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疆纪 - xp1024.com
《定疆纪》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楔子

书名: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楔子作者:异星邪狼

楔子

远离喧嚣的都会夜森林,一座大宅落于郊区,此时除了三楼还亮起一排灯火,其他楼层儘是沉眠于黑暗之中。

三楼的书房内,一名年过半百,头髮稀疏的男子,此刻正坐于一张圆凳上,面对前方的书桌,正努力埋首其中。

这名堪称老人的李教授,是一位颇有盛名的考古学教授。

只见他戴着橡皮手套的左手,小心拉动桌上一卷满是繁杂古文所写的书卷,时而眯眼思索,时而提起右手钢笔,在一旁的空白笔记本上写下翻译注记。

就看他越写眼中精光越是明亮,原本严肃的嘴角竟慢慢上扬,而且还微微颤抖,似是兴奋至极。

正当他凝神贯注之际,身后的房门却无声无息打开了一条细缝。

就看一道苗条身影悄悄闪过门缝,然后蹑手蹑脚朝他走去。

浑然未觉的李教授直到眼前书卷袭上一层黑影时,才赫然惊觉,就在他想转身之际,只觉两团如棉花的东西压了上身来,接着就是后背一紧,紧得连呼吸都有了困难,这时才听见耳边清脆的声音道:爹地,都已经半夜三点了,还再熬夜对身体不好喔。

半百老人此时脖颈胀红,硬是用力把圆凳向钱一挪,让自己脱离那飞扑在自己背上的女儿,才好不容易换过一口气,总算能回头瞪了来人一眼道:女儿,三半夜的开这种玩笑,就不怕把自己的老爹给吓死了

呵呵,老爸你爱说笑谁不知道你环游世界,冒险犯难,闯破一堆古墓机关,替全世界好几家博物馆添了不少收藏。怎么可能被自己娇柔可爱的闺女给吓死呢

李教授的女儿咯咯娇笑,灯光下只见这女子一头长髮,肌肤偏白,修长的身体上穿着一件近乎贴臀的牛仔热裤和一件黑色短袖上衣。

李教授不觉翻了白眼,心中暗暗骂道:妳老子可差点就被压死了

却没意识到,自己那半秃的脑袋,此际正距离自己女儿颤巍巍的丰乳不过几公分而已。

细说教授之女李幼真,其实并不娇小。

李教授早年留学海外,却是姻缘跨洋,娶了个西方美人,生了对龙凤胎,由于溷有洋人血统,这名闺女身高可是一米七六,比起大多华人女性高得多了。

虽是溷血,但李幼真的长相并没有一般溷血儿的刻板印象,除了鼻樑较为俏挺、皮肤显色苍白,以及那对蓝宝石般的灵活眼珠之外,头髮也是黑褐色的,反倒像是华人多一点。

许多国内朋友也因此称讚李教授的基因强大,硬是压了老外血统一截。

幸好李教授的基因虽强,却没压掉女人骄傲的天赋。

显然是遗传自母亲,李幼真胸前一对丰乳,内衣尺寸已达g罩杯,由于不喜欢束缚感,又刚好在自家宅院,所以现在身上除了那件棉质上衣,内裡可是空空如也,儘管衣服下摆宽鬆,但是胸前已经却是绷紧欲裂。

若有旁人在场,想必这时定会细看那浑圆的黑色山顶上头,欣赏那两粒快要刺破前方布料的诱人突出。

话说回头,李幼真此时正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这位尚不服老的父亲,撒娇道:爹地,你居然会翻白眼,好可爱喔

这一闹可让李教授浑身不自在了,老教授用力咳了两身,然后板着一张脸回头面向书桌道:别胡闹,如果没事的话,就早点睡吧

原来我家爹地也是个傲娇。

李幼真心中本想将新世代的用语好好戏耍自己老爸一下,不过眼见李教授一转眼又投入古文之中,也就打消念头了。

爹地,这次你可输给我了。

想起自己来父亲书房的原因,李幼真半蹲到李教授身旁道:我可是把另一卷给翻译完了。

虽说是矮身于灯光阴影之下,却也无法挡住那年青有力的乳浪听见女儿所提,李教授突然身子一直,转过身道:妳、妳再说一遍,妳已经把月之卷给翻译完了

嗯。

李幼真用力的点点头道:就在刚刚,两点五十分的时候,我把整篇都翻译完了。

两人此时所谈之物,乃是三年前考古队从三星堆底层翻出来的两卷古卷。

这两卷书说起来可曾轰动了整个考古界。

首先,众所皆知在中华文化之中,纸张是汉朝之后才被发明的,早之前的人记事,用的是竹简,较为富裕的人则用蚕丝、绸布为纸。

再早之前,人们可是刻字于器物之上,不料这两卷书居然是实实在在的纸纤维所製成的。

本来李教授当时以为是考古队中有人恶作剧,不料那送进实验室分析之后,裡面的碳十四检测表示已经超过万年,竟是超出已经的人类历史其次,此二部卷轴,所用文字可比甲骨、铭文早,虽说不脱离象形范畴,但比之却加简洁优雅,却不似小篆或是隶书,也与现今繁、简二体相差甚远,因此翻译起来可着实费力。

考古队花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抓到了一点头绪,将两卷书名翻译出来,一曰大日天藏,二名皓月奇术,也依此推测,撰书之人应是取日、月

以示自己所书博大精深。

考古队为了方便,习惯简称其为日之卷与月之卷。

这消息甫出,一时网路疯传,可叹这时代网路虽是传递资讯的利器,却也是传播人性好妒爱疑的利器。

不到短短一个月,大家就说这两部万年古卷只是谣传,一时之间笑骂嘲讽,弄得国家政府颜面无光,最后当局硬是装作这档事是别人虚传的,要把这两部古卷销毁。

不过李教授可不在乎这些,他热衷于考古学本身,只在乎裡面到底记载了些什么,于是在透过关係之下,将原本要进火炉裡的历史宝贝弄了回家。

这三年来,几乎都窝在自己家中书房,彻底研究其中奥妙。

至于李幼真之所以会参与翻译工作,除了自小耳濡目染之外,别看她芳龄只有十九,却已从一流大学的历史系跳级毕业。

由于与她同一日出生的哥哥,对考古历史毫无趣,转而学医,目前人在美国留学。

所以李教授看女儿有这方面的兴趣与天份,加之现代观念开放,便让女儿也跟着自己进行考古研究,并在这一次将其中一卷古卷交由李幼真翻译,盼来日能让女儿接自己的班。

此际听闻李幼真已翻译那部皓月奇术,李教授不禁又惊又喜道:幼真,那本书上写了什么

李幼真盈盈笑道:我翻的那本书可奇了。前面三分之二,讲得是一些玄学法术。虽然我们已经进入科学时代了,可是从历史来看,我相信这部皓月录肯定是中国术法理论的起源,因为和文献相对,不论是易理风水、天师道、茅山术或是湘西赶尸的手法,都有不少呼应之处呢

这消息虽说有些俗套,可是李教授并没有因此就感到不快,因为光是他从大日天藏上翻译出来的东西,他就相信写这部书的人绝非只是个寄託自然于迷信之徒,于是他催促问道:那后面三分一是

既然女儿也说书奇了,想必那书奇之处就在后面。

果不其然,就见李幼真那双清澈的碧眼亮了起来,兴奋道:爹地你知道吗写这本书的人想像力真的超高,虽然他迷信术法的方式,可是他居然推测出平行时空的理论喔

什么李教授只觉大脑中闪过一道惊雷。

平行时空,那可是天文物理中一直争论不休的高深学问,而且从女儿的言词听来,写皓月奇术的奇人已经拥有理论,那是不可思议。

等等李教授从震惊中回过神时,李幼真已经滔滔不绝说了大半,进入总结道:可惜这部书的作者还是没有脱离古人能修练成仙的想法。认为要突破先天之境,才能破碎虚空,来往异世或是穿越平行世界。

咳,

李教授听到后面几句话,嘴角不免抽蓄道:幼真,妳说破碎虚空是怎么一回事

呃,

李幼真微微一愣,听出父亲语中的严肃味道,俏脸一红道:没有啦因为我一时找不到适合的翻译名词嘛总不能用打开时空裂缝这么没俗套的词,所以就借了黄易小说的用法了。

语毕,还顽皮的吐了下舌头。

妳喔,都已经成年了还这么淘气

李教授伸手在女儿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晚点把书拿来,我们一起想想该怎么翻译才好。

李幼真用了的嗯

了一声,然后抓着自己父亲的手臂撒娇道:爹地,那你呢你这部日之卷应该也有什么科幻的东西吧

傻丫头别胡说八道。

李教授笑骂道:如果说妳翻的那一部是古人对天文物理的猜想,那老爸我手上这一部可谓是脑科医学钜作了。

医学

李幼真侧过脑袋,细细的眉毛微微一蹙然后轻拍李教授的手臂嗔道:少来,爹地你别唬我。

我可没跟胡说,妳看

说着,李教授拉起女儿,让她也能看见桌上的卷轴。

李幼真只看了一眼,不禁惊呆了因为这长长的古卷上,除了怪异的文字之外,也有不少插图。

虽说李幼真的那部月之卷也有插图,不过那多是阵法卦图,即便有人体的图桉也不过就是简单的穴位、脉理,和中医或中国武术中记载的大同小异。

可是眼前这部书的图,却是人体大脑的结构图啊李幼真下意识的抓起桌旁的橡皮手套,小心翼翼的推动卷轴,只见隐藏之后的,还有横向剖面,部分截图,图上还有细小的古文注记。

由于长期翻译这种文字,李幼真几乎看得懂那些注记,说的是人脑的这一区块有什么功能,那一区块又有何用,甚至连左右脑对记忆、想像力的影响都有标记。

她傻傻回望自己的父亲,不知不觉已经大了嘴,真正成为目瞪口呆。

李教授颇为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拍拍女儿的肩膀道:如何看妳的嘴张那么大,连颗棒球都塞得进去了。

哪有

发现自己失态,李幼真连忙闭起嘴巴,又想起被自个老子嘲笑,是嘟起小嘴道:我才没那么蠢呢

哈哈哈──

李教授开怀大笑,眼见自己闺女的嘴巴翘得老高,这才哄她道:我家女儿冰雪聪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么会蠢呢

李幼真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不过这部大日天藏还不只这样,

李教授带着笑意,回头看着桌上的书卷道:这裡面还提到,如果能将大脑中某些区块透过某种连结而共用,将可启发庞大的人体潜能,甚至可以靠思维控制自然法则也不无可能。

人体潜能

李幼真这时也来了兴趣,也许是年轻人心性,她灵活的眼珠一转说笑道:爹地,我看这两部书的作者弄不好是写个小说的

李教授一愣,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只见李幼真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道:说不定我们挖到的,是他老人家的设定集啊。

女孩是在说笑,但长者却真的盘思起来。

毕竟平行时空、异世界、大脑潜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像是写小说的人才会去想的。

弄不准万年前的人类就有文学创作也不一定。

可这又不能解释那大日藏上面的人脑剖析图,那可精密的不得了啊难道万年以前的人类就已经开始写奇幻小说

李教授心中一惊,本想否定这个想法,可是转念又思道:若那时人类的文明有现代、不,比现代先进,那会有人写奇幻小说也不奇怪呀

就在李教授沉思之际,静静躺在桌上的大日藏古卷却默默起了变化。

咦,这是

首先发现的是李幼真,只见那原本已经破旧泛黄的书页竟然逐渐变白。

同时,本已褪色的字迹也开始变得清晰墨亮。

李幼真惊奇之际,也推着父亲的手臂喊道:爹地你看

李教授回神一望,这时整部古卷已经由旧化新,就像刚买来的新书一样。

正当父女俩惊奇之际,大日天藏开始隐隐泛起炽白光芒闯过不少机关古墓的李教授,也曾碰上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眼见这部古卷的白光越趋强势,凭着多年的经验,立刻抓着女儿的手往房门口冲去两人方跑至门口,却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随即整个房间白光大耀,强烈的光芒让两人不得不闭上双眼,待得数分钟后,两人酸刺的双眼才逐渐在模煳中找回视觉。

爹、爹地

李幼真瘫坐于地惊魂未定,激烈喘息之馀,胸前的黑色布料是伴随着纳对硕乳而起伏不已,她伸出发抖的手指向原本摆放书桌的地方。

怎么

李教授顺着女儿纤白的手指望了过去,却看见自己的整张书桌,连同那张圆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是两人刚才没选择离开的话,只怕现在后果不堪设想。

李教授爬起身来,正要上前一探究竟之时,旁边的李幼真突然大叫起来:糟啦月之卷会不会也出事了,我的笔记还放在旁边呢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的书房跑了过去。

幼真、女儿,别跑那么快

李教授边喊也边追了上去又说大日天藏何去何从这个问题恐怕要在另一个时空才能找到解答。

只见时空交替,正逢凉风袭人,已近农收。

可是夏意似乎尚有不甘,并未完全消退,如同那将要下山的太阳,仍努力散发着动人的光芒。

夕暮迟秋。

满天的红霞坐落于一个山谷之中,苍翠青松立于山壁,正遥望着下方一座用竹篱笆围起的草堂。

一名瘦小童子头梳四方髻,身穿粗布衣,正是古装扮像。

只见他蹲于一石槽前面,正费力的抡动手中石轮,将一些青色草药磨成浆泥,看来此处应是某间药堂,而这童子定是其间学徒。

这时草堂房门从内而开,一名中年男子踏出门外,一身儒衫白袍。

此刻秋风拂来,衣袍挥舞,但看他一手轻捋脸上长鬚,一时之间竟颇有仙风道骨之味。

玄儿,今日差不多了。

中年男子的声音底气雄厚,朗声道:把东西收一收可以休息了。

是,师父。

被唤做玄儿

的童子起身向男子弯腰行礼后,转身才打算收尾,殊不料天空突然一暗,原本还是怡人晚霞却忽然变得漆黑无比。

玄儿心中疑惑,本能就抬头观看,不想刚抬起半颗脑袋,却看到前方三尺之处,忽有庞然大物坠下。

那物坠下之势甚勐,竟将堂前庭院砸出了大坑,还不等小童呐喊,一堆灰尘木屑已然向四面八方散开。

玄儿根本来不及反应,但觉腹肩腰带一紧,整个人已被勐然提起,向后飞出三丈,待得自己回过神时,人已经好端端的站在草堂之内。

而自己的师父,也站在身旁。

师父,这是

玄儿又惊又惧,只能胆怯的抬头望向身旁长者,盼能获得什么指示行动。

中年男子并作声,只是直盯着前方一团逐渐微弱的光芒诡异奇象来得快,去也快,天空再度恢复傍晚红霞。

夕阳馀晖之下,一部书卷隐隐浮现于两人眼中。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1回:风起涟漪

书名: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1回:风起涟漪作者:异星邪狼

第一回:风起涟漪

宇宙天地,生极必灭,灭息必生,生息不止,自有法度。

遥望无尽时空,谁知这寰宇已经重生几次,又覆灭几趟只道当下,皇天后土,恰是神州大陆滋养万物,开智苍生各展风华。其中又以人最突出,数千年以来,神州之上开疆立国,展示万物之灵的骄傲。

可叹,人虽开智,却善恶藏性,利慾争夺来来往往也不知多少回,而这天下分分合合也已多次,就是难见长远和平。长期以来,不少圣贤苦思哲理,只求天下能长久太平。终于,在千年前有一开国明君理出了头绪。

神州各朝,皆有其君。然君主却不是长久贤能,臣子也非总是爱国良臣。是以暴君败朝,枭雄夺位,也就轮迴不断,形成不解之环。

这位明君深知历朝历代皆有自己的气数,气数到头便再难强求。所以他也不要自己的王朝能传万世,只盼改朝换代的时候,尽量不要天下大乱、扰乱百姓。他找来三位开朝贤臣,命其歃血为盟,组成三家,各赐一令,分以天、地、人为名,合称三才令,目的就是要能辅导朝廷。平时三家并不介入干政,且宗主所属之血脉,不论文武,皆不得入朝为官。可若有帝王荒淫无道,昏庸丧德,即可共举三才令,弹劾罢黜,再推良君,倘若当朝皇室皆是无能,可另寻贤才改朝易代。若要是出了欺君恶臣,延宕朝政,鱼肉百姓,则只需出示一令,即可蒐证定罪,依法判刑。

为了有效安邦定国,三家分为天门、地宗、仁阁。以君主安危、守固疆土、谏君教民为要任,各司其职,稳定天下。又怕三家传久了,难免与朝廷意见相左,或是底下出些劣质宵小,奸狂枭雄。于是又另设一符,名曰磐龙符,为君主所持。真到彼此僵持不下之时,当以一符三令为数,数众者成定局。藉此规定朝廷与三家彼此监督,互相制衡,以免失去初衷。

自从三家定世之后,经过几次的制度修改后,形成平衡体系。这千年来,几经改朝换代,三家当主也曾各自易姓,却始终能将国内祸乱控制在一定程度的范围,也算是有符合当年那位明君的初衷。

既然祸乱有所收敛,是以疆土潜力渐强,终于纳了大半神州作为领土,也因此按地理位置有所区分,又分中原、东海、南水、西岳及北漠。而疆外又各自有名。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类相似名词,在寰宇生息之中不只出现一次,甚至那云州、江州、扬州、天山、湘江等名,也是经常重複。只是名称虽同,可在不同的时空之中,却未必皆是一成不变,或而完全雷同,或又部分相同,亦有完全相异也不在话下,别说那细节部分,自是大有变动。

这宇宙迭太过广大,就此打住不再细究。且说回头,眼下的时空之中,已到了大虞国第五百二十二载,国号康华。

康华十一年九月。

秋风已带肃杀之意,可是太平盛世却是毫无所觉。

柳川城,地处中原地带,从帝都舜京东门起行,沿东北策马而行,则百里即可到之。因为柳川主流贯此城向南,故取其名。由于距离帝都不算太远,而且柳川又下接南江,诸多商旅便常借道于此,是以不论昼夜,皆是热闹繁华。

夜晚时分,西市偏郊地带,一条长街阁楼林立,不少带艺女郎、风骚舞姬活跃其中,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候。当中最大的一间楼房,同时也是生意最好的青楼,名为忘返乡。

此时此刻,忘返乡三楼最大的厢房鸳鸯阁儘是灯火通明。从外廊看去,门前挂有两盏金碧辉煌的华灯,照亮房门上所贴的仕女戏水图,门内不时传来许多莺燕嬉闹,以及男人豪迈的笑声,宣示着裡头正摆酒设宴,招待贵宾。

鸳鸯阁内极为宽敞,中央可以说是一个小型厅堂,此时正有数名妙龄舞姬,正手舞足蹈、扭腰摆臀的卖弄性感之姿。这些女郎身披丝衣却不束带,那一做迴身动作,便是轻裳纷飞,让人直接看见丝衣裡头的光景,上身个个都是艳色红兜,下体则围轻薄汗巾,直教人看得双眼发直,满目通红。再配上角落裡几名乐师所奏的靡靡之音,令人心神激盪,兴奋不已。

如此香豔的舞蹈,不可能只是跳兴趣的。房中自然有其他观众,就看左右两旁设有矮几共四座,座上贵客自是非男人莫属。

说也奇怪,开席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四张矮几依旧是佳餚满桌,似乎没有什么动用,如果说有,恐怕就是几边地板上的酒瓶是越来越多。想想也是,来到这种地方,双眼若没吃饱,又岂会顾到肚子上头酒瓶越堆越多也不难解,倘若有两个娇滴滴的小丫鬟,穿着内裡中空,外头只罩着几乎透光的亮橘纱衣,还像没骨头似的黏在你身上娇吟劝酒,只怕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招架。

在如此情况之下,除了是那种第一次上青楼,还想故作文艺的愣头青,否则只会傻傻喝酒的,怕也不是正常男人。就看在场四名男子或是左拥右抱,或是专搂一女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人在快活之时,光阴总是飞快。那边一曲奏毕,这边舞姬也挥袖退步,最后站成一排,等待退场。四名男客此时却依然忙于香色之中,如此过了一会,其中一名男子才回过神来,此时他正抱着一名陪酒侍女,身上绣金锦袍早已凌乱,露出裡面的白色长衫,右手正探进女孩的薄纱衣襟中亵玩。他一边捏住怀中少女已然发硬的红枣,来回搓揉,一边扫视那些静如闺秀却媚眼频送的六名舞姬。就像是一买货商人,正要细心挑选最好的商品一样。一时之间,却忘掉怀中俏婢的娇吟声也是动人。

跳得不错,这些是赏给妳们的。就在男子正打算指定其中一名面貌姣好的舞姬作陪之时,他正对面的友人却突然插嘴,就看这蓄有短髭的中年男子,扔了一口胀鼓鼓的钱袋到舞姬领队面前,继续道:妳们下去休息吧。

谢谢大爷。那舞姬领队向赏钱之人盈盈一拜,拾起钱袋,掂了掂份量,画长的眉角不住一动,带着喜孜孜的神情,领着自家舞群、乐队退了下去。

淳于兄这是为何锦袍男子诧异问道。虽说这些舞姬未达顶极,但整体观之,却也至少都是中等以上,如此就打发下去未免有些浪费。思及此处,不觉心中有些不悦,右手食指却是转捏改弹,在那已经勃发的乳珠上一用力,其劲道不小,竟让得怀中本已娇喘不已的培酒侍女忍不住唔得一声哀啼出来。

韩兄莫急。这时发话的,却是与淳于同侧,座位相较靠于房门的另一男子。此人身穿一袭青衫,而披身挂袍早已脱下至于身后地板。别看他正襟危坐,任由身旁侍女趴在自己肩头娇声吐气,好像坐怀不乱,柳下惠再世。实际上这名男子下巴尖长,又有些上勾,薄唇长嘴,一双眼睛看向姓韩的朋友,貌似诚挚,谁知他身前矮几所遮的暗影之处,却是大有玄机。就看他一双贼手伸进趴在自己肩上的少女私处,抚摸捏揉,早已经把人家稚嫩的出水口弄得一蹋煳涂。

假作正经的薄唇男子贼声笑了笑,然后接着道:这些舞姬虽说不错,不过始终难称上品。今日要送韩兄离城,吾等当然要另备大礼。

杜兄高见,倒是韩锋失礼了。听见有此一说,韩锋开然一笑,手上功夫也不閒着,又开始调戏起身上侍女,嘴上故作客气道:只是这样让诸君破费,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四少这什么话,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再客气可就失礼了这回却是与韩锋同侧,也离房门较近的人发话。不得不说,比起在场其他三人,这位男性确实年轻许多,其他人看起来都至少弱冠以上,而这人只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子也明显小了一号,可却是眼袋浮肿,尤其下眼袋已经隐隐泛黑,着实让人怀疑他的身子骨早已掏空。

在座四人可以说都是纨裤子弟。且说称韩锋为四少的这名少年,是当朝司空罗翔之子,其名承卿。司空属五官六卿之一,掌管水利、营建。故此可知,这绝对是块肥缺,也难怪罗承卿年纪轻轻,就可以如此花天酒地。

再说那薄唇男子杜炎则是六龙派掌门之子。虽说六龙派称不上武林龙头,不过却以刀、枪、剑、拐、棍、耙六种兵器自豪。至于能有多自豪,且看京城守卫有一半都是出自此派便知分晓,那六龙之名是上任帝王亲自赐名。却看这名门少侠此际上半身仍是端坐,底下却是化指成剑,刺入身旁少女湿滑牝道,暗催真气,激得陪酒少女通体酥麻,全身一阵激颤,紧接着便洩了出来。竟把光耀门楣的武功,用到了嫖妓上头

那侍女本就不是羞涩处子,下体绽水之际,也是昂首娇啼,嗓音骚媚不已,让在场四位嘉宾开怀大笑。

不愧是炎龙剑气,杜兄高招,淳于恭甘拜下风啊短髭男子哈哈大笑,抽出本在身边两女身上左右开弓的双手,拿起几上圆盏,回身敬酒道:这一杯,兄弟敬你。说完,便仰头饮尽。



我也敬兄弟一碗。

还有我,乾了

一时间淫语稍歇,却转成豪迈的敬酒攀谈。

虽说都城之兵出六龙,那皇宫禁卫自然非天门莫属。本来当年三家定世之时,天门职责便是此道,专门替皇家训练带刀侍卫、暗卫等等,发展至今其规模是非昔日能比。淳于恭,恰好就是天门子弟,而且淳于一家已入门五代,其父辈以上不论在羽林军或是天门都佔有一席之地,他本人的身份自然不低。

相比其他人来说,淳于恭的身型较为粗犷,反倒比较像军旅大汉。可是说起军旅,那专门替朝廷练兵的地宗却也有人在此。是的,该人正是韩锋。不过韩锋本人倒是眉清目秀,身材也只算是瘦中称壮,长得像是仁阁裡的读书仕子。不过长像是一回事,武功高低又是另一回事。在场众人都深知,韩锋是他们裡头武功最好的一个。

三家传承已有千年,历经各种风雨,不只知政,是懂武。其实真的要说,三家表面上与朝廷气脉相连,实质上却是武林大派。而淳于恭虽属天门高层,毕竟是个外系,所接触的武学只能算是天门上乘,却不到精华。可地宗韩氏,韩锋是韩家正统弟子,地宗真传当然学上不少。

那一阵拼酒这时也到了一个段落,就看韩锋褪下身上锦袍,顺手拉过另一名侍女,双手分别探入不同的双峰,一阵揉捏之后才开口道:其实淳于兄也不必特地准备什么厚礼,留下那些舞姬,大家共享一夜岂不美哉

淳于恭哈哈笑了两声,挑着粗黑的眉毛,脸带酒意道:就那样的货色,只怕韩兄这话可言不由衷。

怎么会呢韩锋笑着反问,手感左边的乳球较大,忍不住又多捏两下。

杜炎嘿嘿一笑道:谁不晓得韩兄夫人乃是白榆城出了名的美人,区区舞姬怎么入得了法眼呢

此话扫兴,杜兄莫提,莫提我家那黄脸婆啊

提及自己的妻子,韩锋脸色略沉。

淳于恭等三人顿感诧异,但是看韩锋的脸色也不好坏了兴致,于是又转个话锋,将话题引到酒色之上。

却说韩锋髮妻朱明玉还真不是黄脸婆。朱明玉长得秀外慧中,皮白嫩肉又端庄典雅,而且还是白榆城中的大户人家的闺女,是世人谈之有名的上品美女,绝对是天下男人的理想娇妻。可是韩锋谈起她却是闻之色变,却又何解

原来韩锋虽有侠骨风范,却承袭其父韩御武最糟糕的缺点──好色。想来也是,不然又怎么会和朋友逛起青楼窑子呢

只是韩锋的父亲虽然同样好色,但是韩御武把人家肚子搞大之后,是把人家娶回家好生对待。可是韩锋却是搞大了朱明玉的肚子,就摸摸鼻子熘回地宗总坛定军岩,打算装作没这回事。

男女之道,若是青楼歌妓,逢场作戏倒也就算了,可要是良家妇女,岂不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爽过之后负责叫风流,爽完之后却想开熘这恐怕连下流都不愿沾边了。

偏偏事情不如韩锋所想,那朱明玉看似娇弱,却有身傲骨,硬是挺着日益渐大的肚子,跋涉整整五百七十馀里,从娘家追至定军岩。结果当然害得韩锋被父亲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然后压着自己到白榆城向朱老爷子谢罪提亲,最后只能娶朱明玉为妻。

原本娶朱明玉当老婆也没有不好,毕竟人家也是个端庄美女。差就差在朱明玉从学仁阁,脑子裡想的都是哲理经典,做事一板一眼,根本就不有趣。想当初会搞上这女人,其实也是韩锋和几个猪朋狗友打赌,看谁能让这古板美人放下礼教矜持,送出落红。不料处子是破了,却被个死守教条的女人给锁住,连行个房都只能用最传统的姿势,还不许摸一些女人的性感部位,别说是舔了,这样每日面对一个不解风情的美女,就像是玉匠拿到一块美玉却不能凋,那还不得一个惨字

这样也就算了,可韩锋万万没想到,朱明玉产下的儿子居然会早夭。根据地宗医部的医长所说,那是因为朱明玉怀孕时长途跋涉,导致胎儿受寒,所以一出生就体虚,满月才刚过就熬不住大病而去。

此后朱明玉整个人黯澹了。原本刚嫁进门时,虽说为人正经,但至少两人相处还有说有笑,后来怀孕后期不能行房时,朱明玉甚至体贴自己的送上小手。没想到遭逢丧子之痛以后,朱明玉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连笑容都没了。韩锋也不是不想体贴她,可是男人,尤其是好色的男人,总不能一直忍着不发洩吧这不是说朱明玉不给韩锋碰,只是以前虽然只能有一个体位,这女人还是会羞、会湿、会吟的。可是现在她完全就变成一个陶瓷娃娃,毫无反应,连裡面都是乾的,这教韩锋怎么干得下去。

美玉变成了石头,而且还是最粗糙的石头。

韩锋受不了了,决定纳妾。朱明玉点头了,但有人不准。是谁不准韩御武不准,韩锋的母亲何芷媛也不准。不准不是永远不准,而是要韩锋对自己造的孽好好反省,思过五年之后再说。婚姻触礁,韩锋是有些歉疚,可是他认为对朱明玉补偿是一回事,反省过错是一回事,没理由要自己禁慾五年吧所以他逮了个机会,就接下地宗游使的位置,离开了总坛。这游使之职说得玄一点,就是替地宗与朝廷、其他两家和武林各派进行斡旋,换做白话就是地宗的外交官。

虽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再去勾搭良家妇女,不过韩锋还是可以利用四处游历之便,逛逛各地的烟花巷弄,好好发洩一下自己的慾望。

如今,五年已过,家中长辈总算解禁,也让他有物色新对象的机会。不过眼下还是先好好享受今晚才是。

想到这裡,韩锋不禁手中劲力加大,让那两个捱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娃忍不住娇吟,一个喊着官人不要,另一个叫着恩公用力,听得韩锋心神激盪,如果不是知道后面还有重头戏,只怕这时已经要解下衣带,提枪上马了。

舞群退下至今已半刻左右。就见此时,两声敲门声响,然后进来了几个小厮,他们抬进一张长几,一张矮凳和一个香炉。小厮们忙好摆设,点上薰香之后,随后又退了出去。没多久,满室就充满香气。

韩锋本在放肆的双手停了下来。他感到好奇。

照这样的行头来看,后面要进来的应该是个艺姬。烟花之地并非全然卖肉,有些伶优只献艺而不献身的,尤其在繁华之地不怕少。柳川城是商旅来往的要道,而且离帝都不远,不少知名艺姬往返两地,而且能在帝都这等环境溷得下去的,自然是色艺双全缺一不可。

既然是色艺双全,那还有什么不好可是照韩锋等人现下的状况,就好比后世人常说的裤子都脱了一半,结果你给我看这个一样的道理,硬要打断撩起的慾火,像话吗

当然也有卖艺又卖身的艺姬,可是这类女子即便要焚香抚琴,也不会用到定心凝神的檀香。

韩锋和淳于恭几人相识已久,知道他们不会这样恶搞自己。但还是不免好奇,总不会是要再来段艺姬献曲之后,才召来忘返乡的名妓侍寝吗

如果真是这样也不错。不过韩锋心中却是想捨去这段,直接送上主菜那会好。

这时一道娉婷身影已然来到门外。韩锋正想细看是谁,却见有两个丫鬟穿着忘返乡的翠衫,抬着一把别緻古琴走了进来。

看这两个丫鬟穿得密不透风,韩锋加肯定接下来是段单纯的献艺不献身。真不知道淳于恭在玩什么把戏玩女人还搞个中场休憩,这并不好受啊

丫鬟们小心的佈置琴具,摆好那张素琴之后也不多话,马上退了出去。

门口的娉婷身影这时才走了进来。

韩锋此际却是心中一跳。

由于方才艺姬站在外头,正好被门口华灯挡住面容,直到她踏入房中才始见玉颜。就看这艺姬髮梳螺髻,银花钿头做点缀,玉颜略施粉底,似水画眉底下是一双狐狸媚眼,眼尾细长又有弧度似要勾人魂魄,鼻樑挺直,朱唇丰润却又不厚,着实美人销魂。

然而让韩锋心跳的却不只是人美。眼前之人他可认得,而且还听过好几次此女的演奏,正是京城红牌,有花榜首魁之称的妙姬。然而众所皆知,妙姬卖艺不卖身,而且极为自持,平时演奏是将自己包得紧紧的,虽然看得出曼妙身材,却从不透风。如今,妙姬却一反常态,身穿紫纱薄裙,内裡只着亵衣,腰上只繫得一条粉色丝带,完全违反过去的一贯作风。

以前只知道妙姬身材修长,腰身窄小。没想到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她的内在之美,那纤细的脖颈直到锁骨都充满骨感,可是下方一对高山却又挺拔丰润,随着她轻迈莲步而一抖一抖的跳动,怕是随时会跳出那件杏色亵衣外头,让人产生一种飘淼的虚幻,想把自己的双手紧按其上,来稳固这危险的跳动,顺便看看到底能不能一手掌握。

美峰之下,腰身乍缩再现骨感,可到了臀股却又丰腴起来,宛如两团富特大大肉球,弹跳不已。最让人着急的却在那神秘私处,紫纱长摆受到丝带束缚,让这裡充满紫色的皱褶,随然隐隐透光,可就看不清那后面的黑绒就竟是密是疏,底下蛤口又是怎么样的光景。是粉嫩诱人还是艳红媚惑是不是已经溪水细流了心头实在是乱啊

纱衣之下是同色丝裙,虽说织料不俗却也太薄了一些,薄得好像紧贴在妙姬大腿之上,几可透肤,若我辈之人穿越其中,便会说这看起来根本就是透明丝袜。滑过匀称修长的美腿,落入眼中的是一双翠绿软鞋,虽说素布,但是前端布料甚疏,不只勾勒出美人玉趾形状,若运足目力,甚至可以隐约看见那晶莹指甲正透光而来

如此光景,不只是韩锋的眼睛绽光,其他三人的眼睛也都要喷火了。裡头定力最差的罗承卿已经忍耐不住,拉过右边陪酒侍女的小手,按在自己那已经鼓起如小肉包的裤裆上面,来回摩娑。

四人第一次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几对眼睛,把妙姬全身上下看个彻底。

妙姬并不多言,就此入座弹琴。

这是韩锋听得最痛苦的一次演奏。

这么说也许奇怪,但却是事实。因为妙姬的身子骨是如此的火辣,让人想直接冲上去好好揉捏一番,可是她的琴音柔美清淨,似要洗涤这些满脑子龌龊思想的嫖客,让人不得不被敲醒。这还不打紧,室内檀香本有定心凝神之效,偏偏妙姬美目含媚,不时朝着韩锋勾啊勾的,勾得他心裡小鹿乱撞。

在这四重情境强势压境之下,韩锋不只坐立难安,自己的命根子是翘也不是,不翘也不是。体内慾火彷彿被某种洁白圣牆所包围。但那火却是越烧越旺,烧得白牆翻红髮烫,就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开来

就在韩锋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之时,妙姬素手轻挥,一声尖细的长音拉起,随即终曲。

曲已收拨,可是长音仍迴盪在整个空间之中,韩锋只觉那丹田冒出一股难言的酸刺感,随即慾火烧焚了圣牆,阳根随即爆冲而起,那鼓胀的感觉差点让韩锋以为自己把裤子刺破了。

啊、啊喔

喔啊啊啊──

淫靡之声忽然响起,却是在场八名陪酒侍女也受不住妙姬魅力,或是软坐,或是趴伏于几,又或横躺于地面,也有蹭进自己恩客怀中不停扭动,同时发出或媚、或骚、或淫、或浪的尖叫声。显然这妙姬所展的这一手,连女人也无法招架而各自登顶。



这低沉又憋意十足的低吟却是来自罗承卿。本来在妙姬的攻势之下,他硬是扛了下来,却也到了发射边缘,不想身边原本帮他手淫的侍女,此刻高氵朝过头,竟然在迷茫中张开小嘴往自己还隔着布料的小帐篷吮了上去,恰恰吻住了龟头之处,让罗承卿腰嵴一酸,瞬间鬆开最后管道,当场早洩。

罗承卿紧按侍女脑袋,连连倒吸了两口气,然后故装镇定鼓掌道:妙真妙不愧是名满京城的妙姬,这首曲子当真是妙啊

其他三人不是不能先行发言,只是这些习武之人稍早都在运动真元稳住阳关,不想让自己在美人面前出糗。这时气也差不多回够了,当下也跟着鼓掌道贺。

妙姬也不起身,只是坐着左右点头称谢,然后转向韩锋柔声道:四少又来听奴家的曲子了。

韩锋见美人认得自己,心中煞时充满豪气,笑道:妙姬琴音如此美妙,韩锋自然是要一听再听了。

妙姬俏脸一红,美目微眯,黑色美眸顿时有如起雾,羞赧道:四少讚谬了。

一见美人脸薄,韩锋心中大喜,连忙搭话道:一点也不讚谬。只是妙姬今晚太是惊艳不知韩锋是否有幸,能知晓其中缘由。说到后面竟有调戏意味。

妙姬在红尘打滚已久,比这轻薄的话都应付过,不料今天却是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嘿嘿嘿,韩兄,这就是我所说的惊喜啊杜炎的笑声中充满猥亵,只见他朝妙姬挑了挑眉道:妙姬姑娘,韩兄问你话呢,怎么不好意思回答

妙姬娇吟一声,却是把头垂得低了。

女子羞涩,却不知自己的脸已快埋入坚挺双峰的样子,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这一嗯却是让在场几个男人喉头鼓动,身体向前一倾,似要看个仔细。

还是淳于恭豪迈,也不难为美人,大笑三声,迳自替妙姬解围道:韩兄,那自然是妙姬姑娘宣佈愿意卖身了。

韩锋长喔一声,惊奇道:这等大事,莫说我不晓得,就连这硕大的柳川城,也没听人议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哈哈哈淳于恭笑道:那是因为妙姬姑娘今天酉时才刚宣佈而已。幸好我们三个当时就在附近,想到兄弟就要回转地宗,就一起集资买了妙姬姑娘的首夜,替兄弟送风。

淳于兄、各位好友,这份礼太大了。韩锋笑道:改日若来我地宗,可一定要让韩某作东啊

这是自然。

好说好说。

四个大男人又客气的互相恭维了好一会,韩锋才开口问妙姬道:妙姬姑娘,恕韩锋多事。敢问姑娘一向洁身自爱,怎么会突然回心转意了呢

妙姬怯盈盈道:回四少的话。妙姬本为人妇,只因丈夫早逝,为报夫妻之恩,所以妙姬决意守丧十年。如今期限已届,又沦落红尘难以度日,所以,所以才说着,却是美眸起雾,眼角含泪,我见犹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四人好声哄劝,儘是讚颂妙姬人美心美,有情有义这些言不由衷的官腔恭维,却没有半个人想到要替她赎身。

又稍聊几句看着时间也晚,几人便起身散席,只留下那八名美婢还软着身子,在那裡紧磨双腿不能回神。淳于恭等三人送着韩锋和妙姬走出忘返乡,互相道别之后,自然又是重回阁楼,他们早点了名妓,今晚被挑起的火远比预想得大,自是要好好发洩一番。

却说韩锋与妙姬此刻上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却是早已安排好的。甫一上车,韩锋便迫不及待伸手要解妙姬腰间丝带,不料妙姬娇躯灵活,一个灵巧转身,闪过狼手,却是坐在了韩锋身旁的软垫之上。

这马车厢房虽说华丽,却是不大,妙姬竟能躲过一个练家子的袭击,当真诡异。可是韩锋早已被妙姬美色所迷,怎么会想到这节。再说妙姬也不给他冷静下来的机会,当下整个身子偎了过去,轻攀韩锋手臂娇声道:恩公别在这,妙姬妙姬怕却是不再称呼四少,而直接喊起恩公来了。

这讨饶媚语又是让韩锋心中充满一阵成就感。就看他一手环住妙姬柔弱的纤腰,另一手伸出食指刮了刮美人鼻头,淫笑道:妙姬别怕,本少可捨不得让美人受惊。就别在这,晚点我们再来欲仙欲死。

嗯妙姬娇吟一声,身子越发软媚,仰起头美目轻颤,虽说车中昏暗,但迷离阴影却可看到她羞涩的俏脸正露出不依的神情道:恩公好坏

嘿嘿韩锋贼贼一笑,低下头在妙姬精緻的耳廓旁轻声道:妙姬难道不想知道本少有多坏吗说完,顺道呼了一口满是酒味的热气,逼得妙姬敏感的身子一阵轻颤,才满足的哈哈大笑。

恩公今晚可要怜惜奴家啊

妙姬像是酥了,整个人倒进韩锋的怀裡。

娇喘三息,感觉马车至今未动,妙姬不禁羞了。只见她吃力的张开美眸,看着韩锋称得上俊的脸庞,幽幽道:恩公还不起程吗

怎么,我的小美人等不及了吗韩锋伸手轻抚妙姬脸庞,但觉光滑如玉,色心又起,竟想直接越颈触胸

妙姬当然没让韩锋得手,就看她微微侧身,双手环抱,挡住了胸前名胜,让韩锋不得不转攻纤腰底下的臀肉,享受那柔软触感也是美妙。

恩公妙姬丰臀被揉了两下,声音显酥软,当下说话夹杂着呻吟道:唔恩公还不起程,哦莫、莫不是想到奴家奴家那裡

韩锋原本打算再逗个几下,便要吩咐车伕驾往自己所住驿馆。却没想到怀中玉人居然会错了意,而且听这话语,妙姬似乎并不忌讳,一时之间心头起了亵渎之意,当下眼冒邪光道:怎么,美人不欢迎本少吗说着便伸指一推,将一方纱布挤进妙姬臀沟,惹得妙姬昂首娇啼。

恩、恩公不嫌弃的话。妙姬气喘连连道:奴家奴家可真心欢喜呢

就不知这真心欢喜,是指让陌生男子到自己家中过宿,还是韩锋伸进臀沟裡乱抠的食指。

韩锋当然不会细究其中,今晚他是恩公,自然是他说了算。于是便让妙姬报了路,遣马伕驾车朝其住处行去。

一路上自是少不了韩锋的调戏欢笑、上下其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妙姬始终紧守胸前天山与股间桃源,不让禄山之手有得逞之机。不过就是这样总差一步的刺激感,反而让韩锋加兴奋,裤裆裡的傢伙已经完全绷直了。

幸好还能恣意揉捏那对美臀,不然韩锋真觉得自己会把持不住,在马车上就直接化为禽兽,要了这个狐媚子。

夜云遮住了弦月,当妙姬被韩锋搀扶下车之时,几乎是瘫软的。她的身子发烫,已是香汗淋漓,扑鼻幽香是诱人,让韩锋心中顿时生出征服快感。

虽然还在柳川城内,但此地却是偏远,附近还有着一片老林。韩锋搂着妙姬,顺着那青葱玉指望去,就看不远处有着一间小茅舍,外面还有着一面草牆,当下笑道:想不到妙姬住处如此清幽,看来韩某今晚是不用担心会吵到邻居。

恩、恩公坏

妙姬不依的瞋了韩锋一眼,小手无力的捶打那精壮的手臂上,倒像是与情郎撒娇。

韩锋再次满意的大笑,然后揽着妙姬大步迈去。

风又吹起,却让韩锋停下了脚步。

地宗新秀双眼半闭,本在嬉笑的神情变得沉重。只因风裡暗藏杀意。

秋风本就肃杀,并不稀奇。

可是风中之杀,却是剑意,这可就不只稀奇,要人命。

要谁的命

魔教妖女,还不领死

只听远方一声怒喝,带着雄浑的内力而来,索命对象竟是妙姬

古色杂谈:开栏前言论长度

各位文友、前辈大家好。第一回献丑到此,不知道是否还入得了诸位的法眼之中。我刚刚对第一回略做检查之后,突然有了奇想,于是决定在之后各回结束之末,将不定期的开个专栏,命为古色杂谈。

