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绝:皇上一怒为红颜 - xp1024.com
《帝妃绝:皇上一怒为红颜》


第一章 宫变

春雨绵绵,洗礼着大地,再没有比春雨洗浴后的万物更迷人了,整个驸马府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亭台楼阁,水榭回廊沐浴在雨中。

西缃阁,华丽的房间内,一名老者坐在桌前,双眸微眯,一手拎着白花花的胡须,一手拎着红绳,红绳的另一端系在女子的手腕处,隔着碧绿色的床帘,看不清女子的容颜,老者苍老的面容上神采是专注。

床边站着一名素衣少女,神情是毫不掩饰的担忧,目光时不时地在红绳的两头穿梭。

“胡太医,公主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素衣少女忍不住问道。

片刻后,老者白花花的眉宇下染上一丝欣喜,站起身,抱拳恭喜道:“恭喜九公主,是喜脉。”

“真的。”一声如黄莺般清灵的嗓音响起,语气里有着压抑不住的喜悦,洛晴兴奋的从坐起身。素衣少女卷起床帘,挂于床架上,轻柔的取下洛晴手腕上的红绳,收起还给胡太医。

“千真万确,老臣以性命担保,老臣这就为公主开一副安胎药。”胡太医为医数十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医术产生质疑。人家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心里不悦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喜从天降,洛晴双手忍不住贴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眉宇间露出母爱,整个人洋溢在喜悦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件事暂时不能有第四个人知晓。”

“是。”虽不知她葫芦买什么药,胡太医跟素衣少女很识相的点头。素衣少女跟着胡太医去取药,房间里就只剩下洛晴一人。

洛晴起身,披上一件外袍,阿娜多姿,步履轻盈,清丽的容颜瞬间如雪莲盛开,一颦一笑间,倾国倾城,是世间首屈一指的美人。

来到窗户下,身形纤细修长,三千青丝用白色发带束起,随着那从窗缝位置拂过的轻风翻飞,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喜悦。成亲三年,这是她跟离落的第一个孩子,她要爱他,将所学的一切都教给他。

雨过天晴,那些苍翠欲滴的绿吐上,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

“公主,快跟奴婢走。”素衣少女冲进房间内,脸上原本的欣喜被恐惧取代。

“水儿,怎么啦?”洛晴不解的看着拉着自己的水儿,她不是去取安胎药了吗?怎么如此之快又跑回来了。

“宫变……”后面的话被水儿吞回腹中,她真不忍心告诉公主这个残忍的事实。

宫变,轰,脑袋被炸得一片空白,宫变,那意味着什么?洛晴不敢往下想。“是五皇兄,还是六皇兄,或者是七皇兄。”

第一任太子不幸病世后,第二任太子被毒蛇咬死,第三任太子从楼台上摔死,第四任太子无缘无故消失无踪,从此之后太子职位人人敬而远之。五皇兄、六皇兄、七皇兄直接觊觎皇位,她是父皇老来得女,对她的宠爱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们怕父皇老糊涂,将皇位传给自己,成为南国第一任女皇。

“是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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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一片混乱,杀伐滔天,鲜红的血渲染一地,络晴一路狂奔,水儿为她挡去所有的危险。

金銮殿。

洛晴站在白玉切成阶台下,看着从白玉台阶上流下的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洛晴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动容。提起衣裙,踏上台阶,金銮殿内,雕龙刻凤,镀金椅桌,耀眼明亮,本该是暖意融融,洛晴却感到刺骨的寒。

洛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明明是熟悉的背景,她却感觉到如此陌生,银光一闪,剑起剑落,她父皇的人头落地。

“杀。”一字抛出掷地有声,石破天惊,那些人手起刀落,人头掉一地,血溅四方。

“洛氏皇族,可有落网之鱼。”声音深厚而低沉,俊逸的面孔凛然冷峻,眼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冰光。

“有,洛晴。”有人从人群中破队而出,拱手道。

离落目光一怔,神情有些复杂,脑海中闪过另一抹娇弱的身影,狠狠的闭上双眸,冷漠的道:“斩草除根,绝不放过洛氏任何一个落网之鱼。”

“可是。”男子抬头,惊愕的望着离落,目光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杀。”狠决阴冷的话,脱口而出,离落一转身,就见站在殿门口的人儿,感觉到了思绪有一瞬间的停滞,为什么而停滞,离落不想去细想。“来得正好,他们正等着你。”

洛晴的身子一个踉跄后退,水儿及时扶住她,黯然失色的目光从老皇帝人头上移开,依依扫过地上的人头,那些都是她现在的亲人,虽说有些是假意待她,可亲眼见他们死在自己丈夫手下,心还是隐隐约约抽痛。

“你可是我夫?”轻声的问道,淡漠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却淡的让人心碎。

闻言,离落一愣,他以为她会追问他为什么,却不料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你可是我夫。”嘴角冷漠的勾勒起慑人的冷笑。“我是。”

“他们可是你的亲人?”最后,洛晴目光移到离落俊雅的面容上,清澈的眸子如水般纯净。

“从未当他们是亲人过。”眸光阴沉冷洌的说道。他们只是他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仇深四海的仇人。

“那么,你也从未当过我是你的妻子。”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意味,洛晴笑了,笑容凄凉而悲怆,封锁的记忆席卷而来,这就是她的命,在二十一世纪,她是杀手,杀手不该动情,一旦动情就是自杀,而她也逃不过这种悲惨的命运,被利用,被欺骗,最后丢了性命。重生后,灵魂穿到一个婴儿身体里,本想可以洗去前世的记忆,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可她终究逃不过宿命。

“动手吧!”洛晴闭上双眸,迎接着他冰冷的剑。前世她不想死在心爱人的下,垂死挣扎过,可最终还是承受那颗冰冷的子弹穿透她的心脏。

“你甘心?”看着她闭眼的一瞬间,眼中闪烁过的那一抹难懂的情绪,虽只是一闪而过,却未逃过离落凌厉的目光。她不应该是这样,他所认识的洛晴不应该是这样,她应该恼怒,愤然而起,痛恨他,质问他,就是不应该这般平静的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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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可那又如何?”前世的她不甘心,灵魂无所依的飘落着,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国家。因为不甘心,因为记忆太痛,她将前世的记忆封锁住,今天却被她丈夫亲手开启。

“洛晴,我发现自己从未懂过你,你真的是南国九公主洛晴吗?”离落凛冽的目光细细的梭巡在她脸上,同样的一张脸,可怎么也找不到他认识的那个洛晴的影子。

“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局势,不是要斩草除根吗?请利落点。”洛晴避开离落的问题,睁开眼,迎上那一双深邃的寒潭,几乎令她忘了呼吸。

“说得对。”离落俊雅的脸倏地一冷,冷漠的转身,银光一闪,剑从他手中震出,直射向洛晴的心脏处。

洛晴在心里苦笑,又是心脏,前世是,今世是剑,今世肉身死了,她的灵魂又会飘往何处,如有可能,她情愿灵魂灰飞烟灭,那样就不会有背叛,不会有利用,心就不会痛。

千钧一发之际,洛晴的身子被大力推开,温热的液体沾在她脸上,白色的罗裙上也沾着血,一点一点宛如,鲜艳刺目。

洛晴跌坐在地上,双手沾满了血,冷淡的目光有些动容的看着水儿,记得师傅曾经告诉过她。“若有人愿意为你而死,那么,那个人就是用生命爱着你。”

记得当时,自己还这么问师傅。“如果是女人呢?”

“用生命爱一个人,不分男女。”当时师傅拍着她的头,面带微笑,师傅是她最亲近的人,却为了救自己死在他的下,而自己也没能活下来。如今,她的婢女,也像师傅当时一样,推开自己,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她的命不值钱,为什么在哪儿都有人以命相救?今世,她能侥幸活下来吗?前世,她什么都没有,今世,她腹中有宝宝,代价要大一倍,一失两命。

“水儿,不值。”洛晴扶起躺在血泊中的水儿,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血染红了她的肩,看着刺穿她胸口的剑,这剑原本是该刺在自己胸口上。

“公主,别为水儿伤心,水儿不配。”水儿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她的命诗主救的,能在死之前还公主的救命之恩,也是一种幸福。“驸马,公……公主……怀有你……孩子……”

手无力的垂在地上,眼睛一闭,头一偏。

离落猛然回头,咻的一下冲向洛晴,一把拽住她的肩,将她提了起来,复杂的目光死盯着洛晴平坦的腹部。“她所说的是真是假,你真怀有我的孩子?”

肩好似要脱臼了般,痛得洛晴额头冒着冷汗,抬头深深的凝望了离落一眼,目光又落到水儿身上。“重要吗?”

“洛晴,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后果是你承担不了得。”离落冷漠的道,大手一挥,洛晴的身子跌落在地,侧目对一旁的侍卫道:“先带她下去。”

洛晴看着扣住她肩的两个人,毫无怜香惜玉,刚被离落抓痛的地方更是痛上加痛。

“江山与我,孰重孰轻。”答案在心中,她还是想亲耳听他说。

“带下去。”离落一愣,狠狠的一闭眼,长袖一甩,决然转身。

第二章 从未信过

洛晴被带到她曾经居住的寝宫,晴朗宫,父皇为她特意修建的寝宫,华丽奢侈,布置典雅却不失辉煌,可说是整座皇宫最富丽堂皇的寝宫。当初取名为晴朗,父皇是想要她的天空永远晴朗明亮,没有一片阴云,还专门下了道圣旨,除了她,任何人不得入住,没她许可,任何人不得擅闯,否则杀无赦,就连当今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啊。”惊呼一声,洛晴被粗鲁的丢在透明地板上,也许是母爱的本能,她反射性的护住肚子,抬头望着那个阔步走进来的离落,一身黑色锦绣长衫,不得不承认,他很适合黑色,浑身散发着令人心魂俱醉摄魂夺魄的光辉。只是他俊雅的面容不再是她熟悉的温柔儒雅,而是陌生的暴戾残酷,像极了阿修罗的化身,所到之处周身散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恐怖杀意。

“谁准你们这般待她?”凛冽的目光泛着阴冷,冷冷的扫过刚才将洛晴丢在地上的两人,弯身将她抱起,走到内室轻柔的将她放在的。

洛晴有一瞬间恍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宫变是一场梦,他斩下父皇的头颅是场梦。

“可有摔着?”大手覆在洛晴放在腹部上的手背上,离落抬眼看着洛晴。

明明守心的话,洛晴嗅到的却是深恶痛绝的恨意,他恨她,不对,应该说他恨整个洛氏皇族。明知是现实,洛晴还是选择逃避,伸手环抱着离落的腰,脸贴在他胸膛,听着那坚硬有力的心跳声。“我好像做了一场恶梦。”

“别自欺欺人。”离落习惯性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他喜欢摸她的秀发,很柔,很滑,让他躁动的心能得到平静。

唯一的希冀被他如此狠心的戳破,洛晴身子僵硬在他怀里,心脏的剧痛,平静的双眸里分不清是悲戚,还是惆怅。“自欺欺人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心。”

离落一愣,抚摸着她发丝的手也僵硬住,眼中闪过一抹痛,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她了,从她五岁起,他就开始设计接近她,她史皇帝最宠爱的女儿,爱女如命,想要不费吹灰之力颠灭洛氏皇族,她是主要的命脉,牵动狗皇帝的命脉,而狗皇帝则是牵动南国的命脉。十岁他就开始运筹帷幄,五年时间收获她的心,七年的相濡以沫,三年的夫妻生活。今年他二十五,她二十,他们认识十五年。“你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现实的人。”

洛晴抬头凝望着离落,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逃避现实,现实终究是残忍。或许她真正逃避的不是现实,而是她的心,再次遭她深爱的人背叛,心不甘。“为什么要带我回这里?”

离落让人把她带到这里来,洛晴觉得很讽刺,这里除了印证父皇对她的宠爱,也印证他们坦诚相待的第一次也是在这里。可疼爱她的父皇却死在他手上,那个让她甘愿封锁所有悲痛的记忆,背叛的恐惧,真心爱过的人,想要与他携手一辈子的人。可最终换来的竟是如此的不堪,这就是她的命,前世如此,今世亦如此。

“不喜欢?”离落反问,洛晴刚才眼中闪过的那抹伤悲,让他震惊,那抹伤悲不是来源于他,更多的是愤世嫉俗,也有认命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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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洛晴靠在离落胸膛上,不是回避他的问题,而是,如今喜与不喜,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父皇宠她,疼她,并非老来得女,更多的是,她是父皇最爱的女人所生,父皇足足比她的生母大四十岁,可他们相爱,即使她不曾亲眼见到过,从父皇对她的疼爱就可知。母妃生下她就去世了,传言母妃死于难产,可后宫这潭深水,谁说得清。如若不是那个黑心的皇后,将才出生不久的婴孩捂死,她的灵魂也不可能穿越进婴孩的身体里。

“胡太医。”离落拉高洛晴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冰冷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胡太医。

“是,驸……君上。”胡太医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一声君上唤得很顺口。

洛晴睁开眼,看着为自己把脉的胡太医,胡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精深的太医,深得父皇器重,只给她与父皇看病。他对水儿临死之前的话产生质疑,眼下是要胡太医确定,洛晴重新闭上眼,他向来小心谨慎。

“怎么样?”离落平静的问,心却悬浮起,晴儿,别让我失望。

“启禀君上,老臣并没有把到喜脉。”胡太医恭恭敬敬退到一旁。

闻言,离落眉头忍不住蹙起,那原本冷冰的表情,变得更加冷冽,双手紧攥成拳,仿佛在压抑什么。

“胡太医。”洛晴猛的睁开双眼,若非离落禁锢着她的身子,肯定弹跳起身。质问的目光看着胡太医,不明他为何要如此说。

“君上,老臣可用全家老小的生命担保,九公主她并无怀孕迹象。”躲开洛晴质问的目光,胡太医双膝跪在地上。

洛晴身子忍不住,眼中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哪里出错了,到底哪里出错了?相隔不过两个时辰,胡太医就给出两种不同的答案,怀没怀孕,她身体有没有变化,她难道觉察不到吗?在二十一世纪,她去医院打过两次孩子,她不逝代这些不懂世事的无知女子。困惑,想不通,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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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下去。”声音并不高番威力却不容任何人违背,离落松开拳头,眉宇间那抹不同往常的悲伤与沉静,令他周围的人都感到胆颤心惊。

静,死寂在两人之间漫延。

“为什么要骗我?”离落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没有咆哮如雷,声音同以往温和,听到洛晴耳中却是寒彻骨。

洛晴张嘴,却吐不出一字。

见她沉默,更激怒了离落。“怎么不解释?聪明如你,随便编个理由……”

“你信过我吗?”洛晴抬头瞬也不瞬的望着离落。

“哈哈哈。”看着洛晴清澈如水的双眸闪着无辜的光芒,离落仰头大笑,笑得落寞,笑得疯狂,曾经他深深的迷恋过她清澈如水的双眸,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他不该动容,他不该动情。“从未信过。”

“既然如此,解释又有何意。”洛晴垂下头,眼中溢满难以言语的悲沧,从未信过,她如此深信他,他却从未信过自己。

洛晴的淡漠彻底激怒了离落,大手钳制住洛晴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解释,你能解释吗?就算你真的怀孕,那个孩子也不会是我的,是你跟另一个男人的野种。”

洛晴错愕的望着离落,他的话像一桶冰水,浇在她心头,他不仅从未信过她,还怀疑她,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有染,何其的悲凉。康宇也不相信她,却不会怀疑自己,有了孩子他虽不要,却也会承认孩子是他的。

“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只会加深他心中的愤怒,离落扣住她下巴的手加重力道,手劲大得都快把她的下巴卸掉。“你可知,每次与你行完房后,我给你吃的那颗药丸是什么吗?我怕你喝药苦,所以特意命人把药制成了药丸。”

“是吗?谢谢你的苦心。”洛晴嘴角划过一丝苦涩,他可知那药丸更苦,她每次都毫不迟疑的吞入腹,只因那药丸是你喂进她嘴里,不忍心吐。记得一个月前,完事后,他将药丸喂她口中时,她感觉到的不是苦,而是甜,那次他应该喂错了药,没想到他的那次失误却让她怀上了。

第三章 最疼恨什么

“洛晴,你真不愧是他的女儿,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疼爱你如命的父皇死在你眼前,你都可以平静待之,没一丝动容,你们洛氏皇族身体里流着的血,冷血真不是盖的。想要苟且偷生,我成全你。”话落,离落大手一挥,洛晴的身子像破碎的娃娃飞出去。

不管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洛晴都不露痕迹的护住肚子。额头撞到桌角上,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血从嘴角溢了出来,她被父皇保护得太好,这具身体不似她以往的那粳经不起一点折腾,身上的骨头都像摔碎了般,痛得她难受,更痛的是心。想起身,骄傲的站在他面前,可浑身上下传来的痛,让她只能想想,趴在地上,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忍下剧痛,眼中依旧平静无波澜。“你丢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心。”

离落一愣,深邃划过一抹复杂难解的光芒,随即大踏步,厚厚的靴底重重的踩在她手背上。“洛晴,这是你选的路,本来我还想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个痛快,可你偏不领情,既然想活,接下来我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锥心之痛,尝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拭目以待。”一个杀手动了情,却惨遭背叛算锥心之痛吗?被自己最爱的人丢给一群男人,算是生不如死吗?人家说十指连心,洛晴再次领教到十指连心的痛,以前那具体身,这点痛只算是小儿科,可现在这具感受到的却是剥肉刺骨的痛。

“好一个拭目以待,我看你是被他宠爱到了无知的地步,从天堂跌入地狱只需一瞬间,好好享受那一瞬间。”离落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临走前,脚下重重的用力。

“啊。”洛晴额头上布满冷汗,虽然紧咬着牙,但还是有承受不了的吟痛声从她牙缝里挤出。

离落走了很久,偌大的寝宫也无一人进来,洛晴依旧趴在地上,感觉不到地板上传来的寒意,只清晰的感觉到整只手传来火辣辣的痛,微微一动,就可以更彻底的感觉到骨头被踩碎的。洛晴脑海里闪过太多的画面,有幸福,有满足,有悲痛,有绝望。不知过了多久,洛晴渐渐的闭上双眸,不知是睡着,还是晕厥过去。

新月如钩,夜风微凉。

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来到假山后,见坐在假山上的那抹黑影,环视一下四周,压低声道:“姑娘,我已经安你的吩咐照做了,你是否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医术高明的胡太医,皇上对他恩重如山,如今他为了自己的家人,昧着良心伤害他最疼爱的女儿,人都是自私的,如若真要伤害别人才能保自己的家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伤害别人。

坐在假山上的黑衣女子并未回头,目光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今夜无月,星星却多不胜数,眼角弯成月牙,眸底全是阴谋得逞的笑意。“他信了吗?”

“深信不疑。”他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担保,谁会质疑,况且,谁都知道老皇上对他恩重如山,又有谁会想到他会恩将仇报。离落会指定他,就是这个理,离落也思忖过,这种风口浪尖上有心怀叵测之人,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会料想到,胡太医会在关键时刻自私的选择火上浇油。

“哈哈哈,深信不疑,不错,不错。”黑衣女人仰天大笑,果不出她所料,看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胡太医,我向来赏罚分明,为了万无一失,这个赏给你。”

曲指一弹,一团小白影从黑衣女子手中划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抛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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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接过东西,胡太医擦了把头额上的汗,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太医,对这东西应该不陌生。”黑衣女子娇声娇语的道,听在胡太医耳中不禁打起多嗦。

“你要杀人灭口。”胡太医踉跄后退,难以置信的望着假山上那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散发着一股触目惊心一种安静之中。

“公主,公主,地寒别躺在地上,着了寒可怎么得了。”

昏迷之中,洛晴感觉有人轻轻推着自己的身子,睁开沉重的眼皮,缓缓仰头看着她,嘴角挤出一抹笑,双手按在地上准备支撑起她疲软的身子。“如……啊。”

左手上传来的一阵剧痛,让洛晴差点再次晕厥,这具身子真不是一般的弱,就那点折腾她都快吃不消,回想他临走前放下的狠话,真怀疑这具身体能承受得了接下来的挑战吗?看来她真的沉醉于父皇跟他的宠爱中,让她忘了曾经的痛,忘了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会保护你一生一世。的寒气,令人毛骨悚然。

“对,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我不逼你,一个时辰后,你若不死,就等着跟你的家人收尸,别怀疑我的本事。”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晴朗宫,沉浸于

“公主,你的手怎么了?”季如荷扶起洛晴的身子,看着那红肿不堪悚目的手,脸上溢满担忧之色。

“没事。”洛晴虚弱的靠在季如荷身上,见她的手想碰又不敢去碰自己的手,洛晴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爱情背叛了,友情却不离不弃,让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失去了所有。

“还说没事,都肿成这样了。”季如荷低着头,轻轻的在她手背上吹着气。

洛晴感觉几滴暖暖的液体滴在她手背上,嘴角泛起苦笑,曾经在岛上,那是个训练顶级杀手的秘密基地,地狱般的训练,以死为目的,为了出类拔萃,同伴相残,里来,弹里去,人体试验,百个人里有十个人修成正果,都是奇迹。

受了再重的伤,第二天照样训练,非人的生活,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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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掩护你逃吧。”包扎好手,季如荷握住洛晴的另一只手道。

逃,能逃到哪儿去?南国已经落入他之手,斩草要除根,他暂时留着她这棵根是想要折磨自己。

“如荷姐,我不能再害你了。”洛晴视线落到季如荷高高隆起的腹部,心里有内疚,有痛。她不明白如荷姐为什么不打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存在提醒着自己对她的愧疚。

那天若非她心血来潮强拉如荷姐去青楼,结果……如荷姐为了救她,被那群恶霸污辱了,还留下这个孩子。想到那天的情景,洛晴依旧惊悸,如荷姐叫她跑,她很听话丢下如荷姐跑了……

季如荷握住洛晴的手紧了紧,一脸淡然的看着她。“公主,别再胡思乱想,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去。何况当时的情景,与其两个人被糟蹋,不如我一个人承受,况且公主是千金玉体,怎么能受这个污辱,如荷不悔当时的决定。”

过去的事情真能让它随风去吗?那可是留在心口上的痛,永远也抹杀不了的痛。洛晴抽出手,放在季如荷手臂上。“如荷……”

“啊。”季如荷一声惨叫,面容上有着压抑不了的痛苦之色。

“如荷姐,你怎么了?”洛晴见季如荷脸上纠结的痛苦,熟悉的血腥味,迅速掀开她的衣袖,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洛晴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公主,你别担心,如荷真的没事,只是在路上不小心擦了一下。”季如荷拉开洛晴的手,慌忙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袖,将伤口在衣袖里。

“如荷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不小心擦了一下,能擦出鞭伤吗?”洛晴眼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因果循环,离落灭了洛氏皇族,其中必有因,没有深仇大恨,他不可能如此痛恨洛氏皇族。可如荷姐呢?她跟洛氏皇族半点关系也没有,他凭什么残忍的对她,难道又是因为自己,他牵怒到如荷姐身上吗?

“公主,我没事,你别担心,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怎么掩护你逃出去。”不知是有心,还是慌忙之下乱了方寸,季如荷一把抓住洛晴受伤的手,听到洛晴痛叫出声,她这才注意手一松,洛晴的手重重的落到桌面上。“啊,公主,我不适意的。”

洛晴紧咬着银牙,脸上挤出一抹笑,想要告诉季如荷她没事,手被季如荷再次摧残之后,痛得她怎么也出不了声。

“就凭你,也想助她逃?”低沉的声音,如鬼魅般诡异,一抹黑影掠过,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大手扣住洛晴的下颌。“知道我最痛恨什么?欺骗。”

强忍住痛,洛晴抬眸毫不畏惧迎上离落阴森的目光。“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利用、背叛。”

第四章 赴你后尘

四目相对,离落有一瞬间呆滞,她眼底刚刚一闪而逝的那抹悲伤真的是因为自己吗?因为他的利用,因为他的背叛。他深知她爱自己,可她为何要在他愿意为她放弃仇恨,放弃江山,骗自己呢?虽然心里因她而泛起丝丝痛意,可离落不愿承认,不愿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她是仇人的女儿,他要恨她,对,恨她。“不可否认,我是利用了你,可说到背叛,我从来不曾爱过你,何来背叛之说。”

洛晴美目为之一震,我从来不曾爱过你,简单的几个字够足将她打下万丈深渊。洛晴想笑,可嘴角僵硬的怎么也扬不起笑容,今世的她比前世的她还可悲,还可怜。前世的她在死前,问过康宇。“你爱过我吗?”

“爱。”康宇抱着她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吐出一字,可接着又道:“但我更爱她,你伤了她,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一刻,她闭上了双眸,他残忍,比她这个杀手还残忍,杀手收钱杀人,只取人性命,不伤人心,而他,取命伤心,到她临死的那一刻都不愿意说句善意的谎言。而离落,连个“爱”字也吝啬于给她。

“难为你这十五年的隐忍,更苦了你这三年来,强迫自己与一个恨之入骨的女人同床共枕。”洛晴开启了她灵魂的记忆,她是杀手,不喜欢别人扣住她的下颌,因为下颌的就是颈,人最脆弱的弱点之一。左手痛得她几乎不能动,只能用右手掰开他的大手。

“怎么,很痛吗?就这点痛就承受不了了。”离落鄙夷的看着洛晴,手下愈加用力。

痛,坦白说,她感觉不到什么是痛,不是忘了,而是麻木了,而这具身体只是不习惯而已。洛晴坚信,如若有机会,她一定能把这朵温室里的花,训练成可以承受风吹雨打的傲霜花。

“如果我说痛,你会放开我吗?”洛晴正视着离落,放弃从他手下救出下颌,双手垂在两侧,冷淡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求饶的意思。她不怕死,只是不喜欢别人离她的弱点很近。

“洛晴,别耍天真了,我要的就是让你痛,痛不欲生的那种。”看着洛晴双眸里迸发出的冷谈,离落心底升起一把无名的怒火,她不该有这样的眼神,她以前的眼眸里流露的是天真无邪,总是用痴迷的目光望着自己。老皇帝宠爱她,而她却并不恃宠而骄,也不恃强凌弱。

痛不欲生的那种,洛晴在心里冷笑,她前世的悲,他看不到,而这世的悲,是他一手为之,先捧她上天堂,再毫不留情一脚将她踢下地狱。“身体跟心,哪样更痛?”

没给离落回答的机会,洛晴接着又道:“身上的伤口可以结疤,那么心上的伤口会结什么?伤痕累累的身体迟早都有愈合之日,而千疮百孔的心永无愈合之日。”

“离落,如你所说,斩草要除根,我是目前洛氏皇族唯一落网之鱼,你若不除去我这根,总有一天,我会赴你的后尘。”洛晴心里泛起一抹苦涩,更多的是锥心的,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她想自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父皇宠爱,丈夫疼爱,百官爱戴,百姓敬慕,几过月后,他们的宝宝也会诞生。

想到腹中的孩子,胡太医的叛变,他阴冷的话,洛晴犹如站在冰天雪地里,冷意袭上心头,寒风刺穿骨髓,痛得她难受。孩子将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孩子,但她会倾尽一切护孩子周全,不为他,只为父皇。

“哈哈哈。”仿佛洛晴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离洛仰头大笑,扣住她下颌的大手一挥。“才到晚上就想通了,洛晴,一个贪生怕死,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你这番话是想要欲擒故纵吗?看来以前我还真是看低了你,看似单纯的你,心机却及其深,想要赴我的后尘也要拿出同我一样的势力。”

离洛挥手的力道不重,还是让洛晴吃不消,几个踉跄眼见身子要再次与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季如荷及时护住她。“公主。”

“公主。”离落冷眼扫过季如荷,再落到洛晴身上,阴森的目光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刃,血淋淋的剜着她的肉,讽刺道:“对,诗主,前朝公主,亡国公主。”

“骄兵必败,离落,你骄横不了多久,总有一天,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江山,南国的皇族永远是洛氏。你用了十五年来韬光养晦,我只需几年的运筹帷幄就能胜过你。”洛晴话说得很满,心里却没底,毕竟韬光养晦不如他,运筹帷幄也不及他。

“几年?”离落嗤之以鼻。“一只被保护在羽翼下的稚鸟,突然想要展翅高飞,大展鸿图,结果只会是飞蛾赴火。”

“哼。”洛晴冷哼一声。“我被父皇保护得好,却还没到无知的地步,孤军奋战的确是飞蛾赴火,离落,容我提醒你,自古女人都被称之为祸水。”洛晴拨了拨秀发,脸上漾出一抹妩媚倾城的笑容。“就我这容颜,随便到某国去媚惑帝王,做个惑乱朝纲的妖妃,引发战争,我想还是绰绰有余。”

“洛晴。”离落从牙缝里迸出,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脸上的寒冰能冻得死人,双手紧握,掌上青筋暴起,骨指关节被拧的“咔嚓”作响。

他被激怒了,洛晴心中泛起一丝快意,听到她要去别人,他恼怒了,那是否证明他爱自己。不,不爱,一点都不爱,如果爱她,就不会斩下父皇的头颅,如果爱她,就不会发动宫变,如果爱她,就不会这般狠心的伤害自己。他怒是因为自己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即使没有爱,有那个丈夫愿意见到自己的妻子去其他男人。

离落蹭的一下冲向洛晴,一把狠狠的扣住她的肩,五指,锐利的指甲陷入肉里。“洛晴,你有胆再说一遍。”

肩膀上传来的痛意让洛晴深深的皱眉,对视他的目光却毫不认输,再痛她也不会卸下骄傲向他求饶。“你可以卧薪尝胆,我也可以做个红颜祸水,离落,你不爱我,自有人会爱我,史上为争红颜,而血流成河的案例还少吗?”

房间内的气温骤然下降。

“贱人。”离落阴冷暴怒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抬起手,啪,清脆的巴掌。

“啊。”

第五章 第一次求人

“如荷姐。”洛晴淡漠的目光猛然一震,忘了痛,不知那来的力气推开离落,抱着趴在地上的季如荷,见她瞬间红肿起的脸,上面清晰的印着五指印,额角还破了皮,洛晴眼中溢满悲痛。“如荷姐,你为什么这般傻,为什么要为我挡下?”

“公主,你是金枝玉叶……嗯。”季如荷努力挤出一抹笑,但还是有压抑不住的闷痛声从她溢出血丝的嘴角飘逸而出。

“那是曾经,如今的我什么也不是,就如他所说,现在的我只是亡国公主,一个亡国的公主不值得你这般待我。”看着季如荷红肿的脸上,强挤出的那抹笑,明明很丑陋可看在洛晴眼中却是那么的耀眼美艳,更了她的心。

“公主,你是亡国公主也好,前朝公主也罢,只要如荷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公主,永远都是如荷要用生命去保护的公主,为了公主,如荷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你周全。”季如荷紧抓住洛晴受伤的手,因痛苦而扭曲着脸,表情是极其认真。

“你为何如此傻,如此执着,我情愿你锦上添花,也不愿你雪中送炭。”心一阵触动,洛晴紧咬着银牙,承受着左手上传来的锥之心痛,被离落踩过的地方,估计现在已经是伤上加伤。季如荷抓住自己的手越紧,她越痛,就足以表现季如荷此刻有多痛,痛到已经让她忘了,她紧抓住的可是自己受伤的手。

“树倒猢狲散,你们这样,我该说你们是主仆情深,还是姊妹情深?”离落双眸微眯,眸中寒光一闪,抬起一脚踢向季如荷高隆起的腹部。

“不。”洛晴不及多想,扑倒在季如荷身上,肩上传来一阵剧痛,洛晴庆幸自己快一步,不然这一脚要是踢在如荷姐肚子上,那可就是一失两命。

“公主。”季如荷紧抱着洛晴,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艰难的翻起身,张开双臂将洛晴护在身后。

“如荷姐,让开,快让开。”洛晴心急如焚的吼着,她真怕离落再踢一脚,想要爬起身,肩上手上传来的痛,牵扯着她的神经,身子怎么也动不了,手也使不上力,怒瞪着离落。“离落,你要是敢伤如荷姐,我会跟你拼命。”

“拼命?拿什么拼?容我提醒,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离落冷笑,一脸鄙夷的看着又急又怒的洛晴,她的心还是一样软,深信愿意为她牺牲的人都是真心待她的人,她也要真心换真心,这样的她,如何不受伤。

洛晴眼中黯然失色,怒火也被他的话扑灭,她的生死都只需他一句话,这具身体又不会武功,他动手,谁阻止得了?她要冷静,越动怒越失去理智。“离洛,没有因就没有果,我不知道你跟洛氏皇族有何深仇大恨,但请你别牵连无辜,如荷姐跟洛氏皇族毫无关系,请你放了如荷姐,有什么恨都冲着我来,我才是洛氏皇族的后人。”

“我喜欢牵怒。”离落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迸出,冰冷无情的目光落到季如荷高隆起的腹部,嘴酱勒起嗜血的笑意,抬起脚踩在她腹部上。“不知这一脚下去会不会一箭双雕。”

“不,如荷姐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离洛,我求你,这是我第一次求人,求你放过如荷姐和她腹中的孩子。”洛晴再也无法冷静,那只踩在季如荷腹部上的大脚,仿佛此刻正踩在她心上般痛,如荷姐腹中的孩子是她的痛,时刻提醒着她对如荷的愧疚,她不愿孩子来到这世上,比谁都想打掉这个孩子,可若是以如荷的命为代价的方法,剥夺孩子出生的权力,洛晴怎么也不愿意见。以前她有几次想打掉孩子,可看到如荷姐每次抚摸着肚子,那眼里流露出的母爱,告诉她如荷姐喜欢这个孩子。

“第一次求人又如何,照样廉价。”阴冷的语气里夹着不屑,俊雅的脸上依旧冷漠,狭长的凤眸里露出震惊之色,别开目光。从小只要是她想要的,老皇帝都会满足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只有人求她,绝没有她求人,有的只是霸道的命令人,她是第一次求人,却是为了别人,他情愿她求自己放过的是她自己,那样至少能让他感觉到成功的优越感。灭了洛氏皇族,亲手斩下老皇帝的头颅,十五年的隐忍,十五年的卑躬屈膝,十五年的韬光养晦,总算换来了成功,可他的心并未因成功而高兴,相反却让他感觉到失落。

廉价,的确,求人的人不都是曲膝吗?洛晴想推开季如荷,却又不敢太用力,他的脚可还放在如荷姐的肚子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高抬贵脚?”

