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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锁君心》


第1章 不得好死

夜色朦胧,乌云遮蔽,寒风呼啸掠过湖面荡开一层涟漪。

乾云宫内,火把燃起照亮整个宫殿,坐在高堂之的男子穿着一袭金缕衣,腰间佩着暖玉,手搂着一名妖冶女子,女子往男子身靠,瞥向底下在风瑟瑟发抖的女子:“皇,萧表姐毕竟是一guo zhi mu,若是明日这件事传出去了,只怕有损您颜面,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还望皇看在琳儿份轻饶萧表姐。”

男rén dà手钻入女子薄衣内,轻微一掐,令得女子酥叫了一声,整个身子软倒在男人怀亲昵地叫着,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深邃的双目却一直盯着台下狼狈不堪的女子厌恶道:“这种连猪狗不如的人也配当皇后么?这个jiàn rén处处想要害朕的皇子,朕这样做又有何不妥?何况她本是罪臣之女,朕今日这样做不过是为楚国除掉一大害虫!”

底下,萧长歌双目氤氲,看着台那无情的男人。

寒风呼啸,她脸色苍白,唇边发紫,卷着身子瑟瑟发抖,任由周围的士兵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手指已夹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身子也早已被长鞭打得露出一片血肉。

疼,萧长歌整个身子都在疼,可最疼的还是她的心。

听着台两人的打闹的笑声,那刺耳的话,还有楚言满脸宠爱严若琳的模样令得她疼入骨髓,哪怕长鞭打落她身,她也全然忘记了。

曾经楚言对她也是这样,令得她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可惜,一转眼她父亲成了叛国的逃犯,而她成了罪臣之女。

一朝之间,全都变了。

本和她关系最好的表妹严若琳进了宫当了妃,而她却成了弃后。最爱的男人突然变得冷漠,不仅勾结严氏伪造假证诬陷她父亲通敌mài guo,还将萧府内一百多口人困在牢活活饿死,更在死后对外说她父亲企图逃跑而被狱卒擒住杀了,将他吊在城门三日以儆效尤,枉费她父亲一生清廉,刚正不阿,却落了这样的下场。

短短三天,萧家只剩下她孤身一人,而她父亲死时连眼都是睁开的!

而她,更因严若琳污蔑她下降头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变成阶下囚。

更重要的是,仅凭严若琳那几句话,连证据都没有,这莫须有的罪名便扣到了她手,而楚言竟然信了。

哈哈,那个她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竟相信了一个刚进宫不到一年之人说的话!

萧长歌身子颤抖,狰狞地盯着台的严若琳,严若琳莞尔有些嘲讽,随后躲在楚言怀故意似乎真害怕一样道:“皇,表姐的样子好可怕,吓着琳儿不怕,怕吓到琳儿肚子里的皇子了!”

皇子二字,更令得楚言更宠溺眼前之人。

他冷眼看着萧长歌,如看着什么肮脏玩意一样:“来人,把这jiàn rén的双眼挖了!”

皇权之下,一句话便可定夺人生死!

萧长歌本以为楚言会看在以往的情面让她苟活,而在听到这话时,她心已死了。

无论她怎么辩解,他却一句都不听。

而严若琳一句话,却能轻易影响楚言。

严若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难道她的不是么?可他却在她早产时将所有的御医叫到了乾云宫为严若琳把脉,仅是因为她偶感了风寒。

孩子生出来是个死胎,他也不过是叫厨房弄点好吃的给她补身子罢了,可他却日日陪在严若琳身边。

从那时起,她应该知道那他是薄情郎,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直到现在,那仅剩的一点感情全烟消云散了。

那长长的针活生生地刺入了她双目:“啊……”

疼,她只能感觉到血顺着脸下滑,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皇,这叫声也令得臣妾害怕,臣妾晚肯定睡不着了!”

严若琳说完,那道霎是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便把她舌头也割了吧!”

“皇,兴许是这里戾气有些重,臣妾有些晕。”纤细的手揉着太阳穴,嗲声道。

楚言搂着她,眼宠溺:“那琳儿我们先走吧。”

“至于这jiàn rén,你们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喂狗!切记不许外泄!”楚言临走前还看了眼台下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萧长歌,之前还有几分容貌,而如今已算全毁!

萧家毕竟算是一代清廉,若是让他们知晓萧长歌真正死因,朝那些大臣也会动摇。

他也不想除掉萧家,可惜萧家那老顽固不肯站在他这边,他才被迫娶萧长歌这个嫡女来牵制住那老顽固,他踩着其他兄弟坐了这尊龙椅,第一个要办的自然是那萧家这个大威胁!

第2章 重归萧府

第2章重归萧府

那血肉模糊的手印着地面,一步步向楚言爬去,嘴里呀呀却说不出半句话,嘴的血却一直流,刷刷的泪随着血从眼落下,冲淡了脸的血迹。

整整五年的夫妻情分,此刻却消散殆尽。

恨!

她恨!

楚言,严若琳!

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

耳边一阵喧闹,萧长歌猛然双开双眸,喘着大气,豆大的汗珠延着额头流下,薄衣紧贴后背,只见一道阳光射入纸窗之,而周围站着几个熟悉面庞的人。

那些人见萧长歌醒来时没有高兴,只有失望!

“萧长歌,你现在可倒好,学会跌落湖引太子注意了是么?”一位穿着粉衣棉袄,抹着淡妆,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揪着她耳朵怒气道。

前几日太子来萧府内,她本可以一博太子眼球,可萧长歌却突然落水引起了太子的注意,令得太子亲自下去救萧长歌!

不过是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嫡女,平日里装成小白兔任人欺负,没想到城府竟深到这地步!

这疼痛感令得萧长歌有些错愕,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记得那痛入骨髓的感觉,更记得冰冷的bi shou割掉她舌头银zhēn ci入她双目的疼痛!所以那绝不是梦!

见萧长歌沉默,粉衣女子手一用力便将她拖到了地板。

腊月寒冬,地板冰凉。

眼前的人穿着绒衣裹得严严实实,唯独她薄衣在身,还是旧衣服!

“看姐姐额头流汗,想必应该很热才对,你们两个还不快帮大小姐凉快凉快!”萧雅烟冷哼一声冲着两个丫鬟喊道。

那两丫鬟跟在萧雅烟身边多时,只需一个眼神知萧雅烟什么意思:“奴婢遵命!”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挽起袖子步步靠近萧长歌。

萧长歌身子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这一幕她太熟悉了,连萧雅烟说的话都跟当初一样!

萧雅烟命人扒掉她衣裳,将她的衣服当球一样踢来踢去,而她跟狗一样被耍的团团转,她穿着薄衣在她们几人之间来回抢着衣服,却不知是谁通知了她父亲还有正来萧府做客的四皇子楚钰,弄得萧家下失了颜面!

而这件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说萧家嫡女不仅无才无德还有辱门风!

既然天怜她,让她重活一世,她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黑眸闪过一丝雀跃,春菊拉着萧长歌手腕,那手臂青紫一片,另一只手想扒开萧长歌衣服,却只听到春菊一声惨叫。

发簪刺在春菊手背,殷红的血缓缓流下,春菊脸煞白,捂着手颤抖着,连脸都有些扭曲地叫了一声,引起众人注意。

谁也没想到这一向任人欺负的萧长歌竟然学会反抗了。

萧长歌见众人发呆,趁着这时候跑了出去。

“那jiàn rén跑出去了,你们还不快追!”萧雅烟跺脚气得不行,指着两发呆的丫鬟嚷嚷道,纵然春菊手在流血,但却忍着疼痛追了出去。

萧雅烟追了出来,见萧长歌往后院跑去,立刻冲着家丁嚷嚷了几声:“快给本小姐拦住那jiàn rén!”

家丁一听,将萧长歌团团围住,春菊等人也追了来。

“来人!将她的衣服扒光,扔到河里好好洗洗!”萧雅烟眼底划过一抹恶毒,阴测测笑道。

春菊赶在前头,一把揪住萧长歌的衣服想撕开。

萧长歌估摸了时间,这时候她父亲应该带着四皇子往这边赶来才对,想到这,萧长歌双眸带着冷冽,她扬起手啪地一声落在了春菊那张小脸。

春菊是萧雅烟的心腹,平日欺负萧长歌时也是她动的手,每一次都是狠带劲,今日被萧长歌一打,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丫鬟,扬起手便会了萧长歌一巴掌。

“你个jiàn rén敢打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春菊揪住萧长歌的墨发,面色狰狞道。

啪地一声,萧长歌却笑了,冷冽的眸映着春菊狰狞的脸,春菊吓了一跳,可一想到萧长歌如今身份低微,连丫鬟都不如,她的胆子便大了许多。

“你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快住手!”萧永德浑厚带着威慑力,语气有些震怒。

一刹那,原本嚷嚷得起劲的萧雅烟一见萧永德,神色慌张。

萧长歌两眼汪汪,春菊立刻放开了萧长歌,脸色煞白,不禁后退几步。

“爹爹,四皇子!”萧雅烟脸色骤变,表情颇为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

那袭薄衣染着殷红,萧长歌低头,眼带着氤氲却一言不发。

“这,这是怎么回事!”萧永德见眼前这场面震怒问。

“爹,我与长歌姐姐正在玩捉迷藏呢!春菊当鬼,这不抓到长歌姐姐了么!你说是吧长歌姐姐!”萧雅烟挤出笑容,缓走两步将萧长歌扶起,指甲暗用力警告萧长歌。

萧长歌暗忍,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萧雅烟一点都没变,也只会使这些小伎俩。

第3章 楚钰出手

她看了眼萧雅烟,低头沉思了会,才扬起头冲着萧永德笑了笑:“是的爹,长歌正跟四妹玩捉迷藏呢!”

“是呀老爷,春菊刚抓到大小姐呢!”春菊心忐忑,陪着干笑了两声。

萧长歌看了春菊一眼,眼满是害怕,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而这些全都被萧永德看在了眼。

若是抓迷藏,岂会那么害怕区区一个丫鬟呢!

“本皇子得跟萧小姐道歉,方才还以为萧小姐是萧府的丫鬟呢,不然岂会被一个丫鬟揪住衣服又扇了巴掌呢?”楚钰凤眸微眯,嘴含笑意,富满磁性的声音悦耳至极,说出的话却让萧雅烟心暗道不好。

萧长歌抬头,却见那双凤眸含着笑意。

楚钰!

唯一让楚言忌惮之人,却在最后为了保护自己最爱的女人而投降,放弃皇位之争,最后被施以酷刑而死,死后更是连皇家之墓都入不了,他也算是个可怜人了。

只是一世的楚钰在这件事选择袖手旁观,冷眼相待,而这一世,为何会出手帮她?

萧长歌意识到此刻有些不失礼,立即低下头不与楚钰对视。

楚钰看着萧长歌这羞涩无辜的模样,心里不免说了句有意思,他刚才可看见萧长歌先惹怒春菊,春菊而后才回手的,而如今却装作无辜。

若非今日一见,楚钰可不知这臭名远扬的萧长歌会有这心计。

京城内,人人皆知萧家嫡女萧长歌不知廉耻无才无德,而萧二小姐温婉贤淑,善解人意,以至于萧长歌到了该嫁的年纪,却无人门提亲,而二小姐的追求者却排着大队。

这话一出,萧永德见萧长歌脸颊一个红红的手印子,再加方才他亲眼所见春菊扇了萧长歌一巴掌,不管他如何不喜萧长歌,可她还是萧家大小姐,岂容一个丫鬟对她动手呢?

萧雅烟看着萧长歌这无辜的模样,心里恨得牙痒痒,指着萧长歌骂道:“爹,你可别被萧长歌给骗了,方才可是她先打春菊的!”

萧永德瞪了眼萧雅烟,威严的脸没任何表情,吓得萧雅烟立即闭嘴了。

她却对楚钰有些埋怨,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四皇子,竟来管她们家事,可皇子终究是皇子,萧雅烟纵有不满也不敢明说。

“爹,方才确实是长歌先打春菊的,所以此事怪不得春菊。”萧长歌敛眉,身子却一直颤抖。

见萧长歌冬日里穿的如此单薄,那衣服还是褪色的,他不由得软了几分:“长歌可是你姐姐!一个丫鬟对萧家小姐拉拉扯扯,打她还是便宜了,来人,将春菊拉下去张掌三十,重打三十大板!”

萧雅烟心一惊,她爹是认真的!

莫说重打三十大板,这一个粗人重打二十大板都生不如死了,何况还是个瘦弱女子呢。

“老爷,老爷求您饶了春菊吧,春菊知道错了。”春菊一听,立即跪在地,跟供奉佛祖一样磕着响头,一声声落地砰砰地真悦耳。

“爹,烟儿没管教好自家的丫鬟,是烟儿的错,烟儿代替春菊向长歌姐姐认错了,回去后烟儿定会好好管教春菊的。”萧雅烟瞥了眼春菊,后胆战心惊地道。

她最怕的人除了大夫人外,便是这个一家之主萧永德了!

萧长歌心冷笑,决不能将春菊交给萧雅烟!

“爹,不如将春菊交给长歌吧,春菊打了长歌,理应由长歌处罚。”萧长歌双眸看向萧永德那张严肃却带着皱纹的脸道。

萧雅烟狠狠盯着萧长歌,却不知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萧将军,不如给本皇子个面子,将那丫鬟交给萧大小姐吧,这丫鬟打的是萧大小姐,理应由萧大小姐来处置才是。”楚钰凤眸紧眯,轻微一笑,所说的话句句偏袒萧长歌,令得萧雅烟怀恨在心。

萧永德本不管这种小事,碍于四皇子在此,他必须给萧长歌个交代,既然楚钰已说了这话,他也只能照办了。

“春菊交给你处置了。”萧永德望着萧长歌道。

萧长歌忍不住抬眼,又扫了一眼楚钰,心不免有疑问。

若在前世,楚钰定是恨透了她,毕竟是她出计让楚言用白灵儿威胁楚钰投降的,而她还记得楚钰死时,那双带着怨恨的凤眸还是睁开的,令得她做了几夜的噩梦。

而这世则是第二次见楚钰,第一次在萧老太太的寿宴,他亲自来祝贺,而两人并未有什么交集,可那次,萧长乐陷害她,令得她拆了老太太的台被处罚,更让她臭名远扬!

第4章 惩罚春菊

“多谢四皇子,多谢爹,爹与四皇子还有事要商谈,长歌先告退了。 ”萧长歌微微欠了欠身,缓缓后退几步便离开了,春菊瞧了眼萧雅烟后忐忑地跟在萧长歌身后。

萧雅烟虽气,却无奈。

她得派人盯住萧长歌跟春菊,毕竟春菊知道她太多秘密了,若是萧长歌加以用刑逼春菊说的话,对她很不利!

见萧长歌与萧雅烟离开,萧永德才向楚钰赔了赔笑:“四皇子,方才让您见笑了。”

“萧将军此言差矣,今日可算让本皇子见到了萧家之女,该说是本皇子的荣幸才是。”

……

西边小院内,萧条无。

这里除了萧长歌与红袖外,连那些下人与丫鬟都不愿踏足这里

至于萧长歌为何会住在这破小院内,甚至连一个看护与下人都没,这可得多谢如今的萧家大夫人严氏了。

红袖看着跪在地的春菊,她手的血已经止住了,可脸色却一直苍白,连额头都冒着冷汗。

平日里春菊总是耀武扬威地把自己当做主人,不仅欺负她与她家小姐,还到处说她们小姐的坏话,今日可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今日见春菊跪在地还对她家小姐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可解气了。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春菊额头早已磨破了皮还流血了,萧长歌却一言不发。

萧长歌沏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这茶内还带着些沙子,一看便知是劣质茶叶,这足以看出她在萧府内的地位是连个丫鬟都不如,若是以前的萧长歌定隐忍,不争不抢,只求平安,可如今不同了!

“春菊,你说这话可见外了,你待我如此‘好’,我又岂会真处罚你呢?红袖,快去让厨房弄点好吃的来,给春菊压压惊。”萧长歌从怀掏出了一锭银子交给红袖。

红袖拿着钱却觉得这钱无沉重,春菊之前对她们又打又踢的,她们家小姐竟还要好吃好喝招待,而且这钱,可是她们两个月的月钱!

触到萧长歌那冷冽的眼后,红袖还是乖乖照做了。

不一会儿,红袖便将食物端了来,热腾腾地还冒着烟,香味飘散整个房间,看得红袖直流口水。

萧长歌眯眼而笑,将春菊请到了身边,春菊额头却冒着冷汗。

这种手段她可是见多了,这菜里面定是下了什么!

萧长歌见春菊握着筷子却迟迟不动,知晓她在担心什么。

“大小姐,你可知我是四小姐身边的丫鬟!”春菊狠声威胁道,没了求饶时的软弱,反而有种鱼死破的错觉。

萧长歌轻微一笑,轻启薄唇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四妹的身边的丫鬟,你放心,吃了这顿饭后我便让红袖送你回去,保证不少一根寒毛,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四妹非把我这破院拆了不成。”

春菊怀疑地看着萧长歌,心轻蔑地笑了一声,萧长歌地位低下,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她若真出事了,四小姐绝不会放过这jiàn rén的!

她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后便又大口地吃了起来。

门外的丫鬟见状,早跑回松竹院向萧雅烟禀告了。

春菊吃完,萧长歌让红袖将春菊送回松竹院,走时,春菊更是大摇大摆,傲气十足,不将萧长歌放在眼。

红袖回来后却嘟着脸有些郁闷,她那双小手撑着脸颊,墨眉拧紧,一想到下午春菊那得意的眼神,还敢威胁她家小姐,她气不打一处来。

“小姐,为何您不乘机处罚春菊出口恶气反而还好吃好喝招待呢!”红袖那小脑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可是个能出气的机会,萧长歌不仅放弃了,还白受了一顿气。

萧长歌手拿着书籍,认真看着。

见红袖询问,她才幽幽道:“若是罚了她一顿,日后她定会变本加厉对付我们,可若请她一回,有人便会替我们收拾她。”

红袖好,她们被几位小姐欺负得已经够惨了,还有谁会替她们收拾春菊呢?

老爷?他虽没对萧长歌不好,但总是不冷不淡的,甚至不愿多接近她,所以也不可能是老爷。

“是哪位活神仙开眼帮我们收拾春菊,红袖一定感谢她!”红袖冷吸了一口气,这天气冻得她起鸡皮疙瘩,可她却没厚衣服了。

萧长歌察觉,这大冬天的她们衣着单薄,肯定很冷。

方才那点钱是她们两个月的生活费用,却让她一次花完了,可苦了跟在她身边的红袖了,若是再不想些法子,过段日子她们该去饿肚子了。

第5章 借刀杀人

松竹院内,当春菊回去后去萧雅烟不止没而高兴,反而令人擒住春菊,生怕她逃了。

萧雅烟面容狰狞,春菊茫然不解。

“小姐,春菊做错了什么?”春菊着急问,见萧雅烟手拿着鞭子,她后背发凉。

“做错了什么?你早跟那个jiàn rén合谋了吧?枉费我对你一番信任,春菊,你可太让我失望了!”萧雅烟手拿着鞭子下看春菊,春菊却被盯得心里发毛,特别是看到萧雅烟阴狠一笑时,春菊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不说话了?故意唆使我去脱那jiàn rén的衣服,又故意让我爹他们过来?一切都是你跟那jiàn rén设计好的吧!”萧雅烟手握着春菊被刺伤的手狰狞道,用力一压,疼得春菊连泪都出来了。

“冤枉啊,春菊也不知老爷为什么会出现在后花园里,春菊更没与大小姐合谋,春菊一心向着四小姐的啊!”春菊辩解,啪地一声落在了她脸。

一个手印在她那白皙的脸,左右对称,春菊却有些发蒙。

这下午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萧雅烟便怀疑她了。

春菊立即想起那顿饭,莫非……

“小姐您听春菊解释,萧长歌将我带到小破院后,便让红袖去厨房弄些好吃的,春菊也不知萧长歌心里在想些什么。”泪从眼眶流下,无论春菊如何解释,萧雅烟都质疑她说的全是假的。

“你不过是一个丫鬟,她每个月的月钱也那么点,若非你帮了她大忙,又岂会这么对你呢!周嬷嬷,这jiàn rén交给你了。”萧雅烟侧目阴狠,冷声道。

萧雅烟将长鞭丢在了地,伸了伸懒腰往房间走去,临走前还叮嘱了一声:“记住要神不知鬼不觉!”

一唤周嬷嬷,春菊脸色煞白,晓得萧雅烟是真的不信她。

她这些年为萧雅烟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连为难萧长歌都是她出的主意,还有那些犯错的丫鬟也全都是她处理掉的,可却没想到因一顿饭而轮到她了。

可真风水轮流转啊!

周嬷嬷拿起了长鞭,冲着春菊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阴森:“春菊,这可是小姐的意思,可不怪不得老奴了。”

周嬷嬷手拿着小刀,小刀锋利映着周嬷嬷那狰狞地脸。

有春菊在的话,周嬷嬷的地位便受到威胁,她记恨春菊很久了!

只要春菊死了,她的好日子来了!

……

小破院内,萧长歌啃了几天菜渣,终于有好消息了。

红袖早早来院内禀告,春菊前些天消失了!看来她家小姐说的没错,真有人替她们将春菊收拾掉了。

萧长歌并没多大意外,好似每一步,都在她预料之内一样。

她了解萧雅烟,她有两个缺点,一个是经不起别人激怒,第二个则是不相信身边的人,所以春菊来她这里,她肯定会派人盯住,看看春菊是否说了些什么,她不仅没罚春菊,反而还招待她吃了顿好的,回去后,萧雅烟肯定会怀疑春菊是否跟她合谋了,所以那天萧永德才会出现,破坏了她的计划。

若是萧长乐,萧长歌肯定不会用这种伎俩,因为会被识破,可萧雅烟不同。

只是白白浪费了一锭银子可让她心疼,这些天,吃的是菜渣,睡的是草席,穿的是薄衣,肯定熬不过这冬天。

怕她还未报仇,已经先死了。

还有打点周围的人也需要钱。

没钱,她寸步难行,所以她得考虑如何赚钱了。

“红袖,那些人想让我们死,我们偏要活的好好的,记住了,以后不要轻易让人欺负,若是被欺负了,十倍奉还!”萧长歌望着红袖认真道。

辈子红袖为她而死,死时那些人还糟蹋她,她除了愤怒外却做不了其他,因为她太懦弱了,不懂得反抗,不懂得争取。

而这辈子,她要让那些人一一偿还!属于她的,绝不会让别人占去!

红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也发现萧长歌醒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被萧雅烟她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现在,那双幽黑的眼充满冷冽,说出的每句话都与以前大不相同。

“恩,红袖知道了,小姐说什么是什么,以后要有人敢欺负小姐,红袖定饶不了她!”红袖点头,那十三四岁的小脸色行格外认真,将萧长歌说的话当成了圣旨一样。

她从八岁便跟在萧长歌身边,跟萧长歌一起长大,哪怕那些小姐老是欺负萧长歌,她也从未想过要离开她身边,因为萧长歌对她跟亲妹妹一样。

萧雅烟身边的心腹一死,损失最惨的还是她自己。

第6章 严氏出手

培养一个心腹很难,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心腹更难!等萧雅烟反应过来,肯定会找她算账,这个她倒不怕,她怕的是指使萧雅烟身后的两人出手,这个她得提防一下!

萧府内,大夫人严氏敢一手遮天,不过是因为身后有个萧老太太坐镇,也是她的奶奶,萧永德的母亲。

萧老太太的妹妹嫁入了严家,她跟严家自然亲,更重要的是严氏为她们萧家生了个男丁!

自古,香火延承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萧老太太一见严氏生了个男丁,不管严氏做了什么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严氏不做损害萧家颜面的事且不将事情闹得太大便可。

萧长歌可忘不了那冷漠眼神,当初她看到她被严氏欺负,也不过是吩咐了一句别闹太大,便离开了……

萧老太太如今在五台山祈福,算算日子,距离太后寿宴的日子不远,她也该回来了!

后园内,萧雅烟坐在一边不敢说话,坐在她面前的两人却有说有笑地喝着茶,谈着乐子,将萧雅烟给忘了。

左边那人着鹅黄棉袄,衣服绣着写图案,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光看那举止便知是个有修养之人,虽已经三十多岁,可脸却没半点老态,可谓保养极好。

坐右边之人着淡紫衣,流苏挽着头发,墨发散腰间,嫩白的脸浮现一抹红,深幽的眼含着笑意,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温柔,若是让外面那些男人见了,定会为之倾迷。

平日里萧雅烟哪忍得了被无视呢?可坐在眼前这两人她不敢得罪,以后,她可还要靠严氏帮她寻个好人家呢!

萧长乐放下茶杯,杯的水荡漾。

纤细的手拿起手帕微微擦了擦嘴角,抬头看了萧雅烟一眼,眸的笑意已消失,她张开薄唇:“蠢货,萧长歌这是借刀杀人,而你竟着了她的道。”

严氏对此也有不满,她本让人去通知萧永德过去,让她看看那jiàn rén有多伤风败俗,可萧雅烟却让她失望,不仅被萧长歌反将了一军,还赔了春菊。

萧永德回来后,竟让她多给萧长歌多送两件棉袄跟吃的过去,还有月钱也跟其他房的小姐一样,这些,是严氏没想到的。

这一去,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萧永德开始注意萧长歌,这是严氏最不想看到的!若是萧长歌得宠,这萧府可还有她的地位呢?算不为她自己,也要为萧长乐考虑下。

听萧长乐的话,萧雅烟后悔不已,她的饮食起居以前都是春菊负责的,如今换了个新人,做事慢吞吞的还不机灵,简直给自己找罪受。

“春菊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而你亲自将自己右臂除掉了,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烟儿,你那暴躁的性子得改改才是。”严氏不缓不慢道,语气却带着呵斥。

“那个jiàn rén,我定饶不了她!”萧雅烟咬牙切齿道,眼闪过愤怒。

严氏与萧长乐两人互看了一眼,心怀着鬼胎,严氏缓缓道:“这件事不用你插手了,李嬷嬷,你去房拿几匹布料,再多挑几个丫鬟给那jiàn rén送去,太后的寿宴的日子只剩下那么几天了,顺便教教她礼仪,切莫让那jiàn rén有损我们萧家颜面。”

说到后面严氏那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跟在她身后的李嬷嬷晓得严氏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嬷嬷笑了笑,眼充满了狠毒道:“老奴遵命!”

太后已发话,在寿宴当天,朝大臣们家女儿未满十六岁的都必须到场,萧家几个全去,又岂能少的了萧长歌呢?

太后这番话的意思,有心人早知道是什么意思,如今那些皇子们都还未娶正妃,特别是太子楚言,可谓是很多姑娘都钦慕的对象。

“乐儿,烟儿太后寿宴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切莫让娘失望。”严氏叮嘱,萧长乐眼充满自信,浅浅一笑:“乐儿知道。”

萧雅烟一听严氏提到她,心暗喜,只要严氏站支持,她也有希望成为太子妃!

“烟儿遵命。”

“过些日子老太太要回来了,你们可得识相点可别捅出什么篓子了。”严氏叮嘱,眼扫了扫萧雅烟,这话主要是对萧雅烟说,而萧长乐,从不需要她担心。

萧雅烟点头,对于严氏说的她不敢反抗,更不敢说一句不是。

“行了,下去吧,回去好好准备寿宴的事,那jiàn rén有李嬷嬷看着,定能给她点颜色瞧瞧。”严氏张嘴打了个呵欠似乎有些乏,她挥了挥手道。

第7章 宫廷之礼

萧雅烟一听李嬷嬷会给萧长歌颜色瞧瞧,嘴角扬高兴不已。

严氏连李嬷嬷都出动了,那jiàn rén肯定讨不到便宜。

“烟儿先告退。”萧雅烟微微欠了身,缓缓向后退去,转身便离开了。

萧长乐眯眼,看萧雅烟那袭粉衣背影,冷声一笑。

“娘,若是让萧长歌在太后的寿宴出糗的话,您说会如何呢?”眯着的眼突然睁开,幽黑的眼带着一丝狡猾,萧长乐笑着问,清澈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愉悦。

严氏也笑了笑,若是萧长歌能在太后面前出糗,令得那些人知道萧长歌是个怎样的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件事,交给你了,不过别露出什么马脚。”严氏宠溺道。

“娘您放心吧,若是露出马脚了也没事,不是有个替死鬼么?”萧长乐眼含笑意,连她心里都笑萧雅烟不知好歹,方才严氏不过是说说笑,她竟当真了。

那种二房生出的货色,岂能当太子妃?

……

西边院子内,萧长歌提着木桶,挽起衣袖帮院子内的冬梅浇水,红袖则在打扫屋子。

而当李嬷嬷浩浩荡荡来时,见萧长歌挽袖而干活的模样,不悦地皱眉。

“老奴见过大小姐。”李嬷嬷微微欠身,虽礼是行了,可语气却不将萧长歌放在眼,未等萧长歌发话,李嬷嬷自己倒先起来了。

萧长歌眯眼,打量李嬷嬷。

严氏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么?

“大小姐,大夫人怕大小姐冬天太冷,房没人照顾,便命老奴给大小姐您带了几匹布顺便挑了两个机灵点的丫头过来。”李嬷嬷退开几步,身后则站着两个丫鬟,两人与红袖年纪差不多,看起来机灵,长得也标致。

萧长歌眯眼,扫了那两丫鬟一眼。

只怕不是照顾她,而是想让这两人监视她吧。

至于那些布匹,萧长歌隐约能猜到是谁让严氏这么做的。

她爹虽不喜她,可却要维持萧家面子,萧家大小姐穿的连个下人都不如,若是传出去,定会抹黑萧家。

“奴婢秋秀,见过大小姐。”

“奴婢朱儿,见过大小姐。”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柔软,看起来倒像个温顺的人。

萧长歌心冷笑,想当初这两人可没少蹬鼻子脸,将自己当成小姐了,将活儿都推给她跟红袖,私吞她们的月钱,连红袖的死,都与这两人有关!

“还请李嬷嬷替长歌多谢娘了。”萧长歌客气道,李嬷嬷却端正地站在她跟前,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小姐,夫人的意思是让老奴教您宫廷之礼,过几天便是太后寿宴了,行礼这方面可怠慢不得,你们两个把布匹送到大小姐房间去!”李嬷嬷提着嗓子大声道,那声音如朝晨啼鸣的公鸡一样尖锐。

身后的秋秀与朱儿一听,缓缓地绕过萧长歌往房间去了。

在房间的红袖一见有人进来,吓得放下手的抹布跑到了外面,见李嬷嬷在,她吓得双腿都软了。

李嬷嬷是大夫人身边的红人,每次来都是奉大夫人的之命来的,可每次来都刁难她们家小姐。

红袖忐忑地小跑到萧长歌身边,李嬷嬷那双眼盯着红袖,令得她有些发毛,她下意识地躲到了萧长歌身后,小声喊了句:“小姐。”

声音有些颤抖,看来对李嬷嬷有些阴影。

“身为丫鬟竟大步而跑成何体统!”李嬷嬷阴着脸呵斥,吓得红袖连连道歉:“红袖知错了。”

“宫廷之礼?”萧长歌眯眼问道。

“是,大夫人吩咐了,一定要将大小姐教会!”提到严氏,李嬷嬷可连鼻子都快翘天了。

萧长歌浅笑,往左边退了几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既然如此,那边有劳李嬷嬷了。”

李嬷嬷也不客气,甩袖往前走去,丝毫不将萧长歌放在眼。

望着李嬷嬷的背影,萧长歌冷笑。

厅内,李嬷嬷下打量萧长歌,冷声不屑道:“大小姐,若是您学不好,可莫要老奴下手狠了。”

“自然。”萧长歌点头。

李嬷嬷在萧长歌身边转了几圈,随后将丫鬟手拿的玉碗放在了萧长歌头,尖酸刻薄道:“大小姐,您先顶着这玉碗一刻钟吧,宫廷之礼最重要的便是身姿要稳了。”

萧长歌方才扫了眼那玉碗,玉碗通透晶莹,面雕刻着图案,从这色泽与雕功来看必定是很贵重,而将这贵重东西直接放在她头,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而且这玉碗,她很熟悉,是她爹送给严氏的嫁妆之一。

李嬷嬷站在萧长歌跟前,双眼死死地盯着她,连萧长歌是什么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出乎意料,萧长歌顶着玉碗过了一刻钟,令李嬷嬷有些惊讶。

第8章 逼迫处罚

当初为了配得楚言,不让他在其他皇子面前丢人,在太子府内她每天刻苦练习这宫廷之礼,可谁都熟悉这宫廷之礼,没想到却在这里用了!

李嬷嬷以为萧长歌最多能坚持一会儿,却没想到真坚持了一刻钟,而且身子没抖过!

回想起来,从萧长歌迎接她时,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包括礼数都很标准,甚至萧长乐还好!

萧长歌将玉碗从头拿下递给李嬷嬷,眸含着笑意,可却在李嬷嬷快接过时松开,砰地一声,玉碗落地碎开一地。

李嬷嬷眼闪过异样,双眸盯着萧长歌,脸色阴着。

萧长歌脸色煞白,忽然后退几步,似乎被这玉碗落地的声音给吓到了,冷冽的双眸扫向李嬷嬷,她抢先一步道:“李嬷嬷,你可知罪!”

“大小姐,你说什么!”李嬷嬷脸色难看,几乎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红袖紧张地看着萧长歌,秋秀与朱儿两人守在门外,根本不知这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李嬷嬷的声音,秋秀与朱儿才齐齐进屋,岂料地躺着碎玉,那玉看着眼熟,她们仔细一看,那不是大夫人最喜欢的玉碗么?

“我说什么?难道李嬷嬷没听清楚么?这玉碗是爹送给娘的嫁妆之一,娘信得过我将玉碗借给我练习宫廷之礼,而你却将这玉碗打翻了。”萧长歌先发制人,冷声而问。

方才还温柔待人的萧长歌,此刻却跟变了个人一样,令得李嬷嬷有些转不过弯来,可她心底却知道,萧长歌可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人!

方才她手不过是碰了一下,还未接过,萧长歌便松手了。

她身后那些丫鬟看不到,唯一看到的便是萧长歌身边的丫鬟红袖了,李嬷嬷这才知道着了萧长歌的道了!

这jiàn rén,确实如四小姐说的一样变了个人似地。

李嬷嬷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担心,这玉碗确实是严氏的嫁妆之一,值钱得很,而她没想到萧长歌竟敢算计她。

“大小姐,这碗是谁打碎的咱们可心知肚明!”犀利的眼神射向萧长歌,嘴里硬挤出话。

萧长歌轻笑,坐在了椅子,冷撇一眼李嬷嬷。

“李嬷嬷您这话的意思是我把这玉碗摔坏的?”墨眉轻挑,话带着质疑。

李嬷嬷身份再怎么大,也还是一个下人,而只要萧家不败,她不死,便是萧家嫡女!

这个位置,谁也抢不走!

若是李嬷嬷识相的话,便不会在这方面与她争吵,若是吵下去,吃亏的也只是李嬷嬷!

“这院里可真热闹,不知是为了何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长歌望向门边,严氏那端正的身影站在那里,萧长歌立即从微微欠身:“娘。”

萧长歌扫了眼跟在严氏身边的小丫鬟,那丫鬟见萧长歌看她,立刻低下了头,看来是她告密的没错了。

“老奴见过大夫人。”李嬷嬷见严氏,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样。

严氏缓步而走,裙摆摇曳,坐在椅子才缓缓道:“起身吧,这玉碎了一地,可是因何事?”

李嬷嬷蹭地一声跪在了地,瞪了萧长歌一眼,无辜道:“夫人,这玉被老奴给不小心打碎了,还请夫人恕罪!”

萧长歌心冷笑,严氏与李嬷嬷之间的神色她看的一清二楚。

哪怕她是个不受宠的嫡女,李嬷嬷也不能说是她打碎的,因为没有任何证据!

严氏扫了眼李嬷嬷,再看萧长歌那一脸无辜的模样。

“这玉,碎了碎了吧,李嬷嬷你也是为了长歌好。”严氏看着地那玉道,她没想到被萧长歌反将一军了,看来她不能小看萧长歌了。

之前不将她放在眼,直到今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她!

若今日打碎碗的是她,严氏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算了,幸而她先先发制人抢先了一步,不然可还不知李嬷嬷会在严氏面前说些什么。

说什么为她好,若是真为她好,便不会做出那种令人发指的事,萧家一百多口人命,全因严氏这一人证而白白葬送,萧长歌还记得前世萧永德死时那绝望的模样!

萧长歌笑了笑,冷冽的眸扫向李嬷嬷。

“娘,这玉是爹送给您的嫁妆之一,贵重的很,若是今日不罚李嬷嬷,只怕这底下的人有样学样。”

“你这是在威胁我?”严氏挑眉,阴测测地看着萧长歌,冷声问。

吓得萧长歌立刻跪在了地,低头不敢看严氏,手却慌张划着:“娘,长歌没有这意思,长歌是为了娘考虑,这事若是传到爹耳的话,只怕会……”

纵然萧长歌不说,严氏也心知肚明。

第9章 心存警惕

这是萧永德给严氏的嫁妆,今日李嬷嬷打碎这玉碗不处罚的话,萧永德定会以为严氏不重视他给的东西。

何况,这玉碗是萧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若是萧老太太在此,绝对会严惩李嬷嬷!

萧长歌这话说是在提醒她,不过是想让她惩罚李嬷嬷罢了!

这jiàn rén,倒真长本事了!

“夫人,老奴愿意领罚!”李嬷嬷屈腰磕头,她是个聪明人,跟在严氏身边这么多年,绝不会让严氏为难,今日之事,是她小看萧长歌而疏忽大意了。

“既然如此,李嬷嬷这月月钱扣一半,重打二十大板,罚扫马厩一月,这样你可满意?”严氏看向萧长歌,脸虽没表现出,可语气很冷淡,可见是真生气了。

“李嬷嬷是娘身边的人,娘说什么便是什么。”萧长歌应道。

当初她犯点小错,何止是二十大板,罚扫马厩那么简单,今日不过是给李嬷嬷个下马威,所以这个结果对她来说算满意的。

她还不够强大,没有资本与严氏相斗相争!

今日她挑明,严氏定会防备她!以后的日子可不会那么好过了。

“还不快下去领罚。”严氏冷声道。

“老奴多谢夫人。”李嬷嬷冲着地板磕了个响头便缓缓退下。

严氏摸过桌放着的布匹,眯眼莞尔一笑:“我还怕这衣服颜色不适合你,这一看很合适,明日便让丫鬟拿去做几套衣裳吧,免得让外人以为咱们萧家还亏了萧家小姐不成。”

说到后面一句,严氏故意提高了声音,这根本是在提醒她别乱说话。

严氏这话,明摆着迁怒萧长歌,认为她与萧永德说了些什么。

“多谢娘,是否有人在娘面前说了些什么?长歌可从未说过有人亏待过长歌,娘您可莫着了别人道了。”萧长歌欠身,挑眉无辜道。

“没人说什么,这太后的寿宴,你可得好好表现,乐儿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乐儿。”

哼,你这jiàn rén若是没乱说,哪里会有今天的布匹呢!

提到萧长乐,严氏的语气带着些宠溺。

身为萧家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身为萧家嫡女却没正经八两学过这些。

说起来,她还真的感谢楚言,想当初为了博取楚言的宠爱,她没少学过这些!

“是,长歌明白。”萧长歌老实应道。

萧长歌岂会忘了萧长乐呢,她可还没好好感谢她前世对她的‘招待’呢!

若是在太后宴会她真好好表现,严氏才应该要担心才是。

严氏起身,身后的丫鬟识相地扶住了她右手,从萧长歌身边走了过去,走时连看都不看一眼,这足以说明萧长歌在萧家的地位如何。

待严氏离去,红袖紧紧抓住萧长歌的衣袖,手与脚都在抖着,连眼眶也红了。

“秋秀,朱儿你们先退下吧,以后我的起居还是由红袖照顾,你们在外面守着吧。”萧长歌冷声吩咐,身后两人互看了一眼后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小姐,小姐红袖好怕,方才那玉碗摔碎时红袖还以为李嬷嬷肯定要借此说事了,幸好小姐聪明!”红袖忍着,可到最后还是哇哇地哭了起来,不知是喜还是忧。

萧长歌握住红袖那颤抖的小手,替她抹掉小脸的泪。

“红袖你听着,以后你家小姐我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也要机灵点,切莫让人抓住尾巴!”萧长歌认真道,今日算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跟严氏正面交锋了。

虽严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嘴里处处是夸萧长乐而贬低她,加今日她逼她处罚李嬷嬷,严氏心里早对她有所警惕,以后行事必须小心了,连红袖都不能出半点错误!

从嘴里说出的话,很容易成为那些人的把柄!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让人猜测出许多种意思!

这是萧长歌第二次跟红袖说这种话,红袖将萧长歌说的都铭记在心。

还有三日,便是萧老太太回府之日,萧长歌记得严氏故意不通知她,所以萧老太太回门那天,她没去迎接,结果便是被萧老太太骂了一顿,说的话也刺耳难听,此后,萧老太太对她更是冷淡,这次,她绝不会让之前的事再次发生。

“红袖,这些布匹你帮我选一些做几件衣裳,你看看哪些喜欢挑去做几件衣服,天冷了,你也得多穿,至于剩下的都拿去卖了。”萧长歌将李嬷嬷送来的布匹全都交给红袖,这布匹质料很滑,应是等布料,拿去买应能卖个好价格。

“小姐,这是大夫人给,若是拿去卖了被大夫人知道了可该怎么办?”

第10章 萧老太太

“这布既然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算拿去卖,大夫人又能说什么呢?尽管找门来便是!”萧长歌冷声道,红袖立刻明了。

萧长歌倒是希望严氏能找门来,那样她能闹到她父亲那里去,顺便将月钱的事也提一提!

豁出去了,便什么都不怕了。

当初,她缺的便是这个胆子,这个心!

……

“小姐,这是前些日子那些布匹做的衣裳,还有这是银子。”红袖探了探小脑袋,将怀的包裹塞给了萧长歌,见红袖这做贼的模样,萧长歌嘴角有些笑意。

袋子沉甸甸的,看起来这布匹卖了不少钱了。

萧长歌打开包裹,拿起两套衣裳再从钱袋里掏出一吊钱,拉过红袖的小手,手早已冻得僵了,连她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冰冷,小脸也被冻得通红,令得萧长歌有些愧疚。

萧长歌将东西放在她手:“这些钱你拿着。”

“小姐,红袖已经做了衣服了,这钱不能拿。”红袖小手挥了挥,眼神有些着急不肯收下这钱。

“给你的,便是你的了,若你不要扔了也可!”

见自家小姐执着,红袖也没再推脱,收下钱,心里更是感激。

萧长歌见秋秀跟朱儿两人规矩地在外头候着,这几天也循规蹈矩没为难红袖,估计是因前些天李嬷嬷吃瘪那事,所以才不敢猖狂。

她必须想个办法,将这两人送走!

严氏送来的人,她若直接说不要,严氏肯定会借此去跟她爹说些什么,所以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两人呆在她身边,始终是个隐患!

“红袖,秋秀跟朱儿以后任你差遣了,若有不从,你看着办。”冷冽的眼看着红袖,嘴角挽过一笑道。

红袖点头:“是,红袖明白。”

三日后,萧府内一阵热闹。

萧老太太坐在大堂座,穿着朴素的棕衣,白发盘起插着支发簪,脸长着皱纹,看起来应有五十多岁的模样,一手拿着檀木拐杖,另一手则拿着佛珠,看的出是从寺庙内接到消息后急忙赶回的,连衣服都没换。

萧永德与严氏在最前头,之后则是几位夫人依次排列,之后则是萧家的小姐们。

萧长歌站在萧长乐跟前,面带笑容,恭敬地站着。

严氏与萧长乐两人见萧长歌出现时心里惊讶,萧长歌怎会知道萧老太太回来的消息呢?

萧老太太一向低调,连回来也只有几人知晓,她没通知萧长歌,她却出现在这里了!莫非她身边有萧长歌的人?严氏心冒出这想法,这件事还有待斟酌。

萧老太太手拿佛珠潜心念了起来,厅的人都默不作声等老太太念完。

待老太太睁眼时,那双眼充满慈祥,只是眼慈祥,心却不是!

“娘。”

“祖奶奶。”几人异口同声道。

萧老太太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又看了眼萧长乐。

“这都多久不见,乐儿可长得越来越标志了,难怪连在五台山都能听见关于长乐的事儿,来,快给祖奶奶好好看看。”提到萧长乐,萧老太太别提有多高兴,伸手招了招萧长乐。

萧长乐见萧老太太提名,立即迈步到了萧老太太跟前撒娇道:“乐儿可不及长歌姐姐。”

萧长乐瞥了眼萧长歌,萧老太太既然听说了萧长乐的事儿,那也应该知晓萧长歌被传得如何才对,提到萧长歌,萧老太太也不过是看了眼后又跟萧长乐拉了家常,看得出,萧长乐到底有多受宠。

萧老太太极为注重萧家门风,萧长歌在三年前早已被传不知廉耻败坏门风了,这几年关于萧长歌不好的事更是满天飞,萧老太太不当着面让萧长歌出去已是很给面了。

萧长歌也不打算博取萧老太太喜爱,只要她从现在开始小心谨慎不出错,那么萧老太太没有理由说她的不是。

“祖奶奶您去五台山那么久,乐儿可很想祖奶奶,这一回来又年轻了不少,祖奶奶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方呢?瞧这皮肤细皮嫩滑的。”萧长乐讨好,萧老太太笑颜逐开,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看来萧长乐是萧家的开心果了,也是,这样‘完美’长得又好看的人,岂会不受宠呢?

“哈哈,乐儿你可真会哄祖奶奶开心。”一向严肃的萧老太太,在萧长乐的面前也没了架子,见萧老太太高兴,其他人也跟着乐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严氏了。

至于其他夫人,也只能看着萧长乐独宠了。

众人离开时已是下午三刻了,萧长歌转身,却见萧温雅冲着她笑了笑,随后跟在三夫人身边离开了。

第11章 寿宴在即

萧温雅,萧家三小姐,与她娘一样不争不抢,平日与萧老太太一样吃斋念佛,所以萧老太太待她还是不错的,萧永德也很尊重她。

这萧家内,怕是只有萧温雅算得心地善良了,可这样善良的人最后却嫁给了个傻子……

……

转眼便到太后寿宴那天,萧长歌早早起来梳洗打扮,穿着次做的衣服,淡色又简单,面绣着古暗色条纹,腰间绑着蓝色腰带,左边别着香囊。

秋秀替萧长歌摆好裙褶,朱儿则替她画眉,红袖将流苏插到墨发之。

铜镜内映出一个清秀的脸蛋,经过一番打扮,更显风采。

“小姐,红袖保证您肯定能吸引众人目光,连红袖都快爱小姐了!”红袖红着小脸,双眼看着萧长歌高兴道。

心里更替萧长歌而高兴,萧长歌若是去寿宴,肯定能吸引诸位皇子目光。

萧长歌若是打扮起来,绝不会二小姐差,而在红袖眼,萧长歌是最好美的!

“连朱儿都被小姐您给迷住了呢!”朱儿也跟风道,心里却不禁嗤笑了一声。

萧长歌看着镜的自己,确实有些不向自己了,她将流苏拿下,换了个简单的发簪。

太过引人注目,对她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这样,行了,走吧,别让她们等急了。”萧长歌起身,红袖跟在身后,秋秀跟朱儿则留在府。

萧府门外,空无一人,萧长歌凝眸挑眉。

她跟萧雅烟一辆马车,萧长乐跟严氏一辆,萧温雅跟萧咏谍一辆。

而如今萧雅烟已经撇下她独自走了,看来她还记恨之前的事。

“小姐,现在可怎么办?”红袖也意识到了严重性,这要是不到场被太后怪罪可怎么办,太后已下命令,官拜七品以的官员家未出阁的小姐必须到场,若不到,那可是抗旨。

萧雅烟做事,可真没想到后果!

“跟我走。”萧长歌拉着红袖的小手,往萧府的马厩方向去了。

红袖心着急无,萧长歌却不缓不急。

马厩内,那些马儿都低头吃着饲料,萧长歌随便牵出一匹马,脚下一踩便轻松了马背。

“小姐,您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红袖跟在萧长歌身边八年了,没见过萧长歌会骑马,更没听萧长歌提起过。

“来!”萧长歌伸手,红袖却迟迟不将不伸手:“小姐,带红袖的话肯定会慢许多,小姐您赶紧去吧,免得迟了!”

萧长歌拉住缰绳,双脚夹紧,扬起长鞭驾了一声便往萧府后门去。

街,朱红色的马儿跟着了狂一样跑着,那些人一见坐在马的女子,不禁指点。

这人不是前阵子被人议论最多的萧家长女么?

萧长歌顾不得那些人说些什么,只朝着皇宫的方向前去,只是过了今天,她定会被人议论。

皇宫外,从外面看看去富丽堂皇,正门间有八个护卫守着,如今那些人都早已到寿宴的场,唯独萧长歌还被拦在外面。

萧长歌的请帖,被萧雅烟拿走了,如今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身份。

“这位姑娘您请回吧,没有请帖我们不能放您进去。”长矛交叉将门封住,护卫瘫脸,身姿挺拔地站在城门外,不许萧长歌进去。

让人通报萧永德?严氏?到时候严氏肯定要拿这个说事。

“这不是萧小姐么?”身后,传来一把温润的声音,萧长歌身子一抖,这声音,不管过多少世她决然不会忘记!

曾经,他用这把霎是好听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更是这把声音将她打入地狱。

“那个jiàn rén岂配当朕的皇后,朕今日这么做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

“那便把那jiàn rén的舌头割掉!”

“那便挖了她双眼好了。”

……

一幕幕,浮在萧长歌脑海之,她身子颤抖着,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萧长歌收起神情,转身见楚言一袭鹅黄长袍,外面披着一件狐皮衣,头发用青色丝带束起,斜飞英挺的剑眉,精致秀气的脸带着微笑,如黑曜石般的眼弯成月牙儿形。

“长歌见过太子殿下。”萧长歌低头欠身,不敢看楚言一眼,她怕那虚伪的笑会恶心到她!

“起身吧,寿宴快开始了,你怎在外面?”楚言看萧长歌手牵着马儿,身的衣服有些脏问道。

早听外人说这萧长歌在萧府因败坏门风还不知廉耻所以在萧府内不受宠,今日一见,楚言可断定外面传闻没错。

不管外面传闻真假,萧家他都得交好。

第12章 坦白一切

“长歌忘了带请帖了。”萧长歌蹙眉故作伤心道。

“那长歌便与本太子一起走吧!我想那些人也不至于不认识本太子。”楚言一转眼,便唤她长歌。

若是以前,萧长歌肯定会这道声音入迷,可如今,她只有恨!

“我道太子跟哪家的小姐一起,原来是萧小姐,好久不见。”楚钰摇摇晃晃,吊儿郎当道,他身沾着女人的香气还有酒味,他应是去白灵儿那里了。

萧长歌笑了笑:“长歌见过四皇子。”

“萧小姐何须客气,今日寿宴一过,说不定本皇子要朝萧小姐跪拜了喊你一声太子妃了。”楚钰打嗝了一声,手还拿着一坛酒,一张嘴,那酒气便散发在周围。

楚言轻笑,立即呵斥:“四弟,可别开这种玩笑,长歌,你可别听楚钰乱说。”

萧长歌眯眼,她又岂会不知呢?寿宴之,太后会亲自给她与楚言指婚,而后她在萧家的地位虽是提升了不少,可失去的却更多,这一世,她绝不会嫁给楚言!、

“长歌明白。”萧长歌轻声答道。

楚言身边的心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楚言脸色瞬间变了变,旋即又冲着萧长歌笑了笑:“长歌,四弟,我还有些事先不奉陪了,长歌交给你了四弟!”

“太子你放心,我拐不走萧小姐。”楚钰慵懒笑道,冲着楚言挥了挥手。

“萧小姐,太子都走了,你也该回神了。”楚钰仰头喝了一口酒,凤眸含着笑意,脸因喝了酒有些微红。

萧长歌看着楚钰走在前头摇晃的背影,双眼紧眯。

诸多皇子,萧长歌看好的只有楚钰。

二皇子楚匀,他的野心太大,有勇无谋,三皇子楚墨常驻在外,五皇子楚咏好赌好色,六皇子楚绪软弱无能,七皇子则才七岁。

想要报仇,楚钰是她唯一的选择!

前世楚钰若非为了一个白灵儿,这皇位根本不会落到楚言手!而他也是楚言最为忌惮的皇子之一,若借由他来打击楚言,是最好的选择!

萧长歌提起裙角,小跑到楚钰身边。

“四皇子,你可甘心?”萧长歌冷声道,手紧紧抓着裙子,手心内流着汗水。

她不知这决定是对是错,兴许楚钰不会与她合作。

若是楚钰不与她合作,反而告发她,那她所做的一切便白费了。

所以她对楚钰说这些,算是一个赌注!

楚钰凤眸微眯,嘴挽笑意看着萧长歌,聪明如他,立即意识到萧长歌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萧小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楚钰明知故问。

萧长歌扫了周围一圈,只有两人,那便不怕什么隔墙有耳了,她时间不多,能阻止太后赐婚的,也只有楚钰了!

“我们合作吧,你想当皇,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帮我一件事!”萧长歌冷声道,脸严肃,手心的汗却一直流着,仿佛在提醒她,这是一场赌注,她要尽可能说服楚钰!

楚钰却不像方才那样吊儿郎当,连他都变得严肃起来。

“萧小姐,你可知说这话可是要杀头的,若你想死,也不要连累本皇子。”楚钰冷声道,如萧长歌猜的一样,他根本没醉,又或者说是装醉。

萧长歌冷笑:“除了命,我已一无所有,所以死又何妨。”

“帮我?本皇子没记错的话,萧小姐在萧府内可是连个丫鬟都不如,你又如何帮呢?”楚钰冷笑,他更没想到的是萧长歌竟会跟他说这些话。

“只要我还是萧家长女,我便能帮你!”萧长歌自信道。

历年来皇后,太子妃等,都在夏,陈,萧三家挑选,此次,太后寿宴请这些未出阁女子来,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萧永德手握着兵权,若想要坐稳皇位,那首选不是丞相之女,而是萧家之女!

只要她是萧家长女,算她在萧家无权无势又如何?只要她站在哪边,那萧家也会支持哪边!

除非她死,萧长乐代替她的位置,否则没人能取代她!

“放着好好地太子妃位置不要,却偏来帮本皇子?莫非萧小姐喜欢本皇子了?还是你恨太子。”楚钰好地问,可从萧长歌眼看到的是冷冽。

显而易见,萧长歌恨楚言。

“看来是后者。”楚钰冷笑,萧家的动向他清楚明了,萧长歌平日里足不出门,平日里更不可能见到太子,为何会那么恨太子?

这点,倒让楚钰很好。

“想扳倒太子,还需从太子左右肩膀下手,先击垮一边再解决另一边,若从李家下手,则可用来硬的,李奎声此人吃软怕硬,若从严家下手,严立是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想查他不易,可从严家分族下手,从这两点下手,我想四皇子应该能得到想要的。”萧长歌看了眼楚钰,见他饶有兴趣,她继续说了下去。

第13章 寿宴开始

“当然,这些是长歌自言自语罢了,若是四皇子当真,长歌只希望四皇子能阻止太后指婚之事,再者,希望四皇子能派人守着城门拦住一个叫何牛的人,这两件事相信四皇子应该能办到,若是认为长歌是一派胡言,那过了今夜,再见面时或许得你向我行礼了。”

“若我向太子提此事,你的计划可算失败了。”楚钰提防道,他不是没想过从楚言的左右臂找证据,可严氏分族的人下共有千余人,分别在不同地方,若是查起来会花费很多时间,而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等。

听萧长歌的语气,她倒像知道从何查起!

萧长歌自信而笑,眼充满了信任:“四皇子认为你说的太子会信么?他只会认为你在挑拨离间罢了,何况,你不会那么做。”

“寿宴开始了,长歌先行一步,方才多谢四皇子作陪了。”萧长歌欠身,先行一步离开。

楚钰望着萧长歌离去的背影,身子虽娇小,但方才说的话却句句有理。

他倒是真小看萧长歌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是三年前,她在萧老太太的寿宴,耍酒疯脱了自己的衣服,若非丫鬟将其拦住,萧家的名声可真要被败坏了,可明显,那是被下药了,楚钰虽知但却不点破。

随后,外面便传言了萧家长女不知廉耻,无才无德,这一传便是三年多,所以到了适嫁年纪,还无人门提亲。

第二次见面时,萧长歌可真让他改观。

方才在青楼,他见朱红色的马儿在街道飞奔,坐在马背那抹背影,令得他觉得有趣。

萧家长女,何时学会骑马了?

“卫。”楚钰冷声喊道,一道黑影悄然无息落在楚钰身后,楚钰嘀咕了几声,那人便消失在他身后了。

皇宫内,歌舞升平,灯笼挂满了整个皇宫,护卫也平日里多了一倍,丫鬟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往寿宴的方向走去,整个皇宫笼罩一阵热闹。

寿宴之,皇与太后坐在最间,太后身着高襟的红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头戴金冠,流苏在前摇曳,红唇妖艳,肌肤若水,看起来甚是年轻。

皇头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身着龙袍,龙袍那条龙双爪向前,那双犀利的眼盯着前面的珠子,活灵活现,配那张沉稳严肃的脸,深邃的眼布满血丝,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椅子,俯视底下所有人。

他便是当今楚国的皇帝,楚崇。

今年三十五岁,可为了国事太操劳,看起来倒沧桑了几分。

而皇后则在右边,依次排列是宫内最受宠的贵妃。

大臣们都坐在位置,萧长歌也寻了自己位置坐下,按照身份地位排列,萧长歌排在前边瞩目的位置。

在她跟前的则是左右丞相之女,夏若芸与陈仪,她则第三。

萧长乐一袭粉衣,流苏摇曳,粉妆着黛,那张精致的小脸挂着笑容,毫无疑问吸引全场,而夏陈两家的长女也是同样,这三人聚齐,只怕寿宴之其他女子都失了颜色。

萧雅烟见萧长歌如席出现,心一团怨气。

这该死的jiàn rén竟还能赶寿宴!

“今日各位不必拘束,哀家这是宴会,可不是在朝廷,诸位该吃吃,该喝喝。”太后一声令下,那些人都举起酒杯,嘴里说着同样的话:“祝太后福如东海,寿南山!”

场面声势浩大,太后逐眼欢笑,连皇都笑开了怀。

太后双眸看着左侧,夏,陈两家之女微微低头,她们自然知道今日寿宴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倒是萧长歌抬头冲着太后盈盈一笑。

萧长乐见太后笑着的模样,心里暗道不好!

萧长歌旋即扫向前脚刚来的楚言,见他脸色发黑,便知是遇什么事了,估计二皇子那边又捅出什么幺蛾子了,不过越乱,萧长歌越喜欢。

“那位便是长歌吧?”太后盯着萧长歌甚是欢喜道,萧长乐见萧长歌被点名,心更是悬着。

何牛怎还不到!

原本挂着笑容的萧长乐瞬间冷下了脸,心嫉妒不已。

萧长歌缓缓起身冲着太后行了礼微微道:“长歌见过太后娘娘。”

“哟,这眸子可还跟以前一样,小时候哀家还抱过你呢!来来,前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高兴怀念着以前的事,可各家的小姐却都将视线集在萧长歌身,连皇都不禁多看一眼。

皇后也顺势打量萧长歌,可从她身看到的却是平庸。

若非萧长乐是二小姐,她定要让言儿立萧长乐为太子妃!这样也能将萧家拴在身边!

严,萧,李若能绑在一起,铲除那些皇子根本不在话下!

第14章 民间谣言

萧长歌缓缓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往太后的方向走去。

楚钰手摸着酒杯,手指轻微敲打,酒荡开一层涟漪。

凤眸紧密,注视着那个走台的萧长歌,思索她方才所说的话。

“来,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伸手招着,拉过萧长歌的手拍了拍,一副慈祥的模样。

萧长歌看着太后美丽而平易近人,可谁知道这平易近人的面孔下是一颗多肮脏的心。

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是萧家长女罢了。

萧长歌忘不了是这冲着她温和笑着的人,亲手将她推入了地狱之。

太后一步步设计,表面和蔼,暗却刁难她,让楚言在适当的时候出现救她。

试问若有一个男人如此护着你,你还能不心动么?于是在太后意料之,她确实死心塌地地爱了楚言。

只要与楚言为敌的人,跟她便是敌人!

这一世,她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做同样的事了!

“瞧这张小脸,可跟你母亲一样啊,长得多标志,跟太子可真是绝配。”太后下看了萧长歌轻声嬉笑道。

不顾底下群臣跟其他家的小姐而这样夸着萧长歌,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底下,连丞相都不禁对萧永德说了声:“萧将军,可真恭喜你了。”

“夏丞相您说笑了。”萧永德举杯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酒杯互相碰撞高兴而饮,可肚子里却各怀鬼胎。

楚言是太子,依照萧永德刚正不阿的性子,定然支持楚言,而如今若萧长歌能成太子妃,自然是件好事。

夏穹心可一点都笑不出来,太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早已明了,这能当太子妃的非萧长歌莫属了。

这萧永德可真有一套!

萧长歌低头不语,表现的很是害羞,心却是高兴,因为楚钰已经答应跟她合作了!

为何?因为本该出现的何牛到现在还没出现!

也说明已有人将其拦下了,除了楚钰外不可能是其他人。

前世,因一个何牛她名声彻底毁了,后为了巩固自己势力,楚言迫不得已娶了她,却成为世人所耻笑的对象。

萧长乐手揪着手帕,嫉妒地看着萧长歌独受恩宠的模样,心里着急。

何牛这狗奴才竟还没来,萧长乐心着急,若是太后这一席话让皇当即赐婚,那太子妃这位置对她来说可越来越遥远了!

“皇,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呢?”太后笑着看向坐在旁边的皇阴阳怪气地问。

楚皇帝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世人皆知,两人在外是很和气,可私底下却不合,甚至太后有意挑楚皇帝的刺儿,而楚皇帝也有意废太后,无奈找不到借口,所以两人一直僵持着。

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也只有萧长歌知道,毕竟她可是亲眼见到了皇帝废了太后时的场面!

这次想将她许配给楚言,并不是为了楚皇帝,而是为了整个楚国!

为了让萧家继续效忠楚国,所以只有牢牢将其绑在身边。

在这件事,他们两站同一条线。

“太后说得对。”楚皇帝沉稳道,看了萧长歌一眼又笑了笑。

那张严肃的脸配这笑容,可真令人觉得可怕。

“既然连皇都觉得太子跟长歌是天造地设一对,不如乘着哀家寿宴再多添一桩喜事如何?”太后跟楚皇帝两人唱着双簧,其他人也只能听着了。

萧长歌默不作声,只等楚钰出手。

台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们,都嫉妒地看着萧长歌,这无才无德还败坏门风的人竟能成太子妃?

最嫉妒的莫过于萧雅烟跟萧长乐了,萧长歌跟楚言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不摆明说瞎话么?无奈这话是太后说的,她们心虽有怨言,但却不敢明说。

萧长歌最多只是清秀,算不倾国倾城,而且名声也不太好,这样的人竟能得太后喜欢!

楚言抬头,双目却与萧长乐对了,萧长乐如害羞的小姑娘般底下了头,不敢再看楚言一眼。

楚言嘴角噙笑,看起来温和。

“恭喜太子得萧家之女”楚钰凤眸紧眯,浑身酒气地嗝了一声冲楚言道。

声音小,只有他与楚言之间听得到。

民间流传着一个谣言:

东有夏,南有陈。

却不得萧家之女。

短短两句谣言,却阐释了楚国现在的局面。

夏,陈两家虽在朝有权有势,叱咤风云,却不过萧家,萧永德在朝廷内的分量虽不重,可在守护楚国,征兵出战却有显赫的功绩,且手握楚国兵权,是楚皇帝所忌惮的,唯一能牵制萧家的办法便是联姻了。

楚言笑了笑,手握紧酒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第15章 命中克夫

“多谢四弟美言了。 ”

“既然如此,朕在这当个媒人,将长歌许配给……”楚皇帝话未说完,小李子却慌忙地跑到到殿下,脚下发软,尖刻的声音带着颤抖:“奴才参见皇。”

“小李子,你这毛毛躁躁地成何体统!”楚皇帝轻声呵斥。

小李子是楚皇帝身边的红人,能让他这样闯入宴会的,定然有什么大事,所以楚皇帝自然不会责怪他。

“启禀皇,清道人来了。”小李子小心翼翼道。

清道人三字,却让众人喧哗,连太后都惊讶,这清道人这时候来所谓何事。

萧长歌心里咯噔一声,立即明白这清道人是谁请来的,可却没想到楚钰竟能请的动清道人!

清道人能夜观星象,能知天下事,所以他在楚国内的地位颇为高,楚周帝在世时便很尊敬清道人,而在楚崇帝继位后更尊敬他三分,简直将他当天派来的高人,是为了解救楚国而来的。

而每次出现,必定是有重大的事禀告。

“清道人出山了?快快请来!”楚皇帝少了平日里的威严,语气有些激动道。

说话间,清道人手拿拂蝉,一把白胡子垂落,连头发都发白了。

若是一眼看去,定以为这人已六七十岁,可实际他才四十多岁!

他穿着道服,虽然已四十,可步子轻缓快速,宛如仙人。

“清苑参见太后,皇,皇后娘娘。”清道人跪下,楚皇帝立即站起身来快步从台下来,将清道人扶了起来。

自古能让皇帝亲自这么做的,对方的身份地位一定很特殊!

“清道人这次来可是算出了些什么?”太后先行发话,看着清道人道。

虽说清道人很收楚皇帝尊敬,可太后却不将此放在眼,今日是她寿宴,清道人来应不是为她庆祝的。

“启禀太后,臣这次出山确实算到了些事,敢问皇,是否想将萧家之女许配给太子?”

此言一出,别说太后,连皇后都不由得看着清道人。

因清道人已闭关三年,此刻出来说这话,那么他来的目的肯定跟太子的婚事有关。

“是,莫非清道人是为此事而来的?”楚皇帝看着清道人问。

“皇,太后,皇后,这桩婚事怕是不能成了啊!”清道人那白眉蹙成一团,唉声叹气道。

“清道人何处此意?”皇后凝眸,嘴本挂着笑容,顷刻间却笑不出了。

这糟老头是想破坏她的计划么!

“臣算出若太子与萧家之女成婚,怕是会害了太子,萧家之女属阴年生,阴气重,太子乃阳,若萧家之女跟太子一起,臣只怕太子会被克。”清道人说完哎了一声。

不仅太后,连皇后的脸刷地一声变黑了。

楚言听这话,凝眸看向清道人。

最开心的莫过于萧长乐了,她双手握紧高兴不已,眼闪烁着雀跃。

这话意思已很明了,若萧长歌真成太子妃,会克楚言!

若其他人这样说或许会令人觉得在骗人,可说这话的是清道人。

闭关三年出山,期间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与人接触,不可能听得外面的流言,更不知今日要萧长歌许配给太子之事,他所说的话可信度十足!

萧长歌倒有些佩服楚钰了,能让清道人撒这样的谎。

“清道人你的意思是长歌会克本太子?”楚言手握紧酒杯,说话更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清道人这一席话,令得群臣都赫然安静。

“太子殿下,这话并非臣说的,而是天命如此啊!”清道人哎了一声。

皇后想反驳,却不敢拿自家皇儿的性命做赌注,若她们一意孤行,真害了太子的话,他们可真得不偿失。

楚言心腾起怒火,今日本是喜庆之日,却因这一席话而令得全场尴尬。

“好一个天命如此!”楚言咬牙冷声道,连目光都变得冷酷。

“既然这样,母后,这桩婚事朕看还是算了吧。”楚皇帝看向太后,此刻太后还能说些什么呢?

皇后不敢拿太子的姓名做赌注,同样她也不敢!

“罢了罢了,这命里没有的莫强求啊,长歌,哀家可对不起你啊。”太后拍了拍萧长歌的手哎了一声道。

今日这寿宴本因这事而办的,如今萧长歌命克太子,那也只能作废了,这寿宴也没什么意思了。

“太后可别这么说,只能说长歌与太子无缘罢了。”萧长歌笑了笑,眼闪过一丝落寞,看在太后眼,还以为萧长歌对楚言也有意思。

“这是哀家随身带的玉镯,今日送给你了。”太后从手腕摘下一个玉镯,替萧长歌戴好道。

“长歌多谢太后。”萧长歌没推脱而是对太后行礼表示感谢,皇后冷面看着萧长歌。

既然当不成亲家,那她何须对她好呢?

第16章 寿宴散席

今日清道人这一席话,可算是断了楚言想娶萧长歌的念头了。

萧长歌缓缓回了位置坐下,却听见萧雅烟冷嘲热讽道:“你的太子妃梦可没了,命带克的jiàn rén!”

说都jiàn rén二字,萧雅烟故意提高了声音,哼哼而笑,心情愉悦。

萧长乐心里更松了口气,萧长歌命带克,可她没有,那也证明她有机会了!

宴会因清道人这席话,众人没了兴致便草草散席了。

萧永德也没想到事情会逆转成这样,所以宴席散时他跟严氏早早离去了,连看都不 光是无才无德,败坏门风这两样够他烦的了,好不容易能攀太子,岂料命克太子!

萧雅烟跟来时一样抛下萧长歌自己离开了,而她这次可是笑的连嘴都合不拢。

只怕明日,萧长歌命克太子之事便会传出去,到时怕是萧家倒贴都没人愿意娶萧长歌了。

萧长歌松了口气,以后怕楚言不会缠着她,太后的伎俩也用不了。

才踏出了城门,便有一书童缓缓走向她,客气道:“萧大小姐,我们家主子请小姐怡乐楼一聚。”

萧长歌认识他,跟在楚钰身边的书童。

“还请带路。”萧长歌没推脱,看来楚钰是想找她谈严家的事了。

跟着书童一起往巷子内走去,书童走时还左右看了一眼,生怕被人撞见。

萧长歌倒无所谓,反正她名声已经够臭了,最多再加个私会男人的罪名罢了,然她相信楚钰敢正大光明地让书童带路,应是做好准备了。

怡乐楼内,第一层坐满了人,那些人磕着瓜子喝着酒,有些在说着话,场面喧哗热闹。

萧长歌跟书童了二楼,若说一楼热闹,那二楼便是冷清了。

只见楚钰一人坐在边出,手拿着玉杯,凤眸看着底下人来人往,颇有种俯视他人的感觉,但萧长歌知晓,楚钰有那个资格俯视他人。

书童看了眼楚钰后便下了楼,那双凤眸却挪到了萧长歌身。

萧长歌大胆地走到楚钰跟前,坐下。

“看来四皇子是选择了与我合作了。”萧长歌嘴噙着笑道。

看来她那一赌,到底是算赢了。

“是,何牛我已替你拦下,你与太子之事也搅黄了,你可该告诉我如何查严氏分族了。”楚钰放下手的酒杯问道,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而是认真地与萧长歌说这事。

今日他出手帮了萧长歌,那已证明自己跟萧长歌绑在同一条绳了。

而他出手帮萧长歌,那是因为他根本不希望她嫁给太子,那样对他不利!

别看太子与他关系似乎很好,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可太子连自己亲兄弟都能下得了手,更何况他与太子还不是同母所生的,他现在已处处被打压,若是再不反抗,怕是会搭送白灵儿。

所以,今日所为可怨不得他了。

他是想平平凡凡地过,可偏偏有人不肯让他如意啊。

“去安平县,找一个叫严朱六的人,从他查起。”萧长歌没隐瞒,直接了当地说。

“朱六,本皇子能问一句,平日里足不出户的萧家大小姐为何会知这些事?”楚钰不是不信,而是太相信了才会问。

他这人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是萧长歌说的,他自然是信,可她为何会知道?

“这些四皇子不必知晓,你只知需找严朱六便可。”萧长歌不愿多说,楚钰也不多询问,只知萧长歌可真有些意思。

兴许与她合谋,能赢得了太子。

是谁说东有夏,南有陈,温婉如夏,睿智如陈的?

要他看,一个萧长歌便能抵得过这夏,陈两家的小姐了。

“我倒想问四皇子是如何请得动清道人的?”萧长歌始终有疑问,清道人不是普通人,可他却能令得清道人出山,实属厉害。

“我母妃救过他,他欠我母妃一个人情。我母妃已死,自然是欠我人情了。”楚钰对于自己母妃之死这样平淡地说了出来。

楚钰之母,早已死了,可为何而死她却不知,这深宫院内的水太深,太复杂了。

正因为母妃早死,所以皇后根本不将区区一个没了娘的皇子放在眼。

可皇后终究算漏了一步,便是这个从小没了娘的楚钰,逼的楚言处处为难他,若非因一个白灵儿,当初的楚国,一定是楚钰的。

“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来人,押来!”楚钰手折扇一合,立即有人个黑影押着一个人到了跟前。

何牛跪在地,脸已鼻青脸肿,看来是被揍过一顿了。

第17章 萧蛇蝎

“两位,求求你们放了小的吧,求求你们了。 ”何牛因脸臃肿,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那双凤眸看着萧长歌,嘴角挂着笑意。

何牛,街集一说书,四十来岁还妻无儿,平日里好赌博跟去香乐楼内找姑娘,人穷却胆子大,欠下一屁股债。

说到底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何牛是什么事丧尽天良的事都能干的出来,所以此人实在留不得。

萧长歌冷笑看着何牛,这人有贼心没贼胆,偏偏又将钱看得太重,所以当初为了钱而污蔑她。

“饶了你,那谁又来饶了我呢?”萧长歌冷声道。

她始终无法忘记之前何牛为了钱,竟污蔑与她有染,在寿宴之,萧家成了众人的笑柄,她露出守宫砂,却因萧长乐不知在她手腕涂了些什么而令得守宫砂被暂时消去了。

她是被污蔑,成为整个楚国的笑柄,可这些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最重要的是,萧长乐竟让何牛这龌蹉小人去对红袖做那种事!

这是她唯一不能忍的!

当初她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红袖替她背锅惨死,死前还被人羞辱,而如今她有那个能力能改变一切!

此人不死,后患无穷!

何牛听见声音,抬头看着萧长歌那张熟悉的脸,立即慌了。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何牛砰砰地用额头撞击地板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与你素未谋面,你为何知道我是大小姐呢?”萧长歌冷冷地问,何牛立刻呆住了。

“小的以前远远见过大小姐一面,大小姐,小的这是犯了什么错呀,还请大小姐明说。”何牛还算机灵,他跪在地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像极了个普通百姓。

“萧长乐给你多少银子了,竟让你守口如瓶。”萧长歌没与何牛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

坐在一旁的楚钰,饶有兴趣地看着萧长歌审问。

听见萧长乐的名字,何牛眼闪过一丝惊慌:“大小姐您说什么?小的不认识什么萧长乐啊。”

何牛装蒜,拼死不承认。

萧长歌转身冲着楚钰笑了笑道:“敢问四皇子可有刀?”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听见刀,何牛吓得腿都软了。

可一想到萧长歌这娇滴滴,没见过大世面的深闺大小姐,应不至于下狠手才对。

“若你想,便有。”楚钰饶有兴趣道,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柄刀子放在了桌。

那刀鞘是金色的,面镶着一些看不懂的铭纹,一看便知是把锋利的刀子。

“大小姐饶命,小的真不知什么萧长乐啊!”何牛嘴硬,还是不肯供出萧长乐,看来是拿了她不少好处才会这么守口如瓶了。

萧长歌握着刀柄,将刀子拔了出来。

反复地看着刀子,刀子印着萧长歌那清秀的模样,不过眼却冰冷无。

她蹲在地,一把将刀子刺在了何牛的手背,疼得何牛想叫唤,却因萧长歌一句话而忍住了。

“你若敢叫,我便割了你舌头!”萧长歌冷声道。

锋利的刀还插在何牛手,他咬紧牙齿不敢叫出声音,汗从额头流下,连衣服都是湿的。

何牛方才还以为萧长歌是开玩笑,此刻却不敢这么想了。

血,从何牛的手背流下,染红了那锋利的bi shou,萧长歌双目冷冷地盯着何牛。

“现在我说一句,你便答一句,若错了或者犹豫了下次可是你的手指了。”萧长歌抽出小刀,那一抽疼的何牛快疼死了。

而萧长歌将小道挪到了何牛的手指,吓得何牛连连点头。

“萧长乐派你来的?”

“是。”何牛连说话都有些颤抖,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她说让你去太后寿宴污蔑我与你有染的?”萧长歌冷声道,清冽的双眸看着何牛,令得他一震。

他立刻低下头,不敢看萧长歌半眼,声音虽平淡,可那双眼似乎洞察了他内心所想,令得他害怕。

想不到萧家嫡女竟这么厉害,那外头传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何牛又回答,这次他略带了犹豫。

毕竟萧长乐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萧长歌在萧家内连半点地位都没,而如今最受宠的便是萧长乐了。

长乐,长乐,一听这名字便知萧长乐在萧家内的地位如何。

何牛刚回答完,这次他忍不住叫唤了一声,那锋利的刀子截在了他的手指间。

手指,他的手指!

“你犹豫了。”萧长歌冷声答道,那断了一截的手指从何牛身分离开来,而她却一点都不怕。

不是不怕,而是学会了不怕。

若非那样,她根本无法在萧家内立足!

第18章 狠心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何牛裤裆底下一片湿,这小娘们真是说到做到。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虽见过街砍头流血的,却没亲自感受过自己被切断手指的滋味,如今感觉真是要了他老命。

血映入她双眸之,勾起她回忆,可旋即一闪而过。

“我说过,你答错或犹豫我便要了你的手指!”

何牛可从未见过这么冷血的人,这女人,起其他人来狠了几分。

若他知道这萧长歌是这样厉害的角色,他打死也不会收萧长乐的钱,这钱是拿了,可手指断了,简直得不偿失啊。

“这位公子,能否麻烦你帮我一下,把他阉了,舌头割了!”萧长歌看着一旁穿着黑衣带着面罩的男子。

男子看了一眼楚钰,见楚钰点头他立即抓着何牛离开了。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双双消失在二楼。

一个说书人,最重要的自然是舌头,身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自然是他的命|根|子,而如今萧长歌却直接将这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给毁掉了,何牛以后肯定是个废人了。

“抱歉四皇子,我弄脏了你的刀子。”萧长歌看着刀子那殷红的血道。

她从衣袖内拿出了手帕轻轻擦拭,最后才将刀子还给楚钰:“物归原主。”

“这刀子很适合你,送你了。”楚钰笑着说,何况他得感谢萧长歌给他看了这一场好戏。

她本知何牛进宫是何意思,本知他受谁指使,可却故意这样做,分明是要何牛死啊!

可死,又不能太便宜他,所以才用这种法子慢慢折磨他。

“那长歌可不客气了。”这把刀子,她很喜欢。

“本皇子也不能一直叫你萧大小姐,不如以后本皇子叫你歌儿可行?”楚钰蹙眉,似乎思考了很久。

可当萧长歌听见楚钰这句歌儿时,突然噗嗤一笑。

她想起了前世,楚钰叫她萧蛇蝎。

至于为何,自然是她为了帮楚言夺得皇位,而设计让白灵儿入宫擒获了她,却令得楚钰的计划因一个白灵儿而落空了。

萧蛇蝎,前世,她不过是一心为了楚言的萧长歌,而这世,她才是萧蛇蝎啊。

“歌儿这笑,可是允许我叫你歌儿了?”楚钰本是称本皇子,而如今却换成我,这足以证明他将她当成同盟看了。

那她又何须在乎一个名字是如何叫的呢?

“随四皇子喜欢,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萧长歌无所谓道。

“天色已不早,长歌先行告退了,严朱六此人狡猾多端,四皇子可得提防点。”萧长歌临走前叮嘱,楚钰自然将萧长歌说的记在心。

望着萧长歌离开的背影,楚钰凤眸紧眯,手摸着酒杯不知思考些什么。

他不过是游说清道人出山,可那番话是清道人自己说的并非他教唆。

而且卫方才告诉他,清道人出山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楚国必乱。

清道人能的皇帝尊敬并非徒有虚名,而是真有那本事。

楚国要乱,为何而乱?

若是加清道人在宴会所说的那番话,那一切则了然了。

楚国必乱,因萧长歌而乱。

不管他猜测的是真是假,萧长歌终有利用的地方。

只要能利用的,那便是好棋。

萧长歌知道楚钰在利用他,同样她也是利用楚钰打击楚言,为她自己报仇罢了。

两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这天下谁当皇帝与她何干,她要的是楚言跟严家落败,要他们死!

萧府内,萧长歌回院内,红袖见萧长歌来,立即替她倒了杯茶。

“小姐,您回来了,这宴会如何?可是见到太子了?”红袖两眼发光问,外面所传的谣言她知道的,却不得萧家之女。

那么这次寿宴肯定是要将萧长歌许配给太子才是。

红袖在府内等着好消息,可盼了许久才将萧长歌盼来。

“嗯,见到了。”萧长歌喝了口茶回答道。

“嘻嘻,太子肯定被小姐给迷倒了才是,这太子妃必定是小姐的。”红袖大胆地说,说完她便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她忘了祸从口出这个词了。

门外,朱儿跟秋秀在外扫着落叶,听见红袖那句太子妃后立即往屋内看了一眼,随后两人互看了一眼,低头又继续扫着地面。

萧长歌也看了红袖一样,却不知红袖何时才会长大点。

“小姐对不起,红袖不是有意的。”红袖拉低了脸,眼有些红润,似乎要哭的感觉。

“无碍,不过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一句也不行!”清冽的眸看着红袖,认真叮嘱,红袖嗯嗯地点点头。

太子妃?太子妃是注定跟他无缘了。

而此刻楚言,应气得在家摔东西才是。

第19章 才子作客

而此刻楚言,应气得在家摔东西才是。

正如萧长歌所说,楚言回太子府内后便一直摔着东西,连同楚皇帝赏赐给他的都摔得一干二净,辛亏萧长歌没看到,若是看到了肯定会心疼那些花瓶,毕竟随便挑一个拿到外面去典当,都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楚言双眼发红,一想起清道人说的那番话,那个老不死的竟说他会被萧长歌给克了!

狗屁,他乃龙,岂会被区区一个萧长歌所克呢!

那老不死是故意让他娶不得萧长歌的,越是娶不得,他越要去碰!

“太子殿下您息怒,这事可急不得。”严立身子微微弯着劝道。

“急不得,急不得,那老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若是娶了萧长歌,她必克本太子!”楚言一直居高自傲,人龙凤,只有他克人,可没人敢克他的。

楚言越想越生气,袖子一挥,便将眼前的花瓶全都摔在了地。

砰地一声碎成了几片,他面色狰狞,这事他本志在必得才对!

不管哪一方娶了萧长歌,对他百害而无一利,清道人那番话令得他不能得萧长歌,这也给了其他皇子机会了。

“太子殿下,依照老臣之言,虽与萧长歌无缘,但萧家还需交好,可切莫因小失大,莫忘了萧家可还有个萧长乐。”严立小心提醒,严氏是他们家的人,萧长乐又是严氏的女儿,若是楚言能娶得萧长乐,不仅萧家,连严家都必定死心塌地跟着楚言。

提起萧长乐,楚言回想起寿宴萧长乐那羞答答的模样,心里平静了不少。

“这事,从长计议。”楚言冷声道。

一个萧长歌毁掉了他多年来的计划,现在他要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做。

联姻,也并非一个萧家不可,可萧永德手握兵权,是他所忌惮的。

严立也同意,现在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如萧长歌所料,第二天,在太后寿宴发生的事情立刻流传到了外面,可这一传便说成了是萧长歌克夫,这下,那些人都不敢门求亲,怕是连萧家倒贴都不肯做门女婿了。

一个宴会,可算是让萧长歌落入谷底了。

别人替萧长歌惋惜,可萧长歌却过得很乐呵。

她倒是觉得那一席话省了她不少麻烦,那些皇子也不敢将念头打到她身了。

天气凉爽,萧长歌在这院子内种了些适合季节的菜,如今已长出嫩芽儿,过个几月可以收了。

而如今有朱儿跟秋秀打下手,她都闲得慌。

“小姐,二小姐的贴身丫鬟秋瞳求见。”朱儿唯唯诺诺道。

经过次周嬷嬷之事,朱儿跟秋秀两人倒是规矩,萧长歌说什么便做什么,不敢多说半句不是。

她们不蠢,知道那是萧长歌为了立威而故意那样做的。

萧长歌挑眉,嘴里念了一声:“秋瞳?”

她来干什么?

还未等萧长歌发话,萧长乐身边那贴身丫鬟便自己进来了。

“秋瞳见过大小姐,大小姐,今日城内的才子都聚在萧府内做客,二小姐让奴婢请大小姐一同过去,那些才子们也很想见一见大小姐呢。”秋瞳行礼,说到后面,他连语气都变了变,略有些嘲讽。

才子们来萧府内做客,若非萧长乐请的,那些人岂敢来呢?

萧长乐在外的名声很好,这门栏都被各家聘来的媒婆给跨烂了。

不仅是个才女,还善良,温柔,聪明,这些词儿都扣在了萧长乐身,相反,她一无是处。

今日请她去,无非是想看她笑话罢了。

“你先候着,待我换身衣服。”萧长歌没拒绝,她想到了那些才子里面,有个很有趣的人,他们家做的是茶叶生意,茶叶,她可以考虑一下跟他合作。

现在单凭她一人,根本做不起来。

纵然有楚钰当靠山,可却不能供出他来,怕被有心人抓住做把柄了。

秋瞳不屑地站着等了,心里却有些不服气。

无奈有了春菊那件事后,她不敢对萧长歌无礼,纵然不服气也只能憋在心里。

而萧长歌便是喜欢她这样,不服气不能明说只能憋在心里的模样。

萧长歌换了身衣服便跟着秋瞳一道去了,朱儿则跟在萧长歌身后。

红袖今儿有事忙活,所以让她伺候萧长歌了。

冬季的梅花开的极为灿烂,点点粉瓣落在了地,覆盖了一层粉色,寒风掠过,湖水从的水缓缓而流,发出悦耳的声音。

亭台楼阁,楼台水榭,湖水溪溪而流,倒是副好场面。

第20章 自嘲

萧长歌还未到,便听得亭子传来几道笑声,夹杂着几个女子的笑声。

萧长歌一到,那些人立即停住笑,萧长乐提着裙子盈盈走到萧长歌面前,温柔笑道:“姐姐你来了,大伙可都等着你呢!”

萧长乐拉着萧长歌的手,只是碰到那手时只觉得阵阵冰凉,连她都有些错愕了,这哪里是人的手呢?

“各位,这是我的姐姐长歌,姐姐,他们都是长乐的朋友,这位是唐公子,这位是李公子,那位是兰姑娘……”萧长乐耐心极好地为萧长歌介绍着这些人。

萧长歌眼一扫,一共有八位,五个年轻男子三个女子。

这五个男子家应是有权有势,否则以萧长乐的个性肯定不想结交。

那些人手拿着扇子,有些拿着书籍,看似一副读书样,实际肚子里哪里有多少墨水呢?

这些人自称是才子,可不都是为了一睹萧长乐容颜才来的么。

萧长歌微微欠身有礼道:“各位安好。”

萧长乐今日很高兴,因前些天寿宴那件事,令得她有了机会。

“这位便是长歌,看起来可真美若天仙啊。”率先开口的是李吹,这人下看了萧长歌许久,才冒出个美若天仙这词,这可有些尴尬了。

在这几个女子,萧长歌应算最次的一位了。

毕竟那些人花枝招展地将自己最美一面展现在他们面前,而萧长歌不仅穿,连打扮都有些朴素简单。

而她看起来算是清秀,可跟美若天仙搭不边。

如今萧长歌克夫之事已传的人尽皆知,他们听见李吹说美若天仙时已捂住嘴在偷笑了。

“李公子说笑了。”萧长歌跟没看到他们嘲笑一样,坐在萧长乐身边,双眸却看着坐在对面的唐莫书。

此人家虽不当官的,但却是朝商。

朝商,便是将所产之物供给宫内的官人,便叫朝商,而他们家的茶叶也有海外运输,运往各国。

因是朝商,所以一路产通无阻,交的税也普通人家少一半。

若是能跟此人交好,她肯定是赚了。

唐莫书见萧长歌看着他,他不由得也给萧长歌回了个笑。

“早听闻长歌姐姐您才高八斗,今日能见长歌姐姐一面,不如请长歌姐姐来一首?”坐在萧长乐身边的如意姑娘轻声唤道。

萧长歌扫向王如意,才高八斗,她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么?

“如意姑娘,不知你从何听说我才高八斗了?”萧长歌挑眉问。

王如意顿了顿,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这萧长歌还当真了。

“这外面可都是这么传的,若是如意说错了,还望长歌姐姐原谅。”王如意表示惊讶,随后抱歉道。

这样一说,倒显得是萧长歌的错一样。

这番话听来不过是王如意想请萧长歌作诗,可萧长歌拒绝了反而还责怪王如意了。

虽说萧长歌没这意思,可这些人见王如意表示成抱歉时候已有了这意思。

“原谅?敢问如意妹妹你可有做什么对不起我事?”

萧长歌看着如意抱歉的模样问,问得王如意有些回答不来。

见王如意不答,萧长歌立即掩面一笑道:“既然没有,如意妹妹又何须道歉呢?方才我不过是问问罢了,毕竟这外面传的可是我无才无德,有辱门风。”

这话一出,本想借由这两个污点嘲笑萧长歌的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最先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是李吹,他干笑了两声道,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外面确实是这样传的,难道要他说其实都是假的么?

“今日一见,倒是觉得外面所传并非事实了。”一道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唐莫书爽朗笑着,双目看着萧长歌。

萧长歌冲着唐莫书笑了笑。

今日这好好的小宴却因萧长歌一来而弄得有些尴尬。

“对呀,长歌姐姐可不想这外面所传的那样,大家也别关等着,不如由长乐开头,各位继续接下去可好?”萧长乐握着萧长歌的手故作亲密,她盈盈而笑,这话一说,那些所谓的才子都点点头。

萧长乐见此,便看向外面落梅道:“既是梅花落,那长乐便以梅花为题吧。”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萧长乐一说,那些才子便争先恐后地回答,有些连韵都押不对,还敢自称才子。

若连他们都能当才子,那这楚国快完了。

何况,萧长乐这诗句,说到底不过是抄了书籍的诗句,竟还沾沾自喜。

萧长歌不语,今日她不过是给萧长乐当陪衬的罢了,她确实对这些诗句半点都不感兴趣,更不想在这拆萧长乐的台。

当初学诗句,也不过是为了楚言。

被世人所嗤笑,萧长歌不介意,只要她活的自在便可。

第21章 说到底谁比较贱?

唐莫书与萧长歌一样坐着,却对萧长乐说提出的诗句没半点想回答的yu wàng。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长乐要带着他们去西苑那边,萧长歌也没跟过去。

萧长乐也没强求,她今天不过是无聊想找点事做,本想逗逗萧长歌,岂料萧长歌那句自贬令得那些人不敢再说其他。

萧长歌这次可算是走运了。

“朱儿,我们走吧。”萧长歌起身,往回的路走去。

她今日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唐莫书,那些才子吟诗作对可与她无关。

纵然她会,她也不希望暴露出来,免得让萧长乐对她多加提防了。

朱儿跟在萧长歌身后不敢多语,穿过花园,却听得一道急促的声音,令得萧长歌停下脚步。

“快,快快去追旺财!”

萧长歌还未看清楚眼前之人,她倒一把先被撞得后退了几步,幸而有朱儿扶着,不然肯定摔一跤,而眼前之人却后退几步坐在地,她哎哟地喊了一声,手捂着屁股:“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本小姐的路!”

萧雅烟身后的丫鬟将萧雅烟扶了起来,她蹙眉脸色有些难看,看来这一摔可把她摔疼了。

她连连嚷嚷,见到眼前之人,她的气焰又来了,将扶着她的丫鬟推开,走到萧长歌跟前,阴阳怪气道:“哟,这位不是我那克夫的长歌姐姐么?”

语气轻蔑,带着点挑衅。

萧雅烟本以为这样说萧长歌应会很伤心,可却见她脸挂着笑容,看不出什么伤心,这让萧雅烟有些失望。

“你笑什么!”萧雅烟怒瞪冲着她吼道。

“笑你无知呀。”萧长歌毫不避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雅烟那张小脸立刻黑了几分,看着萧长歌问。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么?纵然我不能嫁给太子,难道你能?”萧长歌说完,伸出一脚迈出了一小步。

萧雅烟用了一会,才晓得萧长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说算她克夫不能嫁给太子,可她这不克夫的也不行么!

萧长歌那番话肯定是在笑话她!

“萧长歌你个jiàn rén给我站住!”次是因萧永德在,所以萧雅烟才会被惩罚,令得她失去了个春菊。

一想到春菊的死,萧雅烟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萧长歌故意那样做,她岂会损失一个春菊呢!

萧雅烟火急火燎地推开朱儿,手抓住了萧长歌的肩膀,死死拽牢不肯让她离开。

“放手!”萧长歌如今可没空陪萧雅烟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清冽的双眸看着萧雅烟,语气有些发冷。

萧雅烟见状有些恍惚,可后有语气猖狂冲着萧长歌怒骂道:“你个jiàn rén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萧长歌冷笑,这一笑令得萧雅眼有所提防。

她也有同感,自从萧长歌醒来后与以前大不一样了,连性格都变得不同。

“jiàn rén?若我是jiàn rén?你又是什么呢?不过是个二房生的小姐。”萧长歌一字一字冷声道,将jiàn rén二字说的很清楚。

当时萧永德与她娘两人情投意合,本已打算成亲,可萧永德年少出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在战场更是英勇骁战,才两年时间便令人闻风丧胆,他回来本想与她娘成婚,无奈楚皇帝为了拉拢住萧家,将严氏赐给了萧永德。

皇命之下,谁敢抗命呢?

若为了自己而不顾萧家人的安全,那他则是不忠不孝了,所以他答应了那门亲事。

她娘不过是个商人的女儿,可家道落,若是成了大夫人,严氏岂会甘心?

她想让,可萧永德不肯,而当严氏嫁入后表示甘愿为平妻。

她娘跟严氏相敬如宾,而后两人同时怀了,同时生产,她萧长乐快了几个时辰,于是成了嫡女。

她娘死后,严氏成了大夫人,而后陆续为萧永德纳了几房夫人。

而萧雅烟,不过是个二房生的小姐,竟敢冲着她大喊大叫还骂她jiàn rén。

“四妹,你可别忘了我是萧家嫡女。”萧长歌见萧雅烟不明,‘好心’提醒。

萧雅烟脸色发黑,唯有萧长歌是萧家嫡女这件事是铁铮铮的事实,她无法反驳。

萧长歌冷笑,官大一级要死人,何况是嫡女跟妾所生的孩子呢?

凭嫡女二字,她便可将萧雅烟压得死死的。

“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嫡女,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次是算你幸运,这次我看可没那么好运了。”萧雅烟不知想起了些什么,阴森地笑了笑,下看着萧长歌。

“四小姐,还请手下留情啊。”朱儿见状拦在萧长歌跟前,却被萧雅烟一推往左边退后了几步,被两个丫鬟给抓住了,任凭她怎么挣扎都脱不开。

还有另外两个丫鬟抓住了萧长歌双臂,将她拖到了湖边。

“给我把她丢下去!”萧雅烟一声令下,那些人本想将萧长歌丢下去。

岂料萧长歌手快一步,拉住站在跟前的萧雅烟,她身子往下垂,萧雅烟也跟着一起倒了。

那些丫鬟一看,本想拉住萧雅烟,萧长歌眼疾手快地将萧雅烟往下拉,两人扑通一声落水了。

这大冬天的,湖水肯定冰冷无。

“来人啊,快快快救人!”那些丫鬟站在湖边有些措手不及。

萧雅烟咳咳地喝了几口水,手拼命往拍着,溅起水花。

萧长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萧雅烟可是算漏了一步,她自己不会游泳!

萧长歌手抓住萧雅烟后背,见萧雅烟想往腾,她却一把用力将萧雅烟往下拽,令得萧雅烟多喝了几口水。

“救,救……”话还未说完,萧雅烟身子又往下沉了,呛了几下多喝了几口湖水。

方才她说了那么多话,应该很口渴才对。

萧长歌手也学着萧雅烟扑打,装作不会游泳的模样,而除了当事人外,没人知道萧长歌另一只手在做什么。

湖面的人着急,有人拿来了竹竿让萧雅烟跟萧长歌抓着竹竿来了。

今日不过是想给萧雅烟点教训,她可没想在这里要了萧雅烟的命。

否则追查起来,哪怕今日之事不是她弄出来的,也有她的过错。

不过今日不给萧雅烟一个深刻的教训,怕她不长脑子了。

萧长歌那双狐狸眼一眯,手摸索到萧雅烟的腰带,伸手一拉,衣服散开。

然萧雅烟只顾着求救却不曾发觉。

当萧雅烟与萧长歌了湖边时,却听得萧雅眼一阵尖叫声,这叫声,怕是连萧老太太都要被惊动了。

萧雅烟还算知道廉耻,立即用手紧紧地护住了跟前,腿露出雪白一片,衣服水滴答滴答地落,萧雅烟跟发了疯一样啊啊地尖叫了几声:“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给扶我回去!”

那群家丁们都捂着眼不敢看向萧雅烟这边。

萧雅烟已经气得胡言乱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了。

萧长歌乘着这混乱早跟朱儿一起离开了,而离开时没人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这次,估计萧雅烟应该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敢出门了。

“哈秋。”萧长歌回院内打了个喷嚏,湿漉漉的一身,衣服紧贴着身子,身材婀娜,脸色苍白唇边发紫。

她身子抖着,朱儿立即帮萧长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来。

“小姐,您先换衣服吧,奴婢给您弄点姜水来。”朱儿将衣服放在桌,旋即离开了。

萧长歌可没想到这水会冷到这地步,冻得她可真是快成冰渣子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红袖放下盆子,见萧长歌这模样立刻问道。

“红袖,若是等下二夫人找门来,你先替我拦着。”萧长歌冷声对红袖道,红袖刚从府外回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二夫人会找门来,那肯定是关于四小姐的事了。

“奴婢明白。”红袖点头。

“你先出去吧。”萧长歌看了房间一眼,见角落边的衣柜半开半掩,旋即眯起双眼盯着衣柜。

“是。”红袖也顺着萧长歌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缓缓地退了下去,关门窗。

房间内,只剩下萧长歌一人,有些寂静。

“公子难道要看我换衣服?”萧长歌冷声开口,若是有人听到,定以为萧长歌自己与自己说话了。

衣柜突然开了门,一道黑影从衣柜出来。

他全身下都用黑布裹着,只看得到那双眼,黝黑的双眼看着萧长歌。

“公子让我保护萧小姐。”兴许是一直躲在暗处,能说话的也只有楚钰一人,突然要与其他人说话,他开口有些断续,可认真听还能听得出来。

萧长歌明了,是楚钰让他保护他的,不过躲在衣柜内也真亏他受得了。

“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事,我会喊你。”萧长歌笑着道,卫一转眼便消失在房间内。

萧长歌拿着衣服到屏风后面换好,朱儿已将姜水端了过来。

她这边简陋得只能靠喝姜水度过,而萧雅烟那边怕是已经让大夫来把脉了。

萧雅烟回去后,立刻咳嗽起来,她不知在湖内喝了多少口水了,整个肚子已经饱了。

胡氏拉着萧雅烟的小手,心疼不已。

这萧家内哪个丫鬟没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不到一刻,肯定传遍整个萧府各房之,更何况这次是萧家的小姐呢?

所以萧雅烟落水之事怕是已传得整个萧府,连萧老太太都已经知道了。

萧雅烟一手握着胡氏的手,一边委屈地哭了起来。

大夫刚走,她哭了。

第22章 上门找事

萧雅烟身裹着几张厚棉被子,面色发白,唇边发紫,一想起自己被看光的事她气得身子发抖。

如今她连说话都在抖着,拉着胡氏的手哭的小脸都花了。

见自家女儿哭,胡氏很是心疼。

这好端端的怎会落水呢?

“娘,娘,萧长歌那个jiàn rén,jiàn rén,娘你可要替我好好教训她!”萧雅烟一边抖着一边说,嘴里反反复复只说了这话。

“这小蹄子可真是长本事了,竟连你都敢推!”胡氏双眼一眯,恶狠狠道。

萧雅眼是她的心头肉,一个小小的萧长歌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若萧长歌是太子妃,她还真不敢动萧长歌半分,可现在她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萧家嫡女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那jiàn rén,那jiàn rén还说娘你不过是二房,说我不过她,还说,还说若是她想,以后女儿不能嫁个好人家。”萧雅烟泪声具下,说的真有那回事一样。

胡氏一听,大手一拍,连脸色都变了。

这贱蹄子自从醒来后她可没去会会她,竟变得这么大胆了。

胡氏不知,如今的萧长歌何止大胆,是连死都不怕了,何况怕一个小小的胡氏呢!

“娘,你可要为烟儿做主啊,连那小jiàn rén都骑到咱们头来了,呜呜呜。”萧雅烟见胡氏生气,立即跟她告状。

这种时候添油加醋是最好的选择,她娘肯定会为她出头的,替她收拾萧长歌这jiàn rén。

虽说她娘是二夫人,可家也是有权有势,肯定不会任由萧长歌这样胡来。

“反了,可真是反了,烟儿你放心,娘肯定给你讨回个公道来!”那戴满金银首饰的手一拍,床边桌的杯子一震,发出声音,吓得萧雅眼看了一眼,见萧雅烟抖了下,胡氏立即好声好气道:“烟儿你好好休息,娘先去会会那个贱蹄子先。”

说到萧长歌,胡氏双眼犀利,冷哼一声。

萧雅烟抹掉眼角的泪,小声抽泣,听见胡氏这话,她立即点头眉开眼笑。

“知道娘您最疼烟儿了。”萧雅烟颇有些撒娇的感觉道,这声娘,叫的胡氏心软。

“傻孩子,娘不疼你疼谁呢?你先好好休息,娘一定让那贱蹄子亲自到你面前来道歉!”胡氏拍了拍萧雅烟的肩膀意示放心,转身便往萧长歌所住的院子内去了。

萧雅烟望着胡氏离开的背影,嘴扬起一笑。

有胡氏出面,不怕萧长歌能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正值下午,太阳洒落院子内,镀一层金光。

如萧长歌所说,胡氏确实大摇大摆地来了,身后还跟着六个丫鬟,一个嬷嬷。

“红袖见过二夫人。”见胡氏想直接进入房,红袖立即挡在跟前,她可没忘记萧长歌说的话。

胡氏睥睨嗯了一声,便想往房间内去。

红袖却一直当在胡氏面前不肯让步:“二夫人,我们家小姐现在正在午休,若二夫人想见,红袖替您禀告一声。”

秋秀见状,也连忙学着红袖一同挡在跟前,不肯让胡氏进去。

她如今是萧长歌院内的丫鬟,这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了。

“你们这话是想让我等萧长歌了?”胡氏阴阳怪气道,连语气都有几分不乐。

萧雅烟说的没错,这萧长歌确实长胆子了。

“可小姐在里面休息,若是冒昧打扰也不太好。”红袖瞥了眼紧关的门道。

“冒昧打扰?呵,我今天来不过是想跟萧长歌讨个公道,狗奴才快让开!”胡氏喝了一声,令得红袖等人吓了一跳。

可萧长歌只说了将胡氏拦在这外面,可没告诉她之后该怎么做啊。

“夫人,这里可不是您的梅香院!”红袖抬头,双眸直视胡氏道。

胡氏这才正眼看了红袖一样,哟了一声,那尖尖的声音又提了来:“这不是萧长歌身边那条会叫唤的狗么?怎么你也真够忠诚的,这是不是梅香院又如何?莫非我不能来?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胡氏叫了一声,身后那六位丫鬟分别将红袖给拖到了一旁,任凭红袖怎么说,胡氏是不听。

门内,萧长歌放下书本,她本以为胡氏应要找萧老太太跟大夫人一同过来呢,没想到只单一人来了。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起身。

在胡氏快到她门外时候开了门,见到胡氏,她微微一笑地喊了声:“二娘。”

胡氏瞥了萧长歌一眼,阴阳怪气道:“长歌你现在叫我一声二娘,那二娘想问问你,你为何要将烟儿推下湖!还解了她的腰带!”

提到此事,胡氏的有些偏激,她的女儿还未出阁,却被那些下人看光了,这事若传出去,她以后可要如何为她女儿寻个好人家!

倒是萧长歌不急不躁的,不将此放在眼。

“二娘你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事?”萧长歌冷声问,眼藏着笑容。

“这事我想你得给我个说法,烟儿好歹是你妹妹,你怎可这般狠毒!”在胡氏眼,萧雅烟是她的心头肉,而萧长歌不过是个贱蹄子罢了。

其他人如何她不管,她只想管好自己女儿。

萧长歌冷笑,狠毒?她若真狠毒起来,那今日萧雅烟不会只是躺在床,而是躺在棺材了!

萧长歌轻声笑了笑,冷眸望着胡氏那张狰狞的脸:“二娘,说到说法,我想你也该给我个说法,凭我为嫡女,四妹为庶出,为何四妹能指着我骂jiàn rén,能唆使下人将我推入河呢?至于你说解开四妹腰带,这事长歌可从未做过,二娘您可不要将脏水泼在我身!”

“你这话的意思是烟儿将你推下河?她自己解开腰带了?”胡氏气得深呼了一口气,起萧长歌她更信自己的女儿不会骗她,纵然会,她也得硬着头皮站在萧雅烟这边。

“若二娘不信,大可问问午在后院内的下人,你那宝贝烟儿对我做了什么?那一口一个jiàn rén骂得可真好听呐,我在萧家算再怎么不得宠,可名义却还是萧雅烟的姐姐!”萧长歌反驳,咄咄逼人。

红袖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姐,胡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萧长歌这样冲着胡氏说话,胡氏定不会饶过她家小姐的。

胡氏被萧长歌这一番话给震住了,萧长歌敢这么咄咄逼人冲她这么说,那肯定确有此事了,否则萧长歌不敢这么嚣张。

萧长歌不怕胡氏,相反想让此事闹大,甚至闹到萧老太太跟她爹那里去更好!

众目睽睽之下,萧雅烟所做皆为属实,她可不怕当面对质,纵然胡氏能收卖一两个人,莫非能收卖这萧府内的全部下人?若是府内的下人全被她收卖了,怕是严氏要将她视为眼钉了,这样做岂不是真将自己当萧家女主人了?所以胡氏不敢!

严氏的眼线布满整个萧府,这里头要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定是瞒不过严氏!

当时在水,腰带之事只有她跟萧雅烟两人心知肚明,只要她否认,那谁也没办法,除非她们能让腰带开口说话,然,不能!

再萧雅烟对她所说所做的,算解她腰带之事是真,从萧雅烟嘴里说出来谁会信?

“二娘,起跟我讨个说法,长歌倒奉劝二娘您回去管管四妹教好,今日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怕四妹会扣个目无人,嚣张跋扈的名头,以后要谋个好人家可有些难了。”萧长歌提醒道,见胡氏脸色黑得跟乌云般,她扯开一笑,心情愉悦。

听得萧长歌这话,胡氏只认为萧长歌是在咒萧雅烟以后找不到好人家,这小jiàn rén可真长胆子了。

“才几日不见,你这小嘴可到是利索了。”胡氏冷哼一声,看来萧雅烟说的很对,如今的萧长歌是变了,不仅萧雅烟,连她都不认识眼前这人了。

“多谢二娘夸奖,这狗也有被逼急了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呢?我会如此,可都是拜你们所赐呀。”萧长歌冷声回答,若非她们,她又岂会变成这幅模样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亏待你了?”胡氏拧眉,冷眼看萧长歌如今这不卑不屈的模样,若是以前,萧长歌见她,定是跪着不敢说半句话。

萧长歌轻笑,小手掩盖小嘴,只是那笑有些悲伤,而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冷冽。

亏待,这个词从胡氏嘴说出来可真好笑。

“这话可是二娘您自个说的,长歌可从未说过这话。”萧长歌看着胡氏冷声道。

胡氏的脾气有些爆,已来了许久只听得萧长歌在这里跟她耍嘴皮子,今日来本是想给萧长歌点教训让她以后规矩点,可不是跟她瞎扯的,纵然是萧雅烟将这小jiàn rén推下水的又如何?今日不给萧长歌点颜色看看,怕是以后要骑到她头来了!

“你既然叫我一声二娘,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你立刻去跟烟儿认个错,这事算过了。”胡氏心里清楚,可这嘴还是向着萧雅烟,她睥睨地看着萧长歌不屑道。

明知是萧雅烟的错,却还要她去跟那小jiàn rén认错,痴心做梦!

第23章 错?何错之有?

“您是我爹的二房,我叫您一声二娘是应该的,可二娘您颠倒是非黑白,让我去跟萧雅烟道歉?呵,我看是二娘您是痴心做梦吧?”萧长歌双手握紧,冷冷地吐出这番话,却彻底激怒了胡氏!

她这一说,可是连胡氏也一并骂了一遭,也难怪胡氏会生气。

“你个贱蹄子说什么!”胡氏面色扭曲,手不禁抖了下,若非那句二娘提醒她如今的身份,她真想一巴掌扇在萧长歌脸。

一句二房,彻底惹怒了胡氏。

萧长歌最喜欢看的,便是别人想打又不敢打她的模样。

那一口一个贱蹄子的,骂的可真顺口,真不愧是萧雅烟的亲娘,这两人可当真像。

“长歌的意思二娘应该清楚,长歌绝不会跟四妹道歉,相反这件事若四妹不给长歌个说法,长歌只能让我爹来做主了!”萧长歌冷笑一声,语气透露一股倔强。

她若真跟萧雅烟道歉,那真的洗不清了!

而且,她也绝不会向萧雅烟低头!

错?

她何错之有?

要她给萧雅烟那jiàn rén道歉,她也配?

胡氏一惊,这贱蹄子是在威胁她!

“你可别敬酒不喝喝罚酒!”胡氏甩袖连眼都有些阴鸷,冷声问。

“这酒喝不喝都是毒酒,横竖一死,我又怕什么?”萧长歌回答,意思已很明显。

胡氏若要整她,还需掂量个几分。

只可惜过了今日,她与胡氏是完全没有结交的机会了,也罢,她也不需要胡氏这墙头草,免得哪一天被买了她还不知道。

如今这条路,她不能走错半步,哪怕是用错一个人都有可能令得她招惹杀身之祸,在羽翼还未丰满时,她只能隐着,忍着,小心翼翼走着。

“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没娘教的贱蹄子!”胡氏气得一抖,声音一落,身后的嬷嬷便走到萧长歌跟前来,那些奴婢双手想拉住萧长歌,萧长歌眼一扫,双眼眯起,目光直落胡氏身后的朱儿,见朱儿气喘吁吁的模样,萧长歌嘴角勾勒一笑。

“二娘,我也是萧家人,您叫我贱蹄子,可算是把我爹也给骂了,长歌劝二娘还是嘴下留点口德为好。”萧长歌甩袖,那两要接近她的奴婢立刻后退了一步。

从萧长歌身散发出的威慑,令得那两奴婢身子骤然一冷。

“哼,贱蹄子是贱蹄子,你娘贱你也贱!”胡氏冷声笑道,丝毫不顾萧长歌说的。

提到她娘时,冷嘲了声,不将她放在眼。

她娘虽是商人的女儿,可在她们这些家当官的人眼却是一不值,地位甚至跟青楼女子一般大小,所以胡氏才会不怕,不屑。

若她如萧长乐那样,后边有严家撑腰,纵然她娘不在,胡氏也绝不敢放肆!这是权利,地位的重要性。

萧长歌手收紧忍了,脸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身后,严氏搀扶着萧老太太,萧老太太拿着佛珠,脸有些不悦,她冷冷开口:“我倒想问问这贱蹄子是在说谁?”

胡氏一听那慵懒却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不由一颤,回头却见朱儿站在严氏身后,而严氏搀扶萧老太太。

嚣张跋扈的胡氏一见萧老太太跟严氏便如同霜打了茄子一样焉了,她脸色变了变旋即收了起来,不缓不慢问:“娘,娘您怎么来了。”

胡氏盯着朱儿看了许久,这萧府内有那么一点动静她都知道的,这朱儿不是严氏赏赐给萧长歌的么?

胡氏俨然明了,朱儿通报了严氏跟萧老太太,这萧长歌可不算笨,而刚那句话怕是落入了萧老太太耳了,否则她也不会生气。

严氏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里重新打量了萧长歌。

这才多久,那邋遢脆弱的萧长歌竟有这样犀利的眼神,严氏目光落在了胡氏身,这胡氏聪明一世,却糊涂在这一时。

她错错在低估了萧长歌,竟利用萧老太太来打击胡氏。

老太太这人极为好面子,特别是萧府的面子,所以她才格外讨厌萧长歌这令得萧府没了颜面之人,正如萧长歌说的,胡氏方才骂她贱蹄子,那可是连萧永德也一起骂了,所以老太太岂会不生气呢?

借力打力,这招看似不高明,但实则很有效。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老太太挑眉,在严氏的搀扶下到了萧长歌跟前,萧长歌微微欠身:“祖奶奶。”

老太太没看萧长歌半分,只是轻微地嗯了一声便让萧长歌起身,而她双目却看着胡氏。

“能来,能来。”胡氏立刻变脸讨好道。

在萧长歌面前,她张牙舞爪像只发怒的狮子,可在老太太面前她温顺乖巧得像只小猫,这是区别。

“方才听你说贱蹄子,这会怎么不说了?”老太太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儿,这一出口,胡氏心忐忑,她干笑了几声:“娘,那是我乱说的,您可别当真。”

“凝之,我这人是老了,可耳朵还没聋呢。”

凝之是胡氏的名字,老太太这会儿叫了胡氏的名儿,看来真是动怒了。

“长歌你来说!”老太太见胡氏不语,立即转身问萧长歌,这双眼才放在萧长歌身。

萧长歌立即低头身子抖了抖,脚不禁后退了一步。

“祖奶奶,刚才二娘确实是说笑的,没其他恶意。”萧长歌也顺着胡氏的话说,她低头眼划过一脸精光,严氏双目也紧紧落在萧长歌身。

她不能在老太太面前告胡氏,否则老太太对她更没好感,可若顺着胡氏的话说,萧老太太反而会对她有些改观,而且更会觉得是胡氏恐吓她逼得她这么说,这样对她来说反而有利。

“方才去看了烟儿,已没什么大碍,你呢?”老太太这话也是对萧长歌说的,萧长歌摇头,可脸色苍白已经出卖了她:“长歌无碍。”

烟儿烟儿叫的极为亲,可对她确实吝啬至极,连叫她一声都不肯。

“这天儿冷落了水怕受风寒,这些人参,你拿着让厨房熬点汤补补身子吧。”老太太话一落,身旁的嬷嬷便将那放着人参的盒子送到萧长歌屋里,萧长歌欠身说了句多谢。

“既然没事,这事这么过了吧,以后不要再提了,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老太太手拿着佛珠,声音沉稳却却带着一丝威慑,虽是看着胡氏,可这话是对萧长歌说的,老太太在警告她!

萧长歌心冷笑,明知是萧雅烟的错,不是让她去道歉,便说这事过了?

这样,跟袒护萧雅烟有何区别?

“是。”胡氏点头老实应道。

萧长歌手青筋冒起,紧拽着衣袖,脸虽挂着笑容,可心却是不甘。

可在这种小事,她若还要继续跟胡氏争执,怕打了老太太的脸,这条路更不好走了,而她今日也并非为这事,不过今日所受的委屈,她记住了。

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是,祖奶奶。”萧长歌也应了声。

“素怀,咱们走。”老太太轻说一声跟两人转身不再停留,缓缓离开了。

胡氏临走前瞪了一眼萧长歌,恨不得将她吞了一样。

院内,一下子变得清净,红袖连忙跑到萧长歌跟前,可她的双腿还在发抖。

自从老太太回来这么多久,第一次见老太太来这小院内,为的还是萧雅烟,这连她都看得出来老太太明显是在偏袒萧雅烟。

“小姐。”红袖轻轻喊了声,生怕惊扰到萧长歌。

萧长歌脸色平淡,看不出其他。

“我没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红袖想扶萧长歌,却被她拒绝了。

今日之事会这样她早预料到,老太太犯不着为了她而得呵斥胡氏。

若问老太太什么时候会出手,那便是府内谁做了有辱萧家之事时。

而她今天的目的已达成了,也不算失败。

松竹院

萧雅烟正吃着葡萄,见胡氏气冲冲地进来,她立刻将葡萄籽吞入肚,咳咳了两声,这让胡氏为萧雅烟心疼。

“娘,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jiàn rén连娘也敢欺负?”提到萧长歌,萧雅烟没给一点好脸色,握着胡氏的手也加紧了几分。

“哼,那贱蹄子事到如今可还真长本事了,不过她也没占什么便宜,是严氏突然带着老太太来了,不然娘早押着那贱蹄子过来给你道歉了。”胡氏轻轻拍着萧雅烟的肩膀道。

“祖奶奶跟娘?”萧雅烟问。

“对,朱儿跑去告状了,把老太太跟大夫人两人给请去了。”胡氏狠狠道,她倒是被萧长歌给摆了一道。

萧雅烟挑眉,神情有些不对劲,她沮丧抱怨着:“娘,难道这样算了么?”

萧雅烟可不敢跟胡氏说是她怂容老太太跟严氏去西院帮她出口恶气的,不然她娘肯定要责骂她了。

至于朱儿,萧雅烟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哼,怎可能算,这笔账定要跟那贱蹄子算,只是现在老太太发话此事不能追究,我们只能再等一阵子。”胡氏眼闪过犀利,恨不得将萧长歌给吃了一样。

可她心,对严氏也有些提防。

朱儿是严氏的人,今日老太太跟严氏出现在西院,定然跟严氏有几分关系,否则一个小丫头哪里请得动老太太呢?肯定是有人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些什么。

这严氏,是想打压她么!

“娘,你可一定要帮我,若不然,那贱蹄子怕是要骑到我们头来了!”萧雅烟搂住胡氏撒娇说,眼却划过一抹狠毒。

让她等等?她岂等得了呢?

让她在下人面前出糗,更对她做出那种事,她忍不了!

然,她却没想过是她自己先让人将萧长歌丢入水才会引起这一闹剧的。

朱儿身份低微,自然见不着老太太,但萧长歌早预料到萧雅烟会搬出老太太来,所以她先让朱儿在去西院的路守着,让她从那些下人嘴里套出话来。

萧长歌说的老太太未必会信,可从那些下人嘴里说出来的,自然会信!

但萧雅烟这次做的不算出格,而她自己也受到惩罚,所以老太太绝对会将这件事压下来。

第24章 找人

京城街道,人来人往,一片繁荣。

萧长歌抬头看着眼前这醉生梦死之地,不由得挑眉。

她穿着一身男装,墨发束起,脸多了缀胡须,手拿着扇子,仿佛公子哥儿一样。

可实则,她很穷。

对,没错,穷的快揭不开锅的那种。

醉仙楼外,一群穿的花枝招展,脸抹着胭脂,身抹着香水的女子手冲着来往的男人们招了招,有的更是穿的微露,妩媚如狐狸般。

萧长歌迈开脚步,大摇大摆地往里面去了。

尽管身子瘦弱看起来像女人,可她的气势却像男子,令得很快有女人扑了来。

“哟,公子瞧着面生,难不成是第一次来我们醉仙楼?”女子挽住萧长歌的手嗲嗲地问,身子更是向萧长歌身蹭了蹭,手不规矩地在萧长歌后背摸了摸。

“第一次,不过本公子是来找人的,下次再陪美人儿玩。”萧长歌手的扇子放在女子下巴,轻微一抬,女子双眸对了萧长歌那双冷冽的眸后有些怕了。

她在这里混了许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

能有这种眼神的人定不会是来寻欢作乐的,相反倒如他说的那样来找人的,而看这人的气质,定是什么大人物。

“那奴家先告辞了。”女子微微欠身想离开,却被萧长歌抓住了手腕。

“且慢,敢问姑娘,这醉仙楼头牌玉华姑娘可在何处?”萧长歌谦谦有礼问,女子却不觉得惊讶,这来醉仙楼的大多数都冲着这里的头牌来的。

“在二楼第三个房间内。”女子指着二楼方向,楼梯口处那亮着烛火的房间内嗲声道。

萧长歌说了声谢谢后便离开了,这时女子才想起,玉华姑娘房可有位贵公子在里头,她想阻止,那人已消失在她跟前了,仔细回想起来,这位公子的声音有些尖,不像其他男人般平稳有力,倒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秋月,你还愣着干嘛,黄公子来了。”老鸨那如公鸡般的嗓子穿过人群,落入了这女子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连忙往老鸨那方向去了,嘴里还连连应着,将方才的事抛之脑后了。

萧长歌踏二楼,还未推开便听得房间里头的笑声,女子轻微一笑,而男子却是爽朗大笑,房还传来了琴鸣之声。

萧长歌推门而入,那奏着琴鸣之人却停下了手的动作,呀了一声,令得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撑着头闭目的男子睁开了眼,见到站在门外之人,手的酒杯砰地一声掉落地,连酒都撒了。

“唐公子,咱别来无恙呀。”萧长歌冲着唐莫书挥了挥手表示友好,而坐在榻的玉华看了唐莫书一眼,再看眼前这姑娘,她冲着萧长歌点了点头便抱着琴出去了。

唐莫书虽一来醉仙楼便是点她,可她跟唐莫书之间却是清白的,两人只是朋友,这也是玉华对唐莫书客气的原因。

玉华关了门,房只剩下萧长歌跟唐莫书。

次之事令得萧长歌有了个警惕,若是不抓紧巩固自己,怕是以后在萧府内她寸步难行,而且她靠着每个月那点月钱,根本不够她下打理关系,所以需要找人合作。

唐莫书是那个她看重的人,只是这几天堵着他,他却听都不听他一句,直接逃了。

为了逮住唐莫书,萧长歌可废了不少时间。

而且夜出萧府,若是被人发现了,她惨了。

“萧小姐,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唐莫书本以为到了这种烟花之地,一般的姑娘绝对不敢进来,这萧长歌可真带胆子。

“我可没对唐公子如何,唐公子可莫要坏了我名声,我不过是想跟唐公子合作。”萧长歌坐在了椅子,自己不客气地倒了杯茶喝了起来,不可否认,这花钱买来的茶可跟她院子内的劣质茶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合作?想与我合作的人多了去了,而且都是家有权有势的人,萧小姐又有何自信我会答应与你合作呢?”唐莫书坐在萧长歌跟前,脸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虽说唐家的生意是他爹在着手,可身为唐家小公子,他也能跟着沾个光,所以想找他合作的人不少。

萧长歌双眼一眯,唐莫书看不起她很正常,她一没钱,二没地位,连名声都败光了。

“因为我他们强!”萧长歌双眼紧眯,说这句话时却很有力道,令得唐莫书都多看了她几眼。

唐莫书本想笑,可看到那眼神后他却笑不出来。

因为那眼神,太过认真了。

“从表面看唐家贵为朝商,赚的应该很多才对,可进贡给皇家的茶叶却只赚了个本,有时连本都收不回来,而往海外运输给其他国,若非税少,怕是收益也不多,我说的可对?”萧长歌冷撇唐莫书一眼,虽着手生意的是他爹,可这些事他却听他爹说过,所以他们给朝廷进贡的东西近些年连连在亏本。

朝那些人将价格压到了最低,朝商说白了不过也是一介商人,面那些人他们可得罪不起,别看平日里关系不错,一提到银子那些人哪里还顾什么关系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最近唐家的茶叶被官兵扣押,这一茶叶若是要不回来怕唐家损失应该是这个数。”萧长歌手沾着茶水,在桌子画着几个数字,却让唐莫书沉默。

“你怎么知道!”唐莫书抬头,这才直视萧长歌,可这张清秀的脸却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而他,看不穿。

他家的茶叶在运送途被官兵扣押,他们家正为此事着急,而这事只有唐家的人知道,萧长歌这深闺小姐又岂会知道呢!

扣押茶叶的不是别人,正是严家那群小人,想威胁唐家,让唐家为他们所用。

他们想去见楚皇帝让他解开那批茶叶,可以他们的身份根本见不到!

严家,也不会给他们机会见到皇!

严家在朝廷的影响力太大,根本没人愿意帮他们,若是帮了,那便是与严家为敌。“这个你不用知道了,你只需知道我能帮你将这批茶叶弄出来!但我要三成!”萧长歌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三成,这让唐莫书倒吸了口气。

“萧小姐,我最多只能分你一成!”唐莫书手了个一字。

“我要三成,少一成都不应,唐公子你可要想清楚,是想这茶叶落入严家手还是与我合作。”萧长歌自信满满地看着唐莫书这眉毛拧成一团的模样。

他双目突然看向萧长歌,那清冽的眼神令得他抖了抖。

这人,当真是败坏萧家名声,无才无德的萧长歌?

他没提严家,可萧长歌却知是谁扣押了他们的茶叶!

确实,起白白给严家,他倒不如给萧长歌三成,至少他们还能赚。

“好,我答应你!”唐莫书沉稳应了声。

这件事若是跟他父亲商量,他父亲也肯定会答应的!

“好,三日后你那批茶叶,定能回到你手。”萧长歌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很自信,有一次合作便有下次,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若是今日她不来,唐莫书肯定会去找楚言,求楚言帮忙。

而楚言跟严立早是一伙的,所以唐莫书一求,楚言肯定会答应!

当初楚言靠着唐莫书,不仅朝内拉拢住了官员,连朝外也一手遮天了。

“还有一事,皇后的本家是严家,太子是皇后的儿子,这严家站的可是太子,这点还望唐公子能明白。”萧长歌回身,眸印着唐莫书那张煞白的脸,烛火摇曳,他却看着眼前这女扮男装之人。

她,怎会知道他原本计划是去找太子!

萧长歌伸手,想打开门,却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跟前走过。

“夏老,你可不要这么说,论资质轮辈分,我算叫你一声老师都不为过。”温润的笑声传入萧长歌耳,门却留着一道手指划痕。

楚言!没想到能在这地方碰到他。

夏老?夏若晟!

这两人走在了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

楚言三言两语便给夏若晟带了高帽子,夏若晟被这么一夸,也高兴地笑了起来。

直到两人的笑声完全消失在走廊时,萧长歌才回过头来冲着唐莫书道:“唐公子,我先失陪了。”

说完,萧长歌关门离开了。

唐莫书脑海回想那道声音,却想不起是谁的。

……

萧长歌站在门外,身子紧贴门窗,听得里面的谈话的声音。

“太子殿下,这事老臣可帮不了,您还是找别人吧。”夏若晟犹豫了几下回绝了。

“夏老你可别这么说,这是除了你可没人能做了,只需你在我父皇面前推荐一下,这份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何况子元是个人才,若是在我父皇面前得了宠,夏老你不也有面子。”楚言温润道,纵然夏若晟不答应他也不生气,反而客气地对他。

这事只要夏若晟对他父皇开口,他父皇肯定能给叶子元赏个官什么的,夏若晟这样回绝,不过是想吊着他罢了,真当他看不出来么。

他这里里外外送给夏若晟的东西可不少,夏若晟若真办不到,不会收他那些东西了。

他父皇疑心病很重,若是由他推荐,他父亲肯定不会重用,反而会怀疑是他安chā jin来的势力。

第25章 偷听

门外,萧长歌蹙眉,仔细回想。

叶子元!

楚言底下的谋士,之前偶遇永烁公主一面,令得永烁公主倾心于他,而后入朝,不仅解决了南方干旱跟蝗虫之事,还深受皇帝信赖,还娶了永烁公主为妻,当了驸马,又受楚言宠爱,步步高升!

这人,一旦推荐了怕是个大祸害。

楚言为了拉拢叶子元,不仅让他当了官,叶子元便一直死心塌地跟着楚言,而后仅用一年时间升至刑部尚书还娶了永烁公主。

这引起了多少人的嫉妒跟羡慕,可他确实有那才能再加楚言的庇护,根本没人敢动他。

而叶子元狡猾多端,油嘴滑舌,看似温和,可在对待囚犯却屈打成招,硬逼着承认!

除了楚言与严若琳,萧长歌印象最深的便是叶子元了!

“哟,公子又是你?你在这干什么呢?”嗲嗲的声音在萧长歌耳边响起,萧长歌回过神来,心里暗喊了声遭了。

秋月看着萧长歌这附耳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可疑。

那清冽的目光射向原本还想开口的秋月,秋月一震不敢出声。

这双眼透露着警告,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的话,这人会要了她的命,尽管她想喊,却也喊不出半句话来。

“谁!”房间内,楚言冷冷喝了声,立即从房间内出来,却没看到半个人,可刚才确实有人在!

“夏老,我们换个地方。”楚言神色凝重冲着夏若晟道,夏若晟点头,不管刚才是真是假,他一个丞相跟太子走在一起,怕那些认识他们的会说些什么。

夏若晟点头,两人结伴走了出去。

房间内,一只手牢牢地将萧长歌搂住,没有温度的手捂住她的嘴巴,萧长歌紧贴在他胸膛,只听得心跳声。

“四皇子,您可以放开了。”萧长歌压低声音道,楚钰手一松,萧长歌立即挣开他的怀抱。

“你怎么在这?”萧长歌拧眉问。

方才若非楚钰将她拉入房间内,在楚言打开门那一刻肯定会看到她。

这房间在楚言隔壁,也代表楚钰从一开始便在这房间里头偷听了。

“你能在这,我又为何不可?”楚钰凤眸眯起,手环在腰间饶有兴趣地看着萧长歌这幅模样。

脸清秀跟个白面书生一样,白透红有些可爱。

萧长歌不再多问,楚钰在这肯定是因为在楚言身边有他的线人,所以才会早早在这里候着。

“不过我倒想知道歌儿你要如何从严氏手要过那批茶叶。”楚钰这才说到重点问,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皇面前可没有任何说服力,而严家分族的那些人扣留了茶叶,他若一动,楚言肯定会知道。

萧长歌蹙眉,想必楚钰是听到她跟唐莫书之间的谈话了,她也不再隐瞒了,反正这后面若是想做生意,靠的肯定是楚钰,他不用出面,但必须站在她身后,因为以后唐家可要入楚钰手下!

唐莫书不蠢,他知道选择跟谁合作才是最有利的。

楚言能给唐家的不过是庇护,而她虽不能给护着唐家,却能让唐家风生水起,利滚利!

在商人看来,命跟利两者,他们会更倾向于后者!

“严家分族严广仁是个阉人,身为一个阉人却当了个官,剩下的,可拜托四皇子了。”说到这,萧长歌目光闪烁看向楚钰。

短短几句话,便指出了条明路来。

严广仁,正是这次扣押唐家茶叶的县官,可距离京城这么远,萧长歌怎会知道?

严广仁这样属于欺瞒下,若是让楚皇帝知道了,虽不会动严立,但对他肯定会有隔阂,因此人是严立推荐的。

严广仁错错在姓严,无论如何推脱都与严家脱不开关系。

“歌儿所托,我自然会做到。”楚钰眯眼笑了声,两人似有默契般点头。

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萧长歌的意图。

“长歌多谢四皇子了,还有一事,明日夏丞相会推荐一个叫叶子元的谋士,依照你现在的能力没法动他,但需小心提防。”萧长歌认真道,现在楚钰不过是个挂名皇子,连楚皇帝都不喜欢他,所以只能提防可不能动手。

叶子元若出事了,楚言必定会彻底追查。

想要解决叶子元,要么光明正大,要么亲自让楚皇帝下令斩首!

萧长歌眼划过一道狠冽,想要铲除楚言,那么得先折断他身边的左膀右臂!

楚钰双眸一刻都没离开过萧长歌,这女人不在朝堂,却知朝廷之事,真可怕。

他倒真该感谢楚言,若非萧长歌对楚言有恨,萧长歌岂会选择跟他合作呢?

“没其他事了,长歌不打扰四皇子了。”萧长歌眼带笑意,绕过楚钰身边想离开。

“以后歌儿叫我陌玦便可,叫四皇子还是太见外了。”楚钰笑看萧长歌,陌玦是他的字,可除了他母妃外却没人叫过,然他母妃已经死了。

为了护他而死在皇后手!

萧长歌轻声笑了笑,转头看着那张精致略带笑意的脸。

“这名字还是留给白姑娘叫吧,四皇子便是四皇子,长歌不敢逾越。”

凤眸藏着一丝冷意,连房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几分,楚钰身泛起了杀意。

他将白灵儿隐藏得那么好,为的是不让人发现,可萧长歌为何会知道!

萧长歌看楚钰起了杀意,却丝毫不怕。

“四皇子,江山跟美人你选哪个?”萧长歌冷声问。

她可不希望未来的结果会跟以前一样,因一个女人而毁掉了她精心布置的计划,若白灵儿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哪怕楚钰恨她,她也要将此人杀了!

楚钰沉默,两者对他来说都太重要了。

“江山我要,美人我也要!”楚钰抬头,两人相望,谁也不甘示弱。

而从楚钰眼,萧长歌看到了身为帝王的气势。

可想作为一个帝王,却不能只爱一个女人,不然那个女人便会成为他的弱点!

“熊掌与鱼不可兼得,还望四皇子能明白这道理,两者都要,长歌绝不阻拦,可若她碍了我报复楚言,那她,必须死!”萧长歌冷冷回答,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的孩子,她的家人全都死在了楚言手下。

若是不能报仇,那她如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楚钰双眸蒙一层寒霜,手指关节青筋凸起,可看得出他很生气。

萧长歌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内,楚钰呵地笑了一声。

而在萧长歌离开后他也离开了,房间内的秋月却还昏睡,待她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而她全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后脑勺被什么敲了下便晕倒了,到现在脑袋还有些疼。

……

月躲入乌云之,透露微微点光,洒落地面。

寒风掠过,丝丝冷气从脸拂过,萧府后门,风拍打着门发出砰砰声音,挂在府外的灯笼摇摇欲坠,烛火熄灭。

萧长歌看着萧府后门,萧府的防范也很森严,光是这后门有六个人看着了,此刻已经晚了,她若从后门内走进去,定会让那些下人看到,也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幸好,在这后门里还有个狗洞。

萧长歌挽起袖子,露出双臂,若是被萧家内的人看到这样,定又要说萧长歌不知廉耻了。

她一把从狗洞内钻了进去,往自己的院子内走去。

这狗洞还是托了萧雅烟养的那只旺财的福才留下的,否则她要出门更难了。

萧长歌还未到院子内便听见有人叫嚣的声音。

“哼,长歌姐姐要是在里面为何不让她出来?”萧雅烟趾高气昂,自信满满道。

她的丫鬟今早见萧长歌出了门后便没回来了,若是夜不归宿,传到萧老太太耳肯定会责罚萧长歌的。

萧长歌为了抓住唐莫书才穿了男装,回来时已换回原来的衣服了。

她那小院子内,灯火通明,几个家丁守在院子外。

“红袖,去请长歌出来吧。”严氏也淡淡开口,声音温柔却令人不由而颤。

跪在地的三人以红袖为首,低头不敢说半句,此刻红袖急得流汗了。

“怎么,你心虚了?”萧雅烟看着红袖这模样恶狠狠道,嘴里扬起笑容。

“没,红袖,红袖立刻去。”红袖缓缓起身,脚有些发软。

萧长歌隐入树,瞥向院子后面的窗户,悄悄地往那里走了过去。

她今早出去可是瞒着众人,萧雅烟能立刻知道她的动静怕是让人盯着她了,看来下次要出府可没那么容易了。

萧雅烟心高兴,若是抓到萧长歌不在屋子里,她完了!

红袖为难,可严氏说的话她又不能不听,若是杵着不动,更让严氏他们起疑,红袖慢慢地伸手往门去。

“你这磨磨蹭蹭的是想为长歌争取时间吗?让开,我自己来!”萧雅烟见红袖那慢吞吞的模样心里窝火,一把将红袖推开了,大步地走到门前,身后本想推开谁知门自己打开了。

萧长歌早已将外衣褪了下来,只剩一身薄衣,双眼惺忪显然是刚睡醒,看着眼前这排场顿了顿,又有点好:“娘,四妹,这么晚来可有什么事?”

她若是晚点回来可真着了她们的道了。

第26章 赏赐

“你,你不是早出去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雅烟嘴的笑容凝滞,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萧长歌。

她的丫鬟一直盯着后门,只见萧长歌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为此,她还特意多弄了几个人守在后门的,这jiàn rén是怎么回来的?又或者她根本没出去过!

萧雅烟眼蒙一层冰霜,身后的严氏虽不动声色,表情平淡,好像什么都不知一样。

严氏下看了萧长歌,眼扫过了朱儿,令得朱儿抖了下,旋即又看向萧长歌,速度极快,仿佛不经意看向别处一样,而这一切都落入萧长歌眼。

“烟儿关心你想来看看你病好了没,恰巧遇见便一起来了。”严氏淡淡道,为萧雅烟开脱。

萧长歌看向萧雅烟那张发黑的脸,不由一笑。

虽她相信是萧雅烟先起的哄去找严氏一起来,但却不信严氏会这么信萧雅烟,除非她也早知道她不在屋子里头所以才会跟着过来,否则以为严氏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岂会因为萧雅烟几句话带这么多人过来。

萧雅烟自以为自己利用严氏,却不知她一直都被严氏利用。

枪打出头鸟,什么事都争在前头,早晚有一天萧雅烟会因此而丧命的。

也亏得萧雅烟蠢,才会相信严氏是真对她好,为她出头的。

严氏为的,不过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萧长乐罢了。

“长歌没事,多谢娘跟四妹挂念。”萧长歌笑了笑,这排场是来看她的?说什么她都不信。

“既然没事,那不打扰你休息了,若是有事什么情况记得跟娘说。”严氏客气道,看起来她对每个女儿都一视同仁。

说话关心都很有一套,萧长歌点头。

萧雅烟怨恨地看着萧长歌,转眼跟着严氏离开了。

红袖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她家小姐没出什么事好,这严氏跟四小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萧长歌双眼落在了朱儿身,朱儿不禁低下了头,不敢看萧长歌一眼。

朱儿看着那双鞋子到了跟前,手心里头全都是汗。

她本以为萧长歌会责骂她,岂料萧长歌拉住了她的手,她只感觉到一阵冰冷围在她手,冷如寒冬。

“今日你做的不错,这个赏给你了。”萧长歌从头拿下发簪,丝丝墨发散落 肩膀,她笑着将发簪放到了朱儿手,让朱儿握紧发簪。

朱儿fā lèng,萧长歌不是要处罚她么?

“小姐,这东西贵重朱儿不能收。”朱儿假意推脱,萧长歌却让朱儿握紧了。

这也是萧长歌唯一贵重的东西了,还是严氏赏赐个她的,若是拿去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毕竟严氏算再怎么讨厌她,这场面她还需做好一个母亲该做的,不可能给她那些假玩意。

发簪镶着碧绿的翡翠,简单却大方,任谁看了一眼都觉得喜欢。

“这是给你的奖赏。”萧长歌笑着道。

朱儿心忐忑,见萧长歌这么坚持,她也识相地收下了。

“朱儿多谢小姐。”朱儿行了礼,将发簪收下。

萧长歌这是逼她跟她站统一战线,严氏经过现在这一事,虽表面不说,怕是会心存隔阂。

秋秀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眼睛转了转,却默不作声。

“晚了,大家都散了吧。”萧长歌转身想回自己房间,却听到外面狗叫唤了几声,汪汪汪地对准她院子门口。

“这会恐怕是四小姐的狗在叫。”萧雅烟养了条狗在府内,这是大伙众所周知的是事情,这条狗倒也很有灵性而且只认萧雅烟这个主子,其他人接近它扑去咬。

这大半夜的叫唤,不过是看准这院子距离萧家是最角落的一个院子了,这狗这样叫,也只惊扰到了萧长歌,所以萧雅烟才将这狗留在了这里,怕是想让萧长歌不能睡个安稳觉。

“既然那狗喜欢叫,便让它叫个够吧,你们先去休息吧。”萧长歌不生气反而冲红袖说,红袖见自家小姐都不在意,她更是不在意了。

萧长歌严重划过一道寒冰,那条狗叫旺财,是萧雅烟的爱犬,平日里吃的都那些丫鬟好不知几倍,等于萧雅烟有的,绝对少不了这条狗。

次是萧雅烟主动招惹她,让她落水,而这事还被老太太给压下了。

可若萧雅烟养的狗直接找了老太太呢?

人在关系到自己安危的情况下,可不会想着别人。

老太太次将落水之事压下,不是因为没闹出什么人命,再者觉得落水的对象是她,所以偏向萧雅烟那边,可若当时落水的是萧长乐,老太太肯定会责罚萧雅烟,不是大概,而是肯定!

院子内的人都散去,剩下红袖跟在萧长歌身边。

红袖跟在萧长歌身边多年,再者加之前那些事,她已明了萧长歌这样做的道理。

“红袖,这些银子你拿着,每天给我弄点肉来。”萧长歌从衣袖掏出钱袋,钱袋沉甸甸的。

她们的月钱早在次都给春菊弄了吃的了,而现在横空出现这些钱,红袖不敢接过手。

萧长歌看出了红袖的疑虑,小脸连眉毛都扭成一团了,萧长歌轻微笑了笑:“你家小姐没做什么坏事,这是当了人参的钱。”

这人参留给她也是浪费,不如当了弄点银子过日子。

老太太出手的东西价格不菲,这钱够她们活过这个月过了。

听完,红袖的细眉才舒展开来,不好意思地接下了萧长歌的钱袋:“小姐,红袖过几天把弄好的钱袋拿去卖了,应该能换几个钱的,以后小姐不用饿肚子了。”

“你家里的父母需要钱,那些钱你留着自己用,我不觉得苦了自己,为了以后,现在所做的都值得!”萧长歌眯眼,透露出一股坚强,现在所受的,以后她定要加倍奉还!

红袖抬头,氤氲的眼映着那张清秀的脸,美却带着坚强。

而且,等楚钰帮她解决完唐家那批茶叶的事后,唐莫书肯定会找她继续合作,到时候钱还不是滚滚而来。

要赚,得从皇家里赚!

里面那些当官的有多少个是清廉的,他们肚子里一堆油水,不宰他们宰谁呢?

……

翌日,朱儿一早跪在严氏院子外,待严氏宣了后朱儿才被周嬷嬷带了进去,只是跪的太久,她双膝擦破了皮,连走路都有点疼。

“奴婢叩见大夫人。”朱儿行李,看着坐在方的严氏跟萧长了。

严氏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随后将手帕收了回去,才缓缓道:“起身吧,这大清早的跑我这里,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朱儿不敢起身,她弯曲身子砰地一声磕在了地:“大夫人,朱儿确实看到大小姐不在房内,这突然出现,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求大夫人恕罪。”

萧长乐放下手的茶杯,不屑地看着朱儿,轻轻呵了声。

“你做的没错,护着主子的才是忠诚的狗。”严氏淡淡开口,声音微有些尖说出的话却有些羞辱的意思。

朱儿抬头,膝盖摩擦地面一步步爬到了严氏脚下,抱着她的裙角:“大夫人,您要相信朱儿,朱儿可一直向着大夫人您这边的,这是大小姐昨儿赏赐给朱儿的,还望大夫人收下。”

朱儿从怀掏出了萧长歌昨夜赏赐给她的发簪,严氏双眸看着发簪,不由得挑眉。

这是她送给萧长歌的东西,如今朱儿再交给她,不相当于送出去的东西又回来了么?

“这东西既然是萧长歌赏给你,你收下吧。”那发簪,她是半点都看不眼。

她这里,哪怕是闭着眼随便挑一支都这发簪好得多了。

连萧长乐看到这发簪后都不禁失笑,竟将草当宝了。

“奴婢不敢,夫人,大小姐这样做分明是想挑拨奴婢跟夫人您的关系,你可切莫……”朱儿轻声道,手捧着发簪,不敢私吞。

“行了,你的忠心我知道,方才那话不过是说说罢了,这都是萧长歌计谋我知道。既然是她给你的,你便收下吧。”严氏打断朱儿的话淡淡道。

朱儿心警惕,严氏虽那样说,可她们心里所想岂是她们这些下人能猜测的。

这萧府内别看一片平静,和气,可实际水深得很。

她虽年纪小,但跟她一同进府的丫鬟们可都无缘无故消失了。

她心知是怎么回事,她们的命在这些主子心里一不值,这开口能说好话,可暗地里谁知道会不会搞些什么小动作呢?

“行了行了,擦擦眼泪回去吧,免得让萧长歌生疑。”严氏挥了挥手,显然是在打发朱儿离开。

朱儿张嘴本还想说些什么,周嬷嬷识相地站在了朱儿跟前,意思已很明显。

“是,奴婢告退。”朱儿起身行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待朱儿退出后,萧长乐嗤了一声,脸不屑至极。

“还真把那发簪当成宝贝了。”萧长乐自然知道这发簪是严氏一年前送给萧长歌的,因为是她亲自挑选的,不过才一两银子的便宜货罢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早不屑地扔掉了,也萧长歌这穷酸样将这便宜货当成宝罢了。

第27章 喂狗

房间内,左右两个丫鬟伺候着,檀香正燃着散发淡淡香味,屏风后却有一个人影儿正候着,等着前面主子的召宣,没有主子的命令,她可不敢擅自走出来。

“出来吧。”严氏不缓不慢道。

屏风后,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着着粉衣,长发用弄成了包子头,面容姣好,脸蛋光滑|嫩白,虽低头,可双目带着嫉妒:“夫人。”

秋秀规矩地站在严氏身边,却不敢说其他。

“朱儿说的没错,这是萧长歌在用离间计,不是离间我与她,而是你与朱儿。”严氏开口点破,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小手段她还真不放眼。

秋秀抬头有些fā lèng,好久才撇了撇嘴应了声:“是。”

可心里听严氏这么说却有些不服气,这意思是她连朱儿都不如咯?

“你们两都是我的心腹,我可不愿意看你们两窝里斗,那时候可真着了萧长歌的计了,秋秀,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严氏这才认真看着秋秀,这双眼,直探人心。

仿佛秋秀所想的都被她一眼看穿了一样。

秋秀听见心腹二字,嘴角不由得向扬起,心美滋滋的,而这一切均落在严氏跟萧长乐眼。

“奴婢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秋秀笑了笑,眼闪烁星光。

“嗯,你先回去吧,你心是向着哪边,我是知道的。”严氏慵懒开口,伸手挥了挥。

秋秀才应了声:“是。”

别两人平日里亲近,那是因为她们两都是严氏的人,可除去这层关系外,她们两可没半点关系。

两人身处地位一样,可一旦一人受到嘉奖之类的,另一个人肯定会不服气。

而如今严氏这短短几句话,却让秋秀心里荡漾。

“这秋秀也真沉不住气。”萧长乐眯眼,看着秋秀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萧长歌这样做不是想离间她们两么,这明眼人能看得出来的玩意,她竟然真计了,还她娘这里告状。

“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了她自己。”严氏双眸轻微一扫道。

“萧长歌能将朱儿跟秋秀耍的团团转,看来她心里应知晓朱儿跟秋秀是娘的人了,以前的萧长歌畏畏缩缩,胆小如鼠,如今却敢弄这些小动作,以前乐儿不信邪,现在可算信了,可真不能小看萧长歌。”萧长乐想起之前的事,萧长歌跟以前可当真不同,令得她都不容小视。

“她在萧府内孤苦无依,想要脱离这局面,那必须成太子妃,可算再有能耐,她也当不了太子妃。”严氏这一句话,令得萧长乐眉开眼笑。

一想到这事,她嘴角不禁扬,坏心情烟消云散。

原本众人都关注萧长歌跟楚言两人,她们这些年抹黑萧长歌名声为的是阻止萧长歌成为太子妃,如今再加清道人那一番话,萧长歌可算是玩完了!

“过两日太子会来府内找你爹,乐儿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严氏对萧长乐满是宠溺,单凭姿色,萧长乐在楚国内算是数一数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凭身份,她可是萧将军之女,冲着这两个条件,还怕楚言会看不她?

那日宴会,她分明看到楚言双目一直看着长乐,这也证明她女儿陈,夏那两家小姐还有机会!

身为嫡女的萧长歌既是克夫之命,可身为二小姐的长乐却不是,所以楚言还有第二个选择,便是娶萧长乐为太子妃。

若是娶了萧长乐,那身后便有萧,胡两家站在他身后,与利与弊,对于巩固他目前的位置来说可有大大的好处,相信楚言会判断清楚。

“乐儿定会把握好机会的。”萧长乐娇羞,连声音都变了几分。

萧长乐眼划过一抹精光,对付楚言,她自有法子。

而看楚言在寿宴时候对她也很在意,所以拿下楚言,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她的!

那商人世家所生的贱蹄子算得了什么东西,嫁不得楚言,那她在萧家内的地位更为低微,莫说别人,怕是连她爹都不想看她一眼。

商人出生的人却嫁给了一个将军还当了正室,说出去贻笑大方。

所以连萧老太太都不看好洛姝,更是不喜萧长歌了。

以后萧长歌的婚姻,可是由着她娘做主,要嫁什么人也都是她娘说了算。

萧雅烟跟三夫人那对双胞胎女儿一直讨好她跟她娘,为的不是及笄后靠着她娘帮她们谋个好人家么?

……

西院内,萧长歌手拿着红袖给她的生肉,肉旁边还有几只苍蝇围着打转,一股肉膻味熏得整满了整个院子。

红袖也不明萧长歌要用这生肉去干嘛,想吃?看起来又不像。

萧长歌拿着肉往狗叫的方向去了,红袖也紧跟其后。

那只旺财被绑在树下,看来萧雅烟也是考虑得周到,怕解开了绳子会咬伤别人。

以往萧雅烟对这只凶恶的狗可在乎得打紧,现在也不过是让那些下人每日三餐过来喂一下后便离开了。

旺财全身发黑,牙齿尖锐,那双眼嘿呦却带着凶狠,嘴里流着口水,一见陌生的人,那旺财拽着锁链往萧长歌这里扑来,锁链发出铮铮的声音极为悦耳,而旺财双脚朝前想去抓萧长歌,却抓不到,这弄得它汪汪汪叫得更大声了。

双眼嫉恶地盯着萧长歌,却抓不到她半分。

“小姐,这狗很危险,您还是站后些吧!”红袖见旺财的叫声很是凶狠,立刻护在了萧长歌跟前,可她双脚却一直在抖着。

“红袖你让开。”萧长歌虽很感谢这小丫头一直挡在她面前,但她更希望的是自己能保护她!而不是被红袖所保护。

萧长歌越过红袖跟前,蹲在旺财面前,将肉丢在了它跟前,旺财看见肉立刻流口水,狠狠地将肉撕碎,表情狰狞可怕,连红袖都不由得啊了一声捂住脸不敢看。

肉还沾着血味,旺财咬得更为香了。

见旺财这样,萧长歌不禁挽起一笑:“吃吧,再多吃几顿你可没机会了。”

红袖起初不理解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后来,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红袖,每天都弄点生肉给我!”萧长歌起身对红袖道,红袖顿了顿,才恍惚地点头。

“小姐,这些肉给旺财吃不是浪费了吗?而且四小姐一直都在喂它,不会饿的。”红袖眨了眨眼有些好问,不知萧长歌心里打什么主意。

旺财一直吃的是素的,很少吃肉,这会儿突然给它肉吃怕会适得其反,要是让四小姐知道的话,肯定又要抓住这个说事了,怕苦了她家小姐。

“别人都说狗人忠臣,这狗也跟人一样,给它点好处,谁是它主人。”

萧长歌眼瞥向旺财,旺财嘴角还残留着肉面的血迹,獠牙却收了起来,已不像刚才那么凶狠,目光也柔和了几分,这令得红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红袖,这几天你帮我留意下老太太那边有没有什么用过不要的东西。”萧长歌才想起正事来,吩咐红袖道。

红袖虽不知萧长歌要那些有什么用,可还是照做了。

“嗯,红袖这些天帮小姐留意下。”

“走吧,萧雅烟身边送吃的丫鬟也该到来了。”萧长歌起身,提起裙角往院子内走去。

红袖跟在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旺财,可看它那副样,虽不叫,但表面还是很凶的模样。

这两日萧雅烟过得可很惬意,一听说旺财叫了一整天,令得西院那个jiàn rén不能休息,她高兴,这会儿还让丫鬟多带点吃的犒劳一下旺财呢!

往后几日,萧长歌依照之前那样每日三顿亲自给旺财送肉,从开始的冲着她叫恨不得将她吞了到现在一见萧长歌的影子却是默不作声,却还带着警惕,只要萧长歌一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它立刻露出凶狠的模样。

当然,萧长歌可没打算驯服旺财,免得以后惹祸身。

而晚,则弄个竹架弄个假人,去吓唬旺财,用石头狠狠丢它。

一到晚,旺财跟见到仇人一样发疯地叫着。

萧长歌看着眼前的旺财,目光不再凶狠,但十分警惕。

汪汪

旺财伸出舌头等着萧长歌的食物,萧长歌也没吝啬,直接将肉丢给了它。

“乖,吃吧,吃完这顿,该路了。”萧长歌轻轻地抚摸着旺财的头,黝黑顺滑的毛,可以看出萧雅烟在这条狗身花了多少精力跟时间。

她轻扯一笑,目光突然变得冷冽。

旺财听不懂萧长歌的话,见肉到了自己跟前,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动物,都有狂性。

对于素,它们更倾向于肉!

旺财吃完,依旧带着警惕看着萧长歌,可却不再不冲着她叫了。

这几日萧长歌将旺财观察得很仔细,以前更狂,更野了!

特别是眼神,更充满凶狠。

红袖这几天一直盯着福禄院那边,老太太有些洁癖,一些东西用过了便扔掉,而她手拿着这套衣服,是老太太扔掉的鞋子,面,可还残留着老太太的气味!

萧长歌将鞋子放在旺财鼻子,谁知旺财的眼神凶狠,汪汪地盯着那鞋子叫了几声,似乎要将鞋子给吞了一样。

“眼神可真不错!”萧长歌满意道。

看来她这几天的努力没白费,晚用竹架撑着的是老太太这些天扔掉的东西,而那气味太重盖过了她的气味,这旺财现在对老太太的气味,印象太深了!

第28章 惊扰

萧长歌收起鞋子,旺财的表情才好了些,她解开拴住旺财的链子,而旺财汪汪地跑了,怕是寻着气味找老太太报仇去了吧。

萧长歌满意地看着旺财,这可是萧雅烟教出来的好狗,若是老太太真出什么事,萧雅烟可惨了。

萧长歌转身回了自己院。

红袖在萧长歌的吩咐下,将那些东西清理干净了,而朱儿跟秋秀之前本还好好的,这些天关系好像有点不好。

而这一切,萧长歌都看在眼。

怕是次她赏赐给朱儿的事令得秋秀心有些不甘。

可朱儿却宁愿不要这赏赐,这会儿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而秋秀则因为严氏那句心腹而趾高气昂地不将朱儿放在心,更忘记了严氏之前对她说了些什么了。

从这便可看出,谁可留,谁不能留。

“小姐。”

“小姐。”

两人见萧长歌回来异口同声地叫着,萧长歌嗯了一声,与红袖交换了个眼神,见红袖点头,萧长歌也放心了。

……

“小姐,小姐不好了。”

一丫鬟急急忙忙地跑进松竹院内,连礼数都忘了,脸色煞白似乎遇见什么事了一样。

“叫什么叫,是天塌下来还是怎么了?”萧雅烟此刻正招待萧婉清跟萧沐染这双胞胎,一见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有失礼数便嚷嚷道。

她的性子大伙儿众所周知,暴躁又爱面子。

萧婉清跟萧沐染两人是五夫人的女儿,一对双胞胎,两人心有灵犀般互相看了一眼,旋即掩面而笑。

“小姐,不好了,旺财跑了,拦不住,这会儿跑到老夫人院子内去了!”丫鬟面色难看,她今早去喂旺财,谁知只剩下铁链,旺财的影儿都跑不见了,本想回来禀告萧雅烟,可却听见旺财跑到福禄院内去了,而且见人咬。

别看旺财那凶狠的样儿,可它一直是吃素的,怎么会去咬人呢!

那样子,几个护卫拦着都被咬伤了,旺财发起疯来连拦都拦不住!

萧雅烟手一哆,手的茶杯掉落地,砰地一声滚到了丫鬟脚底下,水溢了一地,吓得丫鬟抖了下。

“你说什么!”萧雅烟好似没听清楚一样再问了一次!

福禄院,且别说其他,这福禄院内住的是老太太,旺财算没伤到老太太,闯入福禄院内已经是大罪了,这会儿还将那些护卫咬伤,若是旺财伤害到老太太,她算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旺财自己跑了,跑到福禄院内去了,还,还咬伤了护卫,现在正在发疯……”丫鬟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连声音都没了。

萧雅烟哪还顾得这些呢,连忙起身往福禄院内跑去了。

这种事怎少的了萧婉清跟萧沐染这两爱凑热闹的呢,见萧雅烟跑去,她们也跟了过去了。

而且出事的是老太太的福禄院,她们身为孙女,自然要去看看。

旺财闯进福禄院的事一瞬间传遍整个萧府,连那些护卫都讨不着什么便宜,旺财虽被打了几下,黑毛染着血,可它却依旧想闯入屋子里头,真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可萧永德今早有事离开了还未回来,这萧府内,都是瘦弱女子,出了这种事谁有那个能力阻止呢!

“小姐,我们去不去?”红袖一听旺财跑到福禄院内发疯便知道是萧长歌干的。

“各个院子的人都去了,我们自然要去凑热闹。”萧长歌放下茶杯,走在前头。

不用红袖说她都知道各院子内的人应知道福禄院内的事了,如今,应该全都跑到福禄院那里去了。

福禄院

老太太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去,而旺财身早已血流不已,连脚都被打断了,可一见那些人来,它便张开嘴汪汪大声喊着,凶残得令人不敢靠近。

那锐利的牙齿还染着血,越来越凶狠!

之前萧雅烟说想养狗,跟萧永德磨了许久,萧永德才答应了,可没想到萧雅烟能将一条狗养的如此凶狠!

当萧长歌赶到时,已有许多人聚集一起,连平日里在屋里头念佛诵经的四夫人都来在,还有她爹前半年前刚娶的五夫人元氏,三个月前怀有身孕,怕腹孩子出什么意外而一直呆在屋里头,竟也到场了。

六个护卫手拿着弯刀围着旺财,当萧雅烟赶到时,旺财双眼发光如见到亲人一样。

迅速地往萧雅烟那边跑去,那些护卫手的刀快速地落在了旺财身,砰地一声它那顺滑的皮都被削了出来,可怕至极。

连萧长歌身边的五夫人都不禁啊了一声,后退两步,手紧紧地护着肚子。

旺财还未打算放弃,双眼之只有养着自己好几年的主子。

萧雅烟见旺财这样,哪里还觉得这是她之前所养的狗呢?她看着旺财快速跑过了,吓得一路跑了起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萧雅烟挥袖,脸色早变得煞白了。

萧长歌眯眼,此刻萧雅烟正站在元氏跟前,而旺财此刻也往这边冲来!

旺财一个跳跃,黝黑的双眼只认识饲养了自己几年的主人,萧雅烟见状立即往后退了几步,她认为旺财是想咬她。

“小心!”

萧长歌一把推开了萧雅烟,旺财见到自己主人被推到,立刻变得愤怒往萧长歌的手臂咬去,尖牙咬在皮肤内,血从萧长歌手臂流下。

萧长歌另一只手拿着一支发簪迅速往旺财眼刺了进去。

血,从它眼溅了出来,溅到了萧长歌脸,可她双眸却闪过冰冷。

显然,旺财根本没想伤害萧雅烟,不过是许久没见到自己主人而很想跟以前一样抱住她罢了,可当它看到萧长歌将萧雅烟推开那一刻,它怒了。

它冲着萧长歌汪汪地叫了两句,整个身子已经到在了地,奄奄一息。

“啊。”元氏一看这场面,叫了一声,手紧紧地捂着肚子。

她久居深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呢。

而不过是一条狗,却伤了那么多护卫,这狗可真厉害。

幸好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将她扶住了:“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快,还不快送五夫人回房去,你们两快请大夫来!”

说这话的是胡氏,她现在着急不已,这旺财是萧雅烟的,今天这事怎么扯都跟萧雅烟有关系,要是元氏肚子的孩子因这事而没了,别说萧永德,连老太太都会严惩萧雅烟,再严重点将她赶出萧府都有可能,而在这关键时萧长歌却跳了出来,令得胡氏不解。

她可不认为萧长歌有那么好心为帮萧雅烟。

胡氏双眼落在了萧长歌身,下打量,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

萧长歌会给了胡氏一个笑,丝毫不将她放在眼,她要看让她看个够好了,她又不是见不得人。

“二娘,你不去看一下四妹?”

萧长歌唇角一张一合,眼带着玩味问道。

胡氏这才想起自己的女儿还坐在地,连动都动不了。

萧雅烟脸色煞白,刚旺财冲过来的那一刻她吓得失禁了,这会儿裙子下面都是湿的,双脚抖着,连站都站不起来,看着旺财躺在血泊,她只觉得胃里翻滚有些恶心。

“小姐,你手流了好多血!”

今日这事众人都惊魂未定,胡氏也只顾得元氏肚子里的孩子却忘了萧长歌为萧雅烟挡了一下却被咬伤了。

红袖看见萧长歌手流血,不由得惊讶。

严氏这才正眼看了萧长歌,她手还握着发簪,血滴答而流。

“红袖,快送长歌回去,周嬷嬷你去请个大夫来。”

严氏蹙眉担心道,红袖点头。

“长歌多谢娘了。”萧长歌冲着严氏微微点了点头,而周嬷嬷也听严氏的缓缓退下帮萧长歌请大夫去了。

“你这小手可切莫留下疤痕了,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等下我让如冰给你送点药过去,你记得清理下手先点药,娘晚点再去看你。”严氏关心道,而这落入了他人眼,连氏不由得笑了笑,摆出一副假好心的眼神儿。

谁不知道严氏不喜欢萧长歌,这会儿戏做的可真足。

而且刚才的位置,站得离元氏最近的可是严氏跟萧长乐,可萧长乐却连动都没动,今儿个要不是萧长歌替萧雅烟挡了那一下,那条贱狗咬到的可是萧雅烟了。

平日里萧雅烟跟萧长乐以及胡氏走的近,这关键时刻能看出人心,不过,在这萧府内,谁还有人心那玩意呢?

萧长歌点头,才转身,便看见远处那一抹人影。剑眉英挺,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眼射着寒星直勾勾地盯着她。

站在楚言身旁的楚钰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面。

从刚才他们一直站这里了,包括萧长歌推开萧雅烟,用发簪刺准旺财眼也尽收眼底之,不可否认,跟萧长歌合作是对的。

萧长歌缓缓走到楚言跟前,脸挂着笑容跟没事一样:“长歌叩见太子殿下,四皇子。”

“起身吧,没想到长歌你还有这胆量,真叫本太子佩服。”

楚言扶起萧长歌,眼闪过一丝寒冰旋即掩起。

刚才萧长歌面对那条建贱狗时的眼神,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萧长歌,当真会如清道人说的那样克他么。

若会,那定留不得!

第29章 恨!

萧长歌了解楚言,见楚言那双眸盯着她,带着玉戒的手指摩擦一起,便知道他起了杀心。

“没看到你家小姐手在流血么,还不快将她送回屋里。”

楚言双眼盯着萧长歌的手臂,转眼看着红袖冷冷道,被点名的红袖还有些遂不及防,小脑袋如捣蒜一样点头:“是。”

这是她第一次对被太子殿下点名,也是第二次近距离看太子殿下,这张俊俏的脸令得她小脸不由得通红,连看都不敢看楚言一眼。

在她心,太子殿下是人人,而她是人下人,不能对太子殿下不敬。

“长歌先告退。”萧长歌行礼,越过楚钰身边,只见楚钰那双凤眸藏着一丝玩味。

萧长歌最近过的太过安逸,所以忘了今日是楚言到萧府内作客的日子,而楚言那时来是来找她的,可这次好像是来找萧长乐的,只是楚钰怎会在这?

“太子,这人已经走远了,莫非太子还心念着萧长歌?”

楚钰见楚言还痴痴看着,不由笑了笑道,温润的声音传入楚言耳才令得他回了神。

楚钰一句话,便让楚言若有所思起来。

他不是心念萧长歌,而是想着萧长歌方才那眼神,有种说不出恐惧感。

“四弟你别开玩笑了。”楚言笑了笑往萧长乐的方向走去。

一见萧长乐那煞白的脸,知她受了不小惊吓,而她弱不禁风的模样入了楚言眼,他只想将这美人儿拥入自己怀好好安慰一番,所以他将方才的事抛之脑后了,眼里,只有萧长乐一人。

西院内

萧长歌前脚才到了院子内,周嬷嬷后脚将大夫请来了,大夫替萧长歌清理了伤口后又给她包扎了一下,最后还给她开了些药,叮嘱她这些日子不要碰水便离开了。

“小姐,你也真是的,那么危险都不顾自己。”红袖送了大夫离开后回屋内轻声怨了声,当时情况那么危险,她家小姐赤手空拳的挡了去,现在还将手给咬伤了。

这要处理不好很容易破伤风的!

“日后你便知了。”萧长歌眼藏着笑意,对这点小伤根本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老太太那边会如何处置萧雅烟。

红袖猜不准萧长歌的心思,只能沉默了。

“小姐,老太太罚四小姐跪祠堂抄写佛经三个月,扣了她这三个月月钱,还派了她身边的李嬷嬷去监督,听说二夫人求情,这次老太太连听都不听她一句将她撵了出去,怕是真动怒了。”萧长歌一回来便让朱儿去打听一下老太太会怎么处置萧雅烟了,足足跪三个月抄写佛经,还扣了三个月月钱,这个结果萧长歌倒挺满意。

朱儿见萧长歌靠在床头,嘴挽笑意,却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嗯,行了你先下去吧。”萧长歌挥手,朱儿缓缓退下。

门外的秋秀却一直扫地,见朱儿从萧长歌房内出来,眼闪过一道嫉妒,旋即低头又继续扫地了。

她不甘的是她跟朱儿一起来的,可受萧长歌喜欢的却是朱儿。

“小姐,红袖去给您熬药。”红袖说完,拿着药便离开了。

今天这萧府,是注定不太平啊。

当萧永德知道这件事后立刻从宫里赶了回来,却见一屋子的人都聚在福禄院内,胡氏跪在地,而萧雅烟连连磕头。

萧永德当即发怒,吓得胡氏不敢再求情,最后被老太太给撵了出去,萧雅烟也被押到祠堂内,临走前还哭着喊着自己冤枉,可旺财是萧雅烟养的狗这是铁板砧砧的事情,这狗如今发了疯,要怪便怪萧雅烟没管教好,而且狗攻击的对象是福禄院,这可令人有所思了。

一只狗,无端端地跑到福禄院发疯,而且想要闯入屋内,很明显是冲着老太太去的,所以老太太不生气才怪。

而萧永德处理完这事后,便到西院内看了萧长歌。

当他踏入西院时才发现这里多偏僻寒酸,连菜都要自己种着吃,萧永德心里愧疚。

“爹。”萧长歌靠在床,见萧永德还穿着朝服便知他是急匆匆从宫内赶回来的。

萧永德双目停留在萧长歌的手臂,虽已包扎好,但血迹还很明显。

“你躺着,别起来了。”萧长歌想起身却被萧永德给阻止了,萧长歌也继续靠着。

“爹你怎么来了?”萧长歌明知故问,口气却是疑问,似乎真不知萧永德来此是为了何事。

“今日之事爹听说了,爹来看看你,这伤没事吧?”萧永德虽然什么大伤都见过,可萧长歌这细皮嫩肉的,被那条疯狗给咬了,肯定很严重。

“没事,长歌皮厚着呢。”萧长歌笑了笑,不将手臂的伤当回事。

这似乎是萧永德第一次跟她亲近,也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到她的院子里来,萧长歌看着萧永德这沧桑的模样,心里苦笑。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他爹抱着她逗她玩时,可自从严氏进萧府,表面一片和谐,可暗地里严氏多少次想害她娘,最终她娘死了,以私通罪活活被埋掉了!

这件事对萧家来说是个耻辱,对萧永德来说更是给他戴了个帽子,从那时开始萧府内的夫人越来越多,而她也成了没爹疼没娘爱的嫡女,那些人才敢欺负到她头来。

“这皮再厚,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姐,明日你搬到紫苑院去吧,这里太偏了。”萧永德虽气萧长歌是克夫体质,可这到底是命,命里注定是这样他也没办法。

“爹的好意长歌心领了,不过长歌住这里久了,还是习惯这里,这紫苑院还是留给妹妹们吧。”萧长歌心一暖,可却坚持不搬。

在这里做什么事,才没有人会关注,紫苑院那边虽大但人多嘴杂,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见萧长歌坚持,萧永德也没说什么,只是这是他这些年正眼正视萧长歌,才发现萧长歌长大了,他想象的还要为人着想。

萧永德跟萧长歌说了几句后便被下人叫走了,应该是楚言跟萧永德他们有事谈,他也不能拖。

萧永德一走,屋子里清净了不少。

“歌儿你这招走的可真险啊,那狗要是真发疯了,我看你可没命躺这里了。”

萧长歌本想休息一下,毕竟从昨夜开始忙到了现在一刻都没消停过,却没想到楚钰会出现。

看他脸挂着笑容,怕是唐莫书那件事成了。

“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萧长歌莞尔一笑,说的极为平淡。

若是别人遇到这种事,莫说拦住那疯狗了,瞬间吓得动不了都有可能,可萧长歌那个表情,不是怕,在楚钰看来,而是兴奋。

萧长歌不是没预料过自己会出意外,可她却不能让旺财靠近她身边,怕旺财把她认出来了,所以她必须先动手!

狗死了,算怀疑,也是怀疑到萧雅烟头!

“这一招走的可真险,萧雅烟被罚,胡氏失了老太太的宠,而你受了伤却受到了关注,可最后得利的是严氏,你当真算清楚了?”楚钰凤眸紧盯着萧长歌,霎是好听的声音入了萧长歌耳,萧长歌脸色却未曾变过。

“站得越高,摔得越疼。”萧长歌张开薄唇冷冷地吐出这话。

严氏已经想打压呼氏很久了,所以今日这事一出,严氏也能乘着这机会挫一挫胡氏的锐气。

萧永德不仅清廉还是个孝子,今日这事,萧永德若非看在胡氏娘家的面子,肯定会连带胡氏一起严惩,胡氏在这萧府内,怕是难翻身了。

她是要让严氏站在最高处,然后让她摔得粉身碎骨!

“官府将扣押的茶叶给放出来了,现在茶叶已经回到唐莫书手了,相信过几日他应该会找门来。”楚钰淡淡道,他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事,却没想到能看到那么有趣的一面。

“好,唐莫书此人你要拉拢,他绝对能帮你!”萧长歌肯定道。

恐怕楚言现在还傻傻地等唐莫书去投靠他,却不知这茶叶已经到了唐莫书手了。

若是楚言知道了,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楚言若是知道唐莫书投靠你这边,背地里肯定会有其他动作,朝也会打压你,你最好小心了!”萧长歌冷静分析,她太过了解楚言,他是个得不到便会毁掉的人。

楚言现在跟楚钰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是因为他觉得楚钰对他来说没什么威胁,而且他不认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而若让他知道楚钰的实力后,恐怕以后的路没那么好走了。

“歌儿你是关心我么?”楚钰嘴角挂着笑意,双眸却打量萧长歌。

她,为何会如此了解楚言?

“我不过是关心我的大计!”萧长歌看了楚钰一眼,眼闪过一丝恨。

直到现在,她每每入睡还能梦到楚言那张丑陋的嘴脸,还有严若琳,萧长乐这些jiàn rén们!

楚言,必须死!

若不死,难平她心头之恨!

“你,当真恨楚言?”楚钰鬼使神差地问,连他都不知为何要这样问,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恨!”萧长歌毫不犹豫厉声厉色道。

恨入骨髓,恨不得剥了他皮,饮了他血!

“好。”楚钰轻启薄唇应道,却不再多说什么。

第30章 受宠

两人四目相对,萧长歌却先笑了声。

“四皇子你来这里,真不怕别人看见么?若是传出了什么不当的流言蜚语,怕是花仙楼内那位会生气呀。”萧长歌眼扫过楚钰慢悠悠地说,可一提花仙楼,那本是笑着的脸突然便黑了几分,连身也散发冷气。

楚钰本想质问萧长歌怎会知道白灵儿所在之处,可想想她连京城外的事都知道,便没再多问了。

“我来时已看了,没人,何况灵儿不会生气的。”楚钰提到白灵儿时,眼多了抹柔情,连语气都软了几分,这一切萧长歌都看在眼。

能得到楚钰的爱,是白灵儿的幸运。

“虽说这是你们的私事,但四皇子我还要提醒你一句,白灵儿可是楚言介绍给你的。”萧长歌意味深长道,楚钰凤眸微挑盯着萧长歌,可她说的一点不假,白灵儿确实是楚言介绍给他的,而那一瞥他便沦陷了。

“你想说灵儿是太子的人?”楚钰冷笑一声,对萧长歌这话却不相信。

“是与不是,你应我更明了。”萧长歌冷笑,白灵儿此人她接触不多,不敢肯定是不是楚言的人,可确实是楚言将白灵儿介绍给楚钰的没错,若是萧长歌,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可楚钰则不会。

该说的她都已经跟楚钰说清楚了,至于怎么做是楚钰的是事。

倘若有一日,白灵儿阻碍到她,她必定不会放过!

房,气氛瞬间变冷了,楚钰没接过反而吐了口气转移话题:“现在二皇子党跟tài zi dǎng已经呛起来了,早朝也要争个高低。”

“这样对你不是更有利么?必要时多添一把火,这火烧得越旺,越好。”萧长歌眯眼冷笑,不知心在想些什么。

门外,脚步声叩叩作响,楚钰瞥了眼门外,若是让人发现他在萧长歌屋里头,不管对他还是对萧长歌都不妙,他再看一眼萧长歌,她正认真地看着书,丝毫不在乎被人看到她与楚钰一起。

“卫。”

楚钰冷冷喊了一句,一道黑影出现在楚钰面前,悄然无息,连落地的声音都没。

一眨眼,楚钰跟卫两人便消失在屋里。

“姐姐。”萧长乐小声喊着,萧长歌才放下了书。

见是萧长乐,心冷笑了一声。

“妹妹,你来了。”

萧长乐提着裙子进了屋里,见萧长歌要起来她连忙阻止。

“姐姐,你还受伤别起来了,这是潘王进贡到宫里的灵膏,听说太子殿下说药效极佳,涂这个不会留疤,姐姐你大可试试,特别是伤口还没愈合时效果最好。”萧长乐从衣袖内掏出一小瓶药膏,瓶子很别致,面刻着青色画痕。

萧长歌扫了眼瓶子,这个确实是潘王进贡到宫里的灵膏,她用过,效果确实很好。

“这东西应该很贵吧,我收不得。”萧长歌假意拒绝,蹙眉好似真的承受不起这恩惠一样。

一看萧长歌这样,萧长乐心里冷笑。

“姐姐你收着吧,若是我要再跟太子殿下要好了。”萧长乐见萧长歌不敢收,她硬将灵膏塞进了萧长歌手里。

听得萧长乐这话,萧长歌算是明白了,她是来这里炫耀来着。

“那多谢妹妹了,也多谢太子殿下了。”萧长歌跟宝贝一样握着灵膏,萧长乐见了也不多想。

“这次四妹做的可真是过了,竟然将狗放到福禄院里去还咬伤了姐姐你,这次被罚跪祠堂三个月,也实属是她活该。”萧长乐蹙眉幽幽道。

“幸得祖奶奶没事,我这伤受得也值了。”萧长歌回答。

“对啊,幸得祖奶奶没事,不过四妹的狗一直很听话,怎会突然发疯呢?据说四妹这几天一直将狗栓在树下,距离姐姐这院子很近……”萧长乐看了看萧长歌,观察她的表情,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条狗是除了四妹外,谁靠近它都叫唤,若你想知这狗怎会突然发疯,应该问四妹才是。”萧长歌笑了笑,对了萧长乐双眼。

她这是想套她话呢!

“姐姐别误会,长乐没其他意思,只是好问一下罢了。”萧长乐挥了挥手解释道。

心里,却一直怀疑萧长歌。

萧雅烟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而她在来这里时去了趟祠堂,萧雅烟说她为了让萧长歌睡不好觉,将狗栓在了西院树边,萧雅烟不会对她说谎,那证明有人在旺财身动手脚了。

而她能想到的是萧长歌,见问不出什么,萧长乐也没继续跟萧长歌扯了,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回去了。

待萧长乐离开后,萧长歌掏出了那瓶灵膏,直接将灵膏丢到柜子内了。

若非她以前用过这东西,可真要被萧长乐给骗了。

伤口还没愈合用,用了之后伤口会腐烂,若是她用了,哪怕以后真出事,萧长乐也有借口将事情推到她身。

如,这瓶灵膏是楚言给她的,可突然间不见了了……

这种伎俩,萧长乐用了可不少了。

送走萧长乐后,不仅周嬷嬷来了趟,连老太太身边的李嬷嬷也来看她一眼,还给她带了些东西来,最让萧长歌惊讶的是月钱多了之前多了好几倍。

这应该是萧永德让严氏给的,这些钱,够她撑过一段日子了。

萧长歌揉了揉额头,恐怕今天是那些人踏足这破院子内最多的一次了。

以往,这里可冷清了,冷清得周围的人都好像死了一样。

她救了萧雅烟还顺带除掉了疯狗,还让老太太刮目相看,这萧长乐怕是该担心了。

“小姐,这些东西要如何处置?”红袖看着堆满屋子内的东西,以前求却求不来,现在却挤得整个屋子都是。

“有用的你挑去,再弄点给朱儿,剩下的你拿出去卖掉吧。”萧长歌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些东西,不过却知道她们送来的东西不便宜,卖了应该能存点钱。

“是。”红袖不明白萧长歌为什么要弄点给朱儿,不过萧长歌说的话她也只能照做了。

东梅院内

萧长乐听完严氏说的后,心不由得嫉妒。

“娘,爹真的那么说么?”萧长乐怀疑问。

“当然,这一次虽帮我挫了胡氏那jiàn rén的锐气,但萧长歌在老太太那里占了一席之地。”严氏冷声道,眼闪过一抹厌恶,手剥着荔枝送入嘴,可心却平静不了。

萧永德从西院回来后便让她给萧长歌加月钱,还说以后各个院子有的,萧长歌也要有一份。

“这挡的一下,可真值得了。”萧长乐浅笑。

虽然萧长歌闭口不提关于旺财的事,可她们能猜出是谁干的,给萧雅烟十个胆子都不敢做这种事,萧长歌这一举两得,不仅将让萧雅烟失了宠,还让提高了自己在萧府的地位。

“虽整了胡氏,可萧长歌到底还是个祸害。”严氏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道。

这才多久,不仅损失了春菊,还让萧雅烟自己都给赔进去了,这三个月都有李嬷嬷看着,萧雅烟也只能乖乖抄佛经,跪祠堂了。

“娘你放心吧,她快活不了多少,这受宠了,萧府内另外两个也不会坐着等死的,必然会有其他动作。”萧长乐笑了声,姣好的面容浮出一抹狠辣。

严氏那双黝黑的眼睛转了转,最后也笑了起来。

这各个院子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萧雅烟不过是先当了出头鸟,后续可还有人会弄其他手段,而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一回黄雀,让螳螂跟蝉先斗一斗。

“娘,太子什么时候还会来?”萧长乐眼闪烁光芒,脸却有些通红,看样子今日跟太子相处得还不错。

“知道你这丫头挂念,下次应是花灯节了。”严氏看着萧长乐这娇羞的模样,心里越发自豪。

“花灯节?”萧长乐嘴里念着,不知又想到了些什么,忽而莞尔,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这几日萧长歌躺在床可真有点发霉了,好不容易乘着有阳光的到亭子里晒晒,竟然能遇见萧婉晴跟萧沐染这对双胞胎。

这两人也是仗着连氏家的势力,在萧府内也是听猖狂的,两人跟萧雅烟不相下,却萧雅烟要冷静聪明得多,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货色。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从不远处慢慢走近。

“红袖,朱儿,我们走吧。”很显然,萧长歌也看见这队双胞胎了,她才刚起身,萧婉晴便叫住她了。

“长歌姐姐,怎么这么快要走呢?”两人异口同声道,萧长歌回头看着两人。

两人见萧长歌想离开,提着裙子立马了跑到了萧长歌跟前,一前一后专门堵着她了。

“两位有事?”对这两人,可不能像对萧雅烟一样ci ji她们。

而看这两人平日里不出现,一出现找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姐姐这话说的,我们没事难道不能找你聊聊天嘛,好歹你也是我们姐姐。”萧婉晴笑了笑,靠近萧长歌,双目下打量。

“我们只是想找姐姐聊聊天,来,姐姐坐。”萧沐染冲萧长歌了个请的姿势,萧长歌也不客气地坐下了。

“不知两位妹妹想聊些什么呢?”萧长歌冷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人道。

第31章 挑拨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最后还是萧婉晴先开的口。

“姐姐你有所不知,昨儿个太子殿下来咱府里,你猜怎么地?”萧婉晴揪紧手帕询问,眼却带这嘲讽。

“五妹是想说太子殿下在长乐的院子内呢?还是想说太子殿下对长乐示爱呢?”冷冽的眸看着萧婉晴的脸,萧婉晴本想说出来ci ji一下萧长歌,岂料被萧长歌先说出来了。

她本以为被清道人说是克夫之命,不能嫁给太子,萧长歌心里应该很怨恨,毕竟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脱离她现在苦境的选择,她若被选做太子妃,这萧府内谁还敢对她不敬呢?

“长歌姐姐你知道?”萧沐染也觉得怪,她们是撞见了才知道这事,可萧长歌是如何知道的呢?

“长乐美名在外,又倾国倾城,算太子青睐于她,又有什么不对的呢?”萧长歌眯眼而笑,丝毫不为萧长乐跟太子一起的事惊讶,毕竟后面还有个严若琳。

那个才是萧长乐最大的对手,严若琳也不是什么好解决的角色。

何况,萧长乐跟楚言这两jiàn rén凑一起,也是极为般配。

“姐姐能这么想好了,哎,不过妹妹还是替姐姐不值。”萧婉晴怔了怔,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替我不值?”萧长歌墨眉轻佻,笑看萧婉晴。

“对呀,若非清道人那一番话,该当太子妃的应该是姐姐你才对。”萧婉晴见萧长歌还不解,她直接明了地说了。

萧长歌轻笑,衣袖掩住嘴角,双眸看着萧婉晴。

“五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长乐耳……”后半句萧长歌没再说下去,不过她相信萧婉晴应该清楚她要说什么。

人多嘴的杂,隔墙有耳。

今日她在这里说,指不定明日能传入萧长乐耳呢。

萧婉青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萧长歌虽是嫡女,可却是个有名无实的嫡女,这府内最受宠最有地位的是萧长乐才对。

“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想问问五妹你跟明公子的事成了没?”萧长歌冷眸看着萧婉晴,萧婉晴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几分。

“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了,明公子跟沐染才是一对。”萧婉晴干笑了几声,手却紧紧地揣着手帕,双眸看向了萧沐染。

萧沐染用怪的眼神看着萧婉晴,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她转眼冲着萧长歌笑了笑:“姐姐,跟明公子许配婚约的是我,不是婉晴姐。”

萧长歌挑眉哦了一声,双目却看着萧婉晴。

被这双眼睛看着心里有些发毛,萧婉晴立刻避开了萧长歌的实现。

“我还以为跟明公子定下婚约的是五妹呢,不然她的香囊怎会绣着明公子的名字呢?”萧长歌双目挪到了萧婉晴腰间系的钱袋,她立刻心虚地用裙子掩住了,而萧沐染也看的一清二楚,那是明非的名字。

“姐,我想你看错了。”萧婉晴干笑否认。

“兴许真是我眼花了吧,六妹你可不要介意,六妹的香囊,好像跟五妹是一样的?”萧长歌转身看向萧沐染腰间的香囊,这话一出,萧沐染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她跟萧婉晴是双胞胎,她心里想些什么虽不知道,可有些事从表面却可以看出萧婉晴在说谎!

她跟明非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沐染看着萧婉晴的眼都带着质疑,甚至忘了她们今日来的目的了。

“姐姐,能否解释一下,你怎会有明非的香囊呢?”萧沐染无暇顾及萧长歌,她双目盯着萧婉晴问。

明非,明家公子,早些年跟萧沐染在乞巧节相遇,两人暗生情愫,而今年明家那边已经让人向萧家提亲,她过几个月便会下嫁给明非。

明家公子饱读诗书,待人温和是个谦谦君子,萧沐染以为能嫁给明非是她的福气,可明非送给她的香囊,萧婉晴怎会有,除非……

“妹妹,这个,这个……”萧婉晴紧紧地抓住香囊不肯放手,可萧沐染一眼认出了那是明非做的。

明非当时将这香囊交给她时说过,他只做一个,只给一人。

“你跟明非是什么关系,你说过你不会跟我抢男人的!”萧沐染终于忍不住提着裙子蹭地一声起身,姣好的面容变得扭曲。

萧长歌夹在这两人间,无奈地耸了耸肩。

“妹妹你冷静点,这一定是个误会。”萧婉晴看着萧沐染这咄咄逼人的模样,不由得害怕。

萧沐染一想脾气挺好,除非是踩到了她的尾巴,否则她肯定不会这样的。

“两位,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

萧长歌起身,萧沐染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双目死死盯着萧婉晴,她手紧紧地抓着香囊。

萧长歌看着萧沐染这模样,心里只想到了自己以前。

只能说一句,同时可怜之人。

“误会?那姐姐何不跟我解释一下这香囊哪里来的呢?明公子送的?”萧沐染扯掉萧婉晴腰间的香囊,面明字刺疼萧沐染双目。

萧婉晴明明跟她发誓,不会喜欢同个人的,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你干什么!这是明非送我的香囊。”见萧沐染扯掉了她的香囊,萧婉晴也怒了。

哪里想得到明非是萧沐染的男人,而再过不久,她要嫁给明非了。

萧婉晴也是后悔,忘了将这香囊收起来了,才会引来这种事。

“明非?你叫的可真亲啊。”萧沐染双目盯着萧婉晴,扬起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萧婉晴见状,也是火了,完全忘了她们今日来此的目的是想让萧长歌难堪,却被萧长歌给反将了一军。

两人在一起扭成一团打了起来,连身边的丫鬟想劝也劝不住。

红袖临走前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跟在萧长歌身后。

“小姐,您可真厉害,三言两语让五小姐六小姐打起来了。”红袖双眼冒光,简直将萧长歌当成榜样。

“不过小姐是怎么知道五小姐跟明公子有染的呢?”红袖偏着小脑袋问。

萧长歌回头看红袖这天真的模样:“我可没说萧婉晴跟明公子有染,红袖,有些话,可说不得。”

红袖立刻捂住嘴巴,回想起萧长歌刚才说的,确实没提到谁跟谁有染的事。

“红袖,明日你去萧府门外守着,若有位唐公子来,你尽管带他来找我。”萧长歌这才想起了正事,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解决银子的事,明日唐财神可是来给她送银子的,可怠慢不得。

“唐公子?”红袖满脸疑问,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认识什么唐公子了?

“唐家,唐莫书。”

“小姐,您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唐家吧?朝商?”红袖小心翼翼地问,见萧长歌点头,红袖还有些呆泄。

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跟唐家那少爷认识了呢?

“正是他。”

当天,萧婉晴跟萧沐染打架的事情便被闹得沸沸扬扬,听闻打架原因后,老太太觉得无地自容,这堂堂萧家小姐,为了一个男人打架,这说出去有损颜面啊。

萧婉晴跟萧沐染这两个感情好的成双入对的,因这件事,两人都闹开了。

萧沐染也想取消婚约,无奈这婚事京城内外的人都知道了,这嫁不嫁由不得萧沐染了。

若是萧家这边先退婚,将事情闹大,那不知道萧府两位小姐竟看同个男的么,可萧沐染知道明非真正的面目后,却不想嫁这种花心之人。

表面温雅,实则花心。

结果萧沐染闹到了老太太那里,要取消这门亲事,老太太却将她赶了出来。

之前她硬要跟明家那公子一起,如今出了这种事想取消,岂能由着萧沐染呢!

在萧府名誉与萧沐染的婚事来较,还是萧府名誉重要,所以到时候日子一到,萧沐染算不轿子也必须轿!

两人闹到最后,却都没想到今日去找萧长歌到底是为了什么,反而自己先陷进去了。

翌日,红袖听萧长歌的在萧府门外守着。

见一男子门来,着蓝衣腰系玉佩,墨发束起一副温雅,宛如书生的模样。

“红袖见过唐公子。”红袖款款走到唐莫书跟前,唐莫书下打量眼前这丫鬟,却陌生至极。

红袖大概是看出唐莫书的疑问,她不由笑了笑。

“唐公子,红袖是大小姐院的丫鬟。”

萧府内的大小姐只有一位,便是萧长歌。

唐莫书眯眼,萧长歌知道他今天会来?

“还请唐公子跟红袖走一趟吧,若您有疑问,等见了我们家小姐后可以问她。”红袖盈盈而笑走在前头,唐莫书跟在身后。

“这不是唐公子么?莫不是来找我家小姐的?”离儿手拿着托盘,里面装的是皇赏赐给萧将军的荔枝,荔枝丰满香甜,可这府却没多少人能享受得到。

离儿次跟在萧长乐身后,自然认得唐莫书了。

“我家小姐正在院子里休息呢,唐公子要跟着奴婢一起吗?”离儿想破头脑都不知道唐莫书想找的是萧长歌,她见红袖站在唐莫书跟前,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故意提高声调道:“红袖你不在院子里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第32章 生意

红袖看了一眼离儿,同样是个丫鬟,她不过是跟在二小姐身边罢了,有什么可嘚瑟的。

红袖故意提高了声音,也有些炫耀的感觉:“唐公子是想找我家小姐,我自然在这。”

离儿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了笑,轻蔑至极。

“离儿姑娘,在下这次确实是来找萧大小姐的。”唐莫书看着这两小丫头较劲的模样不由一笑,看得出这府内的小姐关系不太好,否则这些丫鬟岂会这样互呛对方呢?

