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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秦》


一 拼命三郎(上)

公元前一零四六年,随着封神大战的结束,盛极而衰的洪荒时代宣告终结,诸天圣人陨落,神仙妖魔妖怪身消,只是终结了洪荒时代的神器“封神榜”正反两面神通不同的差异,历史的长河便在这至关重要的节点上出现了岔道,而这,便是发生在那历史长河的另一个岔道上的故事。

洪荒时代终结,以人族为核心的周朝应运而生,创下了八百年基业,只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朝自周平王东迁后,周室日渐势微,天下间诸侯并起,诸子百家竞相争鸣,历经几百年的血腥混战后,顺着历史长河那无可逆转的惊人惯性,整个天下形成了以儒家(齐国)、墨家(燕国)、法家(秦国)、兵家(赵国)、道家(魏国)、纵横家(韩国),还有阳阴家(楚国)七大宗派为道统核心之争的战国七雄争霸局面……

“咬他!”

“咬他!”

“威子!给我咬死这狗娘养的!”

……

赵国国都邯郸的一角,六七个鲜衣怒马的权贵纨绔子弟指指点点,兴奋至极的哄笑着,肆意的嘲弄着,声音是越发的尖锐和刺耳。

一圈约莫是有二三十个的仆从分散着将这一个角落堵着,让人很难从外面看清楚在那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不过从那个方向不时传出来的野兽的嘶吼倒是不难让人猜到那些个权贵纨绔子弟正是围在那里“斗兽”。

赵国以武立国,邯郸城东面邯山更是当今天下七大宗派之一的兵家的宗门所在,赵人尚武好斗,一言不合便血溅三尺者向来不乏,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改革以来,这一点更是走向了极致,单打独斗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血性,更血腥、更刺激、更暴力的斗兽成为主流,一人一兽、几人几兽,人战兽斗、彼此配合攻击,如小规模行军对战,更激发人的血性和战力。

围在这里的纨绔子弟有七个,他们这一侧虎、狼、豹俱有,甚至还有一只两根森冷獠牙突刺出长达一尺的异种恐狼,但在另一边却是只有一只并不显眼,两眼幽幽泛着碧光的灰狼,唯一不同的是,在它的旁边站着一个亲自参战在斗兽战场的人约莫是二十左右的一个青年,身体虽然是单薄了一些,但凌乱不堪的长发搭上那寸寸张扬的短须,额角上流下的血更是把他大半个脸染得血红,这一时看着却是很有几分疯狂而狰狞的震慑力。

站在一旁的那些纨绔子弟们并没有让他们买来经过豢养**后的凶兽一拥而上去围攻那个已经满头是血,身上也是伤痕处处的青年,只是一次两只、一次两只的上去和他对杀,明显是猫捉老鼠般的**,却足以让他们振振有词的打着守斗兽规矩的名号,将那一个流血青年玩死玩残。

“妈的!想玩死老子我是不是?来啊!来啊!够种你们就来啊!一群没卵蛋的种!灰锤,跟我上,咬死他们!”

在那些权贵纨绔肆意的嘲笑声中,几经忍让后的一把不甘而愤怒的声音刹然的响起,把四下里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跟着是一声凄厉的狼嚎,一人一狼竟是无视一侧那些虎视眈眈的凶兽,直接的向着那些个纨绔子弟攻击了过去。

“不守规则”的突然变化,正是兴奋中的那些纨绔子弟笑声嘎然而止,惊恐的尖叫一声,仓皇向着后面逃去,倒是他们豢养的那些凶兽还有天性里对危险的敏锐反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向着那一人一狼对冲了过去。…,

“孔武有力!”

流血青年被凌乱的长发掩住的两眼间几许的不屑一掠而过,在急速的奔跑中低低的吟诵了一声,法随声而动,天地间先贤诸子刻下的大道之力应声而发,一丝黑色的豪光在他身前一闪而过,最后化成一个黑色的古朴符文自他的眉心之间没了进去,全身的肌肉一下子鼓胀了一些,两手手背和脚腕上隐隐的浮现了一些金黑相间的豹纹,整个人在这一时刹然的拔高几寸,更结实、更精壮!

吟诵,介乎于读和唱之间的特殊发音方法,结合着这一个历史长河中的诸子百家各自不同传承的理念和道统,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

虎、狼、豹都是速度和力量结合的非常好的凶兽,随便一个飞跃都是有三四丈的距离,这么七只一扑上来,一下子便是截断了那流血青年和他那匹灰狼前冲的道路。

“死开!”

那流血青年面目狰狞的咆哮一声,不闪不避的一个俯身前倾,成箭矢状硬生生的和正面冲过来的一只黑狼对撞了过去,毫不犹豫、毫不退让的人狼对冲对撞,那一个狠劲看着极是疯狂而可怕。

“日,吕渊这家伙死里翻生后疯了不成?!”一个纨绔看着那流血青年的那个狠劲,色变道。

狼、虎、豹都是铜头、铁尾、豆腐腰,流血青年,也就是那纨绔口中的吕渊虽然是加持了儒家“孔武有力”的法诀,但人头和狼头的对撞显然也是得不到什么好处,额角再次裂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刹然飞溅。

和吕渊对撞的那匹黑狼这时也好不到哪里,低呜了一声,明显是头晕眼花了的它脚下不由的一软,还没等它回复过来,狞笑着的吕渊一个不怎么流畅的前滚翻从它的头上跃过去后,重重的一个肘尖锤在它的腰椎上,直接粉碎了它的腰椎。

鲜血飞溅的吕渊无视这一时后面跟上来了的一匹猛虎一爪在他背上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反是借着它这一爪的力道,加速着就那么向着那些纨绔冲了过去。

“晓意境初阶?(注1)”

一众纨绔后面的其中一个仆从敏锐的发现了吕渊手背和脚腕上的金黑色豹纹,若有所思的低语了一声。

在这一个仆从的低语中,以血搏血、以命搏命,完全就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态势冲着上来的吕渊拼着身上被那些凶兽再撕裂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抢在那些意识到不妙的仆从护卫上来之前,硬是冲到了那些个纨绔面前,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并着那几许疯狂的气息仿佛是幻化成了一张血盆巨口,还没有咬合下来已经是把其中几个纨绔吓得脚下一软,整个人已经是瘫倒在了地上。

“吕不韦果然是吕不韦,连你们吕家抛弃了的一个子侄辈都还有这样的资质。”

刚刚那一个低语的仆从看着那些纨绔无奈的摇了摇头,两眼之间明显的掠过种种的不屑,不过身形在这一时却也没有停下来,简单一个飞跃,流水般的三个他的幻影随着点点白色符文的飞闪出现在了吕渊的周围。

似真似幻的三个人,各自不同的动作,各自不同的三道符文从他们的手中盘飞而起,如若是星辰运转一般,将吕渊所有可能的进退路线完全的锁死。

名家弟子以明目境修为推动的法诀“白马非马”,似真似幻的三个人谁是真谁是假只是在他一个念闪之间,莫说吕渊不过是儒家初识境的修为,就算是迷思境修为的高手在这里,要想在短时间里破幻求真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这样奢华的一击,要控制住区区一个吕渊实在是杀鸡而用了牛刀了。…,

三道符文完全的锁住了吕渊,任他两眼是如何的怒瞪圆睁却也是无法动弹分毫,两个境界之间的差异,足以形成一个压制。

“妈的,想咬我?给我打,给我打死这狗日的!”

刚刚大大的失了面子的纨绔们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来啊,咬啊,咬啊!”

地位貌似是最高的那个纨绔看着吕渊已经是被定在了那里,这一时面容扭曲,狞笑着走向前去,一巴掌一巴掌的,力量虽然不是很大,但却带着极大羞辱性质的抽打着吕渊的两颊,些许后手有些的打软了,才呸了口痰在吕渊身上示意着那些仆从们继续给他狠狠的打。

挨了名家明目境高手一招,本已经是受伤不轻的吕渊在接着被十几二十个身高力壮的大汉一番毒打下来,气血阵阵上涌,两眼很快的一黑,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等着觉得打够了的那些纨绔们愤愤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是去到了黄昏,不过看着昏迷着倒在血泊里面的吕渊,经过的赵人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没有怜惜几分,些许捣蛋的小孩子更是捡着石头冲着他去砸,直到看到他**着渐渐爬起来才仿佛是打了个大胜仗般一哄而散。

吐了口血,吕渊挣扎着爬了起来,轻抚着已经是断裂了几根的肋骨,看了看自己那匹已经惨被分尸的灰狼,嘴角间轻轻掠过一丝极尽隐忍的弧度,默默的解下已经碎裂不成样子的衣服,将那匹灰狼的残尸裹在里面,迎着一路上的指指点点和冷嘲热讽,慢慢的往家里面“踱”了回去。

...

一 拼命三郎(下)

约莫是半个多时辰,等吕渊“踱”回到目的地后,一袭残月已经是悬挂在了天际之间,淡冷而清幽的月光下,门房正中的匾额上,铁划银钩的“吕府”两个大字依稀可见昔日的那份峥嵘,只是这一时整个吕府残破如厮,却仿若一枕黄梁,让人徒自叹息。

这偌大的一个府宅便是当年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吕不韦在这赵国国都邯郸的住处,只是自七年前他帮着秦国质子子楚逃离邯郸一起去到秦国之后,赵孝成王和赵国的权贵们在这里先后的查抄了几次,再是恢宏繁华的府宅也很快的便是破落了下来,到了六七年后的现在,这里早已经是杂草丛生,蛇虫处处。

吕渊是吕不韦的亲侄子,却也是他的一个弃子,七年前正是在他呼朋引伴,在这极是奢华的吕府内大摆“斗兽”之宴,高调招待邯郸城里的一众王公世家、高官显贵家里的纨绔的时候,吕不韦带着子楚和吕家主要的成员借着吕府里面的地道逃离了邯郸去了秦国,丝毫不知道这一切的他完全的成了一个靶子,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便被吕不韦无情的抛弃,成了事后所有赵人愤怒攻击的对象。

秦赵是世仇,九年前的长平一役四十万赵人被秦国“人屠”白起坑杀更是为这世仇增添了一份鲜血淋漓的血债,再加上七年前赵国被逼迫的只能是以老少妇孺为主力来应战秦国大军围攻的“邯郸保卫战”,吕不韦在秦赵之间的仇怨最是尖锐的时候帮助秦国质子子楚逃回到秦国,被他无情抛弃在邯郸的吕渊那一个境况可想而知,说是过街老鼠都还抬举了他,几乎是所有在邯郸的赵人都是视他为仇寇,恨不得把他吸血扒皮,凌迟处死。