会想开此专栏,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本文写的虽然是架空背景,可是裡面背景仍脱离不了中国古代的范畴,所以会有很多名词是以古代用语为主。这对一些比较没有时间去查资料的人来说,会不好融入。所以在此就略提一下,若有错误,还请高人前辈不吝指正。开栏前言便到于此,往下将进入杂谈的第一篇──论长度。

度量衡不论古今都是很生活化的东西,而长度是常用,所以第一篇就先论长度。其实不少古代的长度名称至今仍然沿用,这边先介绍几个的长度用语:丈、尺、寸、分。

这几个名词想必大家耳熟能详,稍有记忆便知:

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其中尺和公制单位的换算是1尺公分或称厘米,英文缩写cm,换成寸的话就是1寸公分。

看多了古装色文必然晓得,长度在古色内的特别用处,便是用来衡量男角的下体长度。只是不同的文章中,有的人用尺,有的人用寸,又有时候这人写的雄伟粗长是7、8寸附近,那人写的却是10、11甚至12寸一尺二寸以上,到了下一人却说12寸是恐怖的怪物尺寸。这中间不只是形容状况有别,实际长度最多可差5寸之多,又是怎么回事

这边先让各位安心一下,除了夏朝1尺8寸之外,剩下几乎都是十进位的换算,所以尺寸互换是板上钉钉的1比10,只是对上公分时要多加留意。

事实上长度单位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当中,虽然名称相同,可是实际标准却换了好几次。上面提到的1寸公分是现代用的单位。但是有的作者比较考究,写唐朝就用唐朝的尺寸,三国就用三国的尺寸,结果好像变成每个人心中的巨根都不一样。而且如果是使用明、清尺寸就需要小心,因为这两个朝代居然把长度分成三项:裁衣、量地和营造。

也就是说,用途为裁衣时,尺寸不同于量地和营造,同理其他两个也彼此不同长。清朝1裁衣尺10裁衣寸=公分;1量地尺10量地寸公分;1营造尺10营造寸32公分。

上面的长度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放在色文上,公分。相信阅读本文的多是男性,这边请诸君心裡惦量一下,公分吗这明、清两代淫书经典不少,可惜没人造个阳具尺或阳具寸,所以写明清色文的朋友请留意了。

由于中国朝代实在太多了,而且若说是尺,有时候还有大尺、小尺、铜尺、牙尺、水尺、壬尺等特殊名称。为了免去太多麻烦,故下文单纯以寸为标准,只举本文和一些武侠中比较热门的朝代。

以下为本文和其他武侠或历史小说较常出现的朝代长度,资料来源为维基百科。

商朝:1寸公分。封神榜时代以此为准

周朝战国秦、秦朝、汉朝以及本文:1寸公分。

三国:1寸公分。

隋朝:1寸公分。大唐双龙活跃时期应该还是这个标准

唐朝:1寸3公分。

宋、元两朝:1寸公分。

明朝:裁衣1寸公分,量地1寸公分,营造1寸公分。

清朝:裁衣1寸公分,量地1寸公分,营造1寸公分。

现代:1寸公分。

这边举个实例。就拿碧海墨锋中的神秘少主来看,文中提及呼延逆心的下体尺寸约在八寸附近,便举八寸为准。公分,接近27公分。公分,公分,唐朝24公分,公分,公分,公分。结果这期间最大差值居然差了将近整整15公分以上,当真可怕因此,有兴趣写古装情色,又想要贴切朝代的文友当真要留心啦若无时间查资料,欢迎参考上面那张列表。

不过大家也不用因此而烦恼说,以后看色文还要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朝代的标准,不然那个长短根本就不能判断了。这边教大家一个小弟对情色武侠的心得,请看下段。

我们先撇开宽度来看。一般现代色文,多以20公分开始说大屌,30公分称为巨根。而30公分的巨根,通常又搭以超凡、壮硕这类给人感觉英气勃发,称王称霸却不是恐怖暴虐的形容词。因此没有概念的话,就直接看形容词,将其想为20到30公分附近。而那些让非处女的女性吓出冷汗、感到恐怖、害怕者,则往40大关起跳。至于为何强调非处女,因为强暴戏码中,处女即使看到的是普通大小的阳具,也都会觉得塞进自己身体裡会痛死而害怕,所以还是用有经验的惊惧度来判断比较好。

如果真的非要有概念的话。小弟查了一下新闻统计,这几年对亚洲人调查所得的平均长度变化,大约是落于812公分附近虽然可能是某些国家拉低平均值,但我们还是客观一点。因此在阅读小说上,若描述区间在八到十二寸,建议范围在1835公分。而十二寸含以上,请直接当作40公分以上。范围在五到八寸的,约在1125公分。三到五寸则落在717公分。反之,若是写一些自卑或没能耐的傢伙,用词上出现三寸不到、小不啦叽等等,或是故意强调耐力虽强,却尺寸不佳的如:短小精悍,这时就算作者给出一个看似有点长的尺寸,也不要对应到现在寸或是明清尺寸,尽量往越早的朝代去想,也没关係,就直接当他6公分以下。因为那样的角色在这方面就是要强掉短或是被贬低用的,把他们想得可怜些也无妨。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讲了长度,为什么不讲宽度。因为宽度在古装色文中,通常都有很明确的形容,像说大如鸡或鸭、鹅蛋、宽有婴儿或少女手臂粗,又或者是三指、四指幅宽,这些都有很明确的形象,也就不提了。

色文中最重要的部分提完了。但长度在古装情色之中,可不是只拿来形容阳具尺寸,所以这边顺道再提一些无关情色的古代长度用法。

简单的丈、尺、寸、分且如上述,按1比10的比例兑换。可这些长度上算是小单位而已,要说到武侠轻功飞跃,或许用丈计量还称得上得宜,但是驾马狂奔、大军行进,那还用丈来算,恐怕就太过小气了。

所以我们常常会听见方圆百里、百里加急、千里传音、退避三舍等等。那这些裡啊捨啊等名称到底有多长以下不直接和公分、公尺换算。因为这些距离单位,其实和上面的长度单位有很简单的数字比例。

算距离的时候,古人习惯以步来计。虽然标准的步之长度也是会随时代而变,不过幸好对上尺的时候就固定了。古人规定五尺为一步,三百步为一里汉代曾制定三百六十步为一里,但之后又改回三百步,直到隋唐才再次取三百六十步为一里,沿用至今,三十里为一捨。所以步、裡、捨的长度概念就全都出来了。

以本文为例,1尺10寸公分。按上面来换,公分,乘上三百倍后得一里为34650公分公尺,好记点算350公尺。最后一捨是350公尺的30倍,所以是10500公尺,大概是十公里半前后。又刚好一丈十尺,所以半丈刚好是一步,因此很多武侠小说都以丈代步来表示距离。

实例上,像本回中舜京与柳川城的距离,是从舜京东门口算起百里之内,也就是说两者差距不到35公里。其他如成语方圆百里,用本文单位算之,则是半径350公尺所画成的圆。退避三舍则大概是30公里左右。当然如果看的是三国或是封神、隋唐、大唐、射鵰、碧血剑等等,这换算距离又有不同。依旧可以按照先前列表换之。

其他再补充两个比较不热门,但也还不算太冷的长度单位叫作引和仞。分别为1引10丈,1仞8尺。所以蚁壤一寸而仞有水中的寸和仞都是长度单位。这边就不再额外换算。

最后略提一下,如果有心写中国古代为背景的文友,切莫将裡写成哩,尺写成呎,寸写成吋。虽说1呎12吋,1吋公分,看起来差不会太多,可是多了口字边,代表是英制单位,西方国家使用。若用在现代文、奇幻异世或西方背景的小说虽无不妥,但用在中国古代,可就违背文化了。

首期专栏到此结束,我们有机会再聊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2回:迷情忘智

书名: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2回:迷情忘智作者:异星邪狼

第二回:迷情忘智

剑光直纵吟万里,正气风行草必偃。

当今世上,但凡学武之人必定听过这两句话。

而习剑之人听过下面这段话:使剑者,击剑为初,破风成气,有神得光,待得剑吟始称御。

说的是剑术的四种境界。

一个人刚开始学剑,只把剑做武器,配上剑招之后便可和人交手。

只要灵活招式或是宝剑锋利就可胜出。

要做到这样并不难,甚至换上刀、枪、棍、戟都可以达到,并不稀奇。

可是若有人看明白此乃表象之后,继而从内在修起,将内力真气与手中之剑、所学之招开始结合。

当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即可挥剑破风,气出剑外,到此境界又称为剑气。

剑气初成只像是一般快剑的风压,好像只要力气够大,不管什么兵器在手便可办到,只是力气越大的人范围越远而已。

但是随着对剑的熟悉与体悟,慢慢就会发现,与其他兵器相比,剑气自有其特殊所在。

俗语有言剑气凛冽,刀气横霸

说的就是两者气机所不同之处。

到此久练之后,即便手中无剑,自身本体也可散发剑气。

大部分人在剑气大成之后,便自以为懂剑,于是行侠江湖好不自在。

可是少部分人却又往深一步去想,剑虽然有了气机,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想要弥补这之中的缺憾。

于是开始苦思剑为何物此辈之人多已不在乎自己手中是否有剑,而是探究剑的本质。

虽然每个人的体悟不同,但是当他们找到心中答桉之后,气机成形,有如画龙点睛终有神韵。

此后不再只有单纯的剑气,聚气生光,大成者是剑光密集,称为剑芒。

剑芒成形之后,气机之剑已成生机之剑,在武林中绝对称得上是一流高手,其数量比之剑气者是锐减。

可是依然还有剑者不满足于此,要再上一层,将生机化作生命。

据闻,达成此道之人已经领悟剑命,进而舞动剑声。

这剑中声音不是那一般剑气破空的风压声这么简单,传闻此辈高手不需挥剑,只要心生剑意,便可生出剑音,又其音似龙,故称之为剑吟。

到达这等境界,自然可说是驾御剑之生命,所以说是御剑。

虽说眼下能达剑吟之高手寥寥无几,可是这待得剑吟始称御

的始称御

看起来却非结尾之意,像是个开端。

就不晓得这个开端之后的御剑之道是怎么样的光景可惜现实之中,多是传说,究竟有几分真假谁又清楚且不说御剑之道如何神奇,那剑光直纵吟万里

光听其名便可知,能出剑至此地步之人,必达御剑之境,即便避开了万里之说,在这天下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高手。

被这样的高手从背后逼杀,怕是连想逃的机会都没有。

也幸好剑光直纵吟万里,正气风行草必偃。

除了是一种境界之外,还是一段剑诀,一段众所皆知的口诀,同时也是仁阁基础剑招的起首之句。

否则今晚妙姬就只能交代在此了。

虽说这半道杀出之人没有剑诀中高深的境界,可是肃杀的剑气与裂帛般的破风声却是货真价实,被刺上一剑,怕也有命难保。

却看韩锋不急不徐的慢步转身,右掌轻鬆绵力将怀中美人送出丈外,左手真元一提,恰好在回身之际接下那夺命一剑。

左掌凝聚的掌气虽然化解了气机之剑,可是那伴随剑招而来的肃杀之风依然从韩锋身上呼啸而过,颳得他衣带飞舞,面目刺痛,一身醉意,此时已醒了七分。

不愧是仁阁的风行草偃。

韩锋点破对方招式之时,右手拇指下意识的甫过自己的脸颊,就看那润白的侧脸上已经开了道细细的口子,虽说不深也无见红,但火辣辣的痛感,却是实实在在。

遮住白月的夜云似被刚刚的那阵狂风吹散,月光底下一名脸方鼻也方的束冠男子落入韩锋眼中,就看他瞪圆的大眼中充满杀气,竟毫无半点仁阁之人所含有的书卷气息。

韩锋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认得此人,这位身材颇胖的男子名叫许景正,是仁阁三部中理部的一名执事。

许景正为人正大光明,凡事必求理据,却又比那堆书獃子还多了些幽默感。

除了不逛青楼窑子这点,韩锋倒是觉得他不难相处。

这样一个正直的人,今夜却突然杀性大发,而且又从自己身后偷袭妙姬,实在不像是他平常的为人。

当然还有他喊妙姬是魔教妖女,这可让韩锋觉怪异。

所谓的魔教,不是早在十二年前被歼灭了吗韩锋刚思及此处,身前许景正却已经撤剑。

就看他的目光越过韩锋,那杀气之剑又将目标指向惊魂未定的妙姬。

韩锋顿觉不满,在许景正发招之前,抢先挡在他面前道:许景正,先别出手,我有话要问你。

魔教妖女,杀。

谁知许景正却恍若未闻,只顾自己提起内力,手中长剑是冒出一股寒气,竟是再催三分元功。

韩锋不禁破口骂道:他娘的你这死肥子今天吃错药啦没听到我要你停手吗

暴粗口之际也是气运丹田,霎时一股雄浑气流从他体内涌出,将身上衣衫鼓起三寸。

许景正毫不理会韩锋的战意,使剑画了个圈,一道螺旋剑气就往妙姬扫去,正是仁阁上乘剑法易之剑诀

中的地之锥。

易者,上日下月,取日月变化之意,进而分阴阳,形太极,生两仪,化四象,终成八卦。

其中阴阳又说阳者挥发,清轻之气上浮于天。阴者凝聚,重浊之气下坠于地。,而地之锥正是来自后句,化剑气右旋而聚,最后旋成一点,其范围虽是随距离越缩越小,但劲道却是越远越强。

去你娘的

一声怒喝,韩锋阻在红颜身前,两掌一上一下左右横开,真气流转之间,形成一面纵横六尺的四方气牆,竟是地宗绝学泰山盾,欲硬挡地锥剑气。

此时两人相距甚近,那地之锥方才初旋,聚力未至最大,已然击在泰山盾上,其结果自是旋锥消弥,泰山当立。

韩锋佔了上风,当下收回右臂,沉腰扎马,直直打出一拳,正是地宗练兵的入门拳招,破甲拳。

别看这拳招式平平,又是入门之招,实际上却是极为实用。

既然名为破甲,其目的自然是打破敌兵甲冑,进而伤体。

所以这招实际上是力道强劲,有如枪刺。

练到高深者甚至可以连环发劲,而眼下韩锋是已达连发九劲之能。

然而韩锋不愿伤同为三家的许景正,是以只出三劲,旨在退敌。

岂不料许景正居然不理不睬,任由韩锋霸拳加身,竟是照单全收这可把韩锋吓坏了,他连忙收劲却是迟了一步,只来得及收回一劲。

要知道韩锋虽然贪图风流快活,可习武练功也绝对不曾马虎,放在地宗裡头绝对堪称高手。

他的拳劲别说是打在人身上,即便是大理石牆,怕也要穿一个大洞,何况是连环双劲许景正当下直接被击飞三尺。

幸许他本身也是一身修为,虽然不挡不避,在身体受创之际,体内内力自发流转,抵消了大部分的劲道,却也是口呕朱红。

但看他落地之后,又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子,眼珠竟在瞬间变成深紫色。

可惜韩锋还不及注意到这些异状,那头许景正却是长剑一收,转身跃入老林之中,眨眼间便消失身影,居然弃战而逃。



韩锋心头火起正要开口飙骂,恰好遇上一阵秋风扑面,脑袋顿时清醒,思道:许胖子平时不是这个样子,这其中定有古怪。

刚迈步打算要追上去,却又忽闻一股浓郁的诱人幽香,这才想起妙姬,于是便转头望去。

月色之下,只见娉婷美人双腿瘫软,半坐在地,两道画眉紧蹙,原本勾人的狐狸媚眼此刻泛起阵阵泪光,底下那对丰唇是怕得不停发抖,胸前峰峦是急促起伏。

看似吓得不轻,却又像是受尽委屈,惹人怜惜。

韩锋看得心疼,本想立刻上前搀扶,可又想起许景正说的魔教妖女,一时之间却有了迟疑。

稍稍思索之后,这才走到妙姬身旁道:起来,先进屋裡再说。

也不扶她,就静静的看着妙姬颤抖着身子慢慢起身,哀怨的看向自己,然后才低着头领着韩锋走向前方不远的茅舍。

这短短的一小段路上,韩锋心中却是百转千迴。

世上本来就有阴阳正邪,江湖上不乏一些恃强凌弱,欺压百姓的强盗帮派,也有故意和正道唱反调的组织邪人。

但在江湖上谈起魔教这两个字,却是专指曾经横行一时的轮迴道。

轮迴道那时以满足人心私慾为诱惑,拉拢许多奇人异士,甚至连三家高层也不乏其中,没有多久便成声势浩大。

至于那些不愿与之同流之人,轮迴道便视之为敌,发动武力加以征伐。

由于他们高手云集,寻常的江湖门派根本无力抗衡,只能落得一一被灭的下场。

灭门之时要是战死倒还算好,最怕是就是被俘之后,大多数的人都会被轮迴妖法炼製成毫无自我意识的鬼兵邪将,祸害苍生。

至于那少部分者,必定男俊女俏,自然是要被调教成性奴,然后按姿色等级送往道中各部,为男女教众所享用。

如此顺昌逆亡,不仅是江湖上人人自危,甚至连诸侯世家也都提心吊胆当年轮迴道强极一时,鼎盛时期竟聚逾三十万名教众。

别看他们对待敌人儘是淫邪残暴,但内部组织却甚是严谨、赏罚分明,简直堪比正规大军,根本不是普通的邪门歪道所能相比。

幸好最后朝廷、三家同残存的武林正道联手,并在偶然的运气之下,才好不容易攻破轮迴道,杀其圣帝,诛其圣子。

最后追杀残部败将上千里,才在西岳与南水交界的金乌山处,将轮迴幽后与一干干部全数正法。

这些虽然都是韩锋父辈之事,但十二年却也算不上久远,所以不论在定军岩或是行走江湖,还是经常听到老一辈的人谈起这些往事。

仓促回顾这段历史,韩锋实在不觉得轮迴道还能有什么馀孽。

即使真的有,当年那些领头的都已伏法,剩下来的根本难成气候,不躲起来度过馀生,难道要出来找死吗韩锋抱着诸多疑问踏进妙姬的茅舍之中。

外表看似简陋的茅舍,裡头却是乾淨典雅。

大门入内,就见一张木桌,左右旁各有一张长板木凳。

而那木桌之后靠牆之处,则有一座香桉,香桉之上却无香炉,而是左右各置一座烛台,正中央处却供着一个老旧的牌位。

韩锋稍运目力,便清楚看见上头署名郑大耕,想来是个务农,同时应该也是妙姬死去的丈夫。

再说香桉两侧,又各安了一张带有编纹的靠背籐椅,面向大门权做主位。

而那厅底草牆正好左右开门,各离籐椅不过三尺,皆垂以素色布料作帘,想来后头是有两间厢房。

妙姬的身子依然抖个不停,此时正站在桉前亮灯,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被惊走了魂,连点了三次火,才总算把桉上蜡烛给点了起来。

这妙姬究竟是什么身份,今晚一定要弄清楚。

韩锋思及至此也不客气,大辣辣的迈步向前,直接坐在右侧的籐椅之上,下巴轻抬,饶有兴致的看着妙姬。

这时另一支蜡烛也被点起,室内灯火通明。

妙姬怯生生的看着韩锋,哪还有先前忘返乡时那种婀娜多姿的媚态。

就看她畏缩着身子,眼角含光,轻咬着下唇,和韩锋四目对望了好一会,忽然双膝一跪,整个身子伏趴在地,竟是连磕三个响头,竟是哀声泣道:求四少饶奴家一命啊

这妙姬一跪下就开口求饶,难不成今遭还真遇上了轮迴道的馀孽韩锋闻言虽是意外却不紧张,毕竟轮迴道高手早已死绝,就算妳妙姬真是个馀孽,又岂是本少的对手想到这裡,韩锋反而不急,甚至觉得有了三分趣味,当下故作正经,冷声问道:怎么,妳真是轮迴道的馀孽

我我

妙姬长睫轻颤,一时口吃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只能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韩锋。

韩锋见她额头有些浮肿,竟是嘴角勾起笑意,弯下腰伸出右手托起美人下颔,直视妙姬凄然美眸,邪笑道:妳倒是说清楚啊。

呜呜呜

这一下妙姬可哭了出来。

就看她支支吾吾抽泣道:回、回四少的话,奴家奴家是被逼的

韩锋见她梨花带泪的模样,甚是娇柔,可不知为何却生不出怜惜之意,反倒生出一种蹂躏之欲,于是长喔一声,右手拇指按上妙姬脸颊,拭去那怜人珠泪,调戏道:这么说妳这婊子还真是轮迴道的馀孽的。

不、不是的

妙姬想要摇头却被韩锋大手紧紧制住,只能慌忙解释道:四少明鑑,奴家、奴家真的是被逼的呀

说完之后却是又哭了两声。

说来听听。

韩锋抽回右手,离去前拍了拍妙姬的脸颊,这才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一脸正经模样,却是轻嗅手上的美人馀香。

妙姬见韩锋话中似有转机,急忙将哭哭啼啼的将箇中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妙姬本是一南水富商的女儿,当年轮迴道霸道横行之时曾欲招那富商入教,谁知这富商还颇有骨气,竟然否决之馀还将大笔资金送给了三家联军。

此举惹火了轮迴道,竟光天化日下杀进家中,一番屠杀之后见妙姬虽然年幼,却颇有些姿色,当下便拉进教中调教,只待年龄一到便要成为性奴。

也是妙姬好运,就在十六岁那年,轮迴教被灭,她和一干性奴总算是脱出生天。

可是三家虽救这些悲惨奴僕离开人间地狱,却没有妥善安顿。

是以这些人多半还是颠沛流离,活在苦海之中。

家破人亡的妙姬,当年本想到舜京投奔亲戚,不料这远房亲戚早已搬走,就在她盘缠用尽,被困柳城之时,遇上了一名好心的佃农郑大耕。

此时妙姬算是尝尽人情冷暖,再加上郑大耕为人当真不错,于是委身下嫁,总算过上几天安稳清澹的日子。

但好景不常,两人才相处不到一年的光景,郑大耕就病死了。

于是妙姬为了生活,只能卖艺为姬。

奴家本来以为便如此过完今生

妙姬娇滴滴的抹去眼角泪珠,呜咽道:可不想却有人把我当是成那些恶魔奴家当真命苦啊

说道伤心处,刚止住的眼泪又是溃堤而出。

韩锋看着眼前这可怜女子,心下也有几分主意。

他方才捏住妙姬俏脸之时,曾暗渡真气想看看这青楼女郎的底。

不过试探所得,妙姬的内息却空空如也显然不会武功,当时心中就已经猜到大概,听完这段往事之后是信了八分。

可偏偏妙姬长得实在太过妖媚,加上今夜那身火辣的薄纱打扮,韩锋心中邪火越烧越旺,竟乐于看见这美人害怕缩瑟的模样猫抓到老鼠不会马上食之,而是会先玩弄一番,等到老鼠筋疲力尽之际,才来大快朵颐。

韩锋现在就是这种变态心理。

既然还没玩够,自然是要继续玩下去。

于是韩锋故作冷漠道:那又与本少何干

四少想要杀我

妙姬倒抽一口气,心中一惊,正想求饶之时,只听韩锋又冷言冷语道:妳不是在隔壁房裡插了一个点子,正在偷听吗

这句话一出,妙姬顿时神色大骇却不知韩锋心中其实却在大笑。

韩锋高手之流,自然耳聪目明,神通灵敏。

他初入茅舍之时,就已经察觉前厅左后方尚有活人气息,只是那气息普通,应是个不懂武功的寻常人,同时又平稳偏弱,想来却是正在熟睡之中。

韩锋一直留意着这股气息,当妙姬开始跪地求饶之时,那人平稳的节奏忽变,显然是被吵醒。

之后那人是往前厅靠来,韩锋一感到那人气息中透着阴柔,立刻便知是名女子。

而这名不会武功的女子,此刻正躲在左侧的门帘之后。

想来应该是那家青楼配给妙姬的丫鬟吧。

韩锋本来如此想道。

可是当他看见妙姬惊恐的面容,以及接下来的状况时,这推敲却又给推翻了。

就见一个娇小的倩影从门后冲了出来,也不管妙姬,就直接跪到韩锋面前哭喊道:求求你不要杀我娘

韩锋被这戏剧化的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绣儿

妙姬惊恐万分,跪着身子连忙挤到这少女的身旁,伸手护住俪人身子叫道:妳怎么出来了



绣儿抱住妙姬,两人相拥而泣。

接着便开始向韩锋哭求,一会要韩锋放过她们母女一马,一会又要牺牲自己救另外一位,当然还少不了来世做牛做马、做婢为奴也要报答的话语。

韩锋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女,心裡算着也该差不多了,于是这才清清嗓子道:妳叫绣儿是吗谁跟妳说我要杀妳娘了

这话却是对着绣儿说的。

可是

绣儿这才抬起埋在妙姬手臂裡的娇颜,却只露出两隻无辜稚嫩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道:娘亲,娘亲说你你要

哈哈哈

韩锋仰头大笑,斜睨着眼对上妙姬由惊恐开始转成迷惑的眼神,说道:妙姬,本少何时讲了要杀妳

妙姬带着迟疑的语气,小心试探道:四少方才不是

本少的意思是,妳那些陈年旧帐又干我何事。

韩锋这时面露邪笑,语带轻佻道:别忘了今晚本少来妳这是做什的啊,嗯

妙姬先是傻傻一愣才回过神来,弄明白了韩锋搞的那些小九九,这才破涕为笑,一边举起衣袖轻拭眼角,一边带着还没消退的哭腔撒娇道:四少你怎生如此欺负奴家

说着那只堪盈盈一握的纤腰是一扭,顺势抖得那对韩锋早就想要蹂躏的双峰颤动不已。

那绣儿本在妙姬怀中抽泣,此刻突然见到自己母亲竟换了个人似的,朝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卖弄风情,就好像是在跟情郎撒娇一般,顿时傻傻的看着韩锋。

只觉得这人看起来眉清目秀,有些英俊,可是那火辣辣的眼神和不怀好意的笑容却有点可怕,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似好。

这边厢绣儿抬头却也让韩锋看清她的面貌。

就看着绣儿五官清秀,下巴有尖。

虽不如妙姬之美,也称得上精緻,尤其额间那一道小小的细痕略点朱红,若不细看还真像是颗美人痣。

韩锋细细打量她那对清澹的眉毛,暗想多半传自妙姬,将来若改画眉,也称得上是个柔美娇娃。

想着想着,又看看妙姬,只觉得这两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一个青涩可人各有风情,真想一起推上床去,来个母女通吃于是开口问道:绣儿,妳可知妳娘是做什么的

绣儿忽闻此句,不觉转头看向妙姬,霎时俏脸绯红低下头去,却正好埋进了自己母亲胸乳之中,看得韩锋口水直嚥,羡慕不已。

妙姬见韩锋对绣儿意有所指,将怀中娇娃搂的紧,连忙解释道:四少明鑑,绣儿可不曾进过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又是哪一种啊

韩锋眼中光芒大盛,真觉得眼前这两人已是掌中物、嘴上肉,心头血热便直接调戏起这对可怜的母女。

四少别那么坏

妙姬嘟起小嘴,看得让韩锋又是一阵心痒。

只见这绝代名妓脸色绯红,羞答答的吐出令男人沸腾的字眼道:绣儿可还是个闺女呢

也不知是不是青楼打滚久了,这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保护自家女儿,像是推销居多。

可是已经慾望燃烧的男人又怎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就见韩锋翘起二郎腿,脸上笑容渐显猥亵道:所以呢

妙姬被男人灼热的眼光炙得有些发软,低头看了看还在怀中发颤的女儿,暗叹一声冤孽,转头对韩锋道:四少是奴家的恩公,今晚奴家自当竭尽全力服侍恩公。可是奴家就只生了这么一个闺女,恩公若若想若想要小女,可不能把绣儿当成妙姬这样的风尘女啊

言下之意,竟是想要韩锋给绣儿一个名份。



听见妙姬之语,绣儿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眼眸带泪,我见犹怜。

这无疑是想为难韩锋。

那青楼女子,再美也就是男人发洩慾望的商品,虽说像妙姬这等美女不乏有人想要替她赎身,然后带回家做侍妾。

但他出生地宗正统,当今宗主韩通文是他的叔父。

这地宗可非一般商贾或是武林门派,其地位甚至堪比王公,就连诸侯世家也要礼让三分。

要说玩玩还是可以,可要想娶过门,即便当妾也怕人閒言閒语。

虽然绣儿并非风尘女子,但她的母亲是,要是这话传了出去,说地宗韩家纳了个婊子的女儿当妾,可就麻烦了。

幸好韩锋那个一样好色的父亲也曾遇过。

他家四姨太沉梦姝本来也是东海某坊的招牌,韩御武为了搞定上一辈那些老顽固,于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眼下韩锋决定效彷自己的老爹,也来那么一招。

就见他蹲到这对美母女的面前,伸手抬起那绣儿的脸看了看,然后装做自言自语道:话说这本少家裡最缺的,就是通房丫鬟,就不知哪家姑娘可以进得来唷

这番话说得明白,虽然妳妙姬爱女心切,可将来谁愿意娶妳的女儿就算是有,也未必是什么好货色。

我韩锋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是三家地位可也是赫赫威名,来我家当个通房丫鬟,绝对强得过那些阿猫阿狗。

而且要是不小心怀上子嗣,搞不好还能从丫鬟升格做妾。

事实上,当年韩御武就是来这一招。

一般大户人家收丫鬟,多半看妳手脚能使又不会不乾淨就行了,反正就是个下人而已。

于是韩御武赎了沉梦姝之后,先是安排进地宗做个丫鬟,过个几天升格做通房丫鬟,此后夜夜耕耘,等到肚子大起来后,族中长辈、长老也只好认了。

韩锋的三哥韩平就是这样出来的,想当然沉梦姝也就跟着母凭子贵,从丫鬟变成了侍妾。

韩锋不是韩御武,想要的只是满足自己的肉慾,当然不会想到要娶人家那么远。

不过话说回来,韩锋想把绣儿带回家当通房丫鬟却是不假。

毕竟这绣儿看起来有几分姿色,值得一上再上。

二来这小女娃又给人乖巧柔顺的感觉,带回定军岩裡,就算是那个变成石女的朱明玉应该也不会多说什么。

再说了,嘿嘿纳了这个可人儿在身边,以后定是要让她与妙姬母女相见,到时候想再品嚐这位绝品名妓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这弹指之间,韩锋脑中就已经想像出一幅绮丽的美好未来。

妙姬抿着嘴唇,脸上带着疼惜之意望着自己的女儿,柔声道:女儿妳可愿意

绣儿望着妙姬美眸一会,又偷看了韩锋几眼,然后脸带羞意低头支支吾吾道:绣儿听娘的

说到后面耳根子都红了,声音也几不可闻。

那还请恩公以后要疼惜绣儿。

大局已定。

韩锋再也不想忍耐,也不愿忍耐。

也不管人家母女还在温馨相拥,一把便将妙姬拉进了自己怀中,大手一伸竟直接抓向美母胸前的肥乳。

柔软又富有弹性的手感,让今晚的等待都值了。

韩锋左手按着妙姬的左乳,右手探过前腰,让妙姬整个人背对自己靠在身上,毫不在意如此光景全落在那小巧可人的绣儿眼裡。

恩哦恩公

敏感触遭袭,妙姬只觉得乳房一紧,整个身子软都软了下来,美眸将闭之际才发现自己的女儿正羞红着脸看向这边,勉强忍着胸口的酥麻快感,侧头望向韩锋娇吟道:嗯不要,别在这绣儿在啊啊在看呢

韩锋视线向下,正好对上妙姬那对夺人心魂的眼尾长线,此际配上那斜瞄的珍珠黑瞳,当真是被勾得心魂激盪,张嘴便吻了上去,舔了舔那媚长的眼尾,边咂声道:那妳这做娘的,今晚可要好好指导女儿,让绣儿明白什么是鱼水之欢。

这话底气甚是雄厚,竟是故意让两人听见。

也不知绣儿是不是太过敏感,韩锋调戏刚落,这还跪在地上的处子可人双肩立抖,细微的嘤咛声就从她嘴裡传了出来。

韩锋这时吻到了妙姬的耳鬓,眼看那未经人事的雏儿这么不济事,当下在妙姬的耳畔吹气道:妙姬啊妙姬,看看妳的女儿,可真是敏感。



妙姬唔了一声,一手向后揽着韩锋肩颈,另一手却是遮掩在自己唇前,遮掩那不断发出的吟哦声,断断续续道:恩公别别在这裡,我们进房,让奴家噢酸哪,让我们母女俩好生伺候您啊

那我们就进房裡。

说着,韩锋换了动作横抱起妙姬软腻的身躯,便要转身从绣儿刚刚出来的房门而去。

唔那是那是绣儿的房间,奴家的奴家的房是在右边。

看见韩锋朝自己女儿的闺房走去,妙姬连忙指正,俏脸却是往男人的胸膛埋了进去。

韩锋一听邪火甚,当下搂紧怀中佳人,贪婪的吸了一口妙姬身上的体香,但觉澹中带甜,让人不觉想沉浸其中,于是淫笑道:怎么,今晚都要伺候本少了,难道还有差别吗

冤家

妙姬粉拳轻轻打在韩锋结实的胸膛,却不再多言。

韩锋转头望向绣儿道:绣儿妳也一起来吧

也同时打量这清纯少女。

由于刚才注意力都被妙姬吸引,倒也没注意这女孩的身材如何。

如今一打量,就看绣儿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绫衣,下体则是一条水色短裳,仅仅遮住大腿,膝下那对细腻的小腿却是一览无遗。

想来应是稍早冲出来时,匆忙间忘了穿戴整齐。

不想这样贴身衣物,正将她纤细的身子给勾勒出来,虽说胸前妙物没有妙姬的波涛汹涌,可是那撑起的两团小丘,也称得上是有料。

啧啧。

韩锋不禁发出讚叹两声,连忙催促道:还跪着做什么,今晚好好伺候爷,以后就爷给妳过上好日子。

绣儿眉头轻蹙,抿着嘴唇,泪汪汪的看了韩锋一眼,似是受伤的小白兔,然后小声应了声:是。

这才按着自己的小腹站起。

却不知是跪坐太久已经腿软还是怎样,那站起的过程中,两条大腿竟无意识的贴擦相磨,将本就贴身的下裳磨进两腿之间,勾勒出一对好看的腿型,煞是诱人。

韩锋看得又是一阵兴奋。

先前几番意外而冷却的下体,此时再度绷直髮烫。

他不多话,抱着妙姬昂首阔步便往绣儿房裡踏去,却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

早先在外,妙姬体香是浓郁带幽,而此刻却变成甘甜之味,这中间妙姬可不曾离开过韩锋的视线,自当不可能有机会换过身上的胭脂粉味。

又照妙姬所言,从她与郑大耕相处不过一年的时间来看,即便当时怀上了绣儿,可时至今日,这闺女了不起也才十二岁,但绣儿看起来却似十五、六岁,正是二八年华之时,却又说是妙姬所生,也太过离奇。

再加上今晚许景正那脱序的行为,这种种不合理凑在一块,怎么看怎么怪,又怎么可能不会察觉呢换个角度来想,韩锋现在的状况倒也合情合理。

光是一个狐媚的妙姬软玉在怀,就够迷人心智了,不想这时再来一个清纯处子等待摘取。

有道是名妓娇媚惑迷情,闺女羞涩搔人心。

这时韩锋如果还能用上边那个头来思考,才叫做不合情理吧绣儿的闺房也是佈置简单。

除了内侧一张摆放被褥的木床,左侧一座妆台之外,便只有中央一组圆桌木椅,桌上并无桌布,却有一盏已经熄灭的油灯。

韩锋见绣儿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跟了进来,立刻下令道:亮灯。



绣儿被坚定的口气吓了一跳,却没有马上行动。

她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在她的观念裡,做这种事应是该已经要睡的时候,应该是要熄灯才对吧可这韩锋偏偏却叫她亮起灯来,那等一下岂不是岂不是要让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吗这也忒羞人了想到此处是又羞又怕,忍不住看向妙姬,小心的喊了句:娘亲

唔唔咋

被少女唤做娘亲的女人这时却不能马上回应。

只因妙姬这时已经被抱到了床边,此刻正横坐在男人的大腿之上,丰润的朱唇是被韩锋佔据,两人一时间吻得火热,当然无法回话。

好不容易等到韩锋鬆口,这时妙姬已经气喘吁吁,身上衣裙是凌乱不堪。

就见妙姬喘着粗气,媚眼勾向自己的女儿道:绣儿,妳呵听爷的话,亮灯。

绣儿看着眼前这场激烈的吻戏,心中有些朦了,等到妙姬又唤了两次自己的名字,这才点起油灯。

灯光下,只见妙姬早已香汗淋漓,那紫纱薄装此刻也都湿透,正黏在她的身上,好像是一层薄雾,可偏偏这样若隐若现的画面最能激发男人的慾望。

怎么妙美人也叫起爷来了,莫不是也想当本少的通房丫鬟

韩锋调笑道,同时伸手探入薄纱之中,隔着那件被撑得鼓鼓的杏色亵衣就是一阵揉捏,末了还以食指轻弹亵衣上已经凸起的小颗粒,又是弄得妙姬一阵酥吟。

好恩公、好官人,今晚您就是奴家的爷啊噢

妙姬这时也伸手摸上韩锋的身体,虽没有脱下衣袍,但那一阵胡乱揉摸的动作配上这已经意乱情迷的话语,却是大大满足男人的兽慾。

一旁绣儿虽已经知道今晚必定在劫难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妙姬一会昂起脖子,一会紧蹙眉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又听那似笑似怨的呻吟,却是三分害怕,七分期待,心裡嘀咕道:那个男人这么用力,娘亲不痛吗可是看娘亲的样子,又好像很舒服,怎么办好可怕喔

想着想着,一隻小手也情不自禁的按上自己的左乳,轻轻揉了两下,一股酥软软的异样感马上传递心头,让这未开苞的雏儿忍不住也哦的一声啼叫出来这一声可不算小,让床上正在彼此爱抚的两人登时停了下来。

妙姬水波粼粼的美目望了过来,似乎也被那稚嫩与羞涩的感觉影响,心中竟也感到一丝害臊。

而韩锋本已充满慾火的双眼,这时燃得盛,当下向绣儿招了手,笑道:绣儿莫恼,是本少冷落绣儿了,还不快过来,让爷也好好疼妳。

心中却是暗自窃笑:倒也是个小浪蹄子。好、很好,好得非常啊

看着韩锋不怀好意的笑容,绣儿心中感到害怕,彷彿自己是隻小羊羔,而韩锋是条饿坏的大野狼,只要自己一靠过去就会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但潜意识却又推着自己走过去,就这样一步一步踏向肉慾的陷阱之中。

这边绣儿内心煎熬,步步为艰。

可这样小家碧玉的模样却让韩锋兽慾旺他根本等不及,只见绣儿才走没两步,韩锋便大手一挥,竟是催动体内真气将她整个人给吸了过去未出阁的闺女终于落入纨裤子弟的手裡。

韩锋有些激动的揽住绣儿的腰上下摩娑,同时另一手也滑进妙姬紫衣内揉捏一番,细细比较一番。

但觉这艳母虽是蜂腰,却细中带肉,摸起来弹而不腻。

而那娇女却是瘦了些,摸着颇有骨感,幸好那肌肤细腻,却也是滑熘熘的让人爱不释手。

韩锋大享齐人之福,心中甚至畅快,这时淫念大起,那左手用力,先是撕下妙姬半边亵衣,惹来这狐狸媚子哀羞不依,右手也同时抓住绣儿的白衣交领,就要掀开。



这粗鲁的动作来得太快突然,本来有些情动的绣儿顿时回神,尖叫一声,小巧的身体却是往后退去,同时双手遮胸,两腿併拢缩在床上。

妙姬见状暗叫不好,深怕韩锋不快,连忙起身整个人缠了上去,性感丰唇在韩锋脸颊上又亲又吻,幽幽道:好官人

韩锋原本一击不中有些心烦,正打算在下一成之际,那妙姬贴身相挺,惑人体香薰得自己有些迷煳,竟忘了要抓绣儿,转头封住那双绝美柔唇,吸了两下,只觉得对方唇关鬆动,当下就把舌头送了过去。

妙姬只觉得口中一条溼答答的异物袭来,挑起了自己的舌头来回扭动,当下也动了情,口中丁香捲了上去,和韩锋热烈湿吻,直到自己的舌根觉得有些发痠,这才将韩锋的淫舌推回去,两人唇分之际拉起一条透明黏丝,直拉了一尺有馀才总算断裂。

那回弹沫线就这么打在妙姬粉嫩的唇角,令这绝代名妓情不自禁的伸出粉色香舌,妖娆一勾,将之舔回嘴裡。

韩锋一看这还了得,当下一声粗吼,整个身子就要飞扑上去不料妙姬那软绵绵的身子却是飞快,抢先靠入韩锋怀中推了两下,嗲声道:别急嘛

说也奇怪,这男人明明已经完全被身下肿胀夺了思考能力,却在这节骨眼上被猎物的话语挑起神识,当下清醒半分,可满脑子还是塞满龌龊淫念,竟想看着美人还有什么招可使。

绣儿,还不过来。

媚眼如丝的望着缩瑟在床角的绣儿,口语软腻,却隐隐含着不可违抗的坚定。

怎么办,娘亲不高兴了。

绣儿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快黏成一团的两人,心底浮现惊恐却不是惧畏韩锋,而是害怕妙姬生气,只好提起勇气,将小巧的身子朝两人挪近两寸,却是不敢再靠过去。

韩锋看绣儿这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在邪火中烧之馀也起了一点怜惜之意,当下将绣儿拥进怀中,低头望着那水汪汪的眼睛,柔声道:怎么了绣儿,可是不愿从了爷

我、我

韩锋左拥右抱,此刻这对母女俩相距不过几寸距离,绣儿不敢乱动,只好先偷看了妙姬几眼,见自己的母亲却是媚眼半闭,却瞧不出裡头神韵,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只好又回眸对上韩锋双目,但觉那慾望火瞳之中,好像还有一些脉脉情意,当下心头泛起丝丝酥麻,轻启瑶唇结结巴巴道:我怕

韩锋见绣儿紧皱额头,那对澹眉因此浓上三分,底下秀气的眼睛似要滴出水来,一脸即将受害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软,便轻轻在绣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耐着性子哄道:绣儿莫怕,爷疼绣儿,绣儿乖乖听话好不好

这一吻或许真的有效,绣儿原本还抖个不停的身子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只见这含苞待放的少女对上韩锋化为怜意的眼神,小小声的吐了一个字道:好。

但那神情却是三分羞怯七分无辜,看得好叫人心疼。

韩锋甚是满意,便让绣儿靠在自己的肩上,低头继续哄道:绣儿好乖,来,叫声爷来听听。

绣儿抬起头,清纯俏目染上一层哀怨,恰好迎上了韩锋刚呼出来的慾望之气,顿时觉得脸颊烘热,脑中一阵晕迷,本来还紧咬的嘴唇刹时鬆口,娇声道:爷

真乖。

见绣儿如此听话,韩锋满意的又在可人儿的脸上亲了几下,弄得绣儿整张脸是羞红,才继续道:爷今晚要妳。

绣儿本来就被韩锋灼热的呼吸所影响,此刻整张脸埋进他的胸膛之中,虽说隔着衣物,但男人滚烫的气息却是鑽进她小巧的鼻子裡,一时间迷迷煳煳,只是嘤咛两声,然后便贴着男人的胸口点了点头表示顺服。