离儿脸色变了变,下打量红袖跟唐莫书,转眼才盈盈而笑:“既然如此,离儿不好打扰唐公子了,先告辞。”

离儿行礼,还瞥了一眼红袖便从她身边离开了。

唐莫书什么时候跟萧长歌混在一起了?这件事她可要回去禀告她们家小姐。

“唐公子莫见怪。”红袖转身冲唐莫书说,随后迈着碎步将唐莫书引到了西院内。

秋秀跟朱儿看了眼唐莫书,冲他行了个礼后便继续干活了。

“唐公子,我们家小姐在里面。”

“多谢红袖姑娘。”唐莫书作辑表示谢意,随后便敲了敲房间的门,听见萧长歌说了声进来后,他便推门而入。

“萧小姐。”唐莫书进门,便闻到一股药渣子的味道,再看萧长歌躺在卧榻的模样,看来这些日子外面传言的是真的了。

萧长歌为了救萧雅烟被狗咬伤了。

“唐公子,请坐。”萧长歌放下书,拿出茶杯为他倒了杯茶。

“萧小姐,还是唐某自己来吧。”唐莫书看萧长歌这艰难的模样道。

萧长歌也没拒绝,直接将茶壶交给了唐莫书:“那有劳唐公子了。”

唐莫书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将茶壶放回原位,这估计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到别人府做客还要亲自倒茶了。

萧长歌见唐莫书放下茶壶,她便伸手,连双眼都冒着精光。

“我的银子。”萧长歌见唐莫书还这样呆呆地看着她,她才补了一句。

唐莫书刚一路进来注意到了,萧长乐的院子在萧府正间的位置,那里风水地理都很好,而身为嫡女的萧长歌却住在这偏僻的院内,连吃的都必须得亲自种,而且院子内只有三个丫鬟,对起萧长乐那可真是一个天一地啊。

唐莫书从怀掏出一个钱袋,交到萧长歌手。

萧长歌接过钱袋立刻藏在了身,动作流利看的唐莫书有些怔了怔,而他还有点怀疑这萧府内是不是nuè dài小姐呢?

一个小姐,怎么说也应该不愁吃穿,可萧长歌这样怎么让他觉得很窘迫呢。

“敢问萧小姐为何有把握对方肯定会放了扣押的茶叶呢!”唐莫书认真地问,眯眼打量萧长歌。

心里早已对她有一个重新的认知了。

对方是严家的人,要么对方有把柄在萧长歌手,要么是萧长歌背后有个位高权重的人当靠山!

二皇子?

能让唐莫书想到的便是与太子相争的二皇子了。

“因为对方有把柄在我手,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这个恕长歌无可奉告。”萧长歌一只手拿着茶,小饮了一口。

果然无论怎么喝都是茶叶渣子一堆的劣质茶,不过萧长歌却不嫌弃,能省一点是一点。

唐莫书也拿起了茶杯,才刚喝了一口他便喝不下去了。

这茶,一个铜板儿一斤,一斤能喝半年。

刚好不觉得,现在唐莫书真觉得萧长歌活得真是窘迫。

“唐公子今日找门来,应不止将银子交给我这一件事吧?”清冽的眼扫向唐莫书,似乎将他心里看穿了一样。

“次萧小姐说过,能让我们在朝赚钱,不知有何法子呢?”唐莫书收起以往的表情,严肃无。

在关于钱这方面,莫说唐莫书,连萧长歌都认真起来了。

“最近南方那闹蝗灾,国库紧缺。”萧长歌故意断了,看着唐莫书一脸认真的模样。

唐莫书知道接下去萧长歌说的才是关键,所以他没插嘴,而是静静地听着萧长歌说下去。

“若是能以募捐为主,让各大官员购买茶叶,再将钱送给皇……”萧长歌双眼放着精光,唐莫书却明了。

“可唐家只是一介朝商,见不到皇,萧小姐虽可以入宫,可朝政之事却参与不得。”唐莫书挑眉认真思考。

“我有个人选。”

“谁!”唐莫书问。

他知道,萧长歌说的那个人,应是一直站在萧长歌身后当靠山的人?

除了太子外,会是谁呢?

二皇子?三皇子?

“当今四皇子楚钰。”萧长歌眯眼,嘴角挂着笑意。

唐莫书的脸微微变了变,四皇子楚钰,若是要用三个字概括他,那应该是不受宠了这三个字了。

却没想到萧长歌竟选择楚钰。

而能被萧长歌看,除非楚钰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平庸无为。

那么是说,之前都是楚钰所装的假象么

“萧小姐,唐家无意卷入各皇子的争斗之。”唐莫书这辈子怕的便是跟这些皇子扯关系,若是败了,他们唐家也会跟着败落,这个结果,他赔不起。

“呵,莫非唐公子觉得若你去求太子的话,太子能无条件答应你的要求?”萧长歌冷笑,唐莫书已经选择走出了一步,选择跟她合作,那边不可能再回去了!

唐莫书沉默,他虽知道若是去求太子,他不可能无理由帮他,却从未想过加入哪一派之。

见唐莫书沉默,萧长歌又继续冷冷道:“唐公子,你真觉得你能从这场争斗脱开来么?太子跟四皇子之间,你只能二选一!”

唐莫书抬头看着萧长歌那自信的模样。

她,坚信他会选择四皇子么。

“我有什么资格相信四皇子能走到最后呢?他一无权,二无势,如何能保证唐家能得益。”唐莫书发问,问出这句话时已表示,若萧长歌能说得动他,他便会站楚钰这边。

“凭他有野心,凭他能做一个好皇帝,甚至,楚皇帝还明智!”萧长歌撇向唐莫书,一只手却抓着自己的手腕,当说出这句话时,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竟会这么为楚钰好话。

“你用什么担保”唐莫书见过太多转身杀了自己亲臣,又或者自己心腹的人,也见过很多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用我的命担保,而且他有的,绝不会少你们一份!”萧长歌自信道,虽她还不了解楚钰,可却能肯定他是这样的人。

否则,又为何会对一个白灵儿用情至深呢?

多年以后,每当唐莫书回想起来,便会觉得自己被忽悠了,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件事,我还需跟家父商量一下,再给萧姑娘回答。”唐莫书犹豫了会,最终开口道。

“唐公子不已经知道如何选了么?你想看看太子那边会如何做?那我告诉你,他会认为你跟其他皇子已勾搭一起,然后杀了你!”萧长歌冷笑,这便是楚言一贯的作风,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唐莫书若有所思地看向萧长歌,才知自己被算计了。

太子本等着唐莫书去求他,可他迟迟未去,茶叶也被放了出来,那必定会怀疑有人出面替他解决这件事,而位置能严立高的,除了左右丞相外,便是皇子!

萧长歌从一开始算计他了!

“你……”

“我?我怎么了么唐公子?我不过是替你选择了一下罢了。”萧长歌冲着唐莫书笑了笑。

唐莫书最终也无话可说,可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他却尤为不爽。

“庆祝我们合作愉快。”萧长歌举起茶杯,唐莫书白了她一眼。

萧长歌却脸皮厚的当做没看到,自顾地喝起了茶来。

唐莫书心里生气,这庆祝合作没大鱼大肉一劣质茶叶渣子,他们家随便从角落里翻出的茶叶都这等得多了!

萧长歌知道唐莫书已经答应了,她也放心许多了。

而若楚钰真向楚皇帝推荐唐莫书,那证明楚言跟楚钰之间的较量,要开始了……

唐莫书走时,萧长歌冲着他挥了挥手,还让他慢走,可他却是一肚子气。

离儿回到院子内便跟萧长乐说起了唐莫书去见萧长歌的事,萧长乐眯眼而笑,离儿却看出了,萧长乐有些生气。

毕竟唐莫书是她的朋友,而当一直围在自己身边转悠的男子突然间去找其他人,心难免会不舒服。

“走,去看看五妹跟六妹。”萧长乐起身,往萧婉晴她们院子走去。

离儿紧跟萧长乐身后,却不解自家小姐不去找萧长歌,去找夏雨院两位小姐干什么呢?

这两位小姐的事已闹得沸沸扬扬了,特别是萧沐染去找老太太求她去明家解除婚约之事,到后来她才知道,明家那位公子哪里是什么谦谦君子呢,被他骗过的姑娘不计其数,若日后真嫁了过去,怕是要受苦了。

山洞内,清道人突然睁眼,眼闪过一丝不解。

他立刻掐指算了一下,罗盘不停地转着,只见他缓缓地吐出一句:楚国命要改啊……

商星已出世,若是再聚齐其他四星,这楚国何止要乱,连这命势都要被改啊!

第33章 局势

萧长乐到夏雨院内时,萧沐染正以泪洗面,而平日与她形影不离的萧婉晴此刻却不在她跟前。

看见萧长乐来,萧沐染只觉得稀,要知道平日里萧长乐别说来她院子里了,连想见她一面都难。

“长乐姐姐,你怎么来了?”萧沐染见萧长乐来有些惊讶。

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怕是有什么事了。

“我看六妹你这段时间有些不开心便过来看看了,这些是潘王进宫朝廷的荔枝,妹妹不妨试试。”

离儿将盘子放在了萧沐染跟前,里边放着大大颗的荔枝,看着很馋嘴。

“那妹妹不客气了。”萧沐染吃过这种荔枝,不过是去nián de shi了。

她剥开个荔枝吃了起来,只感觉到香甜美味。

“长乐姐姐,这荔枝可真好吃。”萧沐染顿时忘了自己还在伤心的事了,连在眼泪都消失不见了。

“婉晴呢?怎不见她人影呢?”萧长乐故意看了看,一句话便让萧沐染蹙眉连荔枝都吃不下了。

“姐姐,这会儿说的好好的怎么要提萧婉晴呢。”萧沐染嘟嘴抱怨。

她跟萧婉晴不过是差了几分钟,所以让萧婉晴先做了姐姐,这会儿叫萧婉晴全名,怕是真生气了。

“你们两一直形影不离的,突然不见五妹当然有点不习惯了,姐姐倒是忘了你们两吵架了。”萧长乐敛眉,似乎真忘了两人吵架一样。

萧沐染又不蠢,自然知道萧长乐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件事在萧府内闹得那么大动静,萧长乐又怎么会忘记她们两吵架了呢。

提起萧婉晴,她是连吃荔枝的心情都没了。

这些天为了跟明家解除婚约的事儿她是哭的连眼睛都肿了,可老太太跟她娘这边却完全没有办法解除这门亲事。

“长乐姐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本是萧婉晴做错了,若是换了别人也罢了,可她是我姐姐却勾搭我的男人,你说这事怎能忍呢!”萧沐染跺了跺脚懊恼道。

那是她姐姐,是亲人,还是同一娘胎出来的,竟做出这种事来,若非萧长歌看到了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这件事确实是五妹做错了,可你这样闹也是无济于事啊,反倒是有人得了益了。”萧长乐看着萧沐染这气得连小脸儿都鼓了的模样道。

萧沐染本还在气头,听得萧长乐这么说反倒有些不解了。

“长乐姐姐,你说这话是何意思?谁得益?”萧沐染眯眼质问。

“六小姐,我们家小姐说的当然是西院那位了。”离儿站在萧长乐身边跟着道,萧沐染挑眉却不解。

“离儿闭嘴!”萧长乐怒斥,转头看向萧沐染笑道:“六妹,你别听离儿胡说。”

离儿被呵斥一句低头不语了。

“长歌姐姐,她能得什么益?”萧沐染不是笨,只是她想不透她跟萧婉晴吵架萧长歌能得到什么好处。

萧长乐抿嘴,眼犹豫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一样

“姐姐,你这要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吧,不然沐染心里一直惦记着也不好。”萧沐染拉着萧长乐的手摇了摇撒娇地说,萧长乐这幅支支吾吾的模样更让萧沐染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姐姐。”萧沐染拉长了声音,语气有些委屈。

“我怕说了,六妹你会生气。”萧长乐看了眼萧沐染,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跟你保证,我绝不会生气!”萧沐染见有戏,立刻起三根手指发誓,双眼冒着精光看着眼前的人。

“你说发现婉晴跟明公子有染的是长歌姐姐,可你一直跟婉晴一起却没发现什么不妥,怎长歌姐姐一眼看到那香囊了呢?再者,长歌姐姐克夫,看见你与明公子有婚约在身,难免会觉得不舒服,你若真跟婉晴不和,再跟明家闹取消婚约,这看你嫁不出去,你觉得谁会最高兴呢?”

萧长乐一直观察萧沐染的脸色,见萧沐染双手握紧,蹙眉凝眸,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又接了一句:“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未必是真的,六妹你只管听听不要当真。”

萧沐染越想越觉得萧长乐说的有道理,她跟萧婉晴两人在一起十三年了,怎一直没发现萧婉晴跟明公子有私情,萧长歌这一眼看出来了呢!

若没萧长乐这么说,她还真没想到!

萧沐染小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水都荡开了涟漪,气得起身:“我看是萧长歌搞的鬼!”

萧沐染小脸变黑,将所有的错全都怪在了萧长歌身了。

“对啊,我看萧长歌是故意看我们好戏,更希望你跟明公子分了呢!”萧婉晴不知什么时候在门外听到了,提着碎花裙踏进了屋里头怒气冲冲道,连神情都变得狰狞。

“五妹六妹,这也是姐姐随口说说而已,可切莫冲动了,别忘了长歌姐姐现在可受宠了,若是出了事,祖奶奶跟爹肯定会追究。”萧长乐慌忙道。

两人一听,也觉得有理。

这萧长歌替老太太解决了那条疯狗,又因救萧雅烟而被那疯狗给咬了,这会儿要是动她老太太跟她爹肯定不会那么算了,可是这口气她们咽不下去啊!

特别是萧沐染,她这几天以泪洗面的,正伤心着呢!

“妹妹,那香囊其实是明公子托我送你的,姐姐见那色泽好存了私心留自己用了,姐姐也是一时糊涂,你原谅姐姐吧。”萧婉晴拉着萧沐染的手解释道,萧沐染怀疑地看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萧沐染挑眉,神色变了变。

萧婉晴看得出萧沐染有些开心了,她接着说道:“是啊,姐姐是太喜欢了所以才会说是明公子送我的,早知会闹出这种事来,当初姐姐应该跟你坦白了。”

萧婉晴哎了一声,她跟萧沐染既为双胞胎,自然是有七八分相似,会认错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萧婉晴会将香囊留给自己,不是羡慕她能找到明非这么好的男人么,这样一想,萧沐染也释怀了。

萧长乐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莞尔笑了笑。

“看到你们两和好姐姐放心了。”萧长乐起身,见两人手拉着手如之前般好,她也笑了笑。

“这可多亏长乐姐姐了,若非你,我们兴许还了萧长歌的道儿呢!”萧婉晴感激,要不是萧长乐这番话,她还不知要闹多少笑话呢,这萧家两位小姐同时喜欢一个明家公子已够她受的了,害的她这几天都不敢出府,更不敢去见明非了。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可不能当真啊。”萧长乐挥了挥手,着急道,生怕两人当真了。

两人也知道萧长乐的意思,笑了笑道:“长乐姐姐,我们知道。”

萧长乐跟她们嘀咕了几句便走了,而萧沐染跟萧婉晴两人感情又如以前,不过却多了一个敌人。

萧长歌那jiàn rén!

西院内,萧长歌不禁打了个喷嚏,连她都不知怎地回事了。

“小姐,您是不是冷呀?”红袖那小脑袋探了进来问。

“我都穿了好几件了,怎么会冷,兴许是有人在背后嚼我舌根呢。”萧长歌笑了笑道。

“小姐您这么好,怎么会有人嚼你舌根呢!”红袖不信地笑了笑。

萧长歌摇头,怎不会呢?

这萧府内,想她死的人太多了。

只是嚼舌根而不是在背后拿针扎她小人儿她觉得是幸运的了。

这几日楚钰应该会有动静才是,萧长歌在等,等楚钰推荐唐莫书那时!

太子府内,楚言手摸着手指的扳指,阴测地看着严立,脸色极为难看。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唐家的茶叶被放了整整两天了这消息才传到我们这里!”楚言冷着脸,星寒的眸直射眼前之人。

他手指敲打着桌子,茶杯发出悦耳的声音。

站在他跟前的严立也是今日才收到消息,他让人扣押的茶叶,被放走了。

而且是不得不放,对方竟知道严广仁是个阉人,这事要是捅了出去,怕是严家要倒大霉。

他虽站楚言这边,可若威胁到了严家的利益,他肯定不会犹豫!

“臣有罪,还望太子殿下恕罪。”严立立即跪在楚言面前。

楚言心里清楚现在局势乱,而他也不会动严家。

“严大人你快起来,本太子没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接走茶叶的人是谁?可曾查出了?”楚言扶起严立凝眸问。

起为何将茶叶放出来,他更在意到底是谁接走了茶叶转手交给唐莫书的。

唐家是他要拉拢了,如今却被人接触先登了一步,这可不妙。

“茶叶被送走时严广仁查过,没查到那人的底细,臣怀疑是这宫里的人,而且此人很有可能拉拢了唐莫书了!”严立双眼眯起,皱纹也随之浮现。

“二皇子?”楚言冷冷吐出这个。

“臣看不然,二皇子虽野心大但应没想到这方面,臣怀疑是其他皇子。”严立看着楚言,楚言的脸也瞬间冷了几分。

手紧紧地握着扳指,却沉默不语。

“多派些人监视其他皇子,叶子元已经入了朝了,严大人你可要多多照顾他,此人是个人才,更与永烁有一面之缘,据说永烁见了他后一直打听他下落……”语气夹着一丝狡猾,他这样说,严立早明白该怎么做了。

“是,老臣定会照顾叶大人的。”

现在能用的,他全要利用!

而现在最让他烦恼的,是不知要从夏陈萧三家之挑选谁当背后之势。

第34章 祈福

今日,是给老太太请安的日子。

每个月的初一跟十五,除了是拜佛的日子外,各院子的人还得去给老太太请安。

以往是一天一次,后来连老太太也嫌烦了,便改为一个月两次,每逢初一跟十五,一家子聚一起吃素菜。

只要是老太太发话,萧永德也只有遵从的份儿了。

不过老太太三年在外,所以各个院子的人三年内都没请安过了,现在老太太回来了她们自是要按以前的规矩来,连刚进门的元氏都知道得去,要是不去,老太太嘴虽说去不去都可,可这心里指不定不是这么想的。

老太太不在时她们要讨好的是严氏,老太太在时当然是讨好老太太了,当然对严氏也需客气点。

可这样的节日一般没萧长歌什么事,毕竟她在萧府内不受待见,她去了反倒是让老太太生气,不去,她倒省了不少事。

可今日却不同,李嬷嬷亲自来前来,带话给萧长歌,让她一定得去了。

看来是次萧长歌受伤的事改变了老太太对她的看法了。

这李嬷嬷都亲自来了,萧长歌哪有不去的道理呢?

萧长歌送走了李嬷嬷后便着装打扮,随后带着红袖跟朱儿去了福禄院内,留下秋秀一人看着院子。

秋秀表面恭敬,心里实则不服气。

次也是只给朱儿好处,这次也只带朱儿过去,这不摆明了朱儿在萧长歌面前得宠了么?

而且指不定朱儿是萧长歌的人也说不定,越想秋秀心更气。

然自从次的事情后,朱儿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了些什么,她的心可一直提着不敢放下,连晚睡觉都睡不好。

她实在不明白萧长歌为何突然对她那么好,给红袖的打赏她也有,可唯独没秋秀的。

朱儿想找个时间跟严氏说这件事,无奈一直找不到机会。

萧长歌这些天一直观察秋秀跟朱儿两人,以前这两人干什么都一起,而如今秋秀做事都不带着朱儿了,很好,这是她要的效果。

福禄院内

萧长歌到时,各大院子的人基本到齐了。

只是缺了萧雅烟,而胡氏脸色憔悴,连面容都有些消瘦,看起来应该没少受严氏 气儿,不过这与她何干。

她又不是圣母,这水只要不湿到她脚下,她必然不会去理会。

“长歌见过祖奶奶。”萧长歌站在萧长乐身边,恭敬有礼道。

萧长乐瞥了眼萧长歌今时今日的模样,容光焕发,还有些成熟了,看来最近这日子过得是真不错。

“长歌来了,来来坐,手的伤如何了?”老太太一听见萧长歌的声音,立刻睁开眼将萧长歌招到了她旁边的位置坐下,这位置怕是只有萧长乐坐过,而其他人则与此无缘。

今日老太太不叫萧长乐坐,反倒让萧长歌坐这位置了。

“禀祖奶奶,长歌手的伤已无大碍,劳祖奶奶挂心了。”萧长歌低头老实回答。

她手的布昨日已拆掉了,伤口恢复得不错,再加伤口结痂后用了萧长乐送她的灵膏,当真一点疤痕都不留。

萧长歌也没拒绝,直接坐在老太太身边,而严氏则坐在老太太左边位置,见萧长歌坐在老太太身边,她脸不起波澜,像似谁坐老太太身边都与她无关一样。

萧长歌坐着,除了元氏身怀六甲坐着外,其他人都是站着的。

萧长歌眼扫了眼前众人,见萧沐染跟萧婉晴两人的表情好像要将她吃了一样,怕是有些人在她们跟前说了些什么。

萧长歌将视线挪到萧长乐身,见萧长乐同样也盯着她看,萧长歌反倒大方地回了个笑给她,而萧长乐一直噙着笑。

萧长乐这么看着她,兴许是因为她手没如她所愿那样腐烂吧。

“没事好,没事好,以后府内不要再养这种危险的东西了,幸得长歌没事,否则这有十条命都不够赔了。”老太太说这话时候看了眼憔悴的胡氏,却没半点心疼。

毕竟次那条狗跑进的是她的福禄院,而看旺财那模样是要袭击她。

这会儿说是为了萧长歌,实则还不是因为那条狗闯入的是福禄院么。

萧长歌心里明白,更明白老太太今日让她坐在身边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姓江,妹妹嫁入了严家,而严氏是严家之人,老太太自然更向着严氏跟萧长乐了,怎可能因为她替萧雅烟挡了那一下对她这么好了,今日让李嬷嬷请她来,想必也是想警告她了。

萧长歌手握成一团,脸却一直挂着笑容。

“娘说的对,这府里以后不要养这种危险的东西了,再者元妹妹身怀六甲的,可别吓到她。”严氏附和,顺便还瞥了眼元氏,元氏一向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到降临那一天,这会儿听见严氏提到她,令得她惊讶之余还有些害怕。

严氏双眸扫向元氏,令得元氏抖了抖,连眼神都有些躲避了。

“妹妹多谢姐姐关心了。”能否在这萧府内说得话,关键还是得靠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些年萧永德虽娶了那么多房,可除了严氏生了一儿一女外,其他房生的都是女儿,这其可想而知了。

而她肚子里这胎是男是女都还未定,若是男的,她在萧家的地位虽能提升,可却要防着严氏动手脚。

她虽刚嫁进来才半年多,可这萧府内的人可不能看表面。

“谢什么呢,你这肚子里要是个男丁,那是为萧府添喜气了。”严氏掩面笑了声,那些人也都将视线集到元氏身,元氏被看的有些发慌。

萧长歌看着元氏这发慌的模样,如严氏说的一样,元氏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个男丁,只可惜没那个命活到出生时了!

“说到喜气,咱们萧府最近好像不太安顺啊,哎。”严氏又接着说,老太太一听也觉得是这样。

“对啊,这阵儿不仅是四妹落水了,是她养的狗发疯,不然是五妹六妹吵架了,长歌姐姐也被狗给咬了。”萧长乐附和道,老太太一直信佛,听着也觉得有道理。

萧长歌看着这三人说话,静静地在一旁听着。

“娘,四丫头之前一直念着要替萧家去庙里祈福来着,不如让四丫头去烟峰山替萧家祈福如何?这一来四丫头有这片孝心,二来四丫头也能将功补过,四丫头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这心眼不坏,这次狗发疯了她虽有责任,但她也知道悔改了,娘倒不如给她一次机会?“

胡氏原本憔悴,连眼神都涣散了,听得严氏说这番话她双眼扫向严氏。

这jiàn rén不是想乘着这机会压制住她么,现在她做到了,又为什么要帮她呢!

不管严氏出于什么目的,但只要严氏开口,老太太应该会考虑下。

“娘,您还没回来时烟儿便一直嚷嚷着要去烟峰山替萧家祈福,还要求菩萨保佑您平平安安健康长寿,娘您看烟儿一片孝心,不如让她去烟峰山祈福吧。”

胡氏跪下,眼真切。

老太太让萧雅烟跪祠堂三个月也太为难她了,可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哪里收得回呢,她也还要这面子的。

“烟儿生性顽劣,若是没人跟着怕是会闹疯了。”老太太蹙眉思考,最终淡淡地吐出这句。

听得老太太这句话,胡氏眼闪烁精光看着严氏。

她知道老太太这是松口了,只要严氏能搞定老太太,烟儿放出来是肯定的。

前几日她去祠堂看烟儿,那娇滴滴的人瘦得她都心疼过了,连膝盖跪的都破皮伸不直了,她嘴里还一直神神叨叨地不知念着什么,整个人六神无主,目光呆泄。

直到见了她,一直哭着央求让她想法子救她出去!

现在严氏既然肯帮忙,那她要抱住严氏。

萧长歌扫了这几人,扬起一笑,她估计这接下来才应该是正戏。

严氏不可能无缘无故卖胡氏个人情才对。

“长歌最近运气也不好,不如让长歌跟四丫头一起去如何?长歌生性温顺又懂事,应该能照顾好四丫头。”严氏想了想,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萧长歌身。

萧长歌心里明了,难怪让李嬷嬷请她来,原来是想将她赶到烟峰山去。

算算日子,这乞巧节也快到了。

萧长乐一心做着太子妃的梦,不可能没有什么动作,而她在,阻碍到了她跟楚言。

现在楚言不是完全信清道人的话,所以他还在疑惑考虑之。

萧长乐是怕楚言见了她之后改变主意了。

若非情况不允许,萧长歌还真想大笑三声明白地告诉萧长乐,那种人,给她她都未必会要,也她们将区区一个楚言当成了宝贝。

老太太早跟严氏达成统一战线,想让萧长乐成为太子妃,不用想自然会答应。

“长歌,你可愿意去?”老太太看向萧长歌问。

“为萧家跟祖奶奶祈福,长歌当然愿意。”萧长歌应了声,老太太的脸色才好了些,她哈哈地笑着:“好好好,长歌可真懂事,那过几日便跟四丫头一起动身吧,需要什么跟萧总管说一声。”

“长歌遵命。”萧长歌应了声。

怕是不答应,呵,真不知老太太跟严氏会使些什么法子逼迫她,倒不如顺了她们的意思,反正,会跟萧长乐争的,可是严若琳!

第35章 上路

萧长歌坐在长椅,红袖正替她收拾东西,自从昨日回来后红袖一直替她愤愤不平的,更害怕去烟峰山时萧雅烟还会对她小姐不利,现在红袖这小脑袋儿想谁都觉得对方会使什么阴招。

萧长歌有时候还真想打开红袖的脑袋儿看看她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而昨天老太太发话后,萧雅烟便被放了出来,出来时还梳妆打扮去福禄院见了老太太,也不知用什么手段将老太太哄得高高兴兴的,而且听说出来后还规矩了不少,这之前急性子的脾气突然间变好了,这可把胡氏给高兴坏了。

“小姐,您让奴婢准备的东西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红袖手里抱着包袱站在萧长歌跟前说。

“嗯,好,先放屋里吧。”红袖办事萧长歌一向放心,这点小事她还不至于出错。

“啊,小姐我们不是应该启程去烟峰山了吗?大夫人叫的马车已在门外候着了,这要是误了时辰可不好了。”红袖一听萧长歌还要等会儿,她这心里着急。

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呸,红袖心里呸了一声,她家小姐才不是皇帝,她也不是太监!

“重要的人还没来,我们怎么能先走呢?”清冽的眸看向院子边,红袖脖子探得老长却什么都没看到。

话说今早她家小姐一直都坐在院子外晒太阳,现在想想难不成是她是在等什么人?

“重要的人?”红袖摸了摸小脑袋,却想不通她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曹操曹操到,萧长歌的话刚落见着萧雅烟的身影来了。

萧雅烟着一袭粉色的纹碧霞罗衣,头顶斜插着流苏摇曳,步子轻缓稳重,体态端庄,身后跟着个丫鬟。

萧长歌扫了一眼萧雅烟,倒是真如外边说的那样改变了不少。

若是以前见了她,肯定是提着裙子不顾自己身份走了来对她耀武扬威冷嘲热讽了,这突然变了个人,萧长歌反倒有些不适应。

“这时候已到了,烟儿未见长歌姐姐身影,便来看看,长歌姐姐您为何还不动身呢?”萧雅烟一口一个长歌姐姐,说的那是多真切一样。

萧长歌跟红袖两人不禁抖了抖,红袖还后退了几步,有些觉得眼前这人不是她所认识的四小姐了。

“长歌姐姐抖着莫非是冷了?”萧雅烟真切地看着萧长歌,关心地问。

“没事,红袖我们走吧。”萧长歌冲着萧雅烟笑了笑,从椅子起身道。

“是。”

“姐姐,烟儿在祠堂这半个月已经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了,还望姐姐原谅,今后烟儿希望跟姐姐好好相处。”萧雅烟见萧长歌想离去,立刻到了她跟前,跟她一同走,还吐出了这番识大体的话。

这要是落在外人耳还以为萧雅烟是个多懂事的女孩儿呢。

这狗还改不了吃屎呢,人的性格能一下子改么。

萧长歌一点都不信萧雅烟突然之间便好了。

“希望如此。”清冽的双眸看着萧雅烟,萧雅烟被这道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她旋即躲开了萧长歌的眼神。

萧府门外,严氏早已打点好一切,让马车在外等着了。

萧雅烟看着萧长歌坐马车之后,阴测冷笑,从衣袖内掏出了一条红色丝绸挂在了马车的棱角处,提着裙子往马车内钻了进去。

“小姐,这四小姐真的想跟小姐您好好相处么?”红袖不解地问,虽四小姐看起来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可红袖老是觉得不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她也说不出来。

“狗改不了吃屎,这道理你得懂。”萧长歌冷声道。

红袖那双大眼睛却一直盯着萧长歌,丝毫不相信这种粗鄙之语是从萧长歌嘴里说出来的。

“小姐,虽然你说的没错,不过这种话可不能说……”红袖小声道,越说脸越红。

“这里又没外人,莫非说句实话也错了?”萧长歌逗着红袖,红袖的脸更红了,可她却感激萧长歌没把她当成外人。

“也对,不过这马车内可真香。”红袖鼻子跟猪一样灵,她嗅了嗅,闻着舒服极了。

她转眼,看着萧长歌闭眼的模样,她以为萧长歌是累坏了她也跟着闭眼休息了,这到烟峰山大概半天行,这睡一觉差不多到了。

萧府内

萧长乐看向严氏这从容的模样,便知道她自有打算。

“娘,你打了二娘一巴掌又给她一颗糖的,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呢?”萧长乐看着严氏问道。

她可是越来越看不懂严氏了,连她在算计什么她在算计些什么,甚至连想将萧雅烟放出来这件事也没事先跟她打招呼。

“我开口求情,胡氏跟萧雅烟肯定感激我,我让她们做什么,她们还不得乖乖地做?乐儿,你等着看吧,萧长歌风光不了几天了。”严氏冷冷道,连神情都变了。

萧长乐挑眉,细细听着。

听她娘这口气,是自有安排了,既然她娘不愿告诉她,那她也不会多问,她需要做的是静等结果。

“乞巧节快到了,你可有打算?”严氏道。

“自然,好不容易支开了那个jiàn rén,乐儿自然要把握这机会。”提到乞巧节,萧长乐双眼紧眯,势在必得道。

次楚言来府内时候不仅送了她灵膏,还有意思示好,看得出楚言应还有考虑萧家。

萧长歌,若非她边还有个萧长歌,这太子妃早属于她的了!

偏偏,次跌湖内那jiàn rén还不死!

“你可得加油了,陈,夏两家也盯着这位置呢,你可切莫让娘失望了。”

“是,乐儿知道。”萧长乐笑着说,严氏也轻饮了口茶,放下茶杯。

萧长乐想要的,她这个当娘的只能为她扫清这前边的石子,好让她这条路好走点了,所以萧长歌必须死!

这萧长歌成不了太子妃,留着对她们还是个祸害,所以还是尽早除掉较好。

她现在一看萧长歌那双眼感觉她跟以前不一样了,越看,她便越怕。

怕得是连觉都睡不好了,所以萧长歌当真留不得。

严氏眼划过一抹狠毒,她在萧府内这么多年,为萧永德生了一男一女,可这头却被个商人的女儿压得死死,好不容易把那jiàn rén给盼死了,没想到那jiàn rén还留下个小贱种,只因她女儿早生几个时辰便成了嫡女!

萧长乐见严氏沉默,她也没再问。

……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萧长歌睡了一会起来掀开帘子一看,外面天色已黑,而这轿子也没动过。

萧长歌眯眼,掀开帘子。

哪里还有什么马夫跟护卫呢,除了没了马的马车外剩下她跟红袖两人了。

萧长歌揉了揉额头,她怎会睡得那么死呢?

“小姐,到了么?”红袖揉了揉眼睛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才刚踏出马车,看见一片黑。

风拂过树叶发出婆娑的声音,凉风阴阴,周围还有怪的声音。

沙沙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这声音听得红袖有些发毛,而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姐,这这是哪里?”红袖抓紧萧长歌的衣袖问道,小手儿却一直抖着,她一直呆在萧府内从未出过远门,哪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萧长歌那更不用说了,除了萧府,太子府,皇宫内她基本没去过其他地方,犹如一直被禁锢的鸟儿般。

将所有的年华都给了一个叫楚言的男人,可得到的却是深入骨髓的痛。

“火折子。”萧长歌镇定道,红袖立即钻入马车内翻了一边,才想起今早将报复交给车夫放着了。

“小姐,包袱被车夫给了拿走了,这这是四小姐叫人弄的?”

呼啸的风吹过,渗入皮肤之,冻得红袖瑟瑟发抖。

她以为一个下午到烟峰山了,所以穿的不多,而且她怎会睡着呢,一想到这红袖觉得自责。

萧长歌蹙眉,她一向浅眠,怎会睡得如此死呢?

她附身闻了闻马车内传来的香味,脸色变了变。

“小姐,是不是这熏香出了问题?”虽天色黑她看不清萧长歌的脸色,但却感觉得出她家小姐是发现了什么。

月光躲入乌云之,连星星都跟云玩着捉迷藏不出来。

“呵,哪里有马车还涂着熏香呢?”清冽的眸扫过这马车,她也是这两天太累了,所以了马车后睡着了,也怪她疏忽大意了。

经萧长歌这么一说,红袖才反应过来。

心里觉得愧疚,当时她要是想到这一点叫醒萧长歌好了,可连她也睡着了。

她已经不止一次拖萧长歌后退了,红袖内心自责,要是她能聪明点,强大点不会让自家小姐遇见这种事情了!

沙沙

声音越来越清晰,红袖啊了一声躲在萧长歌身后。

“嘶!”

“小姐,蛇,是蛇!”红袖指着不远处那条正提着脑袋双眼盯着萧长歌的蛇。

蛇的双眼呈红色,正吐着舌头,身子钻过草快速地到她们跟前。

难怪刚才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原来是蛇穿过草丛的声音!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紧促,而且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萧长歌脸色变了变,心里震惊,蛇不止一条,而且从四面八方向她们袭来!

若是一条还情有可原,可若是一群那可不正常了。

萧长歌闻了闻身,沾有马车弥留的香味!

这到底是什么香,竟能让她们熟睡还能引来这么多蛇!

脚下泥土湿润,草沾着水珠,显然这里是一片湿地!

萧长歌脸色变换,蛇喜欢潮湿的地方,若是这样,怕是这周围全都是蛇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蛇从草丛钻出,快速地往萧长歌身扑去……

第36章 逃跑

萧长歌脸色一变,那蛇突然映入她眼瞳之,背面暗褐色或黑色,具横斑,腹面黄白色,是海蛇!

海蛇身也含有毒性,而且极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

如果是一条还好说,可若这周围全都是海蛇,那估计她们要逃出去不是难而是根本没机会了!

海蛇吐出舌头像萧长歌身奔去,萧长歌不知哪来的勇气抽出放在腰间的bi shou,直接向海蛇砍去,海蛇直接成了两半,身子还在地扭动着,头死死地看着萧长歌,快速扭着想咬她,却被萧长歌伸出脚踩在了它头。

“小姐。”红袖害怕地喊着,她第一次出远门,这光是看到蛇都害怕得脚软了,这会儿看萧长歌抽出bi shou将蛇砍成两半她更怕了。

而周围的蛇见状全都潜伏在草地,警惕地盯着萧长歌,似乎萧长歌放松的话它们便会一起扑来一样。

“她们偏要我们死,我们偏不能死!”清冽的眸扫向藏在草丛内的蛇,她倔强道。

这马车是严氏帮忙叫的,能在面做手脚的也是严氏。

要是她真在去烟峰山的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严氏可推给那些轿夫谋财害命又或者说她被山匪劫走了,若是她安全回去了,肯定会说她身子不清不白的,严氏这算盘打的可真响啊。

为的是什么?当然是让自己的女儿当太子妃了!

越是这样,萧长歌越不会让她们如愿。

红袖点头,额头冷汗滴落,握着萧长歌衣袖的小手却一直抖着,她知道她不能害怕不能拖萧长歌后退,可她却止不住地抖。

那些海蛇见萧长歌迟迟没动静,有些大胆地从草丛探出了头,有的更是双目盯着萧长歌。

除了她自己,还要照顾红袖,她一个人根本办不到!

“卫!”萧长歌冲着空喊了声,一道黑影如风般快速落在萧长歌身边,听候萧长歌差遣。

红袖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黑衣男子吓了一跳,她家小姐刚刚喊了个名字后这人便出现了,这么说这位公子一直跟在她们身边而且还跟她家小姐认识了。

黑衣与这黑夜融合一起,若是不看那双眼睛,铁定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人。

“带红袖到烟峰山!”萧长歌冷声吩咐道,卫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搂着红袖的小腰离开了,只有红袖的声音还回响在萧长歌耳边,随后越来越远。

“你,你放开我,我要跟我们家小姐……”

若非情况紧急,萧长歌根本不想用卫,虽说现在听候她差遣保护她,可到底还是楚钰的手下,用的越多,她欠楚钰的便更多。

越多,她便越还不清。

海蛇见只萧长歌一人,它们大胆地从草丛之窜了出来,吐着舌头缩着身子向萧长歌靠近,草丛之发出婆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萧长歌看着身后,石子滚落山崖,这山崖之下不知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可看着现在情况,好像这里更危险才对。

海蛇见萧长歌后退的模样,立刻扭动着身子游走到萧长歌跟前,随后又像萧长歌发动猛攻。

那双如猛兽般要吞噬人的眼犀利无,让萧长歌不由一颤。

跳下去还有生,可若被这群东西包围被咬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二选一,她只能选的第一个!

海蛇猛地扑来,萧长歌见状整个身子纵然往下跳。

这里是潮湿地方又有海蛇,而这地方后面是一片森林,萧长歌百分之八十肯定这是鬼冤林。

鬼冤林,如其名,这一片地带闹鬼非常多,以及那些死了的人都抬到这地方内处理掉,所以这里夜晚总会燃起蓝色的火,久而久之这里便被人叫成了鬼冤林了。

连宫内那些被主子折磨死的宫女也都会往鬼冤林之处理掉,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半夜一到,根本没人敢靠近这地方。

甚至连白天时也很少有人敢踏入这里,除非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京城之内的传说才敢在此过夜。

如果这真是鬼冤林,那这下面应该是一条小河才对!

若她猜错的话,大概应会摔得粉身碎骨!

海蛇们看着渐渐离它们而去的人,不由得斯斯地钻回草丛之,好似没什么事发生一样。

……

天渐渐明了,鸟儿在树梢叫唤,寒风掠过连小河水内的水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太阳升起,余晖照落大地,传来一丝温暖。

萧长歌睁开了眼,看着身的皮貂子,暖暖的。

这面的毛顺滑,显然是匹等的毛,而且是新鲜刚从活羊面剥下来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若是超过一个月,这毛不会是这颜色。

“这位姑娘你醒了?”一个穿着普通棉衣的男子入了萧长歌的视线之。

这人虽穿着普通的棉衣,脸抹满墨炭虽黑但却可看出这人长相姣好,而且举止投足之间颇有些气质,虽然对方刻意隐瞒但却还做不到位。

况且,一个普通的人岂会有这样的羊皮。

这皮貂子只有北漠那边的养才有这样的毛色,而这面还沾着一些细细的沙子。

这时候从北漠来的人,除了远在北漠回朝的三皇子外还能有谁呢!

萧长歌眯眼笑了笑,没想到竟在这种地方遇见楚国三皇子楚墨!

这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长歌多谢公子相救。”萧长歌起身,将皮貂子还给楚墨感激道。

此刻楚墨从北漠回来肯定是楚皇帝的命令,而且他回来,太子除了要防备二皇子外,还多了个三皇子。

“长歌?”楚墨挑眉问,这名字他怎觉得那么熟呢?好似在哪里听过一样,不过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小女子名叫长歌,不知公子叫何名。”萧长歌微微行礼问,心里扫了一眼跟在楚墨身后的人,大约有十来人左右,带的都是平日里的手下,官位较大的下士。

其有一个萧长歌认得,那人叫蔚涂,是位猛将,又崇拜她爹。

“在下楚三。”楚墨恭敬回答,看起来倒是个不错好相处的人。

“长歌姑娘怎会在这鬼冤林呢?而且还从天而降。”楚墨看了一眼方悬崖陡峭问,若非昨日他们在这地方歇息,突然听见有什么重物落水的声音才去查探了下,碰巧发现萧长歌才将她捞了来。

“说来惭愧,都怪轿夫粗心,本想去烟峰山,岂料走错到鬼冤林之,等长歌醒来时轿夫已经不见了,昨天遇见海蛇,见海蛇逼近,不小心跌落悬崖,幸得楚公子相救,长歌在此谢过了,救命之恩,长歌没齿难忘。”萧长歌又行了个礼却被楚墨给制止了,他连忙扶起萧长歌。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要是再行礼下去可折煞楚某了。”楚墨笑道,心里却打量着萧长歌。

看萧长歌的衣着应是个大家闺秀,而这鬼冤林跟烟峰山可是相反路,这轿夫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南北不分才对,很明显,那些轿夫是故意停在鬼冤林的!

“楚公子救我时,可有见到一把bi shou?”萧长歌伸手划着问,楚墨恍然大悟,从衣袖内掏出了柄bi shou问:“姑娘说的是不是这把。”

“正是这把,多谢公子了!”萧长歌接过楚墨手的bi shou感谢道,这bi shou楚钰给她的,算是五年没见楚钰,也应知晓这bi shou是谁的,可楚墨的好似全然不知一样,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没人知道这把bi shou的来历!

“姑娘若想去烟峰山我可以让手下送你一程。”楚墨蹙眉犹豫了下,最终朝萧长歌道。

萧长歌眼闪过一抹欣喜,高兴笑道:“真的吗?长歌多谢楚公子了,不过看楚公子们也着急赶路,这派手下送不必了,还请楚公子借长歌一匹马,若是今日不到烟峰山,长歌怕耽误了为祖奶奶祈祷的时辰。”

楚墨见萧长歌眼含着一抹感激,便知道她没说谎。

可惜楚墨不知,有那么一种人为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

只要是有用的人,便留着,他日定能派用场,若是没用之人,那便杀了!这个还是楚言交给她的。

前世她站在楚言的角度去想,跟楚墨没有多大的接触,只知道此人不喜皇位。

诸多皇子之,能出这么一个不争不抢一心只为楚国考虑的人几乎没有,可楚墨却是一个。

正因为楚墨没那个野心,所以萧长歌才会选择楚钰,可若楚墨有,她必定选楚墨而非楚钰!

楚墨看着萧长歌这真切的模样,他好地打量萧长歌。

这女子看似柔弱可眼眸透露一股倔强,而在楚国内,会骑马的女子可是少之又少。

“姑娘会骑马?”楚墨好地问。

“楚公子可不要小瞧女子了,虽长歌学艺不精但骑马还是会一点的。”萧长歌见楚墨这一脸惊讶的表情道。

随后楚墨的手下们便牵来了一匹温顺的枣红马,萧长歌也不作,挽起手腕将湿漉漉的墨发扎了起来,随后马,一手拿着鞭子,一手牵着缰绳,双脚夹紧马肚子,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逊色那些男人们。

连楚墨手下的部将见了都不由得夸一声:“漂亮,姑娘,若下次能再见面不如跟哥哥我赛一场如何?”

“若是这位大哥想,可到萧府找我。”萧长歌附身,眯眼笑道。

“萧府?”那手下念着,若说哪个萧府最有名,那当然萧将军家了。

“小女子萧长歌,有缘再与各位恩人们相会了。”萧长歌冲楚墨挥了挥手,驾了一声便离开了。

楚墨看着萧长歌的背影,这才猛然想起萧长歌是谁!

第37章 出现

望着萧长歌离去的背影,马儿扬起沙尘令得眼前沙烟滚滚。

“少爷,这位姑娘说的萧府,难道真的是……”

那位跟在楚墨身边的将士呆了呆问,眼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他们刚进城时听见那些人说在寿宴发生的事,这萧家长女命克服之事,连清道人都因此时出山了,而本想将萧长歌指配给太子却因这事作废了。

他们本还庆幸太子可以不用娶个无才无德挂着萧家嫡女名号的女人,可方才萧长歌举止投足之间绝不输给其他女子,而且她身还有一种北漠女子的豪爽感。

这种人,怎会无才无德又做出有辱门风的事呢?

这下连那将士都摸不着头脑了,不过若这位真是萧将军的女儿,那她会骑马是件很正常的事了,毕竟萧将军纵驰沙场,战无不败,有这样的女儿很正常!

“不管是不是,都与我们无关,准备好继续路了。”楚墨转身冲着身后十几位士兵喊了声,那些人立刻收拾好一切,用石头将冒烟的地方给压灭了,而后再用沙子盖住。

不到一会儿,那些人立刻聚集起来,楚墨骑在前头,而身后跟着十几人。

他们这次进京是楚皇帝秘密召回,所以招摇不得。

至于楚皇帝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算他是楚皇帝的儿子也捉摸不透,自古皇帝心思,难猜。

他只需做好自己本分是了。

只是没想到他一进城救了萧家嫡女萧长歌,一直以为这臭名远扬的萧长歌应没什么可取之处,如今,倒是令得他响起了流传在楚国内的谣言。

东有陈,南有夏。

却不得萧家之女。

而听萧长歌方才那话,她在萧府内也过的不易啊,竟将她抬到这鬼冤林之,若非运气好遇见他们,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不知是谁的心这么毒呢?

……

烟峰山外,周围香火缭绕,钟声鸣鸣。

从下往看,一片气派,这烟峰山顾名思义是座山,而寺庙则在这座山的半山腰内,五年前楚皇帝外出游历,正巧来这烟峰山,从最顶望去只见乌云遮天,烟云绕山,便将这山取为烟峰山,而这座寺庙也因楚皇帝到来而出名了。

当萧长歌到寺庙内时,只听见萧雅烟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有她责骂人的声音。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连身后轿子不见了都不知呢!若是长歌姐姐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全都要赔命!”萧雅烟指着跪在眼前的六个轿夫说,而身边还跟着一个主持。

红袖站在萧鸦烟身边哭着,心里担心萧长歌,她一醒过来在烟峰山脚下了。

她跑去问萧雅烟,萧雅烟也说不知,而她也将昨日那几个轿夫找了出来,只是少了四个。

而那四个是抬着萧长歌轿子的四人。

昨夜,萧雅烟听红袖说完事情经过后便派人一路去找萧长歌了,只是到现在都没影子。

“四小姐,小的们已经找了一夜了,怕是大小姐已经……”一轿夫大胆地站出来道。

“闭你们的乌鸦嘴!长歌姐姐一定不会出事的!”萧雅烟煞白着脸,手抖着说。

“四小姐,我们家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对吧!”红袖那双眼已经哭得肿了,连说话都带着一丝颤音,看起来很担心萧长歌。

她家小姐一声不吭的让人将她带到这烟峰山来,却让自己陷入绝境之。

她能回来实在超乎萧雅烟的意料之外,萧雅烟处处套话,红袖只说了被一好心人给救了,可马只能坐一人,于是她家小姐先让她回来了找人了,却对卫的出现绝口不提。

有时候红袖蠢,但有些事她还是知道分寸的。

到危险时刻她家小姐才将那人叫了出来,想必她家小姐应是极力隐藏此人的存在不想让人知道才是。

“红袖,怕是长歌姐姐已经……你也知道那些要钱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儿,轿夫们也找了一个晚了都没找到,我已经派人回去萧家,向爹他们禀告这件事了。”萧雅烟眼眶红润,似乎也因萧长歌不见而伤心一样。

主持哎了一声,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萧长歌站在不远处,虽听不到萧雅烟说什么,但大概能猜出来。

这让萧长歌想到了一句话,猫哭耗子假慈悲。

红袖被萧雅烟这话吓得不轻,后退了几步连脸色都白了几分。

“四小姐,能不能再派人找一下,我家小姐吉人有天相,肯定没事的!”红袖着急得连礼仪尊卑都顾不,直接拉着萧雅烟衣袖,若是以前的萧雅烟肯定早冲着红袖大喊了,可如今她才从祠堂内放出来,自然要客气点。

萧雅烟蹙眉,秋水般的眼在打转,她反握红袖的小手。

“红袖我也知道你跟长歌姐姐主仆情深,可他们沿路找了好几遍了都没找到,怕是遭遇不测了……”

萧雅烟开口句句都是萧长歌遭遇不测,看似关心,实则是想打消红袖继续寻找萧长歌的念头。

而这些人也只听从萧雅烟的话,如果萧雅烟说不找,他们肯定不会找了。

“不巧,我的运气还没衰到那种程度。”萧长歌靠在门边,清冽的眼扫过底下的六位轿夫,再看看萧雅烟猛然转头看着她的模样,眼底有震惊。

“小姐!”这里边最高兴的莫过于红袖了,见到萧长歌她立即跑到她跟前,下看着她,确认没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不过那么多毒蛇,她们家小姐是怎么逃脱的。

萧长歌递给了红袖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萧雅烟眼闪了几下,连脸色都变了变,见萧长歌还完好无缺地站在她跟前,她喜极而泣。

“姐姐,你还在好了,妹妹还以为你被……”萧雅烟抹掉眼角的泪,在这些人看来她们两姐妹情深一样。

“开始被毒蛇围住时确实千钧一发,辛得一位公子偶然路过救了我且借了我一匹马,我才逃过一劫,否则,妹妹怕是真要见不到我了。”清冽的眸看着萧雅烟那不甘心的模样。

怕是连萧雅烟都没想过单凭萧长歌一人竟能从鬼冤林逃脱!

“姐姐没事好。”萧雅烟转眼笑了笑,不过这笑却有些僵硬了。

“今日一路赶来,身有些脏,还望主持能稍等一下,让长歌换身衣服便与主持诵经保佑萧家与祖奶奶平安。”萧长歌笑着客气道,眼前主持也冲着萧长歌点头。

“萧小姐请便。”主持让开了条道让萧长歌过了。

进寺庙需衣衫整洁,不染尘土,这是各个寺庙内的条规,连主持都没想到萧长歌遇险后竟还能想到这点,且才刚到寺庙内不是休息而是替萧家求福。

相反,昨日萧雅烟一到,不顾寺庙规矩便先去了房间休息了,由此便可看出这两人的差距。

萧雅烟望着萧长歌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些煞白。

“你们两个,快去将那两回萧府内的奴才拦住!”萧雅烟指着眼前两轿夫说,两人一听立即退下往萧府方向去了。

房间内,红袖替萧长歌褪衣,又替她弄好热水。

“小姐,你可真让红袖担心,幸好小姐没事。”红袖便替萧长歌洗着便道,心里想着待会儿要求佛祖保佑她家小姐。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不会有事的!”萧长歌笑了笑,而她说的话似乎有股魔力般,令得红袖放心下来。

不过让她觉得怪的是楚墨竟然她想的时间还要早回来!

若非被楚墨所救,怕是楚墨回京的消息只有楚皇帝一人知晓了,而楚皇帝突然将楚墨从北漠那边叫回来是什么意思?

……

御书房内,楚言站在最前,依次是二皇子楚匀,而后是夏丞相跟陈丞相两位,他们面色严肃,似乎是在商谈什么大事一样。

楚言扫了这些人一圈,见没人说话,他便前了几步。

“父皇,儿臣认为严大人很适合。”楚言跪在楚皇帝面前道。

楚匀看了楚言一样,哼,若是真让严老贼去做这件事,怕是对他们不利。

近日,吏部尚书王大人贪污受贿之事被查出,只要对方贿赂便将人偷偷放出,狸猫换太子,从收取油水。

本这种事很常见,可这王尚书做的却很过分,隔三差五便闹出这种事来,这嘴巴长在别人身,一传十十传百的,终于闹到了楚皇帝这边。

楚皇帝一生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名誉,这事若非闹得太大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王尚书才短短三天便换了十几个人进去监狱,屈打成招最终让那些人顶替罪名,这三天便是十几条性命啊!

“父皇,儿臣认为应让苏子煜苏大人去。”楚匀也凑了出来参合一脚。

王尚书敢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事,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而这撑腰之人权位肯定很大,若是让严立接手,这件事怕是无解了。

楚言冷冷看了楚匀一眼,这人还真什么时候都喜欢跟他对着干。

他早已让王宇不要做得太过免得让人抓住把柄,这人却见钱眼开不听他话,这下好了,捅出篓子了。

王宇这人,决不能留着了。

若是真让苏子煜接手了,对他才是真不妙。

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杀了王宇!

楚言眼闪过一抹狠意,随后掩盖起来了。

楚皇帝睁开眼,看着这挤在屋子里头的人冷声道:“此事朕已有合适人选了。”

第38章 觐见

楚言跟楚匀闻言,都抬头看着楚皇帝,眼闪过一抹惊讶。

楚皇帝若是早有人选,又为何让他们推荐人呢!

两人心里咯噔了下,楚皇帝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楚皇帝没说,他们只能沉默,这时候发问绝非是个好时机。

深邃的眼扫了底下的人,楚皇帝见没人发话便道:“此人你们也熟悉,说来你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呢。”

楚皇帝叹了口气道,提到那人时他眼角的皱纹加深了些,虽然脸不笑,可看得出他心里高兴。

楚言观察着楚皇帝脸的表情,眼睛一眯。

御书房内的门突然被推开,朱海跨过门栏,双手拍了拍胳膊处,身子微微弯下,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奴才叩见皇。”

御书房内的人看着朱海,朱海是楚皇帝身边的公公,也是楚皇帝身边的红人,在楚皇帝身边是寸步不离的,今儿个怎从外面进来了呢?

楚言跟楚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见对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心里更是不明这是怎么回事。

“起身吧,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楚皇帝双眼落在朱海身,不缓不慢道。

“启禀皇,三殿下到了。”朱海起身,小心翼翼道。

楚墨!

楚言双眸看着楚皇帝,听见楚墨的名字楚皇帝脸色稍微变了变,楚言跟楚匀两人心里却惊讶。

楚墨一直都在北漠那边,若是没有楚皇帝的召见他是不可能回来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楚墨是被楚皇帝给召回来的。

那么楚皇帝所说的合适人选,莫非是……

“老三到了,快快让他进来。”楚皇帝急促催着,朱海应了一声,立即往外面走去。

不到一会儿楚墨便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后的十几位部下没带,连衣服都重新换了一身,干净整洁不似昨日那个他。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墨跪在楚皇帝跟前,声音洪亮但却威严,颇有几分楚皇帝年轻时的英勇,难怪楚皇帝对楚墨宠爱有加,每次看到楚墨好像是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快快起来,这难得回来不必拘束。”楚皇帝立即喊道,连眼角都弯成月牙形,足以见得楚皇帝有多开心。

“父皇您说的合适人选,莫非是三弟?”楚匀见楚皇帝龙颜大悦道。

“恩,怕是这件事只有老三适合了。”楚皇帝看着楚墨道,这话却让其他人心里琢磨了起来,他们推荐的人楚皇帝不放心非要楚墨亲自来他才放心么,这意味着楚墨在楚皇帝心的位置有多么重了。

方才也只是在外面听朱公公说了几句,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没想到他父皇会将这重任交给他,论资历论经验,这御书房内的人哪一个不他强,他只是个粗人,查案这种事情他懂的也不多,若是让他去打仗或者揍人那还轻松点。

“父皇,兹事体大,全权交给儿臣似乎不太妥当,太子跟二哥都儿臣适合,不如……”楚墨认真道,希望楚皇帝能考虑清楚。

“此次回来别去北漠了,留在宫里把,你若办不来那便让那个叫什么,叶什么来着协助你,此人可有意思得很。”楚皇帝想了想,却想不起那种小人物来,这人还是夏若晟推荐来的,不过倒是个机灵的小子,所以楚皇帝看到的第一眼还算喜欢。

可惜纪小人物终究是小人物,他身为天子哪里记得住呢。

“启禀皇,那人叫叶子元。”夏若晟慢悠悠道,眼尽是得意之色。

这是他推荐的人,能得皇帝之宠,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叶子元都有好处。

而叶子元才入朝为官多久便的皇帝赏识,这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吏部尚书,能坐这位置的可不低,可却让叶子元这刚入朝为官却委以重任,他只是个小职位却能查吏部尚书,夏若晟本只想卖太子个面子才推荐了叶子元,而如今连他都不得不考虑要不要再提拔一下他。

夏若晟还记得当叶子元第一次见到楚皇帝时,叶子元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楚皇帝哈哈大笑了。

叶子元见楚皇帝时非但没行礼,这已经是大不敬之罪,那时楚皇帝想治他罪,却因为叶子元那句只追随明君而捡回了条命。

这些年,那些大臣们推荐的才子,楚皇帝是给了面子赏个一官半职的,可却不会重用,可唯独叶子元他看着着实有意思,第一次见他竟不行礼,还大胆说出那番话来。

不管是真是假,这些年他听了不少好话,却没像叶子元说的那么真。

楚皇帝在位二十余年,楚国风调雨顺,贼子不敢猖狂,外有不败将军萧永德内有谋事苏子煜,还有能卜得天下事的清道人,这些年来他已算做的历代那些皇帝好多了,所以楚皇帝相信自己是个明君。

“三弟你可不知父皇的良苦用心,他这是在锻炼你啊,你接了吧,可切莫让父皇失望。”楚匀见楚墨那副为难的模样笑道,且不管如何,只要不是太子那边的人接手这件事便可,而那个叶子元是夏老狐狸推荐的,此人手段高明不得不防。

楚匀跟楚言两人心里知晓楚皇帝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是有心栽培楚墨,想让他多学点东西,一般人能接手这件事肯定很高兴,可看楚墨好似不是这样,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且不管如何,只要不是楚言行,现在楚言应该如热锅的蚂蚁。

他们两都没想到楚皇帝会让楚墨来查这案子,楚皇帝千里迢迢将楚墨从北漠召回来只是为了查吏部尚书这事?说什么他们都不信!

这楚国人才济济,不过是查一件案子,竟劳师动众地让远在北漠的楚墨回来?

楚言跟楚匀两人心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可也只敢心猜测楚皇帝让楚墨回来是为了什么却不敢明说。

楚墨抬头看了眼楚皇帝,五年前他还年轻,连墨发都是乌黑的,可如今双鬓却有些发白,纵然看起来年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儿臣领旨。”见楚墨领旨,楚皇帝那板着的脸才有了一丝笑意。

“这件事拖不得,老三你可得加把速度,别让朕失望了才好。”楚皇帝长长地呼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是,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你们都先下去吧,老三留下,朕有些事要与老三谈谈。”楚皇帝挥了挥手,似有打发的意思,却唯独留下了楚墨,这难免让他们心有所猜忌。

“是,儿臣(臣)先行告退。”几人异口同声道,说完便往外退了出去。

只见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也不知楚皇帝跟楚墨只见聊了什么,楚言冷眼瞥向御书房方向,眼划过一道寒冰。

楚皇帝是想栽培楚墨!

“太子殿下,你这眼可红了,需要三弟帮你找太医看看么?”楚匀见楚言双目还看着御书房的方向问。

“这眼红病怕是不止本太子一个,二弟你说我说的对吗?三弟突然被父皇召回,又如此看楚墨,你以为父皇心没想其他的么?楚国人才济济,破一桩案子需千里迢迢从北漠将三弟召回?你跟我本也可以。”楚言冷眼看向身边的人,说出的话却让楚匀觉得有理。

“父皇这么做自有父皇的理由,太子殿下这么想可不好。”楚匀瞥了周围警惕道。

“莫非二弟不是这么想的?若不是还请将本太子今天说的忘了吧,不过本太子还得提醒你一句,楚墨回来,对你对我可不是件好事。”星寒的眸划过一丝冷冽,连语气都变得冷了几分,随后从楚匀身边甩袖而离开。

楚匀望着楚言的背影,这话说的有道理。

楚墨回来,对他绝非是件好事,可对太子来说更不是好事,特别是楚墨着手查吏部尚书王宇,这件事应该有得楚言烦了。

这王宇,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轻饶,那定是不可能的!

楚墨留在御书房内,楚皇帝也只是问了他在北漠的情况如何罢了,所以楚墨在御书房内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

待楚墨从御书房内出来时,天已晚,凉风拂过,让他有些恍惚,他差点忘了现在身处在楚国而非北漠。

北漠的夜晚,沙尘卷起,可这冷多了。

楚皇帝虽让楚墨留在宫内歇息,可楚墨拒绝了。

烛光摇曳,那张沧桑的脸浮现一抹寒冰,不似方才跟楚墨交谈一样,反而带着一丝戾气。

四皇子府内

楚钰斜睡在走廊,用一只手撑住头,身边放着一壶温着的酒,另一只手握着一个青瓷色的酒杯,酒还冒着烟。

这寒冬的腊月的,可真冷。

“属四弟你这里最冷清,我还以为走错地了。”一道声音从跟前传来,楚钰见到眼前之人穿着紫暗纹棉衣,衣着整洁干净,这张有几分熟悉的脸映入楚钰的凤眸之,楚钰双眼微眯。

“才几年不见,莫非四弟这么快忘了三哥我了?”楚墨见楚钰不言,便坐在他身边,伸手夺过了他手的酒杯,一饮而尽。

“三哥,你怎么回来了,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为你接风洗尘带你去醉仙楼乐一圈先。”楚钰端正坐姿,看着楚墨笑着道,语气里尽是兴奋,连说的话都很轻浮。

不过楚墨也不怪罪,因为楚钰一向如此。

不过起五年前,他倒是长大成熟了不少,特别是这张脸,越发像他母妃。

第39章 谈话

凤眸之含着笑意,楚墨秘密回京他在昨日已经接到萧长歌的密信了,面只写了个三,便让他想到了楚墨,今儿个一打听,才知楚墨被叫入御书房内了。

而连太子二皇子左右丞相都在御书房内,那只为了一件事,彻查吏部尚书!

这几日因为这事闹得整个朝廷不得安宁,而且吏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查起来也不容易。

看楚墨从御书房内出来,怕是这件事落在了他肩了。

三皇子刚回来楚皇帝将这事交给他处理,可见楚皇帝是有心提拔他却不能太明显,还得给他找个合适的借口。

而这事如果楚墨办成了,恰好能成为个好借口,这样那些大臣也不敢有异议,出皇帝也能光明正大地重用楚墨。

“我这刚回便被父皇召进宫内,这会儿刚回来知晓你喜酒便替你买了一壶立刻赶过来了,这其他人可没这待遇。”楚墨笑了着,将手的酒递给了楚钰,楚钰像个瘾君子一样见到酒便急忙抢过来,打开,动作利索丝毫不像装的。

“你呀还是这么急性子。”楚墨笑着摇了摇头笑道,楚钰却半点都听不进楚墨说的,打开盖子闻着酒香,只需一闻便猜出这酒的名字。

“这是竹叶青,而且还是城外老李酿的。”楚钰凤眸微眯,不顾楚墨在场便酣畅地饮了起来,让楚墨连连摇头。

他看着如今的楚钰,双眼一眯,这张脸像极了他母妃。

当年,楚皇帝第一次见姻妃时,只用了一词形容:祸国。

能入楚皇帝眼且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的,足以证明姻妃之美,而那时楚钰也算得楚皇帝宠爱。

可惜好景不长啊,这后宫之最不缺的便是美人,这得宠也不过是一时,而后还出了那样的事,楚钰能活着已是侥幸了,更别提让楚皇帝重用他了。

“你这鼻子可真灵,正是城外老李家的,可惜老李已去世现在是他儿子在酿酒。”提到生老病死,楚墨只是哎了一声。

“三哥你一回来不再回去了吧?”楚钰饮了一口,醉醺醺地问,连打嗝都有一股酒味。

“瞧我这话问的,你算想回去,父皇也应该不会同意才对。”楚钰拍了拍脑袋道,楚墨躺在了走廊,双眼看向天空,只可惜今夜没星星,只有一片云,连月都有些朦胧。

地板冰凉,楚墨却感觉不出。

楚钰沉默,毕竟大家心知肚明。

别看楚墨手拿的是兵器,打的是仗而在朝廷内呆过,可他心似明镜,清楚得很。

楚皇帝会突然将他召回,怕是这朝的局势开始朝一边倒,所以楚皇帝需要一个人来将这局势拉回平衡状态,二皇子不行,他野心太大了,若是将局势扳到了二皇子这边,怕是楚皇帝自身有危险,所以需要一个威望高的人,而楚墨便是。

楚皇帝会突然让楚墨去查吏部尚书这件事,说是提拔,不过也是想利用他将这局势拉回平衡罢了,说白了一句话,楚墨是楚皇帝手的一颗棋子。

楚墨明白,楚钰也知晓。

可这些话,没人愿意提。

楚墨在众多兄弟之,跟楚钰感情最好,而其他人则是能相处相处却从不深交,他是怕卷进这场纷争之,可他是楚国的皇子,他早该知道会这样了,却一直妄想着不会。

“不知四弟是否听过萧长歌?”

“萧家长女。”

“昨日我遇见她了,被轿夫送到了鬼冤林。”楚墨望着楚钰道,他才回城,便听那些人提起这些年萧将军之女萧长歌的所作所为,可如论怎么看他都不觉得萧长歌是那种女子。

“哦,鬼冤林,那可不是个好地方。”楚钰平淡道,楚墨见楚钰没了兴趣,也没多说,今日不过是想找楚钰叙旧,这别人家的事他可管不着,何况是萧将军家的事呢?

这种事莫说别人家,皇宫内也一堆,莫非他们也要去管么?

“三哥你这来的可是好时间啊,过几天可是乞巧节了,这各家各户的女子可都乘着这机会出门挑个如意郎君呢,三哥不如也去找个?又或者四弟我帮你找个?”楚钰轻挑道,连眼都略带笑意。

“你看你又贫了。”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饮起了酒来。

烟峰山,萧长歌已诵经一夜而萧雅烟不到一会便去休息了。

她嘴说是为老太太跟萧家祈福,可让她跪一夜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她一看到莲卧,立刻想起跪祠堂的事,所以吓得立刻没魂儿了。

一夜,当主持到庙里时却见萧长歌刚起身,萧长歌见主持,也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主持。”

“萧小姐,阿弥陀佛。”主持手拿着佛珠轻轻念着,心里不得不佩服萧长歌的气魄。

她双腿屈着,看起来是跪了一夜不假。

能够做到这样一心一意为自己家的人,可很少了,连主持都不得不佩服萧长歌。

“主持要读诵戒律,长歌不便打扰,先告退了。”萧长歌客气道,主持见萧长歌这么说,便让开了条道让萧长歌过,嘴里还念着阿弥陀佛。

寺庙外,无论什么时候这香火味依旧弥漫,萧长歌看着日出,现在应该是鸡鸣啼之时才是。

红袖大抵是怕昨日之事再发生,见萧长歌在寺庙里诵经她也在外候着一夜,见萧长歌出来她才走到萧长歌身边。

可这眼还是肿着,连眼角都是黑的。

“小姐,红袖立刻给您准备水洗漱一番先。”红袖抖着身子,连唇都发紫了,这小小的身子经这一夜冻着,肯定很冷。

“恩,下次你先回屋里把。”萧长歌看出了红袖正抖着身子道,红袖双手搓了搓呼了几口热气出来。

“这可不行,哪有小姐你在这受苦受累,奴婢去屋里睡的呢!”红袖嘟着嘴反驳,绝不同意萧长歌说的。

“不过小姐怎不学学四小姐呢。”红袖不解问,昨夜子时一过,等人zou guāng了,萧雅烟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这做也只是做给那些人看的,为了赚回自己名誉罢了。

“过几日,你便知。”提到这,萧长歌冷冷一笑,宛如寒冬。

红袖见此,也不再多问。

她这么做可不是没理由的,不过这理由嘛,过几日便知了。

她从鬼冤林出来,萧雅烟岂会放过她呢?所以她肯定有下一步动作。

萧长歌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正如她之前说的,狗改不了吃屎,萧雅烟能在短短几天内改变她之前那性格?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这几日她能装,没几日她会暴露了。

所以她只需静静等着对方找门来便可。

有一句话说的对,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所以她了解萧雅烟,绝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说曹操,曹操到。

“长歌姐姐你刚回去吗?哎呀,都怪我这头疼病又犯了,不然昨夜也不会让姐姐你孤零零一人了。”萧雅烟提着裙子到了萧长歌跟前,身后还跟着两奴婢。

这烟峰山自从楚皇帝赐名之后便是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如今鸡打鸣之时,便有人陆续到这里香了。

这里有个流言,每日早晨若能抢的第一炷香,那对方肯定会家门兴旺,多子多孙,于是那些人都赶早来抢这第一炷香了。

“奴婢参见四小姐。”红袖见萧雅烟,下意识地躲在了萧长歌身后小心翼翼道。

“起身把,姐姐,昨日妹妹早退,姐姐你该不会怪罪妹妹吧。”萧雅烟如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站在萧长歌跟前,而那些从她们身边走过的人,难免会多看几眼。

毕竟两人的衣着,看起来都像是富人家的小姐。

“妹妹身体不适,回去休息是正常的,不过我已命红袖给你找了个大夫,晚些便让他来帮你看一下。”清冽的眼看着萧雅烟抖了抖的身体,萧雅烟听萧长歌这样说后干笑了几声,眼闪过一丝怪异。

“姐姐好意,妹妹心领了,可妹妹这是小毛病不劳姐姐费心了,妹妹休息了一夜已没什么大碍了。”萧雅烟手揉着额头为难道,而这一切全入了萧长歌眼。

“这小病要是不乘早治疗,怕拖久了会成大病,到时我无法向二娘交代,妹妹你不要推脱了,我先回房洗漱一下,晚些便让红袖将大夫带来,红袖,走吧。”萧长歌丝毫不给萧雅烟拒绝的机会。

萧雅烟看着萧长歌离开的背影,阴着脸,连心情都不好了。

路,红袖看着萧长歌,不解地问:“小姐,您什么时候让红袖去请大夫了?红袖怎么不知呢?”

“大夫,喏,那个便是。”萧长歌扫了一眼来回的和尚跟香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树旁边的男子身。

“小姐,那不是大夫,他这里有点问题。”红袖认得那人,是庙里煮饭婆子的孩子,今年十六岁,是生下来这脑袋有点问题,时好时坏的。

好的时候是个正常人,这坏的时候却是个傻子,智力约在三四岁左右。

“我说是便是,记着,怎么医都行,切记留个活口。”清冽的眸藏着一丝坏笑,红袖突然明了是什么意思。

第40章 把脉

寺庙的钟声咚咚响起,清澈悦耳。

当萧雅烟从庙里回屋时,却见红袖站在她门外,而萧雅烟身边则跟着一个小和尚,她手捂着太阳穴处,身边的丫鬟澈儿扶着她的手。

走路摇摇晃晃的,怕是那所谓的头疼病又‘犯’了。

红袖见萧雅烟回来,立即到她跟前行礼,缓缓道:“红袖见过四小姐。”

“红袖,你来这做什么?莫非是长歌姐姐有事找我?不巧,我这头疼病又犯了。”萧雅烟轻道,嘶了一声,墨眉紧蹙,似乎真很疼一样。

而她似乎忘了萧长歌午所说的话了。

红袖将萧雅烟这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却心明如镜,萧雅烟午才跪了一会儿,午那时来人最多,而萧雅烟在外也有许多人知晓她名儿,一见萧雅烟跪着为萧家祈福,她们肯定会到处说萧雅烟的好。

而到下午,这来的人少了,萧雅烟便找借口回来了。

她这样做,不过是想做给那些人看的罢了。

红袖有些纳闷,为何自家小姐不学学四小姐这样做呢?那样若是传到老太太耳,对她家小姐应该会好点,现在这样一人跪了一晚没人看到,这好名声怕是落到萧雅烟身了,而她什么都得不到。

红袖不知,萧长歌想的,远她想的还要深还要远。

“四小姐您忘了午我们家小姐说的吗?让红袖帮您找个大夫,现在您头疼病又犯了,正巧,这大夫也在这,不如让他帮您把把脉?”红袖往旁边一退,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着着青衣,脸干净但很普通,手拿着个药箱,见红袖提起他,他立即冲着萧雅烟行了个礼:“小的赵常见过四小姐。”

“你,你真是大夫?”萧雅烟不信地问。

这人看起来年轻,不像是大夫。

“在下确实是大夫,不信四小姐可以去山下的广镇问问,春草堂是不是有个赵大夫。”赵常见萧雅烟怀疑他,也没生气,反而好心地解释了下。

萧雅烟神色异常,本想拒绝,却被红袖先抢话了。

“四小姐这头疼病又犯了,不如现在让赵大夫诊断一下如何?”红袖恭敬道,萧雅烟眼扫了一旁的和尚,再看他双眸一直看着那大夫,而后道:“施主还是让赵大夫诊断一下吧。”

萧雅烟本想委婉拒绝,可听得和尚这么一说,她若是拒绝怕是会让主持知道她是装的。

“既然连无争大师都这么说了,那有劳赵大夫了。”萧雅烟扫了那赵常一眼,随后回了屋里头,赵常跟红袖也跟了进去。

萧雅烟是萧家之女,在这烟峰山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担当不起,哪怕是这么点小病小痛的也得护着周全,所以对萧雅烟头疼之事,他们庙里的主持也很担心,还寻思着要不要下山帮她请个大夫,却没想到萧长歌早已替萧雅烟想好了。

赵常倒是真做的有模有样的,前一秒还笑着,这一遇见关于病的事便严肃起来。

他手轻轻搭在萧雅烟的脉络,屋里头寂静,连站一边的无争都有些紧张。

赵常挑眉,面色越来越难看。

“赵大夫有什么话便说吧,这里又没外人。”萧雅烟收回手放下袖子,说到外人时还扫向红袖看了一眼,红袖虽捕捉到萧雅烟的眼神,却当做没看到。

“萧小姐这头疼病怕是体内有毒素未清理才会引起的。”赵常神色凝重道,听得萧雅烟连连皱眉,手不禁握成一团。

这是什么大夫,摆明是庸医!

她体内哪里来的毒素,什么埋在体内多时了,完全是在撒谎!

刚还不觉得,现在她越看这人越像是庸医,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大夫。

萧雅烟不动神色看着赵常这认真的模样:“哦?我一直按照膳食吃,哪里会体内会有毒素呢?”

“怕是萧小姐最近吃的食物相克引起的,敢问萧小姐最近是否吃了什么辛辣的食物?”赵常问道,萧雅烟的脸色却有些难看,而后干笑了几声:“近日一直在寺庙潜心为萧家祈福,吃的一直是清淡的食物,未曾吃过辛辣的东西。”

萧雅烟瞥了眼站在旁边一脸茫然的无争,这和尚在这,她当然不会说自己去因为受不了庙里吃的而让澈儿跑去山下买烧鸡烧鸭了。

可惜澈儿买的烧鸡鸭里边儿都是放了辣椒的,这起一直吃清淡素的东西,辛辣算得了什么。

所以萧雅烟吃了,而且是在昨天夜里,周围人都睡了时吃的。

“那这有些怪了。”赵常蹙眉念叨,随后双目落在了萧雅烟身,忽而弯成月牙儿形,眼含笑意。

“不过萧小姐放心,这体内的毒素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来治你的头疼病。”说到这,赵常神色异常,似乎眼还带着一丝的炙热。

可红袖看,却是此人好像将萧雅烟当成实验的小白鼠一样。

她找的当然不可能是煮饭婆那傻儿子,这周围的和尚跟主持都认识他,找他不穿帮了么?

此人是她在寺庙附近随便拉来的,而他能说出这番话,完全是萧长歌教给她,让她转告给这假扮大夫之人,可这人装起大夫来跟真的大夫一样,让红袖有些捉摸不透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了。

不管是动作还说神色,都宛如个真正大夫一样,连红袖都不禁佩服。

“什么?这点小事还要以毒攻毒?”萧雅烟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她不过是吃了点辛辣的荤食,竟要用到以毒攻毒的法子?

此人肯定是庸医吧!

“萧小姐这话说的可不对,这小病若不治会酿成大病,这小毒不彻底清除治疗,怕是会在体内潜伏而成了催人命的毒,以毒攻毒的话,我们可以用蝎子!”赵常一本正经道,萧雅烟不仅手连脚都抖了下,面色有些煞白。

“这蝎子不是剧毒之物么?若是被扎了下肯定命丧黄泉。”萧雅烟虽不懂得医术但却晓得蝎子尾巴处地方很毒,若是被扎的一下,那还有活命么。

“此言差矣,这蝎子若用得好可以解毒。”赵常摇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四小姐,您听大夫的吧,毒这玩意还真不能小视,何况您不是老头疼么?若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成了,您不会再头疼了。”红袖见萧雅烟吓得一脸发白又接着道,萧雅烟现在心那个恨呐,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

赵常将萧雅烟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之:“说到蝎子,赵某这里刚好养了一只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便能用了!”

这话,让萧雅烟脸彻底没了血色。

赵常在箱子里左右翻着,里边传来瓶子碰碰磕磕的声音,悦耳无。

“是这个,萧小姐请你伸出手吧!”赵常打开瓶子,里面一只黑色的蝎子正在到处转着,似乎在觅食一般。

萧雅烟看着那黑色的躯体,差点儿连胆都被吓出来了,那长长的尾巴正翘着,警惕防备着周围。

“这要是运气不好该怎么办。”萧雅烟本以为对方只是说说,没想到竟有人身真随时带着这玩意,这下好了,本想偷个懒,却没想到会出这么多事。

而跟前这人,肯定是个庸医。

因为她根本没头疼,那烧鸡鸭吃的也没多少,怎么会食物相克体内有毒素呢?

随后他轻微地笑了声:“萧小姐不用担心,我这蝎子虽然毒,但却不会令人命丧黄泉,这运气好的能将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运气不好的最多是成不死人罢了。”

赵常说的倒是轻松,可萧雅烟听着却不轻松了。

不死人的意思便是躺在床不得动弹没了意识但却有呼吸,这种便被人成为不死人,因为只是昏迷,却不死。

这种,往往死更可怕。

“大胆,你竟然将我们家小姐的命当成儿戏了!”澈儿指着赵常怒斥,她家小姐金枝玉叶,身躯娇贵,怎能被人这样耍呢。

“哎,萧小姐别这么不信自己的运气嘛,算成了不死人,我也能将萧小姐治好,还望萧小姐放心。” 赵常不以为常道,治这种不死人他治得多了,这种病对外人来说是头疼事,可对他来说不是事。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苦无神医么。”澈儿不屑道,而她说的也正是萧雅烟想说的。

赵常听得这样羞辱人的话也没在意,只是轻轻笑了笑。

“在下不是苦无神医,但不死人这种病确实会治,不信这位姑娘可到广镇春草堂里打听一下在下的名字。”赵常自信道,若非此人是红袖随便雇来的,怕是也会被他表面假象所骗。

“萧小姐,请你伸出手吧!”赵常说着,将蝎子从瓶子里拿了出来。

蝎子全身发黑,长是几厘米,那身后翘着的尾巴,似乎在搜寻猎物。

萧雅烟这种深闺小姐,最多也是养养狗哪里见得了这种东西呢!

当黑蝎子快靠近萧雅烟手臂时,她脸狰狞立刻将赵常手的蝎子拍掉了。

“我,我我不头疼了,我想应该是好了,所以不劳烦大夫了。”萧雅烟看着地那蝎子忽然翻了个身,她被吓了一跳。

“萧小姐这一时好可不是一世好,还是试试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吧。” 赵常关心道,可看到那毒蝎,萧雅烟哪里还敢动弹。

赵常蹲身子想捡起毒蝎,似乎对以毒攻毒这件事很雀跃欲试一样,岂料那毒蝎一下子便跑到萧雅烟裙子之下……

第41章 被耍

当萧雅烟看到这毒蝎以最快的速度钻入她裙角下时,萧雅烟脑子一片空白,几乎什么都忘了!

她立刻从椅子弹起来,啊啊啊地叫了两句。

“看来啊毒很喜欢萧小姐啊。”赵常非但不急,反倒悠哉道。

“快快将这玩意给我拿开,我根本没病,我没头疼。”萧雅烟一着急,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差点儿快哭出来了,那毒蝎在她脚底下转悠,似乎真喜欢她一样。

萧雅烟吓得是脸色发白连脚都抖着,而澈儿平日里倒是挺大胆的,一见这玩意这退的萧雅烟还后了几步,她生怕这玩意会蜇到她,要是运气不好成了不死人要怎么办。

“这大多数生病的,可都说自己没病,萧小姐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还是乖乖伸出手让毒蝎蜇一下以毒攻毒吧。”赵常见萧雅烟这模样不由得笑了笑,低着身子一手将毒蝎抓在了手,而那毒蝎似乎很听赵常的话一样,在他手如乖孩子一样。

“你个庸医,我根本没病根本不需要以毒攻毒,我我是装的,我根本没头疼。”萧雅烟一看到那毒蝎后面尖锐的尾巴,心里都害怕,双眸瞪大看这毒蝎的一举一动。

“无争大师,为了萧小姐的安危,还请你帮一下忙,将萧小姐按住我才可以以毒攻毒。”后面一句话故意说慢了一些,令得萧雅烟抖了抖。

那叫无争的听赵常这么说,转头看向萧雅烟,有些犹豫。

到最后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冲着萧雅烟微微弯下腰,念了句:“阿弥陀佛,萧小姐,对不住了。”

说着,便想抓住萧雅烟,澈儿挡在了无争面前。

“你这和尚休想对我们家小姐动手动脚的,我们家小姐根本没病,她是不想去庙里跪……”澈儿说到这话时立刻捂住了自己小嘴,睁大双眼看着无争,而房间内一片寂静,没人再出生。

无争摇头,哎了一声,最后只说了声:“阿弥陀佛。”

萧雅烟这下脸全被丢尽了,她这些天努力维持的好形象可真一次性都丢光了,这个澈儿做的什么事啊!

萧雅烟现在后悔至极,若非萧长歌,她岂会将春菊给办了呢。

春菊机灵,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这澈儿连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

澈儿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她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无争大师你听我解释,我……” 萧雅烟现在没空去理会澈儿,她只想跟无争大师解释个清楚,若是无争跟主持说了的话,主持肯定会对她很失望的。

“萧小姐,阿弥陀佛,主持方才让贫僧去挑水,贫僧先告辞了。”无争手拿着佛珠嘴里念着道,说完不顾萧雅烟挽留想离开。

来这寺庙内为了不跪做做样子的人也有,可他看萧雅烟的行为举止,嘴里挂着为萧家祈福,他本以为萧雅烟是诚心的,更没怀疑过萧雅烟头疼发作是真是假,可如今,萧雅烟在他心的信箱是一落千丈啊。

“无争大师,等等我们。”红袖见无争要走,立即对赵常使了一个眼色,赵常也不笨将毒蝎放入瓶子里拿着药箱也跟在红袖身后离开了。

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似没来过一样。

房间内只剩萧雅烟一人还在后面喊着无争的名字,希望无争能听她解释,可算无争给她解释的机会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小姐,现在现在该怎么办。”澈儿小心翼翼问,生怕萧雅烟会责罚她。

她也是护主心切才说了那番话,没想到酿成大错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萧长歌那个jiàn rén是故意的你没看出来吗?你这蠢脑子。”萧雅烟转身面色狰狞,伸手揪着澈儿的耳耳朵,这一用力一拧,疼的澈儿连眼泪都掉出来了,可萧雅烟是主子,她只是个奴婢,疼也不能喊出来。

现在人已经跑了,她只能将火气发泄在澈儿这丫头身。

难不成还要她跑去找萧长歌算账么,怕是刚找门萧长歌能反咬她一口呢!

“你,立刻去广镇的春草堂内把那个叫赵常的给揪出来,弄不了萧长歌,难不成还办不了一个小小的大夫么!”萧雅烟好似想到什么一样,眼闪过一抹冰冷。

敢跟着萧长歌一起耍她,要做好心理准备!

红袖将剩下的银子交给赵常,赵常也不客气地收了银子。

“赵大哥,没想到你装起大夫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呢!要是我们家小姐看到了,肯定很佩服你。”红袖两眼放光笑着说,她现在还记得萧雅烟方才的脸色,黑得跟木炭一般,着实好笑。

幸好她们跟在无争大师身后出来了,否则被萧雅烟喊住完了。

赵常手掂量着银子,满意地将银子放入口袋,这位贵人出手可真大方。

“好说好说,这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还望姑娘叫我,其他不会,这坑蒙拐骗我可熟得很。”赵常一副痞子模样笑着说,这一笑,让红袖看的有些恍惚。

方才她见赵常对萧雅烟行礼很规矩,连说话都带着几分书生气味,还以为这赵常是个书生,可现在一看怎么觉得像混混呢?这转变也太快了些。

“应是没下次了,这位公子若真住广镇,还是快点离开吧,四小姐应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红袖才想起重要的事儿来道,她了解萧雅烟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过别人,要是赵常真落入萧雅烟手,怕是没好下场。

依萧长歌现在的能耐,根本护不了赵常。

赵常一听,噗嗤笑出了声音:“之前那番话是你家小姐教你的,莫非姑娘现在说的这些话也是你家小姐教你的?”

红袖一听赵常说萧长歌,她仔细打量赵常一眼。

这双眸,黑如无底洞。

“不是,小姐未曾跟我交代过这些,只是红袖怕赵公子出意外罢了。”红袖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有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可还是小心提防为妙。

“多谢红袖姑娘好意了,在下今晚离开这。”赵常客气道。

“那好,沿着这条路便能下山了,大概走半个时辰左右便可到山下的广镇,从那里坐马车大概两天便可到京城,红袖还有事,不送公子了。”红袖指着那条下山的路道,她们来烟峰山时经过山脚下的广镇,再回想起他们来的时候大约用了两天时间,骑马的话应该更快些才是。

“赵某多谢姑娘了,这后面的路赵某会自己走的,看姑娘如此熟悉京城,应当是京城之人,若在京城内相遇,希望能见一见你们家小姐。”赵常跟红袖道别后便往山下的路走了去,红袖目送着赵常的背影,便回了房,跟萧长歌禀告此事。

半山腰,一位约十二岁的书童肩带着包袱,手提着个药箱子,见不远处之人,如同看到救星一样。

“公子,您跑到哪里去了,苦乐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还以为又被公子撇下了。”书童小跑到赵常跟前,有些气喘郁郁,脸色却一点都不好。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自己家公子给撇下,他心慌。

“怎么会呢?你这么勤劳我怎么可能撇下你呢,我去问路了,沿着这路往下走能到广镇了。”赵常指着跟前的小路,周围长满杂草,路崎岖不平,台阶有高有低,走起来有些不方便。

苦乐顺着赵常的视线往下看,这条路,可真小。

“公子,您怎么不走大路呢,这小路,看起来挺危险的。”

“难道你想让他们逮到么?”赵常瞥向苦乐,苦乐一听,自家公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闭嘴了。

起被那些人抓住,他们倒不如辛苦点走这条小路,只要到了京城他们便安全了。

“公子,您这张脸皮已超过一个时辰了,要再不摘下来怕是您的脸……”苦乐才想起这事儿来,他们为了防止那些人追查,特意做了几张陌生面孔,不过只能支撑一个时辰,若是过了一个时辰脸便会腐烂。

他在树下等了半个多快一小时了,这脸皮应该过时了才对。

赵常一听,才想起这脸皮已经够时了,立即将那脸皮从脸揭下,一张俊俏的面孔映入苦乐眼。

“公子方才遇见什么事了,竟这么开心?”哭乐从小跟在他身边,这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逃不过他那双眼。

“当然是好事。”眼前之人看着苦乐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却对他卖着关子道。

何止是好事,他这行医救济别人这么多年,第一次试过耍别人,若是让苦乐知道了,肯定要念叨他一辈子。

不过他倒是挺好那位未曾露面的小姐到底是谁会,这玩起别人来可真不留情。

他还记得红袖找她时说的那番话,而那些话则是出自她家小姐之口。

“往死里整。”

短短几个字,他便明白其意思。

而他对萧雅烟说的那番话也全是红袖教的,可她说的却有一点没错,萧雅烟却是吃过辛辣食物,体内有虚火,却不是什么毒素,也真亏对方能瞎掰,然,他这正经八两的大夫竟也跟着瞎胡闹了。

总而言之,什么以毒攻毒,体内有毒素,都是瞎掰的,还有蝎子,哪有那么多蝎子是有毒的呢?用脑子想想该知道了。

还有一个让他在意的是,想必藏在背后那位心有点狠呐。

若他真是广镇的人,被萧雅烟找到必定是死路一条,可她却不顾这点,幸好今天红袖找的是他,若是别人,怕是真的死了。

反正他过了今日不在这里了,而且他换了张脸,想找他也是大海捞针。

他却从没想过,萧长歌是专门找他的!

而每走的一步,都在萧长歌预料之内。

另一边,澈儿下山去广镇的春草堂内找赵常,可这春草堂内根本没一个叫赵常的人!

第42章 棋局

当萧雅烟听完澈儿的话后,气得牙痒痒地,她知道那个叫赵常的绝非是个大夫!

萧长歌竟敢耍她!这个jiàn rén倒是真长能耐了。

“哎哟你轻点。”萧雅烟脚一噌,跪在她身边的澈儿立即被倒在地,可她依旧不敢反抗眼前这位主儿。

“是。”澈儿轻声应着,手拿着布儿替萧雅烟擦拭着膝盖的伤口,而另一只手则拿着药瓶子。

自从昨日那件事后,萧雅烟一直提心吊胆地,生怕无争那和尚会把事情告诉主持,可明显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无争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主持,倒是对她的态度有些变化,弄得她只能做做样子,从昨儿一直跪到了今早,这膝盖都跪的破皮了还麻了。

今早她是在澈儿的搀扶下才勉强能走了的,可惜了她跪了一夜却没任何人看见,因为那些和尚都跑听主持们讲座了。

她这跪了一天都是白跪了,好处没得到,倒是让她想起了在祠堂内跪着抄佛经时,让她害怕不已,那样的噩耗只经历一次够了,她可不想再那样了。

这距离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严氏交代她的事情她却没办好,萧雅烟一想到严氏交代的,她手心里冒汗。

去鬼冤林也能活着回来,萧长歌何止是命大,简直是命好。

也真不知是哪个倒霉的救了她,若是没救,萧长歌现在早死了,哪里会有这后面这么多事呢!

“小姐,药好了。”澈儿见萧雅烟双目迷离不知想些什么道,萧雅烟的心思难猜,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是在春菊死后,才被调到萧雅烟手底下的,而之前一直在院外干活,本以为只是个好差事,却只有受气的份儿。

“好了那还不快滚,难道还要我奖赏你么?我这伤可都是拜你所赐!”萧雅烟恶狠狠地瞪了澈儿一眼,要不是这次来寺庙只带了一个丫鬟来,这生活起居都要人照顾着,她早将澈儿给办了。

这不识时务,不懂场合的笨丫头,迟早她要死在她手!

澈儿两眼汪汪有些无辜,昨天算她不说漏嘴,萧雅烟肯定也会说的,她只是萧雅烟早说一些罢了。

“奴婢知道错了,还望小姐处罚。”澈儿跪在萧雅烟跟前磕了几下响头,这越磕,萧雅烟心里更烦。

眼看乞巧节快到了,她这事还没办好,而且还有两天她们回萧家了,到时候更没机会。

鬼冤林的注意已用过一次,萧长歌肯定会长点心眼,所以绝不能用。

现如今,只有一个方法能整的了萧长歌了!

萧雅烟双目闪过一丝阴恻,勾唇一笑,霎是好看的脸却显得有些狰狞。

“澈儿你等等。”萧雅烟见澈儿想离开,立即喊住了她,起刚才,现在的萧雅烟温柔似水让澈儿心里有些怕。

“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澈儿见萧雅烟这眼神有些怕,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在她眼看到了一丝的坏,犹如狐狸般在计算着什么。

萧雅烟的心思很好猜,莫说萧长歌,连跟在她身边不久的澈儿都知道萧雅烟露出这样笑容的话肯定没事个,更别提跟她朝夕相处,又被萧雅烟整了好些年的萧长歌了。

萧雅烟心里打什么鬼主意,都会表现在脸,这也是萧长歌一直不将萧雅烟视为敌人的原因,毕竟太过好猜了。

“你放松,不用害怕,此事我给你个将功补错的机会你可愿意?”萧雅烟颜颜一笑,澈儿缩了缩身子,双耳竖着,仔细听萧雅烟说的。

“小姐请说。”澈儿犹豫了下冲着萧雅烟道。

见澈儿答应,她这眼迷成条线,满意地看着她。

这大概是萧雅烟第一次觉得澈儿还是有些好处的,毕竟,有她在,有些事不用她亲自动手。

澈儿附耳凑近萧雅烟身边,萧雅烟低头,只见如粉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可澈儿的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

“小姐,这事儿要是被人查出来的话……”澈儿下半句不敢再说下去,她本以为萧雅烟让她做的顶多是跑腿的事,没想到是这种事,要是让人查出来的话,那可不妙。

“怕什么,如果你觉得胜任不了,那我也只能考虑回去后重新换个丫鬟了,像你这样办事迟钝不伶俐的丫鬟,若是落到别家院,早不在了。”最后四个字萧雅烟说的极为请,可听起来却有些渗人。

澈儿抖了抖身子,让自己镇定。

“此事你自己考虑一下,我也不逼你,可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双目失明的母亲,还有个酒鬼只知道赌的父亲……”萧雅烟边说便观察澈儿的脸色,见她脸震惊,萧雅烟也没继续说了,她想澈儿应该知道她的意思了。

“澈儿答应小姐。”澈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好澈儿,起身吧。”萧雅烟露出一笑,伸手扶起澈儿,只是澈儿双脚在抖。

可刚才萧雅烟说的那番话,不是提醒而是威胁她,纵然澈儿再怎么蠢也知道其的意思。

而萧雅烟说的也对,若是她落地别家院子去,或许早没活路了。

那些院子的人,有哪一个是好人呢?

这心情好对你便跟你套近乎,这心情不好遭殃的也是她们,如此看来,澈儿倒有些羡慕红袖了,庆幸她跟到一个好主子,只是那个主子在萧府内太没权势了。

连唯一能翻身的筹码都因清道人那几句话而彻底没了,这样的人也只能讨好大夫人最后嫁个好人家罢了。

另一个院子内,萧长歌拿起黑棋放在了角落边,抬头看着眼前的红袖道:“你输了。”

红袖伸着手挠了挠头,有些看不懂这棋局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样我输了吗?”红袖指着棋盘内那零零散散的白棋说,而黑棋却很规则整齐。

“白棋已没有出路可言,自然是输了,当然还有一招,险求胜。”萧长歌扫向棋盘的白棋,从红袖那边拿起一颗棋子放在黑棋间,断了黑棋的去路,虽然到最后白棋也是输,可若对方是个粗心大意之人,那这盘棋白棋则可赢。

只要黑棋后面走错一步,白棋便能翻身!

可萧长歌很自信,一次她走错了,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错了。

算错,她也要将结局扭转,纵然输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虽白棋这样做是垂死挣扎,可好歹也能拖住黑棋一阵子,这下棋,如同人活着一般得小心翼翼,错一步,那是步步错啊。

“小姐您说的太深奥了,红袖听不太懂。”红袖看着这什么黑啊白啊的,一句都不懂,她伸手将白棋一颗颗地捡到了盘,棋局之只剩下黑棋。

“不懂才好,懂,未必是好事。”萧长歌双眸变得深邃,她也将黑棋一颗颗地放回了原位。

还有两天便回萧家了,可萧雅烟迟迟未动手,萧长歌肯定在这两天内萧雅烟肯定会动手的,不然回去了,严氏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红袖想懂,只有懂了才能为小姐分忧。”黝黑的眸认真地看着萧长歌,之前一直都是萧长歌救她,护在她面前,现在她想护在萧长歌面前,不想萧长歌来救!

“等你长大了,便懂了。”萧长歌见红袖这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笑道,红袖蹙眉似乎在想着萧长歌刚才说的话。

“那红袖可要快点长大,不能这样下去了。”红袖的小手拍了拍脸,这bái nèn的脸都被拍得有些发红了。

“昨日那位大夫可离开广镇了?”萧长歌才想起来问。

“今早瞧见澈儿从山下回来,见了红袖还特意多看了几眼,那脸色很不好看,怕是找不到那位公子,想必那位公子应该离开广镇了。”红袖笑着说,幸好澈儿找不到他,不然一条小命没了。

“小姐您看人可真准,那位赵公子演起大夫来可真像那么回事,您是不知道,连奴婢都差点被那位公子给骗了呢!”红袖又是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而这些话她从昨日说道了现在,看样子红袖对那赵常印象很深刻啊。

萧长歌摇头,她不知该不该告诉红袖,那个赵常是个真正的大夫呢?

萧长歌也是偶然从他身边路过,闻到他身的药味,那味道她忘不了,当初毒害三皇子时用的极乐里便有那种味道!

极乐,听着名字便知这是个什么东西,能令人醉生梦死,颓废不chéng rén的东西,而当初楚言不知从哪里遇见苦无,让苦无帮他弄了这东西,她虽闻过一次却印象深刻,那味道有淡淡的芳香,闻起来味道很好。

而那却是致命的东西。

那个在战场之英姿飒爽的三殿下,最终落的下场却不必楚钰好。

那味药,萧长歌以前特意去查过,名叫三生,只有枯寂山才有,而枯寂山只住着一位神医,便是苦无。

所以萧长歌才让红找那个叫赵常的,她肯定,算那赵常不是苦无,也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否则那味叫三生的药,岂会在他身也有呢?

第43章 失策

天空阴霾,暗云涌动。

萧长歌这几日倒是过的惬意,毕竟萧雅烟没在她面前瞎晃,不过这越安静她便越觉得要出事了。

“小姐,您还是进屋里吧,这天暗成这样怕是要下雨了。”红袖抬头看着天空那一片乌云,这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变天了呢,午还阳光明媚地现在乌云密布了。

萧长歌挽着袖子,此刻正在帮寺庙里的菜园子除草。

萧长歌抬头看了眼天空方,相似有场大雨会来一样。

“阴天除草更合适,你先进去吧,等我把这些草拔完换身衣服去诵经。”萧长歌冲着红袖挥了挥手,自己却埋头干着活儿,见萧长歌这样红袖哪里敢进屋呢。

“小姐我来帮忙。”红袖说着挽起袖子也踏入菜园子帮忙拔草,这种粗活儿她是干的很熟,可她家小姐看起来好像她更熟练。

这寺庙的厨房内吃的菜,基本都是自己种的,所以在寺庙的后边,随处可见都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园子,而萧长歌的房子便离这菜园子只有几步路,所以有空时便会来这里帮忙。

短短几天,那些照顾这些菜园子的和尚都认识她了。

除草这种事本不用萧长歌自己动手,她金枝玉叶跑来干这些有些不太好,若是传出去有损萧家面子,可萧长歌却丝毫不在意。

估计是穷日子过习惯了,萧长歌习惯了自己动手干活。

萧长歌没说什么,她只知道这天空虽乌云密布,但这雨却下不了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不一会儿,一和尚便来请萧长歌去庙里诵经,萧长歌以礼相待让那些和尚也对她很是客气。

从萧长歌来的那天,每每夜晚都去寺庙里为萧家点灯祈福,那些轮班守夜的弟子都看在眼,而且这菜园子本不应该让客人来弄才对,可萧长歌却他们熟练专业了许多,还教授了他们很多种植方面的知识,所以现在寺庙内的人对萧长歌都很客气。

萧长歌换了一身素衣,换了干净的鞋子便跟着和尚离开了,临走前她还在红袖身旁嘀咕了几句,只见红袖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点点头。

“大师,我们走吧。”萧长歌推开门冲着眼前的和尚道,和尚点头嘴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引着萧长歌往主庙的方向去了。

平日里萧长歌一去祈福,红袖必定会跟在她身边而后在门外候着,可今天却没有。

明天她们该启辰回萧家了,回去后刚好赶乞巧节,到时候可热闹了。

庙内灯火通明,长灯作伴,香火味很浓,两排各坐六个和尚闭眼敲打木鱼,嘴里念着佛经。

而当萧长歌来时,萧雅烟已经在殿,见萧长歌来她双眸放光。

“姐姐。”萧雅烟从莲座起身,双腿早跪麻了,自从次她装头疼被无争知道后,萧雅烟整日过的提心吊胆的,后面知道无争没有告诉主持她才松了口气,而后每天早一早便在这里跪着到晚,等萧长歌来了后她才离开。

要不是怕无争将事儿说出去,她才不会在这里跪这么久,弄得她双膝疼死了。

“辛苦妹妹了,不知那头疼病可治好了没?”萧长歌关心地问,提到那头疼病,在旁边敲打木鱼的无争突然睁开眼看了萧雅烟一眼,而后摇摇头继续诵经。

“说到这,妹妹还没多谢那位神医呢,竟将妹妹的头疼病给治好了。”萧雅烟感激道,萧长歌浅笑一声。

她心里可恨不得将萧长歌的脸给撕破了,红袖是她的丫鬟,当时的事红袖怎可能没告诉她呢,今日问,明显是故意的!

这个jiàn rén!

“妹妹头疼病治好便好。”萧长歌笑着道,她从萧雅烟身边绕过而后跪在方才萧雅烟跪的地方,萧雅烟瞥了眼萧长歌那挺直的身影,眼闪过一抹阴狠。

今晚之后,看萧长歌还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萧雅烟转身离开,而那六位和尚诵经时间已到,也跟在后面离开了,这庙里只剩萧长歌一人。

虽灯火通明,却寂静无。

寒风吹过呼呼作响,萧长歌敲打着木鱼,闭眼虔诚地在佛祖面前祈祷。

以往她不信佛,如今她算是信了。

若不然,她又怎会重活一世呢。

木鱼伴着寒风响起,这里除了她之外便只有守在门外的两和尚了。

……

子时已过,连外面的两位和尚都打快打盹了,萧长歌却一直精神着。

今日若是萧雅烟不出手,明日她可没有机会了,所以今日萧雅烟肯定会出手!

萧雅烟这种娇贵的人身边必定不能少了人伺候,可刚才她没见着澈儿的影子!

寺庙外,澈儿害怕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手拿着火折子却有些犹豫了。

若是不做,萧雅烟肯定会对她家人出手,可若是做了,那可是对佛祖大不敬之罪。

在楚国内大多数都信佛,相信这世有菩萨,有鬼神,更相信做坏事会遭到天惩治,所以当萧雅烟让她做这种事时,她心里害怕极了。

萧雅烟给她的时间只有今夜,若是她今夜没完成萧雅烟吩咐的事,那惨的还是她!

犹豫不觉间,澈儿双眸变得坚定,眼闪过一抹认真,拿着火折子的手却一直都抖着。

最终她还是将火折子点燃,丢在寺庙墙外,火一触碰到墙时突然变大了,她害怕得转身便离开了。

她不能被人发现,要是被发现了她家人怎么办呢!

澈儿将拔腿跑,而火势却越来越大了。

早在萧长歌来之时,她便将这屋外泼满了酒,这寺庙香火旺盛,香火味弥漫再加她用泥土盖住了,若是不凑近闻,很难闻到这酒的味道。

寺庙内,冷冽的眼睛猛然睁开,看着大火从外往内蔓延,将窗户吞噬烧到了庙里。

放火!

萧雅烟胆子倒是挺大,竟敢放火!

这寺庙可是楚皇帝亲自赐名的,可以说是得天子庇护,若是让人抓住了不仅是萧雅烟,怕是萧家也要被连累的!

“来人啊,着火了,着火了!”萧长歌往寺庙外跑去,那两个守在门外的和尚一听也声音吵闹也醒了过来,揉揉眼看着眼前庙里火势蔓延,甚至快烧到佛祖身了。

“着火了,着火了,快快救火!”一和尚喊着,另一和尚立即跑到钟鸣那里,敲响钟,咚咚咚几声,庙里的主持跟和尚都纷纷赶了过来,可当他们赶过来时这庙已被烧了一半。

这寺庙里只有一口井,距离河边还有一段路要走,等着这口井的水来救这大火根本救不了。

“皇,皇赐的画!”主持想起挂在庙里的画,那是楚皇帝当时来赐给他们的,而烟峰山这名字也是从这画里面的诗内取的字,边可还有楚皇帝盖玉印!

“主持,是不是挂在左边那幅画。”萧长歌转身问,主持点头,一向镇定的他遇见这种事淡定不了,要是那幅画丢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萧长歌蹙眉,立刻抢过旁边小和尚手的水桶,随后浇了自己一身后便将水桶丢给小和尚,冲着他说了声谢谢便往寺庙里冲进去。

火势大,才一会儿便烧了整个寺庙。

浓烟滚滚,连方的木梁都倒塌在地了,轰隆一声滚在了地地,萧长歌看着挂在旁边的诗画,烧得只剩下一半了,她捂住嘴往那边跑了过去,一把抓住画,放在地拍打几下,将火给弄灭了。

寺庙外聚集了一群人,除了萧雅烟他们外还有其他一些客人在寺庙里住,一见这大火,吓得他们都从房出来了。

“萧小姐,萧小姐她……”主持悬着心,萧长歌要是出什么是了他们寺庙也承担不起这责任啊!

等了许久,他们都没看到那个冲进火堆里的女子。

“主持,主持,我我姐姐呢?”萧雅烟衣衫有些凌乱,显然是听见这边的事着急赶过来的。

“萧小姐,她她在里面!”主持指着寺庙里,火光冲天,那些和尚都只敢在远处泼水浇灭火,却不敢走进去半分。

这火怕是会要了人命啊!

萧雅烟眼闪过一道得逞的精光,萧长歌在里面,让她烧死吧!

“咳咳。”萧长歌捂着嘴,烟呛入她鼻子跟口腔之,手紧紧地报着那被烧了一半的字画,突然眼前的梁塌下,挡住了萧长歌的去路。

萧长歌蹙眉,莫非她今日要死在这了么,不,绝不可能!

算是死,也要拉楚言跟严若琳那两jiàn rén一起才是!

萧长歌眼闪过一抹冷冽,眼映着熊熊烈火,而火正在摇曳飞舞。

她后退了几步,绣花鞋踩在了火堆,而后往前冲了过去。

兹拉一声,身的衣服快被烧成一片,焦黑散发一丝臭味,粘着她的皮肤,她只能感觉到一阵疼痛,可起以前那种锥心入骨这点皮肉之疼算得了什么呢!

半空,忽然一道雷电落下,轰隆一声又一道闪电劈下。

红袖站在萧雅烟身边看着天,希望老天能下雨,哪怕一点点也好。

忽而,火一女子从里面出来而她手还抱着东西,她双手护着诗画不让其烧掉半点。

“快快水水。”连主持都不由得激动了,幸好萧长歌没事否则他可无法跟萧家交代。

萧雅烟本心雀跃,可见萧长歌从火里出来后她脸尽是不甘,嗤了一声。

第44章 毁容

水哗啦一声从萧长歌身倒落,烟从她身冒气,气味难闻。

衣服粘在她皮肤,漆黑一片,萧长歌能感受到身传来的疼痛感,被火烧过而疼的感觉。

“小姐。”红袖见从火堆内出来的是萧长歌,担心地捂住嘴,丝毫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她家小姐。

那bái nèn嫩的皮肤被烧的发黑,连脸都变得黑了,看的红袖心疼至极。

“主持,敢问这是不是您说的诗画。”萧长歌递给了红袖一个放心的眼神儿,随后走到主持跟前将画递给主持。

主持连忙接过,心却愧疚不已。

“长歌进去时画已被烧了一半了,只能拿的另一半出来。”萧长歌略带愧疚说,主持却感动不已。

这剩下的一半,也已被熏得发黑了,连字迹都看不清了。

“萧小姐,该是老衲感谢你啊。”主持诚恳道,明日便是萧长歌他们启程离开的日子,却没想到这之前却出了这种事,这寺庙怎会无缘无故起火呢!

天空轰隆一声,闪电劈落,吓得一些客人连连后退。

乌云密布的天,一道紫光从云劈落,连萧长歌都看向天空方。

大火还在烧,似乎不将这一切烧的干净便不会停止一样舞动一样。

忽而唰唰几声,大雨从方落下。

周围的人都惊喜地喊着下雨了,下雨了,唯独萧长歌面容严肃。

下雨了,不可能,怎会下雨呢!

前世,她跟萧雅烟一同来寺庙也是这时候不差,可那时春菊受萧雅烟指使,虽同是放火,但春菊只是放火少她屋子,幸得她那时在外面才没被烧成炭,可她却受到了严厉的惩罚,因为火烧在她屋里,那些人认为是她自己玩火点着了,而她除了红袖没人为她作证,而红袖是她的人!

那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天气,虽乌云密布,雷鸣闪电地,可雨却未见半滴。

现在,这天怎会下雨呢!

难道……

“小姐,这雨大我们不如先回屋吧,红袖帮您换身衣服。”红袖心疼,萧长歌却什么么都听不进。

任凭雨打落在她身,她却一点感觉都没,只想着为何会下雨这件事,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透,旋即,萧长歌眼前一黑,晕倒了。

雨顺势作大,客人们见状也纷纷踏着雨水回了房,有的因好而站在这里看着雨将火给覆灭。

……

当萧长歌醒来时,已换了身衣服躺在床,手跟脚一片黑,当时她可是整只脚都踩在火,没被烧焦算是万幸了。

而红袖则躺在她床边熟睡,看样子是照顾了她许久累到了。

红袖察觉到床有动静醒来时,萧长歌已掀开被子想下床了,红袖揉了揉眼睛见萧长歌醒来,高兴得差点抱着她痛哭一顿了。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红袖腾地一声起身,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这小手儿还不停地抖着呢。

“别哭,我还没死。”萧长歌道,红袖抹了抹眼角的泪点点头:“恩,不哭,红袖不哭!”

可当红袖看到萧长歌脸的伤疤后,脸的喜悦瞬间被忧伤代替。

“这么看着我,可是我脸有什么?”萧长歌见红袖突然间不高兴问,红袖啊了一声,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而后眼神左闪右躲地不敢再看萧长歌。

“没,没事。”红袖摇头,这反应被萧长歌看在眼,红袖一说谎便是这反应,萧长歌看向红袖身后的铜镜,红袖见状挡在了她跟前:“小姐,这这没什么好看的,你脸没事!”

“算今天我不知道,明日一照镜子还是知道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萧长歌看到了,清秀的脸在左脸颊多了伤疤,怕是昨日被被烧伤了。

红袖挪了挪身子,想安慰萧长歌,可萧长歌却一点都不慌张也不见伤心。

这多了道伤疤,以后若想嫁人,怕是不好找好人家。

“小姐,您不伤心吗?”

萧长歌耸了耸肩:“伤心能让我容貌恢复回来么?”

“不能。”红袖弱弱地说。

“那对了,那我何必为了容貌而伤心呢?那只是单纯地浪费时间。”萧长歌无所谓地说,说不伤心那是假的,别人爱美,她也是,可现在这样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寺庙大火的事,相信不用多久便会传入楚皇帝耳,楚皇帝这人性格阴晴不定,烟峰山此次大火将其他所送的诗画烧毁,也不知他会不会发威,将整个烟峰山的和尚都治罪。

烟峰山的和尚被治罪的话与她无关,但是这火在她祈福时烧起来可跟她有关了,若是楚皇帝问罪起来,他们会第一个将她推出去,颠倒黑白说是她故意纵火。

楚皇帝本忌惮萧永德手的兵权,无奈抓不住机会降萧永德职,而今日之事若真跟她有关,那楚皇帝定会发飙。

而她为了护住楚皇帝的诗画而冒险,且还毁了容,楚皇帝可得嘉奖她才是。

用容貌换自己小命,她是赚了而非亏了。

“我睡了多久了?”萧长歌回过神来,雨还淅沥沥地下着,不过刚开始那会儿小了许多,只能算是细雨吧。

“一夜了,昨儿小姐你晕倒可真吓死红袖了,主持让大夫给小姐看过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着了。”红袖解释,只有萧长歌心知,自己不是被吓到的,而是无法理清楚为何连这天都会下雨。

幸得这场及时雨,扑灭了寺庙内的大火,不过火势大,可那场雨也只能扑灭火,而寺庙应被烧成炭了。

“怎么好端端地会突然起火呢?”红袖碎碎念道。

萧长歌双眸却变得冷冽,若非有心人为之,岂会有昨夜那场火呢?

“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好了?”萧长歌昨日叮嘱红袖的事,红袖哪里敢忘呢。

“恩,红袖办好了。”红袖点头,这才刚说完,便听见脚步声缓缓往这而来。

“姐姐,姐姐你伤势未好怎么能下床呢。”萧雅烟从外进来,见萧长歌下床立即担心地说,而她身后跟着主持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高僧,这些可都是庙里的高人。

“主持。”萧长歌冲主持行礼道,主持本因萧长歌为了将画从火堆里带出来而愧疚,见萧长歌对他行礼,立即前扶着。

“几位一同探望长歌,是长歌荣幸,几位请坐。”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没人听萧长歌的,反而都站着。

萧长歌知道,萧雅烟跟这些人一同来,绝对不是来探望她的,而是逼问!

“多谢萧小姐好心,我们站着好,阿弥陀佛。”一方丈先开了口,萧长歌也没阻拦。

“几位一同过来,莫非是有事想问长歌?”萧长歌眼扫过这一排的人,除了主持犹豫了外,其他人似乎都认定了这寺庙的火跟萧长歌有关。

“姐姐,他们也没其他意思,只是想问问这庙里的火是怎么来的?”萧雅烟见萧长歌打开天窗,她也没必要再跟萧长歌兜圈儿了。

“这火是怎么来的我怎知,妹妹你问错人了。”清冽的眼看向萧雅烟却没半点着急。

“姐姐你别生气,妹妹只是随口问问,当时只有姐姐你一人在庙里,这出了事姐姐应知是怎么回事才对呀。”萧雅烟立即挥了挥手辩解,生怕萧长歌误会她一样。

“若是有心人为之,我又岂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冷冽的目光落在萧雅烟身,令得萧雅烟心里漏跳了一拍,这人怎会有这么冷又令得人畏惧的眼神儿。

萧雅烟这辈子只怕过严氏跟她爹,而萧长歌这眼神,简直跟萧永德一模一样!

萧雅烟敛眉,微微低头不敢看萧长歌一眼,那双眼似乎要将她心所想看穿一样。

“萧小姐您这话是?”主持也听出了意思,萧长歌这话是说有人故意放火烧寺庙,到底是谁那么狠心,竟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呢!

他心认为绝不会是萧长歌,毕竟她为了一幅画不顾自己安危冲入火海之,为此,她头发被烧焦了些,甚至连手臂跟脚都多处被烧,更重要的是脸。

女为悦己者容,哪个女子不爱美呢,如今她这脸多了道伤疤,怕是以后难寻个好人家了,主持一看萧长歌这脸,心愧疚。

“有人故意这样做。”萧长歌对主持挺是尊重,所以对她说话时连口气都放尊重了些。

众人惊讶,萧雅烟蹙眉不可置信地问:“姐姐这话说的可是真的?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烧掉寺庙呢?”

萧长歌看向萧雅烟的方向,众人也跟着萧长歌的视线看过去。

澈儿脸色苍白,见萧长歌看着她,她抓着手帕的手越发紧了些。

萧雅烟心推算,萧长歌应该不知才对,澈儿做的可天衣无缝,可看萧长歌这么自信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慌。

山洞外,清道人看着天空方乌云一片却没下雨,而另一处地方却电闪雷鸣,令得他不敢相信。

“清童,你看那边是什么地方。”清道人拂尘一挥,正在山洞内忙碌的清童一听立即跑了出来。

“师傅,那是东南方,看那座山好像是烟峰山。”清童指着电闪雷鸣的地方儿道。

“连老天都……哎……”清道人摇头无奈哎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今日虽乌云密布,本不应该会下雨才对……

第45章 流言

“姐姐为何这样看着我?莫非姐姐怀疑是我干的?”

“我可没这么说。”萧长歌冷冷开口道,只是那双眼却一直没从萧雅烟身挪开过。

“那姐姐为何这样看着我呢?”萧雅烟发问。

“你不看我又怎知我看你,这么说妹妹是怀疑我咯?”萧长歌反问,萧雅烟哑口。

“妹妹并没那意思,姐姐可不要误会,只是姐姐说有人故意这样做,那姐姐可知是谁?”萧雅烟不再跟萧长歌扯那些有的没的,而是直接问。

要是拿不出证据,萧长歌说再多也没用。

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只能拿出证据,若是没证据只凭一张嘴,算主持相信她,剩下的几位方丈也不会信!

萧长歌冷冷一笑,澈儿低头不敢抬头看。

生怕那双清冽的眸能看出她心所想。

“昨儿红袖看到了一个影儿从寺庙外慌张而逃,正当她去追时,寺庙却着火了。”萧长歌缓缓道。

“可有看到是何人?”主持连忙问,他从一开始不相信萧长歌会是纵火的凶手,若真是她为何要冒险进入火堆里拿诗画呢?且还毁了自己容颜。

一看到萧长歌脸那烧伤的伤疤,主持愧疚无。

然,萧雅烟却跟他相反,不是愧疚而是高兴,甚至恨不得昨夜那场大火能将萧长歌烧个今精光,烧成灰!

只是毁了容,算是便宜她了。

不过毁了容也好,太子之前还在犹豫清道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在夏陈萧三家,还考虑该娶哪家的小姐为好,而萧长歌还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现在萧长歌毁了容,算是彻底断了楚言的幻想了。

她想,应该没人会娶一个毁了容的丑女当太子妃,因为楚言丢不起这个脸!

太子妃,那可是要得了台面的人才行,凭这么一个毁了脸的人,配么?

澈儿一听萧长歌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双手藏在衣袖内却一直掐着手心,企图让自己镇定。

“没有。”萧长歌冷声道。

因为昨夜萧长歌突然昏倒,原本预计今天启程回萧府的计划也被推后了几天,现在出了这件事,若是不解决,萧长歌她们也不好回去。

澈儿心松了几分,萧雅烟提着的心也松了,她说萧长歌怎会有证据呢?

怕是说看到一个人影儿从寺庙外慌张而逃也是唬人的才是。

“既然没有,那这事怕还是跟姐姐脱不开干系啊。”萧雅烟蹙眉道,语气似有关心之意,可在萧长歌听来却不然,这话不是直接说要是她拿不出证据来,这件事是她干的么?

她这样说,简直是将那些方丈往寺庙突然失火这件事是她干的方向带。

“是谁干的,我会揪出来的,不过不是现在。”萧长歌冷冷道,萧雅烟却没将她说的当回事儿。

“还有三天我们要回萧府了,姐姐现在不说出那纵火之人是谁,还想等什么时候?”萧雅烟故意提醒道。

“三天,足够了,还望能给我三天时间,到时长歌一定将凶手揪出来给主持跟各位方丈一个交代。”萧长歌子信道,转头看向主持。

见萧长歌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主持也答应了。

这寺庙内主持最大,他既然答应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何况人家为了将楚皇帝赐给他们诗画不顾自己安危进去火,还毁了容,他们若是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她,那太不近人情了。

人既然在这里那便跑不了,再者,人家是萧将军之女,算跑了他们也能去萧府内找人。

萧雅烟也没说其他,她认定萧长歌是想拖延时间,却从没想过萧长歌能真找出是谁干的!

所以给她个三天又何妨,到时候抓不出来,萧长歌自己也无话可说。

“好,那老衲便给萧小姐三天时间,若是揪不出……”主持没接话,想必不说萧长歌也应该明白。

这火不可能无缘无故烧起,若是三天后萧长歌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那他也只能将萧长歌推出去了。

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人承担责任!

而昨夜,只有萧长歌一人在庙里祈福,是她自己不小心打翻烛灯引起的火也有可能。

算真不是萧长歌干的,可要是找不到真正纵火凶手,主持也得狠心将她推出去,否则受累的是整个烟峰山的和尚。

觉得愧疚是一回事,为了保住这山的和尚而将萧长歌推出去又是另一回事。

起众人,牺牲一人为好些。

主持心里想,可萧长歌却并不认为自己会牺牲。

这替罪羊她可不当!

“若是揪不出,这罪长歌认了。”萧长歌直截了当道,这话让他们众人放心下来了。

他们不管谁干的,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有人愿意承认这个过错,便可!

“好,那我们以三日为限。”主持哎了一声道,伸出手,萧长歌也伸出手,两人双手击掌,而众人看着也不怕萧长歌赖掉了。

萧雅烟嘴角扬起一笑,却立刻给消失了。

红袖见萧长歌说这话,不由得为她担心,若是三天后她家小姐找不出证据那该怎么办。

至于昨夜,红袖是看到了的,她看到了澈儿用火折子点火了,可她家小姐为何不说出来澄清自己的清白呢?

“击掌为鸣。”萧长歌嘴角勾勒一笑,很是自信。

见得萧长歌这自信的模样,连主持都不由得怔了怔。

……

好不容易将这群人送走了,却轮到红袖有些不明萧长歌这葫芦里在买的什么药了。

“小姐,昨儿红袖确实看到了澈儿点火后鬼鬼祟祟回房去了,你怎不告诉主持他们呢?”红袖蹙眉问。

她这小脑袋只知道他们都冤枉她家小姐了,若真是她家小姐干的,为何还要闯入大火拿那诗画还毁了自己容貌呢?

幸得她家小姐人没事,否则红袖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的她们未必会信。”萧长歌冷冷道,也不知红袖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若是红袖说的他们信,那么前一世她便不会是那模样了。

可若换成是萧长乐,兴许,她说的他们全都信。

“红袖说的句句是实话,他们为什么不信。”红袖不服道,萧长歌摇摇头,红袖有这份护着她的心是好,可惜用错地儿了。

若是亲眼所见到能当证据,当初她们何必受那么多苦呢?

“昨夜那件事算你看到了,也切记不能说,可知?”萧长歌叮嘱,可不能让红袖坏了她的事儿。

这从红袖嘴里说出来跟从澈儿嘴里自己说出来,那性质可大不一样了。

“是,红袖知道了。”红袖点头,她家小姐说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而这件事昨夜才刚发生,今日便穿到城内还有楚皇帝耳了。

萧家那边昨夜萧雅烟便让加快速度送信回去,老太太这一听寺庙被烧之事跟萧长歌有关,当下冷了脸,嘴里还念着阿弥陀佛。

而萧长歌毁容一事也传遍大街小巷,有些人听得萧长歌毁容只说了毁得好,有的却是惋惜,这本无才无德了,连容貌都毁了,这在萧府内还有她的一席之地么?

之前那些人为了攀萧府,还敢门跟萧长歌提亲,如今听得萧长歌毁了容,成了个丑八怪,谁还敢门呢!

而这事,最愁的便是萧永德了。

“娘你可听说了长歌姐姐的事儿没?”萧长乐提着去找你跨入门栏之,见严氏在诵经,她开口道。

木鱼敲响,听见萧长乐说话,她才停手起身。

她这在屋内不出门的都知道了,更别说萧长乐这时常出门的了。

现在这消息传的那么快,她们不想知道也难啊。

萧长乐一听这事儿,便立即跑来严氏这里了。

因寺庙被火烧之事而延误了回萧府,而这后天便是乞巧节了,萧长歌不在便是给了她机会了。

还有一事,便是萧长歌毁容。

这容毁得可真及时。

现在莫说她们,怕是连楚言都知道萧长歌毁容之事了,所以她知道,这毁容断了楚言仅存的幻想了。

“这会儿老太太因萧长歌之事可气的不行,你晚些去看一下她吧。”严氏缓缓道,现在能哄得了老太太欢心的,怕是只有哦萧长乐了。

老太太平日里素爱萧长乐,若她能去,老太太肯定能消消火。

“是,长乐知道了。”萧长乐眼划过一抹诡异道。

她能让老太太消气,能将老太太哄得高高兴兴的,那她也可以让老太太对萧长歌讨厌至极。

楚国本是信奉佛,信这世有鬼神之事,而有人敢将寺庙烧毁,而且还是自己萧府内的人,老太太怎会不气呢?

这事情还没水落石出,萧雅烟却在信直接将事儿都推在萧长歌身了。

所以这传到京城内的便成了萧长歌纵火烧毁寺庙,她已被骂得狗血淋头了,然她却不知这些事,算知道了又何妨,反正她被人骂的多了,不在乎多几个。

只能偷偷骂她却不敢当她面说,有何用

也只是过过嘴瘾子罢了,她要是真计较那才是给自己找不快活呢!

倒是楚皇帝听得这事后没想象那么生气,若不是他们说着烟峰山是他亲自赐名,还赏给了主持一副诗画,乃由他亲手写的,他还真不知有这山的存在,而当听说这事跟萧家有关后,楚皇帝才怒了。

第46章 演戏

皇帝一怒,底下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这天子之怒呢?

“寺庙突然起火,此事定有蹊跷。 ”楚皇帝放下奏折,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各位都规规矩矩地站在朝殿之,不敢做声。

楚皇帝扫了朝的大臣,却没人敢发话,更没有人敢前去接这差事。

而且他们都认为自己乃朝大臣,去管这事谁愿意呢?

而且此事还跟萧家脱不开干系,若是办得好了自然深得楚皇帝宠爱,可若办不好那可是杀头之罪。

何况这乞巧节快到了,他们也得抓紧这机会给他们家闺女儿子择个好人家。

楚皇帝见没人愿意前自动请缨,便将实现落在了楚墨身后之人身。

若非那跟姻妃一样美的样貌,楚皇帝差点儿无视他了。

他便是楚钰,他的四儿子。

从进朝后便没什么大作为,只是混个打发时间罢了,起他那些哥哥跟弟弟,除了样貌稍微他们美些,还真没什么大本事,而在众多皇子之也算不出色。

“老四,此事便由你去吧。” 楚皇突然念着楚钰的名,莫说太子,连楚墨跟楚匀都觉得怪,这可是楚钰进朝后楚皇帝第一次点名于他。

不过这种差事,算给楚钰,那些人都不会联想到什么。

楚皇帝给楚墨的算是好差事,而给楚钰的却算不得什么好差事了,现如今他们要拉拢的是萧永德,若此时真是萧长歌所为,为了讨得楚皇帝欢心,他不得不将萧长歌给推出来,可若为了卖萧永德一个人情,那不得不得罪楚皇帝。

现如今萧永德手的兵权太大了,楚皇帝正想着法子想将兵权一点点地收回,而这是个机会。

这要么选萧永德,要么选楚皇帝这边,这两者可都不好选!

“儿臣遵旨。”楚钰没推脱,这事若是落到他人手定然会找各种理由推脱,可哪怕前方是荆棘,楚钰也不能推。

若是推了,只怕楚皇帝不会再重用他,甚至不会看他一眼了。

楚皇帝见楚钰答应,很是满意,并且让楚钰即刻启程,不能耽误,定要将失火一事查清楚。

下了朝,楚钰便往烟峰山方向赶去了,楚皇帝连给楚钰半点准备都没,直接派了辆马车让他走。

这怕是皇子出行之最简陋的一次了,然,楚钰也不介意。

反正这简陋的马车他也坐过,又没什么不同。

“四弟,此次三哥不能随你同行了,不过此事你可要多加小心,这事要是弄不好怕是很麻烦。”楚墨叮嘱,他才刚回朝,不知这朝局势,只知道他父皇针对萧永德,却不好明说,所以只能用这种法子,若是楚钰处理的不好,怕是很容易怪罪在他身。

“多谢三哥提醒,不过我想我这运气应该不会倒霉到那程度才是,待我回来,再与三哥你畅饮几杯,次那竹叶青可真不错。”楚钰还在回味前几天楚墨带回来的竹叶青。

酒好,也香。

楚墨摇摇头笑道:“你呀,这遇见事儿还想着喝酒,当真是个酒君子啊。”

“三哥,有时候这酒君子看的可清醒之人还明白,你可信?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三哥保重。”楚钰看了看天色,冲着楚墨挥了挥手便一脚了车。

“保重。”楚墨挥手道,楚钰还回过头来冲着楚墨笑了笑,小心提醒:“三哥,乞巧节可明天了,你得把握机会,切莫让那些姑娘等着急了。”

说完,楚钰的身影消失在楚墨跟前。

楚墨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若有所思了起来,这萧长歌还真是多事,不仅被家人送到鬼冤林,现在还摊了这种事儿,若是不找出证据来,她怕是难逃一死。

烟峰山,萧长歌打了个喷嚏,这到底是谁在想念她呢?

她抬头看着天空,公鸡才刚啼鸣,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道尖叫,萧长歌双眸一转,嘴角勾起一笑。

这一声叫唤,让正在熟睡的人都点了烛灯,披外衣起来看个究竟。

这庙里的客人不似这里的和尚那么早起,都是等山下那些人来香时才会醒来。

这一喊,那些人都纷纷出了门循着声源去了。

“红袖,走吧。”萧长歌喊了声,红袖立刻应了一声,眼藏着一抹玩味。

萧长歌起身往声源的方向去,去时那里已聚满了许多人,连萧雅烟也在场,而她看着澈儿突然这样也觉得有些怪,可她不知该怎么做。

“澈儿,澈儿你怎么了。”萧雅烟握着澈儿双手问,澈儿双手却抱着头,卷缩在屋子里投的角落边,披头散发,不知看到了什么。

昨天才好好地,怎过了一天后变了样了呢?

萧雅烟想不明白,澈儿现在可不能出事!

“有鬼,有鬼……,佛祖显灵,佛祖显灵么,我错了,我错了。”澈儿甩开萧雅烟的手,双眼空洞无神,嘴里念叨着,披头散发的模样更令得她们以为澈儿是了诅咒了。

萧长歌站在人群之,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今天才第一天,还有两天有得澈儿受的,今天不过是开胃菜,后面才是主菜。

“这不是澈儿么。”萧长歌从人群走了出来,见澈儿这模样问,萧雅烟看了萧长歌一眼,眼却带着猜疑,这事情跟萧长歌脱不开干系!

昨儿才出了寺庙被烧的事儿,今日便出了澈儿这件事,这不禁让人觉得很怪。

“别过来,别过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澈儿双眼涣散,连说话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红袖,你你快去请个大夫来,给澈儿看看。”萧长歌转头冲着身后的人道,红袖点头立即去了,萧雅烟本想阻止,可惜她这次来寺庙里只带了澈儿一人,现在澈儿这样她也没分身之术自己去找大夫,还有她一个小姐给一个丫鬟找大夫,传出去还叫她颜面何在呢?

“是,红袖立即去。”红袖回答,转身便出了人群。

萧长歌靠近澈儿跟前,伸手拉起澈儿的手,耐心道:“没事了,什么事没,没人会怪你。”

声音温柔且很轻,听起来很舒服。

澈儿听着,抬头看了萧长歌一眼,萧长歌冲着她笑了笑,她才有些回过神来。

“对,不是我,真不是我。”似乎想解释什么,可一看到萧雅烟后,澈儿闭嘴了。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萧长歌问,澈儿点头。

豆大的汗水从她额头流下,连头发都被弄湿了,她确实做噩梦了,有很多人,很多人来找她,说要她偿命,还有很多恶鬼说要她命,有的更是说她烧掉了他们住的地方,连佛祖都在梦。

正是这样一个梦,吓得澈儿害怕至极。

更确认了,鬼神是真存在的。

“没事,你去睡一觉,睡醒了没事了。”萧长歌手拍着澈儿的手温柔说,澈儿恍惚地点点头,站在一边的萧雅烟却瞪了瞪她,一个噩梦而已把她吓成了这样,也真是娇贵。

萧长歌扶起澈儿,将她带进了房间内让她躺在床,替她盖被子。

那些本在外面看热闹的客人也纷纷离开了,听到这叫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没想到竟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澈儿怎会无缘无故做噩梦呢?姐姐可知是怎么回事?”萧雅烟看着萧长歌问,澈儿向来不会做噩梦,今天却突然失常了,这件事可不简单。

萧长歌起身,双目看着跟前之人,她冷冷道:“我怎知,会做噩梦无非两种,一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二是昨夜睡的不太好,妹妹你说澈儿是因哪种原因呢?”

清冽的双眸看着眼前之人道,萧雅烟嗤了一声装不下去了。

“我不拐弯抹角了,澈儿这事是不是你干的!”萧雅烟质问,她还真想不透一个好端端的人会突然做噩梦,若非萧长歌在其动了什么手脚,澈儿绝不会这样。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为何要干这种事?吃饱撑着?”萧长歌挑眉反问。

“谁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呢?春菊被你害死,现在你连澈儿都不放过么!”萧雅烟恶狠狠道,连装都懒得装了,反正还有两天,只要萧长歌找不出证据,那她只有死路一条,她也不想跟萧长歌继续演姐妹情深的戏码了。

“妹妹,春菊可是被你自个给害的。”清冽的双眸落在萧雅烟身,萧雅烟脑子是不行,可折磨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她可是亲自尝试过的。

那滋味,可宫廷里那些贵妃的手段,让她记忆犹新。

所以萧长歌知道,春菊落入萧雅烟手死相肯定很惨。

“若非你个jiàn rén挑拨离间,春菊岂会死!”萧雅烟面色扭曲,盯着萧长歌似乎想剥了她皮儿一样。

可当她看到萧长歌那张脸时,她竟有些怕了。

房有些昏暗,桌面的烛火摇摆不定地,萧长歌那张脸本是清秀,可多了那道伤疤后竟让人觉得异常可怕,清冽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她一动不动,脸也蒙一层冰霜,而她突然笑了起来。

噗嗤一声,让萧雅烟抖了下。

“妹妹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我是jiàn rén,你又是什么?”萧雅烟不装也好,她也懒得继续配合萧雅烟演戏了。

这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的她快起耳茧子了。

且还令得她觉得恶心!

第47章 机会

萧长歌双眸紧盯着萧雅烟,不再说其他而是等着萧雅烟回答,萧雅烟想起次之事,气得是连脸都黑了几分。

“妹妹,祸从口出这道理你应该是知道的。”萧长歌冷冷一笑,像似在提醒萧雅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样。

萧雅烟抬头,双目藏着一丝怨恨。

“烟儿多谢姐姐教导了。”萧雅烟从牙缝挤出这话道。

“小姐,大夫请来了。”红袖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看得她身湿漉漉地连鞋子都沾着泥土,看来外边儿是下雨 了。

“恩,红袖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免得着凉了。”萧长歌冲着红袖道,红袖点头,看了萧雅烟一眼后便离开了。

她看刚才这架势似乎萧雅烟要为难她家小姐了一样。而且这房的气氛有些尴尬,怕不是她来两人要吵起来了。

红袖缩了缩脖子,这天气下雨可真冷,也不知怎地,明明是旱雨季节,为何为突然下雨呢?

这天气也是有点反常了。

往年这时候根本不会下雨,算有也是丝丝小雨,这丝丝小雨不见怪,怪怪在这下的是大雨,而且一下便是好几天。

她才刚走出来,这雷便轰隆一声落下,似乎要将天劈成两半才肯罢休一样。

踩过雨水,溅落在鞋子,红袖脚步却加快了几分有些急促。

萧长歌看着外边天空,算在屋里,也能看见这雨唰唰落下,听得雨打落屋顶的声音。

“有劳大夫了。”萧雅烟见大夫来,立即换了另一幅模样,让开条让大夫而过。

“哎,小的看看。”大夫弯腰走到澈儿跟前,因年纪有些大,再加这下山路途奔波,他连走路都有些摇晃了。

大夫伸手握住澈儿的手腕,不一会儿,他摇摇头放开了。

萧雅烟瞪了萧长歌一眼,连忙去问。

“大夫,敢问我家丫鬟是不是生病了?”萧雅烟问。

“这位姑娘身体健康,老夫查不出生病了啊。”大夫皱眉,那白白的眉毛快拧成一堆了,他看着这姑娘体内一切正常。

“那是不是毒了!”萧雅烟嘴快地问,萧长歌听这话立即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笑,不知是在笑萧雅烟呢还是单纯觉得好笑呢。

萧雅烟这人除了处罚丫鬟们手段高点外,其他都是一根脑筋在办事,萧沐染跟萧婉晴,除了是她们名义的姐姐外,还真没有得的。

大夫一听萧雅烟这话,面色有些不太高兴,他怎么看她很希望这位姑娘毒一样呢?

而且萧雅烟这话不是在质疑他的诊断么!

“我我的意思是,没生病的话怎么会突然胡言乱语跟发疯了似地呢?”萧雅烟也察觉到了大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连忙解释道。

“这位姑娘身体健康,也没毒的迹象,至于突然胡言乱语,这个老夫不知为何了。”大夫的口气也变了变,对象萧雅烟也没了之前的客气,方才那一句话,分明是在质疑他的医术。

他这乃春草堂的第一大夫,高傲至极,怎受得了这样的质疑呢?

萧雅烟下看着大夫一眼,心有些认为这人也是萧长歌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庸医,可看他这样高傲的模样,年纪也大了,不至于联合萧长歌一起骗人才是。

“大夫请息怒,我不是那意思。”萧雅烟解释,大夫却冷哼了一声。

“哼,若是姑娘不信,大可以到春草堂去打听一下我田正的名字。”大夫抚了抚胡子,听到春草堂这名字,萧雅烟脑突然闪出了之前那个庸医,叫什么赵常的。

要不是跟前真提起春草堂,她差点儿忘了他呢!

连萧长歌都不由得挑眉,红袖要不要这么准,这下真找了春草堂的人来了。

“我田正想来说一不二,做事坦荡荡,说的话绝无假话。”田正还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只可惜春草堂这名儿早被萧雅烟划入黑名单之了,现在一提到春草堂这名字,萧雅烟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叫赵常的jiàn rén,若是被她找到他了,定绕不过他!

“田大夫说的我当然信,刚才我只是一时着急了,澈儿一直跟在我身边,这突然发疯了,我心里也担心,还望田大夫原谅。”萧雅烟连忙赔笑,田正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是收拾着药箱。

“这姑娘休息一下便好了,老夫先走了。”田正后头儿还冲着萧雅烟叮嘱了一句,无奈田正是春草堂的人,萧雅烟现在可不信他说的,而且这人是不是春草堂的,还有待证实呢!

“田大夫,这天下雨,山路滑,不如在这庙里小息一晚如何?”萧长歌见田正要道,这雨看来是不会停了,明天便是乞巧节了,若是明日还下这么大的雨,怕是那些姑娘跟公子们可要失望了,还有萧长乐跟楚言两人。

这么好的机会,萧长乐岂会放弃呢?

何况,她现在容貌尽毁的消息应该传入京城内了才对,楚言现在应下定决心要选谁了,也好,这样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她也懒得跟楚言一直zhou xuán下去,楚言现在应该对他彻底死心,从夏陈两家以及萧长乐之挑选了,可选来选去,萧长乐还是输给了严若琳啊。

她那个‘好’表妹。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现在的局势连她都不好把握。

从一开始她算漏了,从她从来一次时应该知道这一切都跟一世不同了,春菊死了,她跟楚钰绑在一条线,唐莫书也选择站在楚钰这边,澈儿纵火而这天还下起了大雨。

一切,都跟一世不一样了。

所以这一世,到底是萧长乐,还是严若琳会当太子妃呢?这点萧长歌倒是有些期待。

田正本想拒绝,可这雨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令得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萧长歌见田正答应,立即托人去让主持多腾出一房间来给田正。

佛门之本慈悲,见有人有所求,自然会答应。

萧雅烟看着田正跟在萧长歌身后缓缓离开,不禁嗤了一声。

她觉得澈儿突然胡言乱语地定跟萧长歌有关系,而这大夫也是萧长歌请来的,兴许两人是演戏呢?

然,这次萧雅烟可真误会萧长歌了。

田正是红袖突然请来的,跟她半点关系都没。

不过这雨可真是及时雨,倒是真帮了她一把。

萧长歌将田正送到房间门口便离开了,寺庙烧毁,如今正在重建之,而因这事,萧长歌已好几天没去祈福了,再加大雨连连,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会停,所以她也只能窝在屋里看这雨继续下了。

萧长歌回去之时,红袖在屋里来回走着,见萧长歌回来她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小姐,红袖刚真担心四小姐跟您打起来了。”红袖自从回来后便一直在屋里头走着,这坐坐不下,站着又觉得时间太磨人了。

“她不敢。”萧长歌冷冷道,萧雅烟要是敢打,她奉陪到底,不过到时候是谁吃亏那可说不定了。

死过一回的人,什么都不怕了。

“没事好,没事好,那个田大夫没看出什么吧?”红袖双手握成一团还一直抖着。

“别担心,这雨帮了我们一把。”萧长歌见红袖这紧张的模样,怕是她第一次干这种害人的事了,否则也不会害怕到这程度。

以后红袖若是还想跟在她身边,那必须学会习惯这样的事!

现在只是开始,以后会更加残酷,更加危险。

红袖呼了一声,放下心来。

而且算没这雨,萧长歌也有办法蒙混过关,他们是将幻药粉末洒在澈儿屋外的泥土,这幻药的粉末早已跟泥土融在一起,泥土的味道早已盖过了那些粉末的味儿,想找,也找不到蛛丝马迹了。

“小姐,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红袖问。

“静观其变。”萧长歌冷冷地吐出这句,红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先去睡一觉,你也先去休息吧,昨儿辛苦你了。”萧长歌看红袖那双眼都肿了,怕是因为这件事良心过不去所以整夜没睡了。

“是。”红袖应了声,才刚走出几步,萧长歌那道冰冷的声又再次响起。

“红袖,为了自己有些事哪怕手染别人的血不择手段也要去完成,哪怕良心过不去,不然害的会是自己。”

萧长歌本不想跟红袖说这些,不想她涉及太深。

可若想留在她身边,那必须懂得这世道是如何险恶的,尽管这一世有所不同,可她不想以前那种事再次发生。

更不想身边唯一亲近的人会死去,还是那种下场!

“红袖明白了。”红袖顿了顿,双目闪着异光。

她双手握紧,仿佛在做一个大决定一样,她也知道这样在萧长歌身边是个累赘,所以她也要改变!

不管是为了萧长歌还是为了她自己!

“你能明白好。”

“红袖以后不会这样了。”红袖点头,双目感激地看着萧长歌。

萧长歌知道,红袖应是真明白了。

只希望以后对于这种事,她镇定自若不露出马脚。

否则对萧长乐她们,一眼便被看出来了,到时不管是她还是红袖,她都保不了。

一颗棋子下错,满盘皆错。

一世她嫁给楚言是错,于是赔了萧家,赔了父亲,赔了自己的命。

这一世若是她再走错,那便没下一次机会了。

第48章 作崇

半夜,寺庙内又传来一阵叫唤,这声音与早时一样,尖锐刺耳,这一声喊又将众人惊醒,而这次连主持跟方丈都到场了,那些客人也因为寺庙被烧,而早澈儿发疯的事儿而离开了,有些则想留下来看好戏。

距离萧长歌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多,若是明日萧长歌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话,他们也只能将萧长歌推出去了。

而且主持那边得到消息,说楚皇帝听见这事后大发雷霆,派了四皇子前来查明此事的真相。

萧长歌到场时,澈儿正胡言乱语地不知碎碎念说些什么。

这大半夜的,雨才刚停不久,那些人也才刚睡下便听见声音了,吓得他们立刻起来了。

这一看才知道又是昨日早那位姑娘,她又做噩梦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原谅我原谅我。”澈儿叫着,双目昨日午更涣散了,甚至一点光彩都没。

这好端端地一个姑娘变成这样,任谁看着都惋惜,而且澈儿长得算清秀挺好看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持看着眼前这情况问,他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几日怎么出了那么多事呢!

“主持,不好了不好了,寺庙那边有有一条死了的野狗,死在寺庙跟前了!”一和尚慌忙喊着,看得出他也很害怕。

这无端端地,怎会有野狗死在寺庙内呢?

“走,快去看看!”寺庙里边死野狗,对寺庙或者佛祖来说可是一种亵渎啊!

要是佛祖怪罪了要怎么办!

“主持主持不好了,弟子们休息的屋外被挂了……挂了白绫!”和尚说了许久,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完整了。

白绫,那可是将死之人才用的东西啊!

“佛祖,肯定是佛祖怒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主持立刻下了肯定,否则怎会出现这种怪异的事情呢?

寺庙被烧,连同佛祖的真身也被烧了,佛祖怎会不怒呢?

再看看这几天的天气阴霾,大雨连连,定是这苍生气了啊!

一想到这事,主持差点晕倒了,得由两人扶着他才能继续走。

烟峰山在佛祖的庇护之下,一直相安无事,可自从寺庙被烧后便出现这么多时,种种现象表明这一定是佛祖发怒了!

萧长歌从人群钻出,挑眉不解地看着澈儿发疯的模样,这下连萧雅烟都束手无策了。

昨天早她靠近澈儿,她还不会反抗,可现在靠近她跟着了魔一样冲着她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别说萧雅烟,连萧长歌都疑惑了。

红袖也纳闷地看了眼萧长歌,按道理埋在泥土内的幻药该是被雨水冲刷干净了才是,而她怕被人发现下的量也不多。

澈儿醒来后应该会好才对,怎变这样了呢?

还有野狗死在寺庙前,那些和尚房外挂着白绫,这些是谁干的?

萧长歌看着萧雅烟,见她一副害怕的模样,立即将她剔除掉了。

萧雅烟也是嘴厉害,要真让她干这种事她肯定干不来,别说杀了野狗了,连靠近都不敢了。

次之事,怕是让她有了些阴影了。

所以,是谁在帮她?

萧长歌扫向了周围的人也没看到哪个行事可疑之人。

田正看着澈儿这模样,现在他不敢再说是做噩梦了,这做噩梦的人怎会是这样呢!

“大夫,大夫你快帮澈儿看下!”萧雅烟不敢靠近,只能着急地喊着田正。

之前认为田正不是真正大夫,可现在这情况她也只能相信他了。

田正看着澈儿这模样,本想靠近澈儿身边,这才刚伸手,澈儿将她的手拍掉了。

她双手在半空挥打着,不肯停下,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着她们听不懂的话儿。

“对对,是佛祖,是佛祖,佛祖它怪罪下来啦,佛祖它生气了!你们别抓我,别抓我,我不是故意的!”澈儿听见那些人交头接耳地念着,她起身手指抖着激动地说,连面色狰狞,瞳孔放大不知看到了些什么忽而有啊地一声喊了起来,声音响亮尖锐,她双手捂着耳朵,而后冲进人群之往外面跑了。

“快,快拦着她!”

萧雅烟才反应过来,指着澈儿跑的方向喊着,可她却忘了这里是烟峰山不是萧家,那些人也不是萧家的下人,岂会听萧雅烟说的呢?

“快快把澈儿姑娘给找回来!”

主持见澈儿跑了,立即指着前方道,那些和尚立即跟了过去。

“各位客人,此事我们会解决的,天色不早各位客人还是先去歇息吧!”

主持见身后那群人碎碎念地,似乎被澈儿你刚才那声叫喊给吓到了。

客人们点点头,随后往自己屋里去了,这种麻烦事可最好不要扯麻烦,若真是佛祖在作怪,那他们若是管了不也得跟着遭殃么?

像这种事,最好是只看不说。

“红袖,咱们回去吧。”萧长歌道,红袖哎了一声跟在身后。

她才踏出一步,萧雅烟的身子连忙挡在她跟前,双手展开不让她过。

“萧长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之前她还不觉得,可现在她能确定是萧长歌搞的鬼了,不然澈儿怎会这幅模样呢?

“把戏?妹妹你说的我听不懂,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何不明说?”萧长歌扯开一笑,双目对了萧雅烟双目。

现在天还黑,萧雅烟看不清萧长歌那张脸,可她却猜想得出萧雅烟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

“我想说的你岂会不明白,澈儿发疯,野狗跟白绫,你敢说不是你干的?”萧雅烟冷哼了一声,反正萧长歌也不敢对她如何她怕什么呢?

一想起澈儿那样子知道不正常,她好似看到了些什么一样。

“我说的妹妹又忘了,可切记有些事无凭无据不能乱说,何况我为何要那样干?”萧长歌挑眉问,这次萧雅烟倒是真猜错了,这些事还真不是她干的,连她都不知是谁干的!

“为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清楚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萧长歌反问,萧雅烟支支吾吾地却说不出半句来。

“连妹妹你都说不出个原因来,那我又岂会知道些什么?澈儿这样我也很担心,可这与我无关!”冰冷的声音从萧长歌嘴里吐出,她绕过萧雅烟身边缓缓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等着,我会找出证据的!”萧雅烟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萧长歌。

“妹妹不用着急,我等着呢。”萧长歌回头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

气得萧雅烟站在原处跺了跺脚,凉风飕飕吹过,她双手交叉搂着自己双臂,微微蜷着身子往自己房间去了。

澈儿身为她的丫鬟,见她发了疯跑出去,她竟也能心安理得地回房休息。

对萧雅烟来说,那些人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倒希望澈儿永远都别回来了,若是澈儿回来以她现在那情况,反倒是个棘手货。

这整整一夜,主持跟方丈以及庙里的和尚都忙得一团转。

先是处理野狗的事,然后为野狗吊丧诵经。

万物皆有生命,连狗也是如此,而这野狗无缘无故死在了寺庙门口,他们更是要为它诵经,希望它能早日投胎。

至于白绫之事,主持让他们将挂在门白绫给摘下了。

还有澈儿,也已经派出些弟子去找了,只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

一夜忙碌直到早晨,好似为了迎接乞巧节一样,雨停了连太阳都崭露头角,阳光洒在地,连地都开始干了。

看这样子,是放晴无误了。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红袖早已将洗漱的盆子放在桌等萧长歌了。

“小姐,只剩最后一天了,要是他们找不到澈儿那该如何证明小姐的清白呢?”红袖紧张地问,萧长歌却一点都不急。

这火还没烧到她眉头之,她自然不急。

“心急不吃不了热豆腐,澈儿她跑不了。”萧长歌自信道。

“难道小姐知道澈儿现在身在何处?”红袖两眼发光,似乎真以为萧长歌什么都知道一样。

“不知,可有人会替我找。”萧长歌瞥了红袖一眼,她懵懂地点头,见萧长歌这自信的笑容,红袖也不再多问了。

只是她心真为萧长歌担心。

萧长歌将布挂在盆边,随手甩了甩手,红袖才将盆子端了出去。

她自然不急,因为有人会替她摆平。

昨儿想了一宿,她想到了是谁来烟峰山了。

这事一出与萧家有关,楚皇帝肯定会震怒派人彻查此事。

她本以为会派楚言又或者是哪位朝廷重臣来,却没想到会派楚钰来。

与萧家有关的都算是棘手的事,楚皇帝派楚钰来,也不知是安地什么心,稍微做不好可是会受到处罚,可见楚钰在楚皇帝心的位置如何了。

想要绊倒楚言,让唐莫书跟皇家牵扯一起的话,前提是楚钰受宠!

否则楚钰在楚皇帝面前说的话,楚皇帝根本不会考虑,相反还会以为他安地什么心!

“我说地对么,四皇子。”

房间内空无一人,萧长歌却冷冷地吐出这话来。

第49章 赠礼

房间内立刻安静下来,萧长歌更是不急,反正他不出来那这样憋着呗,只要他憋的下去的话,她是不介意

“我等了许久,歌儿你到现在才拆穿,可真是等苦我了。 ”凤眸映着萧长歌的脸,在京城内听闻萧长歌毁了容,他本以为萧长歌会一哭二闹来着,可看现在这情况好像是他多想了。

楚钰依靠在门边,双手相互交叉抱着手臂,凤眸充满赞赏。

“哦?四皇子这不是才刚到么?”萧长歌眼带着笑意道。

那张原本清秀的脸,突然多了那道伤疤,只要是个女子都会在意,而楚钰不相信萧长歌连容貌都舍弃了。

“这个或许能治好你脸的疤。”楚钰从衣袖里掏出一瓶白色瓶子东西递给萧长歌。

“借花献佛?”萧长歌没接过手反倒冷冷道。

这是灵膏,跟萧长乐次给她的是一样的,这药确实很有效可惜对烧伤好像作用不大。

萧长歌试过了,灵膏是能将烧伤的地方给弄淡,但却不能完全祛除,起前几日,她现在算好些了。

而且这个灵膏,只有楚皇帝及皇后才能使用,又或者是楚皇帝赏赐才能有。

次那一瓶是楚皇帝赏赐给楚言,楚言为了讨好萧长乐而送给她的。

楚言位高权重,能得到灵膏那是件正常的事儿,可楚钰手有这灵膏却不正常了。

除非是某个受宠的大臣或者皇子给他的,而朝势力已很分明,不是太子便是二皇子,现在最多加个三皇子,sān gu shi li相互牵制。

楚钰听得萧长歌这话,轻笑一声:“这有的人没姑娘送,便将这灵膏给我了。”

有的人,一听便知是谁了。

楚墨回来,对楚钰来说百里无一害,一世他确实对皇位没兴趣,这一世萧长歌不敢确定了,冥冥之有很多变数,现在她不敢按以前的路子来走了。

若是楚墨真对皇位没兴趣,那若能将他拉拢到楚钰这边来,楚言也得忌惮几分了。

“那长歌便收下了,多谢四皇子好意。”萧长歌伸手拿过,微微欠身行李。

礼数周到,没半点不敬之意。

可楚钰知道,萧长歌虽说与他合作,可对于身份还是很分明,臣女便是臣女,皇子便是皇子。

不管两人怎么合作,这个关系不会变,萧长歌也只会对他客客气气地。

不知为何,一想到萧长歌对唐莫书那么随便,对他却这么客气,可真叫他有些吃醋了。

萧长歌收下这灵膏,这玩意虽是景辰内的贵妃皇后们使用,可也有一些娘娘将皇帝赏赐的东西偷偷拿去外面卖掉,萧长歌此刻正在掂量着这灵膏能卖多少银子。

人不嫌银子多,只会嫌银子少。

虽然起其他人她现在算是挺有钱的了,可起唐莫书这个大奸商她还真是渺小如蝼蚁,所以只能砸锅卖铁靠倒卖东西为生了。

楚钰若是知道萧长歌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定会觉得此人穷疯了。

不然怎会将皇宫内出来的东西拿去倒卖呢?而且还是他送的……

他虽知道萧长歌在萧家的地位连下人都不如,却不知她会穷到这地步,简直是山穷水尽了。

“不谢,本皇子半夜做的歌儿可还满意?”楚钰像似想邀功般问,眉色之还有些得意。

“你怎知我会对澈儿出手?这寺庙里也有你的人?”萧长歌挑眉冷声问,她心里计算着从京城内赶到烟峰山的时间,楚钰是半夜到烟峰山,却一直不路面。

从消息传回京城最少也需要一个下午,因为最短的时间计算,楚皇帝在知道这件事让人以最短的时间内赶来,也差不多要一夜。

楚钰刚来便知道这寺庙内的情况,那只有一个可能,庙里有他的人!

“歌儿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谁本皇子的人?”楚钰眯眼而笑没有辩解,也证明萧长歌的猜测是对的。

“知道的越多,我怕对我越不利,所以长歌还是不猜了。”萧长歌没向着楚钰的方向走,而是拒绝继续猜下去。

不过她心早已知道答案了。

“以你这才华,若是被他人知晓,算不猜对你也是不利。”楚钰话有话,萧长歌双眸看着楚钰,浅浅一笑:“长歌多谢四皇子教诲了。”

旋即,那眼的冷光立即收了起来。

楚钰说得对,不能太锋芒毕露了否则还真会惹祸身。

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是楚钰,可楚钰在楚皇帝眼什么都不是,她不能太快展露自己。

忍,要学会忍!

若非楚钰刚才提醒,萧长歌下一步要做的,可是直接将萧雅烟跟拖下水了。

“小姐小姐。”红袖这人还没到,声音却先传到了萧长歌耳,她看了楚钰一眼,他凤眸紧眯却不着急,依旧站在门边似乎还不想离开一样。

能跟萧长歌这样说话的时候可不多,他还真有些舍不得了突然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他还想跟萧长歌谈谈朝廷之事呢,可现在,时机不对。

只是有一点楚钰能确定,萧长歌若是为男儿身,能入朝为官,对他来说更是如虎添翼。

“那个小丫头在菜园子里。”温润的声音从楚钰嘴里传出,萧长歌点头轻声道了谢。

一眨眼,屋外没了楚钰的影了,似乎从未来过一样,而红袖的身影却出现在萧长歌跟前。

“小姐,方才红袖听那些大师们说了,说是在菜园子那边找到了澈儿了,只是她好像疯了嘴里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话,现在被大师们绑在屋里呢,刚才红袖来时见到一堆人都围在那里。”红袖抚了抚胸口让自己顺气点道。

她一见到那么多人围在澈儿的屋外,她立刻往萧长歌这里来禀告了。

“而且听说陛下为了这事,还让四皇子来了呢,现在主持忙着去见四皇子呢。”红袖这才出去一小会儿,便打听到这么多消息,看来楚钰来烟峰山的事已被闹得沸沸扬扬了。

“走,澈儿发疯岂能少得了我们呢?去看看。”

“是。”

……

萧长歌到时,方丈跟几个弟子都在屋里头守着,那些和尚双手擒住了澈儿双手,即将她kun bǎng在了椅子,澈儿挣扎也没用。

那些从昨儿开始找了一夜都没看到澈儿的身影,今早弟子们去菜园子浇水,才看到澈儿卷缩在菜园子内睡着了,吓得那位弟子立刻去找其他师兄。

本想将澈儿抬到房间来,可她神经很敏感,还没靠近她她便醒了。

这一醒,麻烦事又来了,对着那些和尚们又是咬又是踢地,最后还得四人合力才能将她zhi fu。

来时,田正已在为澈儿把脉,只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澈儿是得了什么病,相反是好像是受了什么ci ji一样,可他却不知道原因,所以无法根治。

澈儿跟半夜时一样,眼神呆泄,头发凌乱,哪里得以前呢?

“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还请各位另请高吧!”田正收拾药箱,无论看了几次都看不出澈儿是什么状况。

而如今他想走,萧雅烟却不肯了。

“等等田大夫,你不是说你在春草堂内名声响亮么,现在却连个人都治不好,这可有损你名声啊。”萧雅烟冷声冷语道,澈儿被找回来,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田正年纪虽大,可脑子不糊涂,还听得懂萧雅烟这是在差嘲讽他呢!

“我这话田大夫还不懂么?既然连个人都治不好,我看干脆不要说自己是大夫了。”萧雅烟冷冷地说,不顾这些方丈们在场。

而那些方丈们能理解萧雅烟,她肯定是因为自家的丫鬟变成这样子而急坏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小姐稍安勿躁。”方丈出来劝解,萧雅烟才哼了一声,田正却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他这一大把岁数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呢?

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忒不将他们当人看了。

“既然萧小姐不信田某,萧小姐大可找其他大夫来,田某不奉陪了,告辞!”田正说完,拖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临走前还看了萧长歌一眼,随后离开。

“红袖,去送送田大夫。”

“是。”红袖见萧长歌这么说,立即跟在了田正身后,田正这心里才好受了些。

“方丈,各位大师。”萧长歌扫了屋里的人一眼,她这刚进来时,外面确实挤满了一堆人。

“萧小姐。”方丈见是萧长歌客气地唤了一声,萧长歌点头。

萧雅烟看到萧长歌来时,却一点都不高兴,相反眼闪过一抹厌恶。

萧长歌现在可没时间跟萧雅烟计较些有的没的,她现在要做的可是澄清自己的清白。

“澈儿,可还记得我?”萧长歌走到澈儿跟前,萧雅烟一个机灵地挡在了她跟前,不肯让萧长歌靠近澈儿。

“妹妹,我可能有法子让澈儿恢复神智,你当真要阻拦我么?”萧长歌莞尔笑着。

萧雅烟却嗤笑一声,极为不屑。

“连田大夫都看不出什么,姐姐你能么?”

“不试试怎知道能不能呢?兴许我这土法子可以呢?”萧长歌自信笑着,方丈们见澈儿这神智不清的模样,嘴里来来回回一直念叨着同一句话,说什么佛祖显灵了,佛祖在怪她……

令得纳西人都云里雾里地,不知澈儿在说些什么。

“四小姐,不如让萧小姐试一下吧。”方丈们思前想后,这死马总得当活马医一下,兴许真可以呢?

萧雅烟见连方丈都这么说了,立即让开了条道,只是双目之却是轻蔑。

第50章 扮鬼

诸人看着萧长歌慢步走近澈儿跟前,只是嘴里她还念着对不起的话儿。

“澈儿。”萧长歌喊了她一声,澈儿却连一点反应都没。

萧长歌心纳闷,也不知楚钰给澈儿下了多少的药儿,竟将她弄成这副模样。

萧长歌见澈儿连看都不看一眼,立即蹲到她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澈儿这才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

“澈儿,可还认得我?”萧长歌冷冷问道,澈儿认真地盯着萧长歌看了许久,最后脸色变了变。

她双目一直盯着萧长歌脸被烧伤的地方,盯了许久,忽然睁大双眼大声叫了起来,房间内的人都被澈儿这突然叫起来给惊到了。

他们都看向澈儿这边,只见她情绪很激动,想挣脱开来,想逃离这里。

萧雅烟见状立即将萧长歌推开,挡在了澈儿面前。

“姐姐,我看澈儿好像不想看见你呢。”萧雅烟阴阳怪气道,她挡在澈儿跟前不想让萧长歌跟澈儿有太多的接触。

“妹妹你这么着急,莫非是怕什么?”萧长歌见萧雅烟挡在前头冷声问。

她双目透过萧雅烟直勾勾地看着澈儿,而澈儿还如发疯的状态,一直喊着叫着。

脑海浮现了那天熊熊大火在跟前燃烧,而从火跑出了个人,那人衣服烧焦黏在皮肤,脸跟身子都被熏得发黑,而左脸颊下有一处地方被烧伤,那双眼,她至今还记得,冷冽无。

澈儿忽然不叫了,她双目好地盯着萧长歌。

“我能怕什么呢?我只是怕姐姐你如今这脸会把澈儿给吓着罢了。”萧雅烟冷笑一声道,她看着萧长歌那张被毁了的脸,心高兴不已。

萧长歌挑眉,却不为所动。

为了这点儿跑去跟萧雅烟吵,那是不是傻而是蠢了。

“我看倒未必。”萧长歌自信道,澈儿歪着头盯着萧长歌。

一看到她那双直探人心的眼,她便不敢再说话,似乎有些害怕,更怕心所想被窥探到。

萧长歌推开萧雅烟的手,径直地走到澈儿跟前,冷声道:“你还记得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若不然,她怎会那么盯着她呢?

澈儿不应,这房间内寂静无,萧雅烟也想看看萧长歌要耍些什么鬼把戏。

萧长歌伸手拿起了澈儿身后的茶壶,打开盖子,直接将里面的水从澈儿头倒下,淋得澈儿哇哇地喊了两句。

萧雅烟本想前将萧长歌拉开,可接触到她那锐利的眼神后,她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我再问一句,你还记得我么?”萧长歌冷冷道,冷冽的眸直勾勾地盯着澈儿,那张多了道疤的脸更显得狰狞。

吓得澈儿不敢说话,只敢点头。

幸好装在茶壶的水是昨夜的,放到今天也变冷了,否则这一壶滚烫的热水直接倒下去,那小脸儿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萧小姐,我佛慈悲,你这样做未免过分了些。”一方丈跳出来替澈儿道不平。

萧雅烟也跟着跳了出来:“姐姐,澈儿是我的丫鬟,你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这丫鬟跟我们可都一样是人。”

萧雅烟说这话时带着一丝生气,而这入了方丈的眼,便也一同认为萧长歌不将丫鬟当人看了,否则也不会直接用谁水浇澈儿了。

萧长歌看向那些坐立不安的方丈跟萧雅烟一眼,他人有资格说她,唯独萧雅烟没有!

还有这些一个劲儿说着阿弥陀佛的方丈们,为何冤枉她时不是这样呢?而现在却跳出来说我佛兹悲?若真慈悲,岂会狠心将她推出去当替罪羊,因她当时在寺庙之?

今日,她便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来!

“过分?这贱命一条算没了都不觉得惋惜。”萧长歌冷冷道,小手掐住了澈儿的下巴,令得她双眸看着她的脸。

“还记得我脸这道疤么,是被火烧的,至于这火从何而来,你想不想知道?”萧长歌阴冷地看着澈儿,澈儿哑口。

萧雅烟神色一动,见萧长歌这般问暗自喊了一声遭了,这刚想前将萧长歌推开,却听到这门外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主持您这烟峰山可真是人杰地灵啊,连这山下的酒都这么好喝。”楚钰手抱着一个酒坛子,连说话都有一股酒味。

这山的和尚不仅是荤的脸酒这东西都碰不得,如今楚钰却光明正大地带着酒进来。

可主持却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京城内来的人,而且还是楚皇帝的四儿子。

“四皇子,您慢点走。”主持在一旁担心道,楚钰却打了个嗝,而后踏进门栏之,一见这屋里头聚集了这么多人,不由得一笑。

“长歌见过四皇子。”

“烟儿见过四皇子。”

其余之人纷纷异口同声冲着楚钰行礼了,那双凤眸扫了房一圈。

他勾唇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诸位起身,不必多礼。”楚钰笑了笑,那些人纷纷起身。

萧长歌双目依旧盯着澈儿,澈儿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盘算些什么,可这一切都入了萧长歌眼。

“本皇子前来是受父皇所托,命本皇子查出这寺庙突然失火之事,而且这事,似乎还与萧大小姐有关吧?”

视线落在了萧长歌身,楚钰眼带着一丝兴趣道。

“是,所以长歌想证明自己清白。”萧长歌没反驳,反而承认了。

她还真佩服楚钰,那么短时间内回去还能装的自己像是喝醉了,萧长歌肯定,那坛酒楚钰最多喝了一口装装样子罢了。

“哦,清白?这意思是说萧大小姐知道寺庙失火之事是谁干的?”楚钰挑眉,两人一唱一和地,那些人也插不嘴。

距离萧长歌自己给出的期限剩下明日一天,若是萧长歌还找不出证据,那他也只能将她带到楚皇帝面前了。

“是。”起次,萧长歌这次回答异常坚定。

“是谁?”主持也连忙问,从半夜开始他便一直忙着将找澈儿,这才清晨,便接到了弟子传来的消息,说楚皇帝派四皇子来了,害的他火急火燎地去接人,所以他也一夜没休息了。

“她。”萧长歌指着澈儿,澈儿却沉默了。

随着萧长歌的视线,众人将目光落在了澈儿身。

萧雅烟见状,心一颤,立即生气了。

“长歌姐姐,澈儿是我的丫鬟,你说是她放的火,你可得有证据,若是没,你这可是污蔑啊。”

“我这脸的伤是你纵火所致的,你可还记得,那夜大火熊熊烧起,寺庙里被烧得一干二净地。”萧长歌没理会萧雅烟说的,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澈儿身,她指着自己脸的伤疤冷冷问。

长歌说完,又突然冷笑了一声继续说。

“还有我的骨灰罐,也被烧了。”

只是起刚才那冷冽的表情,现在她两行清泪从脸落下,呜呜而哭了起来。

众人却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只听见萧长歌如小孩般哭了起来,对于这种转变,莫说他人,连楚钰也不禁挑眉了。

“骨,骨灰罐?”这下,不仅是他人,连主持都听得有些晕头转向地。

众所周知,萧长歌是萧家长女,这萧家的人都还健在,哪里来的骨灰罐呢?

寺庙里面是有些人会拿着家之人死去的骨灰放在寺庙,让和尚们诵经悼念,让对方安心转世。

“主持,我,我我是啊奴呀。”萧长歌抬头如几岁的孩子般拉着主持的手,靠在他身边道。

“啊啊奴!”不仅是主持连那些方丈神色都有些异常。

屋外狂风呼呼吹过,连门窗都配合着发出击撞啪啪地声音,澈儿只感觉到背后一凉。

萧雅烟也震惊地看着萧长歌。

“阿奴不是死了吗?”一方丈先说了出来,当时还是他为阿奴超度地。

一个十岁的小孩,不慎跌落水死了。

父母早亡,她寄住在婶婶家,日子也不怎么好,天天吃不饱,这活儿干少了还得挨骂挨打,她落水死后,她婶婶便将她的尸体搬到了寺庙,希望为之超度,于是骨灰也放在寺庙之了。

而这还是前几天才发生事儿,仔细算来,今日可是啊奴的头七!

“死,死了。”澈儿嘴里念着,当她再次看向萧长歌时只有怕。

“阿奴是死了,可死不瞑目啊,婶婶的儿子将阿奴推落水致死,他们一家子离开了,啊奴本是放下仇恨想离开,可那场火将阿奴的骨灰也烧干净了,阿奴,阿奴走不了……”萧长歌说完如小孩般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伸手抹掉眼角的泪。

主持虽不想承认,可萧长歌说的全都是对的!

他们将尸体超度好后托人让阿奴婶婶来领骨灰,可却发现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广镇,连人都找不着了!

而萧长歌才来几天,根本不知阿奴,更不知道这些事情,唯一能证实的便是,眼前此人是阿奴!

阿奴回来了,附身在萧长歌身!

萧长歌忽然起身,双目怨恨地盯着澈儿。

她缓缓走到澈儿身边,这才刚伸手,澈儿便立刻大叫了起来。

“啊奴,啊奴,我不认识什么啊奴,不是我干的,火不是我放的,真不是我!”澈儿摇头,疯狂喊着。

希望有人能前来帮她一把,可没人。

萧雅烟听见方丈说啊奴已经死了后,再看跟前的萧长歌,岂是她认识的那个萧长歌呢!

第51章 招认

萧长歌阴狠地看着澈儿,澈儿虽摇头可却有几分信了。

“不是你,那这个又是什么!”萧长歌冷笑一声,从怀掏出手帕丢在了澈儿身,当澈儿看到手帕时候那眼珠子睁得更大了。

这是她前天不见的手帕,她怎么着都找不到,怎在萧长歌手呢?

事发当日,萧长歌应该在寺庙内才对!

鬼,眼前之人真是鬼!

刚才澈儿不信,现在澈儿可算信了!

当时萧长歌喊着着火了便从寺庙内出来,随后主持来了,接着萧长歌冲进火将楚皇帝赏赐的诗画给拿了出来,随后晕倒了被送到房里去了,随后

那场大火,该是将一切都给烧得一干二净才对!

“这手帕你可有印象?”萧长歌冷冷一笑,可在澈儿看来这人跟魔鬼一样,让澈儿害怕。

当她看到萧长歌一步步接近她时,她更是尖叫了起来,连脚都踩着地。

“鬼,厉鬼,厉鬼来索命了,厉鬼来索命了!”澈儿看着跟前,只听见这房笑声混杂,还有很多长得青面,吐着长舌,嘴角流着血的人都缓缓向她靠近。

他们在半空飘啊飘地,那双手伸得老长快要靠近她了。

“佛祖饶命佛祖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给你们烧香,你们走回去吧,回去吧,呜呜呜。”澈儿那小脑袋如拨浪鼓般摇着,泪从眼流下,连精神都快接近疯狂状态。

房间内的人看着澈儿这样,本想劝阻,却被楚钰给阻止了。

“无根方丈,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趣了?若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岂会怕厉鬼索命呢?”楚钰见一方丈想前阻拦轻笑问。

“这……”方丈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只能沉默。

楚钰这一段话,断了那些人想前阻扰的念头。

萧长歌双目盯着澈儿,只是澈儿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

这楚国既然信奉佛,自然也相信这世有鬼怪这种东西,所以这些寺庙才会香火旺盛,而从很久开始便有个传说,凡是那些作恶多端的厉鬼会被压在寺庙之下,让他们投胎不得。

而这一烧,连底下那些厉鬼都给放了出来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心所想,在萧长歌眼,那些厉鬼可不过人狠。

“真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那样做的,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澈儿手动不得,可脚却一直抖着,脸色煞白连哭声音都有些沙哑。

她被梦魔给缠了,被那些厉鬼给缠了!

因为她烧了寺庙,所以佛祖也不肯帮她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罪,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澈儿疯狂摇头,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些笑声在她耳边萦绕,那些人影在她跟前飘来飘去地令得她恍惚。

萧雅烟见状,双手握紧,屏住呼吸,双眼一直看着澈儿!

她是想前阻止,可现在这情况她连去都不敢,双腿似乎被什么定住了一样。

刚还不觉得,现在她只觉得这房间里头凉飕飕地,连风都从窗户内吹了进来,让她不由得一抖。

这让她不禁觉得澈儿说的是对的,兴许真有鬼附身在萧长歌身呢?

现在连她都看不清楚萧长歌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了!

“放了你?那谁来放了我呢?今日我便要索了你的命!”萧长歌说完,那只手掐在澈儿脖子,死死地不肯放开,连脸都变得狰狞无。

而在澈儿看来,这人真的是鬼,是要来索命的!

她头微微仰,目光却射向了萧雅烟那边,似在求救,又似在祈求。

可触碰到澈儿的目光时,她不禁后退了。

萧长歌扬起一笑,她猜的果然没错,澈儿是装疯的并不是真疯,不过那些幻药对澈儿也是真有影响的,否则她也不会是这模样。

澈儿见萧雅烟后退的模样,心已如死灰。

她似乎太得意忘形了,本以为帮萧雅烟烧了寺庙,嫁祸萧长歌又或者将萧长歌活活烧死在里面后,她在萧雅烟心的地位便会高点,萧雅烟也会重用她,可她忘了自己本是个奴婢,这再怎么重用,也终究是个奴婢。

“我说,我说。”澈儿从嘴里硬生生地挤出这句,本以为萧长歌会放开她,可却没她所想的那样。

萧长歌仍旧死死地掐着她脖子,似乎她不死很难泄愤一样!

“是我,是我放的火,是我烧了你的骨灰,阿奴,阿奴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澈儿脸扭曲,好不容易连成一句话来,可萧长歌却真要将她掐死一样。

主持见状,立刻拉开了萧长歌,挡在澈儿跟前。

“啊奴,再这样下去,可是会要了她命呀。”

身后的澈儿咳咳了两声,大口地呼着空气,刚才若非主持阻止她还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阿奴?主持你可是在开玩笑?”萧长歌挑眉问。

这时那些人才看向萧长歌,眼竟是不可思议。

“那你这是……”主持指着萧长歌不信地问。

“当然是装的。”萧长歌耸肩道。

这装一装澈儿不自己招供了么,所以还是挺有用的。

可这话却让萧雅烟彻底怒了:“长歌姐姐,你这一下子装神一下子弄鬼地,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妹妹还看不出来了么,方才澈儿可已招供了。”萧长歌瞥向澈儿,她似乎还有些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是你装鬼吓唬她,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承认的,这岂能算数!”萧雅烟挥袖不满道。

“哦,可我这还有人证呢,红袖把人带进来吧。”萧长歌一喊,在门外等了许久的红袖领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奴婢红袖见过四皇子,小姐您找的人已给你带来了。”

红袖起身,在她身后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见红袖喊着四皇子,那人不禁抬头看了眼旋即低头,不敢再看一眼。

“小的叩见四皇子!”

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手跟脚都是抖着的。

他这一个小老百姓,可是第一次见皇子,而看这屋里头聚集的人,好像全都是大人物。

这皇子,可是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可见的呢!

一想到这个,他怕。

“萧小姐,你这是?”楚钰挑眉不解问。

“刘二,你说前几天跟你买酒的人是谁?”萧长歌没回楚钰,反而看向红袖身后那叫刘二的人。

刘二一听有人发问,立即向屋内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澈儿身。

他在来的路听红袖说了个大概,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她。”刘二指着澈儿慢悠悠道。

“长歌姐姐,这是你带来的人,自然是听你的,他的的话岂能信?”萧雅烟怒瞪刘二,刘二立即低头不敢说半句,心却细想着。

长歌姐姐?

莫非这人是萧家嫡女萧长歌?

这时刘二才想起萧家两位小姐来烟峰山为萧家欺负的事儿,这消息广镇里面的人都知道。

现在这屋子里头的人可都是些大人物啊!

“那妹妹的意思呢?”萧长歌反问。

“当然是要姐姐拿出更有利的证据了。”萧雅烟冷笑,脸自信。

她相信萧长歌绝对拿不出证据!

“刘二,你将那晚澈儿去你那买酒的经过再说一遍!”萧长歌转头看向刘二,被这一叫唤,他抖了下身子,而后开始说了起来。

“那天那位姑娘到小的店内买了三坛酒,说是要祭祀用,小的见那位姑娘穿的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也没多想,便将酒卖给她了,之后那位姑娘很大方地给了小的一锭银子,所以小的对这位姑娘印象很深,那天大约是日落时候来的,这银子还在这呢!”

澈儿给的银子太过大,所以他一直没花,放家又怕被偷,所以随身拿着。

红袖将银子递给了萧长歌,萧长歌扫了一眼便将钱交给了萧雅烟。

“这是证据。”

萧雅烟接过萧长歌手的银子,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

然在一边的楚钰却懂了,他凤眸紧眯,紧紧看着萧长歌。

“这个不过是锭银子,哪里能作为证据了?”萧雅烟反问,她还真不明白了,这银子能当什么证据呢?

“妹妹你仔细看那锭银子后面的印记,那可是朝江钱庄出来的银子。”萧长歌眯眼道。

萧雅烟这一翻,才看到这银子后面的印记,心暗自喊了一声糟糕!

每一笔从朝江钱庄内拿出来的银子,都刻有钱庄的印记,然不是每锭银子都会刻印记,而是京城内的三户人家才有,分别是萧,严,李这三家,而这也是楚皇帝要求的,表面说是为他们着想,实则不过是想在经济这方面也监视他们罢了。

只要这三家在朝江钱庄银子有任何变动,便会传到楚皇帝耳。

若是大金额地支出,以楚皇帝这多疑的心思,肯定会以为他们藏有私心,想暗干些什么。

萧家不提,萧永德手握兵权,楚皇帝提防是正常的。

至于另外严,李这两家则是被拉下打掩护当陪衬的罢了。

莫说京城,别的地方也是因朝江钱庄为主,可以说这钱庄是楚国最大的钱庄了,而它不止一家,在其他地方也有这钱庄!

澈儿拿的,应该是萧雅烟给她的钱,而萧雅烟每个月的月钱可是总管从钱庄里拿出来的,这面自然刻有朝江钱庄的印记。

“我也让人查过了,这最近严家跟李家的人可没来这烟峰山,所以你说这钱是谁的呢?是澈儿的还是你的呢?”萧长歌挑眉问,萧雅烟手紧紧握着钱。

她本诬陷是萧长歌自己的,可一想到萧长歌月钱都是铜板,根本没一锭的!

而若她说是萧长歌,萧长歌让他们一同去萧家当面对峙的话,定然会拆穿萧长歌在萧家内的情况,到时候若是有损萧家颜面,老太太肯定会责骂严氏,而严氏则会找她算账!

一想到这,萧雅烟脸色惨白。

第52章 乏舟

不仅是澈儿,连萧雅烟的脸色都白了。

她失算了!

“这下,妹妹可还有话可说?”萧长歌问,萧雅烟转身伸手在澈儿脸甩了一巴掌,怒瞪着她。

这一巴掌可萧长歌刚才掐着她还狠了几分,她掐着是算好了力道,可萧雅烟这一巴掌连半点力都不留。

啪地一声,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了,连萧长歌都抱着双手看着,却连说都不说一句。

手掌印在了澈儿脸,通红通红地,连澈儿都被打得有些晕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澈儿你可知烧寺庙是一件大罪,你为何要这样做!”萧雅烟恶狠狠问道,双眼恨不得将澈儿瞪出个窟窿来。

澈儿嘴角流血,抬头看着萧雅烟那张狰狞的脸,想起了萧雅烟之前说的那番话,心一凉。

贝齿咬着舌头,满嘴的血腥味ci ji着她的大脑。

“因为澈儿恨萧长歌,所以想烧死她!”澈儿盯着萧长歌,连同双目都一直盯着她。

“你,你为何如此狠毒!竟敢想烧长歌姐姐!”萧雅烟惊讶地捂着嘴,指着澈儿抖着道。

“是,因为我想她死!小姐你能忍着可奴婢忍不了,萧长歌她在萧府内那样欺负您,您还一直为她说好话,奴婢可都看在心里,小姐你不心疼自己,奴婢还心疼呢。”澈儿哭花了脸,眼泪在眼打转愧疚地看着萧雅烟。

萧雅烟听得澈儿这番话,眼闪烁异彩。

萧长歌听得这话,脸闪过一丝惊讶旋即掩盖,目光转向澈儿,嘴角却带着冷笑。

周围的人却看向萧长歌,不过这当事人不说话,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澈儿你,你快住嘴!”萧雅烟怒斥,伸手还想捂住澈儿的嘴巴,可澈儿却先开头继续说了下去。

“澈儿胡说?萧长歌不仅让您落水,还让您名誉扫地,还害的您去跪祠堂,小姐,这份气您能忍澈儿可看不下去。澈儿有罪,澈儿该死,澈儿今生怕是报答不了小姐的恩情了,只求小姐与澈儿父母说一声,澈儿来世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澈儿说完,嘴里缓缓流出了一丝殷红,连双眼都是睁着的。

“澈儿,澈儿。”萧雅烟见状,双手抓住澈儿双臂晃了晃却半点反应都没,而她此刻也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长歌见此本想前用杯子先卡主澈儿嘴巴,手还未靠近澈儿便被拍掉了。

“你别靠近澈儿,长歌姐姐,澈儿可是被你逼死的!”萧雅烟双目冷冷地盯着萧长歌,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萧长歌看着萧雅烟这模样冷笑,再看了眼澈儿连动都不动一下便知道已经没救了。

若是方才萧雅烟肯让开,那澈儿应该还有救。

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这样轻而易举地死了,未免也有些太可惜了。

“四皇子,澈儿已死,敢问这件事要如何处理呢?”萧长歌跟没听到萧雅烟哭一样,转身问楚钰。

那双凤眸似乎含着笑意一样,而他对于这场闹剧也觉得有些无聊了。

“皇让本皇子来是查明谁是纵火的凶手,既然已经查到,本皇子自然是按照事情真相报皇。”楚钰勾唇一笑冷声道。 “既然如此那有劳四皇子了。”萧长歌微微欠身,屋里的萧雅烟还在哭,这哭的是梨花带泪地。

而寺庙内的和尚们却下打量萧长歌,之前对萧长歌印象还算挺好,这会儿听了澈儿的话后却对她的印象直剧下降。

连主持都哎了一声,嘴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萧长歌可不在乎他们的想法,算被误会她也懒得挨个解释,越是解释,他们会越误会,所以什么都不说最为妥当。

萧雅烟哭的气不接下气地,连那些和尚将澈儿的尸体抬出去时萧雅烟还不肯放开,可真是给他们演了一场主仆情深的戏码。

不得不说,连无争都被萧雅烟这演技给骗到了,一个劲儿地安慰萧雅烟。

至于澈儿的尸体被搬到明阁庙去了,由几位方丈为她诵经念佛,保佑她黄泉路,来世做个好姑娘。

今日本是乞巧节,城内热闹欢快,集市人多嘈杂,花灯挂满了小摊,小舟游乏在湖,荡开一层层涟漪,连那青楼的客人,都往常多了几倍。

各家各户的姑娘都穿着漂亮的衣服游走在街,公子们也出门想觅个好姑娘。

若说让这城内公子最想接近的姑娘是谁?那必定是陈家的陈怡,夏家的夏若云,还有萧家萧长乐了。

这三家的小姐,可都是城内公子们遐想的对象,还未到乞巧节时便抱着侥幸的心里送请帖到她们府,可如往年一样,一一被回绝了。

若是接了他们的请帖,被人看到传出去了,那对她们的名声可不太好。

所以往年萧长乐都是将那些请她的人都聚集到一起,与她们吟诗作对,可今年却不同,萧长乐一一回绝了那些送请帖来的公子们。

虽觉得怪,可萧长乐这么回绝,他们也没办法了。

只是不知,这今年谁能赢得陈夏萧这三家小姐的青睐,能与她们一同过这乞巧节呢?

据外边传言,夏家夏小姐今年可跟三皇子一同过,虽是传言,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三皇子这才刚回来便与夏家小姐相约,如此看来,这三皇妃的位置怕是再过不久要落在夏家了。

再者,三皇子去北漠之前跟夏若云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以前开始便有传言,这三皇妃的位置必定落夏若云身了。

小舟在湖游荡,湖面往来好几艘小舟,唯独间那艘最为显眼。

外边站着两个丫鬟手提着篮子,篮装着今日早晨刚从花园内摘下的花儿,而小舟后面则站在两名侍卫,笔直挺拔。

舟内传来一阵阵笑声,纵然外面吵闹也影响不到里边的人。

“太子殿下您说的对,这梅兰竹确实不过莲。”萧长乐今日穿的极为耀眼,若是放在女人堆之,她们第一个看到的肯定是萧长乐。

只见她梳着朝凤髻,流苏摇曳,身着一袭玉涡色的香色斗纹,外披着一件红色披风。

白皙的脸透出一抹微红,举止投足之间多了一份气质,令人觉得此女受过很好的礼仪之训。

面对楚言她从容不迫,谈吐雅,恰到好处。

见楚言这笑着的模样,萧长乐眼闪过一抹精光。

“虽莲出淤泥而不染,可这莲也有不过的东西。”薄唇轻启,深邃的眸一直看着萧长乐,令得她害羞低头,不敢看眼前男子一眼。

可这种娇羞答答的模样,却深得楚言喜欢。

他喜欢的便是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再加萧长乐在家的地位,不仅萧老太太喜欢她,连严氏以及萧将军都将她捧在手心,起萧长歌在萧家的地位,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所以楚言动摇了,兴许萧长乐能给他想要的!

他是见过萧长歌几次,可从她身感受到的除了平庸外还是平庸,这相貌平平也算了,他能忍,可如今连容貌都毁了。

纵然他肯娶这么个女人当太子妃,他母后也绝不会答应的。

再加清道人之前那番话,他母后更不会同意。

如今静妃有意让楚墨笼络夏家,而夏若晟那只老狐狸又是墙头草,别看他次帮忙推荐叶子元了,实则他在夏若晟身砸了不少钱财,否则那只老狐狸岂会答应帮这个忙呢?

楚墨一回来,朝廷之一些大臣肯定会变心。

别看楚墨一副什么都不求的模样,这生在皇家之,谁能真正的无欲所求呢?

楚墨回来,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件坏事,不管是他还是楚匀。

楚皇帝宠着楚墨,更让他们有危机感。

若夏若云真看了楚墨,那么夏家势必会站在楚墨身后支持他!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轻柔的声音在楚言耳边回响,他的思绪也慢慢被勾了回来,见眼前的女子蹙眉担忧,楚言不禁一笑。

“太子殿下是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连眉头都紧皱,是否遇见什么难事了?”萧长乐叫了楚言几声他都没应,见他眉头紧蹙的模样,便知他是有心事了。

“本太子不过在想,这莲还高洁还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在自己跟前,该如何做才好呢?”楚言双眸一直看着萧长乐。

萧长乐神色一动,不由而笑。

“不知是谁能入得了太子眼,得到太子的赞善呢?长乐打心底里好。”

萧长乐浅笑,楚言却一直看着她。

“我都这么说了,乐儿你说还能有谁入得了本太子眼呢?”楚言那一声乐儿令得萧长乐不禁抬头,水灵灵的双眸看着眼前的楚言,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陈夏两家好这梅兰竹,虽美虽清雅,可本太子却钟爱莲,乐儿你可懂?”楚言握住萧长乐的小手,当萧长乐想挣脱开来时,楚言却握紧了她的小手。

“太子殿下说的太深奥,长乐不懂。”萧长乐低头道。

“乐儿只需知本太子的心便可了,至于懂不懂本太子说的不重要了。”

“这支发簪本太子看着很适合乐儿便买下了,能否让本太子替乐儿戴呢?”楚言不知什么时候从衣袖内拿出一支发簪。

发簪雕工不含糊很精致,边还镶着一朵绽放开的莲花,粉而小巧,不失大方。

萧长乐一见这发簪,脸带着惊喜之意。

第53章 过节

虽有惊喜之意,可她立即掩盖了心的惊喜。

“这,怕不好,若是被人看见,长乐名声是小,若是让人误会太子殿下可不好了。”

萧长乐墨眉轻挑为难道,楚言将萧长乐担忧的模样看在眼,不由得一笑。

“令人误会又何妨,大不了本太子娶你。”楚言话一出,萧长乐立即伸手捂住了楚言的嘴巴,两人四目相对,那双水灵灵一直看着楚言。

顿了好一会儿,萧长乐如被惊扰到的小鹿一样,捂在楚言嘴的手想快速逃离,却被楚言给抓住了。

那手细如葱白,玉指芊芊,光滑柔嫩,令得楚言紧紧抓住不肯放手。

“太子殿下恕罪,长乐不是有意的,只是这种话还望太子殿下切莫再说了,长乐配不太子殿。”萧长乐慌忙解释,连眼睛都有些湿润发红了,看的出是着急得快哭了。

楚言握着萧长乐的小手,将发簪缓缓地插入萧长乐的墨发之,莲花簪在萧长乐头显得出众,萧长乐见状也吓了一跳不再说话。

“本太子的目光还算不错,这发簪很适合乐儿,你乃萧家二小姐,岂会配不本太子呢?这簪如心,送出去了可很难收回了。”楚言伸手刮了下萧长乐的鼻尖,令得她红了脸,微微低头。

“太子殿的意思覆水难收呢?”

“对,乐儿这下可明本太子心意?”楚言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这外边声音吵闹,可这舟内的人却连一句都没听到一样。

……

另一处酒楼,楚墨坐在外边,这一低头便能看到底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模样。

也难怪楚钰告诉他今日可以找个皇妃,这一看,底下那些女子可全都浓妆淡抹地,穿着鲜艳亮丽的衣服正等着所谓的偶遇呢。

楚墨手敲打着酒桌发出规律的声音,一只手撑着下颚只觉得有些无聊。

若非他母妃说让他来见见夏若云,他还真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

他父皇交给他的事情到现在还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来,他岂有这个闲情逸致做这种事呢?

但这是他母妃的命令,他也只能照做出来见见了。

“墨哥哥久等了。”

在楚墨等时,那道身影才缓缓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丫鬟。

不管走到哪都是一个瞩目点,声音清澈又小声,很符合她这人,身子娇小又长着一张小孩般的脸,可看起来却很可爱。

楚墨抬头,夏若云穿着广袖裙,身为粉色下身为蓝色,若是他人穿起来定会怪异,可穿在夏若云身却显得很好看。

“云儿?”楚墨挑眉问道,心已经确定这人便是夏若云了。

这声音他可没忘记,跟当初一样。

“墨哥哥还记得云儿是云儿的荣幸,云儿来迟了墨哥哥可不要生气。”夏若云蹭地一声坐在了楚墨跟前,脸带着浅笑,下打量着楚墨。

“姑娘家迟到很正常,几年没见,云儿你还真是女大十八变。”楚墨也下看了夏若云一眼。

在北漠呆久了,那边的女子豪爽大方,而京城内的女子则弱不禁风,娇弱却带着大家小姐的气质,若是让楚墨选,他还是喜欢北漠那边的女子,无奈是他母妃硬是逼着他来跟夏若云见一面。

面是见了,现在楚墨想的便是赶快离开。

他虽回京城不久,可也听过那些人嚼舌根,这夏陈萧三家之必定有一个会当太子妃,而以后也定是母仪天下。

今日夏若云来见他,不过是抱着两边都讨好的心态来的罢了。

免得到时候抓不住楚言的心,还没了他这边,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她今日才来,这点楚墨心里谁都清楚。

“那墨哥哥看云儿变得如何了?”夏若云反问,双眸映着楚墨的影子。

今日他褪去了北漠那股豪爽,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客气。

“当然是越变越好看了,若非那句墨哥哥,我倒真认不出你了。”楚墨一笑,夏若云看着有些恍惚。

虽在北漠生活了十几年,那白皙的皮肤也成了麦色,却很健硕,看起来阳刚,这样的男子若是在自己身边,那可真有安全感,何况眼前这人长得也不逊色,而且身份也不低。

虽输给了太子,可在诸多皇子之却也很受宠。

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以为对方是个在北漠呆久的粗老汉,只会动刀动武枪地,今日一见,倒是让她改观了。

楚墨身除了北漠的豪爽外,还有楚国的儒风雅,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客气。

然夏若云不知,楚墨对熟人绝不会这般客气,这般客气了,那也只能说楚墨没将对方当成朋友,最多算是认识的人。

所以她爹说的没错,能抓那可要牢牢抓住了。

她若觉得适合,静妃那边肯定也会帮忙撮合她跟楚墨的。

若是她爹站在楚墨这边,对他绝对只有利没有弊!