七年多的时间,吕渊能够挨着活到现在,更多的是那些被吕不韦借着他的名义摆“斗兽之宴”摆了一道的权贵纨绔要他活着,让他们可以有一个玩物,可以时不时的玩一玩、打一打而已,杀了吕渊已经泄不去他们心中的那个怒气,他们要让吕渊像狗一样的活着,承受他们慢慢的、不间断的折磨像吕渊这样纵是在大街上让他们随意欺凌摆弄也不会激起清流和民众公愤的玩物,也算是他们难得一遇的“奇葩”了。

“总算是可以躲几天了。”

进了吕府,寻了个房间,吕渊长长的吁了口气。根据之前的经验,他今天受了那么重的伤,那些纨绔们几天里是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的了。

躺在地上休息了一阵,吕渊挣扎着站了起来,站在这房间里已经破烂了的窗前阴暗处,小心翼翼的盯着外面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了没有人后,微微的吁了口气,盘腿坐了下来,低低的吟诵道:“黄帝日余闻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其合之于人……”

阴阳系日月,传承于医家与阴阳家之间的《黄帝内经》中其中一篇经文,随着吕渊低低的吟诵,嫩绿色,充满着勃勃生机的医家法力从他的身上渐渐的弥散了开来,结成一个个细小的符文,从吕渊身上的伤口处没了进去,表皮上的伤口虽然有意识的没有让它们愈合,但医家法力却是流淌在他的体内,默默的温养着他经络、骨头、肌肉内里的伤势,约莫是过了一个时辰,除了表皮上的伤口和肋骨上断裂的地方没有完全的愈合,他身上其它的伤处却已经是好的七七八八,至少是回复了八成的战力。…,

“呼…”

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渐渐消失,吕渊总算是长长的呼了口气,不过当他回转过头,看到地上包裹在那血衣里面的那匹灰狼的残尸,两眼不自禁的一红,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百天,如果不是有它一直的陪伴、一直的守护,可能他早已经随那一个“吕渊”的脚步死去。

面前的这一个吕渊皮囊仍在,但内里神魂却在三个多月前换了个人,换成的,却是三十五年后末代楚王负刍的独子,楚国最后一丝的王室血脉熊心!

熊心在楚国亡国七年多后,被秦国杀手追杀,重伤垂死的时候,流溢出来的心血不知怎的激活了楚国镇国神器“凤神玉”,而等他醒来之后,他的神魂却已经是附身在了这三十五年前重伤已死一天多的时间,险些被小孩埋在了乱葬岗上的吕渊身上,借尸还魂复活在了这三十五年前。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国仇家恨俱在的熊心和秦国、和秦王赢政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此仇不共戴天,那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那是浸润到了骨子里的仇恨,在事隔一个多月,接受了自己借尸还魂来到三十五年前这一个世间的事实后,心中的仇恨让他根本不需要犹豫也不需要考虑的便决定了一件事情

刺杀赢政!

将这一个现在质于赵国,未来那雄才大略,横扫六国而一统天下的霸主扼杀在萌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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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注:境界修为分层

1初识境:刚刚入门,接触到诸子百家法诀

2晓意境:能够初步理解诸子百家法诀的含意

3窥月心境:心境修为的三大关卡之一,隙中窥月,先贤诸子形象的都以赏月来加以比喻,修炼者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窥”得天地大道中一鳞半爪,但终究只是囫囵吞枣。

4明目境:突破窥月心境,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盲目自大,认识到诸子百家大道的深远,坚心定性。

5迷思境:对天地大道认识越深越觉得自己理解领悟的太少,进而在迷茫中不断反思、进步。

6归元境:突破迷思,归纳总结,对天地大道有了一种属于自己的理解和认知。

7望月心境:体悟庭中望月的意境,心境修为的第二个关卡,“望”得天地大道中一轮圆月,有了整体感,知人论世,品悟天地自有见解和定论。

8洞玄境:洞彻了天地大道的玄奥,诸子百家法诀信手拈来,威力无穷。

9立言境:将自己毕生的领悟和认知立言于天地之间,引动属于自己的大道。

10玩月心境:体悟台上玩月的意境,心境修为的第三个关卡,台上“玩”中与天地大道物我交融,悠闲洒脱中内蕴着更多的超脱和感悟。

11诸子境:自己的领悟和认知已经形成体系,彻底铭刻在天地大道之中,成就了属于自己的诸子大道,他的意志便是天地大道的体现。

...

二 神秘女子(上)

夜已深,一弯残月无力倾洒天地,黯然的被满天乌云夺去了光辉,些许寒风凛凛,俨然又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夜。

“灰锤,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取那几个蠢贼的头颅来祭奠你的亡魂。”熊心在那灰狼坟前插了三柱香,沉声而道。

熊心盘膝坐在那坟前,默默的看着那三柱香渐渐的焚烧而尽。

“吕渊”的这身皮囊外形并不出众,身高只是七尺有余,鹰视狼顾的夹长双眼和那寸寸张扬的胡子对立分明。被苦难狠狠的磨砺过的脸颊这时已经可以在眼眉中看出几分沧桑,但眼神含蓄内敛,只有在他两眼偶不然的峥嵘闪现,才能看到他白天里任是头破血流也要和那黑狼对碰对撞的凶戾和疯狂。

“事死如生,死亡如存……”熊心在灰狼坟前低低的吟诵着。

熊心儒家黑色法力涌动,沟通天地间儒家诸子之道,在肉眼飘忽可见中,黑色法力极速变动,上通天、下接地,形成形态各异,或大或小却又是自然契联的九道符文,取九九归元之数散布四周形成法阵,覆盖在了灰狼的坟上。

“事死如生”的法阵上空,灰狼灰锤栩栩如生的灵魂虚影浮现,泛着幽幽碧光的双眼带着种种的不甘,最后却都化成了一腔的眷恋,随着它一起没入在了熊心眉心天灵之中。

“事死如生”这一个法阵是儒家对亡者的尊敬和祭奠,这些亡者的灵魂将化成一个烙印印刻在施法者的心灵深处,终其一世,永伴其身,并且因为这些亡者灵魂对施法者的眷恋,还能提升施法者对精神迷惑、震摄类法诀的抵抗能力。

“父皇、母后、晏师父……还有灰锤,你们记得在天上要护佑我今晚一定成功,让我能够亲手诛杀赢政此獠!”

熊心抬起头来,微微泛红的两眼看着天空,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声,些许后,眼中仇恨的目光一闪而过,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面具戴在了头上,毅然转身,从吕府深处非常隐密的一条地道中走了进去。

七年前吕不韦便是带着赢政的父亲子楚从这吕府里面的地道,直接逃出了邯郸,后来极尽震怒的赵孝成王虽然下令封闭、损毁了这条地道,但是负责封闭这条地道的人并不知道的是,行事向来走一看三,极是深谋远虑的吕不韦费尽心思挖出来的这地道并不只是一条,而是地道之中有地道,地道下面更是还有一条地道,按照原来的历史,距离现在五个月后的赵姬和赢政母子俩正是在这地道之中的地道里面逃出这高手重重的邯郸城的。

知道这地道里面有另外两条地道的人就是在后世也极少,熊心能够知道,还是因为吕不韦政变惨败而被秦王赢政放逐后,他其中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门客意识到了不妙,抢在赢政对吕不韦下杀手之前先一步逃到了楚国,最后辗转的成为了他的侍卫,熊心便是在这个门客的口中知道这个秘密的,只可惜在当时他只是当着奇闻逸事来听,并没有详细询问赵姬和赢政母子俩是如何的瞒天过海,通过这两条地道逃出邯郸城的,否则的话,现在他就可以智珠在握,从容布局了。

已经是深夜丑、寅交界(凌晨三点)的时间,邯郸城内除了巡逻的士兵,偌大的一个城市在这时幽静的异常的可怕,从地道内极其出人意表的一个出口走了出来的熊心小心翼翼的潜藏在阴影中,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以“吕渊”这一个身份,这时不管是谁发现了他,都将是引来巡逻士兵对他毫不留情的格杀。…,

重新掩藏好地道口,熊心很快的潜行来到了今晚的目的地,赢政和他母亲赵姬所住的驿站,吕不韦携子楚的出逃一度让这母子俩陷入到被赵国重兵关押软禁,甚至差一点被杀的地步,只是六七年过去了,看守他们的护卫明显的是松懈了很多。

潜藏在这驿站外的阴影中,遥望而感应着驿站里面的赢政,一种“过往”历史的厚重感如山一般压了过来,熊心纵是被仇恨掩盖住了心灵,一心的只是想着要刺杀嬴政,但这一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气血上涌,心跳加快。

二十三年后,荆柯刺秦王,一刺而威震天下,名垂千古,那是何等的壮哉,伟哉!

自己今晚这一刺呢?

熊心微微苦笑,谁能在这一时知道,里面那质于赵国的黄口小儿却是未来横扫天下的霸主?谁又能在这一时知道,他今晚这一刺如果成功,改变的就是未来整一个天下的大势?

“呼……呼…呼……”

熊心两眼冷冷的扫视着四周,默默的躲在阴影里面用特殊的呼吸方法调息着自己的气息,一段时间后才将那涌动上来的激动平复下来,彻底的回复了冷静。

“景光十四。”熊心低低吟诵一声,几乎弱不可察的墨家法力波动泛起,他的身形在阴暗中虚幻的晃动了几下,整个人很快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景光十四”,墨家开宗立派的诸子境大宗师墨子高度凝练了的《墨经·景光源说》中的十六道法诀之一,是墨家对光线和阴影去到了极致的应用,“景光十四”以墨家法诀推动,在这光线暗淡无比的晚上无限接近于“隐身”这样一个技能。

这是熊心今天施展出来的第四个法诀,但却分属于儒家、医家和墨家三个宗派,如果有人看到熊心这四个法诀的施展,在概叹于他天赋可怕的同时,以“吕渊”这一个敏感的身份,却是不知道会不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借着“景光十四”隐身的便利,熊心从防御最是薄弱的一处墙角翻了进去。

说是驿站,秦国现在的强国地位毕竟是摆在那里,明面上的功夫赵国也不敢做的太是过分,这里前后屋舍连绵,很难一目了然的看个清楚。

守卫在这一个驿站的士兵并不是很多,秦昭王刚死四个月,继位的秦安国君还在守孝,子楚更只是刚刚册封了一段时间的太子,再加上赢政这样受质于他国的质子地位本就是相对低下,在这一个时候还没有多少人能够觉察到他们母子俩存在的价值。

辨识了一下方位,熊心向着一侧东院穿行了过去,东院是赢政的居所,而他的母亲赵姬则是住在远远的另外一端的西院,这是熊心在这里的护卫在外面喝醉酒后骂骂咧咧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出来的,在那酒后的情况下,熊心不认为他们会有必要去说谎。

躲过守卫,潜进东院的楼房,事情的顺利超乎了熊心的想像,这一路上的他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滞。

进入到赢政所在的这一个楼房,熊心反倒是不敢轻易的使用诸家法诀,负责守卫这一个驿站的将领冯霄是兵家归元境的修为,兵家之道慎重思远,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暗夜,熊心不敢保证那法力气息会不会把他惊动过来。

楼房外除了偶尔出现的巡卫凌散的脚步声,再没有其它的声息,熊心错开巡卫,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向外走去。

...

