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 - xp1024.com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


第1章 最后的折磨

夜,寂静而深沉。

昏暗的大牢中,丝丝寒风从缝隙中涌入,带着彻骨的寒意,四周的牢房里,关押着为数不多的囚犯,各个目光呆滞,衣着褴褛,形如枯槁。

大牢的尽头,时不时传来马鞭的抽动声,混合着空气中断续的血腥味和若有若无的呼吸声,给这安静的牢房平添了几分诡异。

一大红正装的女子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的景象,那精致的瓜子脸上,贴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双眼眼线划过额角,一双美眸愣是因为这过长的眼尾,带上了丝丝的高傲尊贵。

她双眼含笑,丝毫不被眼前血淋淋的人所影响,修长白皙的手捂着唇,正一脸欣赏的看着那受刑之人,眼中时而闪过狠戾,时而却又娇艳异常,和此时此景,格格不入。

“姐姐为何这般倔强呢?承认了不好吗?如此这般受刑,倒是叫妹妹好生难过,姐姐这样为难妹妹,妹妹如今又有孕在身,皇上知道了,又要怨恨姐姐了,何苦呢?”

忽然之间,女子作叹息状,似乎开始心疼起面前之人。只是那嘴角边上,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笑意。

挂在十字架上的人缓缓抬头,讥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承认什么?承认一国之后和别人有了奸情?给皇上戴了绿帽子?岳乐韵,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话音刚落,便被身边的太监抽了一鞭子。

“放肆,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皇后娘娘?呵,原来都已经做了皇后了,怪不得,这一身正红皇后宫服会如此明晃晃的穿在身上。

她淡淡的看着眼前嚣张的女人,这个人,是她曾经最为信任的好友,也是害她家破人亡,锒铛入狱,还带上了不贞名节的罪魁祸首。

“岳乐韵,你会不得好死的。”

岳乐韵笑笑,轻蔑的道:“本宫是否不得好死,不劳姐姐挂心,不过姐姐放心,妹妹我高风亮节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因为咱们姊妹间的事情记恨,定然照顾着姐姐的身后事,以及姐姐留下的一双儿女。”

秋灵玉猛然抬眼,过分明亮的双眸带上了蚀骨的恨意,脸上已经凝痂的伤口登时崩裂,渗出鲜红血迹。

岳乐韵此时觉得扳回了一成,更是得意的说道:

“黎儿虽说不是本宫亲生,可也是皇上的骨肉,姐姐大可放心,妹妹自然会当作亲生子女来对待,定然册封公主之位。至于姐姐丢失的那个皇子,如今,他可是我岳家百般得宠的嫡出大少爷,自然会享受一世荣宠。”

秋灵玉震惊的瞪大了眸子,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一丝的声响,她丢失的孩子,居然......

“哦对了,再告诉姐姐一声,这事儿,皇上也知道。”

若说之前的话,会让她心如刀绞,那么,现在这一句话,简直就是的晴天霹雳,直入肺腑。她双眼中的光陡然暗沉下去,手不自禁的紧紧握住,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居然是他!那个她从第一眼看见就住进了心里,让她义无反顾,甚至是背叛了一切紧紧跟随的男人。

第2章 梦碎

到最后,却让她落得生不如死,痛失爱子的下场!

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他,岳乐韵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来折磨她?

“岳乐韵,你和慕容传,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我秋灵玉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秋灵玉猛地抬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眼里迸发出森然的冷意,忽然叫人如临寒冬,忍不住瑟缩几分。

岳乐韵莫名的抖了一下,迅速回过神来冷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出现在皇上的身边,如果你不出现,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我才是他喜欢的女人,我才是能帮助他登上帝位的人!

你只不过是皇上心中那女子的替身,一个顶着别人容貌垂死挣扎的可怜虫。

呵呵,秋灵玉?你也配得上这个名字?一个替身而已,卑贱之人生下来的杂种,怎么可能拥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身份?简直是痴心妄想!”

秋灵玉只觉得浑身已经麻木,麻木到身上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疼痛。

她眼尾殷虹,却仍旧倔强的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她只死死的盯着岳乐韵,甚至是铁钩勾住的手腕因为自己大力的扯动而鲜血淋漓都不知。

深邃的眼神带着岳乐韵不知的光,亮的岳乐韵双眼生疼,莫名的被她这样一瞪,岳乐韵心中本就不爽,便气得拂袖,想要离去,却没想到此时,秋灵玉说话了。

“我不配得到秋灵玉这个名字,那你更是没有得到过这个名字,岳乐韵,你以为你赢了?你说我是替代品,你又何尝不是替代品?我就在地狱看着,看着你和我一样,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

岳乐韵的身形一顿,猛地回头,便见秋灵玉笑的张扬,鲜血不断的从她身体各处流出,可她却毫不在意,冷冷的看着岳乐韵,一字一句的继续开口说道:

“我是秋灵玉的替身,所以,我成了他心中的特殊存在,如今,我不被需要了,想必是他心头之人已经回来了,而你,也不过是他的一枚弃子罢了!”

岳乐韵听闻,双眸瞪得老大,也不管秋灵玉的身上如何肮脏,猛地上前,一巴掌扇过去。

尖细的指甲登时将秋灵玉的脸划得稀巴烂,却也不及她心中的万分疼痛。

“你胡说,本宫是一国之后,是百年之后可以和皇上同葬棺椁的皇后。”

“是啊,你是皇后,除了这个名分,你还能得到什么?不过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之人呢,岳乐韵,你该死,你也可怜。不过,你不如我,因为,你舍不得死。”

秋灵玉的双目已经变成赤红色,凌乱的头发因为脸上的血渍被粘在了脸上,因为说话,脸上的伤口更是鲜血淋漓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显得触目惊心。

岳乐韵脸色扭曲,丢下一句“给我往死里打!”便愤愤拂袖离去。

牢房中立时传来女子发疯般的尖叫,如同鬼魅索命,声音逐渐淡下,令人唏嘘不已。

垂死之际,秋灵玉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让她曾经为之疯狂,现在却又恨之入骨的身影,他缓缓走来,脸上带笑,轻声对她道:“明眸皓齿,面如樱桃,灵性十足,是个极好的美人,自此,你便叫做灵玉好了。”

第3章 俭月

“小......公子,咱们真的不回去吗?若真的回去晚了,会不会被老爷责罚?”

丫鬟小翠心头惴惴不安,脸上呈现出隐隐担忧之色,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仍旧紧紧的跟着前方的人,寸步不离。

“小翠,难道你喜欢回去面对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再说了,你是谁的丫头?怎么张口闭口的老爷叫着这么顺口?”

“自然是公子的丫头啊!可是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回去呀,在咱们离开农庄的时候,庄子里的管事,就已经给老爷发了书信的。”

小翠心里实在是担忧,小姐自从三年前被害跌落悬崖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连眼神都很可怕。

“小翠,你是我的人,你记住,你不是秋家的人,只是我俭月的人。秋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而今我们回来,不过是要拿回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生生让小翠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女子,身着白色的男装长衫,清秀的脸上还贴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小胡子,看起来格外的喜感。

可是她的眼神却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喜怒。

这人,便是曾经死过一次的秋灵玉,不,现在的她还不是秋灵玉,而是没有姓氏的贱奴之女,在众人眼里,甚至是连名字都没有,只叫她六丫头。

而她如今为自己取了名字,俭月。

她的命是捡回来的,宛如皎月一样重生而来,那么,就要像皎月一样,日日升起,日日落下。

而秋灵玉,就让它回到她真正主人的身上就好了。

小翠是在俭月去庄子的路上,无意被收在身边的丫头,自家小姐以前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毕竟,从小姐收留她开始,就没有任何隐瞒。

更何况三年前,他们差点死在庄子的外面。

小翠心思单纯,当年若不是小姐将身上仅有的钱财送给他们家给小弟和父亲治病,她的家 ,现在已经没有了。

所以,从那天开始,她就发誓,此生此世,便要追随小姐。

“公子放心,小翠只是公子的人,从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俭月笑笑,回头看了小翠一眼道:“我知道,所以,你要记住,等我们回去了秋家,一定要慎之又慎,别被穿了小鞋,丢了性命,毕竟,现在的我,不一定真的保得住你。”

小翠闻言又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小姐,你就放心吧,虽然我什么都不懂,可是在庄子里也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德行,肯定要比庄子里的管事还要可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小姐,不让他们动你。”

俭月笑笑,好看的眉眼在日光的照耀下栩栩生辉,就连那可喜的小胡子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小翠看得一阵失神,随后回过神来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小声抱怨道:“小姐天生丽质,没成想扮作公子爷也居然如此让人移不开视线,小翠都看的痴了,这样的公子,怎么就得不到老爷的喜欢呢?”

第4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声音虽小,可俭月距离她很近,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她摇头失笑,没有作答,而是继续前行。

为何不喜欢她?因为没有身份,因为是下贱之人生下来的,不被期待的杂种,更因为......。

微微用力攥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俭月道:“按照计划,先去揽月楼走一趟,去看看花姐姐。”

提起花姐姐,小翠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不过还是好奇的问道:“公子此时去寻花姐姐,会不会被人诟病?毕竟咱们回来可是没有先回去府中,反而是去了那种地方?”

正说着,忽的俭月抬手,扇子敲在了小翠的头上,小翠吃痛,哀怨的抬眼,便见自家小姐笑道:“都说你是个傻子,你还真的傻得可以。

本公子现在可不是秋家不被看好的庶女,而是江南来的富豪公子,去青楼寻欢作乐,有何不可?”

小翠恍然大悟,跟在俭月身后不再多言。

俭月手持折扇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不屑。

秋家啊,妄想榨干她的最后剩余价值,那也要看看此时的她是否心甘情愿。此一时彼一时,想要利用她,也好叫他们着急一番。

她此时的归来,可不是为了寻那本就得不到的亲情,她是来复仇的,找茬的,秋家的人,一个个的,都别想置身事外!

揽月楼第四层,属于揽月楼的重要地方,平日里除了楼主之外,什么人都不得入内,而今日,只见那芳华绝代的楼主大人严令呵斥的吩咐,不准许任何人闯入第四层,违令者直接杀无赦的架势,便知道,今日这楼上,来了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花想容很惊讶俭月的到来,而且是这幅装扮,她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一身红衣要露不露的盖在身上,若男人见了,定然血脉膨胀。

而此时,这么一个大美人,正一错不错的看着俭月,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断。

约莫一刻钟之后,俭月终究是坐不住了,无奈苦笑道:“花姐姐,你能不笑了吗?”

一边说话,那喜感的小胡子还翘了翘,看的花想容终于憋不住,扑哧一声大笑道:“哈哈,小月月,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这这小胡子哪来的?实在是有趣。”

俭月摇头,揉揉脑壳道:“花姐姐,我这次回来,可不是玩的。”

花想容闻言,媚眼轻佻:“怎么?合着你这次不是特意来看姐姐我的?还真是叫我失望呢。”

俭月被噎住,瞪着眼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花想容见状,也不再逗弄她,只是笑笑说道:“好了,不逗你了,一个月之前,皇宫传来消息,说青燕侯的世子即将归京,皇上准备给他赐婚,据说,可是秋府的小姐呢。”

俭月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花想容,花想容讽刺的笑笑,说道:“还真的是老狐狸,那世子据说是个坡子,还嘴歪眼斜,若不是他的娘是当朝长公主,这世子说不定早就废了,如今,秋振洲将你唤回来,可是下了决心要你代替他的宝贝心肝代嫁呢。”

第5章 改变的轨迹

俭月垂眸不语,前世,她并没有离开秋府入住农庄,而是被囚禁在了秋府后院厨房的地窖中,和她的痴傻母亲一起。

而她在前世,第一次见到太阳的日子,便是今日,也正是今日,她洗净了容颜,第一次爬出了暗无天日的地窖,像人一样站在阳光下,也是她第一次遇见慕容传的日子。

莫不是前世,她被放出来,便是因为这一次的联姻?而因为慕容传的插入,他那个便宜爹便放弃了和世子府联姻?转而将她先给了太子慕容传?

可,前世的记忆里,秋灵凤到最后也没有嫁给那个歪嘴斜眼的世子。

不过,未来的轨迹终究改变,她也再不会是前世那般下场。

想到此,她眸光微微一闪,道:“如何不可?用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卑贱之女,换得他想要送进宫里的貌美嫡女,又能博得当朝长公主的相助,岂不是一桩天大的好买卖?”

花想容看着俭月,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息怒,她较有兴致的说道:“话说你的身世,真的不需要现在公布吗?如果你那便宜老爹知道了你真的身份,定然不会这般把你送出去羊入虎口的,肯定要利用起来,到时候,你可就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换个娘娘当当。”

从认识这小丫头开始,她就没有看懂过她,如果是一般的女儿家,遇到一个满身是血奇装异服的人,肯定会吓得跑没影了,可是这丫头却是将当时满身是血的她硬是给抬回了自己住着的庄子,并且瞒着所有人,把她给治好了。

本以为她好了之后,这丫头会要报酬,谁知道她还没有开口,得到的就是直接被这丫头扔出了庄子。

想起那个时候,花想容都觉得诧异,也是因此,她的好奇,硬是用报恩的借口,和这丫头串联起了关系,也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

而花想容唯一想对这丫头说的话,便是心疼。

这丫头,活的不容易。

俭月从没有问过花想容的身份,就连花想容这个名字,都是当初的花想容以自己没有名字,硬是赖着俭月给重新取得,两人的关系也因此得到了升华。

在俭月心里,重活一次,她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前世的她被人算计利用的太彻底,所以,今世,她就算是不利用别人,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两世为人,她接触的也不过是那么几个人,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不懂如何做,花想容那个时候赖上她,真的让她不知所措,而之后的妥协,到了最后,也让她明白,人际关系的重要性。

花想容说完,她淡淡摇头道:“不必,本来就没打算做那些无用功,外公那边还劳烦姐姐帮我稳住,至于其他的,此时还不到时候,我自有打算。”

“好啊,随你,不过若是玩的失去了掌控,记得求救,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一定会见死不救的。”

无聊的耸耸肩,花想容从贵妃榻上起身,修长的大白腿顿时从红色轻纱中出来,看的俭月眼睛一抽一抽的。

第6章 你羡慕妒忌恨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花姐姐,俭月虽然是如此男子装扮,可毕竟不是真男子,就算是花姐姐国色天香,媚色惊人,到俭月这里,就算是被魅惑了,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姐姐你能矜持一点吗?”

花想容挑眉,眼中尽是不相信的诧异:“这荤段子是何时学来的?莫不是这几年你身边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能让我们寒冰似雪的冷美人也步入了红尘,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哎呀呀,你还我纯情清冷可人的小月月。

不过么!你这话也表明了你实在是不如姐姐我,你这是羡慕妒嫉恨,女人长了这样美丽的身子,自然是要显摆的,不然,长了做什么?

我说小月月,你还当作你花姐姐是做什么的?这揽月楼里面做的可是皮肉生意,你姐姐我只要露一露大腿,这金银财宝可是呼啦啦的进账呢,又不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俭月又是一噎,心头有些惭愧,良久,她道:“姐姐若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自可离去,我并非......”

花想容闻言忽的咯咯一笑打断了俭月的话道:“小月月,你这又是怎么了?你别忘了,若不是你,姐姐我可还没有现在安心稳定的生活呢,再说了,你哥哥没日没夜的往这跑,我若是走了,上哪找这么俊美又非凡的相公去?”

噗~

俭月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想象了一下自家那个清高到毁天灭地的表哥留着哈喇子,像其他嫖客一样对着花姐姐放电,怎么一个诡异了得。

花想容缕着头发丝毫不以为意:“要不是姑奶奶我不想从良,你舅舅现在都恨不得直接让你哥哥把我抬进府去。”

“咳咳!有这么夸张吗?”

舅舅虽然为人粗狂了一些,心大了一些,也不至于想要儿子成婚疯了吧!就算是真的觉得花想容是儿子的良配,也不可能放下身段亲自来抬人吧~。

花想容眉毛一挑:“怎么不可能?难道你也觉得烟花之地的女子不配得人心?”

面对花想容阴恻恻的笑容,俭月赶紧摇头,赔笑道:“自然不是,花姐姐貌似天仙,身手不凡,又聪慧过人,自然配得上我那愚不可及的哥哥!

烟花女子也是人,也都是在为着自己的生计讨生活罢了,更何况,这烟花之地本就是药引子,姐姐冰清玉洁,自然是无法和那些女子相提并论的。

而且表哥为人爽利,心思单纯,除了一身悍勇别无长处,若是他日成婚,有姐姐在身边帮衬,那再好不过。”

说到此,俭月暮的想到了前世里表哥的下场,只觉得心口忽的发闷,随即起身 。

“我先走了,其他的事情容我安顿好了再行安排。”

“好,这里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似是看出了俭月的脸色不好,花想容没再开玩笑,而是点点头,便差人送俭月离开。

只是,这时候却出现了一点事情,就在俭月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撞开,发出砰的响动,花想容和俭月同时面色一沉,看向门口,却同时愕然。

都7章 翻窗户的流氓

只是,这时候却出现了一点事情,就在俭月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撞开,发出砰的响动,花想容和俭月同时面色一沉,看向门口,却同时愕然。

“让一让,让一让,借过,借过!”

只见一个行走的花里胡哨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径直朝着那大开的窗户而去,随即一跃而下,消失不见。

两人还来不及恼怒有人居然在揽月楼如此随便,便见门口忽的有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只是,这时候,两人都反应过来,在那一群人走到房门口冲过来的时候,花想容一个旋身已经到了俭月的身前,只抬起一条腿,就将那过来的一众人一下踹了出去。

砰~

房门关闭,花想容青着脸吼道:“给我将这群混蛋绑了,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搜出来,然后扔出去。终身不得进入揽月楼。”

娘的,她揽月楼的最顶层,何时这样随意进出了?若是姑息,岂不是让人觉得她揽月楼无权无势,忒好欺负了?

那群人看起来训练素质相当的好,在不查之下被花相容踹出去之后,便已经回身和身后一拥而上的楼内打手打了起来。

外面乒乒乓乓的响动不停,不适传来人的惨叫,俭月微微皱眉道:“这些人训练有素,恐怕是谁家的家兵,若是硬碰硬,恐怕......”

花相容妖娆一笑,随即沉着脸道:“当今二皇子可是老娘的常客,若是这点事都摆平不了,老娘这里,他也就没必要来了。”

俭月点点头,花想容的本事她还是相信的,毕竟,她也算是她的半个师傅。

“那我就先走了。”

“好。”

俭月也是从窗户离去的,门外太乱,若是无意暴露身份,可得不偿失。

纵身一跃而下,俭月本以为自己会顺利离开,和小翠会和,不成想她跳下去的时候,便看见那个花里胡哨的身影正顿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她,吓了她一跳。

那脸上红一块蓝一块的,颜色好不丰富,一笑,让人脊背都觉得一凉。

身子忽的失去了平衡,俭月赶紧稳住自己,顺势抽出袖里剑朝着下方的身影刺去。

果然,那身影也不是等闲的灯油,只见他笑容不减,却是瞬间就躲过了俭月的攻击,随即一个旋身,将俭月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嗯!好香,你果然是女人。”

俭月脸一黑,低吼道:“放肆,放开我。”

登徒子居然双手伏在了她的那啥上,简直是......欺人太甚。啊啊啊啊啊~

这间房子的窗户是通着揽月楼的后院的,所以,白日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尤其是此时,楼里的人全都去了前面和那伙人对杠。

楼里因为人员嘈杂,也没有安排影卫留守,这时候的俭月,若是不想要闹大了动静。到成了那流氓的瓮中鳖。

一时不好脱身。那人还一脸的登徒子样子,一脸荡漾的,气的俭月的脸黑了又红,可是那人却是不松手,还一个劲的往上凑。

第8章 采花贼

“嗯,野蛮,泼辣,我喜欢,姑娘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家住何方?可有婚配?不若告诉在下,在下好去府内提亲,保管风风观光的娶你进门,如何?”

这句话说的可谓是一点都没有走心,完全就是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的词汇,两世为人,俭月从未有过如此经历,此时已经气的想要杀人了,可是对方她打不过。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俭月红着脸瞪着眼,可是那人却是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上,脸也放在了她的颈窝处,还在不断的吸气。

她又急又气,却也不好继续发作,只能稳住对方道:“你想要什么?”

那人忽的一笑,嗓音透着一股低沉的力道,听的耳朵忽的一颤,总感觉被蛊惑了一样。

“姑娘如此镇定,实在是让在下惊讶,看来在下今日好运,居然得了这么个可人儿。”

说着,那人又在她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俭月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更是有一种被控制的无力感。

她强自镇定道:“不镇定又能如何?揽月楼虽然不是什么太严禁的地方,可那四楼也是一般人上不去的,公子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闯入,更是在我等眼皮子底下离开,公子的本事,我自然不是对手。

所以,在下就算是恐惧害怕不也是被公子控制?倒不如和公子谈一谈,若是公子有什么需要的,恰好在下可以做到,两相交易各得所需,再好不过。”

怀里的女子一身白色的男装,面容小巧,眉眼微微修饰,较女子比对,更为粗狂,还贴着不伦不类的小胡子,看表面,确实和女子无法相提并论,俨然就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公子哥儿。

若不是他在门外偶然听到他们谈话,也无法确定,这会是一个美娇娘。

此时,她脸上还带着恼羞成怒,面对无法敌对的敌人,那强作镇定掩盖内心惶恐的模样又隐隐带着倔强的不甘心。

可无论如何,眼中却不曾失去对生活的绝望,那势在必行的气势,在百迦南眼中萦绕不断。

白迦南感觉惊艳。

他身边的女人不在少数,美颜的,刚毅的,冰冷的,热情的,可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如眼前女子一样,给他一种从内心深处袭来的安稳和喜悦。

眼眸中暗光一闪,他微微一笑,低下头,唇靠近俭月的耳朵,引得俭月又是一阵轻颤,面色通红。

“怎么?你有什么可以与在下交易的?在下不才,可是这京中为数不多不爱钱财,只爱红颜的采花贼,姑娘除了这容貌吸引在下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能让在下放弃采了你这多娇花儿?”

轻浮的语气让俭月内心天雷滚滚,真恨不得现在在老天有眼,一道惊雷劈下来直接把这丫的劈成焦炭。

她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杀意,语气平稳的说道:“公子不爱钱财只爱美娇娘,妾身自然没有什么可以让公子妥协的,可是妾身这容貌现在是落在公子的眼中,公子难道只喜欢强人所难,不喜欢挑战更高难度的事情吗?”

第9章 真容惊艳

交易?到是有趣。

白迦南眉眼一挑:“哦?你想如何?”

俭月微微一笑,伸手便将唇边的小胡子撤下来,顺便在脸上撕下了薄薄一层蝉翼一样的人皮面具,声音放低,比之前轻柔了许多,如空谷幽兰,悦耳动听。

她道:“公子看妾身的容貌如何?妾身不才,自认为这容貌在这京中无人可比,公子觉得妾身可能成为公子长期的入幕之宾?公子以为如何?”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大胆的女子?

白迦南觉得自己幻听了,可是怀里温香软玉仍旧,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心底也给俭月贴下了胆子大的标签。

不过,不得不说,俭月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本,百迦南也惊艳到了。

他甚至是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女子的脸上,居然是人皮面具,那薄薄的一层,和真的面庞没有差别。

而今,俭月将面具撕下,他便发现,这女子带着的面具和她的容貌没有多大的差异,只不过真容更为让人侧目。

面具下的容貌,就算是此时他看见的是侧颜,也让他有一种见了天上的仙女一样,绝美妖娆的让人无法忽视。

而面具修饰之下的容貌,少了真容的清冷孤傲,绝美倾城,变成了清秀佳人。

再经过一番修饰,便显得雌雄难辨。

俭月的话语和突然出现的真容让百迦南无法在一瞬间回过神来,而此时,俭月又说话了。

她道:“公子虽然脸上带着妆容,可妾身观来,却也知晓不会太差,若是公子不弃,妾身自然可以做公子的入幕之宾。

可是公子如今这般为难妾身,妾身心里不痛快,若此次公子得手,妾身势必会消失无踪,公子就不觉得可惜?”

天雷滚滚,雷声阵阵。

白迦南是彻底懵逼了,脱身之法有很多,可这女子却偏偏说了让人无法想象的。

若是风尘女子倒也罢了!可眼前的女子从第一眼看去,就知道,并不是滥情水性杨花的女子,此时口吐之言,却是如此轻佻,这是为何?不过,也显然的,他居然觉得自己动心了。

可想到她之前在揽月楼和那个青楼总管的话,暮的又心底一阵阵泛酸,他眼中带上了些微冷意,手忽的握住了俭月的后颈 ,森森的说道:“姑娘这提议确实是让人心动,可惜,在下可不是那随便吃东西的人,姑娘如此随意,岂不是和青楼里的女子一样?”

俭月感觉一阵吃痛,却在白迦南说完之后忽的冷笑:“公子放心,妾身虽然以自身作为交易,却也不是那浪荡之女,妾身此时,仍完璧之身,公子若是不信,手臂上红砂为证。”

白迦南的眼神暗了暗,问道:“那是为何?”

“为何?公子是在问妾身为何用自身作为交易?那妾身到是要好好想一想,和一个采花贼交易,到底什么是能吸引他的东西。”

俭月说完,目光幽幽的看着白迦南,白迦南忽的明白,自己的追根问底,却是暴露了自己,他宛然一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也是,是在下疏忽了,不过在下确好奇,姑娘为何如此不知珍惜自己的身子?”

第10章 信物

俭月闻言,面色辗转了好几个表情,全都是转瞬即逝,白迦南岁看见,却未曾捕捉到其中之意,不过所有的表表情都不过一个讽刺。

“我自己的身子,如何不珍惜?可是这必须在自保的前提之下。自然,若是公子邋遢丑陋,对妾身没有半点用处,妾身也自然会鱼死网破,绝对不委曲求全。”

重活一世,在俭月看来,贞洁到底不如生命重要,既然她已经选择的未来要走的路,必然会抛弃所有,毁掉心中的那根刺,然后和母亲,好好的活着。保护好所有爱着自己在乎自己的亲人.

方才虽然只是交手,俭月便已经知道,眼前这人虽然说自己是采花贼,行为也轻浮,可是身手不凡,绝不是区区一个采花贼。

她方才的话中有些微的试探,可也感受到,在自己露出真容的霎那,身后这人确实是心动了,倒也将计就计,以此为引。

若是真的能用自己的身子换来一个对自己有力的助力,那么,这买卖也算是划算。

这算是被算计进去了?

白迦南添了一下唇,垂眸道:“在下怎么相信姑娘?”

随手摘下腰间的玉佩,俭月道:“这是我的信物,若是公子想好了,同意这笔买卖,到此处,联系楼主,就是方才你见到的那个女人就好,我自然是会知晓的。

公子放心,妾身答应了,就不会反悔,毕竟妾身初到京城,还没有站稳脚,自然是需要公子这样在京中走的远,入的深的人。”

俭月不相信,这个男子如此本事只是区区一个采花贼,若不然怎么会如此自由初入,而且这京中也没有什么批捕采花贼的公告。

水固然深不可测,她也要找到生机淌着走。

白迦南伸手接过玉佩,俭月便趁机用了一个巧劲挣脱了他的束缚,转身和白迦南面对面站好,那从容不迫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刚和别人做了奇怪交易的女人。

玉佩是很普通的翡翠,上面的花纹也很简单,市场上随处可见,只不过,白迦南眼尖的发现,这玉佩的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符号,很奇怪,刻在玉佩的中央,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无从发现。

“公子,公子,你在哪?”

“我的丫头来了,公子可先行离开。”

俭月笑笑,白迦南手摩挲着玉佩,晦暗的看了俭月一眼,道:“姑娘好生候着,在下定会给姑娘答复。”

说完,便一个纵身,不见了踪影。

俭月这个时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朝着小翠的方向喊道:“我在这里,小翠,怎么来的这么慢?”

小翠闻声而至,气喘吁吁的道:“别提了,公子,你可不知道,方才外面打的火热,奴婢根本就挤不进去,只能躲在外边等着公子出来。

谁知道那些人打着没完了,后来还是楼主冲了出来将那些人给全都揍趴下了,才告诉奴婢,公子从后边离开了。公子,咱们现在去哪?诶?公子,您的玉佩呢?”

第11章 不和畜生计较

“哦,可能翻窗的时候掉在什么地方了,现在这边有点乱,咱们先离开,过几天再过来找,放心,这里人少,定然不会被人捡去的。咱们先去客栈。”

两人离开之后,白迦南的身影才从暗处出现,身后陡然又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白迦南道:“跟着她们,随时汇报他们的行踪,顺便看看,她到底是谁?”

如果......呵呵,那到是有趣的紧。

三天之后,俭月没有等来白迦南的回复,带是等来了秋家的又一次的催促,所以,俭月又磨蹭了两天之后,终于回到了秋家。

和她想的一样,秋家人虽然催她回来,却依旧趾高气昂,就算是此时他们用得到俭月了,仍旧摆出一副债主的样子。

当俭月乘坐的马车停在秋府的大门口,从窗口的缝隙看去,门口除了两个门房之外,别无一人,凄凉的让人根本不忍直视,若是有人不识,定然会觉得,秋府如今落魄的不成样子。

此情此景,就算是已经做足了准备的小翠仍旧有些看不下去,坐在车里嘟囔道:“小姐,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不回来的时候,每天都能受到他们催促的信,如今告诉了他们归来的日子时辰,却如此相待,欺人太甚。”

小翠愤愤不平,咬着唇,眼中似乎就要盛满泪水。

俭月微微一笑,做轻佻的公子样,用手托起小翠的下巴,调笑道:“小美人不要伤心,左右这不过是咱们路过的地方,和一群陌生人较真,你伤了心,谁能给你补上?”

“可是......”

小翠还想要再说,俭月打断她问道:“畜生就是畜生,莫不是畜生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

小翠眨眨眼,扑哧一下笑了,面色有些红,小姐说话好粗俗,人家听的好羞涩。

随即,俭月目光一变,冷冷的道:“若是我,便暂且不会理会这一口,我会找准时机,将这一窝的畜生连窝端了,不留后患。”

小翠脊背一凉,愣怔了两秒,便坚定的挺直了脊背道:“小翠一定帮助小姐把这窝畜生给端了。”

“好,这才是本小姐的小翠,等小姐我安顿好了,一定好好宠幸宠幸你的。”

一句话说的小翠面色一红,嗔怪的瞪了俭月一眼,便下车去了。

为了掩人耳目,离开庄子的时候,花想容便已经在那边安排了另一伙人和俭月一起出发,在特定的地点,两伙人交换身份。

到了京城内,俭月和小翠才又乔装一番,和那伙人换了位置,这才回来了秋家。

看着门口凄凉的情景,俭月不由想到了前世的日子。

前世的自己,便生活在这座大宅子里,宅子里处处充斥着奢华,欢乐。可这一切都不属于她。

从始至终她都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和疯了的姨娘一起。

那个时候,大家伙都说她的姨娘是一个妄想要爬上秋家老爷的床的下贱婢女而她,便是那个爬床婢女生下来的贱种。

第12章 狗眼看人低

那个时候,俭月还没有名字,整日里听见下人们说三道四,说的都是他们如何的下贱,如何的丢人,以至于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便厌恶身边的这个女人。

为什么,她要是一个下贱婢女生下来的。

在她的心里,若不是自己的娘亲厚颜无耻的王想要爬床,怎么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而她也不会有这样不堪的身世。

一直到,那天的正午,天神一样的慕容传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最终让她从那个肮脏的女人身边离开,彻底的改变了命运,可她不知道的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便是她堕入无尽黑暗的开始。

摇摇头,俭月嗤笑的甩掉脑中的记忆,看向秋府的大门。

牌匾仍旧和记忆中那样璀璨,烫金的大字昭示着秋府的荣耀。可是,就是不知道,以后的秋家还能不能保留如今的辉煌。

也许,从她回来这一刻,就要改写了。

“什么秋府的小姐,简直是痴心妄想,你看哪家的小姐是你们这等落魄的模样?赶紧滚,别脏了我秋府的地界。”

记忆被门房的话打断,俭月抬眼,便见小翠气的气鼓鼓的瞪眼和门房争辩。

“你这小哥好生无礼,我家小姐若不是这秋府的小姐,我干嘛要过来和你们说话?平白掉了我们小姐的身份,你们赶紧进去通传,若是耽误了小姐入府的时间,小心夫人和老爷惩治你们。”

门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也随即消失,两人对视一眼,便一起上前将小翠推下了台阶,害的小翠差点跌倒,若不是俭月适时的上前扶了一把,小翠肯定是要摔下来的。

“滚滚滚,没见过这么落魄的小姐,我家确实是有小姐要回来,但是还不至于这么寒酸,你看看你们,和乞丐叫花穿的差不多,我家小姐就算是落魄,也不至于这样。”

“唉,你们......”

小翠气的想要上前争执,却被俭月打断,小翠气的说道:“小姐,你看他们,实在是狗眼看人低。”

俭月将小翠拦在身后,转身对着那两个门房柔声说道:“两位小哥莫要生气,我家丫头在乡野住的惯了,自然不会说话,我在这里给两位赔不是了。

只是,我确实是这里的小姐,只不过在庄子上生活了好几年,庄子上的生活过于窘迫,我又不善言辞,也不曾给府中来过信函,所以过的拮据了一些,这穿戴也就忽略了,让两位见笑。

只是,咳咳,我们这样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两位不若通传一声也不耽误多少时辰,我自幼身体羸弱,若是在此等久了,身子出了什么状况,也是给夫人老爷添麻烦不是?”

言下之意便是你们不通传我只能在这等着,我等着不要紧,小心我等的久了不小心病了治不好,死了,便不能替你家大小姐代嫁,你家小姐可就要真的嫁给瘸子坡子外加丑的不得了的男人了。

闻言,那两个门房果然有些惧意。

很明显,他们是得了上边的示意,要在这六小姐回来的时候多难为一下的。

第13章 走侧门

那六小姐他们自然是认识的,在那地窖里关了好几年,若不是地窖里突然传出来恶臭的味道,老爷夫人派人下去查看,估计都已经忘记这位了。

而谁都不明白,为什老爷在下去地窖看了之后,就将这位带了上来,并且要将这位认祖归宗。

若不是夫人发狠,大少爷也赶回来阻止,想必这位如今已经在这府中有了一席之地了。

最终的结果是这位被送去了庄子,即便如此,夫人也打碎了屋内不少的珍贵瓷器,甚至是殴打了几个看不顺眼的奴婢。

如而今,这位被请了回来,最最容不下这人的人自然是夫人,可如今夫人沉默不语,虽然是也出手为难,却并不赶走,自然是要派上用场的。

至于要派上什么用场,这几日府中的闲言碎语便也猜出。

所以甭管这位以前多么的落魄,如今回来,那也是主子。别看这位柔柔弱弱的样子,若是他朝翻身,倒霉的自然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而今,因为天子突然的此赐婚,为了府中大小姐的未来,这位算是现在最有用的一个,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更何况,若真的在这里病了,耽误了夫人的大事,他们岂不是要被夫人打死?

可若是就这么放进去?

两人面面相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大门咯吱一声,开了,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两人见状顿时一喜,道:“管家大人,您可出来了,奴才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您看,这二位硬说是府中的小姐,咱们也不知道,生怕贸然通传扰了夫人清静。”

两人自然不是傻子,这一说话,便撇下了他们的所有罪责,管家和他们对了对眼神,便看向俭月。

如今的俭月穿着确实是破烂,洗的发白的衣裙,袖口还有两个补丁,那落魄的样子,实在是不忍直视,到是那脸蛋,生的是真的很美,若不是此时煞白,带着病弱的晦暗,这美艳和府中的大小姐相比,也是能比的。

他漠然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般道:“果然是六小姐,我都认不出来了,小姐这几年过的如何?这几年我可是没少挂念小姐。”

俭月闻言,羞涩的笑笑,垂眸道:“让秋伯挂心了,托母亲的福,我过的挺好的。”

老东西,挂念她?孙氏的狗,是恨不得她就那样死在外边吧!

秋伯点点头,丝毫没有来接自家小姐的样子,事实朝着身后的门房摆摆手,看向俭月道:“小姐回来了就好,这几年,夫人和老爷也是念叨的紧,总想着六小姐生活的不容易,想着小姐接回来,又怕小姐的身子受不住折腾,便一直等到了现在,如今小姐已经及笄,自然是要比以前好得多。”

“我自然是也很感激母亲的,若不是当年母亲打开地窖,我肯定会被那个疯女人给杀了,所以,这次母亲唤我回来,我也定然是要尽孝的。”

闻言,秋伯满意的点点头,话音一转便道:“小姐,赶紧回府吧,只是夫人说了,六小姐身子柔弱,又在庄子呆了很多年,秋府门高,怕小姐是受不得府中的贵气,便委屈六小姐走一走咱们的侧门了。”

第14章 下马威

俭月的身子一顿,低垂着的眸子微微一眯。

奴仆走的侧门,居然让她一个府中小姐走,呵呵!实在是一出好戏。

她略做诧异,随后委屈道:“秋伯这是何意?”

“不是我的意思,六小姐,这可是夫人的意思,而且这都是为了六小姐你好啊,你想想,你虽说身份尊贵,却是自小就生活不易,此时身体又如此羸弱,若是真的因为秋府门第太好,使得小姐您病上加病,那可就是罪过了。”

如此的苦口婆心,眼里实则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的俭月讽刺不以,小翠则是七窍生烟,上前道:“你说这是何道理?我家小姐虽说身子羸弱,可也不是只是这区区门庭就能伤了的,怎么能因为这莫须有的借口就让我家小姐走那下等人走的侧门?这于理不合。”

闻言,秋伯忽的拔高了身子,昂着头。斜眼看着小翠冷道:“放肆,不过一个卑贱的丫头,也配谈秋府的规矩?如今我在这里,说这是秋府的规矩,这就是。六小姐,你是进还是不进?”

“你……”

俭月拦住还要说话的小翠,转而笑着看着秋伯说道:“秋伯莫要恼怒,我这丫头不过是乡下的野丫头。不懂什么规矩,您千万要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和一个丫头一般见识。

何况母亲这样做自是为我考虑,我只是在感激的怎么会不领情呢?左右都是个门,走哪里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六小姐便随老奴进去吧!”

秋伯的趾高气昂,两个门房的幸灾乐祸,渐渐关上的大门,无一不让小翠气愤,她强忍着怒意上前,扶着俭月有些颤动的双肩,委屈道:“小姐......”

伸手在小翠的手上握了握,俭月回给小翠一个安心的眼神,她便抬眼看向秋伯轻声道:“莫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不过是第一个下马威?孙氏的招式可不是这么一星半点,你若是此时受不住,这秋府的门槛你也就进不去。”

秋府,无所不用其极,还不是想要让她永远无法翻身,想要她逆来顺受,时刻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无尽的打压,让她永远怯懦,为己所用。

不过是一个门而已,真的是无所谓。

“秋伯说的及是,咱们这就进去吧,莫要让母亲就等。”

那最后看向秋伯的一眼,凤眸微微一眯,对着他微笑,让秋伯忽的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六小姐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是胆怯的连话都说的很小声,他为什么会感觉很可怕呢?

摇摇头,他挥去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胆怯的等着自己开门的俭月,这才挥挥衣袖,让门房开门。

俭月和小翠走进去,秋伯却没有进去,而是让门房重新锁了侧门,他却开了大门,昂着头走了进去。

“小姐,这也太欺负人了,他们居然......”

跟在秋伯的身后走着,实在是忍不住了,小翠红了眼睛。

第15章 入住

俭月冷笑:“这就受不住了?往后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呢,你别忘了,你家小姐之所以能回来,可是要代嫁的。”

小翠闻言,想到那个嘴歪眼斜的世子,顿时心中不忿:“这秋府,没一个好东西,小姐,你可不能就这样顺了,他们的意。”

俭月听了,面色未变,只是抬眼看了看和他们拉开了距离的秋伯继续道:“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是有好人,也早就因此付出了生命。

所以还是没有才好,以后处理起来,没有一丝的牵挂,小翠,你要记住,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现在看到的,眼前的美景,不知道藏了多少人的事故。他们,都是魔鬼,正等着你出错,然后被她们啃蚀殆尽。”

俭月的话泛着冷意,小翠听了犹如掉落了冰窟,她有些彷徨,脸上还带着些许的迷惑,不过,只是一瞬之后,她便换了眼神,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道:“小姐,以后,小翠保护你。”

“嗯。”

俭月笑了,对小翠很是满意。

这吃人的地方,太过单纯注定会不得好死,唯有打碎所有的骨头,才能在这里生存。

她把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带进了这吃人的地方,就要让她明白,这里,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入了府中,俭月被安顿在了一个距离主院十分偏远的院子,这院子俭月熟悉,正是前世她遇到慕容传的时候她搬过去的那个院子。

管家将她带过来就走了,一点嘱咐都没有,显然是忽略了,进来的时候,俭月说的莫要让夫人久等的话。

这样做,不用想,肯定是孙氏的吩咐,目的,也自然是为了打压俭月。俭月心里明白的很,索性俭月乐得清静,才不会刻意去提醒,热脸去贴冷屁股,等管家走后,她就招呼小翠开始收拾屋子。

“小姐,您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很快就将这个屋子收拾干净。”

主仆二人找到了主卧,小翠就立刻打扫了一个凳子让俭月坐下,随后一边手脚麻利的拿出洒扫的用具,一边絮絮叨叨,:“这秋风的人实在不是东西就算是小姐的身份不好,却也是老爷请回来的,夫人还想着利用小姐,还这样对待小姐,实在是过分。”

俭月笑笑,道:“这才哪到哪啊?若不给足了我下马威,我那母亲大人绝不会现身的。孙氏心高气傲,若是能容得下我,也不会有我当年那么顺利的离开这秋府了。”

想要掌控一个人的全部,自然是要把对方所有的尊严一丁点不剩的抹掉。想要利用的人是自己最不待见的人,怎么着也得折腾一顿,泄了这心头的闷气。

俭月此时完全可以想得到孙氏此时的嘴脸,若不是事情关系到她最宠爱的女儿,她更希望的是俭月死在庄子上吧。

容人之量,在孙氏这里完全不存在。

“小翠知道,可是虎毒不食子啊,小姐的爹难道对小姐也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吗?”

第16章 有人代劳何必操劳

俭月一愣,随即摇头失笑,眼里的落寞一闪即逝。

前世的她,已经尝到了这群人的做法,也许用狼心狗肺都不足以形容。

而秋振州,若不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想必在十五年前,他们母子就已经和阎王爷做伴去了,哪里还来的父女关系?

俭月眸光在小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陡然闪过一丝讽刺,她并没有回答小翠的疑问,只是敷衍道:“虎毒不食子?呵呵,小翠,你还是太单纯了,行了,别说这些糟心的事情了,赶紧收拾。”

小翠听了,不再发问,只是一边收拾一边嘟囔道:“奴婢知道这秋府都是狼心狗肺的坏人,可是奴婢就是生气,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生在这样凉薄的家里?”

“谁能左右自己的出身?而且,我在这个家里,不过是一个不该存在的眼中钉,所以,我这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不受待见的。你可别忘了,在这府中,我这个六小姐,至今连名字都没有呢。”

拍了拍手里的灰尘,俭月后退一步,皱眉道:“院子是不错,就是大了点,收拾不过来,看来,要填几个人进来。”

闻言,小翠赶紧说道:“我立刻去人牙子那里买几个人回来,保证不让小姐受委屈。”

小翠说完就要走,那模样到不像是要去买奴仆,却像是去找人干架一样。

俭月笑着拦住她道:“买什么?这偌大的秋府难道还需要咱们掏腰包买人回来?他秋家的主母,难道不应该显示一下自己的主母风范?”

“可小姐也说过,若是自己的院子里塞满了别人的人,那不是在咱们的院子里太多的眼睛了?小姐以后做什么岂不是很不方便?”

俭月闻言微微一笑,眼尾上扬,道:“是啊,自己的地方,放了太多别人的人,总归是不好的,可,就算是你不想让他们进来,难不成你还能左右得了他们的进来?孙氏,可绝不会放任我在这里自生自灭的,我可是要替代她女儿的人,院子里不放点她的人,总是不会让她放心。

更何况,我的那几个姐妹,也许要比孙氏更加沉不住气呢!小翠,收拾了这间房间就先歇一歇,咱们的院子,可是有人会帮咱们收拾,既然有人愿意代劳,何必这么累得慌?”

果不其然,就在主仆两人收拾完了临时的房间,便有人已经按耐不住,朝着他们的院子来了。

“人可接回来了?”

秋府的正宅。

孙氏端坐在床前,一手端着丫鬟递过来的参茶,正小口的喝着,身前,管家秋伯,弯着腰站着,闻言后回道:

“回禀夫人,已经安置在东侧最里面的院子里。”

“可还安分?”

“是个柔弱的,可以拿捏,只不过...”

说到这,秋伯顿了顿,等孙氏皱眉看过来,他才又低头道:“这个六小姐身子羸弱,看着便不像是长命的人,夫人要不要找个大夫给看看,否则,若是在事情之前,不小心去了,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第17章 心头刺如鲠在喉

孙氏闻言,思虑了一下,面色凝重道:“再看看,左右耽误这一日两日,她也不能说去了就去了,在庄子上那许多年都熬过来了,这两日,必定也没什么要紧。

此时,最关键的还是要再打压一番,咱们秋府门第不低,那公主府,也不是等闲之地,若是过去,有了靠山,涨了气焰,对咱们秋府,也没什么好处。”

说着,孙氏的语气便不好起来,昔日的事情径直堵得她心发闷。

心头刺,如鲠在喉。

“夫人说的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秋伯说着,见孙氏心情不佳,便要告退,却见孙氏又问道:“公主府那边如何?老爷是否已经给过招呼了?”

相对于手心里握着的人,她最担心的还是公主府那边的事情,若是他们这边准备妥当,可是长公主却不松口,他们可就机关算尽了。

皇上突如其来的赐婚,实在是让所有人震惊了一番,根本就没想到,这等荒谬的事情会落在正职盛宠的秋家头上,而这个人,还是他们握在手心里疼着,寄予厚望的嫡长女。

虽说这青燕侯世子地位不错,可这却不是他们将女儿培养的端庄秀丽的最终目标。

更何况,那世子嘴歪眼斜,根本上不得台面。

秋伯闻言眉头微微一紧,看了一下孙氏的面色,小心道:“老爷还没有从宫中出来,不过前日里老爷似乎已经和公主府那边交涉过了,公主似乎没有动怒,可也没有答应下来,也不知如何。”

孙氏闻言,面色又是一沉,手揉了揉眉心道:“公主自然是不好拿捏,她毕竟是皇上的亲姐,可是,咱们凤儿的终身也不能任由如此发展,实在不行,我就舍了这张老脸,去求皇后去。”

“你去求皇后能做什么?皇上独宠公主府的那位,如果公主府不点头同意,你就算是直接去求皇上,都不会有结果。”

孙氏闻言一愣,抬眼便见自家老爷秋振洲已经走进了房间,她赶紧上前为其更衣,面上幽怨道:“那我能怎么办?如今,能在皇上身边说的上话的人又有几个?

皇后毕竟和我是表姐妹,若是我去求,兴许还有几分转机,可若是不去,我凤儿的终身岂不是就断送在此处了?这我可不依,凤儿是我的心头肉,你可不能把她嫁去给那个傻子。”

秋振洲摆摆手,面色疲惫道:“你当我舍得?这不是还在交涉吗?还有,说世子坏话可也就这一次了,若是传出去,咱们秋家的脑袋,就算是铁打的,也得被皇上砍了去。

那世子虽然长得稍微不如人意,可也是人中龙凤,虽说配着咱们的凤儿查了许多,却也不差,尤其是这京中,人多眼杂,你可莫要给府上填了祸端。”

嘱咐过了,秋振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秋伯问道:“对了,那丫头回来了吗?”

秋伯正待回话,便见孙氏忽的讽刺道:“你就惦记着那个野种?”

第18章 疯狂的妒意

秋振洲皱眉,朝着秋伯使了一个颜色,秋伯赶紧退了出去,秋振洲这才对孙氏说道:“你在胡说什么?现在,她可是秋家正经的女儿,而且是要放在你的名下的嫡女,你可莫要说了让人话柄的话。”

孙氏双眼含怒,冷笑道:“这八字还没一瞥呢,老爷何故如此着急?若是公主府不同意,管她长得貌若天仙,若是不能让她替代了凤儿,便没什么用处。也不就是个下贱的丫头?”

秋振洲颇为无奈,眸中带了些许警告道:“你这又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

孙氏顿觉委屈,眼中蓄满了泪光:“我是和老爷说好了,可是这几日,老爷只顾着那丫头,却不曾想着我的凤儿,这几日,凤儿因此已经消瘦了些许,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活?莫不是老爷还想着十五年前那一夜的温香软玉?已经不待见我这发妻,想要将那贱人扶正,再和将军府做个迟来的亲家不成?”

秋振洲当即恼怒,低声呵斥道:“怎么尽说这些话?你是想要掉脑袋吗?凤儿的事情我比你着急,可是着急有什么用?还不得公主那边点头?青燕侯世子爱好美色,咱们府中庶女全都不如凤儿,若不然,我怎么会想到这丫头?”

孙氏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将秋振洲的衣裳扬手就仍在了矮榻上,声音尖利的说道:“说来说去,你还在想着那个女人?

也是,当年二爷和她私会,老爷不也曾暗中窥探?夜里安睡号不忘梦中和那贱人相会?老爷,莫不是这些年的风光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秋振洲一听,微微皱眉,道:“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在谈正事么,那丫头若是长的好看,凭着那世子贪图美色,这件事就好办得多了。”

孙氏冷笑:“是啊,老爷也是忘不了昔日尝到的滋味吧!咱们秋府的地窖里可是还有着老爷昔日忘不掉的美颜姿容呢,不若现在就放出来,提了姨娘,到好和将军府做了亲家。”

孙氏越说越离谱,气的秋振洲直跳脚,可是这孙氏是自己的原配,娘家身份又很高,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委婉道:“什么有的没的?你不是也知道其中原委么?好了,莫要再说从前了,这件事情,就让她烂在肚子里算了。”

“算了?为何不将那贱人弄死?现在放在那里,倒成了老爷的桎梏,若不是念着她的美貌,难道老爷还对她有情?”

孙氏不是不明白其中的禁忌,可是,妒意驱使下,让她变得没了往日的沉静,就连曾经能保持的温婉大方,也因为自己要把一个贱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放在膝下当作嫡女看待,变得没法控制。

上官玲珑的存在,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一日不除,她就感觉心头发疼,可偏偏这十几年过去了,这根刺仍旧存在着。

她根本就想不明白,留着这个祸水到底有什么用?这难道不是在给自己留着一条死路?

第19章 麒麟阁

那女人现如今是疯了,可若是好了起来,逃出秋府,那秋府上下,可不就大难临头了。

秋振洲不满孙氏的话,可却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办的龌龊,只能低声安慰道:“好了,夫人,当年那事,可不是一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这可是老爷子发话办的。

而且,这事,岳父也心知肚明,其中掺杂的事情颇多,我和夫人也说不得,若是夫人还无法相信,自是去问岳父便是。”

这下刨了真心,孙氏这才消了点气,不过还是委屈道:“是说不清楚,还把老爷子和我爹抬出来了,老爷子都死了多少年了?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这事先过去,就说凤儿的事情,告诉你,我可绝对不会让凤儿踏入那个狼窝的。”

京都,麒麟阁。

“她们就是这么说的?还这么明目张胆?”

“是的公子,两人说话似乎毫无顾忌,根本不怕被别人听见,属下看秋府的守卫也是森严,想必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闯入不被发现,因此才会如此嚣张。”

“既如此,继续观察下去,我到要看看那酒窖中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口中的上官家,到底和大将军府有什么关系。

对了,还有那个丫头,莫不是就是他们提出来要嫁入公主府的庶女?叫什么?”

“那女子没有名字,据说是秋振洲在青年时期,爬床的婢女生下来的孩子,而那个婢女,就是关在秋府的地窖中的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没人见过。”

“嗯,这到是有趣得紧。继续调查,事无巨细的给我查明白了。”

两人对话终止,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消失,门被打开,进来一个身穿玄金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会让你思之如狂,还去探听人家的底细?”

男子口中调笑,眉眼上挑,尽是无尽的风流模样,白迦南转身看向他,道:“思之如狂吗?我到是不觉得,只是觉得有趣,嗯!第一次遇见如此大胆的女人。”

严行之闻言忽的一笑,道:“被你说有趣的女人我倒是没见过,看来是要会一会了。”

闻言,白迦南忽的看向严行之,眼中带上了警告。

“你想干什么?警告你,别去招惹她。”

严行之挑眉:“哎呦喂!我们的世子爷居然会因为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警告我了,莫不是世子爷对那女子一见钟情?啧啧,看来,这老皇帝到是做了一桩好事,让我们的世子爷的终身大事拨云见日了。”

白迦南皱眉冷眼看着严行之,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只是说道:“总之,你不要去招惹她,如果把人给惹毛了,可不是你能收得了尾。”

严行之径直躺在了软榻之上,斜眼看着白迦南挑眉:“收不回来?莫不是那丫头还有着三头六臂?”

“没有三头六臂,可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而且,这京中最为繁华的揽月楼,可是和她脱不开关系。”

第20章 不如施展个美人计

白迦南说着,眼前又浮现了俭月那野猫一样的眼神,入骨的酥麻,不过,对于俭月的身份,更是让他好奇。

一个可以让揽月楼都为之俯首称臣的人,当真只是一个下贱婢女爬床生下来的普通庶女?

啧啧,这可不好说呢。

揽月楼不说是京中权贵都喜欢的地方,更是当朝二皇子慕容玉喜欢去的地方,据说,那个妖艳的楼主,可是把二皇子吃的死死地。

慕容玉的人?

白迦南目光陡然一变,径自端起茶杯喝茶,却不知在想什么,那闲适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对一个女子有兴趣的样子。

严行之却是起身道:“话说回来,那秋府的老东西真的这样有恃无恐?真的因为此事,去找了公主?”

对于这个让白迦南有兴趣的女人,他也许是要去探一探,免得到时候长公主过来问话,他什么都不知道,指不定会被长公主发配到边疆去,舍了他悠闲自得的贵公子生涯可是人生最悲惨的事情呐!

白迦南点头:“确实,不过堂堂公主岂是他能左右的,若拿不出真正的筹码,他也算是白跑一趟,就看着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这个坡脚又嘴歪眼斜的世子,岂不是好戏一场?”

只说说完,他眉头微微一皱,神色却是不好看。

严行之见状问道:“怎么了?”

白迦南摇头,手拂过茶杯口,一脸的若有所思:“你说,若是那女人,是慕容玉派过来想要探查我的底细的人呢?”

严行之一愣,随即摇头道:“我觉得慕容玉可没有那么大的心,到是那个揽月楼,确实是神秘了些,就咱们收集情报的手段,应该什么人都握在手中,可偏偏这个揽月楼的楼主花想容,我却是没有她的资料。”

白迦南抬眼:“没有资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的前尘往事像是一片空白,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上京城中开了这么一家独特的青楼楚馆?又为什么巴上了慕容玉,更甚至现如今,却是又和秋家的庶女有了关系。”

严行之说着,高深莫测的看向白迦南,半响道:“据说那揽月楼的楼主非常喜欢长得容貌俊美的男子,就连大将军府的公子都不放过,不若,你去施展一个美男计?”

白迦南顿时幽幽的看向严行之道:“看来我需要将贾半文弄回来整治你一番了。”

严行之闻言,浑身一个哆嗦,顿时道:“好了,是我的错,你可千万不要因此折磨我。”

那半文钱,可是他的命中灾星,千万不要把他们两个放一起。

白迦南调笑的望了他一眼,随即沉思道:“大将军府的公子也牵连其中,看来,其中的猫腻是真的不少呢。你说,若是我真的娶了这所谓的庶女,也许,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严行之见状,看了他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世子爷,我觉得,如果你不答应秋老头的条件,你可能会后悔。”

第21章 打揽月楼的注意

白迦南不明所以,便见严行之啧啧说道:“看你一副思春的样子,想来早就已经将人放在心里了,若是真的不答应,那貌美的小姐指不定会被怎么对待呢,就算是有揽月楼,可鞭长莫及的时候还是有的。

自然,那美人能得到世子爷你的垂怜,自然也是有本事的,可是就算是有本事,在这上京中,也是独木难支啊。若是真的出事了,世子爷,您这头一次的一见钟情,可就到底儿了。”

白迦南微微皱眉,他并不赞同严行之说的,他是对俭月一见钟情,可一想到俭月独木难支的被人陷害致死,他心头却是不爽。

严行之见白迦南眼露不悦,径直笑笑,继续说道:“看吧,如此,你还不承认自己对她有想法?更何况,这揽月楼,可是京中除了麒麟阁之外,最大的消息圣地,如此地方若是到了咱们的手中,那咱们的机会,也会增加许多。”

白迦南闻言,便明白严行之的目的,他道:“行之,你在打揽月楼的注意?”

严行之抬眼,轻微的咳嗽了两下道:“不得不承认,以前我确实是打了揽月楼的注意,并且也准备开动了,否则,我也不回如此知晓揽月楼的事情。

可是此时你却和揽月楼的人扯上了关系,所以,这计划便有了变动,如果世子娶了那个庶女,我们有两个结果。

一,是这揽月楼和那庶女都是二皇子手中的东西,现在靠上咱们,便是想要打探咱们的虚实,毕竟,大长公主的支持,可是一定的助力。

其二,便是这庶女以及揽月楼和二皇子没有关系,这庶女的目的,便是秋家,和那被囚禁在秋家地窖中的女人。”

“所以呢?你想要利用此次联姻,将揽月楼收归麾下?”

白迦南皱眉,心下犹豫,严行之笑笑,道“怎么?这就下不了手了?可见,你确实是对人家动了心思的。揽月楼那边我曾经查过,那个楼主不简单,不光是身份神秘,就连身手也是不凡,却不曾有人见过她动用内力。

而你的那个小丫头,和此人相熟,而且关系匪浅,想来也不会是简单的角色,而你若真的对人家有意,可不容易得手。

世子爷,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依旧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若是以前,我也断绝不会赞同你娶了一个无用的庶女,就算是有心,也要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做打算,可现如今,我觉得世子爷你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白迦南眼眉一挑:“怎么说?”

“怕只怕,世子爷就算是掌控了全局,却依旧无法掌控此女的事情。”

严行之继续出口惊人,上前,夺了白迦南的茶杯随手放在桌子的另一边说道:“世子爷觉得,秋府如何会冒险让一个对自己有着威胁的庶女出现,并且替嫁嫁给世子爷?难道不怕暴露了这庶女的真实身份吗?

自然,皇上的赐婚是一个诱因,可若不是有人在秋振洲的耳朵边提起了这个人,你觉得秋振洲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吗?

揽月楼我查了整整四年,依旧无法将对方的底细查出来,甚至是这庶女的事情都没有查到,想来,对方不出则已,一处惊人,定然是要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第22章 博美人儿一笑

严行之说着,看向白迦南,眸光微微一变,高深莫测的道:“你的心上人,可是将一切都算计在心上呢。”

白迦南听了,神思微动,接着道:“揽月楼初到京中,便挂上了二皇子,想来是需要一个身份遮掩,秋振洲被迫召回庶女,却不一定是迫不得已。

秋振洲的心思大着呢,如果庶女暴露这一点都没有想到,也不会做这样的安排了。青燕侯世子是传说中的草包色鬼,定然会对美色无法拒绝,而这不知名的庶女,恰恰是这草包世子看上的,自然会金屋藏娇,不被别人窥视了去。

更何况,青燕侯世子,可并不会一直住在京中,等到成婚之后,自然是要带着新妇回去封地,也就无所谓暴露一说了,所以,无论这庶女到底有何疑点,也定然会被霸道的世子阻挠。

至于你说的她的事情,也确有可能,那姑娘,实在是不像是正常的姑娘家,胆子大的能比得上一头熊。”

严行之点头,却也摇头道:“所以,就算这一切不是秋家想要的结果,却也一定和秋家背后的人有关。

如果真如方才暗卫所言,那秋府地窖中的女人身份不简单,那么,顺着秋振洲的意思进行,倒也是一招引君入瓮的好戏。

至于你心中那个美人儿,相信此时,也已经开始行动了,不管她目的如何,继续下去,总要露出真实目的的。”

严行之点到即止,白迦南微微皱眉,随即忽的笑了,他幽暗的眸光闪了闪,道:“不错,却是好一出大戏,看来,不光是秋家,这上官家也要调查一番的。”

他说着,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是可惜,他以为的很好拿捏的柔弱庶女,却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秋府就会有热闹让咱们看。”

严行之这才笑笑,随即正色道:“不过,在此之前,也莫要忘记了你的事情,儿女情长,在这些面前,从来都微不足道。”

白迦南点头:“还用你说,不过,自古佳人在怀,自然是美人为重,既然本世子也落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下场,自然是要查的清清楚楚,好博美人一笑不是?”

严行之无语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懒懒的起身离去,风流世子做多了,想必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不过可就要看看,这般风流的样子,能否入得了美人儿的心了。

严行之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拂袖离去。

严行之离去,白迦南沉思片刻,微微一笑。

“呦!这是谁回来了?大姐快过来看看,我们的六妹妹呢,如今到是出落的不少,不过还是像个乞丐,那寒酸劲儿,实在是一丁点的长进都没有。”

尖酸刻薄的声音出现在俭月的耳边,俭月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看书。

旁边还在擦擦蹭蹭的小翠闻言,赶紧扔下抹布,迅速跑到了俭月的身边,神色紧张的盯着进来的人。

第23章 第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有五六个,前面两人身穿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府中的小姐,其余的是丫头。

说话的人见俭月爱理不理的,眼中闪过恼怒,转头看向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子道:“大姐,你看看,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下贱丫头,连礼节都不知晓,实在是给咱们秋府丢脸。”

身边那女子闻言,笑笑,摇头说道:“三妹莫要乱说,不管如何,六妹妹都是咱们的亲妹妹,只不过在乡下呆的久了,这一身的乡下气味,怎么说也得一段时间才能消去不是?”

看似温婉的回答,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毛病,不还是在说她满身的土包子气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么!

俭月笑笑,看向说话的女子,这女子面相相当的熟悉,五年前她离开秋府的时候,便是这女子站在了孙氏的身边,一脸的鄙夷不屑,便是那孙氏的嫡长女,秋灵凤。

此时,秋灵凤身着粉色儒裙,脸庞有七分形似孙氏,确实是个不得了的美人,不愧秋振洲如此重视,为了她能将自己这个定时火药召唤回来。

眼睛移向一边,便是那个嚣张的一进来就恶言出口的女子,这女子有三分和秋灵凤相似,她也见过,是秋振洲的三女儿,孙氏的嫡亲第二个闺女,秋灵容。

只是可惜,这秋灵容虽然容貌清秀,可若是和秋灵凤比起来,失的可不是一丁点。

容貌不算,气质就差了一大截。

此时,俭月在打量着秋灵凤,秋灵凤也在打量着俭月,从被赐婚之后,知晓将要替代自己的人是曾经被赶出府的贱丫头,她就想要见一见这当事人。

当年,这丫头离开的时候,她只是见过一面,当时因为知晓这丫头今后再也回不来了,根本就没多看一眼,如今却是因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又见面了。

只是此时见过,却心头略微刺痛。

怪不得父亲母亲都说,这丫头可以代替自己嫁给那个好色的世子。

她看着俭月虽然身穿已经洗得发白的普通儒裙,面色苍白没有一滴血色,可是,俭月眉眼间的风情,依旧让人无法忽视,想来,经过一番装扮,自然是不再她之下。

想到此,她的指甲顿时扎进了手心,引来一阵刺痛。

这张脸,实在不该超过她去。

她装作疑惑的上前,温柔的看着俭月道:“六妹妹这是在看什么?莫不是不认得我这个姐姐了?想当年,你离开的时候,姐姐还送过你呢。”

俭月被此话惊得回过神来,顿时后退一步,面带怯意的躲在小翠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秋灵凤道:“自然是记得大姐姐的,只是此时,大姐姐和三姐姐过来,如此气急败坏是为何?我初入府中,自是没有得罪过姐姐们的。”

“你个贱丫头,怎么这般和我们说话?皮子痒了欠收拾么?”

闻言,秋灵凤眸光一滞,秋灵容却是忍不住了,她上前辱骂,就要给俭月一个巴掌,眼看这巴掌就要落到保护着俭月的小翠脸上,却见俭月装作受惊,一下子将小翠推开,自己则是径直跌倒在地,满脸莹莹泪水的看着两姐妹。

第24章 初战告捷

“姐姐这事何故?若是妹妹犯了错,姐姐但请教导,怎么无缘无故的动手,妹妹身子羸弱,若方才被姐姐打中,岂不是去了半条命,如何对得起接我回来的父亲母亲?”

秋灵容闻言冷笑:“你当自己金贵?若不是......”

“灵容,放肆。”秋灵凤及时的截住了这句话,皱眉看向秋灵容,眼中带着谴责。

接回俭月的目的,府中谁人不知,可是却不是能对本人说的,若是影响了后续的事情,自己可就要倒霉的。

秋灵容被呵斥,满心满眼的不满,可是她素来对自己的长姐惧怕,自然是不敢不愿,却也重新闭上了嘴巴,站到了秋灵凤的身后。

秋灵凤上前,深处细白的手,道:“六妹妹快起来,这地上寒凉,对身体不好。”

俭月并没有搭上秋灵凤的手,只是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便喊了小翠。

小翠上前,将俭月搀扶起来,俭月才对着不满的秋灵凤道:“多谢长姐,只是小妹此时受惊过度,身子乏了,还请姐姐见谅。”

逐客令一下,秋灵凤顿时觉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堵在了嗓子眼,她就没想到,寄人篱下的贱人,居然还如此张狂。

如此,便是秋灵容再一次冲了出去,她便没有阻拦,任着秋灵容大吼大叫的过去,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次,俭月没有躲,却也没有挨打,小翠一巴掌将秋灵容的巴掌给挡了回去,秋灵容没打着,还将自己绊倒,顿时摔了一个大马趴。

俭月顿时惊恐的睁圆眼睛:“三姐姐这是何故?怎么这般不小心摔倒了?赶紧起来,这地上凉,莫要凉着了,和妹妹这般,父亲会生气的。”

秋灵容被自家的丫头扶了起来,气的面色涨红,她直接扇了身边丫头的耳光吼道:“没看见有人对你家小姐不敬?还不给我上去教训?”

俭月又是惊讶,不等那两个丫头上前,径直说道:“三姐姐为何要教训小妹?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三姐姐不利的事情啊!”

“你个贱蹄子,方才不是你的丫头对我动手,我何故会跌倒在地?一个丫头也敢在我头上放肆,和你主子一样,也是贱人,一样讨打。”

俭月闻言,垂下头低沉道:“姐姐说的这话可就不对了,方才三姐姐的手不知为何朝着小妹过来,我的丫头只是为了保护我才会上前挡了一下,这般,怎么会是对三姐姐动手呢?

莫不是方才三姐姐不是不小心伸出了手,而是真的要动手打小妹?小妹惶恐,不知如何是好,小翠,赶紧收拾了行装,咱们离开此处,免得还没见着父亲,便被打的去了性命。”

说着,俭月便走向床边收拾东西,秋灵容气的还要再说,秋灵凤上前,适时道:“好了,三妹,是你不对,你还得理不饶人了?”

“分明是......”

秋灵容话没说完,秋灵凤顿时冷眼看着她道:“三妹妹,你方才只是不小心要跌倒才会不小心撞了六妹妹丫头,跌倒是自然,和六妹妹无关,姐姐我在这看的分明,难道说,你不信姐姐?”

第25章 讹诈了见面礼

秋灵容一愣,不明白为何自家姐姐会如此颠倒黑白,便见秋灵凤已经走到了俭月的身边,对着俭月笑道:“六妹妹不要气恼,你回了家,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大骂?

方才不过是三妹妹跌倒,心情不好才会如此,你就别生气了,若是伤了姐妹和气,父亲又要怪罪我这个做姐姐的了。”

俭月掀了掀眼皮,头都没抬声音又低又细,像是受累委屈不敢说话一样。

“大姐姐说的是,小妹也不想做什么伤了父亲的心的事情,此次,是父亲母亲来信要我回来,我自然是欣喜若狂。

可是如今,被三姐姐这般污蔑,还要动手打人,我这心慌乱不堪,就算是此时不走,我也不敢再住下去,若不然,我先去客栈住下,等父亲有了时间,我便回来请安,让父亲允了我回去庄子吧!”

见俭月心生怯意,说什么都要走,秋灵凤一时间也不知所措,这事说来确实是三妹不对,却也不乏是自己心生妒意没有阻止。

若是被父亲知晓,定然会斥责她不懂得尽退。若俭月此时真的离开,必定会和她生了嫌隙,如此,便不好拿捏,无法控制,嫁去了世子府中,也定然不会为己所用。

想着,秋灵凤不得不憋屈的上前,伸手将手腕上的镯子撸了下来直接塞入了俭月的手中,面色诚恳道:“六妹妹说成这般,却是我和三妹的不是,六妹妹若要走,姐姐我这脸也要不得了。

咱们姊妹,哪有什么隔夜仇?都笑笑,就过去了,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莫要再说什么走的事情了,你若是走了,姐姐也不在家中住了,陪着你去客栈去。”

俭月慌乱的接过秋灵凤的手镯,摇头道:“姐姐如何这般?折煞我也,姐姐赶紧收回去,这礼物太贵重了,妹妹我从来没有带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秋灵凤并没有错过俭月眼中的一点艳羡,声音更加诚恳亲切道:“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就是你的,何必这般见外?妹妹只是在庄子上呆久了,不知府中情况,想着父亲母亲不容易,才没有什么好的东西。

姐姐我这便算是给妹妹的见面礼了。

这一次回来,母亲和父亲自然不会亏待了妹妹,好东西都给你备着呢,你可莫要和父亲说走的事情,父亲该伤心了。”

俭月进退两难,半响,只得激动的点头:“如此,我便接下,等父亲来了再作打算,多谢姐姐的礼物,我甚是喜欢。”

秋灵凤观察着俭月,见她看着镯子眼神再也移不开,已经不再提要走的事情,这才略微放心看向秋灵容道:

“三妹,你还呆在那干什么?今日不是说好了,是来给六妹妹送见面礼的吗?却是闹出了笑话,还不给六妹妹赔不是?”

秋灵容不甘愿,却被秋灵凤眼神威胁,只能气哼哼的从头上拔下来一根金钗,塞进俭月的手里道:“给你的,是我的不是,你可千万别生气了。”

第26章 虚以为蛇

俭月并没有箱之前推却秋灵凤的东西那样,而是直接将金簪抓在手里,欣喜中又带着羞涩的看着秋灵容道:

“多谢三姐姐的礼物,我甚是喜爱,可是妹妹囊中羞涩,暂时没有想到给姐姐们备下回礼,还望姐姐们勿怪,等妹妹我安顿好了,见过父亲母亲,自然会备下回礼,虽说不会如姐姐们的贵重,也算是妹妹我的一番心意。”

看着俭月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秋灵容心底里唾弃,嘟囔着土包子,却被秋灵凤不着痕迹的掐了手腕一下,她只得忍痛退后了一步道:“你喜欢就好。”

秋灵凤跟着笑道:“怪什么?亲姐妹,哪里会计较那么许多?只要妹妹别和我们生分才好。”

俭月嗯了一声,低声说道:“我怎么会和姐姐们生分?只是从小便没接触过什么人,自然是不善言辞,又在庄子上长大,虽然非常渴望姐姐们互诉衷肠,却没有办法。

如今我被父亲母亲接回来,却没有见到父亲母亲,心中本以为是不受待见,正自神伤,却不成想姐姐来看妹妹,妹妹这才兵败,是自己误会的父亲母亲。”

闻言,秋灵凤皱眉:“自然是父亲母亲琐事繁重,不得空,不然,肯定会过来探望妹妹的,妹妹这院子也不小,比三妹妹的都要大上些许,想来,母亲也是用了心的呢,怎么会不待见妹妹呢?

妹妹若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便过来寻姐姐问问,免得误会了父亲母亲,不是姐姐说,咱们姐妹听着这话还好,可若是旁人听了去,岂不是会说父亲母亲的不是?”

闻言会给父亲带来烦扰,俭月立刻睁大眼睛,满眼的惶恐,便见秋灵凤继续道:“妹妹,你要知晓,你这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的秋府,我和三妹都是秋府的小姐,更是六妹妹你的姐姐,你做什么,自然是和我们息息相关的。

若是有人误会父亲对我们姐妹厚此薄彼,断了父亲的生路,父亲不好了,我们作为秋府的孩子,怎么会好?甚至是耽误我们今后的婚姻大事呢。

也许是妹妹常年呆在乡下,自然不懂这京中的事情,如今回来了,过几日便让母亲安排着学一些礼仪吧!

还有京中小姐夫人之间的规矩,也都要要学一学的,否则出门在外除了丑,丢了秋府的脸面,对六妹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毕竟,妹妹出嫁之后,要依仗的还是娘家不是?”

闻言,俭月抬眼,面上带着些许的惊讶和不解,眼中更是充满了惶恐和疑惑。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我不懂规矩了,今日这些话,妹妹万般不会再说,定然烂在肚子里,也请两位姐姐莫要说出去才好,否则,真的影响了父亲,妹妹可就罪过了。”

秋灵凤端的一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妹妹今日也受惊了,我看这院子一时半会儿的也收拾不完,还是先休息吧,这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养好了,也好在这京中寻个夫家,也了断了父亲的心事。”

第27章 让人生妒的双眸

俭月一愣,抬眼看向秋灵凤,一双美眸娇艳欲滴,媚色天成,秋灵凤不由的妒意丛生,忽而冷笑,果然是一副狐媚子像,怪不得当年母亲差一点栽在这贱女人的贱人娘亲手中。

她顿了顿,忍下心头不悦,故作神秘的道:“妹妹还不知道吧!父亲此次让妹妹回来,可不单单是让妹妹回家的,而是要给妹妹寻个上好的夫家呢。”

俭月顿时面色一红,眼里是不相信的错愕,忙道:“姐姐说的可是真的?父亲接我回来,是要给我寻夫家么?”

见俭月激动,秋灵凤缓缓点头,道:“自然是,妹妹已经成年,自然是要寻个夫家的,怎么能一直待字闺中呢?”

俭月顿时面色微红,垂下头去,满眼的不相信道:“姐姐可莫要打趣妹妹,妹妹虽让长在庄子上,却也懂得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姐姐尚未婚配,怎么能轮到妹妹我呢?更何况,姐姐如今已经双十年华,正是大好时光,才正应该谈婚论嫁才是。”

、秋灵凤闻言,掩面一笑,道:“规矩确实如此,只是,若是那寻来的人家,人家公子可是就认定了妹妹呢,若真的前来提亲,这婚事,自然是必须办的,父亲母亲可左右不的。

妹妹,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姐妹,不管谁先出嫁,那都是秋府的荣耀,妹妹只要记得母亲和父亲的好便是,其他的不必多想。

而且前日里确实有人上门提亲,不管这最后会是谁的夫郎,妹妹都该需要好好学习一下礼数,学得周正了才好不丢父亲母亲的脸面,在夫家也好抬的起头来。”

这话说的带着点引诱,俭月似乎是有所感,垂着头浑身轻颤,似乎是喜极而泣,随后,她抬眼,激动的看着秋灵凤,颤抖着双唇哽咽道:

“父亲母亲对我是当真的好呢,原本我还因着这院子里只有我和小翠二人,甚至是连父亲母亲都没见到,心里责怪过父亲母亲的。

然而姐姐过来,甚至是给我带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这实在是让我心里不好受,姐姐,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见一见母亲,好让我给母亲道歉。”

秋灵凤皱眉,她自然是知道,母亲根本就不想要见这个贱种的,便说道:“母亲繁忙,妹妹此时就算是去了,也定然是见不到的。

妹妹身子不好,等的久了,难免会身体不适,若如此,母亲难免会被父亲责难,妹妹倒不如就在此处歇下,等母亲忙完了,自会过来见一见妹妹的。

这院子里以前便是空置的,如今妹妹回来,想来是母亲忙忘了,便没有吩咐安排,既如此,我回去便让我院中的小斯过来,送与妹妹好了。”

俭月装作惶恐,刚要拒绝,便见秋灵凤道:“我已经说了,姐妹之间,没什么不可,你可莫要再生分了,好了,妹妹好生休息,姐姐的功课还没有做完,这就先走了。”

说着,秋灵容径直迈步离开,居然连俭月阻止的机会都没留。

第28章 最毒妇人心

她实在是在这地方待够了,若不是想要让这贱丫头放下戒心,她才不会多呆,还靠得这么近,这屋子里一股子霉味儿,坐在哪里都觉得那霉味儿绕着自己跑,还要和自己不待见的人虚以为蛇,实在是难受。

出去之后,秋灵容立刻就忍受不住了,张嘴说道:“大姐如何对那贱种那般客气,甚至是给了你珍贵的首饰?”

秋灵凤回头,看着秋灵容皱眉道:“你还是年纪太小,不知变通,若是这丫头当真因为你的责打离开了府中,后续事情出了差错,你让父亲如何处理?”

秋灵容嘴巴一撅:“那也不用如此端着她吧?这贱种,只需要用脚踩几下,再给点甜头,必然会箱狗一样心甘情愿的,哪里需要姐姐你如此待遇?姐姐没见她看见金银首饰那贪婪的样子,看了都让人作呕。”

秋灵凤却是笑笑,伸手拂过已经没有了镯子的手腕道:“贪财不是好事?这样到是好拿捏,只需要给点甜头,势必会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到时候,这世子府不也是我的囊中之物?

灵容,你要记住,不是发怒殴打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正常情况下,还是施恩才是,抓住了她的弱点,才能拿捏的恰到好处。”

秋灵容歪着头:“我可没有姐姐那般聪慧,怪不得父亲对姐姐你寄予厚望,不过父亲为何单单让这小贱人回来?不是还有别的庶女吗?”

“你觉得是这个贱丫头好拿捏?还是府中那几个鼻孔高的丫头好拿捏?”

秋灵容不说话了。

秋灵凤微微一笑,眼底带上了狠戾之色:“这贱丫头无依无靠,就算是成亲了,攀上世子府,那也要听咱们秋府的,若不然,她一个没有家世的女人,作何在世子府耀武扬威?

你今日冲动,恼怒打了她,就算是父亲不会责怪我们,也会因此让这丫头记恨上,到时候那丫头再说点什么,父亲若是还姑息她那个关着的娘,指不定会迁怒母亲。”

秋灵容闻言,这才明白自己方才,到底给了人多大的把柄,顿时心有担忧道:“大姐,是我没考虑好,只是见着她那般嘴脸我就忍不住要生气,咱们家好好的,那几个庶出是不是的在面前蹦达我都忍不住了,如今又来了一个下贱的丫头,还要和咱们嫡出的平起平坐,我心里不舒服,所以......那方才姐姐如此服软,那丫头是不是不会和父亲说这事了?”

秋灵凤听了,笑道:“傻丫头,就算是她说了,能说什么?咱们可是给她送首饰,送小斯,送婢女去了,而这些东西,她可是都收了的,若是再说咱们姐妹的不是,自然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你今日的苦不白受的,那丫头得了好处,今日之事,放在肚子里便好,若是父亲,你单说是给六妹妹送礼物去了,也让人挑不出话柄的。”

秋灵容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随后阴狠道:“那就让这小贱蹄子再风光些日子,等到那世子过来,看重了她,便是她的末日了,我可听说了,那歪嘴瘸腿的世子,可是一个暴虐的呢,府中无数美婢,可都因此丧命呢。”

第29章 搞事情要有接头

秋家两姐妹走后,小翠便激灵的将门窗关紧,随即笑着看着俭月说道:“还是小姐聪明,不但弄来了洒扫的人,还讹了两件好东西。”

俭月笑着将那镯子和金钗放在桌子上,道:“秋府还是有些东西的,岂止是这两个俗物能比的?秋灵凤不过是不想让我将事情闹大,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小翠笑嘻嘻的将镯子和金簪拿在手里,细细把玩道:“不管如何,都是好东西,若是拿出去当了,指不定能当个好价钱呢。”俭月挑眉:“你不喜欢?”

小翠赶紧道:“怎么不喜欢?这可是奴婢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呢。”

俭月侃笑:“是哦,你家小姐生的潦倒,居然连金簪子都没让你见过。”

小翠闻言,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小姐严重了,奴婢可不是这个意思,小姐给奴婢的东西,奴婢可从来都是记账的,只是奴婢不舍得戴,现在回来了,自然是也不能漏财,不然肯定被人诟病。”

“小心眼还挺多想,行了,这两样东西,可不能当了,咱们家财虽然不多,也不至于,缺这两样,留着放在明处,给我那便宜爹看吧!”

小翠依言行事,随后道:“小姐这是要到老爷那告状?可是老爷至今没露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小姐来呢。”

俭月懒洋洋道:“放心,他迟早会来,就算是我在庄子里长大,此时被接回来,那也是秋振洲名正言顺的女儿,他若想要利用我,自然是要来一套虚以为蛇,恩威并施,才好让我嫁出去为己所用,否则,若是养出一个眼镜蛇,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些东西,不过是要给他一个提醒,他那几个女儿,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而我若是此时被姐妹殴打,被旁人知晓,被人诟病的可不止一个女儿,而是整个秋府。

秋振洲可不是傻子,自然会过去敲打那几位,到时候,有人过来找茬,咱们好接着往下搞,否则,没了接头,还怎么搞事情?

不过那个秋灵凤,你做事可要万分小心,她的心思缜密,又经过孙氏的教导,自然是青出于蓝,可不要在莫名其妙下被她给阴了。

今日,她能忍下不适,用这俗物来收买我,不就知道是个隐忍的,会演戏的,为了不影响她的声誉,自然而然的突出点好东西,售卖我这个什么都没见过的乡下货色,而且还会被说宽待庶女,多好的手段?

到是那个秋灵容,实在是个炮仗,我却是不担心以后搞事情,没有人接着了呢。”

正说着,俭月眸光动了动,道:“你去吧,知道该怎么做吧!”

“小姐,您放心吧!”

小翠耳朵微微一动,也知是外边进来人了,想来便是那些被送过来的洒扫小斯和丫头,她顿时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开门便出去了。

小翠出去之后,便听见外面响起了对话的声音,其中便有那不服管教的丫头,自认为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小翠管不了自己为由,拒绝小翠的安排,被小翠径直扇了个巴掌,哭泣的跑回去了。

第30章 软弱小姐彪悍丫头

俭月没有管,只是安静的在屋子里看着话本,院子里在这一下之后,便都安静了,不知道是都跑了,还是都安静的等着那跑走的人的下文。

过了一会,就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的时候,小翠端着食盒进来,一边将菜放在桌子上一边说道:“小姐,饭菜好了,趁热吃,这府中大小姐的名字实在是好用,我只是说是大小姐吩咐的,这厨房便乖乖的将好酒好菜给我了。”

俭月听了,笑笑,起身道:“居然敢假传圣旨了?胆子到是大了不少。对了,方才院中被打的是哪个?”

小翠闻言,立刻说道:“我打了的那个丫头叫小柔,自称是大小姐身边的二等丫头,奴婢让她敢粗活,自然是不服气的,我打了她,他便跑了去给大小姐告状,不过,不多时就瘪着嘴回来了。

奴婢瞧见了,她另一边的嘴巴也肿了,定然是大小姐打的,对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姑姑似得人,那姑姑说了,人已经给了小姐,那就是小姐院子里的人了,下人不听话,只管打便是,别客气。”

俭月端起碗,点点头道:“那秋灵凤到是个狠得,一箭双雕,想着让我变本加厉的欺负奴仆,然后又有人打小报告告诉秋振洲,说我回来便恃宠而骄,到时候不得秋振洲喜爱,自然不会抢了她的风头。”

小翠闻言,一愣,随即忧心道:“小姐说这,是不是小翠做错了,怎么办?若是坏了小姐的事情,小翠罪该万死。”

俭月一听,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是自己吓自己?我都什么没说,你便觉得自己错了?”

小翠为难:“可是小姐不是说,这是大小姐故意为之吗?目的就是要害小姐的。”

俭月摇摇头,道:“也不尽然,她是有这个想法的,可这结果却不一定会是她想要的,自以为是,到头来不过是愚蠢至极。

我从庄子上过来,两袖清风,身边除了你,自然是没有心腹,如今她大张旗鼓的弄进来这么多她原来院子的人,目的可想而知。

可若是那些人在这里耀武扬威趾高气昂欺辱与我,却是不行的,秋振洲虽然护短,可也是要面子的,若是将来传出去,我这个六小姐在府中过的猪狗不如,他的脸还往哪放?”

小翠闻言思索道:“也就是说,无论这些人小姐怎么对待,大小姐都不会管,派人来知会,不过是等到事情闹到老爷耳朵里,自己也能摘除的干净。”

俭月点头,赞赏的说道:“孺子可教,她想通过这一件事,助涨我的嚣张气焰,最后的结果,不管如何,都是好的。”

小翠点头,同时明了,叹道:“果然深府大宅里面,多的是面善心恶,若不小心做错了事情,丢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俭月笑笑,道:“自然是,你可得好好的学学,看看他们如何生存,不然,你若是丢了脑袋,你家小姐的脑袋也就距离丢掉就不远了。”

“小姐放心,小翠醒的。”

俭月点头,想了一下,继续道:“今日你做的对,这个院落是咱们的,自然就是主人,而你,是我的贴身丫头,按照府中的制度,你便是我身边的大丫头,而他们,不过是来这里做活计的仆人,有什么资格对你指手画脚?若你真的退缩,被他们欺辱,打的不还是我的脸面?”

小翠歪头,似乎有些不解:“可是小姐不是在装作柔弱可欺吗?奴婢这样做了,真的不给小姐添麻烦?”

俭月狡黠一笑:“软弱的主子,身边可都有个彪悍的丫头,在入府之前,你不也和那门房差点打了起来?秋灵容也被你推到在地,早就坐实了这彪悍之名,倒不如继续下去,也好让他们知道,我对你,那就是全心依赖,而你也恃宠而骄。”

说到这里,俭月放下碗筷,起身调侃小翠道:“以后,贿赂你的人可不会在少数,你就等着收礼物收的手软脚软吧!”

小翠闻言,嘻嘻一笑,将饭菜重新放在食盒中,道:“小姐又取消奴婢,奴婢岂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为了一点小东西就出卖小姐?想得美。”

俭月陡然回头,朝着她摇了摇手指道:“错,你就是要收下那些东西,而且还要露出贪心的模样,让他们知道,你是可以被收买的,不过价格会很贵。”

小翠楞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忙道:“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要多讹诈他们。”

“嗯,明白就好,对了,今日那被打的丫头如何处置了?还有其他人,可都安分?”

小翠想了一下说道:“来的时候,那些人都是鼻孔朝天的,只有有两个很是安分,奴婢安排他们干什么,就听话的过去了,干活也勤恳。

至于其他的,是奴婢打了小柔之后,才老老实实的工作去了,不过也都懒懒散散,等到小柔被哭着送回来,这都熄了气焰,麻利起来。”

俭月听了,继续说道:“如此,你多留意,那个小柔,你到是怎么安排的?”

“那丫头不过就是被人放弃的死鸽子,我自然不会客气,既然不愿意做活,便不要让她做什么活了,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其余的人干活,若是有人出错,都算在她的身上,此时夜露深重,她穿的少,少不得苦头吃。

还有奴婢说的那两个干活不错的,一个叫桃子,一个叫小山,都是大小姐院子里的,奴婢想着,估计也是藏着心眼的,只是人比较圆滑,不吃眼前亏的样子,所以,也都着重看着了。”

俭月闻言,赞赏的点头:“不错,做得好,不管这院子里进来了什么人,都要谨慎,咱这里,咱们是孤立无援的,全都是秋府的人,不管是谁的人,那都是敌人,所以,谨慎是必须的,你知道怎么办就好。”

这一日,俭月了解了秋振洲的两个女儿,秋灵容愚不可及,不足为惧,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让她毁了,至于秋灵凤,只要谨慎提防,却也不足为惧。

这样一个等不及的过来踩她一脚的人,是为了显示她上京第一美人贤良淑德的称号呢,还是为了在她面前立威?左右这些事都没做成,到是搭上了自己的镯子,高明不了哪里去。

整座院子终于在黄昏来临之际变了个样貌,而被派过来的下人们,也都累的虚脱了,哪里还有精力过来听墙根,全都回去自己的房间睡大觉去了。

尤其是那个二等丫头小柔,虽说是此时秋高气爽,可是作为二等丫头,平日里穿戴着的就很单薄,根本不像是在外面做粗活的下人一样,穿的多。

这一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下来,早已经冻得脸色发紫,尤其是被掌掴的两个脸蛋儿,因为来不及去上药,此时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她回到小翠给安排的房间的时候,看着床上空无一物,顿时气的牙痒痒。

可是她不敢说,不敢出声,现在,她可不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了,大小姐也不会护着她,她另一边脸上的巴掌印就是证据。

那个小翠,也乖张的厉害,若是再惹得她不快,定然还是要被打的。

可是如此,怎么入睡?

此时,便听见了敲门声,她开门,便见今日里和她一并过来的一个粗实丫头,正是她院子里和她同等的小桃。

只是今日过来,不知道这小桃是怎么了,却是换了一身粗实的衣裳,不明显的混在了下等人群里,此时想来,定然是之前就藏着心眼的。

小柔咬咬牙,道:“你来干什么?”

小桃闻言笑笑道:“六小姐方才回来,院子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小翠姐姐让我们在院子里随处寻了一下,找到了几床被子,说先将就一下,等明日,大小姐想到了咱们,便会给送来日常用品的,这是你的。”

小柔闻言,这才看见,小桃的怀里正抱着一床被子,只是这被子破旧不堪,还带着补丁,凑近了还有一股怪味儿,她顿时面色一沉,道:“我不要这个,太脏了,还一股子霉味儿,我回去我那住。”

忍了一下午的气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小桃闻言,却是笑笑,道:“小柔姐姐,此时更深露重,大小姐院子里都已经歇下了,你此时这个样子,若是回去,惊扰了大小姐安寝,岂不是让六小姐为难?

六小姐心疼大小姐,说了,让你务必委屈一个晚上,在此处睡一夜,明日再回去。”

说完,也不顾小柔眉眼泛了怒色,径直将破旧的棉被仍在了桌子上,转身就出去了,随后,小柔便听见了锁门的声音,她顿时吓了一跳。

“小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门外的桃子笑道:“小翠姐姐叮嘱了,为防止你偷偷的溜回去,惊扰了大小姐,让六小姐心忧,所以给你的房间上了锁。免得你不听劝阻私自溜了回去。”

第31章 各处的阴暗面

说完这话,小桃很容易的听见门内的暴怒,病伴随着乒乓的砸门声,她只是得意的笑道:“小柔,轻着些,六小姐这院子里的东西可都不结实,若是砸坏了,可是要赔偿的。

而且咱们现在可都是六小姐院子里的人呢,自然是要听六小姐的安排,小桃我现在只是个粗使丫头,自然是不能违背了小姐的吩咐,你啊,就好好的在此睡一晚吧。”

小柔闻言,顿时气急败坏:“小桃,你不能这样,你和我一样,可都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要给大小姐办事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那六小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背叛大小姐?你如此做事,我一定会告诉大小姐的。”

小桃闻言,忽的冷哼:“你还当自己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丫头?少给我做你那二等丫头的姿态,咱们就算是身份再高,也高不过小姐了去。

既然大小姐让咱们到这个院子里来了,那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人,小翠是这院子里的一等丫头,你觉得你能和她比肩?和她对着干,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且,得罪了这里的大丫头,你还能有机会靠近六小姐?还能得到六小姐的信任?得不到信任,你能知道他们的事情?能给大小姐带来什么好的消息?

小柔,人吧!做白日梦可得看看时辰,不拉低身份做人,还想着成日里嚣张跋扈?你醒醒吧!你今日过来便得罪了小翠姐姐,你觉得你现在对大小姐来说,还有什么用?呵呵,愚蠢的蠢货罢了。

姑姑送你回来的时候,可和我说了,让我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六小姐的信任,然后才能更好的为大小姐办事,而你,还不明白吗?可是大小姐送给六小姐的见面礼呢。

所以你呀,就乖乖的吧,不然,不等六小姐动手,大小姐为了少一些麻烦,也会让你尝尝苦果子的。”

说完,桃子便没了声音,小柔一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听着小桃走远的脚步声,满脸的惊恐。

而此时,俭月已经换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下人衣服,和小翠两人离开了院子,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厨房距离他们这个院子不是很远,因为秋府的人都娇生惯养的,受不得一丁点的油烟味,这厨房便被发配到了偏远的地方,而她住着的地方正巧是厨房左边的院子,虽说不小,景色也不错,却是因为油烟味儿被秋府的贵人们遗弃了。

厨房此时也已经熄了灯,只有两个守夜的婆子,俭月和小翠到的时候,便见厨房门外一个小个子瘦弱的少年正朝着她们走来。

到了跟前,那少年就低声说道:“小姐。”

“嗯,小五,辛苦你了。”

俭月说着,左右看了看,带着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说吧,这边情况如何?我娘最近怎么样?”

俭月问的有些急切,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娘亲现在的状况,离开了五年,她费尽心机,终于将小翠的弟弟小五安插进了选仆森严的秋府,如今已经两年多了,因为秋府森严,她从未和小五联系过,如今进入了秋府,使她有些迫不及待。

小五听了,直接道:“请小姐责罚,小五没用,现在都不知道夫人什么样子。”



俭月身子一顿,看向少年,小翠也有些着急道:“小五,你说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夫人怎么了?你到是说了,你要急死我和小姐啊!”

“小翠。”

俭月无奈瞪了一眼小翠,这才看向少年道:“小五,你继续说,慢慢说,别着急,说的仔细些。”

小五这才道:“是,,我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盯着地窖那边的,一开始因为我小,做不了重活,前面的好差事也因着顶头没人得不到,所以,这看守地窖和给夫人送饭的事情就落在我身上了。

只是我没敢和夫人说话,他们看的太严了,每次下去都只能将饭菜远远的放在地上,等我出去了,才有人过去取。而且,我若是好奇多看一眼,都会被人呵斥,那些人好像还带着刀剑,不好惹的样子。”

俭月点头:“那里确实是有人守着,而且功夫都不弱,你是小所有那些人没把你怎么着,若是其他人,多看一眼,只怕是脑袋就落在地上了。”

上辈子,她在地窖里活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守着他们的人从起初的不苟言笑,到最后的失言崩溃,她全都听在耳朵里,她牙牙学语,不会说话,不懂世间事,这些人便不刻意的隐瞒,挡着她的面,说那些淫词浪语,甚至是因为常年不得不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的怨气发泄到她的身上。

那个时候,不光是菜汤之类的东西,甚至是尿水她都经历过,那个时候的她不懂,也不明白,只是一点点的,她就明白了,自己,是一个获得不像人的人。

她记事早,也许是在很小的时候受到了心灵压迫,所以,从能自己站起来开始,所有的事情她都记得,也更加记得,那些从她眼前被砍落的脑袋,那一张张惊恐的脸。

“小姐说的是,那些人确实是想要杀我的,只不过当时被里面的夫人给牵制住了。”

小五说着,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还不由得一身冷汗。

他继续说道:“夫人好像是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笼子上方还套着黑色的布,里面到底什么样子,小五没看见,只是突然听见笼子里疯狂的大笑,还叫骂着秋老爷的名讳,那些人就都跑过去围着夫人去了,我就赶紧出去了。

从那以后,我都没敢抬头看,只是用耳朵听,那些人似乎也没动夫人,小五总听他们骂骂咧咧的什么打不得骂了听不懂,还总是发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俭月又想起来她第一次离开那笼子时候的场景。

她也是关在笼子里的,不过是在有记忆的时候,就被单独关着了,那个时候,她依稀记得,娘亲会可怜兮兮的求那些人,让她抱抱孩子,还会突然发疯哭着喊着隔着笼子骂她畜生,贱种。

那个时候,她都不明白,怎么奶着自己长大的娘亲会骂她呢?

是叫娘亲吧,因为他们都说这女人是她的下贱娘。

反正是那些日子浑浑噩噩的,她记得不多。

后来,因为娘亲的竭斯底里,他们的笼子也纵欲被拉开了距离,那些人嫌弃他们在笼子里吃喝拉撒的脏乱不堪,便用黑布,将她们罩了起来,从此,便真的是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之后的时日里,她只支着耳朵用听,学会了说话,学会了骂人,更是学会了厌恶和记恨。

她恨,她的娘为什么会是一个下贱的疯子,为什么她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秋家嫡女。

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唇边挂上了若有似无的浅笑,却透着淡淡的冰冷,俭月问道:“说说现在吧!”

小五点点头,莫名的觉得此时冰冷的小姐和他四年前认识的不一样,不过仍旧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大概两个多月之前,秋老爷突然来了厨房这边,去了地窖,并且在地窖里呆了很久才上来,之后回去,晚上还在老爷院子里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后来从别的丫鬟嘴里我知道是秋夫人和秋老爷在吵架,好像是因为咱们的夫人,还摔了很多的东西。第二日,便有很多人去了地窖,守卫也森严了,我送饭也不让下去了,只是送到门口。

再后来,那些人都撤走了,我又能下去地窖了,可是却再也没看见关着夫人的笼子,那些看守的人也不在。”

顿了顿,小五忽的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后来夫人连续几日惩罚了身边的丫头,还差点打死了一个。”

俭月心下了然,能让孙氏动怒到责打下人出气的事情,自然是因为秋振洲要接她回来这个决定,若不是这件事牵扯到了秋灵凤,想必孙氏根本不会同意。

小翠听了,问道:“那你不送饭了吗?”

小五摇头:“送到是送,不过都是到了地窖门口就交给那两个看门的,至于我能下去地窖,是因为那地窖在修改完了之后,便开始储存酒了,府中宴客,去下面取酒的都是我,还有府中酒水过数,现在都是我负责的。”

本来听见娘亲不见了,俭月的手顿时一紧,便听小五说完,她眸光一转问道:“你说,那地窖整改过?”

小五点头:“是的,之前的地窖里全都是恶心的腥臭味道,还有一些褐色的痕迹,看着像是血,周围的墙壁也都脏乱不堪,全都是青苔。

不过现在,里面什么味道都没有了,只有酒香味儿,而且四周都变成了石头,石壁上都镶嵌了火把,亮堂多了。”

小翠听了,担忧的说道:“难道夫人被转移走了,这可怎么办?”

俭月微微沉思,便听小五说道:“可如果夫人真的被带走了,那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府中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日日夜夜的守在那边,也没有看见那里有什么人被带出去。”

第32章 表忠心

小翠撅嘴:“莫不是被藏在酒缸中运走的,你不曾发现。”

小五立刻摇头:“不可能,每日运出去的酒都是有数的,而且都是用小坛子装着的,根本就没有酒缸抬出去,这酒缸的数量都是我在看着,一个不缺。”

小五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翠皱眉道:“兴许是你睡觉的时候呢?你能保证你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在看着这边?”

这回小五开始犹豫了,他就算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地窖旁边,那也有打盹儿的时候,更有在那地窖整改期间守卫森严的时候,那时候他根本就靠近不了。

想到此,他满心愧疚,偷眼看了一眼俭月:“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半响,俭月道:“我娘应当还在那地窖之中。”

小翠和小五同时一愣,疑惑问道:“小姐是如何确定的?那些人若是想要利用夫人控制小姐,自然是要找个好地方将夫人藏起来啊,怎么可能还放在原来的位置?让小姐回去找?”

俭月微微一笑,道:“我娘可不是只有这么一丁点的小用处,不然,秋振洲绝对不会留着我娘这么多年,就这么困着,没有动作。

更何况,我和我娘被关在一处,我娘疯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要弄死我,我出来的时候,也是因为我娘差点将我杀死,还啃了我的胳膊,吃了我的肉。

而且此时,我都要被孙氏放在身边养育,那可是我盼了多少年的嫡出身份,你说,秋振洲会觉得我还能回来救这个疯傻的女人,放弃此时大好的风光?”

还有一点是,这个地窖看似松散,实则隐蔽,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如此重要的人会被放在这个让人随意进出的酒窖之中。

秋振洲的脑子不光是好用,而且心机颇重,所以,她才那么肯定,她娘仍旧在这地窖之中。

说到这,俭月看向小五道:“钥匙带了吗?”

小五赶紧点头:“钥匙一直在我的手里,厨房守着的婆子,我给了点好东西,现在都睡着了,扔出去都没感觉。”

俭月点头,示意小五带路,小五也激灵,知道俭月是要做什么,赶紧在前面带路。

本来俭月并没有打算去地窖那边,一来是时间赶不及,二来是不是时候。

可是听说地窖整改,她仍是有些担心,就算是她可以肯定娘亲依旧在地窖之中,却也想要探个究竟。

厨房这边虽说有个秋振洲的心头大患关着,却也因为不想要被人发现异常,倒也没有特意安排多余的人守着。

三人只要是小心避开巡夜的侍卫,便很轻松的到了厨房后院。

酒窖并没有在空旷的地方,而是在厨房整个院落的东南方,距离厨房还有不远的距离,中间有着不少的大槐树,郁郁葱葱,看着十分壮观。

只是,变故突生,就在他们已经走到酒窖附近的时候,却发现在地窖的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俭月顿时神色一紧,小五也惊慌道:“这不是我做的,他们警惕的很,除了吃饭的时间,其他时候都是滴水不进的。”

俭月皱眉,往前迈了两步,忽的耳朵一动,便赶紧拉着小五和小翠后退了数十步,躲入了距离地窖稍远的大树后边。

三人的身影刚刚隐没,便见十几个府中侍卫已经到了地窖出口处,而那些侍卫的前面,赫然是这辈子只见过一面的便宜爹,秋振洲。

小翠吓得赶紧攥着小五的手臂,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怕生自己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来。

小五虽然人小,却显得比小翠稳重,此时只是有些脸色苍白,双眼却始终盯着地窖入口的动静。

他小心的挪到俭月身边悄声道:“小姐。”

“嘘~”

俭月示意他噤声,眼睛死死的盯着秋振洲的背影,前世种种又浮现眼前,双眼中的恨意陡然升起,却又死死的隐忍住,缓缓的湮没在黑色的眼球里。

她松了松狠狠抓住树干的手,朝着两人摆摆手,之后便徐徐后撤,小五会意,也跟着后撤,顺带拉着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小翠。

三人一点点的挪出了厨房的范围,幸好在厨房这边没有守卫,俭月又谨慎小心,三人很顺利的回去了暂住的院落。

回来之后,小翠顿时跌坐在地上道:“吓死我了,小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夫人会不会有危险?”

俭月摇头,神色也略微收紧:“府中进了人,而且是冲着我娘去的,小五,你现在立刻回去,他们处理完地窖的事情,肯定会去查厨房里的所有人。

酒窖那边出了事,你下药的事情自然是能避过去的,到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谁都不会想到厨房那两个是你下的药。

明天等事情告一段落,你再找熟识要好的人透一透口风,看看酒窖那边现在的状况。”

小五点头离去,小翠这才缓过来,起身,面色却仍旧苍白的说道:“小姐,为什么会有人冲着夫人闯入这里?”

俭月没回答她的话,却是看向她,双目如炬,看的小翠一阵心慌。

“小翠,跟着我,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你若是还如现在这样不经事,那么,也就不必再跟着我了,丢性命的事情,我是不愿让你跟着的。”

小翠和小五是姐弟,便是那个因为自己救济了银两,好了病的少年。

当日,小翠报恩似的死活要跟着她,这个少年也一个劲的要跟随他左右。当时的俭月身无分文,身份尴尬,还面临生死,根本无法带着两个人。

所以,在小五的倔强之下,她便让小五来到了秋府卖身为奴,为她暗中查看母亲的消息。

而今,这小五虽然小小年纪,到是比小翠来的谨慎稳重,想来是在这府中锻炼所得,到是个可以大用之人。

而小翠。

俭月心中微叹。

她们在去往庄子上的路上几经生死,在到了庄子上也受尽了委屈,早就知道了这秋府的嘴脸,可是就算是如此,却从未经历过人命。

如果,小翠仍旧单纯,她真的不想要她在往泥潭走了,再往下走,她手上,定然是要染血的。

小翠闻言,顿时一愣,随即双眼微红,委屈道:“奴婢没用,奴婢一定会努力的,小姐千万不要赶奴婢离开。”

说着,她就跪了下去,看的俭月心中不忍。

“不是要赶你走,只是我身边,从此以后大多是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你真的不后悔继续下去吗?而且,如果他日,有人抓到你,要你透露小姐我的事情,你能忍住酷刑不说出来吗?

小翠,我不是狠心之人,但是我身上肩负着的仇恨实在太多,如今母亲尚在困苦之中,我要做的还有很多,你真的能坚持下去,并且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吗?”