沉淀复杂的思绪,离落深不可测的目光回到洛晴身上,冷声开口道:“交出十二暗卫。”

洛晴一愣,他要十二暗卫,舒缓了面容,嘴角扯出一抹笑,笑容灿烂如阳光,却掩不去眼底深处的讽刺和薄凉。“这才是你真正目的?”

十二暗卫是父皇亲自暗中训练出的精锐之师,父皇知道她不喜欢被人跟着,也不喜欢被人暗中跟着,所以父皇让他们没有接到她发出的求救信号不许现身,父皇训练他们不为别的,只为保护她。十二暗卫有特令,认印不认人,纵使是训练他们的父皇,没有印照样杀无赦。这件事除了她跟父皇,没任何人知晓,而在新婚之夜她却告诉了他,当时他一笑而过,原以为他不在意,没料到他却放在了心底。

“交于不交,你自己慢慢斟酌,但是,我不会给你斟酌的时间。”离落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脚下微微用力,换来季如荷的惨叫声,很洪亮,回荡在寝宫里,有震耳欲聋之势。

“啊。”季如荷原本展开的双臂收拢,紧抱住离落的脚,脸露惊恐,哀求道:“驸马爷,如荷求你,别伤害如荷腹中的孩子,太医说过,如荷体质极其阴寒,这有可能是如荷唯一的孩子。失去了他,如荷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怀孕。”

闻言,洛晴难以置信的望着季如荷的背,这就是她为什么宁死也要保住孩子,那怕孩子是那些欺辱过她的人的,愧疚在洛晴心里泛滥成灾,在古代女人一旦无法生育,那意味着什么,在古代这个封建社会,没有哪个男人爱你爱到宁愿不要孩子的地步。

“我也不想屠杀无辜,可决定权不在我。”离落冷漠的说道,犀利的目光几乎要将洛晴逼到绝境。

第六章 别一个她

“驸马爷,如荷求你……”季如荷突然住口,放开抱着离落脚的手,再次展开双臂将洛晴护在身后。“公主,十二暗卫是皇上送给你的大婚之礼,千万别交出去,公主,逃,快逃,让十二暗卫带你离开,如荷此生能伺候公主,死而无憾。”

此时,洛晴的思绪混乱一团,根本没意识到季如荷说的话,更忽略了她是如何知晓十二暗卫是父皇送给自己的大婚之礼,除了自己、父皇、离落根本没有第四人知晓。

“也对,仆都是无条件为主牺牲。”离落讽刺的说道,抬起踩在季如荷肚子上的脚,准备重重的踩下去。

“我给。”回过神的洛晴及时吼出声,右手紧紧的攥起,含怨的目光紧锁住离落,几乎牙齿都要咬碎了。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用无辜的生命危逼她。

离落脚下一偏,重重踩在地板上,瞬间,玉石地板裂出几道缝隙。见状,洛晴倒吸口气,而季如荷也暗中松了口气。

季如荷扭过身,抓住洛晴的双肩,脸上有劫后余生的恐惧。“公主,你不能给,给出十二暗卫,你就什么也没有了。公主,如荷跟孩子死不足惜,你不能……”

“为什么瞒着我?”洛晴质问道,十二暗卫对她固然重要,但她也不想为了自己,牺牲如荷姐跟她腹中的孩子。二十一世纪她是杀手,在没认识康宇之前,只有师傅,没有朋友,除了顾客见过她的人都得死。而然,在这个世界,她的身份高贵,再加上父皇的宠爱,奉承她的人很多,真心待她的人很少,水儿跟如荷算是真心待她的人,水儿为她而死,她不能让如荷也因她而死,如荷已经为了她牺牲过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如荷再次牺牲。

“公主,我……”季如荷垂着头,脸上的表情有害怕,也有秘密被接穿的窘态,眼底却划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之色。

“洛晴,你应该知道我没耐心。”离落寒声催促道,她太重情,注定要被情所利用。

“如荷姐,轻一点,你抓痛我了。”她的肩刚被他踢了一脚,季如荷虽没抓到被踢中的地方,洛晴还是能感觉到被季如荷抓到的地方,痛上加痛,她不怕痛,她只是怕这具身体承受不了痛而再次晕厥。

“对……对不起。”季如荷快速松手,满脸愧疚的看着洛晴。

“我没事。”洛晴安抚道,抬头望着离落,她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浪费时间。

“还记得大婚之夜,我送给你的那枚黑玉簪吗?”当时,洛晴可记得他对那枚黑玉簪可是很不屑,随手丢到地上,急着跟她洞房,她心里虽有不悦,却因他的热情而沉醉在他身下。第二天起来,她却没见到地上的玉簪,她也没找,有一半是因为她太信任他了,他的武力卓绝,有他保护自己,根本不需要父皇送给自己的暗卫。可如今,证明姜还是老的辣,父皇的谨慎是对的。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她第一次送给自己东西,他一直都随身带着,有一次,因他大意被玉簪划破胸膛。离落不愿让洛晴看出自己在乎她,将她送给自己的东西当宝贝一样贴身收藏,冷漠的问道:“怎么,想将东西讨回吗?”

“送出去的东西如泼出去的水。”洛晴思绪有些复杂,他真的将玉簪收起来了,这大概就是天意。“那枚黑玉簪就是号令十二暗卫的印鉴,想不到吧?很意外吧?父皇在我们大婚之日将十二暗卫送给我,而我又将十二暗卫转送给了你。”

离落眼底划过一丝狐疑,那枚黑玉簪真是号令十二暗卫的印鉴吗?真讽刺,三年前就得手的东西,如今还设计让她交出来。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内心一阵悸动,离落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只是抿了抿唇,转身朝门外走去。

“如荷姐,你出宫吧,先离开帝都,等孩子出生,就带着孩子走得越远越好,最好离开南国。”洛晴黯然垂眸,定定的望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笑得落寞。就如他说,如今的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保护如荷姐,何况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好。”季如荷一口答应,接着语气有些自嘲的道:“如荷是累赘,如荷赚走了就不会牵连公主,公主就不会被要挟。”

洛晴想解释,可又想解释有什么用,抬头,敛起落寞的笑容,换成微笑,不舍的道:“如荷姐,保重。”

“公主,保重。”点头,季如荷含着泪,紧紧的抱住洛晴。

临走前,季如荷目光扫过洛晴平坦的腹部,眼底泛起阴狠毒辣的肃杀。

目送季如荷的背影离开,洛晴艰难的站起身,朝着床走去,走了没几步,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同时一抹身影闪过,在洛晴倒地之前接住她的身子,横抱起,轻柔的把她放在,解下她的衣衫,看着她后背肩上的脚印,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拿出药瓶,将药倒在手心里,夹着内力贴在她受伤的地方,浓浓的药味飘散在空气中。

处理好她身上的伤,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抚摸着她的脸。“我最不愿意伤的人就是你,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再次醒来,偌大的寝宫里依旧只有洛晴一人,淡淡的药味飘进她鼻孔里,洛晴感觉被他踢过的肩不是那么痛,左手也被重新包扎过。是谁?脑海中闪过一抹身影,洛晴猛然,左手是被他踩的,肩上也是被他踢的,绝对不可能是他。

洛晴抱着被子蜷缩着身子,脑中浮现出另一个她。

二十一世纪的她,从小接受残酷的训练,练就一颗冷漠绝情的心,除了导师,就是师傅暗中传授她本领,师傅在她生命中占很重要的位置,如果没有师傅的暗中帮助,她不可能有本事在存活率几乎为零中侥幸脱颖而出,撂倒那些血液里注有药物的百名强悍男人,成为最终的胜利宅成为岛屿上第一个自由的杀手。

杀手不该动情,也不该有自由,人一旦没有约束力,就会随心而赚可那心往往会将你带往绝境。三岁那年被贩卖进岛,十五年的地狱般训练,为了成为自由杀手,用了一年的时间挑战那些被药物控制的百名强悍男人,三年的杀手生涯,却在一次意外中认识了康宇,一见钟情,再见深情,多见沉迷。康宇有一双深如海的深邃,很漂亮,很迷人,眨眼之间能让万千少女的心破碎,导师教他们防御能力,警告他们杀手不能动情,一旦动情就等于是自杀,却没教他们如何抵抗爱情的旋涡。

五年的相爱,为了他,忘了自己杀手的身份,甚至还差点跟师傅决裂,可最终她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他的利用,他的背叛。而她也因那一见钟情毁了自己,也害死了她在二十一世纪唯一用心关心自己的师傅。

第七章 金屋藏娇

三月后,春光明媚,万物苏醒,随着春风摇曳着身姿。

“你们将东西放下。”林麽麽一脸嫌恶的看了一眼站在窗户下的洛晴,指挥着宫女们将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洛晴无视突然闯进来的一群宫女,站在窗户下目光悠远的望着天际,离那场宫变已经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里她一步也未离开过晴朗宫,十二暗卫是她逃离的唯一筹码,可那唯一的筹码也在三个月前被他无情的剥夺而去。

做人要留一手,是她太过于信任离落了,以至于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被眼前的爱迷失了双眸,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下,不可自拔。前世没得到的关爱,灵魂借住的这具身体全得到了,可最终还是逃不过无情的命运,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逃不过被情爱所伤的宿命。

“公主。”这声公主叫得极其勉强,见洛晴充耳不闻,林麽麽恶狠狠的盯着她的背影,恶声恶气的道:“你如今只是前朝公主,新皇念夫妻情份才没处死你,还让你住在自己曾经住过的寝宫里,新皇待你算是仁至义尽,你居然还阔摆身姿。”

洛晴依旧静静的站着,不理不理,当猪处理。

“今日是封后大典,皇后娘娘特别交待过,要让前朝公主亲自参加,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她这身皮给我扒了,换上宫廷装,要是耽误了时辰,唯你们试问。”洛晴的静寂更激怒了林麽麽,她如今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当然要逞此机会恃宠而骄。

洛晴目光一怔,身子微微的轻颤了一下,封后大典,皇后娘娘,原来他已经有心上人了。想到他有别的女人,洛晴胸口似有烈焰翻涌,灼伤着她的心,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无比的纠结,无比的痛涩。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见那些宫女呆滞在原地,林麽麽怒吼道。

“是。”宫女们面面相觑之后,不得不有所动作。

“谁敢上前一步,谁死。”洛晴转过身,清冷的目光有着不怒而威之势,让那些宫女一愣,不由得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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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麽麽心里也咯了一下,不过一想到现在的局势,挺胸推了推身前的宫女。“你们怕什么?事过境迁,如今朝代已变,她已经不是那个被先皇宠上天的公主。”

宫女们眼中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尊重,在她们的意识里,她是主,她们是婢,何况公主并没有仗着先皇的疼爱而欺负宫女,对于洛晴的遭遇,她们还是有怜悯之心。

“滚,一群废物。”林麽麽推开身边的两名宫女,肥胖的身子硬是挤过去,双手正准备袭向洛晴。

“找死。”洛晴清冷的目光里泛起肃杀,纤细的手一动,掐住林麽麽喉咙上的一处死,轻轻一扭,只听卡嚓一声,林麽麽立刻毙命,估计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前世,她是杀手,灵魂穿到这具身体里,虽弱不禁风,但她瞬间让人毙命的绝技都没忘,她没有武功,对付那些高手,她没机会出手,但是想要取林麽麽的命,还是绰绰有余。

“啊。”遮住嘴,宫女们惊乎出声,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杀人不见血,娇弱的公主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

“你们到外面去等,我不会为难你们。”洛晴淡淡的道,迈步到桌前,上面摆放着华丽的宫装,斑斓的首饰,特别是那金步摇,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洛晴抬起纤细的手,指腹一一划过那些东西。自己才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而今他却要封别人为后。也对,一场风云变幻后,她成了前朝公主,他成了当今皇上,没将她这个前朝公主凌迟处死已经是他莫大的恩泽。

封后大典,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的大喜之日,她岂能缺席,更想要看看,离落金屋里藏的是何许人。拿起华丽的宫装,朝屏风后走去。

“公主,还是让奴婢为公主换衣梳妆。”一个宫女跨出一步,胆怯的道。

洛晴停下脚步,想了想,衣服她会换,这头饰她还真不会梳。

“好。”洛晴转头看着其他宫女,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林麽麽。“你们把她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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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个宫女齐心协力将肥胖的林麽麽抬走。

“你先留在外面。”洛晴转身接着向屏风内走去,托离落的福,她现在对谁都有戒备心。

走进屏风内,洛晴褪下衣衫,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拿起叠放在一起的白绫,将白布紧紧缠在腹部,现在才四个月,穿上宽松的衣衫虽不是很明显,不过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出端疑。这个孩子她要,离落不仅不会要,还不会认,所以,她不敢拿腹中的孩子冒险。

离那场宫变已经三月,现在的皇宫更加庄严肃穆,更加金碧辉煌。

金色大柱上雕刻的龙凤栩栩如生,镶金丝的红毯从轩辕殿一直铺到了宫门口,钟鼓轰鸣,礼炮奏响,号角长鸣,百官齐集。

洛晴并未换上华丽的宫装,而是一袭素白,轻纱的质地,一头乌黑如绸缎的长发,也只是随意用紫玉的簪子挽上少许,滑落几缕发丝在颊爆更加光亮夺目,未施粉黛的容颜淡雅脱俗,一颦一笑,无不倾城。

见她,刹那,所有人的动作呆滞住了,洛晴目光一直落在十指相扣,居高临下的一男一女身上,双眸里有掩饰不了的震惊,心不知是痛,还是悲,或许两样都占据在她心中。她想逃,可又想,事实如此,是她逃得了的吗?莲步轻移,一步一步踏上轩辕殿前最高的台阶。

离落一袭墨色夹杂着大红色的喜服,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阳光洒在他俊雅的面容上,愈加丰神俊朗,犹如天神,尤其是他身上纳霸气和凌然的气息。见洛晴出现,离落大拳紧握,骨指关节被拧的“咔嚓”作响。

“谁许你擅自离开晴朗宫。”冰冷的目光阴厉的看着洛晴,离落的脸色仿佛凝冻上了一层千年寒霜。

洛晴撇了一眼离落,目光落到季如荷身上,一袭大红喜服上金丝飞舞,披肩长长拖曳在镶金丝的红毯上,凤凰盘旋其上,裙摆越繁华,也越精美,头带凤冠,中间镶嵌着红宝石,金步摇随着她的微动摇晃,精心施过妆容,将那原本显得平庸的素颜,衬得倾国倾城。

看到她的盛装,洛晴再看看自己,突然觉得讽刺,离落金屋藏娇的就是季如荷,她视为亲姐姐的如荷姐,目光移向她平坦的腹部。“孩子健康吗?”

第八章 孩子不保

“很健康,很乖,很可爱,很像……”季如荷将剩下的话留给洛晴自己猜想,她原本不想这么残忍,可谁叫离落对洛晴念念不忘,她不能忍受。以前,他为了报仇雪恨只能忍辱负重,看着他跟洛晴同进同出,她嫉恨,可也只能忍,而如今,离落已经成功灭掉了洛氏皇族,却没对洛晴赶尽杀绝。身为女人的直觉,离落对洛晴动了真情,让她感觉到危机。

洛晴闭上双眸,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了般,三个月前,季如荷跟离落演了一场好戏,从她手中骗走十二暗卫,那么,那一次,也是他们给她挖的陷阱。“孩子是他的吗?”

“是。”季如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哈哈哈。”洛晴身子一个踉跄后退,怒极反笑,笑声凄凉空洞,爱情背叛,友情又靠得住吗?

“公主,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跟师弟无关。”笑笑笑,最好笑死算了,即便不死也疯,季如荷虽然很恨洛晴,但在她的封后大典上,她要表现得端庄娴淑,才能母义天下。

师弟,原来他们是师姐弟,洛晴停止笑声。“在驸马府,是你们演技太好,还是我太笨,情敌就在身爆我居然浑然不知,还一直将你当成我姐姐,你们一定不知在心里嘲笑过我几百次了吧?呵呵,这三年来真是委屈你们了。”

“公主,我不是有心欺骗你,我是真心待你,这三年来,我的真心你看不到吗?”季如荷揪住胸口,一副悲痛之极的表情。

“真心。”洛晴嘴酱勒出一抹奇特的笑,像是痛苦,又像是释然。“没有什么比你们的真心更廉价,季如荷,谢谢你,真的要谢谢你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我对你的愧疚总算可以从心里彻底根除。”

痛到极致就是平静,突然之间失去了爱情,失去了亲情,友情又算什么,洛晴仰头深吸口气,目光落到离落身上,淡淡而清澈,就像是一道清泉。“离落,祝你们祸福共享,生死不弃。”

看着洛晴那从骨子里迸发的气质,宛如古泉般的冰清,令人忍俊不禁。紧盯着洛睛,离落深邃的眸子里凝结了冰霜,她的话更加巨了他心中那把无名怒火。

“滚。”嘴角泛起冷意,离落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周身散发出一股阴森的戾气。

洛晴自是不愿多留一刻,转身欲赚季如荷突然跑上来抱着她的手。“公主,求你原谅我,我是真心待你,以后我永远是你的如荷姐。”

“松开。”洛晴感觉整只手都快被季如荷卸掉,原来她会武力,洛晴想抽出手,可季如荷却紧抱住不放,无奈之下洛晴大力一挥,另一只手同时伸出去,击向季如荷的脖颈,谁知季如荷突然放开了自己。

“啊。”季如荷大叫一声,身子朝台阶下倒去,台阶不脯却也能将人摔得不轻,看着季如荷眼底闪过的那抹冷笑,洛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又中计了。一抹身影快速闪过,扶住季如荷的腰,手一带将她抱在怀里。洛晴的身子却朝台阶下滚去,罗列在两边的侍卫被眼前的突变惊呆了,根本没人去救洛晴,任由她的身子直滚下去。

“晴儿。”瞬间,离落脸色大变,惨白下是惊恐的慌乱,推开怀中的季如荷,纵身朝洛晴掠去,抱住她的身子。“晴儿。”

“救孩……”洛晴双手护在腹部,那里的剧痛清晰的传递到她全身,撞在台阶上的头更是昏沉,话还来不及说完,就晕厥在离落怀中。

“晴儿,我不许你睡,我命令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离落霸道的道,洛晴双腿间被血染红的裙子了他的眼,心脏如撕裂一般疼痛不堪,无尽的恐惧席卷而来。

落还守心她,季如荷居高临下的看着玉阶下的两人,原本柔和的表情因嫉妒而扭曲着,恨意狰狞的盘踞在脸上,阴狠的目光毒辣的盯着洛晴。

晴朗宫。

“落。”从室内走出来的傅凡辰,见站在院落里的挚友,冷峻的五官因为月光而朦胧,显得无边无涯的淡雅,这男人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势不可挡的气势,那天生的王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面容上闪过一丝犹豫,还是残忍的说出事实。“孩子保不住。”

离落一愣,心口一股窒息般的感觉袭来,她真怀孕了,脑子里全是疑惑,孩子是他的吗?有可能是自己的吗?

“几个月了?”离落屏住呼吸等着傅凡辰的回答,胡太医那日诊断她没怀孕,可当夜就死了,是巧合,还是预谋?即使不敢奢望孩子会是他的,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抱着侥幸心态。

傅凡辰眼底划过一抹愧疚,怕离落洞察出,嘴角快速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玩世不恭,手搭在离落肩上暧昧的调侃道:“我们认识没有二十五年,也有二十四,那友情深似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她动了真感情?”

“没有。”离落撇开目光,冷着脸直接否认,挥开傅凡辰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傅凡辰。差点为了她放弃仇恨,这算不算动了真感情。

“没有,你骗谁。”傅凡辰蹭到离落面前,一副打死我也不相信的样子。“如果没有,为什么你不斩草除根,别忘了,她可是洛氏皇族唯一的落网之鱼,就如二十五年前的你,龙氏皇族唯一的落网之鱼。不除去她就算了,你还让她住进晴朗宫,甚至还让她怀孕上你的孩子。你可别告诉我,她肚子里两个多月的孩子不是你的。”

傅凡辰的指责,也间接给了离落答案。

两个多月,离落喃喃念着,一瞬间,所有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每一个毛细血孔都在叫嚣着,痛得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在奢侈什么?还在侥幸什么?

从她平坦的腹部就能看出孩子最多不到三个月,而他已经有四个多月没碰她了,离落的心着,他可以接受她背叛自己一次,绝不能接受她一二再,再二三的背叛自己,甚至还珠胎暗结。“洛晴,你会为你的背叛付出惨痛的代价。”

“老天,落,那个孩子真不是你的吗?”傅凡辰瞪大双眸,瞅着离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离落狠狠的瞪了傅凡辰一眼,猩红的眸子泛起暴戾之色,接着仰天长啸,如受伤的野兽般。“啊。”

第九章 恼怒嫉恨

“落。”看着纵身离去的离落,傅凡辰并未追上去,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愧疚在心里泛滥成灾,他堂堂七尺男儿,竟去陷害一个亡国的弱女子,还是以这种极端卑鄙的方法。“如你意了。”

“凡辰,你胡说什么?”从暗处走出来的季如荷,哀怨的看了傅凡辰一眼,柔声道:“骗落是不想让他痛苦,毕竟,有那个男人能接受,亲手杀死自己骨肉的事实。”

“这样是免去了痛苦,却让他更愤恨,会激发出他潜意识的残忍。”毕竟没有那个男人喜欢戴绿冒子,傅凡辰一脸严肃的看着季如荷。“如果,有朝一日,真相大白,落就会痛恨自己,如果铸成不可挽回的错,等待着落的就是绝望,如荷,你是落的师姐,如今又是他的皇后,希望你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

季如荷看着傅凡辰离去的背影,一袭青色的长衫在夜风下显得格外的萧索而寂寥。“你会告诉落真相吗?”

傅凡辰一震,并未停下脚步,眼底溢满落寞的悲痛。“不会,在我心中,洛晴没有你重要,只要你能得到幸福,牺牲谁,我都无所为。”

这就是爱,有人为了爱可以自私到不择手段,而有人为了爱却是无私奉献。去爱和被爱都是受伤害,最贴近的例子就是他们四人,傅凡辰深爱着季如荷,季如荷却对离落死心塌地,而离落却对洛晴动了真情。

夜风刺骨,一地清冷。

被醉意熏陶的离落面红耳赤的站在床前,深如寒潭的双眸愤恨的瞪着的人儿,烛光下映照出洛晴苍白无血色的小脸,缠在额头上的白布隐隐约约渗出血,让人不由心生怜惜。离落习惯性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如凝脂般的肌肤让离落全身起,身体里的感觉也在急速飙升。

俯下头,轻柔的吻上那如樱花般美丽的唇,那熟悉的甜美让醉意浓浓的离落理智溃不成军,先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吻,随后便是一记深吻,宛如暴风席卷而来的疯狂。

“嗯。”洛晴难受的吟出声,她无法呼吸,几乎有要窒息的感觉,胸腔一点一点的胀痛。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推着离落。

离落皱眉,不悦的抓住洛晴碍事的双手,趁她吟声之际,舌尖快速的窜入了她的口中,上她的小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他的吻带着如燎原之势,铺天盖地的向洛晴袭来,另一只大手从她衣领伸了进去,那柔滑的肌肤瞬间挑起他的,微微挑开她的衣领,如火的唇舌从她白皙的颈一路延伸下,轻啃着她的锁骨,再沿着她优美的锁骨撒下一阵轻而急的吻。

沉睡中的洛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人侵犯,熟悉的气息却让她莫名的感到惊悚,睁开双眸,心里一阵寒意划过,身体瑟瑟发抖。“不。”

“肯醒了。”闻声,离落抬起头,凝视着洛晴,眼中的愤恨被取代,拍了拍洛晴的脸颊。“正好,我们可以一起继续。”

“不,离落,你没资格了,在你发动宫变,斩掉父皇的头时,你就失去了资格。”洛晴推着离落的身子,暗庆他是坐在床爆而非压在她身上,不然她还真推不开他。

“我没资格,谁有?薛敬文还是林子隐?嗯?洛晴,我才是你丈夫,没有谁比我更有资格碰你,你若再敢把身子给别的男人,我会让碰过你的男人永远不能人道。”离落额上青筋暴跳,那张俊雅的脸上表情阴森得吓人,浑身散发出的冷厉残酷气息。

“我的丈夫死了,死在那场宫变里,你现在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你这般残忍的待我,还指望我为你守身如玉吗?”见离落压下来的身子,洛晴抱着被子向床内滚去,艰难的坐起身,小腹传来一阵痛楚,让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犹如雪上加霜。为了救季如荷,离落将她推下玉阶的那一幕,如电影倒带似的在她脑海里回放着。想到孩子,洛晴一阵惊慌,双手贴在腹部,那原本有些起隆起的腹部,此刻已经平坦,身子一僵,眼里浸染着伤痛。

突然,洛晴像是失去孩子的母狮子,扑向离落,抓住他的衣领,苍白的小脸因愤怒而狰狞的扭曲,眸子里迸发出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孩子,我的孩子呢?”

“贱人。”一声暴怒,额头的青筋爆出,离落脸色愈加的暗沉阴森,冰冷的眼眸中闪烁着嗜血般的气息。反手抓住洛晴的肩,手上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从被褥里扯了出来,重重的扔在地上。孩子是洛晴的痛,更是他心里的痛,提醒着他,洛晴对他的背叛,他的妻子怀过其他男人的野种。

额头重重的撞击在柜子脚上,一阵晕眩,鲜血染红缠在额头上的白布,有些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洛晴恍惚的趴在地上,贱人,前世跟今世有一瞬间在她脑海中重叠,康宇为了白雪也叫过自己贱人,那离落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洛晴脸上的血,妖艳刺目,离落目光一怔,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他的心,右手紧攥成拳,他这只手又伤害了她。他最不愿伤的人就是她,可想到她的背叛,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只想伤害她,让她痛,让她悔,他才能发泄出内心的阴郁。可伤害她之后,最痛的无疑还是自己,伤在她身,痛在他心。

“论起贱,我不及某人,人家都是把女人养在金屋里,你到好,直接养在身爆还跟自己的妻子姐妹相称。”回神后,洛晴挑衅的目光望着离落。一想到他跟季如荷的奸情,想到自己对季如荷的愧疚,想到他们如何设计自己,洛晴一阵心寒。她恨他们,却更恨自己,被亲情、爱情冲晕了头,以至于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痛。真是可悲!

“妻子。”离落一声冷斥,冲向洛晴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心底的怜惜殆尽,面色骤然转冷。“你也配做我离落的妻子。”

“配也好,不配也罢,三年前,你离落娶了我洛晴,是不争的事实。九公主出嫁,举国同庆。”洛晴毫不畏惧的迎上离落冷厉的目光,她现在开始明白,父皇当年为什么会为她举办如此盛大的婚礼,又为什么会暗中训练十二暗卫给她,也许父皇早就察觉到离落的野心,接近她只是利用她,复仇,灭洛氏皇族。可父皇还是如她所愿,让自己下嫁给离落,只因当时父皇问过她。“如果没有离落你会怎么样?”

记得当时自己的问答是。“不会怎么,只是,没有离落就没有洛晴。”

看着父皇黯然神伤的表情,黯淡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当时以为父皇是舍不得她,认为离落配不上她,所以自动忽略。

第十章 她怎么样

“洛晴,你还当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吗?我告诉你,他一死,你就什么都不是,没有他的光圈照耀着你,你就如同是失去了壳的龟。”鄙夷的冷笑,离落,冷冽的嗓音仿佛要贯穿她的耳膜,冷若寒潭的眸光更像一把利剑射向洛晴的心口处。

“呵呵。”洛晴清丽的双眸直盯着离落,讥讽的冷笑浮现在她嘴角上。“是啊,现在的我真所谓是一无所有,就连唯一属于我的孩子也被你剥夺去,失去了父皇的羽翼,折了翼的我怎能翱翔天空。离落,我不后悔爱上你,却后悔嫁给了你。”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嫁给他,纵使他能耐再大,也不可能轻易搬倒父皇,发动宫变,血洗金銮殿,颠覆洛氏皇族。

离落深锁的眉峰更紧的蹙起,脸色也更加的阴郁,她说不后悔爱上自己,却后悔嫁给自己,既然爱他,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背叛他,还暗结珠胎。“洛晴,彼此彼此,我也后悔娶了你,因为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龙家的媳妇。”

揪心的疼痛在四肢百骸里一阵一阵蔓延,洛晴错愕的望着离落冷峻的面容,她再次领教到语言可以伤人于无形。人尽可夫,这样的指控莫须有,她凭什么要照单全收。“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离落,你凭什么指控我人尽可夫,你跟季如荷才是一对奸夫……”

啪,愤怒之下,离落一巴掌打在洛晴脸上,接着手一挥将她的身子丢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墙壁上。离落一个箭步,抓住她的肩膀猛地拎了起来,冰冷巨掌锁紧她雪白颈项,将洛晴整个人高举到墙爆俊雅的脸上此刻的表情狰狞而恐怖。“你敢再诽谤师姐一句,信不信我捏断你的脖子。”

的掌力快让洛晴窒息,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脖子,反射性反抗挣扎,双手奋力的想拉开他的大手,绝美的小脸涨红,双眸里布满惊恐之色。她在训练基地,百人混合厮杀,求的就是快、狠、准,为了从百人之中存活,师傅教了她一招绝杀,拧断脖上置人于死地的静脉,因此她也怕别人攻击她的脖子,虽说不可能,但阴影却留在心中。

“哼。”离落冷哼一声。“怎么,害怕了?挣扎得如此激烈,你就这般贪生怕死,洛晴,这才是你的本性,面对死亡,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洛晴,你可真悲哀,生死关头,也不见你那些奸夫出来救你。”

她是害怕,怕别人碰她的脖子,无关生死,前世的遭遇刻进她的灵魂,以至于换了一具身体她依旧害怕。

“咳咳咳。”呼吸越来越稀薄,洛晴的脸色也因血液得不到循环,有些异常的变化,转成青紫色。死她不怕,只是不甘心,前世如此,今世也如此,不甘,更不甘她死后,他跟季如荷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前世因,今世果,凭什么她要连遭两世被深爱的人背叛、利用。

死也要拉离落垫背,让他跟季如荷阴阳相隔。洛晴涣散的目光盈溢起一抹绝杀之意,拉扯着离洛大手的小手,从他的手肘慢慢攀上他的肩,涣散的目光聚集在他脖子的静脉处,的手指慢慢靠近,却怎么也碰不到他的脖子,近在咫超她却碰不到。她的手为什么就不长长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她就可以取他性命,就可以为父皇报仇,就可以为她腹中的孩子报仇。

“很恨吗?恨不得杀了我吧?可惜,眼神是杀不了人,而你也没这个本事。”离落读懂了她眼中的杀气,她是真的想杀他,意识到这点,离落只觉得彻骨的冷,锥心的痛,身体宛如一条带刺的藤蔓将他的身体紧紧缠绕着,一点一点勒紧,直至锋利的尖刺一根根扎进他的血肉。心口剧烈的痛,手下也不自觉加重力道,身子微微斜向洛晴。

随着离落手下加重力道,洛晴觉得胸口已经开始堵塞,窒息般的疼痛,脸色也趋于绛紫色。指尖碰到他暖暖的肌肤,当中指跟食指碰到静脉处,洛晴欣喜若狂,心头随之而来的是苦涩,原来,她是如此想要他的命,就如他想要她的命般。

离落给她机会碰到了,可她却使不上力,是力不从心,还是本就无心。这就是命,纵使你努力,也无力改变,就如同现在,她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他性命,可她的手却使不出一点的力。原本想取他的命,心竟是这般痛。

算了,认命吧!洛晴无力的垂下手,闭上双眸之前,洛晴用口形念出几字。“一定要幸福。”

离落猛然一愣,“一定要幸福。”她为什么要说这五个字,她凭什么说?在她搅乱他的心,又背叛他们的誓言,还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一定要幸福。”他茫然的盯着,紧闭上双眼的洛晴,感觉到手底下的生命正逐渐流失,她闭上双眸那一瞬间,那抹认命的眼神,让离落的心脏紧紧一缩剧痛着。她想死,她真的想死,意识到这点,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血淋淋的在心口剜着。

手下一松,一抹白影从离落衣袖下缓缓飘落,他直觉伸手接住。双眸停滞的盯着怀中的人儿,那张毫无生机的小脸,让离落顿时感觉到害怕,原来真正害怕的是他。离落俊雅的脸上满是惊慌,或重或轻的拍打着洛晴的脸颊。“洛晴,别跟我装死,你敢背叛我,就得承受背叛的代价。我还没有折磨你,还没有让你体验人间地狱的滋味,我不许你死,睁开眼睛,我要让你在今后的日子里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窗外的傅凡辰摇了,纵身从窗外跃进来,伸手一把抓住离落的手腕,看到洛晴脖子上的青痕跟脸颊上的手指印,再次叹息。“没被你掐死,也会被你拍死。”

“我不许她死。”见到傅凡辰,离落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反手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道。

“要我救她,也得先放开我的手啊!”闻声,离落立刻放开傅凡辰的手,傅凡辰边从衣袖里掏出一颗药丸,边喂进洛晴嘴里,边调侃道:“瞧你紧张的样子,还说不爱,谁信。”

离落沉默,神情着,薄唇紧紧地抿着,抱着洛晴身子的手在。他爱她,先是接近她,因为复仇,他一直压抑着对她的感情,对此他纠结了一番,可那浓烈到足以毁灭一切的爱,让他甘愿放弃一切,迷失在她的深情里。娶她并非想利用她来打击老皇帝,是真心想要娶她,发自肺腑的爱她,如果不是一年前让他撞到那一幕,也不会重新点燃复仇的焰火,重新部属颠覆洛氏皇族。“她怎么样?”