二 神秘女子(下)

外面是一条走廊,一端通往外厅,另一端是通往楼上的梯阶,房间虽然不少,但大部分的却是空置着,秦赵之间仇怨极深,赵人不可能给赢政什么好待遇,熊心到现在只是听到楼下其中一个房间有两个婢女睡觉时那均匀的呼吸声。

太过顺利的一切,熊心这一时心下里反倒是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祥预感,没有经历过秦军如秋风扫落叶般横扫六国,一统天下那一个时代的人是不可能体会到熊心这一时的感觉的,不管是如何仇恨秦国,仇恨秦王赢政,没有人能遗忘代表着强秦意志的秦王赢政那已经浸润到山东六国每一个人骨子里的震慑力!

只是箭已上弦又岂能不发?

翻上楼,从不远处那一个房间低低的呼吸声熊心已经可以判断出赢政是睡在哪里,只是刚走前行没几步,熊心心下一凛,一缕常人闻不到的女人的体香味在他的鼻子间轻掠而过。

闻香识女人,楚国王室成员几乎每隔上那么一两代就会有人出现,带着几许**蕴味的一个天赋,它对女人的体香极其的敏感,敏感到在十丈的范围内,就是闭着眼睛也可以凭着那一个体香味判断出那一个女人是在哪一个方位的程度。

熊心听不到这一个女人任何一点的声音,但能从她的体香味分辨出她距离赢政非常的近。

贴身护卫?

不对!

拘神令……?

傀儡术!

熊心在第一时间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经过特殊的法阵隔绝,已经非常非常淡薄的法力气息从赢政的那一个房间传了出来,哪怕是冯霄那样一个归元境的高手,出了熊心现在所站着的这一个距离也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这丝的法力气息。

有人要用巫门的“傀儡术”控制赢政!

控制赢政?

控制这一代霸主?

天!

熊心刹然悚动,狠狠的倒吸了口冷气。

一口气还没吸完,一种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了的危机感从熊心的心头冲击了上来。

被发现了!

熊心一念闪过,刹然决断,顾不得惊动那些巡逻的守卫,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不管出现在赢政房间里的那一个神秘女人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一个目的,他在这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这里都是她要灭口的对象。

巫门有别于诸子百家,但“傀儡术”却是巫门相当于诸子百家洞玄境的高手才能施展出来的法诀,这样一个层次的高手,举手投足间已经足以将他抹杀。

熊心的身体还没有从楼上落下来,一轮耀眼的太阳已经是出现在了他眼前,而如金钩一般泛着森冷寒光的残月则是倒悬在了他的脚下……

太白金星(金星)、岁星(木星)、辰星(水星)、荧惑(火星)、镇星(土星),五大星辰灼闪着各自不同的豪光,依日月轮转之道自然流转,五行阴阳之力在那之间相伴相生,精纯凝练的阴阳家法力就在那半空中直接的将熊心扯入了日月星辰的浩瀚天际之中。

一样源自于《黄帝内经》的“阴阳系日月”,医家法诀推动是悲天悯人的回天医疗之力,而以阴阳家法诀推动,在这一时经由那神秘女人呈现出来的,却是将浩瀚星辰之力和五行轮转之道完美融合,璀璨而华丽的绝杀!

日月、星辰,五彩夺目,有若烟花一般璀璨的亮光汇聚在一起,将整一个的东院映得直若是白昼一般,在这样夺人眼目的法诀光辉中,包括着熊心在内,根本没有人留意到赢政那一个房间里的神秘女人已经在那刹然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呼!”

熊心顾不得猜想那个神秘的女人,以一个特殊的方法极尽短促的吐了两口气,将腹中的浊气吐了出来。

阴阳家洞玄境的“阴阳系日月”!

半空中的熊心面容冷肃,心中知道这一次不拼尽全力,仅仅这一招已经足以让他被灭口在这里。

儒家法诀“杀身成仁”、医家法诀“阴阳系日月”,墨家法诀“景光十三”、“景光十六”…生死存亡在即,熊心根本不敢有任何的留手。

更惊人的一幕出来了,道家法诀“道生一”、墨家法诀“左佩金燧”。

短短两个呼吸间,儒、医、墨、道四家宗派,六式法诀叠加!

这已经超出了一个人天赋许可的范围,而是楚国镇国神器“凤神玉”中将熊心送回到三十五年前的那一个神秘力量的馈赠!

“杀身成仁”是燃烧生命,强行提升境界修为,迫于死亡的压力,无奈全力施展这一招的熊心全身肌肉寸寸龟裂,鲜血淋漓,但却又在医家“阴阳系日月”法力的医疗下不断愈合再不断龟裂,痛到极致的疼痛让他整个面容都是完全的扭曲,狰狞的异常可怕。

一面光镜便在这一时从虚空中滑了出来,道家绿色法力不断飘飞,结成一个个符文凝附在这一面光镜上,光镜刹然间一分为二,再分为四,进而形成八面形态各异的光镜成八卦方位镇守在熊心的八方。

日光、月光、星辰之光一一的照射在这八面光镜上,在墨家“景光十三、十六”两道法诀力量的不断作用下,种种光芒在这之间透射、折射、反射、散光,但在最后都在“左佩金燧”的法力效应下汇聚成点,整个驿站上空光华四溢,以半空六丈多高处的一点为中心,一束一束极尽灼热的光线无规则放射,所有触及到这些光线的人、兽、草木通通在那一个瞬间里被点燃,火势借着这夜间的风一下子便让这整一个东院烧了起来。

虚幻飘忽的火光中,熊心狂喷了一口鲜血,虽然凭借着六式法诀的叠加取巧的转化了很大部分那洞玄境的神秘女子“阴阳系日月”的阴阳法力,但剩下的那部分已经足以把他重创。

一口鲜血的喷出,熊心勉强的平复了一下体内激烈翻滚的气血,拼尽最后的一点法力,以墨家“景光十四”的隐身手段潜藏,抢在这里的守卫将领冯霄赶到之前消失在了这里。

承平的日子太久,这里的守卫已经没有了原本应有的警觉和快速反应,在混乱了一段时间后,才在各自队正的引领下,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抓人的抓人,说不上井然有序,但至少不会像开始的时候仿若是炸营了一般的混乱。

四处都是士兵,等着熊心好不容易潜行到这驿站边墙附近的楼房,不光是这里的守卫,听到声响,看到火光,负责在邯郸城中巡逻的士兵已经是从四面八方急急的赶到了这里,将整个驿站围的水泄不通。

看了看外面越聚越多的士兵,熊心头皮不禁的阵阵发麻,就是状态最巅峰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在这重兵包围中冲出去,更何况是现在硬拼了洞玄境强者一招,身负重伤的他?

心急如焚的想了一会,熊心咬了下牙,向着赢政的母亲赵姬所在的那一个西院潜行了过去,现在的这一个情况,以“吕渊”的这一个身份,只有在她那里才是他可能的一线生机所在……

...

三 始皇之母(上)

赵姬,秦王赢政的母亲,十余年后秦国天字第一号奸夫淫妇丑闻中的女主角,受到整个天下的人嘲笑讥讽谩骂的女人,不过熊心对这一个女人并没有太大的恶感,出身于王室的他见识过太多的更加荒淫无道的事情,更何况皇宫本就是这天下间最黑暗的地方,手掌重权的秦国太后赵姬偷奸、奸夫长信侯嫪毐宫变,涉及到权势地位,谁又能知道这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

熊心对赵姬没有太大的恶感,但对她这一个人却绝不敢掉以轻心,吕不韦携子楚逃回秦国,把她和赢政抛弃在邯郸,她区区一个三十不到的妇人能够在满城都是仇视他们的敌人的情况下,护着赢政不受伤害,并且还能让赢政平安的回到秦国,再登上秦王的宝座,就算在这背后有吕不韦的存在,她又能简单到哪里?

经历过亡国的痛苦,熊心绝不会是一个盲目自大的人,楚国亡国后长达七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逃亡,那揪心的痛苦更是让他学会了如何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静的去分析一件事、去认识一个人。

熊心一边向着赵姬所在的西院潜行过去,一边将脑海里所有相关于赵姬的信息迅速的过了一遍,受到他对嬴政的仇恨的影响,这一个之前被他忽略了的女人却是让他越想越是心惊,虽然背负涛天骂名,但这个女人对秦国未来十几年的影响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甚至可以说秦国未来十几年所有大事的背后都有她的影子存在,吕不韦要是没有她根本不可能做到在秦国一手遮天,连秦王赢政都要尊称他一声“仲父”的地步。

生死压力下,熊心的大脑高速运转他的启蒙老师是楚国最惊才羡世的诸子境大宗师屈原的嫡长孙屈署,因而他的心性思维有着非常明显的屈原的烙印,最标志性的便是那理想化的浪漫情怀和天马行空的思维想象力,虽然亡国的痛苦和多年的逃亡硬生生的扼杀了他前面的那一点,但那天马行空般的思维想象力却是越发的凸显了出来,在现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种种奇思妙想有若是他顿悟了一般不停涌现,在急才上天赋异禀,但并不擅长于大局谋略的他一下子竟是想通透了很多的事情。

熊心刚刚受了重伤,这一番脑力的极度消耗,不多时的他便觉得眼前阵阵发暗,原本就是勉强维持着的墨家心法很快的便是无法再维继下去。

四处喧嚣的声音这一时已经是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显然是有强势人物开始在整合这里的一切兵力。

“刺……!”

也就是微微的一个恍惚,熊心的身形一个踉跄,一个士兵已经是发现了他的踪影,只是不等他高呼起来,一道符文从熊心的手中闪出,有若是实质一般的长枪从虚空中电闪而出,从那个士兵喉咙上直插而过,把他狠狠的定在旁边的大树上。

有了第一个士兵的发现,熊心这时再要想完全的掩藏住他的身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听到些许响声的几个士兵已经是向着他这一个方向奔跑了过来。

“兵者,诡道也。”

熊心迫于无奈,只能再次消耗已经剩下无几的法力,默默的吟诵着,淡白色兵家法力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结成一个个符文,迅速的形成了一个法阵

兵家威震天下的“诡道”法阵。…,

强提一口气,熊心迎着那几个士兵冲了过去。

“远近!”