小翠猛地抬眼,便对上了,俭月看着她的眼神,眼中满是严肃,认真非常。

小翠擦擦眼泪,坚定的说道:“小翠从跟着小姐那天开始,就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小姐要杀人,小翠就给挖坑,绝对不含糊。

小姐,求求你千万不要不要小翠,小翠一定会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的。”

小翠脸上的眼泪不断,眼神却是更加坚定了,她从小到大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情,也只有在弟弟小五和爹爹生病没钱治病的时候哭过。

后来跟着俭月之后,看着俭月的生活和处境,也曾想过哭,可是看到俭月不认命的部署和挣扎,她忽然觉得不能哭,就连跟着小姐学习武功的时候,都没有哭。

小姐是闪着金光的凤凰,总有一天是要翱翔天空的,她若是想要跟着小姐,只能成为小姐身边的支柱,绝不能成为累赘。

所以,这一次,是小姐给她的最后机会。

因为,前面的路,再也没有坦途,荆棘遍布。

仁慈,只能是杀死自己的凶手。

俭月沉默,随后叹息一声,扶起小翠,抱着她的腰说道:“小翠,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姐弟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现如今,我已经走到了这里,就注定要走下去的,以后,我们相依为命,放心,如果真的危险,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小翠摇头道:“是小翠要保护好小姐才是,小姐忘了吗?小翠可是跟着花楼主学过功夫的,虽然及不上小姐,可我也算是个高手呢,只不过是不经常使用,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呸,还有脸说自己会武功,你看看你方才的样子,连小五都不如呢。”

俭月笑骂,小翠顿时红了脸,赶紧说道:“我肯定不会总是那样的,小姐放心,再遇到那样的事情,小翠一定不辜负小姐的期待。”

见小翠急了,俭月不再逗她,道:“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去吧!今夜这府中怕是不能安静了,兴许一会就会有人过来查看。”

“那小姐也早点休息。”

小翠说完,便起身离去,俭月走向床边,却在伸手掀开纱帐的时候忽的被一只大手拽住,猛地朝着纱帐里扑去。

第33章 世子夜会

俭月身子一沉,双手已经先于反映朝着攻击自己的人袭取,只是,身后的大手非常的有力,她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就被人锁住了双臂,顺势被人摁在了怀里。

“呵呵,抓到你咯~嗯,还是那么香。”

那怀抱非常的柔软,力度恰好能牵制住俭月,却不会伤她分毫,而那声音,就在俭月的耳边,带着淡淡的气息,吹的俭月耳朵痒痒的。

声音异常的柔和,却带着淡淡的轻佻,这好听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记住,熟悉的流氓行为更让俭月想不知道对方是谁都不成。

眉目微微一皱,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不挣扎了,淡淡道:“妾身道是谁能无视秋府众多守卫,堂而皇之的潜入府中小姐闺阁,原来是公子你呢。

妾身在客栈等待多日,未见公子前来赴约,以为公子已经放弃和妾身合作,不会再寻妾身麻烦,只是公子今日突然而至,所谓何事?”

一口一个妾身,让白迦南听的颇为受用,他眯着眼享受了一下,调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公子能力,妾身可不会小觑,自然明白,以公子之力,寻一处住处实在太寻常不过。”

俭月被困在白迦南的怀里,身体和白迦南的胸膛挨着,一股股暖流顺着脊背延伸,俭月略感不适,微微红了脸,不过饶是如此,她都没有动,相反的,破罐子破摔似的,径直靠在了白迦南的怀里,故作慵懒闲适的样子。

白迦南有一瞬间的愕然,温香软玉在怀,佳人又是如此风情万种,他就算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此时也不有的有些心猿意马。

眯了眯眼,他收敛了一下心神,转而有以下没一下的用手在俭月的手背上划过,使得俭月的心猛地翻了个个儿,却又生生的忍了下去。

转瞬而逝的变化,看在白迦南眼里,白迦南兴味的蠢蠢欲动,双眼顿时弯成了月牙。

呵呵,有趣。

“唉!本公子也实在不想做那夜间私会这等下作之事,只是这心里住着一个人,几日不见,心头实在思念,便不请自来,还请姑娘念在本公子思之如狂的心思,不要怪罪。”

说罢,白迦南四处看了看,不由得啧啧道:“秋家可是京中的名门大户,却没想到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这院子可是够凄凉的,美人儿,你受委屈了。”

俭月微微一笑,像是非常不舒服似的,伸手在脸上抓挠了几下,便见那薄如蝉翼的面具被她整张揭了下来,那如天山雪莲一样的面容顿时让白迦南喉结动了动,抓住俭月手腕的手又紧了紧,他忽的靠近俭月,两人四目相对,鼻间的距离都可以忽略不计,呼吸声都纠缠在了一起。

他粗哑着嗓音问道:“姑娘是否觉得在下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如此,难道不怕在下在此时就对姑娘行那云雨之事?”

俭月笑笑,一双美眸看着白迦南,吐气如兰:“公子会么?秋振洲可是在四处寻公子呢,公子就算是躲在此处,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事若是做了一半,被人打扰,公子还行的下去?”

噗~咳咳咳~什么是内伤,白迦南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要脸,可是眼前的美人儿不要脸的时候,他怎么那么喜爱呢?

不过......

“你是怎么猜到,今日夜探的人是我的?”

“还用猜吗?公子,你当妾身是傻子不成?”

俭月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白迦南却不得不正视起来,他放开俭月的手,俭月顺势坐了起来,和白迦南相对而坐。

俭月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看向白迦南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迦南邪魅一笑,径直懒散的躺了下去,双手放在脑后,笑嘻嘻道:“你觉得我是什么目的?”

俭月好生气闷,不由道:“公子调查妾身,可是够仔细的。”

“那是自然,既然要成为本公子的枕边人,心中月,本公子自然会护你周全,这样算来,未来岳母大人的安危,也自然也算作本公子的事情。”

闻言,俭月顿时眉目一变,怒气昭昭的靠近白迦南道:“你的事情?你可知你如此做到是让秋振洲有了防备,你可知你这样做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若是我母亲真的出事,我一定饶不了你。”

白迦南却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靠过来的俭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俭月一愣,随即恼怒的给了白迦南一巴掌,倾身后退。

白迦南却是意犹未尽道:“美人就是美人,这一身的女儿香实在是让我情不自禁。”

俭月冷笑:“公子觉得已经到手了是么?可惜若是公子所作所为突破了妾身的底线,妾身也定然抵死不从。”

白迦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本公子只是不想要美人儿你以身犯险而已,那酒窖看似普通,可却也另有玄机,如果美人你轻易的过去,必然会暴露踪迹,还不若本公子替你打个前站,到叫他们露出马脚。”

俭月眯眼:“公子这是在找妾身要报酬?”

白迦南挑眉:“难道不应该吗?如此一来,你要见你那个爹,不也是水到渠成?”

俭月闻言,忽的沉默,垂下眸子。

看着如此美人行径,白迦南又是一阵心痒难耐,再一次倾身向前,将俭月报了个满怀,俭月顿时受惊,气愤之际,一个重手,手肘用力,挣开了白迦南的钳制,手顺利伸入腰带中,拔出一柄寒光四溢的银片,对着白迦南的脸就划了过去。

白迦南双目一台,身子后倾,躲过了俭月的攻击,也因此放来了俭月,俭月一个旋身下地,冷冷的站在第中央,就那么看着白迦南。

见俭月确实生气,白迦南唇角微微一撇,没再上前,只是双脚搭在床沿上,双手杵在床边,一副自己家的样子道:“美人儿莫要生气,难道你不想要知道那里面的情况?”

俭月不答,只是死死的盯着白迦南,那双眼像是寒冰一样,稍微不查,兴许就能将敌人冻住。

白迦南无奈轻笑,俭月虽然此时依旧淡然,却依然掩盖不住眼底的焦躁。他起身走到俭月的身边,唇靠在俭月的耳旁,在对方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宠溺道:“姑娘那日的话可还做真?若可,本公子的人便是姑娘你的,姑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决不食言。”

俭月冷道:“公子能帮我什么?莫不是整个麒麟阁都为我所用?”

闻言,白迦南一顿,目光幽深的看着俭月,不过半响,他忽的一笑,咯咯声不绝于耳。

“呵呵呵!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麒麟阁在京中势力庞大,任谁都不敢得罪,俭月能凭着一己之力,猜测到他就是那麒麟阁的人,却是聪慧过人。

他不解的揉揉下巴,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俭月笑笑,有变得优雅起来,仿佛方才释放杀人冷气的人并不是她一样,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桌子边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带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美感。

白迦南就这样看着她,一双大眼一直盯着那双嫩白的纤手,只是手心中的老茧也落入他的眼中,他眸光微微变了变。

此时,俭月说话了。

“公子的身份本来很难猜测,毕竟,置身闯入揽月楼,还是那等穿着不伦不类,任谁也不会想到将你和那身份尊贵的麒麟阁阁主相提并论。

只是这京中,但凡有些本事的,哪一个不是被人知晓?这消息来源便是那神出鬼没的麒麟阁,而这麒麟阁,在这段时间内,可是经常往揽月楼蹦达,这突兀的举动,我就是不想要知道,也不可能啊。”

俭月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红唇微微一动,白迦南的呼吸都乱了一拍,若是径直吻上去,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心猿意马之下,白迦南走到桌边,也不倒茶,而是将俭月手中的茶杯抢了过来,一饮而尽。

俭月被搞的楞了一下,却是在对方喝下茶水之时发现对方居然是覆着她的唇印去喝的,顿时面色染上了恼怒,她不由冷笑:“谁都没想到,这麒麟阁的阁主,居然是这等好色之徒,总是行那下作之举。”

白迦南吧嗒吧嗒嘴,心满意足的放下茶杯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不过是秉承本心罢了,比那些之乎者也却暗中窥视之人,岂不是好了太多?

更何况,这交易,是姑娘最先提出的,在下只不过是苦思冥想之下,突然发现,这一颗心已经落在姑娘这里了,倒不如顺其自然,怎么会是下作之举呢?”

俭月一顿,眼中狰狞片刻,才道:“巧舌如簧,你真该是个女人。”

、白迦南闻言顿时手放在唇边一阵调笑,声音不大,却是可以让俭月没来由的生出些许的烦躁,不由得皱眉:“笑什么?莫不是不对?公子说话,如同泼妇骂街,寸步不让,一点君子之举都没有,自然和女人不相上下。”

第34章 自己吃自己的醋

白迦南摇摇头,邪魅的眼稍微微上扬,带着特有的认真看向俭月道:“这终身大事,怎么能说让就让?让了,岂不就错失良缘?啊,对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说着,他忽而神秘的看着俭月,语调抑扬顿挫:“三月前,皇上下旨,召青燕侯世子入京,和秋家联姻,娶的是秋家的嫡女。

传闻,青燕侯世子长相奇特,秋家嫡女誓死不嫁,秋振洲投鼠忌器,将庄上寄养的庶女接回,准备李代桃僵,让庶女代嫁,不知道这庶女,可是姑娘你呢?”

俭月闻言,到是不显惊慌,只是玩着茶杯,无所谓的说道:“这些京中之事,麒麟阁知晓,无可厚非,只是我一个初入京城的小女子怎么会知道?

就算那代嫁之人是我,那也得等到秋老爷告知,我才会知晓。只是公子为何有此一问?莫不是也想要和那青燕侯府的世子攀一攀关系?”

自己和自己攀关系?

白迦南托着下巴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不由失笑,挑眉道:“京中达官贵人,哪一个是我麒麟阁看得上眼的?在下只是再想,若是那世子要娶的当真是姑娘,那姑娘和在下在一起,岂不是叫那青燕侯世子带了绿帽子?”

俭月闻言,扑哧一笑:“公子此话不是严重了?别说此时这事还没成,就算是成了,公子觉得,那世子会答应?

秋家虽说在京中地位卓越,可也高不过皇上同胞的长公主吧!嫡女和庶女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长公主能同意这等李代桃僵的荒谬之事?”

白迦南不退反进,继续问道:“可若是公主同意呢?你和那嫡女相差的可不就一个嫡庶有别么?这有何难?为达目的,许你一个嫡出身份便是。

更何况,听闻那世子喜好美色,你这模样,可实在是他的心头好呢。”

说着,白迦南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儿,总感觉心底一丝丝的冒着酸气。

半响,他自己都被自己给气笑了。

这算是自己和自己吃醋?好不酸爽。

俭月抿唇,忽的冷笑:“实在是奇了怪了,公子如此仔细盘问,是想要和妾身说什么?无论妾身是不是要和这青燕侯世子行嫁娶之礼,都和公子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你我就算是合作交易,那也是皮肉生意,难道公子还指望妾身为公子你守身如玉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公子今日入府捣乱,怕不只是现在的一问,那酒窖之中,却是我娘亲无疑,而我,也是寻了心思,想要将我的娘亲救出苦海,这一切,都势在必行,还是说,公子想要用我的娘亲威胁我不成?”

妾身二字,在涉及到俭月娘亲的时候,便已经消失了,白迦南到是觉得惋惜,听玩俭月的话,白迦南双眼含笑,弯成了月牙,伸手轻浮的在俭月的脸侧划过,道:“美人儿说的实在是太让在下伤心了,先不说我这麒麟阁在京中的地位,就说在下怎么着也算是麒麟阁的阁主,如此和一个区区世子共享美人儿,在下实在是没有这个打算。

不若...在下发个狠,让那青燕侯世子死在来京的路上如何?这样,美人也不需要去嫁给什么世子,还能和在下共度良宵,岂不是美哉?

自然,岳母的事情,那就是在下的事情,在下自当放在别的事之前,让岳母尽早脱离苦海。而美人更需要放心,谁能威胁得了我麒麟阁阁主夫人?”

俭月一顿,面色犯冷:“你到是好的打算。”

白迦南耸耸肩:“那是自然,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捏在手里,若是东西捏不住,虽然在下不是那等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却也会不择手段。姑娘,觉得如何?”

俭月闻言,面色陡然一变,目光犀利的看向白迦南。

“你待如何?”

“不如和,只是想和美人儿花前月下,举杯畅饮罢了。”

俭月似笑非笑:“呵!麒麟阁的阁主大人还需要上门寻花问柳?就算是醉卧床榻,想必也有数不清送上门的美人吃的吧!如何会为了我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搞这么许多的事情?”

白迦南撅撅嘴,面露委屈,双眼含星的看着俭月道:“姑娘怎么会如此妄自菲薄,自比那青楼楚馆的女人?”

俭月反问:“有何不可?不都是人?不都是女人?不都是因为生活窘迫,不得不出卖自身的女人?阁下瞧不起我等卑微之人,有何须在此和我虚以为蛇?倒不如说真话,半真事,咱们还算是快活。”

俭月的性子终于在白迦南又一次的太极之下不耐烦了,说出来的话也自然是暴露了本性,本就是性子乖张之人,若不是前世瞎了眼,一心一意的追在某人的身后,怕被讨厌,也不会学那些劳什子的规矩仪态。

不过也谢谢慕容传,让她重活一世之后,有了伪装自己的筹码。

白迦南被说的一愣,竟是找不出什么话回答,他皱眉看了俭月半响,道:“罢了罢了,在下只不过是倾心于姑娘,到是叫姑娘误会了,实在是姑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下也只能做一些极端的事情,好叫姑娘记住在下,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白迦南说着,双手举过头顶,眼巴巴的看着俭月,到叫俭月觉得,眼前这人不是什么麒麟阁阁主,到像是一个没吃到糖,正委屈着的小孩子。

她略微垂眸,道:“公子身份尊贵,为何要那我这等卑贱之人耍笑?公子,妾身承认,对公子却是利用之心,可妾身从未想过要陷害公子。

公子若是如此行径,毁了妾身接下来要走的路,妾身是万万不敢和公子做交易的了,如若公子强行行之,那妾身唯有拼死力博,以求一席之地了。”

俭月这话说的绝决,让白迦南沉了眸光,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女子为何会如此。

他身份暴露,不该是她贴上来继续利用他吗?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她攀上了麒麟阁,想要做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可为何她要拒绝?

既然此时问不出什么,他也不打算强人所难,左右这世子也是他,倒不如顺水推舟,想知道的,必然是会知道的。

想着,白迦南靠近俭月,难得在她的脸上看见了顺服的神色,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在下怎么会舍得逼迫姑娘呢?姑娘可是在下的心头肉呢。”

俭月不接话头,直接道:“公子这是在卖乖吗?,大可不必,妾身纵使本领通天,却也定然斗不过公子这地头蛇,公子想要做什么,妾身也阻止不了,妾身只求公子适可而止。

而揽月楼,相信公子一定会有兴趣,妾身想着,无论揽月楼如今发展的如何,虽然敌不过麒麟阁,可也有着自己的优势,相信,这也是这三年来,麒麟阁无数次的调查揽月楼却没有动它的原因。

而妾身事成之日,我这个人便是公子你的,你我各取所需,再好不过了,公子你说是么?。”

白迦南一顿,抬眼看向俭月,却见俭月早已经没有方才的怯懦,而是抬眼笑着看着他,道:“公子莫要觉得妾身心机沉重,毕竟,在这大院里,如果单纯无害,只怕是早就黄土相伴了。”

俭月眼含着笑看着白迦南,自信了过头的样子,看的白迦南移不开视线,他抿了抿唇,道:“确实,没有人会清白一世,只是在下更好奇,女子自当以贞洁为重,姑娘却将之拿出来作为交易筹码,而且三番五次,莫不是姑娘经常如此,这身子早就已经肮脏不堪?”

只是,白迦南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素来怼人怼惯了,此时便有些板不住。

可对面的女子,是他颇有好感之人,如此这般下去,岂不是把嗑都聊死了?

看着俭月沉默,他不由的懊恼,正要说什么,便见俭月忽的讽刺一笑:“我当公子在忌讳什么?居然是此等世俗之事。”

白迦南摇头,微微皱眉难得的正经道:“世俗?在下只是觉得,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就算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姑娘也更应该珍惜身体才是才是。”

俭月闻言,双手微微一紧,随即笑道:“珍惜?是啊,确实该珍惜,可若是连生命都保不住了,谈何珍惜?

公子说得对,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可我母亲至今尚在困苦之中,而我却无能为力,这般,公子能叫我如何?

而这具身子,到是还有些用处,能让我达到目的,为了家人,为了母亲,又有何不可出卖?”

她说的凄惨,却没有可以诉苦的嫌疑,她不在乎自己到底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她这辈子活着,就是要弥补上辈子自己犯下的错误,让母亲和家人好好的活着,让奸夫淫妇得到应有的报应,而她自己,只要看着她爱着的亲人们,都好好的,就可以了。

白迦南上前,头枕在了俭月的肩头,使得俭月微微身子僵硬,却是没动,他笑笑,轻声道:“姑娘这个样子,在下心疼呢。”

第35章 说你呐站那别动

这话不做假,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心疼的感觉,可偏偏这感觉来的十分突然,控制不住,而他似乎也不想要控制。

而俭月,在听见白迦南说的话之后,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一下,随后,她缓缓放松,态度也难得的软化了几分,身上再没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白迦南突然抬眼,委屈巴巴的看着俭月道:“可若是姑娘利用完了在下,一脚将在下踢开呢?”

俭月一愣,不明所以,白迦南变脸实在是太快了,现在这幅你欺负我了表情是要闹哪样?

她当真有些看不懂了。

她顿了顿,道:“难道麒麟阁主就这样的没自信?我是出卖了自己的身子,那也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堪比性命,如此我这身子的清白便不显得那么重要。

而我,虽然不是男子,却也是那信守承诺之人,只等我大事已成,自然会投靠公子麾下,绝无异议。而公子坐拥麒麟阁,怎么还会害怕,我这么一个庶女反悔?

至于公子担心那所谓的青燕侯世子,更是多此一举,我不是不义之人,如果那青燕侯世子是忠良的好人,我自当会不会和他成亲,害了无辜之人。”

白迦南叹了一口气,他的心再一次因为这个刚毅的女子给柔软的一塌糊涂,他怎么能不担心,青燕侯世子可是他啊,她若是不嫁,那他娶谁啊?

想到此,他琢磨了一下,忽然觉得,若是成婚,娶秋家的长女,还真的不如娶了眼前这个变化万千的奇女子,这以后的闺房之乐,也能有趣一些。

他柔声道:“你不打算成亲?那青燕侯世子你如何解释?你可是嫌弃他是个残疾?或是你说的,以貌取人?”

俭月一愣,不明白白迦南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说道:“嫌弃?公子这话说的太大了,我这出身,又怎么会嫌弃贵为世子的人呢?

先不说我俩尚未见过,也不说我们之间没有半点交集,就说我俩之间有没有这等缘分还未可知,我又怎么可能会去想那许多?”

白迦南诧异,眼中出现隐隐笑意:“有何不可去想?若是你真的想要和秋家做对,嫁给青燕侯世子,自然是利大于弊,你可略吹枕头风,凭借你的美色,自然手到擒来不是麽?”

“确实手到擒来,可这些均要建立在那世子是奸诈好色之徒之上,毕竟,如果那世子枉为人,我也不会顾忌什么了,不是麽?

相反,如果那世子是正义之人,传说那些只是表象,那么,我就算是如此做了,岂不是让人一眼看穿?公子觉得我有几条命?”

俭月说的明白,白迦南也听的明白,这让他不得不赞叹,此女智慧之高。

而俭月,更是好奇,她丝毫不明白,这人明明是那至高无上的麒麟阁的阁主,一个传奇的存在,为何此时居然像是个小人一样,在此行挑拨离间之举,目的为何?她猜不透。

“我倒是觉得,美人儿的命,很多,堪比猫妖,不然,在下怎么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白迦南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加暧昧,他倒是想要知道,眼前的女人还有多少会让他惊艳。

或者说,她到底还能隐忍多少?他倒是想,此时就和她共赴巫山云雨,却又觉得不妥,辗转思考之间,否定了无数个念头,最终,却突然发现,没有她嫁给他更好的办法了。

俭月不言不语,也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男人的动作,唇轻启:“秋府的速度还是不赖的,就算是公子觉得春宵苦短,却也没得在此多多逗留了。”

白迦南一愣,便耳朵一动,随即笑着看着俭月,那双眼中的狡诈,让人看的心痒痒。

白迦南不自觉的伸手捏住了俭月的脸蛋,左右扯了扯。

俭月被扯得有些懵,也有些恼怒,白迦南便已经放了手,随即一个鹞子翻身上了房梁,俭月抬眼望去,便见房顶的瓦片像是自己会动一样,飞舞着出现了一个巨洞,那人轻功直上消失无踪,瓦片也回归原地。

俭月眨眨眼,眸中隐隐担忧。

这人,深不可测,来去自如,却无所求,到底是为什么?

“砰!”

一声巨响,俭月回神,便看见自己的门已经被撞开,进来十几个府中侍卫,而小翠,面色慌慌张张的从那些侍卫中间,以诡异的速度和角度冲了进来,在那些侍卫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上前径直拎起一床被子将俭月包裹的严严实实。

俭月:......

姑娘,淡定,你家小姐我并没有脱衣服,而且隔着纱帐,真的不需要如此。

小翠丝毫不理会俭月的眼神,只是拼命给她使着眼色,更是双手抱着俭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看的俭月一愣一愣的。

“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里的人都不将咱们当作人,奴婢就罢了,可是小姐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从小生长在庄子,可也是老爷的骨肉。

老爷和夫人都怜惜着接了回来,这些侍卫却这样如此欺辱小姐,小姐,咱们不能忍,这种破坏了闺誉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那小姐还怎么嫁人?小姐,咱们找老爷去,让老爷给小姐一个交代。”

小翠说着,还声泪俱下的朝着门口众人狠狠的瞪,那气势,隔着纱帐,都让外面的人手足无措。俭月看的目瞪口呆,心道,乖乖!姑娘,你真的是我家小翠?莫不是撞邪了?还是别人假扮的?

不过,是不是小翠,俭月自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当今江湖上,还有谁的易容术比得过花想容那一手的换皮技术?

眼神流转,俭月转而变得小鸟依人起来,眼中便带上了莹莹之色,看着那门口的侍卫们双眼带着恐惧,怯怯的朝着小翠的怀里缩了又缩,嘴里开始发出呜呜哭泣的声音。

小翠顿时给了自家小姐一个大大的赞许。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俭月弱弱的说道:“小翠,我好害怕,咱们回去庄子好不好?在这里,会给父亲为难。”

小翠闻言,更是哭嚎道:“小姐,咱们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为何还要回去,你可记得,当初在庄子上,你可是日日夜夜在思念着老爷的,总想着在老爷夫人身边尽孝,可如今心想事成,却又因为此等不堪事件滋扰,实在是老天无眼啊。”

“呜呜~小翠,你别说了,这都是我的命,是我不该回来,平白的给父亲蒙羞,你让我去死吧!好全了父亲的身份。”

“啊!小姐,千万不要啊,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生养你的老爷啊!”

扑!俭月险些没笑出声来,生养她的老爷......这词儿怎么这么的怪异。

主仆二人的双簧唱的声泪俱下,到最后撕撕扯扯的,和真事儿似的,本来凶神恶煞毫无怯意的过来搜查的人此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着自己人这一群大老爷们呼啦啦的闯入以女子闺房,到确实是损了女子的名节,虽然这是个不受待见的,可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还是要预定给公主府的,这事要是真的传了出去,那......

想到此,为首的侍卫顿时出了冷汗,踌躇了两下低下头拜道:“是属下之罪,还请小姐恕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彻查闯入府中的贼人。”

小翠闻言忽的尖叫:“贼人?什么贼人?你当我家小姐是贼人吗?”

“我...”

“你还好意思说话?你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你一个恕罪就过去了?你当我家小姐的闺房是菜市场,你无意间踩了一颗烂白菜,然后就当作没看见?

可怜我家小姐本来柔弱胆小的一个人,现如今却还要受你等下人的为难,我倒要问问老爷,这可是咱们家的规矩?你让我家小姐以后如何嫁人?”

领头的被骂了一通,顿觉不知如何是好,面色铁青,却也没法朝着小翠下手,今日是他们不对,若是再动手,只怕是以后在府中永无宁日。

想着,他果断转身,赶紧招呼身后的人去召唤老爷,随后将其余人赶了出去,就在他也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见小翠指着他道:

“你干什么去?都别动,你们都别动,就说你们呢,都给我站在原地,怎么着?就当这事儿完了?这怎么可以?

一会老爷就来了,你们要是换了地儿,这可就没有证据了,不承认方才冲撞了我家小姐的闺誉怎么办?别以为我一个人,看不清你们这么多人的动作,可告诉你们了,我眼睛好使着呢,你们之前站在哪里,我都一清二楚。”

领头人实在是忍无可忍,只得对小翠道:“我等确实冲撞了小姐,可却也情有可原,而今我已经叫了老爷,有什么都没看到,小姑娘你...”

“喂喂喂!你还想看到什么?使不得得我家小姐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看见了?你这人实在是龌龊,居然如此下流,我家小姐千金之躯,如今更是老爷心头宠爱,你这样站在小姐闺房的地界,那就已经是冲撞,无理,滋扰,下作,你居然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第36章 父女大戏

见那几人再没敢动弹,小翠很得意的叉着腰,就差一点仰天狂笑。

那些老爷们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到,她小翠的速度可不是盖的,想当初上山寻找食物填饱肚子,小翠可是一马当先,把花想容交给她的轻功发挥的淋漓尽致。

如今进屋的时候虽然没有用那么快的速度,可也是第一时间找好了位置,将俭月挡的滴水不漏,再加上纱帐的作用,他们自然是无法瞧见俭月到底穿没穿衣服。

俭月缩在棉被里,肩膀一个劲的颤动,让所有看见的人都不自觉的以为这小姐确实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这里顾影自怜,哭泣着呢,实不知,她笑的都要憋不住声音了。

侍卫首领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一个侍卫,听命令行事的,虽然到此处,确实是因为狗眼看人低的没有先敲门通传就闯了进来,可眼前这丫头也实在是太过分放肆了,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动静闹得不小,不光是院子里的仆人全都过来了,就连其余的院落都听到了动静,派人过来查看,不过都在这院子的门口被人拦下赶了回去。

几人僵持之际,秋振洲终于姗姗来迟。

侍卫首领赶紧给他让路,秋振洲进门,便见纱帐重叠,里面身影轻微颤抖,他微微皱眉:“这是在闹什么?你不是在搜查闯入府中的贼人吗?”

侍卫首领还没有说话,小翠便已经开口:“您就是老爷?老爷,入府数日,今日终于见到您了,小翠惶恐,却也不得不为我家小姐说几句啊。”

秋振洲被突然惊天动地的嗓音吓了一跳,正要斥责,便见纱帐中突然钻出来一个下丫头,忽的一下就扑到了自己的脚边,声泪俱下的开始哭诉。

“老爷,您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小姐自小便不在府中长大,便被人瞧不起,居然如此随意就被陌生男子闯入闺中,此情此景,要我家小姐还怎么活啊。”

秋振洲眉头紧锁,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侍卫首领见状顿时苍白着脸跪下去道:“老爷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无意冲撞小姐。”

小翠立刻抬眼,满眼的尖利:“无意?怎么可能是无意?自然是不把我家小姐放在眼中,捉拿贼人就捉便是,作何一言不发就冲进我家小姐房中?奴婢我站在门口都来不及阻挡,硬是被他们冲撞的挤了进来,还好我家小姐纱帐落下,奴婢哟身手敏捷,将我家小姐裹了严严实实,若不然,我家小姐现在岂不是要一头撞死?”

说完,小翠又看向秋振洲,一脸的眼泪鼻涕的看向秋振洲,道:“老爷,我家小姐虽说长在庄子上,可无时无刻都在念叨着老爷的好,若不是老爷,小姐恐怕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了,如今小姐终于回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报答老爷的恩情,可是,却被如此毁了清誉,连报答老爷的事情都无法做到,小姐已经是死的心都有了啊。”

秋振洲正听的一愣一愣的,前面便传来了哭泣声,低低沉沉,断断续续,却掐的恰到好处,深入人心。

秋振洲被哭的有些烦,却又想到,这个闺女虽说不重要,可是现在可是要献给青燕侯世子的替代品,如果真的从今儿气传出去闺誉受损的事情来,岂不是?

想着,秋振洲顿时面色铁青,对着这侍卫首领就一巴掌轮了过去,侍卫首领被打的眼冒金星,也不敢起身:“属下该死。”

秋振洲冷道:“你确实该死,你道你是谁?这房中可是我的女儿,这府中的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知礼数,成何体统?来人,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拉下去,仗毙。”

死人,才会永远都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秋振洲冷冷的下着命令,便有外面进来了数十个侍卫,将围观的侍女仆人以及闯入屋中的几人全都给拉了下去。

侍卫首领面色惨白,手都在颤抖,想着求饶,却因为秋振洲冰冷的带着狠戾的眸子给镇住,顿时颓然倒地,竟是失禁昏过去了。

“哼!拉下去,直接处死。”

秋振洲嫌弃的想要后退,却忘记了腿上还拴着一个丫头,而这个丫头适才抱着自己的推大哭大闹的,方才过来拉人的竟是没敢动她。

此时,秋振洲发现了她,也忽的想到,这是自己这个便宜闺女的唯一的丫头,若是真的处死了,那不是伤了便宜闺女的心?那以后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想着,秋振洲动了动腿,道:“你起来吧,去看看你家小姐。”

小翠擦擦眼泪,这才起身,对着秋振洲一拜道:“多谢老爷,为我家小姐出头,多谢老爷。”

“无妨,本来就是我女儿,谈何客气,赶紧起来,看你这样子,哼,不知礼数,若不是知道你是护着我的女儿呢,我自不会放过你。”

“是,奴婢知道,奴婢之罪。”

小翠说着,从善如流的滚去帮俭月整理衣衫去了。

而秋振洲,则是等着其他人将屋子里收拾妥当,便坐在桌前等着俭月出来。

纱帐不是贵重的纱帐,又年久失修,不是新的,所以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了什么样子,秋振洲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纱帐中的人,不由得回想起初见此女五年前,他初见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他刚从朝上下来,还来不及往院子里走,就听说厨房那边出事了。

厨房能有什么事?闹事的不忍,打杀了便是,只是,下一刻,就有地窖之中的人上来说是那女人发疯了,要吃了自己的女儿。

那个时候,他才突然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女儿。

第一次见到俭月,那孩子虽然蓬头垢面,却仍旧无法掩盖的大眼睛,而洗净之后,更是衬托出未来美人的轮廓。

那个时候他就想,若是将养大了,也必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所以,他才会在夫人的反对之下,将这孩子保了下来,若不是最后夫人极力反对,甚至是用性命相逼,他到是箱将这孩子养在府中的。

如今,这孩子已经长大,他看过画像,出落的却是不错,想来这本人也必定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

纱帐慢慢撩起,走出来一个身着朴素的少女,少女眼角红肿,走路一步一摇,弱柳扶风一样,若不是身边小丫头扶着,秋振洲都觉得这若是吹来一阵溪风,都能叫这女孩刮倒了去。

他不由皱眉,难道庄子上已经欠收的不成样子?这身子骨怎么这般不利索?

“父亲安好,多谢父亲为女儿出头。”

俭月走了出来,一双眼睛红的像个兔子,怯怯的又带着希冀的看着秋振洲,顿时让秋振洲一怔,随后,一个名为父亲女儿的光系网陡然建立,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圈。

半响,他才道:“免礼,你这是吓着了?”

俭月羞涩一笑,面上还带着淡淡的怯意道:“是女儿射你本就羸弱,如今有有些惊吓过度,让父亲担忧了。”

秋振洲点点头:“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秋家名正言顺的女儿,你放心,今日这事以后绝对不会出现,我会另外派一些人过来照顾你。”

俭月闻言,顿时双眼热泪盈眶,颤巍巍的就要跪下,秋振洲眼睛一跳,总感觉这要是真的跪下了,这便宜闺女就得直接躺床上去,顿时阻止道:“做什么?你我父女,没有外人,何须这等礼节?你还是坐下吧。这身子骨为何如此羸弱?可曾看过大夫了?”

俭月顺势起身,坐在了秋振洲的对面,一双美眸低垂着,安静的让人怜惜,而秋振洲,在俭月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昔日那个让他着迷的身影,不由的语气又放软了一些。

“多谢父亲关心,女儿无碍,只是在五年前去庄子的路上遭遇了山贼,身上银两尽数被抢了去,有了一段食不果腹的日子,因此落下了病根。”

秋振洲一愣,遇上了山贼?那些他派去送这丫头去庄子的人回来不是说一路顺风么?

他面色不变,继续问道:“既如此,在庄子上怎么没有来信告诉为父?为父好叫御医过去看看。”

俭月闻言,低低而泣:“庄子上的妈妈们说庄子上没有多余的银两为女儿送信,只说女儿过去就是要为父亲守着庄子的,万不能有事就要打扰父亲,所以,女儿才没有给父亲写信,还请父亲不要生气。”

秋振洲顿时了然,这一切,肯定都是孙氏做的。

他心下气恼,此时却没法说那些久远的事情,便关心似的问道:“这院子委实太清静了,为父一会给你换一个好一点的。”

俭月闻言,立刻摇摇头,咬着唇半响,才道:“多谢父亲,我在此处并无半点不好,到是在庄子上久了,习惯了清静,母亲这样安排,想必是花了心思来了解了我的,女儿心里不胜感激。

更何况,大姐姐和三姐姐也曾过来关心过女儿,有为女儿送了下人,照顾女儿的起居,女儿自不敢要求再多。”

第37章 好随意的名字

秋振洲顿了一下,点点头道:“这就好,可曾见过你母亲了?”

这母亲,说的自然是孙氏,俭月摇摇头,面上带了淡淡的失落:“想来,母亲还是不喜欢我的。”

俭月此时身穿一身已经洗的发白的长衫,而且单薄,里面看似并没有夹棉,如今的季节已过深秋,眼看就要进入冬日,天气转冷,此时穿着这样的衣服,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此时俭月的面色苍白,病弱异常,出了纱帐,似乎是因为刚遇冷风,有些不适,身体还瑟瑟发抖。

叫人看了,便能想到,这人继续这样下去,不病死,也会冻死。

秋振洲微微皱眉,心里已经是对孙氏不满,不过他面上却是不显,只是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母亲是个大方的人,自然不会不喜欢你,只是此时府中事务繁忙,兴许是因此耽误了。

这些许年,你也吃了不少苦,如今你便好好呆在家里,等着为父为你则个夫家,好生过日子便是。

明日,我得空了,便和你母亲一起带着你入宗祠,一会我让管家过来,你将名字生辰告知,好为明日如宗祠做准备。”

俭月微微颔首,面色有些羞红:“女儿,女儿还没有名字,但请父亲赐名。”

秋振洲一噎,顿时面色通红,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女儿貌似从未在家中出现过,只是关在地窖中的,后来出现了,虽然惊艳了他一把,却也因为顾忌,顺了孙氏的意思,流放到了庄子上。

这么一想,他还真没有给这女儿取过名字。

如今,他却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看着眼前小女儿姿态的孩子,正一脸殷切的期盼着自己父亲给取名字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责怪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的意思,,让他心头无法言说的自豪,却也染上了一丢丢的愧疚。

自然,这愧疚也只是一霎那便无影无踪了。

他的种,给了她生命,便已经是恩赐了,还要什么有的没的?

他叹了一口气,故作心疼道:“一切皆因为你的出身,到是为父疏忽了,是为父的错,既如此,你秀外慧中,便叫做灵秀,以后寄养在你母亲名下,是我秋府嫡出的六小姐。”

果然给他安了个嫡出的身份?看来这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俭月怯懦的点点头,眼中迅速凝聚了激动,颤颤巍巍的就要给秋振洲跪下。而那样子,比之前还吓人了一些。

秋振洲看的眼皮直跳,生怕她跌倒就起不来了自然是不准许她跪下,赶紧制止道:“我已经说过了,父女之间,没有俗礼。”

说着,他又对还在一边跪着的小翠斥责道:“还冷着干什么?这天这么凉,还不给你家小姐加一件衣服这么蠢笨,怎么做人贴身丫头的?”

迁怒的语气,俭月微微一笑,顺势靠在慌忙过来的小翠身上,怯懦道:“小翠很好,父亲不要责怪,若不是小翠,女儿这身子骨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再看见父亲呢。”

秋振洲闻言,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明明是想着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弄回来不过是利用,可到此时,却忽的感觉他这些女儿之中,唯有这女儿甚是贴心。

正要作秀关怀一下,却见小翠嘟着嘴,眼窝子含着一泡眼泪道:“老爷恕罪,不是奴婢不给小姐拿衣服,实在是小姐的衣服,大多是这种单薄的,而且全都已经破旧不堪。

入了府中,也唯有今日大小姐送下人过来是,送过来的一套衣裙,只是那衣裙是夏装,在这种天气更是穿不得。”

秋振洲再一次面色一红,胡子都翘了,显然是生气小翠不懂事,随便插嘴,可是看着自家楚楚可怜的便宜女儿,他硬是忍了下来,故作惊讶道:“怎么会如此?我早已通知府中,等你来了,将你的份例用度全都送过来,不可怠慢。”

他又看向小翠,冷哼道:“念在你对你家小姐忠心耿耿,维护周全的份上,我就不罚你不知礼数的罪了,不过以后若还如此,我定不轻饶。”

小翠很识时务,适时的跪下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奴婢一定会好好学习府中的规矩,不给小姐添麻烦。”

台阶下来了,秋振洲便到是不再生气,看向俭月道:“还算是护主,姑且就留着吧!看你身子羸弱,要不此时叫过来一个府医看看?”

俭月闻言,赶紧拒绝:“无妨,父亲忧心,女儿这几年都是这样过的,如今天色已晚,反倒是叨扰了府医大人,更何况方才的动静不小,女儿怕......”

说着,那胆怯委屈的模样又露了出来,秋振洲想到方才那阵仗,若是传出去,破坏的还是秋府的门面,自然是点头,感叹这女儿真好,看来和世子的联姻定能水到渠成。

随后他又嘱咐了一些,便离去了。

离去不多时,便有管家过来,送过来了很多现在时令需要的东西,还有两盆上好的碳。

尤其是此时,管家秋伯居然不再是初见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了,眼中多了一丝讨好,说话也不趾高气昂,变得小心翼翼,仔细非常。

“老爷说了,今日已经晚了,衣服根本没法准备,等明日一早便遣人过来,为小姐量身定制。”

秋伯自是没有想过老爷会为这个刚入门的六小姐大发雷霆,他本以为,这位小姐,不过是为了大小姐才能回来的替代品,老爷根本不会刻意的关心。

却不成想,这一晚上闹出了不少的事情,到是让这位六小姐在老爷面前开了脸,还顺带着让他被老爷苛责,差点丢了这管家的差事。

他此时面带微笑的站在俭月的面前,看着俭月盖着破旧的被子,缩在床上,那可怜劲儿,比之前见到更胜。

兴许,就是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老爷心生不忍了吧!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呢。

“多谢秋伯,代我向父亲道谢。”

秋伯颔首:“老爷说了,小姐若是有什么吩咐,只需和我说,只要是府中有的,小姐需要的,定然为小姐弄来。”

俭月赶紧摇头:“不不不,我并不需要太多,如今衣食住行全都妥当,已经足够了。”

“那就好,老爷说了,明日一早,便会送来衣物,随后会带着小姐前往宗祠,六小姐这便早些休息吧!”

送走了管家,小翠一边在床边点燃了炭火,一边唏嘘:“这人还真是善变,这才多久,管家就已经变了好几张嘴脸了。还有老爷,还真是随便,就给小姐安了个名字,一点都不郑重。”

俭月幽幽一笑,顺手将他们之前盖着的破旧棉被扔在了地上,将管家留下的绣花锦被盖在身上,惬意道:“你只管继续看去,他们的脸还多着呢,可不止这几张。秋振洲对我这般好,可不是为了让我在这个家里做无忧无虑的大小姐,这名字给一个就不错了,更何况,你家小姐我,还真不稀罕他给取的名字。”

俭月说着,忽的看向小翠,叹道:“没想到你的演技是真不错,那哭的,我的心都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小姐我出殡了呢。”

小翠闻言忙道:“呸呸呸,小姐最会乱说,什么出殡,那不是为了彰显小姐受苦太多,凄惨无比么!奴婢那是方才在房中看了本话本,现学来的呢,小姐,怎么样,我演的不错吧。”

俭月点头,随即敲了小翠的额头一下道:“不错,胆子也不小,你可知,秋振洲若真的动刀斩了你,你家小姐我现在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救你,你说你怎么变得如此胆大?”

小翠顿时疼得哎呦一声,等俭月收回手,她揉着额角委屈道:“那还不是为了小姐,而且,奴婢觉着,老爷现在指定不能杀我,要是真杀了我,小姐你若是给吓死了,那谁来给老爷的好女儿代嫁?”

俭月一愣,没想到小翠居然如此聪颖,想到了这上头,她眨眨眼,随即失笑道:“瞧把你得意的,不过确实有进步。只是没想过,我这个爹,还真的挺重视我的,看来这青燕侯世子,我是非嫁不可了。”

小翠闻言,立刻道:“小姐,那青燕侯世子不说嘴歪眼斜,还是个跛子,小五前日里就和奴婢说过,那世子据说风流成性,还是个喜欢虐打奴仆的变态,小姐,你真的要顺了老爷的意思,嫁给他?”

俭月笑:“我有的选择吗?不过,我到是不担心嫁给这么一个人,只是想着平白无故的连累了别人,不过你若说这人是个破皮无赖的混蛋,我倒也不担心坑他了。”

俭月说着,目光转向小翠,带着些许探究道:“谁教你说这些词儿的?变态?”

这词儿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小翠闻言,面色一红道:“奴婢自然是听花姐姐说的,花姐姐说了,凡是这种随意殴打人,糟蹋人的人全都是变态。”

第38章 直接弄死吧

俭月捂脸。

好么!症结在这呢,花想容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不光是生意经头头是道,交际关系层不同凡响,就连这造词儿的本事也能是非常高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和谁学得,嘴里边就没有她能听懂的东西。

这下好了,如今还教出来一个徒弟,统共没见着几回面儿,学的到是挺快。

小翠这时候又说了。

“小姐,你到是说啊,这青燕侯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自己个儿往火坑里跳啊。”

花姐姐可说了,如果小姐真的嫁给这样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就算是报了仇,也得和那世子绑在一处了,让她一定要好好规劝。

只是小姐倔强的很,她不过是一个丫头,小姐能听她的话嘛!

此时俭月笑笑,翻身侧躺,一只手放在脑后,支起半边脑袋,玩味的笑道:“青燕侯世子,背后除了青燕侯,可是还有大长公主呢,秋振洲肯定不会放过这么香的一块肥肉。

可他又舍不得自家好不容培养的皇后人选就这么的低嫁,他就只能铤而走险,妄想着攀上所有的高枝儿,所以,这青燕侯世子,只要是公主府那边松了口,我是非嫁不可的。

你放心,你家小姐绝对不会吃亏的,不就是一个歪嘴斜眼的变态世子么,如果那世子真的不识好歹,你家小姐一定一碗毒药给他灌下去,让他做个逍遥的色鬼。”

这话说的房顶上的某人忽的打了个寒颤,眼神莫测的看了看房内的主仆二人,只觉得自己喜欢得女人就连狠毒都这么可爱,丝毫没有意识,心上人嘴上说的要弄死的人就是自己。

俭月说完,在小翠愣怔下笑道:“你放心,你家小姐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想要弄死他,自然不会暴露你家小姐我的。

嗯,现在想来,我可是这秋府的香饽饽,孙氏想要我心甘情愿的嫁给那么一个人,自然是会对我恩威并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小翠,你说,,我要不要再来一出父女情深,甘愿为了嫡姐终身幸福奉献自我的戏码呢?”

俭月托着下巴,开始深思。

嗯!也许,应该再添一把火才是。

小翠看着俭月脸上逐渐露出的微笑变清,顿时缩了缩脖子,把碳盆放好,后退了两步,就要离开,只是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转而又走了回去,对着俭月说道:“小姐,大小姐送来的那些人,除了被锁在房中的小柔,全都被老爷给仗毙了,咱们要怎么和大小姐交代?”

俭月闻言点点头,反问道:“你确定只剩下小柔了?”

小翠沉思片刻,摇摇头,轻声道:“奴婢方才去看了看,院子里住着的,房间里几本都没有人了,想来是那个时候,都在门外看热闹,被老爷带来的人抓了现行。”

俭月笑笑,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明日大概会很忙,也能见着秋灵凤,到时候给她道个歉就好,左右动手的是她亲爹,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白迦南蹲在房顶上,把主仆二人的对话从头到尾听个分明。

当从俭月嘴里听到要弄死青燕侯世子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小丫头要不要这么狠毒?那可是自家亲亲的夫君啊,难道就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还要直接弄死?

不过,方才他听到了什么?外面传闻他好色?虐打奴仆?还有特殊癖好?这是谁乱传的?他不就弄了个面具,说自己嘴歪眼斜么?怎么多了这么多的名号?

自己挖坑的世子爷顿在房顶上沉思半天,终于确定,这些事情,定然是自己那名义上的弟弟给传出去的,他不由得抽抽眼角,咬着牙心道:“白迦成,等我回去,一定把你踢到三军中呆上整整一年。”

而此时,青燕侯府正抱着自己亲亲娘子的白迦成忽觉身后一阵阴风扫过,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青燕侯府并不在京中,而在距离上京南方两千多里地的上环山附近的青云城。

这一次青燕侯世子入京,就是皇上传召赐婚而来。

在众人眼中世子白迦南是一副不能担大任的样貌,在青燕侯府肯定不受重,否则,也不会到今日还没有成婚,反倒是他的弟弟白迦成,早已在三年前就大婚,并且生下了侯府第一个孙子辈的男孩,只是碍于大长公主的威势,他依旧坐在世子之位。

而此次入京赐婚,也定然是大长公主从中做了事情,才会如此嚣张,居然肖想和皇后的本家做亲家。

眼前,大长公主没有消息,府中小贱蹄子又闹出了那么多事情,孙氏到底坐不住了,公主府那边她想不到办法,便递了拜帖第二天一大早,趁着秋振洲上早朝,便急急入宫去看望皇后去了。

皇后本名孙柔香,是孙氏舅舅的嫡次女,当年入宫为妃,后来前皇后忽然去世,她因贵为贵妃之首,善解人意,后宫之事又处事公道,便得了太后和皇上的眼缘,自然是得了皇后的位置。

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孙父本是二品的道台,孙柔香封后,便立刻升了一品,再加上国舅爷的称号,可谓是风光无限。

而他的亲家秋家,也因此水涨船高,再加上秋振洲做事爽利,也一步步攀升,到如今的高度。

此时,因为皇上执意赐婚,皇后的心里也不舒服。

那秋灵凤本是她想要定给长子慕容传的,谁知,却出了这样一个程咬金。

她多番试探,皇上却咬着不松口,只说南儿身体本就缺陷,他又对皇姐稍微怜惜,所以,皇姐开口,自然是应下,如今,圣旨已下,怎么也不能反悔。

她十分气闷,恨不得此时长公主就暴毙身亡。恰巧孙氏一来,两人就坐到一起。

皇后叹道:“表姐你可来了,如今凤儿的事情本宫也颇为伤脑筋,正不知如何是好,偏你和秋大人也不过来,实在是愁死人了。”

孙氏闻言,顿时雨泪连连:“皇后娘娘也知,我家大人为人倔强,此事就想着自行解决,不给娘娘添诸多麻烦,所以,一直不让我入宫找妹妹你。”

皇后微微皱眉,眉宇间尽是对此时的不悦:“此时还想着麻烦作甚?凤儿是我心仪的儿媳妇,怎么要去便宜了那个坡子?只是如今皇上金口玉言,大长公主又一意孤行,这事着实难办。”

闻言,孙氏又是忧心忡忡,心慌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家大人那边也已经去寻长公主,严明如长公主若是只是要一个配得上世子身份的美貌女子,那我家就用其他嫡女代嫁。

可是公主那边始终沉默,并不作答,我家大人多番寻去,却连门都不得入,那看门之人只说,长公主还在思索大人的提议,又不好继续叨扰,只能在家里等着。”

皇后一愣,道:“你是说,秋大人已经去寻长公主了?而且长公主没有拒绝,只是说再想想?”

孙氏点头,皇后随即宛然一笑道:“怎么本宫到是忘了这事,擒贼先擒王,这件事因长公主而起,自然是要去寻长公主才是,这事秋大人做得好,确实不移本宫插手,坏了本宫和皇上的关系。不过,若是代嫁,嫡女便是不能,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心头肉,你莫不是想将庶女过继到身下,再行嫁娶?”

孙氏点头,皇后却是皱眉:“这却是个办法,可是秋府的女儿家,本宫也都见过,却是没有一人姿色越过凤儿去,甚至是连蓉儿的三分之二都不能,不说长公主答应不答应,那世子据说好色的很,如果姿色敌不过凤儿,他怎么可能答应?”

孙氏闻言道:“这却是不担心。”

说着,孙氏将俭月的事情一一道来,皇后闻言,又问:“容易拿捏吗?青燕侯世子的身份不用顾忌,想必是这世子之位迟早会被替下,我只是担忧长公主,若是此女有仇恨之心,那么秋家就算是有本宫坐镇,也会麻烦不断。”

孙氏顿时自信的道:“这点到也放心,这孩子自幼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长大,对她那个厚颜无耻的娘亲自然是仇恨的,而对放了她出来的我和老爷,是百般尊重,尤其是这一次回来,也不知在庄子上被敲打惯了,到是很胆小,随便一个动作,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容易拿捏便好,只不过你也不要掉以轻心,还是要再观察试探试探,以后,这大长公主也算是凤儿和传儿的靠山呢,若拿捏不住,到是给旁人添砖加瓦,为自己徒增麻烦。”

孙氏点头笑道:“我会的,只是我家老爷虽然如此打算,却是不知长公主那里...”

说到此,她有愁容满面,皇后想了一下,道:“这样,本宫晚上便去和皇上说说此事,相信皇上也会尊重长公主的意愿,然后去探探风,也算是皇上对长公主的重视。”

孙氏闻言,顿时大喜:“那就有劳皇后娘娘了,您对我家凤儿的大恩......”

第39章 敲打丫头

皇后打断她的话,道:“你说的这事什么话?先不说咱们的好姊妹情分,就说凤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和传儿也是两情相悦,咱们做父母的,为儿女操劳,也是应该的。”

孙氏含泪点头,皇后又道:“你先回去吧,早朝兴是快下了,本宫要收拾一下,迎接皇上。”

孙氏赶紧道谢告退,等送走了孙氏,皇后想了一下,吩咐道:“来人,给大长公主发一张帖子,就说本宫知晓公主府喜事将近,顿觉欣慰,想要去她的府中坐一坐。”

而这天一大早,俭月这边也不消停,还没睡醒,就被吵吵闹闹的声音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不多会儿,便见小翠气哼哼的开门进来,而她身后,还跟着小柔和小桃。

俭月眯眯眼,居然多了一条漏网之鱼呢。

“小翠,你怎么了?怎么这般不高兴?”

俭月柔柔的问着,显出了她对小翠的重视。

小翠撅撅嘴,道:“小姐昨夜被闹到很晚才睡,如今不过寅时就要起床,奴婢心疼,想要小姐多睡一会儿,谁成想,一大早上夫人送来的丫头和小斯,一丁点的规矩都没有就在院子里喳喳的乱叫,实在是吵死了。”

俭月听了,垂眸轻笑,道:“那你就让她们不要吵就是,怎么这般气恼?”

“小姐,你没看见来的那几个的嘴脸呢,一个个的,就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我上前说话,都不搭理,还说我在府中没有名分,管不得他们。”

俭月闻言,忽的看向小翠,眼中带上了惊恐,颤抖着唇道:“小翠,你说这些人,莫不是还和昨日那些人一般?若是如此,便赶紧去说与父亲,咱们不要了吧!”

小翠见小姐立马戏精上身,心头顿时发笑,嘴上却正经道:“小姐放心,奴婢昨日经过老爷的吩咐,自然是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若是不服管教,就去和老爷自己个说,别在这里撒野,撒野的,就一巴掌轰出去。”

说着,小翠还做出了大人的样子,眼睛斜斜的看着身后的小柔。

俭月闻言,顿时点头不断,一边像是后怕一样道:“没错,没错,父亲说了,你是我这里的大丫头,这里都归你管着,不听话的就轰出去,不走的就找爹爹。”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小柔和小桃都浑身颤了一下,垂着头不敢吱声小翠左右看了一眼,笑嘻嘻道:“小姐说的是呢,只是有人可不是这么想的,这昔日的风光可不是总存在的,这得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

闻言,小柔顿时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小姐恕罪,小柔知道错了,小柔从今以后就是这院子里的人,以后小翠姐姐说什么,小柔绝不含糊,求小姐开恩,饶了小柔吧!”

被关了一夜,又因为院子里的鬼哭狼嚎一夜没睡好,一直到早上,门被打开的时候,院子里还存留着昨夜里施暴之后的干涸血液,简直让小柔三魂出窍,吓得半死。

她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她一起过来的那些下人全都不见了,换来的人都是夫人那边的,还有几个是老爷身边的侍卫。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声张,只是紧紧跟在帮自己打开了门的小翠,屁都不敢放,后来,就遇到了那个对着自己趾高气昂的小桃,正对着一些人指手画脚的,如同一只昂着头的公鸡。

不过,随后小桃见小翠来的,便闭上了嘴吧,在没说什么。

顿时,她再也不敢翘着尾巴了。

这里,昨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小翠见小柔跪下,便些看看向一边垂眸不吭声的小桃,冷道:“我说你怎么不跪啊?”

小桃的身子一颤,赶紧跪下道:“小翠姐姐饶命,奴婢,奴婢不知道所犯何罪。”

俭月故作惊讶道:“小翠,她又犯了什么错?”

小翠歪着脖子哼道:“这一大早的,就属她蹦达的最勤快,也不知道昨夜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她在哪里,小姐,奴婢都怀疑,这小桃是不是监守自盗,昨晚上出去做坏事去了。”

小桃闻言,赶紧摇头,慌乱道:“小桃昨夜哪都没去,真的哪都没去,小翠姐姐你千万不要污蔑我啊。”

小翠冷笑,抱着手臂道:“你说你没出去,那为什么我去你房里寻人,遍寻不见?”

“我...我...”

小桃心头一颤,不知道怎么回答

俭月看着小桃,温柔外加带着疑惑的眼神能腻死人,却也能吓死人,小桃被看的满身冒着冷汗,却只能低头一个响头一个响头的磕在地上。

俭月似乎是不忍心小桃就这样磕头,把额头都磕破皮了,她轻柔的问道:“你叫小桃?长得挺好看的,你可以告诉我,昨夜你去了哪里吗?”

那声音温柔的,一点都不像苛责,就是寻常的关心,小桃还没说话,小翠适时道:“小姐,你想一想她能去哪里啊?如果不是真的监守自盗,那就是回去大小姐院子去说咱们的不是呢,昨夜里那些被老爷咔嚓了的人,不都是大小姐的么。”

小桃面色刷的一下白了,赶紧道:“不是的,小姐,不是的,是小桃胆子小,昨夜听到动静,因为害怕,所以没从房间里出来,后来小翠姐姐敲门,我不知道是小翠姐姐,就爬到床底下去了,真的,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小翠冷笑:“你这是说谎说习惯了吧?不知道进去的是我?那我都出声喊你了,你还不知道是我?莫不是我的声音让你误以为是鬼了?”

“不是的不是的,小翠姐姐,我,我...”

小桃不知道怎么回答,至周五半天,就在俭月又要张嘴的时候,她突然朝着俭月继续磕头哭泣道:“六小姐,你一定要明察,奴婢真的没有去告状,说小姐的不是,大小姐对六小姐是姐妹情谊,就算是奴婢去报讯,大小姐也定然不会怪罪六小姐了,奴婢又怎么会过去讨这种不讨好的差事呢?

六小姐,大小姐将奴婢给了六小姐您,你比就是六小姐您的人了,奴婢绝对不会做对六小姐不利的事情,昨天是奴婢胆小怕事,没有保护小姐,害的小姐差点出事,是奴婢该死,只求小姐对奴婢从轻发落,邱邱小姐网开一面,开恩啊。”

这矫揉造作的样子并不能迷惑俭月,只不过俭月此时就是个柔软的性子么,所以,她赶紧起身,心疼的将小桃扶了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大姐姐对我不利呢?你说你动不动就磕头,这都出血了,小翠,咱们这有没有伤药,赶紧给她抹点。”

小翠皱眉,不过还是去梳妆台的抽屉中寻了药膏过来递过去道:“小姐,这可是老爷昨日才送过来的药,莫不是真的要给她用了?她就算是没有出去给谁报讯,可也是胆小,没有出来保护小姐,这本就是犯错了,这样的奴才,还留着干什么?”

俭月顿时嗔怪的看了一眼小翠,随后近似于哀求的口吻道:“好了,小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小桃已经流血了,你就不要再说了,她年纪小,有没有你没经历过事情多,害怕是很正常的。”

说着,俭月就将药瓶递给了小桃道:“你赶紧去抹药,今日就不要过来伺候了,好好把额头的伤给养好了,莫要留疤才是。”

小桃低着头道谢,随后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差点吓死了,昨夜她就是看见院子里兵荒马乱的,藏了个心眼,在老爷来之前就偷偷的躲到了外边,等事情结束了,她又跑去给大小姐交代了这边的事情,这才偷偷的溜回来的。

谁知道,昨天晚上,小翠这个该死的居然去找过她,还抓了个现行。

小桃走了之后,俭月就走到了小柔的身边,小柔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便见俭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把她扶了起来,她正不知所措,便见俭月柔声问道:“你曾是伺候大姐姐的二等丫头?”

小柔一愣,抬眼看着俭月,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便见俭月柔声道:“你莫要生小翠的气,昨夜里是我让小翠将你所在房中的,确实是因为怕你影响了大姐姐休息。”

小柔闻言,赶紧摇头,颤抖道:“小柔不敢。”

俭月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叹道:“也是难为你了,大姐姐房中的丫头,到我这里来却要做粗实,若是我,我也不回习惯的。

只是,这院子里实在是我和小翠收拾不过来的,所以,大姐姐怜惜,这才送了你们过来,却是叫你们在我这出了事,幸好你和小桃没事,不然,你说我怎么向大姐姐交代。”

说着,俭月既要哭,一双美眸已经盛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惹人怜爱,小柔楞了一下,赶紧垂眸道:“六小姐严重了,小柔还要感激六小姐,若不是昨日小柔被锁在房中,定然也早就丢了性命,小柔感激不尽。”

第40章 宗祠风波

此时,她到是没有什么心思,方才俭月一席话已然说明了其他人的下场,她自然心惊肉跳,竟然是真的有些庆幸,自己昨夜被锁在了房中,没有被波及。

小翠见状也赶紧上前,递给俭月一方丝帕劝道:“小姐莫要哭了,大小姐不会怪罪你的,昨夜里的事情实在是荒唐,老爷如此做法,也实属无奈,相信大小姐一定会理解的。”

小柔的心又是一跳,昨夜里的动静还是老爷闹出来的?既然这样,那这个六小姐在府中岂不是已经得到了老爷的垂爱?看来,她真的不能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俭月点点头,哽咽道:“我知道大姐姐不会怪罪,却也心头难安,那么多条生命......罢了,不说了,小柔啊,你在大姐姐身边伺候着,可是会梳头?”

小柔点头:“回小姐的话,奴婢就是为大小姐梳头的。”

俭月顿时笑了:“那感情好,你过来给我梳一个府中小姐的发鬓,小翠是个乡下丫头,只会一些粗俗的打扮,我怕惹了母亲父亲不快,说我不懂规矩。”

小翠闻言,不满道:“小姐又在说奴婢的不是。”

俭月调笑:“哎呦喂,我的小翠生气了呢,好,小姐不说你,我家的小翠可是全能的丫头,有你在,小姐我可安心了。

小柔啊,你以后在我身边也随便点就行,咱们这啊,没什么规矩,我又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你只要听小翠的就好,这样我才会安心。”

小翠的地位,就这样在俭月和小翠三言两语的对话中被固定的箱钢铁一样,小柔也明白的透彻,而她也因祸得福,成了俭月身边的丫头,虽然还是个梳头的却也庆幸。

头发梳完,小桃便收拾好了伤口敲门进来了,俭月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让你休息的么?”

小柔的头上抱着纱布,对着俭月拜了一拜,摇头道:“不必不是什么金贵的身子,小姐身边又缺人照顾,奴婢怎么能去休息呢?”

这上杆子往身上贴的举动,任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俭月和小翠对视一眼,笑笑,并不拆穿,只是点点头,叹道:“还是大姐姐教育的好,这丫头,是个会疼人的,知道小翠你照顾我照顾不来,她就自个儿过来帮忙了。”

小翠也乐呵呵的,一副没有脑子的样子说道:“小姐说的是,是我之前戒心太重了,这小桃和小柔都是好的,以后小姐身边,奴婢可能轻松很多了。”

小桃眼露诧异,看向已经平安无事,站在俭月身后的小柔,怎么也不明白,怎么小柔还能站在这里。

小柔接收到了小桃不善的眼神,顿时鄙夷的看了回去,便垂眸不再理会。

她不傻,自然明白这院子里到底谁是老大,而她,已经被大小姐放弃了,若是六小姐这边还不得好,那么,也就不用再这秋府混了。

所以,此时,要牢牢抓住六小姐的裙边才是。

小桃顿时被这眼神气的够呛,却不敢放肆,只是垂眸,很是安静的自己找好位置,站在了一边,等待着俭月的吩咐。

收拾好了,那边量身的人也已经到了,还是秋伯亲自送过来的,各种嘱咐之后,才笑着离开。随后,便是这院子里这两日最热闹的时候。

先是秋灵凤亲自过来,对俭月又是道歉又是安抚的,只说是自己送过来的人补考破,害的六妹妹差点出事,不光如此,居然还为了安慰俭月,给俭月送来了两幅体面的头面。

离开的时候还斥责了小柔和小桃,说什么从她院子里出来的人怎么怎么样,又说教了一番,说以后要对六妹妹怎么怎么样,之后,才放心心满意足的离开。

死了几个下人又如何,她身边的人可是有两个到了俭月的跟前,到时候,俭月还不被她捏在手心里?

秋灵凤走了之后,俭月本以为不会有人再来了,却是没想到,越过了孙氏,秋振洲的两房姨娘到是派人送来了礼物,虽然不如秋灵凤出手阔绰,瑞昱小门小户出身的人来说,却也是上好的东西。

这东西送的,俭月又是一番惊讶感动的哭了半个小时,终于将几拨人马都送走了,又遣走两个盯梢的,俭月颓然的坐在桌前,哀怨的看着小翠。

“翠儿啊!你说,这小姐实在不是人干的事儿,还是花姐姐那边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扭捏造作。”

小翠翻了个白眼,我的小姐啊,那是能比的吗?那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更何况,装娇柔可欺,不是小姐你自己设定的形态吗?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只是上前,为俭月揉了揉肩膀道:“小姐这么辛苦,要不要直接行动,将夫人救出来得了?奴婢觉得,这秋府的人也没有那么戒备么。”

俭月笑笑,眼中冷意稍纵即逝。

“你看得到什么?表面上的东西可都是忽悠人的,这内在,你知道秋府到底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咱们的计划,还是要一步步的走,丝毫不能松懈。”

昨晚到现在,俭月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此时被小翠捏的舒服,便开始昏昏欲睡,便会到了床上补眠。

只是这补眠也没能睡上多久,刚过辰时,便有人来报,说是老爷下朝回来了,让俭月准备去宗祠,将她的名字上在族谱上。

又是一番忙碌,俭月赶去了宗祠。

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个恨不得用眼刀子弄死自己的孙氏。

孙氏和秋振洲并没有坐在主位上,和其他人一样,坐在下首,只不过是在其他人的最前方。

其他人依次拍开,除了秋灵凤和秋灵容,其余的人,她到是前生今世第一次见。就连主位上坐着的那个老太太,她就算是知晓,对方就是她的那个便宜奶奶,却也否定不了她是真的没见过。

想来,也十分可笑,既然没见过,就装作不认识不知道好了。

她轻柔的迈着脚步朝着宗祠内部走去,身子像是轻盈的蝴蝶,看的众人眼中,若是有阵风,想来这蝴蝶就鞥随风而去一般美妙。

秋振洲自然是欣慰的,她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孩子,就专门是为了他的仕途而出生的。

可他满意了,却是有人不满意。

孙氏死死的盯着俭月,脑子里全都是十五年前那个让她差一点失去正妻之位的女人的身影,顿时,双手死死的掐住手心,若不是此时还有着理智,知晓这丫头的用处,她早就起来,将眼前的贱人给直接撕碎。

眼见着秋振洲笑容慢慢的看着俭月,孙氏冷哼道:“怎么?看见她,是不是就像是看见你那梦中情人儿了似的?”

秋振洲顿时皱眉,不悦道:“你在说什么?注意场合?这不是你能胡闹的。”

他瞟了一眼孙氏,又看了看坐在首位上的老太太,给与孙氏警告。

孙氏咬着唇,眼见着俭月款款而来,对着她盈盈一拜道:“灵秀给父亲母亲请安,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好,好孩子。”

秋振洲笑着点点头,看了看孙氏,孙氏也僵硬的扯出了笑容,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多的规矩,如今,你也是我的女儿,就坐在灵凤边上去吧。”

秋家,嫡庶有别,嫡出身份的人,自然是要比旁人的座位更加靠前。

俭月点点头,便朝着秋灵凤走过去,只是,走到跟前,她就明白了,这不过是一种嘲讽。

在秋灵凤恶化秋灵容身边,根本就没有空位,而在这队伍的最后边,恰好空着一张椅子,明晃晃的放在靠门的位置。

她眨眨眼,便朝着秋灵凤笑笑,道:“灵秀给大姐姐三姐姐问好,大姐姐三姐姐,多谢你们给灵秀的礼物,等过几日,灵秀给大姐姐和三姐姐的回礼就弄好了,还希望姐姐们不要嫌弃。”

秋灵凤温柔笑笑,也不说位置的事情,只是道:“怎么会嫌弃,你可是我们的妹妹呢。”

俭月点点头,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队伍的最末端,很是坦然的坐了下去,丝毫不理会其他人,这样的举动,有些目中无人,看的其余人是堵了一肚子的火气。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只见坐在俭月上首秋灵云忽的起身,直接将俭月推落地上,并且昂着头嘲讽的看着俭月说道:“你这贱丫头,怎的如此不知礼数?这上头哪一个不是你的长辈姐姐,你却理都不理,将我等当作什么了?就算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那祖母呢?”

秋灵云是秋振洲的五女,是府中最小的女儿,自幼也颇得秋振洲的喜爱,只是突然多出来一个妹妹,据说还是个爬床的贱人生的孩子,此时当她不存在,自然是心有不满。

她高傲的看着俭月,满眼的嘲讽和不屑。

俭月被推的跌倒在地,顿时热泪盈眶,缩着自己的小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怯意尽显。

小翠赶紧将俭月扶起,惊恐道:“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第41章 搅浑一池水

秋家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秋振洲是名正言顺的嫡出,下面有两个庶出的弟弟,其中一人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失踪,而另一个,则是个瘾君子,整日里嗑着五石散醉生梦死。

今天,他也没有出现,到是秋振洲的母亲,花白着头发,坐在了首位上,淡漠的闭着眼睛,手里还端着一串佛珠,正在慢慢的捻动,也不知道是真的入定了,还是在那琢磨着什么,让人看不透。

因此,俭月入宗祠,囫囵个儿到场的也就是秋振洲这一股。

俭月款款而来,对着名面上认识的几个人问好了之后,见没有人为她介绍其余的人,便故作不知这些人的存在,施施然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双大眼天真的盯着秋振洲,怎么也掩盖不住,那来势汹汹的崇拜,看的秋振洲浑然自得。

这位五小姐突然发难,虽然不是意料之中,却也不是意料之外,她故作的嚣张样子,只怕是谁都无法忍受的吧!那么,就看谁笑忍不住了。

俭月摇头,咬着唇看着秋灵云,眼神怯懦,道:“这位姐姐我不认得,父亲母亲又没有告知,灵秀并不晓得该如何说啊!”

秋灵云一听,顿时恼怒,讽刺道:“合着你就是仗着父亲母亲接你回来恃宠而骄么?不知道我们是谁?那你怎么和大姐姐和三姐姐说话了,难道就认得他们两个,将我们都当作摆设?

我们也就罢了,你没看叫上首的祖母吗?祖母身份高贵,你居然也当作没看见,明说你是乡下来的是,不识礼数,真的你怕是连祖母都放在眼里吧!”

俭月闻言,身子更是轻微的一颤,语气中已经呆了哽咽:“灵秀自笑便没有见过祖母,如今第一次来祠堂,根本就不懂这其中的说道。

父亲母亲有没有刻意说与我听,我怎么可能知晓,那上边的位子就是上首,是尊贵的位子?又怎么可能知晓,那上面坐着的是祖母呢?”

俭月眼中凝聚晶莹,眼巴巴的看着秋灵云,直让丘陵月觉得恶心,想着俭月被接回来的目的,他忽的心生妒意道:“我说你你还诸多理论,好一张伶牙俐齿,却是打着父亲母亲的名号,在这做不规矩的事情,明显就没把父亲母亲放在眼里。

你说你不知,父亲母亲没有告知,那你你长嘴巴是干什么的?不会问吗?父亲母亲事务繁忙,又怎么会去记得那些些许繁文缛节?一句不知就不问好?果然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下贱人生的杂种,就是不识礼数,欠管教。”

她骂的畅快,心下过瘾,却不知她并没有得意多久,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脸颊吃疼,朝左偏去,竟是被人扇了巴掌。

秋灵云回过头来,便见俭月已经站了起来,正死死的盯着她,牙齿颤抖的咬着下唇,一双美眸隐隐带着泪光,却仍旧睁得大大的,仿佛在隐忍,不让那泪光掉落下来。

她的手还在颤抖,手掌心微红,似乎是方才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此时正软软的倒在丫头小翠的怀里,若不是众人亲眼看见了,方才扇了秋灵云巴掌的确实是她,这个样子,根本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个会打人的。

这厢,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秋灵云一下子就炸庙了,直接冲上去就要扭打俭月,却被小翠死死拦住,她更是怒不可支,一边撕扯着小翠的头发一边骂道:“你这个烂蹄子,贱女人,你敢打我,和你贱人娘亲一样下贱,看我不撕了你,撕了你。”

秋灵凤皱眉看了看,立刻起身厉声喊道:“灵云,你干什么?”

小翠一边躲着秋灵云的撕扯,一边护着俭月,她脚步灵活,看上去是被秋灵云逼迫的慌乱,头发凌乱,实际上就没受什么伤,反倒是俭月那一巴掌,让秋灵云的脸颊火燎燎的发疼,这更让秋灵云发疯,眼见着打不着俭月,更是发疯的冲上去。

俭月一边躲在小翠的身后,一边咋咋呼呼的惊叫,在秋灵凤说话之后,更是看向秋灵云怯声道:“你打我骂我,我都可以忍耐,毕竟我在庄子长大,不懂规矩的地方实在是多,我犯了错,我认罚,会悉心听取教训,更会耐心改正。

可是不能因为我生母低贱,就辱骂与我,你辱骂与我,我切不论,可你说我是杂种,这便不行,我母亲低贱,可我的父亲光明磊落,是很好的人,你不能因此夹带,我绝对不准许。”

这句话说的声嘶力竭,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却是让本来开有些恼怒她动手的秋振洲为之一愣,随后忽的面色铁青,起身就走到了秋灵云面前,直接将还在厮打的秋灵云扯开,反手就是一巴掌糊了过去。

这一下子,却是比俭月打的狠多了。

“放肆,我的女儿是杂种,那我是什么?秋灵云,是谁教你的满口肮脏词句?我秋家,可有如此的教习?姜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秋灵云的姨娘姜氏是秋振洲的三夫人,身份也不低,是一个州府知府的女儿,如今也是被自家老爷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赶紧上前,拉着被打蒙的秋灵云看了看,心疼的道:“老爷,你这是作何?云儿本来就受了屈辱,你为何又要动手?”

她心里像是被火药灼烧了一样,满心的不忿,本来秋灵云被俭月轮了一巴掌,她就满心的不快,如今自家老爷又给了一巴掌,她就更是气愤。

她生的女儿,本来老爷还很疼爱的,这辈子就没打过,怎么这贱丫头回来了,她心尖儿上的云儿就被打了?秋灵云被打的有些懵,男人手上的劲道可是比女人的后劲到了,更何况,方才,俭月不过是怕人看出来,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秋振洲闻言,冷哼:“你到是惯的维护她,可却不曾教导她处世之道。”

姜氏也不是善茬子,本就骄横,如今被说,自然是不服气,道:“老爷说的什么话?我的云儿什么脾性,我最清楚,断不是那种刁蛮任性的,如今还不是被人打了,才会如此疯癫,老爷,您可要公平才是,莫要人说了偏颇,坏了府中的规矩。”

秋振洲还不曾说话,俭月便怯生生说道:“不知这位夫人要如何称呼,灵秀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不要为难父亲。”

说着,她在秋振洲和姜氏看过来的时候,还瑟缩的又朝着小翠的身后挪了挪,而小翠,正心疼的给她揉手心。

小姐的手心都红了,一定很疼,都怪那个疯婆子,哼以后一定要给她点苦头吃。

主仆两个,一个满脸泪痕,如同小猫一样的躲在自家丫头身后,另一个被挠的满头凌乱,脸上还带着指甲带出来的血痕,却仍旧顾着自家小姐的手,那样子,像两只互舔伤口的可怜虫,而那个可怜虫闺女,居然还在这个时候,维护他这个做父亲的。

顿时,一股名为父亲的伟大身份,占据了自以为是的秋振洲心头,他冷眼看了看四周,五个女儿,除了秋灵云还有四个,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这个父亲说话,这一比较,呵呵。

秋振洲这一圈看过去,最先警觉的便是秋灵凤,她忽的感觉到父亲心底的不悦,顿时心领神会,赶紧起身,走到了姜氏身边道:“姨娘,不是灵凤这做小辈的说,姨娘平日里就十分宠爱灵云,到是让灵云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如今居然敢用词不当辱骂父亲,这难道不是父亲出手的原因?姨娘一贯是觉得灵云是对的,却不曾想一想她到底说了什么吗?”

秋灵云这时候清醒了一点,她目露怯意的看着秋振洲,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说了什么?”

秋灵容这时候忽的蹦出来,迅速为这起事件添砖加瓦,她举着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五妹妹辱骂六妹妹是杂种,这不就是在说父亲也是么!不然,这小杂种哪来的?”

秋灵凤顿时回头,像是不悦的斥责道:“灵容,不知规矩。”

秋灵容立刻吐了吐舌头,又回去了自己的位子,委屈道:“我这不是给五妹妹和三姨娘解释,父亲为什么生气么,我可是好心。”

闻言,秋灵云赶紧摇头:“我没有,我......”

还没说完,她忽的看见了躲在小翠身后的俭月朝着她诡异的一笑,顿时脑子里的理智忽的又不见了,她面露狰狞,指着俭月破口大骂:“是你,就是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口不择言,冲撞了父亲。姨娘你别管我,我非弄死这个小贱人不可,从来就没有人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

俭月当即眨眨眼,委屈的差点落泪:“姐姐怎么这般诬赖于我?我是什么都没说啊,若是我真的冲撞了父亲,我自当以死谢罪便是。”

秋灵云像是没听见一样,张牙舞爪,姜氏都险些拉不住了,秋振洲气的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这一下子,秋灵云的嘴角都出血了。

第42章 祸水东引

这下子,秋灵云顿时没声了,姜氏也不敢再大声说话,只是低头一个劲的心疼着秋灵云呜咽着小心拂过她的脸:“云儿,云儿你没事吧?我的云儿。”

半响,秋灵云忽的开始哇哇大哭,抱着姜氏就不撒手。

“呜呜,哇!姨娘,我疼,我疼,你要给我做主,啊啊~”

这句话愣是把秋振洲给气笑了,他指着秋灵云道:“怎么?打你你还冤枉了?如此市井泼妇一般张牙舞爪,是我秋府的规矩?打你打错了?我怕倒要看看,你是找你姨娘怎么为你做主。”

姜氏跟随秋振洲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多少秋振洲暴怒的时候,如今见了,到是也显出惧意,她只得一边安抚着秋灵云,一边对秋振洲抽泣道:“老爷息怒,灵云年纪小,不懂事,是我教导不妥,才让灵云冲撞了您,您扰了她吧,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秋振洲不语,只是冷哼,秋灵凤上前,扶着秋振洲安抚道:“爹爹莫要生气了,会坏了身子的,还是做一回,喝杯茶,消消气。”

秋振洲被秋灵凤扶了回去,秋灵凤便转过头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姜氏道:“姨娘说灵云是父亲的女儿,怎么就没想过六妹妹也是父亲的女儿?

灵云怎么就没想过,那是她的亲妹妹?灵凤岁不说是最懂规矩的,可也知晓,秋家女儿的规矩,便是和睦相处,不可算计,更不可不想排挤,可是灵云是在做什么?在如此重要的时候,当众给六妹妹难看?还借此辱骂?是不是这辱骂没有牵涉父亲,你们便觉得理所当然?”

秋灵凤是府中嫡女,此时说话也颇有威严,姜氏顿时说不出话来,半响,她才支支吾吾道:“可,大小姐说的是,可是灵云自幼乖巧,此时对着六小姐发难,却是因为六小姐不懂规矩在先,六小姐辩驳之后,才引得云儿动怒辱骂,实在情有可原啊,六小姐若是听出了这话中的不妥之处,指出便是,怎么可以直接打人?老爷,夫人,大小姐,你们可不能偏颇一人。”

秋振洲看向俭月,俭月见状,身子抖了抖,忽的就哭了出来,一下子弄得秋振洲又是一阵头疼。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挨打了吗?挨打的可是我。”

秋灵云不服气的吼着,脸上红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说话有点唇齿漏风,定然是嘴里破了,闭合不严。

俭月怯生生的走到秋灵云身边,秋灵云浑身一颤,伸手就要上,却是在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硬生生忍住了,只是尖利的指甲差点将手里的丝帕抠出一个窟窿。

“你要干什么?”

俭月顿了顿,便低头蹲在了地上,伸手像是想要拂过秋灵云的面颊,却又不敢的样子,让秋灵云戒备异常,却见俭月似乎是心疼道:“很疼吧?姐姐一定很疼,这可如何是好?都是我的错。”

说着,眼泪就扑哧扑哧的掉下来了看着秋振洲道:“爹爹,都是灵秀的错,是灵秀不该动手,是灵秀愚笨,姐姐说话的时候插不进去提醒,父亲若是责罚,就责罚灵秀把,灵秀甘愿已死,消了父亲的气。”

秋灵云闻言,顿时恶狠狠的呸道:“猫哭耗子,哭哭唧唧的,猫哭耗子吗?你当都是死的,信了你的话?”

秋振洲冷眼看着秋灵云,姜氏顿时打了个寒颤,忙捂着秋灵云的嘴道:“云儿,莫要胡说,你六妹妹为你求情,你该当感激才是。”

“可是......”

秋灵云顿时委屈的看着姜氏,姜氏朝着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我的云儿,忍着点。”

秋灵云顿时红了眼眶,她不明白,怎么此时此刻,生养她的父母,一个两个的都让她道歉,忍着?她明明没做错,是那个该死的贱蹄子。

此时,秋灵凤说话了。

“灵秀你也莫要自责,你本就胆怯,话说不上去是自然的,只是姐姐如今还在后怕,胆怯的你居然敢动手,实在是吓死我了。”

秋灵凤一语双关,她死死盯着俭月,想要从俭月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只是俭月却是低头红了脸,抽泣哽咽道:“方才便是什么都没想,只是想着,这话说的不好,实在辱骂父亲,辱骂父亲就是不可,所以也就做了。

后来想一下,却是不妥的,打了姐姐,是我不对,尊卑不分,却是我的错,若是因此被旁人说秋家的女儿都是这般不懂规矩,影响了姐姐们的声誉,却是灵秀的罪过了。”

秋灵凤一愣,却是一边始终不曾说话的二姨娘张氏忽的笑道:“哎呦喂,这么一说,到是真的是这么回事儿呢,六小姐打了人,会被人说成不知礼数,不懂长幼,可这五小姐却是如市井泼妇一般辱骂殴打亲妹妹,还张狂到辱骂亲生父亲,这若是被人知晓了....老爷,您可得严惩,咱们家的闺女,可都是在这议亲的节骨眼上,可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连累了其他的姑娘啊。”

这一句话说完,顿时,在座的女人的都不乐意了,秋振洲也陷入了沉寂。

他除了正妻孙氏,还有三房妾侍,除了孙氏生了两个嫡出的女儿之外,每个妾侍都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如今,秋灵云这番作为,却是让其他人不满意了。

大户人家的戏码不外如是,只不过是秋振洲的后院向来是孙氏管着,孙氏又是非常又手段的,这后院名面上到是很安静,可若是真的有人挑起了话头,能拿捏的,他们还是乐意拿捏的。

四姨娘刘氏用手绢捂着唇轻微的咳嗽了一下,轻声说道:“这却是不好办了,老爷,我身体不好,不像是其他姨娘还有儿子,我也就就敏儿这一个女儿傍身,若是敏儿真的毁了,我也没法儿在活下去了,还请老爷好生处理才是。”

秋振洲皱着眉,转而看向了默不作声的孙氏,孙氏此时心里也不平静,方才张氏那一番话她是听进去了,六丫头的事情还好,打人而已,谁都有一时的冲动,可这五丫头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肮脏不堪,若是真的传出去,他们秋府的女儿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子,那损失最大的是谁?可不就是妄想成为太子丈母娘的她么。

见秋振洲看向她,她皱着眉,满脸严肃道:“确实是该严惩,五丫头实在是目无尊长,在这祠堂之中就敢大呼小叫,没放在眼里的岂止是我们这些长辈?可还有这宗祠中的列祖列宗。”

这一下子,罪名便是大了,姜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对着孙氏求饶道:“夫人严重了,云儿万万不会有如此想法,她只是年纪小,才会口不择言,我......”

秋灵云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挨打的是她,翻过来所有的错都是她的了?看姨娘委屈的跪在地上求饶,她顿时不服,直接打断了姜氏道:“我有什么错?打人的又不是我,我说什么?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那个小贱人......”

秋灵凤上前一步道:“你口口声声的小贱人可是父亲亲自派人接回来的六妹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如今母亲慈悲,又要寄养在膝下认作嫡出。

就算是从身份说起,你也比不上六妹妹,五妹妹你说六妹妹不知礼数,可六妹妹却是在你谩骂的时候知道维护父亲的尊严,就算是自己害怕恐惧,却仍要站出来警告你不准说父亲,可是你的,仗着父亲的一点恩宠,就随意谩骂,你还当自己是秋府的姑娘吗?”

秋灵云张张嘴,满脸的震惊,她只知道今日是让这贱丫头如族谱,却不曾知道,夫人居然要将这丫头寄养在身下,这怎么可能?

孙氏这时候起身,对着上座,一直默不作声没有半点存在感的秋老太太道:“影响了母亲清修,还望母亲恕罪。”

俭月其实一直在注意着上座的秋老太太,也就是她的便宜祖母。

这人,只是在她的印象里存在过,如今见了,到是颇为惊叹,戒备心也在此时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边闹了这么半天,那老太太居然目不斜视,仍旧无动于衷的扒拉着手中的佛珠,仿佛世外高人一般。如今,孙氏说话,她也只是动了动眼皮,便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了。

孙氏也不气恼,转身便看向秋灵云道:“灵云,你也算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你耳边教了你那么许多咒骂的话,也不知道你为何要在此重要的时刻对着自己的亲妹妹发难。

但是,我知道,秋家女儿的规矩,绝对不是你这样的,你说别人不懂规矩,你却在宗祠这等严肃的地方出口谩骂,顶撞长辈,这是对你父亲的不敬,更是对秋家祖先的不敬。

姜氏,你教导无方,任由自己的女儿在此处撒野,你却还在为她求情,不可饶恕,今日过后,你和灵云就在自己的院落,禁足三月,罚月银三月,你觉得可行?”

第43章 嫡庶之别

姜氏闻言,赶紧点头:“夫人教训的是,妾身知错。”

秋振洲随即冷哼:“罚的轻了,你纵容女儿推搡灵秀,你可知灵秀身体不好?如若出了好歹,你觉得你能一句话就了了吗?”

此时,秋振洲是真的不待见秋灵云了,以前,他对这么小女儿还算是宠爱,只不过是长大之后,这个小女儿就一点点的淡出他的视线了,不是别的,主要是她长得和别的女儿比起来,稍差了那么一点,再加上这几年朝堂动荡,他除了想要把哪个女儿嫁给哪一家稳固自己的地位,其余的心思是真的没有了。

总体来说,哪个女儿能带给他利益,哪个就是她最喜欢的女儿。

秋灵云长得虽说是不难看,可若是和秋灵凤和俭月比起来,那可是相差太多了,此时见俭月仍旧靠在小翠身上暗暗哭泣,梨花带雨的样子,他看了都心生怜惜,若是放在男人堆里,他想,没有一个人不会动容,就像是她的娘亲一样。

因此,秋振洲更生气了,起身,走到了俭月身边,秋振洲轻声问道:“灵秀,你可还好?不若叫府医过来?”

俭月闻言,赶紧摇头,满眼拒绝的说道:“不要,父亲,今日之日不可外传,决不可外传,今日之事,不光是会影响父亲,还会影响姐姐们的声誉,绝不能被其他人知晓。

父亲,灵秀怕了,真的怕了,求求爹爹还是让灵秀回去庄子吧!在庄子里,灵秀不会被人谩骂,没有人知道灵秀是父亲的孩子,也不会影响到父亲,这样,灵秀才会安心。”

秋振洲又是好一阵气闷,他到是不心疼俭月如何,只是若是因此寒了俭月的心,那么,他以后要走父慈女孝的路,岂不是更艰难?

越想越生气,他指着秋灵云吼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六妹妹自幼在庄子上,尚且懂得姐妹之间要互相帮助,不让不利的事情外传,你呢?就知道争宠,就知道对着家里人出手,你学得女戒都丢到畜生肚子里去了?回去再给我抄写十遍女戒,抄不完不许出屋半步。”

孙氏微微皱眉,她并不赞同秋振洲为了俭月重罚秋灵云,两方面敲打敲打就可以了,谁知道,这个小贱人是当真入了秋振洲的心了。

她刚要站起来反驳,却见秋灵凤上前,隐晦的朝着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隐忍没动,便见秋灵凤对秋振洲说道:“父亲说的是,这秋家的女儿,都应该和睦才对,五妹妹你年纪小,我这做大姐姐的自当不该和你一般见识,可是,你伤害了的人,是六妹妹,怎么说都该道歉的。”

秋灵云闭着嘴咬着唇,死死的盯着俭月,眼里全都是倔强的不屈服,姜氏嫁妆,赶紧忍着怒意推搡秋灵云道:“云儿,赶紧道歉啊,赶紧啊。”

最终,秋灵云道了歉,只不过看向俭月的眼光更加狠毒了。

俭月当作没看见,一个劲的朝着秋振洲的身后缩,看的秋振洲眼皮子一抖,差点就要再给秋灵云一个巴掌。

秋灵凤笑着走过来,道:“父亲不要在生气了,姐妹之间可没有隔夜仇,他们两个就是都小,这事儿啊,几天就好了。”

秋振洲点点头,孙氏看向他说道:“五丫头说话莽撞,这六丫头做事也十分的不妥,虽说六丫头灵秀已经要挂在我的身下,可我也不能偏颇。

灵秀,你打了你姐姐,不管你是不是为了维护你父亲,你都不该动手,秋家的事情,自有公道,谁也不会偏颇任何人,你可知错?”

俭月点点头,擦擦眼泪,道:“灵秀知错,当时灵秀也是蒙了,脑子里只记得这位姐姐是在辱骂父亲,便就上手了,灵秀胆子小,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今日之事也害怕的要死,如今母亲教诲,灵秀谨记在心。”

又刷了一波秋振洲好感度,俭月又愁眉不展的垂眸哭泣道:“灵秀自幼在庄子上长大,不知府中规矩,不识府中人,有怠慢了众多家人,还请众位一定要担待灵秀才是。”

俭月说的诚恳,秋振洲闻言,自然不觉得作假,顿时哼道:“你要对谁行礼?你现在是嫡出,你只需要对着你母亲和我行礼,姊妹之间,和嫡亲姐姐好生相处,便是你该做的,至于你的祖母,常年不曾离开佛堂,便是早晚问候都是免了的,又怎么会怪罪你?”

秋灵云本就生气,如今俭月得了便宜还卖乖,更是气的不行,她不顾自家姨娘的反对,上前道:“父亲,你怎可如此偏颇?六妹妹自然是乡下长大,礼数不周到,打了我我我也认了,因为我口不择言,冲撞了父亲。

可是,六妹妹打我就是打我了,就算是嫡出,那也是我的妹妹,长幼有序,,她就是犯了错,你为何不惩罚她?”

秋灵凤微微皱眉,再看看俭月又缩回了小翠的身后,只得再一次起身责怪道:“灵云你这是在做什么?六妹妹都已经不说什么了,你怎么还这般不依不饶?”

秋灵容忽的讽刺道:“五妹妹怕是觉得父亲偏颇,只让六妹妹一人过继在母亲名下,却没有她的分心生妒忌呢。”

秋灵云闻言,顿时慌张,好看的眼睛一红:“三姐,你什么意思?”

秋灵容反问,刻薄道:“不是麽?这庶出嫡出可大有区别,你怎么可能不想要成为嫡出?如今六妹妹偏巧就是入了父亲母亲的眼,成了我嫡亲的六妹妹,你自然是妒忌怨恨的。”

秋灵云顿时被噎了一下,不过瞬间辩驳道:“三姐你们这是当真是嫡庶有别么?六妹妹刚成为嫡出你们的妹妹,就如此排挤我这庶出的姊妹了?”

秋灵云不知好歹的更进一步,耗尽秋振洲的最后耐性,他正要发怒,却听上首老太太突然说话。

“秋家,治家森严,宗祠之上,岂容一个庶女放肆?”

那声音不大,却是威严的让所有听到的人不敢放肆,俭月偷偷抬眼,却正对上了那老太太审视的凌厉目光,她顿时面色一白,吓得就要昏过去一样。

小翠赶紧用力架住自家小姐,担忧的看着俭月,俭月目不斜视,只是回给她一个苍白的笑容。

心头却是暗道,这老太婆不简单,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可莫要有把柄落入她手中。

众人在听见老太太发话之后,几乎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秋振洲也隐忍了怒意,对着上首的老太太福了一礼道:“让母亲操心,是儿子的不是。”

孙氏也赶紧垂头认罪道:“母亲息怒。”

老太太拖拉着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了一圈,最终将眼睛定格在了秋灵云身上,语气威严:“灵云,你觉得嫡庶之间没有区别吗?”

秋灵云顿时吓得垂下头,不敢再说话,老太太却是冷哼道:“父母长辈安在,我秋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庶女在此大声喧哗?秋家宗祠,本就不该有庶出的孩子记录在案,若不是你父亲心软仁慈,你们庶出的孩子,还能坐在这里?如今,却是要为难嫡出,灵云,你好大的胆子。”

秋灵云吓得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慌乱道:“祖母息怒,灵云之罪。”

老太太顿了顿,道:“你是庶出,自当知晓嫡庶有别,无论你是姐是妹都自当遵循礼教,今日之举,念在你年纪小,便不做追究,只做惩戒,以后切莫要犯错了。

姜氏,我秋家的规矩,你嫁过来这么多年应该晓得吧?如此,灵云在此失态,你又觉得委屈,便是不对,合该也跟着一起抄一抄女戒了。”

姜氏和秋灵云顿时不敢说别的了,纵使再多的不满意,也只能跪了下来领罪谢恩,而其余人也都起身,对着老太太那边低着头,足见这秋家的老太太在他们的眼中,是多么的威严。

随后,秋老太太又将目光移向俭月,俭月虽然没有抬头,却也心头一震,那目光如同利剑一样,宛如眨眼间就刺穿了她的心脏一般,让她所听所想,无所遁形,直逼得她冷汗淋漓,面色更苍白了几分,到是更让人觉的弱柳扶风,柔弱异常。

秋振洲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便对着老太太说道:“母亲息怒,灵秀自由身体羸弱,胆子非常小,在母亲面前难免失态,还请母亲不要责怪。”

秋老太太没多说什么,只是道:“生的到是好摸样,只是这身子却是不成气候,回头让孙氏给补一补,找个好一点的大夫看看,病根儿做上了,怎么子凭母贵,为秋家带来利益?”

俭月眸光微微一暗,握着绢帕的双手也微微收紧,显得紧张万分,面色,因为老太太那一句子凭母贵红的彻底,到是叫老太太微微皱眉。

孙氏赶紧点头:“儿媳知晓。”

俭月跟着跪下谢恩,面色不改,依旧是恐惧到乱了阵脚,却心道这老太太厉害的很,三言两语,就道出了利害关系,让所有人无所遁形。

第44章 再惹我弄死你哦

老太太在孙氏答应之后,又说道:“我秋家的女儿,自当礼数周全,果敢大方,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睛,灵秀今日的做法,却是入了众人的眼,也算是不错,就是这胆子还是不够大,孙氏,以后你要多敲打敲打。

今日入了宗祠之后,灵秀便是你的嫡出女儿,你自当对待她要和对待灵凤和灵容一样,绝不能厚此薄彼,平白的让人看去了笑话。

至于灵云,今日的表现却是让我秋家蒙羞,我秋家从立家开始,便没有出现过此等事情,今日之事,决不可姑息,除了方才那些惩罚,今日起再给请个教习的婆子,好好教教。”

“儿媳明白。”

孙氏虽然心有不满,此时到是严禁的点头,半点不满之意都不敢表露,自家婆婆常年不管后院之事,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能做一些小动作,却不能忤逆了婆婆。

“嗯,这后院的事情,交给你,我放心,秋家的昌盛,可是和这后院安宁分不开的,孙氏,你给振洲制造了安宁和谐的后院,才能保证振洲的仕途一帆风顺,没有后顾之忧。”

这敲打不言而喻,你以前的小动作,我当没看见,左右那时候,这丫头还没什么用处,不过如今可不行了,长公主这边是必然要拉上关系的,灵凤又不能出事,可不能因小失大。

孙氏立刻垂眸道:“儿媳知道。”

敲打完了,秋老太太满意了,又看向俭月道:“灵秀今日的表现,可圈可点,却是不周全,以后,她的规矩,便交给灵凤负责吧,你们姐妹关系如此好,到是叫我欣慰。”

秋灵凤赶紧颔首:“祖母放心,我自当好好教导六妹妹,不叫祖母失望。”

说完这话,秋灵凤低着头,唇角挂上了笑容,方才那一番,虽说不慎如意,到是让她在祖母面前完全露了脸,得到了祖母的支持,也算是不错。

秋老太太满意了,这宗祠事宜就开始了,先是祭奠了祖先,然后又念了一篇裹脚布一样篇幅的颂词,这才将俭月秋灵秀的名字写在了秋家的族谱之上,并且写在了孙氏的身边,上标,嫡出六小姐。

俭月冷眼看着那个名字,心头忍不住讽刺的大笑。

一行事宜完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的时候,老太太乏了,回去了自己的院子,秋振洲有公务在身,便交代了几句径直走了。

孙氏又不想见到自己新出炉的嫡出闺女,便大手一挥,自己回去吃自己的去,便带着秋灵凤和秋灵容回去了,而剩下的二夫人张氏,和四夫人刘氏和俭月道喜之后,也迅速离开了,独独姜氏怎么也拉不动自家女儿的手臂。

她急的不行:“云儿,你别犯犟了好不好?老太太都发话了,若是再出事,我都保不了你了。”

秋灵云不管自家姨娘说什么,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俭月,俭月不慌不忙的起身,不慌不忙的在小翠的搀扶之下慢慢靠近秋灵云,笑着柔声道:“五姐姐可还好?这脸上肿胀如此,还是要寻个大夫看看才是。”

秋灵云闻言,咬着牙道:“别以为你今日得到了天大的便宜,我便不敢对付你,你等着,你这个小贱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俭月笑笑,故作惊讶道:“姐姐这是在说什么?这可是秋家的宗祠,宗祠之中,大声喧哗,辱骂,可是姐姐此时该做的?莫不是姐姐方才的教训,准备再经历一次?”

秋灵云顿时一惊,左看看右看看,等到发现周围没有旁人再看回来的时候,便见俭月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姜氏身边,对着姜氏施了一礼道:

“今儿上午便有姨娘送过来的礼物,灵秀本来还想着今日过了,认识了诸多姨娘,一一回礼,到是姐姐今日举动,让灵秀深觉对不起姨娘,还请姨娘莫要怪罪。”

姜氏也恨得牙痒痒,可是却不能像秋灵云一样口无遮拦,她笑笑,勉强道:“何须客气,今日六小姐已经寄养在大夫人身下,自然是水涨船高,我不过一个姨娘,这回礼自当不必,就当是我恭贺六小姐了。”

俭月顿时受宠若惊的道:“岂敢,岂敢,灵秀本就不懂规矩,若是这礼尚往来的事情都犯了错,岂不是又叫人诟病?到时候连累父亲母亲,可如何是好?”

秋灵云气的道:“呸!狐假虎威,你就等着你被大夫人给卖去吧!到时候,我就看着你哭着回来,像乞丐一样。”

“灵云。”

姜氏斥责了秋灵云一声,便对着俭月笑道:“灵云倔强,让六小姐看笑话了,回去之后我一定严加管教,还请六小姐念在姐妹情分不要记恨。”

俭月抿唇,笑笑:“姨娘严重了,我怎么会和自己的亲姐姐计较呢,到是姐姐,能原谅我失手打出的那一巴掌吗?灵秀真的不是故意的,若不是姐姐失语在先,灵秀也不会一时情急,犯了大错,冲撞了姐姐。”

提到这个巴掌,秋灵云的眼睛又红了,死死的盯着俭月:“你别得意,别以为你今日赢了就是赢定了,嫡出的那两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就等着被他们瓜分蚕食,尸骨无存好了。”

俭月笑笑,看向姜氏道:“姨娘你看看姐姐,又说浑话了,我们姐妹之间,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事?我到是不甚在意,到是姐姐的话若是被母亲听了去,不光是姐姐会被惩罚,姨娘怕也是罪责难逃,可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呢。”

姜氏尴尬的笑笑,面色苍白,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她天生孤傲,嫁给了秋振洲做姨娘,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这么多年过来,因着某些原因,秋振洲也算是宠着她,大夫人也不会为难,也就让她的性子一直维持到今日,所以,才将秋灵云惯成如今这个样子。

十几年相安无事,可如今却在俭月这里翻了盘子,让她这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心头难受,面色苍白。

秋灵云见状,转身站在了姜氏的身前,对着俭月冷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吓唬我姨娘,有种你就去大夫人面前告状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也好让他们知道你这掩藏的心机。”

俭月听了顿觉委屈,看向姜氏道:“姨娘您看啊,姐姐如此这般,到是寒了我的一颗好心,如此,姨娘我就先走了,免得给姐姐徒增了烦恼和气闷。”

她作势要走,却被姜氏拉住,秋灵云立刻不满道:“姨娘你做什么拦住她?”

姜氏越过秋灵云,死死的拉住俭月不让她离开,随后回头,看向秋灵云呵斥道:“你闭嘴,你方才那些话你可知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辱骂不敬长辈,比之方才的最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若是再犯,这秋家可就再也没有我们娘俩的容身之处了,灵云,你能让姨娘省点心吗?”

说完,姜氏似乎是寒了心,她拽着俭月的手恳求道:“六小姐,姨娘知道灵云脾气不好,对你也颇多意见,可是你就念在姨娘诚心的份上,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夫人,好吗?”

姜氏虽然骄傲,却也明白,这个时候,若是再犯到大夫人手中,他们铁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倒不如忍一时,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翻盘,可是秋灵云却是根本就不配合,气的姜氏差一点也挥手给这个蠢笨的女儿一巴掌。

姜氏恳求的话说完,俭月受宠若惊一般道:“姨娘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去母亲那里挑唆?我知晓姐姐不过是气我,我自当隐去这事罢了,绝不会说出去的。”

“哎,好,那就多些六小姐了。”

姜氏说完,这才走到了秋灵云身侧冷道:“你还不跟我走?好好,你不走,以后我都不管你了。”

秋灵云赌气不走,气的姜氏直接拂袖而去。

秋灵云愣住了,却见俭月已经靠近自己,贴着她的耳边道:“我知道姐姐妒忌我这嫡出的身份,才有此一说,可就算是如此,你又能怎么样呢?怪就怪,你没有一张能和大小姐相提并论的脸而已呢。”

秋灵云瞪着眼睛看向俭月,俭月抿唇笑笑,继续说道:“秋灵云,不是什么人都能走到我这个位置,你这愚笨的脑子,怎么就不想想,今日有你什么事?居然给别人当了出头鸟,你可真是蠢笨的很呢。”

“你......”

“秋灵云,警告一下,别再招惹我,否则,弄死你算是轻的呢。”

她的声音温柔,却是每一句话都像是毒蛇一样,缠绕在秋灵云的身上,让秋灵云感觉窒息,浑身冰冷,她瞪着眼睛恐惧的望着俭月,却见俭月已经笑着后退,一边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一边说道:“既如此,妹妹我这就走了,姐姐可好生养着身子,这脸若是真的毁了,可就不好了。”

俭月转身边走,只留下已经被恐惧沾染满全身的秋灵云死死的盯着俭月离开的背影,面色苍白无血。

第45章 送来的也能是好瓜

孙氏回到屋子,面色才开始露出不悦,气闷之中顺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具,这才喘着气坐下来。

“该死的贱蹄子,没想到一回来就得了你父亲的心,连老太太都诸多交代,看来,这两日她在府中的安分,全都是做出来的。”

秋灵凤皱眉,她也怀疑俭月都是装的,可是看那副羸弱的就要死的样子,她却又不敢确定。

秋灵容到是无所谓的坐在一边,笑着说道:“我就说么,弄这么一个贱人回来,家里指不定怎么热闹呢,谁成想,这好戏这么快就来了,呵呵,秋灵云那贱蹄子平日里装腔作势的,总是勾搭辛表哥,这回我看她还怎么发骚。”

孙氏闻言,皱眉:“你说什么荤话,现在这个情况,若是叫你父亲听见了,定然不饶你。”

秋灵容撅撅嘴,娇嗔道:“父亲又不在家,我就是在娘面前说说么。”

孙氏瞪了她一眼,看向秋灵凤道:“昨夜的事情你查清楚了没有,难道那些被砍了的下人真的和她没有关系?”

秋灵凤点头:“却是那搜查的侍卫不懂规矩,径直闯入了灵秀的房中,差点坏了灵秀的闺誉,父亲怕传出去被长公主府知晓,这才将所有在场的人全都仗毙。

娘亲不用担心,我觉得,不管灵秀到底是什么样子,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更何况,咱们给了她一个嫡出的身份,她巴结咱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咱们做对?到时候,给足了好处,自然就会和咱们一条心了。”

孙氏点头:“那你可要掌握好了,务必要让她和你一条心。”

秋灵凤点头,秋灵容撅撅嘴:“每次都搞的那么复杂,左右她都是要嫁出去的,那个什么世子,据说还是个狂暴的,说不定她嫁过去就得被弄死,何必那么费心费力?”