连当朝丞相都支持楚墨,那他在朝的地位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其他,可以等日后再慢慢策划。

“听墨哥哥这话,云儿脸跟开了光似地,花灯节开始了,云儿能邀请墨哥哥一起吗?”夏若云看着底下的人一人手拿着一盏花灯,在花灯外面写自己的愿望然后放到湖,若是有人看到了,会写自己的愿望然后继续放在湖放走,若是有缘,那么捡到花灯之人肯定会与花灯的主人相遇。

夏若云兴致高涨,可楚墨却半点兴趣都没。

这种事,还真不适合他来做。

正说着,一名侍卫从楼梯缓缓走到了楚墨跟前,微微鞠了个躬。

随后他附耳在楚墨耳不知说了些什么,楚墨挑眉,面容却极为严肃,连眼神都变锐利了几分。

“你先下去吧。”楚墨冲着侍卫挥了挥手道。

见楚墨脸色不太好,夏若云也担心了起来。

“我还有些事,不能与云儿一起游玩了。”楚墨瞥了眼底下的花灯会委婉拒绝道。

“没空?墨哥哥是在担心吏部尚书那件事吗?”夏若云脸色刷地拉黑了几分,她爹贵为楚国丞相,她自然听他爹说起这事,而这件事到如今还未有线索,所以楚墨烦是应该的。

只是,今日可是乞巧节,楚墨是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了。

“是,所以今日不能陪云儿妹妹了,改日我一定到夏府赔罪,我先告辞。”楚墨冲着夏若云说,说完起身便离开了,毫不犹豫,连给夏若云一点挽留的机会都没。

他母妃说的他已经做了,也听他的话见了夏若云,剩下的也没他什么事才对。

他现在为难的开始吏部那件事,父皇给他的时间很宽松,可他却放心不下,这件事越早查出来越好,若晚了,怕是连证据都会被销毁。

兹事体大,决不能马虎。

“墨哥哥,墨哥哥……”夏若云的声音还在身后响起,可才喊了几句,楚墨的人影儿早已不见了。

见楚墨的身影消失在她跟前,夏若云拉黑了脸,不甘心地剁着脚。

“看什么看。”见那些人看着她,她阴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狠狠道。

这里是酒楼,除了他们,自然还有被人。

见夏若云这一吼,那些人都纷纷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只是夏若云心里郁闷。

为了见楚墨,她这一大早地梳妆打扮,还命人从裁缝店弄了几匹颜色鲜艳点的锦布来,谁知楚墨也看那么一眼便没下了,而且还走得这么快,将她一个女孩子抛在这里,而且她爹还是当朝丞相,她可是丞相之女,若是传出去还以为她入不了三皇子眼呢!

夏若云跺了跺脚,哼了几声。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夏若云转头看着身后两丫鬟,对着她们却没刚才的客气。

之前在楚墨跟前那副温婉也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暴怒。

身后的丫鬟被夏若云这么一喊,立即迈着小碎步到了夏若云身后,跟着离开了。

待夏若云离开后,那些人才纷纷抬头窃窃私语地跟旁边的人不知嘀咕着什么。

而近日运气最好的怕是萧长乐了,不管怎么说严氏寄予厚望,萧长乐也如愿地跟楚言一起过乞巧节了。

不管怎么说,若是被人撞见她跟楚言一起的话,那绝对是件好事。

起京城内的热闹非凡,烟峰山这边却有些冷淡寂静了。

澈儿死了,事情也不费吹灰之力地水落石出了。

现在主持跟方丈们都在替澈儿诵经,而萧雅烟哭的太久因伤心过度而晕倒了,然是真伤心过度晕倒了还是装的,这不得而知了。

凉风吹过,连月亮都从云冒了出来,似乎在tou kui底下的人一样。

萧长歌挽着袖子整理着跟前这片菜园子,在她心早已将这菜园子当成自己的了。

身后,脚步踩在树叶发出梭梭的声音,萧长歌手还拿着锄头弄着土地。

现在寺庙内该是对她议论纷纷了,毕竟那些人相信人死之前不会说谎地,所以它们更相信澈儿临死之前说的那番话。

这话一出,纵然萧长歌不是纵火的凶手,那些人也会对她冷眼相待,而对萧雅烟百般同情。

“今日是乞巧节,四皇子不想去山下凑把热闹么?”萧长歌将菜种子放入泥坑之,却不曾抬头看眼前之人一眼。

算不看,她也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我若去了,歌儿你怎么办?”楚钰蹲在萧长歌跟前,伸手便将跟前的绿叶儿给拔掉了。

这还真是个怪人,这大晚的不在房歇息,竟摸黑出来种菜了,这萧家长女当得可真落魄。

在他眼,怕是没见过萧长歌还穷的人了。

第54章 逼迫

萧长歌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楚钰,居高临下看着他现在这模样,好像是个普通人一样。

可他生来注定不是普通之人,所以这种想法只是妄想罢了。

“这种粗活不必麻烦四皇子了。”萧长歌见楚钰津津有味地拔着跟前的绿草儿道。

堂堂楚国的皇子却蹲在这儿拔草,若是他人看见了定然会说三道四。

而且还是大半夜地跟她一起,要传出去了,对她对楚钰都不好。

可楚钰却不听萧长歌的,越拔越有兴趣。

如同操控着别人生死一样,只需在他一念之间,所以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能掌控着别人生死,掌控一切。

“无碍。”楚钰缓缓道。

萧长歌摇摇头,在乞巧节这天他们在寺庙后院这里拔草还真另类,连同寺庙都因今日而挂大红灯笼,在树系着红色的布条,代表长久美满,今日若非出了澈儿那档子事,寺庙这边应该也会很热闹才对。

而现在放眼望去,除了那大红灯笼高挂外,一片冷静寂静。

“四皇子你是无碍,可你拔掉的是我刚种下去的菜秧子。”萧长歌看了很久了,楚钰这拔的津津有味地,可她却很肉疼。

这些菜秧子可是她花费心思培养的,才刚种下去便又被拔了起来。

楚钰听得萧长歌这话顿了顿,看着好像真有几分不像野草,楚钰咳咳了两声,最后还是用手挖了个坑,随后将那些被拔的菜秧子又种进土里。

泥土沾在那双修长滑|嫩的手,连指甲里都躲着土,可他却半点都不介意。

他起身拍了拍手,将残留在手的泥土拍了个干净。

“意外。”楚钰见萧长歌双目一直盯着他看,眼还带着一丝笑意。

楚钰解释,萧长歌只是轻笑了声。

“那叫空心菜。”萧长歌瞥了眼弯着腰有些颓废的菜秧子道,而这话却是告诉楚钰的。

楚钰看向那菜秧子,还真没想到萧长歌连这些都懂,只怕是她身边的丫鬟都不认识这是什么吧,可萧长歌却知道。

“空心菜?”楚钰挑眉。

萧长歌这才想起眼前真乃楚国皇子,吃的都是厨房直接端来的,所以怎会认识这些是什么菜呢?

“因为无心,所以叫空心菜。”萧长歌怕楚钰不懂,又解释了一遍。

楚钰不由得多看了萧长歌几眼,借着月色,看着她那张毁了的脸,沉默了好一会。

“四皇子也怕我这张脸?”萧长歌见楚钰那目光,不由得挑眉问,而一只手则摸着那被烧伤的脸。

烧伤的疤痕是不大,可在别人眼,这一点烧伤了可是一件大事。

而且以她的身份来说,这烧伤何止是一件大事呢?

“不怕。”薄唇轻吐,凤眸带笑。

若是其他女子烧伤,定然是要生要死的,在她们看来这容貌便是一切,注定了她们可以嫁给怎样的人。

所以哪怕一点点的瑕疵,都是不被允许的。

之前她在萧家被人冷眼相待,而后又有清道人那番话彻底打消了她成为太子妃的可能性,现在再加她容貌被毁,想必明日回萧家那些人更会拿此事兴风作浪了。

萧长歌轻笑,双眼却变得冷了几分。

“明日便启程回京了,太子应与萧长乐两人今日应该互相表ming xin意才是,三皇子如今独得楚皇帝宠爱,太子跟二皇子那边绝对有所动静,而你要做的便是楚皇帝宠爱,得到他的信任!”

深邃的眸看着跟前这张妖冶的脸,或许不是这张跟楚皇帝有三分相似的脸,兴许楚皇帝也不会留楚钰到现在才对。

萧长歌这席话,让楚钰心提了个醒儿。

可他却不得不佩服萧长歌,虽远在寺庙之外,却猜得到城内之事。

而她,好似很了解太子一样。

不是一般,而是非常!

甚至连太子下一步会如何抉择,如何做都猜得一清二楚。

楚钰眼布满赞赏,兴许他是捡到个宝贝了。

“楚皇帝多疑,想要接近他不易。”楚钰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再这样下去可楚言肯定会有所动作,所以他们不能再拖了。

何况,他也不想在忍再等了!

“不易,以你四皇子的才智若是真想夺得楚皇帝信任不难,只是看你肯不肯了。”萧长歌冷笑,双目发冷却一直盯着他看。

“唐莫书那边怕是等不了多久,如果不让他们尝点甜头,没有人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四皇子你可要加把劲了。”萧长歌提醒道,楚钰噗嗤一声冷笑,萧长歌这是在逼他呀。

他最不想的便是用那种法子夺得楚皇帝的宠爱,可萧长歌却在逼他那样做。

自古皇帝无情,可他母妃在世时楚皇帝却独宠她一人,哪怕是后面出了他母妃跟他人通奸的事,楚皇帝大怒却也没要了他母妃的命,而是将她囚禁起来,好吃好喝招待却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后来他母妃却吊死了!

而她死的原因,绝对跟皇后脱不开干系!

自古出了那种令天子蒙羞的事,一般都会株连九族,可对他母妃却很宽容,甚至舍不得她死,所以楚钰猜测,楚皇帝心对他母妃还有些情,只是那情深情浅他却不得而知了。

可只要有那么点情,那便够了。

所以想要得到楚皇帝信任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可他却不愿向楚皇帝低头,所以对他来说这个法子很难,难于登天。

“四皇子若不想那样做,还有一个法子。”萧长歌见楚钰犹豫的模样便知道他不肯那样做了。

她也不想勉强,可想要取得楚皇帝信任跟宠爱,那必须得付出才会有回报。

萧长歌凑近楚钰跟前,不跟他嘀咕了什么,只见楚钰的脸色变了变。

“四皇子,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若是太子跟楚皇帝说要娶萧长乐为太子妃,那么你便完了。”萧长歌不是逼楚钰,而是他必须这么做。

唐莫书那边听得了她一时的话,却不会永远听她一辈子。

如果太子真得了萧家支持,唐家那边肯定不会再等,甚至有可能直接站在太子那边。

“这办法可真绝,可若失策,你我都要……”楚钰轻笑,后面的话算他不说萧长歌也应当明白。

萧长歌冷笑:“我相信四皇子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次,说的是清道人那次了,若非楚钰请得动清道人,怕是现在她应该跟楚言一起过这乞巧节才对。

一世的乞巧节,萧长歌还没忘记。

那枝粉色的莲花发簪直至她当了一国之后,还依旧戴在发,只盼君心似我心。

可后来呢?萧长歌记不清了,也不想回想起以前的事了。

萧长歌思绪飘回了现在:“方法我已经说了,用不用随四皇子了。”

本以为今天她自己一个人杂这菜园子忙活,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日子里跟楚钰讨论这朝廷之事。

而她给楚钰出的法子也是铤而走险,剑走偏锋,而肯不肯按照这法子做,那取决于楚钰了。

楚钰看向萧长歌,只见她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或者说从一开始她不知道什么叫怕,而她出的这个法子,更是绝了。

“突然想起一个称呼很适合你。”凤眸微眯,只是跟之前不同,现在他倒觉得萧长歌很可怕。

萧长歌挑眉,有些疑惑。

“什么称呼?”萧长歌反问。

“萧蛇蝎。”

“萧蛇蝎。”

两人异口同声,楚钰惊讶地看着萧长歌吐出这词,心对她更为疑惑了。

萧长歌轻笑,没想到一世跟这一世她都逃离不开这个词儿,只是以前楚钰说这话时候那眼神她至今没忘记,狠毒恨不得她死,要将她活剥了一样,而如今他却是谈笑风生地跟她说这话。

“遇蛇而避之,以蝎为毒,故城蛇蝎。”萧长歌又冷不丁防道。

楚钰惊讶地看着萧长歌,不禁一笑。

她怎知道他想说什么呢?

然,这话还是当初楚钰自己告诉萧长歌的,而她却从未忘记。

只是现在,楚钰说这话,像是在褒奖她一样。

半空,烟花旬丽灿烂,照亮整个天空,星空璀璨,连星星都忍不住跑出来凑热闹。

烟花的光应在两人身,萧长歌看向天空,只是这一眨眼,烟花便消失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美丽的东西总不会长久。

如今,萧长歌可算是信了。

她给楚钰楚的方法确实很了些,稍微把握不好那可是弑帝的罪名。

只是现在除了这办法没有其他办法能引起楚皇帝对楚钰的注意了。

帝王什么时候会关心一个失势的皇子?答案是在他自己受到危险,而有人挺身而出情况下。

这个可那些只会说花言巧语的人来的更实在。

明日回京之后,她也要做准备了。

不能一直依附唐莫书赚钱,否则有朝一日唐莫书真的想站太子那边,那她所做的一切可白费了,所以她需要自立!

“不知以后什么样的男人能娶得你为妻。”

烟花还在绽放,楚钰却看着萧长歌道。

萧长歌侧头瞥了楚钰一眼,微微轻笑:“也不知以后四皇子会立谁家的姑娘为皇妃。”

“白灵儿。”楚钰自信满满道。

萧长歌却笑了笑:“未必。”

不管楚钰如何,在他没成为帝王之前想娶白灵儿为皇妃那是不可能的事,毕竟皇家不会答应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当皇妃,不管是楚皇帝还是皇后,都不会允许!

这样做,何止是让皇室蒙羞呢!

纵然楚钰坚持,白灵儿最多也只能当个侧妃。

如前世一样……

第55章 谋划

乞巧节一过,最开心的无疑是萧长乐了。

这太子都跟她表ming xin意了,那便证明太子妃这个位置离她越来越近了。

而今日便是萧长歌跟萧雅烟回萧府的日子,她们早早便起身梳洗了,如次来的一样,两人两辆马车,各坐一辆。

萧雅烟从昨日开始后脸色便一直不太好,眼睛红肿,连面色都是苍白的,而她手抱着一个罐子,罐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可想而知了。

里边装的是澈儿的骨灰,萧雅烟自己提议要将骨灰托人带回澈儿家乡去,这一片好心连主持都感动了。

而对于澈儿临死前说的话,他们还记在心里,虽对萧长歌还是该客气地客气,可态度却有些变化,虽不说,但萧长歌感觉得出来。

像现在这样,若是之前主持肯定第一个跟她说路小心,可如今主持跟方丈却都站在萧雅烟那边,跟萧雅烟说路小心。

萧长歌也不介意,反正了马车之后,她跟这烟峰山是再也没有一丝关系了。

萧雅烟连连点头,蹙眉一副沧桑的模样。

“主持您说的,我会跟祖奶奶说的。”萧雅烟笑道,主持点头。

而萧长歌早早便在马车里面等着了,见萧雅烟跟主持们聊天,她也不急,而是跟红袖坐在轿子里,她低头看着书籍,而红袖则绣着女红。

楚钰坐在马背,凤眸看着萧雅烟再看了旁边的马车。

不由得想起昨天萧长歌说的事,心里正反复犹豫。

萧雅烟在主持跟方丈们的目送之下了马车,随后两辆马车缓缓而行。

跟次不同,这次多了楚钰与她们同行。

萧雅烟一马车,便将那罐子放在了角落,拍了拍身子嫌弃道:“这死人的东西,可真晦气。”

她现在一想到在寺庙内发生的事情,总觉得阴森森的,而后被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她看一样。

她倒是忘了那白绫跟野狗的事了,而在她心里,早已认定那是萧长歌干的!

她连装神弄鬼都会了,这些事对她来说那不是小事么,只是,没有证据证明她要是拿出来说,那萧长歌肯定会反咬她一口说她诽谤。

此事,主持心里应该也误以为是萧长歌做的了。

人死之前是绝不会说谎的,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种人,那便是为了保护自己家人而选择饿了说谎。

然,没有证据的东西说出来也没人信,他们能做到不过是告诉周围的罢了,算传到萧家耳,那也还得拿出证据。

而萧长歌相信楚钰做事,绝不会漏出马脚,更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

落凡殿内,一女子坐在卧榻,她穿着一身鹅黄衣,衣绣着精细的暗纹,墨发盘起,凤簪插发,肌肤若脂,红唇如樱,她抬眼瞥向站在跟前的男子。

“墨儿,你可知你损失了个好机会。”女子薄唇轻启,语气呵责。

她辛辛苦苦帮他搭线,好让他跟夏若云一起过个乞巧节,可他呢?还说没两句便离开了,白白浪费这好机会。

“母妃,莫非是夏若云跟您说了什么?又或者,母妃您派人跟踪孩儿?”楚墨抬头,漆黑的双眸看着卧榻的女子。

“云儿又不是长舌之人,岂会跟我说这些呢?”静妃见楚墨误会立即解释道,而这话不是承认了她派人跟踪他了么?

楚墨嘴角挂着笑容,可眼已泛着寒意。

“母妃,孩儿对夏若云没半点兴趣,还望母妃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而且希望以后母妃别再派人跟踪孩儿了,否则,孩儿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楚墨脸依旧挂着笑容,可他说出的话却让静妃笑不出来了。

她明白楚墨动怒了。

她好不容易将楚墨拉扯长大,整天怕这怕那地,这后宫朝廷还危险,这说错了个字,稍微一不留神,那可是要治罪或者杀头,还得提防着后宫那群jiàn rén们耍什么阴招。

楚墨从小便跟在萧将军身边习武,十五岁便出兵北漠,这一守便是好几年。

而在他离开这些年里,太子跟其他皇子之间勾心斗角,你斗我我斗你地,而最后也只有太子跟二皇子双方势力较大。

而这次楚墨能回来,是她费了很大心思讨好楚皇帝,以思念孩儿为由才能将他给叫回来的,否则他现在还得守在那冬夏天一样冷的北漠里面。

那里吃不饱睡不好地穿不暖的,他自己不心疼,她这当母妃的心疼啊。

他怎不知道她的苦心呢?

楚墨这次回来,朝势力已分为两股,他本输他们一筹了,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让楚墨跟夏若云培养感情。

她这番好心好意,可偏偏楚墨不领情。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能不能继承皇位,可统统都靠他了。

“墨儿,你可明白如今朝的局势?你虽得皇宠爱,可却是一时的。”静妃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楚墨一眼,见他脸挂着笑容却不语,相似在仔细听她说一样。

见楚墨没回,静妃便继续说了下去。

“昨夜太子约了萧长乐一同乏舟游花灯会,这意思已经明显,太子第一考虑的是萧家,而你若想在朝活下去,那你必须在陈夏两家之选一个!你与云儿从小青梅竹马,若选她,机会大点。” 静妃替楚墨分析了如今的局势。

既然楚墨不想争,那只能由他亲自出手来争一争了。

她是女人,会老,会死,而在这后宫之唯一不缺的便是女人。

她要乘着她还有资本的时候替楚墨谋到些东西,算不能当楚国的皇帝,那也必须是个别人都动不了的王爷!

原本静妃第一个考虑到的也是萧家长女,可一听到那么多不雅的作风,再加最近听说萧家长女烧伤毁容了。

这毁容的女子若是娶进门那不是个笑话么?

而太子选了萧长乐,太子妃的位置离她便在眼前,萧长乐自然选择太子,所以选夏家最为妥当!

提到萧家,楚墨倒是想起了那英姿飒爽,骑着马儿的萧长歌了。

只是最近城内的传言他也听了一些,据说萧长歌毁了容。

“母妃,这只是你所想,孩儿不想跟太子他们争。”楚墨应道。

那涂满丹寇的手瞬间握成一团,指甲刺入手心之,连脸色都变了变,说话的语气都坚硬了起来,双眼紧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楚墨:“你说什么?”

“孩儿说不想跟太子他们争什么皇位,还望母妃放过孩儿吧,那个位置谁要谁便拿去好了。”楚墨抬头,双目是认真。

静妃手拍了下卧榻前的桌子,震得连葡萄都滚落地了。

“墨儿,母妃可是在为你以后着想,你不争不代表那些人会放过你!你可知母妃为了今日,费了多少心思爬了这位置,为的是给你铺路,而你竟说你对这位置没兴趣!”

静妃摇摇头,连语气都冲动了几分。

察觉到自己失态,她立即整理了心情,只是对楚墨很失望。

多少人想着挤那位置,偏偏她这儿子却么兴趣。

她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培养他,他竟说没兴趣!

若是落了别人手里,肯定巴巴地答应了。

她在这宫二十多年了,这一步步爬来可不容易,她踏过了多少尸体,牺牲了多少人才得来这位置的?别人看她表面风格,可她却一点都不得松懈。

“母妃你不过是在给你的yu wàng找借口罢了,若你真不想,当初便不会选择进宫了。”楚墨笑了笑,这话虽很正常,可却一语戳了静妃的心思。

“母妃,我与你不同,你想得到的,孩儿未必想要。”楚墨双眸注视静妃,只见她面容扭曲,已不是刚刚那个她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静妃冷声问。

“意思母妃您应该懂才对。”楚墨又道,静妃差点儿被楚墨气得不行。

他家势有背景却不去争一把,枉费她细心栽培,竟得了这回答。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一宫女低头从殿外走了进来,低头道。

“皇后娘娘,她来干什么?见。”静妃转眼便恢复成之前那副温婉如水的模样,低头理了理衣服。

“母妃跟皇后娘娘应该有事要谈,那孩儿先告退了。”楚墨等的正是这么一个机会,他不想跟静妃因这话题继续吵下去,只是他对着皇位实在没兴趣,而他,更不希望娶个不喜欢的姑娘为皇妃,那样对他对那姑娘都不好。

所以这个话题最好是不要再继续了,若是再说下去,怕他母妃真要采取手段了。

他一直知道静妃心所想,不过是为了以后能过得好点,不过是为了娘家那边考虑,可他一旦真去争,若是失败了,赔的是他母妃,是本家。

而若赢了,他也无心去继承这皇位。

他想还是打仗出谋策划较为适合他。

“此事咱们以后再议,你先退下吧。”静妃眼瞥了楚墨眼,最后挥了挥手命他退下了。

而楚墨走是往后门方向走去了。

她想皇后来,怕是知道他在静妃这里,所以专门来找他的。

这找他,无非是为了太子,为太子拉拢势力而来的。

说到这个,楚墨才想起,他这回来只去看了楚钰,还未曾拜访过萧府那边……

第56章 回府

萧长歌当天,除了胡氏正在外边等萧雅烟之外,没见其他人在。

“娘,呜呜,澈儿,澈儿她……”萧雅烟一下车见到胡氏便泪眼汪汪地哭了起来,她手还抱着个骨灰罐,一见胡氏哭得是连说话都不连贯了。

在萧雅烟去烟峰山这几天,胡氏是睡不着觉,生怕她烟峰山受苦受累了,又怕她出什么事。

这澈儿的事不用一天半她们都知道了,澈儿临死前说的那番话被夸大其词地传到了她们耳,都纷纷以为是萧长歌在烟峰山欺负萧雅烟了。

这萧雅烟可是她的掌明珠,若是被欺负了,她铁定要找萧长歌讨个理儿!

“哎哟娘看看,瘦了,怎么瘦了呢,娘叫厨房给你弄好吃的了,都是你最爱吃的。”胡氏握着萧雅烟双肩,左看右瞧道,心疼至极。

她这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捧在手心里的,舍不得她吃苦,这下好了,才到烟峰山几天便瘦了,看着小脸儿瘦成这样,还没半点血色。

出门前还好好地,这回来变样了。

“娘,还是你对烟儿最好了,你都不知道烟儿一人在烟峰山有多害怕,不是这里出事是那里出事地,不过这骨灰罐要怎么办”萧雅烟手还抱着澈儿的骨灰罐,一脸嫌弃道。

说是将骨灰送回澈儿家,可那也只是说说罢了。

“这个娘会让人帮你处理的,你现在先去洗漱吃饭,让阿奴带你去,娘晚点再帮你叫个贴身丫鬟过去。”胡氏摸着萧雅烟的墨发心疼道。

萧雅烟嘟了嘟嘴点头,恩恩了两声。

“我这一整夜都在马车,浑身都臭死了,这个先交给娘了,您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烟儿先去洗澡。”萧雅烟皱眉闻着身的汗臭味,连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这味道可真难闻。

“好好,你快去快去。”现在萧雅烟说的话是圣旨,胡氏心疼她都来不及了。

“恩恩,那这个拜托娘了。”萧雅烟瞥向胡氏身边丫鬟手的骨灰盒,一想到自己跟个死人的骨灰一起在马车呆了一天,萧雅烟这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了。

萧雅烟说完,便往萧府内走去了。

待萧雅烟离开后,胡氏那脸色才变了变,看着萧长歌的背影喊了一声。

“站住!”

声音威严,不容抗拒。

红袖还偷偷瞄了萧长歌一眼,见萧长歌继续走着,似乎没听到一样她也跟着走了。

胡氏见萧长歌竟无视了她,心腾起一团火。

刚好,萧雅烟这事儿她还没找萧长歌算账呢!

“长歌,二娘让你站住,你这当做没听到未免也太目无人了吧?”胡氏怒道,差点儿指着萧长歌的鼻子骂人了,要不是想着她还是萧长歌的二娘,她早想骂她jiàn rén了。

萧长歌这抬起的脚才缓缓放下,转身看着,不明挑眉道:“二娘你叫我?”

“长歌,你跟烟儿是姐妹,你们本应该互相照顾才对,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以前烟儿可能是不对,可她已经改过了,难道不能放过她吗?”胡氏呵斥,一副尤为心疼的模样。

萧长歌冷笑,连同双眸都变得冷冽无。

“二娘你这话是何意?若是让有心人听了,还以为长歌做了什么对不起四妹的事呢。”萧长歌不缓不慢道,见胡氏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只想发笑。

她眼扫了周围一圈,那些人都一副警惕的模样。

好似只要胡氏下令一声,他们便会一拥而一样。

“你若没对烟儿做什么,那烟儿岂会是这样,还有澈儿又怎会没了呢!”

胡氏的目光也变得发冷,她一想到萧雅烟瘦成那样,她心疼。

那可是她的女儿,岂能容忍被欺负呢!

“澈儿?澈儿故意放火烧寺庙,所以以死谢罪了,这与我何干?至于四妹,我看她吃好睡好地也没出什么事?二娘你这句相煎何太急又是何意?莫非是想诬陷我?”萧长歌直接了当道,气得胡氏的脸都快黑了。

红袖手心抓紧,只为萧长歌担心。

她这样顶撞胡氏,怕是这后头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我可是你娘,怎会诬赖你呢?我只是问一声罢了,既然没有,便好。”胡氏眯眼而笑,硬生生地将脾气给压了下去。

只要萧长歌还在萧府内,这日后少不了机会整治一下她!

不然可真太猖狂了!

“我娘已经死了。”萧长歌冷笑接了一句。

红袖下意识地抓住了萧长歌的衣袖,双眸有些悲伤。

“你……”胡氏被萧长歌这一句话咽得说不出话来。

可萧长歌也没说谎,她娘,确实早死了。

而且胡氏要算的话,不过也是二娘,毕竟在她头还有个大夫人严氏,所以怎么轮都轮不到她的。

“难道长歌说错了吗?二娘。”萧长歌眯眼而笑。

“是,是没错,我是你二娘,可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的,长歌,你应该明白二娘的苦心。”胡氏笑颜如花道,不仅如此还方才更为和善了,连红袖都看的云里雾里的,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二娘的苦心,长歌当然知晓,他日长歌定会好好报答二娘的。”萧长歌笑道,语气平缓,不缓不慢。

“你这心里记着二娘好行,其他,二娘也无所求了。”胡氏一副放心的模样道。

可在萧长歌眼却显得极为可笑,只是她现在却笑不出来。

“长歌一夜未洗,先回屋子先了,长歌告辞。”萧长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胡氏也没阻拦。

见那抹背影从自己眼消失不见,胡氏双眼才冷了几分。

士别三日,她当真得对萧长歌刮目相看了。

之前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胡氏想着萧长歌脸那道伤疤,脸满是得意之色,萧长歌毁了容,想要嫁个好人家,怕是难咯!

院子内,几天没在,这院子里还是很干净,看来秋秀跟朱儿两人倒还真尽心尽力的。

“小姐,您回来啦。”朱儿手拿着茶杯,挽着袖子露出瘦弱的胳膊儿,一看这模样便知道她是想拿茶杯去清洗,这才刚出房间门,朱儿见萧长歌,双眼放光道。

可当她看到萧长歌脸那道伤疤时候不由得愣了下后又恢复了原来模样。

萧长歌毁容之事,不是什么秘密,别说萧府,这城外都传成一片了,她们也早知道了,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这看到后又是另一回事了。

“恩,给我备些热水,我要洗漱一下,然后见祖奶奶。”萧长歌轻轻点头道,红袖看了眼朱儿。

秋秀跟朱儿两人一向形影不离地,怎这次不见秋秀的影儿了呢?

“好,朱儿这去弄。”朱儿应了声道。

“朱儿,秋秀呢?”红袖不禁问了一句,这西院里里外外也这么大,她们这一路回来可都没看到秋秀的影子。

“秋秀她在屋里帮小姐铺被子。”朱儿应了声,还不有的看了屋里头一眼,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萧长歌则将这些都看在了眼。

大概是听到朱儿的声音,秋秀立刻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喜出望外道:“秋秀见过小姐。”

秋秀规矩道,眼神却不由得飘向了朱儿这边。

“起来吧,朱儿你先帮我备水吧。”萧长歌应了一声又冲着朱儿道,朱儿应了声便从萧长歌身边走了过去,留下秋秀在一旁伺候着。

“你也下去吧,我想静会。”萧长歌走到秋秀跟前时说了一声,秋秀双目看了看萧长歌,也退了下去。

“是。”

红袖看着秋秀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挠了挠头,不明白秋秀刚刚为什么是那表情。

“小姐,红袖怎觉得秋秀刚刚有些怪呀?”

“谁知呢?”萧长歌沏茶,小饮了口。

她也不知秋秀为何是那副表情,可却知道绝对没有好事。

她眼瞥向床那边,被子整齐叠好,床也没什么不妥。

朱儿帮萧长歌备好热水后,萧长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往萧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了。

她这刚回来若不给萧老太太请个安,怕是又有人要拿着这个说事了。

福禄院内,自从次疯狗事件后,萧永德多派了几个人守着福禄院,生怕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一路走来,这里的护卫可真不少,基本每一处都有几个护卫把守着。

“李嬷嬷,请问祖奶奶可在屋里头?”萧长歌还未进屋里,便遇见了站在外边的李嬷嬷。

她笔直地站着,端正严肃,怕是鬼神见了都有几分害怕李嬷嬷这模样。

“大小姐,老夫人是在里头,不过跟二小姐在说话呢,老妇人吩咐了,今天不见任何人,大小姐还是先回吧。”李嬷嬷见萧长歌来也不惊讶,反倒有些看不起道。

萧长歌挑眉,还未开口,这里面却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而这笑声之却不止萧长乐跟老太太的,还有萧雅烟的。

萧长歌抬头嘴角挂着笑意,李嬷嬷的脸色依旧不变,只是瞥了眼紧闭的门。

里边儿还传来萧雅烟说话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长歌不打扰祖奶奶兴致了,长歌先行告退。”萧长歌不怒道,反而温和道。

反正她来也不过是个形式,至于见不见是老太太的事了,既然老太太不想见到她,那她凑去也没意思。

正好,她不想见,她也不想。

第57章 真相

萧长歌旋即转身离开,红袖在她身边却替萧长歌愤愤不平。

“小姐,老夫人说谁也不想见,可四小姐明显是在福禄院内呀,老夫人怎这么偏心呢?”红袖揉着手帕,都快被她揉成一团了。

她不明白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人的心怎偏成这样呢?

“祸从口出。”萧长歌没正面回答红袖问题,反而说了这句。

红袖立即闭嘴了,可她真为萧长歌不服气。

李嬷嬷见萧长歌离开的背影,哼了一声转身便回了屋子里汇报。

房间内,老太太笑的是合不拢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好笑的事儿。

“老妇人,大小姐回去了。”李嬷嬷老实禀告。

“祖奶奶,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若是长歌姐姐去跟爹说些什么,人家还以为我们不给她面子呢。”萧雅烟率先开口,担心问。

芊芊玉手却帮老太太揉着手,据说是可以活络经脉,而这还是主持教给她的,所以老太太方才才笑的那么高兴,也正是因为这个。

“哦?我还得给她什么面子?”老太太提高音调,萧长乐看了萧雅烟一眼,颇有些警告的意思。

“祖奶奶烟儿没其他意思的,还望祖奶奶不要误会。”萧雅烟解释,老太太也没多说什么。

她如今是恨不得萧家没了萧长歌这个耻辱啊,连去个庙里都能弄出这么多事,可当真是个灾星。

还有便是轿夫为了钱将人送到鬼冤林之,过了一夜人才出现,这身子指不定不干净了,而这也是外面传言,老太太也只是恰巧听到罢了。

纸包不住火,现在外头那些人还说萧长歌失了贞洁呢。

凡有一人说,便有千万人这样说,久而久之,这不是事实也都成了所谓的事实了。

这下好了,寺庙烧了,澈儿死了,非得将整个寺庙搞得一团乱才肯罢休。

“继续吧,这人见不见都一样,若是真有心想见我,岂会因一句话而离开呢?”老太太手揉着额头,好似头疼一样。

“祖奶奶,长乐近来跟嬷嬷学了下按摩,主要是针对头疼病之类的,不如长乐给祖奶奶弄弄?”萧长乐抬头看着老太太道,老太太一听,两眼放光。

“来来,祖奶奶这会儿头还真有些疼呢,让祖奶奶试试乐儿的手艺,要是按得舒服了祖奶奶重重有赏。”

“祖奶奶,你这忘了还有烟儿呢。”萧雅烟嘟嘴撒娇道,见萧雅烟撒娇老太太也乐呵地笑了起来。

“有有,都有,这有二丫头的,当然有四丫头的了。”老太太一笑,这皱纹都出来了。

“那烟儿先谢过祖奶奶了,烟儿保证将祖奶奶伺候的舒舒服服地!”萧雅烟小嘴儿甜得很,这从烟峰山会来后跟换了个人似地。

这小嘴甜得跟吃了蜜枣一样,说的话老太太也爱听。

“这手法是主持教烟儿的,祖奶奶您觉得烟儿按得如何呀?”

萧长乐扫了萧雅烟一眼,这才多了多久便有法子能重新取得老太太欢心,这萧雅烟可还有些手段。

还记得走前老太太对萧雅烟还一副拒之千里的态度,这眨眼变得这么好了。

萧雅烟得意洋洋,一脸认真地替老太太按摩手指。

老太太闭眼享福,这两人的手法可还真不错。

至少,老太太觉得很舒服。

……

“小姐,难道您真不着急么?”红袖蹙眉,这小脸儿都快因老太太不见萧长歌而扭成一团了。

她替萧长歌着急,可萧长歌却一副不缓不急的模样。

“着急什么?有什么可着急的呢?我既然见不到祖奶奶,那让她亲自来找我好了。”

唇角勾起一笑,伴着脸那道伤疤,更显诡异。

旁边一双好的眼一直看着萧长歌,却不明萧长歌这话是何意。

让老夫人来找她?

“小姐您这话是真是假?”

“你说呢?”萧长歌反问,可眉梢之却是自信。

“萧大小姐,我们好久不见。”

萧长歌才迈出一小步,却听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头,却见萧永德身边跟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他有些黑,但五官俊朗,看这皮肤很是健康,腰间系着一块碧绿色玉佩,头绑蓝色绸带,连带笑容。

起次的粗布má yi,今日这身衣服很符合他的气质。

萧永德看了看楚墨,再看萧长歌。

“三皇子,你跟小女认识?”萧永德不明问。

“三皇子?长歌见过三皇子。”萧长歌挑眉惊慌道,表现的一副真不知跟前的人是皇子一样。

“萧大小姐快起身不要客气,本皇子还以为萧大小姐认不出本皇子了呢。”楚墨见见状连忙将萧长歌扶起来。

再一见,这连身份跟称呼都变了,令得楚墨不太习惯。

“长歌惶恐,当时未曾认出三皇子。”萧长歌起身,脸色不太好看。

“爹。”

见萧永德缓缓走过来,萧长歌喊了一声。

“老师您可能不知,我曾与萧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楚墨见萧永德有些迷惘便道。

“哦,这可是缘分呐,不过你才回几天,长歌从烟峰山刚回,你们是怎么……”萧永德不明,这怎么见过了呢?

楚墨不禁失笑,眼飘向了萧长歌那边。

“爹,长歌与三皇子相遇便是长歌启程去烟峰山那天,那些轿夫为了钱将长歌送到鬼冤林,将长歌丢在山崖,不了遇见了毒蛇,长歌落崖,幸得遇见了三皇子,长歌才能逃一死,所以长歌欠三皇子一条命。”

萧长歌解释,双眸之尽是感激。

“萧大小姐客气了,你不欠本皇子什么,倒是不知哪来的轿夫那么大胆,竟连萧大小姐都敢动,这要钱容易,直接带钱跑便可,又为何要将你送到鬼冤林之呢?”楚墨蹙眉道,萧永德的脸色也变了变。

萧长歌看着萧永德的脸色,便知他认真了。

“三皇子所言极是,这件事老臣会派人去查的,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萧永德知道这事,更知道萧长歌因那次被人说失了贞洁,可没想到救下萧长歌的会是楚墨。

楚墨是他一手教大的,他人如何,萧永德谁都清楚。

连他都这么说,那么萧长歌必定是清白的。

“长歌多谢爹爹。”

萧长歌欠了欠身,一脸感激。

萧永德看着萧长歌这规矩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自从萧长歌醒来后,他只见过她一两回,这每一次见都发现萧长歌变化了许多。

而这次,当萧长歌抬头时,他却见到了她脸那道伤疤,心愧疚。

楚墨的注意力也挪到了萧长歌脸,见那道伤疤,他不由得一愣。

这听外面说的,跟自己看到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长歌脸这伤不碍事,爹爹跟三皇子不必惊慌,若是你们怕了,长歌用面纱遮住便是。”萧长歌淡淡道,她越是这么说,萧永德的心便越愧疚。

“萧大小姐别误会,本皇子没这意思。”楚墨辩解,他只是替萧长歌心疼没其他意思。

萧长歌微微低头,不语。

看不出是伤心还是其他,只不过在楚墨看来却是为她而惋惜。

若非那道伤疤,她算得清秀,这想嫁个好人家也容易些。

“多谢三皇子,三皇子也不必萧大小姐萧大小姐喊着,三皇子若是不介意,请叫我长歌吧。”萧长歌笑道,那笑如星河璀璨的星星般迷人。

楚墨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容,不由得怔了怔。

“好,长歌。”楚墨倒也不客气地喊了起来。

萧永德看了看两人,也没多说其他,只是他看萧长歌,多了份愧疚。

萧长歌跟楚墨只说了几句话便跟着萧永德一起将楚墨送出了府。

待回过头来,见萧永德那双犀利的眼落在了她身。

萧长歌如被惊到一样后退了两步,萧永德双眸微微一收,悬在空的手放又放不得,收又收不回,如同千斤坠压在手一样动弹不得。

他能感觉得出,萧长歌怕他。

“你怕爹爹?”

声音沉稳带着一丝反问,似乎很期待萧长歌答案一样。

“长歌不怕,只是长歌反射,所以……还望爹爹原谅。”萧长歌故意走近了两步,可眼还有害怕,连身子都快缩成一团了。

萧永德哎了一声,最终还是放下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兴许是太冷落萧长歌,连她最基本的都不了解,萧永德心自责。

“你先回去吧。”萧永德挥了挥手,萧长歌点头:“长歌先行告退。”

说完,萧长歌缓缓离开,只是这一幕落入了周嬷嬷眼,她神色异常,见萧长歌往这边走来,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躲在花盆之后,借用花盆挡住了她的身子。

见萧长歌离开,周嬷嬷才探出了头,看了看门外的萧永德,随后跑到了严氏房。

回了屋,萧长歌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红袖,明日帮我准备些酒还有几盘。”

她缓了口气道,红袖点头。

“小姐是不是要给夫人准备的?”红袖问了声,若非胡氏说到她娘,红袖也差点忘了,夫人的忌日快到了。

萧长歌沉默,什么可以忘,唯独这个不能忘。

她娘被诬陷与他人有染被逼死了,可在她们看来她娘是心虚zi shā了,老太太一见着,自然认为有辱门风,更不允许她们在府内祭拜,而这规矩一下,便到了现在。

所以这萧府内,不能见冥纸,特别是烧给她娘的。

她娘的存在好似这萧府的污点一样,是老太太极力想抹掉却无法弄掉的。

大厅内挂着一块牌匾,而这牌匾是先帝赐给萧家的,面写着世代为忠。

萧家男丁一向清廉忠心,没闹出什么风波来,可到了萧永德这里,却出了个不贞的dàng fu,对于萧老太太来说,这便是耻辱。

有愧于先帝赐给她们的牌匾。

当年先帝赐给萧家这牌匾时说了一句话。

他道:萧家忠,不仅是男儿,连女子都忠贞。

而这世代为忠,不仅是指男丁,连萧家内的女子都包含了。

男子是忠国,而女子这是忠贞。

仅仅因那挂在大厅内的四个字,她娘必须落得那个下场……

第58章 勾心

御书房内,当楚钰回去后没有像楚墨那样令得楚皇帝高兴。

“父皇,烟峰山之事便是这样。”楚钰跪在楚皇帝跟前,从他进来到现在已跪了半个时辰了,楚皇帝没叫起身他不敢起来。

反而规矩地跪在了地,将烟峰山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遭。

按照事实说了出来,可楚皇帝并不高兴。

他要的,不过是想让楚钰竭力早出证据,算没证据也要制造这火是萧家之女烧的证据,可他却偏偏给了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行了,你下去吧。”

楚皇帝失望地挥了挥手,楚钰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退了下去。

看着楚钰的背影,楚皇帝哎了一声。

楚匀见楚皇帝这唉声叹气的模样,眼划过一道精光。

“父皇,这过两天藩王,燕国两国使者会到楚国,咱们是否该设宴款待?”楚匀见楚钰身影消失道。

每年藩王一到,楚国必定会设宴招待,为的便是像他们展示楚国的强大, 也好让他们放下异心。

楚国强大,胜在有个战无不败的萧将军镇压楚国,所以边外那些人才不敢轻举妄动纪,对他们有所忌惮。

“藩王,燕国使者?说来他也很久没来了,设宴吧,这事交给你了。”楚皇帝顿了顿,那双锐利的眼扫向他那边。

“是,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楚匀道。

每年藩王一来楚国,便会带来许多好东西,此次也不知会带来什么好宝贝呢。

若是能得一两个赏赐,借花献佛给陈家小姐……

“恩,要是老四能跟你一样能干好咯。”楚皇帝哎了一声道,虽不知楚皇帝说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可楚匀都要警惕些。

楚皇帝平日里根本不会念叨楚钰,今日念这话是何意?

他不是一向无视他么?而且这次烟峰山的事他也不算办好,毕竟楚皇帝根本不在乎寺庙烧毁的事情,他在乎的是不是萧家之女做的,算不是,也要找个借口说是,可楚钰耿直,直接说了这事与萧家之女无关,莫非这是楚皇帝给楚钰的一个考验?

“四弟以后会成为父皇的左右臂的,父皇请放心。”楚匀拍马屁道。

“希望如此吧,你先下去吧。”楚皇帝揉了揉额头,浑厚的声音响起却显得有些疲倦。

不止是声音连眼都充满血丝,一副疲倦的模样。

“是。”楚匀应了声缓缓退下。

当楚匀退下时候,楚皇帝的脸变了变,连目光都变得冷冽了几分,连在脸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楚匀退下,当即住了楚钰的步伐。

“四弟,你莫非真不懂父皇的意思?”楚匀迈着大步到了楚钰跟前,像似想打听什么八卦一样问。

“二哥这话是和意思?”楚钰挑眉反问,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见楚钰这样,楚匀心不禁嘲讽了声。

楚钰这样愚钝之人,纵然得到楚皇帝赏识又如何呢?他依旧是个无能之人,连着脑袋瓜子都转不过来。

楚匀看着楚钰这一副不解的模样,不由得靠近他身边,眼扫了周围一圈。

侍卫呆板地站在左右两侧一动不动,挺直如松,手握着长矛,面容严肃。

而除了这些外,便是缓缓向御书房内走去的宫女跟公公了。

“此次涉嫌其的有萧家之女,父皇一直忌惮萧家势力,正想乘着这机会削弱萧家势力呢,四弟,我说的这么明了,莫非你还不懂意思?”楚匀不信地看着楚钰,见他专注认真地听着的模样道。

“楚钰愚钝,还望二哥点名。”

“父皇的意思是,不管是谁纵火,总之必须跟萧家牵连一起。”楚匀压低声音小声道。

凤眸流转着光芒,楚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原来如此,可惜这事我已报父皇了,这可怎么办?”楚钰虚心讨教,看似真束手无策一样,令得楚匀放松了警惕。

哪怕楚皇帝真重用楚钰,这样呆头呆脑之人也成不了大事。

“以后你识相点,记得察言观色,可千万不能再让父皇失望了。”楚匀劝解,楚钰似懂非懂地点头,看起来如木头一样木纳。

“好了,二哥还有事得先走了,记得以后可得察言观色。”楚匀说着,迈着大步先离开了。

望着楚匀的背影,那双凤眸忽而变得发冷,连同嘴角都扯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楚匀会这么好心跟他说这些?怕是不放心想试探一下他吧?

他知,他岂会不知楚皇帝的意思。

若是真陷害萧家之女,他虽能得出皇帝宠爱,但过不了萧将军那关。

何况,他还真舍不得将萧长歌推出去,因为她是个宝贝,能令得他翻盘的宝贝。

怕是真将她推出去了,后悔的会是他自己。

现在不过是一时让楚皇帝失望,以后他会让楚皇帝刮目相看的。

丝丝凉风拂过,连天那层云都被染成了淡红色。

地镀着一层余晖,洒落在他身,那抹淡huáng sè绣着细纹的衣服反射着一丝光。

四皇子府外,当楚钰刚下轿子时,便见楚墨手里提着两坛竹叶青站在门外。

“哟,三哥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还带着竹叶青,还是老李家的。”

凤眸微米,似乎看着猎物般一直盯着酒坛子,连一眼都不放过。

他凑近跟前,眼只映着竹叶青这酒。

“四弟,三哥这来看你你却只注意竹叶青,这未免也太伤三哥心了吧?”虽是这样说着,可楚墨还是将竹叶青交给了楚钰。

“三哥如今可是个大忙人,能有我时间来我这府内,莫非是吏部尚书那件事有眉头了?还是三哥在乞巧节看了哪个女子,特意来给四弟报喜呀。”楚钰掀开酒盖,淡淡的酒香味从酒坛子里传了出来。

他整个人连表情都变了,见楚钰这跟酒君子一样,楚墨眼闪过一丝失望。

若是姻妃还在时,他岂会这样呢?

遥想当年,这后宫之谁有姻妃出众,她冰雪聪明,貌美如花宛如天仙,而楚钰身为姻妃之子,岂会没长处呢?

当年,他的风头都快压在太子身了,不仅继承了英妃的美貌,连聪明都是遗传的。

三岁便背诗三百首,五岁便能出口成章,不仅是楚皇帝,连老师都极为喜爱他。

他当年虽小却还记得他父皇说过的一句话:身为太子须有楚钰这般大志,心胸宽广。

这话刚说不久,便传来那样的消息。

这天之骄子,也落得被人欺的下场。

而那聪慧似乎也渐渐黯淡下去,不仅一首古诗也不会背,连之前会的东西都忘记了,大病一场后,便是如今这模样了。

“三哥你这般看着我,莫非是看我了?”楚钰笑道,楚墨这才回过神来。

“去去去,吏部之事如今叶子元在帮忙,我才得以空闲几分,我这刚去拜访了萧将军,这顺路了,便过来看看你,岂料你这一开口是姑娘之事,哎。”楚墨哎了一声,一脸愁眉苦脸。

叶子元?

楚钰是差点忘了还有这人的存在,那个萧长歌叮嘱他要小心一些的叶子元。

他虽知道楚皇帝让叶子元协助楚墨破吏部之事,却不曾想,连楚墨都这么放心他。

要知道,叶子元也只是个小官,而非朝重臣。

能令得楚皇帝跟楚墨这么信任他,怕是本事不小。

“四弟,我想问问,你这可有灵膏?”楚墨踌躇,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问了。

“灵膏?三哥你要灵膏作何?给哪家女子呀?”楚钰变了变口气,跟换了个人一般,连说话都带着调戏的味道。

“此次你去烟峰山,那也应知道萧长歌之事,这女为悦己者容,她脸烧伤怕是会伤心,据说灵膏有祛疤的效果,我想……”

楚墨住嘴了,楚钰爽朗笑了起来。

“我道是三哥你是真顺路过来看我,原来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灵膏我这没有,那种东西,岂会落到我手里呢?三哥可以去问问太子或者二哥他们。”

楚钰说完,楚墨也觉得有道理。

灵膏这种宝贝东西,楚钰怎会有呢?

见这四皇子府外虽气派,可若进里面便可发现这四皇子府可其他皇子乃至朝官员还要破烂几分,便可看出楚钰如今的处境。

他竟然还妄想着楚钰应该有灵膏。

可这太子跟二皇子,他是哪个也不想找。

她们如今应是想借机笼络他,他若开口对方肯定会给,而且还是双手奉那种,只可惜他却不能去要。

这要了,相当于欠下人情了,想要还,可不容易还清。

“能令得三哥如此关心对方,那位萧小姐本事可真大,改天我可得去会会。”楚钰调戏道,连看着楚墨的目光都变了变,心不由得说了声,萧长歌手段真高。

竟能令得楚墨都为她开口要灵膏,只可惜他手也没,算还有,那也应该会自己拿给她,乘机卖个人情。

可楚钰却不知,他给萧长歌的灵膏,早已被她卖了,还赚了笔小钱……

若是知道,不知是怎样一副表情。

在萧长歌看来,给了她的便是她的东西,要扔要卖,随她心愿。

第59章 忌日

“我与萧长歌清清白白地,四弟你可别瞎想,不过是在回京之偶然救了她一命罢了,也不知是谁将她丢在鬼冤林之了,当时她直接从悬崖跌倒了水,幸得下面是水,否则这小命都没了。 ”楚墨道,对于楚钰他还是很放心地,何况这事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事情不简单。

幸好萧将军着手去调查了,希望能还萧长歌一个清白吧。

“三哥,我可是听说你在乞巧节那天放了夏若芸云鸽子,夏若云可算是你的青梅竹马,而你关心的却是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子,若是夏若云知道会不会被气死呢?”

墨眉微挑,连说的话都有几分调侃。

提到夏若云,楚墨面无表情。

纸包不住火,何况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这事传出去很正常。

他母妃还真是为他找好了后路,挑选了个好地方,借着那些人将此事宣传出去,扰乱太子跟二皇子的心,让他们真以为他跟夏若云有什么关系。

他母妃是想一步步逼着他呐。

“四弟,此事还希望你能替三哥保密。”

“当然了,冲着这两探坛酒都要替你保密,若不然,以后谁还买酒给我喝呢?”楚钰说着,直接在楚墨跟前饮了起来,也不顾忌什么。

见楚钰这模样,楚墨哎了声摇头,跟他虚寒了几句便匆忙离开了。

他本没那么多时间,这次出来还是跟叶子元说好的,他本想着拜访萧将军后立刻赶回去,可看到萧长歌脸那伤疤,他忍不住想讨个灵膏给她。

容貌毁,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件多么可惜的事。

“三哥走好,若是谁家有灵膏我会替你留意的。”楚钰抱着竹叶青冲楚墨挥了挥手,直至楚墨的身影消失在他眼,那双藏着笑意的眸瞬间变得发冷。

叶子元

萧长歌说的没错,这人手段确实高明。

否则也不会将楚皇帝哄得连这种重要的事也告诉他了,偏偏他还是太子的人。

萧长歌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在叶子元未入宫前便知道此人以后会如何,他当真不能小看。

太子的人,除之,而且还是得让楚皇帝亲自下令!

借刀杀人!

“嗨秋”

萧长歌揉了揉鼻子,这天气不算太冷,已快入暖了,怎会突然打喷嚏呢。

“小姐,您是不是冻着了,需要奴婢给您拿衣褥么?”红袖歪着小脑袋,伸手便下了颗黑子在棋盘。

“不用,我没事,输了。”萧长歌手持白子一把落在了黑子旁边。

红袖看着这盘棋子,有些膜拜地看向萧长歌。

“小姐,不管是黑棋白棋您下的都一样好,红袖什么时候才能赢小姐一盘呢?”红袖挠了挠头不解道,萧长歌摇了摇头,不禁失笑。

“大概等你哪天参悟了这棋局的厉害之处,便能赢我了吧。”

清冽的眸扫向棋盘,棋盘之她步步策划,为的便是将黑子逼到了死角,露出破绽,而这若要用兵家之语说的话,便是请君入瓮。

这布好局子,等着对方自己钻进来,一招擒住。

可若有一处下错,满盘皆输。

对方可不是红袖,他们也不可能皆是漏洞令得她有机可乘,所以她还需小心提防才是。

萧长歌缓缓抬手,将棋子一颗颗地收回。

太阳落山,朦月已从云钻出,泛着冷光,洒落地面。

不过她这西边小院却显得异常寂静,而其他地方却很是热闹,特别是福禄院内,热闹非凡。

有萧长乐跟萧雅烟作伴,老太太也不寂寞。

再加乞巧节那天萧长乐跟太子一起,萧长乐如今在萧家内的地位可不一般。

至少她有当太子妃的可能,所以萧家的人这会儿应该都围着她团团转了。

那边是热闹,可这边不同了。

严氏那边,当周嬷嬷说完之后,严氏手的佛珠却不再转动,她睁开双眼,目光带着一丝寒冷。

“你说的,可是真的?”严氏挑眉不信道。

“老奴亲眼所见,老爷对萧长歌怕是快赶二小姐了,还跟着萧长歌一起送三皇子离府呢!”见严氏这不信的模样,周嬷嬷接着道。

周嬷嬷说的严氏自然不会怀疑,纵然她是无事找事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何况是真是假,只要找看门的人问一下便知了,所以周嬷嬷没必要说谎。

眼带寒光,手拿手帕轻轻在脸擦拭了下,脸波澜不惊,连周嬷嬷都看不出严氏心在想些什么。

“你过来。”严氏招了招手,周嬷嬷到了跟前附耳倾听。

“是,老奴这去办。”

“恩,去吧。”严氏挥了挥手,长叹了一声。

见周嬷嬷离开后,严氏看着挂在墙那幅画,眼神却变得凌厉,仿佛要将这幅画撕毁一样,只可惜,她不敢动。

画好山好水,重要的不是这画,而是这画不属于她的。

这个院子本是大夫人的,也是说萧长歌的母亲以前也住在这里面,在她呆的这院子里,而这画也是她留下来的,她本想将关于她的一切都销毁,可萧永德却不允许她这样做。

不过一个死人,却能令得萧永德这么说,足见她在萧永德心的分量,而如今,却多了她的女儿在作崇。

“你说你死了死了,为何还要让萧长歌活着呢?这样你不好,我也不好。”严氏盯着画像道,厉声厉色,眼泛寒光道。

可回应她的却是寂静跟空荡。

这个位置只能是她的,谁也抢不走,谁也带不走!

萧永德对萧长歌有所改变,那让她亲手毁掉!

这个萧家,不需要两个受宠之人,有长乐便够了!

……

红袖早早地将萧长歌要的东西都给带了过来,盒装着几盘小菜,还有一壶酒。

而萧长歌也早洗漱好了,换一身素衣,挽着个簪子,简单不失气质。

若非脸那道伤疤,此刻看起来应是很清秀才对。

萧长歌虽不萧长乐那样貌美,可看起来很是清秀,若是以前那样想嫁个好人家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凭借萧家之女的名头再加她长得不赖,而如今,当红袖看到她脸时,心里只为她惋惜。

她家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会发生这种事呢?只能怪老天不公啊。

“恩,走吧。”萧长歌点头,理了理素衣,红袖带着食盒跟在萧长歌身后。

“小姐你们出府吗?”

萧长歌平日里穿的一身素,今日见萧长歌穿成这样也没怀疑,只是见红袖手提着食盒,看起来有些怪。

“恩,我们要出府一趟,这日头正好,我房间内的被子你拿出去晒一晒吧,免得,发霉了。”萧长歌瞥向秋秀道。

“是。”秋秀愣了愣不知萧长歌这话的意思却点了点头。

待萧长歌出去后,秋秀才往严氏的院子跑去了。

带着食盒出府,绝对没什么好事!

出了府,了马车,红袖放下车帘。

“小姐,我看秋秀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呢。”红袖一车,坐在萧长歌跟前,嘴里念叨道。

“人心叵测。”萧长歌幽幽道,红袖也闭嘴不语了。

马车缓缓而行,萧长歌掀开窗帘看着外面街道,这隔几条街便有一个唐家的店。

唐家的生意还真是做到顶边天了,这隔着几条街便有一家店,而且生意好像还不错。

若非皇宫那边压价太低,唐家现在应该是京城内第一大首富才对。

而现在,只是徒有虚表,若非靠着这外面的赚的撑起来,这唐家也没有现在这位置,更别提朝商了。

“小姐,您在看什么?那不是唐家的店么?”红袖见萧长歌看着外面道,萧长歌放下帘子,外面传来街道喧闹的声音,足以可以看出这条街有多么繁华了。

“恩,唐家的。”萧长歌放下帘子,马车颠簸,不到一会便到了林。

周围一片杂草,林绿草密密麻麻,露珠滴落,湿润了土壤,传来一片芬香的味道。

她娘对不起那快世代为忠的牌匾,所以萧老太太下令,连入萧家祠堂的资格都没。

萧永德是个大孝子,这个人尽皆知,而既是萧老太太下的命令,他又岂会反抗呢?

所以她娘只能葬在这种小地方了,而且常年无人,连这到了忌日除了她之外,还有谁惦记着这个正牌的萧夫人呢?

如今,萧长歌算是看淡了。

没人记得也无所谓,她记得,便可。

“爹?”当萧长歌到墓碑前时,见一人站在墓碑前,毛鬓微白,脸沧桑。

听见有人喊,萧永德回头也带着惊讶。

他本还以为只有他一人记得萧长歌母亲的忌日,没想到萧长歌也记得。

“老爷。”红袖欠身喊了一句。

“长歌,你也是来看你娘的?”萧永德不可置信道,萧长歌点头。

“我还以为只有长歌记得娘的忌日,却没想能在这遇到爹你。”

泥土沾染在绣花鞋,她迈着小步走到墓碑前蹲下,将食盒的小菜都端了出来放在墓碑前,随后拿着酒,倒在了杯。

酌酌芬香飘出,萧长歌跪在墓碑前,看着这面写着字儿。

爱妻之墓。

这短短几个字却让萧长歌心一凉,正因为那件事,所以她娘便是给萧家蒙羞的千古罪人,连这死后不仅不能葬在萧家祠堂内,还连名字都不能给她娘。

若非萧长歌每年都来此,还真不知哪个是她娘的墓碑了。

握着酒杯的手加紧了些,差点儿将酒杯给揉碎。

这爱妻之墓四个字,深深刺疼她的心。

第60章 出事

眼扫了一眼墓碑,周围的草都被拔掉了,连墓碑都变得干净,大概是萧永德弄的吧。

“娘,女儿来看你了。”

说完,只听见三个响头磕磕地跟地相互碰撞。

随后拿着酒杯,将酒倒入土。

三杯倒完,萧长歌双眸露出一抹异光。

萧永德那双锐利的眸一直盯着萧长歌,这张跟她母亲有几分相似的脸映入他眼。

“爹?”萧长歌不知什么时候起身看着他,这一声喊,令得萧永德回了现实之。

他方才好像看见小时候的长歌甜滋滋地喊他爹了。

这一回过神来,才知道是自己幻听了。

这人老了,不仅眼睛不行,连耳朵都不行了。

“长歌,你恨爹么?”萧永德遂不及防问。

萧长歌挑眉,却不解萧永德这话的意思。

“对于你娘的事,你恨爹么?”见萧长歌不明,萧永德又道。

萧长歌顿了顿,萧永德突然问这是何意。

“不恨。”

唇角微微张开,缓缓道,连吐出的话都很轻,仿佛真看淡了一样。

“当真?”脸表情惊讶,似乎不相信自己双耳听到的一样。

“当然。”萧长歌轻笑又回了一句。

她不恨,当然不恨。

她恨的只是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恨只恨那些处心积虑想害她娘的人!

而最恨的是她娘软弱无能,否则,哪里轮得到严氏猖狂放肆呢?

而她更恨的是自己,只能在一边看她娘吊着白绫而死,却无能为力……

“爹,于将军好像在等你。”透过萧永德,萧长歌双眼落在身后的于将军身。

他穿着盔甲,一脸正经地站在身后身后,没有萧永德的命令,他也不敢靠前,可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萧永德说。

听见萧长歌的话,萧永德这才缓缓回过头去,于将军见萧永德,连忙凑跟前,不知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只见萧永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叶子元,他当真反了不成?我手下的兵,岂容他去摆弄!”萧永德语气之匆满怒气,当他看到萧长歌在身边时,他才忍下了。

萧长歌心一惊,叶子元!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也,你也早点回去吧,红袖,送小姐回去。”萧永德看了萧长歌一眼,再看了看她身后的坟墓,心也有些不安,甚至认为当nián de shi,是不是他误会了?

“是。”被点名的红袖应了声,再看看萧永德迅速离去的背影。

见萧永德消失在她跟前了,她才呼地一声松了口气。

“小姐,咱们是回去还是?”虽然萧永德那样说,可红袖听的还是萧长歌的意思,要是萧长歌不回去的话她也没法子。

“你先去马车那边等我一下吧。”

“好。”红袖点头便往马车那边去了。

萧长歌转身,跪在墓碑跟前,这墓碑冰冷得没半点温度。

“娘,这一次我不能输,所以请在天保佑我吧,以前我不信鬼神,如今长歌是信了,不过这鬼神没人心可怕罢了。”

萧长歌道,随后往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

她想能在这里,大抵是她娘在天保佑她吧,否则怕是早死了。

想到这,萧长歌双眼泛冷。

凉风吹过,渗入皮肤之,冷的令人发抖。

这地方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而现在这种天气更少了。

树叶沙沙作响如悦耳般的乐器一样,只是显得有些诡异,连地的小草儿都摇摇欲坠,似乎沉浸在这温柔乡之。

“走吧。”

萧长歌起身缓缓往马车之钻去,心却在想着叶子元的事。

方才萧永德说那话大致的意思不是叶子元擅自动了萧永德的兵么?

一个刚入朝为官之人,竟敢动一代将军手的兵,她想若非面有什么人同意了,叶子元也不敢明目张胆做这种事。

而叶子元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调动萧永德手的兵,怕是面那位来头不小,而这只有一个人,便是楚皇帝授意的!

不然,谁敢动萧永德?

萧家世代为忠,为楚国立下汗马功劳,不仅是她父亲,连她爷爷以至于祖祖辈辈们都是将军,楚皇帝想要动,不易。

而想要削弱萧永德手的兵权更不易,毕竟削弱了,那还得给他们一个交代,而这理由必须正当!

楚皇帝为了削弱萧永德手的兵权,还真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啊。

只是楚皇帝利用叶子元去打压萧永德,叶子元此人手段高明,这一次怕是她父亲要吃亏了。

越是吃亏,萧长歌便越高兴。

只有受挫的人才知道,这愚忠是有多可悲,他尽心尽力掏心掏肺却换得别人一步步的算计,甚至连自己尽奉的主子都想削弱他兵权,若是萧永德能借着这次机会清醒清醒,那该多好。

萧府,萧长歌下了马车,却撞见了一丫鬟,跟红袖差不多年纪大,还是个生面孔。

“小姐,那不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么?好像说是叫娇儿。”

红袖指着那抹粉色娇小的背影道,萧长歌挑眉,却没多说什么。

澈儿已死,萧雅烟这身边不可能没个人照顾,所以换了丫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死了便是死了,萧雅烟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而伤心缅怀,在她们眼,不过是贱命一条,这死了,再找便是了。

“她那么慌张干嘛,刚看她手好像那么什么东西。”红袖不明道,说完也没了下了。

只是看她手拿着个包袱匆匆忙忙进府了,神色慌张,不知在担心些什么。

“我们走吧。”萧长歌没多说什么,踏着小步往自己院子内去了。

乌云缓缓遮挡住了阳光,刚开始还旬日灿烂,而如今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般,而且令人有些烦躁。

当萧长歌回到院子内时,正遇秋秀在帮忙收被子。

当秋秀看到萧长歌回来时,脸不禁露出惊讶可随即掩盖了。

“小姐,你们回来啦。”秋秀缓缓道。

“恩。”萧长歌应了声。

“秋秀,你快些将被子收回去吧,这天眼看着要下雨了。”红袖见秋秀磨磨蹭蹭不动,自个也去收了,三两下麻溜地衣服被子给手完了。

这些事在秋秀她们没来之前一直都是她一人干的,所以红袖也习惯了。

“哎呀这天怎说变变呢。”

红袖看了下渲染成一片半黑的天空,之间雷公阵阵,电闪雷鸣,似乎是雷公发怒的征兆。

“这种季节最容易下雨了,这也不怪。”

秋秀接了声,随后将手的被褥送回萧长歌屋里头,路过萧长歌跟前时不禁瞥了一眼,岂料这一瞥却让她心惊胆战的。

那双清冽的眼也一直落在秋秀身,似乎想将她看穿一样。

见那双眼,连秋秀自己都有些怕了,不禁低头不敢再看萧长歌一眼加快步子离开了。

“小姐,她那么怕你作甚?你又不会吃人,莫非是做贼心虚了不敢看你?”

红袖跑到萧长歌面前缓缓道,搞不明白秋秀为何怕萧长歌。

“做贼心虚?”

萧长歌墨眉轻挑,不解地问。

“对呀,不是做贼心虚怎会怕你呢?”

红袖却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萧长歌沉默,兴许是真做贼心虚了吧。

秋秀这几天算是挺老实,可这越老实便越不对劲,她还真希望秋秀能不老实点。

这样她也不用多费什么力气,将秋秀给遣回严氏身边。

诬陷人的法子不止一种,若她想,随便一种都能将秋秀给弄回去,不过还需缓缓才是。

看萧永德对她好像越来越关心了,若是可以,能利用这点关心,做很多事呢!

清冽的眼睛划过一抹兴奋,当红袖看到这双眼时身子抖了抖。

这眼神,跟当初萧长歌刚醒来时一模一样!

冰冷,带寒冰,冷如窑。

仿佛腊月时节天寒地冻的模样,哪怕穿几件袄子都发冷。

萧长歌没多说什么,反而回屋内呆这里了。

见萧长歌进屋里头,红袖也跟了进去。

看着天,怕是真要下雨了。

可老天爷偏偏不如愿,直至月朦胧升,都不曾下雨。

月发着微光,又冷又清。

院子内寂静无,连萧长歌都快床休息了,可才刚钻入被窝却听得一阵刺耳的叫唤声。

声音断断续续,紧张,似乎是被什么惊到一样,令得萧长歌提防起来。

这叫声仿佛如石子落水一样,令得周围都荡开涟漪躁动不安,惊扰了她们。

萧长歌迅速穿衣服,循着这声音去。

声音尖锐又带着惊恐般,令得萧长歌又不好的预感。

不仅是她,连其他院子的人都被这叫声给吵到了,连这早睡的萧老太太也因这叫声被吵醒了,立即让李嬷嬷为她更衣往这边过来。

她本睡眠浅,如今听得这一声惊叫,连心都被吓得快跳出来了。

“李嬷嬷,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萧老太太唤了一声,李嬷嬷拿着灯笼点着烛火走在老太太跟前往声源方向去了。

萧府内,忽然灯火通明,各个院子都被这叫声给惊扰到了。

萧长歌循着声源到了地方,着眼看着眼前这副场面,不由得蹙眉,脸色变了变。

这是……

第61章 纸钱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萧老太太这人没到声音倒是先到了,当她看到眼前这副场景时不仅后退了两步。

其他人也陆续赶来,而她们都跟老太太一样被吓了一跳。

一丫鬟坐在地,差点儿哭了。

她不过是起来看一下,没想到会遇见有人在萧府内烧纸钱,这可是不祥之兆。

而且见死人东西,那可是件很晦气的事。

依照老太太这信鬼神的模样,这件事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后院内,到处撒满了纸钱,连同湖内的都是纸钱,而在湖边还摆着个盆子,盆那些纸钱烧成了灰烬,风一吹便飘了起来,连味道都很是呛人,在盆子前还放着两蜡烛,蜡烛竖着燃烧着,蜡顺着身子缓缓滴落地,凝成一块。

看着芯才烧了一点点,可想而知这是才刚点着的。

凉风呼呼,再配这样的场面,更显得阴森。

任何人见了都觉得这事不正常,而且更觉得这事晦气。

从很早之前老太太下令不能在萧府内烧这玩意了,这今儿个是谁那么大胆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呢?

这是不要命了么?

“这这是谁干的!”老太太虽平淡地问,可这脸早已表达出了怒气了。

看老太太生气,众人哑口无声,不敢半句话,更不敢出声。

“只敢做不敢认?要是现在站出来承认错误我绝不惩罚,若是被我抓出来的,那我可要严惩不贷了。”老太太扫了眼周围的人,各家的夫人以及小姐们,还有身后跟着诸多丫鬟。

可她的眼光却落在了萧长歌身,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

若是他人见了萧老太太这眼神还真会怕,可萧长歌反倒冲着萧老太太微微一笑,只见萧老太太哼了一声不再看她,可脸却刚才更加黑了。

“没人承认?”萧老太太见没人站出来冷声道。

“行,没人承认那休怪我无情了,李嬷嬷你去总管那边查查有今日是谁的忌日,将那些人都给找出来。”

老太太厉声厉色喊了一句,李嬷嬷应了一声便跟着总管一起去查了下。

这每年进门来的丫鬟家事都必须清白,而总管那边也有登记的,若是家事不清白之人他们也不会要,怕惹了什么事又或者对方是居心叵测,所以这些什么忌日生辰家剩下什么人都会查个一清二楚。

“娘你别生气,这件事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严氏前来安慰道,像似真怕老太太生气一样。

“娘说的对祖奶奶,这事急不得,我们还是等等李嬷嬷的消息吧。”萧雅烟立刻抢先道,见萧老太太看着她,她立即低头才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

这连其他人都没说话,她说什么呢?

而且她也看出了严氏看着她的眼神颇有些警告的意思。

萧长歌扫了萧雅烟一眼,双眸微眯,再想想今日看到那娇儿鬼鬼祟祟的模样,当即有些明了。

老太太都发话了,这谁还敢提出要走呢?

连元氏挺着个大肚子都得站着不能离开,若是平时老太太还会照顾一下元氏,毕竟这肚子里的是男丁还是女孩都不知,若是个男孩,那元氏也算是立功一件了,而今日老太太却铁面无私,谁也不跟让走。

怕是这件事要是查不出个结果来,老太太是不会放人离开的。

不一会儿李嬷嬷跟总管便回来了,李嬷嬷规矩地站在老太太跟前。

“老夫人,只有一个叫鸳鸾的人家有亲人逝去,可她前阵子已经赶回老家为她父亲置办后事了。”

李嬷嬷老实吩咐道,老太太应了一声。

红袖心咯噔了一下,微微瞥向了萧长歌。

萧长歌则看着老太太,袖子里的手早已握成一团,嘴却挂着笑容。

“祖奶奶,这下人们没有亲人逝去,可咱们这府内的小姐有呀,若是烟儿没记错的话,长歌姐姐的母亲忌日可在今天了。”

萧雅烟冷不丁防地提醒了一声,众人双眼齐刷刷地看着萧长歌。

这些目光chi luo裸地看着她,有质疑也有看好戏的,都在等着萧长歌出糗。

连老太太经过萧雅烟这一提醒,也看向了萧长歌这边。

她倒是真的忘了,今日可是那个给萧家蒙羞的女人的忌日,这个jiàn rén真是连死了都不得安宁。

“妹妹能这么知悉我娘的忌日可真令姐姐感动。”

萧长歌微微张口冷声道。

在众人以为萧长歌会反驳时,却偏偏听得她说了这么一句。

“长歌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老太太质问,胡氏却有些不明地看着萧雅烟,心咯噔了下,怕是这事跟她的烟儿脱不开干系了。

否则像萧雅烟这样没心没肺,记性不好的人,怎会记得这些事呢。

“从我娘死后祖奶奶您便下了命令,这萧府内决不能出现纸钱更不能为谁吊唁,长深知这是祖奶奶立下的规矩,又岂会犯呢?”萧长歌一副可怜的模样道,连那些看着的人都差点以为是谁欺负她了。

“祖奶奶,这可不一定,兴许有人是想背着您偷偷烧纸钱呢。”

萧雅烟立刻呛了一句道,萧长歌却没再说话,而是等着萧老太太做决定。

孰是孰非,老太太她不傻。

“老夫人,奴婢方才来时也看见了有人往西边小院那边……跑去。”

被吓得坐在地的丫鬟看了眼萧长歌,当看到她那眼神后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西边小院,正是萧长歌住的地方!

这话的意思不是说这件事算不是萧长歌干的也跟萧长歌脱不开干系么?

而这丫鬟说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一样,令得那些人都深信不疑。

萧长歌才知,眼前这丫鬟跟萧雅烟是一伙的,又或者是故意将这些人给引来的。

在萧府内出现纸钱是一件晦气的事,再者这萧老太太早已立下规矩这萧府内决不能出现纸钱,或者烧给死人的东西,可却偏偏有人忤逆了她的话这样做,这样不是变相地在挑战老太太的权威么。

也难怪老天太会气到这地步。

众人一直看着萧长歌,希望萧长歌能给个解释,这事要是不弄清楚,怕是今儿个谁都不能走了。

而有些见又跟萧长歌有关,心不由得将气都撒在了萧长歌身。

要不是萧长歌,她们这会儿应该能倒在床呼噜大睡呢,岂会在这里陪着受罪呢。

一想到这个,她们都觉得是萧长歌的错。

特别是萧沐染她们,一见跟萧长歌有关,心不知怎么诅咒她呢。

次要不是她挑拨离间,她跟明非之间也不会有哪些事,弄得她虽跟萧婉晴和好了,可明非却是好几天不搭理她,令得她费了好大的功夫去哄明非。

这萧长歌是个jiàn rén,专门挑拨离间勾引别人男人的jiàn rén。

她之前也听过萧长歌毁容之事,今日一见,心不由得偷笑,这可真丑。

怕是萧府内随便抓一个来都能得萧长歌了,连那厨房洗碗的姑娘都萧长歌好看几倍,至少她脸没疤呀。

看到萧长歌这样,萧沐染跟萧婉晴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心有灵犀般知道对方心所想。

她们听闻萧长歌毁容了后一直想去看看来着,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能一睹容颜了,这张脸毁得可真是好时机。

现在萧长歌这样怕是不会再有人找门提亲了!

“长歌,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老天太冷眼扫向萧长歌道,萧长歌嘴角带着笑容,双目看向跪在地的丫鬟。

“祖奶奶我刚才还看到一个人从我院子内跑出来,然后哇哇大叫地将你们都引出来了呢。”

萧长歌目光落在了地的丫鬟冷冷道。

听得萧长歌这话,跪在地的丫鬟脸色变了变,有些着急了。

“大小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奴婢是恰巧听见这后花园有声音才来的,却不料见到了一个背影从跟跑了,奴婢追了来看见了这一幕方才大叫的!”丫鬟解释,脸却着急了。

见他们全都不说话,丫鬟跪着走向老太太跟前磕了几个响头。

额头跟地板摩擦发出砰砰的声音,这后花园内的人都沉住气,只听得这猛烈撞击的声音。

“够了,起来吧。”

要是再这样磕下去那可要将头给磕坏了,老太太喊了一句,可那丫鬟却不敢起来。

“奴婢不敢起,奴婢只求老夫人能还奴婢一个清白,我娘一直教导奴婢要勤劳老实,奴婢今日说的句句属实,可大小姐却冤枉奴婢,叫奴婢如何敢起呢?老夫人,奴婢只求夫人还奴婢个清白,不然奴婢只能以死明志了。”

丫鬟跪在地不肯起,这话颇有些威胁的意思。

而老太太向来最不喜欢的便是有人威胁她,只是今日这情况有些列外。

这事,他不查清楚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十几年前下了命令,府内决不允许出现这种东西,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没人敢做,怎在今日,而且还是那jiàn rén的忌日有人做这种事!

而今天是那jiàn rén的忌日,老太太也觉得此事跟萧长歌脱不开关系,除了她还有谁会干这种事呢。

“想死那还不易,何必说那么多呢?”

萧长歌说完,从衣袖之掏出一把bi shou丢到了丫鬟跟前,哐当一声,丫鬟吓了一跳。

自然,丢给丫鬟这把bi shou不是楚钰送给她那把。

用那把bi shou来干这种事,还真不值得。

丫鬟本是说说,却不曾想过萧长歌身有这东西!

“长歌姐姐,你身怎有这种东西呢,这可是利器,万一伤人了可不好了。”

萧长乐害怕道,连脸都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样。

“人若不伤我,我必不伤人,何况我这刀,不过是为了防身而已,妹妹无需惊慌。”

萧长歌冷冷一笑,看着萧长乐那张无害的脸。

丫鬟咬牙,再看看老太太没有劝阻的意思,她俯身拿起了bi shou,扒开。

刀光见影,锋利无。

而这面印着她那张煞白的脸,丫鬟顿了顿,最后拿着刀尖往想往自己身捅去。

“住手。”

在bi shou差一点刺入丫鬟胸口时,老太太终于发话了,差那么一点,这bi shou可要刺入胸口了。

听见老太太发话,丫鬟才住手,而心里送了口气。

要是老太太不喊住手,那她还真没命了。

萧长歌冷笑,要是老太太不喊,那丫鬟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毕竟在死亡面前,人都是脆弱的。

第62章 心慌

萧老太太冷扫了萧长歌一眼,再看着在眼前哭哭啼啼的丫鬟,这两人谁真谁假也说不定。

不过萧老太太心里更偏向丫鬟那边,毕竟今天可是那jiàn rén的忌日,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祖奶奶早已下了命令,府内不能出现死人用的东西,我身为萧家长女,应知规守规,怎会干这种事呢?”萧长歌瞬间变得委屈,有些无辜,起刚才那模样,现在这样倒才像个被冤枉的人表现出来的模样。

“那这姐姐又作何解释呢?今早娇儿可是看见了红袖手提着九坛酿春的,姐姐你买的酒,怎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有一个,这旁边放着的东西不是早些年娘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么?”萧雅烟看向纸钱旁边,似乎跟发现了什么一样惊讶不已。

萧长歌顺着萧雅烟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只耳环!

那耳环是严氏一年前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当时萧雅烟知道后还眼红了,特意来她小院内想要这幅耳环。

严氏送出去的东西,那是当着众人的面送的,所以她们知道是正常的事。

不过这副耳环,只有当时严氏替她戴去时戴过一次,之后她耳朵便肿了起来发炎流脓,而她那时候的月钱克扣下来也不过过几个铜板,她算想去看大夫也没钱,若非红袖绣着女红偷偷拿出去卖,赚了些钱请了大夫,也不知这后果会如何。

所以带了一次后,萧长歌便将耳环给收好了。

“这耳环大街小巷都有卖,四妹说这是娘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未免也太断章取义了吧?”萧长歌冷笑,冰冷的双眸看着萧雅烟,只是一扫,这周围的人都带着一副质疑的眼光看着她。

仿佛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干的一样。

“这耳环确实是我送给长歌的。”严氏缓缓开口,转头看向萧长歌。

老太太听得这话,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似乎认定是萧长歌干的了。

“证据确凿,姐姐还有什么话可说呢?若是你认了,祖奶奶宅心仁厚定会原谅你的。”萧雅烟说这话还顺带高捧了萧老太太。

萧长歌嘴勾勒一笑,红袖看的是连手心里都是汗水,可表面却不动声色。

她现在一点都不能松懈,一旦松懈了便是给对方机会,而她们想找萧长歌麻烦从她这里突破是最容易的,这点还是萧长歌告诉她的!

萧长歌心冷笑,清冽的眸蒙了一层失望。

其实她早该知道会这样,只是心里一直想着会有人站出来替她辩解,可现在眼扫了一圈,没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说半句话,纵然有,不过是虚情假意。

“祖奶奶这件事兴许是误会呢?姐姐应当不会做这种事才对。”萧长乐站了出来,冲着老天太道。

老太太双眼之含着一丝冷淡,哼了一声,虽轻,但可看出她在生气。

“祖奶奶消消气。”萧长乐一见老太太这模样,心的掂量她是真生气了,立即用手替她顺了顺顺口。

凉风呼呼,纸钱被风一掠从地卷起,漂在半空,颇有些阴森。

灯笼照着地面,发出淡光,月亮躲在家不曾出现,云雾稀薄却不见众星,除了灯笼所照之处,其他都一片漆黑。

垂柳拂过水,荡开一层涟漪。

“看来长歌若是拿不出证据来,各位都会认定是我做的咯?”

萧长歌冷冷道,那些人沉默。

率先开口的,还是萧长乐。

“若是姐姐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自是好,若不然,怕是妹妹信你,其他人也不信,难以服众。”

萧长乐假装好心道,而这好心在她人眼是真为萧长歌着想一般。

“那是娘送我的东西,我又岂会到处乱放呢?所以长歌一直带在身,娘你看看是不是这对耳环?”

萧长歌从衣袖内掏出了耳环,跟萧雅烟手拿的一模一样。

严氏接过萧长歌手的耳环,耳环是翡翠色,哪怕是放在黑暗也能看到微微发光,有些碧绿之色。

严氏双眼一眯,随后看向萧长歌。

众人的眼却落在了严氏身,连老太太都不禁发话了。

“素怀,这耳环是不是你送长歌那对?”当时萧老太太还在五台山,哪里知道这些呢?

“娘,这是我送给长歌的耳环,确实没错。”说到最后一句时,严氏扫向萧长歌眼藏着一丝的不明。

她仿佛看不透眼前的萧长歌一样。

这耳环不是她卖给萧长歌那对,做工质地是一样,可她送给萧长歌的耳环做了点手脚,所以她能分辨出来,这里面,有一边不是她送给萧长歌那个,而萧雅烟手拿着的才是!

只是她不能你说,这一说,怕是她在耳环做手脚的事也会被揭穿,萧长歌故意拿给她,是想警告她!

很好,她算是知道了,那jiàn rén留下来的野种是有多像她了!

“这也有可能是你故意的!”

萧雅烟见状,急的连连道。

“故意?故意丢个耳环在这里让你们怀疑是我?”萧长歌接话,不由得嗤笑一声。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是脱开嫌疑。”萧雅烟没好气道。

萧长歌噗嗤一笑,笑声惊到众人,都这地步了她竟然还笑的出来。

旋即,清冽的眸落在萧雅烟身。

“什么事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在众人对峙之,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进来,令得众人一震又推开条路。

这萧府内,敢说这句话的不正是一家之主的萧永德么?

萧永德一脸疲倦的模样,刚处理完叶子元的事回府内,却见这里吵吵闹闹的,这来一看才发现连萧老太太都在。

“娘。”萧永德行礼,不管在哪里萧永德对萧老太太的礼数都很到位。

“起来吧。”萧老太太见萧永德,这脸色才稍微好些了点。

“老爷。”

“爹。”

众人异口同声喊着,谁也没想到萧永德会在这时出现,对于萧永德的出现她们确实震惊。

老太太这见到萧永德脸色是好些,可转头一看眼前这局面,她却头疼。

这大半夜的见到这些纸钱,这死人用的东西不仅晦气还带着不详,她一看到这些哪里睡得下呢。

萧永德挺直腰板,再看眼前这场景,不由得愣了愣,脸色也突然变得凌厉。

“这是谁干的!”声音凌厉带着一丝威慑,仿佛拿出了在战场的气势,令人不由得一阵。

这气势,宛如在战场之。

萧长歌看向萧永德,眉头紧蹙,一脸憔悴,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好。

怕是叶子元对他说了些什么吧,才会令得他如此烦恼。

在场无人回应,一片沉默。

“爹,既然可是长歌姐姐生母的忌日,你说会是谁干的呢?”萧雅烟见没人开口,立即跑到萧永德跟前告状。

萧永德的脸却刚才更冷了几分,扫向萧长歌,却不曾怀疑过她。

光是看双眸便能看出萧永德心所想,令萧长歌心不由得一暖。

“四妹,莫非我是为了故意让你们怀疑所以故意丢下耳环的?这样不是更惹怀疑了么?若真是我干的,我何必要将纸钱撒满整个后园,又何必惊扰到祖奶奶跟娘她们?我是闲的没事干还是吃饱撑着了惹得一身嫌?”萧长歌反击冷声道。

她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若是她们还怀疑是她,那这脑子可跟萧雅烟一样蠢了。

她还真不知该说萧雅烟傻还是蠢呢?

“至于这撒纸钱之事,绝非长歌干的,还望祖奶奶跟爹明鉴,长歌一向遵从萧家家规,岂会做这种明知是被禁止之事呢?”

萧长歌委屈道,连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颤音。

红袖看着萧长歌这模样,不由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这演技,太高明了。

萧老太太沉默,萧雅烟嘴里吐着你你你地却说不出来半句话,可却将自己气得是脸色发红地,她想喊,可手却被胡氏给抓住了,她用力掐着萧雅烟的手掌。

萧雅烟忍着,才稍微理智了些。

胡氏猜想,这事情肯定跟萧雅烟脱不开干系,否则她不会这么积极。

而且她竟不知萧雅烟有这样的脑子,这背后定然是有人指使她的,想着,胡氏余光向左一瞥,而左边站的是严氏。

若非严氏先出谋策划,萧雅烟这小脑袋瓜子岂会想得到这些呢?

而她可根本不知道今日是那jiàn rén的忌日,这背后肯定是严氏在搞鬼。

萧雅烟怒瞪了胡氏一眼,见胡氏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也不敢说什么。

眼,似有警告之意。

“这事还望祖奶奶还长歌一个清白。”萧长歌反将一军道。

语气坚定,似乎这事萧老太太不处理的话,萧长歌也不会罢休一样。

而如今这事算老太太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不可能了。

“这事我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清白!”不等老太太开口,萧永德缺陷开口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老太太连严氏都震惊地看向萧永德,甚至萧永德会出现在这里更惊讶。

要知道,萧永德根本不会管萧府内这些琐碎事!

他日理万机,平时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而今日却说要彻查清楚给萧长歌个清白!

严氏这心,很慌。

第63章 严惩

萧长歌眼流转光彩,心感动不已。

这怕是萧永德第一次给她撑腰了,以往也只是冷漠当做不知,哪怕是见了也无视。

而现在这转眼,当真让萧长歌惊讶,看来萧永德对她还是有些情分。

若不然,岂会说出现在这话?

若是以前,岂会呢?

萧长歌思绪飘向远方,不自觉苦笑了一声。

“老爷你日理万机,公务缠身,这种小事不如让我跟娘来处理?”严氏率先站了出来道。

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地,也不明这演的是哪场戏。

萧永德竟要为萧长歌主持公道?

若这是真,那是否代表着萧长歌在萧府的地位会有所改变呢?

胡氏也看着萧永德这副认真的模样,怕是,萧永德这次是认真的了。

“不用了,这事我来处理,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浑厚的声音散发一丝威严,令人不由而震。

严氏眼闪烁了下,一丝精光从眼射出,这次萧永德是真铁了心要管此事了。

以往不管如何萧永德可都不会插手,今日竟为萧长歌出手了。

“是。”

严氏没多说什么,指示轻微应了一声。

萧雅烟是想说,可却被胡氏紧紧抓住了,现在这节骨眼,萧雅烟是能闭嘴闭嘴,她是被人当成棋子使,她竟还乐滋滋地当了。

这事萧雅烟没问过她,若是征求她意见,她肯定不会让萧雅烟这么做!

这要是弄好了严氏是会夸两句,可是弄不好了,那可是替罪羊啊。

亏萧雅烟还以为这是严氏对她的信任呢?纵然是,也不可能是对她!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给她自己的女儿找个垫脚石罢了!

胡氏心气愤,萧雅烟何时才能长大点呢?

“既然爹出面的话,相信此事应该能水落石出,姐姐你也该相信爹能证明你清白。”

萧长乐浅笑,一脸高兴道。

笑声盈盈,霎是好听。

萧长歌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自然相信的爹能证明我的清白。”

萧永德虽知道她是无辜的,却不敢大胆说出来他今早是跟她一起去看她娘了,否则这萧府内怕是不得安宁了。

在老太太面前,她娘永远都是个禁忌,更是令得萧府颜面扫地的人,能将她留在萧府内不过是因她体内流着萧永德的血罢了。

所以萧永德不敢提,而且提了,严氏心也隔阂。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事最伤人心?

答案自然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嘴里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这感触她可很深!

锥心蚀骨,蚀人血肉般疼。

所以萧永德不敢当面保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去证明她的清白,不过只要有一人站出来,萧长歌心里便有些安慰了。

“不过那边的东西是什么呢?”

萧长歌伸手指着放在火盆堆内的东西,众人随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望去,真有一个小东西在旁边。

李嬷嬷快速地走到火盆旁,用树枝掀开了那些被烧成灰烬的纸钱,随后从里面捡到了个小东西,虽被烧得有些发黑,但还能看出是什么。

虽然火已熄灭可烟冒气还有些热乎乎的,宛如要将人给烤干了一样。

李嬷嬷捡起那东西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接过手一看,萧雅烟的心沉底了。

她伸手捂着耳朵,果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老太太不明地问,虽一眼便能看出是个珍珠耳环,可却不知这是谁的。

这耳环光是看质地,这丫鬟每个月的月钱那么一点,岂买的起呢?

“这不是四妹常戴在耳朵的耳环吗?”萧长歌故作惊讶地问,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萧雅烟,胡氏的脸刷地一声变黑了。

“祖奶奶,你该不会相信萧长歌的话吧!”萧雅烟指着萧长歌,这一放,耳朵都被人给看的一清二楚地,她立刻捂住了耳朵,连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我我是说长歌姐姐。”

萧永德将萧雅烟这目无人的模样看在眼,这作为妹妹的竟然直接叫自家姐姐名字,这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家教了。

萧雅烟见众人的视线都看向她这边,她立刻慌了,看了看严氏,见严氏无动于衷后又看了看胡氏。

胡氏看了萧永德的脸色,见萧永德脸色有些不太好,她心更怕了些。

“四丫头,把你的手拿开。”老太太一声吆喝,萧雅烟身子抖了抖。

可还是听话缓缓放开了,她支支吾吾地不像方才那样嚣张了。

萧雅烟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这耳环好端端地怎突然不见了呢!

“转过身来。”

萧雅烟是侧站在老太太旁边的,这看也只能看到一半的耳朵,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

萧雅烟被这一喊吓得是差点连心脏都给跳出来了,她缓缓转过身来正对着萧老太太。

这一边有耳环,一边没有。

“祖奶奶,我这耳环下午找不着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萧雅烟干笑两声,气氛却有些尴尬。

不过她可没来过这里,这火盆内怎会有耳环呢?

“哦?那还真巧,竟然掉到火盆内了。”萧长歌冷声道,这下萧雅烟却是无话可说了。

老太太手紧紧握着那珍珠的耳环,看着萧雅烟的双眸不再是宠爱,而是恨铁不成钢铁。

她不指望萧府的女孩跟男丁一能干,但却不希望有人忤逆她说话,她所立下的规矩。

事已至此,若是眼睛不瞎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谁是始作俑者,若是还看不出来,那只能说明他们眼瞎了。

“烟儿,此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严氏抢先一步道,声音严肃,带着威胁。

“我我我……”

萧雅烟我了几声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来人啊!”老太太这一喊,虽不大却落入了人耳。

周围的护卫出现在跟前,围在萧雅烟跟前,萧雅烟吓得差点哭了,直接躲在胡氏身后。

“祖奶奶冤枉啊,这真不是烟儿干的,烟儿岂敢做这种事呢!又岂会明知故犯呢?”

萧雅烟看着那些人缓缓向她走来,怕的是连身子都在抖着,眼眶红润,差点急的哭了出来。

“那这耳环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太拿起耳环在萧雅烟眼前晃了晃,声音威严震怒。

对于此事,她饶不了萧雅烟,其他事可以忍,唯独此事不行!

那些护卫,都是萧永德亲自挑选给老太太的,自然只听命于老太太。

“我我也不知道啊,肯定是有人诬赖烟儿了,祖奶奶你可一定要还烟儿一个清白啊。”

萧雅烟着急得哭了出来,可萧老太太却是认真的。

这耳环都掉落在火盆之,纵然不是萧雅烟放火,那也应该跟她脱不开干系了!

“娘,烟儿恶劣是我管教不当,若是娘要罚,不如罚我吧。”

胡氏跪在老太太跟前,见萧老太太这模样,怕是此事不太容易解决。

“娘,烟儿如此素怀也有责任,若是罚,还望娘连同素怀一起罚了吧。”

严氏也跪在了老太太跟前,墨眉紧蹙,一副认错的模样。

严氏平日将萧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姐妹和睦纪地,老太太这心里肯定偏向她一点。

何况严江两家关系可不一般,唇亡齿寒,这两家正是这关系。

“素怀!胡涟!”萧老太太喊了一声,可这两人却跪着不起来,看样子是想替萧雅烟求情了。

萧长歌将这一幕收入眼,心不禁冷笑。

连严氏都参合一脚,看来这事跟她脱不开干系了,十有**是她指使的。

而连严氏都求情了,老太太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严氏,这会儿求情,老太太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做没事一样。

“娘,会发生此事确实是素怀管教不当,还望娘连素怀也一起罚吧。”

胡氏虽惊讶严氏怎会帮她求情,可既然求了那她也只能配合她了。

这事,只怕严氏还欠她一个交代!

若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绝对跟她没完!

“娘,也罚我吧。”胡氏磕头道。

“素怀跟胡涟两人闭门半个月吃斋念佛,烟儿去跪祠堂一个月,抄送佛经,由萧管家看管,若是偷懒,家法伺候!”

说这话的不是老太太,而是萧永德。

严氏抬头震惊地看着萧永德,今晚他还真是让她惊喜连连,萧长歌到底给他下了什么mi hun yào了。

“德儿你这是……”

萧老太太扫了萧长歌一眼,双目最终落在了萧永德身。

这个她养了四十多年的儿子,从未管过这萧府内后院这些事,如今却为了护着一个萧长歌而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也敢惩罚。

“娘,若是不严惩,怕还有下次,何况您刚说过了,这事若不自动承认被抓出来,严惩不贷!”说道最后几个字,连声音都变得发冷了几分。

这话是老太太自己说的没错,这说出去的话相当于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既然素怀跟涟儿都想罚,那便一起吧!”萧永德扫向跪在地两人。

严氏跟胡氏两人心不是滋味,可嘴只能应一声:“是。”

最气的莫过于严氏,萧永德当真敢对她出手了,若是放以前,岂会呢?

萧长乐心咯噔了下,本想替严氏求情,可却看到了严氏冲着她微微摇头,萧长乐这才没出面。

萧永德今日所做的,不仅是严氏,连萧长歌自己都觉得意外。

萧永德是个孝子,何时忤逆过自己母亲呢?又何时,插手这些琐碎事呢?

不过萧永德管了,那她便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事情。

第64章 饶命

天微微亮了几分,鸡鸣蹄叫。

聚集在后花园内的人缓缓散去,不过折腾了一夜,苦的是老太太跟严氏还有萧雅烟她们。

一个为了这事熬着到现在,严氏跟胡氏也受罚了,最惨的还是萧雅烟,这才从祠堂内出来多久又进去了。

而且跟次一样,还是得跪着抄送佛经,估计萧雅烟要对这事儿留下阴影了。

而萧永德为她出头,想必后面严氏也会对她出手了。

纸钱也让下人捞起来,那些火盆还是其他也都让人清理干净了,为了避免有什么脏东西在作崇,老太太还特意让人去请了道士来萧府内做法,不过得下午才来,毕竟折腾了一晚,老太太还没休息呢。

“小姐,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红袖跟在萧长歌身后,小手儿顺了顺胸口,这一晚还真是惊心动魄的!

要不是萧长歌有先见之明早准备好,怕还真是着了萧雅烟的道儿了。

“这种事要是能将你吓死,那你这小胆儿未免也太小了些。”

清冽的眸含着一丝笑意,看着红袖这模样她不禁觉得好笑。

这天快亮了,可她们却彻夜没休息,为了这事儿折腾到现在。

萧长歌心知肚明,这件事萧雅烟也是受害者,不过是受了严氏指使罢了。

像她一个黄毛小丫头,岂会记得她娘的忌日呢?

而在萧府内,她娘是个禁忌,别人连提都不能提的禁忌。

什么人会记得她娘的忌日,除了爱她的除外便是恨她的,因为恨,所以才会牢牢记住。

而这萧府内,最讨厌她娘的不是老太太,而是严氏!

“幸好小姐发现的早,否则这晚还不知要怎么过呢?你说大夫人怎会不拆穿小姐你呢?”

红袖偷笑,心里很庆幸严氏没拆穿萧长歌,说那耳环不是一对。

萧长歌勾唇一笑,很是自信。

严氏要是聪明的话,肯定不会揭穿,若是揭穿了对她没半点好处。

这面还有药性呢,当初她只带过一回便流脓发肿然后没带了,因这事还被她们说她不是好歹呢。

为什么呢?因为那是严氏送给她的,代表的可是给她面子。

在她们看来是给她面子,可对她来说却什么都不是。

“她不敢。”萧长歌肯定道。

“小姐你要怎么处理秋秀呢?”

红袖才想到这问题,秋秀放在身边像个随时会bào zhà的物品一样,谁知道会不会在后面阴一下呢?

“不用我,自有人会帮忙处理她。”

萧长歌冷笑,她不用出手,严氏自然会解决她。

秋秀这几天行事鬼鬼祟祟地,一直到她屋内去,昨儿还偷偷摸摸地出去了,她这一检查才发现,少了个耳环,当然,这也是多亏了朱儿的提醒了。

所以连忙让红袖去外头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却没想到这当晚出事了。

只是严氏送给她的东西都是得了台面,这价格自然不菲。

所以买完耳环后,萧长歌很肯定地说她又穷了。

次唐莫书给她的银子都败在这耳环了,她还真得想想别的出路了,否则靠着院子里自己种的菜,绝对熬不过一个月。

唐莫书那边,想想差不多该找门来了才对。

这进贡到朝廷内的东西一直都只能收回本,靠着外面的商业支撑着唐家,而且时间过了这么长,一直没收到消息,唐莫书应该着急了才是。

红袖点头,对于萧长歌说的她一直都不怀疑。

现在萧长歌在红袖心的位置那可是一等一地高,高到楚皇帝还高了几分。

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否则那可是要杀头还会给她家小姐招来麻烦。

长琵院内,严氏坐在椅子,手拿着佛珠,双眼看着前方却连一句话都不说。

从后花园内回来,她便一句话都没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连坐在她旁边的萧长乐都觉得有些怕,她娘可很少露出这模样,越是沉默越狠。

“夫人,秋秀求见。”

周嬷嬷缓缓走了进来道。

严氏这才回过神来,缓缓道。

“让她进来吧。”

声音威严却听不出喜怒哀乐,可却跟平时的她有很大差别。

“是。”

周嬷嬷应了一声,一眨眼秋秀便跪在严氏面前

“夫人,秋秀也不知怎么回事,小姐怎会发现呢。”秋秀着急道 ,她拿耳环的时候明明一个人都没,萧长歌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一句句的小姐,叫的可真好听呐。”不像之前那样宽容,话里间有些嘲讽的意思。

地板响起砰地一声,极为大声。

“是是萧长歌,萧长歌,不是小姐,夫人我真不知萧长歌是如何知道的,真不知道。”

这人群散去之后,秋秀立刻来长琵院内请罪了。

严氏冷笑一声,这次的事情她能原谅,可这次不行了。

要是多来几次,还不知会被害成什么样呢。

“不知道?秋秀这可不是一句不知道能弥补的,你应该知道我这的规矩,周嬷嬷拉下去。”

严氏喊了一声,连语气都变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秋秀磕着,连眼泪都急的掉了下来了。

可那细小的手腕却被周嬷嬷给拉住了,将她往外拖。

吵闹的声音瞬间没了,屋里头也稍微清净了些。

这规矩指的是两种,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活人。

若是死了的人则送到鬼冤林之,这活着的当然是送到青楼之接客了。

来时是清白之身,还没试过男人,这走了当然要让她们试试那么多男人压在身的感觉,而她们进了窑子里,可出不来了。

算出来想嫁个好人家,也难了。

谁会要这样一个不清不白,身子不干净的女子呢?

所以这样做,死还痛苦,死还难,若是真咬舌自尽了,或者想死,便想尽办法救活了,让她们生不如死。

这是严氏的惩罚手段!

“娘,你也没必要跟一个丫鬟较真,这可恨的是萧长歌。”萧长乐在一旁看着好戏,说是这样说,可听到严氏那样说后也没出来阻拦。

在她看来,这些丫鬟不值一提,甚至连那小命她都没放在眼。

“是啊,可恨的是萧长歌。”严氏冷声道。

禁足半个月,萧永德也真狠心。

她可是陪着他一同走过风雨的结发妻子,竟为了这样一件事而真处罚她。

而他下命之后,老太太想求情也难了,谁不知道萧将军是个言出必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呢?

“这事倒是被萧长歌给摆了一道了,也不知她是如何从萧雅烟那里拿了耳环的,莫非萧雅烟那边有萧长歌的人?”萧长乐惊讶地问,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到其他的。

“萧长歌何止摆了一道呢?还用同样的方式回击了,不管是如何拿到萧雅烟耳环,总之现在的萧长歌决不能小看,乐儿,太子那边你可得抓紧了,等你成了太子妃,萧长歌的死期也不远了。”严氏厉声厉色道,今天的事还真是她没预料到的,她没想到萧长歌早有防备了。

“知道了,太子殿下还约我一起游赏荷花宴呢。”说到这个,萧长乐不禁抬起嘴角,笑的灿烂。

她跟太子有进展,最高兴的莫过于严氏了。

只要萧长乐成了太子妃,区区一个无权无势的嫡女又能如何?

“娘,据说祖奶奶下午要请道士府内做法,将晦气给去掉。”萧长乐笑笑着道,眼之带着戏谑。

严氏挑眉,见萧长乐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乐儿,这事可不能像萧雅烟这事一样了,记住,滴水不漏。”严氏交代,要是连萧长乐也搭了,她可没希望了。

现在靠着萧长乐跟她哥两人帮她在萧府内争口气了。

“放心吧娘,我可不是那个蠢货。”萧长乐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道。

她可不是萧雅烟那蠢货,自然不会干那种蠢货。

“乐儿,娘现在可只能靠你们了,你爹对那个小jiàn rén的态度变了,也不知那小jiàn rén怎么蛊惑了你爹的心,为了那jiàn rén,你爹现在是连你娘的面子都不顾了。”严氏冷笑,笑的很无奈。

她的面子,可是狠狠被羞辱了,而且还是她的夫君。

当着众人的面,竟叫她闭门思过半个月。

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她啊,萧永德,你可当真狠。

为了那个小jiàn rén,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娘你放心吧,我知道,不过今早有人看到爹早早出门了,而身穿的还是素衣,萧长歌也是素衣,你说他们会不会……”

萧长乐后面停顿,可严氏却知萧长乐要说什么。

眼睛微眯,握着手帕的手却加紧了几分,连手帕都变得皱褶了。

他们两一同去看那个jiàn rén了么?

若真是那样,那萧永德可还真有心,这都十几年了,竟还忘不掉那个败坏门风的jiàn rén。

一个低贱的商人女儿,有什么好挂念的?

原来是一起去看那jiàn rén了,所以萧永德触景生情才帮了萧长歌。

萧长歌也算厉害,才短短这么一天便虏获了萧永德的心,这一跃连在萧永德心的地位也变高了几分。

第65章 冲喜

萧长歌午才刚说完,下午秋秀便真不见了。

红袖也大概明白了是谁干的了,这秋秀跟朱儿是大夫人那边送来的人,除了大夫人外还有谁会干那种事呢。

也是苦了秋秀了,这落入了大夫人手也不知能不能活得下来。

“朱儿,此次可多亏你了。”

萧长歌冷不丁防道了一声,站在萧长歌身边的丫鬟越发低头,咬牙还有些犹豫。

“朱儿是小姐的人,自然为小姐考虑。”朱儿犹豫了下道,脸带着笑意,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萧长歌看出了朱儿的犹豫,也对,她现在无权无势,选择站在她这边可是有风险的。

“希望这话是真才好,若是真心待我,我萧长歌有的也绝不会少你们,反之,则不然。”

萧长歌轻笑了声道,语气平淡可这说出的话却令人寒颤。

“是。”朱儿顿了顿,还是应了一句。

不管是大夫人还是萧长歌这边,成则生,败则死。

她不想落得秋秀的下场,而她也看出了萧长歌的厉害了。

本在萧府内无权无势任由人欺负,可才过了多久却得了萧永德的宠爱,而连大夫人都不敢轻视她。

更重要的是那些想让萧长歌吃亏的人,一个个地到最后都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所以朱儿心里才开始动摇了,萧长歌不止一次向她表示友好,虽不明显可她却听得出来。

“朱儿,记住选了这条路,你便回不去了。”萧长歌冷声道,而朱儿却沉默了。

她心正在纠结挣扎着,到底要站哪边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可听得萧长歌这话后她双眼流转闪过一丝坚定。

是啊,选了踏出一步选了这条路,便回不去了。

算要回去,大夫人那边她也交代不了。

何况在大夫人身边,她兴许也是秋秀这下场,可她却还不想死!

小手握紧手帕,迷茫的双眼变得坚定,眼闪过一道精光。

“是,奴婢谨记。”

“走吧,我倒要看看这道士要如何做法。”

萧长歌起身道,她本是不想去,可老太太的意思是让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去,将身的晦气给去掉,否则怕萧府会出什么大事。

既然老太太发话了,若是她不去,那不落人把柄?还会惹得老太太不高兴。

老太太这心里已经够讨厌她了,若是抓住了她把柄还不知会怎么做呢。

越是这样,她越好做到最好,让人挑不出毛病。

“是。”红袖跟朱儿应着,跟在萧长歌身后缓缓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

一想到夜里这漫天飘起的纸钱,洒落在湖,她们觉得瘆的慌。

后花园内,早已有许多人前来观望了,当然这里不会出现严氏,胡氏跟萧雅烟的,毕竟她们现在还在闭门思过还有一个在跪祠堂抄送佛经。

萧长歌一来,诸多双眼睛都落在她身,好似看着什么怪的东西一样。

这才过了一下午,这萧长歌得宠的事便被传开了,所以她们不禁多看了几眼。

萧长歌也不介意她们这样看,反正算看的眼瞎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她有的她们也有。

“这便是祖奶奶请来的道士?”萧长歌看着眼前胡乱瞎摆弄的人道。

众人围着一个圈,萧长乐也站在附近看着,而间则是穿着灰色儒衣的道士,头发竖起,手拿着桃木剑跟前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摆着两根蜡烛,一盘米还有几张符头一个炉子,还有两盘朱红跟黑狗血。

这看起来倒还真向那么回事。

只见道士迅速从桌拿起了一张符头贴在了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喊着些什么。

随后见道士拿起了酒壶饮了一口随后喷在了符,大火直接将符给烧成了灰烬,道士翻了几个身手抓起一把米往半空撒去。

吓得周围的人都推开了几步,而这时老太太也从人群挤了出来。

老太太换了身衣服,头戴着摸额,手拿着佛珠,一副虔诚的模样。

这一刚来见道士撒了把米,而那些人都纷纷吓了一跳。

这可是她们第一次近距离看着东西,怎会不被吓一跳呢。

连老太太都看的提心吊胆的,神情紧绷。

道士围着桌子嘴里念着天灵灵地灵灵地,看似很玄乎实则不过是江湖那些骗人的小伎俩罢了。

萧长歌那样呆呆地看着道士,忽而道士手的桃木剑指着跟前,手不禁抖着。

另一只手则用黑狗血泼在了跟前,而他跟前站的是萧长歌。

萧长歌眯眼看着道士那样,再看向萧长乐嘴角微微扯开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狗血一泼,连地都变得深红色了,还传来浓浓的腥味,有些恶心。

这血,怕是刚弄不久的,还是新鲜的,所以这腥味更浓了。

令得有些人受不了地捂住了鼻子。

道士的桃木剑还指着前方,忽而却不动了,而那些人看到这场面更是悬着了心了,都看不出这是什么端倪。

忽而道士睁开了眼,那眼锐利无。

令得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连眼睛都挪不开了。

“老夫人,这萧府内煞气很重啊,最近是不是老出事!怕是这煞气是从人身传开的。”

道士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盯着前方冷声说了这句。

他们顺着道士的眼光看着前方,而后纷纷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条道,生怕道士说的是她们。

而这间,唯独萧长歌还站在跟前不挪动半步。

萧长歌挑眉,心里却知晓,这骗子是在说她呢。

她眼扫了萧长乐那边,见萧长乐眯眼带着笑看她,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道长可是在说我?”萧长歌指着自己问,语气很是平淡。

红袖看了萧长歌一眼,怎又出现这种事了呢,这昨天夜里才出的事,今天这事又跟她家小姐有关。

萧老太太这抬头一看,见又是萧长歌,脸的表情又冷了几分。

怎每次出事都跟萧长歌有关呢?这个萧府的克星。

“贫道探了一番,发现大小姐你这身的煞气颇重,怕是不好的兆头啊。”

道士冷哼一声,手还举着那被黑狗血泼得发红的桃木剑,贴在桃木剑的符也紧紧地贴在了面,只是那尖锐的一方却指着萧长歌。

“煞气颇重?敢问道长是如何看出来的?”萧长歌没解释反倒问了一声。

萧长歌突然觉得这江湖骗子也不算说错,她身这煞气重,怨念也重,否则,又怎会重来一次,重活一世呢?

“贫道是看出来的,大小姐你这头顶之一片阴气,煞气为重,克人。”道士反倒喝了一声,伴随着这微风,还真挺玄乎。

而那些站在萧长歌身边不远的人,又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这人是萧老太太请来的,当然相信他说的话。

“道长,敢问能否将这煞气给清除了?”老太太赶紧问,难怪她觉得这萧府内空气污浊,而且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

“老夫人放心,我以我这十年的修为保证,定能将这煞气从大小姐身灭掉,只是要委屈一下大小姐了。”

道士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点点头。

现如今她是什么事都听这道士的了。

“好好,道长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定会配合。”老太太信鬼神,这道士一番话便将老太太迷得团团转了。

道士瞥向站在老太太身边的萧长乐,见萧长乐点头,道士才缓缓开口。

“老夫人,这煞气从大小姐出生时候便一直跟在大小姐身,不好清除,可若是这煞气在萧府内,怕是会祸害整个萧府的人呐。”

道士担心道,老太太一想也有道理。

特别是最近发生的事,这每一件事都跟萧长歌脱不开干系。

现在想起来,兴许道长说的对,萧长歌是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

萧长歌目光深邃,看着跟前一唱一和的两人。

这道士的话,不是想将她从萧府内赶出去么?何必说的拐弯抹角的呢?

“那道长您的意思是?”老太太询问。

“需将她赶出萧府,三年不能回来,方才能除掉大小姐身的煞气!”道士冷眼看着萧长歌道。

萧长乐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目光盈盈,颇有担心。

“祖奶奶,这样做怕是不妥,长歌姐姐可是萧家大小姐,仅凭这几句话这样做,爹那边可不好交代。”

萧老太太犹豫了下,从昨晚看便能看出萧永德对萧长歌的态度,若真将萧长歌赶出萧府三年,萧永德肯定不会答应。

虽说萧永德是个孝子,可有些事他却不允许,列如昨天那件事。

平时不管府内这些事的他,竟为了萧长歌而管了,而她无论说什么,萧永德都不会收回命令。

何况将萧长歌送出府也会让人说些闲话,更会让他们萧府蒙羞,所以这么做万万不可。

“道长,除了这法子外,可还有其他方法?”

老太太开口,身边的李嬷嬷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了道士手。

“不不,贫道收不得。”道士推脱,李嬷嬷却没有收回的意思。

“道长,这是老夫人一点心意,您收下吧。”李嬷嬷看了眼老太太,将银子塞给了道士。

萧长歌双眸看着那锭银子,这老太太出手可真大方,那锭银子可是她以往一年的月钱,够她活好几个月了。

推脱了一番,道士才收了:“既然如此,那贫道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法子,便是冲喜!”

第66章 请教

此话一出让那些人为之震惊。

冲喜?

萧长歌扫向萧长乐,这才是她的目的么?

“贫道掐指一算温家温大少爷是个不错的人,若是大小姐能嫁得他,大小姐身的煞气定能清楚,还能旺夫益子。”

道士手指掐着故作思考道,而这种鬼扯的话却让老太太相信了。

温家大少爷温匀!

萧长歌脑海之立即闪过温匀的模样,此人她之前见过一次面,可这人何止是个药罐子还是个好色之人,这正室虽没,可这府内的妾却是成群,若是再过几年估计还得赶后宫的妃子了。

温匀此人不仅好色,挥霍成性,还是个彻彻底底的痞子,而这虽是她所知道的温匀,可老太太却不知道。

那些女子都是偷偷被买入温家的,这外边的人根本不知他真正的模样,而温家乐施好善,每年捐赠乞丐的钱许多,在城内可有温大善人的称呼,所以温匀此人不管做什么过分的事都有他爹帮他掩盖,用大善人这个身份去掩盖他儿子所做的每一件坏事。

若真让她嫁给那样的人,那萧家这脸可要丢到沟里去了。

萧长乐指使这道士这么说,只怕是她知道温匀的真实面目,故意将她往火坑里推呢!

“温家大少爷?”老太太念着名字,却不认识此人。

“娘,这温家乃朝的重臣,与我们家老爷交好,温家大公子叫温匀。”

连氏见老太太不认识,连忙提醒道。

老太太这才想起是谁,那人她早些年见过,还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温尔雅还有礼貌,这便是老太太当年对温匀的第一眼影响,这多年不见,也不知这小伙子如何了。

“祖奶奶,仅凭道长几句话你便相信长歌身煞气太重克萧府了?”萧长歌不禁冷笑,这种骗人的把戏在外面骗骗还好,却在她面前说这些,想凭这几句话让她嫁给一个玩物丧志的败家公子哥儿么?痴心妄想。

“大小姐,你这话可是在怀疑贫道?”

道士听得萧长歌这话不禁反问,冷哼了一声很不客气。

“说长歌克人,敢问道长长歌克了谁了?还是说这萧府内有人因长歌而出事了?”清冽的眸落在道士身,映着他那张贼眉鼠眼的脸,连说话都冷了几分。

老太太对这道士是恭敬可却不代表她,她的人生可由她自己掌握,何须轮到别人来说三道四的呢!

“这……。”道士看向萧长乐,随后将视线落在萧长歌身。

“连道长都说不出来,那是如何判定长歌身煞气重呢?”萧长歌又道。

“贫道修仙术多年,能预生死,这点小事岂会看不出呢,大小姐你这头顶发黑乃不祥之兆,而连头顶都冒着黑烟,贫道好心相劝,若是大小姐不信,那找其他人去吧。”

道士说完开始收拾东西,连那些朱红都要了,还有米之类的,这日子怕是过的萧长歌还窘迫吧,否则怎会要这些东西呢。

老太太见道士收拾东西要离开连忙拦住了,萧长歌是不信,老太太却深信不疑。

“长歌只是实话实说,道长这几乎话便想开溜,莫非是怕了?”萧长歌笑了笑讽刺道。

“笑话,贫道怎会怕!”听见萧长歌说的那话,道士停止手的动作看着萧长歌嗤笑一声。

“若是不怕那道长何须那么快走呢?既然道长你神通广大,能预生死,长歌还有一事想请教一下道长。”萧长歌冷笑,看了那么久她才想起眼前这人是谁。

原来,又是一个老熟人。

这张嘴油嘴滑舌,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哦,请讲。”道士见萧长歌也有事想问他,脸立即得意起来了,手摸着胡子等着长歌发话。

“既然道士修的是仙术,又看得到长歌头顶黑烟乃不祥之兆,能预生死,那道长知道西城边那叫小哑巴的女子是被谁害死的?又或者两年前一名妇女落水死亡之事又是谁干的呢?”

萧长歌缓缓道,可说出的却是让道士惊讶的事。

他双眼看着萧长歌,只见萧长歌嘴角挂着笑容,诡异莫测。

道士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惊慌还有些震惊。

“若是道士不知,不如由长歌来说一说?”萧长歌见道士不出声又道。

道士这会儿才彻底怕了,这些事她怎知道!

“西城边那叫小哑巴的女子是被人轻薄含恨至死的,至于两年前妇女落水是因为……”萧长歌还未说完,道士倒先抢先一步开口了。

“老夫人,贫道的话已放在这里,这信不信由你了,贫道先走了。”道士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些陈年旧事,为何萧长歌还找的出来!当时可没人在场的!

萧长歌这说的出口那必定是知道些什么,该死的!

此女,当真不容小看。

“道长请留步。”老太太在身后喊着,可道长跑的却跟兔子一样快,连这银子都不要了。

这才一眨眼,哪里还有道长的人儿呢?

“祖奶奶这道士连这都回答不出,还说修仙术,依照长歌看来怕是个江湖骗子了,你看他神色慌张,若是真道士,岂会这么怕呢?”萧长歌见老太太还想去追那道士,她冷声道。

老太太冷眼瞥向萧长歌,不管道士说的是真是假,老太太都将萧长歌看成克萧府之人了。

“你这话是何意?是想说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了?”老太太冷声问,连语气都变了。

对那道士如此客气,可面向萧长歌时却很是不屑。

“长歌可没这意思,还望祖奶奶不要误会,长歌只是怕祖奶奶被骗,被这些江湖骗子迷惑。”萧长歌低头一副委屈的模样,老太太见萧长歌这样不禁冷哼一声。

而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这种时候只要看着便可,千万不能说什么,否则怕会惹得老太太不高兴了。

萧长乐也静静看着,她还真没想到萧长歌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说这些。

“这嘴说没,心里可不一定了,李嬷嬷把这里收一收吧,乐儿陪祖奶奶回去。”老太太阴阳怪气道,手指揉了揉自己额头,一手搭在了萧长乐的手,萧长乐走时还转头看了萧长歌一眼,轻轻一笑。

而她这话含沙射影地不是说萧长歌吗?萧长歌也不介意,反正她脸皮厚不怕说。

“恭送祖奶奶。”萧长歌微微欠身道,而见萧长歌这样做,那些人也都跟着欠身喊着。

直到老太太的身影在她们眼消失时才起身。

周围的人慢慢散去,连连氏都跟在了老太太身后离开了。

“小姐,这惹了老夫人生气可该怎么办?”红袖拉了拉萧长歌的手担心地问。

那个叫温匀在外的名声虽不错,可红袖如今却觉得对方配不起她家小姐。

“那等气消了我再去请安了。”萧长歌无所谓道,反正她去不去都老太太都不会见她的,所以她也不着急。

只是这下不仅将严氏得罪了,连老太太也跟着得罪了。

这往后的路,还真四面楚歌啊。

“小姐,你方才说的那些莫非是那道士做的?”朱儿蹙眉想了许久,最后开口问道。

萧长歌没应,反而转移了话题。

“走吧,回院子去。”

萧长歌已这样说,朱儿心明了。

“是。”

两人缓缓跟在萧长歌身后往西边小院去了,那些人都住在了那些大的好的院子,唯独萧长歌这破小院在萧府内最偏的地方。

朱儿看着萧长歌的背影怔了怔,若是萧长歌想完全可以跟老爷开口搬到大院子去,跟其他几位小姐平起平坐的,可她却没那样做,她实在是看不透啊。

福禄院内,老太太这刚回屋里头便冷下了脸。

“萧长歌还真是胆大了。”老太太连口气都变了变,很是不屑。

萧长乐却剥着葡萄皮儿,将葡萄递给了老太太。

“祖奶奶你别生气,长歌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萧长乐蹙眉,那双水灵灵的眼似乎会说话般,一看到萧长乐,老太太这心里的气也是消了几分。

老太太接过萧长乐剥好的葡萄,含|入嘴。

“这葡萄可真甜,待会儿让李嬷嬷给各院送点过去。”

萧长乐掩面一笑,声音轻盈霎是好听:“祖奶奶你这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还不是有你这丫头在身边,要是萧长歌能像你一半好,祖奶奶岂会担心呢?这萧长歌随了她娘了。”

说到那个jiàn rén,老太太脸色没好到哪里去。

萧长乐听老太太这样说,眼划过一抹欣喜,旋即掩盖。

这抬起头来,又一副担心的模样,柳眉紧蹙看似很担忧。

“虽不知这道士是真有本事还是假,可有一件事兴许是说对了,长歌姐姐年纪也不小了,那温家公子乐儿认识,人还算不错,祖奶奶不如做个媒婆,将她们两……”萧长乐双手竖起食指,将食指合在一起,老太太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想让她给萧长歌做媒呢!

西边小院内,萧长歌手揉了揉头。

最近她发现自己很健忘,老是忘了以前的事情,连那道士也是看了许久才想起那是谁。

虽那个人前世也是落得杀头罪名,可在杀头之前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甚至连楚言都特别宠信他。

只是因后来他跟楚言后宫的一个嫔妃勾搭一起了,恰好被楚言撞见。

再者那段时间内被查出之前所做的种种事,罪恶滔天,十恶不赦,又因那些民女跑到皇帝跟前来,恰巧当时那道士给楚言戴了绿帽,才被砍头了。

自古一个皇帝最看重的便是面子,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勾搭一起,是谁看了都会生气。

可若不是因为那民女当着诸人的面告状,再加跟嫔妃勾搭一起不止他一人看见,若是不处置也很难服众,若非这种契机撞在一起,楚言肯定不会要了他命!

第67章 商谈

太阳冉冉升起,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萧长歌手遮在额头,看着天色,心里觉得这天气还真不错。

“小姐,你怎么穿得这样。”红袖这才将水倒掉,一回来见萧长歌穿着男装,双手叉腰看着天这大太阳。

身材平扁,腰带将腰束起,墨发扎起,而脸那道伤疤很是瞩目。

每次看到顾筝脸那伤疤时候,红袖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埋怨老天,为何偏偏要让她家小姐受这样的苦呢。

“我要出去一下,这里得拜托你跟朱儿了。”

萧长歌看向红袖道,每次出门萧长歌总会带红袖,而今天却怪地让红袖留在院子里了。

“小姐,红袖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红袖一听萧长歌那意思是想让她留在府内,她立刻着急地问。

“这次我自己去行了,你留在府内吧,何况人多目标也大了。”萧长歌见红袖这小脸紧张的模样笑着道。

红袖点头,连萧长歌都这么说了,红袖也只能乖乖留在府内了。

萧长歌往后门的方向悄悄溜去,而后站在一个洞口前。

她认真地盯了洞口许久,最后还是蹲下身子爬了过去。

“还真不知歌儿你有喜欢钻狗洞呀。”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萧长歌头顶传来,萧长歌抬头见一双鞋子站在自己跟前,顺着鞋子往看,只见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在她眼前。

那双凤眸微微眯起,双手抱着,低头看萧长歌这不雅的动作。

薄如樱瓣的嘴角轻微一扯,笑得很灿烂。

萧长歌起身,拍了拍身的衣服,灰尘飞起。

“四皇子你这是闲得慌?还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呢?”萧长歌像没事一样抬头看着楚钰。

楚钰眼带笑意却不说半句,怕是默认了萧长歌说的了。

“两者皆有。”

楚钰张开薄唇缓缓道,行云如流水很是好听。

“四皇子当真不是因为三皇子那档子事来找我的?”萧长歌挑眉不缓不慢道,楚钰眼闪过一抹赞赏。

若是之前没认识萧长歌时,听萧长歌嘴里吐出这话的话,楚钰会很震惊。

可现在听得萧长歌直接猜了他来此的目的后,他一点都不惊讶,相反,若猜不出那才震惊。

“是。”楚钰没解释,反倒直接承认了。

在萧长歌面前拐弯抹角很不适合,还不如直接说出来由更好。

他本想走正门的,可一想到不是来找萧将军而是来找萧长歌的,被人撞见对萧长歌名声不是很好,所以他其实是准备爬墙的。

却不曾想萧长歌会从这小小的狗洞内钻出来。

见得这滑稽的一幕,他这心情舒畅许多,反而萧长歌这跟没事一样的模样让他觉得好笑。

被人撞见这一幕能镇定自若的人可真不多。

“那跟我走吧,有个人你也要见见了。”萧长歌没多说什么,反而径直地走在了前面。

“唐莫书?”楚钰反问。

“正是。”

萧长歌回答,楚钰不再询问,而是直接地跟着萧长歌走。

若是换了女装走在路,那些人肯定认识萧长歌,可这换了一身男儿装后,却没人认得。

醉仙居内

当萧长歌踏进这地方后只感觉到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而酒楼的客人也很多,这里最出名的便是三仙烤鸭了。

一楼是给普通客人,二楼则是给贵客。

像唐莫书这样的人,自然是选择在二楼,这在一楼可有失他身份。

萧长歌带着楚钰往二楼方向去,这一去第一眼便见到了坐在椅子的唐莫书。

一身暗纹紫衣,墨发束起,手指敲打着桌子,似乎有些不耐烦般。

“唐公子久等了。”萧长歌坐在了唐莫书跟前,唐莫书这才回过神来。

他下打量了萧长歌一眼,这熟悉的声音是从眼前这人嘴里传来的,可是他看着眼前这人却有些陌生。

细想了许久之后,他才怀疑地问:“萧长歌?”

“莫非换了一身衣服后连我都不认识了?”萧长歌耸了耸肩坐在唐莫书跟前,楚钰也跟着坐在了萧长歌跟前。

“四皇子!”唐莫书可只约了萧长歌,却没想到会将四皇子本人给请来。

“唐公子,久仰了。”楚钰笑了笑,拱手作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唐莫书看了下四周,能来二楼的人都非富则贵,若是让人看见了他跟四皇子一起,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来。

唐莫书刚想起身,却听得楚钰说了一句:“从我们进来时他们看到了,现在才想换地方,晚了。”

楚钰看着唐莫书笑着,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萧长歌也无所谓,反正这些人又不认识她,她怕什么?

而且最怕的不是唐莫书,应该是楚钰才对。

这堂堂一个皇子竟出现在这地方,而且还是跟一个朝商一起,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啊。

“我平时不出来,而且这些人应不会认识我,你放心吧。”楚钰见唐莫书担心,幽幽道。

唐莫书见两人都一动不动地,他哎了一声也跟着坐下了。

“你们两……哎。”唐莫书见楚钰跟萧长歌不急,他自是不急了。

反正如萧长歌说的,他现在跟他们可是同一条绳子的蚂蚱,生死都绑在一起了。

只是这几天萧长歌这边安静得没有半点动静,令得唐莫书有些动摇,所以他才想将萧长歌约出来弄个清楚。

“我们两怎么了?很好呀。”萧长歌跟楚钰两人似乎心有灵犀般互相看了一眼,随后萧长歌道。

“唐公子你很聪明。”萧长歌说着,从衣袖内掏出个纸条来。

“过奖,起萧公子来,我还差了一截。”唐莫书谦虚道,他放这个也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只希望萧长歌能看到。

唐莫书倒也聪明,知道该喊她什么。

这地方,若是喊萧小姐,人家难免会看过来一眼,毕竟一个小姐打打扮成男的来这里见一个公子,实在令人想入非非。

这京城内大概三分之一的商业都被唐家包揽,其包括吃,穿,戴这些。

而他竟在馒头内塞纸条,将馒头交给红袖,让她交给她。

这种办法估计也只有唐莫书想得到了,他是算定了红袖肯定会将馒头给她吃么?

然,唐莫书确实是这样想的,毕竟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窘迫的大小姐,竟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买那些别人不要的菜。

那些菜便宜至极,萧长歌这到底是有多穷,才会连菜都买不起了。

唐莫书是不知啊,自从萧长歌将所有的银子拿去卖了那对耳环之后,穷的响叮当差点儿去乞讨的地步了。

偏偏那对耳环只需要一只,而另一只算拿去卖了也没人会要。

“公子,您的菜。”

小二突然冒出,将托盘的菜一盘盘地端到唐莫书跟前,为他介绍菜名儿。

这临走时后还说了声:“唐公子慢用。”

而不到一会儿,这桌子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肴。

萧长歌眼扫了摆在跟前的菜肴,心里盘算着这一桌子不知该用多少银子了。

对于穷疯了的她,简直是视财如命。

“两位不必客气。”唐莫书扫向萧长歌,虽没表现出来,可却看得出来萧长歌垂涎眼前这些菜。

他看着萧长歌脸那道伤疤,本以为这传言是假的,却不曾想这是真的。

“唐公子再给我五天时间,我们需要等一个机会。”说到这时,萧长歌看向楚钰,眼闪过一抹精光。

“楚公子,这可需要你帮忙了。”萧长歌意味深长地看着楚钰。

楚钰挑眉,长长地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萧长歌双眼幽黑,却宛如星空璀璨的星辰般闪烁着,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楚公子你可是想说叶公子拿了别人东西却事先没告诉主人的事?”萧长歌问。

楚钰凤眸微眯,道了一声:“正是,还望萧公子能给出个法子。”

楚钰来找萧长歌,为的便是叶子元半夜调动萧永德手的兵去围住前吏部尚书家,将其财产收刮,再女眷都压入监狱之,用这种强硬的手段,且还是用萧永德手的兵。

这不直接将锅甩给了萧永德,而叶子元则一身轻松吗?

在楚皇帝面前叶子元得宠,可在背后却将这臭名声甩给了萧永德,他听楚墨说,当天夜里萧永德找叶子元理论,结果却说是他父皇下的命令,这让萧永德只能忍了。

天子命令,若不从命,便是抗旨,萧永德又岂敢不从?

而也因萧永德去找叶子元,楚墨才知叶子元将吏部尚书的家人都给扣押起来了,气得他生一肚子闷气,来找他喝酒诉苦了。

他这不是为楚墨,而是知道如果让叶子元这样下去对他来说很不利。

而萧长歌之前也叮嘱过,叶子元不能小瞧。

楚钰算是明白了,此人油嘴滑舌,将楚皇帝哄得相当高兴,这同样的话从叶子远嘴里说出来时跟变了一样,能将楚皇帝哄高兴,可若别人不行。

若非手段级高,怎有这本事?

楚墨现在可相当郁闷,叶子远扣押了吏部尚书的家眷,逼得吏部尚书直接招供了,而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都是他扛着顶替了,一口咬定是自己鬼迷心窍,无他人指使,这样将罪名给认了。

这让楚墨很伤心,凭借这些强硬手段让对方认罪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本想顺藤摸瓜找出在背后操控的人,毕竟没人操控,一个吏部尚书怎敢在天子跟前做这种事呢?

可被叶子元一打乱,计划全坏了。

第68章 相视

楚墨那晚还找叶子元理论,想让他将吏部尚书的家眷都放出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可叶子元却直接用楚皇帝这名头去压楚墨,所以楚墨也无能为力了。

楚皇帝亲自下的命令,而且瞒着他,看来这事早有预谋的了。

吏部尚书招认之前的所做的种种,将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抗,此事便算结束了。

叶子元将这事情报给楚皇帝,楚皇帝除了给叶子元升职外,还将楚墨封为了王爷。

以他的字为名,为离王。

这一封,可让二皇子跟太子都惊动了。

他们帮楚皇帝做了那么多少事却还不如楚墨这一桩案子,这才从北漠回来多久,便封为王爷。

楚皇帝莫非是想提拔楚墨不成?

一想到这个,二皇子跟太子两人可不安分了。

太子本想拉拢楚墨,可如今楚墨却因这事而封为王爷,看来他想拉拢是不可能的了,这一封王,倒是将他们三人的关系彻底裂了。

算楚墨没那个意思想争夺皇位,楚言跟楚匀都会将他视为眼钉。

表面看楚墨是受宠了,可实际楚皇帝是想用楚墨去压制住住他们两人,又或者将楚墨当成自己最后的棋子。

一个皇帝,能做到这地步还真是狠心呐,竟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棋子。

唐莫书像似个旁观者看着两人,却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不是朝廷人,自然不知这朝廷之的事,这没什么。

可萧长歌是个深闺大小姐,她又怎知的那么清楚?

萧长歌在萧府内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萧永德也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萧长歌。

还有他们说的叶公子,莫非是那个刚进宫不久却立了大功的叶大人叶子元?

叶子元才当官不久,便立了大功,这事情早在几天前传出来了,而这朝姓叶的好像只有这么一位。

唐莫书脑子里搜索,方才确定萧长歌是在说叶子元。

“方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楚公子敢不敢了。”

萧长歌眼藏着一丝精光,也不知这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那双摄人心魂的凤眸微眯,静等着萧长歌下,他知道这下才是最重要的。

萧长歌挽起袖子,手伸入茶杯之浸湿,随后在桌子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字。

字迹清秀,一眼明了。

而这用水写出来的字很快干了,一闪而过。

唐莫书内心震惊,萧长歌这是什么意思!

“真可行?”

楚钰犹豫了下问,现在叶子元在楚皇帝面前虽算不什么大红人,可到底还是个半个红人,现在那些官员可都想拉拢他呢。

入朝为官不到几个月便能坐到领侍卫这位置,不容小视。

领侍卫,便是管理这宫所有侍卫的官职,这若换成别人来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做到这位置,纵然是这宫内最老最有资格的侍卫都没这资格,而如今却被一个刚当官几个月的人给抢去了,这不得不叫人震惊。

夏若晟这次可真是引进了个棘手的人进宫来。

“他,必须死!”

萧长歌冷笑,若是让叶子元逐渐长大到时候惨的是他们,倒不如乘着他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将他除掉。

是楚言教她的,这叫永除后患。

当初可是楚言亲自教给她的,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而这一除,便是萧家百口人命。

在他眼,这人命根本不值钱呐。

眼流转异光,她轻扯一笑,连语气都冷了几分。

楚钰看着这这样的萧长歌,心不解。

他们现在是绑在同一条绳子的蚂蚱,相信萧长歌是没错,可楚钰不明的是萧长歌为何那么恨楚言,还有叶子元。

从她方才说的话里便能感觉到杀气,她是真想对叶子元动手!

他查过,楚言跟萧长歌根本算不得认识,除了宴会跟老太太做寿时见过一两次面外没有任何交集,可看萧长歌这样,似乎跟楚言有杀父之仇一样。

每次一提到有关于他的,或者跟他身边的人有关的,她总像换了个人一样。

这看在他眼里,难免还有些嫉妒。

能让一个女子恨至深的男人,永远记在心里,也是不错。

楚钰将视线收回,不禁莞尔,他这是在想什么呢。

哪怕是萧长歌跟楚言有什么恩怨,那与他可没有多大关系,他要的是皇位,能保护灵儿的势力,而萧长歌则是想看着楚言落败,这是当初本说好的。

唐莫书也惊讶,这个杀字竟然这么轻易地从萧长歌嘴说出来,仿佛她一点都不害怕一样,而对她来说这生死很平常一样。

试问,有多少女人在遇见这种时能这般镇定自若地说出这话呢?

唐莫书后背有些发凉,看着萧长歌淡定自若地说了这句话后竟还挂着笑的模样,唐莫书突然有些怕了。

虽是叶领侍,也算作朝廷命官,还是楚皇帝身边的半个红人,目前最受瞩目的可是他了。

萧长歌竟说他必须死,也是说萧长歌会对叶子元出手了!

要是叶子元有个三长两短,楚皇帝岂会罢休,萧长歌到底在想什么。

“之前那个法子楚公子若是不想用,咱们还有另一个法子,当然不会连累你三哥但会连累你自己。”

萧长歌看向楚钰,清冽的眸映着楚钰的模样,每次看到楚钰这模样时,连身为一个女子的萧长歌都有些觉得太惋惜了。

若楚钰是女子,定当压在萧长乐头。

这张脸不难想象出他母亲是个怎样的女人。

当年姻妃一舞名动整个京城,入了楚皇帝的眼,这事到现在还是个传说。

只是关于姻妃是如何死的,为何而死,却是没人知道。

这事,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楚钰眉毛轻挑,戏谑地看着她。

见那双眼,却不知她想到了些什么。

“你想的该不会是跟我一样吧?”

声音温润却带着狡猾,凤眸弯成月牙儿形,两人四目相对,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

而在一旁的唐莫书却看不透眼前两人,更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可看着两人笑着的模样他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公子早已想到?”

萧长歌挑眉问,却没半点惊讶。

若是楚钰没想到,那便不再是楚钰了。

当年的他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变成令得连楚言跟楚皇帝都忌惮的皇子,这足以证明了他的本事。

所以若是楚钰没猜到她所想的,那才令萧长歌觉得匪夷所思。

“你早一会儿。”

楚钰老实交代,萧长歌点点头却没下一句。

楚钰还以为萧长歌会夸他呢,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两位,可别忘了我还在。”

唐莫书眯眼而笑,却一脸不解地。

而这时他才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酒楼内,而萧长歌却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必须死这种话,难免会落入别人耳。

他眼扫了一圈,幸好他选的位置较偏僻,周围都没人。

而萧长歌是早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才敢这么放肆说的,若不然她岂敢呢?

“还真差点忘了唐公子你了。”萧长歌看向唐莫书无辜地说,似乎将他撇在一边真不是她的错一样。

唐莫书嘴角抽蓄,真是连半点面子都不留给他。

“唐公子别急,再给我一段时间。”楚钰轻笑,双眼也看着唐莫书。

从眸看到的是真挚,而他自称的是我而非本皇子,让他看到的更是真诚。

凭借这我字,唐莫书也愿意再相信一回。

而且,这么久已经等过来了,不过是再等一段时间,他还等得起。

“好,不过若是十天之后还没成果,那对不住了。”唐莫书张开薄唇道。

他是不急,可他家那位在催,若是不给出点成绩,他爹肯定不会让他继续这样下去。

而他也没跟他爹说萧长歌跟楚钰的事,这要是说了,对谁都不妙。

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

而他也不想让他爹知道得太多,这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五天便够了,宴会我会送叶公子一个大礼的。”楚钰莞尔道。

“楚公子将这些事告诉我,不怕我告诉他人么?”唐莫书问,而这问题他当初也问过萧长歌。

萧长歌虽有些威胁的意思,可也是相信他,却不知楚钰这心里是怎么想的。

楚钰轻笑一声:“今日我敢出现在这里,莫非唐公子没想到其他的?”

若非因为相信唐莫书,他又岂会跟萧长歌来呢?

唐莫书听得这答案,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位,正事说完了,不如来说说我的事了。”萧长歌见他们都笑了起来也看着她们笑了起来。

可她这一笑,这眼前两位却笑不出了。

也不知萧长歌这么笑着是所为何事。

“歌儿莫不是想借钱?”楚钰戏虐道。

萧长歌睁大双眼看着楚钰,那眸带着笑意,却沉默不回。

“那不知两位借不借?”萧长歌扫向两人道,她现在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依靠唐莫书她也赚不了多少,而且赚的还不是她的。

她必须想个法子自立更生了,总不能这样一直靠红袖买刺绣,靠自己院种的菜撑着。

所以她得自己赚了,只是这本钱如果不借的话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赚够,所以只能借了。

唐莫书刚喝了口茶,却被萧长歌这话给呛到了。

“咳咳。”他是差点儿将茶水给喷了出来。

什么?他没听错?这萧家嫡女竟然穷到要跟他们借钱?

这要是说出去,老太太肯定会被气死,有辱萧家门风。

可在饿死跟不要脸之选择,萧长歌肯定是选后者。

第69章 撞见

萧长歌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两位贵人,一个是皇子算是不受宠不该少的东西楚皇帝也不会少给他,所以应该是有些家底,而另一个则是家财万贯,不愁吃穿的,这在京城内掀开车窗一看,有多少家是唐家开的呢。

看着萧长歌这双期盼的眼,唐莫书跟楚钰两人相视一眼,想的应该是同样的事了。

她现在是不是忘了她自己的身份了?一个大小姐竟跟他们借钱!

楚钰方才也是说笑而已,可没想到这一说竟真说了萧长歌的目的。

在他看来,萧长歌最缺的应该是银子问题了。

“萧公子你想借多少呢?”

开口的是唐莫书,他倒是来了点兴趣了,也不知萧长歌想借多少呢?

“三千两,一个月内还。”

萧长歌没犹豫地说了出来,也不觉得脸红,反正她脸皮厚。

这个字数对唐莫书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大数,他这请人一顿也都快赶这个数了,只是他不明白萧长歌借来有何用,又或者是用在哪里?

若是只想日常开销,哪用这么多呢?

他倒是好萧长歌要将这钱用在什么地方。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萧公子是如何打算的?”

唐莫书问,而他问的恰巧也是楚钰想问的。

三千两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可对萧长歌来说这三千两可是笔大数目。

甚至,萧长歌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这看见过最大的一笔数额也唐莫书次给她的茶叶钱三百两。

但是被她花完了,这打点来打点去地,还是不够,日子过得拮据。

“这个唐公子以后会知。”

萧长歌神神秘秘道,唐莫书也没再多问。

要是萧长歌真不想说,他再怎么逼问也不会告诉他的。

唐莫书直接从衣袖里掏出了三张银票直接推到了萧长歌跟前。

“这是三千两。”

萧长歌也从袖子内掏出借条直接递给唐莫书:“多谢唐公子了,这是欠条记得留着,若不然日后讨没,可不要怪我了。”

萧长歌半开玩笑道,唐莫书接过欠条,面字迹娟秀,笔墨锋利,字很大气。

而面写的很清楚,连欠的是谁借的是谁以及归还日期都写的一清二楚地,堪钱庄了。

其实唐莫书很想告诉她,算萧长歌靠不住,这萧府的名声还摆在这里呢,不打欠条也可以,可看萧长歌这样是有备而来的。

“多谢唐公子了。”

萧长歌眼睛迷成一条线笑着道,只是很狡猾,让唐莫书猜不透萧长歌拿这笔钱到底想干什么。

楚钰也猜不透眼前的人,只知道她很聪明,还很狡猾。

看她这笑,怕是没什么好事了。

几个月后,唐莫书明白了萧长歌拿着这笔钱干了些什么,而他若是早知道的话,当初根本不会借萧长歌这笔钱!

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算后悔也没用了。

“不客气,这菜都凉了,两位吃吧。”

唐莫书没觉得有什么,而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萧长歌第一个动筷子了。

其实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只是正事没说完她不好意思罢了。

本以为借钱这件事还得zhou xuán一番唐莫书才肯借,可没想到这么快答应了。

萧长歌最初的目的是想跟唐莫书借,却没想过跟楚钰,毕竟这么大的朝商放在眼前,不借白不借。

吃完之后,唐莫书因有事结账后先行离开了。

倒是楚钰一直跟在萧长歌身边,她去哪里楚钰便去哪。

“楚公子,你莫非想跟我回府?”萧长歌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身边的人道。

楚钰一副悠闲的模样,只是轻轻一笑。

她从醉仙居内离开后,楚钰便一直跟在她身边,却半句话都不说也不知想干什么。

楚钰是没关系,可她有关系,她可要去干正事。

“我只是想看看歌儿你想用这三千两做什么了?又为何在一个月后能还这三千两?”

凤眸微眯,透露一股戏虐,连说的话的语气都变了。

“楚公子有那个闲心担心这个,不如去担心一下她。”

萧长歌说这话时候看着左边的首饰殿内,一个穿着白衣素服的女子,带着面纱,虽看不清容颜却见得那双眼明亮至极,宛如天那星辰般,很是好看。

光是看那双眸,便可知这女子的面纱之下应是一张怎样的脸了。

只是这样的人却是青楼女子,这倒令人惋惜。

最重要的是,便是这个女子改变了楚钰一生。

若非为了保护她,楚钰也不会想着揭竿而起……

她身子瘦弱宛如一张纸被大风一刮会吹倒一样,看起来尤为令人心疼。

楚钰顺着萧长歌的视线看了过去,却见一女子咄咄逼人不知冲着白灵儿说什么,只是语气很不客气。

算萧长歌不想关注,可看到那样的美貌时,她不想关注也难。

而且这争吵的声音也极为大,连她站在这街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赔,你赔得起吗?这簪子可要一万两银子呢!”

女子手拿着发簪咄咄逼人道,直接朝着白灵儿吼而白灵儿却两眼汪汪地只能道歉,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对不起,我我……”

声音如小溪流水般潺潺动听,这一听还以为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楚钰凤眸紧密,眼带寒光,本想去帮忙,却被萧长歌给抓住了。

“楚公子你可要三思,那个女的可是陈家小姐陈仪。”

清冽的眸看着楚钰提醒道,若是楚钰真去帮白灵儿,也等同于他要跟白灵儿之间的关系会爆光。

到时候别说夺得楚皇帝宠爱,让楚皇帝知道楚钰爱的是个风尘女子,也定不会绕过他。

对白灵儿的感情,便是楚钰唯一的弱点。

而这种弱点却会成为楚钰致命一击,若是可以,她还真不想楚钰有感情这东西。

这东西,只会害人罢了。

将人害的体无完肤,疼如骨髓,锥心至骨。

“歌儿,帮我。”

楚钰冷静了几分,双目看着萧长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若是平时他肯定笑着调侃,而现在却像是换了一副认真的模样。

而且竟然对她说帮这个字眼,还真让萧长歌惊讶。

“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记住我是帮你不是帮她。”

若真是单纯帮助白灵儿,抱歉她可没那么好心肠,更不可能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得罪陈仪。

“好。”

见萧长歌答应,楚钰嘴唇轻启应道。

“这可是我爹卖给我的,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陈仪指着白灵儿道,生气无。

“灵儿不知,可这发簪不是灵儿弄坏的,灵儿发誓。”白灵儿举起手指发誓道。

她看着发簪掉落地捡起来,本想问是谁的,岂料被眼前这人撞见,还以为是她偷了她的发簪还弄坏了。

“对呀,我们家小姐是看到在地捡起来了而已,根本不是我们家小姐弄坏的。”

白灵儿身边的丫鬟也看不下去了,开口为白灵儿辩解,可却遭到了陈仪一声冷笑。

“你家小姐?这蒙着面纱也不知是谁家小姐,不如揭下面纱让我们看看?”

她爹是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能压着他陈家的也不过夏萧严这三家,她倒要看看眼前这人是哪家府的小姐。

陈仪说着,她身边的丫鬟迈开了几步往白灵儿跟前走去,白灵儿倒退了几步,她家的丫鬟却护在了她跟前,只是胆子甚小,连脚都抖着。

“哎你干什么干什么呀。”

陈仪的丫鬟一把将挡在跟前的丫鬟推开,直接往白灵儿眼前走去。

这首饰店的老板呆呆地看着不敢说什么,因为站在他跟前的可是陈家小姐,他可不想为了个风尘女子而遭罪。

所以纵然知道白灵儿只是捡起发簪,他也不敢开口说出来。

他们是普通小老百姓,可不想惹是生非,这种情况最好还是闭嘴。

“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白灵儿喊着,手拍打着丫鬟的手,想甩开她。

可这力道却还不如一个丫鬟,只能轻轻拍打她的手以示反抗,虽然这反抗没什么用对了。

当那手快要落在白灵儿的面纱时,丫鬟的手却被人抓住了。

陈仪本是笑着想看眼前的女子出丑,可现在却有些笑不出了。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陈大小姐可真下得去手。”萧长歌故意压低了声音缓缓道。

“你是谁?”陈仪高傲问道。

这人叫她陈大小姐,那明摆着是知道她身份,可她却不知他是谁。

脑海搜索一番,却没有这人的印象。

若是有,她不应该忘记才对,毕竟这人脸有道伤疤,她要是真认识绝不可能忘记才对。

“在下姓姓楚,名楚白,听得陈大小姐这边大吵大闹的,楚某便过来看看了,敢问陈大小姐有什么需要楚某帮忙的吗?”萧长歌鞠躬恭敬道。

听得楚字,白灵儿不禁多看了一眼。

“教训这种小偷,不用旁人出手了,双儿,去报官!”陈仪冷笑一声道。

“是。”双儿回过神来应了一句,才刚转身,却被萧长歌喊住了。

“且慢!”

第70章 敢说

见得萧长歌喊且慢,那丫头真的停了下来。

“我叫你去,你还愣着做什么!”陈仪真不知她是谁的丫鬟,听到眼前这人说话竟然真的停下来了。

“是。”那名叫双儿的丫鬟应了一声,刚想跨出门栏却听到萧长歌一声嘲讽。

“方才陈大小姐说这簪子要一万银子,左丞相这一个月的俸禄也才多少,竟买得起这样的簪子,何况看陈小姐这头还不止这一支,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吧?”

萧长歌冷嘲道,陈仪却还听不懂萧长歌说这话的意思,可在一旁的掌柜地却听出来了。

这种话可别人可真不敢说,也只有眼前这小公子敢说这种话了。

这说出去,可是要沙头的。

陈仪脸色冷了冷,冷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莫非陈小姐还听不出吗?还是少说这簪子值一万两为好,莫不然会让人误会了,这左丞相俸禄不多,却能买得起一堆万两的簪子,你猜别人会不会误会些什么呢?”

萧长歌略有些威胁的意思,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阴阳怪气的。

纵然这脑子再不好使的人也听出了萧长歌这话的意思,他这不是在说他爹贪污么!

“你竟然敢污蔑我爹!反了你!”陈仪指着萧长歌怒骂道,连那面容都变得扭曲了,萧长歌脸这道伤疤还吓人。

她爹在她心目可是个高大廉政的人,眼前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敢这么说她爹,难不成不怕死么?

若真知道她爹是谁,岂敢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光凭他刚才那番话,足以杀头无数次了。

“楚某只是提醒,可没其他意思,还望陈大小姐莫要怪罪,只是抓着一个弱女子要求赔偿,也不是一个大小姐的作风,若是传出去了,这丢的可是陈大小姐的面子,陈大小姐你可确定?”

萧长歌唇角勾勒一笑道,声音低哑,虽不好听,但也不觉得别扭。

站在门外的楚钰不禁一笑,这种话只有萧长歌敢说,若是换了他也不敢轻易说出这番话来。

难道她不怕陈仪为难她么?要是将她抓到陈左丞相面前那可大事不妙了,她的身份一定会被识破的。

她敢这样做,除非是知道陈仪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才敢这样说。

只是,真是这样么?

看着样子陈仪应该不认识萧长歌才对,算认识也应该只听过她的名字罢了,应从未见过本人的模样,所以真的是萧长歌了解眼前这人么?

“小姐。”双儿转了转眼珠子走到陈仪跟前,不知在她耳边嘀咕了什么,只见陈仪的脸色不太好看,她轻咬着贝齿,墨眉紧促,不知犹豫些什么。

“老板,我这簪子还能修好么?”陈仪不再看向萧长歌,反而转头问了老板。

被点到名的老板忽然下了一跳,可还是接过了陈仪手的簪子看了一下。

“陈大小姐,这个能修好,只需要一天时间。”老板小心翼翼道,生怕不小心惹怒了眼前这位贵人。

这位贵人可不是别人,陈家府的簪子还是其他珠宝之类的,都是在他们这如意轩内定的,要是惹得陈大小姐不高兴了,怕这生意也不给他家了。

陈仪是陈家的嫡女,很是受宠,若是他将今天的事情说给陈家的人听,陈家人不来他这里怎么办?

“我爹刚正不阿,这发簪是我生辰时送我的,可别误会了些什么,今日之事只是原谅你了,只是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陈仪瞥向萧长歌一眼冷哼了一声。

萧长歌见状心里松了口气,这无论过了多久陈仪的性格还是不变,很是护着自己爹,更不允许别人说她爹半点坏话,也不允许自己给她爹抹黑了。

所以她肯定不会将这事情告诉她爹的,也不会给她爹增加麻烦,若是可以她到时真想跟陈仪做朋友,因为她爹真的清廉,直到死那一刻,还想着替萧家求情。

只可惜被当做他们萧家的同谋,通敌叛国处置,虽不用株连九族,可却让他告老还乡,从此不得踏入京城内半步。

而左丞相这位置也换成了他的心腹来当。

这通敌叛国不过是随便扯的,楚言想要的不过是将这朝廷之的人换成自己人,而恰巧左丞相不肯服从他,所以他只能找个理由将他换掉。

陈仪这样女子,性格刚烈,又不愿耍那些小手段,在她看来,萧长乐跟夏若云好得多了,若是可以,萧长歌还真想跟她交给朋友,只是这以后会成为朋友还是成为敌人,萧长歌也不知了。

毕竟这条路太难走了,难走到或许她要牺牲一切才可以达到目的。

所以她不该奢求那些东西才对,萧长歌摇头,只觉得自己是在妄想。

妄想着自己说没有的东西,还真是可笑至极。

她什么时候开始不满于现状了?

“陈大小姐慢走。”

萧长歌看着陈仪的背景挥手笑了笑道,陈仪怒瞪了萧长歌一眼,嘟嘴埋怨地看着萧长歌,很是可爱。

“我们走。”

陈仪冲着身后的丫鬟道,走前还冷哼了一声。

她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这刚出来走一走,竟将发簪给弄坏了,这回去可怎么向她娘交代。

“灵儿多谢楚公子相救。”白灵儿见陈仪离开,缓缓向萧长歌走去,微微欠身,礼数尽到。

连说话的声音都酥软,令人怜惜。

这刚一低头,蒙在脸的纱布轻轻掉落地,眼前的人儿似乎被惊到了一样。

出水芙蓉,明眸皓齿,眉清目秀宛如天仙,连着惊讶的动作都很是轻,相似一只被惊到的小鹿一样。

若是那些男子见到白灵儿这模样,肯定会绞尽脑汁询问她闺蜜,住在哪里。

为何萧长歌如此确定呢?因为连女儿身的她一对下去,都觉得自己为女子丢脸了。

萧长歌突然懂了为何楚钰会被白灵儿迷得团团转了,因为这张脸身来很会勾引人。

“小姐。”

丫鬟一惊一乍地喊了一句,连忙将地的面纱捡起重新给白灵儿戴了。

那双眼还小心翼翼地看着萧长歌,眼充满警惕,生怕她会看她家小姐一样。

“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萧长歌如没见到白灵儿真容一样客气道。

而一旁的掌柜早看到了白灵儿真容,而他也看呆了,这京城内有这等美色的女子?他怎不知道呢?

“公子,楚白真乃公子真名?”白灵儿见萧长歌转身要走,连忙喊了一声。

那声音还真让萧长歌有些顶不住,因为太好听了。

潺潺如溪水般缓缓而流,很是悦耳。

“自然。”萧长歌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说完便离开了。

见萧长歌离开,白灵儿的脸色变了变,不再是温柔而笑,而是眯起双眼不知思索些什么。

只是有一点她很肯定,这人绝非姓楚。

楚,可是皇家的姓氏。

这天下除了楚皇帝跟他的子嗣,谁还有那个胆子姓楚呢?而她仔细一想,这诸多皇子之并无一个叫楚白的,很明显是假的,那他是谁?

“小姐咱么走吧,别让妈妈等太久了。”丫鬟见白灵儿一直盯着前方看不明道,白灵儿这才回过神来,恢复原来的模样。

温柔至极。

“小姐,有件事奴婢不知当不当说。”双儿跟在陈仪身后,她想了许久是想不通那楚白到底是哪位皇子。

现在仔细想来,好像诸多皇子之并无一个叫楚白的。

陈仪抿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听得双儿这么说,挑眉问了一声:“什么事。”

“诸多皇子之好像并无叫楚白的,那个什么楚公子会不会是假的?”双儿见陈仪心情不好,连说话都小心了几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仪还没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后才反应过来双儿说这话的意思。

她被耍了!

这楚皇帝膝下有多少子嗣她是知道的,而这楚国内,能姓楚的也只有皇族的人!

而这里面单单没叫楚白的,也是说她被耍了!

“回去!”

陈仪冲着双儿喊了一声,双儿愣了愣后跟在陈仪身后又往回走了,而此刻陈仪一肚子的火呢。

回去如意轩内,里边早没了萧长歌的身影了,令得陈仪跺脚懊恼了好一会儿。

倒是另一边,却有些悠然了。

“楚公子不去安慰安慰白姑娘?”这一别,萧长歌连叫法都生疏了几分。

本来,也不熟。

何必装的好像很熟一样呢,萧长歌她不屑。

“现在不宜出面,方才幸好你拦住我了,否则怕是要酿成大错了。”楚钰由衷道。

要不是萧长歌,这冲去的兴许是他自己了。

萧长歌停住步伐,楚钰也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不清她的容颜,可楚钰却听到了萧长歌的冷笑。

夕阳映落,斜影拉长,湖面波光粼粼映着余晖,小船在湖游荡,周围人来人往吵闹至极。

可他,却听得到她冷笑了一声。

“楚公子,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么?若是有人阻挡了我的计划,哪怕是你最爱的人我也会手刃与她,这句话还望四皇子不要忘记,而我也不希望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

语气如腊月寒冬般,冷淡至极。

这前一秒还跟他有说有笑,后一秒却变了个样子,令得楚钰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话,若萧长歌不提醒,他还真忘了。

因为他以为他应该能控制住自己,可以遇到关于白灵儿的事,总是冲动先占据了理智。

这事,是他大意了。

“今日用了楚姓氏,却救了白灵儿,还望四皇子忘记今日之事,长歌快到地儿了,现行告辞。”萧长歌笑道,这才一眨眼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

第71章 游说

自从次让严氏跟胡氏面壁后,萧永德心里对严氏有些愧疚。

她打理萧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他却这样对她,他娘说得对,这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这样做确实是冲动了些。

所以这面壁没几天后,萧永德便撤回命令,让严氏跟胡氏不用面壁了,只是严氏不知在跟谁较劲儿,一直不肯出门。

其他几房的人每天都来请安,她也只是见一下便没了,而对于那天的事,大家都憋在肚子里不提此事,生怕严氏会伤心。

她们虽不提,但严氏知道她们这都在心里笑着她呢。

她这大夫人竟被自己的夫君下令面壁思过不准踏出屋子半步,这说出去,莫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而她的面子,也在那天被萧永德给狠狠践踏了。

也是多亏萧永德,才让她知道萧长歌在他心的位置是有多重,她还真是跟她娘一样是个狐媚子,明明不过是个低贱的商人之女,竟妄想飞枝头变凤凰?

哈哈,这说出去还真是讽刺。

她为萧家操心了这么多年,竟抵不过那jiàn rén的女儿,说来还真可笑。

严氏看着眼前这幅画,眼却闪过一丝不甘。

这些年她一直守着规矩,一心侍奉萧永德跟老太太,连这萧家都是她在打理,得到的却是这结果,叫她如何甘心。

“娘,祖奶奶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萧长乐见严氏一直看着墙那幅画,却不知她在看些什么,她问道。

这幅画一直挂在这屋子里,而萧长乐每次来总能看见严氏看着这幅画发呆,也不知这画有什么吸引人的。

她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个什么来,可她娘却看得很入神。

“娘,你一直看这幅画到底是在看什么?”

萧长乐走到严氏身边,跟着她一起看着画,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画是山是水,鸟儿站在梅花枝头叫唤,夕阳洒落,湖的水映着余晖,美不胜收。

而旁边也有人提笔作诗,这诗在萧长乐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妥。

“这是爹落笔的?”

萧长乐看着面的名字,是他爹的名字,那不是证明这首诗是他爹提去的么?

“这是你爹送给她的。”

严氏莞尔冷笑,每次看到这幅画,她这心里相似有个地方被压着一样,一直提醒她这萧家大夫人的位置并非她的。

她嘴是说不介意,可这心里何尝不介意呢?

“她?”

萧长乐不解道,她可从未听过她娘说这幅画的来历,自是不知她娘说的是谁。

“那个jiàn rén。”

严氏厉声厉色道,目光锐利地看着这画。

提到那个jiàn rén,萧长乐算知道是谁了,能让她娘这样的,这整个萧府内也只有那个人了。

“娘,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不值得惦记,咱们要看的可是以后。”

萧长乐冷声道,死人是个晦气的东西,这死了的人还一直惦记着,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惦记那jiàn rén的不是我而是你爹。”严氏手紧紧揣紧,涂满丹寇的指甲嵌入手心之,手微微抖着。

她是像忘记,可这幅画却一直在提醒着她,萧永德心里还有那jiàn rén,这叫她如何能忍。

萧长乐沉默,提到那个jiàn rén她想到了萧长歌。

也是挺有手段,竟能让她爹向着她,还能将那道士逼走。

“娘,祖奶奶觉得萧长歌跟温匀很适合,这件事不如你给爹说说?有祖奶奶在旁边帮忙游说,再加温家公子在外的名声不错,爹应该会同意的。”

萧长乐挽着严氏的手道,这边说还笑着,看起来便知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严氏挑眉却不懂萧长乐为何这么替萧长歌说话了。

“你这兜里又卖什么关子?”严氏瞥了萧长歌一眼,眼却带着宠溺。

这可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能不宠着么?

她这不宠着她,该宠谁呢?

“娘,你是这么看乐儿的吗?乐儿这不是怕萧长歌在萧府内久了,真像那道士说的克萧府吗?”萧长乐意味深长道,这话却还别有一番意思。

严氏挑眉看着萧长乐,却不懂她这话的意思。

萧长乐故作神秘,双目看着严氏,凑近她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

只见那双幽黑的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这件事萧长乐怎会知道?

“乐儿,你怎知道这么清楚纪?”严氏问,却笑了起来。

“一个月前乐儿见温匀去药铺内买药,顺便去问了下才知此事,还有一个,乐儿曾在思乐楼外见过温家公子从里面走出爱,这手还搂着个女子,娘你说萧长歌要真跟温家公子一起,见到这副场面岂不是会被气死?”萧长乐一边打着如意算盘一边偷偷笑着得意道。

“这事我会跟你爹说一下的,要是有你祖奶奶帮忙,不怕你爹不答应。”严氏笑道,萧长歌年纪是到了,这时候应该有很多人跨破门栏门来说媒才是,可却不见一个人来。

要不是因这脸毁了,现在应该有好几户人家门来说媒才是,凭借着萧家长女这身份,那些人还巴不得门来跟萧家套近乎呢?可现在好了,清道人那一番话断了她太子妃的梦,脸那道伤疤毁了一个萧长歌。

温家那边倒不怕他不答应,温家公子都那样了,有人肯嫁给他,再者还是萧家长女,这去提,肯定会答应,而且还是巴不得的呢!

“那得麻烦娘了,要是萧长歌一走,这府内部清净了么?”萧长乐笑道,严氏也跟着笑了起来,手拍着萧长乐的手。

他现在指望着萧长乐能争气点抓住楚言的心,这样太子妃之位肯定是她的了。

西边小院内,萧长歌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她伸手揉了揉额头。

这已是入春,怎会冷呢?

“小姐,您是不是冷?”红袖见萧长歌打喷嚏问道。

现在正是冬转春季节,难免会觉得冷,这个没什么怪。

“没事,总有小人在背后说我几句坏话罢了。”萧长歌摇摇头道,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冷。

这话一出让红袖不禁捂嘴偷笑,不过也是,这几日那些人都没些动静,还真让红袖觉得怪了。

这越是平静她便越觉得不太对劲儿,也不知她家小姐有没有这种感觉。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很安静?”红袖小心翼翼地问,她觉得安静过头了有些不习惯,照理说大夫人被放出来了,应该会找门才是,怎没半点动静呢?

萧长歌扫了红袖一眼,看来不止她一人觉得安静,连红袖都察觉到了。

是啊,太过安静了,安静到她都觉得不对劲了。

像严氏那样的人,不可能此罢手才对,要是不将这仇给讨回来,那才不是严氏。

所以越安静,担心的不止是红袖,连萧长歌都担心。

不过现在她们没找门来,那她还有时间做其他事,银子已经跟唐莫书借到手了,接下来便是正事了。

“红袖,我先出去一下。”萧长歌起身往屋里走去,这没一会儿出来却早已换了身衣服。

这几天萧长歌一直以这副形象出去,也不知为了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

不过萧长歌不说,红袖也不会多问。

她已经习惯了萧长歌男儿身的装扮了,见萧长歌说要出去,也没多大反应。

“好,这里交给红袖看着吧,要是出了什么事,红袖会跟朱儿一起找你的。”红袖拍了拍胸脯自信慢慢道,萧长歌点头便往外去了。

只是每次出门不能走正门需要从这狗洞之钻出去让萧长歌倍感犹豫。

每次见到这狗洞萧长歌都要先思考一下钻不钻,到后面还是咬牙跺脚地钻过去了。

而这今日外面也不太太平,自从那次耍了陈仪后,陈仪回家便立刻让人去查一个叫楚白的人,可查了几天却音讯全无。

陈仪虽知没,可还是没放弃地继续找下去。

她不信那个人还会不出现!竟敢这样耍她。

当时只想着为她爹辩护,若非双儿提醒她还真忘了楚是皇氏之姓,那个叫楚白的绝非是皇室人。

“我说仪儿,你这整日在弄些什么呢?一次是找兔子,这一次倒是满城风雨找人了,要是让你爹知道了,肯定会问些什么。”

妇女坐在陈仪身边,她手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手轻抚过兔子的身躯,而兔子正在享受之。

陈仪见妇女来,立即从椅子下来,扶着妇女的手,委屈地喊了一声:“娘。”

这正是她娘,陈纪的结发妻子,陈府内的大夫人。

虽已过三十岁,可这容貌却一点都没变,宛如年轻时,她一副温柔模样,连眼都是宠溺。

“你还委屈,咱们陈家找人这件事已传得大街小巷都是了,仪儿,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如何抓住二皇子的心。”妇女哎了一声,伸手拉住了陈仪的手,原本蹲在她手的兔子也因妇女这一动而被惊扰到了,直接从妇女手跳下躲在了椅子下面。

那双赤红的眼正在底下tou kui着眼前主人的动作。

“娘,我跟二皇子本没那个意思,你干嘛非要逼我跟他一起呢?”听到这事陈仪觉得烦,她跟二皇子明明是互相不喜欢对方的,可二皇子却一直粘着她,让她更烦了。

她不明白为何她娘偏要将她跟二皇子kun bǎng在一起呢?

陈仪甩开妇女的手,蹙眉着急道。

第72章 跟踪

妇女见陈仪这么说不禁着急了,这太子选了萧家,三皇子据说乞巧节那天跟夏若云相会了,若是陈府不跟二皇子,那势必会被其他家给压下去,所以算陈仪不喜二皇子,也要跟他套好关系。

她是陈家嫡女,从小便给了她最好的一切,现在也应到了她为陈家做贡献的时候了,怎由得她胡来呢?

何况二皇子也还算不错,若是以后真能成了皇帝,那陈仪是皇后了,那样陈家也势必会壮大起来。

她们是不想这样,可被夏若晟跟严立他们打压得不得不反抗啊!

现在还多了叶子元,这叶子元可是夏若晟推荐给楚皇帝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虏获楚皇帝心的,必定不是什么小角色,他们得提防着点。

如今朝廷分三势,陈纪被夏若晟打压,连那些陈年旧事,小事都要拿出来提。

楚皇帝对陈纪有些疑心,所以现在只能靠陈仪虏获二皇子心来巩固陈家的地位。

陈仪可以闹可以不懂事,但在这件事她必须明白她跟二皇子一起的话会给陈家带来多大利益,由不得陈仪胡闹。

“仪儿,这种话可不能当着二皇子面说,你要知道你是陈家长女,自是要为陈家考虑一番,若是不选择二皇子,怕是你爹的位置不保啊。”妇女听得陈仪说那样的话,连忙捂住她小嘴,左顾右盼地生怕这话被别人听到了。

这种话岂能说出口呢?小心这隔墙有耳啊。

“娘,仪儿不笨,这话也对娘说说而已,仪儿岂敢乱说呢?”陈仪拉开妇女的手吐了吐舌头俏皮道,也正因这股俏皮劲儿,所以妇女才宠陈仪啊。

陈仪不笨,知道这其的利益,只是要用她自己去换取她爹在朝的地位,想想有些不足。

何况这样做,也代表陈家选了二皇子了。

“仪儿,纵然你不喜二皇子,可你也要为了陈家考虑,这事可不能儿戏,不能凭你一人说了算,你不喜二皇子可以,但却不能不跟二皇子,你要知道,这后面还有陈沉香呢。”说到陈沉香时候,妇女的脸色瞬间变冷。

陈沉香姓陈,自是她们陈家人,而且还是她二娘的女儿,陈家二小姐。

陈府大夫人跟二夫人向来不合这事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两人自嫁进陈家内有多久便斗了多久,而她们也决不允许她们的女儿输。

陈仪抿嘴,自知现在她们在陈家的地位如何。

二房那边势力太大,她娘家这边却因吏部之事而卷入其,虽楚皇帝没怪罪,可她外公的官阶却降低了一阶。

因这事,二房那边不知嘲笑了她娘多久,连这饭桌前都得含沙射影地说几句。

别看她外表风光,是陈家的长女很收重视,可有些事却不能如她所愿。

如自己的终身大事。

“娘,仪儿知道了。”陈仪咬牙,深思熟虑道。

算她不知道也没用,若二皇子真有那意思,在楚皇帝面前一说,她也只能同意了。

“知道好,娘真欣慰。”妇女拍了拍陈仪的小手,她只希望她能明白现在的局势。

她娘家那边降职,这一降便是一品,这一品说来不大但也不小,否则二房那jiàn rén又为何敢在她面前说这个呢?

陈仪点头不语,为了她爹,她也只能这样了。

……

白灵儿放下手的琵琶,看着楚钰坐在窗前,手拿玉杯,莞尔却不知在笑什么。

“四皇子,你从来灵儿这里便一直笑着,莫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白灵儿起身迈着碎步缓缓走到楚钰身边。

她身传来淡淡的香味,很是好闻,而她的人也一样美。

温婉大方,又不失雅。

白灵儿习惯地坐在了楚钰跟前,替他倒酒。

酒灼清香,酒味浓烈。

“是啊,还真遇到了些好事。”楚钰转头看着白灵儿,那双水灵灵的眼只映着他一人的样子。

“不知是什么好事,能否跟灵儿说一下?”白灵儿双眼充满期盼道,楚钰浅浅一笑,却说不来。

“这事你以后会知道的。”凤眸微眯,笑的很是好看。

修长的手穿过白灵儿的墨发,如变戏法一样手多了一支发簪,轻轻地插在白灵儿头。

流苏摇曳,面的凤很是傲然,如同高高在的人一般。

那双眼精雕细刻栩栩如生,仿佛真盯着眼前之物看一样,它展开双翅,有种翱翔于天际的感觉,而嘴里还喊着一颗珠子。

白灵儿大概是察觉到了,连忙将头的簪子拔下,脸雀喜不禁挑眉。

“这是……”

那双水灵灵的眸看着秦子誉,喜悦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正是她前几天看的簪子,只是因陈家小姐出现出了那档子事后她便没买匆匆回来了。

“送给你的,喜欢吗?”楚钰眯眼笑道,见白灵儿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喜欢,钰,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簪子我前几天看了,只是出了点事所以没买,想着过几日再去买的。”

白灵儿重新插在了墨发,还特意拿了镜子左右照了照,脸笑的很是灿烂。

“好看吗?”白灵儿转过身问,楚钰浅笑。

“好看,但是你更好看,灵儿,一个女人是否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楚钰看着白灵儿这样笑着的模样问。

“女为悦己者容,作为女子自是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但若是为了钰,灵儿愿舍弃容貌。”白灵儿不明楚钰为何问这话,只知楚钰有些心事。

若是以前,她一问楚钰肯定会告诉她。

可今日却对她有所隐瞒,这种感觉让白灵儿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岂会舍得灵儿为了我舍弃容貌呢?我也随口问下。”楚钰缓缓道,温柔无。

若是萧长歌听得楚钰这般温柔的模样,肯定会以为楚钰是鬼身了。

这温柔得也太不像话了。

白灵儿浅笑,楚钰沉默,双目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街道,却不知看到了什么,那双眯着的眼突然睁开,眼闪过一丝不明。

“是遇到什么熟人了吗?”白灵儿在楚钰身边少说也有一年了,楚钰脸的表情代表什么她一清二楚。

如今的楚钰,很高兴。

那双凤眸之好似对什么充满兴趣一样。

白灵儿顺着楚钰的目光往下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是啊,看到个朋友,灵儿我先离开一下。”楚钰说着,纵身一跃直接从窗户跳了下来,双脚落地。

直接往房间门外出去了,很是匆忙。

连白灵儿在后面喊着,楚钰都没听到。

白灵儿咬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连忙俯身往底下看去,只见楚钰从思乐楼走了出来,而后往其他地方去了,脚步匆忙相似在追什么人一样。

白灵儿跺了跺脚,脸尽是不甘。

楚钰每次来她这儿都不会因为某些事离开,今日是怎地了?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而且他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白灵儿猜不透,很是猜不透。

街人来人往,哪怕楚钰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衣服,可在人群堆绝对是最显眼的一个。

那样容貌,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可惜了,他此生为男,若是女,别说萧长乐她们了,纵然是他处心积虑想藏起来的白灵儿也不得他半分。

“四皇子这在大街乱串,可是找我?”萧长歌一袭男装,墨发用青丝绑起,靠在墙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儿,双手交缠抱着,而双眸却看着从眼前跑过的男子。

当楚钰听到萧长歌声音时,立即转身。

而这副模样,颇像那些痞子,令得楚钰不由得笑了起来。

萧长歌耸肩毫不在意,相反她在意的是楚钰为何跟着她。

“四皇子跟着我是何意?”双眸瞬间变得冷冽,看向楚钰也带着提防。

“歌儿莫气,我不过是恰好看到歌儿路过,来打声招呼罢了。”楚钰走近萧长歌,可萧长歌心里很拒绝跟楚钰站在一起。

这一对,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地。

楚钰身有淡淡的香味,这是松雪香,味道清淡闻起来很舒服,而这玩意也只有一人有,那便是白灵儿。

为何这么说?因为是楚钰亲手研制的,仅是为了哄白灵儿高兴。

“四皇子莫不是刚从白姑娘那儿过来的?这样抛下美人来我这,若是让白姑娘见到了,你猜她气不气?”萧长歌带着一丝狡猾问。

“她不会生气的。”楚钰自信道。

萧长歌嗤笑一声,却没说其他。

女人的心,永远都是最小气的,特别是对自己最爱的男人,根本容不得半粒沙子。

现在不会,以后可不一定了。

“那好,这招呼也打了,四皇子不考虑离开?”萧长歌挑眉问,她怎么看着楚钰好像一直往她这边钻来。

“我方才看歌儿鬼鬼祟祟地进了思乐楼对面的青楼内,莫非你跟唐莫书借钱是为了开青楼?”楚钰聪明,聪明到一猜便知道萧长歌心在打什么算盘。

只可惜,这次他只猜对了一半。

“青楼这种东西,还得花银子去找姑娘,太麻烦了。”萧长歌笑道。

这欢喜楼开在思乐楼对面,那简直是被没了。

谁家都知道思乐楼里面有个花魁叫青韵,大多数的客人都是冲着她去的,还有一个,思乐楼内的女子个个都跟天仙似的,相之下欢喜楼哪里还有地位呢?

所以这声音惨淡,连姑娘都送走了好几个。

说实在,萧长歌是盯了这楼很久了,这生意惨淡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了,这价钱也可以压低再压低。

以至于萧长歌只用了三千多两便将这青楼给买下了。

至于她是如何说服老鸨的,这个可是秘密。

“哦?那歌儿是想?”楚钰来了兴趣问。

“过几日四皇子便知了。”萧长歌莞尔神秘道。

那双眼真如星辰般好看,连楚钰都看得有些入神了。

第73章 买卖

萧长歌见楚钰这般笑,还以为他傻了。

竟然看着她发呆而笑,这还真是她认识的四皇子么?莫不是魔怔了?

“还有几天进京?”萧长歌张口问道,她问的是谁楚钰应该清楚。

要想拉叶子元下马,还需等藩王跟燕国使者进京才行。

以往只有藩王进京进贡东西,可这次却连燕国使者都一起来了,此事难道没人觉得蹊跷么?

而且是两人一同来的,这若是细想,肯定会联想到些什么。

楚皇帝多疑心思重,想必他也应该察觉到这点了。

“明日到京,父皇已在承辉殿内设宴款待,此次去的有太子还有几位皇子,再加那些大臣们,大约五十人。”

楚钰压低声音道,次是知道周围没坐人,所以他们才敢那样光明正大说,可这次可是在大街,人来人往地,说这个可有些不太好。

声音低沉,很是好听,再配这张脸,真令那些女子惭愧。

连站在他身边的萧长歌都自愧不如,甚至不想跟楚钰站一起,可他却偏偏跟不知道她所想一样,走到她跟前来,双眸精美,略带笑意,身还散发着松雪香的香味,很是好闻。

“藩王跟燕国使者一起来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你可要小心了,还有明日我要进宫,得劳烦四皇子给我安排个身份。”

这场戏,少了她可不行。

叶子元这人聪明狡猾,她要陪着他玩到底。

萧长歌道,她本想让卫帮她混进去,现在能遇到楚钰当然是要靠他了。

安排个身份对楚钰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虽不受宠,可带个人在身边也没人会起疑心的。

楚钰看着萧长歌那张脸,心里想起了白灵儿说的那番话。

她当真不介意自己脸的伤疤么?

“若是以前可以,可现在你脸这道伤疤,太引人注目。”楚钰下看了萧长歌,这话虽伤人,可他说的是事实。

这道伤疤太引人注目,想混进去太难。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会解决。”

清冽的眸看着楚钰笑了笑道,若是没考虑到这点她又岂敢让楚钰这样做呢?

“正巧我身边缺了个小太监,不知歌儿可否委屈一下。”楚钰见萧长歌那张自信的脸不禁调侃道。

他本是说说而已却不曾想萧长歌当真不介意这样的身份。

“酉时我等你。”萧长歌道,楚钰恩了一声,他倒是听期待萧长歌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至于那些手下都穿着侍卫衣,在左袖子旁会开个口,那都是我们的人。”

薄唇微微张开,宛如清泉流过般,很是好听。

“相信四皇子已经跟他们说好了,这个我不费心了。”

萧长歌耸了耸肩道,对楚钰极为相信,他知道楚钰知道该怎么做。

见萧长歌对他这么放心,楚钰不由得挑眉哦了一声,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怎地。

“歌儿这么信的过我?”

凤眸映着萧长歌一人,她的一颦一笑都逃不过他双眼,包括她那些小动作都入了他眼。

“除了你,我还能信谁?”萧长歌抬头冷声道,之前还说的好好地,可一旦说到这话题时候她总向变了个人一样,令得楚钰觉得很有趣。

相似萧长歌有多重人格一样,若是好时则会开些玩笑,可若说到重点时却跟变了个人一样。

而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她。

还有一个便是萧长歌以前在萧府内可一直任由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地,怎突然间觉悟了呢?还对楚言那么恨,对于这点,楚钰更感兴趣。

只是无论他怎么查却什么都查不到。

他知道,在萧长歌身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而他最大的兴趣便是将她身的秘密一点一滴地挖出来。

萧长歌不知楚钰心所想,若是知道了定会笑他傻,竟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她这蛇蝎身。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眸清冽,另一个则带着笑意。

好似在无形之两人互相较量了一番一样,而若有机会,萧长歌很愿意跟楚钰心平气和地坐在来下一盘棋,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只可惜她现在没那时间了。

若是楚钰真锋芒毕露了,那表示他跟楚言之间要开始抢夺了。

萧长歌没说谎,如今她孤身一人,有权有实的也只能依附楚钰,所以除了他之外,她谁都不会相信。

然,这句话恰恰是楚钰爱听的,冲这句话他也得将这件事给办好,不是么?

毕竟萧长歌很少夸过人,细想一下是一次也没,所以能得她如此信任,也算值了。

“歌儿如此信任我,若是我做不到,那岂不是令得你失望了。”

爽朗的笑声从楚钰嘴里传出,笑的很是开怀,不知怎地,他已经很久没这种感觉了。

“正事谈完了,敢问四皇子能否让开一下呢?”萧长歌早想说这件事了,无奈正事要紧自只能说正事了。

现在正事说完了当然是得说题外话了,楚钰站在她跟前,只差了几厘米,连微弱的呼吸声她都能感觉得到。

说到底男女有别,这样若是让人撞见了可不太好。

“抱歉,我忘了。”楚钰见萧长歌双眸一直落在他身,才发现自己这举动太过亲昵了。

“正事说完,那我也该走了,四皇子咱们后会有期。”萧长歌冲着楚钰挥了挥手,迈着大步离开了。

看着萧长歌离开的背影,楚钰不禁一笑,至于笑什么他自己也不知。

他倒是拭目以待萧长歌要在思乐楼对面开个什么店来。

还有他家的三哥,这几日一直在颓废之,这封了王爷理应高兴才是,连那三皇子府都被那些大臣给踏破门栏了,可他却高兴不起,毕竟吏部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若是能顺着线索追寻下去,一定能查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却因楚皇帝这一搅和,线索全断,替罪羊也成了吏部尚书,而如今吏部这位置被副吏给代替了。

他得去安慰安慰一下才行,否则也不知楚墨会想多久才会看得开。

他从小便在北漠长大,自是不了解京城内的这些事,以后他便会慢慢适应的。

人都有个过渡期,等适应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这些事习惯了好。

他相信以楚墨很快会适应的,纵然他不想适应,这在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也会让他做出选择的。

楚钰看了看天色还早,他可得先去三皇子府内一趟,免得他那三哥一直想不通。

想着,楚钰转身便离开了。

萧长歌走可不是回萧府,而是去了其他地方先观摩一番。

她要做,那要做到最大,用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利益。

这几日别说严氏,连那对双胞胎都没来找她麻烦,她这日子过的可真清闲,所以不用太早回去。

这萧府内对她那么关心的,怕是只有被关在祠堂一个月的萧雅烟了,现在她人还乖乖在祠堂内抄送佛经呢,也没空理会她。

严氏那边安静是因为不想当出头草,毕竟这出头草另有人当,可胡氏那边没动静可有些不对劲儿了。

“老板,你这米怎么卖?”

萧长歌手抚摸着大米,看起来粗糙,里面还混着沙子,是糟米。

“十个铜板一斤。”

老板见有人询问立即客气道,连这糟米都二十个铜板一斤,若是想要那些好米应该更贵了。

“老板,我想将你这里面的糟米全买下,你说能不能便宜点?”

萧长歌裂开嘴笑着问,只是那双眼宛如狐狸般。

老板的眼睛转了转,这种糟米大多数人都不要,买的话也是那些吃不起好米的穷人家买的,可看眼前这小公子穿的衣服是等布料,吃的应该是好米,怎会看这种下等米呢?

“敢问公子你真是全要了?”老板不信问,这些米最多只能放三个月,若是放久了怕是会坏。

所以眼前这公子一次性买那么多米是为了什么?

“全要,敢问老板最少能给多少,若是可以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萧长歌又道,老板这才相信萧长歌不是开玩笑的。

“这位公子,我们里面谈。”

米店老板左看右看,最后将萧长歌请进了店内。

萧长歌也没推脱直接跟在后面了进去了,她需要这样的米,现在是三月月,先屯着货四月左右便可出手了。

……

萧府内,严氏禁足后为了跟萧永德闹脾气,真好几天没出过屋子里。

弄得萧永德这心里也有些愧疚,他当时脑子一阵热那样做了,没想到严氏真跟他闹起来了。

“夫人,你别气了,次之事是我过分了。”萧永德这辈子聘池战场,除了皇室跟自己母亲外,从未跟别人低过头。

他象征的可是整个楚国,岂能向他人低头呢?

可这次他却向严氏服软了,仔细一想她真觉得自己做错了。

“老爷是为了萧府好,又岂是做错了呢?素怀并无怪罪老爷之意,只是这几日想想呆在这屋里头也好,这外面太热了。”严氏洗好了手,擦干道。

连说这话都很平淡,好似真不怪罪萧永德一样。

“夫人能理解好,烟儿做那事实在太过了,这要不严惩一次,下次肯定会再犯。”萧永德见严氏那样说,心里也松了口气。

第74章 说媒

严氏淡笑,接过萧永德手的外衣,将挂了起来。

萧永德见严氏不气,他这心也好受多了,他还真怕严氏生气了,次那件事他也做的有些过分了,可见那些人欺负萧长歌,他不禁那样说了。

而萧雅烟那样做若不严惩,只怕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可不能助纣未虐。

严氏自知萧雅烟是做错了,可她气的是萧永德竟帮了萧长歌,在众人面前将狠狠地打她们脸。

现在这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说萧长歌如今在萧府内得宠了,萧长乐很快会被挤下去的,一听到这些,严氏岂会放过萧长歌呢?

萧长乐的位置绝对不允许被别人替代!

严氏双眸转了转,浅浅一笑,给萧永德递了盆子,如之前那样服侍着。

萧永德见严氏跟平常一样,还以为她是真气消了,挽起衣袖伸手洗了洗,最后用布擦干了手,李嬷嬷在一旁见状,接过严氏手的水盆端走了。

屋里头剩下严氏跟萧永德两人,萧永德这一坐下来,严氏替他揉着肩膀。

“你这肩膀酸疼的lǎo máo病还是没变,这一酸连腰都弯了。”严氏熟练地替萧永德按摩着,说的话也句句关心,令得萧永德心一暖。

那张浮满皱纹的脸也浮现一抹愧疚,严氏这些年为萧府付出的真是没话说,可他竟还那样对她,实在是过分了。

“素怀啊,之前的事我是真做过了。”萧永德拍了拍严氏放在他肩膀的手,叹了口气道。

严氏笑了一声,只是萧永德背对着她看不到她那笑似嘲讽。

“老爷,这过了的事别提了,我也没生气,老爷那样做是对的,我这后来想想也对,要是继续纵容烟儿,肯定会越走越错的,这次罚她,也能让她长点记性。”严氏缓缓道,一脸平淡。

手却一直为萧永德捶背,这不禁让萧永德感动。

“我这力道会不会太重了?”

“不会,刚好刚好。”

萧永德连忙道,听见萧永德这样说,严氏也继续按下去了,而每次按的穴位都是正确的,可见为了萧永德她也是煞费过苦心的,只是这苦心一点点地因萧永德还惦记着那jiàn rén而满满被消磨殆尽了。

萧永德闭目享受着,严氏低头看着萧永德这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笑。

“那好,我还以为我以后再也用不了呢。”

严氏话还含着其他意思,她还记得次跟萧永德捶背的时候是在一年前,而自从元氏入门后,萧永德便没在她这里留过多少次夜了,再后来边疆需要萧永德坐镇,这回来的时间也越少了。

也这阵子清闲点,才得以让萧永德留在萧府内。

“对了老爷,歌儿也不小了,前阵子家不是来了个道士么,虽说是神棍可他倒说了句实话,温家公子人也不错,年纪轻轻地考才子了,这日后兴许是能是个状元呢,你说歌儿若是能嫁得温家公子,也是挺不错的。”

严氏喃呢道,萧永德这会儿心都被严氏所做的给融化了,听得严氏这么说他也有些动容了。

说来萧长歌的年纪确实是到了该出阁的时候了,若是再放个一两年地,外面那些人也不知会说些什么闲话。

虽说脸是毁了容,可她是萧家长女,他萧永德的女儿自然不能嫁得委屈了。

“温家公子,是不是温懿家的儿子?”

萧永德蹙眉细想了下,这京城之姓温的也不多,能让他想到的也只有跟自己交好的温懿了。

“正是温大人家的公子,妾身是想着温大人既是老爷的朋友,若是歌儿能嫁得温家公子,看在老爷的面子,歌儿在温家定然不会受委屈,还能让两家亲加亲,老爷你觉得如何?”

听完严氏说的,萧永德自是同意。

温懿跟他一起同朝共事也有两三年了,这平日里是如何的他知道,人是绝对没问题的,那身为他儿子,应也是个不错的人才对,他日若秀才能考状元,萧长歌也是状元夫人了,想来也不亏。

“恩,此事照着夫人你说的办吧,不过歌儿那边你也要同她说声先。”萧永德恩了一声,对严氏这做法极为满意,萧永德点头答应。

萧长歌也不小了,若是能嫁给个好男子,也算是福气跟造化。

“是,我会跟歌儿说的,这点老爷您放心吧,温家那边我也会亲自去拜访一下的,以表诚意。”

严氏见萧永德答应这脸也逐见笑颜,萧永德松口的话这后边也好办多了。

现在不仅是萧永德连老太太那边都同意,算萧长歌不同意,也没办法扭转局势了。

“恩,素怀,这事交给你了,这萧家里还要多劳你费点心思了。”萧永德哎了一声,这人老了牵挂的东西也多了些,严氏对他的好他是记在心一辈子啊。

“老爷你这无端端说这话是作何?我嫁入萧家,自然要为萧家考虑了。”严氏道,这些话说者无意,可这听者却有心了。

另一面,当萧长歌搞定事情从米铺内出来后,老板还笑着跟在了身后,见萧长歌走时还冲着她挥了挥手,高兴地裂开嘴笑了起来。

萧长歌这才出了门打了个喷嚏,不过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总有小人在背后想害她,这样想想的话萧长歌也不觉得有什么。

回了萧府,朱儿正收拾着,红袖在屋外来回走,小脸儿着急得连墨眉都蹙起了,见萧长歌回来,红袖那双眼才有了一丝的精光。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哎哟你都不知道出大事了。”红袖见萧长歌回来,这喜出望外得差点儿哭了,连拉着萧长歌的手儿都不禁哆嗦。

“你家小姐我还活着,什么事?”萧长歌挑眉问,能让红袖着急成这样的,一定是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哎呀小姐不是有事,是大事不好了,大夫人方才来找你了,奴婢说您去街买字画了。”红袖左看右看小声道,好似怕别别人听见一样。

萧长歌哦了一声,严氏过了这么久才找她,知她没在还没发作?