“死不了。”傅凡辰站起身,示意离落把洛晴抱到去。

第十一章 对孩子质疑

离落松懈下的神情,抱起洛晴轻柔的将她放在,目光却落在她红肿的脸跟脖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真下手打了她,甚至还差点掐死她,拳头砸落在床弦上,整张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傅凡辰双手抱胸,嘴酱起一抹浅笑。“既然如此在乎她,为何还忍心对她下重手,落,她才小产,身体虚弱的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离落微微一怔,眉头锁得更深,凡辰非要提醒他孩子的事吗?冷冽的目光落在傅凡辰身上,寒声道:“既然没事,你可以离开了。”

“落,你这是在过河拆桥。”傅凡辰邪魅的拔了拔额头上的黑发。“落,承认你对她动了真情有这么难吗?”

“我恨她,深入骨髓的恨。”离落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迸出,一对冰冷而深邃的眸子仿佛有簇簇火焰燃起,他爱她,了解他的人都深知肚明,可他就是不能容忍别人道破,傅凡辰也不例外。

“唉。”明显感觉离落目光中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傅凡辰无奈的摇了。“爱之深,痛之切。没有那么深的爱,哪会有这么深的痛。”

傅凡辰纵身从窗户掠过,因爱生恨,只是一瞬间,如果有一天,落知道了自己助纣为虐,他是否会毫不迟疑的灭了自己,想到有那么一天,傅凡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仰头望着夜空。“唉!师傅他老人家说得对,准备漂白的人不能再做坏事,良心上会受到谴责。”

离落拉过被子轻柔的为洛晴盖好,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膛上磨擦着,修长的手抹去残留在她眼角的泪水。“晴儿,难道我的真心你看不到吗?我的宠爱你感觉不到吗?为什么我明明感觉得到你爱我,却依旧背叛我,跟薛敬文纠缠,那个孩子应该也是薛敬文的?如果跟薛敬文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想要个孩子,我可以给你,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以后,我会给你孩子。”

想到她的身子被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看过,甚至像躺在他身下一样绽放她的美丽,腹中也怀过其他男人的孩子,离落紧攥着拳头,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冷冷地盯着她平坦的腹部。

二个月后,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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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落身穿龙袍,高高坐在龙椅上,自他登基后,群臣无不是趋炎附势,便是阿谀奉承。而现在,他脑海里被一抹身影占满。

左丞相站出一步道:“君上,北国帝君,濮阳寒,亲领四十万大军,已攻下我国三座城池。”

“北国与南国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君上这才登基不久,就遭北国觊觎我国,还让北国帝君御驾亲征……”剩下的话无须言明,大家都心知肚明。

倏的,离落将目光投向御吏大夫,眉眼中肃杀之色不收,血红的双眼,一片狠辣,濮阳寒,来得正好,他也想会一会他。

“传令下去,明日午时,朕要御驾亲征。”一撩衣袍起身离去。

离落离开后,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些大臣不服,一对上离落暗藏杀意的目光,敢怒不敢言,他们不得不承认,离落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好皇帝,只是北国帝君很不给力。

离开金銮殿,离落将自己灌醉,只有喝醉了他才敢正大光明的来晴朗宫,才敢来见她。自那天伤害她之后,他不敢与她面对面,怕自己控制不住对薛敬文的嫉恨,又伤害她。每天都只能等到深夜时,他才敢跑来看她,点她的睡,缩进被褥里抱着她娇小的身子,看着她在自己怀抱里入睡,虽不安稳,却让他感觉到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曾经他以为他们会一辈子相濡以沫,他会一辈子呵护着她。可如今,他们之间有了隔阂,就算他不在乎她的背叛,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灭了洛氏皇族,杀了最疼爱她的父皇。

闻到浓浓的酒味,洛晴皱眉,她不喜欢酒味,就算前世在训练基地,为了练酒量,把烈酒当白开水喝,她还是接受不了那刺鼻的酒味。关上窗户,洛晴看也未看离落一眼,朝床走去,这二个月,她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不多想,想得太多也只会是徙增伤悲。

冷不防,一只冰冷大掌伸出,扣住洛晴的手腕,离落用自身的力量将她压向桌子上。“那个男人是谁?”

这个问题纠结了他二个月,今天若不借着酒劲问出来,他一定会崩溃。他在乎,他该死的相当在乎,一想到她肚子里曾经孕育着其他男人的孩子,他就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男人找出来,当着她的面撕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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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快被他捏碎,痛得洛晴额头上布了一层冷汗,咬着牙强忍着痛,撇开头,她跟他再多的语言都是多余,与其承受他语言的讥讽,不如闭嘴什么也不说。

洛晴的冷淡更激怒了离落,深邃里燃起怒火,如果是利剑,早已将洛晴穿透无数次,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正视着自己。“说,那个跟你做苟且之事的男人是谁?那个让你怀有他野种的男人是谁?”

洛晴神情为之一震,瞪大美眸,冷意袭上心头,浑身犹如坠入冰窖里,寒气随之穿透骨髓。野种,他竟然叫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野种,他怀疑自己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她可以接受他不承认孩子是他的,但绝对不接受他叫她那个无缘孩子野种。“你知道,你知道,离落,你适意的,你适意杀死我的孩子。”

面对洛晴的质问,离落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推她下玉阶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如果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他会抹杀孩子的出生吗?答案无可质疑,会,他绝不容许她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

“是。”掷地有声的丢出一字,击碎洛晴的心扉,他怎么可以这般残忍,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啊!

离落脸上仿佛结了冰,洛晴脸上一片死灰,死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哈哈哈。”洛晴突然用笑声打破寂静,笑声空洞而怆凉,隐隐夹着一丝嘲讽。“离落,精明一世,糊涂一时,那是你的孩子,那是你的孩子,你杀死的是你的孩子。”

离落一震,想起傅凡辰的话,又想起胡太医的诊断,凡辰跟胡太医素不相识,何况胡太医死了,他们说的话却不谋而合,猛然,钳制住洛晴下颌的手加重力道,冷冷一含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你怀孕才二个多月,而我有四个月没与你行房,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洛晴,别把我当傻瓜,一年前你就给我带了绿冒子,想借用这个孩子让我内疚,让我痛苦,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洛晴无心过问一年前的事,她脑海里全是他那句,你怀孕才二个多月,谁又在陷害她,脑中闪过一人,季如荷。

见冥思苦想的洛晴,离落微微觉得有些难受。“又在想什么说词为自己开脱?别急慢慢想,我给你足够的时间。”

洛晴波澜不惊的眼神直盯着离落讥讽的目光。“如果我说,我怀孕四个月,你信吗?”

第十二章 那就恨吧

“哈哈哈。”怒极反笑,离落鹰眸里已弥漫起风暴。“洛晴,你还真当我是傻瓜,笨到连一点常识也没有。师姐怀孕四个月,肚子有你这么平坦吗?嗯?”

想到他跟季如荷,还有那个孩子,洛晴心里极度不爽,扭过头不愿在多解释,反正现在对他来说,她的解释就是掩饰,既然不信,她何必浪费口舌。

离落突然扯开一抹冷笑,讥诮道:“怎么,无言以对,穷词了。”

洛晴略仰起头,轻视地看着他,依旧冷清的神色,不惊不恼。“并非穷词,而是不屑解释,因为你不配。”

此话一出,无疑不是将离落心头压抑的怒火推上顶峰,深邃里仿佛有簇火焰燃起,醉酒之意更浓,此刻的他理智全失,炙热的目光死盯着洛晴微开的衣领。心中只有一种想法,就是她。

“离落,你想干什么?”洛晴从离落眼中看到她熟悉的,目前他们的关系正处于水深中,她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再跟他发生关系。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离落嘴酱勒出邪恶的笑意,抱起洛晴朝床走去,重重的将她丢到,没给她反应,双手抓住她的衣领,嘶,布料撕裂的清脆声,立刻回荡在寝宫中。洁白的身躯立时呈现在他眼前,看着那晶莹无暇身体,离落吞了吞唾液,身体覆盖上去。

“不,不你能胡来。”洛晴挣扎着,双手击向离落的脖子,却被离落用一只手紧抓住按在头顶。洛晴双眸里布满了失望,她怎么忘了,离落跟她一样,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脖子,以前不管他们如何亲密,都不会碰对方的脖子。只是最近,离落突然喜欢掐她的脖子。

“我警告你,时刻记住,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再敢让其他男人碰你的身子,我会将你们抽丝剥茧、挫骨扬灰。”离落精锐的眼底闪烁着嗜血的残忍,快速的吻住了她的唇,撕咬着,很快血腥味在两人口中漫延。

口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跟酒味混合,让洛晴几乎要呕出来,她不喜欢血腥味,也不喜欢酒味,那只会让她想起不堪的过去,小脸微微抽搐,脸色更加难看。

“他们也是这般待你的吗?”看着被自己咬破的下唇,离落俯下头,邪肆的伸出舌头舐着她的血液,吸取着腥甜的味道。

看着她纠结着痛苦的小脸,离落双眸里的怒火愈加狂烧,她一定要表现出厌恶的表情吗?他的碰触就让她如此痛苦吗?醉意之下,更激发离落嗜血的残暴,的手掌肆无忌惮的摸上嫩滑的,大力的挤压着,似惩罚,似发泄。

在离落的挑逗下,洛晴呼吸越来越急促,理智告诉她要反抗,可身体根本无法拒绝他的热情。毕竟,她是真的爱他,发自肺腑的爱,就如前世的她到死的那一刻,她都不后悔爱过康宇。身体背叛理智,让洛晴一阵恼鞋可那即醉人又折磨人的舒适感,一点一点的,如同燎原之火燃烧起来。

洛晴的默许,离落酒精的推动下,两具滚烫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一触即发。

后,离落满足的从洛晴身上翻下身,平躺着大口粗喘着气。“你的身体还是一样令我着迷,我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为我暖床。”

离落的话像把利剑,将洛晴的心脏射得支离破碎,双手紧攥成拳,锐利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心好痛,好痛。

“离落,我好恨你。”恨,就这么不经意脱口而出,更恨这具不忠于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经受不住他的挑逗,为什么不给她留点自尊。

这是她第一次说恨别人,前世哪怕再强悍的对手,她都不曾恨过,那是因为她将那些强悍的敌手当成了垫脚石。康宇的背叛太突然,突然的让她没机会说出恨,离落给了她机会。因为贪恋家的温暖,她封锁前世的记忆,因为贪恋他的温柔,她再次勇敢的相信爱,可实事证明,她错了,爱情是穿肠毒药,害人又害己。

离落顿时怔住,骨节分明的手,微微轻颤,心底里最脆弱的神经被狠狠拨动,侧目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洛晴,明明两人近在咫超可他为什么感觉两人之间犹隔千年,遥不可及。心很痛,可他还是选择了残忍的伤害。

“那就恨吧。”如果能让她心里有他,即使是恨,他也无所谓。

现在的她就如,二十年前知道真相的他,国破家亡,那种恨不得将所有人撕裂般,叫嚣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他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眼前洛晴倔强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自己,那充满恨意的表情,更是一模一样!国仇家恨,杀父之仇又将在他跟她之间上演,复仇是通往悲剧的道路,明知道是悲剧,可有些人还是毫不犹豫的踏上去。

“离落,总有一天,我会从你手中夺回,原本属于我洛氏皇族的一切。”是决心,也是给自己定的目标。

心口的痛意好像潮水一般,一层一层翻滚而出,离落为了分散注意,伸手挑起洛晴肩上的秀发,放在唇边亲吻着。“不错,有点长进,与其挥剑自刎,不如拼死一搏。”

只要她能找到活下去的目标,离落不在乎她将自己当成仇人,不在乎她为了消灭他而活。相爱的人很矛盾,明明深爱着彼此,却因某些因素而互相伤害。

有些话落幕后是宁静,压抑窒息的寂静。

片刻后,洛晴清冷剔透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份压抑的窒息。“听说北国已经占领了南国三座城池,这此战役还是北国帝君亲领。”

“所以呢?”离落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紧拽着手中那缕发丝。

头皮传来一阵痛,洛晴深知她又惹怒了他,曾经他的温柔,他的百般痛爱,那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受一点痛。曾经的他无条件容忍她恶劣的无理取闹,现在一句话就可以激怒他,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无需在忍耐了吗?

“他,让他助我复国。”洛晴毫不修饰的脱口而出,其实她也只是说说,别说她不屑做这种出买身体换取利己的事,现在的她无权无势,这副身体还懦弱无能,纵使她能拿回十二暗卫,也只能帮她逃出皇宫,想要逃出南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第十三章 被设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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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郎谋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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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关进暗牢

“该死的,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是我自己找人来给自己带绿冒子吗?还是想说昨夜跟你疯狂的人是我?”离落理智狂乱,猩红双眸被愤怒完全填满,洛晴的话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亦是一种挑衅。报仇需要出买身体,也会像他一样,出买的有价值。她的意思是他娶她,是为了报仇,出买自己的身体。该死的女人,他爱她,所以才会娶她,决定娶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放弃了复仇,如果不是她先背叛自己,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吗?

“难道不是吗?”洛晴强忍住肩上传来的痛,挑衅的目光迎上离落愤怒的目光,余光瞄见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季如荷。“就算不是你亲力亲为,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别表现的好像抓到自己妻子背叛似的,愤怒是多于的,你现在的妻子是你亲梅竹马的师姐,就算我真跟男人做出苟且之事,你也无权干涉。你顶多只能算是我的前夫,前夫懂吗?不懂我也没打算跟你解释。”

该死的女人,真有本事让他捉狂。离落愤怒到了极点,一把掐住她的喉管,手中劲道因为气愤而加重。“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吗?洛晴,亲眼所见的事,纵使你再伶牙俐齿,也百口莫辩。”

洛晴一愣,想起刚才那个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如果不是她及时醒过来,说不定还真让那个男人得逞。不过,她当时处于昏睡状态,浑身又像被大卡边压过般,特别是下身,她还真不敢拍着,打包票没被那男人侵犯。她真失身给除了离落以外的男人吗?如果是以前,她会寻死觅活,可现在,她淡然处之。

默然,洛晴扬起一抹笑,明亮耀眼,却是犹如隔世的凄凉。“就算真如此,那又怎么?你已经不值得我再为你守身如玉了。”

“洛晴。”离落咬牙切齿怒瞪着洛晴,双眸微眯,盈起一股萧杀之意,他真的恨不得一把将这该死的女人掐死。

季如荷真怕他们互相指责之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到台面上来,快速跑到床爆双膝跪在地上,掰开离落掐住洛晴脖子的手。她真希望离落可以就这么掐死洛晴,可她也知道,离落是不会掐死她。“落,快放手,你这样会伤到公主。”

“滚,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喜欢,我还嫌恶心。”洛晴狠狠的白了季如荷一眼,她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没发觉到这女如此虚伪。借助季如荷之力,洛晴从离落手里救下脖子,重新倒回,她现在真的无力与他们争辩。

“落,时辰快到了,别让众将士在宫门口等太久,我会代你好好照顾好公主。”季如荷催促道,目的达到,让他们再多待一会,只会加重危机。最后一句特意加重音,暗藏杀机的目光不露痕迹的扫洛晴一眼,离落一赚她要让这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落,叫得还蛮亲热,我可没忘记你们以前当着我的面可是很客气,驸马爷,驸马爷的叫。”洛晴忍不住出口讽刺,认识离落十五年,她都不曾这般亲昵的叫过他。

“公主。”季如荷脸色唰的一下惨白,放开离落的手,咬着下唇,垂着头,活像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

“师姐,起来,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受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九公主,而你要记住现在的身份,南国国母。”离落扶起季如荷,咬着牙将“南国国母”四字从牙缝里迸出。

洛晴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南国国母,真是刺耳又刺心。

“落,你还是先离开,别误了吉时。”季如荷推着离落的身体,再次催促道。

“御驾亲征,祝你有去无回,最好被乱刀砍死,尸骨无存。”洛晴抱着被子,侧过身,刚刚轻轻翻身,下身就传来一阵剧痛,洛晴眉头紧皱,心里再次将离落的祖宗问候了一遍,真没拿她当是人,发狠的要她。

“公主。”季如荷纠结着脸,在心里已经将洛晴撕成碎片,落还未出门,就诅咒他,这仇她记下了。

离落子夜般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站起身,并非出去,而是往衣柜走去。

“公主,你真委身给那个侍卫了吗?”季如荷试着问道,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离落听清楚。

这个问题对洛晴来说是一个的讽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得逞,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离落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一无所知。

“公主,你为什么要背叛落?”见洛晴沉默,季如荷当她是默认,明着她是在问洛晴,暗着她是想提醒离落。

离落紧攥着手中的衣衫,背叛这两个字如针一般的狠狠刺入他的心里,那是他心底不能碰触的伤口。洛晴的背叛真将他伤得很深,因为对她真的动了情,甘愿为她放弃一切,可到头来却是她的背叛。一年了,他认为心里那道伤口,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愈合,结疤,可他现在才知道,那道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继续溃烂。

背叛、背叛、去他妈的背叛,面对他们这样无根据的指控,佛都有火。

“是你们先背叛我。”不仅是背叛,还有利用。顾及不了身体的痛,洛晴翻身坐起,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好似要割剐着季如荷的肉。国仇她先放一爆单感情上,都是他们暗渡陈仓在先。倏的,洛晴脑海里升起可怕的想法。或许他们才是一对,她才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不对不对,破坏感情的算不上小三,破坏家庭的才算小三,所以她跟离落成亲在先,季如荷才是小三,对就是这样。

“洛晴。”一声暴怒,离落身影一闪,如果不是他亲眼见她跟薛敬文在翻滚,他怎么可能醉酒后跟师姐有了夫妻之实,还让师姐怀了自己的骨肉,师姐是他除了师傅以外,最尊重的人,而他却做出禽兽不如之事,师姐虽不怪他,可他却痛恨自己,更愧对深爱着师姐的凡辰。他好后悔当时没冲进去,而是悲痛万分的默默离开。

“落,别伤害公主。”季如荷嘴上虽这么说,半点没上前去拉开离落的意思,在她心里,离落越是折磨洛晴,她越痛快。

离落三两下将衣衫穿在洛晴身上,抱着她施展轻功朝天牢的方向奔去,将她丢进一间暗牢里,利落的上锁。“从今天起,没朕的命令,谁要是敢靠近她一步,格杀乎论。”

第十六章 刻骨回忆

朝牢头下完令,阔步离去,直到离落的身影消失在牢里,洛晴都还未从这突变中反应过来。前一秒她还在华丽的晴朗宫,下一秒她就成了阶下囚,这转变不是一般的快。

“洛晴,你想用孩子绊住落,我就要让你功亏一篑。”纤纤玉手抓住门上的两根铁棒,季如荷清丽的脸上溢满得意之色,落一赚她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看着洛晴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洛晴趴在地上,粗糙的地板刮得她掌心沁血,抬头目光越过季如荷落在离落离去的背影好,好熟悉的一幕,两抹背影重叠,心脏如被一双巨掌紧紧捏住了般。直到那抹决然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她视线里,洛晴才回神,淡漠的目光有些恍惚,愣愣的看着季如荷,她脸上明明是笑,却让人看了直想打寒颤。这才是季如荷的真面目吧?洛晴不懂,她为什么在离落面前也要掩饰呢?

洛晴看着得意洋洋的季如荷,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离落一赚季如荷也没多待,今日是离落出征的日子,她要亲自站在玄武门的城墙上相送。玉手一挥,示意牢头关门,迈着莲花步朝暗牢外走去,出了牢房直接施展轻功朝离落追去。

“公主,委屈你了。”四十多岁的牢头看一眼趴在地上的洛晴,惋惜的摇了,失去了先皇的羽翼,如今成了阶下囚,还被关进这暗无天日的暗牢中,看来驸马……不,是当今皇上是想让她生不如死,永远翻不了身。

南国老皇帝晚来得女,对小女儿的疼爱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捧在手里怕摔掉,含在嘴里怕化掉。普天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牢头自然也见过洛晴的真容。

砰,一声的关门声过后,隔绝了门口射进暗牢中的唯一光线。

洛晴一愣,伸手不见五指,离落是想让她永不见天日吗?黑暗中,恐惧席卷而来,那种恐惧渗入灵魂,即便现在的她换了具身体,换了时空,她依旧会感觉到无尽的恐惧。

在训练基地里,每天她只想着怎么在林弹雨中求生,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求生的意识战胜了恐惧。直到她认识了康宇,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绝情的将她丢到黑手党的地牢里,那意味着什么她清楚,就算她再强悍,想要在黑手党的地牢里杀出一条血路也是妄想,何况当时的她被抽了手筋。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她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绝望。她在地牢里三天,受尽屈辱,受尽残虐,受尽蹂躏。以前她以为训练基地非人道,而那三天她才真正见识到什么是非人道,训练基地再恐怖,至少给了你反抗的机会,而在地牢里只能人任欺凌。三天后,师傅借助组织的关系,带着导师们杀到地牢,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她,可最终,她连累了师傅,自己也终究没逃过挨子的命运。

洛晴抱着的身子蜷缩在墙角,她想忘记那些不堪的记忆,可此刻身处在黑暗中,所有痛苦的遭遇像风浪般,一卷一卷的翻滚进她的脑海里。意识如撕裂一般疼痛,胸口窒息的一阵,泛白的双唇被贝齿咬的破败不堪,一丝鲜血自她苍白的嘴角涌出。“离落,如果你的目的是让我生不如死,那么,恭喜你,现在如愿了。”

洛晴在暗牢中度过了多久,她也不清楚,有人指定时间给她送吃的,当然,她没见到人,也没见到一丝光亮,只知道饭菜突然从天而降,凭着菜香味摸到碗。然而,绑缚在双脚上的脚链,顺着脚上的铁链拉到尽头,就有个马桶,每天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焕然一新。

有此日子她闻着饭菜香,胃里就一阵翻滚,加上身体的反应,洛晴意识到自己又怀孕。自那夜后,离落就将她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暗牢里,那段不堪的记忆占据了她的心,从而忽略了她可能会怀孕。失而复得的孩子,洛晴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可随即又泛起一抹苦涩,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也很茫然。她希望是离落的,可又怕是他的,甚至想过抹杀他的存在,想起她第一个无缘的孩子,又心软了。

砰!铁门被打开,一道强烈的光射进黑暗中,让长久身处在黑暗中的洛晴眼睛有些受不了,反射性的用手挡住刺眼的光亮。

“哟,我的公主,如荷姐来看你了,你不会怪如荷姐现在才来看你吧?我的公主。”季如荷扭着小蛮腰,穿戴着华丽的宫装,见坐在墙角下的洛晴,薄唇弯成了微笑的弧度。“开门。”

“皇后娘娘,这恐怕不妥,君上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要是敢靠近公主一步,否则格杀勿论。”牢头一脸为难的看着季如荷,君上离开时发下的话,他可是铭记在心。

“君上不在,宫内的一切都是本宫说了算,开门,你若敢违背,本宫现在就直接摘了你的脑袋,还要你全家一家老小陪葬。”季如荷威胁道,四个多月了,她已经确定了落跟濮阳寒正打得难舍难分,此时不趁机对付这贱人,更待何时。

“皇后娘娘开恩。”权衡利弊,牢头最终还是抱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态将牢门打开。

“哟,这味儿还真浓,真是委屈了我的公主。”季如荷一手掩住鼻子,一手拎着手帕在鼻子旁扇着,近了牢房,犀利的目光聚集在洛晴微隆起来的腹部,一把将洛晴拽了起来,表情阴狠的扭曲着,目光里是浓烈的嫉恨。“死贱人,又怀孕了。”

“季如荷,你又想怎么?”洛晴早就料到季如荷不会放任她在暗牢里安然度过,反射性的用遮挡眼睛的手护住腹部,强烈的光线还是令她睁不开眼,孩子的父亲不管是谁,只要孩子在她腹中一天,她就要尽到做母亲的职责。

“贱人,又想用孩子绊住落,告诉你妄想,做梦。”季如荷阴冷着脸,她明明带落去捉奸在床,可落最终还是没杀了这贱人,只是将贱人关在暗牢里,不许人靠近,还好吃好喝的招待。

洛晴沉默不语,思索着季如荷的话。她怎么如此确定孩子是离落的,难道……

季如荷阴狠的目光毒辣的盯着眼前的洛晴,现在的她蓬头垢面,狼狈至极,即便如此,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容颜依旧如瞬间盛开的雪莲般闪亮,浑身依然散发出无人能及的魅力,令人神魂颠倒。

是恨,是嫉妒,她凭什么拥有这般完美无暇的容颜。她要毁了这张令她嫉妒的发疯的容颜,不过毁之前,她要先毁了这个野种。抬起脚准备踢向洛晴的腹部,却被人阻止,强行将季如荷拉开。“凡辰,放手,我要杀了这个野种,是朋友就别阻止我。”

洛晴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她睁不开眼,也不知道季如荷口中的凡辰是谁?

朋友,傅凡辰神情一痛,在她心中他们只是朋友,难道她不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一个朋友该做的一切吗?“如荷,你要杀的是落的孩子。”

“就是因为是落的孩子,我才要杀了他,万一她给落生个儿子,落一定会立他为太子,她生的儿子成了太子,你要我怎么办。”季如荷朝傅凡辰怒吼道。

“如荷,别一错再错,你已经间接的杀了落一个孩子。”傅凡辰抓住季如荷的双肩摇晃道。

“这个孩子必须死。”季如荷眼中有着坚定。

第十七章 不许生

“如荷,我有种药,可以让孩子晚出生二个月,生产之时,就连御医也诊断不出来。”傅凡辰太了解季如荷的个性,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没多想,只想着怎么可以保住离落的孩子,不让季如荷多增杀孽,却不知,今天的决定成了他这一生埋下的遗憾。

“晚二个月,那不就是落出征后二个月。”季如荷反抓住傅凡辰的双肩,诡异的笑了起来。“你的意思……”

“是。”傅凡辰重重点头,溢满愧疚的双眸落在洛晴身上。

洛晴脸上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虽讽刺那笑容却光艳夺目,让人见了如痴如醉!

“你笑什么?”洛晴的笑容越好看,越招季如荷厌恶。

“笑离落悲哀,笑离落无知,也笑离落可怜。你是他朋友,你是他妻子,妻子和朋友联合起来算计他。”洛晴淡漠的抚摸着微隆起的腹部,胡太医的出尔反尔,离落一口咬定她腹中的孩子只有两个月,所有的迷惑不解,豁然解开。突然间,她一点也不在意季如荷的蓄意欺骗,季如荷连离落都可以挖陷阱给他跳,更何况是她。

“你……”季如荷愤愤的瞪着洛晴,如果不是傅凡辰拽着她,定上前撕破洛晴的嘴。而傅凡辰因愧疚而垂着头,她说得对,他们的确是在算计落,人家说凡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一点也不假。

一个月后,季如荷拿着傅凡辰给她的药,再次回到暗牢里。“撬开她的嘴。”

季如荷带来的两个侍卫,两人各自钳制住洛晴的肩,季如荷身边的宫女捏着洛晴的嘴,季如荷立刻将药丸丢进她嘴里,遇水就化,宫女抬高洛晴的下巴,药化成口水流进喉咙直到肚中。“哈哈哈,让落再次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确实比我动手更令人大快人心。”

洛晴紧闭着双眸,从他们闯入到药肚子里,她都没挣扎过一次,不是不挣扎,而是无力挣扎,如同前世她被关在黑手党的地牢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女为悦己者容,如果我把你变成丑八怪,你说落还会爱你吗?”季如荷摇晃着手中的匕首,嘴揭着嗜血的笑。

即使闭着双眸,洛晴依然感觉到眼前那道刺眼的银光,毁容,听到季如荷口中的爱,洛晴不禁在心里冷笑,离落爱她吗?不爱,坚定的答案。既然不爱,他会在乎她的脸变成什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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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刀划在她左脸上时,洛晴清晰的感觉到两边的肉被冰冷的刀刃分开,接着温热的液体流出,血腥味萦绕在鼻孔里。痛吗?说不痛是假的,只是不在乎而已。

“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怎么在乎,那我就多划几刀。”季如荷嘴角荡出阴狠的笑意,出手愈加的凶狠,一刀一刀,深深浅浅。

几刀下来,洛晴的左边脸已经血肉模糊,有几刀划破她脸上的骨头,如凌迟般的剧烈疼痛,猛地袭卷着她的神经,她想撕心裂肺的嘶喊,可最终她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右边的脸惨白如雪。洛晴身体止不住的抽搐,两名侍卫按住她的肩,动弹不得。因为脸颊上的疼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和煎熬。

“叫啊,叫啊,不叫是不是,我看你还嘴硬,看你还能忍痛,看你怎么勾引我的落,落是我的,我的,任何人都别想从我身边抢走。”季如荷因怒而染红了双眸,刀又落在她右边的脸上,她宁可洛晴痛苦求饶,也不愿洛晴咬碎银牙。

看着洛晴的脸被划烂不堪,侍卫跟宫女身体也不禁微颤着,眼中满是惋惜之色,多美的一张脸,就这样被皇后娘娘一刀刀的毁了。一刀一刀的落在洛晴脸上,很痛,仍然紧闭着双眸,没有痛苦吟声,更没有把她倔强的傲骨击倒。那份傲骨来自灵魂,这种疼痛她经历过,只要不把身体当成自己的,再痛眉头都不皱一下。

“啧啧啧,真可惜了这张脸。”季如荷抬起洛晴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就她现在的尊容鬼见了都要被吓跑,更别说落。“拿镜子来。”

宫女很快将随身带来的镜子双手奉上,季如荷接过镜子,一手将镜子放在洛晴眼前,一手抓住她的秀发。“把眼睛给我睁开,不睁是吧,掰开她的眼睛。”

宫女一愣,接到季如荷威严的目光,不得不照做。

双眸被大力掰开,光线照在镜子上,折射成一道强烈的光,洛晴只觉得眼睛被一道光,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贱人,很美吧,很漂亮吧,这张脸可堪称天下第一艳丽容颜。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暗牢里,仿佛带着回音,一波一波的蔓延,季如荷见洛晴眼角流出来的血,皱了皱眉。“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了,手筋脚筋一并给我废了。”

容被毁了,不能说,不能写,看她怎么在落面前妖言惑众。一切完毕之后,季如荷带着人离去,突然在大门口停下脚步,背对着洛晴道:“这就是人生,你辉煌一时,却不能辉煌一世,公主,你还是认命,别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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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晴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了,蜷缩在地上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娇小的身躯即便是一阵一阵地,她还是直觉的用手护住肚子,血淋淋的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是一种锥心蚀骨,难以言喻的剧痛。仿佛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中,万劫不复。

前世毁的不仅是她的跟心灵,还有她的自尊,这世身体毁彻底了,傲骨依旧保存着,可心却极致的痛。

爱这个字很美,却再次让洛晴彻底寒透了心。她悔了,不该贪图安逸,享受亲情,更不该封锁前世悲痛的记忆,再一次相信爱情,尝试爱情,踏入那充满又带有毁灭的旋涡里。

无法抑制的惨叫从口中逸出,失去舌头却是无声,再也隐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扑籁籁的落下,滴落在脸上的伤口处,火辣辣的痛让洛晴连意识都在。

南北两国开战,两国首领正面交峰,王者的对决,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终结这次战役,谁赢,谁败,不得而知,只知他们的王都凯旋归来。

离落归心似箭,一年的分离,蚀骨的相思,无穷无尽的思念泛滥成灾,他一踏进宫门,无视迎接他的群臣,战袍加身,直奔暗牢的方向。银色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银光,黑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瑟瑟作响,浑身散发着让人勿靠近的冰冷气息。铁门一开,暗牢中空无一人,思绪好似被瞬间冻结了一般,莫名的恐惧席卷而来,一把抓过畏畏缩缩的牢头。厉声问道:“人呢?”