孙氏皱眉斥责:“你懂什么?万一呢?万一她受宠留了活命呢?长公主的势力加上青燕侯的势力,你当这是小的?如今太子权势并不稳妥,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蠢蠢欲动,若不是有更多的筹码,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结局。

灵容,你也不要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青燕侯世子大婚,异姓王也快就要进京了,你把握好机会,将那小王爷给母亲拿下,那就是对咱们家最好的事情了。”

说到这,秋灵容顿时红了脸,旁边秋灵凤顿时调笑道:“我的妹妹如今可是长大了,看这小脸儿红的,怎么,是早就对那小王爷春心萌动了?”

秋灵容闻言,娇嗔责怪的看了秋灵凤一眼道:“姐姐就知道取笑我。”

孙氏也跟着松了神经,笑道:“小丫头长大了,难免提到亲事会羞怯。”

秋灵凤继续笑:“难道不是么?不是娘一提到拿什么小王爷,妹妹这脸就红了,还一副思春的样子?”

秋灵容也不扭捏,红着脸道:“我自然是同说过这小王爷的本事的,心中倾慕有何不可?反倒是姐姐,没羞没臊,整日里和传表哥打情骂俏的,不知羞耻。”

秋灵凤被自家妹妹一说,想到慕容传整日里的书信来往,自然是也跟着红了脸,嗔怪的瞪了秋灵容一眼,引得秋灵容咯咯直笑。

秋家东侧三房。

“今儿这动静闹得不小,没想到那新来的小丫头还有这等本事。”

三老爷秋振起,敲着二郎腿,躺在软榻上,一手握着烟枪,一手敲击着身边矮桌的桌面,不算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玩味之色,让人丝毫不觉得此人是一个平日里尽是食用五石散不学无术之徒。

他说完话之后,身边出现一只素白的纤手,将他唇边的烟枪给抢了去,娇嗔的声音响起,引得秋振起一阵心颤。

“还说呢,若不是来了这么一出,我也不知道,原来这丫头,在老爷心里居然到了如此位置,还有那老太太,今日居然名面上袒护气这个小丫头来了。”

秋振起嗤嗤一笑,顺手将手划入了那女子的衣襟,引得那女子微微抽气了一下,这才笑吟吟道:“这不是好事?有人堂而皇之的在我那大嫂的眼皮子地下嚣张,还让人抓不到把柄,你觉得,我那大嫂能咽下这口气?”

那女子闻言,不悦的呸了一声道:“怎么咽不下去?那边不是还摆着一个圣旨赐婚呢么?想要别人家的女儿跳火坑换她的闺女,这口气说什么都得埋在肚子里。”

“话是这么说呢,不过那丫头,照你的说法,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安排了平生,我那大嫂,可是一定要吃一些苦头的。”

那女子闻言,没有接话,直接伏在秋振起的身上,似哀似怨的嗔道:“如今这时候,你到是关心起别的女人来了?怎么着?我这么多年伺候着你,到是让你惦念气你大哥的女人了。”

闻言,秋振起却是哈哈大笑,一把将那女子摁在身下,深深在其颈间吸了一口气这才心满意足道:“莫不是不是我那大哥的女人?我可睡了你很多年了,连种子都种上了,你莫不是想要赖账?”

那女子到是坦荡荡,没哟什么害羞之色,顺势就攀上了秋振起的脖子,递上红唇,语气更是哀怨:“那你这些年算是什么?自己的女人平白的送给了自家的大哥,让自己的儿子女儿叫错了爹爹,你就不觉得臊得慌?”

秋振起闻言,笑笑,伸手掐了一下女子的臀部,骂道:“怎么?委屈?”

女子起身,露出好看的脸,恰然是那秋振洲的二夫人张氏,张氏厌厌的起身,整个身子窝在秋振起的怀里,语气有些哀怨。

“怎么不委屈了?当年咱们可都已经定情了,却是你父亲横插一脚,让我嫁给你的亲哥哥,你到是乐意,将你的种子放在哥哥的碗里,叫你哥哥做了便宜爹爹,可是我呢?一心心里只有你一个,却要伺候别的男人,还一直这么多年,你说,我心里委屈不?”

秋振起闻言,笑笑,拂过她的肩头,叹道:“忍一忍吧,若不是当年我随了父亲和大哥的愿,你觉得,现在的你我会在哪里?”

张氏不满,便见秋振起忽的讽刺道:“我那二哥和上官小姐可是失踪有十五年了呢,咱们就且看着,这秋家,到底还能做出什么来。”

世子白迦南此时在众人眼中,还在赶往京中的路上,毕竟,这王侯无招不得入京的规矩,可是皇上祖辈传下来的,不能怀可规矩。

但是在京中贵圈里,却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世子,其实早就到了京城,正住在自家母妃的府邸之中。

如今,大长公主慕容烟此时正一脸头痛的看着自家的傻儿子,语气堪称苦口婆心。

“你可知道,若是同意了,会是什么局面?那秋家,也就两个嫡女,除了秋灵凤,另一个根本不堪大任,而且,就你弄出来的那些动作,他们势必不会将嫡女嫁进来,指不定从哪里弄个小妾生的孩子,根本就配不上你。

那秋家的长女我见过,生的花容月貌,举止文雅,更是为数不多的脑子好用,对你的事情也有很大的帮助,本宫用身份压着,他们无论如何不敢抗旨不尊,只是却不成想,你这个不成气候的,居然还一脸的不屑,你是要气死我吗?”

她是把话说完了,不过看了看正主,顿时觉得脑仁发疼了,总觉的自己有这么个败家儿子,可能会少活十年,不,也许是少活二十年。

白迦南吊儿郎当的斜靠在太妃椅上,就像是没有听见长公主的话似的,此时没有旁人,他到是坦然的露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慕容烟,气的慕容烟只想一巴掌扇过去。

只是,这巴掌,慕容烟却是不忍心,自己养大的,总归是心疼,只能继续道:“你想清楚了?你可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嗯,想清楚了。”

白迦南点头,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一笑,眉眼弯弯的说道:“母亲只管放心,这门亲事秋振洲什么目的,咱们眼明心镜,拒绝了,到是生出了仇恨,必然不会是一条心,既然他一意孤行,倒不如顺水推舟,或许,还会有您意想不到的收获,何不乐见其成?”

慕容烟皱眉,并不赞同白迦南的说法,继续道:“可就算是如此,咱们就算是不娶,也绝不能凑活,你可知晓,你这一旦娶了,可就没有余地了。”

“孩儿知道,可是这京中,母亲觉得还有哪家的闺女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这个歪嘴斜眼,又不学无实,距离被废除世子之位不远的世子?”

白迦南说着,笑笑,继续道:“母妃不用忧思,有时候,强扭的瓜不甜,相反的,这送来的东西,如果真的去品味了,也未免不是一颗好瓜不是?”

慕容烟一顿,看向白迦南,眼中带上了探究:“怎么?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了目标?”

白迦南但笑不语,脑中却是俭月滑不留丢的应付秋振洲的模样。

第46章 被嫌弃的世子爷

这小丫头还真是多变,想到她和自家狼子野心的父亲虚以为蛇,那柔弱可怜的劲儿,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可她怎么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这般楚楚可人的摸样呢?

浑身带刺,像个刺猬似的,就算是他喜欢这样的小妞,可不想时时刻刻都被扎不是?

若是她也能待他如此,他肯定会怜香惜玉的把人捧在手掌心儿里,那些劳什子的事情,还能算是事儿?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搞的两人之间成了交易,让他到是懊恼了很久。

说不过白迦南,又见白迦南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慕容烟顿觉,儿子不如女儿省心,只得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深吸一口气道:

“既如此,那便依你,你平素做事有理有据,我自然是放心,只是终身大事,却不可儿戏,你始终都是要接替那个位置的,这正室人选,一定要慎之又慎,若此女不当大任,那我也不会任其发展,定然会给你再寻正妃。”

白迦南瘪瘪嘴,委屈的看着慕容烟:“母亲,你怎么这般不相信我呢?我可是您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呢。”

慕容烟顿时搓了搓鸡皮疙瘩,满脸嫌弃道:“别,你是叫我娘,可是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你的可是奶娘,和我半文钱关系没有。”

白迦南被噎的一愣,更加委屈了:“怒亲,娘,我亲亲爱爱的娘,你最好了,什么事情都依着我的,你看,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用你操过心的,这次,我也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您就依了此事吧!”

慕容烟一阵恶寒:“一边去,我又没说不依,你干嘛这幅恶心的样子?鲛人看了去,指不定会说本宫养出来的儿子,堪比花街柳巷那些卖肉的呢。”

白迦南顿时面色一黑:“母亲居然把自己的儿子比作卖肉的妓子?”

慕容烟鄙夷道:“不像吗?你这拉拉扯扯的,本宫觉得和那些女人差不多。”

白迦南顿时翻了个白眼,满身的怨气都凝结成颗粒漂浮起来了。

“娘啊,我的娘啊,有这么形容自己儿子的么?您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慕容烟挑眉:“过分?你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庶女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觉得我过分?”

白迦南顿时也不做委屈的样子了,而是正色道:“娘亲真的觉得我是随意寻得一个女子?或者说,我只看重了她的样貌?”

慕容烟到是不反驳,只是继续道:“本宫到是不怀疑你的能力,更不怀疑你的眼光,只是,这毕竟是终身大事,本宫就怕你从哪里弄来一个属下,李代桃僵骗了本宫。”

白迦南反驳:“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你尿床,也是行之给替的罪。”

慕容烟一副别以为我不清楚的态度,顿时让白迦南尴尬的站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只是脸上的颜色却多了起来,眼神哀怨,如同瑟瑟风中一尾枯叶蝶。

“娘亲好凶,居然连人家三岁的丑事还拿出来说。”

“这都是事实,本宫自然记得,否则,怎么拿捏住你这个小恶魔?”

慕容烟一脸的理所当然,眼角还带着得逞的得意之色。

嫌弃了一阵之后,慕容烟到是没忘记正事,她想了一下,还是正色道:“你说你不会随意弄个人回来成亲,我就姑且信你,不过这正妻人选,你确定就是她了?”

白迦南郑重又郑重的点点头:“确定了,母妃只管看着,那女子到底是人中龙凤,还是水中游鱼。到是父亲那边,你还要说清楚才是,毕竟,你们夫妻伉俪,千万不要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遗憾终生才是。”

慕容烟闻言,顿时面色微变,瞪了一眼白迦南严肃道:“好端端的说他作甚?平白填了闷气,我俩的事你不必干涉,当初他已经如此选择,到如今却不信我,就算是我去解释又如何?既如此,那便如此便是,你做你的,等到事情水到渠成,看他不俯首前来求我。”

说着,慕容烟傲娇的抬了抬头,故作不屑,可眼里的委屈显而易见。

白迦南见状,顿时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这两人的事情,皆因自己而起,总归是要到最后才能揭开,若此时两人心中隔阂不减,终究无法走到一起。

可是,白迦南就是想要挽救一下,否则,他心头愧疚难当。

正待继续,却见慕容烟已经起身走到了他身前,拽着他从太妃椅上前起来道:“既然已经要这么办了,还不快起来,做做你那纨绔子弟的样子,也不知道当初本宫是怎么了,会同意你做那等事情,现在好了,弄得如此样子,媳妇都娶不到好的了。”

白迦南被推搡着出了屋子,还在笑嘻嘻的道:“怎么没有好的媳妇?母亲您可不能只看表面,您且看着,咱明日就将比那秋府嫡长女还要貌美能干的媳妇带回来。”

闻言,慕容烟更是哭笑不得:“不许胡闹,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做事总要给那位留点余地,更何况你在还未大婚之时就将未出阁的女子带回来,岂不是辱了人家姑娘?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总归是要脸面的。”

被说的实在是受不了了,白迦南赶紧道:“好好好,我今日便去看看,之后就按照流程办事,总归不让人留下话柄好了,您好好休息,顺便给父亲去一封信,别看他人在的时候板着脸,威严的很,实则见不到您,总是睡不着觉的。”

慕容烟被气笑了,挥着衣袖道:“滚滚滚,赶紧滚,免得让我生气。”

“母亲别推呀,等儿子把面具带上,不然这样子出去,指不定会给你带多少个儿媳妇回来呢。”

“滚,永远都别回来,本宫没你这样的儿子。”

这一天诸事不断,上午祠堂风波刚过,秋振洲便被自家岳丈给叫了去,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秋振洲步子还没迈进自家的门槛,便被管家急吼吼的请去了会客厅,路上才知晓,那个青燕侯世子过府了,目的可想而知,偏巧这个时候孙氏出去访友去了,管家顿时无措,只怕招待不周,怠慢了这位爷。

幸好,就在世子爷坐了一盏茶功夫之后,秋振洲就归府了,秋伯顿时如蒙大赦,赶紧寻了过来。

秋振洲心头顿时大喜,今日白迦南过府,必定是此事大有转机,只要是这位世子爷对着美色不能自拔,那这事就成了。

走到会客厅,秋振洲就见白迦南以一种不伦不类的坐姿,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个不伦不类的花脸面具,着二郎腿,正闭着眼睛,哼哼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曲调,手还随着节拍在桌子上敲打,一看就是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姿态。

“不知世子光临寒舍,秋某招待不周,还请世子爷海涵。”

那厢,白迦南还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不可自拔,听见秋振洲的声音睁开眼,便嬉皮笑脸道:“无妨,无妨,这府中的茶水甚是美味,多品一些也无妨,只是少了身边红颜,还是欠佳啊!”

秋振洲此时抬眼,随即垂眸,再不斜视,道:“世子爷实在是玲珑心情,都是秋某失职,来人啊,去叫六小姐过来,就说世子来访。”

这个世子爷,他也是第一次见着,只是隔着面具,却是看不见长相的,不过总归和传闻中的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世子,在幼时,不带面具的脸,他也是见过的。

不得不说,这人此时不露真容,一身华服,若是忽略面具上露出来的那俩不协调的眼睛,到是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不想露脸的翩翩佳公子。

白迦南听了秋振洲的话,顿时面露喜色,当然,这是秋振洲看出来的,他朝着秋振洲竖起了大拇指道:“还是秋大人懂我,本世子现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秋振洲闻言跟着猥琐的一笑道:“岂敢岂敢,圣上赐婚,那也是本官和世子爷之间的缘分,也是我这六女的福气,总归是要见面的,倒不如婚前见了,也算是两情相悦不是?”

“那是自然,自然,大人,咱们实在是相见恨晚啊。”

白迦南顿时嘿嘿笑着,那猥琐的样子,绝对不输给秋振洲,两人你来我往的开始拉锯战,那边,俭月房内,却是另一般景象。

俭月收到消息的时候,花想容正在她的房中,正说着事情,就听到外面通传,顿时拉下了脸,满脸怒容朝着俭月吼道:“那个劳什子的世子过府了?莫不是你真的要答应这门亲事?”

俭月笑笑,起身道:“姐姐放心,我不过是过去看看,不说是个好色之徒么,秋大人将我说的神乎其神,他自然是要看见一见的,否则,怎么能松口放弃秋家的嫡长女呢?再说了,我若是不去,秋振洲能发过我么?左右是要去的,还不如主动一点。”

花想容却皱眉道:“你现在的容貌可是不如那秋灵凤的,莫不是你想要他看见真容?”

第47章 打算献身了

俭月摇头:“你当我傻啊?我此时虽然不如秋灵凤,可若是稍微装扮,自然是能与之比肩的,干嘛要做多余的事情。更何况,我就算是想要素装出去,秋振洲也不定能让啊,你觉得秋振洲为何会在前几日就送来这诸多的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既然左右都逃不过去,倒不如给便宜爹一个面子,也让自己好过不是?”

说着,俭月起身,在小翠进来之前,将柜子打开,从里面挑选要穿的配饰。

看着俭月当真是要精心打扮,花想容不由皱眉,道:“啧啧,给秋振洲长脸,可是白瞎了这水嫩嫩的脸蛋了,我说你怎么虎了吧唧的,这样子去,要是真的被那劳什子的败家世子给相中了,你该怎么办?”

“相中了不就刚好?此刻不嫁给这个世子,指不定就有别的世子了,倒不如先看看,这个所谓的变态世子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小翠,给我看看,哪个颜色的胭脂会衬得我水灵稚嫩,又引人注意?”

小翠的手脚也算麻利,迅速的从胭脂盒中找出了不少的东西,开始在俭月的脸上涂涂画画,转瞬间,那张清秀的脸变得妖娆万千,却又不失纯净灵动,就算是现在站在花想容那妖娆装扮面前,都不逊色。

花想容挑眉,一脸的玩味。

“这算是打算献身?”

俭月听了也跟着打趣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佛偈可不是早都明了的么?好了,花姐姐,你也明白,这条路这么走最是便捷,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当新婚之夜,说好的秋府嫡女突然消失,或者是刺杀了新郎官之后,秋振洲的嘴脸了。”

花想容嗤之以鼻:“刺杀?你还真以你能全身而退?那公主府是摆设?如果你真打算以身饲虎,那就赶紧给公主大人生个孙子,害怕这公主府不拿你当宝贝疙瘩。”

花想容越说越来劲,说的俭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花姐姐,你说,麒麟阁的人递了拜帖?来人你可认识?”

闻言,花想容霍的起身,看向俭月的面色变得狰狞:“你还有脸说?你说说你,都要成亲有家室的人了,怎么的还成了人家阁主的宠妾?到底是怎么回事?”

俭月见花想容恼怒,赶紧道:“姐姐勿恼,这不过是那人耍耍嘴皮子罢了,不过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交易了。

揽月楼虽然在京中做大,却也是青楼楚馆,上面的人再重,也不及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倒塌。

可这麒麟阁不同,莫说那些达官贵人,就说皇城中的那几位,都无不敬仰奉承,所以,这个后台若是真的得了,咱们的胜算才是更大。”

花想容皱眉,不是很赞同:“我特么能不急吗?你这样无异于与虎谋皮,麒麟阁神秘莫测,那阁主更是行踪诡异,根本不是常人能见到的,如今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难道觉得是偶然?不过话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这么一肥肉的?我怎么不知道?”

说到这,她猛地看向俭月,问道:“莫不是那日闯入屋内那人招来的祸根?妈的,我就说,那日厮打,我楼内的人都被打的奄奄一息,来的那些却是各个囫囵个的走了,还耀武扬威的,害的我找人要医药费都找不到,特么的原来是麒麟阁的人。”

花想容咬牙切齿,俭月不由打了个寒颤,便见花想容忽的看向她,眼神莫测的道:“月月,你说,若是你真的嫁给了青燕侯世子,然后撺掇他和麒麟阁干架,是不是一件想着就很刺激的事情?”

俭月哑然,随即扶着额头沉默,花姐姐思维跳脱,她不是第一次见着,却是见一次头疼一次,半响,她才道:“花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任人宰割的,麒麟阁想要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若是他真的对我不利,我也不会和他们多做纠缠。”

花想容这才点点头,随后严肃道:“你可给我长点心,有什么事情就暗号告诉我,我绝对不会看着你被人欺负的,实在不行,老娘带着楼里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全都搬到麒麟阁去,吃他的住他的。吃穷了他,看他还怎么嚣张。”

俭月哑然,麒麟阁,真的能吃穷吗?

说完,花想容似乎是有想到了什么,一顿狞笑:“不过我这楼里面应该也进了麒麟阁的杂碎了,也该抽个时间好好整顿一下。”

俭月无语摇摇头,随即平静的说道:“那日被追赶的人,其实正是那麒麟阁的阁主,我俩便是那般相识的,如果说他自家的人在追自己,这一点有些诡异,所以,我觉得,那些人,应该不是麒麟阁的人。”

花想容一愣,还要再问,便听见敲门声。

“六小姐,老爷那边催促,要小姐赶快过去,免得抚了世子爷的面子。”

小柔的声音此时响起,俭月看了小翠一眼,小翠会意,便大声喊道:“知道了,你去回了老爷派来的人,说是马上就过去,再过来给小姐梳头。”

小柔应声而去,俭月便对花想容说道:“长话短说,姐姐这几日多注意着一点二皇子和太子的人,那日的事情,二皇子能轻易摆平,相信也肯定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那日之人居然是麒麟阁的阁主?花想容有些懵,却也知晓此时不是谈论事情的时候,只得嘱咐道:“既如此,月月,那人,深不可测,若真的是麒麟阁的阁主,你一定要万分小心,真要是栽了,你根本就不是对手。”

花想容一脸的担忧,眼神严肃异常,俭月的心也陡然悬了起来,可是想起那人的神出鬼没,她便只能是笑笑,道:“姐姐放心,如果真的是不能招惹的存在,我自然会远离,只是,若他找上门来,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左右都是避不开的,我一定会慎之又慎,更何况,至今他都没有给我什么打压,想必还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总之,这场交易已经开始了,你也说了,对方不好招惹,若是此时和对方撇清关系,也不会得什么好处,反而是得罪了对方,得不偿失。”

见花想容满脸的难色,俭月已经穿戴整齐,走到了花想容身边,牵起她的手安慰道:“姐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也该明白,这些事,我是必须去做的,否则,姐姐也不会在当年就留下相助于我,苦守在青楼之中,就连和哥哥在一起的机会都放弃了。”

花想容闻言,立刻不屑的甩开俭月的手,语气难听:“什么为了你?要知道,开一家青楼,可是我的远大理想,如今,不过是顺带着帮你罢了,更何况,我的揽月楼可不是那等低贱的青楼,你自会说,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叫着一声姐姐,却是将我当外人,哼。”

俭月笑笑,头枕在她的肩上道:“姐姐,俭月一直降级当作亲姐姐,俭月为人清清白白,自然是想要平静的日子,想要和亲人在一起。

可是,时不与我,娘亲还在受苦,我还没有找到救她的办法,秋家财大势大,我要做一万分的准备才能做到麒麟阁一瞬间做到的事情。

偏偏昨夜那麒麟阁阁主已经过来,答应救助娘亲,姐姐觉得我会放弃吗?就算是对方的条件,艰难到堪比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

闻言,花想容更加担忧,那麒麟阁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本事却也是一流,如今却是直接找上了一个刚入京的丫头,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不过看俭月坚定的样子,她只能压下心头的想法,想着什么时候见到上官寒阙,再进行商讨了。

想罢,她无奈的转身,嫌弃的将俭月的脑袋扒拉到一边,说道:“罢了罢了,说不过你,左右你全都对,我是白操心的。

好了,不是要去看那个世子爷么?晚了,那世子爷可不会好伺候了,你赶紧去吧,这场仗要打的长久呢,可不能掉以轻心。”

俭月笑着点头:“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白迦南在前院等的许久,也不见俭月出现,他并不着急,左右俭月是一定会出来的,可是此时,他却是露出焦灼不耐烦的表情看向秋振洲。

“如何还不出来?莫不是你家这小姐不乐意见本世子,对本世子不满意?”

他随即拉下脸来,冷冷的看着秋振洲,秋振洲闻言,赶紧起身,茶水也喝不下去了,匆匆寻来秋伯询问。

正在此时,俭月姗姗来迟,见秋振洲正在斥责秋伯,便怯怯的道:“灵秀来迟,还请父亲息怒。”

声音柔软异常,引人垂怜,饶是此时秋振洲面色不善,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也不忍继续发怒,只能缓声谴责道:“怎的如此不知礼数?这么晚过来,叫世子好等,赶快过来,给世子爷认个错。”

第48章 好想弄死他

这明显卖女儿的做法,让白迦南嗤之以鼻,可眼下,这女子可是自己的意中人,他自然乐的看着俭月,想知道她会如何做。

俭月垂眸,蝴蝶羽翼一般颤动的睫毛轻轻的骚刮着白迦南的心,她对着白迦南福了一礼,眼尾微微朝上看去,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柔声带着怯意的说道:“灵秀参见世子爷,世子爷安好,让世子爷好等,是灵秀的不对,还请世子爷莫要怪罪。”

青燕侯世子居然带着面具,这到是看不到他的脸,到底是真的长得不堪入目,还是假的了。

弱柳扶风,婀娜的样子,再加上这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直让白迦南的心猛地着了一把火,白迦南眸光一暗,顿时起身,掩盖住身体传来的尴尬异样。

该死的小妖精,没想到这么多变,在他面前就是那种挠的人心痒痒的妖媚样子,此时,却像是弱不禁风,需要人疼惜的娇柔燕尾蝶。

那么,你还有其他的样子吗?

白迦南蠢蠢欲动,径自走到了俭月的身边,伸手轻浮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垂眸挨近她的脸,眸光里的活像是要将对方吞噬。

“卿本佳人,怪不得秋大人将你夸出了花去。”

俭月心头暗骂一声流氓,面上却是微微羞涩的红了脸,后退一步,想要躲开他的手,可白迦南忽的用力,手牢牢的握住她的下巴,使得她无法挣脱,顿时心里有些恼怒。

她揉着手里的丝帕,眼神带上了恐惧,哆哆嗦嗦的道:“世子爷息怒,是小女,小女知错。”

那样子如受了极大的委屈,睫毛上也带上了晶莹之色。

秋振洲当下愣住,以为白迦南因为俭月来晚,这才迁怒,想着可不能得罪了世子爷,赶紧上前说道:“世子爷,何小女不懂事,世子爷还请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了。”

白迦南心底正在爽歪歪的欣赏着俭月多变的样子,秋振洲开口,他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放开了俭月的手,顺便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下,才道:“不怪,不怪,本世子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六小姐,看你身子不大好啊,咱们还是坐下来再说。”

嗯,未来娘子的脸滑滑的,实在是好摸,他现在都有点上瘾了怎么办?

俭月咬着唇,硬生生的掩下眼底的杀意和厌恶,垂眸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白迦南这才靠着俭月坐在她的身边,只是那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俭月,像是久不见血肉的饿狼,下一刻就要扑上来一般。

俭月心下有些慌乱,来时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准备,可见到了,却才发现,这世子,并不像传言那般只是好色。

见白迦南脸上没有不悦之色,还死死的盯着减员,那兴趣盎然的样子,秋振洲非常满意,他缕了一下胡须,道:“世子爷看得起,那是我家灵秀的福气,灵秀啊,还不给世子爷道谢。”

俭月应声起身,正要说话,却见白迦南伸出双手,径直将她拉入了怀中,强行摁坐在他的身上,这姿势,顿时让俭月浑身一僵,等到反应过来,差点直接起身,回头就给对方一个巴掌。

可维持着自己此时身份的样子,她只能隐忍的挣扎,身体尽量不和对方接触,可对方的手却像是钳子一样,死死的将她揽住,更是朝着他的大腿摁去,脸上还带着坏坏的笑,别管俭月是怎么隔着面具看出来他坏笑的,反正就是感觉得到,这厮是故意的。

“灵秀多谢世子爷体恤,可灵秀乃闺中女儿,还请世子爷自重。”

说完,俭月又求助似的看向秋振洲,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秋振洲像是没看见自家女儿被占尽便宜一样,笑眯眯的说道:“世子爷不要生气,小女从小在庄子上长大,自然是有些礼数做的不周到,到是怠慢了世子爷。

不过世子爷这么晚了,过府一叙,想必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俭月:卖女儿的混蛋,真是畜生不如。

白迦南闻言,对着秋振洲点点头:“那是自然,本世子高风亮节,怎么会和区区女子一般见识,更何况,此佳人,还是本世子未来的世子妃。”

秋振洲听了,笑得更欢了:“世子此话何意?便是老夫也要多问问求证一下,小女的婚事,可不能马虎。”

白迦南听了,到是不给秋振洲面子,只是冷哼道:“怎么?秋大人到了此时,还在和本世子拿乔?本世子愿意屈尊降贵换人,这诚意可已经够了,莫非秋大人还想要其他的?”

白迦南的视线犹如毒蛇一样看向秋振洲,秋振洲顿时觉得脖子一凉,便见白迦南又继续说道:“自然,若是本世子娶了府中六小姐,那秋大人自然就是本世子的岳父,有些事情,只要是娘子发话,自然是好办的。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本世子也不喜欢那套虚以为蛇的计量,有什么就直说,本世子是看上了灵秀,所以秋大人也无需再进行试探。”

秋振洲闻言,赶紧起身,对着白迦南就是一拜,尽量忽视白迦南身上那霸道的气焰道:“是下官鲁莽是,还请世子莫怪。世子看上灵秀,是下官的福泽,更是灵秀的造化,多谢世子垂青。”

白迦南随即笑道:“秋大人无需道歉,本世子岂是那等刁钻之人?秋大人做事有分寸,也是诚心诚意,这情,本世子自然是领了的。”

说到这,白迦南看向秋振洲,给了他一个带着意味的眼神,秋振洲顿时明白其中的意思,赶紧笑着迎合道:“自然自然,世子爷也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也不需客气了,正巧,下官书房中还有些紧急公务还没来得及处理,便让灵秀在这里陪着世子爷,下官一会就来。”

这皮条在两人你来我往之中就拉上了,俭月在秋振洲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感觉脖子上的寒毛都炸起来了,秋振洲要走?这特么还不得出事?

她猛地抬眼,却见秋振洲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一边走一边道:“灵秀啊,好好照顾世子爷,爹爹去去就来。”

那潇洒得意的样子,看的俭月眸光陡然浮现阵阵杀气。

娘的,好想现在就弄死他怎么办?

正想着,俭月忽觉不好,顿时感觉那双钳制着自己腰的手猛地用力,既要将她压在他的腿上,俭月霎时间炸毛,伸手就朝着身后人的脑袋劈下。

说完,也不等俭月回话,便转身离去,

小翠站在门外,目睹秋振洲离去,眼见着屋内要出事,就想要进去,却是在迈步之时,被秋振洲呵斥。

“你做什么去?你家小姐以后便是世子爷的正妃,此时联络下感情无可厚非,你莫要去打扰。”

“可是......”

小翠气的想要反驳,却是因为身后忽的出现一道冰冷的气息,随后,她便无法动弹了,她瞪着眼睛,便听见身后有一声音道:“大人尽管离去,我家世子定会好好善待小姐,而这位大丫鬟,在下也会好生安置。”

秋振洲见状,顿时笑笑,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

这得罪人的事不用他做,他自然是一百个满意,笑意盎然的离去。

秋振洲离去,那人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小翠的身后,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姑娘莫怪,我家世子爷定然会好生对待你家小姐的,你就好好的在这呆着,莫要让在下动手。”

小翠只想爆粗口,她家小姐单独和那流氓世子在里面,这眼瞅着就要吃亏了,她能不着急?

可着急鬼着急,她现在被点了穴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里祈祷小姐千万不要被吃了,不然她怎么对得起花姐姐的千叮咛万嘱咐。

“灵秀?秀外慧中,灵动非常,果然,好名字呢。”

厅堂内,白迦南已经躲过了俭月的攻击,两人站在堂中央,白迦南一只手禁锢着俭月的双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正拂过她的脊背,一点点的摩挲,嘴上还说着撩人的话。

俭月哪有心思和白迦南玩文字游戏,只是一个劲的挣扎,脸色通红。

“你放开我。”

白迦南闻言,不退反进,更加靠拢俭月,温热的呼吸打在了俭月的耳边,让俭月如同炸毛的野猫,双眼都给逼红了。

“呵呵,小野猫,这爪子可是够尖利的。”

他说着,斜眼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抓痕,心头微微叹息,若不是方才自己有所准备,想必此时,这抓痕就在自己的脸上了吧!

小野猫,终于忍不住了呢。

想到此,他略微有些怨气,手上便不客气,朝着俭月的翘臀袭取,俭月顿时恼羞成怒,此时再不做他想,反正已经蹦了人设,索性不再掩藏自己,在白迦南就要得逞的时候,冷道:“世子爷尽管此时就下手,小女别的本事没有,新婚之夜,阉了一头种猪还是可以的。”

噗,咳咳!

白迦南被此话雷的措手不及,他有些愣怔,俭月顺势挣脱,一只素白的手瞬间出动,朝着白迦南的面门而去。

第49章 作死撩拨

忍耐什么全都是狗屁,现在,她就想要弄死这丫的。

劲风袭来之时,白迦南回过神,仰面躲了过去,一个旋身,站到了俭月的另一边,看着俭月染着杀意的眸子,不由扑哧一笑,道:“原道小美人儿不过是个爪子稍微有点长的小野猫,缺不了,居然是一头野狼呢,啧啧,这野性,爷喜欢。”

俭月冷笑:“多谢世子爷抬爱,可惜小女不想要领情呢。”

她身子一动,就要再一次出手却听白迦南说道:“美人尽管出手了去,本世子可不是那怕死的人,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可惜,美人儿机关算尽,却是功败垂成,本世子也跟着可惜啊,可惜,啧啧,实在是可惜了。”

俭月一顿,看向白迦南的眸光转而变得复杂幽深,白迦南也不装神秘,直接道:“本世子想要的人,还从来都没有得不到过。

秋振洲将你送给了本世子,自然是想要谋划更多,而你,不过是庄子上接回来的野丫头,你觉得本世子会不调查,给自己找麻烦?”

俭月的眼神更复杂了,她有些踌躇,白迦南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摸不透,他到底知道多少?又知道的是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俭月索性放下手,故作不知道:“世子爷说什么?灵秀不懂呢,灵秀本就闺中女子,只因在庄子长大,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若不是世子咄咄逼人,灵秀叶辉如此莽撞,得罪世子爷不是?”

闻言,白迦南笑,一双眼睛直逼俭月的双眸,看尽她的眼里,嘲讽道:“本世子面前,你觉得你装的了么?其实本世子也并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本世子看上的小美人不过是一个隐藏了本性,想要飞上高枝儿的野鸡罢了,却不不成想,居然还是一株带刺的玫瑰。

敢和本世子喂招反抗的,除了你,可就都躺在坟头里了,想来,小美人求的可不只是这青燕侯世子妃这么个身份。

那么,小美人?你想要什么呢?莫不是,秋家后院,那个隐忍猜测的地窖?”

“够了。”

俭月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没想到这世子不但不是个草包,居然还查到了这里,她攥了攥拳头,指甲掐紧肉里,想要迫使自己冷静,只是这一功夫,那厮又靠了过来。

白迦南有些心疼,自己是不是逼得太急了?可若不是这样,小女子怎么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他伸手放在了俭月的肩头,俭月还想要挣扎,却见白迦南忽的俯下身,手指便放在了她的唇上,沙哑着嗓子道:“别动。”

俭月没敢动,却因为此时两人之间的样子而尴尬脸红。

白迦南微微一笑,满意道:“这就对了,听话,才是好孩子呢。其实本世子是个怜香惜玉的,断不会伤害心中喜爱之人。”

俭月忍了忍,道:“世子爷身份高贵,想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不行?为何偏偏要为难我这个柔弱女子?”

白迦南摇摇头,就着姿势,将俭月揽入怀中,俭月想要挣扎,却被这铁箍一样的怀抱箍的动弹不得,险些窒息。

“怎么?觉得本世子咄咄逼人?那是因为,你没有这等权势。

本世子随心所欲,自然是不屑于胁迫,可若是有自己想要抓到而不得的东西,仍旧会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这就是权势的力量,美人,难道你不知晓?”

俭月沉默,确实,如果她有这等滔天的权势,前世怎么会被害死,如今,不过是区区秋家,区区世子联姻,他就乱了方寸,那还拿什么去和岳乐韵斗?

半响,俭月平静了些许,语气也没有那么尖利了,只是冷漠了不少。

“世子爷想要小女怎么做?”

白迦南歪头,被气笑了:“怎么做?你是本世子的准世子妃,从今儿起,拿出世子妃的气势来,让那些尚不得台面的东西看看,本世子要宠着的人,到底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一句话,说的嚣张跋扈,却让俭月心头一震。

青燕侯世子,并不屑于说谎,他所做之事,都是自己心中所想,那么,此时这句话,却是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那么,这身份,给她带来的是什么?

白迦南已经给出了她答案,那她呢?

可白迦南图什么?只是看重她的美色?

她不相信,却仍旧执着的问出来。

谁知,白迦南听了,却是不屑道:“自顾英雄爱美人,人之常情,本世子能为所欲为的宠着自己喜爱的美人,再自然不过,本世子现在对你有兴趣,你就是本世子最爱,何来目的?若说目的,那自然是看上你这张脸了。”

白迦南说着,忽的伸手,在俭月还没做出反抗之前,一手抓了俭月的屁股一下,顿时让俭月耳朵炸开,漫天金花。

她真的想杀人。

白迦南此时在她的耳边轻声轻声道:“屁股也不错,嗯,身材更好。”

说着,还伸出舌头,添了一下俭月的耳垂,俭月当下炸了。

:“世子爷,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就算是我要嫁给你,可现在,我仍旧是秋府的女儿。”

“呵呵,秋府?你父亲都名面上将你送给我了,你当自己还能有什么挣扎的余地?只不过是面对自己喜爱的东西,现在本世子还不想要做那强人所难之事,所以,你可要考虑清楚,莫要让本市自失去了耐性。”

白迦南好笑的抱着俭月,他就是故意在此时占便宜的,他就是想要看看,俭月到底还有多少面值得他去挖掘,他就想要看看,在如此强势的威胁之下,俭月会做出什么选择。

别为为什么?他就是想要知道,在麒麟阁阁主和青燕侯世子这两个身份之中,小野猫到底会选择哪个。

也别说他多此一举,他就是想要知道。

闲得蛋疼的世子爷此时撩拨逼迫,孰不知自己已经深深的掉入了自己给自己挖的深坑中,成亲之后,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还仍旧甘之如始。

随着白迦南的动作越来越露骨越来越放肆,一直到俭月察觉到自己的胸口多出了一只手,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将白迦南的手打落,在对方还没开口之际说道:“世子爷,能容灵秀想想吗?”

白迦南闻言,无奈道:“小野猫,跟着本世子不好吗?本世子有的,都是你的,你想要如何就如何,多好?你现在亮出来的爪子确实锋利,可还是太弱了,你以为,你这点能耐,能翻了秋家?不若乖乖的,任我为所欲为,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强迫自己不要慌乱,一双美眸死死盯着白迦南,可纵使被白迦南一点点的解开了自己的面纱,她仍旧是不想要承认,她是真的太弱了。

她僵着脸道:“世子爷确实是实力滔天,可是这是天子脚下,难道是子夜能在天子脚下翻了天不成?”

白迦南听了却是哈哈大笑:啧啧,皇上而已,不过是宠我的舅父,你觉得还会帮着旁人欺负了我去?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挣扎了,左右都得是我的人,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俭月皱眉,不知怎么作答,总觉得和话语分外的诡异,听着怎么这么像花想容劝良家女子下海的调调?

说着,白迦南的唇已然靠近俭月,若是此时俭月不挣脱,怕是下一刻,那唇就会贴上来,再然后,估计就不受控制了。

就在俭月浑身僵硬,不知作何选择的时候,白迦南却松开了手,自顾自的说道:“啧啧,还是算了吧,本世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怎么着也得尊重一下我家那位,等过了门,本世子再和你鸳鸯戏水,玩一玩夫妻之间的趣事便是。”

俭月气的红了脸,再也顾不得自己此时处境,被放开之后,捂着胸口怒骂:“下流。”

白迦南闻言,再一次倾身靠近俭月,满眼无法释放的私欲,玩味的道:“下流?本世子下流的事情还没做呢,如此便受不住了?还敢骂本世子?小心现在本世子就掐死你身边的那个丫头让你先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俭月一阵胆寒,瞪着眼睛不甘示弱,缓了缓心神,冷道:“无耻之徒。”

白迦南掸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不屑道:“本世子就是无耻,你能怎么着?”

俭月顿时无语,只能再一次厌恶的瞪了一眼白迦南。

白迦南托着下巴看了一会,不由有些心虚,这药是不是用的太猛了,如果以后成婚,心上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会不会真的弄死自己。

想着,不由打了个哆嗦,可是此时,看着怒目而视的心上人,怎么看怎么可爱,他实在是忍不住,又开始了下一轮的作死撩拨。

“怎么?不服气?没办法,谁让咱是世子呢?娘又是当朝大长公主,舅舅又是皇上,咱靠山大啊!不过小美人也不用怕,本世子爱美人,又喜欢听话的,只要美人将本世子服侍好了,这枕头风也是可以吹一吹的。”

第50章 白豆腐一样的手

就在两人沉默许久之后,秋振洲回来了,不过却是站在外面没有进来,白迦南和俭月同时感觉到了,当下,俭月当下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愤怒,委屈的对白迦南说道:“小女不懂世子爷在说什么。”

俭月又开始装,白迦南听了,心头笑的打颤,面上却是凝眉冷笑:“不懂没关系,会做就行了,给本世子扮演好了你该扮演的角色,做该做的事情,伺候好了本世子,本世子就宠着你,定然让你横着走。不过,若是不老实,那就另当别论了。”

无论暗中还是表面,这位世子爷都是坦荡荡,威胁起来也毫不拖泥带水,赤裸裸的,让人一点都招架不住。

眼前的世子还是那个世子,只不过在秋振洲面前,这世子更多的是猥琐好色的样子,可是,此时没有了秋振洲,他到是更加放肆起来,而且眼神更具备侵略性。

可无论如何,就算是表面上她仍旧厌恶他,可心底,她不得不承认,就在他说她是他的世子妃,他要宠着她,他要所有人都看见她的风华绝代的时候,她的心,便再也无法真正的厌恶这人,及时,这人小动作不断,在她身上占尽便宜。

这人,生的猥琐,却活的坦荡,比之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强多了。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抬眼,眼光定格在那张花里胡哨的面具上。

这样一个人,那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传闻那样,毁的彻底呢?

俭月死死的盯着白迦南,白迦南也不着急,任由她看着,而他,也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人来,

今日眼前之人实在是盛装打扮,虽然还是那张假脸,却是修饰的淋漓尽致。

眼睛被长长的胭脂修饰的修长,带着淡淡的铂金色,眉毛被勾勒的细长,不如柳叶那般纤细,却也如月如钩一般美感超然。

再加上今日她身上的衣着,自然是比平日又尊贵了许多,还有那平日里见他丝毫不见的柔弱怯意羞涩,放在一起,居然奇迹的和谐,半点委和都没有,让人心动神往,看着就想欺负,而他也这么做了,如今,到是把人给弄得现了原形,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呢。

看着心上人这个样子,白迦南的心头更痒痒了,他想着,若不是此时还不是时候,他定然上前品尝一下那妖艳的粉红唇瓣,然后,看着对方恼羞成怒的嗔怪样子,一定是极其养眼的。

俭月默不作声,故作惊恐的后退半步,白迦南却是进了一步,笑嘻嘻的说道:“怎么?美人激动了?本世子的本事看可多了,那床第之间的趣事到时候,会让美人你欲罢不能。”

俭月觉着,再沉默下去,她这张脸是真的不能要了,对方的脸皮太厚,她觉着自己就算是经历了两辈子,都没能力战胜,到现在,已经身心俱疲。

眼见着屋内陷入迷之沉默,再继续下去,可能自家闺女就会仓皇而逃,秋振洲便适时的出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哈哈哈,世子爷光临寒舍,下官却事忙怠慢,让世子爷久等了。”

白迦南闻言,却是摆摆手,笑眯眯道:“无妨无妨,本世子道觉得大人回来的早了点,本世子还没有发挥最大的本事,好让六小姐见识见识,对本世子也好诸多了解了解。秋大人,你这女儿实在是好,不光是貌美如花,这性子,也深得本世子的心呢。”

白世子的满意,秋振洲看在眼里,自然是笑脸相迎道:“失礼了失礼了,我这六女儿自小身体不适,便放在了乡下将养,如今才回来时日不多,虽然身子羸弱,这性子却是有些倔强,若是得罪了世子,自当海涵,今日在世子面前唐突,日后下官定然管教。”

白迦南闻言,立刻摆手道:“无妨,无妨,不用管教,这样正好,甚好甚好,本世子就喜欢这样的,嚼着舒服。”

说着,他开始色眼咪咪的在俭月的周围转圈,越转圈子越小,到最后俭月实在是避无可避,这才抬眼,便对着白迦南露骨的目光。

她忽的一滞,眉目微微一动,眼中流过一抹亮光,顿时朝着白迦南羞涩一笑,顿时让白迦南双目放光,宛如饿狼。

只是不等她再做动作,下一刻,白迦南的双眼中就带上了沉迷之色,手也再一次不老实的牵起了她的手。

俭月一愣,想要挣扎,却见秋振洲正微笑着看着她,那眼神中透着明显警告,她思量了一番,只能弱弱的朝着白迦南又是一笑,便不再动作,心头暗骂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世子,我...”

“怎么?美人有什么要说的?是不是已经对本世子芳心暗许,欲罢不能?”

俭月:......

得,她还是闭嘴的好,这世子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本事实在是太高。

白迦南却是高兴不已,难得心上人对着他笑,虽说是有些故意让他出糗的成分,可那笑容,实在是让他心头荡漾,恨不得现在就将俭月扛回去,藏起这一份美好。

此时俭月没了害怕的心思,到是开始打量起白迦南,此时不宜做出格的举动,俭月便盯上了白迦南的手。

嗯,真的是很白,而且白嫩的和豆腐似的,俭月眯着眼看了半天,又斜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的,眼中闪过什么,却没抓住,一个晃神之间,就又被白迦南拉了过去。

俭月真的想要大吼,你到底要干什么?都抱多少次了?不腻歪?

就在俭月瞪眼看着他的时候,白迦南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而他自己径直坐在了椅子上,还伸手在她的后背上拍打安抚起来。

“莫怕,莫怕,本世子只是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未免唐突了写,姑娘只管接受便是,等明日,本世子送来纳采之礼,你我便等拜堂成亲就是。”

这下子,俭月是真的实实在在的坐在了白迦南的大腿上,就算是俭月脸皮再厚,也没法忽视,顿时,面色红的和红苹果一样。

白迦南甚是受用,满意的看着俭月,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向秋振洲道:“秋大人,来时,母亲便已然交代过本世子,庚贴已经准备好了,本世子今日便要将小姐的庚贴带回去,早日合了,也好准备剩下的事宜。”

他急不可耐的样子,秋振洲自然是欣喜,赶紧让秋伯过来,将早就准备好的俭月的庚贴拿了过来,交给了白迦南道:“如此,在下也准备妥当,世子爷尽管过来,在下定然夹道欢迎。”

这皮条瞬间就成了事,俭月皱眉,看着白迦南,心头那一丝不确定始终都在萦绕着她。

而白迦南可不管那么多,飞快接过庚贴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又对着俭月说了一些恶心人的话,这才恋恋不舍的摸了几下俭月的手和纤腰,告辞离开。

秋振洲得意的送走了白迦南,又看了看已经出货的六女儿,顿时整个人生都圆满了,笑着对俭月嘱咐了几句,就扬长而去,想来是去哪个夫人那里乐呵去了。

世子爷走了,小翠也能动了,想找那个点穴的混蛋报仇,回头却连一根毛发都没看见,顿时气的破口大骂,再也不顾其他,急匆匆的冲进去,扶着俭月回去了院子。

等俭月重新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已经累的筋疲力尽,感觉比打了一架还难受。

小翠忙着将俭月身上的层层衣衫退去,随后扶着俭月上床休息,随后哀怨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老爷铁了心要你嫁给那个世子,如今这庚贴都送出去了,再难有挽回的余地,小姐你要掉火坑了啊。”

俭月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你怎知就是火坑?难道不该是凤凰于飞吗?你家小姐我可是要飞出鸡窝做凤凰了,这可是很多女人都想要的生活呢。”

小翠闻言,立刻撅嘴:“小姐莫要胡说,今日见那世子爷,一看就是个好色的登徒子,小姐嫁给他岂不是平白的失去了大好人生?咱们可不能这么想不开。”

俭月想了想,语气却变得微妙起来:“登徒子,好色之徒,确实是,不过,却也不尽然。”

小翠闻言一愣,看了简约一眼,顿时哀号:“小姐,你莫不是真的看上那世子了吧?”

俭月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看上他了?”

小翠可不管俭月说什么,赶紧说道:“小姐您可千万别想不开,那世子爷看着人模人样的,那是他戴着面具,那脸说不上长得什么样子呢,还有啊,你看他今日那猥琐的样子,哪里有世子该有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纵欲过度的混蛋,小姐啊,你可千万不能真的嫁过去。”

小翠絮絮叨叨,到是让本来就累了的俭月更加疲惫了,她揉了揉眉心,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道:“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再说了,他要娶的是庚贴上的秋灵秀,可不是我上官俭月。你先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第51章 血色珊瑚

小翠还想再说,却见俭月已经躺下,眉宇间的疲惫之色显而易见,她只好走了出去,还不住的叹息。

小翠走后,俭月的面色逐渐的放松下来,整日里带着面具过日子,也着实的难耐,尤其是今日,那个世子侵略性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硬是将本性撕裂开来,被看的正着。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演戏被戳穿,还是自己放弃抵抗的一次,更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用不堪的言语和动作对待,之前麒麟阁阁主那时候的小动作和今日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俭月忽的将这两人放在一起做了个对比,顿时有些失笑。

一个是麒麟阁阁主,身份尊贵,却用采花贼的身份和她相识。而另一个,明明是高贵的世子爷,却做出那流氓都嫌弃的下作行为。

这两人,简直是天生的极端,都有着两面性,让人看了,都觉得是个谜团。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奇怪,这世子,绝对不是传言中那样,这样狂狷霸气之人,怎么会失去他的世子之位?青燕侯又怎么会不喜欢?不过是卧薪尝胆隐藏锋芒罢了。

可是,这说不通,如果说白迦南是因为在青燕侯府举步维艰,怎么可能如此嚣张跋扈?这不是将自己推入必败之地么?

还有,这京中虽然虎狼众多,可大长公主有个皇帝弟弟,一手遮体昂,他更不需要伪装如此,做作之举,简直是多余的。

既然根本就不需要,他却是伪装至此,到底是为什么?

还有那麒麟阁阁主,如果说,他当真是因为美色,又怎么可能将麒麟阁发展到如此地步?绝对说不通。

想到此,俭月忽的有些心慌。

麒麟阁阁主,目光悠长,她看不破,猜不透,又打不过,斗不过,如此,与虎谋皮,她真的做对了吗?

还有那世子爷,那狼一样的眼神,她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还有那忽隐忽现的霸道气焰,更是灼烧的她头晕目眩。

这两方都如此凛冽,她俭月呢?身后的东西都渺小如斯,她根本就不能动,也不敢动。

真的能斗得过他么?

俭月的心惴惴的,竟是有些不敢接招了。

而她,此时和青燕侯世子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那人强势,不容反驳,到时候,她真的能全身而退?而这世子爷,最真实的面貌,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夜终究有些难眠,俭月索性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上简装顺着后院围墙,离开了秋府。

花想容到没有想到,下午才见过面,俭月晚上就过来了,而且那样子,明显非常的不好。

花想容一边让人送来了酒水点心,一边笑着说道:“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莫不是今日见那世子爷,被他那空前绝后的丑样子给吓着了?”

俭月失笑摇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两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她迷离着双眼道:“花姐姐,你调查过这青燕侯世子吗?”

花想容闻言一愣,随即挑眉:“怎么?对这世子爷还真的起了兴致?”

俭月摇摇头,看着酒杯道:“只是想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而且,我观这世子爷,和传言不同,总觉着,这场婚事,看似是秋振洲在前方主导,可却是世子爷幕后推动的。”

花想容闻言,跟着坐下道:“你的意思是,这场婚事,有些奇怪?”

俭月点点头:“大长公主复合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秋振洲的请求?这明显就是不划算的买卖。我就算是再貌美如花,可这嫡出的身份,毕竟是盗来了,不如那秋灵凤,可明晃晃的嫡出。

我们两人,如果说有谁能和秋家穿一条裤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可大长公主偏偏就从了,世子爷还过府了,甚至是一句拿捏的话都没说,这事就这么成了,你不觉得,其中有诈?”

花想容闻言,趴在桌子上,眼睛转了一圈,道:“你说的也是那么回事哈!可是若真的是那世子爷风流成性,就是想要看看这个比之秋灵凤还美的女人呢?这一看就对眼了,长公主又管不了,这事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俭月笑笑,看向花想容,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看这张脸,和秋灵凤相差几许?就算是旗鼓相当,那这人选也自然该是秋灵凤才对,毕竟,她才是真正的嫡女不是?”

花想容琢磨了一下,也跟着点头:“也是,怎么说现在也算是拼爹的时候,颜值相当,自然是要选择最有利的那一方了,这样算来,你可不是最佳的选择。”

俭月紧皱着眉毛:“我也想不清楚,总觉其中有些怪异。”

花想容想了一下,说道:“青燕侯世子的事情并不难查,不过却也是市井流川的样子,好色,变态,狂放,嚣张,最重要的是长得丑,还自以为是。其余的,却是一丁点都查不到,就像是......”

俭月眯着眼,接着说道:“就像是事先被人抹去了一样,整个人,都是被制定好的。”

花想容此时也眯眯眼,半响,她忽的起身,一拍桌子道:“想那么许多作甚?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妥,和你也没有什么大关系,你也不是真的要嫁给他,新婚之日,可就是秋家落难之时,到时候,你上官俭月,和那劳什子的世子大人,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有哪闲工夫,倒不如多想一想,怎么应付那个麒麟阁阁主吧。”

俭月闻言,头更大了,麒麟阁阁主确实不好惹,可貌似那个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瞒天过海之计,真的能行得通?

说到此,花想容忽的凑近俭月,道:“你可知那日闯入咱们屋子里的那人到底被什么人追?”

俭月摇头,便见花想容说道:“太子府中的金甲卫。”

慕容传的人?俭月一愣,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玄色衣衫的俊秀公子,那人温润柔情的看着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后呢,一柄钢枪刺入心肺,入股之痛。

攥了攥酒杯,她垂眸道:“然后呢?”

花想容闻言瞪眼说道:“什么然后,你难道不觉得这麒麟阁连太子爷的生意都敢光顾,这胆子也是非常的肥了吧!”

俭月笑笑,无所谓道:“麒麟阁,享誉六国,不过是一个越国太子,如何动不得?”

花想容摇摇头:“可你要知道,越国可不是单单一个国家,六国之中,属越国最为昌盛,兵力也最为雄厚,而越国皇室,还有着不可估量的神秘兵力。

而你可知,那日,太子府的金甲卫为何要追他?他居然盗取了太子府中皇上御赐的血色珊瑚。”

“血色珊瑚?”

俭月皱眉:“血色珊瑚?不过是个观赏的玩意儿,怎么就值得人大动干戈?”

那血色珊瑚她在前世见过,不过是摆在她房中的一个小玩意儿,看慕容传平日里的样子,也不像是特别重视他一样,不然也不会送给她,怎么就值得麒麟阁出手?

花想容微微一笑,脸上透着神秘:“小月月,你怎么就不想一想,太子府中会有普通的东西?你可知那血色珊瑚代表着什么?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俭月顿时陷入沉默,抬起头看着花想容,示意她说下去,只见花想容摇摇头,道:“今日从你那回来,那色胚二皇子就过来了,旁敲侧击之下,我才知道,那血色珊瑚据说是皇位的象征,皇上若是想要传位哪个皇子,必定会在对方成年礼的时候,将那血色珊瑚赠与对方,而那血色珊瑚,似乎是能启动那支由皇上亲自操纵的铁甲神兵。”

“铁甲神兵?”

俭月皱眉,她可从未听慕容传说过什么铁甲神兵,而且,上官家是武将世家,也不曾听说过那所谓的铁甲神兵啊。

花想容说着,啧啧道:“那二皇子可是说了,那麒麟阁动了太子的血色珊瑚,这天下可就要乱套了。据说那支铁甲神兵,可是谁的话都不听,只认那手握血色珊瑚之人。”

闻言,俭月道:“若真是如此,那太子为何久没有动静?大可以用那血色珊瑚将其余皇子拿下,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有胆子做。”

花想容又是一笑:“若是真的那么容易,那皇上还会将这象征性的东西交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哪怕是自己中意的皇储人选,只怕是也会想要尽快成为这天下第一人吧!就像是你说的,如果太子真的能启动这支铁甲神兵,那皇上此时恐怕早就换人做了。”

俭月笑笑,玩味道:“这么说,这血色珊瑚还有什么秘密?让太子都无法掌握?”

若是如此,那前世慕容传将这玩意儿当作所谓的定情之物送给她的时候,一定是有别的目的的。

花想容笑着哼道:“是与不是咱们可不知道,这皇家的辛密想必也只有那麒麟阁能查得清楚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就盗了那血色珊瑚,还是阁主亲自出手?”

第52章 醉酒壁咚

俭月沉默,她记得,前世那血色珊瑚一直在自己床前的桌子上,那是新婚之夜,慕容传送给她的礼物,那东西被她视为珍宝,想要珍藏,慕容传却让她放在明面上,想要她每日都看见,每日都知道他的心意。

那些情人之间的话,如今仍旧历历在目,却如今,物是人非,想来,那些话,不过是那人随手拈来的,对谁都说得来,而自己,却以为那真的是一片真心,贪心的想要握在手心里。

如此想来,那血色珊瑚意义非凡,而慕容传费尽心机将那东西放在她的身边,应该也是保护这血色珊瑚的一种手段罢了,可谓是筹谋深远。

回忆总是残忍的,纵使已经过去了一辈子,却仍旧让人心口剧痛,浑身麻木。俭月只觉得口中泛苦,不由得又斟满了酒杯,再一次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一直到花想容看不下去,摁住了她的手道:“你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遇见烦心事儿了?”

俭月抬眼,笑着摇摇头:“姐姐放心,若是烦心事儿,我自当和姐姐说,此时,不过是觉着有些烦闷,这才小饮几杯。”

花想容瞪眼:“你这算是小饮?特么这一壶酒都让你自己给喝了,小心宿醉,明日头疼。”

俭月摆摆手,笑道:“无妨,疼能让人清醒,到好过一辈子迷迷茫茫。”

花想容皱眉,半响,才道:“初识你之时,你便是目标明确,怎么今日这般?月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俭月定了定神,苦笑道:“姐姐莫担忧,不过是忆起往昔罢了,初懂人间烟火的时候,我便没有自由可言,而在庄子上那五年,虽说也机关算尽,却是比之今时今日来的自在。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也不敢想来日会是什么样子,到是真的怀念往昔了。”

花想容沉默片刻,熬:“好了,不要再想了,该走的,还是要走下去的,不是麽?想一想你姐姐我曾经的峥嵘岁月,如今这日子简直是捡来的神仙日子,相比较的话,你就会发现,其实你所出的人生那都是很美好的。”

俭月不置可否,美好吗?确实是很美好的。

她死了,却复活了,重生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死去的时候,那么,这是不是就是老天爷给她的一个补偿?

也许,真的是很美妙的吧!

忽的,她笑了,还笑出了声,看着花想容一个劲的眨眼,一边眨眼一边道:“姐姐说的是,是我想的太多,误入死胡同了。想我,虽然困苦流离,却仍旧认识了姐姐你,认识了小翠小五,还知晓了我身上的前因后果,让我明白的知道,我自己的路要怎么走。

若是旁人,谁又能有这样的福泽?姐姐,你说,这世上,当真有孟婆汤吗?可以让人忘却人间情爱,自由洒脱。”

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声音空洞,却透着彻骨的悲凉,花想容沉默,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和她不一样,没法比较,也比较不了。

忽的,花想容也笑了,抢走了俭月的酒杯倒满了酒一边喝一边说道:“孟婆汤么?我到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就算是有,姐姐我也没得喝不是?”

她一口一口的喝着,还津津有味的吧嗒着嘴,忽的感觉身边没动静了,抬眼一看,便见俭月哼目光呆滞的看着她,唇咧开一道缝,傻乎乎的看着她笑。

不,准确的说是看着她手上的酒杯。

花想容楞了一下,随即失笑,揉了揉眉心,暗骂了一句:“臭丫头,让你贪杯,如今喝多了吧!”

花想容刚想要将俭月扶上床,便听见们嘎吱一声开了,花想容顿时回身,袖刀随即飞出,直指那人。

“阁下深夜闯入我这女子闺房,不觉得不妥?”

那人随手接住飞刀,轻松的又扔了回来,让花想容冰冷的神情有了一丝龟裂。

操!这么嚣张?

白迦南目光清冷,双眼根本就没看花想容,只是盯着傻笑着的俭月。

这丫头,怎么还贪酒?

他一步步往前,一边走一边说道:“咱们见过,我不想对你动手,让我带她走。”

花想容皱眉,随即看到这人腰间的黑色雕文,随即明了。

“麒麟阁阁主?”

“嗯。”

花想容顿时咬牙,特么你多说一句会死?那日从她房间路过的时候不是还说了好几句借过呢么?

想到这人和俭月只见的纠缠,花想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站在俭月的前面,挡住了白迦南的视线,冷笑道:“合着握着揽月楼是你麒麟阁的地盘,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要顺带带走我家的小娘子,呸,这天下哪来的这么好的事?”

白迦南皱眉,他并不想和花想容多做纠缠,眼前人醉酒的懵懂样子让他疼惜异常,只想此时就将人拥入怀中,好好疼惜,可是,却有不识趣的人挡着。

他真想直接一巴掌呼过去,可不能,对方是心上人的亲人,他若是呼了,心上人会心疼,到时候更不待见他了。

花想容见他皱着眉,虽然一脸的不耐烦,却是没有和她动手,心头顿时一乐,随即大刀阔斧的坐在了桌子上,两条大腿顷刻间就映入白迦南的眼里。

白迦南的眉毛皱的更紧了,索性闭上眼睛冷道:“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花想容闻言,妩媚一笑,道:“你到是不客气啊,来咱们楼里边的,那一个客气了?咱们敞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欢迎您不客气呢。”

就这就吓着了?老娘好歹还穿了打底裤的,若是那木头疙瘩来了,老娘都扒光了给他看的。

白迦南闻言,知道对方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若是这么啰嗦下去,他甭想把人带走,想着,他径直朝着目标走了过去。

花想容见对方都不理她,还闭着眼睛,眉毛一挑,转身就走到了白迦南的面前,可还未靠近,便见白迦南忽的出手,直击她的穴位。

花想容见状,立刻退后,却也因此错过了他,让他顺利的到了俭月的身边。

只不过......

“娘,娘,你不要走啊,我可想你了。”

俭月在白迦南靠过来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抱上了他的腰部,脸还贴在人家的腹部,胡乱的蹭着,像极了求安慰的小野猫。

可是......

白迦南浑身僵硬,一点不敢动弹,面色涨红,深色复杂的垂眸,一眼不错的看着惹祸的小东西。

花想容则是满脸崩溃,风中凌乱。

这特么算是猥亵吗?

挡也挡不住,自知敌不过,对方暂时i也不会伤害俭月,花想容索性收了刀子,绕着圈坐在了俭月的对面,喝着小酒看着对面正演着节目的两人。

不要怪我,我就是那么的喜欢看笑话,就算是自己的亲姐妹也要看。

唉!若不是这世上没有录像机,她准把这一幕录下来,回头给小月月自己看看,指不定小月月会怎么样呢,哈哈哈!

“娘,你知道吗,我长大了,我会保护自己了,花姐姐还教我武功,我现在可厉害了,呵呵,等我更厉害了,我就能救你出来了呢。”

俭月不知收敛,还在絮絮叨叨,这可苦了白迦南了,他撑着自己不出糗,还伸手在俭月的后背拍了拍,沙哑着嗓子安抚道:“我不走,月月乖。”

噗!

花想容直接喷了,她擦擦嘴,神色复杂的盯着白迦南好一阵,将他眼中的深情看在眼里,半响,才道:“还真是没想到,您还有一颗慈母的心。”

白迦南一顿,深色不变:“只不过是碰巧是她而已。”

说着,他将缠在身上的手掰开,准备将人抱起来,却不料怀里的人不听话,在手被掰开之后,不满的忽的起身,吓了白迦南一跳。

而俭月却是忽的用力,将白迦南一下子就推到了门边,双手扣住了白迦南两侧的木头,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看。

白迦南被推的一个趔蹶,可想而知,那力道有多大。

只是眼下,他不敢动,因为心上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舔了舔唇,控制自己不要失态,温柔的道:“月月,你怎么了?”

俭月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迦南,似乎是想要看仔细,脸都快贴在白迦南的脸上了,更别说身子了,已经快要付距离解除,看的花想容只想说辣眼睛。

不过小月月啥时候这么彪悍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嗯,一定是我温柔的小月月内心住着一个糙汉子,心有所爱想要霸道强取豪夺,却又觉得有违礼数,纠结之后,就这么的产生了一个醉酒非礼,强行壁咚的局面。

这边,花想容看的津津有味,想入非非,还顺带的给添加了点剧情解析,那边,白迦南可是水深火热之中。

他该死的喜欢此时俭月的样子,她目明如皓月,面红如粉黛,唇如繁花点缀,几点青丝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热热的。

他忽然觉得,若是此时长久,虽然水深火热,却更是甘之如始。

第53章 舍不得那就宠着

可如此,又是如此的难熬,他努力的降低浑身不断上升的热度,一边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俭月道:“月月,你先让开,咱们该回家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

俭月皱眉,半响道:“你是谁?你知道我家在哪?”

红唇一张一合,看的白迦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道:“嗯,我是你相公,自然是知道咱们家在哪。”

花想容又想要喷了。

“麒麟阁阁主就是个骗子?您段位未免有点低吧?”

白迦南不理会花想容,而是继续细声细语的对俭月说道:“月月,你起来好吗?你这样,会不舒服的。”

俭月的姿势确实是不舒服,可是她就是犟着不动弹,仍旧半趴在白迦南的身上,左看看右看看,狐疑道:“相公?可我记得我没有成婚啊,怎么会有相公呢?不对,不对,你在说谎。”

白迦南闻言,继续胡诌:“怎么不对啊,是你记错了,咱们两情相悦,自然是成亲了的,如果你觉得咱们还没有成亲,那便再办一场婚事便可。”

俭月晃了晃脑袋,不确定了,她晃晃悠悠的起身,白迦南顿时舒了一口气,觉着俭月相信了,可是下一刻,俭月忽的又扑了上来,随即,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

花想容瞪着眼睛看着自家梅子彪悍的模样,心里头忍俊不禁,深为纠结。

这可是麒麟阁的阁主啊,我的小月月,姐姐都佩服你了。

愈演愈烈,白迦南实在是不想花想容再继续看下去了,就算是他脸皮再厚,可俭月醒酒之后还要和这女人相见,怎么着也得给自家心上人维持一点脸面。

他想着,便毫不犹豫的一把抱住了俭月,手一扬,便又是将房顶做了个窟窿,纵身离去。

花想容一愣,随即气的哇哇大叫:“擦!麒麟阁就牛×?麒麟阁破坏了人家的私有财产也是要赔钱的,你等着老娘算一算这房顶的钱,就去你麒麟阁要账。”

“明日,麒麟阁定会将所需款项全部送到,花楼主稍安勿躁。”

花想容顿时眯眼,转身看向开着的门,不由抱胸冷笑:“呦!什么时候,握着揽月楼居然成了麒麟阁的地界儿了?这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怎么?抢了老娘的梅子好不够,还想要抢了老娘去?”

繁星闻言,只觉得面色微微一热,不过人却没有半点慌乱,只是垂眸道:“在下麒麟阁三春堂堂主繁星,今日阁主迎接阁主夫人,绝对没有冲撞揽月楼的意思。”

花想容一愣,嗤笑:“阁主夫人?叫的好听,这一来没有媒妁之言,而来,没有父母之命,三来,这还是强抢民女,你哪来的阁主夫人?抢了老娘的妹子,你们还有理了?”

长公主府这一夜也十分的热闹,纨绔世子爷突然就要下聘,虽说那些东西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可还是将众人打击的措手不及,慕容烟甚至是有了想要将自家儿子撕了的冲动,可惜,当事人却是交代完事情就扬长而去,美其名曰为明日的动作做准备。

大长公主气的咬牙切齿,而严行之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长公主正狠狠的捏着手里的手帕,双眼狰狞的不知道在筹谋什么。

严行之被吓得冷不丁一个哆嗦,觉得自己此时不走,兴许一会就走不了了,他还是不要在老虎发怒的时候去拍虎屁股,这样安全一些,所以,偷摸的看了一眼之后,他又悄咪咪的走了。

等到半夜子时,严行之睡的正香,就觉得身边阴风阵阵,他忽的起身,横刀冷对,便见自家床前椅子上,正坐着她家的阁主,还拿着酒杯自饮,面上平淡无波,不知道是喜是怒。

严行之吓了一跳,随后卸了力道哀怨道:“我说阁主大人,深更半夜的,睡觉的时间,就算是公务繁忙,也不能擅闯民宅吧!不知道的以为您和我有点什么呢。”

白迦南没说话,却是斜眼看了严行之一眼,那一眼,看的严行之一个哆嗦。

“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好了吗?”

严行之一愣,随即点头道:“已经差不多了,再有三日便可完全准备妥当。”

白迦南点头,道:“今夜,再探秋府酒窖。”

严行之皱眉,盘膝而坐:“再探?何意?”

白迦南放下酒杯,唇边泛起一个冷笑道:“秋振洲想要藏一个人,绝对会放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可是酒窖虽说戒备森严,我却不曾发现机关,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严行之听了却不赞同道:“世子,您想要做什么?你可知,你这以动作意味着什么?秋府的根基,可不单单只是一个秋府,孙家,甚至是太子那边,可是麻烦不断。”

“本世子的麻烦本就不少,如今更是盗取了血色珊瑚,就算是没有此事,不也是麻烦缠身?如此,不过是随手而为罢了,总之,不能叫本世子的世子妃难过不是?”

严行之挑眉:“看来我是没猜错,你果然动心了,可我也说过,你不能因小失大。”

白迦南目光幽深,眼前浮现出方才俭月眼中的悲凉,她顾念着自己的母亲,在秋府隐忍难耐,看似坚强,内心怕是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而他,看见这样的俭月,心头也隐隐刺痛,恨不得将人拢入羽翼之下,再也不让人委屈。

“本世子也说过,要本世子的世子妃,嚣张的站在人前,独享受本该由的威风,怎么能叫秋家给威胁了去?”

严行之一愣,忽的笑道:“果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可是世子爷难道不知道,此番动作,接下来咱们的部署可就全部失效,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

“无妨,不过是几颗向上人头而已。”

总比不过眼前人,他不愿再看见俭月一丝一毫的难过,他希望,她的脆弱,在此刻开始,烟消云散。

严行之眉头深锁:“你不要意气用事,你这......”

还要再说,白迦南忽的起身,冰冷的目光看向严行之,半响,才道:“贾半文曾经说过,我命中有一劫,所以,我才会以这样的身份站在世人的眼前,若是想要重新登上那个位置,要付出的会比旁人多许多。

本世子狂傲惯了,总没想过这辈子还会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追逐的,纵使那个被无数人窥视的位子,对我来说,唾手可得,可又有多少人知晓,我并不在乎能不能坐上去?”

他看着严行之,那神情严肃,比之平日里的玩味阴邪简单的多,却也认真的多。

严行之忽然感觉到,自己跟随了十几年的主子,他居然从未了解过。

白迦南叹道:“行之,你还记得儿时你曾问过我什么吗?”

严行之点点头:“记得,当年你我相遇,家父让我做您的伴读,那个时候,我倨傲狂放,曾问过你,这天下大势,随何而走;治国之策,如何为良;贤德之士,如何博取;若江山美人,你会如何选择。”

白迦南笑笑:“那,你可曾记得,我是如何回答的?”

严行之沉默,他记得。

那时候,他十二岁,已经考取了秀才,正准备进京赶考,却忽然被父亲带去了。

那个时候的白迦南,不过八岁有余,在他问话的时候,却是没有丝毫的诧异,不被不吭,游刃有余的说出了他此生难忘的话。

他说:“这天下大事,与我何干?这朝廷动向,又与我何干?而我,不过浮尘一粒粟,在这万里河山之前,渺小的多,我又何必庸人自扰,要去征服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至于这江山美人么,不过就那么回事,母亲说过,爱之深,情之切,若是不曾遇到过,就没有资格谈论,所以,这庸人自扰的话题,简直就是废话。”

严行之为之震撼,这一席话,打破了他的所学,让他自认为的爱国之心从此变成了沙中一粟,微乎其微,渺小的自己都看不见。

他看了看白迦南,不由道:“可如今形势不同,你的身份也不简单,筹谋已久,这般曲线而行,对咱们是万万不利的。”

白迦南忽的一笑,眼中溢出了不一样的风情,他道:“行之,那个时候,你问我江山美人,如何选择,我曾说过,若是不曾遇到,就没有资格谈论。

可如今,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行之,有些时候,我母妃说的那些话还真就有那么点道理,爱之深情之切啊!若是不曾遇到,怎么会感受到心疼的感觉呢?”

在他心疼的那一霎那,他就知道,自己完了,虽说想过斩断这一层麻烦,可,他真的下得去手吗?

下不去的,若真能下手,早在第一次遇见,便已经结束,何必还有后续诸多的事情?而且还是他自己挑起来的,既然下不去,那就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不就好了?疼着,宠着,爱着。

看着白迦南的目光千变万化,从开始的柔情似水,到后来的幽暗深沉,他忽的一下子就明白了白迦南的坚持,谁都改变不了。

第54章 八十抬

严行之放弃的笑笑,随即放松了身心,斜靠在床上,道:“也好,正印证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白迦南又是一笑:“也许吧,不过,甘之如始呢。”

他和严行之从小一起长大,亦师亦友,更是亲如兄弟,他们相互扶持,十年的时间,将麒麟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将太子一党逼迫的暴露原型,只是还差一步棋,却因为俭月这个不顾定因素突然就改变的棋局的走向,可以说,这样子的决定,很鲁莽,也很随意,让最终的结果,成了悬疑,没有人敢断定,到底结局会如何。

而白迦南,作为这盘棋的设定者,他就是想要宠着他的心上人,看着棋盘上的人随着心上人的动作,一点点的从这棋盘上消失,想来,比自己下棋还要痛快才是。

第二天一大早,秋振洲和孙氏就被吵醒,秋伯难得的敢站在自家老爷房门前催促起床。

“老爷,夫人,世子爷过府了,说几日行纳采之礼,要求娶六小姐呢。”

秋振洲和孙氏全都惊讶,尤其是孙氏,昨夜里听说世子爷会过府求亲,却不曾想这么快。

秋振洲也跟着一愣,赶紧起身,开门问道:“你说世子爷亲自过来了?”

秋伯点头,有些激动:“是的,老爷,世子爷如今就站在院子里,身后那八十抬纳采之礼明晃晃的,实在是咱们秋府,如今是赚足了面子呢。”

孙氏闻言,心头一紧:“你说什么?八十抬?怎么可能那么多?不过就一个贱蹄子。”

秋振洲赶紧回头,不悦看向孙氏道:“胡说什么?灵秀现在可是挂在你的名下,咱们嫡亲的女儿?你这样说,世子爷若是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孙氏哼哼了几声,不悦道:“是啊,真没想到,世子爷居然如此重视这丫头,真的是野鸡飞上天成凤凰了。”

秋振洲无奈,摇摇头,赵湖人给自己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宽慰她。

“什么野鸡凤凰的,你可千万莫要再说这些有的没得,忘记老太太说的了吗?小心老太太抽你,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

再说了,世子爷求娶咱们嫡亲的女儿,这排场,虽说有点大,却也不过分,这不也让人明白,在世子爷心里,咱们秋家的门面高么,以后,剩下的姑娘,也都能找的高贵一点。”

他拍拍孙氏的手道:“等到将这丫头嫁出去,就赶紧琢磨其他孩子的婚事把,等到他们都出阁了,你也就轻松许多。”

孙氏闻言,笑笑,道:“老爷想的到是好,这京中待嫁的女儿可还有不少,就青燕侯世子这快肥肉,虽说长相不怎么招人得意,也不是没有人盯着,若不是长公主向来霸道,指不定此时门槛都被人踏破了呢,咱们用一个庶女,就攀上了这关系,指不定那些夫人要怎么寒蝉咱们家呢,咱们家的女儿,此时若是再有动作,老爷就不怕拉了仇恨?”

闻言,秋振洲一阵冷笑,道:“记恨本官的多了去了,自然是要防范一二,可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负了去,哼!老夫如今攀上了太子和大长公主,谁给老夫使绊子,谁就得死。

今日这公主府算是绑上了,太子那边也得赶紧了,你可让灵凤机灵着一些,莫要让人钻了空子,在太子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孙氏点点头:“放心吧,早就要灵凤注意了,而且皇后那边已经露出了风头,等六丫头这边办完了喜事,她就会让皇上给太子和灵凤赐婚的。”

秋振洲闻言,心头又是一喜,对孙氏更加温柔道:“如此甚好,你可实在是我的福星,夫人,我这一生有你足以。”

太阳还没出来,秋府的门前就被人给围的水泄不通,秋振洲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世子爷正坐在一个红色的大箱子上面,敲着二郎腿,眯着眼看着大门外。

此时大门敞开,门外聚集了不少的看客,似乎都在诧异世子爷的举动,更好奇世子爷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求娶秋家的哪个姑娘。

秋振洲是喜不自收,见到白迦南顿时脸上笑的跟开了一朵菊花儿似的,世子爷亲自前来提亲,这是多大的恩赐。

“老夫来迟,世子爷久等了。”

白迦南也不起身,只是大笑着摇着手里的扇子道:秋大人无须多礼,这是本世子应该的,毕竟本世子要娶的可是正妃,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以后,本世子可要称您一声岳父了。”

秋振洲顿时哈哈大笑:“岂敢岂敢,以后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世子爷,您请。”

八十抬聘礼明晃晃的被放在了院子里,被世子带来的人亲自守着,有想要过来看看,这世子爷到底都带来了什么的人蠢蠢欲动,却又因为那些侍卫冷漠着一张脸而不敢动弹。

自然,也有那些不长眼的,比如,秋灵容。

秋灵容还没睡醒,就被自家院子里吵闹的声音给吵醒了,气的她起来就给了身边的丫头一个巴掌。

“你是干什么吃的?外面那么吵,怎么不去管一管?你难道不是我的大丫头吗?在这吃白食的?”

丫头云香被打的眼泪盈眶,却不敢哭,赶紧跪下说道:“小姐息怒,是那青燕侯世子,过来下聘了,据说抬了八十抬的聘礼,大家伙正议论纷纷,都想着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呢,奴婢这就过去,让他们小声点。”

秋灵容一愣,聘礼?还八十抬?这青燕侯世子到是舍得顿时,心底萌生一股妒意,让秋灵容面色扭曲,半响秋灵容道:“给我更衣,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宝贝,那个小贱人,还真配不上好东西。”

收拾妥当,秋灵容就火速赶去了前院,等看见那明晃晃八十抬红色大箱子的时候,她脸上的妒意更加明显,径直朝着箱子走去,却在靠近箱子的时候,被人给拦住了。

她顿时抬眼,气哼哼道:“你干什么?敢拦着本小姐?”

那侍卫面色不变,一点表惧意都么有道:“世子爷下聘之礼,未清点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打开。”

秋灵容闻言,眉目一转问道:“你家世子爷要求娶的是谁?可是我家六妹妹?”

侍卫颔首:“正是。”

秋灵容微微一笑,得意道:“那我可是握着六妹妹的亲姐姐,我们可都是嫡出的,我看一看妹妹的聘礼,总归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侍卫淡漠,装听不懂听不见,顿时气的秋灵容乱蹦,却无从下手,这世子爷的侍卫,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哎呦喂,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嫡出的三姐姐么,怎么?这侍卫连你的面子都不买?呵呵,还真是奉公职守呢,诶,三姐姐你说,如果此时是六妹妹亲自过来要求,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秋灵容顿时看过去,随即冷笑:“我到是谁,原来是五妹妹啊,啊,这脸怎么还没好?莫不是府中的药膏不好?赶紧让父亲弄点好的来,免得这脸坏了,到时候找的人家,还没有六妹妹的好。”

秋灵云闻言,顿时瞪眼,咬牙道:“多谢三姐姐关心,我这张脸左右都及不上六妹妹,想要攀高枝儿也是不可能的,到是三姐姐,这世子爷虽说传闻丑陋,可毕竟谁都没见过世子爷真容,昨日晚上,世子爷来的时候,正巧妹妹我看了一眼,发现世子爷带着个面具,也不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呢。”

说着,秋灵云凑近秋灵容悄声道:“三姐姐你说,若是这世子爷生的貌美,却被六妹妹占了便宜,岂不是最吃亏的就是三姐姐你?

大姐姐的婚事父亲母亲早就已经定下了,会和太子联姻,可是三姐姐你呢?可是真正的嫡出呢,这婚事,本也该落在三姐姐你的头上,如今却是被六妹妹抢了先,你说,三姐姐,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秋灵容被说的面色铁青,她猛地转身看着秋灵玉云冷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个男人么,你以为我没考虑过?万一他长得真和传闻一样呢?那岂不是吃亏的是我?你这样挑拨离间,不过是想要我六妹妹为敌,你觉得我会上当?”

秋灵云嘻嘻一笑:“我可没有什么挑拨的心思,不过是想着这件事做的确实不地道,才和三姐姐你说道硕大的,三姐姐不爱听,我也没办法。

虽说传闻如此,可万一长得好呢?世子爷啊,母亲还是大长公主,这成亲了,还不得横着走?”

秋灵容眯眼,伸手就想要给秋灵云一巴掌,秋灵云这次学得聪明了,她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秋灵云的举动,定是眼尖的往后一撤,笑道:

“三姐姐也想要打我?可我说的可是没差么,三姐姐莫不是恼羞成怒?我其实觉得三姐姐你挺冤枉的,被人占去了身份,还得笑脸相迎,如今,那贱女人更是入了父亲和祖母的眼睛,等到成亲成了世子妃,还不是鼻孔朝天,谁都不放在眼里?

三姐姐,你真的觉得不亏吗?”

第55章 当奴婢是个屁给放了吧

秋灵云的挑拨,无疑是成功的,秋灵容确实是此时的话语激怒了。

皇上赐婚的圣旨她也看见过,上面确实说的是秋府的嫡出小姐,却不曾说是哪个,这圣旨上的漏洞,也就是父亲母亲找了贱丫头回来的原因。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秋灵容,本来,秋灵容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那么一个长得丑陋又性格扭曲,喜欢虐打女人的世子爷,她可不想要嫁过去。

可是秋灵云说得对,不管她到底愿不愿意想不想嫁过去,这应该嫁过去的人绝对不是突然出现的六妹妹,而是她,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母亲父亲做的不地道,她的心里也越来越生气,不过她虽然愤怒到面色铁青,却仍然说道:

“那也比五妹妹强不是?我身为嫡出,我母亲又和皇后是姐妹,我的婚事,就算是没有这青燕侯世子,那也大有人在,就说那异姓王家中的小王爷,你说我又为什么为了一个不知道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的男子和六妹妹为难?

左右这亲事是父亲母亲一手促成的,我这做女儿的可不会过去讨没趣,还不如等着那小王爷进京,到时候才是我露脸的时候呢,到是五妹妹你,身为庶出,可没这个资格去参加皇宫盛宴呢。”

说完,秋灵容看着秋灵云变了的脸色,顿时心情好了一大半,洋洋洒洒的走了。

秋灵云绞着手绢,死死的瞪了一眼秋灵容,又看了一眼地上摆着的八十抬嫁妆,眼底划过一抹阴狠,随即唇角阳气一抹笑容,因着脸上伤痕过重,那笑容显得预发狰狞。

府中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俭月得知白迦南已经过来提亲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了。

晚上闹过了头,喝多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府的,影影焯焯的记得好像是一个认识的人送她回来的,想来,应该是花姐姐派的人。

宿醉让她头疼的厉害,小翠便是在白迦南过府之后得到消息过来报信,进房之后就闻到浓重的酒味,便已经明白,小姐指不定昨日里又出去哪里疯去了,也就没敢叫唤别人过来伺候,自己一个人,守在屋内,等着俭月醒来。

俭月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步就是揉着脑袋,随即便见小翠哀怨的看着她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这外边都因为小姐您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大小姐还过来问候过。”

俭月不明所以,便见小翠长吁短叹道:“小姐,您说您怎么这么命苦呢?怎么就真的摊上这个事了,这让我怎么和花姐姐交代啊。”

俭月被说的迷迷糊糊的,头更疼了,她直接拍了小翠一下道:“你家小姐我的头已经够疼的了,就不要再绕弯子了,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就好了。”

“还不是那什么世子爷,你说怎么就这么快就又来了,这一次还说是过来纳采的,还抬了八十抬的聘礼呢,现在,大概是在和老爷商议婚事的流程。”

什么?那个白迦南这么一大早就来了?

俭月有些发愣,想到昨日他那张狂的样子,深邃的眼神,顿时整个人有点有点蒙。

她不敢相信的看这小翠,再一次确认:“你确定这么一大早,他是过来纳采下聘的?”

小翠横刀:“怎么不确定,那么多箱子,足足八十抬啊,小姐,说真的,他要不是声名狼藉,我都觉得,他这么重视小姐,何小姐到是锦绣良缘呢。”

“小姐,起身了吗?方才老爷派人通传,世子爷已经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

就在两人谈论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小柔的声音。

俭月一个激灵,小翠也是吓了一跳,起身问道:“你说什么?世子爷过来了?”

小柔很小心的说道:“是的,老爷派人赶过来,说世子爷已经朝着这边走了,估计马上就到了。”

俭月定了定神,道:“行,你去准备准备,我收拾一下就出去,世子爷若是来了,就带到偏厅去,我很快就过去。”

小柔点头,就离开了,丝毫没有不满之意,小桃站在一边,看小柔安静离去,不由冷笑:“你还真是听话的奴婢,难道将大小姐的事情都忘了?”

小柔一顿,看向小桃,忽的笑道:“我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吗?大小姐那一巴掌可是给我扇醒了呢,这人,得有记性,也得有远见。

大小姐曾说过,进了这院子,那就是六小姐的人了,什么事,得听六小姐的,怕是小桃你还不明白,大小姐可是要六小姐安心的嫁给世子爷的,你难道还想从中搞事不成?

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这院子里的人可都是老爷夫人那边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可有你受的,别说作为姐姐的没有提醒你,你那些心思,还是收一收,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她冷哼一声,转身去准备去了,小柔气的咬着唇,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神微微一变,随即伸手整理了一下发鬓,笑着朝着院门口走去。

屋内,主仆两人将这段对话听的一字不落,俭月洗了一把脸之后,:“他们俩平日里相处都这样?”

小翠听了,撇撇嘴:“也没总这样,除了在小姐身边,基本上两人都不碰面。那个小柔,看着愚笨,兴许是聪明的,知道现在反抗不是时候,憋着劲的不做声,让干什么干什么,多一个字都不说。

到是那个小桃,看着安分,实际上,心思大着呢,奴婢可是听别的院子里的人说过了,这小桃一开始可不是大小姐这边的人,据说是在大夫人生的嫡出公子秋子铭身边来着,后来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被大夫人责罚,到最后却成了大小姐院子里的三等丫头。”

俭月笑笑:“看来到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怪不得秋灵凤把人送到我这院子里来了,想必是要给我添点堵。”

小翠撅嘴,满眼的怨气:“那个小柔就算了,虽说心里头也叫着劲呢,可看着还算是踏实,就那小桃,整个一个人精,天天借着打探府中情况的名义在外边蹦达不说,还总是路过府中少爷们的院门口,总有少爷身边的丫头,把人给领回来,还言语夹带的讽刺,给我气的,我都想抽死她了。

小姐,我敢发誓,那个小桃听说这个世子爷要来了,现在一定是出去接人露脸去了。哼,整个一个骚货,够大人的狐狸精。”

扑哧,俭月被说笑了,摇摇头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还是不是一个姑娘家了?跟着花姐姐竟学一些不好的,小心以后没人要你。”

小翠闻言,不服气的说:“那可不一定,人家花姐姐不也有人要的么?再说了,奴婢可不会随便就嫁人,小翠还得照顾小姐呢。”

俭月笑笑,摇头道:“哪有不嫁人的,女子不嫁人,到老了无所依怎么办?还是有个伴才好。”

小翠闻言,立刻反驳道:“花姐姐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女子也是人,何必处处依靠男人?什么三从四德,礼教信仰,那都是男人为了让女人听话,编出来骗人的戏码。全都是狗屁,我也要像花姐姐那样,不走寻常路”

俭月愕然,转头看向小翠,满脸的不相信:“,我的天啊,你莫不是被花姐姐洗脑了?说话都头头是道,还不走寻常路,你倒是说说,要走什么路?”

小翠见小姐看着她,以为小姐生气了赶紧垂眸急道:“小姐生气了?是小翠不对,小姐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奴婢什么都没说,小姐当奴婢是个屁给放了吧。”

俭月微微一叹,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自己让小翠跟着花想容学本事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丫都给教成什么样了?莫不成是想要小翠给她接班管揽月楼去?

转过身,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是不让你说,也不是不让你学,但是,你要明白,咱们的身份摆在这,就注定没有姐姐自在,什么不走寻常路,若是被那有心之人听见了,指不定将你当作地虎祖宗律法的妖精给处死了。”

小翠撅嘴,一脸的不服气,俭月笑笑,也没有多说,转移了话题道:“再说了,谁不想要一个喜欢自己,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满姻缘,自然也是存在的,只不过,遇上是难上加难罢了。

小翠,男人固然是有可恨的,可也有那痴心一片的,官宦人家大多身份高贵,自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就不会在乎女人的想法。

可若是寻良配,也不是没有,那些农家子弟,像是你的父母,不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虽说穷了点,却是也是自在的么。

有时候我就再想,如果我抛弃这一切,和花姐姐一样,江湖上逍遥,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愁苦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上天给咱们的一次机会。把握住,掌握自己能掌握的,那便是幸福了。”

第56章 给脸不要本世子成全你

小翠低头,说:“小姐,我知道我都知道,小翠没有别的心思,小翠现在就想着跟着小姐,从来都没有什么想法的。”

俭月闻言,又是一笑道:“说什么呢,你家小姐难道就那么不信任你?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赶紧帮我收拾妥当,那世子爷难伺候的很,若是怠慢了,小心你的脑袋。”

小翠撅嘴:“这不是在说小桃去找世子爷露脸去了么,小姐,你说世子爷会不会将小桃收了?”

俭月摇头,笑道:“我哪知道?收了就收了呗,和你家小姐又什么关系?收了也是好事,这样子,那世子爷的眼睛,可就不会继续盯着你家小姐我了。赶紧的吧,给我寻一件素色的衣衫,咱们院子里,不必穿那啰嗦的东西,太重,不舒服。”

其实她更想说那些细致精致的小姐装扮,大多数是那种露着领子的,这种装扮十分耀眼,却也让俭月不敢当着白迦南的面穿。

上一次穿,她差点没被吃了,哪里还敢做些多余的事情。

白迦南跟着人朝着俭月的院子走,他恨不得此时脚底生风下一刻就到那院子里,只是,他现在得憋住,毕竟,世子爷可是‘第一次’来这秋府的后宅,不识得路的。

“哎呦,疼死我了,喜鹊,喜鹊,赶紧过来,你家小姐我的腿受伤了,喜鹊,你在哪?”

走着走着,就要到到目的地的时候,枝节横生。

白迦南皱眉看着他走着的路的正前方,一个女子正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焦灼的看着四周,喊着喜鹊。

等到白迦南和那带路的小斯到了的时候,那女子居然委屈的看着他,随后居然娇羞起来。

“你是何人?居然擅闯秋府后宅,不知道这后宅是不准许外男进入的吗?”

白迦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擅闯了?

带路的小斯:我是摆设?

秋灵雪坐在地上,一双带着泪痕的眼睛对着白迦南怒目而视,含羞带切,实则自己的小心脏都在呼哧呼哧的乱跳,面色红了又红。

眼前的男子虽然戴着面具,不过看那身形英姿挺拔,就算是歪嘴斜眼又如何,肯定比传闻要好看的多的。

引路的小斯怎么可能不认得府中二小姐,他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道:“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秋灵雪抽泣着道:“我摔倒了喜鹊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脚疼,我起不来,呜呜~”

小斯闻言,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二小姐的丫头喜鹊,这附近有些荒芜,也没有其他的丫头婆子路过,顿时觉得有些着急。

他左看看右看看,顿时头如斗大。

他是个小斯,不能去接触府中小姐的身躯,自然不敢上前,可若是寻其他丫头,却又要把世子爷扔在一边,这样,岂不是会让世子爷难堪?

小斯不知道如何办,正纠结着,便见世子爷走上前两步道:“府中丫头居然敢怠慢自家小姐?这秋府的奴婢未免胆子太大了一些,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本世子去看看我的准娘子,若是他身边的丫头怠慢了主子,本世子直接弄死。”

说着,他看都不看秋灵雪一眼,径直越过朝着前方走去,小斯闻言,顿时一愣,他赶紧跟上去,却又害怕自己怠慢了二小姐,以后会被为难,想了一下,他只能颤颤巍巍的对着白迦南道:“世子爷息怒,二小姐脚上的伤看起来很重,奴才又不能靠近二小姐,还请世子爷多担待,稍等片刻,等奴才找人过来送二小姐去看大夫,再带着世子爷去看六小姐。”

百家那眉毛一挑,看向秋灵雪,而秋灵雪正哀怨的望着白迦南,见他看过来,顿时垂眸,含羞带切道:“原来是世子爷,是小女失礼,且看在小女是妹妹的姐姐,能否屈尊降贵,搀扶小女一把?”

说着,她深处柔荑,白嫩的手顿时出现在白迦南的视线里,连带着,袖子里的风光也一并尽显。

小斯吓得顿时低下头不敢去看,二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没有穿里衣,袖口还散落着,这不是让人诟病么。

只可惜,他是个小斯,什么都不敢说。

白迦南冷眼看了她一会,就在她被看的有些焦灼的时候,白迦南却是笑着道:“你也知道本世子屈尊降贵?本世子为什么要搀扶一个和本世子无关的人?”

秋灵雪一愣,顿时热泪盈眶,满眼委屈的看着白迦南:“世子爷,您作何如此说?灵雪只是身子不适,想要世子爷相助罢了,世子爷难道连六妹妹的面子都不给吗?”

白迦南背着手,眼皮都没给秋灵雪一下,冷笑:“本世子的世子妃又不在这里,又没求着本世子扶你,怎么就和本世子的世子妃扯上了关系?”

说着,他看向那小斯道:“得,这院子也不甚难找,不过是一条直线罢了,你且去通告一下你们老爷,好让他给本世子一个交代,世子妃的院落,本世子自己去。”

说着,白迦南转身就走,留给秋灵雪一个冷酷的背影,秋灵雪见状有些傻愣,这世子不说是好色吗?怎么她都这般勾引了,这人连个表示都没有就走了?还让给一个交代?

她慌忙喊道:“世子爷留步。”

那声音,嘹亮的下了小斯一跳,白迦南转身,目光幽深,便见秋灵雪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道:“世子爷怎么这般?小女不过是受了伤不能走动,只是让世子爷搀扶一下,怎么就强人所难了?

世子爷身份尊贵,可若是和六妹妹成了婚,那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了,难道一家人互相帮助都不成吗?”

说着,她故意不满的看着白迦南,身子前倾,像是要起身,却因为脚脖子剧痛,又跌倒在地,顿时嘤嘤哭泣起来。

那样子,若是旁人见了,好像是白迦南欺负了她,还不想负责的架势。

白迦南冷冷一笑,很是坦然道:“你说的到是好听,你当本世子是一家人?你怎么如此自大,妄想和本世子攀亲带故?

本世子身份尊贵,屈尊降贵带你秋府,本就给了你们不少的脸面,如今,莫不是还要本世子卖身给你们秋家不成?

区区一个庶女,就想要对本世子指手画脚,好大的本事,真不知道你这勾搭男人的姿态是和谁学的,连那青楼楚馆里的姑娘半点都抵不上,还拿出来现眼,简直是愚蠢至极。

只是可惜,本世子素来喜爱的只有美人,你这等姿色,本世子还不放在眼里,不过一个庶女,还想要和本世子攀亲带故,勾引本世子,只能说你对自己太过自信,实则愚蠢至极。”

白迦南的话里带着强势不容反驳的冷意,更甚至是染上了杀意,一个耽误了他去看亲亲娘子的外人,若不是此时不是下手的时候,早就挫骨扬灰了。

白迦南说着,摔了袖子,转身冷眼看向那呆愣在一边的小斯道:“怎么?在这站着看热闹好玩?还不去叫你家老爷?本世子倒要问问,秋振洲到底怎么教导闺女的。”

小斯被吓得滋滋淌汗,看都不敢看白迦南一眼转身就跑,却没想到只跑了两步,就被白迦南喊住,他顿时收住脚步,却因为太过急切,差一点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行了,你暂时还是不要去了。”

眼见着白迦南收回成命,秋灵雪顿时新上眉梢,只以为白迦南到底是受不住自己的诱惑,顿时妩媚道:“多谢世子爷宽宏大量,灵雪无以为报,我......”

“你什么你?本世子让你说话了吗?本世子只是想着此时四周无人,这家伙走了,本世子和你孤男寡女的站在一处,纵使是没什么,也会被人说出点什么。

本世子到是不怕多点花名鸳鸯,只是我那亲亲娘子还没娶进门,本世子可不想出点什么意外。本来想着给你们点脸面,却不城乡你自己不要,那本世子何必在姑息?

那谁,你就和本世子站在这,等你们老爷过来,藏锋,你去,给本世子把秋大人给请过来,速度快点,本世子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突然出现的藏锋对着白迦南行了一礼便转瞬消失,小斯吓得腿都软了,站在那颤颤巍巍的不敢动,而秋灵雪,也因为白迦南的话惊得坐在地上发愣,等到她想要再争取一下的时候,却见白迦南双眼盯着自己,那眼神,冷的让人发寒,有一股她无法冲破的气焰将她想要说的话死死的压制,半点也吐不出来。

不多时,秋振洲就和藏锋出现在此处,秋振洲一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正在和孙氏研究这聘礼之后的事项,酒杯突然出现的藏锋拎着脖子过来了。

等到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秋灵雪,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顿时气的大怒,只是世子爷还在,他不好发怒,只能是歉意的对着白迦南笑道:“世子爷不是要去灵秀的院子吗?怎么如此急切的召唤本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7章 再有下次直接砍了

白迦南满眼的不耐烦,掀起眼皮撩了一下秋振洲道:“本世子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半路就给人拦住了,硬是让本世子给扶起来,秋大人,本世子就想要知道,本世子这身份,难道做了秋家的女婿之后就得对谁都要屈尊降贵不成?

这庶女都踩到本世子的头上来了,你说,本世子该怎么处理?一刀杀了?还是流放边关,发配军营?充作军妓?”

闻言,秋振洲看了自己闺女一眼,见对方垂着头浑身颤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僵着脸对着白迦南笑道:“这,下官教女无方,是下官的错,世子爷您海涵,下官这就将这不孝女带回去好生教导。”

白迦南闻言,冷哼:“教导?这都教导多少年了?不还是见着男人就想要网上贴?本世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可这人要脸,树要皮,本世子可不希望出现第二次,大人得好好的管一管你这后院的人才是,免得下一次,本世子直接砍人,可就没秋大人您什么事儿了。”

秋振洲被说的面色无光,一口气堵在胸口,可对方身份特殊,就算是嚣张跋扈,他也没奈何,只能陪着笑脸道:“一定一定,世子爷放心。”

白迦南这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本世子这一次就高抬贵手,不和这下等女子一般见识,本世子这就去看本世子的世子妃去。

啧啧,还好本世子的世子妃是养在庄子上的,没有被这风气影响,否则,真是可怜了我的世子妃咯。”

白迦南扬长而去,秋振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立刻冷眼看着秋灵雪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等着我扶你起来?”

秋灵雪顿时委屈的呜呜哭道:“父亲息怒,女儿并没有别的想法,世子爷她实在是欺人太甚,女儿是真的扭伤了脚,才会求助世子爷的,谁想到世子爷如此无情。”

“放肆。”

秋振洲怒道:“世子爷也是你说的?你觉得自己有即可脑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现在开始,把你脑子里的想法给我老老实实的忘掉,世子爷的身份,可是你高攀不起的。”

秋灵雪闻言,满脸的不服气,她不满道:“爹爹说的不对,就算是世子爷想要娶六妹妹,可毕竟六妹妹一个人侍奉到底会有不方便的时候。

世子爷年轻气盛,自然会有无数通房美婢,若是以后纳妾,六妹妹还不是一无是处,此时若是爹爹顾全大局,我们姐妹二嫁,怎么着也能帮助六妹妹巩固身份不是?女儿觉得女儿这样做本就没错。”

秋振洲听了秋灵雪这一长篇大论,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青天白日的,惯会做梦,世子爷是那般好攀上的?你以为世子爷除了风流好色,那般好拿捏?若不是此时咱们秋家要和世子爷联姻,你恐怕早就被世子爷拉走充入军营了,你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他懒得再理会秋灵雪,直接转身道:“你那两个丫头,也不是什么护主的东西,看来也不用要了,你回去给我闭门思过去,在不要出现在世子爷面前,否则,我决不饶你。”

秋振洲说完就走了,也懒得管秋灵雪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被秋灵雪说动了的。可就怕秋灵雪的计划不成,自己会被连累。

所以,他想了一下,决定放任不管,随着秋灵雪折腾,左右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只要是能带给他利益,那就是好女儿,若是不行,那就交出去,反正也不亏什么。

秋灵雪就这样被扔下了,眼看着秋振洲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庆幸父亲没有责打她。

不过又想了一下,她忽的一笑,眼中带上了志在必得的光泽。

“哎呦,二姐姐出师不利呢,不是说这世子爷好色么,怎么这般不待见而姐姐你呢,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在暗处旁观的秋灵云在秋振洲离开之后就出现了,心里带着对秋灵雪的讽刺,面上却爱着关怀之意。

秋灵雪闻言,狠狠的朝着说话的秋灵云瞪了一眼道:“你少说句话不成,谁说我出师不利了?世子爷没有对我怎么着,那就表示对我还是有意思的。

现如今,不过是想着要和那个小贱人成亲,这才忍耐的,男人,有哪一个不好色?这世子爷是被六妹妹那狐狸精样子给迷住了,等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他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到时候还不是我的机会?”

说着,她朝着那边假山喊道:“俩蠢货怎么还不出来?等着我去接你吗?”

话说完,假山后边忽的跑出来两个丫头,其中一个就是秋灵雪喊的喜鹊,另一个是秋灵雪另一个丫头,黄莺。

两人急急跑过来,还不等开口,就扑通跪在地上求饶大片:“二小姐息怒,求求二小姐,千万不要让老爷发卖了奴婢,奴婢对二小姐忠心耿耿啊。”

秋灵雪心正烦躁,闻言,这才想到秋振洲方才说的话,想了一下,道:“父亲估计只是说说,没事,你们是我的人,父亲也不会不论青红皂白就处置了你们。”

说着,她看向秋灵云道:“你怎么在这?”

秋灵云立刻委屈道:“还不是担心而姐姐么,妹妹我虽说希望姐姐得到幸福,可总归是有些后怕,这世子爷风评不好,传闻颇多,妹妹我自然要保护着姐姐。”

秋灵雪听了,撇撇嘴,不屑道:“你也说了是传言,可你没看他的眼睛吗?那么让人着迷的眼神,怎么可能长着一张难看的脸?

我到是觉得,世子爷是因为长得太好了,被人诟病,才会有如此传闻。等我得了世子爷的心,一定让世子爷摘下面具,给你们大伙看看。”

秋灵云听了,捂着唇笑道:“那小妹我就恭喜二姐姐了,等到二姐姐成为世子爷的人,小妹一定多给二姐姐添几副头面。”

秋灵雪被恭维,顿时得意道:“你放心,咱们姐妹之间,无需那些客套礼节,你等着姐姐我飞黄腾达,到时候嚷嚷世子爷给你找个好的夫家,也让嫡出那两个抬看人的看看,咱们庶出也不是省油的灯。”

说着,秋灵雪像是感慨一样道:“也就是五妹妹你向着我,对我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世子爷真的如你所说,这般威风。”

秋灵云阴暗的笑笑,随后姐妹情深的看着秋灵雪道:“咱们都是庶出,身份不如庶出,在父亲眼里也不出众,嫡出那几个又吃人不吐骨头,若是咱们的心,在不能往一处走,岂不是被嫡出给压得死死的。”

秋灵雪冷笑,有想到了方才秋振洲说她长得不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错,我早就看不顺眼那几个了,一个个的,觉着自己是仙女下凡,处处将咱们压制。

父亲也是,只看见他们,却不曾把咱们放在眼中,不过是长得美了点,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多了几盒子胭脂水粉的修饰,就这样不讲人看在眼中了。

等我攀上了世子爷这条大腿,我倒要看看,那些眼高于顶的,还有什么可嚣张的,还有那个小贱人,连个正儿八经的身份都没有,也就是仗着几分姿色,入了世子爷的眼,哼,也想站在我的脖子上边,简直是痴心妄想。”

秋灵雪的嚣张气焰,秋灵云看在眼里,她默不作声的暗笑,心道掐吧,你们都掐在一起,等到你们两败俱伤,我再上去踩一脚,看你们还怎么翻身。

秋灵云上前,蹲下身子,在秋灵雪的脚踝处看了看道:“姐姐这是真的扭伤了,看样子不清,还是早些看看大夫的好,免得落下病根。”

秋灵雪闻言,,低头看了看,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为了看着真实,自己踹了两脚。两个不知轻重的贱蹄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你家小姐起来?