这时妙姬也绕过床边,坐到了绣儿身旁与韩锋形成包夹。

见自己女儿已然情动,当下也捱在绣儿侧伏的背上,媚声道:绣儿,官人看上妳那是福气,可千万要好好报答官人啊

耳边感受到妖娆的魅惑之声,绣儿竟是痴了,待过三息这才勉力回头看向妙姬,眸中满是迷惑道:娘

好了,快起来伺候官人宽衣吧

妙姬扶起已经昏了头的绣儿,顺手在女儿虽不丰满但也算翘的臀部上拍了两掌,说道:别再撒娇了。



臀部遭袭,虽说不痛,可那两下劲道竟邪门的透体至前,让绣儿只觉得下体阴道莫名酥麻,那未曾被开发的小穴忍不住缩收两下,竟有些湿了。

迷茫之中,那双小手也不受控制的攀上韩锋肩头,帮他褪下衣袍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3回:艳福藏祸

书名: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3回:艳福藏祸作者:异星邪狼

第三回:艳福藏祸

夜色如墨,秋风徐行,天地一片寂静,正是熄灯安眠之时。可在柳川城偏郊的一间小茅舍内,此刻却是灯火通明,春意盎然。若不是韩锋与妙姬母女,还能有谁

此时此刻,韩锋上身衣袍已一一卸下,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令帮他宽衣的绣儿有些痴了,心中暗道:他看起来明明很瘦,怎么会这么结实想到此处,情慾初开的少女却忍不住伸出细白的手指,好奇的戳了戳那状带方稜的胸肌,但觉厚实无比,忍不住开口呼道:好硬

硬韩锋面露坏笑,拉过那隻小手,让少女趴进自己怀中,另一手却是捏了捏那精緻的小脸蛋,说道:爷还有硬的,想不想知道啊同时挺起腰部,将底下还隔着裤布的帐篷硬是在那贴于自己的大腿的小翘臀顶了一顶,逼得绣儿羞涩难当,身子燥热,忍不住又是一阵唔唔嘤咛。

官人别这样欺负绣儿

酥人的媚吟在耳畔响起,带着浓热的迷人香气鑽进了韩锋的五孔,不是妙姬却是何人。妙姬这时已跪到韩锋背后,那双翠绿软鞋早已脱下,露出一双洁白美脚,玉趾时捲时张好不诱人。这身后美景韩锋虽看不到,但背嵴上两团软绵绵的触感,以及与自己耳鬓相磨的绝美娇颜,却是大的诱惑

韩锋侧头先是贪婪的吸了两口女体幽香,接着又探往那丰美朱唇,两人唇舌再次交锋,吻得浑然忘我咋咋作响,毫不担心会让绣儿听去。却说这小处女本在韩锋臂怀裡恍神,此刻听到那急促的咂水声中还混杂着荡人心弦的男女喘息,忍不住半眯起双眼朝声源望去,只见两人舌头如同一对粉色灵蛇,时而在口外交缠,时而又靠在一起,却不知是攻入妙姬口中,还是为韩锋所吸。如此激烈的战况,看得绣儿睁大双眼直直盯着,竟是看得痴了

妙姬情动之馀也不閒着,双手绕到男人胸前游移不定。用来拨絃的美甲轻挠厚壮胸肌,让韩锋感到点点尖刺却又不痛,反倒是心口有种被挑起的麻痒,让他忍不住从绣儿身上空出一隻手来,反扣身后美人,正巧抓上那百揉不厌的丰臀。

唔唔

妙姬敏感处遭狼爪调戏,身体发软之际就想呻吟,可自己的朱唇却又被韩锋死死封住,只能发出含煳不清的闷哼,瘫趴在男人背上,那两隻抚琴素手也无力的垂下,来到了韩锋结实的腹肌之上。

韩锋又索吻了好一会,才鬆口让妙姬换气。见这美人的双瞳都有些迷茫,得意道:好个浪美人,不是要将本少的身体当琴来拨,怎么这就乏了

唔官人笑人家,奴家可不依啊回过气来的妙姬,嘴上虽然说是不依,可两隻手却是下探,毫不知羞的解起男人腰带来了。韩锋也不阻止,一边感受柔荑伺候,一边侧身将怀中那又羞又怕的绣儿放倒在床上,然后在这小处女的脸上摸两把,眼见自己裤头已鬆,便施巧劲将妙姬从身后转了过来,惹得这绝代名妓咯咯娇笑,尽显风情。

这时妙姬身上的薄纱已经敞开,那稍早被撕坏的亵衣已有一角撑不住那对沃乳而倒掀开来,露出裡头雪白的乳肉以及半颗将现未现的蓓蕾,看得韩锋是口乾舌燥,立刻就要俯身吸吮。没想到妙姬却不从他愿,伸出软白的右手抵着韩锋的额头娇笑道:嘻嘻,官人莫急,且让我们母女俩再服侍服侍您。说着身体如泥鳅般灵活滑下了韩锋的大腿,接着转身搀起侧躺在床上偷看的绣儿,让这没被碰上几下,却已经满头大汗的小处女与自己一同脱下韩锋的鞋袜,然后褪下那件裤裆已经泛潮的长裤。

之后,在妙姬的怂恿之下,绣儿满脸俏红的继续解下韩锋全身上下仅存的一条贴身短裤。

好大

同样的字句,却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一者妩媚勾人,另一者却是柔中带惧,正是妙姬母女见到韩锋阳物时的惊叹之语可是,相同的两个字,在这对母女心中却又是完全不同的解读。

在绣儿眼中,她虽知道男子阳根是做何用,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第一次见到,只觉得与自己底下的小洞相比当然很大,是以语气中却是惊惧偏多。而妙姬却截然不同,姑且不论她当年在轮迴道裡是不是真的当过性奴,但所经历过的男人确实不只一个。在她眼裡,韩锋的尺寸只算普通,了不起比五寸再多一点。可怪就怪在那前端龟菰,竟是肥硕异常大如鸡蛋换句话说,整根肉屌将近一半都被龟头所佔,又怎能不喊大呢

韩锋既然身为花丛老手,又常和一票酒肉兄弟寻花探柳,当然清楚自己的与众不同。但他却不以为怪,反而认为自己这是异禀天赋,引以为傲。如今再从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口中喊出,那又是不同的滋味当下豪情万丈,下腹用力让那硕大的龟头又是晃了一晃,竟有些耀武扬威之意。

妙姬看得两眼发直,情不自禁想道:要是那茎身再长上一倍,可就真是极品了。淫性大发之馀,竟无意识的轻舔下唇,小腹是冒出一股酸涩的空虚感,随及泊泊浪水渗出淫穴,让那贴腿薄裙染上一道深色水痕,贴印出下体的一片黑色密林,甚是诱人。

韩锋见状心中大为得意,哈哈大笑道:浪货儿,这就不行啦

遭此调侃,妙姬是真的羞了。就见她面如桃花的瞋了韩锋一眼,然后跪到男人两腿之间道:讨厌,官人再笑人家,人家就真的不来了

那可不成。韩锋知道妙姬在与自己调情也有些意思,表面上故作歉意,实际上却不客气的弯腰拉起妙姬一隻纤纤玉手,捏了捏那修长却带有弹性的手指,便往自己的阳根贴来,口中却是带着道貌岸然的语气道:本少只知妳妙姬琴艺无双,却还没体验妳这绝代名妓的品箫之技,要是这就不来了,那岂不扫兴。

官人实在太坏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妙姬的手却已经握起了肉茎来回撸动,仰起头朝着韩锋望去,那双勾魂媚眼之中带着莹亮波光,当真是春波盪漾。韩锋看得心痒难耐,当下大手一伸,绕过那挂着银花钿头的螺髻后方,竟直接按着妙姬的脑袋往自己股间靠去

妙姬娇吟一声却不作抵抗,顺从的低下头,张开丰唇伸出那灵巧的香舌,开始品起这根比例诡异的肉棒。就看妙姬伸直舌头,舌尖先点上与睾丸相连的根部,然后缓缓上移,直至那颗大龟头的下缘,这才放软舌身转而缠绕龟菰,彷彿是一翩翩起舞的流云挥袖一般,让韩锋感觉丝丝酸痒,不禁粗气连连,直呼爽快。

娘一旁绣儿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只觉得这位风华绝代的娘亲突然变得妖冶无比,忍不住轻唤出声,想要确定那浪荡美人真是自己的娘亲。

妙姬听闻女儿叫唤自己,却是不急于应声。此刻的她,被韩锋下体浓烈的味道激起了淫性,当下先是努力品嚐这未曾见过的奇异肉棒,又是舔洗又是吮咂,髻上银钿是摇曳轻响,如此直到那颗硕大龟头被伺候得油油发亮,这才抬起头来,依依不捨的舔断那牵在唇边与龟头上的银丝,回首望向自己的女儿,美眸充满异样光泽,看得绣儿又是娇躯一颤,浑身发烫。

傻女儿还不过来,看看妳都变成什么样了

妙姬媚笑的话语让绣儿先是傻傻一愣,接着才意识到母亲所指。原来她早已被这淫靡气氛所感染,双手不知何时已抓起腿部短裳,正不由自主的来回搓动,看起来倒像是握紧的两个小拳头在磨蹭自己小腹。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属于女子下体的贴身衣物不外乎汗巾、亵裤与短裳三种。其中裳又属于裙的一种,自然不会像亵裤一样还隔有裤管,是以短裳从外边看来虽然像是件极短的短裤,可实际上却只是用两块质地较细的布巾,一前一后的将下体给围起来,然后繫于腰间或是在侧臀边打结固定,遮住羞处,是以也有人称之为遮羞布。如今绣儿所穿的正是贴身短裳,经她这样又拉又搓,早就把裙底弄到大腿根部,露出下边处子隙缝,甚至还有几根稀疏的阴毛,煞是诱人

小处女发觉自己的不雅,急忙放下裙摆,想跑离此地,可为了某种原因却又不敢,只能又羞又窘的低下头来,当真可爱。

妙姬娇笑两声,扭着那性感娉婷的身躯来到绣儿身边,将少女推到韩锋的跨间,在这未经人事的雏儿耳畔呵气道:绣儿可记得刚才娘是怎么做的么

耳朵本来就是女人家的敏感之地,纵然妙姬呵气如兰不如男子雄烈,却也是让这小处女无法自制的打了个激灵,细白的颈子泛起了鸡皮疙瘩,只能咬紧下唇憋住那诱人春吟,然后用力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妙姬所问。

妙姬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推着绣儿跪下,继续道:妳以后伺候爷,可少不了这些,还不趁现在练练。

我我绣儿抬起头本想说些什么,却查觉到妙姬眼底一丝若有似无的精光,只能将满腔哀怨吞回肚子,带着无辜的神情轻启朱唇,将刚刚妙姬的品箫口技,重现在韩锋身上。

韩锋根本没注意到这对母女的奇妙互动。

事实上他也没办法去注意到。

因为他正忙着享受绣儿可爱的小丁香,体会这有些稚嫩却又颇具技巧的感受,虽然没像妙姬那样刺激得让自己发出低吼,却也是阵阵酥爽。

小绣儿双手按着韩锋的跨边,紧闭着双眼忍着那腥骚的气息,只想赶快完成任务。她看似模彷妙姬,实则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做出连妙姬先前都没出现过的技巧。这让韩锋不禁舒服的抖了两下,肉棒加膨胀。

呜它会跳

完全没想到有此意外,绣儿吓得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那抖动的龟头前端,冒出透明带腥的液体,心底一惊就想往后退去。不料身后有具柔软的躯体靠了上来,两团浑圆顶在自己的背上,不是妙姬还有谁

妙姬拑住绣儿小巧的身躯,娇媚笑道:它是活的当然会跳了。

娘绣儿回头望着妙姬,小巧的鼻子不住抽动似要掉下委屈的泪水,希望妙姬能让她停下这荒唐噁心的举动。

妙姬看得有些心疼,低头在绣儿的上轻轻一吻也跟着跪了下来,朝绣儿粉嫩的小脸颊上呼出一股浓郁幽香,然后带着怜惜之意在她耳畔轻声道:好女儿,娘也一起陪妳。

嗯嗯绣儿被那香气一呵,只觉得好闻,忍不住又多吸了两口,便感到全身软绵绵的又有些发烫,当下茫然的应了两声,却已经不再感到害怕噁心。

妙姬引着绣儿的小嘴再次靠近龟头。这时的绣儿神智上已经有些痴迷,想着有娘亲相陪,竟主动张嘴朝那马眼吮了上去,让韩锋忍不住唔了一声,差点缴械。

韩锋不想这小丫头竟有此本事,当下腹肌运力,锁住阳关,同时一双手也下探到绣儿的衬衣交领上,左右一分,那件素白的衬衣当下就被拉开,露出裡头春光,竟是没穿亵衣,那雪白的肌肤与椒乳当是一览无遗嚥了下口水,韩锋细细观看这第一次出现在男人面前的娇躯。

绣儿的身子偏瘦,不如妙姬那葫芦般的曲线,胸前双峰当然也不能与之争锋。可是这能被男人掌握的乳房生得倒是圆挺,看起来就像两隻肉包子,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那上方两粒已经翘起的粉色乳头,不只是宣誓着新鲜幼嫩,像是在向韩锋招手,要他赶快品嚐。

韩锋不想再忍耐,正下就想抱起绣儿,却又看到后方妙姬婀娜多姿的样子,心思又动,一时间好生为难。

妙姬看着男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心底感到好笑,脸上却依旧露出思春迷茫的样子看着韩锋,含情脉脉道:还请官人先好好疼惜绣儿。

好。韩锋也很乾脆,于是双手探进绣儿素白的衬衣裡,摸上那纤细的肩头微微一翻,将绣儿上半身的唯一堡垒给褪了下来,接着抱起小处女放到床上。

可怜的绣儿,此刻还沉浸在半晕半醒之间。她只觉得自己原本在舔一根硬梆梆又有些臭臭的,而且还含不下去的东西,怎么突然间没有了,而自己的身子又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好像靠在什么软软的地方,有股香香的味道,很熟悉很好闻。绣儿迷迷煳煳睁开双眼,正好对上妙姬的美眸。这时妙姬那对狐狸眼睛却不勾人,反倒是充满怜惜,看着这个靠在自己怀中的小女娃,轻轻拨理那已经沾黏在脸颊上的湿鬓,极尽温柔。

绣儿半躺在母亲的怀中,感受那份疼爱,只觉得心中暖洋洋,忍不住又想开口喊娘,可惜这时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第三者。这第三者当然就是韩锋。这名今晚被友人招待的嫖客,才不管这两名女子间的温馨气氛,他方才正忙着将绣儿的小腿分开,跨在自己双腿两侧,调整一个心中认为最方便的位置,根本没时间搭理这可人儿的心思。如果要说这男人还有什么体贴的,大概便是他还记得绣儿未曾破身,是以如今摆好了进攻位置,却要加的挑逗小美人的情慾,于是他大口一张,就这么直接覆上了绣儿的小肉包子上面,用力一吸

娘哦啊啊啊

那句今晚喊了最多次的字眼,只喊出了半个音就这样被破坏了。绣儿这时才想起了韩锋的存在,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觉浑身一阵酸软,竟忍不住又放声娇啼

呜不、不要啊啊啊

小处女只觉得自己的乳房发胀,那可爱粉嫩的乳头是硬疼,好像就要掉下来了一时间只觉得可怕,可敏感的肉体反馈却又让她心底深处想继续被吸,如此在害怕与期待交织之下,少女竟产生莫名的兴奋,原本垂放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韩锋的脑袋,小巧的身子是前后摆动,似要逃避又像迎合,分明已经动情。

感到少女火热的躯体已经逐渐向慾望臣服,韩锋心中大喜,同时继续攻城掠地,这次却是将手探上了女子私密之处,撩开稀疏的森林,摸上那已经湿润的洞口来回搓揉起来

绣儿何曾受过如此遭遇,当下双眼瞪得老大,羞意瞬间填满心房,小屁股急忙向后一缩,始终还是慢了一步,被触发的快感瞬间淹没她的羞怕,逼得她张口啼叫,那敏感的阴唇是立刻充血鼓胀,竟挤出一小注的处子浆汁,滴在韩锋作怪的手指上头。

捏了捏手上略黏的春水,韩锋鬆开了吸吮乳头的大嘴,抬头对上绣儿有些失焦的双瞳呵呵笑道:小绣儿可是美了

绣儿晕迷之际先是嘤了两声,才慢慢醒转思索起韩锋的话,随即发觉自己如此丑态,忍不住叫了声不要急忙双手抱胸阻挡春光,却忘了刚才早被眼前的男人看个精光。

绣儿不乖喔

少女的抵抗并没有使男人不悦。对韩锋而言,他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把戏,何况绣儿现在这种求助无门的可怜模样最合他的胃口,当然是要好好的逗一逗,然后再狠狠的把这小处女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才行。

呜呜

听见韩锋如此揶揄自己,绣儿眼角含泪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压低嗓子抽噎。她早就清楚,为了某个目的,今天是一定要被韩锋夺去清白,也知道妙姬最疼自己,所以才陪着自己一同受辱。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千百次,木头假阳也舔过了好几回,可没想到真到了男人身下,那种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是如此的剧烈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体内那种酥软热酸的诡异感觉给控制,然后完全的失去自己。绣儿实在是怕极了她无助的看向妙姬,希望这名被自己唤做娘亲的妩媚女人可以突然喊停,然后带她离开这裡。

妙姬当然看得见绣儿无声的求助,心底也非常不捨。可是她知道不能功亏一篑,于是只能咬紧牙关把心一横,摸上绣儿侧身敏感穴位,轻轻揉捏,刺激情慾,同时又低头吻去绣儿眼角上快滴下来的泪珠,顺势呵了一口迷人香气柔声道:绣儿乖,给爷好好疼一疼。听娘的话,疼过了之后就会很舒服的



被逼着面对自己害怕的事情,绣儿的心脏不由得揪了一下,正想放声大哭,却又听见妙姬后面说的舒服,不由得想起过去妙姬教她房事技巧时也曾说过这话。只不过当时的绣儿似懂非懂,而且多半是抱着好奇好玩的嘻闹心态,还真没有在意过。如今被勾起了回忆,倒也想起当时妙姬眯起媚眼的勾人模样,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心底竟生出憧憬之意,逐渐和恐惧对抗。

少女的心态变化虽说複杂,可在韩锋来说却只是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位地宗公子爷哪会想那么多,还道是少女依赖母亲想要撒娇。如今妙姬这个当娘的哄乖了女儿,那他还有什么顾忌,当下将那还沾着少女体液的手指轻点在绣儿的红通通的下唇边道:那绣儿听不听爷的话啊

绣儿望着韩锋,无力的点了点头,小鼻子上喷出炙人的热气,却是妙姬的挑情手法奏效,让她通体酥麻,心生骚慾。

韩锋仍不满意,继续逼问道:怎么不说话呢

爷唔唔

绣儿乖巧的张嘴就要应话,却不料韩锋将那隻放在唇边的食指突然发难,就这么伸进自己的小嘴裡边,轻轻按压住正要发音的小丁香,将她后边的话全化成一堆毫无意义的哼音。虽然从字面上来说是无意义,但在情慾勃发的男人耳中却是天籁。韩锋不满足于简单的按压,是来回滑动,将手中春液沾到绣儿的舌头上,也同时从中黏回多的香沫。等到他抽出右手食指的时候,绣儿的嘴裡早已充满自己的骚甜之味。少女连连呼气,却不如先前那么羞惧,这多半要归功于妙姬,配合着韩锋的动作一边在小处女身上的敏感处巧捺推按,虽说力道不大,但手法精准,已将这个要被色狼吃掉的小羊羔逗弄得晕头转向,只差一点就会再次陷入迷离之境。

韩锋将那根沾满唾液与爱液的食指轻轻在绣儿的右乳上画着圆圈,从乳根开始盘旋而上,慢慢朝已经翘立的小粉尖逼近,却又迟迟不按上去,逗得绣儿心痒难耐,忍不住婉转娇啼,小巧的身子却不在缩退,而是挺起纤腰迎合上去。偏偏韩锋不如她愿,手指灵巧的闪过要害继续撩拨这怀春少女,一边奸笑道:小浪蹄子,美吗

美唔唔美啊绣儿这时已经不知天南地北,全凭直觉回话。

韩锋又道:想不想继续

哦喔想

小处女已经踏入情慾的陷阱之中,韩锋心满意足的同时下一层,催促道:那还不叫声爷来听听

绣儿完全被身体慾望所驯服,开口酥吟道:爷爷爷呀啊啊啊却是字刚咬清楚,韩锋的手指便抠上了山顶玉石,之后还坏心的反弹回去,让小处女只能连连娇啼。

嘻嘻官人真是坏心,竟埋汰奴家的女儿是浪蹄子看着绣儿如此痴态,妙姬知道女儿已经放开心怀,总算安心,那骨子裡的骚浪也跟着回到身上,又开始跟韩锋调情。

韩锋笑道:妙美人可真是好打算,自己把女儿卖了却要本少当坏人,这笔生意本少可吃亏了。

妙姬被韩锋逗得咯咯娇笑,双手从绣儿腋下探出,托起那对椒乳的下缘,语带双关道:那官人可还想再吃

吃,当然吃韩锋忙不迭地说道:今晚就算本少做了亏本买卖,以一敌二,先把小浪蹄子吃了,再好好验验妳这大骚货的真假。

妙姬笑得花枝招展道:嘻嘻,那奴家可就期待了。

韩锋不再回覆,因为他已经又张口含上绣儿被托高的小肉包子,这次不只吸吮,用上舌头来回刷动,让绣儿只能蹙起眉头不停呻吟。如此好一会儿,韩锋吸饱了右乳又换左乳,同时原本扣住少女腰间的两隻手也开始不安分,左手滑进女孩细嫩的后背,揉上那翘挺的小屁股抓抓放放,而右手当然是伸进已成湿地的小森林,在充血的阴唇附近徘徊,就是不肯直捣黄龙。

好、好、好麻喔

绣儿半闭星眸,只觉眼中绽着晶莹却看不清焦距,只能顺着本能连说了三个好字,才将自身的感觉说出口,却早已忘了羞怯之意。妙姬见状,也加以挑逗,原本只托住乳房下缘的右手改托为握,同时用指头上尖锐的指甲轻轻捏起绣儿的小乳头,来回搓揉。

绣儿此际正在云裡雾裡,只觉得左乳被吸得极为鼓胀,而右乳却是尖刺麻痒,还带着丝丝微痛,竟产生一种诡异的电流,从两隻乳房顺流而下,鑽进下体深处,让她未经人事的阴道花房抽搐几下,又泛出了一注春水。偏偏这时韩锋右手还来搅局,直接拨开阴唇,食指轻抬正好顶住那已经硬如的碗豆的阴蒂,一阵快速振动的同时指尖发劲,竟是催上内家真气

绣儿柔弱的身子怎堪如此手段,当下仰起白皙的颈子,舌顶牙关紧紧咬住,正是忍耐到了极限,然后

咿咿咿呀呀啊啊啊──

小美人彻底被快感征服只能高声啼叫,体内酸劲破开花宫深处,原本的泊泊溪流瞬间变成滔滔洪水,竟是洩了

韩锋看着美人洩身,视觉快感加身之馀,也明白打铁趁热的道理,肿了大半夜的下体终于要派上用场,随即向前挺腰,偌大的龟头便往还在出水的阴户刺去。

绣儿还沉浸在高氵朝之中,全然不知大难将至。就看韩锋龟头一挺,挤开两片阴唇直接顶上阴道前庭正中央,随即被一张黏稠的薄层所包覆,挡住了往阴道口的去路,正是绣儿的处子之膜。

距离完全征服只差最后一着,男人是精神抖擞,双目放光。可这一顶一顿之间,却将绣儿从天堂拉回了地狱。她的身子本就瘦小,下边穴口是娇嫩紧窄,如今偏偏遇上韩锋这颗诡异的大龟头,两片小阴唇被强制分开之际,宝贵的处女膜是遭受拉扯几欲崩裂,这种活生生要被撕开来的疼痛让绣儿差点没昏过去,一身情慾热体瞬间冒出冷汗,惨叫道:不要、不要啊好痛啊啊啊──

要是换做一般的男人,看绣儿如此可怜,肯定会不忍而停了下来。可惜绣儿遇上的是韩锋,一名熟悉此道的男人,是以满足慾望为前提的浪子韩锋完全不理会那已经疼到苍白的小脸,只是敷衍的抛了句:忍一下。便提枪破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进了绣儿紧窄,完全不曾被开发过的小洞裡面,势如破竹,撞开层层软肉,直到全根没入为止

绣儿还来不及思考,只觉得下体被人用力撕开,敏感的阴道是被一个超乎想像的硬物给撑到极限,裡头的嫩肉好像又被扯裂了一次,一时之间火辣、刺痛以及有如刀割的皮肉分离感,让她产生了自己要被杀掉的错觉,身子本能的反弓上挺,再次发出惨叫:啊啊啊饶了我吧好疼啊呜哇哇哇──叫到最后竟变成哭喊。

绣儿、绣儿没事的,娘在这,乖,疼一下就过去了

妙姬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破处之疼是怎么样的滋味。初见韩锋怪龟的时候,她便知道绣儿今晚肯定会很疼,却没料到韩锋居然如此狠心的一次到底,非但不给绣儿喘息的机会,还继续硬闯进去,这叫绣儿怎么受得了

韩锋当然不管这些。他这时候正享受着处女阴道的紧緻,体验着几乎抽筋的蠕动,爽得连连呼气,直在心中连喊三次好爽之后才张开双眼,注意到这对母女的状况。韩锋到底是个调情高手,于是忍住要马上操干的慾望,决定先耐下性子来哄绣儿,毕竟这隻小白兔以后可是要跟着自己的,当然要送上甜言蜜语来收买人心。当下伸手轻抚绣儿泪水直流的眼角,什么宝贝、亲亲等肉麻的话立刻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在妙姬与韩锋两人连哄带骗的安抚之下,绣儿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小可人儿噙着泪花,小鼻子用力吸了两下便想起身。可韩锋勃起的肉棒此刻还顶在她的阴道裡头,上身这么一动马上牵连了下体伤处,让绣儿又差点哭出来,连忙带着哽噎的声要道:不要了我不要了太疼了

韩锋连忙哄道:小宝贝别慌,让爷亲亲,亲了就不疼了。说罢也不给绣儿反驳的机会,就直接吻上绣儿小巧的嘴唇上。

绣儿被人亵玩了整个晚上,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索吻,可破处的影响太深,以至于等她脑筋从下体的疼痛转过来时,韩锋的舌头已经破开牙关,挑起她的小丁香来回逗弄。理智回复也带回了羞意,绣儿急忙要把脑袋往后退开,可她一直靠在妙姬的怀中,是以除了将妙姬那两团肥乳挤得圆扁变形之外,终究是无力可躲。

妙姬此刻也不好受,整个晚上既要勾引韩锋,又要挑逗绣儿,自己的情慾本来就已经隐隐闷烧,如今绣儿的后脑勺顶着自己胸部左右晃动,等同是隔着亵衣在磨擦自己的乳房,特别是那两颗早已勃起的乳蒂,是被磨得胀痛酥麻,让她乳阴皆酸,下体泛潮,差点软了身子。由于不想韩锋转移注意力,妙姬硬是憋住口中娇吟,双手再次在绣儿身上到处游移,重新挑起她的情慾以舒缓捅破处女膜所带来的疼痛。

在两人的联手之下,绣儿终于慢慢适应了下体的肿胀,虽然还是会疼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的恐怖。同时在妙姬的爱抚下,绣儿的身子总算又被撩起慾望,下体再次分泌爱液。而韩锋热烈的深吻,是让她难以回气,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也把刚找回的矜持与羞涩又压了下去。

唔唔咋唔咋咋

由小处女变成小女人的绣儿终于情动。她没想过接吻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虽然吻她的韩锋与自己才见面不到一个晚上,而且送上自己的清白也是另有目的,可是当对方唇吻、舌头不停的渡过火烧般的热情后,绣儿居然有种想这样不停的继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于是她也开始主动送出自己的舌头,化被动为主动与韩锋的舌头互相交缠,顺势交换彼此的唾液,弄得是咋咋做响,竟吻得忘我

心知小绣儿已经被自己的口技攻陷,韩锋原本扣在少女腰上的双手又转移至胸前,这次却不再欲擒故纵,而是直接撩拨乳头,捏弹揉搓样样都来,逗得绣儿下体深处再次发酸,爱液氾滥的同时,正好感受到阴道内有个硬梆梆的物体,好似就在酸处附近,忍不住想让那玩意儿顶得深一点。少女至此只剩下情慾的本能,她努力摆动细腰却成效不彰,于是直觉的抬起跨在韩锋两侧的美腿,又踢又勾想把韩锋的身体往自己这边靠拢。

经验老道的韩锋岂会不知这些动作代表什么,心中窃喜,暗忖一声:成了也耸动腰部开始抽插还在小穴中的肉棒,同时鬆开绣儿的小嘴释放苦尽甘来的甜美娇吟,然后一手捏住女孩翘挺可爱的乳头缓缓拉起,另一手则恣意抚摸那回复血色的小脸蛋,柔声问道:绣儿小宝贝,舒服吗

绣儿刚从深吻中回过气来,整个小脑袋瓜裡还是一片茫然,身体也还沉浸在软软的快感之中,此时听到有人唤她宝贝,只觉得心裡有些甜甜的,当下带着无法消停的喉音,半是呻吟半是欢喜的应声道:哦哦舒舒服喔

韩锋接着问道:那还要不要继续

要绣儿双目迷离,只凭本能回答道。

韩锋又问道:大力点好不好

大大力点绣儿美眸半睁,努力摸索已经快要失去的语言能力,然后好像抓到这字眼的意思,才又吐出甜美的呻吟道:想要要大哦力点

那妳要求爷快一点才行。韩锋坏心的越插越慢,同时将摸着绣儿脸蛋的手滑到女孩的嘴唇边,用食指轻轻拨动那半开的唇缝,极尽挑逗。

绣儿意乱情迷,几乎整个人都丧失理智,只会附和男人所带来快感,竟傻傻将那隻食指吸入唇中,用自己的舌头来回舔动,同时口齿不清道:咿爷咋咋求唔你唔咋求你快唔、快一点唔啊啊啊──却是话才刚说完,韩锋便快马加鞭,大开大阖的勐烈攻击,让绣儿还来不及闭口,就随着风涌而来的快感娇啼不已

韩锋从绣儿口中抽回手指,转而抓上另一隻寂寞的乳房,两手捏着这对圆圆的小肉包又揉又捏,下体狂耸有如打桩,转眼间便已抽了百来下之多。虽说绣儿下体湿滑又已经渡过破身之痛,可她始终是第一次,哪经得起如此勐烈的攻击,刚破处的稚嫩花径本能想要缩紧,困住这头凶狠的勐兽。不想,韩锋的怪龟实在太过凶残,无视于这窄小的甬道拚命穿梭狂顶,连带着绣儿娇小的身躯也如风中柳条来回飘荡,最后只能靠着浪荡春啼来抒发体内快感。

哦嗯。

一声不属于绣儿的媚吟突然传进了韩锋的耳中,让韩锋将注意力从身下娇娃转移开来。他抬头一望,只见绣儿身后的成熟美妇这时媚眼如丝,双颊生晕紧咬着自己下唇似是陶醉,注意力却不在打得火热的两人身上。原来妙姬见绣儿已从剧疼之中解脱也跟着鬆懈下来,其后又见这两人的盘肠大战,心底原先已逐渐冷却的情慾再次增温。随着绣儿忘我的叫声与韩锋激烈的冲刺,这花榜首魁是耐不住寂寞,原本还在挑逗绣儿的双手早已收回到自己身上,一手隔着凌乱的亵衣,一手探入薄裙之内,竟开始自渎起来妙姬本来就比绣儿美上不知多少倍,如今这动情嘤咛的模样是让韩锋目不转睛,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肉棒还在绣儿腔道内被夹得隐隐发疼,却是越动越慢似要停下来。

还沉浸在欢愉之中的绣儿,当然不知道身上的男人已经见异思迁,只奇怪体内的快感好像随着那根肉棒子变慢而逐渐消失。初嚐甜头的少女不想要就这么失去滋味,于是忍着还有些不适的胀疼努力摆动自己的柳腰,想要重拟方纔的醉人快感,可她身子瘦小加之此刻又全身酸软乏力,怎能比得上男人所带来的刺激感终于忍不住开口促道:快快嘛哦哦啊爷再快一点嘛催人的同时,两隻小脚丫子是用力踢勾韩锋腰际,让体内的肉棒能动得快,加摩擦自己腔道内的各处敏感带。

如此撒娇献媚的手段,总算将韩锋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韩锋低下头在绣儿的娇唇上亲了一下,喊了声:爷这就来又开始快速抽插,让小娇娃再次连连吟哦不止。韩锋努力耕耘了几下,却放不下上边妙姬自摸的美景,于是下体继续快速驰聘,却挺起上半身,大手一挥便将妙姬从左侧拉了过来。

官人唔唔

妙姬原本还在自我陶醉,突然重心一失,整个身子向旁边侧倒随即被一隻强而有力的手臂拉了过去,张口正想说话却只吐了两个字,就被韩锋吻上让后头的话语化作满腔的春吟。

好不容易从情慾中回神,妙姬边吻边从口中说出讨饶字句,总算让韩锋鬆开了那张性感红唇,这才娇喘着气瞋着韩锋道:坏呼坏死了官人

韩锋嘿嘿笑道:怎么坏了还不就是见妳寂寞难耐,赶紧出手相助难道不好吗语毕,大手将妙姬揽进怀中,上边右手从杏色亵衣的损角探入,直接揉捏那绵软又富有弹性的肥乳,下面左手则撩起那件已经湿透的薄纱裙摆,找到源头便扣上裡边胀如珍珠的阴蒂

啊啊啊

上下重点部位同时遇袭,妙姬忍不住张口便啼,又恰巧见到身前绣儿也在忘我吟叫,急忙摀住嘴唇忍下喉头间的快美,才在韩锋耳边断断续续道:别官人别喔哦绣儿啊啊唔官奴家要美啊啊却是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也想不出该怎么说,只能尽全力不让自己再发出快美的媚吟。但妙姬此刻蹙眉、闭眼又皱鼻的模样却是完全勾走了男人的魂,要说有多媚就有多媚,让韩锋加兴奋,下体肉棒竟又大了三分,直接顶到一块软绵绵的嫩肉

啊啊啊好酸啊啊啊啊啊

绣儿清甜的娇吟瞬间蒙上一股异样的媚息,正是韩锋龟头闯进深处,直抵花芯

听见绣儿的尖叫,韩锋加激动,立刻腰部加速,下下皆至尽头,眼睛却盯着妙姬憋住声音的美颜,竟是把绣儿当成妙姬在肏

才刚破身的小丫头怎么受得了如此挞伐,她只觉得下体那块最酸的源头被顶到之后,整个人浑身发软,明明酸得要命却欲罢不能,想一直下去,一直要去,直到脑中不时出现阵阵白光,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拉出体外飞向天际。此时此刻是如此的快美,又是如此的不真切,让绣儿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失控的啼声道:啊不要、呃不要了啊啊不行、受不了了哦好奇怪我啊要变奇怪了娘、娘亲救我救绣儿我不行了喔要、我要我要要飞起来了呀啊啊啊──

绣儿到达极限,整个人提臀后仰,竟从床上弓腰悬空她那白嫩的肌肤瞬间爬满红晕,如此顿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高声尖叫,身子抖如筛糠,膣内花芯大开,纯正的处子元阴全数洩出,淋在那颗不断欺负自己的大龟菰上,终至顶点。

韩锋被纯正的处子元阴狠狠浇淋,龟头上的马眼首当其冲,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眼看就要守不住了一个小小的处子理应不该让自己如此难堪,偏偏韩锋的注意力全放在身旁这位花榜首魁的娇颜上头,看着妙姬那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即便底下插的是别人,只怕任谁都无法憋住。

韩锋暗叫了声:不好不想在妙美人面前出糗,连忙小腹用力收缩,却是强弩之末,任凭他如何提气收腹,那精关也只是再锁片刻,随即强大的快感压过肌肉的约束,滚烫的热精一股脑的全都射进绣儿的花房深处,让才刚从云端跌回人间的少女再次昇天,浪叫不已

如此不济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心中不甘,韩锋在射精的同时,竟报复性的捏住妙姬的乳头与阴蒂,而且还用上了七成真气,直接刺得妙姬再也无法矜持,昂起鹅颈,全身颤抖,小腹痉挛,最后在张嘴媚啼的同时也花芯大开,洩出一波波如蜜淫汁,也到了高氵朝之境。

高氵朝过后满室春色,却又另类安静。三人此时除了喘气之外,一时之间也无法说话,尤其是绣儿,刚破身就接连两次被送上巅峰,却是迟迟回不了神,等到她终于鬆开那几乎被扯坏的床单时,已经充满倦意。最后只能无力的呢喃道:唔好烫好累便沉沉睡去。

韩锋从绣儿体内退出半软的肉棒,双手后撑,坐在床上看着那刚被肆虐过的小穴,此刻俨然被拓成一个大圆孔,淫水、精液与处女鲜血正从裡边倒流而出,实在骇人。

而妙姬则倒在绣儿身旁频喘春息,望着绣儿逐渐放鬆的眉头,胸前起伏激盪也是惊心动魄。终于等这狐媚子回够了气,她才起身攀向韩锋的身躯,一张口便咬在男人胸肌上的乳头,让韩锋痛得龇牙裂嘴,却又冒出一种异样快感,下体原本还半软的肉屌竟又重新抬头。一阵痛爽之后,妙美人才抬起臻首幽幽说道:官人你太坏心了,竟然吃着碗裡看着锅裡,如此糟蹋我们娘俩,奴家真是命苦啊呜呜

韩锋见她媚眼斜眺,脸上满是浓浓春意,哪有半分不满,可是口中哭腔却又是如此的哀怨,彷彿真是伤心欲绝,让人看着火热听得可怜,当下是既心疼又屌疼,想要立刻把这狐狸精压下去肏她个半死,又怕她真的伤心那就不美了。面对如此风情万种的惹火尤物,心中不免喊道:真是个迷死人的狐狸精竟生出一种看得到却吃不着的急躁,内心深处是搔痒不已。

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韩锋压下满腔热火,将妙姬紧紧拥入自己怀中,亲了亲那敏感的耳根,惹得美人一阵哆嗦,这才哄道:美人,这可不能怪我啊谁叫妳生得如此诱人,让本少心裡全教妳给佔了,哪能再去想别人呢

坏死了、坏死了妙姬噘起性感的丰唇,玉掌同时在韩锋胸口上连连拍推,嗔道:你这坏人,居然拿这种话哄人家,这叫奴家以后怎么面对绣儿嘛

韩锋任由妙姬在自己的胸膛撒野,享受打情骂俏的风流快意,继续哄道:这可是天地良心的实话啊妙姬妳如此美艳,不只是本少生平见过最美的女人,即便放眼全天下也一定是这样。所以本少又岂能逃离妳这温柔乡呢

就会哄人家妙姬瞋了韩锋一眼,心底却多少有些甜蜜,可下一刻却又长叹一声幽幽道:官人愿意如此称讚妙姬,奴家在此多谢了

见怀中美人哀叹,好好的气氛就此走味,饶是韩锋这等调情圣手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道:美人这是什么话,怎么好端端的叹起气来了

不没什么妙姬垂下头,轻举薄纱衣袖在眼角拭了拭,却像是擦去悲泪。

韩锋看得心疼,将妙姬搂得紧道:美人有话就说,别憋在心裡伤着,爷可是会看得心疼的。

还是不了妙姬仰头望向韩锋,美目波光粼粼像是含泪,绝色面容却是强做欢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让奴家好好伺话未说完,香唇已被韩锋用手掌遮住,不让她说下去。

韩锋看着妙姬哀凄的神情,心中虽然慾望不减,却希望能让这美人放开心怀,才有办法继续下去。如此心态与他地宗四少平时的态度完全不同,别提今晚只是嫖妓。但他却浑然未觉,总觉得要打开妙姬心房才行,于是安慰了怀中美人几句,说道:妙美人儘管说吧韩某不愿妳强颜欢笑,如此可就不美了。

唉妙姬轻叹一声,抚琴素手轻轻探上刚刚在韩锋左胸口上咬出的牙印揉了揉,鬱鬱道:其实也没什么,妙姬卖艺卖身本早该看破红尘,这鱼水之际本就该要甜言蜜语,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可奴家刚刚,却有一瞬间奢望官人是真心称讚让,倒是太过愚痴,还让官人见笑了。

韩锋听了也不答话,当下覆上妙姬香唇先是一阵湿吻,等到妙姬觉得快没了气,这才鬆口道:这就是本少的答桉,妙美人可安心了

坏妙姬侧首贴在韩锋胸膛,用纤纤食指绕着男人的乳头打转道:官人疼惜奴家的心意,奴家收到了。可妙姬还是有自知之明,这天下最美的女人,奴家可还是算了。

傻宝贝韩锋捏了捏妙姬好看的鼻子,柔声道:妳妙姬可是当世名妓,是绝品难评中的花榜首魁,哪裡称不上天下最美呢

妙姬的身子在韩锋怀中摩娑,嗅着男人强烈的慾望体味,怯声道:奴家始终只是个青妓,多半也就这身皮肉上得了檯面,若要提起官人家的灵秀玉女,那可是远远不如,唉

韩锋听见妙姬所提,先是微愣半晌,随即莞尔。这灵秀玉女指的正是地宗宗主韩通文的女儿韩月滢,当然也是闻名天下的绝品美女。乍闻妙姬提及此女,韩锋先是想起一张熟悉绝色丽容与修长柔韧的身段,本就处在香色场景之中的他,马上觉得自己的肉屌加胀疼。可韩锋再怎么风流放荡,终究还是地宗出身,虽没有仁阁那边的繁文缛节,但对于宗氏伦常,却也有如军中阶级般的尊奉,难以动摇。因此慾望的野兽才刚刚甦醒,却又马上被深植已久的军令所压抑,反而感到寸步难行。

这种矛盾互击的异样感,令韩锋顿时哭笑不得,于是大掌一挥在怀中美人的翘臀上重重打了一下,却是响而不痛,说道:真是个傻美人,居然喝醋喝到我二叔的女儿身上来啦

敏感得臀股遭袭,饶是妙姬也忍不住娇吟媚哦,素手下探来到韩锋小腹,不紧不轻的揉按了几下,韩锋被她揉得小腹生火,一股热气直冲下体,肉屌再度发胀。却见妙姬这时又轻眺媚眼腻声道:官人这话可言不由衷喔您的宝贝可不是这么说的呢这时纤纤玉手已经握住了短小的茎身,灵巧的食指还不时勾了勾那沾满红白腥液的特大号龟头,惹得凶勐的怪龟又是跳了两下。

别瞎说了,月滢可是我的堂妹啊

韩锋对自家宗主到底有几分敬畏,兼之那位玉女堂妹颇有侠义风范,令人自然而敬,是以平时自己还真不敢想歪。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在妙姬三言两语之间起了意淫,韩锋顿感心烦,于是拍了拍妙姬如玉的额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官人不用担心妙姬直起身子,一边套弄手中阳物,一边攀上韩锋肩头轻吐热息道:这儿可没有其他人呢

遭逢香热气息,韩锋的耳根子霎时软了三分,心中枷锁已有些鬆动,但总觉得不妥,深怕一旦起了邪念,就再也回不了头。于是在妙姬侧脸轻啄了两下,开口道:我和她毕竟是同宗血脉,还是不要乱扯的好。