熊心默默催起“诡道”法阵的十二战法之一,法符一闪凝成一根长枪,一前一后两个熊心跟着闪现了出来,前者直接便是投放出现在了那几个士兵身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面的那一个熊心整个的一虚,如同是瞬移一般没入在了前面那个熊心身上,在跟着的森冷无情的枪花中,来不及惨叫一声的那几个士兵已经永远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将“诡道”法阵凝附在自己身上,以熊心现在晓意境的修为根本无法将它威力无穷的变化施展出来,但在有心算计无心的情况下,对付这些并不是修炼者的普通守卫已经足够。

迅速前行,熊心能闪则闪,实在不行他却是以雷霆万钧的手段直接的下了杀手,现在这分秒之差很大可能便是决定了他的生死归属。

赵姬所居住的西院和赢政那边的东院格局差不多,东院突然之间闹出来的巨大动静,守卫在这里的士兵虽然分出了一部分前去支援,但还是留下有十几个士兵谨慎的守卫在了赵姬所在的楼房前面。

前有守卫,后有远远的已是可以听到赶着过来的脚步声的士兵,除了速度绝杀,熊心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乱取!”

“攻奇!”

熊心长吸了一口气,将最后的一丝法力爆发了出来,十几道源自于“诡道”法阵的兵家符文在那些守卫看不到的视角处围着他们散开。

十几个守卫,在他们各自不同的一个角度,各自都有一个似真似幻的敌人凭空的杀了出来,在他们惊骇而各自不同的反应中,阴影中的熊心已经是冲了过去,奔袭中两手一收,分散在四处的兵家符文有若是实质一般的旋飞回来,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锋锐的刀口,随着熊心两手十指不同指印的形成,在那十余个守卫身上要害穿插、割掠而过,一个交叉已经是把他们尽数格杀。

身形踉跄的顿了一下,熊心直冲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弹身直上楼房,出现在了听到声响,早已经醒过来了的赵姬门前。

已经闯到这里,熊心哪还会有犹豫,破门直入,一个淡然而坐,冷眼直视的女人直入眼帘,惊讶中,反应极是迅速的他取下面具,单膝跪在了她的身前。

“夫人,我是吕渊,是叔父吕不韦让我来联系你,要你做好准备,逃离邯郸。”熊心咬了下牙,下了狠注。

再过八个月,守孝一年,刚刚加冕才三天的秦安国君暴毙而亡,赢政的父亲子楚接着登上秦王宝座,但安国君的死因直到秦国一统天下都是无头公案,熊心在这一时就是在赌,赌就算真的是吕不韦狠辣到敢出手谋害安国君,但在这八个月前的今天他也还没有在那高手如云的秦国完成布局,下定那一个出手的决心,这一点熊心要是赌对了,那么在现在这一个时间点,吕不韦为了赢取继位的庄襄王子楚的信任,将要派来营救赵姬和赢政母子俩的人便都还没有出现在邯郸城里面。

至于赵姬,她所有的“过往历史”都足以说明,不甘于寂寞的她会愿意被软禁在这个小小的驿站里面,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熊心有四成把握赌对吕不韦,更有六成把握赵姬会选择保他下来,唯一没有底的是,一直被软禁在这里的赵姬有没有那一个能力把他保下来?如何保他下来?

...

三 始皇之母(下)

“吕不韦?!”赵姬听到这一个名字刹然色变。

“你是吕渊?”赵姬看了看外面,凤眼一挑,语气虽然平淡,但就是熊心这样见识过屠城、见识过千军万马的死战的人也感到了一丝沉重的压力。

“是的,夫人。”熊心抬起头来,让赵姬可以看清楚他的容貌。

“真的是你…”赵姬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她当年是吕不韦府上最得**的舞姬,不可能不认识吕渊这个吕府的侄少爷。

“是吕不韦派你来的?”赵姬神情复杂,语音中并不乏恨意的问道。

“是。”熊心身体发飘,强撑着应了一声。

“吕不韦…吕不韦…”

赵姬喃喃的低语着,两眼盯视着熊心,带着些戎狄野性的脸上神情百变,小会后听着外面那越来越近的声音,银牙贝齿狠狠的咬了一下,神情一下子冷肃了下来,再看不出她满腹的恩怨情仇。

“阿古扎,戴上他的面具,穿上他的衣服,伪装成他直接从这西院冲出去。”赵姬朝着虚空处施令道。

一听到这命令,熊心知道赵姬已经是下了决断要护住他,之前一直吊着的那一口气一松,气血上涌,伤势立时发作,眼前旦觉一暗,终是昏迷了过去。

一个身形高大,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应着赵姬的声音从阴暗处闪现了出来,微微向着赵姬俯身点头应了一下,直接走到熊心的身前,取起那面具,把他满是鲜血的一身衣服扒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六成法力,打我一掌。”赵姬再次看了下外面,急促的向着阿古扎道。

“快!”看到阿古扎有些犹豫,赵姬面容一冷。

“是,主人。”阿古扎沙哑道,六成法力的一掌直接的打在赵姬的胸口。

“冲下去,给我拖住半柱香的时间。”赵姬脸上青红变化,嘴角一丝禁受不住伤势的鲜血流溢了出来。

“是。”阿古扎应了一声,身形在这之间微微的一涨,纯就身形而言,看着和熊心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

“阴极阳生…”

赵姬吟诵法诀,一圈冰、火在她的控制下在半空中对撞,冰上燃火,火上串冰,在那很短的一个瞬间里形成一条蜿蜒盘旋的冰火之蛇,然后才猛的一爆,在那一片白雾之中,房间里地板、家什大部分被破坏,但包括着熊心身上的血迹、他刚才进来的所有痕迹已经是被她清除得干干净净。

阿古扎便是在这剧烈的爆炸中撞开了窗户,从这房间里弹飞到了院子里,刚刚赶到这里的冯霄看到赵姬那楼上剧烈“交手”后逃出来的刺客,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迎了上去,把他拦了下来。

“冯将军,你好本事、好胆色!居然放了个狗贼进来刺杀本夫人!”

一脸愤怒的赵姬出现在楼台走廊上,冲着冯霄冷笑道,这一时的她一身衣衫破碎凌乱,胸口更是有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向来有洁癖传言的她如此不顾形象的出现,任是谁也可以感受的到她这一时的愤怒。

“林研,你现在给我去找郭开,就说我赵姬,秦国太子子楚的夫人赵姬要他给我一个交待!”赵姬看到两个小婢急急的赶着过来,直接就是说给冯霄听的命令道。

“林雯,给我备好水和衣服,我倒要看看冯将军是不是还有那一个本事,再放一只狗东西上来给本夫人玩玩!”赵姬站在上面恨恨的道。…,

听着赵姬的命令,急急赶过来的两个小婢应了一声,分开各办各事。

冯霄听着吐血,发狠向着阿古扎抢攻上去,要是这会不能逮住面前的这一个“刺杀”赵姬的面具人,等着赵姬口中的那一个郭开郭大人过来,他就真的是要交待在这里了,这个驿站里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身为这一个驿站的负责人,他却是清楚的知道,孝成王身边的红人郭开郭大人可是和上面这一个正在愤怒中的赵姬有着那么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赵姬要是和他说些什么重话,他可承受不了郭开的怒火。

阿古扎的实力似乎是和冯霄相差不多,冯霄虽然是拼尽了全力,一时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拿下他,只能是和和他一起赶到这里的士兵一起,紧紧的把他围住。

冷眼旁观着下面的围杀中,被称为林雯的小婢托着一件黑色的长裙走到赵姬面前:“夫人,水已经备好,您可以过去沐浴了。”

“去换那件紫红色的长裙来,还有,房间里的那些零碎也给我收拾干净。”赵姬摆了下手,道。

说完赵姬看了看下面的冯霄,再次冷笑:“冯将军你果然好本事,那么多人连个小小的狗贼都奈何不了,难不成你是想要本夫人下去****你们不成?”

冯霄听着更是气苦,想要说些什么,但阿古扎却是在这时发力,拼着硬受了他一掌,硬生生的从一旁冲了过去,迅速地朝着外面逃遁。

“啧啧,真真好本事!”

站在楼上的赵姬嗤笑拍掌感叹,说完头也不回的怒然离开,一直有她在这上面吸引注意力,却是没有人留意到她那一个小婢林雯已经是把昏迷在她房间里面的熊心悄无声息的带了出去。

救火、搜寻、抓人……外面**慌乱,明显是被“吕不韦”这一个名字的再次出现而受到了冲击的赵姬也没有去东院看视一下赢政,只是坐在那浴室的浴池里,一下一下,一下一下用力的搓着自己娇嫩的肌肤,脸上神情百般变幻,有恩、有怨,有笑、有泪,最后却都化成一腔似癫似狂的冷笑,寒在了人的心底。

……

“呃”

熊心低低的**了一声,舌尖伸了出来,微微的舔了舔异常干燥的双唇,耳朵旁边仿佛是有一个魅惑众生的美女正在极尽挑逗的**着,她那滑腻的双手更是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抚摸……

熊心体内很是燥热的热流涌动,虚弱的身体有些禁受不住的在“抗议”,开始愈合了的伤口点点的鲜血又是流溢了出来。

“嗯?!”

小会的,略微清醒了一些的熊心感觉到了不对,刹然的睁开眼睛。

很暗,没有女人,很污浊的空气。

用手微微的敲了敲,低低的回音传了回来。

这是地道?

熊心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阵阵勾魂动魄的**声确确实实的从并不是很远处的地方传了过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低低回荡,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听着都不自禁的倒咽一口,体内热流涌动,要不是这时身体极是虚弱,熊心可以肯定自己胯下那兄弟一定是会怒马横刀,尽显大丈夫本色。

阵阵的**伴着激烈振荡的水声,让熊心情不自禁的构想到了那阳光、清泉,自然更有那峰峦叠嶂、曲径通幽的美女……

逃亡七年,近乎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让构想着这一切,也曾经享受过这一切的熊心更是欲血沸腾,难以自己。…,

好长一段时间熊心才长长的吸了口气,气息渐渐的平息下来,心中无奈苦笑,知道重伤状态的他此一时心魔旺盛,很容易想入菲菲。

想明白这点,熊心盘膝靠在墙壁上坐了下来,按着儒家特殊的养气功夫,缓缓的调息着,很快的灵台便是回复了一片清明,依然轻轻回荡着的那美女**声在这一时已经是再没有那一种勾魂动魄的**力。

时间就在熊心盘坐调息中渐渐的流逝了过去,能够应对赵姬的大体的一个计划也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成形。

熊心这一时只是将之前那近似是顿悟状态下的那一些奇思妙想牢牢的记了下来,但并没有谋划的太远,他自小有修练的天赋,被“凤神玉”中的神秘力量送回到这三十五年前后就更是天赋无人可比,楚国皇宫内几百年来搜集收藏下来的诸子百家的秘法典籍一丝不差的铭记在他的心底,不管是哪一宗哪一派的法诀他都可以兼修,完全不会因为不同宗派之间道统核心理念的矛盾而出现冲突,但是人无完人,有所得便必有所失,他自己也清楚,他在修炼和急才方面或许天赋异禀,但在大局谋略上他并不比普通人强上多少。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一段时间,不远处的一点亮光亮起,看着很是清秀,很有种小家碧玉惹人怜惜的气质的林雯缓缓的走了进来。

“吕少爷,请你跟我来,夫人要见你。”林雯向着熊心行了个礼,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地道里轻轻回荡,带出了几分别样的蕴味,就像是有点小小的东西一直在挠着你的心底,让你心痒痒的难以自己。

阴阳和合之术?

