沉浸在娘亲饭菜香味里的姜景铄听到这骂声,莫名地抖了一下。

姜澜清昨儿并未深究红薯来源,听到骂声,不由皱眉。

她清楚地感觉到儿子在发抖,似是对这骂声的惧意。

心里自是不愿相信,眼前拥有一双干净明亮眼睛的儿子会偷别人东西。

抱起儿子刚走出矮棚,便见腰间围着深蓝色旧围裙,蓬头垢面,嘴唇干裂的妇人手拿棍子,横眉冷眼劈头盖脸对着母子二人骂来:“你个火兰逼屙的短命种,又去山下偷我家红薯,小心吃了噎死你。”

妇人名马金花,是村里李潘媳妇,为人泼辣,爱占小便宜,对长得好看的姜澜清特别不喜。

昨儿傍晚听春阳媳妇罗三慧和其他几人说起姜澜清,说她如今与之前好像不一样了。

她完全不屑,都说本性难移,狗难改吃屎,晚上又听儿子狗蛋说了姜景铄兜着红薯从她家门口过。

正巧昨儿下午,她家红薯被人遭扒,她就认定是姜景铄偷的,今儿一早煮上猪食,便急急忙忙赶来要红薯。

姜澜清登时冷下脸:“你嘴这么毒,不怕都落在自己身上,就不能好好说话?”

上辈子,小时候和哥哥相依为命,在村子里经常被人打骂,姜澜清学了不少吵架的话,反而不怕眼前来势汹汹的马金花。

本就一肚子火的马金花,听到姜澜清的话更是生气,咬牙切齿,凶神恶煞拿着棍子的手指着姜澜清:“好好说,你咋不上天,火兰女表子,不管好你儿子,成天让他偷东西,对偷儿还能好好说?”

姜景铄见马金花骂他娘,不喜言语的他难得开口:“我没偷东西。”

马金花冷哼,一副小瞧人样子:“你没偷,没偷我家鸡窝里的鸡蛋怎么会天天少,你昨儿拿的红薯不是我家地里刨的?”

姜景铄小脸满是怒气,小胸脯气得一起一伏,冷冷地瞪着马金花。

马金花见此,冷笑两声:“看吧,被我说中说不出话来了吧!还不给老娘还回来。”

姜澜清开口道:“我就想问问,你是亲眼看见我儿子偷你鸡蛋红薯了吗?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不要胡乱冤枉人。”

“冤枉!你儿子每天贼眉鼠眼在我门口过路,昨儿狗蛋更是看到他兜着好几个红薯,那几个红薯肯定是我家园里的。”马金花一口咬定。

姜景铄急红了眼,对着马金花吼:“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第007章小小惩戒一下

他看向他娘,生怕他娘不相信他,娘亲说过,人穷志不穷,哪怕饿死,也不能偷不能抢。

“娘信你。”姜澜清拍背安抚气得不行的小家伙。

随后看向马金花:“光凭孩子从你家门口走过就说偷你家鸡蛋,兜着红薯就是你家园里的,你如此片面,是不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印象中,姜澜清少言寡语,不善言辞的人,今天的姜澜清确实如罗三慧说的,和之前不一样,变得会狡辩了,马金花懒得纠结这个问题,不想再和姜澜清趁口舌之争。

狠声道:“死鸭子嘴硬,不承认?等老娘搜出来定叫里正叫你们滚蛋。”

说着,便要绕过母子二人,准备进屋去搜鸡蛋、红薯。

姜澜清抱着小男孩挡着马金花去路:“我同意了吗?”

“怎么?做贼心虚了?今天我还搜定了。”被拦着,马金花心中更是笃定姜澜清心里有鬼,才对她百般阻拦,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搜。

姜澜清抱着孩子,不让寸步。

“让不让?”马金花扬起棍子,一副要打姜澜清的架势,现在她已经笃定,屋子里能搜到鸡蛋和红薯。

就算打了这母子,只要搜出物证,到时,里正来也不会说她什么。

想到此,马金花心里便有了底气,毫不犹豫的挥动棍棒朝姜澜清打去。

“啪”棍棒落下,没有想象中的落在人身上,姜澜清准确无误的捏住马金花手腕。

马金花惊得,只说出一个“你”字,后面的话未出口,膝盖处一阵疼麻传来,疼得马金花惨叫一声“啊!”人也随之跪下了地。

马金花膝盖往下一点又疼又麻,她顿时大喊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给你的小小教训而已,不是什么人都任由你欺负。”姜澜清冷冷看着地上哀嚎的马金花,眼神似千年的风雪,万年的风霜,冷冽至极。

姜澜清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她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扎人的宗旨。

马金花竟然敢向她母子挥棍子,那就得小小惩戒一下。

正巧她儿子衣兜里有几颗弯腰果核,拿出一颗,使一股巧劲扔在马金花足三里穴位上。

足三里外膝眼下三寸,胫骨外侧约一横指处,足阳明胃经,足阳明之脉所入为合。

击中后,下肢麻木不灵。

这一笔使得马金花身不由己的跪在地上。

马金花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随即连喊带嚎哭了起来:“没天理了,做偷儿的打人了,要打死我了,救命了。”

这里是半山腰,附近没有人家,任由她怎么哭嚎,就是没人赶来。

没人来,唱作俱佳也没人看,马金花平时在村里就嚣张跋扈,自不愿意吃这亏,心一横,爬起来再次举起棍子,朝姜澜清母子打去,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下手的力道更狠,嘴里也骂着:“老娘打死你们两个偷儿。”

“啪”棍棒落在人身上的声音,马金花还来不及高兴,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抢了棍子。