妙姬眯起细长的美眸望着韩锋,微张的双唇并不回话,上唇那豔红唇珠似要滴血,一脸春情勃发的诱惑,已是迷住韩锋,让他暂时忘了想要结束的话题。

在男人脸上洒下碎吻,妙姬好似迷醉,却在几乎如丝的媚眼之中闪过难以察觉得光芒。就看她吻着韩锋颧骨上的厚肉,一路经过鼻樑再到嘴唇,虽是点点碎吻,却将火辣的气息渡入韩锋口鼻之中,激发男人的贪婪,这才口齿不清道:唔官人不必忧心,奴家只是想多添些情调,并不是要官人真的去嗯,欺负月滢小姐

妳这个妖精

韩锋嗅着妙姬的体香,两手绕过纤细的柳腰,像是击鼓般狠狠在两瓣圆滚滚的屁股上连击数下,拍得妙姬哦哦讨饶,这才开口道:就会想这些骚点子,当本少真是如此荒唐吗

唔唔官人妙姬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软倒在韩锋身上,唯独右手紧抓着胀红的肉棒娇嗔道:您又变大了

这下韩锋可恼了。他看着妙姬的媚态,心中烦闷化作一股虐意,用力一推将妙姬推趴在绣儿身旁的床垫上,狠狠搧了两下妙姬丰臀,心中邪火高烧,一把提高妙姬诱人的美尻,又抓又扯,将那纱衣丝裙尽数撕得破破烂烂,露出裡头原本嫩白,现在却浮现红色掌印的臀肉,冲动的埋头就是一阵啃咬。

哎哦哦疼啊妙姬埋首于床单之中发出哀嚎,这一轮韩锋可是化作实实在在的野兽,掌击嘴咬毫不留情,弄得这花榜首魁真的痛了起来。可妙姬虽然吃痛,那面向床板的面容却挂上了一抹笑意,因为这才是她今晚的目的,她就是要挑起这位地宗新秀理智之下的兽慾。

想当然尔,韩锋此刻根本看不到妙姬的表情,即使看到了,也会因为妙姬的媚态,而以为这女人天生就喜欢被粗鲁的对待。男人自以为意识清明,殊不知当小头控制大头的之时,什么理性思绪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忘了妙姬原本的自艾自怜,后来又改口说是增添情调,这生硬的转折是多么的不合理,还道是自己掌握了全局。此时又听闻妙姬娇弱的呼疼声,心底加兴奋,一手探进美妇股间分开正冒着春泉的阴唇,右手的拇指与中指相扣,来到那鼓胀的珍珠上方,二话不说就是皆连勐弹

啊、啊啊疼死人呐别别呜官人饶命啊呜妙姬疼得双眼飙泪,这几下却是超出她原本的预计,可敏感的阴蒂除了发疼,回馈给她酸麻的快感,喊到后头哭腔中竟夹杂着异样春情,蛤口蜜液是溅了一波又一波。可不知为的是什么,花榜首魁对灵秀玉女这话题异常执着,直到此刻竟还忍着这波虐辱,硬是媚吟道:好疼啊呜呜奴、奴家要跟月滢小姐说说官人欺我哎呀

这明明是个不符情景的强塞话题,可不知道为什么,妙姬每提一次韩月滢,韩锋脑中堂妹的容貌就越是清晰,甚至越觉得堂妹望着自己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如此情景这还了得韩锋慾火、忿火同时烧上大脑,两手抱住妙姬细腰提至半跪,又是用力撕下一大片紫色薄纱,然后又狠狠拍打那两片早已红肿的臀瓣,口中愤然喝道:让妳提月滢、我让妳提月滢还敢不敢、还敢不敢还敢不敢提月滢

呜呜不敢了,奴家不敢了哦官人好狠心哪妙姬侧头回望,美眸挂着湿润泪珠甚是楚楚可怜,可她那两片丰腴的臀股此刻却向后压上了韩锋的小腹,左旋右扭的刺激那根已经比平常还要长上几分的肉棒,完全是另一种风情。没等韩锋反应过来,妙姬轻启朱唇,吐出粉嫩的舌尖,含煳不清的嗲声道:唔官人要打死奴家了奴家不活了哦打死奴家吧

操受不了了

在视觉、嗅觉、触觉的多重淫诱之下,韩锋彻底忘了原本计画要在这美人身上施展的手段,迫不及待的一手压稳妙姬柳腰,另一手扶住自己还沾满绣儿处子之血的短棒,大叫一声便直刺春水潺潺的桃源蜜洞。

肉屌来势甚勐,直接破开层层迭峦,重重撞入妙姬蜜穴,引得妙姬不住昂起雪颈娇啼,却是被那硕大的龟头刮开肉壁皱褶,触发强烈的快感。

同时韩锋也忍不住低声吐气,却是没想到妙姬这熟透的狐媚子,洞府之内竟然别有妙处。若说寻常女子,好比绣儿也就是蜜穴紧緻,收缩有力便可给予男人强烈快感。可妙姬小穴不只是紧如处子,那层层媚肉皱褶甚多,而且肥厚缠人。包住龟头之后向内收缩,如一张小嘴紧紧咬住韩锋肉棒硬是往深处吸去,彷如坠入漩涡的船隻,只能往中心坠去

韩锋被吸得差点缴械,急忙提气运力,在千钧一髮之际锁住精关。这个动作虽然让他稍微找回了心智,但当他再度望向妙姬翘臀上那雪白、粉晕、红印、碎布等交错在一起的淫靡景象,整个人又是心神一荡,同时一股如烈酒般的香辣味窜入鼻中,登时把他醺得脑门酣热,激情狂涌,当下连连挺腰冲刺,除了记得锁住阳关之外,哪还记得什么九浅一深等御女妙招,别提去深思为何妙姬身上的香味,已经在这个夜晚中变换了三次。

韩锋双目赤红,一手紧紧扣住妙姬弧线优美的纤腰,另一手继续撕扯妙姬身上的衣裳。这些纱衣丝裙被撕成一条条细布,贴在美人汗流浃背的娇躯上前后晃动,显得楚楚可怜。韩锋激动得有如狂奔的野兽,腰干连连挺进之际,嘴上也爆出低吼道:操真他妈的带劲

官人哦来、再来妙姬此刻也淫性大发,虽说纤腰被箍,但她也努力扭动臀股,使得那丰腴的两片臀瓣在韩锋小腹上旋转晃动,藉以调整小穴内的肉棒去磨擦到自己的敏感地带。

骚货

韩锋加激动,当下两手捧住妙姬的屁股,自己也跟着旋扭起来。

男人突然的发难让妙姬措手不及,虽说韩锋肉棒不长,难以顶到最深处,可那颗异常硕大的怪龟却是插得自己满满的,尤其此时男人主导着动作,当然比自己轻磨还要凶残,那张开的龟稜是不停刮动膣内媚肉的皱褶,令妙姬不住浪叫道:啊好胀哦好刮人啊、哦啊啊啊

妙姬的声音成熟妩媚,比起绣儿稚嫩的清甜加勾人,韩锋听得血脉喷张,是用力肏干,嘴上也毫不自觉得淫笑道:好淫荡的骚狐狸,说我肏得妳爽不爽

爽、爽哦、哦还要,奴家还要

妙姬配合着扭动自己的腰肢,可体内肉棒始终距最深处的要点还差那么一两分,弄得这位花榜首魁心痒难耐,焦躁难忍,当下也顾不得形象,整个人上半身贴趴在床面上,想尽办法提高后臀,同时两腿拚命左右张开,好让韩锋能够深入一些,同时啼叫道:啊官人来嘛用力、用力啊、啊、啊

韩锋当然不知妙姬所想,还道是这美人已经被自己肏服了,只觉得心满意足,这时听见妙姬喊着要用力,是爽快,也当真用上力道,却不是深入,而是龟首旋转得加用力,反倒是和那层层媚肉绞得欢激得妙姬媚啼不止。虽说深处的渴望未被填满,但层层快感早已涌出,体内是淫水直流,加之韩锋的龟首不断翻刮自己穴内的肥嫩媚肉,弄得水声乍响,真如一隻怪龟在翻江倒海,兴风作浪。

情动不已的妙姬,既想让韩锋直闯花芯,又想让龟首留在阴道中继续搔刮,忍不住绷直半跪在地的双腿,翘起丰臀又扭又耸,殊不料胸前早已硬挺的乳头却因此隔着薄薄的亵衣,与床板厮磨,引起一阵愉悦的电流,上下同时遭到快感侵袭,让妙姬勐摇臻首,晃得头上银钿脆响,与自己媚吟交织成一段淫靡浪荡的乐曲。

韩锋听得心神激盪,一把拉起妙姬瘫在床上的两隻藕臂,将妙姬的上半身抬离床面,犹如一道弯弓,下身急耸似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妙姬下体。

受到如此激烈的冲击,妙姬叫得媚了。就见她那对高耸的胸脯上下跳动,似要挣脱那紧紧贴服的亵衣,下体淫汁飞溅有如海浪拍岸,着实惊心动魄。就在这时,韩锋忽然将妙姬后拉,整片美背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同时双手由她腋下探出,狠狠抓上那对软绵绵的山峰

呀啊啊──

男人粗暴的抓捏,带给妙姬又疼又酥的快感,令她的声音不自觉的上扬几度,听得韩锋慾火狂烧,大手用力一扯,竟将那件精美的杏色亵衣左右撕开,让妙姬高耸的雪乳曝露在空气之中。

哦坏啊喔妙姬想要出声抗议,还没说出完整的句子,韩锋又摸上了自己的双乳,就是一阵粗暴的搓揉将她后续的字句化作浪荡的呻吟。偏偏这浪头才刚掀起,韩锋的手指又立刻擦过自己的乳头,强烈的快感让妙姬整个人又软了三分,娇柔美妙的身躯只能无力向下坠落,却因此让那本与阴道媚肉纠缠的龟首往前一刺,终于戳上柔软的花芯,让妙姬得偿所愿,原本的浪啼瞬间化为尖叫道:啊、啊啊到了、到了啊到了啊啊啊

这时韩锋只觉得整根肉屌被箍得又酸又疼,马眼又不时被那淫液浇淋,隐隐约约也往爆发边缘靠近。这时恰闻妙姬的呐喊,还以为是这美人儿就要登上极乐,当下是不要命的抽插,同时双手掐住妙姬的两隻乳尖拉扯,狂吼道:骚狐狸,就和我一起去吧

等喔喔等、等哦花芯被顶,妙姬的快感急速飙升,可韩锋的长度终究平凡了点,十下之中只有那么一两下能击中靶心,想要攀顶只怕还需再一点时间,却闻韩锋已有洩意,连忙开口想要阻止,可韩锋插得如此厉害,她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焦急之下只能沉腰下坐,让整个屁股加贴紧韩锋的小腹,以求大的快美。

可这么一来,韩锋承受的快感也大幅提升,他喝喝低鸣,下体越动越快,终于达到极限,忍不住吼叫一声,双手回扣妙姬的腰间,提起这有如风中摆柳的腰板,整个人站了起来。

妙姬遭他如此摆弄,只能四肢着地的弯腰撑起自己的身体,但韩锋却是整个人向她身上倾斜,如此不只是肏干的力道,还挟带着整个男人的重量往妙姬的翘臀压去,总算能够连连入进深处,下下直抵那柔嫩敏感的花芯,杵得妙姬浑然忘我,又媚又骚的嘶喊道:哎呀勐、勐啊喔喔太勐啦啊啊官人插死人啦插死奴家喔唔啊啊啊

要来啦韩锋虎吼一声,最后一下顶上那团嫩肉,同时马眼大开,一注又一注的阳精就这么直接灌注在妙姬的花芯之上。

啊啊啊洩了奴家洩了啦

本来妙姬还能再撑一会,没想到韩锋的射精的力道如此强劲,彷如高山瀑布直击而下,当下也舒舒服服的攀上顶峰,丢出浓郁的阴精。

韩锋射精之后,快感正要消退,可妙姬的阴精确浓鬱火辣,有如蜜油,腻上龟头马眼,竟催得韩锋精关再开,当下又再次丢盔弃甲,一洩千里,随后整个人贴着妙姬美背一同压上了床面。

唔美死奴家了高氵朝之中,妙姬软趴在床喃喃低语。半晌之后,韩锋总算爬起身子,仰坐在这对母女身后,望着右边稚嫩昏睡的绣儿,以及这时还趴在床上娇喘的妙姬,心中是无限欢喜,觉得今晚当真不虚此行。

这时妙姬也缓过劲了,她妩媚的翻过身子,胸前那对翘挺丰满的乳房有如两座山丘,上面两点此刻正骄傲的翘挺朝天,宣示着这对妙物可还没下垂,虽说颜色略为偏深,但配上整座山峰却显成熟有味,让人目不转睛。

官人妙姬眯起双眼朝着韩锋投以媚笑,同时一手托起自己的右乳下缘,妖声媚娆道:奴家还想要

这番艳色诱语,再次撞开慾望的枷锁,就见韩锋软倒的肉屌瞬间弹起,整个人大喝一声,再次扑向妙姬

不知不觉长夜已过了大半,韩锋前前后后已在妙姬体内射了五次,也将身下的花榜首魁又送上了两次高氵朝,可妙姬却是越肏越媚,越插越浪,勾得韩锋纵然再累也想征服这名天生媚物。两人战得昏天暗地,就连一旁绣儿醒转偷看也不曾知晓。终于,当妙姬再度攀顶之后,韩锋抽出自己的肉棒,将已经稀薄如水的阳精喷洒在妙姬可口诱人的肥乳之上,然后瘫倒在旁。

望着妙姬气喘吁吁的迷离神情,韩锋心满意足的身手攀上那对颤抖跳动的高山,将上头稀薄腥臭的汁液均匀的抹开,将那两隻富又弹又软又翘挺的乳房涂得是油油亮亮,好不淫乱。

妙姬媚眼如丝的望着上方的房樑,感受男人作乱的双手逐渐离开自己的身体之后,这才翻身迎上韩锋疲惫的面容,风情万种的送上香唇。

韩锋只道这是妙姬在鱼水之欢后的柔情,当下张嘴回吻,岂料妙姬口中竟送出一道绿如翡翠的薄雾,直接侵入他的嘴裡。地宗四少当然不可能看见自己嘴裡的异状,完全照单全收,只觉得自己眼皮越发沉重,最后竟这样煳里煳涂的睡了过去。

呼呼妙姬娇喘两声,坐起了身子,揉了揉被打的红肿不堪的美臀,狠狠的瞪了韩锋一眼,却是带上几分冰冷怒意,哪还有先前那般千娇百媚的模样。可这骤变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又见美人轻舔下唇,喃喃自语道:算了,看在你小子让本宫乐了几趟,不跟你计较了。语毕,却是闭起双眼盘膝而坐,约莫一刻过后,却见妙姬雪白的小腹泛起一团红晕,却是个完整的圆形。再过半柱香后,那红晕消散,妙姬也同时张开了双眼。她轻吐兰气,却是悠长深厚,分明就是内力十足,哪还是先前完全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娘亲绣儿这时早已坐起身子,也不知多久了,乍见妙姬张开双眼,连忙询问道:可以化开藏功印了吗

妙姬答道:妳还不行。先过些时日,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说。

绣儿看了看最裡侧睡得如死猪一般的男人,想起今晚在他身下被折腾得半死,不禁产生怨怼,可又想起那痛楚之后的快美,一时之间却又心生羞意,却又有些期待,竟连妙姬唤她都没听见,直到额头上被妙姬素手弹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死丫头,在想什么连娘都不理了,思春啊

听闻妙姬半嗔半笑的语气,绣儿羞得俏脸绯红,连忙挥手否认道:才没有,娘您别瞎说了绣儿只是在想,他明天醒来会不会察觉到今晚的事情怪怪的,毕竟我们

话头一开起,脑中的思路也跟着顺了下来,绣儿这才惊觉今晚的谋划确实有诸多漏洞,不禁心惊肉跳,正想提出之际,却见妙姬笑盈盈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瓜,笑道:这大可不用多心,像韩锋这种出身名门的年轻人本宫见多了。他们多半心高气傲,自认风流,才女佳人见着他们都会思春发情,却不曾细想这些念头有多么可笑。只要我们表现的愈是柔弱,就愈能满足这小子的优越感,也就愈不会疑心我们。

绣儿听得皱起澹眉,又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韩锋一眼,心思若妙姬所说属实,那自己的第一次可真是糟蹋了忍不住鼓起腮帮子埋汰道:既然他是这样的大草包,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变成像许景正那样子就好了,还要人家、人家这样子牺牲

傻女儿,可知为何今晚娘亲要安排许景正出手偷袭妙姬双手向后撑于床面,舒服的仰身而坐,挺起那对饱满丰腴的双乳,饶有兴致的看着绣儿问道。

绣儿望着妙姬,即便自己同是女子也忍不住被那美妙的身材所诱,看了好一阵才回神,赶忙回道:自然是要演一场戏,一来让人以为我们是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二来可以製造我们是为人所迫的受害者,即便日后有人发觉我们的身份,也好推辞过去。

听完绣儿的分析,妙姬浅浅一笑道:这些当然是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自然是要试一试这个韩锋,对我们价值有多少。

娘亲指的是武功吗绣儿问道。

武功只是其中一个考量。妙姬道:本宫要看的,是他如何应对当时的状况。倘若他只是个没脑袋的打手,那打赢了自然就成为第二个许景正。输了就代表他不过尔尔说着,妙姬笑脸盈盈的举起纤白的右掌,在那雪白好看的颈项间比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这样也不好吧。如果杀了他,那我们不就没办法潜进地宗了绣儿反应极快,连忙追问道。

妙姬回答道:自然是从他的尸体去铺路了。有时候活人的价值比不上一具死尸,不过既然他的表现不错,这备桉也就不用再提。不是娘要夸他,这小子在对上许景正的时候不只是游刃有馀,而且在本宫撤走许景正之后马上察觉有异,幸好本宫及时放出迷情天香,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可见得这小子虽然嫩,但心思上也算得上灵活。

这么说来,他也不算是一个只会意淫的大草包。

绣儿又横了呼呼大睡的韩锋一眼,却是没有先前那么忿忿不平。

傻丫头,这男人看女人和看事情可是不同的。妙姬笑道:一个出色的男人,也许能文能武,能观天下大势,还能拟定治世大道。可即便是如此优秀的男人,只要谈起风月,恐怕和无知粗蛮的市井乡民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一些有所历练或是心眼比较多的男人,比较懂得避免让自己陷入慾望而变成草包。今晚来的若是韩御武,即便他也是个淫胚,我们这套可就行不通了。

原来如此。秀而恍然大悟道:那我日后可要多加注意,尽量避开那些老江湖。

妳这样想又错了。妙姬道:妳越是避开他们,岂不显得自己别有用心,地宗裡的老狐狸又怎会看不出端倪呢。

绣儿想想也是,于是问道:那弟子应该怎么办

妙姬道:就真真正正的当个丫鬟。

娘亲的意思是绣儿沉吟了一会,似有所悟,却是带上三分羞意说道:要女儿在床第间套韩锋的话么

呵呵妙姬被绣儿的窘样逗乐了,忍不住起身将这可人少女搂进自己怀中道:妳这丫头是被肏乐了吗就只会往那儿想如果要这样的话,那为娘还不如方才就在韩锋身上下蛊,让他变成第二个许景正就是了。

绣儿靠上妙姬胸膛,那对富有弹性的双乳此刻还残留着男人阳精的腥味,本来就让她面红耳赤,这时又闻妙姬的调笑之语,当真是羞涩难当,连忙低下头嗔道:不、不是啦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在想办法,娘亲您还来羞人家

好、好、好,本宫的乖绣儿是认真的妙姬看着少女娇羞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那小巧的鼻头,这才半笑半哄道:是为娘不好嘻嘻

娘绣儿嘟起小嘴横了妙姬一眼,这才带着撒娇的语气道:说正经的,您为什么不给韩锋下蛊反正只要不催动蛊虫,他不是也跟平时没两样。这样要让他透露重要讯息不就方便许多了吗刚成为小女人的她,气质似乎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儘管可爱清纯的模样虽然一往如昔,但这时发起嗲来,却多了三分媚气,好生诱人。

感受到绣儿的变化,妙姬颇为满意,于是轻轻在绣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才回答道:还记得娘刚才跟妳说过,韩锋是个可造之才吗

娘的意思是绣儿似乎抓到了些什么,却又不甚明白,只能狐疑的望向妙姬。

妙姬道:妳不需要去探听什么,只需要当一个丫鬟,一个真真正正,乖巧听话的通房丫鬟就可以了。

听到妙姬特别将通房二字的语气加强,绣儿又是一羞,只好红着脸问道:娘,您这不是在捉弄绣儿吗说来说去还不就是绣儿刚才提的

呵呵妙姬边笑边好好安抚了绣儿之后才道:还是有不同的,本宫可不要让妳打听些什么,而是要妳向他多说些什么。

娘是想绣儿见妙姬含笑点头,顿时恍然大悟,心中却是大骇,忍不住道:娘亲您要想清楚啊地宗可是本教的灭门仇敌,韩锋又是他们的直系血脉,要是让帝君知道了

这妳不必担心。妙姬伸手止住了绣儿的话,说道:这件事正是帝君安排的。

怎么可能绣儿睁大了那对可爱的双眼问道。

妙姬道:怎么不可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帝君爱才,再说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他韩锋愿意归顺,自然善待。况且,要是让三家那群老狐狸知道自己的后代投入本教,他们的表情肯定非常精彩,又何尝不是一种复仇呢嘻嘻说着,妙姬轻掩珠唇笑得花枝招展,甚似得意。

绣儿却是忧心忡忡道:可是娘亲,即便他、他夜夜和绣儿做那档事但他始终是地宗的人,绣儿又该怎么策反他呢

妳也不需要刻意策反。妙姬道:要知道这男人耳根子最软的时候,就是在床上的时候。妳只需要在平日裡多观察,找到韩锋和其他人的嫌隙,然后在夜晚侍寝时偶尔添个油,加个醋,这样就差不多了。

绣儿奇道:有这么简单

换作平时当然没那么容易。不过妙姬作出一脸神祕莫测的表情道:本宫今晚已经开启了韩锋的三道心毒,所以要让韩锋倒向我们这一边,可就事半功倍了。

想不到娘亲您居然用了心毒幻神诀,而且还一口气开启三毒,真是厉害绣儿不住发出讚叹。所谓的心毒并非指置人于死的毒药或毒功,而是指人心之毒,也就是存在于人心深处的黑暗面,其中以贪、嗔、痴、慢、疑为其根本,又称心之五毒。而绣儿所说的心毒幻神诀正是引发这五项根本大毒,令中招者心生阴暗,背离正向光明的恐怖功法。

要知道心毒觉醒之人,轻则性情大变,思路极端,重则心生歹意,疯狂邪恶,当真比见血封喉的毒药还要狠毒诡异的是,相传心毒幻神诀乃轮迴道圣帝逆乾坤所创,天下间会此功法者,除了逆乾坤本人之外,便只有幽后殷无双、邪妃魅倾城,还有逆乾坤的胞妹修罗绛仙祸水怡三名女子。可当年轮迴道遭天下武林彻底围剿,上述四人也早归在死亡名单之中,妙姬又从何处习得此法莫非

就看这名神秘妖媚的魔教美人侃侃而谈道:韩锋这小子本就强欲,所以要开启他的心毒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本宫原本还打算勾出他的邪火,让他回去之后有机会直接弄乱韩通文那一脉,可惜这瓜儿没给摘下,成效不彰便是。

绣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娘亲您想得真远

这也没什么。下蛊虽然能也能控制韩锋,可说到底还得要催动蛊母才能发动,终究是个被动的手段,若真碰上了什么紧急的事儿,还不如有一个自己人在场当机立断。妙姬道:所以绣儿妳首要之务便是保持韩锋的心毒不睡,等到时机成熟,便可诱他入教。依照本宫判断,这小子所开启的是心毒分别是贪、嗔、慢三毒,日后妳大可依这三个方向引导他。关于地宗方面,本宫知道一些传言如下

接着,妙姬便向绣儿说了不少江湖传言。虽说其中未必皆真,但妙姬并不在乎这些,只要也能起到作用,又何必在乎真假。

谢谢娘亲,绣儿明白了,此去必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绣儿听完妙姬的方针之后,连连点头称是。两人又谈了一些细节,这才收了话题。

之后妙姬心疼绣儿刚破处行动不便,于是亲自起身取来清水毛巾,两女以此做了清洁,这才相拥而眠。

至于依旧酣睡不醒的韩锋,正做着风流快活的美梦,浑然未觉一场惊涛骇浪,将由自己亲手掀起。

古色杂谈:处女膜

犹记得过去求学时代,有一位女同学甚为豪放,不只与我们这群男生打成一片,甚至也不忌讳与我们聊av等腥羶的话题。有天她和我们瞎聊起鬨时,忘了是谁起的头,扯到了一部yy小说中,某主角吸引美女倒贴的x傲天之气。此时这位女同学冷不防爆了一段令我至今印象深刻的话,她说:写这些小说的作者不知道都是处男还是怎样,处女膜最好有那么深怎么可能一根手指伸进去了处女膜还不会破,那些女主角是处女膜异位,还是外星人啊

当时这个话题让大家哄堂大笑,只当作是黄色笑话来看。不过现在轮到自己写色文,却又不自觉想起这段话,于是下定决心来搞清楚,便偷偷请教了一位读医学妇科的朋友,这边也就做个整理和大家分享一下。

在说处女膜之前,先介绍一下女性的阴户,让大家有点概念。当然,若是常看无码或是有亲身经历的朋友,自然可跳过以下诸多繁杂的文字叙述了。

这边为了方便,用很粗略的形状来做比喻。首先,请想像一位裸体的美女,正笔直站立面对着我们,这时我们可以看见再她下腹部正中央,有着一条贴着小腹向下弯进两腿之间的纵向裂缝,这条裂缝称为阴裂,小说上有人写为秘裂亦有作密裂或蜜裂的用法。而这阴裂前端,也就是耻骨上方,会有一块微微隆起的柔软区域,这块隆起的的地方则称作阴阜,同时也正常女性生长阴毛的发源地,常见的别名还有耻丘与维纳斯丘。所谓的阴户即女阴,即是包括阴阜与阴裂两处的总称。不过在解剖学上,有时仅指阴裂外皮及其内的构造,并不包含阴阜。

现在回到阴裂这块区域。为了方便,请各位在想像中将女子的阴毛移除,并让她面对自己张开双腿仰躺而下。如此便可清看见,阴裂是被两片皮肤所包覆,由于这两片皮肤富含皮下组织,所以看起来颇为柔嫩,若用点力,便可以将其左右掰开。这两片皮肤翻开的形状,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上下带尖的橄榄形,或者说是微微张开的嘴唇。这时将分开的力道鬆开,那被分开的皮肤又会回复原状,就像闭上嘴一样,故名思义,这两片外皮便是俗称的大阴唇。接着,我们再次打开大阴唇,便可发现大阴唇内还包覆着另一张形状相似的小嘴唇,这张较薄也较嫩的小嘴唇,会随着大阴唇分开而跟着有一定幅度的张开,故而称为小阴唇。顺道补充一下,有些情色文学也将大阴唇称为外阴唇,小阴唇称为内阴唇。

顺着小阴唇向上看去,可在收尖处附近发现一粒被嫩皮所包覆的突起颗粒,这颗粒便是色文中常说的阴蒂或阴核,淫秽一点也称为淫核。但实际上阴蒂并非只有这一个点而已,只是若要详谈,其内容足可另开一篇专栏,这边各位只需知道,一般色文或普遍大众认为的阴蒂,其实指的是阴蒂头,并非全部的阴蒂,或者说是狭义的阴蒂。此处略作规范,本书中除非特别强调,否则所写的阴蒂,皆是狭义的阴蒂,也就是阴蒂头。

回到正题,阴蒂头外所覆盖的嫩皮就是女性的包皮,学术上叫阴蒂包皮。当女子起生理反应时,阴蒂会发硬膨胀,倍左右,有的还会探出包皮。一般情色小说就把这现像类比于男根抬头的状况,直接称这个现象为勃起,不过比较学术的称呼则是阴蒂硬挺,日本人简称为阴挺。

我们把阴蒂当成是一个起点,将小阴唇由此张开后所囊括的范围区域称为阴道前庭。阴道前庭中可以明显看到有两个一上一下的孔洞,其中位于上方,也就是离阴蒂较近的孔洞,与另一个相比可说是非常的小,这便是女性的尿道口,也就是排出尿液与潮吹液的地方,不过潮吹不在本次专栏之中,所以就此打住。紧接着尿道口下方,会发现另一个让小头想鑽进去的孔洞,那就是阴道口了。如果观察还未破身的处女,这时就会发现阴道前庭与阴道口的分界上,会有一层半透明的粉红色薄膜状组织,那也就是我们今日的专栏主题──处女膜。

所以,正常女性的处女膜是环绕着阴道口,而不是深藏于阴道之内。即便平时没掰开阴户,也不过是被大小阴唇所包覆,隔着两层较厚的皮而已。虽说在女人兴奋的时候,大阴唇与小阴唇会因为血液循环的关係而充血,形成较为肥厚的肉垫,但到底只是垫子的程度,故而不会太厚。因此,当一名男人调戏处女,将手指从阴户外伸进去,最多最多不超过3公分,也就是一寸左右。如果各位还想像不出来,这边直接引用某篇网路文章的段落:将手掌朝上,姆指与食指围成一圈,所围空间代表阴道口,虎口丰厚处即是处女膜所在的位置。如此,请各位看倌直接比一下手势就非常清楚了。

由此可知,处女膜的深度很难超过半根食指视个人手指长短而定,除了婴儿和侏儒之外,还真的不太有机会插入整支手指后却碰不到膜的。所以,当女性自摸时如果太过激动,或是像赛跑、跨栏、骑脚踏车、骑马等剧烈运动时不小心拉扯,或是腹部受到冲击、撞击,都很有可能就此把处女膜给撕裂了,不一定非要直接拿东西从阴道口捅进去才会破。当然,在写色文尤其是古装色文的时候,为了一些情节需要,我们通常是赋予处女角色非常好的运气,不会因为运动受伤而破膜,直到要肉戏的时候再破。但也有像书剑后传的李沅芷一样,是因为练功受伤而破膜的,不过这类安排算是少数。

另外一个常见的迷思,则是很多人都误认处女膜是一层完全的保护屏障,能确实将阴道与外界隔绝。事实上,完全隔绝的处女膜是不正常的。大家别忘了,女性到了青春期之后,就会有月经,而经血是从子宫内膜经阴道排出体外的。如果处女膜是完全封闭的平面,那经血根本无法流出体外,女性朋友又何必需要卫生棉呢

所以,正常的处女膜上是有孔的。因此有些学者认为,处女膜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膜,而是环绕在阴道口附近的环形皱襞组织。这些孔洞虽然不大,左右,但也足够让经血或某些分泌物从阴道内排出。既然处女膜有膜孔,那有些天真的少年少女,採取所谓的外边磨擦射精,认为这样就可以确保不破身、怀孕的观念要完全推翻了。既然膜孔能让经血流出,自然也会让精液流入,如果男生的精虫够强,自然能找到卵子结合,所以处女怀孕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处女膜孔也不全然是都是标准的圆形开口。有些人是圆形,有些是椭圆、或脣形,有的特别,是星形、伞形、半月形、月牙形的。膜孔的位置也未必在正中央,甚至还有的是两个孔或是像筛网一样很多孔的,据说不下三十种,有兴趣者可自行朝相关领域查询。

大部分的女子破膜之时,其实出血量并不多,毕竟处女膜内并没有大血管,所以很难出现像日本动画或是某些小说中,血流如注的画面。不过,有正常,就有不正常。据统计,女子破身时的出血量与疼痛度,其实和处女膜孔的形状有某程度上的关係。有两个孔或筛网状的,在破膜时出血量较大,也比较痛。相对之下,唇形的女子出血量较少,可能只有几滴,痛楚也不明显,有的甚至不会痛或不流血。而伞形的处女膜通常比较肥厚,也较结实,情况严重时甚至阴茎撞不进去,自然就无法破裂,这种有碍于性行为进行的异常女性,又称为石女,若再细分,则是石女中的外石女。

石女是指天生性器官有异,而无法进行正常性行为的女子。其中的外石女指的便是阴道外头的处女膜异常。异常的状况有两种,一种即是上述的处女膜太过肥厚而使男人小头无法闯进去。另一种则是前面提到的迷思,即处女膜完全无孔,形成病理学上的处女膜闭锁。

处女膜闭锁的女性经血无法直接流出,只能等待经血重新被阴道肉壁吸收或是慢慢渗出处女膜,才得以纾缓。可是月经并不是只有血,而且阴道有时也会有其他需要流出的分泌物,所以剩下的东西就在阴道口堆积,长期下来对健康有很不良的影响。幸好现代外科手术发达,不论是膜太厚或是膜闭锁,都可以求诊以处女膜切除手术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另一种内石女又称真石女,指的是阴道和子宫的问题,有可能是子宫发育不良或有缺失,也可能是阴道发生这类情形,当然最惨的便是阴道与子宫都出了问题。这边不提子宫,真石女在阴道上的问题,有一种是阴道本身发育不全,导致过度狭窄,甚至可能只剩下丝线般的隙缝,男子根本找不到入口。还有一种就是在胚胎发育时出了问题,结果增生出隔膜,称为阴道增生隔膜。增生隔膜又分纵隔、横隔与斜隔,其中横隔的病徵与外石女大致相同,差别在于一个是挡在阴道口,另一个则是藏在阴道内。

走笔至此,小弟大胆推测,早年的色文前辈应是将内石女的增生横隔膜与处女膜混淆,所以才出现了将整根手指伸入阴道之后才碰到处女膜的场景。当然我们亦得从较浪漫的角度去看,在架空世界中的人类,未必与真实生活的人类有相同的生理结构。回到真实世界来说,阴道增生隔膜虽然称之为膜,但其厚度或韧度,可不像正常的处女膜那样薄嫩,想要直接以性行为的方式破开并不容易,甚至不可能,所以还是求医治疗比较合适。

至于阴道增生隔膜中的纵隔和斜隔太过专业,在此就不做讨论了。

以上是第二期的古色杂谈,我们下次再见。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4回:命悬一线

书名: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4回:命悬一线作者:异星邪狼

第四回:命悬一线

十天之后。位于中原与西岳的交接地带,一男一女策着两匹马,奔驰于杳无人烟的荒道之上。说也奇怪,明明两匹骏马皆是身强体壮的千里良驹,可这对男女却是共乘一马,任由另一匹马并排而行。而且挤在马上的两人之中,有一人还似乎重心不稳,正抱着马颈,不停晃动娇小的身子,深怕跌下马去。

呀爷不、不要哦不要这样啊

清甜的声音带着惊惧,带着催人情慾的呻吟,正是绣儿的声音。

毫无疑问,另一人便是韩锋。就看他四平八稳的坐在马鞍上,解开的裤头处正与绣儿的粉臀相接,啪啪作响,不用多说,两人此刻正在马背之上进行一场动人心魄的妖精打架。

韩锋也不曾想过自己会如此荒唐。

这一路下来,除了头三天心疼绣儿才刚开苞,所以暂时不碰她,可谁也没想到,当第四天韩锋再次要了绣儿之后,却开始有种莫名的冲动。别看绣儿长得小巧,走得又是清纯路线,可自从摆脱处女之痛后,那床第之间却是一个媚啊每每要达到洩身之际,那双朦胧无辜的眼睛,晶莹之中又带上几分勾人的挑逗,尤其是那张小嘴上半吐的舌尖,是看得韩锋欲罢不能,总要多弄她个两回才肯罢休。玄的是,这妖娇的神情竟在韩锋脑中生了根似的,只要盯着绣儿多看一会,就会想要把她推倒,逼她露出高氵朝满足的神情。结果三天前早该经过的地方,就这样拖到了今天。

由于西岳除下马车,换上两匹骏马打算快马加鞭,在两日内赶回地宗总坛。谁知绣儿骑术不佳,虽然能稳住自己不落马下,却免不了摇来晃去,有些笨拙。韩锋本是一马当先,却发现这小妮子的动作实在太慢,只得放下脚步与她并行。就这样磨了一个多时辰,绣儿总算能策马而奔。当韩锋让她先驰,自己要追上去之际,正好瞧见那小巧的身影压得极低,几乎要往马颈贴上去,反倒是那两瓣翘挺的屁股蛋被马背颠得一上一下,好不欢快。

这样的姿势,要是不上岂不是太浪费了

眼见此处荒僻,毫无人影,韩锋心思一转,立即连加三鞭追了上去。没多久,便造就出这香豔的场景。

只见绣儿那件水蓝色的裙摆被掀至腰际,露出粉嫩的翘臀与纤细的大腿。至于原本穿于裙下的白色衬裤,此刻早已被撕得精光,只留下几块白布还挂在脚踝,似要脱落。不过这娇小的可人儿此刻根本顾不上被扯坏的裤子,他们所在荒道乃开于丘陵之上,不只偏僻,是颠簸,这马儿狂奔之际,连带着韩锋硕大的龟头在自己的小穴内进进出出,刮得她膣内痠麻,快美难当,偏偏身边景物飞快而逝,又让她产生一种要自云端坠落的错觉,当下忍不住娇啼道:啊不、不行要掉下去了明明是惊惧求助声,但此情此景,怎么都像是一种床第间的讨饶媚语,让韩锋听得心花怒放,当下反手又拍了一下马臀,让他们所骑的棕色骏马长嘶一声,奔得快。

这一下绣儿可受不了了,她只觉得小穴内的肉棒不但变快,而且还毫无规则的乱动,刮得自己的花肉加酥麻,身子加酸软无力,眼看就要抱不住马颈了,只能带着浪荡的春吟求饶道:爷、爷啊啊不行不要再动了哇啊啊

绣儿别乱冤枉爷,爷可没动啊。韩锋忍着笑意,一边故作正经,一边又两腿发力夹了一下马腹,再催马加速,说道:妳瞧,是马儿在动的啊

爷、爷喔,顶到了啦秀儿正想开口求韩锋停下来,却刚好碰上马儿跃过一个地上的窟窿,那坠地之势甚勐,竟将韩锋的肉棒顶进深处,直取花芯,让她美得浪叫道:不行,别、别顶了啊、啊别再顶了好酸我哦哦要尿出来啦呜呜

傻丫头,跟妳说了多少次,那不是尿,是丢。是妳要丢精了,韩锋哈哈大笑,挥掌在那两片翘挺挺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喝道:要说丢了懂吗来,说丢了,快说。

丢丢了绣儿噙着眼泪,勐摇螓首哭喊道:人家真的要丢了呜喔要丢了啦啊──

伴随着拉长的尾音,绣儿就这么光着屁股的在荒野上丢精洩身,同时身边环境所添加的诸多异样羞耻与兴奋,竟给她前所未有的快感,身子在高氵朝抖动之馀,穴裡媚肉却是绞得紧,竟隐约要追上妙姬的美穴

韩锋爽得大吼一声,一手抄过绣儿小巧的腰肢,下身发力向裡头挤进去,硕大的龟头直接紧紧顶住花芯,将滚烫的精液射了进去。

啊啊啊──绣儿被这么一烫,高氵朝未退的身子又再次攀顶,下体又是绽出一波春水,忍不住昂首淫叫:又要丢了啦啊啊丢了丢、丢死人了啊啊

爽韩锋射精之后并未疲软,如此刺激的马上之欢怎能只爽一次,当下配合着马背的起伏,挺动自己的腰干淫笑道:我们再来一次

黄昏日西,就听绣儿的靡靡媚音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没有终止的时候

等到这荒淫无道的日子终于落幕之时,已经又过了三天。眼见目的地将至,韩锋一改这些日子以来的浪荡行为,穿着整齐,精神换发,身子直挺如山,倒还真有几分将士军气。就连绣儿也觉得韩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摆脱之前那种浪荡二世祖的形象。

就看远方一座挺拔高山立于两人眼前,陡峭的山壁有如一道巨大的屏风,遮挡住后面的山势。令人吃惊的是,抬头仰望,竟可在如此险恶的山面上,看见华丽的楼阁建筑,或是紧贴山壁,或是建于悬空岩台,彼此之间又以栈道、崖道相衔,宛如一条苍劲云龙盘旋而上,气势恢宏。

如此惊心动魄的巧夺天工,慑得绣儿久久不能回神,连眼皮都忘了眨,心中不禁讚叹:好、好壮观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星曜云么那些房子和栈道是怎么盖的,简直是鬼斧神工呐

七星曜云指的正是岩面上七间最为显眼的阁楼,其规模之大,即便在山脚之下,亦可窥见那堂皇富丽的栏栅迴廊,四角尖顶。白天观之,只觉云雾缭绕有如仙殿,待到日落挑灯,则闪耀辉煌,有如天上的七颗明星,故此得名而来。这些阁楼同时也是千年之前,地宗初立时的根基之座,当年的地宗族人便居于其中。

可时光荏苒,物换星移,如今地宗除了宗族弟子将近千人,尚有不少特别遣令来此进修的朝廷军士,如此众多人数,当然不可能全挤在那几间阁楼。是以那七间星楼,如今也不再做居所,而是改为练功场所或另作他用,同时宗门子弟也早已迁居后山一处缓坡,另起楼宇庭园,做为总坛。至于进修军士,则于山脚谷地扎寨,又经过漫长岁月,时至今日,已形成一个半军半民的小村镇。这便是现今定军岩的全貌。

韩锋两人策马而行,无法直接从狭窄的栈道上山,于是绕过半边山壁,改走西面宽阔的山道,总算赶在太阳西斜之前抵达总坛大门。

和守门弟子打过招呼之后,韩锋并不急着禀报交差,便先带着绣儿先来到自家别院。只见此院乾淨雅緻,既有假山流水,又有花竹园林,好生惬意。韩锋本欲直往宅邸,却听闻右边凉亭处似有人语,其声婉约熟悉,当下转身而去。

绣儿跟在韩锋身后,遥见前方白石凉亭内,此刻正摆桉煮茶,那清澹典雅的茶香味,正若有似无的飘了过来。

煮茶自有品茗客。就看两名姿态端庄优雅的女子对面而坐,其中一人身子矮小,大概只有另一女的半身之高,而且体态幼盈,脸蛋不过巴掌大小,该是一名女童。再看另一名女子,生得年轻貌美,髮盘妇髻,应是名妙龄少妇。绣儿只看了两眼,心底便浮现了三个字──朱明玉。

其实绣儿从来不曾见过朱明玉,心中所觉,单凭服饰判断。

要知道大虞国疆土广阔,各地服饰也各有特色。好比这西岳地区,崇尚武德,是以男性多半头束武冠,衣身紧窄,配以长裤革靴,以便活动,若遇重要活动,便在窄衣外边披上织锦华袍,权做礼数。相传此类劲装乃脱胎自胡服,又被称为灵武戎服。女性方面,幸许是受到高山隆重而启发,多以深衣、曲裾这类较为严实的衣物为主。

再说眼前两女,别看两人的衣服都是交领右衽,又于腰间束带,可明眼人一瞧便知不同。那名女童穿的是件织有云纹的赭色深衣。所谓深衣,乃上衣下裳相连缝成一套连身衣裙,外边再配腰封束腰,虽将女子身体裹得严密,却又雍容典雅,当真是被体深邃。而这名少妇穿的却是一套澹紫色的齐腰襦裙,这上襦下裙分为两件,不似深衣缝死,腰间繫着一条碧绿宫絛,突显出几分书儒韵味,正是东海地区的服装特色。

虽说朱明玉出身的白榆城位于中原偏西,不过她在仁阁的东海主院求学多年,早已习惯东海的人文风景,因此穿着东海衣装是再自然不过了。再说绣儿此时已来到凉亭外边,是清楚的看见这少妇娥眉半蹙,垂眸若泫,两靥秀中藏愁,有如被一袭黯澹纱巾所覆住的美玉。又见她身子娇柔显瘦,堪比弱柳,只怕风吹得大一点都受不住。如此病态愁容,在地宗总坛之上,除了那位夫婿寡情,幼子早夭的朱明玉,还能有谁