熊心看了看林雯,暗暗心惊,出生王室的他仅仅是七岁的时候就接触到了这些房中秘术,自然不可能陌生,面前的这一个小婢似是天真烂漫中隐隐的**,定力只要稍微是差一点的男人一被她粘上,能够脱得了身的绝对不会有几个。

出了这地道,外面是浴室模样的房间,熊心心下里立时便明白了,外面为什么会传言说赵姬是有洁癖,一天要沐浴几次几次什么的,原来她一直在谋划着要从这里逃出去,所谓洁癖、沐浴什么,只是方便她挖掘这地道而已。

以赵姬现在秦国太子子楚的夫人的身份,任是谁也不敢在她沐浴的时候冲进来,只要她收买搞定了那些派过来服侍她的侍女,她要在这里挖一条地道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浴室不算大,但却有一个两丈长宽的浴池,而赵姬在这一时便是赤身**的坐在那浴池里面,小小一个浴池,些许飘浮在那池水上面的花瓣又岂能掩尽她夺尽天地造化精华的曼妙**?!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里不是华清池,熊心也不是唐明皇,但面前这一个赤身**的美妇人却实实在在又一个杨玉环啊!

面对着这一等的美人沐浴,硬了,不是无耻,而是尊敬……

...

四 强势赵姬(上)

“侄少爷,好久不见了…怎么这会的那么客气了,也不下这池里来坐坐?”赵姬那一双勾人魂荡人魄的凤目轻瞟着熊心,似笑非笑的道,熊心纵然是以很大的定力让自己不去窥视赵姬在那池水下面的曼妙**,但只是她那眼神已经是让他大感吃不消。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夫人。”熊心尴尬的倒咽了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常一点,但两眼视线一触及到赵姬,声音不自禁的还是走了样。

赵姬约莫是二十七八岁,真正阐释什么是熟透了的美妇人的年纪,轮廓分明,带着几分戎狄野性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极品的精致美丽,但那婀娜多姿,如川岳般起伏分明,夺尽了天地造化神秀的完美身形结合着她那妖冶魔幻却似又是清冷异常的矛盾气质,再加上她身上那一种很难具体形容出来的气场,小男人看着或许会退避三舍,但越是强势的男人就越忘不了她,越会想着把她征服,让她在自己的胯下不断反抗中辗转**。

“呦,侄少爷,现在是叫人家夫人啦?想当年,你可不是说…要取我红莲来着?”赵姬的声音先是极尽挑逗,但到最后一句,那冰冷刺骨的杀气却是直接的透了出来,整个浴池最上面的一层刹一然的竟是泛起了一层浮冰。

要取我红莲来着?!

听着赵姬极尽挑逗**后这突然迸出来的一句,熊心养气功夫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但心神刹一时的还是差点崩溃,身上这一副皮囊的主人不是奇葩到如斯的境地,敢跟庄襄王子楚和他的叔父吕不韦抢女人,甚至是叫嚣着要开了秦王赢政的亲生母亲赵姬的处的地步吧?啊?

熊心只觉得自己两腿阵阵发软,终于是明白吕不韦为什么毫不留情的将吕渊抛弃在了这邯郸,这厮真的是一个奇葩啊!

“吕渊昔日年少轻狂,还请夫人您恕罪。”熊心咬了下牙,惶恐的单膝跪了下来。

“呵呵,年少轻狂…这倒也是个好解释。看来这些年侄少爷你可是有了一番不小的长进。”赵姬一双凤目扫了扫熊心,言语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但只是一个“侄少爷”的称呼便给了熊心极大的心理压力,他实在无法猜想到“吕渊”这一个奇葩还有没有对赵姬做过什么更加逆天的事情。

“吕渊些许长进,值不得夫人夸赞。”熊心尽力的平复着心情。

“吕不韦是什么时候和你联系的?”赵姬不置可否的微眯了下眼睛,一手招水,轻洗着池水底下的胸前红丸,直接跳入了话题。

“我暂时还没有联系上叔父的人……”熊心并没有乱了分寸,摇了摇头答道。

“嗯?!”

赵姬未等熊心说完,冷哼一声,一束池水弹起,在射到熊心喉咙边上时已经化成了一柄森寒的冰剑,带着丝丝寒气的剑尖直接顶在了他的咽喉处。

单只是这一手,赵姬至少便是阴阳家归元境的修为!

“吕渊并没有欺骗夫人,请夫人你听我详细解释一下就知道了。”熊心这一时反倒是完全的平静了下来,淡然而处的看着赵姬那一双依然是如此勾魂荡魄的凤目。

“说。”赵姬深深的看了熊心一眼。

“夫人你应该知道在我们吕府之中有一条可以直接连通到邯郸城外的地道。”熊心看着赵姬,见她点头示意知道才继续说道:“我前几天在那地道里面找到了叔父的人留给我的消息。”…,

“那条地道不是被孝成王下令损毁封闭了吗?”赵姬眉心微皱,并没有直接怀疑熊心的话,只是提出了一个疑问。

“那条地道之中还有另外的一条地道,孝成王下令损毁封闭掉的只是其中一段而已。叔父当年离开的时候便告诉了我那条地道在哪里,要我过了五年后,每隔一个月就进去留意一下,看有没有他派来的人留给我的讯息。”熊心沉声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地道中的地道…”赵姬一双凤目微微的亮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没有怀疑这地道中的地道的真实性。

本来还想着一些说辞来解释这条地道的真实性的熊心微微的愣了下,旋的又是了然,从“过往历史”来看,赵姬和吕不韦前前后后纠缠了几十年,在这一个世间最了解他们的或许就是彼此的对方了。

以吕不韦当年的财富和他在邯郸城里大肆挥洒金钱所建立起来的人脉,一条地道都已经挖了,他在地道之中再挖了一条更加隐秘的地道,给自己预留一张底牌和一条后路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以赵姬对吕不韦的了解,这也才更符合他的心性手段,只是……

赵姬放下对那地道的种种念想,两眼上下的打量着熊心,地道她可以肯定是真的存在有,但以她当年对吕渊的了解,吕不韦根本不可能把他当成一个重要的棋子,留在这邯郸城里面。

赵姬目光里面的意思熊心看得懂,知道这时能不能取信于她,就要看他接下来的这一番表现了。

熊心深吸了口气,俯首抱拳向着赵姬道:“当年吕渊因为受到叔父嘱托,行事孟浪,多有得罪夫人的地方,请夫人降罪责罚。”

“受到吕不韦的嘱托?”赵姬面容一冷。

“是。”熊心硬着头皮应了一字,这一时他多说便是多错,让赵姬自己去发挥想象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为了加深言辞的可信度,熊心并没有犹豫的祭起了儒家法力、接着换成兵家法力、再接着换成了医家法力。

“儒兵医三派兼修?!”赵姬一愣,这一等的天赋举世罕有,这一时再看熊心,两眼清澈坚毅,又哪还有一丝当年那一个敢叫嚣着取她红莲的极品纨绔的气息?

“吕渊,你好心机、好手段!当年居然连我也看不出你一点的破绽!不愧是吕不韦**出来的人,果然够忍,够狠!”赵姬冷笑着道,身上法力一透,直接的压制在熊心身上,彼此间至少五六个境界的差距,根本不存在对抗的可能,只是一下便硬生生的把他压得趴在了地上。

言语中,赵姬**裸的从浴池里面站了起来,就那么的站在熊心的身前,脚尖一挑把他翻过身来,玉足跟着却是踩在他的脸上,丝毫不惧她那最神秘的**彻底的暴露在他的眼中。

几滴水珠就在这一时从赵姬的手上滑落了下来,点点的落到熊心身前的时候随着她左手一握,凝成一道锋锐无比的冰环在熊心胯间一掠而过,将他的裤裆割开,露出了他渐渐的、贱贱的抬起头来的小兄弟。

熊心死死的咬着牙,屈辱却又只能在那无力反抗中痛快着,最后在那悲愤中很是光棍的死死盯着赵姬那自行张开了的最神秘而美丽的幽泉圣地,亡国灭家,再屈辱的事情他也经受过了,这点又还有什么,放开这点屈辱的话他也没亏,你看光了我,我也看光了你,摆下身份的话,我是亡国太子,你却是强秦太后,秦王嬴政亲生母亲,赚了!

亡国后七年丧家之犬般的逃亡,该光棍的时候熊心光棍的下来。

...

四 强势赵姬(下)

赵姬脸上青红不定的变幻着,压在熊心脸上的玉足甚至是去踢了踢他那贱贱的小兄弟,但和“吕渊”不可能有任何差别的一切却是让她彻底的默然了下来,些许时间后默默的退了几步,压制在熊心身上的法力一收,身子一旋,摆在那屏风上的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已经是披在了她的身上。

吕渊那一个奇葩……不是真的取了赵姬的红莲吧?

熊心面容间虽然只是有些的屈辱和尴尬,心下里却是阵阵的悚动,赵姬可以通过这样的一个方式进一步确定吕渊的身份,并且丝毫不介意在他眼前赤身**,很显然在当年便和他有过很密切、很亲密的接触,这种密切亲密的的程度甚至是到了“坦陈相见”的地步?

熊心心里憋着,不可能去问,也不敢去问。

“吕不韦的人留了些什么话给你?”些许后,面容间明显呈现出几分疲累的赵姬盘坐在榻前,开口问道。

“那留言的人要我尽可能快的和夫人你取得联系,并且最好还要有一个渠道,可以让我经常的出入这里见到夫人你,以方便和你更好的沟通和一些紧急时刻的应对。”熊心依着之前躲在地道里面时的构想回答道。

“让你方便进出的渠道?”赵姬听着想了想,但一时的没有什么头绪,很是干脆的便把这问题放下来,看着熊心的双眼,似是随意的问道:“吕不韦的人有没有留言说要我们母子俩在什么时间之前逃出邯郸?”