这一用脑子想知道有古怪了。

“红袖,替我换身衣服先,咱们去给娘请安。”萧长歌看了看身的衣服,若是穿着这样去见严氏,只怕严氏要气坏了。

何况她这狗洞一来二往地,连衣服都脏了。

“是,朱儿,替小姐弄盆热水擦擦脸。”红袖冲着屋里的朱儿喊了一句。

朱儿别看年纪小,可细心也懂事,而且有些小聪明。

红袖这还没说,她纪已经早准备好了。

“朱儿已经准备好了,小姐可以先擦擦脸。”朱儿道。

萧长歌换了身衣服,换回了女装,头挽着发簪,很是简单。

看着铜镜内的自己,萧长歌抚摸了下脸庞,那道伤疤如不可磨灭的印记一样烙在了她脸。

“小姐……”红袖小声喊了一句,以为萧长歌是看到这脸伤心了,实则萧长歌心在想其他。

现在最为困扰她的是银子,而不是外貌。

三千两她一甩手给了别人了,想想何止是肉疼,她现在有些后悔了。

谁能明白她这刚出去一会儿花了三千多两,连自己存的老底儿都掀个干净了。

“小姐,好了,咱们走吧。”红袖见萧长歌还看着自己的脸道,虽不忍心打断她,可这样看着也于事无补。

“走吧。”萧长歌甩袖,缓缓往屋外走去。

“小姐,奴婢不去了。”朱儿站在屋内一动不动,双目看着萧长歌道。

萧长歌也知道她的难处,若是让严氏见着了,未必是好事。

“你在屋内呆着吧,我跟红袖去行了。”萧长歌也没为难她,朱儿感激地看着萧长歌,直到萧长歌从她的视线内消失后。

当萧长歌到严氏院内时,不止是严氏,连胡氏都在。

萧长歌扫向两人,两人有说有笑地,似乎很谈得来。

可任谁都直到,严氏跟胡氏向来都不对盘,现在却这么齐心协力,没鬼才怪。

“长歌见过娘,二娘。”萧长歌微微欠身道,听见萧长歌声音两人才止住了话题,纷纷看向萧长歌。

“歌儿来了,快快坐吧。”严氏好似才看到萧长歌一样道,可自从她走进来后早该看到了才对,却一直装作没看见。

胡氏听见那声二娘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无说其他。

自从萧雅烟被萧永德罚跪祠堂后,她这每天夜里都睡不着,一闭眼想到萧雅烟在祠堂内受苦的模样,而这一切可都是托眼前之人所赐啊。

“方才听红袖说娘找我,不知娘找长歌何事?”萧长歌坐着,不咸不淡问。

严氏却跟没之前的事一样好生招待着,不仅茶了点心。

而这,也是萧长歌第二次喝到这种等的好差,要知道她屋子里头的茶,可都是茶渣子呢!

“听红袖说去外面买字画了,也不知歌儿买了什么字画,乐儿自幼喜读诗书,若是歌儿你不识得这些,可以跟乐儿探究探究,说来你们姐妹两也很久没聚聚了。”严氏扫向萧长歌。

连说的话都颇有些踩低萧长歌抬高萧长乐的意思。

萧长歌轻笑一声:“说来,长歌还真看了一幅字画,不过却被别人先买走了,倒是长歌跟那副字画无缘。”

“是什么字画连歌儿都感兴趣了,娘可记得歌儿你不喜这些东西的。”严氏眯眼问,语气在不知不觉变了变。

萧长歌笑了笑,双眸变得清冽,看着严氏。

第75章 逼迫

严氏双眸看着萧长歌,希望萧长歌能说出个一二来,她记得萧长歌不会这些。

萧长歌看着严氏,严氏双手摩挲着茶杯,正等着萧长歌继续说下去。

“是一副风景画,虽没什么可看之处,可配的诗却是一绝。”萧长歌幽幽道。

胡氏心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萧长歌的底子如何她们是知道的,别说诗词了连字都识得不多,竟还敢在她们面前说诗词,简直是班门弄斧。

“哦,什么诗能让歌儿你那么喜欢,不如说来给娘听听?”

严氏哦了一声道问道,萧长歌见问也没遮遮掩掩地说了出来。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这首诗娘应该听过,不知娘觉得如何?”

在萧长歌念时,严氏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这首诗,她何止是知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她每天都得看几次,为的便是不忘记那画写的是什么。

胡氏本想嘲讽一番,可听得萧长歌说这诗时也愣了愣,这诗不是挂在严氏房那幅画的诗吗?还是萧永德亲自写去的,至于作画者,自然是……

胡氏将目光落在萧长歌身,这作画者自然是那个jiàn rén了。

“娘,你说这首诗可美?”萧长歌似什么都不知一样问,嘴角带着笑意,可在严氏看来却相似嘲讽一样。

萧长歌在笑她!

“美,很美。”

严氏手握紧,神色不变,语气却有了些变化。

屋子里气氛瞬间变了样,红袖站在萧长歌身边都感觉到一阵压迫感。

她扫了座之人,见那双眼似含有寒冰一般她立即低下头不敢看半分。

“没想到歌儿你也是个行家,这下巧了,温家公子是个秀才而你又懂诗词,想来你们两应该能好好相处才是。”

胡氏笑道,暖了暖气氛。

萧长歌挑眉却不懂胡氏这话是何意思,温家公子?温匀?

严氏瞥了胡氏一眼,胡氏乖乖闭嘴了。

“温家公子?敢问二娘这温家公子与我有何关系?”

萧长歌虽问,心里却猜出了严氏今日叫她来的大概意图。

“姐姐,长歌今日也在,不如说了吧,说来这也是一件大喜事。”

胡氏看着严氏笑道,严氏缓缓开口:“本是想给歌儿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先说了,那我也瞒着了。”

严氏笑颜如花,将刚才之事抛之脑后了。

若是这事成了,以后她也不用在见到这个小jiàn rén了。

萧长歌轻笑,这惊喜是没,惊吓却不少。

严氏竟这么着急要将她许配给别人,看来是容不下她了,否则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来。

“昨日跟你爹商量了下,温家公子未娶年纪也刚好,为人谦让有礼数,若是你能嫁给他,一定是件大喜事,今日我已去了趟温府拜访了温大人还有温夫人,两人对这桩亲事很是满意,所以我们准备过些日子让你去见见温家公子,若是歌儿愿意,萧温两家肯定是亲加亲。”

严氏这话说的已够明白,算萧长歌不用脑子思考也知这是什么意思。

怕是过些日子见了,严氏定然会在萧永德面前说些好话,让她嫁过去。

还有次那道士那样说,老太太这心里肯定相信他说的,所以这门亲事她应该也是同意的,若不是老太太同意,严氏也不会去问萧永德。

严氏这是想借由这门亲事将她送入狼口啊。

温懿是个不错的好官,可他的儿子却未必是。

温家只有一个儿子,纵然他做的再过,温懿也会帮忙掩盖,毕竟温家只有这么个儿子,而其他的则都是女儿。

女儿可以少,可这儿子要延续香火,传宗接代,温懿岂会让他出事呢?

算他肯,他家里那位也不会让她儿子出事的。

“娘的意思是想将我下嫁给温家公子?”萧长歌故作不明问,她轻笑了声。

“正是。”严氏应道,双眼看向萧长歌却不给她一点拒绝的机会。

这件事是萧永德跟老太太都同意的,纵然萧长歌真想拒绝那也不能!

“娘你这可不是跟我商量而是直接逼我呀。”萧长歌冷声道,她年纪是到了该出阁的时候,可萧长乐也一样呀,若是真好,她岂会将温家公子介绍给她呢?肯定是先给萧长乐的啊。

“长歌你可说错了,这怎会是逼你呢?温家公子人好,温大人也一心向善,也不会亏了你呀。”胡氏在一旁劝道,萧长歌那双眼却看向了她。

“歌儿,这件事除了你爹外还有你祖奶奶也答应了,你可别让娘为难,若你真不肯大可以去跟你爹还有祖奶奶说个清楚。”严氏叹了声愁眉道,一副她也很为难的模样。

而她搬出了萧永德跟老太太,不是料定萧长歌不敢去找他们么?

说白了,还是威胁。

“二娘你说笑了,既然是娘说的,长歌岂会不愿意呢?长歌方才也是问问罢了,娘可莫气,长歌没其他意思。”萧长歌脸色变了变,连眼神都变得可怜汪汪地。

严氏见萧长歌妥协,也并未怪罪她半分。

“女孩子家第一次遇见这种问题难免会这样,娘没怪罪,后天温家公子便会来府,到时你可要好生招待了。”严氏叮嘱道。

萧长歌点了点头:“是,长歌一定会‘好好’招待的。”

严氏点头,她早知道萧长歌不会反抗也反抗不了的,这桩婚事是萧永德跟老太太答应的,若是萧长歌真不肯,那便得罪了萧永德跟老太太,所以聪明的人一定会选择答应。

萧长歌低头,眼闪过一丝精光。

将她许配给那样的表里不一又贪图女色之人,哪怕她是下嫁给一条狗都不会嫁温匀的。

红袖心里还为萧长歌高兴,若是她家小姐真能嫁给温匀的话,也能摆脱大夫人她们过好日子了。

红袖是高兴,可萧长歌却一点都不高兴。

“今日除了这也没什么大事了,过些天记得穿好看些,莫要遭人嫌弃了,我已让周嬷嬷送了几匹布到你屋里头了,迟些你去看看喜欢哪个,做点好看的衣裳吧。”严氏笑看萧长歌,对萧长歌百般照顾。

“我也丫鬟给你送了些首饰过去了,长歌你到时候可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让温家公子知道知道咱们萧府的小姐也是一朵花儿。”胡氏也跟着拍马屁道,她说的这些也不过是想讨好严氏罢了。

这话的意思不是说她穿的戴的连丫鬟都不如么?虽没明说但萧长歌听得出这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赤|裸|裸嘲讽。

萧长歌心冷笑,若是以前的萧长歌见严氏这样一定会感动不已。

可现在,这人心已冷,说再多做再多也于事无补了,何况她们还是为了将她赶出萧府才这样做的。

不过既然给了,不要白不要。

她现在正一穷二白地,外面还负债累累呢!

严氏跟胡氏送的东西,定然不便宜,所以她还真的好好谢谢她们如此为她着想,连这些东西都替她准备妥当了。

“是,长歌多谢娘,二娘。”

萧长歌老实道,严氏见萧长歌没其他意见也没多说什么。

本还以为要浪费一番口舌才肯答应,没想到这么快答应了

“恩,你先回屋去看看布匹跟首饰吧,过些日子若温家公子来了娘会派人通知你一声的。”

“是,那长歌便不打扰娘跟二娘谈事了,长歌先行告退。”

萧长歌微微欠身,转身缓缓离去。

看着萧长歌离开的背影严氏若有所思,举止雅连礼数都很标准,还真如周嬷嬷说的那样,这小jiàn rén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了这些了。

“姐姐,方才萧长歌说的那首诗不是……”

胡氏见萧长离开,神神秘秘地转头看着严氏问,严氏双眸微眯,透射出一道寒光。

是啊,那便是萧永德写给那jiàn rén的,而那幅画如今还挂在墙壁呢。

每次看到那幅画,她总能想到那个小jiàn rén。

而方才那首诗只是下部分,这部分还有一句:今夜鄜州月,闺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这首诗的意思已很明显了,萧永德忘不了那jiàn rén的好,还对萧长歌这小jiàn rén分外喜欢。

若是他人,岂会有这种待遇,连她呆在萧永德身边这么多年,都未曾能令得萧永德为她执笔作诗。

胡氏见严氏沉默,她也闭口不语了。

提起那jiàn rén,不管是严氏还是她都没有半点好感。

这人,提起来晦气,跟个扫把星一样,还是不提为好。

院外,萧长歌缓缓走着,红袖嘻嘻而笑:“小姐,温家公子人好,心善,若是小姐真能与温家公子成了,那一定是件大喜事。”

红袖已开始梦着萧长歌成温家少夫人的场景了,萧长歌停下脚步,看着红袖这高兴的模样。

“人好,心善?你从何而知?”

清冽的眸看着红袖这模样问,红袖挠了挠头毫不犹豫道:“这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呀,连温大人都被叫成为温大善人了。”

萧长歌不由得嘲讽一笑:“红袖,看人可不能看表面,这剥开皮的话,谁知那心是多脏多黑呢?”

“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红袖也听出了些猫腻,能令得她家小姐这么说的话,那定是有问题了。

第76章 准备

红袖不解萧长歌这话是何意,只知这件事不简单。

“过些时日你便知我这话是何意思了,红袖,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这表面好的未必心善。”萧长歌提醒道,若是光看表面的话,只会被这表面给蒙蔽了。

若不是她经历过过,她知道事实,也会误认为温家公子是个不错的人,若是真能嫁过去倒也是不错,可如今她却不这么想。

红袖似懂非懂地点头,这小脑袋里转了转,还是不太理解萧长歌说这话的意思。

“红袖不太明白,不过红袖明白一点,小姐是个好人。”红袖嘻嘻地笑着,很是天真。

萧长歌摇摇头不知该跟红袖怎么说才好,何况她也不是好人。

若是有朝一日红袖会威胁到她自身利益的话,那她肯定会将红袖推出去!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是。

这重新来过一世,怕是赴汤蹈火她也一定要让那对jiàn rén得到报应,而她自从设计将春菊害死后,她注定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说来,她跟严氏是同种人才是。

“红袖,这话别说太满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兴许我这一刻对你笑,这下一刻我会杀了你。”萧长歌说这话时,衣袖内的bi shou早已抵在了红袖的脖子,可红袖却没有一点的害怕。

萧长歌抽出bi shou时候她是有些怕,可bi shou抵在她脖子时候她却一点都不怕。

她知道,她家小姐绝不会那样做。

“小姐,您绝对不会这么做的。”红袖相信道。

“不,我会,只要阻挡了我要走的路,算是你我也不会心慈手软。”清冽的眸映着红袖那张小脸儿,而她说出的话如寒冬腊月般冷,看脸的表情便知,萧长歌没在开玩笑。

可别忘了,她是萧蛇蝎,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若是做不出,还真枉费了楚钰给她取这名字了。

明日宴会之后,她才要真正跟楚言斗了。

见萧长歌有些游离,红袖伸手在她跟前挥了挥,萧长歌才回过神来将bi shou收起来。

不得不夸一句,楚钰这bi shou真的很锋利,削铁如泥,若是她方才再用力一点,怕是要割破红袖那细皮嫩肉的皮肤了。

见这双眼睛,红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不敢再开玩笑了。

她相信说出这句话时,萧长歌是做得到的。

“是,红袖知道了。”红袖心里将萧长歌这话记在了心,心里更为懊恼自己刚说过的话。

“那温家公子这件事小姐要如何处理?若是那温家公子真有问题,小姐真下嫁给他的话,岂不是赔一辈子了?”红袖着急道,对于萧长歌说过的话红袖从没有质疑过,只要萧长歌说的,她都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萧长歌冷声道。

对于这件事她到不担心,算是伪装得再好,也总会露出马脚。

说是才子,那位子还不是叫人顶替作弊考的,实际那肚子里哪有墨水呢?

听得萧长歌说这话,红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她家小姐说这话也代表了她有办法对方温家公子。

一看到自家小姐这样聪明,红袖不禁羡慕崇拜,若是她也能聪明些那该多好,不能跟她家小姐一样,那跟朱儿一样也行呀。

在那些琐碎的小事前她能做好,可一旦遇见这样的事她却手忙脚乱,根本不能给萧长歌出半点主意。

“我道这是谁,原来是长歌姐姐呀。”

一道声音入了萧长歌耳,而她身边还跟着萧沐染,这对双胞胎还真是形影不离,连看的男人都是同一个。

萧婉晴挽着萧沐染的手看着眼前的人,脸尽是鄙夷。

“五妹六妹有何事?”萧长歌挑眉问道。

方才她看到两人坐在亭子内谈笑风生的了,现在才过来,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自然,萧长歌肯定方才抽出bi shou时这对双胞胎绝对没看见,因为她是背对着她们,而她的衣袖挡住了bi shou,能看见的除了她之外也只有红袖而已。

红袖立即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冲着眼前两人行了礼:“红袖见过两位小姐。”

“起身吧,姐姐,妹妹可要恭喜你了。”萧婉晴对萧沐染使了使眼色,随后看着萧长歌道。

“哦?恭喜我什么?”萧长歌冷声问,目光扫过眼前这两个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这两人虽是双胞胎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如习惯又如说话方式等,都可以看出谁是谁。

萧沐染掩面笑了笑,笑声清澈却带嘲讽:“自然是姐姐你跟温家公子的事儿了,莫非娘还没跟你提起吗?照理说应该跟姐姐说了才是呀。”

萧沐染咦了一声假装好道,红袖一听这话知道这两人是来干什么的。

萧长歌半眯双眼,看着眼前两人,她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的,可她们两却她更先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严氏早已将她跟温家公子的事情说出去了,现在估计这萧府内的人都知道了,而知道她是才知道,这说来还真讽刺。

“多谢妹妹恭喜了。”萧长歌也没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了。

这令得两人心里鄙夷,这温家公子才貌双全怎么会看萧长歌呢?这不过是表面说恭喜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加入温家当少夫人么?还真痴心做梦。

萧长歌倒不以为然,既然她们恭喜那她接受了呗,反正过两天萧永德跟萧老太太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若是他们知道温匀是个怎样的人后还要将她下嫁给对方的话,那她也无话可说,只要老太太她不介意有损萧府名声行了。

“妹妹可还有其他事?”萧长歌见两人还挡在跟前不肯离去问。

“妹妹听说这温家公子才貌双全,而如今姐姐的容貌却……说句不好听的,姐姐可别怪妹妹,温家公子未必看的姐姐呀。”萧婉晴蹙眉替萧长歌觉得惋惜道。

萧长歌挑眉,感情儿是来找茬的。

这话的意思不是说她容貌配不温家公子么?

“那依照妹妹的意思,我该如何做呢?”萧长歌不解问,她还真想听一下萧婉晴能说出个什么来。

萧婉晴笑了笑凑近萧长歌身边道:“妹妹给姐姐提个醒儿吧,温家公子喜欢问温婉的女子,像长乐姐姐一样,姐姐你可以在温家公子来的那日……”

萧长歌挑眉,萧婉晴缓缓离开萧长歌身边笑着问:“姐姐你说我这法子如何?”

“法子是不错,不过不适合我,这法子还是留给五妹你才是,兴许明公子吃这一套呢?”

萧长歌看着萧婉晴笑道,这话一出让萧沐染的脸色也变了,萧婉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事情不是过了么,萧长歌还拿出来提!

“姐姐,我跟明公子可没什么,你切莫乱说让染妹妹误会了。”

萧婉晴解释道,连她自己都着急了,像是自己的尾巴被踩一样,差点儿暴跳如雷。

“哦?投怀送抱这法子我次还见你乘着六妹不在对明公子……哎呀,我倒是忘了六妹还在这,抱歉了。”萧长歌故作惊讶,像似才知道萧沐染在身边一样。

萧长歌扫向萧沐染那张气得冒烟的脸色,双手握紧。

她好不容易忘记萧婉晴跟明公子之间的事,可萧长歌又提起来,这不是故意挑拨她们姐妹么?

虽知是挑拨,可听见别人嘴里说出自己心喜的男人之名,难免还是有些气愤。

“两位妹妹,你们可还有事?”

萧长歌又问道,萧沐染此刻正瞪着萧婉晴。

“既然没事还请妹妹们让一下,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萧长歌说完从她们身边穿过,嘴角勾起一笑。

红袖连忙跟紧萧长歌步伐,心里不禁窃喜。

她家小姐真厉害,这小小的挑拨便能让得平日里相好的两人反目。

“妹妹你可别听萧长歌乱说,你可别忘了之前她也是这样挑拨我们的。”萧婉晴见萧沐然的目光有些不对连忙道,萧沐染可疑地看着萧婉晴。

她跟萧婉晴可是双胞胎,同一个娘生出来的,从小一块长大,萧婉晴要是说谎的话会是什么动作什么表情她她自己都清楚。

现在萧婉晴这样便能看出对方是在说谎了。

“我念你是我姐姐我才没说什么,若是萧长歌说的是假的,那姐姐你紧张什么呢?”萧沐染黑着脸质问,这一话却让萧婉晴哑口无言了。

“我我这不是怕妹妹你误会所以才这么着急么。”萧婉晴解释道,萧沐染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萧婉晴却追了去,这时候她们姐妹两应该一条心才对,方才不好好好地么,却被萧长歌这一席话弄得两人又开始吵架了。

“小姐,方才五小姐对您说了什么呀?”红袖紧跟萧长歌身边问。

“投怀送抱。”萧长歌简单回答,红袖站在原地却是愣了愣不懂是什么意思?

投怀送抱?莫不是要让她家小姐自动投入对方怀抱之?

那可不行,她家小姐好歹也是将军之女,若是真先投怀送抱了,这名声可不好。

“红袖,明日不管谁找来,记得帮我拖住他们,我要出去一趟。”萧长歌才想起正事来,明日可是宴会了,相信楚钰那边应该准备好了才是。

“是!”

第77章 接送

藩王,燕国使者一到楚皇帝便派人去接送。

场面浩大,所过之处为围起,生怕让他们受到伤害,若是藩王跟燕国使者在楚国内发生什么事,势必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所以还需护好才行。

萧长歌一身男儿装,坐在酒楼二楼,手拿着茶杯看着底下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连街道两边都挤满了人,等着一睹这藩王跟燕国使者的尊荣,可却被那些侍卫拦住了。

两轿子被抬起,纱幔落下,间坐着个人,却因为纱幔的缘故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能肯定这两人是谁,他们的焦点都落在了藩王跟燕国使者身,唯独萧长歌的目光集在了最前面之人身。

叶子元!

他坐在马手牵着缰绳,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脸庞还算俊俏,看起来像是个老实人,而他穿着叶统领的衣服,更显得有精神。

回想起前几个月,他不过还是个土里土气的穷酸小子,这晃眼才多久变成了叶统领。

这叶统领是什么职位?叶统领可相当于掌管了统领宫内侍卫的权利,也是说保护皇帝的重任落在了他身,而他也能自由地靠近皇帝。

自古这个位置,必定是让自己最为信得过的人来担任,而叶子元这入朝多久便能坐这位置,足以证明此人的厉害。

不过这位置坐得越高,未必是件好事。

如今那些朝大臣们心里也有些不服气才是,特别是二皇子党的。

夏若晟推荐的人,而之前夏若晟在三皇子还未回来之际可跟太子走得很近,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二皇子疑心病也重,定然会察觉叶子元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微妙。

萧长歌轻饮一口茶,双目却从未离开过叶子元身。

一世,他步步高升不仅娶了永烁公成了驸马爷,也是楚言身边的左右臂之一,不仅担任吏部尚书,还诬陷她父亲,私自严刑逼供,还将他父亲的尸首挂在城门之!

这一幕,每逢她闭眼时总会想起,那尸首的伤痕凝结,将她父亲的衣服扒得光,身的鞭痕满目琳琅,那样栓着他双手吊在了城门晒了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萧家世代为忠,连前朝皇帝都曾说过一句话:这楚国若是少了萧家,便不再是楚国。

可见前皇帝对萧家是有多信任,而她萧家世代征赴战场,为楚国立下汗马功劳,打下一片功劳,到最后却背了叛国通敌之罪,含冤而死。

而那些之前说她爹是忠臣之人有些则因信她爹而死,而其他人则倒戈相向,说他父亲通敌叛国,收取敌国好处……

此仇,怎可不报?

她生前是不受他爹待见,可萧永德却一直都是她心目的英雄,榜样,而他也未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来,为人刚正不阿,清廉。

她还记得那天身为一guo zhi mu的她跑到城门之下,跟那些百姓们说她爹是好人,要求叶子元将她爹放下来,那时叶子元说了一句话,令得她永生都忘不了。

死人,该做死人该做之事。

这话,萧长歌可忘不了,不管轮回多少次,她都忘不了。

他说得对,死人该做死人该做之事。

手不禁握紧,瞥向底下人时却多了道寒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自己说过那番话,那让他也尝尝这滋味吧。

叶子元这人,当真留不得。

若是留了,以后对他们来说是个棘手之人,算不能一下子将他除掉,也要先让他在楚皇帝面前失了宠才是。

只要失了宠,想要再讨得楚皇帝欢心,那可难了。

这取悦要一辈子,可这失宠只需要一瞬间。

叶子元看着这诺大的场面,头不禁瞥向酒楼方向,可那里却连一个人都没,他方才有种感觉,好似有人在面看着他一样。

叶子元回过头不将此当回事,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何况,算看着又如何,现在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他了,现在谁敢对他动手呢?

他现在可是叶统领,算是朝那些老臣们见了他还不得客气几分。

叶子元手抓紧缰绳,双腿有力地夹住了马肚子,驾了一声。

马儿蹄子朝前嚎了一声,随后踏出了几步走在了前头,宛如它是这些马儿的头领一般站在最前面带着路,而后面的马儿全都是它的臣子一样。

酒楼,杯的茶荡开涟漪,可原本坐在这里的人却不见了。

萧长歌钻入人群之,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却跟叶子元走反方向。

方才,差点儿被发现了。

萧长歌看着叶子元的后背,渐渐隐入人群之,消声无迹。

燕国使者跟藩王进宫的消息不一会儿便传的人尽皆知了,而楚皇帝亲自接待,带着燕国使者跟藩王一同游皇宫,晚还为使者跟藩王设宴,邀请朝大臣一同作陪。

萧长歌叼着狗尾巴草,依靠在墙壁,帽子遮住了半边的脸,看着街人来人往,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样。

当一人从萧长歌眼前走过时,萧长歌双眼一眯,将狗尾巴草从嘴里吐掉,扫了周围一圈后也跟在了那人的身后。

跟着那人左转右转最后走进巷子里的屋子里,屋子开了条缝隙,似乎在迎接什么人一样。

萧长歌想也没想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这破院子内藏着一辆马车,而一人跪在她面前。

“奴才参见阳公公。”男子穿着侍卫服跪在她面前道。

萧长歌眯眼,一下便明白这阳公公便是楚钰给她安排的身份,而眼前这人便是楚钰派来接应的。

“起身吧,主子在哪?”萧长歌问,也装得一副很像公公的模样。

“主子如今在宫里陪着皇,这是阳公公的衣服,还请公公给换先。”眼前的侍卫说着跟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衣服恭敬道。

对她恭敬大概是因为楚钰下了命令吧,否则像他们这种心高气傲的侍卫,除了侍奉自己的主人外,根本不会对他人这么客气,有也是在公共场合逢场作戏一下罢了。

她方才能认得出他来,正是因为他走路不像一个普通人那般,反而是故意缓慢,脚步不缓不急地,而身也有种警惕感,所以她才能认出来。

萧长歌接过衣服,往院子里走去。

这地方偏僻,而这院子似乎是楚钰的所以周围一个人都没。

待萧长歌换好衣服时,那侍卫还站在原处等候发令,神情永远是一样,还带着警惕。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你是哪个宫内的侍卫?”萧长歌缓缓坐,马车问道。

“小的是景阳宫那边的。”侍卫顿了顿,他今日穿的一身便服,眼前之人是如何知他是侍卫还猜是哪个宫的。

不过这种想法一闪而过,他立即恢复原来模样回答。

“在景阳宫那边多久了?”萧长歌哦了一声问。

“两个月了。”

萧长歌没回,一下子钻入马车之,只是心里惊讶,楚钰竟然在景阳宫内安插了人。

景阳宫,那可是皇后住的地方,能将人安插在皇后身边也算作楚钰的本事,只是这侍卫怕是活不长命了。

也难怪楚钰会让他来接她,怕也是猜到这侍卫用不了太久。

侍卫警惕固然是好,可警惕成这样反倒有些过了。

人,偶尔还是要像普通人那样才好,像这般警惕反倒是遭人怀疑了,连她都能察觉出来这侍卫其他侍卫还警惕还认真,更别说皇后那边了。

皇后是什么人?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不是她了。

萧长歌没说其他,算日后外面这侍卫如何也不是她能管的事,有那个闲心去管别人的事,她倒不如先把自己的麻烦事给解决了先。

这宴会过后还有个温家公子要解决呢。

虽温家公子算不得什么,可凡是要她亲自动手的,都是麻烦事。

她不是慈母,纵然知道这人以后会如何也绝不会插手一分,毕竟那么多人,她一个个地顾不来。

萧长歌揉了揉额头,这阵子她是想太多了所以脑门儿才会那么疼么。

皇宫外,车外的人吁了一声,拉住缰绳,令得马儿蹄子朝前扬了一下随后停住。

“阳公公,已经到了,剩下的路奴才不方便陪您走了,这是主子托奴才交给您的,还望阳公公拿好。”侍卫压低声音道,两人隔着车帘,侍卫说的话萧长歌自然听得清楚。

而他双手伸入车帘之,手拿着的是一块深褐色的牌子,牌子面雕刻着她看不懂的细纹,但她却知这是出入皇宫的令牌。

萧长歌也不客气地拿过手,冲着外面的侍卫道了声谢谢。

随后掀起车帘从马车跳了下去,往左侧的门走去。

皇宫内的门分为正门,左侧门跟右侧门三个,若是身份居高的则走正门,偏低的走右侧门,而像他们这种的则是左侧门。

光凭这个能看出了这身份地位不同的话会有怎样的待遇了,所以那些人才一直想着往爬啊。

爬到最高的位置去,才能享受该有的荣华富贵。

“太子说笑了,我又如何得过您呢?”

正当萧长歌将牌子交给侍卫检查时候,却听见正门那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余光一瞥,是二皇子跟太子一起。

这两人也真够有趣,明明互相不对付,表面却相似亲兄弟一样黏在一起,还当真是好笑。

两人说着,往正门方向去了,而萧长歌也往侧门内走近,只是进去时候却不知身后有人看向了他。

楚言扫了那道背影却没放在心,他笑着谦虚回答道:“二弟你莫要说笑了,本太子怎得过你呢?毕竟连陈家小姐都快被你搞定了,而本太子还孤身一人呐。”

话,更有一丝含沙射影的感觉,听得二皇子神色有些异常。

他跟陈家小姐不过是乞巧节约定了一下,后续便没再见过面了,所以他能肯定太子说这话指的是乞巧节那会儿的事情。

这也证明,他身边有太子的人!

第78章 高渊

他可是直接陈家去的,若非有人跟着他,是绝不知他陈府内干什么去了。

楚言能说他跟陈家小姐,可他却不能说楚言跟萧长乐在湖乏舟之事,若不然会遭出言怀疑。

别看楚言如今对着他笑,他可是能做到将自己身边的心腹全部铲除干净再换一批新的心腹。

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萧长乐虽不是嫡女所生,可前有萧府撑腰后有严家帮忙,再加萧长乐在家的地位受宠,若是出言娶了她,到时不仅有萧家的支持,连严家那边都会对他死心塌地,若真娶了萧长乐,定然不会吃亏。

若非楚言先出手一步,他第一个考虑的也是萧长乐。

如今萧长歌已不再他们的考虑之了,纵然娶了有萧家支持,可要让他们娶个毁了容的女人过门,对他们来说只会是一种耻辱,连走出门带着她都觉得会丢脸。

只是楚言先出手了,这太子妃跟二皇妃相,任谁都会选择前者,若是按照正常发展,他日楚言为皇的几率他还大!

所以他才需要努力啊,将太子从位置拉下来!

“我跟仪儿只是朋友,太子可别乱说,免得坏了人家姑娘清白。”二皇子回过神来朝着旁边的人道,神情着急似乎真怕眼前的人误会什么一样,连语气都变了变。

“是是本太子知道错了,二弟可别当真,不过二弟你若真有心仪陈家小姐,大可以乘着今日宴会跟父皇提一下,兴许父皇一个高兴会答应呢?”楚言笑道,二皇子脸当即红了,好似真害羞了一样。

可只有他明白,决不能在今日这宴会提这件事。

往年只有藩王来,而今年还有燕国使者一同而来,这燕国使者来这目的肯定不纯,也不知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来,若是真在今天提出要娶陈家小姐为皇子妃,怕会适得其反。

“多谢太子提醒。”楚匀虽知却不可行却还冲楚言道了声谢。

他跟楚言都明白,说这话不过是在开玩笑的而已。

“走吧,这宴会快开始了,切莫让父皇等久。”楚言笑道,两人齐齐而走。

若是不知之人,还以为这两人感情真有那么好,可知道之人却晓得,这两人关系有多不好。

……

大红灯笼高挂,河灯在湖散发着微光,凉风吹过,河灯摇摇欲坠。

御花园内歌舞升平,周围吵闹不已。

侍卫成排,以叶子元为首而连周围都严加防范了。

楚皇帝坐在座,皇后在身边作伴,而后是各色各样的妃子,之后便是太子以及其他几位皇子了。

当萧长歌走到楚钰身边时,并没人觉得怪。

这宫内的下人都不同样儿,这主子高兴便能多活两天,主子不高兴便重新换一个,每天都有新面孔,他们又怎会记住这些下人呢?

唯一发现萧长歌的,还是楚钰。

余光落在了萧长歌身,只是脸那道伤疤真如萧长歌所说的一样被遮住了,而脸还多了两道小胡须,看起来滑稽不已。

若不是因这在宴会之,周围坐的都是皇子不可太招摇,他一定会噗嗤笑出来。

萧长歌脸的伤疤确实被遮住了,用胭脂涂满了整脸,如今这脸慢慢一层白如纸一般。

幸得这是晚,借着薄弱的光才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若是大白天地,肯定会有一群人被吓着。

萧长歌见楚钰看着她也没多想,蹲下身来替楚钰摆弄眼前桌子的菜肴,将茶杯递给他,如同个真下人一样服侍着眼前之人,沉默不言。

而今日楚钰穿的可平时正经多了,鹅黄衣着身,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长发散落,宛如从出来般美。

楚钰也没多说什么,伸手便接过萧长歌手的茶杯,漱口了下,随后将茶杯递给萧长歌。

他当时说太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萧长歌当真了。

若是她想,直接当个丫鬟便可了。

“四弟,这小公公可不行呀,身子太瘦弱了。”楚墨也转过身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穿着太监服的萧长歌,光是看背影便知她这身子瘦弱,不禁风吹。

算是他身边的丫鬟,那也楚钰身边的小太监强壮多了。

在北漠生活许久的他,见过瘦弱的,只不过那些人是被活活饿瘦的,可现在情况不同,楚国人杰地灵,特别是在楚钰身边的下人,岂会被饿着呢?

萧长歌手的动作停顿了下,她倒是忘了楚钰身边还坐着个楚墨。

楚钰凤眸微眯扫向楚墨,见楚墨心情好了几分便知他从那件事的坎儿走出来了,也不枉费他的苦心。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这件事既然已成了定局,楚皇帝想要的也是这结果,他们算说再多也没用。

楚墨现在还不知这宫里头的残酷,等他多经历几次便会知道这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了。

他们终究都是楚皇帝手的棋子,任何他摆布。

“三哥可不知,这瘦弱的吃的又不多,话好养活,三哥是不知我这府穷得连米都没了,若是三哥能带几坛竹叶青来那是再好不过的。”楚钰叹了口气哎了一声,拿起桌子的酒一饮而尽,双目瞥向了萧长歌一眼。

萧长歌面无表情地做着自己本分之事,似乎对两人的谈话不感兴趣一样。

而她身为下人,岂能插入主子的谈话之呢?

萧长歌弄好后边回了原位,等候主子差遣。

“竹叶青少不了你那份,等明日三哥肯定带两坛到你府去。”楚墨笑道,若非有楚钰说的那番话,兴许今日他还躲在府内呢。

“那四弟可等着了。”楚钰毫不客气道,现在楚墨封为王爷,钱囊里肯定厚着呢。

“三哥四哥感情这么好还真是羡煞旁人。”

一人开口看着眼前这场面不禁调侃道,这道声音让萧长歌多看了一眼身边人一眼。

五皇子坐在楚钰身边,看着眼前两人说话不禁羡慕道。

“哈哈,五弟,三哥何时对你不好过了?”楚墨爽朗笑了一番挑眉问道。

楚咏立即挥了挥手,脸尽是歉意:“三哥你对我好,我自是知道,可也没见你给我送过竹叶青呀,咱们这几兄弟里,也三哥有这福气。”

“若是五弟想,改日三哥给你带几坛过去,让你尝尝。”楚墨道,楚钰也跟着笑了起来。

五皇子一听连眼都眯成条线,也跟着楚墨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感情好,我这还想尝尝竹叶青到底有多好喝,才能令得四哥这么痴迷。”五皇子才说完,台便有一群穿着粉衣的wu nu从眼前走过,步伐轻盈,脚下系着的银铃叮咚作响,旋律优美。

见那些wu nu从眼前走过时,五皇子双目也落在了那些wu nu身,两眼冒光,若非这场合不适宜,估计连口水都要流一地了。

今日的主角可不是他们,而是坐在对面的藩王跟燕国使者这两人。

所有人将视线集在wu nu身,而萧长歌则看着对面的藩王跟燕国使者两人,两人左右两边都有美女作陪,而他们也不客气地享受着。

“藩王,高大人你们可得尽情享受,不要客气,将这当成在自己国一样。”楚皇帝见藩王跟燕国使者一副享受的模样忽然道。

藩王跟高渊两人互相看了一样点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

萧长歌眯眼,正戏该开始了。

“多谢陛下。”

“多谢陛下,臣一定会不会跟陛下客气的。”高渊客气道,连说话都温润有礼。

这谁人不知燕国有个能言善辩的高大人高渊呢?到了他嘴里,这错的也能硬说成是对的,黑的能说成白的,所以他们都叫他铁齿铜牙。

冲这张油嘴滑舌的嘴便能说出个天下来,而他也无愧于这个称号。

燕国此次派高渊来,也不知是何居心。

楚皇帝那双眸落在了两人身,不知思考些什么。

今年藩王进贡的贡品可之前还少了一半,往年来都是带一堆贡品,而今年这些东西都减少了一半,意图这么明显,楚皇帝不可能看不出懂。

藩王这是有异心呐!

口口声声说这一年来收成不好,所以将贡品减少到一半,可却给燕国那边送了许多东西。

那些东西可进贡给楚国的还要多!

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他不会知道,那他们也太小看他了。

这去往燕国的路可要经过楚国,他若想知道,只需动一根手指便可。

楚国虽说天大地大,可到底也是他的!在他的领国之内想瞒过他双眼,简直是痴心妄想。

“楚国的歌舞,确实我们燕国的要好,连女子都美几分。”高渊看着在他跟前摆动的女子夸奖道。

萧长歌双眸集在高渊身,虽才三十多可却老练不已,不仅是说话还是行为举止像个老头儿一样,严肃不带半点苟笑。

“若是高大人看了,不妨带回去燕国,我们楚国其他不敢多说,美人却是一绝。”听得高渊夸奖,楚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爽朗,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楚皇帝,更跟对楚钰那时差远了。

对他人楚皇帝可以爽朗大笑,可对楚钰却是吝啬得连个笑都不肯给,这是差别。

第79章 刺客

高渊听完楚皇帝说的也是哈哈大笑了两声,笑声响彻。

“美人是美,可我们燕国却有这些女子更美的人。”

众人一听,立即交头接耳了起来,而楚皇帝连笑容都凝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渊。

“哦?高大人的意思是这在座的人都不如你们燕国的女子?”楚皇帝这一声在座的人,自是包括了诸多妃子跟皇后了。

萧长歌不禁一笑,瞥向身边的楚钰。

若是楚钰是女子,这在座的女子怎得过他呢?

纵然是男子,这里也没人能与之媲美,算是楚言也略输一筹。

“是。”

高渊点头毫不犹豫,这倒令得众人都来了兴趣,高渊这话的意思不是连皇后在内的都无人能与燕国来的女子相媲么?

这后宫之美女如云,不禁有温婉如玉的婉贵人,还有贤淑善良的乔贵人,更有德才兼备的丽贵人,这三大美女坐镇,竟被高渊这一句话给踩低了,而见高渊说的这么自信,若是这美女不这后宫的妃子美,那可要打脸了。

“哦,不知是怎样的女子能入得了高大人之眼又能令得高大人说出这番话呢?本宫倒想见见。”

皇后眼眉微挑道,那双眸看着高渊,却是猜出了他的意图。

这后宫之女子本多,若是再来那还不得乱套了,而见楚皇帝这般感兴趣,怕是这后宫之又该添新的妃子了。

“陛下皇后请看。”

高渊伸手拍了拍,那些wu nu纷纷都识相地退下了,留在这里也只是自讨苦吃。

响声落下,几个穿衣的女子便抬着轿子到了跟前,那些人穿着燕国的衣裳蒙着脸,纵然看不到脸可见得那双眼却知那些人若是摘下面纱来该有多倾国,步伐轻盈宛如半飞的仙女般。

她们肩膀还担着轿子,而轿子里还坐在个女子。

女子端正地坐在轿子,待这轿子到了众人跟前,女子身子轻轻往前一跃,人从轿子内如飞了出来了一样。

学着楚国的女子一样脚下绑着银铃,伴随旋律叮咚作响,跟乐器磨合一起很是相配。

在女子下来时,抬着花轿的人早已离开了,而众人双眼则看看向台的女子,不曾注意过抬轿之人什么时候离开。

高渊笑了笑,抚摸着自己那一小撮胡子,宛如胜券在握知道楚皇帝一定喜欢一样。

萧长歌跟楚钰两人似心有灵犀般地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而后转眼看着眼前。

女子妩媚,哪怕一跳一跃都很赏心悦目。

一个转身,旋转,长袖舞起。

而连同藏在花草内不喜热闹场景的萤火虫都纷纷跑了出来,跟随女子一起舞着,众人见这一幕早已惊,连楚皇帝握在手的酒杯都迟迟没放下,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似魔怔了般,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乘着众人看呆之时,那女子的舞也停了,鼓轻微咚了一声收尾。

“民女安无拜见陛下,皇后。”

乐一完,安无跪在了楚皇帝面前,不仅舞好看连那声音都如潺潺流水,小溪缓缓流过一般,好听至极。

“安无?名字很好听,听得高大人说你倾国倾城,快些将面纱摘下让诸位大臣一起看看这面纱之下到底是一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吧,若是不得朕后宫的妃子,那可是欺君之罪。”

楚皇帝道,不过是开玩笑,连说这话时都哈哈地笑着。

皇后见状,便知楚皇帝心思了。

坐在一旁的丽妃也不禁打量这蒙着面纱的女子,心不屑,脸却挂着笑意。

萧长歌挑眉,面容凝肃。

“是。”

安无说完,缓缓解开面纱,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安无。

可当那面纱揭下时候见到的却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而是一张很普通的面孔,只是那双眼却充满了怨看着眼前的楚皇帝,起刚才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高渊本还胜券在握,抚摸着小胡子,可听见得这面纱之下的脸后他也震惊了。

此人他不认识!

“高大人,此人便是你说的倾国倾城?朕后宫的妃子还要美?这舞是不错,可惜了这容貌却……”

楚皇帝无视了眼前的女子反而看向高渊问,连语气都变了变。

“启禀陛下,此人不是臣带来的女子!你是谁!”

高渊指着殿的女子呵斥问,女子却连看都不看高渊一眼,从腰间抽出软柳剑往楚皇帝方向刺去。

女子一个转身,一把摁住了楚皇帝的脖子,贴近他身边,而那锋利的剑却抵在了楚皇帝的脖子边。

“都别动,谁敢动我杀了他。”

女子眼扫了底下那些人冷冷道,诸位皇子跟大臣却从位置起来了。

要挟天子可是株连九族的,眼前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萧长歌挑眉,她倒还真没想过还真有刺客,这算不算是帮了她一把呢?

只是这刺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记得一世高渊确实从燕国带了个美人过来,楚皇帝一个高兴直接将美人封为乐佳人,却从未有过刺客一事。

跟次寺庙着火后下雨一样,被改变了。

冥冥之,已不再是按照前世那样走了,而是在改变!

今日多出了个刺客来,连萧长歌都没想到。

“你你快放了陛下,否则本宫让你走不出这里御花园!”

皇后见楚皇帝被挟持,本想去却被宫女给拉住了,而她眼前多了几个护卫。

“我既来便没想过走。”

安无冷笑一声,连那眸都带着一丝的冷冽。

“楚崇老贼,可还记得我林家!”

林琳厉声厉色问,楚皇帝一想,这安家最近出事的也只有一家,吏部尚书!

“你是林尚书的女儿?”

这种场面楚皇帝是见多了,身为楚国皇帝,想要他命的人实在太多了。

“是,我爹虽有错罪在死,可我娘跟安府的下人却没错,你这狗皇帝表面将他们放出来,却在背地里将他们一个个都给害死了,幸得我常在外面游山玩水免遭祸害,可我这回来,安家除了我之外无一人存活!”

林琳厉声厉色道,说到最后竟连自己都在哽咽。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座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连楚墨都不禁惊讶!

“这不可能,可是本皇子看着这林家的人从牢出来的,岂会……”

楚墨忍不住拍了桌子起身,连桌子都震动了下,可说到最后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说不出来了。

不,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真是他父皇想做的话没什么不可能的。

林琳看向楚墨,轻嘲一声。

“怎不可能了?我一回去不仅林府被封了,连我娘都没了下落,我找啊找,你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林琳瞥向楚墨问,楚墨哑口无言,此事他真一点都不知。

“我找到了我娘跟我弟弟的尸体,你猜我在哪里找到的?”

冷意骤然,楚墨却不想再听下去,越听他越觉得冷。

楚言皱眉,没想到还有个活口,此事倒是他漏算了。

二皇子更是着急,今日这宴会可是他一手操办的,现在有刺客混进来那不是他的疏忽么?一想到这,楚匀现在可是心急如焚,心里只希望楚皇帝能够平安无事。

“我在鬼冤林里面找到的,猜猜我找到我娘时她是如何的?”

林琳自顾说着,连语气都冷了几分。

“她躺在鬼冤林之,衣衫不整身子手臂后背全都是淤青跟鞭痕迹,死不瞑目,可怜我弟弟才十岁,十岁便要遭受这种苦而死!此事若不是这狗皇帝的错又是谁的错!你们让开,否则我休怪我刀剑无眼了。”

林琳扫向底下的人,萧永德的脸闪过了犹豫,最终还是选择后退,众人见萧永德一退也跟着退了。

若是他人,萧永德此刻会直接,可林琳现在手的人可是楚国天子,他不敢轻举妄动。

林琳压着楚皇帝往前走一步,那些人都纷纷后退一步。

萧长歌看着神色失常的楚墨,心里不禁冷笑,若是在这里呆的久了,他便会知道这里是个多残酷的地方。

这些人命,在楚皇帝看来可不值一提,甚至从未入过眼。

萧长歌倒有些佩服眼前这姑娘当枪匹马地闯入皇宫之挟持天子,是有那胆量,可却没脑子。

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

“叶统领,叶统领去哪里了!”

皇后看着眼前的场面不禁气得脸黑了,她才想起叶子元来,可听得叶子元的名字连海公公地一脸不知地。

“奴才奴才从一开始没见过叶统领了。”

海公公细想了下,这本该在场守着的人统领却在关键时候不见了,难免让人遐想。

“大胆林家逃犯,你还不快放开我父皇!”

二皇子盯着林琳手那柄剑,心急如焚。

楚钰凤眸微眯,现在还真是跟热锅的蚂蚁一样,一团乱。

而叶子元此刻也应该够不这边了,他那边都没解决完。

“四皇子,奴才先告退。”

萧长歌本蹲在楚钰跟前,见这场景也没多想,只是冲着楚钰道了一声。

楚钰点头,这边他不急,那边才需要萧长歌!

叶子元,终于轮到她跟他过招了。

而这边,相信楚钰知道该怎么做的。

乘着诸人都将注意力集在眼前时,萧长歌缓缓离开了,而那些人都没发现她已离开来。

更重要的是原本应在暗处保护楚皇帝的侍卫早已被撤掉了,所以楚皇帝遇刺,才无人能来救场。

第80章 命令

夜幕落下,御花园内嘈杂的声音却是不断,本是个宴会谁知会闹出这样的事。

刺客?

戒备森严的宫内刺客竟能潜入,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侍卫连个刺客潜入都不知,而且只是单身一人,而这皇宫内至少有万的侍卫,却被这么个小女子给潜进来了。

叶子元他是干什么吃的!

大伙儿都在着急皇帝被挟持之事,连一人悄悄离开他们都不知。

楚钰看着楚皇帝双手举起,脸却波澜不惊的样子,不愧是当久了皇帝,遇见这种事都平淡了。

只是那叫林琳的却异常警惕,连神经都不曾放松过,若是她愿意放下仇恨去乡下过个好日子兴趣能捡回条命,可现在却偏偏是来送死。

真是白费了这么好的年华。

看她样子也不过十五六岁罢了,竟大胆到来挟持楚国当今皇帝。

楚皇帝是个怎样的人楚钰清楚,若是林琳落到他手绝不会砍头那么简单。

他心善时直接赐死,可现在林琳惹到了他头来了,岂会那么容易赐死呢?若是落到他手,定要叫她生不如死,这些手段楚钰还真见识过。

凤眸微眯,手指有规律地敲打桌子发出叩叩的声音,没半点紧张的神情。

这里有这么多人紧张又不缺他一个,这种事还是让太子他们去着急吧,而他只要抓住机会便可。

这说的再多,不如实际行动。

半空的萤火虫似乎被惊扰到一样拍打着翅膀躲进草丛之,使得整个皇宫都黯淡了几分。

而这周围惊恐叫唤的声音,皇后被海公公扶着不敢轻举妄动。

高渊也同样着急了,本是想将燕国第一美女献给楚皇帝,谁知解开面纱却是个刺客。

若楚皇帝真有什么闪失,这责任他一个使者可负不起,还有可能会引得两国交战,现在可不是跟楚国交战的时候。

若真交战了,燕国不一定会赢!

“快让开,否则这狗皇帝的命可不保!”

林琳见那些人只退开一小步,不由得恶狠狠地喊了一声,令得那些人又后退了几步。

楚钰眯眼,将林琳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若真是想找楚皇帝报仇,凭她现在这样只要一剑便能让楚皇帝丧命,何须这样慢慢磨蹭呢?

她现在挟持皇帝,也是难逃一死,既然如此她完全可以杀了楚皇帝后再被捕又或者自刎,不必大费周章演这么一出戏。

所以,她这身后应还有人才是,至于那人是谁?

那双凤眸扫向前面两位,这宴会是二皇子亲手操办的,既是如此,他也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太子也不可能,他若这样做那是间接害了叶子元。

所以会是谁?

那些人听得女子这么一吼,立刻后退了几步,萧永德面色认真地看着这女子,正等候营救的时机。

可恨这叶子元吹牛时厉害,真遇见事了却如个娘们一样畏畏缩缩地当缩头乌龟。

月光稀薄,云雾遮掩,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之声,蝉鸣作响,甚是悦耳。

叶子元看着倒在地的侍卫,面色难看不已。

“追,不管如何都要将那群人给捉住,哪怕是死的也要捉住。”

面色扭曲连说出的话都泛着冷意,那手握成一团咯吱作响,看着这些侍卫的脸色也不太好。

竟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潜入皇宫之,这不是在挑战他权威吗?

“大人不好了。”

一侍卫跑到叶子元面前喊了一声,神色慌张,附耳在叶子元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什么?调虎离山,快去御花园!”

叶子元的脸色刚才还难看了几分,面色煞白不敢在此多留一步。

他本让那些侍卫隐在御花园附近暗保护楚皇帝安危,那些人足足有百个,却全部都没了?

叶子元顾不得这边的人转身便往御花园的方向跑去了,心里更着急不已。

“救……”

可没走几步却又一个重伤的侍卫扑了出来,直接倒在了叶子元跟前,血从胸膛延流,一枚飞镖还刺在他胸膛前,可惜这话还没说完,便先断气了。

叶子元蹲在侍卫跟前,伸手抹过他胸膛的血,只见沾染在他手指的血是深黑色的!

这是毒了!

这飞镖有毒!

正当叶子元fā lèng之际,一道从他跟前飞过,幸好他眼疾手快地用手指夹住了。

飞镖是一张纸,叶子元拆开一看,面歪歪曲曲地写了个杀字!

似乎是手抖着写一样,歪歪曲曲地,叶子元将纸张揉成皱褶扔在了地。

杀!

意思不是很明显么?那人是针对他来的,想要杀他?还是想杀楚皇帝?

他是得宠,这朝想要他命的人是多,可那些人也不敢在宴会之做出这样的事来,到底是谁干的!

“统领。”

见叶子元蹲在地,身后的侍卫也都停住了问。

“你们立刻去御花园护着陛下,蔡元,再调一些侍卫跟我走。”

叶子元面容扭曲道,今日是有人想跟他一高下,那他倒要见见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守着御花园的百个侍卫无缘无故失踪,巡逻的护卫也莫名地死了几个,而且钧在他眼皮子底下死的!

暗处的人是如何做到的,叶子元肯定不止一人,肯定还有同伙!

“统领,陛下那边……”

蔡元担心问,身为统领若不亲自过去的话,怕是会让楚皇帝误会。

“这人是盯我了,我要亲自会一会他!”

叶子元咬牙切齿道,连眼神都变得狠了几分,心里正预计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你尽快带人去御花园那边,出了事我担当,你无需负责。”

见叶子元这么坚持,蔡元应了一声是后边将身后的人带往御花园那边。

皇帝被刺客挟持这件事是他们没想到的,他们本以为计划周祥那边有百来个护卫护着应没事,却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来。

百来名侍卫竟突然全都悄然无息地消失了,若非蔡元来禀告他还真以为是谣言。

到底是谁,能有这本事!

叶子元双眸收缩,连目光都骤然变冷,犹如自己的权威被别人挑衅权威一样。

而有一点叶子元想错了,来的并非是两拨人,更不是一群人,而只有三个人,若是加那个挟持了楚皇帝的刺客,那边是四人!

假山旁边,萧长歌缓缓向后挪了几步隐入暗,那双幽黑的眼闪过一抹冷冽。

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终日一身黑衣,若不是借着这稀薄的月,怕是早不到他人了。

那双眼瞳没有一丝情感,犹如个木偶般只听眼前之人说的。

萧长歌了个手势,卫虽知意思却站着不动,萧长歌挪一步他便挪一步。

“主子命令,保护你。”

卫淡淡道,声音却带着僵硬,不过第一次跟萧长歌见面时好多了,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你觉得我斗不过叶子元?”

萧长歌冷瞥向卫自信道,卫沉默。

且不提叶子元会些三脚猫功夫,光看萧长歌这瘦弱的模样若真遇叶子元了,哪里有活路呢?

这细小胳膊跟腿儿的,若真被叶子元抓住了,肯定跑不了。

“卫,任何时刻都不要小瞧女人,否则是会吃亏的。”

见卫沉默,萧长歌莞尔一笑自信道。

女人狠起来固然可怕,最可怕的还是不怕死的女人,莫说一个叶子元,怕是再加个楚言都挡不住她报复的心。

疼呐,疼的何止是心?

那双黯淡的眼扫向萧长歌,落在她身,见她那般自信连卫也有些动摇了,可想起楚钰的命令,他也不敢违背。

“主子命令,保护你。”

又一次重复了楚钰所交代的。

“我又没死也不需要你的保护,再者,你主子可曾说过,你任由我使唤,所以谁才是主子?”

萧长歌耸肩道,见卫脸迷茫,她便知卫动摇了。

他沉默,可一眨眼人便消失在了萧长歌跟前。

萧长歌摇摇头,像卫这样实心眼的人可不多了,可她却不知楚钰是用了什么办法才令得卫这么听他话。

这样的人,怕是死,都忠于他的主子。

因为他无情,从他身感觉不到喜怒哀乐,更是连一点情感都没。

萧长歌看着那一排排从她身边走过的侍卫,手拿着火把,将整条小路都照的一片亮。

她缓缓隐入黑暗之,可这手却抖着,不是害怕而是莫名的激动。

宁烟宫内

当那群宫女缓缓走入宫内,却见从燕国来的安无姑娘被kun bǎng在了床,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吾吾的声音,脸却很着急。

“啊。”

当宫女见到这场面后啊地一声,连手的盆子都掉落地哐当一声。

另一个宫女伸手拿开了堵在安无脸的布。

“刺客,有刺客!”

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白如纸张,连说话都带着几分颤抖。

“来人,来人啊。”

宫女见状立刻往外面跑喊了几声,而另一个则替这位燕国来的女子松绑。

安无的脸已煞白难看,她本在梳妆打扮,谁料竟有人打晕了她,将她困在了床!

第81章 打乱

一时之间,此刻之事弄得整个皇宫下下都知。

安无是燕国送来的女子,其作用是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无非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友谊成为皇帝的女人,凭借这美貌足以让皇帝专宠她一人了,却没想会遇见刺客这事。

而现在凭借安无这一句有刺客,惊动了整个皇宫。

本是平静的夜却因刺客一时炸开了锅,犹如平湖荡开波纹般,给这平静之夜带来一股冲击。

现在,整个皇宫都乱成一团了。

最为担忧的莫过于叶子元了,他可是统领,刺客能潜入皇宫之且不被发觉,是他这个做统领的失职。

御花园那边只希望蔡元能将那个刺客拿下,而他这边也要狩猎了!

说是狩猎,不过是被狩的一个罢了。

由始至终,他的每一步都在萧长歌的计算之,乃至他会往哪里去,又会如何做。

有一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友人而是敌人。

映雪湖内,萧长歌一人拿起了棋子落在了东南方,又执起一子落在了西北方。

只有她一人下棋,却是津津有味也不寂寞。

她在这里等着,等叶子元什么时候能发现她在这里,等叶子元发疯。

会令人受挫变的暴躁的法子是什么?那是他越想找到他,越不让他找到,那样他便会暴躁如雷,不会冷静,而这便算是她赢了。

小路,汇集了一群侍卫,至少百个。

那些人都严肃挺拔地站在叶子元跟前听候差遣,而蔡元也带着侍卫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希望他能不服他所托将那刺客给拿下吧!

“你们几个去东南方,你们几个去西南方,剩下的都跟我走,记得低调些别惹出麻烦。”

叶子元最后叮嘱了几句,这皇宫内贵人诸多,若是顶撞或惊扰了也不好。

“是。”

只听见侍卫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句而后兵分几路,想往叶子元说的路去,却见得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到叶子元跟前,嘴里一直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今天叶子元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不好了不好了几个字,听得他心里有些烦躁。

眉头紧蹙,带些怒气。

“何事这么惊慌。”

叶子元按捺住心头的怒气问,没有刺客这件事更让人着急的了。

“启禀统领,在东边发现刺客的踪迹,西边竹林的人也发现了刺客,还有一些兄弟被迷晕了。”

侍卫见叶子元脸色不太好,最后话也止住了。

“你说什么!”

叶子元不相信自己耳边听到的一样,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地,手却握成一团了。

“有很多刺客。”

侍卫低头又继续道,叶子元沉默,只是脸神情很不耐烦。

“捉住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子元阴森道,没想到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叶子元手一握才想手的纸条。

“是!”

侍卫应了声,之前那些侍卫又分散成了几批往其他地方去了,剩下叶子元跟几个手下。

叶子元握着纸条,立即现出来看了下,目光深沉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这纸张后面粘着梨花瓣,若是他人见怪不怪,毕竟皇宫之有一处地方种满了梨花,而叶子元相信这是对方故意留给他的!

“去映雪湖!”

叶子元将纸条揉成一团,直接踩在了脚底下重重地踩了踩,白纸印着脚印。

叶子元甩手往映雪湖方向去,嘴却挽起一笑,连眼神都变得阴测,这下看他怎么跑!

皇宫内,烛火照亮,行人匆匆。

一时之间到处都集满了侍卫,他们脚步凌乱左跑又跑地不知在找些什么,这么大动静连后宫的妃子都被惊动了。

而御花园那边的事也还没解决,如今楚皇帝还是被挟持的状态,算是蔡元赶了过去也无济于事。

楚钰看着林琳缓缓走着,竟哎了一声有些惋惜了。

他本还想看林琳一刀落在楚皇帝头呢,那样太子他们也不用顾着讨好楚皇帝,而是直接争皇位了。

也不知萧长歌那边处理得如何了,起这边过了快半时辰还没动静他更想去萧长歌身边,看她是如何斗叶子元的。

映雪湖内。

萧长歌坐在八角亭,时不时抬头看着方的天,心里计算时间,而手的动作也没停过。

她扫向棋盘内的局,黑子被白子包围,一时之间厮杀四方,而黑子已成了瓮之鳖了。

当棋刚落,便听得身后整齐的脚步声,萧长歌转头看着水榭处,缓缓开口。

“我还以为叶公子应该会立刻到,没想到让我足足等了半小时,叶统领能讨得了陛下喜欢,应该很聪明才对,没想到却是这般愚钝之人。”

萧长歌轻笑一声,不禁觉得一世傻,连这般愚钝之人都能将她耍的团团转地,还能令得萧家满门抄斩。

当时的她,傻,真是傻。

“你究竟是谁!”

叶子元见八角亭坐着个穿太监服的人,却因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的模样,声音尖锐好似真太监一样。

这皇宫之竟有这样的人在,而他却没发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叶大统领擅自离守,楚皇帝遇刺,这责任你可担当得起?”

萧长歌冷哼一声,连眼神都变得寒冷无。

“陛下深明大义,定然知我苦衷!”

叶子元双手抱拳对着明月道,似乎高挂在天那弯月便是楚皇帝一样,连动作都虔诚。

萧长歌又不禁一笑,深明大义抵不过自己命重要,在自己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些话听在耳跟笑话一样,别人是如此,何况是掌管整个楚国的帝王呢?

生病时连整个宫内的太监宫女都能全部砍头,何况是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呢?

深明大义,这词儿也不过说说罢了。

“怕是只有你这样想了。”

萧长歌冷笑一声道,声音虽清但叶子元却听得一清二楚地。

他这心里也是没底,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只能这么说,若是敢说一句帝王的坏话,被有心人听到了,小命难保的可是他自己。

侍卫听得萧长歌这一声嘲笑,不禁想前去却被叶子元给拦住了。

此人刚一个人在这里,他不信周围没人!

忽而风从梨花树旁吹过,呼呼作响。

若是平时定会觉得此情此景甚美,可若放在晚且还是这种情况下,难免会让人多有疑心。

似乎有什么东西踩在了树枝般,发出龟裂声,更令得叶子元提起了警惕心。

“哼,果然有埋伏。”

叶子元哼了一声,双目盯着梨花树那边,随后挥了手让身后的侍卫往梨花树那边去了。

此时正是三月,梨花开的正茂盛,梨花飘落地铺一层雪白。

再者这映雪湖放眼望去都是梨花树,除此之外可无其他了。

侍卫脚踩过梨花,缓缓往声源的方向去走了过去。

萧长歌挑眉,那些人该不会以为这里还潜伏着其他人吧?

“叶统领你将人都调走了,莫是以为凭你一人便能抓住我么?”

且不管那么多,萧长歌现在只管这眼前。

叶子元向来高傲,见这瘦小身板地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靴子一抬踩过梨花缓缓往萧长歌眼前走。

“莫说凭我一人,怕是让你一只手我都能赢你!”

“若真是单只手便能赢我又为何找了我半个时辰还未找到呢?你派人四面包抄怕是以为我这这边很有很多同伙,可是?”

萧长歌嗤笑一声,双眼突然变得阴测道。

叶子元沉默,挑眉。

“叶统领何不猜猜我有多少个同伙?”

见叶子元思考之萧长歌又道,她计算了下,现在卫应该将两边搞定了才是,那么剩下的是……

萧长歌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往梨花树搜寻而去的侍卫,若是方才叶子元他们一齐而,兴许她只能选择逃,可现在却不一定了。

“一共三个。”

“不可能!”

在萧长歌说出来后叶子元才开口否决,而且连思考都不思考一下。

不可能只有三个!若是三个,是如何将他安置在裕花园内暗保护楚皇帝的侍卫给调走的!

“一个冒名顶替,支走了在御花园内的侍卫,另一个解决掉那些杂碎,剩下一个便在这里等候叶统领了,连三个人叶统领都需大费周章,你真确定能赢我?”

萧长歌自信道,暗却一直观察着叶子元的脸色。

他似乎受到了打击一样,脸神情有些古怪,连面色都不太好看了。

兴许是被萧长歌这一句话给打击到了,他不信,不信只有三个人!

“那挟持陛下的人呢?”

心有道声音告诉他不该相信,对方是想扰乱军心,可见眼前之人这般自信,他心里竟然动摇了。

“那个,我也不知,不过多亏了她才能令得今日这皇宫热闹成这样,自然也多亏叶统领了,若非你这么搜查,那些人又岂会知这皇宫之有刺客?又岂会闹得这么热闹呢?”

萧长歌一字一字道,可听在叶子元心却不是滋味,仿佛眼前这个没了根的小太监在嘲讽他一样。

擅自离职,连个刺客都抓不住,护驾时不在场,失职,光是这些叶子元足够死好几次了!

所以越乱,萧长歌越喜欢。

第82章 杀伐

叶子元脸涨红,手青筋凸起,那双眼也看着眼前穿太监服的男人。

那副自信的模样更让叶子元生气,似乎有种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被猜了的感觉。

“凭你一个小小的太监还能奈我何?”

叶子元手摸着腰间的刀,迈着大步往八角亭内去,步子轻盈如同在飞一样。

一眨眼,叶子元已到了萧长歌跟前,手握着刀柄。

刀出鞘,锋利无,映着叶子元那张脸阴鸷的脸,连眼神都凶狠了几分。

梨花飘落,落在眼前,刀无情地将其斩成两瓣。

一刀划过,萧长歌后退一步。

刀发出嘶鸣宛如其人一样,见萧长歌后退,叶子元又快速往前,刀剑锋利,一挑,便将萧长歌头的帽子给挑掉了。

墨发飘散,挡在了萧长歌跟前,她墨眉轻挑,看着那束从眼前如落叶般缓缓飘落的发,叶子元也惊讶了。

萧长歌不知从哪里掏出了bi shou,哐一声,刀与bi shou磨出微微火光,声音刺耳难听,似要将耳膜给震裂一样,bi shou跟着手一起颤抖着,可却也勉强接住了叶子元一招。

见眼前之人长发散落,吓得叶子元后退了几步,萧长歌这才得救了。

若是叶子元方才再坚持一会,那刀指不定落在萧长歌身!

不说其他,她的力道本叶子元要小,方才那一招她也是勉强接住,若是跟叶子元硬碰硬的话,她绝对输。

“竟是个女子!”

叶子元看着萧长歌,脸庞清秀,双目漆黑带着幽光,冷冽无。

寒风拂过,那张清秀的脸被挡住,只见得那双摄人心魂的眼正看着他。

最让叶子元震惊的是,眼前这女人的嘴角竟挂着笑!

这笑,由始至终都没变过!

嘲讽,不屑,轻蔑都有。

“女子又如何?莫不是叶统领怕输在个女子手?”

萧长歌也不再刻意压低自己声音,反而以原来的声音跟叶子元谈话,反正算暴露了原声,对方也不认识她。

她很肯定,叶子元从没见过她,再看他这副模样,怕也是不认识她了。

“笑话,我何时怕过!”

叶子元嗤笑一声,若是之前不知萧长歌是女子定然会警惕,可知她是女子后却是放松了警惕。

而他方才那一招也只是试探,试探眼前这女子功夫到到底多深,而这一试却发现眼前之人根本不会武功,莫说武功,连招架之力都没。

所以她有何自信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呢?

“既然不怕,你的手为何将刀柄握得那么紧?”

萧长歌没跟叶子元争个高低,反而将视线落在了他手。

嘴角,还是带着笑意。

叶子元听得萧长歌的话,握得更紧了几分,双目凝视着萧长歌。

他一紧张便会握紧东西,这点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这女子是怎知的?

偶然?

不可能!

叶子元不相信这世界有偶然这东西纪,可她是怎知道的?他细想了下,可跟眼前这女子素未谋面,怎从这女子身感受到了恨意呢?

若是真如她方才所说,这一整场局只用了三有三个人,那眼前这女子还真不容小视,所以他不得不防。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找你?”

见叶子元一动不动,双目微微收缩的模样,怕是她猜了。

“我与你素未谋面,你到底是谁?”

阴鸷的双眸一抬,映着萧长歌那清秀的脸庞,双眼微眯如月牙儿形般。

她还在笑!

眼前之人是谁?为何了解他,为何知他所想!

叶子元心里震惊,可他细想了许久却都不知是谁!

只是骤然感到冷意,尤其是看着这女人双眸时,后背发冷,似乎所有的小心思都被这双眼睛给窥探得一清二楚一样,连他心里所想都被猜了。

“我是谁?我可是你的仇人之一呀?怕是连叶统领都忘了自己这双手沾染过多少血了吧?”

萧长歌嘲讽一声笑道,一想起前世之事,她整个人都跟变了个模样一般。

当初之事兴许不该摆到现在来说,毕竟萧家人还在,可她却执念太深。

每次一闭眼便是看到那样的场景,叫她如何说放下放下呢?

况且,他选择了楚言,那也必须死!

挡她之人,都得死!

她是用尽浑身解数,哪怕杀不了楚言,也要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除掉,这些人可都是帮凶,若非他们助纣为虐,岂会这样?

叶子元能感受到萧长歌身的杀气又重了几分,她到底是有多恨他!

“叶统领,我是真将你当成对手了,可你却太让我失望了,只需三个人便能将你耍得团团转,我还真不知陛下是不是眼瞎了才将你提拔为统领,你这脑子跟智商,怕连三岁小孩都能赢得过你。”

萧长歌冷笑一声,看向叶子元道。

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子元本因这事儿受挫,没想萧长歌又提了起来。

“怕是养条狗,都你聪明,至少狗懂得分辨气味,而你只懂得拍马屁,我倒是忘了,叶统领你还未入宫之前不是跟乞丐抢东西吃的邋遢狗么?看来是我说错了,还望叶统领原谅。”

萧长歌脸尽显无辜,好似刚才真说错了一样。

她观察叶子元手的动作,见他那双眼带着怨气,她便知叶子元生气了,可没想到叶子元能忍到这地步。

这一句侮辱的话,在叶子元心激起千层浪。

他这辈子最想抹灭的便是以前之事,却没想眼前这小娘们不是好歹偏偏提起了!

尽管萧长歌说的事实,可他却一点都不想想起以前的事,偏偏眼前这小娘们却偏偏要提。

叶子元抽出刀,翻了个身往萧长歌身去,脚步轻盈犹如在飘而不是走一样。

而起刚才,现在的招式却没半点规矩,连萧长歌都能感觉到他心浮气躁,只想除掉她而已。

算是萧长歌这种不习武,不懂武之人都能看出一些破绽来,只可惜对于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算有破绽她都破不了,最多,只能耍点阴招。

萧长歌从衣袖掏出一小包东西,直接往叶子元脸撒去,灰色的粉飘散在空,更多的是在叶子元的脸跟发。

顷刻间,那头乌黑的发便成了白发,而他双眼连睁都睁不开。

“啊啊啊,这是什么。”

叶子元后退了几步,惊恐问。

手抹过了眼睛的粉末,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可双眼却发疼。

虽刚抹掉,可那双眼瞬间变得发红,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了。

“石灰粉呀。”

萧长歌淡淡道,叶子元却气得连脸色都黑了几分。

“卑鄙!”

“论卑鄙又岂卑鄙得过你呢?陷害忠臣,迷住陛下,对着林尚书严刑逼供,为了护住太子,让他将一切都抗下,还搬出了陛下压了萧将军跟三皇子。”

萧长歌将叶子元的罪状娓娓道来,叶子元心里一惊。

这些,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tài zi dǎng的人,除了他跟太子两人知道外,没其他人知晓。

充其量最多是夏若晟!

可太子只是替他引荐一下罢了,夏若晟应是不知才对,她是怎么知道的!

叶子元说时,手已经摸着腰间的信号弹了,虽看不清眼前可他却还有一个保命用的信号弹。

“叶统领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我是怎么知道的么?陛下早已对你们心存警惕了,不然这些你极力想隐瞒的事我也不会知道,天下之大莫非黄土,你真以为能瞒得过陛下的法眼么?”

萧长歌这一字一字地说,更让叶子元惊讶。

皇帝早怀疑他跟太子殿下一伙的了?

“你是陛下派来的人?不,不可能,你没有半点功夫!”

叶子元斩钉截铁道,却只听得萧长歌那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他耳。

“叶统领可知,陛下身边除了侍卫外还单独训练了一匹死侍?只忠于陛下一人,而这些死侍可不是个个有武功的,而是擅长什么,负责什么,可别小瞧了这宫内的人,兴许他们都有可能是陛下暗培养的死侍!而今日,是你死期!”

话到最后忽然却变得冰冷无。

对于这骤然一变,叶子元后退了一步。

快速地抽出了信号当弹,将信号弹点燃放到了天。

倏地一声,天空旬丽万分,照亮半边天,火花从高出渐渐黯淡落下。

“你说的,我一点都不信,陛下绝不会这么做!”

叶子元哈哈大笑,见这信号弹,那些侍卫肯定会往这里聚集的。

萧长歌挑眉,心暗道了一声糟糕,脚迈着大步,手的bi shou往叶子元身刺去。

叶子元虽眼看不太清,可这听力是没问题的,这一划,落在了他肩膀。

方才去梨花林内那一拨卫可以帮忙挡住,可卫不是能人,从其他地方来的他肯定挡不住。

这里聚集的侍卫若聚集起来的话,至少是万个。

萧长歌本想一发将叶子元拿下,可听得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你输了!”

叶子元听见脚步声,哈哈地笑了几声道,连语气都狠了。

“你若真杀了我,真以为陛下会放过你么?”

萧长歌嗤笑一声,纵身却往水跳下了,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八角亭周围,可是一片湖水,而这湖水通往的是皇宫外!

湖水荡开涟漪,随后没了身影。

当萧长歌跳下时,那些侍卫才到了叶子元身边。

“统领,统领,您没事吧。”

侍卫站在叶子元身后问,叶子元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传令下,关掉河闸,搜查整个皇宫,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势必将刺客拿下!”

叶子元厉声厉色道,他绝不会放过那个臭娘们的。

“是”

“扶我回去,顺便……”

叶子元附身在侍卫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只见侍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第83章 逃脱

湖面,梨花点滴落在水,bi shou沾染的血遇水晕染开来,染红了梨花,妖冶美丽。

涟漪也渐渐小了几分,而那些侍卫却沿着这湖水一路追寻过去。

御花园那边蔡元赶到时,林琳身后突然有人放箭,一把刺穿了她后背,当场毙命。

死时嘴唇发紫,双眼睁大,手握紧剑。而那箭却将林琳的后背刺穿,仅差一点儿便刺到楚皇帝了。

千钧一发之时,四皇子快速地拉开了楚皇帝,替他挡了一箭,而这箭竟涂着毒,看来是有人想杀楚皇帝!

“来人啊,快将四皇子抬到龙承殿去,再去把御医找过来!”

楚皇帝手扶着楚钰,那张脸瞬间变得严肃,连眼神都变得阴鸷无,他说出的话富满威慑力,令得那些人都震住了。

“是。”

海公公应了一声连忙退下,小腿儿跑的是谁都快。

其他人去他不放心,这事儿还必须得他自己去为好,妥当点。

皇后站在台,听楚皇帝说了龙承殿后,神色有些不对劲。

龙承殿,那可是楚皇帝平日里住的地方,后宫任何妃子都不能踏入,除非是楚皇帝宣了才得意入内,否则斩立决!

而能去龙承殿的妃子也很少,屈指可数。

记得去年有个新秀不懂规矩跑到龙承殿内后,楚皇帝大怒,将其大卸八块,将她的肉做成包子直接送到了那名新秀的家,给她亲生父母吃了,而她父母吃的还挺高兴的,完全不知那是他们家女儿的肉,直到现在,应还以为她女儿在这宫内过的挺好的吧。

这宫内的事,总有忌讳。

触犯了楚皇帝定下的规矩,便是这样下场,她们虽知却不明说。

所以这后宫岂是那么好呆的呢?

一步错便能致死,这死了,兴许是连肉渣都不剩。

而她这些年来也只去过一次龙承殿内,而那一年是还是太后让她去的,所以这龙承殿意味着什么,她谁都清楚。

这么多年来,连太子可都没去过龙承殿里,竟让楚钰去了。

“皇后,替朕看好四皇子。”

那双锐利的眼看向皇后叮嘱着,皇后点头。

“钰儿也是我的孩子,陛下您尽管去吧,定要将刺客捉拿归案。”

皇后笑道,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连说这话时眼角都带着如珍珠般的泪,眼眶也有些红。

“所有人跟朕一起来,萧将军,你也一起。传令下去,今日在宴会的人谁敢现行离开,杀无赦!”

楚皇帝这话一落,那些人都规矩地站在楚皇帝身后,被点名的萧永德也应了一声。

声音冰冷威慑,话一落那些侍卫自觉地围住了周围,手握着腰间的刀柄。

“是,臣遵旨!”

“藩王,高大人,出了这种事两位应该受惊了,还望两位先回宫内休息一下,等朕将这刺客抓住,一定给两位个交代。”

“多谢陛下了 。”

高渊顿了顿,先说了一声,藩王也跟着点点头。

这刺客冒名顶替安无到这宴会来行刺楚皇帝,他们也有责任,而今日发生这刺客之事惹的楚皇帝大怒,怕是想让安无接近楚皇帝这计划应是落空了。

他得改变一下计划。

楚皇帝往箭射出的方向风风火火地去了,而留在原地的大臣却一脸煞白。

他们庆幸这箭不是落在楚皇帝头,否则他们可都得陪葬啊!

皇帝遇刺是件大事,稍有不慎,他们可都得遭殃。

而自楚皇帝登基后,风调雨顺,很少出现在这种事,今日在这宴会之出现这事,怕是连高渊跟藩王这两人都有嫌疑了。

所以高渊希望,楚皇帝真能将抓住凶手,还他们个清白。

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若真抓不住刺客,依照楚皇帝这疑心病重的心理,定然会怀疑是他们干的!

若真这样,燕楚两国怕是不能友好相处了。

“藩王,高大人,请。”

两人还坐在原处,听得公公的话后高渊才起身冲着公公点头。

“还往公公带路。”

公公点头,手拿拂尘在前面引路,而藩王跟高渊则跟在后面。

楚墨见林琳的尸体被两名侍卫拖走,他不禁起身,眯眼注视着那具身体。

林尚书之女,怎会有这般的武功呢?

“可没想到父皇这次是动真格了,我看四弟的好日子快要来了。”

二皇子也站了起来嘴里念着道,这话看似自言自语,可却是在提醒太子跟其他皇子。

太子紧眯双眼,这龙承殿意味这什么,他谁都清楚。

那可是楚皇帝的休息的地方,而能进得了里面的,意味着什么?

楚皇帝可以让楚钰去其他宫殿内,可却偏偏选择了龙承殿!

而这次竟还亲自带着侍卫去抓刺客,光凭这几点,他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那些老臣除了萧永德跟随楚皇帝一起外,其他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连走动一步都不敢,因为这里围着一群侍卫。

诸多大臣交头接耳地不知讨论些什么,而他们也被这阵势给吓了一跳,不敢轻举妄动。

方才也听楚皇帝说了,违者,杀无赦!

这杀无赦可不是针对各位大臣,连太子跟几位皇子连妃子都包括在内了。

天子之言,岂是说笑呢?

光看这阵势知楚皇帝是动真格了,而这一旦动真格,怕是这整个皇宫都要被掀个透彻了。

“方才那一箭幸好不是伤及父皇,否则这罪老二你可担当不起,如今四弟为了父皇而箭,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楚言转向二皇子大义凛然道,双目看着楚匀。

“二哥,这宴会可是你一手操办的,可今日却出了这样的事,二哥你不应该先关心自己么?四哥如今是为了父皇而箭受伤的,幸好出事的不是父皇,而二哥你现在应是先祈祷四哥没事才对,否则父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啊。”

五皇子轻饮了一口酒,看着楚匀冷嘲热讽道。

叶子元失职是一回事,而亲手操办这宴会的也有一定的责任,因他们这么一闹,还得他们全都走不了,这若想走等他们的可是杀无赦的罪儿。

而若现在走的话,也只能说明对方心虚了,更有嫌疑。

“五弟你……”

楚匀双目扫向正在喝酒的楚咏,他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

“二哥,你可不要怪我说话那么难听,弟弟说的可都是实话,可是在为二哥你考虑啊,二哥你还是趁着此刻想想要如何跟父皇交代吧。”

楚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说完又是一杯落肚。

楚匀双手握紧,却沉默了。

太子也重新坐回了位置,方才那一箭谁都没擦觉道,倒是楚钰先察觉了。

这平日里以酒为重,女色为第一的人,竟能察觉到那一箭,先他之前跑了出去,这是太子万万没想到的。

这宴会之,到底是谁会想要楚皇帝死呢?

若是楚皇帝真在这里出事了,对他来说不是件的事。

楚皇帝真出事的话,谁受益最大?自然是他这个太子了。

这是有人想陷害他!

所以他真希望楚皇帝不要找到那些刺客,否则若真是有心之人想陷害他,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言扫了在座的皇子一眼,将目光落在了楚墨身。

楚匀不可能在自己操办的宴会这么做,唯一有可能的那只有楚墨或者他人了,甚至连楚钰都有可能!

现在,只能等楚皇帝那边消息了。

湖水揣急而流,站在岗的侍卫打了个呵欠,又屹立站直身子。

“传叶统领命令,快,快关闸!”

一道声音划破了这寂静,那些站岗的侍卫本想打瞌睡,听得这声音后连睡意都没了。

听见一侍卫这么说,那些人愣了愣,等那侍卫亮出金牌后,那些人才手忙脚乱地往开关方向去。

闸子缓缓落下,高高的木筏门缓缓落下,发出咕咚的声音。

木筏浸湿,缓缓浸入水。

底下那抹身子见状,脚下一用力,身子又往前一大步了,只是她这呼吸有些困难,逼不得只能现身,探出半颗头大口地呼吸空气。

面的人看这下面如看蝼蚁一般,萧长歌这小脑袋一伸出,面的人全看见了。

“快,捉住刺客!”

面的侍卫说完立即往塔下跑,步伐凌乱,看得出被逼得有多紧了,竟被一个女子耍到这地步。

萧长歌脸的胭脂,遇水早已被洗得干净,那条狰狞的伤疤也显露出来。

萧长歌见那阀门快关,纵身往下游走,那些侍卫也扑通一声落入了湖。

依照萧长歌的记忆,这皇宫内的湖只通一条河,便是皇宫外那条河流!

阀门差点便要关,萧长歌如鱼儿般快速游着,脚却被一人给抓住了。

眼见那门快关,萧长歌也顾不得其他,将鞋子挣脱开来,那侍卫本是得意,还以为抓住了刺客,可后只抓住了鞋子。

门关,那身子刚好钻了出去,只是脚卡在了阀门。

萧长歌回过头一见,再看那些侍卫扑通扑通地跳下了湖,她心一着急脚往前抽出,雪白的脚下一片通红,破了皮。

遇水时更是疼得厉害。

“在那里,在那里,快追!”

侍卫喊了几声,萧长歌忍着疼痛钻入水拼命往前游去,只要出了皇宫,那她便是安全的了!

“在那里!”

一侍卫喊着,更有一人将抓住了萧长歌的手,另一只手本想抓住她另一只手,谁知,这一伸,血在水晕染开来,宛如一朵妖冶的莲花。

随后只听见一声呐喊,响过天际。

第84章 撤兵

侍卫收回了手,萧长歌乘着此时往水一扎,长箭如密雨般往水落下。

可惜还是慢了点,一箭刺了萧长歌的肩膀。

疼的她眉头紧蹙,双眸紧闭,憋着气息。

河面血染开来,那长箭还刺在萧长歌肩膀,可是越疼却越让她精神紧绷起来,她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死!

要是被抓住了那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快,她了箭受了伤绝对跑不远的!”

月微微泛着光,照落地面之,隐约能看出湖面那的血迹,一片殷红,将江染成了红色。

湖水一向清澈,可现在却被这血给染成了其他颜色,不过借着薄弱的月光一看,很美。

譬如养在血池的红莲般,漂亮摄人心魂。

侍卫一听刺客受了伤,士气大涨,连动作都之前快了几步。

这可是刺客,而且还是个娘们,很容易抓到,若是抓到后交给陛下,那肯定是升官发财啊!

所以有这机会,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一下子,又一堆侍卫往水扎去,扑通一声,只是没了刺客的影子了。

“沿着这河边搜寻下去,决不能放过一个可疑的人!”

侍卫头儿喊,身后那些侍卫不仅从河搜寻还在河岸也搜了一遍。

这条河直通城内,而城内人来人往地,到时候要找起来可谓是难加难,唯一的办法便是在这刺客还没逃脱时候她抓住。

若是被她逃到城内去,想抓住可有难了。

“追,快追!”

脚步整齐,踩过草地发出龟裂声。

这条河一直都人乏舟,莫说是早,连这晚都有。

而且这晚的人早的人更多,若是再往前一点,便能看到这河面灯火通明,灯笼高挂,热闹非凡,不亚于乞巧节那天。

而在河乏舟的人也多,船只拥挤,连过去都得谦让,可见这条河是有多挤了,而这人是有多热闹了。

“叶统领,现在可该怎么办?”

一人站在叶子元身边,那双眼红的可怕,连在这黑夜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那张脸更是狰狞无。

令得他们站在他跟前都害怕不已,说话战战克克地,还需掂量几分。

“搜,连船都不要放过!谁敢抵抗,定是做贼心虚,抓起来!”

叶子元冷冽道,那双血红的眼扫向这热闹的街市,决不能放过那个臭娘们。

他叶子元可是统领,岂会输给一个女人呢?

“叶统领,陛下可在找您呢,若是您不回去的话,老奴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小喜子跺脚,连手都抖着,神色紧张。

这要是耽误了,怕陛下连他都不会放过啊。

“这刺客还未捉到,我又岂能回去呢!喜公公还望你跟陛下说一声,唯有将刺客抓住了,子元才有脸回去!”

叶子元冲着小喜子道,小喜子一见叶子元这么执着的模样,着急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真是皇不急太监急啊,叶子元是不怕,可他怕啊。

他现在还记得楚皇帝冲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是如何的,吓得他连滚带爬地立刻赶来找叶子元了。

可叶子元也是个倔强的人,没抓到刺客不肯回去复命。

小喜子心里后悔,怎么赶这么个差事呢!

现在那些大臣跟皇子贵妃们可都在御花园候着呢,陛下也等着叶子元给他个解释,叶子元缓缓不急地。

“哎哟叶统领,您莫要让老奴为难了。”

小喜子是差点儿哭了出来,叶子元手摸着手的戒指,不禁握紧。

他不信找不到那个女人!

“叶统领。”

底下的侍卫喊了叶子元一声,神色慌张,附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叶子元咬牙切齿,面扭曲。

“行了,你下去吧。”

叶子元挥了挥手,那些人还继续搜索着。

船只,那些侍卫一个个掀开帘子,吓得坐在舟的人都吓着了。

而这些人穿着侍卫衣服,不难猜想是从哪里来的,纵然是被吓着,却也不敢发怒。

那可是宫内的侍卫,这宫内的人听命于谁?那可是陛下啊,谁敢跟天子作对呢?

可唯独有一辆船只面,那人却很是配合地接受侍卫的搜寻了。

“各位官爷,不知弄得这么大阵势,是在搜谁呢?”

萧长乐探出了头,眼扫了其他舟的侍卫,心里也有些底,猜想得到是皇宫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哼,我们办事岂容你这来询问!”

侍卫哼了一声,可看着萧长乐时候却带着一丝的探究,而双眼也变了。

萧长乐眼一眯,见侍卫缓缓前来,伸手不知想干什么。

这副样子,哪怕是一颦一笑都相似在勾引人一般。

“你想干什么,我们小姐可萧家二小姐,你要是敢碰我们小姐一根汗毛,我家老爷肯定不会饶了你!”

离儿护在了萧长乐跟前,气冲冲地看着眼前这色眯眯的侍卫。

这京城内只有一个萧家,便是楚国将军萧永德的萧家,而萧家二小姐的才貌跟美貌也是传的整个京城都知晓,离儿这样说,那些人也只有信的份儿。

因为眼前这女子,很美。

那双水灵灵的眼似乎要滴泪一般,明眸皓齿,美如画仙般。

这一个动作宛如被惊到的鹿儿般,更惹人怜爱。

这样的女子才称得是大家闺秀,而算不用任何东西证明,他们都会相信眼前这丫鬟说的话。

“原来是萧二小姐,失敬失敬。”

这人在这群侍卫的职位应是挺大的,才敢这般对萧乐这样。

见离儿这么说,那侍卫立即摆出一副失敬的表情,萧长乐冲他点了点头。

“方才是长乐未报自家姓氏令得官爷误会了,长乐赔罪,不过怎突然间多了这么多侍卫呢?可是宫内出了何事?”

萧长乐挑眉,那双明眸看着侍卫问,侍卫被这双眸给迷得有些神魂颠倒了。

一五一十地将宫内的发生的事三言两语地给道了出来。

萧长乐静静地听着,时不时蹙眉。

“宫内发生刺客一事可是大事,各位官爷可要将这刺客抓住才是,官爷您查吧,这样才能以示长乐清白。”

萧长乐关心道,后退几步让开条道,侍卫点头,稍微看了一下便退了出去了。

眼前这人可是萧家二小姐,而且看起来很是弱,不至于是那可恨的刺客。

“二小姐,这地方不适合您呆,您还是乘早先回去吧,小的先告退了。”

侍卫恭敬道,跟之前那副样子可真是天差地别地,之前还那么嚣张,一脸色相地看着萧长乐,而如今却毕恭毕敬地。

“好,长乐现在便回去。”

萧长乐也没说其他,侍卫见萧长乐这么说便悄悄退了出去。

可当他出去时,萧长乐的脸色旋即变了变。

“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儿看起来好像不太安全。”

离儿见侍卫离开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那侍卫要强来呢!

方才那侍卫看她家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儿,幸好她说的早,不然指不定那侍卫会对她家小姐做出什么来呢。

“也不知哪个刺客这么大胆,竟敢去刺杀陛下,还是个女子。”

萧长乐勾唇轻笑,心不得不佩服那个刺客。

竟能令得这么多侍卫都出宫,而且为了追她一人。

不过这么兴师动众,再加在这舟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明日楚皇帝遇刺之事定会传遍整个京城。

“哎哟,不管这女子是谁,总之小姐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我们也被怀疑了。”

离儿一听这事着急不已,这要是被怀疑了可怎么办?会不会将她们也给扣押了。

若是他人她可不怕,可这遇刺的可是这楚国的皇帝,稍有不慎便会惹得一身嫌的。

“怕什么?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若是走了那才令人心生嫌疑。”

萧长乐不缓不慢道,说完便坐在了原位,继续摆弄茶具。

她倒是想看一看,到底是怎样的女刺能连也这刚任不久的叶统领都亲自出动了,再这看这阵仗,可是出动了在这皇宫内五分之一的侍卫了。

也是说,这里至少有几百号侍卫,而这些人只为了抓一个刺客,这要是说出去不是贻笑大方么?

离儿见萧长乐这么说,也站在她身后伺候不再多说什么。

她是下人,而眼前这人是她主子,这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搜,搜!”

河岸边火把还未灭,熊熊燃烧而起,照亮整个河岸。

而在舟的人却因此被惊动了,周围一片吵杂。

“统领,找不到。”

一侍卫低头禀告,叶子元手握成一团,脸色变得阴霾。

“统领,这里人多,咱们兄弟这样找怕是不太好,这舟的人已经在kàng yi了,若是这事传到陛下耳,怕是很难服众,咱们还是先撤吧。”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搜索了半个时辰了,却没发现那女刺客的行踪,怕是在这外头有人接应她离开了。

现在这放眼看去,舟内的小姐公子大多数都是官家之人,若真让面那些大人参一本,怕对叶子元不太好。

而现在楚皇帝正生气,最好还是别太招摇为好。

“对啊叶统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一旁的小喜子眼睛转了转,也立即前道。

他现在可是心急如焚啊,要是叶子元再不回宫的话,陛下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啊!

叶子元心有不甘,可现在这局面由不得他再胡闹下去。

思量了许久,他才幽幽道。

“撤兵,回宫!”

那双眸尽是不甘,很是不甘!

竟被一个女子捉弄成这样。

“是!”

第85章 受伤

侍卫跟小喜子听得叶子元这话,显得有些高兴,随后侍卫又继续传了下去,一瞬间那些从宫内追了出来的侍卫全都聚集了起来,迈着整齐的步伐往皇宫内走了。

声势浩荡,堪楚皇帝出宫游玩时的场面。

船,男子听得外头的脚步声渐渐离开,他才小心翼翼道。

“这位女豪杰,人已走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男子蹲下,伸手敲打木板发出叩叩的声音,随后冲着木板下喊。

敲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回应,他差点儿以为人已经憋死在里头了。

双手撑地,附耳聆听,只听见船的木板传来咯吱的声音,随后被打开,里面却蜷缩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吓得他立即站了起来,还后退了几步,如看着怪物一般看着眼前之人。

萧长歌听得外面脚步声逐渐离开,一把将被子掀了起来,箭头已被她拔掉,可这血却流个不止,她捂着肩膀,希望能将血给止住,却是徒劳。

她收回bi shou,跌跌撞撞地从木板下来,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流下,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眼前的人,虚弱地道了声。

“谢谢。”

便跌跌撞撞地,差点儿倒在地。

随后扑通一声,外面水花溅起。

男子瞥想木板下的洞,这女子当真凶,竟敢威胁。

若是他敢揭发她,便用bi shou将这船底给刺穿,大家同归于尽!

这法子,怕是只有她想得到了。

现在看这船,还能见到那个用bi shou纪捅出来的窟窿,幸好那官兵来搜寻时候没太仔细认真,否则连他都要遭殃了。

不过在这威胁之后还冲着他说了声谢谢,要知道他可并不想帮她,只是被威胁的罢了。

若非她方才那般威胁,他真想将她给交出去,毕竟能少一事便是一时,他可不想摊什么刺客之类的。

不过也真是个女豪杰,直接便将箭头给拔掉了,这该是有多疼呢?

一些男子都熬不过这样的疼痛,而她却能忍受得了。

起次见面,这次脸倒是多了道伤疤,虽那样的伤疤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可对于一个威胁他的人,没给两瓶毒药给她已是最大的恩惠了。

男子眼扫了木板之下,里面还放着那支箭,而箭头还染着血。

殷红妖冶。

船还弥漫着血腥味,他这鼻子一动便能闻得到味道,只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身为一个大夫,看到血竟会觉得恶心,这若说出去,莫说着外面的人不信,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了。

看着箭头沾染的血来看,这伤应很重才是,而她却硬生生地将箭给拔掉了。

这若处理不当,可会被感染的。

不过这些都跟他无关,他是大夫,可却不会每个人都救。

救,也只救那些该救之人。

如今回想起来,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刺杀楚皇帝的是萧家长女萧长歌,这萧家下定会被株连九族的,这可是大罪啊。

男子双目泛着幽光,嘴角竟是轻微地笑了起来。

萧府内

当萧长歌回去时,红袖跟朱儿两人早已回房去了。

萧长歌将门关起,只是大口地喘着气,整个人都软道在了地板。

她能坚持到这里来,靠的还真是意志力,她还不能死!不能死!

萧长歌用力一撕,撕拉一声衣袖被撕掉,露出一片红,连肩膀都被染成了红的。

那白皙的皮肤被覆盖,能闻到的,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鲜艳的红色,而且妖艳至极。

血,每当见到这颜色时候,她总想哈哈大笑。

似乎是在提醒她般,让她忘不了。

只要楚皇帝大怒,将叶子元从统领之位拉下来,那她今日所做的一一切便是值得的!

萧长歌从地起身,在房胡乱搜索一通,最后才找到了药跟绷带。

当她用布沾水将肩膀清洗干净时,肩那窟窿却还一直流着血。

“嘶。”

当药粉倒在肩膀时,只听见萧长歌倒吸了口冷气。

墨眉紧蹙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疼痛。

当粉末涂满后,她才缓缓将绷带给弄,而她连烛火都不敢点了,生怕红袖跟朱儿发现了,要是见她这模样的话肯定会一惊一乍地。

再者,今日叶子元派侍卫搜索这河,打扰了那么多人,明日这消息肯定会被传出去,连同楚皇帝遇刺之事。

她这边是暂时脱险,可不知楚钰那边是如何了。

那个自称是林尚书之女的林琳,也很是可疑。

不过也正因有了那叫林琳的出现,怕是楚钰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若是抓不住这次机会,以后若想再有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加难了。

现在要做的便是等皇宫那边传来消息!

萧长歌呼了口气,将药都放回了原位,将那盆血水跟毛巾一同拿到了外面去,倒在了她的菜园子里面,让土吸收。

至于那那血红色的毛巾她则是埋在了土,血腥味也被土的味道给掩盖了,当她弄好这一切转身想回房时,却看得院子外有道影子。

借着月光,那影子颇为模糊,可却见得是个女子。

清冽的双眼微微一眯,看着那道身影,她转身往房间内去了。

见得房门紧关,那丫鬟才缓缓离开,往其他院子内去了。

透过窗户,萧长歌见那快速而跑的背影,那不是喜儿么?

那对双胞胎身边的丫鬟,这倒让萧长歌有些失望,她本还以为是萧雅烟身边的丫鬟呢。

毕竟只有萧雅烟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萧长歌关窗户,瞥向门边……

皇宫,龙承殿内。

太医跟宫女们忙进忙出地,手捧着玉盆,而这盆的血已然成了血水。

一个宫女走了出来,又另一个宫女走了出来,而跟第一人一样,手端着一盆血水。

这殿内的太医正忙着替四皇子诊断,幸好这毒能解。

若是不能解的话,怕是楚皇帝饶不了他们了。

一太医摸着额头的汗水,哎了一声。

“启禀皇后娘娘,四皇子这身的毒解了,身的伤口也处理好了,老臣已让人去抓药了,这药一日三次地喝,过不久肯定会醒,身子也会恢复如初的。”

太医屈着身向眼前这人禀告道,皇后听得太医这话也激动不已,手帕抹着眼角。

身为一国之后,对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也能如此,饶是别人一看,还真会以为对方是眼前之人的亲生儿子的。

“那好,你们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太医道,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子,跟在宫女身后便离开了。

待那些人离开后,皇后才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冷眼看着躺在床的男子,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睫毛长如蒲扇,跟姻妃当真有七分相似。

也难怪,楚皇帝会舍不得动手,将他处死!

这些年来楚钰默默无为,差点儿连她都忘了这人的存在了,而今日他却为了楚皇帝挡了一箭,怕是这日后,陛下也会多看他几眼的。

今日,倒是让他强出头了一次。

“御花园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皇后冷声问,身后的人便知晓其意思。

“启禀皇后,陛下在您离开后下了命令,若是有人敢离开一步,杀无赦!”

宫女说最后一句时候,还看了皇后背影一眼,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皇后听得那句杀无赦,立即转头看着宫女,连双眼都变得冷冽,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样。

“你说什么?”

那双宛如狐狸般的眼微微紧眯,手不禁握紧。

“违者,杀无赦!”

见皇后这般问,宫女又再重复了一次,只是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杀无赦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在宴会的,除了诸位大臣外,还有他的儿子跟女人们,莫非连着都要杀无赦么!

而楚皇帝说得出的,她相信也做得到。

这杀无赦可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的!

若是谁敢真离开,那当真是会杀无赦,连太子都不会列外!

为了一个刺客,竟然做到了这地步,她还当真猜不透楚皇帝心所想。

“不过陛下好像没找到刺客,所以让诸位大臣先回府了,只留下萧将军一人在,还有各位娘娘们跟皇子们也回府了。”

宫女又继续说道,可这些却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担心的,又是之只有一个!

“那太子呢?”

“探子来报,说太子急匆匆离开了,至于去哪里,也不知。”

宫女摇头,一脸不知情的模样。

“急匆匆离开了?行了,你下去吧。”

皇后念叨,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先下去,宫女缓缓后退几步离开了。

御书房内

楚皇帝黑着脸,那双深沉的眼睛看着底下跪着的人,而萧永德则站在楚皇帝身边。

皇帝遭遇刺,兹事体大,而令得皇子受伤毒,更是大加大,也难怪楚皇帝今日会亲自带兵去抓刺客,只可惜扑了一场空。

不过通过这几件事,萧永德可算看清了,楚皇帝对这不受宠的四皇子,也是颇为关心啊。

那刺客逃到太快了,他们连影子都没抓到。

“叶子元,你可知错!”

叶子元跪在地,冲着地面磕了几个响头,砰砰砰地,楚皇帝没让停,叶子元也不敢挺下来。

而这御书房内,只听得这磕头的响声。

连站在一旁的萧永德听到声音都觉得疼,不一会儿,叶子元那脑袋一片通红,而他嘴里还念叨着。

“臣知错,还望陛下惩罚!”

“知错,惩罚?哼,连区区一个女刺客都抓不住,你还有何颜面在朕面前!”

楚皇帝手一拍,砰地一声,连摆在案桌的茶杯都在震着。

第86章 谜团

叶子元头低得更下了,连看都不看看楚皇帝一眼,那张脸已扭曲得令人觉得阴森。

他自知道这事是他没考虑周祥,可起这个,他更不甘的是被一个女人玩弄在手心之。

那个刺客!

叶子元一想,心里不甘心啊!

如果不是楚皇帝临时将他召回来,他相信应该能抓住那个刺客的,叶子元坚信!

“传朕命令,叶子元因玩忽职守撤销统领之位,贬为庶民,永生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楚皇帝狠狠道,念在他之前所做的种种,他现在这处罚已经算是轻的了,至少没要了他的狗命!

他本是很看重叶子元才破格提拔他为统领,这个位置其他人混了多久都混不到这位子,可他才坐这位置不久便开始得意忘形了!

叶子元一惊讶,双手握紧,咬紧牙唇,最终还是道了一声:“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前前后后在楚皇帝身花费了几个月时间,尽力讨好楚皇帝,这成为统领不易,可这想撤职却是很快。

有一句话还真说对了,伴君如伴虎,而你永远猜不都一个帝王的心思。

谁知道这前一秒对你嬉皮笑脸好言相待,而这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何况,那个女人说的,叶子元信一半,一半不信。

可若她说的是真的又该怎么办?若她真是楚皇帝派来的,故意想找个借口将想将他给除掉呢?

叶子元思索,额头冒着冷汗。

如果今天晚这盘棋的始作俑者是楚皇帝,那楚皇帝这心思还真是深啊。

还有那个叫林琳的以及将林琳除掉的人,是不是那个派来的人干的?

可那女人说过,林琳越闹对她来说越有利,所以她不可能会派人杀了林琳灭口。

那依照这样来看,今日来的刺客一共有三批!

叶子元震惊,竟有三批刺客,今日这个宴会还真是有意思。

竟然能有三批刺客一同来,一批是冲着他来的,另一批是冲着楚皇帝去的,还有一个便是站在最后帮楚皇帝的。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便是,那个叫林琳的是个诱饵,故意让她挟持楚皇帝,而藏在暗的人想杀楚皇帝,但那人早已决定将林琳灭口了。

这些假设,都有可能是真的。

叶子元脑海转了转,设想了许多。

而最让他耿耿于怀的还是那个想要他命的女子!

若是有下次,他一定会将她抓住,一洗雪耻!

“来人啊,将叶子元拉下去。”

楚皇帝一喊,那低沉的声音似乎为合理办,站在外面的侍卫一听便进来,直接将叶子元给拉下去了。

御书房内,剩下萧永德跟楚皇帝。

那张霎是好看的脸浮现一抹苍老,连眼角都带着皱纹,他哎了一声。

“萧将军,这件事依你之见到底如何呢?”

楚皇帝问,而在他身边放着一块令牌。

这令牌面刻着个言字,一看便可看出是太子府内的,而这也正是他们去追那刺客时,从那刺客身掉落的,只可惜他们没能抓住那此刺客。

萧永德跟那刺客交过手,对方很厉害,而且在其他地方还有他们的人。

今日这皇宫,可谓是不安全啊。

竟能令得这么多此刻都潜入宫内来,确实是叶子元的过失。

身为一个统领,竟不顾陛下安危擅自出宫去搜寻刺客,还闹得那么大动静,怕是明日这宫外的人都知道宫内发生的事了。

此事,还是叶子元太过鲁莽了。

这年轻一辈的还是太冲动了,若是萧永德来处理,定然是先顾着陛下安危先。

他的使命可是保护整个楚国!

萧永德看向桌那暗纹令牌,此事关系到太子,他这个做臣子的也不好回答。

“这,启禀陛下,臣判断不出。”

萧永德说完,跪在了地道。

楚皇帝一见萧永德这样,这脸色更不好看了。

“哎,萧将军你这是作何,快快起来先,朕知你这心思,行了,朕也不为难你了。”

楚皇帝聪明,他岂会想不到萧永德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在他跟前敢不说实话的,还真只有萧永德一个。

可正是因为萧永德不敢说出实话,所以楚皇帝才担心啊,这人到底是伪装的好,还是真是一心为楚国着想的?

“臣多谢陛下。”

萧永德又是下跪,在楚皇帝面前他不敢不恭。

“行了,起来吧,这件事还需替朕保密,这事朕自有判断。”

那双威慑的眸看向桌子的牌子冷声道,手指敲打着案桌,烛火摇曳如跳舞的女子一般。

“是,臣遵旨。”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让在御花园的人都散了吧,朕先静一静。”

楚皇帝挥了挥手,蹙眉困惑,萧永德看了楚皇帝一眼后便缓缓退了下去。

“是,臣告退。”

萧永德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退了下去。

御书房内剩楚皇帝一人,见萧永德出去,脸表情才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一脸严肃冷淡,连目光都变了变。

他是烦恼萧永德,可离开他却又不行。

所以萧永德至始至终都是个令人畏惧提防却又无法离开的人,这在楚国内,怕是那些年轻一辈的都很难跟萧永德相媲啊。

这件事,还需考虑清楚。

“来人,摆驾龙承殿!”

楚皇帝想了想,起身道。

……

京城外,叶子元看着这偌大的皇宫,周围寂静,侍卫如挺拔的松树般站立在皇城门外,而之前那些对他毕恭毕敬的人却因他被革职而变得冷淡不已。

所以他才说,若是要做,那便要做纪这人人!

叶子元握紧拳头,如今他已经是个废人,失去了帝王之宠他便跟以前一样了。

而他又如以前一样,失去了这一切的他,回到了原点。

叶子元心不甘,可除了不甘外,还有愤怒。

叶子元往城外走去,只是以往是风光,可如今却是一无所有。

街,一片冷静寂静。

连这风拂过,都是冷的。

他出来时,身那套衣服早已脱下,只剩下一件里衣。

“叶大人,公子有请。”

叶子元才走了几步,一位公公慢步走到他跟前,故意压低那尖锐的嗓子道。

叶子元挑眉,看向眼前这人,心里明了。

“有劳公公了。”

叶子元心激动,这时候能帮他一把的也只有那位公子了!

“叶大人客气了,跟杂家来吧,公子等候多时了。”

公公说完,左右看了一下,随后漫步而走。

叶子元则跟在身后,心雀跃。

而有一些事,他还需禀告,兴许,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呢?

叶子元迈着大步紧跟其后,左拐右拐地,最终才了一个大宅子后面。

“叶公子请,公子已在里面等你了,进去了便会有人接你的,老奴先告退了。”

“多谢。”

若是以前的叶子元,根本不会低三下四地跟别人说这些话,而如今,局势已不同了。

他肯定,他的事已传到太子耳了,否则太子也不会这么慌忙地将他请来。

后门,木门咯吱一声响起,一个书童冲着叶子元点了点头。

“公子请进。”

叶子元也没客气,跨入门栏之,书童还特意左右看了两眼,见没人才安心地将门关了。

龙承殿内

楚皇帝看着躺在金丝床的男子,那张跟那个女人极为相似的脸,看的他有些恍惚。

他脸色苍白,昏睡已有几个时辰了。

幸得太医说没事,若真出事了,他定然要将纪那群庸医大卸八块!

“皇,钰儿没事的,您放心吧。”

皇后见楚皇帝这么担心楚钰,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手道。

“恩,朕知道了,皇后你也辛苦了。”

楚皇帝丝毫不忌讳这里是什么地方,身后便搂住了皇后那细小的腰,皇后被这么一搂,不禁吓了一跳,呀了一声。

“皇恕罪。”

那双细柳眉紧蹙成一团,似乎收到什么惊吓一样。

“皇后为何怕?”

那只粗大的手轻挑起下巴,那双如狐狸般的眼好似会迷惑人心一般。

以前,他怎没发现皇后还有这么诱人的一面呢?

这出了今日之事,让楚皇帝心里想了许多啊,那些得宠的皇子,平日里对他百般拍马屁的,对他说尽好话,可到了关键时候,却是一个一向被他忽视的皇子站了出来替他挡了一箭。

“因为陛下,已经很久没这样看过臣妾了。”

皇后敛眉,低头,脸绯红不敢看楚皇帝半眼。

这话,让楚皇帝心生愧疚。

这些年来倒是他忽略了一直帮忙打理后宫的皇后了,新秀一多,他这一代明君竟也被这美色给迷得神魂颠倒地,忘了这跟他拜过堂的皇后了。

一句话,让楚皇帝百感交集。

太子府内,楚言手握着茶杯,听着叶子元说起这今日之事。

越说,他这心里越有不好的预感,还有那个莫名冒出来要除掉叶子元的女人,也很可疑。

“太子殿下,你说会不会真的是陛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现在只担心那真的是陛下的人,而陛下早已怀疑他跟太子殿下了。

“这个还需谨慎些,但不可轻举妄动,兴许这是对方下的套呢?本太子可从未听过父皇还有什么死侍!”

楚言神色变了变,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有几分不信。

依照他父皇那样,兴许真有呢?

第87章 上门

楚言双眸紧眯,茶杯差点儿被握碎。

叶子元这话也算是提醒了他,可他却从未听他父皇提过死侍,可若那女人说的是真的又该如何?

他父皇难道真知道叶子元是他的人?可他将叶子元推荐给夏若晟后没跟叶子元见过面,完全凭借他自己发挥,若是真成了那是他运气,若是接近不了楚皇帝身边丧了命,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些天你也小心些,不要轻举妄动,我已经让人给你找了安身之处,你先在那里住几天吧。”

将叶子元留在身边太过招摇了,只能让他现在外面去。

宫内一出这事,便有人先告诉了他,这事一出他便立刻让人去将叶子元请来了。

他父皇性格不定,连他都不知道他这下一步会做什么事来。

这次保护不周确实是叶子元的过失,不过为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将一个统领革职,未免也小题大做了点。

“是,小的遵旨。”

在楚皇帝面前他自称臣,可在楚言跟前他却自称小的,可想而知谁在他心目的位置高一点纪。

叶子元是万分感谢楚言,若非楚言他也没今天这些成绩,也不能享受荣华富贵。

若是眼前这人,兴许他还在乡下不知某处干农活呢。

一想到自己曾经拥有的这些都是眼前这人给的,叶子元心存感激,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人天子还让他敬畏几分。

“下去吧。”

叶子元挥了挥手,叶子元抬头见楚言这模样,悄悄地退了下去。

刚出了门,便有辆马车在后门等着他了。

“叶大人,请。”

还是方才那个将他请进去的书童,见叶子元出来又机灵地迎了去,将他请到了马车。

车轱辘转过地,马夫在前头赶路。

当见马车走远后,那书童才往门内去了,关门拉栓。

月寂冷清,树的蝉鸣还在叫唤。

……

翌日,萧长歌便被红袖那叫声给吵醒了。

萧长歌翻了个身,双眼惺忪地看着一大早正在忙活的红袖。

之前不觉得红袖起得那么早,现在倒是觉得了。

“小姐,您该起床了。”

红袖见萧长歌还赖在床不由得喊了一声,萧长歌这才从被窝之爬了起来,天晓得她昨天弄到了多晚。

如果不出意外,她相信今天应该有人会找门来的才是。

昨天那个丫鬟的主人,肯定会找门来的,这些人是闲的太无聊了。

“对了小姐,昨晚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红袖没发现呢?”

红袖关心问了一句,她昨天可等了很久,可到困了都没见萧长歌回来。

“这个我也忘了。”

那双眸转了转,想起昨天的事让萧长歌最觉得惋惜的是没能一刀解决掉叶子元,也不知楚皇帝是做和处置。

“对了小姐您听说了没,这昨日皇遇刺了。”

红袖那双眼看着萧长歌道,萧长歌自知红袖不是怀疑她。

“哦?那皇没事吧?抓到刺客了吗?”

墨眉轻挑,关心问。

“皇没事,倒是四皇子替皇挡了一箭,现在还躺在龙承殿昏迷不醒呢!”

若非昨天叶子元那么一闹,想必昨日的事情也应不会传出来才对。

萧长歌双眸转了转,却静静地听红袖继续说下去。

红袖拧干了毛巾,将毛巾递给了萧长歌后幽幽道:“据说是没找到,所以陛下大发雷霆将叶统领给革职赶出宫了,小姐你说到底是何人那么大胆敢去行刺皇呢?据说还是个女子。”

“谁知呢?”

萧长歌敷衍地回了一句,擦完脸后将毛巾递给了红袖,红袖嘴里唠叨,可萧长歌却没听她在说些什么。

她双眸看着前方连眨都不眨一眼,心里震惊楚皇帝竟是将叶子元给革职赶出宫了,她本还以为最多降级罢了,看来她低估了楚钰在楚皇帝心的位置了。

还有一个,昨天的刺客不止一个!

她昨晚匆匆而逃,倒是不知这宫内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楚钰竟替楚皇帝挡了一箭。

他说她是萧蛇蝎,能对自己狠。

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萧长歌穿好鞋子起身伸了个懒腰,可这才起来便听见门外有了动静。

她唇角勾起,该来的还是会来。

“五小姐,六小姐。”

只听见门外朱儿跟红袖恭敬地喊了一声,而在她们跟前这两位连穿衣服都是同个个款式的双胞胎确实互相看了一眼。

喜儿双目则看着院子内的菜地,目不转睛地。

“长歌姐姐呢?”

萧婉晴心情似乎很好般,连说这话时都带着笑意。

朱儿瞥了眼屋子里头:“启禀两位小姐,我们家小姐还在屋里头穿着打扮呢。”

萧沐染跟萧婉晴心有灵犀般,扭着小腰迈着步子绕过两人便想往里面去了。

这边走嘴里还边说着:“往日这时候长歌姐姐应该早起了,怎今日还在屋里睡觉呢?”

朱儿跟红袖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挡在了萧沐染跟萧婉晴跟前。

“两位小姐,还是先让奴婢进去通报一声吧。”

红袖看了下紧闭的门道,而她手还捧着脸盆。

萧沐染眼扫向红袖手的脸盆,掩面一笑道:“红袖你刚从屋里头出来还拿着脸盆,莫不是长歌姐姐醒了?既然是长歌姐姐醒了,为何不让我们进去呢?莫是这屋里另有玄机?”

萧沐染瞥了屋里头一眼嫣然一笑道,笑声宛如银铃般纪好听。

红袖低头看了眼屋子,才施施然抬头看着眼前两位。

“两位小姐,我们家小姐是醒了,可现在正在换衣服呢,您若这样贸然闯进去,若是让下人看到了可该怎么办呢?”

红袖不缓不慢道,若是以前肯定是跪在地抱着她们的腿,死都不让她们进,而如今却有了敢面对她们的底气了。

萧沐染跟萧婉晴一听这话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红袖说的也在理。

“还望两位小姐先稍等片刻。”

红袖见两人已有些动容,连忙道。

“既然这样那姐姐我们等一下吧,这多等一会儿

屋内,萧长歌一听红袖这番话,不禁有些欣慰。

她这教了这么久总算是没有白费,萧长歌脱掉里衣,看着绑在肩绸带,已染成了殷红。

明明已经了药了,这血还是止不住。

萧长歌听得外面的动静,将绸带一点点地拆了下来直接塞到了床底下去,随后又换了新的绸带。

只是后背那里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若是他人见了定然要惊讶。

而她连这样的疼痛都忍了下来,真叫人佩服。

待萧长歌整戴好时,外面的人早已不耐烦了,差点儿要破门而入了。

萧长歌浅笑,缓缓往外走去。

门咯吱一声打开,只见眼前两人脸色有些不好。

“我道是谁,原来是五妹六妹来了,方才姐姐在换衣服让两位妹妹久等了。”

萧长歌一笑,那双眸已弯成了月牙儿形,这心也不知想些什么。

眸,映着两人身后的丫鬟,喜儿绑着包子头,看起来很一副静的模样,可她双眸时不时地飘向了菜园子内。

“姐姐说的哪里话呢,我们等是应该的。”

萧婉晴先道,嘻嘻而笑。

似乎忘了次萧长歌是如何气她们两人了一样,跟没事一样对她。

“五妹六妹今日一早来,莫是有什么事?”

萧长歌看着两人道,笑意泯然。

萧沐染敛眉一副苦恼的模样,随后还哎了一声,似乎这件事难以启齿一样。

“六妹若说不出口还是我来说吧,是这样的,昨夜喜儿看到有个小偷往姐姐你这儿来了,所以喜儿偷偷地跟了来,姐姐你猜猜喜儿看到了什么?”

萧婉晴顺着视线看向菜园子的方向,萧长歌余光一瞥却当做没看见一样。

“哦,不知道喜儿看到了些什么?”

萧长歌将视线转向了喜儿,喜儿见那道冷冽的目光立即低下了头。

“喜儿看到了有人慌慌张张地不知把什么东西埋姐姐你那菜园子里了。”

萧晚晴又接着道,双眼正大光明地看向了菜园子,地面显然是被翻过的了,连泥土都是松的。

萧长歌挑眉,也顺着萧晚晴的目光看了过去。

“竟有这样的事?那喜儿可看清了那人小偷的模样?”

冷冽的眸看向喜儿,喜儿的头越低越下,抿嘴不语。

“喜儿,长歌姐姐问你话呢!你昨夜看到了什么,尽管说出来,相信长歌姐姐会为你做主的。”

萧婉晴看着喜儿冷声道,喜儿身子一颤。

“是,喜儿昨夜看到了有人将东西埋在了土里,然后那人便进了屋里头。”

萧沐染笑了笑,瞥向萧长歌。

“姐姐你可别多想,喜儿这话可不是说姐姐,喜儿将这事说给我们听后,妹妹们考虑到了姐姐的安全,所以过来跟姐姐说一声。”

萧沐染凑近萧长歌身边解释道,萧长歌嘴角笑着却不语。

她们今日来,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不是想翻翻她到底藏了什么在地里的么?

“哦?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到我这屋里头来,可我昨夜睡得安稳,可不曾听见有声音,今日两位妹妹因这事而来,姐姐也不能这样算了,朱儿,去那把铁楸来。”

朱儿看了看萧长歌嘴的笑,再看看那被翻过的土壤,心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第88章 敲诈

不一会儿,朱儿便将锄头拿来了,众人都看着那被翻过的稀松土壤。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喜儿也跟着双眼放光,她昨儿看的应该没错,萧长歌在这土内藏着的是一条血布条。

“小姐,锄头。”

朱儿握紧锄头,双目看着萧长歌道。

“挖。”

萧长歌一声令下,朱儿那小手儿拿着锄头便往土壤挖了下去。

这一铲子一铲子下去地除了土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挖了好一会让,一个小窟窿出现在跟前,可却没见什么东西。

起初两人还抱着看好戏的模样,可这越深挖她们两越着急。

“两位妹妹,你们可还要继续挖下去?这再挖可要见底了。”

萧长歌看着两人问,笑意渐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有默契地瞪了喜儿一眼,随后嘻嘻地看着萧长歌。

这已经挖的能站进两只脚了还挖,这要再挖下去那要见底了。

“昨夜喜儿你真看有人在我这菜园子埋了什么东西?还跑进了我屋内?”

那双冷冽的眸看着喜儿,令得喜儿眼神闪躲,说话都支支吾吾地不敢继续说下去。

昨儿她明明看见萧长歌在这土内埋了东西的,难道是她记错地方了么?

“可能是喜儿记错地方了,兴许是那块地儿呢,昨天太黑喜儿没看清楚。”

喜儿见萧沐染跟萧婉晴都看着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说话也没了底气。

喜儿手指着其他地方道,连她自己都有些犹豫了。

萧长歌莞尔一笑,瞥向喜儿指的地方。

“朱儿,难道你没听见吗?挖!”

萧长歌看向朱儿道,朱儿一听萧长歌的命令,点了点头往萧长歌指着的方向继续挖下去了,只是可怜了这些菜苗,这才刚长出来被铲掉了,朱儿本还等着这些菜让她们撑一段时间呢。

以前朱儿在严氏身边时那是不愁吃穿,可在萧长歌身边呆的久了,现在连吃的穿的都得考虑一下了。

如今萧长歌的月钱是恢复原来的钱了,只是之前习惯了,所以还是维持自己种菜的习惯。

萧长歌心里是考虑过的,如果是自己种菜,还能省下一笔,这省下的钱在别人眼兴许不值一提,可在她眼却能积少成多。

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朱儿都养成了这种神吃俭用的习惯了。

这一铲子下去别提她有多肉痛,这些菜苗子都是钱呐。

挖来挖去,除了土之外根本没喜儿所谓的东西,萧沐染跟萧婉晴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长歌瞥了两人的脸色,缓缓道。

“妹妹,可还要继续挖下去?”

两人扫了那片菜园子,哪里还有地方可以挖呢,周围一片狼藉,那些菜苗也都被弄坏了。

这几铲子下去,菜园子快要被夷为平地了。

喜儿的脸色不太好看,她见朱儿这几铲子下去挖不到些什么,有些着急了。

“这这什么会没有呢,我昨天明明看到……”

这话到了嘴边曳然而止,那小手捂着了自己的小嘴,惊慌失措。

“看到什么?”

萧长歌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句实在算喜儿昨天真看到了什么,又或者今天从土里挖出了些什么对她来说都什么威胁,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她们也不可能会怀疑到她便是那个闯入宫内的刺客。

“怎么回事呢!”

喜儿没接没萧长歌的话,抢过朱儿手的铲子,又在原来的土翻来翻去地,不知在找什么。

可这翻来翻去地都无果。

“喜儿,你昨儿是看错了吧?”

那双冷眸落在了喜儿身,喜儿一见萧长歌这眼神便还害怕了,这双古井幽兰般的眼直探人心。

“喜儿,还不快住手!”

萧沐染轻呵斥了喜儿一句,可脸色却不太好看。

喜儿放下手的锄头,低头害怕地看着自家小姐。

“启禀六小姐,兴许,兴许是喜儿昨夜看错了。”

喜儿小声道,萧沐染嫣然一笑,不过是对着萧长歌的。

“姐姐,兴许是喜儿昨夜看错了吧,妹妹一早便门来打扰,还望姐姐别气。”

萧沐染在萧长歌手吃过两次亏也算有点长进,知道在这时候不能跟萧长歌硬碰硬,若真硬碰硬说昨夜喜儿看到的是萧长歌拿着血布条鬼鬼祟祟地埋入土内,而如今找不到半点证据,那不成了她们冤枉萧长歌吗?

凡是说来说去都还是得有证据,而现在可是连证据都没。

看来萧长歌是有备而来才不怕她们今日找门来,难怪会一副从容的模样。

“年纪小小地看错了,可是病,六妹还是早些请大夫给喜儿看看为好,免得病入膏肓。”

萧长歌回了一声,萧沐染手握紧脸笑容不变,只是双眼瞪了喜儿一眼。

这办事不利的丫头。

要不是她,她们也不至于丢这个脸,而且还得跟萧长歌说好话。

“是,回去妹妹一定会给喜儿找个大夫看看的。”

萧沐染笑道,一旁的萧婉晴见自己妹妹还得低声下气的模样,心里郁闷。

萧沐染对她可没这样过,如今却对一个萧长歌如此。

“姐姐也应该知道昨晚宫内刺客之事了,妹妹们也是担心姐姐的安全才会一早过来,既然是喜儿看错了那也是一场误会,妹妹们不不打扰姐姐了。”

萧沐染想打退堂鼓,可这话还才说完便被萧长歌接了下去。

昨晚宫内刺客之事?

看来她们两是怀疑她私藏刺客了,才会这一大早地到她这地方来查看。

“慢着。”

正当两人想带着喜儿离开时却被萧长歌给叫住了。

“姐姐可还有什么事?”

萧婉晴皮笑肉不笑地问。

“妹妹们的事情是解决了,可姐姐这还有事没跟妹妹们算呢。”

萧长歌裂开嘴笑了笑,那双眸藏着精光,朱儿偷偷瞄了一眼,见萧长歌眼泛着精光,她偷偷地低下了头不禁笑了笑。

心里更为两位小姐担心,看萧长歌双眼放光的模样,朱儿总觉得两位小姐要倒大霉了。

“姐姐可还有什么事?”

萧沐染抢先一步问,见萧长歌笑的这么‘温和’她不禁警惕了起来。

“妹妹们是为了姐姐安全考虑,这份心意姐姐领了,只是将我这菜园子给弄乱了,这刚播下去的菜苗也毁了,妹妹们难道没点表示么?”

萧长歌厚脸皮道,这要是不厚脸皮估计她下个月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外边还欠着巨款呢,要是这边不再节制一下,她估计下个月要吃草去了。

“姐姐你这意思是?”

萧婉晴看了萧长歌这笑着的模样问,大意虽听出是什么意思,可她觉得萧长歌总不至于跟她们要这点小钱吧?

对于萧婉晴她们来说,这钱是小钱,可对萧长歌来说至少能撑过一个月。

“一共五两。”

萧长歌认真道,可眼前两人像似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这五两银子还得跟她们要?

萧长歌厚脸皮地伸手,她这动作可够明白了,要是眼前这两人还不知她意思的话,那肯定是装蒜。

“喜儿你还不快拿银子。”

萧沐染手卷着手帕,心有不甘道。

喜儿听萧沐染说完直接从钱袋里面掏出了五两递给了萧长歌。

萧长歌看着这五两银子,心里早乐开了花,一旁的红袖看萧长歌手的钱,再慢悠悠地看着被摧残的菜园子。

这些菜苗子加起来不过才几个铜板,没想到自家小姐这一开口便是五两,而这五两,可相当于她好几个月的月钱了。

“姐姐,这下可满意了?”

萧沐染强撑着笑容问,可萧长歌看得出她这笑得哭还难看。

“多谢妹妹了,如果有空记得常来。”

萧长歌笑着道,连双目都弯成月牙儿形了。

而萧晚晴她们早已被萧长歌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她们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大小姐连这五两影子都要斤斤计较跟她们拿呢!

此刻难免被萧长歌气得说不出话来,再加这句有空常来,两人哼了一声便带着喜儿离开了。

若是让楚钰见到这场面,不免会失笑。

不过这样的萧长歌也很有个性,这脸皮竟能厚到这程度。

见两人气急败坏地离开,萧长歌还挥了挥手,冲着她们的背影喊了一声。

“两位妹妹慢走。”

语毕,萧长歌直接将银子放入自己衣袖之,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唯独朱儿发觉了,萧长歌挥的是左手,而且她脸色还有些苍白。

虽知,可主子没说她也只能藏在心。

“小姐,您这样做若是两位小姐告诉夫人了怎么办?”

红袖担心问,现在的萧长歌在萧府内虽有些地位,可还不能跟她们对抗。

她这身后无权无势,更没有人撑腰。

“毁坏了东西要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是总提心吊胆地,那些人才敢欺负到我们头来。”

萧长歌冷声道,而她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若是这一次不跟她们点威胁,下一次她们还敢肆意这样做。

朱儿默默地将这话记在了心。

兴许,她选择对了。

第89章 掌握

萧长歌冷看了眼被铲得乱七八糟的菜园子,这些菜苗还是她昨天才种的呢,被糟蹋成这样是真浪费了。

“朱儿,你挑挑这些菜苗还有哪些是好的重新种去吧,能不浪费则不浪费。”

萧长歌惋惜地看着夹杂在土内的菜苗道,前一秒朱儿还在庆幸自己选对了主人,可当萧长歌说完这话后,她突然觉得她有点后悔选萧长歌。

这应该是她伺候过最为穷的小姐了,在这萧府内真挑不出一个萧长歌还穷的小姐了,只是身为嫡女不受宠还穷到地步,还能活到今天,朱儿很是佩服。

她的月钱是这个月才恢复原来的度额,之前的钱可被那些人克扣得她们还低,这些朱儿都心知肚明。

“是。”

朱儿说着,又将好的菜苗给捡了起来,重新种入土了。

萧长歌则还为她的五两银子而高兴,别小看五两,若是全都买菜苗籽的话,那够她们活到冬天了,所以这对双胞胎还真大方。

“红袖,你帮我去打听一下宫内的情况。”

萧长歌看向红袖道,朱儿太机灵反而不行,像红袖这种一问三不知的人去打探这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打听宫内的事?小姐您这是?”

红袖听得萧长歌发话,那墨眉紧蹙,看着萧长歌道。

“小姐是关心宫内情况,想让你去打听看看呢。”

朱儿见红袖不懂,直接说了出来,红袖这才点点头拍了下手表示明白。

“小姐放心,红袖肯定给您打探出来。”

“恩,去吧。”

萧长歌点头道,红袖转身便往外面走去了。

朱儿余光瞥向走远的红袖,才将视线落在萧长歌身。

“大小姐你的手……”

朱儿见衣肩染着一抹殷红问,而萧长歌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方才对萧沐染她们挥的还是左手,很明显这右手有问题。

若是红袖看了,肯定会大呼小叫地要去请大夫来看下,在红袖心里一切以萧长歌安全为主,朱儿则不然。

兴许是因为在严氏身边呆有一段时间,也懂得变通了。

“无碍。”

薄唇张开,轻轻道。

虽很轻但她说的话却很有威慑力,令得朱儿将想问的话都卡在喉咙,想说也说不出口来。

那双眼,深邃而透露一股坚定。

“是。”

朱儿见这模样,也放心下了,她想萧长歌应该能处理,不需要她担心。

那双眼由始至终都眯成条线,似乎一切都在她掌控之,而她运筹帷幄一样。

朱儿在萧府内呆得也好几年了,萧长歌以前是如何她清楚,怎在一夜之间突然变了样呢?

朱儿想起了春菊来,那个在萧雅烟身边的丫鬟,似乎从春菊那时候开始萧长歌跟变了个人一样。

这萧府内,每一件事她都牵扯其。

由此可见,萧长歌在这短短时间内早已成了夫人们的眼钉了。

连同那些小姐们三天两头地都门来闹事,也是见怪不怪的事儿了。

一个没权没势的嫡女,能走到这一步很厉害。

朱儿还没回过神,萧长歌已先回了屋。

她扯开衣服,看着肩膀缠着被染红的绸带,这才刚换不久,竟染成了殷红,宛如红莲般。

血滴欲绽。

萧长歌咬牙,可见方才忍着是有多痛了。

她拿着茶杯为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地喝了起来。

这次叶子元保护不周,她本以为楚皇帝只会降职,却不曾想为了楚钰竟革职了叶子元,并且永不能踏入宫内。

如果是这样,叶子元出宫后第一个会找的楚言,让他帮忙。

对于有用之人,楚言会施以援手,所以叶子元应该会被安置在其他地方。

“卫。”

对于他人她不敢说,可楚言对于叶子元的重视她又岂会不知呢?

他一定会将那样的人才留下,到不能利用的时候才会将他踢走。

萧长歌一喊,身后一道黑影闪过,悄然站在了萧长歌身后。

窗户拍打,风声呼呼作响。

那双眸含着一丝冷冽,卫双眸也看着顾筝,只是微微眯了起来。

昨夜,他将那些侍卫处理完赶回去时,只见叶子元气急败坏地让人循着湖追人,他便自己离开了。

而他离开也是萧长歌吩咐的,让他将侍卫处理完后便离开,不用顾她生命安危。

一个弱小的女人,竟能敌得过叶子元。

卫如今算是明白她说的那句话了,不能小看女人。

确实是不能小看,稍微一不留神便会着了她的道。

“去找一下叶子元如今匿藏在何处,盯着他一举一动,切莫大意了。”

萧长歌一张一合道,说完那道黑影便从房间内消失,好似没来过一样。

萧长歌所说的便是命令,而他只是遵从命令的人。

他只要将萧长歌交代的做好便是了。

而萧长歌至今最觉得自己赚到的便是身边有卫这么一个帮手在,不管是鬼冤林还是其他,若是没有卫,单凭她一人做不成什么。

皇宫内,楚钰醒来已是一夜后的事了,楚钰一醒,正在陪皇后的楚皇帝立即往龙承殿内来,风风火火大摇大摆,连同皇后也一同过来了。

“儿臣参见……”

楚钰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了这金丝床,见楚皇帝来本想下跪行李,却被楚皇帝给打断了。

“无需多礼,感觉如何了?需不需要让太医再来把把脉?”

楚皇帝坐在楚钰面前握着他的手道,那双凤眸微微扫了一眼,嘴挂着笑可这心里却是冷笑无。

“父皇,母后。”

楚钰看了眼前两人喊了一声,皇后挑眉,双眸一直注视着楚钰。

要知道,自从他母亲死后,楚钰这表面叫她母后可这心里从未将她当成母亲看,而他也很少进宫来,每天不是沉迷酒便是无所事事跟那些下人一起斗蛐蛐之类的,而这次,竟替楚皇帝挡箭博得宠爱。

此人心思,也不能小看了。

以前她总让楚言紧盯楚钰,可后来他也没做多逾越的事便松懈了,谁曾想今日会来这么一出,还真让她惊讶。

这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到底是以前那个被楚皇帝夸为最适合当太子之人,如今可不得不防!

皇后笑颜如花,温柔而道:“钰儿,此次可真多亏你了,若不然受伤的肯定是你父皇。”

声音婉转清脆很是好听,连眼都带着一丝的关心。

“孩儿也是脑子一热,见不对劲儿才推开了父皇,还望父皇莫怪儿臣。”

楚钰笑了笑,话充满歉意。

楚皇帝如今是感谢他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他呢?

若非楚钰,那毒箭可要落在他身了。

“朕怎会怪你呢?这次若非你,躺在这里的可是朕。”

楚皇帝说这话时带着怒气,他平日里宠的那些皇子之见他危险便冲来的,怕是只有楚钰这一个了。

那些人,还真不如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

知道在一起争他如今这位置,真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父皇没事儿臣便安心了,不过那刺客可抓到了?”

楚钰担心地问,见楚钰这急切担心的眼神,楚皇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刺客还没抓到,不过朕一定会将他们揪出来的!”

凌厉狠决,很是果断,没有半点感情。

皇后见楚皇帝这样便知他一定是动怒了,为了刺客这件事,楚皇帝可是从昨天开始便没休息过,处心积虑想将这刺客抓住,甚至连那些大臣们都在为此事忙碌奔波呢。

也说明,楚皇帝是有多重视这件事了。

而昨夜,叶子元被革职,副统领也被降职,其余的人也连带责任给惩罚了。

楚皇帝这一动怒,遭殃的人可不少。

连二皇子今早早朝时候都被楚皇帝给批评了一通,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子狠狠地将二皇子给批了一顿,令得二皇子半点颜面都没。

如今,二皇子应该气得在府摔东西了才是。

“此刺客狡猾,父皇应多加小心。”

“无须担心,朕心有数。”

楚皇帝哎了一声,楚钰眼神变了变,楚皇帝这话的意思是他已有怀疑的对象了?

皇后听得这话也看了楚皇帝一眼,不过楚皇帝没继续说,他们也都不能问。

“陛下可定要抓住刺客为钰儿讨个公道才是。”

楚钰咳咳了两声,有些难受的模样,而恰巧这时宫女端了药来,楚皇帝这才道。

“时间也不早了,你喝完要后休息下吧,这几日暂且住这里了。”

这话更是让皇后心一颤。

已经醒了还让楚钰住这里,而这地方是连太子都不能进来,却让楚钰在这休养?

“儿臣多谢父皇好意,不过儿臣认床,恐怕不适合住这里。”

楚钰缓缓道,这一句认床才让楚皇帝想起四皇子府那寒酸落魄的模样,这些年他还真忽略了楚钰了。

而他这越长可跟她越像了。

这模子,至少是七分像。

楚皇帝呆呆地看着楚钰,目光流转,思绪回到了以前,可才一刹那便又收了回来。

“既然你认床,那晚些让海公公送你回去府内吧。”

若是以前,楚钰敢抗旨,楚皇帝定然会怒。

可这次却是由着他来,足以可见楚皇帝对楚钰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儿臣,多谢父皇。”

凤眸一眯,眼闪过一抹狡猾。

“你先喝药休息一下吧,朕跟皇后不打扰你了。”

楚皇帝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丫鬟道,她已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第90章 猜忌

见楚皇帝离开,楚钰双眸眯成条线。

“殿下,该喝药了。”

宫女见楚钰那容颜,也是被惊艳到了,这张苍白没血色的脸多像十几年前住在梅竹院内那位妃子,她虽没见过其人却听人形容过她,只是那样的美人儿却消香玉损了,着实令人可惜。

倾国倾城,名动天下,却不知为何甘愿入宫为妃,成为笼鸟。

“恩,放着吧。”

凤眸微扫,怕是看着那双眸都会着迷了。

宫女低头,慌忙地将药碗放在桌子边,随后退下了。

“你们也退下吧。”

楚钰虚弱地喊了一句,站周围服侍的宫女也全退下了,见她们退下,楚钰的神情才恢复原来的样子,凤眸看着还冒烟的药,连这殿内都充斥一股药味。

他掀开被子,端起药碗,直接将药倒入了盆栽之,随后将药碗放回桌子,自己躺在了床。

待宫女进来时候,见碗的药已喝完,端着药碗便离开了。

凤欢殿内,楚言早已在殿内等候了。

“母后。”

楚言见皇后从外回来连忙迎了去喊了一声。

皇后坐到软榻,脸色却很不好看。

“母后,情况如何。”

他在凤欢殿内等了一个午了,心急如焚来回在殿内走动,只希望皇后能给他个好消息,可见皇后这样他想机会渺茫。

皇后轻饮了一口茶看向楚言,只是从龙承殿内出来后这脸色一直不好看了。

“那小孽种醒了,多加休息便能恢复身子了,只是,你猜你父皇对那小孽种说了些什么?”

皇后轻笑一声,双目紧紧锁在楚言身,她这刚从龙承殿内出来便往殿内赶来了。

见皇后这么看着他,连楚言都不禁着急了。

“说了什么?”

楚言不知楚皇帝对楚钰说什么,可看皇后这模样他想应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收回眼神,只是嘴还挂着冷笑。

“他让那小孽种在龙承殿内养伤,等好了再回府。”

虽楚钰拒绝了,可楚皇帝说这话却让她记在了心,这话一出让楚言也大失惊色,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

“什么?”

楚言手握紧了积分,他还真没想到他父皇会对楚钰说这个,连他都没踏入龙承殿内,楚钰竟可以,这一箭挡得还真是赚了。

不仅没死,还能夺得楚皇帝宠爱,这可是他们花了许久都没能做到的。

而他用了多久才博得楚皇帝重视,楚钰这之前不受重视,可这一箭算是翻身了。

“这次那小孽种是彻底翻身了,我早说过那人不能留!”

皇后厉声厉色道,眼带着阴测。

楚言沉默,这次连他都无法反驳皇后说的话了,他本以为楚钰对他造不成什么大威胁,所以才放任他活到现在,可若楚钰这次真是出了头了,连楚皇帝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连龙承殿都让给楚钰住了,这不证明楚钰现在对楚皇帝来说很受重视么?

“那刺客你可找到了?”

皇后眼扫向楚言问,这刺客来的还真是时候,在这节骨出现,而且还行刺楚国皇帝,也不知这安的什么心思。

“没有线索,那个叫林琳的我让人查了下,确有此人,可吏部尚书之女林琳早在两年前死了。”

楚言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

皇后墨眉轻挑,眯眼看着楚言,一脸不可置信。

“死了?”

“对,林琳两年前患病而死了,她为林家庶女,在家身份地位连丫鬟都不如,这死了也只是将人给葬了,很是低调,所以这外头没人知林琳死了,他们便是利用这点弄出了个假冒的林琳,我们谁都没见过林琳的模样,随便找个便可替代了。”

楚言一言一字道,皇后沉默。

仔细一想便可知是真有人想故嫁祸楚言的,楚皇帝一出事最为得益的自然是楚言。

这人,还极有可能是诸多太子之的一个。

“楚钰?”

皇后张嘴缓缓道,能让她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小孽种了。

利用这事,博取同情,让楚皇帝对他刮目相看,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也在嫌疑之,不过不能肯定。”

楚言道,若真是楚钰,那这次他应该不会挺身而出才对,楚皇帝是个多疑之人,定然会连楚钰也一起查的。

楚皇帝若是一查,肯定会连楚钰也一起查了,怕是因为查了跟楚钰没关系,所以楚皇帝才会对楚钰这般好。

若是跟楚钰有关系,他应不会如此才对。

“叶子元如何了?”

皇后才想起这事来,叶子元昨夜被楚皇帝革职之事早已传到了城外,她只是怕叶子元会为了自己而将楚言给供出来。

“母后无需担心,我已经将叶子元安排好了,他如今对我死心塌地地,纵然被父皇抓起来了,也绝不会供出我的。”

楚言眯眼而笑,对叶子元很有信心。

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能进得了宫当得了统领之位可是拖了他的福,对他自是死心塌地地。

他能让他步步高升也能让他跌落谷底之。

叶子元如今还真不敢背叛他,特别是这个节骨眼,叶子元离了他便是死路一条。

朝廷看他不爽的人可恨多,若是叶子元真露面了,怕是连他都不一定护得了他。

“养虎为患,叶子元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切莫放松为好,别弄出第二个小孽种了。”

语气冰冷,那端着茶杯的手握紧了几分。

她现在只担心一个,便是楚钰会成为威胁。

现在还看不出,可这以后未必了。

当初她说要斩草除根,那jiàn rén是解决掉了,可还留着个孽子在呢。

若非楚言劝着她,她定然会将那小孽种给除掉。

最为适合太子之人,这话可并非凭空而说,若非真有那意思,岂会说出口呢?

那句话可一直让皇后记在心,一直都提防着楚钰,也是这几年了她才放松警惕了,毕竟耳边连半点他的半点传闻都没听过,一年也没见多少次,她自己也给忘了。

“儿臣知道了。”

楚言坚信,若是家狗会咬主人,那这狗养着也没用了。

想着,眸划过冷光,若叶子元真背叛他,那也休怪他无情了。

芊芊玉手揉了揉额头,皇后靠在了软榻,这几天可真是累坏她了。

只是这后宫之怕是那些妃子又要嫉妒她了,这几日楚皇帝可一直留在她殿过夜,早起朝,晚也在这过夜。

……

正如楚皇帝所言,海公公办事很有效率,早已将马车给安排好了。

而这里面还披着一袭狐皮,坐着很舒适。

楚钰身边两个宫女伺候着,海公公也坐在马车内。

这路不颠簸,只是楚钰的脸色从一开始苍白无,连半点血色都没。

“四殿下,您可有不适?”

尖锐的嗓声在马车内响起,海公公问道。

“无碍。”

楚钰轻声回了一句,海公公嫣然一笑。

“若是四殿下有不适之处,可一定要跟老奴说。”

“多谢海公公关心了,本皇子真无碍。”

楚钰笑着谢道,海公公这心思也不少,以往见了楚钰也那样,可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他关心至极。

“于。”

外面马夫拉了缰绳,马儿双蹄朝前。

“四殿下,海公公已经到了。”

马夫在外喊了一声,楚钰这才从马缓缓下来,下来时海公公还一直叮嘱要小心点,扶着楚钰往四皇子府内去了,门童一见,立即迎了去扶住了楚钰。

“剩下的不劳海公公了。”

楚钰回身对海公公道,海公公下看了楚钰一眼,嘻嘻笑着,略有些阴阳怪气地。

“那四殿下您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带着两位宫女离开了。

楚钰见海公公了马车,马车离开后,才推开了身旁的门童,缓缓往府内走去。

这府内冷清寂静,下人也不多,大约十来个罢了,起其他几位皇子,他这府内还算挺窘迫的。

“主子。”

当楚钰踏进了堂,一下人迎了来。

“没事,你先下去吧。”

楚钰冷冷道,连神情都变得凝重了几分,管家见楚钰这眼神立即退下了不敢多说一句。

楚钰迈着大步,完全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可他是真受伤了。

而且那刺客也不是他叫来的,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谁他不能肯定,只知道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更不可能是楚墨。

这事,还需与萧长歌商量一番才是。

当时那箭不是射向楚皇帝,而是想射死林琳的!

也是说对方并不是想行刺楚皇帝,而是想杀了林琳,至于为何?估计是对方怕林琳落入楚皇帝手,将那幕后黑手给招供出来吧。

不过也多亏那人这么一闹,才能给萧长歌机会,也给了他机会。

若不然他也不会因这次机会得楚皇帝厚爱,这下怕是如了萧长歌的愿了。

当初在寺庙内,萧长歌给他出的法子,便是让他打感情牌,试试楚皇帝对他到底还有多少感情,而她出的法子也是让人刺杀楚皇帝,而他去挡箭博取同情。

若非萧长歌在筹备其他,他还真会误以为这是萧长歌安排的。

也是说他当是挡不挡,那箭都不会落到楚皇帝身。

这暗是谁呢?

还有那个端药的宫女,也很嫌疑。

楚钰眯眼,勾唇冷笑,脸带着一丝的阴狠,他们都开始算计到他头来了。

第91章 相配

萧府内,一片宁静,似乎从未被皇宫内出现刺客而干扰一样。

只是苦了萧永德,自从楚皇帝将叶子元革职后,这抓刺客一事落到了萧永德身了。

一来,只有萧永德办事才能令得楚皇帝放心,二来,楚皇帝唯一能信得过的也只有萧永德了。

那些人都有自己小心思,而萧永德也是近期才回来,过不久又得去边疆外,平日里跟这些大臣也没多少谈话的机会,所以让萧永德接手这件事是最安全的。

还有楚钰替楚皇帝挡了一箭毒在龙承殿休养,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而且午便回府内去了的消息。

当萧长歌听到红袖说的后,没多少惊讶,可红袖却因楚皇帝让萧永德接手此事而高兴,这证明楚皇帝很看重萧永德不是么?

然萧长歌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她只关心叶子元如今在哪里。

让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叶子元,这个人不除掉她便放心不下来。

若是让叶子元活着,日后必定有大隐患,现在只等卫那边的消息了。

“意思是皇宫那边还没抓到刺客对么?”

萧长歌蹙眉问,心已经有些底子了。

前日去皇宫的不止一批刺客,可两批还是三批?萧长歌不敢确定。

“对,据说那夜连陛下都亲自出动了,而那个叫林琳的被箭刺穿胸前死了,一箭穿心地,据说很恐怖,小姐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红袖噼里啪啦地说了许多才想起来这件事,这发生的事情也跟她们家小姐没什么关系,可她看她家小姐好像很关注的样子。

萧长歌这才将目光看向了红袖,这偏不让她聪敏的时候却变得聪明了。

“陛下出事,我们自然得关心一下了。”

萧长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红袖点点头也相信了,她这辈子最相信的可是萧长歌了。

无论萧长歌说什么她都相信。

也这点让萧长歌不知说什么才好,明明跟红袖说了许多次,若是必要时刻若是红袖真威胁到她利益了,或者成为累赘,那她肯定会舍弃红袖。

可她却好像没听进去一样,又或者以为她不会那样做。

可若真有那么一天,那她肯定不会救红袖。

“小姐您说的也对,小姐还有什么要红袖打听的吗?”

红袖反问了一句,能替萧长歌办事是红袖最开心的事了。

“不用了,剩下的便是等了。”

萧长歌幽幽道,等卫那边找到叶子元的落脚处,等楚钰自己来找她。

双眸微眯,扬起一笑。

“等?等什么?”

红袖一脸不解地问,萧长歌却不语。

经过这一次,楚皇帝对楚钰应该有些愧疚,眼应该容纳得下他了。

他一直说不想用这办法博取楚皇帝同情,可他到底还是这样做了不是么?

他是恨楚皇帝,可恨的同时又畏惧他。

“周嬷嬷。”

门外,响起了朱儿的声音,她故意提高声音令得屋里的人都听到,萧长歌挑眉。

周嬷嬷?她来做什么?

“小姐,周嬷嬷来了。”

朱儿的声音在外响起,萧长歌起身缓缓往外面走去了,周嬷嬷规矩地在一旁等着,身后跟着几位丫鬟。

她敛眉低头不敢看萧长歌半分,很是守礼,生怕越了规矩。

“周嬷嬷今日来可是娘那边有事?”

萧长歌看着周嬷嬷问,周嬷嬷才抬起头来回了一声。

“大夫人请大小姐您去殿厅内,说是温家那边来人了,让您过去一趟。”

周嬷嬷规矩道,萧长歌这才想起这事来,要不是周嬷嬷来的话她还真忘了这件事了。

现在她满脑子只装着一件事,便是如何将叶子元给抓住,将他除掉。

“周嬷嬷不说,长歌还真忘了,朱儿你先带周嬷嬷去屋内坐一会,我先去换身衣服,还望周嬷嬷等一会。”

萧长歌客气道,这谁不知道周嬷嬷是严氏身边的红人,连其他屋子的小姐都得敬让三分呢,而她大抵是在萧长歌这边吃过亏,所以才温顺了许多。

而且现在跟萧长歌横的话她也讨不到好处,反而会坏了严氏的好事。

“老奴在这等着便可了。”

朱儿本想将周嬷嬷带到屋内,可听得周嬷嬷这话她却停住了脚步。

萧长歌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周嬷嬷想多站一会儿,那她也只能成全她了。

“既然如此那周嬷嬷随意。”

萧长歌没多说什么,转身便进屋内,红袖瞥了周嬷嬷一眼也跟着进去了,留下朱儿在外面候着。

萧长歌进屋后倒是不慢不急地,等她换完衣服再出来时,周嬷嬷依旧站在门外候着,脸依旧板着,连半点笑颜都没。

萧长歌换了一身简朴的衣服,面绣着浅梅,挽着流苏,着施淡妆,只是再怎么弄也掩盖不了她脸那道伤疤。

萧长歌也肯定对方应该不在意她容貌,若不然今日也不会出现在府内了。

“还请大小姐随老奴走一趟。”

周嬷嬷没多说什么,让开了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嬷嬷请。”

周嬷嬷走在了前头,萧长歌跟在了身后。

水榭亭台,七转八拐地,才到了殿厅内。

而萧长歌这还未进殿厅内,已听到了里面传来阵阵笑声了。

从笑声内便可分辨出这殿都有谁了,老太太,严氏还有一个应是温匀的娘了。

“启禀老夫人,夫人,大小姐到。”

周嬷嬷先跨进一步禀告道,这笑声被周嬷嬷这一句话给打断了。

老太太虽不喜欢萧长歌,可在外人面前自然要表现好才行。

“哈哈,长歌来了,还不快让她进来。”

老太太发话,坐在她身边的严氏也没多说什么,反倒是坐在严氏对面的姚氏眼眉一挑,看向了屋外。

而她身边坐温匀也看向了屋外,他着一袭青衣,手拿扇子扇着,颇有点雅的感觉。

听得周嬷嬷的话,他也看向了屋外,等着人来。

萧长歌缓缓踏入屋,姚氏跟温匀本还有些期待,可见萧长歌后脸色却有些难看,虽一闪而过可萧长歌还是捕捉到了对方的眼神,看来姚氏对她也有些不满意啊。

萧长歌敛眉看向老太太这边,微微鞠躬请安。

自从次被老太太拒在门外之后,每次一去都落得同样的下场。

老太太不见她。

久而久之她也是那样了,每日都去请安,至于见不见是老太太的事了,她要做的是别让人说什么闲话了,而若真不去,老太太很有可能将这事告诉萧永德。

现在是连一个机会都不能给对方,更不能被抓到什么把柄落人口风了。

“祖奶奶,娘。”

“歌儿来了,快坐。”

严氏见萧长歌来高兴地指着身边的位置道,可没老太太发话萧长歌可不敢动半分。

“坐吧。”

老太太睥睨地看了一眼,缓缓喊道,萧长歌应了一声便坐在了严氏身边。

“这位是你姚姨,那位是温 公子,长歌你瞧着如何?”

老太太见萧长歌坐下开口问,那双冰冷的眸扫向了温匀,五官算不多出众但细看却挺好看,难怪还有那么多女子投怀送抱。

而他手着扇子,自以为一副公子翩翩的模样,甚至看向萧长歌的眼神都有种厌烦。

萧长歌心冷笑,若非她这萧家嫡女的身份,温家这边今日哪会门来呢?

她这容貌恐怕是让温匀失望了,她可不是她那‘好’妹妹萧长乐,没有才华更没有他们要的惊世容貌。

“长歌见过姚姨,温 公子。”

萧长歌缓缓起身道,姚氏是见过了萧长乐,虽听闻了萧长歌这容貌被毁之事,可她没想到这萧家嫡女会是这么普通的模样,再加脸这道伤疤,她倒是有些犹豫了。

再者她还听说萧长歌在萧家内可没半点地位,这下可轮到姚氏犹豫了。

严氏好似看出了姚氏心所想,不禁一笑道。

“看歌儿跟温 公子可真相配,若是能做了亲家,以后咱们两家看可能多往来了。”

严氏这话带着威胁,这话其的意思姚氏应该听得明白。

这意思便是必须娶了萧长歌,当了亲家后,她们两家便绑在一起了。

温匀兴趣乏乏地看了看萧长歌,萧长歌却看着好戏。

温匀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可这心里却是污秽得不行。

“是啊,我看我们匀儿跟长歌很相配,不如让他们两单独相处一会如何?”

姚氏转了转眼神,她也知道严氏这话的意思,而且温家这边,确实需要萧永德帮忙在楚皇帝面前说几句好话才行。

因为楚皇帝遇刺时,她家老爷正因偶感风寒所以在家休养,只怕楚皇帝会怀疑她家老爷,而楚皇帝将这事交给萧永德去办,若是能在此刻抓住萧永德,洗清她家老爷的嫌疑,对他们来说也不亏。

萧长歌有些心疼姚氏几,这明明一点都不配竟还睁眼瞎说话,她都看出姚氏这笑容有些僵硬了。

与此同时,四皇子府内,自从楚钰回府后,楚皇帝让药库的人送了一堆人参过来,还有那些大臣知道楚钰现在受宠的程度,也纷纷来四皇子府内。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楚钰不时感叹一句,他这四皇子府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而且那些大臣还真会拍马屁。

这随便一出手便是大礼,楚钰扫了眼放在屋子内大大小小的东西,若是萧长歌看到这一幕,怕是只有一个念头了,便是将这东西都转手卖掉。

“主子,据说温家去了萧府,还带着温家少爷,老奴听闻好像想撮合温家少爷跟萧家小姐。”

总管鞠着身子,毕恭毕敬道。

“萧家小姐?哪个小姐?”

“萧家大小姐。”

楚钰眯起双眸,眼泛着冷意,嘴角弯起一笑。

“这倒有趣了。”

第92章 独处

徐福看着楚钰脸带着笑容,不知他心是在想什么。

只是见他这样笑着,这心想的应不是什么好事。

他跟在楚钰身边多年,楚钰一直都是提心吊胆,能装则装,可从没露出过着这种表情,现在连徐福都有些猜不透自家主子了。

特别是最近,楚钰的心情一直很好,连他都感觉出来了。

楚钰眯眼而笑,没理会过身边的徐福。

他跟在楚钰身边可有好几十年了,自从楚钰的母妃死后,便没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主子,该喝药了。”

见楚钰笑,徐福不忍打扰,只是丫鬟在身边等了许久,可楚钰却半点反应都没,今日在徐福看来还真是稀。

“恩,徐伯,收拾一下,摆驾萧府。”

楚钰轻轻应了一声随后道,徐福担心地看着楚钰现在这模样。

“可主子你的伤势……”

徐福不怕其他,怕楚钰身的伤口裂开,这箭的毒是清了,可伤势还未痊愈,可走动不得。

“无碍,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呢?”

楚钰冲着徐福浅笑,笑容浅淡略带悲伤,连那墨眉都紧蹙着。

徐福沉默,是啊,起以前,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也是托了这伤的福,才令得自家主子入了楚皇帝眼,他们熬了这么久算是熬出头了,若是姻妃在天有灵也一定欣慰才是。

楚钰一旦翻身,那姻妃所受的冤屈便有洗刷的机会,他们这一等可是十几年,这楚皇帝的子嗣居多,而且皇子背后都有母妃本家撑腰,他们是盼了多久才盼了这个机会来。

要知道楚钰之前不管放哪里都无人将他放在眼,甚至那些人表面叫他一声四殿下,可背地里却不将他放在眼,这面前面后态度可都不一样了。

徐福还记得那年姻妃走后,那些人是如何欺负楚钰的,他可都看在了眼,如今楚钰算是熬过来了,徐福这眼湿了,热泪盈眶地。

“徐伯,你哭什么呢?现在我们不是很好么?”

楚钰淡淡道,却没徐福那么激动,他也知道他机会要来了,更知道这后面还有场硬仗要打了。

“是是,现在好,现在好日子算来咯。”

徐福是真为楚钰高兴,回想起以前的日子,现在的一切可都是值得的。

“这些天徐伯你多添几个下人回来吧,今时不同往日了,也该给这四皇子府多增点生气,这府内只有几个下人,冷清了些。”

楚钰缓缓道,声音温润宛如细水流过般,虚弱又小声,令人怜惜。

他这两天休养加楚皇帝给他送的东西都是些极为贵重大补的补品,喝多了这些气色自然好了几分。

“老奴遵旨,主子您还是快些将这药喝了吧,老奴去给您准备马车。”

徐福鞠了一下身缓缓后退几步,站在旁边的丫鬟才将药端到了楚钰跟前,那双水灵灵的眼儿一直看着楚钰,随后低头不敢再看半分。

“沐儿,你这手一直端着要药不放下,本皇子如何喝呢?”

那双凤眸映着一个少女的倩影,柔弱带着一丝娇羞。

这一看,楚钰倒是想起了萧长歌来,若是她呢?定然是直接甩下药碗让他自己看着办,而且她还敢直视看着他,丝毫不怕。

在她眸,只看到了强烈的仇意却没有惧怕,这样的女子楚钰真是佩服。

“呀,求四殿下恕罪。”

那名叫沐儿的才察觉到了自己失礼了,手慌脚乱地将药碗放在了楚钰面前后才着急道。

“无碍,既然没事了便先退下吧,晚些再来”

这声无碍,令得沐儿多看了几眼,应了一声后悄悄地退下了。

退下时还小心翼翼地,不敢惊扰到楚钰。

门咯吱一声关,屋里头有些黑,连窗户都不曾打开过,药味浓厚,让楚钰恶心不已。

他让人去监视温家,没想温家竟然萧家想意跟萧家联姻,这点他倒是没想到。

此番刺客之事,温家嫌疑最大,他才想让人盯着温家那边。

温懿虽耿直忠心,可人不能光看表面,剥开人皮这心也有可能是黑的。

不过萧长歌这样的女子若真嫁入温家,真是浪费。

而温匀那种谈吐之间只会用诗句来衬托自己雅的人也配不萧长歌。

说白了是才子,说难听点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这样的人也配娶萧长歌么?

萧府内

萧长歌凝眸,嘴略带笑意,双目赤果果地注视着温匀毫不掩盖,没有那些大家闺秀该有的温柔跟害羞,而看着温匀好似看着自己兄弟一样,连半点不适都没。

温匀一见萧长歌这样,心里的印象直剧下降。

他以为丑了点,至少应该是温柔似水,说话都令人怜惜那种,今日一看,连他心剩下的那点期望也没了。

这会儿他看着萧长歌,心里浮现的却是萧长乐的模样,他虽才见过萧长乐一面,只是那模样早已印在他脑海之了,挥之不去。

“歌儿,还不快带温 公子去花园内走走。”

严氏见两人都没动弹,立刻喊道。

萧长歌这才缓缓起身,冲着温匀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公子请。”

若是不看这张脸,光听声音也还能让人想象出这人的脸有多好看,可一见本人却让温匀没了兴趣,特别是左脸颊那道伤疤,温匀一想到眼前之人将来会成为他夫人,心有些郁闷。

姚氏见温匀还坐在椅子,用手肘轻轻地推了推他,对他使了使眼色,温匀这才起身冲着纪萧长歌笑道。

“萧小姐请。”

萧长歌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对于温匀的笑她只想说一句,笑的哭还难看了些。

温匀起身跟在萧长歌身后,见温匀动了动,姚氏这才放心下来。

虽然她对萧长歌这儿媳妇不是很满意,可萧家的权利却是她们所忌惮的。

“你看歌儿跟匀儿多般配。”

姚氏回过头来看着严氏道嬉笑道,老太太见两道身影从眼消失,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让萧长歌跟温匀独处,也不知萧长歌能不能让她们省心了。

只希望这次萧长歌能抓住这个机会,嫁到温家去吧,这萧府内因她一人而闹得鸡飞狗跳地,真是不省心。

老太太这心里还想着次那位道士说的话。

后边道士被萧长歌给气跑了,老太太无论怎么请对方都不愿意再来为萧家占一卦,还说必须将萧长歌这妖孽给嫁出去才行,不然,萧府迟早要有大灾难!

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何况能嫁给温家公子,萧长歌也不算吃亏。

萧长歌虽是萧府大小姐,可她娘到底是个卑微的商人,而这样一个商人的女儿却成了萧家女主人,说来也是个耻辱,若是萧长歌真能嫁给温匀的话,也算是回报萧府对她的养育之恩了。

“若是这事能成,以后咱们可是亲家了,匀儿一表人才地,相信歌儿会喜欢,也不知匀儿对歌儿是什么个意思呢。”

严氏故哎了一声,双目时不时地瞥向了姚氏。

姚氏一听严氏这么道,立即回了一声,生怕错过了这门亲事一样。

“匀儿这没来时嘴里一直念着歌儿的名字,想来也应该是对歌儿有意,严夫人您别担心了,他们两准合拍!”

姚氏咧嘴而笑,严氏也放心了下来。

既然温家也有这意思那她放心了,到时候只需在萧永德面前多提几句,萧永德应该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而萧长歌这边,嫁不嫁可由不得她了!

严氏那犀利的目光扫向了门外,而萧长歌他们早已从她们视线内消失了。

后花园内,萧长歌走在前头而温匀走在他身后,两人一句话都没交谈过。

温匀本想开口说几句,可见那张脸他却无话可说了。

亭台楼阁,水溪缓流,鸟语花香,嫩叶冒起,杨柳拂过湖面荡开涟漪。

一副好山好水好风景,很适合观赏美景。

“温|公子坐。”

最先打破寂静的还是萧长歌,她走到石亭内冲着温匀了个请的手势。

萧长歌扫向放在石桌的糕点,这次严氏倒真有准备,这些桂花糕,杏仁酥什么的,平日里她可是连见的机会都没,今日却大方地将这些摆在了她跟前。

除了糕点还有两杯茶,一闻便知是等好茶,看来严氏这次是下了功夫了。

温匀一听点了点头,本想坐下可见萧长歌还站着他也不好坐下。

“萧小姐先请。”

若是不知温匀真是面目,兴许以前的萧长歌真会被温匀给蒙蔽了。

以前?

若是以前她确实不在乎这些,只希望能嫁个好夫君,跟其他姐妹一起共同伺候好夫君,只望君心似我心,不奢求夫君心里全是她,只求有她一丁点位置便可了。

可以前,终究是以前。

人总会变得,特别是死过一回的人。

萧长歌没跟温匀客气直接坐在了石椅,温匀见状也坐了下来。

“温|公子来可是自愿的?”

萧长歌先坐下便开口问了,温匀却不明萧长歌说这话是何意思,他糊涂地点了点头。

“温|公子可知长歌克夫之事?”

萧长歌眯起双眼,那双目宛如星辰般又带着一丝狡。

第93章 演戏

见这双眼,温匀哑然,不懂萧长歌这话的意思,更不懂为何要跟他说克夫之事。

“萧小姐你这话是何意?”

温匀反问一声,突然想起了之前清道人在宴会说的话,说萧长歌克太子!

“温|公子莫慌,长歌不过是想知道,难道温|公子知道这个后不怕长歌克你?”

眼眉一瞥,唇角轻扬,谈吐之间很是平淡。

温匀看着那双眸,宛如要将人给吸进深渊一般,明亮而深邃。

此刻配着她这张略微狰狞的脸,让人觉得阴森。

而严氏为了让两人独处,今日特意让那些下人退下去,而这周围除了溪水流过的声音外,便没其他了。

而这后花园内也只有萧长歌跟温匀两人。

见这张脸,温匀后背有些发凉,他吞了吞口水,双目本想从萧长歌身离开,可她身似乎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一样,让温匀挪不开。

“不怕。”

温匀犹豫了许久,最后艰难地吐出了不怕二字,可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了。

萧长歌将他脸的表情尽收眼底,嘴由始自终都带着笑意,可这笑意在温匀看来却有些神秘莫测了。

“不怕好,我还以为温|公子会跟之前那些公子一样害怕呢。”

在温匀觉得萧长歌这模样有些渗人时,一眨眼萧长歌又换了个模样,长长地呼了口气,随后冲着温匀笑了起来。

笑颜如花,与方才那副模样很是不同,这让温匀看呆了,这人莫非是在变脸不成。

“之前那些公子?”

温匀抓住了这关键词儿挑眉问,萧长歌点了点头。

“是呀,之前那些有意娶我的公子,这一个个地来前是好好地,回时不是缺胳膊是少腿地,后面长歌也心灰意冷没再找了。”

萧长歌敛眉一副无辜的模样,可温匀心里却有些害怕了,他看着萧长歌笑着的模样,越看越觉得阴森无。

“既然温|公子你不怕好了,长歌也无所求了。”

萧长歌低头害羞道,温匀却顿了顿脸害怕至极。

“那些门来求亲的公子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最宝贝的是自己小命了,若非因为跟萧家联姻能跟萧家拉亲关系,以后算出了什么事都能有个照顾,他才不会同意娶萧长歌。

而若娶了萧长歌后真要搭自己小命,那他宁愿不要!

算是能攀萧家,他也绝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尝试。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跌落河溺水而死,一个不小心被花盆砸瘫痪在家,还有一个回去后发烧成了傻子,还有……”

萧长歌这话还没说完,坐在身边的温匀差点儿尿出来了,额头布满冷汗,越听萧长歌的声音响起他越害怕自己会成了下一个出事的人。

“萧小姐,你你别说了。”

温匀见萧长歌继续说着,还伸出了手指数着数量,这一巴掌数完了另一个手指也继续数下去。

“这可是温|公子你问我才说的,不过温|公子不怕好,希望萧温两家真能联姻成功。”

萧长歌含羞低头道,可却将温匀给吓坏了。

他早听闻萧长歌以前的事,他本以为只是泼辣了点,所以那些人才不敢门求亲,再加毁容之事,谁还要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呢!

他本是想泼辣没事,等真嫁入温家后他自有办法调教,而后面

“小姐,您要的糕点送来了。”

红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长歌转头看了身后一眼,只见红袖瘸着腿,手端着一盘糕点,缓缓地向她走来。

等了许久,红袖才走到萧长歌,嘴里咳咳了两声,手颤抖地将糕点放到了石桌。

“这,这丫鬟是怎么回事。”

温匀吞了吞口水问,双脚已经在抖着了,心里已经猜测出了几分,兴许跟萧长歌有关。

萧长歌拿起了糕点咬了一口,见温匀发问她才悠悠地抬起双眸看着他,她放下手的糕点拍了拍手道。

“红袖的腿早些年不小心被马车轱辘给压到了,现在成这模样了,温|公子别介意。”

萧长歌无所谓道,红袖也冲着他点了点头。

“是啊,当时为了小姐抓药,不小心被人推了一把,刚好遇见马车过了,这腿也变这样了。”

红袖老实道,脸表情很是到位,一副凄凉的模样。

可这话却让温匀心里发慌,这又是因为萧长歌出事的,若真这样那萧长歌还真是克人,若是他真娶了萧长歌,会不会也是这下场。

方才萧长歌说他还有些不信,可现在见红袖这模样他是彻底信了。

“这都是lǎo máo病了,温|公子你可别放心,咳咳。”

红袖说完,这又开始咳嗽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连说话都有些不连贯。

“那你这咳嗽是感了风寒?”

温匀如今是放在心了,怎有可能不在意呢?

眼前之人以后可是要成为他们温家少夫人,他的娘子啊!

若是真如萧长歌说的这般克人,他一定不会娶!

“咳咳,不是不是,我这也是老病了,不知怎地一直咳嗽,连大夫都治不好,不过还好起朱儿我这好多了。”

红袖咳咳了两声,连声音都苍老了许多。

风拂过杨柳,树木沙沙作响地,颇有几分诡异感。

正当温匀还想继续问时,一道尖锐的叫声惊扰到他,一个穿着粉衣,头弄着两包子,容貌姣好,只是神智好像有些不清楚,她犹如疯子般大步地往温匀这边跑过来,双手搂住他的手臂,这下差点儿将温匀给吓到了。

朱儿抬起头,双眸水汪汪地看着温匀,这看着是没什么问题,可她突然裂开嘴灿烂地笑了起来,连口水都直流滴落在温匀的衣服。

布料顺滑,看起来应是很贵。

“你你干什么。”

温匀见状,那本是温润的模样跟换了个人一样,直接从石椅跳了起来将朱儿给推开了。

朱儿遂不及防地跌倒在地,可她还是痴呆地看着温匀,眼眶发红。

“哥哥,哥哥……呜呜你不要朱儿了吗?”

朱儿又扑了去抱着温匀的大腿不肯放手,那只肮脏的小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裤脚,印了个手印。

温匀一向连忙伸脚将朱儿给踢了一脚,脸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姣好的脸突然蹭满了鼻涕跟眼泪,一团脏地让温匀有些嫌弃。

萧长歌双眸瞥向被踢开跌倒在地的朱儿,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起身看着温匀不缓不急道:“温|公子别急,她是红袖说的朱儿,本来是我娘房的人后来调到我房,结果调过来那天她哥哥不小心溺水命丧黄泉了,朱儿经受不起打击也疯了。”

萧长歌越是解释,温匀这背后越感觉到冷意。

这萧长歌真是克人啊!

“哎哟,朱儿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呢,来,快跟我回去。”

红袖哎了一声,跛着脚缓缓走到了朱儿跟前,将朱儿扶起嘴唠叨。

伸手替她拍了拍身的灰层,跟母亲照顾女儿一样,而这说话的口气好像已经习惯了朱儿这样了。

“疯疯了?”

温匀下打量朱儿一眼,朱儿还嘿嘿地冲着温匀笑着,手抹过鼻的起随后擦在了身。

“哥,哥哥。”

朱儿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可在温匀看来却有些瘆的慌。

红袖见温匀一副害怕的表情,那墨眉紧紧地蹙成一团,可却强挤着笑容。

“朱儿喊公子您哥哥,我想是因为公子跟朱儿的哥哥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认错的。”

红袖这话让温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宛如死灰般。

萧长歌见状,双眸变得寒冷无,瞥向红袖那边轻声呵斥了一下。

“红袖!”

被萧长歌这么一喊,红袖真闭嘴了。

“还不快将朱儿待下去。”

“是。”

听萧长歌这么说红袖应了一声,拉着朱儿想下去,可朱儿双手却伸向温匀那边,拼命挣扎,一见到温匀很激动的样子。

“快,还不快待下去。”

温匀见朱儿快要扑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的衣裤还沾着朱儿的小手印儿呢,面布满泥土,也不知她这双手刚去干什么了。

“是。”

红袖见温匀发怒,立即将朱儿给拉了下去。

花园内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温匀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本以为是娶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罢了,可现在一看若真娶了萧长歌,怕是要克他们温府下啊!

犯不着为了跟萧家攀关系而搭自己的小命。

连身边的丫鬟都被克成这样,这若他成了她夫君,岂不是……

一想到自己跛脚瘸腿,又活着疯癫的模样,温匀后背冰凉无。

“温|公子你额头流汗了,你没事吧?”

萧长歌无辜地看着温匀,手拿着手帕想替温匀擦拭脸的冷汗,温匀一见萧长歌靠近他不禁跄踉地后退了几步。

“萧小姐,在下在下还有些事得先行离开了,不打扰萧小姐了。”

温匀连礼数都来不及弄,连滚带爬地跑了,最后连那一直不离手的扇子都落在了石椅。

“温|公子,温|公子你别跑啊!”

萧长歌在身后喊着,好像有只老虎在身后追着温匀一样,听到这声音温匀跑得更快了。

第94章 怀疑

第94章 怀疑

萧长歌见那影子从自己眼消失,她才转身对身后的人道。

“戏都看完了,快出来吧。”

萧长歌一喊,躲在假山后的两道身影都跳了出来,捧腹大笑着,特别是红袖笑的连小嘴都合不拢了。

“哎哟小姐,这温|公子怎么那么不禁吓呢!”

红袖站在萧长歌身边,边说还边笑着。

她还没想到这装神弄鬼会那么好玩,朱儿抹掉了眼角的泪水,连小嘴的口水都抹掉了。

方才那一下可真将她自己给恶心到了。

“谁知呢?今日可辛苦你们两了,还是快点收拾一下吧,若是让人看见了,对谁都不好。”

萧长歌扫向身边的红袖跟朱儿,她现在还真佩服这两人,这演戏好似真的一样。

“我看温|公子以后见到小姐你的话应该会跟见到鬼一样了,不过若是这事传出去的话,败坏的可是小姐你的名声。”

朱儿好心提醒,若是温匀回去后将萧长歌克人之事传出去,那以后萧长歌想再找个好人家可有些难了。

朱儿担心的萧长歌也想过了,这种事情还是随缘为好。

而且温匀若真传出去对她也有好处,至少她以后可以不用分心去应对这些事情,所以她倒希望温匀能将这件事传出去。

那样对谁都好!

他可以不用娶她,她也不用嫁他。

“对啊,若是真传出去小姐以后可该怎么办?”

红袖一惊一乍地,这高兴过后才想起这事来。

要是知道是这样的话,那她刚才不应该装神弄鬼吓温匀了。

而她看温家公子还算挺好的,论样貌也算一表人才,再加满腹诗书地,若她家小姐真能嫁过去应该会能过好日子。

而红袖忘了萧长歌早已跟她说过,看人不能看外表了。

她现在只想要她家小姐能嫁个好人家,能不在萧府内受气是最好的。

“无妨,最多是嫁不出去罢了。”

萧长歌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她已经被一个男人给伤过了,甚至配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所以嫁不嫁又如何呢?不过是名声坏点罢了,萧府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人。

当然,嫁不出去的后果便是在府内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罢了。

这次吓跑了温匀,萧老太太那边肯定会更看不惯她,严氏这边也会想办法将她除掉。

这下,她好像将自己推入火坑之了。

前是死路,连后都是死路。

若都是死路,那她宁愿选择前者,拼尽一切都要开出条路来。

后者,那基本是死路,一旦嫁入温家便什么都没了,也什么都做不到。

那双眸微微收了收,而这一切朱儿看在了眼,她双目扫向了萧长歌肩膀,心里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前几天见萧长歌还抬不起右手来,而今日却能端起茶杯了,看来是肩膀的伤口好多了。

朱儿不知萧长歌为何会受伤,但她很肯定萧长歌受伤了。

那埋在土壤内的东西,肯定跟她身的伤有关!

一瞬间,朱儿心里早已理清了,只是萧长歌不提她只能烂在心里。

她那天见到的,肩膀染红了一大片连站在她身边都能闻得到那浓烈恶心的血腥味。

幸好那天月亮没出现,而萧沐染她们没离得太近,不然肯定会发现些什么。

只能说连老天爷都在帮萧长歌了。

那天夜里,萧长歌到底做了什么?

朱儿看着萧长歌看得有些呆了,而萧长歌早已回归到了现实。

“你们先下去换身衣服吧,我的事我会解决!”

萧长歌冲着两人道,红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拉着朱儿一同下去了。

见两人离开,萧长歌那双眸才变得冷冽了几分。

“本皇子道还不知原来歌儿你克了这么多人啊,哈哈。”

这爽朗的笑声充斥整个后花园,萧长歌瞥向站在院子外,那着紫衣却美如柔水般的男子,那双凤眸似乎蕴含着神秘力量般,令人看了有些挪不开。

“四殿下,这看戏可是要收费的。”

萧长歌挑眉,有些意外。

按照常理来说楚钰现在应该躺在病床,喝着药装可怜才对,怎出现在这了呢!

她可不认为楚钰是无事走走散散步走到这里来的。

“那不知歌儿你要收多少?”

凤眸微眯,嘴带着笑意,说话温婉去带着一丝狡猾。

声音柔弱宛如清风,可却很是好听。

“我收的,四殿下怕是给不起了。”

萧长歌冷冷一笑,楚钰看着她那张倔强的脸,纵然脸带着伤痕也丝毫不影响她,反而令得楚钰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四殿下您走神了。”

萧长歌提醒了一声,楚钰才回过神来,轻轻一笑。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没多少力气般,连走路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萧长歌早听闻楚钰箭,而箭涂着毒药的事,还在龙承殿内休养了,后面才回府的。

这身的毒素应是清理干净了,只是伤口还需多加调养才对。

“看歌儿你看的走神了,我来不过是想看看这温|公子是否入得了歌儿你眼罢了,没想到竟是这等货色,还真让本皇子白期待了。”

楚钰呵了一声,浅浅一笑。

方才那场戏虽他没看到全程,可好歹也看了半场。

没想到萧长歌为了能取消这亲事装得连他都不认识她了,而本人似乎没意识到方才的她有多么不同。

若要用一句话形容,那大概是饥不择食,见到男人又扑去的心。

方才萧长歌表现的跟很满意温匀一样,看的楚钰还真有些嫉妒温匀了,竟能让萧长歌露出那样的表情,哪怕是装的,楚钰也觉得新。

“我的事跟四殿下又有何关系?”

萧长歌冷声道,楚钰却没半点生气。

“别忘了我们可是合作关系,若是你真嫁给温匀,那本殿下可有些怀疑歌儿的眼光了。”

楚钰不缓不慢道,只是说出的话却有种令人反抗不得的感觉。

“为何?按道理来说温|公子可算是一表人才了。”

萧长歌见楚钰这模样不禁问了一句,可她心里知晓温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配。”

说这话时候很轻很轻宛如跟风儿合为一体般,纵然听在耳也觉得很舒服。

四目相对,萧长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四殿下,你来该不会为说这句话?”

萧长歌挑眉,如果真是这样,那萧长歌有些怀疑楚钰不禁是受伤毒,连脑子都撞坏了。

“当然不是。”

楚钰顿了顿,见萧长歌用一副看傻瓜的表情看着他,楚钰立即反驳了。

虽然大部分是因为萧长歌这事,可见萧长歌这小眼神他岂会承认呢?

“不是最好。”

萧长歌好似松了口气般,楚钰却有些不明了,算他是真为这是事而来的话又如何,这两者之间好像没什么关联。

“四殿下。”

身后,响起萧永德的声音,才将楚钰拉回了现实之。

楚钰跟萧长歌两人往后看了一眼,萧永德穿着一身朝服,手抱着乌纱帽,一脸严肃的模样。

见他额头流着汗水的模样,怕是听见楚钰在府内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萧将军无需多礼。”

楚钰见萧永德想跪下,立刻将他扶起,阻止他行礼了。

让萧永德这个大将军个他下跪,那简直是折寿啊,何况萧永德算是他半个老师呢,他又岂会让萧永德行此大礼呢?

在公众场合行礼是正常,可现在是在萧府,何须行此大礼呢。

楚钰放开了萧永德,萧永德这才看到了楚钰身后的萧长歌,这场面令得萧永德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跟之前的场面有几分相似,不过对象是楚墨。

“见过爹爹。”

萧长歌微微鞠躬行礼道,连神情都变回原来的模样,楚钰真惊讶他们主仆几人是不是当过戏子,这变脸可翻书还快。

说方才那两个丫鬟演的吧,若非他早知道了两人是正常的,兴许会被她们给蒙蔽了。

今日可谓是看了一场好戏,只是明日整个京城定然会传遍萧长歌克人之事。

先前清道人说的是只克太子,可如今却连其他人都克了。

若是真传出去对萧长歌来说可没半点好处,反而会落人口实。

若真那样,难道她真一辈子不嫁么?

楚钰觉得那些男人都配不萧长歌,可又觉得萧长歌不嫁的话太可惜了。

这样坚强倔强的女子,着实少见。

“起身吧,四殿下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萧永德现在接手刺客一事,今日为了这事去了宫内一趟。

听见仆人说楚钰来府内了他才从匆匆赶过来,以为楚钰对刺客一事是有什么线索,特意来萧府内告诉他一声呢。

“四殿下,咱们书房里谈吧,请。”

萧永德左右看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楚钰请到了书房内。

“长歌你也先回房去吧。”

萧永德这才刚回来,也不知温家人来府的事,还以为萧长歌是跟楚钰偶遇了,也没多想什么。

楚钰凤眸微眯,瞥了眼萧长歌后便跟萧永德去了。

“是,长歌立刻回去。”

见两人离开,萧长歌才恢复原来的模样,温家人一走,严氏她们应是要找门质问了,她得先去做好准备才是。

至于温匀,应是放弃娶她的念头了,这点倒不用担心。

第95章 拜访

如萧长歌说那样,那天温匀撇下姚氏匆匆回温府,还威胁了温懿跟姚氏,若是让他娶萧长歌,他便自裁,温家这么一棵独苗,人家都说出这种狠话了,他们也只能顺着自家儿子。

是跟萧家联姻重要还是跟自家儿子的性命重要,他们自然选择后者,何况温懿这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没了这个独苗子,他要如何再弄个温匀出来呢?

而看温匀这以死相逼的模样也不相似在开玩笑,所以温家这边只能派人跟萧家这边说一下了,而严氏的计划泡汤了。

严氏听到这消息后脸色也不太好看,甚至还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已暗给姚氏提了个醒了,没想到温家人还不肯拒绝跟萧家成为亲家。

那日在后花园内,那个小jiàn rén定然对温匀说了什么,才会令得温匀急急忙忙离开萧府。

“娘,现在算是被萧长歌被摆了一道啊,连温家那边都说萧长歌克人,以后这谁还敢门提亲呢?”

萧长乐眼划过一道阴侧,玉手缓缓拨开荔枝含|入嘴,脸颊鼓起,惬意享受道。

“现在这京城下,哪里不是说萧长歌不仅克太子,还克他人呢?若是娶了萧长歌,那是要家破人亡,纵然不可信,可谁愿意冒这个险呢”

见严氏沉默,萧长乐又接着道,声音轻缓,宛如溪水流过,悦耳动听。

“萧长歌这下还真长能耐了,也不知她对温匀说了些什么,听下人说温匀走时神色慌忙紧张,好像见鬼了一样。”

严氏坐在古檀木椅,修长的手揉着额头。

“这个小jiàn rén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呢?现在你爹也偏她那边,不将她弄走,乐儿我们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严氏看着萧长乐,萧长乐脸挂着笑容,很是灿烂。

“娘你别心烦了,现在萧长歌可是损了萧家颜面,你真觉得祖奶奶会给她好脸色看么?”

萧长乐这话算提醒严氏了,她倒是忘了老太太那边了。

只是萧长歌不露出马脚不做错什么事的话,老太太也不好惩罚她。

“娘,你放宽心吧,是个人总会出错的。”

萧长乐轻轻地笑了笑道,她不信萧长歌能一辈子都不犯错。

“娘,你送去萧长歌身边的丫鬟,听五妹六妹说好像最近跟萧长歌走得很近,你说她会不会……”

萧长乐挑眉问,给严氏提了个醒儿。

她今早也看到朱儿跟在红袖身边,关系似乎很好。

“你想说朱儿她被萧长歌收买了?”

严氏眼泛着精光,自从次将秋秀处理掉后,她倒忘了还有个朱儿存在。

“需提防一下才好。”

萧长乐提醒了一声,因为一个萧长歌而将整个萧府弄得一团乱地,真晦气。

而现在所有跟萧长歌有关的人可都得注意一下,包括严氏派到萧长歌身边的人也是,这什么时候真有了策反之心也不知。

毕竟这人心难测,这嘴里说着效忠,心里是如何想的,谁知道呢?

“恩,这事情我心有数,你与太子如何了?”

对严氏来说,萧长乐跟太子之间的事才是她该关心的,提到太子萧长乐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连语气都变了几分。

“娘,你别提了,宫内这几天不是传着刺客之事么?太子现在可在忙这件事呢。”

提到这个萧长乐心不快,一桩刺客案子竟弄得人心惶惶,关键是连太子之前邀请她一起去寺庙都因此事而取消了。

“刺客?听说还是个女刺客?”

严氏虽然足不出户,可这些事她也略有耳闻,何况还是这种大事呢?

因这事,萧永德现在隔三差五才在府内,大多数是在皇宫内为此事而烦恼。

说来那个女刺客早已成了京城内一大说点,单凭一人竟能弄得叶子元团团转,还主导整个局面,据说武功高强能以一敌十,还心狠手辣杀了很多侍卫,总之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因这事,太子殿下现在忙的团团转地,不过娘放心,乐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长乐勾唇,浅浅一笑,自信满满。

若是连她都拿不下太子,那别人肯定也不行。

听得萧长乐这话,严氏放心下来,她一直都相信萧长乐不会让她失望。

从小到大,她可从未让她失望过,这次也不列外。

“烟儿也应该从祠堂内放出来了,作为姐姐的也应该去看看才对,免得她闹腾。”

萧长乐哎呀一声,才想起这事儿来,要是不去怕萧雅烟会折腾出什么事来,而且没萧雅烟在身边,她还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她从祠堂内出来,她自然得好好为她接风洗尘才是。

“去吧。”

严氏挥了挥衣袖,萧长乐缓缓起身。

“娘,乐儿先告退了。”

语毕,萧长乐转身离开。

对于萧雅烟跪祠堂之事严氏记忆犹新,这件事仿佛在提醒她什么一样。

为了一个萧长歌,萧永德还真狠心呐,不止是胡氏连她都要禁足。

虽说后头萧永德因为良心不安而取消禁足,可这话说了出来,也烙在心头了,她又岂会忘记呢?

这些话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她为萧府内尽心尽力,连老太太都尽心伺候,可却还抵不过一个小jiàn rén。

严氏双眸紧眯,嘴里小声念了一声朱儿。

“周嬷嬷,派人将朱儿给我请来。”

严氏道了一声,身旁的周嬷嬷应了一声。

萧长乐这还没到萧雅烟的屋里头便听到胡氏说话的声音。

“哎哟,你慢点慢点别噎着。”

见萧雅烟这如饿狼般的模样,胡氏心疼,这可是她的女儿,别人可不当一回事,可却是她心头肉。

自从萧长歌落水醒来后,她女儿一直没好事,这来来回回已经进了祠堂两次了,以前,哪里进过呢?

方才从祠堂内出来时,萧雅烟是连走都走不了,双腿麻木还需要下人抬着,连膝盖都跪破皮了。

萧雅烟是小姐,哪里受过这种苦呢。

“咳咳,娘我还要,肉!”

萧雅烟嘴里吃着,连说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地,虎氏听也是靠猜的。

“肉,你们耳聋了吗?没听到你们家小姐说要吃肉吗?”

胡氏冲着身后两丫鬟喊了一声,两丫鬟如木桩一般,站着一动不动地。

两人一听连忙应了一声是,可才出门便撞见了萧长乐。

“二小姐。”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这才令得萧雅烟跟胡氏看向门外。

一见萧长乐,萧雅烟立刻将手两个鸡腿丢回了盆子里,满手油脂的手擦了擦丫鬟递过来的布,随后起身。

连胡氏都起身,心惊讶。

萧长乐这会儿来这做什么,虽然萧雅烟一根筋不说,可胡氏猜得出这件事肯定跟萧长乐她们有关,若非她们怂容,萧雅烟应该想不到那样的点子才对。

结果却是害了她自己了。

萧府内最忌讳的是给死人撒纸币,生怕沾了晦气,萧长乐她们明知这样还让萧雅烟去做这种事,明摆着是想若真被发现了便让萧雅烟当替罪羊的打算。

这些小心思萧雅烟不知,可胡氏心知肚明。

虽后面严氏也为萧雅烟求情了,可还是改变不了她们怂容萧雅烟这样做的事实!

今日萧雅烟好不容易从祠堂内出来,严氏那边又想了些什么鬼主意?

胡氏心猜测,身子挡在萧雅烟跟前,令得萧长乐多看了她两眼,不禁掩面一笑。

“二娘你这么怕,莫非乐儿是鬼不成?”

萧长乐略带笑意道,好似一副开玩笑的模样。

这话虽是开玩笑,可也带着几分暗示,令得胡氏心咯噔一下。

那双明眸落在了她身,脸带笑意,却如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长乐姐姐。”

萧雅烟本想往前面靠近,可手不知什么时候被胡氏给抓的紧紧地。

“哎呀娘你干什么呀。”

萧雅烟不满地甩开了胡氏,高兴地往萧长乐跟前凑去,胡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一见那双眼好似看着严氏般。

“二娘你别紧张,长乐只是听说烟儿今日从祠堂内出来,特地来看看,烟儿你可消瘦了不少啊。”

萧长乐下看了萧雅烟,萧雅烟一副委屈的模样。

“都怪那个jiàn rén。”

眼露出不甘,她可没忘记是谁害得她这般落魄,是谁害的她名誉扫地的。

现在怕是祖奶奶都不会原谅她了,萧长歌那个jiàn rén。

见萧雅烟带着愤怒的模样,萧长乐温和地笑了笑。

“此事,妹妹别再提为好,免得又惹怒了爹。”

萧雅烟嘟了嘟嘴不服气,这想了一个月还是想不透她爹当初为何要帮萧长歌,难道是萧长歌对她爹下了什么蛊了么?

胡氏紧张地看着萧长乐,她跟严氏一样,来这绝对没什么好事。

次之事萧雅烟也没跟她打声招呼便听他们说的做了,这次,难道又想借刀杀人么?

“我是不服气。”

萧雅烟哼了一声道,萧长乐无奈摇摇头,一副宠溺的模样。

“行了行了,你今日才从祠堂内出来,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萧雅烟恩了一声,又笑了起来。

胡氏担心地看着萧雅烟,可碍于萧长乐在场,有些话她不敢明说。

第96章 见面

屋传来一阵阵笑声,看似很和睦。

待萧长乐离开后,胡氏才松了口气。

她在这萧长乐不敢对萧雅烟明说什么,可说的那些话都有些暗示的意思,想让萧雅烟将矛头转向萧长歌,想让萧雅烟去出头。

萧雅烟也看出了胡氏有些不对劲儿,从刚才一直给她使眼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娘,你刚怎么了,老给我使眼色。”

萧雅烟嘟着嘴问了一声,这萧长乐一来跟她谈了几句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过在祠堂内的饭菜真是连下人吃的都不如,一想起来萧雅烟有阴影。

“烟儿,娘说过别跟萧长乐走太近,你迟早会被她害死的!”