想起外边种种谣传,绣儿不禁对朱明玉产生同情,也暗暗在心中痛骂韩锋一顿。

锋儿,你回来啦

是啊娘,这茶好香啊呃还有娘子,我回来了。

两句对话,却听得绣儿心神激盪,脑如雷轰

因为与韩锋应对之人竟是那名女童

这女娃娃明明面容稚嫩,貌似童颜,看起来了不起也就八、九岁而已,任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是韩锋的母亲──何芷媛。

绣儿睁大了双眼,先是觉得这不可能但见韩锋与那女童神色自若,全然不似开玩笑,这才信了几分。于是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童颜女子头挽妇人髻,胸前交领鼓起一道山弧,将身上那件深衣袍服撑得饱满浑圆,显然发育完整,再看她举手投足之间,是有种说不出的成熟韵味,这种种特徵,又岂是个小女娃所能拥有。

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眼前所见,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且不说何芷媛的年龄多大,单是她这身子骨,恐怕连娇小都称不上,别说是生娃娃,只怕行房都有问题。

思及此处,绣儿不禁想到韩锋那大得吓人的龟头,忍不住担心要是韩御武的尺寸也是这样,那何芷媛又怎么受得了

锋儿,这位姑娘是

就在绣儿胡思乱想之际,何芷媛已将话题指向自己这边。这话问得突然,纵使绣儿早就与韩锋套好了说词,可自己刚从一场震撼之中稍稍回神,立即又被追问,当下也乱了方寸,只能傻傻站在亭外,结结巴巴道:我我却是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朝韩锋投以求助的目光。

韩锋此时早就坐入亭中。就看他毫不客气的取过一隻茶盏,吞了一大口茶,这才开口道:没什么,就一个我收下的小丫鬟而已。

锋儿,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事何芷媛问道。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风流成性,偏偏对女人又不喜欢负责任,否则也不会把朱明玉搞得如此憔悴。如今又看绣儿这怯生生的模样,似有几分惧怕,当下联想该不会这个不成才的儿子跑去强抢民女,心中不禁叹息,于是改口向绣儿柔声问道:姑娘妳别怕,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

绣儿听她声音清细,宛若黄莺,又见她孩童般的面貌,两者相配倒有几分小孩扮大人的模样,当下只觉得可爱极了,心头一软,说道:我叫做绣儿。

绣儿,这名字挺好听的。何芷媛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绣儿,见她清纯乖巧,但眼角带春,显然已不是黄花闺女,忍不住朝韩锋瞋了一眼道:锋儿,你没欺负人家吧

此话一出,韩锋倒是不自在了。虽说那夜本就注定快活,可当时还真是半哄半骗的要了人家,这算不算是欺负,还真不好说。于是连忙把话绕到先前打好的草稿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喔娘,您也知道,这北河前几个月闹了洪水那个,孩儿刚好路过灾区,看这小丫头挺可怜的,就收了她当丫鬟。话说完后,想想似乎不够周全,于是又补了一句:我可没用强的。

何芷媛见韩锋避重就轻,虽不明说,但肯定污了人家的清白,正想出言训斥他几句,又看见对面儿媳虽然静静的不说话,可当韩锋欲盖弥彰的补上最后一句时,登时身子轻颤,两道好看的眉毛却是揪得紧。当下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绣儿虽然与这两人初次相见,但也懂得察言观色,只觉得现场气氛变得沉重,颇为尴尬,正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人时,,却听见外边传来着急的喊叫声道:不好啦不好啦二夫人不好啦

便随那喊叫声而来的,是一名穿着土色衣装的弟子,就看这人皮肤黝黑,身子精壮,想来平时的操练非常扎实。韩锋见到此人慌慌张张的前来,忍不住叱喝道:去你的裘宝,懂不懂说话的规矩我娘是哪裡不好了

其实不只是绣儿,韩锋也觉得母亲对自己有些不满,自从朱明玉的事发生之后,她总疑神疑鬼,三不五时提醒自己不可以欺负良家妇女,弄得自己好像真是一个採花淫贼似的。如今肯定是被看出了什么端倪,要是让母亲知道绣儿是个婊子的女儿那就糟啦幸好这时候二哥韩军的徒弟裘宝跑了进来,正巧给他一个转移焦点的机会,当下也不客气的便脱口骂了出去。

再说裘宝乍闻这中气十足的训斥声,急促的步伐也就慢了下来。他此番匆忙赶来,就是因为今天早上韩军与其他的两位兄弟韩律、韩平,被地宗长老传去七星曜云上的星楼开会,至今未回。可这事实在太大,他裘宝辈分太低无法上去通报,而韩御武又还在闭关,不能受扰。幸好他想起四位夫人中,还有一位武林名门出身的何芷媛,多少也见过世面,当下便急急忙忙奔了过来,不想正好撞上韩锋回来。裘宝有如在茫茫大海中抓着一块浮木,当下一口气还没喘完就这么气喘吁吁道:四、四师叔您回回来啦呼、呼真是太好了不、不对,这回大事不好啦

悠着点,有话慢慢说。韩锋一抖身上锦袍,起身步出凉亭道:瞧你这什么德行,要是在战场上这样传令,不给人罚个一百军棍才怪。

裘宝这才停下脚步,稳住了呼吸后接着道:四师叔,大事不好啦黄巡督,黄巡督叫人给杀了

什么

韩锋听得大惊,连忙向前一步,揪起裘宝的衣领道:你这话是打哪听来的可别乱说

裘宝嚥了嚥口水,回答道:弟子不敢乱说。就在刚才,大概小半刻之前,弟子正要去总坛大门和丁、尤两位师兄换班,就见到见到宗主门下的两位师叔,运着一车被白布所盖的尸体回来。那时我们一见觉得不大对劲,丁师兄上前一问,这才知道那白布底下的人是黄巡督。于是两位师兄叫我赶快过来通报,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百虎堂了。

这一番话听得韩锋大骇。那黄巡督正是宗主韩通文的大弟子黄剑星,为人生性洒脱,虽然不拘小节,但只要是关于宗裡的事却办得妥妥当当,从来不曾让宗主失望过。而且黄剑星素来与韩月滢感情甚笃,据说韩通文也有意将自己这个独生女嫁给他,还因此刻意将两人排了个地宗巡督与副巡督的职位,表面上是让两人到各分坛或各军营去考核在外的弟子,实际上则是要藉此让他们一同游历,增广见闻。谁想到

锋儿、锋儿

两声叫唤,将韩锋从震惊之中拉回了现实。这才发觉自己手上使劲,将裘宝整个人提得半天高,虽然没让他难受,但样子总是不好看,于是赶忙将人给放了,拍了拍裘宝被揪乱的领子,说道:我知道了,裘宝。你先下去吧

是。裘宝连忙向韩锋与何芷媛行礼,退了出去。

娘,我韩锋回身正要向说话,便见到何芷媛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当下复又转身提气狂奔,只在风中留下了一句:孩儿这就去看看

百虎堂乃地宗总坛大厅,当年新建之时,为符合地宗辅军,军威浩荡的意境,所以精选了上等石材做为牆面,并请来巧匠凋出上百隻纯白石虎,或站或坐,或俯或跃,环绕着整个大厅,威风凛凛,令人生畏。

虽说从自家别院到百虎堂不过一里路而已,可韩锋心中却已百迴千转。倒也不是因为过去自己常与黄剑星拼酒,所以现在会有什么失去朋友的伤痛或是对凶手的愤怒。他现在反而担心的,是那位人称灵秀玉女的堂妹──韩月滢。

平心而论,韩锋与韩月滢两人并无深交。儘管有着血缘上的关係,但这位玉女堂妹小时后曾因为根骨问题,被送往天门底下的太阴清观调养,没想到这一调养就是好几年,等她终于回到定军岩时,韩锋也到了出外历练的年纪。之后韩锋因为摊上朱明玉的丑事而调为游使,与韩月滢碰面的机会自然少。是以韩锋长年在外,还真没挂念过几次这位堂妹,最多就是和几位猪朋狗友畅谈风月时,拿人家的美貌身姿来说嘴,虽然事后总有些愧疚,但拿足了面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与妙姬风流了一个晚上之后,这回程的路上总时不时的会想起月滢。韩锋当然不晓得这是妙姬当时对他动了手脚,不过今天裘宝这一通报,却让他勾起了那晚妙姬莫名其妙的三番两次提及韩月滢,心中不禁暗道: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定数人们都说家人间会互有感应,莫非那时就是个徵兆小黄和月滢向来形影不离,就算这几年我难得有机会找小黄喝酒,她也都陪着。这小黄要真出了事,她是否还安然无恙

这担忧的念头才刚想完,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又窜上心头,隐隐约约让韩锋有些气闷。这时他已来到百虎堂门边,正好看见几个同门背对着他,围在厅上不知在看什么,胸口的闷气当下化作怒火冲上脑门,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吼出声来:操他娘的是哪家的王八蛋连我们的人都敢动,是活腻了么

这话喊得震天乍响,一时之间众人皆回首一望,赫然发现副宗主的四儿子就站在门外,满脸煞气,双目赤红,长身直立,两手握拳又带起一连串的嘎嘎骨声,竟生出一股暴戾的压迫感,三名修为较低的弟子当下被逼得倒吸一口气,久久不能呼吸。

锋儿,静心。

爽朗的声音自人群之中向外传来,虽说语调平澹无奇,可就只这四个字,竟如定海神针,不只化解迴盪于百虎堂中的怒吼声,使韩锋几近暴走的火气彻底消弥,也让众人如释重负,得以喘息。

就见围观众人在这一紧一鬆之间,已自动往两旁散去。韩锋正时才清楚看见,一名气宇轩昂,虎目半垂,鬚髯垂领的男子,位置恰好就在人群中间,正是地宗现任宗主韩通文。也只有他,才能拥有如此悠长深厚的内息,可以轻易化解方纔的凶气。

就看韩通文身着深蓝戎服,此际一隻腿半跪于地,左手正扶住一名白衣青年的手臂半坐而起,右掌却是贴于此人背后,似是灌输真气。韩锋见这青年脸长带方,一对剑眉深锁,薄唇紧抿,立即确定是黄剑星本人,连忙走进堂内,一观究竟。

只见黄剑星此时双目紧闭,面若金纸,嘴唇发白,全无血色,无知觉,若非韩锋耳力过人,还能听到那若有似无的虚弱气丝,只怕也跟裘宝一样当他已经死透了。但这也不能叫人放心,照黄剑星现在的伤势来看,基本上是两隻脚都往棺材裡面踩了,就只差脚跟还没踏实而已,若非韩通文及时替他输气吊命,恐怕是熬不过这个时辰。

韩锋不敢打扰二叔,只能耐着性子与众人一起围在那裡观看。这时他的心情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下来,便仔细观察起伤者的状况。只见黄剑星身上仅穿的白色裡衣甚是清洁,领口内的皮肤亦是乾淨,毫无绷带裹布或是渗血的迹象,显然并无外伤。

既然不是外伤,那便是内伤了。

得出这个结论,韩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黄剑星的本事他清楚的很,要说把宗裡自己这一辈的高手全排开来,若把大哥韩律排除在外,下边的顺位首选就是黄剑星。

韩锋自认在江湖上已经少有敌手,这黄剑星的武功又比自己高上许多,能将他伤成这样,那下手之人除了修为已臻先天的绝世高手之外,怕是找不到其他的可能了。只是当今世上,先天境界的高手寥寥可数,而这极少数的高手裡头三家就佔了大半,其他的前辈几乎都已藏龙深修,谁会想跑到江湖上来搅和韩锋一时还真想不出答桉。

肯定是哪帮孙子下了暗招。韩锋心中思道。既然他不认为是那些藏龙高手,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阴谋诡计。是的,除了无耻下流的阴招,不然谁敢动地宗这两个字的尊严

大家快让开,薛医长来了。

就在韩锋心生傲恨之际,门外又传来一阵粗旷的喊叫声,随即一名个头高大的年轻人,领着一位头带纶巾帽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的朝着过来。

薛奉,地宗医部医长,乃当今天子御医的同门师弟,医术之高自是不用多说。就看他来到黄剑星身旁,伸手探脉,这才把没两下,立即大惊失色道:不妙黄巡督的丹田受损,真气难聚。宗主您

只见韩通文点点头道:我现在嫁接自己的气脉与星儿相通,暂时吊着他的命。

薛奉听得此言,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立刻缩了一下。虽然这裡是地宗总坛,不用怕有人趁机来捣乱,可是韩通文为救爱徒,竟然运功接通两人气脉,等于一命二用,这时要是一人出了差错,连带着另一人也会跟着遭殃。他刚刚把过黄剑星的脉象,知道这丹田受损的程度几近碎裂,真气不停流失,想来送他回来的两名门人,必定一路上封穴灌气,这才让他撑到了今日。

本来如果黄剑星一回来就遇上了薛奉,那薛奉肯定会先以金针封穴,来阻止真气流失,之后再用上师门的还魂续命香稳住黄剑星的魂魄,最后才能用药调理,慢慢养气回元。即便如此能保住性命,但这人能不能醒过来,还得拚个运气才行

可送黄剑星回来的上官勇与刘铁心,却直觉先将人送进百虎堂。那时黄剑星已在垂死边缘,韩通文只能赶紧叫刘铁心去找薛医长,同时凭着自己高超的内力,先保住这个首徒的性命再说。

如今这穴道还是得封,但韩通文与黄剑星此刻气脉相连,而且源源不绝的真气在两人身上循环,要是薛奉贸然施针,最怕就是畅流的真气猝阻,造成反噬,到时别说黄剑星的小命不保,韩通文只怕也会真气反噬而受重伤。

可再怎么怕,这针还是得扎。

就看薛奉闭眼苦思,几个呼吸之间便已将两人的状况,以及人体十二条经脉与三百六十五个正穴如何运转,全都想了不下十遍,终于灵光乍现,连忙对韩通文道:宗主,请配合属下所言导气。语毕,当下自随身医箱取出针器,神色凝重的向韩通文解释他接下来的佈针位置,以及韩通文该如何转气导气,来避免真气反噬。

两人聚精会神,根本无暇理睬外界,所有安危全靠韩锋与一众地宗子弟护法,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完成了封穴固气的步骤。

韩通文缓缓收回右掌,长吁一气,虽然内息依旧平稳,但连着两个时辰不停运功,终究也是有些疲倦;想当然,薛奉是满头大汗气喘连连。

这时已是月上天顶,屋内早已亮起了数盏油灯,明亮如昼。

最危险的一关过了,两人这才发现百虎堂上又多了不少人,韩通文门下的言不语、常雄,韩锋的三名兄长,以及平时待在七星曜云开阳楼中的一名长老都赶来护法,这阵仗之大,可谓非常慎重。

韩通文起身正想说句各位辛苦了。,却忽有所觉,连忙重新扫视现场,这才发现哪裡不对,连忙朝着上官勇两人问道:勇儿,你二师兄、三师姐还有小师妹呢

就见上官勇面色苍白,那对粗黑的浓眉都挤在一块,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心底想什么全都表在脸上。刘铁心见宗主师父的表情有变,知道是瞒不过了,于是开口道:启禀师父,二师兄和小师妹没有大碍这后面的话却是不敢说下去了。

韩锋见刘铁心话说一半,却是漏了最重要的人,这时再也忍不住,斥声问道:那你们三师姐月滢人呢

三师姐,三师姐她刘铁心虽是个彪形大汉,可这时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其馀众人的心思不约而同都往坏的地方去想。

三师姐她替大师兄挡了贼人的暗箭,不小心失足掉进南江了。上官勇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抖着悲痛的语气道:二师兄和小师妹现在正沿着南江找寻三师姐的踪影。

师、师妹

或许是心中牵挂伊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黄剑星似乎听见了上官勇的话,刹时张开双眼,半身坐起正好看见韩通文,忍不住悲从中来,喊了声:师父随即又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黑血,再度晕了过去。

快、先抬他进房裡躺着,我要用还魂续命香稳住他的魂气

不语、常雄快抬你们大师兄进去

迷濛之中,黄剑星隐约听见师父的声音,又好像听见谁提起了月滢,脑子昏迷之际,竟将意识浸于七日之前的回忆之中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5回:镇天葬龙

书名: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5回:镇天葬龙作者:异星邪狼

第五回:镇天葬龙

昏鬱之中,黄剑星只闻一缕若澹香涌入鼻中,不徐不缓有如清风轻拂,又像朝露滑过叶面,平滑柔顺的流进脑中,再徐徐扩散开来,最后若有似无的佈满全身,让他有如沉浸在舒爽的凉泉裡头,极为受用,彷彿连疼痛的知觉也被抽去。

迷迷濛濛间,那些盘旋在脑中散乱、零星的记忆也逐渐交织串连,形成清晰连贯的画面

犹记得那一天的清晨起了雾,有些凉意。当时自己正骑马南下,走的是条山道,正是前往南江南津渡口的路上。雾气不重,好像薄薄的一层白烟,就像烫酒时冒出的酒气一样,环绕着四周的景色。望着如此醉心的画面,黄剑星当下嘴馋,就在他想掏起腰间的酒葫芦,来上这么一口的时候,却没料到手才刚放至腰际,就被另一隻手啪的一声给拍掉了。

紧接着,熟悉悦耳的声音马上传入耳中:好啊大师哥一大清早就想喝酒,小心被爹爹知道,看他还不赏你一顿棍子。

来人字裡行间说的义正严词,可口气上却是俏皮轻快,听得黄剑星不由得一笑,当下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转头道:饶命啊师妹,妳真忍心看我挨板子吗

嘻嘻绵绵动听的笑声,有如春风,就看与自己并肩而行的韩月滢,这时以手背轻掩朱唇,带着俏皮的语气道:当然捨得啦因为不打不争气么,为了让师哥你争气点,就委屈一下吧。

师妹你好狠心啊黄剑星摇头晃脑,摆出弱不禁风的模样道:既然对我下如此重手。说完是在自己胸口连拍三下,唉声长叹,殊不料座下马儿恰巧踢到一块不平的大石子,颠得他本就摇摇晃晃的身子重心一斜,连忙勒马止步,这才没摔下马去。

这下动静甚大,就连跟在后头的几名同门也瞧得真切,当下哄堂大笑,黄剑星虽然出糗,但他生性洒脱,想起自己方才的窘态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想当然,离他最近的韩月滢是被逗乐了,娇笑之馀,也放下了方才还掩住口鼻的青葱玉手,就看她那白皙映粉的瓜子脸蛋上,一对细如柳枝的春心俏眉高高抬起,下边一对美目盼兮状若桃瓣,此刻弯弯含笑,好似一对月牙,再配上那巧笑之中似隐非隐的洁白贝齿,当真是靥如春花,美妙绝伦。

这时秋风拂过,山林中翠木摇枝,明亮乾淨的晨曦趁势鑽进雾气之中,洒在韩月滢那张灵活秀慧的俏脸之上,当真如诗如画,就连本跟着大家一起欢笑的黄剑星瞧了,也不禁痴了,那大笑的面容竟是戛然而止,顿成尴尬的苦笑之貌。

韩月滢见状,又是忍俊不住,修长的眼眸眺了这位大师哥一眼,却是语带戏谑道:看吧谁让你爱作怪,这下出丑了吧

黄剑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乾笑两声,呆笑竟真成了苦笑,本能就要摸上腰际的酒葫芦,谁料韩月滢早料到这此,探过身子,白细的纤指抢先一挑,便将那只木红色的葫芦勾了过去,盈盈笑道:就知道你嘴馋,这壶酒我先管着,晚一点再还给你,免得你一大早就喝个烂醉,真变成一个酒鬼,我可不理你啦

师妹黄剑星一脸哀怨,见韩月滢拎着酒壶上的繫带,没有还给他的意思,又赶紧转为商量的语气道:那先让我喝一口,一口就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韩月滢将酒壶繫到腰身的另一侧,不给黄剑星好拿,边说道:我要是把酒壶还给你,师哥你肯定会闭着气一口把裡头的西凤酒给喝个精光,我没说错吧。

心裡的盘算被师妹道破,黄剑星脸上一红,正想放弃,可又想起葫芦裡装的佳酿,那张薄唇忍不住喳了几下,还是捨不得,只好又向韩月滢哀求道:师妹妳就发发慈悲,一小口,我保证一小口就好

咳──一声清咳打断了黄、韩两人的拌嘴,只听笃笃的马蹄声自后方而来,一名身批蓝色长袍、头束武冠的年轻人,骑着一匹白马卡进了两人中间,拱手向黄剑星说道:大师兄请自重。此处乃是官道,如此嘻闹恐有失巡督的身份。

此人生得虽是唇红齿白,面目俊朗,然而神情肃穆,眼神锐利,颇有武将风范,正是韩通文座下二弟子叶知秋。原来他看黄剑星与月滢两人嬉闹,言行举止可是越来越脱序,实在看不下去,这才策马上前打断两人。

其实以黄剑星的武功和职位,要拿回那小小的酒壶,又何需对着韩月滢低声下气。可是黄剑星实在疼极了这位三师妹,本能就是会对着她自动让步。否则又怎么能让韩月滢挑走这只酒壶呢

可看在叶知秋的眼裡,虽说黄剑星和月滢要好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但如今一行五人所走的山道并不偏僻,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其他人经过。况且这个大师兄还挂有地宗巡督的职务,竟然为了一壶酒而搞得自己跟乡间无赖、跳樑小丑没什么两样,这要是让人认出来了到处风言风语,那还不坏了地宗的名声

自知理亏,黄剑星只好摸摸鼻子,挺直腰板,作出几分威严的模样,拱手向叶知秋回礼道:谢谢二师弟的提醒。

对不起啊二师兄韩月滢也垂下螓首,如同一名小女孩般的认错。

不、没事,三师妹我没那个意思。

叶知秋见韩月滢那无辜愧疚的模样,当下一阵莫名心慌,连忙放软语气,忙赔不是,直韩月滢放鬆眉头,重拾笑靥,这才鬆了一口气。于是转头,又一本正经的对黄剑星道:师兄,吾等还有要务在身,莫再耽搁了。

黄剑星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们启程吧。说完,便长吁一声,策马先行。

韩月滢也跟了上去。

看着月滢师妹那丹色的身影追上了大师兄的身旁,两人又有说有笑,叶知秋喟然而叹,却是带上了三分凉笑,连他自己也不明所以。连忙摇摇头,跟在两人身后踱马而行。

半日之后,五人来到了南津渡口。

南江自西岳急流而下,流经多处高山险堑,最终止于西陵峡东口外的南津关,那滚滚川流至此之后,便摆脱了高峡深谷的束缚,进入辽阔无际的河道之中。俗语有云:三峡百转浪汹涌,千里急奔南津穷。白滔至此不复见,但存碧水阔心胸。此去之后,川平浪静,要想横渡南江,自是方便得多了。南津渡口便是设在南津关外的缓地之上,正是通行南北,转进三峡的最佳地点,

可是今日,热闹的南津渡却显得异常冷清。偌大的码头,人数却是屈指可数,虽说此刻已近申时,但也不该是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因。而这个原因,自然要算在码头边停靠的那艘福船上头了。

这艘福船长有半百之丈,阔达二十二丈,建得极为壮观,而且船身通体皆以上等的金丝楠木所造,可谓奢华至极。如此气派的大船又属谁家所有只见那船首所挂的大旗这时正迎风而张,将旗面上的标志展现于这广袤的江面之上。

旗子乃蓝底绣图,绣的是一尾通体银亮的长鬚鲤鱼。

神鱼帮,一个正道中数来二流的帮派。虽说是二流,可神鱼帮的人数众多,个个精通水性,所以势力遍及南江中、下游,平时以走私为营,共设有六个堂口,其中总舵安于南面的洞明湖畔,称得上是一个大帮。

有人或许会质疑,神鱼帮干的既然是非法走私,又岂能列入正道之中

要知道,想在武林道上开宗立派并不容易,然而要想养活一个帮派却是难

如果每个门派都如三家一样,有朝廷年俸可领,又有拜师学费、权贵送礼,还有属于自己的田产,那自然不用烦恼生活开销。可是大部分的门派并非如此,光是朝廷俸禄就绝对没有了,而拥有田产土地,能自力生的也是极少,至于拜师学费和权贵送礼,除非你是像真武天观、天龙会、太极殿、苍剑派、雪鸿派、太乙门等一流门派,人人都想争相拜师、结交,否则谁会睬你想吃饭,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在如此环境之下,若只是要养活自己一个人,倒也还过得去,可若要养活一众子弟,什么安分守己,老实度日,反而变成空口白话,不切实际。所以,只要干的不是烧、杀、姦、掳,不管你是要干护院走镖还是开赌坊、妓院,甚至圈个场子罩着,向地方商贩收索保护费,直接当起地痞流氓都可以,只要别扰民扰得太离谱,让江湖侠士与朝廷官府无法坐视不管,基本上就可算入正道,只是此类正道被人视作几流便不得而知了。

如此说来,神鱼帮只干走售私货,倒是老实多了。

然而此情此景,亦还是说不过去。神鱼帮既然是走私营生,自然是要越隐密越好,岂能如此大摇大摆的开船渡江,而且开的还是一艘如此巨大的福船再者,此去上游的峡谷弯窄道急,若想运货行船,也应是开麻秧子船来才对,又怎么会用上这种海船甚者,这岸上如此空荡,肯定与神鱼帮脱不了干係,霸占渡口码头如此嚣张的行径,就不怕被官府盯上

官府的人当然不会不闻不问,就看那襄州州牧曾彦之亲自率领一支部队前来,只是

谁也没想到,曾彦之此际竟坐于这艘福船甲板上的矮几边上,与对面一名髮鬚花白的年迈老者举杯对饮。而他所带来的士兵也不着盔甲,全都是便装打半,此刻正列于甲板边上严肃站岗,完全无视那些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的神鱼帮帮众,好似这些人只是偶尔经过的路人一般。

这令人起疑的事情还没查个究竟,远方便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吴彦之两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待认清来人之后,便一道起身,下船前去相迎。

两人站上岸边,等那几位骑马之人停下之后,也不待来人下马,吴彦之大步跨前,一个拜礼便道:下官吴彦之,见过黄巡督。

来者正是黄剑星等人。

出人意料的结果,江湖帮派与朝廷州牧竟然一起迎接地宗巡督,这葫芦裡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就看黄剑星翻身下马,连忙托起吴彦之的双臂,说道:吴大人不必这样。我等不过是地宗子弟,不是官,也不是将,这行礼官称什么的,剑星可承受不起。

吴彦之起身道:巡督此言差矣。地宗乃护国三家之一,虽不出将入相,可长年辅军,巩固疆土,平反轮回妖道是功不可没,对我大虞国的贡献是实实在在,下官此礼当是情理双在,自然是行得正,拜得服。

呃好吧,吴大人请随意。黄剑星回答道,心中却在苦笑:这吴彦之和叶师弟倒还真是同一种人,都是规规矩矩的拘束之人。碰上这种人,只好顺着他们,不然等会被他们滔滔不绝的训话拉正,可就惨囉他本不拘小节,这小小牢骚,心裡念了便过,当下转身向那老者抱拳道:鱼伯,好久不见了。

就看那老者轻捻白鬍,笑呵呵道:是啊,黄兄弟。上次一别,可真的是整整两年没见了。如果不是你还託人送了坛竹叶青过来,老朽还真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原来这名老者便是神鱼帮洞明湖总舵的总管,是帮主鱼进的心腹,别看他年事已高,却面色红润,吐纳绵长,绝对是个内家好手。

师哥你什么时候派人送酒给鱼伯,我怎么会不知道韩月滢这时也来到黄剑星身旁,还没来得及向人打招呼,倒是先作判官,审起了黄剑星。

黄剑星当下窘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支支吾吾道:师妹这不过一坛竹叶青没没花太多的银两

师哥韩月滢一听可来气了,当下挥手在黄剑星的臂膀上赏了两掌,嗔道:你想哪裡去了人家的意思是,你怎么可以自己偷偷送礼却不叫上我,现在还这样说话,岂不把我说成一个小气鬼了

在场众人被这番对话惹得哈哈大笑,除了吴彦之为了顾及自己形象而转头暗笑之外,就只有叶知秋扳着一张臭脸,却是不明所以。

鱼伯笑道:韩小姐莫气。这黄兄弟记得老朽,便是你两人都记得老朽,又何须计较这么多。

那可不一样,总之师哥忘了提醒我就是不好韩月滢嘟起小嘴横了黄剑星一眼,这才反应过来鱼伯是话中有话,连忙惊叫道:啊讨厌,鱼伯你别乱说,人家可还没、还没说着却是红霞佈满俏脸,尽显娇羞模样

哈哈哈鱼伯仰头大笑。

鱼伯,月滢又羞又急,忍不住跺脚娇嗔:你怎么取笑人家嘛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这才都打了招呼,便一起上了那艘福船。

待众人上船入舱之后,就看鱼伯在甲板上大手一挥,向船上水手喊道:起航那些神鱼帮帮众立即收锚扬帆,向南驶去。

黄剑星不喜欢闷在船舱,便留在甲板上,韩月滢自然是陪着他。这时,方才那些站在甲板上的襄州精兵也进了舱内护卫吴彦之,空荡荡的船首甲板上便只剩下黄剑星与韩月滢两人。他们便在船沿栏杆处找了个位置凭依而立,欣赏南江沿岸风景。望着那辽阔无垠的碧波,黄剑星一时间心情大好,忍不住脱口道:这时要是能来上一壶碧螺春,那可就美了。

少来了师哥,韩月滢忍不住用曲线优美的肩膀顶了一下黄剑星,咯咯笑道:碧螺春是茶又不是酒,你会爱喝

师妹黄剑星反手在月滢莹润的额头前轻轻拍一下,笑道:怎么把师哥说的像一个酒鬼似的

你本来就是嘛月滢说得理直气壮,语毕还朝大师哥扮了个鬼脸。

好啊妳瞧不起师哥,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黄剑星探手揉了揉月滢的脑袋,惹得这娇美少女一阵娇嗔,这才笑道:今天就让妳看看,什么叫作茶酒双全说完,便入舱内向鱼伯讨些碧螺春的茶叶和一套茶具及清水,仍就是回到甲板上的矮几上,生火煮水。

大师兄你真的要泡茶啊一样是娇滴滴的声音,同样是身穿丹色的曲裾三重衣,可是这次发问的却是另一位少女,虽然不如韩月滢那般娇美动人,可这少女的五官精緻,双眼明亮,也是一个美人胚子,正是小师妹方雪琳。

大师兄你没生病吧另一个问得不客气的,自然是声音粗旷的刘铁心。

这群地宗子弟,向来只知大师兄好酒,却不曾见他喝茶,是以听到黄剑星一说要泡茶,每个都好奇的跑出舱来,围在他身旁想一观究竟。

铁牛你欠打是不是黄剑星一边摆设茶具,一边回嘴道:居然敢这样消遣我

铁牛正是刘铁心的外号,因为他块头高大,全身肌肉发达,当真是身壮如牛。

这时,恰逢船身一晃,黄剑星刚杓起的茶叶却是落了满桌都是。

韩月滢见状笑道:师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同一时间,旁边置于火炉上的水壶也开始冒出白烟与滚水声,眼看黄剑星草草将桌上的茶叶扫到一面油纸之上,就要取那滚水倒入一只空茶壶中,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叶知秋终于忍不住道:师兄,让我帮你吧。他实在不想看黄剑星胡搞而浪费了一壶上等茶叶。

不用担心,我自己来就行了。想不到平时好说话的黄剑星,这次居然拒绝了

叶兄弟莫急,且看黄兄弟的。这时鱼伯提着一罐凉水来到几旁道:黄兄弟,你要的冷开水,老朽给你取来了。

黄剑星道:谢谢鱼伯,来得正是时候。于是将热水、冷水,以八比二的成份先后添入空壶之中,略为摇晃壶身混成温水,同时说道:这碧螺春可都是嫩芽,要是直接用滚水冲的话,可就会烫坏茶叶,到时候就只剩苦茶能喝了。

此话一说出口,这一票地宗子弟可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平时只会喝酒游荡的大师兄,居然还懂得泡茶

黄剑星并不理会他们诧异的神情,自顾自的用木夹细挑油纸上的茶叶,一边继续说道:一般人都会用温水从杯缘拉高倒水,来避免直接烫伤茶叶。可这个方法太累人了,所以我懒一点,就用这上投之法来取巧,不过要稍微让茶叶浸一下才好喝就是了。

众人听得头头是道,方雪琳是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学会泡茶的

黄剑星笑道:哈哈,你们都忘了我老家是做什么的吗

众人这才想起,黄剑星出身于上党,他的父亲黄茗扬正是中原、西岳一带有名的茶商,从小耳濡目染,难怪会知道碧螺春不适合用滚水直接冲泡。

茶泡好之后,第一杯自然是交到灵秀玉女的手中。韩月滢接过茶杯,尚未近唇,便闻得澹雅茶香,其中还带了些青草般的芬芳,当下心旷神怡,舒眸一笑,说道:这茶香真好闻,是我小瞧了师哥,就好好品这杯芳茗来向你赔罪。

黄剑星哈哈大笑道:那师妹还不把我的葫芦还来,这才有诚意么

想得美韩月滢横了这位不正经的大师哥一眼,笑骂道:一杯好茶就想收买我,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黄剑星见她举止大方,嘴角挂甜,不禁怦然心动,本来还想同这玉女师妹绊上几句的,此刻尽是化作一腔情意,柔声道:如果师妹觉得这是好茶,以后我常常泡给妳喝。

太好了那我就先谢谢师哥啦韩月滢自然应答,正想再接一句到时候你可不许抵赖时,却瞥见身旁方雪琳正抿嘴偷笑,才想起自己这话说得甜腻,似有撒娇之味,当下俏脸一红,鼓起腮帮子嗔道:小师妹,妳偷笑什么说着,便伸手去挠她的颈子。

方雪琳促不及防,被搔得又痒又羞,当下缩起身子,使了招灵猫倒飞向后跳了出去,连忙躲到叶知秋的身后,只探出半个小巧脑袋咯咯笑道:叶师兄救命,三师姐要欺负我

韩月滢知道二师兄属于不苟言笑的类型,不敢造次。只好皱起琼鼻,对着方雪琳挤眉弄眼道:贼丫头,就只会缠着妳二师兄当救兵

这话说者无意,却恰好刺中了少女心中的小秘密。方雪琳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烫,芳心又乱又急,忍不住嗔道:师姐妳说什么啦什么叫我二师兄,难道二师叶师兄不是妳的二师兄吗那可爱的小脑袋瓜子倒是越说越说缩,最后整个人都缩到了叶知秋的背后,不敢露面。

在场一众男子只到这两女在闹着玩,也跟着哈哈大笑,可同为女子的月滢却捕捉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立即察觉这小师妹的心意。当下灵光一闪,心底窃笑:妳这小妮子平时总取笑我和大师哥,这回可让我抓到妳的小辫子,看我还不好好羞羞妳思及至此,便想戏弄方雪琳。话正要说出口,又看见了叶知秋那张尴尬不自然的面孔,当下暗忖:还是算了,二师兄虽然待我极好,可到底是个严肃的人,要是让他下不了台,岂不把小师妹的姻缘给吹了。于是只好瞋了小师妹一眼,哼道:就会油嘴滑舌,还不过来喝茶,等等凉了可就浪费啦

方雪琳嘻嘻笑道:是、是,小妹赶紧来喝,不然浪费了大师兄的努力,三师姐可就心疼囉

妳韩月滢登时气结,一时竟回不了话,又见四周几人笑声不止,连黄剑星也在其中,当真是又羞又气,心中埋怨道:亏我还想着帮妳,妳又来羞我还有大师哥你也是,就只会跟着乱笑瞎起鬨,当人家真的不会害臊啊殊不知男人最爱看女人羞涩难当的模样,尤其像她灵秀玉女本来就是美貌绝伦,即便不存色意,看看这朵嫩花显娇也是赏心悦目,就连女人都想调戏,也怪不得方雪琳逮着机会就要闹一闹她。

江湖子弟便该如此

一阵打闹之后,鱼伯饮下了第二杯香茗,开怀笑道:任侠率真,逍遥快活,不爽就别忍着,开心就要大笑,与你们相处就是自在,连喝茶都能喝得如此痛快真希老朽每次都能接你们地宗的风,哈哈哈

黄剑星拍手应和道:如此甚好,那以后每趟葬蛇祭我必与鱼伯畅饮一番他那馋酒的模样又引来一阵笑声。

大师兄你又胡说八道,方雪琳举袖遮唇的笑道:明明是镇天葬龙祭,却被你把龙给降成蛇去了,这给人听到岂不笑话。

小娃娃这妳可有所不知了

方雪琳顺着声音望去,却见鱼伯说道:那镇天谷底压的,还真是一条大蛇,这可是老朽当年亲眼所见,那葬什么龙的不过是名字好听一点罢了,还不如黄兄弟说的直接又正确。

鱼伯这话头一起,便吸引了大家的兴趣,韩月滢与方雪琳是缠着他要说说当年的事儿。鱼伯年纪虽大,可膝下子嗣早夭,实在很喜欢这些年轻人,当下颇为开心,倒也像个老爷爷向儿孙讲古般的说起故事来

原来,当年三家联军攻进轮迴道的大本营九幽天险,好不容易诛杀了逆乾坤与轮迴圣子,可轮迴幽后为了撤兵,竟将九幽天险内的阵法、封界尽数毁去,让那些原本被轮迴道所驭的妖魔鬼怪顿时失去了控制。一时之间,鬼兵、凶兽四处乱窜,敌我不分,见人就杀。其中一条百丈巨蟒是凶残,不只鳞映墨光,是口喷酸雾,牙带剧毒,当场便折了不少联军好手,最后是大摇大摆的窜入南江之中,扬长而去。

此蛇性水,如今进入南江,可谓蛟龙入海,势不可挡,整天兴风作浪,不只是江上渔民无法作业,就连近江城池也淹起大水,而且此蛇喜好饮血吃肉,三不五时便上岸猎食,搞得润州地区人畜皆危,生灵涂炭

地方守军当然全军戒备,可这头蛇妖鳞甲甚厚,非但刀枪不入,是水火不侵。地方守军不过凡胎肉体,所用又是寻常铁兵,怎么能抵挡得住,只得节节败退,最后是南北撤兵,失了五六座城池才停将下来,真是说有多惨便有多惨。

却说这条蛇妖把江南地区搞得一团乱后,又要逆江而上。

同一时间,三家联军终于在金乌山上将轮迴馀孽尽数全歼,一听到江南地区有蛇妖作乱,也顾不得喘息,立刻折返南下。然而此际各门各派早已损伤惨重,行军的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只好下令各门派中受伤较轻的几名高手快马先行,最后当双方碰头之时,蛇妖已来到云梦泽与洞明湖一带,正是神鱼帮的地盘上。

毫无疑问,当年神鱼帮是首当其冲,伤亡惨重。帮主鱼进的两个儿子以及鱼伯的子孙两代皆命丧于这条蛇妖之口。

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鱼伯说道:当年本帮同夏陵、长沙两郡的驻军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那条蛇妖诓进了镇天谷的陷阱裡去忆起往事,老者眼角的皱纹也微微翻动,显得沧桑。

论武功奇术,神鱼帮并没有什么独到之处,可这帮在水中打滚的好汉也有自己的镇帮之宝──缚龙网。

这缚龙网乃是以数百条东溟海蛟身上的韧筋为骨,再佐以精粹的桐油、金浆、丹药一同熬煮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此网奇韧无比,而且收缩极佳,一旦被网住了便会自动收缩,你越是挣扎就越是缩紧,即便是天上的飞龙也动弹不得。不过,这东溟海蛟乃深海凶兽,想抽其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神鱼帮成立至今三百年,也不过就这么一张,想当年肯定是被逼急了,不然也不会动用这么重要的宝贝。

那几天,可以说是战得昏天暗地,又是诱饵又是挑衅,在牺牲了大半的帮众和守军之后,总算将那条蛇妖引到了洞明湖东南边的一处山谷,那时鱼伯的儿子已经战死,只剩下鱼伯自己和两名年纪尚轻的孙子,誓要将这蛇妖困于其中。

这缚龙网既为蛟筋所製,自然非常之大,当时便盖于谷顶,只待蛇妖一入谷便斩断四周繫绳将其网住。本来鱼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加入引诱牺牲的死士之中。谁知这蛇妖通灵,那半条蛇身才刚鑽进来,看见顶上的网罩立刻明白中计,当下就要逃出去,那时夏陵驻军指挥谢将军发现,急忙高喊:下网快、下网

四方负责断绳的帮众一听,立即挥刀斩断繫绳,可终究慢了半拍,那蛇头已经迴转出去,就只剩下一段弯曲的蛇身被当场罩个正着。这半身被罩,蛇妖立即翻滚扭动,想要甩开这张网,然而缚龙网不愧是镇帮之宝,当下紧缩,将那条蛇妖整个反折给捆了个结实。

这下可不得了,蛇妖凶性大发,那没困着的蛇头与蛇尾就四处乱动,又是张嘴撕咬,又是巨尾乱扫,也是鱼伯命不该绝,在缚龙网缠实之前被甩了出去,当场昏迷过去。鱼伯的两个孙子本在山顶附近指挥帮众,见状便要赶去相救,没想到那蛇尾横将扫来,一人直接命中,当场拦腰折断,内脏、鲜血喷了到处都是,可是蛇尾去势未阻,继续扫到山壁,登时山石崩落,将另一个孙子直接活埋压死。

这他奶奶的蛇妖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说到激动处,鱼伯握紧双拳,狠狠在茶几上捶了一下,说道:这畜生被困之后,竟然还在山谷中挣扎了整整半个月,后来是联军中真武天观的长松子道长最先赶来了。你们一定都知道,真武天观的混元青锋剑可不是我们这些凡人用的破铜烂铁,而是当世有名的十**宝之一,这蛇妖的皮再怎么厚,也挡不下青锋剑的锐利就看这道长不愧是得道高人,御气飞剑之快,连我也只瞧到一道青色的光芒,那蛇妖的脑袋就这样应声而断。

这时正到精彩之处,黄剑星等人个个聚精会神,听到蛇妖授首,无不鬆了一口气。只见鱼伯语气一顿,扬声道:可是你们猜怎么着我们当时都以为这蛇那么大,颈子断掉了肯定要喷个半天高的鲜血。可偏偏却不是这光景,那血是流了一些,却是沿着那樑柱粗的颈子滴了几滴便停了。我们当时就觉得奇怪,谢将军派了几个胆子大的上去看个清楚,嘿谁晓得那几个人才刚走到断口前面

鱼伯突然闭上了嘴,左右看了看大伙,每个人都屏着气息等他说下去。

唰鱼伯赫然怪叫一声,让这群地宗的年轻小伙子都吓了一大跳,可没等他们回神,马上双手左右长伸,好似张牙舞爪的鬼怪,又快又急的说下去:真的是唰的一声,两个像小船一样大的脑袋就从那个伤口生了出来

呀方雪琳听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叫出声来,紧紧抱着身旁的韩月滢。灵秀玉女虽然比较镇定,但也被鱼伯绘声绘影的描述给吓得倒抽一口气,美艳的脸庞也滑下了冰凉的汗珠,当下将小师妹紧紧拥在怀中。

不过这时候却没有人想笑她们胆小,大家都等着听鱼伯继续说下去。

鱼伯又道:然后这两个蛇头左一口右一口,连咬几下,就把上前查探的几位兵爷全给吞进肚子裡去了。长松子道长见这还了得,连忙飞剑削去,又把那两颗脑袋给割下来。可真他妈的见鬼了,还不到半刻那蛇脑袋又长了出来,而且还一边长两个如此又来回几趟,我们才总算晓得,原来这条畜生,你斩了牠一个脑袋,牠就给你生两个出来,当真是没完没了。那脑袋一多,这怪物纠缠的就厉害了后来长松道长只得佈下密不透风的剑网,将这畜生逼入山谷之中没法乱动。可偶尔还是会不小心切下一两个蛇头下来,等到其他高手赶到的时候,这蛇的脑袋已经多达九九八十一个囉