“回……回……君上,皇后娘娘将公主带出了暗牢。”牢头胆怯的回答。

师姐,离落一愣,师姐为什么要带她出去,又发什么了何事,来不及深想,一把推开牢头,身影迅速飞掠出暗牢。离落一赚牢头就软坐在地上。

明知人是被师姐带赚离落却并未直奔和煦宫,而是晴朗宫。

离落来到晴朗宫,直奔洛晴的内室,却被人挡在门口。“君上,你不能进去,公主正在产子。”

产子,孩子是那夜留下的吗?他的孩子,对,第二天他即使在师姐的醒来,可从晴儿雪白的脖子上可以看得出,除了他,没有人会放过她如白玉般的玉颈。他相信晴儿,即便相信晴儿就是否决师姐,可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愿意相信晴儿。不,离那夜已经十二个月了,十月怀胎,孩子不是他的,离落脸上一瞬间血色尽失,整张脸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

“啊,为什么?”关节握得咯吱作响,晴儿又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纠缠,压抑不住的怒火焚烧着他的理智,重重的一拳狠狠地砸落在墙壁上。“不许生,我要杀了那个野种。”

第十八章 再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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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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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晴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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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双腿残废

“晴朗宫。”寒淋漓脸色惨白,喃喃念着,第一反应是南国,反射性的想要逃,掀开被子,欲起身,上身的弧度较大,整个人如倒栽葱似的朝床下栽去。

濮阳寒长臂一伸,圈住寒淋漓的腰,手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寒淋漓像突然得了失心疯了,理智尽失,双手拍打着濮阳寒的胸膛,晴朗宫,她怎么还在晴朗宫,她要逃,现在的她无法面对离落。

“该死的女人,给朕冷静点。”濮阳寒咆哮道,寒淋漓突然激烈的反应让他不知所措,也有些吃不消,现在的她比起那夜他强要她还激烈。

“放开我,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不要见到他,不要。”寒淋漓崩溃了,面对那一系列的伤害,她都没像现在这样失去理智的崩溃,她之所以坚强,是因他们还未碰到她脆弱的一角。忘了灵魂的再次穿越,忘了这两天跟另一个男人的,意识停留在产子那天。

“寒淋漓,从你成为我濮阳寒的女人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我濮阳寒的人,今生今世永远都别想逃离开。”濮阳寒用一只手紧缠住寒淋漓的腰,大力之下都快将她的腰勒断,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脖子间,以往面对不听话的女人,他都是直接了结了她们,可面对寒淋漓,他心底莫名的升起了怜惜。濮阳寒心里的解释是,因为她长得像她,所以他才对她特别,纵容她。

寒淋漓停止挣扎,身子僵硬在濮阳寒怀中,濮阳寒,北国帝君,她在北国,为什么北国后宫会有同南国后宫一模一样的晴朗宫。意识到自己不在南国,寒淋漓惊慌的神经总算松懈,可心依旧痛得难受,那一刀一刀划在她脸上的痛,那割舌之痛,那抽去筋脉之痛,被强烈的光刺瞎双眼的痛,刻进她的灵魂带到另一具身体里。

的身子,无法压抑的痛,寒淋漓张嘴咬住濮阳寒的脖颈,瞬间血腥味渗入贝齿,顺着口腔滑进喉咙,温热的血灼伤着她的喉咙。

像是觉察到她的无助,她的悲痛,濮阳寒脑海中出现他刻入骨髓,溶入血液的那抹小身影,无视脖颈上传来的痛,无视她咬破脖子上的大动脉处,无视他随时可能性命堪虑,紧抱着寒淋漓,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没事了,没事了,只要有我在一天,就决不容许你被任何人欺负。”

很暖心的话,寒淋漓一愣,他知道她的遭遇,不,不可能,这世上除了她,没人知道她遭遇过两世的背叛、利用,两世的身体都被伤害得体无完肤。“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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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回换濮阳寒愣住了,这些话没经过大脑,全是脱口而出,却是发自肺腑。

寒淋漓并不奇怪濮阳寒的回答,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这里是北国?”

“不然呢?”面对寒淋漓莫明其妙的问题,濮阳寒也不觉得好奇。

“为什么会有晴朗宫?”寒淋漓感觉到濮阳寒突然的身子。“我……我的意思是,这里怎么会叫晴朗宫,为什么会让我住在晴朗宫?”得不到回答,寒淋漓接着又道:“我听说南国的九主公住的寝宫就叫晴朗宫。”

沉默着,空气中迷漫着危险的气息。濮阳寒刀刃般绝冷的薄唇紧紧抿着,凌厉的鹰眸满是绝杀。

面对寒淋漓的问题,濮阳寒喉咙酸痛,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晴朗宫,以前,那是他对她的思念,对她永不放弃的爱,现在,是他对她的怀念,对她的忏悔,如果他不是愈忧民的人,执意跟离落战争到底,她就不会香消玉殒。濮阳寒拳头紧握,在心中道:“剖腹,保小弃大,这就是离落对她的爱,这就是离落对自己的承诺,誓死护她周全。”

濮阳寒低眸看着寒淋漓的头顶,不知为何,他不想再次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语气仍然玄冽至极。“寒淋漓,想在后宫生存下去,最好少问,多沉默。”

后宫的生存之道,她不是不懂,寒淋漓闭上双眸,沉淀着思绪。“松手。”

“你确定?”濮阳寒薄唇冷冷翕动着,凤眸子射出邪恶的光。

“松手。”寒淋漓嘴里坚决的吐出两,被濮阳寒紧搂着她的腰,双脚几乎是悬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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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寒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一松,寒淋漓双脚刚触地,整个身子就瘫软在地,寒淋漓趴在地上,错愕的盯着自己的双腿,这种熟悉的无力,她经历过。

“你父亲治不好你的双腿,但是朕可以,在这世上没有朕办不到的事,只要你乖乖听朕的话,忘了你心中那个男人,乖乖待在朕身爆朕就会叫朕的师兄将你的双腿治愈。”只要他有心,这世上真没他办不了的事,但是除了那段挽回不了的感情。濮阳寒弯腰抱起错愕的寒淋漓,将她放回,拉过被子盖住她的双腿。

“不必。”寒淋漓冷漠的拒绝,二十一世纪她可是全世界顶尖的医生,这个身份除了师傅,没人知道,康宇也不例外。

“寒淋漓,别不识抬举。”濮阳寒眼眸里迸射出冰冻般的寒气,这个该死的女人,能让他请师兄出手医治她的双腿是看在她的份上,她居然想也未想直接拒绝。

回应濮阳寒的是寒淋漓淡漠的背影,她不想欠任何人人情,只要她将双腿治愈,就会想尽办法离开,回到南国,展开她的复仇计划,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具身体的双腿是废的,确实在她意料之外,却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看着包扎过的手腕,白色沙布上渗出血丝,嘴角扯出一抹嘲笑,寒淋漓割腕自杀,让她的灵魂有机可趁,再次重生。这是天意,还是缘分。

“该死的女人,敢藐视朕的存在。”濮阳寒抓起一件衣衫,拎着她的肩拽出被子,粗鲁的穿在寒淋漓身上,将她从抱起,丢在墙角的轮椅上。

寒淋漓沉默着,现在的她反抗不了,只能欣然接受。

一会儿后,圆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濮阳寒右手撑着脸,左手指尖在桌面上敲打着,盯着寒淋漓的目光高深漠测,又像是幸灾乐祸。从将寒淋漓丢到轮椅上,他就放任她在一旁,自己坐到了桌前。

寒淋漓撇开头,濮阳寒的目光太犀利,就像X光可以透穿一切。正在此刻,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寒淋漓嘴角抽了抽,这肚子还真给她长面子,什么时候不叫,偏偏此时叫。

濮阳寒先一愣,接着毫不给面子的朗声大笑。“哈哈哈。”

第二十二章 悸动的心

“笑够了吧?”寒淋漓转回目光直瞪着笑得春风得意的濮阳寒,看似清冷的目光却夹着一丝丝怒意和一丝惊讶,冷傲不羁的他居然也会笑。坦白说,尽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很好看,很迷人。

“很饿吧?”濮阳寒敛起笑意,思绪万千,有多久他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自她成亲后,若是在他脸上看到笑容那都是算计或阴谋得逞。

濮阳寒起身走向寒淋漓,欲抱起她,却被她毫不领情的挥开,冷声道:“不必。”

“随你。”既然她不领情,他也没必要献殷勤,濮阳寒转身回到坐位上,拿起碗筷,夹了块鱼片优雅的吃了起来。

肚子抗议着,寒淋漓看着圆桌上的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两天被濮阳寒折腾的起不了床,除了喝些苦涩的汤药,她还真没吃过一口饭。在训练基地练就了她刚劲的个性,宁死也不向人求饶,更不会求救。咬了咬牙,再次撇开目光。

濮阳寒没发话,在一旁伺候的宫女们安静的站在原地。

“聪明,眼不见为净,可惜,不看不代表肚子不饿。虽说古有云,不食亦来之食,宁可饿死也不求人,那是气,真难以想像,你一个残废的女人,竟然练就了一身傲骨。”濮阳寒看一眼寒淋漓,接着又道:“这里是皇宫,不是将军府,再刚烈的傲骨也会被人击的粉碎。”

寒淋漓仿佛没听到般,目光依旧锁定在某一处。

“寒淋漓。”啪,筷子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濮阳寒阴冷着脸,站起身怒视着寒淋漓,有始以来,这还是第一个无视他的人,将他的话当耳旁风。“寒淋漓,别激怒朕,否则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帝君,请息怒,只是不习惯宫中生活,若有冒犯之处,请帝君海涵。”刚进来的宫女正巧碰上这一幕,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地上,猛朝濮阳寒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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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淋漓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磕头的宫女,嘴酱勒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不习惯宫中生活,说的是她吗?

看着寒淋漓不同寻常的笑意,看着怒不可遏的濮阳寒,宫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机灵的她突然站起身,端着托盘跑向寒淋漓。“,饿了吧,快趁热吃。”

寒淋漓被迫接过宫女塞在她手中的粥碗,看了一眼碗里的小米粥,又看了一眼桌上丰盛的菜肴,第一次感觉到独开小灶的待遇这般差。

“你就给她吃这东西?”刚才若非这个宫女出现,濮阳寒不敢保证会不会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活活掐死,见碗里的小米粥,不由蹙起眉头。

“回帝君,的胃有一点不好,只能吃小米粥。”宫女压抑着畏惧,微颤着声回答。

这那是一点不好,简直就是超不好。

濮阳寒加深皱起的眉头,寒淋漓错愕的望着宫女,很想问她,你家除了腿和胃,还有没有其他残疾的地方。端着碗的手一斜,滚烫的粥倒在她腿上,可她却没一丝察觉。

“你是笨蛋吗?失去知觉了吗?感觉不到痛吗?”濮阳寒身影一闪,迅速夺走寒淋漓手中的碗,重重的丢到地上,撕破她的裙摆,原本白皙的腿上有一大块被烫伤,心不由的抽痛。“传御医。”

“无碍,无碍,用不着请御医。”宫女从衣袖里掏出药瓶,将药涂在烫伤处。“幸亏是腿。”

她的双腿是废腿,自然感觉不到痛。回过神的濮阳寒有些懊恼,他刚刚是怎么了,干嘛如此紧张,她不是她,只是她的替身,受不受伤关他何事。一拳击在地板上,地板瞬间裂开,拳头上带着血,濮阳寒却无视,站起身冷漠的朝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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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琴先帮你换衣裙。”春琴见濮阳寒离开,转回头看着寒淋漓微笑道,起身推着轮椅到屏风后。

几个宫女上前将碎碗屑捡起,把地板清理干净。

春琴轻柔的将寒淋漓的衣衫褪去,见如雪般的肌肤上满是濮阳寒留下的痕迹,小脸上不由染上了担忧。“的命真苦。”

寒淋漓一愣,看着给自己换衣衫的春琴,命苦,她的命岂是用苦可以概括。直觉告诉寒淋漓春琴是这具肉身的贴身丫鳜两世的遭遇,她不敢再轻信他人,如今她需要靠这具肉身的身份助她逃赚当然也要了解下这具身体的过去,怕春琴起疑,她不敢明问,只能旁敲。“苦,何以见得?”

春琴没听出寒淋漓话里的弦外之音,还傻乎乎的义愤填膺道:“原本是将军跟夫人的掌上明珠,就因四年前那场意外,夫人为了救而死,夫人的死带给老爷很大的打击,还将夫人的死全怪在身上,失去了老爷的保护,腿又不好,这四年里受尽白眼,还经常被大少爷、二、三欺负。再过两年,就可以跟司马少爷完婚,可如今,又被帝君封为妃,而帝君非但不怜惜,还和少爷跟们一样的虐待。”

寒淋漓静静地听着,淡漠的表情无一丝波澜,春琴瞄见她手腕处的伤。“,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你才十四岁,往后的生命还长,如果追随夫人而去,怎么对得起夫人,你这条命是夫人用生命换回来的。”

十四岁,寒淋漓淡漠的表情有些僵硬,做梦也未想到这具身体才十四岁,在现代还只是个孩子,想到这两天濮阳寒对她做的事,寒淋漓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禽兽。虽说古代的人结婚早,可十四岁,也太早了点。

换好衣衫,春琴看着一脸纠结的寒淋漓,误以为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想安慰她,安慰的话却卡在喉咙处半天,最后吐出。“,你再忍一会儿,春琴这就去给你重熬一碗小米粥。”

自那天以后,濮阳寒白天没再出现在寒淋漓的寝宫,只是每天夜里他都会来,每次都将她弄得筋疲力尽,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厥,日上三竿她才醒来,却不见他的人影。白天寒淋漓除了对春琴旁敲侧击,了解这身体原主人的过去,还暗中背着春琴治她的腿,想要离开,回南国找离落跟季如荷报仇,她必须将双腿治好,否则别说是复仇,恐怕连这晴朗宫她都出不了。

这天,风和日丽,寒淋漓坐在窗户下,抱着一本医书认真的钻研。

“贵妃娘娘,请回。”春琴伸出手,阻挡眼前风姿曼妙的女子。

第二十三章 众矢之的

“哟,姐姐这可了不得了,晴朗宫的宫女,居然连姐姐的路都敢拦截,摆明了没把姐姐你放在眼里。”如妃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煽风点火道,她不是四妃之一,按理说,四妃在此,她没资格发言,可她是目前得宠最久的妃子,自然高人一等。

“如妹妹这话怎么说的,这晴朗宫可不是一般的宫殿,没有帝君的话,其它宫的人谁敢踏进这晴朗宫。”德妃话是对如妃说,可余光却是锁定在贵妃身上。

兰心慧质的贵妃岂会不明如妃跟德妃之意,在她面前动心计,就如同在王母娘娘面前扮蟠桃会,她能爬到四妃之首,并代撑凤印,除了靠家族背景,还有就胜于心计。谐音道:“去禀报你们主子,就说贵妃带领众妃来拜访你家主子。”

天下皆知,北国后宫没有皇后,贵、淑、德、贤四妃,居首的贵妃就是后宫之首,代撑管着凤印。后宫是她管辖范围,独独她就管不了晴朗宫,自晴朗宫有了主人,到今日一过就半个月了,除了这晴朗宫,帝君没去过其他宫殿,也没宠幸过其他嫔妃。

传言,帝君会立寒淋漓为后,也会为了她让后宫无妃,只要成为帝君的女人,终身是,失宠后,连冷宫都不用去,直接处死,可还是有很多女子甘之如饴的走上这条不归路。入宫那天她们就想过失宠后的悲哀,她们不怕死,只是不甘心,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死一搏。因此,她们绞尽脑汁想在晴朗宫里安插自己的人,晴朗宫被帝君保护得严密,即使见缝却插不了针,无计可施,她们只能铤而走险,正大光明的来晴朗宫,当然精明的她们也为自己留有一条后路。

“身体欠安,不疑见客。”春琴直接回拒。

“正因妹妹双腿不便,本宫才带着众妃们来看望妹妹。”贵妃脸上的笑容亲切和谐,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帝君居然会看上寒将府的残废女儿,主要的是那个残废还跟司马家的长子有婚约。不惜得罪司马家,也要将残废封妃,还安住在让众妃眼红的晴朗宫。

“不想被就地正法,就识相的给哀家滚。”

见来宅众妃退开,让出一条道,恭恭敬敬的施礼。“参见皇太后。”

“不知母后劳师动众来晴朗宫何意?”皇太后前脚刚到,濮阳寒后脚随之而来。俊美的脸上荡出一抹豪放邪恶的笑,邪魅的狭长眼眸却展露出阴冷慑人的眸光。

“参见帝君。”

“儿臣见过母后。”濮阳寒无视所有人,朝皇太后行礼之后,上前从宫女手中接过皇太后的手。“母后今儿个怎么有雅兴来晴朗宫漫步。”

皇太后拍着濮阳寒的手背,她知道他必定会来晴朗宫,只是没料到他会如此之快,快得连她都猝不及防。“皇儿,母后是为……”

“母后累了,儿臣这就扶母后回宁静宫。”濮阳寒直接打断皇太后的话,狭长的凤眸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银面,将所有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扑通,所有妃子跪在地上哀求道:“帝君,臣妾知错了。”

“皇儿,念在她们是初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饶了她们,何况这次也是母后带头,你是不是也要将母后打入天牢?”皇太后也被惊吓到了,这些都是朝中大臣们的爱女,虽说他掌握了实权,可还是被一些重权在握的大臣牵制着。

“母后,你曾经教诲过儿臣,谁要是敢违背自己,格杀勿论。”平静的语气,不容反驳的威慑,濮阳寒俊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无害,眸底深处却是一片森幽邪恶。

皇太后一愣,随后又安抚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闻言,众妃立刻顺着竿子往上爬。“帝君,臣妾知错了,再也不敢违背你说过的话,求帝君看在皇太后的份上饶了臣妾。”

“母后,你是逼朕立刻将她们处死,还是打入天牢。”此话一出,鸦雀无声,濮阳寒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别妄想将母后当成你们的护身符。”

皇太后目送着被侍卫带走的嫔妃们,抬头望着濮阳寒。“皇儿,南北之战后,母后清楚你想搬倒那些牵制着你的大臣,一个君王即使实权在握,还是会被一些大臣牵制,母后不反对你,但你想清楚那些大臣之间也是互相牵制,冰冻三超非一日之寒,搬倒他们非一朝一夕,只能各各击破,一网打尽只会弄巧成拙,严重的还会影响到国的根基。”

“请母后放心,儿臣自有分寸。”濮阳寒给皇太后一个安心的笑容,目光却露着犀利,只有先解决内讧,才能再次出兵攻南国,晴儿,你的大仇,我定让离落血债血还。

“那就好,皇儿,你国事繁忙,就别送母后回宁静宫了。”皇太后最后拍了拍濮阳寒的手背,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她身后的宫女见状,立刻恭敬的上前扶住她,走了几步皇太后停下脚步。“皇儿,母后还得提醒你,其他嫔妃随你处置,四妃关关她们就好。”

“好,等那几个老找上你,届时朕会卖母后的人情。”濮阳寒一口答应,他原本就没想要她们四人的命,逼她们来晴朗宫,然后他再顺理成章的惩治她们,也是给他们提个醒,无论是谁,只要违背他的命令,结果都将是死。他们安插自己的女儿在他身爆他也可以将计就计,反过来让他们自食其果。

见濮阳寒朝内室走去,春琴识相的退开,濮阳寒一进内室就见坐在窗户下神游的寒淋漓,阔步向前,靠在窗户上,将她手中之物抽赚翻了几页,扬起邪魅的笑,眼底深处却是讽刺和薄凉。“恭喜你,成了众矢之的。”

“托你的福。”心里泛起一抹苦涩,寒淋漓仰起头目光清冷,如果今夜他再来她这里,那她就是连续侍寝半月之人,想不成为众矢之的都难,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这应该是史无前例的吧?”

“的确。”濮阳寒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天下皆知北国后宫美女如云,他在那些嫔妃之间混的如鱼得水,欢愉至极。传言他风流,他滥情,只要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逃不过他的五指山,可有谁知他的心,风流的背后是多情,而多情总被无情伤,滥情的背后是痴情,而痴情却换来绝情,逢场作戏只是想填补那颗空虚的心。“朕如此宠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寒淋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越是宠她,她就越觉得大祸临头,目光悠远的落在窗外。“传言,北国帝君邪肆狷狂,暴戾残酷,得宠时,他可将你捧上天,一旦失宠,他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被宠一时,换来的却是毁灭,你认为有幸福可言吗?”

濮阳寒挑了挑眉,伸出食指抬起寒淋漓的下巴。“明知短暂的幸福换来的是毁灭,为什么还有女人甘之如饴进宫为妃?”

第二十四章 六年之约

他是在她面前炫耀吗?

“我不愿意。”目光正视着濮阳寒,寒淋漓语气平静的道,不管是这具肉身,还是她的灵魂都不愿入宫。

“朕知道你是例外,但朕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痴情不悔的爱上朕,并且甘心情愿的待在朕身边。”濮阳寒很自信的道。

寒淋漓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濮阳寒,俊美而刚毅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凤眸像古井般深不见底,眼神凌厉而冷漠,深瞳中好似酝酿着什么。一身黑色华美金缕镶边龙袍,衬托着他王者般的尊贵,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冷傲气势,还有那不怒而威的凛冽气息。坦白说,如果先让她认识他,一定会被他吸引,不可自拔如痴如醉的爱上他,可现在的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同一类的蛇咬了两次,还不足以让她吸取到教训吗?两世的背叛和利用,她的心死了,不可能再为谁而复活。“没有那么一天。”

“有,朕说有就有。”坚定的语气,霸道的气势,这点自信濮阳寒还是有的,唇角凝了一抹邪魅狂狷的笑意。“想要在北国后宫长久的独领风骚独占鰲头,就得想尽办法让朕爱上你,只要收复朕的心,后宫的天下就归你所属。”

此话一出,濮阳寒都被吓到了,他的心在他八岁那年就给了三岁的洛晴,而今洛晴香消玉殒,他的心也碎了,还有爱人的能力吗?

“没有那么一天。”还是同一句话,寒淋漓看着濮阳寒的目光里染上坚定,濮阳寒的残忍世人皆知,而离落铁血柔情,十五年的韬光养晦,她失了心,却被伤得体无完肤。

“情到浓时,心不由衷。”濮阳寒放开寒淋漓,转过身阴冷的目光锁定在窗外的一颗树上,伟岸的背影森然而冷酷,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寒冷的仿佛就是一座大冰山。

情到浓时,心不由衷,寒淋漓噙着濮阳寒的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小身影,模糊不清,是谁她不知道,却清晰的知道那抹身影不是离落。

濮阳寒摇了,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思念,转过身看着同样陷入悲痛中的寒淋漓,挑了挑眉。“半个月了,你还没将你心里的那个男人清除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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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淋漓抬眼看着濮阳寒,清冷的目光里有着坦然。“他就像长在我心胸上的一根刺,强行除去必死无疑。”

离落这个狠绝的男人已经被她摒弃了,摒除在心门之外,怨恨却在她心里绵绵不断的延长着。爱得越深,恨意就越浓烈,她恨离落,比对康宇的恨还更浓烈,她跟康宇是一见钟情,而离落却是朝夕相处,感情一天一天的积累起来的,时间久那份爱深入骨血,一点点的伤害皆可致命。

“这根刺朕剔除定了,伤口会血淋淋,你绝对能完好无损的活着。”是真的抗拒他也好,欲擒故纵也摆,这个女人他濮阳寒要定了。这就是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占为己有。

蓦然,濮阳寒犀利的目光捕捉到她眼神里闪过一抹凄然的悲怆,让人心疼的眼神,双眸虽清澈无比,但是灵魂深处却是冰冷的死寂。濮阳寒莫名的痛恨起司马荣,就如当年他痛恨离落一般。

“为什么要看医书?”濮阳寒扬了扬手中的医书,转移话题问道。

“治腿。”寒淋漓诚实以答。

“然后呢?”濮阳寒接着问,俊美的一张脸如同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雪。

“离开。”依旧简洁的回答。

“跟司马荣私奔吗?”看着寒淋漓的眸光过于放荡不羁,却隐隐透着几分戾气,想跟司马荣私奔,除非他死了。

寒淋漓沉默,绝美的脸上依旧是冷清的神色,司马荣是这具身体定过娃娃亲的对象,她接受这具身体,可没打算连这具身体的未婚夫也一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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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淋漓的沉默,濮阳寒当她是默认,斜身逼近她,嘴角往上扬起,明明是笑,却让人看了直想打寒颤。“寒淋漓,从你成为我的女人那天起,就注定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最好将心中那个男人好,否则我会把他变成鬼。”

“别妄想用谁的生死威胁我,现在的我只为自己而活。”寒淋漓挑衅的目光不惊不恼的看着濮阳寒,在经历过感情的背叛利用,亲人惨死在自己眼前,寒淋漓不认为在这世上还有谁的生死可以威胁到她。

“寒淋漓,跟我打个赌,不出六年,你绝对会对我生死相许。”濮阳寒卸下帝君的身份,用一个寻常人的身份跟寒淋漓赌。

“为什么是六年?”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现在满心都是对离落的恨的她,六年时间太长。

“你现在才十四岁,对男女之爱懵懂,等到了十九岁后,感情也成熟,思想稳重,判断力也慎重,做出的决定日后才不会追悔莫及。”更重要的是,濮阳寒想让她对自己日久生情,第一次被女人彻底的拒绝,自傲的心难免会受到一丝影响。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他们的第一次,她居然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割腕自杀,很打击他身为男性的自尊。

残疾小姑娘刚烈的个性,让他折服,从而也让他火冒三丈,割腕自杀,愚昧至极,若真想断自己活路,直接挥剑切腹,或横剑抹脖子也比她割腕强。

濮阳寒的话对寒淋漓来说是羞辱,第一具身体活了二十五个年头,第二具只活了二十年,这具身体她十四岁开始接手,两具身体一个灵魂,加起来活了四十五个年头,还有什么是不成熟,不稳重,不慎重的。

寒淋漓有灭了濮阳寒的冲动,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小,只有十四岁,抱着她滚床单的时候,他可没半点怜香惜玉之意。寒淋漓低眸看着自己的双腿,这样也好,给她六年的时间,她也可以安心治她的腿,毕竟没有一双康健的腿,想要回南国找离落跟季如荷血债血还真是难如登天。“六年后,我若没爱上你,届时你必须放我走。”

“好。”濮阳寒一口答应,心里却没半点放她走的意思,就算他另结新欢,宠爱其他女人,他也会将她囚禁在皇宫,让她独孤终老。“就怕到时候,我用鞭子赶你赚你也不一定会走。”

寒淋漓脸上纠结了一下,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自信,自恋到人神共番像他这种男人死后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话别说得太满,六年后见分晓。”

离落也曾说过对她的爱至死方休,可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失去所有,连同自己的命也一并失去了。剖腹,保小弃大,这六个字如同对他的爱恨一迸刻进骨髓里。

第二十五章 双腿好了

“一言为定,击掌为誓。”濮阳寒抬起手掌,莫测高深的目光落到寒淋漓手上。

寒淋漓抬头看着濮阳寒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他的手很好看,比离落的还好看,手温同离落的一样,游走在她身上带着寒彻骨的寒意。“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啪,一记掌声响亮,两人却各怀鬼胎,约定时间到,濮阳寒也没放她走之意。寒淋漓也怀着必走之心,六年时间对她来说是漫长的岁月,双腿一旦治愈,她就会部署自己离去的路线。

时间飞快的流失,转眼间,三年过去,自那天他们有六年之约后,濮阳寒也恢复了他风流的本性,每夜就寝都按照宫规,翻牌。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从中作梗,濮阳寒每次翻牌,没有一次翻到过寒淋漓的牌子,有时候他会按牌理出牌,有时候他会按自己的心赚濮阳寒宠幸嫔妃的名册上,一年下来,他去晴朗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他、银面跟寒淋漓三人清楚,濮阳寒明着去晴朗宫的次屈指可数,暗中却是多不胜数。

子夜,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黑夜中,御房书却还是灯火通明。

“帝君,今夜是按宫规翻牌,还是指定那一宫侍寝?”端着托盘的太监,恭恭敬敬的跪在殿中,他都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暗着催促濮阳寒就寝了。

“银面,替朕去翻牌。”濮阳寒合上折子,慵懒的靠在龙椅上,这太监不怕死的来催促他,必定是得了那一宫的好处。人心是贪婪的,很难抵抗金钱的,他要是处死了这个太监,明日就有第二个太监代替他。

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银面,嘴抽了抽,给濮阳寒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替他翻牌,要不要连就寝也一并替了?虽抗议着,但银面还是认命的走向太监,看也不看随便拿起一块牌子翻开,也没看成果,转身就走。

“佳仁宫。”太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高声叫着,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下。

偌大的御书房就只剩下濮阳寒跟银面两人,没有外人,银面也原形毕露了,纵身一跃坐在案桌上,把玩着一旁的奏折。“要跳进她精心为你挖的陷阱里吗?”

“火,佳仁宫,交给你了。”濮阳寒扫了银面一眼,叫出在他身边的死士。“她想要孩子,今夜你就如她所愿。”

“是。”只闻声,不见人。

“寒,你这招太损了。”银面轻轻的挑起目光,身子微微的倾斜向靠在龙椅上的濮阳寒,双手搭在他肩上。“寒,老实承认了吧,你是不是对晴朗宫里那个小丫头动心了。不然怎么自她一出现,这三年你就再也没宠幸过其他嫔妃,尽把这份美差交给火。”

“如果你愿意,这份美差也可以由你亲自去完成。”濮阳寒表情认真的道。

“得了,这份光荣的任务我可无福消受。”银面立刻惟恐的拒绝。

濮阳寒则目,看着银面手背上的伤痕,眉头一皱,抓起他的手,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

银面一愣,想起那个火暴野蛮的女人,目光呆滞了瞬间,抽出濮阳寒抓住自己的手,重新搭在他肩膀上。“没事,喂喂喂,寒,你别想转移话题,快坦白从宽,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对那丫头动了心?”