没眼色的下贱丫头,有你们这样做奴婢的吗?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做事就像猪一样,笨的要死,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俩小丫头被骂的面红耳赤,却低头不敢作声,只能一边一个搀扶着秋灵雪。

秋灵雪被扶起来,走了两步,觉着没什么问题这才笑着道:“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五妹妹你尽管来找我。”

秋灵云颔首:“姐姐放心,有什么消息,我一定先去告诉姐姐。”

秋灵雪满意的走了,秋灵云的眼神转瞬就变了,跟身后的丫头说道:“没想到她到是对自己够狠的。”

丫头松香闻言,垂眸道:“小姐说的是,二小姐总是自命清高,这回和嫡出掐起来,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秋灵云冷笑:“结果?什么结果都是好的,总归是不叫他们好受。”

秋灵秀回来就和她结了仇,其他人又何尝和她没有仇?

嫡出不用说,身份压迫就摆在那。秋灵雪是二房张氏所出,虽说也是庶出,可架不住人家张氏能耐,愣是在大夫人还没生下嫡出长子,顿时水涨船高,将其余几房给比了下去。

第58章 欲拒还迎本世子喜欢

而那大公子也争气的很,很得老爷重用,因此,二房的气焰自然是嚣张的很,秋灵雪也因此经常在庶出姊妹之中拿捏敲打,长期以往,自然是让秋灵雪心生不满,咽不下这口气。

前日里,她被俭月耍了一把,还挨了耳光,受了威胁,她浑浑噩噩之中回去,却听到秋灵雪和丫头的对话,这女人居然会肖想青燕侯世子,还在策划如何和世子偶遇,将人给勾到手。

这样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秋灵秀,秋灵雪,秋灵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等着看你们最后的下场。

俭月收拾妥当之后,在偏厅等了很久也不见正主现身,正在纳闷到底怎么了,便见小翠神叨叨的从外面回来,对着她耳语。

她听了,顿时惊讶,双目陡然转向小翠,问道:“你说可是真的?那秋灵雪居然也如此不消停?”

小翠气哼哼道:“可不是,居然敢路上拦截,简直是不是人,连自己的妹夫都勾搭。”

俭月忽的一笑,道:“勾搭好啊,勾搭走了,咱们不就轻松了,你作何这般不满?莫不是你已经改变主意,觉得你家小姐我嫁给那世子是好事了?”

小翠闻言立刻否认:“可不是,小姐,我就是觉得这秋府的人都是怪物,一个个的总是不安生,以后丢了脑袋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俭月失笑:“你管那些作甚?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左右咱们也不是长住客,对咱们有利,自然是支持就好。”

“娘子可是觉得本世子没有尽早过来,生气了,如何这般说来?本世子可是不打欢喜呢。”

俭月的话说完,白迦南便笑意盎然的走了进来,一句话,便让俭月明白,方才她的话被这人听了全部,当下一顿,随即笑道:“世子爷说生气就生气,可是让小女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世子爷脾性,小女得如何哄着?”

白迦南眉毛一挑:“你当本世子是三岁的孩童?”

“难道不是?”白迦南忽的一笑,快走几步就到了俭月的身边,小翠见状,急忙将俭月挡在身后,挺了挺自己有些发虚的小胸脯,颤颤巍巍道:“世子爷,喝茶不?奴婢给您沏茶。”

白迦南沉默看着小翠,那幽绿的眼神看的小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奈何自己身后还有自家小姐,她硬着头皮继续嘻嘻:“那个,世子爷您累不?奴婢给您捶捶背?”

白迦南看向俭月,戏谑道:“这就是你家的奴婢?”

俭月颔首:“自然啊,我的丫头还不赖吧!”

白迦南点头:“不错,看来你在这府中也算是不错,不过,对别人就算了,对本世子可不能这样,藏锋。”

白迦南话音刚落,小翠便感觉自己头上忽的一阵冷风,瞬间,她就飞了起来,转而落在了一边,随即,身子就不能动了。

整个过程,她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等到定神之后,眼前便见那熟悉的面瘫脸,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又是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俭月见状,看向白迦南挑眉:“你这侍卫....”

白迦南顿时自豪的道:“怎么样?不错吧?”

他说着,脚步一迈,已经到了俭月的身边,吸取着她身上的芳香,白迦南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俭月往后扬了扬头,忽略白迦南的动作,尽量保持自然道:“不错,只是这一身的好功夫,只怕是也比不得世子爷吧!”

白迦南听了,笑眯眯道:“怎么?试探本世子?”

俭月抬眸:“世子爷害怕试探?”

俭月看着白迦南,白迦南没有动,她以为白迦南被自己问住了,却见白迦南忽的靠近她,只看得见的眼睛里,带着不容忽略的强势,还有着让她无法忽视却又看不懂的东西。

白迦南开口:“本世子说过的话,本世子可不曾忘记,莫不是娘子你不曾放在心里?”

俭月又是一愣,便见白迦南的语调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他看着俭月,鼻尖甚至是都挨上了俭月的脸,眸光也变得温柔。

“本世子说过,本世子的世子妃,要嚣张的站在人前,自然也是包括本世子在内的,在我面前,你无需装,无需假,本世子有的,就都是你的。”

俭月被说的发愣,半响,她才喃喃道:“世子爷严重了。”

“不严重,本世子欢喜的很。”

白迦南猛地靠近俭月,俭月反射性的后退,却一下子被白迦南逼到了角落,白迦南就这样拥着她,认真的看着她道:“本世子会武功,甚至是不弱,娘子想要如何?上刀山下火海?杀人还是放火?只管说一声,吹吹枕头风,本世子立马就去做。”

知晓白迦南是在回答她方才的话,却不想这又顺带调戏她,俭月顿时气恼,红着脸瞪他。

可那双眼睛里,盛满的柔情,怎么都叫她生不起起来,对视不多时,她就败下阵来,抿唇,有些倔强的侧过脸,不再看白迦南。

白迦南却是笑笑,更为轻浮道:“娘子这是欲拒还迎?不错,本世子喜欢的紧,娘子还会什么,只管用在本世子身上。”

有心不再和他纠缠,随他去说什么,总归是不会丢一点皮肉,可这人的脸皮实在是太太厚,仗着自己本就是纨绔的身份,更是将流氓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见俭月不理他,他顿时满眼兴味的上下其手,硬是逼得俭月重新盯着他才算完。

“世子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猜。”

看着白迦南带着兴奋期待的目光,俭月终于明白,花想容说的那句变态到底是形容什么样的人了,眼前这个,应该就是变态,而且是变态中的极品。

她是疯了,才会对这么一个变态,生出了些微的好感。

俭月定了定神,才道:“世子爷今日过府已久,想必事务繁忙,不若早些离去。”

“怎么?下逐客令了?娘子,你忍心让我走?”

白迦南一脸的委屈,双眼含情脉脉,加上造作的语气,俭月只觉得鸡皮疙瘩满身。

这世子是不是有病,怎么一会一个样子,搞的她都有些神经兮兮了。

她转过头,默默盯着白迦南看了很久,终究没法再忽视眼前这么一块肉。

“世子爷有想过逼迫的太紧了,反到对世子爷不利吗?难道世子爷不怕物必其反?”

俭月说这话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举动,她发现,自从和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世子爷见面之后,她所有的布置安排都好像被打乱了。

而且,她总有一种感觉,她所做的事情,在对方的眼里,不过是在看着她做一些幼稚的游戏,她所安排的计划,不过是人家不放在心上的玩乐,就等着她行动,然后看她的笑话。

“怕什么?你又有什么能反的?让我宠着不好吗?”

俭月浑身一颤,她抬眼,顿时被白迦南的目光吸引,那深邃的眼神,那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她有些发怔,眼中带上了几许茫然。

小翠看的十分着急,自家小姐就要被吃豆腐了,她还什么都帮不上。

“世子爷,世子爷,男女有别,男女呜呜呜呜~~”

特么的有点人家哑穴,藏锋是吧,你等着,等老娘能动了,弄死你。

小翠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藏锋,恨不得眼刀子飞出直接弄死他,而对方,眼皮都没动,目不斜视的盯着门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

俭月话没说完,白迦南忽的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了她的唇上,柔软的触感,让白迦南心神荡漾了一下,他笑笑,忍下心头的动荡,推开两步,顿时让俭月感觉又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舒畅了不少。

白迦南难得的没有再调戏未来娘子,放下手正经道:“有些东西,不便多说,本世子是否说到做到,你只管看着便好。今日过来,主要是想念你想念的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就是,聘礼下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

只管看着?就好?

俭月心头微微一动,半响,才收敛了心神皱眉道:“我的事情?”

“对啊,自然是娘子你的事情了。”

说着,俭月边眼睁睁的看着白迦南手中多了一柄扇子,正自在的摇着,那架势,真的是纨绔无疑。

世子爷您是变戏法的吗?而且这眼瞅着入冬了,扇扇子,真的不冷吗?

俭月左看看右看看,眸色变了变,张张嘴,终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随后,俭月忽的瞪眼,道:“世子爷能否更改一下称呼?虽说木已成舟,可咱们毕竟没成婚,这称呼.....”

白迦南却是不在乎的摇摇头,沾沾自喜道:“自然不能,左右都要成亲,改来改去的太麻烦,倒不如现在就叫着,熟能生巧,岂不一举两得?”

俭月扶额,心知这货绝不会更改称呼了,也只能作罢,继续问道:“方才世子爷说的话可否继续。”

第59章 要他半条命

白迦南也不为难,直接道:“娘子可是忘记了,成亲不但有聘礼,可还有嫁妆,本世子聘礼有多少,那嫁妆就得有多少,这是规矩。

当然,秋府的大门有点偏,这规矩能不能守得住,就得靠娘子你了。自然,本世子一定会尽全力帮忙的。”

合着这是过来告诉她要狠点要嫁妆了?俭月抽搐了一下眼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迦南道:“世子爷的意思是要要秋家出血?”

白迦南很是自傲的道:“不,是要他半条命,难道娘子不是这样想的?”

白迦南来的快,走得也快,虽然走的时候看俭月的眼神跟生离死别似的还顺带又占了记下便宜,到底还是走了。

而这样的白迦南却是让俭月忍俊不禁。

白迦南走了,小翠也终于脱离苦海,虽说还是像上次一样,能动了,可还是没能碰到那个点她穴的混蛋一根头发,气的眼珠子都绿了,见自家小姐在那边皱眉沉思,以为是被占了便宜心里不舒服,赶紧上来安慰,

实不知,自家小姐早就对着人家,将自己的初吻贡献出去了。

“小姐啊,你千万别难过,等事情过去了,小翠帮着你给你报仇。”

俭月回过神,笑笑,道:“醒了,就别说那些没影的事了,还是说说现在吧。”

小翠一愣,眼珠子转了转:“什么?”

俭月眯眼:“嫁妆啊,左右都是要结一次婚的,干嘛不把自己应得的给要出来?秋振洲仗着我搭上长公主这条船,也自然该付出一点代价不是?”

小翠闻言,想了一下,忽的叫道:“坏了小姐,世子爷送来的聘礼,可是一样都没抬过来给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俭月一脸的无所谓,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无妨,你以为世子爷是那大度之人?这聘礼,不需要咱们,秋振洲就得老老实实的给吐出来,咱们的任务,就是世子爷说的,要秋家半条命。”

秋振洲确实是不敢动那些聘礼,白迦南临走的时候,特意去看了他,有一句没一句的给了他警告,这些东西,可都是给他的世子妃的,若是成亲之日,这些东西,世子妃手里缺了一样,哪都是要秋家给交代的。

纵使秋振洲看着聘礼单子,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仍旧没敢动弹一丁半点。

可秋振洲不敢动弹,不代表没有人敢动弹,存着聘礼的库房在当天晚上就被人撬开了。

昏暗的烛火光芒照射着四周潮湿的石壁,幽深的地下隧道,缓缓的超前延伸,秋振洲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去,走到尽头,看了看四周,便转身在身侧的墙壁上摁了一下,顿时,摁着的地方,那块石头凹了进去,随即,在尽头的方向,敞开了一道石门。

“谁来了?”

石门深处,一个嗓音似公鸭的声音响起,秋振洲淡定道:“是本官,洪先生还请让路。”

那人的声音没有再出现,石门深处却出现了点点的亮光,秋振洲淡定的走了进去,随即石门关上,半点光亮不透。

“娘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老子真是过够了。”

黑暗中,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夹带着暴躁和愤怒。

烛火诧燃,迎面便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站立着,身形庞大,虎背熊腰,看起来就是练家子,只是皮肤略显白皙,一看就是久不经日晒造成的。

此时,他正暴躁的揉着脑袋,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旁边,坐在凳子上,擦着手中宝剑的男子。

那男子五官平淡,走在人群中就会消失的那种,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他面色平静,就算面前男子暴躁异常,他仍旧安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目认真的盯着手中的宝剑,一眼不错。

“过够了?想要掉脑袋你只管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

他的声音和人一样,也平静的异常,就好像是掉脑袋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话说完,身边一个瘦小的人也敲着桌子,脚蹬着另一个凳子,也满脸的不耐烦道:“老大,不是我说,这女人都疯了,十几年都没好过,还有什么用?咱们在这看守了十几年,外面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样下去,兄弟几个真的熬不住了。”

旁边,又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忽的起身,走向了一个昏暗的角落,抬脚就朝着那地方踹,顿时,咣咣的声音,震颤着整个黑暗的地方。

踢完,他似乎还不解气,双手一动,便将挡在眼前的黑布扔了出去,一个漆黑的大笼子,便展现在眼前。

“娘的,都是你这贱人,害得我们哥几个整日呆在黑暗中,看我不弄死你。”

他说着,也不知从何处抄起一柄铁铲,就朝着笼子里戳,每一下都使尽力气。

顿时,笼子里发出呜呜的凄厉喊叫,随后,一双染着鲜血的手猛地抓在笼子上,而后,一个满脸漆黑,披头散发的人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啊~啊~吃了你,吃了你~”

“擦,吃了老子,来啊,来呀。”

络腮胡子狰狞的喊着,随手扔了铁铲,既要将铁笼打开,却被身边那魁梧大汉拽住。

“你疯了,干什么?”

“干什么?老子就是疯了,你就是一个臭娘们吗?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让弄死,还不行解气?娘的。”

坐着的中年人终于抬眼,淡漠的看了一眼络腮胡子,道:“老八,想一想老五是怎么死的。”

络腮胡子老八闻言,顿时气的又是一脚踹在笼子上,却正巧踹在笼子里人的眼前,只见那人忽的伸手,动作诡异的将老八的脚给拽了进去,一口就从他的腿上,咬下来一块肉。

“啊,你这个臭娘们,你放开老子,老子弄死你。”

老爸吃痛,顿时跌坐在地上,旁边魁梧大汉见状,赶紧将手伸进笼子里,妄想要将老八的腿给拽回来,可是他的手刚塞进去,便见那人忽的抬眼,杂草一样的发间,迸发出一道骇人魂魄的视线。

下一刻,她一只手将老八往前一拽,一下子将老八整个人都拖到了铁笼子的边缘,另一只染血的手,迅速的出击,抓向魁梧男子的手。

魁梧大汉没有察觉,等到感觉刺痛的时候,便见那只枯槁的手已经扎进他的手背,狠狠的撕扯着他。

魁梧大汉顿时挣扎,顷刻间,手上鲜血如注,他慌了神,正要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手拽回,便感觉肩上被人摁住。

“别动。”

擦剑的男子,也就是众人口中的老大,他已经到了铁笼的边缘,一剑劈开了铁笼子的锁头,将笼子给打开,上前,就捏住了那人的下颚。

顿时一双染血的眸子和中年男子的眼睛对上,中年男子呼吸一滞,半响,才喘着气道:“放开,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似乎是呆滞了一下,随后,手竟是真的放开了魁梧汉子,另一只手,却是未从老八的腿上拿下来,她张张嘴,嘴里还有着老八的血肉,正从她的嘴角流出来,正好,染红了中年男子的手。

中年男子眉心紧锁,眼中带着厌恶,他缓缓道:“松开他,否则,明天你就没有吃的了。”

血色的眸子似乎是有了犹豫,她看了看老八,又看了看中年男子,似乎是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利益关系,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老八的腿。

老八得到解放,魁梧男子便瞬间将老八给拖了出来,老八铁青着脸死死的盯着笼子里已经乖顺的人,嘴里呸出一口血渍道:“大哥,难道真的要留着这个怪物?娘的她吃人。”

中年男子警惕的后退,在离开笼子之后,才迅速松开了那人的下巴,迅速将笼子关上,身后,灵巧的瘦子男子迅速拿过来一把心锁头,快速的将笼子锁上,随后,一张黑布,将笼子重新罩上。

中年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冷着脸看向老八道:“吃到苦头了,就憋在犯错,她不是我能动的,更不是你能动的。”

中年男子说完,继续坐回自己的位子,擦剑。

老八面色铁青,终究是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气愤道:“这样如同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的腿还在渗血,瘦子拿来了金创药和绷带,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冷笑:“死,容易,拿着刀子直接抹脖子,可你别忘了,咱们一家老小可都在那些人的手里,你死了,陪葬的可是不少。”

瘦子说完,已经是迅速的将老八的伤口包扎完毕,他挪了一下位置,示意魁梧男子坐在跟前清理他手上的伤口,叹道:“这娘们也真够狠的,那手,怎么就和钩子似的,啧啧,若不是大哥反应快,你这手筋可就断了。”

魁梧男子忍着疼痛,红着眼睛看向擦剑的人,道:“大哥,你我并无牵挂,为何还要如此?这些年,你在这,难道就不想要出去?”

第60章 一瞬毙命

众人都不说话了,当年的事情,犹如悬在脖子上的一把利剑,他们一动,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若不是这十几年隐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许,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叹了一口气,瘦子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道:“我真后悔,当年没有劝阻你。”

中年男子苦涩的笑笑,摇头道:“后悔有什么用?这世上没有后悔,只有继续往下走,走一步算一步,总归,这女人没死,咱们就离不开这里,还不如想开了,反正咱们兄弟还在一起不是么?”

老八也不出声了,半响,他起身,瘸着腿走到另一边角落,捡起自己的佩剑道:“不是大哥的错,这事儿,咱们当年都点了头的,结果,自然是要一起扛着,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兄弟们了。”

中年男子笑笑:“行了,少说废话,打起精神来,一个疯女人而已,怕什么?”

正说着,身后石门响动,中年男子皱眉回头,随后冷笑道:“秋大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这昏暗的地窖,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等配合。”

秋振洲闻言,微微皱眉,不过片刻,他笑道:“钱元彪,这是在这地底下呆的久了,不耐烦了?”

中年男子钱元彪再一次冷笑:“你说呢?若不然,我和大人你换一换?”

秋振洲缕着胡须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换是不能换了,不过,也许众位兄弟很快就会得见天日了,本官现在这里恭喜众位。”

钱元彪闻言,冷哼:“大人这是在调侃我等?谁不知道,这女人不死,我等只能在这里,或者说,大人已经想到了办法,让这女人开口?”

秋振洲笑笑,走到笼子旁边,想要伸手将那黑布拿开,却因为浓重的恶臭味止步,他皱眉,捂着鼻子,看了看四周的人。

老八见状忽的大笑:“怎么,大人嫌弃了?这可不成啊,这女人,可是曾经在大人床上躺过的,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大人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秋振洲闻言,不悦的看向老八,钱元彪上前,一把将黑布拿开,一边说道:“过往云烟而已,大人怎么会和一个疯子论昔日之情?”

秋振洲不语,却在看清笼子里的人的时候,眉毛都打结了。

前些日子,他因为地窖整改,不是没见过这笼子里的女人,可是也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留意,如今特意看去,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形如枯槁的人,根本不能和十五年前那个花容月貌,让人怜惜的人相提并论。

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身边散落着不少的粪便,她还在粪便中打滚,在秋振洲看过去的时候,还笑嘻嘻的舔了舔嘴唇。

这样浓重的视觉攻击让她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钱元彪见状,笑着解释道:“她饿了,刚才还咬掉了老八的大腿肉,还差点咬断老六的手。”

秋振洲斜眼看过去,便看见老八的腿绑着绷带,绷带渗出来的血鲜红,明显刚处理不久,而老六的手也如出一辙。

他皱眉捂着鼻子问:“奇怪了,那药虽说有些副作用,可也不至于会吃人肉啊。”

钱元彪耸耸肩:“这就要问给你药的那人了,咱们可是亲眼见过的,你不也见过么,五年前,那个小丫头,可是差一点被她给吃了呢。”

说着,钱元彪挑眉:“不过说起来,那个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她身上可是得到什么好消息了?”

秋振洲闻言,摇摇头,面色有些凝重。

“那丫头如今还动不得,我已经将她许给了青燕侯世子,抱上了长公主这棵大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开花结果,到是这边,如果在没有什么收获,主子可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钱元彪皱眉:“我们已经尽力了,如今,她别的没什么长进,偷袭人的速度可是快了不少,这一点你看老八老六就知道。

就这记忆没什么变化,依旧疯疯癫癫的,有时候清醒了,也就是坐在那不说话,谁问都不说,瘦子试探了几次,没办法沟通,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出来好好治疗,但是,这个提议,估计是不可能的。”

秋振洲思索片刻问道:“如果将大夫带到这儿呢?”

钱元彪摇头,一点犹豫都不带。

“你可能,带进来只能说明是送给她的食物,她会直接吃掉,我曾经做过实验,给她扔过死婴,结果......”

他给了秋振洲一个眼神,便没有再说下去。

秋振洲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正巧这个时候,笼子里的人突然就起来了,整张脸趴在笼子上,死死盯着秋振洲,像是看食物一样。

秋振洲又后退了两步,半响,才道:“若是如此,我还要给主子汇报一下,看看到底该怎么办?若是再什么都问不出,便只能利用那个丫头了。”

钱元彪笑笑,到是没有问什么多余的,只是无所谓道:“反正不是我的种,你自己看着办。”

秋振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笼子里的人一会,转身离开,石门被关闭,钱元彪也跟着冷笑了一声,继续坐在凳子上,擦着自己的宝剑,好像是对待自己心爱的姑娘一样。

其余人也陷入沉默,没有一个人因为那一句恭贺而激动。

幽静的地牢中,再一次陷入喧哗的时候实在一刻钟之后,石门忽然碎裂,钱元彪只觉得大事不好,却终究没能阻止,只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的脑袋一个个的落在自己面前,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瞬。

他瞪着眼睛,脖子上还有着一刀致命的血痕,眼睛却终究无法闭上,瞪得圆圆的,最终,不甘的倒地。

笼子里,异常安静。

夜里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第二天一大早,秋府照常忙碌,秋振洲和孙氏因为嫁妆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

在孙氏的眼里,秋府的一切,都是她的儿女的,哪能便宜了外面的妖精?

可是这妖精却是她面子上的嫡女,还是老太太认定的,不能怠慢,她若是给准备的聘礼轻了,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说的小了,是孙氏不喜这个所谓的嫡女,大了,那就是不尊重未来的青燕侯世子妃,怠慢了当朝大涨公主府。

可是,送的多了,她是真心疼。

看着白迦南亲自送来的聘礼单子,她的眼睛从始至终就没有眨过。

这世子爷莫不是疯了?

西域琉璃盏,漠北狼眼石,东海紫珊瑚......

这么多珍贵的宝贝怎么就硬是送过来做聘礼了,还说一个都不能留,都得给世子妃陪嫁回去。

这不只是让孙氏看着眼馋,是眼红,近而妒忌的发疯,以至于秋振洲让他着重筛选俭月嫁妆的时候,她憋不住,直接和秋振洲吵了起来。

秋振洲气的脑仁发疼,索性去了后院佛堂,寻自己的母亲去了。

而后,也不知道这老夫人和秋振洲怎么说的,到最后,孙氏只得到老太太的命令是,绝对不能怠慢了这次的联姻,世子爷送了什么过来,咱们就要送同等的东西作为嫁妆。

世子爷重视秋府的女儿,那就是在重视秋府,秋府的未来,那就是长公主的一句话。

孙氏气的两眼发红,却不得不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将一件件的珍宝放在嫁妆箱子里,然后抬去和白迦南送来的聘礼放在一个屋子里。

又怕有人监守自盗,更是加大了防护,可是想着这些宝贝,最终都要送给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还曾经给自己添了不少堵的小贱人,她怎么都顺不下这口气。

“来人,给我去叫六丫头,就说我叫她过来学一学礼数,快去。”

丫头赶紧出去,却不多时回来,唯唯诺诺道:“夫人,六小姐院子里的人说六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

孙氏面色一变:“什么?出去了?这成何体统?都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出去乱逛?还不给我找回来。”

那丫头顿时跪下道:“夫人息怒,那边的人说是老爷知道此事,甚至是派了人跟着六小姐,保护六小姐的安危。”

孙氏一愣,只觉得自己胸口钝痛,一个踉跄坐在了椅子上,贴身丫鬟凝香见状,赶紧上前劝道:“夫人,保重身体啊,何必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孙氏揉了揉胸口,眼中泛起泪珠,凄惨道:“原以为他不过是为了秋家,却不曾想,还是有着私心的啊。”

凝香见状,摇头道:“夫人,千万不要多想,老爷对您可是真情呢,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丫头,就和夫人生分?”

孙氏冷笑:“真情?不过是利用我升官发财罢了,哪里有什么情分?现在,看着那丫头飞黄腾达,自然是不将我放在眼中,也许,等那丫头顺利的嫁给了青燕侯世子,那地窖中的女人,指不定就会被接出来了。

凝香,你说我这辈子图的是什么?给他生儿育女,结果,他惦记着的居然是那么一个贱人。”

第61章 劝慰

孙氏说着,顿时哭的撕心裂肺,凝香见状,顿时摇头道:“夫人,是你想多了,老爷怎么会还对那女人有情?若是有情,怎么会任由那女人被关了这么多年?

夫人,你想想,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被那几个人守着,那女人就算是不死,也就是吊着一口气罢了,就算是老爷有那心思,那女人失去了往日的容颜,老爷也断不会再续前缘。

夫人,所谓来日方长,老爷最终还是要和夫人同一个棺椁,这个位置谁也抢不去,夫人,别哭,老爷还是您的,也必须是您的。”

“真的?”

就在此时,刚到孙氏房门口的秋灵凤听见了隐隐哭声,随后凝香的话说完,她便明白,母亲又钻牛角尖了。

她缓缓走进去,给孙氏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心里,然后握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娘,消消气,听女儿给你说。”

孙氏看着秋灵凤,秋灵凤道:“娘亲是觉得父亲厚待六妹妹,还因此去寻了祖母,所以感觉父亲心里没有您吗?”

孙氏闻言,冷笑:“难道不是吗?”

秋灵凤耐心道:“娘,你好好想一想,若是父亲真的是因为她的那个娘,才会如此,那当年为何不那样做呢?那个时候,美人如斯,父亲都没有见色而动,为什么都过了十五年,还会做那种事情?

都说父亲偏爱美色,这女儿也承认,可如今那女人怕是连咱们府中的丫头都不如,父亲怎么会为了她去得罪如日中天的娘亲你?

呵呵,母亲您怕是不知道吧!在您这个年纪,多的是女人都两鬓斑白,脸上褶皱丛生,可是娘亲这样还带着年轻时候的美貌的可没有几个。

娘亲你要自信一些,若是父亲真的不喜欢您,怎么会每日都到你这里过夜,府中夫人也不少,偏偏每个月得父亲过夜的又有几日?”

孙氏被说的面色一红,怒意消了一半,他犹豫着看着秋灵凤:“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哪里还有年轻时候的美貌?都老了。”

秋灵凤笑笑,起身去梳妆台,随后拿着一面铜镜递给孙氏笑道:“母亲说了可不算,您自己看看才是,那后院的狐狸精可不少,哪一个少了胭脂水粉,梳妆打扮?可是这退了妆再看,又有几个抵得过母亲?

这假的,固然是假的,新鲜不过几日也就罢了,娘你才是原汁原味的美丽,难道父亲是傻的,非要舍了娘你这样的美人,去宠幸那些满脸皱纹的?”

见孙氏动容,秋灵凤继续道:“父亲如此厚待六妹妹,不过是不想要六妹妹觉得他厚此薄彼,毕竟,此时是用她的时候,让她觉得父亲是非常宠爱她的,岂不是更好?

让她感激,让她离不开秋家,到最后不过是将她绑在秋家上,她出嫁之后才会一心一意为秋家卖命。”

孙氏听了,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这也是梗在心里多少年了,如今也知晓不该如此,左右为着你的事情,将她抬了回来,就必然知道她如今的位置,是我想得多,到是庸人自扰了。”

秋灵凤起身,走到了孙氏身边,伸手为她按着额头,宽慰道:“娘,那丫头不足为惧,身无长物,而且贪财胆怯,一点好话都不会说,还胆小如鼠,真要是嫁过去,对上强势的长公主,还不是得靠秋家撑着?根本不足为惧。”

这一番说辞,孙氏到是好了不少,可她仍旧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灵凤你要小心着一些才是,这贱丫头咱们都没接触过多少,哪里会知道她此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不然,等到翻船,后悔都来不及。虽说我迫不得已收了她在身下,鼎了嫡出的身份,可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贱种,你要将她拿捏的死死地才是。”

秋灵凤点头,孙氏叹道:“我这几日心也高高的悬着,总觉得这事情不走到最后一步,就有翻船的可能,凝香说得对,你父亲总归是要和我同一个棺椁的,谁能左右了这个?他和我是不是一心,看得出来的。

只是我实在是烦闷,看着那丫头得势,看着那些我为你和蓉儿准备的东西一件件的到了那贱人的手里,我这心就堵得慌。”

秋灵凤听了,笑笑,坐下来轻声道:“都是身外之物,母亲何必在乎?若是用这些钱财,拴住六妹妹的心,那么,我们和世子爷的关系,不也更进一步?”

说着,秋灵凤眼中忽的闪现一丝烦闷,孙氏见状,皱眉问道:“怎么了?可是太子对你不好?”

秋灵凤摇头,咬着唇半响才道:“没什么,只是这几日太子并没有联系女儿,女儿有些放心不下,可若是女儿自去寻他,又觉得失了女儿家的矜持。”

孙氏顿时笑的脸上跟开了花似的,她拍着秋灵凤的手道:“害羞什么?男人惯是喜欢女人主动的,你是皇后内定的太子妃,就算是主动一些,也是应当,谁会说了去?莫不是太子和你说的这些?”

秋灵凤面色微微一红,摇头低声道:“不是,太子并不曾说这些,和女儿在一起也是温文尔雅,并不会说女儿什么。

只是前日母亲去了宫中之后,太子来信,说因着陛下赐婚,又是秋府嫡女,如今还不甚明了,未免引起冲突,太子该是避嫌,故而这段时日没再过来,让女儿不要多想。“

孙氏点头,满意道:“太子为人稳重,我就是喜欢他这样明智,这是在珍惜你呢。”

秋灵凤含羞带切的点点头,接着道:“信里也说了皇后去见了长公主,长公主含糊其辞,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本来女儿想要过来和娘说的,却不丞相,青燕侯世子行动那般快,如今已经下聘,我这边的消息,便是多余了。”

孙氏听了,心又放下了半截,随后冷笑道:“是啊,嫡出的女儿呢?我到底是收了这个贱人到手里,还要淌着我嫡出的身份,实在是便宜她了。”

秋灵凤摇头:“母亲,这不过是个名分,只要是能让她赶紧嫁过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灵秀这事儿,你不能再和父亲吵闹了,这样影响的是您和父亲的感情,对其他人来说,有利无害。”

孙氏无奈道:“好了,你娘我知道的,绝不和她一般计较就是,不就是一些珠宝首饰么,没了,娘再给你赚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这丫头想要风光,那我就给她足够的风光,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的本事。左右,翻不过咱们的手掌心不是?

对了,这两日你可曾去过她那里?那些礼数可是都交给她了?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不能让她坏了咱们秋府的名声。”

秋灵凤摇头:“本是想着过去的,可是昨日父亲忽然传话,说是六妹妹那边尽量不要过去,谁都不行。”

孙氏皱眉,便听秋灵凤忽的小声说道:“我听下人说,二妹在世子爷去看灵秀的路上,拦了世子爷,还闹出了很大的笑话,所以,世子爷发怒了,说秋府的规矩不好,教不好人,就不让任何人教灵秀什么了。”

孙氏挑眉,随即冷笑:“原以为这二房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是最不安生的,也罢,狗咬狗而已,既然你父亲没有惩罚灵雪那丫头,想来是有什么安排的。

现在,世子爷对灵秀有兴趣,自然是处处都向着,我只盼着尽快的将俭月嫁过去,这心底的石头才能落地。”

孙氏揉了揉眉心,虽然是过去了那个劲,心里还是不舒坦。

俭月的出现,是她从没有想过的。

在地窖跟着自己的疯子娘亲,却还能死里逃生离开那里,进入了秋振洲的眼睛,保住了性命。

虽然,她千方百计的将人给弄走了,甚至是这一路上所谓的强盗,都是她花钱雇来的杀手还有那路上的刺杀,她暗地里雇佣了多少人去,可仍旧没能让这眼中钉肉中刺死于非命,甚至是活蹦乱跳的再一次出现在秋家,她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还是她自己亲自请回来的。

想到此,孙氏看向秋灵凤嘱咐道:“刚才嘱咐你的事情可千万记住了,别以为那丫头看着财宝就眼红,那就是见钱眼开的。

她能活到现在,甚至是能顺利的回到府中,娘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所以,等她回来,你还是要过去,和她好好的聊聊,多了解她一些,看一看她的秉性到底如何。”

“好的,娘我知道了。”

秋灵凤点头,却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在俭月的院子里安插了那么多的人,已经将俭月那边的事情彻底掌握。

若不是她身边有个彪悍到以一敌万的丫头,想必是也不能在庄子上活过来,熬到他们将她接回来。

当年母亲做的事情,她不知一丁点都不知道,只是年纪小,并不曾仔细了解罢了。

至于这个丫头,她更是厌恶,因为这会让孙氏伤心,若是早点死了,平了孙氏心底的刺,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第62章 是不是男人啊

偏偏,也就是这个被她们恨到了极致的人,偏偏就是她们需要的,每每想到此,在想着俭月的容貌,秋灵凤总有一些难耐。

是的,她妒忌,妒忌俭月的那张脸,那张脸,真的是一丁点的毛病都挑不出,眼角上调,看着就是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样子。

怪不得当初自己的父亲会逃不过那爬床丫头,还睡出一个孩子来。

想到此,秋灵凤唇边忽的绽放出一抹笑意,她双眼看向身边的铜镜,镜子中映出一个曼妙的美丽少女。

长得好又如何?和她能相提并论的除了长相,还能有什么?

她要嫁的是当朝太子,而那个小贱人,嫁的不过是一个很快就要丢掉世子之位的泼皮纨绔,两种人生,怎么相提并论?

揽月楼顶楼花想容房内。

“啧啧,可惜了我上好的云上峰,给你喝,如牛嚼牡丹,却是糟蹋了。”

上官寒阙端坐在椅子上,一张脸憋得通红,浑身透着一股紧绷感,一手还端着已经空了的茶碗,在花想容说话的时候,仍旧绷着脸,只是耳朵跟发红,浑身僵硬透露出他此时的不自在。

“你知晓我并不懂这些,饮茶,不过是解渴罢了。”

上官寒阙放下手中的茶碗,茶碗落在桌子上,发出砰的声响,花想容眯着眼看着那只放茶碗的手。

那双手不如其他来这楼中的公子那样白皙,而是泛着古铜色,手指上也都是茧子,尤其是虎口处,一看就是常年拿剑的样子。

只是,这双手,和那张脸却是非常的不符。

星眉怒目,唇红齿白。

花想容记得,当她第一眼看见这张桃花脸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时候,是多么的惊愕诧异,这也是,她总是想要探究上官寒阙的原因。

如今,这人的整颗心都在她的身上,她更是好奇,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将这两张脸给弄混了。

花想容看的出神,上官寒阙却是如坐针毡,本来只是耳根红着,如今被这专注的目光盯着,他那如玉的脸上,也爬满了红霞。

半响,他张嘴,道:“莫要再看了,你不是说是她叫我来的吗?人呢?”

花想容撅嘴,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娇嗔道:“怎么?就这样和我单独呆着,不好吗?还是说你看厌了我这张脸,不想要看了?”

“怎么会?”

上官寒阙毫不犹豫的回答,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朝着某个方向溜一圈,却又迅速的溜回来,每一次溜出去溜回来之后,面色就会加重一分,一直到花想容终于憋不住笑开了花,他才赫然的垂眸,抓起桌边的茶杯就想要喝茶,却忘记了这杯茶早已经被他喝尽,如今端起来,放在唇边才发现,顿时脸又红了一层。

花想容见状,笑眯眯道:“既然这么喜欢我,那还管别人作甚?你就当我想你了叫你过来就好。”

说完,花想容给了上官寒阙一个飞眼,上官寒阙顿时将喵出去的眼神给拎回来,扭着脸,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别闹,好好说话。”

“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奴家这都是为了谁啊?死鬼,你当真如此狠心?”

花想容的话顿时让上官寒阙为难起来,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又给自己倒茶,以解心头的燥热。

花想容终于不再逗弄,笑道:“死相,还是这般无趣。”

上官寒阙无奈的笑笑,看着花想容的眼神带着宠溺。

“你知道我是粗人,这茶都喝不出好坏,也不会说什么能让你高兴的话,我......”只是这话没说完,他朝着花想容看了一眼,立刻双眼瞪圆,额角青筋隐隐有些暴动。

花想容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猛地起身,那件开了叉的裙子立刻失去了它的作用,一条大白腿顿时漏出来,展现在上官寒阙的眼前。

上官寒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热,随即鼻子就火烧一样,他赶紧站起来转身,背对着花想容,努力忍耐自己想要回头的想法。

可是就算是如此,那傲人的风光还是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他猛地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直接朝着自己的脑袋上浇去。

“那个......”

话没说完,身后忽的贴上火热,一双藕臂已经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随后,耳边便响起了花想容的话。

是了,你就是这样实诚,比之你家那个小妖精好多了,若不然,老娘这风流的性子,怎么就这般容易北极给拴住了。

上官寒阙皱眉,想要斥责她说话粗俗,可是花想容在他的耳边说话,弄得他耳根痒痒的,竟然有些不忍心责怪。

想了一下,他只能无奈道:“想容,你能......先退开吗?”

花想容嘟着嘴,不愿意起身,就那么柔若无骨的靠在上官寒阙的身上,撒娇。

“不嘛,人家不要,好不容易才见着你一次,人家才不要离开,我说小将军,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放着我i这样美的人,都投怀送抱了,你怎么还不狂性大发把我吃了?”

娇嗔的语气带着一些不甘愿,嗲嗲的声调,顿时让人想入非非,尤其是那直接的语气,更是让上官寒阙浑身都燃烧起来。

他张着嘴,喘息着,却仍旧没有动作,一双大腿站的笔直,直挺挺的,花想容感觉靠在他身上,就像是靠在一块岩壁上,顿时撅嘴,不满的晃荡着胳膊,硬是将背对着他的人给搬过来正对着自己。

“我说,你好好看看,难道我这身装扮不吸引人?不能啊,那些老鬼见了,都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个木头桩子?”

红色的纱衣本就若隐若现,再加上开着的窗户飘进来的风,掀起了一边,顿时腿上风光再一次外泄,上官寒阙觉得自己若是再待下去,他就要爆体而亡了。

“我......那个......想容你......”

伴随着他的吞咽声,花想容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脸,将那帅气的脸给揉的变了形,他才解气的道:“小将军,你说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连句话都说不利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指挥千军万马的?”

上官寒阙只能苦笑,他能说这和千军万马比起来,真的是天上地下吗?

千军万马,他眼皮都不带眨的,可身上这人,可是他的心头肉,他如何能让自己轻贱了她去?

只想着花想容那妖娆的身段正攀在自己身上,他浑身都发颤,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了,就不可收拾。

此时听她说话,只能接道:“沙场点兵,自然是和此时不同。”

“呵呵,不同吗?若此时你身处温柔陷阱,你待如何?看你样子,定是直接踏进去,连性命都要不得了。”

花想容撅嘴,硬是将这句话说的牵肠百转,委屈至极,上官寒阙闻言,赶紧表露真心,正视着花想容的脸道:“胡说什么?只因这陷阱是你,我才心甘情愿踏进去的,若不是你,我看都不看一眼,一刀杀了便是。”

一句话,花想容身子一顿,随即双眼弯弯,笑的花枝招展:“无趣,上官寒阙,你还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词汇了?每次都是这样,实在是让我接不下去。”

上官寒阙目不斜视,身体站的比标杆还直溜,很严肃的说道:“我说的话句句肺腑之言,心之所向便是和想容花前月下,终生相伴,想容你心知肚明,为何每次都这般刁难与我?”

说完,他斜眼看着花想容,眼中还带上了莫名的委屈,只是这般,他还是没坐下,眼睛更是只敢盯着花想容的脸。

就在二人抱着黏糊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咳嗽声,俭月笑着敲了敲门,戏谑的看着二人道:“话说,你们完事没有?如果还想要继续,我觉得我有必要先避让一下。”

上官寒阙闻言,赶紧想要将花想容拽开,却见花想容如同章鱼一样,死活都不松手,还瞪着眼睛对着俭月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趣,怎么?羡慕?羡慕就赶紧去找你的阁主大人亲热去。”

上官寒阙心知若是花想容继续说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来,赶紧看向俭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俭月。”

俭月顿时扑哧一声下了出来,花想容瞪了俭月一眼,看向上官寒阙,哀怨道:“小将军,怎么你和她说话的样子,总感觉是在和自己的妻子解释自己没有养别的女人呢?”

上官寒阙顿时一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看了看俭月,求助一样的目光顿时让俭月失笑。

“花姐姐,行了啊,小心你欺负过了头,我这个哥哥下一次不敢再来了。”

花想容挑眉:“不来?不来好啊,二皇子还等着我抽时间和他花前月下,对月独饮呢,如今正好,腾出功夫去和他来一场旷古绝今的情爱,何必和这木头一起,想要献身都能忍住,说,上官寒阙,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不是不行啊?”

第63章 白迦南等于败家玩意

男人最忌讳被说不行,上官寒阙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谁知花想容像是没看见一样,一脸的无所谓盯着上官寒阙,似乎就想着他赶紧扑过来证明自己到底行不行。

终于,上官寒阙无奈的揉了揉花想容的头发,将那梳的柔顺的头发揉乱了才作罢。

“好了,想容,别闹了,先谈正事吧!”

花想容撅撅嘴,厌厌的松开了上官寒阙,拢了拢衣服,坐在凳子上,斜眼看了一下还站着的上官寒阙道:“傻子,还站着做什么?坐下坐下,我抬头看着你累得慌。”

上官寒阙坐下,俭月走进来,坐在他旁边笑道:“看来哥哥和姐姐的好事就要近了。”

上官寒阙抬眼,看向花想容,花想容斜眼:“是你的好事要近了吧!就你哥哥这样的,冷着一张脸逛窑子,知道的是过来消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查封我这揽月楼来了呢。”

上官寒阙闻言,委屈的嘟囔道:“我到是想要好事将近,可也得有人配合不是?”

花想容顿时挑眉看过去,似笑非笑道:“配合?怎么配合?老娘找你上床你都能忍住,难道连晚点成亲都忍不住?”

说完,花想容到是没有继续怼,而是跳脱的看向俭月继续道:“我听说那位世子爷已经五提亲去了,还抬了八十抬的聘礼,那阵仗,简直是空前绝后,堪比皇子龙孙呢。”

提到这婚事,上官寒阙面上立刻带上了担忧,语气里是万般的隐忍:“俭月,你真的想好了?若是这婚成了,你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俭月笑笑,不置可否,花想容拍了上官寒阙一下,道:“说什么呢?什么没有以后了?谁说成亲了就不能活了?你说什么丧气话。”

上官寒阙抿唇,直接道:“总之,我不同意如此行事,太过冒险了,那青燕侯世子绝对不是良配,我上官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受如此奇耻大辱?”

花想容冷笑:“什么奇耻大辱?俭月不嫁能怎么样?不还是会被秋家那老东西给安排别的人?也许还不如这个什么败家玩意呢。”

“败家玩意?”

上官寒阙皱眉,怎么又弄出来一个败家玩意?

“不就是那什么世子么,不叫败家玩意吗?”

花想容皱眉,思索自己真的说错了吗?

“是叫白迦南。”

俭月揉揉眉心,无奈道:“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有分寸。”

上官寒阙不赞同:“女人一辈子也就成亲一次,如何能让这样的人祸害了你?俭月,听哥的,别嫁,不行我就带着我的兵将秋府围了,我就不相信救不出姑姑。”

花想容听了,又抽了上官寒阙一下:“说你是莽夫,果然只是个会打架的,你就那样冲进去,万一那糟老头子狗急跳墙呢?你好歹长点心啊,还哥哥呢,我看,连小毛孩子都不如。”

上官寒阙面色爆红,半响,才小声道:“除了爷爷和父亲,还没人这样抽过我。”

花想容挑眉,霸气道“怎么?觉着委屈?”

上官寒阙赶紧摇头:“不委屈,不委屈。”

心上人抽他怎么能使委屈呢?

“这就好,记住了,打是亲骂是爱,我这是对你又亲又爱的。”

俭月扶额:“我说你俩能不能看看场合?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坐在这呢。”

你们当我是人偶?

这样撒狗粮真的好吗?

花想容耸耸肩:“有你什么事?小孩家家的。不是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莫不是真要在成婚那天动手?可行吗?”

花想容有些担心,俭月摇摇头:“没事,那日,该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在此之前我需要再见一见麒麟阁阁主,让他帮我探一探,看看我娘现在到底在哪。”

闻言,花想容突然就笑了,看的俭月莫名其妙。

花想容调笑:“这简单啊,你想要见他,只需要喊一声,就有人给你通报。”

俭月皱眉,不明白花想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冥冥之中,她觉得,有些什么事,好像是她不知道花想容却是心知肚明一样。

总感觉毛毛的。

“我说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笑的那么渗人?”

花想容眨眨眼:“渗人吗?不觉得啊,我说的是事实么。”

都把人给啃了,人家还心甘情愿的,甚至是第二天就将她补房顶的银子都送来了,还怂了双份,要说这麒麟阁阁主是想要利用俭月,她都觉得不可能。

自家这傻丫头有哪一点值得利用?不过就是那个身份特殊了一点,麒麟阁若是花点手段,也不是不能调查出来。

可那日那人眼中的爱意,她觉得,没那么假。而且,如果不是真的爱着一个人,怎么可能忍住那样的诱惑,俭月至今还是完璧?

摇摇头,花想容有些叹息,自家这傻孩子,早就让人给吃得死死的了,还不自知,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上官寒阙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怎么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麒麟阁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他看向俭月问道:“俭月,到底怎么回事?你和麒麟阁有什么关系?”

俭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要说和麒麟阁做了交易,交易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她哥不拿把刀直接杀去麒麟阁才算怪。

上官家的人都护犊子。

“哥,我真的没事,麒麟阁那就是买通消息的地方,我就是拿钱过去交换,能有什么事啊?”

上官寒阙虽然脑子不大好使,可也知道俭月此时是在敷衍他,他正要继续追问,花想容却是拦住他道:“行了,别问了,你家的孩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那丫头和你一样一样的,死犟死犟的,谁拦得住?

我到是想问你点别的,你们上管家这几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有人深夜闯入什么的?”



上官寒阙皱眉:“什么人敢擅闯将军府?不说我父亲武功盖世,就说府中侍卫,那一个不是上京的佼佼者,这些年,除了姑姑在外忽然失踪之外,府中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闯入者也没有。”

“啊!那该是我多疑了。”

花想容托着下巴,沉思片刻,便起身道:“好了,你这茶也喝的够久了,时间再长,你爹可就要派人来抓了。”

上官寒阙听的稀里糊涂,还没等说话,就被花想容拽起来朝着门外扔,他顿时有些委屈,总觉得自己是自家心上人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意儿。

“想容,我......”

“好了,别你我的,赶紧的吧,记得下次来多带几个朋友过来,免得人说你不合群,逛青楼都吃独食儿。”

砰!

门在花想容说完话之后就彻底的砸上了,想要继续回去坐着喝茶的上官寒阙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走到楼下,碰见楼里的姑娘,大家居然习以为常的笑道:“呦!这不是小将军么,怎么?被老板赶出来了?是不是银钱没带足啊?没关系,回去找大将军多要点就好了,总归是能每日和老板说上一两句话的。”

上官寒阙红着脸哼哈两句,匆匆离开,要知道,这楼中,除了花想容,他是真的谁都没正眼瞧过,更别说说话了。

上官寒阙离开之后,花想容才看向俭月道:“想清楚了?不后悔?”

俭月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点头道:“想清楚了,这两边都是台阶,两边都是陷阱,我走哪一条,另一条也没法铲平,还不如都带着,就算是以后二虎相争,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花想容听了,便明白俭月此时真的陷入了两难,他皱眉道:“那个败家玩意儿当真如此难缠?”

俭月摇摇头,想到那嚣张的人,心居然跳露了半拍。

恍然回神,她苦笑道:“若不是真的如此,我何必这般为难?”

花想容叹息:“没想到,这京中藏龙卧虎,我在此筹谋五年,居然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小月月,实在是委屈你了。”

俭月摇头:“没什么委屈的,这是我走下来的路,总归是要走下去的,姐姐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姐姐也说过琉璃,嫁人又不是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若是以后真的没办法,左不过改名换姓,隐藏踪迹罢了。”

花想容点头,随意道:“也是,姐姐的藏匿本事,任凭他们权利再大,能力再高,也是无法堪破的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花想容说完,俭月起身道:“今日出来,是寻了机会的,我不能久留,这就走了,哥哥那边,如果再来,让他千万不要冲动。”

“放心,那木头疙瘩,我还是能对付的,对了,这些你拿回去仔细看看,我看了,比较有趣,兴许,还能让你不喜欢的人栽个跟头。”

花想容将一叠纸张递给俭月,随即眯眼继续道:“这揽月楼,吊足了众多人的胃口,你看完之后给我个回话,我到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张嘴等着,他们是不是真的吃得下。”

第64章 顺应本心方得始终

“啊,放开我,我要吃肉,吃肉。”

“啊,杀了你,杀了你,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秋振洲,你这个王八蛋,畜生,我要杀了你。”

床上的人仍旧疯癫的大喊大叫,身边三四个丫头摁着都有些摁不住,旁边,贾半文为她检查过之后,转身走到白迦南旁边道:“癔症,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白迦南坐在一边,听了贾半文的话皱眉,严行之问道:“不说有可能是忍辱负重吗?这是真的疯了?”

贾半文摇头,俊秀的脸上带上了莫测道:“也不尽然,兴许是之前是装的,可是人么,在黑暗中,装的久了,也就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他说完,重新看向穿上还在挣扎的人,口中啧啧道:“真没想到,上官家的女儿,居然会在秋府的地窖之中,秋家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严行之冷笑:“胆大的未必是秋振洲,只不过却是没想到,麒麟阁的阁主,会突然为情所困,亲自插手,否则,秋家,还有那幕后之人,也许已经事成了。”

贾半文听了,笑笑,转而走到了严行之身边,靠近他道:“事成?那可未必。”

严行之皱眉靠后,嫌弃道:“你离我远点,老远就觉得你浑身的铜臭味。”

贾半文眉毛一挑:“几日光景未见,没想到副阁主开始清高起来了,不喜欢我这一身的铜臭味,怎么不讲你的全部身家捐献出去,做点慈善,也好将这铜臭味丢光啊。”

严行之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而看向白迦南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迦南摇头,起身走向床边,床上的人是他从酒窖中救回来的,他一路跟着秋振洲过去,亲眼目睹了那肮脏的环境,和被困在笼子里的人。

只一眼,他就能肯定,那笼中之人就是俭月的亲娘,虽说当时上官玲珑浑身被污垢遮盖,可那双眼睛,却出奇的相似。

救回了上官玲珑,他就千里传书召回了贾半文,结果上官玲珑突然醒转,开始胡言乱语不说,还当着他的面,直接啃了一个丫头的脸,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他皱眉良久,也和上官玲珑对视良久,之后才道:“我叫白迦南,现在的身份是青燕侯世子,两个月之后,便会和秋家的六小姐秋灵秀成亲。秋灵秀,她并不叫秋灵秀,我叫她月月,她的眼睛,和您的一模一样。”

床上的人忽的停止了挣扎,白迦南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坐在床边,挥手让那几个摁住人的退下,那几人有些为难,白迦南坚持,只能退下。

严行之见状,快速移到床边,想要保护白迦南,却被白迦南制止。

他看着重新要起身挣扎的上官玲珑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却也明白这十五年你遭受的事情,月月遭受的事情。

你放心,月月是我的心头肉,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所承受的磨难痛苦,我都会以百倍的分量还回去。

其实救你出来的时候,我就想要让你们母女相见,可是,你如此样子,我没办法,我怕她难过伤心,所以,我希望您快一点好起来,好吗?”

上官玲珑的脸已经被擦净,可仍旧浑身恶臭,白迦南像是没闻到没看见一样,安静的坐在床边。

上官玲珑的眼睛从最初的茫然到后来的清醒,他看向白迦南,嘴中终于吐出两个字。

“俭月?”

白迦南眸光一变,转而眼神带上了温柔:“是啊,俭月,月月,您知道吗?现在的她,比五年前离开您的时候还要漂亮,而且变得很厉害,她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呢。”

上官玲珑的眼神逐渐温柔起来,半响,她颤抖着起身,却小心的往后挪了点位置,看向白迦南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白迦南点头:“除了我,您不会再相信别人,因为,我视她如命。”

白迦南看着上官玲珑,那眼神认真的贾半文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看向严行之,严行之耸耸肩,见怪不怪。

终于,上官玲珑动容了,她道:“可否为我打水,我想沐浴。”

白迦南点头,却见上官玲珑继续说道:“我清醒的时候不多,希望尽快。”

说完,她已经疲惫的躺下,瘦的半点血肉没有的骨头都在轻颤,仿佛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

白迦南顿了一下,轻声道:“我会准备一切,只是您身子虚弱,不适合用浴桶,我会叫丫头为您擦身,您别冲动,可以吗?”

上官玲珑抬抬手,白迦南才起身出去准备,这里,则是严行之和贾半文留下,观察着上官玲珑。

贾半文走上钱几步,上官玲珑忽的睁开眼睛,贾半文微微一笑,朝着她鞠躬道:“在下贾半文,是世子身边的谋士,也是世子贴身的医者,夫人身体虚弱,可否配合在下诊脉?在下定然会将夫人的身体恢复如初,早日得见亲女儿。”

上官玲珑听完,看了贾半文半响,贾半文依旧笑着,从容不迫,上官玲珑只看了一会,便闭上眼睛。

贾半文见状,试探着迈了一步,见上官玲珑没有什么激烈反映,心知对方已经同意,这才走上前,隔着帕子,开始为上官玲珑诊脉。

方才诊脉,上官玲珑挣扎的厉害,脉搏有些急躁所以不慎准确,如今人安静下来,倒是比之前来的准确的多。

等白迦南带着人回来,贾半文已经退到一边,丫头们开始为上官玲珑擦身,几人便在外间坐着。

贾半文写了个方子,吩咐人下去熬煮,白迦南见状问道:“什么药?”

“安神养神的药,她太疲惫了,十几年没睡过觉了,只能先养神,否则,也活不多久的。”

白迦南抿嘴,看向贾半文:“我救她出来,可不是为了直让她活几日。”

若是上官玲珑真的死了,他不敢想象,心上人会是什么样子。

那个在梦里都在思念娘亲的人,是该多么的伤心,多么的绝望。

贾半文愕然,随后伸手掐着指头半天,忽的笑道:“本来以为世子不过逢场作戏,却不曾想是这桃花开满山,姻缘来了。”

严行之笑笑,调侃道:“自然是桃花满山了,否则,怎么会说是探听,却是直接将人给接了回来。”

贾半文挑眉:“怎么?羡慕?你身上也是处处开花,怎么不见你这般兴奋?”

严行之一顿,目光幽深的看向贾半文,半响,才幽幽道:“我觉着手痒,这多日不见,倒是很怀念咱们过招的日子,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叙叙旧如何?”

贾半文闻言,顿时缩缩脖子,笑道:“今日不妥,我还要为夫人开药疗养,针灸过血,实在是没时间,以后,也得等夫人好了之后,只怕是让你失望了。”

“哼,失望倒不至于,只是你可要看好你的嘴,莫要说些混帐话,否则,可别怪我失手,这京中,弄湿个把人绝对没有人注意。”

严行之冷漠的瞥了一眼贾半文,看向白迦南道:“秋振洲现在没发现,不代表以后不发现,我派人过去蹲守,不能失了先机。”

说完,严行之就走了,看着严行之离开,贾半文啧啧,眸中笑意不减:“还是那般冷漠,看来老夫的日子不还很艰难。”

拜见那抬了抬眼皮道:“也是你口味极重,为何偏偏看上了他,严家可是五代单传,这就是他们家老祖宗不知道,知道的话,指不定就派人来将你给剁了,我都保不住你。”

贾半文听了,面色未变,仍旧笑笑,道:“无妨,无妨,左右不是不知道么,等老夫收了这颗冰雪之心,在说不迟。”

“小心收不了,在弄巧成拙,事先声明,如若你俩的事情影响了本世子这边的事,你就等着这辈子都呆在皇宫里吧!”

贾半文闻言,顿时苦着脸:“要不要那么绝情?当年若不是我,你可是早就死了,有怎么会有今日这样红鸾星动?知恩图报一点好不好?”

白迦南笑笑,挑眉:“我记得你曾说过,我命中有一劫,就在今年,这眼瞅着年都要来了,我可不想在我成亲的日子见血,你再给我算算,那日子何时会来?”

贾半文闻言,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世子爷的心乱了,可曾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你这命中亲缘单薄,注定这一生都会孤苦无依?”

白迦南神色一紧,便见贾半文继续说道:“命理只说,只是为了将所有的祸端避过,有的真,有的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也就是那么回事。

世子爷的命理已经因为异数发生了改变,前途如何,已经不是半文所能窥测的了,世子爷,以后的路,您走好便是,顺遂本心,方得始终。”

贾半文说完,便举步离开,他很忙,还要给屋子里那位准备药材,可没工夫在这里闲扯。

白迦南坐在座位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忽的笑笑,自语道:“也好,这样,本世子便不再怕什么了。”

第65章 被扛走了

“小姐,我们出来这么久了,真的没有关系吗?”

小翠详装帮着俭月整理衣服,在试衣间内悄悄的说。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那便宜爹已经准许我出府了,还会管我什么时候回去吗?机灵点,别被看出什么来。”

正主像是没什么事发生一样,小翠却是已经冒了一身的冷汗。

两人此时正在一个成衣铺子的试衣间内,今天出来的目的,是和上官寒阙碰面,以免那边担心随意出手,会被人给盯上。

所以,两人借着试衣服的时候,俭月悄悄的离开了这里,只留下小翠站在试衣间内,自导自演的装作俭月再试穿各色的衣服。

虽说小翠的胆子也不小,可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紧张,而且时间长了,也难免会被人怀疑。

就在方才,那侍卫已经过来看了好几次了,若不是小翠精通变音,根本就应付不过去。

如今俭月回来,小翠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她想了一下,悄声道:“少爷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总归是不想要我冒险的。”

俭月划拉了一下袖子,转身看向旁边的一堆衣服道:“把这些都带出说买了,帐就记在秋府的账面上,对了,一会咱们再出去转转。”

“还转?今日已经不早了,再不会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俭月笑笑,道:“能出什么事?反正他都让我出来了,怎么可能会催着我回去?我若是晚了,也只能归咎于这十五年来我没有逛过街,贪眼而已。”

“那那些人怎么办?就这么让他们跟着?”

俭月听了,斜眼朝后看了一眼,看着躲起来的人,笑笑道:“怕什么,跟着呗,这免费的保镖,不要白不要,以前咱们危险的时候,谁会管,现如今,你家小姐若是出了事,这些人就算是掉了脑袋都得过来给你家小姐扛着。

更何况,有他们在,咱们做什么都会进入秋振洲的耳朵,也防止了他对咱们的怀疑,何乐而不为?小翠,安心,一会出去看看,喜欢什么就说,不买白不买,反正花的又不是咱们自己的钱。”

小翠哑然,看着自家小姐脸上兴致盎然,顿时觉得小姐没心没肺,哀怨道:“我说小姐,您能长点心吗?您都要和一个丑的不得了的人成亲了,怎么还能这么高兴?”

俭月一愣,看向小翠,看着对方一张苦瓜脸,顿时笑道:“怎么不该高兴?再怎么说也是你家小姐我这辈子第一次成亲不是?

再说了,那世子再不好,那也是世子,你家小姐的身份,和人家相比,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咱们该知足的。”

好不好,现在可说不准。

“可是......”

“好了,小翠,别再提这件事了该出去了。”

收拾妥当,俭月俭月打断了小翠的话,就径直走了出去,出去之后,又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垂眸不敢看别人。

小翠赶紧过来,跟着配合着对那成衣铺子的老板说道:“这些衣服,都给我家小姐包上,然后送到秋府,就说是六小姐买回来的,问管家秋伯要银子就成。”

老板惯是有眼力见的呃,这小姐谁说没见过,不过穿着华丽,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用心思一想,便明白是那个据说要嫁给青燕侯世子的秋家的嫡出小姐。

据说这小姐也是秋府夫人生的,因为身子不好,给看相的看过,说要放在乡下将养才能长大,所以,这皇上赐婚之后,才被秋家给接回来。

虽说这样说,外面还是议论纷纷,都在说这所谓的嫡出小姐,是秋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野丫头,就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歪嘴斜眼又纨绔暴虐的世子爷。

不过,那些风言风语,成衣铺子的老板才不管,他就喜欢钱,谁给钱谁就是大爷,管她到底是不是真小姐,如今是秋家的人,自然就是小姐。

“是,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将东西送到,以后我家有什么新的款式,一定会通知小姐,欢迎小姐再来。”

俭月羞涩点点头,眼角媚色顿时让成衣铺子的老板心神晃了晃,等几人走出铺子,他才摇头长叹道:“一朵鲜花,终究是又要被猪拱咯。”

小翠就扶着俭月往外走,路过那四个侍卫的时候,俭月朝着那几人含羞带切的福了一礼轻声道:“劳烦几位在此苦等。”

那声音细的,若不仔细听,都觉得听不见。为首的侍卫一愣,便见小翠朝着他喊道:“看什么?我家小姐是你能看的吗?赶紧低头,跟着后面远点,别影响了我家小姐逛街。”

那侍卫被骂的吓了一跳,便见小翠和俭月已经走出了成衣铺子,他无奈只能招呼着大家跟在两人身后,距离不近不远,到是刚好保护。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有时候,倒霉事不是你不想它来就能不来的。

就在俭月和小翠走出成衣铺子,还没走几步的时候,就感觉前方一阵疾风撞了过来,小翠吓了一跳,扶着俭月朝着边上一躲,这才堪堪避过。

“小姐,没事吧?”

“没事。”

俭月刚说完,便听身后又是一阵疾风,还伴随着嗷嗷喊叫,那声音,震耳欲聋。

“抓贼啦,抓贼啦,有人抢我的荷包,抓住了本小姐重赏。”

问声望去,俭月便见身后以身穿绿色长裙,头戴奇怪头饰的女孩,沿着方才俭月让开的路线疾驰而过,俭月眯眼,这女孩和方才那男子,用的都是轻功,而且还不赖。

“小姐。”

小翠低声说着,便见俭月看向她,哑语道:回府,街上此时不安声。

主仆对视一眼,随即俭月像是吓着了一样,忽的朝着地上倒去,小翠则是一边扶着俭月一边高喊道:“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怎么了?”

那四哥侍卫闻言,顿时跑了过来,将两人位在中间。

“小姐没事吧?”

还是那个领头的问,小翠摇头,脸上急切:“不知道,小姐说头晕,就倒下了,小姐,你别吓我啊。”

在小翠的‘努力’之下,小翠恍恍惚惚的醒过来,摇摇头,面色‘惨白’的道:“没事,方才只是吓着罢了。”

那声音,像是大病初愈一样,让人听了就心生怜惜,侍卫听了,顿时觉得愧疚,觉得是他们保护不力,才让小姐受到了惊吓。

正说着,小翠扶着俭月起来,嘟囔道:“都怪方才那个贼,怎么那么宽的路不走,非要来撞咱们小姐,这京城的治安怎么这么差啊?那一个贼都抓不住,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找个大夫看看,不然我都不放心。”

小翠说完,俭月还没说话,两人抬眼便便见一个身穿布衣,面带黑纱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吓了一跳,正要大喊,便见那人手中长剑一伸,将她给扒拉到一边,另一只手,径直提起了俭月,往肩上一扔,就这样把人给扛走了。

小翠见状,顿时着急大喊:“我说你这个贼怎么这样啊?抢钱就抢钱,怎么还抢人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小姐被贼人给劫走了。”

侍卫们也因为方才突然的变故哥吓了一跳,小翠这么一喊顿时都回过神来,侍卫首领赶紧对着其中两个人说:“你们回府去通报老爷,我们去追小姐。”

说完,这些人便迅速的分道扬镳快速的追了出去。

俭月被劫,也惊动了严行之,他正巧在附近凯旋楼中喝茶,方才女孩喊抓贼的是好他也看过去了,正巧看见那男子忽然避开了那女孩的路径,折返回来将俭月给扛走了。

一开始,他名没有发现是俭月,毕竟,严行之只是暗中调查过,并没有亲自接触过白迦南所说的这位心上人。

可是那秋府的侍卫服装他是认得的,他才会去仔细看看那被抢走的人,这才发现,居然是白迦南的心上人。

顿时,手中茶碗一瞬朝着那飞奔而去的人袭去,而他更是从楼中一跃而起,追着那人去了。

那人功夫不弱,他打出的茶碗瞬间被那人击碎,而那人头都没回,在街道寻了哥拐弯,就消失在严行之眼前。

严行之皱眉,停下脚步,一个哨音招出了麒麟阁几人。

“回去通报阁主,我追过去一探究竟。”

说完,便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小翠心里急的不行,她明白,此时若是不用轻功,根本就追不上去的,可是此时此地,根本就不是她用轻功的地方。

再加上......

想到方才俭月给她的暗示,小翠终究咬咬唇,没有意气用事,准备选回去秋家,只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方才我小一哥哥掠走的是你家小姐?”

小翠一愣,吓得转头之际,便觉得脖颈一麻,顿时失去了直觉。

秋府,得知俭月被人劫走,孙氏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她不由得起身,看向那报讯之人:“被人劫走?怎么会这样?”

第66章 做负心汉就抽死你丫的

俭月出事,她不难过,可是她出事,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势必会连累整个秋家。

青燕侯世子爷可不是省油的灯,长公主那边也交到不下去,如何不让人心急。

秋振洲气的拍桌子大喊:“混账,大庭广众之下,就叫人把咱们家的小姐给劫了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找,翻了这上京城,也要给我把人找回来。”

孙氏只觉得脑仁发疼,一个眩晕差点昏过去,还是秋灵凤眼疾手快,将孙氏扶住喊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秋振洲见状,皱眉道:“赶紧请大夫过来看看,你这几日怎么总是如此?莫不是得了病,不知晓?”

秋灵凤摇头:“父亲安心,母亲这几日是为了六妹妹的婚事,忙碌的有些累,这六妹妹又突然被劫走,母亲一着急,才会眩晕,过一会就好了。”

孙氏叹了一口气,心下担忧:“这丫头,怎么会被人劫走呢?实在是个不省心的,这出去一趟,怎么就招惹了如此祸端?”

秋灵凤一边给孙氏顺气,一边道:“按理说六妹妹羸弱,并不会主动去招惹谁,而且父亲派了人跟着,也不会有人不识时务的过来搭讪,怎么也不可能是得罪了谁?”

孙氏闻言,心里更是担忧的看向秋振洲:“现在该怎么办?若是长公主那边得到消息,我们......”

“暂时封锁消息。”

秋振洲冷着脸说道,秋灵凤却不确定的摇头:“街上的人恐怕都看见了六妹妹被带走了,只怕是根本就压不下去,六妹妹出了事,倒霉的是咱们秋家,这会儿,能有谁敢劫持青燕侯世子的未来世子妃?”

、闻言,秋振洲眯眼,半响,咬着牙道:“还能有谁?自然是这联姻对谁不利,谁就有作案动机,哼,为父为太子办事,如今咱们又搭上了长公主,你说,还能有谁会狗急跳墙?”

秋灵凤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二皇子?”

秋振洲点头:“只怕是他按耐不住,想要看我和长公主那边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孙氏听了更害怕了:“那现在如何是好啊?”

孙氏这一哭,秋振洲更生气了,冷哼:“咱们现在除了找人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去质问二皇子?他怎么可能会承认?现如今,只盼着那丫头福大命大了。”

秋振洲说完,转身离去,秋灵凤立刻起身阻拦道:“父亲,为今之计,还是先和公主府那边通通气,否则,他们得到消息,指不定会如何发难。”

求真周围闻言,想了一下道:“我自有打算,你陪着你母亲吧!”

长公主这边不足为惧,只要是那丫头什么事都没有,世子爷也绝对不会说什么,大不了多赔点银钱便是,更重要的是此事背后之人,他得去和岳父商议对策,如果真的是二皇子所为,那么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秋灵凤坐在孙氏旁边,心也跟着紧紧的揪起来,她能想到的方向,和秋振洲不同,而是关于自己的。

无论俭月是死了,还是被找回来,却失去了完璧之身,结果倒霉的很可能都是她。

青燕侯世子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被人糟蹋了的女人?到时候,还会不会胁迫自己嫁过去?

那个时候,他们秋府理亏,还能和之前那样李代桃僵吗?

秋灵凤不敢想,她觉得,俭月这一次的生死,紧紧地关系着她的未来。

想到此,她猛地起身道:“灵秀不能出事。”

孙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跟着点点头,道:“别慌,别慌,当务之急是找人,一定要找到。”

两人呆在屋子里如坐针毡,站在院子外边的秋灵容却是在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后,忽的咧嘴笑了。

出事了?好啊,那她不就有机会了?

秋府鸡飞狗跳,派遣了所有能出动的人一同去寻找俭月。

与此同时,麒麟阁也迅速运作,开启了强大的信息网。

白迦南阴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麒麟阁的大殿之中,此时,他就像是索命的阎王,浑身戾气浓郁异常。

到底是什么人?能在麒麟阁的眼皮子底下将他的人给带走?甚至是严行之亲自追过去,却仍旧将对方跟丢?

想到他心上的人被人劫走,遭受凌虐,他整个心都提着,致使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狠戾之气更加浓郁,贾半文站在他的身边,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柄钢刀似的。

他掐着手指头半天,越是掐算,这眉毛越是打结的厉害。

好半天,白迦南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才神色莫测的看向白迦南,张嘴道:“怪哉,怪哉,同是命理改变之人,这上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命理改变?你是说她也是改变了之前的命理?”

贾半文点头道:“按照命理走向,此时这位小姐此时必定是苦尽甘来,入主东宫之相,怎么可能会是和世子爷牵起了姻缘线?”

他刚说完,忽的感觉自己的汗毛一竖,便见白迦南已经起身,目光阴冷的看着他。

“贾半文,你说,她和我不该有姻缘?她是东宫之主?”

那话语带着彻骨的寒意,贾半文面色骤然青白,艰难的吞咽了两口唾沫,才道:“按理说是,只是她命理似乎已经改变,而且改变之时,是在五年前。”

五年前吗?

白迦南目光幽深,五年前,她在哪?

那个深渊一样的地牢?想到此,他忽的一笑,笑容邪佞。

贾半文打了个寒颤,赶紧改变策略说道:“只是这命理一说甚为奇妙,说不定这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点也说不定。

所以世子爷还是要未雨绸缪,将这命理弄得再乱一点才好,这样,世子爷的姻缘,才会和这位姑娘的牵扯不清,拧在一起。”

“没错,本世子是该做些打算了。”

他继续笑,笑容放大,咧嘴的样子,堪比吃人的饕餮,贾半文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脑中回忆他上一次看见世子爷这模样的时候是几年前来着。

正想着,只见白迦南继续说道:“不过是一个东宫而已,平了不就好了?命理而已,走回去本世子也能把她拉回来。如此,我们两个纠缠不休,这辈子都要在一起了呢。”

说完,他看向贾半文:“不用再算了,总归你也算不出什么来,去悦来轩,本世子要拿血色珊瑚开刀。”

俭月失踪,作为皇上的姐姐,这消息也算是灵通,秋府想要压下去,却也不成,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她顿时将白迦南给找了回来。

只是看见白迦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说非这女孩不娶的吗?怎么她出事了你就这幅样子?莫不是她出事了,你还能换一个?”

白迦南闻言,笑笑,抬眼便见慕容烟怒目瞪着他,活像是在瞪着一个负心汉。他扑哧一笑,顿时气的长公主想要抽人。

“你笑?你居然笑?你怎么和你那个便宜爹一样?啊,好好的姑娘都让你弄手里来了,你居然要做负心汉?啊?看我不抽你。”

慕容烟气的就要找东西动手,白迦南见状,赶紧上前,将激动的调教的慕容烟摁住,解释道:“娘,娘,娘息怒,息怒,我真没负心。”

慕容烟继续瞪眼:“不是负心汉,你怎么不着急?怎么不派人去找?”

白迦南只得解释道:“不是不着急,我派人了啊,真的,不骗您。”

闻言,慕容烟又要炸毛:“派人?麒麟阁你派出去几个?啊?还不如你派去秋府问罪的人多呢。”

慕容烟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她派人过去麒麟阁叫人,回来的暗卫说麒麟阁人手有序,不像是有多少人出去寻人的,而且,这人被叫回来了,第一时间居然是派人去秋府质问。

这不明摆着不拿自家媳妇当一回事么?

她慕容烟被青燕侯给欺负惯了,怎么到头来养出来的儿子也这样欺负媳妇?尤其是这媳妇还没娶回来呢就这样,那以后得什么样?

见慕容烟又要炸毛,他赶紧说道:“娘,息怒,听我说,听我说啊。”

见慕容烟不说话了,他才笑着道:“娘,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在乎我自己的媳妇么,我真派人出去找了,而且在第一时间,行之就追过去了,只是那人速度太快,并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找到而已。”

慕容烟皱眉:“那你到是自己去啊。”

白迦南苦笑:“我若是第一时间看见了,自然是追上去的,可是现在这人影都没有,我去了又能怎样?而且你也看见了,秋府的态度,生怕咱们悔婚似的,你说,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不会去宰一刀?”

慕容烟冷笑:“宰个屁,你媳妇都要丢了,你还在乎那些钱财?愚不可及。若是之前也就罢了,没和人家定下来,或者那人不是你喜欢的,自另当别论,可你喜欢人家,又已经纳采,就不能让人家对你寒心了不是?”

第67章 耿直男孩

白迦南闻言,眼中闪过笑意,心里却暖暖的,他将手放在慕容烟的手上道:“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希望我过的好,但是你得思考不是?

您想想,若是那女子和其他人一样,你觉得你儿子我能看上她吗?你不但要相信我,也该相信您的未来儿媳妇才是。

再说了,就算是我想要找人,不也得等暗中行事么,这件事可非同小可,若真的闹大了,丢人的不只是秋家和咱们家,最大的是你儿媳妇会被人诟病。”

慕容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看向白迦南道:“到是我欠考虑了,可是那人武功高强,你可有把握查到他是何人?”

“自然是查到了的。”

白迦南说着,眼神陡然一暗,眸光迸出一阵冷意。

慕容烟见白迦南信誓旦旦,心也就放下了一半,不过还是说道:“你可一定要抓紧时间,不光是人身安危,就这女子名节来说也是大事。”

白迦南闻言,回过神来,笑笑摇头道:“我知道了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的把她带回来的。”

名节这事,想必那小野猫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只不过此时,她身处的那个地方,让他有些掣肘,看来要等着他亲自把人带出来了。

俭月并不是柔弱可欺之人,突然被人劫走,断不会是别人想的那样受到伤害,此时,只要稳住,他定然能等到营救,成功脱困,至于那个劫走俭月的人。

小野猫啊,你可千万要好好的,把自己保护好了,否则,本世子真的是要发怒了呢。

想罢,他起身笑道:“到是娘亲您对待儿子怎么这般绝情?这儿媳妇还没过门呢,您就这样护着,这若是儿媳妇嫁进来,您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慕容烟闻言,不屑道:“要你何用?每日都给我找气受,还不如儿媳妇呢,总归这儿媳妇能给本宫生孙子。”

白迦南顿时委屈:“可儿子若是不配合,这孙子也生不出来不是?”

慕容烟闻言,又被气的笑了,她嗔骂道:“小兔崽子,惯是会和本宫顶嘴,等你成亲了,赶紧让皇上给你个世子府,本宫可不想看见你了。”

白迦南顿时嬉皮笑脸的搂着慕容烟道:“别呀,娘你可别不要我,您若是真把我赶出去了,您得少多少的乐子啊。到时候您想我怎么办?”

白迦南卖乖,慕容烟受用,最后只是说道:“好了,都这么大了,要成亲的人了,可别让人笑话了。”

白迦南笑嘻嘻的点头,他在旁人面前,可不是如此面貌,这等面貌,也许这辈子也就是养大他的慕容烟和未来的亲亲娘子能看见的吧!

安抚好了慕容烟,他收敛了神情,起身道:“如此,孩儿就先过去秋府看看了,毕竟,嚣张世子爷的准世子妃突然就丢了,怎么着,秋府也得给我一个交代不是?”

说完,在慕容烟点头之后,白迦南就离开了,而慕容烟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离开,半天,才叹道:“慕容家,又出了个情种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嫂嫂,您地下有知,也该安心了,他,找到了心仪之人呢。”

而此时,被众人担忧的俭月,则是被人扛着走了好几十里,她装作昏迷,闭着眼睛计算着这人的脚程,还有飞檐走壁时候的方向,心里有了谱。

这人,走路大多是绕圈子,还经常往回走,然后再绕一圈别的路在走回来。

这样子有意为之,怕是在躲着什么人。

想了片刻,俭月断定,方才那女子喊着抓贼,想要抓的那人必定就是这个此时扛着自己的男子,而这个男子,要躲着的应该就是那个追着他走的女人。

而这个贼,想必不是一般的贼,轻功和伸手如此了得的人,怎么可能去偷一个女人的荷包?明显不对劲。

可是她最纳闷的是,这两人的追逐战,怎么就把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给牵扯进来,而这男子,又为何顺带把她扛走呢?

俭月心头有着疑惑,却面色不露,依旧装做被吓昏过去,就那样浑身柔若无骨的搭在那人的肩上。

只是这样子被倒挂着,怎么都不会舒服。

俭月难受,扛着她走路的人也不轻松。

就算是高手,扛着这么一个大活人走也是很费气力的,尤其是此时,楚天一还绕了很多的圈子。

此时他其实已经有些气喘,可他仍旧面色不变的继续前行,等到了城外的一处破庙,他才又绕了个圈子,走了进去,顺道将俭月仍在了草堆上。

没错,是扔。

俭月岿然不动,心里却是万兽奔腾,如果不是前世的涵养,和此时不明人意的隐忍,她早已经跳起来胖揍一顿眼前这个不怜香惜玉的。

索性是扔在了草堆上,否则,她的身体肯定要青紫了。

楚天一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少女,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他怎么就那么脑抽的把这个女人给扛着一起走了?

不见对方有半点反映,俭月假装自己方才醒来,略微呻吟了一下,正要睁开眼睛,却不料,下一刻,只觉得一阵疾风扑着她过来,脖颈后面就被来了一下。

俭月此次是真的两眼一翻,彻底了昏了过去。

嗖的一声,耳边传来飞刀的动静,楚天一翻身而起,躲过了飞刀,下一刻,利剑出鞘,挡住了身后袭来的一剑。

严行之一击不成,转瞬又是一剑刺了出去,楚天一仍旧柔韧有余的躲了过去,冷着脸看着严行之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带着面纱,严行之看不清他的脸,却从声音听出他不是京中人。

“阁下初来上京,就有这么大的动作,实在是让人费解。”

楚天一皱眉,回头看了俭月一眼,便沉默的看着严行之,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打算,严行之冷笑:“放下你身后的人,我自会离开,否则,阁下纵使武功卓越,也定然躲不过整个麒麟阁的追杀吧!”

提起麒麟阁,楚天一的眼眸动了动,他道:“你是麒麟阁的人?”

严行之微微一笑:“正是,这女子和我麒麟阁有些渊源,自然是不能让阁下带走的。”

楚天一沉默,他其实真没打算带走这个女人,可眼下...。

楚天一眸光闪烁,片刻,忽然起身,手中长剑直击严行之,严行之虽然警惕,可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突袭,他瞬间后退,却是见那人忽的收回了招式,转而扛起俭月,冲着破面后身的窗户而去。

严行之想要跟上去,忽的眼前柱子倒塌,他慌忙后退,再睁眼时,已经不见那人踪影。

看了看那人的方向,严行之皱眉随即回去了麒麟阁。

俭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脖颈疼得厉害,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给打晕了,也知道打晕自己的是那个劫持了自己的人,可是现在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在哪?

入眼的是一处繁华的房间,四处的装饰自是不用提,全都是奢侈到了极点的东西,就连床上,她盖着的锦被都绣着青色的四爪金龙。

傻愣愣的看了半天,俭月茫然的脸上便带上了一些疑惑。

四爪金龙?青色?那不是异姓王楚汉能用的吗?

异姓王楚汉,不应该是在大西北的安乐行宫吗?那她怎么会盖着这么个被子?莫不是那个劫持了她的人给她送大西北来了?

正在胡思乱想,门开了,楚天一进来之后,便见俭月正皱着眉头坐在床上,好看的凤眼因为疑惑,生出些许朦胧,让他的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拍。

门咯吱的响动,让俭月警惕抬眸,清亮的大眼睛,带着浑然天成的媚色,虽然那张脸不是那么的引人注意,可因为这双眼睛,却是让人无法忽视,更是让他忽的感觉燥热。

赶紧压下心头的悸动,楚天一面色清冷的走进来,在俭月警惕的目光中,走到床前,从怀中拿出一柄...匕首递了过去。

俭月:......

懵逼脸。

“给我?匕首?”

楚天一:“嗯,给你的。”

俭月眨眨眼,并没有接过来,而是问道:“我能问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把我劫持了就是为了给我一把匕首?你不怕我拿着这匕首给你杀了?”

“你打不过我。”

楚天一一脸的自信,说的俭月无言以对,对面是个耿直男孩,和她哥一样。

“那个......”

俭月舔舔嘴唇,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劫持我?”

楚天一神色忽然就有些不正常,面色微红,俭月皱眉,正不耐烦,便楚天一忽然后退了两步,手微微攥了攥拳头,这才说道:

“抱歉,是在下唐突,只是在走路的时候看见挡路的,自然的就想要抓起来扔掉,结果抓了姑娘,觉着扔下不好,就一起带着了。”

俭月:......

求心理阴影面积。

攥了攥拳头,俭月眼角僵硬的笑笑,咬牙继续问:“那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寻一处好走的路,为什么偏偏要撞上我?

还有,你发现抓错人了,满可以在安全的时候将我仍在路上,我的家人自然会将我带回去的。你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将我打晕,带着我?”

第68章 我会负责的

楚天一沉默,半响,才道:“在下觉得,既然在下将姑娘给错抓了,就应该要负责到底。”

俭月:......

怎么有种遇见了癔症患者的视觉?

她忍着想要将对方暴走一顿的想法,说道:“负责到底就是将我打晕了继续带着走?你要负责的应该是在我醒来的时候向我道歉,然后让我回家啊。”

楚天一抿唇看着俭月,俭月气的面色通红,她斜眼看见楚天一看着她,顿时冷道:“看我干吗?”

楚天一的脸顿时又红了,他略微垂下头,半响,才腼腆的说道:“我啊爹说了,对女孩子不敬就是该死,如果和女孩子有了肌肤之亲却不负责,那更是该死。

所以,我想着,我不但对姑娘不敬了,还和姑娘有了肌肤之亲,是真的该死,所以,我就要负责到底,姑娘放心,阿爹说了,男子汉敢作敢当,我绝对不会言而无信的。

等过几日,我阿爹阿娘来了,我一定将你引荐给他们,然后寻个好日子,操办咱们的婚事。”

说着,楚天一再一次将那匕首递了过来,眼中还带上了些许希冀。

俭月彻底被弄得懵逼,肌肤之亲?这家伙是一路扛着她回来的,说句最实在的,连手都没碰着,怎么可能有那劳什子的肌肤之亲?

如果说她被扛着走的就算是肌肤之亲,那她和那个该死的麒麟阁阁主算什么?和那世子爷更是姚明,是不是都应该以身相许了?那一个她可不够分的。

还有这婚事?这事是不是弄得有点大。

俭月沉默,那匕首她可没敢接,到此时,她再傻都明白,那匕首应该是某种程度上的信物,接了,怕是麻烦就此缠身了。

看着眼前还在腼腆笑着的傻孩子,她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楚天一见状,赶紧上前想要给俭月穿鞋。

俭月:...

“那个,公子无须多礼,我自己可以穿。”

楚天一顿时皱眉:“不行不行,我阿爹说了,对待娘子,要温柔,我阿爹都是给我阿娘穿鞋的。”

俭月忍。

“公子请不要胡说八道,你我之间清清白白,自然没有任何关系,公子但请自重,莫要真的毁了我的清白,到时候我白死难逃责难。”

楚天一一愣,顿觉委屈:“姑娘这意思是嫌弃我吗?为什么?你说我哪不好我改啊!”

俭月揉揉眉心,强忍着柔声道:“不是公子不好,实在是我无福消受,我家中父母已经将我婚配,不过数月便会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定然是不能逾越的,还请公子莫要勉强,放我走才是。”

楚天一闻言,不悦道:“不过是要成亲了,也不是已经成亲,这都不是问题,在下却是和姑娘有了肌肤之亲,我必须负责。”

俭月好笑,看着楚天一认真的脸,她都觉得自己幻听了,这孩子是不是小时候脑子丢了没找回来?

她反问道:“那我问你你碰我哪了?”

楚天一顿时支支吾吾:“我,我,碰碰碰你腰了啊!还抱着你放床上了。”

俭月又问:“那你可曾碰着我的手?”

“不,不,不曾。”

“那你可曾亲我了?”

“也,也不曾。”

“那你脱我衣服了?”

“更,更更不曾。”

越问楚天一的脸就越红,俭月笑笑,耸耸肩对着楚天一说道:“那既然如此?咱们哪来的肌肤之亲?不过是隔着衣服帮忙扶了一下罢了。”

楚天一听了,抬眼,满脸的不相信:“可,可阿爹是这么说的。”

俭月又是叹息了一下道:“你爹说的那些都对,可那必须是有真正的肌肤之亲,你说说你爹和你说到底什么事肌肤之亲了吗?”

楚天一摇头,俭月一拍手:“那不就得了么?我说的就是肌肤之亲,所以,咱们并没有肌肤之亲,咱们啥事都没有,你赶紧放我离开,我得回家。”

俭月说着便已经起身想要离开房间,却是在手碰到房门的时候,被楚天一用手给拽了回来,俭月皱眉:“你干嘛?”

“我,我,我,反正你不能走。”

俭月顿时心身疲惫,哀怨道:“我说兄台,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嘛不放过我啊?”

楚天一抿唇,好半响才道:“你不能走,你得等我阿爹阿娘来。”

俭月歪头:“凭什么?就凭你是异姓王的儿子?”

楚天一一愣,俭月冷笑,一把将他的手拂开道:“这四爪青龙若是谁都能用,也就没有所谓异姓王这事了,所以,小王爷,别演戏了,咱们不是一路人。”

楚天一皱眉:“我没有演戏。”

俭月叹道:“就算是你没有演戏,不也是那么回事吗?我不管小王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只请小王爷放了我,我对您来说,没什么利用价值。”

楚天一抿唇:“难道就不能是我真的想要娶你?我们大西北的男儿都是如此耿直,不会弄虚作假,我碰了你,对你也不反感,相反的,我对你也有感觉,就这样和我成亲难道不好吗?”

俭月闻言,挑眉:“小王爷身份尊贵,自然有很多女子趋之若鹜,可是小王爷有想过吗?我的身份是什么,我能否配得上小王爷你的身份?”

楚天一张嘴要说话,俭月却是没让他说,而是继续说道:“是,小王爷你会说你不在乎身份,可你又想没想过,我是已经快要成亲的人了,如今被你虏来,已经是对我的清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如今却又要和小王爷你暗通幽渠,和我那夫家悔婚,我想问问小王爷,别人会怎么怎么看我?小王爷有当我是什么样的人?”

楚天一不做声了,深邃的眸子盯着俭月,俭月任凭他看着,其实楚天一长得也很好,他的样子和中原人不太相似,有一些深邃,轮廓显得更加刚毅。

可是她绝对不认为这小王爷会是她盘子里的菜。

她笑笑,继续说道:“小王爷,您iu大发慈悲,放了我吧,总归咱俩是真的没什么事,你总不至于因为一己之私,将我彻底毁了吧。”

楚天一面瘫一样的脸一动不动,他盯着俭月良久,才道:“你当真不喜欢我?”

俭月笑笑,摇头:“小王爷,别忘了,我要成婚了。”

楚天一一顿,半响才道:“好,我送你出去。”

楚天一将俭月从屋子里带出来,好半天俭月才明白,她到底在哪里,最终,俭月不得不揉着眉心看向楚天一:“您这是将我带进皇宫了?”

“嗯,异姓王行宫。”

俭月:......

这货是不是傻?居然给她一不注意就抬皇宫来了?俭月只觉得满身的火气全都冒了出来,可是看着楚天一那面瘫脸,她居然不知道这火要怎么发了。

她不由无语道:“小王爷实在是让人诧异,难道小王爷不怕别人说您欺男霸女行为乖张吗?这可是上京城,您这样做,是在挑衅皇上的脸面。”

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劫人,还给弄皇宫来了,这举动,想必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了,这小王爷,真乃奇人。

楚天一点头,有些害羞道:“这不是想着反正咱俩都要成亲了,便将你带回来,早日成亲么,谁成想你不愿意啊!”

我?我不愿意?

俭月彻底服气了,索性不再和楚天一说话,默默的跟着他身后,然后被楚天一抱着跳了一回皇宫的围墙。

俭月觉得,自打重生之后,她遇到的事情就越来越诡异,本来前世根本就没什么了解的麒麟阁,青燕侯世子,还有这劳什子的大西北小王爷,怎么全都出现在她的眼前,还都是诡异的相遇方式?

不过此时,想必是秋府都乱了套了,秋振洲此时肯定是头都大了,这边刚和公主府说好了嫁娶的事宜,马上就要纳采了,却如今准新娘被人抢走了,世子爷现在是不是会借着这件事发挥一下,再讹诈他一笔。

俭月坏坏的想着,之后,便已经被楚天一带出了皇宫,回到了她被抢的那条街道上,吹着熟悉的冷风,俭月觉得自己舒爽了不少。

“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

楚天一上前,俭月听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多谢公子送我回来,我感激不尽。”

楚天一摇头,双眼漆黑:“我说过我是要娶你的,自然是要送你回去,然后去提亲。”

俭月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她都说完了,这小王爷还如此坚定,莫不是还在纠结他们的肌肤之亲?

想到此,俭月正要和他再解释解释,便见楚天一忽的将她拉到身后,随即,眼前便出现了三十几名黑衣人,在他们的腰带上,都绣着金色的麒麟。

是麒麟阁的人。

楚天一棺材板子脸不变,站在俭月前面道:“别怕,我保护你。”

俭月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越过他朝着麒麟阁的人走过去,楚天一看的皱眉,想要阻止,却见俭月回头,笑着道:“多谢公子,公子放心,他们是来找我的,自然会保护我周全,公子还请回去吧,救命之恩,以后有机会,自当报答。”

第69章 本世子护你一生一世

这一句话明白的告诉了众人,这楚天一,是她俭月的救命恩人。

只不过谁能相信?当日眼看着俭月被这人抓走的那几人就在这群人里,此时都觉得俭月有点明目张胆给他家阁主戴帽子的样子,顿时满眼满心的不满意。

楚天一则是望着俭月,将手伸进怀里,拿出那柄匕首,递了过来,俭月见状,摇头道:“公子美意,我愧不敢当。”

楚天一皱眉道:“我说过,一定会负责的。”

“本世子的未来世子妃,需要你负责什么?”

俭月一愣,便见那些麒麟阁之人闪开一条路,便见世子白迦南正摇着一把扇子,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过来之后,幽幽的目光便盯着俭月,眼珠子里的哀怨扑面而来,让俭月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亏心事一样。

只是,麒麟阁和青燕侯世子,怎么会站在一处?

俭月皱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就在她想要抓住的时候,便见楚天一动了,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发出铮铮响动,下一刻,那剑便长了眼睛一样,朝着白迦南袭去。

“小心。”

俭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朝着白迦南扑去,却见白迦南一动不动下一刻,藏锋便已经出现,一剑将楚天一的剑挑开,站在了白迦南前面。

楚天一收回长剑,盯着藏锋良久,道:“天下第一剑。”

藏锋也收回长剑,面色不变道:“江湖上的赞誉,过奖了。”

楚天一皱眉:“天下第一剑居然沦落到朝廷鹰犬,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预料不到的事情多着呢,我说楚天一,你不好好的在你的大西北呆着,跑这上京城来干什么?你说来就来了吧,怎么着刚来就将本世子的人给抓走了?

本世子虽说混账了一点,可是咱们隔着千山万水呢,本世子觉得好像没什么得罪你的啊,莫不是你看我不顺眼?想挑事?”

白迦南上前一步,将俭月搂在怀里,痞里痞气的说着,俭月皱眉,想要挣扎,却被白迦南搂的死紧,挣脱不开。

“你干嘛?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白迦南挑眉:“体统?你在本世子身上看见过体统二字吗?我说娘子,你也太不厚道了,这前脚刚和本世子定亲,怎么后脚就勾搭了别的男人,你这让本世子很难做人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乱说什么?”

“本世子才没有乱说,他都要把藏刀给你了,怎么可能是乱说,娘子,本世子对你之心天地可鉴,你可不能让本世子伤心啊。”

白迦南说这话的时候,手又是一紧,看向俭月的眼神除了哀怨还有浓烈的怒意,俭月一愣,转眼看响楚天一手中的藏刀。

楚天一见白迦南为难俭月,上前一步想要阻止,藏锋却是也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道:“小王爷,请止步。”

楚天一皱眉,看向白迦南:“别伤害她,和她无关。”

白迦南抬眸,看着楚天一,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不难感受到徐徐而来的杀意。

楚天一继续说道:“是我失礼在先,轻薄了姑娘,所以,我会负责。”

“负责?对本世子的正妃负责?本世子到想要问问,你想要怎么负责?”

白迦南索性挥挥手,身后立刻过来两人,手里抬着一百太师椅放在他的身侧,他立刻坐下,转而将俭月放在膝头。

“本世子有个习惯,看上的东西,那就是本世子的,楚天一,别以为你比我厉害就能随便打本世子的人的注意,本世子是没什么本事,可本世子有钱啊,有的是为本世子卖命的,就比如,你眼前这天下第一剑。”

那霸王之气尽显,惹得俭月侧目,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要先看那层面具,看看这人到底长着一张什么样子的脸,这话说的,实在是欠揍。

看俭月看向自己,白迦南一笑,道:“娘子莫不是觉得此时的我非常的男人?爷们?”

俭月扭头,嫌弃道:“不,我觉得你非常的猥琐,嚣张。”

白迦南顿时哈哈大笑:“嚣张就对了,本世子就是有嚣张的本事,所以,娘子,你得好好跟着本世子,这嚣张可也就是你的本钱了呢。”

又来了,这样嚣张真的好吗?

俭月不打算再和他纠缠,而是看向了楚天一道:“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你所谓的肌肤之亲也不过是一个误会,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什么可负责的。”

楚天一看向俭月,半响才问道:“你说的未婚夫就是他?”

俭月点头,这没什么不承认的,这就是既定的事实。

楚天一的心冷不丁疼了一下,他抿唇,看着俭月,随即又看向白迦南,最终,说:“可是他就是个流氓,你和他,没有好结果的。”

俭月垂眸,笑笑:“公子说这话岂不是会让人难看?莫不是公子以为,你才是我的良配?”

“难道不是吗?”

楚天一觉得,如果将他和白迦南那个流氓放在一起,他肯定是比对方强百套的,没道理选择夫婿会舍弃他去选择那么一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人。

可是,俭月下一句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俭月并没有先回答,而是看向白迦南那长面具脸问道:“他说你是哥流氓,你觉得呢?”

白迦南昂着头,无所谓道:“本世子流氓怎么了?本世子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流氓有错吗?不然,娶媳妇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流氓的吗?既然如此,还讲什么礼义廉耻?本世子是明着流氓,总比那些背地里搞阴的来的强。”

一番言论让俭月未知咂舌,这粗浅的话语却表露了所有的阴暗,确实,他只是明着流氓,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强了何止一星半点?

俭月又问:“那如果我和世子的娘亲长公主发生了分歧,世子爷会如何处理?”

处理?白迦南觉得这一点都不是问题,现在他家娘亲都已经把儿媳妇列为重点保护对象了,那么成亲之后,还不当祖宗供起来?何来分歧一说?

不过眼下,他却是没有这样说,只是笑着狂放的说:“本世子素来孝顺,自然会听母亲的话,只不过如果牵扯到娘子,呵呵,大不了带着娘子出去胡天海地,不回家了,岂不更加快哉?”

俭月微微一笑,看向楚天一,她却是又问白迦南道:“若是世子爷有一个想要的定西,偏偏我和这东西只能选择其一,那么世子爷会如何选择?而且,这东西,关系到世子爷此时的身份,地位,还有前程、”

俭月这句话说完,白迦南眼里却是全都是笑意,他直接道:“在本世子心里,喜欢就是喜欢,不是能拿来衡量什么东西的物件。

如果真的会出现这种两难的抉择,那本世子宁愿牡丹花下死,也要做鬼风流快活。”

白迦南说话期间,俭月的眼睛一直盯着白迦南的眼睛,等到白迦南说完,俭月心下隐隐触动,她并未显露,而是看向楚天一道:“公子听见了吗?”

楚天一不明所以,便见俭月继续道:“公子觉得心里有我,世子爷并非我的良配,可公子却没有想过,公子此时站在我的身边,说我未来的夫君是流氓,这句话,是否又将我放在眼里?

公子觉得和我相配,又有没有想过,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与我而言,什么才是良配?

公子觉得,我未来的夫君,青燕侯世子是个流氓,确实,他确实混账,嚣张,可是他却可以为了我一人,倾尽一切,那么公子你呢?

公子可会为了我一人,去违逆长辈?公子可会为了我一人,舍弃大好前程?公子,有些东西,并不是摆在那看起来不好就不好吃,有时候,选择,通常都是要先看清那东西的内在,才会明白,到底哪一种口味是适合自己的。”

说完,俭月转头,看着白迦南道:“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我得回家了。”

白迦南笑意盎然,心情美满,他径直将俭月抱起来转身就走,楚天一看着俭月,想要阻拦,却因为脑中俭月方才说的那些话,终究是站在原地没哟动弹。

对于俭月,这些没有什么,只是有些嘲讽,她没有责怪白迦南此时的擅作主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侧颜,虽然,仍旧是那张花里胡哨的面具,却仍旧让她心底撼动。

“世子爷,你今日说的可是真的?”

白迦南一直往前走,没有停留,只是在俭月说话的时候,他顿了顿脚步,随即继续走着,眉眼弯弯,信誓旦旦说道:“本世子从不说假话,娘子但请放心,跟着本世子,本世子定然护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多么美妙的誓言?也许,这不是俭月想要的答案,可是,此时,那有力的臂膀,坚实的胸膛,却终究让俭月觉得,两辈子从未有过的温暖。

第70章 阁主世子爷

“好啊,世子爷可不许耍赖,不要食言哦。”

很久,等白迦南将俭月送到了秋府,送到了她的床上,俭月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白迦南愣在当场,他目光灼灼,看向俭月,却见俭月也在看着他。

她没有笑,只是那双浑然天成的媚眼,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让他从心底感到一股无法忽视的信任和托付。

那一刻,白迦南只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他忽的将俭月抱在怀里,俭月安静着任由他抱着,半响,等白迦南松开的时候,她伸手,将手放在了他的面具之上。

“如果,倾心相付,你是否让我看看你的脸?”

白迦南一怔,问道:“娘子莫不是在乎长相?”

俭月笑笑,摇头道:“我不在乎,可我在乎我不知道自己未来夫君的样子。”

“那娘子可要好好看看了,若是娘子不满意,本世子也不会退货,娘子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俭月歪头,挑眉:“怎么?还能和猪八戒似的?”

白迦南失笑:“猪八戒可没有本世子长得英俊,不过娘子,这惊喜,总要最后来的,新婚之夜,为夫为你掀了盖头,娘子,为为夫摘下面具可好?”

俭月眨眼,眼中流过好看的烟波,她淡淡一笑,红润的唇中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呲牙道:“世子爷还真是精打细算,算定了我会好奇,所以不怍幺蛾子?”

白迦南起身,摇摇头,又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扇子,一把打开,扇着风道:“本世子觉得,和被人,不必算计这些,左右,那些得罪了本世子的人,一刀砍了便是,可是娘子不同,这不算计着,只怕是娘子早就从本世子的手心里溜走了。”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看向俭月,一脸的委屈道:“方才那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子可莫要被他欺骗了。”

俭月顿时白眼:“不是好东西的是你吧!人家可比你正人君子多了。”

这只是扛着走了一圈就肌肤之亲了,真不知道这人的父母到底是多么奇异的人。

“娘子可小心着一些,本世子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若是有其他的男子和娘子距离太近,本世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俭月挑眉:“将我浸猪笼?”

白迦南顿时摆着扇子道:“不不不,本世子才不会伤害娘子,不过砍了对方一双手还是可以的。”

俭月冷笑:“还真是霸道,看来我和世子爷相处,永远得隔着一根线才是,不然,指不定哪天世子爷突然心血来潮,把我也咔嚓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迦南立刻摇头:“我都说了我不会动你,你怎么总是不相信呢?”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呢?”

俭月笑笑,眼神陡然变得危险起来,看着白迦南冷笑道:“莫不是世子爷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白迦南一愣:“我没什么瞒着你的啊!”

“是么?”

“真的啊。”

“既然如此,看来世子爷的面子还真的挺大的,这名誉江湖朝野的麒麟阁都任你差遣呢。”

白迦南一顿,随即打着哈哈道:“这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么,娘子你不知道,这一次我可是让秋振洲大出血了,除了先前定好的陪嫁八十抬,可是又填了五台呢。”

俭月不答,只是看着白迦南,白迦南被看的毛毛的,随后,她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就站在白迦南的前面不动了。

白迦南不明所以,正要问,就看见俭月忽的将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了,那薄如蝉翼的面具被接下来,露出了那张更美的脸,白迦南顿时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勾走了。

俭月笑笑,问道:“世子爷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我家娘子自然是好看的。”

白迦南此时魂都没了,自然是没够感觉到俭月的别有用心,只是看着俭月,眼中带着温柔,俭月目光又是一变,上前就要将他的面具给摘下来,白迦南吓了一跳,伸手就将俭月过来的手给抓住。

俭月冷笑看着他道:“阁主的脸我看了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现在还怕看了不成?”

白迦南虎躯一震,从俭月的笑容里感受到了森森的恶意,他顿时摇头否认:“什么阁主?娘子你在说什么?”

俭月挑眉:“那你说我美吗?”

白迦南看向俭月的脸,不明白怎么俭月三番五次的问他这个问题,等到过了一会,回魂了,他忽的醒悟过来,顿时尴尬的站在原地,俭月顺势上前,摘掉了他的面具。

这一次,他没有阻拦,或者说是任其发展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俭月拿着那面具把玩,笑道:“世子爷这脸长得确实不怎么样,歪嘴斜眼,还满脸的脓包,啧啧,看来我得重新考虑,该不该换一个主顾。”

白迦南一听,顿时恶狠狠的将俭月给拉入怀中,死死的扣住道:“你敢?你当是逛窑子,说换就换?”

俭月似笑非笑:“这几日这便宜沾了不老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世子爷的癖好特殊,愣是一人分饰两角,还就差两角放在一起演一个双簧对峙了,实在是好本事。”

白迦南闻言,也不脸红,只是笑着到:“小妖精这么聪明,怎么没在第一时间将我给认出来?我还在想着,新婚之夜给你一个惊喜呢。”

俭月冷哼一声,一脚踩在了白迦南的脚背上,在白迦南吃痛的时候,又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就算是如此,白迦南仍旧没有松开手臂。

他叹了一口气,道:“别生气,娘子千万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我认错。”

“世子爷有什么错?不过是讨生活罢了,就像是我这样和人虚以为蛇一般,我又有什么资格怪罪世子爷呢?”