什么时间之前?

熊心心下一跳,赵姬这似是随意的问话中…是认为吕不韦一定会对安国君下毒手?

熊心心下虽是震动,但依然神情不变的道:“没有。叔父行事向来谋定而后动,我想在那地道里面留言联系我的人只是他派来打头阵的,具体负责这件事的人可能还没有到达邯郸。”

“嗯。”赵姬点点头,纯就吕不韦的行事手段而言,她认同熊心的判断。

“那你认为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要先做些什么?”赵姬接着问道。

“我先要把吕府的大旗重新的竖起来,恢复往日的荣光。”熊心两眼中的锋芒瞬间的透闪了出来,有若那出鞘宝刀,锐气逼人。

“哦?”赵姬不置可否。

熊心并没有因为赵姬的态度停下来,继续道:“秦赵是世仇,长平一役赵人四十万青壮被坑杀,这份血债孝成王就是再昏庸也不可能忘记,再加上七年前的事情让他颜面大失,因此除非秦国换了质子,并且还有其它利益上的退让,不然他绝不会让夫人你们母子离开这邯郸城一步!这一点,不管夫人你是能找到谁来帮你做说客,都无法改变这一个事实。”

赵姬默默的点点头,她又何尝看不出这一点,否则她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挖这浴室里面的地道了,只是自从子楚被册封为秦国太子之后,赵人有意的让她和嬴政分开来居住,每天早晚虽然能够见上两次,但都有几个高手看护在旁,根本做不了什么手脚。

看到熊心说着停了下来,赵姬手微微一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邯郸是赵国国都,是兵家宗门所在,更有信平君廉颇、平原君赵胜这一等的兵家立言境的宗师镇守,如果有需要,孝成王甚至还可以请动正滞留在邯郸,号称着诸子之下无敌手的信陵君魏无忌,再加上城内外重兵把守,叔父就是派再多的人过来,也不可能护着夫人你们母子直接闯出去,因此吕渊可以断定,不管叔父是要用何种计谋来瞒天过海,但最终都是要落在吕府里面的那条地道上。”熊心掷地有声的分析道。…,

人的名,树的影,廉颇、赵胜和魏无忌这三大宗师的名字一出,赵姬两眼之间也不觉得的泛起了几分阴霾,盘坐在榻前的腰脊下意识的挺了挺,裙下真空的高耸双峰更是给人一种直插云天般的震憾。

一直看着赵姬在说话的熊心不由的倒咽了一口,这熟透了的女人那天然的魅惑实在是有够要人老命。

感受着正在抬头的小兄弟给裂开了的裤裆带来的丝丝凉风,熊心不敢再分神,继续道:“既然最终的着眼点还是那条地道,那么我们就要提前把吕府控制在我们的手上,那样才能方便我们的行事。”

赵姬听完没有出声,双目微闭,静默了一会后才开口道:“你要怎么样来开始,要我如何来配合?”

熊心一直压抑着的心神随着赵姬的这一句出口终是放了开来,有她这一句,今天他就算是应对过去了。

“夫人是不是认识郭开?”熊心开口道。

“你要找他?”赵姬凤目一挑。

“倒也不一定是他,我只是需要有个途径,可以把我炼制的一些丹药递到给孝成王就可以。”熊心刹然的想起地道中听到的那让人惊心动魄的**声,心下一凛,不着痕迹的改了下口。

“递给孝成王?你炼制的是什么丹药?”赵姬听着显然是有些意外。

“回仙丹,能固本培元,壮阳补肾,每日一粒纵是夜夜笙歌也很难损伤身体。”熊心言语有些的飘忽,这丹药是二十年后丹道无双的术士鬼工七炼制出来,敬献给他父亲的神品丹药,有别于一般春药、媚药霸道伤身的药性,它在壮阳的同时能够有效的固本培元,正是它的出现,让山东六国各国王室、文武百官将那亡国前的疯狂推向了极致,原本多少还有些忌讳的房中秘术甚至成为朝堂之上,君臣之间对话的话题。

“固本培元,壮阳补肾?哼,果然好丹药!”赵姬冷笑。

“现在的赵国小人当道,这丹药只要操作得当,我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孝成王的赏识,到时吕府的事情我要处理起来就方便很多,也容易很多。”熊心抱拳俯身,解释道。

赵姬犹豫了一会,她确实认识郭开,通过郭开她比熊心更清楚现在的孝成王的身体和他的习性,如果回仙丹真的是有那样的药性,那熊心确实是可以迅速的得到孝成王的赏识。

“这回仙丹你现在炼制了多少粒了?”赵姬看着熊心,道。

“五天后我可以炼制三粒出来,这些丹药都有时效性,成丹后一般过了七天药效就要打个对折。”熊心想了想,答道。

“那好,你先回地道里面养伤,晚上我再叫人带你出去。过上五天,会有持着另一半龟贝的人去找你,到时你把那三粒回仙丹交给她就可以了。”赵姬来回抚摸了一阵手中的半边的龟贝,犹豫了一阵,还是把它弹飞到了熊心的手中,并没有再多言语,扬身而去。

“是,夫人。”熊心接过后拱手而立,目送着赵姬离开了这里。

几许阴冷的风在背上吹掠而过,熊心在这一时才感觉到他整一个后背已经是被冷汗完全的浸湿。

赵姬!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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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蛇鼠之道(上)

赵姬。

躺在吕府那破烂冰冷的**上,赵姬那带着野性和充满着那一种无法形容出来的气场的身影还是不停的在熊心的脑海中浮现上来,特别是她赤身**一脚踩过来的那刻,这一时难以按捺的在他心头涌动,那高耸的峰峦、那神秘的**,熊心有点无语的发现,他竟是无耻的硬了。

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人!

一个能够轻易挑起男人心中的征服**的女人!

一个可怕的女人!

这是熊心对赵姬最后的结论。

相关于赵姬的一切信息再一次的在熊心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他不得不承认,杀身之仇和亡国灭家之恨让他对赢政的仇恨蒙蔽了他的眼睛,清醒后的这一个多月来一心想到的只是如何去刺杀赢政而忽视了像赵姬这样一个对未来十几年的秦国乃至是整个天下大势都存在着种种影响的关键人物。

由赵姬衍生开去,熊心这些日子来被仇恨蒙蔽了的眼睛渐渐的张了开来,秦国的强大不仅是一个雄才大略的赢政的问题,它的可怕在于它的根基,它那积蓄了百年的国力,这根基不破,纵是他刺杀了赢政,楚国还是逃不脱亡国的命运。

一点想通透,熊心的心思豁然开朗,长平之战后,秦国一统天下的大势已成,他要护住大楚国祚不倒,那么只有挖断秦国的根基,废掉它积蓄百年的国力!

一点通,处处通,熊心将前天牢牢记下来的那些灵光乍闪下迸发出来的奇思妙想一一的联系起来,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思路。

赵姬!

熊心的目光最后还是锁定在了赵姬的身上,只要取得这一个女人的信任,他完全可以凭借着她的影响力,以秦制秦,以秦夺秦,以秦灭秦有嫪毐这一个珠玉在“前”,这一点绝不会是不可能的事情。

熊心的两眼越发的明亮起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才因为那并没有回复过来的虚弱的身体禁受不住这长时间的亢奋,不自觉的沉睡了过去。

“唧唧…唧唧…”

一只可爱的白貂在熊心沉睡中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欢快的在四下里窜了很久,最后才在熊心的身旁停了下来,好奇的打量着他。

看着熊心没有动,这白貂也不怕人,小跑着走到熊心的身前,充满着灵性的两只眼睛眨了眨,鼻子极是可爱的嗅了嗅,跟着像是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餐,兴奋的晃动着它那有些胖呼呼的身体,蹦跳着钻入到了熊心的怀里面,悠悠哉哉的闭上眼睛,应着熊心的呼吸就那么的睡了起来。

不知是身体太过虚软疲累,还是说这个完全没有恶意的小家伙一身的毛发太过舒服,怀抱着这个小家伙的熊心只是迷迷糊糊的张了下眼,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迷糊中,并没有发现在他的天灵盖上七彩的凤凰幻影再次的一闪而过,几缕七彩的豪光映在他的身上,也映在了那可爱的白貂身上。

一觉天明,神清气爽,那可爱的小白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反正等着熊心起来,它已经是消失的无踪无影。

亡国后七年的逃亡生涯,熊心躲过在市井,隐过在农舍,藏过在密林,早没了曾经是一国太子的讲究,在这蛇虫处处的吕府里面捕捉了两条蛇,取了那蛇胆滋补自己的身体,再随意的做了煲蛇羹,虽然是缺了一些调味,已经是有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他却也是吃得有滋有味。…,

五天,可以炼制出三粒回仙丹,这是熊心对赵姬说法,但在事实上这只是他当时的应对而已,不过为了让赵姬相信他是吕不韦七年前便布下的一颗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在进行着他也只能是这样的回答。

熊心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把他送回到了这三十五年前,但把他的灵魂附着在“吕渊”的身上,或许却真的是“它”深思熟虑的选择,吕不韦的亲生侄子,和赵姬有着特殊的关系,要不是有这两点,前晚赵姬根本不会如此简单轻易的便选择把他保护下来。

五天的时间,三粒回仙丹。

刚刚接触到赵姬,这三粒回仙丹是他进一步取得她的信任的基础,因此这五天里他是一定要把这三粒的回仙丹炼制出来。

时间紧迫,熊心三下两下的将那些蛇羹搞定,面容之间几分峥嵘一闪而过,被吕不韦抛弃了的“吕渊”在这邯郸城里不过也是蛇鼠之辈,他也是时候去闯闯这鼠道,再逛逛那蛇路了。

当年孟尝君有鸡鸣狗盗的门客,虽然是粗鄙,却为他赢得了逃离秦国的宝贵机会。而在这一时的邯郸,熊心可是记得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蛇鼠之辈,透过他,或许的还有那么一个机会结交上那号称着诸子以下无敌手的兵家宗师

四年后,率五**队大败秦军于河外,为秦王嬴政的继位登基献上了一份大礼的魏人,矗立在玩月心境,随时可能迈入诸子大道的强者,魏信陵君,魏无忌!