第008章接连打脸

“马金花,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来人魁梧的身躯挡在姜澜清前面,似一堵厚实的墙。

看清来人,是村里杨老头的崽子杨树林,再看到他手臂上一条红红的印子,显然是刚才的棍子打在他身上,想到准备打在姜澜清身上的棍子打在他身上。

再看到姜澜清从头到尾都抱着孩子,从容淡定地站在那里。

马金花又气又怒,心肝都跟着疼。

顿时怒火中烧,把这一切都怪在杨树林身上,指着杨树林就骂:“你个犭句日的杂种,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个小杂种偷我鸡蛋红薯,我来叫他们还,有错了?你这样帮着他们,你和这女表子有一腿啊?你们这对狗……”

后面的话未出口“啪!啪!”空气中响起响亮的巴掌声。

不用想也知道马金花后面的话不是好话。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再胡说八道我打烂你的嘴。”姜澜清绕过杨树林,抬手就甩马金花几个巴掌,她平生最讨厌别人冤枉自己,给她乱扣帽子。

儿子拿回的红薯怎么来的她不清楚,还能容马金花三分胡闹,但没有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

杨树林被姜澜清的强势给惊得楞了一下,看样子不用他来,这母子俩也吃不了亏。

亏得树苗担心他们。

马金花捂住火辣辣的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那叫伤心,嘴里噼里啪啦打起苦情牌:“你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偷人家红薯鸡蛋,我找上门来要回自己东西,有错吗?”

说着,说着,马金花从怒,到气,再到委屈,便放声坐在地上哭嚎起来,碎花裤裙上坐一屁月殳土。

杨树林是一个大老爷们,不会吵架,黑着脸听了半天,明白马金花为啥找这母子麻烦,当即开口道:“红薯是树苗给这孩子的,不是偷你家的,别在这丢人现眼。”

树苗是杨树林的妹妹,整个村子里,就她对姜景铄好,但对姜澜清却没有好脸,只因姜澜清口碑不好。

杨树林的话,让马金花哭声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哭道:“就算你说的是真话,那鸡蛋总是他偷的吧!”

说完,捏着鼻子擤了一把鼻涕,手还甩了两下,随后在围裙上抹一把。

杨树林嫌恶地看了一眼马金花:“你可别冤枉姜景铄,鸡蛋你应该去问你儿子狗蛋,他最清楚。”

狗蛋为了能和里正的孙子小刚子玩一块儿,偷偷拿自家鸡蛋去讨好小刚子,树苗和他说过几次。

马金花自是不信:“你少骗我,狗蛋听话又乖,才不会拿自家鸡蛋。”

“是与不是你自己回去问狗蛋。”马金花话音未落,杨树苗气喘吁吁跑来,接过马金花的话就回了一嘴:“马金花,你要是再敢冤枉景铄这孩子,我撕烂你的逼嘴。”

她在园地里割猪草,听到马金花一路咒骂着,看她朝这儿来,怕姜景铄吃亏,让她哥先来,她身子太胖,走路有些慢,还好赶来了。

第009章初见杨树苗

姜澜清望向杨树苗,她体型肥胖,眉如黛月,眼神清亮,唇色樱花粉,圆圆的脸蛋,煞是可爱。

初次见,姜澜清却对此人心生好感,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杨树苗似没看到姜澜清充满善意的微笑,一脸怒气的看着马金花:“你还不滚,还待在这里找骂?”

听到杨树苗的话,马金花心里明明很生气,却敢怒不敢言,谁叫杨树苗命好,未婚夫婿是秀才老爷,只等明年春闱过后,中了举人,就来迎娶杨树苗过门。

读书人在临月国,就要高人一等,有头衔的更不是她这种人能惹得起。

马金花对杨树林还敢说上两句,换成杨树苗,她不敢跟她横,正准备离开,被姜澜清叫住。

“就这样子走了?”

马金花怕杨树苗,更恨姜澜清,被姜澜清收拾得太惨,顿时将心里怒气和怨气通通撒在姜澜清身上,发疯一般大吼一声:“你还想咋的?”

“不是声音大就有理的,我要你道歉。”姜澜清声音清冷,不容置疑。

杨树苗和罗三慧交好,她是头一个听说姜澜清转性子的人,此刻一见姜澜清的强势,还真是把她惊一把。

马金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家兄妹,加上今天本就是她理亏,就算告到里正哪儿,她也讨不到好,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咬牙将恨埋在心底,对着姜澜清母子俩说了一句:“对不起。”便灰溜溜的走了。

当然,她是一瘸一拐的离开,与之前来时的嚣张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不是刚穿过来,什么都不清楚,姜澜清不会这么简单放马金花离开,她也不想让杨家兄妹以为她在借他们势欺人。

姜景铄在马金花离开时就从他娘亲怀里下了地,走到杨树苗跟前,腼腆地喊道:“小姨,谢谢你们。”

杨树林笑了笑,只说不要客气,这话是对姜澜清讲的。

杨树苗虽然胖,身子倒也灵活,弯身抱起姜景铄:“有没有被吓到?”