“别瞎想,没影儿的事。”知道银面真的没事,濮阳寒挥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否认道。

“寒,坦白说,我真的很希望你对那丫头动心,甚至爱上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忘掉她。”银面缩回手,在案桌上敲打着,濮阳寒对洛晴用情至深,以至于她死了三年,他还对她念念不忘。

忘,谈何容易,他对晴儿的用情太深,无法寄情在别的女人身上。这辈子除了晴儿,他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有着同晴儿一样面孔的寒淋漓也不例外。“银面,你会再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动心吗?接受另一段感情吗?”

“不能。”银面果决的回答,面具下的目光黯淡无光,想到她,心再次被无情的撕裂开,昔日的伤口再次血淋淋,痛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对不起。”濮阳寒愧疚的道。

“濮阳寒,你真的很欠揍,明知道她是我心中那道愈合不了的伤口,你还将那道伤口撕开,再伸手去戳一戳。”银面一拳击在濮阳寒肩上,跳下案桌,一把将濮阳寒从龙椅上拽了下来。“我不管,你又将我的伤口撕开了,你得负责给我缝起来,直到不痛为止。”

“责无旁贷。”濮阳寒反手搭在银面肩上,将他往御书房拖。“赚酒窖去,醉了直接躺彊尸。”

酒是好东西,醉生梦死之后才能见到你想见之人,可醉醒之后,人消失了,自己得承受醉酒之后的痛苦。

晴朗宫,春琴见寒淋漓睡着后,看一眼窗外,走向燃烧的正旺的蜡烛,吹灭了几盏烛火,留下两三盏烛火。

自洛晴的灵魂穿到寒淋漓身体里之后,她就怕黑,暗牢里给她留下的记忆太深刻,如同她对离落的恨般渗进了她的灵魂,带到了这具身体里。

一会儿后,寒淋漓睁开双眸,已经这么晚了,濮阳寒不会来了,揭开被子,赤着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一个月前,她的双腿就已经好了,除了她没人知晓,就连一直陪伴着她三年的春琴也不知道,怕产生复作用,寒淋漓足足观察了一个月。

寒淋漓迈着轻盈的步伐朝寝宫后的浴池走去,温热的池水散发着水蒸汽,她坐在池爆伸出白皙的脚用脚趾头拨弄着水,荡起一叠叠涟漪。接着,寒淋漓拿出一个陶瓷瓶,拔走木塞,将瓶里的透明液体滴落到池水里。瞬间,原本散发着水蒸汽的池水变成寒冷的雾气,顿时,寒淋漓感到一股极阴极寒的冷气自脚底窜起,熟悉的寒气,却还是让她全身不已。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一定要坚持。”寒淋漓喃喃念到,离落的背叛、利用、伤害、欺负,第一个孩子的失去,他的不信任,季如荷一刀一刀划在她脸上,眼瞎割舌抽筋,死前离落狠绝的话,剖腹,保小弃大,清晰的在她脑海里回放。

第二十六章 我要离开(二更)

康宇的伤害,她的灵魂脱离了肉身,时空间隔,她咬碎了牙也报不了仇,可离落跟季如荷不一样,他们没有时空间隔,北国到南国,快马加鞭也只需一月的路程,报仇有望,复仇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力。

寒淋漓闭上眼,一咬牙,纵身一跳,身体没入进寒彻骨的池水里,只露出一颗头在水面。犹如坠入冰窖,冷意袭击而来,瞬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寒气刺穿骨髓,寒淋漓强力忍住寒冷,唇齿间散发破碎的音节,牙齿因为寒冷而打架,咯咯作响。

上身还好,特别是双腿,寒气刺激着她腿上的筋脉,那是难以言语的痛,冰冷刺骨一寸一寸地融入她膝盖,双腿上的骨头仿佛被千万把尖刀狠狠地刮着。刺骨的寒气夹杂着剧痛,刹时,击碎了她的意志,怕自己不受控制地惨叫出声,寒淋漓只能紧咬着牙,血从她嘴角溢出。

双腿再也支撑不了她的整个身子,一弯,整个人跌坐在水里,只有一瞬间,寒淋漓的头从水里冲了出来,双手攀上池爆被冰冷的水呛的不轻,剧痛的咳嗽几声,寒淋漓怕被人发现,双手捂住嘴,拼死的压抑着咳嗽声。喉咙涌上血腥味,鲜血自她手指间流出,滴进水里,溶化开消失不见。

阻止着咳嗽,寒淋漓擦了擦嘴角的血,趴在池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少许发丝贴在她脸颊上,不见狼狈,只见妩媚。三年的时间,十七岁的她褪去了十四岁时的稚嫩,容颜愈加美丽,夺人心魄。

“离落,你等着,很快我就会回南国,夺回你夺走的一切。”浑身遏止不住的着,寒淋漓缓缓闭上眼晴,默默的承受着全身各处传来的痛楚,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离落对她的伤害,因为只有怀着对离落的恨,才能迫使她咬牙坚持下去。冷冰的池水如狂风咆哮般着她的身体,血液冻结,四肢也早被冻得僵硬失去了知觉,几度几近昏厥,脑海里有离落作支撑,才没让自己晕厥。

一个时辰后,寒淋漓总算熬过来了,容颜惨白的好像一张白纸,嘴唇发紫发黑,爬上岸之后,大脑一片空白,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钻进被褥里,用两床被子包裹着自己,双唇打颤,牙齿咯咯作响。

月隐星沉,天渐渐翻起白肚,寒淋漓冰冷的身体也有些暖和,扯开被子,拿起昨夜春琴给她穿上的衣衫。走下床,昨天写的药单还没毁,寒淋漓从床单下拿了出来,走到烛光下,轻轻的将手中的纸凑了上去,火焰夹着一缕青烟燃烧而起,灰烬落在干净的地上,寒淋漓走到窗下,将窗框微微推开,留出一道缝隙,风一吹,地上的灰烬消融化为尘埃被带走。

毁尸灭迹之后,寒淋漓躺回,她的双腿算是彻底治愈了,再也不用忍受这种痛苦,至于胃,这三年她一直用中药调理,除了小米粥也能接受一些清淡的食物,前提是素食。

她跟濮阳寒约定六年,目前还有三年,濮阳寒绝对不会将约定提前一半,她也不愿在等三年,也该部署她离去的路线了。

晌午,寒淋漓睁开双眸,一张放大的脸映入她眼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春琴的脸,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还是男人。这是这三年之内,除了濮阳寒跟银面,这是寒淋漓在北国见到的第三个男人,而晴朗宫只有宫女,没有太监。

“啊。”男人蹭的一下跳起身,拍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醒了呢!也不预警一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寒淋漓给了他一个冷漠的怒视,她才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吓到了。

“小妹,别这样,我知道你还在生小哥的气,气小哥这三年来都没进宫看望你一下,气小哥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濮阳寒抢赚而没阻止。小妹,你也知道,濮阳寒是谁,北国帝君,他看中的女人,谁敢阻止。”寒渡和着被子一把将寒淋漓抱在怀里,从他的双臂可感觉出他对妹妹的思念,见到妹妹的激动。

小哥,寒渡,春琴说过,寒淋漓在将军府失宠后,寒渡是唯一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真心关心她的人。知道他是谁,寒淋漓并未推开他,抬手揉搓着眉心,幸亏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非你是谁?”

“你想勒死我吗?”寒淋漓弯如新月般的秀眉一挑,她不习惯除了离落以外的男人抱她,濮阳寒的怀抱是他强迫着她习宫对这具身体小哥的怀抱她却一点也不反感,难道说这就是血缘,换了灵魂也改变不了的血缘亲情。

“你这丫头,就不能让小哥多抱会儿吗?你知不知道这三年里,小哥想你的紧,你看看,想你想的头发都白了。”寒渡哇哇大叫着,抓起垂在肩上的黑发,翻给寒淋漓看,乌黑的发丝里不见一根白发。

“醒了。”春琴笑着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寒渡。“少爷,请喝茶。”

“春琴,你越来越体贴入微了,日后谁要是娶了你,真是上辈子积德,祖宗保佑。”寒渡放下手中的头发,从春琴手中交过茶杯,不忘调侃春琴几句。

“少爷就爱戏弄春琴。”春琴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这样的话有三年没听到了,现在再次听到,仿佛他们又回到在将军府的那些日子。

“本少爷哪是戏弄你,句斟字酌,发自肺腑。”寒渡笑眯了双眸,修长的手指在白玉蛊上划着。

“春琴,你先退下。”寒淋漓打量着寒渡,又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如果说濮阳寒妖魅四射危险邪肆,眼前这个寒渡就是洒脱不羁风流逗趣。

“小妹,你屏退春琴,想跟小哥说什么悄悄话。”寒渡吹着茶杯里的水,优雅的抿了一口,干甜渗入齿轮,满口留香,“哇噻,好茶,濮阳寒真大方,居然将西国的供品给小妹,这妹夫还真不赖。”

“我要离开。”

第二十七章 用脚开门

噗,寒渡刚大口喝进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擦了擦残留在嘴边的茶渍,无奈的道:“小妹,别这么直接。”

“我要离开。”寒淋漓咬着牙,一字一字重复道,直觉告诉她,这具肉身的小哥可以助她离开。

“小妹,别开玩笑,这可是后宫,你有听说过入了后宫的嫔妃有活着出宫的一天吗?”寒渡一脸严肃的道,尤其还是濮阳寒的妃子,活着离开就更没指望。

“帮还是不帮?”寒淋漓不喜欢拖泥带水,何况,这些话她不知从濮阳寒嘴里听了多少次,再从寒渡这里听到,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帮。”与其让她找别人,他还不如接下这重任,寒渡看似玩世不恭,却睿智敏锐,隐约觉得,他的小妹正在酝酿着什么计谋,真是单纯的出宫吗?他不认为。人家说后宫是坛染缸,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才三年的时间就把他单纯可爱的小妹,染成了有心机,有城俯的女人。

“小妹,你是想让小哥将你装进馊水缸里,偷偷运回将军府吗?”转眼间,寒渡又恢复成他放荡不羁的一面。

“不必。”寒淋漓嘴角抽了抽,这方法的确是好,可她才不会笨到离开了虎又进了狼窝,她要回的是南国,而非将军府。不过她可以利用回将军府的机会,趁机逃之夭夭回到南国,她跟将军府的人素不相识,才不在乎濮阳寒一怒之下牵怒将军府。

“那小妹,是需要小哥出钱、出力还是出智?”寒渡接着不耻下问。

“时机未到,你先回去随时待命。”对寒渡,寒淋漓还是有防备心,她只需要他将她顺利的带出宫。

“小妹,这三年里你学坏了喔。”寒渡不满的哼哼着,居然没套出小妹的话,他的小妹真的变了。

“这事别让第三人知道。”寒淋漓看着寒渡冷漠的目光里透着犀利,虽说她不怕别人知道自己处心积虑的要出宫,却也不希望寒渡拿出去宣扬。三年的相处,濮阳寒这个人,她没深入了解过他,却感觉出他比离落更危险,更可怕。

“安心,小哥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到,品学兼优大大的好人,口封超紧,一言九鼎,只要是秘密,刀夹在脖子上也闭口不言。”寒渡拍着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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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淋漓无言反驳,她又不是真正的寒淋漓,寒渡的人品好与坏,她怎么可能清楚,不过寒渡这个人,春琴对他的评价是优级。

寒渡一出晴朗宫,直朝御书房的方向奔去,那速度快得就像风刮过一般,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两名侍卫,只觉眼前一团黑影飞掠过。

砰,一声巨响。

谁胆大包天,御书房的门都敢态这不公然跟帝君下战书吗?在御书房的四位大臣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踢门的英雄好汉。看清楚之后,四位大臣一副见怪不怪的扭回头,原来是寒将军的小公子,此人礼貌欠缺,整天游手好闲,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种,唯一值得可取之处就是胆子够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拎老虎须。胆大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大过头就是缺点,像现在来御书房撒野来了。

寒渡脸上一阵纠结,踢门的那只脚还僵硬在空中,有些懊恼自己用脚开门的习宫早知御书房里有这四个老在,打死他也不敢造次。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濮阳寒,那脸上的表情可是愈加的阴沉,而站在一旁的银面给了他一个“你好自为知”的眼神。

低头看了一眼还停在空中的脚,寒渡急忙收回脚,笑呵呵的道:“打扰,打扰,你们继续,呵呵,继续,我来查看一下这门有没有被虫咬,你们说你们的,我忙我的,当我不存在。”

说完,寒渡还有模有样的趴在门上东看看,西瞄瞄。

不听寒渡的解释还好,听后亦无言,这是什么人啊,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说词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至此为止。”濮阳寒冷声道,他可没忘,今天他才放寒渡去晴朗宫看他妹妹,三年了,如果没这四个老在,寒渡不会只是踢门,他会直接冲进来掐死自己。

“老臣告退。”四个老齐声道,帝君都下逐客令了,纵使他们的好奇心再重,也不敢模仿寒渡。

“哟,这么快就完了,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那真对不住。”寒渡愧疚的道,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愧疚之意,四位大臣一一给寒渡一个宽心的笑容,寒渡还礼尚往来,回他们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走好,走好,不送,欢迎下次再来。”

“小子,这是御书房,不是你将军府。”银面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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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热情,你有意见。”寒渡狠狠的白了银面一眼,脑海里幻想着濮阳寒送客的情景,胃里一酸,一阵恶心。

“想必寒淋漓对你吐了不少的苦水吧?”濮阳寒身子向后倒,靠在龙椅背上,双抱环抱,翘着二郎腿,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寒渡关上门,板着脸阔步朝濮阳寒走去,趴在案桌上,伸手拿过案桌上的茶杯,咕噜,一口饮尽。对此,濮阳寒和银面只是看他一眼,那天这小子突然变礼貌了,他们才会觉得天塌地陷了。

“她要我帮她出宫。”寒渡将喝尽了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垫起脚身子斜向濮阳寒,伸长手想拎住濮阳寒的衣领,可惜手不够长,试了几次没成只好做罢,改去拿着一本奏折翻动着。“寒寒妹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虐待了我家小妹。”

寒寒妹夫,银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余光瞄向濮阳寒,果不其然,整张俊美的脸比锅底还黑,偏偏寒渡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寒渡,真让人无语。

“她什么也没跟你说?”濮阳寒有些意外的道。

“说啦,她要我帮她出宫。”寒渡转着手中的奏折,完全忘了上一刻还在寒淋漓面前拍着保证过,下一刻就跑到濮阳寒面前毫不迟疑出买她。

“寒渡,你信不信,我马上下旨将你凌迟处死,挑骨极刑。”濮阳寒眉头收拢紧锁着,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他自称的是“我”而非“朕”,这句话也只是说说。

“好啊。”寒渡一脸兴奋的道。“最好是诛灭九族,秋后问斩。”

“渡,你是不是将军府的人?”银面怀疑的问道,他知道寒渡痛恨寒龙天,也不至于波及到九族吧。

“要不要滴血验亲,验证一下。”寒渡懒散的神情里有着凌厉,目光锋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气,若非母亲临死前的遗言,若非为了受尽将军府上下欺凌的淋漓,他死也不会踏进将军府半步。

“没事少去见她,要你做什么,你照办。”低沉的嗓音夹着安慰人心的作用,濮阳寒从寒渡手中抽走奏折,寒渡对寒龙天的恨,他跟银面都清楚。“下一个铲除的就是将军府。”

第二十八章 镜中的人

“渡。”银面走到寒渡面前,拍着他的肩,给与无声的支持,濮阳寒也起身,绕过案桌,手搭在寒渡的另一边肩上,提醒他,他们会帮他。

心底流过一阵暖流,寒渡对银面和濮阳寒感激的一笑,拍着两边肩上的手背,银面跟濮阳寒的手很冰,却给他带来温暖,这就是挚友情,失意时给你无声的安慰,关键时刻毫不退缩,为你两肋插刀。

倏地,寒渡目光一闪,双臂一展一缩,勾勒住两人的脖子。“怎么办,我爱死你们了,优雅高贵如你们,面临二选一,我真的很难做出选择,要不这样,为了感激你们为了我,消灭将军府,我就吃亏点,以身相许给你们好了。”

说完,趁两人僵硬着,寒渡身体里恶性基因膨胀,分别在他们脸上偷了个香吻,他只吻到银面脸的面粳而濮阳寒就吃亏了,那可是的唇,对上他脸上的肌肤。

“去死。”濮阳寒跟银面协力,直接将寒渡丢了出去,一脸兼恶的擦着自己的脸,力大的好似要将那块肉擦掉般。被男人亲,有生以来第一次,那感觉就如同,万千蚂蚁在他们的胃里爬。

砰!寒渡的身子重重的砸在雕龙大柱上,华丽丽的滚落在地上。

“靠!你们太狠了。不就是亲了你们一下嘛!又没毁你们的清白,至于出手如此狠吗?”寒渡趴在地上,硬是起不了身,以他的身手,本可以偷了香吻就可溜之大吉,躲过这一劫,只是濮阳寒跟银面反应太快,出手太狠,他刚撒腿,还来不及跑,就被他们就地正法了。

“狠。”濮阳寒跟银面交换了一下眼神,嘴酱勒起邪恶的笑意。“更狠的还在后面。”

冲上前,抓起地上的寒渡,一阵猛揍,顿时,御书房里传出一阵杀猪声。

门口的侍卫跟太监面面相觑,听到这惨叫声让他们一阵冷颤。太监总管忍不住低声道:“看来这次寒公子真是激怒了帝君,毕竟敢踢御书房的门不是找死是什么,帝君这次也是杀寒公子给寒将军看,谁叫人家寒将军手握兵权,不敢动他,帝君就动他的儿子。”

“林总管,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楚的侍卫问道。

“咱家刚刚有说话吗?”打死林总管也不承认,刚刚自己没忍住说出口的话。

一月后,寒淋漓看着宫女们将华丽的宫装,精致的首饰摆放在桌上,这情景好熟悉,离落封后那天也尸女们带着东西到晴朗宫,要她梳妆打扮去参加丈夫的婚礼。这阵势又让她去参加什么?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站在寒淋漓身后的春琴出声道,手指着桌上的东西,三年了,帝君没赏赐过一样东西,对这突如其来的赏赐,没有感激反而是厌恶。“拿赚拿赚通通拿赚我家不稀罕。”

“今夜是皇太后六十大寿,帝君,圣意,举国欢庆,后宫嫔妃任何人不许缺席,晴朗宫也不例外。”老麽麽轻蔑的瞥了春琴一眼,如果不是晴朗宫有特权,她真恨不得上去煽这个丫头的耳刮子。

“。”濮阳寒的圣意,谁敢违背,春琴担忧的看着寒淋漓,双腿不好,这一去只会给她带来羞辱。

“我去。”寒淋漓清冷的目光里有着坚定,目前她不能跟濮阳寒硬碰硬,在南国什么样的宴会她没参加过,岂会不敢去参加皇太后的六十大寿。

春琴被晾到一边了,傻眼的看着那几个围着寒淋漓忙乎的宫女,这那是在换衣衫,整个就是在剥皮,上前去想拉开她们。“你们小心点,腿不好,别伤着她。”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碍手碍脚,误了时辰谁担当得起。”老麽麽不悦的拉住春琴,推到角落去。

很快,一件华丽却不失典雅的宫装穿在寒淋漓身上,长长的秀发用一支淡紫色的玉簪挽住,左边插着金步摇闪闪发亮,衬得她越发耀眼,而滑落在颊边的几缕发丝,越发透出几分秀丽风情。老麽麽微微一震,长年在后宫,倾国倾城的女子她见多了,可看到穿上正式宫装的寒淋漓,还是被她惊人的容颜吓到了,粉黛略施,将她原本就淡雅脱俗的容颜衬的愈加绝艳妩媚,浑身散发出那从股骨血里散发出来的优雅高贵气质,美得令人心悸。

“。”春琴张大嘴,双眼睁的超大,她知道美,只是没想到精心打扮后的更加惊艳绝伦。大步跑到另一个房间,拿出一面铜镜放在寒淋漓眼前。“,你看。”

寒淋漓看到镜里映出一张绝美容颜,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惊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手一挥,铜镜落在地上跌成粉碎,双手捂住脸,压抑不住惊叫。“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自她的灵魂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她就再也没照过镜子,就连洗脸沐浴她都拒绝看水中的自己。不是没好奇过这张容颜,美与丑,对她来说都不重要,无数次幻想过这张脸,可做梦也未曾想过,这张脸居然跟洛晴的脸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洛晴的脸被季如荷毁了,有那一瞬间,她还以为镜中人是洛晴。

波澜不惊的老麽麽也被失控的寒淋漓吓倒了,看着被悲痛笼罩着的寒淋漓,她也模不清头脑,毕竟活了几十岁,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被自己惊艳的容颜吓得悲痛欲绝,仿佛在自己脸上突然看到一道伤疤。

“,,你怎么了。呜呜呜,,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春琴。”春琴被吓哭了,一把将寒淋漓抱住,这样看似要发狂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春琴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寒淋漓,这不是洛晴,是寒淋漓,洛晴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大千世界,人有相似并不奇怪。只是洛晴跟寒淋漓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若非寒淋漓比洛晴小了六岁,她还真以为她们是双胞胎,这是巧合,还是孽缘。淡定,淡定,别想那么多,现在不是解开迷惑的时候,她还得去应付濮阳寒。

“我没事。”清冷的声音有些轻颤,寒淋漓推了推紧抱着她的春琴,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镜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镜子放在眼前,小块镜子照出她三分之一的容颜,看着镜中久违的自己,仿佛心脏再次被一把锋利的刀刃化开了,残破的心脏无助地抽搐着,很痛,很痛,她却不能呼痛。

如果她以这张脸出现在离落面前,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很期待,可她却不敢,逞一时之快会让自己输得惨不忍睹,她再也输不起,因为没本钱。这张脸虽说有点麻烦,却并不影响她逃离。

第二十九章 未来帝后

文武百官散了,濮阳寒领着众妃去宁静宫为皇太后再庆一次寿,没有外人,就他跟后宫大小嫔妃。

“帝君真是有心,不惜砸下重金,在后宫为皇太后修建了一座祠堂。”目前最得宠的兰妃软软的身子靠在椅背上,除了她,其他嫔妃都双手重叠在腹部,坐相优雅至极。

“是啊,臣妾眼福,陪帝君去欣赏了一番,里面的东西全是黄金所打造,金碧辉煌,绚丽耀眼。”德妃炫耀道,她们都出生官僚人家,什么金银财宝没见识过,里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陪她去的人。

“德妃妹妹/姐姐真是好福气。”刹时,羡慕的目光都投向德妃。

“帝君,臣妾也要陪你去看看。”兰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眼波流转之间荡出水,涓涓细流,流淌出深深柔情。

“帝君。”见濮阳寒没理她,兰妃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雾气溢满双眸,那模样仿佛受了大天的委屈般。

濮阳寒狭长的凤眸里泛着精光,正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的蓝玉。

“皇儿,想什么这般入神,连兰妃的话都未听进去。”皇太后满脸慈祥的笑容,揭开盖子,将茶杯推到濮阳寒面前。

“谢母后,臣儿在想漓妃何时到。”濮阳寒淡笑道,放下手中的东西,举止优雅的端起茶杯,微微的泯了一口,兰妃的话他根本就听而不闻。

“漓妃到。”一声通报声响起。

唰,一双双眼睛都放在门口。

“这不,说曹,曹就到。”皇太后微笑道,也将好奇的目光落到门口,她也好奇寒淋漓究竟是何许人,一个双腿残疾的女人,居然能将她的皇儿迷得神魂颠倒,还把她按住进晴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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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寒淋漓的春琴一愣,双手紧抓住轮椅把,才迫使自己不软脚,这一双双眼睛,简直就将她们当成了猎物。老麽麽瞪了春琴一眼,上前搭了把力,将轮椅停在正中央。“奴婢参见帝君,参见皇太后。”

老麽麽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有皇太后懿旨她无须对濮阳寒的嫔妃行礼。

思绪被打断,寒淋漓抬头,对上濮阳寒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濮阳寒这次让她出面是有目的。

“粉黛似玉,美目盼兮,光芒四射,一颦一笑,皆是夺人心魄。皇儿的眼光真是愈加卓越,寒将军的小女儿果真美得惊心动魄。”皇太后毫不吝啬的赞美,上苍造人诗平的,她虽美艳绝色,却身有残疾,不过,即使这样,也足够挑起男人间的战争。

她美,他一直都知道,从八岁见到三岁的她,他就知道她长大后定是祸国殃民的祸水。那张甜美的脸像烙铁一样烙在了他冰冷的心扉里,心毫不保留的给了她,并非因为她漂亮,是因为她这个人,无论美丑,他都认定了她,他还来不及将她从离落手中抢回来,她就赴往黄泉,寒淋漓跟她有着同样的容颜,而他却无法寄情在寒淋漓身上。

“目的。”寒淋漓无视众人,目光一直停留在濮阳寒身上。

“不告诉你。”濮阳寒玩味的道,拿起蓝玉抛上又接住,渡说过,她变了,他不是不知道,在他第一次见到,她胆子还弱弱,自她割腕自杀后,她的胆子就长肥了。

“春琴,我们走。”清冷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他不说,她不勉强,他要她露面,她也露了,什么规矩,什么皇太后,什么四妃,在寒淋漓眼里全是透明人。

吓傻的春琴完全失去了思维,只能被动的听寒淋漓的话。

皇太后跟濮阳寒都沉默,四妃也选择沉默,三年前因寒淋漓有过牢狱之灾,事隔三年,她们想到那一幕,还是会感觉到心悸,所有嫔妃,就只有她们四妃活着出天牢,其他嫔妃都惨死在她们眼前,其中包括当时最得宠的如妃。

当然,没经历过灾难,也有不怕事的妃子。

“贵妃姐姐,她是未来的帝后吗?”兰妃用手帕捂嘴,故意压低声问道,而每个字都能让所有人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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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贵妃用余光瞄了一眼濮阳寒,兰妃的用意她岂会不知。“她是漓妃,晴朗宫的主子,深得帝君宠爱。”最后几个字贵妃特意加重音,生怕兰妃听不清。

兰妃愤愤的瞪了寒淋漓一眼,那句“深得帝君宠爱”让她恨得牙痒痒,她才是最得帝君宠爱的人,这一个月,至少有半个多月帝君都宠幸她。“看她如此嚣张,在后宫的地位比贵妃姐姐都大吗?妹妹可记得鼠妃姐姐代撑凤印,可不是漓妃,她是不是要取代贵姐姐的位置,喔,对不起,瞧妹妹这张乌鸦嘴。”

指尖掐入了掌心肉中,贵妃咬着牙,死命隐忍着肺腑传袭而来的疼痛感觉。脸色苍白,面子难免有些挂不住,脸上却还是荡出一抹笑。“她是晴朗宫的主子。”

两人的谈话全落入寒淋漓耳中,路过贵妃面前,忍不住抬起目光,见她脸上苦涩的笑容,这就是后宫妃子的悲哀,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再难入耳的话,人前必须要强颜欢笑。

“哟,晴朗宫的主,从晴朗宫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连伺候主子的宫女都高人一等。见了皇太后跟帝君,主子不行礼就算了,连身边的宫女也敢不行礼。”兰妃故意拉高嗓门,讽刺道,手贴在她腹部,轻轻地抚摸着。

闻言,春琴吓得直打哆嗦,她哪是不行礼,而是吓得忘了行礼,还没回神,就要自己推着她离开。

“你有意见?”寒淋漓清冷的目光落到兰妃身上,她不想在北国后宫划下辉煌的一笔,不惹事,不代表她就怕事。

“你……”寒淋漓简单的四个字将兰妃堵得亚口无言,除了皇太后跟帝君,她上面还有四妃,他们都默许,她那敢有意见。不过她堵,堵在濮阳寒心中她比寒淋漓更重要,若赢了,她就是现在最得宠的妃子,胜过三年前半月连续侍寝的寒淋漓。扭动着身子扑倒在濮阳寒怀里,哭泣着声道:“帝君,你看她。”

濮阳寒想推开她,余光瞄见目光有些闪烁的寒淋漓,顺势搂抱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爱妃,怎么了?”

“帝君,她……她欺负臣妾。”兰妃心中一阵狂喜,将脸埋进他胸膛,这还是第一次,濮阳寒当众搂抱着她,在她的寝宫,自己伺候他,都是吹灭了烛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索取着欢爱。

“回头朕给爱妃加倍讨回。”濮阳寒压下嫌恶,目光却没从寒淋漓身上移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落入他眼里。

“谢帝君,还是算了吧,臣妾可不想恃宠而骄,惹人非议。”兰妃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酸了。

第三十章 母凭子贵

“爱妃先回自己的坐位上去,朕还有事要同母后商议。”濮阳寒拍了拍兰妃的肩,见好就收,兰妃点了点头,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乖乖回到自己坐位上。特意绕到寒淋漓身爆给她一个阴冷的怒视,用口语道:“帝后的位置是我的。”

寒淋漓挑了挑眉,她会不会找错对象了,她的竞争对手应该是四妃,而不是自己。她目前一心只想逃离北国,回到南国找离落复仇。

兰妃的小动作濮阳寒看在眼里,猜到寒淋漓心中所想,双眸闪过一丝寒冷的精芒,玩弄着手中的蓝玉,目光移向皇太后。“母后,宫里已经有妃子怀上龙种了。”

寒淋漓清冷的面容上没多大变化,众妃大惊失色,皇太后怔忡不已。贵妃心脏剧烈一跳,差点没从喉咙蹦出去。是谁?漓妃吗?如果真是她,届时母凭子贵,帝后的位置必定落到她头上,帝君登基那天可亲口说过,只有帝后才有资格为他育孕子嗣。那么,她隐忍这么多年,谋计这么多年,苦心就白费了。不能让那孩子出生,绝对不能,帝后的位置是她的,只有她才有资格为他育孕子嗣,只有她的孩子才会成为下任北国帝君。

“皇儿的意思是……”许是因为这消息过于突然,皇太后的声音有些,心中也难免有几分焦急。

濮阳寒的目光往着寒淋漓身上淡淡一瞥,将手中的蓝玉朝空中一抛,嘴酱勒起薄笑。“母后,儿臣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

是明显,眼神更明显,皇太后轻咳一声,眉宇间有难掩的喜悦神色划过。“真是太好了,天大的大喜事啊。”

突然担忧的目光落到坐在轮椅上的寒淋漓身上,她这身子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吗?就算成功产下皇子,母凭子贵,北国的帝后身有残疾。“皇儿,确定要留下那个孩子吗?”

“母后不想要吗?”濮阳寒反问。

“想,当然想。”皇太后急切的道,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皇孙,因他的母妃身有残疾而让他胎死腹中。

“既然如此,就让她搬到宁静宫暂住。”

“为何?”

“母后在宫里住了数年,这其中道理比儿臣深彻透底。”濮阳寒顿了顿,接着又道:“为了朕的第一个皇儿能顺利诞生,儿臣考慢了,让朕的爱妃在宁静宫养胎,平安诞下龙子再回她的寝宫。母后不愿意吗?”