俭月说的是真心话,她其实并没有太生气,只是心口有一点堵得慌。

方才她是真的对世子爷动了心的,可是,忽然间,她就想起了那个神出鬼没的麒麟阁阁主,好像是从她遇见白迦南之后,那个阁主就不曾出现过。

还有那双熟悉的眼睛,和方才白迦南和麒麟阁的人一同出现。

如果说白迦南是用钱买了麒麟阁的人出手,可信度很高,可若换成天下第一剑,那这事就有点玄乎了。

藏锋是白迦南的贴身侍卫,俭月早就知道,也早就见过。

可若是天下第一剑是白迦南的贴身侍卫,俭月一下子就明了了。

天下第一剑,她没见过,却是在上辈子慕容传身边的时候,曾听说过。

那个时候,慕容传费尽心机拉拢江湖人士,其中就有这天下第一剑,而这天下第一剑,却是麒麟阁杀手堂堂主。

这件事,是慕容传和谋士谈话的时候,她无意中听到过的。

杀手阁的阁主啊,是白迦南的贴身侍卫?这是用钱能买来的吗?除非,白迦南的身份特殊。

然后,在俭月重新观察白迦南的时候,那眉眼间的相似之处就预发明显了,再到最后,她撕下面具,白迦南脸上除了惊艳之外,一丝丝的意外都没有。

而见过她真容的人,除了小翠,花想容,便是这个麒麟阁阁主。

“世子爷还是放开我吧,天色已晚,我还要休息,世子爷再不走,可就坏了我的闺誉了。”

俭月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拒绝的姿态,白迦南有心不放,却怕俭月更加生气,他只得松开俭月道:“那我先走了,一会见。”

说完,白迦南立刻离开,简约皱眉,一会见?什么意思?

不过折腾了一天,俭月有些累,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要休息,只是她刚要摘下头饰的时候,忽的一惊。

她起身开门喊道:“小翠。”

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俭月皱眉,神色有些不好看,便见小柔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她之后惊喜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急死了。”

俭月点头:“你看见小翠回来了吗?”

小柔摇头:“奴婢在前院知道小姐被人劫走了之后就想要出去找,却被老爷给拦下来,不准离开院子,奴婢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一直到方才小姐叫人,才知道小姐回来了。”

那就是说小翠并没有回来过。

俭月听了,心下了然,点头道:“估计是着急寻我,还在外头,我出去看看。”

小柔一听,立刻阻拦道:“小姐不可,寻找小翠姐姐的事情还是要家丁去做,这么晚了,小姐出去,很危险的。”

俭月皱眉,便听见房中一个慵懒的声音说道:“放心,你家小姐不会有事,本世子陪着她一块出去便是。”

俭月一愣,回头便看见某人正站在她身后,戴着面具,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你......”

“好了,娘子,现在可不是说别的的时候,你那丫头,忠心耿耿,本世子也不愿意她走丢了回不来,身边人换来换去的本世子也不放心,还是找回来的好。”

第71章 公主快上啊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1章 公主快上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2章 天赐良缘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2章 天赐良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3章 本世子说过要宠着你的么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3章 本世子说过要宠着你的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4章 想哭就哭 因为我在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4章 想哭就哭 因为我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5章 慕容传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5章 慕容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6章 无冕之城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6章 无冕之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7章 泼辣小公主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7章 泼辣小公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8章 小一哥哥是最好的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8章 小一哥哥是最好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9章 不准许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79章 不准许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0章 想要陪陪你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0章 想要陪陪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1章 做个妾侍还是可行的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1章 做个妾侍还是可行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2章 小将军吃醋了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2章 小将军吃醋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3章 不要钱的靠山不要白不要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3章 不要钱的靠山不要白不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4章 我家想容厉害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4章 我家想容厉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5章 我要回去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5章 我要回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6章 看人不能看表面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6章 看人不能看表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7章 天天给你做面条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7章 天天给你做面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8章 精妙的杀人利器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8章 精妙的杀人利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9章 往昔痛谁来还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89章 往昔痛谁来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0章 随卿采撷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90章 随卿采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1章 指环上的花纹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91章 指环上的花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2章 随风飘逝的恨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92章 随风飘逝的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3章 哪儿来的自信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93章 哪儿来的自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章 灼热的视线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94章 灼热的视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5章 我有什么不好啊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95章 我有什么不好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6章 贼喊捉贼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96章 贼喊捉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章 外公看孙女婿

看到秋振洲面色逐渐惨白,俭月满意的继续说道:“这段时日里,俭月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因为上官家有着家母的画像,而我的样貌又和上官家的女儿一般无二,所以才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可是当时情况已经有所改变,我已经和青燕侯世子定下亲事,如果回归上官家,必定会毁了亲事,让秋家难看。

为此,为了报恩,这才隐瞒下来,谁知今日,世子爷说带我看点好玩的,却不曾想是来了宫中,发生了眼下的事情。

而至始至终,俭月都不曾知道,秋大人一家今日出游,居然是来了宫中赴宴,若知道是这样,俭月今日便不出现了。

总之,一切,皆因俭月而起,还请诸位恕罪。”

俭月这些话说的不卑不吭,坦荡的让人无法怀疑,这让本来已经心落了地的秋振洲气的脸色发青。

这说的确实是为秋振洲开脱的,可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大家,今日这接风宴,秋振洲一家是避着俭月而来的,俭月甚至是不知道今日会有这么一个接风宴。

若不是世子爷突发奇想,恐怕今日,众人根本你就不会看见世子爷这个未婚妻,也没办法发现,秋家的女儿居然是上官家的女儿。

众人心底顿时有了秤砣,这秋振洲如果心里没有鬼,干嘛不让自家的女儿和他们一起来参加接风宴?

而且,这接风宴的对象还是六小姐的未婚夫,未婚妻来参加,名正言顺呀?

秋振洲白着脸看着俭月,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没有一下子将陈年旧事说出来,而是委婉的将秋家摘了出去,可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重击,目的是什么?

此时,俭月也朝着他看过来,微微一笑,道:“秋大人,见谅了。”

秋振洲不知道说什么,便见孙氏开口朝着俭月骂道:“见谅?见什么谅?你冒充我们家的女儿,害得我们大人被人诬陷,你若你不是别有居心,谁相信?

还有,我秋家的孩子呢?你把我秋家的孩子给还回来,你冒充了她,那她就一定是你杀的,你得给她偿命。”

这种兴师问罪来的实在是荒谬,众人觉得,这上官家不要脸的程度实在是比不上。

不过还是看向俭月,想看看她到底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俭月闻言,微微垂眸浅笑:“秋夫人怕是健忘,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醒来之后,这怀里就揣着秋大人写的亲笔信函,如果说这封信是我杀了你们秋家的女儿夺来的,那么,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不是继续冒充你们家的女儿?

反正,在坐的也不知道真正的秋家六小姐到底存不存在,有没有,而我,只要是不说,只要是不承认上官家的关系,那么,秋家的女儿,我是做定了的,这样子,岂不是免去了很多的麻烦?”

孙氏冷哼:“那你是强词夺理,你觉得上官家比我们家高贵,所以才想要说出来,舍弃了我们秋家,攀上上官家的高枝儿。”

俭月闻言,摇头失笑,看着孙氏道:“夫人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按照夫人说的,我是想要踩着秋家攀上高枝儿,那么,我又为什么为秋家澄清?何不一脚将秋家踩进泥土里?这样岂不是更加省心?”

孙氏顿时口无遮拦,道:“那是因为你娘那个”

小贱人还在我们手上几个字还未脱口而出,秋灵凤立刻拦住她接着说道:“姑娘确实是豁达之人,可就算是如此,也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我们秋家真正的六小姐到底在哪里?”

俭月看向秋灵凤,眼里带着了然的戏谑,笑着反问道:“秋大小姐真的觉得我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俭月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看着秋灵凤,这种被人小看的感觉让她不舒服,她不悦的皱眉,道:“难道姑娘真的不能给一个答案?毕竟,那书信不会平白无故的在姑娘的身上。

姑娘只说自己失去了记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这样,就能成功脱罪,可也无法证明,你怀里的这封信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就滴血验亲好了。”

白迦南起身,看好戏是的说道:“滴血验亲,看看本世子的未婚妻到底是不是秋家真正的女儿不就好了?何必搞的那么麻烦?质问本世子的世子妃,你们是哪里来的胆子?”

他笑着环视了一下四周,顿时,所有瞪着眼睛等着所谓真相的人全都后退,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秋灵凤闻言也是一愣,随即想到了若是滴血认亲之后的结果,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来,不由得求助一样看向慕容传。

只是这一看,便发现慕容传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俭月,她看过去的眼光,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没看见一样。

顿时,心头隐隐犯疼,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来。

俭月惊讶道:“秋大小姐这是为何?怎么还哭了?是因为俭月代替了秋家的六小姐和世子爷有了婚约吗?若是如此,俭月自可请求皇上毁了这桩婚事,让世子爷再度和秋家联姻便是。”

俭月悔婚?让世子爷再度和秋家联姻?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秋灵凤顿时惊恐抬眼,便一下子撞进了俭月似笑非笑的眼中,顿时,浑身寒毛耸立,冷汗随即留下来。

孙氏此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想了一下自己方才差点说出来的话,再联合起来之后秋灵凤和俭月的对话,自然是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心里也生出了惧意。

她不由得看向秋振洲,可秋振洲此时周折眉头盯着地上,根本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迦南笑着走上前两步,手里又多出了他那招摇过市的扇子,轻轻的摇着。

“未婚妻岂是说换就换的?本世子已经容许秋家悔婚一次,岂可再听之任之第二次?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世子妃人选,不关你是谁家的姑娘,你可都是本世子的未婚妻,等过阵子,世子府建好了,本世子可就得成亲的。”

他说着,看向上官庭,语气稍微柔软了一些道:“不知道上官将军觉得如何?”

上官庭看向白迦南,眉宇间带着一股子复杂的情绪。

不是说白迦南配不上上官家的孩子,而是这世子爷实在是有些诡异,他觉得白迦南以这样的面容得到了他天仙一样的外孙女的青睐,那手段肯定是不少,孙女和他在一起岂不是吃亏?

可若说吃亏,今日这戏码,如果没有这嚣张世子爷推波助澜,可想而知,他们家俭月,至今也只能是秋家的孩子。如果硬来,恐怕这孙女是保得住,女儿就得没了。

昨夜得到孙女的消息,知道自家闺女已经成功脱险,以及今日的计划,他就知道,这一切是有着青燕侯世子的手笔的,否则,俭月一个人,真的是孤木难支,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就带出了被囚禁了十几年的上官玲珑?

所以此时,他看着白迦南,不但有一种长辈给孙女选夫婿的心情,还有一种被强迫嫁孙女的心情。

这两种心情相互交替出现,让他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慕容千秋见状,微微皱眉,略有不满道:“上官老将军,你可是对朕的侄子不满意?”

上官庭闻言,对着慕容千秋拜了一拜道:“老臣不敢,只是世子爷忽然发问,老臣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千秋点点头:“既如此,这桩婚事依旧便是,只是这皇室玉蝶之上的名字是要改的,你叫”

“父皇不可。”

慕容千秋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了慕容传的声音,他皱眉看向慕容传,便见慕容传已经起身,眸光中带着淡淡的懊恼之色。

“传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慕容传微微一顿,看了俭月一眼,垂眸道:“儿臣觉得青燕侯世子联姻的婚事是赐婚,赐婚圣旨上写的也是秋家,如今更名换姓,改娶旁人,委实不妥。”

白迦南眯眯眼,目光犀利的看向慕容传:“有何不妥左右本世子娶的都是一个人,又碍着别人什么事情了?怎么?太子爷对此不满,是不满本世子吗?”

此时,白迦南心里想到了贾半文曾经的批命。

俭月本该嫁的人吗?看来本世子真的该早日除了啊。

慕容传笑着摇头道:“世子爷严重了,本宫对世子爷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此事事关国体,也关乎父皇的生名,故此,本宫觉得,世子爷娶亲,还当是秋家的姑娘。”

说着,他隐晦的看了一眼俭月,俭月垂眸,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可从始至终,她都不曾因为慕容传的突然出声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慕容传的心头有些酸涩,心头那酸涩丝丝拉拉的,最后延绵成汪洋,在脑子里串流,让他不由得有些失去了控制,这才站起来,说了反对的话。

第98章 再吵一句杀了你

其实说之后,他是有些后悔的,可是看到白迦南起身和他对峙,心里头那点不自在就更多了,只觉得自己想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突然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还是自己一手推波助澜的,怎么想都觉得是个笑话。

而此时看向俭月,俭月的态度,也成了他心头的希冀,俭月不表态,是不是就证明她还是想着他的?

慕容传的视线,俭月自然是感受到了,若是前世,她必定会因为这样的视线羞红了脸,心里满是激动的拥抱住这个男人。

可是此时,只觉得可笑。

他是将她误认成了另一个人,而且相思已久。

这样的视线,除了俭月觉得讽刺,更是让白迦南不满意,他索性走到了俭月的旁边,挡住了慕容传的视线,满脸不悦道:

“太子爷可知什么事非礼勿视?别人家的未婚妻,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窥视,是不是也太放肆了?难道说,太子爷反对我娶她,是自己动了凡心,看上我家的俭月了?”

俭月?慕容传微微一愣,看向俭月半响,忽的沉默了片刻,随后,转变了态度,对着白迦南拱手道:“世子爷抱歉,是本宫鲁莽了,本宫并非有意,只是觉得此女能让世子爷这样的人改头换面,舍弃万千花红柳绿,定然是不凡之人,不免多看了几眼。”

白他眼底的失落暗淡白迦南自然是没有忽略,他笑笑,扇子一合,笑道:“是啊,本世子的眼光自然是独到的,否则,怎么会一眼便看重了她呢。所以呢,本世子是非她不娶的,所以,太子殿下当真要拦着吗?”

慕容传微微一顿,面上带上了犹豫,半响,他眼中闪过挣扎,道:“这事事关国体,和父皇的声誉,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白迦南不怒反笑:“呦!这是让本世子成为众矢之的啊,可本世子根本就不在乎啊。国体?那是皇上该担心的事情,轮不到本世子呢。

太子爷担忧,到是应该的,毕竟,你也是未来的皇帝,不像我,只是一个公主的儿子,区区一个世子罢了,这身份,自然是不如太子殿下的。

本世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了,结果只因为太子点下一个国体,一个皇上的颜面,就扣下了帽子,本世子委屈啊,不让我娶?好啊,直接将本世子弄死,死了清静,也省着让你们丢了那所谓的颜面国体。”

说着,他便是撒泼似的直接搬了凳子,坐在了众人中央,顺便将俭月拉到身边抱怨道:“娘子啊,抱歉了,本世子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可你就要做寡妇了,以后啊,记住了,找男人可别找本世子这样的,丢脸不说,连婚事都能自己做主,实在是悲哀啊。”

从众人的角度,白迦南整个人都呈现一种颓废的状态,满眼的悲苦,可只有俭月的角度,近距离看去,对方的眼里,除了对俭月时候的狡黠,还有那丝丝不屑。

俭月心头发笑,面上却是配合着说道:“世子爷不必担忧,俭月是上官家的孩子,就算是和世子爷解除婚约,也必定会活的很好的。”

白迦南顿时眯眼,带着不满。

合着娘子你真的想要为夫死啊?

俭月挑眉:是世子爷这戏演的太投入了,我就觉得我配合做个情深至死不渝的烈妇不大合适。

白迦南眼神微眯:等着回去好好收拾你。

俭月不甘示弱:不劳世子爷,今日恐怕是要回去将军府了。

白迦南:

两房对视,白迦南败北。

两人这眉目传情,慕容千秋坐在上方却因为慕容传的话和白迦南的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似乎是想到了很多陈年旧事,他的眼神有些飘忽,随即看着白迦南那痛苦带着绝望的眼神后,忽然发现自己的愧疚更深了。

他顿时不满的看向慕容传,厉声道:“哪里那么严重?不过是一桩婚事,有什么国体?朕的江山,可不是因为区区一桩更改的婚事便会垮掉的,传儿,你太偏见了。”

慕容传丝毫没想到,皇上会因此斥责他,他微微皱眉,看向慕容千秋,便见慕容千秋已经不再看着他,而是对着白迦南笑道:“迦南啊,你放心,朕绝对让你娶到自己想要娶的人,世子府还有一哥月就要完工,等世子府完工,你们就成亲,朕会昭告天下,敢谁敢不服?”

这两相对比,就看着慕容传不是亲生儿子,而白迦南才是他的儿子似的,这感觉,敢的慕容传心里酸爽极了,慕容玉则是笑眯眯的看热闹,看到此时,心里早已经笑翻了。

皇上怎么做,他可不在乎,世子终究是世子,和皇位可没什么关系,他在乎的就是看慕容传吃瘪,淡出皇上的视线,这样,他们才能有一争的条件。

就在此时,皇上金口玉言,本来安静的楚天一方向忽然发生了一阵尖叫。

众人立刻看过去,便见楚天一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剑尖直指地上躺着的一个浑身凌乱的女子。

秋振洲此时头都大了,因为,他第一眼看过去就认出了那衣服的主人,正是他的女儿,秋灵容。

孙氏也是有些发愣,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自家闺女就在大西北小王爷的剑尖下了。

她不由的看向秋灵凤,可此时秋灵凤根本无心他顾,心底全都是方才慕容传的反映,指甲已经掐紧了肉里,带出丝丝鲜血,尤不自知。

楚天一一身冷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他身边,只站着何新乐,何新乐也不大好受,不过仍然是站在原地,见众人看过来才冷道:“这女人好大的胆子,居然就这样衣衫不整的朝着小一哥哥扑过来,水性杨花的如同妓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何新乐说话刻薄,眼底全都是厌恶,每一字一句都让秋灵容面色惨白心底发寒,她不由的泪眼朦胧的看向楚天一,可对上那杀人的眼神又害怕的直哆嗦,只能抱住自己坐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慕容千秋的面色更不悦了,好好的接风宴全都被秋家给毁了,他不由冷眼看向秋振洲,正要发问,却忽然听见白迦南咦了一声。

他转头望去,便见白迦南已经走到了秋灵容的身边,随手将她头上的一枚凤凰发钗拔了下来。

随后,白迦南忽然转身对着秋振洲冷笑道:“秋大人实在是好样的,你们秋家到底是没有将本世子放在眼里。”

秋振洲不明所以,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便见白迦南朝着他举起了方才白迦南从秋灵容头上拔下来的钗说道:“这可是皇上御赐之物,是本世子给世子妃的聘礼,如何会带在你们家其他女儿的头上?”

秋振洲顿时大吃一惊,慕容千秋也跟着看过来,随后点头道:“这钗子朕记得,是番邦进贡而来,长公主看着喜欢,朕便送给了长公主,当日皇后还向朕要来着。”

孙柔香微微一顿,僵硬着脸扯出一抹笑意道:“却是如此。”

她一直不曾说话,可却将此时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眼下,被皇上指名,她不得不说话,不由得怨恨的看向惹了事端的秋灵容。

秋灵容此时已经呆愣,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意从俭月嫁妆里头拿出来的东西就是皇上御赐的东西,只觉得自己倒霉,还不容易看上一个人还居然是哥冷血杀人魔。

“我没有。”

“你没有?没有什么?如果没有怎么这只钗会在你的头上难道说是俭月送给你的?”

秋灵容方才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扑到楚天一上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根本就没听到,此时白迦南叫俭月,她却不知道是谁了,只是懵懂的问:“俭月?谁啊?”

白迦南笑笑,看向秋振洲道:“你家的女儿,实在是不怎么样,幸好,本世子看上的,不是你家的女儿。”

秋振洲的脸顿时又一次发白,呼呼的爬到了秋灵容身边,对着她就是一巴掌,怒骂道:“臭丫头,不知道规矩,说,你为什么要偷世子爷给你六妹妹的聘礼?”

秋灵容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顿时朝着俭月吼道:“我没有,是她给我了,是秋灵秀给我的,我不知道是御赐的东西,她一定是想要嫁祸给我的。”

俭月顿时给说的笑了,捂着唇道:“秋家的三小姐,我想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将这东西给了你的?世子爷给的聘礼,外加秋家给我的陪嫁,可都在母亲手中,锁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拿什么给你?”

“就是你给的,你不承认也不行,你不给我,我怎么敢戴在头上,你就是想要看见我出丑才会给我的,就是你,皇上,你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我”

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柄剑,秋灵容顿时又说不出话来了,脖子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冒,最后居然吓得哇哇痛苦起来。

楚天一皱眉,冷道:“再吵一句,我杀了你。”

第99章 秋灵容之死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99章 秋灵容之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0章 抢媳妇

白迦南脚步一顿,僵着身子回头,便听到了俭月微不可查的轻笑,他抽抽眼角,看向了老当益壮的上官庭。

这人是外公,不能打,也不能骂,可这外公要和自己抢媳妇,这事该怎么办?

慕容千秋看出了白迦南的窘迫,心头微微发堵,随即轻声咳嗽了一下,以示自己的存在。

“没错,老将军说的没错,而且这件事情还没完,总要有个收尾才是。”

白迦南顿时不屑道:“什么完?给秋家一个交代?还是给上官家一个交代?”

慕容千秋被噎的一顿,慕容玉这时候起身,笑道:“世子表哥,别着急么,这事儿啊,总归是要说明白的,毕竟,你也不想回去之后,嫂嫂还要被秋家骚扰不是?”

这句嫂嫂算是让白迦南的冰冷气焰收回了不少,虽说比之面对上官庭的时候还是冷了很多。

“那你说说,要怎么算完?”

他痞痞的看着慕容玉,慕容玉笑笑,转而看向仍旧跪着的秋振洲道:“那就要看秋大人的了,毕竟,这府中六小姐突然就变成了上官家的外孙女,还牵扯到了失踪十五年之久的上官家小姐,这必须要有个交代才是。

而嫂夫人么,说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那也许她本就是秋家的女儿也说不定,后来遇上了什么事,就突然失去了记忆,这事也需要调查,就算是调查这些都和秋家无关,也总归会对调查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帮助。”

慕容玉笑的跟一个狐狸似的,这事和他可没有关系,调查,也不过是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兴许还能抓出来一些好玩的东西。

可这样说,也不过是将之前没有争论完的事情摆了出来罢了,跟没说什么一样,白迦南挑眉,眯着眼睛看着慕容玉,对方满脸看好戏的样子,让他感觉手痒痒的。

慕容千秋看向秋振洲,秋振洲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即道:“回禀皇上,老臣实在不知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年上官家小姐本就要和我秋家联姻,可奈何提前失踪,我秋家也算是受害者。

而今,上官小姐的女儿突然出现,还冒充了我秋家的女儿,这事儿,本来老臣还猜测是否有阴谋,可现在,老老臣觉得,这事儿就算是没有阴谋,也必须给老臣一个交代才是。

老臣不求别的,只求这位姑娘,看在我秋家养了她这么多年的份上,说句公道话,让我死也死的明白。”

此时,秋振洲也算是想明白了,俭月从始至终都不曾说秋家的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想要继续呆在秋家,那便是有所顾忌。

而这顾忌,便该是上官玲珑,只要上官玲珑还在他手上,那俭月就不敢造次,也不会做出对上官家不好的事情,而上官庭,也不敢做什么动作。

所以,他此时到是理直气壮了起来,看着俭月,眼底也带上了自信和质问。

而俭月,也从这里看出了那隐藏着的威胁,她民吹垂眸,在众人看不到的视野中勾起冰冷的笑意,随即,她抬眼,红着眼眶说道:“秋大人说的是,可我也说的是实话,毕竟当年醒来,怀里便有了这封信函,而我身上,除了这信函,便没有其他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了。

而且,在我上路去往庄子的路上,还遇到过凉薄土匪,身上盘缠被洗劫一空不说,还差点被土匪诛杀,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算计秋家?”

慕容传微微皱眉,看着俭月问道:“既如此,你自以为是秋家的女儿,却又在入京之后发现自己是上官家的外孙女,可方才,张大人问候你的时候,你还说家母安好,那么,你娘上官玲珑你该是有联络的,否则,你说这些话,岂不是前后矛盾?还有你的名字,俭月,看你叫的如此自在,必定是用了很久,可不像是胡乱取得。”

俭月猛然抬眼,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慕容传,慕容传一愣,随即张张嘴,欲言又止,便见俭月已经移开了目光,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我承认,我是叫俭月很久了,在庄子上的时候,我便是叫了在这个名字,可这名字是我为自己取的,只想着自己的明是捡回来的,要好好珍惜,而回了秋家,自然是不能用自己取的名字,所以才会让父亲赐名。

而家母,除了儿时的记忆之外,我根本就不曾见过,张大人方才问话,出于礼貌,这才做出了那种回答,这本就没什么问题,不知道太子殿下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她盯着慕容传,眼底的认真和失落清晰可见,慕容传看了,忽然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了,有点后悔方才自己问的话。

他还不等回答,白迦南又幽幽的晃荡过来,幽怨的看着俭月道:“娘子,你怎可对别的男子眉目传情?”

俭月一愣,茫然的看向白迦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传情了?我明明是在瞪人好么?

慕容千秋见状,再一次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他就纳闷了,为什么自己在这丫的面前就如此的被忽视的彻底?

“好了,既然事情如此,那便到此为止吧,至于上官小姐的事情,等这接风宴过去之后,朕要和老将军好好的聊一聊,现在,咱们继续,别因为这些小事坏了兴致。”

众人闻言,立刻回去了自己的位子坐着,或喝酒,或聊天,样子假的不能再假了,可都乐的陪着皇上玩,秋振洲也被破例让起了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孙氏被秋灵凤扶着坐在了秋振洲的身后,眼神木木的看着有人进来,抬走了秋灵容的尸体,那一地的鲜血,在瞬间便被抹干净了,好像方才血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顷刻间,眼前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秋灵凤扶着孙氏坐回去之后,便双眼直奔俭月,俭月已经坐下,见秋灵凤看过来,便对着她笑笑,对着她举杯,随后,一饮而尽。

秋灵凤咬着唇,藏下眼底的恨意,转而也抬眼,对着俭月僵硬一笑,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昂首便喝了下去。

孙氏茫然抬眼,看着秋灵凤道:“凤儿,你妹妹死了?我们怎么办?”

秋灵凤垂眸,将头靠在孙氏的肩头轻声道:“娘别怕,凤儿会为妹妹报仇的,娘,等着,不会很久的。”

孙氏闻言,眼眸一动,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像是傻了似的,就那么盯着秋振洲的后背,一动不动。

慕容传坐在位子上,手里端着的早已经不是茶杯,也换成了酒,一杯接一杯的合着,眼眸余光是不是的望向俭月,可从始至终,俭月都不曾给他一个眼神,只是不停的和上官庭说着什么,时而微微一笑,时而点一下头,那样子,让他的记忆有些恍惚。

慕容玉看着失神的慕容传,笑笑,,转而跑到白迦南面前,笑嘻嘻的敬酒,说着恭维恭贺的话。

随即,便有更多的人过来恭喜,白迦南厌厌的,手里的酒杯端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眼睛却始终在俭月身上转悠,而他也将慕容传的视线,尽收眼底。

慕容玉笑着道:“表哥,嫂嫂又丢不了,你这般看着,不累么?”

白迦南斜了他一眼,冷道:“你知道什么?这人啊,一旦遇上喜欢的人了,那就会变的,本世子以前风花雪月多了,如今,不曾想过,居然也栽了,可就是栽的心甘情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儿?”

他像是在琢磨的样子,继续盯着俭月,心里却是在琢磨,怎么能让慕容传再损失一次。

慕容玉闻言,顿时哈哈大笑,白迦南懒得理会他,只是举着酒杯道:“喝酒,别的甭说,本世子不爱听。”

“好,不说,咱们哥俩喝酒。”

慕容玉眯眼,随即便坐在了白迦南身边,看似哥俩好的喝上了,而白迦南还在琢磨着他的小娘子。

此时俭月是端坐在上官庭的身边,另一边是上官寒阙,爷孙俩将俭月保护在中间,谁都不准靠近,那架势,像是谁要靠近就撕了谁似的。

而俭月,坐在上官庭的身边,低着头和上官庭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点头,上官寒阙也时不时的凑过去,听着,还会皱眉,眼中还会出现不悦,偶尔还会有杀意。

看这情况,白迦南觉得,今日想要领回自己的媳妇,估计是不可能,想想就觉得难受。

要不要今晚就夜探将军府,把自家小媳妇给偷回来?

他灼热的视线,俭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可是此时,俭月也没有时间去搭理他,第一次见到外祖,她对老人家的情绪感受的十分清楚,也明白,这骨血里的感情是真的无法割断的,纵使不曾见过,也能在第一眼感受到其中的关怀和爱戴。

也因此,此时她是真的不想要离开这个除了娘亲之外,第一个带给她长辈温柔的人。

“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这孩子了。”

第101章 外公担得起

上官庭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怅然和疲惫,更多的是心疼,他无法想像,一个被关在地窖中活了十年的孩子,在只有是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策划着自己和亲娘的自由。

他更无法想象,一个仅仅十岁的女孩子,要怎么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活下来,还要安排很多事情。

他觉得,是自己的无能,才会让自己的女儿身陷险境却无能为力。

感受到他话语里的感情,俭月摇摇头,笑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也以为我撑不住的,可还不是撑住了?所以,外公,你要相信,你的外孙女,可不是省油的灯呢。”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怨言,可上官庭就是心里不是滋味,他砸吧了一下嘴,说道:“以后,有祖父为你撑腰。”

俭月点头,两人便没有继续说这些,而是谈论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而后,上官庭就感受到了来自白迦南的怨念,他转头便对上了白迦南的眼神,顿时眉毛一立。

“月月啊,你这夫婿,你觉得怎么样?”

俭月一愣,看向白迦南,便见白迦南拖拉着脑袋似乎是在懊恼着什么,她没看出所以然来,只是笑着说道:“差强人意。”

上官庭闻言,点点头,道:“也是,长成那样,配我孙女确实是差了一点,既如此,我便舍了这张老脸,让皇上退了这婚事罢了,咱们再重新选一个。”

闻言,俭月差点将刚送入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抬眼疑惑的看着上官庭,便见上官庭面不改色的道:“这小子总是盯着老夫看,好像老夫是抢了他媳妇的恶人似的。

老夫就觉着,若是让这小子就这么顺利的娶了我的孙女,我这心里头就堵得慌,不得劲,不行,可不能便宜了他去。”

说完,上官庭的脸上忽然就绽放了菊花一般的笑容,看的俭月的寒毛都立起来了,上官寒阙及时凑过来小声道:“他这是舍不得你,怨恨世子爷提早定了你,所以想要报复呢。”

说完,上官寒阙便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像是从来没跟俭月打小报告似的。

俭月眨眨眼,忽然就抿唇憋笑,心底那丝丝暖流汇聚的越来越宽。

接风宴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皇上皇后刚以离开,秋家人就率先离开了,走的十分匆忙,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而剩下的太子党,也没敢继续留下,纷纷对着白迦南道贺了一下也就离开了,而慕容传则是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慕容玉笑盈盈的起身,刚要说什么,便见白迦南起身,屁颠屁颠的朝着俭月的方向去了,根本就没理他,他顿觉失笑,随即眼睛看向慕容传。

慕容传抬眸,便和他的视线对上,微微一顿,这才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他今日喝了不少,面色有些红,头也有些眩晕,起身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晃。

随即,他也跟着走到了俭月的身边。

俭月和白迦南还没说什么,便见慕容传走了过来,她微微皱眉,便后退到了上官庭的身后,低眉顺目起来。

白迦南回头,眯眼笑道:“太子爷这是怎么了?醉了?”

慕容传上前,眼睛越过他看向俭月,半响,才看着白迦南说道:“是醉了,今日这酒有些醉人。”

白迦南笑笑,玩味的说道:“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太子爷,有时候,这话可以乱说,可这心,可不能乱动。”

慕容传一顿,目光陡然变得犀利,白迦南的目光也危险起来,两人对视,似乎是要兵戎相见。

慕容玉这时候过来,打着哈哈插入两人之间,笑道:“哎呀,实在是难得看见太子哥哥醉酒呢,想必是这酒实在是太好喝了。”

慕容传看向慕容玉,半响,才点头道:“是啊,毕竟是表弟的接风宴,这酒,自然是好喝的,世子爷,本宫在此恭喜了。”

白迦南笑着道:“那我就呈太子爷的美言了,今日这酒确实是好喝,不过也不定会比我的喜酒好喝,到时候,本世子定然和太子爷不醉不归啊。”

慕容传此时已经控制住了自己i的情绪,跟着笑笑,道:“那是自然,只是到时候,表弟不要舍不得你那好酒才是。”

“肯定不会啊,本世子定然将青燕侯府的好酒都搬来。”

“好,今日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随意。”

慕容传说完,转身就走,临走之前,隐晦的看了俭月一眼。

白迦南眼中杀意尽显,在慕容传离开之后,看了慕容玉一眼,冷笑道:“这京城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慕容玉一愣,随即欣喜道:“表哥也是如此觉得?”

白迦南点头,拍了拍慕容玉的肩膀叹道:“自然,只是表弟,以后你可要努力才是,这旱鸭子下水,是要多遭一些磨难才是。”

白迦南的话,算是给了慕容玉意想不到的答复,他顿时笑道:“哈哈,表哥放心,我自然不会落于人后,表哥且看着便是,既如此,我就不打扰表哥了,来日有了时间,表哥定然要到我府上做客,我好尽地主之谊。”

说完,他见白迦南点头,便转身离开,所有人都走没了,只剩下上官家的人,白迦南这才收了随意的表情对着上官庭拜了一拜。

“小婿见过外公。”

上官庭闻言,眼皮往上一翻,看都不看白迦南一眼,拱手道:“世子爷多礼了,老臣怎么担待的起?”

白迦南一顿,心里头血泪横流,赶紧呲牙道:“担得起担得起,老将军是月月的外公,自然就是我的外公,怎么能担不起呢?”

上官庭没说话,白迦南只好苦着脸,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外公老将军,我母亲在我临来之前告诉我,今日务必要请老将军过府一续,说是此事和十五年前岳母大人失踪一事有所关系。”

上官庭闻言顿时转头看向白迦南,眸光严禁犀利,而俭月也皱眉看向白迦南。

白迦南见状,继续道:“这件事有些蹊跷,此地不是谈论的地方,还请移驾公主府。”

秋府密室。

烛光映衬,黑暗中有着两个身影。

“秋振洲,你说她确实是你的女儿?”

“是啊,太子殿下,老臣没有撒谎,她确实是我的女儿,她今日一定是想要脱离我的掌控,可又怕她母亲出事,所以才会这么说。”

若不是如此,灵容也不会死,他也不会被降职,还被罚奉。

秋振洲说着,咬牙切齿,心里头的恨意全都聚集到了脸上,慕容传冷眼看着他,自然是想到了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不由冷笑道:“你养的好女儿,如何怪得了别人?家风不严,是你自找的。”

秋振洲一颤,低下头去,慕容传起身冷道:“这事,就这样吧,上官玲珑已经不见了,查出来是谁动的手了吗?”

秋振洲摇头,面上带着担忧:“地窖中的人无一活口,全都是被砍断了脖子,一刀下来,这样好的刀法的人,除了江湖上的人,我想不出来别的人。”

上官玲珑没了,也就意味着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控制俭月的筹码,若是等俭月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还能安然如此吗?

秋振洲心里头担忧着,慕容传却是说道:“上官俭月的事情,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我亲自去办,告诉你家夫人,别给本宫耍小手段,否则,秋家怎么栽的,本宫可没心情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秋振洲赶紧点头,随即说道:“殿下,灵凤今日受了惊吓,不知”

慕容传闻言冷笑:“怎么?还需要本宫亲自过去问候?当她是什么人了?”

秋振洲一愣,便见慕容传继续说道:“今日之事秋家已经在父皇面前挂了黑,你觉得父皇会同意本宫立她为妃?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再在父皇面前讨到脸面,早日把自己的官位给弄上去,早日把自己给洗白,这样子,你这女儿,才有能成为本宫侧妃的资格。”

侧妃?不该是正妃吗?

秋振洲还是有些茫然,慕容传都懒得在和他继续说下去,索性起身道:“继续去查上官玲珑的下落,暗中来,别暴露了身份。

秋大人,别想着再攀上别人,寻求翻身的机会,就你那愚蠢的女儿今日在金銮殿上坐下的这许多事,已经让你大女儿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事情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所以,如果想要翻盘,你还得指着本宫,所以,努力为本宫做事,争取恢复官职,本宫这侧妃的位置,也许还能为凤儿留一留了,否则,也只能是个妾侍罢了。”

说完,慕容传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中,烛光下只剩下了秋振洲狰狞的脸。

“楚天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迦南有些气急败坏,眼中带着浓郁的杀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他和上官庭俭月三人出了宫门,便看见楚天一手握宝剑正站在共门口,冷若冰霜的样子,宫门口的守卫都离得远远的。

第102章 师兄弟

楚天一没有理会白迦南,而是看向上官庭,对着上官庭一拜道:“老将军安好,来世家父曾告诫,一定要过府拜访,只因这几日事务繁忙,还望老将军恕罪。”

上官庭还没说话,白迦南却是冷笑道:“是啊,没空去拜访,却有功夫绑架了人家的外孙女,楚天一,说你是伪君子还真的没有说错,虚伪。”

上官庭皱眉,看向楚天一,眼底全都是怀疑,楚天一抿唇,道:“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是,只是起因皆是一场误会,我也说过了会负责的,如今,我说过的话仍然奏效。”

他说着,看向俭月,俭月看着楚天一,脸上表情未变,心下却疑惑重重,半响,她才垂眸对着楚天一福了一礼道:“俭月多谢小王爷抬爱,只是俭月早已婚配,定是要辜负小王爷了。”

楚天一却是面不改色,正色道:“青燕侯世子婚配之人乃是秋府六小姐秋灵秀,合的庚贴也是秋灵秀的庚贴,如今,姑娘是上官家的小姐,这婚事继续下去,只怕是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小王爷说的到是好听,如果按照小王爷说的,是不是本世子这德行,还配不上上官家的嫡小姐了?”

白迦南背着手,眉眼弯弯,带着笑意看着楚天一,只是那笑容冰冷,隐隐带有杀意。

楚天一是真的想要搅黄了他的婚事啊,可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想要对俭月负责?这一点,不说白迦南不相信,就俭月自己都不相信。

白迦南的话说完,俭月便见楚天一皱眉,眼中却呈现出认真之色。

“自然是配不上的,毕竟,上官家乃将门,府中人算上失踪已久的上官大小姐,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巾帼英雄,可世子爷会什么?

就选择夫婿方面,上官家也是历来严禁,自然是不可能选择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吧。”

楚天一说话不客气,白迦南冷笑,只是他还没有说话,俭月却是上前一步说道:“多谢小王爷谬赞,只是小王爷这样搀和别人家的私事,不知道于理不合吗?”

楚天一看向俭月,便见俭月冲他笑笑,气定神闲的说道:“俭月要嫁给谁,想要嫁给谁,自然是俭月自己说了算的,谁也做不得主,阁下因此这样和世子爷相互诋毁,不也有失风范?

更何况,俭月虽说用的是上官姓氏,可俭月并不是上官家嫡系,外嫁之人,和上官家也没什么关系,如何选婿,和上官家的门风也没什么关系吧?”

楚天一眉头深锁:“我这为你好。”

“多谢小王爷为我好,可小王爷以为的好,也许并不是我想要的好,小王爷,咱们相识不久,起因也不必再提,如果小王爷仍旧用同样的借口和俭月接近,那俭月也只能用同样的说辞告知阁下。”

此时,上官庭也上前,缕着胡须说道:“上官家的家风自古清奇,和众多人不同,眉宇门第之见,也没有指婚一说,一切,只在乎双方自己的意思,俭月的婚事,虽说是皇上赐婚,可也需要俭月亲自点头,否则,就算是违背圣明,老夫也会杀上金銮殿,求着皇上更改旨意。”

说着,他看向楚天一道:“小王爷,当年老王爷和老夫同在沙场杀敌,交好已久,若是老王爷嘱托你过来看我,想必也已经告知你,老夫为人如何。

上官家没什么家风,更没什么准则,娶老婆嫁女儿都随着年轻人自己的便,所以,小王爷就不必担忧老夫的外孙女了,到是小王爷你自己,身后拖着哥小尾巴,不解决好了,只怕是以后会给老王爷带来麻烦。”

说完,他看了看俭月,道:“咱们回吧!”

俭月点头,便朝着楚天一点了一下头,转身跟着上官庭上了马车,白迦南也朝着楚天一冷哼一下,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和小时候一样蠢,这么多年还没长记性,大西北迟早要葬送在你的手里。”

说完,白迦南上马,纵身扬鞭,随着上官庭的马车而去。

楚天一冷眼看着他们离开,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始终未曾离开。

何新乐默默的跟在楚天一的身后,眼底凝聚着难以言表的伤心,她的小一哥哥,怎么就死心眼的看上小姐姐了?

“小一哥哥”

“滚。”

何新乐一愣,站在原地,便见楚天一转头,目光中带着冷漠道:“滚回去你的无冕之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何新乐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楚天一对她说的话,她眼中带着泪光问道:“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明白,怎么就这样了?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楚天一会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她不甘心。

“没有为什么,你也说过,不是么?你喜欢我,我凭什么就要喜欢你?喜欢我的多了去了,凭什么你想要跟着我,就能跟着我?

何新乐,我不愿招惹你,只因为你是无冕之城的公主,如果,你再继续跟着我,我便杀了你,到要无冕之城明白,我大西北王府的王妃,不是那么好做的。”

何新乐怔怔的站在那,楚天一眼中的无情尽在眼底,她忽的大喊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说给你父王听,他就懂了。”

楚天一漠然的说着,转身便离开,只留给何新乐一个淡漠的背影。

天空哗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楚天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中,何新乐的眼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可仍旧倔强的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他消失的方向。

雨水顺着脸颊留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掺杂了眼泪,在路过唇角的时候,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啊”

“回去吧。”

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何新乐回头,便见藏锋一身黑色玄衣静静的站在她的背后,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就按她回头,藏锋将手中的雨伞塞进她的手心里道:“回去吧,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的付出。”

何新乐歪着头,不解的看着藏锋问:“为什么?”

藏锋垂眸,摇头道:“不为什么,他练就的是绝情剑,一生冷性冷情,是不可能爱上谁的。”

“可是他已经喜欢上了小姐姐啊。”

何新乐反问,却见藏锋笑笑,看着她说道:“小傻瓜,你真的以为他喜欢你的小姐姐?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吗?”

何新乐面色茫然,喜欢?就是很喜欢啊,她就很喜欢小一哥哥,喜欢的不能自拔,哪怕是失去生命。

藏锋叹道:“小傻瓜,就是你这个样子啊,所以,你看见你的小一哥哥是像你这样喜欢你的小姐姐的吗?”

何新乐摇头,藏锋道:“所以啊,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你的小姐姐的,只不过,这是成年人之间的阴谋罢了,好了,说多了你也不懂,还是回去吧,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说完,藏锋转身离开,黑色的玄衣融入大雨之中,转瞬消失了踪迹,何新乐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一步步的离开。

心湖客栈。

“你的目的?”

“你来质问我,是因为谁?麒麟阁,还是白迦南?”

“谁都不因为,只是因为,绝情剑忽然要娶亲,想一想都觉得稀奇。”

“绝情剑娶妻稀奇,那天下第一剑居然给一个纨绔世子做侍卫,是不是更加的让人不可思议?”

此话说完,说话之人猛地起身,冷眼看向眼前仍旧淡定的喝茶的人,冷道:“大师兄,师傅遗言你都忘了?”

藏锋闻言,一顿,随即抬眸,拿走唇边的茶杯,笑笑,挑眉道:“师兄?是啊,我都忘了,那老东西说过的,在大西北看到一个练武奇才,决定将毕生所学的绝情剑交给对方传承衣钵,没想到,今日,到是见到了。”

藏锋说着,啧啧两声,放下茶杯也跟着起身道:“可我就不明白了,大西北的小王爷,不好好的待在大西北,跑到中原上京城来做什么?

世子爷的大婚吗?这大婚的日子都还没定呢,你这是未雨绸缪?还是另有所图?你觉得皇上是傻子?任由你编排故事糊弄?”

楚天一闻言,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需要记得,师傅曾经说过的,绝情剑,绝不为朝廷效力,你,在最好赶快离开。”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藏锋笑着,眼角带着蚀骨的寒,他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师兄,那老东西也肯定告诉过你,他早就将我逐出师门了才是,而且,我现在用的可不是绝情剑,什么不能为朝廷效力?我效劳的可不是朝廷,你质问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说着,他走到门口,道:“楚天一,绝情剑娶妻,我管不着,可你大西北若是真的进犯中原,可别忘了,当年先皇重恩。”

说完,藏锋一个旋身,消失无踪,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楚天一独自坐在桌子旁眉头深锁,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起身,一步步的离去。

第103章 玉石印章

藏锋回到公主府,便直奔白迦南的书房,此时,书房之中,只有白迦南一人,正斜靠在太师椅上,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藏锋见状,笑着调侃道:“怎么?被老将军看不上了?”

白迦南翻了个白眼,双眼放空的看着天花板道:“师兄弟相见,没来了十里相送?”

藏锋一顿,无奈笑笑道:“不十里相杀就不错了,还相送?你想多了。”

白迦南斜眼看向藏锋,问:“看来你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了,不然,肯定不是这么个死样子。”

藏锋挑眉:“我这幅死样子,也比你现在这样子强了许多吧?怎么?老婆娶不到了?”

白迦南被戳中痛点,径直一副生无可恋的瘫在了椅子上,叹着气道:“也不是,就是我那眼神把老爷子给惹毛了,我这娶媳妇的大业估计要费力了。”

想到方才上官庭过府,连人都不让他看就直接带去了公主娘那边,走的时候,也是两个眼神都不让交流,像是鬼追似的,催促着俭月上了车,径直给拉走去了将军府,他这心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讨好一下这个外公,自家媳妇就娶不回来了。

想着,他忽的起身:“不行,我得去探探。”

藏锋一愣,便见白迦南一个鹞子翻身就越过了桌子,一个箭步冲出了书房,那架势,就像是要去干架似的,藏锋摇摇头,叹道:“无论英雄狗熊,难道遇见了爱情,都变得白痴了吗?”

“祖父,你当真不和娘亲相见吗?”

将军府,俭月跟着上官庭到了他的住处,非常的不解,白迦南当时找了长公主相邀的借口,让上官庭去了公主府,随后,公主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了上官庭。

俭月在一旁听着,眼中全都是惊讶,根本就没有想到,当年的上官玲珑,居然还曾和公主交好,甚至是将一些线线索,放在了公主这边。

长公主将上官玲珑当年托人转交给她的东西交给上官庭叹道:“她当年嘱咐我将这袍子交给您,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是送给你的惊喜。

只因她将这东西交给了我之后,就突然失踪了,而我,想要将这袍子交给您,却没想到,您为了寻找玲珑,马不停蹄,我又因为南儿不曾在京中久住,便一直耽误了。

而后,想要将这东西交给你,探知一点她的下落,可却没想过,自己这十几年都不曾来过上京城,一直耽误到现在。”

上官庭接过袍子,眼角淡出湿意,对着长公主鞠了一躬道:“老臣多谢公主保存多年,只要公主将这东西保存,便没有对不起老臣,也没有对不起玲珑。”

他郑重的将那袍子放在了俭月的手中,对着慕容烟道谢之后,便告辞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一直到了将军府,他便直接将俭月拉回了自己的房中。

俭月不明白上官庭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在到了上官庭的房中之后,她才明白,上官玲珑为什么将那件袍子放在长公主那里。

上官庭摇摇头,道:“暂时先不见了吧,见了,她会受不住的。”

上官庭叹息着说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已经被他给拆了的袍子,手轻轻的覆在上面,带着深深的眷恋。

俭月看了上官庭一样,又看了看手中被上官庭塞过来的指甲盖那般大小的玉石印章,继续道:“她曾劝我放弃仇恨,好好的和世子爷过日子。”

上官庭点头:“是她的作风呢,总想着别人好,什么事情都抗在自己的身上,有时候我就寻思了,她若是男子,我上官家今日也不会是此时这般光景。

月月啊,你和你娘一样,什么事情总是要自己抗在身上,所以,外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要告诉你,你外祖老了,什么事也跟不上了,你舅舅和表哥都是莽夫,也没有脑子,可就算是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上官家依然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知道,外祖,你放心。”

俭月点头,伸手抱住了这个垂老的老人。

其实上官庭不算老,也不过是刚过五旬,只是,经历过家人身死,女儿又失踪成谜,到如今,他已经千疮百孔,身心俱疲,手中那杆枪,再也握不住了。

可俭月明白,只要是她说一句话,上官家,就会倾巢而出,哪怕是以卵击石,都会用他独有的方式,为她争取一二。

前世,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俭月笑了,眼底的泪逐渐干涸,化作暖流汇聚到身体里的那片汪洋里。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走回老路,上官家,一定会好好的。

“好了,我没事,你也好好去休息,我已经让人收拾了你娘之前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是你娘喜欢的,一点都没有变,累了一天了,你过去休息吧!”

俭月点头,便要离开,上官庭却叫住了俭月道:“对了月月,你对那个世子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俭月一愣,回头看向上官庭,眼中带着不解,便见上官庭叹道:“当年你娘和秋家那庶子两情相悦,我也算是支持的,可惜还是因为识人不清,害了你娘,所以,我想着,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不妨再观察一些时日,总比到时候和你娘一样。”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晚年了啊,好不容易得回了失去的女儿,还有了一个外孙女,他是真的不想要再经历十六年前那场浩劫了。

俭月笑笑,道:“外公,我不是娘情,白迦南也不是秋振南,所以,我不会有事,你也会看见我成婚,看见我生孩子,还可以儿孙绕膝。”

“那就好啊,那就好。”

上官庭点点头,摆摆手,俭月便转身离开,走出了房门,她才紧紧的捏着手心里的印章,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转而跟着等在门口的侍卫,去了上官玲珑的房间。

侍卫带着俭月到了上官玲珑的房门口道:“小小姐,这便是小姐的房间,这十六年,老爷每天都会吩咐人过来打扫,里面的摆设一丁点都没有变化过,都是小姐之前用的。若是还有什么缺的,小小姐只管吩咐,我就在这附近,小小姐召唤一声,我便能听见。”

俭月点头,随后问道:“麻烦你了,只是这府中没有丫头的吗?”

侍卫闻言,笑着挠挠头道:“以前是有的,可自从小姐失踪,小姐的贴身丫头被发现死在了城外的泥塘里,这府中便再也没有丫头了,全都是会武的侍卫,从少爷麾下直接拨过来的。”

俭月了然,点点头道:“多谢,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

侍卫点头,俭月便开门进去了,看着屋内的陈设,俭月只觉得一颗心终于找到了归宿。

这是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屋内陈设早已经陈旧,却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她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妆台上的樟木梳子,眼底闪现湿意。

前世,她得知娘亲离开了秋家回去了上官家之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娘亲见上一面,甚至是因为之前娘亲对自己的伤害,而避之不及。

当时的娘亲该是有多伤心,才会托人给她送去了一个断了两半的梳子,那把断掉的梳子,不就是眼前这一根么?

想必当时娘亲已经感觉到了慕容传的不对劲,才会用这断掉的梳子告诫她,可她却直接将这梳子给扔了,看都没看第二眼。

而上官家,也是因为慕容传对她耳鬓厮磨,她才会好眼相待,甚至是将上官家赶到了慕容传的船上,到最后,掌舵的人跑了,船翻了。

猛地抓住梳子,俭月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她双眼幽深的望着前方,眸中隐隐染上了血红色,唇角带起淡淡的笑容,却妖冶的如同食人花。

“慕容传,欠我的,该还给我了吧!”

这边说道白迦南潜入将军府,想要找到俭月诉说相思之苦,可以前竟扮作纨绔来着,来往的都是京中纨绔,去过的地方也就是那些纨绔的家,这上官府他是第一次来,还是偷偷潜入。

上官府的守备森严,和其他纨绔的家里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尤其是他没有来过,一波又一波的守卫从身边走过,白迦南心里琢磨着俭月的具体位置,在看着这守卫的走动方向,不一会便知道了俭月住着的地方。

只是越是靠近俭月住着的地方,这守卫就成倍的增加,白迦南虽说武功高强,可也没有一叶障目的本事,他愁眉苦脸的在树上撺掇了几下,等到了没有树木的地方,只能躲在房顶上,等着这一波的守备过去。

“小姐,晚饭到了。”

听到这个声音,白迦南猛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便见一个侍卫手中拿着托盘,等在一扇房门口,他说完话,那扇门内便传来响动,随即,开了门,俭月出现在眼前,笑着对那侍卫说道:“有劳了。”

那侍卫笑着腼腆道:“应该的,小姐慢用。”

俭月回屋关门,侍卫便退到了一边,不过仍旧守在距离门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如同军中放哨一样严禁。

白迦南皱眉,瞄了一眼下放,转身飞上了房顶,掀了俭月房顶的瓦片就潜进去了。

第104章 娘子你喂我

俭月正端着托盘想要往桌子上放,便感觉房顶上一阵异动,她迅速警惕抬眼,便见瓦片纷纷上扬,形成了一个旋窝,她迅速后退,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房顶上的瓦片也迅速回归原位,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俭月挑眉,便听见门口有敲门声。

“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听到这边有动静。”

白迦南顿时佩服,上官府的侍卫,就是比秋府的激灵,也厉害,俭月笑着看着白迦南,嘴上对着门外说道:“没事,我不小心打翻了水盆而已,自己可以处理。”

“那就好,小姐小心,我就在门外。”

侍卫说话之后,便又走开了,俭月才看着白迦南,玩味的说道:“世子爷这梁上君子还真的是当上瘾了,将军府都敢闯。”

白迦南蹲在桌子上,顿时一脸的苦涩道:“娘子,为夫想念你想念的紧,奈何外公不给开门啊,要不是为夫武功盖世,能翻墙上房,恐怕连娘子的影子都见不到的。”

这话说的委屈,好像是只要是俭月说个不字,白迦南都能哭出来似的,那眼神,泪水闪烁,简直是戏精。

俭月顿时笑道:“是哦,世子爷连门都没走,怎么就知道这门进不来,简直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算子呢。”

说着,俭月翻了个白眼,走到了桌子前道:“起开,我还没吃饭。”

白迦南屁颠的下了地,还讨好似的把桌子上他踩出来的脚印给擦了,然后笑嘻嘻道:“娘子,跟为夫走吧!”

俭月头不抬,只顾着将饭菜端出来,然后坐下道:“走?去哪?学我娘和男人出去,然后被男人撕票?”

白迦南顿时委屈道:“这哪能啊?我就是想着能时时刻刻看见你,你说这皇上也是的,这世子府怎么修了这么久还没修完。”

俭月抬眼,嘲讽道:“你当皇上是你爹?你想要什么就迅速送到你面前?你现在都比皇子太子的待遇好的多得多了好么?怎么还不知足?”

白迦南闻言,眯眼,随即笑着道:“那如果我真的有个皇上老子呢?娘子,你若是成了皇子妃,有什么打算?”

成了皇子妃?她貌似还当过太子妃呢。

俭月抬眼,看着白迦南,一字一句道:“没什么打算,一入皇家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嗯,花姐姐说的,这皇室门庭,不是那么好进的,进去了,就像是鸟进了笼子,干嘛没事闲的硬是要朝着皇宫那笼子里钻?”

前世,她已经奋不顾身的钻过一次了,这辈子怎么可能还那么傻自己钻进去?

说着,她加了一口菜送入嘴里,瞟了白迦南一眼,道:“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是皇上的私生子?”

说着,俭月自己一顿,看向白迦南,忽然觉得真的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皇上宠着白迦南,比之太子还要盛?

想着,俭月放下了筷子,双眼盯着白迦南,想要仔仔细细的看看,这么一看,别说,还真有点像,她顿时托起下吧,说道:“说吧。”

白迦南一愣:“说什么?”

“你的身世啊?你不就是想要说这个么?”

如果白迦南真的是皇上的私生子,怎么可能被长公主养着?皇上是谁啊,至高无上的存在,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儿子在外飘荡,还要叫别人爹娘?

更何况,如果白迦南不是长公主的亲生儿子,这青燕侯世子的位子,岂不是早就被剥掉了?青燕侯怎么可能如此隐忍?

而且外甥像舅舅,这很正常。

此时,白迦南也跟着笑道:“我到是想自己是皇子,可惜咱没有那身份不是?娘子,你让我交代什么?我怎么交代?求告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承认,怎么样?”

俭月白了他一眼,重新拿起筷子道:“行了,别废话了,我都要饿死了,你吃没吃?没吃就赶紧吃吧,免得饿死了,长公主找我要人,我可赔不起。”

白迦南顿时凑近俭月,靠在她身边道:“娘子啊,这只有一双筷子,要不,娘子你喂我?”

俭月一顿,看了看手中的筷子,果断摇头道:“没有筷子就用手抓,反正你这纨绔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过。”

白迦南闻言一愣,根本就没有想到俭月会如此说。

半响,他才看着已经动筷开吃的俭月叹息道:“娘子,为夫觉得,娘子对为夫不甚在意。”

“那你说什么算是在意?”

俭月继续吃。

“娘子,你就这样对待为夫?”

白迦南委屈的不行,俭月还是继续吃,一边吃,一边道:“还没成婚,所以,还不算是为夫,白世子,请自重,将军府得要脸。”

“娘子,以前我叫你娘子的时候你不也没反对么?”

俭月手顿了顿,看向白迦南嘲讽道:“我没反对过?世子爷记性不好吧?不过以前就算是叫了反正也没什么关系,左右是秋家丢脸。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可是我们上官家,世子爷要是还不注意点,小心外公的长枪,歇了十几年之后,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

俭月说着,不再理会白迦南,自顾自的吃饭,等到一顿饭吃完,白迦南的脸还是幽幽的对着她,好像方才她做的事情是有多么的十恶不赦似的。

俭月板着脸,抱着托盘往外走,开门就喊道:“来人啊,有贼啊。”

白迦南吓了一跳,一下子蹦了起来,迅速将面具带上,便见门口以诡异的速度聚集了十几个侍卫,正隔着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那眼神,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在一样,只是俭月不做声,他们便装作没看见。

俭月将托盘递给伺候她的那个侍卫,转身抱着膀笑着看着白迦南道:“世子爷走好不送,记得以后进来可是要走正门的,否则,将军府的房顶上恐怕是要放老鼠夹子了。”

白迦南眼睛紧紧的盯着俭月,对方眼底的狭促分明,似乎就是在等待此时他的局促和狼狈。

只不过

白迦南邪魅一笑,透过面具看着俭月说道:“既然娘子有言在先,那本世子便先走了,不过,正所谓,从哪来,还从哪走,娘子的房顶还是要借我一用的。”

说着,他旋身就要往上飞,俭月瞪眼:“走可以,弄坏了我娘的任何一件东西,咱们的婚约就此作废。”

白迦南的脚步一顿,只感觉浑身的力道差点卸掉,一个踉跄,幸好内功身后,猛地提气,到底是窜上了房梁,无奈的看着俭月道:“娘子就不能体谅一下为夫?为何总是这般吓唬我?”

俭月挑眉:“可不是吓唬你,这房间可是我娘的,十几年都不曾变过样子,先前你从房顶上来,我已经给你面子不做声了,你若是从原路返回,那可就要想着,别碰坏任何东西,连一块瓦片都不行。”

她瞪着眼睛昂着头,挑衅似的看着白迦南,白迦南俯视这她,微微一笑,这道:“好。”

便纵身一跃,顿时瓦片翻飞,人影消失,随即,和来时相同,瓦片以诡异的路线,从新回到了原地,愣是看不出上边被人给掀开过似的。

俭月看了一会,沉默道:“他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那伺候她的侍卫适时道:“能如此利用内功操纵瓦片如此,世子爷的武功,恐怕京城中无人能敌。”

是呢!若不然,怎么可能这样有恃无恐?

俭月微微一笑,看向那侍卫道:“多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拱手:“属下张碧涛,直属将军坐下直系亲兵,如今守卫将军府,现下听从小姐吩咐。”

俭月点头:“辛苦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张碧涛立刻道:“但请吩咐。”

话说白迦南离开了将军府,回去了公主府,便被贾半文的急招给召去了麒麟阁,而后,得知,严行之似乎出事了。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坏的,白迦南皱眉,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拿着野鹰送回来的书信,书信上还带着淡淡的血渍,仔细闻了闻,不是人的血迹,可不是人,又是什么?

他看着贾半文道:“你曾说过,此行危险重重,危及生命,可曾知晓到底是什么?”

贾半文摇头,眉头紧锁:“不知,我准备过去一趟。”

“不妥。”

白迦南说:“行之比你,要厉害许多,如今他都有难,何况你去?若是你真的去了,只怕是有去无回。”

贾半文坚持:“我是大夫,也许有办法应付他遇到的东西,如果我不去,他只怕是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瓷瓶递给白迦南说:“这是我炼制的药,给上官小姐服用的,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如今这药,是让她可知吃人的冲动的药物,三日一颗,全部吃完即可。”

看着手中的药瓶,白迦南皱眉:“看来你早已决定。”

贾半文笑笑,道:“世子爷,你命中带煞,注定早夭,可偏偏天降福祉,引得你多活十几年,成就此番业绩,如今,更是忽然出现天道变换,又为你博得了一线生机,我觉得,这天命么,也许也可以逆转,所以,这一次,我必走无疑。”

第105章 叛变

“然而,凤星临世却是双星争鸣,天象已然乱了,再多的我便看不出来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帮助了,以后要怎么走,全凭你自己。”

白迦南点点头:“好,你意已决,我不便多留,你放心,我这边不会出事,不过,你到达之后,要将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要传消息回来告诉我,十天之后,我若是收不到你的消息,我便亲自过去。”

“我知道了,保重。”

贾半文说完便走,只是走了一半,站住道:“我妹妹的事情,还希望你多加留意。”

“我明白。”

白迦南回答了一句,贾半文笑笑,这才了无牵挂的离开,白迦南沉思片刻,转身便进了麒麟阁的暗房。

暗房内,杀手阁阁主一品红正等候在里面。

“阁主。”

“嗯。”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说。”

一品红道:“从血色珊瑚失窃之后,慕容传便一直暗中追查,只不过他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追查一个女人的下落。”

“女人?谁?”

“据说这女子名字叫秋灵玉,长相不知,慕容传曾经亲手画过一张画像,暗中寻找,可却是五年前的画像,画中人年龄不过十岁左右,神情酷似夫人。”

闻言,白迦南顿时支起身子,眯着眼睛。

“酷似俭月?五年前?”

“一品红低头:“是。”

“那他去贤士楼也是因为那个女子?”

“是。”

五年前正是俭月逃离秋家,暗中开了揽月楼的时候,揽月楼距离贤士楼不远,要去揽月楼,必须途经贤士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时候慕容传微服出巡,遇见俭月,暗生情愫也实属正常。

而俭月在建立了揽月楼之后,便离开京城,去了庄子上,所以,慕容传找寻不见,一直找了五年之久?

想到此,白迦南忽的起身,目光阴冷道:“把血色珊瑚的消息放出去,这一次,我要让慕容传先掉一只爪子。”

闻言,一品红一愣,看向白迦南不赞同的说:“可若是如此,我们损失也会惨重,本来计划已经变更不少,再这样的话,恐怕”

“没关系,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白迦南垂着头,毫不在意的说着,一品红见了,顿时咬唇,半响,忽的上前一步看向白迦南说:“阁主,我知道你是因为夫人,可毕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等事情,难道不能等事情大成之后再做吗?

阁主,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就乱了方寸?夫人虽然长得好看,可天下美人等阁主掌握了江山,还不是随叫随到?我也啊”

正说着,一品红忽然觉得眼前劲风来袭,随即胸口便被白迦南的掌风击中,朝着后方飞去,撞在了石壁上落在地上,口吐鲜血。

“噗!阁主。”

白迦南放下手,目光清冷:“谁给你的胆子?”

一品红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垂眸道:“属下不敢。”

“呵,你说不敢?却和本座说这些?你跟了我十年,麒麟阁的规矩,莫不是忘得干净?”

“属下没有,属下之罪。”

一品红双手伏地,头贴在地上,半点不敢动,白迦南冷眼盯着她片刻才继续说道:“照我说的话去办,若是出现纰漏,本座绝对不会姑息。”

“是。”

一品红起身,准备离去,却在转身之后,被白迦南叫住。

白迦南看着她道:“本座知道你的心思。”

一品红身子一僵,手微微发抖,便听白迦南继续说道:“这十年,本座不遗余力将你培养成本座身边的亲随,便是对你的重视。

可你若是继续冥顽不灵,本座便不会再继续用了,你想好了便是,本座不逼你。”

一品红只觉得麻木的心忽然隐隐作痛,她闭了闭双眼,随即睁开,沙哑着嗓子道:“阁主,红儿自从跟随您,便一心对您,为何,不给红儿一个机会?”

从第一眼见到白迦南,她就知道,自己的一颗心便挂在这个人身上了,即使那个时候,双方都在年少,可她就是明白,这一生一世,除了这个男人,她谁都不会再爱上。

然而,她还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心,却忽然听闻麒麟阁有了阁主夫人。

那个时候她的心情如何震撼?恨不得马上回来,看看那个所谓的阁主夫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得了白迦南的心。

只是,她回来之后,便被事物缠身,根本就没有机会去亲自看看那个女人,而后,便被白迦南叫来去查慕容传了。

而今,她才知道,白迦南突然之间的一切变动,全都是围绕着那个女人的,所以,她不甘心,为什么她跟随了阁主多年,居然还不如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

白迦南看着一品红,此时的一品红声音透着点点的颤栗,她在紧张,也在害怕,害怕阴晴不定的白迦南忽出手,直接杀了她。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后悔问出这句话,藏了十年的一句话。

白迦南幽幽的看着一品红,半响,一字一句道:“你想要什么机会?侍奉本尊的机会,本尊在十年前就已经给你了,你还嫌不够吗?”

闻言,一品红缓缓闭上眼睛,垂眸道:“属下明白了。”

说着便走了出去,白迦南看着她离去,消失在了暗室,转身招手,藏锋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何事?”

白迦南皱眉:“京中暗棋涌动,只怕是一品红叛变了。”

藏锋闻言,斜眼看着白迦南道:“关我屁事”

白迦南闻言,一顿,看向藏锋半响,忽的笑笑,摇头失笑道:“是啊,我都忘了,你并不是麒麟阁的人。”

藏锋端着剑走过来,做到椅子上道:“怎么?无人可用了?既如此,为何不收了方才那女的?我相信,只要你收了她,她一定会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白迦南疲惫的揉揉眉心,靠在椅子上道:“手下便是手下,从我开启这麒麟阁开始,便就是如此,她对我有意,我却对她无情,如何能害己害人?”

藏锋挑眉:“你还有这般同情心?怎么不见你当年对我用用?”

想到此,藏锋就恨得牙痒痒,当年他正是巅峰之时,因为和老子闹了别扭,离家出走,却遇上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白迦南,两人比剑,他都没有想过,自己这天下第一剑却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得不隐姓埋名,成了对方的贴身隐卫。

白迦南白了藏锋一眼问:“这都多少年的事儿啊?居然还这么记仇?”

“怎么不记仇?本少爷叱咤风云的日子就这样被你剥夺了,现在还搅和进了你这些破烂事儿,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藏锋看着白迦南,半响,问:“那女人不是你培养了十年的亲信吗?怎么会突然叛变?”

“不是突然叛变,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如此了。”

白迦南揉了揉眉心,起身拿起一叠资料递给藏锋说:“行之的离去,和她的动作脱不了关系,在这之前,乌江那边一直是她负责了,却在月前忽然离开乌江,理由充分,可她刚离开不久,行之便收到乌江出事,对方来头不小,手段也非比寻常。”

藏锋皱眉:“既然怀疑她了,怎么还让严行之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若是一开始便察觉到,也不会如此,一品红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人,我想不到她背叛我的理由,可今日之事,她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太大胆了,却是让我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他说着,目光陡然一暗,道:“行之离开,无异于断了我的一边手臂,而一品红的叛变,更是断了我和杀手阁的联系。

杀手阁若是脱离了麒麟阁,势必会反手杀的麒麟阁措手不及,就算是此时发现,也不一定能挽回什么。”

白迦南的眼中逐渐凝聚杀意,藏锋见状,道:“可你放她走了,为什么?钓鱼?”

点点头,白迦南继续道:“她身后的人,一定不是慕容传,至于是谁,我还不确定,可能如此掌控我的真实身份,并且能让我的人叛变的人,绝对不容小觑。”

说着,他看向藏锋道:“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藏锋笑笑,无所谓道:“你让我做的事情永远都做不完,怎么这一次这么客气。”

“帮我保护好月月,他们,一定会对她下手。”

藏锋一顿,看向白迦南,白迦南苦笑道:“我是真的栽了,月月,是我的命。”

藏锋摇头,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忙我可以帮,但是,我得告诉你,我的责任是你,别以为我是因为那个狗屁赌约就会跟着你的,若不是长公主,鬼才会跟在你这个混蛋身边。”

“我知道。”

白迦南点点头,随即看向藏锋道:“多谢。”

“不必多谢,既如此,贾半文离开,估计在路上就凶多吉少,你还是好好安排一下才是,还有那个楚天一,防范着吧!怕是也是来者不善。”

第106章 带你们逛窑子

俭月在将军府住了三天,不得不说,这三天,是她活了两辈子睡的最踏实的三天,门外守卫重重,将她当作性命一样守护。

而上官庭每天都会让她过去,祖孙两个一起品茶,一起下棋,然后聊一些这些年的事情。

俭月会给上官庭将这些年她和上官玲珑的事情,还会讲现在上官玲珑的状况,有时候上官寒阙也会来凑凑热闹,顺便打听花想容的事情,她偶尔调侃,把上官寒阙弄的面红耳赤,然后祖孙两个哈哈大笑。

而上官庭也会说一些上官玲珑和上官宏威小时候的事情,说着说着,就会说道现在的俭月和上官寒阙,就像是人老了,记不住事情了似的,可是俭月明白,他只是不想提起那些伤心往事罢了。

她很迷恋这样的生活,没有争斗,其乐融融,这才是真正的家人。

只是这三天,白迦南都没有再来过,开始的时候,俭月不甚在意,可过了三天,她便关注起来。

不是多想对方,而是有些奇怪,这个平日里呆不住的人,怎么就如此的消停了呢?

“小小姐,你在吗?”

今日,已经进十月了,这一日,上官庭和上官寒阙出门,外边天气也冷了起来,早上起床俭月还看见窗外的树枝上挂了雪,便没有出门,呆在房中,研究着祖父从那衣袍中寻找出来的印章。

只是她才拿出来印章没多久,便听见门外张碧涛的声音。

她应声道:“在,怎么了?”

张碧涛闻言,道:“小小姐,太子殿下过府了,说是过来拜会老爷,可老爷不在府中,他便要见小小姐,说是要对小小姐道歉。”

道歉?

俭月皱眉,不知道慕容传要卖什么关子,想了一下,她道:“不见,只说未出阁女子,不便单独面见外男。”

“知道了小姐。”

张碧涛离去,俭月想了想,便起身换了身男装,开门出去,张碧涛就守在旁边不远处,见俭月出来,迅速走了过去,跟在她的身后。

俭月转身,看着张碧涛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守着,如果有人问起,便说我身子不适,睡下了。祖父和表哥问的话,便直说就好。”

张碧涛听了,想了一下道:“小小姐要出去,身边还是带着人比较安全,秋家那边看似宁静,可不定什么时候发难,若是小姐身边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有人有个照应。”

看出了张碧涛是真的担心,俭月笑着点头道:“那你给我选两个人便是,你守在这里,别人才会相信,我确实在屋子里。”

张碧涛点头,他虽然是军人,可也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便在院中侍卫中寻了两个人,让俭月带着,自己则是继续站在俭月门外,充当门神。

被指的侍卫似乎是得到过这种吩咐,也没有问什么,便跟在了俭月的身后,从将军府的一侧,翻墙出去了。

翻墙这事,俩侍卫还真的没干过,不过小小姐想要做什么,他们是不会问的,老将军说过,这府中一切人等都要听从小小姐的吩咐的,这权利,比之小将军还要大,他们怎么可能违抗军令?

俩侍卫在跟着俭月翻墙之前都换上了便装,而你俭月则是在他们换装回来之后,挡着他们的面,将自己的脸易容成了一个公子哥,和俭月本人一丁点都不相似,可是把这俩侍卫惊呆了好久。

只不过

其中一个侍卫比较腼腆,见俭月带着他们三改两拐的到了烟花巷,顿时整张脸红成了猴屁股,他不得不上前悄声对着俭月道:“小小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俭月回头,顿时笑道:“害羞了?你可不小了,怎么还这般害羞?”

闻言,侍卫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缩着脑袋道:“小小姐,你就别跟咱们打哑谜了,咱们都是当兵的,脑子不够用。”

俭月摇摇头,指了指其中一个大红门道:“还能干什么?带着你们逛窑子呗!”

俩侍卫顿时膛目结舌,便听见俭月哈哈大笑,随即,俭月摆摆手道:“你们怎么和表哥一样,行了,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事,你们跟着便是,放心,我带你们去的地方,绝对没有人敢碰你们。”

如今上午,青楼都没有什么生意,这花柳街也安静的很,时不时的会有过夜之后的嫖客从楼里出来,打着哈欠,睁着惺忪的睡眼。

俩侍卫都换了普通的衣服,俭月也乔装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像是个纵欲过度的富家子弟。

这一路走来,到是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一直走到了揽月楼的门口,都顺利的很。

揽月楼的上午,和其他的青楼不同,早上,揽月楼会有戏曲的表演,从早上,一直到上午巳时结束,一般会有一些喜欢听戏的富家老爷,趁着清晨出来谈生意过来喝杯茶,偶尔叶辉有附庸风雅的文人过来溜达一圈,说一些有伤风化的大道理,然后羊场而去。

不过,总体上算来,这揽月楼的操作,可谓是比别家高档了不少。

俭月走到门口,递上去揽月楼特制的金卡,便有激灵的门童把人给带了进去。

俭月一路走到了四楼花想容的门口,转身看着俩侍卫道:“守在门口,看见任何人上来,就通报。”

侍卫点头,她才推门而入,瞬间,被屋内浓郁的花香给呛的打了两个哈欠。

她捂着鼻子皱眉往里走,便见花想容睡的死死的,两只藕臂搭在床边,被子都踹到床下去了,身上穿着很奇怪的,没有袖子的衣服。

这衣服俭月见过,花想容为其取名为睡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弄的这么暴露。

只是这浓郁的花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姐姐,睡的这么香,小心哪个登徒子进来,直接将你这美人抬走了。”

俭月笑着调侃了一句,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扔回床上,花想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转身把刚回到床上的被子一骑,不耐烦的道:“把老娘抬走,也是抬了一尊佛爷回去,也就是你这个小丫头打扰老娘睡觉不会被弄死。”

俭月闻言,眨眨眼,笑道:“如今可是还填了一个上官寒阙呢吧!”

“贫嘴,这一大早的,过来干什么?”

花想容睁开半个眼睛,看了俭月一眼,便又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多年养成的习惯是不会一下子就改掉的,尤其是这个风云涌动的年代,她会时刻保持警惕,如果进入这房间的人不是她熟悉的气息,她早就起来,将人给抹了脖子了。

俭月做在桌前,一手端起了茶杯,说道:“这些日子,秋家的人都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

花想容懒洋洋的起身,斜靠在床边道:“现在才问?不觉得有点晚?”

俭月挑眉,花想容打了个哈哈道:“还能做什么?摆灵堂呗!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没看那府门前白绫高挂么,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天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把秋家搞的那么惨,还死了人?”

花想容有些好奇,三天前那件事,她也参与其中,计划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俭月想要的并不是只死秋家一家人,所以不会做绝,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秋家的嫡小姐怎么就死了。

俭月笑笑,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通,然后无辜的说:“这可不算是我的错,要怪,就怪秋灵容作死,偷了我的嫁妆不说,还去招惹那大西北的暴躁小王爷,呵!不死她死谁?”

说到这,花想容忽悠一下起身,马脸的玩味看着俭月问:“说说,你弄死的?”

俭月闻言,挑眉看着花想容,一副看怪物的眼神说:“你当我是杀人惯犯?那是哪?金銮殿啊,我若是在那杀了人,不说能不能囫囵个的出来,就说这秋家,真要是我,他们早就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要我的命来了。”

说到此,俭月握着茶碗的手一顿,道:“这几日麒麟阁有什么动静没?”

“麒麟阁?那里有什么动静,咱们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若是想要知道麒麟阁什么事儿,直接问你家那位姘头阁主不就好了?”

花想容说到这,忽的眼睛一亮,调笑着看着俭月道:“是不是脚踩两只船,翻船了?”

俭月一愣,这才想到,花想容并不知道,白迦南就是麒麟阁阁主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便跟花想容说了实情,听的花想容直揉耳朵,不住的问:“你再给我说一遍,谁?你说那个劳什子的败家玩意儿是麒麟阁那个阁主?”

“是啊,我知道的时候,也是很吃惊的。”

俭月淡定的继续喝茶,随后说:“白迦南顶着青燕侯世子的身份,暗中成立了麒麟阁,还将总部设在了京城,不得不说,他的目的,可能比咱们的还要大,所以,我觉得,可能和夺嫡有关。”

“夺嫡?他是站队了?哪一方的?”

俭月摇头:“不知道,但很确定和太子不是一方的,否则,也不可能盗取血色珊瑚,至于其他人,比起我来,你应该更能了解一点。”

第107章 遇刺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07章 遇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8章 你不是我对手

她双手握着弯刀,背对着花想容,正面对着那个站在原处,手持弯弓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红衣,无风自动。

俭月看了一眼,笑道:“姐姐,这身红衣,比起你可差得远了。”

花想容闻言,顿时笑道:“那是自然,你姐姐我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岂是这等俗物能比得了的?”

俭月笑笑,往前一步,问道:“来者何人?要不要报个名字。”

一品红站在原处,冷眼看着俭月,眼底的恨意越聚越浓,她猛地举起弓箭,张弓三支箭便射了出去,直奔俭月。

俭月见状,笑道:“看来是真的冲我来的,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说废话了。”

说着,她猛地朝着那箭冲了过去,手中弯刀飞出,径直攻击过去,与此同时,周围又出现了数名杀手,花想容弯着眼,舌头从剑尖处划过,冷道:“血的味道,还是那么恶心。”

说着,已经和那些人战在一处,为俭月平了身后的阻碍。

一品红的三箭被俭月毫不留情的挡开,弯刀直指她的鼻尖,她微微眯眼,才明白,自己要杀的人,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

她顿时飞身而起,躲过袭来的弯刀,越上空中,又是三箭射出,这一次,她用了七成的内力。

空气中的气流瞬间加大,俭月明白,这三箭和方才那三箭相比,是厉害一倍有余,自然是不敢硬接,她收回弯刀,侧身躲过一箭,第二箭擦着发梢而过,第三箭险些刺中她的肩膀,花想容在那箭飞过来的时候,适时的拉了她一把。

那箭越过俭月,瞬间扎入了身后的大树,全根没入,顷刻间,树木发出嘶嘶的腐蚀声响,俭月转头看向一品红,握着弯刀的手紧了紧。

回过头随意的扔出长剑,花想容便斩下一人头颅,可是此时,她也已经力竭,皱眉道:“人太多了,我一己之力根本不行。”

俭月冷眼盯着一品红,看着对方眼中的恨意道:“她们是冲着我来了,如果有机会,姐姐先走。”

“屁!老娘走了,你怎么办?等着被人宰?”

花想容咬牙,恨不得此时掰开俭月的脑子看看,到底里面装了什么。

俭月皱眉:“必须走,否则,都得折在这。”

那个红衣女子,是下定决心要除掉她的,那弓箭看似杀伤力不大,可俭月知道,那力道到底有多大。

她和花想容都没有内功护体,打杀都是凭着自身的力量和手中的武器,如此来说,根本不宜长时间僵持,此时,不走,等一会人越来越多,便走不得了。

花想容呸了一口口水,恶狠狠道:“随便吧,反正这三年也是偷来的,总不能让你这小丫头自己个儿去黄泉路不是?”

俭月闻言,不赞同道:“不行,姐姐,你已经被我连累三年,若在此丧命,我觉不愿意。”

“放屁,老娘是你连累的?你当老娘是什么?再说一句,老娘不用别人杀你,一刀就把你给弄死。”

俭月还要再争执,一品红飞身落地,冷道:“情深意重?不错,不过可惜,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走。”

说着,她扬手,手指着俭月,红唇微启:“今日,便让你们看看,麒麟阁,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麒麟阁?怎么会?

俭月咬着唇,红了眼睛,花想容更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双眼怒视一品红道:“你们是麒麟阁的人?叫你们阁主出来。”

一盘红冷笑,把玩着手中的弓,斜眼看了一眼俭月道:“阁主怎么会见你们这等低级傀儡?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是要抹杀了。”

目的达到了?抹杀?

猛然间,俭月如置身冰窟,红了的眼睛染上了淡淡的血色,她上前一步,冷笑道:“麒麟阁的杀手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真的该死。”

俭月说着,手中弯刀已经飞出,目标便是一品红的脖颈,一品红笑道:“雕虫小技,你以为,只凭着两只武器,就能要我的命?”

她说着,已经在弯刀到来之际仰面躲过去,下一刻,一个旋身,已经脱离了弯刀的路程,而恰在此时,俭月忽然后退,弯刀循着轨迹返回,在返回之际瞬间再一次飞出,直奔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花想容的长剑也跟着飞出,和俭月的目标相同。

弯刀和长剑相互配合,硬是在严禁的包围圈上撕开了一道口子,俭月花想容对视一眼,瞬间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重新落在地上的一品红见状,顿时大怒,上前一步吼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她脚尖一点,转而将地上的暗器全部震了起来,衣袖一挥,便见数十只暗器飞向俭月和花想容的方向。

而此时,花想容在前,双目紧紧盯着前方,手中长剑已经变成两柄长短适宜的短刃,收割着堵在道路上的生命。

俭月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风声,她迅速回头,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倾身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将花想容挡的严严实实。

噗,噗,噗。

暗器打入身体的声响,惊动了花想容,她转身便见俭月面色惨白,唇已经泛黑,黑色的血液从唇角一点点的溢出,整个人已经出于生命垂危之际。

“月月。”

就在俭月倒地的瞬间,

恍惚间看见一身玄色从眼前闪过,接着便陷入了黑暗。

“你先走。”

冰冷的男性声音响起,楚天一将俭月抱在怀里,冷冷的看着一品红。

花想容愣怔了一下,皱眉道:“你是谁?”

“救你们的人。”

花想容还要再问,可是此根本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顿了一下,道:“把月月给我。”

楚天一垂眸,俭月苍白的脸便映入眼中,他抿唇,薄凉的开口。

“死不了,再不走,你就先死。”

花想容气的咬牙,想要上前撕了眼前这人,可眼下还有其他更危险的敌人存在,她不得不忍下这口怨气道:“我跟在你身后,不会拖后腿。”

“如此,死活我不管。”

楚天一似乎是懒得和她在说什么,转而看向已经到了眼前的一品红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一品红咬牙,随即微微一笑,道:“小王爷,我麒麟阁和大西北没有恩怨,难道小王爷真的准备淌这滩浑水?”

“是又如何?”

“那小王爷可曾忘记了要和我麒麟阁合作的事情?你若是真的插手了,那麒麟阁从此便要和小王爷为敌了。”

“是么?既如此,让你的主子过来和本王说。”

一品红沉默,眼中的杀意凝聚,只是半响后,又满满沉寂下去。

楚天一已经坐实了要管,那她今日便杀不了上官俭月,如果继续下去,也讨不到好处。

想到此,一品红眸光一转,笑笑说道:“看来小王爷是非管不可了,那我就要想想,小王爷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上官家的铁甲神兵?”

楚天一抬眸,冷冷的看着一品红,一品红顿时娇笑道:“看来我才得不错了,可小王爷,你要明白,这女人虽说是上官家的,可毕竟是上官家女儿生的,怎么可能会拥有那铁甲神兵的线索?如果真的有,你觉得,我们麒麟阁会放弃吗?”

楚天一眼中终于出现了情绪,他看着一品红,一字一句,嘲讽道:“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区区铁甲神兵而已,你当我大西北会在乎?你麒麟阁消息灵通首屈一指,难道不知道我大西北如今的兵马力量?”

一品红被噎的一顿,随即眼中带着僵硬的笑意,咬着牙说:“既如此,今日我便给小王爷一个面子,只是小王爷可要看紧了,否则,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是要拿了她的人头的。”

说着,一品红挥手,冷道一声:“走。”

那些杀手便像潮水一样,请客间退的干净,地上的尸体也不知道是被撒了什么,请客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根布条都没剩下。

花想容见状,眉头皱了一下,便看向了楚天一。

俭月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动弹一下心肺都跟着要跳出来一样,她晃了晃头,睁开双眼。

猛地,她顿住,又眨眨眼。

“我”

手被人温柔的握住,俭月身子一僵,便听见了花想容的声音:“醒了?还好吗?”

俭月又眨眨眼,摇摇头,面色平静的说道:“看来我还没死啊。”

花想容笑笑,扶着她坐起来,说:“哪那么容易死?你要记得,祸害遗千年,咱们又不当好人,肯定长命。”

俭月笑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花想容的方向,问道:“谁救了我们?”

花想容闻言,挑眉道:“还说呢,你这丫头,不错诶,怎么连大西北的那个小王爷都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楚天一?俭月太太眼,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的变化,如果花想容再细心一些,肯定会发现,此时俭月的眼睛发直,涣散的厉害。

“楚天一救了我们?”

第109章 没我好看

“呦呵!还知道人家的名字,不错诶!长得也不错,要不你就弃了那个混蛋,选了这个吧!”

说完,花想容忽然闭嘴,观察俭月的神色,见俭月面色未变,这才舒了一口气,递给俭月一杯茶安慰道:“你也别多想,我总觉着这里边有什么事情,如果败家玩意真的要杀了你的话,怎么会让你知道他的双重身份?”

“我知道。”

俭月点头,握着茶杯没有动,花想容还要继续说,门嘎吱一声开了。

花想容立刻怒目瞪过去骂道:“怎么这么没礼貌?不会敲门啊?”

楚天一眉毛都没动一下,端着托盘走到了床边,淡淡道:“房间是我花了钱的。”

花想容顿时气的站起来怒道:“靠!你花钱就了不起了?等我们姐俩回家了,双倍还给你,现在,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花想容说着,指着门口,昂着头踮着脚努力争取和楚天一平视,心里还一直在嘀咕。

这丫个头也太高了吧!目测一米九还多啊!好像比上官寒阙还高了一丢丢。

楚天一淡淡的,没有看花想容,而是一眼便看出了俭月的不对劲,他走到桌子边上,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看向花想容说道:“你的揽月楼不要了?再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揽月楼可就要被太子给拆了。”

花想容闻言顿时一愣:“你说什么?太子要拆了我的揽月楼?”

楚天一没有回答花想容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若是此时去找慕容玉,兴许还能保得住。”

花想容一顿,俭月便说道:“揽月楼不能出事,姐姐你先去找慕容玉,我在这不会有事的。”

花想容有些犹豫,她看向俭月:“真的没事?”

“嗯,真的不会有事,姐姐快去。”

花想容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好,我很快就会回来,你要小心。”

她说着,隐晦的看了一眼楚天一,楚天一抬眸,看着花想容说:“我若是想要做对你们不利的时候,为何又要救你们?”

花想容冷笑:“不是有句话说的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谅你也不敢做什么,如果月月在你这里出事了,我敢保证,你大西北一定会永无宁日。”

说完,花想容再一次看了俭月一眼,这才离开。

她离开之后,楚天一便坐到床边盯着俭月问:“你眼睛怎么了?”

俭月浑身一颤,涣散的眼睛抬了抬,楚天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随即皱眉:“看不见了?”

俭月点点头,楚天一一把抓过她的手,探了脉,半响,才道:“没事,暂时的,会好的。”

他说着,起身将放在桌子上的药碗端过来道:“喝药吧!会很快好的。”

俭月点点头,伸手想要端过药碗,却感觉唇边一凉,药碗已经到了嘴边。

“喝吧,我喂你。”

俭月想说我自己可以,可此时她动一下都觉得浑身的骨头疼,也就没有矫情,就着楚天一的手,将药一饮而尽。

随即,她就觉得悲剧了,楚天一貌似没有伺候过人,这喂药也没有用勺子,而是整只碗端了起来就给俭月灌下去。

“咳咳!”

楚天一一愣:“怎么了?很苦吗?”

怎么了?呛着了呗!

俭月摇头,内心的苦怎么能和心里的苦相提并论?

见俭月摇头,楚天一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她看尽俭月,小心的问道:“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谢谢你。”

楚天一闻言,沉默了一下,看向俭月道:“你该是嫁给我的。”

俭月一愣,忽的一笑,歪着头说:“小王爷想要娶我?为了什么?上官家的铁甲神兵?”

楚天一皱眉,即使此时俭月看不见,他还是郑重的说道:“铁甲神兵固然厉害,可也绝对不是真的神兵利器。

我大西北兵强马壮,如果真的要入侵京城,也不是不能办到,何必费尽心力去寻一个不切实际的存在?”

俭月闻言,失笑道:“也许吧,不过就算是你在我身上用尽心力,也没什么用,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到,我娘我都保护不了,我还能做什么?”

她闭上眼睛,面色苍白,疲惫的状态让楚天一微微皱眉。

就在俭月沉默下,楚天一抬手,将手放在了俭月的腿上,俭月立刻睁眼,浑身杀意四溢。

“干什么?”

话说完,便感觉腿上被揉捏着,力道恰到好处,使得疼痛的骨头缓解了许多,她有些微的怔忪,片刻后,才低声道:“多谢。”

楚天一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以前娘亲浑身疼的时候,阿爹就会帮着娘亲揉捏,那个时候,阿爹就会让我过去学习,他告诉我,要如何心疼自己的娘子,要怎样对待自己的娘子。”

俭月笑笑,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自嘲。

“小王爷这是真的要娶我这么一个下堂妇?”

“没有成亲,哪来的下堂妇?我娶你,又有何不可?”

楚天一说着,看向俭月道:“如果你需要,大西北会成为你的武器,这上京城的土地,都要为你颤抖。”

俭月摇头,淡淡说道:“我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如果说楚天一真的喜欢她,她是一丝一毫都不相信的,这个人从来都不做戏,一字一句都透着直白和诚恳。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都无法将这人当作单纯的人来看待,大西北成长起来的小王爷,怎么会是一只磨掉了翅膀的残鹰?

楚天一手上的动作一顿,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又开始揉捏,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明白,如此不好吗?”

“不好,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明白,被人蒙在鼓里,犹如傀儡,这种日子,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过。”

前世,她当了一辈子的瞎子,这辈子,怎么可能再继续上辈子的事情?

而楚天一却是以为她是因为刺杀的事情对白迦南失望,抿了抿唇道:“我不是那个纨绔世子,我可以保护你、”

俭月笑笑,没有接着说下去,白迦南和楚天一,是两个根本就没办法相比的存在,而此时,她也没什么心思去比较,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找到娘亲。

揉了大约半个时辰,楚天一才放下手,看着俭月说:“休息一下吧!我在一边守着,需要什么直接说。”

“嗯。”

俭月点点头,艰难的转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虽然此时浑身疼痛,半点睡意全无。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的作用,还是楚天一按摩有了成效,昏沉了一会,她竟然真的睡着了,等到再一次苏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便被一阵白色的光束给扎的又闭上了眼睛。

她伸出胳膊将眼睛遮住,半响才挪开一条缝,睁开眼看了看。

清晰可见的床帐,白的让人炫目。

楚天一就坐在床边,在她动作的时候便已经看向她,见她睁开眼朝着他看过来,面瘫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说:“看得见了?”

俭月嗯了一声,撑起胳膊挪动着起身,然后靠在里床头看着楚天一道:“笑着比哭还难看,你还是不要笑了。”

楚天一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好半天才扯了扯嘴角,恢复面瘫道:“没笑过,见谅。”

说着,他转过头去,俭月从他侧脸处,氤氲看见了红了的耳尖。

俭月不由得忍俊不禁,忍不住调戏道:“是没对着姑娘笑过吧?”

楚天一微赫,却还是认真的点点头,说:“女孩子太烦了,我一笑,就会全部都跟上来,我连呼吸都会感觉疼。”

说完,他有看了看俭月正色道:“我说的不包括你。”

俭月闻言,失笑道:“我知道,我可没有在大西北呆过,怎么可能包括我呢。”

按照楚天一的形容,俭月都能感觉得到,小时候的楚天一该是多么的招女孩喜欢,只要一个笑容就会被淹没到不能呼吸,说实在的,这艳福,一般人还就真的消受不起。

楚天一见俭月笑了,面色跟着缓和下来,继续说道:“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患上了女子恐惧症,除了我阿娘意外,我没办法接触任何一个女子,谁都不行。”

俭月一愣,便见楚天一看向她,认真的眼睛盯着她说:“所以,当我发现能碰触你的时候,我觉得很惊讶。”

俭月挑眉,一脸的恍然大悟:“所以,这才是那个时候你没有把我扔出去,而是直接拎起来带走的原因?”

楚天一点头,随后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所以,我要娶你,我只能碰你。”

俭月顿时扶额,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傻小子执意要娶她了。

楚天一看着俭月,随后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油纸包递给俭月道:“我看见外边卖的糖炒栗子,尝了一下很甜,就买来给你吃。”

俭月笑着接过来,一边打开一边感慨道:“谢谢了,这东西此时吃还真是应景,我吃了,一定会开心的。”

楚天一闻言皱眉:“你不吃也该开心,没什么不高兴的,那家伙长得没我好看。”

第110章 一定要嫁给他

噗!

糖炒栗子被喷了一床,俭月捂着干涩的嘴看向楚天一,对方脸上的认真让她真心没办法不笑。

楚天一见状顿时起身,担忧的看着俭月问:“怎么了?没事吧?哪疼?”

面对如此认真的楚天一,俭月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抱歉,太干了。”

俭月忍住笑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楚天一将一杯水递过来说:“喝点水,干了怎么不说?”

俭月喝了水,好多了,这才笑笑道:“太甜了,忘记说了。”

咣当。

房门被踹开,俭月愣神看去,便见何新乐撅着嘴,满眼的不善盯着她说道:“哼,奸夫淫妇。”

俭月:

楚天一皱眉,不悦道:“你再说一遍。”

何新乐顿时红了眼,嚷嚷道:“不是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人家还是有婚约的,小一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

她觉得有些委屈,不明白自己都在人家屁股后边追了好几年了,怎么人家还是不待见她呢?她长得挺好看的呀?

琢磨不明白了的何新乐看向俭月,斜眼盯了半天,盯的俭月觉得自己的脸再大都要被戳破了,她打破沉寂,道:“公主,你误会了。”

何新乐闻言,顿时瞪眼,恶狠狠道:“你闭嘴,还说呢,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怎么现在自己躺在小一哥哥的床上了?”

“我”

“我什么?心虚了?我告诉你,小一哥哥是我的,就算是他现在不喜欢我,那也不代表他以后也不喜欢我,我一定会让他喜欢我的。”

“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赶紧从小一哥哥的床上离开,不要等着我过去把你掀开,那样做咱们谁都没有面子,小一哥哥也不喜欢我那样做。”

俭月扶额,心里腹诽,姑娘你的话太快了,也不让我说完啊!

在何新乐喋喋不休的时候,楚天一率先忍不住了,他皱眉朝着何新乐低吼道:“闭嘴。”

何新乐:

世界终于清静了,俭月轻声咳嗽了一下,在何新乐刀子一样的眼神下笑着说道:“那个我说公主啊,其实吧!现在我也非常的支持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所以呢,咱们真的不是敌人。”

何新乐眼神上扬,充满了疑惑:“真的?你要怎么证明你自己?”

俭月:决

合着这其实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吧!

看着何新乐傲娇的模样,俭月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让娘亲寻个第二春,给自己生个妹妹什么的。

“这个嘛!咱们得从长计议不是?你看我现在,连起来都很困难,还不知道那些要杀我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你总得让我避过风头,养好伤之后再和你探讨这些啊!”

何新乐闻言,顿时一愣:“你说什么?你受伤了?有人要杀你?谁啊?本公主去灭了他。”

说着,何新乐砰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径直跑到俭月身边,也不看楚天一拧巴着的脸,凑近俭月左看右看,如果不是楚天一在一边虎视眈眈,她肯定要上手了。

俭月赶紧说:“没事,就是浑身都疼,疼的一动不敢动。”

何新乐闻言,贴近俭月的脖子嗅了嗅鼻子,随后道:“噬魂散?小姐姐,你还活着,真的是奇迹诶!”

俭月闻言,眼中光芒一闪,看向何新乐问:“噬魂散?”

“对啊,噬魂散,这东西可是要人命的狠,而且解药非常的少,一旦人中了噬魂散,浑身就会剧痛三天三夜,然后浑身腐烂而死,这东西伤的可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忍着蚀骨疼痛,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成一堆肉泥之后才能死去,想想都觉得慎得慌。”

俭月听完之后看向楚天一,楚天一点点头,安抚道:“放心,我给你吃过解药了,已经没事了。”

俭月皱眉:“你有解药?”

楚天一点头:“制药的散人曾经在大西北王府叨扰过,因此府中得了不少的噬魂散和解药。

闻言,何新乐笑嘻嘻的跟着解释道:“自然多给啊,那散人可是我表舅,这噬魂散我可是吃着长大的。”

“吃着长大的?”

俭月茫然,那姑娘你是怎么活着到现在的?

何新乐看出了俭月眼中的一问,顿时得意的说道:“本公主自然是天赋异禀,百毒不侵了。”

“厉害。”

俭月咂舌,由衷的佩服。

楚天一不屑道:“别听她吹嘘,不过是儿时闯入散人的制药房,误食了无数毒药最终不得不以毒攻毒,服食了噬魂散。”

“以毒攻毒?”

“没错,噬魂散虽说是上品毒药,可其中也有解毒的功能,如果中过噬魂散得救之后,身体就会残存一部分噬魂散的药性,这之后,一般的毒药都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作用,下一次再中噬魂散的时候,抗药能力也会增加。”

俭月有点震惊,不由问道:“按照这个说法,这制作毒药的人,岂不是在制作一种可以解百毒的解药?”

“可以这么说。”

“可又为什么会做成毒药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俭月觉得,自己两辈子的学识都有点跟不上了,这制药的人,莫不是个怪人?就想要看着人痛不欲生又不想要杀人害人,这才做了这种奇怪的药?

俭月问完,何新乐立刻撅嘴道:“表舅怎么可能害人呢?还不是收了个丧心病狂的徒弟,然后骗走了他的药方,还将他做出来的药给偷偷加了其他的东西进去,噬魂散就这么问世了。

表舅觉得这东西做出来了就不能轻易毁掉,太可惜了,因此就留下了,却没想到,噬魂散居然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

说着,何新乐昂起头自傲的说道:“幸亏那死老太婆自己试药,吃多了毒药,没来得及救自己,就那么的死翘翘了,否则,现在这噬魂散肯定要比现在多得多。”

老太婆?

俭月皱眉:“你表舅多大?”

楚天一解释道:“散人如今九十八,去年便已经作古,噬魂散是他青年时期便制作出来的东西,却不成想被恶徒盗取,甚至是撕毁了原来的药方,以至于噬魂散最终还是变了样子。

中了噬魂散毒的人痛苦不堪,也曾有人寻到大西北寻求医治,奈何无冕之城不接待外客,因此,死在无冕之城外面的人越来越多。

散人因此愧疚难当,便化名无名散人来了大西北王府,将那些人聚集到了王府救治,后来,便研制出了解药,作为感谢,他留下了许多的解药在王府中,还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噬魂散,作为样例。”

说到此,他看向俭月道:“你还要疼上三日,这三日,不能外出,我会一直守着你。”

何新乐闻言顿时立着眉毛道:“不行,孤男寡女,不妥,小姐姐我守着,小一哥哥你去点菜,我饿了。”

楚天一看向俭月,俭月笑笑点头道:“我也饿了,这里有公主就行。”

楚天一看了一眼得意的何新乐,眉毛打结,还是觉得不妥,他看向俭月说:“不如”

“哎呀,小姐姐都说饿了,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赶紧的。”

何新乐硬是挤到俭月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楚天一的旁边,楚天一立刻起身,皱眉后退好几步。

何新乐眼神顿时暗淡了一些,却又强做镇定的看着楚天一吼道:“怎么还不去,小姐姐要饿死了。”

楚天一看了俭月一眼,俭月再一次点头,他才道:“我很快就回来。”

楚天一离开,何新乐伪装的坚强才落了地,眼睛顿时红成了兔子,委屈巴巴的看向俭月:“小姐姐”

俭月无奈笑笑,勉强动弹一下手,拉住她的手叹道:“慢慢来吧!你也知道,他现在根本就没办法的。”

何新乐顿时抽搭着说道:“我知道啊,可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能碰小姐姐呢?小姐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

俭月顿时哭笑不得,说:“我能有什么诀窍?以前我都不认识啊,那天还是你们两个追逐,我不小心被牵扯其中的。”

说着,俭月看何新乐,初见的时候,小姑娘的脸虽然不是太圆,可也肉肉的很可爱,可是这几日不见,这下巴都尖的能戳死人了。

叹了一口气,俭月说:“欲速则不达,你只要持之以恒,死缠烂打,让他感受到你的真诚,一定会成功的。”

何新乐擦擦眼泪,看着俭月犹豫问:“真的吗?”

俭月点点头,笑道:“一定可以的,不过也要掌握好方法,不要让人以为你很廉价,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矜持,不能就那么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会适得其反的。”

何新乐听了,点点头,揉揉自己的脸担忧的说:“对,我不能放弃,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小一哥哥是我的,我要嫁给他,一定要嫁给他的。

对了,小姐姐,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我这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一定变得难看了,我不能继续消沉下去了,我得好好的保护我这张脸,我挺好看的,小一哥哥一定会喜欢我的。”

第111章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何新乐一脸认真的看着俭月,眼巴巴的样子活像是被遗弃了小狗,俭月笑着说:“没有,就是瘦了点,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要好好吃饭。”

何新乐点头,眼底带着委屈说:“我就是觉得小一哥哥不理我,我就心里难受,看着什么都吃不下去。小姐姐,你说,小一哥哥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何新乐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楚天一看见俭月就会认定了俭月,就算是俭月长得国色天香,可她也是花容月貌的,两人相比较,该是查不了多少的尤其是,她武功也比俭月好,怎么楚天一就这么不待见她呢?

这个问题她的脑子里想了无数次,也自我解释了无数次,可每一次都会被楚天一的决然给打破,这让她的心里对俭月的妒意一点点的加深,朕恨不得俭月现在就消失。

可是俭月没有错,人家也没有上杆子勾搭楚天一,是楚天一贴着人家,还妄想从人家的未婚夫手里撬墙脚。

所以,当看见俭月的时候,她的恨意又都给憋回去了,只觉得此时俭月也挺可怜的,无缘无故的就被人追杀,还中了噬魂散的毒,如果不是小一哥哥身上有解药,可就一命呜呼了。

想到此,何新乐顿时一脸心疼的看着俭月说:“小姐姐,你也是,可得好好休息好了,这噬魂散的药性可强了,我那时候中毒吃了解药可是疼了足足三天呢,好了之后还要躺这休息两天才能缓过来。

你身子一看就没有我壮实,所以,你可不能有什么差错,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这疼劲儿过去了,我们在想其他的事情。”

何新乐天真的样子使得俭月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何新乐这才是十五岁女孩该有的样子,不矫揉造作,整个单纯的让人妒忌,可也让人担忧,担忧她怎么在这复杂的时代活的好好的。

楚天一的速度很快,两人还没有闲聊多久,他就带着食盒上来了,三人用过了晚饭,何新乐硬是用楚天一一个外男照顾女子不合乎情理的理由,死赖在了俭月的房中。

楚天一没有办法,又想到他此时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便默认了,高兴的何新乐跟吃了糖的孩子似的。

这三天里,俭月是真的感受到了制药者对人深深的恨意,这噬魂散的后劲,让她的骨头寸寸都在疼痛,还有疼痛之后的瘙痒,如果不是手臂无法动弹,觉得都能自己将自己的血肉抓破,只为了止痒。

楚天一全程陪伴,俭月受不住的时候,他就用内功导入她的体内,缓解骨头的疼痛。

花想容每天都会过来一趟,可呆着的时间不长,只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会离去,俭月除了疼痛的时间,都在昏昏欲睡,也就没有机会问她揽月楼的事情。

等到这三天过去,她才觉得自己是再一次重生了一般。

又虚弱了两日,她的骨头开始复苏,血肉也开始流畅,柔软的四肢也能简单的活动了,俭月做了一套花想容教的五禽戏,甩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便换了衣服,准备离开。

楚天一租住下来的这件客栈在上京城北门方向,地处偏僻,除了进城入城的镖局走商的,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也因此,让俭月好好的养好了身子。

她出来之后,便看见了靠坐在歪头廊中的楚天一,他抱着剑,双目紧闭,俭月出来,他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看着俭月说:“出去?”

俭月点点头道:“我得回去将军府看看,顺便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楚天一说:“将军府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他们知道你很安全,你不必担忧,你要找的是什么人?我可以帮忙。”

“不必了,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我要亲自去找,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不用谢,我说了会对你负责。”

楚天一皱眉说着,看着俭月,俭月垂眸,半响叹道:“还是要谢谢你的。”

楚天一摇头,反问道:“你,真的喜欢他?”

俭月一愣,疑惑问:“谁?你在说白迦南?”