见姜景铄摇头,她笑得一脸温柔,随后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回去了。”

说着放下姜景铄,招呼她哥回家,从头到尾没看姜澜清一眼。

在杨树苗眼里,姜澜清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娘,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日子不好好过,对姜景铄从来没有好脸,世上哪有这样做娘的人。

刚才,姜景铄在姜澜清怀里,她特意看了看今儿的太阳是不是准备从东边落下。

看出杨树苗对自己的不喜,姜澜清还是厚着脸皮走过去抱起儿子,对杨树苗道:“谢谢。”

若是这兄妹二人不来,解决马金花这么难缠的人,恐怕得废翻功夫。

再有,她能感觉到杨树苗对她儿子的关心,不用想也知道,杨树苗定是经常照顾她儿子。

光是这一点,她也要道谢。

看着诚心诚意道谢的姜澜清,总觉得她病一场后和从前不一样,

杨树苗对姜澜清的印象,还停留在孤僻,戒心重,不近人情,她突然对着自己笑,还说谢谢,有点不习惯。

第010章别懒,就有人帮

姜澜清假装没看懂杨树苗兄妹俩惊讶的眼神,请他们进屋坐。

杨树苗是一个直肠子,有话就说的人,问出心中所想:“总感觉你不一样了?”

杨树林没有和姜澜清接触过,但听过不少她的事,今天一见,和传闻中确实有些不同,不由地也有些好奇。

姜澜清笑了笑:“鬼门关里走一遭,想通了一些事,觉得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活着,就算为了景铄,我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消沉下去,得振作起来。”

杨家兄妹俩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杨树苗赞同地道:“既然想通了,那就把日子过起来,就算你被夫家抛弃,你还有景铄呢,好好照顾他。”

村里人都不清楚姜澜清母子真实情况,又见姜澜清独自带着孩子生活,被夫家休弃只是村里人猜想。

原身肯定不会告诉别人她是未婚先孕,否则会被人戳断脊梁骨,没有容身之地,在临月国,未婚先孕比被休还要令人反感厌恶。

会觉得女子品行不端。

“我决定好好过日子,以后免不了麻烦你们,还请不要嫌我烦。”姜澜清不好意思地说道。

杨树苗嫉恶如仇,却有一颗善良心,话都说这份,为了姜景铄,姜澜清不说她也会帮忙。

她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道:“只要你不要像以前那样好吃懒做,整天像个怨妇一样,还是有人肯帮你的。”

好伤人的话。

“苗苗!”杨树林叫住杨树苗,嫌她说话伤人,怕姜澜清生气。

姜澜清怎么会生气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杨树苗身上应证了这点,在她肥胖的身躯里,隐藏着一颗玲珑善良心。

比起那些口腹蜜剑的人,姜澜清更愿意交杨树苗这样的人。

笑着道:“那就先谢谢了。”

杨树苗不由地多看姜澜清两眼,她是故意说话说得那么重的,没想她竟然不生气,难道真是转性了?

在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姜澜清的转变。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姜澜清抬头看了看天,看样子已经七点多钟,招呼兄妹俩:“都别站着,进屋吃点东西。”

听说有吃的,杨树苗来了兴致,她特别喜欢吃,但想到姜景铄昨天对她说过,他们家什么也没有,姜澜清能做出什么好饭?

好奇地问道:“吃啥?”

“昨儿你给景铄的红薯,和着灰灰菜煮成的粥。”姜澜清回道。

能好吃吗?这是杨家兄妹俩的心声。

杨树苗抬眼望见矮棚里桌上摆着的碗筷,抬步走了过去,看见锅里的红薯野菜粥,心里叹了口气。

她现在,有些相信姜澜清是想好好过日子了,但这个家一无所有,要过日子有些艰难。

瞬间心里便有了想法,开口道:“给我少来点。”

说完,让她哥先回去,灶炉里还煮着猪食呢。

等杨树林一走,她朝姜景铄招手:“过来陪小姨坐这儿。”

姜澜清放下儿子,让他过去挨着杨树苗坐下,自己把稀饭再拿去热,马金花来这么一闹,粥早就凉了。

第011章杨树苗的良苦用心

趁着姜澜清热粥,杨树苗逗着姜景铄,抬眼看了一眼往灶炉里加柴的姜澜清,状似无意地说道:“听说今年松子价格还可以,榛蘑好像也出了。”

听到这话,姜澜清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杨树苗好像知道她想什么,紧跟着说道:“明儿我想去山里,没有人陪我去,你要不要一块?”

姜澜清哪有不去之理,忙不迭的点头。

杨树苗留下来并不是真的想吃粥,她是想要帮姜澜清一把,随便吃了一口,她便找借口回去。

姜澜清吃完饭,带着景铄和她作伴去林子里拾柴,采了一些野菜,还有不少野葱。

回到家又把被罩拆下来和所有脏衣服一起洗,一挑水不够,她挑一挑,用一挑,来来回回,好几趟,一中午屁月殳不沾板凳。

忙得像个陀螺,中午饭都没做。

挑最后一挑水时让她收获了一条成人手腕粗的乌梢蛇。

上辈子,爹死妈改嫁,神父还没收养他们兄妹俩时,家里除了几亩薄田,没有经济来源,哥哥经常上山捉蛇去卖。

久而久之,跟着哥哥学了捉蛇的手法和技巧,捉蛇对她来说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挑着水,捉活的回去费劲,姜澜清直接弄死拿回去。

回到家,儿子在门口玩果核,她生怕儿子害怕,赶忙把蛇藏在身后,虽然蛇已经死透。

见娘亲回来,姜景铄把果核放进兜里,跑向他娘亲,本想问他娘亲是不是很累,要不要休息休息,嘴巴好似被黏住了般,最后只能把话憋回去。

姜澜清挑着水进矮棚,没有注意到儿子的样子。

放下水桶扁担,将蛇放进破背篓里,姜澜清这才看到景铄站在身后,这孩子,什么时候站这里的,有没有看见蛇,吓没吓到?

随即试探地问:“你看到背篓里的东西了吗?”