……

邯郸城邑,肇起于商殷。邯郸之域在西周时属于卫国,春秋时为晋地,当时邯郸已是闻名遐迩的农业、手工业和商业比较发达的城邑。晋定公十二年(公元前500年),晋国正卿赵鞅(赵简子)已将邯郸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从此,邯郸便成了赵氏的世袭领地。邯郸在春秋时代先属卫,后归晋。

一百二十多年前赵敬侯迁都于邯郸,邯郸便一直是赵国的国都,直到被秦灭国也未曾更改。经过赵人这百多年的发展,邯郸城已经是七国中有数的大城,经由“王城”和“大北城”两部分合为一体,护城河既深且阔,城高墙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只是行走在这邯郸城内,阴气却实在是太盛,男少女多,甚至在些许街头巷角只能看到女人在那里麻木的劳作,长平之战,四十万赵国青壮的死亡,事实上已经将赵国的国力损耗殆尽,纵是经过这近十年的发展也只不过是勉强的缓过一口气来而已,如果不是还有廉颇、李牧这样的兵家立言境宗师镇守,它现在已经被燕国在它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口了。

邯郸城一角,盗拓门。

熊心抬眼看了看这门匾上似乎是有请名家刻上去的“盗拓门”三字,不自禁的是摇了摇头笑了笑,盗拓那可是连儒家开门立派的诸子境大宗师孔子都被他骂得落荒而逃的猛人,面前这小小的一个混混(这个时代更正确点的称呼应该是游侠儿这一类,但小作写着、看着别扭,反正这也不是正统历史,就用混混这一称呼了,相信大家看着也比较习惯)窝竟然敢打着这样一个猛人的名号,实在是亏了盗拓的名声。

“嘿嘿!里面的弟兄们出来看看,我们的吕‘打’少爷上门来啰!”楼房里一个十**,皮里皮秋的青年男子看到熊心站在门外,走出来后大惊小怪的叫唤着。…,

“二子,你吵什么吵,什么吕大少吕小少的?”几个男人满口酒气,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哈,还真的是吕‘打’少啊?”当中的那男子有些醉眼迷糊的双眼张了张,口齿不清的笑了起来。

“打少”“大少”,含糊不清的称呼,听着明白意思的都是哄然笑了起来。

“这是……盗拓门?”熊心瞅了瞅那几个男子,抬眼再次的看看楼房的门匾。

“当然,邯郸城内威名远播的盗拓门!”二子头一昂,胸一挺,气势昂然的道。

“呵,就你们这几个阿猫阿狗的窝在一起,也敢称是盗拓门?柳下拓在那地下有灵,估莫着也要爬出来找你们拼命吧?”熊心两眼一眯,晒笑道。

“阿猫阿狗?吕渊,今天还没被人打个半死,你皮痒了是不是?”当中那男子听着酒意刹然的消了几分,冷眼看着熊心,森森然的道。

“我不是皮痒,我现在是手痒,想找些人来舒服舒服。”熊心揉了揉两个拳头,一阵“噶哒噶哒”的脆响。

“手痒?想来我们盗拓门闹事?吕渊,你还真当你是以前那个大少爷啊,你不过是被吕不韦扔了的狗而已!”刚才开口的男人一手拦住冲动想出手的二子,加大了声音骂道。

听着这骂声,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和另外几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

五 蛇鼠之道(下)

“怎么了,阿牛?这小子来闹事?”络腮胡子瞅了瞅熊心,开口道,口音里带着明显的楚腔。

“是的,胡哥。”阿牛点了点头。

“牛三,刚才你说这小子是吕不韦什么?”络腮胡子旁边跟着出来的一个两眼有些阴鹫的男人问了句,鲁地的语音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听得出来他也不是赵人。

“门主,他叫吕渊,是……”牛三略微的解释了一下“吕渊”的身份背景。

“啐,果然是条狗而已,爷我最喜欢的就是打狗了。”旁听着的络腮胡子听了狞笑了一下,一手轻佻的向着熊心招了招:“狗东西,过来,爷我赏几根骨头你尝尝。”

“你是楚人?”熊心两眼眯了下。

“楚墨门徒?”看那络腮胡子愣了愣,熊心接着问了句。

“嘿,你小子这会的还想跟爷我扯上关系不成?白瞎了你。”络腮胡子不明所以,冷笑着道,说完他也懒得再废话,向着熊心的肚子狠狠的一拳直接轰了过去。

络腮胡子没有施展法诀,身上也感觉不出有法力的气息,不过从出手的动作习惯还是可以看出他是传承于楚墨的门徒,但应该只是最外层的弟子,只是接触到了楚墨传承的皮毛而已。

墨家创始人墨子陨落后,墨家宗门虽然是设在了燕国,但却还有秦墨、楚墨、齐墨三家分支,这三家分支各自继承了墨子部分理念和道统,衍生出了各自不同的法诀。

楚墨尚“非攻”,楚墨门徒尊崇行侠仗义,为公义不惜身死,楚国亡国后前几年,如果不是众多的楚墨门徒拼死相救,熊心早已经死在了秦国一直追杀着他的杀手手中,对于楚墨门徒熊心确实是发自于心底里感激,只是对楚墨那易走极端的行事法则却实在是无法认同。

“楚墨门徒…”熊心心中轻叹一声,不闪不避,生受了络腮胡子一拳。

“妈的,看不起老子?”络腮胡子两眼圆瞪,色变而怒道。

“让你三拳,让我看看你学了楚墨几分的斤两。”熊心没露出异样的情绪,淡然道。

“小狗,爷本来只想着揍你几下乐活乐活,但你狗嘴乱吠,就别怪爷这会的废了你了。”络腮胡子两眼凶光一闪,熊心对楚墨并没有什么挑衅蕴味的话语显然还是刺到了他。

很是淡薄的楚墨红色法力微微的在络腮胡子的两臂泛起,看着他一个前踏,右拳以下至上,狠狠的一个勾拳毫不留情的冲着熊心的下颔挥去。

实打实的一拳,熊心居然真的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接了下来,只是人的下颔是极受不得力的地方,熊心的实力虽然是远高于络腮胡子,但给他这一拳下来,仍不禁是口齿松动,一丝鲜血流溢了出来。

“还有一拳!”熊心轻轻的擦拭了下嘴角的鲜血,冷笑着看着那络腮胡子,一手向着他招了招,只是这次却是充满了挑衅的蕴味。

这是熊心对楚墨门徒很有意见的地方,他们的心思都是太敏感,太容易走往极端,只要是一不符合他们的意思,种种的手段不管不顾的就敢往死里用。楚墨门徒有些时候真的非常可怕,他们都是以自己的道德观去做事的,也就是说违背楚墨意志的,就是他们的敌人,说难听了,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老骂皮的!”

络腮胡子以家乡土语狠狠的骂了句,两眼刹然通红,熊心挑衅的动作显然是极度的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下了死手实打实的一拳,直直的捶在熊心的太阳穴上,依然不闪不避的他禁不住的脚下一个踉跄,两眼一片金星。

“三拳了。”熊心轻吐了口血,两眼眯成一线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神情默然的低低吟诵:“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可以凝练成“以直报怨”或者是“以德报德”四字的法诀,只是熊心回想起“当年”那些前仆后继,拼死保护他的楚墨门徒,心情有些复杂的他却是不知不觉中将它完整的吟诵了出来。

三道儒家符文在熊心身前悬浮闪现,再逐一消失,络腮胡子却是在那刹然间受到了打击肚子、下颔、太阳穴,三下重击,和他之前攻击熊心一模一样的角度,一模一样的力度,没有一丝的增减和变动。

这不是另一个时空岔道上被后世文人阉割误解了的“以德报怨”,而是溯本归源的儒家理念“以直报怨”,我受你多少便还你多少!

以熊心的身体状态受了络腮胡子三拳都是要吐血,更何况是远要逊色于他的络腮胡子本人?这三下重击几乎便是把他自己打趴下了,但熊心却并没有停下来,硬受三拳,该有的恩义要还的他已经还了,但络腮胡子不干不净的话语,该报的怨他还没报完。

熊心整个人直冲而上,抓住那络腮胡子的两手把他高高的架了起来,跟着一个凌空的膝撞,根本不用再下一个动作,被他随手甩下,趴倒在地上的络腮胡子不停的呕着血,没有三两个月的功夫根本就不用想着爬起身来。

熊心没下杀手,但这狠辣的手段还是镇住了所有的人。

“吕渊,你想要干什么,摆开道说,不要藏着掖着,该什么是什么,盗拓门接得起就接,接不起,这一门上下三十七口也不过就三十七刀而已。”阴鹫汉子在这时拦下那些想要冲去和熊心拼命的人,冲着熊心摆了摆手。

阴鹫汉子是个明白人,只是看熊心刚才那架势,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他们这些人都是邯郸城里下九流的混混,没什么扯不下脸皮的,该光棍的时候就得光棍。

熊心听着眉眼一挑,对这阴鹫汉子倒是高看了几分。

“好,爽快!”熊心拍了拍掌,笑了笑。

“吕渊近日手头紧了,想向贵门的各位兄弟借些银钱过过日子。当然,以后各位兄弟如果有什么麻烦解决不了,冲着这银钱的面子上,吕渊当然也是义不容辞。”熊心朝着四周渐渐围了上来的盗拓门中人拱了拱手,按着“当年”藏在市井时学来的道上那油里油气的言辞说了一通。

“啐!吕狗……”

熊心这番强闯上门来打秋风的话还没说完便引起一片骚动,性急的更是破口便骂,但还没等他骂出几字,熊心身前白色兵家法力一闪,法符一凝,一柄两丈长枪有若是实质一般从虚空中突刺了出来,锋锐的枪尖直接的抵在了那人的咽喉上。

兵家“兵者,凶器也”一诀最简单,最直接,最不讲究内涵的体现。

邯郸是兵家宗门所在,连白起那样的兵家诸子境的大宗师都曾经化名在这里求学,自然是兵家高手云集,盗拓门的这些混混虽然大部分不是赵人,但都混在邯郸,对兵家法诀多少还是认识一点,熊心这手一出,不由的都是噤声。…,

“不知吕爷你的意思是…?”阴鹫汉子听着熊心刚才的话似乎是有些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又理不清,语气摆低了些,含糊的问道。

“你是聪明人,我也不和你扯虚的,给钱,你们盗拓门是我看了,不给,那我就只能打到你们给了!”熊心两眼扫了一下四下里所有的人。

哄…

极端挑衅的话,自是激起盗拓门的人一片暴怒,脾气暴躁的、特别是本身是赵人的那三两个更是骂咧咧的直接冲了上去,一言不合血溅三步对赵人而言本便是常态,更何况给人打上门来如此的挑衅。

“啐!”

熊心嗤笑了下,手一招,法符凝成的那长枪在半空中急旋,漫天枪花并着几道森冷的“风刃”自突前那几人的裤裆处割掠而过,几条不堪入目的大小毛虫无语对苍天,悲愤的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嘶…”

所有盗拓门的人下意识的把脚并拢起来,这个时代人命贱如狗,枪抵咽喉给杀了又有什么,但熊心学自赵姬的这一手却不仅是极度的羞辱,而且还关系到一个男人下半辈子的性福,那一个震慑力显然是大了很多!