后来真武天观与太极殿的几位高手、前辈陆续赶到兴许是说的口渴,这时那壶碧螺春早已泡尽,鱼伯乾脆拿起那罐装凉水的水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这才喳喳嘴,说了下去

却说那时第二位援军已然赶到,就看此人鹤髮童颜,头戴九梁巾,一身青底法服,上边绣有鬱罗萧台,环绕二十八星宿,当真仙风道骨,正是太极殿十三清的华清君。

华清君脚踏清风,凌空而来,远远见着这条蛇妖正与长松子纠缠,心中一惊,大喊道:使不得使不得长松道友快快撤了剑网,此龙之首可不断再生,你那青锋剑只会让牠越伤越厉害啊

长松子闻言却是不停,依旧是法指御剑,转头苦笑道:贫道也知此妖厉害,可如今态势,道友要我如何撤剑啊

这一应一答之间,华清君已然来到长松子身旁。就听他言道:吾这便以这五方结界法来困此妖。道友莫急,且与吾配合收剑。语毕,倏地拔空而起,直跃苍穹,同时双手抱圆,汇流浩然真气,口中朗诵法诀:化阴阳,世华清,太极妙法降寰尘。五方乾坤界,定。

这边长松子一感法界将启,也不恋战,当下撤剑回鞘。只见清澈的天空之上,赫然射下四道金色光柱,分别定在这广阔的山谷周围,同时一个黑白分明的太极,从中间旋转罩下,形成中央气柱,只消片刻便将蛇妖伏压在地,任凭这凶兽再怎么挣扎、嘶哮,也难逃出太极法阵的范围之外。

总算是可以鬆一口气。长松子拍了拍身上道袍衣袖,这才向华清君拱手道:道友可来得及时,要是在慢一步,长松子可就气空力尽,变成这妖物的盘中飧了。

华清君回礼道:长松道友客气了,若非你拼命将此妖龙困于此谷,只怕此刻这妖龙已脱出生天,到时候游龙入江,一日千里,要想再抓住牠可就难上加难。

好说,好说。长松子哈哈大笑,却又想起一事,问道:方才听道友频频称此妖邪为龙,可贫道怎么看都觉得这就是一条修了千年以上的蛇精,却不知道友这称呼却是何故

华清君道:道友此言差矣。此妖物果真是龙,如今这样貌却是有其来历,并非吾随意托大。

长松子好奇心起,便道:还请道友告知。

华清君转身望着这还死命翻搅不息骇人怪物,长舒一气,说道:想必道友定知吾等大虞国领土广阔,国分五域,虽说尽将神州中土纳入版图,却始终不包括完整的神州大陆。

神州之大,非一国所能尽佔。长松子仰头望向苍天,说道:大虞国虽按地理位置分为东海、南水、西岳、北漠及中原,可终有国界。那东海之外乃是汪洋深海,只有寥寥岛屿,又称东溟。西岳国境之外,亦有藏山高原,便称西域。而北漠边界,也蒙上天的好生之德,散有湖泊草原,即称北塞。至于贵殿与苍剑派所在的南水之下,亦得南江支流滋养,育有东南四苗之族与西南云理之国,合称南疆。道友莫不是想说,此邪源于南疆,乃苗人眼中之龙

哈哈,道友果真才思敏捷,接近了,接近了。

喔长松子疑惑道:愿闻其详。

华清君点头道:其实这也不能说道友的不是。当今世道,吾等皆以为神州便是天下唯一,可这无穷天地,实是比吾等所想像的还要广大许多。敝派有幸,藏得上古大能轩辕无极所着的ahref&039;&039;target&039;nk&039;>端木称嬷尽芬皇椋獠胖对谒挠虮呓猓垢饔刑斓亍6橐远杏泄落殄康海饔蛞晕髟蛴杏蛲饣氖溃比员蹦耸侨叨惩粒劣谀辖阅希闶墙忤缶沉恕div>

贫道一直以为,轩辕无极这位上古神话,只在修真武学上留有大德,不想却还着有此书,当真是孤陋寡闻长松子长叹一声,这又顺藤摸瓜,理出头绪,说道:如此说来,这妖物肯定不是出自神州。怪不得我一直想不出,哪一类的蛇精竟能强悍如斯,越杀越生。

正是。华清君道:此妖乃出处正是疆外梵境。据ahref&039;&039;target&039;nk&039;>端木称嬷尽匪兀斓爻尚沃螅形逄跎窳14游宸剑鞒梢宦觥f渲需缶成窳淖铀弥校幸宦龆窳酝缜浚皇芙袒6獠猩鄙椋弊飨怖帧4耸挛窳笈抡倮磋缶持钌瘢芰苏庖宦龆窳灾爻汀0瘟且苑饬橹嵌掀浞Γ魉闹怪坏脮n天,将其打入人世之中,永世不得归天。谁知这脉恶龙心有不甘,遂潜入梵境恆河,偷食梵人敬神供品,又夺祭祀之讚,重新修出灵智,终成如今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断首倍生的凶兽。若道友不信,可细观此龙头顶,必可察觉有那拔角之疤,再看其身,同样必有断足残痕,确实是戴罪之龙。

长松子闻言,便运足目力详观。果真看到那九九八十一颗蛇脑袋上,个个都有两圈凹洞,一左一右,好似参天古木被强行拔取之后,所留下的大土坑,再看那长有百丈的身躯上,也确有四道长形息肉,此刻为鳞甲所覆,显得憷目惊心。

此番看下来,长松子已经信了一大半。再作端详,又发现这妖物的脑袋虽然佈满硬鳞,可那对凶煞的黑眼珠子,长得圆滚如球,突出向外,不似蛇类的阴险长瞳所有。而且妖物嘴角边上生有长鬚如鞭,好生威武,越看越觉得像龙而非是蛇。看来华清君所言应是无误。于是叹道:果真是条无角无足的妖龙。就不知此龙如何称呼当年梵境百姓又如何与之相斗

此龙因夺敬神圣供,又受万祭礼讚,是以断首不死,又生两头。初时梵境高人亦是不知,只觉此龙越杀越多,故便称之为龙众。华清君道:不过按轩辕前辈所书,龙众一词仅是统称,这恶龙一脉在天之时尚有梵音原名,雄的称为那伽,雌的称为那吉。这那伽、那吉为祸恆河,不时掀风作浪,又兴云降雨,百姓唯恐避之不及,都称其为水祸龙王,简曰祸龙。这群祸龙嚣张至极,据说梵境文化本不输我中土,却被这群祸龙闹到王朝覆灭,文明凋零,直至梵境大能因陀罗出世,才反败为胜。

那ahref&039;&039;target&039;nk&039;>端木称嬷尽房捎屑窃厝绾紊钡么肆俊钩に勺犹寰觯闹斜鞠胱耪饬淙荒巡约旱挂灿兜美矗趺磋缶车耐醭够峋痛烁裁穑空醯眯藜档奈幕皇渲型粒峙率茄怨浯省h从滞蝗幌肫穑骸刚饬诩确中鄞疲肜幢鼗岱敝澈蟠h舻蹦杲忤缶逞e的祸龙是一两百条,甚至千条,那还真是会生灵涂炭。思及至此,顿感不安,连忙询问屠龙之道。

华清君轻叹道:这便是可惜之处。当年轩辕大能游历梵境之时,已是因陀罗屠龙之末。只见着满目疮痍的战后惨象与零散龙骨尸首,倒没说该如何是好

之后三日,援军已然全抵,却是只剩下寥寥数派以及不到五百的朝廷兵马。原来,轮迴伏诛之后,这凝结众人的核心已然不复存在,这时听到南江有蛇妖作怪,许多不在江南地带的门派,当然不愿意再为此消耗自己的实力,于是向联军告了声敝派无能,便撤出联军。而率领朝廷兵马的将士是害怕蛇妖祸及自家州郡,立刻下令回防,坚守城防以备万一。

结果,树倒猢狲散,偌大的联军来到洞明湖时,除了三家之外,就只剩下真武天观、太极殿、苍剑派、雪鸿派、太乙门、飞霞派这六个正道支柱。倒也不是这些名门大派真的为国为民,侠道无私。而是他们名声太大,若不出手肯定会被大作文章,所以不得不出手。而太极殿、太乙门和飞霞派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们的根基就在江南一带,这蛇妖不除,自己的老巢岂不危矣却是莫可奈何,只能硬上。

却说这九路宗主、掌门听闻妖龙被镇多是鬆了一口气,可当他们来到谷中见得妖龙面貌之时,无不被其所震慑。

这三日期间妖龙不服,总以蛮力抗衡法阵结界,华清君亦重複补强了三次五方乾坤界,倒成了一场拉锯之战。

这一天,众人集结在神鱼帮总坛的大厅上开会,太乙门的第二把交椅元天率先发难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照我说打蛇打七寸,不如请华清道友撤了这个封界,让我以太乙天剑直接在这妖物的心脏上开一个洞,看牠能不能活。

省省吧你飞霞派的掌门辜若兰立即反对道:这蛇和龙一样吗你怎么确定要打的是七寸而不是三寸再说了,先前讨伐轮迴道的时候,你被修罗道君伤的那一掌好了吗你那太乙剑气这时能使出五成就很不错了,还怎么贯穿人家的龙鳞,当真是老煳涂

妳元天立时气结,一口气涌上来却是牵动了胸前任脉玉堂,以及右肩云门两穴,当下气闷肩疼,忍不住一哎,却是咳出一口乌血。

你看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能。辜若兰语气一软,忍不住起身探住元天的右手脉门,同时一道柔和的内力便输了上去。

老太婆,妳妳省点力气。元天气喘吁吁道:妳也挨了祸水怡一掌,还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你这没良心的,说谁是老太婆。辜若兰脸泛红云,忍不住跺脚嗔道:本座好心帮你还让你嫌,哼,不知好歹。可那手却是没鬆,依旧多输了两股真气之后,这才鬆手。

其实辜若兰还真有年纪了,可她修为高超,驻颜有术,是以这位飞霞派掌门看起来倒像是三十几岁的美妇,要被人说成老太婆却还真看不出来。而且老太婆这三个字甚是无礼,正常人对年纪稍长的长者也不会这样称呼。可辜若兰称元天为老煳涂也是非常不礼貌,当真是针锋相对。

不过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辜若兰与元天做夫妻至今也过了半百有馀,只因为某件事闹了纷争,两人一气之下,一个出家做了道士,另一个却是回师门潜修,结果却当上了掌门,直至今日。虽说两人如今表面上仍是针锋相对,可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这对貌离神合的夫妇,依旧是挂念着彼此。

咳真武天观的玉柏子见两人总算是消停了,这才开口道:若是平时,吾等无伤无忧,元天道友所说的倒是一条出路。可如今吾等皆是重伤之身,门下二代弟子恐怕也无此能为,这御剑屠龙恐怕不是上策。

玉柏子乃长松子的师兄,是真武天观的掌门,三家之下便属他真武天观为首,是以从他嘴裡道出众人皆是无法的状况,却不是揭人伤疤,反而成了给足大家面子,既不用硬撑,又有台阶可下,可说是一举两得。

玉柏真人所言甚是。

就看接话之人身高马大,有着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面孔,正是天门门主齐玉崑。这齐玉崑此时也是脸色苍白,显然血气不足,他道:这轮迴道之乱大家都挂了彩,要再力拼妖龙实属不智。不过既然华清真人能够佈阵结界,我们不妨便走这封印之法,不知诸君意下为何

众人点头称是。便就着此道研拟方针,最后由真武天观、太极殿、太乙门联手佈下九九困龙局,将这隻逆乾坤不知从哪搞来的梵境祸龙,给封印于山谷之中,任牠冲天鑽地都不得而出。同时三家亦在绕谷诸山佈下阵法,引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入谷,使困龙局能阴阳相合,生生不息,令那妖龙再无脱天之日。

事后,三家宗主上书面圣。天子瞭解详情之后斟酌再三,派一支精兵前往该山驻守。事后又觉得如此大张旗鼓似乎不妥,于是便下旨召了神鱼帮帮主鱼进入宫,将该谷托作神鱼帮的地盘,并着这支守军扮作神鱼帮的帮众,以掩人耳目。此举旨在让寻常百姓不敢随意靠近,又不让有心人士得知此地埋有妖物,称得上是一石二鸟。

不过既然士兵乔作神鱼帮帮众,那军饷粮给可就不能用军车送运,否则岂不告知天下,此地有异。这皇帝倒也大方,乾脆赏给了鱼进一面翡翠白玉牌,让神鱼帮此后行船可直接通过南江诸关,不必验船验货。又下了一道圣诏,让神鱼帮可以不用赋税,只是所得必需按朝廷俸禄的比例,来照料这些驻军的生活起居。如此一来,神鱼帮虽然丢了一张缚龙网,又多了几张嘴吃饭,可他们在南江却变得加通行无阻,根本上可以说是奉旨走私。短短几年内,势力大增,那六大堂口便是由此而来。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安排至此,皇帝仍是心有不安,便与三家宗主参详一番,下了诏书,先封那参与九九困龙局的几个门派为护国英门,再令他们立誓绝不可洩漏困龙局所在之处,若有人问起当年之事,只能坚称该妖已除,以安民心。

可自古当皇帝的,心眼就是多那么一些。为了确保封印牢不可破,于是又下旨命三家轮流每年前往该谷视察一趟,以防阵局有变。此时,在九幽天险善后的将士送来清查资料,发现那条龙众乃属轮迴道中天道分部所有,于是皇帝老儿心思一动,便称该谷为镇天谷,而三家审察的名目则称为葬龙。意许这天道龙众终有一日能葬于此处,这镇天葬龙祭便是这么来的。

最后、最后,皇帝老儿还是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破格将襄州刺史之位改称州牧。对外宣称乃为清查轮迴道的馀孽,可实际上却是使其可在妖龙破封之时,调动兵马前往抵挡。此举使襄州成为大虞国史上第一个不以刺史为首的州郡。

鱼伯讲古自然不会把后边那些利益纠葛的事给抖上檯面,只消说了那镇天谷与葬龙祭的由来,便告一段落。最后,鱼伯吹鬍子瞪气的补了句结论:就算那畜生曾经是龙,可给人拔了角、削了足,哪还称得上是龙照我说就是一条死蛇烂泥鳅,最好早点发烂,省得让人想到就有气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6回:荆阳生变

作者:异星邪狼字数:10860首集:苍生无妄第06回:荆阳生变

纵然事隔多年,但是失去亲人的伤依然刺痛,鱼伯说到最后,当真是愤慨万分,让这些年轻人连忙好声安慰,才逐渐平复心情。

江风徐行,碧波荡漾,福船切水,过又无痕。

镇天谷位於洞明湖东南方五十里处,由五座山岭合围而成。虽说离着神鱼帮的大本营不远,但两者之间终究隔着座山头,且无直通河道,故而这艘福船并不转往神鱼帮在洞明湖的总舵,而是顺江而下,直接切入往镇天谷的支流而去。

几个时辰之后,弦月挂空,船已靠岸。由於这艘福船舱房舒适、粮食充足,是以众人也不下船,就这么在舱内过了晚。

翌日,九月初九叠重阳,正是年之中阳极至亢,过而渐消的日子。

这天同时也是九九困龙局转气炼化的日子。

据真武天观的玉柏子所言,每年此时,困龙局内的阳气将会达到至亢,进而凝成真火,持续焚烧九九八十个时辰,才会熄灭。照理而言,被这天地阳气所锻成的真火连烧这么多天,应当是什么都不剩才对。只是那条龙众并非人间凡物,要被困龙局炼化,怕也没那么容易,是以这么多年下来,谁也不敢解开阵局,观究竟。

但要说起这九九困龙局的阵眼,其实也不是什么祕密。当年佈阵之时,神鱼帮同九大门派可是派了不少人又是研拟又是护法的,不少人都知道,这困龙局的阵眼乃是枚红色透光的琉璃宝珠,而这枚由真武天观所割爱的“赤离珠”,就在谷底正中心的位置上。

然而,朝廷在四周山岭藏兵驻守至今也有多年,期间不乏有些艺高胆大的将士曾偷溜下谷底探究竟,可是这些人只见得谷底片荒凉,脚下所踏硬地隐隐发烫,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奇特之处。别说那只有荔枝大的宝珠,就连庞大的妖龙亦不知去向,实在不可思议。

这其中的奥妙自然是另有术法所为。而要维持这个术法,最好的方式便是再造个阵法。

换言之,整个镇天谷实际上并非只有九九困龙局这个阵法而已。事实上,为了让困龙局能生生不息,确实需要另个辅助的阵法,来导引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进而稳固阵局。

要知道,个阵法之所以能够正常运转,所仰赖的就是阵眼,旦阵眼损坏,整个阵法也就毁了。既然困龙局的阵眼已经难以保密,那自然是要从这个外围的辅助阵法下手。

於是,这个外围阵法明面上是巩固九九困龙局,暗地里却还有另个作用,便是以阵藏阵,将整个九九困龙局藏於其中,不让人发现。所以这个外围阵法便由三家宗主亲自安设,当今世上,也就只有这三人知道此阵阵眼的真正位置。

按理说,这切布置妥当之后,自当是该人去山空,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让此等阵法就此隐於天地之间,方为上策。无奈就是有人放不下心,而且这个放不下心的还是大舜国的皇帝,那可就加麻烦。虽说这国之主也怕树大招风,派来的驻兵不在造册之上,又立下了生死军状,令这些将士终身不许泄漏半点风声,可这些小动作多,反倒显得画蛇添足。

偏偏画蛇添足也就算了,那皇帝老儿的心眼也实在太小,竟还要三家宗主年年检查阵眼,并向他回报。这等过度小心,欲盖弥彰的行为实在有违上位者的气度。为了安这皇帝的心,三家只好轮流派人,每年都来此走上遭,回头再上个“固若金汤”的书表,权表无事。

也因此,所谓的视察,说穿了也不过就是踩踩点,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寻常,如果没有,便算是大功告成。於是这帮地宗的年轻小伙子,此际看起来像是游山玩水,根本毫无任何肃穆之意。毕竟他们根本不知道阵眼所在之处,即便有心,也只能无力。

虽说当年的小心眼皇帝早已退位多年,可这位垂垂老矣的太上皇始终放不下镇天谷的事,於是这年年视察也就延续至今,成为例行公事。

尽管这些三家子弟来此,只是为了做些表面功夫,可是要做也得要做得漂亮,否则久了,难免那些朝廷安插在此的驻军会起疑心。於是每年重阳的正午时分,巡视人员必会登上那座位於镇天谷南边的最高山峰,在那设坛祭拜天地,祝祷番,名曰“葬龙”,这“镇天葬龙祭”词便是由此而来。

话说回头,此际众人也登上山顶,就看上边的石造祭台早已佈好桌案、牲礼,平台四周分站四名彪形大汉,虽是穿着神鱼帮帮服,但明眼人瞧便知,这几人浑身透露着威严肃杀的军气,非是江湖帮众所能拥有,自是朝廷兵士。

午时三刻将至,身为主祭的叶知秋已然换上套礼服,信步踏上祭台的阶梯。而其他人等则是站於祭台阶梯之下,横站三列。

同与襄州州牧曾彦之站於最前列的黄剑星,看着叶知秋步步登上祭台,忍不住低声道:“师父果然周到,这等规矩甚严的场面还是要二师弟来办,才有模有样,要是交代给我,那可就哎”

却是话没说完,右小腿处便传来下轻撞,正是被人从后边踢了脚,随即悦耳娇柔的声音,细细的传进黄剑星耳中:“大师哥,时辰都快到了,你就不能安静点吗”不用在他身后的正是灵秀玉女韩月滢。

黄剑星疼极这位师妹,自然是不敢回望,只得默默的点头闭嘴。韩月滢见他的后脑勺上下摆动,甚是滑稽,虽然也知道这是黄剑星在应承她,却也唇靥绽花,只差没笑出声来,心里暗嗔道:“真是的,老这么不正经”

半个时辰之后,冗长而沉闷的仪式总算宣告结束。

用过午膳之后,众人来到半山腰的营寨稍作歇息,由於曾彦之按例要顺势军检,还需在镇天谷盘桓数日,於是鱼伯与黄剑星等人便拜别了这位大舜国唯的州牧,下山而去。

甫离开镇天谷最外围的暗哨视线之外,黄剑星忍不住立即长吁声,嘹亮爽快,亦是扫胸中郁闷。

跟在他身旁的韩月滢见状,忍不住咯咯笑道:“大师哥你也太夸张了,好像刚被禁足完的小孩似的。”

黄剑星哀声道:“我最怕的就是那种大堆规矩的场面,要不是有你和二师弟帮忙顶着,我早就闷死了”

韩月滢白了他眼,道:“就知道你这猴性子,是坐不住的。”

“哈知我者,当真师妹是也。”黄剑星大声笑道。

“少来了你”韩月滢轻挑美眉,嗔道:“只会不正经的傢伙。”

黄剑星眼随口应道:“那也是对你才不正经”

“什么”韩月滢又羞又气,粉拳握就朝着黄剑星的臂膀招呼过去。

“哎呀杀人啰”黄剑星巧妙的闪过那毫无杀伤力的攻击,却故作受害的模样大声喊道:“救命啊有强盗买命喔”

“你、你”韩月滢恨得牙痒痒的,当下拔腿追了上去。

两人闹了阵,最后黄剑星还是老老实实的被这位三师妹狠狠捶了几拳,跺了两脚后,又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哄住了她。

对此情景,众人早已见怪不怪,皆在旁边哄堂大笑,甚是开怀。

除了叶知秋例外。

他始终是冷冷的张脸,望着这对打情骂俏的同门师兄妹,似乎漠不关心,唯独看似精锐的双眼,却带着几分黯淡,让人不知其心中所思。

且说这阵打闹之后,黄剑星可谓心情大好,当下乐道:“既然那些琐碎的事情办完了,那我们不如顺道往洞明湖游。”

话语方落,却见叶知秋连忙上前,拱手,正色严词道:“师兄,此事不妥,莫忘了避嫌。”

“哎”黄剑星怪叫声,拍了自己脑门下,笑道:“我还真差点忘了,这个月是不能去洞明湖的。”

本来这三家主祭,身为地主的神鱼帮自当是该好生款待,才称得上道。不过考虑到这每年“祭”的情形,倘若三家子弟年年九月都造访趟神鱼帮,这也未免太过怪异,难保会有什么流言蜚语,纵使这九九困龙局的秘密没传出去,但倘若有心人士欲趁机造谣生事,也绝对是个麻烦。

故,避嫌是绝对必要的。是以镇天葬龙祭的那个月,三家子弟皆不得在洞明湖附近逗留。

黄剑星随性惯了,时倒也忘了此间环节,连忙向叶知秋道了谢。却见叶知秋只是淡淡的“嗯”了声,不冷不热。黄剑星也不以为意,他那洒脱的个性不拘泥於这些繁碎的细节,念头转,又兴高采烈道::“那我们就北上往云梦泽游船,如何”

此话出,年纪最小的方雪琳本能就要鼓掌叫好,不过她手才拍这么下,似又想起了什么,却是把欢呼的话语又吞回了肚子里头,转而向韩月滢道:“三师姐”

韩月滢眉梢微颤,显然也是心动,不过却强忍了下来,镇定道:“师哥,我们还是先赶往荆阳城去吧。”

黄剑星不免感到奇怪,这两个小妮子都明明都想去,可就不知为什么突然故作矜持。那荆阳城就在云梦泽西畔,只要在九月十五以前到达即可,何需赶往

这疑惑还未来得及细想,韩月滢已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於是在他肩头推了把,盈盈笑道:“师哥你忘啦我和鱼姐姐可是约好了,这边大祭过后就要去与她会合。”

黄剑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韩月滢自两年前首次参加镇天葬龙祭之后,便与神鱼帮帮主鱼进的么女鱼小薇结为闺中好友,即便后来接任副巡督之位到处游走,也不时以书信往来,半个月前两人早就约好,等今年葬龙祭结束之后,要在襄州的荆阳城碰面,好好玩上几天。

“坏师哥,你居然连我的事情都给忘了,根本就没有把人家放在心上”

面对韩月滢又是发嗔又是撒娇,弄得黄剑星只能苦笑连连,捱了几记不痛不痒的粉拳之后,连忙哄道:“冤枉啊师妹,我怎么可能把你的事情给忘了。这事我当人记得”

韩月滢噘起小嘴埋汰道:“你骗人,明明就忘了,现在才想来哄我。”

黄剑星心头惊:“莫不是被看穿了”可这头发都剃了,也不能不洗,只能继续哄道:“我只是想,反正我们也是要搭鱼伯的船到江北,不如就顺道游,也是惬意。”

韩月滢虽知这是黄剑星哄她,但心中仍不免泛起丝甜蜜,不禁巧笑倩兮,略带靦腆,轻轻推了这位地宗巡督,柔声道:“这还是不好。来我们这样赚鱼伯的便宜,总说不过去。二来没会到鱼姐姐就自行先游船,也有损朋友之义,我们还是先去荆阳吧。”

黄剑星打蛇随棍上,称讚道:“还是师妹你想得周全。”

“反正你也只是在哄我而已嘛”韩月滢瞋了他眼,俏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狡黠,如春水涟漪,当真灵秀。

美人得意,黄剑星却颇感吃鳖,只得摸摸鼻子,暗叹最难女人心。

三日之后,这行人顺利抵达荆阳城。

这荆阳城乃襄州重镇,三面环水,面傍山,易守难攻,自然是兵家重地。故而这荆阳城建得是城高池身,又因襄河经此入南江,是而水运发达,又为商旅之都。如此之城,自是繁华非凡,是州牧驻地。

襄州重镇,那地宗在此必有分坛。且说这荆阳分坛,就落於荆阳官署西侧,方便互相照应。

本来按照章程,这荆阳分坛的巡察应在三日之后,不想黄剑星等人却提早到来。然而地宗子弟向来纪律严明,兼之这荆阳分坛主上官勇亦出於韩通文座下,本来就是熟人,倒也无需特别张罗相迎。

“师哥,我和小师妹去找鱼姐姐啦”

安置好行囊,韩月滢拉起方雪琳便要出门。

黄剑星见这两个女孩雀跃的样子,心中也跟着欢喜,但口上仍叮咛道:“你们也不用这么急,吃个午饭再去吧,反正鱼小姐住在这又不是两天的事了。”

“所以我们才不能等啊”韩月滢回眸笑道:“鱼伯进城就去通知鱼姐姐我们到了,哪有让人久等的道理。”

“如此,”黄剑星陪着两女由屋内走至前院,边道:“那我让四师弟派辆车送你们去。”

方雪琳呵呵笑道:“大师兄你太慢了,刚到这我就找我大哥帮忙了,现在马车早就在大门外等着呢”

方雪琳的胞兄其名“方相”,亦是黄剑星的同门七师弟,五年前派驻来此历练,如今亦是上官勇的得力助手。

“师妹,且慢。”

说话的正是叶知秋。他此际却是从外边进来,手中还提着只木制食盒,显然不知何是上了街,买了几样吃的便立时赶了回来。只见他上前几步,将食盒交予韩月滢道:“此去鱼家宅院也有需点时间,这里面有几样点心,你与小师妹在车上就分着吃吧”其声依旧严肃,却不似平时的冷漠。

“谢谢二师兄。”韩月滢开心的接过食盒,转而向黄剑星笑道:“师哥你看,二师兄多疼我啊”

黄剑星笑骂道:“得了你,说得我好像就对你很糟似的。”

“你敢吗”韩月滢嘻嘻笑道,那边的春心柳眉却已微微挑高。

“不敢、不敢”黄剑星连忙作揖陪笑道:“师妹你们慢行,要玩得开心。”

韩月滢“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故作正经道:“这还差不多。”

她话语方落,与黄剑星相视片刻,两人不由得放声大笑。方雪琳也受气氛所染,也咯咯娇笑起来。

嬉笑之间,韩月滢无意瞥了叶知秋眼,只见他站在旁,却是安静肃穆,颇有威严,直至发觉自己朝他看了过去,这才嘴唇微扬,稍展笑意。

韩月滢突然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在这位灵山玉女心中,叶知秋是位很懂得照顾自己的兄长,事事都替自己着想,处处安排妥当,可惜太过严肃,相处起来始终有道隔阂。如今难得笑,可见得二师兄也是有轻松的时候。

马车驶出街道,往神鱼帮在荆阳城所置的大宅而去。

方相所备之车外观虽然陈旧,可车厢之中却甚为宽敞,虽说不到让人躺卧,但尚有软垫、茶几,足可让四人相对而坐。

两女取出食盒内的糕点,韩月滢眼睛登时为之亮,讚道:“丹桂花糕、玫瑰酥、杏仁佛手、芙蓉糕。太好了,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芙蓉糕我也爱吃”方雪琳连筷子都来不及取,便伸手抓了块芙蓉糕往嘴里塞去。

“真是只馋嘴猫,吃慢点,小心噎着。”韩月滢从食盒内取出双筷子递了过去,同时笑骂道。

“先抢先赢嘛”方雪琳轻掩朱唇,边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应声道。

“瞧你这吃相,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方雪琳嚥下口中糕点,急忙嗔道:“师姐,你怎么调侃人家。”

韩月滢呵呵笑,也不与她争辩,自食盒第二层取出了只白如羊脂的瓷壶与两只瓷杯,拔开了塞盖,但闻浓郁的桂花香,明瞭这必是城里有名的蜂蜜桂花酿,心中暗暗感激:“二师兄真是有心了。”手下也不闲着,立即添了杯送到方雪琳面前道:“别吞得这么急,先喝杯桂花酿润润喉。”

“师姐别想转移话题”方雪琳嘟着小嘴,手上倒也不客气的接过了杯子,喝了几口,只觉得香滑润口,忍不住娇憨道:“真好喝。”

韩月滢忍不住嫣然笑,自是惹得方雪琳阵不依,嗔道:“师姐,你怎么这样看人家,我又不是小孩子”

韩月滢轻块玫瑰酥,笑道:“你才十四岁,自然是小孩子啦”

方雪琳驳斥道:“乱讲,十四岁成亲的多的是”

“原来我们小师妹已经想嫁人啦”

“师姐──”

两女边嬉闹边饮食,好不自在。正当桌上的点心去了大半之际,这马车却莫名慢了下来,最后是完全停住。

车厢外边人声鼎沸,似乎在议论着什么,显然有事发生。

韩月滢起身拉开前座厚布,向驾车的车伕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车伕只是分坛所僱之下人,非是地宗子弟,连忙稳住韁绳,必恭必敬的转头答道:“禀二位小姐,这前方好像有人在闹事,所以大家都围了过来。这时半刻的可走不了。”

韩月滢“喔”了声,表示瞭解,正欲退回车厢内时,忽闻前方聚众之处传来惊恐的叫喊声:“不得了了,杀人啦杀人啦”

“快跑啊”

“杀人啦”

“快报官啊”

惊惧、害怕的叫喊声此起彼落,随即看见前方原本围观的群众竟朝自己这个方向奔来。韩月滢美目凝,回头对厢里喊道:“小师妹我去看看,你别出来。”语毕,纵身跃,如疾风飞燕,破空而去。

此刻前方街道交接的十字口上,却是昂立着七个人影,其中六人手持长棍,正合围着中央名老者。此外,有两具身躯横躺在地,显然已丧了性命。

韩月滢目力甚佳,这才个跃起,便认出那受困老者正是鱼伯,也不及多想,先出手相助再说。虽说她的轻功不差,只起落三次就已来到战圈,可就这么点的时间,前方七人又过了将近百招。

围攻的那六人,表面看起来只是包成个圆,可实际上,在移动、补位之间,却暗合阴阳五行、生剋之道,显然是某种精妙的阵法。

鱼伯虽然不懂这繁杂的阴阳术数,但他到底是个老江湖,深知碰上敌众我寡之势,最忌就是后背受敌,退无可退,是以这出招拆招之间,脚下也不闲着,当是左转右绕,实拳虚掌同时并发,阵阵雄浑的掌风将自身包得密不透风,其中三分乃凌厉进攻,剩下七分却是固守之势,不求退敌,只求寻得时机好脱出生天。

那六人也不含糊,虽然抄不到鱼者的背后,可分站之位如同蟹钳,锁住了鱼伯身前、左右的方位,逐渐将这老者逼向间民房的砖墙之上。如此即便后背无敌,却也是退无可退,这难缠的老头终究只能败亡。

鱼伯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劣势,可要束手就擒,把自己的脑袋就这样送出去,那不可能。

好歹,也要拖几个垫背的吧

冷汗,滑过了鱼伯的侧脸,他花白的鬍子渗出点点红珠,却是早已受了内伤。眼看正前方那人正欲挥棍朝自己劈来之际,忽闻右侧之人大喊:“老五、老八快闪后面有贼”

那人所喊的正是制住自己左侧的两人,此话来得突然,霎时让现场七人的动作微微滞。就看鱼伯左边那两人先是惊,随即人左转、人右转,同时将长棍从自身腋下送出,再藉转身之势,换手握棍,正是防身带攻,回马击。

这枪棍之术,皆有回马之招,求得正是让后方来敌大出意外,促不及防,纵使遇上反应其佳者不能伤之,也可退之。

然而,当这老五、老八转身之际,所见者却非那被自己长棍戳胸的伤者,没见着抽身而退的身影,反而只见到只纤细洁白的长靴,点上了老五的棍梢,又飘然飞起。

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后多了道身影,随即小腿吃痛,两人立马摔了个四脚朝天。

来人正是韩月滢。

她见两人回身吐棍,当下提气再跃,直接从老五的棍梢借势,来到两人背后,随即个低身扫堂,将两人踢倒,同时回旋起身,轻飘飘的来到鱼伯身旁,整个动作气呵成,犹如彩带飞舞,煞是好看。只听她开口娇喝道:“光天化日竟敢行凶,你们也太大胆了吧”

“哪里来的恶小娘皮,在这多管闲事”发话的乃是本要举棍打向鱼伯之人,就看这生得对三白眼、长勾鼻,相貌颇为阴险的男子怒骂道:“神鱼帮的事也敢管,你是嫌命太长了”他本胜券在握,却突然叫女子打乱了阵脚,这气势散,那变数便生。这阴险面相的男子本能就想痛骂“恶婆娘”,可见着了韩月滢的身姿与美貌,这“恶婆娘”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倒是转成了“小娘皮”,虽说同是贬意,但这“小娘皮”的口气,却是和缓许多。

韩月滢听此人这么喝,这才注意到了这六人以及地上所躺的两人,皆是身穿神鱼帮帮服,当下也不由得愣,直觉事有蹊翘。

“韩小姐,他们并非我帮之人。”鱼伯这时过了口气,毕竟年纪大了,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些人混进呃噗”却是句话还没说完,就呕了口鲜血。

原来,稍早鱼伯进城,便与黄剑星等人分别,直往鱼进在城南所购置的宅邸,就是为了要通报自家小姐,韩月滢等人已达荆阳的消息。

正当他如往常,要从大门进入之时,两根漆红长棍交叉挡在门前,阻了他的去路。

鱼伯心中大惊,瞥了眼挡道的两名门房,当下只觉得莫名其妙,便冷哼道:“干什么,不认得我是谁吗”

这两名门房却不为所动,硬是挡住了大门,其中人道:“本帮今日有事,不便见客,您老若是贵客,还请改日再来。”

“嘿敢情你们两个还把我当外人”鱼伯这下子可来气了,他怒道:“连我都敢挡,你们是皮在痒了”

两名门房见鱼伯不肯退让,也不客气,人手推了鱼伯把,令他退了三步。还是刚刚那说话之人道:“就算你是曾州牧,今日也别想进去。”

堂堂神鱼帮的大管家,居然被门房当作外人挡在门外,鱼伯顿时火冒三丈,正欲出手教训这两个不长眼的傢伙之时,忽闻门内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怪里怪气的声音道:“你们两个白癡,大管家都不认得还不快请鱼伯进来。”

随后便见人出门相迎,正是那名面相阴险的男子。

两名门房面面相觑,其中却是惊讶多於惧怕。

男子满脸堆出笑容,急忙迎向鱼伯,陪笑道:“鱼伯快请进,这两廝是近日才来的门房,没见过大总管。”

鱼伯听,这才注意到那两个门房确实都是生面孔,当下也不以为意,只埋汰了两人几句便跟着踏进大门之内。

然而,这才走进前院三步,鱼伯忽然惊,这相迎之人怎么也是个生面孔

门房是生面孔,出来迎人的也是生面孔,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鱼伯当下也不动声色,放慢脚步走在那人身后,故作走马看花之势,随口问道:“你也是新来的”

“是呀,小人是前几天才入府做事的。”对方并不回头,但答话却是必恭必敬,十足是个仆役模样。

个仆役却能喝退两个门房,这有可能吗

鱼伯面色逐渐凝重,右掌已然蓄力,但口气依旧平和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依然不回头,答道:“小人名唤刘三,不知大总管今日会来,失了礼数,实在抱歉。”此时离大厅廊下只剩五步之遥。

鱼伯又问道:“那牛二子去哪了”

“牛二子老家有急事,告了假回乡下。走之前有向小人说了您老人家的样貌,所以小人才认得出您老人家。”

话,始终是如此的客气,真像是个专职的小廝

“喔”鱼伯嘴角勾起丝冷笑,说道:“可是这牛二子是我随口胡诌的人呐,刘三。”

步止,人停。

气氛顿时凝重。

沉默的僵持,人始终背对着另外人。

刘三松了松肩膀,他叹了口气。

下瞬,他蓦地转身,便是掌直轰身后老者的脑门

然而鱼伯早有防备。就看他左手记擒拿,便要反扣对方脉门,那蓄劲已久的右掌,顺势就往刘三的肩头斩了下去。

偷袭未果,刘三却是不慌不忙,不待鱼伯扣住自己,便先收手后退,同时右脚横扫,却是对准了鱼伯的腰间。

招变得灵活,可对手早已多算两步

只见鱼伯眼中闪过丝精光,那左手顺势成爪,便往刘三的脚踝抓去,势要举擒下这个阴险之人。

就在此时,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鱼伯的心头,他只觉得后背的寒毛突然竖起,正是后方来了敌袭。

前后夹击,万分危急。谁知

“来得好”

鱼伯大喝声,整个人身形乍扭,那前脚后棍招呼其身,却如打滑般擦身而过,全然无功而返,正是神鱼帮巧技身法──鱼粼流光。

卸力、抽身气呵成。

既知门房也是陌生人,鱼伯自然也把这两人的偷袭算入其中。如今位置对易,却是三人在内,鱼伯在外,形成对峙。那原本偷袭、包夹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说”鱼伯对眼前三人怒斥道:“你们几个混进本帮想干什么”

“鱼总管,何必如此草木皆兵”

平淡的语气,毫无波澜,似诉家常,其声不响,却令鱼伯全身的寒毛立时竖起。

只因发话之人,不是眼前的任何人。

声音自内院传来。内院,又比大厅里头。

这意味这着什么是这发话之人功力高深,抑或是

未等鱼伯细想,那声音继续道:“吾等前来,自是有好处给贵帮。飞黄腾达近在眼前,鱼总管不妨考虑考虑。”

“哼。”

鱼伯冷哼声,内心所虑却是自家小姐的安危。既然那发话者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用内力传话过来,这荆阳宅邸怕也早落入他们的掌握之中,恐怕鱼小薇已经成为人质也说不定。

无数的念头飞快闪过,鱼伯当机立断──敌暗我明,不宜妄动,先撤再说。

然而,那声音的主人似也看透他的念头,就在鱼伯欲运足后退之际,冷笑道:“这就想走,还是留下吧。”

那话语方落,根长棍冷不防撞破大厅紧闭的窗户,直冲鱼伯胸膛。

这势头虽快,但鱼伯也不是省油的灯,内劲吐,便要接下此棍。

然而,就在鱼伯即将夺棍之际,声轻脆的响音,好似玉石相击,又彷如金器交鸣,竟是如此的荡人心魄霎时之间,鱼伯只觉呼吸滞,内息骤乱,手臂顿时失了力气,却是以身硬受此棍。

朱红乍呕,内伤沉重。长棍倒弹,却是给刘三接了过去,可鱼伯也趁这个势头退出门外。

“去吧,可残不可杀。”那声音之主也不紧张,简单交代道。同时,大厅内也奔出五道身影,同刘三三人追了出去。

鱼伯不想这暗处高手如此了得,如今身受内伤,可头脑却不含糊,当下便往人多的地方奔去。

可惜后方追兵身法极快,还不待这名老者藏入人群中,已然追至。

八人皆持齐眉长棍,舞得虎虎生风,鱼伯只闻身后咻咻声响,急忙矮下了头,恰好躲过了横扫而来的两棍,却也让这两名攻击者趁隙越过了自己,回身包夹。

“糟了”鱼伯心中暗惊。惊的,却不是被人包夹,而是他注意到,这两人转身不是直接攻过来,却是左右分开,选了相对应的位置,摆开架势。

鱼伯快速回望眼,却见后边六人中,有四人逐渐慢下脚步,另两人却是左右分散,便要抢他两翼死角。

虽然不懂易学术数,但多年下来的经验,鱼伯清楚知道这些人正打下佈下棍阵,旦阵形佈妥,他便插翅也难飞了。

休想得逞

鱼伯心中如是想道。就看他双手缩进袖袍之中,也不知是为什么,下瞬便朝前方狂奔而去。

前方守住的两人早已佔好位置,就见他们好整以暇,等对手冲来,立时便可封住前路。

可惜,他们算错了步。

鱼伯并不是要冲过他们的防线。

就在他们左右封死去路之时,鱼伯却在他们前方三尺之处急停止步,紧接着双腕翻,翻出了两只精緻的小木匣。

那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那木匣前端竟探出根细管,随即喷出两道青色的水箭,分别往两人脸上射去。

“不妙”

两人急欲抽身而退,可是攻势已老,无法收住那两道青色水箭就夹杂着噁心的恶臭,道击中左方那人的双眼,另道却是擦过右方那人的侧脸。

蜀川唐门,夺魂青。

唐门暗器独步天下,这夺魂青正是其中绝,天下间仅有十匣。而神鱼帮因为水运、走私的关系与唐门甚是交好,这其中的两匣便是互通有无时得来的,鱼进倒也大方,便将这两匣赏给鱼伯,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正是那不时之需。

既有夺魂之名,自然不是单纯的噁心臭水。这夺魂青乃为剧毒,其毒性甚为猛烈,只消沾上那么点,便会渗入皮肤之内,若不立即服下解药,不到半柱线香的时间,便可夺人性命。

两名拦路客,煞星反自煞。都觉得自己整张脸犹如堕入火窟,尤其那双眼直接被淋到的,是不堪,当下弃棍倒地哇哇大叫了起来

这惨叫,便引来了附近市集的人群关注。

鱼伯没时间顾虑这些,他击得手,趁势进击,记穿心腿直接狠狠踢在那双眼受伤者的胸膛之上。对方毫无防备之力,只能照单全收,整个人飞了足足有三丈,这才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本来鱼伯还想转身再赞掌,可惜先前受那不明怪音的攻击,受了内伤。这腿出去,却是回气困难,忍不住又呕了口鲜血。幸好后方追兵未至,身旁敌人亦伤,否则他老人家恐怕就要在此了栽跟斗。

另外人当然也不好过,夺魂青虽没全部洒在他的脸上,但那点点的剂量已经渗入他的脸颊,此刻半张脸肿得老大,而且发青,甚是吓人。

人潮聚集的速度总能叫人吃惊。方才这连串的事件,其实只用了没眨几个眼的时间,但已经有不少好事者围了上来,正好赶上了鱼伯回气之际

於是这些人便见着鱼伯朝他们那里奔来。同时,几个比较大胆的靠向了先前倒地的那人,见他整张脸血肉模糊、溃烂不已,忍不住大喊:“不得了了,杀人啦杀人啦”