姜景铄点了点头:“我不怕。”

他是真的不害怕,从家到村子里这截路,他都遇见过好几次蛇。

就连他们家房顶上的洞,有时候还钻出蛇来呢,他从来没有对娘亲说过。

姜澜清为儿子的懂事而心疼,还不到四岁,就如此坚强懂事。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蹲下身搂着儿子:“娘给你炖蛇肉吃,好不好?”

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蛇能不能卖钱,如果能卖钱,到时候上山抓点蛇去卖。

不过今天这条就只能用来填他们母子的五脏庙了。

景铄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从他眼里看到了光芒。

既然儿子不怕蛇,姜澜清就没有必要避着,找了一根干掉的棕叶扭成绳子把蛇悬挂在矮棚下的竹桩上。

开始清理工作,剥皮,剖腹,处理内脏,所有工序,一气呵成。

蛇胆刚剥离出来,就让姜景铄给生吞下去,吃蛇胆具有祛风除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的等功效。

蛇皮同样有用,被姜澜清晾在绳子上,蛇皮中医又名蛇蜕,具有祛风定惊,解毒止痒,明目退翳的等功效。

姜澜清学的中医,在她眼里这些都是药,同样,对于现在的她,都是钱。

第012章好心的兄妹俩

处理干净蛇,姜澜清开始切蛇肉,才切了两刀,听到儿子朝外喊小姨。

她停下手上动作往外望去。

便见杨家兄妹俩一前一后走来,杨树苗两手抱着一个饭甑子,杨树林背上背着满满一背篓东西,她连忙放下刀走出去。

“既然要好好过日子,你家里什么都没有可不行。”杨树苗看到姜澜清出来,把甑子递给她,随后指着她哥背篓里:“这里头是一些吃的。”

既然姜澜清要好好过日子,她好人做到底得帮持一把。

“谢谢。”这个时候,姜澜清最需要的就是这些东西,她不会假惺惺的拒绝,大大方方的接过甑子道谢。

进去矮棚放下甑子,帮着杨树林放下背篓。

“不用谢,以后等你有了还我就行。”杨树苗笑道。

看出杨树苗在开玩笑,姜澜清却已在心里记下这份恩情。

她虽有些睚眦必报,但也是有恩必还的人。

受人点滴,涌泉来报。

“耶!这是蛇肉?”杨树林放下背篓,看到菜板上才切了两段的蛇。

姜澜清点头称是,直说运气好捡了便宜,不知是谁打杀的,看着鲜,便捡了回来。

杨树林相信了她的话,只因在村子里,女人们听到蛇这个字,都一身鸡皮疙瘩,害怕不已。

杨树苗什么都不爱,最爱吃,双眼冒光:“那我可得等着吃点。”

最喜欢这样性子的人,爽快。

“就怕你给我客气。”姜澜清爽朗一笑,招呼兄妹俩进屋坐。

杨树林是男子,有些不方便,告辞回去了。

她洗完手就开始做饭,家里就只有两个红薯,好在杨树苗想得周到,给姜澜清拿了半升玉米面,两斤面粉,还有十来斤土豆,余下的是油盐酱醋花椒,辣椒姜这些大料。

看到辣椒,姜澜清愣了一下,不是说古代没有辣椒吗?

她也看过很多穿越前辈去的地方,没有辣椒,花椒,姜,这些东西。

想不到她运气好,来到一个什么都有的地方。

姜澜清对以后的日子,更加向往,只因她也是一个爱吃的人。

做饭难不倒姜澜清,把蛇肉切段腌上,她便着手蒸饭。

把玉米面蒸成饭,工序有些复杂,要先将玉米面撒点水发一会,等甑子上气将发好的玉米面打散后倒进甑子蒸。

蒸上二十来分钟,倒出再用撒凉水搅拌一次,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得适中,都搅拌均匀后再上甑蒸,蒸到散发出饭香味就好。

只有一口锅,蒸好饭炖蛇肉,再炒一个香辣土豆条,足足用了两个半时辰。

到太阳下山才吃上饭,简简单单两菜,却吃得几人非常满足。

姜澜清做饭期间和杨树苗不时说上几句,从她言语中,她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何地。

还有她现在没有土地,只因她是外地人。

想要种地也可以,每年开春的时候找里正租,只需要交付一定的租金。

像她这样没有土地的人,只能靠大山吃饭,可以进山打猎,也可采集野果草药拿去卖。

第013章穷人孩子懂事早

现下这时节,正好赶上第一批蘑菇出土,姜澜清便和杨树苗约好,明早一起进山里采蘑菇、草药。

翌日,生物时钟一到,姜澜清起床梳洗完,一头扎进矮棚里做早饭。

今儿她烙了白蒿饼,煮的面疙瘩汤,凉拌苦菜,昨晚腌的野香葱。

摆在桌上,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她满意地笑了笑,俗话说要做到皇帝的早餐,大臣的中餐,叫花子的晚餐,这几样菜,对于他们母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她去被窝里捞出儿子,给他穿上衣裤,头发辫了冲天鬏,洗了脸手让他坐在桌前。

当看到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小家伙不敢置信,自他记事起,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

他越来越觉得娘亲好能干,同时,好怕娘亲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以前的样子。

“铄儿,发什么呆呢?吃吧!”姜澜清见儿子发呆,温柔的摸了摸儿子小脸,将他拉了回来。

“娘亲。”姜景铄想说他喜欢现在的娘亲,可话到嘴边还没有出口,便听见起苗姨的大嗓门。

“我说你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还不出门,一会去晚了,什么都捞不着。”

姜澜清急忙放下碗筷迎了出去:“不得吃点饭再进山,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吃了吗?坐下吃点。”

杨树苗一肚不快,以为被姜澜清昨天骗了,看到桌上的饭菜以后没了脾气:“没吃呢。”