胡氏眼看向屋外,见人已经离开她才慌慌张张地关了门,栓门阀。

屋内,剩下萧雅烟跟胡氏两人,胡氏慌张地拉住萧雅烟的手,脸色很不好看。

“娘,你次不是还说要我好好跟在长乐姐姐身后么?怎么这转眼儿又变了呢?”

萧雅烟不明地问,若非胡氏告诉她要跟萧长乐打好关系,她也不会这样。

何况次她娘也说的有道理,她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这家婚嫁之事全凭严氏做主,若是不讨好严氏,以后她要嫁得不好该怎么办?

最令她嫉妒的便是萧长歌了,严氏竟想让萧长歌那jiàn rén许配给温家公子?

那温家公子仪表堂堂,才貌双全,那个小jiàn rén哪里配得呢?

萧雅烟曾近距离见过温匀一面,这一见便挪不开眼了。

是人都喜欢那种温润谦谦之人,她也不列外。

只是这刚出来便听见萧长歌那个温匀这件事了,也幸好温家公子开明,知道萧长歌是个怎样的人,而且听说为了不跟萧长歌订婚而以死相逼了,一想到这个萧雅烟心里大爽,这下看萧长歌要如何嫁出去。

名声毁了,容貌也毁了,要啥没啥地,以后看她要如何嚣张。

“以前是娘说错了,总之以后你别跟萧长乐走太近了,免得生了事端。”

胡氏顿了顿,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轻斥了萧雅烟一声。

以前真是她做错了,本以为萧长乐跟严氏应不会做得太绝,可从次那件事便可看出,若有朝一日她们需要替罪羊,这第一个找的肯定是她女儿。

“生事端?娘你想太多了,这能生什么事端呢?你看我从祠堂出来,除了长乐姐姐来,还有谁来呢?”

萧雅烟拿起了盆的苹果,咬了一口含糊道。

“烟儿,你信娘的,娘怎会骗你呢。”

胡氏蹙眉一脸着急,可见萧雅烟这样是铁了心相信萧长乐了。

“娘,烟儿也不小了,有些事自个会判断,你说长乐姐姐不好,莫非萧长歌好了?”

萧雅烟挑眉反问,这下轮到胡氏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萧长歌无权无势,如今又被温家嫌弃,定然是不行得。

可萧长乐只能表面交好,万万不能深交。

见胡氏无话可说,萧雅烟哎了一声,一副从容的模样。

“娘,我看你是多虑了,来吃个苹果。”

萧雅烟将一个干净的苹果塞到了胡氏手,胡氏的目光凝聚在萧雅烟身,心里担忧。

次之事幸好是只关祠堂,可这下次不知是什么惩罚了。

“这几日你最好消停一些,多去陪陪老太太,哄老太太高兴高兴。”

胡氏关心道,萧雅烟自然知道,可不能忘了老太太那边。

跟萧长歌的账可以迟些算,可老太太那边拖不得。

“我知道了娘。”

萧雅烟应了一声,胡氏这才放心下来。

只是对于她跟萧长乐走得近她有些不放心,见萧雅烟吃着苹果,胡氏也没再说其他了。

怀阁楼内

严氏坐在堂,身边站着周嬷嬷,朱儿跪在了地,那双鬼灵精的眼珠子一直转着,只是因低头,严氏看不到半分。

朱儿跪在地已有一会儿了,可严氏却迟迟不语。

纵然严氏不语,可朱儿心里已猜到此次严氏叫她来是为了何事。

自从秋秀死后,她没再来过这里,严氏怀疑也是正常,这点倒是她疏忽了。

“朱儿,你可知我为何要叫你来?”

“奴婢不知,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朱儿低头道,坐在椅子之人眯眼,手抵在了头,一副慵懒的模样,见朱儿回答,她轻轻放下手拿了茶杯轻饮了一口。

茶味飘散,香远益清。

“你真不知?”

放下茶杯,严氏又问了一声,这话可将朱儿给吓坏了,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只听见磕头的声音,清脆响亮。

“奴婢真不知,还望夫人提点。”

朱儿慌张的模样,让严氏有几分捉摸不透。

可对于朱儿她影响挺深,别看这丫头年纪其他人小,可也是个鬼灵精,否则凭借她的资历也不会挑到她院子内。

“抬起头来吧。”

朱儿缓缓抬头,双眸看着严氏。

“朱儿,自从秋秀离开后你可从未来我这楼,你可是忘了我当初交代的了?”

严氏也没跟朱儿说其他,关于朱儿之事,不止萧长乐说过,连周嬷嬷都跟她提起过,只是那时她忙于其他事没空理会,如今是空出闲来了。

朱儿身子一颤,吓得连额头都冒了冷汗了,她连忙摇摇头。

“朱儿不敢忘记夫人叮嘱。”

“不敢?你跟在萧长歌身边,可有发现她有何可疑之处?”

严氏问道,朱儿转了转眼珠子,抿嘴细想。

手却握成一团,心正掂量着,不是站在严氏这边便是萧长歌那边。

一想到萧长歌,朱儿凝眉。

“回夫人,可疑之处倒无,只是这个月来萧长歌一直出府,也不带红袖,这点倒有些可疑。”

朱儿细想,严氏跟周嬷嬷互看了一眼。

以前的萧长歌可足不出户,如今却一直出府,说起来也是可疑。

“可知她出府所为何事?”

严氏冷声问,对这事情她倒有些在意。

“这个朱儿不知,萧长歌出府连红袖都不带更何况是奴婢呢?”

朱儿摇头一脸不知。

她自己也好萧长歌出府所谓何事,可越是好越是才不透。

“下次萧长歌若出府,带两个人跟着她,切记别被发现了。”

严氏收起目光,冷冷道。

一旁的周嬷嬷应了一声,纵然严氏没点名字她也知道是在跟她说话,毕竟她跟在严氏身边已有三十多年了,这里头严氏能信的也只有周嬷嬷了。

茶楼

萧长歌又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喝了口热茶。

她那边的事情已经弄好了,等找到人后开张了,到时候唐莫书肯定会大吃一惊,更会后悔将钱借给她了。

当然,这世可没有后悔药能吃。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会滚滚流入她兜里,萧长歌不禁发笑。

“歌儿今日心情好像挺好。”

若非这道声音打断了萧长歌的思考,她应该还会痴笑一会。

听得这把温润而带着一丝好的声音,萧长歌的思绪回了现实。

“见到四皇子你康复,我心情自然好。”

萧长歌大胆地看着楚钰,目光之毫不遮掩,好似在看着自己一样。

若是其他女子看人,定是要低头后缓缓抬头故作害羞,可萧长歌却是毫不掩盖。

自然,若是必要场合,她也会做做戏。

如,那天对温匀便是。

这件事已经传的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连他那寂静冷清的四皇子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事,怕是萧长歌这三个字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了,只是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怕是歌儿你不想我康复吧?”

楚钰眯眼,嘴带着笑意。

萧长歌耸了耸肩,一副被看穿的模样,可她也不着急,若是能瞒得过楚钰那才怪。

这些日子应该是楚钰过的最惬意的了,不用早朝,门栏还被踏烂了。

那些大臣见风使舵,见他如今得宠还真是想尽一切法子想跟他套近乎,他活了这大半辈子总算是当了一回真皇子了。

若是以前哪里有这样的待遇呢?那些人都恨不得无视他,还有他父皇对他也很好,这些他以前可都没享受过。

“这康不康复还不是四皇子你自个说了算?四皇子今日找我可是何事?”

萧长歌直接切入主题,跟楚钰说话可不能拐弯抹角地,这并不适合他们。

“高渊跟藩王被陛下禁锢在宫内,高渊送来的安无公主确实是一等一美人,名副其实的倾国倾城,只可惜了,因刺客一事,陛下现在对安无有戒心。”

楚钰淡淡道,对于这些事情他并不关心。

而让萧长歌关心的是楚钰对楚皇帝的称呼,竟然不是说父皇而是陛下,这一句陛下可是将他跟楚皇帝划分开来了。

显然,楚钰对楚皇帝也没多少好感。

“这样可算是着了皇后意了,少了个要对付的人。”

萧长歌略微失望,她还想看着皇后绞尽脑汁的模样呢,只是这事一出,想让楚皇帝宠信安无公主可难了些,除非安无能在楚皇帝眼前惊艳一次,让楚皇帝忘不了她。

“歌儿若想,何不助安无公主一程呢?”

楚钰笑道,他知道萧长歌肯定有办法。

“安无公主身边有个高渊,你真觉得用我们出手?”

萧长歌双眼放精光道,楚钰也跟着一笑,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般。

第97章 相通

楚钰耸了耸肩,手拂过耳边的发髻,轻轻一笑。

双眸却从未从萧长歌身离开过,他早听闻高渊的燕国的地位还有他的厉害之处,没想到连萧长歌都对他如此看,看来这高渊是有几分真本事,否则也不会让萧长歌这么看他。

高渊。

楚钰双眸紧眯,此人还真需注意一下。

这些日子来他府的不止那些大臣,还有楚匀跟楚墨以及其他皇子都纷纷来关心,楚匀来的目的他已知晓,想让他多多帮忙一下,楚墨对他则是真关心,至于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来走个过场罢了。

宴会之事由楚匀负责,若他真想让楚匀遭罪,只需在楚皇帝面前说几句便可,只是那样容易招来楚匀仇恨。

所以楚匀来找他时,他已表明会在楚皇帝面前美言几句,楚匀也放心不少,而且他量楚钰也不敢在楚皇帝面前作怪。

得宠不过是一世,可这失宠却有可能是一世。

没有人能一世平安,每一步都如策划之那样走。

“安无是高渊送来的美人,目的也很明显,不过是为了迷惑君心罢了,现出了这样的事,若是将安无送回燕国也不可能,所以高渊定然会有办法让安无赢得帝王心。”

宛如所有的路数都掌握在萧长歌手一样,运筹帷幄,似乎别人下一步怎么做萧长歌都心知肚明般。

每次看到萧长歌,楚钰惊喜无。

“那天在宴会之除了你之外还有一批人,那个叫林琳是冒牌的,真正的林琳早已死了,而那天那支箭刺入的是我右肩再下一点位置,我怀疑那天他们根本不是想àn shā楚皇帝。”

楚钰冷冷道,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温家那边,毕竟那天宴会温懿以偶感风寒而缺席,最有怀疑对象,却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只是现在这满大街的人都在传萧长歌的坏,却不知她满腹才华。

楚钰嘴角扬起一笑,这件事他憋在心多天了,唯一能说的也只有萧长歌了。

幸好,这样的人选择帮她而非别人。

若不然,与她为敌定要费一番周折。

“那支箭是想杀林琳灭口?”

萧长歌一惊,那天她不在场,根本不知场内发生了什么事。

可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个所谓的林琳,绝非真吏部尚书之女。

“还有一点,想陷害太子,皇帝死了直接得益的是谁?”

楚钰反问,萧长歌沉默。

自然是太子了,太子本是为了储君而立,若是皇帝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能得到最大利益的自然是太子了。

“这几日萧将军正在查此案,可我想应是无果才对。”

楚钰自信道,而这话萧长歌也同意。

若真是有心人做的,那么萧永德追查下去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无果,二是矛头会指向太子。

而太子绝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想必现在楚言为了这事应该忙得团团转才是。

楚皇帝凝心重这点众多周知,楚言若是想消除楚皇帝的疑心,一定要做其他准备,而且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楚皇帝才会消除疑虑。

而若是在这期间内能楚言的嫌疑加大,甚至将所有的罪状都推到他身去,算楚皇帝会念在楚言是太子的份放他一马,也一定会对他失望至极。

萧长歌扫向楚钰,眼布满精光。

楚钰也同样,两人似有默契般点了点头。

“此事可要劳烦四皇子了。”

萧长歌缓缓道,她相信楚钰知道她要说什么。

现在这是个好机会,必须将太子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楚言,前世之仇,现在才开始。

察觉到萧长歌的手我握紧,脸又浮现那副狰狞的模样,令得楚钰心又好了。

萧长歌跟楚言到底有什么恩怨,才会令得她这样呢?

楚钰猜不透,也想不透。

但是能让一个女人成这样的,除了弑父之仇外便是爱之深切恨之深切、

萧永德还在世,那便是第二个了。

只是萧长歌何时跟太子有过牵连,有过挂钩呢?

“还有一事,那日在龙承殿内那名给我递药的有问题,之后我派人去追查,那名宫女消失了。”

楚钰一想起这件事来轻轻地笑了笑道。

笑带着狡猾,似乎在说一件好笑的事情一样。

萧长歌挑眉,见楚钰这般笑着便知道他应还有下才对,不过有人胆敢将毒下在药,看来也是想陷害楚言了。

若是楚钰真出事,不管此事是不是跟太子有关,楚皇帝定然会直接怀疑到太子头,甚至直接拿他开刷。

坐在背后之人想得还真周到,不用自己出马便能除掉皇帝的两个子嗣。

而想除掉子嗣的,怕也是诸多皇子之的谁了,至于是谁还真不敢肯定。

萧长歌仔细回想一世的事,还真没发现谁有这个心思,以前的她还真是太笨拙了。

那些皇子们表面看是如此,而这内心谁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呢?

萧长歌猜不透,知道的也只是前世楚言坐皇位之后,那些皇子们的下场,而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楚言不会当皇帝,而那些皇子会是如何她也不敢确定。

至于刺客跟下药之事,诸位皇子都有嫌疑。

“你怀疑温懿?”

萧长歌眯眼问,若非怀疑温懿,楚钰怎会知道温家想跟萧家联姻的事,楚钰定然怀疑温懿了。

“是。”

楚钰轻轻应了一声,他是怀疑温懿了。

只是不知温懿侍奉的是谁,算是个清廉之官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什么时候迫不得已,自然是被威胁的时候。

而能威胁到温懿的,应是他那不成才的儿子了。

只是跟踪了温懿几天,除了萧家提亲外还真没其他不正常的举动了。

完早朝回去府内,也不见有多少人门去,倒是乐施好善,赈灾救济,这城内属温懿名声最好最大了。

“可有什么发现?”

萧长歌问了声,可看楚钰这模样应是查不到什么了。

“没有,不知是我怀疑错了,还是温懿那老家伙隐藏得太深了。”

“总会有破绽的时候,不急。”

萧长歌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反正这件事该急的不是他们,而是楚言。

想必楚言他们更想找出刺客,所以不用他们亲自去动手便有人帮忙代劳了。

楚钰沉默,同意萧长歌的说法。

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除非温懿能装一辈子,能一辈子不露出马脚。

“既然那些官员都想巴结你,那也该轮到给唐莫书一点甜头了。”

“咳咳,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只是物极所用罢了。”

萧长歌见楚钰眯眼而笑的模样,带着几分揣测。

“不知歌儿想怎么用?”

他脸皮向来厚,对于那些自动送门的官员来他也不会拒之千里,反而将那些东西都收着,现在那些东西可还堆在杂货间内跟山一样高了。

乘着他还能让那些大臣巴结,自然要狠狠地宰他们一笔了。

“唐家运送到宫内的茶叶跟布匹,基本都是赚回成本,偶尔还会亏本,再加那些大臣以官职压人用低价购进茶叶跟布匹,唐家之所以能存活到现在靠的是城内几处产业支撑,我想让那些大臣吞了的都吐出来。”

萧长歌笑道,嘴角弯起一抹浅笑。

楚钰挑眉,他可记得萧长歌跟唐莫书见面可还没几次,怎那么护着唐家了?

“不知歌儿你抽了多少利润?”

楚钰缓缓道,萧长歌有种被看穿的错觉,难道她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楚钰算是看透了,只要一说到银子萧长歌眼便会带着精光,连嘴角都忍不住笑起来,这当真是穷久了成了财迷了。

想到这,楚钰想起了萧长歌那笔巨债,也不知她要做什么。

“莫非四皇子还想分一杯羹?”

萧长歌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问,眉头紧蹙,似乎真怕楚钰想分一杯羹。

“若是我真想,歌儿你会如何?”

楚钰本不缺这点钱,如今见萧长歌这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激起了他心一丝好。

“那四皇子您别想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萧长歌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楚钰也听得明白。

感情儿在萧长歌心这命还抵不过那些小钱。

楚钰噗嗤一笑,看萧长歌那张极为认真的脸,心情愉悦了几分,而他看得出萧长歌不是在开玩笑。

“好,那歌儿的命便是我的了。”

凤眸映着萧长歌那张脸,嘴角挽起一笑道。

“这话,还望四皇子跟白姑娘说吧,若是白姑娘听了四皇子你这话,定然会跟你闹。”

萧长歌起身,看了看茶楼外人山人海的模样,一想她出来办事也挺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怕不好。

她们可都等着她做错事呢,若是被老太太她们抓到她天天出府,定然会说一顿。

“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四皇子你慢坐,若四皇子下次找我只需让人带话便可,无需用那么多法子。”

萧长歌说完,后头还补了一句。

每次楚钰找她,都是变着法子来,跟猜谜语似地,好似认定她一定看得出一样。

“我这不是考考歌儿你的智力么?”

楚钰不怒,反倒以此为乐。

萧长歌烦恼,可他是挺欢乐。

“长歌觉得四皇子是在玩吧?”

萧长歌瞥向楚钰道,两人双眸互相看着对方,似乎在较劲一样。

“是。”

楚钰也不隐瞒直接应了一声,他是在玩,也觉得好玩。

“四皇子小心了,别玩火zi fén。”

萧长歌恢复原状无所谓道,既然楚钰想玩,那她陪她玩到底好了。

第一次是用包子,第二次是在府外放风筝,他也真够可以。

第98章 怀疑

萧府外

萧长歌刚抬起脚时,双目向左右看了看,那些护卫见萧长歌看着他们时候立刻低下了头,好似心虚了般。

萧长歌眯起双眸,那些人则不敢再看她一眼。

女人向来都是敏感的,萧长歌能察觉到方才护卫在看她。

若是平时,那些人怎敢这样大胆地看着她呢?

萧长歌甩了甩衣袖,嘴挽起一笑,大摇大摆地往西边小院内去了。

可她一回院内时,只剩红袖一人着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见萧长歌来好似见到救星一般。

“哎呀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红袖一脸着急道,萧长歌扫了一眼,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样。

“什么事?”

见红袖这么慌张,萧长歌立即严肃起来,一副认真的模样问。

“早周嬷嬷将朱儿叫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小姐您说朱儿会不会……”

红袖不敢再往下说,只做了个手势,萧长歌挑眉。

“你说朱儿早被周嬷嬷叫走了?”

红袖猛地点头,她不知道哪里去找萧长歌更不敢贸然闯进严氏的住处,若是去了 定然会让严氏怀疑,所以她不敢去,只能等萧长歌回来了。

本以为是去一会儿罢了,谁曾想这从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所以红袖慌了,而且是严氏叫去的,谁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她还记得秋秀那时也是那样,被周嬷嬷叫走后再也没回来了,萧府内人要是消失了,那只有两个可能,这年老了被送回老家好好过下半辈子,而另一个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秋秀才十几岁,还没到被送回府的年龄,那自然是……

红袖不敢想象,越想她越觉得可怕。

那可是一条人命,可在主子眼她们的命却不值一提。

自然,她家小姐跟那些人不一样!

“叫走了?”

萧长歌喃呢了一句,蹙眉想着。

如今只剩下朱儿在她身边,照理说严氏应该不会像红袖说的那样将朱儿处理掉才是,大概是想问话吧。

萧长歌脑子转了转,便知朱儿应该平安无事才对。

严氏不可能选择这个节骨眼对朱儿做什么,她还需要朱儿,何况她相信以朱儿的聪明,应该能应付过去才对。

“小姐,红袖你们在院子外做什么?”

正当萧长歌细想之际,一道声音打断了她所想。

红袖看着萧长歌身后的朱儿,见她完好的模样她心放下了,眼冒着精光。

小手儿提着裙角小跑到朱儿身边,拉着她的小手,看下看仔细地看着朱儿,见身没伤口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朱儿见红袖这担心的模样,不由得愣了愣。

“朱儿你没事好了,我还以为你……呸呸呸。”

红袖差点儿哭了,语无伦次道,等她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的很是晦气,呸呸了两声。

红袖见朱儿这样,掩面而笑。

心不由得感动,她来这府内已经有几年了,有些担心虚伪冰冷,而像红袖这样的真关心,却一个都没。

人人都说萧家大小姐不得宠,人人都说她落魄连个丫鬟都不如,可如今一起来,这里可其他院温暖清净多了。

“回来了好。”

萧长歌莞尔笑了笑,缓缓道。

朱儿看着萧长歌点了点头。

“朱儿让小姐跟红袖姐姐担心了。”

“大夫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红袖压低声音,小眼儿还左看右看地知道隔墙有耳了,连说话都小心翼翼了几分。

朱儿愣了愣,摇了摇头。

“夫人没对我做什么,只是问了朱儿家的事罢了。”

朱儿一笑回答道,余光却瞥向了院门外,而这被萧长歌看在眼。

萧长歌顺着朱儿的视线看了看院外的方向,眼睛微微一眯,不由得浅笑。

“红袖,你先去做你的事吧,朱儿这天要下雨了,先把衣服收回屋内吧。”

萧长歌看了看天,阴霾昏暗。

红袖跟朱儿都点了点头哎了一声,朱儿临走前还瞥了院子外一眼,缓缓走到晾衣服的竹竿边。

院外的丫鬟一见红袖要出来,立刻慌忙地回去禀告了。

屋内,萧长歌手抵额头,一手拿着书籍,聚精会神地看着。

待朱儿敲门进来后,萧长歌才放下手的书籍。

“小姐,衣服已经折叠好了,是放柜子内还是床头?”

“放床头吧。”

萧长歌应了一声,朱儿将衣服放在床头,而当她看到床那把小小的剪刀时,不禁一愣,连手都缩紧了几分。

“小姐,朱儿既然已经选了小姐,便不会有二心。”

朱儿好似明白这剪刀暗含的意思一样,将衣服放在床头边,转身道。

眼无坚定,闪烁着光芒。

她已经向严氏那边隐瞒了,那证明她是站在萧长歌这边的了。

并且,她不认为自己会做错什么选择。

错了,是一死。

若在严氏身边的话,兴许也是一死,也是秋秀的下场。

既然如此,她何不赌一次?

“朱儿,我这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可真的能信你?”

萧长歌看着朱儿问,见那双坚定的眼睛,她想她不问都知道朱儿是真心的。

她身边能用的人太少了,红袖虽忠心可不够机灵,不够聪明。

“能。”

说这话时候连半点犹豫都没,似乎脑袋里有人在说眼前之人可以相信一样。

“好,我信你。”

萧长歌莞尔,似乎真没怀疑过朱儿一样。

朱儿心一动,见那双清冽的眼带着相信,朱儿心不由得感动。

萧长歌,从未怀疑过她。

楼,严氏听完丫鬟的禀告也只是恩地应了一声。

“你先退下吧。”

严氏挥了挥手道,丫鬟应了一声便缓缓退下了。

周嬷嬷双眼看了看离开的丫鬟,直到丫鬟离开后她才幽幽开口。

“夫人,难道您真信朱儿说的?”

周嬷嬷问,她可是好几次都看见朱儿在萧长歌面前打转,而且关系似乎很好般。

“我谁都不信。”

严氏睁开双眼,眼带着锐利。

她除了自己外谁都不信,更何况是朱儿说的呢?

不过有一点,对于萧长歌这个月一直出门之事朱儿应该还没胆子骗她。

“让门卫多多注意萧长歌的动静,若是见她出府了派几个人跟着她,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是,老奴这去。”

周嬷嬷应了一声,严肃道。

她脸一直板着,从未见过她笑。

屋,剩下严氏一人,她缓缓起身走到偏厅内去,偏厅内一片漆黑。

她点起烛火,拿着烛火缓缓走到了那幅画面前。

烛火摇曳闪烁,只是她的眼却有藏不住的嫉妒跟怨恨。

这张画,何时才能不出现在她面前。

萧永德何时才能放下那个败坏萧府门风的贱女人呢?

区区一个低微的商人之女,竟敢跟她争夫君,这个贱女人。

严氏呆呆地看着画像,似乎飘回了以前,握着烛台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四皇子府内

当楚钰回府时候已有贵客在府了,管家禀告之时还真让楚钰诧异。

“参见太子殿下。”

管家领路,楚钰见坐在厅之人,不由得跪拜起来,可这还没跪楚言却先从凳子起来,连忙扶住楚钰。

“四弟无需多礼,你伤势未好,这些繁缛礼节免了。”

楚言扶起楚钰,见那双凤眸看着他时,他顿了顿。

眼,起以前可是有精神多了。

也难怪,最近他的风头可正旺着呢!

他这在四皇子府内等了一刻钟了,送礼门的人络绎不绝地,连宫内的贵妃以及他父皇都让人送东西来了。

这一箭,真是值了。

“太子殿下到臣弟府是为了何事?”

楚钰一脸不解地问,楚言笑了笑,有些难以启齿。

“太子请坐。”

楚钰了个请的手势道,楚言按着楚钰说的坐在了他身边。

“如今不是在朝廷,四弟你喊我大哥好了,叫太子殿下不过也是虚名罢了。”

“是,大哥。”

楚钰也没推脱,直接喊了大哥。

他这才跟萧长歌提起楚渊,没想到对方找门来了。

也对,若是不找门来的话,他也等不了了。

他虽这几日借着养伤之名没去朝,可朝之事他却清楚无。

“四弟你的伤势可还好?这是大哥命人从药库拿的鹿茸跟千年人参,四弟可得收下。”

楚言笑道,看着桌那几个大盒子,一看便知道这盒子的主人有多大方。

“四弟多谢大哥了。”

楚钰浅笑,这张脸跟他母亲很是相似。

“不客气,这出了这事大哥到现在才来看你,是大哥的疏忽,还望四弟不要怪罪。。”

楚言哎了一声道,脸表情很自责,好似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大哥乃当朝太子,公务繁忙,今日能来看臣弟,臣弟已很高兴,感激还来不及呢,岂会怪罪呢?”

楚钰回了一句,只是他跟楚言都心知肚明,太子此次来府绝不是说这些的。

“四弟对刺客一事,可还记得什么?哪怕一点点也好?”

楚言蹙眉问,这几日困扰他心头的可只有这件事了。

他已明显感觉到他父皇这几日对他的态度略有些变化,让他心恨担忧。

第99章 细想

楚言双目看着楚钰,希望能从他这里找到有利的证据。

楚皇帝对他态度突然间转换,定然是因为刺客一事,不仅商量朝事不叫他,更是对他冷淡不已,甚至连本是他着手的事都交给了别人去做,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面见楚皇帝时也是刻意让他在外面候着,种种情况都说明了楚皇帝是真怀疑他了,若是以前,岂会让他在外面等那么久呢?

若是以前,楚皇帝定然不会让他等那么久,何况算有什么大事商议,也绝对会叫他。

这几日楚皇帝这样冷淡,定是怀疑刺客一事是他搞的鬼了。

“仔细一想,倒是觉得有些怪。”

楚钰见楚言这幅模样,凤眸微微一眯道,这话让楚言紧张了起来连神情都不由得变了变。

“四弟可想到哪里怪了”

现在楚钰所说的每一点都能成为洗清他嫌疑的证据,可决不能放过。

楚钰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双目看着楚言。

“那日我在龙承殿内,宫女送来的药之有些蹊跷,于是我命人悄悄送到大夫手,大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那双眼宛如狐狸般看着楚言,令得楚言提心吊胆了起来。

“那碗药带着毒,跟涂在箭的毒是一样的。”

楚钰轻轻扯开一笑,看着楚言认真无的模样道。

楚言心一颤,看来是真有人想陷害他了,若楚钰说的是真的,那时若喝了那碗药,他可真完了。

是谁!

那两道剑眉紧紧地合拢,皇子们他也怀疑过,却看不出什么来。

而楚钰这话却给他提了个醒儿,令得他一颤。

这显然是有人想嫁祸给他,不仅是想谋杀楚皇帝,还想让楚钰出事,好让楚皇帝对他失去信任。

“之后我派人去查了下,那名宫女消失了,查不到任何线索。”

楚钰见楚言这警惕的模样,心轻笑一声。

“你说什么?”

楚言震惊问,手握成一团。

若非他今天来一趟四皇子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这件事交给萧将军办他自是放心,对朝其他大臣,萧永德的人品他还是能担保的,可他怕怕有些奸诈小人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几日因此事被楚匀那臭小子冷嘲热讽地,真以为他听不出来么?

他虽不好过,可楚匀又好得到哪里呢?此事宴会疏忽造成了刺客一事,若真查起来了,到时候他也逃不了干系,如今却还悠闲自得地嘲讽他。

“所以此事也没了下,宫女一旦消失便查不出其他来了,甚至连那药是从何而来的都不知,此事我也只跟萧将军说过,至于父皇那边我还未曾说过。”

楚钰知道这事一旦让楚皇帝知道的话,肯定会大怒,更会打草惊蛇。

所以让萧永德那边静悄悄地查是最好的,等所有证据都拿了出来后才能平息楚皇帝心的怒气。

“你做得对,父皇的脾气你也知道,决不能让他知道。”

楚言夸奖道,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楚钰,突然发现自己也看不懂了。

以前的楚钰可是个只知道喝酒,沉迷于美色之,颓废无的皇子,而如今他竟从楚钰身看到了属于皇子的风范。

心不由得惊讶,以往他怎没发现?

莫非真如他母后说的那样,以前是装出来的么?

“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楚钰眯眼嘴带着笑问,楚言这才回过神来。

“莫非大哥认为这样做不妥?”

“不,四弟你这样做很对,此事大哥也会调查,若是有结果了一定会跟四弟你说声。”

楚言认真道,竟然有人算计到他头来了。

而且还是在那样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大哥你这意思是想亲手查此事?”

楚钰挑眉问,楚言点点头。

现如今他只能靠他自己洗清自己嫌疑了,既然那人还想害楚钰的话,那证明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想到这,楚言心里只想找出那个凶手!

他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惹到他头来了。

“是,此事还需四弟帮我保密才是,切莫让其他人知道了,以免打草惊蛇。”

“好。”

楚钰犹豫,最后还是赢了一声。

楚言见楚钰答应,脸和悦一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既然如此,大哥先告退了,四弟你好好养伤。”

楚言起身,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太子府去,命人立刻搜查。

既然有证据了,那不应该放过!

“大哥慢走。”

楚钰起身,见楚言匆忙离开的背影,双眼眯起轻轻地笑了笑。

而楚言也同样,在这寒酸落魄的府内他也一刻都不想呆,若非为了套出有用的线索,他也绝不会在此逗留那么久。

一个堂堂的皇子,住的地方却这么落魄,连下人都没几个,说出去可丢了面子。

跟他的太子府起来,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徐福站在一旁,见楚言离开后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脸关心地看着楚钰。

那张侧脸,跟姻妃如出一辙,好似同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看的徐福有些恍惚。

跟姻妃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脸总挂着自信的笑容。

“主子,现在这……”

徐福担心问,他看楚言来,本以为是想找事的。

自从姻妃死后,楚钰侥幸活下搬到这四皇子府后,可从未见过楚言来过府,常来的也只有三皇子罢了。

而如今无事不登三宝殿,还真让徐福担心。

“没事,太子爱查便让他查吧,我也省了不少力。”

楚钰轻笑一声道,太子在城内的势力绝对他大,眼线跟权利也他大多了,若是连太子都介入这件事,那他到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还不会露馅,可等这件事过后太子应该会想到他与之前的他有所不同了。

楚钰重重地叹了一声,徐福见楚钰这般叹气也不由得担心。

从楚钰受伤后他有种感觉,现在的主子跟以前一直隐忍的主子有所不同了。

现在的他,似乎才是以前那个他一样。

那个被楚皇帝夸奖的楚钰,那个唯一配得太子之位的四殿下。

徐福不禁热泪盈眶,若是姻妃泉下有知也该心安瞑目了。

“对了主子,白小姐那边让人捎来消息了,据说白小姐生病了。”

徐福压低声音道,双眼注意楚钰的神情。

对于白灵儿在楚钰心的重要性,徐福还是知道的,如今白灵儿生病了,楚钰应是很着急才对。

以前他也劝过楚钰切莫以儿女私情误了大事,何况一个青楼女子出身之人,以后怎可能是四皇妃呢?算楚钰执意想娶,楚皇帝也不会同意一个青楼女子当皇家之人,这要真娶了只会让皇族蒙羞,让楚钰自己蒙羞。

可这劝也劝了,楚钰不肯放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有什么办法呢?只要楚钰平安无事他们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听得徐福这话,楚钰挑眉,那双凤眸之很是深邃,看不透他心所想。

“灵儿病了?”

楚钰着急问。

见楚钰这么着急的模样,徐福点点头。

“是白小姐身边的丫鬟来府说的,应是不会错了,据说偶感风寒,一发烧起来说胡话,想见主子您。”

徐福一字一字道,观察着楚钰脸的表情。

“先找个大夫过去,我晚些便去看看她。”

楚钰缓缓吩咐,这倒让徐福觉得诧异,若是以前楚钰听闻白灵儿如何了一定是第一个冲到最前面去的,今日是怎么回事了?

“是,老奴遵旨。”

徐福应了一声,不管楚钰心是怎么想的,他这做奴才的也只有照办的份儿。

白灵儿的存在楚钰也只跟他一人说过,而跟他说也是想以后能多个人帮忙多个人照顾白灵儿,除此之外可无人知四皇子心藏着个白灵儿,而且怕被人发现,若是被人发现了怕白灵儿有杀身之祸,所以他不敢冒险。

现在时机未到,他还不能跟他父皇提要娶白灵儿之事。

等他足够撑起一片天,等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他人时才能肆无忌惮做自己想做之事。

现在,还不行。

“对了徐福,将这几日送礼门的账册拿给我看下。”

楚钰想起了萧长歌交代的事,若是真能让唐家的生意逐渐壮大,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如萧长歌说的那样,唐家他也要把握住,搁得太久怕唐家那边也会不耐烦,是时候给他们点甜头了。

唐莫书他也见过,从他出手大方的模样来看以后肯定是条肥鱼,而且连太子都想拉拢唐家这朝商,能看得出唐家的重要性。

“是。”

今日徐福很震惊,若非自己在楚钰面前服侍了那么多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前之人呢。

楚钰以往可不关心这些东西,全都是交给他打理的,今日怎想起要看了呢?

至于那些送礼门的官员们,他也着手给他们送了些回礼过去。

“还有礼尚往来,既然他们送了礼物过来我们也得回点礼物,如茶叶,城内唐家的茶叶不错。”

楚钰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那双眸看着徐福。

他佝着身,听得楚钰这话突然间恍然大悟,双手一拍有些激动道。

“老奴怎没想到送茶叶呢?只是这茶叶会不会太……”

徐福后面的说不出口来,人家送的都是珍珠翡翠鹿茸人参,还有的送银子来,他们这送茶叶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算不想收,他们还得挤着笑给收下。”

楚钰冷冷一笑道,这收下之后是唐家发财的时候了。

“是。”

第100章 被跟

街集

萧长歌手拿着镜子,双目盯着站在她身后的人,嘴角扬起一笑。

严氏真让人盯着她了,而且还不止一个,看来严氏对她也挺看重的,竟然叫了三个人跟踪她。

“老板这个铜镜多少钱。”

萧长歌合镜子眼扫向老板,见萧长歌发问,那老板一副生意门的模样。

“二十钱。”

萧长歌也不跟老板讲价,直接从钱袋掏出二十钱交给了老板便拿着铜镜离开了。

街人来人往,见萧长歌离开,身后三人加快步伐跟在了身后。

脚步迅速,而萧长歌一停,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立刻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萧长歌伸了个懒腰,她今天本想去看看她的宝贝家产,现在看来还得跟身后那三人zhou xuán一番了。

“还真挺累。”

萧长歌喃呢了一声,手扭了扭脖子一副很累的模样。

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人群,萧长歌看着那花枝招展,粉衣着身的女子,她唇角勾起一笑手拿着钱袋缓缓往前走着。

“五妹,好巧啊。”

萧长歌扫了萧婉晴手的东西,再左看右看地看着她。

萧婉晴心情本是挺愉悦的,可见了萧长歌后她这嘴也笑不出来了。

“长歌姐姐,还真巧。”

萧婉晴放下手帕,杏眸看着萧长歌,见摊子的老板一直打量着她们两人,心想的应该是这两人怎会是姐妹呢纪?

一看萧长歌脸那道伤疤,连摆摊的老板都觉得瘆的慌。

这一个姑娘家脸怎会有这样的伤痕呢?

见摆摊老板一直注视着,萧长歌转头冲摆摊老板一笑,这脸带着伤疤笑起来还真诡异,若非这大白天地,老板真以为是见鬼了,特别是见那双眼瞳,深邃而不见底地。

摆摊老板低头,将手帕收拾好,却不敢再看萧长歌一眼。

萧婉晴也察觉到了老板的举动,嘴嗤笑了一声。

察觉到萧婉晴的讥笑也没理会,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不过能在这里遇见萧婉晴,还真是幸运。

萧长歌嘴挽起一笑,见萧长歌笑着,萧婉晴开始警惕起来了。

前几次她可一直在萧长歌手吃亏,每次遇见这扫把星准没什么好事。

现在这城内算是传疯了,萧长歌是个扫把星。

不仅克人,只要跟她站一起的都没好运气。

萧婉晴不禁后退了几步,连跟萧长歌说话都带警惕,似乎不想跟她走的太近,见萧婉晴这般害怕的模样,萧长歌心情愉悦了几分。

萧婉晴一退,萧长歌便走进了一步。

“五妹你怕我?”

那双眼之似乎会说话冲着萧婉晴眨了眨,萧婉晴又后退了两步,生怕沾什么晦气一样。

“怎,怎会怕呢?长歌姐姐说笑了。”

连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现在关于萧长歌传闻可越来越玄乎,还有的人说碰一下都会倒霉三天呢。

“今日六妹怎没跟五妹一起呢?平时你们两人可都是形影不离地呀。”

萧长歌跟没看到萧婉晴的害怕一样,她还真没想到这一世竟会让萧家的人怕成这样,而这扫把星的名头好像越传越远了。

“六妹跟明非公子一起游湖呢,自是剩我一人了,长歌姐姐今日怎会到府外来呢?莫非是有什么事?”

萧婉晴缓了缓才慢慢地靠近了萧长歌,不敢表现出异样。

之前那摆摊老板见萧婉晴左一句长歌姐姐右一句长歌姐姐地,这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这最近城内都传疯了,他又岂会不知呢?

长歌,那不是萧府的嫡女么?被温家公子嫌弃的那个,甚至还以死相逼了。

之前只是听着别人说罢了,而现在亲眼见着,怕是不止他一人觉得萧长歌配不温家公子了。

一个仪表堂堂,一个却是……

“今天天气不错便出来走走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五妹便过来打下招呼了。”

萧长歌笑道,萧婉晴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想尽快离开,她不想跟萧长歌参合一起。

“招呼已经打了,婉晴还有些事情不陪长歌姐姐了。”

萧婉晴越是这样,萧长歌越喜欢黏去。

见萧婉晴想离开,萧长歌去便挡在了她面前。

“哎,五妹何须那么着急呢?我方才本是想打声招呼便离开,可我看五妹身后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特意前提醒一句,五妹你可得小心了,最近这街可有些不太平。”

萧长歌一脸担心地问,这脸转得也有些太快了,方才还笑着转眼变了个模样。

萧婉晴挑眉有些不信萧长歌说的,萧长歌见萧婉晴这样直接拿出了方才买的铜镜递给了萧婉晴。

“五妹不信的话用这个看看?便在你身后,一个穿棕衣,两个穿蓝衣的,可跟了你们一路了。”

萧婉晴似信非信地拿过了萧长歌手的镜子,打开一看,确实如萧长歌说的那样。

那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后,贼眉鼠眼地,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婉晴合了铜镜,而在她身边的丫鬟也有些着急了。

“小姐,有三个人,这可怎么办?”

“这,回府内搬救兵!”

萧婉晴蹙眉,她可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怎知道怎么办呢?

萧沐染也不在身边,要是等下那些人对她出手可怎么办?

“五妹,若是回去惊动了他们的话,兴许你们会更危险。”

萧长歌眼闪过一丝诡异,可脸神情却是担心。

“你想,他们会给你搬救兵的机会么?我看他们是早盯五妹了,瞧五妹穿的这般好看,宛若天仙地,你说万一……”

萧长歌压低声音,算不说萧婉晴也知道萧长歌说的这个万一是什么意思。

“那依照长歌姐姐说的,可有什么好法子?”

现如今能信的也只有萧长歌了,见萧长歌这般自信她相信应是有法子的。

她一看那三人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办法是有,可得看五妹你愿不愿意了。”

萧长歌扯开一笑,狡猾地看着萧婉晴。

萧长歌见萧婉晴那副认真的模样,附身在她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只见萧婉晴乖乖地跟萧长歌走了,连身后的丫鬟也跟着离开了。

身后三人见状互相看了一眼后又跟了去。

“在那里!”

一人喊道,他们今天跟了有一会了,萧长歌一直都在这街兜转,现在可终于开始动身了。

见萧长歌从店内出来后只给他们留下个背影,而看她脚步匆忙,定然是有什么着急的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跟了去,随后从店内再又走出了两人。

“大小姐,我怎么看那些人都跑去追我家小姐了?”

米儿站在萧长歌身边问,进来时萧长歌一身简衣,可这出来时却着一身粉衣。

“是么?我看他们是察觉到了你家小姐跟我互换了,你快去报官,我回去萧府找人来。”

米儿愣了愣,心里一想自家小姐有可能会有意外,她这小脑袋里怎会想那么多呢?

她点了点头,提着裙边便往官府那边的路去了,别看米儿这人小个子矮,跑起来还真不慢,这一眨眼人跑不见了。

萧长歌瞥向了萧婉晴跑的了,耸了耸肩笑了一声。

“五妹,这次可辛苦你一下了。”

说完,萧长歌大摇大摆地往其他地方去了,而走的路却是跟萧府相反……

思乐楼对面,萧长歌看着这面挂着的牌子,倍感欣慰。

这对面的楼本是也是一家青楼,可好死不死偏偏开在思乐楼对面,怎会有生意呢?

最后萧长歌以为三千两银给拿下了,这钱,自然是从唐莫书那里借来的,不然算是将她卖了的话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现在这牌子挂去了,连招牌都挂在了旁边,剩下的是里面的运作了。

她如今这模样不可能亲自出马露面,只能让人帮忙。

而以她现在这样没权没势地,手哪里有人脉呢?

而她身边能用的,除了红袖跟朱儿外只有一个,便是躲在暗处的卫了。

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若是卫知道萧长歌心在想些什么的话,脸表情肯定会很丰富。

萧长歌活动筋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思乐楼内

白灵儿卧在床,脸色苍白如纸,弱不禁风的模样,仿佛一碰便会倒下一样。

“四殿下,灵儿只是偶感风寒而已,谁知芍药会将这事告诉四殿下了,灵儿无碍,咳咳。”

白灵儿刚说完便开始咳嗽了,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大夫诊治了下也是偶感风寒还有些发烧,需多家休息。

楚钰双手握着白灵儿那芊芊玉手,将她搂入怀,闻着她身的香味。

“纵然是偶感风寒可也不是小问题,若非芍药通报,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不成么?灵儿,你好我便好。”

声音轻缓带着几分温柔,连眼眸都温柔无。

“四殿下。”

白灵儿低头,脸害羞地喊了一声,听着楚钰的心跳声心觉得温暖。

而她眼划过一道精细,嘴角扬起一笑。

站在门外的芍药透过缝隙见这场面,端着药也缓缓退下不敢前打扰。

第101章 被骗

当楚钰从思乐楼内出来后已是傍晚,日落乌啼,余晖洒落地照落身。

暗纹紫衣镀一层余晖,与紫色交|合一起很适合。

楚钰看了眼在思乐楼面前这座未开的赌坊,面写着聚元坊三个大字,这家店本是青楼可却开在思乐楼对面,那肯定是自找苦吃,一定不会有生意。

思乐楼里面有四大美人,名扬整个京城,冲着这四大美人去的商人还是官人都一堆,每天来这地方络绎不绝地。

不过也是到了晚才会歌舞升平,热闹无,现在客人还颇为少。

若是晚,这里定是一大热闹的地方,人挤人,拥挤无。

楚钰双目看着这赌坊,这地方人多热闹,而且在这里的rén dà多数都会选择找点乐子。

有酒有美人作伴,自然剩下赌了,能将这地方承包起来开成赌坊的人,也真会做生意。

楚钰心夸奖,纵然这赌坊还没开,可楚钰知道若真开起来生意绝对会好,这可开青楼好多了,至少不用跟思乐楼这边抢生意,算抢也抢不过。

楚钰转身离开,离开不久后萧长歌才从赌坊内走了出来。

里面初步的构架已经弄好了,剩下的是选个黄道吉日开张,再者需要个庄家。

萧长歌已经能想到利滚利时她抱着金银财宝睡觉的日子了,她相信这日子绝不会远了。

等她手头富裕了,将红袖那在乡下的老母亲好好安置一番,剩下的是打点下,还有以后也有需要用得到钱的地方。

这世,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钱,可万万不能。

她可亲身体会过,没权没势没钱的痛苦,连去牢看个人都无法进,哪怕她是皇后也无人肯听从她的话。

萧长歌渐渐收回目光,往萧府的方向去了。

现在回去,萧婉晴应该将那些人都抓到官府去了才是,而严氏应该会气得不行。

如萧长歌想的那样,楼,严氏听着周嬷嬷禀告的,已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派人去过官府那边将那些人给赎回来,不要让人发现了,不过五丫头怎会跟那小jiàn rén一起呢?”

严氏放下手的佛珠道,老太太信佛这点大伙儿都知道,为了迎合老太太她们也都吃斋念佛地。

而她刚从福禄院内回来便听见派去跟踪萧长歌的下人都被官府给抓了,可这报案的人不是萧长歌而是米儿,萧婉晴身边的贴身丫鬟。

这两人应该是水火不容地,萧婉晴怎会帮萧长歌报官呢?

“罢了,先去将人给放出来吧,切莫让他们说的太多了。”

严氏眼闪过一抹犀利,要是让人知道这些人是她派去的,那事情可不妙了。

“是,老奴早已跟他们打过招呼了,现在便让人去将他们给赎出来。”

周嬷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周嬷嬷办事的话严氏向来放心,所以这件事由她去做严氏没什么顾虑了。

“是。”

周嬷嬷刚应完,楼外便传来了丫鬟禀告的声音。

“夫人,五小姐求见。”

丫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周嬷嬷看了严氏一眼,嘴缓缓张开喊了一句。

“宣。”

话音刚落,萧婉晴提着裙角身后跟着米儿便往踏入屋了。

萧婉晴不是萧长乐,她很少来严氏的屋。

里面虽气派,装修摆设也很高档,连放在旁边当摆设的花瓶古董可都是楚皇帝送给他爹的,而这院子坐北朝南,可是萧府内一个风水宝地。

冬暖夏凉地,怕是连老太太住的都没这气派没这好。

不过好归好,这走进来却有些阴森,还有些冷。

现在冬天已过,春天已到,嫩绿的芽儿冒出,太阳暖烘烘地照落地,哪怕是现在日落布满余晖都有些热,可踏入这屋时她却感觉有些冷。

“婉晴见过娘。”

萧婉晴这刚处理完那些跟踪之人的事,才刚回府便被严氏叫人请来了。

要知道严氏除了对萧长乐心外,便是萧雅烟能在她面前说几句话了,剩下几房的人平日里除了叫一声娘外,跟严氏可没什么交集,今日严氏叫她来,定然是有什么事。

“婉晴来了坐吧。”

严氏眯眼而笑,这笑容虽和善可在萧婉晴看来却有一点点诡异。

“听说你方才去了趟官府?还被人跟踪了?这是谁那么大胆敢盯萧府的小姐呢?婉晴你可知?”

严氏笑着,连嘴都带着笑意。

萧婉晴心咯噔了一下,她虽为了这件事而浪费了许多时间到刚才才回了府内,正打算去找萧长歌算账呢!

说好回府内找下人去帮忙可她怎没看到半个影子呢?

严氏这才注意到萧婉晴身穿的是萧长歌的衣服,不免挑眉好。

“回禀娘,婉晴无碍,至于那三个可疑之人婉晴已经让官府那边扣押了,至于怎么逼问都不肯说出什么来,说来也怪,平时街可没遇到这种事,今日被人盯了,幸好萧长…长歌姐姐发现得早,若不然也不知会如何。”

萧婉晴敛眉低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差点直呼了萧长歌的名儿。

她慢条斯理地说,连说这话时还得细想一番,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还有一事她有些不明,她方才问了下萧长歌还未回府,而她刚从官府那边回来,严氏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呢?

“你没事好,我听下人说官兵在街抓了三人,你也被叫去官府内了,不免有些担心派周嬷嬷过去看下,谁知说你已离开了,你没事好。”

严氏松了口气,好似真的很担心一样。

萧婉晴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听米儿说那些官兵一听说她是萧家小姐,将府内人都给叫来了,这样一想惊动了街的人也是正常。

这一传十十传百地,算严氏足不出户也会传到她耳来。

见严氏这般担心,萧婉晴微微一笑一脸感动。

严氏双眸落在萧婉晴身,从一进门她发现萧婉晴身穿的是萧长歌的衣服了。

萧长歌这套衣服她见过,而这布料还是她次让周嬷嬷送过去给萧长歌的呢,岂会不认识呢?

萧婉晴低头看着身的衣服,这来来回回奔波她已经能闻到身那股臭味了,还有穿着萧长歌的衣服她觉得别扭。

难怪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这衣服可是萧长歌那扫把星穿过的,现在给她穿不知会不会将霉运招到她身呢!

萧婉晴神情有些古怪,一副嫌弃可又忍着的模样,而这均被严氏看在眼。

“恩,在街遇见长歌姐姐了,也是多亏了长歌姐姐告诉婉晴身后有人跟着,还替婉晴想了个法子换了身衣服,婉晴才得以平安无事,若不然也不知身后鬼鬼祟祟的那三个人会对婉晴如何。”

萧婉晴泪声俱下道,好似很可怜一样。

而严氏的关注点却不在萧婉晴如何,算萧婉晴想,那些人也绝不会对萧婉晴动手才是!

严氏跟周嬷嬷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给对方,两人似有默契般地点点头。

严氏这才将视线落在萧婉晴身,而萧婉晴还嘀咕抱怨个不停。

“婉晴,我看这些人未必是盯你的。”

严氏淡淡道,她也真不知萧婉晴是如何想到这些人是跟着她的。

萧婉晴幽幽地抬起双眸不懂地看着严氏,若非是盯着她,难不成是盯着萧长歌不成?

“娘你这话的意思是?”

“你想若是盯着你,你换歌儿的衣服后那些人为何还跟着你呢?婉晴你不笨应该能想得到为何。”

严氏一语,让萧婉晴大彻大悟,仔细一想她觉得严氏说的有理。

墨眉轻挑,仔细回想。

当时萧长歌是绕到了她另一边来了,所以乍眼一看还以为身后那三人是跟着她的,实则是跟着萧长歌的!

也是说萧长歌说帮她引开那些人找救兵也是利用她的!

那些人想找的是萧长歌,所以看到她穿着萧长歌的衣服从店出来后才会跟去!

萧婉晴手握紧一团,连手帕都变得皱褶了几分。

身后的米儿一惊一乍地,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对,当时那些人都跟在小姐身后呢,我还纳闷为何换了大小姐的衣服那些人还跟着小姐呢,原来是这样。”

米儿的话让萧婉晴的脸更黑了,萧长歌竟然在利用她!

严氏嘴角轻挑,见萧婉晴醒悟了她也没多说什么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

萧婉晴也不管这是哪里,恶狠狠地瞪了米儿一眼,将所有的过错都迁在米儿身。

天晓得她被追的时候有多害怕,生怕那些人对她下手,又怕米儿晚过来了。

萧长歌,这个jiàn rén!

萧婉晴眼瞳转了转,眼藏着怨恨。

“奴婢……”

米儿想顶嘴,可见萧婉晴这眼神儿她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惹怒了萧婉晴,回去后也同样没好果子吃。

“娘,这件事你可要给婉晴做主啊。”

萧婉晴眼泪汪汪地看着严氏,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严氏了。

她没想到过那些人是去追萧长歌的,铁定是萧长歌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所以那些人才追她的,没想到她倒成了替死鬼了,还替萧长歌摆平了那些人!

严氏眼珠子转了转,颜颜一笑却有些为难。

“婉晴不是娘不想给你做主,可这样无凭无据地便说是歌儿故意陷害你,莫说歌儿了这要是你爹哪里去说理去,你爹也不会相信的。”

“难道没其他法子了么?我与长歌姐姐是姐妹,情同手足却不想长歌姐姐竟这般对我。”

萧婉晴嘤嘤地哭了出来,泪声俱下,很是伤心。

第102章 憋着

萧婉晴边哭,这小眼神儿还一直看着严氏,希望严氏能给她出个主意。

若非严氏这一提醒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萧长歌的计谋。

她当时一见到那三个人慌张不已,还以为她们是要对她不利也没多想什么。

当时那三个人追着她跑,见到她后也是一脸惊讶,嘴里还说着被耍了,她不以为意,还以为他们是故意装出来的。

现在可一想,这哪里是故意的,这是真弄错了!

“娘相信你,只可惜没证据的话怕歌儿不服气,要是闹到你祖奶奶那里可有些过了。”

严氏安慰道,见严氏这么说萧婉晴嘟了嘟嘴抽泣,才缓缓停下。

严氏说的有道理,她身穿着萧长歌的衣服也证明不了什么,而且萧长歌很有可能说是看见那三人跟着她,一心为她好所以才让跟她换衣服的,这借口可多了。

“这次歌儿做的也真过了些,你们可是姐妹若你真出事了可该怎么办呢?”

严氏摇摇头叹了口气,哎了一声好似对萧长歌很失望,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娘,这事可婉晴咽不下这口气啊。”

萧婉晴不满道,她知道每次见萧长歌都没什么好事,而且每次都是萧长歌先去招惹她们的,萧婉晴不知被萧长歌耍过多少次了,因为她一人害的她必须跟明非断了联系。

现在在萧沐染跟前她连跟明非打声招呼都不敢,避而不见,方才洗脱了她跟明非公子的嫌疑。

如今她跟萧沐染两人婚期在即,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次之事弄得她一出门便被人指点,连面子都不留,也是靠后面她对明非避而不见那些人才乖乖闭嘴的。

“你们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娘不忍看你们斗来斗去地,这件事你看在娘的面子不要跟歌儿计较了,你也知道现在歌儿可是你爹的心头肉,若是歌儿出什么事了,你爹肯定不会姑息的。”

严氏那双眼瞥向萧婉晴,萧婉晴却被这话堵得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自从次她爹大怒萧雅烟被惩罚后,萧长歌的地位确实以前高了许多,这府内的人也不再将萧长歌当成一个透明人了,而且连月钱都恢复到一个小姐该有的额度了。

萧永德虽那件事之后没去看过萧长歌没跟她有任何接触,可那天她爹震怒他们是看在眼的。

他爹平日对谁都是板着一张脸,哪怕是生气也是说说两句罢了,可那天的表情或许连萧永德都不知有多可怕,却让她深深地刻在脑海之。

“这事婉晴你别再提了,当是给娘一个面子吧。”

严氏痛心疾首道,连严氏都这样说了她能如何呢?

若是不答应那严氏肯定要一番劝,而且严氏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容不得她不答应。

“那婉晴看在娘的面子,不追究了。”

萧婉晴赌气道,严氏不肯帮她,她迟早有机会让萧长歌吃点苦头的。

“恩,这事过了吧,官府那边我会让他们闭嘴不提的,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严氏恩了一声道,眉间舒展,眼角带着笑意,似乎对萧婉晴这样做很满意。

“婉晴多谢娘想得周到。”

萧婉晴见严氏这样愣了愣最后才道,眼却闪过一道不甘。

“恩,你折腾一天也累了,先回去换身衣服清洗下然后休息下吧。”

严氏这话意思虽是关心,可也有逐客的意思,萧婉晴也听得出来。

“那婉晴先告退。”

萧婉晴起身微微鞠躬,米儿眼神有些着,本还想让严氏为她们家小姐主持公道呢,没想到连严氏都这么忌惮萧长歌,米儿着急地看了萧婉晴一眼,却见萧婉晴眼神有警告的意思,她闭嘴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屋,剩下严氏跟周嬷嬷。

严氏未开口,周嬷嬷自然也不会开口。

“周嬷嬷这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见萧婉晴从房间内离开,严氏双眸又变回那犀利的模样,凌厉地问。

“夫人您是想说朱儿?”

周嬷嬷跟在严氏身边那么多年,怎会猜不到她心所想呢?

萧长歌会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朱儿告诉萧长歌,另一个是萧长歌自己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

可第一个嫌疑大些。

“你说朱儿是否也背叛我了呢?”

严氏瞥向周嬷嬷,见那双犀利的眼便知她在想些什么。

朱儿跟秋秀可算是周嬷嬷一手培养起来,一个因让严氏猜忌所以处理掉了,她这人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一个背叛她的,所以秋秀死了。

若是朱儿也这样那可令她寒心了。

“老奴觉得应该不是朱儿,若真是大小姐这样做不是直接暴露了朱儿是她的人了么?”

周嬷嬷思考了一下道,见严氏这样怕起了疑心了。

“老奴觉得朱儿如今能在大小姐身边伺候,若是真贸然动了朱儿再派其他人过去很难接近大小姐,夫人可要三思。”

周嬷嬷劝诫道,现在可真不能出半点差错。

若朱儿真站在萧长歌那边的话处理掉是没关系,可若不是呢?岂不损失了一枚棋子?

当然,若是严氏真想那样做,她也会照做。

这些年这些事情她可做了不少,若严氏真想,她绝不会犹豫。

可周嬷嬷这么说了后,严氏犹豫了。

兴许真如周嬷嬷说的那样呢?

“若是想试试朱儿是不是起了叛变之心,老奴有一计。”

那张凌厉的脸扯开一笑,双眸也看着严氏,令得严氏不由得挑眉。

周嬷嬷见严氏感兴趣,俯身不知在她耳边嘀咕了些什么。

说完离开,只听见严氏轻声而道。

“此事按你说的做吧,也好试试朱儿的真心。”

“是,老奴这去办。”

周嬷嬷应了一声缓缓退下。

后花园内,萧婉晴不服气地折断了花枝,不了被刺儿刺破了手指,她气急败坏地将花儿折断了。

“哼,连你也欺负我!”

萧婉晴赌气道,连手被刺破了皮儿都不管不顾地,一脸生气的模样。

连大夫人都护着那个小jiàn rén,还要让她看在她的面子?

一想到这个萧婉晴更气了,明明她才是受害的一个,凭什么要放过萧长歌呢?

“小姐,你手的伤,奴婢现在去叫大夫来。”

米儿见萧婉晴手指的血流了出来慌张道,这转头便想去帮萧婉晴找个大夫来看下。

萧婉晴看着自己手的伤,不破了点皮流了点血么?那么惊慌失措地还以为她死了不成么?

“回来,我又没死你那么着急干嘛?”

萧婉晴冲着米儿的背影喊了一声,声音震耳,幸而这里没其他人,否则她这模样定然会被人看到。

特别是其他几房的人肯定会嘲讽她几句,到时候她娘脸也难堪。

“是。”

米儿被萧婉晴那样一吼后真立刻停住了,慢慢地走回到萧婉晴身边。

萧婉晴用手帕包裹住自己的手指,一点也不紧张。

她看着米儿这慌忙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了呢。

“小姐,那现在该怎么办?”

米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既然大夫人不肯出手那只能靠她们自己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回去。”

萧婉晴对着严氏能忍,可对着自己家的丫鬟她几却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她发现不对劲儿后应该立刻告诉她才对,可却一句话都不提,若非严氏点破她真没想到这个,还以为萧长歌是好心的在帮她呢!

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一个,想到这个萧婉晴心里觉得憋崛。

“这身衣服臭死了,还不快回去烧水让我换身衣服?”

萧婉晴闻了闻身的衣服一脸嫌弃道,她都能感受到这衣服面的汗臭味了。

“是。”

米儿应了一声低头不敢再说其他,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萧婉晴生气。

萧婉晴气愤地往自己屋的路走,跟米儿说的一样,这口恶气她是肯定要讨回来的,总不能让萧长歌一直过得那么惬意。

而且这次对方可是惹到了她头来了,大夫人说要让她不跟萧长歌计较,无非是怕萧长歌出事后她爹会找她问罪罢了,可她不怕!

既然不能去跟她爹当面告萧长歌,那还有一个办法。

萧婉晴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嘴角扬起一笑一副奸诈的模样。

“走。”

萧婉晴突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看的米儿有些看呆了,刚才她家小姐还一副生气的模样,可现在却眉开眼笑地,连米儿都猜不到自家小姐在想些什么。

而这事真如严氏说的那样,跟官府那边打了声招呼,这件事也没传出去。

若是传出去了,这事肯定会闹大。

这次算是她自己算漏了。

西边小院内,萧长歌回来时已经有些晚了,连放在桌的饭菜都凉了,红袖趴在桌子打着呼噜睡得很香甜,看样子是等了她很久了。

烛光摇曳,宛如个姑娘在跳舞,舞姿婀娜多彩一样。

萧长歌今日忙了许久,赌坊那边的事算搞定了。

虽是夏季,可到了夜晚还是有些凉,门窗轻轻拍打,凉风偷偷从缝隙入了房,惊扰了熟睡的红袖。

红袖似乎被什么惊醒了一样,身子一挺便坐了起来,迷糊地看着周围。

当见到萧长歌时候她立刻从椅子腾起好似被什么惊扰到了一样。

“小姐。”

红袖揉了揉眼睛,整个人立刻精神了几分。

“这饭菜凉了,红袖给你热一下先。”

红袖看着桌那些放的发黄的菜,这看起来应该是过了很久了才会变得发黄。

萧长歌沉浸在自己的生意之,倒是忘了这西边小院内有人正等着她呢。

现在,可不是以前了。

第103章 警告

翌日,萧长歌起来伸了个懒腰。

只是今日起来却与往日有些不同,平时都是朱儿伺候她更衣,红袖负责饮食,今日起身却见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红袖,难免让萧长歌有些不解。

“小姐您醒了,红袖给您更衣。”

红袖那小脸显得格外高兴,连说话都裂开嘴笑着,手拿着萧长歌的衣服站在一边候着,见萧长歌醒来如以前那样伺候着她。

朱儿跟秋秀没来时,这一切可都是由红袖包办地,后面秋秀出事后萧长歌才将这屋里头的事情分担些给朱儿。

一来她觉得红袖太累了所以想朱儿帮忙分担一下,二来若真将朱儿冷落在外,怕朱儿心会多想。

“朱儿呢?”

萧长歌左右看了下,却不见朱儿的影子。

“朱儿今早被个丫鬟匆匆叫走了,临走前让我来伺候小姐更衣。”

红袖笑着道,心情显然很愉悦,

“叫走了?被哪个房的丫鬟叫走了?”

萧长歌疑问道,这一大早地将人给叫走了还真是稀。

要知道她这西边小院连客人都不来一个,更别说被其他房的丫鬟给叫走了,这种事可史无前例。

“看着是个生面孔,红袖也不知事哪房的,不过朱儿走前神情好像没什么变化,应该是熟人吧?”

红袖念叨,却不知是不是,她是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可看萧长歌这表情红袖凝在嘴边的笑容止住了。

“小姐,您说会不会是大夫人呢?”

府内丫鬟天天一个换一个新的,生面孔她也不知是哪个房的人,可要说谁能让朱儿一大早走,那应该是大夫人房的才对。

而且前几天大夫人不也让周嬷嬷来叫朱儿过去么?红袖如今能想到的也只有严氏了。

可她怎不记得大夫人身边有那样生面孔的丫鬟呢?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不会轻易替换,而她身边的丫鬟红袖都认得,映像里没有那样生面孔的人。

看那丫鬟年纪跟她差不多,应该不是大夫人屋里头的才是。

“恩,那朱儿应该不会有事才对,你今日怎那么高兴?”

萧长歌洗完脸,水珠顺着脸滑落,郁葱的手拿起了放置在旁边的布,轻轻地擦拭了起来。

见萧长歌发问,红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克制住自己的兴奋。

“这都瞒不过小姐,方才大夫人房的丫鬟来,说是昨日大夫人给老夫人请了一戏班子,今天下午便会在园唱戏,请小姐您也过去看,红袖已经很多年没看到戏班子了。”

红袖便说还便笑着,看来真为这事儿高兴。

“戏班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没听过呢?”

萧长歌挑眉不解问,萧长歌看着铜镜内的自己,挑了支款式简单的流苏插在了墨发,见这张脸她也已经适应了。

女为悦己者容,她是个女人也曾因为这伤疤而惆怅过,而若当时不选择这样做,只怕萧府要大难临头了。

萧雅烟以为只会治罪于她一人,她想的也太简单了。

楚皇帝现在想的是削弱萧永德手的兵权,他一人便掌握了楚国一半的兵权,若真能拉拢到她父亲,那他这皇帝之位不是危在旦夕么?

所以楚皇帝想找她父亲麻烦,连一点点小事都可以发威发作。

她爹清廉又刚正不阿,伺奉过先帝又有先帝赐给萧家的牌匾,那个世代为忠的牌匾如今还高挂在大厅内,一进去便可看见先帝赐给他们的牌匾,而这样清廉的人在朝堂能活多久?

若她爹真被楚皇帝削弱了兵权,那么他的地位也危在旦夕。

这样耿直的人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交到了不少友人却也的罪了不少人。

一个毁容能换回一条命,值了,值了。

如今这道伤疤淡了点,也算是给她点安慰了。

“小姐,您脸的伤疤一定会好的!”

红袖见萧长歌失神的模样,心里担心,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因为脸这道伤疤。

若不然,那手怎会摸着那道伤疤不肯放下呢?

“若是真能好,又如何?走吧,咱们也去看看那个戏班子如何,祖奶奶应该乐坏了才是。”

萧长歌甩袖起身道,红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眉间紧蹙,似乎在担心什么。

“小姐,朱儿那边可要怎么办?”

双手交|合一起磨蹭着不肯离开,这小丫头心里早已将朱儿当成可以信任的人了,很多事情都是朱儿提醒她的,若真没了朱儿她也有些不适应。

自从前几天被周嬷嬷叫走后,红袖这心一直忐忑,怕朱儿出什么事了。

“朱儿既然没说什么的话,那应该没事。”

萧长歌自信道,若真是不认识有危险的话,朱儿应该会给红袖提个醒儿才对。

算红袖不懂朱儿的意思,可她懂。

既然红袖说朱儿走前神色没什么变化,那那陌生的丫鬟应该是她的熟人了。

“走吧,看戏班子去。”

萧长歌踏出一步,红袖听萧长歌那样说后也放心了不少。

她现在只信一人,除了萧长歌说的她谁都不信。

“是!”

红袖应了一声跟在萧长歌身后,心的担忧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而这兴奋的可不止红袖一人,这府内下都兴奋呢,萧府内已经好几年没请过戏班子了,而且老太太也好这口,以前没事的时候总去戏园子看戏,后面去了寺庙住了几年后这福捏也没请过了。

严氏此次请戏园子来,无疑整个萧府都热闹了。

只是严氏无端端请了戏园子过来,而且还是匆忙决定的,这里面若说没其他甚想法她还真不信了。

若是请应该早些说才对,可她这几天都没听到什么动静,连红袖这鬼机灵都没听到半点风声,所以萧长歌断定这戏园子应该是临时起意决定的。

至于为何临时起意要弄这戏园子,怕是只有严氏自己知道了。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看着菜园子的菜,若非条件不允许她还真想将这些张开了的菜都摘了然后拿到外面去吆喝卖掉,这么多菜让她们吃也不知要吃多少顿才能吃完。

现在她手拮据,连月钱都搭在赌坊了。

看红袖跟朱儿这瘦弱的模样,萧长歌岂想让她们跟着受苦呢?

特别是红袖,她的月钱每个月也一点而那些钱却都补贴给她了,她心一直都知道,只是没说出来。

而红袖也不曾提过半句,抱怨过半点不好。

她欠红袖的太多了。

她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却选择在她身边伺候她,萧长歌心愧疚。

只是现在的她无法给红袖太多的东西,只能保证温饱。

“小姐?”

见萧长歌停住脚步,红袖还以为是落了什么东西了呢。

然,萧长歌只想到了红袖跟朱儿却忘了她自己也是如此,骨瘦如柴,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是那双眸却很有神采,而这副瘦小的身子却能一人抵挡侍卫,更连叶子元都被耍的团团转地,若是说出去,应不会有人信。

只有当事人自己心知肚明。

“走吧,我们也去热闹一回。”

话音刚落,红袖踩着小步跟在萧长歌身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若是平时她跟萧长歌不相似小姐跟丫鬟,反倒像朋友一般,只是红袖心眼儿倔,心认定小姐便是小姐,不能越了规矩。

阴暗的屋内,朱儿睁大双眼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地看着眼前一幕。

站在朱儿身后的丫鬟阴恻一笑,连目光都变了变,完全不像似刚才请她来时的模样。

“万春,这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来是为了看这个?”

朱儿手握紧,努力克制住自己,压住自己的情绪,转身不解地问身后的丫鬟。

只是以前的她跟她同进萧府,那时单纯没多少心思,可如今看眼前这人的神情,她便知道都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这句话果然是永恒真理。

“是呀,应儿死了,朱儿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万春见朱儿脸一副压制的模样,可她的双脚一直抖着出卖了她。

万春看着躺在床闭着眼安静的人儿,衣衫不整,那白皙的肌肤满是清淤,脸嘴角边一片青一片紫色地,手指被竹夹夹得血肉模糊,手腕似乎有被绳子栓过的痕迹,看了让人害怕。

这模样摆明了是被……

朱儿虽没经历过那种事但也知道一点,这些伤痕绝不是被鞭打出来的!

她身子抖了抖,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一样。

她,秋秀,万春跟躺在铺的女子是同一时间入府的,秋秀死了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可应儿却是个聪明机灵的丫鬟,甚至她还懂得看人事,怎会落得这下场。

她本以为应儿会有大好前程,能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着,晚些时候应该还会升嬷嬷,可如今却消香玉损了。

“莫非是得罪了主子不成?若真是得罪了主子那应该是应儿做了什么愉悦的事了,说来也是罪该万死。”

朱儿挤出一笑,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抖着,只是看应儿身这伤她却心惊胆战。

究竟是何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来呢?

第104章 戏班

那双带着嘲讽的眼可盯着朱儿看,双手抱成一团,瘦小的身子靠在门边。

见万春这样,朱儿也眯起双眼却沉默不语,她在等万春给她个解释。

纵然她能克制住,可内心早已波动了。

见万春这模样,朱儿才知道她们早已经变了,变得都不认识了。

“她是因你而死的。”

万春见朱儿脸的神情,故作镇定的模样。

以前这房住着四人,最聪明的便是应儿跟朱儿了,她跟秋秀一直都站在她们两人身边当衬托的,这要是哪个房的主子有赏赐,那肯定是应儿跟朱儿两人的,没有她们的份儿。

之前听说秋秀是离开萧府回老家了,可明眼人都知道秋秀是如何了,她们这心里可谁都明白,只是大伙儿都心照不宣不曾提起过,她们早已经知道秋秀是怎样的结局了。

“因我而死?万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儿心一惊,却不懂万春这话的意思,似乎话还有其他意思一样。

打哑谜的话她没兴趣,她只想知道应儿怎会这样。

“你不懂所以你能置身于外,却是苦了应儿得为你陪了性命,这是主子让我转交给你的让你涂在西院那位的脸,若你不做怕应儿这下场便是你的下场了。”

万春扭着身子从门边离开走到朱儿跟前,将一瓶小药塞入朱儿手,可说话的语气却很不客气。

若是以前的她,见面可都是笑着打招呼地,而如今见面却是这种场景。

朱儿听完,身子震了震,双目凌厉地看着她,只见她嘴角扬起一笑一副高高在的模样。

主子,能让她们称为主子的只有一个。

久久,朱儿都没接过万春手的药瓶子。

万春见状嗤笑了一声,幽黑的双眸扫了一眼手的瓶子。

“怎么?不敢了?朱儿你变了,以前的你有什么不敢的呢?”

万春见朱儿这犹豫的模样冷声道,令得朱儿的视线落在万春身。

只是她却不起波澜,她是变了。

可万春呢?也变了,变得她是一点都不认识了。

“以前的你可什么都敢,如今却连接过这瓶药都犹豫不决地,若是让主子知道了会伤心的。”

那是好听的声音在萧长歌耳边响起,令得她双手收缩,手缓缓接过万春手的药瓶子。

“我不过是想想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做罢了,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我不敢的。”

朱儿莞尔,将药瓶子收到衣袖,万春嗤了一声好似对朱儿说的很不信一样。

“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朱儿不缓不慢问,似乎一点都不怕了一样。

“主子说了今日下午戏园子会来府给老太太唱戏,乘着那时候将药换了,其他可没说,若是办妥了主子会嘉奖,若是办砸了,应儿可是你的下场。”

那双轻蔑的眼瞥了朱儿一眼,见朱儿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时,她心情显得有些愉悦,转身便往外去了,那银铃般的笑声还从朱儿耳荡漾。

待万春走远后,朱儿瞥向安静躺在床的人儿,胃里一阵翻滚,她小手立马捂住了嘴巴,似乎昨天吃的都要吐出来一样,恶心不已。

她已经被恶心到了,应儿没做什么错事却偏偏这样对她,还说是因为她,看来大夫人对她还是不放心。

此番这样做,是杀鸡儆猴啊!

朱儿脑子转的很快,一猜便猜出来了。

她们口所谓的主子只有一个,便是从入府一直教导她们规矩的周嬷嬷,这点也只有她们几人知道罢了,在萧府内周嬷嬷才是她们的主子,而周嬷嬷伺奉的是大夫人,也是说这件事是大夫人让人做的了!

应儿……

当真是因她而死的。

若非她令得大夫人怀疑了,怎会无辜牺牲这么一条性命呢。

朱儿眼扫了这空荡荡的屋子,这是她们进府内第一个住的地方,而后她们被调教的各去各房,也没回过这里了。

这里可是给新人住的地方,每来新人便会住在这里。

万春……

朱儿握着瓶子,两难抉择。

严氏这么做是想警告她?还是真怀疑她了?

朱儿瞥了躺在床之人,这一看令得她自己也手脚冰冷,甚至忘了是如何从这房间内走出来的。

这尸体到最后也应该是被送到鬼冤林之丢掉,随后找被野狗什么地啃食得一干二净吧。

只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至少现在她不能为应儿大葬,更无法帮她立下墓碑还她一个身份跟名字。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罢了,什么都不能做。

后花园内

萧长歌这未踏进去便听得后花园内欢声笑语,热闹一片。

各房的人都坐着高兴看着,有时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这戏如何,为首的自然是严氏跟老太太了。

“长歌见过祖奶奶,娘。”

萧长歌如以前一般,见了老太太也是客气,只是本在笑着的老太太见了萧长歌,嘴角的笑却凝滞住了,那些本在讨论戏的人也都纷纷闭嘴,除了台子戏园子唱戏的声音外,没了其他声音。

那双清冽的眸扫了周围一圈,见那些人脸色都不太对劲儿,萧长歌也不理会。

不过今天人到是很齐,连怀孕几个月的元氏都到场了,还有一向在屋烧香拜佛的温氏今日也到了,这戏班子的魅力还真大。

除了远在外面的萧永诀跟为了刺客一事忙的团团转而未到场外,这萧府内的人可算是齐了。

萧长歌还微微欠身,没老太太发言她也不敢起来。

“娘。”

见老太太不语,严氏喊了一声。

“起来坐吧,这里没外人不用那么多规矩了,这戏怎不继续了?”

老太太与平日一般,只是对萧长歌说话的语气却不见得有多好,萧长歌也察觉出来了,她跟以往一样都去福禄院跟老太太请安,可都被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给拦住了,虽说老太太是在诵经不方便被打扰,可这也能看出老太太是故意的。

老太太也心知肚明,这一大早第一个给她请安的不是严氏,而是萧长歌。

只是萧长歌简直是她们萧府的耻辱啊。

老太太连看都不看萧长歌一眼,冲着台子的人喊了一句,那戏班子才继续演了起来。

声音响彻后花园,热闹非凡纪。

萧长歌缓缓坐在自己位,在萧长歌还没来时热闹一片,可在她来了之后这气氛可变了,变得有些不自在。

若是要用难听的话形容便好像是一锅粥内掉进了一颗老鼠屎。

而在他们看来萧长歌是这老鼠屎,将这气氛给弄没了。

萧长歌双目看着前方,故作没事一样。

她能恶心恶心她们,感觉也挺好的,反正不是恶心到自己。

戏子灵动,连说的词儿都慷锵有力地,看得出这戏骨老,应该是城内最有名的戏班子才对。

磕着瓜子看着戏,看起来还真惬意休闲。

只是风云涌动,这表面宁静,内里却不见得了。

这般宁静,反倒是让萧长歌有些担心。

卫那边也不知查到叶子元住处没,她已经规划了大概的范围,可已经好几天了都不见卫的身影,对于卫的身手她是相信的,可这么久都没半点动静可有些了怪了。

这件事拖得越久,对她越没好处,而且还会令得叶子元翻身。

叶子元,始终是她心头一个大患。

还有燕国使者高渊,他不可能会让安无公主那样在宫内当个无名小卒,被冷落一边的,依照萧长歌的判定近日应该会有动静。

至于刺客一事,萧长歌莞尔,自会有人帮楚钰查。

楚言肯定会出手去查这件事已证自己清白,所以这些人可以说是全都帮楚钰干活,说白点是免费苦力了。

当然,这躲在背后的幕后是谁?萧长歌真的很感兴趣。

诸多皇子之的某个人。

“长歌姐姐看得这般聚精会神,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身旁的萧长乐从萧长歌坐在位置时便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那双眸一直盯着戏子不曾动过,嘴扬起微笑,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只可惜,现在台的戏可演到的是杀父的戏码,而萧长歌嘴还挂着笑容,显得有些诡异了。

“是啊,颇有感触。”

萧长歌眯眼淡定道,声音吵杂,这说话的声音也只有坐在旁边的人才听得到。

萧长乐挑眉哦了一声却不知萧长歌这颇有感触是何意思。

“难道长歌姐姐也觉得夏侯弑父是对的?”

萧长乐反问,这戏是最近红的一时的戏,梨园每天为这戏来的人可不少,说的是一个隐忍许久的庶子弑父篡位的事儿。

他们只看到了庶子的不孝却没看出他也是迫于无奈,不是长子死,便是他死,若是换了她们来选择,兴许会跟这戏的庶子一样选择弑父。

只可惜这出戏的庶子却被骂惨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口气平缓,连半点感情都没。

而这话却让萧长乐顿了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萧长歌。

这话,她还是第一次从萧长歌嘴听到这话。

一时间,萧长乐倒是无言了。

“依照长乐妹妹看,你觉得这庶子的做法错了?”

那双清冽的眼不再看着台子,而是注视着萧长乐,眼瞳之映着萧长乐的那美貌。

这两人站在一起宛如极端,又一个天一个地下一般。

若非她身流着萧家的血脉,说是姐妹肯定没人会信。

第105章 送礼

望着这双深邃的眸,萧长乐竟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以前那柔弱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哪怕是抬头看她时眼都带着怯弱,而如今这双直视她的眸,除了底气十足外看不到其他。

“百善孝为先,庶子弑父已是大错,纵然这最后成了一国之王也逃不过子民的呵斥,姐姐真认为庶子的做法是对的?”

萧长乐缓缓道,这番话若是说给别人听,定然一堆人站在她这边认为她说的有道理。

这话若是放在老太太面前说,定然会被夸奖一通,而萧长歌方才所说的话定然会被批判。

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的差距。

一个在天,另一个则在地宛如被困在水,只能依附水而活着的小鱼。

众星捧月,萧长乐便是一直在这温室生长着,出了事也能有垫背的,若不然身后的本家也能帮她们一点,可她不然。

“是。”

萧长歌淡淡道,却无坚定。

若是这庶子以后能平治天下,百姓安康,国昌明顺,谁还会理会他是否弑父这一行为?能让她们过好日子的便是好皇帝,若是让嫡出的去当这个皇帝,兴许还没这庶出的得民心呢。

人都是自私的,能让他们过好日子的,便是好皇帝。

时间一久,大伙儿心服口服地,谁会在意那么多呢?

这话令得萧长乐心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她道萧长歌是真有几把刷子,可在这些事她明显还太嫩了点。

“不过有一点我道不认同。”

萧长歌又缓缓开口,这倒让萧长乐来了点兴趣。

“哦?长歌姐姐不认同哪点?”

她倒是想看看萧长歌能说出个什么来,光凭她方才那个是字,若是让她人听到了,萧长歌定然会被认为是个大逆不道之人,竟同情这弑父的庶子。

她倒是想听听萧长歌能说出个什么来。

“庶出永远都是庶出,再怎么做也无法改变他是庶出的身份。”

眸清冷,眼映着萧长乐面色难看的模样。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萧长乐心激起了涟漪,眼瞳收缩看着萧长歌。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谁都清楚。

“当然,我说的是这戏。”

见那张精致的脸狰狞,更连嘴角的笑容都凝滞住了,双眸看着萧长歌。

“嫡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庶子弑了。”

萧长乐哼了一声,拿起桌的橘子缓缓地剥开含|入嘴轻轻咀嚼起来,一想到这场的嫡出被庶一并给害了,她这心里不禁愉悦起来。

萧长歌冷笑,不语。

站在一旁的红袖担心地抓着手帕,心里装的不是戏而是担心萧长歌。

她怎忘了这里还有一群人不欢迎她家小姐呢。

看着周围人的眼光,好似她家小姐是扫把星一样,都离的远远地,也萧长乐敢坐在她身边了。

只是听萧长乐跟她家小姐之间的谈话,她心里担心。

戏缓缓落幕,萧长歌心却不在这。

这戏,她看的连词儿都会背了,以前楚言便爱看这戏。

只要心情好了,便会让人请戏子去宫内唱给他听给他看,百看不厌,而依偎在他身边的却只有一个女人。

“姑姑,我这还没进来听见这院内很热闹了,是不是今儿有什么喜事呀。”

正当萧长歌回想之际,一道身影令得她身子抖了下。

脑海之回荡着这道熟悉的声音,令得萧长歌身子震了下,而这模样却被萧长乐捕捉到了。

戏刚落便听得身后那道声音,萧长歌自然意外。

那个高高在的女人,那个联合严氏一同陷害她父亲的女人!

严若琳!

萧长乐见萧长歌这模样,心里觉得怪,目光瞥了缓缓从门外走近的严若琳。

亭亭玉立,肌如凝脂肤似玉,风姿绰约,吹气如兰,着白衣宛如从画走出来的仙女般。

那双眸水灵灵地好似会说话般,这连说出的话也令人春心荡漾地。

若是加陈夏两家的小姐,那这楚国四美可算凑齐了。

只是之前的宴会却不见严若琳的身影,倒是让萧长歌忘了还有这人的存在。

“琳儿给老太君请安。”

严若琳一进门便先给老太太请安了,萧严两家因严氏的关系,两家还算不错。

“哟,琳儿来了,快坐。”

老太太今儿个听完了戏心情很不错,见严若琳来连忙对她招手说坐。

“我这还没进门听见笑声呢,这一看原来是戏班子。”

严若琳说着,走到了老太太跟前坐了下来。

“可惜表妹晚了一步,这戏刚落幕呢。”

“表姐你误会了,我今日来不是看戏的,而是给老太君给送东西来的。”

严若琳浅笑,随后转头看着老太君。

这戏完了,萧长歌也该回去先了。

至于这里,怕是要开始狗咬狗了。

别人不知,她可知道萧长乐跟严若琳之间关系可不好,别看现在表妹长表姐短地,若是在没人的地方,两人真能掐起来。

只是严若琳也算有招数,能将老太太哄得团团转地,所以来萧府老太太可是很欢迎的。

只是这内跟外老太太也分得明白,起严若琳她还是更向着萧长乐。

“哦?今日琳丫头可又发现什么新鲜玩意了?”

严氏挑眉问,严若琳也算有心,这一有什么新鲜玩意往萧府内送,有这份心的话老太太自然高兴。

而且严若琳送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从其他国运送过来的,这楚国没有的东西自然罕见。

“今日给老太君送的东西还挺有趣,琳儿一看到这玩意觉得老太君应该会喜欢,所以立刻给老太君您送来了。”

严若琳说完,神秘一笑,令得周围的人都好起来了,连老太太也跟着好。

“琳丫头你这一有什么东西往这里送来,难怪老太君那么疼你。”

严氏掩面一笑,场面其乐融融,好似严若琳是萧家人一样。

“姑姑,琳儿也有东西给你呢!来,把东西抬来。”

严若林话音刚落,身后的下人缓缓从外面进来,手搬着个笼子,面盖着一层深褐色的布,萧长歌见状不禁挑眉,双目落在了那笼。

见笼子那些人都互相看了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可刚才看戏讨论还热闹了几分。

“哟,这还装笼子里,是什么东西呀?”

老太君左看右看,可被这褐布给蒙了,看不到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严若琳冲着身后两人使了个眼神,身后两下人掀开了蒙在笼外的布。

困在里面的东西却让在座的人都惊讶不已,更有的人蹭地一下从椅子起来,不禁发出赞叹。

连老太太也都没看过这样稀罕物种的玩意儿。

萧长歌挑眉,目光凝聚在那只被困在笼的猫儿。

猫带有异瞳,左边碧绿犹如翡翠玉石一般,右边却湛蓝如天,左右各一色,看起来很是怪异纪。

而这猫跟之前的家猫对起来却很不同,它高贵如王般坐在笼,小舌头舔了舔爪子,高高在地看着眼前的人。

连这笼子,都不是木头做的,颜色偏深好似檀木,看来严若琳也是花了大手笔的。

现在在萧长歌眼不管是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大手笔,毕竟她穷。

“这这是什么?”

老太太显然被吓了一跳,又惊又喜地道,嘴笑的合不拢了。

“表妹,这应该是猫吧?”

萧长乐见这双眸也觉得稀,她可从没见过这样的猫,若非那声喵她还真看不出这是一直猫。

“琳丫头这到底是什么呀?”

老太太好地问,见那只猫慵懒地趴在笼子,睥睨看着眼前的人,而它半点都不怕。

“这是西域的波斯猫,琳儿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老太君可喜欢?”

严若琳笑的灿烂问,老太太这笑的这么开怀自然是喜欢了。

“波斯猫,好好,喜欢喜欢,来让我抱抱。”

老太太看着那只猫,是越看越喜欢,她可从未见过这么稀的东西,看那只猫双眼便觉得如宝石般美丽。

“喜欢好,波斯猫可代表好运,琳儿听说萧府最近好似不太好,一来这波斯猫也可以祛除霉运,二来也能给老太君当个伴儿。”

严若琳见老太太笑的这么开心立刻道,她打开笼子,那只猫立刻从笼跳出,以最快的速度蹿到了老太太怀,喵喵地叫唤着,惹得老太太哈哈大笑地。

身子白色,皮毛顺滑,看来为了这只猫严若琳应该费了不少心思才对。

“是啊,最近府内可真倒霉,希望这只波斯什么,波斯猫能给府内带来好运。”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道,这倒霉二字大伙儿都知道来源,有些人还瞥了萧长歌一眼。

红袖为萧长歌担心,可萧长歌却好似什么都不知一样看着老太太怀的猫。

这只猫训练有素,想来严若琳应是在家里训练了好久才敢将这波斯猫送给老太太的。

“看来这波斯猫挺喜欢老太君您的,想来也是缘分,不如您为它取个名字吧?琳儿也是疏忽,忘了取名字了。”

严若琳笑道,老太太乐呵地点了点头。

“不如叫问佛可好?”

老太太询问,可她说的谁能反驳呢?

只听见周围附和一片,纷纷夸是个好名字。

“问天无愧,佛心慈善。”

萧长乐这一说如虎添翼般,令得老太太越发喜欢这名字。

那双异瞳一直盯着萧长歌,随后喵喵了几声叫了几声,好似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从老太太怀想要离开。

萧长歌眯起双眼,莞尔一笑。

。。。。。。。。。。。。。。。。

第106章 散场

见得这只温顺的猫突然喵地一声从老太太怀挣扎想离开,锐利的爪子扒在老太太那丝绸的衣服,喵喵地喊了几声,令得周围的人都觉得怪不已。

“哎呀,问佛是怎么了?”

老太太也被这白猫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那双异瞳的眸却盯着前方。

萧长歌眼眸一眯,那只猫立刻龇牙咧嘴露出凶狠状态,喵地一声差点儿朝萧长歌扑去。

“对呀,这刚刚还好好地呢,怎突然发狂了呢?”

老太太不明地问,严若琳哎呀一声挑眉不解。

“问佛在严家里一直很乖顺,刚才还好好地怎会这样呢?莫非……”

严若琳曳然而止,下面的话不敢往下说了,这令得那些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严若琳,严若琳那张精致的脸却有些难看。

“方才琳儿说了,这猫乃西域进贡而来,能镇住晦气能为府内招来好运,这突然间发狂莫非是这萧府的晦气太重,连这猫都镇不住了。”

严若琳这话让大伙儿都心惊胆战,萧长乐双眼一眯,她算是知道严若琳今天来的目的了。

严若琳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扫向了萧长歌,一见脸那道伤疤便知道萧长歌是谁,只是很久没见到这她,今日一见这双明亮的眸倒是让她有些人不出了。

之前只是听她姑姑说过,今日一见确实跟以前很不一样,似乎换了个人般。

那双眸不再黯淡无光,反而正大光明地探视着她。

听闻不如自己亲眼见,如今她亲眼见到了,也相信严氏说的了。

她却是有古怪,不然怎会在落河之后突然开窍跟变了个人一样呢?

也怪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来萧府一探究竟。

众人喧闹,被严若琳这话给吓了一跳。

回想起之前那些事儿,众人的目光挪向了萧长歌,心里好似早已默认了萧长歌是所谓的邪气一般。

正如那道长说的那样,萧长歌真可能是扫把星,克萧府之人。

老太太一向相信鬼神,突然间被这样说双目也变得深邃,目光深沉。

萧长歌一扫众人的眼神,不禁一笑。

如以前那样,带着质疑跟轻蔑。

“诸位为何都这样看着我?”

萧长歌从容问,见这些人的目光,她想事儿又得找到她身来了。

严若琳今日来的目的还真不单纯,且偏偏选择这时候来。

身后的红袖提着嗓子,怕的连手帕都卷成一团了,这些目光都聚集她们身让红袖感到不适应,而这样的目光不止一次出现了,次萧雅烟唆使丫鬟烧冥币时,她们也是这眼神。

“问佛不怕,各位都散了吧,琳丫头,乐儿扶我回房去。”

那双锐利的眼从萧长歌身挪开,宠溺地问跟怀的白猫道,手抚摸着白猫那温顺的毛,也不跟萧长歌争辩。

这晦气指的是谁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地。

动物本人敏感几分,牛眼泪可以看到牛鬼蛇神,这动物的眼睛看的可她们人看的还广阔,现如今连这刚来府内的猫都对萧长歌如此,也证明这人是晦气啊。

听见老太太那样说,萧长乐跟严若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搀扶着老太太往福禄院的方向去,严氏那双眼也微微瞥了萧长歌一眼,跟在了老太太后头。

现在连老太太都说散了,她们这些女眷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处,反倒是多看了萧长歌几眼,却不敢靠近她身边。

萧长歌双眸在这些人身扫了一圈,萧温雅想前来一步,却被温氏抓住了手,温氏摇了摇头,萧温雅也只是看了萧长歌一眼不敢做声。

萧长歌却冲着萧温雅笑了笑,她是这萧府内唯一一个让萧长歌感觉还有人性在的女子。

萧温雅愣了愣,见萧长歌那笑颜她愧疚地低下了头。

萧温雅如她名字,温润尔雅,聪明又孝顺。

可以说萧永德除了萧长乐外,最疼爱的便是温氏跟萧温雅了,连胡氏都不温氏。

“这可好了,这好好的一锅粥被一老鼠屎给搅混了,米儿咱们走吧。”

尖锐刻薄的声音从萧长歌耳边响起,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嘲讽,似有意说给萧长歌听得一样。

萧婉晴对萧长歌心可是一肚子火呢,次之事她还没找这小jiàn rén算账呢!

若非因为严氏那番话,她真会找门去呢!

“若五妹粥落了老鼠屎,让下人再唤一碗便是,何须这么大声说出来呢?”

萧长歌装的好像听不懂萧婉晴这话的意思一样,弄得有些人噗嗤一笑,可萧婉晴的脸色却黑的透顶。

“你……”

“妹妹还想说什么?”

萧长歌蹙眉反问,似乎真不懂萧婉晴到底想些什么一样。

“姐姐,不走还留在这丢人现眼么?”

萧沐染先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萧婉晴,连她母亲都哎了一声摇摇头。

这几房的人都在这,胡氏跟萧长歌算是有仇都未曾吭声,怎轮到萧婉晴呢?

虽次之事她听萧婉晴提起过,可无凭无据地便门找人要理去肯定会被反咬一口,跟现在一样。

如今的萧长歌可不是以前那个打不动手骂不还口的萧长歌了,在她们看来眼前这萧长歌好似跟以前截然相反。

以前胆小懦弱,连府内丫鬟都不将她放在眼,可这才过了多久便虏获了萧永德的心,一跃成为真正的萧家小姐,连府内的小姐都对她颇为忌惮,更别提那些丫鬟了,在萧长歌身反倒讨不到什么便宜。

那张小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伶俐起来,说话也是不留情份。

萧沐染这话让萧婉晴涨红了脸,看着那些人都捂嘴偷笑看她笑话,不由得恼火了。

“莫非六妹觉得姐姐这话说错了?”

萧婉晴挑眉发问,现在哪个心里不认为萧长歌是那颗老鼠屎的,本来这戏大伙儿看的好好地,萧长歌来了后气氛都变了,现如今连老太太都因萧长歌而气得离开了,她们这些人看得出来。

这样一问那些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

“五妹这话可说的没错,今日这戏是好看,可惜人却有些却不识时务。”

萧雅烟看着自己涂满丹寇的手指,慵懒地哎了一声道。

“咱们还是先走为妙吧,我刚站在这里觉得胸口发闷地,我看多半是因为某些人在吧,琴儿,扶我回去。”

萧雅烟缓缓抬起手来,名为琴儿的丫鬟应了一声扶着萧雅烟的手。

萧长歌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叫琴儿的一眼,萧雅烟身边的丫鬟换的可是挺勤快的,这会儿已经换了多少个丫鬟了,怕不止萧长歌,连萧雅烟自己都数不过来。

不过在她们眼这些人都是贱命一条,哪里能让她们记在心呢?

时间是个好东西,久了,忘了。

萧雅烟这话让萧婉晴搬回了点面子,见萧雅烟离开那些人可也都纷纷走了,这从萧长歌身边走过时还将目光落在她身,可这目光之却带有嘲讽的意思。

曲终人散,台那些戏子早已随着管家去账房领钱去了,那些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剩下萧长歌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也突然变得阴暗起来,红袖不禁抬头看了天色,这天色一看定然会有一场大雨的。

“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院内吧?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四小姐跟五小姐说的那些话小姐不必放在心的,她们也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红袖在萧长歌身边小声道,心里却担心萧长歌因为萧雅烟那番话受伤。

萧长歌目光落在了红袖身,不似红袖所想的那样伤心,反倒是欣慰地看着她,这种反差让红袖不知该说什么。

这会儿不应该伤心吗?怎她看到她家小姐眼带着欣慰,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呢?

“红袖,你也会用成语了,不错。”

萧长歌在意的不是红袖说的那番话,在她看来她们也只能当着她的面说说出出气罢了,若说实在,那便是不痛不痒的,对她没有半点伤害。

“啊,小姐!您真的没事吗?”

红袖愣了愣,还以为她家小姐是伤心过度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正如你说的,她们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让我关心的可不是这些人的事。”

目光收缩,微微浅笑。

严若琳!

萧长歌心里喊了一声,不管过了多久,严若琳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她是闭着眼也能描绘出严若琳那样貌,没没闭眼时候便听得她在楚言身边呓语,便听得她那银铃般的笑声。

令得她一躺在床便会被这噩梦惊醒,恨不得将梦两人都掐死!

不,掐死还太便宜她们了。

“走吧。”

萧长歌淡淡道,抬头看了下天空,确实快下雨了。

今日严若琳来应该不是将这猫送给老太太那么简单,萧长歌总有一种对方是来见她的错觉。

严若琳她自然不会原谅,只是得逐个击破才是,现在让她担心在意的只有叶子元一人,只有将此人除掉,她才能安心些。

苟延残喘,终有翻身的时候,所以连苟延残喘的机会她都不愿给!!

第107章 故意

怀阁楼

严氏跟萧长乐从福禄院内回来不久,严若琳也随之而来。

“姑姑,表姐。”

周嬷嬷领路,严若琳跟在身后,见严氏跟萧长乐都在她只是浅浅一笑喊了一声。

“琳儿坐,老太君那边可哄好了?”

严氏缓缓问,老太太这几日来都闷在屋里头,这不出去走走,一出去便是在去诵经念佛地,今日好不容易请了戏班子让她高兴高兴,没想会被萧长歌给搅混了,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儿。

“嗯,老太太现在可开心了呢,抱着问佛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严若琳也没跟严氏客气,她们这一来二往地关系可外面想象的还好,只是跟萧长乐差不多年纪,何况两人并列为楚国四美,见了面难免相互较,所以这心里肯定有颗不想输的心,只是在对萧长歌这件事她们却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对于太子妃的位置,若是落在萧长歌身,那严若琳更希望是萧长乐来坐这个位置。

毕竟她姓严,而她严氏也是严家人,这好歹还是一家人。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若真是萧长歌当了太子妃那对她们肯定有影响。

又或者萧长歌会利用太子妃这位置对她们公报私仇,以出私愤呢。

幸好萧长歌毁了容,才得以让太子打消娶萧长歌的念头了,也证明她还有些机会。

轮姿色,同为出国四美之一,她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萧长乐。

这共同的敌人已经没有机会了,自然是轮到她们两人了。

“也是你才有这个能力能将老太君哄得高高兴兴地,这老太君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以后你可要多来府内陪陪她啊。”

严氏沏了沏茶轻饮了一口,放下茶杯双目看着严若琳,似乎给予厚望一样。

严若琳低头轻笑了一声,眼流转,轻轻应了一声。

“是,只要琳儿有空便来看看老太君,不过姑姑说得对,萧长歌确实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严若琳眯眼,眼泛着精光。

光凭刚才那一眼而看她知道萧长歌跟以前有所不同了,那双眼充满大胆跟直视,跟以前的她差距实在太大了点,连她都能感觉出来。

像严氏说的那样,换了个人一般,连她都觉得陌生。

“表妹你也感觉出来了?”

萧长乐这才将视线转在了严若琳身,可不是她一人这么觉得,而是这府内跟萧长歌正面对着干的人都能看出萧长歌跟以前不同了。

自从次落水后,到如今已才两个多月左右,却有办法令得她父亲对她刮目相看更是为了她而当面惩罚她母亲,虽事后后悔取消了对她娘的惩罚,可一群人都看在眼,自此后萧长歌的身份可提高了不少。

“之前听姑姑说还不以为意,可这亲眼见过之后才觉得真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严若琳今日会府来便是听说了很多关于萧长歌的事情,这从一个不受待见的嫡女一跃成了严氏心头一块心病,还真是不能小看。

她姑姑是怎样的人她是谁都清楚,若不然这大夫人的位置也不会坐到现在,竟连连在一个小丫头片子头吃亏,莫说她,连她爹都不信。

可如今一看,倒是有可能了。

那双眼,深邃不见底令得她有记忆犹新。

才短短两个月时间,竟然能成长到这地步,这点倒是让她匪夷所思。

“至于哪里不一样琳儿说不出来,但能感觉到跟以前大不一样。”

严若琳没住在萧家,跟萧长歌也没多大的接触,只是以前见过几面罢了,连她都能感觉出萧长歌跟换了个人一样,那肯定没错了。

萧长乐跟严氏两人好似有默契般互相看了一眼,眼带着几分怀疑。

她们心似乎达成一个共识一样,互相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自从次落水醒来后换了个人一样。”

严氏接着道,眯眼眼露出深邃的光芒,细细回想之前跟之后的萧长歌,这落水前的萧长歌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威胁,可这落水后的萧长歌对她威胁却很大。

那副挂在房的画像,那个死去的jiàn rén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若是当时萧长歌落水醒不过来那该多好。

这萧府也没所谓的嫡女了。

“姑姑,表姐,你们说这个萧长歌,会不会是……”

严若琳顿了顿,双目看向眼前两人,而两人都看着严若琳,见她说了一半停顿的模样她们更在意起来了。

“假的?”

“假的?”

严氏跟萧长乐蹙眉异口同声地反问了一句。

“个月有这么一桩事,听说陈太守家的女儿是个冒牌的假货,这真小姐到最后都找门来了。”

严若琳挑眉,双眸带着笑意看着眼前两人,见两人的神色变了变,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小嘴儿,不敢再多说什么,连眼神都变得无害了。

“这也是琳儿的猜想,萧长歌怎会是假冒的呢?也真怪我多想了,姑姑,表姐你们可不要放在心才是。”

严若琳是这样说,可听者未必是这样想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小姐,时候也不早了,太子殿下那边不是说了今日约的吗?”

严若琳身边的丫鬟小声提醒道,只是这声音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萧长乐的手紧抓住裙角,那双眸瞬间变得犀利,看着严若琳。

脑子早已转了无数次了,心里尤为嫉妒。

太子不是在处理遇刺一事么?什么时候跟严若琳一起了?

“啊满。”

严若琳轻斥了一声,瞥向身后的丫鬟,淡淡一笑开玩笑地看着萧长乐。

“姑姑,表姐琳儿还有些事先告退了。”

严若琳缓缓起身有些尴尬道,扫了萧长乐那神情后她嘴角扬起一笑。

“既然琳儿跟太子殿下有约,那先去吧,免得耽误了。”

严氏神色不变,冲着严若琳笑着道,严若琳轻轻欠身便离开了。

待周嬷嬷送严若琳离开后,屋里头的气氛有些诡异,两人都纷纷闭嘴不语。

萧长乐的脸色却不太好看,沉默了许久后她才将桌的茶杯丢到了地去,令得屋内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严氏左右看了一眼,缓缓吐出一声。

“你们都先下去。”

一声令下,屋的丫鬟都缓缓往屋外走去,一瞬间整个屋子只剩下两人。

那双眸紧紧地盯着地的碎片,茶叶渣子散落一地,水顺着地板流着,浓烟冒气却难以平息她心头之恨。

方才严若琳身边那丫鬟是故意那么说给她听得,还以为她不知道么?

“乐儿别太生气了,凭你的姿色还怕争不过你表妹么?虽同为四美可在娘心,咱们乐儿可绝对群压艳芳。”

严氏宠着道,萧长乐却还是气不过。

不过她娘说得对,她可是萧长乐,虽不是嫡出却嫡出的风头还旺盛了几分,她们萧府也算名门之家,一个严若琳算得了什么呢?

太子会去找严若琳,难不成真的犹豫不决了?

之前太子可亲口给过她承诺的,莫非这一切都是花言巧语么?

这下,轮到萧长乐心里焦躁了。

少了个萧长歌,不曾想还有个严若琳在,这倒是她的失误了。

萧长乐深呼吸了口气,轻扯开一笑神情也恢复成原来那副模样,方才她也冲动了,竟然因为那小丫头片子说的而生气。

仔细一想,太子怎会在这时候约严若琳呢?

她记得她爹说过太子如今正在帮忙查刺客一事,绝对没那闲情逸致去跟严若琳见面,所以严若琳肯定是在说谎故意激怒她了。

越是这样她越不能生气,不是么?

“娘,你可别忘了我是谁?怎会输给那种黄毛丫头呢?”

嘴角轻扯开一笑,很是诡异。

那双眸流转,漆黑不见底,跟这屋子的阴暗融合一起。

“娘一直都相信你绝不会输的,这太子妃之位只有你能坐。”

严氏满意一笑,眼带着赞赏。

对于萧长乐她一直很放心,哪怕她给予厚望萧长乐也绝不会让她失望的。

“娘你那杀鸡儆猴的办法真有用?我现在担心萧长歌不按理出牌儿。”

萧长乐问,对朱儿她还是有些怀疑。

“自然有用。”

严氏冷笑一声,对那些小丫头片子她的手段多着呢,而且应儿跟朱儿的感情可房其他两位还好,若是见应儿那样,定然会舍取,也知道站在谁身边最为可靠,谁才是她背后的靠山。

“那好。”

萧长乐一下子变得逾越起来,浅浅一笑。

严氏看着萧长乐自信而笑她也放心了,如今她哥哥出门在外,若是这一仗赢了楚皇帝一定会加赏,而萧长乐以后会成为太子妃,纵然成不了太子妃也定然会嫁给其他皇子。

如太子不选萧长乐而选了严若琳,那只能说明太子眼瞎了。

她这一双儿女是她最后的筹码了,而老太太对永诀可极为宠溺,毕竟这萧府可只有这一男丁了。

至于元氏肚的孩子……

严氏眯成条线,眼透着精光。

萧家只有一个男丁便可了,多了也是麻烦。

第108章 支开

严氏看着萧长乐笑着的模样,她心也放心下来了。

元氏这肚子还有几个月她倒是不怕,这个月的时间足够了,现在让她担心的也只有萧长歌这个隐患了。

这个小jiàn rén一天在,她便一天不得安宁。

严氏揉了揉额头,越是想到以前的事情她这头越发疼。

“娘,你这头疼病可越来越厉害了,得找个大夫瞧瞧先,免得落下病根了。”

萧长乐关心道,严氏哎了一声。

“这都是lǎo máo病了,那些大夫也治不好了,娘这身子娘自己知道,如今娘只盼着你跟诀儿能好好的,娘便心满意足了,这人老了,奢求的也不多。”

严氏揉着头,萧长乐见严氏双鬓冒着些许些白发,心百感交集如五味杂粮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娘您不老,您只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罢了,在乐儿心您永远是最年轻的,这小病不治成了大病可不好了。”

萧长乐敛眉一副关心的模样道,严氏好她这当女儿的便有好日子过,若是严氏倒下了,这最高兴的应该是二房了,她可是一心盼着她出事呢。

若真让二房的位,她可没有好日子过。

她娘便是她在萧府内唯一支柱了。

“行,娘晚些便让周嬷嬷去找个大夫来。”

严氏脸浮现一抹笑容,表示欣慰。

她这最大的成功便是养育出了这么一对儿女,对她来说这便是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萧长乐懂事乖巧,萧永诀也为国报忠。

她这头疼病虽是lǎo máo病,看了许多大夫都是治标不治本地,可她决不能在这里倒下!

她若倒了,胡氏可该鼓掌叫好了。

这府里盼着她死的人可真不少,若真如了她们的愿了,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出事,甚至不能让她们知道她这头疼病的事儿,若不然肯定会以此作借口让她好好休息。

“那才好,只可惜没能遇见苦无神医,若是苦无神医来,娘这病肯定是药到病除了。”

萧长乐无意提了一句,说起苦无,连严氏不由得顿了顿。

苦无,这名字看起来平凡普通,可在楚国内也算是人尽皆知了,只是听闻这苦无神医从枯寂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这可没人知道了。

连楚皇帝派人三枯寂山请人都未必请得到苦无,更何况她们呢?

所以萧长乐说这话,也是异想天开了。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天下只有两个人能让楚皇帝敬佩三分,一个便是能通天算卦的清道人,另一个便是苦无了。

不过谁也没见过苦无,所以说这话也是异想天开了。

“苦无神医,怕是这辈子都遇不到咯。”

严氏哎了一声,算遇见了也未必会给她看病,虽未见过此人,可严氏却听说此人脾气很古怪,若是真遇到了也未必能让他出手。

客栈内

一位面容普通的年轻男子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虽已入了夏他怎感觉有些冷呢?

“公子,我们可该启程了。”

书童站在一旁,身后背着包袱,正站在一旁候着。

“好不容易来楚国一趟,这么快要回去了,可真无趣。”

男子哎了一声不免抱怨了几句,他斜躺在床,修长的手撑着脑袋,墨发散落,一身褥衣微微露出一片嫩白,锁骨宛如蝴蝶般美丽,与这张普通的脸对下很是突兀,似乎这样的人不该是这般普通的模样般。

“可若再不回去,怕是太师傅要发火了,咱们这次本是秘密进京的,若是让人发现了可不好。”

书童听得床之人的话,吓得连脸色都变了几分,一脸慌张。

他现在最怕的是他家公子说这些话了,一旦说了这些话那肯定是要出点什么事情才安心,而他最怕的便是他家公子出事了,若真出了事他很难向枯寂山那位交代啊。

“哎呀担心什么呢?莫非我师傅能吃了你不成?”

男子不以为意地翻了一下身子,真个人都趴在了床,一副无聊的模样。

那双眼漆黑不见底,宛如狐狸般转动着,不知心在打什么鬼主意。

“太师傅是不会吃人,可怕他要不见到公子你回去,会让小的生不如死啊。”

苦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可没忘记枯寂山那位的手段,要是真不将跟前这位主儿带回去,遭殃的只有他的。

他这从小跟在自家公子身边,一听自家公子说这种话他这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而且最近城内也不太安全,楚皇帝遇刺一事早因叶子元那次调查而传开了,现在楚国内谁不知道楚皇帝遇刺的事啊。

连这大街每日都有官兵来来回回走着,这出个门都能看到许多官兵呢!

所以他是真怕他家公子会遇什么事了。

“师傅心地善良,岂会做出那种事呢”

躺在床的男子倒是不以为意,可背着包袱的人却很是着急,他是不以为意,毕竟他那位神医的闭门弟子,枯寂山那位对他是宠爱有加,怎会对他如何呢?可他不一定了啊。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坐朝堂之的帝王,而是学医之人,因为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点他可明白。

“哎呀我的公子,咱们还是赶紧启程回去吧,这里还不咱们山下呢,您说是不?”

苦乐被躺在床之人弄得快哭了,现在他们在楚国的事儿办好了,也该回去过跟枯寂山那位禀告了,可不能在这地方耽误。

提到这,男人双眸微微一眯,投射出一抹精光,连嘴角都不禁挽起。

“那可不一定了。”

“公子您说什么?”

兴许是声音太小,苦乐只能听到喃呢之声却听不清这人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先去备马车吧咱们即刻启程!”

床之人翻了一下,坐在了床,墨发散落,光是看这背影便能想象得出此人有多俊俏,可实际一看却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

听得自家公子这话,苦乐这一高兴便什么都不顾了,直接点点头哎了一声。

“是,小的立马去备马车。”

那两条腿跑的谁都快,只留下这话整个人都不见了。

男子见苦乐离开,弯着身子从床下拿出了包袱,嘴角轻微一扬。

随后看着开得敞开的门,哎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先走了……”

枯寂山那位早已说过让他们治完人便回去,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好玩的事情,怎会那么快回去呢?

山下是繁华热闹,哪怕是地丢了银子也都没人愿意去捡,也不愿占为己有,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枯燥乏味,难得此次能下山,怎么说都要先玩个够先。

再者有些事情他还真有些在意,那个当时闯入舟的刺客,应该是那个刺杀楚皇的刺客了,只是没想到会是个女子。

而且硬生生地将箭头从自己肩膀bá chu lái,也真是厉害,连那些男子都不敢做这种事,一介女流之辈却做得出来,这勇气还真可嘉。

这楚国可那种荒山野岭人少的山好多了。

……

萧府内,萧长歌看着镜子内的自己,这一看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朱儿揪着手帕悬着心地看着铜镜内的女子,她没有半点害怕的模样。

“小姐,你真得想好了?”

朱儿双眸落在了萧长歌手的瓶子,这瓶子便是万春给她的那瓶。

朱儿也不知这药有何作用,但唯一可以确定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真用了怕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脑海想着屋里头那幕,应儿的死……

“不这么做,她便会对你下手,不是么?”

萧长歌到不以为意,只是这出戏还需演下去,不然怎行呢?

若是起了疑心,那么朱儿也绝不会好过。

“可是这瓶子内装的是什么都不知,若贸然尝试了,定然会……”

朱儿一脸担心,她本是犹豫,可那双清冽的眼似乎看透了一切,若非萧长歌盘问,她也不会说出来。

那双清冽的眸落在了朱儿身,好似无论何时她一直都是笑着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更想不明白她心里头所想。

“会如何?毁容?不过是副脸皮罢了,迟早会好的。”

萧长歌自信道,她还记得那夜坐在舟之人身的味道,那种味道她熟悉至极。

极乐

次闻到这味道是什么时候了?是在寺庙内那个叫赵常之人身。

听闻苦无除了医术了得外还会易容之术,两次所见虽非同个人,可这身都有同种味道,定然错不了的。

小手一扭,打开瓶子,直接将瓶的东西抹在了脸颊之,朱儿则一脸担忧地看着。

她不明白,为何萧长歌要做到这地步,她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哪怕出事,对萧长歌来说也不过是换个丫鬟罢了,而这脸可是女人一生最为重要的资本了,为何她愿意做出这种事呢?

萧长歌看着铜镜内朱儿那担心的模样,真是冷冷一笑。

“你别多想了,我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是她,她是为了她自己才这么做的,而且这样对她来说反倒有更多好处。

朱儿心充满感激,纵然萧长歌说不是,可她心里早已对萧长歌死心塌地了。

虽不是,可这一次却护住了她的命,岂能不感激呢?

第109章 追查

一间旧院内,屋阴暗,一名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宛如一个饿死鬼快投胎一样地吃着。

待他咽下饭时候看着眼两人,缓缓地放下了手的碗筷,脏兮兮的衣袖抹过了嘴角缓了口气,看着守在他跟前的人。

两人如松柏般站在门外,而有一人站在他跟前,眯着眼殷勤地笑着。

见叶子元吃完他连忙附身看着他,殷勤道。

“叶大人,这饭菜可还合您胃口?”

跟前之人一亮开嗓子,尖锐刺耳地,听得人都有些鸡皮疙瘩了。

“图公公,主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叶子元双目盯着眼前这五六十岁的公公,一身便衣,鞠躬弯腰一副讨好的模样。

如今叶子元是失势了,可好歹共同伺候一个主子的,今日是落魄可他日不一定了,他既然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成为楚皇帝心腹,成为掌管宫内侍卫的统领那他日一定能翻身。

所以现在可得好好伺候着,若是真翻身了,对他总有好处。

做人还是得识相些为好,至少现在叶子元还没失去利用价值。

“主子那边还在追查刺客一事想还叶大人您一个清白,主子让您在这里再多呆几天,怕是过不了几天叶大人您可以回宫内去继续为陛下效劳了呢。”

图公公说完掩面一笑,那笑声却分辨不出雌雄来。

叶子元蹙眉,手抓紧衣袖,脸神情有些痛苦。

图公公似乎也看出了叶子元脸在想些什么,干笑了几声:“叶大人您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这再等几天也是一样,主子为了您的事可没少操劳,只是那个躲在背后的人太狡猾了,到现在主子跟萧将军都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图公公安慰道,叶子元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太子那边的消息了。

而楚皇帝下了命令是让他永远不能踏入城内半步,以至于他现在不能在外露面,若是让其他人发现了,怕会牵连太子。

叶子元蹙眉哎了一声,看向图公公,从自己腰带之掏出了一枚翡翠玉佩,光看那玉佩的质地知道不差,他颜颜一笑地将玉佩塞入了图公公手,脸带笑容。

“图公公,此次可是辛苦你了。”

“叶大人,这这老奴可收不得啊。”

“除了图公公你之外还有谁有这资格收呢?以后要拜托图公公的事可还很多,这点小意思图公公你手下吧,待他日我东山再起,肯定少不了图公公你的。”

相互推脱之下,听得图公公说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嘻嘻地将玉佩接过了手,呼呼地催了两下,用衣袖擦了擦,利用窗子照进来的阳光看了看,晶莹剔透,是块好玉。

“那老奴可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叶大人了。”

图公公将玉佩收入怀,连嘴都不禁裂开而笑,这块玉佩价格应该不菲才对。

“应该是我谢谢图公公才对,希望下次来图公公能带个好消息来。”

叶子元眯眼而笑,图公公立刻明白了叶子元在想些什么,连忙点点头。

“老奴知道了,这天色也不早了老奴也该回去跟主子禀告了,叶大人老奴先告辞了。”

图公公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叶子元随着图公公的视线看着窗外,冲着他点头。

“图公公请。”

他本想起身送图公公一程,却被图公公拦住了,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劳烦叶大人相送了,老奴先告辞了。”

“图公公慢走。”

话一落图公公便往门外走去了,门外站着两人却依然纹丝不动,替图公公关了门,房门咯吱一声,才一会人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借着窗户照落下的光,镀一层余晖。

叶子元咬牙,手圈成一团重重地砸在桌。

目光带着锐利,犀利无。

他看了看这身衣服,已经穿得很久了,身一片馊味连他自己都快吐了。

以前的他干净整洁,人人都要喊他一声叶统领。

而如今呢?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那个刺客他一定要亲手抓到她!

那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她,他岂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他一定会重新回去的,一定会翻身的!

每每看到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便能让叶子元想到那一幕,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而他却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地,如今这件事应该传的满大街都知道了才是,他的颜面是丢尽了啊。

这荣华富贵的日子是过习惯了,现在让他吃下人吃的东西,让他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内他还是习惯不了。

叶子元躺在冰冷的石床,闭眼便是在亭那一幕。

那双带着杀意的眼睛,冷冽无,令得他记忆犹新。

那个女人为何有那样的眼神呢?

仿佛对他有很大的恨意一样,可他真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的的最过她,那双眼他怕是永远都忘不了。

当然,若是让他抓住了她也绝不会轻饶的!

太子府内,阴鸷的眸盯着眼前一群人,神情仿佛要将眼前的人都给撕了一样。

手蜷成一团重重拍在了桌,茶杯晃荡连内里的茶水都荡开涟漪。

站在男人面前的人却不敢抬头看眼前之人一眼,怕是此刻站在这里都觉得害怕,连背后都发寒。

“殿下,我们查了好几天了都没查出有什么不妥,当日进宫的人除了朝大臣跟几位皇子外便没其他人了,至于宫女也都是宫内那些资历较深的宫女,还有在安无公主那边的人都是皇后派去的。”

那人鞠躬身子弯下,说到最后连语气也越来越弱了,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眼前之人的脸色,见其不太好他也默默闭嘴了。

那剑眉聚拢深思的模样令人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听着对方说。

楚言自然知道皇后派的人应不会有问题才对,可他却好那个叫李琳的是如何将潜入安无房的。

那tiān huáng宫内应该戒备森严,若是真没人将那个女人带进来,怕是进不来才对。

只可惜那天只有一个温懿偶感风寒未到,而其他人都到场了。

说刺客一事温懿又这个嫌疑,可又说不通那刺客是如何潜入皇宫的,除非有接应人!

这件事他查了许多人,连萧永德那边他都托人拜访过了也没消息。

那个想陷害他的人,到底是谁!

一天不揪出那个刺客他一天不得安宁,现在在朝他父皇对他的态度明显变得疏远了,可对老四却很好,百般温柔体贴地,这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深得皇帝心的是谁了。

一朝得宠,连身份地位都不同了。

以前明明只是个令人嗤笑的废物罢了,现在却飞了枝头,一跃成了楚皇帝的心头肉。

那一箭若是他来挡的话,不知会如何呢?

“殿下次让臣找出宫内消失的宫女,臣找着了,不过……”

另一个大臣吞吞吐吐也然而止地,不敢继续说下去。

后背已湿,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地。

“说!”

一声令下,语气强硬。

“四殿下住龙承殿第一天确实有个宫女送药过去了,宫女叫喜鹊,才刚进宫不久,老臣找到她时,她已经…已经死了。”

那人说完立刻闭嘴不敢再说其他。

蜷起的手已然青筋突兀,神色不太好,宛如黑炭,令人不敢靠近不敢得罪。

天子一怒,无人能抵挡得住怒气,而坐在他们面前这人可是龙子,若将来不出意外的话定然是高高在的天子,这一怒有多少人能撑得住呢?

“死了?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剑眉紧蹙,仿佛不相信耳所听到的一样。

“那个宫女在将药送给四殿下后死了,尸体,尸体是在浣衣局里那口废井里捞起的,仵作鉴定,已死了好几天了,依照臣猜测应是给四殿下送完药后死的!”

那人神色异常,说的话还带着几分诡异,令得周围的人都看着他。

“死了?死了?难怪找不到她尸体,原来在井。”

楚言神神叨叨道,站在跟前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却不懂楚言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言想起楚钰说的,那天他也去找了那宫女却发现宫女消失了,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若那宫女当时在宫内的话,算楚钰那时还没多少号召力可想查出个宫女是轻而易举的事,而连楚钰都说找不到,那只能肯定那天送完药后那宫女死 了!

这宫内若是少了一两个无关紧要之人的话谁会在意呢?

所以那宫女纵然失踪了也没人会注意到,算注意到了,她们又能如何呢?

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了,哪还顾得其他人的呢?

“明天午时前,我要那宫女的详细资料。”

楚言冷冷吩咐了一声,站在他面前之人恩恩地点头,不敢马虎半点。

“是!”

“都下去吧。”

袖子一挥,那三人也不敢多逗留半分,应了一声后便退下了。

见几人离开,楚言还是阴着脸,手指敲打着桌子发出悦耳的旋律,可这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些离开太子府的大臣都重重地呼了口气,这在府内面对太子他们这肩感觉扛着千斤重的东西一般。

这当官多年,除了对楚皇帝外,便是太子有这资格让他们害怕了。

这一言一语,连神情都跟坐龙椅面那男人一模一样,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般。

与此同时,萧府内也有些不太平了……

第110章 出事

萧府内,这早还好好地,可晚些时候却忙得一团乱地。

先是老太太屋的白猫跑到水沟去了,弄得一身脏,后面被丫鬟找到了送去洗了一下后再将其送到老太太身边。

那白猫最为吸引人的除了那双眼瞳外便是那一身白毛了,而那身白毛沾染到水沟内的臭水,想必是一身脏,想要清洗起来一点都不容易,也真亏那些人能够将白猫恢复原来的模样送到老太太手了。

这些日子老太太是连祠堂都少去了,整日抱着这只猫,足以可见这猫在老太太心的位置。

走到哪都忍不住夸这猫几句,被这只小小的玩意儿弄得团团转的,现在不管什么都以这猫为主了。

她们可从没见过老太太对什么东西那么在意过,在她们眼严若琳可真厉害,凭这小小的玩意儿能让老太台开怀大笑了,她们可自认没这本事。

问佛走丢之事令得老太太心里担忧,如今找回来了老太太这心里也不担心了,只是西边小院那边却传来不好的消息。

原本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可一听西边小院那边出了事,老太太不禁皱眉脸色冷了下来。

“那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老太太缓缓问,可这语气却能感受到很不高兴,她一只手摸着白猫,顺滑而轻柔。

“启禀老夫人,据说是大小姐好像得了麻疹了,这全身下一片红,听说红袖现在去请大夫了。”

李嬷嬷老实道,这府一旦出了什么事不用一刻钟便能传的人尽皆知,何况这府有多少双眼可一直在暗盯着萧长歌,一旦她那边有什么动作或是出了什么事,其他房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老太太挑眉哦了一声,却有些不信李嬷嬷说的。

“这前几日还好端端地怎突然得了麻疹?”

老太太似信非信问,前几日戏园子时候她还好端端地,这才过了两天得麻疹了?

“老奴也不知,这件事今早在府内传开了,方才老奴出去遇见红袖带着大夫去小院那边了,老奴想这事肯定假不了。”

李嬷嬷毕恭毕敬道,对老太太她也不敢说半分谎。

“也不知在外面跟什么人混一起了,竟惹得一身麻疹来,李嬷嬷你多派几个人守着小院那边,不许其他人走近院内,免得被传染了,这麻疹可不是小事!”

老太太嘴里唠叨,一副嫌弃的模样。

当初她极力反对萧永德娶那卑贱低微的朝商,他偏偏不听执意要娶。

现在可好了,弄了这么个小孽种在,弄得整个萧府不得安宁。

这才安逸了几天,又弄出这种事来了。

麻疹,这可不是小事,会传染不说弄不好可会要了人命啊。

如今,萧长歌得麻疹之事传遍整个萧府,有些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些人是忍不住拍手叫好,而这些人如今正聚集一起呢。

小院那边是忙的不可开交,可亭子内的人却谈笑风生欢身笑语地。

平日里她们几人见面也是打声招呼罢了,而如今却齐聚一堂,谈笑风生,关系融洽。

“五妹,这叫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呢?”

萧雅烟剥开了橘子含|入嘴道,坐在她对面的萧婉晴手拿手帕轻轻擦拭着那樱桃般的小嘴,轻声一笑。

她还正想着如何让萧长歌也尝尝厉害呢!

次那件事她可一直记着,竟敢让她去当肉垫,那群人分明是在追萧长歌啊!

“是啊,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看现在不遭报应了么?”

萧婉晴掩面一笑,萧雅烟也不知萧婉晴为何跟萧长歌有什么梁子,能令得萧婉晴说出这尖酸刻薄的话,只是她说的很合她的口味。

她们以前也含糊说过几句话,到了今天她还真第一次认识萧婉晴一样。

“说起来我今天一早这左眼皮一直跳,没想到还真有好事发生呢。”

萧雅烟裂开嘴笑着,笑的合不拢嘴地。

她是想装一下伤心,可她发现装不出来啊。

那个小jiàn rén还得她出尽洋相,两次被关祠堂之,一想到祠堂她这心里有阴影,这每每闭眼是自个儿在祠堂的跪着的模样,旁边还有个人盯着,那双眼一直在她身后盯着她,哪怕是想偷懒一下也不行。

这到了晚她更怕了,风呼呼地吹着,连窗户都被风吹得作响,只有她一人在那,周围一片阴森。

而且祠堂这种地方本有些诡异,而她爹爹为了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jiàn rén竟然让她在里面活活忍受一个月!

那一个月她每天一闭眼是噩耗,一想到那件事她气不打一处来,幸好老天爷显灵了,今早听得萧长歌得了麻疹她这第一个站出来了。

“五妹,麻疹可不是小事,这弄不好可是会死人的,你说爹跟娘会同意让萧长歌留在萧府么?”

萧雅烟那双眸贼溜溜地看着萧婉晴,嘴扬起一笑。

萧婉晴挑眉,不知萧雅烟是何意。

“四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雅烟见萧婉晴这么问,眉头紧皱,哎了一声。

“我这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莫非妹妹还不明白”

萧雅烟阴阳怪气地看着萧婉晴,她不信她说的萧婉晴会听不懂。

这得麻疹可是一件大事,不仅会传染还会死人,算是她爹想让她留下来,可严氏跟老太太绝不会同意。

而且不止他们,要是被外边那些人知道萧家小姐得了麻疹,肯定也会让人将萧长歌送走的。

“要知道麻疹可会传染人而且还有可能会死人的。”

萧雅烟又提了一句,萧婉晴眼闪烁光芒,突然间欣喜,她算懂萧雅烟这意思了。

“四姐说的极对,要是萧长歌没办法熬过这一关那只有被送出府的份儿了。”

萧婉晴掩面一笑,手那青丝手帕还印着个字儿,令得萧雅烟在意多看了两眼。

“妹妹你这手帕该不会是明非公子送你的吧?我好像瞧见六妹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萧雅烟这一提起,萧婉晴却不似次那般心虚,反而大胆地亮了出来给萧雅烟看,提起手帕时眉梢之还有些得意。

“对啊,明公子送了六妹一条还送了我一条,说是希望我们姐妹两能同心,也亏得明公子有这心意。”

萧婉晴提起明非时一脸高兴,好似一个待嫁的女子一样,而这萧雅烟尽收眼底。

见萧婉晴这样她心已有底了,次传言之事并非假,这姐妹两可还真能折腾,不仅是同一胎生的连喜欢的男人还是同一个,要是萧沐染知道自己的孪生姐姐心挂念着自己的男人,也不知会如何。

萧雅烟嫣然那一笑,双眼弯成月牙儿形。

“五妹六妹的感情一向都很好,姐姐可真羡慕。”

“我们可是孪生姐妹,关系自然好,否则明非公子也不会送我们手帕呀,还是一对儿的呢。”

萧婉晴笑嘻嘻道,拿着手帕跟拿着什么宝贝的东西一样,薄被的不得了,生怕被别人抢了一样。

“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屋了,先告辞了。”

“姐姐慢走。”

见萧雅烟起身,萧婉晴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本是想来花园内散散步,谁料遇见萧雅烟了,这坐下去一谈还真忘时间了。

萧雅烟转身离开,只是嘴挂着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屑。

那个叫明非的,她们是宝贝的要紧,可她却看不。

她要的可是嫁入皇室之,飞枝头当凤凰,也她们这群不会飞的乌鸡目标才会这么低。

西边小院内

这边本是最安静的一处地方,却因红袖早请大夫一事弄得这都快挤成一片了。

这各个屋的人都派人过来观看情况了,可她们也只敢在外看看不敢走进来,生怕被传染。

连那进屋子的大夫也都蒙布,哪怕是要探病都是用红绳绑在手腕,并不敢靠近萧长歌身边。

纱幔遮挡,萧长歌靠在床头边,双目看着那微微一动的红绳。

她还以为严氏给朱儿的药是会令得她脸毁容,没想到严氏这次倒心慈手软了,给她的药是会令得她长疹子罢了。

如今萧长歌脸长了几颗红彤彤的疹子,连手臂跟身子都有。

虽不算太严重,可这看去满脸通红地,难免让人害怕。

她今早一觉起来看见镜子内的自己后也是愣了愣,被吓到的应该是红袖了,看到她脸后连洗漱的盆子都掉到地去了。

她应该以为活见鬼了。

后面是这情况了,才多久便传的人尽皆知,大夫还未来便说她得了麻疹,还真可笑。

现在外面应该都在说她得麻疹的事儿了,而这过了两刻钟了却没有一人来屋探望一下,哪怕是让丫鬟来问候一声都没。

有的,不过是外面那些看戏的罢了,她们可都在等着她出事呢。

久久,大夫哎了一声,缓缓收回红绳。

站在萧长歌身边的朱儿眼微微瞥了一眼纱幔,见里面没动静,她解开了萧长歌手的红绳,收回递给了大夫。

“大夫,我家小姐究竟是得了何病?”

红袖见大夫哎了一声,脸愁眉苦脸地,令得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大夫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顾及长歌。”

萧长歌这一话令得大夫放下心来了,大夫有些犹豫,见这几人双目都注视着他,他才缓缓开口。

“小姐您这得的是…是麻疹。”

第111章 麻疹

大夫这话一出,引得众人都惊讶,连红袖都倒吸了口气,几人都看着大夫,都有些不相信他不说的,他们家小姐怎么会得麻疹呢?

红袖满脸焦急,先一步抓住了大夫的手道:“大夫你可诊断清楚了,我们家小姐怎么会得麻疹呢!”

昨天她家小姐还好好地,只是今天早起来身长了这些红点,所以岂会是麻疹呢?

若真是麻疹,那这事儿可不小啊。

弄不好,弄不好会被送出府疗养,这出府容易想要回来可不容易了。

红袖一想到这件事若是想外面那些人知道了,肯定会瞎传的,可红袖不知,这外面早已在乱传了。

大夫哎了一声,摇摇头,似乎有些惋惜般。

坐床之人一听,嗤笑了一声,打断了红袖跟大夫之间的谈话,令得他们都看着纱幔这边。

只是隔着纱幔看不清床的女子是什么表情,只听得那声笑,虽小声,可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难免让人觉得诡异。

连大夫都被这声嗤笑给吓到了,红袖也不知萧长歌是听到这消息后太伤心而不禁笑了起来还是怎地,可方才那声笑她是听得清清楚楚地。

“小姐,您没事吧?您不用太担心的,一定一定不会是麻疹的。”

红袖着急了,她真怕萧长歌会想不开。

可她忘了如今的萧长歌跟以前不同了,这脸有伤疤别人说她丑八怪她都能大摇大摆地从她们跟前走过去恶心她们,所以这点病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萧长歌对大夫的诊断倒是有些疑问。

“大夫,长歌得的真是麻疹?”

萧长歌看着手臂的红点,不得不佩服严氏这药方,她昨天才擦在了身,今天便长出这么多红点来了,这些红点看起来倒是跟麻疹挺像的。

她见过麻疹,不过是以前的事了。

跟楚言一同去外面游玩,经过一户农家,农家的小女儿得了麻疹还传染了周围的村民。

楚言见状,第二次便将那些得了麻疹的人都抓起来焚烧了。

在他们眼,麻疹如瘟疫般,是种只会传染而无法治好的病。

那时楚言还是太子她还是太子妃,在楚皇帝眼楚言这件事做的非常对,于是乎对楚言百般嘉奖。

可他们却忘了,那些小孩哭声弥漫,在火种焚烧,那些村民求饶的时候。

他却冷眼旁观看着那些人活生生地在眼前被烧死,谁敢逃走便直接杀无赦。

妖冶宛如红莲,伴随着那灼灼燃烧的烈火,shēn yin跟呐喊声都在火海之。

那火烧到了第二天,那个村子直接成了一片废墟。

原本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都成了虚幻,他们都没想到会是这模样,热心好客迎来了客人,最后却导致整个村庄都惨遭毒手,随着那所谓的麻疹一同死在火海之。

轮狠,真的没人能狠过楚言。

而当时的她无能为力,除了冷眼旁观外她什么都做不到,她说的话对楚言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谁叫她不是萧长乐跟严若琳呢?

说狠,她也差不多啊。

那样站在楚言身边一同看着那副场景,事后楚言是受到奖赏,可却连累了那一村子的人。

萧长歌盖了衣袖不禁冷笑了一声,以前的往事,对她来说记忆太深刻了。

而萧长歌知道身这些红疹绝不是麻疹!

这红疹麻疹的面积还大了些,而且一片通红,这看起来倒较像是过敏了一样。

可她不是大夫,对于这些只能靠自己猜测。

只是有一点她确定,绝非麻疹!

“是,若是大小姐不信大可叫其他大夫来看看。”

听见萧长歌发话,大夫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回了萧长歌,不过语气却有几分不太友好。

在他们眼里对自己的诊断非常有信心,若是遭到质疑难免有些生气。

若是她弄错了这大夫也还有些理由,可萧长歌很确定自己不会弄错的!

“长歌不过是问问,杨大夫不必生气,朱儿。”

薄唇微张,朱儿颜颜一笑冲着大夫好声好气道:“我家小姐是随口问问的,杨大夫莫气。”

说完,朱儿成从衣袖掏出一锭银子塞入杨大夫手,瞥了纱幔一眼便将杨大夫请了出去,这才刚开门,门外一群人都有些惊慌,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连眼神都不敢看朱儿一眼。

朱儿扫了眼站在门外的人,还真是各屋子的人都在,这平日里不见这么热闹过,一旦出了事儿这里冷清的院子还真热闹。

见那些人都有意躲闪目光,朱儿故意提高了声音。

“大夫您请。”

说着领着大夫便往萧府门口去了,那些人见朱儿出来也立刻远离,用手捂着鼻子不敢靠近,生怕惹了什么一样。

人群朱儿还听到有人说麻疹之事,这些人还当真跟算命的一样,大夫诊断还未出来他们便知道萧长歌得的是什么了。

朱儿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房,红袖急的是连眼泪都快落下了,掀开纱幔见萧长歌这平静的模样倒是让红袖有着震惊。

这到了这时候了她家小姐还在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一见她家小姐这样,红袖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便成了这模样了,昨天还好好地怎突然得了麻疹了呢?

“小姐,您别担心,以前听我娘说过有个偏方能治百病,红袖现在去问问我娘。”

那张小脸早已哭得跟个花猫一样了,连说话都有几分颤音,一看到她家小姐脸身长满了疹子,她心疼。

倒是萧长歌觉得没什么,她只能肯定这不是麻疹罢了,至于是什么她不太晓得,毕竟她不是大夫。

“不用了,偏方这种东西只是给人心理安慰罢了。”

萧长歌缓缓道,她也知道红袖现在的心情是在担心她,只是现在可没时间让红袖做那些浪费时间的事了。

“红袖,你找这大夫时可见过有什么人去过药铺没?”

萧长歌问,那双清冽的眸划过一道冷冽。

“没有,小姐您这话的意思是?”

红袖细想了一下,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没见过有认识的人去药铺。

“没事,你还记得我们次在烟峰山见到那个叫赵常的大夫吗?”

萧长歌眼媚一挑,眼带着笑意地看着红袖。

对于那个赵常,红袖岂会忘记呢?

要不是多亏了他,兴许寺庙之事得她家小姐背锅呢?仔细想来那人算是她家小姐救命恩人呢。

她家小姐的救命恩人便是她的恩人,她岂会忘记呢?

不过此刻她家小姐提起赵常是作何?

那个叫赵常的也应该早去其他地方了才对,如今提起来,她家小姐肯定有她的想法。

“我要你帮我个忙。”

那双眸看着红袖射着精光,嘴角莞尔,令得红袖有些好。

“帮我……”

红袖眉毛紧蹙,有些担心。

“小姐,您这法子真可行?您怎么知道那位赵公子在城内呢?人海茫茫地怎可能找到他?”

红袖不是不相信萧长歌,而是因为这城内人太多,连街都是人挤人地,她家小姐怎确定那位赵常公子在城内,并且一定会出现在药铺内呢?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只需要按我说的做便可,越快越好。”

萧长歌淡淡道,语气平淡不起波澜,似乎没因麻疹之事而伤心也没为此而纪担心一样。

“是,红袖立刻去。”

红袖点了点头,她家小姐叫她做什么她做什么对了。

对于萧长歌说的她一直都没怀疑过。

见红袖那抹倩影从她眼消失,萧长歌反倒看了看自己身的疹子,越来越红,这红疹的面积越来越大了,反倒相似被蚊子咬过一样。

那个大夫,肯定有问题!

怕是她得麻疹一事现在应传的沸沸扬扬了,那么证明严氏她们也该门来了。

这种病会传染,萧家肯定不会容下她。

纵然她爹有可能会念在她娘份护着她,可那样做是公然跟老太太作对,便是不孝。

对于萧永德这种孝子来说,孝忠须两全,绝不会忤逆他娘的话。

何况次护着她,已让严氏跟胡氏不高兴了,他爹若在这件事还想护着她,那只会让严氏跟胡氏对他失了信心。

这一次,如果萧永德聪明的话,决不能护着她,而她也不希望萧永德站在她这边。

不然只会落得个不忠不孝的下场。

她要萧永德,对她愧疚无。

那双冷眸射出一抹精光,嘴角好似永远都带着自信笑容。

萧长歌瞥向门外的人,人也渐渐减少了些,看来是都回各屋禀告去了,原本吵闹的院子也渐渐安静下来没了声音。

可这种安静还没几分钟,萧长歌便被门外的声音给吵到了。

“门外是何人喧哗?”

萧长歌喊了一声,只听见那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却不敢踏入屋一步,只敢站在门外回话。

“启禀大小姐,是小的。”

萧长歌挑眉,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了。

这府内除了主子还有谁能肆意到其他院子内,还有谁能指使府内下人呢?那便是萧管家了。

不过,他来干甚?

第112章 商议

屋一片寂静,只听得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忽而传来一阵喧哗。

那声音可刚才还热闹了几分,令得萧长歌也有些好,萧福在外面弄什么。

门外,萧福一个眼神那些下人便守在门外,只听见门咯吱咯吱响了几声,萧长歌也听得出是什么声音。

那是木门锁的声音!

清冽的眸闪烁着精光,却沉默着,等门外之人给她一个解释。

纵然萧福在萧府的权利很大,但也绝不敢以下犯,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事来,若真不是背后有人指使萧福这样做,他也不敢!

这萧府内能指使得了萧府的,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主子外还能有谁呢?

严氏还在,不可能是二夫人他们,她爹还在宫内,也是说不是严氏是老太太了。

而不管是她们其的谁都无关紧要了,若真是严氏指使的话,也应该是先问过老太太后才敢这么做,所以是严氏还是老太太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算严氏不这么做,老太太也会让萧福这么做的。

“敢问萧管家这是何意?”

萧长歌冷声问,萧福在府内二十多年,对于每个主子他都看的很透彻,虽跟萧长歌接触时间不多,而且见面极少,可他能从语气之听出萧长歌生气了。

“麻疹不是小事,若是传染了其他院的人,可麻烦了,还望大小姐莫要为难,笑的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字里间充满了恭敬,好似真将萧长歌当成萧家小姐一般。

可只有萧长歌知道,萧傅跟严氏一起干的那些勾当。

萧长歌忍不住嘴角扬,她怎会怪罪,又哪里有那资格怪罪呢?

“萧管家你这消息可真灵通,这大夫前脚刚走,你便知我得的是麻疹了。”

萧长歌冷嘲道,这话的意思萧福也应该听得出来。

萧福顿了顿,眼神左右看了一下。

“小的只是奉老夫人的命令,大小姐若有什么疑问还是去问老夫人吧,现在可先委屈大小姐您呆在房间了。”

萧福客气道,对于萧长歌的转变他也有耳闻,甚至亲眼见过她的厉害。

特别是那张嘴皮子,以前她温婉事事无争,而如今却变得寸寸不得让人半步,他是在萧府干了二十多年没错,只可惜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转变这么大。

似乎是连性格都变了,宛如重生了一般,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虽顶着大小姐的头衔,可这所有人都好似不认识她一样。

而在这里最好的法子便是少跟萧长歌说话,这说的多错的更多,所以不说为妙。

萧长歌冷笑,搬出了老太太她又岂敢真的去找老太太说呢?

她现在若去找老太太,只会落人口舌,弄不好真会被赶出萧府。

现在可等红袖那边的消息了,那个叫赵常的人,希望她能找到吧,若是找不到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夫前脚刚走,老太太知道她得了麻疹,这世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呢?

只能说明大夫还未来之前便有人散播她得了麻疹了。

其他院子内的人应该都高兴坏了,特别是萧雅烟。

纵然她现在被困在屋,也能想象得出萧雅烟那看好戏的面孔,至于其他人,还真巴不得让她离开。

在她们眼,她除了是个扫把星外可没其他了。

“你们两个守着,没有老夫人吩咐不许让大小姐出屋。”

萧福见到萧长歌没在问其他,转头便向家丁喊了两句,只听见门外几个家丁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是,便听见管家匆忙离开的脚步声。

萧长歌躺在床冷笑了一声,如今的她还真象一只笼鸟,任由别人割宰一般。

老太太现在还留着她,不是想等萧永德回来后让萧永德定夺么?

她怎会不知呢?

次纸钱一事惹的萧永德大怒,若她真不过问萧永德的意见而将她送出府的话,定然会令得两人不和而吵。

老太太现在靠的是萧永德,若真跟萧永德因为这件事吵起来的话,对谁都不利。

老太太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所拥有的的光鲜亮丽可都是萧永德用自己生命跟汗水拼搏而获得的赏赐,若真跟萧永德闹掰了,对她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也辛亏萧永德是个忠孝两全之人,若换做萧长歌根本不会理会老太太,大不了扣个不忠不孝罢了。

对于她来说,也只是名声臭了点,可对她的地位来说一点改变都没。

如楚言。

自他当了帝王之后对百姓是变本加厉,收税纳负,克扣军粮,而那些人也只敢在背后说他如何,哪个敢在他面前说呢?

萧长歌呆呆地躺在床,等待着严氏她们到来。

她想,严氏应该快到了。

怀阁楼内

那群人早已齐聚一堂,连老太太都坐在堂,双手抚摸着怀的白猫。

那只猫高高在,姿态高傲,那双异通的眼睥睨坐下人,丝毫不将那些人放在眼。

它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后又趴在老太太怀,闭眸而憩息,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安静一样。

“娘,长歌现在可是长了麻疹,那玩意可会传染别人的,这要还留在萧府,怕怕……”

连氏连脸色都有些不好,害怕慌张。

她这刚听闻这事后立刻多洗了几次手,这玩意她也只是听过可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病会在自己身边,而且听说这种怪之病还会传染,若非严氏让周嬷嬷请她来,她还不想出门呢。

这时候躲在自己房最为妥当,谁知道你出来后会不会被传染呢?

这萧府每天下来回那么多人走动,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到过西院那边去,沾染到什么东西呢?

要不是严氏让她们来,今儿个也不会萧府下这么多女眷都聚集在一起,说起来还真热闹。

连氏这话说的让老太太脸色冷了几分,她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危害,只可惜萧永德还没回来若是贸然将萧长歌送出府,怕萧永德那边难交代。

萧永德虽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对她也极为孝顺,可在萧长歌这件事她可不敢贸然决定,可别弄得像次冥纸之事一样,令得萧永德大发雷霆了,那态度明显是维护萧长歌。

也不知萧长歌给萧永德灌了什么**汤了,令得他这么袒护她。

现在提起萧长歌这三个字,大伙儿心里都有一道坎儿,只是没人提出来而憋在肚子里罢了。

“娘,这件事恐怕还得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才是,不然怕是怕老爷那边难交代。”

见连氏说,严氏转头冲着老太太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她不能那么着急才是。

老太太睁开双眸,眸流转异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姐,我是无所谓,可五妹现在可孕在身,若是传染了她,这可是大事了。”

连氏见严氏开口那样说道,她连忙慌了,生怕别人误会一样。

这一开口处处说着是为元氏考虑,今儿坐在这里的姐妹们只少了元氏一人,怕是严氏考虑到她肚子的孩子所以没让她来了。

严氏看了看老太太,这件事老太太已经插手,那她也只有在一旁看着。

“这要是五妹怀是个男丁,那可是我们萧府的香火啊,娘,姐姐这可是大事,不容马虎。”

连氏见严氏这般看着老太太又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现在希望能乘着老爷不在时快刀斩乱麻将人送出府,也省的糟心。

“这五妹还没发话,三妹你倒是真为五妹考虑啊。”

胡氏冷撇了连氏一眼不由道,可语气却没那么好。

这谁都明白连氏说的不过是个幌子,若真是为了元氏考虑也不会在这时候搬出元氏来。

只可惜元氏不在场,若是在场肯定又要被吓得胎动了。

这还有几个月生了,到时候真是个男丁,那严氏可……

胡氏下意识地扫向了坐堂的严氏,脸不起波澜也不生气,好似这一切都不关她事一样。

空气都夹杂着浓浓的huo yào味,而这气氛早已有些不对头了。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是姐妹可别为了一点小事吵,此事我心里有数,让老五先在房呆着吧,等德儿回来后再说萧长歌之事,素怀你可让人去通报德儿了?”

老太太看着严氏道,诸多媳妇之她也对严氏宠爱有加,这些明眼人都看在眼。

老太太对严氏的好,可是不加掩饰地。

这其原因大伙儿也明白,不因为严氏为萧家添了个男丁么?

这么多年了,也只有那一个儿子,不捧在手护着宠着还能干什么呢?

“是,已经让人去通知了,老爷也回了消息会在宫带给御医回来替长歌诊治。”

严氏应了一声,老太太顿了顿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那咱们等等吧,这宫的御医是外面的好,御医说的话德儿应该会信才是。”

沉稳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缓缓而动,声音虽轻但很有威慑力。

屋坐着几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她们说的这么明白老太太还坚持等萧永德回来后在定夺此事,应也是怕萧永德不相信。

严氏故作苦恼,哎了一声。

“长歌怎会得这病呢?希望御医能找到根治的法子。”

严氏这话一说,其他几房的人都流露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可大伙儿心里都清楚她们自己关心的是什么。

城内,红袖蹲在药房外辗转走了好几圈了,却没见到她家说的那人。

城内的药铺她可都走遍了,现在可是最后一间了。

红袖抬头看着这大药铺面的牌匾,希望这家药铺能给她带来好消息吧,她家小姐的命可都在那人手了。

这话也是她家小姐说的,唯有找到那人才能救她。

红袖也听不懂萧长歌这话的意思,不过她家小姐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事到如今红袖只认定一件事,那个叫赵常的能救她家小姐!

第113章 寻人

“春草堂。 ”

红袖轻轻念着这名字,再看了看旁边,却发现这药铺很是偏僻,周围也只有这一家药铺,除此之外没其他了。

这小路来回还没几个人走动,而且来这店内的人也只有几个,人烟稀少。

红袖挑眉有些看不懂这药铺的老板是怎么想的,一般药铺都是在热闹的地方,怎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呢?

若非她以前从这里路过一次,都不知这里还有家药铺呢。

红袖提着裙角,小脚踩在石阶往药铺内进去。

这一走进去只发现一阵阴凉的风从背后吹来般,令得红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铺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令人怪的是只有一个人在铺,药郎坐在凳子,手撑着脸颊看着客人离开,一副懒散的模样,从后厅内走出来的掌柜见药郎这副懒散的模样也没说什么,低着头走从他身边走过,坐在凳子学着药郎用手撑着脸颊,哎了一声。

双目看着远方不知在看些什么,刚开始零零散散还有一两个人,而如今这人都zou guāng了。

红袖挑眉心警惕了几分,双手紧揪着,小脑袋左看右看地不知在看些什么。

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她都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了,看着药铺内的生意,红袖已经有些同情他们了。

这药铺好开不开开在这种地方,也难怪没生意。

这往前面走几步再拐个弯的药铺生意都这里好,红袖真不知为何会开在这种偏僻地方,若非这外面门牌挂着春草堂三个字,红袖真不知道这里面是个药铺。

“请问。”

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令得坐在凳子的两人回了思绪,看着红袖如看着财神爷一样。

而看红袖这穿的明显是哪个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一样,令得坐在凳子的掌柜跟药郎都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从凳子起身。

“这位姑娘,您坐您坐。”

掌柜的伸手想拉红袖的手,见红袖躲开了他,他也意思到有些唐突。

“姑娘,请坐请坐。”

掌柜好似很久没见到客人一样,见了红袖跟见到财神爷一样,一瞬间那懒散的模样全然不在。

红袖被掌柜的这模样给吓到了,她颤颤地站在原地也不敢坐下,带着几分警惕看着掌柜。

“姑娘可是要买什么药,或者家有什么人病了?”

掌柜地说到这还故作伤心的模样,红袖不得不竖起大拇指来,这人态度转变的也真快。

“我只是想问一句,这近来可有人在掌柜的这里买过春草子这东西?”

红袖悬着心问,她看着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还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个黑店呢。

掌柜听红袖这么问,下看了她一眼,原本恭敬的态度立刻变了变,连语气都变得警惕起来。

“姑娘我们这可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还请姑娘去其他地方问问吧。”

掌柜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见掌柜这样,红袖双眼闪着精光,见掌柜这模样心燃起来希望。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药铺了,若是真没那人的消息,红袖怕她家小姐真过不了这一关。

此事一出,连她都有不好的预感,更别说她家小姐了。

她现在一想到麻疹一事连手都是抖着的。

听得掌柜这么说,红袖嫣然一笑从衣袖掏出一锭银子塞入了掌柜手,从掏银子那会儿起掌柜双眼一直看着红袖的小手,见掌柜这眼神,红袖心燃起了希望。

可惜她拿出这锭银子时心是在滴血,这锭银子也不知他们要存多久才能存的到这么多呢,而如今却要便宜眼前之人了。

“我知这行的规矩是不能泄露客人的消息,掌柜只需告诉我是否有人在你这买过春草子,这也不算坏了规矩吧?”

那双眸突然间弯成一抹月牙儿,掌柜将银子收入囊,另一个药郎只是双眼发光地看着,可碍于在他跟前的是掌柜,算眼红也只能忍着了。

掌柜思考了一番,也觉得红袖说的有些道理。

只是说那人来没来,也不算是泄漏什么信息。

何况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知道呢?

“姑娘说的那位公子昨天才来过,买了一斤春草子走了。”

这地方偏僻,平时来的人也几个人,所以对这些事情掌柜的有些印象,特别是那位公子的样貌也令人印象深刻。

红袖双眼闪烁精光,掌柜还在喋喋不休说着。

“掌柜可还记得那位公子的长相?”

掌柜思考了一番,嘶了一声那认真的模样连红袖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掌柜也全然忘记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听红袖追问他想都没想地继续说了出来。

“那位公子长的很特,左边脸颊有道伤疤,这嘴巴右边有颗大黑痣,左右脸颊有红点,总之很是怪,我这可是第一次见那样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外地来的才是。”

掌柜滔滔不绝道,忘了之前说过的话了。

红袖那小脸儿也是认真,听着掌柜说,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哎,跟那个人一样。”

掌柜说着,指着从门外路过的人,红袖随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人如同掌柜形容那样,刚开始红袖还在想怎会有这样的人,如今亲眼所见她不得不相信了。

“多谢掌柜了。”

话音刚落,站在掌柜面前的可人儿早已消失不见了,如同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地。

药铺外,赵常轻轻尝了一口怀的酒,味道飘香。

甩开了苦乐后他整个人都好起来了,少了个人在耳边叽叽歪歪地,他觉得世界清净了不少。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他这边是解脱了,可苦乐那边要遭殃了。

这叫了辆马车来后正主儿给弄没了,这回去的话他要如何向枯寂山那位交代呢。

只是苦乐如何与他何关,说句没良心的,又不是他被罚。

他家那老头子算罚人也是有分寸的,他心里知道,所以苦乐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位公子,能否留步?”

赵常却不以为然地继续走着,气得红袖提着裙角跑了去挡在了他面前。

“赵公子,红袖叫您您怎不应呢?”

那小脸通红,晴空高照,烈日灼灼,她已在这街找了一下午了却都没赵常的消息,却没想能在这里直接看到本人。

红袖抬头看着赵常的脸,跟次烟峰山相,这简直是换了个人。

若是走在大路,红袖肯定认不出此人是谁!

“这……赵公子你怎变样了?”

次的赵常还是个普通的男子,怎今日一看又换了个模样呢?

赵常挑眉,细细看了红袖几眼后才识得眼前之人是谁。

只是她怎知道他是赵常?

“姑娘你认错人了。”

赵常双手作辑,才踏出一步又被红袖给抓住了。

“我会认错,我家小姐怎会认错呢?次在烟峰山的赵常赵公子!”

红袖嘟着嘴,鼓着塞子,颇有些生气的模样。

只是这生气的模样在赵常看来却很可爱。

“你家小姐?”

赵常左右看了一眼,人烟稀少,除了眼前的红袖外可看不到其他人了。

见赵常左右看着似乎在寻什么人一样,红袖双手叉腰一副生气的模样。

“不用看了,我一人,我家小姐在府呢!”

赵常眯眼,他已易容成了另一幅模样,在这城内也没什么熟人,这小丫头是如何找到他的?

赵常瞥了一眼春草堂三个字,他昨天是来这里买过东西,可凭借这点又是如何知道他的?

“红袖姑娘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赵常眼闪烁精光,颇有些兴趣。

“看吧知道赵公子还记得我,方才又怎说我认错人了呢?”

红袖顿了顿,本还有些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赵常,可听到那声红袖姑娘后她确定眼前之人是赵常了,连声音都没变过!

“我能找到赵公子您,自然是我家小姐到的功劳了,有一事还望赵公子能帮忙。”

转眼一瞬,那张小脸没有以往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认真。

……

萧府内

当萧永德回来时女眷们都站在门外候着,连老太太都在外面等着,连外面的人都围着看。

午才发生的事情到下午传到了外面去,这有一点风吹草动弄得是外边的人都知道了。

老太太看着那些围在外面的百姓,不禁哎了一声,这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娘,那好像是吴御医。”

严氏扶着老太太,瞧见萧永德身后跟着个白发老头,佝偻驼着背,身后还有人专门拿着药箱,连萧永德对这御医都有几分客气,看得出这御医在宫内的位置有多高了。

听严氏这话,老太太哦了一声脸惊讶。

看到吴御医后便是迈着步向他走去了,看起来关系很好。

“吴御医,可是好久不见了。”

老太太笑道,连眼边都浮现笑纹。

“老夫人好久不见了。”

吴御医虽老但眼神还好,见到老太太也一副温和的模样。

“说起来也有好几年了,此次还需麻烦你了。”

老太太哎了一声到,差说家门不幸了。

“且不说我是奉皇之意,说老夫还欠萧家一个人情,此事老夫一定竭尽所能治好大小姐。”

第114章 请人

听吴御医这么说后老太太才放心下来,她跟吴御医以前有过一些交情,两人认识也有几十年了,想想这时间过得真是快。

“那有劳吴御医了。”

萧永德听得吴御医的话,客气地将他请到府内,身后还围着百姓。

“娘。”

萧永德走前还不忘扶着老太太,缓慢地跨入门槛内,看门的立即将门给栓了,那些百姓见没什么可看也逐渐散开了。

老太太这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些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好似看着什么东西一样,令得她不舒服,而这一切的来源便是西边那个小野种了。

当初她极力反对,她那傻儿子却一定要娶,若非拗不过,她绝不会让那样低贱的女人入她萧家门的!

如今可真是天灾**,三天两头地出事,而且都是跟那小野种有关。

若是能乘着这次麻疹,将那小野种送出府也好,那样省了不少事。

瞧那群人方才看她们的模样,好似在看什么怪的东西一样。

老天太瞥了萧永德一眼,只见萧永德正跟严氏说着话,大概是询问萧长歌之事了。

得麻疹一事极为怪,这才一天突然间说萧长歌得了麻疹,让萧永德极为惊讶。

知道这件事后他便立刻求楚皇帝嗲借宫御医一用,这外面的庸医他信不过,只相信宫的御医。

听完严氏说的后萧永德不禁蹙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可看出一丝担忧,而这模样落入了严氏眼令得她心有不甘。

对于那个小jiàn rén他果然还是耿耿于怀,果然还挂念在心。

若是以前,怎会露出这种表情,纵然想隐藏却逃不过她双眼,毕竟她们十几二十年的夫妻了,她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最了解萧永德不是他自己,而是她!

哪怕一个动作,她都能看出萧永德在想些什么。

只可惜她的真心却被践踏了,在眼前这个刚正不阿的男人心里最为重要的还是一个死去的人。

严氏脑海闪过放在房那副诗画,手不禁捏紧。

“妾身也不知歌儿为何会得麻疹,今早听丫鬟禀告后便立刻托人告诉老爷了。”

严氏皱眉一副担心的模样,见严氏这般担心,萧永德又能说什么呢?

现在只希望萧长歌没什么大碍,才安心了几天又出事了。

“这事交给吴大夫吧,你也别太担心了。”

萧永德握着严氏的手,见严氏手抖着他抓的更紧了些。

“爹,长歌姐姐突然患了此病,依照婉晴看多半是在外边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了。”

萧婉晴见萧永德担心的模样不禁道,连氏立刻拉住了萧婉晴的手将她扯到了背后去,那双美目看着萧永德,一副无辜的模样。

“婉晴是乱说的,都怪夙儿管教不当,还望老爷原谅。”

连氏低头替萧婉晴赔罪,她这女儿怎没她妹妹省心呢?这种话也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而且这可有外人在,若是传出去对萧府名声定然有影响。

吴御医本跟老太太谈话,听得萧婉晴这话他也是愣了愣。

接触到萧永德那锐利的眼神后,萧婉晴立刻闭嘴了,那眼神好似在战场看着敌人一般,连周围的气氛都变了。

锐利而冷酷,那张脸瞬间发黑,连连氏都有些怕。

这些话她在背地里说说也行,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实在是令人难堪。

萧长乐跟其他人也只是看了一眼萧婉晴,却没人站出来为她说话,毕竟哪个没脑子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呢?若是她们此刻跳出来为萧婉晴求情,那只会让他爹更生气。

“老爷您别生气了,吴御医还在呢。”

严氏拉了拉萧永德的衣袖,小声道。

周围一片寂静,连吴御医都停住了脚步,嘴还挂着僵硬的笑容,此刻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这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看这气氛说话不适合。

“哈哈,吴御医请。”

一眨眼萧永德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谈笑清风道。

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可方才那一幕他们可没忘记,全都记在心里了。

萧婉晴努了努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她可没说错,怎她父亲是那眼神呢?

这不直接说明了萧长歌在萧永德心的位置如何了么?

以前他父亲可不会因这些事生气,现在只是因为她说到萧长歌如此生气。

萧婉晴看了身边的姐妹,见她们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心哼了一声。

她们也装做不在意罢了,可看萧永德方才那举动早已在她们心落下了警惕,萧长歌的地位在萧永德心可高的很,兴许萧长乐要危险了。

虽有不甘,不过她更不甘的应该是她身边这位。

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连半点磕着碰着都不行的萧长乐。

别看她现在嘴挂着从容的笑,心里还不知是怎么想的。

萧永德听这话咳咳了两声,面容带着笑,客气地领着吴御医往萧长歌住的地方去。

亭台楼阁,溪水流动击打着石子溅起了水珠,杨柳如蜻蜓点水地在湖面拂过,花儿茂盛,五颜六色,春意黯然,很是好看。

一行人匆匆从花园走过,不过去西边小院的路却有些远。

而这越远便越偏僻,令得吴御医心里有些纳闷,这再走进去可是最偏远的地方了,萧家的大小姐莫非住在最里面?

然而他的猜测一点也没错,当吴御医到西边小院时候他愣了愣。

小院内的树凋零,而在院不是种着花草而是种着菜,宛如田园般。

屋瓦破落,连墙都被涂满了东西,而有些瓷砖也碎裂了,地的砖也都碎裂开来。

他虽知道萧永德一生清廉,可却没想到这气派的萧府内也会有这样的地方,而他方才走过的院子内,随便一个都这院子好得多了。

从这足以看得出这所谓的大小姐在萧府的位置如何,怕是连个下人都不如,否则萧永德怎会让她住在这地方呢?

“这是怎么回事?”

萧永德一群人一踏入院子内,只见门已被锁住,而门外站着几个家丁,令得萧永德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萧永德发问,老太太咳咳了两声开口。

“是我让人这么做的,这麻疹可不是小事,若是被传染了该怎么办?这样做是为长歌好也是为我们好,难道你觉得娘做错了?”

老太太双目望着萧永德,那模样已有些生气,见老太太这样,萧永德又能说些什么呢?

“蝶儿还有几个月要生了,若是她被传染了可该怎么办?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蝶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咱们萧家的香火,可不能出任何事啊。”

老太太这话让萧永德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严氏心却咯噔了一下。

老太太这话显然已认定了元氏肚的孩子是男丁了。

这话不仅是严氏,连其他房的人一听心都想想着其他。

若元氏这小jiàn rén真生了个男丁,那最受威胁的应该是严氏了。

一想到严氏到时会因为元氏肚的孩子烦恼,她们心里平衡了许多。

严氏最好祈祷元氏肚的孩子不是男丁,否则她的地位可要要受影响了。

子凭母贵,别看元氏现在温顺,什么都不争,可若她肚的孩子真是男丁,那到时候萧府肯定会掀起一场明争暗斗。

元氏,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啊,胡氏心叹了口气,不过这跟她有何关系呢?

听完老太太的话,萧永德也觉得有理。

不过将人锁在房,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娘这么也是为了歌儿好,我们还是先让吴大夫帮忙看看吧。”

严氏见萧永德一动不动连忙拉着萧永德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萧长歌的病。

“娘说的也对,妹妹如今可不能出什么状况,这肚的可是老爷您的子嗣。”

严氏顺着老太太的话道,好似真认定了元氏肚的是个男丁一样。

萧永德觉得有理,也是哎了一声对吴御医说了请。

“还不快把门打开。”

老太太一声令下,在门外候着的萧管家也迅速将门打开,咔嚓一声。

“娘,你们还是先去大厅等着吧,我跟吴御医进去行了。”

萧永德道,这聚满了府的女眷,要是一拥而入人也太多了,何况如他娘说的那样怕传染。

“你也不能去,你若被传染了可该怎么办?”

见萧永德说想跟吴御医一起进去,老太太连忙拉住了他,不肯让他一起进去。

若真是麻疹,萧永德又被传染了该怎么办?

“娘我没事,您放心吧,素怀带娘去客厅等着吧。”

那只大手拍了拍老太太的手,温暖无。

只是那眼带着坚持,萧永德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她这个当娘的岂会看不出他是认真的呢?

只是她生为一个母亲,怎会让自己儿子去冒险?

纵然她儿子固执,可在这件事她也绝不会让步。

“你若不跟我们一起去,那我们也都一起进去吧,大不了让娘被传染,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快入棺材了。”

老太太眼眉一瞥,冷眼道。

似乎跟萧永德杠了一样,看她这说话的语气便知她真生气了。

气氛有些尴尬,而躺在床的萧长歌却是手拿枣子磕了起来,她已经等了一下午了,没想到她预期的还晚了些,更没想到的是萧永德会去求楚皇帝借吴御医一用。

她可记得早些年吴御医欠了萧家一个人情呢……

第115章 面子

双眸流转,萧长歌想起早些nián de shi。

那时吴御医的女儿在街发病,被她爹撞见后连忙将他女儿送到医馆内才救了一命,所以吴御医时常将欠萧府一个人情挂在嘴边,两人关系也因这件事而一直挺好地。

吴御医是楚皇帝身边最信得过的御医,也能说是楚皇帝身边的心腹了,而萧永德去求楚皇帝借吴御医一用,也算是有心了。

门咯吱一声作响,一道余光透过缝隙直射房。

房药味熏天,身为一个御医一闻便能闻出是什么药。

一片昏暗,寂静。

当吴御医跨入第一步时,只听得纱幔后传来个声音,轻缓而镇定。

“谁?”

“吴怀见过大小姐,在下受陛下之托,前来为大小姐治病。”

吴怀作辑,哪怕萧长歌没看见他也一副恭敬的模样,一看知道平时马屁没少拍。

“吴御医?快快请坐。”

萧长歌一副震惊的模样,立即掀开纱幔,只见那张长满红疹的脸映入了吴御医眼,那张脸最为瞩目的还是左眼下拿到伤疤。

早听闻萧家大小姐毁容一事,只是没想到会毁成这样。

烧伤的面积不算大,但落在一个姑娘家脸,可是大事了。

“可是我脸有什么才令得吴御医出了神?”

萧长歌见吴怀一动不动,双目盯着她脸看,不禁问了一声,这才让吴怀回了现实。

吴怀摇了摇头呵笑了一声,萧长歌眼扫了周围一圈,却只有吴怀一人在这,看来萧永德也拗不过严氏她们跟着一起去大厅了。

也对,若她得的真是麻疹呢?要是萧永德进来真被传染到了那她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么?

到时候算她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会有人原谅她的。

没了一个萧长歌没人会在意,反而会有人拍手叫好,可若没了一个萧永德的话,那便是少了一个能够抵守外军的大将,一个能镇守江山的将军,要是萧永德倒下了也等于整个萧府都倒下了,所以老太太不会让萧永德冒这个险。

“没,大小姐请坐,小的立刻为您把脉。”

吴怀说完利索地打开了药箱拿出红绳系在了萧长歌手,萧长歌也坐回到了床,隔着纱幔两人都沉默不语。

说到吴怀跟她爹之间的事儿,倒是让萧长歌想到了吴怀跟严氏也认识很久了,甚至老太太跟他认识的还久……

别看吴怀现在年纪这么大,看起来可以当严氏的爹了,当年他可在严家当过教书先生后来在严立的推荐下三十多岁才进宫一步步努力当了宫廷御医成为楚皇帝身边的专属御医。

所以吴怀欠严家的实则更多。

只是这件事除了严家跟吴怀自己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相信连她爹跟老太太都不知严氏跟吴怀的这层关系。

她,也是无意知道的。

若非那次不小心走错路听到了,兴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吧?

虽然那次的代价是差点断了一条腿……

幸好,老天怜她才让她继续苟活着。

太子身边除了有个叶子元厉害外最为重要的便是严家了。

严家分布广,分族多,连这宫大部分都是严立的人,包括眼前的吴怀。

连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是严家的人,最为棘手的应该是严家了,只要叶子元跟严家倒下了,楚言他便彻底败了。

楚皇帝忌惮萧永德,不过是因为他手握着楚国一大半的兵权,可他却忽略了严家,细想起来严家才最应该忌惮才是。

好一会儿后吴怀才收起红线,有些愁眉苦脸地,看得出有些不对劲儿。

“吴大夫有话可尽管说,这里也只有你我二人,无需忌讳。”

萧长歌听吴怀哎了一声,便有些不好的预感。

若连吴怀都断定她得的是麻疹,那么她爹必定会相信,不仅如此连整个萧家的人都会彻彻底底相信!

吴怀是宫廷御医,他说的话必定有一堆人顺着他的说,一口咬定她得的是麻疹。

“实不相瞒,大小姐得的确实是麻疹。”

好似宣布一个人死亡般,连说出这话都有些犹豫不决,心里反复思考该不该说一样,脸的表情很是难受般。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原本只有一丝的日光,可这一推开好似看到了光明一般,照得整个房间一阵通明。

“爹,我说是麻疹吧,这下可信?”

萧婉晴听见麻疹二字克制不住自己,笑了起来,一副自己说的很对的模样,却忘了方才萧永德那警告的眼神。

是因为吴御医在她才敢这么说,至少当着吴御医的面子他爹不敢说什么,何况她说的可是事实。

萧长歌肯定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才会变成现在这模样,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这这……吴御医,可有医治的法子。”

萧永德前一步询问,脸担忧,连语气都变了几分。

纵然纱幔将隔绝看不到萧永德脸表情,可萧长歌能想象的出来萧永德是怎样一副表情。

本来是说要去客厅内等的,可萧永德执意不肯走,老太太也不肯,所以她们都陪着老太太守在门外听着了。

若是以前老太太说什么萧永德肯定听,可这件事萧永德怎地都不肯让步,令得

这会儿一听见吴怀说麻疹,吓得破门而入了。

“恕老夫无能,麻疹在楚国内很是少见,老夫也没研究出药方来。”

吴怀眼扫了萧永德身旁的人最后道,他们一直听说麻疹麻疹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发生在自己身边,自然觉得这是个多大的病一样。

“祖奶奶。”

萧长乐见老太太后退了几步,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低声在老太太耳边喊了一句。

老太太看了萧长乐一眼,虽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听见说无能为力时候她还是很担心,担心的不是其他,而是她们如今踏入这屋会不会被传染!

“这,德儿我们还是先出去为好,吴御医请。”

老太太拉着萧永德的衣角,满脸担心道。

躺在床的萧长歌轻轻地笑了声,耳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不止是老太太的,连其他人的,最为明显的是萧婉晴了,敢当着萧永德的面子说那番话,胆子也不小。

“有什么话在这说便可,为何要出去呢?我可是当事人呀。”

吵杂之一道声音闯入其,不慌不忙,不以为意。

好似他们讨论的事都跟她无关一般。

“这……”

吴御医看了看纱幔那边,窗户未关,纱幔被风吹得摇曳轻飞,只见人躺在床而她听到这消息也是无动于衷。

一般人被宣布死亡时候肯定会惶恐,害怕可她却不然。

“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话,也不知是在哪里惹到这病的,若是传染到我儿,我要你好看。”

老太太指着萧长歌,连语气都变得厉声厉色,不留一丝情面,也忘了躺在床之人是她孙女。

“祖奶奶。”

“娘!”

顿时几道声音一起响起,萧永德听得老太太那话喊了一声,看见老太太这担心的模样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娘这是担心他,他可以理解,可萧长歌也是他的女儿他又岂能不顾呢?

萧长乐喊了一声,扶着老太太。

这屋的人被老太太这话给吓到了,老太太以往虽生气当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展露出来,可这次却当着吴御医的面直接吼了萧长歌,看来她也是忍到极限了。

萧长歌冷笑,伸了伸懒腰。

她也一整天都躺在床也是无聊得慌,她掀开纱幔,那张布满麻疹的映入她们眼,吓得那些女眷都啊地叫了一声,很是惊慌。

她们这些深闺大小姐哪里见过这种病呢?一看见满脸红疹她们这鸡皮疙瘩起来了,连忙用手帕遮住了脸不敢看。

“啊,娘我好怕啊,真怕晚会做噩梦。”

萧雅烟一下子躲到了胡氏身后,身子抖着好似真怕一样,而她嘴却扯过一笑。

不过只有站在对面的萧长歌看到了,而其他人还在因为她脸这样而震惊。

还有其他人也不敢看萧长歌一眼,萧长乐快速地捂住了老太太双眼,却被老太太给拿开了。

那双眸目不斜视地看着萧长歌,只见萧长歌嘴还挂着笑,看起来很是诡异。

“方才吴御医说长歌得的是麻疹,吴御医您当真瞧清楚了?”

那冷淡的目光落在了吴怀身,语气从容,只是越这样越令人觉得寒颤。

看着那双深邃的眼,似乎会被吸进去一样,看得吴怀有几分怕。

他也听过外面传闻,说眼前之人本应该是最适合当太子妃的,却因清道人那一句话而将所有的希望都给打碎了。

以前是不信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能克太子,而现在接触到这双眼时他竟有些相信了。

“吴御医?你在看什么?”

见吴怀没反应萧长歌又叫了一声,而她这话不是在质疑吴怀的诊断结果了么?

她何止是质疑,简直是怀疑!

若非她以前见过麻疹,如今还真会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说到这,她还真感谢那时候带她去游玩的楚言,若非他,她也没机会见到所谓的麻疹。

第116章 庸医

又一次失神,吴怀恍惚回神,却还有些不敢相信。

那自信宛如警告的口气会从眼前这弱女子嘴里说出来,与方才那副瘦弱的模样相,好似两个人般。

看着萧长歌这模样,吴怀有些不知怎么接下去了,只是双目左看右看地。

严氏眼瞳流转,见情况不妙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脸的表情依旧是疼惜的模样。

脸色苍白,墨眉紧蹙,一副伤心的模样。

“歌儿,你怎可这么跟吴御医说话呢?吴御医可是皇身边的专用御医,怎会以这种事来开玩笑呢?娘知道你肯定是接受不了这事实,我们又何尝接受得了呢?”

严氏抹了抹眼角的泪,见她这样萧永德心心疼,搂过了严氏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着,严氏感激的看了萧永德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头埋在了萧永德胸膛之。

好似一切都成了定局一样,吴御医说的话便是死亡的征兆般,不管萧长歌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了,只听得进吴御医说的那番话。

萧长歌冷冷一笑,又是跟那时一样的眼神。

窃笑,质疑,不屑。

严氏这话让吴怀回了回神,眼那抹动摇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吴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双目盯着萧长歌。

咳咳了两声,昂首挺胸地看着萧长歌,似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一样。

他可是楚皇帝御用的大夫,萧长歌这话不是在质疑他的诊断么?

“大小姐,老夫诊断岂会出错呢?老夫知大小姐不相信这结果,可这是事实,老夫老夫也没办法呀。”

吴怀哎了一声好似很真切一样,而落在别人眼则显得他很是冤枉。

“吴御医是皇身边的红人,您说的话自然令人信服,我方才只是问吴御医您可真认为长歌身的是麻疹?”

萧长歌扯开一笑,窗外的风柔和地吹了进来,墨发从脸拂过挡住了一半脸,看起来有几分阴测,说的话很轻很是空灵。

“长歌在书见过麻疹,面写着麻疹所生的疹子面积较小,且有潜伏期,麻疹所表现的症状为开始咳嗽、流涕、流泪、咽部充血等,可长歌并没那些症状,吴御医是如何确定长歌便是得了麻疹?”

萧长歌见吴怀不言,又立刻道。

语气轻缓,如之前那般很轻很轻,宛如水流缓缓流过般,脑海闪过以往的种种,细想着那些人的症状,一字一字道了出来。

“长歌姐姐次才子宴连连一句诗都对不出来,妹妹倒不知姐姐竟对医术颇有研究,能知得这么详细。”

萧雅烟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将萧长歌说的放在眼。

在她眼里,萧长歌说的不过是借口,为的是想让自己留在萧府内罢了。

现在是个能将她送走的好机会,若是她们坚持她爹肯定也只能同意。

萧雅烟旧事重提,说着次萧长乐请萧长歌作诗一事,提到那个事情让萧雅烟心生怨恨,那时候她躲在家门好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被外面的人当成笑话来看。

对于萧长歌说的那些无人相信,在他们眼萧长歌能懂一两个字已经算好的了,怎会懂医术这方面的事呢?在她们看来是滑稽之事。

莫说老太太跟严氏,连萧永德都诧异这个住在西边院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来,虽他不曾认为萧长歌说的,可说出这番话已经让萧永德震惊了。

吴怀两袖一甩,哼了一声。

听得萧雅烟的话他更是昂首挺胸,一个目不识丁的盲也敢跟他说这些,可别忘了他才是真正的大夫,他真没看过医书写的关于麻疹的事儿呢?

他这些年什么大病小病瘟疫没见过,竟轮得到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跟他说这些。

“大小姐,你所说的是何本医书里面写的?老夫怎没见过呢?”

吴怀笑着,一副从容的模样。

那双清冽的眼扫了周围一圈,包括萧永德在内那些人都抱着不信的态度。

也对,她说的话,怎会有人愿意相信呢?

“百草药集。”

萧长歌这话一出,吴怀更认为萧长歌是在瞎说。

他这一生阅书无数,可未曾听过这本医书,她还真以为他好糊弄!

“哦?老夫可从未听过这书名,敢问是出自何人之手写的呢?”

吴怀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眉眼充满得意之色。

“枯寂山那位。”

萧长歌这一说吴怀便明白了,枯寂山三个字便代表了一切,住在那座山的人只有一个,便是连楚皇帝都敬佩三分的苦无神医了。

此刻萧长歌搬出了苦无,连吴怀都惊讶了一下,可随后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夫也听过枯寂山那位的事迹,那位大人也是老夫所崇拜之人,只是老夫可从未听过那位大人写过什么医书,大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吴怀哼了一声,连目光都变得锐利了几分。

若枯寂山那位真写过什么医书那肯定是轰动整个楚国,那本书也应该会有很多人争,哪怕倾家荡产,头破血流也会有很多人想买,有些人追逐医术想到顶级,那么必须付出些什么。

若那位大人真写了医书,那他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萧长歌搬出苦无那不是给自己丢脸么?恐怕萧长歌也真是听说了苦无的大名也不知苦无是一个多神秘之人,别说他,连楚皇帝想见苦无神医的话也要费尽一番周折才行,而这些年也只有楚皇帝见过苦无一面,他们也只是听听并未见到。

这黄毛小丫头轻而易举说出这些话来也不怕咬到了舌头,那位大人岂容她拿来开玩笑。

萧长乐跟严氏两人却互相看了一眼,眼是不信,嘴角挽起一笑。

萧长歌这话令得萧雅烟他们噗嗤一笑,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萧长歌。

“妹妹倒不知姐姐你这么会开玩笑,苦无神医是何许人也?姐姐当真看过苦无神医所写的医书?”

萧雅烟嗤笑,这话的意思不是说萧长歌在骗人么?

然,萧长歌那话一说连萧永德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见吴怀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狠狠地瞪了萧长歌一眼,企图让她闭嘴。

萧长歌虽见到萧永德那警告的眼神,可她直接无视了。

转头看着吴怀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她悠悠道了一声。

“吴御医身居皇宫之久,不知此事也是正常的。”

“老夫虽深居宫却知天下事,何况苦无神医可不是一般人,若真出了这医书老夫怎会不知呢?老夫确定大小姐你得的便是麻疹!若不是老夫甘愿辞去御医之职回老家钻研医术!”

吴怀举起三根手指,对着天发誓,一副悲愤的模样。

“那你还是辞去御医之职别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为好。”

正当吴怀说完时,一道声音插入其,令得他们都看向了门外。

慵懒带许些猖狂,纵然面对吴怀这种年纪大的老御医他也没半点恭敬。

连说出的话都带着猖狂,令人不得不多看他几眼。

“红袖见过老夫人,夫人老爷各位夫人小姐们。”

红袖气喘吁吁地,才踏进屋一步边看到平日里不曾出现的人都齐聚一堂在这小破院内了,难免吓了一跳。

而在她身后的赵常双手交叉,一副高傲的模样。

眼扫了周围一圈,直到见了那满脸长着红疹的女子后,他顿了顿,双眸眯成条线。

是她!

“你是谁?”

吴怀哼了一声,看着红袖身后的年轻男子不削道。

“红袖,这位公子是?”

萧永德见红袖身后之人问,他看着这男子像个普通之人,可他身那股傲气却又不像。

通常一般人见了他们肯定会行礼,可他眼眸之只有傲然,宛如老太太自身边那只波斯猫般,不肯屈服于别人。

身有股劲儿,只可惜此人身子瘦弱,不然萧永德可定会带着他去战场,好好训练他一番,将来肯定会有大作为。

赵常是不知萧永德心里想些什么,若是知道定然会有多远离萧永德多远。

“启禀老爷,这位公子是个大夫,红袖想这位公子肯定能治好小姐身的病的。”

红袖看了赵常一眼,可见他脸色发黑,红袖却笑的更灿烂了。

“哼,大小姐身得的是麻疹,这位公子可有什么法子医治?”

吴怀好似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不相信赵常能有什么法子。

“我看皇身边有你这等庸医,肯定每天都很担心龙体会出现什么状况吧?老庸医哎,这一大把年纪了,半只脚都快跨入棺材之了,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也不怕闪了舌头。”

赵常直接将周围的人都当成了透明,走到吴怀身边一副痞子样地看着他。

萧长歌眨了眨眼,只见赵常好似将这当成自己家一样伸手拽开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双目盯着吴怀。

他虽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可能看得出这是一大家子在欺负一个弱女子。

虽然他觉得眼前之人不是弱女子,可这么多人欺负一人可还真不是谦谦君子该做的事。

“你你是谁!”

吴怀被赵常这话气得连语音都有几分颤抖,气得连胡子都快被吹起来了。

“吴御医哎你这是耳聋了?方才红袖说的话你没听清?不巧在下也是大夫。”

赵常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猖狂道,若是他人听见眼前之人是御医,肯定会客气地跟他说几句,可赵常出口却非常不客气,甚至半点都不将吴怀放在眼。

第117章 道歉

空气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味,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赵常说话也很不客气,他用那脏了的衣袖抹了抹鼻子,弄了一层灰,那张普通的脸显得有些邋遢,好似在乞丐堆的乞丐一样。

“红袖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乞丐呢?”

萧婉晴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模样道,好似眼前的人是真乞丐一样。

“难怪我觉得这屋里头有股难闻的味儿。”

萧婉晴那话一落,其他人也跟着闹哄起来了,纷纷学着萧婉晴那样捂着鼻子,皱眉。

红袖尴尬地看了看他们的动作,再看看赵常那副无赖的模样。

赵常伸手挖了挖耳朵,将耳屎从指甲内弹了出去,这不雅的动作弄得他们都有些介怀,老太太更被赵常这粗鲁的动作给吓到了。

“几位小姐鼻子可真灵,我方才在来的路吃过榴莲,几位小姐要不要试试呀。”

说完,赵常从衣袖掏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东西想递给萧婉晴他们,这味道光是闻着难受胃里翻滚,见那只脏手手里拿着金灿灿的东西,她们啊了一声后退了几步,受到了惊吓,抱着一堆,嘴里念着。

“你你你别靠近我!”

萧婉晴见那只脏手的东西越来越近她是吓得快哭了,不怕人有化,怕无赖耍流氓。

“来人,把这乞丐给拉出去!我们萧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红袖你也是长胆子了!”

老太太呵斥了一声狠狠道,目光落在了红袖身,吓得红袖颤了颤。

老太太这一声喊,萧福立刻领着几个家丁从门外冲了进来,企图想将赵常抓住。

萧长歌耸了耸肩,嘴角挂着浅笑。

她相信赵常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她的法子奏效了。

然,她突然发现赵常除了是个大夫之外还挺有当无赖的潜质,对付那种自以为是的人,无赖是最好一个法子。

看,连老太太都被气得不知气不接下气地,还有府里面那些女眷都被赵常这举动给吓到了。

若非他身有三生的味道,她也不相信眼前之人会跟枯寂山那位有关系。

可依照年龄来看,他最多也是二十出头,枯寂山那位可是了年纪地,所以他不是苦无!

传言苦无这一生未娶,也无子,不曾收过徒弟,所以他也绝不可能是苦无的儿子,徒弟的话倒有几分可能。

可若苦无真收了徒弟,不可能没半点消息!

所以,他到底是谁?

如同赵常好萧长歌一样,萧长歌也同样好赵常的身份。

若他真是以前那个被楚言收入门的人,那她也要多留意一番了。

能够做出极乐之人,也不容小看。

那小小一枚玩意,便能令人如痴如醉,宛如在梦一般逍遥,这种东西要是真研制出来,祸害的可是整个楚国!

清冽的眼映着赵常那耍无赖的模样,几个家丁想擒住赵常,赵常却迅速转身,轻巧地从桌子翻了个身,手拉着吴怀的衣服将他挡在了面前,令得那些家丁不敢动弹一步,生怕挡在赵常身边的吴御医会出什么闪失。

“哎,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么?我可是君子,若你们想用这些下三滥招数我也不介意,不过我要是被赶出去了,那大小姐你可有冤无处可说了,这本来是一个小小的水疹却被庸医硬说是麻疹,这岂不是祸害了一条人命么”

赵常瞥向萧长歌,萧长歌挑眉双目带着精光看着赵常。

众人也因赵常这话而惊讶,毕竟请了两位大夫都说这是麻疹,也只有眼前这跟乞丐一样的人说那是水疹,对之下他们更相信吴怀说的。

在他们眼吴怀没理由欺骗他们,而且他当御医也有三十年了,不可能会出错。

“你你胡说!哪里来的黄毛小子竟敢说这样的话,你说这是水疹,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吴怀气得甩袖,哼了一声,脸色极黑。

“我是想说,可你看他们肯让我说么?”

赵常努了努嘴,双目瞥向那几个想抓他的家丁身。

若赵常真被那些家丁给赶出去了,那不证实了他是个庸医么?这样对虽对他没任何损失可难免会令得眼前之人不服,说他以权势压人。

萧福看了眼老太太,见老太太使了使眼色后他们也跟着撤了。

房只剩下他们,那些家丁也跟着退了出去。

萧福是摸索不透老太太心里所想的,怎变得如此快呢?

那乞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乞丐,算真将他赶出去他去外面说萧府跟吴御医如何,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么一个邋遢小乞丐见过吴御医来过萧府呀。

萧福走前还特意看了赵常一眼,见他眉梢尽是得意之色,还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令得萧福的脸黑了下来,等今日过去后定要他好看!

想在城内找到一个人,若对他们来说确实很难,可对他来说却易如反掌!

只要在城内他绝对找得到!

严氏好地多看了赵常两眼,这疯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她怎不知萧长歌认识这种人。

“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萧婉晴理了理衣服,嫌弃般道。

她们家可从没这样的事例,交的朋友可都是大家闺秀才子,今日萧长歌这朋友可是让她们丢脸了,何况还是在老太太面前丢脸,这个小jiàn rén是想闹得满城风雨她才肯罢休啊!

萧婉晴小声嘀咕,却被萧长歌听得一清二楚地,见萧婉晴那嫌弃的模样她莞尔浅笑。

“五妹,看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否则是会吃亏的。”

谁知道这衣着邋遢的背后会不会是某个微服私访的大官呢?

哦,当然眼前这男子不可能是官!

萧婉晴嗤笑了一声,依旧是那副不屑的模样。

“难不成姐姐你还想说你这朋友是什么厉害角色?”

萧婉晴下看了赵常一番,除了轻蔑跟鄙夷外便没其他了。

可萧长歌方才那话不是说给萧婉晴听的,而是说给赵常听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地,可赵常那双眸却看着萧长歌。

那双清冽的眸透露着一股自信,似乎真知道他真实身份一般。

这下可有趣了!

在山听多了老头说这外面险恶,却从未听他说过这外面还有这么好玩的事。

萧雅烟眯眼一直看着赵常,她怎觉得眼前这自称大夫的人有几分熟悉呢?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是这性无赖般的性格她真有印象,萧雅烟肯定自己见过此人!可在哪里?她却没了印象。

“你说的证据呢!”

吴怀的衣服还被赵常给拽着,他也不轻举妄动,只站在赵常跟前问了一声。

“证据?没有。”

赵常蹙眉嘶了一声,仔细思考,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不是麻疹。

谁叫他没亲眼见过所谓的麻疹呢?他也只是在医书看过,听他家老头儿说过这玩意的危害性。

“噗,还以为有几分真才实学,原来也是装出来的,祖奶奶我看这人是来戏弄我们的!”

萧沐染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衣袖挡在嘴前,说话轻柔。

“对啊祖奶奶,我看是有人想拖延时间。”

萧雅烟也提高了音调喊了一声,其他人也安奈不住地开始抱怨。

“行了行了都别吵,乐儿你说呢?”

这满屋子的吵吵闹闹吵得老太太头疼,她今天的烦心事不少了,这会儿还给她添堵。

老太太喊了一声,那些吵杂的声音立刻闭嘴不敢再说半句了。

被老太太点名的萧长乐顿了顿,她没想到老太太到这会儿还会问她想法,她自然是,想看那小jiàn rén出糗了。

“既然眼前这位大夫说姐姐得的不是麻疹,应是有证据才是,祖奶奶何不再看看,免得错冤枉了姐姐。”

声音空灵很是好听,听得这声音好似心里都被掏空了一样,令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赵常裂开嘴笑了起来,双眼冒着桃花。

站在一旁的红袖见赵常这样,懊恼地跺了跺脚,可她小手却紧紧地捏着手帕,心里祈祷赵常能够救她家小姐!

“多谢二小姐抬举,小的真没证据。”

对其他小姐他如流氓般,连说的话都带着几分不客气,可对萧长乐却好似换了个人一样,手放开吴怀,双手冲着萧长乐作辑,这转变也是真快,快的她们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没证据,公子怎会这样大闹萧府呢?公子若是有什么证据证明长歌姐姐得的不是麻疹,还请尽管道出来,若是真的,萧府必然会重赏!”

萧长乐掩面一笑,好似跟一个朋友说话般,谈笑风生地。

“不,小的真没证据,轮资质跟经验,小的跟吴大夫可真没法。”

众人看不懂赵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之前还说吴怀是庸医,而如今却在恭维吴怀,这举动令人捉摸不透。

萧长歌耸了耸肩,反正她知道赵常今日出现在这里,怕是被红袖给说服了,那么他一定会帮她。

当然,帮她的同时捅她一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曾经拿过bi shou威胁他的。

“既然没有证据还敢在老夫面前叫嚣!念你年轻不懂事,此事老夫可以作罢,但你必须敬茶道歉!”

第118章 怂了

吴怀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脸尽是得意之色。

这黄毛小子没证据证明,还敢在这里叫嚣,不知将这里当成了什么。

吴怀提出的要求也很宽松,只是让赵常敬茶道歉,已显得他很宽宏大量了,若是他人来,定然会参他一本,任凭楚皇帝处置。

吴怀如之前那样,昂首挺胸地,等着赵常的敬茶道歉。

却不曾想换来的是赵常一声失笑,噗嗤一声打破了吴怀的幻想。

他一只手搂着腰,另一只手拍着桌子,桌子微微震动连茶杯都动荡,微微发出声音,内的水荡漾开来。

被他这一举动的惊到的人不少,有的更是吓了一跳。

见赵常这举动那些人还以为是他被吓傻了呢。

“这可是我今儿个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我是敢道歉可我怕吴御医你承受不住。”

赵常笑完,双目盯着吴怀,好似看着什么笑话般。

他跪天,下跪地,最多再加他那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师傅外,还真没跪过其他人。

这敬茶道歉,不是想让他跪下么?