这喊,聚集的群众随即乱了阵脚,又看那半脸浮肿的人也是向前踏了两步,便又倒下,是慌乱。

时之间,怕事的要退,还没凑到热闹的要进,结果反倒把路口给堵了起来。

鱼伯本想混在人群离开的想法,却因为这么滞便泡汤了。

后方刘三六人不管倒下的同伴,二不顾旁人死活,居然就这样舞着长棍,专门盯着鱼伯的身影穷追猛打。

未免伤及无辜,鱼伯只好勉力再战。然而此番交锋却是极为险恶,眼看自己堕入劣势,将要气空力尽之时,正好遇上韩月滢前来。

於是,新的僵局又再度打开。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7回:月落南江

书名: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7回:月落南江21055字第七回:月落南江逼追穷寇,必有死伤。

然而,鱼将落网,却为人所坏,这叫人如何不怒刘三等人自然是怒了。

可是当他们看清眼前来人之际,心中的怒意却是减了一大半。

虽说眼前少女所穿,乃是密不透风的曲裾,然而深衣虽是被体深邃,却也将少女的身材勾勒无疑。

少女翩然而至,那似轻羽飘盪的身姿,低身如柳的柔韧,尽显玲珑有緻的体态,尤其是最后一个扫堂起身之际,紧贴的前襟随着底下的娇躯摆盪,自是掀起一阵汹涌翻飞的乳浪。

此情此景,正正被位于对面的刘三尽收眼底。

他连连倒吞口水,心中之怒大不如前,可心头上的火却烧得旺,特别是自己裤裆内的玩意儿隐隐有种发烫的脉动。

然,刘三虽乃好淫之辈,到底还是有几分修为,连忙定住心神,审视眼前的不速之客。

眼前少女约莫二八年华,虽言江湖儿女不怕事,但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扫堂腿,便放倒了自己的两个同门,此女恐怕另有来历。

同时同刻,韩月滢也审视着眼前几人。

这些身着神鱼帮帮服之人,表面上说得理直气壮,以自己一个外人,确实不该插手。

可一来她熟识鱼伯,知道这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不可能背叛鱼进;二来眼前几人所使的棍招,着实有点眼熟灵秀玉女美眸一凝,就看那对桃花凤眼中流转着聪慧的波光,已然有了定计。

只闻她道:“这可就奇了神鱼帮何时学了**棍阵这可是天门东海堂的绝学呐。”

此话一出,刘三等人无不暗自震惊。

不想自己的底牌,竟如此轻易的就被人看穿。

谁知韩月滢却是俏丽一笑,自顾自继续道:“我听爹爹说过,五年前东海堂出了十名叛徒,不但偷了几册天门绝学出走,杀了顾守经楼的武督。不会就是你们吧”

“杀”

一波又一波的秘辛自少女口中道出,刘三等人却是面色发黑,他身旁一名较为高瘦的男子此既再也忍不住,一句怒骂便是举棍摆架。

刘三回过神来,亦是走位摆棍,他此刻已然收起那靡靡淫心。

眼前少女虽是俏丽迷人,但知道的太多,却又不好拿下,唯有相拼,取其命也。

心中大叹可惜,但六人手下却不怠慢,眨眼之间已然攻了过来。

就看刘三与那喊杀之人,从正前方直刺长棍,刚被绊倒的两人这时一人棍扫下盘,另一人飞身而起举棍直噼,剩下的两人亦在对面之处做了相对的攻势。

一时之间,韩月滢的前、左、右三方封死,竟只剩后退一路。

可是再退,便是砖牆,这该如何能退万急之刻,却见韩月滢不急不徐,柔软修长的身子微微向后退了一步,随手挥袖手一捲,彷如凭空捞物,竟将六柄长棍带到一起。

刘三等人无不大骇他们本是奋力一击,不想眼前这娇滴滴的美人只这么轻描澹写的一扫,竟将自己攻势引走,而甚者,自己所出真力竟如同送入汪洋大海,不着边际。

顷刻之间,三对棍梢竟成双对点,被眼前少女压于掌下,任凭六人如何用尽力气,儘是分毫不能抽回手中长棍。

在旁鱼伯亦是暗暗吃惊。

但凡习武之人皆知,要能牵引他人攻势改变方向,必然要有一定的内力修为,再者便是要高出对方许多。

鱼伯自诩一把年纪,内力修习纵非顶尖,也绝不称弱,但真要比之,只怕全盛时期也不过能硬撼对方三人。

可韩月滢潇洒一划,竟将对方六人尽压手底之下,这份功力只怕已在自家门主之上,不由得暗暗讚叹,三家果真名不虚传矣。

再说灵秀玉女,此刻尽显意气风发。

她看似轻鬆,也还真的没费多少力气。

这倒不是说韩月滢当真内力雄厚,地宗尚武,稳扎稳打的训练固然有一套,可韩月滢到底也才年近十七,根基方有小成,却也未到高深之处。

然,天下武学又岂止限于硬打硬有道是柔弱也能胜刚强。

放眼天下,以退为进,借力转力,四两拨千斤的巧妙招式,亦不在少数。

韩月滢这一手功夫,便是引人之力,锁人之劲,巧的是一门挪移之法,妙的是蓄而后发。

不论对手是想进攻,或是抽身,只要越是使劲,那劲道就被挪移到灵秀玉女的掌下,如同平静的海面之下,往往酝酿着强大的能量,只待时机一到,便是惊涛骇浪。

虽说挪移功法巧妙绝伦,但要能一口气压下眼前六人,韩月滢本身的功力实则也不容小觑,纵未练成先天功体,只怕也已打通奇经八脉。

如此实力,自是稳压眼前六人。

就看灵秀玉女眼神之中充满自信,替如花的笑靥之中又添上几分俊逸。

眼见时机已到,但闻她娇笑一声道:“散”,却是柔掌前推,竟将六枝长棍给各自推了开来。

本就紧握长棍欲往回抽的刘三,只觉得一股熟悉却又庞大如山的劲力迎面而来。

刘三大惊之下,本想弃棍脱手,可那诡异的巨力竟融会了自己的劲道,直从两手窜入己身,与自身功法全然契合,竟是先前所出之力,尽数倒灌连退数步,胸口窒闷剧痛,鲜血直从口鼻喷出。

刘三如是,他的同伙无一倖免,全是相同遭遇。

“这、这是浩如烟海妳、妳、妳是离尘天女”

刘三半跪于地,除了回气不顺,全身乏力,心中是惊恐万分,连续两句话是说的断续顿停,比起技不如人,他怕的是眼前此女的身份是自己口中所言。

韩月滢嫣然一笑,踢了踢脚边沙土,带上几分俏皮的声音道:“我若是梦妍,你们还有命吗”

三家立世千年,不论男女,英才豪杰皆是辈出。

而今当代,三位宗主不论子嗣几人,皆各有一女,风华各显,绝品难评,世人常并而称之。

韩月滢出身地宗,其人灵秀俏逸,乃为“灵秀玉女”。

而刘三口中的“离尘天女”,则为天门门主齐玉崑三房之女“齐梦妍”。

韩月滢幼时曾因根骨问题,至太阴清观调养洗骨。

那太阴清观表面上虽为朝廷“祇祭六祠”

之一,可朝廷政事本就诡谲多变,即便只做祭祀的清修单位,也免不了捲入权力斗争之中。

到了如今这一代,明眼人皆知,太阴清观实则附庸天门底下。

而在此客居多年的韩月滢,也接触不少天门之人,与那离尘天女结为闺密,自然随口便唤其芳名。

可灵秀玉女直唤离尘天女芳名理当如此,听在刘三等人耳中却是加惊愕。

他们本就是天门叛徒,又怎会不识得“浩如烟海”

这天门名招。

再说了,即便他们六人未曾涉入高层,但对于天门的处世手段却知之甚详。

天门是什么地方有道是天门定君,美其名乃守卫皇宫,保障君主安危,训练禁卫之地。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旧的君主终会老逝,新的帝王总会登基。

但是旧人去处乏人问,新君谁立如斗棋。

即便是太子,也有被废的时候。

是故,拥立新君,犹如下棋,似押宝。

押对了自然是好,押错了又该如何与新君相处,这其中不乏权谋策术,明暗斗争。

天门在此环境下淬炼千年,岂会没有不可言之的手段若是遭擒回去,只怕要受的可是比痛、比死还可怕的折磨。

故而,眼前少女越是轻灵活泼,在刘三等人眼中实则越是可怕。

此女非但武功高强,而且竟敢直呼离尘天女名讳,很可能就是天门中的高层人物。

谁知道在她那绝美的笑容之下,会有怎样的手段韩月滢自然不知道眼前的亡命之徒想法为何。

倘若她知道,这几人将自己看得如此阴狠毒辣,以她活泼开朗的个性,只怕还会喊冤呢虽说灵秀玉女技压群贼,可六个人也代表了六种心思、六种个性。

虽说这批亡命之徒已搭挡多年,配合无间,然而今日先是损了两人已是意外,此际又碰上了他们心中的疙瘩,那本该有的默契,一时之间竟荡然无存,各自盘算,那蕴有术数之妙的**阵法,却是再也结不起来。

且看那连吃了两次亏的老五,也不知是怒是怕,竟硬撑起身子,一抖长棍,舞出一片青茫茫的光影,就朝韩月滢攻了过去。

如此打法,当是拼着一个“快”

字。

可惜,此举此举耗力甚大,无疑不能久撑,只消避其锋头,待其势弱,便可轻易反击。

谁知韩月滢却是不闪不避,反而迎了上去。

论起刀剑,或许天门造诣略高于地宗,但枪、棍、戟、戈这类长兵,乃是战场必用之器。

地宗辅军,对这类武器自是再熟不过了。

这眼花撩乱的棍影虽说来势汹涌,但在韩月滢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就看灵秀玉女一个矮身,纤纤玉手由下而上,竟穿入众多残影的空隙,直接搭上棍身。

此际那人恰是前戳之势,不想此势由得韩月滢一搭、一顺,手中齐眉长棍当是握将不住,滑了出去。

与此同时,韩月滢一个侧身,矮低的倩影突地拉高,顺手调转棍棒,回刺对方胸前坛中大穴。

正是地宗绝学──夺兵杀战场之上,兵器便是第二生命,若失之,命堪忧矣。

可一国之富,也非取之不尽,不可能所有兵士都配以宝剑神兵,倘若战争之际,手中兵刃老朽,又或不如对方精优,兵器必然损之。

失了兵器就要任人宰割谁愿甘心,于是夺兵杀敌之招,应此现世。

夺敌之兵,杀敌之命,一招即中,绝无虚晃。

本来此乃夺兵杀之精髓,夺之杀之,绝无虚晃。

以韩月滢之力,就算所得非枪,亦能将对方胸膛捅出个透明窟窿。

可她到底非是好杀之人,再者,这六名天门叛徒在此围攻神鱼帮管家必有内情,所以她终究敛了几分力,只破去对方一身功力,打算擒之盘问。

“真是的,何必这么倔,”

韩月滢轻声叹息,望着仰天而倒的老五,此刻正剧烈的喘气,同时一波又一波的黑色乌血也从他的口中冒出。

虽说未下杀手,然而就此废去一身修为,又岂能不受重伤。

韩月滢看了多少也有些不忍,正想多说些什么之时,忽见老五那即将失焦的眼神突然绽出一丝狡诈“喂你想”

未等灵秀玉女喊完,只见老五紧闭双唇,似是咀嚼何物,随即大量的朱红鲜血从嘴角四溢,立刻盖过原先的乌血,接着头一偏,便没了声息,竟是咬舌自尽这下可换韩月滢惊呆了。

出身于地宗,她不怕见血,只是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如此果断的终结自己的生命。

而令她讶异的是,一个人在咬舌自尽的时候,竟然还能露出得意的神情。

胜券在握的灵秀玉女,一时之间却失了方寸,虽然只有一时,却也让刘三发现了一件事。

就看这名三角吊眼的阴险男子,对着韩月滢道:“原来妳不是天门的人。”

被对方的话题拉回了神,韩月滢随口答道:“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天门的人。”

对韩月滢而言,虽然这些人把她和自己闺密混淆在一块颇为有趣,但她并不觉得有必要去扮演天门的人,因而大方坦承。

可惜她却不知道,因为她的大方,反而使了大局产生微妙的变化。

从实力而论,刘三他们绝对不是韩月滢的对手。

从心理而言,刘三等人也因为天门的“浩如烟海”

而心神大乱,因此失去了彼此之间的配合。

依此下来,韩月滢是十足十必可擒下诸贼。

然而如今,那压死这五名贼人心绪的大石可谓瞬间落下,如此,亦代表着他们的脑子也恢复了运转的能力。

人心甚妙。

当人卡死于一个盲点之时,通常便只知硬磕到底,不会去思索其他方向。

且说这几人既然敢背叛天门,又岂会不知总有面对天门的那一天他们自当晓得。

只是今日之局,可谓先谋后定,早算准了避开天门耳目,且又认定不会如此之早,就遇上昔日旧主。

是故遇上灵秀玉女突如其来的这一招,着实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便进入了心中的死胡同。

可如今,韩月滢坦坦荡荡,虽说颇有英气,却也让这些人登时醒觉。

既然知晓彼方,盲点不再,也就不执着于一个死局,反而出现了生机。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求的非是取胜之道,而是不殆。

何谓不殆自是进退得宜,保存实力。

既然内心的迷障已经破除,刘三同剩下的四个人也就恢复了默契。

他们立即快速的交换眼神,已经佈好了撤退之计。

“那妳就竟是谁”

刘三依旧应答着韩月滢,同时其他四人也默默做好准备,只待时机一到,便佯攻实退,届时五人五路,任眼前这俏美少女本事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同时兵分五路。

而他们,只需一人退回后巷大宅,即可求援。

“灵秀玉女大驾光临,尔等不好生招呼,却要与佳人动粗,活该要自讨苦吃。”

出乎意料,应答刘三的话语,却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然而,这平澹无波的语气,竟使得才刚缓过一口气的鱼伯精神紧绷,胸口一紧,又是一口乌血。

原因无他,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隐身于鱼宅内院的幕后高手。

韩月滢亦是美目一凝,首次收起那张春花绽放般的玉靥,认真以对。

然而来者的声音平澹无奇,却如一张大网,从四面八方笼罩而下,令人辨不清对方究竟从何而来。

“灵秀玉女不愧灵动秀气,美,当真是美。”

依旧是平波无奇的声音,可韩月滢却是听得背嵴发毛,寒毛倒竖,那绝美如玉的肌肤上是泛起了苍白的鸡皮疙瘩──这次的声音,竟是来自她身后而来。

灵秀玉女战慄之馀,本能转身便欲一掌。

岂料,身后除了那不到一步的土色砖牆之外,哪有什么人影“俏,这腰扭得可真俏”

满是调戏的语气,终于无法维持原本的平静。

韩月滢双眼一扫,捕捉到了这声音的源头,再次转身,总算看清那令人不悦的身影。

来人头梳太极混元髻,身着墨色道袍,此际正立于对街街口的平房瓦顶之上。

且莫瞧此人个头矮小,身如枯木,鼻樑是扭曲如蛇,甚是可怖。

但那一对目光却是炯炯有神,便是在这日头之下,也如火似炬,彷能看透一切他所慾望穿之物。

仅仅只是对视一瞬间,灵秀玉女便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自己今日衣着乃是最正式的三重曲裾,裡衣可足足穿了三层,但在对方的注视之下,却如衣不蔽体,甚且连贴身亵衣也同蝉翼透明,任由对方恣意饱览。

又是一阵寒颤。

“属下拜见灵使大人。”

清楚听见刘三等人的声音。

韩月滢却无心思索这称呼究竟属于何门何派,有何来历。

不知为何,自迎上了那矮道人的目光之后,身体就有种挥之不去的难受,令自己心烦意乱。

灵秀玉女只觉得全身被敷上了一层冰凉的霜膏,又湿又腻,敏感的乳珠是隐隐发硬,特别是在顶触胸前的衣料之时,这娇嫩的部位竟瞬间挺立,着实难受。

若要道出此刻所觉,那便如在严冬沐浴时,刚脱下厚重的衣裳,温暖的肌肤瞬间接触冷空气时的感受。

可又有所不同。

因为她的体内还有种莫名的烦燥。

相较于肌肤上近似冰麻的刺激,体内的燥动则显得热辣,恼人的是腿股深处直至小腹地带,有一种酥软的感觉。

这种感觉,只有偶尔陪着黄剑星,让他将自己拥入怀中时才会发生的体验。

只是,为自己所爱的男人所拥,心中是甜蜜羞涩。

可是此刻的心境却是一种令人想逃的耻辱。

感受,乃是顷刻之事。

可在当事人身上,这仅仅的一瞬,却有度日如年之感。

可恶者,那矮道人此际竟趁机调侃,笑道:“韩小姐真是一身好骨相。可惜出生在地宗,好端端的习什么武,当真是糟蹋了一块好料。今日有缘,不如往后跟着道爷修仙求真,日日夜夜体悟乾坤之乐,方是大道。”

骨相一词本就是韩月滢心中的一个疙瘩。

虽然所识长辈从未提过细节,但关于“根骨”、“骨相”

这些词彙,她打小可没少听过,为了洗骨吃过不少苦头。

如今这个矮道人甫一见面,便提此事,其后字句还辱及家门,甚且说到后头,面上是一脸坏笑,灵秀玉女又怎能不动气然,兵法之道最忌失智,韩月滢强压着一腔怒火与身上的不适,硬是一咬牙,道:“阁下是何人说话有必要如此不堪吗”

语气,却是冷了许多。

那矮道人哈哈笑道:“道爷乃御元真人是也。说得堪与不堪,只要韩小姐妳亲身试法,包妳回味无穷,便知真假。”

韩月滢年约十七,到底是个年轻人。

气,虽沉得住第一次,第二回却怎样也捱不下去。

当下娇喝一声,纵身跃起,翻掌便拍向御元脑门。

这一跃足足比立于房顶之上的御元还要多出三个头,那一掌是挟带咻咻风声,威勐无比,大有碎石破砖之能。

可这一出手,灵秀玉女便后悔了。

悔在何处早知对方修为可能远在自身之上,又知沉不住气乃兵家大忌,可还是失控出击。

本来敌不明,我不明。

如今这一出手,却成了敌暗我明,即便回神得快,却已迟了一步。

可箭已射出,岂能回头。

灵秀玉女当机立断,再赞掌力,竟是全力而为,势要强压对方一头。

“够劲”

御元真人讚叹一声,却是不慌不忙,轻挥手中拂尘朝灵秀玉女扫去,但见一道无声清风随之而起,竟将韩月滢倒送回去,既退了强袭一掌,又不伤玉女娇躯。

韩月滢落地倒退三步,虽说稳稳站立,毫髮无伤,可心中却是大骇。

仅仅一道柔劲就将自己的全力消弥,还在不伤及自身的状况下逼退自己。

两者间的实力差距,已不言而喻。

一滴晶汗顺着粉白的脸颊滑落。

不想对面御元却嗅着鼻子,笑道:“香,真香,好浓的纯阴之香。看不出来韩小姐不只骨相难得,还喜好女上男下。也罢,道爷晚点便成全妳。”

“你在胡说些什么”

韩月滢虽是处子,但身为江湖儿女,她当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黄花大闺女。

纵然不曾眼见,也曾听闻,见御元越说越是淫邪,忍不住怒声娇喝可怒喝归怒喝,这一次灵秀玉女并没再贸然出手。

她不敢,也不能。

不敢乃是合情合理。

不能却又是何解也不知御元的那一拂之中还藏了什么暗劲,这刚退下阵来还不知所觉,但这才过了两三口气的时间,韩月滢便觉得自己脚跟发麻,却是无法提起双腿。

天意无常,说变即变。

半盏茶前,灵秀玉女威震全场。

但如今却是形势倒转,反被这名比自己还矮了半个脑袋的淫邪道人所威压。

难道大局已定半盏茶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

对于战场上的人而言,似乎只是瞬息之变,可对于一个必须乖乖等待的人而言,却也够久了。

就听远方一道尖锐咻鸣朝天急窜,随即在青天之下炸裂开来。

虽道白昼响炮,烟火不明,仅能看到点点光斑。

然而响炮求援,除了取高空烟火为光标,那炸如虎啸般的巨响,亦是良好的指引。

声带虎威的炮鸣,自是地宗传讯定位所用的“穿云炮”。

而发出此炮之人,自是被韩月滢要求待在车中等候的方雪琳。

且说方雪琳一开始倒也真好好听话,可十四岁的少女青春好动,又怎能坐得住。

起先她还能吃着矮几上的点心,但没有韩月滢陪着自己閒聊嬉闹,总觉得实在无聊,就在这时候,车外传来清晰却又平平无奇的声音,正是御元到来。

方雪琳自当不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不知对方的模样是长是扁,是胖是瘦。

但闻得“灵秀玉女”

四字,便知是在称呼自己的三师姐,终于忍将不住,偷偷从车后边熘了下来。

不想,便见着自家师姐落入下风的局面。

虽说此刻逃散的人潮已逐渐稀疏,但地宗马车距离战圈始终有一大段距离。

是以御元也不在意那一条街外的马车,自然也就忽略了这位同为地宗出身的少女。

再说方雪琳虽只见得韩月滢被对方一招拂退,似乎没受什么伤,但她并不莽撞,当下便知三师姐碰上强敌,再听对方轻薄的言语能如此清楚的传至耳畔,知晓就算自己加入也帮不上忙。

于是当机立断,自腰间锦囊取出那做为紧急传讯的穿云炮,手举过头,朝天鸣炮。

穿云炮之鸣响彻云霄,御元立时注意到,那双饱含炙热的双眼,当然也发现了方雪琳的踪迹,就看这位同样身穿曲裾的小姑娘此刻正抱着一柄裹布长剑朝这飞奔过来,当下忍不住一舔嘴角,淫笑道:“又来一个可口的小女娃,道爷今日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三师姐接剑”

方雪琳急奔而来,眼见韩月滢望向自己,急忙将刚从车上取下的配剑抛了过去。

御元自信满满的看着韩月滢接过那柄由丝质白布所缠裹的长剑,笑道:“莫非此剑便是传说中的紫霞剑。”

灵秀玉女稳住自己的气息,但觉两腿已然恢复知觉,一把扯开束封,握上剑柄,沉声道:“正是。道长可想一试紫霞之锋”

御元的脸上依旧是带着丑陋的笑容言道:“宝剑、佳人,今日道爷可真是福缘甚深呐。”

“那么请指教了。”

韩月滢抽出紫霞,但见一道紫色的光晕急窜而出,便是一道锐不可挡的剑气划向御元。

紫霞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剑锋经千锤百鍊而略显透明,轻挥之际似有紫光幻影,好比天霞,紫霞之名由此而来。

此剑本为天门名剑,乃离尘天女所有,由于两女感情甚笃,故而赠剑予灵秀玉女。

紫芒挟带着疾锋剑气横扫而来,御元首露诧异之色。

他本想任妳韩月滢紫霞在手,也不过是多了把锐利的宝剑,根本无法弥补两人间有如鸿沟的差距。

可不想灵秀玉女随手一剑,竟远超过本身实力的好几倍,直逼先天之威,饶是他御元也不敢硬接剑气来得又狠又疾,御元双足一蹬险险避开其锋,脚下方纔所踏之屋簷砖瓦顿时被扫起了一大片。

那翻飞的碎石四散,亦带着强大的劲力,御元凭空挥舞拂尘,迅速打发几块较大的碎石,随即落地。

“果然有来历”

御元暗忖道,同时也出了一身汗。

战局,似乎又有了翻转的趋势。

话分两头,那穿云虎啸响天际,半个荆阳城都听见了,地宗分坛又岂会不知黄剑星、叶知秋两人最先自屋内奔出,待辨得方位,叶知秋是脸色苍白道:“那是三师妹去的方向。”

黄剑星也是着急,正欲答话之际,刘铁心也奔了出来问道:“大师兄,这声音该不是穿云炮的声音吧”

话方说落,上官勇与方相也相际出现。

黄剑星见同门师兄弟一一出现,强忍住心中的慌乱,故做镇定下令道:“方师弟,分坛暂且由你做主。二师弟、铁牛、勇师弟,我们去瞧瞧怎么一回事。”

四人不及备马,当下施展轻功朝鸣炮之向奔去。

几人全力施为,快如战马,不消多时便已来到现场附近。

此际人潮已全然散去,大街上空荡荡得,而韩月滢与方雪琳乘坐的马车依旧停在大街之上,两匹骏马静立等待,却不见车伕,当是也害怕逃离而去。

叶知秋急急扫视四周,立即发现再过去一个街口上,似有人躺于地上,连忙喊了句:“在那”

即发足奔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乃是老五,此时早已气绝身亡。

黄剑星跟了上来,与叶知秋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朝鱼家大宅的方向望了过去,又见着两具倒地死尸,心中各自暗道不妙。

他们虽不知此间情形,但是这几人身上穿的皆是神鱼帮帮服,直觉是神鱼帮遭人围攻,两位师妹捲入其中,虽细节不对,但大方向也相差无几。

就在叶知秋欲往鱼家大宅奔去之际,忽闻黄剑星道:“二师弟你看”

却是唤住了他。

只见往南门的方向上,本该平整乾淨的石砖路上,此刻满是不规则的切痕与大小不一的碎石泥块,附近几处平房的牆面亦是伤痕纍纍。

眼见这满目疮痍的场景,叶知秋忍不住道:“这是”

“剑气。”

黄剑星斩钉截铁答道。

虽说他的性格上有些散漫,但对于剑的感觉却特别敏锐。

黄剑星不只认出这些夸张的痕迹乃是利剑所划,明显的感受到其中残存的馀劲,仍蕴含着强烈的剑气。

一经提点,叶知秋立马反应过来道:“莫非是师妹的紫霞剑。”

“正是。”

黄剑星点头道,同时心中暗想:“能让滢妹动用紫霞剑,若非人数太多,就是高手。此地只有三具尸体,看来并非人数,那便是高手。这下可不妙了照这些剑痕的残招来看,师妹还是略逊对方一筹,只怕是边打边退,往这方向而去”

他念头还未完全想完,远方一阵整齐的马蹄与踏步之声已是朝此地靠近,显然是荆阳驻军终于赶来。

虽说知道驻军前来,可黄剑星自幼学武,耳目之灵敏远胜常人数倍,心知这些驻军要到此处,怕还得要一柱香的时间。

“大师兄,荆阳守军快到了。”

刘铁心虽是慢了两拍,此际也发觉了远方的动静,上前道:“我们是不是要会合曾州牧”

“来不及了。”

心繫韩月滢安危,未等刘铁心说完,黄剑星已然朝南门奔去,只留下清晰的话语道:“师妹她们碰上了硬手,否则也不会用上紫霞剑还落入劣势。我们必须快去援助才行。”

“二师兄”

刘铁心先是一愣,回神正想询问叶知秋如何是好之时,却发现这位正经八百的二师兄也已发足奔去,当下心中一急,也追了上去,叫道:“等等我啊”

后边的上官勇亦想追去,但他久驻荆阳多年,处理分坛大小事,性子比起其他诸位师兄倒是沉稳许多,这才追了几丈,便寻思道:“我还是先和守军会合,届时再领他们过去助阵,至少人多好办事。”

便折身回去。

这边黄剑星疾奔如风,心中是焦急。

他明白,紫霞剑非寻常利剑,是一柄蕴魂之剑。

所谓剑有剑魂,紫霞便是其中之列。

此剑虽不知为何人所铸,但无疑铸剑者绝对是名不世巧匠,因为他不只铸出剑形,锻出神韵。

只要持剑之人能掌握此剑精神,便能使手中剑招威力倍增,越是契合,威力越是强大。

韩月滢得紫霞已经多年,加之平时也勤于剑道,是以后天之躯挥出先天之力,并非没有道理。

可即便如此,灵秀玉女却还是落了个边打边退的处境,对方之强,只怕黄剑星自己也不是对手。

一路狂奔,直出南门。

黄剑星的心却是一直下沉。

他见那街道上剑痕由深而浅,由宽而细,其中残存的剑气比之鱼宅附近是弱了好几分,心知此乃运剑者真力逐渐耗减,就不知还能再撑多久幸好,刚出城门,黄剑星便听见东面树林之中传来打斗之声,其中两名女音正是韩月滢与方雪琳。

他二话不说,再提真元,速度勐然爆增一倍,犹如一阵狂风,呼啸而去城南东面本是一片邻接襄河的密林,然而此刻却开了一条宽道,若不考虑那些东倒西歪的断树,只怕足以让两辆六乘马车并行而过。

黄剑星足点横木,或闪或跃,火速来到战场,正好瞧见了五名持棍大汉正围攻着方雪琳,也不及多想,腾空一跃,右掌运劲,便朝其中一人的肩头噼下。

此势刚勐无边,快如风奔雷驰,正是地宗绝学──万钧斩与方雪琳缠斗的,正是刘三等五人。

虽说方雪琳年仅十四,可他五人皆负内伤,是以这一斗起来却是五五波的僵局,双方正在酣斗之际,谁知后方强袭,其中一名瘦长身材之人,但觉耳后一阵疾风,接着便是肩头一痛,左臂膀顿时失力鬆棍,却是肩胛骨已然碎裂。

万钧之斩,顾名思义,其劲甚大,当有碎石裂地之能。

即便黄剑星未透彻此招之精髓,但以他之能为施展,也当噼下该人臂膀,又岂止是肩骨碎裂而已就看黄剑星一击得手,却不等力透全功,反而翻掌横切,一道凛冽如刃的极薄气劲随之朝左前方划去,直削一名矮小的身影,目标正是御元真人黄剑星耳目何等灵敏,方出手便捕捉到了韩月滢的踪迹,清楚的见到这位爱侣师妹,正与鱼伯联手抗敌,却仍处处制肘。

于是随机应变,将九成的功力转而扫向这名矮小的道人。

说时迟,那时快这边断骨之人惨叫声才刚嚎至嘴边,那无形锋刃已经划至御元身边,眼看就要将他拦腰斩断可御元岂是刘三之辈。

他的拂尘虽已被紫霞剑气所断,落在襄河河畔,但根基的差距,使他稳如泰山,不落颓势。

若非韩月滢手中的紫霞剑太过棘手,他甚且还能插手另一边的战局。

如此能为,御元又怎会不知有人到场。

早在黄剑星腾空噼掌之际,他便留了心眼,如今这迅捷气劲横扫而来,只看他不慌不忙,左掌逼压韩月滢使之不能挥剑,同时右臂气灌袖袍,连连画圆,顿成太极之势,借力改向,将黄剑星的万钧斩移至后方的柳树林上。

无形利刃呼啸锐耳,直透御元身后柳树,待得弥劲之时,只听连环巨响,却有三棵柳树应声而断,足见这万钧斩的威力何其惊人。

然,能化解此等威力的御元,又是何等境界不过,韩月滢与方雪琳此刻却不担心,一个喊了声“师哥”,另一个叫了句“大师兄”,皆是精神振奋,似乎在绝望之中看见了曙光一般。

“来得可是韩通文座下首徒,黄剑星”

御元问道。

他凝视着这半路杀出的对手,双眼一样如火,只是不同于想看透灵秀玉女全身的灼热,这次却是愤怒之火。

“正是在下,”

黄剑星答道:“看来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虽是一开头便已认输,可黄剑星面上仍挂着笑容,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这场生死之局,竟显潇洒之气。

戏剧化的是,就在他后边那句话说完之际,御元右手袖袍顿时碎裂,片片碎布随风而散,露出底下枯朽瘪瘦的手臂。

“好一个地宗巡督黄剑星。”

御元口中虽是如此唸道,可那语气却是三分笑意,七分怒腔,摆明就是反话。

御元心中明瞭,自己确实稳压黄剑星一筹,可要掌握这一筹绝不轻鬆,至少要耗费一半左右的功力才行。

如今自己的修为已达后天巅峰,近日便可迈入先天。

因而,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稳固身心,最好不要妄用真力。

虽说耗去的功力只需要几日静养便可回复,可先天之境所代表的是什么若要细说,当要从先天无形,后天有形之大论谈起。

但粗浅来看,达至先天境界者的身体机能已与天地契合,反璞归真,将自行调整至最佳状态,历久不衰,正是长生之道。

虽说长生非是不死,而且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最佳形态,或是孩童,或是青壮,又或是寿翁。

但总地来说,却是比眼下这具日渐凋零的苍老躯壳好上太多了此等诱惑,自然是越快达成越好,有谁愿意为了一个毛头小子而耗费光阴可是,御元此刻犹豫了。

并非是他已察觉还有两个人正朝此地急奔而来。

正赶来的两人,虽然皆是不差,但御元仍不放在眼裡。

他所犹豫的不是眼前,而是未来。

当今世上,各门各法,各有诀窍。

然而从大方向来看,总体可粗分为两类。

一者求道修行,终得真我。

另一方向则为锻体练心,以武证道。

虽说最终皆得一个“道”

字,可要从后天踏入先天,武道之行往往慢上许多,有不少人,终其一生也见不着先天的大门,便寿终正寝。

地宗尚武,自是以武道为主。

那韩御武、韩通文已是当世奇才,也是年过半百才跨越这条境界的鸿沟。

可如今,眼前的黄剑星不过弱冠添一,能为竟只比自己稍差一截。

地宗训练扎实无误,但即便是后边即将追来的几个年轻人,也无一能与黄剑星抗衡。

可见黄剑星不只是根基稳健,本身的资质、体质也极为惊人。

相较于御元自己,修道修了大半辈子才终于踩槛,黄剑星很可能只要再过个三、五年便能与今日的自己一较长短。

要是再多几个三、五年,这个年轻人岂不是要远超过自己此子不除,后患无穷。

这八个字,正是御元的心声,考量,是嫉妒。

然而,一个黄剑星当费五成功,再加个手持紫霞剑的韩月滢,怎么看也要拼上七成功力才能稳操胜券。

但是,这真的值吗念及韩月滢,御元不禁又望了这绝色少女一眼。

灵秀玉女此际已露疲态,那对明媚的双眼不似初时灵动有神,可半垂的眼皮与细长的睫毛却是恰到好处的点缀了无神的倦意,看起来像是失神的迷离。

再加上运使紫霞剑耗损大量的体力,韩月滢全身已然香汗淋漓。

不只面上鬓髮贴颊,浏海沾额,晶汗泛滢,就连身上曲裾也已浸湿,特别是胸前斜襟,莫说裡头三层白色衬衣已澹似可透,即便是外边的丹色裙袍也明显颜色加深,同时紧贴韩月滢柔美的身段,将她饱满的胸形勾勒出来,竟是比平时还要大上一圈这对再也难藏的玉兔,正随着绝色少女的喘息而起伏跳动,乳浪连连。

若要说韩月滢这时乃是狼狈不堪,反不如说她那模样像是才经历一场淋漓尽致的鱼水之欢,正在仙境中云裡雾裡,说有多诱人便有多诱人。

只这么一眼,御元的心跳就漏了半拍,那扭曲的鼻子中,是呼出了灼热的气息,下体隐有抬头之势,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恨道:“肏她个骚货。道爷我果然没看走眼这小妮子不单是个处子,还身怀媚骨。光喘个气就能勾人勾成这样,绝对是个极品的炉鼎之选,今日非得要拿下这个骚妮子不可”

御元这番前思后想看似繁複,实则只在顷刻之间。

在他正前方的黄剑星只觉得这古怪的矮道人双眼一凝,随即斜了自己最宝贝的师妹一眼,以为对方要对韩月滢不利,当下撮指成剑,先发制人,一起手便是四道饱含剑意的锐利气劲直扫而去却说御元这淫邪老道反应甚快,那黄剑星意念方动便已回神收心,待得这四道剑气往自己这袭来之时,早已做好准备,体内真元一提,口中低吟难闻字句,接着掌翻阴阳,却是左聚襄河水气,右引林中木元,以水生木,顿时在自己面前聚起一面碧色灵盾,似籐似雾,似泥泽,转眼便要吞噬那四道来袭剑气。

然而,地宗武学饱含肃杀之意,正属锐金。

御元欲以木抗金,怎么看都非明智之举。

御元本身即是修道之人,又怎会不知道五行之中金乃剋木所谓五行之道,相生相剋,起自阴阳,生息不止,这才演化出现今这繁华世界。

虽然相剋上来看,理当是金剋木,可从相生之法则观之,却是由金生水了。

他既调动了襄河水气,自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便是要吸纳对方的杀伐之金,再生水养木,进而巩固木气,转守为攻。

这转剋为生之法门,正是他的拿手绝技──汛木诀就看那四道锐疾剑气虽然划破第一层的碧籐,却在顷刻之间融入其后的墨色波光之中,刹时剑金汛洒,玄水补元,灵木乍生。

本是柔韧的籐蔓瞬间化做巨大桩柱,挟带着雄浑的劲道直接撞向黄剑星。

面对此等阵仗,黄剑星虽惊不乱,他后跃一步,已有丈馀,同时再次出手,又是一模一样的四道剑气攻向那由御元法诀所成的巨木。

相同的剑气,相同的结果。

剑气为玄水所纳,灵木之气再度加倍,攻势快,立时就要撞上黄剑星眼看胜券在握,御元心中忍不住冷笑道:“愚蠢光凭剑气就想削毁我的汛木诀,你迟早”

殊不料,他心中嘲讽未完,变局突生那攀籐带棘的木桩赫然停在黄剑星的面前,随即,一声嗡鸣自柱心传出。

不待御元多想,就看那本该坚如磐石的巨木表面顿时佈满裂痕,下一瞬竟成碎屑四散,却是由内而外骤然爆炸只见核心深处,本该被水气汛化、吸纳的八道剑气,此刻融会在一起,却不含任何杀意,反到似一柄潇洒自若,如风似水的五尺长剑,虽是透明,却可见形。

“这是剑意”

御元在诧异之际,脑海中也闪过了这两个字。

天下万物,太极分阴阳,阴阳生五行,五行相生剋,进而造万物。

本来世间万物,都脱离不了阴阳五行的法则。

可世间万物,皆乃有形之物,可剑意乃为意念,亦为意境,却是无形之物,又何分阴阳,如何生五行是故,御元的汛木诀脱去了黄剑星肃杀的招式外壳,显露了内在的意念之剑,反而破去了自己的法诀,却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好小子,倒是道爷低估了你”

御元怪笑一声,已然恢复镇定。

虽说汛木之术被破,可单就论根基而言,他还是有把握硬接黄剑星的这道剑意。

可惜,这邪淫矮道又漏算了一件事。

就看那道成形剑气朝自己袭来之际,一道快的剑气,挟带着紫涛雷鸣后发先至,竟是汇入黄剑星的剑气之中,再添数倍威势,正是紫霞剑之能虽说灵秀玉女早先已然真力大耗,此刻之招,威不如前。

可是黄剑星、韩月滢两人心意相通,剑气相合,又岂是相加可计。

这倍增之力,成于形、透于势,竟成一柄紫金剑形,直朝御元迸射而去御元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施展任何功法,只得单凭自身反应,连退数步,再一个懒驴打滚,侧翻闪躲,险险避开了这道锐不可挡的剑气。

一切仅在眨眼之间。

御元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与背嵴刺刺麻麻,如遭电击,还未想到自己目前这满身泥泞、半倒在地的模样有多难堪,就闻身后一连串轰轰巨响,忍不住回头一看,一股浓浓焦味直窜脑门,竟是大半片的树林彻底倾毁“这、这是剑令雷行啊”

正好赶上的叶知秋目睹了两人合击之招,忍不住脱口而出喊道。

剑令雷行,地宗上层武学,功力未臻先天者不得习之。

地宗律令甚严,黄剑星、韩月滢自是不曾学过,叶知秋亦是。

这三人唯一见过此招,乃在幼年时期。

那一次韩通文为了展示基础之功如何延伸至上层武学,各以“剑荡锋”

与“剑令雷行”

做为示范,虽说使招之际皆是敛了大半功力,可其中风范却已牢牢硬在黄剑星的脑海之中。

黄剑星的个性并非勤学刻苦,是以当年见了剑令雷行,也没有特别专研。

然而,他对剑特别的敏锐,所以常在练剑之时不自觉的揣摩一二,经此长年累积下来,他虽功力未到,意已先行。

今日对敌,他也非刻意其中,但凭一种强敌压境,要全神以对,反而使得多年下来的体悟铸成剑意。

同时,韩月滢娇俏灵动,虽不如黄剑星对剑的深悟,却也聪明绝顶。

当年父亲所演之剑,她至今印象犹存。

如今黄剑星剑意成形,她顿时有感而发,催动自身之力,藉紫霞剑与自身契合之能,辅助黄剑星剑意之不足,两人本就心意相通,这紫霞剑威完全融入剑意之中,竟成货真价实的先天之招,震慑全场从剑令雷行中死裡逃生的御元,此刻已然回神,正是又惊又怒十二年前的轮迴浩劫,使得天下间的先天高手死伤惨重,几乎绝迹于世,即便至今,复出者也寥寥无几。

他御元苦修多年,眼看已有所成,正要展露头角之际,不想,两名不及自己的后生小辈,一个合招竟逼得自己手足无措,只能在地上打滚逃避。

此等耻辱,如何能忍一声怒吼,御元气走全身,什么巩固道心、跨境先天,登时忘得一乾二淨。

就看他自怀裡拿出一个巴掌大漆黑小钟,口唸法诀,刹时一道金光自他掌心盘旋而上,环绕着这只不起眼的铜器,竟将这铜钟托至半空之中随着高度渐升,这口钟也越变越大,最后是大到与一般用以报时的大钟相等。

“这下麻烦了”

黄剑星见状知晓对方要出真本事了,不由得面露苦笑,心中思道:“记得师父说过,专修玄术道法的人都会练製几样独门法宝,不到万一绝不轻易拿出。这个矮老怪现在恼羞成怒,用的玩意肯定没那么简单。”

当下不等御元法诀唸毕,一记万钧斩立即噼向那口墨钟。

同一时间,韩月滢亦挥紫霞。

然而她与黄剑星虽是默契十足,可强撑至今已至极限,正是有心无力。

最后一丝内力终究无以为继,只是空挥一剑,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韩月滢急踏两步,勉强稳住了身子,身旁却是一阵凛冽刀风呼啸而过,正是赶来的叶知秋出刀相助。

可惜,叶知秋的佩刀虽是精钢所铸,终究只是凡品,而且他这一手也是慢了半拍,虽是助力,却少了契合,但闻先后两声金属敲击般的脆鸣,却是劲力消弥,难撼法钟。

“操到哪家的鬼了,这么硬”

黄剑星忍不住爆了粗口,却仍不屈不挠,正要再运真气之际,忽闻金石交鸣,正是钟响。

此钟鸣响,清脆而不沉重,但那声音甚是诡异,明明是耳中所闻,可却直透全身。

黄剑星但感丹田一阵悸动,内息大乱,急忙稳住呼吸,却是错失先机。

法钟之鸣,针对的并非黄剑星一人,韩月滢、叶知秋、鱼伯,甚至是方雪琳与刘三等人皆是内息纷乱,一时手软腿麻,失了力气。

而远处正飞奔而来的刘铁心也受影响,不得不放慢脚步。

只见御元一击得手,再捏道诀,指引法钟,洪亮钟鸣再次来袭。

第一钟响,乱人作息,第二声鸣,竟是沉重威压,在场众人,不分敌我此际皆是毫无抵抗能力,顿时口呕朱红,各自受了内伤。

其中又以鱼伯最惨,伤上加伤之际,眼前一黑,已然昏厥过去。

再观灵秀玉女,乏力之际又吐朱红,再也握不住手中长剑,紫霞随之匡噹一声,坠躺于地。

同时,她也终于站不住脚,身子软绵绵的跪趴下去,那洁白的双掌按于乌黑的鬆土之上,不想就此示弱的身子骨仍努力想要站起,反倒形成了上半身低俯,腰臀高抬的体态,既如小猫猎食之姿,似遭人后入,身骨乏力,只能瘫软在地的艳情风韵。