说着,自行拿了碗筷坐下,盛了疙瘩汤,夹起饼大口大口吃起来。

姜澜清一脸好笑,回身坐下,看到儿子正往她碗里夹菜,哎呀,这也太乖了。

杨树苗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给景铄夹菜:“不用管你娘,你吃饱就行。”

姜澜清温声道:“吃吧!吃得饱饱的,娘今儿中午不知能不能回来,待会娘把饼放在屋里瓦罐里,饿了就去拿来吃。”

姜景铄点了点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饼子。

“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吗?”姜澜清喝了一口汤,问儿子。

见他摇头,姜澜清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不知是遭遇使然,还是本身性格,不爱说话,最多时候点头或摇头。

却出奇的懂事。

吃完饭,姜澜清和杨树苗进山,姜景铄不用他娘交代,自己在门口玩。

听杨树苗讲,除了她哥杨树林,村里还有两个猎户,日子过得还行,可见山里一年四节都能打到猎物。

姜澜清心想能采到蘑菇外,还能遇到野鸡野兔啥的就好了,她儿子太瘦弱,急需补补身体。

刚进山里,杨树苗拿着砍刀就去砍藤木,说要做笼子捉兔子。

这笼子做法还是她哥教给她,一会功夫,就编了好几个,这也是她帮姜澜清的之一,村子里,除了几个猎户和她,现在只有姜澜清会。

杨树苗没藏拙,全教给姜澜清编笼子,还给她一些菜叶。

姜澜清在来的路上,问杨树苗背菜叶进山做什么,她故作神秘,原来是用来引兔子。

两人从进入山林,找位置放好笼子设好陷阱,便开始寻能采集的东西,可临近中午,什么也没有采到。

第014章遇到鸡冠蛇

野菜,草药,蘑菇,只要能卖钱,能吃的东西,早就被人扫荡过。

“我们来得有点晚,都被人采完了,我实在走不动。”杨树苗有点泄气,她身体胖的原因,走路费力不说,还特别累。

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扇风,似要扇走身上所有热气。

“再往深处走走看,不行回去。”姜澜清一路上已都了解,一般人只会在山林外围转转,往深里走会有危险。

这山林养着四五个村,每个村都有人进山以后再没出来过,所以,再深走的都是有点本事,胆子大的。

姜澜清也怕,但她不甘心白来一趟。

杨树苗累归累,看到姜澜清不甘的眼神,叹了口气:“走吧。”

她明白姜澜清为什么想要继续进林,她家里什么都没有,若是能采些蘑菇,草药什么的,不就是一笔收入。

目前什么对姜澜清重要,恐怕就是银子。

两人越往山里走,荆棘藤蔓越多,路更是难走。

突然,杨树苗指着不远处草丛兴奋地叫了起来:“快看,那朵花好漂亮啊!”

姜澜清随着她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朵碗口大的红花,这花颜色鲜艳似火,好看极了。

“你等等,我去摘了。”杨树苗虽然性格直爽,毕竟是女孩子,喜欢漂亮东西。

说着,放下背篓,要过去摘花。

当她扒开矮木丛,欢快地叫起来:“快过来,这儿好多榛蘑。”连花都不去摘了,蹲下身开始采蘑菇。

现时节出的只有榛蘑,再过一段时间,才有桦树蘑,黑蘑,黄蘑。

榛蘑要比其它几个品种好吃些,一般用来炖肉。

姜澜清拧上杨树苗的背篓跟了过去,确实不少。

放下背篓跟着采摘起来。

“你不摘花了?”她随口一问。

杨树苗现在忙着摘蘑菇呢:“摘完蘑菇再摘也一样。”

姜澜清兴许瘦的原因,身子灵巧,摘蘑菇速度要比杨树苗快些,这片蘑菇采完,她的蘑菇要多不少。

杨树苗一点不介意,采完蘑菇,就要去摘那朵红花。

不知怎的,当杨树苗越是走近那朵花,姜澜清总有一种危机感。

她还没确定危机感从何而来,便听杨树苗惊叫一声:“哎呀!我的娘呢!”说着,便往她这边跑来。

此时的杨树苗身体变得异常灵敏轻巧,跑起来飞一般的感觉。

姜澜清不由好奇往杨树苗身后瞧去,只见一条火红色鸡冠蛇,正在追杨树苗。

想必,那朵花是这条鸡冠蛇盘在一起形成,杨树苗过去打扰到它。

她在书上看过有关鸡冠蛇的介绍,鸡冠蛇是一种古老的蛇类,小蛇为白色,成年以后会变成鲜红。

若在野外见到鸡冠蛇,鸡冠蛇会立即发动追击,这个时候,路人只能跑,跑不过怎么办?最好办法就是脱下鞋子向天空扔去,这时候鸡冠蛇就会腾跳起,和鞋比高低,如果鞋子高过它的话,鸡冠蛇就会气死,但若没它高,则必然受到其攻击,脾气古怪的传说蛇类。

第015章蛇口脱险

姜澜清也不知道这个方法管不管用,脱下自己的布鞋,拿起杨树苗背篓里的砍刀。

杨树苗见姜澜清不但不跑,还脱鞋拿砍刀,急得大喊:“还不快跑,等死啊?”