“哦?我有何承不住的,你污蔑老夫,若按照常理我应奏明陛下让陛下定夺才是,到时候你小子的人头可不保了。”

吴怀最后一句还说明了,他见赵常脸色变了变,还以为是被吓到了。

赵常双目看着吴怀,轻微一笑,随后伸手搭在了吴怀肩膀,笑嘻嘻道。

“吴御医你别生气嘛,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呢?来咱们消消气先。”

众人都看不透赵常这一举动寓意何为,见赵常手拍着吴怀胸膛,吴怀立刻将赵常给推了出去,这举动令得赵常还有几分伤心。

吴怀冷着脸看赵常这模样,并未有半点心疼。

话虽那样说 他还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叫个乞丐过来当冒名大夫地,不过这人没一点真本事也敢来此捣乱!

“方才吴御医问我证据何在,虽我没见过所谓的麻疹,可苦无神医的书确实记载了关于麻疹之事。”

赵常笑道,吴怀一惊。

那双眼之充满戏虐,萧长歌那双明眸也落在了赵常身,见他裂开嘴笑着的模样,她自己都惊讶了。

方才,也是她自己瞎掰的,可没想过苦无神医真会写药草集。

“胡说!苦无神医怎会写这些!”

吴怀还坚持不信,真写了他不可能连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赵常努了努嘴,哎了一声。

“那是因为吴御医你一直在宫,怎会听得外面流传的事儿呢?纵然你在宫能得知天下事,可总有遗漏的时候。”

赵常这一番话让吴怀有些犹豫了,他不信地看着萧长歌跟赵常,神情之间带着一丝的窥探。

“吴御医若再不信,那还请吴御医看一下这个。”

赵常从怀掏出了一本残破的书籍,将书籍丢给了吴怀。

吴怀见那破烂的书,本是不想看一眼,可见那么多眼睛盯着他看,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打开那本破书。

一看,他连神情都变了。

那只拿着书的手颤抖着,嘴里重复说着这这这这……

后面一句却一直说不出口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本书面那字迹,再看看赵常。

却说不出来一句话,众人也不懂吴怀这话是何意思,都探着头想一看究竟,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那本书里面写的是什么才会令得吴御医露出这种表情。

萧长歌双目看着赵常,无意间与之碰撞,只见赵常眼带着一抹笑意,连嘴角都扬着微笑。

“这位公子,你这本书从何而来。”

吴怀眼冒着精光,连对赵常说话都带着许些恭敬,与之前那模样大不相同。

“这书乃我无意捡到的,这下吴御医可还说我无凭无据?”

赵常瞥向吴怀从容道,吴怀在他人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可在见到那本书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眼哪还有其他,只剩下这本书了。

“公子您说的对,大小姐得的确实是水疹,苦无神医所写一定是真的!”

吴怀义愤填膺道,宛如忘记了之前说的麻疹,转而咬定萧长歌得的是水疹!

关于麻疹的记载虽跟萧长歌说的有一点出入,可出入不算大!

严氏听得吴怀这般说后,双眸猛然地看着吴怀,连神色都变了。

“自然是真的,苦无神医怎会说谎呢?”

赵常抢过了吴怀手的书,却见吴怀恋恋不舍地,手抓紧不肯放开,最后还是被赵常抢走了。

赵常将书收了起来,吴怀却有些不甘愿,双目一直看着赵常。

“这下,吴御医可相信我了?”

赵常瞥向吴怀那呆若木鸡的模样,吴怀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点点头。

虽对苦无神医的书籍很感兴趣,可还有些许理智。

苦无神医亲手写的书怎会落入一个黄毛小子手,说是捡到的,怎不见他自己捡到呢?

“信,信。”

吴怀方才一时激动忘了这周围的人,更忘了答应过严氏什么了,到现在他才想起来。

“吴御医,那小女得的到底是麻疹还是水疹呢?”

萧永德不明白吴怀那番话的意思,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萧长歌得的是什么!

“我本不太懂医术,吴御医对医术也很是执着,这本书当我送给吴御医好了。”

赵常见萧永德问,将那本书直接丢给了吴怀,令得吴怀愣了愣。

好似手抱着万贯家财一样,紧紧地抱在手不肯撒手。

他惊讶地看着赵常,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颤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公子,你这书真给我?”

连萧永德问话他都没听在耳,而是双眸看着赵常一副惊讶的模样问。

若是得了此书,他在医术这方面的造诣不是大大提高了一番么!

“反正给我也是垫桌底的,倒不如给真需要它之人。”

赵常无所谓道,这玩意儿他想要多少便能抄多少,已经印在他脑海之想赶都赶不走了,还需要这种印在纸的玩意儿么?

吴怀激动地抱着这本破烂的书籍,若是被他人听到这臭小子竟将苦无神医亲手写的医书拿去垫桌底,肯定会骂他暴殄天物。

这本书,千金难买啊!

“谢谢公子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吴怀激动道,赵常举起双手。

“客气客气,小的是个无名小卒罢了,不值得一提,吴御医大可喊我小赵。”

赵常挥了挥手,哎了一声道。

“多谢赵公子了。”

吴怀搂着书客气道,跟之前的他相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这态度转变的也真快!

“启禀萧将军,大小姐得的是……是水疹!”

吴怀看了严氏一眼,见严氏那张颇为好看的脸露出一抹狠列,令得他抖了抖。

若是他说是麻疹,那不是打苦无神医的脸么?

他虽了年纪,可对于那个名扬于外的苦无神医他却抱有崇拜之意。

人的这一生有多少人能像苦无那样站在最顶端?又有多少人能跟他一样毕生追求医学呢?

他承认对金钱财富有兴趣,可对他最you huo的还是在医术界的造诣跟渴望。

“不可能,吴御医你方才可还说是麻疹的!”

萧婉晴听得吴御医那番话后立刻跳脱,连语气都好不到哪里去,连萧永德都纳闷地看着吴御医,方才还咬定是麻疹,怎突然改口称水疹了呢。

“是呀吴御医,您可真看清楚了?您可是陛下身边的御医,若连这点病都看错了,可有损您的颜面呀。”

严氏小心翼翼提醒道,深怕吴怀忘了自己现在的立场,一开始他可是坚持说是麻疹,可如今才看了那本书后便改口说是水疹了。

眼有几分质疑,她倒是怀疑那个叫赵常的给吴怀灌了什么**汤了。

“这……”

吴怀来回看着赵常跟严氏,最后低头,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吴御医,你这结果说来说去地,难不成是在戏耍我们么?”

萧长歌冷冷道,清冽的双目看着吴怀,萧长歌这话才让他回过神来。

“兴许是老夫年事已高误诊了,如今仔细一看,这位公子说得对,大小姐您得的确实是水疹!”

吴怀咬牙,对严氏尽是愧疚之意。

他无法否认苦无记载在书内的资料是真还是假,可若是苦无记载的肯定他还有说服力。

他虽没见过苦无可却见过他的字迹,那书确实是苦无的字迹没错!

他不可能会认错的!

这个少年跟苦无是什么关系!

吴怀已没多余的精力去听严氏说什么,他双目盯着赵常,希望从赵常眼看出些什么来。

连吴怀都说得的是水疹了,他们这些不懂医术的人哪里看得出这到底是麻疹还是水疹呢?

不过一个御医竟能说出这种棱模两可的话来,还真让他们没想到。

“大小姐的病这位公子能治,小的先告辞了。”

吴怀见众人的一副不满的模样,他也直接无视收拾药箱便从人群离开了,连老太太喊都不曾停住脚步。

在他眼,现在最为重要的便是这本书了。

待他回宫后便告老还乡,这御医他也当了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年里为严家也做了不少事,也足够报答严家对他的栽培了,他该做的事可都替他们做完了,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他这把身子骨可折腾不起那些明争暗斗的事了。

见吴怀离开,赵常举起手冲着吴怀挥了挥手。

“吴御医慢走哟。”

第119章 流氓

“你这当众贿赂御医,逼走吴御医,你这样将王法置于何地了!”

萧雅烟哼了一声,指着赵常狠狠道。

脑海却在搜索着关于此人的信息,莫说性格跟说话语气,连姓氏她都觉得很熟,好似真在哪里见过一样。

赵常却不将萧雅烟说的当回事,这当家做主的人还没开口说什么呢?她跟个小丑一样跳下跳的,还真有趣。

“这位小姐,你这哪只眼睛看到我贿赂吴御医了?若是送书算贿赂,那萧将军你贿赂过多少人了?何况大伙儿眼睛明亮,哪个看到我逼走吴御医了?”

赵常自顾地端起了茶杯,才喝了一口便噗地一声将茶喷了出来,皱眉嫌弃地打开了茶盖子。

“这里面都是茶渣子呀。”

赵常转头看着萧长歌,手指着茶杯内的茶一副惊讶的模样问。

萧永德看了严氏一眼,严氏却看向萧长歌,颜颜一笑道。

“长歌,这每个月的茶叶可都少不了你这边的,怎用茶渣子招呼客人呢?”

严氏轻声呵斥,萧长歌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娘有所不知,这茶叶到了我们院里剩下半钱多,不够几日便用完了,这已是月,怎会有多余的等茶叶呢?”

萧长歌这话意思已很明白,这不是那些送来的人从克扣么?

现在站在这里的人都不傻,怎会听不懂意思呢?

萧永德那双凌厉的目瞥了严氏一眼,袖子一甩,严氏看着萧永德这模样便知他生气了。

“哦?竟然有这等事,周嬷嬷,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是谁敢从克扣大小姐的东西,查到了必定严惩,给歌儿个交代!”

严氏一喊,站在身边的周嬷嬷立刻应了一声,萧长歌却是一脸的感激。

“长歌多谢娘,不过此事关乎长歌,若真查到了克扣长歌房茶叶之人,能否交由长歌处置呢?”

克扣她吃穿用度的若非严氏下了命令,她们身为一个丫鬟有了前车之鉴的话怎还敢那样做呢?

次萧永德提了之后在月钱方面是不敢少了她的,更不敢从克扣半分,可在其他方面,却是扣了不少。

严氏愣了愣,那双眸看了看萧长歌。

“等抓到了人,便将人交给你处置。”

“多谢娘。”

萧长歌缓缓弯腰,冲着严氏说了声谢谢。

由严氏去查的话,到时候应该也是找一个替死鬼,不过这也足够了。

看严氏那一脸不快的模样,萧长歌心里很高兴。

这些不足以让严氏失去一切,但足以让她吃瘪,只要看着严氏有一丁点不好,她无高兴。

赵常从衣袖掏出那金灿灿的榴莲咬了一口真吃了起来,这臭味弥漫整个屋子,而他直接坐在了椅子,一副无赖般的模样。

“真的很好吃你们真不试试?”

这闻到这味儿都想吐了怎会想着吃呢?

见赵常美滋滋地吃着好似吃什么香喷喷的东西时,那些人都用手帕捂住了鼻子。

这么多人在屋再加这榴莲味,那还不得把人熏死了。

萧雅烟捂着鼻子,斜眼看了赵常一眼,这无赖可真将整个府内弄得一团糟地。

“既然赵大夫能治好小女的病,那麻烦赵大夫了,若真治好了,老夫一定重重有赏!”

萧永德双手抱拳,很是真诚。

在战场那套虽用在现在不太实际,可对赵常好似很奏效一样,见萧永德这么认真的模样他也起身对着萧永德握拳道了一声。

“萧将军您放心吧,小的一定能治好大小姐的。”

诸多人之,赵常看着也只有萧永德较好相处点了,这全程都是些小娘们在吵,身为一家之主的萧永德看起离开如外面传闻一样很是大度,所以赵常对萧永德的态度还算不错的。

赵常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道,他瞥了一眼萧长歌,却见那双清冷的眼也正看着她。

麻疹他们没见过,可水疹的话她们曾见过,不会传染,倒是饮食起居得注意一下行了,这种小问题竟然弄得大惊小怪地,换做是在枯寂山下,怕是个大夫都不会看这种病一眼。

“那小女拜托赵大夫了。”

萧永德见赵长那样说后笑了笑道,不禁多看了赵常一眼。

萧婉晴见吴怀离开,赵常拍着胸膛说一定能治好萧长歌的病后纪一脸地失望,嗤了一声后狠狠瞪了萧长歌一眼。

折腾了大半天到最后竟然是水疹,那个御医也真不靠谱,还说是皇身边的专用御医,依她看来,那才是庸医。

连麻疹跟水疹都分不清楚还敢说自己是御医,这不是让他们白高兴一场了么?

老太太跟着她们来来回回地走也是累了,萧长乐走前叮嘱了赵常一句后便扶着老太太先回屋里头了,其他房的人也都回了自己屋里头,严氏站在萧永德身边,萧永德还未走她自然也不敢动半步。

而从茶一事来看可以看出萧永德是真的生气了。

“老爷,我们也该走了,可别打扰赵大夫了,晚些时候我会让周嬷嬷将东西都给你补齐先,至于那些存有私心的之人,我一定会将她们揪出来!”

眼那抹凌厉一闪,对着萧长歌说话都带着客气。

“希望娘真能将那些人揪出来。”

清冽的眸对了严氏双眸,在空气擦出了huo yào味般,纵然两人沉默不语都能感受到对方身有些不怀好意。

严氏才一眨眼,萧长歌那脸取而代之的是无辜。

这还真让严氏刮目相看了,而她也不认为自己方才看错了。

同为女人,她怎会看不懂萧长歌那眼神是在想些什么呢?

萧永德也觉得严氏说的有些道理,点了点头,哎了一声后便跟在严氏身后。

大腿才迈开一步便又止步了,转头看着赵常,好似喉咙卡着什么东西想吐却吐不出来一样,被这种目光看着,赵常还真颇有些不自在。

虽这楚国内有龙阳之说,可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见那道炙热的目光盯着他,难免有些不自在。

“萧将军您有话可直说,无妨。”

赵常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甚至有些提防地看着萧永德。

“赵公子可有想参军的想法?”

萧永德认真地问,见那双眼露出精光,看起来对赵常是非常有兴趣一样。

赵常被萧永德这问题给吓到了,噗了一声,看了看萧长歌再看看萧永德这期盼的眼神。

他能想象得出若是点头回答有,明日一定会被拖去参军!

他这过惯了闲来无事逗逗小鸟的生活,要让他拿着长枪长刀去打仗,还跟一群大老爷们凑合一起,他哪里过得习惯呢?

“萧将军,小的暂时没那个兴趣,若有一定会找萧将军的,为国报忠是每个男儿心都有的心愿,只可惜小的此刻还有另一个心愿未完,怕是不能答应萧将军了。”

赵常表情痛苦,手捂着胸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既然如此,老夫又岂能强人所难呢,夫人我们走吧。”

萧永德爽朗哈哈笑了起来,搂着严氏的肩膀便离开了。

“爹娘慢走。”

这一声爹娘回荡在萧永德耳边,呆他们走远后,那张无辜的脸又瞬间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嘴那一抹淡笑也随之而消失。

“红袖,你先出去把门关,不要让人打扰了。”

萧长歌转身对红袖道,红袖还不在状态,轻轻地啊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小脑袋连忙点了点。

“哎,好的。”

红袖应了一声,连忙将门关。

房,剩下两人,赵常将榴莲收入了衣袖之,可身还是散发着一股臭味,闻到味道的人都快吐了。

不过她们倒是忘了一点,榴莲这东西价格不菲,一个穿的如乞丐的人竟然吃得起那种玩意……

她也是最近才开始了解市场,不过对于榴莲的价格她却略有耳闻,总而言之一句话,她吃不起那样昂贵的东西。

赵常的脸色也变了变,那副无赖的模样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经的模样。

他坐在椅子,双手捧着脸,那双眸带着异光。

“我倒不知萧大小姐为何放着好好大小姐生活不过,要跑去当刺客,你说这事情要是让萧将军知道了,他会不会很失望呢?自己追查的刺客竟是自己女儿。”

赵常手玩弄着茶杯,,眸半眯,茶杯在他手好似一个转盘一样被他控制在手,而跟桌子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管萧长歌变成什么样,他都无法忘记那双眼。

冷酷没有半点情感, 宛如那天握在手的bi shou一样。

哪怕萧长歌换了个身份,脸多了那些水疹,他也绝不会忘记她!

“哦?长歌不懂赵公子在说些什么。”

萧长歌挑眉,坐在赵常眼前。

对于厚脸皮程度,赵常只服眼前这不要脸的女子,明明他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他还会听不懂他说什么么?这不是明摆着装蒜么?

“咱们回归正事吧,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对于萧长歌为何要去行刺楚皇帝他没兴趣,他有兴趣的只是萧长歌是如何认出他的。

他两次可都是换了不同一张脸,凭借他易容的手段这楚国还真没几个人能看出来。

他所认识的也只有萧长歌一个,所以他才感兴趣。

他最为自豪的不是他的医术而是他的易容之术才对。

第120章 回答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萧长歌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轻饮了起来。

眸带着一丝的狡猾宛如狐狸,嘴角扬,每当看到这笑容时,赵常可不觉得眼前这人是在友好地对他笑。

兴许在这笑的背后是考虑如何整他也说不定。

他本以为敢潜入宫内刺杀楚皇帝的应是个一身好武功的女子,却没想是萧将军之女,而看她走路的模样应该是没有武功的才对。

有武功的人走路都会较轻盈,脚下发出声音很小,甚至有可能会听不见,可看萧长歌这模样便可看出她是半点武功都没,恰恰是这样的人,搅得整个皇宫天翻地覆,到现在萧将军都还查不到刺客是谁。

若是让萧永德知道自己女儿便是那个刺客,定然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看她住的这个破院子,再加方才那些姐妹那般dàn hé她,在府内的生活肯定不太好过,然而是这样的人,却敢去宫内行刺楚皇帝。

不过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能入得了宫内,在宫肯定有人接应,而且那个人的身份应还不小才是。

这楚国果然枯寂山有趣得多,若是将这楚国内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家那老头子,他也肯定也不会相信。

一瞬间,赵常心里早已将萧长歌分析个透彻,而他肯定这件事跟萧永德没关系,依照萧将军那直性子,而且一生为了楚国而出征,定然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那么站在萧长歌身后的人是谁?

两人心各自怀着鬼胎,四目相对,眼似乎有着探究一般。

只可惜从双目之看不到任何东西,有的只是那双冷眸宛如黑洞般,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在我回答赵公子问题时候,还望赵公子回我一个问题,你与枯寂山那位神医是何关系”

萧长歌也没跟赵常拐弯抹角,她能确定眼前之人跟苦无有关系!

赵常脸色变了变,连那双眼都带着警惕,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个人一样。

手臂放在桌子,身子微微向前倾,双目左右瞥了下,深怕隔墙有耳。

若是让人知道他跟苦无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引起轩然dà bo,到时候连楚皇帝都有可能为了留住他而耍什么手段。

入枯寂山的规矩只有两条,悬壶救世,还有一个便是不能跟皇家有任何关系!

所以苦无最后一次治完楚皇帝后便跟楚皇帝说过,此生永不下山,潜行修炼。

苦无是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的,楚皇帝若知道还硬要将其请下山来,那不是存心找事么?

所以枯寂山才能一直和平安静到现在。

苦无救了楚皇帝一命,所以枯寂山包括山脚下的村民们都受到了楚皇帝的庇护,所以在枯寂山居住的人都是爱好平静,不兴惹事之人,在那里可谓是过着桃园生活。

“大小姐你这话何意,我若认识苦无神医的话,还用坑蒙拐骗过得这么狼狈么?”

赵常嗤笑了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哈哈而笑。

萧长歌由始至终都没笑过一下,反而看着赵常那副模样。

“赵公子若是不想说长歌也不想勉强,可是赵公子却无法知晓长歌为何会识破你的易容术了。”

萧长歌目射着精光,这话却让赵常笑不出来了,所以总结一句话,这是威胁了。

“既然赵公子不说,那咱们怀着好继续好下去吧,你的身份我猜得出,不外乎是苦无神医的儿子或者徒弟,可你的易容术你却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里。”

萧长歌笑了笑,赵常有种被说对的感觉。

“萧家为何没人发现,有你这么一个人在?”

那双眼映着萧长歌那张长满水疹的脸,最为明显的还是她脸那道疤痕。

这样一想,赵常还真想起这是第三次见萧长歌了。

第一次在烟峰山擦肩而过,只是那时她脸却没那道伤疤,第二次便是在船,而这第三次便是这里了。

萧长歌能让红袖去堵他,应该是从第一次见面时候她认出他跟苦无有关系了。

三次见面,用的不是同一张面具,她是怎知的!

“苦无,是我师兄。”

赵常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萧长歌挑眉,显然是震惊了。

她怎不记得苦无还有个师弟?

她跟楚言一起时候,也从未见过苦无半面,每次将药拿给她的是楚言,所以她只听过其名却从未见过苦无本人,当时却从未听过苦无还有个师弟!

“不过枯寂山坐镇的是我师傅,可不是我师兄,别看外边传的我师兄名声多大,可实则连我师傅半根手指都不。”

赵常见萧长歌惊讶的模样又继续说道。

所以苦乐才会用太师傅这词儿去称呼他师傅,他师傅的医术登峰造极,无人能,连他也只是学到了入门皮毛之术。

“若是不知之人听了你说的,定然要骂你一通了。”

萧长歌摇了摇头,这消息确实让她震惊,她真没想到竟会是苦无的师弟。

“骂人又不疼不痒地?狗咬了你一难道你也要咬回去不成?”

赵常瞥了眼萧长歌,不过他跟他师兄的关系还算不错,平日里见面也是打声招呼,毕竟枯寂山剩四个人,若不互相扶持,友好相处,那可是件寂寞的事。

他这人生平不怕鬼,最怕的便是守着那一座空山,独一人惆怅了。

寂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现在想想都怕。

“回归正题,你你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又是如何知道我一定回去药铺内买过春草子的!”

赵常指着萧长歌问,见那双清冽的凝视在他的手指,他又缓缓将手放下了。

“你的易容术没问题,问题出现在你身的气味。”

由始至终那双眸都没离开过赵常身,对于这种气味她太熟悉了。

每次都能将药包接过手时,那淡淡的香味总要过许久才消得掉。

赵常俯身闻了闻衣袖,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他身有三生的味道!

从小在枯寂山长大,用的东西都习惯了,这到了山下他也忘了这问题,毕竟没人能靠这个将他找出来。

只是,三生只有枯寂山才有,能闻得出这种淡淡的香味除非是长久对着三生的人才能闻的出来!

自然,还有一个,便是天灵鼻,闻过的气味都不会忘记,然,这种人百年难得见一个。

他不是天才,他自然没有。

“你以前闻过这个味道?”

赵常挑眉问,萧长歌轻笑。

“没有。”

见萧长歌有些不想说的模样,赵常也没继续发问,是人都有**,她有想藏起来的秘密也很正常,反正他想知道的她已经告诉他了。

没想到会栽在身这香味手。

“赵公子来楚国隐姓埋名,明显是不想让人知你的身份,可你方才给吴御医的书,若真传出去别人难免会想到些什么,赵公子不怕?”

萧长歌反问,她是不信是苦无所写,她对吴怀说的也是瞎掰的罢了,没想到真误打误撞了。

赵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吹了两声口哨。

“那些都是我师傅以前罚我们抄写的医书,天下章一大抄,这里抄抄那里抄抄那不成自己的了么?过些时候吴老头儿便会发现内里的内容在其他书都有,只是他们更相信苦无罢了。”

萧长歌对赵常倒是有些改观,该认真时从不开玩笑,这次她也多亏赵常了。

一本书,竟能令得一个当了三十多年的御医改口,承认自己误诊,怕是那本书在吴怀眼什么都贵重吧。

只是身为一个大夫却这般轻易断诊,以后真能当个好大夫么?

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人纪是这般贪心。

不过赵常说这话却让萧长歌明白了一点,赵常在代替苦无!

吴怀是楚皇帝身边的御医,而苦无为楚皇帝看过病,吴怀肯定看过苦无的字迹,否则凭借赵常几句话,吴怀怎会相信呢?

这不久说明了,所谓的苦无,实则是赵常呢?

真正的苦无不出现,却去了个伪苦无,这可真有意思。

那么,为楚言效忠的苦无是哪个?

真苦无?还是眼前这个?

萧长歌眼划过一抹犹豫,一个唐莫书对她还心存质疑,不过他现在想反悔也没办法了,所以只能跟她绑在一起,又或者跟她同归于尽。

只要她有办法给唐家甜头尝,唐莫书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才是。

至于以前那个跟在楚言身边,为他当牛做马研制药的苦无到底是哪个,那有待研究了。

“长歌的病有劳赵公子了。”

既然赵常都不担心,她这个外人又在担心什么呢?

何况,赵常是苦无的师弟,算到时候真被捅出来了,与她有何关系?

“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赵常看着萧长歌,这小女人身的疑点太多太多了,令得他猜不透呀。

“赵公子请说,若是长歌能回答一定会回。”

“一个久居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为何知道麻疹,好像是是是…亲眼见过一样。”

赵常凑近萧长歌,仔细一看他还觉得这张脸是挺耐看的。

若是没了这些疹子,没了那道伤疤,应该挺清秀的。

“确实亲眼看过,不过何时见过哪里见过,这个我无法回答赵公子。”

清冽的眸转了转,不知想到了些什么道。

那场火,焚烧着那些村民,宛如盛宴。

呐喊,shēn yin,求救……

第121章 猫叫

赵常的手在萧长歌面前挥了挥,见她失神的模样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

“萧小姐?还活着么?”

赵常语重心长地喊了一声,见萧长歌连眼都不眨一下,他还真怀疑是不是被鬼差勾走魂儿了。

正当赵常想凑近看一下时,萧长歌那双眸却死死地盯着他。

这房本有些阴暗,有种阴森的感觉,如今配这张脸还不得把人给吓死了。

吓得赵常立刻后仰了点,手捂着胸口好似受了多大惊吓一样,还一个劲儿喘着大气,看样子被这副模样吓得不轻。

这要是大半夜不点灯笼走在路,肯定能吓到一片人,到时候那些人肯定夜半不敢出门了。

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她脸那道伤疤,更不是脸那密密麻麻的疹子,而是她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每次看见赵常都有些怕,让他想到了,那天用bi shou架在他脖子威胁他时。

说来也是有缘,竟跟同一个人碰见过三次。

赵常不知,若那天萧长歌遇见的是个贪生怕死之人,那她如今不应该坐在这里跟赵常聊天才是。

若真算起来,赵常前前后后算是救了她两次了。

不过赵常自己都云里雾里地,她更不会提,免得蹭鼻子脸了,可这恩她却记在心了,以后若能当朋友她定然会报这恩,若是不能那也只能说是没缘分了。

“长歌的病可交给赵公子了。”

萧长歌知道赵常是苦无的师弟后也没多问其他,问多了只会让人提防,她问的恰到好处,点到为止,也知她想知的事了。

这样既不会让赵常怀疑更不会让他觉得被套路了。

赵常回答她的几个,信息量还真大,让她知道了以前所不知的事情。

苦无有个师弟,还近在眼前。

这点怕是连楚言都不知道,而且坐镇枯寂山的不是苦无,而是苦无的师傅,看来苦无也并非外面传闻那般厉害,这里面兴许有诈呢?

萧长歌不知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

“饮食清汤白粥数日即可,切记荤以及鱼肉类食物,水疹这玩意容易,若真是麻疹那可有点棘手了。”

也幸好今日是遇见了他,否则被吴老头断定是麻疹,萧长歌的下场可有点惨了。

若是一般人得了麻疹不是焚尸便是让人丢到鬼冤林之被那些野狗咬死,可念在萧长歌的身份,最重的处罚也是将她送到乡下。

不过依照萧长歌如今的身份地位被送到乡下,哪怕病养好了,想要回萧府可难了。

看方才那些人的态度知道,对萧长歌挺有意见的,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怕也不容易。

赵常嘴里念叨着,一看知道是个大夫。

“你这水疹来的可有些蹊跷啊,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得了水疹呢?”

他在城内没学到其他,八卦倒是听了不少,走到哪里都是一群短舌之人在说话,什么样的八卦跟流言蜚语没听过呀,这几年前的事儿他也听了不少,其还真有不少是关于萧家大小姐跟二小姐的。

对于萧长歌他也有点了解,现在一看好像事实是外面说的一样,除了性格之外!

再者他是今早午才听说萧长歌得麻疹之事,依照萧长歌说的那样,麻疹是有潜伏期的,怎会那么突然呢?

“总有小人要作妖,正常。”

萧长歌看了赵常一脸不解的模样淡淡道,这话却让赵常更不解了。

不过这宅如皇宫之一样,他也是少说少问为好,免得惹祸身。

这话他家老头不知对他说过多少次了。

他这个人最怕的便是麻烦,最不喜欢的也是麻烦了。

他跟萧长歌之间的关系也只是大夫跟病人之间的关系,只要萧长歌脸水疹消了他能功成身退了。

他有种直觉,最好不要跟眼前之人扯任何关系,所以敬而远之是最好的选择。

萧长歌所做的事情,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身为一代忠臣之女,楚国之人竟去行刺楚国皇帝,这种事也只有萧长歌能做得出来。

若她真被抓住,连累的可不止她自己,甚至是整个萧家都跟着她陪葬,更有可能世人唾弃,将萧将军所有的汗马功劳都抹掉取而代之的是不忠之罪,这代价可很惨痛。

除非,她有把握能逃得过他们的追捕!

纵然萧长歌咬定不承认,他心早已将萧长歌带入其了,他肯定她是官兵要搜寻的刺客!

“时候也不早了,赵公子也该回去休息了,红袖,送客。”

萧长歌这一喊,站在外边的红袖立即推门而入,那张小脸一直挂着微笑。

对于赵常她心里很是感激,而且她也觉得赵常这人不错。

“赵公子请。”

红袖做了个请的手势,赵常本还想多问什么,见萧长歌这快刀斩乱麻地刚想赶他走,意图这么明显他自是看得出来她不想让他继续问下去了,所以也没纠缠。

起身,对萧长歌作辑,很有礼貌,跟之前很不一样。

从这些小动作便可看出他是个很有教养的人,除了偶尔无赖外也懂得为人处事。

“那小的先告退了。”

两袖一甩,大摇大摆地从萧长歌面前走了过去,在红袖面前停了下来。

将方才写好的药方交给了红袖,这做戏做全套,自然要做得好点别让人察觉出来了。

“丫头,这张药方拿去配药,一日一次服用,三天后你家小姐的病便好了。”

赵常将药方交给红袖便潇洒离开,走时还抱着挂在腰间的酒壶,喝了起来。

红袖看着赵常的背影,有些不懂地挠了挠头,看着这药方的字,她真怀疑自己不认识字了,字迹潦草,龙飞凤舞地她除了个一字看得出来是什么外,其他字儿都看不懂。

“那我先给小姐抓药去!”

红袖顿了好久才缓缓抬头道。

修长的手指揉着额头,萧长歌轻轻地嗯了一声,红袖便将门关了。

连关门时的动作都很轻,生怕吵到萧长歌一样。

今日也是够折腾了,红袖无法想象若她今天没找到赵常,将会怎样?

幸好,她找到了。

萧长歌双眸瞥向了门边,见门已关,她这才扯掉衣角,看着肩膀那结淤的伤口,还有些肿。

起之前这伤口已经好了不少了,疼是疼,可拔掉箭那会儿好多了。

正好乘着她养伤的时候,给她们一点回礼,不然可太不厚道了。

门外一声猫叫引起了她的注意。

府内不养猫,所以除了老太太身边那只肥猫外,没其他猫了。

萧长歌起身打开门,见一只白色的肥猫站在院,那双双色的目正盯着她看。

那双目带着警惕跟厌恶,令得萧长歌想到了一个流言。

说是动物能看到人所看不到的东西,直觉更是人灵敏许多,所以对于那些东西它们见到后会吠,以此来提醒自己主人。

也是说所谓不干净的东西。

见萧长歌缓缓走进,那只肥猫好似警觉了一样后退了一步。

那张布满红疹的脸变得有些诡异,嘴角也扯开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可惜了问佛这名字了。”

正当萧长歌快抓住肥猫时,那只猫喵喵地叫的越大声了。

福禄院内早已忙疯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

前脚解决完萧长乐的事后,后脚那只什么波斯猫不见了。

这只猫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这猫不见了她们可遭殃了。

福禄院内传来老太太呵斥的声音,她这才从小院那边回来听得问佛不见了,也不知这群人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多个人了竟然把一直猫给看没了?

要她说这屋里头的下人都是废物,连一只猫都看不住。

成排的下人跪在她面前,耸着肩瑟瑟发抖,低头不语听着老太太的呵斥。

“祖奶奶您消消气,问佛肯定是贪玩跑到哪里玩去了。”

萧长乐抚着老太太胸口道,见老太太生气成这样,怕有一半是因为萧长歌了。

“哎,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要是找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老太太听得萧长乐这一说,坐在了椅子冲着那些人喊,可口气明显之前好些。

那些下人被老太太这般喊着也立刻起身往外去了。

从未见过老太太这么生气,如今一见她们还真是害怕。

“这些人是要把我气死才安心。”

老太太指着那些离开的下人哎了一声道,萧长乐的脸色却从未变过。

“祖奶奶生气怕不是因为问佛,而是因为长歌姐姐吧?”

萧长乐这一提,老太太的脸色越发黑了,那冷冽的目光落在了萧长乐身,令得她低头有些委屈道。

“长乐是乱说的,祖奶奶别当真。”

一副无辜的表情再配眼角那水灵灵很是无辜的眼,老太太怎舍得说她一句重话呢?

老太太轻拍着萧长乐那洁白光滑的手,语气也放轻了些,不敢说重话。

“长乐,这从小祖奶奶最疼的便是你了,你可别像你姐姐那样了,败坏家门!”

最后一声时连语气跟神情都变了,足以看出她是有多讨厌萧长歌。

第122章 找猫

萧长乐眼扫了下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嫣然一笑。

“其实长歌姐姐也挺好地。”

“哼,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为你姐姐说话,她好?一个野种。”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眼神犀利了几分,足以看出她对萧长歌有多讨厌,而一个当奶奶地能喊自家孙女野种,从这点能看出老太太对萧长歌有多厌恶。

萧长乐低头轻笑,露出得意之色。

现在萧家下,除了她爹外有哪个不希望萧长歌离开萧府的,如今连老太太都站在她们这边,想要对付萧长歌那还不容易么?

她娘当时说的很对,那个小jiàn rén不容小看,她们以前怎没注意到那个小jiàn rén有那么一面呢?

今日看她爹为了萧长歌而跟楚皇帝借御医时,她们心明白她爹是什么意思。

她们应该早知道才是,在她爹心萧长歌的位置可她还高,她还重要。

萧长乐眼不经意划过一丝嫉妒,心有些不甘。

“祖奶奶,小心隔墙有耳。”

萧长乐抬头冲着老太太做了个嘘的手势,左右看了一眼,幸好这房只有她们两人,她才放下心来。

这一言一行可都要注意,免得让那些有心人抓住把柄了。

听得萧长乐这话,老太太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这再怎么讨厌毕竟还是自己孙女,若是不小心传到萧永德耳,只会破坏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跟萧永德之间的关系本维持得不错,可偏偏到萧长歌这里乱套了。

“乐儿知道祖奶奶在生气,不过有些话还是藏在肚烂在心为好。”

萧长乐轻轻地揉着老太太的手,老太太哎了一声,很是惆怅。

这次没能顺势将萧长歌给送出府内,又差点儿跟她儿子闹了起来,还将问佛给看没了,这一整天地没一件顺心的事,这会儿要不是萧长乐在她身边陪着她,她今天应该会不好过才是。

老太太了年纪,手偶尔会酸疼,缓解算酸疼最好的法子便是偶尔揉揉手,当做运动运动,像老太太之前拿着佛珠,一颗一颗数着也算是缓解手疼,不过是现在有了问佛,老太太也不再拿着佛珠了。

老太太舒服地闭了眼,正享受着萧长乐给她揉手,心最担心的还是问佛的情况。

那些下人是些饭桶,看不用,平日里吃的谁都多,马屁拍的勤快,一道关键时候连一只猫都看不住。

她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该换一批人了,这萧府也很久没有添新人了。

这些人来来往往地真正办事却只有几个,偷懒的一群,改天她可要跟严氏好好说说这问题才是。

“长乐你这手艺可烟儿好多了,那丫头捏着都不知轻重,我这把老骨头有朝一日可要被折磨死咯。”

老太太仰头闭眼,正享受着萧长乐的手艺。

“祖奶奶您年轻着呢,一点都不老,四妹也是一片孝心,要是祖奶奶喜欢,乐儿以后天天给祖奶奶按。”

萧长乐笑道,为萧雅烟说了几句好话,她可记得这些天萧雅烟想讨好老太太,都被老太太拒之门外了。

老太太听得萧长乐这几句话乐得眉开眼笑地,这能让老太太高兴,果然还是得靠萧长乐才是。

“祖奶奶果然没白疼你,不过你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抓住太子殿下的心,你好了萧府也跟着好。”

老太太这话让萧长乐裂开嘴笑了,很是灿烂,连牙齿的露了出来,娇羞地低下了头,嫩白的脸浮现一抹红晕,轻声唤了一句:“祖奶奶。”

“祖奶奶虽不说可不代表没看在眼,这楚国内也只有你配得太子了,祖奶奶很看好你。”

老太太的话让萧长乐高兴不已,连老太太都站在她这边,那她的胜算不是大了许多么?

太子,说什么都不会让给严若琳的!

虽然是表亲,可明显她的机会严若琳大许多,唯一输给她的,便是她的身份了。

这差了一点她应该是嫡女才是,而如今却只能是二小姐,这个二小姐好似在嘲讽她一样。

当年,怎会让那种低贱的朝商入萧府呢!

她现在起严若琳,输的最惨的便是这嫡出跟庶出的身份,严若琳可是嫡女,在严家也很受宠,所以才有跟她争的本事,若非因为她是嫡女,怎会是她的对手。

“嘶。”

正当萧长乐遐想之际,老太太嘶地一声打断了萧长乐的遐想,见老太太蹙眉有些难受的模样,萧长乐才知自己方才下重力了。

“祖奶奶乐儿弄疼您了。”

“无妨,继续吧。”

慵懒的声音从老太太嘴里吐出,见老太太疲倦的模样,萧长乐缓缓道。

“祖奶奶,乐儿扶您回屋子里头休息吧,丫鬟们一定能找到问佛的。”

见老太太坐着这硬邦邦的床椅子,一脸疲倦的模样还在硬撑的模样,看来是担心问佛的情况了。

“这萧府才多大,她们要是找不到问佛都可滚了!连只猫都看不住的废物。”

老太太一下睡意全无,一提到这事儿她生气。

“算这样祖奶奶您还是要休息地,如您说的这萧府才多大,肯定会找到问佛的,您放心吧,等您一觉醒来,兴许问佛找到了呢?”

萧长乐连骗带哄地,老太太想想也有理,坐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事儿。

她缓缓起身,萧长乐扶着她往屋走去。

老太太的房间格局跟布置都很别致,连墙面都放着有关佛的东西,桌子还放着木鱼。

熏香的味道很是好闻,弥漫整个房间。

据说老太太睡眠不是很好,听到一丁点动静醒来睡不着,所以萧永德为此特地去跟御医们求了偏方,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结果这熏香真对老太太的睡眠很有帮助。

后来老太太也长期用这熏香了,味道好闻又不刺鼻。

萧长乐跟哄着小孩一样,替老太太盖了被子,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轻声喃呢着,见老太太熟睡后她才离开。

只是萧府下却都不得安宁,这一闹那些人又知道老太太的爱猫不见了,整个府内的家丁连同管家都出动在找一只猫。

连平日里别人都不去的西边小院都被找遍了,连影子都没看到。

那些福禄院内的人都提心吊胆地,下午看出了老太太有多生气,这要是真找不到问佛,还不得把他们给拆了不是?

夕阳斜落,花儿已收拢,各个院都布满了人,脚步很乱,来来回回走动着。

已经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问佛的下落,其他院子的人一听是老太太那边的事儿,也立即喊人帮忙找了。

这要是找不到的话也不关他们的事情,若是找到的话,那老太太不还挂在心里么?

说白了一句话,她们是做给老太太看的。

“娘,你说祖奶奶这猫会在哪里呢?”

萧婉晴吃着葡萄,一副看戏的态度问。

那猫她虽喜欢,可看着那双异瞳她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她看一样 ,诡异得很。

何况她本身不喜欢那些猫猫狗狗地,以前萧雅烟养的那条狗,她每次一见到绕路走,从不敢前一步,幸好那条疯狗死了,她在府内又可以大摇大摆地走了。

好不容易在死了一条疯狗,而且老太太还下了规矩,府内以后不许养狗,这会儿又来了个只猫,还是从什么其他国来的波斯猫,猫色虽好可到底是外面来的东西,谁知道干不干净呀。

“你,你呀还有心情关心这些,今天已经够乱了你还非得在你爹面前说那些话,现在萧长歌在你爹心的位置可不输给长乐,你在你爹面前说那番话可是要害死我们呀。”

连氏还在训斥着萧婉晴,可看萧婉晴这一口一个葡萄丢进小嘴里,对她说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

在小院内时候大伙儿心知肚明却都没说出来,倒是萧婉晴先开口了。

看萧永德那眼神知道他生气了,萧婉晴还非要火添油。

“娘,你生气什么呀,爹生气这不也没怪罪我么?你着什么急呀?何况我说的不是事实?”

萧婉晴瞥了连氏一眼,见连氏脸着急的模样她不以为意。

她娘是这样,一遇见什么事儿都不敢说,活脱一个土包子,瞧瞧其他房的夫人,各个都挺好的,怎么她娘这样呢?

“你说的是事实,可算是事实你也得烂在肚子咯,萧长歌今时不同往日,你想要整她,不在这一时,你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姐姐,若是让那些人听了会误会成什么样儿?”

连氏哎了一声,也舍不得说什么重话,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萧婉晴好,她可不想让自家女儿落得跟萧雅烟一样的下场。

这两进两出祠堂罚跪,老脸都被她给丢光了。

“自己姐姐?我可没有那样不堪入目的姐姐,娘,那小jiàn rén可不是你生的,我才是你亲生的,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般为她说话?你要是觉着那小jiàn rén好你去找她当你女儿呀。”

萧婉晴听连氏说那话很不是滋味,她不多说了萧长歌几句么?不仅她爹当面板着脸生气,回来好不容易清净些又惹得她娘生气了。

萧婉晴说完起身便离开了,留下连氏在后面喊着,可萧婉晴却一点都不听。

若非她跟萧沐染是双胞胎长得一样,她还真怀疑她不是连氏亲生的呢,哪有人对着自己女儿说这些呢?

连氏见萧婉晴的背影从自己眼消失,哎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什么时候萧婉晴能有萧沐染省心好了。

“绿儿,你派几个人去帮老太太找找问佛吧,这其他院的人都去了咱们不叫些人过去面子也挂不住。”

连氏喊了一声,门外的绿儿应了一声后便照着做了。

当老太太一觉醒来却是隔天之事了,只是用了一天时间却未找到那只白猫,老太太这次彻底怒了……

第123章 找到

老太太这一生气,周围的人都遭不住。

这睡一觉起来那群废物还没找到她的问佛,还连其他院子的人都喊人一起找了,每个角落都找遍了都找不到。

“算挖地三尺也要将我问佛给我找回来,不然你们通通都得陪葬!”

老太太连说话的音调都带着一丝的沙哑,成群的人站在她跟前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最悠闲的应该是萧长歌了,借着抱病的借口也不用每天都给老太太请安,更能躺在床休息,何乐而不为。

这外面因问佛而忙的鸡飞狗跳地,唯独萧长歌这里清静得很。

自从知道她的的是水疹后,其他院的人也没来过了,她也过得自在。

不过赵常的药方确实有效,她脸的红疹已渐渐消去了。

萧长歌瞥向了放在铜镜前的药瓶子,顺手拿起放进了柜子内,她相信这瓶药终有一天会用得到的。

只要抹便会出现红疹,药效还真不是一般强。

不过水疹也是随口说说的,反正她这脸是什么不用在意,只要不是麻疹便可。

终归是需要有个病名才能让那些人不怀疑,而严氏她们算知道是随口瞎掰的也无法说出来,否则那不是露陷了么?

至于她脸的红疹到底是什么,那也只有赵常跟严氏他们知道了。

只要能治好她,不管她得的是什么都行。

“红袖,外面是什么声音?”

萧长歌放下手的书本,挑眉问。

门外的红袖缓缓地将小脑袋探了进来,冲着萧长歌道:“回小姐,好像是说老妇人屋的猫不见了,老夫人说是挖地三尺都要将猫给找出来,现在管家正带人找猫呢。”

红袖见萧长歌脸的红疹好的七七八八了,心里也放心下来了。

像昨日那样满脸都是红疹真有些令人害怕啊,才服用了两贴药,如今红疹淡了许多,看得出赵常确实有两把刷子。

“哦?是那只波斯猫么?”

“对,是那只猫,那只猫老夫人可宝贝着呢。”

红袖点头应了声,自从那只猫来了后老太太是到哪里都抱着它,宝贝的很。

现在丢了,兴师动众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跟咱们无关,小姐您只要安心养病行了。”

红袖笑了笑,猫丢了可跟他们没半点关系,算老太太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找他们麻烦的。

在红袖眼,只要不关他们事的,都不是事儿。

“小姐,药来了。”

朱儿轻唤了声,瞥向门外的萧福,此刻正在叮嘱那些家丁不要放过一草一木,特别是西院这边一定要找个清楚,看来他是怀疑那只猫会在西院内了。

脚步轻盈,裙角摇摆,缓缓到了萧长歌跟前,将那碗药递给了萧长歌。

只见萧长歌直接端起来,一口闷地喝了起来连眉头都不皱下,短短几秒时间便将药给喝完了。

“我要休息一会,别让人来打扰了。”

萧长歌将碗递给了朱儿,顺道吩咐了一声。

朱儿好地看了萧长歌一眼,旋即应了一声。

“是。”

临走前还多看了萧长歌一下,现在正是响午,虽说适合休息,可萧长歌从不会在这时候休息,还挺怪。

红疹一事她感激萧长歌,至少没将她供出来,若是那位赵公子说萧长歌得的不是水疹,那么萧永德很有可能彻查此事,到时候一查,肯定会落在她头。

严氏不过是想试一下她有没有策反之心,现在严氏应该会对她放心一阵子了。

只是苦了萧长歌,将自己的脸弄成这样,朱儿心很是感激。

萧长歌将那药膏抹到脸时候并不知这药膏是什么作用,所以她当真是在冒险。

为了她一个丫鬟真的值得么?有时候朱儿心不禁自问,可没人能告诉她这个答案,唯一能告诉她的人却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似乎不认为这样做是救了朱儿一命。

见朱儿离开,萧长歌才将手的书放在了床头边,看着铜镜内映射出来的窗户,一条缝隙半开着,萧长歌浅浅一笑。

“既然来了又为何要躲躲藏藏呢?可是找到叶子元下落了?”

房,只有萧长歌的声音响起,很轻很轻,宛如羽毛掉落地般轻的无人能听见一般。

可窗外之人似乎是千里耳一般,窗户的缝隙逐渐被打开,一道黑影从外面闯入了屋。

当卫见到萧长歌那张脸后,剑眉微微一挑,纵然他带着蒙面黑布,可萧长歌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表情。

他一身黑与黑暗完全融合一起,若非心思缜密之人怕是无法发现他的存在了。

“地址。”

卫手夹着一张纸条递给了萧长歌,他知道萧长歌只在乎结果不在乎他追查的过程。

本早已查到了叶子元的住处,可太子多疑,没几天便为叶子元换了个地方。

每次一换地方,想要找到可得多费一番周折了。

所以才导致他到现在才查到叶子元的居住的地方,不过怕是没几天又会换地方了。

“这次辛苦你了。”

萧长歌接过白纸,打开一看,见面的地方让她愣了愣,旋即一笑。

只是这笑有些冷冽,宛如身处冰窑一般。

“怕太子还会转移地方,这几天已为叶子元转了两个住处了。”

卫又提醒了一句,若是不抓紧这机会,怕楚言还会继续转移叶子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萧长歌冲着卫浅浅一笑,他却被这笑容给震惊道了。

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产生兴趣,而如他主子所说,眼前这人是蛇蝎,千万不能靠得太近。

对于萧长歌脸的红疹他是震惊,却也没想到她能淡然接受。

卫多看了萧长歌一眼后便消失在她跟前了,完全不用萧长歌说便会自动消失,宛如从未来过一般,而他对于有人的地方也不想多呆。

看这白纸的地址,萧长歌冷冷一笑。

竟将叶子元安置在思乐楼,那个地方不是白灵儿呆得地儿么?

楚言将叶子元安置在那地方,难道真不怕楚钰发现么?又或者连楚言都不知楚钰将美人藏在了死乐楼?

萧长歌起身走到桌子边,从柜子内掏出火折子,点燃将白纸给烧得一干二净地,,眸还映着燃烧起的纸张,一眨眼便烧完了,连灰都随风消散。

西院这边风平浪静,可另一个地方却是鸡飞狗跳了。

老太太看着眼前这幅模样,两腿一软差点儿倒在了地,幸好李嬷嬷扶住了才不至于跌倒,只是看着眼前这场景她是连看都不敢看了,生怕晚做噩梦。

莫说老太太,连那些年轻的都受不了这场面。

“这这,呕。”

萧沐染看着埋在土里的问佛,胃里翻滚成一片,转身差点吐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老太太捂着头,强撑站着,若非李嬷嬷扶着她真要倒下去了。

说出这话时候还带着几分颤抖,连眼眶都发红了,可以看出老太太有多生气。

她的问佛才得到手没几天,怎城这样了。

苍蝇在方打转发出嗡嗡的声音,血迹渗在了土内,连土壤都被染成了深红色,那只猫双眼漆黑,连眼珠子都不见了,血染红了它那袭白sè māo之,死相很恐怖。

连那白毛都有些掉落地,跟土粘合一起。

、 这凑近便能闻到那股腐烂的臭味了,足以证明这只猫死了挺久了。

“那那在旁边的东西是什么?”

老太太看着坑的玩意,好似珠子般被丢在了问佛身边,丫鬟用树枝在坑里面翻了翻,看着那两玩意她自己也忍不住快吐了。

不仅味道难闻,连这杀害猫的手段也极其残忍。

“启禀老夫人,好像,好像是眼珠子。”

丫鬟忍着味道,蹙眉道。

听得丫鬟的话,老太太是差点儿晕倒了。

今早路过这里的丫鬟闻到一股臭味儿,还看到苍蝇在树下打转,萧管家好才让下人刨开土看一下,这一看可快将他们都给吓到了。

萧府认出是老太太要找的猫后第一件事便是通知老太太,这会儿看到自己的爱猫变成这样,且手段极为残忍,竟然连眼珠子都给挖出来了,怎会不怕呢?

老太太痛心疾首,嘴里还念着经。

“这猫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萧沐染挑眉问了一句,心里正郁闷着。

这死的位置也真是凑巧,离她跟萧婉晴的院子也几步路,好死不死偏偏死在这里,这可真是倒霉。

萧沐染捂着鼻子,这味道跟那些死在外面的好几天的野狗一样,她都快吐了,要不是老太太在这里她还真想快点离开。

听见萧沐染说话,老太太才睁开双眼,目光深邃带着锐利,直刺萧沐染。

被老太太这眼神看的有些怕的萧沐染干笑了几声。

“祖奶奶,您为何这般看着我?”

萧沐染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解老太太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这里离你们的院子可只有几步路远,问佛的事情你当真不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萧沐染想解释,一道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回话,令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

“这大下午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地干嘛呢?”

第124章 辩解

萧婉晴从人群挤了进来,见老太太也在她的气焰突然消了些,干笑了几声,连语气都变得之前好了。

“祖奶奶您也在呀。”

萧沐染见萧婉晴,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她一个劲儿给萧婉晴使眼色,可萧婉晴却不以为然,还以为萧沐染是不想让她在老太太面前好好表现呢,随后嫣然一笑地看着老太太。

萧沐染了眼死在地的猫,胃里有些翻滚,而萧婉晴理都不理她一下,更让萧沐染觉得大事不好。

萧婉晴讨厌猫狗这类东西是府内人尽皆知的事儿,所以萧雅烟当初养狗的时候,萧婉晴可跟萧雅烟吵过,最后闹到了严氏面前,严氏的意思是萧雅烟养的狗必须栓着不能放出来,严氏都发话了,萧婉晴能不同意么?

若非出了之前那档子事,现在那条狗应该活的好好地才对,可惜了,跑到老太太跟前去发疯,幸好咬伤的不是老太太,不然的话萧雅烟可不止罚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而且这猫死在了她们院子外边,很难想象着不是萧婉晴做的,只是这做法太过残忍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呀?”

萧婉晴也闻到了臭味,看着在跟前的坑,里边躺着的玩意儿血肉模糊地,令人作呕。

萧婉晴捂着鼻子,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那道犀利的视线从萧沐染身离开落在了萧婉晴身。

这两人虽是双胞胎,可兴趣爱好还是有些不同地,如萧婉晴讨厌狗跟猫,但是萧沐染却不讨厌。

“祖奶奶,这事肯定不是五姐干的,她每日学您一样吃斋念佛怎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见老太太看着萧婉晴,目光带着打量,萧沐染立即回道,而萧婉晴还在懵逼状态,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哎呀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做出什么事来?”

萧婉晴不懂萧沐染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这才刚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嬷嬷凑到老太太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萧沐染双手握紧,连汗水都快流出来了。

今天她本想着去见明非的,如今怕是只能失约了。

李嬷嬷说完,只见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变。

“此事可当真?”

老太太看着李嬷嬷问,今日这件事她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问佛可枉死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那么有趣的东西,这些人还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此事若真查出来是谁干的,她绝不会轻饶!

萧婉晴也不是傻子,见老太太这严肃的模样,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这再多看了两眼坑里的东西,她怎越看越熟呢?

“这这这该不会是问佛吧!”

萧婉晴指着坑的东西问,只可惜已经血肉模糊,连眼珠子都被人给挖了出来,那些白毛已被剪掉染着血被埋在土,连那爪子的指甲都被一个一个地拔掉了,很是残忍。

看着萧婉晴胃里有些翻滚,差点儿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吐了出来。

手捂着嘴巴,脸色难看有些发黑。

“是,那人也在这。”

李嬷嬷见老太太询问她应了一声,老太太又看着萧婉晴这模样,心正掂量着这反应是真的还是装的。

“今早萧管家见这树下围着苍蝇发出臭味,便命人挖开看了下,看到这个了。”

萧沐染见自家姐姐不在状态便提醒道,看老太太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地,萧沐染有些担心。

今天严氏跟萧长乐回了躺娘家,她娘也出去还未回来,其他房的人她可不指望了,能不添油加醋算好的了。

“什么?是谁那么大胆敢做这样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萧婉晴这才了解到状况,这才想到了这问佛死的地方跟她住的院子离的很近,难怪方才老太太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大胆之人,可不在眼前,李嬷嬷!”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说话的语气却不是那么好,

“在!深儿。”

李嬷嬷喊了一声,人群之一个穿着粉衣,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忐忑地跪在了老太太跟前,余光瞥了萧婉晴一眼,见那双眼好似要杀人一样,那丫鬟是又怕又不知所措。

萧婉晴在那丫鬟一出来时候认出是谁了,那不是前几天被她训斥的丫鬟么?

“你这死丫头还敢出现!”

萧婉晴一见深儿愣是没忍住朝着她吼了一声,却被萧沐染给拉住了,萧婉晴气不过双目一直盯着那丫头。

见萧婉晴这激动的举动,老太太心里早已有了定夺,此事肯定跟萧婉晴脱不开关系。

萧沐染心里咯噔了下,脸色也有些不好。

若是萧婉晴能沉得住气,情况会好得多,现在这样老太太肯定会认为萧婉晴心有鬼,如今连这丫鬟都出来了,怕是会百口莫辩了。

萧婉晴瞪着深儿,令得她瑟瑟发抖,看起来很是害怕一样,而这一切都落入老太太眼。

“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吧,只要有我这萧府内没人敢动你。”

最后一句话颇有些警告的意思,而这话是说给萧婉晴听的,因这一句话萧婉晴闭嘴了,连说都不敢说一句。

“是,深儿多谢老夫人。”

那双水灵灵地眼布满感激,冲着老太太磕了磕头表示感谢。

“前几日,奴婢院子路过看到了五小姐…五小姐在骂问佛,随后还踢了几脚,恰巧被奴婢撞见,五小姐冲着奴婢发了一通脾气后便让奴婢滚了。”

丫鬟说这话时候还看了萧婉晴一眼,见萧婉晴那副样子好似要将人给吃了一样,丫鬟立刻闭嘴了。

“说!”

老太太眼扫向萧婉晴,萧婉晴立刻低头不敢再看半眼,触碰到那双眼时她有些怕。

“奴婢走前见五小姐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骂问佛……”

丫鬟抿嘴后边不再说,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算不详细说出来老太太也该猜测得出说了些什么。

“你胡说,我那不是在骂,我只是说!”

萧婉晴炸毛地指着深儿,说完后立刻捂住嘴巴,双眸无辜地看着老太太。

“祖奶奶,仅凭一个丫鬟的话,怎能信呢?”

萧沐染笑了笑道,可看到老太太那相信的眼神后她有些笑不出了。

看得出老太太是真相信了,萧婉晴这没用的废物,明显是被这丫鬟给套话了。

不过这丫鬟是哪个房的?她以前怎没见过?

“六小姐,奴婢对天发誓所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萧婉晴如今跟个跳梁小丑般,她说的话老太太未必会信,可深儿只是个丫鬟,没必要用这种事情去无赖萧婉晴,她这样做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老太太心里更相信丫鬟。

再看萧婉晴方才也承认了对问佛打骂之事,对于问佛那么厌恶,会做出这种事来也很正常!

“这些话你也嘴说说,有本事你真去死呀。”

萧婉晴嗤笑一声喊道,丝毫不相信丫鬟说的话。

深儿抹了抹眼角的泪,双目看着萧婉晴,眼眶通红看得出很伤心。

“小姐若是不信,奴婢只有以死明志了!老夫人,奴婢绝无说谎,还望老夫人给奴婢做主,黄泉路,奴婢也心安了。”

说着,深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站了起来往旁边的树撞了去。

众人惊呼,没有想到深儿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连老太太都,被吓到了。

额头的血缓缓流下,只见她整个人倒在了地。

“快,还不快叫大夫啦!”

老太太一喊,便有两个人扶着身旁,如今深儿以死明志,岂有不信的道理呢!

“现在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老太太看着萧婉晴问,萧婉晴脸浮现一抹震惊,也被深儿这举动给吓到了。

她也没想到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方才那样说不过是唬唬她罢了,谁知道她真会做出这种事来,现在她倒是真的有冤说不出了。

“祖,祖奶奶,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那小贱婢说的那样。”

萧婉晴慌了,她才刚来多久发生这样的事,而且看老太太这反应肯定以为问佛的死她干的了。

算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对问佛说出什么来,最多骂几句罢了,怎会用这种残忍的手法呢?

萧婉晴想抓住老太太的衣袖解释,却被老太太一把甩开了。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来人,把五小姐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一定给我狠狠打喽。”

老太太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家丁将萧婉晴围住了,刚想伸手抓住萧婉晴却被她瞪了一眼,那些家丁看了看老太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萧沐染一听也慌了,本想为萧婉晴求情的,见老太太那要杀人眼神,瞬间闭嘴了。

可惜严氏回娘家,她娘也出去了,不然肯应该能劝住老太太地。

萧婉晴虽有些冲动,可好歹知道老太太的喜好,这全府下谁不知道老太太有只很宝贝的猫,一直捧在手心里,舍不得那只猫有半点闪失,所以萧婉晴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才对!

何况,算是萧婉晴干的,谁会将尸体埋在自家门口外呢,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第125章 生气

第125章 生气

所以萧沐染肯定不是她姐姐,可见老太太在气头,萧沐染也不敢求情。

“还不快动手,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老太太见家丁还不动手狠狠道,那些家丁才想起府内谁才是主人,得罪了萧婉晴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太太这关。

那些家丁心一横直接抓住了萧婉晴的手腕,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凭借她那瘦小的胳膊,细皮嫩肉地怎会是他们那些粗糙汉子的对手呢?

“祖奶奶,祖奶奶,您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那贱婢说的那样,这不是我干的!我怎会对问佛做出这种事来呢?算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啊,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祖奶奶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萧婉晴这才知道怕地哭了出来,哭的梨花带泪地,看到家丁那些脏手抓着她新衣服时候她一脸嫌弃。

她这才刚到怎遇见这种事了呢!

不管萧婉晴如何挣扎,都被紧紧地抓住了。

老太太老太太冷哼一声,丝毫不相信萧婉晴说的话。

在刚才她还当着她的面子威胁那丫鬟,那还有什么是萧婉晴做不出来的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给我拉下去!”

老太太这一喊,那些家丁只能照做,不过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有小姐被这样处罚。

可见这件事真惹老太太生气了。

而且二十大板下去莫说萧婉晴,算是个壮汉都承受不了。

“祖奶奶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干的啊!我怎会做出那种事呢,沐染,沐染你也要相信我呀。”

萧婉晴见老太太今日是铁了心了,便将视线转到了萧沐染身,希望萧沐染能够帮帮忙她。

萧沐染脸色有些难看,这时候喊她名字那不是存心找事么?

“你想为你姐姐求情?”

萧婉晴等人已经离开,声音却还从远处传来,嘴里一直喊着自己是被诬陷的,然而她说的话却没有人信。

若不是方才那突然冒出来的丫鬟,萧婉晴说的老太太应该会斟酌一番,可看到萧婉晴心虚威胁的模样,连老太太都不信了。

老太太双目看着萧沐染,好似在警告她一样。

萧沐染还不肯走,肯定是想开口替萧婉晴求情了,毕竟两人可是同胞胎出生的。

萧沐染为难的看着老太太,神色有些不对劲儿,本想说些什么可,老太太看穿了她想说什么,她便沉默了。

想来她算不说,老太太也知道她的意思了。

“祖奶奶,我相信姐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还能有什么误会,这个家里除了萧婉晴讨厌猫之外还有谁?除非你能抓得住凶手,否则,算不是萧晚晴杀了问佛,这个锅她也必须得背。”

老太太这话已经很明显,除非抓到真正的凶手,否则萧婉晴是真正的凶手。

老太太只是想找个人出出气,却没想到萧婉晴自己撞到了枪口了,这也只能怪她倒霉,竟然敢打骂她的问佛!

她还真不知是谁给她这胆子了。

“可是祖奶奶这二十大板打在壮汉身都疼得死去活来地,姐姐这细皮嫩肉地怎受得了如此酷刑?”

萧沐染本想撑到她娘回来时,还能替萧婉晴求求情,没想到老太太却先发制人了。这二十大板打下去的话,萧婉晴哪里会有活命呢?

老太太这样是想要萧婉晴的命啊!

“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们可要记得若是萧婉晴晕了,那用辣椒水泼醒继续打。”

老太太说的斩钉截铁地,不容许别人反驳。

萧婉晴听这话脸色有些难看,辣椒水?那可是对牢那些重犯才使用的,而老太太却对萧婉晴用辣椒水。

她爹处罚人的手段也只是让人顶着水盆站在屋外,不会用这种手段。

那辣椒水要是泼在脸,那可是要人命啊!

“谁要是敢为五小姐求情的,也一并打了。李嬷嬷,给我盯着!”

“是!”

李嬷嬷应了一声,便真的去盯梢了。

这些天没纪一件能让她高兴的事,好不容易有了个能陪在身边的宠物,谁知死了!

而害死问佛的,还是她的孙女。

“你们两把这尸体清理一下,为问佛好好送行吧。”

老太太随手指着两人道,那两人应了一声,可这心里却是想哭。

这死了一天多了,一地儿的腐臭味道,阴森的骨头露了出来,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睛还有血迹,异瞳的眼珠子那样躺在土盯着她们,看起来很是渗人,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可真狠。

靠近,这只猫都得捂着鼻子,差点儿吐了出来,让她们收拾那不是要了她们的命么?

老太太瞥了萧沐染一眼,冷呵了一声,被自家的丫鬟扶着离开了。

只是走前脸黑的如包公,怕是别人见着了还以为有人欠老太太十七八十万呢。

萧沐染也不知该怎么办,本来这事她还能求求严氏或者萧长乐帮帮忙,毕竟老太太最喜欢的是萧长乐了,若是他能在老太太面前美言几句,老太太也不至于做的这么狠。

可现在她们两人回娘家去了,这时候也不知要找谁了,她娘也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门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了,等她娘回来的时候萧婉晴还不知有没有活命!

更令得她好的是到底是谁做的?

他了解萧婉晴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别说挖眼珠子将问佛的毛剃光了,算是让她靠近那些小动物身边她都会吓得半死,所以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现在她是怀疑有人故意陷害萧婉晴,只是这个人在暗,他们在明,这件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能让萧沐染能想到的也那几个人,要说跟她们过节最深的也只有西院那位了,只可惜西院那位现在因生病卧床,而纪而且萧长歌那个小jiàn rén也肯定没有这样的本事。

依照萧长歌那副丑态样,一旦出门肯定会被人看到。

“蝶儿,你去外面找一下我娘。”

萧沐染看着身边的丫鬟道,现在也只有找到她娘才能替萧婉晴求情了。

“啊,是,奴婢这去!”

蝶儿见萧沐染吩咐立刻应了声,只是脸色有些惨白。

她见过恶心的,难看的,是没见过这样恶心又令人呕吐的。

蝶儿提着裙角小跑离开了,萧沐染闭眼,还能听得到萧婉晴那杀猪般的声音,响彻天际。

怕是这一声声喊地,早已引起了各个院子的注意了。

这里边儿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弄得整个府内的人都知道,萧婉晴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只是这件事她却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因儿,你去给五小姐准备些消肿药,备好冷水,再去叫个大夫来候着!”

萧沐染又吩咐了另一个丫鬟,丫鬟点了点头也立刻走了。

那声声叫唤,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萧沐染咬着樱桃般的唇角,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去求胡氏?胡氏不冷嘲热讽几句那谢天谢地了,至于其他人,哪个能在老太太面前说得话呢?

现在只祈祷萧婉晴能熬过这关了!

……

如萧沐染所说,这第五个板子刚落在萧婉晴的屁股,萧婉晴便忍受不了晕倒了,那一盆的辣椒水倾盆而下,哗啦一声将萧婉晴活活地泼醒了。

水冷不说,那些辣椒跟火一般,萧婉晴的脸顷刻间成了通红,还带着火辣,双目疼的不敢睁开眼。

她祖奶奶可真是狠,连半点机会都不给她,便说是她杀了问佛,她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为自己澄清冤屈!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连西院那边的人都听得到了。

萧长歌这才刚爬床休息下,便听见了那刺耳的声音,怕是这一声喊,那些人可都无法入睡了。

“小姐小姐,大消息,老夫人的爱猫被五小姐给折腾死了,据说死相很是可怕,老夫rén dà发雷霆赏了五小姐二十个板子。”

萧长歌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红袖便推门而入了,这边说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小嘴儿不禁露出一笑,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激动。

“哦?连祖奶奶的猫都敢动,五妹还真胆大。”

萧长歌挑眉,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红袖有些失望,她本还以为将这个消息告诉萧长歌,萧长歌应该会拍手叫好很高兴才对,却没想到萧长歌的反应很是平淡。

红袖嘴角的笑渐渐消失,紧张地看着萧长歌,有些不服气地问。

“小姐,平日里五小姐那般欺负你,如今得了恶报,您不应该高兴吗?”

萧长歌望着红袖,有些诧异。

以前的红袖可不是这样,哪怕是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忍着,而如今却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以前那些?不过是些小手段。”

萧长歌冷笑,却没正面回答红袖的问题。

高兴?她是高兴呀,只是萧婉晴会被罚是她早知道的事,她已经高兴过了。

这是她为何会抹严氏给的药瓶子,一个满脸水疹的人在屋好好休养着呢,岂会做出折腾一只畜生这种事呢?

“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袖纳闷地看着萧长歌,不懂她那话是何意。

她现在很开心,因为萧婉晴恶有恶报被老夫人给惩罚了,而且还是二十大板。

她方才路过院子看过了,萧婉晴现在可惨了,红袖从心冒出一丝高兴。

第126章 有诈

萧婉晴被打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萧府。连氏赶回来时萧婉晴已经昏迷倒在床了,屁股如肉绽子一样绽开,薄衣还沾着血迹,脸因被浇了辣椒水而涨红,唇色苍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她趴在床,双眸紧闭怕是还没醒。

连氏在外头听蝶儿说起时候她立刻撇下王夫人往家里赶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婉晴,婉晴,染儿你姐姐没事吧?”

萧沐染从一开始陪在萧婉晴身边,见连氏来她才放心了。

不过看萧婉晴这昏迷不醒的模样情况还真不容乐观。

老太太说打二十大板,可萧婉晴在第八板的时候已经承受不住了晕倒了,哪怕是泼辣椒水,她也醒没醒过来。

李嬷嬷见事情不妙便将这事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应该是考虑到萧婉晴也是萧家人,若真出事了也不好跟萧永德还有连氏交代,萧婉晴这才逃过一劫。

只是这八板子打下去下,萧婉晴也是去了半条命,也亏得萧沐染提前叫了大夫候着,在萧婉晴奄奄一息的时候为她药包扎,这才安然无恙。

老太太也是真狠,这二十大板竟舍得打在自己孙女身。

连氏的哭声不止,握着萧婉晴那只冰冷的手,心很是心疼。

她今早离开的时候萧婉晴还活泼乱跳地跟她打招呼让她给她带点胭脂回来呢?这会儿变成这样躺在床奄奄一息了,任凭谁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整个房间充斥的连氏的哭声,若是下萧婉晴真出了什么差错?她如何向连以及萧永德交代呢!

让连氏失望的是老太太的孙女竟然不一只猫。

那只猫是西域来的又如何?算那只猫真是被萧婉晴折磨死的又如何?

为了一只猫竟然这样对自己的孙女,连氏心里感到愤愤不平!

萧沐染轻轻地拍了拍连氏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连氏。

“呜呜,我的婉晴,娘的宝贝儿啊,你可一定要醒过来,不然你让娘怎么活?”

那粉嫩的脸哭得稀里哗啦,氤氲的双眸看着躺在床的萧婉晴,带着许些楚楚动人,要是萧永德看到肯定会心疼。

“娘,您别哭了,姐姐她没事的,大夫说了休息几天按时药能好。”

萧沐染安慰,她看她娘哭成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

那些人也真听老太太命令,下手是用了十成的力气,连半点情分都不留,好歹萧婉晴还是个女子,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手下留情。

“老太太怎这么狠心吗?严氏的女儿是她的孙女,难道我的不是吗?”

连氏从衣袖掏出手帕边擦眼泪边骂道,这些话若是放在平时她哪里敢说出口,这话要是真传到老夫人耳肯定会闹出事儿的,而如今连氏是狗急了跳墙顾不得那么多了。

萧沐染眼眉一挑,左右看了一眼,还有一个丫鬟在房。

这丫鬟是新来不久的,见萧沐染盯着她看,丫鬟立刻低头,后退了几步,小肩抖了抖好似很害怕般。

“你先退下吧!方才的事若是有泄露半分,你应该知道下场。”

“是。”

这屋没有外人,萧沐染这样说肯定是说她。

她虽是新来的,可来之前房的姐姐们早已给她提醒了,而那些丫鬟们最好的应该是四夫人温氏那房了。

据说四夫人生性温婉,温柔善良大方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一只,哪怕是下人犯错了也只是说两句并未责罚,这令得她对四夫人充满了好心。

只是四夫人常年在屋吃斋念佛,很少出来,所以她也只是听过名儿而没见过其本人。

丫鬟看了看萧沐染后后,迈着碎步往外走了,走时还将门关了,门咯吱一声,连阳光都被挡在了外面,屋一片阴暗。

“你为什么不让我当着众人面说,老太太她这样做何曾给过我半分颜面!”

连氏接过萧沐染递给她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气晕了才说出这番话来。

萧沐染理解她娘现在的心情,自己女儿被打成这样现在还躺在床,哪个当娘的能不着急呢?

“娘,你以前可常教过我们,有些话算是烂在肚也得忍住不能说,你现在可是乱了分寸了。”

萧沐染提醒道,连失败这才有了些理智。

可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偏偏对方是老太太。

“这种话娘以后可切莫乱说了,让有心人听了免得要拿这话作崇,何况这事,不简单。”

萧沐染眯眼,意味深长道。

连氏听得萧沐染这话,连眼泪都止住了双目看着萧沐染不懂她这话的意思。

萧沐染跟萧婉晴虽是同一胞胎生出的,可身为妹妹的萧沐染可萧婉晴还成熟会想了些,除了遇到明非的事情会发狂外,大多时候可是很冷静地。

听萧沐染这样说,连氏便觉得此事不简单。

“娘,难道您真的真觉得五姐会做出这种事吗?她平日里见到猫狗都得绕着走,你觉得她会将那只猫折磨成那样吗?”

连氏这才恍然大悟,好似脑袋那根线接合一起了一样。

她十月怀胎生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儿她怎会不懂她人品如何呢?纵然平日里刁蛮任性了些,可哪里做得出来这种事,何况她还怕猫狗这类东西。

“你是想说这件事是有人陷害的?”

连氏问,见萧沐染脸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

“那个叫深儿的现在正在在何处?”

连氏好似想到了什么问,现在能证明萧婉晴是清白的也那个深儿了,萧婉晴也是,问佛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儿,算是要打骂也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怎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事呢?这不是落人口舌么?

她身为萧家小姐,这来来回回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她犯错,这点小事落在别人眼那成了大错了。

“老太太怕是早有防备,早已让李嬷嬷将深儿带回福禄院休养了,怕是为了防我们。”

萧沐染不屑答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不知名的丫鬟,若非她出现老太太纵然怀疑萧婉晴没有证据她也肯定不会动手,若不然传出去对她可没好影响。

那个叫什么深儿的今日在老太太面前表演了这么一遭,装可怜博得老太太同情跟宠爱,以后的日子可飞黄腾达了。

以前名不见传,现在却因这事而被老太太带回福禄院内休养,想必以后也会在福禄院内伺候太太了,这要是想动她也是难,那个丫鬟怕是算准了这点所以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前以死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实话。

这一赌,还真让那贱婢给赌对了。

这胆子这野心可不是一个丫鬟该有的,为了一份差事能拼到这地步也是厉害了。

连氏冷哼了一声,目闪过一抹犀利还有杀意。

“那丫鬟在福禄院内,咱们可动不了,只能让她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萧沐染哎了一声道,若是在这节骨眼动那丫鬟,老太太不得找门来,现在老太太还在气头,切不能轻举妄动,若是触了老太太逆鳞,还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连氏伸手触碰萧婉晴那柔顺的墨发,眼泛着柔光,心疼地看着还在熟睡的萧婉晴。见他还在熟睡之,连连哎了一声。

这现在昏迷还得趴着,看着怎不令人心疼呢?

这事如萧沐染说的那样,绝不可能是巧合!

她一定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算了的!

这萧府来来回回也这么几个人,让她是怀疑的只有其他房的人,只是是谁她却不知,她更不知还有人手段狠到这地步。

她虽没亲眼见过问佛的尸体情况,可光听蝶儿描述她已能想象出来那副场景,光是想象她都觉得恶心不已。

严府内,一片热闹。

萧长乐坐在严氏身边,时不时地附和几句,严氏跟严家老太太以及严立在谈些家常,时不时扯到了小时候的事儿去。

而萧长乐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坐在对面的男子身。

楚言着一袭淡huáng sè衣服,衣服绣着精细的暗纹,腰间佩戴着暖玉,连那一笑都犹如天的繁星般令人挪不开视线,狭长的眸内似乎藏着星光般,令人深深陷入。

玉树临风,多才多艺,足智多谋这些形象早已落入了百姓心,连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听得太子的事儿,都暗许芳心。

楚言跟严若琳交头接耳地不知谈论些什么,却见两人笑的很是开心。

楚言眼带着柔和,嘴角微微挽起一笑,连说话的声音都很温柔。

那双美眸之映着对面两人的身影,涂满丹寇的手指却收缩掐着自己的手心,很是不甘心,只有用疼痛才能令她忍住不发作。

萧长乐嘴依旧挂着笑容,看起来很规矩般,只是谁都不知道她那手心早已掐出了几道痕迹来。

若非她今天跟她娘一起回娘家来,还不知道楚言在严家呢!

看严若琳这眉开眼笑的模样,时不时抬头给她一个眼神,眼神之还带着得意之色,便让萧长乐觉得她是在挑衅她。

照理说楚言跟严立关系挺好,来严家也是正常商量朝廷之事也很正常,可在萧长乐看来却是格格不入。

这么说来,严若琳之前难道没骗她?

楚言真想还在犹豫?那么次送她簪子寓意何为?

第127章 暗嘲

萧长乐看不透楚言,不懂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次在船他送她簪子时候说的很明显,意思之有想娶她为太子妃的意思,可这转眼,楚言又跟严若琳关系很亲近,这让萧长乐看不透。

除非,严若琳让楚言犹豫了!

严家虽不及萧家,可在朝廷之也很有分量,何况严家跟萧家还是亲家,严若琳乃大房所生,是严家的嫡女,被人捧在手心宠着,所以楚言若真的有意想选严若琳的话,对她来说可是大危机。

一个不得宠的萧长歌她能解决,可严若琳跟她同为四美之一,又有严家撑腰,真要跟严若琳争的话还需废一番周折。

严氏双目也落在了对面两人身再看看萧长乐的表情,虽脸还挂着笑,可她这当娘的怎会不知萧长乐心里的真实想法。

自从皇宫内出了刺客一事后,萧长乐便没见过楚言了,身为女儿家地贸然去太子府内也不太好,所以萧长乐一直在家等楚言来,这盼星星盼月亮地都没能将太子给盼来,却没想到楚言会在这里。

“太子殿下说笑了,琳儿的刺绣怎能与长乐表姐相呢?表姐的刺绣可是一绝,相太子殿下还未见过吧?”

严若琳掩面一笑,声音宛如银铃般很是好听,水灵灵的双目看着楚言手的手帕道。

“哦是么?那改天可得让长乐给本殿下绣一个,不知长乐可愿意?”

楚言失笑,抬头看着萧长乐,见萧长乐双目也看着他,他浅浅一笑,却让萧长乐红了脸。

嫁给太子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何况楚言一表人才,光是被他看着她都觉得害羞不已。

“能为太子殿下绣得一副手帕是长乐的荣幸,等长乐绣好后便派人送到太子府内,这可行?”

萧长乐笑了笑,丝毫不胆怯。

可手却不禁握紧了几分,双目看着严若琳,见严若琳同样看着她,还对着她笑了笑,萧长乐心里嗤笑了一声。

这谁不知道严家小姐严若琳的刺绣手艺乃楚国一绝,而她次之,今日却在太子殿下面前吹嘘她刺绣手艺好,这可不是在帮她而是在看她出糗啊。

若没看过严若琳的刺绣,单单是看她的自然会觉得好,可若见了严若琳的再去看她的刺绣,那她的只会让严若琳给下去。

若是琴棋书画之,她可有十分的把握严若琳好,可唯独这刺绣她输给了严若琳,这点严若琳跟她都很清楚。

她这样说是想让她在楚言面前失了面子啊!

到时候这手帕呈去给太子了,纵然太子不会说半分不是更不会当着她的面如何,可肯定会给太子落下个不好映像。

萧长乐目光闪过一丝的坚定,见严若琳嘴角挂着笑容宛如嘲讽的模样,她也回给了严若琳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太子妃之位,她说什么也绝不会放手!

严若琳想要使这些小手段让她出糗,她偏偏不能如了她愿了!

他们这三人的神情可都落入了严立跟严氏他们眼,在他们心里偏袒的可是自己的女儿,若非严氏如今萧家大夫人,严立还真不会这般客气地对她。

“如此那有劳长乐了。”

这一口一个长乐地,叫的萧长乐心花怒放地,严若琳心里哼了一声,很是不服。

乞巧节之事她也听过,据说那天萧长乐跟太子同舟游湖,赏月赏花灯,关系好似从那时候开始变好了,如此看来那些人说的应是真的了。

楚言有意让萧长乐成太子妃!

楚言淡淡一笑,看着萧长乐那粉嫩有些红的脸蛋儿,明眸皓齿,眼如繁星点缀般耀眼,肌肤若凝,楚国四美这名头真当之无愧。

看着萧长乐,让楚言恍惚间想到了那个只见过一两次面的萧长歌。

一想到萧长歌,他只想到了清道人说的那番话,他是不信,可他母后却信了。

萧长歌,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当着有那个本事?所以他心气愤,他乃真龙,将来要继承皇位之人怎会被一个小女子所克呢?

可一方面他却觉得侥幸,那个丑得出门得带面纱的女子若将来真成了他的太子妃,那不是给他丢脸么?起萧长歌,他更偏向萧长乐多点。

楚言闪过一抹精光,他今天来不过是受了严若琳的邀请,说是花园内的花儿都开了,很是鲜艳漂亮,特意邀请他来赏花,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看到萧长乐跟严氏来时,楚言知道严若琳今日的目的是什么了,想用他来激怒萧长乐!

本太子妃之位只会在夏、陈、萧三家内挑选,可现在已经不同以前了,严家因为有他当靠山,所以逐日壮大了起来,早已能与其他三家媲了,只是萧永德手握着兵权,所以才会令得那些皇子第一考虑萧家罢了。

不管是选严家或者萧家,对于他来说都有利。

倒不如让两人自己去争,谁能笑到最后,谁便能成为他的太子妃。

他的女人绝不能只是一个只会琴棋书画刺绣的无能的之人,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为他出谋策划,关键时能助他一臂之力,能为他赴汤蹈火的女人!

所以龙虎之争乃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娶谁他一点都不在意,反正不管是严若琳或者萧长乐,可都是楚国四美,随便一个都足以让他很有面子,他在乎的是她们背后的势力!

“长乐的刺绣可不过琳儿表妹的,琳儿表妹的手艺可是连先生都赞叹不已啊。”

萧长乐夸奖道,这表面看是两人互夸奖,可实际却有嘲讽的意思。

严若琳掩面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长乐。

“长乐表姐你可不要谦虚,咱们的刺绣可是同个先生教的,当年你可是第一个继承了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这绣法琳儿到现在可都还不会呢。”

严若琳夸赞道,严氏眼眸转了转,看着严若琳。

坐在主位的严老太太笑了笑,令得他们都将注意力转向了严老太太。

严老太太的年纪萧老太太少了几岁,但也是了年纪的,连头发都全白了,带着深褐色的抹额,眼角的皱纹有些深,可见平日里不少笑。

楚国内有两大孝子,这萧永德天天被人放在嘴边说着,所以知道萧永德的人多得是,可却忘了还有一个严立,两人都对自己的母亲都是无微不至,十分孝顺。

如今严老太太坐在这,严立的态度明显客气了几分,连说话都带着关心。

严老太太要是一有哪里不舒服地,严立肯定第一个抢在前头问情况。

“乐儿跟琳儿的关系还是这么好,祖奶奶看着高兴啊!”

严老太太哈哈一笑,严若琳跟萧长乐两人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般,看着老太太跟着笑了起来,一副恭维的模样。

“是啊,这感情好得可真羡煞旁人啊。”

楚言附和,诸人都笑了起来。

堂内传来了笑声,其乐融融地模样。

待到夕阳斜落,光辉缓缓收起,蝉鸣躲在树梢内叫唤,树叶透露出斑驳的痕迹时,楚言才从严府内离开,走时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往思乐楼内赶去了。

思乐楼内

萧长歌穿着一袭紫色暗纹的衣,将头发高高绑起,面带纱布,坐在椅子,另一只手却玩弄着桌子的茶杯,发出声响,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看着跪自己跟前的人,萧长歌心里很是激动,仿佛又什么快从自己心里面跳出来一般,连玩杯子都只是想借此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不让她真怕会直接将叶子元给杀了!

“你怎会在此?”

萧长歌望着站在旁边的人,缓缓道。

对于楚钰这阴魂不散的为何会出现她是不惊讶,毕竟卫怎么说都是楚钰的人,他查到消息了,第一个肯定是告诉自己的主人,虽如今卫是让她随意调动,可他真正的主人永远只有一个!

只是楚钰为何偏偏选择今日出现在这?

巧合?偏偏她这个人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之事。

若真是巧合,那这也太巧了点。

“我这不是担心你出事,所以也过来帮你把手么?”

那双凤眸看着萧长歌,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张银色的面具映在萧长歌眸,面勾勒着精致的细纹,可以看得出做这面具之人注入了多少精力,时间跟感情。

而这张面具带着几分凶神恶煞,跟楚钰那张绝美的脸很不搭配,宛如两个极端。

叶子元嘴角臃肿,脸清淤一片,虽是被人kun bǎng了起来,可他依旧桀骜。

光是听声音便知道坐在椅子的女人是谁了,他找了她那么久,却没想到这女人会自己来找她,而看她身边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可以看出这人是她的同伙!

而站在自己身,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武功高深莫测,单凭一人便将守在屋内的大内高手打晕了,这几个人以前可是太子身边的人,武功一等一地绝,却没想到这么弱不禁风,不及身后那人三两下。

且不论他们是从哪里知道他下落地,看今日这情况,这个臭娘们是冲着他来的!

他跟那个臭娘们到底有什么仇!这臭娘们一直追着他不放!

“他必须死,若你想拦我以后可别后悔。”

萧长歌挑眉,清冽的双目看着楚钰,纵然被面具挡住看不到楚钰的表情,可她知道自己说了楚钰今日来的目的。

第128章 须死

楚钰是想留着叶子元反手去要挟楚言,对于楚言来说叶子元是很重要,可万一超出底线了,楚言肯定会舍弃叶子元的。

能找到一个叶子元,那他便能找到第二个,若是找不到那便重新塑造一个叶子元便可了。

她谁都了解楚言,包括生他养他的皇后!

同床共枕五年,日日夜夜地陪在他身边为他出谋策划,为他谋得江山,为他掏尽了一切,他的手段,她又怎会不知道?

用叶子元去威胁楚言,那是一件蠢人才会做的蠢事罢了,

楚钰不懂,他实在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怎会对一个只听过名字的人有这么深的恨呢?

他是想阻拦萧长歌,毕竟叶子元知道很多关于楚言把柄,若是真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来,那可他的命还重要,可看萧长歌这般决绝,不容商量的口气,令得楚钰心头一震。

叶子元诧异地看着坐在跟前的女人,那般冷冽的口气令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看这情况,怕是今日很难逃过这一劫了。

“难道在我死之前,姑娘都不肯以真容视人,好让我死个明白么?”

叶子元没求情,反而望着眼前之人问,双目似乎要穿透面纱一样,紧紧地盯着萧长歌。

本以为这种花柳之地没人能找得到他,却不想短短两天时间是他的死期。

萧长歌轻笑,好似不屑般,眼眉一挑。

那双好似要嗜人的眼与他四目相望,纵然叶子元看不到面纱之下是怎样一张脸,可却能感受得出来她在笑!

次见她,那墨发将她的脸给挡住了,只见得到那双黑瞳,在黑暗之显得熠熠生辉,令得他忘也忘不掉。

“呵,你不配。”

萧长歌轻笑一声冷冷道,宛如高高在的王者一般,轻描淡写地对叶子元吐出这一句。

房,有一丝冷。

楚钰站在萧长歌身边默不作声,他所想的都被萧长歌给猜出来了,那他还要说什么呢?

萧长歌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叶子元身前蹲在他跟前。

这张稚嫩的脸跟记忆的脸重逢,四目相望,叶子元身子一颤。

依旧是这双眸令得他发抖,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他本以为是因为他阻碍到她刺杀楚皇帝,所以她才会对他有敌意,可如今看来这臭娘们是冲着他来的!

眼,充满了杀意,还有那无尽的怨恨。

萧长歌抽出bi shou,瞬间血溅在了面纱,粘稠而又浓的腥味她觉得兴奋,宛如野兽盯了自己的猎物一般,而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子元那惊恐的模样。

冷汗从额头滑落,脸狰狞惶恐,连眼珠子都瞪得很大,看起来很可怕,而他全身颤抖,咬牙忍住不喊,可手指传来的疼痛感令得他忍受不了。

萧长歌好似看穿了叶子元在想些什么般,抢先一步道。

“你若是敢出声,下一刀可不是手指那么简单了,我的话你应该信。”

声音轻缓很是好听,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冷酷无情。

叶子元心里咯噔了下,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冒起,见那双宛如黑洞却将人的心思都看穿的眼,他竟心生怯意。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不是在开玩笑。

凭这简单一句话,便让叶子元回了理智,唇角早已被咬出了血,可他却忍着不喊。

楚钰挑眉,凝眸望着躺在地的尾指,心一惊。

萧长歌下手时毫不犹豫,这般狠心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算是皇后对他母亲下手时候也不曾这般狠过,这深闺女子,为何对叶子元这般痛恨?

再一次,令得他对萧长歌燃起了好心。

殷红的血流淌在地板,很是妖冶,楚钰不得不佩服叶子元的忍耐性,到这种地步还能忍着,若换做其他男人此刻哪里还顾得那么多,肯定是先大声喊了。

为了活命他能忍受一切,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楚钰现在有些明白萧长歌为什么说他必须死了,如今楚钰也认为叶子元必须死。

若是活着,以后对他来说兴许真是个祸害,倒不如乘着他落入他们手时杀了他!

唇被叶子元咬得发红,手指似乎被麻痹了般感觉不到疼痛。

他双目盯着眼前之人,心生恐惧。

此人,若是身为男子定然能代替他在楚言身边的位置。

当断则断,当狠则狠,这种人才是楚言想要找的人。

叶子元也明白他在楚言身边的位置,心里更是明白叶子元是个怎样的人,叶子元现在留着他是因为他对楚言还有些用处,若是到了没用处的时候,楚言肯定会将他抛弃,不过那又如何?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可都是楚言给的。

算是死,又何妨?

“倒是条汉子。”

萧长歌夸奖道,她以前见过叶子元很多次,在楚言身边形影不离地,为楚言出谋策划,为他箴言献计,将朝那些官员都除掉悄悄地安插了自己的人在里面,唯一不变的一点便是对楚言很忠心。

好似楚言是他的再生父母般,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背叛他。

所以这种人才必须死!

太过忠心可未必是件好事,有时候人还是识相点为好,什么时候得低声下气,什么时候得强硬,可要分清楚点为好。

冷汗滴答滴答地从叶子元的额头落下,光是听着眼前这女人说话他都觉得怕。

“你跟我到底有什么仇!”

叶子元咬牙一字一字颤抖问道,唯独这个他想要弄清楚,他可不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地。

对于眼前这女人他是真半点记忆都没,也不知是从哪来冒出来的,可看得出她对他充满敌意。

萧长歌挑眉,握着bi shou的手一抖。

什么仇?

那具尸体被高挂在城墙,扣了叛国之名,令得她萧家一百多条人命都含冤而死,这能是什么仇呢?

“你叶大人一步登天,才用了几个月便当了陛下身边的红人,这朝眼红你的人多如石子,我本与叶大人没仇,可惜了有人跟叶大人有仇,这可怪不得我了。”

萧长歌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可方才那手抖的一幕落入了楚钰眼。

对于萧长歌说的楚钰自是不信,从叶子元还未被楚言赏识时她便提醒他要小心一个叫叶子元的人,所以不可能是因为朝廷之人所以萧长歌才对叶子元那般痛恨。

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每一次见萧长歌,总能让他看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如现在。

若是别人看到眼前这场景肯定会吓得晕过去,而若是让萧永德知道他女儿是这样一个蛇蝎女人,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自己日夜追查的刺客,竟是自己的女儿,这若真让萧永德知道了肯定会以死谢罪,萧家也会因为萧长歌这一人而毁掉,更重要的是楚皇帝会以此为借口撤了萧家兵权,她难道真没考虑过后果么?

那个一世为忠的牌匾如今还挂在萧家客厅正央呢,萧永德又岂敢对不起楚国半点呢?

还是说她真自信到不会让人察觉到?这点困扰在楚钰心已有些时日了,他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眼前这小女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楚钰不相信萧长歌方才所说的。

叶子元却相信了,他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朝廷人!

他靠着自己的小手段几个月内掌管了宫内的侍卫,成为了统领,所以眼红他的人不少,想杀他的人更是不少,何况这几个月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这双手早已沾满了罪孽跟腥血了,如果真是那些朝大臣的话,这里理由也算合理,所以派人来杀他也是正常。

只是为何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没半点武功的女人?

他很清楚眼前这女子没半点武功,次侥幸让萧长歌逃走不是因为她武功高强而是因为她手的石灰粉,若非他大意没将这女人放在眼,现在这女人应该落入他手任凭他折磨了。

不对,兴许那些人是想着降低他的警惕所以故意派了这么个没武功的女人呢?

叶子元心在判断,眼前这女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他心里偏向是真的,他跟这女子可无冤无仇,犯不着这么追着他,除非是有人指使,而这个人对他有很大仇!

“现在叶大人该知道为何了吧!”

萧长歌那双深邃的眸看着叶子元蹙眉思考的模样,见他动摇知道他相信她说的了。

“念在叶大人忠心的份,我一定会让你死个痛快。”

萧长歌冷笑,宛如地狱之的使者想要勾走别人魂魄般,那双眼冰冷至极,话说一瞬间,血顺着冰冷的bi shou缓缓而流,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跟汗水参合一起,宛如一朵妖冶的花般。

谁也没想到会在说话的瞬间出这样的举动,连楚钰都震惊了。

叶子元显然也没想到眼前这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睁大双眼,头顺着bi shou缓缓往下看,腥红的血映入了他眼,染红了他视线。

“你……”

叶子元不知想说什么,还未说出口便嘴角却喷出了血来,令得那纱布变得殷红无。

第129章 差点

众人沉默,连卫那张常年冰冷面瘫的脸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只可惜这是萧长歌的决定,他身为一个护卫没资格说什么。

这血腥味令得萧长歌很是激动,不知为何一闻到这血她宛如被什么东西给勾引了般,只想多闻闻这血腥味。

多亏了他们,才会令得她这么喜欢这味道,喜欢眼前这副场景。

如果不是他们将她逼成这样,她又岂会做出这种事呢?

“呵。”

萧长歌轻轻地呵了一声,目不转睛地抽出bi shou又往胸膛捅了一刀,还是原来的地方,这疼痛ci ji着叶子元的神经,刚开始还感觉到疼痛,可到后面连神经都麻木了。

她是想将他活活折磨死么!

“这滋味好受吗?当初你是这样一点一点地将人给折磨致死,逼他们认罪,逼他们在罪状签字画押的!”

声音清澈如银铃,如溪水般缓缓而流,只是这语气却很是冰冷,如同身处冰窖之般,快将他冻成冰人。

她咬字清晰,每一个字儿都落入了叶子元耳。

叶子元发誓连对着楚言时他也没今日这般认真,神智也没今日这般清晰。

他什么时候用这种手段将人给逼死了,何况刑部的事可不属于他这个侍卫统领去管,虽然楚言有意思想他去争取刑部尚书这职位,可当时他风头正旺,不适合再继续往爬,若不然真会成了朝廷的公敌,正是考虑到了这点楚言才让他缓缓。

只可惜他再怎么强撑也到极限了,那一刀刀下去令得他支撑不住,双手双脚被绑住也无能为力。

连看着眼前的人都觉得模糊不已,视线只剩下那殷红的血,旋即剩下了一片黑暗。

“有人!”

站在一旁不曾开口过的卫挑眉冷声道,他的耳朵听力常人还好,这会儿正感觉到有人往这里来。

萧长歌从不会怀疑卫说的,那脚步也越来越近,连萧长歌都能听到。

这熟悉的脚步声是……

楚言!

“公子,妈妈我让柳言来陪您可好?您要是不喜欢的话温柳也行,这对姐妹花可是咱们思乐楼内头牌,很多客人都等着她们呢,妈妈我将她们留给公子如何?”

门外老鸨的声音还响着,从楚言一进门跟在身边问他要什么样的女子,老鸨的手刚想甩在楚言身,见楚言那警告的眼神后,老鸨沉默了。

“公子您您您慢玩,需要的话再喊我。”

老鸨干笑了几声,走路的步伐都平时快了几步。

她做这行这么多年了,见过许多形形sè sè的人,见眼前这人这副尊荣再加这穿着,肯定大有来头,这种人能不惹的话最好是不要惹,她也是识相之人,犯不着得罪眼前这公子。

而看他这样肯定是来找什么人的,老鸨走前瞄了眼房间。

这房间刚才不是有一拨人刚进去么?不过这是他们的事情,她只是个做生意的可管不了那么多。

“走!”

萧长歌说这话时候抽出了刀,本还想再补一刀,可听得那脚步声越发逼近,楚钰也不容萧长歌继续下去,轻轻地喊了一声,拉着萧长歌便往窗户跳了出去。

楚言刚伸手想推开,便听得房间内有些动静,他立刻意识到不好,连忙推开门却让他目瞪口呆了。

那些他喊来守住叶子元的护卫全都被捆了起来,嘴里塞着布条,双目紧闭似乎在梦乡之,更见叶子元被绑住,身正流着血。

“来人快叫大夫!”

楚言扶住叶子元,连手身的衣服都沾满了血,看鲜血流着应是刚受伤不久。

楚言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还未走远的老鸨一听便立刻赶了回来,还以为是楚言想开了想叫姑娘。

“来了来了,公子您是想叫哪位姑……”

话还未说完,连老鸨都被这眼前一幕给吓到了,手捂着嘴,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这这这……”

若非那臃肿的身子靠在门边,老鸨整个人晕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她经营思乐楼这么多年,见过耍流氓的,见过吃霸王餐的是没见过杀人的,这一下怎接受得了呢?

“快找大夫来,若他死了我要你们全楼的人陪葬!”

楚言瞪了眼老鸨,这聒噪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烦。

他一生气,引得那些跟在身边的手下也都来了,老鸨一见身后那些带着到的人便知道眼前之人身份非同一般。

连说出那番话的气势,都像一个王者。

“是是,我我我这去找大夫来。”

老鸨显然也是被楚言这股气势跟身后地吓到了,立刻连滚带爬地往店铺内去了,连那些姑娘还有下人都看傻眼了,见老鸨这脸色苍白的模样,他们还以为老鸨是见鬼了。

“主子。”

身后的人见老鸨离开,低声喊了一句。

楚言手指抹过地的血凑近鼻子边闻了闻,这血是新鲜的,颜色还鲜艳。

“他们人还没跑远,快追!宁可杀错也别放过!”

这话从楚言嘴里硬挤了出来,他此刻已生气到了极点,伸手探了探叶子元的鼻子,见还有气息他这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本以为将叶子元藏在这里没人能发现,却不曾想才几天便被人给发现了,而且那些人还找门来,到底是谁!

若非他今天顺路过来看看叶子元,估计叶子元现在应该没命了。

他肯定刺杀叶子元的人肯定跑不远!

是谁?

朝廷那些狗贼?

楚言凝眸看着脸色苍白昏迷的叶子元,见他还有气息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几分。

老鸨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便将大夫给请来了,只是思乐楼外却围满了人,见那些人都穿着便服,手持刀守在门外的场景,老鸨也吓了一跳。

她开这店这么多年也从没遇见这样的事儿,如方才那位公子说的,她现在只希望那位昏迷的公子能够安然无恙,否则她们可全都要陪葬啊。

一想到这事儿老鸨这心里着急,连大夫把脉那会儿她都要留在外面候着半步不肯离去,哪怕是店内的客人都被那些手下给压制住她也管不着那么多了,如今可是自己小命儿要紧。

思乐楼内,楚钰拉着萧长歌,两人紧紧地贴合一起,双目底下搜寻的人。

楚言出一趟门带的人还真不少,若是一两个还好解决,可如今往下一看至少有十几个人,暗兴许还有其他人在保护楚言。

仔细想想也对,他可是当朝太子,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没人能承担得起责任。

“叶子元不死,日后会很难对付。”

萧长歌蹙眉冷冷道,心里还念着叶子元的生死,若非楚钰方才拦着她,再一刀叶子元肯定命丧黄泉!

而如今她怕是怕叶子元还留有一kou huo命,若真那样的话楚言肯定会严加防范不会让叶子元再出半点意外,而以后他们想要再对叶子元出手可难了。

现在萧长歌只希望,叶子元永远都不要醒过来,或者流血过多致死。

她刺下去的两刀虽是要害,想要活命不容易,可她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这右眼皮一直在跳着,令得她心头涌一股不好的预感。

“区区一个叶子元,若真侥幸让他逃过一劫以后本殿下会有多种法子可要了他狗命,可你不同。”

楚钰冷声道,之前是他做错了判断,可这次他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叶子元跟眼前这个女子相谁较重要他心有数,怕是十个叶子元在他跟前都不如眼前这女子重要。

若他心这想法让萧长歌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阵嘲笑。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不了战场当不了官,更不能当他的左右臂,到底何德何能让楚钰觉得她重要?

而且方才那一刻,楚钰有预感必须拉着萧长歌离开,若不然这后面的事情他无法估算。

萧长歌蹙眉,心里始终想着叶子元。

若是让她选择,她定然会选择在这个绝好的时机内要了叶子元的命,永除后患!

哪怕深陷危险之,也要将此人给除掉才,不然永远都是心口的一块大石,永远都无法沉落。

“主子,您带小姐离开,我去引开他们。”

卫不知何时站在楚钰身边,两人这样背贴着墙壁,连说话都很是小声,生怕被发现了。

这么多人若是被发现了很难逃出去。

“你要小心。”

那双凤眸微微瞥了底下脚步凌乱又快速的人,他们都穿着便服但可以看出是楚言身边的人,只是楚言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

而看这些人好似不像是皇宫内的侍卫,更不像他府的下人。

这点还真是有趣了。

“是!”

卫说完,脚下轻轻一踮便往外飞了出去,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纷纷看着那个从头顶飘过的黑影子,这时候出来好似在挑衅他们,又好似在嘲讽他们无能一样。

“在那里,快追!”

那些人似乎达成一致般,纷纷追着那道黑影去了。

楚钰见状这才抓住了这个机会往小巷跳了过去,带他们从小巷内出来时候早已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连戴在脸的面纱跟面具都消失不见了。

思乐楼内

悠悠琴曲从阁楼传了出来,女子一副哀伤的模样,连曲子都跟此人的心情一样有几分忧伤。

“小姐,要不双儿去请公子来?”

双儿见白灵儿这般,终日以泪洗面的模样很是心疼。

自从次白灵儿病了四殿下来见过一次后便没再出现了,白灵儿难免会想念。

以前四殿下可是每个月都会抽空过来一趟,偶尔几天来一次,来的可勤快了,可近来几个月很少来这里看望她家小姐了。

“殿下应该是公务繁忙吧。”

“这再繁忙也应该来看看小姐呀,我看呀这公务繁忙只是个借口。”

双儿噘了噘嘴,为她家小姐不满却惹得白灵儿有些不高兴了,她从椅子站起来离开琴边,轻声呵斥了双儿一声。

“殿下如今是陛下身边最宠爱的皇子,公务繁忙是正常的,若是殿下来了你可不许这么说。”

双儿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可自家小姐都这样说了她能说什么呢?

看她家小姐这痴情一片地,她都被她家小姐给感动了。

白灵儿看着窗外,却见人群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禁挑眉连脸色都变了变,而看着那个男子身边还跟着个女子,白灵儿不禁走到窗台,双手握着栏杆,希望看清楚点,可那身影却消失在她视线之。

四殿下!

“小姐您在看什么?”

白灵儿突然间没了声音,令得双儿以为白灵儿真生气了,凑近一看却见白灵儿的视线看着远方,而她顺着白灵儿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第130章 夜谈

萧长歌一如既往地从狗洞内爬到了府内,这是在西边小院的好处,这地方没下人来巡逻,也是说出门绝不会被发现。

若是让人发现她出门了,那才是真大事不好了。

本应该在屋内好好养伤的人却跑出了府,这要是让老太太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将这件事闹大,不过现在老太太应该没空理会她才是,现在老太太应该在福禄院内为那只波斯猫祈祷,诵经念佛才是。

老太太素来喜欢新颖的玩意儿,好不容易有一只异瞳且看起来高贵的白猫,这要是带出去肯定会让她倍儿有面子,而如今这只猫却惨遭毒手死了,哪怕是演演戏,老太太也应该将这戏给演全了才是,不然他们怎会知道萧家的老夫人心有多善良,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呢?

这不过是死了只畜生便为它诵经念佛,可见老太太的心地有多好了。

萧长歌拍了拍手的泥土,左右看了一眼周围,月色朦胧镀一层银光,蝉鸣鸟叫,树沙沙地发出声响,和风拂过很是温柔,连同那墨发都随着风吹得飘了起来。

萧长歌见红袖跟朱儿都不在屋外守着,这才蹑手蹑脚地往屋子的方向去。

这要是让红袖知道她脸红疹还未消完跑出去肯定少不了一阵唠叨,而朱儿则会怀疑,别看朱儿什么都不说,可她的细心跟洞察力令得萧长歌不得不夸一句。

严氏将朱儿送到她这里来,可谓是大材小用了。

这般细心聪明的女子,应该留着好好培养,兴许会是下一个周嬷嬷也说不定,可严氏看走了眼了。

萧长歌还未推开门,却见屋烛火照亮整个屋子,令得萧长歌警惕了几分,还以为是其他院子的人来了,可朱儿跟红袖却不在这里,所以不可能才是!

想着,萧长歌推开了门,门咯吱了一声敞开迎接着萧长歌。

萧长歌提防着,可看到那个坐在椅子的男子之后她放下了心的警惕。

他不是已经回府了么?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萧长歌挑眉,这还未开口楚钰便看出了萧长歌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她脸的表情一看懂,可有时候却让人猜不透看不透,如对付叶子元那会儿。

楚钰手还拿着燃烧的火折子,见萧长歌站在门外看着他,他才将火折子给弄灭了。

烛光摇曳,映着两人的面孔。

“四殿下好久不见。”

萧长歌好似很久没见过楚钰般,全然忘记了在刚刚还见过楚钰,冲着楚钰缓缓行了礼。

对于礼数,萧长歌从未忘记,每次见了楚钰第一件事便是先行礼。

可这行礼在楚钰眼似乎是在嘲讽他一般,不管他怎么说,这礼数萧长歌从未少过,依旧是喊着他四殿下,依旧对他行礼叩拜,若是其他人他觉得是必须的,可对于萧长歌,他却不希望她对他行礼。

“歌儿可是忘了,你身这衣服可还是本殿下的。”

凤眸微眯,在黑夜之这双眸显得很是好看,特别是他一笑有种对面坐着狐狸的错觉,修长的手一只托着脸腮,另一只则指着萧长歌身的衣服。

一袭淡青色衣略贵宽大,穿在萧长歌这瘦弱的身子好似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一样,看起来很是好笑。

萧长歌顺着楚钰的视线往下看,见自己身还穿着楚钰给她的衣服忘了换下来了,这幸好是没看守,若真被抓住了她这怎么说也说不清了。

“我到不知四皇子还有入别人闺房的癖好。”

萧长歌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坐在楚钰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一饮而尽。

见楚钰好地看着她的模样,她也全然不在乎,似乎没这人在一样自顾自地喝着,楚钰也不出声,双目一直看着萧长歌喝水的模样,一不小心连自己都看呆了。

他见过温婉如玉的女子,见过温柔庄雅的女子却从未见过这般粗鲁的女人,连喝水都不遮不掩地,没半点大小姐的模样,这要是别人看了肯定会说一顿,可在楚钰眼却是那么新。

“我倒不知歌儿你这房间算是闺房,我还以为是哪个粗大汉的房间呢。”

笑的如一只老狐狸,那双目从未从她身离开过,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一样。

见脸还有些红疹的印子,楚钰不禁好,这些日子在萧家发生了什么。

连方才来萧府内路过福禄院内时候还看见老太太穿素衣在诵经念佛,这大晚地可真有些渗人。

他听说萧长歌得了水疹一事是几天前的事儿了,还听说萧永德为了这臭名远扬的大小姐还跟楚皇帝借了身边的御医去,本以为是麻疹,可被一个江湖无名的大夫咬定是水疹,最后也不知用了何种法子让吴怀改口说是误诊了,萧长歌这得的是水疹,这才让萧长歌逃过一劫。

若不然真是水疹的话,如今萧长歌应不会在这里了,而是不知会被送到哪里去。

更怪的是在那天之后,吴怀突然间告老还乡,楚皇帝见吴怀年事已高也没多加挽留,反而是给他些银子,再派人将他送回老家,并且赐给了他一座府邸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萧长歌挑眉,楚钰这话不说是她不是个姑娘么?

“也是,怕是在四皇子眼只有白姑娘才算是真女子,我这种殿下又哪里放在眼呢?”

萧长歌不恼也不怒,对于别人是如何看她的她早已不在乎了。

她在乎的只有楚言的生死,只有楚言,严若琳!

恨不得看他们两人落败,恨不得看他们狼狈不堪跪求在她面前的模样,将前世的屈辱,仇恨,不满通通都还给他们,让他们也尝试一下一无所有的痛苦!

萧长歌想着,手不禁紧捏着茶杯,这一幕却落入了楚钰眼。

怕是只有想到楚言或者叶子元她脸才会浮现这表情,才会有这样举动,连眼瞳之都充满了恨意。

“言归正传,四皇子这大半夜来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一副快睡着的模样问道,她相信如果没什么事情楚钰现在应该在白灵儿那边才对而不是来她屋里。

萧家的护卫也不少,特别是晚巡逻的人不少,替换的时间也很紧促,根本刻不容缓没有一点缝隙,所以想要潜入萧家且不动声色是一件很难的事,可偏偏楚钰却出现在这里了……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便是跟她一样爬狗洞进来的,这第二自然是楚钰有武功,而且武功还不低。

见楚钰身没有沾灰层,那是第二个可能了,再仔细想想今天楚钰搂着她从思乐楼内跑出来时也没人发现,看得出他有武功,算不是太厉害至少护着自己是没问题的。

萧长歌心里当即下了判断,楚钰见萧长歌双目看着他,心里心花怒放地,至于这种愉悦他全然没察觉到。

“太子包围了思乐楼,一路盘查,卫下落不明,萧将军查到了温懿,昨天当即将温懿捉拿归案,温懿在审判的过程指出了是五皇子唆使,陛下勃然大怒命人将五皇子押入天牢,安无得宠,高渊与藩王使者明日便启程回国。”

楚钰也不拐弯抹角,三言两语地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儿都告诉萧长歌了,他认为很有必要让萧长歌知道这些事,其最让他在意的是温懿怎会自己去认罪呢?

萧长歌挑眉,这几天她一直在房休养,除了萧府内发生的事情外她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听楚钰这样一说才知道短短几天内发生了什么。

难怪那天将吴怀请来后便没见过她父亲了,原来是因为刺客一事。

“卫生死不明能做的只有等,如果真逃不过那也只能说是天命难为了,安无得宠最为头疼的应该是皇后,凭借安无的姿色在宫肯定能如鱼得水,刺客一事既已找出了凶手是谁,那高渊跟藩王使者的嫌疑也洗清了,若是不乘着这时候楚皇帝将重心放在五皇子而离开,过后想找借口回国可难了。”

卫是楚钰身边的护卫,哪怕卫真的出事了,萧长歌想楚钰会立刻找另一个人来顶替卫的位置。

所以卫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若真出事了萧长歌也不会哀悼更不会伤心,死了楚钰自然会处理后事,若还活着那是卫的造化了。

萧长歌分析,这说的跟楚钰想的一样。

只是萧长歌从未见过安无,怎知道安无美色倾国倾城,又怎知她能在宫无语的水呢?

只可惜烟花易消逝,这人也一样,美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这后宫最不缺的便是貌美年轻的女子,安无能混的如鱼得水怕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罢了,萧长歌心想,她不说可却谁都明白这宫之事。

在宫五年,有些事情算她不想懂,可现实非逼得她懂这些,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有一事不明,我父亲是如何知道温懿便是唆使刺客之人?”

萧长歌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是为何,她父亲查了这么久却没查到什么,却在突然间查到是温懿而且还牵扯出五皇子了。

五皇子虽然好色,可却不是那样有心计的人才是,难道她看错了?

“这事我也不明,听说是温懿自己认罪的,歌儿觉得可能吗?”

第131章 鸡啼

楚钰莞尔一笑,那双如狐狸般狡猾的凤眸看着萧长歌,他想萧长歌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萧长歌沉默,这沉默不是代表她相信。

“萧将军刚开始时跟无头苍蝇一样没半点线索,可突然间凶手自己站出来认罪了,不仅宫女下毒一事,连叫个假林琳刺杀楚皇帝一事也承认了,而原因却是因为想为自己赎罪。”

不过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有好处,先前宫女下毒一事他未曾告诉过楚皇帝,如今温懿招认了之后楚皇帝才得知此事,因这事楚皇帝现在对他更是愧疚了。

“还将这锅退给了五皇子,这不是借温懿之手除掉一个皇子么?”

萧长歌接着楚钰的话继续说下去,然这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是五皇子才对。

若温懿真是想赎罪,在事情发生时应当站出来了,而不是等到了现在才自动出来人认罪。

刺杀皇帝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温懿这样说难道不怕连累了家里人么?

“可偏偏我父皇听了这消息后勃然大怒将五皇弟收押天牢等候发落,温懿也听候发落,不过父皇却没对温家的人动手,怕是念在温懿也是被人唆使的份开一面了吧,如今丽妃正为楚咏求情呢。”

楚钰接着道,两人一句一句完美地衔接了起来。

楚钰很享受这种感觉,兴许是一人憋得太久了找不到志同道合之人能畅谈这些事情,而如今却有人能跟他一同说这些事,他怎会不高兴呢?

只可惜萧长歌是女儿身,而这朝也无女子当官的先例,倒是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若是男儿身那该多好,对他来说肯定是个好帮手。

萧长歌给他的惊喜太多太多了,令得他连连感叹又惋惜。

他总算是明了那句话,东有夏,南有陈,却不得萧家之女这话的意思了。

“楚皇帝想来吃软不吃硬,丽妃若是示弱求情楚皇帝也虽会念在丽妃的面子饶了五皇子一命,但却会提防他,以后也不会重用他才是,这样跟废了他又有何区别?怕是有人想到这点,所以才唆使温懿这样做,能铲除一个是一个,若是直接咬定是太子,楚皇帝肯定会怀疑。”

萧长歌悠悠道,短短几句话便对楚皇帝会如何处决楚咏做出了判断。

丽妃的背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楚皇帝应该有几分忌惮才是,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帝王没有心更冷血无情,可这若饶了五皇子更会令得丽妃对他死心塌地,而这背后的势力也不会动摇,这买卖说来也不亏。

在楚皇帝看来不过是饶了一条人命罢了,只要将五皇子手的权利都收回来那还不是个无所事事的废人,所以饶他一命对楚皇帝来说很值。

不如说,楚皇帝将五皇子扣押入天牢是在等丽妃跟他求情。

局局。

楚皇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利用,将他的作用发挥得完美至极,真不愧是一国之主。

“是。”

楚钰赞同萧长歌说的,那双凤眸之浮现一抹赞赏。

每次萧长歌一开口他总有些被惊艳到的感觉,为何她嘴里能平淡地说出这些事来?将这些事都分析透彻,而她似乎很了解楚崇的性格。

连他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太了解楚皇帝的为人,可萧长歌却知道的很透彻。

今天的萧长歌真让他惊喜连连。

“那个幕后之人选了五皇子的理由相信四皇子心里有数,这点不用长歌点明了,只是那背后之人想让五皇子顶罪,我们若是如了他愿岂不是让他快哉?”

萧长歌看着楚钰,眼如天空的繁星一般璀璨,眼射着精光,说这话时候嘴角竟还挂着笑容。

狡猾无。

“歌儿想如何做?”

楚钰反问,那幕后之人不敢明目张当地让温懿指控太子而是指向了最不可能的人。

往往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所以楚皇帝听了之后才会相信才会大怒将楚咏收押入牢,怕是这个人也很了解楚崇的秉性。

楚钰附耳,萧长歌低声说了几句,也不知她跟楚钰说了什么,只见楚钰脸的神情变了变。

“为何对太子这般执着。”

以前他说没兴趣,可如今他对这件事却很有兴趣。

萧长歌说是要帮他夺得太子之位,可他不管怎么看萧长歌都是在帮自己,特别是说到楚言时候她那反应令得楚钰不解。

“难道四皇子感兴趣了?可惜这事无可奉告。”

那双眸眯成月牙儿形,温润地吐出了这话,可惜说完之后脸的笑容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一旦她铁了心,那么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无法让他开口,所以想知道她跟楚言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有朝一日她能自己说出来。

不过,真有那么一天么?楚钰很怀疑。

“太子因叶子元这一事肯定会将叶子元安置在太子府内,唯有这地方是太子认为最安全的,因为叶子元被刺杀一事太子肯定严加防范,要再次下手难了。”

不能确定叶子元已死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一想到叶子元还有活着的可能,萧长歌心里隐隐觉得若真活着,肯定会出其他事来。

“换你,很值。”

见那蹙眉的模样,楚钰不知不觉伸手从她的眉边拂过,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同样冰冷的脸颊,顺着那五官往下手触碰到了那被火烧伤的伤痕,楚钰心里一颤,这才回过神来。

立刻将手收了回来,连他都不知方才是怎么了。

“四皇子可别忘了长歌说过的话,更别忘了长歌可是萧蛇蝎,随时有可能为了活命而反咬你一口。”

萧长歌冷冷道,对于楚钰方才的做法她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一张脸想摸摸。

只是,她没想到对着这样一张脸竟也下得了手,若是他人见了别说摸她脸,嘴里肯定连连喊着丑八怪然后落荒而逃了。

换做以前的她,莫说这种大胆的动作,怕是碰了一下手都要脸红赤耳地,更会因此而懊恼几分。

毕竟能摸手的只能是未来的夫君,对于这些繁缛节她还是很在意的,何况她的地位不允许她跟男子做这些,只是现在不是以前了。

现在也回不到以前了……

“你是蛇蝎而我也有毒,你咬了最多两败俱伤。”

楚钰淡然一笑道,他身边最需要的便是冷酷无情的蛇蝎了。

门外,早已传出了鸡啼的声音,连月亮都躲进云,稀薄看不到柔光。

听得鸡啼,怕已快到了三更时分了。

而他们竟在这屋呆了这么久,再过两个时辰红袖跟朱儿可帮她洗漱了,若是真被人看见是有理说不清了。

“天色已晚,四皇子莫非要留在这过夜不成?”

萧长歌无所谓道,她知道楚钰做不出这种事来。

不管是为了他的名声还是为了他皇子之位,又或者是为了思乐楼内那位姑娘都好,他都不可能会留在这,所以萧长歌也只是说说罢了。

“晚安。”

楚钰知晓萧长歌这话是下了逐客令了,他要是再赖着不走那这脸皮也是够厚的。

窗户外一阵阵风狂吹而来,烛火摇曳差点儿熄灭,才一眨眼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萧长歌眼前。

萧长歌望着开着未关的窗户,淡淡一笑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她一向早休息,可还是第一次这么晚还未休息,只可惜今夜她虽然累但怕是无眠了,这心里始终担心叶子元的情况。

对于叶子元的消息,楚言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儿要是泄露到了楚皇帝耳,楚言肯定会扣一条欺君之罪之名。

楚皇帝可是下了命令,不允许叶子元踏入京城内半步,而且命人将他送出城内,这要是看到叶子元还在京城内且还在太子府,楚皇帝肯定会跳脱。

只可惜这事不能打草惊蛇,不然楚言肯定会将叶子元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再转移下去,真想找到叶子元下落可难了。

现在在叶子元在太子府内接触不到,可总会有机会的!

只要叶子元还在太子府内便有机会,这点她相信!

月,渐渐落下,越到了半夜越是冷。

四皇子府内,楚钰回去徐福早已在屋外候着了,见楚钰回来他这才放心下来。

那枯瘦的身子披着一件薄披风,手拿着灯笼那样站在屋外候着,瑟瑟寒风吹过那身子也不曾动过一分。

“主子,您算是回来了,这外边儿冷,老奴已替您备好了披风。”

徐福佝偻着,一步步走到楚钰跟前,将披风递给了楚钰,见楚钰穿在了身他很是欣慰。

“福伯我说了不用等我回来,你这手脚都发冷了快回屋内生火暖暖先。”

楚钰将披风披在了身,顿时暖和了不少。

可徐福的手跟身却还是冷的,楚钰叹了一声,徐福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楚钰那不容抗拒的模样后他沉默了。

“现在可是夏季,老奴只是身子冰冷这实际啊不冷!”

徐福笑了笑道,楚钰哎了一声,目充满了感激。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一晚归徐福会站在门外候着他回来,不管他说多少次不用等了,唯独在这件事他却像个老顽固一直等着。

“主子您回来老奴也放心了。”

徐福笑道,看着楚钰现在这模样他也算是有脸跟姻妃交代了。

“福伯你回屋里头暖暖火早些休息吧,明日这府内可还有一堆事要你操劳呢。”

楚钰心里一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第132章 探望

一提到府内那些琐碎事,徐福清醒了几分,这才想起已是鸡啼之时,他身为府内的管家自然要以身作则才是,切不能懒也不能拖时间。

“主子说得对,老奴把这事儿给了忘了,老奴这去休息。”

徐福敲了敲脑袋,拿着灯笼便往自己屋内去,走没几步却让楚钰给叫住了。

“对了福伯,你帮我查一下叶子元先前担任统领时可有对哪些人逼供,严刑拷打过,哪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全都要知道!”

如今叶子元失职被赶出了京城,对于这些事应该很好查才是,而且叶子元担任统领时日很短,查起来应该很容易。

徐福本想问楚钰怎对这些事感兴趣了,可见楚钰那眼神后他乖乖地应了不敢在问原因,他能感觉出来如今的楚钰不再是以前那个被人欺负而默不作声的四皇子了,连这双眼都带这精光,不再是空洞无神,如今这双眼跟当年的姻妃一模一样。

“是,老奴一定会查出来的。”

徐福应着,楚钰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多叮嘱了几句。

“记住最重要的是自己安全,若是有人起疑立刻撒手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

若是明目张当地查叶子元,太子那边肯定会知道,所以只能暗地里静悄悄地查,不能让楚言发觉,若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起疑心。

“是!”

徐福看不透楚钰在想什么,这不过是个被革了职的统领罢了,想要查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查么?怎要背地里呢?不过是楚钰吩咐的他不敢怠慢更不敢出半点差错,楚钰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他只要照做是了。

“嗯,你回屋里头休息吧。”

楚钰应了声,徐福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屋外站了那么久,这双脚肯定是麻了,再加半夜有些冷,能撑到这时候楚钰很是佩服。

徐福年事已高,他曾经想过让他告老还乡,可徐福一听傻眼了,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楚钰想赶他走,弄得他当时差点儿以死谢罪,这是想起来还真是搞笑,这件事过后楚钰便没提过让徐福告老还乡了,也由着徐福打理府内了,怕是让他歇息一会儿他都觉得不自在。

徐福看着楚钰长大chéng rén,打理着四皇子府下,看着楚钰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很是欣慰,算是以后他老得走不动死了黄泉路也好跟姻妃交代了。

楚钰目送着徐福的背影离开,见徐福消失在他眼时,他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连嘴角的笑都凝滞住了,双眸之露出一丝冰冷。

萧长歌不告诉他,不代表他不会自己去找理由。

他现在还记得萧长歌对叶子元说的那番话,叶子元到底是对谁逼供又是折磨了谁?才会令得她对叶子元如此痛恨,痛恨到了必须亲手看着他死才放心的地步。

他相信在那种情况之下,萧长歌不会说谎,从这点着手应该能查到他想要的才是。

只可惜,对叶子元痛恨的理由怕楚钰这辈子都查不出了。

……

翌日,太阳冉冉升起,朝气蓬勃很有生机。

红袖端着水盆进屋去时却被萧长歌给吓到了,不由得咯噔了下,看着萧长歌顶着两熊猫眼,双眸还眯着不肯醒来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小姐,您这是昨夜没睡好吗?”

红袖挽袖拧干了毛巾递给了萧长歌,萧长歌接过毛巾直接盖在了脸,丝丝冰凉从毛巾传来,令得萧长歌清醒了几分。

她为了叶子元的事情而一夜未眠,思前想后总觉得叶子元是个大祸害,无法确切知道他的生命安危她心里始终担心。

若是当时能再给他一刀的话,现在不用考虑太多了,相反,当时若真再给叶子元一刀的话那么要承担被叶子元手下抓住的危险,相第一个她宁愿选则第二个!

“小姐您怎么了这是?”

红袖见萧长歌将毛巾盖在脸一动不动地模样好地问。

那小脑袋儿伸得老长,双眼充满好地看着萧长歌。

被红袖这一声提问萧长歌才回过神来,将毛巾递给了红袖,脸色却有些不对劲儿。

“小姐您脸色很白是不是昨夜着凉了?”

红袖询问,萧长歌摇摇头,她这一夜未眠才刚睡下便被红袖给吵醒了,自然是不适应,她现在不看镜子都能猜得出自己肯定一脸憔悴脸色苍白,兴许连皱纹都多出几条呢。

“无碍。”

萧长歌淡淡道,红袖见自家小姐这么说心也放下来了。

“对了小姐,听说五小姐醒过来了,不过情况不太乐观,这会儿也只能躺在床不能动弹,二小姐跟夫人今早回府听到这事儿也连忙去福禄院询问情况了,四夫人也去给老夫人赔罪了,据说是送了一座玉观音当赔罪老夫人才消气的。”

红袖左瞧右瞧,说到最后的时她突然压低声音靠近萧长歌耳边道。

萧长歌挑眉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儿。

不过不出点血,怕是老太太不会轻易消气,这尊玉观音送的挺值的,只是现在连氏应该一肚子气了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连女儿都躺在床,还得配了一尊玉观音。

“大夫人跟萧长乐可有去探望过萧婉晴?”

萧长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一转问。

“今早去完老夫人那边去看五小姐了,还跟四夫人唠叨了一会儿,送了药膏。”

红袖听萧长歌问便回答了,说完之后她才怪地看着萧长歌。

以前她家小姐可不会直接叫二小姐跟五小姐她们全名的呀。

“哦,其他院的人呢?可有去看过萧婉晴?”

萧长歌挑眉脸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

“去了,其他院子的人听了这事儿后都去看过五小姐了。”

红袖点头,这些事情纵然她不想听,可不代表没人说,她这一出去能听见各种各样的事儿,不想知道也难。

“既然连其他院子的人都去看过萧婉晴了,我们也不能落下才是。”

悠悠的声音响起,萧长歌看着镜子内梳头发鬓的自己,含着艳红的唇纸,将流苏插在了发,若非那道伤疤,看起来也是个清秀的姑娘家才是,只可惜一道伤疤毁了整张脸。

“啊,小姐的意思是?”

红袖大惊小怪道了一声,她家小姐要去探望五小姐,这府内的人都对她家小姐有很大的误会,要是去的话对方不知见不见呢。

“去慰问一下我那还躺在床的妹妹,替我换身衣服。”

萧长歌才刚起床,穿的还是一身薄衣,她张开双手正等着红袖帮她更衣,红袖却站着不动脸色有些不对劲儿,连说话都是吞吞吐吐地。

“小姐,五小姐对您本来有误会,您去看她,您说她会让您进去屋里头吗?”

红袖不解地问,这要是被拒在外头了怕是会闹笑话。

“去探望她跟她见不见我没关系,而去她一定会见我的。”

萧长歌不知想到了什么莞尔冷笑了下,红袖见萧长歌这般有信心也没多说什么,替萧长歌穿了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素衣。

萧长歌的衣服不像其他院子的小姐般华丽,衣绣些什么,而是很普通的素衣,连颜色都很淡雅,若是穿在其他人身是很普通,可穿在萧长歌身总能体现出她的气质。

红袖方才是当心跟去见老太太一样被拒之门外,这几个月来萧长歌每日一早看额都是先给老太太请安,连下雨时都不曾缺席过,可老太太总以各种理由拒绝见萧长歌,这府内早传开了说她家小姐不受人待见。

这要是去了萧婉晴那边,被萧婉晴拒了的话这脸面子更挂不住了,所以方才她才愣了会。

“小姐,好了。”

红袖满意地看着萧长歌,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她家小姐是最美的,这衣服好似是为了她量身订造的一样很适合。

“走吧,咱们去看看我的好‘妹妹’伤势如何了。”

萧长歌甩袖走在了前头,红袖跟在了身后,那句好妹妹她怎觉得别有用意呢?

朱儿刚拐个弯便见萧长歌要出门,连忙低头喊了一声。

“小姐,您这是要去看五小姐?”

朱儿一猜便猜了,这其他院子的人都去看了,身为嫡女也应该去看一下才是,若不然可真会落别人闲言闲语,自然,若是萧婉晴不让萧长歌进屋,那也跟萧长歌没关系了。

“嗯,你看好院子,若是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

萧长歌轻轻地应了一声,朱儿低头让路,萧长歌从她身边走过,待萧长歌走过时候朱儿才抬起眼来望着那徐|徐|向前的萧长歌,心感概万千。

别人都说萧家嫡女刁蛮任性,目无人,不懂规矩,然她在这看到的却跟外面传闻的恰恰相反。

说她不懂规矩,可礼数周全,每日鸡啼之时也是第一个向老太太请安的,虽然老太太不待见可也是做到了礼数,说她刁蛮任性地,却是谁都明智谁都镇定。

在这呆着,朱儿总能发现新之事。

如那天夜里萧长歌让她将火盆送到她屋,还有那被烧掉的绳子跟袋子,而在烧掉后的第二天便传出了老太太的爱猫问佛被残忍杀害之事……

朱儿以前不明,直到看到应儿的尸体后她开始明白了。

这里是个深潭,你若不对别人狠点,那么返过来吃苦的只会是自己。

而她希望,萧长歌能在这深潭之立足,那样她也可以活的久点。

在大夫人发现她叛变前,萧长歌若能成长到连大夫人都忌惮时的话,那她相对安全些。

第132章 是我

楼阁

萧婉晴的院内多了些人看守,萧长歌到院子后如红袖所想的那样,蝶儿将她拦在了屋外让她等了一会儿后才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

咳了咳几声后端正了身子,微微欠了欠身子。

“大小姐久等了,我们家小姐现在休息不方便见大小姐您,大小姐还是请回吧。”

蝶儿想起了春菊的事儿,据说是因为她身为一个丫鬟不仅不向萧长歌行礼还口出狂言,所以才会落得那个下场,之后府内的下人们都将这事儿谨记在心,见了萧长歌也不敢像以前那般无礼了。

红袖气愤地看了看蝶儿再看看萧长歌那一脸平淡的模样。

“胡说,我方才还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呢,怎休息了呢?”

“哦?我怕是你听错了吧?我们家小姐真在休息呢?不信你进去看看,不过我家小姐若是生气了,这个责任你可得负。”

蝶儿冷眼看着红袖这着急的模样哼了一声,不将萧长歌她们放在眼。

这儿可是她们的地盘,想乱来的话可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呢,她谅萧长歌也不敢在这撒野乱来。

“你……”

红袖被蝶儿这话气得连脸都急红了跺了跺脚,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老实嘴巴又不刁钻,学不来蝶儿这样说话,现在看蝶儿对她小姐蹭鼻子脸地,不知回什么话反驳才好,只能干着急地看着萧长歌。

她肯定萧婉晴现在正在屋里头乐着呢,她家小姐要是真回头了肯定会让人笑话的。

“哦?既然五妹休息那我们不便打扰了,只是她这罪可白受了。”

一直没开口的萧长歌突然开口,蝶儿也不蠢,听得萧长歌这话知道有其他意思了,萧长歌眼扫了下蝶儿的神情,见她表情有些犹豫的模样她转身想离开。

“红袖我们走。”

红袖眉头紧蹙,心里着急得很,可见萧长歌说离开那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可还没走几步,身后的蝶儿却喊了一句。

“等等,我去问一下我们家小姐。”

萧长歌停下脚步,转身回眸看着蝶儿悠悠道。

“方才你不是说五妹在休息么?既然在休息那我们不便打扰了,当我方才没说过那话吧。”

萧长歌哎了一声,蝶儿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红袖也愣了愣看着蝶儿的表情,心里暗自高兴着,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她们家小姐真是厉害。

“大小姐方才都是误会,我们家小姐听着你来了立刻醒了,我现在进去请示一下。”

蝶儿赔笑,说完转身便往屋内去了,关门也不知里面是怎么一回事,萧长歌也很有耐心地在外面等着,倒是红袖觉着她家小姐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姐,不将她家小姐请入屋反倒让她在外候着,这成何体统!

若是她以后有那能力,定然要让这些人也试试这种被晾在外面的感觉!

屋内,萧婉晴正趴在床吃着提子看着书,见蝶儿进来也只是微微一瞥还以为蝶儿将萧长歌她们给赶走了。

“怎么样?萧长歌她们走了?”

萧婉晴一想到将萧长歌拒之门外心情很爽,可见蝶儿这有话不敢说只知道看着她的模样,令得她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吞吞吐吐地。”

被萧婉晴这话给吓到了一跳,蝶儿才张开嘴巴说了起来。

“大小姐说您这罪白受了,奴婢听这话好像有其他意思便将她们留下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

她这样擅自安排怕萧婉晴会不高兴,头微微一抬观察着萧婉晴的脸色,见萧婉晴挑眉一副严肃的模样她还以为自己闯祸了。

“她?她知道些什么?让她进来吧。”

因为这事儿她娘还得跟老太太认错赔不是,还白白损失了一尊玉观音,那尊玉观音可是她娘的嫁妆,这下可都是翡翠真玉,半点假的都没,这出手可很大笔,可这明明不是她干的也不是他的错,怎要她来背着个锅呢?

所以她想找出那个罪魁祸首交到老太太手还自己个清白,这要是抓不住凶手那这个锅得由她来背,听萧长歌这话怕是知道些什么。

“快,将她请进来。”

萧婉晴一想立即将手的提子丢回了盘,随后将书丢到了身后,自己缓缓地从床翻了个身正躺在床。

她这伤休养得七七八八快好了,是还有些疼,那些人下手也是狠,不过她娘已经帮她出气了,倒是那个叫深儿的如今正在老太太的院干活儿,她根本接进不了,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那个小贱婢试试厉害。

那个小贱婢若有一天落到她手的话,定要她生不如死!

想着瞬间门已被推开,蝶儿见萧婉晴不知在想些什么,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小姐,大小姐来了。”

说完看了下萧长歌却见她脸挂着淡淡的笑容,而且这笑是对着她的看起来是冲着她笑,好似在说谢谢般,看得蝶儿有些恍惚。

“嗯,你先下去吧。”

被蝶儿那么一喊萧婉晴才回过神来道了一声,蝶儿低头从萧长歌身边绕过,关门,房只剩下她们两人,而红袖听从萧长歌的叮嘱在外面候着。

蝶儿下轻蔑地看着红袖冷哼了一声。

“好狗可不挡道,麻烦让一下我得去帮我家小姐端药了。”

蝶儿提高了嗓子喊了一声,红袖本是想让开让蝶儿过去。只是还未踏出一步,蝶儿故意走到红袖身边撞了她一下,红袖遂不及防地后退了两步摸着肩膀,见蝶儿扭着小腰儿的背影,眼划过一抹意味不明。

只是从未见过她这样,若是萧长歌见了肯定也要惊讶,好似一只突然开窍的猛兽一般在看着那些弱小的动物般。

那只握着肩膀的小手握紧了几分,连衣袖都有些皱褶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间内

萧长歌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程度,算萧婉晴没让她做她也丝毫不将这当成别人的房间。

她进门坐在椅子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看着躺在床已经恢复气色的萧婉晴,同样萧婉晴也正看着她,只是眼好似想将她给吃了一样。

“你方才对蝶儿说我白受罪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萧婉晴没好气地问,见萧长歌这幅从容的模样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

萧长歌老实回答令得萧婉晴双眼一亮,要不是后边儿屁股还疼着她真想冲过去抓住萧长歌的衣领问问到底是谁敢陷害她。

将问佛埋在离她们院子不远处的树下这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她娘为这事也操碎了心,这几天也没停手查过,只是那天夜里巡逻的下人们打瞌睡睡得不省人事,所以什么线索都没,这才是最气人的。

可让她白白咽下这口气她做不到,

“哦?是谁?”

萧婉晴两眼发光连语气都变得有些激动。

见萧婉晴这模样萧长歌失笑了一声,这一笑令得萧婉晴嘴角的笑容凝滞住了,连眼神都变了变。

“你笑什么?”

她最不想听的便是萧长歌的笑声,最不想看的便是她那双摄人心魂般的眸。

深邃不见底,冷冽无。

“据说问佛死时候眼珠子被挖了出来连那一身的白毛也被剥个精光,肉垫子被一点一点地割掉,连指甲都被拔掉了很是恐怖令人做噩梦。”

萧长歌轻描淡写地描述着这一幕,萧婉晴还在回忆着,她所看到的跟萧长歌说的一模一样!

“那只猫还是半夜被埋在距你院子不远处的大树旁边的,是么?”

见萧婉晴睁大双眼看着她的模样,萧长歌那双眼也变得冷冽了几分。

“你你知道是谁干?”

萧婉晴掀开被子从床走了下来,走时脚步缓慢弯着腰,细手扶着腰间撅着屁股,这一起来连脸的表情都变了,看得出这屁股的伤口还没好,也看得出她现在很激动。

等她找到那个凶手定然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还要挽回自己的形象!

身为一个小姐却被自己的祖奶奶命人打板子,这面子可挂不住,最重要的是nuè dài畜生且用这种残忍的手段,这传出去让那些人怎么看她?

最重要的是明非公子会如何看她这个人!一想到这个她生气。

幸好老太太也还有些理智,知道这事儿传出去会让萧府蒙羞,所以将这事儿给压下去了,现在知道这事儿的也萧府内的人了。

若真传出去了,怕是有一群人要失了饭碗了,所以没人敢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是!”

萧长歌放下手的茶杯,见萧婉晴走路缓慢那滑稽的模样忽然笑了笑。

眼划过了一道寒冷,宛如腊月冬日般,能将人给冻住,只是嘴角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令得萧婉晴止住了步伐。

“是谁!我一定要让那陷害我的小jiàn rén好看!”

萧婉晴两眼放光,这时候什么事儿都顾不了,甚至忘了她之前可是将萧长歌当成敌人看待。

“你嘴里那个小jiàn rén,是我。”

平静不起波澜,连说出的话都很轻缓从容,她手指着自己道……

第133章 招认

萧婉晴停住了脚步,双目看着萧长歌这才反应过来。

方才萧长歌可是很仔细地形容了问佛的死相,而当时在场的人里边儿可没萧长歌,纵然是有人说出去了也没说的那么详细。

萧长歌!

“那只猫也是该死,跑入了我院踩坏了我的菜,仗着有祖奶奶撑腰还真把自己当chéng rén了,畜生可应该有畜生的样子才是。”

见萧婉晴止步,脸的神情变幻莫测她只觉得好笑,而她却跟之前那样轻描淡写地说了事情经过,不过也是三言两语概括了一番。

她已说的这般明了,萧婉晴也应该明白了。

萧婉晴听完萧长歌说的后连神情都变得阴森了几分,双目瞪着萧长歌顾不得身的伤口快速地走到了她跟前,抓住她的衣袖步步逼问。

“是你,是你这小jiàn rén!你可把我害得好苦!”

顷刻间那脑海被恼怒给占据抓着萧长歌的衣领紧紧不放,更让人觉得惊的是萧长歌嘴角依旧挂着笑容,这笑容映入了萧婉晴眼令得她猜不透萧长歌心所想,更令得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苦?你真懂什么叫苦么?”

萧长歌冷笑了一声, 眸划过一丝锐利连说的话都是轻描淡写地。

像萧婉晴这种大家闺秀,连粗活都不曾动过的怎知道什么叫苦?

皮肉之苦完全不锥心入骨之疼。

“你个jiàn rén,我要我要杀了!你将我害成这样!”

萧婉晴激动道,说完一只手抢过了萧长歌插在发的发簪想至她于死地,尖锐的一端对准了那只清冽的眸,可在她眼却看不到害怕反而有股淡淡的高兴,可惜萧婉晴已被仇恨给占据了,怎看得到呢?

若是看到了肯定下不了手,而是会害怕。

可她的手却紧紧地被萧长歌抓住,像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还真不是萧长歌的对手,连力气都没几分,萧长歌一抓便将她的手钳制得死死地,。

“问佛被挖眼时候可是嗷呜嗷呜地叫着,跟喊着救命一样呢。”

萧长歌又继续说道,这话激起了萧婉晴的愤怒之心,一只狗不过是畜生她是不会在意,她在意的是她因这事儿白白挨打了几个板子,令得她躺在床受苦受难,最重要的是连老太太都对她印象不好了。

她努力了多久才让老太太对她有好感,却因这件事而全毁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府内的人如何看她的,真以为是她nuè dài问佛的,以后她们会怎么猜测她,而这一切都是托眼前这jiàn rén所赐!

这个jiàn rén,当初落水快死时应该乘机要了她的命,而不是让她苟延残喘!

本以为奄奄一息应该不会活太久谁料福大命大竟醒过来了!

如今这jiàn rén不仅有她爹撑腰更有胆子做出这种事,不过是个低贱的朝商之女,真将自己当萧家小姐了么?

她今天一定要杀了她,为自己报仇!

这个jiàn rén早该死了!

“你这个jiàn rén跟你娘一样贱,你怎么不在跌落湖时死了呢!”

冲动瞬间占据了萧婉晴的脑海,她脑只剩下为自己报仇了。

可她这话却引起了萧长歌的注意,眸流光,盯着萧婉晴。

跌落湖?

她跌落湖的次数可不少,每次都是萧长乐唆使而萧雅烟去背锅,而她在家连半点地位都没,那时只能除了忍耐外只有忍耐,唯一一次让她差点儿死了的,是她死的时候!

那时候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未嫁给楚言时候,她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可那疼痛那真实的记忆却时刻提醒她这不是梦,那么萧婉晴说的应该是那次了!

红袖也说过,她落水后差点儿死掉。

可她记得做这事的是萧雅烟,难道……

“你以为你这点力气能让我死?我劝你省省心吧。”

清冽的眸映着萧婉晴疯狂的模样,萧长歌冷冷一笑,眼角微微瞥向一边的桌子,抵着桌子的手用力将盖在桌子的布扯了一下,框拉一声桌子的茶几连同桌布一同掉落在地,这动静大得连门外的人都听听得到了。

红袖见自家小姐久久未出来,着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本想进去一看究竟,可这屋外除了两丫鬟还有家丁,这些人的眼可都一直盯着她看呢,她算是想进去都难。

可听到屋内传来摔破东西的声音时候,红袖再也等不住了。

她想冲进去时候却被门外的两丫鬟给拦住了,不肯让她进去。

“我们家小姐可有命令,不准闲杂人等进去。”

那丫鬟也不知是谁给了她胆子,闲杂人等这四个字儿咬牙说的很重,这有脑子的人应该听得出来是说谁了。

“你们方才也见里面什么动静了,若是我家小姐在你们小姐房出事,这个责任你们担当得起?”

红袖冷眼一瞥,脑海浮现起萧长歌的模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有意模仿着。

她知道这群人吃硬不吃软,所以对她们只有拿出威严才行。

这两人既不是萧婉晴身边的贴身丫鬟,而她可是萧长歌的贴身丫鬟,轮身份怎么说都她们高了点。

两丫鬟听的红袖这话,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该不该放红袖进去。

方才蝶儿离开时候已经叮嘱她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红袖进去,她们方才也听得屋里头的声响了,只是没她们家小姐或者蝶儿的命令她们是真不敢开门。

“怎么?都到了这地步了你们还不肯开门么?那好,我这去禀告老爷。”

红袖挑眉,那张小脸极为认真,连眼神都变了变,那些人看到红袖这样也有些怕了,何况她还想请老爷来,若两位小姐真在里面出事了算她们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啊。

“还不快打开?”

红袖一喊,那两人瞬间怂了,连身子都抖了一下,连忙转身为红袖开门。

听见房门咯吱一声,萧长歌扬起嘴角,握着萧婉晴那握着发簪的手从眼睛挪到了肩膀,萧婉晴一脸地气愤,可之后萧长歌的动作让她愣了愣。

“妹妹你可别激动,姐姐知道当时你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对问佛做出那样的事儿来。”

梨花带泪,语气颤抖,一副害怕的模样。

“萧长歌你在胡说什么!”

萧婉晴听萧长歌这话,恼怒地喊了一声,本想撤开手,可手却被萧长歌握得紧紧地。

“小姐!”

红袖她们推门而入却只听得萧长歌跟萧婉晴后面的几句对话,而从她们的角度看过去好似萧婉晴握着发簪想杀了萧长歌一样,这令得那些看的人目瞪口呆。

红袖见状喊了一句,小身板子刚跑过去却见血染红了萧长歌那件素衣,那支发簪正插在萧长歌的肩膀。

“jiàn rén,你个jiàn rén我要杀了你,都是你诬陷我诬陷我!你还我清白!”

萧婉晴伸手想去抓萧长歌,那两丫鬟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小姐小姐您冷静一下。”

“小姐您没事吧?”

两边都喊着,房顿时一团乱了。

红袖心疼地看着萧长歌,第一个念头自然是请大夫。

“你们这群贱婢快放开我,我要杀了这jiàn rén!”

犹如发癫的疯子般,萧婉晴现在是顾不得其他了,若非两丫鬟拦着她肯定是要去多刺几刀。

“小姐您没事吧,都流血了,奴婢这给您请大夫!”

红袖心疼地看着萧长歌的肩膀,这一口子下去也不知这伤口是深是浅,要是留了疤痕可该怎么办。

“我没事,这件事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娘。”

萧长歌哭的梨花带泪,那双水灵灵的眼泪水还在打转,双手抓住红袖的肩膀颤抖道。

“萧长歌你别装了,杀了问佛嫁祸于我还敢假惺惺,我几天要撕了你的脸!”

萧婉晴此刻像个泼妇一般,平日里不会说的那些粗话脏话通通都骂了出来,而且连她娘也一起骂了。

那一句句地jiàn rén深入萧长歌心。

不可否认,她也自认为自己是个jiàn rén,从今天开始甚至以后她要让他们都骂人个够,不然可没机会骂了。

这事儿算萧长歌哀求不要告诉严氏,可这府内有什么事瞒不过严氏那些眼线呢?

还有发生这种事,那些人第一个想到的也肯定是能主持家事的大夫人了。

“快,你们快请个大夫来!”

平日里连说话都跟蚊子般小声的红袖此刻都拉大嗓子喊着,现在出了这种事谁还管蝶儿之前交代过什么,见红袖喊了一声后立刻点头去请大夫了。

“我我没事,倒是妹妹可有大碍?”

脸尽是担心,不过不是担心她自己而是担心萧婉晴的情况,只是现在的萧婉晴跟个疯子一样哪里听得进别人说的话呢?

房间内一片吵闹,红袖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现在想帮萧长歌止血,可一看那发簪还插在肩膀她又不敢贸然去拔起,也只能这样干站着了。

如萧长歌想的那般,严氏来的她预想的还快了些。

“都给我住手!”

严氏身边除了周嬷嬷外还有萧长乐,严氏眼扫了周围一圈,见地茶几碎裂成片,茶渣子跟水弄得整地都是,椅子倒了,连桌子的位置都被挪动了,可见在这屋发生过激烈的事儿。

被严氏这么一道,萧婉晴这才慢慢恢复过来,只是她头发凌乱像个疯子般。

“娘,你可要为婉晴做主啊。”

萧婉晴见严氏来跟见到救星一样,甩开了丫鬟的手想前去,可严氏见了萧婉晴这模样后差点儿认不出来了,连忙后退了几步,周嬷嬷挡在了萧婉晴跟前不让她靠近。

“呀,这不是四妹么?怎弄成这副模样了?”

萧长乐惊讶地问了一声,萧婉晴的眼早已哭的发红,见萧长乐说起她狠狠地瞪了萧长歌一眼。

“娘,是这个jiàn rén,这个jiàn rén她杀了问佛然后嫁祸于我的!她方才自己都招认了!”

萧婉晴抹掉了眼角的泪水,指着萧长歌激动道。

严氏挑眉故作惊讶,可心里早已将萧婉晴骂了一通,这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

第134章 晕倒

严氏听得萧婉晴的话将视线放在了萧长歌身,可见萧长歌这无辜的眼神,任由别人都不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来。

论娇弱,萧长歌萧婉晴还弱了几分,骨瘦如柴皮肤有些发黄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般,这样子风一吹她便能倒。

“歌儿,婉晴说的可是真的?”

严氏冷冷问道,若是萧永德在身边严氏第一个关心的肯定是她伤势问题才是,而如今萧永德不在身边,严氏也不用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了。

“娘,长歌不知妹妹在说些什么,长歌不过是想来探望一下妹妹,兴许是长歌提到了妹妹的痛处惹得妹妹生气了。”

萧长歌轻轻缀泣,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可说话的语气却很委屈。

跟之前完全是两个模样,连萧婉晴都被萧长歌这转变给吓了一跳。

“萧长歌你个jiàn rén,有本事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说是你杀了问佛的,你说是你将问佛埋在树下的!”

萧婉晴见萧长歌这副委屈的模样恨不得撕烂她的嘴脸,方才她切切真真地说问佛是她杀的而后故意陷害她的,怎突然改口了,这个jiàn rén在想什么!

萧长歌的身子抖了下,而这都落入了严氏眼。

“妹妹,我知道你被祖奶奶打板子心很气愤,姐姐没考虑到你的心情便说了那些话令得戳妹妹心痛处了,姐姐发誓以后都不会说你当时杀害问……”

说到最后一点时候萧长歌好似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见严氏她们都看着她,她摇了摇头眼神有闪躲的意思。

“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萧长歌挥了挥手如同被惊到的小鹿一般,见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低下头如个做错的事的孩子般安静了起来,只是小泣哭声还不断,旁人一看觉得萧长歌受了委屈。

而她方才的话算不说全也猜测得出她想说什么。

“萧长歌你胡说,那是你诬陷我的!娘你可不要听那小jiàn rén说的,她跟她娘一样满嘴谎言,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还有她肩膀的伤也是她自己刺的!”

萧婉晴指着萧长歌却不敢像方才那样放肆,毕竟有严氏在她怎么说都要保持原本的模样,切莫丢了自己的脸。

萧婉晴的话刚说完,萧长歌这哭的更是伤心欲绝了。

“妹妹我娘虽是朝商出身,可好歹也是将军夫人,你这样可辱骂了爹还有整个萧府,妹妹若硬说是我自己刺伤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萧长歌抬起脸,那双眼早已充斥着红丝,眼泪不断,若非她脸颊那道伤疤,此刻看起来应该楚楚可怜才是,可她说的话却真真切切地令人听了信服。

那句将军夫人刺疼着严氏的心,犀利的眼含着一丝不明的感情。

不过萧长歌说的没错,她娘却是将军夫人,而那时候严氏还只是个平妻,她娘死后才成被纳为正室成了大夫人,不过时间过得太久太久了,她娘在萧府内没多大地位那些人久而久之自然忘却了当初还有个将军夫人。

对他们印象最深刻的,大概是她娘跟一男子私通了……

“夫人您可要为我们家小姐做主呀,奴婢可要作证是五小姐刺伤了大小姐,不仅我连五小姐跟家丁们都看得真真切切地。”

红袖听萧长歌说话的语气很是委屈的模样,她只为她家小姐感到不值,听得萧婉晴那些话她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方才那么多人包括萧婉晴身边的丫鬟都看到是萧婉晴刺萧长歌的肩膀,这点萧婉晴是洗刷不掉的。

刚才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不管萧婉晴怎么说都不可能扭曲事实的!

“红袖说的可是真的?”

严氏扫向萧婉晴身边两丫鬟,那两丫鬟一见严氏吓得什么都忘了,缩了缩脖子后退了几步,胆怯不已。

她们眼时不时地看向萧婉晴,却对严氏的提问低头沉默了。

她们的沉默早已给出了答案,这时候轮到萧婉晴着急了,她转头看着那两丫鬟怒斥道。

“我娘问你们话呢,你们倒是快说啊!”

被萧婉晴这般吼着那些丫鬟怕是快哭了,她们咬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五妹你可别急,切莫被冲昏了头脑。”

从进门来到现在只说过一句话的萧长乐突然开口了,她这话还有一层意思,只是她不说破,萧长歌也当没听到。

萧婉晴不仅骂她jiàn rén还连带了她娘,不仅刺伤了她肩膀还诬陷她,光是这些罪名足够让她好好地‘享受’了。

“长乐姐姐,娘真不是我干的,你们可一定要相信我啊,都是长歌姐姐跑来跟我说她知道杀害问佛的真正凶手是谁,婉晴见了她后她却说凶手是她,是她陷害我的,婉晴这才冲动了。”

萧婉晴急的快哭了,方才还萧长歌,小jiàn rén地叫叫着如今却改口成了长歌姐姐。

萧长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是怕萧婉晴了萧长歌的计了。

“五妹你这话从何而来,我可从未说过这些话,我不过是说问佛那天红袖看到蝶儿抱着问佛,神色慌张……”

萧长歌哭着,她发誓这辈子可从没像今天一样哭的次数多。

然而她说的也是事实,问佛死的前一天也是萧婉晴打问佛前,蝶儿抱着那只畜生鬼鬼祟祟地跑回院子了。

萧府内什么不多下人最多,纵然鬼鬼祟祟也瞒不住别人的眼,这事儿一打听知道真假了。

“你,你胡说!”

萧婉晴被气得说话都带几分结巴,只能说出你胡说这三个字,却说不出其他来。

连说话的语气都打有几分心虚的模样,只是她没有证据证明萧长歌说过方才那话,现在冷静下来她才知道方才太冲动了了萧长歌的计了。

“妹妹说是胡说那便是胡说吧,只是……”

那双氤氲的眼看着萧婉晴,只是她们都忘了萧长歌肩膀的伤了,伤口虽不大可这会儿血已染红了她的衣服,她话还未说完,身子一软便晕倒了,幸好旁边跟着红袖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红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萧长歌,见她晕倒她自己连脸色都变了,着急地喊着萧长歌的名字。

严氏这才知道事情有多大,狠狠地瞪了萧婉晴一眼。

不说其他,光是她满口的小jiàn rén小jiàn rén算是以下犯了,而且还刺了萧长歌一下,难道她真不知萧永德如今对萧长歌的态度是怎样了吗?再者这事真传出去那才令得萧府蒙羞。

身为妹妹竟辱骂自己长姐,还刺伤了她。

“小姐,小姐。”

红袖喊着见萧长歌没半点反应她哗啦啦地哭了起来,才安静不久的屋瞬间想起了一阵阵哭声。

萧长乐看了看严氏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你们两个快帮忙将大小姐扶回房去,还有快去找个大夫。”

萧长乐发话那些人岂敢不听,连忙点点头扶着萧长歌离开了,剩下萧婉晴还木讷地站在原地,着急地为自己辩解,可看周围人的目光便知道她们都相信萧长歌那个jiàn rén说的。

“娘,二姐你们可一定要相信我啊,真不是我干的。”

“你们都下去。”

萧长乐瞥了周围还有几个家丁站在屋子冷冷道,听得萧长乐这话他们都看了啊看对方后边出去了,房剩下她们三人,严氏依旧站着不语,威严无。

光是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令人喘不过气来,萧婉晴见了严氏这模样也怕的慌,连自己屁股还疼着的事儿都给忘记了,她连手心都是汗。

严氏跟萧长乐不发话她也沉默了,低头不语。

“这事儿还真是你做错了,算再怎么样你要记住她可是咱们萧府的大小姐,她娘也是将军夫人这个事实。”

严氏说这话时候都是咬着牙说地,将军夫人这四个字,好似时刻在提醒她,她不是将军夫人不是萧永德的正室一样。

而这件事恰恰也是严氏最不愿提起的事儿!

若非萧长歌提醒她真会忘了这件事,可她偏偏提了起来。

“可娘明明萧长歌亲口承认是她杀了问佛的,所以婉晴才会那般,那般冲动。”

萧婉晴嘟了嘟嘴,一脸地不服气。

这笔账她跟萧长歌可没完!

萧长乐轻轻一笑,轻嘲了一声,幽幽的双目看着萧婉晴。

“五妹不是我说你,下次做这种事儿可要过过脑子,萧长歌她敢在你面前承认是什么意图?明显是为了激怒你,你若不冲动那这件事还有解决的法子,可如今你不仅骂了她还刺伤了她,不管如何你是洗不清了。”

萧长乐一语点明,萧婉晴却还坚持着自己没错。

“婉晴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可她说的那番话着实令人生气,婉晴忍不住。”

萧婉晴低下头宛如一个做错事儿的小孩一样,每次她一做错事沉默最后她娘也只能哎了哎了两声,这件事这样过去了。

可惜了她表面叫着严氏娘,可她却非她亲娘,算萧婉晴做出这动作严氏也不会心疼可怜半分。

“这事怕是难解决了,不管怎么看都是你理亏,婉晴你可不要怪娘狠心了。”

严氏叹了一声,见萧婉晴瞪大双眼一脸惊讶的模样。

“娘,您该不会是要……”

第135章 伤势

萧婉晴话还没说完,严氏却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五小姐辱骂大小姐且还刺伤了她,来人啊将五小姐关起来听候发落。”

“娘,娘你不能这样啊娘!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是萧长歌她自己刺伤了自己与我无关啊!”

萧婉晴一听跪在了地往前挪,抱住了严氏的大腿哭着喊着道,可严氏转身离开了连给萧婉晴半点解释的机会都不,她这事还需等萧永德回来再做定夺。

她想知道萧永德看到那小jiàn rén被刺伤后会对萧婉晴做出什么事来。

她也想知道如今的萧长歌在萧永德心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我劝妹妹好好在屋内冷静地想想如何应付爹吧。”

萧长乐临走前见萧婉晴如一只狗一样对着她们摇尾巴哭可怜的模样冷声一笑。

这事算是求她们也没办法,她相信她爹自然会有法子惩罚萧婉晴的。

萧永德久经战场,那些惩罚人的手段是连那些热血男儿都有些承受不了地,换做是在萧婉晴身,肯定也承受不了。

门咯吱一声被关,连那丁阳光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屋内一片冰冷发寒,听见外面的锁头叮铃铃作响的声音,萧婉晴只是坐在门后面手拍着门大声地哭了起来。

她最怕的是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娘,六妹你们在哪里啊,快救救我,呜呜呜。”

边哭,嘴里还边唠叨重复着这话。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门外响起蝶儿的声音,她拍打着被锁起来门,方才她从厨房内回来时候撞见大夫人跟二小姐了,见她们是从这院子内出来的她知道是出什么事儿了,没想到真被她给猜对了。

蝶儿撞着门却没什么反应,这门结实得很她撞不掉。

“蝶儿,蝶儿快去叫我娘跟我妹妹回来,你说说萧长歌那个jiàn rén陷害我!”

听见蝶儿的声音萧婉晴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哭都不哭了而是激动道。

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连氏跟萧沐染身了,只希望她们能救她!

一想到她爹的惩罚她是想都不敢想了,光是想象毛骨悚然令人害怕。

每次她一看到她爹怕得要命,如今她刺伤了萧长歌也不知她爹会如何对她。

现在是连老太太都不在站她这边了,严氏也说是她自己活该,现在也只有她娘能救她了。

“是,蝶儿这去。”

蝶儿连忙将手的东西塞给了一旁的家丁,撒腿跑了去找连氏跟萧沐染她们了。

很不巧萧沐染今日去跟明非公子见面了,而连氏也受邀请去明家作客了,怎么偏偏挑选在这时候呢?

萧府内一团乱,当老太太听到这件事时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连氏虽送了她一尊玉观音可还是难抵消她心头之恨,如今萧婉晴这样算是活该了,连自己的长姐都下得了手,还是等萧永德回来后再让他自己处置吧。

“李嬷嬷你扶着我回屋里头去,我还得为问佛超度呢。”

老太太抬起手,李嬷嬷连问都不问一句便搀扶着老太太进了屋,这事儿她纪是管不着也不会管了,萧婉晴如何那是她自己造的孽。

竟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这事儿她也无法偏袒了。

虽她一直认为萧长歌让她们萧府蒙羞了,可萧婉晴这做法却是大逆不道,连自己的长姐都敢下手,更莫说问佛了。

这下更令得她们相信杀害问佛的人是萧婉晴了,连自己的家人都能下得了手的人还对什么下不了手呢?

这件事她不管也没办法管,她想会有人管这件事的,听得萧长歌受伤,那个人会坐得住么?

从之前的事儿看出了萧永德对萧长歌是越发疼爱了,连长了水疹都额让宫里头的御医来把脉,从这些可看出他对萧长歌如何了,怕是连萧长歌在萧永德心里的位置不萧长乐低啊。

很快,屋内传来了一阵阵念经的声音,李嬷嬷则在外候着,如老太太说的那样,当没听到这事儿一般,眼不见为净。

西边小院内

朱儿本在干活儿几个丫鬟扶着萧长歌她立刻撇下手的活儿跑了过去,见萧长歌肩膀受伤不禁挑眉。

“朱儿,朱儿快来帮忙。”

红袖见着朱儿跟见到救星一样喊着,朱儿应了一声,脸竟是担忧。

“哎哟这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探望婉晴小姐了吗?怎么弄得这模样了?”

朱儿瞥了扶着萧长歌左手的两丫鬟,见朱儿说两人咬牙低头不敢说半句话,没了之前对红袖那样嚣张的态度了,红袖顺着朱儿的视线看了过去,见两人都低头沉默不语的模样她特意提高了音调。

“这可要问五小姐了,朱儿快帮我一把,将小姐扶进屋子里头先,也不知这伤口会不会太深。”

红袖哎了一声担心到,那根发簪留在萧长歌的肩膀,她不敢去拔,生怕处理不好会令得血流得更多,现在这情况只能等大夫来了。

朱儿从红袖手接过萧长歌,萧婉晴屋内那两丫鬟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了。

红袖也跟没看到她们一样,将她们晒在了一旁,哼了一声从她们身边走过。

这态度跟方才她们对她的一样,也令得那两丫鬟没想到,不过一想到她们家小姐刺伤了萧长歌,她们也属于理亏方,便也由着红袖说了。

两丫鬟你看我我看你地也不知该怎么办,这么回去也不太好,可站这里也不知要等多久。

屋内,当朱儿将萧长歌扶到床时,那双原本闭着的眸缓缓睁开,清冽而发冷。

“放我下来吧。”

萧长歌冷声道,听得这话朱儿小心翼翼地扶着萧长歌坐在了床头边。

她这从一开始看出萧长歌是装的了,可看着她肩膀还插着发簪流着血心里不是滋味,而去她记得,这伤了的肩膀似乎之前也受过伤……

正当红袖fā lèng之际,萧长歌低头看着那只还插在肩膀的发簪,咬牙用力一拔,那根发簪便出现在她手,殷红的血染红了那银簪子,肩膀的血流的方才更多了。

“呀,小姐你怎么不等大夫来呢?奴婢这给你拿纱布包扎一下。”

朱儿被萧长歌这动作给惊到了,转身想为萧长歌找纱布来,这会儿血流个不止地,本已经快止住了,被萧长歌这么一弄血流的方才更多了。

萧长歌默不作声,双目只映着这殷红如莲的血,浅浅一笑。

眼,闪过一抹狠辣。

“小姐你这去了婉晴小姐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会弄得一身伤回来呢?”

朱儿蹲在地,在柜子内翻找着,可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纱布。

这平时不需要的话一堆,如今需要了却连一个都找不到。

她手忙脚乱地在柜子内翻找,一边找一边询问。

“以你的聪明,怎会猜不到呢?”

萧长歌肯定道,说出这话时候却一点震惊的感觉都没,很是平淡。

她相信以朱儿的冰雪聪明,见她去找萧婉晴时候应该明白她想做什么了,所以不用她说,朱儿肯定明白。

这话令得朱儿停下了手的动作,手握着纱布,还蹲在远处震惊地看着萧长歌。

只是不管是唇角还是眼都带着一丝的笑意,令得朱儿不知所措。

正当这时门被推开了,红袖慌忙地拉着大夫往床边走来,脸乌黑嘴里还喋喋不休。

“哼,那两丫鬟果然回去了。”

红袖生气道,这弄伤了她家小姐这么把人送来后便回去了,有这样的人嘛?

“大夫,你快帮我家小姐看看伤口吧,哎呀小姐你自己拔掉簪子了呢?”

红袖转头对大夫道,这一转回来才看到萧长歌手拿着发簪,只是簪子的血滴落在了地,如冬雪日内耀眼绽放的梅花般。

大夫哎哎地应了两声,可见萧长歌那张脸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可在接触到她那双清洌的眼后他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长歌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也不好让人看肌肤之体,否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还望大夫给长歌开个止疼止血的药行了。”

那大夫看起来才二十多出头,是个少年,看起来也很是老实。

从进门来便站在一旁,见伤到的是肩膀他便不再没动过一步了。

萧长歌这话说的很是明白了,他也懂意思。

“是,小的明白,小的这为小姐开点止疼止血的药。”

一个女人的贞洁很是重要,连把脉都必须用红绳牵着不能触碰到手腕,若是在这让大夫帮她看肩膀的伤,这会儿别人不会说什么,可过后定是要污蔑她跟这位大夫不清不白了。

若是个老头儿也还好,只是眼前这人是个少年。

红袖哎呀了一声拍了拍小脑袋,为难地看着这大夫,她只着急萧长歌的伤口,将这事儿给忘了。

如萧长歌说的那般,大夫只给她开了止疼止血的药后便让红袖将其送出府了。

洁白的肌肤一道伤痕,那个伤痕径直地穿过了她的后背,朱儿为萧长歌包扎时看到这伤痕,想起了当时的事儿。

那时候宫内闹了刺客……

莫非……

不可能的,萧长歌纵有天大本事,也绝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萧长歌也不怕朱儿看,朱儿红袖聪明,越是拼命瞒的话她更是一猜,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让她看,那样她才猜不透。

第136章 借人

萧府内发生的事儿是瞒不住的,严氏也在萧永德回来时将此事禀告给萧永德听了,如同严氏所想,萧永德确实怒了。

只是他却不像之前那般亲自处罚萧婉晴,而是将这事情交给严氏处理。

“你是萧家的女主人,这种事交给你处理行了。”

严氏替萧永德脱下外衣,萧永德一脸疲倦道,见萧永德这般严氏便知应是朝出了什么事了,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问不得朝的事情。

女子便应该伴在夫君身边不得干涉其他事情,为女子者应当贤良淑德才是,而不是向某些没教养的人般抛头露面,当个忙碌奔波的朝商。

“是,只是这事关于歌儿老爷您真当不自己处罚?”

严氏将外衣挂在了衣架子,背对着萧永德问。

烛火摇曳,灯火通明,话音刚落寂静一片。

萧永德解开了衣带子脱开了衣,见严氏这般询问他走至到她伸手,强而有力的手搂住了她的腰间,在她耳边轻轻地哎了一声。

“你也是长歌的娘,你处置便好。”

低沉而有些疲倦,可要看出萧永德是真累了。

他好不容易才将刺客一事查明,却没想到是温懿,更没想到会牵扯出五皇子,这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如今五皇子被收押天牢,温懿被释放,楚皇帝大怒怕是会因这事儿做出废皇子之事。

温懿算是他挚友却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刺杀皇可是谋逆的大罪,他怎做得出这种事呢?一想到这萧永德头疼纪。

刺客一事算是水落石出,可这结果却让他觉得不太好,这后面牵扯的事更多了,岂叫他不烦呢?

这些天忙出忙入地,连丽妃那边都让人请他过去,目的很明显他哪怕不去都知道。

这件事他介入不得,谋杀皇帝可是大罪连温懿都指认了,他帮不了丽妃,只能说是听天由命了。

国家大事自己家里的琐碎事还重要,他如今是无力分心管家里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了。

“那听老爷的。”

严氏浅浅一笑,眼微微一眯只是眼射出一道寒光。

她握着萧永德搂着她腰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萧永德早已累了,哪怕是站着都能打瞌睡。

耳边,能听到鼻鼾声,这样静静地站在了严氏身后搂着她睡着了,严氏也不动生怕吵醒了身后之人,只是握着萧永德的手不禁用了几分力。

望着窗外的月,她只轻轻地叹了一声。

那个女人的女儿,始终留不得。

以前她是不怕,可现在一个萧长歌能搞出那么多事来令得她不得不担忧,什么时候这小jiàn rén也学会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了?从她落水醒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可不止她一人有。

以前她能让萧长歌苟活是因为她只是个没用的废物,活着也是个废人,可今日不同往日了。

依照萧婉晴那样的脑子,怎会杀害一只猫呢?说她打问佛她信,说她杀了问佛她却不信,还有萧婉晴不像是个没理由乱发疯的人,会对萧长歌发疯且还用发簪刺她,定然是萧长歌说了什么话惹了她恼怒了。

如萧长歌所说,怕是萧婉晴了那小jiàn rén的计谋了。

只是刺伤萧长歌是真,当是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能堵一个却堵不很多个,所以她只能给萧婉晴处罚了,而且还不能太轻,否则会引起别人不满。

这事,还需斟酌处理,不能太过急了。

月色朦胧,天云朵遮挡住了那月姑娘的美姿,蝉鸣鸟叫,树儿沙沙作响。

宫内灯火通明,那点满灯的灯一直延续到了那最高的宫殿,路行人脚步不满不急地,手拿着灯笼,低头从侍卫身边路过。

自从刺客一事后宫内便严加防范深怕再出这种事来,这种事出一次让人心惊胆战地,若是再来一次那可是要人老命了。

以往承欢殿内应该是这宫最热闹的殿,连后宫其他妃子都很是嫉妒,而如今却是最冷清的殿了。

寂静不到一会儿,便听见殿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听得那声音令得殿外的宫女们都本能地抖了一下,低头默不作声不敢说什么。

这种情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当到了皇召寝时候承欢殿内总会有这种声响发出,而这一切还是从燕国使者以及藩王来后才开始的。

其实她们都心知肚明是为何,只是这些事由不得她们这群下人来说。

想要在这宫内活得久点,那必须做到糊涂,越是糊涂的人越是能活得久。

原本到这时候总会闹腾一会,可今夜却除了发点脾气外,这殿的主子倒也没其他动静了,怕是托了太子的福吧。

殿内,两名宫女跪在地替坐在贵妃榻的人轻轻地揉着脚跟手,她靠在榻纤纤玉指轻缓地揉着额头,墨眉紧蹙,嫩白的脸浮现一抹艳红,怕是被气到了。

见殿内的主子不高兴,那些伺候她的宫女们都小心翼翼地生怕眼前之人生气。

“那个jiàn rén还真以为自己能在宫内混得多好,这后宫之最不缺的便是女人了,特别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榻的美人儿轻蔑一笑,说出的话虽带着醋意可却说的很对。

这宫内最不缺的是女人了,否则怎会有后宫三千之说呢?

岁月可是很残忍地,任何杀手都还狠了几分,会在不经意间将你的容颜夺走,接着有新人来顶替你的位置,如此反复下去,每次都在重演着同样的事。

所以她知道那个jiàn rén嚣张不了多久,迟早有一天她会跟那些人一样在自己殿怨天尤人,嫉妒着别人,疯狂地想让容貌回到当初的模样,用尽一切办法一切手段去吸引那位居高者的目光,可惜一切将会是徒劳。

自古皇帝无情这话已是人尽皆知,可他们却不知道帝王除了无情之外还无心!

想要在这宫祈求到那个居高者的爱,那是异想天开。

美人尖儿一挑,看着铜镜内的自己,若有所思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甩开了宫女,伸手摸着她那吹指可弹的脸颊,不知看到了些什么,从宫女手抢过了铜镜狠狠地砸在了地,哐当一声,连铜镜都碎成了玻璃渣子,被这一举动吓到宫女后退一步哎呀一声,怕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再者这镜子的碎片溅起在身边,人的本能反应自然是后退一步,可在宫女后退后她这才意识到不妙,抬头看着坐在贵妃榻的美人儿,那张脸挂着‘温柔’的笑容。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宫女身子一抖跪在了地磕着响头,哪怕是地有玻璃渣子她也不管不顾地磕着,一会儿额头脸全都带着血,连脸都被划伤了。

宫女忍着怕丢了小命儿,只可惜坐在贵妃榻之人却没放过她的意思。

“你也觉得本宫不梅院内那jiàn rén?还是觉得本宫不好看了?”

宫女颤抖着摇头,晶莹的泪珠跟断了线的风筝般簌簌地落下,模糊了眼。

“娘娘饶命,奴婢从未有过这想法,在奴婢心里您慧妃娘娘美,她年轻好看呢。”

宫女哭着道,听得慧妃这名字贵妃榻之人便坐不住了,猛然起身,伸出脚直接踹在了宫女身,连面容都变了。

“来人,给我将这贱婢拖出去!”

正当她这样说时,坐在旁边看戏的男子忽然开口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楚言揉着额头,也是一脸的烦躁。

宫女将视线落在了坐贵妃榻旁之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连一言一行都很是温润礼貌,不小心对了他的视线,宫女心惊胆战地低头应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不仅是她,连其他的宫女也都撤掉东西退下了。

殿内,瞬间剩下两人,皇后甩着凤袖坐在了贵妃榻。

越是看着镜子内的自己越发不知哪里不那个小jiàn rén了,更可恶的是那个jiàn rén今儿个敢在她面前挑衅她。

真以为这里是她燕国么?可别忘了她才是六宫之首,一guo zhi mu。

而方才那贱婢嘴里的慧妃,便是安无。

楚皇帝为她起号慧妃,蕙质兰心,聪颖聪慧,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可是很高的评价。

“母后您也别生气了,安无公主是美,可也动摇不了母后您这后宫之首的位置,何必跟一个快失宠的女人置气呢?”

楚言淡笑,当时这两句话却让皇后心里舒畅了许多。

她看着楚言,惆怅地哎了一声。

“你说的也是,那个jiàn rén也快活不了多久,这宫内最不缺的可是有权有势之人了。”

皇后眼眉儿一挑,目露出了精光。

风头越大的人越容易有危险,而那些低调的人却能活的谁都久,如……

“你今儿来莫非是因为五皇子跟温懿的事?”

皇后心情愉悦了许多,这才缓缓道。

只是这殿内早已一片狼藉了,那些书籍倒的倒,杯子碎的碎散落一地。

“这事如何孩儿可不想理会,孩儿今日来是想跟母后这边借点人。”

楚言言归正传看着皇后道,皇后挑眉脸色凝肃了起来。

“叶子元思乐楼内被人刺杀了,了两刀子幸亏我及时赶到才侥幸捡了条命,只是现在昏迷不醒,我已将人安排在太子府内休养了。”

“当时看护叶子元的是两个大内高手,却抵不过别人一招,孩儿怀疑那些人武功高强,而且还会再次找门来,所以……”

楚言后面没说下去,他想皇后已明白他的意思。

知子莫若母,楚言可是她十月怀胎所生,怎不知他什么打算呢?

“你等会儿从本宫那群侍卫里边挑几个过去吧,可切记别让叶子元再出事了。”

“孩儿明白。”

楚言感激道,最关键的是他当时派去追捕的几人都是高手,可最后只有一个活着回来,据那个回来的人道,那个刺客跳河zi shā了……

这下连半点线索都没了,唯一的线索也只能等叶子元醒来才知道。

第137章 求情

萧府内,萧长歌近来过得很是惬意,没人来打扰她也没人来烦她,连老太太那边都让李嬷嬷传话来这些天可以不用去请安了留在屋内好好歇着吧,依照这话看来老太太是知道她每天都去请安的事儿,只是不想见她罢了。

“小姐,该换药了。”

朱儿端着药走近屋内轻轻地喊了一声,却见萧长歌低头很认真地在刺绣。

这低头认真安静的模样朱儿已见怪不怪,只是让她怪的是萧长歌今儿不是看书而是在弄女红,这倒是让朱儿好的很。

据她所知,萧长歌可不会女红……

不仅不会女红,连大字都不认识几只才对。

她跟在萧长歌身边后是越来越看不透萧长歌了,有时候狠得谁都狠,有时候却安静得跟个小孩一般,如现在这样,看着那张清秀的侧脸,这脸在朱儿眼里是越看越好看。

如果说萧长乐是妩媚那么萧长歌便是清秀动人,她的美不是一眼发现而是通过接触后才能发现眼前这人有多好看,她想红袖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一直认为萧长歌萧长乐好看吧。

而她神情很是认真,连那一针一线都很是用心,看她的手法应是很熟手了。

不过这种话自己心知肚明便可,免得说多错多了。

朱儿见萧长歌没反应,又是一声轻喊,萧长歌这才回神过来。

“奴婢可是第一次见小姐您弄女红,这绣的可真好看。”

朱儿走近萧长歌身边看了看夸奖道,只是这绣发很是独特她不曾见过,而看着边绣的是一枝梅花而在枝旁边还站在一只鸟儿,梅花飘落,这一看宛如身临其境般。

美归美,只是有美不足的地方,便是这只鸟儿的双翼被折断了。

朱儿原是欣赏,对于这类新鲜玩意她肯定很喜欢,可仔细看了之后她却说不出夸奖的话了。

“小姐,这只鸟的双翼莫是忘了绣去了?”

朱儿提醒道,本以为萧长歌忘了将鸟儿的双翼绣了去了,可却看萧长歌没有绣双翼的意思,反而将线咬断了。

将线咬断这便是代表这副女红已完成了。

“美不足才是最美的,既然你喜欢送给你了,若是你想学这绣法我教你。”

萧长歌缓缓地拿起剪子,将框架的线一根根地拆了,最后将手帕交给了朱儿。

如朱儿所说,这绣法自然独特,当初为了学这绣法她可不知扎破了多少根手指了,导致了现在她闭着眼睛都能用这种绣法绣东西。

“朱儿多谢小姐,不过这绣法叫什么,方面竟也是一样的!”

朱儿本以为这刺绣精致,可翻过一面后却发现背面也跟正面一样,还是那枝梅花,还是那只一样的鸟儿,唯一不同的却是这鸟儿有翅膀!

这绣法真让朱儿觉得惊讶,她见过多种多样的刺绣却从未见过这样的!

“你可听过十二反面绣法?”

萧长歌一边脱下衣服一边道,这平缓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来却让朱儿惊讶。

脸甚至有些不太相信,可从萧长歌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却相信这是真的。

这楚国内能绣出十二反面的当今之只有两人,一个便是悟出这绣法的连祗连先生,另一个则是连先生底下的门生严若琳了。

这绣法为何堪称一绝,便是因为这绣法很独特,它所绣出来的东西不仅栩栩如生,而且还有正反两面,而且这正反两面不管怎么看都会令人在视觉觉得是同一面!

这些,她也不过是听外面的人说起过却从未亲眼见过这种绣法。

连祗先生门下只有两个门生,一个便是能继承连先生手艺的严若琳而另一个则是萧长乐了,只可惜萧长乐悟不出这其的奥妙,所以她至今都不会这绣法。

如此一看,这绣法确实像十二反面绣法,只是萧长歌怎会?

朱儿可以肯定萧长歌并不是连先生的弟子,连先生课时也是单独给萧长乐跟严若琳的,门外有护卫把守,萧长歌也不可能进去。

一瞬间各种可能都在朱儿脑海之过了一遍,不管她怎么想都想想不通为何,除非萧长歌跟连先生认识,可这个想法也被朱儿给否认了,连先生怎会认识一直身居大院内的萧长歌呢?

连萧长乐能拜入连先生门下也是机缘巧合,不然算是萧长乐也未必能当得了连先生底下的门生,连萧长乐都当不了更别提萧长歌了。

“奴婢听说过,莫非这是十二反面绣法?”

朱儿心知肚明地问,萧长歌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绣法的,除非有特殊的原因。

“是,又可说不是。”

萧长歌淡淡道,若是他人见了一定不会相信她说的,毕竟这绣法可是一绝,这世间也只有严若琳绣的出来才是,可朱儿却信萧长歌说的,这绣法光看知道不简单了,连摸起来都跟外面那些刺绣不同。

“连先生的十二反面是正反两面都相同,可你看我的可是相同?”

萧长歌见朱儿紧握着手帕便知她心里很喜欢,而且对于不同之处她应该知晓才是。

“不同,莫非这是小姐您自己悟出来的?”

朱儿认真回答,若是萧长歌点头她也相信,因为萧长歌很聪明,她相信若是让连先生看到萧长歌的女红的话,萧长歌肯定会扬名整个楚国,甚至超越严若琳。

只是见萧长歌这般沉稳的模样,她便知道萧长歌不会将她会女红之事告诉其他人,若她想,早可以亮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可算是又可算不是。”

萧长歌又答道,朱儿也没继续盘问下去,这哪里有奴婢询问主子问题的呀?何况萧长歌愿意教她的话她应该感激不尽才是,怎还那么多问题呢?

朱儿心为自己的好而恼怒,抬头看了看萧长歌,见她没生气她便放心了。

“对了小姐,听说二小姐最近在寻人帮忙做刺绣,据说是想送给太子的,连这城内首屈一指的女红师傅都被找来了呢。”

朱儿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眯眼而笑道。

萧长歌看着朱儿挑眉,见朱儿裂开嘴笑着便知道她这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这事交给你办吧。”

萧长歌跟朱儿两人之间好似达成了共识一样,朱儿嘻嘻地笑着。

“是,奴婢绝对帮小姐办妥当的。”

这还是朱儿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萧长歌以前可真不知朱儿会有这样一面,不禁摇头失笑。

“小姐您今儿个怎穿起正衣来了?”

朱儿见萧长歌身的衣服,前几天还躺在床穿着薄衣,而今日却穿的很正式。

竹青色的衣服配着淡蓝色腰带,细碎花纹。

杨柳细腰,墨发盘起,丝丝散落在了肩。

“等人。”

朱儿边问边帮萧长歌药,这旧伤还在又添了新伤了,这些天也是朱儿伺候萧长歌药,红袖负责熬药。

若是让红袖见了萧长歌肩膀两处伤口,肯定会担忧也怕她会不小心说漏嘴了。

“小姐,这伤可还疼?”

朱儿小心翼翼地,还用冰块为萧长歌敷了下后才药地,被箭射伤了的伤口也结淤了,只是那深紫色的伤痕依旧在,仿佛在提醒着她什么一样。

“不疼了,你也不用冰敷了直接药吧,咱们等会儿可还要迎接客人呢。”

萧长歌淡淡道,这幅从容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模样让朱儿心生敬佩。

至于这客人,她想她知道是谁了。

在这时候谁会登门拜访呢?自然是连氏了。

至于萧婉晴那边现在还等着严氏的惩罚呢,只是连氏现在应该着急不已才是,每次跟萧沐染出去时萧婉晴总能惹祸,而现在是用发簪去刺自己的长姐,证据确凿不容抵赖,连氏也没办法,只能来求严氏高抬贵手了从轻处理了。

怀阁楼内

连氏身边还跟着萧沐染,连氏坐在檀木椅着急地握着手帕,连手心内都出汗了。直到严氏从屏风走了出来时,她才激动地起身行了行礼喊了一声:“姐姐。”

脸满是焦虑,连那墨发之都藏着几个根银丝,看得出来这些天为了萧婉晴的事情她有多操劳。

可怜天下父母心,纵然萧婉晴真刺伤了萧长歌,可好歹是她女儿,她算用尽一切手段都得将她女儿给救出来,如今这旧伤还没好又捅了篓子,虽有过错可到底是她女儿。

刺伤可不是小事,若是个丫鬟也过了,可偏偏是萧长歌!

“妹妹你这满面忧愁地是怎么了?”

严氏扶了扶发鬓的流苏,坐在了正位之,双目看着连氏道。

“姐姐可切莫说笑了,我今儿来是为了什么姐姐你这心应该知道,求姐姐绕了晚晴吧,她还小不懂事才会做出这等愚蠢之事。”

连氏见严氏坐在正坐,提起裙角便跪在了地,萧沐染见状也跟着跪在了地求着严氏。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严氏一见连氏行如此大礼连忙起来将连氏扶了起来,脸也满脸担忧地哎了一声。

“妹妹快坐,婉晴这丫头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是你女儿也是我女儿呀,若是可要我自然不会处罚她,虽老爷将这事全权交给了我,娘也不管此事,可这被刺伤的是歌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做娘的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才是。”

第138章 烦恼

严氏哎了一声,蹙眉而道。

光是看她这模样还真以为她是个慈母,对哪个女儿都一样呢,可她们都心知肚明,这女儿二字只挂在嘴边,她只疼爱萧长乐一人。

长乐长乐,光是听这名字便知道寓意是什么了。

“难道姐姐真想处罚晚晴吗?她这旧伤还未好,若是再处罚她怕她那身子骨受不了啊,姐姐你也去看过婉晴了她如今已经够可怜了。”

连氏边说眼泪滴答滴答而落,她擦拭着眼角的泪,那霎是好看的脸也浮现了许些皱纹,说没两下便泪声俱下,幸得萧沐染在旁边安慰着不然怕连氏会做出其他过分的举动。

她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严氏的,她去见老太太,可老太太以各种借口拒绝见她,迫不得已才来找严氏求情。

萧永德也说了将此事交给严氏定夺,那决定萧婉晴处罚之人自然是严氏了。

“妹妹你先别急着哭,此事也不是没办法可解决,只是……”

严氏抬头,目闪过一丝精光。

听得严氏这话连氏的哭声曳然而止,抬头看着严氏,内心一片激动。

“方才我也说过了,老爷虽将此事全权交给我处理,可她刺伤的是歌儿,若是我不做出个决定来怕是歌儿那边会有怨气,可若是歌儿肯松口为婉晴求情的话,这事可不一样了……”

最后一句话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她相信连氏听得懂她说些什么。

连氏的眼转了转,听得严氏提起了萧长歌顿时连脸色都变了,原本梨花带泪的脸突然变得阴测了几分,她冷哼了一声。

将她女儿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可是萧长歌,难道还要她去求她松口么?

见连氏的脸色变了变,严氏轻笑了一声打破了这场面。

“妹妹这事可只有歌儿能解决两个人因某些意见不合打了一架,婉晴不小心拿发簪伤了歌儿,你看这事儿不解决了么?别看老爷跟娘那边不管不问地,这如何处罚婉晴他们两肯定会打听,若是能歌儿能出面说清这事儿,那么事情好办了。”

严氏一字一字道,她的话令得连氏沉思了起来,她知道严氏说的很对可要让她去求萧长歌,她做不到!

是那个小jiàn rén害的她女儿成了这样,她还得低声下气地去求她。

见连氏有些犹豫不决,严氏又开口了。

“不过婉晴这丫头生性虽顽劣了点可却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才是,这事儿连我都有些不相信会是婉晴做的。”

严氏细想道,连氏冷哼了一声,连目光都变了变。

“婉晴是我生的我自是知道她性子,肯定是着了某些人的道了。”

一提到萧长歌连氏何止是脸色不好,连性格都变了。

“是呀娘,姐姐虽性格有些冲动,可不像是那种会突然间动手打人的人,我想这事肯定不对劲儿。”

萧沐染见严氏提起,她立刻跟着道。

她们想去见萧婉晴了解个清楚,可如今她却被关在屋内,任何人不得见她。

若不让她们今日也不会来这里,也不知道她姐姐在里面如何了。

“我也相信婉晴那丫头可拿不出证据一切都是白谈,怕是有人抓住了这点,所以才敢恣意妄为吧。”

严氏扫了萧沐染一脸紧张的模样道,她这话说是无意,可听者有心。

当时在屋内的也只有两个人,她们坚信不是萧婉晴做的那肯定是萧长歌这jiàn rén了,虽心知肚明可当时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萧婉晴用发簪刺了萧长歌的肩膀,这事能让一个人闭嘴可制止不了那么多人,她们也没办法。

这件事只有萧长歌松口才行,只要萧长歌改口萧婉晴便能平安无事。

可这事,萧长歌会改口么?

连氏抿嘴微微低头不知想些什么,好似下定了决心般握紧着手帕。

萧沐染听的严氏的话也沉默了,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现在怪只怪她们当时出门了,不然萧长歌的奸计也不会得逞!

“妹妹,法子我已经给了,至于怎么做可得你自己想了。”

严氏转头看着连氏,连氏猛地抬头,眼却有一丝不甘可瞬间划过消失了。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妹妹知道该怎么做了。”

连氏起身,面容有些难堪。

让她去求萧长歌对她来说像是侮辱般,只是现在没有办法!

为了顾及面子以及巩固严氏在老太太心目的地位,严氏肯定会狠狠惩罚萧婉晴的,这点毋庸置疑。

“妹妹能明白好,此事姐姐也只能帮到这了,还望妹妹切莫怪姐姐铁石心肠了。”

严氏见连氏起身也连忙起身哀叹了一声道,墨眉拥簇成一团很是苦恼一样。

“姐姐严重了,姐姐帮妹妹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交给妹妹来解决吧。”

连氏赔笑,严氏那促成一团的墨眉才展开来。

这萧府最近连连出事,弄得她们心里可不踏实。

这好不容易找了个道长来看看风水,做做法,还是被萧长歌给气走了,现在那些人一听到萧府二字可都不敢来了。

一是说萧长歌亵渎了神仙,二是怕极了她这命煞孤星克人之相。

自从清道人那一番话后,这原意越传越扭曲了,原本是说萧长歌会克太子可传到别人眼却变成了萧长歌克人,这克人是何意?那不是见谁都克么?

连次来府内的温匀也说萧长歌命克人,是个妖怪。原本还有些人踏足萧府来提亲的,可现在那些人可都不敢门了。

“姐姐相信妹妹你能解决,若是妹妹你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尽管说,只要姐姐能帮一定帮。”

真真切切,诚诚恳恳,若是换了那些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肯定会很感动,对严氏死心塌地地,可在连氏眼,这些话可半分都信不得,特别是在严氏嘴里说出来的更是不能信!

“那妹妹先多谢姐姐了,姐姐这份恩qing mèi mèi记在心头,时候不早了妹妹先告辞了。”

连氏笑了笑对严氏作了个礼,旁边跟着萧沐染,见连氏欠了欠身,她立刻反应过来做了同样的动作,跟在了连氏身后离开了。

见连氏她们离开,严氏嘴角的笑容逐渐凝止住了,连眼的光都变了变。

“娘,你怎么怂容她们去找萧长歌呢?”

屏风内,一道倩影走了出来坐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椅子,芊芊玉手摸着顺滑的墨发不解地问。

螓首蛾眉,粉黛佳人。

哪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令得别人看得出神,特别是那张倾城的脸,一颦一笑都令人忘不掉。

她看着严氏眸带着不解问。

这事她娘出手也行,若是她娘出手了便会令得连氏感激她,可她娘却偏偏让连氏去找萧长歌求情,这不是白白便宜了萧长歌了么?

严氏听得萧长乐开口问,她轻轻一笑宠溺地看着萧长乐。

“那小jiàn rén怎会答应连氏的请求呢?你说若是不答应连氏跟那小jiàn rén不彻底翻脸了么?婉晴这丫头也该罚罚才知道规矩,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眸闪过一丝狠列,她笃定萧长歌不会答应连氏要求的。

好不容易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莫不是为了要看萧婉晴受罚么?所以她肯定不会答应连氏的要求。

“果然还是娘你想的周到点。”

萧长乐眼一眯,浅笑。

“娘,你说这世可还有人会十二反面绣法?”