皇太后拧了拧眉,后宫的争斗她岂会不知,自己就是从这种争斗中走过来的。有些嫔妃终于不能生孕,有些即使怀上也不一定能产下。“皇儿的意思哀家明白,放心将你的爱妃交给哀家,别担心哀家这老太婆照顾不来你那爱妃。”

照顾残疾人她不会,但她会为了自己的皇孙,学一学。

“儿臣在此谢过母后,母后能愿意出面,真了却了儿臣一桩心事。”濮阳寒眉宇状似染上欣喜之色,站起身,朝皇太后致谢。

“那可是北国第一个血脉,哀家的皇孙,将来有可能成为北国下任帝君,于公于私,都是哀家份内之事,何需皇儿道谢。”皇太后皱眉,有些不悦。

“爱妃,还不出来谢过母后。”濮阳寒转脸去扫了一眼寒淋漓,唰唰唰,除了兰妃,众妃均顺着濮阳寒的目光落到寒淋漓身上。寒淋漓袖中指节屈成拳头,这群笨蛋看她做什么,她不明白濮阳寒为什么要陷害自己,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有没有怀孕。

“妾身谢过皇太后。”兰妃笑脸盈盈,站起身,扶着腰,朝皇太后施礼。

皇太后倒吸一口气,嘴角抽了抽,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兰妃?看着跪在眼前的兰妃,皇太后眉头紧皱,她能接受身有残疾的寒淋漓,却不能接受浑身完整无缺的兰妃。寒淋漓除了双腿,她的家事背景都胜过兰妃几千陪,寒淋漓的父亲寒龙天,手握重兵,在朝廷上谁都要敬他三分。而兰妃,她父亲只是个知府,这种云泥之差,怎可母仪天下,立她为后,今后对皇儿一点帮助都没有,没准还会引来众臣的抗议。

众妃也一阵错乱,在错乱的背后也有一丝惊喜,兰妃比寒淋漓好对付多了。贵妃也一扫心中阴霾,嘴角忍不住勾勒起一抹浅笑,没有雄厚的家族背景,又有一颗贪婪的心,只会加速她的死亡,这是后宫不变的铁律。

寿宴在众人各怀鬼胎之下散席,各自回各自的宫殿,德妃跟贵妃的寝宫挨着最近。“姐姐,下步你怎么卓”

“烧香拜佛,祈求帝君的第一个皇儿平安降世。”贵妃嘴角的微笑很和善,心却比谁都狠毒,杀鸡焉用牛刀,如果是寒淋漓她会亲手刀,可兰妃就免了,还不够格让她亲力亲为。

德妃在心里一阵不屑,假惺惺,后宫的女人谁没有野心,贵妃的野心最大,若不然她怎么当上四妃之首,代撑凤印。“姐姐,你就不担心,兰妃若真受上苍恋顾,喜得龙子,届时母凭子贵,姐姐手中的凤印就要双手奉出。”

“甘之如饴。”贵妃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德妃,凤印从落入她手中那刻起,她就没想过要交给任何人,兰妃更没格从她手中夺走。

德妃的心计使终没有贵妃深。“为了给帝君面子,皇太后明着会保护好她,暗着就不一定,在后宫,除了晴朗宫,无论在宁静宫还是其他宫殿,铁了心想处死一个女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想必帝君也非真心护她,若是真心,他就不会把她放到宁静宫,而是晴朗宫,在众人心中最难置人于死地的就是晴朗宫,没有宣染过血腥,却因三年前那场风波,让人望而生畏,想到那场牢狱之灾,至今还让我们四妃对晴朗宫不寒而栗。”

论计论谋,德妃不如贵妃,却也不是傻子,没有指明点姓,隔墙有耳也不怕。

“妹妹这些话在姐姐面前说说即可。”贵妃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德妃会说出此番话,必定是忍不住了,可惜她却忽略了,她上面还有她这个贵妃压着,真动手除去兰妃,也只是为她人做嫁衣。

看着贵妃离去的背影,德妃恨得牙痒痒,她才不信贵妃真如表面所见,对后位真的是兴趣缺缺。

第三十一章 樱花林里

出了宁静宫,寒淋漓让春琴将她推到离晴朗宫最近的樱花林里,借着月光看着那些随风飘落的白白的樱花,寒淋漓心里一阵悸动。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踏出晴朗宫,也让她见识到这北国的宫殿,庄严肃穆,红墙镶金同处处金碧辉煌却不显得奢侈,更是大气豪壮。

“,天寒,我们还是回寝宫。”春琴的声音还是有些轻颤,今天她真的被吓倒了。

“春琴,我想再坐一会儿,你去帮我拿一件外袍来。”寒淋漓拢了拢衣衫,北国的气温很低,就算白天是烈日高照,到了夜里还是让人感觉到很冷,在寝里不觉得,一出来寒淋漓就感觉到冷,也不知是真的冷,还是心冷。

“可是,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春琴不放心。”春琴握住寒淋漓的手,果然很冰。

“没事,去吧。”寒淋漓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春琴就如同水儿,可她却无法像待水儿一样真心待她,一是为了保护春琴,二是她也怕,不付出感情,就不会换来伤害。

“好吧,一定要当心,春琴取了衣衫很快就回来。”说完,春琴放开轮椅,转身朝晴朗宫的方向跑去。

春琴走后,寒淋漓坐在轮椅上,欣赏着樱花,她喜欢樱花,莫名的喜欢,在二十一世纪康宇曾经带她去日本看过樱花,自那次起,她就对樱花像对康宇的情般一见钟情,在南国,离落知到她喜欢,不知叫人从哪儿运来樱花树,亲自种在府上后院,可惜,南国不适宜种樱花,即使种活也不开花,北国的土壤也不适合,这儿却樱花盛开。

栽下一朵樱花,寒淋漓低眸,触景伤情,她的一颗心毫不保留的给了离落,而离落对她,就如他栽种的樱花。

“我爱你,却更爱她。”“剖腹,保小弃大。”

两世生命走到尽头,两个她全心爱过的男人,最后说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

这就是她付得爱,得到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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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寒淋漓一手拿着樱花,一手抓住轮椅上的扶手,疯狂的笑着,心口那道愈合不了的伤腐烂着,睁着空洞的眼神,心里的酸痛化为泪水急于涌出,泪水悄然的落下,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手中的之上,犹如被雨水打湿,小小的落在寒淋漓腿上。

忽然,一阵清冽悦耳的笛声响起,如秋夜凉凉的寒意,笛声携着清寒雨渗入灵魂。

寒淋漓一愣,抬头顺着笛声的方向望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犀模模糊糊只见有一个人站在远处,静静的吹着笛子,背影有几分寂寞。

笛声高低起落,透着一股安静淡然,旋律流转之间扣人心弦,那透着一股透心凉的悲怆,那种旁人无法领略的痛,让人听得直想落下泪来。寒淋漓缓缓地闭上双眼,长睫轻轻地颤动着,泪水凝结在睫上,宛如清晨叶子尖上那摇摇欲滴的露珠,晶莹剔透醉人心神。

寒淋漓沉静在悲痛中,笛声何时停止她都不知,直到眼角传来冰冷的温度。

“有些泪水廉价,有些则珍贵,千金难求,珍贵的泪水却不轻易流,它只为值得的人而流。”清朗的声音,没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却让人听了很舒服。

“是你。”寒淋漓睁开双眸,挥开擦着她眼角的指手,这人不是跟濮阳寒形影不离吗?这会儿不见濮阳寒的身影,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有时候寒淋漓在想,她跟濮阳寒在的时,银面是不是就隐藏在暗处。

“忘了司马荣,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看着被染湿的指腹,银面放在嘴爆伸出舌头了。“还是咸的。”

泪水不咸的,难道还是甜的,这也是三年来,寒淋漓第一次听到银面的声音。“那么请问,谁值得我托付终身?”

“濮阳寒。”银面看了寒淋漓一眼,一字一字嚼出濮阳寒三个字,他用的是濮阳寒的名字,而非帝君。

“帝王无情,有情也皆是虚情假意。”寒淋漓有些意外,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平常看银面恭恭敬敬的站在濮阳寒身后,那模样就像是忠心护主的下属,可背着濮阳寒却无理的直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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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并非无情,只是那情不轻易付出,虚情假意只为了在嫔妃面前逢场作戏。相信我,想办法让他爱上你,对你百利无一害。”银面有私心,他真心希望濮阳寒可以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众多女子之中他待寒淋漓最特别,直觉告诉自己,并非因寒淋漓是渡的妹妹,此中有些只有寒自己才知道的因素。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惜,谁先动情,谁就是输家,到最后输得最彻底,惨不忍睹。”以前她在离落面前扬言要来北国濮阳寒,却也只是说说而已,濮阳寒的确是一条让她复仇的捷径,可寒淋漓却拒绝走那条捷径。一是,她怕自己迷失在那条捷径中,失了心又伤了身,二是,濮阳寒比离落还危险,她不敢去触及他的内心世界。

帝王情,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情,都让人难以消受。

“的确。”银面很赞同寒淋漓的话,感情的世界里,谁先动情,谁就是输家。在赞同的同时,银面也有些怀疑,这真是渡在他们面前赞不绝口,可爱又惹人怜的寒淋漓吗?

“你付出过真爱吗?”寒淋漓不是好奇宝宝,听他刚才的笛声,她笃定他曾经在感情的道路上受过伤害。“我猜,你是先动情的那个。”

伤口再次被撕破开,银面退后一步,抬头望着夜空,神情是压抑不住的悲痛,重重的闭上双眼,睁开之后又是一片淡然,只是那目光黯淡了很多。“为什么如此笃定?”

寒淋漓抬头凝望着银面,一袭白衫飘逸站在樱花中,偶尔一阵夜风吹来荡起衣袂,月光倾泻下来,银色的面具闪烁着光芒。举动温文尔雅,身上有种清雅脱俗的高洁气质,也有一份从骨子里缓缓透出的贵气与霸气,他的身份绝非是濮阳寒贴身侍卫那么简单。

“笛随心生,只有一颗心被伤得无以复加,才可能有感而发,吹揍出凄凉悲痛的笛声。用耳听之人会被你清冽悦耳的笛声迷惑,可用心听之人,就会感受到吹笛之人心中的悲凉。”

静寂,夜风静静吹,樱花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寒淋漓垂在耳边的发丝飞扬起来,银面衣袂随着轻风飞扬,仿佛两人的灵魂都被风带走了般,留下具在原地。

直到春琴打破这道窒息的死寂,皱着眉看了银面一眼,将手中的外袍搭在寒淋漓身上,推着轮椅离去。

银面望着远去的背景道:“第一次发现渡的妹妹竟如此与众不同,身有残疾,她却丝毫不在乎,浑身散发着淡雅如仙的气质,宛如出尘的莲花一般,清冷绝艳。”

第三十二章 浴池密道

“怎么,心动了?”濮阳寒走了出来,手搭在银面肩上,想起她的泪,那抹凄楚的眼神让在他心间漾起了层层涟漪,莫名他竟然有想将她搂在怀抱痛惜的感觉。

“如果我说有,你会把她让给我吗?”银面侧目,眼神认真的问道。

“你想呢?”四两拨千斤,将问题丢了回去,濮阳寒给了银面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只有他心里清楚,答案是肯定的,绝无可能。就算不爱她,她也只能是他的。

“寒,寒淋漓究竟有多像洛晴?”这个问题银面一直想问,怕触及到濮阳寒心中那道伤,他不敢问出口,伤口被撕裂的感觉很痛,那种滋味他深感体会。

“一模一样。”濮阳寒回想起,洛晴跟离落成亲一天,他让渡扮成自己的样子留在宫里,一人独身前往南国,本想将她暗中抢赚可当他躲在暗处看着她窝在离落的怀里,脸上洋溢起的幸福笑容,很刺眼,很想将两人分开,可双脚却像生了根。无功而返,回到宫里大病了一场,仿佛到地狱走了一遭。

“如同一人吗?”一模一样,难怪寒会对她特别,银面还以为多多少少是因为渡的关系。

“她左眼眉心上有颗痣,而晴儿没有,她身有残疾,而晴儿不是。”手握成拳,濮阳寒凤眸里染上一层薄凉,他真痛恨自己当时的暂时放手,才给了离落伤害她,甚至害死她的机会。

“那也不错。”银面看着濮阳寒的眼中有着羡慕,洛晴死了,寒却能在另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自己心爱人的面容,而他只能回味。

“如果你想,可以找渡帮忙。”濮阳寒松开拳头,折断伸在他眼前的树枝,看着上面的樱花,她喜欢樱花,他为她种了这一大片,而她再也看不到。

“无聊。”银面白了濮阳寒一眼,纵身离去。

芙蓉帐内,纱幔轻掩的床榻上,隐约可见两具的身体。

“睁开眼睛看着朕。”濮阳寒扣住寒淋漓的下巴,迫使她睁开眼睛,在他真的很不喜欢她闭着双眸,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被她当成了司马荣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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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与不看,有分别吗?”下巴上传来一阵痛,迫使寒淋漓睁开双眸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濮阳寒。精健的胸膛,让寒淋漓不由得脸红娇喘。濮阳寒就如那曼陀罗花,炫放出让人窒息的妖娆。

“分别很大,朕要你看清楚要你的人是谁。”低头,带着霸道,带着惩罚,狠狠的吻上寒淋漓红肿的唇瓣,的香甜让濮阳寒眷恋,想到寒渡的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唇齿狠狠的咬下,血腥味立刻充斥在两人的唇舌间。

寒淋漓皱眉,她不喜欢血腥味,对上濮阳寒的怒意,她不记得自己那里又招惹到他了。

“淋漓,三年了,你怎么还没将那男人从你心底清除干净。”濮阳寒以为寒淋漓执意要离开自己,就是想跟司马荣双缩双飞。

“因为爱。”亦因恨,这三个字寒淋漓没说出口,没必要说,濮阳寒以为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是司马荣,熟不知是远在南国的离落,她执意离开,并非跟离落双缩双飞,而是血债血还。

“是吗?”冰冷的双眸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濮阳寒邪魅的笑意在嘴角上缓缓散开,炫目耀眼,夹着极致的危险。“你爱谁,朕就杀谁。”

“如果是全天下的男人呢?”寒淋漓眼角带着挑衅味。

“亦杀。”忽然,一个旋转,濮阳寒让寒淋漓跪趴着,从后面再次要了她。

面对濮阳寒疯狂的索取,寒淋漓已经习以为常,闭上双眸,承受这一切的同时,也告诉自己,再忍忍,很快就可以脱离这个魔鬼的控制。

沐完浴后,濮阳寒并未像以往一般,将寒淋漓抱回床榻上,而是一件一件将衣衫穿在她身上。

“濮阳寒,你还想玩什么花招?”目光带着戒备的看着他,对濮阳寒的反常,寒淋漓不敢掉以轻心。

这三年,寒淋漓从未叫过濮阳寒帝君,都是直乎他的名字,对此濮阳寒也不敢拿她怎么,除了她长得像洛晴,也顾及她是寒渡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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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放心,朕不会伤害你。”濮阳寒系上腰间的系带,在寒淋漓目光的注射走到走到墙角,朝墙屈指一弹。

轰!寒淋漓转头看着原本盛着温水的浴池,水流干净的同时,池底也出现一个黑洞。这浴池中居然有机关,她在这里住了三年,无数次的沐浴,竟然没发现。

“赚朕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会喜欢。”濮阳寒咻的一下,跳进池里,对寒淋漓招了招手。

寒淋漓是很想赚可她也没忘记自己双腿是废的,若是让濮阳寒知道她的双腿好了,对她的离去百害无一利。看着濮阳寒嘴酱勒出那一抹玩味的笑意,那一双狭长邪魅的凤眸,正犀利的投在她身上,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却透着锋芒锐利,透着探寻审视。寒淋漓心一咯,他知道了吗?不可能,除了她,连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春琴都未发觉,他只是夜间爬上她的床,怎么可以发现。

寒淋漓却忽略了,单纯的春琴,怎么拿来跟精明睿智的濮阳寒相比。若濮阳寒真如春琴,那么他的江山早就被人瓜分干净了。

濮阳寒脸上的笑容加深,看着寒淋漓的目光里多了份赞赏,来到她面前,将她横抱起。“朕怎么忘了淋漓的双腿不方便。”

突然被濮阳寒抱起,寒淋漓反射性的抱着他的脖子。濮阳寒低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纵身跳进黑洞里。

黑漆漆的洞里唤醒寒淋漓潜意识里的害怕,抱着濮阳寒脖子的双臂收紧,脸深深的埋进他胸膛里,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她心中的恐惧。

感受到怀中的人儿在,濮阳寒瞳仁猛然变得暗沉,机敏的他嗅到她纳从骨血里渗透出的恐惧,这种恐惧只有受过伤害的人才会有。寒淋漓在将军府的事,他也听寒渡说过。“怕黑?”

寒淋漓没有回答,可那蜷缩在濮阳寒怀中的身子回答了一切。

“有我在,别怕。”濮阳寒拍着寒淋漓的后背,目光里带着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宠爱。

“嗯。”寒淋漓轻嗯了一声,濮阳寒的声音减轻了她的恐惧,这三年来,她是第一次真心相信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她感受到危险的人,绞尽脑汁想逃离的人。

“眼睛闭上。”黑夜里视物是濮阳寒与生俱来的本领,脚下加力,抱着寒淋漓施展轻功在狭窄的洞内急速而奔。

第三十三章 忘情沉沦

“睁开眼睛。”濮阳寒低头一看,听着安稳的呼吸声,眉宇间染上一丝喜悦,这还是第一次,她毫无防备的蜷缩在他怀中安睡,难道人真的要吓一吓才变得温驯吗?

不愿抱着她回去,又不忍叫醒她,担心她冻着,这儿又没挡风之地,濮阳寒席地而坐,解下外袍包裹着她的身子,紧抱在怀中,为她挡风。

晨曦,寒淋漓被一道刺眼的阳光射醒,抬手习惯的揉了揉眉头,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映入进她眼里,寒淋漓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醒来看到濮阳寒。“你?”

“醒了。”揉搓着眉心,濮阳寒抽出被她压麻木的手臂,坐起身,捏了捏麻木到僵硬的手臂。曾几何时,他让女人枕过自己的手臂,还动也未动一下直到天明。“昨夜,我也没怎么折腾,居然睡那么久,太阳都出来了。”

抱怨的口气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满足,濮阳寒发现等着她从自己怀中醒来,居然是件如此美妙的事。

想到昨夜的他,寒淋漓的脑子彻底清醒了,脸颊染上一抹,习惯的翻身,叶尖扫到她的鼻尖。“哈欠,哈欠,哈欠。”

连打三个哈欠,寒淋漓伸手拽掉叶子,迷糊的双眼睛看清眼前的情景,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的坐起身。“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哪儿?

苍翠碧绿的草地上一片花海,各种品种,五彩缤纷,花繁蕾密,有些已经调零,有些盛开怒放,有些含苞待放,绵延数十里,似乎一眼望不到爆艳丽夺目,美不胜收!

偶尔一阵微风吹过,万花摇曳着身姿,犹如海面上的浪花翻涌般,滚过一阵阵五彩缤纷的波涛。

“你朝思暮想的宫外。”濮阳寒拔起一根草,叼在嘴里,倒回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微眯着双眸,模样惬意,看似毫无防备,却只有他清楚,敌不动,他不动,敌若动,他必先至对方于死地。

宫外。敲进她的心扉,寒淋漓无心欣赏眼前的美,宫外,眼下又只有他们两人。寒淋漓转头,目光紧盯着闭目养神的濮阳寒,慢慢移向他脖颈处,双手蠢蠢欲动。心里有个声音叫喊着,杀了他,杀了他,他一死,她就自由了,就没人阻止她回到南国找离落报仇。

杀气涌现,寒淋漓缓缓的伸出的手,第一次,杀人时手不听使唤的,第一次,她取人性命犹豫不决。这三年的一幕幕放映在她脑海里,濮阳寒是这具身体的丈夫,抢来的,无情无爱,却将她紧禁锢在晴朗宫,她对他没有爱,也没有恨,也是她这个妃子分内之事。

杀了他,她可以脱身了,北国乱了,与她无关,不知为何,对他,她狠不了心,也下不了手,无关爱恨,她就是不想要他死,甚至有些怕他死。一抹模糊的小身影再次从她心头划过,寒淋漓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滞,脸色一阵苍白,她深吸一口气,自见到濮阳寒那时起,就抹小身影经常出现在她脑海里,是谁她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刻意忘记,也许也为真的记不起。

浴池里那密道通往宫外,对她出宫有帮助,不一定非杀他才能出宫,反正如今她的双腿已经好了,他也不知道,想要走她随时都可以,无需急于一时。伸向濮阳寒脖颈上的手,落到他脸上,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五官。

“昨夜我没满足你吗?”濮阳寒抓住她的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他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没让他失望。敏锐的他自然嗅到寒淋漓刚才散发出的杀气,她要杀他,不知为何,心莫名的抽痛。他不作生息的等着,等待的过程是种煎熬,也是种痛苦,她若真出手,那么他要真还击吗?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在对方动那种心思之前,抹杀进摇篮里,可她,濮阳寒手软了。还好是虚惊一场!

寒淋漓抽回手,贴在他脸膛上,刻画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续而抱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瓣,就放纵一次,为她将来的离去,为他们六年之约,她的失约。

没有高超的吻技,却瞬间点燃濮阳寒的,捧着她的脸,化被动为主动。寒淋漓微微一愣,接着双手攀住他的肩膀,热情的回吻着他。而濮阳寒也因她的反应,欣喜若狂,像是受到了鼓舞,捧着她脸的大手从她脸上一路滑落到腰间,扣住她的腰肢,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的热吻,换来接下来的翻滚,以天为盖,地为席,两抹身影交织在一起。

片刻之间,两人的衣衫褪尽,一触即发,濮阳寒抱起寒淋漓,让她的覆在自己身体上,两人早已有无数次的亲密,只有这次,没有单方面的掠夺,也没有一方的强求,而另一方只能被迫承受。今天的濮阳寒似乎格外的温柔,也特别用心,而寒淋漓也一扫冷淡,变得热情如火。

没有言语交流,只跟随自己的心赚身体的自然反应,水到渠成。

暂时忘了背叛伤害,忘了撕心裂肺的痛,忘了死去的最爱,沉沦在欢爱中,享受在这场欢爱中。

濮阳寒手肘落于地上,掌心支撑着头,看着蜷缩着身子头枕在自己手臂上,脸窝进他肩窝处的寒淋漓。扪心自问,对她,他的心并非真的平静无波澜,可他爱的人是晴儿,即使晴儿死了,也抹杀不了他对她的爱。寒淋漓,第一次见到她就让他惊讶,渡还来不及部属将她骗进宫,他就强行将她抢回了宫,封妃,强行。

渡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寒,如果你不能爱上淋漓,就别让她爱上你。计划成功之后,就让我带淋漓出宫。”

“我要她。”掷地有声的三个字,表明他的心意,不爱也不放手。这就是他濮阳寒,得不到的东西更想要,自私也好,霸道也罢,这就是他。

“为什么是要,而不是爱。”寒渡懊丧的一拳击上他的腹部,出手狠,足足痛了濮阳寒三天,不过寒渡却在躺了三天,被濮阳寒还击的硬是下不了床。

“是啊,为什么是要,而不是爱?”银面也好奇的问。

“因为我这儿已经被晴儿占满了。”濮阳寒指着自己的心脏,他也不知道将寒淋漓弃在哪儿。

浑身好似散架了一般,寒淋漓从疲累中睁开眼睛,一睁眼便对上了头上方的一双深瞳。

“还好吗?”发现怀中的人儿醒了,濮阳寒收回思绪,语气从来不曾这般温和。

第三十四章 传播谣言

轰,寒淋漓的脑被炸开了,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忘怀的彼此索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她自己先挑起,第一次,寒淋漓主动除了离落以外的男人,有些事情豁出去做的荒唐,却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承担事后的后果。寒淋漓垂下眼帘,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虽有些不能接受,她心里却清楚,自己并不后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环抱住她身体的双臂紧了紧,濮阳寒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他的大手冰冷,胸膛却宽厚温暖。

“没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肌肤相亲,那无任何物隔离的温度,如此的相对,寒淋漓实在有些无法适应,扭动着身躯,只想挣脱开那灼伤她心的温度。

“别动。”濮阳寒身子一僵,沙哑的声音有些混浊。

“濮阳寒。”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原本有些羞赧的寒淋漓清冷的双眸蹭蹭染上怒火。这男人就不怕焚身吗?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寒淋漓耳边再次响起濮阳寒低沉的声音。

“可……我饿了。”身上只盖着两人的衣衫,寒淋漓极其不自在,都是冲动惹的祸。

濮阳寒松开手,坐起身带走盖在他们身上的衣衫,凉意瞬间穿透寒淋漓的身子,寒淋漓低眸一看,身上布满后留下的吻痕,她立刻倒吸口气,迅速坐起身抓起地上的衣衫来不及穿,只护住胸前的春光。看着被他们压倒一大片的花草,提醒着他们刚才有多激烈,寒淋漓恼羞的直想切腹。

“神游什么?不是饿了吗?还不快穿衣衫,难道等着我代劳?”濮阳寒看出寒淋漓的窘迫,心情难得大好,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只记得你的腿不能动,双手却灵活。”

“转过身。”寒淋漓紧抓住衣衫,就怕濮阳寒抢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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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吗?你全身上下哪处我没看过,没摸过。”濮阳寒嘴边划过一抹嘲笑,眸光里却散发着淡淡的愉悦气息,他们可一天一夜没进食了,怕她真饿坏了,濮阳寒给面子的转过身,背对着寒淋漓。“可惜,毁了我这么多花草,不过也值。”

寒淋漓拿着衣衫的手僵硬着,抬头瞪着濮阳寒的背影,清冷的目光射出凌厉的肃杀,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此刻,濮阳寒已经死了无数次。

待寒淋漓穿好衣衫后,濮阳寒抱着她,顺着密道回到晴朗宫,一路上濮阳寒大发善心的介绍,在狭窄的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又没拿火把,寒淋漓自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而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清晰的落入濮阳寒的凤眸里。

自那天后,濮阳寒跟寒淋漓之间萦绕着一股情愫,很细微,别说旁人,就连他们两个当事人都未察觉,或许心知肚明,只是心中各萦他人的两人不愿承认,不愿面对。

一个月过去,寒淋漓每天都会坐在浴池爆呆呆的看着池底,只要触动机关她就可以离去,可她知道,在没有部属好一切时,她能离开晴朗宫,能脱离皇宫,却也清楚,无法顺利离开北国帝都。发现她的身影在晴朗宫消失,濮阳寒必定会全城,严守每道关卡,滴水不漏,插翅难飞。

除非她死,尸体还得化为骨灰,纵火离去是妙计,目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道东风要上哪儿借去?

御花园,两名宫女躲在树下交头接耳。

“阿香,看在你跟我是同乡,我们又共侍一主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宫女紧张兮兮的四周瞄了一眼,手扶在嘴前贴在阿香耳边低声道:“昨夜我在药膳房碰到那时跟我们一起进宫的宫女,阿兰。”

“切,那能算是秘密吗?”阿香推了宫女一下,一脸不屑的道:“不就是有幸被帝君看上,亲自安排在晴朗宫侍奉漓妃娘娘的阿兰吗?今儿早上我还在暖阁碰到她,还跟她聊了一会儿。”

“碰到阿兰不是希奇事,她手中端着的药,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见阿香要赚宫女拉住她的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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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去药膳房不是端药,是干什么?”阿香看着宫女,兴趣缺缺的问。“什么啊?”

“保胎药。”

“什么,保胎药。”阿香激动的大叫出声。“阿兰去药膳房端保胎药,那不就是说,漓妃娘娘也怀有龙种。”

“嘘。”宫女将食指放在嘴边。“小声点,你不怕祸从口出,惹祸上身吗?”

“这怎么会是祸事,是喜事,天大的喜事。”阿香故作不解。

“你笨啊!后宫是什么地方,自古后宫的女人争权夺势,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万千恩宠不比皇权,帝君又喜新厌旧,一旦失宠,没有雄厚的家族背景,其结果不是死就事独一生,只有母凭子贵才是最后的依靠。帝君公然宣布兰妃娘娘怀有龙种,而刻意隐瞒漓妃娘娘怀有龙种之事,其意思不用我道明。”宫女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帝君故意将兰妃娘娘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兰妃成了众妃的眼中刺,其目的是为了保全漓妃娘娘肚子里的龙种。”阿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又道:“有皇太后的避护,兰妃娘娘应该能平安诞下龙子啊?”

“你想想,在后宫内,哪个宫殿有晴朗宫安全?帝君若是真心想保兰妃娘娘肚子里的龙种,就不是将她送到宁静宫,而是晴朗宫。就算兰妃在皇太后羽翼下平安诞下龙子,你能保证她所生的就真是皇子,未来的帝君,有谁保证漓妃娘娘不比她早生,就算是晚生,又有谁能保证是母凭子贵,而非子凭母贵。别忘了,漓妃娘娘可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兰妃娘娘只是知府的女儿,还是庶女。她们的身份,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谁更有资格做帝后。”宫女分析的头头是道。

阿香点头道:“帝君真是用心良苦啊!我就说嘛,漓妃娘娘刚进宫时,可是史无前例唯一连续侍寝半月的人,帝君为了她,杀了很多嫔妃,就连四妃也经历过牢狱之灾,若非她们的父亲向皇太后求请,她们的下场绝对同其他嫔妃一样凄惨。”

“行了,快赚别讨论了,这些话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别让任何人知到,不然,我们的下场会更凄惨。”宫女拽着阿香的手就走。

两人走远后,躲在她们后面的另一抹身影也站了出来,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满脸凝重的朝相反的方身跑去。

第三十五章 一石二鸟

玉溪宫。

“贵妃娘娘。”刚刚在御花园的两个宫女,齐跪在贵妃面前。

“事情都办妥了?”一件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恰到好处的妆束让贵妃看起来端庄娴淑,停下修剪树枝的手,侧目看了两人一眼,接着又开始修剪。

“回娘娘,不辱使命。”齐声道。

“不错,很好,下去领赏。”贵妃将手中的剪刀放在一爆朝盛有水的盆子走去,阿娜多姿的身影,步履轻盈。

宫女谢恩,退下。

阿香起身上前拎干毛巾,双手递到贵妃手中。“娘娘,那个宫女怎么处置。”

“本宫只相信,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贵妃擦了擦手,将毛巾重重的丢到盆里,溅出水花。“阿香,你知道怎么做。”

“是,奴婢这就去。”阿香端起水盆,朝外走。

“阿香,你跟着本宫多久了?”贵妃突然问道。

阿香一愣,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恭敬敬的道:“回娘娘,十年。”

“嗯。”贵妃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凌厉。“除了本宫的父亲,你是本宫最信任的人。”

“奴婢,对娘娘忠心不二。”阿香坚定的道。

“记住你的话。”贵妃挥了挥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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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寝宫只剩下贵妃一人,她走到刚才修剪的盆栽面前,拿起剪刀,咔嚓,一剪刀下去,将整株树枝剪断。眼中溢满阴狠,脸上也被渲染上得意之色,一石二鸟之计,能除去两个心头大患,哈哈哈,寒淋漓,三年前的耻辱本宫要你加倍奉还。就算这一计除去不了你,也能挫伤你的锐气,让兰妃肚子里的那个孽种见阎王去。

“,你要沐浴吗?”春琴端着粥碗,看着瞪着浴池发呆的寒淋漓,她发现最近这一个月,几乎天天看着这浴池发呆。

“春琴,你跟着她……我多久了?”寒淋漓收回目光,认真的看着春琴,这丫头陪了自己有三年,却不能带上她一同离去,回南国的路途遥远,也危机重重,她不想让春琴跟着她冒险。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春琴拨了拨额际的留海。“从坐到轮椅上起,春琴就一直跟着。”

寒淋漓嘴角抽了抽,这问了当没问,她怎么会知道这具身体是什么时候坐上轮椅的。“春琴,我乏了。”

“啊。”春琴眨了眨眼,不是才从起来不久吗?“,可你的粥还没吃啊?”