姜澜清心里早已有了打算,等杨树苗从她旁边跑过去,把鞋扔向天空。

果见鸡冠蛇突然腾跳起,却没有她扔的鞋高。

鸡冠蛇落地,姜澜清本还想看看鸡冠蛇是不是真的会气死,怎知这蛇却朝她攻来。

姜澜清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刚才就要了这蛇的命。

既然这蛇真的会比高,那她就还有机会,她一边跑,一边脱自己另外一只鞋,随后往头上用力一抛。

等鸡冠蛇腾跳起来时,她看准时机,轮起砍刀,朝着鸡冠蛇七寸砍去,鸡冠蛇顿时变成两截。

从杨树苗惹了鸡冠蛇,到鸡冠蛇被姜澜清杀死,不过须臾。

两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杨树苗直说吓死她了,回去得叫叫魂。

姜澜清不以为然,叫魂一说只是迷信,心里作用。

她本想把鸡冠蛇带回去,杨树苗死活不同意,传说遇到鸡冠蛇,不是要发财就是升官,如今,鸡冠蛇被砍死,本就不吉利,若带回去被村里人看到,少不了麻烦。

姜澜清自是不信这套说法,看杨树苗如此紧张,想必别的人也和她一样想法,拿回去也卖不了钱,还惹来麻烦,只好放弃带回鸡冠蛇。

经历了这事,姜澜清没有再采蘑菇的心情,她不继续进林,杨树苗更不会。

此时的杨树苗,巴不得早点回家。

姜澜清感觉杨树苗看她眼神不一样了,之前虽然热络,却总带着一股疏离感。

经历过鸡冠蛇一事,杨树苗已真心实意交姜澜清这个朋友,她比姜澜清小两岁,自己改了口,称呼姜澜清为清姐。

两人背上蘑菇,又原路返回收笼子,姜澜清做了四个笼子,收到三只笨兔子,把她乐得合不拢嘴。

杨树苗收到五只,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提着两只递给姜澜清:“给你。”

“?”姜澜清一脸疑惑。

“今儿要谢谢你,你不收我心里会不舒服。”杨树苗见姜澜清站着不动,气得把兔子扔在她背篓里,背上自己背篓,拧着兔子往山下走。

这姑娘真可爱。

姜澜清只好收下两只兔子,背上背篓跟上杨树苗。

姜澜清就住在半山上,出了林子不远就是她家。走到岔路时她叫住了杨树苗。

“进屋坐会再回去。”

“不了,这些蘑菇回去还得收拾呢,改天吧。”杨树苗笑嘻嘻说道:“你做饭好吃,就算你不招呼我,到时我也会来。”

见杨树苗急着回去,姜澜清也不再留她,留下一只兔子,给儿子补身体。

剩下四只兔子给杨树苗带回去,请她哥杨树林帮忙换成银钱,现在,她急需用钱。

家徒四壁,这都八月了,已经进入秋季,用钱地方太多,能攒点儿是一点。

听杨树苗讲,清河镇每十天赶一次集,分别是初十,二十,三十,每月就三天集。

第016章儿子被欺负了

正好明天就是赶集的日子,今儿回去将蘑菇处理干净。

蘑菇上不少树毛子,蘑菇头上的土也得刮干净。

回到家,屋里屋外静悄悄的,姜澜清唤了声:“景铄。”

直到放下背篓,去矮棚里喝了一口水,也不见儿子回应。

想着是不是睡着了,现在一点左右,这个点,睡午觉正常。

喝完水进屋,也没见儿子,想着是不是去村里玩了,他这年龄,最淘的时候。

姜澜清也没在意,拿了一个饼子啃完,便收拾蘑菇。

收拾完蘑菇,姜澜清抓了一碗放着准备晚饭炖兔肉,其余的晒在门前太阳底下。

见时辰尚早,她将不多的水倒进大锅里,挑着水桶去挑水。

今天路过村边,总感觉怪怪的,遇见几个人,都不怀好意看着她,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直到挑水回到村边十字路口,一个不知谁家孩子跑到她跟前:“景铄娘,景铄和人打架了,你快去瞧瞧吧。”

“你能带我去吗?”姜澜清对村里不熟,只能求助面前的孩子。

这孩子是罗三慧的儿子小石头,经常听他娘说姜景铄挺可怜,不能欺负姜景铄,所以,每次姜景铄来村里,他都找他玩。

小石头点了点头:“他们在那边。”说着指着一个方向。

姜澜清挑着水桶跟在小石头身后,走到村里晒场,围着一帮人,人群中马金花一手拽着姜景铄,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小杂种,竟敢打我儿子,看我不弄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一个大人拽着一个孩子打,还要不要脸?

要不要了?

“你弄死我看看。”姜澜清怒喝一声,放下水桶扁担朝马金花奔了过去。

上次她无中生有找上门去闹一通,她好心放她走,谁料她这么能干,背着欺负起她儿子,还骂她儿子有娘生没爹教,好得很。

不让她涨涨记性,她不是姜澜清。

看到冲过来的姜澜清,马金花撸起袖子,准备和姜澜清干一仗,她早就想抓花姜澜清的漂亮的脸蛋。

姜澜清从不与人蛮干,避开扑过来的马金花,一脚踢到她小肚子上。

马金花顿时狼狈不堪扑倒在地,摔得眼冒金星结结实实,一脸痛苦捂住小肚子。

姜景铄看到他娘来了,擦干眼泪,直挺挺站在那里。

姜澜清走过去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问道:“疼不疼?”

姜景铄倔强地不说话。

“火兰女表子,你个没人要的破鞋,你踢我干嘛?”马金花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骂道。

姜澜清冷声道:“每次见你嘴巴都这么臭,你说踢你干嘛?我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你一个几十岁的人,欺负一个三岁孩子,你要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你咋不说是你儿子打了我儿子,狗蛋,过来。”马金花喊在人群中的儿子。

流着鼻涕的狗蛋走到马金花跟前,她扒开狗蛋头发:“你看看,都打流血了。”

姜澜清一眼便瞧见狗蛋头上破了个小口子,血渍都已经干了,他眼圈红红,显然哭过。

第017章想要讹钱?