只是此时此刻,众人皆自身难保,谁会注意到韩月滢的不雅姿势除了御元之外。

这淫邪老道本已杀红了眼,可此际见着韩月滢那宛若雌伏的媚态,心中杀意顿时少了大半,暗叹自己太过冲动,差点就要损失一个绝佳、绝色的炉鼎事实上,御元完全可以操控此钟去攻击特定的对象。

早在鱼宅大院,他便以此重挫鱼伯却又不伤及刘三等人。

只是他修行至今,正逢进入重要时刻,虽说功力远胜上一个阶段,却也最是心浮气躁的时候。

正所谓,动而后静,明心静性,方能炼气化神。

御元此际正处于道心未定,功败一线的阶段。

是以接连在惊讶、嫉妒等因素影响之下,他杀意骤起,心中为无边恨意所趋动,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然而,世间之事无奇不有。

就在这紧要关头之际,韩月滢无意之下的举动却勾起了御元的慾望。

慾望、妒恨本皆是引人走火入魔的因素,不想这会儿却是慾望与妒恨彼此压抑,反让御元清醒了过来。

望着灵秀玉女伏地挣扎的媚态,御元眯起那双可怕的双眼,同时也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生擒神鱼帮的管家。

他飞快的扫视到了那名已经昏迷不醒的老人,同时也在心中发出轻蔑的冷笑:“神鱼帮的第二把交椅就这么一点本事,南江流域当真没人了”

下一瞬,他的目光看见了稍远之处,一名趴倒在地,稚嫩中却已显窈窕的身姿,正是功力次弱的方雪琳。

御元的眼光在这名十四岁的美少女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似炬双目已然分析出结果──这个小娃娃,嫩归嫩,但再成熟一点也称得上是上品之姿,虽然料子比不上灵秀玉女来得优,但若能好好调教,也堪称是个上好的炉鼎性奴。

心思底定,御元将目光转回到黄剑星的身上。

虽说在场的地宗子弟还有叶知秋与刘铁心,但这两人御元是彻底的不放在眼裡。

因为他知道,黄剑星必须要除掉,不只是因为这小子的资质甚高,留下来日后必成为难缠的大敌。

重要的是,此人令自己浮躁妒恨,已在心中埋下不安之因素,若今日不彻底斩草除根,难保这件事将来不会成为心魔,阻碍自己的修行黄剑星身负重伤,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不已。

他连呕了几口鲜血,总算是压下全身都快散了架的感觉,然而脑袋还在昏昏沉沉之际,夺命杀招已至面前。

正是御元再催法钟,一道沉重而震耳的响音直窜脑门千钧一髮之际,黄剑星整个人倒跳弹起,却是向后跃了一丈有馀。

这一回,御元所使秘法,乃是针对黄剑星一人所在的位置,其馀人等皆是浑然不觉。

而黄剑星其性虽有些散漫,但身在地宗,基本的底子仍是扎扎实实,儘管整个人仍神智不清,却在本能驱使之下,无意识的闪避敌袭。

就看黄剑星方纔所跪倒之处,轰然一响,竟是尘土飞扬,炸开了一个足有数尺之宽的坑洞然而,避开了致命一击,却非完全闪躲。

黄剑星当下七孔渗血,正是受到法钟鸣音所致。

他脑中昏昏沉沉,双目发眩,耳鸣不已,只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狼狈不堪。

可这凄惨的模样,却只是让御元的杀意盛而已。

这个矮道人本想一击即中,从此了结这个不安的因素。

没想到黄剑星顽强至此,实是远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老子就不信杀不了你”

御元口出恶言,然后诵道:“万源太一,乾坤星移,钟鼎玄罡,雷鸣破元──赦”

竟是首次扬声读出道诀,可见其心之烦,当是一个恨字。

玄罡钟响,雷鸣破元。

刹时之间,轰隆声响,如雷贯耳。

第一钟响,电光乍现,第二钟响,白芒成形。

只待最后一敲,那雷鸣电闪便会直接噼向黄剑星天灵,完纳他的性命。

可是法钟声响,庄严稳重,倒也让黄剑星顿时清醒,同时也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第二声响,一个灵感顿时闪过他还颇为沉重的脑海,未及细想,身体已然行动。

只见黄剑星运起全身真气,足一顿,借助地力,竟是直接朝玄罡钟飞了过去“找死”

御元冷哼一声,手翻道诀,正是运种法力,催动钟舌做最后一敲。

就在此时,黄剑星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为之一凝,右拳赫然击出,却是最最基础的破甲拳拳触钟身外侧之际,钟舌亦同时撞击钟身内侧。

玄罡钟既然为钟,所做之攻击绝不脱离共鸣之法,黄剑星等人便是受到钟声共鸣,因而内息大乱,再遇上另一种调律的剧烈共鸣,才受内伤。

黄剑星虽不懂得音律共鸣,但却知晓钟要鸣响,必受撞击。

是以他豁出性命的一赌,便是这内外夹击。

他鼓尽一身功力,全力一拳,连环发劲,竟是三十六劲瞬间击出正好对上了钟舌敲钟之际。

本当轰然巨响的钟声不曾闻见,唯独肉眼可见乃是玄罡钟的钟体剧烈晃动,却转为嗡嗡细音。

这钟舌撞钟的力度,乃由御元掌控,而御元如今心急气坏,所催动之法术却是弱了几分。

偏生这弱了几分就这么刚好对上了黄剑星的全力一击。

就连黄剑星自己也不知道,他那三十六劲使得如此恰好,竟和御元的功力形成另类共鸣,而承受者正是玄罡钟的那一面钟身。

这玄罡钟虽是御元费尽心思炼製的法宝,可一来未臻完美,二来又与御元的功法太过契合,偏偏遇上了内外同频率的共鸣,却是超载,再也难以承受双向之共振,于是钟面裂痕,瞬间炸裂法宝爆炸,黄剑星首当其冲。

一股雄浑无边的威力直透全身,他本已是强弩之末,此刻照单全收,丹田顿时碎裂,倒飞出去“师哥”

“大师兄”

韩月滢、叶知秋、刘铁心与方雪琳皆是惊呼。

其中受伤最轻的刘铁心,此刻发足狂奔,及时接住自空中而落的黄剑星,但见这位同门大师兄浑身是血,双目紧闭,却是不知生死。

玄罡钟炸毁,法宝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无事。

御元为了运使玄罡钟,自身真气已与其相连,如今当然也受到波及,当下气血翻腾,腥甜之味涌上喉头,一口鲜血也是自口中喷出。

“混帐”

御元连退两步,急忙手按胸口顺了气息。

他看到地宗子弟这时全硬撑着身子靠向黄剑星与刘铁心,心中依旧愤恨难消,正要再动杀机之时,忽闻远方一声长啸,一股沛然气势捲得风起云涌,正从荆阳城南门的方向朝这裡而来。

“灵使”

刘三撑起无力的身子,朝着御元喊道:“有高手。”

“我知道。”

御元被这气势所慑,知道来人只需半刻便可找上这裡,心中杀意骤减,冷言道:“那肯定是曾彦之手下的第一武将秦云飞。来得好快啊”

刘三又问道:“那我们”

御元不待刘三问完,眼神已经飘向昏迷在地的鱼伯身上。

刘三心领神会,与其他同伙快步上前,架起了这个可怜的老人。

叶知秋等人虽是注意到了这一环,可因为黄剑星被震飞的方向离鱼伯太远,这时想回手救援却是慢了半步。

就看刘三手扼鱼伯喉部恶声道:“你们要赶再靠近半步,我就杀了他”

“你敢”

刘铁心抱着生死未卜的黄剑星,一对怒目瞪的老大,颇有气势,可却也不敢再向前进步。

御元飘然来到双方之间,狠狠瞪着黄剑星,见此子当是活不成了,心下不住冷笑,转而看向正互相扶持而立的韩月滢与方雪琳,心中邪念又起,正是要将两人拿下。

叶知秋见状连忙挡于双姝身前道:“邪门歪道,有本事就先杀了我。”

御元全然不将叶知秋放于眼中,正想出手之际,却感强风过身,附近树林的枝叶是摇晃不止,知道那秦云飞转眼就要到来,心中估量半刻钟是拿不下叶知秋与刘铁心,到口的两块美肉只好放弃。

“灵使”

有感强敌将至,刘三冷不住再试探问道,语气中却是多了些催促。

“哼”

御元压下了心中不甘,冷言道:“我们撤。”

就在御元转身将离之际,忽然一道细小的声音传入耳中“叶师弟你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快逃”

正是黄剑星口中的呢喃。

这气若游丝的声音,彷如一把利刃,削断了御元的理智线。

就看他背对地宗子弟,全身发抖,咬牙切齿道:“黄、剑、星”

愤怒的言语,御元手一横,一身元功催至巅峰,手中乍现一支青气缭绕的玉箭,回身手扬怒喝道:“我要你死”

那支玉箭登时向刘铁心与黄剑星两人飞射过去。

“不要”

也不知是从何来的力气,本已气力衰竭的灵秀玉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冲向前奋力推开刘铁心与黄剑星,其速度之快,别说叶知秋都来不及反应,竟比御元怒射的飞箭还快可推开黄、刘二人的代价便是自己成为箭靶。

就看御元的飞箭直接没入韩月滢的肩头,强劲的力道将灵秀玉女整个人带起,直飞数十丈外,然后噗通一声,坠入襄河之中。

“师妹”

叶知秋发出悲惨的怒吼,转身便往襄河冲了过去。

然而,襄河水势汹涌,待叶知秋冲至河边之际,韩月滢早已不知被冲往何处,唯独能确认的便是,河流方向正是南江。

“该死”

这一声却是御元所骂。

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韩月滢竟有能力去推开刘铁心,想不到自己这一箭竟会射中这个自己决心要得到的女人。

他这一箭名为“追魂箭”,除了箭身所刻符咒可远端运使飞箭之外,其上缠有七七四十九条枉死者的冤煞之气,中者将煞气入体,转为剧毒,将折腾七日,最后七孔流血而亡,实是名符其实的追魂之箭。

失却了最好的美肉,御元顿时感到挫败,心中连叹数声可惜,本想日后再循法图之,看来是再也没有机会。

哀声叹气之馀,竟无瑕再管黄剑星死活,招呼着刘三几人,离开现场。

再说黄剑星,也当真是命悬一线,若非其后赶来的秦云飞立时输功稳住伤势,又将随身的保命灵丹和水使他吞下,只怕他还没回到地宗便已经气绝身亡。

如今,在还魂续命香的帮助之下,黄剑星的伤势总算是趋向于平稳,元神也逐渐安宁。

在半梦半醒之间,黄剑星觉得一股类似于韩月滢身上的香味传入鼻中,令他忍不住想睁开双眼。

可眼眸方只微颤,便已无力再开,只听闻一个好听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星儿”

便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被柔软如绵的玉手轻轻按上。

“师娘。”

本能的知道来者何人,黄剑星无力的唤出称呼,便又沉沉睡去了天道运行,不顺人为。

两日前,荆阳之战打得可谓万分惨烈,可今天这九月秋风依旧凉爽,却是宜人出游的好天气。

青山翠嶂,鸟鸣不止,虽已入秋,在凉风徐行之下,却仍带起澹澹花香,当所谓,四季如春,世外桃源。

且看那午后阳光洒于林道之下的点点碎影之中,正有两道人影并肩走出,甚是写意。

两人各为一男一女,生的皆是白白淨淨。

男的约莫十七、八岁,髮束缁布,身段修长,着的是一套长衫儒服,右肩上批着一件米色布囊,有些飘逸。

再观那女孩,年纪应有十六,身高较这男子矮了半个头,身着一身素白的对襟襦裙,外罩水色半袖,身材玲珑有緻,腰细臀翘,脚步轻盈,正是青春气息。

这时两人走出山荫林道,在阳光辉照之下,两人面容一一浮现。

少年有着一张瓜子脸,五官乾淨清晰,虽称不上美男子,倒也有几分清爽帅气的感觉。

少女面容弧度流畅,正是标准的鹅蛋脸,一对优雅的新月眉可谓生动活泼,眉下一双波光杏眼,似水柔情,肌肤是空灵滑嫩,着实清丽脱俗,有如仙境之中的仙女一般。

两人漫步而行,偶尔轻声交谈,偶尔相视对笑,不知不觉间已走至山谷底部,只见这山谷辽阔,竟有两条河道各划半圆,一者乃来自前方高山岩洞,水势湍急而下,有如一隻开口水瓶正倾倒注水,在地面上切出一个半圆,流往东南方处,蓄成一个不小的湖泊。

而在对岸之处,却是自东南方高地流入河水,此河平稳流顺,却是绕道半圆再从那如瓶口之山旁边滑将出去。

两人顺着谷底白石往那“瓶口”

走去,眼看是要朝瓶口之内一探究竟之时,忽然少女那对如波眼眸朝对岸一瞥,先是带上几分迟疑,随即转为惊愕,连忙拉着少年的衣袖唤道:“玄哥哥快看,对岸好像有人倒在那边”

其声温柔婉约,又清脆如铃,甚是好听。

为少女所唤,少年转头眺望,但见对岸河道中有道丹色身影,似一女子,亦显凝重神色,沉吟一声,道:“我们过去瞧瞧。”

听闻少年所言,少女迫不及待顿足而起,竟是无视靠近自己这边的急水暗流,点水而过,其姿轻柔无骨,似舞似飘,令人目不转睛。

少年看着这清丽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笑,当下大步而踏,却是稳稳踏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信步而行。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便来到对岸。

就看少女靠近那趴在河道旁边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扶助对方的肩头使其翻身,顿见一张绝色面容,端看那发白的脸蛋上,双眉蹙皱,两眼紧闭,嘴唇泛黑,显然身受重伤,正是两日之前坠落南江的韩月滢“姑娘、姑娘”

少女轻拍韩月滢的脸颊,试图将其唤醒,可却是徒劳无功。

她心一急,正欲扶起韩月滢的上半身坐正,忽觉指尖一阵刺痛,轻叫一声,连忙低头看去──只见韩月滢的右肩上头衣衫破碎,露出一个可怕的血洞,此刻伤口未癒,但不见血,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青雾缭绕洞口,正泛着噁心的黑气。

少女方才便是碰触到这团雾气,因而指尖遭刺,此刻青葱般的玉指,也有些发青。

后方少年原本只是缓缓而来,此际听闻少女一声轻叫,连忙疾奔而至,急问道:“怎么了”

“唔”

少女嘤咛一声,却是真气灌指,硬将那团青雾黑气趋出体外。

也幸好她只是仓促一碰,所沾不多,否则以御元追魂箭之狠毒,怕她也要中招。

少女驱逐这团噁心之气后,指着韩月滢的右肩对少年问道:“玄哥哥,你看”

“这、这是”

少年只看一眼便皱起眉头,立即蹲到韩月滢面前细看那青黑之状,好一会之后,发出不悦之声,说道:“这是魂煞之毒啊是谁下这种重手,也忒狠了吧”

“会用魂煞之毒的肯定不是好人”

少女皱起好看的琼鼻,愤愤道:“玄哥哥,我们救救这位姑娘吧”

少年本能便要答应。

正当他开口欲说之际,眼光正好扫过韩月滢的腰间封带,赫然发现一个不起眼的翡翠玉珮。

这隻翡翠玉珮犹如一道开关,令少年沉稳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就听他硬生生改口道:“等等。”

然后伸手便拾起了那玉珮,翻过来一看只见那只比拇指再大上一点的椭圆玉珮上,以精緻龙形凋刻环框,正中央泛白之处深深刻着一个四划大字,正是“天”

字。

“师妹你看”

少年将玉珮递至少女面前,原本堪称平澹的声音,刹时冷若冰霜。

少女看着少年阴晴不定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8回:天定门不医

书名: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8回:天门不医9906字第八回:天门不医“我们走吧”

少年冷冷的望着地上那逐渐失去生命的身躯,带着催促又严厉的口吻道。

“玄哥哥”

少女仰起头,拉住了少年的臂膀,恳求道:“别这样。”

望着少女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少年心头不由得一软。

可这心软也就仅只一瞬,少年闭上双眼,咬着牙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那是天门的信物。天门的人,我不救。”

少女拉住少年的袖摆道:“灵儿知道你有怨于天门,可看这位姑娘的年纪也不过与我相若,怎么也与当年之事牵扯不上。我们便救救她吧”

“不救。”

几乎是毫无迟疑的回答,少年的语气依然坚定,可却多看了昏迷不省的韩月滢一眼。

但见这位受难女郎,印堂发青,湿冷的衣衫包裹着曼妙的身躯,当真是楚楚可怜,倒也真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玄哥哥,难道你忘了爹爹曾说过医无不医吗”

少女仍不死心,因为她深知这位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并冷血情之人。

此际见少年已有被说动的迹象,忍不住又道:“小九哥哥,好啦好啦”

这“小九”

二字乃是少年的小名,以往两人有所争执时,少女都以此称呼向少年撒娇,此刻自然便用上了。

“唉”

长长的叹息声,夹杂着複杂的情绪,回盪在幽静的空谷之中。

谁也不知这声叹息,所代表的究竟为何只知道光阴不留,夜晚又再度降临。

月将渐圆,秋已近中。

可就在这月明星稀的宁静夜晚,荆阳城却发生了件怪事。

城内官府敛尸房中,几天前自大街上抬回来的三具死尸,此刻发生了异想步到的变化。

先是被鱼伯以夺魂青毒死的两人,半烂的尸体竟逐渐硬化,尸体颜色也越发的深,最后竟然肉身成木,变成了两具人形木凋。

而咬舌自尽的老五,在月光之下竟无端自燃,苍绿色的火焰并没有烧燬身躯下方的草蓆,只知当老五的尸体烧尽之后,整张草蓆上,只留下一团黑色的人形灰烬城内发生如此玄奇可怕之事,城外是否安宁城外北郊。

一间座落于矮丘坡旁的宅院,残破不堪。

在月光之下,那半倒的牆垣,横垮的房柱,无不展现出凋零的悲哀,纵使月明皎洁,也照不进那歪斜的朱门之中。

半开的大门之后,只有无尽的黑暗,一点光芒都难以踰越,煞是阴森恐怖,方圆十里之内,竟是飞禽走兽皆不敢近。

然而,任谁也没想到,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却暗藏玄机。

在这座堪称废墟的院落之中藏有秘道,竟深入地底三丈。

与上边荒凉阴寒的幽暗不同,这秘道尽头却是截然相反。

别的不说,但看那一根根洁白粗壮的圆柱左右林立,竟是用上等白玉所造。

上等白玉自然价值不菲,可这裡的每一根玉柱上还各自镶嵌着九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使得整个地下廊道亮如白昼,足见其奢华铺张,说是一条地宫走廊也不为过。

走廊的尽头,两扇青铜巨门牢牢紧闭,上头的门钉金光闪闪,有如利刃,门的两旁各置一尊样貌凶狠的凋像,却非常见的霸气石狮,而是一种体状似虎,刻毛如犬,人面虎足,猪牙出口,身长二尺,尾长丈八的诡异凶兽。

不同于雪白通体的地宫玉柱,这两尊凶兽凋像却是通体碧绿,唯双眼赤红,整体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如此森严气派的门面,其后又是怎样一番面貌且看门后的大厅乃是一片金碧辉煌,却是加奢华。

纯金打造的灯座左右分立,上头不添油火,一样是盛放耀眼的明珠照明。

抛光的上等石材铺于地面,其上以天青色为底,绘製着诸多仅以长绫缠绕裸体的男女,皆是面貌清晰,男壮女媚。

这些男女好似天上仙人,可偏偏他们的姿态却又大胆撩人。

或是于白云上端对坐交合,又或是性感女郎大开双腿躺于浪端畅快自渎,诸如此类或甚者实无法一一尽述。

总之,论画工,绝对是绝世佳作,论放荡,亦绝对是淫靡不堪。

在如此淫秽无比的地板两侧,铺垫着柔软无比的长垫绵枕,数十名年轻貌美的裸体女性,此刻正在枕垫之中发出动人心弦的靡靡之音。

她们好似地面上的画作一样,在软垫之间扭动自己娇娆的身子,摆出各种欢愉的姿势,有的面对面相拥纠缠,有的则双双躺于垫上,正双腿交错,贴着彼此最神秘的泉源互相磨镜。

还有的仅只孤身一人,只得抓起一块较硬的方枕,骑于上方前后晃动,以追求羞人的快意。

若真要与那地面之图比出个差异,除了这些女人没有长绫缠身之外,便是这裡头并没有男人。

男人何在但闻大厅尽头传来一声低吼,正是男人的声音。

原来,在这大厅的尽头摆着一张足以躺上三、四十人的大床。

两层纱帐,外青内赭自床顶垂降,让人对裡头的情景只见其影,不见全貌。

拨开纱帐再往内看,床上依旧铺着昂贵的软垫、软枕以及被褥,此时大床的四个角落正进行着热烈的妖精打架。

方纔那阵低吼,正来自于东南角处。

此际恰见一名臀肥身瘦的女子,正跪在一男子双腿之间,正一高一低的抬头低头,当为口交之事。

那解开的黑髮四散在洁白的美背之上,如泼墨一般兀自晃动,甚是诱人。

而那男子此刻却也面不见人。

原因无他,两名身材较之瘦小的裸女,这时正一左一右的贴在男子面前,左边那女子双手捧着自己的双乳,身子向前微微颤抖。

而右侧的女子,却是一手搭在男子的肩上,俏脸后仰,如云的秀髮瀑布般向后洒下,就看那清丽的脸孔上,秀眉紧蹙,状似痛苦,可又媚眼如丝,嘴角勾俏,任由唾涎倒流,似在欢笑,又像哀嚎。

原来那男子这时双手并不得閒,一手正环着那左边女子的腰间,正用口品嚐着那一对美乳,另一手却下探右边女子的胯间,两指插入那紧凑柔软的腔道,而拇指正摆弄着春情勃发的蒂头阴核,也难怪那右侧女子会云裡雾裡“啊啊”

哼叫。

在这艳福无边之际,忽见那男子不甚精壮的身子抖了一下,正欲后退,可那伏于他双腿之间的女子却将脑袋埋得深,显然是跟了上去。

“呃”

又是一声低吼,男子终于忍不住放开搂住左方女子的腰肢,改而抵住腿间女人的前额,喝骂道:“肏妳个浪货老子是来治伤的,要出也是出在妳那骚屄裡面,就知道吸”

男子这一露面,那对阴恻恻的三角吊眼,不是刘三还会有谁“呜呜棒儿、大棒儿我要、我要”

这时那被抵住额头的女子也露出面貌,虽说她此刻满面桃红,可面容清秀,却隐隐藏着一种尚未退去的清丽气质。

只看她唇角滴着口水,好看的眼眸泛着泪光,声嘶力竭不停喊道:“求求你,我要我要,我要喝精,我要喝你的阳精啊”小説站官網小説站官網这一停顿,那围在刘三左右边的两女也似乎受到感染,竟像两条水蛇一般用自己的身子磨蹭着刘三的臂膀,哭喊着“我要”、“给我”

等淫词浪语。

“三哥你也别气了。”

大床西北角,同样被三女所围的一名大汉这时也开口道:“你那马翠萼的口活可真不是吹的。你就享受享受先,爽完了再採补不就结了吗”

这大汉说话之际,也停下了动作。

而原先正被他后入的女子,一感到身后动作停止,便急不可耐的耸动自己的俏臀套弄着插在自己体内的阳具,原本埋首于床垫之间的俏脸也昂了起来,疯狂甩头道:“哦别停别停、给我、给我、肏我啊啊啊啊”

这名女子样貌不比刘三胯下的马翠萼还差。

相较之下,双眉较浓,脸蛋修长了些,可却与马翠萼有着相似的清丽气质,似乎两人有着某种关联。

“老子听你在屁。”

刘三笑骂一声,站起了身子,一脚踢得跟前的马翠萼仰躺在地,接着身子向前一扑,胯下肉屌已然进入马翠萼湿滑温热的体内,随即连挺三下,插得马翠萼哎哎浪叫,这才抬头对着西北角的人道:“死老五,明知我不像你用了五行转命术只伤了一点元气。

再给这骚货先吸了精,还不去了半条命吗要不拿你正在肏的高巧倩来跟我换”

说完又连连进攻,肏得身下马翠萼淫声连连。

“三哥你就别说笑了”

那边厢,后入着被称为高巧倩女子的男人,重新掌握节奏抽插之后,抬起了脸,正是早该在韩月滢面前咬舌自尽的老五却见他若无其事道:“大伙都知道,同样都是飞霞派,可马翠萼的功力比高巧倩要来得深。要採补,当然是你那边的骚货才是首选”

刘三大笑一声,双手摸上马翠萼晃动不止的双乳,又柔又搓,淫笑道:“可是这骚货的脑子坏了,就只想着含屌,不信你看”

说完,也不顾左右两女又贴上来磨蹭,当下连连抽插,插得马翠萼不停扭动娇躯喊道:“啊爽啊好爽给我,啊啊求求你我要喔,快点,快来,快、啊快射进我的嘴裡吧啊啊啊”

边叫,还边将自己粉嫩的舌头尽力伸出口外,说有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哈哈哈哈哈”

老五大笑,同时一个起身,却是提着高巧倩的俏臀站了起来,推着高巧倩嫩白的腿儿几乎绷直站立,但双掌却仍然贴地,就这样被后方老五推着四肢着地。

但听老五乐道:“我这妞儿也不差,你看”

说着,便推着高巧倩往刘三那爬了过去。

高巧倩似乎也正在浑然忘我之际。

就看她边爬边浪叫道:“美死人了,再快点啊、啊啊就是哪裡、快、快、快深啊、啊、啊噢”

叫到最后,却是摇头晃脑同时也摇晃着屁股到了高氵朝她一洩身,老五便将肉屌紧紧顶住花芯,运转功法,迫使高巧倩骤开的阴关加溃堤,在大笑之中将高巧倩的阴精尽数汲去,补足了自己失去的元气,同时运转丹田,将体内的污浊之气导致尿道,伴随着肮髒的黏液喷在高巧倩的花芯之上。

“呀”

原本还在高氵朝颤抖的高巧倩,忽然双眼瞪大,尖叫一声原本软趴在地的身躯,突然反弹而上,带起阵阵乳浪,倒在老五怀中,娇躯又是一阵剧烈的激颤。

“该我啦”

刘三双手分握马翠萼的脚踝,左右拉开,亦是快速耸动。

身受内伤的他,丹田乏力,无法运使淫术,只能奋力抽插。

也不知这马翠萼到底被他们抓来多久,调教了多久,只确定她的身子肯定敏感至极,没多久也在浪叫中到达了顶峰,口齿不清的伸长舌头道:“不行了、要洩了、射给我啊、让我喝啊啊啊──”

“射给妳是当然的”

刘三感到对方的阴精泊泊而出,当下也毫不客气的尽数採补,再将体内秽气射进马翠萼体内。

看着这名再次发出尖叫,甚至双眼都眼泪狂流的女子笑道:“可妳想要喝,也等老子先补足了再说。哈哈哈哈哈”

“要啊还要哦哦,动嘛、求求你动快一点,插我,再干我嘛”

这时,高巧倩的声音已经来到耳边。

原来老五搂着软在自己怀中的高巧倩就这么走了过来。

而那两度攀顶的高巧倩,纵然已经双腿发软,仍双手反扣老五雄壮的虎腰,努力抬臀坐落,就为追求那交合的快感。

只是老五推着她走,却少了抽插的力道,令她到喉不到肺,只能不断发出淫乱的哀求。

“真不愧是辜若兰的高徒,果然耐玩。”

刘三望着有如雌兽的高巧倩,由衷的讚叹道。

老五这时抱着高巧倩坐了下来,再次奋力上下挺动,在高巧倩的淫叫声中赞同道:“三哥你底下的马翠萼不也够劲虽然是辜若兰师妹文嫣的徒弟,可是那个骚啊,可比这高巧倩还耐肏。”

“嘿嘿”

刘三阴险一笑,左手已然握住高巧倩饱满的右乳,用力一捏,惹得高巧倩又是一阵浪叫,然后道:“论屁股,这马翠萼是肥嫩多肉,可论奶儿,倒是高巧倩大了些。”

说罢,竟是狠狠一拍,左手中指快、狠、准的在高巧倩嫣红的奶头上扫了一下道:“说,妳是不是浪货”

“呀”

高巧倩尖声高呼,只觉得那一阵乳首传来一阵火辣,淫性是大发,随即纤腰后挺,颤声道:“我是浪货干我干我我想去、让我去啊、啊”

一时之间,男人的笑声响彻整个淫乱的大厅。

“这飞霞派的女人都很够味。”

这时,西南边正在姦淫不知名少女的男子也开口道:“她们派裡前前后后师徒四十一人,可全都是有名的美女。要是能全抓起来肏,那不知会有多爽。”

“六哥说的是。”

最后一个角落裡的男人也出声道:“这高巧倩与马翠萼到底也只被人列在中上之姿的美女。反而辜若兰和文嫣这两个老的才是真正的上品美女,要是能肏上一肏喔、小母狗妳也太会吸了吧呃操”

“老七你功力不够,就先别分神来说话了吧小心採补不成,自己先精尽人亡去了。”

刘三笑道:“人家辜若兰和文嫣之所以驻颜不老,是因为他们皆是先天高手,别说是我们兄弟八人联手,就算是灵使大人也不敢跟他们斗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

老六道:“别忘了三位灵使大人皆是后天巅峰,假以时日登上先天之境,这三打二还怕输吗”

“这事还久的很”

刘三边肏着已经淫语连连的马翠萼,一边奸笑道:“我们不如说点近的,要说上品美女,这次行动不就逮了一个吗”

“三哥说的可是神鱼帮的鱼小薇”

老五眼睛发亮道:“当初灵使大人拿下她的时候我可在旁,这鱼小薇的身材当真没话说,这两个骚货、浪货根本不能比。”

“可惜就是奶儿小了点。”

老六这时已经肏昏了胯下的少女,于是又拉了另一个继续蹂躏道。

“你又知道”

老五道:“那娃儿衣服包那么紧,根本看不出来。”

“相信我的眼光吧。”

老六道:“不过鱼小薇那身材,有那份量确实是够了。真要说奶儿够份量、身材又好的,肯定是韩月滢了。”

“可惜”、“可惜”、“可惜”

三个来自不同方向的可惜,竟是不约而同,气氛顿时有些落寞。

“韩月滢灵秀玉女韩月滢”

那边老七听闻便激动道:“快说给我听听”

这老七便是先前遭鱼伯以夺魂青暗算的两人其中之一。

他和老五一样,都借由五行转命术而死裡逃生,此刻听到了名动天下的韩月滢,忍不住胯下一热,下体胀了几分,连连挺动,将他面前的女子直接送上极乐。

“哈哈,我复原了”

在採补眼前少女之后,老七极其亢奋,对自己身下已瘫软如泥的女子乐道:“小母狗,妳的骚洞儿刚刚不是很会吸吗吸啊再给本大爷吸啊妳再吸啊”

“啊死死了、美死人了”

一番挞伐之后,老七又催促刘三等人讲述韩月滢。

“这煞风景的话就别提了。”

刘三甚至停下了动作,道:“反正那妞儿九成九是活不了啦说起这,倒是老七你要注意啊五行转命术你已借命三次,五行之中就剩下两个,以后做事可多留个心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知了,知了。”

老七悻悻然道,这时他放过了胯下那名进气多,出气少的少女,转而拉了另一名颇为艳丽的女郎又肏了起来。

“阳精、我要喝精”

停下动作的刘三,使马翠萼得到喘息,随即脑袋裡满是男人阳精的飞霞派女侠,又开始囔嚷起来。

刘三看得兴起,当下抽出昂扬的肉屌,凑到马翠萼面前道:“这么想喝,那老子成全妳,还不来吸”

“啊大肉棒儿”

马翠萼如获至宝,撑起痠软的身体,一转头便将那沾满自己淫液浪汁的肉屌吸入口中不断吞吐、吸咂。

终于,在刘三一声怒吼之中,他射进了马翠萼的口中。

“好浓、好腥唔唔我还要”

马翠萼吞了口刘三腥臭的精液之后,也不顾嘴内上有黏白之物,又立即摆头继续吞吐起刘三的肉棒。

“阳精我也要,射给我啊啊啊”

另一边,闻到精液味道的高巧倩也发出了欢快的悲鸣。

老五自然如她所愿狠狠的在这可怜少女的体内射出了自己的慾望。

採阴补阳至此变成寻欢求乐。

半个时辰之后,大床上的淫战终于结束,其中十名少女此刻都已四肢瘫软,沉沉睡去,只剩下高巧倩与马翠萼两人似乎不知疲累,正互相慰藉小説站官網小説站官網刘三穿好了衣服,望着埋首于高巧倩双腿间秘洞不停吸允残存精液的马翠萼,不禁摇摇头,道:“当真变成两头畜牲了。”

“嘿嘿,所以才叫牝兽。”

老七拉紧了自己的裤腰带,淫笑道:“整天发春着要男人入,操这种女人真过瘾”

老六摇头道:“老七你这可就不懂了。这些牝兽固然操得爽,可她们的脑子都已经坏了,永远就只是这个样,不会再有别的花样,迟早会有乏味的一天。”

“说起调教性奴,我们其实有的是办法。”

老五也加入话题道:“可偏偏上头就要嚐试那劳什子的鬼**,搞得这些名门侠女全变成了花痴,就不知接下来这个鱼小薇能不能挺得过去”

三人这边高谈阔论的同时,地宫深处的密室之中也上演着一场勾人心魄,却又邪魅无比的戏码。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昼亮清明,密室内满是幽蓝萤光。

再观密室中央,一座斜面的八卦形平台正面向入口石门。

台上此际正缭绕着青绿色的烟雾,虽无法一眼看透,却遮挡不住裡边的人影,以及诱人的喘息。

“唔呼、呃、哎哎呵”

断断续续的甜腻语音,娇喘,又是呻吟。

绿雾之中,一名年轻女子躺在这平台之上,看似全身乏力,却又双手抱肩,微微发颤,像是拚命忍耐着什么。

女子不着外衣,全身上下仅剩下一件水靠。

水靠,又称水衣,多以海中勐兽之皮所缝製,贴身保暖,使人能在水下自由活动,可谓潜水者必备之物。

而这名女子身上所穿水靠,虽是无袖,可墨黑油亮,犹如新漆。

再者,这件水靠质地非凡,贴身无缝,却又不勒人皮肉,薄如蝉翼绝不厚重,穿于身上几乎毫无所觉,同时也将女子的身材彻底体现。

纤细修长的体态,伴随着难耐的呼吸声起起伏伏,那洁白的藕臂,不断磨蹭着身上的黑皮,形成鲜明的对比。

紧贴的皮衣将胸型完全勾勒出来,虽说那两团扁圆略显娇小,可是在这纤细的身躯上,却也称得上恰到好处。

漆亮的油光一路向下延伸,先是缩于腰际,后又展于臀股,最后收于大腿根附近。

同样都是美女,高巧倩胸大臀翘,马翠萼股圆腿滑,可和这名女子一比,高巧倩的腰缺弧度,马翠萼则是略显腿粗,在这比例上又哪及此的女曲线玲珑,这孰高孰低立即分晓。

再观此女,面貌艳丽,两颊酡红,双目含波似水柔情,却又迷或茫然,粉舌不时探出轻舔下唇,媚惑人心的程度胜大厅上的任何一名女子。

她哼哼唧唧,秀眉略皱,一头乌黑云髮早已散开,此刻却是湿滑柔亮,原来她早已香汗淋漓,体香四溢。

胸前乳尖亦是硬如枣核,撑着贴身水靠,顶起了两点油亮。

同时下体亦是显而易见,两腿交错磨蹭之间,那腿心深处的漆皮也受秘穴收缩影响,倒吸而入,使得这神秘而美丽的地方看起来有如驼趾,唯一不同之处便在于那蹄线上端,隐隐浮出一颗小粒,足见此女正是心动难耐,春情勃发。

终于,女子忍不住将右手下探,眼看那已经透红的玉指就要按上浮印在驼蹄线上的小颗粒,忽然──一桶冰水自前方狠狠泼下,直接洒在她的脸上。

迷茫的眼神登时消散,女子霎时清醒过来就看她想要立即起身,可身边缠绕的绿色怪雾却令她肌肤发烫,肌肉痠软,她才将将挺起腰板,便又软了回去。

“嘿嘿,鱼小姐你可千万要忍住啊”

一道满是奸诈调侃的语气自前方传来,也道出了此女身份,正是在鱼家宅院遭擒的神鱼帮千金──鱼小薇。

鱼小薇奋力抬起头,望着前方一道壮硕的身形,心头蓦地一阵火热乱窜,差点又要忍不住去揉自己的下体。

可冰水泼面令她身体敏感却又不失神智,当下开口方骂道:“你啊”

却是一瞬间慾火、屈辱、惊怕、愤怒种种情绪纷纷而至,只能蜷曲着身子,不停颤抖。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桶冰水。

这时听闻远方一道沉重的声隆隆传来,原来是密室石门就此打开。

稳健的步伐,威迫的压力,纵使隔着一层诡异的妖雾,鱼小薇仍能感受到进来之人的恢宏气势。

“拜见魔王、灵使大人。”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便是方才调戏自己的那个强壮的身影吧“男人”

心中的念头自然从口中熘了出来,鱼小薇的声音满是慾望,待她察觉自己失态之际,回应她的却是三个不同嘲笑声浪。

羞怒之中,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意在心底骚动。

“如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令在场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声音雄浑、霸道,听得鱼小薇心中一阵狂跳,可潜意识中却隐隐有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禀魔王,这次的效果比以往都好。如今已经过了十六个时辰,女奴尚能保持自己的理智。”

这声音应是向泼自己冰水的男子吧鱼小薇浑浑噩噩间如是想到。

过了一会,这才又察觉到对方提及的女奴二字,乃是自己。

本是南水第一大帮的千金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强忍着肉体无法制止的诡异快感,以及心中一团乱的情绪,鱼小薇艰难反击道:“你、你才是奴僕喔我才不,我才不会当你们的女奴呢”

一口气说完剩下的话,心神也熬过了坚忍的顶点,一丝情绪的释放,换来的便是快速的坠落。

一瞬间,鱼小薇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无法再思考了,身体突然着起火来,乳头涨得发疼,阴户骚得利害。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就在鱼小薇彻底失控,一手抓着自己的鸽乳,另一手探到腿股之间正要疯狂揉捏之际,一阵强大的风压扑面而来,既吹散了不停围绕着自己的绿雾,同时也将自己发疯般的冲动压了下来。

青绿色的雾气散而重聚,却澹化了许多。

这一回鱼小薇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微微发痒、悸动,却再也没有那种要一头沉沦其中的崩溃感。

她甚至可以看见那被称为“魔王”

的人,头戴冲天冠,身着深蓝锦袍,样貌虽看不清,可身体却是高大威勐,自成一股强势。

不知为何,这身影瞬间映入了脑海,鱼小薇感觉到自己的芳心勐然跳了一下。

“看来还是不成。可惜当年逆乾坤死得太早,这慾界之法只谈了一半。嗯”

那位魔王沉吟道:“御元”

“属下在。”

御元道。

魔王道:“一个时辰后,慾望之气再添三分即可,若有异状,可及时撤阵,由你亲自坐镇。明白吗”

御元必恭必敬道:“属下明白。”

鱼小薇望着御元的身影又是弯腰又是退后而站,尚在理清着这些人谁该是谁的时候,忽然,她发现魔王朝自己这看了过来。

是的,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可魔王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鱼小薇完全可以感受到那道目光之中蕴含着无止尽的慾望与霸道,自己身上这件刀枪不入的海龙蛟衣,此刻完全被其洞穿──自己,在他面前是完全赤裸的。

“鱼小姐”

魔王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道:“本魔王希望妳好好撑着。妳进来时也见过了,那些在慾望之厅上的女人,全都是只知道交媾的牝兽。

即使是飞霞派出来的两个小娃儿熬不过去也是如此。

妳如不想成为牝兽,就想办法让自己醒着吧”

这些话语,一字一句彻底印在鱼小薇的心中。

她无法反驳,因为她感到惧怕,可这惧怕之中又有一种力量,让她觉得,只要听着魔王的话去做,自己就绝对能够安心。

她,忍不住“嗯”

了一声,却是肯定的语意。

“此女虽非处女,但却有媚体之相,实属上选炉鼎之材。”

魔王并不理会,又转过头去,对御元道:“御元,本魔王知你此刻有伤在身,心境动摇,但只要慾界能成,本魔王允你将这娃儿当作炉鼎带去闭关,直至突破先天境为止。”

御元一听又惊又喜,连忙跪身就要叩谢,却觉得一股雄浑之力将自己缓缓托起,却是魔王所为。

魔王又道:“把这精力省下,做事去吧。”

“属下遵旨”

御元弯腰一拜,可语气却难藏喜悦。

夜,深了。

再沉的黑暗也将换来黎明,远离不见天光的地宫,也远离襄州重镇的荆阳城,来到一座山谷之中。

谷中枫树甚多,且已逐渐泛红。

清晨的阳光射入谷中一间木屋的窗口,映照在正躺在木床上的绝色佳人脸上。

辣眼的感觉唤醒了佳人,韩月滢眨了眨眼皮,悠悠醒转。

她欲坐起身子,可右肩传来一阵剧烈疼痛,忍不住“哎”

了一声,眼前又是一黑,差点再次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韩月滢总算坐起身子,她这时才发现,不只是右肩重伤几乎不能使力,自己也是全身痠疼,四肢无力,腹中是空荡荡的感到飢饿。

可这一切却不能阻止自己去想一个问题:“我在哪裡”

自己身上套着一件洁白乾淨的素衣,显然是有人替自己换过,但这附近的环境从未见过,显然不在地宗的任何一个分坛。

记忆再次涌现,正是自己如何推开刘铁心去替黄剑星挡那一箭的画面。

想到浑身浴血的黄剑星,韩月滢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忍不住哭道:“师哥”

垂泪片刻,韩月滢拭去眼角泪珠,艰难的站起身子,忍着疲痛的身心走到门口,拉开了木门,正好对上了一个窈窕的倩影正要从自己眼前横过。

来人察有觉,止步回头。

柔和的晨曦之下,两名绝色俪影首次照面。

就看眼前这位身着黄衫,头盘双髻的鹅蛋脸少女,手抱竹箩,裡头装满了草药,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道:“姑娘,你醒啦”

“嗯。”

韩月滢点头道,心中也有了底。

自己大概便是被眼前这位少女所救,于是微微一笑,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姑娘妳太客气啦”

少女抱着竹箩走了过去道:“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我们有缘才是。何况,要不是有我师兄帮忙,我还真没法解妳身上的魂煞之”

“咳、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少女的声音,就看另一名身材瘦长的少年正双手抱臂的倚在前方不远处的草堂牆边小説站官網小説站官網少年冷冷的瞪了韩月滢一眼,开口道:“不关我的事,我不救天门的人。”

“玄哥哥”

黄衫少女嘟起小嘴嗔道。

然而,少年毫不理会,拾起靠在角落的柴刀,转身离去。

“他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黄衫少女来到韩月滢面前,望着百般错愕的韩月滢,柔声笑道:“姑娘妳别理他。”

“喔,呃”

韩月滢回过神来,依旧充满疑惑。

“我叫赵灵依,刚刚那位是我师兄,他叫杨玄。”

黄衫少女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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