“我还不饿,先放着,等我睡一会儿再吃。”只有等寒淋漓熟睡,春琴才会去做别的事,而寒淋漓已经下定决心让春琴去找这具身体的小哥,而后她再趁机纵火离去。

“可……好吧。”春琴垂着头,将粥碗放在一旁,推着轮椅出去。

春琴将寒淋漓放在,掖了掖被子,欲离去,寒淋漓却抓住她的手。“春琴,你去找我小哥来一趟,一个月不见,怪想他。”

“好,春琴这就去。”春琴见寒淋漓脸上流露出的思念之情,一口答应。

春琴走后,寒淋漓在躺了一会儿,揭开被子,慢慢起身,走到烛架前,挑燃一盏烛灯,准备取下烛灯时。

“她们不是说漓妃比本宫得宠吗?晴朗宫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怎么这会儿晴朗宫大门口连个侍卫都不见,太监宫女也未见到?”兰妃嘲笑中带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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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别激动,小心肚子里的龙种。”宫女有些后悔将她偷听到的事告诉兰妃了。

“该死的,来得真巧。”寒淋漓一声低咒,吹灭刚挑燃的烛火,坐回轮椅上。

砰,大门被推开,确切的说是被踢开。

寒淋漓冷冷的撇了两人一眼,如果可以,她真想将轮椅转过去,眼不见心里就不会如此火大,可惜,这古代的轮椅就不比现代先进,失去了别人的推动,自己就真的寸步难行。

见寒淋漓冷傲的态度,兰妃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那态度就好像在宣誓着她就是未来的帝后,她怀的孩子就真是未来的帝君。

“寒淋漓。”兰妃几个大步逼进寒淋漓,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肚子,那眼神仿佛射出冰光,想要将她的肚子射成马蜂窝。

“有事?”寒淋漓冷漠的抬起头,清冷的目光夹着一丝恨意,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要等她要纵火离去的时候来,兰妃的到来破坏了她的计划,她得在春琴回来之前将兰妃打发赚不然,她还得想办法支走春琴。

“寒淋漓,帝后的位置是本宫的,任何人休想从本宫手中抢赚你也不例外。”这晴朗宫没有外人,兰妃也用不着掩饰。

“说完了吗?”寒淋漓微微蹙眉,这宫里的女人为什么都将她看成自己的对手,如果不是兰妃的突然造访,此刻的晴朗宫已经被大火包围,她也成功脱身离去。

兰妃美丽的眼睛里蹭蹭的染上怒,抓住轮椅上的扶手。“寒淋漓,别妄想动心思在本宫手中抢东西。从本宫设计进宫,设计让帝君宠幸本宫,设计怀上帝君的龙种,就注定帝后的位置是本宫的,一切都如此顺利,本宫决不容许,你一个寒淋漓破坏本宫的美梦,寒淋漓,就算你的家族背景雄厚又怎么,没有一颗善用的头脑,也无挤于事。”

“连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都搞不清楚,你能安然活在后宫还真是奇迹,你了解濮阳寒多少,他岂是轻易能被设计的主,怀有龙种不是你的护身符,相反,还会是你的催命符。”寒淋漓清澈的眸子有着讽刺,洛晴从小生长在后宫,她岂会不知道后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有多心狠手辣。这兰妃有勇有谋,却是个十足的笨笨,天知道她上哪儿听了些谣言跑晴朗宫来示威恐吓。

“寒淋漓,你敢再说一次。”兰妃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的道,抓住轮椅扶手的手。

“别说一次,就是说十次,百次都是这个理。”寒淋漓挥开兰妃抓住轮椅的手。“真没见过像你如此笨拙的女人,以为怀有龙种就得到了一切,你有没想过,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诞生吗?在皇太后的羽翼下你或许能成功诞下龙子,前提是你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皇太后身爆可你这到好,孤身跑来晴朗宫大放噘词,我真为你担心,会不会有命来晴朗宫,无命出晴朗宫。”毕竟,躲在暗处想置这笨女人于死地的,大有人在,跑来她晴朗宫叫嚣,自寻死路。

“你好大的胆子,敢诅咒本宫腹中的孩子,诅咒北国未来的帝君,找死。”怒火中烧着,兰妃扬起手。

第三十六章 祸及满门

“找死的人是你。”寒淋漓快速抓住兰妃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咔嚓,手腕被折断。

“啊,痛痛痛,放手,放手。”手上传来的断骨之痛,让兰妃眼泪不断的涌出眼眶,她是知府的女儿,虽不像那些高官的女儿般锦衣玉食,却是绫罗绸缎那吃过一点苦头。“小梅。”

“娘娘,快放开娘娘,漓妃识相的快放手,若是伤到娘娘,伤到她腹中的龙种,帝君跟皇太后降罪岂是你承担得了。”回过神的宫女迅速跑上去,扬起手,寒淋漓一个清冷的目光一扫,让人不寒而栗,宫女吓得缩回手,退后一步,不敢造次。

“死丫头,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救本宫,本宫才是你的主,难不成你还对付不了一个残废。”兰妃痛得额头冒汗,被寒淋漓拽着的手,轻轻一动就传来刺骨的痛,让她不敢挣扎。

寒淋漓嘴角扯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笑意薄凉,放开兰妃的手腕。“滚。”

寒淋漓突然放开,兰妃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宫女赶紧扶着她。“娘娘,你没事吧。”

“本宫的手,啊,好痛。”兰妃恶狠狠的瞪着宫女,用未受伤的手,扬起一巴重重打在她脸上。“死丫头,回去本宫再收拾你。快,本宫命令你去把这个残废给本宫杀了,要干净利落,不管是她,还是她腹中的孽种,本宫都要他们死。”

“娘娘。”宫女捂住脸,不停的摇着头,惊恐万状的看着兰妃,她可不敢。

“怕什么?一个残废你还对付不了吗?放心,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你杀了她,没人会知道是我们,快动手,不然本宫就杀了你,还有你的家人。”兰妃恐吓道,既然帝君没公开贱人怀龙种的消息,那么她就让这个消息永远无人知晓。

“不,娘娘,你大人有量大,求你别动奴婢的家人,奴婢杀。”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宫女也如此。

“快动手。”兰妃催促道,将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丢到宫女面前,她本想靠近寒淋漓时,趁机杀死她,却不料寒淋漓的手劲如此之大,手腕被她折断,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也没机会拿出来。

寒淋漓懂了,难怪她会将自己当成她的敌人,原来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说自己怀有龙种,这个消息,的确会让她失去判断力,把自己当成她最大的对手,影响她争夺帝后的位置,只是这个笨蛋,这摆明了是借刀杀人的事,她居然都分析不出来。无论是她,还是自己,一方有事,暗中挑唆的人都躲在一处偷着乐,若是两败俱伤,那就更称心如意。

“娘娘。”想到爹娘,弟弟妹妹,宫女一咬牙,捡起地上的匕首,站起身,将手高高举起,从她的手可以看出内心的恐惧。她后悔了,后悔将听到的告诉娘娘,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从未做过杀人放火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对不起,你别怪奴婢。”

“手成这样还想杀人。”寒淋漓抬眸,扫一眼闪着银光的匕首,目光又移向宫女,清冷的眼眸里不见一丝畏惧之意。

宫女狠狠的闭上眼,双手握住匕首落下,一缕发丝飘落地,锵,匕首也落地。宫女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对不起,对不起,娘娘,奴婢下不了手。”

寒淋漓摇了,这个宫女本性不坏,只是倒霉的跟了个坏的主子,还被主子威胁。

“废物,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滚。”兰妃站起身,抬起脚重重的踢向宫女,捡起匕首。“她不敢下手,不代表本宫也下不了手,寒淋漓,受死吧,带着你的孩子下地狱。”

“做事不顾虑后果,注定死路一条。”兰妃快,寒淋漓出手更快,连身子都未起一下,就取走兰妃的小命。她现在做人的宗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死无疑。

匕首跌落在地,兰妃瞪大双眸趴在地上,估计自己是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啊。”宫女捂住嘴尖叫,眼前一黑,晕厥了。

寒淋漓撇一眼兰妃,嘴角噙着的浅淡笑意,替身找到了,欲起身倏地被站在门外的几抹身影吓到了,笑意凝结在嘴角,整个人僵硬在轮椅上。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该死的她居然失去了做为一个杀手的敏锐。

,一声掌声响起,寒渡身影一闪,展开双臂,一把将呆滞的寒淋漓抱住。“小妹,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太漂亮了,有时间也教教小哥。”

寒渡的话提醒着她,他们看到她杀人的一幕,只是他们究竟看到了多少?寒淋漓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濮阳寒身上,濮阳寒的表情淡定,目光却锋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气,而他看着自己的眸子带着尖锐,她看不透他,人是她杀的,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她只想离开,却不料在离前一刻会演绎一场风波。

“皇儿,打算如何处置?”皇太后沉重的目光从兰妃肚子上移开,毕竟那里孕育着的可是她的第一个皇孙,她想过兰妃最终的命运,唯独没想过她会死在晴朗宫。不等濮阳寒答话,皇太后接着道:“她肚子里的可是濮氏皇族第一个子嗣,皇儿,希望你别徇私舞弊,过分的护短会引来非议,难以服众。”

“拟旨,漓妃觊觎帝后位,嫉妒兰妃喜得龙子,怕其母凭子贵,因嫉生恨,设计将兰妃骗到晴朗宫,狠下毒手,谋杀濮氏皇族血脉,其罪当诛,寒将军教女无方,本因诛灭九族,念寒将军为北国鞠躬尽瘁,一片忠心,取出兵权,灭其满门,明日执行。”冷冽的嗓音,字字清晰,濮阳寒长袖一挥,转身离去,银面紧跟其后。

皇太后脚下一软,身旁的宫女赶紧将她扶住,惊愕的望着濮阳寒绝然离去的背影,她只是提醒他,这件事必须小惩大戒,却不料濮阳寒来了个小题大做,谋杀濮氏皇族血脉,是罪不可赦,可祸极满门,这牵连也太广泛了。

寒淋漓也被这突变,惊愕的失去了反应,一箭双雕,在北国第一次出手杀人,就被逮了个正着,还祸殃到这具身体的全家。她却不后悔,毕竟当时生死一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条命她要留着回南国找离落报仇雪恨。只是因此连累了寒家,有些过意不去。

“别伤心,这都是报应。”寒渡拍了拍寒淋漓的肩,放开她站起身,朝外走去,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他要去验收成果,他要亲自去看他们人头落地。

寒淋漓呆滞的望着寒渡的背影,隐隐约约知道这发生的一切跟他脱不了关系,也庆幸自己对他有防备心。这场风波中,她究竟跳进了谁挖下的陷阱里。

第三十七章 纵火潜逃

当日,圣旨迅速传到将军府,银面亲自宣读,亲手从寒龙天手中接过虎符,手一挥,身后的一万将领把将府团团围住,上百人被压到天牢里。

第二天,午时三刻,烈阳高照,马蹄声声震,数万军队将断头台围住,士气高涨,任谁来劫囚,都让你有去无回。

将军府被灭,有人愁,有人喜,愁的是担心下个就是自己,喜的是终于除去了眼中钉。

晴朗宫,寒淋漓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这一切谁主浮沉,谁才是赢家,有人想让她跟兰妃两败俱伤,濮阳寒又借她之手灭了将军府。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赢了,她跟兰妃都得下黄泉,将军府也灭了,她也赢得自由,这就是东风,只是这道东风刮过染上了血腥。

“。”春琴清秀的面容上神色悲怆。

“春琴,时辰到了吗?”寒淋漓转头,看着桌面摆放着,一杯鸩酒,一段白绫,一把匕首。在北国三年多,她最终的命运是要在这三样东西里选其一,这也好,省了不少心。

春琴垂了眉睫,眼眶一红。“到了。”

“春琴,推我到桌前。”寒淋漓还想在离别前,感受一下被别人推着走的滋味,从今日起,她就要告别坐了三年的轮椅。

“是。”春琴走过去,将寒淋漓推到桌前。

“春琴,帮我选一样吧。”寒淋漓伸出纤细的手,摸了摸那段白绫。

“。”春琴声音呜咽,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寒淋漓。

“春琴,别哭,泪水流得要有价值,别浪费在我身上。”寒淋漓任由春琴将自己抱住,抬手顺着她的秀发。“走吧,想办法出宫。”

“不,,春琴要一辈子跟着你。”埋在寒淋漓胸前的头,拼命的摇晃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出宫吧,这里太混浊,不适合你。”寒淋漓也想带她赚可是此去凶险万分,为了春琴好,她不能自私的带着春琴。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去求帝君,求他放一条生路。”春琴脸颊清泪流淌,急切的道。

“春琴,别求人,有心置你于死地,求也徒劳,若有心放你,是不需要你求。”寒淋漓推开春琴,拿起酒杯。“这一杯酒后,你我便是天人永隔了。”

“不,,先等等,春琴这就去求帝君。”春琴不知那儿来的勇气,打掉寒淋漓手中的酒,抓起白凌跟匕首就朝外面跑。“,你等春琴回来。”

她言至此处,春琴还是要执着,寒淋漓揉搓着眉心,站起身,脚步遽地向烛架迈去,挑燃烛灯,取下烛灯丢到,烛火遇到纱幔瞬间点燃。

寒淋漓服下一颗药丸,脸容顷刻间改变,取下另一盏烛灯,蓦然转身,朝浴池走去,开动机关,站在洞前,寒淋漓回头打量着自己住了三年的地方,这里的一砖一同一景一物都跟南国的晴朗宫一样,有时她怀疑这是不是出自一个人的设计。

这一刻,终还是来了。

一月前他们在花海中的情景尚且萦绕在脑海,觊觎帝后位,因嫉生恨,谋杀濮氏皇族血脉,这就是他处死她,莫须有的理由。康宇利用她,离落利用她,濮阳寒也利用她,没有爱,这次她的心一点都不痛,只有怅惘。

若是认真去感受,便可察觉到寒淋漓黯然失色的目光,脸上有一丝无奈的空洞失神。她紧抓住烛灯的手,指节泛起了潮红色彩,手背更是青筋突出,足见她使用力有多大。

寒淋漓摇了,摇掉不该有的悸动,拿着烛灯不再迟疑跳进洞里。漆黑的里只有微薄的烛光照耀着,寒淋漓无心欣赏洞内的景况,顺着加快步伐,直到看到光亮之处,寒淋漓一阵狂喜,前面就是海阔天空,那片绚烂多姿美不胜收的花海,她总算可以离开,回南国找离落报仇,只要奔出这她向成功迈进一步了。丢掉手中的烛灯,快速朝有光的方身跑去。

然而,现实和想象总是有悬殊,熟不知有光的地方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光明,光的那头等着她的又是怎么样一番景况。

越靠近洞口寒淋漓越觉得压抑,没有缤纷的花香,也没有新鲜的空气,更没有大自然的原味,有的只是窒息的压抑。她压下莫名的心慌,攀着石阶往上爬,头钻出洞外,寒淋漓趴在洞口,脸上有错愕、震惊、讶异,还渗夹着一股被欺骗的愤怒。

一个浑身散发邪魅气息的男人,坐在床爆深如寒潭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俊美的容颜,邪肆的嘴角,骄傲的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起身走向寒淋漓,每一步仿佛都透着要把天地尽踩在脚底下的傲气。蹲下身,抬起寒淋漓的下巴,妖媚的桃花眼紧紧盯着完全忘了反应的寒淋漓。“朕原以为这条捷径只方便朕,岂不知也方便淋漓。”

此刻的气氛显得诡异和恐怖,寒淋漓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仿佛从通往天堂的路上瞬间被打入地狱般。

濮阳寒见她还呆滞的望着自己,双眸里昭示着她受伤了,心突然,扣住她下巴的手改去抓住她的肩,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脚下用力一踩,那个洞立刻封闭,手一松,寒淋漓像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力,浑身上下也失去了所有力量,整个人瘫软在地。

寒淋漓趴在地上环视着四周,这那是什么花海,整个就是濮阳寒的寝宫。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她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该低估濮阳寒这个可怕的男人,更不该信以为真,哪儿真尸外。可那次,她真的感觉到那尸外,可为什么同样的,却能走出不一样的结果,他带着她就是走向海阔天空,而她自己走就是自投网罗。

“你适意的。”故意告诉她那个机关,故意告诉她那道通往宫外的密道,她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如此好心,明知她要离开,还好心的告诉她那条通往宫外的密道,他可知,在她心里那条密道不是简单的通往宫外,而是通往她复仇道路的希望。寒淋漓死死的望着濮阳寒,眼瞳霭霭水雾泛起,眼底深处散发着悲悯似绝望的光芒。“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给了希望为什么又要给我绝望。”

第三十八章 起死回生

“洞中有洞,很显然淋漓没将朕当时的话听进心里。”寒淋漓眼里的那抹绝望了濮阳寒的心,她就如此想逃离自己,看来他得断了她出宫的希冀,只是他怕那份希冀断了,也断了她的活路,意识到这点,他才没动司马荣。濮阳寒可没忘记,她曾经为了司马荣自杀过。

洞中有洞,洞中还有机关,寒淋漓错愕的同时也有自责,是她大意了,是她被兴奋冲晕了头,才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一招踏错,满盘皆输,濮阳寒若不放她,再想离开,难也。“放我离开。”

“你是朕的女人,朕怎么可能放你离开。”濮阳寒逼进寒淋漓,捧起她的脸,如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寒淋漓闭上双眸,睁开之后又变成了一片清冷。“厌倦了呢?”

“轻则长居冷宫,重则死。”濮阳寒的指腹磨擦着寒淋漓柔嫩的脸颊,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不过,至今冷宫尚且无人踏进,因为那些朕厌倦的女人都被处死了。”

濮阳寒对待后宫嫔妃的残忍她不是没听说过,寒淋漓嘴角含笑,眼内却是一片冰凉,那道圣旨终究还是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阴影,不是因圣旨上的血腥,而是他将她说成嫉妇,为了私欲不择手段的嫉妇。“濮阳寒,有件事情你似乎忽略了,寒淋漓已经被你赐死,没人知道晴朗宫有密道,那场大火昭示着寒淋漓就算没被你赐死,也葬身火海。”

“淋漓,无需担忧,只要朕愿意,死去的人也能起死回生。”在北国,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濮阳寒,你是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将军府满门抄斩,漓妃葬身火海,你怎么要她活?皇权一旦失信,你就难以服众,你的江山就会动摇。”

“淋漓是在关心朕吗?”濮阳寒嚼着嗜血的笑。“从今天起,除了在朕面前,淋漓就以这副面容在众人面前出现,直到朕哪天允许你恢复真面目。晴朗宫失火,漓妃葬身火海,淋漓的双腿也好了,不会有人会怀疑,你就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漓妃,即日起,你就以崭新的身份留在朕身爆成为朕的另一个漓妃。”

经濮阳寒这一说,寒淋漓才想起自己吃了易容丸,还有这双腿,寒淋漓倒吸口气,看他眼中的镇定,不难猜出他早就知道她的双腿好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濮阳寒故作不解的问。“知道淋漓的双腿可以重新走路了吗?”

“濮阳寒,既然所有的事都摆在阳光下了,你就别在虚伪了。”这男人隐藏太深,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蓝,南国的洛晴,还是现在的寒淋漓,都不是他的对手。

“淋漓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天下,若没有朕的默许,春琴能拿到那些药,能将药熬好放到你手中吗?”濮阳寒理所当然的道,横抱起寒淋漓,将她放在,自己也坐上去,静静的将她搂抱在怀中,脸埋进她颈窝,吸收着那熟悉的纷香。

“你不拆穿我,就是为了利用我,灭将军府。”寒淋漓没有挣扎,任由那道灼伤的热气洒在她颈间,濮阳寒没回答算是默认。“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我会杀了兰妃?”

寒淋漓可没在他面前透漏过身手,还有就是,兰妃手上有刀,而她赤手空拳。

“朕也很意外,你为什么能一招让她毙命。”想到当时的情景,隐藏在暗中的死士还来不及出手,她就直接将人撂倒了,当时被震惊到的不光只有他,银面跟寒渡也被震撼了,特别是寒渡,濮阳寒握住寒淋漓的小手。“这双柔弱无骨的手,不光能轻易挑起朕体内的,还有如此惊人的杀伤力。”

寒淋漓头上飞过一群乌鸦,感情她是自露锋芒,想抽回手,却被濮阳寒越握越紧,紧得寒淋漓都感觉到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我不是寒淋漓,我是……”

“是也好,不是也罢,有一件事情是铁铮铮的事实,也是永远无法改变的,那就是,你今生只能是朕的女人!既然是你先失六年之约,那么这个约定也不复存在。”濮阳寒冷冷的宣布。

“你根本也没打算遵守那六年之约。”寒淋漓看着濮阳寒俊美无涛的面容,心神一荡,这男人比离落还可怕,千算万算,谁能算得过他,今后会发生何事寒淋漓不知晓,她只知道,现在的她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是。”濮阳寒毫不犹豫的坦承。“朕说过,一但成为朕的女人,一生一世皆是,除朕厌倦了,赐你死,否则永远也别想逃离朕。”

“濮阳寒,给我一年时间,若我有幸活着,我定回来,届时,生死不相离。”寒淋漓压下心中万千思绪,抬望着濮阳寒,一年时间够吗?还有她真能活着回来吗?不管了,只要能离开北国,空头支票随便开。

濮阳寒放开寒淋漓,看着这张陌生的容颜,平平淡淡的一张脸,若是平常根本无法入他的眼,指尖遽然抚上她娇小的脸颊,容颜改变了,那手感依旧熟悉,令他爱不释手,倏地掳获了她的颚骨。“想用一年的时间跟司马荣双缩双飞,做一对亡命苦鸳鸯,淋漓,你太小看朕的欲了。无论是君王,还是寻常男人,都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做出苟且之事。”

寒淋漓双瞳似水,眸光直射着濮阳寒,心底一声嘘唏叹息。爱情里容不下一点瘕疵,而失去信任的感情不再完美,离落宁可相信季如荷,也不相信她这个妻子,是可悲,而濮阳寒强烈的欲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好死不死让她撞上,可叹。

杀了他,不忍,她要怎么说服他,真实以告,他会信吗?灵魂穿越,或是借尸还魂,这种鬼神之说他一个君王会信吗?就算他会信,她也不敢冒这个险。

濮阳寒无视一脸纠结的她,直接将她压在身下,空气中瞬间飘浮着暧昧旖旎的气息。

第三十九章 赐封漓妃

兰妃死,带走腹中的胎儿,将军府被灭,漓妃亡,晴朗宫被毁,这些都是天大的好事,后宫的嫔妃个个用手帕遮唇偷笑。第二天,濮阳寒重建晴朗宫,花了三天时间,一片废墟的晴朗宫恢复原貌。众妃心中都期待自己能入住晴朗宫,四妃也开始动用自己手中的势力和家世,想尽办法住进晴朗宫,势力不够雄厚的妃子只能靠自身的魅力,卯足力的去濮阳寒,希望自己在妃群中脱颖而出,成为入住晴朗宫的幸运儿。

寒淋漓被濮阳寒囚禁在他的寝宫四天,今天,风和日丽,濮阳寒去上朝,银面直接推门而进,走到寒淋漓面前,审视的目光落在她双腿上。“漓妃,请跟属下走。”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寒淋漓问道,能直接进他的寝宫,银面跟濮阳寒绝非下属跟上司的关系那么简单。寒淋漓并非对他们的关系好奇,而是她对付不了濮阳寒,那就从他身边人下手。

“君臣。”公式化的回答,即使在寒淋漓面前,银面并没刻意掩饰他跟濮阳寒的关系,但他也没直接言明他们的关系。

“是吗?”寒淋漓压根就不信,他的眼神否认了一切。

“请。”银面身子退后一步,对寒淋漓作出请的手势。

“他又想玩什么花招。”寒淋漓皱眉,脚下却未动一下,在这里四天,他将她关在这他的寝宫中,不让她踏出一步,这会儿又让银面带她出去,有阴谋。

“要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验证。”银面抬眼看着寒淋漓,想到她一出手,就将拿着匕首的兰妃撂倒,这女人真不容小窥,否则会吃大亏。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看他的阵势,寒淋漓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迈出步伐,濮阳寒挖的陷阱,是自己跳,还被推下去,结果她都必须得跳进去。

“没有。”银面老实回答,寒可是给他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也要将她弄出去。

御花园,八角亭内,绿色轻纱飘扬,一抹身影置身在内,随着轻纱的飘荡,将里面的那抹身影衬托得像天间下凡的神仙,只有寒淋漓知道,他哪是神仙,整个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来了。”低沉的嗓音,如鬼魅般诡异,濮阳寒转过身。

寒淋漓抬头,瞳仁恰好对上一潭深不见底的凤眸,双腿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半步。“濮阳寒,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濮阳寒走近寒淋漓,顿时,寒淋漓感觉到一股压迫力压向她,让她有转身落跑的冲动,可是她明白,在他面前,她跑不了。提高嗓音,再次问道:“濮阳寒,你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招?给个痛快,一次性使出来。”

“一次使出来,你接得住吗?”濮阳寒低眸,仿佛看穿人心般凝视着寒淋漓,倏地,抬起手,指腹轻轻的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接不住也得接。”衣袖阻止寒淋漓的视犀从他宽大的袖口,寒淋漓能看到那隐藏在衣袖内的手臂,他的肌肤不似离落那般白皙,而逝铜色,昭示着健康。

“寒淋漓,记住,你已经不再是将军府的那个寒淋漓,而是朕的寒淋漓,让你心中那个男人滚蛋。”惑魅人心的声音,又混合着凌厉的霸气在空中微微响彻着,幽潭般凤眸直盯着寒淋漓宛如琉璃般的眸子,他喜欢她的双眸,虽说她这双眸子总是清冷的看着自己,但看在他眼中,清冷的眸子静静的荡漾撕心裂肺的痛。是因为他拆散了她跟司马荣吗?

“不可能。”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迸出,显示着寒淋漓的决心,离落这个男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对他的恨在心里膨胀,好似要将她的身子胀破。

“是吗?”她的倔强他领教过,濮阳寒突然把她横腰抱起,对着旁侧银面伫立的位置淡淡开口:“银面,让林海宣旨,朕今日在御花园邂逅宫婢小漓,一见倾心,赐封漓妃,入住晴朗宫,今晚侍寝。”

“是。”银面的嘴角抽了抽,连封号都不改,这道圣旨一下,估计又要在后宫掀起一阵狂风巨浪,在从妃心中,晴朗宫是通往帝后宝坐的捷径,只有银面深知,帝后的宝坐早归洛晴,如今洛晴死了,只要寒不移情别恋,这帝后的位置也就跟着洛晴去了。银面想,等她们见到易容后的寒淋漓,肯定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晴朗宫已经被我烧了。”又是晴朗宫,寒淋漓原以为他要将她一辈子囚禁在他的寝宫,这男人到底有何目的,这男人的心,到底有多深?

“那是四天前的事。”说完,濮阳寒无视路上宫女、太监、侍卫投来的惊愕目光,抱着寒淋漓从御花园朝晴朗宫的方向走去。

“还真是速度。”寒淋漓倒吸口气,对这男人,她实在是无语了。他要抱,就让他抱,他要丢脸就让他丢去。一阵睡意击来,寒淋漓在濮阳寒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沉沉睡去,这些天她什么也没做,只觉得浑身无力想睡。难道真是轮椅坐久了,产生的依赖,离开了轮椅站一会儿她就感觉乏力。

耳边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濮阳寒低眸看着蜷缩在他怀中熟睡的寒淋漓,那安稳的姿态,那毫无防备的沉睡,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就凭她有着同晴儿一样的容颜,他就会一辈子宠爱她,呵护她,只是不会爱她。他的心全拿去爱晴儿了,心也随着晴儿的离世碎了,没有再爱别人的能力了。

回到晴朗宫,濮阳寒轻柔的将怀中的寒淋漓放在,目光落在她眼角那滴剔透晶莹的泪珠上,她是在为司马荣落泪吗?想到这个可能,濮阳寒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他不许,她要落泪也只能为他。大掌抓住她的双肩,欲将她摇醒,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划过一丝不忍,抓住她双肩的大掌也软了,轻轻叹息一声,松开她的肩,修长的手指改去轻柔抹去残余的泪水,弯下腰,脱下寒淋漓的鞋子,轻柔的盖好被子,掖了掖。

“只要你忘了司马荣,不再执着的想着离宫,朕会宠你,会给你想要的一切,除了爱,跟帝后的头衔。”他会宠她,却不会爱上她,也容不下她心中有其他男人,或许这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自私。

解下衣衫,缩进被子里,轻柔的环住她娇小的身子,闭上双眸,没多久就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第四十章 刺痛的心

一夜好矛清晨阳光暖暖的从窗棱里照射进来,寒淋漓抬手习惯的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熟悉的床顶,寒淋漓猛然坐起身,看着恢复原貌的晴朗宫,摆设装璜都未变动,好似她烧的不是晴朗宫,而是其他的宫殿。濮阳寒为什么要建一个同南国皇宫一模一样的晴朗宫,以前她没细想,现在她有些迷惑不解。

“,你醒啦?”春琴推开门,端着水盆,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春琴。”寒淋漓皱着眉,看着笑容满面的春琴,这四天她还有些微的担忧春琴,此刻见她脸上的笑容,知道她这些天过的很好。“春琴,你能认出我?”

“当然,帝君说,易了容,别人就认不出,就可以安然的又住在晴朗宫。”春琴拎好毛巾,送到寒淋漓手中,敛起嘴角的笑容。“,你就忘了司马少爷吧,帝君待你真的很不错。帝君知道跟少爷的感情好,为了,帝君还放过了少爷。”

“你去求情了。”不用想也知道,春琴肯定去见过他,只是这丫头真傻,还对濮阳寒抱有感激,却不知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设计好了的。一面扮恶人,一面扮好人,他不累吗?

“是啊。”春琴点了点头,接着高兴的道:“帝君还向春琴保证,不出四天,他定能治好的腿。,快起来走赚春琴要看看是否真像帝君所说,能走路了,日后再也不用坐轮椅,被人歧视。”

寒淋漓无语了,黑了整张脸,丫的,濮阳寒这个心机男,居然厚着脸皮向春琴保证治好她的腿。明知道她不可能对春琴说,自己的腿早二个月就被她治好了,濮阳寒那个可恶的男人料定了这点,故意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将春琴屏退后,寒淋漓跑向浴池,整个浴池内能摸到的墙,能踢到的墙,都被她洗礼了一遍,最后寒淋漓无力的滑坐在地,忙碌了半天,徒劳无功,也得出一个结论,晴朗宫什么都没变,就是那机关消失得无踪影。

寒淋漓双手抱着头,将脸埋进膝盖处,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当真的确定了,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濮阳寒,别以为毁了机关,就能将我困在这晴朗宫,只要我还有一条命在,迟早有一天,我能成功逃离。”

“死心吧,没有那么一天。”濮阳寒背靠在墙上,一只脚落地,一只脚蹬在墙上,双手抱胸盯着寒淋漓。

寒淋漓一愣,抬起头,望着濮阳寒,一袭黑色龙袍,俊美的面容,犹如天神,尤其是他身上纳霸气和凌然,令人不寒而栗。“将心比心,你会死心吗?”

“别太执着,你最好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环胸的双臂垂在两则,濮阳寒迈着步伐,走近寒淋漓,拎着她的肩,将她提了起来,拢了拢她的衣衫,顺了顺有些微乱的秀发。“朕宠你,只要你顺着朕,可将你宠上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不要。”寒淋漓大力挥开濮阳寒的手,退后一步,几乎是用吼的。她不要什么恩宠,不要上天,不要风,不要雨,只要离开北国,回南国找离落跟季如荷复仇。执意回南国真为了复仇吗?大概更想见的是她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临死之前只听到孩子的哭声,甚至不知孩子男是女,更不知是否还活着。

离落认定孩子是野种,保小弃大,并非为了孩子,而是为了跟他滴血验亲,寒淋漓想,如果那一刻验证孩子是他的,那么他又将是什么心态,追悔莫及,还是一笑之置,就算验证孩子是他的,估计她苦命的孩子也无法脱离季如荷的魔掌。想到她的孩子惨死在季如荷手中,又或许遭受她一样的命运,心口一阵阵的向她袭来,拳头愈加攥紧,锐利的指甲已快掐进了肉里。

“不要?”濮阳寒鄙夷的轻笑着,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凌厉。“难道你也觊觎帝后的位子?”见寒淋漓沉默,濮阳寒当她是默认。接着又道:“寒淋漓,尽早收起你的野心,敢觊觎帝后位置的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不能给我想要的,那么就请放我离开。”声音有些微颤,寒淋漓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濮阳寒。如果要她放下自尊,那怕黍在地上求他,只要他肯放她赚她都愿意做。

“为什么你就不能如同其他女人般,乖乖留在朕身边。”濮阳寒长臂一伸,将寒淋漓搂抱在怀中,语气有些无奈,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淋漓,只要你留在朕身爆朕可以许诺你,时机成熟,后宫无妃,只此你一人。”

后宫无妃又怎么样,帝王情虚无飘渺,经历两世背叛的她,还能相信人间有真情吗?想到她的孩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就算在世,他肯定也在受苦,想到季如荷的手段,寒淋漓的心猛的,不,她要回南国,救出她的孩子。

“我不要,不要。”寒淋漓拼命的摇着头,剧烈的挣扎,她越挣扎的利害,濮阳寒愈加将她搂得更紧。寒淋漓挣脱不开,只能紧咬着银牙,血腥味溢满口中,血丝从嘴角滴落,寒淋漓却没松口,就算咬碎银牙她也要忍。

闻到血腥味,濮阳寒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低眸,目光凌厉,薄唇轻启,无比霸道的道:“女人,松开。”

寒淋漓仿佛失去意识般,对濮阳寒的话听而不闻,只见从她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此刻的寒淋漓心里的痛无法压抑,只能以痛制痛。

浓眉锁得更深,双眸闪过一丝寒冷的精芒,薄唇阴森的吐出。“寒淋漓,你疯了,给朕松口,要死也得是朕处置,你没有自杀的权力。”

意识到她的反常,怕寒淋漓真咬舌自尽,濮阳寒扣住寒淋漓的下巴,趁她张嘴之际,濮阳寒快速将自己的两指伸进去。寒淋漓也没跟他客气,死死咬着他的两指,而濮阳寒怕伤着她,扣住她下巴的手松开,任由她咬住自己的手指,眉头都未皱一下,丝毫不在意寒淋漓有可能将他的两指咬断。

空气中萦绕着血腥味,濮阳寒的两指也由原先的痛,变成麻木。不知过了多久,寒淋漓齿下减轻力道,慢慢松开,濮阳寒并未将两指从她嘴里抽出来,而是让她含在口中。

第四十一章 来得正好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濮阳寒另一只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自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绝望,让他也感觉到畏惧,就如同得知晴儿死的那一刻,这一辈子都除了晴儿,他从不曾为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恐慌。

不知是濮阳寒的声音有安慰人心的作用,还是寒淋漓真的累了,闭上双眸,将整个身子交给他。濮阳寒小心翼翼的将手指从她嘴里抽出,看也不看指上的伤,横抱起她。

“银面,宣御医。”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的沙哑,濮阳寒不敢肯定她有没有咬伤舌头。

银面见濮阳寒将寒淋漓抱出来,那俊美的五官微微的绷紧,除了洛晴,他还从未见寒对哪个女人如此紧张过,银面一阵窃喜,替身也有修成正果的时候,当闻到自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还真见血了,这可不得了,银面敛起笑意,转身朝门外奔去。

“啊。”银面冲击力太强,将迎面而来的人给撞倒了。

“来得正好。”银面看清来人,一个箭步,将跌坐在地上的人给拎了起来,提着人直接转身。

脚手并用,奋力的挥在银面身上。“放手,放手,银面,你这个混蛋,敢……啊……”

“救她。”还来不及安抚又跌痛的屁股,手腕又被人钳制住,濮阳寒冷声道。

“啊,血。”看着濮阳寒手上的血,头一偏,晕了。

“濮阳凝,你再给朕装一下试试。”深锁的眉峰更紧的蹙起,濮阳寒的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他知道这丫头从小晕血,可在三年前,她为了能跟师兄在一起,已经克服了晕血的弱点。

“好嘛,好嘛,十皇兄,凝儿错了,凝儿再也不敢在你面前乱开玩笑了,只求十皇兄大人有大量,别跟凝儿一般见识,别在你师兄面前诽谤凝儿。”濮阳凝扬起璀璨的笑容,抱着濮阳寒的手臂摇晃着。

“别贫嘴,救她。”濮阳寒抽出手,对这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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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濮阳凝一把抓起濮阳寒的手,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已经血淋淋,那深深陷进肉里的齿印,几乎都咬进了骨头。“十皇兄,是那女人咬的吗?”