她眯了眯眼,问儿子:“怎么回事?”

姜景铄低下头,不肯解释。

刚才去通知姜澜清的小石头站了出来,用手背擦了一把鼻涕,仰着小脑袋:“是狗蛋说你坏话,景铄生气才用石头丢他。”

姜澜清放轻声调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不要脸,和男人勾三搭四。”小石头才五岁,不懂这些话意思,照着狗蛋原话给姜澜清说。

马金花听得一阵心虚,这话是她和蔡婶在家说的,被儿子听了去,当即抢话:“小孩子懂什么,胡说八道的,能当真吗?”

“狗蛋才六七岁,自然不懂这些,能说出这些话,是大人教的吧。”姜澜清冷声说道:“我就想问问这大人,我姜澜清勾引谁了?难道不知谎话讲不得,庄家荒不得的道理?”

马金花也只能背后嚼嚼舌根子,当着姜澜清她还真不敢再说。

“当着真人别说假话,今儿当着乡亲们的面,给我说清楚,我姜澜清勾引谁?”姜澜清冷声质问,难怪今天背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原因在这里。

既然话说到这里,当着这些个村里人。

为了儿子不被人看小,她也必须让马金花把话说清楚。

自她穿越过来,努力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却忘记了她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

她唯一得罪的人就是马金花,两人有矛盾时杨树林出现帮她解了围。

姜澜清猜得不错,确实是因为杨树林帮了她。

马金花吃了亏,回到家里,气得在家乱骂。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不假,能和马金花来往的,嘴巴能好到哪里去。

别说杨树林这样的单身汉,就是有家室的男人,和姜澜清说话,也会被捏造出一段风流韵事。

马金花如此针对姜澜清,还不是因为姜澜清长得好看,每次见到姜澜清,她男人总盯着姜澜清看。

马金花被姜澜清逼得没法,又被姜澜清打怕了,哪儿敢承认,回道:“你勾引谁只有你自己清楚,问我干嘛,现在说的是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伤的事。”

她想来个胡搅蛮缠,这事就能混过去。

“那你说,怎么办?”姜澜清紧了紧手,抱紧儿子。

见姜澜清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马金花松了口气:“是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伤的,怎么也得花点钱吧。”

这是想要讹钱啊!

“那就走吧,正好给我儿子检查检查,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姜澜清冷笑。

马金花如老太太啃饼,噎住了,一起去她还捞个屁的钱,她刚才掐那小杂种的时候可是用了力道,就算医药费用不了多少,她一个几十岁人用力掐一个三岁毛孩子,还不被人给戳断脊梁骨,憋了半天才哼道:“看你那穷逼样,能不能拿出银钱还是个问题,我就当发发慈悲,不和你们母子计较,也没闲工夫和你去看大夫,狗蛋,咱们走。”说着,拉着狗蛋一扭一扭准备离开。

却被姜澜清叫住:“就这么走了?话还没说清楚呢!”

第018章倔强的儿子

“说啥啊?说你偷人?你偷人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哪儿知道去。”马金花扭回身说了一句,急急忙忙带着狗蛋离开,好似后面有鬼追她。

姜澜清气得对着她背影骂:“没有的事,你给我少胡说八道,再让我听到你无中生有,我撕烂你的嘴。”

遇到这种耍浑的人真是有气撒不出,气人。

村子里的人和姜澜清不熟,看她和马金花吵架,就算知道是马金花不对,他们也不愿意出来说公道话,或许在他们心里,姜澜清还不是他们村一份子。

见没热闹看,有的回家,有的散开凑一堆交头接耳。

村里人一般都是这样,姜澜清习以为常,倒是特意给小石头道了声谢谢。

如果没有小石头去通知她,儿子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她是个记情的,见儿子也愿意和小石头玩,便邀请小石头有空到家玩,他不希望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小孩子,得有个伴。

姜景铄见他娘还要挑水,主动从他娘怀里下地走。

母子二人回到家,太阳快要下山,姜澜清赶紧做饭。

吃完饭,姜澜清让儿子上床睡觉,把他身上衣服洗洗,都是泥土。

儿子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想着兔子换了钱,第一件就是给儿子买两身衣裤。

姜澜清给儿子脱掉衣服时看到他背上的青紫,心都疼得纠在一起,恨不得打死马金花,这笔账,她迟早会连本带利找回来。

只恨当时怎么不看看孩子背上情况,没有当过母亲,什么都不懂,见儿子不吭声,以为没事,怎知!

轻轻抚着儿子被掐得青紫的背,姜澜清满眼泪水:“疼吗?”

姜景铄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答应娘,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管有什么事都告诉娘,好不好。”姜澜清抱紧儿子,让他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手抚着他后脑勺。

轻声细语,软了姜景铄的心,自他记事起,不管他对不对,做什么,娘不是打就是骂,也不会关心他死活,从没这样对他说过话。

不知忍了多久的委屈化作眼泪溢出眼眶,从无声,到哽咽,再到放声恸哭。

“娘!呜呜,呜呜,娘。”

姜澜清抱着儿子哭成一团,在心里默道:景铄,从今以后,娘守护你,保护你。

不知哭了多久,姜景铄哭得累了,靠在他娘怀里睡过去。

姜澜清轻轻把他放下,为他盖上棉被,看着又旧又破的棉被,现在天气热还好,在这四处漏风的家里,冬天是不可能熬过的。

这个家什么都得花钱,想到钱,姜澜清头疼。

什么东西来钱快,还挣钱?