萧长乐这才想起了正事,严若琳推给她的麻烦事,当时不应该答应才是。

若是太子一较她跟严若琳的刺绣,她肯定是输了一截。

表面夸奖她,实际怕是要让她出糗了。

“这楚国内除了连先生跟琳儿外,娘还真不知谁会这反面绣法,琳儿也是给你下了个套了。”

严氏分析道,萧长乐蹙眉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她这从严家回来后一直不开心了,为了手帕一事而烦恼着,她身为萧长乐的娘,自知道她这心里在想些什么。

“哼,她肯定是想看我出糗,话已经放出去了算不会也要死撑着!”

提到严若琳,萧长乐冷哼了一声连目光都变得不太友善。

送给太子的东西自然不能含糊,那些普通的绣发怎配得太子的尊贵呢?她这些天是连手指都扎破了好几个,血都流出来了,可做出来的手帕她是一个都不满意,连她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怎会献给楚言呢?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岂会不着急。

严若琳等着看她出糗自然不会帮她,连先生为人正直老顽固肯定不会答应她这要求的,何况现在的连先生也不在楚国内。

严若琳当真是想让她在太子面前出糗,让太子对她失望。

“听说你最近在找女红师傅?”

严氏好似想到了些什么一般缓缓问,萧长乐嘟了嘟嘴明显有些不太高兴。

“这群人没一个嘴皮子能闭紧的,乐儿是找了女红师傅,还是楚国内赫赫有名的,不过绣出来的玩意儿还真难看,那样也能叫赫赫有名。”

萧长乐轻笑了一声,这几日那些什么有名的刺绣师来了一批又送走了一批,却都没有能让她满意的作品。

时间越来越紧迫,她到哪里能找到能绣出好作品的刺绣师呢?

“乐儿,这事可千万不能着了琳儿的道了,你可要记住你是最适合当太子妃的,可别输给了其他人了。”

严氏瞥了眼坐在椅子的萧长乐,听得太子妃三个字那小脸儿的眉毛瞬间舒展开来,咧嘴而笑了。

“娘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严若琳的诡计得逞的!”

第139章 不可能!

怀阁楼内在萧长乐说完后一片寂静,严氏见萧长乐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没多说什么,她的乐儿从小便不用她操心什么,她既说得出这种话那便证明她已有应对的计策了。

目光深邃带着几分狡猾,萧长乐嘴角浅浅一笑,嘴里唠叨了一句。

“有钱能使鬼推磨,楚国人才济济我不信真找不出一个连先生还好的刺绣师。”

她这儿要什么没有唯独钱这玩意她有大把,为了赢得楚言的心,钱算得了什么?

“你有把握好,若是真输给琳儿了那才是丢了大脸了。”

严氏道,听得提到严若琳,萧长乐努了努嘴哼了一声,她怎会输给严若琳?

从小到大,她可从未输给她一次过,这次也不会输!

“璃儿参见夫人小姐。”

璃儿轻步走入屋行了个礼后转头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新一批的刺绣师已到府了,她们都等着小姐亲自去过目呢。”

璃儿看了看严氏,见萧长乐没说其他,她也放心大胆地说出来了。

“可有按照我说的去找?”

萧长乐脸按耐不住喜悦道,璃儿点了点头,萧长乐高兴得起身了。

“走,去看看。”

……

西边小院内,这茶都快凉了特意换了热茶,而且萧长歌还着着正装坐在椅子,不知是在等谁呢。

红袖不明,每次想开口问又觉得萧长歌这么做有她的道理。

这小姐的心思岂是她能猜测得到,而看朱儿候在一旁的模样,红袖猜测朱儿也知道萧长歌在等谁,这其他人都知道只有她一人不知,难免会失落。

“小姐,奴婢这将茶换一下。”

红袖刚端起茶杯萧长歌却先开口了。

“不用了,这样吧,也该来了才对。”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萧长歌挑眉嘴角扯开一笑起身轻轻地道了一声。

“来了。”

听得萧长歌说话,朱儿不禁抬头往外看了一眼,她好是谁能让她家小姐一大早等到现在。

可抬头一看却见连氏带着萧沐染,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往屋内走来,红袖的心儿不禁跳了下,害怕地一动不动,连萧长歌早出屋外迎接她都全然不知。

这西边院子内自从萧长歌落水醒来后每天都会很热闹,本是冷冷清清的地方儿突然间会冒出许多人来,可以前来的都是些小姐跟其他院的丫鬟们,今日可是连氏亲自来这里,而且还带着萧沐染,见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怕是来找麻烦了。

萧婉晴因为刺伤了她家小姐目前被关在屋,任何人都不能见她,该不会是连氏因萧婉晴被关所以迁怒她家小姐吧?

一时间,许多种理由从红袖心里冒出。

等她反应过来时,萧长歌已将连氏他们请到屋了。

“四娘跟六妹快些坐。”

萧长歌笑着引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红袖快去倒茶。”

清冽的眸落在了红袖身,话音一落红袖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樱桃般的嘴唇微微张开还未说话,却被连氏给打断了。

“这茶不用了,今天来是有事想找长歌你商量一下。”

连氏压住怒气,眼媚扫了红袖一眼,红袖看向了萧长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听萧长歌吩咐,她的主子由始至终只有一位便是站在她面前的萧长歌。

“来者既是客,若是不招呼周到了怕会惹人嫌话,红袖快去倒茶。”

萧长歌轻笑一声冲着身后喊,红袖点头立即迈着大步从连氏身边走了过去,纵然她低头也能感受到有一道视线正落在她身,等她出屋后才感觉到身后那到视线消失了,这心里才松了口气。

只是看四夫人这来气汹汹的模样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方才她家小姐那般顶撞了四夫人,可见四夫人也没发作,这又不由得让她心里舒坦了几分。

这种喜悦之情让她无法忘怀。

屋内,连氏坐在了椅子,抬头看着萧长歌。

那尊瘦弱的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映着她自己的容颜,嘴角弯起一笑,缓缓地坐在了连氏对面。

“四娘今日来怕不是为了看长歌的伤势如何,而是为了五妹来的吧?”

萧长歌也没跟连氏拐弯抹角地,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题,她想连氏也不愿意在这浪费时间跟她扯些有的没的,光是看她发黑的脸知道了。

现在能忍着,怕是因为萧婉晴了。

连氏跟萧沐染互相看了一眼,连氏端正着坐姿咳咳了两声。

“既然你知道我也长话短说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可我要婉晴免受罚。”

连氏知道萧长歌不是以前的萧长歌了,至少她现在说什么她想萧长歌应该懂她意思才是。

萧长歌挑眉哦了一声,连氏双眼看着她,希望她能给出个准确的答案来。

“哦?四娘这话是何意思?长歌不明还望四娘点明。”

墨眉轻蹙,低头抿嘴,一副不解的模样问。

这模样看起来像只瘦弱的羊一般什么都不懂似地,连那双眸都在顷刻间变得清澈无辜。

萧沐染从进门开始那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萧长歌,这才一眨眼的时间萧长歌跟变了个人一样,连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连氏见萧长歌这般装无辜也没拆穿,她们自己都心知肚明,刺伤一事的真相如何!

她始终都坚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看萧长歌这幅理所当然的模样,连氏心一肚子气。

连氏扫了站在萧长歌身后的朱儿,眼眉儿一挑,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萧长歌身。

“明人不说暗话,婉晴是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

萧长歌呵地笑了一声,双目一直看着连氏,连她脸的表情变化一点都没错过。

“哦?那四娘你的意思是?长歌自己拿发簪刺自己的?”

萧长歌反问,连氏冷哼了一声不语,看来她是同意萧长歌这说法了。

“长歌知道四娘是爱女心切,可五妹刺伤我也是事实,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她手拿着娘送给长歌的发簪,险些要了长歌的命,娘今日来此作客长歌应该好好招待才是,可四娘方才说的话让长歌很失望。”

萧长歌一副受伤的模样道,用衣袖擦拭掉了眼角的泪,这旁人看来还真以为萧长歌在哭呢。

连氏本还想说什么,可萧沐染却先她一步,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摇了摇头提醒连氏不要冲动。

见萧长歌的口气有些强硬,萧沐染立即赔笑。

“长歌姐姐不要生气,我娘她也是因婉晴姐姐的事着急了,所以说话次啊会冲了点,沐染在这给姐姐陪不是了。”

“婉晴妹妹如今被关在屋不能踏出半步,四娘自然会担心,方才四娘说明人不说暗话,可长歌却没听懂四娘你这话的意思,还望娘能明说。”

萧长歌冷瞥了萧沐染一眼道,见萧长歌有些生气,萧沐染也自知道自己是来求人的,现在弄得萧长歌生气,形式对她们不太有利。

“长歌姐姐跟婉晴姐姐是姐妹,婉晴姐姐当时肯定是跟长歌姐姐你闹着玩一不小心失手了,还望长歌姐姐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婉晴姐姐,让这件事这么过去了,长歌姐姐你看可行?”

萧沐染一边赔笑一边引导着萧长歌,想让她将这事当成两人玩着不小心失手了,若是以前的她肯定会着了她道儿顺着萧沐染的话说下去。

“长歌姐姐你看如何?”

萧沐染见萧长歌不语旋即又问了一声,却见萧长歌哈哈地大笑起来了。

这笑不似之前浅笑,而是哈哈大笑,这让萧沐染跟连氏两人都愣了愣,到萧长歌笑声止住时两人还没反应过来。

只是那双清冽的眸突然变得冷冽了几分,映着两人的容颜。

“六妹你这意思是想让我将这事情当成是跟五妹在闹着玩?她一不小心失手才刺伤我了?”

萧长歌将大概意思又重复了一遍,萧沐染连忙点头,连氏从进门到现在都没好脸色,见萧长歌说到这她的脸色才变了变,期待地看着萧长歌。

“对,姐姐真是冰雪聪明,沐染是这意思。”

萧沐染嫣然一笑道,见萧长歌这样还以为会答应。

“也不是不能,不过……”

“不过什么?”

见有希望,连氏反问道。

只要能救她女儿她什么都愿意!

若是以前那种小发罚她自是不用来求萧长歌,严氏也不会罚得太严,可此事涉及到老太太的爱宠,连萧永德都全权将此事交给严氏处理了,最重要的是刺伤长姐,这要传出去她女儿的名声那不是败光了么?

蛇蝎心肠这个词儿肯定会落到她女儿身。

“以牙还牙!”

冷冷一声,却让连氏跟萧沐染身躯一震。

“你说什么!”

连氏起身手一个激动手砰地一声拍在了桌子,愤怒地看着萧长歌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以牙还牙?这意思不是想在萧婉晴身还一刀?

“哈哈,四娘莫激动,五妹刺伤我一事怎么看都不是闹着玩的,如今却要长歌睁眼说瞎话,五妹是你的心头肉长歌知道,而长歌在四娘心又算得了什么呢?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卑微朝商所生的女儿罢了,可纵然是朝商之女也有不能屈服的事。”

萧长歌一字一字清晰道,慷锵有力。

“四娘想让长歌扭曲黑白为萧婉晴脱罪?我爹曾说过,咱们萧家的子女可不许做这种蒙骗之事!四娘既然舍不得五妹受半点苦头那今日是来长歌这里作甚的?”

见两人神色变了变,萧长歌又继续道。

“既然四娘不答应以牙还牙,那长歌的回答便是,不可能!”

不可能!

这三个字重重地击落在连氏心,她双眸从未离开过萧长歌,这咄咄逼人歪道理一堆,真像极了那个jiàn rén。

卑微朝商之女!

第140章 不对劲

锐利的眸盯着连氏的模样,见她眼神之闪过一丝嫉恨,在看她身子抖了抖的模样便知她是生气了。

她想连氏应该没想到她竟会拒绝她的请求吧。

她费尽心机做这些,不过是想看萧婉晴吃瘪罢了,若是让她平安无事地出来,那她这肩的伤口不是白受了么?

这点疼虽跟她身的箭伤起来是小巫见大巫,可她却不想放过萧婉晴。

有一句话说得对,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狠心!

“你说什么!”

连氏拍了拍桌子起身,不敢想象耳听到的事。

“我说什么难道四娘没听清楚吗?是五妹误伤了我在先,当日我不过是想去看看五妹伤势如何,谁知道她如此待我,你说婉晴是我妹妹,可她真将长歌当姐姐么?”

萧长歌冷冷一笑,轻蔑又觉得好搞笑。

为何那些人都一个嘴脸,她们的女儿是人难道她不是了么?为何要她委屈自己为萧婉晴开脱?

“你!”

连氏起身,除了你之外说不出其他字儿来,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萧长歌。

那双深邃的眼有一丝藏不住的冷冽,一对这双眼连氏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我什么了?四娘你今日来也应该做好我会拒绝的准备了才是,还是说四娘料定长歌不会拒绝四娘你的请求呢?”

萧长歌冷冷一笑,毫不畏惧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之间没有闪躲更没有害怕。

语气坚定不容别人否定,看得出萧长歌心意已决,绝不会帮连氏为萧婉晴说谎地。

据说连氏去求过老太太,可老太太却找了拒绝见连氏,足以看出老太太也很期待这次对萧婉晴的惩罚。

所以她不需要害怕!

“萧长歌,你可真好样的!那可是你妹妹,纵然她这次是过分了却也没想过要了你的命,你怎这般狠毒要置她于死地呢!”

连氏后退,幸好被萧沐染扶着才不至于跌倒,不过语气已经变了变,没有来时那般客气了。

那张很是好看的脸浮现一抹憎恨,若是她女儿出什么事了她定然饶不过眼前这个始作俑者!

“长歌看四娘是有幻想症吧?萧婉晴好歹也是萧家五女,娘肯定会留她半条命!”

萧长歌轻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故意将半条命说的重了些,这明眼人一看看得出来她这话带有讽刺的意思。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萧长歌也不必顾忌什么了,她谅连氏也不敢将今日谈话内容说出去,不然连带她今日来找她的目的都会被捅破,到时候脸挂不住的可是连氏而非她。

“再者,四娘怎肯定五妹不是想要了我的命呢?那日丫鬟门闯入时候可都听得真真切切五妹说了什么的,若四娘不信可找那些丫鬟们过来对峙。”

萧长歌冷笑,这番话彻底将连氏堵得开不了口。

她们吃亏吃亏在有人证,当日那么多人在那么多人都听到萧婉晴说那句话。

若是只有一两个还好,可却是好几个,哪怕是能让一个人闭嘴也不可能让全部人闭嘴的,这才是棘手之处,否则她们今天也不用听严氏说的来这了。

“那些丫鬟可都亲眼见着四娘您那宝贝般的女儿是如何从长歌头夺走发簪,本想毁了长歌双目的……”

萧长歌一字一字道,可这些话全落入了两人耳。

令得她们脑海之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可算萧长歌说的是真的,她们也只能站在萧婉晴这边。

若是连她这当娘的都不站自己女儿这边,还有谁会相信萧婉晴呢?所以算知道这件事萧婉晴也有错,她们也绝不会承认!

“四娘今日来若是想让长歌扭曲事实为五妹脱罪,那恕长歌无能为力,这事因五妹而起自然得由五妹而落,长歌的要求也开出来了,四娘不答应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朱儿送客。”

见连氏跟萧沐染两人都无话可说,萧长歌抢先一步道了送客,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想赶她们走了。

“是,四夫人,六小姐请吧,我们家小姐也该喝药休息了。”

朱儿听萧长歌这样说,机灵了起来,笑盈盈地冲着连氏跟萧沐染道。

“娘我们走吧,既然长歌姐姐不买账,那我们又何须在这自讨苦吃呢?”

萧沐染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可听得萧长歌那明确的态度后她的语气也变了变,说话之间都带着一丝的轻蔑跟嘲讽。

那双锐利的眼从萧长歌身扫过,那双眼还带着怨气,恨不得剥了她皮一般。

“慢走不送。”

萧长歌挥了挥手,嘴角挂着微笑,哪怕是听到萧婉晴这话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也不曾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要得到什么便要失去什么,有失有得那才是规矩。

想要什么都不失去便得到什么,那是无稽之谈。

“长歌姐姐,你可别后悔今天所做的。”

萧沐染扶着被气得站不稳的连氏,才跨出一步时回过头来,嘴角扬起一笑道。

连氏平时也很端庄稳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日因萧长歌这几句话而被气成这样,应是没想到萧长歌会不答应她的要求,一想到萧婉晴要接受处罚她这心可更慌了。

想谋杀长姐可是大不敬之罪,若是萧长歌要钱或者其他东西都能给,唯独要以牙还牙她接受不了。

这细皮嫩肉地若是在肩膀有个伤口,以后可怎么办呢?

女子应肌如玉凝,身应无半点瑕疵才是。

她可不想她的女儿跟萧长歌一样嫁不出去没人要。

清冽的眸映着萧沐染的背影,粉嫩的薄唇突然间扯开一丝诡异的笑容,直到萧沐染跟连氏的身影从她眼消失时候她才悠悠道。

“从踏出第一步时我便从未后悔过!”

声音轻缓,好似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若非朱儿站在她身边也可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此刻的朱儿却站再她身边也却听得真真切切,抬头看着那张坚定不移的侧脸,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扯动了一下般。

她跟在萧长歌身边的时间不长,可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是这般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掌控之内般。

如果真所有事都在萧长歌掌控之内,那她真是可怕……

“小姐茶来了。”

红袖人未到,声音却先入了萧长歌耳,等话音刚落她才出现在萧长歌眼前。

前一秒这屋子内挤满了人,可她回来后却不见了连氏她们。

“四夫人跟六小姐呢”

红袖好地问,她为了不让她家小姐丢了面子特意冲了次大夫人命人拿来的好茶叶,据说还是在唐家那里买的呢!

这唐家出来的茶叶自然都是等好东西。

“嗯走了,将茶放下吧这好东西怕是只有自己有福气品尝了。”

萧长歌叹了口气,红袖点头愣了愣将茶放在了桌子,好似想到什么一样抬头看着萧长歌。

“小姐您怎知这茶是好茶?红袖可是特意将大夫人次命人拿来的茶叶给拿了出来呢!可惜了四夫人她们尝不到了。”

那小脑袋拢了拢,低头好似很失望般。

“那只能说明她们没口福,这碧螺春若是你们想要便拿些回房喝吧,娘给的应该不少才是。”

萧长歌淡淡道,红袖两眼放光。

“红袖,朱儿多谢小姐。”

两人异口同声道,萧长歌却不多说什么。

自从次那件事后,严氏又岂敢让她再喝着那些茶渣子,又岂敢让人从作梗克扣她的月钱跟该有的东西呢?有过两次,若是第三次再犯,那难免会让人觉着是故意的,所以严氏应不敢再那样做了才是。

“红袖,你可还记得次我落水之事?”

萧长歌坐在椅,突然想到了萧婉晴说的那句话,难道是她漏了什么细节了么?

“落水?”

红袖的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萧长歌落水醒来后性格便大变得事。

“红袖还记得些的,可有些不太清楚了。”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很久了,她这也有些记不清了。

“你将那时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连一点细节都不要放过!”

红袖挠了挠头回忆着当时的事,萧长歌蹙眉聚精会神地听着。

朱儿不解地看着萧长歌这认真的模样,她极少在萧长歌脸看到这种表情,不禁有些稀。

萧长歌会问起以前的事,那只能说明落水一事可能另有隐情。

当时落水一事,整个萧府可都传的沸沸扬扬地,据说萧长歌是自己跌下水地,后来大夫诊断后说萧长歌很难醒来,在大伙儿以为萧长歌肯定醒不过来时候她却醒过来了。

“红袖也记不太清了,当时小姐说要去花园内走走,红袖便跟着去了,谁知半路有个丫鬟说有人找红袖,小姐便让红袖去了,可回来后却听到小姐落水的事了,当红袖赶过去时候看到四小姐跟,跟,跟春菊。”

红袖道,抬头看了看萧长歌脸的神情,见她聚精会神认真听的模样她突然有些怕了。

不知为何,这副极为认真的模样令得她有些怕。

她从来都没看过萧长歌这样认真过。

对于红袖说的,萧长歌一点印象都没,她只知道自己落水了,可到底是如何落水她却半点印象都没!

她一直以为是萧雅烟做的,可萧婉晴的话却让她敲响了警钟。

她对这件事一直都没考虑太多,可现在回想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落水的,除了这件事,其他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对,不对,太不对劲了!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见萧长歌有些不对劲,红袖握着萧长歌的手,只见那张脸突然抬了起来,清冽的双目映着红袖紧张的模样,她脑袋里却记不起那时候发生的事。

旋即,眼前一阵黑……

第141章 剑走偏锋

萧长歌晕倒时候,朝廷内也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目前最令人关心的自然是五皇子刺杀楚皇帝一事了,本已经将五皇子楚咏受押入牢内听候发落,可在昨天在牢内的五皇子竟离毒了!

这事第一个传到了萧永德耳,纵然楚咏已成为阶下囚,可他毕竟是皇子之位。

帝皇之心无人能猜,前一秒楚皇帝是想要了楚咏的命,可下一秒未必了,所以萧永德听到手下禀告这事时候立刻找御医去牢内看五皇子了。

楚咏脸色苍白,唇色发紫,口吐白沫地样子,看了着实心疼不像是装出来的,在御医确定是毒了后他便托人去禀告楚皇帝了,顺便将楚咏转到了牢外去,现在由宫内护卫看守着。

萧永德去时左丞相陈业,楚皇帝坐在贵妃榻,左手搂着一个娇滴妩媚的女子。

次见安无时候她淡妆浓抹却不失彩,而这次一见,墨发散落,流苏摇曳,明眸皓齿,那双眼睛仿佛藏着夜晚天空的星辰一般,艳红色的薄衣在身,水蛇般的腰被一只粗大的手牢牢地禁锢着。

她身子娇弱却又透露着一股倔强的劲儿,她的容貌放在后宫之也能群压艳芳,后宫之的女人仿佛是为了承托她一般。

萧永德见安无在御书房,心不由得一惊,他是听闻后宫之楚皇帝最为宠爱的便是安无公主,如今一见他确实相信了。

这御书房内可从未有过妃子也在场听政的先例,而如今安无是第一个。

“陛下与两位大臣有要事商量,臣妾先行告退。”

那双星辰般的眼扫了萧永德跟陈业一眼,随后幽幽对楚皇帝道,她看着两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便知道两人对她在这有所介怀了。

安无本想起身可还未动一步,那只禁锢着她腰间的手又加紧了几分,令得她是逃都逃不掉了,楚皇帝将安无搂在了怀,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轻轻地不舍得用半点力,生怕伤了眼前之人。

“陛下。”

那张嫩白的脸浮现一抹通红,她想低头可却被楚皇帝用手钳着动弹不了,双目相对。

楚皇帝如今也才四十多岁,英姿飒爽,有皇者之范,干练,这样的男人相处久了若是没有半点喜欢,那才有假。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好似能看透别人般,知道她想要什么,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拿捏得很好。

娇柔地喊了一声,安无伸出手握住了楚皇帝的手。

“慧妃可不是外人,有什么话说直说吧。”

楚皇帝扯开一笑,这才想起眼前还站着别人,他悠悠地抬起头来看着萧永德跟陈业。

可两人早已震惊,楚皇帝竟对一个刚纳为妃的女人说出这等话来,要知道后宫女子听政,那可是史无前例儿的事!

“这……”

陈业震惊,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自古哪有这种先例呢?从这件事便可看出安无在楚皇帝心的位置,连当时被宠爱一时的姻妃也没有这种待遇。

说起姻妃这个名儿,那些人想到的便是一舞名动四方,意犹未尽,连姿色都在那群女人方,倾国倾城这个词怕是只有姻妃最为适合了,那些不认识姻妃的若是看到楚钰也能想象得出,当时那个盛宠之人的模样。

“左丞相可有异议?”

见陈业吞吞吐吐的模样,楚皇帝剑眉轻挑连语气都变了变。

“臣没异议。”

陈业低头弯腰道,脑袋瓜子也反应得很快速。

有些话自己心里明白行了,说出来对他可没有好处。

安无一听楚皇帝这话,嘴角轻微一扯,依偎在楚皇帝怀娇羞地捶了捶楚皇帝的胸口,轻声喊了一句:“陛下。”

酥入骨髓之,听得这声音楚皇帝的手便不安分地游走在安无腰间,只见安无脸色方才更红了几分,潮红如火烧,灼热如阳般。

“爱妃你忍忍,朕将这事处理完了陪你玩儿。”

楚皇帝低头故意凑近安无耳边道,轻声呓语,只听见安无轻声而笑。

陈业跟萧永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陈业才缓缓道:“启禀陛下,臣接到消息温大人慌忙从府内出去,据臣的手下禀告是去了太子府内……”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候,陈业的声音小了几分,兹事体大不可开玩笑,他听到手下探子禀告时候也愣了愣,心里衡量着该不该将此事禀告楚皇帝,思前想后之下他还是决定面圣楚皇帝,由他亲自来定夺此事。

温懿自动请罪,楚皇帝饶了他一命,这会儿事情还没结束他却在半夜慌忙去太子府内,难免令人怀疑。

楚皇帝本跟安无卿卿我我,听得陈业的禀告他剑眉轻敛,锐利地看着陈业,脸再也笑不出来了。

“此事可真?”

哪怕一句话,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传出的威严,令人不敢反抗。

“是,探子说温大人去太子府内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臣觉着这事有蹊跷,于是连夜赶来禀告陛下。”

“温懿去找了太子?温懿在太子府内呆了多久。”

楚皇帝蹙眉重复念叨着,最后看着陈业道。

“据探子说有半刻钟。”

陈业老实回答,那双犀利的眸射着一抹精光还有凝重,空气好似结了冰一样,坐在皮貂椅子的人不开口,底下的人也不敢开口先说一句。

越是沉默,越令人害怕。

“陛下,臣也有一事禀告。”

萧永德看了陈业一眼,见那冷汗从额头滑下便知道他紧张,萧永德这时候禀告无疑是缓和了陈业心的紧张,陈业对萧永德投去了个感激的眼神。

斜月当空,远处水色浩渺,树枝摇曳婆娑,蝉鸣鸟叫。

若非有重要的事情萧永德也不会出现在这。

楚皇帝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连萧永德都在这大半夜内来面圣了。

“五皇子在牢毒了,臣已将五皇子转到了其他地方,再由御医看守,也已将今日值班的狱卒都抓了起来严加盘问,有两个狱卒咬舌自尽了……”

萧永德到后面也没了之前的底气,竟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他也有责任。

“臣看管不周,还望陛下责罚!”

萧永德说完,砰地一声跪在了地磕了个响头。

身子鞠躬,脸朝着地面不敢起身。

“楚咏那臭小子可有大碍?”

楚皇帝着急问,不是先问刺客而是先问了五皇子的安危。

“启禀皇,御医已及时为五皇子解了身的毒,五皇子已无大碍,只是有人暗下毒这事,怕是有人想害五皇子啊。”

萧永德提醒,安无眯眼抬头看着楚皇帝的脸色,心暗自记牢了楚咏这个人。

她来楚国时候听过几位皇子的事,这五皇子楚咏好赌,身后有丽妃撑腰,可楚皇帝却并不看重他,本以为此次楚皇帝下令将五皇子收押入牢肯定是应为对楚咏没有感情,可从方才的情况看来,这五皇子也没像外面说的那般不受楚皇帝喜爱。

“竟有这种事!”

楚皇帝深沉道,手拍了下桌子,砰地一声连茶杯都被震动了,杯荡着涟漪。

“太子,这胆子可真不小!”

四皇子府内

这寂静冷清的府内已很久没有朝气蓬勃的时候了,可今日从老远便能听得屋传来的笑声。

“四弟可心服口服?”

“三哥棋艺高超,四弟哪有不服的道理呢?”

楚钰哎了一声,将黑子一颗颗地捡回碗。

“哈哈,四弟你还需多加磨练才是,这棋盘犹如战场,这要是一个指挥不当那可是全军覆没了。”

楚墨爽朗地笑了几声,他一直担心楚钰的情况,今日难得有空来看看,见她这神清气爽的模样便知道他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

这不,这会儿还能跳能喝呢!起当时那副脸色苍白的模样是好太多了。

“三哥你这今日是专门来虐我的吧?哎,我本在下棋这方面有些信心,可今日被三哥你这一搅和,这哪里还敢说自己会下棋呢?”

楚钰说着,提起了楚墨顺手打来的竹叶青,光是闻到这味道他已经快醉了。

“好酒好酒,这楚国内也这酒最好喝了。”

楚钰恋恋不舍地抱紧酒坛子,生怕被人夺走一样。

“三哥今日来是想看看你这伤势如何了,今日一看好的差不多了,三哥也放心了,这会儿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免得打扰你休息。”

楚墨哈哈而笑,他起身拍了拍衣服道。

“若是三哥不嫌弃,不如在我这四皇子府内住一晚?咱们兄弟也很久没聊心事了,你这一去北漠便是好几年呢!”

楚钰如个小孩般撒娇道,而在楚墨印象,这才是他认识的楚钰才对。

“哈哈,三哥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不过怕你这屋藏了美娇娘了,若是打扰你们可不好了。”

凤眸闪过一丝的警惕而后消失不见,见楚墨哈哈而笑他也大笑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三哥先走了,酒喝多了伤身你还是少喝点微妙。”

楚墨说完,背影消失在了屋。

楚钰握着黑子,目带着一丝冷淡,嘴角扬起一笑。

轻轻地将手的黑子落在了棋盘最角落的地方,若是楚墨晚走一步若是他能看到这步棋,他便不会说出方才那些话了。

指挥不当便会全军覆没,可他这一黑子落下的地方却是剑走偏锋,反败为胜最为关键的一步!稍有不当便会顺着他所设下的陷阱而走。

现在,便是这样,一切都在他掌控之,唯一没有的便是……

“四殿下……”

第142章 预料不到

雕刻着梅花的屏风内,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白衣跟那雕刻着梅花的屏风融合一起,很是合适。

女子带着面纱,虽然看不到容颜但却看得到她那双水灵灵的眼此刻正灼热地看着楚钰。

声音轻缓很是空灵,身后跟的双儿也跟了出来,她掩面而笑。

“四殿下跟三殿下的感情可真好,真是羡煞旁人了。”

双儿笑着道,那双小眼儿抬头看着楚钰的侧脸,宛如从画走出来的仙人般,不食人间烟火,光看着那侧脸她便脸红了。

她跟在白灵儿身边多年,第一次见楚钰时候觉得此人气质不凡,后面才知道此人是皇子,不过是最不受宠的四殿下罢了,而如今看他跟三皇子谈笑风生的模样,再加他因替楚皇帝挡了一箭后备受宠爱,将来,必定成大器!

若是真能成大器,那她家小姐不飞黄腾达了而她也跟着享福了。

若是成了皇帝的话,那她……

双儿心想些什么白灵儿不知,可白灵儿心想些什么双儿却猜的透彻,她想的肯定跟她如今所想的一样!

“灵儿,你怎出来了?这大半夜的若是着凉了可该怎么办?”

楚钰听得那声音立刻将手的黑棋收回了衣袖内,没人看得见他的动作。

楚钰起身,双目之满是宠溺,与方才好似是两个不同的人般。

“灵儿多谢四殿下关心了,方才三皇子说的应是在说灵儿了。”

灵眸往下扫了一圈,一脸愧疚道。

方才楚墨那句金屋藏娇不是随口说说的,这心里明白的人都知道,是在说白灵儿。

楚钰心自然明了,只是他怎会知道白灵儿在他府内,莫不是……

“三哥说这话没其他意思,灵儿可莫生气了,不过这大半夜地若是有事让双儿来府内说声可,怎要你亲自过来呢?”

楚钰握着白灵儿那双手,很是温暖,跟萧长歌那双终日冰冷的手不同,一握那双手他便觉得是在冬日般,冷到没有半点血色,可她却丝毫没发现。

凤眸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纪眼前那柔顺的魔法,令得白灵儿低头浅浅一笑,不敢望着眼前之人一眼。

“绿叶衬鲜花。”

一句话从白灵儿头飘过,之间楚钰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绿叶子,嫩绿的叶子应是从树掉落,恰好落在白灵儿头了。

那双水灵的眸抬头看他,淡淡一笑。

“这叶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灵儿头的,灵儿这样可是在殿下面前出糗了?”

说完,双眸观察着楚钰的脸色,眼眸收缩。

她可以肯定自己没认错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个背影应是楚钰!可跟在他身边的女子是谁?她可好像不止一次看到在楚钰身边有其他人了。

“怎会,这绿叶兴许是看灵儿美如花儿所以才落下的呢?”

楚钰轻笑,声音很是温柔,若是徐福看到了肯定会震惊此刻的楚钰的语气是多么温柔。

“有殿下这话,灵儿心安了,今日来是恰好路过想起殿下已很久没去看过灵儿了,灵儿忍不住便来了,还望殿下恕罪。”

白灵儿微微欠身,立刻被楚钰扶了起来。

握着那双温暖的手,白灵儿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般,一触碰到楚钰的手是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灵儿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你这身子弱了些这样奔波我会心疼的。”

楚钰这话让白灵儿心一喜,她满心欢喜地看着楚钰。

“今日能见到殿下灵儿已经很高兴,天色夜晚,灵儿也该告退了。”

白灵儿微微欠身,可楚钰却没想过将白灵儿留在府内。

方才楚墨那话确实是提醒他,也说明楚墨会顺着这点去查白灵儿,若是真让楚墨知道白灵儿的存在,怕白灵儿会有危险。

“嗯,不过思乐楼不适合再去了,等会儿我便让人给你安排新的住处。”

楚钰蹙眉认真道,白灵儿咬唇角。

她自然知道现在的形式,也不想让楚钰为难,她知道的楚钰如今取得了楚皇帝信任,他日定然不会输给三皇子或者太子,这便是她拒绝太子后押在楚钰身的筹码。

“是,灵儿多谢殿下。”

白灵儿说着将罩起帽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双儿本以为现在这么晚楚钰应会让她家小姐留下才是,谁知听得她家小姐要走不仅没挽留还让她离开,这下可轮到双儿有些不解了。

可见白灵儿已迈出几步她也只能跟在她身后离开,只是为了她家小姐着急啊!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错过了!

她们一直都没来过四皇子府,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竟这么轻易离开了!

凤眸望着白灵儿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微一翘。

一切尽在他掌握之,又好似不在他掌握之一样,说到掌握一切的,应该是坐在房坐收渔翁之利的萧长歌才是,纵然足不出户可他猜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她能猜的七七八八了。

这种心思缜密的女人还真令人觉得可怕。

楚墨今日来应是来警告他的,以后想跟白灵儿见面那可得小心些才是,今日是让楚墨发现了,可他日不知道谁会发现了……

“殿下,白姑娘她……”

徐福见白灵儿离开他才敢出来,他为难地看着楚钰。

“有些话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

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徐福身,他还未开口他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徐福身子一抖,双目看着楚钰,脸色惊恐。

“殿下,有些话老奴算是死也得说啊,殿下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一个青楼女子,你若是这般执着将来的后果可承担得起?殿下觉得陛下会让您娶一个青楼女子当妃子?”

徐福激动道,他本以为楚钰对白灵儿只是一时兴起,可却没想到今日白灵儿竟会到府内来找他。

楚钰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地,他可很少见他露出那样宠溺的表情来,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他的前程决不能败在一个青楼女子手!

“福伯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你所想的一切全都会破灭!”

楚钰好似看出了徐福心里所想一样警告道,再看向楚钰那张阴森的脸他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可楚钰执迷不悟他能如何。

这话已有威胁的意思了,他希望楚钰能够坐皇帝能够洗清姻妃的冤屈,可他若敢动白灵儿一根手指头,他肯定不会如他所愿。

他也在威胁他。

“老奴知道了。”

久久,徐福才冒出一句话来,他叹了一声望着楚钰离开的背影,老泪纵横。

姻妃娘娘,若您在天有灵请保佑一下四殿下吧,他不该止于此才是!

楚皇帝以前常说一句话,帝王不该有爱!

可如今一个女人便能拿捏住楚钰,以后他的路可不好走了。

人一旦有了弱点,那会拼命去掩盖、保护,到最后会失去的更多。

四皇子府外

在楚钰一声令下后早已有马车在外候着,车夫拿着藤鞭牵着马缰绳正在外头候着,见白灵儿出来后车夫也机灵地下马,将板凳放在地,白灵儿也没客气地踩在板凳往马车内钻了进去,双儿那小身子也麻溜地跟在白灵儿身后。

坐进马车内,双儿皱眉一脸地不高兴,她嘟着嘴抱怨道。

“小姐,您这都到了四皇子府了怎还不留下非要走呢?”

那双水灵的眼瞥了双儿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管今日楚墨有没有说那番话她都不会留下来过夜地,算楚钰留着她也绝不会!

她今日来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当时在思乐楼外面的人是不是楚钰,还有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不过今日在府内转了一圈,除了那些丫鬟外还真没见到其他女人。

她这也是杞人忧天了,她白灵儿何时会不别人呢?

而且她相信楚钰此刻应对她死心塌地了才是!

别人只知道出国的四大美女,可却不知她白灵儿的样貌也丝毫不输给她们,唯一输的,便是她们是小姐而她是个青楼女子,她们有个厉害的爹而她什么都没有!

“不管如何都留不得!”

白灵儿浅笑,目光之闪过一丝的精光。

“双儿不明白了,为何留不得呢?这四王妃的位置以后可非小姐莫属呀!”

双儿捧高恭维道,她以为白灵儿听得这话会高兴,可得到的不是夸奖也不是附和而是一记怒瞪。

见白灵儿这眼神,双儿立刻闭嘴了。

“双儿,这写话可不要乱说了!”

她要想当王妃谈何容易呢?她输便输在身份低贱,皇族内的人怎会容得下她?

斜月隐落,暗云遮挡。

萧长歌猛地睁开了双眼,屋内烛火摇摆着如个跳舞的姑娘般,红袖跟朱儿两人守在了床边,奈何坚持不住正打瞌睡,如小鸡吃米一般点着头。

萧长歌掀开被子,漆黑的眸望着床顶,这一动作兴许是太大了将守在她身边的两人给吵醒了。

红袖跟朱儿揉了揉眼角,看着坐在床却掀开被子的萧长歌,差点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红袖了。”

红袖一见萧长歌醒来可激动坏了,萧长歌一晕倒她旋即去找了大夫来。

大夫说萧长歌劳累晕倒了需要休息,一听得这话红袖心里自责,她这丫鬟竟还让自家小姐劳累了。

“小姐可感觉好点了?”

朱儿望着萧长歌问。

萧长歌挑眉,可似乎没将两人的话听进去一样,而说回想着晕倒前发生的事情。

不管怎么想,关于她落水时候都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什么来,越是这样她越觉着落水之事有蹊跷!

看来,只能从萧婉晴嘴里问了!

第143章 单独见面

萧长歌在连氏离开后便晕倒了,虽萧长歌没说些什么可那些有心人却拿着这事作大。

萧婉晴那件事还没做出个处罚来,现在又出了连氏将萧长歌给气倒,纵然这件事不是从萧长歌嘴里传出去的,可却传到了别人耳,连同连氏。

屋内,连氏的脸早已气得发黑,这一大早起来语气充满huo yào味,丫鬟们稍微有些做错地肯定少不了一顿罚一顿骂,这会儿可没人敢惹连氏。

“那个小jiàn rén竟出这一招!这下好了咱们可都成了恶人而她坐收渔翁之利了。”

连氏冷笑,从今早给老太太请安回来后她这脸色可没变过,特别是在听了萧长歌晕倒的事后,她便肯定是萧长歌故意陷害她们了!

这去的时候好端端地,走了后却晕倒了?这世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呢?

算有,这种凑巧的事也不应该全落在萧长歌身才是!

“害了婉晴姐姐不够如今又陷害我们,萧长歌的城府可真不能小看,难怪三姐三番两次地栽在萧长歌手。”

萧沐染冷冷一哼,那双秀眉毛紧蹙成一团。

她昨天好声好气地对萧长歌说,那小jiàn rén不领情罢了今日还唱这么一出,这样弄得她们欺负她一样。

“四夫人,四夫rén dà事不好了!”

正当连氏她们说到萧长歌时,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这小身子还没出现声音却先传到了她们耳,听着着急的口气便知是有急事了,平日里若是丫鬟不行李肯定少不了一顿打,可今日却不同往日。、

“四夫人不好了,听说大小姐得了大夫人的准去院子里看五小姐了!”

丫鬟着急道,气不接下气地,可见一听到这消息跑过来禀告连氏了,连氏本还在气头,听得丫鬟说这话脸更是震惊不已,差点儿连手的茶杯都掉落地了。

“你说什么!那小jiàn rén还有脸去见婉晴!快随我去看看!”

连氏一听萧长歌去见萧婉晴,这心便放不下来,还不知那小jiàn rén会用什么手段去对付她女儿呢!

连昨夜从她屋里出来她都能晕倒,今日去看婉晴,指不定又弄出一身伤来诬陷她女儿。

连氏说着连忙起身,还真打算去萧婉晴的院子看看,却被萧沐染给叫住了。

“娘,您先等等,此刻去不太适合,兴许萧长歌正等着咱们去闹呢,那咱们偏不能如了她的愿!”

萧沐染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嘴角弯起一笑自以为自己看穿了萧长歌的计谋一般。

连氏看向了萧沐染,挑眉。

“娘,萧长歌昨儿在我们离开后便假装晕倒诬陷我们,今日又去找婉晴姐姐了,她肯定是料到我们听到这消息会赶过去大闹一顿,这不了她的计了么?”

萧沐染冷哼了一声道,还为自己识破了萧长歌的计谋而沾沾自喜。

依照她娘这时候的脾气,见到萧长歌肯定会忍不住一顿说,到时候落入别人眼那成了骂,而萧长歌成了无辜那个,她们的名声可更加臭了!

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乱更不能过去找萧长歌,不然只会如了她愿!

“那依照你的意思是?”

连氏看着萧沐染等着她下,她现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更重要的是她担心萧长歌会去找萧婉晴麻烦,也不知严氏为何会答应让萧长歌去看萧婉晴地,连她去求严氏,严氏都不答应!

严氏这葫芦里到底在买些什么药!

“当然是坐着等了!如果我们不去的话那萧长歌的计谋不也成不了么?”

萧沐染高兴道,连氏听着也觉着有道理,一边想着是萧长歌的套儿一边又担心萧长歌会再次陷害萧婉晴,两边犹豫之下她坐回了位置。

“娘您放心吧,此刻萧长歌去见婉晴姐姐,若是婉晴姐姐出了什么事,那小jiàn rén跑得了么?”

萧沐染见连氏蹙眉担心的模样道,她用手帕擦了擦唇角边幽幽道。

眸一收,轻声而笑。

连氏听得萧沐染这话放下心来,她最怕的是那个小jiàn rén会耍什么招儿去对付她女儿。

“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那好了。”

脸看着萧沐染叹了口气道,这做妹妹的让她放心,可这做姐姐地却一直让她担心。

现在萧沐染跟明家公子已经有媒妁之言,等过些年萧沐染长开了便能嫁到明家当夫人了,只要在萧府过完这几年,她算熬出头了。

“娘说笑了,我跟婉晴姐姐是同一胞胎生地,我们两可都是一样的。”

萧沐染谦虚道,见她这样说连氏也没说什么。

现在这局势,她们姐妹两能同心一致对外她这当娘的也放心了,最怕的是她们姐妹不同心遭某些人挑拨了。

……

院内,夏季燥热,连同那长在路边的花儿都被太阳晒得灼热有些焉了,和风吹过倒是带来一丝的清爽。

萧长歌刚踏进萧婉晴院子内时,那些跟在萧婉晴身边的丫鬟一脸地警惕,直到她们看到领路的周嬷嬷后才没说其他,周嬷嬷对着看守在外的下人使了使眼色,那些人便让开条路了,连同那两个丫鬟都让开了条路,低头先喊了一声周嬷嬷。

冷眸扫了周围人一眼,这些人怕都是听严氏的,不然一个小小丫鬟见到她这大小姐,怎会第一个先喊的却是周嬷嬷呢……

“周嬷嬷。”

“周嬷嬷。”

丫鬟门异口同声道,周嬷嬷瞥了她们一眼嗯了一声。

她走到房门口,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钥匙咔擦了一声,门外的锁便开了。

“大小姐请。”

“多谢周嬷嬷了。”

萧长歌轻笑,从台阶下一步步往走去。

屋内的人听得外面咔嚓一声,高兴地从床爬了起来往外面冲来。

“你们是不是查明是那小jiàn rén诬陷……”

萧婉晴话还未说完,当她看到站在门外的萧长歌时候她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嘴角的笑容凝滞住,眼带着一丝的高兴,可在见到门外之人时候她却笑不出来了。

“还得劳烦周嬷嬷在外候着,我跟婉晴妹妹可有好多话想说呢!”

清冽的眸映着萧婉晴那张记恨的脸,她的眼有藏不住的恨,恨不得现在将萧长歌撕碎!

周嬷嬷弯着腰,听萧长歌这么一说不由得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便又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见周嬷嬷这么配合,萧长歌很是满意,她转头看着眼前之人。

越是见她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她越是高兴。

“婉晴妹妹,好久不见!”

兴许是太久没见到阳光,从萧婉晴的角度望出去时候只觉得很刺眼,再加眼前之人的笑容很是诡异,声音轻缓不带半点重,仿佛一阵和风从耳边拂过一般,令人觉着像是幻听。

“你你这jiàn rén来干什么!”

萧婉晴恶狠狠道,对她来说萧长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根本不是她刺伤萧长歌的,是她自己握着她的手刺伤自己的,可却没人肯相信她!

连她娘跟她妹妹都没来探望过她,她在这屋子内等着处罚已经等得快绝望了。

每天除了丫鬟会送饭来外,整个屋子空荡荡地只有她一人,她喊着外面那些人放她出去,他们跟没听到一样,而她宛如个疯子般。

是啊,在她们眼里,兴许她是个疯子!

“婉晴妹妹这一口一个小jiàn rén地,骂得可真带劲儿。”

萧长歌故意提高了声音,这话说的连站在不远处候着的周嬷嬷跟红袖都听得一清二楚。

萧婉晴也意识到了自己口误,可一见萧长歌她忘了周围还有别人在!

见萧婉晴愣了愣,萧长歌伸脚跨进了门栏内,吓得萧婉晴后退了一步。

门咯吱一声作响,房间内一片阴暗。

只是隐约能看出萧长歌的脸庞,令人觉着阴森的是她脸那道伤疤。

这张清秀的脸有这么一道伤疤,难免有些格格不入更令人觉得诡异。

“你你想干什么!”

萧长歌一往前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

“你怕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清冽的眸牢牢地将萧婉晴锁在了视线之。

“呵,你这jiàn rén我有什么好怕地?”

萧婉晴口是心非道,只是这一步步后退的模样早已暴露了她心里的想法,直到她腰撞在了桌子时,茶杯哐哐震动作响,她惊恐地看着一直往前的萧长歌。

从萧长歌眼她没看到害怕,反而是波澜不惊还带着一丝的诡异。

那双眼,看起来令人害怕不已。

在这昏暗的地方,仿佛暗处更适合她,更能看清楚她原本的面目,那是一只在明处装着乖乖女可暗处却成了狼的女子,这双骤然变冷的眸令她心生害怕。

“你脸的表情在说谎,你在怕我?是怕我故技重施呢?还是怕我吃了你呢?”

萧长歌冷冷一笑,萧婉晴也是只纸老虎,她弱她便强势,可若她强势那么她只会任由别人宰割。

当初,她怎没发现这样子很好玩呢?

“你你别过来,你已经害得我成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

被萧长歌说的萧婉晴脸色早已挂不住,见萧长歌抬起脚的模样她立刻大喊了一声。

如今这场景可是跟当时一模一样,萧长歌步步逼近而她步步后退!

“婉晴妹妹你放心,我今日来可是来救你的。”

第144章 她不敢

萧婉晴听到萧长歌这话,不禁挑眉冷笑一声,她看着萧长歌从她身边绕过而后坐在她身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地喝了一口,随后赞叹了一声:“这碧螺春确实不错,我房的还要好喝几分。 ”

萧长歌没半点客气,好似这里是自己的屋子一样。

“哼,你会那么好心救我?别忘了我今日会被困在这可是托你所赐。”

萧婉晴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她会被困在这里几天不得出去可都是因为她所赐,今日来却说是要救她出去?

她会有那么好心么?

“信与不信在你,我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萧长歌瞥向萧婉晴,见她一脸不信的模样她也没多做解释。

还是那句话,解释再多她若不信那也没办法,反正现在萧婉晴能依靠的只有她!

这弑长姐的罪名萧婉晴可担当不起!

“你若不好好回答,我敢保证娘对你的处罚肯定不会轻!”

萧长歌冷冷一笑,那双清冽的眸映着萧婉晴那气愤的脸,虽气愤当她却说不出其他话来。

“按照楚国律法,弑姐这罪名至少的断手呢,若这件事闹开了传到陛下耳,身为将军之女的我们能不引起陛下关注么?我是受害一方无所谓,可婉晴妹妹你可要想清楚,这若到了皇面前,你这颜面可都没了,而这楚国下的人可都认识你的大名了,连连家都要受到牵连。”

萧长歌慢悠悠道,一字一字地帮萧婉晴理清孰轻孰重。

“呵,你是在吓唬我?皇怎会管这些琐碎事呢?”

萧婉晴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相信萧长歌说的。

连这些事都要禀告皇帝的话,那皇帝不得忙死了?

“怎不会?我想陛下应该巴不得处理这事呢,谁叫你是连止嵘的孙女呢?”

萧长歌轻笑一声,说出这名字时只见萧婉晴那双眼珠子睁得老大了,手紧紧地握着衣袖,脸色很是难看。

连止嵘乃朝一品大臣,丝毫不亚于萧永德,本该在朝受重用,可因几年前连止嵘被牵扯进一桩密谋zào fǎn的事件,虽查清楚是别人诬陷连止嵘,可这疑心一旦起了,纵然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也很难消去心头的担忧,所以楚皇帝一直提防着连止嵘呢!

跟提防着萧永德一样,更何况连家跟萧家是亲家,楚皇帝更巴不得呢!

一次性挑拨两家,让他们反目!那么必要牺牲的便是一个导火线了,而萧婉晴是最好的人选。

“你竟敢喊我外公的大名!”

萧婉晴气得连身子都抖着了,她生气地看着萧长歌,本以为她是口误可看她没半点悔过的意思,她更是生气了!

“这人会起名字不是让人叫的么?”

萧长歌慢悠悠回答,萧婉晴只说得出你你你之外其他话说不出来了,见那双清冽的眸含着笑意,她心里警惕了几分。

每次一见到这这双眸她有些怕,连她都不知道在怕什么,明明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可她一见到她时候却不禁怕了起来。

“陛下早已疑连止嵘,你觉着他真会不管这事?”

萧长歌反问,萧婉晴回答不出来,她以前怎没发现萧长歌这般伶牙俐齿呢?

这说的话都头头是道令人无法反驳,她也知道这件事,她之前回连家时候听她外公提起过,再者她也明白这朝不好混,一点风言风语便能要了一人的命,若是连家倒了她在萧府内也没了靠山。

“你想问什么?”

萧婉晴反问,见萧婉晴肯松口萧长歌眼眸一收,笑意浮起。

“当日我落水一事,是不是萧雅烟干的?”

萧长歌直截了当问,可这一问却让萧婉晴眼神有了闪躲之意,脸有些不自在。

犹豫了许久,萧婉晴咬唇最终还是吐出了一个字:“是!”

“婉晴妹妹,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为真凶做掩护么?”

萧长歌冷笑一声,那双目变得锐利,好似身处寒窑一样令人害怕。

落水一事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唯一的突破口便是萧婉晴这里,可有什么人能让她甚至连自己家族的人都不顾而说谎呢?

“真的是三姐干的,这事你自己不也知道么?大家都有目共睹你是被三姐给推下水里,差点儿没命了。”

见萧长歌有些不信,萧婉晴立刻道。

越是急切回答,萧长歌越觉得此事蹊跷,另有隐情。

“婉晴妹妹你我是个明白人,是与不是我看得出。”

萧长歌冷冷道,可萧婉晴眼神闪躲却不肯将那人说出来。

今日的萧婉晴可真让萧长歌觉着意外,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守信用的一天。

竟连自己家的将来都不顾了,看来那个人抓住了萧婉晴很重要的把柄,才会令得她这样。

若是平时,她早已将事情原委说出来了,而不会像现在这般。

“看来妹妹你还没想明白,孰轻孰重。”

萧长歌冷笑,萧婉晴眼神闪躲脸色难看,她咬紧着牙不敢多说什么,深怕说漏了。

见萧婉晴这般守口如瓶,萧长歌便知道从她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一个人一旦选择了守承诺,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那个令她守口如瓶的人手有更让她恐惧的把柄。

“你我姐妹一场姐姐也舍不得让你受罪,今日我确实是来救你的,可我今日来可没打算空手回去。”

萧长歌没再问下去,她本以为能从萧婉晴嘴里问出些什么来,可现在一看是不可能了。

她今日能来看望萧婉晴,不过是因为她在严氏里面说了会帮萧婉晴,所以严氏才肯让她来这罢了。

话已经说出口,若不让萧婉晴免了处罚,严氏那边也无法交代,可让她空手回去,还真令人不甘!

她只说会帮萧婉晴金可没说会白白帮她,既回答不了她的问题那要用其他东西来补偿了。

“你你想做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回答你问题了救我的么!你说谎!”

萧婉晴惊恐地看着萧长歌这模样,见她冷冽地扯开一笑,她背后骤然升起一股寒意。

“可你,回答我了么?”

说话间,只听见萧婉晴啊了一声,她顺着萧长歌的手看过去。

那支熟悉的发簪此刻刺在她的肩膀,这位置跟萧长歌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血沿着发簪滴答滴答落下,萧婉晴的脸扭曲了几分。

随后啊地一声响彻天际,她惊恐地看着此刻的萧长歌,只见她痴迷地盯着她肩膀的位置,手又一次用力,她能感觉到发簪粘在她肉一般,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肯定会慌张,可萧长歌眼没有紧张,有的只是波澜不惊跟无动于衷。

“啊……”

身冰冷,头皮发麻,像似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她一般,令得萧婉晴脑子有些短路,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若非肩膀传来的疼痛感很真实,她竟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她过了一会儿才喊啊啊啊地喊着,身为一个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呢?算是平时也做错了什么也只是责骂几句过去了,今日萧长歌竟然刺伤她。

“救命,救命啊!”

尖锐的声音传到了门外,外面的人一听萧婉晴喊救命都警惕起来,连红袖的心也揪着,只可惜关着门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心里最怕的是她家小姐会吃亏。

“周嬷嬷,我家小姐会不会出事呀?我们伺候小姐这么久可从未听过小姐这般惨叫。”

那两丫鬟也跟着着急起来了,她们跟在萧婉晴身边也挺久了,可从未听过萧婉晴这般惨叫过。

周嬷嬷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掂量着。

这惨叫她也听到了,她也正犹豫着进不进去,可听到屋内又传来萧婉晴求救的声音后,周嬷嬷这才推开门。

屋内

昏暗一片,因好几天不出门好几天没晒到太阳,屋内还有些潮湿发霉的味道,有些刺鼻。

“下次,可是脸了。”

萧长歌幽幽道,冷意布满周围。

萧婉晴睁大双眼看着萧长歌,她完全没想到萧长歌会来这么一出。

而她看着那双清冽的眼,她知道萧长歌没在开玩笑,若是下次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划花她的脸!

这小jiàn rén没在开玩笑!

“大小姐!”

周嬷嬷等人赶了进来,虽没听见萧长歌方才说的那句话,可见萧长歌手还握着发簪,而萧婉晴的肩膀还流着血,聪明人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周嬷嬷喊了一声,萧长歌松开握着发簪的手拍了拍,从凳子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看着周嬷嬷。

“五妹既然喜欢这发簪,那姐姐将这发簪送给你好了。”

嘴角轻笑,萧婉晴却愣在了那里,还沉浸在萧长歌方才说的话,那双眼睛将她震慑住了,令得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怪她觉着眼神很熟悉,那像极了她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红袖,我们走吧。”

萧长歌瞥了眼站在门外的红袖,红袖见这场面也是愣了愣,听得萧长歌喊了她一声后她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萧长歌从周嬷嬷身边绕过,却无人敢拦着她一步。

当日,萧婉晴伤了萧长歌时候她们敢拦,而今日萧长歌伤了萧婉晴时候却无人敢拦住她的去路。

进了这屋内,连她们都能感觉到一阵寒冷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们背后,抓住她们的脚不让她们动弹一般,连喉咙都被扼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待萧长歌的身影从屋内离开后她们才反应过来。

“快,快去叫大夫来!”

第145章 算准

那跟在萧婉晴身边的丫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冲着门外的家丁喊了一句。

场景重现,宛如那天一样,这发簪插在了肩膀,殷红的血顺着发簪流下,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形成一朵妖冶的梅花。

周嬷嬷看着萧长歌离开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犀利的眼扫向了身边被吓坏的丫鬟。

丫鬟被周嬷嬷这一看,吓得低头,小板身子瑟瑟发抖。

“你去通知大夫人。”

“是!”

丫鬟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周嬷嬷最后应了一声便跑了。

连氏跟萧沐染本以为萧长歌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所以在屋内等着,可等到的却是萧婉晴受伤了的消息。

连氏听到这消息后差点儿晕倒了,幸好被身边的丫鬟扶着,有的丫鬟一看情况不对立刻给连氏擦了擦油精,揉着太阳穴,这才好了些。

“这这萧长歌胆子也太大了!”

萧沐染之前还为自己的猜测沾沾自喜,可听到丫鬟传来的消息后她却笑不出来了。

在萧长歌眼,根本没将她们猜测当回事,纵然今日她们也过去了她还是会当着她们面刺伤萧婉晴!

反正,严氏也不敢拿她如何……

“那个小jiàn rén,那个jiàn rén是想害死婉晴啊!”

连氏说话喘着大气,语气愤怒无。

一提到萧长歌,那语气都高出几个调了。

“走,我们快去快去看看婉晴!”

一想到萧婉晴,连氏这心更放不下了,拉着萧沐染的衣袖便要去找萧婉晴了。

“娘,娘你先别急,你先歇会儿我先过去看看姐姐的伤势,如何?”

如今连氏说话都喘着大气,这要是看到萧婉晴受伤的模样哪里接受得了呢?

“事到如今,我怎还有心歇息?快走!”

连氏看了萧沐染一眼,在丫鬟的搀扶下往萧婉晴的住所去了。

这一去,屋内可热闹极了,连严氏在丫鬟的禀告下都到场了。

不仅是严氏,连胡氏跟萧雅烟都来了。

“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

连氏一进门连给严氏行礼都给忘了,直接扑到了床边,看着昏睡的萧婉晴,满脸心疼。

“方才大夫来看过,幸得伤口不深,婉晴休息一段时间便好了,三妹不用太担心。”

胡氏跟萧雅烟互相使了个眼色,胡氏冲着连氏道。

连氏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满脸泪痕地看着胡氏,她眼似又不甘般。

“长歌身为婉晴的姐姐,这做法也有些过了!姐姐,这事你可得给我个交代啊!”

连氏转头看着严氏,严氏愁眉苦脸,哎了一声。

“三妹我看你是在为难素怀姐姐了,这事是因婉晴先刺伤了长歌而起,如今长歌也只是还了之前的伤罢了,你让素怀姐姐给你个交代,那素怀姐姐可要给长歌一个交代啊。”

胡氏听得连氏的话笑了一声,慢慢替连氏分析道。

连氏平日里还算有些脑子,可怎一到关键时候却分不清轻重了呢?

不过也是,这事跟自己女儿有关,若是她也会肯定会着急。

“莫不成我要忍气吞声了?婉晴刺伤了长歌,我这做娘的已登门道歉,她却还不肯放过婉晴。”

连氏冷哼了一声,连眼神都变了变,如一只老鹰在护着自己的孩子般。

晶莹的泪脸颊滑落,她一边抱怨一边抽泣着。

“再者,二姐你这口气是在帮长歌了?”

连氏抬头看着胡氏,听胡氏的口气处处为萧长歌说话颇为生气道。

“三妹你别乱说,我若是帮那小jiàn rén,今日怎会出现在这里呢?我一听说婉晴受伤了便立刻带着烟儿过来了,三妹你这话可是伤了姐姐的心啊。”

胡氏左右看了一眼,这屋内只有她们几人,她也没必要继续长歌长歌地叫着了,一叫那名字连她自己都觉着恶心。

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有谁没因萧长歌而吃过瘪呢?所以她又怎会替那小jiàn rén说好话呢?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件事让严氏为她做主,那是真为难严氏了,怕是萧长歌算准了这点,所以才敢当着众人的面那样对萧婉晴!

她想要的,是让其他人都看个清清楚楚,毕竟看到了也不能说她半点不是。

胡氏一副很是伤心的模样,墨眉蹙起。

“如此便好,希望二姐你不要忘了我们早在十几年前是同一条船的了,我若不好过,你们也不会好过。”

连氏擦掉眼角的泪,悠悠而道,像似豁出去了一样,什么都不怕了。

这话却让胡氏跟严氏的脸色变了变,似乎说到了眸禁忌一般,神色异常。

萧雅烟跟萧沐染两人却有些懵,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可看严氏她们脸色微微变了变的模样,便觉着她们之间肯定藏着什么事。

“孩子们可都在这,以前的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三妹在这说出来可没必要了吧?”

一向没发话的严氏先开口了,语气之有些警告的意思,

连氏才意识到方才激动了,忘了还有孩子们在这,那件事情埋藏在她们心里十几年,对谁来说都是不想回忆的过去,今日连氏竟将旧事重提了。

这旧事是她们唯一不想提起的事情,可她却偏偏在这提起了,岂能让她们不警觉呢?

连氏抽泣了几声,理智回来了,连语气都变了几分。

“方才是妹妹太过激动了所以语无伦次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我们可是一家人,我又岂会怪罪妹妹呢?只是这事姐姐帮不了你,怕是萧长歌算准了这点,所以才敢这样做。”

眸瞬间变得犀利了几分,只听连氏还在抽泣着,却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氏想的跟胡氏想的一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氏因这涉及到了自己女儿所以没多想也是正常的。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氏擦了擦眼泪,双目看着严氏。

难道她女儿被萧长歌刺伤了真要不到一个公道吗?她女儿是误伤了萧长歌,可萧长歌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发簪刺入萧婉晴的肩膀,这难道也要她们忍气吞声么?

“方才二妹已经说了,是婉晴先刺伤长歌在先而长歌刺伤婉晴在后,虽有过错,可若罚长歌那婉晴也要受罚。”

严氏看着连氏道,她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是连氏还执意要让她给萧婉晴一个交代,那同样,萧婉晴也要受到处罚,结果不也一样么

萧婉晴先因杀害问佛而被老太太打了几板子,后又弑长姐,这两条罪名够将萧婉晴给毁了。

可萧长歌却不怕,因为她的名声已经够臭了,纵然再加一条罪状,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所以这样继续闹下去的话,对萧长歌没影响,可对萧婉晴的影响却很大。

萧婉晴已经张开,再过两年便能为她物色一个好人家,若是在这节骨眼闹出什么事端,影响了她的名声,对她来说是最不好的结果。

连氏哑然,因为严氏说的对,她也是老糊涂了所以没考虑到这点。

这样闹下去对萧婉晴来说才是最不好地!可对萧长歌来说却没有任何损失,不如说她巴不得她去闹,最好将这件事闹得大伙儿都知道,那也相当于大伙儿都知道是萧婉晴先动手的了。

萧长歌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再多加一条也不过尔尔,何况她已经是嫁不出去了,可她女儿却不同!

她怎没想到这点呢?

“姐姐说的对,是妹妹糊涂了。”

连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满脸的忏悔,想起方才一时冲动在严氏面前说了那番话,还有两孩子在,她也真是老糊涂。

“长歌做得也是过了点,怎么说婉晴是她妹妹怎能如此过分呢?”

严氏蹙眉,连氏冷哼了一声。

在连氏心早已将萧长歌当成敌人来看,此次是她理亏,那小jiàn rén最好祈祷不要让她抓住把柄,否则她定然饶不了她!

这口气她咽不下,这仇她也一定会报!

胡氏跟萧雅烟对望了下,四目相望,两人如心有灵犀般扬起一笑,而这笑旋即消失不见了。

连氏对萧长歌越是憎恨她们便越高兴!

“三娘你消消气,这萧长歌可厉害的很,如今可连我爹都站在她那边,这胆子自然是大了,她连娘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怕你们呢?”

萧雅烟勋勋而道,这话却有其他意思,在这里的人都是聪明人岂会听不懂萧雅烟这话的意思呢?

这话里头直接点名了萧长歌敢如此嚣张,背后是有萧永德撑腰,回想起前面几次也是如此,萧永德都站在萧长歌身边,连她得了水疹都去找御医来诊治,这等待遇怕是连萧长乐都没!

“烟儿。”

胡氏轻斥了一声,萧雅烟不满地嘟了嘟嘴,嘴里还唠叨了一句。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娘难道不是这么觉得?”

这话让众人哑口无言,她们反驳不了,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萧永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西院那个不起眼的小jiàn rén格外关注,不管是冥纸一事还是得水疹一事,萧永德都偏向萧长歌那边,这点她们早心知肚明了。

也早知道若是放着萧长歌不管不顾,迟早有一天她会逐渐成长地,像现在这样,一个萧长歌便将整个萧府搅和得天翻地覆了。

“所以此事姐姐帮不了妹妹。”

严氏又接着道,连氏这时才没话说了。

第146章 献刺绣

西边小院内

萧长歌回来后惬意地坐在竹椅,夏季燥热,红袖在旁边扇着扇子,可回想起在萧婉晴房的事后她却定不下心来,她家小姐那样直接从众人面前离开了,而那些人还不敢说些设么。

到现在她都惊魂未定,生怕那些人找门来,可她家小姐却很是悠哉,这让红袖更捉摸不透了。

“小姐,要是三夫人她们找门来可该怎么办?”

毕竟萧长歌刺伤的可是五小姐,同父异母的妹妹,三夫人肯定会找门来的。

“她不敢。”

萧长歌闭眼缓缓道,是因为不敢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这样做。

算有恨,那也得忍着,憋着,若是想她这来撒野,那要负起后果了。

反正她名声是挺臭,脸皮也挺厚,根本不怕那些。

“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朱儿不知什么时候从院外小跑了进来,见她笑颜如花的模样便知道她事情成了。

可红袖却是一脸不解,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家小姐有事情也不会多跟她说了,难免让她心里有些失落。

“鱼可钩了?”

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眼泛着精光,似乎大把的银子向她招手一样,若是楚钰看到她这样,定知道她心在想些什么。

什么时候萧长歌才会露出这种表情?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看到钱的时候。

他有时候真猜不透萧长歌在想些什么,身为一个大小姐,不仅自己在院内种菜,还穷到得跟别人借钱的地步,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竟还跟朝商勾搭一起。

朝商,听起来是好听,可却卑微无。

身为将军之女却跟朝商勾搭一起,这若被外人知道了萧永德肯定会成为众人眼钉,而楚皇帝更会怀疑萧永德暗操练士兵,按照招兵买马,楚皇帝迟迟不动手那是因为知道萧永德清廉,可若知道萧长歌跟朝商勾结一起,到时候连玉皇大帝都救不了萧家了。

萧长歌每走一步都对萧家有着莫大的牵连,像次刺杀楚皇帝一事也是,她若被叶子元抓住了,那萧家便会一朝之间被抄家!

可她却不曾动摇过,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真料定没人会发现她跟朝商勾结呢?

“鱼?”

红袖轻轻念着,却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鱼钩了,那咱们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萧长歌又躺会了竹椅,竹椅来回轻摇,风儿从身边拂过带来一丝凉爽。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清闲过了,也很久没有这样享受了。

她以前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那个叫楚言的男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令得她牢牢谨记,一眸一笑都令她忘不掉,光是跟楚言说一句话便要高兴好几天,还在寿宴执意要嫁给楚言。

那个男人,真让她爱入骨髓之,可现在却是恨入骨髓!

“是,朱儿明白!”

朱儿眯眼而笑,眼闪过一抹狡猾。

“朱儿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呀?”

红袖问着,朱儿轻笑一声如银铃般好听至极。

朱儿看了萧长歌一眼,凑近红袖耳边轻轻道,红袖睁大双眼恍然大悟了。

“所以你们是……”

“嘘。”

朱儿做了嘘的手势,红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说漏了。

“小姐放心,红袖绝不会说漏嘴的!”

红袖说着举起三根手指头向着太空发誓,生怕萧长歌不相信她。

“红袖姐姐你还不懂小姐的心意吗?若小姐不信你怎会由着我将这事告诉你呢?”

朱儿颜面一笑,红袖这才啊了一声,脸色发红低头不敢看萧长歌半分。

锦玉阁内

萧长乐也听说了萧婉晴被萧长歌刺伤一事,可却没时间去那边扮什么好姐姐,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萧长乐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副刺绣。

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刺绣挪开,激动地看着身旁的妇女。

“这可是你绣的?这可是十二反面绣法,你是如何会的?”

萧长乐激动地问,她这一生最为遗憾的便是学不会这绣法,而严若琳那小jiàn rén却会,她看着绣法精湛,绣工也严若琳的好,不禁意外。

眼前这女人穿着一身má yi,一身朴素像个农村妇女般,怎会有这般绣法?

“二小姐,您可看清楚了?这可不是连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不信您瞧后面。”

妇女见萧长乐很是喜爱,她转了转眼珠子道。

听得妇女的话,丫鬟们机灵地将这刺绣反了过来,在萧长乐看到刺绣后面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若是让连先生看到这绣法,定然要夸奖一番。

这绣法,连先生的十二反面还要出神入化,而这背面更是巧夺天工!

她,从未见过这种绣法。

喜鹊站在梅花枝头,那双翅张开,头向着前方好似在仰天呐喊般,梅花一朵朵绽开宛如身临其境般,而正面的喜鹊却少了翅膀,而那梅花也是含苞待放的姿态……

“这叫什么绣法?”

萧长乐激动道,好似发现了稀世珍宝般。

“启禀二小姐,这绣法没名字。”

妇女毕恭毕敬道,萧长乐挑眉一脸不解。

“怎会没名字?这绣法可连先生的还要好百倍,怎到现在都没人知晓呢?”

萧长乐不信道,她想这刺绣一旦摆在台面,肯定会轰动地!

“这绣法并非民女自创,而是一个姑娘将这手帕交给民女,让民女带给二小姐看的。”

妇女见萧长乐这迫切的也知道那个将这手帕交给她的姑娘没有骗她了,她一个乡下妇女不懂刺绣这东西,而这手帕也是一个蒙面姑娘给她,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你说什么?可知那人是谁?”

萧长乐挑眉怀疑道,楚国刺绣师最为出名的便是连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可这绣法不亚于连先生,到底是哪位高人说绣的,她还真有些兴趣。

“当时那姑娘蒙着脸,民女也没看清那姑娘的容貌,听声音也才十几岁左右,是个小姑娘。”

妇女一边回忆一边道,她这第一次来将军府,第一次见到有钱人家小姐说话都带几分谨慎,生怕自己说错话了。

她一直听外面的人是这有钱人家的小姐脾气都不太好,若是说出了话肯定是要责罚地,所以她说话一直都小心翼翼再三思考,不敢多说更怕说错。

“依照民女看,那位高人怕是不肯露面所以才以那种方式让民女将这手帕献给二小姐的吧。”

妇女见萧长乐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抬头看着萧长乐的脸色,那张如花般的脸她一看便入迷了。

也难怪这外头的人都说萧家二小姐貌美如花美若天仙,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要这个了,璃儿赏!”

萧长乐眯眼,她懂那些人,若是这绣法真见世了肯定会惊动许多人。

若是她将这手帕献给太子,严若琳的诡计不仅会破灭,连严若琳都会被她给下去。

“是!”

璃儿应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妇女听得赏字连眼睛都放光了。

“民女多谢二小姐。”

萧长乐出手阔绰非凡,这两锭金灿灿的银子便落入了妇女手,妇女接过这银子时候手都是颤抖地,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两锭银子足够她过好日子了,那个姑娘果然没骗她。

妇女拿了钱,璃儿便将她送走了,倒是萧长乐还沉迷在这刺绣之。

纤细的手抚过手帕,这绣法她是越看越觉得稀,巧夺天工这个词足以用在这刺绣之。

若是萧长乐知道这刺绣出自谁之手,肯定会震惊更多的是不相信。

“小姐,这样做可合适?若是让太子发现这不是小姐绣的该怎么办?”

璃儿送走了妇女,见萧长乐痴迷地看着这刺绣心里有些担心。

那双水灵的眼划过一抹犀利,抚摸着刺绣的手也停住了。

“璃儿,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严若琳她是故意要令我难看,那不成我要如了她愿么?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剩下的以后再考虑了。”

萧长乐冷冷道,她答应过了太子要送他手帕,莫不成要她食言不成?

那样她在太子心目的位置肯定会一落千丈,那时如了严若琳的意了。

“璃儿,你将这手帕送去太子府吧,说是我绣的。”

一说到太子,脑海浮现他那君子谦谦温润的模样,一想到楚言她连脸颊都红了几分。

见萧长乐这般执着的模样,璃儿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萧长乐也是听不进去的了。

“是,璃儿这将手帕送去太子府,让太子殿下见一见小姐的心意。”

璃儿冲着萧长乐吐了吐舌头调皮道,说完带着手帕便离开了。

萧长乐这心结也算是了结了,她为了找到刺绣她好的人花费了许多时间,终于被她给找着了,而且这人的刺绣可连先生还要好!

这下,太子殿下肯定会满意!

太子府内

楚言坐堂,端着茶杯的手稍加力气,差点儿将茶杯给握碎了。

那张温儒雅的脸浮现一抹黑,越是听着严立禀告,他便越按耐不住。

“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双冷眸瞥向严立,一脸震惊。

“是,此事千真万确,臣是怕陛下怀疑太子殿下您了。”

“可本殿下没见过温懿!又怎会与他勾结一起?”

楚言黑着脸道,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

第147章 府内有眼线

“这也是老臣觉得怪的事,还有五皇子毒的事情,怕是有人想为五皇子开脱而且想将这锅甩给殿下了。 ”

严立一针见血道,楚言沉默,握着茶杯的手加紧了几分。

“到底是谁想陷本殿下不义!”

楚言喃呢道,剑眉紧蹙思考着,手重重地将茶杯放在了桌,啪地一声热水溅出,浓烟冒气,消失在了空气之,跟空气融合为一体。

“有人见温懿进了太子府,而殿下却说昨夜没见过温懿,想必殿下这府内有其他人眼线,否则怎会将温懿放进而不禀告殿下呢?”

楚言陷入沉思,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有人想帮楚咏,还想陷害他!

温懿还在浪尖峰口便在大半夜来他府内了,而他竟毫不知情,恰好五皇子也毒了,这样直接为楚咏洗清了嫌疑,又将矛头转移到了他头来,一箭双雕!

这样会令得他父皇对他起疑心,到时候他不好过,有些人可好过了。

他那几个弟弟可巴不得他早点出事,巴不得楚皇帝能废掉他呢!

“本殿下府有内鬼!”

阴鸷的眸看着严立,两人好似达成共识般。

“殿下,这时候越急不得,只要让陛下相信殿下你昨夜不在府内的话……”

严立诡异一笑,楚言接着下一句。

“你是说?”

楚言反问,严立点点头。

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可要不用语言表达便能相通了,严立在想些什么楚言清楚。

“至于府内的内鬼,殿下可切莫打草惊蛇了。”

严立又继续道,提到这个楚言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眼带着一抹犀利。

“那些人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来那证明早有对策,现在去找,兴许昨夜那些人已经跑了也说不定。”

“难道这么便宜他们了?”

楚言挑眉一脸的不甘,他堂堂一个太子竟会沦落到被几个不起眼的家丁说摆布,说出去可真令人笑话。

“殿下莫急,这府内可不一定只有一匹人马。”

严立眼泛着精光,倒是让楚言沉默了。

他说的对,别人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他同样也在别人身边安插了眼线,只可惜一直接近不了主子身边,可他却没想过这不起眼的家丁们也敢做出这种事来!

现在想去找昨夜值班的那些人,怕是已经找不到了,只是他这府内到底还有多少别人的眼线呢?这点还有待考察。

“殿下如今要做的是消除陛下对您的疑虑,至于内鬼一事,若殿下信得过臣,那边交由臣来负责吧!”

严立直接将这件苦差事揽在自己身,楚言剑眉微微合拢成一条线。

现在叶子元还躺在床昏迷不醒,他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严立了。

“此事交由你去办吧,记得不要打草惊蛇,本殿下要知道的是那些人的幕后主人是谁!”

眸微微一眯,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冷意。

“是!臣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严立鞠躬,楚言挥了挥手,烦躁道:“这里只有你我,不必行此大礼了。”

“是!”

严立规矩地应了声,随后起身看着楚言。

“臣斗胆问一句,叶大人的伤势可有好转了?”

提到叶子元,楚言的脸色舜即变得阴森了几分,好似有寒风从旁边拂过般令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久久,楚言都没回答严立的问题。

见楚言这样,严立便知道情况没好转了。

他也能肯定,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捣乱,似乎想要楚言死!

而叶子元是唯一一个跟那刺客接触过的人,只有他才能找到刺客!还有那个想除掉叶子元的人!

“叶大人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有事的!”

严立道,楚言叹了一声。

“但愿如此吧,他还躺在床昏迷不醒,大夫说能不能醒看造化了,若是再醒不过来,那本殿下可得考虑其他人了,一个叶子元虽重要,可一个昏迷不醒的叶子元对本殿下来说只是个累赘。”

眯眼,眼射出一抹精光,他可没时间跟叶子元耗着,他承认叶子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毕竟没有人能在短短几个月内便坐统领之位,若是他在宫内能风生水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站在别人无法站立的位置。

严立低头不语,楚言也没多说什么。

这府内眼线一事交给严立他很放心,至少眼线在府对他对严立都没有好处!

至于楚皇帝对他起疑,这个得靠他自己去洗清嫌疑了。

只是这件事没招摇,他会知道靠的也是安插在楚皇帝身边的眼线,若是贸然去解释,定会让楚皇帝更怀疑。

现在知道温懿半夜来他府内的人,除了楚皇帝外便是陈业跟萧永德了,还有安无公主。

“殿下,萧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求见!”

正当楚言细想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言抬头挑眉,萧二小姐,这能楚国内有多少个萧家小姐,又有多少个二小姐呢?

楚国内只有一个萧二小姐,便是萧长乐。

“ 丫鬟?她来干什么?”

楚言细细回想,脑海浮现璃儿的影子。

在萧长乐身边的丫鬟长得也不错,可在萧长乐身边跟绿叶衬托红花一样,不出众,可正因她是萧长乐身边,所以才让人记住了她。

“快传。”

跪在楚言面前的家丁一听立刻迈着步子离开了,严立看了看楚言一眼。

“殿下,臣先回避一下。”

说着严立起身往屏风后去了,他出现在太子府内若是被人撞见了难免会怀疑些什么,哪怕是被个小小的丫鬟看见都不行!

何况这丫鬟还是萧府的,若是传到萧永德耳,那跟传到楚皇帝耳有什么区别呢?

正当严立躲在屏风后面时,璃儿已在门卫的带领下往殿走来,徐徐地向楚言行了礼。

“奴婢璃儿参见太子殿下。”

“璃儿姑娘请起。”

楚言发话道,璃儿起身,双眸却不敢看楚言半分。

“璃儿姑娘今日来,可是乐儿有所托?”

楚言询问,他相信若没萧长乐的指示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不敢到他府内才是。

“太子殿下真是聪明,今日璃儿来确实是受我们家小姐所托,这手帕是我们家小姐让璃儿转交给太子殿下的,还望太子殿下收下。”

璃儿从怀掏出手帕,双手递给了楚言,楚言看到手帕时候愣了愣。

这才想起了当时在严家内说过的话,他本是说笑的却不曾想萧长乐真给他做了手帕。

“太子殿下?”

璃儿见楚言久久都没将手帕接过手还以为他不喜欢,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这才让楚言回了神接过了手帕。

“还请璃儿姑娘替本殿下多谢一下你家小姐,这手帕本殿下很喜欢。”

楚言只是扫了表面却未拆开来看道,可这话足以让璃儿高兴不已了。

她双眸弯成月牙儿形,不禁抬头看了下楚言,这一看眼只容得下他一人。

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难怪萧长乐会喜欢这样的男子。

这样的男子,怕是很少姑娘不会心动吧,璃儿心里小鹿乱撞,连脸颊都红了几分,她能感觉到耳根子发热,意识到这样越了规矩,璃儿又低头不敢看楚言一眼。

而她这小小的动作都落入了楚言眼,可他却未说其他。

“是,璃儿一定如实转给我家小姐。”

璃儿连语气都变了变,宛如个娇羞小姑娘般。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璃儿也不多打扰先告退了。”

璃儿揣紧手帕,不敢在这多留一分,她肯定自己现在脸已红成苹果了。

“且慢,这玉佩还请璃儿姑娘帮我转交给乐儿。”

见璃儿转身想离开,楚言立刻叫住了她,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地递给了璃儿。

“是,璃儿我家小姐多谢太子殿下了,相信我家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璃儿裂开嘴笑着,双手接过玉佩,可眼却不敢看楚言半分,连走路都匆匆不敢多留。

望着璃儿离开的背影,楚言打开了手的手帕,而严立也从屏风内出来了。

他当时在场,也知楚言请萧长乐做手帕一事,可他却知道萧长乐的绣技没有他女儿的出众,那么绣出来的也没什么看头了。

他知道自己女儿喜欢楚言,自然,若是她女儿真能坐这太子妃之位,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

若是严若琳真有能耐将楚言拿下,那对他来说是亲加亲,这下楚言想甩也甩不开他了!

“这绣法……”

严立站在楚言身后,听得楚言这震惊的口气,他前一步,扫了楚言手的手帕。

目瞪口呆,说不出半句话来,甚至楚言还震惊!

“这不是连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么?”

严立震惊地道,这项绣法当今世除了自创此绣法的连先生外便只有他女儿会了,可萧长乐是怎么会的?

虽萧长乐跟严若琳两人同拜一个人为师,可天资却不如严若琳,所以萧长乐并不会这绣法。

可现在看楚言手的手帕,这绣法确实是十二反面绣法没错!

“这不是连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你看这背后!”

楚言反了一面,严立看到这绣法后不禁赞叹!

“这!”

第148章 相遇

除了这个说不出其他词,他第一次见这种独特的绣法,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绣法可堪称一绝了,若是让连先生看到这个的话怕是连他也会惊叹!”

严立发自真心赞叹道,虽不懂刺绣这玩意,可他好歹看过他女儿的绣法,跟这一对,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怎不知道萧长乐这刺绣方面已是这么厉害了呢?

“不过这刺绣再好又如何,本殿下要的可不是一个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女子。”

虽对这绣法很是惊叹,可他要的却不是在这方面精艺超赞的人,而是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楚言说着,将手帕收回了怀,双手一甩,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犹如站在顶端的王者一样。

一见楚言这人龙凤的模样,严立知道自己选择站在楚言身边是对的!

其他的皇子,怎会有楚言这般的气魄呢?

严立知道楚言的野心,知道他想要的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萧长乐是聪明可却局限于吟诗作赋之,可严若琳在兵法这方面却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子,只是身为女子无法像男子那般当官罢了。

而她输给萧长乐的,也只有那身份!

萧将军之女的身份!

别看萧永德一直在外保家卫国,可他在朝廷的影响力也不低,特别是在百姓心目的位置也很高,甚至高于楚皇帝了,他深受百姓爱戴,而他如今班师回朝,这地位可更高了。

还有更令人畏惧的便是他手的兵权!

他手的兵权早已楚皇帝手握着的兵还多,所以楚皇帝忌惮,其他人也怕,若是有朝一日萧永德真起了策反之心,跟其他国的人勾结,那楚国必定玩完!

所以太后才想着在她寿宴时候将萧长歌许配给楚言,用萧长歌牵制住萧家,只可惜天不随了她太后的愿,清道人那一番话令得太后的如意算盘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清道人是谁?那是隐居在山内的高人,知天下知地理,他所说的话连先帝都无法违抗,更何况太后一个妇女呢?

先帝在时便对清道人很是客气,不感冒犯,而如今清道人主动出现告知萧长歌命克太子,她们岂有不信的道理呢?

算太后执意要将萧长歌许配给楚言,其他人也不会答应让楚言以身涉险!

所以楚言才会在萧长乐跟严若琳之间犹豫,他在做一个选择,一个不让他后悔的选择。

“严大人,本殿下府内的事交给你了,记住宁可杀错也绝不要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眼眸变得犀利了几分,连语气都有些发冷。

严立见楚言这模样便知道他动真格了!

“是,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本殿下这去宫内一趟,无论如何都要洗清自己嫌疑,免得让父皇误会了。”

“是!”

严立鞠躬,楚言便回了房换了身衣服,下人早已备好了轿子,等着主人了。

轿子颠簸,楚言坐在轿,轿内铺着毛皮毯子,旁边还放着熏香,整个房间弥漫着香味。

他闭眼,手摸着他那紫色的戒指,剑眉轻蹙,心里却有些烦躁。

他是从什么时候遇这些事的,每一件事都跟他扯关系,如严立说的那样,暗有人想将他拉下这太子之位。

越是这样他便越不能让对方得逞,他可不会在这里倒下!

“太子殿下,到了。”

轿子轻轻落地,外面的人轻轻喊了一声,生怕吵醒了轿子里面的人。

楚言睁开双眼,门外的人掀开帘子,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只是这一出来,便遇到了几日不见的人。

“太子殿下,可真巧。”

楚钰跟楚言两人都刚从轿子内下来,那双凤眸微微眯起,轻描淡写道。

眼带笑意,连薄唇都带着浅笑。

“四弟,别来无恙,这身的伤可痊愈了?”

楚言看着楚钰,下打量了一眼,见他精神焕发的模样便知道他这伤也应该好得七七八八了。

以前的楚钰一副病弱的模样,脸色苍白更不会这般昂首挺胸地跟他说话,而如今倒是有几分底气了。

那一箭,若是他去挡的话,兴许没后面这些事了!

可他回过神时,却看到那箭落在了楚钰的肩,也得多亏那一箭,让这个废物般的四皇子能重新得到楚皇帝喜爱。

当年年幼时楚皇帝说的那句话一直被他记挂在心,那句话令得他精神紧绷,不敢松懈,一直将楚钰当成劲敌,可到最后发现他不过是个胆小懦弱的废物罢了,所以他将重心放在了其他皇子身,久而久之还真忘了有楚钰的存在。

若不是这次楚钰大展风头,他真忘了还有个楚钰,当年被楚皇帝夸奖为最适合当太子之人!

虽不知楚皇帝这话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可在他们心里都为这话敲响了警钟,自古天子一言,多半真少数假,他当太子这么多年,他父皇可从未对他说过那句话!

今日看到楚钰,他才想起当nián de shi情来。

当年的楚钰,也算风光过,也曾将他压在脚下过,只可惜风水轮流转了。

“托了太子的福,已痊愈了。”

楚钰轻笑,他双眼落在了楚言的手,他手还握着一枚紫色戒指。

紫色的光散发光彩,很是精致好看,只是他以前可没见过楚言身有这戒指,他想这个问题应该去问萧长歌才是。

他知道萧长歌跟楚言没有多大牵扯,可他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萧长歌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

一想到萧长歌对楚言的怨恨,对他执着的态度,真令人有些嫉妒,还有些羡慕,纵然是恨,可能将一个人牢牢记在心里也是极好地。

能恨之入骨的,那到死都不会忘记,他突然有些羡慕楚言了。

“太子可是想去见陛下?”

“正是,莫非四弟也?”

楚言问,楚钰点了点头。

“哈哈,那咱们可算一路了,四弟请。”

见楚钰点头,爽朗的笑声从楚言嘴里响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兄弟情同手足。

楚言了个请的手势,楚钰也跟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齐齐并排走,站在一起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般,走到哪里都有一些宫女悄悄地多看几眼,这一看便再也挪不开了。

“四弟来可是找父皇有事?”

路长,楚言先开口问道。

太阳斜落,照在两人身,镀一层金红色,影子被拉长,脚步整齐。

“是父皇命人传我来的,至于什么事我也不清楚,这得等见到父皇时候才知。”

楚钰轻笑温润道,他脸色虽红润可身子还很是瘦弱,像一个姑娘般,一阵风便能将他给吹倒一样。

“哦?父皇命人传你来那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了,如今四弟在父皇心的地位可是一跃千丈,以后可得记得多提拔提拔我这做兄长的了。”

凤眸微微转了转,楚钰扬起一笑。

“太子可是父皇身边的左右肩,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对于朝政之事我也不懂,所以这一跃千丈对我来说有何用处呢?倒不如给我赏赐几坛酒来的好。”

一提到酒楚钰那副酒鬼的模样又露了出来,双眼变得痴迷,好似他眼只有酒般。

“这要是别人听见肯定是要说你不识趣了,这酒又岂能跟你为父皇挡了一箭呢?”

楚言摇头失笑,楚钰打了个呵欠很是慵懒。

楚言说这话时楚钰跟没听进去一样,他凑近楚言身边嗅了嗅,悠悠地抬起头。

“太子你这身可有女儿红的味道,还是几年前的酿的女儿红,酒味纯正。”

楚钰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样灵敏,他光是闻着这味便有些醉了。

见楚钰这般模样楚言也没怪罪,楚钰是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像个酒鬼,一遇到酒不省人事了。

楚言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却没闻到身的味道。

他方才跟严立喝了一小杯罢了,这酒味应没多重才是可楚钰却闻得出来,这足以证明他对酒痴迷的程度了,怕是连那些酿酒师都没他这鼻子灵呢。

光凭他身的酒味能辩证出是多久酿的,也是厉害了。

“四弟你这鼻子可真灵,这女儿红是我家家仆好几年前酿的,我也只是小酌了一杯,没想到这也被四弟给闻出来了,四弟这鼻子可真是灵鼻啊。”

楚言哈哈而笑夸奖道,笑声爽朗,这周遭的人可都听的一清二楚地。

“这灵鼻可难受了,每次一闻到好酒便欲罢不能,可喝却喝不了这滋味跟身有一堆虫在爬一样,浑身难受。”

楚钰听得楚言这话却高兴不起来,反而一脸委屈的模样看着楚言道。

那双凤眸很是无辜,连小脸儿都一脸委屈的模样。

“若是四弟想要,本殿下回去便让人送几坛子去你府,让四弟好好享用。”

楚言听出楚钰这话是什么意思道,楚钰听得楚言这话可开心得不得了,抬头看着楚言眯眼而笑,像个讨到糖的小孩一般。

“我这等的可是太子这话了,若是太子不差人送来我可要赖在太子府内将酒都喝光了才走!”

“本殿下说到的岂有做不到的道理,等你回去了定会看到府内多出几坛酒的!”

楚言安慰,心里的警惕也放下不少。

虽不知楚皇帝命人传楚钰来有何事,可看楚钰这样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他虽贵为四皇子虽也朝,可也是占个位置罢了对朝廷之事他向来不管不问,更不与其他人为伍,所以他相信楚钰对朝廷之事也是一知半解,跟其他人起来,他可对楚钰放心多了。

一个二皇子他没搞定,如今又多了个楚墨,楚墨才是让他所担心的。

“那四弟可先在这多谢太子了。”

楚钰抱拳,连这拳头都是软绵绵地没有半点力气。

楚言好似想到什么一样,瞥向了楚钰。

他可记得楚钰跟楚墨两人的关系从小时候一直很好,楚墨从北漠回来时候还特意去了四皇子府内……

第149章 试探

望着楚钰,楚言若有所思起来,哪怕连楚钰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也没反应过来。

“太子?太子?”

温润的声音响彻在楚言耳边,楚言这才回过神来。

“四弟我们走吧。”

楚言赔笑道,说着走在了前头。

望着那道挺拔的身子,风眸微微一眯,冷意骤然浮现,随即消失了。

倘若楚言现在回头,肯定会惊讶,一个瘦弱没半点抵抗力的废物竟也有这般犀利的眼神,可他却始终没回过头来看一眼。

楚钰跟在了楚言身后,方才楚言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试探他,不过现在他对他的警惕应放下不少了,他还不至于将精力放在一个连朝政都不懂只懂喝酒的酒鬼身。

跟楚言的步伐,两人也没多说什么。

书房外,海公公手拿拂尘穿着已一身深红色衣服,带着寇帽,在这烈日下流着热汗,连那张老脸都晒得有几分通红了,见楚言跟楚钰两人来,他褪去了那慵懒的模样,迎面扑。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四皇子。”

干燥的嗓子里头吐出这句,尖锐而响亮,海公公跪在了楚言跟楚钰面前,汗水滴答地落在了地 。

“起身吧。”

两人异口同声道,海公公这才起来却还站在他们面前两人面前不曾走动。

“本殿下有事求见,还望海公公帮本殿下通报父皇一声了。”

楚言嫣然一笑,一副客气的模样。

海公公脸色难看,支支吾吾地,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楚钰身。

“启禀太子殿下,陛下已下了命令,只见四皇子,其他人不见。”

海公公为难道,边说还边看看了看楚言的脸色,见他嘴角还僵着笑容,他这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宛如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一样,而他说的虽小声,可楚言也听得清清楚楚。

瞬间,连嘴角的笑容都忘了收回,剑眉蹙起,还怀疑自己听错了。

只见四皇子,其他人不见?这其他人除了大臣外那也包括他了。

“海公公说的可是真的?”

“是,陛下确实是这么交代老奴的。”

见楚言这脸色,海公公知他生气了,可君命违抗不得,他也没办法。

“若是这样,本殿下也不让海公公为难了,本殿下明日在来。”

楚言双手笑着,一瞬间恢复了原来谈笑风生的模样,转身甩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离开时身后却传来了楚钰的声音。

“太子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面见父皇,不如由四弟去跟父皇说说?”

此刻听到楚钰声音时在楚言看来好似一种嘲讽。

他回过头去笑了笑,装作一副从容的模样。

“不劳烦四弟了,父皇想见的可只有你而已。”

说完,转身离开。

楚皇帝都说出那样的话了,那证明他也应该猜得到他会来见他,所以他这个其他人应该是在说他!

他父皇现在不想见到他!看来对于温懿那件事他是耿耿于怀,对他有些提防了。

不见他也罢了,可却单独面见楚钰,这点让楚言心里有些恼火。

“四皇子,陛下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还请四皇子随老奴来。”

海公公见楚钰一脸不解的模样没多少惊讶,这四皇子如何他们都知道,不懂也是正常的。

“有劳海公公带路了。”

楚钰温润一笑,海公公在前方带路。

推开朱红色大门,书房内熏香迷绕,楚皇帝正坐在书房内批阅奏折,时不时地揉了揉太阳穴,身旁的太监扇着风,使得这房凉了些。

一跨进门栏来,便能感受到这屋内的阴凉了。

这一踏进,便听见书房内还有道女子声,笑声甜美。

“皇,四皇子觐见。”

海公公领着楚钰,在御书房内出现女人笑声他已是见怪不怪了,自从安无公主被立为慧妃后天天伴在楚皇帝身边,不仅是龙承殿,连御书房这种地方都必须带着她,日日夜夜宠着慧妃。

如今这后宫内的妃子们可都在猜测慧妃会不会是第二个姻妃,那个曾只次于皇后的妃子!

“儿臣参见皇。”

楚钰拍了拍手,如同在朝般规矩地跪在了楚皇帝面前,听到声音时候,安无跟楚皇帝的笑声才停止了,楚皇帝这才松开了搂住安无那细腰的手,犀利的目看着跪在地的楚钰。

“钰儿来了,快起来。”

安无眸微微一眯,顺着楚皇帝的实现看向了缓缓起身之人。

那容貌,可真如那些宫女说的那般好看,俊俏。

特别是那双凤眸,相似在勾引人般,好看是好看,只可惜了是个没用之人。

楚钰起身,凤眸含着笑意,如安无看她一样,他也正看着安无。

四目相对,倒是安无先挪开了视线。

兴许是心虚,兴许是那双眼让她害怕,她竟先挪开不敢看。

“来,坐吧。”

安无将头靠在了楚皇帝怀,令得楚皇帝以为她是害怕了,那只手又牢牢地将安无禁锢在了怀。

楚钰坐在了椅子,见两人这般打情骂俏的模样也没觉着惊讶。

安无确实如外面传言那般容貌倾城,女子该柔的地方她都有,宛如出水芙蓉般。

那双如狐狸般的眉眼,一眨便摄人心魂。

难怪楚皇帝会被安无迷得神魂颠倒地,这倾城容颜,算是帝王也很那不心动,更何况她还是燕国的公主,加这一层身份不受宠那才怪。

不过这宠爱如花朵,凋零得毫不知情,等到发现时候才知道已为时过晚了。

若不然,他的母妃也不会……

“这位便是四殿下,久闻大名了。”

安无嫣然一笑道,声音温柔有些诱人。

“哦?不知慧妃在何处听得钰儿大名呢?”

楚皇帝挑眉问,一脸好的模样。

他这个儿子,若非那一箭,怕是连他都不曾发觉他的存在了。

虽长得跟他有几分相似,可懦弱优柔寡断,很难成大器。

“自然是从陛下嘴里听的,四殿下为陛下受了伤,陛下您可天天念叨着四殿下,连臣妾都有些吃醋了。”

安无笑了笑,手抚摸着楚皇帝胸口,她那样光明正大地坐在楚皇帝身边,丝毫不顾及这是什么地方。

楚钰脑海突然浮现萧长歌的身影,想起了她说的话,安无受宠,受威胁最大的应该是皇后了。

只可惜他不能亲眼看到皇后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不过安无得宠,也是一时,想要跟皇后个高下,还是太嫩了些。

她胜在貌美,胜在年轻,可这后宫之最不缺的便是女人了。

“朕的小野猫吃醋了,晚些朕便补偿你!”

手刮了下安无的鼻翼宠溺道,这副宠溺让楚钰看的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过去他对他母妃那般。

手不禁揣紧,嘴带着微笑,连凤眸都迷成条线,只是没人知他此刻正在忍耐着,哪怕是手心内浮现指甲痕,他也全然不觉得疼。

更疼的,他可尝试过。

如自己母妃抛下他,死在了他面前。

那晚梨花盛开,飘落在湖……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在其他妃子殿夜夜笙歌。

“皇。”

安无嘟嘴撒娇道,那小手轻轻地捶了下楚皇帝胸口,相似在打闹,却被楚皇帝紧紧握住了。

楚钰却在一旁不曾开口,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模样,眸映着两人的模样,见两rén dà庭广众之下这般,他那凤眸依旧波澜不惊,似乎在自己眼前的是戏子在演戏般。

这种场面,他早已习惯了。

“皇。”

海公公站在楚皇帝身边,咳咳了两声后在他耳旁小声提醒,楚皇帝才咳咳了两声,停住了手的动作,安无将滑落在肩的薄衣轻轻地穿,盖住了宛如蝴蝶般的锁骨。

安无那样胆大地坐在楚皇帝腿,双手勾住楚皇帝的脖子,身子贴近。

之前她见大臣来时候还会退下,可在楚皇帝几次坚持让她留下来后,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仗着楚皇帝对她的宠爱,如今算楚皇帝想商议朝之事,她也是在楚皇帝身边陪着他,寸步不离。

而她这样,早已将后宫其他嫔妃得罪个透了,只是她一直跟在楚皇帝身边她们不敢放肆罢了。

“哈哈,朕这老糊涂倒是差点忘了正事了。”

楚皇帝哈哈笑道,拍了拍脑袋,这笑声响彻整个御书房。

看得出来今日楚皇帝心情不错,只不过他不知是托了安无的福,还是托楚咏的福呢?

“父皇一点都不老,年轻得很。”

楚钰淡笑道,只是那只揣紧的手却未曾放开过。

“钰儿,你这伤势可痊愈了?”

楚皇帝看着楚钰问。

“托父皇的福儿臣已经痊愈了。”

楚钰规矩道,那双眼看着楚皇帝,竟让他有些惊讶。

这张脸本跟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连那双眼都一模一样呀,这眼神让楚皇帝陷入沉思之。

“父皇?”

薄唇微微张开,轻声喊了一声。

楚皇帝伸手揉了揉眼睛,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若是走近看可以发现他真的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都冒了出来,那乌黑的发藏着一丝银发。

“朕没事,朕只是想起了些事罢了,伤好了好呀。”

楚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声,楚钰睁开双眼挑眉,一脸担心地看着楚皇帝。

“父皇连连叹气,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钰儿啊,你觉着刺客一事可真是你五弟指使的?”

楚皇帝将目光落在了楚钰身,他久久才开口问道。

楚钰沉思,蹙眉。

第150章 高捧

楚皇帝双目看着楚钰,希望楚钰能给他个满意的回答。

“此事不是已证据确凿了么?连温大人都供出是五弟了。”

楚钰装作不知,楚皇帝又一声叹息,惆怅不已。

“此事兴许非外面想的那么简单呐,昨夜你五弟在牢毒了,温大人昨天半夜去了太子府内,你说这其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楚皇帝第一次在楚钰面前说这些倒是令得楚钰惊讶。

楚崇是个怎样的人他清楚,纵然他替他挡了一箭,可这一箭并不会让他真得到楚崇的信任,如此说来,那便是楚皇帝在试探他了。

说来,他跟楚言还真是两父子,这边刚试探完便轮到楚皇帝了。

“什么?五弟毒了?”

楚钰震惊问,楚皇帝点头。

手敲打着桌子,发出规律咚咚作响的声音,此刻御书房内一片安静。

安无也识相,在一旁没开口反而跟个熟睡的小孩般安静,好似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昨夜萧将军连夜入宫跟朕禀告了这事,如今咏儿正在偏殿内养伤,幸得萧将军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楚皇帝重重地叹气,看起来很为楚咏担心般。

这若是不了解楚皇帝的人来看定然以为楚皇帝是多担心楚咏,可楚钰太了解他了,甚至了解自己还了解他的性格。

他从来都是冷血的。

“牢房重地,看守牢房的人也都是在牢当过几年差的,怎会这般疏忽大意令人下毒了呢?”

楚钰听得楚咏没事时呼了口气,相似担心自己弟弟般,而这些楚皇帝看在了眼。

楚钰念叨着,楚皇帝听得这话后,敲打着桌子的手停住了。

察觉到楚皇帝这小动作,安无也同样好地看着楚皇帝。

“除非……”

楚钰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却没继续说下去,反而住嘴不敢说了。

“说!”

楚皇帝眼闪过精光,他见楚钰顿悟的模样还以为真猜到了什么!

“莫非是之前那些刺客?”

楚钰反问,楚皇帝哎了一声。

“钰儿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儿臣愚昧。”

楚钰道,态度诚恳,似乎真猜不到楚皇帝心里想些什么一样。

“罢了罢了,这些事对你来说太难理解了,不知道为好啊。”

楚皇帝挥了挥手,楚钰低头不语。

“朕也乏了,你先下去吧。”

楚皇帝一脸憔悴,挥了挥手道。

这一看知道是在下逐客令了,刚好他也不想继续呆这。

楚钰起身弯腰:“儿臣先告退。”

海公公走在前头领着楚钰离开,御书房内只剩两人。

安无听得楚皇帝乏了时双眼放着精光,可楚皇帝却坐着一动不动地,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她是个女子,从小她父皇告诉她,这国家大事再大也是男人的事,而她身为女子,应相夫教子才是,所以她也不懂楚皇帝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

安无轻轻地喊了一声,满怀期待地,可楚皇帝却没应她一句,反而双目入神地看着放在案桌前的奏折。

“皇,不如慧儿帮皇揉揉肩如何?”

见楚皇帝不理会,安无又问道,嘴角凝着笑,双目痴痴地看着楚皇帝。

“慧妃,你也先回去吧,朕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以往楚皇帝说这话时都带着哄骗,而这次却直接让安无回去了。

“是,慧儿遵旨。”

安无没留恋,纤细的手放开了楚皇帝脖颈,恋恋不舍地从他怀起来道。

她表现的很好,不怒也不生气,反而一副大度的模样,这也是楚皇帝会将安无带在身边的原因,正是因为她不会在他面前闹!

安无缓缓退下,门儿咯吱一声,一阵风从外吹了进来。

御书房内,剩下楚皇帝一人。

他不知在想什么而入了神,哪怕是连安无离开了他都不知道。

外头,海公公勤奋地为楚钰领路,嘴里还不断地说着恭维的话。

如今楚钰算是翻身了,兴许这以后也会成为皇帝呢?所以他断断不能得罪了,这连说话都是带着恭敬。

楚钰见海公公说,也只是附和地回答,而他回答得恰到好处,点到为止。

“海公公到这吧,父皇那边还需要你照顾,这剩下路的本殿下自己走吧。”

海公公还想继续送楚钰,听楚钰这么说后他止住了步伐。

楚皇帝身边少不了海公公的伺候,这要是走的太久了楚皇帝肯定会唤他的。

幸得楚钰提醒,不然他真忘了这茬了。

“那老奴先送到这了,四皇子您慢走。”

海公公说完,行步匆忙地往回走去了,望着海公公的背影,楚钰嘴角扬起一笑,连眼神都变了变。

方才,楚皇帝是在试探他!

太子嫌疑是最大,可今日却是召了他来,这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呐。

楚皇帝对他还是没放下心来,甚至怀疑他了。

也是,遇刺当天先去为他挡一箭的不是他平日里最宠爱的儿子,而是懦弱胆小毫无用处的他为楚皇帝挡了一箭,所以难免会怀疑。

若是太子为楚皇帝挡了一箭,那才是众望所归,可为楚皇帝挡一箭的是他,平日里谁都不会记住的人,所以他成了万人瞩目的对象。

这条路,可越来越难走了。

试探,猜忌,多疑以后肯定不会少,若是回答错了兴许会让自己所谋划的一切全盘皆空。

安无从御书房内出来后,脸才闪过一抹不高兴。

她现在差的便是一个儿子了,若是她有了龙种,算是皇后也不能拿她如何了!

只可惜天不如了她愿,楚皇帝将她赶出来。

“哎呀妹妹可真巧啊。”

正当安无走在路时,不远处一道声音落入了她耳,这熟悉的声音让安无起了警惕。

说曹操曹操来,还真巧了。

却不知是真巧了还是听闻她被楚皇帝赶出来特意来嘲笑她的呢?

“慧儿见过皇后娘娘。”

安无微微鞠躬,楚皇帝赐号慧妃,入乡随俗她自是要自称自己慧儿,抛弃了以前的名儿。

“快些起身吧,妹妹今日怎单独一人了,陛下呢?”

皇后凤寇在头,流苏摇曳,步伐轻盈。

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徐徐向安无走来,见今日只有安无一人,令得她有些惊讶地左看右看了会,似乎真不知为何只有她一人道。

安无心冷笑,可嘴角却扬起了笑容,客气地看着皇后。

“皇后娘娘说笑了,慧儿跟陛下不是连体,怎会天天黏在一块呢?”

安无轻笑,皇后却端庄地站在她面前,双眼正打量着安无。

“自妹妹进宫被封为嫔妃以来天天都在陛下身边伺候,今日妹妹不在陛下身边倒是令人诧异。”

皇后轻悠悠道,这两人丝毫相让对方。

安无掩面而笑,笑声如银铃般很是好听。

这一举一动都落入了皇后眼,而她波澜不惊。

“陛下国事繁忙,慧儿不好打扰便先离开了。”

安无答道,她知道今日这不是什么巧遇,皇后怕是听了她被楚皇帝赶出来而特意来的!

“是吗?妹妹可真为陛下考虑,陛下有你在身边姐姐也安心了。”

薄唇轻张,似有高捧的意思。

“陛下可一直念叨着皇后娘娘,怕是有皇后娘娘在身边陛下那才是真放心。”

安无也客气道,两人互相吹捧。

“咱们都是陛下身边的女人,共同伺候陛下,你以后叫我姐姐好了,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地多生疏呢?”

安无惊讶抬头,似乎不相信这话会是从皇后嘴里说出来的一般。

眼的惊讶一闪而过,安无笑了笑微微欠身。

“是,姐姐。”

她也不跟皇后客气,何况叫她皇后姐姐她也烦,好似在提醒眼前这女人是皇后而她只是个嫔妃般。

“这样对了,今日巧遇,不如一同走走,听说这花园内的花儿都开了,很是鲜艳,妹妹不如一同去瞧瞧?”

皇后高兴地握住了安无的手,冰凉透彻,宛如身处冬日一般。

安无诧异,这双手怎这般凉呢?

安无抽回手,纤细的手揉着额头,墨眉一敛。

“方才殿下说等会儿去妹妹殿,若是陛下去了找不着妹妹人定会大怒,所以恕妹妹无法同姐姐一起去赏花了。”

安无一脸遗憾道,却见皇后的眼神冷了几分。

到最后还是眯眼而笑:“既然妹妹需等陛下,那便去吧,这花改日再赏也还在。”

皇后笑了笑,安无一脸抱歉,墨眉轻蹙。

“那,妹妹先告辞了。”

安无微微欠身,由身边的宫女搀扶着离开了。

望着安无那娇弱的背影,皇后的手揣紧着手帕,连眼神都变得冷冽了几分。

见皇后这般,身后的宫女都低头不敢说话。

这几日皇后的脾气可很不稳定,她们连做事都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惹怒皇后。

“走吧,咱们赏花去,看花凋零。”

语气阴阳怪气地,她徐徐往前走去,宫女们跟在了身后。

她听别人说安无是被楚皇帝赶出来的便过来看看,却没想到被安无给反将了一军了,这女人还真是个狐媚子,这一颦一笑可都是在勾引人一般。

也难怪了,楚皇帝会那般为她着迷,甚至连御书房这种地儿都许她来去自如。

还有连朝廷之事都允许安无在一旁听,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她在听到这事后也一脸惊讶。

第151章 心头大患

楚皇帝竟让一个后宫女子一同听政事,那时她才知道楚皇帝是被安无给迷住了。

从来都没人能进的了御书房陪楚皇帝一同听政事,更没人能随意进出龙承殿!

楚钰能进入龙承殿内是因为他替楚皇帝挡了一箭,那安无呢?

那个地方连她都没资格进去,一个从他国来的公主却能随意进出,可见楚皇帝对安无的宠爱可太过了点!

若是让安无怀了龙种,那以后不是会更嚣张?

她本是想多留安无一段时间,可现在看来不能再拖了。

越是留着对她来说威胁越大,若是怀了龙种,那那个小jiàn rén可是要得意忘形了。

“是。”

宫女们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句,跟在皇后身后一同去了。

“这花开的可真鲜艳,只可惜无人同本宫欣赏,你们去请太子说本宫明日邀他一同赏花!”

皇后停住了步伐,眼微微扫向了身旁的宫女道。

宫女听得了太子儿子,脸微微一红,头不禁低得更低了。

这宫女便是那日皇后大发雷霆差点要了她命的宫内,幸得太子替她求情才令得她侥幸活着,对于她来说楚言便是她的救命恩人了,那日一见他的英姿,便再也忘不了了。

她知自己身份卑微,更知道自己这份爱慕在太子面前不值一提,可一说到太子她这心便止不住跳动。

“是。”

宫女低头回答道,说完便离开了。

皇后越想越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个人留不得了。

……

萧家内,有人欢喜有人忧。

在璃儿回来将太子赠给萧长乐的玉佩转交到萧长乐手时,萧长乐高兴得捧着玉佩,爱不释手不肯放开。

她连说话都是笑着地,如今她正抓着璃儿的衣袖高兴地唠叨着呢。

“殿下他可还说了其他?”

满怀期待地看着璃儿,璃儿见萧长乐这般高兴她也跟着开心,只是这话她家小姐重复问了好几次,她也重复回答了好几次了,但看样子她家小姐是完全沉浸在喜悦之压根没听她在说些什么!

“小姐,殿下说了他很喜欢小姐您送的礼物,然后让奴婢将这玉佩转送给小姐您了。”

璃儿又一次道,见萧长乐搂着玉佩不肯放手的模样,知道她现在有多欢喜。

次太子送的发簪,她家小姐都天天戴着不肯摘下,如今又送了玉佩,她家小姐今晚肯定会高兴得睡不着了。

萧长乐紧紧地握着玉佩不肯放开,浅浅一笑双眼弯成月牙儿形。

璃儿偷偷一笑,摇了摇头。

她家小姐这样,像是个见到自己喜欢的少年般,而她如个羞涩的小姑娘。

“璃儿,你说这玉佩我带着可好看?还是要穿什么衣服配较好?”

萧长乐捣鼓着玉佩,左边摆弄右边摆弄着,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不管小姐您穿什么衣服都跟这玉佩极为搭,小姐不用特意纠结了,不过依照奴婢想呀,小姐您跟这玉佩的主人更搭。”

“璃儿!”

萧长乐轻斥了一声,可明眼人看得出她一点都不生气,璃儿捂嘴偷笑。

萧长乐这边高兴了,可萧婉晴那边却因萧长歌那一刺而昏迷到了晚才醒过来,连氏一直陪在萧婉晴身边,见她醒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娘,我这肩膀好疼呀,萧长歌那个jiàn rén!”

萧婉晴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喊着饿,而是冲着连氏喊着,她这一动肩膀便有些疼痛,缓了许久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来,萧长歌那个jiàn rén真是说到做到,发簪刺下去时候她看到萧长歌眼是坚定,没半分动摇更没半分害怕。

萧婉晴泪眼汪汪地冲连氏抱怨着,这疼的连眼泪都快落下了。

看萧婉晴泪声俱下的模样连氏是疼在了心,她握着萧婉晴的手,听见萧婉晴说她肩膀疼时可把她给着急坏了。

“你哪里疼,娘帮你看看。”

连氏说着起身想替萧婉晴看一下伤口,她看那伤口挺深地也不知萧婉晴是有多疼。

“娘,那个jiàn rén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萧婉晴不知想到什么一样反手握着连氏的手惊恐道,她想起来了,那个jiàn rén最后对她说的话。

下一次可是划在她脸而不是刺在肩膀了!

说这话的时候极为认真,而她肯定萧长歌说得出肯定做得到!

“她的眼神也跟以前不同了,娘,兴许现在的萧长歌我们惹不起!”

萧婉晴抓住连氏的手,手正颤抖着,连氏见萧婉晴这样还以为萧婉晴是被吓着了,她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婉晴你肯定是被吓到了,你别想太多,这件事娘以后肯定会替你报仇的!”

连氏握紧萧婉晴的手道,萧婉晴一想到萧长歌那张脸,那目光,她全身下包括毛孔都在紧缩。

她知道萧长歌没在开玩笑!

而连氏却以为萧婉晴是被吓坏了,连说话都糊涂了。

连氏并未将萧婉晴说的话放在心,这再怎么不一样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不成?

“你肯定是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到明天好了,这口气娘咽不下啊!幸好大夫说伤口不算太深,若是好好药肯定不会留下伤疤的,那小jiàn rén是见不得你好!”

一说到萧长歌,连氏连脸色都变了,冷哼了一声语气也不太好。

“不,娘,萧长歌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见连氏没将她的话放在心萧婉晴又一重复了一次,可在连氏看来萧婉晴只是累了又或者因为萧长歌对她说了什么,才会令得她变得如此恐慌,连氏不忍ci ji萧婉晴,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是是是,如今的萧长歌跟以前不一样了,婉晴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好吗?等明天醒来一切都没事了。”

连氏如以前那样温柔道,对着她女儿她自然温柔。

可这口气她确实咽不下,只要萧长歌在府内她不信抓不住萧长歌的把柄,等到萧长歌落入她手时……

她一定要让她后悔一辈子!

萧婉晴双目看着连氏,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

连氏的手摸着她那柔顺的墨发,萧婉晴的精神状态才好了些,可眼神还有些空洞,似乎对萧长歌很是恐惧。

在连氏的哄骗下萧婉晴乖乖地躺在了床,连氏为她盖着被子,直到萧婉晴睡着后她才缓缓从内退了出来。

……

月色冷冽,连繁星都躲在云不出来了。

蝉鸣鸟叫,树木婆娑作响。

萧长歌坐在院,风儿拂过,墨发飘动,她低头一针一线地绣着手的女红,神情很是认真,聚精会神地,连身旁的风吹草动都无法令她动摇。

远处阁楼,琴声阵阵,响彻整个萧府。

曲子很是柔和,宛如一阵溪流击打着石子清脆作响一样,听着很是舒坦。

曲子引起了萧长歌的注意,令得她放下手的针线抬头看向琴声处。

抬头而看,那座在高出的楼阁不正是萧长乐的住所么?今日难得听到她弹琴,看来兴致不错。

不过这手帕一送,怕是以后弹不出这样的曲子了。

萧长歌浅笑,目光泛冷。

“小姐,这入夜冷要不要红袖为您拿件披风过来?”

红袖站在萧长歌身后,听这风呼呼地吹过她道。

已是入夜时分,萧长歌却还坐在院子内绣着女红,连眼神都很是认真,她站在一旁都不敢千打扰,生怕萧长歌分了心。

“不用。”

萧长歌张嘴淡淡道,听着琴声继续绣了起来。

红袖静静地站在萧长歌身后,听得萧长歌那样说后她也沉默了。

琴声缓缓而落,整个萧府已是夜深人静。

如璃儿说的那般萧长乐确实因楚言送的玉佩而高兴得睡不着,这玉佩可是常年佩戴在楚言腰间,如今将这玉佩赠给她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萧长乐越想这心里便越甜,闭眼便是楚言那俊俏的模样。

……

翌日,晨醒时分,露水顺着花瓣滴落在草地,花儿五颜六色绽放开来,迎来了生机。

如五花筒般颜色绚丽,一片彩艳。

皇后穿着一身凤衣,衣绣着凤凰于飞的图案,穿在她身极为合身,梳着发鬓流苏摇曳,脚底穿着一双珍珠绣鞋,步伐轻盈又缓慢相似在欣赏这周围漂亮的场景般。

她身后跟这一群宫女,左手由楚言扶着。

望着这一片艳丽却又会刹那间消失的花儿。

“你们都下去吧,没本宫允许不许任何人打扰!”

皇后瞥了身边的宫女道,宫女立即退下,而这片花海之只剩楚言跟皇后。

见皇后将人支开,楚言便知今日不止赏花这么简单。

“母后,儿臣扶你去亭内坐坐吧。”

楚言扶着皇后往八角亭内走去,这周围的花儿艳丽,特别是在阳光照耀下很是好看。

坐在亭,楚言坐在皇后面前,见皇后满脸忧愁的模样他自己倒了杯茶,双目看着皇后。

“母后今日命人找我,怕不是为了赏花那么简单吧?”

楚言是皇后十月怀胎生的,虽他不能百分百知道皇后心在想些什么,但也能猜到几分。

“梅院那个女人留不得了,昨夜陛下又在她那过夜了。”

皇后惆怅,一提到这事情她那细柳眉微微一蹙,脸色刚才更不好了。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安无的事情,她看那小jiàn rén嚣张的很,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有朝一日会成为第二个姻妃了。

第152章 想清楚

“以往母后你都能很好地沉住气,怎这次不能了呢?”

楚言闻言失笑,从安无进宫为妃开始他母妃的脾气是一天一天大,一提到安无她整张脸都黑了。

“如今她风头正旺,再者你父皇连连在她那过夜,母后是怕她怀龙种了,若是个女孩还好,若是个男孩,言儿你可知道后果?”

皇后提了提醒,她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安无的肚子会怀龙种了。

为了消除顾虑,最好的法子便是先将她处理掉!

“母后,依照儿臣看这女人你如今还动不得,她天天跟在父皇身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父皇肯定会起疑。”

楚言双目看着皇后,她咬唇泛起一丝血色。

“后宫这么多女人,如今安无最为得宠,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忍得了呢?不用母后您出手,想必自有人会替母后除掉这眼钉的。”

眼划过一丝冰冷,她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安无,可一看到安无得宠的模样便让她想起了另一个女人,当时还令得楚皇帝说出了那句话……

“言儿,母后如今怕怕现在不先除了她,以后可未必能除掉了,若是她真怀龙种,怕会是下一个楚钰。”

皇后冷冷道,为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楚钰?母后可别忘了如今的楚钰可跟个废材一样,当初父皇说的那番话不过也是开玩笑而已,你看这么多年来楚钰可有半点皇子的样?何况他这种废物怎适合当太子怎适合当这楚国的皇帝!”

楚言轻蔑一笑,眸泛出冷光,丝毫不将楚钰放在眼。

他因为楚皇帝当时那句话,为了做好这个太子一直都都在努力着,不让其他皇子将他压下去,更怕他父皇会对他失望,也一直提防着楚钰,可提防了这么多年,楚钰除了四皇子这头衔之外还有什么?

若非四皇子这身份,楚钰他什么都不是!

皇后蹙眉,可楚言说的对,如今的楚钰跟个街边酒鬼一样,只认酒不认人有什么资格当楚言的对手呢?可当时楚皇帝那番话确实震惊了整个后宫跟朝廷。

令得他们都以为这未来的太子肯定是楚钰,而当时多数大臣们也都支持楚钰。

可自从姻妃死后他性格便越来越内向,连被其他皇子欺负都不敢说半句这才令得他儿子顺利成了太子。

“母妃您别杞人忧天了,算安无生了个皇子又如何,那还是襁褓,不足以与本殿下争!”

楚言冷冷一笑,丝毫不将一个小小的后宫嫔妃放在眼。

“那便多留她几日吧。”

皇后思考了一番后道,现在这节骨眼也不适合惹事,只要安无不妨碍到她儿子,那她便还能忍一段时间!

“母后你别多想了,儿臣给你看看个东西吧。”

说着,楚言从怀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皇后。

“手帕?”

皇后见楚言高兴的模样还以为要给她看什么东西,这一掏出来不过是块普通的手帕罢了,这算什么好东西呢?

若是手帕,她这要多少有多少。

“母后可不要小看这手帕,跟普通的手帕很不同。”

见皇后久久未接过他手的手帕,楚言接着道,这令得皇后提起了兴趣。

皇后接过手帕,这一看便放不开手了。

“这绣法可真独特,连这后背跟正面都不相同。”

皇后摸着这手帕的刺绣夸奖道,看得出她很说喜欢!

“言儿,这手帕可是哪位师傅绣的?可真别致,连先生给本宫绣的那块还看!”

皇后高兴问,见皇后这般高兴的模样便知她喜欢至极了。

“实不相瞒,这是萧家二小姐绣给儿臣的。”

楚言道,听得萧二小姐皇后脑海便浮现那日在太后宴会时那端庄漂亮的小姑娘。

“萧长乐?这手艺可真连先生还好。”

皇后爱不释手地摸着手帕道,她可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绣法。

“是啊,连本殿下都惊讶乐儿能绣得连先生还好,可见得了连先生真传呐。”

“乐儿?看来太子跟长乐的进展得不错呀,只是琳儿这丫头也不错,两人可是各有千秋。”

皇后有意无意地提起了严若琳,她见过严若琳几次,知书达理又温柔贤惠,若是楚言能娶得她为太子妃,那也不**份。

这娶谁总娶萧家嫡女好得多!

“儿臣知母后想说什么,母后放心吧!”

皇后话还没说完楚言便她想要说什么了。

“言儿你能明白好,若萧长乐是嫡女那母后肯定无话可说还会去请皇立即下令让你们两成婚,可她偏偏是二房所生。”

说到二房时候皇后满脸嫌弃,在萧长歌母亲离世后萧永德才将严氏纳为正室,若非萧长歌她母亲归西了,那严氏终究只是个平妻。

而在皇后眼,这算是纳为正室,可终究改变不了她曾经是二房的事实。

虽严素怀也是姓严,可终究是个女子,在严家内严老太太跟严立看来严若琳可自己亲妹妹重要多了,所以将来这太子妃之位会落在谁手可要慎重考虑,切不能因儿女私情而乱了原本的计划。

“儿臣知道。”

楚言眼里闪过一道犹豫,本最好的人选是萧长歌,可惜清道人那番话,真令得他不服!

区区一个女子怎会克他一个真龙之子,可他母后偏偏相信清道人的话!

“本宫知道太子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皇后扬起一笑,可放不下手的手帕。

“这手帕可真精致。”

皇后嘴里唠叨着,楚言本是为了哄皇后高兴而献手帕的,如今看他母后这模样是真的开心他自然得顺着她的话道。

“若是母后喜欢,儿臣再请长乐为母后绣一个,相信长乐会很愿意给母后您绣手帕的。”

“如此便麻烦太子了,本宫听说五皇子毒了?昨日又醒了?”

皇后将手帕还给了楚言,楚言收回了衣袖之。

提到这事,太子想起了昨天他父皇宁愿见楚钰也不愿见他的事,心里一阵嫉妒。

“醒了,不仅醒了连刺杀一事都被洗白了,怕如今儿臣的嫌疑是最大的了。”

楚言冷冷道,他现在见不到楚皇帝自然说洗脱不了嫌疑,现在他可将希望都寄托在严立身了,希望严立那边进行得顺利!

“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挑眉不解地问,这刺客一事可跟楚言没关系,怎突然扯到了他身了呢?

“此事说来话长,这事情儿臣会处理好的,母后放心吧!”

剑眉微微合拢,皇后见自家儿子这般困扰的模样也跟着担心起来,她可是将这一生都压在楚言身了,希望楚言不要让他失望为好。

“本宫相信太子会处理好的,可切莫让本宫失望了,要知道你这位置可很多人虎视眈眈,那些人可巴不得你出事。”

皇后冷声道,她是将一切都压在楚言身,若是楚言真的让她失望,那她们母子可完了。

“儿臣知道。”

蹙眉深思,楚言缓缓开口道。

他自然知道太子这位子有多枪手,甚至那些人可都巴不得他能够被废掉,那么他们有机会了。

可他决不能给他们这机会,连半点都不能给!

“你明白好。”

皇后的担心放下了,她相信楚言不会让她失望的,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没让她失望过。

……

御书房内

楚皇帝望着书桌的奏折,时不时抬头望着站在跟前的人。

“这书籍可真是你跟太子一同修的?”

楚皇帝不太信地问了一声,而站在楚皇帝跟前的老臣愣了愣后又点了点头。

“启禀皇,这是太子跟老臣这几日连夜修补好的古籍,可是有什么问题?”

许湛看着楚皇帝的脸色道,却是一脸地不解是怎了?

“你的意思是这几日太子都跟你一起?而且是在修籍?”

眼微微一眯,冷光落在了许湛身。

“启禀皇,太子怜臣一人修书太过劳累便自动请缨帮忙,这几日太子确实是跟臣一起!”

楚皇帝眼冷了冷,抱着这书籍的手抓紧了几分。

许湛是楚言以前的老师,教会了他许多东西,何况许湛年事已高,现在已有六十多岁连背都是佝偻的,楚言去帮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真有那么巧么?

“皇,可是这书籍有什么问题?”

许湛见楚皇帝不语,又小心翼翼地问,见楚皇帝这模样便知道事。

“这书籍没问题,许爱卿这几日劳累辛苦了。”

楚皇帝连忙笑道,许湛点了点头,他方才可看见楚皇帝的脸色有些发黑可这一转眼便消失了,难不成他看错了?

楚皇帝看着许湛,他命许湛修复古书确实是一项难活,可除了许湛之外其他人的手艺他信不过。

若这几日楚言是跟许湛一起,那夜温懿去太子府作何?去见了什么人?

“许爱卿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吧,这古修补好了,也算了了先皇的遗愿了。”

楚皇帝叹了一声,这些古乃先人们留下的,可里面的页数有些是残缺,这项修复的工作可以说是从先皇时便修补到现在的,不过先皇那一代的老臣们大多数都告老还乡享福去了,唯一剩下的便是许湛了。

而许湛不放心那些年轻人生怕将这古书籍给弄损了,所以自己一人将这工作揽了下来,长期在书库内修补这个,而他早听闻太子偶尔会去帮许湛忙,所以许湛说楚言帮忙时他一点都不惊讶。

毕竟楚言可是许湛的亲传徒弟,多多少少也学了那修补古籍的本领。

“是,臣告退。”

第153章 客人

楚皇帝在许湛离开眼冷了几分,望着这本有些泛黄的古籍深思了起来。

楚皇帝的脸色自许湛出去后便没好过,若楚言这些天是去帮许湛修补古籍,那温懿大半夜去太子府内是去见谁?

这里面必然有人说谎,可是谁?这点他无法断定。

这件事他还需再斟酌一番,若真是太子那么……

“小海子,你去请温懿来一趟!”

楚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脑袋之似乎有一根弦在扯动般,他眯眼冷声道。

与其这样猜测他不如直接将温懿请来问个明白,他念温懿为官那么多年且为楚国付出那么多而没下杀心,念他做错能改连官职都没削弱半分,可他实在是让他失望了。

“是,奴才遵旨。”

海公公抬头见楚皇帝脸色有些不好看连忙应道。

如今温懿半夜去太子府这件事也只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而且兹事体大半点都不能马虎。

海公公跟在楚黄帝身边那么久,楚皇帝脸什么表情他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海公公说完便退下,连脚步都很轻盈生怕发出声音吵到了楚皇帝。

萧府内

萧婉晴的伤势已经养得差不了,萧长歌下手也有分寸,伤口不是很深,最多是皮外伤罢了,这样让萧婉晴吃吃亏可以,可若萧婉晴真的出什么事,那些有心人可会拿此事来要挟她,甚至连老太太以萧永德都不会原谅她。

而萧长乐还沉浸在楚言送她玉佩之,楚言送玉佩之事早已传入萧长歌耳,可她却不为所动。

那块玉佩她知道,当初也是送给了萧长乐了,只是到最后还是被严若琳给夺走了。

这对表姐妹也是互相争斗,如财狼跟猛虎般斗着,到最后也还是敌不过严若琳。

一想到严若琳,萧长歌的手连同身子都一起颤抖着,之前的种种历历在目,连那笑声跟疼痛感也都应在她脑海之,挥之不去。

她想忘记却忘不了,那被背叛,疼入骨髓之的疼痛感令得她沸腾了起来。

“小姐,太子来府内了!”

朱儿见萧长歌坐在竹椅闭眼摇着像似在小憩,她犹豫了会才前小声道,将正在思考的萧长歌唤回了神。

双眸睁开,清冽的眼闪过了一抹精光。

“来了!”

薄唇微微张开浅浅道,声音轻缓只有自己听得到。

而她的反应也不惊讶,似乎太子会来府内她早已知道一样。

她了解楚言,正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连他拿到手帕后会做什么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怕是这世,没人她更了解楚言了,算那个陪伴在他身边的严若琳也不了解。

萧长歌从竹椅子起身,只是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朱儿见这场面有些晃眼了,金huáng sè的余辉镀在她身,瘦弱而坚强,令得朱儿看呆了。

无论看多少次她都觉得眼前的人很惊艳,每一次见她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而看她嘴角弯着浅笑,好像所有的事都在她掌控之一般,从未偏离过她的预想般,每次看萧长歌嘴角挂着笑容,朱儿便感觉她胸有成竹。

这样的女子,世能有几个呢?

“为何这般看着我?莫是我脸有些什么?”

萧长歌见朱儿看她看的连眼都不眨一下,她挑眉轻问。

“啊,朱儿无礼了,小姐恕罪。”

朱儿惊讶地叫了一声,低头慌张赔罪道。

“这可不像你。”

萧长歌轻笑,笑声清脆。

朱儿不语,好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般,听萧长歌这么说后她连脸都涨红了,幸得是在太阳底下晒着才看不出她脸红了。

“今儿个太阳也不错,去喊红袖搬来棋盘,你我下一局吧。”

萧长歌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自从她醒来后可懒了,没什么事情基本是躺在床,今日难得出来活动一下筋骨,那顺便活动一下脑子吧。

“啊,下棋?”

朱儿重问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觉得今日她家小姐心情不错呢?

如朱儿想的那样,今日萧长歌心情确实不错,毕竟即将有一笔银子快落入她口袋,心情当然不错。

西边小院很是清寂,可大堂那边却一片热闹,这热闹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太子到来了。

楚言一来令得整个萧府蓬荜生辉般,连老太太跟严氏都亲自来接见了。

老太太沉浸在问佛的死之不问世事,而今日太子大驾光临令得她亲自露面,可见老太太对太子是多看。

萧长乐特意换了一身淡蓝衣,披着薄纱,挽着云鬓,早早地在大堂候着了,见楚言来心里止不住跳动,看着他那玉树临风的模样她便不敢与之对视。

“劳烦老太君亲自接见,可是本太子的荣幸。”

楚言客气道,老太太也笑的合不拢嘴。

“哪里哪里,太子来萧府,我这做主人怎可以不亲自招呼呢?”

老太太笑道,萧长乐跟严氏使了使眼色,严氏好似会意地点了点头。

“来太子殿下,请试试唐家新出的茶叶,据说可是从山采下的新鲜茶叶,这今早刚送到萧府的。”

老太太端起茶杯,楚言听老太太这话也跟着端了起来轻轻尝了一口。

提起唐家应该众所周知,以为各种出口贸易为主,也是楚国内最大的朝商了,他们的茶叶除了运给宫内的人喝外,还通过海运送到其他国内。

唐家以茶叶为主可又有其他的产业,运输到宫内的东西也多种多样,若仔细想的话能想到宫内所用的吃穿大部分都来自唐家,这也是他要拉拢唐家的原因。

朝商虽然低微,可却必不可少。

而且能做到向唐家这么大的朝商而屹立不倒也是因为他的根基很稳,唐家世代下来都是朝商,若是能拉拢到唐莫书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次扣留唐家茶叶的事儿让他失望了,本以为唐莫书会来求他,他便能卖唐莫书一个人情,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严家分族的人办事可真不利。

后面他确实托人去见了唐莫书几次,暗有拉拢他的意思,可唐家那边却一直犹豫不肯给他一个答复。

他现在怕有人抢在他前头盯了唐家,所以唐莫书才迟迟不肯跟他联手。

“这茶可真香,不愧是唐家出来的。”

放下茶杯,楚言夸奖道。

听到楚言夸奖老太太也乐了起来,这整个大厅内充满了笑声。

“本太子此次来其实是有事想拜托乐儿的。”

楚言理了理袖子,双目看向了坐在声旁的萧长乐。

“太子殿下若有什么事便直说吧,只要长乐能做的一定帮太子殿下。”

萧长乐惊讶,可还是抬头柔声道。

双眸弯成月牙儿,明眸皓齿,连笑起来都很是甜美,肌肤如指弹,这样近看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楚言心不由一动,最后咳咳了两声挪开了视线。

萧长乐注视着楚言,见楚言挪开了眼她也瞥向了一边。

严氏见两人这般不由得掩面而窃笑,双目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从一开始相信她的女儿不会输给其他人的!

“昨日皇后见了乐儿绣给本太子的手帕喜欢得很,便托本太子来问问乐儿能否帮我母后绣一块。”

楚言望着萧长乐道,若是不找些事儿哄他母后开心怕是他母后会揪着安无的事不放。

安无留着日后兴许有用得到的地方,她乃燕国公主,若是在楚国内出事了燕国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大发雷霆让楚国给他们个交代。

楚国兵强马壮是不怕燕国,可在这节骨眼发动战争可不是一件好事。

“给给皇后娘娘绣?”

萧长乐本还害羞可听得楚言这番话后脸色有些发白,她不相信自己耳听到的一样,眯眼扯开笑容问了一声。

“是呀,若是乐儿不方便也无妨。”

楚言看出了萧长乐脸有些僵硬,连脸色都有几分煞白了。

“怎,怎会不方便呢?皇后娘娘若喜欢长乐便为皇后娘娘绣一块,只是需要三天时间,三天后长乐一定让丫鬟将手帕送到太子府内,太子殿下看这样可好?”

萧长乐甜甜一笑问,楚言轻笑了一声。

“那本太子可替母后谢谢乐儿了。”

严氏手不禁抓紧,眼神微微一动,她看着萧长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怕是这事有问题了。

“能得皇后娘娘赏识是长乐的福气,太子殿下何须说谢谢呢?”

萧长乐皮笑肉不笑道,她还以为将这手帕送给楚言后能压住严若琳那嚣张的气焰,可现在看来她错了。

只要那些懂女红的人看了这手帕肯定会找门来,她当初将手帕送给楚言时候忘了这一点了。

“乐儿你这女红可连先生的还精湛,若是连先生看了肯定会因你而骄傲的。”

楚言眯眼笑道,萧长乐听得楚言这话却高兴不起来。

若这真是她自己自创的她倒是不怕,可偏偏不是,幸好连先生出门外游没在京城内,若真让连先生看到这绣法,定然要出事!

“长乐没太子殿下说的那么好,琳儿的女红可长乐精湛多了,连连先生都夸琳儿表妹呢。”

萧长乐蹙眉道,楚言咳咳了两声。

“琳儿的女红本殿下看过,虽得了连先生真传但跟乐儿起来差远了。”

“真的吗?”

明眸欣喜地望着楚言,因楚言这一句夸奖而变得喜滋滋地。

楚言点头,萧长乐笑的方才灿烂了几分,连那洁白的牙齿都漏了出来。

这大厅内好似只有他们两人一般,四目相望,楚言宠溺般地看着萧长乐。

这场面连老太太都不由得暗笑,在她看来这两人可很相配,若是楚言也有那个意思可好了。

第154章 赌局

“本太子虽来萧府又很多次,可却从未好好看过周围,今日既然来了乐儿能否带本太子逛逛呢?”

楚言望着萧长乐问,语气温柔,让萧长乐有些恍惚。

她轻咬着唇角轻轻地嗯了一声。

“好好好,乐儿,太子殿下可交给你了。”

老太太一听这事高兴道,严氏也看了老太太一眼,这么多天了她还是头一次看老太太这么高兴过呢。

“乐儿,可听到你祖奶奶说的了?”

“祖奶奶放心,乐儿肯定好好招待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请吧。”

一家子看起来其乐融融地,而这大厅内除了严氏她们,其他房的人可都没出现过,这最近萧府内发生了那么多事,连氏现在也无暇理会这些她现在最为关心的可是自己的女儿了。

温氏平日里便不露面,平日里也是很难见到人,除非发生什么事儿才会从她那满是香火味的房内出来。

至于胡氏,这里哪有她的份儿呢?

萧雅烟纵再怎么打扮也不及萧长乐的十分之一,来这不过是衬托萧长乐的美罢了。

萧长乐冲着老太太甜甜一笑,又转头对楚言道。

楚言点头跟在了萧长乐身后,而在两人离开后,严氏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我也该回去诵经了,素怀这儿可交给你了。”

老太太在萧长乐他们走后也起身,李嬷嬷在身边扶着,这些天来她们很少见到老太太,这今日一见似乎连头发都白了几根,人也憔悴了许多,看得出来她是真喜欢问佛。

“是,娘您慢走。”

见老太太离开,严氏轻唤了周嬷嬷一声。

“周嬷嬷。”

似心有灵犀般,周嬷嬷点了点头嘴里道了句:“是。”

随后便退了下去,难得太子来萧府,也难得有机会让他们两个人独处,她又怎会让那些人冒出来捣乱呢?

“记得将园子内的下人跟丫鬟都遣干净了,切莫让那些人打扰到长乐跟太子。”

周嬷嬷临走前严氏还特意叮嘱,她这右眼皮子一直在跳,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好。

花园内,万花齐放,五彩缤纷,姹紫嫣红,一片美景。

园传来的笑声更是引得别人注意,只是平日里还有些下人,而今日却连一个丫鬟家丁都没。

“太子殿下您看这花可好看?”

萧长乐蹲在花前面,鼻子凑近闻着芳香,而楚言则是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如小孩般蹦跶的模样。

“花好看,可这人更好看。”

楚言这话令得萧长乐脸色微红,今日楚言说的那些话可都令得她心神荡漾,怕是严若琳听了肯定会后悔给她这么个机会的。

“太子殿下说笑了,长乐怎能跟这娇艳的花儿呢?乐儿自知道不如。”

萧长乐起身,可这脸早已红成苹果不敢看楚言半分,楚言轻笑,双眸落在了萧长乐的腰间,那块玉在阳光照耀下有几分晶莹剔透。

“哪里不如?这百花芳艳也不足以跟乐儿,这玉佩很衬你,本太子的眼光果然没错。”

萧长乐脸色已经红得不像话,可楚言说的话却让她心里如小鹿般乱撞。

“这玉佩是本太子小时候太后为去寺庙求的,说是能保平安,过后本太子一直带在身了,望这玉佩能替本太子保佑乐儿。”

“如此贵重,长乐怎能收?”

萧长乐惊恐宫,假意要将玉佩摘下来还给楚言,却被楚言阻止了。

温热的手握住她的小手,两人愣了愣楚言才将手抽开,连眼都不敢看萧长乐半分。

萧长乐惊讶,也不敢看楚言半分。

“那边的小院好生别致,不如我们去那边走走如何?”

楚言望着前方的小院门口,常青藤绕着院门,一片春意黯然,而周围却不似这园内般花儿绽放,而是一片绿阴,特别是巨大的树从院内延伸出来,这看过出别有一番风景。

萧长乐顺着楚言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咯噔了下。

“太子殿下那边是……”

萧长乐话还未说完,楚言相似被什么吸引了般踏出了脚步,似乎没听到萧长乐的话,萧长乐见楚言已经离开她有几米远,顾不得其他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脸神情却有些不好看,那边不是西边小院么!

“下攻。”

楚言站在院外,却听得院内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咬字清晰又很轻。

“乐儿这里面有人?”

楚言转头问正在身后的萧长乐,萧长乐眼闪躲,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心里有些埋怨带楚言去哪不好偏要来后花园内,她倒是忘了在后花园附近还有个西边小院呢!

“启禀太子,这里面住的是长歌姐姐,长歌姐姐喜好安静所以放着阁楼不住到这破院来了。”

萧长乐努力克制住自己,眼却划过一抹厌恶。

她们萧家可都被萧长歌给败坏了,这样的人却偏偏是萧家的嫡女,她不过是她晚半个时辰出生罢了。

嫡女嫡女,正是因为嫡女二字,所以她跟楚言才会像今日这般。

若她是萧家嫡女,在太后宴会成为太子妃的必然是她!也不会有严若琳什么事了!

“车进!”

又一道声音响起,楚言不禁向前迈了几步。

光是听声音便知她们是在下棋,萧长乐伸手想抓住楚言,可却晚了一步。

“萧大小姐可真好兴致。”

黑子在手还未落到棋盘,听到这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黑棋砰地一声掉落。

萧长歌转向院子门口那边,见那衣冠整整,青丝束着墨发的男子。

如萧长歌看着他一样,他也正看着萧长歌。

“长歌见过太子殿下。”

萧长歌跟朱儿两人相视一眼,两人一同站了起来对楚言行礼,没了之前的随意。

似乎站在树小憩的鸟儿被乌鸦惊扰了般。

朱儿后退几步站在了萧长歌身后,楚言下打量了萧长歌一眼,又将视线落在棋盘。

“萧大小姐不必多礼,是本太子冒犯了打扰了萧大小姐兴致了。”

楚言笑道,萧长乐扫了萧长歌一眼,眼藏满了不甘。

“既然长歌姐姐在下棋,太子殿下不如我们去其他地方走走如何?”

萧长乐连忙道,楚言却没将她的话听在耳,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萧长歌。

她脸带着伤疤,虽说是毁了整张脸,可若仔细看起来算的清秀。

“萧大小姐不如跟本太子来一盘如何?”

“太子殿下如此邀请是长歌的福气,不过这样下未免也无聊了些,不如我们来赌些东西如何?”

萧长歌眼放精光望着楚言,这双清冽的眼藏着一丝狡猾。

“哦?这倒是新颖,不知萧大小姐想赌些什么?”

楚言瞬间来了兴趣问,全然将萧长乐遗忘在一边了,兴许是好心,兴许是想看看清道人说的是否是真的,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命克他么?

“赌一个条件,若是长歌输了太子说什么长歌必然答应,若长歌赢了太子可,欠长歌一个条件了,当然条件要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坑蒙拐骗之事长歌可不做。”

清冽的眸望着楚言,看到这双眸时总会想起在天空的繁星般璀璨,令人深深被吸引。

他已经很久没见敢这样直视他的人了,跟次相,现在的萧长歌到让人心生几分兴趣。

只是可惜了,这张脸本不应该如此才是,为了一张他父皇赐给寺庙的字画用得着这般拼了命么?

据说在寺庙烧起的大火烧的很大,可萧长歌却独身一人闯入大火内将这字画给拿了出来,这勇气这气魄实属可佳,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毁了自己一生么?

“本太子下棋这么久可从未见过这般新鲜之事,下棋竟还可以这样消遣,本太子答应你了!”

楚言哈哈而笑,萧长乐站在身后却有不甘。

双手抓紧裙角,双目死死地盯着萧长歌,不知她这葫芦内买的什么药。

难道她真觉得凭自己这下棋手艺也能跟太子殿下么?

望着棋盘黑白乱放的棋子,萧长乐轻蔑一笑,连个丫鬟都下的她好,照现在棋盘这样的局势继续下下去的话赢的肯定是白子,她方才可看见萧长歌执的是黑子。

“还望太子手下留情了。”

萧长歌浅浅一笑,坐回了位置,楚言迈出几步坐在了萧长歌对面。

“朱儿,快给二小姐搬张椅子过来。”

萧长歌还不忘站在楚言身边的萧长乐,也是,这般耀眼瞩目她又岂会忘记呢?

“是。”

“没想到姐姐也会下棋,而且下得这么好。”

萧长乐迈着碎步站在了楚言身后,轻蔑地看着这盘棋,敷衍道。

“不过是无聊下着玩罢了,我这棋艺怎能跟妹妹相呢?”

萧长歌拾起黑棋一颗颗地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朱儿也将椅子从屋内搬了出来放在萧长乐身后,而后又回了萧长歌身边安静地站着。

萧长乐安静地坐在楚言身边,这凑近便能闻到楚言身散发的香味了,淡淡地很是好闻,她可从未这么接近过一个男子。

“太子殿下你可得对长歌姐姐手下留情呀。”

萧长乐开玩笑道,这话似乎在笑萧长歌不自量力般。

第155章 天意难违

清冽的眸看着萧长乐,嘴角挂起浅笑。

这笑在萧长乐看来却似是嘲讽,令得她很是不爽。

黑子清脆落在棋盘,楚言又紧跟着步伐将白子落在黑子旁边。

观而不语这是下棋的规矩,所以周围一片寂静,无人说话,连攀附在树的蝉都不敢发出知了的声音。

只听见嗒嗒嗒棋子落棋盘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可下棋人却毫不犹豫,好像在对方下时已经考虑到了要怎么走了。

白子将黑子重重围住,黑子散落四方。

楚言本以为只是玩玩,刚开始从容可越到后面越有股无形的压迫感,看棋盘的黑子明明很乱,可他总觉得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真是应了那句旁观者清了,轮到自己下时候却看不出这棋局有何不妥,但心里的直觉告诉他这盘棋很怪异。

楚言执白子却犹豫了,萧长乐看却并未看出这盘杂乱的棋局之有什么名堂,可看楚言犹豫的模样,不由得让她多看了两眼 ,可在她看来,除了乱之外还是乱,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名堂。

下棋最忌讳的便是心急了,这一急便容易下错,如现在。

楚言蹙眉,凌厉的眼扫过棋盘最后落在了一出不显眼的地方。

朱儿从萧长歌身后望着棋盘,见楚言落子时她眼神变了变。

她家小姐最习惯用的便是声东击西混肴人视线,而今日这盘棋却是杂乱无章,似乎是乱下一通般,可乱下不是她家小姐的风格,这棋局连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在楚言落子时候萧长歌的黑子也紧接而落,慷锵有力,似乎算准了楚言会下在哪里一样。

她说过,这世最了解楚言的不是皇后,而是她!

哪怕是闭着眼她也知道楚言会下哪一步,下一步要怎么走,心里在盘算什么。

“黑子堵死路,虽白子过不去,可到底还是有空隙。”

楚言见那黑子落在最末边,被白子包围的地方不免轻笑,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这黑子落在这地方有什么用处呢?

还不是被白子包围的死死地没任何作用。

“萧大小姐你输了。”

楚言将白子落在了棋盘之,抬头淡笑,心里认为赢的肯定是自己了。

可他抬头时却见萧长歌脸挂着淡淡的笑容,不似输了那般失望反而有些自信。

“太子殿下言之过早了,长歌未必会输。”

萧长乐脸浮现一抹笑容,心激动了下。

“这局已说太子殿下赢了,姐姐可莫要逞强了,这无论怎么下可都是死局呀,莫不成姐姐能起死回生?”

萧长乐讽刺道,她只觉得萧长歌是在逞能。

“那可不一定,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能起死回生,只是小有本事能扭转乾坤罢了。”

萧长歌冷冷道,萧长乐心里怒火正灼灼燃烧着,呵了一声。

“长乐倒是想见识一下姐姐是如何扭转这棋局的。”

她不信,这棋已经乱成这样,她能如何扭转?

明显黑子弱势,白子强势,敌弱我强凭她一子要如何扭转。

“这要看天意要我输还是我赢了。”

话音刚落,树婆娑作响一阵轻风吹过,树叶飘落,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之,而那位置正是偏僻之地,若不站起来看,只会看到全盘皆白子,可若站起来看便会看到白子间竟还有个空!

“妹妹你看,天意要我赢。”

黑子执手,棋落棋盘,一子定输赢。

铿锵有力,清脆的声音落入了众人耳,压着在了树叶面,而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棋盘,而是望着萧长乐。

“这!”

萧长乐起身,惊讶地看着这盘棋,从往下看才看出了名堂。

萧长歌在等的是这一步!

而之前那些棋子不过是诱饵罢了,计了!

“太子殿下,你输了。”

萧长歌淡淡一笑道,楚言也被这棋局给震惊了。

“哈哈,还真是本太子输了,长歌可有什么条件,若是说得出本太子必然做到!”

不一会儿,便从萧大小姐变成了长歌,兴许前世听多了楚言的甜言蜜语,兴许是听他喊长歌喊多了,所以她自己都没发现称呼变了,可萧长乐不同,听楚言喊萧长歌名字时候她手抓紧衣袖。

我要你死!

萧长歌心呐喊,她最想要的便是楚言死!除了这个愿望,大概没什么能支撑着她到现在了。

“长歌现在没有要求,若是想到了定然会告诉太子的,到时候希望太子能做到。”

萧长歌浅笑,楚言多看了棋局两眼。

“本太子一定会做到。”

楚言信誓旦旦道,他眯眼打量着萧长歌,慵懒而有些懒散,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一样,而在他面前还连连打着呵欠,似乎要睡着了一样。

他今日才发现这萧长歌还真不像外面说的那般不堪入目。

今日这棋,好人一般。

不管是天意如此,还是这盘棋由一开始在萧长歌的掌控之,他对萧长歌提起了兴趣是真。

“那长歌便先多谢太子了。”

萧长歌缓缓道,连下赢了楚言她都不曾觉得高兴,因为这是天意。

人世间最难违抗的便是天意了。

她本是不打算赢的,可在那树叶落偏偏落在了那个位置,这不是天意么?

见楚言跟萧长歌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颇有不甘,本该是她跟楚言独处时间才对,怎成了萧长歌了呢!

“看姐姐这样也累了,我跟太子殿下先告辞了,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去东边看看吧?那边的景色也不亚于后花园呢!”

见两人一言一和的模样萧长乐早已按耐不住了。

“长歌恭送太子。”

不等楚言回答,萧长歌先起身冲楚言行礼。

“既然如此,那乐儿咱们不打扰长歌休息了,等本太子将这棋艺给练好了,再来找你!”

楚言起身,双眸放着精光,萧长歌心里咯噔了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久久,萧长歌都没反应过来,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若非朱儿叫唤了几句,不知她要在这发呆多久。

“小姐,这太子殿下都走了,您还在这发呆莫不是瞧太子殿下了”

朱儿打闹道,太子生来俊俏,次宴会清道人那一席话令得萧长歌无缘太子妃之位,这已到了该出阁的年纪却因一句命克夫而迟迟未嫁出去,遇见太子难免心生喜欢。

“哪怕是瞧茅坑一坨屎,我都不会瞧他。”

萧长歌回过神来毫不犹豫道,这个喻却让朱儿愣了愣,她家小姐从来不会说这种污秽之话,今日怎……

仔细想来,从太子来到现在萧长歌从未表现过一丝感兴趣的模样。

“将这棋盘收起来吧,看着这天也快下雨了。”

萧长歌抬头,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连她这小院内都一片阴凉。

天,变得太快了。

话音刚落,点点小雨便从天空落下,湿了地。

“哎呀这雨怎下的如此突然呢?”

朱儿无心跟萧长歌开玩笑连忙将棋盘收好,手忙脚乱地跑进屋内。

萧长歌却还站在雨,丝丝小雨落在她墨发,方才楚言的眼神她清楚,那是对她感兴趣了!

这是萧长歌没想到的!

今日这棋局可算自己失策了,可能赢了楚言还让他欠下一个要求也不算多亏。

他日楚言肯定会后悔为何要答应今日这棋局的!

转身回屋,这才刚进屋内外面的小雨瞬间变大,淅沥沥地落在了地,溅起水花。

才刚走没多久的萧长乐跟楚言遇见下雨,他们独处的计划也因为这场雨而告终。

回到楼阁,严氏早已在屋里头等了,只是见萧长乐脸色却不太好,她本还想着萧长乐能给她带来好消息呢!

“怎么了乐儿,莫非跟太子闹不和了?”

见萧长乐闷闷不乐的模样问,萧长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手拍了下桌子,连茶杯都被震得动荡。

“乐儿跟太子相处甚好,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了,还有这阵小雨,什么狗屁天意。”

萧长乐眸微抬,望着外面淅沥沥下的雨,心里一阵郁闷,心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的直觉向来是准确的,方才楚言看萧长歌的眼神变了,不似之前那般故意隔开距离。

“程咬金?娘不是已让周嬷嬷将那些闲杂人等全都遣走了么?”

严氏好问,周嬷嬷办事她向来不用担心。

“西院那个jiàn rén,娘你不知道今日我跟太子殿下去花园闲逛时,太子偏偏跑到西院去了,正巧遇见了那jiàn rén在下棋,太子心生兴趣跟那jiàn rén下了一盘!”

萧长乐诉苦,而她却被晾在一边整整半刻钟左右。

“呵,这怎值得你生气呢?那小jiàn rén怎能跟太子?”

严氏不以为意道,根本不将萧长乐的话放在心里。

“关键是那jiàn rén赢了太子,并且让太子答应了她一个要求,娘你说若那jiàn rén以这个为要挟想当太子妃怎么办?太子殿下一言既出定然不会反悔才是!”

萧长乐这才想到了重点,望着严氏希望她娘能给她出个法子。

“你说萧长歌赢了?”

眸闪过一丝的惊讶,不敢相信地看着萧长乐。

“是呀,最后一子赢了,赢了半目。”

萧长乐郁闷道,天意如此?她这人最不信的便是什么天意了。

“半目?”

严氏眯眼,想起了以前萧永德跟那女人下棋时候也曾赢过半目。

第156章 不好预感

“太子看那家人的眼神变了,清道人那番话虽扼杀了萧长歌成为太子妃,可若太子真坚持要娶的话,谁能奈得了他如何?”

萧长乐如今最怕的便是这个了。

若是让严若琳抢走楚言她只能说技不如人,可若是萧长歌的话,她不甘心!

她到底哪里不萧长歌了?唯一不能改变的便是二小姐这身份,可她是嫡女又如何?她萧长乐身后可不止萧家,还有严家!

“呵,萧长歌永远都成不了太子妃的,她岂能跟你?乐儿你可别长他人志气了。”

严氏轻蔑一笑,那低等之人的女儿怎能成太子妃?

清道人那番话便证明她一点机会都没,算太子真对萧长歌有点兴趣那也是一时的,若真娶了萧长歌,他哪还有面子可言?

“也是,娘你说的对。”

萧长乐钱钱一笑,心情明显好多了。

她怎会傻到拿自己跟萧长歌呢?萧长歌跟她根本没有可之处,毕竟一个天一个地呢!

萧长乐摸着腰间的玉佩,心里还回想着楚言说过的那番话,人花娇。

“小姐小姐,不好了。”

正当萧长乐松懈下来时璃儿的声音夹杂着雨声滴答滴答的声音落入了她耳。

这人还没见到听见璃儿喊不好了不好了,听起来真晦气。

璃儿从屋外跑了进来,全身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皮肤,水珠顺着额头滴答滴答地滴落地,薄衣服紧贴着身体内里若隐若现,脸色有些苍白。

谁也没想到这夏季时节会突然下雨,所以璃儿出门也没多准备了,不过这雨说来也蹊跷,这时间段应不会下雨才是。

“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地?你家小姐可还好着呢!”

无处可撒气的萧长乐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璃儿身,璃儿在萧长乐身边时间也不短,见萧长乐这般便知道她生气了。

“是,不是小姐不好了,是是那个李氏不好了。”

璃儿连忙改口,纵然夏季雨水破落她身时候还是觉着有些冷意,可对着萧长乐她瞬间忘了这冰冷的感觉。

萧长乐挑眉,今天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会儿那个妇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李氏指的便是当时将手帕卖给她的妇女,既然楚言已经发话,而且是皇后想要她不可能拒绝,这可是讨好皇后的法子之一!

“奴婢照着小姐您说的去问,李氏却说对方不卖了。”

璃儿但却不敢看萧长乐半眼,萧长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那李氏要钱还好,可不卖了是什么意思!

这种独一无二的绣法可只有那个将手帕给李氏的人会,此刻却说不卖了!那她拿什么去送给皇后?

距离她跟楚言约定的时间只有三天,时间紧迫可容不得她说不!

“你说什么?”

萧长乐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连脸色都变了变。

“李氏道这那女子说不卖。”

璃儿见萧长乐的脸色变了变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位主儿。

“不卖?呵,那可由不得她了,璃儿你立刻让李氏给那个女子带话,说本小姐不仅要买而且还想买她这绣法,不管花多少钱!”

萧长乐轻笑一声,那群人要的不过是钱罢了,而她最不缺的东西便是钱了。

“你还不快去?”

萧长乐见璃儿一脸惊讶的模样,而且站在原地久久怒斥道。

“小姐,李氏说那位女子吩咐了,若是小姐想买她的绣发,需亲自跟她谈,这才显得有诚意。”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候璃儿声音如蚊子,这话却让严氏有了些兴趣。

“哦?这意思是对方早已料到乐儿想买她的绣法了?”

严氏慵懒道,很明显那个女子认识萧长乐,而且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那个女子是谁?你可曾见过?”

萧长乐挑眉冷冷问,璃儿摇了摇头。

她去找也只是找了李氏,而这些话也是李氏转告她的,她本听得云里雾里地,可听萧长乐说完那句后她便明白李氏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早猜到她家小姐会说这番话了!

“那个人认识我,既然她想见我,那见见,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眼一眯,冷意泛起。

“小姐,李氏说明日八角亭湖见。”

她家小姐会说什么好似被对方猜了个透彻一样,甚至连她会说出什么话如何应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下连她都有些好那人是谁了。

“知道了。”

没有预想的生气反而很平静地道,严氏也起了些兴趣。

“乐儿对方认识你而且连你的性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要小心为好,切不可大意了。”

严氏提醒道,虽然萧长乐做什么都不用她担心,可这事却又蹊跷。

“正是如此乐儿才想会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这绣法可真独有,若真能学的了以后可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萧长乐冷声道,语气之透露自信,她想要的东西没什么得不到,对方若是认识她那也应知道她的身份,若是不给有她好苦头吃。

若是能学会这绣法以后她可无忧无虑了,还能碾压严若琳,一举两得!

“明日乐儿便去会会那人,看看是谁。”

萧长乐冷哼一声,将楚言跟萧长歌下棋的事情抛之脑后了,等她将刺绣一事弄好后再找萧长歌算账!

如今萧长歌风头正旺,连萧婉晴都被她弄得神经兮兮的了,也算她有本事。

还有萧雅烟这没用的废物也被萧长歌反将了一军,真是越来越不能小看她了!

若是不给她点教训,怕是会真以为自己是个大小姐,不过是个外面来的小贱种罢了。

“若需要娘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对了,你哥下个月要回来了,到时候有你哥在你也能轻松多了。”

一提到萧永诀,严氏眼闪过一抹慈爱,只是萧长乐没看到。

“什么?哥哥要回来了,那可是见大喜事,祖奶奶可知道?”

萧长乐两眼放光一脸高兴,她这个哥哥可算是家里最出色的了,连老太太都非常喜欢他,年少有为像极了当年的萧永德,连萧永德都对他很是疼爱。

若说这家里真正受宠的是谁,那肯定是萧永诀而非她。

“你祖奶奶知道后高兴坏了,还吩咐李嬷嬷到时候记得提醒她,她要亲自去接你哥。”

严氏笑道,她的高兴也不老太太少,看到书信后第一个便跟老太太说了。

“到时候我也要去接哥哥!他在外那么总算回来了,南疆那边胜仗,此次哥哥回来皇肯定会嘉赏!”

萧长乐甜甜一笑道,若是她哥哥被嘉赏她们也算脸有光了。

“自然会嘉赏,此次胜仗可全托了你哥哥的福,若不然定要败给土野了。”

严氏光荣道,萧永诀在书信写了他带兵冲进土野营地内将张将军给救了出来,光是这份功劳应该被嘉赏才是!

……

雨淅沥沥还未听,打落在树叶沙沙作响,连风儿都方才还狂野了几分。

“小姐,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了。”

见萧长歌一直望着窗外,连眸都不曾眨过一下,这样静静地看着。

自她下棋赢了太子回到屋内后一直这样了。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是有事要发生了。”

萧长歌望着雨淡淡道,却不曾看过朱儿一眼。

朱儿也不语,只是站在萧长歌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红袖那边也应该将事情办妥了才对,依照她对二小姐的认知她肯定会去八角湖亭赴约,所以无须担心才是,那么萧长歌说有事情要发生是何意?

雨水冲刷着屋瓦,水珠从地溅起湿了裙角,宫女们脚步匆忙却不敢怠慢半分。

御书房内,楚皇帝勃然大怒。

将桌子的墨砚砸向了跪在地的海公公,墨水溅落四地,海公公的脸已然成了黑炭,可他却不敢闪躲,墨水顺着他脸滑落渗透在衣服内。

“你说什么?”

楚皇帝震惊问,连眼珠子都瞪大了几分。

“温大人死死死了。”

海公公颤抖道,紧张到连说话都带结巴了。

他这身还一身湿漉漉地,明显是刚赶回来,知此事重大他半点都不敢怠慢。

“奴才到温大人家时推开房门一看,一具尸体悬挂在木梁,奴才跟温家家仆将温大人包下来时,温大人身子冰凉已没了气息。”

海公公回忆,一想到推门而入便看到那具尸体瞪大双眼的模样他觉得渗的慌。

温夫人进门看到自己丈夫吊在木梁时晕倒了,而她温家公子也不知跑去哪,他着急回来复命也只是温懿的尸体抱下来后便离开了。

“死了,竟死了!”

楚皇帝坐回椅子,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么死了!

温懿一死,此事算是查无对证了,所有的证据可都在温懿身,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日去太子府内到底见到了谁!

楚咏身的毒虽已解可目前正在宫内休息,太子有许湛作证,连唯一一个知情人温懿也吊zi shā了,那这桩案子也成了无头案了。

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连谁刺杀他都查不出!

他这底下都是一群废物啊!

“你先下去吧。”

楚皇帝揉了揉额头,仰头闭眼,手挥了挥,连语气都有些乏力。

“是。”

海公公不敢多逗留,他深知温懿死代表什么,楚皇帝这般困扰也是正常的。

只是温懿怎会那么想不开呢?楚皇帝已经大发慈悲饶了他人,希望他能改过自新,他却自己吊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皇,需要老奴将头疼药给您端来吗?”

见楚皇帝这蹙眉难受的模样,他便知道这头疼病又犯了。

“不用了,朕没事你退下吧,让朕静静。”

楚皇帝挥了挥手一脸烦躁,海公公也不语了。

第157章 上吊自杀

海公公关门时候很轻不敢吵到楚皇帝,楚皇帝有头疼病已不是一台那两天的事了,这lǎo máo病已经很久了御医也开了许多药,可只能靠药物压制不能彻底根除,日积月累地,一遇见这些烦心事他便会头疼。

御书房内只剩楚皇帝一人,他闭眼靠在椅子,重重地叹了一声。

随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连站在外面的侍卫都听得到屋内的笑声,只是如同没听到般无动于衷。

猛然,那双眼变得犀利了起来,手握成拳头。

他放过温懿却不曾想他会以这种方式来背叛他,这样死无对证,那么这件事也彻查不了了,他到底想替那个幕后凶手隐藏些什么?

他以为这些老臣会死心塌地地跟在他身边,可到最后却是遭这样的背叛。

这些老臣可都是从先帝那一代|开始一直在的,连同温懿也是,可这样的人竟会背叛他,说来还真可笑。

温懿吊这事瞒不了地,等三天后温家挂出白绫时这全城的人都会知道温懿吊zi shā这件事了。

既然温懿不仁,那休怪他不义了。

目光犀利如巨,他如今该如何相信那些留在他身边的大臣呢?

哪怕是死也要包庇谋害他的凶手,这份情义可真连他都佩服,可这千不该万不该背叛他!

他可是帝王,这世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那些在他身边的大臣们都是他的,可如今手底下的人背叛他了,那他便要他黄泉底下也安心不了!

……

夜色朦胧,凉风吹过。

狂风将树叶刮落在地,门外还梭梭作响。

萧长歌不知在屋里头呆了多久,也无人知她在思考什么,红袖回来向萧长歌复命时萧长歌也明显没有高兴之意。

柜子内,发出咯吱一声,声音很轻但萧长歌却听得清楚。

她如往常那样,点着蜡烛借着微光低头专心地绣着东西,听见柜子内咯吱一声时她也不以为意,依旧低头绣着,只是嘴角轻扯微微张开嘴道:“我还以为你能在里面藏一辈子呢。”

房,只有她一人,可她这话却是在对其他人说。

柜子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矫健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只是跟以前相他的眼却毁了。

他身穿着má yi,像极了一个村夫人般,而他一边的眼睛被利器划伤了,如今只剩一只眼,眼神如以前那般犀利,宛如一只夜晚的猫头鹰一般。

他喉结滚动张开嘴,可发出的声音却有些沙哑。

“你何时知道我在里面?”

卫淡淡问,他觉得自己藏的很好了可眼前这女人是如何知道他藏在里面,而且听她这话的意思是早知道他在里面了。

“大概从你藏在柜子内开始吧?”

萧长歌反问,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只知道她一进这屋子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果然女人的直觉是对的。

卫咬唇,不语。

久久他才淡淡道:“我回来了。”

他之前为了掩护楚钰跟萧长歌被太子的手下追,眼睛被划伤后跌落崖里,幸得下面是水所以才免去一死。

“欢迎回来,不过你的眼神变了。”

萧长歌外头看着眼前这冰冷的人,虽跟以前一样冰冷,可他眼却夹杂着一丝意味不明,她知道这是什么,因为以前她也曾有过。

卫眼神闪了闪,他真怀疑眼前的女人在他身装了什么,竟连这都看得出来。

“一个杀手若是有了感情,那他便不再是个杀手了。”

萧长歌望着卫坚定道,卫却沉默。

她不知道卫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卫如今想要作为一个杀手而活着是不可能了,一旦有了弱点,那便会任人拿捏。

“我知道。”

久久,沙哑的喉咙里才吐出这话来。

他知道一旦有感情那意味着什么,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他能够奢望的。

“你若想舍弃杀手这身份我不拦你,不过机会只有一次。”

她从来都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卫想过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她不会留他。

“我不会背叛主子的。”

卫坚定道,萧长歌浅浅一笑。

情根若是种下了,便很难拔掉,这点她谁都清楚。

唯有乘着卫的情根不根深蒂固时让他斩断,这样才能免除后患。

“好。”

萧长歌眯眼灿烂地笑着,这一笑却让卫有些愣了愣,他没想到这样满腹算计的人竟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夜已经深了,我也该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萧长歌伸了伸手打了个呵欠慵懒道,她已经困得不成形了,只是碍于躲在衣柜内的卫她才迟迟不睡罢了。

她是想看看卫能躲在书柜内多久罢了,没想到一躲便是一整天,也是可以的。

“你还没回答我,如何知我在柜子里。”

此刻的卫像个好的小孩儿一样问,双目之透露着真诚,

这已是第二次发现他躲藏在衣柜内了,他从来不相信直觉更不相信巧合。

“你去衣柜边看看便知道了。”

萧长歌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没空跟卫多说其他,不过卫平安无事她这心也悬下不少。

只是这眼,也算是因她而没的,若非她执意要杀叶子元,若是能早点撤离那卫也不至于被追杀,这个恩情算她欠他的了。

萧长歌说完也不理会卫,掀开珠帘走到了屋里头直接摊在了床。

她这眼皮已经在打架了,一躺在床她便睡着了,今天早那盘棋可真是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

以前她跟楚言下棋时,总是棋差一招而输给楚言,而如今可算赢了一次了。

只是这代价也不小,牺牲了许多黑子只为护得一颗黑子的安全,幸好,最后赢了。

闭眼,只听得熟睡打鼾的声音。

而在房内的卫听得萧长歌的话立刻到衣柜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才明白萧长歌是如何知道他藏在柜子内的。

冰冷的眸瞥了一眼珠帘的方向,这女人果然是心思缜密,还很小心翼翼。

卫也没多呆,在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立隐身消失了,可他依旧在萧长歌身边。

从楚钰将他交给萧长歌时萧长歌便是他主子了,以前虽轻看萧长歌,可如今他不敢小瞧她半分了。

她说的对,现在的他不适合有情。

萧长歌方才说的那番话楚钰以前也对他说过,时间过得太久了他差点忘记了。

情跟主人相,他会毫不犹豫选后者,他的命是楚钰给的,这点他永生不会忘记。

屋外,红袖手拿着衣服,手还悬在半空久久敲不下去。

屋内已安静一片,可她方才听得她家小姐房有男人的声音,这把声音她有些映像,那时在鬼冤林她见过,记得是叫卫?

红袖不敢确定那男子叫什么,但却能肯定是当时在鬼冤林之救了她们的男子!

这男子深更半夜地在她家小姐房作何?还有什么情根?什么主子?听得红袖有些懵,若是让别人知道大半夜有男子在她房,肯定会生出许多祸端。

她知道那个男子是好人,可一看他那模样知道惹不得,她当时站在他身边都觉得身子有些冷呢!

她家小姐怎会跟这样的人扯关系呢?

“红袖?你在干什么?”

后面朱儿喊了一声,她提着灯笼穿着薄衣,睡意还有些朦胧。

她这大半夜起来个茅厕,见这边有个黑影子还以为是小偷,这会儿走近一看才看清是红袖。

兴许是偷听有些心虚,红袖被朱儿这一声喊给吓到了。

“啊,我我我这给小姐送衣服呢!哈哈,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屋了。”

红袖紧张道,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说完,匆忙离开,可离开时候却被朱儿喊住了。

“红袖姐姐,咱们房间在那边。”

朱儿指着跟红袖相反的方向道,红袖干笑了两声。

“你瞧我这脑袋连路都给记错了。”

说着便从朱儿身边绕过去,而朱儿望着她手的衣服,不是说给小姐送衣服么?怎衣服还在手呢?

朱儿不懂,回头看那已暗了的屋子,也没想太多地往茅厕去了。

翌日

萧长歌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件事便是温懿吊了,这令得萧长歌深思。

温懿竟zi shā了,这未免也太蹊跷了。

看来是有人想断了楚皇帝心思,不想让他在继续追查下去了。

“小姐,您看这珠钗如何?”

红袖手拿着一枝装饰简单的朱钗问,萧长歌眉眼一瞄随后点头,红袖欣喜地将珠钗插在萧长歌的墨发,看着铜镜内的脸蛋,每次一看红袖都会心疼,这一道伤疤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呢?

她家小姐已到了出阁年纪了,可大夫人跟老爷都没半点动静。

虽次有意让温家公子跟她家小姐凑一对,可现在看来红袖很庆幸他们两当时没一起。

温大人已死,那么温家也算没落了。

“小姐,二小姐已出门了。”

朱儿提着裙子跨入门栏走了进来道,朱儿说这话时萧长歌也准备好了,淡罗色裙衣腰间用水蓝色腰带紧系,嘴角边用抿红纸轻轻掠过,墨发从紧贴脸边散落,那双璀璨如天星星的眼正看着朱儿,今日她家小姐可是用心打扮了。

“我们也该出门了,切莫让长乐妹妹久等了。”

起身,挥袖,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第158章 引人深思

今日她可是卯足了劲儿,希望今日萧长乐可别让她失望才好,若不然可真白费了她今日这身打扮了。

“你们两守在这吧,我亲自去。”

萧长歌眼眉带着狡猾,一想到大把的银子跟她招手她忍不住笑了。

“是。”

两人相视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萧长歌。

“不用担心,若我真出事了萧长乐她也别想好过。”

看出了两人的担心,萧长歌浅浅一笑。

现在可不是她有求于萧长乐而是萧长乐有求于她,所以红袖她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会吃亏的可不是她而是萧长乐才对。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你们两守好屋子等我回来。”

“是!小姐放心,我跟朱儿一定会守好屋子的!”

红袖一脸认真的模样道,她绝不会让萧长歌担心的!

四皇子府内

楚钰手的玉石碎裂,他双目望着旁边的佝偻老头,徐福也是今天早才听到消息的。

事关重大他不敢隐瞒,所以第一时间跟楚钰报告了。

“温懿死了?”

楚钰冷着眸看着徐福问,这是他没想到的事!

“是的,听说昨夜在家吊了。”

徐福点头道,其他人死楚钰不觉着有啥,可温懿偏偏在这时候死可引人深思了。

是温懿唆使刺客刺杀楚皇帝无误,但那个幕后黑手是谁?

温懿一死,这边成了无头案了。

“行了,本殿下知道了。”

楚钰挥了挥手,徐福往了楚钰一眼后旋即退下。

楚钰凝眸,楚皇帝不会这样原谅温懿的,算查不出真正的幕后黑手,那肯定会拿别人开刀。

温家人便是最好的选择,楚皇帝不会放过温家人的。

眯眼,嘴角浅笑,泛起冷意。

他脑海之突然浮现萧长歌的脸庞,也幸好她当时没选择嫁给温匀,若真嫁给了表里不一的人,现在应该是温家的陪葬品了。

楚皇帝做事向来肮脏,他能在表面塑造自己形象,背地里也能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来。

不过,楚国少了几个败类也没什么损失,温匀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罢了。

这件事肯定会引起朝廷重视,不过事不关己他也没必要烦恼那么多。

只是谁能指使温懿做出这种事来呢?他很好。

这样一直藏在暗处的人,最后肯定会是个棘手的敌人,对方目的也很明显,是冲着太子去的。

当日去太子府内的不过是他找人冒充去的,再让在太子府内的眼线接应一下,只要去太子府内呆满片刻再出来,便能将所有嫌疑都甩在太子身了。

只是他没想到许湛那老不死的家伙竟会帮楚言,那人虽是太子的老师,可在他人眼刚正不阿,不会为了包庇谁而撒谎,而如今却愿意包庇楚言。

许湛出马为太子作证,楚皇帝自然相信他。

这一点是他没想到的,他疏忽了,忘了许湛也是个人,是人的话终究会有把柄,会有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秘密,只要用这些秘密要挟,算是个圣人也得乖乖听话了。

不过他找人假扮温懿半夜去太子府的事情,温懿也应该知道才对,可他却没站出来为自己辩驳,反而吊zi shā了,这引起别人深思了,好像在为什么人作掩护般。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只有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所以只有温懿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他死,这件事才不会水落石出,也不会有人查得到是谁想刺杀楚皇帝又嫁祸太子。

这个局,涉得有点深了。

还有人涉入这局内了,也是说不止他跟楚言的争斗,还有其他人也参与其。

楚钰冷笑,目光变得冰冷。

他突然有点想知道,萧长歌要如何翻盘,如何让最为没资格的成为帝王的他变得跟太子一样不相下。

他很好,更迫切地想知道萧长歌知道温懿吊之事后会怎么做。

说来,他也很久没见到萧长歌了,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不过现在他应该先去看一下灵儿先,他得去看看灵儿在新的地方住的是否习惯。

白灵儿体弱多病,身子虚弱得很,这般让她奔波来奔波去的,真是辛苦她了,而且这些天他确实冷落了她。

“徐福,帮本殿下备个马车去紫竹院。”

“殿下,这紫竹院不是烟柳之地吗?”

徐福听楚钰喊不敢怠慢地跑了进来,可听得楚钰要去的地方后愣了愣。

他这人向来古板,见不得人去那些地方,所以在知道楚钰喜欢一个青楼女子后他是吃不下又睡不着地,生怕楚钰会将这青楼女子带回府内。

青楼出生的女子,本不干净,若真带进来那不是遭人笑话么?他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徐福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联想到次楚钰说命人重新为白灵儿安排住处……

“殿下,您是想去见白姑娘?”

“徐福,你又逾越了。”

冷冷的声音之似乎警告,徐福知道楚钰生气了。

每次一下他面前提起白灵儿,楚钰便会这般冷,宛如身处寒冬之。

“是,老奴这去准备准备。”

徐福低头不再说白灵儿这事,虽弯着腰看起来年迈,可这脚步却很灵活,丝毫不像一个了年纪的人。

楚钰望着徐福那骨瘦如柴的背影没多说什么,他闭眼回想起了跟白灵儿第一次见面之时。

第一次见面还是因楚言将他请去青楼喝酒,可在见到那个在台子翩然起舞的女子后,他指着她道想要她。

他第一眼便被白灵儿给吸引了,那时她将他当成个普通公子哥儿,为他温酒,为他弹曲,为他起舞。

这些他看得多了,可白灵儿舞起来却跟其他人不一样,宛如蝴蝶在飞舞般,而其他人不,唯一能得的那应该是他母妃了。

可他倒真忘了一件事,若非萧长歌提醒他真忘记了,白灵儿是楚言送给他的……

“殿下,车备好了。”

徐福见楚钰闭眼有些疲倦的模样,他连走路都不敢太大声,在楚钰耳边轻轻地喊了一声,楚钰这才缓缓睁开眼。

眼,冷如冰。

他,差点儿睡着了。

……

八角湖亭

杨柳垂落在湖边飘过,叶子飘落在湖水之,顺着水流缓缓流过。

萧长乐来时周围只有一两个路人罢了,她不得不夸一句对方选的地方挺好,至少人不多。

若是让那些人认出她来的话,肯定会引起轰动的,她刺绣是找托儿之事若是被人说漏嘴了,那到头来没了面子的只会是她。

萧长乐坐在石椅安静地等着,等了有一小会后她也有些不耐烦了。

“小姐,您说那女子是不是耍咱们呢?”

璃儿抿嘴埋怨道,这大夏天地算是早这太阳也很火辣,这要是将她家小姐了给晒黑了可该怎么办呢?

她现在感觉自己随时能晕倒呢,向来只有别人等她家小姐怎有人那么大单子让她家小姐等她呢!

一想到这事,璃儿心里头一阵火!

太阳**辣地照在大地,纵然昨夜一场大雨也无法让今日变凉爽,太阳高挂在天,炙热无。

“谅她也不敢!”

萧长乐用衣袖扇了扇风,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妹妹久等了。”

正当璃儿那个萧长乐抱怨时一道声音闯入她们耳,打扰了她们。

“姐姐?你怎会在这?”

萧长乐起身挑眉询问,一见到萧长歌她想到萧长歌跟楚言之间下棋之事。

“我今日在这,那不是应了妹妹你的请求么?”

萧长歌提着裙角,一步步走台阶站在萧长乐跟前。

方才在台阶下被萧长乐那种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如今跟她正面对视,她才感觉好点。

“姐姐这话是何意?妹妹怎听不懂呢?”

萧长乐浅浅一笑,可这嘴角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这笑可哭还难看,妹妹若是笑不出别逞强了。”

萧长歌瞥了萧长乐,这走近看才知道萧长乐脸涂了胭脂,而且这粉涂的还挺多的,不过这张脸确实很好看,连她都羡慕不不已。

大概是因为她这张脸,所以楚言才会选择严若琳的吧。

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够美,所以楚言才会在利用完她后将她狠狠地踢开吧?

“今日能在这巧遇姐姐,妹妹怎会不高兴呢?”

萧长乐浅笑,可是这笑容却僵硬得很,眼还闪过一抹厌恶,这些可都落在萧长歌眼。

“不过今日姐姐怎有兴趣来这种偏僻地方游玩呢?”

“不是巧遇,今日妹妹想见的人不是我吗?”

萧长歌坐在跟前的石椅,她也不知自己哪跟筋搭错了竟选这么偏的地方,而且她出府还是从狗洞内爬出来的,连这新衣服都弄脏了。

萧长乐心里一惊,下看着萧长歌旋即否定了心里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会是萧长歌!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妹妹怎听不懂呢?”

萧长乐这下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不懂?那我帮妹妹恢复一下记忆,那副送给太子的刺绣,是我绣的。”

萧长歌指着自己,嘴扬起一抹笑容。

清澈的眼睛映着萧长乐那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

兴许是着急,萧长乐想也不想地否定了!

第159章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萧长歌脸挂着微笑,可这笑容在萧长乐看来却有些恍惚。

当萧长歌说完那话后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是谁都好但绝不能是萧长歌,也不能是她!

“那副刺绣叫残梅,一只断了翅膀飞不起的鸟儿站在梅花枝头,仰天呐喊,好像是……在求救。”

说这话时萧长歌眼带着一丝阴森,望着萧长乐那张煞白的脸她觉得好笑,她早已想象得到在萧长乐知道是她之后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了。

萧长乐的脸色变了变,连身后的璃儿也惊讶得睁大双眼。

“萧长歌你真不是在开玩笑?”

萧长乐望着萧长歌那笑颜如花的模样,指甲嵌入手心内,脸色也苍白如纸,心里不相信萧长歌便是那绣出那手帕的主人。

可她说的却半点错都没,手帕之确实是一枝绽放的梅花枝,花瓣落地,一只鸟儿站在枝头之仰天而望,萧长歌这一提醒她,她才回想起来那只鸟儿不是仰天而叫,而是在呐喊,在求救!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

萧长歌一点都不着急问,她知道萧长乐相信是她了。

见萧长乐喊她全名而不是姐姐,她便知道萧长乐按耐不住了。

萧长乐下望着萧长歌,一屁股坐在了石椅,双目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璃儿你先退下吧,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

萧长乐轻启薄唇道,璃儿担心地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动。

“放心,我又不是大灰狼吃不了你家小姐地。”

萧长歌手抵着脸颊,清冽的眸微扫眼璃儿优哉游哉道,璃儿气得嘴里只能突出个:“你……”

本还想说什么,可接触到到萧长乐那冰冷的眼神后,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在她眼,压根不将萧长歌当成萧家人,更不将她当成大小姐来看待。

不过今日这事却让她很是惊讶,这人竟然是绣出那手帕的人,那种绣法可谓是巧夺天工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买你的绣法,你开个价吧!”

萧长乐冷哼一声,连语气都很不好。

萧长歌也不介意那么多,反正她今日来目的只有一个!

“看在咱们两是姐妹的份,姐姐我给你打个折,一万两!”

唯有提到钱的事儿萧长歌才会裂开嘴而笑,而且笑得无灿烂,连萧长乐都有些恍惚了,她这才眨了眨眼萧长歌跟换了个人一样。

“一万两,姐姐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了么?”

萧长乐冷下了脸,身子一颤,冷嘲热讽道。

萧长歌不以为意,对她来说萧长乐的态度如何一点都不重要,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谁人都知妹妹你每个月的月钱可不少,再加那些金银首饰珠宝什么的,这一万两对妹妹来说不是小数目么?妹妹若是真是诚心,怎会在意这小小的一万两呢?”

双眸狡猾如狐狸,笑着看向萧长乐,只是萧长乐的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每个月的月前确实其他房的小姐多,可她打点下人也花了不少,再加她那些金银首饰可都是她的宝贝!萧长歌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

何况一万两岂会是个小数目呢?

“姐姐若真念在姐妹之情,那便不会是收一万两了。”

萧长乐哼了一声,像极了看乞丐的眼神看着萧长歌。

“我那不过是客套话妹妹你难不成还当真了?”

萧长翻了个白眼直接了当道,她今日跟萧长乐见面说准备撕破脸了,也不在乎那些客套玩意儿。

迟早都要跟严氏她们撕破脸的,所以早晚已无所谓了。

“你……”

“妹妹别气,你花着一万两可不亏,若能博得皇后宠爱,能入得皇后眼,你说这太子妃之位不是妥妥地到手了么?”

萧长歌裂开嘴笑着道,萧长乐挑眉深思。

“若是你三日后拿不出手帕,也绣不出这玩意,你的谎言那不被人拆穿了么?到时候你这名声可不太好咯,堂堂萧家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送给太子的手帕竟是假借别人之手……”

见萧长乐有些动容,萧长歌又忍不住继续道了下去。

萧长乐的手早已捏成一团,她计了!

这一开始是萧长歌下的圈套儿,她在等她来找她呢!

“呵,这绣法普天之下可不止你一人会,难道姐姐真认为我得求着你了?”

萧长歌怎会这种绣法?她的女红她见过可惨不忍睹,这突然之间变得这般巧夺天工,背后肯定有高人在指点,若是能找出那高人,她便不会受萧长歌摆布了。

让她跟这jiàn rén买绣法,真让她心里不舒服。

萧长歌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冷冷扯开一笑。

“不巧,那位教我这绣法之人早已死了,你若想找他,那恐怕……”

说到这时萧长歌还特意看了眼地下,顺着地下,这时才反应过来萧长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跟我耍嘴皮子,现我身没那么多影子,明日我便差人给你送过去!你看如何?”

萧长乐已有些不耐烦,一万两,若真如萧长歌说的那样能得到皇后喜爱,博得楚言开心那可值了,若是拿不出手帕那她在皇后面前可要失了面子。

“一万两可是刚才的价,现在得要一万五千两了。”

“萧长歌你可别得寸进尺!”

萧长乐拍了下桌子起身,那脸已黑如墨碳,连身子都在抖着怕此刻已经气的不行了。

清冽的眸望着萧长乐,眼眸带着笑意。

“方才是一万,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妹妹你大可选择不买,若是不买那咱们也别互相浪费时间了,若是再犹豫不决那可要两万了,而且我这人向来喜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萧长歌起身拍了拍衣裙身边想走,却被萧长乐喊住了。

“等等!璃儿!”

她已经气得不成样了,而萧长歌方才那句话更让她气的哆嗦。

这简直是坐地起价,才过多久多了五千两,她真以为她这里是钱庄吗?

璃儿很少听见萧长乐喊得这么大声,这一跑过来便见她家小姐这脸已黑如煤炭。

“小姐。”

璃儿小心翼翼应道,站在萧长乐身后不敢抬头。

“你拿着这玉印去钱庄替我取一万五千两的银票来。”

萧长乐说出这话时候都是咬牙切齿地,璃儿听见这数目惊讶地啊了一声。

从袖子内掏出了一枚小小的玉印,面刻的是萧长乐的名字,见这玉印如同见本人一样。

一万五千两?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

“还不快去!”

萧长乐见璃儿跟木头一样站在身边立即吼道,她这是眼瞎了才会找这么个木鱼脑袋的丫鬟,还不懂得见机行事。

“是!”

临走前璃儿才敢看萧长歌一眼,见萧长歌无辜的眼神她真以为看错了,这怎么看明显是她家小姐吃亏呀,不然她家小姐怎会发这么大脾气呢?

而且一万五千两,这个数目连她都不敢想象,若是她有这么多银子的话,这辈子可都不愁吃穿了。

只是如今便宜了萧长歌了,任谁也想不到萧长歌竟有这样的绣艺,今日不是亲眼见到她绝不相信这是真的。

萧长歌看着高挂在天空的太阳,现在她后悔了,为何偏偏选这么个地方。

一看到这大太阳地萧长歌想到了在大树底下乘凉的时候,当真舒适。

“我要的是绣法,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

萧长乐见萧长歌重重地哎了一声,整个身子都趴在石桌,好似快虚脱了一样,她冷冷道,这脸依旧黑着,从萧长歌出现后便没笑过。

她要买的是绣法,只要学会了这绣法,以后不用受萧长歌要挟了,严若琳若是见了定然会气个半死。

“当然不会,这钱要是到了我立刻教你绣法。”

萧长歌扬起头来慵懒道,再呆在这她真要被这烈日给晒死了。

见萧长歌这么说,萧长乐也没多说什么,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不过为何是萧长歌,为何偏偏是她呢!

最近可真倒霉,而且事事都跟眼前这人有关!

紫竹院内

白天一片冷清,只有到晚这里才会热闹非凡,人群才会拥挤。

房间内,白灵儿披着外衣从床起来,那双水灵的眸望着眼前的人,眼含秋波。

“四殿下,今日怎有空来灵儿这里呢?”

见眼前之人,白灵儿喜出望外更觉着诧异,一般楚钰都是晚人多的时候来的,今日怎会在大白天来呢?

“想你,便来了。”

凤眸微眯温柔一笑道,白灵儿垂头将含笑,心里高兴极了。

“灵儿能得殿下想念,乃灵儿的福气,不过这大白天地来若是让人见着了可有损殿下您的名声,若是想灵儿了…便将这香囊当成灵儿可好?”

那双水灵的眸转了转,从腰间摘下一个素绿色的香囊递给了楚钰。

香囊乃六角形的,面还绣着几颗珠子,很是独特。

楚钰拿着香囊凑今年鼻子闻了闻,闭眼而享受着。

“这味道可真好闻。”

说完,他将香囊系在了腰间,这香囊之透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而在这茉莉香味之还夹杂着其他淡淡的味道,只是这味道太浅他闻不出来是放了什么在里面。

“殿下喜欢好。”

第160章 买卖

白灵儿欣喜道,这眼眯得像月牙儿般,很是好看。

“殿下,这可是我们家小姐亲自做的。”

双儿捂嘴发笑冲着楚钰道,却遭来白灵儿一声呵斥。

“双儿!”

脸涨得通红,轻咬唇角,好似快滴出血来般。

“是是,既然小姐不喜欢那双儿不说了。”

双儿朝着白灵儿吐了吐舌头调皮道,随后走出了房间关了门留下两人独处。

“哦?原来这香囊还是灵儿亲手做的,本殿下还以为是谁的手那么巧呢!”

楚钰调侃道,望着白灵儿时眼多了一抹意味深长,

“殿下可别听双儿瞎说,灵儿也只是无聊了所以试做了一下下而已。”

“可这一做却外面卖的还好看多了,连味道也很香。”

“殿下缪赞。”

“在这里可还习惯?药可有按时吃?”

楚钰握着白灵儿的小手儿问,白灵儿体弱多病不劳累,而且长期在服药之,这药一断怕她那病又会复发了,所以她是个药罐子。

“殿下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可要灵儿先回答哪个呢?”