楚天一点头,他不觉得俭月会真的喜欢那么一个纨绔世子,相比之下,他要比白迦南优秀很多,而且,大西北异姓王的继承者,更配得上振国将军的外孙女。

然而,他看着俭月,俭月却是失笑,他眉头更皱了,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俭月转身,朝着楚天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看着廊下庭院中的鱼塘,笑着说道:“小王爷,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楚天一不懂,看着俭月,俭月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懂,以前,我天真,和小公主一样,总在幻想着那所谓的爱情。

可是一路走来,我却真正的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到最后,也就会让人麻木,所以,你现在问我喜不喜欢世子爷,我能说的,是我也不知道。”

她转身,看着白迦南的眼睛说:“你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就算是整日里板着脸都会让人着迷,可有时候,好看的眼睛并不能一下子就看见人,事,物的,本质,也就无法去判断这一件事情到底是对是错。

就像是很多女孩子按着你的眼睛就会喜欢上你,可你不仅不喜欢,还觉得厌恶,稍有人靠近,就会觉得愤怒,想要杀人。

我也一样,甚至是比起你来有更多的理由和顾虑,就算是你说了你接近我的原因,可我仍旧无法相信,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我,不是单纯的小女孩,不会憧憬什么爱情,也不会向往什么爱情,我心里有的,除了猜忌,还是猜忌,这样的我,不值得任何人付出。”

楚天一不值得说什么,他更不明白俭月为什么会这样说,半响,他说道:“你很好。”

“是,我很好,我自己也知道,所以,我不能让自己不好,小王爷,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救了我,我感激不尽,也会将你当作朋友对待。

可如果小王爷要娶我,那么,我不得不说一声抱歉,我的事,在上京,我不可能抛弃一切去和你回去大西北。

至于你说的我可以将大西北当作武器,抱歉,我更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也没有那么的残忍,为了自己,就不择手段,让无辜的黎民百姓因为我而接受炮火的摧残。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小王爷真的想要帮助我,那么,在这上京这段时间,俭月的安危,就麻烦小王爷了。”

说完,俭月转身往外走,楚天一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紧绷着的脸看不出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俭月也懒得去想。

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在担心娘亲的安慰,另一方面也在担心白迦南。

麒麟阁突然之间发生如此大的动乱,还有杀手出现,指名了目标就是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想到此,俭月转身更改了方向,朝着上京城北门而去。

楚天一皱眉,上前拉住她说:“你走反了,这里是出城的。”

俭月拨开他的手臂说:“我知道,我就是要出城。”

“出城?你疯了?在城中还有人盯上你,出了城,会有更多的人。”

楚天一不赞同的说,更是环视了四周,冰冷的眼神给与四周人警告。

俭月自然知道,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视线中,再看楚天一的眼神,她便了然,可是此时,她还是要出城。

“我明白,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转身又要走,楚天一立刻越过她挡在她的前方道:“我不准许。”

俭月一怔,皱眉道:“小王爷,方才我已经将话说明白了,我有我必须出去的理由。”

楚天一抬眼:“我也有不准你出去的理由,麒麟阁只认得钱,如今却在没有收到击杀令的前提下就对你动手,一定有着什么原因。”

俭月忽的一笑,冷眼看着楚天一道:“无论是什么目的,都是带着目的的,可如果我就此龟缩在城中,又能有什么用?”

楚天一立刻说:“我可以保护你。”

闻言,俭月却是笑了,嘲讽的看着楚天一反问道:“你能保护我多久?十天?十个月?还是十年?你是大西北的小王爷,根本不能在京中多呆,你保护不了我一辈子,我得把这件事弄明白,否则,我死的不明不白,我还不甘心。”

俭月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楚天一一时之间没有说话,沉默d和俭月对视了一会,片刻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就这么盯着俭月,和俭月僵持着。

俭月皱眉,如果身边跟着楚天一,相信麒麟阁的人一定会忌惮,俭月行动也会顺畅一些,可难免会因此暴露一些事情。

可眼下,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俭月思考要怎么办的时候,城门口忽然热闹起来,不少的人都朝着城门口聚集过去,俭月和楚天一看过去,便见一队兵马已经朝着城门口过去。

第112章 管个闲事

俭月想了一下,说:“跟过去看看。”

随即,她走在前面,楚天一默不作声的跟在她的身后。

“大爷,求求大爷,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放屁,孩子?这要是老子的儿子,都能娶妻生孩子了,怎么就小了?臭要饭的,敢抢老子的东西吃,老子打死你。”

俭月到了的时候,便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殴打躺在地上的一对母子,女的,头发已经花白,年纪不小,而另一个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子,长相看不清,满脸的血污,如今被打的只知道抱着头缩在那妇人的怀里。

壮汉不停的殴打,而旁边的官兵却不予理会,只是冷眼站在一旁,俭月皱眉,便听见人群中一个妇人说道:“这要打死人了,官兵不管吗?”

在这妇人身边的以个女人跟着说道:“管,怎么管?这对母子已经在这呆了很久了,除了要饭就顿在墙角强孩子的吃的。

这男的是个傻子,那老太婆是个瞎子,这俩人任谁看见了,被抢了,都不忍心报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在这乞讨为生。

可现在惹上的是什么人?那可是当朝皇后母家的人,又是这两个人抢东西在先,就算是打死了又能怎么样?”

那两个妇人再没说什么,俭月却是皱眉,看向了那对母子。

老夫人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可仍旧死死的护住怀里的人,怀里的人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双手的青筋暴动,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傻子乞丐。

打人的壮汉打的累了,气喘吁吁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冷道:“老子让你抢东西,也不看看老子是谁,给来人,给老子把他们吊起来,暴晒三日。”

入冬的风很凉,还会夏雪,就算是日头再大,这夜里,也很容易冻死人,三日,这是想要这两个人死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老爷,您人已经打了,就没必要赶尽杀绝了吧!”

壮汉闻言,抬眼,便见以绝美的少女站在了他的眼前,顿时眼前一亮,伸手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眼神垂涎的看着俭月。

“吆喝!这出来行侠仗义的适合美人呢怎么着?美人要我放了他们?”

俭月点头,看着地上的人说:“他们已经挨了教训,相信,再不会做这种事情了,老爷行个善,放了他们得了,反正,老爷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那壮汉却是笑了,色迷迷道:“你说放就放?你说没损失就没有损失?我若说这损失大了,你想怎么办?要不你就帮着这两个还了得了,陪着老爷我春风一度,老爷就什么都答应你怎么样?”

这话说完,他还来不及收回淫笑,便觉得自己脖子一凉,转而周围传来抽气声,楚天一的剑放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说:“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我不介意此时血溅三尺。”

那壮汉顿时吓了一跳,随后颤抖着身子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如此对我?旁边的,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快过来把这持剑行凶的人抓起来?”

旁边看了有一会热闹的巡城侍卫这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犹豫了一下走到了楚天一的面前道:“这位,这上京城内,是不准许械斗的,您看”

楚天一拿着冷眼瞟了他一下,顿时凉飕飕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冷汗更是不要钱的往出渗,他吓得胆子都要破了,可看了一眼被压着的壮汉,没敢后退。

俭月走到了被打的两人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这才起身看向那侍卫说道:“巡城侍卫的职责是什么,想必您是明白的,可如今这都要出人命的,你们居然还在旁边看热闹,难道就不怕受处分吗?”

那侍卫闻言,到是笑笑,很是自然的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两母子是这里的惯犯,平日里抢夺一些女子和孩子的吃的,又因为身有残疾,这才没有被人告发。

可我们对此都心知肚明,觉得不能任其为之,便将这两人抓入牢中,可根本就没用,她们就是为了吃饱饭才会抢东西的,关进大牢到是得了她们的心意。

便也只能将他们驱赶出城,可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又会跟着人群混进来,就在这城边转悠,明目张胆的,数十次啊。

后来,我们也没有办法了,便一直看着,如今被打,寻思着也算是给她们一个教训,上京城可不是什么小县城,也是需要法制的。”

“法制?你们的法制就是看着权贵打人?在旁边看热闹?就算是要给一些教训,怎么也不能在这就这么殴打吧?

打完了还不算,还要吊起来,这天气,不就是想要让他们冻死饿死么?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把上京城的法制都给侮辱了。”

俭月冷哼着说,楚天一已经有些不耐烦,手中的剑动了动,立刻就在那壮汉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吓得刚想要说话的壮汉顿时将嘴边的狠话给吞了下去,咽着口水恐惧道:“大爷饶命,饶命,您别动,千万别动,我这脖子可不是铜皮铁骨,您稍有不慎就能给我一个窟窿,求您了,千万别动。”

这人怂了,巡城的守卫到是有些急眼了,他看着楚天一面色冷了下来说:“放肆,你这样持剑行凶,已然触犯了上京城的法制,若是杀人,势必会吃上人命官司。

我好言说道也不过是想要大事化小,免得你们吃尽牢狱官司,如果你们依旧要如此,我也不便再劝,顶多,这牢房中多了两个囚犯便是,一人难敌四手,劝你们,还是不要做傻事的好。”

说这些话,守卫也是撑着胆子的,对方的杀意太浓,似乎是淌着血海走过来的,他们这些守城的人,哪里见过多少的世面,楚天一出手,他们便已经明白,就算整个队伍今天全都交代在这里,对方也一根汗毛都不会掉。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自己的地盘,用气势唬人还是得唬的。

他挺着胸脯,不敢看楚天一的方向,到是恶狠狠的瞪着俭月,反正俩人是一伙的,这个看起来良善许多,又是个女的,好欺负。

俭月笑笑,走到那侍卫面前,看了那侍卫一会,问道:“你叫什么?”

那侍卫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俭月笑道:“不干什么,记住你是那个队的,谁手下的,到时候,告诉上官寒阙,给你送点好东西。”

闻言,守卫吓了一跳,随即不信的看着俭月说:“你吓唬我?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上官大人是任谁都能见到的吗?”

俭月耸耸肩:“我吓唬你干什么?上官寒阙是我表哥,我要什么时候见到就什么时候见到,有什么要吓唬你的?

还有啊,你现在趾高气昂的说着的这位,可是上京城的贵客,就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比之上官寒阙可要地位高多了。

啧啧,你厉害了啊!区区无名小吏居然为了皇后家的一个小人物,就得罪了这么个大人物,想必是皇上知道了都要砍掉你的脑袋的。”

守卫听了前半句,已经是惊愕的不行,又听了后半句,只觉得自己要吓得尿裤子了。

他不想要相信,可俭月一脸的淡定,似乎是根本就不怕查证,甚至是很期待他去查证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更为倒霉的事情是,上官寒阙已经站在了俭月的身后,守卫的眼睛正看着上官寒阙阴着脸走过来,看了他一眼,便朝着俭月走过去,然后嘘寒问暖道:“月月,没事吧?”

俭月摇头:“没事,就是看见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准备管个闲事。”

上官寒阙闻言,看了看地下的两人,皱眉转向了俭月小吏,小吏这时候缓过神来,顿时被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双眼瞪圆,恐惧的看着上官寒阙,半响,才忽然起身跪下去不住的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姐,还请将军饶命,从轻发落。”

上官寒阙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楚天一,对着楚天一抱拳道:“小王爷,多谢小王爷保护舍妹,在下不胜感激。”

楚天一收回了宝剑,擦了擦剑刃上的血渍,将宝剑收回剑鞘,点点头道:“小事。”

上官寒阙朝着他点点头,转而看向旁边已经因为上官寒阙的到来全部都低着头缩到一边的巡城士兵。

“巡城的作用是什么?是看着权贵欺压百姓弱小的?你们都是这样当兵的?那么百姓的钱你们就安心?”

“将军。”

跪着磕头的小吏小声谄媚道:“那两个被打的人是乞丐,还是在北城门口长期抢夺食物的罪犯。”

上官寒阙立刻看向那小吏,冷道:“北城门口有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他又看向被差点抹了脖子的人说道:“抢夺东西,犯了罪,自然接受法制的惩罚,怎么可以滥用私行?你当他们都是你家后院里的奴仆?随意打杀?”

第113章 要不你回去问问

那壮汉闻言,眼神里全都是对上官寒阙的不屑,可他有害怕了楚天一的剑,上官寒阙说话之后,他偷偷的瞄了一眼楚天一,见对方没有看着自己,这才壮着胆子顶撞道:“打人怎么了?我就打了,你能怎么着?不过一个臭要饭的,还是个喜欢抢东西的强盗,打死了,我还能为民除害呢。”

上官寒阙闻言双眼顿时冷笑道:“为民除害?好一个为民除害,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能对不起我这个巡城官的职责,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壮汉顿时慌了,他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上官寒阙的衣领子,瞪着眼睛吼道:“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

上官寒阙掀了一下眼皮,一手将壮汉的手掰开,扔在一边,冷道:“管你是谁,巡城官的职责可不就是为民除害么,我抓你,天经地义。”

壮汉闻言,被气笑了,他揉了揉被上官寒阙掰疼了的手腕,指着上官寒阙怒骂:“上官寒阙,你别太自以为是,不过就是个守城的小官而已,这么嚣张,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官丢了不说,小命也跟着完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嚣张吗?那你是没看见我嚣张的时候,想当年在军营里的时候,随便砍人那是家常便饭,只要是有违抗军令的,那就是铡刀伺候,我现在都已经收敛很多的呃,没直接一道砍了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说着,上官寒阙绕着壮汉转了一圈,转的壮汉心头微微一颤,才继续说道:“”

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上官寒阙忠的是皇上,吃的也是皇上跟的官粮,皇上让我这个巡城官,那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不能辜负皇上对我的信任,犯错的,自然是要依法处置。”

闻言,那壮汉顿时叉着腰吼道:“你说我犯了罪,你到是说说我犯了什么罪?你要想杀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啊,再说了,我可是孙家的人,你想要给我按个罪名,也要仔细一些,小心着点儿。”

壮汉的威胁,上官寒阙自然是不会看在眼里,只是他还没说话,俭月便上前来,对着那壮汉说道:“还按什么?这不是铁打的事实呢,周围人可都能证明的。”

壮汉看向俭月,眼角一跳:“我说姑娘,抓贼拿脏,我到底哪犯错了?”

俭月挑眉:“这记性怎么能这么差呢?你方才还调戏我,说要和我春风一度呢。”

壮汉的眼皮继续抖:“那你不是没答应么?我又没有强迫你,这可不算是犯罪吧!”

他说着,摊手表示无辜,上官寒阙却是冷哼道:“调戏青燕侯世子妃,你还当你是无辜的?只这一条,可就够你被斩首的了。”

壮汉闻言,顿时有点傻,他茫然的看向俭月,不明白怎么自己无意间调戏了个女的怎么就是个什么世子妃?

想了一下上官寒阙说的,他猛然回神,立刻想到了这青燕侯世子是谁,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下一刻他还是垂死挣扎道:“不可能,青燕侯世子的未婚妻是秋家的六小姐,怎么可能和上官家有关系?你们一定是在联合起来框我。”

上官寒阙冷笑:“框你?至于么?你是谁,不过是孙家一条狗罢了,我上官家就算是再潦倒窘迫,也是名门之后,根本就不屑于框你。而且,我们框你做什么?你是能在我上官家弄出多大的动静来?”

俭月跟着也一脸无辜的看向壮汉,装作委屈的说:“朕对不起啊,可我就是青燕侯世子的未婚妻啊,而且已经在金銮殿上说清楚了啊,我就是上官家的人啊,秋家都承认了,世子爷也承认了的,这可不能造假,不然,你派人回去孙家问问?”

俭月一脸的坦然,还有更多的兴味,眼底的戏谑更是让壮汉浑身冷汗直冒。

如果不是真的,根本不可能这么理直气壮。

俭月叹了一口气,走近壮汉,好言道:“上官家呢,确实现在不如从前了,可你也不能这样瞧不上上官家不是?就你这身份,瞧不上上官家,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

孙家到是能瞧不上上官家,可也绝对不会名面上就这样互怼,毕竟,上官家还有个将军镇守在边疆呢,如果把上官家给怼倒了,这边疆谁守啊,孙家的人可不是笨蛋。”

一席话说的壮汉内心血流成河,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了,今日怎么会这般倒霉?

虽说是靠着孙家的路子走了点私货,可却因为今日是大集,上京城的四门,除了北城门人员寥寥无几,其余三个城门都堆满了摊位,把守的人也非常多,他的那点死活根本就带不出去,就算是带出去,恐怕也要挂上孙家的东西,到时候查出来,只怕是孙家的人能把他吃了。

所以,他只能选择走北门了,却不成想想找个人撒气,乐呵乐呵,谁知道这就撞上茬子了,还各个都是大头。

而他,不过是孙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表亲,仗着孙家在这上京城中横着走,那也是在平民之中,到了这些皇亲国戚的身边,那就是个渣,连个屁都算不上。

想到此,他的腿都打哆嗦了,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对着俭月就磕头。

“哎呦,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奶奶,还请姑奶奶恕罪啊,扰了小的这一回吧!要不,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

俭月顿时失笑,这人还真是贪生怕死,她眯眯眼,凑上去说:“你不是还要和我春风一度的么,正巧我现在还有时间,要不咱们不如秉烛夜谈?”

壮汉顿时下的面色铁青,摆手摇头:“不不不,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俭月蹲下,继续笑道:“好啊,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满意呢,你就有活路,不过呢,要是有一句话是撒谎的,我就让青燕侯世子过来和你谈谈人生,如何?”

壮汉赶紧点头。

俭月问:“你叫什么?”

“张百成。”

“和孙家的关系?”

“孙大人第三房妾侍是我姨母的侄女。”

俭月顿时咂舌:“啧啧,这亲戚可够远的啊。”

“是,是,是。”

张百成讨好的笑笑,俭月起身,看了看四周还没有散去的人群,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抱成团的被打母子,说:“问题呢,我一会再问,先说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张百成赶紧谄媚道:“自然是放了,放了。”

“放了?不吊起来了?”

“不吊,不吊。”

“啊,行,但是你看人给你打成这样了,不给点赔偿什么的么?”

“给,给啊,一百两,怎么样?”

张百成到也干脆,此时,他明白,只要是俭月满意了,那两位指定不会再说什么,自己这条小命也就算是保住了,因此,现在,就算是让他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拿出来他都愿意。

俭月点点头,看了看仍旧不散去的众人笑道:“怎么?这热闹看的这么兴致勃勃?不回家做饭带孩子?是不是还等着和我们一起去世子府转悠转悠?”

青燕侯世子的大名早已在上京城传开,俭月提起世子爷,顷刻间,围绕着的人群做鸟兽散,转眼间,原地除了跪着的巡城官差,就只剩下俭月和楚天一,还有坐在地上的母子了。

“走吗?”

楚天一走过来问,俭月看了看张百成,对上官寒阙说道:“哥,先抓起来吧!我还有事情没问完。”

上官寒阙点头,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根哨子,吹了一下,便见站在不远处的一队人马跑了过来,上官寒阙挥挥手,这队人马便将张百成等人抓了起来。

张百成十分配合,乖乖的跟着走了,走了的时候还朝着俭月笑笑,说:“姑娘,我就等着你过来问话,您可一定要快,我还得回家和我娘吃饭呢。”

俭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快点,掌百陈顿时放心的被押走了,此时,俭月又走到了方才对着她趾高气昂的小吏身边。

小吏一直跪在地上,方才没有人过来质问,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只等这几个大人物走了,他就安全了,却不曾想,自己没有被忽略。

俭月蹲下的时候,小吏顿时瑟瑟发抖,心惊胆战之际,上官寒阙也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顿时生无可恋。

上官寒阙问:“你可知罪?”

小吏自知失责,赶紧认罪:“属下知罪。”

“既如此,便罚奉一个月,杖责二十,以后再犯,直接斩首示众。”

小吏闻言,顿时痛哭流涕的磕头:“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属下领罪。”

人迅速被压了下去,从始至终俭月都没有和小吏说一句话,可她就站在那,就给小吏很多的压力,等到自己被判了刑,他感觉如释重负,在来人押解他的时候,头都没回,快乐的走了。

上官寒阙看向俭月说:“既然回来了,就跟我回家吧!祖父很担心你。”

俭月点头,却没有跟着上官寒阙,而是又走到那对母子身边。

第114章 情歌

上官寒阙皱眉,想要说话,见俭月蹲下了身子,他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巴,看着俭月和那对母子。

瞎眼的老母双眼浑浊,耳朵听到了俭月走过来的脚步声,顿时神经紧绷的双手抱住了怀里男子的脑袋,俭月顿足,看了看她怀里的男子,才轻声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老妇人闻言,双手微微松了一下,不过仍旧紧紧的抱住男子,低着头对俭月说:“多谢姑娘救命,老奴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着,她便要起身,对着俭月磕头,俭月赶紧扶住她的肩膀,老妇人忽的往后缩了一下,俭月一顿,随即放下手道:“不用,不过举手之劳,到是你们,可有住的地方?这伤势若是不处理,很容易感染恶化的。”

老妇人没出声,怀里的傻子青年却是呵呵的开始笑,不但笑,还四肢舞动,双脚差点踹到俭月,楚天一适时的将俭月拉到一边,才避免被揣。

楚天一不语的看着那青年,手握在剑柄上动了一下,冰冷的气息昭示着他的不悦,俭月上前一步,摁在了他的手上道:“小王爷,你该回去了。”

楚天一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上边还覆盖着俭月的手,细腻的触感,是他不曾体会到过的感觉,不由的让他心神一动。

俭月察觉楚天一的不对劲,回过头去,便见楚天一正盯着她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手,顿时将手收了回来,装作疑惑的看着他问:“小王爷?”

楚天一回神,转过头看了俭月一眼,便垂眸道:“你小心,有事可以找我。”

俭月点头:“嗯,我知道。”

楚天一默默的看了一眼俭月,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递过去,俭月见了,没动,他道:“拿着这个,有事,就带着这个来找我,异姓王行宫初入无阻。”

俭月垂眸半响,才接过玉佩,道了声谢,楚天一才离开。

俭月握着玉佩,心头思绪万千。

叹了一口气,俭月不准备再想这些事情,而是又朝着那对母子走过去,上官寒阙见状,终于忍不住道:“你已经救了他们了,仁至义尽。”

俭月摇摇头,眉头紧锁,并没有回答上官寒阙的话,而是蹲下身子看向老妇人怀里的男子,细看了一会,才低声道:“他的脑袋好像是受伤了,你别再用力了,否则,会更严重。”

闻言,老妇人的手顿了顿,随即松开了男子的脑袋,将双手挪到了男子的肩头,仍旧继续紧紧的抱住男子,浑浊的双目四处游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俭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圈,也没见什么,便见那老妇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皱皱眉,问道:“能起来吗?你们得去医馆,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老妇人怀里的男子突然停止了哈哈大笑,猛地坐直了身子,双目凸起,死死的盯着俭月,俭月一愣,便见那男子猛地往她的身上窜来。

俭月吓了一跳,猛地起身朝后退了两步,便见那男子已经挣扎起身,要不是那老妇人死死的抱着他的肩膀,此时已经扑到俭月的身边。

“不要医馆,不要医馆,不要医馆”

男子不要命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如此重复,老妇人枯槁的双手便像金箍一样,死死的捆缚着他,让男子半步都没办法挪动。

她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脸上没有像之前一样惊慌失措,只是不断的说着安抚的话语。

“好,不去医馆,不去医馆,咱们不抓药,不吃药,就这样,就这样,乖啊。”

随着老妇人的念叨,男子逐渐安静了下来,下一刻却是又看着俭月笑了,一边傻呵呵的笑着,一边唱道:“小娘子路边采花儿带,小郎君啊一边儿看,忽然乌云来啊,大雨要下来,良君自己跑啊,小娘子啊后边追,都说郎情妾意啊山盟海誓啊,不过是纸上烟云镜中花,啊哈哈哈。”

声音很小,还有些含糊不清,可是俭月只听了一遍,面色就变了,她紧紧的盯着那男子,看着他不断的唱出来歌词的嘴。

好半天,才忽然说道:“罢了,我也算是做一次好人,送佛送到西,既然不去医馆,就去我家吧!我家的下人都是当兵的,包扎伤口都很在行。

看你们衣衫破旧,昔日母亲留下的旧衣衫还在,留着也是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你们,也好能过去这个冬日吧!”

老妇人似乎有些犹豫,茫然的抬起了浑浊的眼睛,看向俭月,而她怀里的男子在唱完歌之后,却是有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头上的伤口开始渗血,不断的打湿老妇人的衣衫。

老妇人的手不经意的摸到了衣衫上的血迹,这才慌乱了,赶紧对着俭月点点头。

上官寒阙见状,只得指挥自己的两个亲兵帮着那老妇人将那男子扶起来,一步一拖的朝着上官府走去。

俭月和上官寒阙走在后边,上官寒阙问:“为什么要把他们弄回去?如此,节外生枝啊。”

俭月笑笑,说道:“怎么了?你妹妹我难得做点好事,哥哥你这都不支持的么?”

上官寒阙皱眉,摇头道:“不是不成,只是这两个人太奇怪了,出现的时候太巧合了,那个张百成也是,平日里从不走这偏僻的北门,怎么就赶上今日走了这北门,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太过诡异,不得不防。”

俭月顿时挑眉,停下脚步看向上官寒阙,上官寒阙不明所以,跟着停下问道:“看什么?”

俭月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我家哥哥居然还会思考问题,怀疑别人了。”

若是以前,这母子二人的遭遇,上官寒阙一定是暴跳如雷,直接上去将行凶致人给大卸八块,而今,不但没有那样做,反而是怀疑起来,到是让俭月觉得欣慰。

这样的话,上官寒阙的身边,就少了很多被人见缝插针的机会。

闻言,上官寒阙无奈的笑笑,道:“不揭我老底这话都不能说了是不?你哥哥就那么差劲?”

俭月一阵笑意,道:“才不是,只是觉得哥哥很可爱,难怪能让花姐姐动心。”

俭月笑着说,提到花想容,上官寒阙的脸开始红了,不过他没有忘记方才的话题,说道:“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让那两人进上官府?你可知,请神容易送神难?”

上官府是上京城中除了皇宫之外,把守最为严格的地方。

府中守卫全都是两代将军手下的私兵,训练严禁,没有人有能力闯进去不被发现,也没有人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可这些的前提是在将军府,很多都是和将军府的地形作为配合的,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俭月遭遇刺杀,却又引进两个外人,到底是不大安全。

上官寒阙担忧的很,可也想过,祖父曾说过的话,到底是没有阻止她这样做,所以此时问起,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只是担心俭月的安危罢了。

俭月自然知道上官寒阙的用心,她转过身继续朝前走,上官寒阙跟上,而俭月,却在这时候减了速度,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和上官寒阙靠拢的时候低声说道:“那人唱的情歌,我娘唱过。”

说完,她状似无意的看了看前面说道:“哎呀,表哥,咱们得快点走了,不然他们到了府中,会不会害怕?当兵的一个个的凶神恶煞的,别把那傻子给吓哭了。”

上官寒阙站在原地楞了一下,随即脑中转了个弯,消化了俭月方才的话,也跟着顿悟,快走两步道:“没事,府中人虽说杀气重,可那也是对敌,这种老弱妇孺,绝不会动的。”

上官庭在会客厅内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不断的抬眼看着大门口的方向,终于,大门咯吱一声开了,从外面走回来他日夜担忧着的外孙女,他这才舒了一口气,赶紧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俭月摇头,笑道:“我没事,让外公担心了,是俭月不好,以后绝对不让外公担心了。”

上官庭顿时摇头,叹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对了,可知道那刺杀的人是谁?怎么又和麒麟阁扯上关系?”

麒麟阁就是白迦南的事情,俭月没有对除了花想容以外的人说过,并不是她不信任自己的家人,而是,想着,白迦南的隐忍,定然是有原因的,如果她把这些泄露出去,一旦有暴露的一天,白迦南就会危险。

而今上官庭问起来,她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想了一下,俭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麒麟阁的人出手,毕竟,麒麟阁还接着世子爷的生意,保护我的。”

上官庭顿时皱眉,上官寒阙说道:“管他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咱们上官家怕过什么?”

上官庭顿时冷哼:“你到是不怕,你妹妹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你当咱们府邸是铜皮铁桶?万一被人给攻破了呢?莽夫!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还会什么?”

第115章 该提防的人

上官寒阙被骂的一噎,张着嘴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顿时气的扭头看向别处。

俭月笑笑,说道:“麒麟阁暂且不提,外公你这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这般心事重重?”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上官庭绝对不会如此焦灼,毕竟,楚天一已经示好,俭月的安全暂时无忧。

可此时,上官庭显得急躁的很,脸上的愁容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退去。

上官庭在俭月问话之后,顿时气哼哼的说:“还不是那个太子?仗着自己是太子,居然三番五次的派人过来,要请你入府,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一个闺中女子,怎么可以无缘无故的初入其他男子的家中?这是嘲讽,是小看,是笑话,我上官庭为官多年,还从来都没有受过此等侮辱。”

说着,他看向俭月说:“孙女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他的心思,早在世子接风宴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会我就入宫,找皇上告状去。”

俭月闻言皱眉:“太子爷确实过府过,可毕竟男女有别,我便让张百成通传不见了,怎么还这般纠缠不清?”

还让她去太子府邸?简直是笑话。

上官庭闻言,冷笑:“这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上官家落魄已久,便要老夫卖孙女求荣?哼,当老夫是秋家那混账?”

俭月摇摇头,劝道:“外公你也别生气了,他来要求,咱们不做便是,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了,他也没理不是?咱们此时就静观其变,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

左右太子和秋家是一鼻孔出气的,我相信,这其中,除了我个人之外,还有着什么阴谋。”

俭月眯眼,脑中想到了那日白迦南和她说过的,上官玲珑获救当日,便是慕容传在秋家和秋振洲商议如何对待上官玲珑,想要套取铁甲神兵的操纵方式。

而后,上官玲珑突然被救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后又因为俭月入宫才加世子接风宴,让秋家沦陷,如今圣宠薄弱。

如今,这样频频过府相邀,势必是和这件事有所关系,慕容传,绝对不会做无用功。

想到此,俭月看向上官庭说:“外公,你觉不觉得,他这样做是在逼着谁出来。”

上官庭闻言,缕着胡须沉思,上官寒阙凑上来狐疑道:“谁?”

上官庭看向俭月说:“莫不是想要引出青燕侯世子?”

俭月垂眸,道:“我这也只是猜测,毕竟,他这些作为太过奇怪,如此大张旗鼓,还不避讳,这种事情出现在青燕侯世子未来世子妃的身上,这明显不对劲。

如果不是想要白迦南动怒现身,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他到底还有什么打算。”

闻言,上官庭皱眉说:“可激怒世子爷有什么好处?世子爷不问朝中事宜,只是个闲散世子。”

说到这,上官庭忽然抬眼,神色莫测道:“莫不是想要长公主站位?”

他猛地看向俭月,便见俭月说:“长公主身份毋庸置疑,白迦南如此猖狂,连皇上的帐都不买,自然是有公主的原因,因此,公主若是站位,对得到公主助力的这个人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上官庭又道:“可这说不通,如果想要拉拢,怎么会想要激怒?得罪的世子,公主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俭月摇摇头,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慕容传心思缜密,不是那么好猜的,纵使她结合两辈子的生活了解和经验,也无法全部了如指掌。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慕容传之所以总是想要见她,其中,定然有秋灵玉的关系。

而秋灵玉,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她的那个从未蒙面的双胞胎姐姐。

想到此,俭月一顿,看向上官寒阙问道:“表哥,你当这京中巡城官多久了?”

上官寒阙一愣,道:“已经四年了。”

俭月点头,又问:“那这四年里,你在京城可曾见过和我长得相似之人?”

上官寒阙不明所以,茫然的摇头道:“怎么可能遇见?若是真的遇见,早就带回来验证身份了。”

俭月长相酷似上官玲珑,而在上官玲珑失踪之前,上官寒阙就已经出生,他儿时见过上官玲珑,家里又有着上官玲珑的画像,自然是对这相貌了如指掌。

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花想容将俭月的画像带给他的时候,他就坚信这是真的。

俭月闻言,点点头,随后说道:“表哥,你记住,如果以后你见到和我相似的人,千万不要急着上前打招呼,那个人不一定是我。”

“什么意思?”

上官寒阙皱眉看着俭月,上官庭也因为此话生出疑虑,俭月沉思片刻,便将上官玲珑生有双胎的事情,和生父秋振南的事情说了出来。

上官庭听了,双眼顿时赤红,坐在太师椅上,手已经抓住椅子的把手,手指已经将把手抓出了窟窿。

他的女儿,那般好,怎么会遇上这么个人渣?

上官寒阙已经咬牙切齿:“该死的,居然还抱走了我上官家的骨血,我饶不了他。”

俭月叹道:“表哥,现在说这么多已经没有用了,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害怕,麒麟阁横跨整个大洲,分部遍布各地,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管理制度,绝对不会做的如此之大。

可是此时,这样缜密森严的麒麟阁居然出事了,如果不是蓄谋已久,便是在这麒麟阁成立之初便有着什么阴谋,而这阴谋,除了朝堂之上的几位,最为举杯威胁性的,该是周边的国家。”

上官寒阙听了,想了一下,分析道:“陌北狼王最具备野心,早在二十年前就曾经发生过一次战争,只是因为爷爷镇守边关,那一仗彻底将陌北的气焰碾碎,因此得来了这许多年的太平。

可如今,陌北边关仍然屡次出现小股的陌北人,若不是父亲仍然镇守在那里,相信边关城镇,早就易主了。

表妹你是怕,此次麒麟阁世间,会有陌北狼王的参与?”

俭月点头:“不无可能,秋振南当年能顺利的混入京城,我并不觉得只是个巧合,而秋家的老爷子,怎么看都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秋家的老爷子,为人十分精明,秋振洲可不及那老爷子十分之一,但看那已经退居幕后的秋家老太太就可以知道。

可那么一个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就见色起意,不顾一切的将人家一个寡妇连带着儿子都给带回了京城?这绝对不可能。

上官庭面色跟着严肃起来,他正色道:“若真如此,陌北卷土重来,最熟悉越国的,当属曾经在上京城呆过许多年的秋振南。”

他说着,看向俭月,继续道:“而,你的姐姐,如果和你十分相似,极有可能会被派来替代你,而后会发生什么,全都是未知了。”

俭月点头,忧心忡忡:“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俭月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已经十分肯定陌北的这个做法了,上辈子,慕容传就为了秋灵玉而将她当作了替身,而后岳乐韵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里,也证明了,那个女人,最后还是来到了慕容传的身边。

所以,那个女人,绝对叫秋灵玉,而且,就在这上京城中,而她,早已和慕容传见过面了,也就是说,陌北的计划已经开始,正在筹谋进行中。

上官寒阙听了,面上带上了少有的凝重说:“可若真的是月月的姐姐,那可也是姑姑的女儿,真的为敌,咱们该怎么办?”

上官庭一顿,随即道:“陌北养出来的孩子,根本不会顾念亲情,在他们的眼里,争霸才是人生头等大事,所以,如果真的遇上了,寒阙啊,你看着办吧!”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是他女儿的孩子,他真的能下狠手将之毁了吗?

上官寒阙看向俭月,俭月跟着垂眸,半响才道:“我会试着和她沟通的,而且,现在她还没有出现,不用着急。”

上官庭此时又问道:“对,这件事容后再议,现在说眼前的事情,太子是想要逼迫公主站位,可世子能容忍太子这行为吗?对了,这几日,你和世子会面了吗?”

俭月摇头:“没有,除了那日他离开将军府,便整整三日不曾露面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可按照她此时的身份作为,不该如此,只怕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既然如此,你该是走一趟公主府了。”

俭月看向上官庭,上官庭继续说道:“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婆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人会多想什么,只不过,你去了,还是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公主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婚事,恐怕生变。”

俭月浑身一颤,上官庭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向俭月沉默片刻,带说:“月月,不管世子对你到底会是什么结果,有一点你要记住,上官家,永远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外公放心。”

俭月点头,手心里攥着那枚印章。

第116章 冷宫对峙

皇宫,冷宫中。

任谁都找不见的白迦南此时正坐在冷宫的床上,手脚都被墨黑色的铁链锁着,因为挣扎,脚腕和手腕都已经磨破,床上的被褥都沾染了鲜血。

而今,他正坐在床上,眼神冰冷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和淡淡的哀伤绝望。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当今圣上,慕容千秋。

慕容千秋满眼的恨铁不成干的看着白迦南,低声呵斥道:“你当真要气死朕吗?你可知道,朕为你安排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迦南笑笑,讽刺的看着他问:“你是为我安排了,可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你是谁?我又是谁?你安排的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慕容千秋顿时瞪眼:“你说没关系?那朕这是为了谁?朕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过叫你娶一个女人,你怎么就这般不讲理?跟朕这顶着,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白迦南扭头不再看这恶心的嘴脸,冷道:“本世子已经有未婚妻了,何必再找别的女人?不过过鸡肋而已。”

慕容千秋顿时气的骂道:“放屁,你说的那个什么未婚妻才是鸡肋,上官家已经不行了,根本就没办法帮着你登上帝位,而今,麒麟阁有被那个女人掌握了一半,你若是不娶她,麒麟阁就土崩瓦解了,你还拿什么和慕容传斗?”

白迦南浪洋洋的抬头,斜眼看着慕容千秋笑道:“慕容传不也是你的儿子,干嘛说的那么绝情?既然都是你的儿子,让谁当皇帝不都可以么,何必非要给我?你当年就将我给了出去,现在想要收回来,不觉得太晚了吗?”

白迦南说着,不顾床上鲜血淋漓,自顾自的躺下,双眼空洞的望着床帐顶端,此时,他心里全都是俭月,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失踪,她有没有担心。

他不见了,一品红有没有对她不利,藏锋有没有保护好她。

慕容千秋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指着白迦南半天,气的摔着袖子道:“让你跟着皇姐不过是权宜之计,若不然,你怎么可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而且,这些年,朕不也是宠着你的么?你想要什么,朕都给,就算是补偿,这么多年,朕也做了很多,如今,让你娶她,不过是想要借着她的势力,让你重登大宝而已,等到你抓回了全部的权利,再杀了她也不迟。

上官家那丫头,你也可以娶,你是要做皇上的,三妻四妾很正常,那丫头也不敢说什么,你说你何必这样执拗呢?现在在这受皮肉之苦,值得吗?”

白迦南没回答他的话,仍旧直愣愣的看着床帐,慕容千秋眉头紧锁,到最后,叹气道:“你好好想一想吧!朕也是为了你好,总之,那个女人,你必须娶。”

“我若是不呢?杀了我?像杀了我娘一样?”

白迦南转头看向慕容千秋,双目顿时迸发出摄人的寒意,慕容千秋闻言,大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朕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钟爱的皇后?南儿,你怎么能这样想?”

白迦南笑笑,转而继续看着床帐,沙哑着嗓子说:“是啊,你钟爱的皇后,忽然惨死宫中,临危之际生下了我这么个遗腹子。

为了让我继续活下去,不被后宫的嫔妃谋害,你让长公主将我带出皇宫,谎称皇后母子都死了,然后,重新立后,封了太子。

然后,你暗中开始对我好,帮着我培养势力,帮着我扫平道路,让我走向和慕容传争夺太子的路,你说因为你爱我娘,所以要给我娘最好的,给我最好的。”

白迦南说着,忽的失笑,自嘲道:“这些话,你说了十几年了,我都听的累了,何必呢?伤害着别人,也伤害着自己。

父皇,这个可笑的称呼,我现在二十岁了,却从来没有正大光明的叫过一次,终日这样苟且的叫上这么一句,你觉得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好的吗?

你说你要我登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可你却将我原本可以成为太子的身份剥夺,让我成为了长公主的孩子,,可你可曾想过,现在的我,如果想要登上地位,势必是要某朝篡位,而后让江山改名换姓。

你口口声声说爱着我,却让我背负篡位夺权的骂名,我的好父皇啊,你就是这样爱着你的儿子的?你难道不觉得可笑?”

一席话说的慕容千秋说不出话来,他怔怔的望着白迦南,忽然觉得心底升起一抹悲凉,半响,他朝着后方退了两步,竟然是脚步蹒跚。

白迦南抬眼,便见慕容千秋的脸上带着失望和恼恨,他忽的笑笑问道:“怎么?觉得很伤心?觉得我是扶不起的阿斗?

也就是这样了,毕竟,我这个世子爷都是冒牌的,只是可怜了我现在的娘,长公主为了给你养儿子,背负了多年的枷锁。

她和青燕侯本该快乐的生活的,却因为我这个不致命的人,给耽误了一生,皇上,你不觉得对不起她吗?你的心,不会疼吗?”

说着,他似乎是恍然大悟的大笑两声,继续道:“我忘了,自古帝王皆薄情,发妻都可以杀害,又怎么可能会心疼一个姐姐呢?”

“够了。”

慕容千秋猛地吼着,他看着白迦南冷道:“朕不管你说什么,你说这些话是听谁说的,但是朕告诉你,朕对你母后什么都没有做过,她的死,是意外,虽然朕也有责任,但是,朕绝对没有杀了她。

对于皇姐,她是皇家的人,为朕做点事情理所当然,而为朕养育子嗣,更是天大的恩赐。更何况,朕这么多年对皇姐的赏赐也多不胜数,朕对她的补偿已经足够,没有对不起皇姐。

而你,你是朕的儿子,你就该承担作为朕的儿子的责任,这天下,朕说要留给你,就是留给你的,你不要,朕也要塞给你。”

慕容千秋说着,身后传来脚步声,他顿了一下,转头看去说道:“你来的正好,多陪陪他,开解一下,朕还有事,先走了。”

一品红对着皇上行了一礼,慕容千秋便离开了,白迦南则是继续看向床帐,一个眼神都没给一品红。

一品红也不恼,走到白迦南的身边,看着他的手腕轻声说道:“我带来了伤药,你擦点吧!”

白迦南没有理会,而是反问道:“她呢?”

一品红身子一顿,半响,才轻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既如此,为何不答应娶我?只要你点个头,便能从这里走出去,不好吗?”

白迦南转头看向一品红,今日的一品红,穿了一身宫装,头发梳了起来,眉心处点了朱砂痣,妆容和平日比起来少了很多的杀气,多了一丝女人该有的温婉。

白迦南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紧张,只是下一刻,白迦南就笑着说道:“天下男子这么多,你干嘛就这么的看上我?还逼婚,你觉得本尊会答应?”

一品红抿唇,道:“我可以等你,只要你给我一个期限。”

白迦南摇摇头,继续笑道:“红儿啊,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觉得我会妥协呢?呵呵!也是,苗地的巫女呢,怎么着也该有点自信才是。”

闻言,一品红顿时面色苍白,她解释道:“我不想骗你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喜欢我?才会隐瞒我?然后在我身边十年,架空我杀手阁的一切?毁了我经营多年的麒麟阁?你这喜欢代价可有点大,我可消受不起。”

白迦南自朝着说着,满脸的无所谓,痞痞的样子,看的一品红浑身都疼,她猛地俯身下来,双手放在了白迦南的身体两侧,记那么的趴在了他的身上,盯着他的脸,说:

“阁主,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要相信我,如果不隐藏身份,我根本就进不了麒麟阁,更不可能留在你身边。

我承认,苗地对越国确实是有野心,所以,我才能用作为内应的身份混到你的身边,可那毕竟是苗地的计划,和我没有关系,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想要跟着你,绝对没有别的打算。”

白迦南盯着她的脸,她的脸上还带着此时动作狂放的羞怯,有着淡淡的红,和紧张,这时候的表情,和普通女子一样,只是白迦南知道,这是个蛇蝎美人。

他面无表情,看着一品红张嘴道:“苗地的计划,不就是你的计划?你不说我到是忘了,嫁给我,扶着我坐上皇帝的位子,然后架空我,这越国的江山就是你的们苗地的了还不费一兵一卒,简直是绝世好计策。”

“我没有。”

一品红试图继续解释,却被白迦南猛地掀翻在地,她狼狈回头,想要攀爬回去床前,便见白迦南已经起身,拴住手腕的玄铁链子猛地被他挣断,鲜红的血液顿时从手腕处流了下来,她顿时愣在原地。

第117章 再入公主府

白迦南像是无所察觉一般,任凭血流如注,只是冷眼注视着一品红说:“没有吗?苗地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否则,你怎么解释乌江出现的事情?”

一品红闻言,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在看见白迦南冰冷的眼神之后,瞬间沉默,白迦南眼中顿时寒光乍现,挥手一个掌风便朝着一品红拍去,一品红顿时被拍飞,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噗的喷出大口鲜血,随即,开始咳嗽。

白迦南收回手,淡淡说道:“行之因此过去乌江,如今险死还生,至今下落不明。贾半文追过去,路上便遇上了追杀,至今也不知去向。

你费尽心机的毁去了我的左膀右臂,不就是妄想斩断我的翅膀,好将我控制在手心里吗?这样做,难道就只是因为喜欢我?

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一品红,我是该叫你一品红,还是赫里红?苗地的巫女,还是苗地族长的女儿?你连名字都是假的,何必要做出那等让人作呕的态度?”

说到此,白迦南呈现出一种悲凉的哀愁,他冷眼看着一品红说:红儿,你该知道,我眼里容不下沙子。你的作为,在我眼里,便只能是个死人,可是,这人是你,我下不了手。所以别白费力气了,何必呢?”

他叹了一口气,眼中全都是对往昔的回忆,只是一瞬,全都消失无踪,又变回那个冷若冰霜的脸,淡淡说道:

“从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麒麟阁之人,麒麟阁杀手阁从今日开始,也正式脱离麒麟阁,以后所作所为,皆不会被麒麟阁接纳认可。

这件事,我不怪你,只怪我太过相信你,成王败寇罢了,,可是,若是严行之和贾半文出一点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品红看着白迦南,半响,忽的笑着问道:“怎么不包括那个女人?你不怕我对她下手?还是说,你现在已经腻了她了?”

白迦南笑笑,玩味的看向她说:“你已经动手了不是麽?”

一品红没说话,沉默,和咬着唇不甘心的神情瞬间出卖了她,白迦南只是这一瞬便得到了答案,随即笑笑,继续道:“只是,你失败了。”

一品红凄凉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为自己赶到难过,她说:“这么肯定?要知道,虽然她身手也不错,可还是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加上揽月楼那个女人,也不过是我手里的蚂蚱。”

白迦南闻言,站起身下床走到了她的身边,选玄黑色的铁链因为他的动作哗啦啦作响,他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可你还是失败了不是吗?这结果是好的,就好。”

闻言,一品红怒目而视,随后忽的笑了,看着白迦南说:“是啊,确实是好的,她身边可跟着大西北的小王爷呢,就连我手里的噬魂散都没能让她死掉。

阁主,你在她心里并不重要,就算是你将麒麟阁的全部身家放在她的身上,也捂不热她的心,你为什么要这般委曲求全?

我有什么比不上她的?身手,她根本不如我的十分之一,身份,她不过是过期的上官家外孙女,而我,苗地巫女,可以助你登上九五之尊之位。样貌?我觉得我更胜她一筹,还有心,我的心全都是你的,阁主,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我呢?”

白迦南眯眼,松开了钳制一品红下巴的手,走回床前笑道:“方才的理由还不能让你明白吗?之前不选择你是因为我对你无情,现在,不选择你,是你本无义,红儿,你我之间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他说着,又是砰砰几声,身上的玄铁链子尽数震碎,惊得一品红目瞪口呆,白迦南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起身道:

“你以为,这玄铁链子就能捆住本尊?你当本尊是你养大的家猫?老虎的利爪断了,可是还能再涨回来的,我不走,不代表我什么都做不了,你走吧,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一品红起身,缕了一下散落的头发,看向白迦南,眼底的情愫不减,笑道:“不愧是我看上的阁主大人,只不过,我相信,你还是会娶我的,我不会等太久。”

说完,一品红就走了,逃也似的飞奔而去,眼底的泪水已经凝聚成河,她拼命的忍着,就怕自己一个失控,失声痛哭。

她已经隐忍到了极限,爱着的男人不爱自己,她还能怎么办?杀了那个女人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就算是她会被他杀了,那也算是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哭,不能让人看见她的脆弱,她是苗地的巫女,是未来的越国皇后,她要做的,便是慢慢的熬过所有人,一直站在白迦南的身边,伴着他,俯视一切。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你容颜尽失,我看你们还怎么相爱。

一品红想着,唇角绽放笑容,阴邪的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一品红离去之后,白迦南忽的重心不稳跌坐在床上,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他盯着床榻上的黑色血液良久,目光幽深凝重,随即,他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意。

父皇,这辈子,咱们是真的做不了父子了。

俭月向上官庭坦露有关于双生姐姐的存在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想了一下,便听从上官庭的话,准备了一下去往公主府。

为了方便行事,俭月将小翠召唤了过来,在这之前,小翠一直跟在花想容的身边,当日在揽月楼,俭月和花想容去往麒麟阁,久而不归之下,小翠便跟着将军府的那两个侍卫回去了将军府。

小翠紧紧跟在俭月身边,看着俭月紧紧皱起的眉头,她心下也跟着紧张和不安。

只是这些日子,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全都不知道,而小姐在今日回来之后,也对她也只字不提,看着俭月愁眉不展,她也不敢问。

就这样坐着轿子到了公主府,俭月才看着公主府的牌子说道:“小翠,去通传,就说我过府寻长公主一续。”

小翠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回来,俭月看了看打来了的大门,心里头的石头慢慢的落下了一些。

上官庭的话还是对她有了影响,如果这段婚姻真的出现了变故,她是不是要回到往昔的日子。

此时,她不得不承认,白迦南,用他独有的方式,将自己深深的扎根在了俭月的心底,就算是他们婚事告吹,那么,这根也没办法再拔出来。

缓缓的走进长公主府,淡然的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只是这些看在眼里,却增加了更多的不安。

太安静了,安静的仿佛这整个府中只有他们行走的这一队人,安静的如同寂静的夜,连鸟儿的嬉戏都没有。

小翠神情紧绷的四处打量,紧紧跟在俭月的身边,生怕突然出现什么无法避免的危险。

等见到长公主那熟悉的和蔼的面孔的时候,俭月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她顿时茫然的看向长公主,忘记了行礼,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

“我”

长公主看着俭月,眼底闪现出心疼,叹了一口气伸出手道:“过来,孩子,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俭月乖巧的走过去,被长公主慕容烟拥入怀中,感受着她怀里的温度,俭月摇摇头道:“公主,我来此,你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俭月不求其他,只想知道我娘现在身在何处,可否安好。”

闻言,慕容烟笑笑,赞赏的说道:“放心,麒麟阁出事之前,你娘就已经被南儿转移离开,只是京中人多眼杂,你娘的行踪又不能被人知晓,所以,便被南儿送到城外去了。

如今,不是相见的时候,你也莫要担心,你娘也给你留下了书信,说是你见了,自会明白。”

慕容烟说着,看向小翠,眼底带着威严的光,吓得小翠立刻低下了头,只是脚步并未后退,即使双腿颤抖,仍旧是死死的钉在原地。

俭月说:“长公主放心,这是我的贴身丫头,我相信她。”

小翠瞬间感动的看向俭月,慕容烟却是笑着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你娘交代过,这封信,除了你,不准许第二个人见到。”

俭月点头,她知道娘亲的顾虑和不安。

见俭月肯定小翠的存在,慕容烟便不再多说,从袖口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俭月接过来,慕容烟说道:“我并不明白你娘为何会让我转交给你这样一张纸。

看样子,这纸张已经很多年了,可却保存的很好,只是,这上面一个字儿都没有,莫不是你们两个玩了什么暗语?暗藏玄机?”

她好奇的看着俭月手里的纸张,这纸张她到手之后便研究过,只是普通的纸张,上面也没有什么玄机,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可上官玲珑却说这是给俭月的信函,俭月一看便知,她好奇,俭月会用什么方式来解读这封信。

第118章 花想容的秘密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18章 花想容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9章 玩硬的

脸上没有任何的装饰,更是没有化妆,可那皮肤出奇的细腻,双眼是那种上吊着的丹凤眼,那眼睛,若是长在男人身上,会有一种说不出多么的风流,可如今,长在这女人身上,却让人觉得是那种薄情的感觉。

而更奇异的是头发,短发的男子,他见过,可短发的女子他却是第一次见,加上这女子丹凤眼斜着上扬的不屑,眼中嘲讽的笑意,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加上脸上似笑非笑的调侃,整个组合起来,竟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见藏锋看直了眼,花想容笑笑,得意的昂着头道:“看呆了?当初小将军看到老娘这个样子的时候,也是这幅德行。

啧啧,你长得也挺帅的,只是可惜,老娘我预定了小将军,咱们有缘无分,可惜了。”

闻言,藏锋立刻回神,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花想容道:“我无福消受,你可不能害我。”

花想容一顿,双眼抬起,直直的盯着藏锋,嘴角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道:“你说什么?”

藏锋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淡定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和你站在一起,有一种见到了兄弟的感觉,在下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确实是惊艳,只是,这样的女人,藏锋觉得凭自己,是真的搞不定的,也不知道那个被预定了的小将军是不是真的能降的住。

兄弟?可真敢说。

花想容抽抽嘴角,心知他说的和心里降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随即无所谓的笑笑,将短发甩到脑后,回身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被褥全部仍在了地上。

她一边扔一边问道:“麒麟阁,还剩下多少?”

藏锋顿了顿,道:“不足五分之一。”

花想容点点头,双手杵在创办上说:“足够了。”

她说着,藏锋便见花想容伸出拳头,忽然大喝一声,细嫩的拳头便和梨花木大床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即,只听得砰的声响,整张创办被击的粉碎。

藏锋不自由的再一次后退两步,目测半响,语气有些生硬。

“你方才没有用内力。”

闻言,花想容呸了两下嘴里的木屑,回头道:“是啊,你们那劳什子的内功没有人教我,小将军学得又是硬气功,和咱这阴柔的身子不对路,学不了。不然,老娘的爆发力绝对不止这些。”

她说着,开始整理被自己弄得很糟糕的床,收拾好了,便在长风目瞪口呆中开始穿衣服。

衣服是黑色的,有点类似男装,却比男装的下摆短了不少,不得不说,这样的衣服,行动起来更为方便。

随即,花想容抬眼,说道:“过来帮一下忙。”

藏锋整个人都出于一种不好的状态,在他的认知里,他是剑客,而且是天下第一剑,除了白迦南之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存在。

可这样的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在没有内功的情况下,居然会有如此的爆发力,顷刻间就能将一张床给击的粉碎。

他甚至是在花想容击碎床板的时候,偷眼看了一下方才挥拳的小手,还是那只手,手上微微有些红,却是没有手受伤,而方才挥拳的女人却好像没事一样,一点都不疼?

这是人?

这一定是怪物。

就在他浮想联翩,心里默默给花想容贴上了怪物标签的时候,花想容叫人了,藏锋几乎是一步一挪过去的,却是在看见没了床板的床里的东西的时候,再一次愕然。

这些东西他见过,在俭月展示给白迦南的时候,看的一点不露。

花想容将一套和俭月使用的一样的弯刀拿出来,在手里把玩了两下说道:“这玩意需要身手灵活,你有人选吗?没有,我就给小翠了。”

“有。”

继续是没有犹豫,藏锋说完,却又皱眉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将其他的武器一并拿出来,花想容才摆摆手说道:“这些东西我也只有这么多,材料不好找,也没办法再制作更多,先前给月月的那些东西,其实就是想要试探败家玩意到底可不可靠,显然,月月是个傻子,败家玩意却是不错。”

当初花想容将东西给俭月的时候,俭月就和她说过,要和白迦南做武器交易,当时花想容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告诉俭月,这东西就算是掌握了技术,也没办法继续制作。

原因,方才已经提到过,她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白迦南,她想知道,在这些武器和俭月之间,他会怎么选择。

这武器,只是个诱因,更多的是,如果白迦南想要这武器,便会一点点的诱惑俭月将这一切说出来,然后,白迦南在利用麒麟阁,控制揽月楼,或是抓住她,或是用俭月威胁她,或是,通过俭月威逼利诱她。

然而,这一切都没发生,她家的月月就傻不浪迹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败家玩意了,害的她想要知道的东西都没能继续。

不过,却也让她吃了定心丸。

白迦南没有做什么过分的话,甚至是俭月说完要安排他们相见谈这个交易,他都没有问具体的时间地点,甚至是刻意的忽略了这项交易。

这样做,也许是刻意为之,让人以为他不在乎,然后徐徐图之。

可白迦南并没有那么做,甚至是在发生事情的时候,将揽月楼给扒拉了出来,否则,慕容传缠上了揽月楼,慕容玉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保住。

太子,可不是纸上的老虎,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他绝对不会容忍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存在。

如同麒麟阁,有了线索便将之铲除,而揽月楼,慕容玉手中的东西,又在上京城被众人抬举,这样的地方,怎么都是心腹大患。

所以,先下手为强,他自然不会错过。

慕容玉不足为惧,没有强有力的母家,和亲兵,再失去揽月楼这么一个消息组织,就算是再张牙舞爪,也不过是风中一尾枯叶蝶,蹦达不起来。

只是,棋差一招的他忽然发现,藏锋住在这里。

藏锋在白迦南入宫之后,便一直在揽月楼中,一直到花想容回来。

慕容传过来的时候,藏锋就站在门口,而慕容传认得他是白迦南身边的人,自然是收敛很多。

而后,揽月楼便出了人命,慕容传借机就像将揽月楼拿下,可藏锋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便不敢再动了。

“揽月楼不过是青楼楚馆,太子想要拿下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太子爷可要想清楚了,这揽月楼虽说不大,却也是世子爷这些年培养起来美人最多的地方,如果真的就此毁了,想必世子爷会恨上太子爷的。”

“你说这里是世子爷的?”

慕容传自然是不相信,慕容玉从揽月楼成立开始,就经常出入这里,根本不可能和这里没有关系,如今,怎么会和白迦南有所牵扯?

藏锋笑笑,继续道:“世子爷的名声,太子点下不是不知道,可这是上京城,自然是没办法和封地那样随意嚣张,当然是需要一个隐藏行迹的地点了。

而这个地点么,太子爷想一想,这京城里的青楼都是那般低俗的地方,我家世子爷怎么会看得上?所以就这么的成立了一个特立独行的揽月楼,就为了给自己在上京城的生活来点趣味。”

慕容传听了,眯眼砍了我藏锋良久,半信半疑的退离了揽月楼。

慕容玉初入揽月楼,又和楼主花想容走得近,如果这里真的是白迦南暗中弄的极乐窝,那么,名面上将慕容玉绑在这里,也算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慕容传虽然心有不甘,可仍旧暂时撤退了,打算将事情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花想容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藏锋和慕容传这一幕,不得不说,这个人情,她必须领。

只是,她和俭月被刺杀的事情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过去,纵使是麒麟阁出了变故,这变故也自然是因为白迦南,所以,花想容看藏锋怎么看都不顺眼,而藏锋,在处理了慕容传之后,也跟着离开,暗中保护俭月去了。

说的有点远了,就说此时,花想容将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之后,藏锋变了脸色,随即就是不明所以。

“玩硬的。”

花想容干脆的说着,满良的兴奋,藏锋则是一点都不懂,茫然的像个孩子的看着花想容,看的花想容忍不住啧啧道:“不明白?”

藏锋点头,花想容继续道:“不明白就对了,老娘想要做什么,是尔等愚昧凡人能猜测到的吗?”

藏锋嘴角一抽,便见花想容举着手里的弩道:“怎么有一种中二少年病的感觉?啧啧,这玩意差不多能和那个臭婊子的弓对上了。”

藏锋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花想容说的臭婊子应该就是一品红,在麒麟阁里,杀手都只使用飞镖的多,近身武器一般都是匕首短刃,只有一品红喜欢这种远攻的东西。

“你要去找一品红?”

第120章 挑拨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20章 挑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1章 老娘是正经人

她抬眼,见何新乐皱眉,以为对方没听懂她的话,便继续说道:“她不过是靠着那张脸被男人喜欢,若是毁了那张脸,你我的男人,便都会回心转意,何乐而不为呢?”

毁了脸就能让小一哥哥喜欢她?这不是青天白日梦么?

何新乐有点想笑,不过她还是忍住了,说:“你说的到是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我还得想一想,毕竟咱们不熟,这里又不是我们大西北,我若是真的和你合作了,到最后你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那我不是吃大亏了?”

何新乐说完,眨眨眼,一品红笑笑,觉得自己找的人还不算太蠢笨,点头道:“公主可以慢慢想,只是时间不等人,如果等到心爱之人被对方牢牢勾住,只怕是再做什么都不赶趟了。”

一品红说到这,微微一笑,却忽然看向别处,转手便放出了三妹银针,呵道:“什么人?”

银光一闪,银针被全部挡了回来朝着一品红飞去,一品红红袖飞舞,只是一个旋身,便将银针打落在地,随即,便见一奇装异服的短发女子出现在眼前,笑嘻嘻的抱着肩膀看着她说道:“抱歉,打扰了打扰了,只是没想到这半夜三更相会的居然不是一男一女,老娘还以为能有好戏看呢。”

闻言,一品红眼中杀气暴增,狐疑的看着她,何新乐却是好奇的盯着花想容看了许久,随后惊叹道:“你居然剪了头发,那你爹娘岂不是要气死了?”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在这个年代,还真没有敢如此装扮的人出现,所以,此时花想容的出现,便是一朵靓丽的奇葩。

花想容笑笑,昂着头,伸出一根手指在鼻子下蹭了蹭,痞里痞气的说道:“老娘没爹没娘,都去和老天爷聚会去了,所以,这没有上房仙管着,老娘爱怎么干怎么干。怎么?你喜欢?那跟着老娘,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何新乐顿时噤声,她可不想剪发,如今这样就够不受楚天一的待见了,再搞的乱七八糟的,还不被楚天一划为拒绝往来户?

“呵呵,那个还是不要了,我虽然和喜欢你这身装扮,不过我觉得不大适合我。”

花想容顿时露出一脸的惋惜道:“可惜了,老娘还以为能收个徒弟呢,既如此,你们继续,老娘再去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能下手的地方。”

闻言,一品红眸光一动,问道:“你是何人?敢在这上京城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你看见了?老娘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不像你们,这都动刀子了,一看就不是好人。”

花想容说着,警惕的看了看面前两人,随即后退,脸上露出邪笑,手放在背后,一下子抽出了一柄比她还要大的巨剑道:“怎么?想要和老娘动手?不过你可要仔细着一点,老娘的剑足足两百三十六斤重,这一下子下去,只要是打中了,这脑浆都得蹦出来。”

一句话说的何新乐想要图,一品红都有些忍俊不禁,尤其是看见花想容还贪婪的舔了一下嘴唇,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啊裂,她转而垂眸,思考片刻继续问道:“听你说话不像是京城中人,说吧,你是何人?”

见一品红不打算动手,花想容眼珠子转了转,挺着胸脯反问道:“你管我是什么人?都要傻老娘了,你当老娘是傻子将自己的欣喜暴露给你们?

到底要不要打,给句话,老娘的生意还没做完呢。”

她一脸的不耐烦,还带着看似天生的痞像,完全将粗俗进行到底,甚至是在一品红打量她的时候伸出小指扣了扣鼻孔,扣完了还往嘴里送去。

何新乐早就忍受不住了,她后退三步,对着两人笑笑道:“这可不管我的事儿,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就先走一步了,那个谁,你放心,你的提议我一定会考虑,等我想明白了,就找你合作哈!”

说完,她脚下一蹬,身子便朝后瞬移了数十米,随即蹭进一个小胡同,转而便消失无踪。

花想容眸光顿时一凉,大刺刺的道:“果然是老娘看上的人,这身手真心不错,完全能做我们这一行的精英。

一品红有些不耐烦,这粗俗而且不伦不类的女人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使得本来快要成功的事情毁于一旦。

可这女子的能力却不能小觑,看着那巨剑在这女人手里跟玩具使得,她更没办法轻易下手,只能警惕的打听她的信息。”

可是对方滑溜的跟泥鳅使得,她根本就什么都没问出来。

花想容再次扣扣鼻孔,狂傲道:“我说小美人,你就甭费时间了,有功夫你还是回去做做美容,熬夜真的不好,你看看你这脸,都粗糙了。

这个,我对这个美容有十分的心得,你回去哈,用黄瓜切成片,在放点牛身上挤出来的牛奶,泡了之后贴在脸上,保证你明日起来,肤若凝脂,哎!我跟你说吧啦吧啦!”

说了一大堆的美容经验,一品红已经完全被绕晕了,她揉了揉眉心,真觉得自己此时的定力不错,不但没有将这女人给弄死,还可恨的将她说出阿里的所谓的美容法典给记得一字不错。

不过,这女人出现的还是有些奇怪,她正了正色,看向花想容冷道:“废话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花想容闻言,忽的叹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白痴?我自然是想要你赶紧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啦!”

一品红嘴角一抽:“我在这也不耽误你做生意,你自可离去。”

花想容不干了,抱着巨剑瞪眼道:“怎么能不影响,你现在站着的地方,哝!就是你脚下那块地儿,你看好了,可是有个圈,白色的,里边还化了个。”

一品红下意识的低头,提起裙摆,果然在自己的脚下看见了对方所说的圈和,她皱眉:“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怎么不能说明什么?这可是老娘画的,每日老娘做生意都是在此处分赃啊呸,是整理生意的收入。”

虽然已经改口,可一品红还是听出了这所谓的生意,随即冷冷一笑,道:“说的如此好听,原来是个贼。”

花想容绝对,不屑道:“贼怎么了?贼也是有尊严有规矩的好么?你到底给不给让位子,告诉你,老娘的哥们可都要过来了,你若是再站着老娘的茅坑,老娘可是要动手了。”

说着,她开始挥舞巨剑,在一品红面前耍的虎虎生威。

那巨剑的分量自然不用说,但用眼睛看便知晓那巨剑的重量不若,再加上这人口中的说辞,就算这人是在唬人,这巨剑也绝对有百十来斤。

而这女子看起来没什么本事,除了会轮着巨剑,便没有别的动作,想来,只是有着一身的怪力,再加上轻盈的脚步。

想到此,一品红猛地皱眉,手中银针已经就位,冷道:“你和花想容是什么关系?”

花想容闻言,一愣:“花想容?谁啊?没听过。”

娘的,想要套你奶奶我的话,没那么容易,看老娘怎么将你给带沟里去。

心里嘿嘿坏笑,花想容面上却是一脸茫然,一品红只得继续提示道:“你在这上京城偷盗,难道就没有听说过这上京城最好的青楼吗?那楼中楼主,可是个美人,名字就叫花想容。”

闻言,花想容顿时后退,眼神古怪的看着一品红半响,道:“原来你好这口儿。”

一品红一愣,不明所以,便见花想容又后退好几步,警惕道:“你对老娘千万不要有兴趣,老娘是正经人,只喜欢男人。”

一品红听完,先是莫名了一下,只是下一瞬便对这句话中的秒懂,顿时气的咬牙道:“放屁,你不是,难道我就是?”

花想容一顿,狐疑看着一品红说:“不是麽?那你为什么对青楼的女人那么感兴趣?不说青楼女子除了懂得阴阳相配,更懂得如何磨镜么?”

一品红忽然感觉好累,揉揉眉心道:“青楼女子懂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直接杀了你。”

花想容闻言,挑眉,粗糙汉子一般道:“哈,口气不小,不过你这么美,老娘到可以勉强接受你的话,那么,仙现在,你到底要不要走?”

花想容眼神里全都是嫌弃,着急赶走入侵者然后分赃的目光露骨的可怕,似乎只要一品红下一刻说不走,她就会直接扑上来巨剑一挥。

而此时,一品红脑中早已思绪万千,对着花想容也开始打量起来。

花想容装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样子,皱眉看着一品红,而后竟然又后退了几步,打着哈欠道:“我说大美女,你再不走老娘可真的动手了,这时间也不短了,咱该回去睡觉去了。”

一品红回神,转而笑笑,一改方才的态度,笑道:“想要我走,可以啊,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可不知道,这上京城会有你这养的盗贼。”

第122章 黑衣人

“喂喂喂,别一口一个盗贼的,多难听,说了,我这是生意,可比那盗贼高端多了,你这小娘子好生奇怪,老娘是谁与你何干?你这样追根问底,老娘到是觉得你是真的看上我了。”

一品红闻言,憋着一口气道:“诚如你所说,磨镜这玩意咱们可不待见,问你也不过是想要确定你我是敌是友。今日你在我面前,偷听到了我和那人的谈话,若是给我泄露出去,我可就损失惨重了。”

花想容挖挖鼻孔,不屑道:“老娘才不屑于偷听,只是看你们占着老娘平日里做生意的聚点那么久,就在墨迹什么男人的,感觉太好笑了。”

她说着,看向一品红,手拖住下巴道:“你这女子长得也算是好看的,那个女子也是相当的貌美,怎么就这般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实在是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既然你说你是在做生意,我也姑且相信你,恰好我这里也有一桩生意,不知道你接不接?”

花想容闻言,挑眉:“让老娘去给你们杀情敌?老娘不干,那可是丢脑袋的事情,傻子才去做。”

一品红笑笑,脸上带上了莫测的神情:“杀人这事儿用不着你,我们自己就干了,让你做的事情,非常简单,而且收入可观,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了。”

俭月回到将军府,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张百成就走过来说道:“小小姐,你走之后,你今日带回来的那老妇人便过来求见。”

俭月回身:“哦?可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知晓您不再,便回去了,不过那傻子到是在府中乱逛,被侍卫给拖了回去,现在他们住着的房间被咱们把守着。”

俭月闻言点点头,问道:“外公在做什么?”

“老爷在书房,至于小少爷,则是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这么完了,上官寒阙去了哪里?

俭月皱眉,便道:“那两人不用看守,都撤回来吧!今晚我房间里有任何动静,都不要进来。”

张百成点头,俭月又看向小翠道:“你也去休息,明天还有更大的阵仗要迎接的。”

秋府。

孙氏坐在房中,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上的布偶,布偶上刻着俭月的生辰八字和姓名,身上已经被扎了好几根缝衣针。

秋灵凤就坐在她的旁边,眼神带着担忧,去仍是不断的安抚道:“娘,你别担心,快了,很快就可以给妹妹报仇了。”

孙氏听了,便咯咯的笑着,笑一会,就又盯着那人偶,眼神中带着蚀骨的恨意,随即,伸手从人偶上拔出缝衣针便再一次扎进去。

扎了有一会儿,她才正色看向秋灵凤道:“凤儿,娘现在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紧紧抓住太子的手,咱们才能为你妹妹报仇。”

“我知道。”

秋灵凤说着,眼底的担忧却是更深了。

从宫宴过后,慕容传便没有过来过,甚至是一封安慰的书信都没有,再时而想到那天接风宴上,慕容传看向俭月时候的神情,更是让她的心提着。

她看向孙氏,说:“娘,皇后这几日难道没有问候您吗?”

孙氏摇头,眼中带着不甘心道:“此时多事之秋,皇后和太子也要避嫌,否则,惹得皇上不悦,谁都不好过,你也莫要因此难过,现在太子没有过来寻你,定然也是因此,等风声过去了,肯定就会来的。”

秋灵凤没说话,孙氏又说道:“还有各个官员府中的小姐,你也要多加拉拢,这对你以后是有很大帮助的,太子终究是要登上那个位置,你也要做他身边的第一人,这时候结交拉拢,是最为有效的做法。

对了,前日里宰相家的千金送来一封请柬,说是要在府中设宴,邀请的多是官宦子弟,还有你们这些”女儿,想来是相爷想要选婿,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宰相的千金拉拢过来,到时候对太子也有帮助。”

说着,孙氏起身,走到梳妆台钱,打开上边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本烫金字的请柬递给秋灵凤。

秋灵凤接过来点头说:“既如此,这请柬必定是各个府中都送了去,那上官府呢?”

提起上官家,孙氏顿时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怒道:“没关系,如果去了,那就将事情提前解决,我已经书信你的外公,让你表哥和表妹好好招待她,你只需要保持好你此时的风范,不必过多理会。”

秋灵凤闻言,顿时放下心来,说:“我知道了,娘。”

“嗯,过几天就是你妹妹的七日回魂夜,到时候晦气的很,你就不要出来了,在房中为你妹妹祈福便是,老夫人那边你也激灵着点,夺取走动走动,即使见不到,也要刷了好脸,到时候,有你的好处。”

“娘,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呃,你好好休息便是,这几日你受惊过度,还为了妹妹的事情劳心劳神,终究不是个事。

逝者已矣,妹妹已经去了,娘你务必要节哀,否则,伤了身子,妹妹的仇要怎么报?岂不是让小人得意?”

孙氏揉揉眉心,疲惫的说:“我知道,我绝不会有事的,你爹那边我指不上,我得亲自动手。”

秋灵凤闻言不赞同道:“娘,还是要小心为上,那女人的身后可不只是青燕侯世子,看那小王爷看她的眼神,我觉得其中也有着什么事情,指不定他们两个也有私情呢。”

闻言,孙氏忽的冷笑道:“小贱人的手段到是不错,这么多男人围着她一个人转,不过,也该到头了,等宰相府的宴会,我定叫她身败名裂。”

半夜子时。

俭月正躺在床上浅眠,忽然听见窗户有异动,她猛地睁开双眼,看了看窗外,月光映照出来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手轻轻抬起,抓起了床边的弯刀,又轻轻的起身,退到了床脚处。

窗外的人开始的时候一动不动,站了有一刻钟之后,才开始动作,窗户缝隙进来一把匕首,轻轻的将窗拴撬开,随后一个闪身,便进入了屋子。

俭月隔着床帐紧盯那人,等着那人一步步的走到她的狩猎范围。

来人该是个男子,身形不算健壮,却也不弱,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谨慎的朝着俭月的床边走来。

就在他拉开床帐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杀气从床帐中蔓延过来,他双眼一瞪,猛地后退,顿时一把弯刀从眼前掠过,带走了他搂在黑布外的一缕发丝。

他仓皇后退好几步警惕的看向前方。

俭月从床帐中出来,笑着看着男子说:“阁下的功夫不错,可惜,这轻功却是不行,若不然,我这条命恐怕就已经交代了。”

来人双眼微眯,并没有出声,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横在眼前。

俭月见状,又是一笑,朝着他走去,引得他后退几步之后,俭月才坐在了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说:“装疯卖傻,还一连几个月,不知道阁下的目的是什么?想必那老妇的眼睛也不是真瞎吧?”

来人听了,眼神有片刻的愣怔,随即恢复了淡漠,就那么盯着俭月,俭月我所谓的将水一饮而尽,无所谓的说:“不说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将你给带回来了,如今养伤时候,你便在这里好好的呆着,不要随意走动,将军府可不是外面的菜市场,真要做的过分了,小心脑袋搬家。

可别不以为意,毕竟,上官家可是世代武将,训练出来的侍卫也大同小异,如果你是那里出来的人,自当了解,别自讨没趣。”

那人沉默,放下了横在胸前的匕首,看着俭月,他不说话,俭月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很久,那男子才摘下了头上的黑布,赫然是白日里被打的满脑袋鲜血的傻子。

俭月见状,笑笑道:“这样就露出身份了?这么好忽悠,看来这脑子也不怎么样。”

男子的唇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说:“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俭月眨眨眼,故作不知,男子冷哼:“别明知故问,你在衣袍中扎到的印章。”

俭月挑眉:“既然你都知道,何必过来找我讨要?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怎么可能会给你?果然是与世隔绝太久,脑子都丢了?”

男子皱眉,额头上的褶皱顿时能夹死苍蝇。

俭月笑笑继续说:“别愁眉苦脸的,我有没把你怎么样,既然你来此讨要,想必是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否把知道的告诉我?”

男子不说话,俭月耸耸肩:“不说啊,那算了,你可以走了,那印章,我绝对不会给你的。”

“你想要如何?”

男子终于说话,俭月却是笑着看向他,波澜不惊,一字一字的吐道:“想如何?你不是已经确定了毛?又为何来问我?

玉石印章?秋家的囚禁,太子的阴谋?上官家的落幕,一切的一切,你们不都是看的一清二楚?怎么这会儿装作一无所知,却还要来讨要东西,不显得多此一举吗?”

第123章 叫我一声师傅

男子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可是俭月看却,却没能解读出他的眼神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微微皱眉。

黑衣人此时却是说话了。

“铁甲神兵的秘密已经不算是秘密,却又诡异流传,百年来不曾有任何的变故,你知道为何?”

俭月笑道:“不为何,自然有人从中周旋。”

黑衣人点头:“没错,所以,上官家便是那颗枢纽。”

俭月不解,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黑衣人忽的讽刺一笑,道:“这难道还不知道?你也是个笨的。”

俭月:

这种报复的口气怎么感觉好酸爽?

她忽的失笑,摇摇头叹道:“是啊,我确实不够聪明,否则,身边这些事情,早就理的一清二楚了。”

黑衣人闻言,继续说:“聪明又如何?有多少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自称上官,那你可知道关于上官家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俭月有些茫然,铁甲神兵,已经算是上官家最大的秘密了,时至今日,皇室一脉都想要从上官家的嘴里撬开一条缝,将这股兵力掌握在手中。

可至今,他们的脸铁甲神兵的毛都没摸到过,而上官家对此也三缄其口,从来不拿出来说,而此时,这黑衣人忽然说上官家的身份,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黑衣人见俭月看着他不说话,便继续说道:“上官家所谓的铁甲神兵,根本就不存在,而所谓的铁甲神兵,不过是打出来的噱头,为的,便是让皇族忌惮。”

俭月有些震惊,双目瞪圆,盯着黑衣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黑衣人反问:“如何不真?若不真,为何十六年前上官玲珑失踪被擒,却没有铁甲神兵初入,为上官家做主?如果真的如传闻所说,这铁甲神兵为上官家掌握,那么,上官家几近魄罗,铁甲神兵自然该出现,敲山震虎,可为何又隐匿不见?”

俭月顿时起身,却感觉眼前忽的一花,随即一个踉跄又坐了下去,半响,她才呢喃道:“这么说,上官家,不过是一枚棋子,专门混淆视听的存在?”

“自然是。”

得到这肯定的答案之后,俭月猛地瞪着黑衣人,双眼迸发出恨意。

“你们到底是谁?我们上官家的一切,还有我娘,是不是都是你们刻意为之?”

黑衣人挑眉,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神情,看着俭月说:“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觉得你管得了吗?”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便是上官家的命运。”

黑衣人说的坦然,脸上更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看着俭月,任由俭月的脸上逐渐染上的恨意越来越浓,他却一点都不在乎的朝着俭月走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说:“上官玲珑的事情,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俭月双手猛地掐住了大腿,冰冷的说:“怨不得旁人?那你们呢?就这样将我们当作棋子来摆布?这便是所谓的命运?我不服。”

“不服又如何?你争的过吗?”

他看着俭月不说话了,便继续说道:“上官家和慕容家本就是天生对立的存在,两家并存,不过是从中找到的一个支点,而这支点一旦失衡,便是两家最终的对决。

显而易见,上官家失败了,这便是下场,又有什么冤枉的?上官俭月,你自称上官,却有不知道上官家的命运走向,你如何担得起上官这个姓氏?”

俭月闻言,忽而笑笑,说:“怎么担不起了?你这话说的矛盾至极,先说上官家不过你们手中的傀儡,后却又说我担不起上官这个姓氏,抬举了上官,这又是为何?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让我们继续毫无条件的为你卖命?”

俭月说着,站起身,倾身说道:“既然想要我继续为你们卖命,最起码你也要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听你们的话的。”

黑衣人冰冷的看着俭月:“你有谈条件的资格?”

“没有,可我知道,舍弃了上官家,你们还要培养别的人,相比较这样暴露太多,你们还是会选择上官家才是。”

俭月站直身子,看着黑衣人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静默了一下,才道:“黑风。铁甲兵第三代骁骥营营长。”

俭月一愣:“铁甲兵真的存在?那你方才说的”

“真亦假来假亦真。”

黑衣人也跟着站起来,说道:“上官玲珑在十五年前失去了进入铁甲兵的资格,这才铸成大错,被囚禁至今,如今,上官俭月,你可愿舍弃一切,成为铁甲兵的一员?从此坚贞不二,誓死追随?”

俭月皱眉:“不愿。”

闻言,黑衣人忽的震怒,身上顿时涌动内力,手掌扬起,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顿时,整张桌子碎成木屑,在屋内飞扬。

俭月后退,躲开被波及,冷眼看着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了那小巧的印信道:“这是你们铁甲兵的虎符吧?”

黑衣人一顿,俭月便笑笑,继续说道:“铁甲兵真的存在,而且虎符一直由上官家世代掌管,只不过因为上官家第一代掌管者并没有留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的信息,因此,失去了如何控制这铁甲兵的方法。

而你们,在经历了时代变迁之后,更是被遗忘在尘埃中,却又因为祖训,而不得出世,所以,这才想要骗取虎符,得到自由。你说,我说的对吗?”

俭月说完,黑衣人冷道:“听你在胡说,这么小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虎符?这只是我们骁骥营的营长印信,却被上官玲珑盗取。”

“骗人,这东西我祖父也认得,他虽然没有说这到底是什么,可在他的眼神里却是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所以才会将它放在我母亲哪里保管,却没想到,你们盯上了我娘,我娘为了保护这虎符,便将它缝在了衣服里面。”

黑衣人闻言,忽的笑笑,道:“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俭月眯眯眼,说:“如果说你们不知道这东西的藏身地,也于理不合,你来我房中第一句话就要这东西,显而易见,你们根本就是知道它在哪里,又何时到了我的手里,所以,我敢断定,十六年前,你就知道这东西的位置,可你们却没有过来拿。”

说到这,俭月的眉头皱起,垂眸道:“所以,说你们为了虎符才过来寻我,这根本就说不通,而你所说的上官家受控铁甲兵,也于理不合,我猜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所说所讲,都是在试探我。”

说到这,俭月抬眼,便见对方的脸上带着笑意,她不由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黑衣人说:“铁甲兵沉寂多年,你就不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吗?还有那所谓的血色珊瑚,和你手中的印章,还有你娘最终被囚禁陷害,这一切的联系,你想不想知道?”

“自然是想的,可是我不敢确定。”

眼前人实在是太过神秘,她不知道这人一会说这样,一会说那样,到底都有哪一句是对的,而从始至终,他说的话都太少,一切都是她在说,在问,可对方,回答出来的东西,全都模棱两可。

黑衣人似乎是不着急,踢了踢脚下的碎木屑,又做回了自己方才坐着的凳子上,还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才说道:“叫我一声师傅,我便告诉你。”

俭月顿时额角一抽便见黑衣人继续说道:“别不开心,你看我这样子,看似二十郎当岁,实际上我已经四十有五,做你爹都绰绰有余。”

俭月又是一抽,道:“阁下这样随意?到是让我意外。”

“意外吗?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自然是要做我的徒弟的,否则,我怎么把之后的事情都告诉你呢?”

言下之意,你若是不拜师,那我就不告诉你这里猫腻。

黑衣人得意的看着俭月,那样子,俭月都觉得这人连二十岁都没有,简直是弱智。

“考验?莫说你方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考验我?试问,你考验的是什么?我上官俭月有什么值得你考验的?”

俭月打太极一样将问题给踢回去了,黑衣人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点甜头,你娘上官俭月会的那首歌,你还记得吗?”

终于提到这情歌了,俭月抿唇点点头,便见黑衣人说道:“这首歌是铁甲兵内部相师送个你娘的,准确来说,是你娘还没有和秋振南相遇的时候,赠与的,原因么,便是和你一样的考验。”

俭月皱眉,黑衣人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你娘失败了,她到底是没有从这歌词中明白自己的命运,还一意孤行的陷了进去,甚至是丢了自己的身子,乃至性命。”

他说着,幽深的眼眸逐渐便的黑暗,低沉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铁甲兵的存在,是事实,上官家掌控铁甲兵也是事实,可其中还有其他,是众多人不明白的,便是铁甲兵会自主的选择他们的首领。”

第124章 终于等到你了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24章 终于等到你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5章 逼迫

这几个字,慕容传说的意外的重,他眼中的温度也随着说这几个字而加重,俭月给了他一个茫然的笑容,说道:“太子爷这话说的有些歧义,奴家是有何婚事的人,怎么能承受得起太子爷这般厚爱?”

说着,她对着慕容传行了一礼,便想着绕过他离开,慕容传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她立刻抬眼,眼底带上怒视道:“太子爷自重。”

“自重?”

慕容传怒极反笑:“你莫不是忘了我们从前?”

俭月闻言,挑眉反问:“从前?太子爷说笑了,我们何曾有过从前?”

从前,不过是前世的一段梦境罢了,如今,梦醒,再也不会掉入你的温柔乡,慕容传,接下来,等待你的,将会是你意想不到的,作为上辈子,你对我的回报。

一句话,说的慕容传脸上的笑容尽退,他眯着眼睛看着俭月良久,忽的讽刺一笑,道:“说忘就忘,你将本宫置于何地?”

俭月闻言,目光中带上了警惕之色,正色看着慕容传道:“太子爷,说话请要注意一些,俭月从出生便生活在庄子上,不曾入过京,今年才回到京城,怎么可能和太子爷遇到过?有怎么能谈忘记?太子爷莫不是认错人了。”

慕容传依旧笑着,不过半响之后,他忽然松开了俭月的手臂,叹道:“确实是认错人了,只是你这张脸,还真的是和她相似,不过,却没有她的三分之一好看。”

俭月笑笑,垂眸道:“想必那位是太子爷的心上人吧?一定是倾国倾城之姿,俭月不过普通蒲柳之姿,怎么能及得上太子爷心中的人呢?”

她说着,后退两步道:“那么,太子爷能让我走了吗?”

慕容传低头,看着俭月皱眉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俭月平静的回答:“前日里听闻世子爷来过揽月楼,便想着过来看看,到底是何等的姿色,能让世子爷屈尊降贵的过来此地。”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眼中带上疑惑问道:“却不曾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被查封?”

慕容传双目看向揽月楼,说道:“没什么,不过一些反叛之人,在上京城中设下的窝点,便是这揽月楼,本宫奉了圣明,将犯人抓捕归案。”

俭月闻言,点了点头,却忽的又问道:“难道,这一路走来,很多人说这里出了人命,莫不是那些人和太子爷的人发生了冲突,死了人?”

说着,俭月的眼中闪过恐惧,赶在慕容传说话之前说道:“既如此,俭月便不打扰太子爷办案了,我先回去了。”

慕容传玩味的看着俭月,在俭月再一次迈出步子的时候,挡住她的去路笑道:“不是将军府的小姐吗?怎么这般胆小?不过是人命罢了,岂会吓着?”

“我自然是将军府的小姐没错,可却不曾在将军府长大,这一言一行,自然和武将有所差异,再说了,我本闺中女子,胆子肯定是小的,自然是比不得太子爷您了。”

俭月说的一板一眼,那神色极为认真,再配上那双理直气壮的眼睛,到是让慕容传眼前一亮。

他笑笑,语气显得缓和许多道:“既然来了,便过去看看也好,你不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将青燕侯世子给勾搭来的么?”

俭月闻言,后退两步,着急的说道:“不了,多谢太子爷厚爱,俭月现在又不想看了。”

慕容传低沉一笑,逼上前一步道:“怎么不想看了?那可是你的夫君,刚定了亲事,便出来鬼混,你自然是该过来看看,若觉得不满意,还能退亲,何乐而不为?”

俭月皱眉,眼中带上了惧色,小翠见状,咬咬唇硬是挤到了俭月的身前,挡住了慕容传,然后双手掐着自己的手心,阻止自己怯场,颤巍巍道:“太子爷吉祥,奴婢给太子爷请安。”

慕容传眼神危险的闪了一下,隔着小翠看向了俭月,俭月见状,心知慕容传动了杀意,忙将小翠呵退,自己则是又退了两步,看着慕容传道:“我家丫头自小便长在乡下,如果有什么做的放肆了,还请太子爷莫要见怪。”

而此时,张百成已经走到了俭月的身侧,看着慕容传抱拳道:“末将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

慕容传看向张百成,半响,忽的笑道:“没想到将军府的人这么谨慎,本宫莫不是什么怪物?怎么这般不待见本宫?”

说着,慕容传眼神陡然变得危险起来,眯着眼看着俭月说道:“既然要求我,那么,就进去看看,左右,本宫一人在此,显得无聊许多。”

张百成在俭月没说话之前对着慕容传道:“太子爷莫要强人所难,我家小姐是待嫁之身,不好和外男如此亲近,还请太子爷莫要为难属下。”

“为难?如果本宫今日便为难么?将军府又能将本宫如何?”

他说着,又上前几步,张百成握着剑柄挡住了他的逼近,却在下一刻,金甲卫冲过来两人,两把佩刀一左一右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速度快的吓人。

慕容传笑笑,绕了一个圈,到了俭月的面前,逼着俭月后退了好几步,俭月便撞上了揽月楼大门外的柱子,她有些无措,看在慕容传眼里,却是上好的风景。

如果,她在这里,想必又是另一番景象罢了,

想到此,慕容传眼底闪过一丝惆怅,那眷恋回忆的眼神看在俭月眼里,只觉得是讽刺,不过她没显露此时的心情,只是窘迫的说道:

“太子爷莫要逼我,我是将军府的小小姐,又是青燕侯世子的未婚妻,若是长公主知晓我跟太子爷在此处,必然会让公主恼怒,还请太子爷宽宏大量,放过我吧!”

俭月的声音带上了哽咽,难得的开始求饶,慕容传眯眼,想到了那日,在白迦南接风宴上,她脸上的从容淡定。

此时花容失色,忌惮满满,恐惧异常,到是让她脸上的艳丽,添了不少,他不由得有些失神,看着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等到俭月说完,他猛地凑近,俭月大惊失色,正要反抗,便见慕容传已经起身,恢复了方才的样子,看向了揽月楼的大门说:“陪着本宫进去,转一圈就放你走。”

说着,他已经率先走到了揽月楼的大门口,金甲卫打开了封条,那大门便被嘎吱一声拉开了。

里面漆黑无比,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张开了嘴巴,就等着食物自己进去,坐收渔人之利。

俭月顿了顿,看着慕容传的背影,犹豫了片刻,便跟了上去,小翠见状,只得跟上去,张百成也想要带着人跟上,却无奈脖子上还架着刀,他立刻朝着俭月喊道:“小姐。”

俭月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张百成道:“放心,你在此等候。”

俭月转身跟上慕容传,张百成顿时气的握紧拳头,懊恼自己学艺不精,没有保护好小小姐。

而小翠跟上俭月之后,瞧瞧的对俭月说道:“小姐,这里怎么一点烛火都没有,连平日里的光亮都没有了。”

俭月摇头没有说话,慕容传却是笑道:“自然是没有的,昔日,这里的墙壁上可都镶嵌着夜明珠,虽说没有窗户,四处不透光,可夜明珠的光辉却是让这里平添的诸多的色彩。”

他说着,身边的人便点燃了火折子,透过火光的照射,小翠这才看见,这大厅中,墙壁上,全都是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窟窿,密密麻麻的,看着格外的慎得慌。

小翠感觉浑身有点发麻,又想到了花想容被剥皮的事情,顿时浑身一抖,靠近了俭月,俭月没说话,看向慕容传冷笑一声,道:“太子爷带我进来就是要吓唬我的么?”

慕容传听了,转过身看她,火光映衬下,俭月的轮廓和记忆中的人重合,他不由得有些怔然,随后,转眼,朝着楼梯走去:“到二楼就好了,二楼有窗户。”

慕容传快走几步,便已经上了大半的楼梯,俭月身后还跟着金甲卫,只得跟上他,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和一楼大厅一样寂静,可却有了太阳光的照射,到是让俭月两人感觉好了许多。

只是慕容传并没有停在二楼而是直接朝着三楼上去,而后是四楼,俭月跟着爬上去之后,神色不动的瞄了一眼花想容的屋子,忽然问道:“这揽月楼看起来没有打斗的痕迹,莫不是这里的人在太子爷您过来的时候全都缴械投降了?”

慕容传闻言,忽的笑道:“你当他们是地纰流氓害怕本宫的钢刀?这里在本宫来的时候,便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看见那边的血迹了吗?便是最后这几人在逃走的时候留下的,本宫真可惜,没能将他们抓住。”

俭月闻言,便不说话了,慕容传便走到了花想容的屋子门前,一只手推开房门,一边说道:“据说,这个房间是这楼中楼主的房间,尔尔这楼主,也是这揽月楼最为美颜之人,不知道,这青燕侯世子是不是上的是她的美人榻。”

第126章 试探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26章 试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7章 添堵

俭月看着,便径直打来了房门,顿时吓得小柔跌坐在地。

俭月此时已经易容,小柔并没有认出俭月来,只是紧紧的盯着俭月,眼底的恐惧展露无疑。

“怎么?害怕了?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

俭月笑着说着,一步步的走向了小柔,小柔吓得频频后退,仓皇无措问道:“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自然是将你和地上的尸体带去见夫人,让夫人看看,你是个什么嘴脸的人。”

闻言,小柔忽的一笑,转而狰狞的道:“去见夫人又能怎么样?我现在这样的处境,没有比这时候更加糟糕的了,你若是想要杀我,那就来啊,早死,早解脱罢了。”

“死?你觉得死了便是解脱?可若是有机会让你脱离现状,转瞬飞黄腾达呢?你还会想到死吗?”

俭月淡淡的说着,目光不屑而傲慢的看着小柔,小柔的眼中光亮闪了一闪,俭月笑笑,继续道:“动心了?果然,有野心的人就是不需要游说。”

她说着便走到了桌前,坐在了凳子上,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道:“这里是什么东西,相信只要是你闻了就会明白,这东西能帮助你,也能害你,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了。”

她将瓷瓶放在了桌子上,小柔犹豫的看了她半响,忽的咬咬牙上前,一把抓住了那瓷瓶,打开便闻了闻。

只觉得一股胭脂的味道扑鼻而来,随后,感觉鼻子痒痒的,脸上便染上了一抹潮红。

她顿时明白,为何眼前人会说她知道这东西了。

这是春药,用来行房事助兴之物,她疑惑的看着俭月,便见俭月说道:“近日来你家老爷独居书房,足不出户,想必是日夜操劳,而府中夫人因为痛失爱女,精神不振,其余夫人则是唯恐避之不及,此时,你若是出现在老爷面前,十里秋风相送,如同雪中送炭,千里鹅毛,到时候,顺水推舟,岂不成就你一番好事?”

小柔顿时大骇,猛地后退,瞪眼道:“不,不行,如果我做了此事,定然直接被老爷惩罚,不行,我就算是死,也不能去找死。”

说着,小柔已经将瓶子放在桌子上,眼中带着恐惧。

俭月笑笑,淡定的说道:“至于事情该怎么做,我已经说了,做不做,便是你的事情,正好,方才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书房周遭并没有其他人,而你,此时过去,定然会心想事成。

而我,还会助你一臂之力,将这死人给弄走,免得多生事端,可你若是不去,那么,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定然会被他人发现,到时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便是异常赌博,左右是个死,那你为什么不选择赌一赌呢?如果赌赢了,你不就脱离苦海了吗?”

小柔的眼神有开始飘忽不定起来,她看着俭月起身,淡定的从她身边走过,走到门口,就要离开,忙喊道:“等一等。”

俭月顿足,小柔便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帮你,自然是要你为我做事,我也不怕你飞上枝头之后反悔,毕竟,我能只身潜入这秋府,就自然能挡着所有人的面,取你向上人头而别人不知。

所以,我并没有过多的担忧,只看你要不要做,小柔,命只有一条,说多了,你知道的就多,而后,你懂的。”

在这深府大宅中,如何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知道的,死的就越开,这个人是在告诉她,不要去问和她无关的事情,秩序要她答,做或者不做。

小柔咬着嘴唇,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可是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她终于咬咬牙,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要求。”

“说。”

“我想要知道,我曾经的小姐,秋灵秀的下落。”

“哦?你要找秋灵秀?为何?”

俭月挑眉,眼中带上了玩味,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丫头是在为她担心,这丫头,从始至终,对她低眉顺目就没有过好的心思。

而现在,问起,想必是有别的打算。

果然,小柔咬着唇,脸上一脸的恶毒。

“我要秋灵秀死。”

俭月顿时失笑,道:“呵!想要她死?你可知道她现在的身份?你觉得,你一个小丫头,能让她死?你这可不光是白日梦啊,是痴心妄想。”

“我做不到,可你一定能做到,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都要她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她?貌似,她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俭月看着小柔,小柔的面色涨红,说:“她答应过我的,嫁去世子府会带着我的,可是,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府中人也不曾提起,还有人曾不小心在夫人耳边说起她,却被夫人直接仗毙。”

她说着,眼中露出恐惧,心底充斥着不甘心。

“从她来之后,我便跌入尘埃,本来,在大小姐那里,我还有机会等着大公子回来娶我,可她来了,我便被大小姐送过来,甚至是因此挨了巴掌,而后,她答应我带上我,却又失信于我,这院子里,因为她的消失而变了样子,我也在府中抬不起头来,一日不过一餐果腹,还要看着这院子里的人一日一个的被夫人拖走。”

她说着,眼底已经失去了焦距,似乎是被往昔的记忆给惊吓道,浑身瑟瑟发抖,甚至是蹲下身子,想要缩成一团。

俭月皱眉,她可没有想过,这孙氏会如此的残暴,不过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死了的,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只是,这小柔的话未免太过了一些,这秋府,从她进来之后,便没有什么血腥味,想来是这些时日并没有发发生什么人命,而小柔之所以如此说,该是想要她心软。

想到此,她忽的笑笑道:“求人不如求己,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她死,那么,就努力爬起来好了,等到你和孙氏那般地位,想来想要杀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不过,我给你个忠告,在此之前,你可莫要在秋家任何人耳边提起这个秋灵秀,否则,招来杀身之祸,可不关我的事。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去,这时辰便错过去了,你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才是。”

俭月说着,便离开了小柔的房间,顺便带走了小桃的尸体,小柔怔怔的看了一会,随即回神,快速换好了衣服,抓起桌子上的瓷瓶便朝着秋振洲书房那边过去。

俭月没有在秋家停留,这次出来,不过是忽然想到了秋家,便过来,打算给秋家填一点生活调味料,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她便一路向西,朝着城外而去。

“你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小姐的丫头。”

小错气的红了脸,双眼瞪着张百成,张百成目不斜视,面不改色道:“小姐昨日便吩咐,她若是不叫人,便不准任何人打扰,你也不行。”

小翠闻言顿时不服气,吵道:“你胡说,我就不相信小姐会这么说,我跟了小姐十几年了,小姐怎么可能会不让我进去?

你让开,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宰相府那边的时间要到了,再不起身,定然是晚了的,到时候,相府千金怪罪,你我都担待不起。”

说着,小翠蛮横的想要将张百成推开,可张百成习武出身,必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推开的,小翠气的就想要动武,却忽的听见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小翠冷然回头,顿时委屈道:“小姐”

只是两个字,她便不敢再说下去了,俭月此时的面色实在是不怎么样,铁青的眼圈带着疲倦之色,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只游离的鬼怪。

小翠看过去之后,她便盯着俭月,半天不说话,眼珠子也不转,小翠吓得接下来的话都没说出来,只能放下和张百成争执的手,担忧的询问。

“小姐,你怎么了?还好吗?”

张百成也一脸的担忧和疑惑,俭月昨夜里并没有回来,方才他才听到屋内响动,想来是俭月给了他讯号,只是,小小姐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看起来丢了魂似的?

“不好。”

俭月说着,疲惫的揉揉眉心道:“昨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一夜都惊魂未定,不知道今日这相府我还去的成不。”

她说着,便转身往屋里走,小翠赶紧跟上俭月说道:“可这相府千金身份不低,若是不去,恐被人说瞧不起相府的门槛,到时候,小姐你可就又结了敌人了。”

敌人?他们上辈子就是敌人,俭月笑笑,摇头道:“说了又能怎么样?我现在被人说的还少吗?你觉得我会怕什么?”

说着,她眼中忽的出现悲哀之色道:“小翠,如果你想要走,便走吧!”

小翠一愣,不解的看着俭月,便见俭月叹道:“花姐姐因我而死,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娘亲现在依旧下落不明,我想要做的事情不但没做成,反而还连累了花姐姐,我真怕你也会因此被我连累,到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128章 狭路相逢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28章 狭路相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9章 孙家姐妹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29章 孙家姐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0章 本宫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俭月歪着头,似乎是不理解的看向孙碧荷,便见孙碧莲忽的上前,坐在了俭月的一边笑道:“大姐你竟说一些我们不懂的东西,都是来玩的,干嘛这么扫兴?”

说着,她端起一盏茶递给俭月道:“你是谁家的小姐?居然长得如此好看,你给我做嫂嫂可好?”

俭月一愣,顿时红着脸垂下头低声道:“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有婚约的人了,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唯恐多生事端。”

孙碧荷顿时笑着对孙碧莲嗔怪道:“就是,莲儿就喜欢瞎说,不过她这样说也到是真的喜欢你,不知道妹妹是哪家的小姐,有与何人婚配?”

俭月顿时羞涩笑笑,道:“这事儿不提也罢,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两位是谁家的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孙碧莲立刻上前,双手缠上俭月的手臂笑嘻嘻道:“姐姐也喜欢我的对吧?那你猜猜我是谁家的?猜错了就要给我做嫂嫂。”

俭月顿时显得手足无措,求饶似的看向孙碧荷,孙碧荷便皱眉看向孙碧莲冷道:“莲儿,不得无礼,还不松开。”

孙碧莲撅撅嘴道:“不松开,平日里你在家就这样管着我,我才不喜欢你,我喜欢这个姐姐,姐姐,你给我做嫂嫂吧,到时候你就可以陪着我玩了,你家那门亲事,只管退了便是,我们家家大业大的,肯定要比你现在的夫家要的多。”

俭月听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恐慌,下意识的伸手去捂孙碧莲的嘴,孙碧莲状似挣扎,右脚微微向前迈了一步,不声不响的截断了俭月的后路,随后手上用力,状似惊慌高喊道:“姐姐做什么打我。”

声音之大,周围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而此时,孙碧荷一脸的惊慌失措,看着俭月道:“姑娘手下留情。”

而孙碧莲则是一脸委屈梨花带雨的双手抱头,却在暗中身子微微前倾,屁股一厥,将俭月朝着池塘里撞去。

而俭月也是满脸惊慌失措,被孙碧莲撞击之下,就要朝着池塘栽去,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俭月想要灵巧自救的时候,只感觉周身被一股熟悉的味道覆盖,随即,身子被腾空抱起,转瞬落在了假山之下。

俭月慌乱抬眼,便撞进了慕容传微微惊慌的眼中,她不由片刻失神。

“怎么?吓着了?别怕,现在没事了。”

慕容传急切的安抚着,随即便皱眉看向孙碧荷姐妹,怒道:“这是在宰相府,尔等还如此嚣张,简直是岂有此理。”

孙碧荷闻言,顿时上前惊慌跪下道:“太子爷恕罪,是小妹失手,只是小妹也是惊慌才会如此,还请太子爷明察秋毫。”

慕容传闻言,冷笑:“好一个明察秋毫。”

俭月此时已经回神,看向孙碧莲,眼中瞬间染上泪意。

“这位姐姐和妹妹,这是作何?俭月何曾得罪你们,为何这般污蔑于我?明明是你们靠过来,说一些有的没的,我惊慌失措,却又被你们倒打一耙,还险些跌入水中,我还想找你们要一个公道呢。”

俭月说着,眸光微微一动,便见孙碧荷在众人不查的时候朝着外男那边看了一眼,俭月跟着看过去,只看见一角白色衣角消失在门外,她微微眯眼,对着小翠打了一个手势。

小翠见状,微微一顿,便顺着俭月的意思,朝着俭月奔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怎么样,小姐,吓死我了,这位小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家小姐下毒手?先是侮辱我家小姐夫家在先,后又让我家小姐退亲再嫁,最后还下手想要将我家小姐推到池塘里,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小翠的话顿时让逐渐围观上来的人群议论纷纷,孙碧荷咬着唇,懊恼这太子爷怎么会这般快,如果没有慕容传插手,此时,俭月已经落水,等到去后宅换衣服,肯定会成功的。

可是眼下,要怎么圆这件事情。

想着,孙碧莲却先哭了,她含着眼泪怯生生的看向慕容传道:“太子爷,小女愚钝,并不止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我,我只是看这位姐姐长得好看,想要她给我做嫂嫂,便多说了几句,谁知道她恼羞成怒,居然要打我,我才失控躲避,推了她一下,若是落水,那也不是故意为之,怎么此时,到是这错的是我了?”