给人看病?没人知道她会看病,就算她说她会看病,也不会有人相信,不会有人上门求医,再说,她最拿手的是针灸。

如今她身无分文,怎么弄一套吃饭的家伙是一个大问题。

若是像今儿一样编笼子抓兔子可以一直有,再就是进山采药材,采蘑菇。

目前只能做到这些,姜澜清心里有了目标,心里踏实,一觉睡到早上五点。

收拾完屋里屋外,炊烟袅袅,吃完早饭,交代儿子在家别乱跑,她背上榛蘑,去找杨树苗与她一起去集市。

第019章第一桶金

没有去过杨树苗家里,进了瓦房村,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杨树苗早早就收拾好自己,在家等着她,她今儿穿白底蓝色碎花襦裙,头发梳了个简单的云髻,用一根银簪固定,俏丽至极。

看到杨树苗穿着,再看自己,陈旧的衣裙,袖子屁月殳裙边都打着补丁,一双绣花鞋亦是如此,就连簪子都是她用菜刀简单雕出来的。

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小康生活就在前面。

“只要你不像以前那样,日子会好起来的。”杨树苗笑着说完,拿出早就备好的银钱递给姜澜清:“这是四只兔子钱,一百二十文。”

“一只兔子能卖三十文?”姜澜清高兴坏了,如果兔子这样值钱,她现在学会编笼子做陷阱,以后没事每天放几个笼子在林子里,那不就是一笔可观收入。

其实一只兔子市场价只有二十五文,只不过与杨树林相熟,多给几文钱,杨树苗也不解释。

姜澜清接过银钱,装模作样扒拉几下,她其实不会数,来到这个世界,她连一个铜板都未见过呢。

既然杨树苗说一百二十文那就错不了,将钱收入怀中贴身收好,笑得像吃到糖的孩子,乐的。

姜澜清的笑容在杨树苗眼里,就是财迷,但她没说,背着和姜澜清一起采的榛蘑,一同出了门。

瓦房村距离清河镇不远,去镇上最麻烦的就是过河。

这条河四五个村庄分布两岸,好在不是汛期,要不大人过河都得小心。

只因每到汛期,山洪暴发,河水变得浑浊湍急,壮汉都能冲走。

过了汛期河水清澈见底,村民们出工,收工,赶集,访友来来去去,须脱鞋挽裤。

杨树苗知道姜澜清对清河镇一切都不熟悉,一路上,每走到有故事的地方,都会讲一通,如汛期山洪暴发,从某处冲来一个水打鬼,某某地埋着未满月的死孩子,某某人捡了香炉后不久变成疯子云云。

一路上倒是不无聊,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清河镇上。

每次赶集,十里八乡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刚进镇口就挤满不少人,各式各样的货品,从杂货到吃喝都有,商品琳琅满目的摆放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除了街上的商品和小吃摊,后面还有一间间商铺。

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吆喝声,叫卖声,好不热闹。

杨树苗领着姜澜清去了西边街尾,那里才是卖山货的地方。

大都知道行情,收货商们价格给的还算公道,除非是姜澜清这样的小白那就另说了。

杨树苗找到相熟的收货商,把榛蘑卖给他,两人的榛蘑都是一块采的,品质都一样,在她能说会道的嘴皮子下,最终以六文钱一斤出售,这价格是目前最高。

姜澜清的要比杨树苗多三斤,一共十六斤,九十六文钱,收货商人好,给凑了个整,卖完榛蘑,加上杨树苗给的四只兔子钱她就有两百二十文。

她先去买了十斤玉米面,一斤大米,半扇猪油,两斤粗盐,粗盐和精盐没法比,但官府垄断,价格奇高,就算如此,粗盐一斤也要十文钱。

第020章新的挣钱法子

玉米面和大米,猪油花掉一百五十五文,这样一来,只剩四十五文,本想买口瓦缸装水,但想到儿子衣裳已经补得不能再补,要不就小得不合身,咬牙给儿子买了一套成衣,还有几文钱给儿子买了两串糖葫芦两个米粑粑。

以前姜澜清总听有的母亲说过,吃舍不得,花舍不得,但她们花在儿女身上却不说什么,如今她才懂得这份心。

身为母亲,真的是情愿自己不吃不喝,也要顾全儿女,希望把最好的给他。

杨树苗一直跟着姜澜清,把姜澜清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当看到姜澜清把买瓦缸的钱给姜景铄买了衣裳,心里很开心,很多人都不懂她为什么对姜景铄好,其实很简单,姜景铄以前的遭遇和她很相似。

从她记事起,她娘一直嫌弃他爹没本事,又重男轻女,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后来她娘去了大户人家做工,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爹也不愿意去找她娘回来。

姜景铄的衣裳都单薄,身上有伤一眼就能看到,再想到姜澜清的为人,不由地,杨树苗便在姜景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如今,姜澜清改变会对姜景铄好,她自然觉得开心。

心情好,好像看什么都顺眼,杨树苗想到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一些东西已经该置办,便拉着姜澜清一起去逛。

逛到首饰铺,姜澜清便被柜台上挂着的桃木挂件给吸引住了,问了店家,价格都还不低,一个小巧的桃木护身护就要一百三十文,小剑一百五十文,葫芦两百文。

这也太值钱了吧!

了解到这些桃木挂件都是别人寄卖在这里,只需到时给店家三成的利润,姜澜清两眼放光。

这些小东西一天她就能雕刻出几个,花式都不带重样,那她是不是也能雕刻这些玩意挣钱?

上辈子,因为不能行走,她喜欢待在屋里,便喜欢上了雕刻,久而久之,成了一个资深的雕刻大师,雕刻桃木挂件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心里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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