白灵儿笑着问,见楚钰这般关心她她这心里甜滋滋地,楚钰今日来已是最大的惊喜了,可他却还记得关心她。

“一个一个回答。”

“灵儿在这住得习惯,这里的姐姐跟妹妹们对灵儿都很好,药也按时吃了,若不吃双儿又要唠叨了。”

楚钰坐在椅子,拿着盘内的葡萄丢入嘴里嚼了起来。

白灵儿在这种烟花之地已经很多年了,若是离开了这里那才会不适应,所以楚钰每次为她转移地方都会挑在青楼这种地方,这样白灵儿才习惯些。

而且他早已跟老鸨们打过招呼了,定然会照顾白灵儿周全。

“那好,今日可否为本殿下弹一曲?本殿下可很久没听你弹小曲儿了。”

“殿下想听,灵儿便弹,只为君奏曲。”

眼神灼热地望着楚钰,连说出的话都很是深情,她这话已很明白,只为君奏曲,只独一人。

“双儿,将我的琴搬来。”

双儿还在门外候着,听白灵儿一声喊她立刻哎了一声,随后将白灵儿一直带在身的琴给搬了过来,这琴也是楚钰送给她的,当年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便是这琴了,而后她一直带在身。

琴奏和鸣,悠扬的曲子从阁楼内传了出来,她低头全神贯注弹着,楚钰躺在床手撑着头,一副慵懒的模样,闭眼享受着这时刻,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样令人心神安静的曲子了。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时候你弹奏的曲子。”

楚钰缓缓道,他都还记得当时见面的场景。

“正是,没想到殿下还记得。”

白灵儿浅笑,这安静的曲子如同她本人一般。

路过这屋子外的人都忍不往屋子方向看了一眼,只可惜只能听得到这曲子却见不得弹奏之人是谁。

曲子时而安静,时而如水流击打着石子溅起水花般。

……

萧长歌跟萧长乐两rén dà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萧长乐是气得不行可萧长歌却脾气很好地等着。

萧长乐吩咐的璃儿不敢怠慢,从钱庄内出来后立刻往八角湖亭内赶来了,汗流浃背地,连墨发都粘在了脸颊。

“小姐小姐,一万五千两。”

璃儿手拿着一叠银票,银票还有些湿,看得出她在这烈日底下跑的有多快了。

萧长乐没好气地接过了璃儿手的银票丢在了石桌,这一万五千两可算是她这纪几年来的全部积蓄了,一想到要将这些钱给这小jiàn rén她这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银票在这里了,绣法你应该告诉我了吧?”

萧长乐冷哼了一声,萧长歌接过银票开始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这数钱的手法很是熟练,才一眨眼的功夫,萧长歌已经将银票揣兜里了。

她的月钱只有几两,她可是第一次怀揣这么多银子。

“绣法很简单,过来。”

萧长歌招了招手,萧长乐将信将疑地凑了过去,只听萧长歌嘀咕了几句她点点头。

“真的是这样?这样能绣出跟你一样的刺绣?”

萧长乐问,这法子可连先生教的十二反面绣法简单多了,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要多用一根针线以及一块布。

“自然,不过若是天资愚钝之人,那我可没办法了。”

萧长歌耸了耸肩,她这话在萧长乐听来略有嘲讽的意思,连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她一直都学不会,而严若琳苦学了半个多月便会了!

“这个自不用你担心,收了钱姐姐你这嘴巴可得严密点了,我可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是你代绣一事。”

眼眸变得犀利望着萧长歌,颇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萧长歌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萧长乐这才放心了几分。

“今日多谢妹妹的银子了,作为回礼这个送给你了,这个叫朝凤图。”

萧长歌从怀掏出一块手帕卷成一团丢给萧长乐了,随后转身离开,她得先还债去了,若不然有人可要久等了。

萧长乐见有东西向她这抛来立刻接住了,打开一看是一块手帕。

而这手帕如萧长歌起的名字一般,朝凤,一直金色的凤凰朝着太阳的方向望着,连那双眸都炯炯有神宛如真的一般,凤凰张开翅膀欲展翅飞翔一般。

“这……”

萧长乐翻向后面一看,与前面绣的图不同,后面是凤凰落泪的模样,一滴晶莹的泪缓缓落下,那翅膀也合了。

前与后的差距这般大而且还是在同一块手帕,若之前不信是萧长歌绣的,那么如今她信了。

这绣法确实出自萧长歌之手!

她一个深闺小姐平日足不出户怎会这种绣法?

“这若送给皇后,皇后定然喜欢!”

璃儿赞叹道,这块手帕连她看着都喜欢,只是能为凤的必然是皇族内的人,而这块手帕也应该是为皇后量身定做的!

璃儿话音刚落却遭萧长乐一记瞪,她默默地闭嘴了。

客栈内

唐莫书早已等了许久了,他真怀疑那女人是在耍他,让他白白在这里面做了一午。

而他却真连动都不敢动,也不离开。

“唐公子等了。”

正当唐莫书连连叹气之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人还未到这声音却先入了他耳。

“萧大小姐你这让我等的可够久的啊,莫是为了见我所以在家先打扮了一番,今日这尊容看起来还真像个姑娘。”

唐莫书下看了萧长歌一眼,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萧长歌穿女装了,不可否认若是没了脸那道伤疤,她也算是等了,可偏偏这道瞩目的伤疤毁了她。

“莫是我之前不是姑娘?”

萧长歌挑眉问,她这才刚进来听见唐莫书的抱怨,而这抱怨的地方还有些怪。

“之前?我敬你是条汉子。”

唐莫书拧眉到最后艰难地吐出这话来,他之前真不将萧长歌当成女子看,若非今日萧长歌着女装他真忘了她是个女儿身了。

“三千两!如数奉还!”

萧长歌进门后没理会唐莫书说的那番话,从怀掏出了三千两银票,舍不得地交给了唐莫书。

第161章 暗幕

唐莫书看着那叠薄薄的银票,他本没打算让萧长歌还,因为他觉着依照萧长歌这月钱,想在这短短一个月内拿出三千两来是不可能的,他们唐家的银票都有做过特殊的记号,他看着这叠银票不是出自他,而是其他钱庄的。

“萧大小姐,你能放手吗?”

唐莫书手揣着银票,他第一次发下萧长歌的力气这么大,这揣在手不肯放手也叫还他?

“饿,第一次揣这么多钱,难免舍不得。”

被唐莫书这么一说萧长歌才放开了手,唐莫书连数都不数数直接放在钱袋。

三千两银子他不放在眼,可他挺好萧长歌是如何赚到这三千的。

萧长歌坐在唐莫书跟前,见唐莫书看着她她也不躲避,直接让唐莫书看个够。

她自己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独饮了起来。

“我很好你将我那三千两用在哪里了?而这三千两又是从哪来来的?”

“唐公子这么聪明应该一想知道我这三千两用在哪里了才是,怎又来问我呢”

清冽的眸藏着笑意,唐莫书被这双眼看的有些发慌。

她眼含着笑意,有些狡诈。

“莫非那新开张的赌坊?”

唐莫书想到了在青楼对面开的赌坊,这楚国内哪里多了些什么身为商人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特别是跟他们利益挂钩的东西。

赌坊这块他一直有考虑做,可唐家的产业太大又太杂了,而且想在这城内开赌坊,这背后若是没有靠山,也很难将赌坊给开起来。

他只不过是个生意人,不过是个朝商,跟朝廷那些大臣可没什么挂钩。

“以后怕是我们两在生意要当竞争对手了。”

眸弯成月牙儿形,咧嘴而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唐莫书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轻笑了起来,他可是第一次见萧长歌笑得这般灿烂,以前的萧长歌在她身总觉得很冷,有种步入寒窑之感觉,而如今这块冰块也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实在让人猜想不透。

“可惜了我们唐家不做赌坊这一块,你这竞争对手怕是当不成了。”

“哦?赌坊这一块可是暴利行业,唐家竟不涉及?这可不像你作风。”

萧长歌挑眉问,仔细一想唐家是涉及了许多行业,可唯独没有赌坊这块。

“唐家不过是个朝商,你也知道朝商不过是表面好听罢了,身后也没人撑腰,赌坊是暴利,可你觉得其他人不会做吗?特别是那些官员们,你想到的他们也想得到。”

唐莫书说的句句在理,这行暴利那些官员肯定不会放过这块的油水。

“城内西郊那边有一家金银赌坊,你猜背后主人是谁?”

唐莫书买着关子道,那家赌坊生意一直很好,而且有那家赌坊在,这周围的赌坊基本开不起来。

“金银赌坊?”

这名字萧长歌有些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间脑海闪过了楚言说的话,金银赌坊!

“那是严家的?”

萧长歌挑眉问,唐莫书拿起茶杯刚饮了一口,听萧长歌说出这个后他差点被水噎到。

“我能知道也是偶然看见严家的金银赌坊才联想到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唐莫书这话已经承认了萧长歌说的是对的,那家赌坊是严家的!

若非他的手下撞见严家家仆去了金银赌坊跟了去后发现赌坊内掌柜对那家仆的态度太过好了,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主子一样般,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可见对方藏的太深了。

一直以来他都怀疑那家赌坊背后有个大靠山,可却不知是谁,可在知道是严家后他才明白为何周遭那些赌坊都没生意。

“猜的。”

萧长歌幽幽道,从她嘴里吐出这词儿来怎让人不相信呢?

唐莫书不多问,他本以为说出是严家后萧长歌会惊讶,可没想到萧长歌早知道是谁了,那他这关子也卖不下去了。

“听说他们决定在城内再开一家分号,也是在思乐楼附近,你可要小心了。”

唐莫书蹙眉担心道,这西郊外虽距离城内的路虽挺远,可据说那金银赌坊要在城内重新开一家,现在已经在装修了,而且他听到消息开在思乐楼附近,也是说他们会撞!

严家家大势大,萧长歌再强不过是一介女流,而且她决不能在众人面前露面,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

“呵,最惨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

萧长歌冷声而笑道,连目光都变得深邃了几分。

对于其他人的赌坊她没兴趣,严立背后是楚言,他开的赌坊那不是楚言的么?

只要井水不犯河水,那她也绝不会去干涉对方的赌坊,可若对方想要惹她,那最惨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了。

唐莫书惊讶地看着萧长歌这冰冷的眼神,才一眨眼,他能够感觉到萧长歌身散发的冷气,连这周遭的气场都变了。

方才还笑的灿烂而一提到跟太子有关的事,她跟变了个人一样。

严家敢这么猖狂,还不是因为背后有太子撑腰么?所以不用想都知道这金银赌场内最大的幕后应该是太子,而严家不过是个挂名的罢了。

严立的势力在朝廷内也很大,这些人有多少个不卖他账的呢?

“堂堂一个大臣竟暗开设赌场,起我一个名声已坏透的萧家嫡女,你说若真被人发现了,到时候谁较受人瞩目呢?”

萧长歌浅笑,这抹笑在唐莫书看来有一丝的诡异。

可萧长歌说的很对,起一个名声坏透的萧家嫡女,他们更关心的应该是严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身为一个大臣竟私自开设赌场,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背后会牵扯出多少人来。

唐莫书不知该说萧长歌不怕死还是该说她胆子大呢?

敢公然跟朝廷的人叫板她还是第一个,连他都不敢涉足这行业内她一个女子却敢。

青楼,赌坊类似这种背后都有很大的靠山,而他跟他们不了,除非他也跟严家那样跟随太子,只是先找到他的是萧长歌,先跟他提出合作的也是萧长歌。

“唐公子还是先关心自己吧,太子多次邀你你却一直拖,我想他该出手了。”

纵然足不出户,萧长歌也能知这楚言会如何做,会怎么打算。

唐莫书再一次被萧长歌给惊讶到,他有种什么都瞒不过萧长歌的错觉。

唐莫书放下手的茶杯,今日前来赴约便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太子多次让人邀请他,话有笼络的意思,可他却次次装糊涂,这样长期装糊涂下去可不是办法。

“你说的出手是?”、

“得不到便毁掉。”

萧长歌浅浅一笑道,她是坐在这里都能猜出楚言会如何做。

唐莫书身后发凉,沉默了。

他是个低微的朝商,如何跟太子斗?

“他不敢做的太明显,最多是在你们运往宫内的东西做点手脚罢了,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萧长歌提醒道,现在他们可是站在同一条船的,唐莫书出事她也会损失很多东西。

为了双方利益,唐莫书不能出事!

唐莫书点头,萧长歌想的跟他想的一样,所以运往宫内的东西他都多叫了几个人仔细检查,若是谁出了事,他可担当不起。

“听说温懿死了?”

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温家都挂出白绫了,一传十十传百地,唐莫书会知道也是正常。

萧长歌点头,唐莫书支支吾吾,望着萧长歌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便说,何须吞吞吐吐地?反倒像个小姑娘了。”

唐莫书这样一眼便被萧长歌给看穿了,温懿死跟他无关,突然间问起这个来肯定有问题,而且还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一定跟她有关了。

“他们说是被你克死的……”

唐莫书小心翼翼道还观察着萧长歌的脸色,可她脸依旧没变,那双清冽的眸依旧波澜不惊。

“你信?”

萧长歌挑眉反问。

她知道那些人为何这么说,应是她次吓跑了温匀,温匀到处说她克夫还以死相逼不肯娶她,如今才短短几个月,这温大善人无缘无故吊了,那些没事找事的自然会说是她克死了温懿。

什么叫流言蜚语?说的人多了信的人多了,哪怕是假的也会被扭曲成真的了。

“不信。”

唐莫书没犹豫直接了当地回答了。

“不,你信了。”

那双眸好似能窥探人心一般,她望着唐莫肯定道,她看得出来唐莫书信了,否则绝不会这般问她。

“人人都说长歌命带克,可长歌何时克过你?这个还望唐公子好好想想吧。”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活动了筋骨,从椅子起来。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这顿当我请唐公子的。”

在萧长歌厉害后唐莫书还未反应过来,他那样呆呆地坐着,突然间笑了笑。

是啊,他信了所以才会这么问,只是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连回答都毫无犹豫地,却没想到被萧长歌看出来了。

唐莫书失笑,惆怅不已。

下次见面,可要跟萧长歌说句对不起了,只是不知这下次见面得到什么时候了。

萧长歌说的对,她从未克过他,不仅如此还让唐家的生意以前更好了,收入足足以前多了半倍,而萧长歌说过这只是个开始……

萧长歌可真是深藏不露,到底是朝商的女儿。

第162章 巧遇

如唐莫书说的那样,金银赌坊已经开了个分号在思乐楼附近了,萧长歌从旁边经过时已看到那些人在赌坊外,掌柜的在一旁让他们手下小心点搬着东西进去,而这外面早已挂了金银赌坊的招牌。

这是还未开张便先打响名声了,不过金银赌坊的名声略大,这一看招牌挂这面,那些人早已知是金银赌坊的分号了。

最关键的是这赌坊开在了她的赌坊旁边!

“公子,何不进来瞧瞧,咱们里面的姑娘可不少……”

萧长歌从思乐楼外路过,站在外头招揽客人的老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将目光落在了那些从楼外路过的男子,特别是那些穿着等衣料子的公子,老鸨干这行多年,认不出谁是达官贵人,可看衣服料子总是没错的。

“表姐。”

萧长歌正打算买点好吃的回去给红袖跟朱儿补补时,只听见身后一到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

萧长歌接过肉包子,转头望着身后的人。

轿子落在街道,严若琳已从轿内出来身后跟着两丫鬟。

凭严若琳这模样到哪里都是一阵骚动,而她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露面,这可不像她作风。

“琳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真是表姐呀。”

严若琳见萧长歌转身,眼微微一眯,用袖子挡住了唇角笑道。

好像很久没见到萧长歌一样,很是亲切。

从严若琳在轿子下来时,这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

楚国四美,谁会不认识呢?

而严若琳在这种地方喊她表姐,那不挫实了她的身份了么?萧家二小姐国色天香,容貌倾城,其他小姐也不差,唯独萧家嫡女因大火而毁了容貌,如今见萧长歌脸有一道伤疤,他们自是知道在眼前的人是谁。

那个克死了温大善人的灾星!

周围嘈杂,那些人都带着窥探怨恨的眼神看着萧长歌,有些还交头接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萧长歌眼扫向周围的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她耳。

看他们的眼神知道很不友好了,可她却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令得他们这么恨她,好似她是千古罪人一般。

“这是萧家大小姐?”

“听说连温大善人都是被她克死的!”

“对啊,连温大善人这么好的人都被她给克死了,听说在她身边的丫鬟也都跑了好几个呢!还有一些死了。”

……

议论的人一堆,都讨论着萧长歌如何如何,说话声如此之大她算想不听到也难。

看着她的眼神更像是看着鬼一般。

萧长歌心冷笑,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而且还是围观。

放眼望去,几乎在这街的人都围绕了过来,起初是因为严若琳,而后却是因为她而来的。

她们都只听说萧家嫡女毁容了,却未见过本人如何,今日难得有机会见到他们怎能不亲眼目睹一下呢?

议论纷纷,萧长歌却不为所动,这种议论她早已习惯了。

习惯便成了自然,久而久之便不予理会了。

“表姐你怎在这?怎不见你身边的小丫鬟呢?她们这也太大胆了竟让你一人出来,若是遇见什么事了可怎么办呢?”

墨眉蹙起,一脸担心地问。

那双眸转动着好似会说话般,一脸为萧长歌考虑的模样。

“这话我听着怎觉得表妹是希望我出事呢?”

萧长歌挑眉冷声问,严若琳一脸无辜,听萧长歌这番话眼都红了,很是伤心。

“表姐你可别误会,我这是担心你才会……”

严若琳立刻道,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可这周围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地。

在别人看来便是严若琳关心萧长歌,而萧长歌不领情,这更让他们觉得萧长歌不识好歹。

“那我可真多谢表妹关心了,表妹可还有其他事?若没那我先走了。”

周遭人的眼神变了变,方才更轻蔑了,在他们看来萧长歌是不识好歹。

萧长歌说完转身想离开,严若琳又喊了她一声。

她本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严若琳,她只是想买完肉包子回府内罢了。

不过严若琳坐在轿子内也能认出她的背影,也算是厉害了。

“表姐等等,方才琳儿那番话若是让表姐你误会了,琳儿道歉,还望表姐你不要生气才是。”

严若琳可怜巴巴地看着萧长歌,希望她能原谅她一样。

萧长歌轻扯一笑,这严若琳的戏还真足了,不去当戏子还真浪费了,由始至终她可曾说过她一句?

“表妹放心我没生气,毕竟……”

清冽的眸看着严若琳,眼映着严若琳的一举一动,乃至她脸表情的变化。

“若是有什么话还请表姐直说,若是琳儿错了琳儿一定改。”

严若琳一脸无辜地看着萧长歌道。

萧长歌冷笑,望着现在的严若琳好像看到当初严若琳依偎在楚言怀,漫不经心说着她害了她的儿子一样,那般无辜。

“你不配。”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从萧长歌嘴里吐出,她冷冷一笑。

说出这三个字时候她心里突然间松了口气,这话她早想对严若琳说了。

在很早很早之前,她想对严若琳说了。

只是那时她为了楚言忍着让着,总以为楚言能够明白严若琳是个怎样的人,总以为他能念在以前的旧情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岂料宫外城门挂着他父亲的尸体,背了通敌叛国之罪,萧家除了严氏跟萧长乐外无一幸免。

这些,她岂可忘,岂能忘?

严若琳的身子颤了下,晶莹的泪瞬间从眼滑落,似乎被萧长歌这话伤透了心一样。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丫鬟们见自家小姐哭了立刻关心问道,严若琳摇了摇头。

“表姐你这话可真伤透了琳儿的心,琳儿自知自己不配,自知自己多管闲事了,还望姐姐原谅,既然表姐不想见到琳儿,那琳儿走便是。”

严若琳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这在那些人看来更觉得萧长歌不可饶恕了。

美人落泪,岂叫他们不心疼?

何况这落泪的还是楚国四美之一,他们听这话觉得是萧长歌得理不饶人了。

严若琳已经真心实意地道歉了,可萧长歌还这般为难。

“慢走不送。”

没有如期的挽留,萧长歌淡淡地说了一声,严若琳却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本以为为了形象萧长歌应会挽留她才是,可怎不按照她所想的走呢?

“我们走吧。”

严若琳抹干了眼角的泪冲着身后两丫鬟道,而那两丫鬟双眼却一直瞪着萧长歌,好似在看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正当严若琳转身时,砰地一声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蛋黄连同鸡蛋壳粘在萧长歌的墨发,顺着墨发缓缓流从脸流下,萧长歌能感觉到粘稠感。

“你这克星,妖女!克死了温大善人,你滚!”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男子指着萧长歌骂人,手还抱着几个鸡蛋,一副怒气滔天的模样。

温大善人,这谁不知道温大善人是谁?

温懿每个月都会买米救济那些苦难的乞丐,那些吃不饱饭的人,所以在他们眼里温懿是他们的救世菩萨,是个大善人。

楚皇帝没能救他们,可温懿却能!

萧长歌冷眸扫向那个乞丐,对她这双眸时候那乞丐脸明显有闪躲,而当他看到那双眼时,他心里一颤,害怕了。

一旦先引起了开头,便有人会被煽动,照着板子学。

“你这个妖女快滚,你害死了温善人!”

“是是快滚!”

……

一时间引起了愤怒,那些跟风的人都顾不得其他,将菜跟鸡蛋都扔在了萧长歌身,那身新装早已五颜六色,连那脸都粘稠无,淡淡的腥味入了萧长歌鼻腔之。

那些人也因一个那乞丐的开始而将怒气撒在她身了。

呵,说她是克死温懿的妖女,可温懿还在世时他们为他做过什么?等死了便都站出来了,这些人跟墙头草有何区别。

“墨哥哥,你看那边那么热闹,咱们也去看看吧。”

夏若云指着不远处被一群人包围的地方,人群拥挤,他们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只觉得很热闹。

夏若云搂着楚墨,两人看起来好似小两口子般,很是般配。

楚墨从出宫到现在一直兴致缺缺,特别是跟夏若云一起时,他早已跟夏若云说清楚,可她却偏偏听不进去。

她一片芳心,奈何与他无缘。

楚墨还未说话,夏若云已拉着楚墨往人群内去了,夏若云跟个小孩子般走到哪里都觉得那些玩意很稀。

她这好不容易出趟府,她爹也是第一次允许她单独出来,身后没跟着丫鬟跟家丁的感觉真舒服。

平日里做这做那都有人盯着,稍微做不好便在别人眼里可坏了名声,所以她一直被束缚着,今日好不容易能敞开玩,怎能不尽兴呢?何况还是跟自己喜欢的男子一起。

夏若云忘了男女有别,只被这街市的热闹给吸引了,拉着楚墨便往人群内挤进去,还以为这边有什么热闹的事儿。

第163章 妖女

今日她出来着男装是怕别别人认出来了,虽个子小看起来水灵灵地像个女子,可如今人多热闹,也没人注意到她。

只是楚墨生来俊俏,继承了楚皇帝跟静妃的气质,这一挤入人群之,有些姑娘的目光也被他吸引了,只是大多数男子都望着被围在人群的严若琳。

“那不是若琳么?”

夏若云这一挤进去便被眼前着淡衣的女子给吸引了,望着这侧脸便觉着眼熟,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严若琳。

楚墨本提不起兴趣,可看到那被人指指点点辱骂的女子时,他挑眉一脸震惊。

严若琳眼闪过一丝精光,脸的表情却很担心,她连忙护在了萧长歌眼前。

“诸位,我表姐不是妖女更不是克星,还望诸位不要听信谣言了!”

严若琳这大大义凛然又为萧长歌辩解的模样落在他们眼更觉得她是个善良之人。

“严小姐你可别被这妖女给骗了,她可是个克人的灾星!你看温大善人是被她给克死的!”

“大伙儿你们说是不是呀,这妖女以死相逼一定要嫁入温家,温家公子不同意她便克死了温善人!”

一人起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听得有人这么说那些人都点了点头。

萧长歌如同木桩一样站着不同,任由着那些人将菜叶子跟鸡蛋丢在她身,可若仔细看便能看到她的手已握成一团,连目光都泛冷了。

“这其肯定有什么误会,还望各位看在琳儿份,都散了吧。”

严若琳墨眉紧蹙,为萧长歌求情道。

“墨哥哥你要干什么?”

夏若云拉住楚墨的手,她能感觉到楚墨想前去,可这种地方若是露面肯定会暴露他们两的身份的。

不过严若琳喊那个满身臭味的女子表姐,那她不是……

萧家嫡女!

夏若云只见过萧长歌一次,还是在太后的宴会,当时她坐在前面她也只见过侧脸,不过当时她的脸还未有那道伤疤。

听闻萧长歌闯入火只为了楚皇帝御赐的一幅画而毁了自己的脸,今日所见,看来此事是真的了。

“放开。”

楚墨见夏若云抓着他的手不放,没了之前的从容而是转过头望着她,连语气都冷了几分。

“墨哥哥,若是你出去了你的身份便暴露了。”

夏若云抓着楚墨的手越发紧了些,她不能让楚墨出去。

方才还好好地可怎一见这场面楚墨便跟变了个人一样呢?

是因为严若琳?

夏若云心猜测,可楚墨又什么时候跟严若琳认识了?算是认识关系也不会多好才是,毕竟楚墨才回来楚国没几个月,不至于为了严若琳而暴露自己身份才对!

那么是萧长歌?更不可能!

她的墨哥哥怎会跟那种人有来往呢?

楚墨迟疑,他望着眼前的人,耳听得周围的人骂得很是过分,他眼冒着怒火。

可在看到萧长歌那清冽的码字的眼神后,他被震住了,一动不动。

清冽的眸闪过一层寒光,她看的不是严若琳而是在一旁的小乞丐。

如腊月寒冬般冷,冷到楚墨也被惊到了。

他见过楚皇帝的龙颜大怒的模样,可他不怕,他见他母后生气责骂宫女的模样,可他不怕,如今他怕极了萧长歌这眼神。

回想起第一次跟萧长歌见面时,她质彬彬有礼的模样,跟现在的模样可真是天差地别。

“让。”

薄唇微微蠕动,她轻轻地吐出了这词儿,冰冷至极好无温度。

而这话不是对那小乞丐说的,而是对严若琳说的。

严若琳本为萧长歌说着好话,可听得她这一声后她转过头,一脸歉意。

“表姐可真是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你也不会遭这份罪了,都怪我,都怪我叫住了你。”

晶莹的泪从脸颊滑落,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着的。

她一脸愧疚的模样,如同个做错事的小孩般自责无。

见她不让,萧长歌直接从她旁边走了过去连看都不严若琳一眼,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小乞丐。

小乞丐见萧长歌接近他缓缓后退了两步,围在他身边的人生怕沾染到晦气一般也连连后退了两步。

“你你别以为你是将军之女我怕你!”

小乞丐兴许是慌了,指着萧长歌说的话也有几分颤抖。

萧长歌冷笑轻蔑地看着眼前的小乞丐,眸映着他那慌乱的模样,很明显是受人指使了,否则怎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来呢?

“将军之女?若你真怕我是将军之女你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了。”

萧长歌扫了小乞丐手的鸡蛋道,她丝毫不顾自己身已脏得如何,也不顾那群人的谩骂,而是看着小乞丐问,双目紧紧地盯着他。

他想躲避,可见这双眼睛他却连一步都动弹不了,他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字便是逃!可他的脚却连一步都迈不开,连想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你你想对我如何!我一个小乞丐自不如你一般家大势大,你若想对我做什么我也有苦说不出。”

小乞丐冒着冷汗,连说出的话都带着抖音。

他是被萧长歌这气势给吓到了,是的,他从未见过这般犀利的眼神。

他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呆的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唯独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土鸡蛋可是不是一般之人吃得起,价格那些普通鸡蛋还要贵几倍,你一个小乞丐连饭都吃不饱怎会有这么多银子买土鸡蛋?而且这般挥霍用来砸我?”

步步紧逼,连半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眼前的小乞丐。

“我我……”

小乞丐眼神闪躲,望着在萧长歌身后的人,严若琳心里大喊了一声不好。

“你?你说我克死了温大人?那你今日站出来为温大人抱不平?你不怕被我所克?”

萧长歌冷声而问,小乞丐虽心虚可还是壮胆回答了,只是不像之前那般有底气,而是有些泄气了。

“我我自然怕,可为了不让温大人白白死去,我必然要站出来为他讨个公道!温大人为官清廉,怎会无缘无故自个悬梁呢?定是你这妖女作法将他害死的!”

小乞丐有些结巴道,一旦看到这双眼他便无法正常说话,连走动一步都不敢。

楚墨握紧手,萧长歌说的已很明白,这人却一口咬定是萧长歌作法害死了温懿,她他显然有问题!

还有一个乞丐怎买得起土鸡蛋呢?

“哦?这种牺牲自我的精神可真可歌可泣,你为了温大人连死都不怕,那可敢在我面前死?用这把bi shou。”

说话间,萧长歌已经从衣袖内掏出一把小bi shou,她不得不夸一句这bi shou可真有用,关键时刻总能用的。

小乞丐见萧长歌掏出bi shou,他迟迟未接过手。

他不过是说说,谁知道萧长歌不按理出牌,而且一个姑娘家家地怎会随身带bi shou这东西呢?

萧长歌却不理会其他人嘴里说些什么,她在意的是眼前这小乞丐敢不敢为了温懿而去死?

“敢或不敢?”

见小乞丐哑口无言,连接过bi shou的勇气都没,这样还敢说为了温懿连死都愿意,不过也是嘴皮子说说罢了。

“表姐,你这样未免有些过了。”

见萧长歌真从衣袖内拿出bi shou,严若琳连忙道,眼闪过一丝的兴奋。

“怎么?你不敢了?”

萧长歌跟没听见严若琳说的一般,那双眼死死地盯着小乞丐。

透过萧长歌,小乞丐的眼神落在了严若琳身,严若琳挑了挑眉,似乎在暗示什么。

小乞丐吞了吞口水,颤抖地接过了萧长歌手的bi shou。

“有何不敢!能为温大人而死我自是愿意!”

说完拔出bi shou,只见那bi shou锋利无,映着他那张惊恐煞白的脸,而握着bi shou的手也在颤抖着。

“这萧长歌做的也有些过了。”

夏若云嘀咕了一句,她还从未见过这般粗鲁过分的人,若这小乞丐真死了那她不成了罪人了么?

她可有想明白这问题?何况一个女孩子竟随身带这些凶器,也不知萧家是如何教育萧长歌的,看来这外面传闻的都是真的了。

她只在太后的寿宴见过一回,那时候她很是规矩,连行礼都很得体。

今日见,没想到却是这般粗鲁之人,太子没娶这样的女子为太子妃,还真是幸运,若不然这太子府内可要鸡飞狗跳了。

这样的女子,怎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呢?

楚墨手紧紧握成一团,双目望着萧长歌。

尽管孤身一人,可那背影却是如此坚强,为何这些人要这样责骂她?温懿之事又与她何干?

温懿明明是为了保护幕后的主子而选择悬梁地,只有这样刺杀楚皇帝一案便成了无头案,也算是护住了他身后的主子了,这件事他本不该知道的,不过海公公说多了两句说漏了,他才得以知道。

若是温懿不死,他父皇肯定会有下一步的行动,而这件事追查下去定然会抓住这幕后凶手的。

所以怎能说是萧长歌克死的呢?

不过是清道人一句话,不过是那道士的一句话,竟让他们如此相信。

“墨哥哥,你说云儿说的可对?”

夏若云见楚墨不回又问了一句,若楚墨不回那不成了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了么?

“不对,她不是那样的人!”

第164章 她没错

楚墨张嘴缓缓道,肯定而且毫不犹豫,让夏若云心里有些不舒服。

“听墨哥哥这话的意思是墨哥哥认识萧长歌?”

夏若云挑眉故作轻松问,可她双眼不禁多看了萧长歌一眼,眼燃起一丝的嫉妒。

她第一次听到楚墨为一个人说这些话,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还是被世人唾骂,名声臭得一塌糊涂的女子。

“见过两次。”

楚墨答道,双目由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萧长歌身,仿佛这周围只有她一人一样。

而被围在间的萧长歌却未发现楚墨的存在,她只看着眼前的人。

可在他人眼里,萧长歌这做法已是过了,这是要将人往死路逼啊!

“表姐此事还是算了吧,若真弄出人命了可……”

严若琳踏前一步劝道,满脸担心。

她这没说出口的话相信萧长歌明白是什么意思,若这小乞丐真死了,萧家也会很难做,甚至会将她逐出萧家。

依照她姑父的脾气,定会将萧长歌赶出萧府,断绝关系的。

她姑父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草菅人命,用自己将军的身份去压别人了。

“人命?那也要看他敢不敢了。”

萧长歌轻蔑一笑,睥睨地看着小乞丐,断定了小乞丐绝不会zi shā的,因为从他眼看到的是恐惧还有犹豫。

一个人连死的勇气都没,那更别提会为了别人而死了,那是滑稽之谈。

“你,萧长歌你可别逼我!”

一语击了小乞丐心里的想法,小乞丐颤抖地看着萧长歌道,只见萧长歌双手抱腰一副慵懒的模样望着小乞丐。

他,不敢。

“这bi shou锋利,削铁如泥,这只要轻轻一划小命难保。”

萧长歌轻扯一笑,缓缓道。

只见小乞丐用bi shou锋利的一方指着自己,却迟迟不敢落手,听萧长歌这话他额头流着冷汗,手颤抖着。

“若是小命难保,那再多的钱又有何用?不过是卖了命还讨不到什么好处罢了。”

萧长歌又接着道,可那些人却听不懂萧长歌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有小乞丐他自己明白。

看小乞丐这般肯定没有家室,突然间跳出来为温懿说好话,怕是背后有人唆使,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是现在这般。

只是若真死了,那可没命花了。

手停住了动作,他迟疑地望着萧长歌身后的人。

严若琳心暗暗喊了一声糟糕。

久久那握在手的bi shou迟迟未往自己身刺去。

“你你个妖女!你是个疯子!”

小乞丐丢下了bi shou,哐当一声落在了地,清脆响亮。

那小乞丐说完这话后惊恐地冲入人群之跑了,走前只留下了那句话。

他怕了,还有萧长歌说的对这要是死了那有钱有什么用?

看拿bi shou锋利无,这要是真一刀子下去他哪里还有命呢?他可还未娶妻生儿呢,怎能在这地方白白死了呢?

望着地的bi shou,萧长歌冷冷一笑。

果然,人都是脆弱的。

“在座的可还有愿意为温大人付出生命的大胆站出来!”

冷冽的眸环绕一圈,那些人见萧长歌看着连连后退了几步,沉默不语,不似刚才那样喧闹,也不再说她是妖女。

这里头有些人没有接受过温懿的救助,不过是想起起哄罢了,如今正主已跑,他们这要站出来那不是公然跟萧家作对么?

何况,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死表明忠心,他们又不傻?

再者,那个乞丐也逃了也着实扫兴,他们还真以为这乞丐说的可歌可泣地,应当会为了温懿而刺自己,没想到白白期待了一场。

若乞丐真刺了自己,萧长歌自是好不到哪里去,等待她的将会是萧永德的处罚。

“若没,恕长歌先行告退了,最后再奉劝一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切莫乱说,若长歌真克人,第一个会克的莫不是我萧家人?又岂会是一个跟我毫无相关的男人?”

萧长歌冷冷道,说话声音不大可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个清楚。

她这话已说的明白,至于听不听得懂那是他们的事了。

她从不知,有朝一日也会引起众人的愤怒,也未想过有朝一日那些人会往她身鸡蛋,丢菜渣子,这滋味她算是记住了

萧长歌顶着一身菜渣还有鸡蛋从人群走出去,而这次那些人都为她让开了条道,不敢接近她半分。

不管如何克人这话是从清道人嘴里传出的,始终没错,还是小心为妙较好。

她这般大大方方地从人群内走出去,昂首挺胸没有半点迟疑,在众人的目睹下她的背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当事人都离开了,那些看热闹的留着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都纷纷散去,还有一些是为了严若琳而留下来的,第一次能近距离看,怎能不看个够呢?

严若琳轻咬齿唇,难得在街看到萧长歌却不想如此扫兴。

那个臭乞丐!

“小姐,咱们也该回府了,若不然夫人会担心的。”

丫鬟见严若琳站着一动不动地,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轿子内。

人群也跟着散了,夏若云紧紧地拉着楚墨的手,忘了男女有别这件事。

“若云,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楚墨蹙眉,掰开了夏若云的手往萧长歌消失的方向跑了去,夏若云还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地,过哦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跺了跺脚嘴里喊着。

“墨哥哥,墨哥哥你等等我!”

她才刚从府内回来,怎要她回去了呢?

看楚墨的方向离开的方向,那不是萧长歌方才走的方向么?由此说来楚墨是去追萧长歌了?

夏若云眼划过一抹不甘,轻咬着唇角。

她跟楚墨从小认识,怎么说楚墨也应更照顾她才是,可这会儿却跟在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身后离开了,那她算什么?

好歹她也是静妃娘娘钦点的三皇子妃啊!

“哼!”

夏若云哼了一声,发现周遭还有人看着她,此刻她也顾不了其他,直接瞪了他们一眼。

“看什么看,小心本公子挖了你们双眼!”

夏若云冲着周围的人喊道,那些人都被夏若云这气势给吓到了,纷纷离开,只是走时还不禁多看了两眼,不知议论着什么。

夏若云是有气没地方撒,她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好不容易跟楚墨有独处的机会,现在都泡汤了,难道要她一人回府吗?这要是回去了她哪里还有面子?

夏若云望着方才楚墨离开的地方,也跑向了那边去了。

楚墨想要甩开她,那是不可能的!她才不会乖乖回府呢!

“萧长歌!”

夏若云恶狠狠地吐出这名字来,她对太子妃没兴趣她要的不过是楚墨罢了,而如今这坏女人竟连她的楚墨哥哥都抢,这叫她如何甘心?

……

“萧大小姐。”

楚墨望着前方孤单的身影喊了一声,她那身衣服早已弄脏了,可她却毫不在意。

望着那抹背影,楚墨后悔方才没了出来护她了。

萧长歌的性子如北漠那些姑娘般,性子刚烈还很倔强,不似其他女子般温柔,可这样的人他偏偏更欣赏。

萧长歌回头,望着身后气喘吁吁的人,挑眉有些不解。

“三殿下?长歌见过三殿下。”

此情此情下,她依旧对楚墨行礼,从容而镇定。

楚墨却被萧长歌这做法弄得哭笑不得,为何到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给他行礼呢?

“起身吧,以后剩下你我便无需那么客气了。”

萧长歌缓缓起身,清冽的眸看向楚墨,轻微一笑。

“是。”

楚墨二话没说,脱下外袍披在了萧长歌身,令得萧长歌不解。

“长歌这般衣裳脏乱,还望三殿下见谅。”

萧长歌意识到了自己的衣服早已不能算是衣服了,这边儿可真是什么都有,连味道都很浓烈,这一身子的腥味。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也太暴残天物了,竟用这些荤的东西砸她身,要知道她每天都吃菜偶尔才能吃一回肉,这些人可真败家。

萧长歌还以为楚墨给她披外套是因为嫌弃她身的臭味,所以解释道。

“无碍,方才你做的很对。”

楚墨嘴角轻扬,她跟方才还真是两个样。

方才那目光冰冷如炬,寒冷彻骨,而现在眼却不起波澜,若非他亲眼见到还真以为跟方才那个不是同个人。

萧长歌挑眉。

方才?

她眼珠子转了转,又冲着楚墨笑了笑。

“方才真让三殿下见笑了,不过长歌也不曾觉得自己哪里做错。”

若是重来,她也依旧会做出同样的事来,即使事后她知道这事会传到老太太跟严氏耳,她也绝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你做的很对,温大人的死跟你毫无关系!是他……”

“总之你没错。”

最后楚墨止住了,他也真是傻,这种事情算跟萧长歌说了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女子又岂会动这些事呢?何况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自然,三殿下追来莫是为了说这话?”

萧长歌挑眉问,她还真猜不透楚墨追来是为何?既然认为她做的没错,追来是为了告诉她她做的很对?

“嗯,顺便我送你回府吧。”

楚墨见萧长歌一脸惊讶的模样,他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三殿下出宫应是有事要办,陪着长歌回去真的好?若是让人见了定然会以为三殿下跟长歌是一伙的。”

萧长歌淡淡一笑道。

她很感激楚墨也站在她这边说她没错,可算楚墨说她错了,她也会选择那样做,只要是她认为自己没错的话,便会去做!

“三殿下还是请回吧,还有人在等你呢。”

第165章 巧夺天工

萧长歌的视线落在了楚墨身后的女子,她穿着男装可从她瘦小的模样便能看出是个女子,面目清秀,活脱是个女子。

她静静地站在楚墨身后,气喘吁吁地喘着气,手搭在树边握成一团,双目死死地盯着萧长歌。

楚墨察觉到了萧长歌的目光也回过头看了一眼,见夏若云站在树下等他。

这才觉得自己方才过了,丢下夏若云一个姑娘家地跑了,万一夏若云遇见什么事他如何向夏丞相交代呢。

“这衣裳当三殿下送给长歌吧,长歌先告辞。”

萧长歌行了个礼,转身便离开了。

她知道那个站在树下的人是谁,夏家嫡女夏若云。

传言乞巧节那天楚墨跟夏若云两人也约一起了,今日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夏若晟是想支持楚墨!

也对,楚墨被楚皇帝召回了京城内,也早该预料到这种事才对。

他,注定要成为静妃争夺帝皇之位的牺牲品,虽他对皇帝这位置没兴趣,可他太优秀了,优秀到某些人会将他当成眼钉看。

树大招风,特别是现在的楚墨也很受楚皇帝宠爱。

见萧长歌离开,夏若云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算她识相!

“墨哥哥,这人都走了,你还在看什么?墨哥哥跟萧家小姐的感情可真好。”

夏若云缓缓地走到楚墨身边,顺着楚墨的视线看过去,这人已走得连影子都没了楚墨还恋恋不舍地看着。

连穿在身的外衣都能给萧长歌,这关系好的可真令人嫉妒啊!

不过是见过两次面的人,竟能让楚墨为她这般着想?

依照她看,这恐怕见了不止两面吧?

可在楚墨面前,这话她却不敢说出口来,只能憋在心里将这怨气转移到萧长歌身,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那样讨厌萧长歌了,连她也觉得萧长歌很是碍眼!

“若云,方才真是对不起了,把你一人丢在那里。”

直到真看不见萧长歌的影子后,楚墨才回过神来。

“萧家小姐被人误会,墨哥哥身为朋友来安慰那是正常的,云儿不怪墨哥哥。”

夏若云敛眉低头,宛如个害羞的小姑娘般。

可这心里早已对萧长歌映像至深了,她一直以为楚墨是她一人的,今日见了楚墨对萧长歌的态度后她心里有些担心。

萧家?看来得找个机会当面会一会萧长歌了。

她夏若云,绝不会输给这种庸俗粗鲁的女子!

“墨哥哥,其实云儿今日想带墨哥哥去一个地方走走的,不知墨哥哥可否陪陪云儿?”

夏若云踌躇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道,生怕楚墨会拒绝她。

“你若想去,我陪你去吧。”

楚墨愣了一下,他其实是想去萧府拜访一下的,方才萧长歌急匆匆离开怕是误会他跟夏若云的关系了,他不过是将夏若云当成妹妹看罢了,今日若非他母妃拜托他,他肯定会拒绝的!

还有她一身脏地回去,定然会被萧家的人误会。

不过他已答应他母妃今日陪夏若云出来走走的,总不能丢下她一人,于是答应了。

这句话萦绕在夏若云耳边,令得她脸一红,将方才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你若想去,我陪你去。

这话让夏若云心一动,不敢看楚墨半眼,若是现在抬头,楚墨肯定会看到她一脸通红的模样。

她从小便爱慕着楚墨,到后来听说楚墨被楚皇帝从北漠传召回来了,那时候她是多么高兴,终于可以再见到她的墨哥哥了。

“若云?”

见若云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楚墨轻声喊了一句,声音温柔很是好听。

“啊,墨哥哥咱们走吧!”

夏若云高兴道,这会儿才想起男女有别,又想到方才大胆地拉着楚墨的手,好似小手还留着楚墨的余温一般。

她迈着大步走在了前头,而楚墨跟在了身后,只是他时不时地往萧长歌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心里担心她回去时候会被责备。

他早听外面的人说萧长在萧家不受宠的事了,若是让她们知道在这街发生的事,定然不会轻易绕过萧长歌的。

“墨哥哥快呀!”

夏若云回头看见楚墨跟她已经拉开一段距离了,她笑着喊,很明显她此刻的心很愉悦。

……

萧府外,萧长歌望着在角落边被杂草挡起来的狗洞。

楚墨想到的她当然想到了,这要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回去,她想不用一会儿这事儿便能传到严氏跟老太太耳,所以她只能干回老本行了!

萧长歌蹲下,很熟练地从狗洞内钻了进去。

这地方偏僻,平日里也没家丁巡逻,而且距离她住的院子很近,这简直是为她所准备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狗洞内传出,从萧长歌头传来呀地一声,萧长歌抬头一看,红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映入萧长歌眼。

在认清眼前的人是自家小姐后,红袖立刻放下手的盆子,蹲在萧长歌面前将她扶起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全身都是,都是……”

红袖拧眉,闻着萧长歌身传来臭烘烘的味道,连脸都一片脏,要不是今早萧长歌出门的衣服是她选的,她真认不出眼前的人是她家小姐。

“没事,洗洗好了。”

萧长歌不似红袖那般紧张,轻描淡写道。

幸好这钻进来时遇到的是红袖,若是其他人那她可惨了。

看来,老天还是很眷顾她的。

“这这怎没事呢?这是谁做的!他们难道不知道小姐你的身份吗!”

红袖嘟了嘟嘴为萧长歌打抱不平,看着萧长歌这一身地她真是心疼。

“正是知道才做这种事,这是我买的肉包子你跟朱儿两吃吧。”

萧长歌还惦记着手的肉包子,肉包子这东西若是不乘着热的时候吃不好吃了。

幸好,也不愧她全程护着这包子,没被他们的鸡蛋或者菜叶子砸。

红袖热泪盈眶,她抽泣着感动地看着萧长歌。

萧长歌如今狼狈一身,可这脸还带着笑容,在将肉包子递到红袖面前时候她暖的是整颗心。

“小姐。”

红袖满脸眼泪喊了一声。

“别哭,这都是个大姑娘了还哭得跟孩子一样,丢不丢脸呢?我先回屋里洗个澡换身衣服。”

萧长歌抹掉了红袖眼角的泪,将肉包子塞到红袖手便往院内的方向走去了。

红袖擦干了眼泪,因为萧长歌那一句话而嘟了嘟嘴,嘴里念叨着。

“我才不是小孩儿呢,红袖不哭!”

……

严府内

严若琳这会儿是一肚子火呢,午这戏看的可真扫兴,不过她的目的也达成了,看到萧长歌被那些人扔菜渣子跟鸡蛋的时候别提心里有多爽了。

只是萧长歌那眼神还真渗人,至今还映在她脑海之。

她的计谋好似被萧长歌看穿了,不过看穿了又如何,如今想找那小乞丐怕是找不到了!

死人,又如何找到呢?除非到地下去找吧!

“事情办得如何?”

严若琳冷声问,目光变得锐利。

“启禀小姐,已经办妥了,没人会发现的。”

丫鬟见严若琳问起回答道,严若琳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乞丐可真没志气,若是当着萧长歌的面子真刺下去,那后果可严重了。

众目睽睽之下,萧家嫡女逼着一个乞丐zi shā?这消息传出去可劲爆多了,必定能在楚国内掀起大风浪来。

“小姐,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不当说。”

丫鬟踌躇,最后才缓缓开口道。

严若琳不语,丫鬟也大着胆子开始说了。

“奴婢听说萧家二小姐给太子送了手帕后太子喜欢得很,皇后娘娘见了还让萧二小姐给绣一块,今早萧家丫鬟便将手帕交给太子托人带给皇后娘娘了,听说皇后娘娘喜欢得很,旋即说了句巧夺天工,赏了萧二小姐很多玩意。”

丫鬟颤颤道,一边说一边看着严若琳的脸色。

严若琳想起了之前她爹跟她说的事,说是萧长乐给太子绣了块手帕,那手帕很精致,甚至超越了她的十二反面绣法,她之前可不信,毕竟这世没有人能超越得了连先生的绣技!

她本还以为她爹一个大老爷们怎懂女红这方面的呢?可如今连皇后娘娘都喜欢得很,那她是不得不信了。

皇后娘娘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连先生当初为她绣了凤衣的凤凰,当时皇后便夸连先生是天下第一了,而当时连先生用的便是这自创的十二反面绣法!

今日皇后娘娘收到萧长乐送的手帕后便说了巧夺天工四个字,这令得她好了,萧长乐到底绣了什么令得皇后娘娘如此喜爱。

萧长乐的绣技可好不到哪去,皇后娘娘却用巧夺天工四个字夸奖,看来她也得见见萧长乐的绣技变得多厉害了,她可不认为这世有什么能超过连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的。

“明日咱们便去萧府看完看完我那二表姐。”

严若琳扬起一笑道,很是自信,她相信萧长乐绝没那个本事才对!

萧府内

如那丫鬟所说,璃儿将手帕给楚言后,楚言便立刻派人将手帕送到宫内去,皇后娘娘见这手帕后真是爱不释手,随后赏赐了萧长乐许多东西,此刻萧长乐可沉浸在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之。

而西院内,萧长歌已经洗干净换了身衣服,坐在铜镜前梳着秀发。

不过院子寂静,不似大堂内那般热闹。

现在那些人,都应以萧长乐为荣才是。

能得皇后宠爱且赐这么多东西,萧长乐可是第一个,他们怎能以此为荣呢?

第166章 回想

老太太见这么多东西,心里高兴不已,她们萧家可终于有件好事了。

这些天被那些烦心事弄得鸡犬不宁地,萧婉晴从醒来后也一直呆在屋内不敢出门,怕是长了个教训了。

问佛已死,算她再怎么迁萧婉晴都无法换回问佛的命,所以有什么用呢?

“这布料可真好,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乐儿你可要好好收着。”

老太太的手摸过这大红色鲜艳的布料,满心欢喜道。

从她眼便可看出她对这布料很喜爱,特别是这颜色。

萧长乐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媚眼一弯,挑出那块大红色的布料递给了老太太。

“祖奶奶这布料乐儿看着适合你,不如您拿着吧,刚巧这也快到祖奶奶您的寿宴了,这大红在身不是更喜庆么?”

萧长乐笑道,提起寿宴二字老太太更高兴了。

老太太的寿宴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眨眼便到了,她也正愁那天该穿什么衣服呢,见萧长乐这般有孝心,老太太也没推辞,喊了李嬷嬷一声,李嬷嬷便将这布给收下了。

“皇后娘娘赏赐了这么多,乐儿也是用不完,这些布料分给姐姐跟妹妹们吧,璃儿你将这些布料送到其他小姐院内去吧,这紫色的适合长歌姐姐,记得给长歌姐姐送去。”

萧长乐望着这五颜六色的布料,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心里美滋滋地。

看来这一万五千两花的还是挺值的!

不过萧长歌会这绣法着实让她大吃一惊,她怎不知萧长歌这般深藏不露呢?

璃儿抬头看了看萧长乐,似乎知道她意思一样点了点头,将那紫色布匹挑了出来。

“是,璃儿这将布匹送去给大小姐。”

“好好,也乐儿你有这个心,希望有些人啊能知道感恩。”

老太太满意地看着萧长乐,这某些人指的是谁她们都心知肚明。

“祖奶奶,乐儿不求别人感恩,只求萧府平安无事。”

萧长乐答道,老太太对萧长乐的喜爱又多了几分,若是其他房内的小姐有萧长乐这一半的善解人意,那她也不愁那么多了。

可偏偏有些人是不想让她过舒坦日子,不整些幺蛾子出来心里不好过。

“若是其他人有你一半的心,这萧府自然平安无事。”

这指桑骂槐地她们都听出是在说谁,能让老太太这般嫌弃的除了西院的萧长歌外还能是谁呢?

萧长乐跟严氏两人互看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萧长乐前去,扶住老太太的手。

“祖奶奶您别生气,气坏了可是自己身子。”

“不气不气,乐儿,此次可是拉近你跟太子距离的好时机,你可得把握住呀。”

老太太拍着萧长乐的手语重心长道,萧长乐娇羞一笑,轻咬唇角。

“乐儿尽力而为。”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她萧家能出这样的女子可是她们家的福气啊。

“下个月诀儿也要回来了,这下可真是一家都齐了,素怀啊,这寿宴也不必太张扬,咱们一家子吃个饭行了,别弄得太热闹。”

老太太一想到萧永诀,心里乐开了花儿,她可有好些年没见自己的孙子了,也不知长得多俊俏了,一想到萧永诀回来的事儿老太太可真什么都忘了。

“是,素怀知道了。”

严氏应道,她知道老太太向来不喜欢热闹,所以往常的寿宴她也弄得很低调,今年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萧永诀要回来吧。

“嗯,那我也先回房了,李嬷嬷。”

严氏办事她放心,老太太喊了一声,李嬷嬷旋即扶着老太太回屋内了。

大厅内剩下严氏跟萧长乐,萧长乐摸着这些金银珠宝跟布料,眼浮现一抹贪婪,只是她看不到。

严氏见老太太离开这才将视线落在萧长乐身,她很好萧长乐送给皇后的刺绣是什么样的,怎令得皇后这般喜欢。

“乐儿,你可见着那会这绣法之人了?”

严氏挑眉问,她有些在意那个认识她女儿的人是谁。

而且这手帕送给皇后才不到一会儿,皇后便赏赐这么多东西了,这令得严氏好。

萧长乐回过神来,脑海浮现萧长歌那张脸,心情一下跌倒了谷底。

“见着了,不过是个不认识之人,故意跟我套近乎呢。”

萧长乐犹豫了下,最终道。

严氏也没多说什么,这种装作了解萧长乐故意套近乎的人可不少,这每天都有那些人冒充是认识萧长乐的想进府内见萧长乐一面的都有,所以严氏已见怪不怪了。

不过若真不认识,那之前托璃儿说的那番话应是瞎猫撞见死耗子,误打误撞了。

严氏瞬间对那人没了兴趣,见萧长乐这般高兴的样子她也没说其他。

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

萧长乐紧握着那些珠宝,脸划过一抹不甘,要叫她如何跟严氏说这幕后之人是萧长歌?会这绣法之人便是那个住在西院的小jiàn rén?若真说了,她一定会被下去!

萧长歌,萧长歌,这名字从早便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一听到这名字,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不已。

西院内

萧长歌突然间打了个喷嚏,红袖见了回过头来问了一声:“小姐可是冷了?”

从萧长歌回来后红袖便不敢问萧长歌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方才那样可真让她心疼,这身都是腥味,衣服也都变得五颜六色的,她家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无碍,不过是有小人想念我罢了。”

萧长歌淡淡道,丝毫不将这喷嚏放在眼。

她坐在铜镜前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望着这张脸她突然间笑了,铜镜内的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想起那些人骂她妖女时,她竟一点都不生气,大概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妖女了。

毕竟,她重新活了一次……

“小姐,璃儿来了。”

朱儿进门,打断了萧长歌的思绪,萧长歌这才回过神来。

最近,她总回想过去的事,一不小心连自己都入神了。

萧长歌凝眸,璃儿来做什么?

“奴婢见过大小姐。”

璃儿跟在朱儿身后,一进门见萧长歌坐在铜镜前,望着那张丑脸,她打从心底里不屑一顾,这会儿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有些不屑。

“何事?”

萧长歌冷声问,璃儿是萧长乐身边的丫鬟,此刻来能有什么好事呢?

璃儿这才想起正事,她手还抱着一匹紫色的布料。

抬眼看向萧长歌,眼有些得意之色。

“大小姐,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家小姐的布料,我家小姐让我拿些分给各房小姐,还望大小姐收下。”

璃儿好似忘了萧长乐能得到皇后赏赐是因为萧长歌那副刺绣,在萧长歌面前沾沾自喜地,连说话都带着几分讽刺感。

萧长歌眼扫了璃儿手的布料,面的花纹跟颜色确实很好看,这布料应该不是楚国产的才对,那应该是其他国进贡的了,将其他过进贡的布料作为赏赐送给萧长乐,可见皇后对那手帕真的喜欢。

“替我跟你家小姐说声谢谢了,朱儿,收下吧。”

萧长歌喊了朱儿一声,朱儿接过璃儿手的布料。

“那璃儿先告辞了。”

璃儿扫了萧长歌一眼,见萧长歌脸挂着笑容,她这心里不舒服。

这会儿拿了她家小姐一万五千两,心里当然高兴了,她家小姐也真是还将这等的布料送给萧长歌,这么多颜色,属这块布料最好看了,现在可白白便宜她了。

“小姐,这布料……”

朱儿欲言又止,这布料是好看,可这紫色可还有另一层意思……

“既然二妹有这份好心,怎能不收呢?且不论其他,能卖钱的是好东西。”

看着布料,萧长歌两眼发光,朱儿跟红袖对视了一眼,睁大眼珠子惊讶地吞了吞口水。

她家小姐说这话已经很明显了,这不是准备把萧长乐送给她的布料给卖掉?

这,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她家小姐也敢卖?

这完全是钻钱堆了吧?

“小姐你这意思是?”

朱儿还怕自己误解萧长歌的意思冒昧地问了一句。

清冽的眸划过一丝笑意,令得红袖跟朱儿两人缩了缩脖子,立即知道她家小姐是什么意思了。

萧长歌活动活动了筋骨,按照以前的速度她今早在街的事情应该传到严氏耳才对,怎半点动静都没呢?这让萧长歌有些不太习惯。

宫内

女子坐在贵妃榻,满意地望着站在底下的男子。

“墨儿今日你做的不错,云儿也应该安全到府了才是。”

静妃眼映着楚墨的容颜,这张脸跟楚皇帝年轻时这有几分相似。

“母妃可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楚墨望着静妃,眼浮现一股怒火。

“墨儿你这话可是什么意思?”

静妃脸不在挂着笑容而是冷下脸来问,那张妖冶的脸很是担忧,连手都握紧了几分。

“母妃你怎会不知,我早已说过我跟若云有缘无分,以后还望母妃别再使那些手段了。”

“儿臣还有事,先告退。”

楚墨行礼甩袖退下,他今日会答应跟夏若云一起出去也是他母妃使些小手段他才会去,今日他也算配合他母妃了,不过下次他可不一定会相信!

他母妃有意撮合他跟夏若云,可他真无意,怎好耽误夏若云呢?

第167章 两人聚一起了

萧长乐得到皇后赏赐一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现在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对萧家二小姐宠爱有加。

而已有人在传萧长乐在不久后会成为太子妃,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地到最后越来越歪曲事实了,甚至有人说皇后赏赐给萧长乐的东西便是聘礼之类地。

这传归传,当事人也没出来解释一声,所以那些人也觉得这事是真的了耳,萧长乐成为太子妃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毕竟乞巧节那天太子可跟萧家二小姐一起乏湖。

这乞巧节可是特殊节日,若非有意岂会一同游玩呢?这要是传出去那不是让人误会么?

府内,一片热闹。

“我这还没到里边听见长乐表姐的笑声,莫是有什么喜事?不如也说来让妹妹听听?”

严若琳人未见到声音却先传到萧长乐耳了,萧长乐手还拿着一块刺绣,用的正是萧长歌教给她的办法,萧长歌果然没有说谎,只要抓住了法子这绣法果然简单,甚至十二反面绣法还简单!

算萧长歌识相没骗她,若不然她定要她好看!

萧长乐正跟璃儿说着这绣法,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旋即转头,见严若琳在门外,穿着一袭青衣,身材凹凸,玲珑有致,水灵的双眼眯成月牙儿形,脸挂着笑容,很是甜美。

她嘴角扬起一笑,故意提高了声调。

“这不是琳儿表妹么?今日没跟太子一起吗?”

萧长乐故意左看右看地,严若琳脸的笑容僵硬,手握成一团双目打量着萧长乐。

见萧长乐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心里很是不高兴,不过是得了皇后赏赐,得瑟成什么样呢?

“哎呀我倒是忘了,太子殿下今日可跟我约好了晚一同去放灯的。”

萧长乐故作惊讶,捂嘴道,眼眉之却藏着一丝笑意。

严若琳扫向沾沾自喜的萧长乐,嫣然一笑。

她若在这生气那不了萧长乐的招了么?凭借这几句话还真不足以让她生气。

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

到时候看看是她坐太子妃还是萧长乐,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那琳儿可恭喜表姐了,希望表姐跟太子殿下玩得愉快。”

没有预期的效果反倒让萧长乐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晚太子约她一同放河灯,她这心里哪还容得下其他事呢?

“我跟太子自然会玩的愉快,这点不劳烦表妹你操心了。”

萧长乐挑眉很是得意,还真的多谢严若琳了,若非她给的机会怎会让她一下子拉近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呢?

严若琳想看她出糗?这下可是算漏了。

“听闻表姐送给太子殿下跟皇后的手帕,绣法很是独特,今日琳儿来便是来请教一下表姐究竟用了何种绣法,竟让皇后娘娘说出巧夺天工四个字,连我爹这不懂绣法之人见了太子身的手帕时也连连夸奖呢。”

严若琳扫了萧长乐手的半成品问,面的荷花才绣了一半,荷花含苞待放。

萧长乐眼眉一扫,将那副半成品撑开让严若琳看个究竟,而她眼含着笑意,她知道严若琳会为这个而来的!

严若琳仔细看,却没看出跟普通的刺绣有什么不同,这种刺绣也能称得巧夺天工四个字么?莫非皇后娘娘老眼昏花了不成?

“表姐,这不过是块普通的手帕,莫非还有什么玄妙之处?”

严若琳轻蔑问,她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

“琳小姐您看看这后面知道了。”

站在萧长乐身后的璃儿偷笑了下冲着严若琳道,萧长乐往后一翻,却让严若琳凝眸。

这虽是半成品,可也能看得出正面跟背面有何差别了。

正面的荷花含苞待放,却还未开放,而这方面一看荷花却绽放开来了,而这细节的处理令得她看不出这是同一块手帕!

这,这不可能!

“表妹?可是姐姐绣的不好?也对,这绣法怎得得了连先生真传的你呢?”

萧长乐见严若琳震惊的模样,蹙眉小心翼翼地问,很是谦虚。

眨眼一看还以为是连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可这仔细一看便会发现有不同的地方,萧长乐这个绣法更为细致,更为精密。

这绣法她还是第一次见!

萧长乐见严若琳两眼发光的模样,迅速将手帕给收了回来。

“表姐,请问这绣法师出何人?”

她可从未见过这种特的绣法,她也是小看萧长乐了,所以才了她计。

萧长乐挑眉,掩面一笑。

“我天资不如表妹你,学不了连先生的十二反面绣法,这绣法乃是我自己无聊时悟出来的,能得太子跟皇后娘娘喜欢乃是幸运,跟琳儿表妹我还差远了。”

这番谦虚的话在严若琳听来却有其他意思,一方面抬高她,一方面又炫耀了太子跟皇后娘娘喜欢。

可任谁都看得出,这绣法超越了十二反面绣法!

萧长乐这话意思也很明了,不会教严若琳!

严若琳嫣然一笑,忍住怒气。

“表姐你可莫谦虚,能得皇后那娘娘夸巧夺天工的,可只有你一个,连连先生都未曾被皇后娘娘这般夸过,若是连先生见了这绣法定然会以表姐你为荣的。”

严若琳夸奖道,她扫了屋内一圈,又抬头看向萧长乐。

“表姐,我昨儿在街看到一件稀事,不知表姐听不听?”

璃儿严若琳身旁的两个丫鬟一听,识相地退下了。

屋内,剩下她们两人。

萧长乐墨眉轻挑,哦了一声有些感兴趣。

“哦?是什么稀事呢?这些天一直在府内替皇后娘娘绣手帕,都不知这外面发生什么大事了,表妹可否跟我说说呢?”

萧长乐了解严若琳,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的,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严若琳扭着细柳腰坐在了椅,替自己倒了杯茶,一副悠哉的模样。

她本以为在街闹得那么大,应该会传入萧家人耳才对,可足足过了一天连半点消息都没,这可蹊跷了。

身为萧家大小姐当众对一个小乞丐百般为难,甚至逼迫人家zi shā,这件事怎没半个人提起呢?

而且当时那么多人在,这事却跟没发生过一样,没人提起。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表妹你说。”

屋内,寂静一片。

“昨儿我在街遇见萧长歌了,表姐你猜怎么着了?”

严若琳眼眉一挑,眼有得意之色。

萧长乐心里咯噔,脸色变了变。

昨天?那不是她跟萧长歌见面么?难道严若琳看见了?

可看严若琳这样好像不知情才是,萧长乐挑眉一脸不解地问。

“长歌姐姐?莫是她为难表妹了?”

萧长乐也觉得怪,以前萧长歌懦弱时最喜欢的便是严若琳了,只要严若琳一来一定会带吃的给萧长歌,而萧长歌也很依赖严若琳,可自从落水后醒来,萧长歌见严若琳时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以前疏忽了,现在想起来好像是这样。

那副冷漠的表情,对她们还冷漠了几分。

严若琳摇头,嘴还挂着笑,萧长乐凑过耳朵,只见严若琳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萧长乐的眼神变了变,最后裂开嘴笑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的可是真的?长歌姐姐真做出这种事来了?”

萧长乐一脸惊讶,这身带着bi shou不止还威胁乞丐,若这事让她爹知道了萧长歌可还有好日子过?

“琳儿亲眼所见,怎会有假呢?我这身边两丫鬟也能作证,表姐若是不信可问问我身边两丫鬟。”

严若琳望着萧长乐道,萧长乐似信非信地看着严若琳。

可严若琳也没必要在这件事骗她,她也不是这种闲的无聊的人。

“最让人不解的是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这事本该传的人尽皆知才是,可过了一天了都没人提起, 这才是最蹊跷的事。”

严若琳想不透也猜不透,这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便是有人在背后帮萧长歌,而且那人势力还挺大,不然怎能让那些人都闭嘴不提此事呢?

萧长乐挑眉一脸惊讶,单从严若琳说萧长歌从身掏出bi shou这件事她觉得很惊讶了,可她怎有能力让那些人都闭嘴呢?

她可从不知萧长歌身还带着bi shou,一个姑娘家却这般粗鲁,说出去可真丢了她们萧家的脸。

“这可蹊跷了,以萧长歌的力量怎可能会让在场的人闭嘴呢?怕是这背后有高人相助了。”

薄唇轻启,蹙眉凝思。

她的想的跟严若琳想的一样,仅凭萧长歌一人不可能做到这件事的!

“还有一事,琳儿听说那小乞丐从人群离开不久后便死了……”

严若琳眯眼,嘴里轻轻地吐出这事儿来,说得却很从容半点惊讶都没。

萧长乐心神一动,脸有些兴奋。

“你说那小乞丐死了?那……”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可语气之却有止不住的高兴。

谁关心一个乞丐的生死呢?不过死了对她来说兴许是件好事!

严若琳拿出手帕轻轻掠过嘴边,不再接着萧长乐的话说下去,这件事点到为止了,她该说的也已经跟萧长乐说了,至于后面如何做是萧长乐的事了。

“表姐你可别多想了,琳儿不过是觉着这事很有趣所以跟表姐你说一声罢了,没其他意思,时候不早了琳儿也该回去了。”

严若琳起身笑道,见萧长乐没将心思放在她身而是不知盘算着什么,她嘴角扬起一笑,眼藏着一丝的意味深长。

她走时萧长乐也不知,只见她嘴里小声念叨着其他。

第168章 花灯节

夜幕降临,月亮从云爬出。

萧长乐一袭红衣点缀着珍珠碎片,鬓发散落,眉间画着一朵妖冶的梅,宛如画仙般,水灵灵的眸望着眼前的人,低头不敢看半分。

月色洒落在湖边波光粼粼,湖水荡漾开来柳叶落在湖飘过,凉风吹过,蝉鸣叫唤,旋律动人。

两人手拿着灯笼,微光照亮着眼前的人。

“太子殿下,咱们走吧。”

“乐儿今日你真美。”

楚言望着萧长乐这打扮赞赏道,他知道萧长乐是为了他才这样打扮的,楚楚动人分外美丽。

“跟太子殿下站一起若不好好打扮一番,那这风头不是让太子殿下夺了么?”

萧长乐袖子轻掩嘴角而笑,那双水灵灵的眸望着楚言,这突然低头鬓发散落更显得好看。

轮美貌,谁能与萧长乐一高下呢?

可惜了,他要的是个能助他登龙位之人,而非一个样貌倾城的弱女子。

“今日花灯节这外面应该很热闹才是,长乐可很久没去逛花灯节了,也不知这外面的花灯节是如何了。”

萧长乐伸出纤细的手拂过脸颊边的发,脸颊通红,她能感觉到楚言正看着她。

“这外面自然热闹,乐儿你该多出去走走才是。”

楚言温柔而笑,望着萧长乐的墨发,突然伸起手来却吓得萧长乐低头,轻轻喊了一声。

“殿下。”

抬头一看,见楚言手多出了一片柳叶,她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眯眼轻笑。

“长乐多谢殿下。”

“这柳叶落在乐儿头,怕也是被乐儿说吸引了吧。”

楚言手一放,落叶飘落在地。

两人四目相对,眼带着灼热,忽然咯吱一声打断了他们。

两人挪开了视线,楚言咳咳了两声,萧长乐心却一肚子火,她回过头喊了一声。

“谁!”

“谁在那!”

“打扰妹妹跟太子殿下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两位继续。”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萧长乐耳,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手握紧灯柄。

“长歌姐姐?”

萧长歌半颗头才从树丛内冒了出来,她怎知道会在这撞见萧长乐跟太子两人,今日花灯节两人不出去偏偏跑到后花园来。

“二妹早,长歌见过太子殿下。”

萧长歌行了行礼随后起身,她望着楚言这一身便衣,俊俏非凡,而萧长乐今日这身也算是下足功夫了。

“这么晚了长歌姐姐怎会在这?”

萧长乐关心问,这心里早已气得不行。

萧长歌,肯定是故意的!

这个jiàn rén!

“这是回院子的必经之路,谁知在这碰见妹妹跟太子了,本想悄悄走谁知踩到树枝了,长歌不打扰妹妹跟太子了,长歌先告退。”

萧长歌欠身想离开,萧长乐巴不得这小jiàn rén快点离开,可她还未走开却被楚言给拦住了。

“长歌既然来了,不如一同去外面看看花灯节如何?听说河灯放在湖时很美。”

楚言望着萧长歌道,依旧是之前那副慵懒的模样,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一般,唯独那双眼如繁星般璀璨闪烁光芒。

萧长乐的脸色又变了变,旋即先开口了。

“想必长歌姐姐还有事要忙,太子殿下不要勉……”

萧长乐这话还未说完,只见萧长歌思索了下抬头便对楚言道:“既然如此,那长歌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外面长歌也很久没出去过了,乘着今日出去散散心也好。”

萧长乐身子一震,很久没出去过?这昨天才出去的竟说很久没出去过?

“请。”

楚言眯眼,退开条道做了个请的手势,萧长歌也没跟楚言客气径直地从他身边走过。

背对着楚言,他们看不到萧长歌嘴角扬起的笑容。

诡异而带着冷漠。

萧长乐望着萧长歌的背影,被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个小jiàn rén她肯定是故意的!

今日好不容易能跟楚言独处,却来了个程咬金!

“乐儿?”

楚言见萧长乐一动不动地喊了一声,萧长乐才回过神来嫣然一笑,提着裙子跟在了萧长歌身后。

楚言望着萧长歌的背影,眯眼一笑。

自从次棋局之后他对萧长歌有了些兴趣,那盘棋不管是侥幸而赢还是真从一开始算计好了,他对萧长歌都提起了些兴趣,希望萧长歌不要让他失望为好。

清道人那番话他仔细斟酌过,既然萧长歌能克他,那反过来也能助他!

若是这样,日后兴许能为他所用呢?

“姐姐平日里不出门,今日有这么好的兴致了?”

萧长乐追萧长歌的步伐问,语气之有有几分冷,可要听出萧长乐生气了。

“我本也不想,可太子邀请我怎能不赏脸呢?”

似乎是故意想激怒萧长乐般,萧长歌冷声而道,说完迈着步伐走在萧长乐前头了。

两人说话声小,怕是只有两人听得到对方在说什么了。

萧长乐看着萧长歌的背影,那句话成功激怒了她!

她想起了下午严若琳说的那番话,眼划过一抹恶狠。

萧长歌嘴角划过一笑,这次萧长乐还真猜对了,她真是故意的。

不过她的目标不是惹怒萧长乐,而是楚言。

“哎呀,我有东西忘在屋里头了,太子殿下可否等长乐一会?”

萧长乐突然拍了下脑袋哎呀了一声,很是慌张。

“乐儿尽管去吧,本太子跟长歌在门外等你。”

楚言温和道,萧长乐点了点头提着裙子便往院内的方向跑去了。

凉风吹过,墨发飞扬,萧长歌跟楚言两人却不语,一片沉默。

“太子殿下为何这般看着长歌?莫是长歌脸有什么脏东西?”

萧长歌抬头见楚言正看着她,她挑眉不解问。

她伸手摸着脸颊却没发现脸有什么东西,而她却不知楚言在看些什么。

这眼神也很不对劲,好像……

那时初见时,他赠她发簪时,那眼神一模一样。

看来她猜的没错,楚言确实对她感兴趣了。

“怎会,本太子也不知为何看呆了。”

楚言撇开了视线,咳咳了两声,而这一幕恰巧被刚回来的萧长乐撞见了,她手握紧衣裙,脸的喜悦瞬间消失不见。

“太子殿下,我回来了。”

萧长乐收起情绪嫣然一笑,扫了一眼萧长歌后便站在楚言身边,故意亲昵。

“方才我的手帕忘了带了,让太子殿下跟长歌姐姐久等了。”

萧长歌望着萧长乐衣服内露出的一点白,手帕不是一直在萧长乐身么?

……

街市,如同想的那样满街高挂灯笼,湖面的河灯密密麻麻散发出光微光,照亮河岸周围。

男男女女们都高兴地看着这场景,人群热闹,稍微一不留神便会被挤散。

萧长歌紧跟在楚言身后,时不时跟楚言搭几句话,萧长乐则跟楚言肩并肩,两人谈笑风生地聊着。

萧长歌望着前面两人的背影,忽而一笑,那个跟楚言站一起的人本该是她才对。

她还记得跟楚言第一次看花灯节时,他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伤害,而如今站在他身边的人却不再是她了。

不过狗男女在一起也是挺好的,只是萧长乐真能赢得了严若琳么?这太子妃之位花落谁家她还是挺期待的。

萧长歌回过神来时,那本在她前面的楚言跟萧长乐已消失不见,她挑眉左右看了一眼,人山人海地却没萧长乐的影子。

依照萧长乐今日那身,人群一眼便能认才对,可她却找不到人了!

萧长歌眯眼而笑,萧长乐是想甩掉她呀。

萧长歌想挤入人群时,那些人一走动她连动都动不了了。

“快,花神在那边,快啊!”

有人嘴里兴奋喊着,一听花神二字人群之间又涌动了。

成千万的人如同被追赶的犯人一般,汹涌地往前方奔去。

萧长歌本娇小,骨瘦如柴,这一挤她差点儿没气了,那些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脚下踩着花灯冲向了花神。

花灯节时,便有人会将放在寺庙内的花神搬出来供世人,据说第一个将手红绳挂到花神手,便能获得一段佳缘,不过这只是一个流传罢了。

可偏偏很多人都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每年到这时候便很热闹,而她也只来过一次花灯节罢了,而这是第二次。

不过见识到这场面后她后悔出来了,这人真是人挤人地。

萧长歌一个不注意,被人一撞不小心踩住了鞋子后退了几步,本以为会摔倒可却倒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哪怕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出来身后之人的冰冷,连搂着她腰间的手也寒冷如冰。

落入怀抱之闻到了身后之人身淡淡的香味后,萧长歌缓缓开口,语气之没有半点惊讶。

“四殿下不去陪美人?”

萧长歌从楚钰怀钻了出来,转身望着身后之人。

他一身暗纹紫衣腰间系着一条与这衣服格格不入的淡青色腰带,连系在腰间的香囊都是淡青色的,看来是佳人所送呀。

他身的香味很特,萧长歌一闻便闻出来了,也知道楚钰是见白灵儿了,不过思乐楼的方向却不是那边,唯一肯定的是白灵儿又换地方了。

一瞬间萧长歌脑海之便想联想到了一切,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不恨楚钰当也这般了解他。

“美人不正在我面前么?”

凤眸微眯,他双目望着萧长歌,人来人往却唯独他们两人不动。

天空烟花绚丽,可瞬间落下烟消云散,这一幕宛如在寺庙内一般,只有她跟他两人。

“在你面前的,可只有蛇蝎。”

第169章 因为你信我

两人不语,互相对望。

蛇蝎二字,还是楚钰对她说的,他也不可能忘记才是。

“听闻歌儿最近跟太子走的挺近……”

纵然人群吵杂,楚钰说话的声音很轻缓,萧长歌也听的一清二楚地。

这话让萧长歌身子一震,她以为楚钰是起了疑心,以为她跟楚言暗勾搭了,若是楚钰不站她这边那她的计划也很难实行。

那双凤眸眯着,正期待着萧长歌的解释,可等了许久却连一句解释都没,她仿佛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一样。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若是自己觉得是对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会去做。

那么,她认为接近楚言这件事是对的吗?

“还听说歌儿你与太子下棋还赢了半目,令得太子答应了你一个条件,歌儿你可真厉害。”

依旧眯眼而笑着,可这说出的话却让萧长歌觉得有讽刺的意思。

“不过是侥幸罢了。”

萧长歌望着楚钰冷冷道,而今日的楚钰也有些不对劲儿。

“在歌儿眼里没有侥幸二字。”

楚钰否决了是萧长歌侥幸才能赢的说法,他知道的,她从来都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若非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率她绝不会这么做。

能让太子答应她一个要求,对她来说是一道保命符,可相对地会让楚言对她提起兴趣,若是放以前楚言怎会邀请萧长歌一同来参加这花灯节呢?

只是萧长歌故意接近楚言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想不透。

可有一点,他不喜欢看到对楚言嬉皮笑脸的萧长歌。

“既然四殿下知道又何须说出来呢?长歌不过是想谦虚一下罢了。”

萧长歌扬起嘴角望着楚言,语气依旧很冷淡。

是啊,没有侥幸。

若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跟楚言对弈,那她必输无疑,所以她是抱着必死或者同归于尽的心理去跟楚言下那盘棋的,只是让她失望的事,楚言还是以前那个楚言,他的路子依旧没变。

楚钰睁开眼,那双眸深邃却带着一丝的怒气,她永远都是这般从容,只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她从来都不急,哪怕怀疑她投靠楚言,她也一句话都不解释。

“歌儿,你当真不怕我怀疑你么?”

楚钰忍不住问了一声,他以前从未考虑过这问题,可如今却忍不住问了。

只见萧长歌淡淡一笑,眼坚定不已。

人群吵杂,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

只见萧长歌轻启薄唇,一张一合地,声音很小,却足以让眼前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转身,独剩楚钰一人站在人群之。

楚钰震惊地睁大双眼,随后泛起微笑,若是徐福见了肯定会以为活见鬼了,这笑他只在年少的楚钰身见过,而那时候姻妃还在世……

有萧长歌这话已然足够了,他也不奢求更多了。

方才萧长歌转身时候对他说了:你信我。

是的,他一直都相信她,她是断定了他相信她所以才一句解释都没么?

楚钰心里突然高兴了不少,这种相信别人跟被人相信的感觉竟让他如此高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方才从远处看人之多,可他却一眼看到了萧长歌。

他人群被挤来挤去,而萧长乐拉着楚言的手故意撇下萧长歌离开了,他在楼台见那娇小的身影在人群,忍不住便到了她跟前,幸好他来了,若不然萧长歌一定会摔了个大跟头的。

眨眼间萧长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楚钰眼前,他莞尔,倏不知此刻的笑容有多灿烂,有多温柔。

“今日花灯节,可是个好日子。”

楚钰轻扯一笑,望着天空,烟花砰砰砰地在天空开了花,五光十色很是绚丽。

……

“太子殿下,咱们好像跟长歌姐姐走散了!”

萧长乐向周围看了一眼,没见到萧长歌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抬起眼眉望着楚言。

“这人太多了,也不知长歌会不会……”

楚言挑眉一脸担忧地问,这模样更惹得萧长乐心里颇有些吃醋。

“长歌姐姐也不小了,若是找不到我们应该会先回府的才是。”

萧长乐温柔道,她伸手拂过耳边的散发,灯光照着她的脸庞,兴许是方才跑的原因,连脸都红了几分,妩媚而诱人。

“太子殿下,你看花神。”

水灵灵的双眼转了转,指着前方那尊硕大的雕像高兴道,那些人爬到了花神的手腕,争先恐后地将手的红绳绑在花神的手腕。

这尊雕像很大,光是从寺庙内将她搬出来要好几百人一起齐心协力才能搬动,子时一过便会将这雕像搬回寺庙内,至于那些系在花神手的红绳却不会拿下来,而是挂一年,到明年的花灯节才会将红绳拿下来。

花神手伸出一只手,手还提着灯笼,脸挂着笑容,很是和蔼。

“今年的人也很多呀,听说长歌之前落水了,落水之后醒来连性格也变了,乐儿这事是不是真的呢?”

楚言一边回萧长乐的话有意无意地提起着萧长歌。

以前没发觉,可现在越接触萧长歌越觉得跟以前的她很不一样!

萧长乐心里有些不高兴,现在楚言可是跟她一起,可却在他嘴里吐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还是她最不喜欢之人。

萧长歌,现在你的目的达成了!

“是呀,自从长歌姐姐落水醒来后跟变了个人一样呢,变得以前开朗了,不过这性格有些……古怪。”

萧长乐咬唇停顿,脑海之搜索着词语,到最后发现只有古怪这个词儿能形容萧长歌。

“哦?如何古怪?”

楚言似乎来了兴趣问,萧长乐有些不乐意了,可楚言问的她只能老实回答了。

“这个长乐也不好说,若是太子相处久了便知。”

一句话将楚言堵得死死地,楚言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竟在萧长乐面前问起萧长歌的事来。

不过现在他对萧长歌确实很感兴趣,特别是那双不起波澜的眼更令得他觉得跟以前软弱的她天差地别。

以前她见过萧长歌一面,也是在萧府,不过那时候软弱渺小到他压根不将她放在心,可自从之前那局对弈之后,他对萧长歌确实来了兴趣。

一个人落水醒来后竟连性格都变了,这可有点意思。

“本太子问乐儿这些问题真是冒昧了,还望乐儿不要放在心才好。”

楚言诚心道歉,他确实疏忽了萧长乐在身边而一味询问萧长歌的事了。

“太子殿下关心长歌姐姐可是件好事,只是有些事长乐不好说,毕竟从长歌姐姐落水醒来后这萧府都有些不太平。”

萧长乐说到后面时候小声了几分连脸色都有些怪,那些事情楚言都略有耳闻,看来真如清道人说的那般是个克星。

不过他相信萧长歌克不了他,他可是天龙,岂会被一个小小的女子所克?

“本太子明白,今日咱们不谈这些事了,你看那边的花灯形状很好看。”

楚言指着挂在摊的花灯,先迈出了一步走在前面,而他的手还牵着萧长乐。

萧长乐往下一看,见小手被牵得死死地她扬起嘴角跟在楚言身后往摊子去,只是她心里却一直介怀楚言问她萧长歌的事。

那日若不去后院,兴许现在没那么多事了。

若是那日不让他们相见,兴许楚言不会问起萧长歌的事了。

不过,那小jiàn rén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等她回萧府便能发现有一份大礼正等着她呢!

“言哥哥等等我。”

大庭广众之下萧长乐也不敢直接喊楚言为太子,一急之下便喊了言哥哥,若是让人知道太子便在他们人群之,更会引起大躁动。

严府内

严若琳望着天空,想起了萧长乐说今日跟楚言一起去看花灯,她心不在焉地。

“嘶。”

严若琳倒吸了口冷气,望着手指滴出的血,她含|入嘴,只是血带着些腥味从嘴角溢出。

“哎呀小姐,你怎把自己给弄伤了,你这从早绣到了现在也该歇歇了。”

丫鬟见严若琳手指的血还渗出,放下手的托盘在屋里头为严若琳找着纱布。

心疼地看着她家小姐,屋子里头放着许多刺绣,严若琳从早开始一副接着一副绣着没停过,连这么好的节日那么多公子哥儿约她,她都拒绝了,这么坐在屋里头绣着女红。

她自己不心疼,她这旁观者看着也心疼啊。

她家小姐用的都是十二反面绣法,这绣法极为费心神,而她竟在一天之内绣了三副,而现在还不停地绣。

“血已止住了,不碍事。”

“这绣的再多也超不了萧长乐的绣法,又有何用?”

严若琳望着堆在一旁的成品,一跟萧长乐的荷花做对,她觉得这些都是次品了。

萧长乐既不愿告诉她绣法,那她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尝试了。

“你先下去吧,别让人来打扰了。”

严若琳眼眉扫向手这副半成品冲着身旁的丫鬟道,丫鬟虽心疼自家小姐,可自家小姐执意她一个做丫鬟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关门,屋内剩下她一人,接着烛光她低头认真地绣着,而这花灯节仿佛与她无关一样。

萧府内

萧长歌没去找楚言跟萧长乐,如萧长乐所说萧长歌直接回府了。

她不过是想气气萧长乐罢了,既然目的达成了她也不想跟楚言做过多的纠缠。

不过她这才回府,那些护卫看着她的眼神怪怪地,这让萧长歌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小姐!”

萧长歌才跨入府门内看到朱儿早已在府门外候着了,似乎是在等她,而她见到萧长歌如见到救星一样,眼闪烁光芒。

第170章 震怒

朱儿一向稳重,遇事也不似这般慌张,能让她这样慌张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朱儿见萧长歌回来,迈着大步萧长歌的衣袖连手都在抖着,萧长歌望着朱儿脸色煞白的模样,凝眸严肃了起来。

“朱儿,发生什么事了?红袖呢?”

见红袖没在朱儿身边,萧长歌心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希望是她多想了。

朱儿本是忍着,可一见萧长歌忍不住哭了出来。

纵然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她第一次见这种事情怎能不着急呢?

“在在在大堂,还有好多官兵。”

朱儿抽泣,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一脸着急。

这本该是个好日子,怎出了这么多事了呢?

“我们走。”

萧长歌挥了挥袖子走在朱儿跟前,脸色却有些难看,难怪她今日右眼皮一直跳,她疏忽了。

大堂内

当萧长歌走入大堂内时候才发现连萧永德也在,她这才想起刺客一事随着温懿的死成了无头案,萧永德也不用再忙这件事了。

楚咏毒被释放,楚言因为许湛一番话而洗清了嫌疑,唯一知道真正凶手的温懿也死了,楚皇帝想查,也是难于青天啊。

“长歌见过祖奶奶,爹,娘,这位是?”

萧长歌如平常一般问候,眼扫向坐在萧永德身边穿着官服的男人,那不是伊知府么?再看这大堂内里还有几个官兵站成一排气势汹汹的模样。

最让萧长歌在意的还是跪在地的红袖,见她手染鲜血,眼神空洞的模样,萧长歌才知道朱儿为何那么慌张了。

红袖在听到萧长歌的声音后她那空洞的眼纪才有了一丝神色,而她这一转过脸来,那张小脸色早已布满了伤痕,而在红袖身边跪着一个生面孔的男子,那男子低头哆嗦着,似乎在害怕什么。

这是!

“小姐。”

红袖哽咽喊道,声音虚弱,眼氤氲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可她脑海却能想象得出萧长歌的模样。

萧长歌的眸微微变冷,视线落在了严氏身边的周嬷嬷身,见她手拿着藤条知道是谁打的了。

“这是伊大人。”

萧永德冷眼望着萧长歌,而老太太的眼光更不友善。

她本不喜萧长歌,这会儿知道是萧长歌府内的丫鬟干的好事,更是打从心里怨恨。

以前都还是些小事,而如今却闹到连知府都来人了,她们萧家迟早要败在萧长歌手!她早说过不能让这种人到萧家来!

“长歌见过伊大人,不知伊大人深夜造访还带这么多官兵可是有何事?”

萧长歌冷声问,纵然对着伊知府她也自信满满不曾害怕过。

萧永德挑眉,几个月前见萧长歌她还是个柔弱女子可今日站在他面前时却显得很有底气,这短短几个月竟有这么大的改变,连那眼神都跟她母亲如出一辙。

方才来的太急,朱儿也慌了只顾着掉眼泪没跟萧长歌说是怎么回事。

见红袖手的血跟她衣衫凌乱的模样,萧长歌只猜到了一点。

“萧大小姐客气了。”

伊知府礼貌道,下打量了萧长歌一眼,而却发现萧长歌也真正看着他。

“今日这么多人在,连我房内的丫鬟都在,可是我房内的丫鬟犯了什么错了?”

萧长歌不解问,她才出去一会发生这种事了,真令人怀疑。

她前脚刚出去后脚回来红袖却成了这样,看来是有人乘着她不在钻了空挡了。

“长歌你来的正好,你是红袖的主子,你是如何教导丫鬟的,竟让她做出这种事来!”

萧永德手拍了下桌子,连茶杯都砰地一声发出声来,看得出萧永德震怒了。

他双目盯着萧长歌道,见萧永德这态度有些怪,萧长歌意识到这事不小,不然一向不插手家内事的他岂会坐在这里呢?

朱儿咬唇,踮起脚尖在萧长歌耳边嘀咕了几句,清冽的眸也冷了几分。

红袖私会府外男人被家丁撞见怕事情败露而行凶?

萧长歌冷声而笑,她信母猪会爬树都不相信红袖会跟府外男人私会。

“此事可真?”

萧长歌挑眉冷声问,她双眼望着朱儿。

“听说有人撞见了,凶器还在红袖手。”

朱儿低声回答,不敢看堂的人,这是一桩命案不然也不会惊动官府了。

“长歌你教的这丫鬟可真‘好’呐,不仅跟外面男人私会,还学会杀人灭口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连说的话都很是嘲讽,最后故意将杀人灭口四个字提高了音调,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红袖哭着却不敢说一句话。

“祖奶奶,事儿还没确定,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冤枉好人呢?”

萧长歌冷冷道,她这才想起萧长乐出府前回了趟屋内,说是拿手帕可她的手帕从一开始在怀!

那么……

“人证物证都在,你这意思是我们冤枉红袖了?”

老太太生气道,那双眸藏着厌恶,以前她藏了起来而如今老太太也不怕这外人在场而袒露了出来。

这个扫把星,若非她,萧府岂有那么多事呢?

“红袖绝非做出这种事之人!”

萧长歌坚定道,滚烫的热泪从红袖眼滑落,有萧长歌这句话够了。

“呵,绝非?可连红袖都承认了这事是她干的了,我劝姐姐别白费力气了。”

萧雅烟笑了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

萧长歌挑眉,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眸死死地盯着红袖。

她身子一颤,连目光都俊冷无,红袖承认了杀人了?

“红袖,这是真的吗?”

周遭人如看戏子一样看着萧长歌,见萧长歌脸色变了变她们觉着好笑。

这下可被自己丫鬟给打脸了。

她为自己丫鬟辩解,可自家丫鬟却早已认罪了。

红袖哭着,缩着身子,见那道冰冷视线落在自己身时候她抖了一下。

见红袖这样萧长歌便知道萧雅烟没说谎,可她更相信红袖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自,红袖为何要认?

“你认识红袖?与她有私情?”

萧长歌蹲在男人面前,男人骨瘦如柴,贼眉鼠眼地看起来很是机灵,可单凭这样貌来看配不红袖了,红袖岂会跟这样的人有私情?

见这双眸连男人都不禁哆嗦了连忙低头。

“是,我与红袖情投意合,可事情私会的事败露后红袖对那家丁起了杀心,她她那样拿着发簪刺伤了那家丁。”

男人描素着,也不敢看萧长歌一眼。

“红袖,看着我的眼睛他是谁?”

萧长歌懒得听那男人继续说下去,她转头看着红袖,红袖眼闪躲咬唇不语。

他是谁?

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萧长歌见红袖不回答,激动地抓住了红袖的手腕,红袖嘶了一声连脸色都变了,她的手腕也都是鞭痕,萧长歌这一用力,疼的她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红袖知道萧长歌怒了,可她只能这么做,若不然……

“红袖!”

只要红袖咬定不认识眼前之人,那么还有翻盘的机会,可若红袖执意说跟眼前男人有染,纵然她是tiān huáng老子也救不了她!

“够了,如今证据确凿长歌你还要如何?”

老太太见萧长歌逼问,大声地喊了一句。

老太太揉着额头,这一生气头疼。

“娘,你没事吧?李嬷嬷快扶老夫人回屋去。”

萧永德察觉到老太太脸色有些难看,他立刻冲着老太太身边的李嬷嬷道。

“慢着,其实下官今日来还有一事,跟萧大小姐有关系,下官认为这事还是大家在时说为好。”

萧长歌抬眸,心里暗道了声不好,她虽不知伊知府要说些什么,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肯定是件大事。

老太太这才起身伊知府也起身阻拦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地不知什么事,可一听说跟萧长歌有关的她们都来了兴趣,特别是萧雅烟跟连氏。

“与我有关?”

萧长歌张开薄唇缓缓道。

唯一能让她想到的便是前日那件事,在她以为事情在第二天会传开时却没传开,萧长歌觉得应该是楚墨帮忙了,其他人应该没那个本事才对。

“前日萧大小姐可有在街跟一乞丐争吵,逼迫那乞丐zi shā呢?”

伊知府眯眼问,李嬷嬷本想送老太太回府可一听伊知府说这事,她停住了脚步,连萧永德都震住了。

萧长歌蹙眉,墨眉扭紧一起。

“这……”

萧永德震惊,双眸瞪大望着萧长歌。

见萧长歌不语,伊知府又继续说了下去。

“昨日我们发现那乞丐死在了城隍的破庙内,是被bi shou所刺伤的,听说萧大小姐当日递过bi shou给那乞丐,命他当众zi shā,可有此事?”

伊知府一番话惊讶众人,特别是萧永德。

萧长歌挑眉,脸色变了变,那小乞丐死了?

“萧长歌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是萧家之女怎可做出这种事来!”

萧永德指着萧长歌吼道,萧长歌知道这踩到萧永德的底线了。

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滥用身份职权去威胁百姓,这一点他百般告诫家里之人,可萧长歌却这样做了。

第171章 知府

萧永德一震怒这屋内的人都不禁抖了一下,严氏眼闪过一丝精光。

见萧永德这么生气,萧雅烟默默闭嘴了,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

萧府内琐碎事乃严氏为大,可如今涉及到谋害跟大庭广众之下逼迫别人zi shā,若这人是丫鬟他不会生气,直接将人交给官府那边去处理,可如今做出这事的可是他女儿,他岂能不气呢?

纵然了年纪可那吼声不愧是在战场内呆过的,这一吼萧长歌的耳朵快聋了。

萧长歌冷眼望着萧永德震怒的模样,听得这消息老太太差点儿晕了,幸得李嬷嬷扶着她才没跌倒。

这丫鬟跟人私通被人撞见怕丑事败露对家丁起了杀心够让萧府蒙羞的了,如今还出了萧长歌这档子事,真是,真家门不幸啊!

“家门不幸啊!”

老太太仰头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了,她这一声战战兢兢地是不想让萧家蒙羞,而如今这对主仆一个私会男人,一个逼迫乞丐zi shā!

“娘,娘,快去请大夫来!”

萧永德见老太太晕倒着急不已,冲着他身边的rén dà声喊,周嬷嬷也不敢怠慢,迈着大步匆忙离开了。

“老爷我来吧!”

严氏起身从萧永德手扶过老太太,跟李嬷嬷一同送老太太回屋了。

“素怀可要麻烦你了。”

对着严氏说话时候萧永德的口气才温柔了几分,他一直觉得亏欠严氏太多了,而他竟然还为了萧长歌而让严氏去闭门思过,如今想来他真是错了。

“怎会麻烦,这也是我娘呀。”

严氏回头冲着萧永德笑了笑真诚道,胡氏跟连氏一旁看着,心里嗤笑了一声。

严氏这表演可真够足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孝敬老太太呢。

这话说的萧永德心里愧疚,不敢看她一眼,以前他真的误会严氏了。

“可不止姐姐一个人的娘,也是我们娘,姐姐我也去。”

胡氏虽关心这边情况,可更想乘机巴结萧永德跟老太太。

萧永德可有好几个月没到她房内了,若是能乘此机会让萧永德注意到她存在那也是不错的,而这边的事肯定会传到外头去,她到时候再慢慢听。

胡氏提着裙子走到老太太身边,从李嬷嬷身边接过了老太太的手,跟严氏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往屏风后去了。

“让伊大人你笑话了。”

萧永德还不忘身边有个伊知府更知道现在还有正事等着他处理。

那些留着没走的人也都是想亲眼看看萧长歌的下场,特别是萧雅烟跟连氏,她们报仇出气的机会总算来了!

这用身份去逼迫别人zi shā,那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她们想这次萧长歌可是难逃一死了。

“萧将军一片孝心,下官怎会笑话,不过共归功私归私,今日还请萧大小姐跟这丫鬟跟我们走一趟了。”

伊正将目光落在了萧长歌身,可在她眼却没看到半点害怕,她太过镇定了,镇定到火烧眉毛了她也没不急,可方才对那丫鬟时候她却有些着急,这人他实在看不透啊。

“那是,伊大人秉公执法,若真是长歌所做还望伊大人严惩,不用顾及我的颜面。”

萧永德望着伊正好声好气道,若真是萧长歌做的算伊正念在他面子偏了死心,他也绝不会姑息养奸!

以前那些小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可是人命!

他萧家世代为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老爷,大人,那肯定不是我们家小姐干的!”

之前问红袖时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现在事关萧长歌连她自己都慌了。

“我家小姐怎会做出这种事呢?还望老爷明察。”

红袖跪在地一步步爬到了萧永德跟前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萧长歌冷眼看着红袖这低声下气的模样,红袖早已忘了她之前说过的话了。

“来人,带走。”

伊知府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官兵一听伊正的话立刻站了出来将红袖给拉了起来,还有两人站在萧长歌身后,却不敢动她。

现在可是在萧府内,纵然萧长歌有杀人的嫌疑可还是萧家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可不敢动她半分。

“不劳烦各位动手,我自己走,不过清者自清,还望伊大人能找出那乞丐的死因,好还长歌一个清白。”

萧长歌过于平淡,平淡到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她双眸望着伊正浅浅一笑,这反应让众人惊讶包括萧永德,这双眼虽跟她母亲一样,可到底还是冷性情,起几个月前的她,真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他到底还是疏忽了萧长歌了,不过这逼迫平民百姓zi shā却是他不能忍的。

他身为将军之女深知楚国法律,怎能知法犯法呢?这一次萧长歌太令他失望了。

“爹,这一次你可信长歌是清白的?”

萧长歌将视线落在萧永德身,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她一概听不见,那冷眸直勾勾地望着萧永德。

似问自己又好似在问萧永德般,萧雅烟嗤笑一声,极为不屑。

她还真以为自己一时得宠她爹一定会护着她么?兹事体大若萧永德真为萧长歌求情,那可坏了对不起挂在方的牌匾了。

那双深邃的眼望着萧长歌,感情有些复杂,而他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萧永德这样子知道,这一次他不相信她了。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萧长歌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转身时连看都不看红袖一眼,今日的红袖让她失望极了。

“小姐。”

红袖见萧长歌生气的模样喊了一声,眼泪流到她嘴角边,望着萧长歌的背影她才感觉到这眼泪竟是苦涩的。

“小姐。”

朱儿在一旁小声喊,这堂内这么多人她不敢跟平时那般跟萧长歌说话。

“好好看着屋子,等我回来。”

萧长歌冲着朱儿温和一笑,身后的官兵跟在萧长歌身后。

没有求饶没有为自己辩解了,而是直接地跟官兵走了。

“萧将军,那下官也先走了,今日真是打扰了。”

伊正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将萧长歌捉拿归案,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将人给抓住了。

甚至哭着喊冤枉也没解释些什么,莫是认罪了?

伊正心里想着,若是萧长歌认罪的话这事情也好办多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这件事真是萧长歌做的,那也只能一命换一命了。

“此事拜托伊大人了,还望伊大人能查明真相!

萧永德拱手作辑,伊正抬头挺胸一身正气道:“萧将军放心,若萧大小姐是无辜的下官自然不会为难她,这事下官会让手下去查的,到时候若有进展下官再通知萧将军。”

望着伊正的离开的背影,萧永德重重地叹了口气,哎了一声连眉毛都紧蹙成一团。

“真是家门不幸啊!”

他望着大堂的门眼红润,连说话的声音都不似之前那般有力量,反而有一丝的无奈。

“老爷别生气,我相信长歌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一道温柔的声音入了萧永德耳,平抚了他心的烦躁。

这还是温氏第一次站出来为萧长歌说好话,平日里她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看罢了。

萧温雅站在温氏身边,见她娘为萧长歌说好话她也点点头,同意她娘的说法。

连氏瞥了身旁的温氏,脸色变了变。

“妹妹,我们都相信长歌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现在也只能等官府那边的消息了,不过长歌怎会随身携带bi shou呢?这藏的可真深连我们都没发现。”

连氏这话让萧永德的脸色变了变,他也惊讶萧长歌身会藏着bi shou,而且她竟会用自己身份去威胁那些百姓!

这一次他是不信,人证物证都在他要如何相信呢?

可萧永德不知,这人证物证也是能伪造的……

“这可有趣了,主子逼迫百姓zi shā,丫鬟怕私情败露而对家丁起了杀心,可真是主仆啊。”

萧雅烟哎了一声故意提高音调道,胡氏拽了下萧雅烟的手,她才住嘴了。

胡氏脸色变了变,见她们都将视线落在萧雅烟身她干笑了几声。

“童言无忌,小孩子不懂乱说老爷可不要放在心。”

胡氏瞪了萧雅烟一眼,难道她忘了之前说遭的罪了么,她什么时候才能管好她这张嘴呢?

“都散了吧,这事还的看官府那边调查得如何。”

萧永德揉了揉额头,今天本是个好节日却因这件事而弄得大伙儿都没心情过花灯节。

他求的不过是萧家平安,可怎那么难呢?

众人觉得无趣,胡氏拉着萧雅烟的手想离开,可身后又响起了萧永德的声音。

“蝶儿,今日你留下来陪我吧。”

那双水灵的眸望着萧永德,脸带着疲倦那脸声音都透露着沙哑的感觉。

“是,蝶儿立刻让丫鬟准备一下。”

温氏低头脸蛋发红,萧永德自从回来后便一直在忙,而这府内那么多姐姐平日里想见他一面也是难。

“染儿我们走吧。”

连连氏都顿了顿,跟胡氏一样虽然心有不甘但又能如何?

温氏一向乖巧,连老太太对她的喜爱都她们还多,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便能让萧永德在她那过夜了,她们可真不。

第172章 亲自出马

夜幕渐落,花灯节的热闹也随着时间而消散。

萧长乐站在萧府外抬头望着楚言对着他笑着,楚言也不列外,美人在前他脑内哪里还想得到其他呢?连萧长歌不见了也不曾担心一下。

“太子殿下,那长乐先回去了,今日托了殿下的福长乐玩的很开心。”

萧长乐低头温柔道,很是娇羞不敢看楚言一样。

“乐儿开心好,不过本太子有些不开心了。”

楚言望着萧长乐道,月光洒落在两人身楚言挡在了萧长乐面前,他看不到那张脸早已一片绯红。

“太子殿下不开心?莫是长乐说错了什么?”

萧长乐听楚言这番话,着急地抬起头来,眼有一丝着急。

她听楚言这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才令得楚言不高兴了,这心里便有点慌了。

这话弄得楚言噗嗤一笑,那双眼藏着笑意。

“我是不高兴乐儿你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本太子,你这一路都是低着头,你看现在抬头看着本太子不是好多了么?”

楚言眯眼而笑,萧长乐却因楚言这番话而红了脸,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免得萧将军担心。”

“长乐已到府外了,太子殿下不先回去吗?”

萧长乐好地问,可这一看楚言她的心跳得厉害。

“本太子想看着乐儿你先回去才能放心离开。”

“那长乐先回去了。”

心好似被什么击了一样,心神荡漾,她冲着楚言微微欠身提着裙角慌忙地离开了。

走时还恋恋不舍地看着楚言,楚言的身影屹立在门外,待门关后萧长乐才往院内走去,而她心里还在想着楚言,想他为她从头拿掉了树叶,想他那温暖的手拂过她的耳旁时,她的脸不禁红了。

望着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楚言的神情变得冷了几分,嘴角的笑容凝滞转身便离开了。

他不过是说了两句好听的话便能让萧长乐高兴成这样,女人果然都是这样,哄几句便这般沾沾自喜了。

府内灯笼高挂,照亮整条路,可今日却平时还要静了几分,当萧长乐回到院内时,她房内灯火通明,不由得让萧长乐警惕起来。

萧长乐还没打开门,这门却自动打开了,她被吓了一跳可见到坐在屋内的人时她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娘,这么晚了您在这里做什么?”

萧长乐走近去后坐在椅子,撇下了之前温尔雅的模样不满道。

“小姐。”

璃儿站在严氏身边轻轻地喊了一句,萧长乐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璃儿慌张,从严氏进屋来后只问了她几句话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地坐着等萧长乐,这屋内的的气氛也变了,没有严氏的命令她是连动都不敢动一步。

“今日伊知府来了你猜是为何?”

锐利的眸望着萧长乐,萧长乐扬起一笑眯眼满意道:“萧长歌被抓了?红袖也被抓了?”

一说到这萧长乐笑的谁都灿烂,她可很少这样不顾自己形象大笑,可见她今日确实很高兴。

“你做的不错。”

严氏夸奖道,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长乐是她女儿,她岂会不知是谁做的呢?

这一次最好能将萧长歌地正法以除后患,让她再也回不来萧府作恶。

萧长乐伸了伸懒腰,双手托着左右脸颊望着严氏。

得到严氏夸奖她心里更高兴,可是萧长歌先惹她的,这可怪不得她狠了!

只要找不到证据证明萧长歌清白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爹不可能会为了这样的人而动用自己权利,更不会为了萧长歌而去求别人才是!

所以这次,萧长歌是死定了!

“今晚跟太子进展得如何了?”

萧长歌被抓,萧长乐跟太子两人关系之前好,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她可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娘你放心吧,乐儿势在必得。”

锐利的眼映着严氏那关心的模样,这双眼跟严氏如出一撤。

“那好,娘放心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娘也该去看看你祖奶奶了,你祖奶奶听闻那小jiàn rén的事当场晕倒了,明日你也过去看看她吧。”

严氏起身,萧长乐捶了捶肩膀一脸疲倦的模样。

“娘慢走,明儿乐儿肯定会去看祖奶奶的。”

水灵的眼划过一道精光,似有默契般连严氏都浅笑了起来。

这好戏她没亲眼看到是可惜,但能听老太太抱怨倒是挺不错的,甚至她能猜到明日跟老太甜请安时,老太太会说些什么了。

四皇子府内,万籁俱寂,连蝉鸣都不敢在此刻发出声来。

楚钰坐在椅子,房内烛火左晃右摆地映照着他那张妖冶的脸,凤眸微眯却不似平常那样嘴角挂着微笑。

“没想到这主仆也有同时被抓的时候。”

楚钰淡然一笑,他们才分别多久被官府那边抓了,她萧长歌怎那么多倒霉事呢?

“这事情你不用管了,本殿下亲自出手。”

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屋内不止楚钰一人,还有一个站在楚钰身边却是一身黑衣,连面容都看不到。

那便是劫后余生的卫,他一直暗保护萧长歌可这一回府发生这种事了,他第一个先找的便是楚钰了,恐怕只有楚钰能救萧长歌了。

“是!”

卫冷冷应道,脸一点表情都没。

随后悄悄消失在了黑夜之,悄然无声,似从未来过一样。

凤眸睁开那双眼深邃不已,望着前方却不知他在看些什么,只见他莞尔一笑,如一只狡猾的狐狸般。

被误认为是妖女,在街用他送给她的bi shou威胁那小乞丐zi shā以示对温懿的忠心,这种事萧长歌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来,难道她真半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么?

妖女?怎会是妖女?明明是蛇蝎才对。

还有她的丫鬟竟与外人私通,丑事被撞见还起了杀心,这两件事都撞在一起了,真有那么多的巧合么?

他这辈子最不相信的便是巧合了!

若真那么多巧合,为何不见发生在他身呢?

楚钰眯眼却不着急,他心里很想知道萧长歌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更想知道她会怎么做,会如何翻盘,突然间他变得谁都期待,谁都好。

由始至终,楚钰都不曾认为萧长歌会乖乖认罪,更不会什么都不做!

那么萧长歌,接下来你会如何做呢?

嘴角浅笑,他的手托着左脸颊突然间闻到了身淡淡的香味。

这味道不是他的,也不是灵儿的,那便是……

楚钰想起了搂住萧长歌时,她的脸都朝着他怀扑了进来,那骨瘦如柴的身子连半点肉的没,连那腰都搂起来都没半点手感,不过身这味道确实很香,这时候楚钰才想到了一件事。

他第一次跟萧长歌谈合作时,她早已说过他身有松雪香的味道,而这香他只为白灵儿调过,全楚国绝无一样的香味,那是说……

萧长歌几次知道他去白灵儿那里是闻着他身的味道才知道的,而他竟还纳闷萧长歌为何会知道,原来如此。

当初不将萧长歌说过的话记在心里,如今却一直在追寻答案。

也是,当时第二次见萧长歌怎会轻易对她掉以轻心呢?

楚钰摇头而浅笑,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可笑了。

寒夜冷彻,月光缓缓落下。

伊正大概念她是萧家小姐的份给她挑了个好点的牢房,连那被褥也都是加了棉的,只是这尿骚|味略微重,连床都是石床面再铺些干草而已。

她躺在床翻来覆去却怎也睡不着,脑海里想的不是乞丐死在城隍庙内的事儿,而是红袖的事。

很明显红袖根本不认识那男人,可她为什么要承认?

这件事还需见到红袖才能问个清楚,只是现在她只能呆在牢房,连红袖都被分到其他牢了,想跟红袖见一面可登天还难。

严若琳,为了她竟连一个小乞丐都不放过,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萧长歌眼划过一道冷光,这下能靠的只有朱儿了。

只希望朱儿能见到红袖问个清楚,若红袖还执意说她是因被家丁撞见跟别人私通怕被传出去而起了杀心,那么在世菩萨也救不了她了。

这边安静得剩萧长歌一人,如萧长歌说猜那样伊正还是忌惮她的身份所以特意安排好点的牢房,若此次真冤枉了萧长歌日后见面也好说话点,总不至于撕破面子了,何况萧永德虽说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可萧将军的身份还在他总归要小心点才是。

萧长歌这边是很安静,可红袖那边却不同了。

瘦弱的身子卷缩在角落边,衣裳还如之前凌乱,而头发却之前还狼狈。

纵然是夏季,可一到了晚还是很冷,她衣裳单薄又是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内不冷才怪,而这牢房内可住着好几个人,一看这些人知道不好惹。

她眼内的泪止不住落下,现在连她家小姐都不理她了,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可要死可她家小姐的名声决不能受到半点损坏,只是怎出了她家小姐杀人的事了呢?红袖回想起之前她家小姐从狗洞内爬回家时那一身脏,想起了那时发冷的肉包子,这一想眼泪更哗啦啦地掉了。

第172章 探望

萧家嫡女被官兵抓走这事儿还没一下午传到其他人耳,当天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萧长歌威胁小乞丐,虽小乞丐没当时因害怕跑了,可萧长歌是萧家大小姐,若真想对一个小乞丐做些什么岂用她亲自出手呢?

现在小乞丐死在城隍庙内而且还是bi shou杀死的,这一切的嫌疑可都落在萧长歌身。

萧家不得安宁,萧永德对这事情如同他说的那样全权交给伊正去处理,若真是萧长歌让人做的他也绝不会原谅!

萧长乐一大早便去给老太太请安,顺便带了点老太太喜欢的玫瑰花茶给她,老太太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萧长乐这椅子还没坐热,后续便其他人来了。

萧雅烟这人未到声音倒是先传入老太太耳边了,老太太好不容易被萧长乐哄得高兴点,忘了昨天的事儿这一听见萧雅烟来她又蹙眉哎了一声。

“李嬷嬷,今日我谁都不见。”

老太太冲着身后的李嬷嬷道,李嬷嬷应了一声是,而后缓缓往屋外走去。

“祖奶奶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萧长歌为老太太沏茶,双眼望着李嬷嬷离开的背影道。

“不好?她们啊是见不得我清静几天,平日里可没那么勤劳今日这么早过来,我这人老了可脑子还灵活,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来做什么。”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好似看透了萧雅烟她们一样。

今日最早来的不是萧长乐而是萧沐染,不过也让她拒在门外了,她们不来她省事很多。

“祖奶奶别气,长乐也是昨儿回来才听璃儿提起这事,长歌姐姐怎会做出这种事呢?长乐不太相信这会是长歌姐姐做的。”

萧长乐蹙眉为萧长歌说着好话,这一提起萧长歌老太太一肚子火。

昨儿花灯节别人家都是高高兴兴地在外玩过个好节日,她倒好引了一堆官兵来。

伊知府带人光明正大地从萧家大门进又风风火火地带着萧长歌离开了,这那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现在不出门能知道外面在传些什么谣言。

“不会?她能大庭广众之下让别人去死,她还有什么做不出的?还有她身边的丫鬟,真是梁不正下梁歪,真不知羞。”

老太太连目光都变得冷了几分,一想起这事儿来她这脸挂不住,甚至连出门都不敢,一出门肯定是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了。

一想到她身边那丫鬟做的丑事她脸更挂不住,这是一个丫鬟该做的事儿吗?

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学会跟外面的男人私通?这种事情若非萧长歌这个当主子的教唆她会吗?

老太太如今已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萧长歌身,越是说起萧长歌她这心里越不舒服。

见老太太生气成这一模样,萧长乐嘴角划过一笑,将沏好的茶送到老太太手。

今日其他房的人都早早来跟老太太请安,可老太太只见了萧长乐其他人不见,这足以证明萧长乐在老太太心目的位置如何,这可是其他人都不的。

萧长乐懂得抓住老太太的喜好,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会儿萧雅烟会来,怕是见她来了所以想来凑个热闹,只可惜老太太这会儿不领情。

“祖奶奶您这生气也是气坏自己身体,听说这几日要下雨您的风湿病又犯了,长乐让璃儿去药材店内给您弄点药膏来贴贴了,等会儿可记得让李嬷嬷收好。”

萧长乐轻轻地为老太太揉着手,力道刚好,老太太闭眼享受着,这唯一能逗她开心的也只有萧长乐了。

“嗯,你那些妹妹们要是有你一半,那好咯,将来我这老骨头进了棺材也不用的担心了。”

声音内透露着一股疲倦,这些日子发生在萧家的事太多了,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特别是萧长歌,如今在老太太眼里这萧府内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肯定跟萧长歌脱不开关系。

“祖奶奶可别乱说,您可还要长命百岁呢!”

萧长乐连忙道,赶紧否认了老太太说的话。

这屋内传来一阵阵谈话声,萧雅烟站在外面李嬷嬷挡在她跟前不让她进去,弄得她一肚子气。

凭什么只见萧长乐而不见她?她也不过是想来关心关心一下老太太情况而已,昨儿老太太直接晕倒可是让人捏了把汗,她这个当孙女的想来看望看望她,居然拒绝了。

“既然祖奶奶想好好休息那我也不打扰了,咱们走。”

萧雅烟望了面瘫的李嬷嬷道,说完转身离开。

李嬷嬷依旧板着脸,脸半点情绪都没,见萧雅烟离开她高声地喊了一句:“恭送三小姐。”

这话令得屋内两人都听得很清楚,萧雅烟这是走了。

萧雅烟边便踢着路石子,脸色很不好看。

路边百花争艳,五颜六色,香味扑鼻她也无心去观赏,反而一肚子火地。

她会去老太太那不是见萧长乐去了所以想去凑个热闹么?可没想到老太太见萧长乐也不见她一面,这一对心里自然不舒服。

算知道老太太最宠的还是萧长乐,可这偏得也太厉害了。

她心里想到这事情很憋崛!

“你们可得给我好好注意一下小长歌的事,若是开审了一定要告诉我。”

萧雅烟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方才的阴郁一下子挥之而去了。

“是。”

身后的丫鬟们面面相视,本还想着安慰她家小姐不会生气,可见她家小姐的重心不是放在老太太拒见她这事儿而是萧长歌身。

现在这府内府外,谁不知萧长歌昨儿被官兵抓走的事儿,谁不知那日萧长歌当面威胁小乞丐的事呢?

这知道的人越多出来作证的人也越多,萧长歌这下不死也难了。

一命抵一命,像她这样的小jiàn rén该死!

牢房内

红袖蜷缩在角落旁,从昨儿被关押进来后一直哭哭啼啼地,连眼睛都肿了,差点儿将眼泪哭干了 。

狱卒们将食物送到牢房时,本属于红袖那份也被其他人拿走了,而她也是一声不吭地。

这里的人一看知道不好惹,能进这里的大多数都是犯了什么重罪,她在这连说句话都不敢。

“喂,诺。”

正当红袖哭时,一个穿着囚犯服的女子坐在红袖身边,那脏兮兮的手还拿着一个发冷的包子,包子也有些脏可她们却吃的很香,她留意红袖很久了,从昨儿到现在一直没吃过东西,这副小身子骨地能撑到什么时候。

被关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犯了什么大罪,想要活命那是不可能的事儿了,倒不如好好享受现在。

红袖望着这脏兮兮的馒头迟疑了下却不曾伸出手,她望着眼前这凶神恶煞的女子,缩得方才更紧了几分。

“你们这种大家闺秀的小姐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惯馒头也正常,不过为了活命还是吃吧。”

女子将馒头塞到了红袖手,那张抹得跟黑炭一样的脸扬起一抹笑容,不似即将要面对死亡一样。

红袖颤颤地接过了馒头,望着这馒头她又想起了萧长歌递给她的肉馒头了,这一想眼泪都簌簌地往下掉,滚烫无。

“在这里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红袖望着这牢的人弱弱地问,声音沙哑连,眼氤氲。

“进这里的都是死罪出不去了,可她们还是想活着,只要活着有机会若是饿死了那半点机会都没了,瞧你这身衣裳应该是哪家小姐吧?也是杀人了?”

杀人二字从女子嘴里平淡地吐了出来,似乎习以为常了。

听到杀人二字红袖愣了愣随后沉默不语。

那家丁不过是被刺伤也还活着,幸好那家丁还活着不然她真罪孽深重了。

见红袖沉默,那女子也没问太多,而是坐在她身边安心地啃起了馒头,这馒头冷的跟石头一样,纵然难吃她也要吃,她想要活着!

“我叫姜素素。”

姜素素自言自语了起来,红袖擦干了眼泪,望着姜素素的侧脸,她身凌乱不堪狼狈不已,虽脸故意抹了黑炭可若仔细看便能看出她五官姣好。

“红袖。”

红袖见姜素素报了名字也跟这报了起来,望着手的馒头她咬了起来,难以下咽,可姜素素说得对只要活着还有机会!

姜素素见红袖吃起了馒头,嘴角扬起一笑。

这牢内来时的人多,走的人也多,而那些有靠山的人一来没到第二天放出去了,看红袖这身装扮也应是哪家小姐,若是能……

姜素素将视线落在狼吞虎咽的红袖身,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她也放心了。

另一边

萧长歌躺在石床闭目而想着其他事,锁叮叮作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起来了有人来看你了。”

萧长歌睁开双眸,清冽的眸划过一道精光。

她本以为是朱儿来了,可当她从石床爬起来见到来人时,眼那抹欣喜瞬间消失。

楚墨穿着一身便服,紫色暗纹,头发束起可还是抵挡不了那张帅气的脸。

“三殿下?”

萧长歌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这才放心下来。

她本以为住是朱儿可没想到出现的是楚墨。

朱儿到这时候还没来,怕是在萧家那边也出了些岔子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不来。

她如今跟朱儿是同条船的人,她不怕朱儿会向着严氏那边,若是,那也为时已晚了。

第173章 你帮不了

“见我来长歌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楚墨本以为萧长歌见了他会喜出望外,可这反应倒是让楚墨失望了。

他这一大早听下人说萧家嫡女的事情,这才知道糟了。

他明明已让那些人闭嘴不得将此事宣扬,是谁还将此事捅到伊正那边去了,而且那小乞丐的死也有蹊跷,所以他才来见萧长歌,必要时候他也可以为萧长歌作证,只是那样会连累萧长歌罢了。

他若为萧长歌出面作证,算真能救出萧长歌可以后她肯定会成为他人的眼钉,特别是他母妃也会关注萧长歌,到时更惨。

“三殿下大驾光临长歌怎会不高兴?不过长歌现在这模样让三殿下看到,还望三殿下不要介意。”

萧长歌看着楚墨道,看到楚墨时他知道他是因为之前那件事来的。

“怎会介意,只是那小乞丐怎会死了呢?”

楚墨蹙眉问,丝毫不在意萧长歌现在这般狼狈,不过仔细一看他穿这身衣服很好看。

连这妆容都之前刻意打扮了一番,怕是昨夜花灯节跟心仪之人出去游玩了吧。

萧长歌耸了耸肩躺会了石床,她要是知道那才是真有鬼了。

“根据仵作说是在三天前末时死的,刚好是在小乞丐离开后不久。”

楚墨脸色严肃没半点开玩笑,而当时是他跟萧长歌见面的时候,所以绝不可能是萧长歌杀的,更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叫别人去做这种事,当时他可是全程跟在萧长歌身后。

萧长歌眯眼,不用楚墨说她也能猜出来,只是她如今无法出去更不能为自己伸冤,除非她能说服伊正。

“三殿下如今跟长歌说这些有何用呢?这件事三殿下插手不得,所以三殿下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为好,免得跟长歌扯关系。”

余光瞥向楚墨,只见那张凝重的脸突然绽开笑容噗嗤一声。

在楚墨身她好似看到楚钰的身影,连那笑容都跟他很相似。

不过萧长歌说的很对纪,这件事他确实不能插手。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到的话一定帮!”

楚墨认真道,这件事既然他看见了那不能坐视不管了,看萧将军到现在还没半点动静,怕是不会插手这件事,所以现在的萧长歌是孤身一人,连萧将军都不帮忙的话怕是没人能帮她了。

萧长歌嗤笑一声,双目望着方。

她想起了萧永德那不相信的眼神不由得心冷了几分,不过他依旧是她最为敬佩的人,只是为何之前选择相信她而这次却不信,她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若是萧永德选择相信她,那她定然会证明给萧永德看她的是清白的,只是现在……

萧家的人要她死,红袖也让她失望,她倒是真成了孤身一人了。

“三殿下只要在一边看着算是帮忙了,你不适合露面更不适合为长歌做什么。”

薄唇缓缓张开直接否定了楚墨说的,她甚至还没明白楚墨今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明明无法帮她却还冒着被认出来的危险来见她。

不过这份心意她很感激。

楚墨沉默,确实,如今的他无法为萧长歌出头更无法为她做什么,能做的也只是口头说几句罢了。

“三殿下还是请回吧,这里不适合你呆。”

萧长歌说完别过身不愿看楚墨一眼,这件事楚墨帮不什么忙,何况他跟她不过是几面之缘,没有利益的牵扯,他为何要帮她?

“我会再来的。”

见萧长歌下逐客令楚墨没生气,但是第一次深感自己力量不足,兴许他母妃说得对,唯有爬得高才能得到更多。

若他是太子的话……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之一闪而过随后扼杀掉,他怎能有这种想法呢?

听着脚步声踢踏踢踏地离开,萧长歌才呼了一下松了口气。

算楚墨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又如何?拿不出证据仅凭他几句话凭什么让别人相信他?因为他是楚国三皇子?若是这样那楚墨想的也太简单了,没有证据她只会遭人背后说闲话,唯有拿出证据才能证明她是被冤枉的。

只可惜她不能亲自看到那尸体,不然……

伊正只说过小乞丐身的伤口也是被bi shou说捅伤,方才楚墨说是那天末时而死,而那天她刚回萧府,在屋内根本无人见过她,纵然红袖跟朱儿能当证人,可两人都是她房内的丫鬟,她们所说的根本没人会信。

楚墨是不一样,他说的兴许他人会信,不过为她出头日后的闲言闲语会更多。

若是能,她定不会让楚墨出面,更不想让其他多余的人关注到她。

静妃,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萧长歌闭眼,现在只能等了,等到开审等到朱儿来。

萧府内

朱儿望着门外守着的家丁,从她家小姐跟红袖被官兵抓走时严氏多派了几个家丁看着,这实际是来监视她的。

这下她要如何去见她家小姐跟红袖?

红袖也是糊涂,她看红袖根本不认识那男人却一口承认跟那男人有染还承认自己对家丁起了杀心,幸好那家丁伤得不深,若不然她也成杀人犯了。

也怪她自己没看好红袖,连她做什么都不知。

朱儿关门,那站在门外的两家丁见朱儿关门后便撤回了视线,看着前方。

“这下可如何是好呢。”

朱儿站在原地转着圈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好似记得她家小姐每次出门都是……

朱儿眼划过一道精光,打开柜子从里面挑了套简陋的衣服穿随后打开窗,从窗户跳了下去。

以往她见萧长歌爬狗洞时候还会开玩笑说她一个大小姐放着正门不走,如今她可算打脸了。

幸好这不是锦玉阁,若是锦玉阁她现在跳下来应该摔断腿了。

锦玉阁建在东边楼,打开窗户便能一览府内景色,冬暖夏凉地,跟西院这偏僻地方一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儿。

朱儿望了望那两守在外面的身影,不由得一笑,随后钻入狗洞之。

严氏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

现在只考虑眼前,这之后会出什么事儿之后再考虑了,她必须先见萧长歌一面!

御书房内

楚皇帝听着许湛说这事时竟笑了出来,只是萧永德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几分。

自古武不同台,许湛自恃清高又看低这种整天舞刀弄枪地,自是看不惯萧永德的做派。

这能动口的绝不动手,而萧永德是典型的能动手的绝不动口,与他恰恰反之。

而他也没少听说这萧家嫡女的事儿,能教出这种女子的,看萧永德也不是玩意。

“皇您看这事好笑不好笑呢?咱们楚国可这么一个女子呢,”

许湛见楚皇帝笑着似乎讨好般问,萧永德的脸却红的不像话。

“这萧长歌也真有胆子敢在朕的地方做这种事,萧爱卿你可得好好教教了。”

楚皇帝虽在笑可这眼射出的冷光却相似在警告。

“臣遵旨。”

萧永德见楚皇帝点名他立刻应道,许湛摸了摸那把白胡子满意地笑了。

“皇您别说,这萧家能教出这种女子也是厉害。”

女子三字在这成了贬义,这刺耳的三字烙在了萧永德心里。

“哦?许爱卿为何这么说?”

楚皇帝倒是来了兴趣了挑眉问道。

“女子应三从四德,温柔贤淑,可这萧长歌做到了哪样?臣可听说萧长歌这琴棋书画也都不会呢,琴棋书画可是一个女子最基本的,萧长歌却不会,而她只会当众威胁别人,能教出这样的女子岂不是厉害。”

第174章 相信她

许湛说完这话时双眼望着萧永德,见他低头无地自容的模样他心里开心了几分。

“萧将军您说老夫说的对不对?”

许湛问,萧永德咳咳了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许湛这话当众打了他脸还要问他说的对不对,这摆明了是给他出难题了,他若同意许湛说的那便是赞同萧长歌什么都不会,若是不同意怕是会惹楚皇帝不高兴。

“萧将军想说什么尽管说,不必藏着掖着,这可不是在朝廷。”

楚皇帝见萧永德这幅模样也跟着道,他跟许湛两人使了使眼色,许湛更是沾沾自喜了。

正当萧永德在烦恼该怎么回答时候,站在一旁的人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这笑声打断了众人的兴致。

“四殿下可是遇见什么好笑的事了?”

笑声清脆,楚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可是他第一次在楚皇帝面前笑得这么开心,连楚皇帝都好楚钰在笑什么。

许湛得意忘形问,他见楚钰笑得这么开心还以为楚钰也是站他这边的。

“本殿下说在笑你呀许大人。”

楚钰收起笑容那双凤眸映着许湛那佝偻的身影,还有他那惊讶的神情。

御书房内静了会儿,许湛还未从楚钰那话之反应过来。

“许大人说萧长歌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许大人可知连太子在棋艺都输给萧长歌了,这若叫不会?岂不是打了许大人的脸。”

楚钰一言一字缓缓道,这在场的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地。

许湛的脸色变了变,楚言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连棋艺都是他教的!

他对自己的棋艺很自信,这楚国内能赢过他的人是少之又少!而不巧楚言的棋艺早已超出了他许多,若是真能下赢楚言那不相当赢过了他么?

“想必太子殿下只是玩玩没动真格才是。”

许湛甩袖站直昂首挺胸道,他不相信那种女子能赢得了他的得意门生。

凤眸睁开,深邃的眼透着一股冷意。

薄如樱瓣微微张开,似在嘲笑般,连这身都散发着威慑力,而这尽入楚皇帝眼,这眼神跟以前的他太相似了。

以前,他怎不知这弱不禁风的楚钰会有这样的眼神。

锐利。

许湛身子抖了抖,见楚钰轻笑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这压迫感好像是……

许湛将目光落在了楚皇帝身,而楚皇帝却一直望着楚钰。

可以说这是第一次正视楚钰,能露出这种表情可真稀。

“不知四殿下这次笑何?”

“许大人可能不知,当时见萧长歌以半目赢了太子。”

“不知四殿下这次笑何?”

“许大人可能不知,当时见萧长歌以半目赢了太子。”

以平淡的语气吐出这话来时却让许湛惊讶了,他很想否认这不可能!可楚钰的表情却很是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人人都知许大人精通棋艺,这赢了半目许大人应该知是何意吧?”

楚钰轻扯一笑,望着许湛那不相信的神情。

他懂棋艺怎会不知半目是什么意思呢?

半目,那便是险胜,依照他对楚言的了解他不可能只让对方赢半目!也是说不是楚言放水而是萧长歌凭借真本事赢的。

“如此说来可是老夫糊涂了,没想到萧将军家真是卧虎藏龙呀,不过这赢了半目的棋局老夫也想见识一下,不知四殿下可否重现当日棋局呢?”

许湛以退为进恭维道,萧永德惊讶地看着楚钰。

他记得楚钰跟萧长歌不过两面之缘,怎会在他人面前帮她说好话呢?还说萧长歌下棋赢了太子半目,这怎可能呢?

“呵,当日本殿下并不在场,若是许大人想知尽可以去问太子。”

楚钰轻笑了一声,他当时没在场不知情况,可下棋这件事他却知道。

听卫说完他还真有些后悔无法亲眼见那盘棋是如何下的,而且还让楚言答应了她一个要求。

楚言随口答应,可以后怕是要为这要求付出代价了。

“哦?四殿下不在场又是如何知晓这棋局只差了半目呢?”

许湛相似抓住了什么重点一样问,可他那双凤眸之却是波澜不惊,他忽然抬起头来望着许湛,冷意骤然。

许湛摸了摸他那把老|胡子不似方才那般心虚,见楚钰犹豫他这底气更足了。

“本殿下怎会知?这可要问太子了。”

楚钰挑眉颇有不悦道,许湛这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许湛不会去问太子的。

他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事儿那不可能是假的,不然可成了欺君了,所以许湛是相信他说的话了。

“这么说这女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许爱卿这次你可是看走了眼了呀。”

楚皇帝哈哈笑着,楚钰眯起双眼。

“是,恕臣愚钝看不出来,若非四殿下说出来臣还不知萧家小姐棋艺精湛呢,改日臣可得登门拜访一下萧家小姐才是,臣也想见识一下萧家小姐的棋艺,到时还望萧将军引见。”

许湛鞠躬诚恳道,萧永德向楚钰投去感激的眼神,可楚钰却全然当做没看见。

“许大人若想,老夫随时引见。”

萧永德客气回道,他本以为楚皇帝今日让海公公请他来是为何,却不曾想是为了萧长歌的事。

方才还一口一个萧长歌,而如今却改口为萧家小姐了,这人呐如墙头草般,风吹哪边倒哪边,不过这萧家小姐四个字从许湛嘴里说出来,他怎觉着不舒服呢?楚钰望着许湛心里想着。

“这外面的流言蜚语有时可不一定是真,还望许大人能慧眼识好坏,切莫了他人谗言了。”

那温润的声音又响起,而这次却不似之前那般客气反而有些警告意思。

“是,臣明白。”

许湛握紧了手,神情变了变随后道,只是这会儿他却笑不出来了。

“看来钰儿跟这萧长歌很熟啊,竟这般为她说话。”

楚皇帝将目光落在楚钰身,话有试探的意思。

“儿臣与萧家小姐只见过两次面,不熟,不过却跟这外面传言的天差地别,父皇若不信大可亲自去瞧瞧。”

楚钰不满不急道,萧永德很是惊讶,这楚钰明显是在为萧长歌说话!

“那钰儿如何看这次之事?”

楚皇帝挑眉,眼闪着精光,视线落在了楚钰身。

楚钰不似以前那般闪躲,反而直视着楚皇帝,莞尔一笑。

“儿臣不敢断言,若真是萧长歌唆使别人杀小乞丐那萧长歌自当该死,可若是被陷害的话那萧长歌成了替罪羊了。”

“钰儿可是说萧长歌是无辜的?这背后有人在陷害她?”

楚皇帝眯眼问,今天他第一次跟楚钰认真探讨一个问题,以往他都只站在角落边听着罢了。

“父皇误会了,儿臣可没这样说。”

楚钰轻笑,否认。

“小海子,传朕的旨意,此次萧长歌之事朕亲自审问!”

慷锵有力,不容别人拒绝。

“皇这……”

许湛惊讶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别说许湛,连萧永德都被这话给震惊了。

楚皇帝要亲自审问萧长歌!

“爱卿别慌,若真如钰儿所说,那朕见一见萧长歌到底有多,此事朕亲自来审,钰儿你作陪,萧将军与许爱卿也一同去作陪吧。”

楚皇帝挥了挥手,这见过两次面便让楚钰这般为她说话,他可得见见了。

次太后寿宴他也只远远见过一面,之后便没见过了。

“儿臣遵旨。”

“臣遵旨!”

萧永德扑通一声跪下,这事本该伊知府负责才是而如今连楚皇帝都干涉其,只怕长歌……

楚钰浅笑眼划过道精光,他给的答案没有偏向谁,不过是给楚皇帝点暗示罢了。

如今连皇帝都被惊动了,剩下的看萧长歌要如何证明自己清白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也乏了,小海子去传慧妃来。”

楚皇帝打了个呵欠挥了挥手,楚钰他们都似有默契般应了一声,而后退了下去。

刚出御书房门后,许湛得意了起来走过萧永德身旁时还咧着嘴笑着。

“萧将军,皇可要亲自审问,你可得小心了。”

说完,许湛哈哈地离开了,伴随着笑声连同人影都消失在楚钰面前。

楚皇帝亲自审问,那么这件事势必会闹大,到时要如何收场,到如今萧永德都看不透楚钰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

“四殿下,臣斗胆问一句四殿下为何要这样做?”

这样是置萧长歌于死地啊!

楚皇帝亲自审问若真拿出证据证明是长歌害了乞丐,那萧长歌当真只有死路一条,若是让伊知府审问他还能帮一把。

到底是他女儿,他虽人前说狠话可这心怎狠得下?

如今这事算是闹大了,连楚皇帝都干涉其了。

楚钰望着萧永德轻扯一笑摇了摇头。

“为了还萧长歌一个清白,连萧将军都不信她,还有谁会相信她?”

楚钰望着萧永德,说完便离开了。

萧永德顿了顿望着楚钰离开的背影,想起了萧长歌被伊正抓走时问他那句相不相信,他却是没回答。

第175章 娓娓道来

牢内,这送走了楚墨还没多久,朱儿便也跟着到了。

“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那熟悉的声音又响起,萧长歌本还以为楚墨又回来了,这转身一看竟是朱儿,不过稍加了伪装,从那小个子看还能看出是她的,穿着一身男装如乞丐,嫩白的脸早已被她用墨抹得一层黑,只是笑起来时牙齿很洁白。

那双眼弯成月牙儿形,看到萧长歌后朱儿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纪,她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氤氲地看着萧长歌。

她家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呢?看她如今呆在这牢,这饭菜肯定没府里的香,还有这睡的是石床铺的是草席盖的是晒干的稻草,这样晚睡晚肯定会冷的。

“小姐。”

朱儿捂着嘴哭了起来,这还是朱儿第一次在萧长歌面前放肆而哭。

到底还是个孩子,这外表伪装得多么冷静可一遇见这种事情还是遭不住。

“我们还没输,没必要哭丧。”

萧长歌见朱儿哭的如此大声,冷声而道。

这哭丧二字让朱儿愣了愣,随后噗嗤一笑哭不出来了。

“小姐,朱儿不哭了。”

朱儿擦了擦眼泪,这衣服破破烂烂地袖子也脏,这一抹眼角一片脏。

“小姐朱儿该怎么做?”

她方才听见萧长歌说没有输,那是还有机会洗刷自己冤屈了!

她相信她家小姐不会是那种人,何况她家小姐根本没能力去找别人帮忙杀害小乞丐,毕竟她穷!

她这辈子怕是没见过萧长歌还穷的小姐了,这连吃的菜都得自己亲手种,连吃肉都得掂量几分,像她这样的人会拿出银子去杀一个毫不相干的小乞丐?这种大方的模样可不是她家小姐的做派,所以朱儿相信萧长歌是被冤枉的!

不过这话朱儿只敢在心里想着不敢说出来。

只是现在连萧将军都不相信萧长歌,那府内谁还会相信呢?这局势对萧长歌很不利。

还有其他小姐也巴不得萧长歌出事,所以现在没人能帮她家小姐,这才是最让人苦恼的地方。

“只要能见到小乞丐的尸首的话,一切还有可能,只是……”

萧长歌蹙眉自言自语道,她见不到小乞丐的尸首,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是纸谈兵。

萧长歌抬头望着朱儿,朱儿也正等着萧长歌下一句。

“小乞丐的尸首应该有官兵看着,你也混不进去,此事还需从长再议,你可有去看过红袖?”

朱儿愣了愣随后摇摇头,院子现在有家丁看着她偷偷跑出来不适合在这待太久,所以先见萧长歌了。

“据说当日红袖跟李三是在后院内被发现的,平日里可没人会到我们那院子内,怎在红袖跟李三私通时有人撞见呢?再者依照朱儿看,红袖若真对李三有意怎会那么怕他呢?”

朱儿蹙眉分析道,她从红袖眼看到的是害怕而不是所谓的喜欢。

“坏坏在她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此事,若不然也好办了。”

萧长歌接着朱儿说的道,朱儿沉默。

“你的时间到了。”

两人还未说到几分钟狱卒便在外头喊道,朱儿抿嘴,心里怒骂了一声。

这群吸血鬼,她给他们的可是她一个月的月钱了,够他们吃喝好几天了,可给她的时间却不过几分钟。

“小姐我先去探望一下红袖,明日我再来。”

红袖瞥了身后的狱卒,压低声音对萧长歌道。

萧长歌点头,红袖转身冲着狱卒嫣然一笑,随后又将一锭碎银塞入狱卒手。

“官差大哥,我还想去见一个人,还望官差大哥通融一下。”

“这……”

狱卒脸色难看,吞吞吐吐地,手做着一个熟悉的动作,朱儿笑了笑又从怀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狱卒手,狱卒掂了掂银子放入嘴里轻轻地咬了一下,随后收入囊。

“我想见一下那位萧家丫鬟,听说是被关到其他牢房内了,还望官差大哥带一下路。”

朱儿颦笑问,狱卒眼眸一转,冲着朱儿笑了笑道。

“走吧,不过只能一小会,那也是个重犯若是待久让人发现了我也逃不了。”

“是,多谢官差大哥了。”

朱儿向萧长歌投去个眼神,萧长歌点了点头,朱儿的身影消失在萧长歌跟前。

萧长歌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方向。

日头照落,夕阳的余辉落在了她身,眸微微一眯,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了。

她是出不去看不了小乞丐身的伤口,可有人可以呀。

“卫。”

薄唇张开轻轻地吐出一个字,窗户外,一个黑影从掠过,嗖地一声很快消失在窗户边。

“你想办法潜入义庄,看一下那乞丐身的伤口,要仔细看!”

萧长歌迷眼,最后叮嘱了一声。

朱儿是没办法潜入义庄内,可卫不同。

那道黑影又再次嗖地一声掠过,无影无踪。

萧长歌扯开一笑却有些悲凉,她躺在石床闭目而睡。

以前没这么多时间可以睡,现在时间倒很多,可惜了没书,若有,那在这也算惬意。

另一个牢房内

不似萧长歌待的牢房那般安静,朱儿还没走到牢房前便听得里面传来声声热闹,这周围的人一见狱卒来都激动得不行,那手从劳内伸出,如饥饿的豺狼般想抓住狱卒,朱儿跟在身后,这心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她家小姐那边还好,这边在她看来跟菜市场一样乱糟糟的。

“你要找的人在里面了,时间不多有什么话赶紧说。”

狱卒指着左边的牢房道,朱儿点点头,她顺着狱卒指的方向看过去,人群之她一眼认出了红袖。

她蹲在角落边蜷缩着身子,而其他人则是乱哄哄地各自形成一个圈打闹着。

“谢谢官差大哥。”

朱儿说道,盈盈走向红袖那边,而那些人红袖来也都停下了手的动作望着她,这种被人看着的感觉令得朱儿觉着不舒服,这跟看猴子一样。

朱儿看了看身的衣服,为了不引人注目她才特意穿这身脏衣服,她们怎都看着她呢?

“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姜素素坐在红袖身边,见朱儿径直地往这边牢房走来,姜素素问道。

红袖抬头望着牢房外的朱儿,她激动起身差点儿跌倒了。

“朱儿!”

红袖跑到牢门,见到朱儿时这脸热泪盈眶地。

“红袖姐姐你吃苦了,这是我在外边买的烧鸡你若是饿了吃。”

见红袖这邋遢的模样朱儿甚是心疼,伸手摸着她头发,此刻红袖已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朱儿将烧鸡塞入了红袖怀,这烧鸡还是热的,暖了她的手。

姜素素眯眼,望着两人这般亲密的模样,她看朱儿的装扮很是等,突然间很好红袖到底是哪户人家小姐了,别看朱身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可若忽略脸脏兮兮的模样,她也是满清秀的。

一瞬间,姜素素肯定朱儿是故意穿成这样的。

“好,小姐小姐那边还好吗?”

红袖顾不得自己,她现在只关心萧长歌如何了。

“小姐那边没事,倒是你这边……”

朱儿眼扫了牢内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姜素素身,发现姜素素也在看着她。

“我没事,只要小姐没事好。”

红袖哭着道,一想到萧长歌最后那冷冽的眼神她心疼不已。

“红袖,你当真跟那李三认识?而且还私通?”

朱儿压低声音问,双眸从姜素素身离开落在了红袖身。

“我……”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吗?若你再咬定是跟那李三私通,只怕小姐要失望了。”

朱儿哎了一声,红袖抿嘴,想起了一向冷静的萧长歌在大厅那般激动而且是想为她开脱,她心里愧疚。

“那日我刚好从院内路过,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去溜入西院内……”

红袖娓娓道来,朱儿认真地听,连一字都不肯放过。

她相信红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才对!

第176章 套话

朱儿仔细听生怕放过了什么重要的话,她双目观察着红袖却忽略了方才那一直打量着她的姜素素,而她也正竖起耳朵听着红袖说的话。

从红袖进这里面时候她觉得红袖不是那种一般小老百姓,事实证明她猜想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那李三是小姐的姘头?”

红袖说完朱儿震惊地问。

那张布满泪珠的眼望着朱儿这张震惊的脸,她点了点头。

“当日我想去小姐屋里头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床头,经过院子时候却见一个陌生人鬼鬼祟祟地到院内,嘴里还喊着小姐的名儿很是亲昵,随后那李三便说是小姐的姘头,恰好那时一个家丁路过听见了,我怕事情败露所以……”

红袖捂着嘴又哭了出来,这两天她以泪洗面,连眼睛都哭的红肿了。

“我刚开始不过是想拦住那家丁,可那李三怕被人发现所以不知从哪里拿了发簪刺伤了那家丁,哦对了,听李三说那发簪是小姐送给他的信物,我仔细一想也觉着李三手的发簪是小姐之前丢了的那枝。”

她之前不信李三说的话,可在看到李三手那发簪时候他相信了。

朱儿挑眉一脸认真。

“发簪?”

红袖点了点头,回忆着李三手那支发簪。

“是之前大夫人以前送给小姐当生辰礼物的发簪,一直放在盒子里,有一段时间丢了也没在意了,没想到是在那李三手。”

“那李三刺伤了家丁后我便慌了,若是让人知道小姐跟男人私通可该怎么办?所以我……”

红袖哽咽,喉咙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一想到萧长歌临走前看她的眼神她觉着委屈,她都是替自家小姐顶着这份罪啊!

“我的傻红袖姐姐哎,你说像李三那样的人配得咱们家小姐吗?”

朱儿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一切谜题都解开了,这也是红袖为何要当着众人承认跟李三有人的事了,她是想替萧长歌顶罪,而她潜意识内也认为那李三跟有染,所以顶罪了。

若是红袖能多信任萧长歌几分的话,兴许不会闹出这种事了,不过她也是好心,生怕这件事捅出去对萧长歌有影响。

她家小姐这名声已经够臭了,若是添几分流言蜚语,怕是她家小姐这辈子都无法嫁个好人家了。

红袖眼睛一转,脑袋突然间开窍了几分,她愣了愣地看着朱儿。

“那你的意思是……”

“你被人设计了,那李三绝不是小姐的姘头,他是故意那样说而且是冲着你来的。”

朱儿一语挑破,朱儿还是愣着。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这罪不白顶了吗?

她见那李三拿出了发簪,心里才有几分相信她家小姐跟眼前之人有关系,所以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了李三,让他改口说跟他私通的人是她,并且要回了发簪。

当着众人的面子承认了是她企图灭了家丁口,是她跟李三有染。

若朱儿说的是真的,那她不好心办坏事甚至将自己给搭进去了么?现在回想起萧长歌那眼神,怕是真不认识李三。

“红袖姐姐,下次做这种决定可要先问问小姐,你这样小姐可很担心你。”

朱儿哎了一声,她回想起当日萧长歌激动的模样,连那眼都冷如刀锋,直刺入骨髓之,令人泛寒。

若当时红袖否认跟李三有染,那么当时萧长歌便能为红袖开脱,只是对方好似算准了红袖的性格一定会为萧长歌顶罪一样。

若是这样的话,那必定是府内的人了,而且挺熟悉红袖的性子,所以这算盘才能打得这么准,而且还将小乞丐的事情透露给了伊知府,这么看来的话,对方是早打算好一切了。

这还真是一箭双雕。

“小姐小姐她如何了呢?”

听到萧长歌,红袖那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簌簌地往下掉落,眼泪在眼眶内打转着,她握着朱儿的手紧张地问。

她出事无所谓,可她小姐一定不能有事,若不然她愧对姝夫人的叮嘱了。

“她还好,红袖姐姐你在这可还好?可有受委屈?”

朱儿望着牢内那群人,见她们目光不友好,而且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害怕不已。

“我挺好的,我没事,朱儿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姐啊。”

红袖抹了抹眼角的泪,祈求道。

她以为是为小姐好没想到又拖累了萧长歌,她此刻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哎你时间到了,快出来。”

正当朱儿开口要说什么时候,身后那狱卒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朱儿咬唇面色有些着急。

“小姐那边我会想办法的,倒是红袖姐姐你可先要照顾好自己,过些日子我跟小姐定为你洗清罪名,我先走了。”

朱儿望了望身后的官差大哥,脸颊凑到了红袖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

“你可一定要记住。”

走前朱儿叮嘱,神色无认真,红袖起初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快走快走,再不走这面可要来人了。”

狱卒着急地说,朱儿不禁笑了笑,一脸谈笑风生的模样。

“官差大哥这是谁来了才让您这么着急呀,何况这地儿不是伊大人的么?您怕什么呀?”

狱卒额头滴着冷汗,朱儿能看出他确实很紧张,这头来人指的应该不是伊知府才是,否则他怎会这般着急?

“哎,你方才见的那犯人,皇要亲自审问,现在面可是派人严加看管呢!你也算运气好今儿个遇到我了,若是遇见其他值班的,只怕是……”

狱卒左看右看了一眼,小声地对朱儿说。

朱儿望着他的手势便知他是什么意思,朱儿眯眼而笑从衣袖内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狱卒,狱卒拿过银子这脸明明乐开了花却还装作一副苦恼的模样。

“哎,你也知我可不是这意思。”

狱卒一脸苦恼,可这手却紧紧地握着这一锭银子不肯放手。

朱儿掩嘴轻笑,却毫不在意。

“小女子知官差大哥辛苦了,这点银子还望官差大哥拿去买酒喝。”

“行行,你这番好意我这当大哥的心领了,不过这件事还弄得皇亲自来审,这女的也是厉害。”

狱卒瞥向了萧长歌待的牢房的方向,他知单独住在那牢内的女人是谁,却不知这事竟惊动了圣。

看来伊大人之前做的决定是对的,将她单独关一间,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供着,按理说今日不应该给眼前这乞丐儿开后门的,不过今日这乞丐儿给的银子可一个月的俸禄还多,他今日也算遇到财神了。

他看着眼前这女子穿着破破烂烂地,可这说话谈吐之间却很有礼貌,这让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之前还不觉着她有什么特,可如今仔细看却觉着她长得挺好看的,将脸脸的污迹洗白的话一定不外面的女人差。

“今日多谢官差大哥了,我先走了。”

朱儿见狱卒那窥探的眼神,心里寻思着有些不对劲儿,好像在看一个chi luo的人一般,这视线令得她觉着很不舒服。

“哎哎哎……”

朱儿说完连停顿都没,转身便离开,身后的狱卒想喊住她,可她却连脚步都不曾停下。

她不懂那些男女之情纪,可也看得出方才那狱卒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皇亲自审问这事儿,那不也意味着这件事将会闹大么?

若是她家小姐无法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该怎么办?

朱儿蹙眉,这会儿可真急死人了。

牢内

红袖见朱儿离开,眼透露一股失落,她抱着还有余温的烤鸡坐回了姜素素身边。

“你吃吗?”

红袖舍不得吃这鸡,可见那么多双眼望着她,她却有些怕。

话音刚落,这手的烤鸡早已分成了几块,连个骨头都不见,而这群人狼吞虎咽地好似没吃过肉一般,红袖缩回了角落边,望着蜷缩在另一角落的人,那人的面容早已看不清,脸布满清淤,肿得发红,而这正是牢内之人的杰作。

香味扑鼻,她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可也只能忍着,她想起了姜素素给她那冷馒头的香味,越想越香。

“吃吧。”

正当红袖想着时候,一小半块的白馒头出现在她跟前,姜素素凑近红袖身边,将这小半块馒头塞入红袖手,不让人发现。

若是让她们发现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呢?

“你……”

“谢谢。”

她望着姜素素许久,乘着那些人不注意时候将这小半块的馒头塞入嘴,胡乱海塞地,脸肿了起来,连说话都有些模糊不清。

“不用谢,方才那人是你什么呀?看起来跟你穿的很不相配呀?怎跟你认识了呢?”

姜素素双眸转了转,见红袖吃的津津有味时问。

“那是朱儿,我跟她一同服侍小姐的。”

红袖也没多想,直接将姜素素当成了朋友对待,这牢内可算她对她最好了。

只可惜红袖只顾着享受这馒头的美味却没见姜素素眼浮现一抹狡猾。

“哦?小姐?你一个丫鬟莫是犯了什么大错得罪你家小姐让人给抓进来了?”

一听到姜素素说她家小姐坏话,红袖第一个急了,连忙否认,差点儿把自己给噎着了。

“咳咳,我家小姐可不是那样的人!我是被小人所害不关我家小姐的事!我跟你说你绝对没见过像我家小姐这么好的人!”

红袖不满地嘟了嘟嘴有些生气,见红袖这样姜素素嫣然一笑,看似在开玩笑般。

“哦?不知是哪家小姐呢?竟然那么好的人,我也很想见识见识。”

“我家小姐姓萧,其他的我不便跟你说那么多。”

姜素素双眸转了转,嘴里默念着萧字。

萧?

这京城内有多少户人家是姓萧的?一提起萧家,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那个萧家了。

楚国萧将军,叱咤战场,乃一号大人物。

没想到竟是那个萧府内的丫鬟……

第177章 人尽皆知

此刻全京城内都炸开了锅,楚皇帝要亲自审问萧家嫡女之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而一提起萧长歌有的不过是谩骂跟指责。

以往萧长歌做的事情可不算过分,而如今却是变本加厉了,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都不放过。

当日当着众人的面子她以对温懿的忠心威胁小乞丐,而在那之后小乞丐真的出事了,这事肯定跟萧长歌有关!

萧永德回府后严氏立刻围了来,替他收好外衣挂在了架。

“老爷,听说长歌这件事连皇都给惊动了?”

严氏满脸担心问,只怕这事儿连老太太都知道了才是。

“哎,是啊,三日后开审,皇要我与许湛还有四皇子作陪,他亲自审问。”

萧永德叹了口气,想起了楚钰在御书房外跟他说的话。

相信萧长歌一次么?

凉风吹过,烛火飘摇,映着那张愁眉的脸。

严氏媚眼转了转,这件事闹的还真出乎她意料,本是件小事竟惊动到了皇那边去。

“现在皇要亲自审问这事儿,咱们也没办法了。”

严氏说的对,皇亲自审问他也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等三日后吧,早些休息,明儿我还得去一趟四皇子府,拜访一下四殿下。”

萧永德眯眼,一提到楚钰脸那抹疲倦消散殆尽,他揉着额头,严氏站在他身后轻轻地替他捶了捶背,严氏嘴角扯开一笑,望着那张挂在她对面的画。

楚皇帝亲自审问,若萧长歌拿不出证据来那只有死路一条!她倒是对这审问开始期待了。

她本不该活在这世,应该随着她那低贱的娘一起死了。

当初那碗堕胎汤药慢了几分,若不然这嫡女之位应该是乐儿的!

“是。”

严氏轻声地回了一声,萧永德伸了伸懒腰活动了胫骨往床去了,正当严氏也想钻入被窝时,这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谁?”

严氏瞥向门的方向,颇有些不悦道。

“夫人,说我。”

周嬷嬷那尖锐刻薄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严氏双眸转了转望着萧永德,怕是萧永德今儿个奔波太累了,这一躺下去便睡着了。

望着已然睡着还打鼾的萧永德,她披了件外衣便去开了门。

现在这么晚周嬷嬷却来打扰,听着敲门声挺急促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什么事?”

严氏扫向周嬷嬷冷声问。

“夫人……”

周嬷嬷轻声喊了一句,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才附耳在严氏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严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柳眉轻挑,眼微微一眯,颇有些阴测。

“朱儿这胆子看是在西院那边养得肥了啊。”

严氏笑了笑冷声道。

月色高悬如一柄弯刀,银光洒落在地,风儿呼呼地拂过身,一身冰冷。

“她先交给你了,明儿我再处置那个贱婢,记得留个活口。”

严氏望着周嬷嬷冷声道,今日难得萧永德在她房内寝,他半夜有起来的习惯,若是发现她不在了肯定会起疑心。

“是,老奴告退。”

周嬷嬷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望着周嬷嬷离开的背影,严氏转身又将门给关了,咯吱一声,连内里的烛火也熄灭了,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义庄内

白绫飘飘,阴风阵阵,守着尸体的官兵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风方才还很小,怎突然变大了呢?

狂风拍打着门发出哐哐的声音,宛如豪怒一般扑卷而来,冷意入身。

黑夜之,悬梁之一双鹰眼般正观察着底下的官兵,他一袭黑衣与黑夜融合一起。

如萧长歌说的那般,平日里这寂静无人的义庄内多了几个看守的,看来伊正做事还真是心细。

庄内一共三个人,两站在棺材外而一人坐在地捶着腿儿,好似在等什么一样。

“老哥来来来喝点酒先,这守着个死人有什么好担心地?”

卫本想行动,可听得有人在外喊了一声,他又缩回了身子暗自躲在悬梁。

“这天可真多变,刚才还好好地突然冷了。”

一穿着官衣的官兵手里拿着几个碗还提着一壶酒从外边走了进,见他脸色冻得有些煞白的模样知这外面有多冷了。

“这怕是要下雨了,你瞧瞧那云黑压压一片。”

又有一人接着方才那官兵的道,他望着天道。

“这一到晚那不都是黑压压地么?”

又有官兵开玩笑道,说着也没多在意。

“也真不知大半夜守着这尸体有什么用,真晦气,明儿回去可要用艾叶好好洗一下。”

“嘘,面可发话了,这事儿圣要亲自审问,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一人左看右看,视线落在了棺材,又冲着身边的人小声道。

要是以前,这人死了死了他们也不会亲自来看守尸体,可这次皇亲自审问,若尸体不见了他们要如何跟皇交代,这皇一发怒她们可是九条命都不够赔啊!

“谁还会对这尸体感兴趣呢?来,喝酒喝酒暖暖身子。”

一官兵倒着酒,将酒杯递给了另一位,官兵借过后喝了起来。

这边喝边谈话地,连自己醉了说胡话都不知,将之前发生的那些琐碎事提了又提,待到入夜,瞌睡声响如雷。

酒香弥漫整个义庄,四人靠在一睡着了。

悬梁的人如黑猫般从悬梁轻轻落下,不着痕迹连半点声音都没,那双锐利的眼往熟睡的官兵瞥了一眼,见没反应他才将视线落在了古漆的棺材。

他捣鼓了下,将棺材盖推开,望着躺在棺材内的人,脸色惨白,这脸还有bi shou划过的痕迹,而这手臂几处清淤,衣服破烂可却有被bi shou划过的痕迹。

他身子虽瘦弱可好歹是个男人,一见小乞丐身的伤卫便明白这是被男人所伤,看这伤痕颇为深,不像是个女子应有的力道,反而像是个男子才是。

卫掀开小乞丐的衣服,这身因常年不洗而一片污垢,还有一身清淤,看青淤的深浅,有些应是很久前留下的,而有些是刚添去不久的新伤。

卫左右翻了翻,连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萧长歌让他来看尸体应该有她的目的,可她到底要他来看什么?

这乞丐身一共五刀,一刀落在了脸,三刀在腹部,这腹部的刀痕很深,明显对方是起了杀心,从一开始想杀害小乞丐了,还有一刀落在了手臂,最重要的一刀却是落在了脖子。

这是……

卫眯眼,双眸死死地盯着乞丐脖子的伤痕,这个伤痕跟其他bi shou划的伤痕很不同,连深浅都不同,最重要的是……

卫似乎知道萧长歌想让他来看些什么了。

卫莞尔,怕是连他都不曾发觉这嘴角扬起的笑容。

这女子若是男儿之身,定能助他主人一臂之力,可惜了,这一世生错了性别。

以前他是小看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又只懂得琴棋书画的女子,而如今他对萧长歌是另眼相待了,她好像另一个楚钰般。

他会死心塌地地在楚钰身边除了他救了他一命外,更重要的是被他说折服了,如今他算是彻底地被萧长歌给折服了,她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

他本非那种八卦之人,可此刻他却想起了清道人当初在宴会说的那句话:萧家嫡女克太子。

躺着的四人忽然动了一下,卫撇开手将棺材盖,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好似没来过一样。

牢,萧长歌翻了个身突然惊醒,清冽的眸望着窗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里面的床跟草席终究是不她屋内的软床,这睡着大半夜都会被冷醒。

也不知朱儿跟卫那边如何了,若猜的没错应该会有收获才是,可她这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儿发生,只希望这两边都平安无事吧。

这牢内,除了楚墨跟朱儿还真没其他人来过,这不免让她心里有些失落,至少她是希望萧永德能来,如之前那般相信她,可这次她父亲却选择了沉默。

也对,连他心里都相信她是个会滥用自己身份的人,更会唆使人去杀人的人,连自己的父亲都是这么看她的。

萧长歌冷笑,连她自己都糊涂了,她到底是在奢望些什么呢?

当断则断,若他日萧永德真站在楚言那边,那时,也是敌人。

纵然敬佩她父亲,可必要时她必须狠下心来!

余光瞥向这牢外的官兵,以往可没人守着她,今日怎突然多了六个人守着呢?而看他们不敢松懈的模样,怕是有什么事了。

自古重兵把守可是对着重犯,她算是真杀了小乞丐也算不什么重犯,为何需这么多人看守她?

这点倒是让萧长歌有了兴趣,可不管她怎么问外面的人跟哑巴了一样不回答。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这一伸懒腰门外六双眼纷纷望着她,令得萧长歌没了睡意。

她这是做了什么?才令得这些人这么防着她?

萧长歌不知楚皇帝亲自审问这件事,更不知这外面已传的人尽皆知了。

第178章 心已明确

暖阳落在院内,照落在鲜花绿叶之,生机勃勃。

萧府内却不似往常般寂静,而是都在讨论着萧长歌的事,现在萧长歌可算是名人了,这大街小巷地谁不知萧家嫡女叫萧长歌?谁不知道这萧家大小姐杀人,谁不知这件事还惊动了皇呢?

老太太因萧长歌这事儿一直在屋里头养着,除了萧长乐她谁都不见,这府外发生了什么也都是萧长乐给她说的。

当听到萧长乐说楚皇帝亲自审问这件事时她又晕了一次,期间萧永德来看过她一次,后面也都由严氏跟萧长乐照顾了。

萧永德这一大早地给老太太请安后便离开了,如他昨日说的那般,他还是有些不懂的地方,需要去见楚钰方才能明白。

为何,他那般相信萧长歌呢?

“哎,撤了吧,我没胃口。”

老太太躺在床,满脸憔悴不如之前那般春光满面,眼扫向了萧长乐手的白粥叹了口气道。

现在连楚皇帝都要干涉此事,她们萧家怎那么多灾多难呢?

如今在老太太心里萧长歌是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人,更别说雇人杀人了,而她心里更相信了这件事是萧长歌做的,若证据确凿,怕不止是萧长歌一人连萧家都要受牵连。

这个妖女,这个灾星,萧家怕是要会毁在她手啊!

“祖奶奶,你从昨日开始没吃多少,要是饿坏了您不心疼乐儿可心疼呢!”

萧长乐嘟嘴撒娇道,她坐在床边手还拿着碗跟汤勺,正准备喂老太太。

“这要是饿死了那不是更好?这萧府没个省心的。”

老太太哎了一声,穿着薄衣躺在床,头带着碧绿色的抹额,不过面态微老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祖奶奶你这说的什么话呀,你大寿在即怎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

萧长乐将碗放在桌子,握着老太太的手,蹙眉而道。

一脸关心的模样倒是让老太太这心里暖了些,她这一倒怕是有很多人在心里偷笑了,那些人可都巴不得她出事才好,这样她们可以不用看她的脸色了。

她虽老,可不糊涂。

这期间除了待产的元氏外,其他人也来过,不过也是跟李嬷嬷询问几句便离开了,这后面可没再来过了,唯独温氏天天来,纵然是被她拒见在外,她也是风雨无阻地来。

老太太想到温氏的同时却没想到之前萧长歌每天早都是第一个来给她请安,而她也次次拒见,而她此刻对温氏有好感可对萧长歌只有厌恶。

“祖奶奶要是不吃,乐儿也不吃了,让乐儿跟祖奶奶一起饿着吧。”

萧长乐放开老太太的手,努嘴赌气道,望着萧长乐这认真的模样,老太太立刻板起了脸来。

“胡闹,你若不吃饿坏了祖奶奶的心肝儿可怎么办?”

老太太一脸呵斥道,萧长乐柳眉微微一蹙。

“那祖奶奶若不吃,乐儿也心疼,若是乐儿心疼坏了怎么办?”

虽是歪理,可偏偏老太太吃这一套,被萧长乐逗得开心了。

“所以祖奶奶你可一定要吃好喝好,乐儿这心才不疼。”

说着,萧长乐拿起了放在桌的白粥,摇起一勺吹了几下,白烟冒起。

老太太本是没胃口,可被萧长乐这么一说后胃口也好些了,她张开了嘴任由萧长乐服侍着。

这院内终于有了笑声,只是一想到关于萧长歌的事,她这脸冷下来了。

四皇子府内

徐福将萧永德引到了大堂,见萧永德时候他才明白今日楚钰让他拿出珍藏多年的龙井是为了什么,莫非楚钰早知道萧永德会来不成?

跨过门栏,望着这寂静冷清的四皇子府,萧永德顿了顿。

周围的下人寥寥无几,萧家的家丁还少一倍,而且大多数都是了年纪的,只有几个较为年轻的。

以前来时,这里可很是热闹,只是物是人非啊。

“萧将军请。”

见萧永德愣了愣徐福喊了一声,这一喊才将萧永德拉回了现实之。

当初姻妃的事他到今日都不能忘怀,他欠姻妃一个人情,当他有能力还时候她却红颜早逝了。

“殿下,萧将军到。”

楚钰早已在大堂内等着萧永德了,连这珍藏许久的龙井可都泡了,若是今日萧永德不来那可要 浪费他这一泡好茶了。

“臣参见四皇子。”

徐福将萧永德引见给楚钰后便退下,今日楚钰早早做了准备怕是有什么事想跟萧永德谈。

他对萧永德的映像还是挺好的,这朝怕是没人萧永德还正直了,连姻妃在世时也曾夸奖过萧永德乃一代明臣。

“萧将军起身吧,这里没外人萧将军何须客气呢?”

楚钰见萧永德想跪下,连忙将他扶起。

“萧将军坐,这茶可是刚泡好的龙井,萧将军最爱喝的茶了。”

萧永德望着放在桌已沏好的茶,眼潋着光,一脸的好。

“莫非四殿下知老臣今日会来?所以先准备好了?”

萧永德问,连他最爱的龙井都准备好了,怕是知道他今日好来了。

“是。”

楚钰没遮掩更没解释,直接应了萧永德。

萧永德望着那双认真的眼,这眼像极了楚皇帝年轻时,而楚钰本身也有很大的变化,以前的他懒散只知酒香,更不会理会这些琐碎事,可却为了萧长歌的事而在楚皇帝面前说了那么多好话。

如楚钰说的那样,不过是见过两次面,为何要这样帮萧长歌。

若非楚钰说那些事,他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萧长歌下棋赢了太子,他相信这不会是运气,而且仅凭半目。

“本皇子也知今日萧将军来是为了什么。”

凤眸微微一眯,眼带着一抹精光,嘴说出的话很是轻缓却直击人心。

“萧将军说来也算是本皇子的老师了,当初本皇子被诸位兄长冤枉时萧将军是第一个站出来为本皇子辩解并说了相信本皇子,这事萧将军可还记得?”

楚钰回想着,一想到以前的事情他嘴角扯开一笑。

那些对他来说可都是宝贵的记忆,那些可都是他母妃还在时的事了。

萧永德望着楚钰,神色一动,沉默了。

“臣记得。”

当初那件事他还记得,闹得人尽皆知,都说是楚钰偷了二皇子的yin zhāng,证据确凿,可却只有他一人相信楚钰,甚至在楚皇帝面前为他担保了。

之后追查,才查出是二皇子故意陷害楚钰的,这才还了楚钰一个清白,楚咏也被惩罚了一番,之后老实了不少。

“那萧将军可还记得当初您对本皇子说过一句话?”

楚钰又问,萧永德挑眉。

“当初父皇只相信证据确凿,让下人打了本皇子几个打板子,而您跪求在我父皇面前道了一句,臣相信四皇子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时可连半点证据都没,可萧将军能在我父皇面前说出那番话,今日对着萧家小姐为何说不出来呢?萧将军是当真不相信自己女儿?”

楚钰轻笑,萧永德沉默了一会。

他这些年在外忙不顾萧家,跟萧长歌接触的也不算多,不过他从心里觉得萧长歌不是那样的人,因为是她的孩子啊……

“本皇子今日所做的事不过是当年萧将军为本皇子做的事,本皇子相信萧家小姐不会是那种人,只要是清白的那必定会有证据,跟当初一样。”

声音轻缓,可这话却入了萧永德心坎儿。

他今日来不过是想问清楚楚钰为何要让楚皇帝介入此事之,现在他是明白了。

“臣,多谢殿下今日指点。”

萧永德起身冲着楚钰拱手说谢,他今日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萧将军何须对本皇子说谢?说起来萧将军还是本皇子的老师呢,不过对于萧大小姐,还望萧将军点心吧,兴许不似外人说的那般呢?”

楚钰眯眼而笑,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之后如何可得看萧永德了。

“是,臣明白!”

萧永德语重心长地应着,之前萧长歌问他是否相信时他犹豫了,如今怕是不会犹豫了。

若是连他都不信,还有谁会信呢?

“好了好了本皇子也乏了,萧将军您也先回去吧,本皇子相信现在萧将军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对。”

楚钰伸了伸懒腰,连连打着呵欠道。

望着萧永德离开的背影,楚钰嘴的笑容也消失了,宛如不存在般。

楚皇帝亲审,若是萧长歌能当众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无辜的,那么会有更多的人信服,萧长歌的名声也可挽回,更能洗清她们对萧长歌的映像。

如楚钰所说,萧永德更重要的事便是见萧长歌了,有些话他必须亲自对萧长歌说。

距离审问的时间只有两天,他可要抓紧了!

牢内

昨儿晚还乌云遮月地,一到早这热得发闷。

唯独这石床能给萧长歌一点点的凉意了,伊正将她关在这里已有两天,一到吃喝时间便会让狱卒送饭,也不提开审的事,莫非是想将她关在这一辈子不成?

萧长歌瞥了门外的人,这些人可她府内的家丁还无趣,只是从昨日开始便没了朱儿消息,她这心里有股不好的感觉。

萧府内

一阵叫声惊醒了坐在椅的人,她睥睨睁开眼望着跪在地狼狈不堪的人,轻扯一笑。

“朱儿,当初我说的话你可真记住了?”

她望着自己涂满丹蔻的手指,犀利的眼却望着跪在地的人。

第179章 逼问

水滴答滴答地顺着墙板滴落,潮湿而阴暗的地牢内有股发霉的味道更有一丝腥味,闻起来令人发恶。

朱儿满脸红肿,脸几处清淤,双手被两丫鬟钳着周嬷嬷在身后揪着她的墨发,迫使她抬头望着坐在眼前的女人。

头皮发麻,手脚动弹不了,连手指都被竹夹夹得血肉模糊了,她现在是连动都动不了,连说话都没半分力气。

这石牢是萧家的地牢,以往是为了惩罚那些不听话的丫鬟,可这些年那些消失的丫鬟大多数都是到这里面后了无踪影了,看这里面的刑具越发多样,连这腥味都浓郁一片,能猜出在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而这石牢应该也没几个人知道,有钥匙的也只有严氏一人,至今犯了错的丫鬟们能从这牢内出去的一个都没有。

而那些丫鬟被处罚后便扔到了鬼冤林内,让那些野狗,野狼去撕咬,连骨头都不留,这种处刑往往是最可怕的,死后连尸骨都无存。

听着严氏那泛冷的语气,朱儿一身冷汗,连这鸡皮疙瘩都如草莓一样大。

严氏坐在她面前犹如一个高高在的王者一样,她眯眼而笑,笑的很阴森,好似一只带着面具的狼看着食物一般。

“奴婢,奴婢没忘记。”

朱儿咬牙,一丝殷红的血从她嘴角流下,染红了嘴角。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若非这身的疼痛提醒着她,她怕是要在这倒下了。

只要有活命的机会她必须争取。

现在看严氏还没要她命,看来是还忌惮着萧长歌,她必须抓住这点!

“没忘?怕是你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否则也不会偷偷跑去见那小jiàn rén。”

提到小jiàn rén时候她目光凌厉,似要将眼前的人给吞了一般。

朱儿心身冷意,沉默不语。

她昨天回来时,周嬷嬷已在院子外候着,见她一身泥土便猜出她出去过了。

这节骨眼不光明正大走大门而是爬着狗洞出门,这一让人打听,便知她昨日是去了哪里了。

“周嬷嬷,之前那个长得不错还想勾引老爷的丫鬟叫什么来着了?”

严氏嘶了一声,似在仔细思考问。

而这明眼人都知道严氏是明知故问了。

朱儿身子一颤,鲜血妖红地从唇边滴落,与地板暗红的颜色融合为一体。

“回夫人,叫应儿。”

周嬷嬷板着脸回答道,严氏好像也想起来了连忙应道:“对对对是那叫应儿的,听说她跟你是好姐妹?还有万春?”

说到最后一句时严氏看向朱儿,那张脸才有了一丝的神色,不过是惊恐。

应儿想勾引老爷?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朱儿想起了应儿的尸首,脑海浮现她当时死的惨样,人已死还被扔到鬼冤林内已尸骨无存,严氏算想做什么也不能,可万春不同!

“夫人,此事是朱儿一人所做,与他人无关。”

朱儿抬头,目光坚定,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严肃了几分。

严氏挑眉,嘴泛起一笑。

“你可算是承认了,看来之前我都让你跟那小jiàn rén给耍了,包括之前那件事。”

严氏眯眼,一瞬间连周围的气场都变了,气氛也冷了几分。

朱儿沉默,算是默认了严氏说的。

严氏聪明,今日若是否认她这心里还是会怀疑,起试探不如直接承认为好。

她这条命在她们眼本是贱命,不值一提,死了也好,不会连累他人了。

而之前那件事,说的应是之前想将萧长歌的药膏掉包一事,本想让人以为是麻疹而将萧长歌送出府,没想是水疹。

“朱儿你可是个聪明的丫鬟,若你不背叛兴许过个几年,我身边这嬷嬷之位应会落在你身,可你在这件事却做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严氏冷声而道,她还真不知萧长歌拿什么收买了朱儿,令得朱儿这般维护她,甚至不惜偷跑出府牢内见她。

朱儿心里谁都清楚严氏的话只能听听罢了,她若真信了,那傻的便是她了。

“你该知背叛我是什么下场,周嬷嬷。”

严氏看向了周嬷嬷,那张板着的脸浮现一抹神采,嘴裂开了笑容却有些阴森。

“是,老奴知道!”

朱儿身子一震,想挣扎却挣扎不开。

严氏扫了朱儿一眼,如同看着什么渺小却的蝼蚁般,若萧长歌一死朱儿也没什么用了。

她当初想让朱儿留在萧长歌身边,必要时候能让她为她做点事,而现在等萧长歌一死,朱儿也没了用处。

没用的东西,自然要清理掉。

“慢着!”

似用了最大的力气喊出来一样,她知道若严氏走出这石牢,那她真的没活路了。

她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朱儿那一声喊,连周嬷嬷都被惊到了,而严氏竟也止步了。

“夫人你可有想过若大小姐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呢?若是她回来看不到我你以为她不会追查么?”

朱儿握紧双手,手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清醒不已。

眸变得锐利,连眼神都变了几分,不似之前那样软弱。

若是在这里软弱了,那她的小命也难保,那只有豁出去了,只是她没把握严氏会不会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光瞥向朱儿,犀利无,直刺人心。

“明日便是皇亲审的日子,若大小姐能够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她回来若是见不到奴婢,您真觉得她会当做什么都不知么?夫人可别忘了现在的大小姐已不是当日那个萧长歌了。”

朱儿的手握成一团,额头冒着冷汗与脸的血迹重合一起,整个石牢一片寂静。

“你是在威胁我?”

严氏挑眉,这才知朱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岂敢威胁夫人?奴婢只是提醒夫人罢了。”

严氏跟周嬷嬷互相看了一样,旋即而笑。

“你在那小jiàn rén身边久了,可连这胆子都变大了,算那jiàn rén能出来你觉得她会为了一个低贱的下人跟我叫板么?”

严氏轻蔑而笑,不过是个丫鬟,还真将自己看得什么似的。

见严氏笑,朱儿笑的更大声,整个石牢内响彻着朱儿的笑声,可惜这石牢跟外面隔绝,这里面的声音外面听不到。

“会还是不会,不如夫人试试?不过朱儿敢保证夫人您会后悔的。”

“夫人。”

周嬷嬷在身边喊了一声,在严氏耳边嘀咕了几声。

只见严氏的面容不似方才那般从容反而带着一丝的愤怒。

“交给你了。”

严氏看了朱儿一眼,不过在萧长歌身边几天,这胆子还真大,不过她成功了,她现在确实有些忌惮萧长歌。

朱儿咬唇,见严氏离开她心里一惊,还以为严氏不当。

可当严氏离开后,周嬷嬷睥睨地望着朱儿一眼冷声而道:“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小野种胆子不小,你是暂且能活了不过万春这丫头可要……”

朱儿睁大双眼,周嬷嬷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既然朱儿说萧长歌会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那等明日开审看看如何。

若萧长歌被定罪,那她能保证朱儿的下场肯定很惨,若萧长歌真能开脱而苟活,那她也必须付出代价!

不过今日严氏心情不好,暂且不能对朱儿动刑那只能找替罪羊开刀了。

“你们要干什么!”

朱儿大声喊,可回答她的是无尽的寂静。

……

牢内

萧长歌望着前来的人,不仅挑眉,脸浮现惊讶。

“爹。”

萧长歌喊了一声,望着站在面前的谦谦君子,她确实惊讶。

“你,你可还好。”

萧永德望着坐在石床的萧长歌哽咽地开口问,连说的话都得仔细斟酌一番。

“我很好,爹莫担心。”

似乎没之前的事情般,萧长歌对萧永德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这令的萧永德更加愧疚。

之前酝酿的话在见到本人后,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跟萧长歌四目相望,却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爹坐吧,爹今日怎有空来看长歌?”

这对话,好似在府内一样纪,萧长歌完全忘了如今身处什么样的境地内。

“若是有什么需要爹帮忙的,尽管开口,若是爹能做的一定为你做!明日便是皇亲审的日子了,到时爹会在皇面前为你求情的。”

萧永德酝酿了许久,喉咙好像有什么卡着一样,久久才说出这番话来。

萧长歌墨眉轻挑,楚皇帝亲审?

她瞥向外面的官兵,像似知道了什么为何外面这么多人把守了。

不过今日萧永德会出现跟她说这番话,着实令她惊讶,不过有萧永德这番话已经够了。

她要的不过是萧永德的信任罢了。

人的yu wàng像无底洞,以往她见萧永德一面都是奢侈更别说能跟他坐着聊天了,而如今她能跟萧永德见面也能跟他聊天时,她却奢求更多了……

不过萧永德竟能说出为他求情这话,让萧长歌心里一暖。

“长歌多谢爹爹,不过长歌真有一事想让爹帮忙。”

萧长歌眼划过一道精光,她知道明日严若琳跟萧长乐她们肯定会来看的!

“哦?你说!”

萧永德因萧长歌这话,脸有了一丝认真,如同在战场跟敌人对峙般严肃认真。

萧长歌凑近萧永德耳边了嘀咕了几句,萧永德点了点头,虽不知萧长歌为何要这么做,可他这一次选择相信萧长歌。

如同十几年前时相信楚钰一样。

第180章 到场

楚钰望着天空月色,楚皇帝亲自审问一事应是人尽皆知了,而楚皇帝在让他们陪审后也让楚言一同去,明日真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不过只要萧永德站萧长歌这边,那没什么好担心了。

他听卫说了,那天花灯节萧长歌是跟楚言还有萧长乐一同出去的,楚言会邀请萧长歌还真出乎他意料,卫说萧长歌跟楚言下棋赢了半目,大概是这半目引起了楚言对萧长歌的关注吧。

他倒真是好那差了半目的棋局是如何的,竟能让楚言改变对萧长歌的看法。

“殿下,该歇息了。”

见楚钰坐在大堂外,手还拿着城外老李酿的竹叶青,这酒他是百喝不厌啊。

徐福毕恭毕敬地站在楚钰身后等着他回话,楚钰从下午一直坐在大堂外喝着酒了,他这站在远处也能闻得到漫天的酒味,很是熏人。

他靠在柱子望着天那轮明月,眼神迷离。

“徐管家你先去吧,这酒还没喝完可不能浪费了。”

楚钰叹了一声道,又一口酒入了嘴里,酣甜可口。

“殿下,夜里凉您也该注意一下身体,还是快些休息吧,明日可要陪审呢。”

徐福心疼道,他虽是府内的管家,可却是看着楚钰长大chéng rén的,这心里早已将他当成自己孙子般对待了。

“是因为陪审,所以才要喝呀,这酒能醉人,只有醉了有些事情才不会去多想。”

楚钰轻扯开一笑,月光落在他身宛如谪仙般,长发散落披肩,一袭白衣飘飘。

不管怎么看,都跟楚皇帝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徐福知道楚钰说的是什么事,这能让楚钰喝得烂醉如泥地,除了姻妃外那便是楚皇帝了,楚钰对楚皇帝的恨,也不是一般地深。

纵然现在得到了楚皇帝的赞赏跟看重,可这些怎能弥补楚钰小时候受到的心理创伤呢?

一道圣旨,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死在自己眼前,从此他变成了任人欺负的废物皇子。

“这府内也太过冷清了,徐管家若是有空便再添些下人吧,你也不用那么劳累了,这府大人却少,难免冷清了。”

楚钰转头,凤眸映着徐福那张疲倦的脸,将府内的事情全都交给徐福一人打理也太劳累了,若是能有人能为徐福分摊一下,他应该轻松很多。

“是,不过服侍殿下还是的老奴亲自来,这其他人来老奴不放心。”

徐福认真道,这十几年来都是他服侍楚钰,每每盛给楚钰的饭菜他都得亲自过一遍才能安心送到楚钰眼前。

徐福没忘记,当年姻妃死后,这一日三顿的饭菜内有几顿是能吃的?

那些人也是狠,哪怕姻妃死也不肯放过一个几岁的小孩儿,从那时候他养成这习惯了,要盛给楚钰的饭菜他一定会试一遍才能安心,这一试变成了习惯,这十几年过去了他也改不了了。

人呐,小心些总归没错。

“自然,若是没了你的伺候我也不习惯,不过为了我这样值得吗?徐总管,你也该找个人给你暖暖被了。”

望着徐福这副老迈的模样,楚钰心里感激。

徐福也发现了楚钰跟之前的不同,在他面前竟是用我,而不是本皇子。

眼眶的热泪不禁落下,连眼睛都发红了。

“这暖被的有火炉够了,老奴这条命是姻妃救的,姻妃以前让老奴好好照顾殿下您,在殿下大业未成时,老奴不敢想其他事!”

说到大业未成时候徐福脸浮起一抹认真,现在楚钰受楚皇帝宠爱,在朝廷说话也有了些份量,这便是个好的开头,不管多久他都会等,等到楚钰出人头地那天为止,而那些儿女私情他可以舍弃。

那凤眸变得有几分深邃,内里夹杂着一丝的意味不明。

“天色晚了,本皇子该去休息了,你也早些吧。”

楚钰伸了伸懒腰,从地板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手还抱着酒坛子,浑身酒气。

“是。”

徐福让开了条道,楚钰从他身边绕过,徐福却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样逼楚钰逼得太紧了,可若不逼的话,要到多久才能洗清姻妃的冤屈呢?

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久到他无法继续等下去了。

姻妃,若您真体恤殿下便保佑他吧。

见楚钰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徐福这才安心地转身离开,可在他离开后,从门边的人影儿又出现了了,依旧是那袭白衣飘飘,而手还拿着酒坛子。

徐福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呢?

他也知道必须为母妃洗清冤屈,要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要让令名正言顺地入他四皇子府内,为了这些,他必须跟楚言他们争,只有赢了他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

当年闹饥荒,他母妃不过是下了马车递给了一乞丐一锭银子两个馒头罢了,却能让徐福一生都忠于他,乃至六十多岁了也未曾娶妻,如今无妻无儿,这点楚钰感激在心也觉愧疚心。

他望着月光闭眼,可这一闭眼脑海却出现了萧长歌的容貌。

街花灯满天,她站人群之回眸淡然一笑,嘴里却吐着蛇蝎二字。

而那样的萧长歌,他竟觉得世间的每一个女子都美,可那背影却令得他觉得孤单。

楚钰睁开双眸,眸带着迷茫,他的手抵在了额头一脸不解。

他竟会在这时候想起萧长歌来,还真是稀。

而且萧长歌怎会世间的每个女子都美呢?他为何会冒出这种念头来?

楚钰想着不禁失笑,大概是他这几日忙于萧长歌的事,连这脑子都糊涂了。

他记得萧长歌说过,他跟她是同种人……

……

翌日,衙门外挤满了人,那些人除了想一睹楚国皇帝的容颜外,更多的是想看看这萧家嫡女的下场会如何。

古来便有很多官家弟子草菅人命,可也不过是巡抚来审问此事,而今日,一个萧长歌竟能引得楚皇帝亲自审问,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他们怎能不来凑凑热闹呢?

而今日来这的,除了那些老百姓外,唐莫书也混在了其。

他是想去牢内看萧长歌,可却去不了。

从楚皇帝下令要亲自审问后,伊正便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萧长歌,当然,萧永德较为特殊。

唐莫书望着左右两排的官兵,平时多了好几倍人,而他方才在外面见到很多御林军,从这阵仗来看,此次出行还真是做足了准备。

也对,毕竟次宫内刺客一事可还让楚皇帝心有余悸,若是不小心有可能小命难保的是楚皇帝自己了。

“这不是唐兄吗?怎么也来看审问了?龚某还以为唐兄此刻应该烟柳之处又或者跟某些老板谈生意呢,没想也对着这案子有兴趣啊。”

正当唐莫书分析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入了他耳,唐莫书转身,见身边站着个男子,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不是龚兄吗?怎么今日也有空来此?照唐某看龚兄不是应该被关你爹关家里面壁吗?”

唐莫书调侃道,可这却说到眼前之人的心坎儿了。

他脸那笑容瞬间消失,可在唐莫书跟前还假装很从容,他理了理衣角轻轻一笑。

“呵,我爹?我爹怎管得住我呢?再者谁不知今日圣会亲临,我这也是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这萧家嫡女到底有多丑陋,这一直听别人说可从没亲眼见过,今日可算有机会了怎能放过?”

龚长生挤眉弄眼道,也不理会唐莫书一个劲儿地往人群内挤。

他今日也是偷跑出来的,他拿着家里的古董典当掉去赌坊赌了,却不想输光了,他家老爹带着家丁去赌坊内抓他将他锁在房,这一关是好几天,这老不死的还真狠心,等他一丝,龚家一切落他头时,到时谁敢说他半句!

今日偷跑出来,为的便是来目睹这萧家嫡女到底有多丑,顺便见见皇的容颜。

唐莫书眯眼,望着龚长生往前挤的模样。

丑?为何他看着一点也不丑呢?

不过他确实关心这事儿萧长歌会如何解决,如今他跟萧长歌可是绑在同一条船,若萧长歌出事了他也失了能合作的人了,所以他可谁都关系今日的审问。

正当唐莫书想着时,这巡抚外又一阵热闹。

萧长乐跟严若琳同时下轿子,两人相视点了点头。

“表妹怎也来了?”

萧长乐从马车下来,手还搭在璃儿手,望着停在对面的马车,而这车的主人也被丫鬟搀扶着下马车。

“哟,这不是长乐表姐吗?还真是巧”

严若琳掩面一笑,双目却带着笑意。

萧长乐将那笑意收入了眼底之,而她看严若琳笑时却好似有些嘲讽。

巧?她还真不信巧这词儿。

“琳儿跟长乐表姐一样,担心长歌表姐的事,特意过来看看。”

严若琳说着,脸真出现一抹关心。

而从两人下马车时候,这站在巡府外的人可都将视线落在两人身了,楚国四美,今日便有两人到场,他们岂能不多看两眼。

而这一看,他们心里便明白,这两人被称为四美之一真是当之无愧。

两人都带着面纱看不清容颜,可光看这神韵便能知这面纱之下定然是张倾国倾城的脸。

“表妹对长歌姐姐可真关心,既然来了不如一起?”

萧长乐挑眉邀请,心里早已骂了严若琳无数次了,说是关心萧长歌怕是为了楚言才来的吧?

听说楚言今日也会陪审,跟他父亲还有许大人以及四皇子一起。

这让太子陪审她还能理解,可为何连四皇子也一起?

“表姐请。”

严若琳了个请的手势道,两人缓缓往巡府走去,不过没楚皇帝邀请她们也跟平民百姓一样只能站外面旁观。

两人所走之处,那些人必定让开条道不敢与之同框,生怕坏了这道风景线。

唐莫书挑眉,这连严家小姐都来了,这阵势还真是大。

萧长歌,你的面子还真大,晚些时候这巡府外应该挤不下了,他猜想这城内至少有一半人会来这里。

璃儿跟严若琳的丫鬟早已备好了椅子,萧长乐跟严若琳坐在椅子,那些所谓的公子哥儿便前搭讪了,两人算是吸引了众人目光了。

唐莫书后退了几步躲在角落边,不与那些人争抢。

第181章 升堂

正当那些人关注着萧长乐跟严若琳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令得那群人不敢再吵闹了。

海公公穿着一身红色宦官衣,手执拂尘头戴帽子。

“皇驾到。”

仅仅四个字便让喧闹之声消失,连萧长乐还有严若琳都从椅子起身,望着海公公的方向。

几台娇子落在了巡府门外,连伊正以及手下的官兵都围在轿子旁边,表情严肃不敢怠慢。

轿子落地,太监们掀开轿帘子,一男人从轿子内走了下来,紧接着后面几台轿子也相继有人走了出来,场面浩大。

“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瞬间,那些人都跪在了地朝拜,低头不敢看眼前的真龙天子。

对他们来说楚皇帝是他们连碰都不能碰的人,甚至连看都不能看,那是一种亵渎。

楚皇帝眼扫了周围一圈,浑厚富满威慑力的声音响起,令得那群人一震。

“诸位起身吧。”

“是。”

那些人又应了一声纷纷起身,而萧长乐跟严若琳的视线却落在了楚皇帝身后的楚言身,衣冠楚楚,玉树临风。

楚皇帝不似在宫内那样穿着龙袍而是穿着一身便衣,虽长着胡子可也不难看出这脸的英俊,而他的神情跟身后两位皇子颇有几分相似。

萧长乐扫向了站在楚言身边的楚钰,跟以前那醉醺醺的模样不同,反而带着一丝神采飞扬。

她是听说四皇子为楚皇帝挡了一箭后受到嘉赏跟楚皇帝的宠爱,可却没想过他会跟楚言站在楚皇帝身边。

太子作为未来储君今日陪同楚皇帝来还有理,可楚钰又为何而来?

萧长乐心里想着,实在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楚皇帝有意让楚钰也参与这场争斗之?

正当萧长乐心里想着时,那双凤眸眼早已映着她的容颜,萧长乐远远而望,心里一颤,冲着楚钰轻扯开一笑而后点了点头表示礼貌。

那双凤眸,好似能看到她心里想什么一般,令得萧长乐心生畏惧躲开了视线。

他在笑,虽不知他笑什么,可她总觉得那笑没好意。

在楚皇帝身边还有萧永德跟许湛,楚言手扶着许湛生怕他摔倒了,而这一幕很好地表现楚他们师徒情深。

“起身吧,伊正带路吧。”

楚皇帝眼扫向众人,从正门大摇大摆地往公堂的方向去,身后跟着群人,场面浩大,而那些御林军也都站在外面守着,不敢松懈。

那些人全都起身,楚皇帝在路过人群时也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萧长乐跟严若琳,虽蒙着面纱可也挡不住眼睛内的神韵,他敢肯定这面纱下肯定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楚皇帝在萧长乐跟严若琳面前停住了脚步。

两人双双行礼,异口同声道。

“长乐见过皇。”

“若琳见过皇。”

楚皇帝脑子转了转这才想起眼前两人是谁,而萧永德一下马车便将视线落在萧长乐身,一眼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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