孙碧莲此时不过十三岁,人长得特别小巧,如今这一哭,看起来带是有种梨花美人的样子,叫众多人看了便相信了几分。

而俭月,在做的公子小姐,大多都去过青燕侯世子的接风宴,俭月当时的样子也尽收眼底,如此,到是觉得这孙碧莲说的是真的,俭月是假的了。

俭月却是笑笑,眼神暗淡的说:“从两位姑娘出现并且过来和我搭讪一直到此时,我都不知道两位到底姓甚名谁,而两位又一直在说我夫家的不是,俭月只是怕姑娘乱说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想着捂住姑娘的嘴巴,谁知道这姑娘忽然惊叫,甚至是出手,还在此诬陷俭月不仁不义,这个锅,俭月可不背。”

俭月这话说的,将两方的无心都说的通透,如果此时孙碧荷和孙碧莲要再次找茬,估计在的人都会觉得这两姐妹小肚鸡肠。

而现在的场合,明显是不能做那等有失身份的事情,因此,孙碧荷给孙碧莲使了一个颜色,转而笑着对俭月道:“若真是如此,那到真的是误会了,舍妹顽劣,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孙碧莲顿时眼泪汪汪的看向俭月,满眼的无辜看的俭月心头冷笑,不过面子上,她却羞涩笑笑,道:“无妨,只是小妹妹天真无邪,却也该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祸从口出,真要惹出了什么乱子,可得不偿失。”

孙碧荷点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忽听一个男生笑着说道:“哎呀,居然有人敢让本世子的世子妃退了本世子的亲事,啧啧,这事儿可真够稀奇的,本世子倒要看看,这人是谁,仗着谁的势。”

俭月有些微愣神,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看见白迦南那招摇过市的脸谱面具之后,顿时,心底的担忧都淡了几分。

而慕容传的脸色明显就不好了。

他微微皱眉,后退一步,俯下身在俭月的耳边低声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了,本宫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一会,可要注意查收。”

俭月不明所以,只是此时,慕容传和她现在的样子,明显过于暧昧,她只得偏开头,向一侧挪了挪步子,道:“太子爷可保持好身份,莫要在此丢了身份,还抹黑了别人。”

慕容传笑笑,没有多说,便见白迦南已经走了过来,宣布主权一样将俭月拉到自己的身边,嘘寒问暖道:“我说娘子,你没事吧?听说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是谁,本世子弄死她。”

那语气,仿佛是在问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杀一样随便,俭月看向白迦南,却在那眼神中看到一丝醋意,顿时,想要板着的脸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白迦南心底那个气啊,他紧赶慢赶,还是没有及时赶过来,被这个太子给占了先机,抱了自家媳妇,这简直是让他丢脸。

可这气不能撒在自家媳妇身上,他转头便恶狠狠的看向慕容传道:“呦!这不是太子爷么,我这给太子爷问安了,太子爷怎么这么清闲,会来才加这劳什子的宴会?”

慕容传眯着眼说:“近日闲来无事,恰好收到了岳小姐的帖子,总不好敷了一个姑娘家的面子,便过来看看。”

白迦南昂头大笑:“没想到太子爷惯是个怜香惜玉的呢,正巧啊,我方才过来,看见秋家嫡女貌似出了一点事情,不知道太子爷可否过去关心一下?”

秋灵凤出事了?俭月微微皱眉,斜眼看向慕容传,却见慕容传对着她神秘的一笑,她顿时一顿,猛然间想起慕容传方才说的话。

“本宫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一会,可要注意查收。”

莫不是?

俭月没有时间继续想下去,便见慕容传笑道:“世子爷说笑了,相府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在,怎么会让人受了委屈?”

“也是,不过是一盏茶水撒到了衣服上,去后院换一身衣服便可,可是我观那茶水好像是太子爷身边小斯无意间撒上去的,所以才和太子爷提起这事,既然太子爷觉得无关紧要,那也就没什么事了。”

他说着,朝着俭月笑道:“既如此,咱们先看看方才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吧!娘子,现在你总该说是谁要让你和本世子退亲的了吧?”

“这个”

俭月眨眨眼,眼角余光看向孙碧莲,孙碧莲顿时胆怯后退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向孙碧荷。

孙碧荷到是淡定许多,对着白迦南歉意笑笑道:“世子爷恕罪,我家莲儿年纪还小,况且也不知道这位小姐的未婚夫居然就是世子爷您呢。”

第131章 岳乐韵

白迦南痞痞的看着孙碧荷,一双眼睛半眯着,带着打量,绕着孙碧荷走了一圈,把孙碧荷看的心里直突突,不明白白迦南这位尊贵的世子爷又要抽什么风。

她想要问,可此时无论是她们是不是处于正面,在面对白迦南这位纨绔世子的时候,仍旧是处于下风,所以,她便忍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忽的,白迦南停住了脚步,朝着她啧啧两声,瘪瘪嘴走到俭月身旁道:“还是不如娘子好看,本世子看了也没什么胃口,娘子,咱们回吧!”

孙碧荷

俭月只觉得自己这凄苦的脸都要绷不住了,顿时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笑意,只是这样子的动作,让众人见了,只觉得是俭月被白迦南一句话给说的委屈了。

挡着自己未婚妻的面看别的女人,还在两相比较,说句实在的,任谁都不会心里舒坦。

想到此处,周围不少人都在为俭月惋惜,这么美的人居然配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尤其是慕容传,双眼中的不悦更深,说道:“世子爷还在关心别人的长相?想必今日来此所谓颇多啊。”

孙碧荷的面色铁青,尴尬的不知道是抬眼微笑,还是愤怒拂袖离去,她心底对白迦南厌恶至极,恼怒至极,却又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无法骂回去,只能尴尬笑笑,算是回应。

白迦南到像是忽然就忘记了找孙碧莲的茬的样子,在慕容传说话之后,笑着看向慕容传,眼带挑衅道:“确实是来看看,否则,怎么能显出本世子眼光独到,就和我家娘子一见钟情,定下了亲事呢?”

说着,白迦南给了慕容传一个挑衅的眼神。

不服你也找一个啊。

慕容传顿时皱眉,冷眼看回去。

“这边好生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两边正针锋相对,温婉清澈的声音响起,俭月的双手微微一颤,低垂着的头微微一动,眼底爆发出摄人的光。

岳乐韵款款而来,一身鹅黄色的衣服,趁着她白皙的皮肤,微微笑着的脸上带着两个深深的梨涡,看起来就让人感觉舒心惬意。

而此时,俭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孙碧荷姐妹虽然漂亮,却不出彩,有因为今日赴宴,怕夺了主人的风采,便没有多家修饰。

眼下和岳乐韵对比,一下子就被比下去,而此时更没有秋灵凤的比对,这让岳乐韵在此时独居一头,更显得出众许多。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此时的东道主身上。

岳乐韵笑笑,朝着慕容传走去,对着慕容传深施一礼,清亮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黄鹂啼鸣。

“臣女参见太子爷。”

这声音丝毫不做作,羞涩中透着一点胆大,又带着女子应有的柔弱,到是不会让人生了反感。

慕容传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笑道:“岳姑娘无须多礼,这里不是朝堂,只是我等闲来无事的聚会罢了,随意就好。”

岳乐韵袖口遮唇笑道:“太子爷还是那般随和,到是小女子拘谨了。”

说着,她便抬眼,好奇的四周看了一圈,有复看向慕容传问道:“不知此处到底如何吸引了众人?到叫这满堂茶水糕点都不被看上,都站在此处了?”

慕容传深深看了白迦南一眼,随即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小的差池,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岳姑娘这宴会还是要进行的,这里诸多贵女,咱们外男在此多有不便,我这便带着他们过去外院。”

岳乐韵点头,温柔道:“如此,便多谢太子殿下了,正巧外男那边,小女子不便过多插手,如今太子爷请缨,到是方便了我等,那一切就全凭太子爷做主,今日,玩得尽兴。”

“一定。”

慕容传说着,转眼看了看四周凑上来的外男们,率先离开此处,朝着外院走去,其余人也跟着一起走,白迦南则是领着俭月跟着出去。

岳乐韵见状,上前拦住了白迦南笑道:“这位姐妹便是世子爷的未婚妻将军府新认回来的外孙女,上官姑娘吧!上次看见,还是宫宴,隔着远了,到是没有看的真切,如今看来,果然天人之姿,怪不得咱们风流的世子爷都能被降服住呢。”

白迦南挑眉看向岳乐韵,岳乐韵不慌不忙,继续说道:“今日上官姑娘能赴约,乐韵心头十分高兴,只是,世子爷这是作甚?怎么要带走我的客人?”

白迦南冷笑:“怎么着?本世子带走本世子的世子妃,也要知会你一声吗?”

岳乐韵笑着摇头:“岂敢,岂敢,只是我们姐妹聚一次十分不容易,姑娘既然来了,便就多呆一会,让乐韵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否则,如此便走了,乐韵这心里十分不好受,姑娘,可否看在乐韵的面子上,多待片刻?”

岳乐韵的脸上确实呈现出难过的样子,如果不是上辈子见惯了她的这种做派,恐怕此时,她还是会当作这是她的真情流露。

俭月垂着头,没有立刻作答,到是白迦南,似乎是感受到了俭月的不一样,便皱眉就要帮着俭月拒绝。

可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俭月却是抬眼,笑着看向岳乐韵道:“好啊,既然姑娘盛青相邀,我若是拒绝了,可就不厚道了,别人也会因此说我上官俭月恃宠而骄。”

岳乐韵闻言,伸手拂过自己的面颊笑道:“姑娘说话实在是爽快,正合我意,只是这里风景虽好,地上却是太滑了,一不小心可就会出了乱子,不若咱们去前堂小坐,还能聊一聊闺中密事。”

俭月点点头,伸手便拂开了白迦南拉着她的手道:“那就劳烦世子爷先去外男那边稍后片刻,如若有事,也可先自行离开,今日和姑娘相见有缘,就这么走了,我也是会可惜的呢。”

“如此甚好,世子爷,您慢行。”

岳乐韵十分高兴的带着俭月便朝着堂上而去,只留下白迦南瞪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

“小没良心的,等着瞧。”

低咒一声之后,白迦南冷哼着转身去了外院,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来气呼呼的喝了两大碗的茶水,便斜靠在椅背上,无聊的闭眼扇着扇子。

“呦!世子爷,不说带着未婚妻走的么?怎么又留下了?”

白海棠不知道什么时候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坐在了一边,还自来熟的端起了杯子给自己斟满酒水,一边喝一砸吧嘴,津津有味的说着。

白迦南掀了掀眼皮,切了一声,便又看向内堂的方向,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一人看。

见状,白海棠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唉!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本家,一个姓儿呢,世子爷你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这般不待见我,我可是会失望的,我若是失望了,那世子爷的铺面,可就要少了几十万两的进账了。”

他说完,白迦南眼神飘过去,哼道:“随你的意,左右现在这铺面都不是我的了,少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着?她让你来的?”

白海棠摇摇头,一脸的好奇外加兴味看向白迦南,然后挪着凳子朝着白迦南凑近道:“可别这么说啊,这些铺面,可有一半都还是您家这位掌上明珠的名字呢,哎!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就被这么一只毒蝎子给缠上了?”

白迦南继续冷哼:“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本世子流年不利,忘了给太岁送钱,才遭此大祸。”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觉着吧!总的来说,这是你自讨苦吃,想当年啊,你要是不收留她,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呢?

唉!如今倒好,养了个真小人。诶!说说,你这是怎么脱身的?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不错,莫不是你已经从了她了?”

白迦南闻言,顿时端起茶水就朝着他扔去,说:“放你的屁,你觉得本世子是那种服软的人?”

“不像,可是我觉着吧,你这软肋忒明显了,明眼人就会利用这一点,我可不觉得那毒蝎子是纸老虎,没有半点代价,你肯定逃不出来。”

白迦南笑笑,没再说什么。

确实,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出来呢?只是,这和一品红没有任何的关系,苗地,虽说能制约他,却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而至于俭月,将军府可不是摆设,他那个岳母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个神出鬼没。诈死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花想容。

还有一个不能忽视,却该死的想要快点弄死的楚天一。加上眼前这个时不时出来给他添堵的太子慕容传,。

虽说这些都是俭月此时保命的根本,可是想一想,他就心里发堵。

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能保护她的安全,如今,却要假手于人,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差劲。

想着,他忽的叹了一口气,继续盯着堂内的人影发呆。

见状,白海棠耸耸肩,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道:“你啊,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不是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失足成千古恨?”

第132章 姐妹相称

“得了,别卖弄你那为数不多的文采了,你再卖弄,也终究改变不了你是个只认得黄金,不认得字儿的粪土,还是赶紧去看着你家那几个不省心的吧!小心真要缠过来,慕容传可不会放着到最的肉不吃。”

白迦南说完,白海棠顿时坐起身子愤恨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能不提这茬吗?提了我就心酸,老天爷不公平,怎么就给我弄了这么多的烂摊子?

想当年,我还是青葱少年,一心征战沙场,江湖遨游,谁成想就被这些倒霉催的给拉回了上京城,开始了浑浑噩噩的公子哥生涯。

唉!幸好这里还有我喜欢的金银珠宝,否则,我这一生,岂不是虚度光阴?那我先走了,你可要看好了,我看你家这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小心被谁盯上了,一发不可收拾。”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巧慕容传朝着这边看过来,对着他举了举杯,白海棠见状,顿时笑眯了眼举着杯子就朝着慕容传走去。

“哎呀,太子爷,您说您怎么就现在看见我了呢?我还想着如何跟太子爷您攀个关系呢,您这就看过来了,这可是我天大的光荣,来,咱们喝一杯。”

白迦南冷眼朝着慕容传看去,慕容传顿时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随即便和白海棠喝酒去了。

“怎么?被他抢去了风头?别难过,我这个皇兄,可一直如此。”

慕容玉走过来,冷笑着说,随即看着白迦南道:“世子爷这几日是去了哪里?到是让我好找。”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上了些许的怨念,揽月楼的事情,一直是他的一根刺,如鲠在喉,加上花想容的死,更是让他对慕容传的恨意加重。

本来,他想靠着揽月楼作为字的消息基地,可没成想,慕容传却先下手为强,甚至是逼死了花想容,如果说慕容传不是针对他,绝对是不可能。

当时出事的时候,他多方周旋,可仍旧架不住慕容传的势力比他重,他又不能刻意为之,只能去寻白迦南庇护,白迦南出面之后,确实是起到了缓冲的作用,可没过几日,揽月楼还是被慕容传给端了,用的还是皇上的名义,理由是叛党余孽的借口。

随后,他想找白迦南商议,却不曾想白迦南失踪多日,一直到今日才现身,幸亏他名面上是个喜欢凑热闹,喜欢看美人的废物皇子,否则,这场合他若不赖,还朕见不到白迦南。

白迦南自然是听出了他话语里面的不满,只能无奈说道:“没办法,家里老娘和老子干架琉璃,作为儿子,除了要做个合格的世子之外,还得负责老爹老娘的感情问题,否则,我这世子之位可能会保不住。”

说着,他看向慕容玉笑道:“怎么?又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了?那你这皇子做的可真够憋屈的,一点能耐都没有,只想着靠别人,那本世子的投诚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闻言,慕容玉皱眉,看向白迦南挑眉:“世子爷莫不是见我失势,准备另起炉灶?”

“不。”

白迦南闭上眼睛,继续扇风,一边道:“本世子这点本事,想要另起炉灶也得看看对方的实力,如今,本世子能看得上的也不过就是你和那慕容传,只是可惜,本世子天生和他不对盘,肯定不能合作的,所以,你觉得本世子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慕容玉这才有了点笑容,说:“既如此,那我也不用担心什么,只是,眼下我这边的人实在是太少,加上父皇对他太看重了,我只能从夹缝里寻找一些资源。

只是如今这消息来源又被他给断掉,所以,我今日想世子爷帮个忙,给我弄一个消息中转站,也好让我少一点损失。”

看重?

真的有这回事吗?

白迦南忽的笑笑,眼底的讽刺一闪即逝,他懒洋洋的说:“这不是难事儿,不过也要等些时日,本世子的人可都被老子给收回去了,现在身边没有人,这将军没了兵也没办法打架不是?你等我安抚好了老娘,讨好了老爹,在弄人过来帮你。”

说着,他忽的起身,凑到慕容玉身边问道:“话说回来,你说这人这辈子涨岁数,这脾气也能涨么?怎么我觉着我家那二位这些年除了张脾气,什么都没涨过了。”

慕容玉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是世子爷家里的私事呢?青燕侯我也没见过,按照你说的,现在脾气见长,那我这小时候的记忆就肯定不作数了,实在是帮不了你。”

白迦南像是明白一样,体贴的点点头,摆摆手道:“那行,你去别处玩吧!多认识一些新贵,那些小崽子们,别看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可真要是到真正的时候,可比他们的老子明白事儿,多结交,没坏处。”

慕容玉点头:“自然是,我肯定也不会在您这一棵树上吊死,那就这样,我先过去了。”

似乎是为了避嫌,慕容玉在起身的霎那,就铁青着脸看着白迦南,而白迦南早已经闭上眼睛,忽略一切,继续假寐。

实则心里琢磨的都是俭月。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是疯了,这都性命危机了,怎么还想着这风花雪月的事情,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这聊了半天了,也不知道上官姑娘年方几何?咱们这岁数,也要有个长幼,总是这么姑娘姑娘的称呼,倒也不是个事儿。”

岳乐韵说着,将手边的一盘点心送到了俭月的身边,看向俭月。

俭月笑笑,点头道:“正是,俭月也正有此意,我如今十五岁,八月生人。”

闻言,岳乐韵顿时笑道:“巧了,我也是十五岁,只是九月生人,到是比你小了一月,如此,便叫你姐姐如何?”

“自然是可以的,有相府千金作为妹妹,说出去,这脸上也跟着张光啊。”

就是这一声姐姐,让她真心错付,养出了一匹饿狼,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她怎么会忘记。

俭月笑着说完,随即垂眸道:“今日实在是不好意思,好好的宴会,却被我搞的不太好,方才那两姐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若是以后寻相府的麻烦,可如何是好?”

岳乐韵听了却是笑笑,无所谓道:“无妨,你当相府的麻烦说找就找的?你不曾在京城长大,自然是不知晓这官员之间的事情。

方才那两姐妹是孙家的小姐,那孙家,虽说是皇亲国戚,可作为相爷,我父亲的身份不如他们,可这职位却是比之高许多,想要找我家的麻烦,也要看这朝堂之上,还有谁能撑得起这相爷的场面。”

“孙家?”

俭月愣神,睁大眼睛看着岳乐韵,岳乐韵心下一动,心头不由为自己庆幸。

这女孩的眼睛实在是好看,比之容貌更能吸引人,如果,这女孩尚未婚配,想必是太子也会为之心动。

随即,她放下心来,点头道:“没错,正是当今皇后孙柔香的母家,秋家你想必是熟悉的,这两姐妹和秋灵凤正是表姐妹。”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奇的看向俭月问道:“对了,你和秋家的事情如何解决?那秋家可曾找过你的麻烦?”

“不曾,只是我很担心,毕竟秋大人也算是做过我的父亲,如今我们闹成这样,本不是我所想,可世子爷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拦不住的。”

俭月说着,眼底带上了忧虑,垂眸伤感起来,岳乐韵叹道:“也是,这实在是怨不得你,可偏偏有人就会迁怒,所以,你也不要伤心了。”

俭月点头,岳乐韵又问:“既如此,那秋家和世子的婚事,难道你就如此了?说句实在的,我当你是姐妹,你若是真的嫁给世子爷,我却觉得惋惜。”

闻言,俭月的面颊顿时红了,她低下头,低声道:“多谢妹妹关心,只是,我从小在乡下长大,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更没有见过什么好的男人。

世子爷对我好,我便觉得是真的好,就算是他喜欢的只是我的容貌,可毕竟我有不是麽?他是长得不好看,可我觉得他若是长得好的话就不会看上我了,这便是我的优势,我若是抓住了,这辈子也就不愁了,何故要去再想那许多?”

俭月单纯的说着,没说一句话,都会透着对婚事的满意,如此,岳乐韵心底暗暗发笑,也放心许多。

她顿时点头道:“妹妹说的对,容貌那般肤浅的事情,还真不能太过看重,人啊,总有人老珠黄的时候,到时候,能抓住的,不外乎还是那点东西。

你想的是对的,趁着自己还有优势,牢牢抓住,若是此时你待世子爷不同,想必长公主也会对你刮目相看。”

闻言,俭月顿时笑的甜甜的说:“那是自然,现在公主就对我很好,还说就喜欢我这样安分守己的,等我们成婚,我能早些为世子爷开枝散叶,就必然不会苛待我的。”

第133章 适合金屋藏娇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33章 适合金屋藏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4章 我想吻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34章 我想吻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5章 我想和你白头到老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35章 我想和你白头到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6章 我要杀了她

小翠赶紧摇头道:“小姐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兴许此时我和小五早就因为家中粮绝而被卖身为奴了,所以,在小姐身边,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俭月点点头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现在不比在秋家,小五也算是解脱了,你还是赶紧去联系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吧!”

“啊,好的,小姐。”

小翠应着,语气却是没有那么欢快,俭月苦涩笑笑,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看着窗外的雪花发呆。

白迦南从上一次回来,两人见了一面之后,就又消失无踪了,长公主慕容烟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虽说对于这个说法,俭月非常的不相信。

长公主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带着担忧的语气,可那神色明显不自然,很可能是隐瞒着什么。

可是,她此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确认,只能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没道理白迦南会在和她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爱意之后会对她做不利的事情。

所以,她等。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将该解决的全部解决掉。

秋府,秋振洲书房。

“老爷近日还是这般操劳,小柔给老爷每日的按摩都无法让老爷放松,老爷,您可要保重身体才是,否则,小柔会担心的。”

秋振洲躺在贵妃榻上,身边的小柔在给他按摩着头部。

那娇滴滴的关怀,顿时让秋振洲晦暗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起身,便将小柔拉入怀中道:“老爷的心肝啊,也就你是真心关心老爷了啊。”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有些喘不过气了。

先是太子爷和他说的那些话,随后就是秋灵凤突然出事。

当时看见秋灵凤安然的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时候,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随后孙氏的惨哭吼叫都让他头痛炸裂一般。

等回到了府中,孙氏便住在了秋灵凤那边,而府中几位夫人,都睡下了,像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般,他顿时觉得,人生有些凄凉。

幸好,书房里还有这么一个可心的人静静的等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看着全世界,这让他多少有些满意。

小柔娇嗔道:“老爷胡说什么?这府中哪个不得靠着老爷过日子?怎么可能会不关心老爷?”

她说着,温柔的靠在了秋振洲的怀里,小鸟依人又年轻漂亮,秋振洲顿时又心猿意马,勤奋耕作起来。

两人尽兴之后,秋振洲长叹一声道:“你啊,懂什么?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你觉得他们这些世家贵女会嫁给我做一个妾侍?

哼,现在老夫落难了,就全都离我远远的,想得美,老夫就算是落难,那也是这府中的当家人,我若是出了事,她们谁都跑不掉。”

小柔眼底闪过一丝讽刺,却依旧柔声道:“可夫人呢夫人和老爷是夫妻,自然是一心在一处的,肯定是心系老爷的。”

提到孙氏,秋振洲顿时满脸怒容,气道:“提起她做什么?一个妇人,知道什么是大局为重?若不是她没把灵容教好,怎么会出现得罪了异姓王小王爷的事情?

如果不是得罪了那个小王爷,怎么可能被青燕侯世子也一剑杀了?老夫的女儿,老夫不心疼?孙氏只知道怨恨我没有保护好女儿,可是老夫呢?她想过那日若是灵容不死,老夫会如何?秋家会如何?”

小柔闻言,顿时心疼的揉着秋振洲的胸口道:“千万莫要生气,气大伤身,如果老爷因为小柔一句话而气坏了身子,小柔可就罪过了。”

秋振洲顿时消气道:“怎么可能是因为你,我宠着你还来不及呢,说,你要什么,老爷给你买。”

小柔摇头,眼底全都是对秋振洲的爱意。

她道:“小柔什么都不要,如今能在此处侍奉老爷已经是小柔三生修来的福气了,只要老爷不厌弃小柔,小柔就算是在这书房中呆上一辈子,也是愿意的。”

这不求名不求分,还不求财,只凭着一腔爱意就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秋振洲还是第一次见,再加上这年轻的身体,温柔的关怀问候,怎么能不让他为之心动?

再联想到那几位现在连面都见不到的夫人,他顿时又一阵堵得慌,转身便将小柔压在身下,引得小柔身子一阵阵颤栗。

看着小柔羞涩的闭上眼睛,衣服任君采劼的样子,秋振洲顿时心软道:“你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疼的很,你放心,你不要,老爷便要给你。

过几日咱府中事情了了之后,老爷便抬你做姨娘,你就能名正言顺的跟在老爷身边了,谁都说不得。”

闻言,小柔眼中顿时染上喜色,只是她却将这喜色藏起,睁眼慌乱的摇头道:“老爷,千万不可,若是夫人”

“夫人怎么着?她不同意?这秋府何时她说了算了?孩子教育不好,号不行老爷再生?”

说着,他忽然看着小柔,邪笑道:“说起来,老爷宠了你之这许多日,这肚子是不是也该有老爷的种了?”

小柔顿时羞红了脸,扭捏了一会,便又和秋振洲滚到了一起。

一直到秋振洲沉沉睡去,小柔才疲累的起身,冷眼看着秋振洲那苍老的样子半响,才冷笑着穿衣服起身,走到了书案旁。

此时孙氏正坐在秋灵凤的床前,看着憔悴的女儿,心里头疼的跟针扎似的,她不断的说着:“凤儿,别难过,会好的,肯定会没事的啊!”

而秋灵凤,一直躺在床上,呆愣的看着床帐顶端,双手紧紧攥着,手指甲似乎都掐入了手心里,可她自己似乎根本就察觉不到疼痛。

孙氏不厌其烦的说着,还一边为她擦拭身子,等到擦到身下的时候,秋灵凤忽的浑身一紧,随即猛地起身,一把将孙氏给推翻在地,随后,她仓皇的抱着被子,戒备的看着孙氏。

孙氏惊呼一声,抬眼便看见秋灵凤那受惊的样子,她眼泪直接就出来了,哽咽着起身,走到了秋灵凤的身边,抱着她的肩膀道:“好凤儿,别怕,娘在这,娘要给你擦擦,不然会生病的,你忍着点,真的没事的。”

秋灵凤呆滞的眼眸看向孙氏,看了一会,忽的一把掐住了孙氏的脖子,恶狠狠道:“他是你安排去的对不对?对不对?”

孙氏被掐住脖子,顿时呼吸困难,她只能用尽全力掰着秋灵凤的手道:“凤儿,你住手,放开,我是你娘啊。”

秋灵凤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说着。

“是你,一定是你,是让孙家的人去对付俭月的,可是俭月没有来,她被太子给救了可是我却被带到了后院,他就在那里等着,我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捂住了嘴。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绝望?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根本就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

秋灵凤越说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声音也尖利的刺耳,因此引来了外面守着的丫头。

丫头推门而入,便看见孙氏被掐的翻了白眼,赶紧一股脑的上去将秋灵凤的手被掰开,这才将孙氏给解救出来。

孙氏得到自由,喘了几口气看向秋灵凤,秋灵凤此时已经是用棉被紧紧的将自己裹住,双眼迸发出泪光,不断的哭泣,每哭一声,就让孙氏肝肠寸断。

“是我,是我的错,凤儿你千万不要这样,你就怪娘好了,你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凤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会让上官俭月那个小贱人不得好死。”

上官俭月?

秋灵凤抬眸,涣散的双眼重新凝聚,看着孙氏咬着牙说出上官俭月这四个字,她才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为什么太子要救她?为什么她没有去后院?为什么我会到那间屋子?不该的,不该的。

对,一定是有人害我,一定是,娘,你给我报仇,给我报仇,有人害我,一定是上官俭月,我看见了,我看见她被太子抱着,我看见她在勾搭太子。

一定是她想要勾引太子,才会设计害我,让我不能嫁给太子的,一定是,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娘,帮我,我去杀了她。”

秋灵凤说着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跌落在床下,孙氏赶紧上前,和丫头们一起将秋灵凤给扶着上了床,孙氏安慰道:“娘知道的,娘都知道,你放心,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她一下下的拍着秋灵凤的后背,好半天,秋灵凤才安静下来,随后,眼底带着泪珠睡了过去,只是只要是孙氏的手一动,她就会惊醒一般看向孙氏。

孙氏只能靠在床边,抓着她的手,陪着她。

秋灵云站在秋灵凤的房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唇角带着笑意的离开。

下一个,下一个就该是上官俭月那个贱女人了。

上京城的冬天在一场大雪之后,悄然到来,整个上京城似乎被冰雪包裹住,显得更加美丽了,只是,却不知,这美丽的背后,到底存在着多少的罪恶。

第137章 秋府内乱

大雪的第一天,秋府炸庙了。

秋振洲老树开花,居然不顾晚年仪表,要娶五姨娘了,这可是让秋府的夫人们全都震惊外加愤怒了。

这老不死的,儿子姑娘都好几个了,怎么还这般不知廉耻?

第一个闹起来的不是孙氏,而是三夫人姜氏。

三夫人和四夫人平日里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存在,也从来都没有和其余几位夫人红过脸,和每个人都相处甚欢,看起来无欲无求的样子。

而姜氏也不过是祠堂那一会和俭月发生过摩擦,之后知晓了老夫人的意思,便也打消了报复的想法,顺便教导自家的孩子要忍辱负重。

虽说秋灵云到底有没有听她的她不知道,可眼下,秋振洲突然说要纳妾,她顿时给惊呆了。

也没想其他,她率先起身反对,顿时让秋振洲拉着脸,面色铁青。

姜氏却面不改色道:“我不同意,这有辱家风,也对孩子们不利。”

“什么叫做有辱家风?这秋家是我的,我要纳妾,怎么就不许?若是不许,那你们是怎么来的?还不是老爷我一个个的纳回来的?”

姜氏闻言冷笑:“老爷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咱们都奔着棺材去了,大公子和二公子也都相继娶亲了,唯独三公子还在下放,很快就要回来京城述职,可老爷你此时去扼要纳妾,晚节不保,定然是要被别人议论的,这对几位公子的前途有着莫大的影响。老爷,还请三思而后行。”

四夫人刘氏也跟着担忧的说道:“是啊,先不说这些,就是老夫人若是知晓,也定然不会同意的啊,老爷,你到底是怎么?怎么突然就要纳妾呢?”

秋振洲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此时也有点醒悟,后悔怎么就一时没有想清楚,就将纳妾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看了看眼前看着自己的众多眸子,他忽的觉得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上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甚是憋屈。

秋振洲这一辈子活的并不算是乐观,上半辈子,秋老爷子活着,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秋老爷子安排的,虽说这些都是为了让他能多学道一些东西,可出于叛逆的时候总会觉得这些是虐待。

而后,秋老爷子死了,秋老太太常年住在佛堂,不问世事,他才成为了秋家的一把手,只是这个时候,秋季已经进入鼎盛辉煌。

背靠着皇后太子,又娶了皇后母家的女子,怎么一个惬意了得?

只是,现如今,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太子的逼迫,俭月的突然翻脸,上官玲珑的消失,秋灵容的死,还有秋灵凤的失贞。

这一切,都像是压倒他的稻草,一根根的压到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而这些当初秋老爷子说是为了他的前途而娶回来的女人们,没有一个过来安慰过他,包容着他,甚至是连孙氏都在秋灵凤的榻钱,半点想要理会他的意思都没有。

这顿时让他感觉到愤怒和疲惫,所以,当看见小柔那带着期盼和信任,又对他心疼的眼神的时候,他确实是被俘获了。

晚节不保又怎么样?现如今都已经这样了,他难道还不能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

当年他没有得到上官玲珑,迫于孙氏的压力,更甚至这十五年都不曾去看过她一眼,现在,另一个女人,还是爱着他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为什么就不能把她带在身边?

想到小柔那滴着水信任的眼眸,他就觉得,今日不做些什么,任由这些妾侍将他给怼回去,就对不起自己活这被子。

于是乎,破罐子破摔的秋振洲瞪眼冷道:“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不外乎这秋府的继承权罢了。”

说着,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几个人的表情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

姜氏抬眼,正色道:“老爷说这话就不觉得心虚?什么叫这秋府的继承权?夫人有嫡子,这秋府的继承权自然是嫡出的,我们侧室还能灭了正室?

老爷此举不过是想要我们点头罢了,可无论我们的孩子是嫡出还是庶出,老爷纳妾,便是有辱斯文,这京中大小官员,到时候哪一个不会笑话老爷?

老爷,这不是一时兴起就能做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女人陪在身边,就养个丫头在身边就好了,不需要给什么名分,还能让老爷保住现有的身份地位,此不是一举两得?”

姜氏这话说完,秋振洲的眼睛顿时一亮,只是下一刻便皱眉道:“你说这什么话?我是那种谁都看的上的人吗?若真是如此,这府上的丫头岂不是都被老爷我糟蹋?

姜氏,你出身也算名门,说话怎么这般不经过大脑?你这样怎么教育灵云和子凡?”

姜氏被说的面色顿时一僵,随即冷笑道:“老爷这话说的,我又怎么教育孩子了?最起码没有夫人那样子,那自家的孩子给教育的都被一剑抹了脖子。”

孙氏一直没有说话,姜氏忽然说了她,她才缓缓的抬眼,却只是一眼,便叫姜氏浑身冒了冷汗。

孙氏之前看人从来都是眼皮下滑,脖子都不带动弹的,可是此时,她看人的时候,带着幽深的晦暗,让人感觉她眼睛里面是一片死寂,如果被盯上,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慎得慌。

孙氏道:“劳烦四夫人提起这事儿了,想来,我这做主母的确实是考虑不周,没能让我的蓉儿和凤儿似的,做一个温文尔雅的姑娘,翻到因为这性子,被人诟病,糟了难。

但是,你们给我记住,外边,我不能怎么样。可是这里是秋府,我还是秋府的主母,你们在我眼皮子地下蹦达,也得看看我的脸色。

方才说我教女无方,这就是以下犯上,姜氏,我罚你杖责十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逾举。”

姜氏闻言,面色一变,便见孙氏身后的丫头已经过来,想要摁住她,她顿时大叫道:“你敢,老爷,你若是让她动了我,我姜家势必倒戈。”

秋振洲皱眉,不满姜氏的威胁,可如果此时和姜氏硬碰硬,倒霉的还是他,他思索片刻,理智已经恢复过来,看向孙氏道:“行了,你身子这几日不太好,莫要在因为这等琐事心忧了。

姜氏也不过是嘴皮子本事,这内宅后院怎么着也不会换人做,你啊,还是先回去养好身子,再好好看着凤儿,小心她出事。”

孙氏闻言,眼底顿时染上一片泪意,苦笑着看着秋振洲道:“老爷如何这般关心我了?方才不还在嚷嚷着要纳妾么?”

秋振洲顿时转脸不看孙氏,道:“纳什么妾?我就是生气发发牢骚罢了,家里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们又一天天的不见踪影,你说我能不孤单么?

人啊,老了,就想着热闹,害怕孤独,这才想着要弄个人在身边陪着,只是却不曾想其他,如今想来,实在是不成样子,怎么能这般草率?”

说着,秋振洲装作无奈道:“罢了罢了,不纳妾,还是如此,你们啊都回去自己的院子,好好的看顾自己的闺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着,秋振洲就走了,只留下几个妾侍和孙氏在一起互相对视。

姜氏率先冷哼一声走了,随即刘氏也走了,只留下了二夫人张氏和孙氏坐在一处。

张氏看着孙氏,冷哼着说道:“大姐怎么能忍得了老四那气焰?实在是嚣张道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孙氏闻言,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随她吧!本来也不是要真的打她,如今老爷和孙家闹的不太好,若是再让姜氏寒了心,秋家翻身,真就是无望了。”

孙氏说着,缓慢起身,张氏跟着也起身,上前小心的扶了孙氏一把叹道:“夫人一切都为了秋家着想,也不知老爷是怎么想的,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孙氏摇头道:“他要纳妾,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次消停了,指不定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哼!我算是看透了,秋家,不能指望着他了,索性子旻就要回来了,这秋家,该换天了。”

说着,孙氏忽然看向张氏,警告的说:“子铭虽说是长子,可毕竟是庶出,你可要给我记住了,如果真要坏了子旻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饶了你。姜氏我动不得,可你,我还是可以的。”

张氏的身子顿了顿,眼神闪了闪,笑道:“大姐在说什么?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和大姐你红过脸?还有子铭,可曾和子旻争夺过什么?

如今子铭这职位,我很是满意了,以后再依靠着子旻,相信这日子也不会差,大姐你尽管放心便是。”

孙氏点头:“那就好,你放心,我不是是非不分之刃秋家,还有老太太,老爷这个样子,绝对瞒不住老太太,咱们不需要多做什么,那个老爷要纳的人,不用咱们,老夫人就会出手将她揪出来,咱们直管看着便是。”

第138章 渔翁得利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38章 渔翁得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9章 我没有时间了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39章 我没有时间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0章 秋子峪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40章 秋子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1章 你告诉我为什么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41章 你告诉我为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2章 你真的喜欢那个废物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42章 你真的喜欢那个废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3章 鸽子炖汤了

她说到这的时候,脸上带上了讽刺的笑容,看向了慕容传继续道:“可是,有一点,俭月明白,那就是把握住现有的东西,才会有未来的不可估量。

而太子你,给不了我这个身份该有的权利,朝臣在侧,又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本来平衡的朝纲?后宫佳丽三千,又有谁能说一辈子独宠一人?

太子爷有雄才大略,有越野千秋的决心,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女子停步,所以,俭月绝对不会走一条永远都走不到头的路。

太子殿下对俭月的心,俭月感受的到,只是,俭月,无福消受,更不敢消受,俭月,从始至终,只想要平淡的生活。

所以,太子殿下,有时候,选择并不是开始,而是结束,你我隔着千山万水,注定了有缘无分,太子又为何不放开呢?”

俭月说着将这些话说完,只是心里头早就被自己给恶心坏了,她终于知道,当年的岳乐韵在含笑和她称姐道妹的时候,心底是有多恶心。

天可怜见的,如今,她居然也成了这勾心斗角的人,再也走不回天真的从前。

看着俭月的眼睛从冷漠到无神,从无神到忧伤,慕容传心底忽然有了一丝窃喜,可随后,他又被俭月的话给刺激的恼怒异常。

而最后,他却又平静了下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预发的能激起他想要得到的决心,而俭月此时的欲拒还迎,坚定决然,矛盾又带着真诚不做作的样子,真的是让他欲罢不能。

良久,他一步步的走到俭月的身边,伸手将她落在额角的碎发送到脑后,而这个举动,暧昧至极,俭月却不曾躲闪,似乎是想要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慕容传看着俭月,温柔的笑道:“你说的对,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你确实是需要保持着自己的价值观,否则,很难在这吃人的上京城中存活下来。

所以,你觉得我不会为了你抛下一切,我也承认,现在的我做不到,所以,我们都可以等,等到你看到我对你的决心,对你的不离不弃。

俭月,你就像是天上的月光,陡然走入我的世界,你没理由自己说离开,所以,你今日出嫁,我不会阻拦,可我更明白,白迦南不是良人,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到时候,我等着你来找我。”

他说着,竟是信誓旦旦的一笑,本就俊逸的容貌更显得温柔至极,他说完,便从窗口离开了,而俭月,在慕容传离开之后,只觉得浑身的紧绷感忽然就卸了下去,攥着拳头的手猛地放在桌子上,断了的桌子发出嘎吱的声响,却是很坚强的没有倒下。

“啊,还是那么的温柔情深,我差一点就又要相信了呢。”

俭月看了看自己手放着的位置,冷汗从袖口落下,落在桌面上,阴湿了一块桌布,却是让俭月眼底染上笑意。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俭月目光犀利的看过去,便见门外的人说道:“小小姐,是我。”

“进来。”

俭月转而坐下,张百成推门而入,站在她的面前说:“小小姐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好。”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叠纸张递给俭月,俭月接过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张百成道:“不辛苦,小小姐这也是为了将军府,值得的。”

闻言,俭月挑了挑眉,兴味的看向张百成,而张百成却是面不改色道:“属下是个粗人,可不代表没有脑子,不然没法打仗。

小小姐此时的做法是兵不动,粮草先行,此举无异于世子那方,唯一的解释便是将军府,所以,属下才会由此猜测。”

俭月笑笑,眼底带上赞许道:“说的漂亮,可你难道不觉得,你如此暴露自己,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张百成摇头,眼中坚定的目光直视俭月道:“军人的职责便是听从命令,张百成是将军府的亲兵,就一辈子都是,如果小小姐要属下死,属下二话不说,定然听命行事。”

闻言,俭月摇头反驳道:“迂腐,干嘛要去死?不明不白的,你这是蠢,是笨。”

张百成被说的面色有些红,可仍旧昂着脖子,一脸的坚持,俭月顿时叹道:“将军府如今都这样了,你难道不知道良禽择木而栖?不然,你看看小翠,这叫抱上大树好乘凉。”

说到此处,俭月唇角上扬,带起一个阴冷的弧度,张百成眼底也染上了怒意道:“背主之人,张百成唾弃。”

他并不多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俭月便笑着说道:“鸽子呢?”

张百成眼神飘了一下,道:“勒死煲汤,给小小姐做了晚餐。”

俭月一顿,随即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才揉着肚子道:“张百成啊,我是说你什么好呢?前一刻还是个迂腐冥顽不灵的人,下一刻就能做出这么小肚鸡肠的事情来。

嗯,今晚的汤确实不错,原来是信鸽熬得,见识了,看来以后要多养一点信鸽,作为熬汤的材料。”

她说着,话音陡然一变,看向张百成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你的人,都可靠吗?”

张百成点头:“府中侍卫均可靠,都是跟随小少爷的人。”

“既如此,我便给你一个任务,明日之后,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站在老将军身边,不遗余力的保护他,如果如果出现意外,定然要护着老将军离开。”

张百恒闻言,顿时觉得事情严重,马上严肃道:“属下领命。”

俭月点头,便叫张百成出去了,而她,则是坐在床前,从怀里拿出了那枚白迦南送给她的那枚玉佩。

麒麟阁的信物,见此令便是见阁主,只是可信,她从未用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了。

俭月忽然失笑,手摩挲着令牌,心底全都是不可思议的情绪。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她和白迦南不过数面之缘,不过是相识两月,却已经连灵魂都交融在了一起,密切的不可分割。

当年,她对慕容传,也不过如此。

慕容传,今日回去想必是会有所动作吧!秋家,秋振洲,势必会应该比之从前更猛烈的打压,他的儿子们,全都会因此遭难,官职受损。

而秋家的内宅,老太太出山又能如何?秋灵凤已经毁了,秋家的靠山孙家也闹出了隔阂,而孙时辛,想必不会善罢甘休,那么一个美佳人,怎么的也不能只啃了一口。

所以,孙家,和秋家,有的闹了。

而孙氏,因为没了孙家这个靠山,姜氏那个不安份的势必会卷土重来,还有那个靠着肚子上位的小柔,恐怕到时候,内宅的热闹怕是要持续很久。

只是可惜,这一切,俭月是看不见了。

慕容传回去了宫中,已经夜半时分,他离开的时候就是避着所有人的,因此回去的时候也是避开了守卫,只是回到太子东宫之后,他便看见了孙柔香。

此时,孙柔香正冷着一张脸坐在他的卧室中,见他进来之后,便目光如炬的看着他道:“去哪了?”

慕容传一顿,敷衍着说道:“这么晚了,母后怎么会过来?出去转转,想一想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想不通的事情?可是和那上官俭月有关?”

孙柔香冷然说着,慕容传微微皱眉,看向孙柔香,便见孙柔香忽然起身,一巴掌拍在床上怒道:“放肆,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居你如此做,若是被人发现你可知会怎么样?”

慕容传闻言,淡淡的转身,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道:“不是没被人看见么?”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被人看见?上京城人多眼杂,谁知道谁是谁的人?传儿,你这知情重的孩子,怎么这般不懂事了?”

说着,孙柔香忽然揉揉眉心继续道:“还有灵凤的事情,告诉哀家,是不是你做的?”

慕容传走到孙柔香的身边,坐在她旁边,顺势抬起手帮着她揉脑袋问道:“母后怎么会这么问?是谁在您耳边嚼舌根子了?”

孙柔香冷哼:“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你父皇又跟我叮嘱,你当我是白痴?告诉我,这事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慕容传眉毛都没抬,非常镇定的说道:“母妃是不相信儿臣么?为什么儿臣要这么做?这种事儿受损的不还是我么?虽说这有提携警告秋家的含义,可难道就不怕秋家反弹?

我做事向来有章法,绝不会做让自己损失的事情,这几日外面的传闻我也不是没听过,只是想着事不关己,莫要染上,便没有多说,却不曾想,有人给母后说了,实在是该死。”

孙柔香闻言,心落下几分,叹道:“既然不是你做的,便是好的,你要知道,不管如何,这秋家也算是咱们孙家的人,到底是你的一分助力。

还有那灵凤那孩子,本来我是看好她的,却不曾想出了这等事,幸好当初你父皇不同意,这事情发生的如此顺利,她居然还反击的能力都没有,若是真的坐上这凤位。怎么能压住这蠢蠢欲动的后宫?”

第144章 遗世独立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44章 遗世独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5章 嫁妆沉塘

他不明白这恐慌来源何处,就算是他知道自己就要忘记心爱之人的时候,都不曾有如此的恐慌。

那一句休夫,彻底的将他心底的恐慌点燃,他盯着俭月,看了良久。

俭月也不曾说话,在她看来,这句话着实是让白迦南难办的,此时,他便是纨绔公子哥的样子,对于任何事情都决不妥协的纨绔模样,让他此时根本就不能去应承什么。

可白迦南却是根本就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忽的心头一紧,便见白迦南看着她道:“我对月月之心,天地可鉴,但是休夫之事,本世子绝对不从,本世子为什么要对不起本世子的娘子?这明显就是错误的逻辑,我说大舅子,今日可是你妹妹和我的亲事,你难道真的要将这事儿弄的不欢而散?”

白迦南说着这样的话,可看着俭月的眼神却是:“你相信我,我发誓,我这一生便只有你一人,白迦南,若负上官俭月,必定遭受雷霆之灾,上官俭月可自行休夫另嫁。”

他眼中带着坚定,嘴上却说着和将军府闹开的话,俭月唇角微微上扬,接收到了他眼中的含义。

唇齿轻启,她对着他口语道:“若君不弃,我定不离。”

白迦南顿时眉眼弯弯,笑的开怀,他看向不悦的上官寒阙道:“行了,本世子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你们上官家的臭规矩,今日本世子便遵从一次,反正凭着娘子的美貌,我就算是想要出去乱搞,也得和娘子比一比不是?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上官寒阙不满意,还要再说,却被俭月扯了一下子衣襟,他皱眉,便听俭月道:“别让祖父为难。”

上官寒阙这才冷眼看了白迦南一眼,冷道:“上前。”

白迦南顿时屁颠屁颠的上前,弯着腰将俭月从上官寒阙的身上接过来,笑着回头对背上的人道:“好了娘子,为夫带你回家。”

为夫终于完整这个承诺,带着你回家了,你开心吗?

俭月对着他笑笑,透过薄纱看得出她眼底浓郁的笑,白迦南的心跟着落了地,背着俭月便朝着门外走去。

俭月趴在了白迦南的背上,眼底流出了两行热泪。

是啊,你带着我回家了,可是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回家了,白迦南,你要好好的,等着我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否则,天上地下,我定然要你不得好过。

被送进轿子的那一刻,看着白迦南满眼的宠溺高兴,俭月几乎想要直接逃遁而去,她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悲伤,硬是让自己笑的跟傻子似的,看着白迦南一错不错,看着他上了高头大马,看着他回头对着自己笑。

胸口阵阵疼痛已经麻木,如今,她只能茫然的看着轿帘,看着它一晃一晃的,是时不时的露出星点的外边风光,当从缝隙中看见白迦南的时候,心底那份伤感就会浓烈几分。

她手中的苹果掉落在地上,换上了那从不曾离身的玉佩,紧紧握住,仿佛握着全世界。

“新娘过桥咯,顺风顺水,美满祥和。”

外边高亢的喊声,盖过了喇叭声,迎亲的队伍便朝着那桥上而去,而此时,俭月也掐紧了神经,猛地抬眼。

砰!

白迦南只觉得胸口忽的绞痛,双眼中顷刻间染上了血红色的蛛网血丝,他猛地抬眼,满脸愤怒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红衣女子。

赫里红。

赫里红一身新娘装扮的出现在桥上,手中拿着她惯用的长弓,正静静的看着白迦南,眼底的情愫,不亚于白迦南看俭月的。

“赫里红,别逼我动手。”

赫里红笑笑,眼底的哀伤一目了然,她越过白迦南看向了那大红色的新娘轿子,轻声道:“我不是来搅局的,而是来救你的命。”

呵,你有这般好心?白迦南冷眼看着她,满眼的不信任已经昭然若揭,赫里红见状,上前一步道:“只许你狠心,就不许我一往情深?主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说着,抬手,便见周围出现几人,径直朝着那桥下而去,顿时,桥下传来了兵器敲击在一起的声响,随之而来的便是淡淡的血腥味。

赫里红淡淡的转身看向桥下道:“有人动了手,我帮你除掉罢了,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呢?”

“你让开,我便不会怀疑你。”

“你觉得可能吗?”

赫里红说着,看向了俭月的轿子喊道:“上官俭月,你可知,他是为什么要娶你?”

轿子沉静,赫里红继续道:“上官家因为铁甲神兵闻名天下,如今,神兵不在,你知道有多少人都为之不甘心?”

俭月笑笑隔着帘子笑道:“多谢姑娘提醒,只是这些并不关我的事情,今日我大婚,还请姑娘高抬贵手,让一让可好?”

闻言,赫里红咬着唇道:“你不在乎,也算是正常,毕竟,这子虚乌有的事情,根本做不得真,可若是你的夫君,日前与我有染,你还会无所谓吗?”

此话一出,俭月的轿帘猛地被掀开,白迦南回身望去,便见俭月满脸不信的嚷道:“废话那么多,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人尽可夫?”

赫里红笑笑,继续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可这事做没做,只有你的夫君知道,你不若问一问。”

闻言,俭月看向了白迦南,而白迦南想要解释,却忽然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不。

看着白迦南双眼瞪圆,却仍旧一句话不说,俭月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赫里红见状,眼底掠过得意,手中的长弓握紧,白迦南顿时痛苦的跪在地上,俭月的手猛地钻上了拳头,死死的盯着白迦南。

“你真的做了?”

白迦南摇头,想要说不,可嗓子像是被人给堵上一般,任凭他百般挣扎,也无济于事。

见状,俭月忽的含笑,眼底带上了绝望的呆滞,她有些底喃的说道:“方才你还承诺,不让我受委屈,会冲宠我,爱我,可居然连桥都没过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白迦南,你说对我日月可见,可你到是见啊,你说啊,我在听你的解释。”

赫里红闻言,挑眉:“他怎么解释?解释这些失踪的时日都在和我在一起吗?解释他想要和我苗地联姻,却是因为顾忌你的存在而没法说出口?

上官俭月,你以为,一个区区上官家,就能让青燕侯世子倒下?不可能的,他的未来无可限量,你不会是他的终点,所以,你若是真的爱他,就不要阻止他,今日,你若是应了此事,我便让路,许你们继续拜堂。

我不会介意你的存在,毕竟,成大事者,又有几个会独居一偶,独宠一人?”

“哈,笑话,你不介意,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不介意?我上官俭月是上官家的人,心比天高,可惜却命比纸薄,绝不和人共侍一夫。

今日,上官俭月,便在此履行方才在将军府青燕侯世子白迦南所承诺之事,从此以后,我上官俭月和青燕侯世子再无瓜葛。来人,给我将聘礼嫁妆全部沉塘。”

此话一出,顿时让围观的人震惊不已,只见她话音落下,张百成便带着身后一众抬着嫁妆聘礼的人群朝着那桥上走去,一股脑的将那些还绑着喜绸的大箱子一个个的扔到了湖里,发出巨大的砰砰声。

白迦南双眼瞪圆,蹲坐在原地,满脸的面如死灰,他看着俭月,只希望她能再给他一个眼神,好看见他眼底的答案。

可,俭月从嫁妆沉塘开始,便再也没有看他,而是背对着她拔下了头上的凤钗,拿下了凤冠,扔到了地上,冷若冰霜的说道:“今日休夫,从此之后,我和白迦南再无关系,一个另娶,一个另嫁,互不相干。”

不不要,月月,我的月月,我不是的,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说不出的失望,说不出的难过,可此时他什么都做不了,衣服下面的肌肉已经因为蛊虫的作祟全鼓起,那一条条的青筋犹如要离开他的身体似的,不断的扩张,可就算是如此,他仍旧无法张嘴,说一句这些都不是真的。

赫里红却是因为俭月一句休夫动了怒容,她抓紧长弓怒道:“你居然敢如此折辱他,我杀了你。”

俭月冷笑,头也不回道:“你若是能杀了我,还用等到现在吗?姑娘,我上官俭月不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休夫对你我都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否者,我上官俭月,也不是等闲,我等着你找我的麻烦。”

俭月忍着眼底的悲痛,一步步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着,只是走着不到两步,便见四周人群忽然惊慌乱跑。

“啊,有虫子,蝎子,蜈蚣,都是有毒的,快跑啊。”

随即,众人四散逃离,俭月皱眉站在原地,便见无数的虫子,像是开大会一样,有条不紊的朝着她爬过来。

张百成见状,迅速挪到了她的身边,皱眉一剑一剑的将接近过来的毒虫挑开杀死。

可毒虫太多,张百成应接不暇,不由道:“小小姐。”

第146章 等我

俭月低声道:“别慌,记着我让你做的,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护住外祖,拉住表哥,让他们安全的离开。”

张百成点头:“属下知道。”

俭月继续道:“将军府,皇上要动了,所以,今晚无论发生何事,不要让外公入宫,他若是强来,便直接打昏,带出城外。”

张百成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俭月,俭月却紧紧的盯着地面的虫子,严肃道:“事关将军府未来,一定要保住我外公和表哥,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小小姐。”

俭月双目绽放寒光,转头看向桥上站着的赫里红,她冷道:“用过毒,便改用蛊了,真是好狠的心。”

赫里红皱眉,冷道:“我若用蛊,还轮得到你现在站在这说话?”

俭月笑笑,顺手解决了身边的几个虫子,飞身而起便朝着赫里红而去,赫里红手中弯弓上扬,三支箭便朝着俭月射出,俭月险险躲过,手中弯刀忽的飞出,直奔赫里红眉心,赫里红邪魅一笑道:“雕虫小技,用过一次,你当还会有用?”

她说着,长弓翻飞,顿时将弯刀打飞,只是这时候,俭月已经飞身上前,到了她的对面,伸手便在怀中掏出一柄匕首,直奔再一次直奔赫里红眉心。

赫里红见状,双目瞪圆,头朝着身侧一转,躲了过去,只是近战弯弓已经不起作用,只能将这弯弓当作防护的武器,和俭月对峙起来。

三招之内,两人不相上下,可超过了三招,俭月便预发的吃力,赫里红见状,不由冷笑:“上杆子送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得意忘形。”

她说着,眸中忽然凝聚杀意,右手一个动作,便从袖中出来一只蛊虫,只是这蛊虫还未送到俭月的身上,忽然感觉自己手臂一阵刺痛,她猛地收回手臂,转身对着俭月的肩膀打了一掌,将两人彻底分开。

江月被打出去数十步,捂着肩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笑道:“轻敌的是你吧!我虽然只有这三脚猫的功夫,可却长着比你多很多的心眼。”

赫里红怒目而视,死死的盯着俭月,俭月的手上,还拎着一条已经死了的毒蛇,大怒道:“找死。”

俭月笑笑,把玩着手里的死蛇,朝着赫里红扬了扬手道:“找不找死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手里这玩意是真的死了,你要不要继续验证一下?”

她说着,嫌恶的将死蛇扔在地上,顿时让身边的毒虫后退很大一块,俭月顿时扬眉道:“没想到这玩意还他们的老大呢,受教了。”

赫里红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了,她招招手,便见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她将弯弓递给了黑衣人,黑衣人后退,她才朝着俭月一步步走去,根本就不看自己胳膊上已经泛黑的伤口。

“我自问这么多年来只有阴别人的份,却不曾想今日会被你阴了,不过没关系,你总归是要死的,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只是可惜,我还想着不亲手弄死你呢。”

她说着,双手化为鹰钩爪,朝着俭月而去,巨大的内力罡风瞬间将俭月锁定,俭月频频后退,一直到了翘的边缘,俭月盯着赫里红,唇角绽放出得逞的笑意。

谁知道就在这时,正当赫里红已经接近俭月的时候,白迦南忽然从旁边窜出,径直和赫里红的掌风对上,赫里红大吃一惊,赶忙收回了一半的力量,只是就算如此,也遭受了反弹,她顿时被自己的掌风震得吐血,踉跄后退三五步。

白迦南紧紧的盯着赫里红,唇角艰难的迸出一个字。

“走。”

这话自然是对俭月说的,俭月愣怔的看着白迦南的背影,那看似无力却始终挺的笔直的肩膀,正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帮她挡住所有的攻击,此时此刻,俭月只觉得想要哭。

可眼下,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

她双眼含泪,说道:“为何救我?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为何还要让我这般难过?”

白迦南的身形僵了僵,随即双眸紧闭,带上了失落的情绪,语气也便的淡淡的说:“你信我,我便是你的白迦南,你若不信,我也会让你信,你走,我一定会找到你。”

俭月眼底的泪光忽的就带上了笑意,她上前两步,拉近了和白迦南的距离,语气哽咽:“白迦南,只此一生,你为良伴,只是此时,你我终究要先陌路一段时日了。”

她说着,忽的后退,离开了白迦南,冷笑着说道:“你又再做什么戏?只能对我说出这么一个字吗?白迦南,我没想过,听你一句话,居然是这么难。”

她的语气带着苍凉和失望,白迦南只能紧紧的抿唇,闭上眼,掩下眼底的无可奈何。

月月,对不起,不是我不想要说,而是我无法张口。

蛊虫一直在他的身体内作乱,他此时控制着自己不要倒下都已经成了枉然,只是,一股想要俭月逃脱的想法一直支撑着他,让他屹立不倒,决然不归。

只是,他在挡住了赫里红,抬眼和赫里红对峙的时候,却发现赫里红眼中忽然呈现笑意,他顿时察觉不对劲,猛地回头看向俭月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披头散发正冷笑着看着俭月的人,手中挥舞着一柄匕首,狠狠的袭向俭月,他顿时大骇:“小心。”

俭月猛地回头,忽然就对上了秋灵凤那张狰狞的脸,而她的手里,攥着一柄乌黑的匕首,此时匕首的尖端已经划破了俭月的手腕。

俭月顿时躲闪,将她手中的匕首打飞,秋灵凤不罢休,眼底全都是对俭月的恨意,疯狂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俭月的手臂开始撕扯。

“上官俭月,你害我失去所有,我要你死,要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俭月奋力挣扎,却是在撕扯的时候,眸光一动,随即便不着痕迹的使两人迅速挪到了桥的边缘,而因为秋灵凤的疯狂,致使她被压在了靠着桥栏杆的那一方。

俭月努力挣扎,一把将秋灵凤推开,正要起身却忽然发现自己脚下多了无数只漆黑的虫子,她顿时抬脚躲避,却一个不察重心不稳,朝着桥下跌去。

白迦南见状,顿时赤红着双眼飞奔而来,拉住俭月,可是他此时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眼看着俭月的手一点点的从他的手心里滑落。

他忙喊道:“抓住了,抓稳了,你可以的,月月。”

俭月笑笑,看着白迦南白底的担忧,和手上无力的挣扎,她忽的笑了,温柔的道:“白迦南,记着我,一定要记着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她说着,忽的哈哈大笑,喊道:“白迦南,你的感情我消受不起,既如此,今日近时今刻,我便偿还你的深情厚谊,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只愿来生,你我不再相遇。”

说着,俭月的手便从白迦南的手里脱离,径直朝着水中落去,在落水的前一刻,她唇角绽放罂粟般的笑容,径直刻印在白迦南的心底。

她说:“等我。”

“不”

赫里红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两人一点点的离别,唇角带上了胜利的笑容,只是见白迦南在失去俭月之后,忽的疯了似的要朝着桥下跳,她顿时飞速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托离了桥上道:“来人,去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迦南双目赤红,挣扎着要离开赫里红的手,拼命的嘶吼道:“你放开我。”

赫里红却是冷道:“鸿蒙桥水流湍急,沉重的嫁妆箱子都能顷刻间冲走,何况一个人了,你去,不过是搭上你的命罢了。”

闻言,白迦南忽的哈哈哈大笑,紧紧的盯着俭月落水的位置道:“搭上又如何?我和她,早已浑然一体,她死,我便死,你拉着我,也不过是拖回去一具尸体罢了。”

赫里红顿时动怒,猛地将白迦南拉起来,双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间道:“既如此,那你便殉情而去好了,我赫里红别的不能做,帮你让长公主一家人为你陪葬还是可以的。”

她说着,红唇忽的扯出一条极为冷酷的弧度,压抑着看见白迦南满脸恨意的悲苦道:“既然我无法让你爱上我,那么,恨若是能让你活着娶我的话,我也不会在乎。”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眼里面全无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对未来生活的痛苦折磨,尤其是她放开白迦南的,将白迦南脸上的面具拿下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是跌入冰窟的。

白迦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双眼放空,一直盯着桥上上上下下的黑衣人,紧紧的盯着有没有扛回来他熟悉的身影。

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桥下水流依然湍急,黑衣人一个个的狼狈而归,却没有一人带回来

第147章 做个逃兵吧

“白迦南,还我的外孙女。”

一声爆呵,只见上官庭提着钢枪朝着白迦南袭来,双目全都是痛失亲人之后的愤怒,他不敢想象,当年失去女儿,而今,却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落入鸿蒙桥下。

只觉得一腔怒火无法控制,想要直接杀了白迦南报仇。

而白迦南在看见上官庭冲上来的时候,眼底的愧疚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人极其颓废的垂眸,赫里红见状,抱着白迦南躲过了上官庭的攻击,转而看着上官庭说道:“上官将军,你眼前的可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青燕侯世子,你敢放肆。”

此时,上官寒阙也已经到来,他跟在上官庭的身后,也是亲眼看见了俭月落水,和最后悲凉的话语,当时的他想要冲上来,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给缠上了,只是这黑衣人却是不曾伤害他,而是将他引走,等上官庭冲上前来要杀白迦南的时候,便消失了。

只是此时,他没有理智去想这一切的奇怪,愤怒早已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先是姑姑上官玲珑,后是花想容,现在又是他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妹妹上官俭月,上官家忠君护国,到头来得到的却是家破人亡的下场,他只觉得一腔热血被此时的冷血对待打击的烟消云散。

听赫里红说完之后,他忽的冷笑:“青燕侯世子又如何?皇上宠溺又如何?难道仅仅是因为此,就遮掩了杀人放火的罪证?”

他指着白迦南道:“方才你答应我的,不过一座桥都没过去,就已经变了?白迦南,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上官家今日就算舍了百年传承下来的忠君承诺,也要杀了你,为我妹妹报仇。”

他说着,也跟着冲了上来,赫里红率先挡住了他,两人相争,上官庭百年朝着白迦南一步步走去。

“我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传说而痛苦十六年,我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可我却亲眼看着她被推入火坑,葬身火海而不自知。

都是我的错,忠君爱国,到头来我爱着的国连我最爱的人都保不住,那么,我爱的这个国到底有什么用?白迦南,月月对你信任有加,你却让她伤心丧命,你难道不该陪着她去死吗?”

白迦南低垂着眸子,双膝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正对着上官庭说:“您说的对,我该死,我该陪着月月死的,您动手吧。”

他的心,已经随着那个巧笑嫣然的人而去,她落下去之前的那个笑容,再加上那一句两不相欠,已经让他再也没有了活着的欲望。

上官庭见状冷笑,抬起手中钢枪道:“既如此,你便死吧。”

钢枪有力的刺出,却在下一刻被几个黑衣人挡了回去,有人迅速将白迦南脱离原地,而后,上官庭耳边传来了皇上慕容千秋的声音。

“上官庭,你要造反?”

赫里红闻言,顿时唇角带上笑意,将上官寒阙逼退,自己则是退到了慕容千秋的身后,他则是回到了上官庭的身边冷道:“上官家从无反叛之心,可却屡遭磨难,敢问皇上,上官家何罪之有?”

慕容千秋闻言,却是毫不在意道:“放肆,你上官家忠君爱国,就可以草菅人命?”

上官寒阙反问:“何来草菅人命?我妹妹方才出嫁就被逼着落入鸿蒙河,死无全尸,属下不过是为妹妹报仇而已。”

慕容千秋闻言顿时愣道:“上官俭月善妒,还未过门,便用休夫来胁迫自己的夫君独守她一人,这种女子,难道不该惩治?她意外落水,若说罪责,那也是秋家那嫡长女的过错,和青燕侯世子有何关系?”

“皇上。”

慕容千秋话音落下,上官庭忽然出声,看向慕容千秋道:“是非曲直,因何而生,皇上也该知晓分明,我上官家的女子从始至便是如此豁达,世子爷也知晓的一清二楚,何来上官俭月善妒一说?

如若说世子不满,大可取消婚事,左右,世子爷赐婚的对象,和我上官家没有半点关系,既然白世子娶了,那便要做好承诺之事,如若完成不了,后何必应承?

皇上,你厚此薄彼我不在意,可老臣就这么一个外孙女,难道皇上真的不打算给老臣一个交代?”

他说着,双目如炬的看向慕容千秋身后的赫里红,慕容千秋皱眉道:“你想要什么交代?不要以为你上官对国鞠躬尽瘁,就能要什么有什么。

上官俭月之死,朕自有定论,你刺杀皇亲国戚,已经是罪无可赦,现在,朕命令你回去将军府闭门思过,不再纠缠此事,朕便网开一面,不惩罚你们上官家。”

闻言,上官庭的眼忽然染上了失望,他笑着看着慕容千秋良久,最终,疲累的对着慕容千秋抱了抱拳道:“老臣领旨。”

上官寒阙不服,想要上前说话,却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张百成给拦住,他皱眉看过去,便见张百成说:“小小姐有交代。”

他这才硬生生的憋住了要说的话,跟着上官庭走了。

上官庭回到了将军府,便朝着自己的卧房而去,上官寒阙便见张百成说:“小小姐吩咐,今日之事,将军府势必在劫难逃,小少爷必须现在就带着老将军离开将军府,去日凉山。”

上官寒阙皱眉片刻,才皱眉道:“你说这是俭月吩咐的?难道她早就料到今日会出这样的事情?”

张百成摇头:“今日之事属下也不知,只知道小小姐安排的事情都非常的奇怪,而今,到是觉得是未卜先知。”

两人刚说了两句,上官寒阙还来不及再问,便见上官庭忽然打开了房门,风风火火的出来了。

上官寒阙一看,只见上官庭此时身上穿上了很久都没有穿过的战袍,抱着他征战沙场的红缨枪,气势汹汹的朝着大门口而去。

他连忙过去阻拦道:“外公,你要去哪里?”

“去给你妹妹报仇,皇上面前我杀不了他,我也不会放过他。”

上官寒阙点点头,正要附合上官庭跟着一块去,却忽然想到了张百成方才的话,他赶紧拉住了上官庭,看向站百城道:“你说这些都是月月告诉你办的,那就是说月月应当没死?”

闻言,冲动的上官庭顿时一怔,看向上官寒阙和张百成:“你们说什么?月月没死?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寒阙将方才他们两人的对话说了一番,然后看向张百成,张百成道:“属下不知小小姐去向,更不知小小姐是生是死,只是这些,确实是小小姐告知吩咐,说无论如何,今日之前,将老将军和小少爷带离上京城。”

上官庭爷孙两人皆陷入沉默,随即,上官庭忽的仰天长叹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啊,上官家忠军为国,却不曾想功高盖主,落的如今这般下场。”

而此时,上官寒阙也想到此处,想到之前上官庭嘱咐他不要锋芒必露时候的样子,顿时气愤道:“咱们上官家何曾有过异心?皇上是瞎眼了吗?”

上官庭摇摇头叹道:“皇上为人心机沉重,自然容不下无法掌握在手中的东西,而你我,却还不如你妹妹看的真切啊!

想来,就算是没有你妹妹和青燕侯世子发生的这件事情,咱们上官家,估计也安生不多时日了吧!你爹爹那边,想来也不会安生。”

他说着,失落的抚摸手中的红缨枪道:“老夫一生都献给了帝王,如今落魄至此,也是自作自受,上官家,终于要在此时落幕了啊。

罢了罢了,都这么一把岁数了,怎么还这般看不开?既然他不仁那老夫便也没必要守着曾经祖宗留下来的承诺,寒阙,收拾东西,咱们爷俩便听你妹妹的,离开这上京城。顺便给你父亲发一封迷信,告知京中一切事宜,若真有人动他,就带着咱们上官家的亲随做个逃兵吧!”

上官寒阙点头,心底忽然闪现的那点窃喜也跟着随之而来,如果这一切都是俭月安排的,那么,是不是就是说花想容也没有死,是不是只要找到俭月一再强调的那个容爷,便就能看见他心心念念的想容了?

这边,所有人都风风火火凄凄哀哀的进行着,而俭月那边,则是水深火热之中。

她虽说计划成功,却不曾想忽略了秋灵凤的到来,她匕首上染着的毒,霸道异常,就算是俭月之前中过噬魂散的毒,可仍旧对此时中的毒有些应付不来。

硬撑着在水中下沉到一定的位置,等白迦南被拉走,她才放松自己顺着水流被冲走,而后,便遇上约好在下游打捞她的楚天一。

走到这,事情发展的就非常顺利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黑风忽然出现,横插一脚,愣是将虚弱的俭月给捞到自己的的怀里,顿时引的楚天一和他大打出手。

看着夹着自己还能和楚天一对招的黑风,俭月只觉得脑壳疼,气自己无能为力,居然真的惹上了这尊瘟神。

第148章 截胡

事情要从她看见白迦南浑身无力,身上奇怪的青筋暴起说起。

那个时候她就怀疑白迦南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她联络了花想容,而曾经跟赫里红有过接触的花想容也对此一无所知,无奈,她只能求助楚天一,谁却从楚天一那里了解到,刺杀自己的那个女子,居然和苗地有关系。

而那个所谓的苗地,赫然和蛊虫脱不开关系。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怀疑白迦南是中了蛊,可到底是种了什么蛊,却不得而知,而这个问题,除了当今在世的麒麟阁之外,恐怕也只有无所不知的铁甲兵会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

事关白迦南,俭月不得不求助了黑风,利用黑风曾留下来的联络方式找到了黑风,和他做了交易,这才拿到了有关白迦南所有的资料。

这件事着实让俭月震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白迦南居然会有那种身份,而且还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对待。

俭月的怒火顿时烧灼起来,可又碍于此时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和那个让他们受苦的人对抗。

铁甲神兵固然厉害,而黑风也说只要她承认铁甲兵的新主人,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可这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想要立刻控制铁甲兵,除非你的能力让所有铁甲兵的人折服,也因此,俭月放弃了黑风所说的这个提议。

只是,为了得到这些资料,俭月还是成了黑风的徒弟,按照黑风的话说,这便是交易,必须要有所付出。

这一次的接应,她本来是想要和楚天一暗中进行的,她虽说已经同意做黑风的徒弟,可因为黑风对上官家的态度,她仍然不愿意求助他。

可偏偏不知道到底是出了岔子,还是铁甲兵的真的无所不知,到底还是被黑风给逮着了。

俭月无奈的阴沉着脸看着黑风道:“先放我下来。”

黑风闻言,手臂却是不动,笑着到:“这可不行,为师可不想再让你跑第二次了。”

“放下她。”

楚天一阴沉着脸,手中宝剑直指黑风,何新乐也握着俭月送给她的特殊匕首,站在黑风的另一边,紧紧的盯着黑风。

这是何新乐第一次真正的战场对战,对手很强大,从他忽然出现将本来已经被楚天一护送到岸上的俭月带走而悄无声息,就让她明白,就算是她和楚天一联手,也未必能将俭月夺过来。

可若是不救人

何新乐面色有些犹豫的看向楚天一,看见楚天一脸上的认真和严肃,她顿时觉得此时撤退根本不可能。

想了一下,她的妒意忽然又上来了,眼神闪烁分明。

何新乐的情绪黑风感受分明,他唇角忽的上扬,邪魅一笑道:“这落水美人有能者得之,人在我手上,想让我放下,你先打败我啊。”

他说着,还朝着被架在腋窝下的俭月戏谑一笑道:“我说徒弟啊,怎么样?为师的腋窝不臭吧?”

俭月顿时黑线,双眼怒视黑风,黑风却毫不在意,还很轻松的挡下了楚天一的一剑。

他捏住楚天一的剑尖,回头看向楚天一道:“绝情剑不错,只是可惜还为练到精髓,可惜了。”

说着,他手指微微用力,便听清脆的响声,楚天一顿时面色一变,猛地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变作掌风袭向黑风,而黑风,只是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下一刻,楚天以的剑尖应声而断。

何新乐顿时大惊失色,掠身朝着黑风袭来,黑风冷笑着将手中的剑尖投掷出去,破风的力道顿时将何新乐击退,危险之际,何新乐举起手中的匕首挡在面门前,将剑尖震飞,却震得虎口发麻,踉跄后退。

楚天一面色惨白的死死盯着手中的断剑,根本不敢想象,这剑居然会在自己的手中断掉。

绝情剑,从他成为绝情老人的徒弟开始就一直佩戴在身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未出现过什么差错,而今,却只是对方两根手指头,就轻易的掰断了,这怎么可能?

他眼中除了震惊,便是痛苦,不过更多的是疑惑,他抬眼,看向黑风,黑风笑笑,淡淡道:“这剑便是人,绝情剑讲究的便是人剑合一,天道合一,而你,终究无法融会贯通,也因此,剑会断。

可惜绝情谷百年历程,却终究连一个合格的后人都没有,绝情那老东西空空几十载,白活了啊。”

他说着,轻轻将俭月上提了一下,道:“我就不和你玩了,咱有时间再聊。”

像是闲话家常似的,黑风摆摆手算是做了告别,夹着俭月便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两人眼前,何新乐见状立刻到了楚天一的身边担忧的看着楚天一。

“小一哥哥。”

楚天一摇摇头,没有理会何新乐,转眼移开视线继续盯着手中的断剑,良久才喃喃自语:“为什么?”

何新乐不解的看着他道:“什么为什么?小一哥哥,你就不要再难过了,这剑断了,肯定就是不行,以后等我回去无冕之城,再给小一哥哥弄最好的宝剑。”

楚天一冷眼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何新乐一愣,便紧紧跟上去道:“唉,小一哥哥,你就不要太难过了,你看咱们真的打不过那个人,真的救不了小姐姐的。

而且,我看那人自称是小姐姐的师傅,小姐姐也没有反驳,我觉着他肯定不会伤害小姐姐的,所以呢,咱们就安安心好了。

至于你的剑,我立刻修书父皇,让他给我送无冕之城最好的宝剑,小一哥哥你不知道,我无冕之城的宝剑,那可都是前朝存下来的,据说都是我们的祖宗在来的时候在这边收集的,都是好剑。”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楚天一抿唇,根本不予理会。

他的剑,是绝情谷的镇派之宝,是绝情剑传承几代下来的东西,怎么会轻易被人撵断?还有那人说的话,他忽然就想到了当年师傅曾和他说过的那句话。

“天一,你的天赋跟高,却唯独不懂情为何物,不要小看了这情之一词,这世间情感千变万化,一念之间,便可改变众多结果。

而这绝情剑,便是这天下感情最终的汇聚,无情,便是有情,有情,便是无情,等做到最后的绝情,便是这绝情剑的最高境界。

而若是无法尝尽这天下间的情,这绝情剑,终究会无疾而终。”

说这话的时候,师傅眼中带上了淡淡的失落和追忆,似乎是在记忆中搜寻什么人,他当时不懂,却也没敢问。

如今,他剑中的缺陷却被人直接支出,那人还轻易的就毁去了他的宝剑,也就是说,他的绝情剑,终究无法达到师傅说的那个至高之巅。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涉世红尘,为的便是将这绝情剑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还让师门发扬光大,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半点进展都没有。

想到此,他猛地顿足,转身迅速朝着回来的方向而去,何新乐被弄的呆愣了一下随即眼角的妒意更浓。

追上去喊道:“小一哥哥,干什么去?方才就无法追上那人的,你现在回去,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回到原地,楚天一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迅速回忆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便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等何新乐到达了方才战斗的地方,早已不见楚天一的踪影,顿时气的直跺脚。

“公主。”

“滚。”

身后突然出现的人说了一句话,便被何新乐骂了一句,她四周搜寻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楚天一走的是那一边,转身便对着身后人道:“你看清楚他的方位了吗?”

身后侍卫面色不便,脸无表情摇头道:“速度太快,而且属下是跟着您的,没有留意他的去向。”

闻言,何新乐顿时大怒,气急败坏的说:“我要你们跟着有什么用?我来中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把夫君拐回去?你们不盯着他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那侍卫垂眸,依旧淡定道:“属下的职责便是保护公主安然无恙。”

何新乐气的面色通红,瞪了侍卫一眼,转身便朝着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气愤的说道:“我要去告状,告诉父皇你根本就没有尽忠职守。”

侍卫的眼眸动了动,跟着何新乐的身后道:“公主说话可要谨言慎行,这里是越国,无冕之城还在越国的疆土之上,父皇二字不可随意说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何新乐顿时冷笑:“你管我?我是公主,你听我的便是,哪来那么多的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收,我比你清楚的多,现在,你不要跟着我,去把我的小一哥哥找回来,否则,我绝对不原谅你。”

说着,她冷哼一声便朝着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生气的踢着脚下的石头。

侍卫转眼消失,却没有听从何新乐的话去寻找楚天一,而是消失了身影,瞧瞧的跟在何新乐的身后,保护着她的安危,

第149章 咱们成婚吧

花想容在日凉山上等着俭月的到来,按照原定的计划,她逃离之后,便会去日凉山和她会和,在利用别的身份走去白迦南的身边,帮助寻找白迦南身上蛊虫的解药。

可是,她等了三日,也不曾等到俭月的到来,却在要下山去寻找的时候,看到了风尘仆仆的上官寒阙和上官庭。

看到花想容的时候,上官寒阙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带上狂喜飞奔而去,紧紧的将花想容拥入怀中,哽咽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死。”

花想容的真容他是见过的,此时他才想到,当时听说揽月楼的楼主花想容是被人拨了一身的皮,活活流尽了血液而死的,却不曾想过,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花想容的真容岂不是就会被人发现?

所以,当日死的并不是花想容,而揽月楼里面的人皮,不过是花想容脱下了伪装,又加工了一下之后的伪造品。

想到此,上官寒阙冷着的脸终于有了颜色,他相信,如果花想容活着,那么,俭月也一定活着。

只是,他左看看右看看,却不曾见到俭月的身影,正疑惑之际,便听花想容说道:“你们怎么来了?莫不是月月告诉你们我在此处的?”

上官寒阙摇头道:“月月只说让我来这里寻容爷,却没说过你还活着,而我和爷爷便是月月让我们来的,上京城,乱了。”

他说着垂下眼睑,带上了对上京城失望的色彩。

上官庭正看的奇怪,自家儿子不是刚丧失所爱吗?怎么这一下又去抱一个陌生的女人?难道移情别恋?实在是不成体统。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怒斥责,便听花想容道:“你傻啊,容爷,容爷,说的可不就是我花想容么,我说木头,你这脑子是不是该扔了从新弄一个?要不我给你做点猪脑子补补?”

这说话的语气和声音,上上官庭微微愣神,随即才诧异的看向花想容,花想容见状,笑着将上官寒阙扒拉到一边,走到了上官庭的身边笑道:“怎么?老爷子,认不出来了?不过看您的样子,还是听得出我是谁的。”

上官庭点点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想容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没什么,其实就是之前那张皮不是我的真皮,现在才是我的样子,老爷子,您可看好了,您未来的孙媳妇长这样,以后可千万别认错了。”

她笑嘻嘻的说着,上官庭顿时老脸一红,半响才想明白,顿时叹息道:“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的假脸给糊弄下来过,却不曾想在你这后辈身上栽了跟头,好,好啊,青出于蓝,该是我上官家的媳妇。”

花想容顿时笑开了花,不过随后便问道“既然月月让你们过来,怎么不见她过来?我们约好,她会来寻我的,可是这都三日了,人影都不见呢。”

闻言,上官寒阙这才说道:“我也在纳闷,之前我以为月月真的落水身亡,可后来张百成和我说月月让我和爷爷离开上京城去日凉山找容爷,我便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如果月月开始就知道会发生现在这些事情,安排了我们的退路,她自己也应该有所安排的。可我们这一路上也没见她联络我们,我们还以为她率先上了日凉山等我们。”

花想容问先,顿时皱眉,说:“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约好,她离开上京城之后,便会和我会和,日凉山岁距离上京城偏远,可按照月月的脚程和对山路的熟悉,绝对不会三日了还不到。”

说着,她转身就朝着山上走去说:“先回去山中,从长计议。”

日凉山是花想容和俭月亲自建立的地方,当时为了有一个后退的路,所以这件事除了俭月和花想容二人,其余任何人都不知情,就连小翠都被蒙在鼓里。

也幸好是将她蒙在鼓里,否则,日凉山也定然会暴露。

而这里收留训练的人都是孤儿乞丐,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所以比较隐秘,便是俭月和花想容都没有想到,这里,真的成为了所有人最后的退路。

花想容将上官庭两人引到山上,这才将她和俭月研讨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皱眉道:“这一次出事,其中除了苗地的介入,还有慕容传的手笔,为的不言而喻,所以我和月月极其小心,生怕露出一丝破绽。

而我,在月月遇刺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麒麟阁内部的事情只是慕容传的突然介入让我不得不舍弃那一身皮囊和揽月楼那个地方。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后来发现,麒麟阁杀手阁的阁主,居然就是苗地巫女,麒麟阁突然瓦解,便是她的左派。

而慕容传寻到了揽月楼和麒麟阁的麻烦,也是因为这苗地的巫女,之后,我调查得知,苗地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将巫女送入中原,混迹其中,为的便是越国的江山。”

她说着,眸光微微一变,冷笑道:“而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控制了皇室一族不少的人。”

闻言,上官庭忧心忡忡的起身道:“这么说来,皇上维护的那个红衣女子,难道就是那苗地的巫女?而皇上,是受制于人?”

花想容摇头,笑道:“老爷子,你想多了,你们那个皇上,一看就是个野心家,上官家军功卓越,凌驾在皇室头上,你觉得他能忍受这柄双刃剑?”

上官庭顿时沉默,花想容继续说的:“其实其中根由你们都应是已经想过了,不过是还抱着一丝侥幸而已,可惜,你们的侥幸不存在,那皇帝老儿只怕是早就有了除掉你们的决心,只是忌惮于那个传说的铁甲神兵罢了。”

上官庭听了,揉揉眉心道:“老夫自然是已经想明白了,可还是不甘心,我上官家若是想要早造反,何必等到现在落魄?我儿掌管十万兵马,想当年我也是百万兵马大元帅,还不是因为就怕这等事情,才交了兵权,解甲归田?”

花想容笑笑,很是无奈的说:“这便是皇家啊,他觉的你有威胁,你便是有威胁,你就算是把心掏出来,他若是觉得你依旧有威胁,不还是么?

而且,这兵权啊,在帝王眼中,如果没有战乱的话,还是握在自己手中才安枕无忧,所以,想要收回兵权收的光明正大,便是要你们没有翻身之地。”

她说着,看向上官寒阙道:“你这个傻小子啊,天天做那等正牌的风范,却不知,自家的皇帝老儿早已经将铡刀放在你的脖子上了,幸亏是月月这一出闹的,否则,等你们明白了这件事,脑袋和脖子恐怕已经分家了”

闻言,上官寒阙皱眉道:“可现在月月下落不明,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急什么?那丫头命大着呢,更何况还有大西北的小王爷助阵,估计是死不了,就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花想容一脸的无所谓,想了一下道:“你们先去休息休息,月月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我派人下山去查看一番,等到确定了,咱们再寻办法。”

上官庭点头,说:“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花想容笑的一脸的坦然,让人将上官庭带去后边休息,而上官寒阙却是坐在原处没动,双眼一错不错的看着花想容。

见状,花想容笑着翘起二郎腿挑眉道:“看什么?木头。”

“看你。”

上官寒阙毫不犹豫的说:“我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你了,却不曾想到,我还有见你的这一天,真好,我就是想要多看两眼。”

花想容顿时翻了白眼,咬着后槽牙看着上官寒阙到:“呵呵,我说你是木头你当真是木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坐着看?你现在不该是和我久别重逢,抱着我以解相思之苦?”

上官寒阙愣了愣神,猛然明白过来,便见花想容已经起身,笑着张开了怀抱道:“傻子,还不来?”

这一句话,仿佛催情的毒药,上官寒阙猛地站起身子,朝着花想容扑过去,走路的风声直接将身后的椅子给带的倒在地上都尤不自知。

他紧紧的抱着花想容,眼底含着的热泪忽然就夺眶而出,顿时哭的像一个孩子。

花想容笑着拍着他的后背:“你这个不解风情的,这久别重逢,咱就上床就解决就完了,你说你哭什么?真是扫兴。”

只是,她虽然说着扫兴,眼底却笑意浓郁,双手回抱着上官寒阙,一丁点的烦闷都没有。

上官寒阙哽咽道:“想容,咱们成婚吧!”

花想容顿时笑了:“现在?”

“对,就现在,我想和你成婚,我想夜夜拥你入眠,我想时时刻刻都看着你,我想一直抱着你寸步不离,想容,嫁给我,我再也忍受不了和你分离,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会死的。”

上官寒阙紧紧的抱着花想容,他真的已经无法再一次听到她出事的消息,那几个日夜,已经成了他此生的噩梦,他不要再出现。

第150章 这剑,不完整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花想容明显感受到了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由眼中温柔凝聚,轻声道:“好,我们就成婚,只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现在,可不是那个身份明确的人,而是这一寨之主,土匪懂吗?注定和官府势不两立了。

真要是成亲了,你这昔日朝廷的鹰犬,可不能跟我反水,你是要做这压寨夫君的。”

花想容嚣张的说着,上官寒阙立刻正色说道:“朝廷现在已经和我上官家没有半点关系,我要娶你,管你是山匪还是什么?

我只知道,从成婚之日开始,你花想容,便是我的妻子,至此一生一世,生死相许,永不分离。”

闻言,花想容终于是忍受不住了,眼底的泪花呈现,她努力的眨眨眼,硬是将眼泪憋回了眼眶道:“好,你说的,咱们就成亲,不过还是要等丫头回来之后,我得让她做老娘的伴娘。”

“好。”

长公主府。

白迦南躺靠在床上,双眼呆滞,身边,长公主慕容烟凝重的看着白迦南,眼底带着深深的自责。

“南儿,抱歉,是我拖累了你。”

白迦南摇摇头,苦笑道:“母亲在说什么?和你没关系,是他,他的心太狠,狠的让人疼。”

慕容烟叹了一口气,眼底也带上了伤痛和难过。

“当年,我便已经上了他的船,却不曾想,他比之当年还要狠,如果当年我不将你的存在告诉他的话也许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情了。”

当年白迦南的出生,并不在慕容千秋的计划范围内,只是就是这么巧,皇后硬气,死了都要将这孩子给生出来,而且还健康的很。

当年的慕容烟还单纯如同孩子,她和先皇后交好,在先皇后去世之时,一直陪同在她的身边,而那个时候,皇上慕容千秋已经因为皇位的稳固,游走在各色的妃嫔之中,其中去的最多的便是孙柔香的寝宫。

也因此,孙柔香控制了大半个皇宫,便有慕容千秋的放任。

而先皇后也被控制在内,甚至是连病危慕容千秋也碍于孙家的势力,都不曾出现。

对于慕容千秋的狠心,先皇后不知,她是个单纯的女子,只知道相夫教子,所以死都不知道,自己成了自家丈夫的累赘,所以在被舍弃的时候,还拼命的将腹中的孩子给生了下来。

而慕容烟证了孩子的降生,便是当时的白迦南。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响彻整座宫殿的哭声将众人给惊了,孙柔香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便迅速派人过来处理,为了孩子的安全,慕容烟只能在先皇后的求助之下,带着孩子逃出了宫外。

也因此,邂逅了当年刚刚封侯的青燕侯。

随后,慕容烟想要回宫寻慕容千秋,却被救了她的青燕侯告知,宫中传出消息,说是长公主慕容烟遭遇此刻刺客,已经身亡了。

那个时候,她不知所措,还是青燕侯帮着她见到了慕容千秋。

慕容千秋看见了孩子之后,先是不相信,后来滴血认亲之后才相信了慕容烟的说辞。

可是那个时候,先皇后已逝,腹中孩子也被说已经死胎,现在将这孩子抱回去,就算是可以留在宫中,也是个死。

所以,慕容千秋便让慕容烟保密,谁都不可以说,只说这孩子是自己与其他男子苟合生下来的,还因此强迫慕容烟亲手毁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那个时候,慕容烟心底也不是不恨慕容千秋,可是想到了这个无辜的孩子,便也只能屈服。

随后,青燕侯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对慕容千秋求娶慕容烟,慕容千秋便顺水推舟,说这孩子是青燕侯和长公主的孩子。

青燕侯是真的很喜欢慕容烟,哪怕是在知晓眼前这年轻的女孩手里抱着的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他都忍受下来。

两人迅速成婚,随后,便带着白迦南回去了封地,两人琴瑟和鸣,到也生出了爱意,只是,青燕侯心底永远都有一根刺。

长公慕容烟主从不曾说过,这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为何能让慕容烟死死咬着二十几年都不说出口,每一次青燕侯试探问着,便是得到慕容烟的冷脸和无奈的沉默。

其实慕容烟是真的痛苦的,她究其一生,便只有青燕侯一个男人,而白迦南又是自己养育长大的亲侄子,为了白迦南的安全,她根本就不敢和任何人说他的真正身世,哪怕是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

谁知,养育二十载,到如今,这孩子却仍旧落的如此田地,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亲生父亲,还是恶魔?

现如今他为了自己的江山,出卖自己的儿子,说是为了白迦南的未来,可谁又不知道慕容千秋心底的小九九呢?

慕容烟看着白迦南道:“也别太难过了,逝者已矣,怪只怪这世道弄人,也怪那丫头太过倔强。”

慕容烟想说的是不堪大用,毕竟,在她看来,凭着俭月的激灵和懂事,本就不该闹的落水身亡的,这样子,不过是害了自己,便宜了别人,如果她只有这么一点水平,倒也是配不上白迦南的。

只是看着白迦南难过,她便改了一下要说的词,白迦南摇摇头,道:“是我的错,让苗地的人混进来才会导致我现在的地步。

月月心高气傲,受不得委屈,我承诺过的,却不曾做到,她自然会伤心生气,只是,我只想要她等一等,等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和她解释,可却天意弄人,她不是不懂我,是来不及懂我。”

此时,脑海里全都是她落水时候的画面,她的唇一张一合,眼底的笑意夹杂着泪意,浓郁的疼痛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迦南忽然就不想要再和慕容烟说话,他揉揉眉心,力不从心的道:“我真的没事,母亲你先出去吧!”

慕容烟无奈,只能起身,道:“那好,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能进行下去,你别忘了,就算是你不想要那个位置,可为了月月,你也得好好的活着。”

慕容烟说完,便出去了,随后,一个黑影从梁上下来,看着白迦南道:“抱歉,我回来晚了。”

白迦南眼皮都没抬,问道:“确实是晚了,什么都结束了。”

藏锋无奈说道:“我被人给缠住了,实在是脱不开身,若不然,那日,定然不会出现那种事情。”

当日,他就在人群之中,亲眼看着赫里红的出现,看着白迦南被蛊虫控制不得说话,看着俭月狼狈绝望,最终被逼落水。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在赫里红出现的第一时间,他就被一个奇怪的黑衣人给缠住了,这人武功高强,和他不相上下,可在和他喂招的时候,半点杀意都没有,只是托着他没办法上去营救。

而后,他和那黑衣人纠缠了三日,才将这人甩开,回来第一时间便到了白迦南这里。

白迦南此时的状态极其不好,蛊虫已经让他的身体不比往昔,如今加上俭月死去的刺激,他整个人已经都像是死了一样,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丝死亡的味道。

藏锋皱眉,道:“因为一个女人,你就要这般吗?忘了意气风发时候的你了?”

白迦南没说话,眨巴眨巴眼睛,脑海里还是俭月最后落水的画面。

那画面像是定格在他的记忆中一样,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俭月那个最后的笑容都不曾消失。

“等我。”

“等我。”

耳朵里也是一样,不断充斥着这两个字,这是俭月在落水的时候说给他听的,那是口语,他听不见,可他读得懂。

读得懂,哑语,对。

白迦南猛地起身,双目瞪圆,炯炯的看向藏锋道:“如果这便是我的命,我是不是要放鞭炮庆祝?庆祝我的软肋被他们剔除的一干二净,庆祝他们成功的让我走上了上位者该有的道路?

呵呵,藏锋,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他们确实成功了,从今以后,我白迦南便只是行尸走兽,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挡住我要走的路了。”

藏锋有些不明白白迦南这样到底是好是坏,可眼下,白迦南确实是比刚才好很多,他甚至是起身到了桌边,将方才慕容烟送进来的吃食一股脑的全都给吃了,然后上传就闭眼开始睡觉,而且不多时便发出了熟睡时候的呼吸声。

这波操作实在是让藏锋震惊,不亚于刚见到花想容换皮时候的震惊,他有些搞不懂,白迦南是受刺激过度,还是真的想开了?

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摇摇头,藏锋转身飞上房梁,继续担任自己保护着的姿态,他瞭望星空,茫然间想起了当年遇见白迦南时候的情景。

那小小的一个孩童,站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宝剑说道:“你这剑,不完整。”

他忽的就笑了,确实,他的绝情剑确实不完整,甚至是绝情谷里的所有人,包括他那个老爹在内,都没有一个人达到登峰造极之地,只因为这绝情剑法的练习,需要的是先无情,后有情,到最后还要在有情中修绝情。

第151章 诱惑

当年他便是剑走偏锋,无情中虽生出了有情,却再也无法绝情。

而眼前这个小孩,却在第一眼看见他的剑就说出了不完整三个字,确实是让他好奇,这孩子,看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白迦南当年不过十一二岁,而藏锋也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一个心高气傲,一个初生牛犊,最终,两人便以对决来解决了此事,而后,便是藏锋长达十年的追随。

藏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就算是恪守誓言,而今他做到此时地步,早已超过了当初的约定。

想着想着,藏锋猛地凝神朝着窗外看去,他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床上休息的白迦南,想了一下,便顺着窗户出去,一跃而起,离开了公主府。

城外的树林眨眼间就出现在眼前,藏锋走到树林边缘,看着早已静立在那里的身影,抱着剑笑道:“这么晚引我过来,所为何事?”

黑影转身,赫然是楚天一,他冷着脸看着藏锋,沉默不语。

藏锋揉揉耳朵说:“跟你说,可千万不要是那老头子的事情,他的任何事现在都跟我无关,哪怕是他横死,也甭要我给他收尸,这可是他曾经发下的毒誓。”

“我的剑断了。”

楚天一说完,藏锋一愣,双眼带上疑惑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楚天一摇头,将手中的剑举起,拔出剑鞘,藏锋便看见了那断了剑尖的绝情剑,顿时吃惊的说:“真的?怎么会?这玩意可是老头子的传家宝,怎么可能断?”

“一个认识这柄剑的人将它弄断的,而且只用了两根手指。”

楚天一看着手中的剑,眼底凝聚着的疑惑和凝重越来越多。

“所以,你今晚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可不会修这剑。”

藏锋说的平淡,可心底的诧异却不是假的,这绝情剑经历了绝情谷历代的谷主,年岁也有个几百岁,可从不曾听说过有哪一位谷主在用这柄剑的时候,剑尖被人给捏碎了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人的内功该有多深厚?

藏锋说完,楚天一便摇头道:“我只想要你和我打一架,同用绝情剑法。”

藏锋忽的一笑,挑眉道:“你是想要从和我喂招中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绝情剑为何绝情?它是从哪里开始的?”

藏锋笑着说着,楚天一茫然的摇头,他说:“师傅说过,我本心无情,便是练这绝情剑的最好人选,可后来不知为何却又说我若永远如此,却很难达到登峰之巅。

而那捏断剑尖之人也说,我的绝情剑,连绝情剑的精髓都没有抓到,我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将绝情剑发挥到了极致。”

藏锋抱着剑走近楚天一,看着他脸上的茫然,半响忽的笑笑道:“你确实是这绝情剑最好的主人,只是可惜,你不懂情。”

楚天一一愣,反问道:“绝情剑,为何要懂情?”

“不懂情,何来绝情?你现在,只是无情而已,根本就谈不上绝情,所谓绝情,便是将自己置身冰封之地,经历剜心之痛,此后,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说着,忽的目光一变,惋惜的说道:“想当年我以情入道,却不曾想过,再也无法绝情,这便是没有几个人能达到巅峰的原因。

有些情,你不懂的时候很难看懂,懂了之后,却又难以割舍,而绝情剑,恰好是要将这难以割舍的情一点点的从心头挖出去,在一点点的用石头将这颗血肉做的心脏给填平。

从此以后,你的心,你的身,便只为剑而生,你便是剑,剑便是你,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做到了人剑合一,便是绝情剑的巅峰。”

楚天一顿时沉默,这话,他似乎也从师傅的嘴里听说过,可是当时师傅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过,情可破,却又男破,正所谓不破不立,不立离根。

师傅的话太过深奥,他从不曾将这些话朝着要动情那方面去想,而今,被藏锋明显的点出来,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直练就的绝情剑,从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

可,若是错了,为什么师傅没有纠正他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出了楚天一眼中的纠结和疑惑,藏锋笑笑,道:“也别想那么多,你能由此成就,想来也是因为你练绝情剑的这条路和别人不同。

而今,你在无情方面已经游刃有余,若是能进入有情,相信你的剑术造诣会更上一层楼的,比之现在,就是翻倍。”

“可,我不懂何为有情。”

楚天一摇头,陷入沉默,藏锋打了个哈哈道:“那我可就管不着了,这玩意是需要自己去发展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天冷,容易感冒。”

藏锋转身便要离开,楚天一却是径直飞身一跃,拦住他的去路。

“你还没有和我比剑。”

藏锋挑眉,看着他那断剑指着自己的鼻子,忽的冷笑:“就用你这断剑?”

“有何不可?你说了,它便是我,我若舍弃,岂不是连自己都舍弃了?”

藏锋忽的一笑,挥手便将这断剑扒拉到一边,笑着说:“是啊,确实是你,想来那断了你的剑的人,早就看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你还真的如这柄断剑一样,执拗异常,无法无天。”

他说着,人已经再一次朝着来时路走去,楚天一的挑衅看都不看,而楚天一,第一次用赖皮的手段,以下一下又一下的挡住藏锋的去路,终于在第五次挡住藏锋道路之后,藏锋怒了,把剑话都不说便朝着楚天一袭取,只不过,他用的不是绝情剑。

楚天一一边躲闪,一边说:“用绝情剑。”

藏锋冷笑:“当年我的绝情剑便败给了这个剑法,今日,也叫你尝尝鲜。”

两人酣战一刻钟左右,一直不分上下,可是楚天一却明显的额前冒出细汗,而藏锋还显得柔韧有余,看着楚天一一点点的狼狈咬牙,藏锋笑着说:“这剑法熟悉不?”

楚天一顿时面色铁青,便见藏锋继续说道:“啧啧,我也知道这剑法实在是下贱猥琐的很,任何部位都不放过,可却出奇的好用,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藏锋说到此,两人最后一招彼此分开,藏锋才继续说:“因为这剑法里有情。”

楚天一不解,藏锋却是笑着道:“不明白算是对的,毕竟我也是研究了十年才弄明白这剑法里面的奥妙精髓,你,就算是再天赋异禀,也许也得三五年的时间。”

藏锋说着,收回宝剑,轻功一展,顿时消失无踪。

楚天一则愣在原地,不断的回想着藏锋说的每一句话。

秋灵凤抱着膝盖坐在地牢的角落里,盯着眼前猖獗的老鼠发呆。

她从将俭月推入河水里,便被抓住,送到了这地牢之中,如今,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却仍然没有人过来提审她。

还有慕容传,从她出事开始到现在,竟然一次都没有过来看过她,仿佛在慕容传的世界里,她秋灵凤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她的心一点点的沉落下去,眼底的泪水已经干涸,再也哭不出泪水,监牢里面的饭菜何其难吃,她不曾碰过一口,这几日,除了挨饿,便是孙氏托了关系过来探望她,可是最近这几天却是没有来了。莫不是也已经将她这个没有半点用处的女儿个遗弃了?

想到此,秋灵凤的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一个劲儿的后悔自己为何要受人蛊惑,却挡住那么多人的面和俭月过不去,这不是自杀吗?

“不吃饭也没饿死,你也算是可以了。”

清脆的声音在牢房门口响起,秋灵凤抬眼,便见一个身穿白色仓盘,头戴斗笠的女子站在那里。

女子见她抬眼,继续说:“想不想活着走出去?想不想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

秋灵凤闻言,忽的冷笑道:“现在还说这些有何用?现在的我不过是阶下囚罢了,就算是有很多的梦想,又能怎么样?”

她从来都不认命,可此时,她不得不认,自己,离开了秋家和孙家的庇护,便再也直不起腰来。

女子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道:“有梦想便要实现,否则,又怎么能称作是梦想呢?秋灵凤,我可以让你重新回到阳光下,重新得到太子的宠爱,还能曾为太子身边的宠妃,你可愿意?”

女子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淡淡的诱惑,起初,秋灵凤是真的嗤之以鼻,可后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就算经手过诱惑,也没办法再活下去了,难道就不能破釜沉舟一次,为自己活一回?

想着,她看向女子,干脆的说:“你要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做你喜欢的事情。秋灵凤,你想要和太子重修旧好,便要明白,你的身体绝对不能出事,所以,这有一味药,便是能让你在和太子春风一度之时,作假处子之身。”

秋灵凤猛地抬眼,死死的盯着女子的手,那瘦弱的手上,握着一个粉红色的瓷瓶。而这瓷瓶里,据说是能拯救自己的灵丹妙药。

第152章 你会的

女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是谁,秋灵凤不傻,自然是明白,这女子是伪装了声音的,她双眼死死的盯着女子手中的瓷瓶,却还是警惕的问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没有目的?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不是真得?还是你想要让我在太子面前出丑的戏码?”

女子闻言,冷笑道:“我为何要做那无用功,你以为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谁的手笔?你以为,太子会管你的安危吗?

秋灵凤,你是聪明人,现在的秋家,对于慕容传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上官家已经因此受到连累,毁于一旦,所以,秋家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而你,除了现在这较好的姿容,我是在是想不出,你还能有什么能让慕容传看上的。

可现在,你就连你最骄傲的资本都失去了,试问,你当真还能在他眼里存留?醒醒吧,他是太子,就算是曾经喜欢过你,可也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所以,你现在,死了,对慕容传来说,反而是好事。”

秋灵凤被说的面色煞白,这些东西她如何没有想过,可是,她就是不想要去相信,她宁愿将自己蒙在鼓里,宁愿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也不要相信这些真实存在。

因为,她是真的爱着慕容传,从儿时第一次见到他,就已经爱上他了。

女子看见她眼底的挣扎,忽的笑笑,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也不相信我手中这药的奇效,那我走便是,左右,需要赌的不是我。”

女子说着,便要离开,秋灵凤见状慌忙起身,跑到了牢房门前道:“且慢。”

女子回头,秋灵凤垂眸思考片刻,忽的抬眼咬唇道:“把药给我。”

女子唇角上扬,笑道:“你怀疑我有目的了?”

“目的肯定是会有的,但是这场赌局对我来说,有利无害。”

秋灵凤自嘲的笑笑,冷道:“你说的对,现在的我,就是阶下囚,过街老鼠,你现在陷害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我是不是相识,是不是有仇,但是,现在,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以活着的选择了不是麽?

既然如此,那我赌一赌又有何妨?我唯一的条件便是,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要保证,我会一直一直站在慕容传的身边。”

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会的。”

俭月这几日生的很是潦倒窘迫,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黑风把她抢了过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带到那神秘的铁甲神兵的军营或者基地,而是带到了一处乞丐窝。

位于京城外差不多一百里的位置,一个小小的县城,这个乞丐窝,便在这县城的西边一处破庙。

现在,她又冷又饿的蹲在角落里,双眼冒着火气的瞪着正蹲在自己身边,还津津有味的看着别人吃饭的黑风。

“你到底要做什么?都三日了,难道你要和我一起饿死在这里?”

“错,不是咱们,是你,你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黑风笑着说着,双眼仍旧盯着旁边吃饭的乞丐,那乞丐被他看的有些发毛,隐晦的朝着他看了一眼之后,便端着饭碗挪到了距离黑风很远的地方。

黑风见状,还对着人家展露出一个自以为亲切的笑意。

俭月像是看二傻子似的看了黑风半响,才忽然泄气的起身道:“既然你不打算吃饭,那么,就不要阻止我出去找东西吃,你说的对,我就要饿死了,我不能饿死,我就得吃饭。”

俭月朝着破庙外边走,黑风却是起身将她拦住,邪魅的笑道:“找东西吃也有很多的找法,你先告诉我in要怎么去找?”

俭月皱眉:“自然是用银钱去买。”

“买?呵呵,你看看你现在身上可还有半点银钱?”

俭月一顿,正要说话,忽的感觉头上一轻,抬眼便看见黑风正把玩着从她头发上刚刚拔下来的金钗笑道:“这东西不错,不过,从现在开始,可就是我的了。”

俭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忽的失笑道:“合着你现在的意思是不准我带一分一文去找东西吃?连用首饰换都不行?”