“别管,先救她。”濮阳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还真是触目惊心,那女人下口还真没留情,如果不是他及时阻止她,恐怕就是有十根舌头也不够她咬。

“果然被我一猜便中。”濮阳凝抬头,狠狠的瞪着濮阳寒。“怎么可以不管,这可是你的手指,十指连心,这该有多痛,你本来就只有十根手指头,若是被她咬走两根,就只剩下八根了。恶毒的女人,怎么就狠得下心肠,人家不是常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吗?难道她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有十皇兄,你是笨蛋吗?人家咬你,你就由着她咬,如果是我,敢咬我的纤纤玉手,我一巴掌把她拍到墙上去。”

“濮阳凝,你再敢跟朕哆嗦试试,信不信朕先一巴掌把你拍到墙上去。”一双凤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濮阳寒凌厉的目光掠向银面,叫他去宣御医,将这哆嗦女拎来做什么?

银面很无辜,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与其花时间去宣,不如将她捡回来。他又不是先知,怎知这丫头一进来,不先救人,到哆嗦一大罗筐。

“咳咳咳。”银面清了清喉。“凝公主,属下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你就跑。”

对银面口中的他,濮阳凝自然知道是谁,扭过头,这个问题很上她心。“为什么?”

“通常,男人都喜欢安静的姑娘。”

“靠边。”濮阳凝突然将坐在床边的濮阳寒挤开,丢了一瓶药给银面,自己的哥,还是自己疼。“他的伤交给你了。”

不看寒淋漓还好,一看,濮阳凝又哇哇大叫。“十皇兄,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没水准了,这个女人长得也太,太太太……平淡了。”见濮阳寒凤眸愈加凌厉寒冷,不悦的情绪一触即发,濮阳凝硬是将欲出口的“丑”字改成“平淡”,没办法,从小受濮阳寒的熏陶,后宫佳丽三千,这张平淡的容颜真无法入她的眼。

“十皇兄,她就是你几天前在御花园里邂逅的小宫女,由小麻雀突然飞上枝做凤凰,还被你安住在群妃争破头都想住的晴朗宫,濮阳寒,你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现在改吃开胃小菜。”濮阳凝擦拭着寒淋漓嘴角的血,掰开她的嘴,手指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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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面边为濮阳寒擦药,边将余光瞄向寒淋漓,这张脸易的是有点过头,真的很难将那个冷艳绝色,清冷像雪莲花一样冷冰冰又透着淡雅的女子联想在一起,她的一颦一笑都美的梦幻迷离,美的心魂迷醉。

“银面。”双眸冷凝,毫不掩饰的怒意,濮阳寒仿佛看透银面的心,该死的银面,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公然窥视他的女人。“收敛起你猥琐的眼神。”

“你可以再小气点。”银面手下一滑,抬眸对上一双冰冷的凤眸仿佛有簇簇火焰燃起,嘴角一阵猛抽。猥琐的眼神,什么话,他的眼神纯得不能再纯了。

“咝。”濮阳寒倒吸口气,报复,绝对是在报复。

低眸看着自己紧捏着濮阳寒受伤的手指,银面心中划过一阵内疚,随即想到他居然怀疑自己对涵儿的不忠,银面又恨不得将他的手指给拽掉。突然,面具下的双眸弯成残月,心中一阵窃笑,吃醋,这绝对是吃醋,不错,这是个好现象。

“你至于笑得如此贼吗?”濮阳寒蹙眉,脸色更加的阴郁。

“心情好,你有意见。”银面冷哼着,认真的处理濮阳寒手上的伤。

“银面。”一声咆哮如雷的声音响彻寝宫,两人不解的同时将目光锁定在濮阳凝身上,只见她蹭的一下跑过来,双手叉腰指着银面脸上的面具道:“警告你们,以后这种病人,最好让她远离本公主。”

“她怎么了?”濮阳寒也蹭的一下站起身,抓住濮阳凝的双肩,紧张的问道。

“怎么了?哼。”濮阳凝冷哼一声,他还敢问她怎么了?“口腔咬破了,你们就整得好像她身患绝症似的,救她那样的,简直就是侮辱我的医术。”

“没事就好。”听到寒淋漓没事,濮阳寒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推开濮阳凝,一个箭步走向床。

左脚绊到右脚,濮阳凝整个人朝地面扑去,银面眼明手快扶住她。

第四十二章 太后懿旨

“公主,你确定只是咬破口腔,而不是……咳咳咳,要不要再把一下脉确定一下。”银面手握拳放在嘴爆咳嗽了几声。

“把个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有没人性,讨厌死你们了。”濮阳凝掩面冲了出去。

“公主。”银面被濮阳凝突然的情绪变化弄得搞不清状况,想追出去,又想到这是皇宫,跑到哪儿都没事。“哎!看来又吃了白果,被拒绝了回来,寒,你不打算去表示一下身为哥哥的关心。”

濮阳寒握住寒淋漓的手,对他这个妹妹,他是无能为力了。

“有什么好关心,那丫头自找的,跟她说过好多次,师哥已经有心上人了,她偏偏不听劝,硬要剃头挑子一头热。活该被伤害,感情若不是两情相悦,一厢情愿的人不受伤害,那谁受伤害。”就如自己,也是一厢情愿,濮阳寒都不敢指责洛晴移情别恋,负了他的心,因为那时候洛晴吵着要嫁给自己时才三岁,一个三岁孩子说的话,能有几分真,可对八岁的他来说,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寒淋漓又做了自她来到北国起经常做的梦,梦到小时候,跟一个大哥哥在御花园里抓蝴蝶,荷花池里捉青蛙,爬假山,翻围墙,玩的不亦乐忽,自己好像还说过长大后要嫁给他,有一次大哥哥说他要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听了她很伤心,哭着吵着不要他赚后来还赌气不理他,可是最终大哥哥还是走了,决然的离去,再也不要她了。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寒淋漓睁开眼睛,猛然坐起身,清冷的目光夹着一丝怒火。“你干什么?”

“你说呢?”见她起来,濮阳寒松了口气,收回僵硬在空中的手。“寒淋漓,你现在唯一的小哥在朕手上,你若再敢自杀,朕就让你小哥为你陪葬。”

“濮阳寒,别企图用亲情来威胁我,不管是三年前的寒淋漓,还是三年后的寒淋漓,都是孓然一身。”自杀,寒淋漓皱眉,她还有很多事都未完成,自杀这种蠢到极致的事,她才不屑做,至于,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小哥,说句不负责任的话,这具身体现在由她的灵魂主宰,寒渡的死活关她屁事。再说,她才不相信,濮阳寒斩草不除根,留下寒渡这根祸害真是为了她。

“听着,寒淋漓,从你成为朕女人的那刻,你就失去了死的权力,还有,别妄想逃离朕身爆从你住进晴朗宫起,这晴朗就是你的墓。”濮阳寒冷冰冰的盯着她道,冷冽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寒漠的气势。

“濮阳寒,你也听着,我若一天不死,离开的心一天不灭。”寒淋漓毫不畏惧的目光迎上濮阳寒冷冰冰的目光,想到她的孩子,虽说他有一半血液是属于仇人,同时他也是洛氏皇族唯一的血脉,她要救出他,刻不容缓,身在北国,心在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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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淋漓,朕不介意毁了你的劳动成果,让你终身坐在轮椅上。”濮阳寒犀利的目光凝聚在寒淋漓的双腿上,大手在她的膝盖上捏了捏。“重新将这骨头击碎,那该有多痛。”

寒淋漓眼眸微微一震,双腿不受控制的起来,她的反应让濮阳寒龙心大悦,手下不由加重力道。“怎么?怕了。”

怕,寒淋漓心中冷哼一声,她的双腿又不是没被毁过,前两世的身体都经受了血淋淋的经历,康宇将她丢进黑手党的暗牢里,离落也将她丢进暗牢里,那些经历,那些痛,并没有随着她的身体的死而死,而是渗穿灵魂,随着灵魂的重生带到另一具身体里。

寒淋漓闭上双眸,压抑着那些血腥的场面,深吸一口气,睁眼开之后已经恢复清冷。“就算是爬,我也要离开。”

“哈哈哈。”濮阳寒怒极反笑,颇有些赞赏寒淋漓的执着,拍了拍她的腿。“看来朕是太宠你了,让你可以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濮阳寒,你后宫佳丽三千,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肯对我放手?”曾经为了气离落,她扬言要来北国濮阳寒,如今真的让她如愿了,可她却想逃。濮阳寒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男人,寒淋漓更不敢奢望他会为了自己,不顾黎民苍生,再次对南国发动战争。这两字行不通,寒淋漓只能靠自己。

“因为得不到,才更想要。”濮阳寒想说,因为你长得跟她一模一样,他已经失去她了,不愿再失去跟她有着同样面孔的你,也许真如银面所说,是寄情,但他自己清楚,寄情不等于爱。

“如果得到了呢?”得不到,才更想要,寒淋漓觉得可笑,他将她当成了一种挑战。

“那就等着厌倦。”只有濮阳寒清楚,对她,他是永远也不可能厌倦。

寒淋漓垂下头,若有所思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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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寒伸出手,抬起寒淋漓的下巴。“收起你的想法,对你就算是厌倦,朕也不会放手,朕决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双宿双飞。”

御花园,皇太后带头,众妃齐聚,赏花,吃糕点,饮茶。

下朝后,濮阳寒刚踏步走出金銮殿,宫人跑过来。“参见帝君。”

“何事。”濮阳寒见是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微微挑眉。

“传皇太后懿旨,请帝君到御花园一聚。”

众所周知,濮阳寒虽嗜血无情,暴戾残酷,对皇太后却甚是尊重她,加之是生母,对皇太后的旨意,从来不会违背。

濮阳寒跟银面走至御花园之时,晨曦尚且不曾散去,露珠更是在叶尖上垂帘欲滴,园中百花争艳,散发着晨曦的芬芳。见走在不远处的一抹身影,濮阳寒停下脚步,这三年来,那嚣张的女人可一次都未对他行过礼,跟她小哥一样,无礼到了极点。他到好奇,没有他在场,她要怎么面对这场局面,迎接挑战。

寒淋漓远远就见皇太后与贵妃、淑妃、贤妃围拢坐在石桌前沿谈笑风生,有些嫔妃则坐在一爆气氛愉悦。当然,除了皇太后跟贵妃,寒淋漓一个也不认识。

“。”春琴有些畏惧的拉了拉寒淋漓的衣袖。

寒淋漓拍了拍春琴的手,给她一个淡定的眼神,这些嫔妃都是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也怪不得春琴会害怕。

在地这时,走在她们前面的两个女人,窃窃私语。

第四十三章 狗丈人势

“表姐,我听说在中夏时候,冠宠六宫的漓妃因弑杀兰妃及她肚子里未出世的龙子,帝君下旨,将军府被满门抄斩,赐死漓妃,漓妃却因不甘被赐死,一把火烧了晴朗宫陪葬。为了弥补兰妃,其父加官进爵,赏金万两。传言,晴朗宫每到深夜,就会传来哭泣声,有人说,那是漓妃的魂魄,也有人说,那是枉死的兰妃跟她的孩子在哭冤,表姐,你住在皇超阙内,寝宫离晴朗宫又不是很远,此谣言属实吗?”

寒淋漓跟春琴只见说话人的背影,那柳条细腰,那莲花步,可见此人决非寻常人家的女儿,不过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能进宫吗?

“传言说多了,也变得真理了。”德妃嘴角扬起笑意,微微侧头,借看身边女子用余光瞄向寒淋漓,瞄见寒淋漓的容颜时,顿了顿,这该死的贱婢,要背景没背景,要脸蛋没脸蛋,凭什么可以住进晴朗宫。

寒淋漓道是一脸淡定,春琴就恨得牙痒痒,这是什么鬼话,她们天天住在晴朗宫,夜深人静时,听到什么哭泣,全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欲上前找他们理论,却被寒淋漓拉住。

“看来那丫鬟并未像渡说的那般精明。”银面低声侃言,别人给她一点火,她就燃烧了,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妹到是有点不单纯。是该说渡识人不清,还是被他小妹的外表给骗了。

“德妃妹妹,你怎么才来?是不是昨夜陪姐姐赏月受了风寒,那可真对不住。”贵妃关心的道。

“瞧姐姐说的,妹妹的身体又不是弱不禁风,哪能受什么风寒。”德妃踏上台阶,微微欠身。“见过皇太后,见过贵妃姐姐。”

四妃之中,德妃居二,自是不会对其他嫔妃行礼。

“没事就好,快来坐下。”皇太后余光扫过后面的寒淋漓,脸色有些惊讶,这皇儿眼睛是不是脱窗了。

“谢谢皇太后。”德妃又微微欠身,走向空位落坐。

“臣女参见皇太后娘娘,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和众妃。”跟着德妃来的女子双膝跪拜在地上。“请皇太后娘娘,别责备表姐,她是为了等臣女才来晚了。”

“你就徐太师的孙女,徐缓缓,德妃的表妹。”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徐缓缓,接着又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是。”徐缓缓慢慢的抬起头,目光大胆的与皇太后直视,心里却有一丝惊慌,这毕竟是她头一次进宫,头一次见这浑身有着威严的女人,北国的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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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若凝脂,清姿神秀,天生丽质,真不愧是徐太师的孙女。”皇太后毫不吝啬的赞赏,以前宫里举办宴会,也不见徐老头带这孙女进宫,第一次进宫见到自己,倒不见她眼里有一丝恐惧之意,那大胆的目光颇让人欣赏。

“皇太后娘娘,妙赞,折杀臣女了。”徐缓缓尽量压制住心中的畏惧,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灵动天真。

“第一次进宫?”皇太后接着又问。

“是。”徐缓缓微微垂下头,不失礼数,也不见惧怕。

“德妃是你表姐,日后多来宫中走动走动。”皇太后脸露慈祥的笑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来,坐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生看看你。”

“谢皇太后娘娘厚爱。”徐缓缓心中大喜,赶走她心里的畏惧,跑到皇太后身爆落坐。

“缓缓真是好福气,一来就得到皇太后的宠爱。”德妃笑容可掬的道,她叫自己的表妹进宫也是想在皇宫之中多一个帮手,足够打倒其他三妃的帮手。

德妃的那点小心思,贵妃心知肚明,目光看向寒淋漓。“她们是徐带来的丫鬟吗?怎么进宫之前没教过她矛中礼仪吗?”

“她们……”徐缓缓欲解释,可对上表姐的目光,垂着头,沉默可不代表默认。

“李麽麽,去教教她矛廷之礼。”贵妃朝站在皇太后身边的李麽麽道,她之所以叫皇太后身边的老麽麽,是为自己留后路,看寒淋漓身上穿的衣着,就知她的身份,定是帝君嫔妃之一,怕惹祸上身,不敢叫自己的宫人动手。

李麽麽不敢动,目光落到皇太后身上,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得到默许,李麽麽大步来到寒淋漓面前,平时她就丈着皇太后的护避,欺负宫人,欺负那些柔弱无背景的嫔妃,贵妃知道她的喜好,所以才给她开方便之门。

“大胆奴才,见到皇太后跟众妃敢不行跪拜之礼。”抬起手,朝寒淋漓的脸重重的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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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淋漓瞄准李麽麽的脖颈,刚准备出手,被一股力道推开,寒淋漓防不及,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按在地上的手心被石子划破。

啪,春琴脸上立刻红肿起,五指印清晰的应在她清秀的脸颊上。“不准打我家。”

“不知好歹的奴才。”又是一巴掌打在春琴脸颊上。

见春琴被打了两巴掌,寒淋漓清冷的目光染上怒意,从地上翻身而起,抬起脚,一个回旋脚,重重的踢在李麽麽胸前,这身体还是太弱,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没发挥到蓝的一成。如果是二十一世纪蓝,这一脚肯定踢断她的脖子。

“啊。”李麽麽跌坐在地上,自从跟了主子,她还是第一次被态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寒淋漓,你敢踢我。

“狗丈人势,活着也是祸害世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这人犯到她头上,必死无疑。寒淋漓一个上前,目光有着身为蓝的凌厉与杀意。

濮阳寒身影一闪,将寒淋漓抱在怀中,掰开她紧握成拳的手,看着她被石子划破的手心,瞳仁猛然变得暗沉。“银面,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都舍不得伤她,这个老刁婢敢动手打她。

银面手一挥,一根细细的银丝从他衣袖中飞射出,圈住李麽麽的脖子,手一拉,李麽麽的人头落地。出手快、狠、准,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对方。

“啊。”嫔妃们捂住惊呼。

“皇儿。”蹭的一下,皇太后站起身,温怒,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李麽麽可是她身边的人,濮阳寒就直接给她杀了,摆明了不将她这个皇太后看在眼里。

银面挥了挥手,几个侍卫上前将李麽麽的尸首搬赚太监跟宫女迅速将那些血渍清洗干净。

“痛吗?”濮阳寒无视温怒的皇太后,抬起寒淋漓的手,轻轻的吹着。

第四十四章 变相惩罚

寒淋漓泠漠的抽回自己的手,挣脱开濮阳寒的怀抱,走向春琴拉着她的手欲走。却被濮阳寒扣住她的手腕,寒淋漓目光落到春琴红肿的脸颊上。“放手。”

“这是什么态度?”低沉的嗓音带着怒意,濮阳寒狭长的凤眸里射出的光芒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今天她敢当着母后跟众妃的面前,锋芒毕露,她可知,如今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有着雄厚家族背景的寒淋漓,光靠自己的避护是源源不够的,没有雄厚的家族背景,四妃都敢毫不畏惧的除去她。

“濮阳寒……”

“敢直呼朕的名,找死。”啪,濮阳寒挥手一巴掌落在寒淋漓脸颊上,为了给寒淋漓几分颜色让她长长记性,濮阳寒下手有些重。

春琴被吓傻了,只能呆滞的望着寒淋漓,银面无奈的摇了,他懂濮阳寒的心,只是寒淋漓却不知,个性倔强,不知变通,不懂进退,非逼着濮阳寒对她下手。

寒淋漓的头偏在一爆其实,这些寒淋漓都清楚,她只是不想跟濮阳寒有太多的牵扯,抬手胡乱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毫不畏惧的目光看着濮阳寒。“打够了吗?没够可以接着再打。”

“别仗着朕这几日对你的宠爱,你就可以恃宠而骄。”濮阳寒眼神锐利如同冰峰,他不曾想到母后也把她给叫来,失去了将军府的护避,晴朗宫也不是她的安全之地,想要在后宫生存,除了他的保护,更多的是她能自己保护自己,只有经历磨难,才能成长。“跪下。”

见寒淋漓不为所动,濮阳寒屈指一弹,一道劲风击在她膝盖上,寒淋漓双膝一弯,重重的跪在地上。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寒淋漓微微皱眉,欲起身,却被银面按住她的肩。“别起来。”

寒淋漓懂银面是为她着想,可她就是不领情,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银面的制止,膝盖上传来的痛加剧,寒淋漓怕自己这三年来的努力毁在这一时,最后只能放弃,乖乖的跪着。经历过两世的她,洛晴又是皇室的公主,自然不是第一次跪,却是第一次跪得如此憋屈。

“不知母后急传儿臣到御花园,所为何事?”濮阳寒神色恢复平和,对皇太后微笑开口,仿佛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伸手扶住皇太后落座。

“参见帝君。”所有人回神之后,朝濮阳寒行礼。

“母后。”濮阳寒无视众人,将茶奉到皇太后面前,只有皇太后察觉到,濮阳寒的目光始终未从跪在地上的寒淋漓身上移开过,那凤眸冷若冰霜。

皇太后扫了一眼贵妃她们,自己生的儿子,她岂不知他的心思,为了一个奴婢让母子两失合,不值得,而这些妃子,也该让她们吃吃苦头,长长记性,别老是将心机动到她的头上,把所有的黑锅都上她背。没行跪拜之礼,只是微微欠身,久久保持这样的姿势也让人吃不消,濮阳寒没叫她们起身,她们也不敢擅自起身,片刻之后,她们就开始羡慕跪在地上的寒淋漓。

“前些日子,司马宰相来找哀家,希望哀家赐婚,皇儿,凝儿那丫头也不小了,经常往宫外跑,一年到头都不见她人影,太野了日后哪敢有人要她,所以,哀家想跟皇儿商议一下,将凝儿嫁给司马宰相的长子,司马荣。”皇太后年过六十,谈笑间依旧风韵犹存,全身散发出华贵肃穆之气,令人侧目。

“求帝君成全。”淑妃突然跪下,司马荣是淑妃的哥哥,她也希望自己的哥哥可以娶凝公主,虽说凝公主的个性太野,不过娶回府之后好生管教也不晚。其实,这是喜事,依她的身份也用不着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求濮阳寒,可此刻,她情愿跪着,也比欠身好受。

濮阳寒沉默着,看着寒淋漓的目光变得复杂,她如此坚决的闹着要离宫,不就是为了司马荣吗?如果她知道司马荣要成亲,她会伤心欲绝吗?她手腕上那道伤疤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她曾经为了司马荣自杀过。

“帝君。”“皇儿。”见濮阳寒沉默,皇太后跟淑妃异口同声的叫道。

“凝儿的意思呢?”濮阳寒并不下结论,只问当事人的意思,他想估计此事母后是秘密行事,不然照那丫头的个性,这会儿宫阙之内早就翻天了。

“那野丫头能有什么意思,等皇儿下旨赐婚,婚期一旦定下,到了那天母后就是绑也要将她绑上花桥。”想到濮阳凝,皇太后就很难和颜悦色。

银面立于寒淋漓身后,面具下的双眸有些凝重,眼角眉梢难掩忧心忡忡。司马荣跟那疯丫头,两人心中都各有所属,能结合到一起吗?强行将两人拉扯在一起,恐怕只会是毁灭。

“母后,你若敢逼婚,凝儿就送你一具尸体。”咻的一下,濮阳凝的身影就出现在皇太后面前,看着那些还欠着身的嫔妃们。“哟,十皇兄,你这是在唱哪出啊?”

“你……”皇太后的手,指着濮阳凝,被她气得说不出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很好,懂得用死来威胁母后了。”

“是母后逼儿臣的。”濮阳凝嘟着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

银面到吸口气,低眸看着寒淋漓的十指明显有殷红痕迹,分明是教人踩踏过。他站在她身后就是为了防止别人伤到她,现在到好,防不胜防,这个疯丫头绝对适意的,真是把他害惨了。

寒淋漓双手撑在地上,尽量减轻膝盖上的压力,可手背被濮阳凝这么一踩,全身的力量又压在膝盖上,痛得她额头冷汗直冒。这伤比起她前两世受的伤,根本无法比,可这次不同,她要借助这双腿离开北国,这三年为了治愈这双腿,所受的痛苦不能白废。

亲眼见濮阳凝从寒淋漓手背上踩过,狂暴的气势从濮阳寒身上并发而出,不想将她推到风口浪尖,纳血腥的狂暴之势被他压抑的很好,瞬间消失了。“母后,别动气,为这丫头气坏了身体可不值,明日朕就下旨赐婚。”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濮阳寒特别将“赐婚”两字加重音,该死的丫头敢无视他的存在,踩她的手背,难道这丫头不知道他很护短的吗?

第四十五 章 下旨逼婚

“皇儿,此话可当真。”皇太后有些意外濮阳寒会如此爽快的答应,毕竟以前,他跟那野丫头可是一条心,没有他的暗中帮助,那野丫头敢跑出宫吗?

“君无戏言。”简单的四个字,表明了濮阳寒的决心。

“谢帝君成全。”淑妃感激的磕头。

“恭喜皇太后,恭喜帝君,恭喜公主。”所有嫔妃全都跪下了,总算逮到让她抿下的机会,再保持那样的姿势,她们非难受死不可。

“哼。”濮阳凝冷冷一含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愤愤的目光射向跪在的寒淋漓身上。这个祸害,都是她,才让疼爱她的十皇兄站向母后那边。

疯丫头,这都是你自己找的,银面在心里为寒淋漓叫屈。

“母后,朕看皇妹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朕决定让她跟司马荣则日完婚。”这次濮阳寒将“司马荣”三个字加重音,审视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寒淋漓,可惜,她的表情依旧如刚刚,就如她根本不认识司马荣这个人似的。

“濮阳寒,你适意的。”濮阳凝双手叉腰,怒不可遏的瞪着濮阳寒,绝对适意的,故意报复她刚才踩他女人的那一脚,小气鬼,公报恩仇,有了女人就忘了她这个妹妹。

“是。”濮阳寒直认不讳,除了自己,他不许任何人伤她,就算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也不例外。

“你……濮阳寒,你好样的。”濮阳凝不停的点着头。“八字都还差一撇,旨没下,婚约也无,就直接升级为则日完婚,完个狗屁,要完你们自己完去。”

愤怒的丢下话,身影一闪,跑了,早知道回来后会被逼婚,她死也不回北国疗伤。

“凝儿,你给母后回来,银面,快将凝公主给哀家抓住。”皇太后站起身,急着叫道,好不容易回来了,她还来不及将那野丫头关起来,可不能让野丫头再给她跑了。平常一跑就是一两年,这回被逼婚,指不定这野丫会永远也不回来了。

银面那肯听她的号令,看着皇太后的眼神里有掩饰不了的恨意,濮阳寒是她的儿子,孝敬她,可他却不是,他会留在濮阳寒身边是那份挚友情,不然他早就游荡天涯去了。

濮阳寒身影一闪,挡在皇太后面前,隔绝了她看到银面眼中的那抹恨意,母后是如此敏锐的女人,精明睿智不输给男人,只需一眼就能洞察一切。“母后,你忘了,银面可是朕身边的人,除了朕的命令,他不会听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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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冷嗤。“母后也不例外?”

“是。”掷地有声的吐出一字,

“母后知道了。”皇太后收敛起怒意,自若之下依旧是沉稳,坐回位置上。“那丫头这一跑,恐怕就是动用皇家暗卫也缉拿不回她,这旨还是别下了,司马宰相那边母后会去说。”

“不,这旨照下不误,母后,凝儿的婚事,您就安心的交给儿臣。”濮阳寒的声音深厚而低沉,凤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余光扫过大胆望着自己的女子,那目光生动灵犀,很吸引人,可惜那灵犀之下是迷幻,目光有些不容察觉的作作,透着一颗贪婪的心。这样的女子不生活在后宫,跟那些女人为舞,真是浪费奇才。“你是谁?”

“回帝君,徐缓缓。”徐缓缓垂着头想,这就是那个残暴无情的男人,北国女人都想爬上他床的北国帝君濮阳寒,今日一见,果然让人望而生畏,却甘愿为他而死。他身上有一股吸引力,吸收着女子的心魂,让女子为他迷茫,为他沉沦。

“徐缓缓。”濮阳寒摸着下巴,喃喃念着,没听说过,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他有利用价值。

“回帝君,缓缓是徐太师的孙女,臣妾的表妹。”德妃本想极利推见,又怕弄巧成拙,只能抿嘴跪着。

濮阳寒走近徐缓缓,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长得也不是很差强人意。“从今天起,你就是缓妃,朕的帝妃之一,你可愿意成为朕的爱妃。”

“臣女……如果爷爷同意,缓缓一切听爷爷的。”徐缓缓本想一口答应,又怕引来纷议,只能垂下目光,欲擒故纵恐怕他早就领教过,只能故做清纯当乖乖女。

“好,德妃先将缓缓安排在你的寝宫暂住,等徐太师同意,再为缓缓安排新的宫殿。”说完濮阳寒朝皇太后行礼。“儿臣还要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先告退。”

“好,国事要紧,也要多注意身体。”皇太后点了点头。

“恭送帝君。”

银面对春琴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寒淋漓扶起,然后回晴朗宫,自己则跟着濮阳寒离开。“寒,你真要下旨。”

“当然,我不是说了嘛,君无戏言。”目送春琴扶着寒淋漓安全离开御花园,濮阳寒这才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这旨就算促成不了司马荣跟凝儿,或许会促成凝儿跟师兄,凝儿被逼婚,就不可能再回宫,师兄也不会将她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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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他们日久生情。”银面恍然大悟。

濮阳寒,叹息。“若是真能日久生情,早就生了,感情的事最不能勉强。”

“也对。”银面点头认同,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

远离御花园,离开众人的视犀寒淋漓卸下那份傲骨,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子,整个人跌坐在地,她的举动却惊吓到了春琴。“,,你怎么了?是不是腿痛了,快让春琴看一下,这才刚好,又跪了那么久,要是又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春琴扶不起寒淋漓,双手急着去掀开她的裙摆,吓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寒淋漓忍住痛,按住她的双手,挤出一抹笑。“春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去晴朗宫把我放在衣柜角落的药箱拿来给我。”

“可是,春琴怎么放心将你一人留在这里,要是又遇上那群女人,的腿又不好,春琴又不在,她们要是欺负怎么办?”春琴担心的道,想到那个李麽麽,她就感觉毛骨悚然。

“没事,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先动手取她们的性命。”她的灵魂可是蓝的,那嗜血基因依然留在灵魂里。

“,你就别安慰春琴了,你又不会武功怎么取她们性命?”春琴还是不放心。

“春琴,你忘了,兰妃是怎么死的。”寒淋漓提醒道。

“这……”想到兰妃的事,春琴无说反驳,只得乖乖回晴朗宫拿药去。

看着春琴一步一回头,寒淋漓有些无奈,照她这个速度走下去,她的腿非真废了不可。“春琴,如果你不想我的腿有事,就快去快回。”

果然,这句话很有杀伤力,春琴立刻拔腿就跑。

等待的时候很漫长,也是煎熬,寒淋漓咬着牙,承受着膝盖上传来的剧痛,如果是蓝的身体,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可这具身体跟洛晴的一样弱,最后承受不住晕厥。

正在此时,一抹身影闪过,弯身欲抱起痛得晕厥的寒淋漓,手还未碰到她,寒淋漓眼未睁,右手熟练的伸向那人,咔嚓,那人倒在寒淋漓脚爆睁开眼,看也未看地上的人一眼,犀利的目光落在另外两名身穿太监服的人身上。“一起上,还是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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