黑风耸耸肩,随便啊,只要你能打得过我把钗子夺回去。

这厮是真的故意的,俭月强行咽下一口气,猛地回头就朝着外边走去,黑风见状笑笑,喊道:“想要吃东西,可是不会太顺利哦,你可要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呢。”

“去你的吧!混蛋。”

俭月头也不回的低咒一声,黑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她估计就算是两人朝夕相处几十年都未必能摸透,更何况他们从始至终,这才算作是第二次见面。

黑风虽说在名义上已经算作俭月的师傅,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和俭月说任何东西。

俭月也没有要学的打算,反而是总在想着怎么脱离他的掌控。

可是黑风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的一个眼神都会让人不寒而栗,更何况从他身边逃走。

所以,俭月名没有急于一时,她安静的跟在黑风的身后,甚至是和他一同到了这破烂的破庙,和一帮乞丐为伍,最可恨的还是这些乞丐都有吃的,她到是饿了三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些乞丐吃的不亦乐乎。

所以,她此时实在是忍受不住了,起身离开之后,便朝着县城的方向而去。

身上一丁点的银钱都没有,头上的首饰还让黑风给抢走了,她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走进当铺的大门,忽的感觉手里一空,锦歌抬眼,便看见了熟悉的黑风一脸得逞的笑意。

“早和你说了啊,你这样子是不可以的哦,你身上所有的物件可都无法换成钱的,否则,我会直接搜走你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衣服。”

黑风这话说的十分欠揍,气的俭月咬着唇想要咒骂。

“你”

“我什么?我说徒弟啊,你身上还有什么?现在一并交出来便好,否则等我再过来拿走的时候,你可就连出去找东西吃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黑风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金钗,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俭月的眼前,俭月呆愣片刻,顿时气的一脚踹在了旁边的墙上。

沉重的土墙以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迅速的倒下,俭月还来不及反映,便已经被巨大的尘土蘑菇云给罩住了。

好半天,尘土终于归于平静,俭月才呼哧呼哧的从地上爬起来,蓬头垢面的四周看了一眼,再低头看了一眼之后,苦笑道:“倒霉催的,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和乞丐无疑了。”

踉跄着一步步走到了县城,俭月率先朝着医馆走去,只是到了医馆的大门口,却被守门的小童给拦下了。

那小童嫌恶的说:“乞丐也来看大夫?你有钱吗?没钱赶紧滚,我们这可不欢迎。”

俭月皱眉,正色道:“普天之下,乞丐难道就不是人?”

那小童闻言,忽的一笑道:“什么人不人的?你当这是哪里?这里可不是救济堂,要是都免费了,我们赚什么?”

俭月还要再说,便看见这小童已经转身朝着另一边排队的地方走去,还笑嘻嘻的对那边的人说:“各位,今日陆大夫看诊名额已经到了,剩下的没看到病的,请握好你手中的号码牌,明日有号码牌的人,会优先看诊。”

那态度,和方才对俭月说话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看的俭月只觉得方才黑风给她的那口气都顺畅了许多。

她转身便离开了医馆,去了旁边一处酒馆。

酒馆的掌柜看见俭月过来,赶紧招呼了跑堂的伙计,和之前的门童一样,将俭月拒之门外。

俭月又一次被气的不想说话,什么都没问,转身就走。

只是,这一下午过来,她愣是一家商店都没进去,理由便是她是破乞丐,身无分文还脏的不成样的乞丐。

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破庙走回来,到了破庙里,黑风看见俭月的样子,笑笑问:“怎么样?顺利吗?”

俭月顿时给了他一个白眼,冷笑道:“你说呢?我可不相信你在我身后没有安排人,怎么样?满意了吗?”

黑风挑眉:“还行,不过还是不到位。”

闻言,俭月看向黑风,身上的衣服脏了,她索性直接脱掉,只穿了里衣就坐在了黑风的身边说:“好啊,那你说,我到底还有什么不到位的?你想要的结果不就是要报复我撕毁约定,想要看我出丑吗?现在,你如愿了,你还没消气?”

黑风顿时翘起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棍,百无聊赖的盯着破庙的房顶说:“气?我为何而生气?我说徒弟啊,这师徒之间哪里有那么大的仇怨?你是不是想多了?还是说这世子妃没做成,这脑子给刺激到了,有些失常?”

俭月此时已经无力吐槽,三天的挨饿,加上今日一天的折腾,她只想要现在就躺下好好休息。

第153章 再来啊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53章 再来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4章 抢徒弟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54章 抢徒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5章 该回来了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55章 该回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6章 要饭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56章 要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7章 火哪里去了

见何新乐呆愣的点头,俭月转身便走,而后何新乐回神,赶紧追了上去,对着俭月手里那个破碗就扔了一张银票道:“小姐姐,我请你吃大餐,买新衣服,千万别饿着自己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带着些微的挣扎,俭月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谢了。”

说完话便朝着菜市场尽头走去,和一帮乞丐蹲在了一处,那蓬头垢面的样子,根本让人看不出是曾经将军府意气风发的小姐。

何新乐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最终咬咬牙离开了,胡乱的买了一些菜她就回去了楚天一的住所,在厨房里拿着菜发呆。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大白菜已经被她给剥的只剩下带着两片叶子的根了。

扔掉白菜,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道:“到底要不要告诉小一哥哥呢?”

告诉了小一哥哥肯定又要去找小姐姐了,可是不告诉,小姐姐定然还要继续受苦,看那么美的小姐姐居然要和乞丐挤在一处,她心里就有些内疚。

她清楚的明白,那日,就算她和楚天一加在一起也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可那个黑衣人并不会伤害俭月,如果她使出全力和楚天一配合得当,并不是没有救下俭月的机会。

而后,也很可能不会出现楚天一断剑,俭月落到如此下场。

可那时候,她满眼都被楚天一对俭月的态度给妒忌的发狂,她总也想不明白,明明俭月对楚天一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楚天一还热脸贴冷屁股。

想到此,何新乐忽的笑笑,自嘲道:“我不也是一样?这样子委曲求全的,连公主的地位都放下了,怎么就得不到那木头的心?

死木头,烂木头,整日里心里除了小姐姐就是手里那柄破剑,有什么好的?就那么重要?比生孩子还重要?”

“什么比生孩子还重要?刘妈呢?”

楚天一皱眉看着清冷的锅灶,又看了看何新乐,以及一地的菜叶子微微皱眉,他就说等了半天也不见刘妈开饭,合着这厨房换了人。

何新乐吓了一跳,慌乱转身看向楚天一面色通红。

地上一片狼藉,使得何新乐左右看了两眼支吾道:“那个刘妈孙子病了,我让她回去照顾了,今日的饭菜我来做,什么时辰了?”

楚天一朝着厨房里面走来,一边走一边说:“午时了。”

他走到了锅前,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大锅,抿嘴看向何新乐,何新乐顿时咳嗽了一下掩饰此时的尴尬说:“那个饭刘妈已经煮好了,只需要做两个菜就行,你先坐着等一会,我马上就好。”

楚天一什么都没说盯着何新乐,眼中的怀疑明显非常,何新乐立刻不悦道:“你也别瞧不起我,我可是什么都会的公主,你让一让,这里可不是男子该呆着的地方,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何新乐推搡着楚天一离开厨房,自己开始在灶前抓耳挠腮。

“做菜而已,有什么难的?诶?火呢?刘妈把火放哪里了?”

她说着,开始猫腰寻找,看的门外的楚天一眉头紧锁,半响,终于忍受不住何新乐蠢笨的样子,走了进来,抱了一把柴塞进了灶坑里面。

见状,何新乐好奇问道:“小一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做你要的火。”

楚天一说着,拿起打火石打出火花,放上一些干草,不一会,这火便烧旺了起来,喊的何新乐长大了嘴巴,能塞下去一颗鸡蛋。

“哇,小一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利害呢?这真的是火诶,原来火是这样出来的,我还以为它直接就能用呢,。”

楚天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眼看向何新乐说:“现在,你的菜。”

何新乐一愣,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楚天一便走到了菜篮子边上,看了一会,从里面挑出来了一捆青菜和一根萝卜,外加一块猪肉。

随后,何新乐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看着楚天一熟练的切菜,炒菜,烧火,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不亚于他练剑那般认真。

何新乐不由的看的痴了,半响,忽的傻乎乎的说:“小一哥哥,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为何你会做菜?”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在路上,没有人家的时候,不自己做,便只能饿肚子。”

闻言,何新乐顿时点头说:“这个说的没错,想当初我什么都不顾的追着你离开大西北,除了银票什么都没带,后来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简直差点饿死。

幸亏有路过的商贾,救了我,还顺道把我带来了上京城不远的县城,不然,估计是我的白骨都不会被人发现。”

楚天一一顿,将锅里的菜放在盘子里之后,擦手之际淡淡说道:“你回去无冕之城吧!在这里,没用。”

闻言,何新乐的眼圈红了红,嘟着嘴说:“我绝对不走,我就是要跟着你,我就不相信我这一腔热血,捂不热你这颗石头心。”

楚天一坐到桌子边上,一边吃饭一边说:“不是有人告诉你了吗?绝情剑的主人是不会动情的,你就算继续纠缠,也不过是如今这样,何必多此一举?”

何新乐歪头,反驳道:“我不相信,世人皆有情,而且你对小姐姐都能那么喜欢,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不会动情,否则,你对小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

楚天一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俭月到底是因为什么。

起初,他只是因为,他可以碰触她,而且不会有恶心厌恶的感觉,而后呢?不知道了,反正是不讨厌,甚至是喜欢上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虽说他和俭月相处的时日不多,可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俭月最狼狈的时候,他都从未在俭月的眼里看到颓然和放弃。

那双带着星光的眸子闪闪发光,即使是失去的光明的时候也在持续发亮,是什么在支撑?到底是什么呢?那样的她,为什么会吸引着他的不断靠近?

楚天一默默的吃着饭,而何新乐说的俭月也很快的闭嘴,自顾自的拿起另一只碗开始闷头吃。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这一顿饭,何新乐自然的请缨洗碗,楚天一也没有争抢,转身便又回去了院子里。

这所院子是楚天一临时租来的,他的剑断了,他想要练剑,想要从中找到能让自己晋升的奇迹,所以,皇宫不是什么好的场所。

他便租了这么一处院子,一直到今日,却什么进展都没有,他好奇的拿着那柄断剑,从里到外的仔仔细细观摩,半响,双眸中的疑惑再一次凝聚。

“到底是缺了什么呢?”

第二日一大早,何新乐再一次光临菜市场,只是这一次她没有遇到俭月,菜市场的边缘也很少乞丐在,何新乐顿时松了一口气,买了一些菜,回去了院子,开始和已经回来了的刘妈学习做菜。

刘妈看着何新乐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姑娘实在是有心,想必公子十分感动呢。”

何新乐笑笑,努力的将一点肉沫塞进挖空了的辣椒里面,一边说道:“小一哥哥喜欢吃辣的,我希望他能吃到我亲手做的菜。

以后我是要给小一哥哥做一辈子的菜的,现在开始学,也不早了。刘妈,这个肉沫放在辣椒里面,真的会好吃吗?”

黑心纽约一边往里塞,一边眼泪婆娑的说这话。

辣椒实在是太辣了,熏得她眼睛都红肿了,又不敢用手擦,只能眨巴眨巴眼睛,强忍着眼睛的不适。

刘妈见了,有些不忍,上前帮忙道:“这个啊,要用油炸,入味了自然是好吃的,小姐,你还是去那边歇一会,这里我来,你没碰过这东西,肯定是受不住的。”

何新乐努力的吸吸鼻子,坚强的没有挪位置道:“没关系的,我可以,我一定要成为可以照顾小一哥哥的人,我不要他那么辛苦。”

她说的极其认真,手也不停的一点点的继续,刘妈也没再说什么,飞快的把活计干完,何新乐这才起身去洗手。

寒冬里的冷水十分刺骨,此时厨房里的热水也已经用完,何新乐又等不及的想要洗去辣意,便直接用了冷水,洗过之后,一双小手便的通红,看着就让人心疼。

楚天一就算是再冷硬心肠,也没办法看着一个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女子这个样子,他皱眉看着何新乐的身影半响,才消失在原地。

而等他离开,何新乐鸡贼的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瞄了一眼,唇角一勾,笑着心道:“果然小姐姐说的就是对的,就是要让他看见,话说,小一哥哥真的会心疼她吗?会被打动吗?”

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何新乐重新燃起斗志走进了厨房,开始她征讨楚天一的胃的人生大计,而楚天一,则是收拾了行装,悄悄的离开了这所院子,消失无踪。

而等何新乐开开心心的端着第一次煮成功的菜肴出来的时候,等了一个下午,终究不见自己要等的人,顿时,双眼发呆,泪水遮面。

第158章 要饭就是要饭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58章 要饭就是要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9章 我就是我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59章 我就是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0章 你是主意正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60章 你是主意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1章 棋子

黑风的话,带着刚硬不可反驳,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血肉的性感,只是配上那冷硬没有表情的样子,却是怎么看都不合适。

她歪头,鸡蛋又在脸上滚了一圈,嘟囔道:“用不用这么夸张?”

黑风顿时看向俭月,本来还算平和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吓人,俭月一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

他消失一夜,忽然就为她安排了本不该过早出现的试炼,而此时出现,又阴晴不定,一脸的耐人寻味,根本让她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夸张?你当铁甲兵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他们也是血肉之躯,战场上刀剑无情,谁知道下一刻会有谁的刀砍在自己的身上?

而今的训练,便是为将来坐下基础,争取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最终挣出一条生路,这便是铁甲兵的选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

他说着,顿了顿,说:“知道今日的历练,是在训练你的哪一方面吗?”

黑风说着坐在了一旁的桌边,淡然的倒了一杯茶,没等俭月说话,便见他端起茶杯举高,慢慢的倾斜,将这杯茶倒了出来,水流浇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人的耐受力是有限的,却也是无限的,当一个人到了逆境,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心灰意冷,死亡,再一个,便是逆境里求生,到达一个新的高度。

就如同这水,一杯水,不过是湿了地面,可若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谁落在同一个位置呢?那就不一样了,滴水穿石啊。”

他说着,看向俭月,俭月挑眉,将手里那只鸡蛋,重重的摁在眼眶上,咧着嘴说:“那现在的结果是,我属于后一种人咯?那我是不是达到你的要求了?”

黑风笑笑,放下茶杯看着俭月笑道:“还算是不错,只是,你真的以为,这就结束了?可还差着远呢,真正的强者,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感情用事,这样才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俭月一顿,很明显,这句话里是在说她对待感情的方式,在说她感情过于丰富咯?

俭月抬眸,挑眉看向黑风,玩味的笑道:“就像你?就像铁甲兵?”

虽说此时,俭月的脸肿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可黑风就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嘲讽的意思,他摇摇头,叹道:“有时候,我并不赞同铁甲兵以这种方式延续下去,他们不是神,也是人,有着自己的思想和决断,有着和普通人相同的信仰和幻想。

而铁甲兵,禁锢了他们的思想和身体,只能用另一种方式存在,这样的他们说是伟大,在我看来,却是可悲。”

黑风的眼里凝聚出茫然和失落,俭月看去,就像是深邃的大海里,翻滚着不同于海上巨浪的微微波纹,却因为无法逃脱而在巨浪里险死还生的苟延残喘。

那张没有岁月痕迹的脸,此时看起来突然浮现沧桑,使得眼前的人,少了一丝冷漠,多了一丝情感。

俭月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在讽刺别人感情用事,下一刻,自己就会伤感,而这人,还是一个运筹帷幄的老妖精。

只是,无论怎样的违和,却不得不承认,此时的黑风,有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力量,俭月便是看着黑风,欣赏着他此时独有的风华。

可这风华不过维持片刻,便见黑风忽的移开了眸光,又倒了一杯茶,变得老神在在。

这杯茶他送到了嘴边,喝完之后,才继续说道:“选择你,并不是要你如何的将铁甲兵发扬光大,而是因为铁甲兵需要的那一抹阳光。

有些人,可以成为首领,却没办法追逐阳光,而有些人,看似不是那块料,到最后,却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淡淡笑着,眼底的深沉俭月无法解读,良久,俭月说:“也许你是对的,可是就算是如此,你们的处事方式也太过极端了。

人,便是人,不是神,这一点我认同,可若是用这借口来解释弱肉强食这个词儿,我是不同意的。”

在俭月的心里,无论黑风如何解释铁甲兵为何如此出现,也改变不了,他们就是这样用外人的心去看着这个国家的变化,而不去改变的冷血心态。

这便是事实,即使是去美化,去上看,去用眼神悲悯,也注定掩饰不掉,那藏于背后的冷漠。

黑风点点头:“确实,可铁甲兵传承下来,一直如此,从骨头里便是这个状态,你想要他变得不一样,变得有血有肉,你觉得,单靠一个人的力量,能解决吗?”

“可你是他们的首领,难道连你也不行吗?”

“铁甲兵的首领不是我,是可以拿得起玉石印章的人。”

黑风说着,看向俭月,俭月一愣,下意识的将藏在怀里的玉石印章掏出来,举起来对着黑风问:“你说的是它?”

黑风点点头,俭月顿时瘪嘴道:“你是在说笑吧?这印章如此小巧,是个人都拿得起吧!”

而且,还是上官庭将这玉石印章从衣服里面拆出来的,在此之前,可是有很多人都接触过它的,怎么可能是黑风说的这个样子呢?

“是不是说笑,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你的身体怎么样?”

话再一次说了一半便不说了,俭月白了黑风一眼,心知就算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哼唧一声,说:“什么样你不知道?一百人,哪一个不是比我厉害?我这刚凝聚的内力,顷刻间被散了,恐怕下一次要练回来,需要更多的时日。”

黑风闻言,笑笑:“无妨,内功是越练越精,而你,主要的事情不是练功,而是炼心。”

“练心?”

“是炼心,锻造出一个坚硬如铁的心,那之后,你才会真正的融入所谓的铁甲兵,操控它,利用它,到最后,彻底的改变它。”

俭月哑然,炼,练,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茫然间,她想到了这几日她所做过的事情,顿时有所悟。

她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更不是一个出生便什么都知道都明白的人。

她也曾单纯过,对未来有向往过,也曾春心萌动,认死理的爱上过,可最后,却惨淡收场,不得好死。

而这样的经历,却在她浴火重生之后,成为了她不可多得的人生教导,就像是梦中仙人的指教,告诉她,这辈子,绝不能再重蹈覆撤,单纯如初。

而后,这辈子,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演戏,学会了计算,学会了说谎,学会了权谋,学会了如何安身立命。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重活一世的基础上,如果没有重活呢?那她还会如前世一般,走上那条不归路吧!

想到此,俭月的手心紧了紧,双眼泛红,黑风看了,沉默片刻,说:“有些事情,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事情却是已经发生了。

一切,怨不得旁人,因为,这是你自己走的路,就如同你沿着别人踩出来的脚印走,却仍旧会失去方向一般,错,便是错了,只是错了之后,不会一错再错。”

俭月一愣,看向黑风,他淡淡的眼底没有任何的表情,可俭月却好像是读出了什么一般,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猛地,她双眼紧闭,脸因为红肿还带着紧绷感,却根本就不在意让她忽略这浓郁的不确定。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看向黑风说道:“那你告诉我,我和她,你们要怎么做?”

黑风的话,和她方才想到的事情根本就对不上,她是在缅怀自己的人生,可黑风说的,却是错,她错了什么?上辈子?可这件事她甚至是连白迦南和花想容都没有说过,那么,黑风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所谓的双凤又有什么玄机?

不敢再想下去,俭月努力将视线放在黑风身上,尽量用淡淡的语气试探道:“那日的话,你们本可以不继续下去,然而,你没有说破我的装睡,将话题进行完毕,不就是想要我全部听到吗?

既如此,你还要隐瞒什么?我和她,想来不过是你们手中的棋子,棋子的路,早就已经被安排好,所以,从我们的出生,便已经绑在了铁甲兵的船上了不是麽?”

说完这话,俭月便已经在黑风沉默的默认下印证了自己的部分想法,只是,此时,她内心却出奇的平静,甚至是如同再见到慕容传时候一样。

如果是从前被人利用,她早就已经竭斯底里了,可现在,她的平静,就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而她更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平静。

昨日之前,那三天的乞丐窝生涯,虽说没有改变什么,却是让她用精神经历了千万人的唾弃和践踏,加上囚牢之中的侮辱和虐待,如此尊严被踩在地上之后,还有什么能不淡然处之的呢?

她得承认,黑风的教导方式,虽说让人无奈和愤怒,却也是十分有效,让她获益良多。

第162章 圣旨迫离

黑风沉默了,眼前的少女的表现,他该称赞的,可这话他现在却是说不出口,心口一阵阵的抽着疼,他想要用手摁住,却是仍旧一动不动。

像是对自己的惩罚一般,残忍的继续说道:怎么?难过?生气?如此追问,莫不是还抱着姐妹相认的希望?”

俭月摇头,双目虽红,却是没有怒容。

“从被分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们不会再走向平静,将来见面,若不是敌人,也定然成不了朋友,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你们如此处心积虑,当真只是想要寻找改变铁甲兵未来的人?”

俭月嘲讽的看着黑风,手中的玉石印章来回在指尖把玩,忽的双眸闪过浅笑,说:“这印章,想必也是双份,我和她,各执一枚吧!”

说到这,黑风忽的起身,背对着俭月,见状,俭月挑眉玩味的说:“什么时候开始,黑风师傅这样不淡定,喜形于色了?莫不是这几日睡眠不足?影响了精气神儿?”

黑风右手放在前方,紧紧的攥成拳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那岿然不动的站姿,让人想不到,此时他的内心十分煎熬。

良久,他才冷言道:“想知道更多,便继续你的学习,我曾说过的话仍然作数,什么时候,你能打败我,脱离我的掌控,将铁甲兵收归手中,便是让我偿还的时候。

秋灵玉也在试炼之中,你们二人,谁死谁留,现在还没有定论,最终的结果,便是谁懈怠不前,谁便走不出到最后。

秋灵玉生于漠北,从小与狼为舞,在秋振南的教导下,比你强上许多,而你,并不占优势,之所以也选择你进入试炼,不过是凤凰双生的预言而已。”

秋灵玉,果然是叫这个名字。

俭月的心紧了紧,冷眼看向黑风道:“真是好戏码,姐妹自相残杀,这出戏,你们安排了十五年之久,这么久,难道就没想过会有一个活不下去?你们的计划进行不了?”

黑风闻言,回头,目光平静无波。

“与其质问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不如好好想一想,当你们姐妹二人相遇之后,会出什么事情,二凤相争,五百年前有过一例,最终结果可想而知,所以根基不稳,你还是笨鸟先飞吧。”

“我多谢您的提携,您放心,在您这样善待照顾下,我就算是笨的走路都会跌倒,也一定先飞起来给你看看的,至于你说的二凤相争,咱们拭目以待。”

俭月双眼迸发出蚀骨的寒光,和黑风双眼对视,半点不惧,那散发着自信的双眼,比之天上皎月还要灿烂,黑风只觉得这双眼睛煞是好看,就算是东海龙宫的宝珠都为之逊色。

他忽的一笑,俊朗的脸上腾起邪魅之色,道:“如此斗志盎然,不错,深得我心,我等着。”

黑风说着,转身而去,只是在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青燕侯世子妃善妒坠湖身亡,世子伤心过度,卧床不起,终日昏迷,皇上便下旨赐婚,为其冲喜,那新娘你也熟悉,便是那苗地的巫女,赫里红,曾经麒麟阁杀手阁的阁主,一品红。”

说完,黑风也不看呆滞了的俭月,转身便走。

他确实在期待,期待着又一个不同的上官俭月,如蒙尘明珠,一点点的在他的引导之下,绽放光明,耀眼众生。

而俭月,则是双目震惊的瞪着,半响,才呢喃的说:“他要成亲了?那我呢?说好的等我呢?”

一夜大雪,上京城变成了一个雪白的世界,只是却因为一路红绸便的格外喜庆,公主府内,张灯结彩,欢闹无比,驱散了不少平日里的冷清。

慕容烟就站在廊下,静静的看着进进出出的太监装扮着这座名义上她的府邸,眼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老管家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眼中的神色安慰道:“天冷了,公主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慕容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怀念的四周看了一下嘲讽笑道:“今日过后,这里,便要换一个新的主人了,梁生啊,你说,这里是不是还会改个名字,做什么世子府之类的?”

老管家梁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侯爷来信,对公主念念不忘,已经上书皇上放人,若不然,便要上京了,想来此时皇上也已经有所打算,今日,必定是要有个结果的。”

闻言,慕容烟一顿,眼中忽的带上了一丝暖意说:“我在,便是南儿的一个威胁,却也是皇上心里头的一根刺,毕竟,那老东西是真的将我放在眼里的。”

梁生也跟着一笑道:“侯爷不光是将公主放在眼里,也放在心上,京城动静太大,牵扯颇广,侯爷怎么可能还岿然不动?”

慕容烟闻言,面色顿时染上俏红,有些不自在的娇嗔了一下,随即又正色道:“哼,还算他有良心,只是难了我的南儿,这一次,我是带不走他了。”

“公主莫要伤感,苗地固然危险,可侯爷也不是吃素的,青燕侯府奇人异世也不少,相信世子爷定然能一招脱险。”

梁生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一切,虽说因苗地而起,可最终的指令还是皇上慕容千秋下的,慕容千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更不知道他为何会对所有的儿子都如此算计。

本以为他对白迦南是真的付出了作为父亲的心意,因为愧疚,想要给与最好的一切,可现在想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思来想去,慕容烟也想不明白,怎么慕容千秋就要做这些奇奇怪怪,甚至是可以毁了越国半壁江山的事情呢?

“圣旨到!”

说来就来,宣旨太监已经迅速走到了慕容烟的身边,礼都没有行,便打开了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慕容烟,与朕兄妹情深,朕深感欣慰,念其与夫青燕侯聚少离多,现,准青燕侯之请求,着长公主慕容烟迅速离京,返回青燕侯府,与之相聚,钦此。”

说完,太监便对着慕容烟鞠了一躬,将圣旨地上前去说:“公主,接旨吧。”

那强硬的态度,听的慕容烟阵阵发冷,不有讽刺道:“皇上还真是迫不及待,连我儿的成婚之日都不让我参与了。”

传旨太监微微一笑,道:“这,就不是老奴的事情了,皇上吩咐,为长公主准备万两白银,即刻启程。”

慕容烟气的两眼冒火,抓起圣旨就要撕了,梁生不动声色上前,在慕容烟还未来得及动作之时悄声道:“公主可莫要辜负了侯爷的心意。”

“那我的儿子怎么办?”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梁生无奈道:“可若是公主困于此地,世子也施展不开,处处受制于人,怎么出奇制胜?公主,免得因小失大啊。”

慕容烟抓着圣旨半响,才终于压下满腔怒火,对着传旨太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就多谢公公了,公公放心,本宫也是对我家侯爷思念深重,巴不得现在就启程与之相聚,绝对不会耽搁的,只是这府中办喜事,开销颇大,所以这打赏也就没办法了,公公还望不要生气才是。”

传旨太监顿时面色一僵,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挤出笑容道:“岂敢岂敢,能为公主效劳,是奴才的福分,今日过府,还要恭贺一声世子爷大喜才是。”

慕容烟顿时呲牙道:“这婚事是皇上赐的,婚礼也是皇上操办,我这个做娘的现在就要离开,你跟我道喜也没什么用,有功夫你对着世子爷亲自说去吧,那本宫就不送了。”

被下了逐客令,传旨太监便迅速离开,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从来的时候他就清楚,只是这身居高位之人的争斗,他这做奴才的也只有看着的份,不引火烧身已经是大福气了,可不敢在贪图什么,如今轻松的从慕容烟是身边离开,他到是松了一口气,赶紧回去和慕容千秋汇报。

而慕容千秋,此时正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死死的捏着青燕侯发来的信函,双目冒火,面色铁青。

“威胁朕,好,都好,朕就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在朕的面前蹦达的,朕一定会一点点的将你们全部收网到朕的手心里,再一个个的斩首示众。”

“皇上莫要动怒,青燕侯当年能在知晓长公主为别人生下私生子之后还要求娶,自然是对长公主有情,此时要挟,到也是情理中的事情,相信只要放走了长公主,他定然不会入京,许多事也就好处理的很。”

闻言,慕容千秋点点头,道:“朕自然是明白的,早已给烟儿下了圣旨,让她立刻离京,只是她定然会有所不满,朕在想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皇上若是下手,激怒的可就不光是青燕侯了,青燕侯世子,永远都会是青燕侯世子,不管他最后忘记了谁,也不能忘记亲生母亲,如果长公主出事,世子势必会反骨,调查之际若是查到了皇上,皇上可是会得不偿失。”

第163章 侧妃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63章 侧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4章 大婚

《嫡女心计,世子独宠蛇蝎妃》第164章 大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5章 谨记圆房会遭殃

大婚继续,只是白迦南却是再也无心拜堂,两人进入公主府之后,他便差人将赫里红送去了他的房间,自己称作有父亲来信,急匆匆的去了书房。

书房内,有三人正懒洋洋的围着圆桌坐了一圈,桌子上,除了下酒的小菜,还摆放着瓜子花生,甚至是还有大枣和山楂。

“这大喜的日子就是不一样,看看这府中上下,一个个的穿的忒喜庆。”

贾半文笑眯眯的喝着小酒,脸上带着红晕,双眼猥琐的盯着严行之的侧颜。

啧啧,这脸就是好看,他这辈子都看不够,只是可惜,唉!想到此,他忽然就有些不开心,继续道:“也不知道这阁主会不会真的洞房,毕竟记忆都错乱了,又守着那么美的美人,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严行之面无表情,手里的瓜子迅速的变成瓜子皮落在了地上,听了贾半文说的,不屑道:“管他做什么?最终倒霉的又不会是我们。”

藏锋也非常淡定的说:“行之说的对,上官俭月可不是能容人的人,而且,他们上官家的家风,实在是霸气,休夫啊,若今日真的洞房,只怕是这休夫的戏码,将来还会再出现一次。”

“再出现?恐怕连再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严行之笑笑,脸上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说:“虽说我不曾接触过这个上官俭月,可听闻她所做的事情之后,我觉得这么刚烈的姑娘,只怕是现在若是没死,定然已经知晓今日的事情了,如此一来,啧啧,阁主追妻的日子遥不可及了啊!”

三人顿时小作一团,满眼都是对白迦南未来生涯的期盼,只得正在朝着书房而来的白迦南,在路上就感觉到了黑暗处深深的恶意。

他迅速走到了书房,一把推来了房门,又迅速关上,这才对着还在无所谓吃吃喝喝的三人皱眉道:“适可而止,你们已经在我府中呆了两日,我已经大婚,你们也该走了。”

“走?去哪里?我说阁主大人,你这话可不对劲儿啊,我是麒麟阁的副阁主,这阁主大婚,我自然是要在此恭贺新婚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藏锋撇撇嘴,也跟着说:“是啊,当年你我约定,只要是我不能胜你,便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做你的暗卫,如今,我还没做到,怎么可以食言而肥,说走就走?”

贾半文跟着起哄道:“别看我,我也不能走,我还在追寻我自己的幸福。”

这话说完,严行之浑身一僵,双目陡然一暗,双手立刻攥成了拳头,唇裂开,散发出吃人的气息。

“贾半文,注意你的言行。”

贾半文立刻投降,缩着脖子求饶:“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吃还不成么。”

说完,他低头开始猛吃,白迦南皱眉看着他们三人,眼中闪过冷意道:“麒麟阁副阁主早就已经不是你了,你叛离麒麟阁,本阁主年在旧情,不想伤你,你别得寸进尺。

还有你,不我之间的约定,全在胜利一方说了算,如今,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完全可以离开,寻找你的自由了,没必要还在此处。”

白迦南说完,藏锋和严行之一起笑了,两人笑的声音很大,大的白迦南眉头锁的更深,不由问道:“很好笑?难道不是么?”

“是,是个屁。”

严行之笑着说着,随后看向白迦南,嘲讽道:“阁主大人连自己的记忆都已经保护不了了,看来,这麒麟阁的阁主是真的要换人了。”

“记忆?我的记忆很正常,需要保住什么?严行之,不要以为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就对你容忍,现在,你立刻从公主府离开,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严行之耸耸肩,笑的一脸无奈道:“我走可以啊,只是你千万别后悔,哦,对了,还有啊,千万别和你的新婚妻子圆房,否则,你可就要遭殃了。”

严行之说完,便潇洒的离开了,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从白迦南身边走过去,贾半文赶紧跟着起身追上去,藏锋最后一个起身,走到白迦南的身边之后,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只会相信你脑袋里的东西,可我作为朋友,仍然要和你说一句实话。

你现在娶的新娘,可不是你心里日思夜想的那一个,如果你不想等你找到你真正的新娘的时候被遗弃,那么现在,最好管好你裤腰带里面藏着的东西,免得马失前蹄,掉进小河沟里面再也爬不出来。”

藏锋也跟着离开了,白迦南阴沉着脸坐到了书案前的太师椅上,看着满地的狼藉,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抓不住。

一阵疲惫感顿时油然而生,他正坐在座位上揉着眉心,便听外边侍卫喊道:“世子爷,世子妃差人传话,说是更深露重,世子爷该回去安歇了。”

白迦南想要拒绝,可是话到了嘴边,他硬是说不出来,脑子里全都是那个看着自己满脸深情的脸被拒绝之后露出来的伤心难过。

而今,还是大婚之日,若是他冷落了心爱之人,势必会对心爱之人造成影响。

想到此他摆摆手,道:“知道了,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就过去。”

门外传来一声‘是。’

便重新寂静下来,白迦南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茫然越来越浓,浓到他此时竟然根本就不想呀离开这里去和他心爱的新娘圆房。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方才那几个人说的话影响了他吗?

他知道不是,因为,就在慕容传过来闹事,提起上官寒阙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他心底的某一处疼得厉害,似乎那里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就算是没有伤痕,也是血肉模糊。

这一晚,白迦南是回去了新房,只是在掀了盖头之后,便躺下呼呼大睡。

原因是处理公务给累坏了。

看着呼呼大睡的白迦南,赫里红委屈的想要哭,可看着那疲惫且苍白的脸,她就不忍心再动那蛊虫,只是揉揉的为白迦南擦拭了脸庞,为他退下外袍,躺在他的身边,藕臂顺势搭在了白迦南的腰间,双眼期待的盯着他的后脑勺。

可是,她等了很久,一直到白迦南的呼吸声归于平静,赫里红才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白迦南闭上眼睛,眼底还带着一滴泪珠,久久不愿从眼角处低落。

而就在赫里红背对着白迦南闭上眼睛睡去之后,躺在旁边本来睡熟了的白迦南,却猛然睁开双眼,茫然被杀意取代。

慕容传追着俭月一直到了城外的荒坡才将人给拦下,随即便见对方问道:“你是谁,为何追我?”

慕容传微微一笑,眼底带上了他擅长的柔情说道:“别装了,早就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你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出现在上京城,就不怕真的被发现,抓回去问罪?”

对面的人影微微一顿,双目含着星光看向慕容传,良久,她才沙哑着嗓子说道:“太子殿下说的不错,如今,我不就是一着棋错,被太子殿下发现了么?怎么?太子殿下是要抓我回去问罪?”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你才会寻你,并无其他的打算,你如今平安无事,我心里最是欢喜,怎么可能还会送你去那牢房受罪?”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说过,白迦南不是良配,你非是不听,现如今看到了吧?你难道还放不下?”

俭月听了,忽的笑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心道:“放下?如何放下?我付出的多少,又有谁知道?只因为一个所谓的巫女,我就要被下堂,家族众人还被冤枉叛变,被逼远走他乡,你说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她的语气带着浓郁的哀怨,仿佛此时慕容传的话点燃了她的委屈,让她根本就停不下来想要愤怒的质问。

慕容传眼底划过一丝得意,语气却是正经的打抱不平道:“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白迦南根本就配不上你,月月,忘了他不好吗?咱们重新开始。”

闻言,俭月先是一愣,随后讽刺道:“怎么忘记?我怎么能忘记?我恨,我现在恨不得能直接杀了他,生吞了他的肉,吸食了他的血液,让他知道,我上官俭月,绝对不会放过背叛我的感情的人。”

所以,白迦南,你今日成亲,我可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忘了我,以后,有你好看的。

慕容传闻言,忽的抬眸,认真的看着俭月道:“既如此,我可以帮助你,你跟我回去,我帮你报仇。”

闻言,俭月抬眸,双眼眨了眨道:“回去?哪里?”

“自然是我的府邸,不然,你还能去哪里?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俭月摇摇头,眼中出现了感动的情绪,却有忽的暗淡下来说:“多谢,只是我不能再连累你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第166章 仇人相见

慕容传摇头,眼底的柔情不可忽视,他说:“你要怎么解决?你现在是通缉犯,又如此柔弱,连一个正经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能有机会报仇?

你先跟我回去,给我一点时间,凭借我的能力,我相信不出多日,一定能找到对他下手的机会,这样,你的仇不就报了吗?”

俭月有些心动,只是神色间还带着犹豫,片刻之后,她抬眼看向慕容传问道:“太子这样帮我,到底为了什么?如今的上官家已经不必往昔,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所谓的铁甲兵也不过是虚幻的东西。

而我,此时已经是一个死人,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孤儿,这样一无是处的,我,太子相助,我不明白,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俭月的话带着淡淡的嘲讽,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因为那虚幻的铁甲兵,而此时的俭月,在伤心难过,慕容传上前,像是心疼的揉了揉她头顶的碎发,叹道:

“傻瓜,你我之间,怎么可能会有那些轻浮的东西?你真当我是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才要接近你吗?既如此,我为何要在你落魄至此的时候出现拦你?

我喜欢你,只要你开心,我便帮你,这件事不需要多做解释,我只需要你明白便好。”

闻言,俭月先是一愣,随即吃吃一笑,戏谑道:“太子殿下喜欢的当真是我?可若是有一天,你找到了那个您真正喜欢的人,发现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会置我于何地?”

慕容传皱眉,自信的笑道道:“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一天出现?你是谁,我心知肚明,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时间?真的是个好东西,太子不说我到是忘记了,我还要恭贺太子爷要娶侧妃了呢。”

她的大眼睛就这样盯着慕容传,眼底不带任何的情绪,慕容传一愣道:“这事你也知道了?”

俭月点头:“自然是知道的,这上京城不算大,我虽然行动不便,可还是能听到众人都在议论的事情,太子爷,您说的对我好,莫不是就是在对我表白心意的时候,还迎娶别的女人?而且这女人不但是是别人穿过的破鞋?还是差一点置我于死地的杀人凶手?”

慕容传一顿,目光便的犀利一些,他解释道:“这些不过是意外,有些事情需要我继续下去,寻到那些答案,所以,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

不过你放心,我心里装着的可都是你,她只不过是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罢了,我绝对不会让她再伤害你的。”

俭月笑笑,眼底的伤感再一次凝聚,略微失望的说:“多谢太子的心意,只是这样的心意,俭月无福消受,在俭月眼中,仇恨便是仇恨,否则,秋家也不会死了秋灵容,也不会沦落至此。而秋灵凤,她伤我,害我,我绝对不会忘记,所以,若是太子想要我跟你回去,便只能选择其一,否则,若是太子不准备拿我问罪,那我就此告辞了。”

慕容传一急,上前道:“现如今,你还有别的去处吗?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新的身份,给你实现一切的能力,秋灵凤的事情,不过是一时的罢了,等到我要调查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她这个人随你怎么处置,你难道就不能忍耐意识吗?”

“忍耐?太子想要我忍耐多久?我上官俭月为了活着,在秋家的地窖中忍耐了十年,又为了存活,在庄子上百般苟且,忍辱负重五年。太子当我有几个十年?几个五年?

话说的多了,到是我上官俭月矫情了,太子爷,您位高权重,不明白我等低贱之人的苦寒,更不明白我心底的恨意到底有多深,可你不能因为不知道,就想要我将这些看淡,这绝不可能。”

俭月说话的时候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她颤微着身体后退两步,却因为太过激动,身子有些不稳,朝着旁边跌去,慕容传看准时候上前一把将俭月拉入怀中。

俭月猛地挣扎,慕容传顺势加大了力道,一边安抚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也有我的无奈,我的不安,你坠入河中,我没有亲眼看见,可心痛,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怎么会不知道?

月月,我当你是我心中所爱,我对你绝无虚假,我只愿你不要排斥我,相信我,我可以给你的,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屈辱和隐忍。

你放心,你随我回去,我定然让你名正言顺的在我身边,半点都不比你青燕侯世子妃的身份差,我答应你,等尘埃落定,就一定让所有害过你的人给你一个交代。

实不相瞒,秋灵凤和我之间的事情却有蹊跷,当日我不曾去过牢房,却不知为何,居然被一个身影引了过去,随后便在狱中不明不白的和秋灵凤发生了关系。

而秋灵凤到底是否完璧,我心知肚明,可却不曾想,她当场落红,而我,浑浑噩噩,居然就把她带回了府中,还对秋家下了聘。

整件事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对劲,了只有我明白,这些并不是我的意思,我猜测,有人在策划一切,我被人下了毒。”

俭月眸光一暗,停止了挣扎,慕容传顿时欣喜,继续说道:“这件事我必须要调查清楚,否则,背后之人的阴谋定然得逞。”

“果真如此?那太子岂不是很危险?”

俭月的语气有些焦灼,似乎很担心,慕容传微微一笑,道:“放心,他既然不想要我的命,自然是还有别的打算,为今之计,我只能留下秋灵凤,顺藤摸瓜,只是,苦了你,还要委曲求全一些时日。”

慕容传语气中带着委屈,带着哀求,爱着不可多得的温柔,俭月心头冷笑,面上却垂眸沉默,状似犹豫。

慕容传这一次没有继续说话,他在等,他相信,自己这些话已经打动了俭月的心,她一定会答应他的。

果然,不多时,俭月便抬眼,盯着慕容传看了好久才道:“你说我可以利用你报复白迦南?”

慕容传心头闪过一丝狠戾,面上却是一笑,正色道:“自然是,他伤害过你,便是我的敌人,就算是你不说,等我事成,我也一定会教训他的。”

俭月终于点头,只是说道:“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要给我什么身份?我的脸,在上京城几乎是活招牌,你又怎么给我安排身份?”

“自然是我的妃子。”

慕容传随口便说,只是下一刻,他便见俭月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说:“我上官家的女儿,绝对不会和其他女子共享丈夫,若只有这么一个办法,那俭月还是告辞自行解决。”

慕容传听了,赶紧说:“可现如今只有这一种身份不会被人发现,你容貌与之前虽说相似,却根本不同,比之从前那张假脸不知道好看多少,只要身份做的天衣无缝,定然不会出现纰漏。

可是,如果没有适合的身份,你必定还会被人怀疑,所以,我为你安排的身份是香贵坊的织女,被我撞见,惊为天人,所以才会带入府中宠幸。”

他说到此,看俭月脸色依然不好,赶紧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的,更不会在你面前宠幸别人,你不知,在见到你第一眼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和其他女子有过什么,那日和秋灵凤是真的被人暗害。”

慕容传着急的解释着,俭月听了半天,才最终点头,慕容传的心顿时放下,带着俭月回去了太子府安顿在了距离自己房间最近的青素斋。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就在慕容传带着俭月回去府中的时候,秋灵凤正等在大门口,像一个盼郎归的新妇一样,穿戴整洁,巧笑嫣然的等待着他。

而当秋灵凤一眼看见随着慕容玉下车的上官俭月之后,本含着笑的双眼立刻瞪圆,带着震惊和恐惧,踉跄着后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怎么可能?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不,不对,这不是她,她没有这么漂亮,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

秋灵凤面色僵硬的看着慕容传带着俭月朝着她走来,等到慕容传到了面前,她才僵硬着脸笑道:“妾身恭候太子殿下。”

慕容传微微皱眉,余光看了一眼俭月,见对方面色如常没有什么不适,这才放心,看向秋灵凤皱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夜里这么冷,也不怕挨冻染了风寒。”

秋灵凤闻言,顿时喜笑开颜,挑衅的看了俭月一眼,便垂眸羞怯说道:“从和殿下分别,凤儿便心头思念,殿下相助凤儿,却也因此受到连累,妾身心头担忧,便想着过来看看。

而后,殿下不在府中,凤儿想着,若是在殿下回来第一眼便看见凤儿,是否就能感受到凤儿的一腔心意?若如此,凤儿便觉得不白挨冻。”

这话说的句句情深,又带着小女儿家的羞怯,俭月心头不得不服,这样温柔贤惠的秋灵凤,怎么不叫人心疼?

第167章 优势我有吗

慕容传果然心软,上前将秋灵凤肩头的披风朝上拉拢了一下,道:“以后若是晚了,便不要等了,快过年了,若是真的病了,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咱们的婚期将至,你若是此时病重,对婚事也有所影响。”

秋灵凤赶紧应声,感激的看着慕容传道:“妾身知道了,对了,殿下带着这位妹妹好生面善,好似我那已经去了的六妹妹。

当日我得了癔症,不识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做出了那等举动,后来清醒,只觉得死了才能赎罪,只是心头还有记挂着的人,便也只能为六妹妹祈福了。”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秋灵凤的脸上还带着悲伤,眼角还挤出了点点泪痕,真的像是她当时神志不清似的,现在想起来后悔莫及的样子。

看的俭月一阵阵冷笑,面上却是对着她矜持的颔首,便看向慕容传,一句话未曾回应秋灵凤。

秋灵凤顿时变了脸,只是在慕容传面前,她还是绷着自己的身子,故作大方。

慕容传什么都没回应,只是点点头道:“这是彩月,是香贵坊的织女,今日去那里又是,无意间撞见,觉得甚是有缘,便带了回来,凤儿你莫不是吃醋了?”

慕容传挑眉戏谑的看着秋灵凤,秋灵凤面色一红,手指掐着手帕狠狠的绞了几下才放下自己的手娇嗔的说道:“殿下这是打趣妾身么?能伺候殿下是妾身的福气,妾身自然不会恃宠而骄。

而且,这府中进了新的姐妹,便热闹起来,妾身平日里也有了玩伴儿,也许会有趣的多。尤其是看见妹妹这容貌,让我真的以为是六妹妹在世呢。”

她继续看向俭月,俭月依旧矜持的笑着,对着她点点头,仍旧一字不说,秋灵凤无奈,只能对着慕容传说道:“看我,光顾着说话,竟然忘了此时夜里,该是回屋说才是,殿下恕罪,如今这儿站的久了,会不会很ll冷?是妾身的错,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本宫身子壮硕,这点寒意还不在话下,今日便如此,你且回去休息,彩月我安顿在了青素斋,她累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你便不要去打扰她了。”

慕容传说着,拉着俭月的手越过秋灵凤便朝着大门走去,秋灵凤遭遇冷意,双目一僵,咬着唇追上去道:“那滇殿下呢?妹妹累了,不若妾身照顾?”

“不了,我还要入宫,你我的事情,母妃事先不知,如今动了怒,相信还在气头上,我若不去领罪,相信咱们的婚事都进行不下去的,你先睡吧,晚上我回来直接去书房。”

慕容传说完,便带着俭月朝着青素斋走去,秋灵凤站在廊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结冰,她双目喊着晶莹泪珠,语气颇为凄凉的说道:“不过一夜,怎么就又有了新欢?居然还是个脸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休息,我入宫一趟,我将侍卫留下几人替你守门,若是她过来找麻烦,你只管吩咐我给你留下的人赶走便是。”

慕容传说的毫无心理负担,和方才情深柔情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俭月冷笑,这才是慕容传的真面目,他可以对着敌人微笑,深情对视,城府深的让人发指。

“你不心疼她?怎么说,她也算是和你共度了一夜良宵呢。”

俭月面色如常的朝着床走去,一边说着,慕容传眯眯眼,欣赏着油灯下的俏颜笑道:“不过一个被人沾了的身子,可不配本宫的心疼,到是你,这几日定然是没睡好,看你瘦的,赶紧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知道,若此时自己不走,俭月定然不会休息,而后,也会让他继续接近俭月的机会消失殆尽,所以,他走的十分干脆。

他可以等,等到开水慢慢烧开,等到青蛙适应了水温,到时候,等到发现即将被煮熟,却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慕容传走后,俭月刚坐在圆桌旁端起茶杯,便感觉身后一阵罡风袭来,她目光陡然一沉,瞬间掷出手中茶杯,茶杯袭向来人,只是一个照面,便到了那人的手中。

“太子府中的茶水却是不错,正巧我真的渴了,这茶,谢了。”

黑风笑吟吟的将茶水一饮而尽,随手一丢,便将茶杯端端正正的扔到了茶盘中,随后做到了俭月的对面,俭月冷眼看过去,道:“太子府你也敢走,不怕外边的金甲卫发现?”

黑风挑眉:“那你怕吗?”

俭月嘲讽道:“你当他现在敢监视我?就算是此时对我疑点重重,也绝对不会让我觉察出什么的,唯一的方法,便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的熬着我。”

黑风闻言,狡黠的眨眨眼,反问道:“所以咯,你觉得这没有人监视的地方,我会害怕被人发现?”

俭月垂眸,没在继续和他斗嘴,又拿了另一只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黑风双目一直盯着她的手指,看着她将茶水送入口中,才问道:“为何要选择他?”

俭月笑笑,道:“难道这不是上山最为便捷的一条路?”

“可这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条路。”

黑风皱眉:“你要争的,可不是单单一个太子妃人选,没必要来这种遭心的地方。”

“遭心?我说什么师傅,您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权谋,怎么还会认为这种地方遭心?”

俭月笑的双眼弯曲,整个人透着一丝丝邪魅的气息,她起身,到了床边,撑起一条腿,放在床上,随后双手放在膝盖上,将下巴放在双手上,一副慵懒的样子说道:“我哦有我要坚持的东西,也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不光是我会选择这一条路,相信,她,也会走这条路。”

黑风一愣,道:“你是想要和她正面对上?”

俭月反问:“如何不可?我和她,站的地点不同,一高一低,可到最后,我们要争的位置却是相同的,如此,就算是正面对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你疯了,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黑风摇头,不赞同的说:“趁现在还没遇上你必须离开,你和她相比,不过就是白兔和灰狼,你根本就不是对手。”

俭月笑笑,无所谓的说:“如何能这么肯定?你该知道她的下一步就是这太子府的对吧?所以,你才不赞同我要从这里走的。

只是,你说服不了我,你所谓的不是对手,只是缘自你的自以为是,我们不曾相遇,不曾了解,你怎么就觉得我不是她的对手?

单凭她从草原而来吗?我虽说不是那么猛的野兽,也自问也不是温室里面的兔子,所以,就算是此时对上,还不至于你说的那般惨烈吧!”

黑风没再继续说,俭月已经下定决心,他就算说再多也不会改变,而且,这根本就不该是他管的事情,在他的位置上看,俭月和秋灵玉对上,对铁甲兵来说,是好事,可偏偏,一想到俭月会因此败北,他就不愿意此事过早发生。

然而,看着眼前对他的话根本就不听的俭月,他皱眉良久,才终于说道:“她才是慕容传心中的那个人,你觉得,你会有优势么?”

“优势?这东西我有过吗?”俭月笑着说:“我凭的,可不是优势那等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是自己努力而得来的一切成果。

啊,顺便说一句,万一我俩对上了,还要劳烦你不要让我娘知道,她遭受的罪已经够多的了,你还是让她安度晚年吧!”

黑风抿唇,看着说的非常自然的俭月,道:“你早就知道她在我们这儿?”

俭月打了个哈欠,道:“不知道不是傻子?我这么久都没有问她的下落,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娘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了解。

她啊不要我报仇,当初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报仇,定然就是走了你们给我和她安排的路,只要走上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我现在还是奋不顾身的走了,而且走到了现在,我并不想要回头,也不需要你们用她来威胁我,当初秋家没有办到,相信只要是我不愿,你们也办不到。

只要你们别逼我做出让你们后悔的事情,这条路,我会继续走下去,也会让你们看到在你们推测之中的不一样的结局。”

说完,她又做出很累的样子,哈欠一个接一个的,随后,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这感情戏真的是跌宕起伏,我这累的,时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您老是继续在这跟我做保镖,还是”

逐客令已经下达,走不走就不是她的事情了,随后拉开被子,俭月和衣而卧,也许是真的太累了,也许是因为某人的存在她感到心安,不多一会,她便睡了过去,黑风瞪眼盯着俭月半响,才无奈的揉揉眉心,一挥手,消失在屋子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窗户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屋子离开的。

第168章 真正的意图

慕容传深夜入宫,到了孙柔香的宫中,还没等开口问安,便被孙柔香扇了一个大耳光,只能默默的站在原地,听着孙柔香的怒骂。

“长本事了啊?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本宫商量一下,不过就一个女人,怎么就这般不舍?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本宫的?啊?都给忘了?”

“母后息怒,儿臣也不想的,只是不查糟了算计,便只能将计就计。”

慕容传低声说着,随即,将事情从头到尾的和孙柔香说了一遍,除了之前和俭月说的说辞,又将俭月的事情变着法说了一下。

他说:“秋灵凤最忌讳的便是上官俭月,有她在,相信秋灵凤定然会很快露出马脚。”

孙柔香闻言皱眉,眼中带上不敢置信,她道:“你说那上官俭月居然没有死?这这怎么可能?那鸿蒙桥水流湍急,人掉进去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那时候那个什么巫女不是派了很多人下去寻找吗?根本就没有找到。”

慕容传微微一笑,眼睛里带上了莫测的神色。

“所以,我觉得,血色珊瑚还是有用的。”

孙柔香抬眸,便见慕容传继续说道:“母妃调查上官家十几年,在上官玲珑身上也下了苦功夫,可铁甲兵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不闻不问,任凭上官家的嫡女遭受如此凌辱。

而后,上官家潦倒落败,连我丢了传说可以调度铁甲兵的血色珊瑚都不闻不问,母妃有没有出现过这铁甲兵根本就不存在的错觉?”

孙柔香皱眉:“自然是,否则皇上对上官家动手,你以为我会这样任其为之?怎么?难道你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是。”

慕容传笑道:“母后难道不奇怪上官俭月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说起来也实在是从一开始就奇怪的很,她的出现,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事情一样,从始至终都是冲着秋家来的。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在秋家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的?秋振洲为人很辣,虽说有些好色,和孙氏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对秋家有害的人。

而今,鸿蒙桥河水中还能险死还生,回到上京城,甚至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去了长公主府,若不是我发现了她,想必此时上京城早已经传出来她刺杀白迦南的消息了。母后难道就没有任何猜测?”

上肉香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铁甲兵相助?”

慕容传点头,勾起嘴角道:“母妃想一想,上官俭月和白迦南在成亲路上撕破脸,上官家的小姐一怒之下沉了百抬嫁妆,甚至是落水身亡,而后,上官庭怒而行刺青燕侯世子,却被赶来的父皇阻拦。

父皇早有拿下上官家的意思,趁着这时候,根本不可能错过,却不曾想,他还没来得及下令,上官家就人去楼空,连一个下人都不曾落下,母妃试想一下,这样的手笔除了铁甲兵,还有谁能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办到?”

孙柔香沉思片刻,转而看向慕容传,疑惑的说道:“你说这些可有根据?莫不是为了要这两个女人,才会编了谎话哄骗本宫?

本宫可告诉你了,皇上这几日对你不闻不问,甚至是出现了这等影响声誉的事情都只是问了一声,便不再管,照此看来,定然对你失去了信心,你这太子之位已经岌岌可危,如果再继续下去,本宫除了逼宫,可就真的保不住你了。”

慕容传闻言笑道:“母妃放心,绝对不会到那一刻的,我对秋灵凤本就没有感情,却不曾想会遭人暗算,和她有了首尾,本来也已置之不理的,儿臣却想着这幕后之人不抓住,以后也是一个威胁,这才想着将计就计,将人给接回了府中。

而上官俭月,本就是无意中遇见,推测到了一些可能,反正这两人势同水火,放在一起,也无需担心两人结盟,到是可以让他们斗一斗,看看谁露出破绽,而咱们,只管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慕容传回府之后,下意识的就要朝着德馨馆走,只是走了两步忽的一顿,转而看向跟在身边的金甲卫道:“秋灵凤今日住在何处?”

金甲卫立刻回道:“昨日殿下将人带回,便安置在了德馨馆,今日她过来,殿下不曾安置,便径直又住了回去。”

慕容传双眼一眯,半响道:“我知道了,那彩月姑娘可是休息了?”

“彩月姑娘进房之后便睡下了,我等按照殿下吩咐,距离房间三丈开外,不曾接近,屋内始终未添烛光,想来是真的歇下了。”

慕容传点头,微微笑道:“如此甚好,对彩月那边,继续如此,不必看的太紧,否则会弄巧成拙,而秋灵凤那边,跟本宫守住了,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弄什么幺蛾子。”

吩咐完金甲卫,慕容传忍着自己想要去德馨馆的冲动,径直回去了书房,眉目紧锁,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秋灵凤终究是没有等到慕容传,心下有些失望,不过她派出去的丫头回来说慕容传也没有去青素斋,膝下微微一松,可仍旧提着。

这个彩月出现的也实在是太奇怪了,怎么就和上官俭月如此相似?而且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

“怎么?睡不着了?”

熟悉的声音顿时让秋灵凤紧张的起身,朝着声音来源看去,随即,她更加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又跑到门口看了看,才说道:“你来做什么?我身边他的人不少,若是被发现了,我就完了。”

白纱遮面的女子微微一笑,毫无压力的一步步朝着秋灵凤走过来,一边说道:“怎么?想要过河拆桥?忘了曾经答应我的事情了?”

秋灵凤皱眉抿唇:“我没有,只是此时真的不是相见的时候,你到底有什么急事?赶紧说。”

“放心,我若是连对付几个看门狗的本事都没有,如何会过来寻你问话?近日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要问一问你,今日这太子府可有异动?”

白纱女子说着,看向秋灵凤,观察着她的面部反映,秋灵凤没有发觉她的注视,而是思索片刻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到是今晚,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个女子,长相和死去的上官俭月极其相似,只是比上官俭月还要漂亮罢了。”

“你说什么?”

白纱女子猛地起身,一错不错的看着秋灵凤,秋灵凤皱眉:“你不相信我?那就亲自去瞧瞧,此时人就住在青素斋的主卧里面。”

白纱女子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拳头微微收紧,眸光晦暗不明,秋灵凤瞧瞧观察,心下有了计较,随后道:“之前在青燕侯世子接风宴的时候,太子殿下看那上官俭月的眼神就不对劲,我曾想过,他到底是为何如此,今日见了那女子,才想会不会是惊讶这两人是如此的相似。”

白纱女子已经抬眸,转而问道:“有没有可能这女子其实就是上官俭月?”

“这怎么可能?”

秋灵凤几乎是直接反驳,她瞪着眼咬着牙看着白纱女子道:“她是我亲自推下河水的,是我亲自用涂抹了剧毒的匕首扎进心脏的,怎么可能还活着?绝对不可能。”

白纱女子沉默了一下,等着秋灵凤安静了下来之后才道:“想办法看一下她的胸口,证明一下她到底是不是上官俭月。”

秋灵凤顿时皱眉,不满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排除任何的可能,如果她真的是上官俭月,相信,对你我来说,威胁最大的可是你,难道你不怕吗?”

秋灵凤握紧双拳,眼中闪过狰狞,白纱女子挑眉戏谑道:“还是说,你不敢再杀2她一次?”

“如何不敢?就算是要我再动几次,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秋灵凤冷笑,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眼忽而涣散道:“如果不是她,我怎么可能会沦落至此?虽说我爱着太子殿下,可我到底是秋家的嫡长女,本来未来太子正妃的人选,都是她,如果她不曾出现,我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我恨,我恨她,恨不能生吃她的肉,活剥了她的皮。”

秋灵凤说完此话,白纱女子忽的浅笑,走到了秋灵凤身边,白皙的手指放在了秋灵凤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秋灵凤一个激灵,却愣是没敢动,怔怔的看着白纱女子对自己的调戏。

等白纱女子终于将手放下,她才回过神来,便听女子说道:“这就好,你放心,只要你听话,太子正妃的位子,总会是你的。

而上官俭月,无论现在是死是活,都不会是你的阻碍,反而是她活着,也许还能成为我们的替罪羊,何乐而不为呢?”

秋灵凤不解,可白纱女子却根本就不等她想到什么,径直说道:“如此,我便走了,你要尽快确定她的身份,我们也好指定下一步的计划,否则,这太子府,恐怕就要迎来第二位女主人了。”

第169章 只能是师傅

“你确定寻秋灵凤的是个女人?可曾看得出是谁?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白纱女子刚走,便有金甲卫进入了慕容传的书房汇报。

“是个女子,带着白纱,看不清长相,而且此女子轻功不凡,入府的时候便多重试探,为了不被发现,属下等人只能离得远一些监视着。

她们交谈十分谨慎,门窗紧闭,而且声音极低,只是在她们提起上官俭月的时候忽而高声,后又压了下去,再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慕容传双眼微眯,半响之后,才笑着说道:“如此,本宫猜测也猜得出来到底是谁了,只是没想到,秋灵凤的胆子实在不小,居然连苗地的人都接触到了,怪不得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当中杀人。”

说着,他看向地上跪着的人道:“按兵不动,当作不曾发现她们的会面,既然上官俭月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那么想必,不用等多久,这府中便会上演大戏,你们给我看牢了,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地上跪着的人点头,正要起身,便见慕容传继续道:“这件事你交给其他人,你亲自去,给本宫去寻这个人来。”

揽月楼楼顶。

枯木张手里捧着一坛子美酒,哼着小调,晃晃悠悠的从揽月楼地下暗道里面出来,抬眼,便看见揽月楼的楼顶上,坐着黑风,此时正端着脸,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枯木张见状,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忽而笑道,一个纵身上了房,坐在了他的对面笑道:“一个残月而已,如何看的这般认真?”

黑风闻言,摇头笑道:“残月有残月的美,是圆月永远比不上的。”

枯木张摇摇头,伸手打开酒坛子,直接朝着嘴里灌了一口,这才打着酒嗝笑道:“我是粗人,可不懂得欣赏这残月之美,到是可以看得出你,今日这状态,莫不是患了相思病?”

黑风一顿,看向枯木张,便见对方咧着嘴大笑道:“看你这样子,咱们做伴不下百年,从未见你如此失神过,哪怕是看着自己的肉从身上掉下来,也不曾皱过眉,就算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能看得出一二来了。

啧啧,真的没想到,黑风居然还能老树开花,如此思春,啧啧,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那傻丫头的心,可不在你身上呢。”

闻言,黑风皱眉,呵斥道:“休得胡说,小心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枯木张又是一笑,挑眉道:“坏了谁的清誉?你怎么知晓我说的是谁?莫不是被说中了心思?呵呵,我就知道,怎么?真的陷下去了?”

黑风没说话,重新看着天上的残月,半响才道:“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枯木张撅嘴:“若是别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放心,你依旧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黑风,绝对不会有人察觉,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喜欢了,为何不努力一把?如此在这折腾自己,真的不像是黑风你的为人呢。”

黑风闻言,忽的一笑,脸上泛起了一丝苦涩的味道,他反问道:“枯木张,你觉得,咱们两个,真的能像普通人那样谈情说爱吗?”

枯木张一顿,便见黑风叹了一口气,径直躺在了瓦盖上,看着弯月道:“从发现至此,我从未想过要继续下去。”

枯木张看向黑风,黑风的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只是眼底的温情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他眨眨眼,又是一口酒灌下去,将酒坛子扔给黑风道:“一醉解千愁。”

黑风接住,一只手便将酒坛子举起来,就着躺着的姿势径直朝着嘴里倒酒,任凭酒水撒了满脸,良久,才将酒坛子还给枯木张。

枯木张啧啧道:“可惜了这好酒了,我在这楼底下挖出来的呢,到叫你给浪费了。”

黑风笑笑,眼里染上醉意,他叹道:“也许,和师傅他们一样,自我了断才是最好的选择,张啊,你又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枯木张闻言,顿时讽刺的反问道:“和他们一样变成那些恶心东西的下酒菜?你办得到,我可办不到,否则,也不会到今天了。

我到是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若不是因为你,我也许早就离开这劳什子的铁甲兵了,空有其名的东西,为何还要守着?”

他看向黑风,眼里带着的不甘和不满像是因为酒精发酵了一样道:“一代代的传承至今,除了你我,他们根本就不受控,你又为何坚持着呢?仅仅是因为你师傅临死的嘱托和遗言?那为何他不自己活着来承担?偏偏要自杀在你的眼前,让你一辈子记着他给你的任务?

黑风,你不觉得累吗?你从不曾为自己活着过,现在,又卷入这一场无休止的战争,你当真觉得,这双凤相争,会有好的结果?”

“我不知道。”

黑风说着,眼中染上了迷茫和疑惑,他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坚持着什么这场赌局从几百年前延续至今,从未有过间断,你以为我们放弃了,就会有好的结果吗?

如果真的如此,你当我愿意这样继续守着?从那东西种下去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是连累了你,抱歉。”

枯木张听了,嘲讽的将剩下的酒水一把倒在了黑风的脸上,黑风被浇了个透心凉,只觉得一个激灵,便听枯木张道:“你现在说连累?不觉得虚伪?我说黑风,你真的是黑的很,如此虚情假意你也说得出来,真该要小月月看看,你这张脸皮到底有多厚。”

提起俭月,黑风忽的一笑,这张痞痞的脸上居然带上了点点温柔,连神经都轻松了似的说道:“这张脸到底有多厚,她从认识我便知道了,根本就不需要我特艺展示。”

枯木张笑笑,忽的看向黑风,认真的说道:“当真不打算继续下去?”

黑风摇摇头,面色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笑道:“自然,只是感情这东西根本不受控制,到底会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了不算,不过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现在这样很好,最起码,我还是她的师傅,也只能是她的师傅。”

枯木张皱眉:“可她现在是恨你的。”

“那又如何?总好过棋局上,从一开始就没有她这颗棋子的落脚之处。”

枯木张闻言,点点头,叹道:“棋局,棋局,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命运,罢了罢了,既如此,也再也没什么可改变的,咱们哥俩唯有舍命相陪,放心,你不会孤独一世了,还有我陪着你呢。”

黑风笑笑,不置可否,抬眼重新看着天上的残月,微微一笑道:“快过年了啊,这个圆月之后,便是新年了,也不知道,那丫头能不能在新年之前有所收获。”

枯木张笑笑,道:“你担心什么?收获是会有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而且,这身后的烂摊子,你不是已经全权接手了吗?”

黑风笑笑,再没说话。

枯木张说的没错,这烂摊子,他注定是要接手了,这局棋,无论下棋的是谁,无论他是否曾经出现在棋盘上,可一旦他动了心思,便已经再也离不开这局棋了,下棋的人,已经将他防止了棋盘上最重要的位置,他这辈子也挣脱不开了。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甘之如始啊。

“我说你这人很奇怪,为何总是跟着我?我说了并不认得你,你为何还要如此认死理儿的跟着?”

秋灵玉气愤的对着身后一直跟随的人说着,一边疾驰朝着上京城而去,这几日,她一直在所寻上官家人的消息,便暂时离开了上京城,可却不曾想,却是在距离上京城几十里的地方遇见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这人将她认作何人,她自然是清楚明白,可是,她根本就不了解那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性格,又不知道这男子和她的关系,唯恐自己假扮出错,所以她并不打算假扮。

只是,她在和对方说认错人了之后,对方非但不离开,除了变了变神色,便是继续跟着,到底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她都不知道。

开始,她并不赞同对方跟着自己,毕竟,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这人跟着总是会坏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的,可却不曾想,这人的武功居然在自己之上,她想要赶走都不成。

唯有从开始的刀剑相向,变成了到现在的视而不见,可总是被一个陌生男子紧紧跟随她还是心底不舒服的,也就经常恶语相向,没有好脸色。

紧紧跟随之人仍旧没有说话,任由她的出言不逊,只是在秋灵玉每每转头之,会稍微停一下,淡淡的看着她走远一些之后,便又沉默的抱着剑跟随。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到也到了上京城的城门口。

看着高耸的城门,沉默良久的男人终于说话了,他看着秋灵玉的脸半响道:“你这张脸若是不改动一下,恐怕到了城门口便会被乱箭射死。”

第170章 示威下战书

秋灵玉闻言,想了一下,看向他道:“你说得对,毕竟,你要寻的那人是个通缉犯。”

眼见着男子双目犀利的看向她,秋灵玉唇角一扬,毫无惧意的坦然和他对视,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着和妆容,一边继续说道:“怎么?不满意?可这毕竟是事实,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就看我这张脸,你也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说不想知道就不知道的。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凭借你堂堂大西北小王爷的身份,就算是和她相识,却为何对她如此执着?此时还因为她跟着我?”

跟着秋灵玉的人正是外出寻找俭月的楚天一,只是他在看见秋灵玉的时候,将对方认错成了俭月,而后,发现两人的说话方式和处事方式都不相同,便想着这人的真实身份,对俭月有无威胁,。所以,才一直跟着,便一直回到了这上京城。

看着秋灵玉毫无芥蒂的寻了个僻静地方开始脱衣服,楚天一赶紧移开自己的视线,转眼看向上京城的城门半响,才说道:“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换衣服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有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楚天一听见了秋灵玉的声音。

“什么关系?这还看不出来吗?你莫不是猪脑子?”

楚天一没说话,抿唇皱眉,等到秋灵玉换好了衣服出来,看向楚天一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问道:“怎么样?可有破绽?”

楚天一摇头,此时秋灵玉换上了老妪的衣服,还化成了垂暮的老人,她此时身子稍微弯曲前倾,做出了弯腰驼背的样子,一眼看去,便真的和老妪相差无几。

楚天一抿唇看了一下,便转而朝着城门口走去,秋灵玉见状,赶紧跟上嘟囔道:“干什么走那么快?你我还要装走母子的。”

楚天一闻言,顿足了一下,道:“大西北想王爷的母亲可不会是你现在这幅尊容,能做个本王身边的厨娘,已经是上上之选。”

说完,他继续前行,秋灵玉闻言,却是笑笑,玩味的说道:“她认识的人,还是挺有趣的,真的想要见一见她本人嗯。”

进入城内不算困难,楚天一亮出了腰牌,便很轻易的带着秋灵玉入城,而后,秋灵玉便在人多的闹市趁着人影晃动,将他给甩开了。

楚天一静静地看着她离开,没有想要去追的冲动,她如此举动,想必是已经遇上了和她接头的人,就算是此时自己追过去,也会被人给拦住,徒增风波,没什么好处。

想了一下,楚天一转而朝着皇宫那边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眉目微微一紧,脚步便转了方向,朝着自己曾经租下的小院走去。

院子里还是如他路开始后的样子,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的灰尘,明显是一直有人打扫的样子。

他一步步的走向后院,没发现人,便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中果然有人说话。

“小姐,您这样努力,实在是让人心疼,也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小姐不要,我说小姐啊,你要不就换一个人喜欢啊,何必去喜欢这么一块榆木疙瘩?”

说话的老妇人是之前给楚天一做饭的妈妈,她从进来这个院子,就一直给楚天一做饭,送饭,一直看见楚天一除了练剑就什么都不在乎。

而后有看见眼前这个小丫头前前后后的跟随,还为了让楚天一看她一眼,学习做菜,看着那双本来一丁点伤痕都没有的手被烫出水泡,她都跟着心疼。

谁成想这个被宠着的男人说走就走,留下小姑娘在这院子里哭了两天,也因此,此时说的话有了些埋怨。

正在挥刀杀鱼的何新乐丝毫没有发现厨房的外边多了一个人,此时她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在粘板上的那条鱼身上,听了老妇人的话,笑着摇摇头反驳道:“你懂什么?小一哥哥那可是英雄,要做的事情自然都是最伟大的,和咱们闺中的女子才不一样。

他离开自然有他离开的道理,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才要学会做饭,等他回来了,让他好好吃一顿家里的饭菜。”

何新乐并不知道楚天一还会不会回来,致死心里想着要在回去大西北之前,将做菜这一项技术给学会,练熟,等到以后楚天一回去大西北的时候,才有她露脸的时候。

而此时和这妇人这样说话,不过是不想要暴露她们的身份,徒增烦恼罢了。

妇人闻言,叹息道:“公子可实在是有福之人,只盼着公子能看见你的付出,早日娶了你,不然我这做下人的都觉得小姐实在是委屈。”

何新乐被说的眉开眼笑,随即道:“我会一直等到他娶我的,这个你放心,对了,这个鱼我已经弄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啊,这样,小姐您看”

看着和老妇人忙的热火朝天的何新乐,楚天一默默的退出了厨房的地界,转而走到了前院,他一直练剑的地方。

只是,此时拿出宝剑,却是没有任何想要挥剑的想法,他看着断掉的剑尖,眼底浮现疑惑。

俭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醒过来,她没有着急起床,而是兴致盎然的躺在床上,听着外边的争吵。

争吵的两个声音十分的熟悉,一个是昨日已经见到了的秋灵凤,而另一个,便是那个和她有着两辈子仇恨的岳乐韵。

秋灵凤一大早就准备过来寻俭月的麻烦,好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上官俭月,可是就在她准备往青素斋过来的时候,却是在路上遇到了岳乐韵。

她顿时一愣,便见岳乐韵已经笑着朝她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亲切的说道:“上一次分别,乐韵十分挂念姐姐,不知道姐姐出了那等事情,到底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却是不曾想到,今日到是在这太子府中遇见了。

看姐姐神清气爽,步履急速,一看就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实在是恭喜姐姐。”

这句话说的甚是实诚,岳乐韵眼中也是带着真诚的神色,可秋灵凤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

就算对方带着一百个诚意说的这话,可现在,她已经是太子的未来侧妃,怎么容许别人坏了她的清誉?想到此,秋灵凤顿时没有给岳乐韵面子,直接道:“岳小姐可莫要胡说,我现在和太子的关系可不容许出现任何的乱子,若是因为岳小姐这张嘴出了事,相信相爷也不好做。”

岳乐韵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嘴角却是上扬,带着淡淡的天真,眨眼道:“姐姐说这话到底是何意?妹妹我不过是关心而已,如何扯上了太子殿下的事情?

虽说你现在和殿下好事将成,可也不能因此就趾高气昂,不过是区区侧妃,怎么好占了正妃的气势?”

秋灵凤顿时双眼带上怒意,看向岳乐韵,只是岳乐韵却是忽的一笑,灿烂的说道:“乐韵说的这些话,姐姐也不要介意,只是这规矩就是规矩,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到时候辱没了太子的身份不是?

前日里皇后娘娘已经和家父提过亲事,而且皇上也已经应允,这圣旨不日便会下来,以后,咱们姐妹二人,到是要长期相处了,乐韵也是因此,今日才会过府探望,想要和太子爷商议一下这府中规矩。”

秋灵玉一愣,问道:“你说皇上要为你和太子赐婚?也是侧妃?”

岳乐韵摇摇头,状似困惑的扶了一下头上的发钗,说道:“我也不知道呢,只是乐韵这心底全都是对殿下的爱慕之情,这身份倒也不甚在意,侧妃不侧妃的,对妹妹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只是这皇上赐婚,按照我爹的分位,加上太子殿下对妹妹我的重视,这身份么,现在倒也不好说,而且,乐韵年纪尚小,以后这府中的事物,还要姐姐多多照顾才是。”

秋灵玉双手猛地抓住了身前的衣摆,眼中带上冷冷的目光,岳乐韵看了,心下嗤笑,面上却装作关心似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这一大早上的,莫不是哪个下人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你?”

一个织女入府,她尚且高上一头,可若是这岳乐韵入府,甚至是坐上了那个本来属于她的那个位置。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亲眼目睹自己最狼狈时候样子的人,如今两人争夺一人,那她的秘密,岂不是全都呈现在对方的眼前?

就算她已经遮掩的天衣无缝,可也对此时岳乐韵的挑衅感到紧张和愤怒。

这算什么?正室对妾侍下达的通知?还是对她明晃晃的讽刺和嘲笑?

如此,她怎能甘愿?

秋灵玉转头看向岳乐韵,那巧笑嫣然的嘴脸在她的眼前,硬是让这早晨的朝霞顷刻散去,一下子变成了漫天的乌云密布。

岳乐韵,上官俭月,怎么一个个的都围着她转悠?为何就不放过她?

第171章 做戏

忽的,她僵硬着裂开嘴角,眼中带着算计说道:“这可不敢当,如果岳小姐当真是正妃,这府中事物可是要您亲自负责才好,否则,怎么能体现殿下选择正妃的良苦用心?

正巧了,殿下昨夜还带回了一位美丽佳人,如今便住在殿下寝室旁边的青素斋,我今日这样早,不过是想着作为主人,不能怠慢了殿下的客人,想要过去关心一下,只是不成想在此碰上了岳小姐,既如此,不若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这句话说完,岳乐韵笑着的脸停顿了一下,而后,她双眼带着疑惑看向秋灵玉,秋灵玉继续笑着,却是迈步朝着青素斋的方向而去,一边走,一边神秘的说道:“这个女子长相却是不俗,而且还是个脸熟的,相信一会岳小姐见了,也定然会大惊失色呢。”

就这样,两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到了俭月的房门口,可是却被守着门的金甲卫给拦住,硬是进不去。

而后,俭月便听见这两人在外边开始争吵了起来。

一个是呵斥金甲卫不懂规矩,连府中的侧妃都要拦着,而另一个这是故作大方的觉得还是不要扰人清梦,多等一些时候。

而后说着说着,这两人就忽然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秋灵凤本不是冲动易怒的人,可这会儿受了岳乐韵的气,又被俭月的避而不见,金甲卫的不尊重给刺激了一下,这便什么都不顾的开始发飙。

她看着岳乐韵说道:“岳小姐,就算您即将成为这太子府的女主人,可此时这圣旨还没有下,而我和太子点殿下的婚事已经公之于众,怎么说,这府中的事情,现在还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怎么这区区一个侍卫,我便说不得了?”

岳乐韵闻言,眼眸一眯,笑道:“姐姐这话是何意?我不过是想着和气生财,就算姐姐此时是这府中的侧妃,可毕竟这婚礼还未办,你还是秋家的小姐,咱们半斤八两,怎么可能指使太子府中的侍卫?尤其是,这侍卫还是太子的亲随,金甲卫。

不得不说,秋小姐如此精灵剔透,却连太子府中的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吗?这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这金甲卫,可是只属于太子的,任何人都无法指使,哪怕是今后的太子正妃,都没有权利去指使。

二来,秋小姐如此不顾形象面子,硬要见这太子的贵客,如今被拒之门外,就该明白,太子的意思,难道你还要犯蠢的继续在此争吵,好把人给吵出来,对着太子告状?”

秋灵凤闻言,顿时咬唇反驳道:“那按照岳小姐的话,咱们谁都不能怎样了?可这客人还在屋中,就算不能吵醒,这早饭总是要用的吧?”

闻言,岳乐韵忽的笑笑,双眼带着嘲讽的看向秋灵凤道:“这太子府难道是什么鬼门关?还能饿死人?秋小姐的担忧有些过了。”

两人就这样在门口争吵着,其实心里都是一个想法,就算是进不去,也要把里面的人给吵醒,然后出来。

尤其是岳乐韵,被秋灵凤勾出了心思,就想要卡看,这里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会被慕容传如此善待。

只是可惜,两人争的面红耳赤,就差放下大小姐的身份厮打在一起,,屋子里的人仍然没有动静,就像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住人似的。

最终,秋灵凤咬着牙怒着脸离开,而岳乐韵,看着秋灵凤离开之后,眼睛一转,打算去书房寻慕容传。

只是她还没有走出去三步,便听见身后方才一点不动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她转头,便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连,顿时愕然的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眼前人。

“你是上官小姐?”

俭月双眼带上疑惑,歪着头,张嘴,沙哑的问道:“上官小姐?何人?”

这声音犹如公鸭嘶鸣一般,顿时让岳乐韵的耳朵十分的难受,她皱皱眉,却依旧保持着尊重的姿态看着俭月笑道:“你真的不是上官将军府那个上官小姐?实在是太像了。”

俭月摇摇头,好奇的看向岳乐韵,却是没再说话。

见状,岳乐韵问道:“你这嗓子是怎么回事?”

俭月摇摇头,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只是用悄悄话的样子说道:“儿时便如此。”

这嗓子是坏的,又对上官小姐这个称呼不熟,再加上这五官比之上官俭月的要妖艳更多,岳乐韵眼中的疑惑少了几分,只是仍旧赞叹的走上前去,道:“若真不是,那实在是太像了,也不知道殿下是如何发现你的,实在教人惊讶。”

想着,岳乐韵忽的想到青燕侯世子接风宴的时候,慕容传看俭月那愕然不敢相信的眼神,难道在那之前,慕容传便认识这个女子,因为俭月与之相似,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可现在这是要做什么?将这么一个女子带回府中,难道不怕引起别人的猜忌吗?

此时岳乐韵也有些迷惑了,开始不明白慕容传到底是走的哪一步棋。

本来,她还觉得,秋灵凤入府,定然是算计了什么,惹得慕容传不得不承认她的存在,并且娶了当侧妃,这一点,在她和父亲入宫面见皇后的时候,就已经能证明。

可是此时却突然又多了个和青燕侯世子坠河身亡的那个前任世子妃极其相似的人,莫不是太子下一步就是对付青燕侯世子?

可这

岳乐韵不敢在想下去,便笑着看着俭月,俭月的眼中还带着疑惑和探究,只是终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介意自己的嗓音。

岳乐韵便笑着说道:“怪不得我们在外边吵闹那么久,你都没有说话,是怕她对此嘲讽冷言吧?”

俭月沉默的点点头,眼神忽的暗淡了一些,岳乐韵眼中光亮一闪,轻柔的安抚道:“没关系的,别介意,她就算是想要打压你,也有殿下为你出头,不必在意。

若是真的不喜欢,便如今日这般避着便是,只是我到是很高兴,你居然会主动出来见我。”

岳乐韵脸上带着毫无杀伤力的和蔼,看的俭月心头发凉,只是面上却还是带上了天真的微笑,指了指岳乐韵,又指了指秋灵凤离开的方向,然后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轻轻的晃了晃。

岳乐韵看了一下,想了想笑道:“你这意思是说我们两个不一样?”

顿时,俭月眼中染上惊喜,狠命的点点头。

是的,一个嗓子坏了,不喜欢说话的人,一旦遇上了一个能理解她的意思的人,那一定就会露出信任的样子,就如此时俭月这般,欣喜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接近。

岳乐韵求之不得,这样的话,她若是想要了解并将这个太子新欢控制在手中定然是水到渠成,见俭月如此,她亲切的将俭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说:“我俩自然是不同的,她不喜欢你,不代表我不喜欢你,你如此乖巧可爱,我自然是不会嫌弃你的。”

俭月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看着岳乐韵轻声说道:“殿下在书房。”

努力压平的嗓音听起来有一丁点的暗沉,却是比方才好了许多,只是仍旧沙哑,听了刺耳。

岳乐韵眸光一变,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昨夜殿下离开时候说的,而且脸色不好,似乎是遇到了难事。”

说完,俭月便不再继续说了,而是捂着嗓子摇摇头,转身便回去了房内,岳乐韵跟过去,便见俭月开始大口大口的河喝水,桌子上的茶壶被倒空,她仍旧焦灼的想要喝水,转身哀求的看向岳乐韵,似乎不知道怎么能再喝到水一样。

岳乐韵见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却也明白是想要水,便对这外边的金甲卫喊道:“你们不听别人的吩咐,到也该明白这姑娘此时是要喝水吧?”

金甲卫闻言,其中一人对着两人点了一下头,便迅速消失在原地,只是一瞬,便有出现,手里还端着两只水壶,俭月见状,立刻欣喜上前,从那人手中接过茶壶,对着那人感激的笑笑,这才开始大口大口的继续喝起来。

总算是又喝了一壶水之后,俭月的气息才平复下来,心里不由得对黑风开始诅咒。

这特么是特效药吗?简直是要人命的搞笑药好么?这水喝的她肚子都要胀破了,难受的要命。

岳乐韵见她平复了这才坐在她身边说道:“以后需要东西只管吩咐他们,殿下要他们守着你,便是给你用的人,不需要客气。

只是看你方才这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般喝水,总归是不好的,况且,你这还没用早膳。”

俭月感激的朝着岳乐韵笑笑,忍下对着这人就极其浓重的厌恶感,张开嘴道:“老毛病,喝水了才会舒服一些,现在好多了。”

岳乐韵皱眉,做出关心的样子责备道:“这可不行,难道不曾看过大夫?”

“看过,不治之症,无从下手。”

岳乐韵还是不信,试探着问:“那太子给你找过大夫了?”

第172章 惊异

俭月轻轻颔首,道:“太医也找过了,可还是那些话,我的病,是心病,和药物无关。”

说着,她像是不愿再提一样,将头低了下去,岳乐韵也识趣的不再继续问,这样就让俭月产生了一种岳乐韵很体贴人的感觉。

这是岳乐韵惯用的手段,先是询问关心,再是识趣的不去逼问,最后,关心之后还会强行将她那颗真心递给你,让你感动的根本就无法自控。

所以,上辈子她沦陷了,而这辈子,还好早就了然。

又嘘寒问暖了一会,岳乐韵终于动身前往书房,而俭月笑着送她离开,根本就不担心她方才撒下的弥天大谎会被岳乐韵拆穿。

金甲卫早就少了一人,在岳乐韵离开之时,便已经去了书房,将两人的对话全都告诉了慕容传,而此时慕容传要做的,便是等着岳乐韵的到来,完成俭月做出的这出戏的结尾。

不知道也不关心慕容传是怎么去圆她说的那些谎言的,在岳乐韵走了之后,俭月收拾了一下,便让金甲卫传膳。

这些事自然是不需要金甲卫亲自做的,只是此时俭月身份不明,慕容传没有在她身边安排下人,所以,这些活,俭月便毫无芥蒂的全都交给金甲卫的。

这些金甲卫训练的十分不错,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也毫无不满之色,俭月不得不佩服慕容传,这种手段,还真的不错。

想了一下,她忽的又讽刺一笑,可不是不错们,若不然,怎么自己上辈子被送入大牢的时候,还在期待着他能过来看自己一眼,听一听自己委屈冤枉的解释。

只可惜,到最后,她都没能如愿,只能狼狈的被害致死。

安静的吃完了早膳,俭月活动了一下金箍,便重新带上面纱斗笠离开太子府,身后,自然是跟着金甲卫的,可俭月毫不在意,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一路走走停停,转悠来转悠去的,到真的逛了大半的商铺,终于,在午时看到了她想要看的身影。

“去去去,离我远一点,你这浑身只有铜臭味的奸商。”

“哎,这可说的不对,我是奸商不假,可这奸商不奸怎么赚钱养家?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我赚的钱不都是你的,你现在嫌弃的可是你未来的所有资产。”

“嫁给你?哼,你当本小姐眼睛瞎了?我才不嫁呢,你爱娶谁就娶谁,反正别招惹我。”

“不嫁?你想得美,你爹可是和我爹定的是娃娃亲,要不是因为这娃娃亲我至于现在混不了武将,转混商场吗?跟你说,我现在可是娶不着媳妇了,你不嫁还真不行。”

“你,你这是混蛋无赖流氓。”

“我就无赖了,怎么了?谁让你和我指腹为婚来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的不亦乐乎,可不就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程谷媛么,至于另一位,俭月不用看只用听也能听的明白,这人正是程谷媛十分嫌弃的那个娃娃亲。

看着程谷媛和对方吵得面红耳赤,而对方还像是逗弄小狗似的满脸戏谑外加宠溺,俭月觉得,这男子是真的很喜欢程谷媛的,只是就是嘴太欠收拾了。

看了一会,俭月拢了一下面纱,左右看了一下,便朝着两人旁边的一个成衣铺走去,只是走到程谷媛对面的时候,像是一阵清风吹过一般,面纱忽的就掀起了一角,露出了俭月的半张脸,顿时映入程谷媛的眼中。

程谷媛顿时忘记了争吵,睁着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俭月,只是对方只是漏了半张脸就很快的将面纱压下去迅速进入了成衣铺,她赶紧酒宴追过去,只是白海棠却是不放她离开,拉着她的手笑道:“怎么不吵了?是不是觉得嫁给我还是很有好处的?”

“好个屁,你给我滚,我现在有事,先不和你计较。”

程谷媛一把就将白海棠推开,进入了成衣铺,白海棠被推了一个踉跄,顿时面色有些难看,看了一下身边憋着笑的下人轻微的咳嗽了一下,叹道:“女人啊,就是不能宠着,你看,这武将的女儿啊,宠着就出事,看来我得想去拜访一下岳父大人,聊一聊如何在新婚之夜成功上位的技能。”

一句话说完,他便悠哉的走向成衣铺,丝毫没有压力的继续跟着程谷媛。

跟随的下人顿时无奈跟上去,心里头都在想着,自家公子莫不是真的死不要脸,记吃不记打?

程谷媛在成衣铺一直跟着俭月到了三楼,等到俭月发现她的跟随想要离开的时候,她顿时看住了俭月说道:“姑娘,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不置可否把面纱拿下来让我看看?”

俭月看向程谷媛,眼神带上疑惑和戒备,双眼下意识的搜寻四周,金甲卫见状,就要出面,却在此时,白海棠上楼了,一上来就嚷嚷道:“你跑什么跑?你就算是跑了,也是得嫁给我的,我可有婚书的,还有你的信物,你若是不嫁我便把信物拿出来公诸于世,那可是当年你亲手送给我的。”

“闭嘴。”

程谷媛有些尴尬,对着俭月笑了笑,便又对着白海棠怒目而视道:“你上来干什么?不是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吗?你是听不懂人话?”

白海棠淡定的忽略她的怒容,勾着嘴角靠在栏杆上道:“我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只是听不懂你的话谁染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媳妇儿?只要你是我媳妇儿了,我就一定能听懂你的话了。”

这般死皮赖脸,功夫不下于白迦南,俭月笑笑,动作自然的掀了一下面纱,却是却没有把脸漏出来,而是对着看过来的程谷媛歉意的笑笑,并没有说话。

程谷媛略微失望,随后道:“抱歉,我并没有恶意,只是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她,虽然都说她死了,可我就是不相信,那么一个好的人,怎么就能死了呢?”

程谷媛是活着,眼中带上了伤心难过,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做朋友,去还没来得及相交,那人就已经以那种悲愤的形式去了,这如何让人能忍受?

俭月见状,心头一动,伸出手拍了拍程谷媛的肩头,在对方抬头之后,笑着将面纱给摘了下来,只是她选择了背对着白海棠。

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白海棠仍旧眼尖的看到了俭月的脸,顿时惊讶的瞪着眼睛。

程谷媛则是欣喜的看着俭月良久,随后却是失望的摇摇头说道:“你真的不是她啊,她长得没有你好看,可是也很漂亮,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想要认真的交一个朋友,却没想到,却被一个混蛋给害死了,我很伤心,却没办法替她报仇,我觉得我非常对不起她。”

俭月笑笑,摇摇头,在她的手心里写道:“别伤心,如果她也将你当作朋友,知道你的心意,她就已经很开心了,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是权势的错,是这世道的错,如果她活着,一定不会希望你去给她报仇,而是希望她的朋友好好的活着,代替她的那一份活着,好好的活着,自在的活着。”

程谷媛一愣,不确定的道:“代替她的那一份活着?”

俭月点点头,又写道:“对啊,她没有开心的活到老,那你就替她开心的活到老,这就是对她最好的交代。”

程谷媛,原谅我这个时候利用了单纯的你,只希望你今后开开心心的,不要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两人的交流过后,程谷媛顿时开心起来,她笑着说道:“你说得对,我得替她好好活着,她没看见的,我得替她看见了,这样,等我老死的那一天,她接我的时候,我才能将我看见的好看的好玩的都告诉她。

谢谢你啊,你都不能说话,还要开导我,实在是对不住了。”

俭月摇头表示没关系,随后便准备告辞离开,而却在想要离开的时候,再一次被拦住,这一次,拦住她的是白海棠。

意料之中。

俭月抬眸,看了一眼白海棠,又看了一眼程谷媛,满脸疑惑。

程谷媛见状,皱眉上前问道:“白海棠你干什么?”

白海棠皱眉看着俭月,没有理会程谷媛,顿时让从不曾受过忽略的程谷媛气愤的一把将他拉到一边。

“还说只想要我做媳妇,却盯着别的女人看,你看什么?怎么现在就相中别人了,想要娶回去做媳妇儿?”

虽然她不想要和这个白痴奸商成亲,可也不容许对方当着她的面就寻别的女子啊。

白海棠被拉走直接被程谷媛揪了耳朵,顿时疼得哇哇大叫道:“哎呦,姑奶奶手下留情,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媳妇儿就你一个人,真的就你一个人。”

程谷媛不知道,可作为白迦南手下的人,他对俭月的真容知道的一清二楚,方才那惊鸿一撇,他看的清清楚楚,如何都无法相信,此人不是上官俭月。

上官俭月没有死?可却没有和认识的人相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73章 等着被退婚吧

而程谷媛,曾经不止一次的为俭月的死打抱不平,可想而知,方才她将这个人认作的便是那个戴着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上官俭月。

可是眼前这人却没有承认,甚至是连话都没说一句,这到底是为什么?

白迦南如今已经另娶,难道这两人当真是形同陌路了?

可若是如此,上官俭月怎么能善罢甘休?

白海棠脑补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此时被程谷媛揪着耳朵,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俭月笑着对他们做出了告辞的手势,百年下楼离开了,等到他和程谷媛下楼之后,俭月已经不见踪影了。

白海棠不由有些急躁,下楼之后,便要走人,程谷媛见状不由好奇,皱眉不屑的道:“你还真的对人家起了心思?没想到奸商一枚,还居然是个见人就爱的流氓。”

白海棠要往出走的脚步一顿,程谷媛背着手昂着头走到他身边,眼神鄙夷的道:“怎么停住了?追啊?刚才不还急不可待呢?正好,你追去了,我就回去和我爹说,然后就能光明正大的解除婚约了。切”

程谷媛说着,率先离开了成衣铺,给白海棠留了一个后脑勺。

“解除婚约?这算是威胁?”

想着,白海棠忽的眼前一亮,对着程谷媛的背影喊道:“哎,你这是吃醋了?还说不喜欢我,这我对着别的姑娘多看一眼都这样威胁了。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白海棠虽然视财如命,可也视你如命,绝对不会见异思迁见色起意,见”

“你做梦,谁跟你这个混蛋吃醋?你就等着被退婚吧!”

白海棠话还没说完,便被程谷媛狠狠的打断,随后程谷媛气势汹汹的离开,白海棠有心要继续追上去缠着,可是想到俭月的事情忽的一顿,想了一下,便皱眉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俭月从暗处出现,看着这两人离开,唇角微微上扬,眼神向后瞟道:“差一点被认出来了,这人是谁?为何对我的态度如此奇怪?”

身后不远处,金甲卫其中一人正站着,对于俭月的问话摇摇头,垂眸道:“司曹白世静的嫡长子,据说此人不学无术,只喜欢经商,不喜欢做官,所以胸无点墨。至于为何见到姑娘如此异样,属下不知。”

俭月闻言,故作忧心的说道:“既如此,想必是相府宴请之时见过我的,和那个程谷媛异样,这可就难办了,若是他将我的事情泄露出去,只怕是白迦南一旦调查,势必会连累太子。

不行,不能让他们霍乱到太子,你去和太子说,我今日便告别,若是有人问起,便不承认,量他们也不敢为难太子。”

说完,俭月便要回去太子府收拾东西,而那金甲卫听了,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殿下眼光悠远,足智多谋,他敢收留小姐,又将我等派来保护,自然就已经准备万全,姑娘放心便是。”

俭月听了还是忧心忡忡,便没有了逛街的兴趣,径直回去了太子府青素斋,闭门不出,而她这番话,自然也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慕容传的耳中。

慕容传听着金甲卫的叙述,眉头紧锁,并不完全相信,而是反问道:“你确定他们只是巧合相遇,而不是刻意接头?”

俭月的心思有时候看起来很好猜,慕容传却是不完全相信,在他的认知里,有些人说话,从来都不能只看表面,否则,马失前蹄,便后患无穷。

金甲卫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即摇头道:“不像是,是那姑娘一个劲儿的追着上官姑娘,非要看姑娘的面容,而后姑娘听那姑娘的话,才会心软将面纱摘下,而那个白家的少爷,是追着那姑娘上去,碰巧看见的。”

金甲卫的隐藏功夫不差,自然是在俭月到了三楼便找好了位置,继续监听,而这恰恰是俭月故意而为之,怎么可能让他们发现呢。

真是碰巧的?

慕容传皱眉,片刻便听到书房外敲门声,随即听到外面说道:“殿下,彩月姑娘已经收拾了行囊正准备离开,众人无法阻拦,正僵持。”

闻言,慕容传霍的起身绕过书桌就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只是几个大跨步,便到了青素斋的门口。

俭月正背着为数不多的东西,站在房门口和金甲卫僵持着,脸上已然带上了恼怒,手中已经出现了之前对战赫里红时候的弯刀,状似就要动手了。

见状,慕容传赶紧喊道:“作何如此?月月,这里难道有人怠慢了你?我去给你惩治她。”

俭月转眼看向慕容传,面色稍微缓和,最忌摇头正色道:“本来指望着你给我报仇,可偏偏被人撞见,你对我有恩,我却不能害你,便只能离开,报仇的事情稍后再议。

可你这侍卫毫不讲理,居然如此阻拦?凭的是什么?还说是你的吩咐,如此这样,难道是想要监禁我?”

慕容传顿时失笑,装作惊喜的道:“还以为什么事,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为我着想,我实在是感动极了。”

这话说完,俭月脸上微赫,扭头不看慕容传,却极其正色的继续说:“我不与你辩解,还是让我走的好。”

看俭月欲盖弥彰的样子,慕容传面上的笑意稍微浓郁了一些,心头的疑惑也消退了不少,笑道:“这件事也不大,你干嘛如此大惊失色?还是好好的呆在这里,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至于那个白海棠,你放心,不过一个商人而已,他父亲还是我手下的人,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如果白迦南真的因此有所动作,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他白迦南难道还能猖狂到连我这个太子都要避让,任其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所以月月,你放心,我慕容传可不是那种没有能力却死撑着的人。”

俭月少做犹豫,慕容传上前,一把将俭月拉入怀中,俭月身子微微一僵,手举起,却有放下,忍着想要一把推开他的冲动,语气放软道:“你放开我。”

如此扭捏还有些小孩子性子的声音,使得慕容传笑的更深,他双手微微一紧,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还还等着事成,和你一起俯首看这越国的大好河山呢。”

俭月闻言,眸光一转,随即闭上眼睛,安静的任由他抱了几分钟,忽的,便听见了秋灵凤带着刺儿的声音。

“忽然听到动静,说妹妹这里出了些事情,便想着过来看看,原来是殿下在此,你看我这来的,也不是时候。”

酸酸涩涩的话语,带着淡淡的委屈,慕容传转过去看她的时候,她眼底还带着要落未落的泪珠,凄凄楚楚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

慕容传心头微微的膈应,却不知为何,心头又升起那种被催促要他上前疼宠的感觉,他顿时面色一阵难看,眼中闪过杀意。

他松开了俭月,背着手而立,眉头紧锁,却不曾看秋灵凤一眼。

慕容传很反常的不说话,还冷眼站去了一边,不由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秋灵凤一眼,对着她一笑,转身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幕,和之前何其相似,根本就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看了看旁边负手而立,不准备管的慕容传,秋灵凤委屈的顿时有些控制不住,朝着俭月喊道:“这位妹妹且慢,我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妹妹,要妹妹见了我就跟见了蛇蝎一样避而不见,甚至是连说话都不曾说,我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何”

俭月闻言,顿时无措的眨眨眼,随即委屈的看向慕容传,而此时,慕容传还在和自己心头的那个声音对战。

见俭月看过来,他不由微微一笑,道:“若是觉得累了,便先回屋去,我先走了,有事就叫金甲卫去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便走,在路过秋灵凤的时候,忍不住顿足了一下,他看向秋灵凤,道:“没事便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慕容传疾步而去,生怕自己忍受不住心里头的那个声音,忍不住直接将秋灵凤掐死。

他眸光阴沉的可怕,面色铁青,到了书房便猛地推开了门,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直接扫到了地上,双眸带着杀意的说道:

“该死的苗地,居然把注意打到了本宫的头上,等本宫解了这蛊毒,定让你们不得好死。派更多的人去寻鬼医,无论花多少的代价,一定让鬼医迅速到我这里为我解蛊。”

慕容传的离开,彻底让秋灵凤心寒,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有一次被慕容传冷落,而且是在别的女人面前。

就在她伤心之际,忽的见俭月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笑的十分灿烂。

秋灵凤顿时面色一沉,冷道:“怎么?你很得意?可你别忘了,你不过是在这里做客,而我,再有几日,便要嫁入这太子府,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咱们的帐,你就等着那时候我跟你算。”

“算?怎么算?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我吗?”

第174章 被你说中了

俭月笑的十分妩媚,眼里还带着嘲讽,她看着秋灵凤双目中的怒火越来越浓,心里冷笑,毫不客气的继续说道:“可这里是太子府,你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啊,你想要弄死我,不如先看看我身后站着的这些侍卫,金甲卫呢,啧啧,你要怎么弄死我?你说给我听?”

秋灵凤咬着牙道:“不过是仗着太子爷现在对你还有新鲜劲儿,宠着你,只是你以为你会得意多久?不过是仗着你这张脸,在府中得意一时罢了,等你失去了这张脸,看你还有什么优势?”

“失去?呵呵,秋小姐你想的有点多呢,我这张脸可不是假货,是货真价实的呢,虽然我确实是因为这张脸才会被慕容传喜欢,可这便是优势,你没有呢,怎么办呢?

啊,我差一点忘记了,你不但是输了这张脸,你还输了家世呢,你说你不日便要嫁入府中,可皇上不是就要为太子和相爷千金赐婚了吗?这正妃入门,怎么着也要比侧妃要先才是。

哎呀呀,你说,你的婚期,是不是会被延后?这可说不准呢,虽说人家岳小姐是和温柔不计前嫌,没太多规矩的人,可毕竟人家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到底是不能被侧室辱没了身份,太子一定也要给她几分薄面才是,不若你去问问太子爷,掉几滴眼泪,让你在圣旨之前就入门可好?”

说完,俭月笑着靠近已经被怒火包围的秋灵凤,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得清的声音道:“秋灵凤,你们秋家带给我上官俭月的,我全都会还给你,秋玲敏的死,你可以放在我的身上,你尸身孙时辛,你也可以放在我的身上,左右,以后你们秋家所有人的性命,我都要亲手拿来的。”

她笑着将这句话说完,便扬长而去,径直关上了房门,而秋灵凤,则是因为她最后那句话,整个人瞬间暴怒,顾不得如何温柔做作,径直扑上去吼道:“你果然是上官俭月,你为什么没有死,你怎么还不死,你这个瘟神克星,你这个下贱的贱人。”

“秋姑娘,这里是太子府,还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金甲卫直接挡在了秋灵凤的面前,一把将扑过来的她推到一边,防止她打扰了俭月。

不过心里却是流下了一滴冷汗。

虽然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听见说的是什么,可仍旧可以猜测,否则,怎么能让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秋家嫡长女如此失态?

这两人之间的仇恨,众人瞩目,所以,俭月根本就不避着慕容传,这样反而更能让慕容传信服,仗着他的宠爱,可以将所有得罪过她的人打压,甚至是弄死弄残。

果然,慕容传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反而是对俭月更加放心了,甚至是在她的身边又填了好几个金甲卫,美其名曰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实则是在监视着她的动向,想要早日找出铁甲兵的线索。

这些,俭月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静观其变,任由慕容传在她的身边玩温柔,玩殷勤,玩欲擒故纵。

而她自己,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那最后入局的人出现。

第二天一大早,俭月早早起来,很是张扬的在太子府中转了一圈,期间,还去给秋灵凤‘请了个安’,气的秋灵凤一早上便难受的差点昏倒,还很是夸大其词的寻了府医过来。

俭月则是喜滋滋的坐在秋灵凤的会客厅里面饮茶,等了很久,才见慕容传姗姗来迟。

见到俭月的一刹那,慕容传微微一愣,俭月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来的这么迟?”

慕容传点点头,道:“来就可以了,没必要那么性急,到是你,怎么偏偏惹了祸还呆在这?等着人家对你发难?”

慕容传坐在俭月一边的椅子上,双眸带着淡淡的戏谑,俭月却是面色不变,坦然道:“你该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仇不报,不是我上官俭月的习惯。

所以,今日我便来了,而且我还想要看看,她会用什么办法来反击,你该是早就在等着我出手呢,怎么,有没有被我给惊到?”

俭月看向慕容传,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之前带着警惕的眼神不同,此时,带上了一些光辉,看的慕容传有些失神。

忽的,一声喊叫打破了二人此时沉静的气氛,他们纷纷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便见秋灵凤披头散发的朝着这边过来,身边的人或是扶着,或是劝阻,却都被她给推开。

俭月眼尖的看见了她亵裤上淡淡的血渍,忽的眼眸一转,看着慕容传调笑道:“看来她是打算用我残害龙嗣这个借口来着。”

慕容传顿时挑眉,没有错过她眼中带着小淘气的幸灾乐祸,笑道:“本宫宠幸不过几日,龙嗣如何而来?这可是到是欺辱皇族,到是杀头满门抄斩的大罪,月月是不是很期待那一刻?”

“自然,只是不知,殿下何时动手?”

两人似乎是没有看见那边的闹剧,继续安静的喝茶,俭月此时嚣张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却又有一种坦然的执拗,慕容传见过很多的女子,各型各色的,却从未见过,耍手段,却耍的如此坦然的女人。

?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