盗拓门中人大眼小眼的互相瞪着,看着那几条毛虫被穿堂而过的街风吹掠,羞怒中无奈的越缩越小。

不用那阴鹫男子再阻拦,大部分人都退了一步两步,在这个识字率不知有没有百分一,但是文字、文理结合着结合着诸子百家各自不同传承的法诀和道统却能够引动天地大道的神秘力量的时代,熊心这一手再一次的向他们强调了,不过是普通人的他们要对他保持足够的敬畏。

“吕渊”会受到那些权贵纨绔不断的折磨,被打被殴,那是那些纨绔身边都跟着高手,他要打也打不过,只能是夹着尾巴屈辱的过日子,但熊心他不是“吕渊”,这些蛇鼠之辈、下九流的混混也没有那个资格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欺善怕恶?

啐!

这是弱肉强食,柿子当然是要捡软的来捏,这一点,强秦玩的那才是叫出神入化!

“我们盗拓门要向来急公好义,不过是江湖救急的事情而已,吕爷你缺了多少,尽管开口就是了。”阴鹫男子输人不输脸,强撑着道。

“你干脆,我实在,一金吧,估莫着我这一圈转过来,短缺的银钱也就差不多了。”熊心收回法符,道。

“一金?”阴鹫男子听着熊心的话,面容间明显是有些的肉痛,背后更是阵阵愤而不平的嗡嗡声,他这盗拓门名头虽然打的响,但在邯郸城里还是排不上号的,一金几乎是他们两个多月的收入了。

等等,一圈转过来?

阴鹫男子之前听熊心那番话便隐约的想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一时间没有想清楚而已,但这时熊心“一圈转过来”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他要是再想不清楚,这盗拓门他还是解散了更好。

阴鹫男子一想明白不禁是大笑了起来,在所有盗拓门人诧异中,豪气的道:“牛三,去取三金出来,区区一金怎么抵得上我们盗拓门认识吕爷的荣幸!”

“门主豪气,佩服。”熊心笑了笑,拱了拱手,对这阴鹫男子如此的上道当然不会拒绝,落难过,市井流浪过,知道金钱可贵,他不是当年那不知肉糜的深宫太子了。

熊心的目的其实非常的简单,不管是炼制回仙丹还是其他行事,金钱和人手他都短缺不了,而在这个满城赵人都视他为仇寇的邯郸城里面,他最容易收服的力量莫过于是这些纵是底层百姓也鄙视不已的下九流的混混们,而最容易敛到的财也莫过于黑吃黑打劫这些下九流的混混们。…,

熊心有心挑选出来的盗拓门大部分的门人都是别国他乡逃难来到邯郸的人,人离乡贱,他就是下了死手去收服他们,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时代又有谁会注意?

盗拓门这阴鹫男子算是识时务,反应也够快,否则熊心真的不介意用血腥手段去镇压收服他们。

和阴鹫男子在盗拓门中密议了一阵,熊心曾经是一国太子,又有武力上的绝对优势,要压制收服阴鹫男子并不困难,唯一让熊心有些意外的是那个阴鹫男子居然真的是盗拓的后辈子孙,复姓柳下,名振。

将盗拓门支在前面,熊心则是在后面出手,下九流混混们彼此间在阴暗角落里的厮杀抢地盘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在熊心控制在不出人命的雷霆手段镇压下,七个外来的小门小派,近两百号人已经被他整合在了盗拓门中,黑吃黑的更是打劫到近五十金,一切的进行简单而且顺利。

人手和金钱都有了,熊心也着手准备炼制那回仙丹,只是天道运转自有乾坤,损有余而补不足,这提前二十年出现的回仙丹,谁又能知道它们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和风暴?

...

六 炼丹天才(上)

“痛快!痛快!跟着吕爷你混就是痛快!”牛三大口肉大口酒的吃着喝着,两眼一阵阵泛光。

“那是!也不看看吕爷是谁?那可是儒家和兵家的双修者……”一个包打听样子的青年跟着站起来叫嚷着,生怕那声音是会被人压下去一样。

四下里阵阵的马屁声接踵而至,一个比一个的肉麻,二三十号人的声音在盗拓门这个大厅里回响,丝毫不亚于那最是混乱的菜市场。

这二三十号人算是盗拓门现在近二百人中的头目了,盗拓门原来的骨干占了七个,其余的都是那些个给熊心用强硬手段强自收拢进来的小门小派的头头脑脑,除去柳下振,都算不上什么人物,不过却都是那种比较纯粹的下九流混混,信奉武力和利益、欺善怕恶、识实务、跟红顶白,熊心虽然知道这些背井离乡逃难来到这里的混混们背后或许都是有可怜的事,甩膀子、拼刀子,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也是无奈而为的生存手段,但对他们实在是兴不起什么好感。

恩威并施的应付了几下,熊心将这些人交付给柳下振,转身便是离开了这里,自幼接触帝王心术的他深谙为上者的手段,这些人和他之间的层次相差的太远,和颜悦色的相处反倒会让他镇不住他们,失去为上者的威严,只要他做到了赏罚分明,已经足以让他们为他卖命了。

看到熊心离开,包括着柳下振在内,二三十号的人下意识的都是轻呼了口气,熊心之前收拢那些小门小派的高压手段让他们至今还是心悸不已。

“老振,这吕渊怎么突然的就冒出来了?他突然的搞出那么大动作究竟是些什么意思啊?你给大伙说叨说叨,不然大伙都是心虚虚的,毕竟……”约莫是过了一会,确定了熊心已经远走,三旬出头的楚人陈阿独站了出来,苦笑着问道,说到最后他拇指伸出来,朝着王城的方向指了指。

听着这三旬大汉的问话,场中所有的人都是心有戚戚的点点头,齐齐的看着坐在那边的柳下振。

“就吕渊这两天施展出来的手段,我哪有可能会知道啊?不怕老实说,要不是他打上门来,我都还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的存在。”柳下振无奈苦笑,道。

“他不会想拿我们去对付那些纨绔吧?”另一个人忍不住的开口道。

“是啊…我看他就有这意思……”

“日,真要是的话,我们那要怎么办啊?”

“…操他老母的…那摆明是让我们送死的啊……”

这里的人就算以前是不知道“吕渊”这个人,但经过这两天的时间怎么也是去打听了“吕渊”的身份和过往,现在一听到有人提到那个敏感的问题,立时是嗡嗡的嚷了起来。

“大家静一下,先听我说。”些许的,柳下振摆了摆手,道。

“其实我觉得大家都是想多了。”柳下振笑了笑,接着道:“吕渊我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傻子,就我们这些人真要是对上那些权贵纨绔又能做些什么?随便来几个修炼者就可以把我们灭了,我们上去又有什么用?他又何必大费功夫的把大家拉到这里。”

看到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柳下振继续道:“所以这两天我想来想去他之前说的话可能并没有假,一来他是要办些什么事情,真的是缺钱了,所以打上门来打秋风;二来我想他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自己出面,人手短缺了,需要一些人打打下手而已。”…,

柳下振的话让大厅里面的人面容间都不是很好看,但看得出他们下意识的还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打秋风、黑吃黑什么的对他们来讲是常态,容易接受,如果不用对上那些权贵纨绔,给熊心打打下手什么的也不是说接受不了的事情,毕竟熊心的拳头摆在那里,也容不得他们反抗。

顿了顿,柳下振道:“我们其实还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我是齐人、陈兄你是楚人、罗兄你是魏人……可以说大家都是逃难来到这邯郸城的,人离乡贱,相信大家也都是深有体会,否则我们也不会三几十人的组那么一个门派出来,就是要让这邯郸城里的赵人不敢轻易的欺辱我们。之前我们大家是各占地盘各打各的,兄弟们就是拼了再多的刀子顶天了也就是让田老鹫那老鸟不敢欺的太过分而已,但现在大家合在一起近两百号人,再借下吕渊的手的话,大家难道还不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柳下振这番话一出,整个大厅刹一时的便是嗡嗡然响了起来,田老鹫是这邯郸城里最大的混混头子,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受他欺凌打压过,甚至不乏血仇在那里面。

“柳下门主,你说的可是真?要是吕渊真的可以帮着我王瘸子报了这个血仇,我王瘸子这条命就卖给你们了!你们要我东,我王瘸子绝不向西!”妻女被辱致死,自己更是被田老鹫的人打断了一条腿的王瘸子两血红的吼道。

“对!只要能报了这血仇,我胡二刀也把命卖给你们了!”

“还有我卫九!”

“……我铁把子!”

成了!

柳下振右手紧紧的握了一下,两眼向着这一时熊心远远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对熊心不由是阵阵佩服,这里所有人的反应可以说是被熊心算得一清二楚,连交代他说些什么话,他们会有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点错漏。

以强势武力收服他们这些人,再用一个田老鹫来转移矛盾收心,手段其实非常的简单,但却直接有效,和田老鹫有血仇的人不过三四人,占的比例并不大,但在所有人都和田老鹫有矛盾的情况下,这三四人的血仇已经足以引起共鸣,将所有人的心凝成一团,接下来只要像熊心所说的那样做到赏罚分明,自然是不怕他们不卖命。

……

盗拓门不远处的街道上,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各自提着一袋药材,笑闹着走着过去,两人年岁虽然是相近,身材相差却是很远,一个高大健硕,身高八尺有余,这是柳下振的亲生儿子柳下风;另一个却瘦弱矮小,不过是七尺出头的样子,他叫阿七,不过更多的人是叫他龟公七,是邯郸城中天香院里的一个龟公。

“阿七,还好你下午有空可以出来,不然刚才我就给那个家伙骗了!日他老母的,那些家伙收了那么贵的药钱,居然还卖假的给我!他们以后出来的时候最好不要给我看到,否则的话看我怎么扒他们的皮!”柳下风愤愤不平的骂咧着。

“就这世道,你还是看开点吧,风子。”阿七倒是不怎么为意的应了声。

阿七说完喃喃的算了算那些药材的份量,突然侧过头来向着柳下风问道:“风子,这些都是柳下叔要你买的药?”

柳下风愣了愣:“不是,是个叫吕渊的人要的。怎么了,阿七,这些药有什么问题?”…,

阿七看了看那些药材,笑的很是诡异:“药没问题,相反的还好的很,按着这些药材的量分成六份:瓦上焙干的人龙一条、丝瓜子十五个、**五分、沒药五分、去油杏仁七个、麝香五分、樟脑五分……一加提炼,风子,知道这会是什么吗?想不想去试试?”

看着阿七那笑容,柳下风头皮不禁阵阵发渗:“什么人龙,什么丝瓜子的?你要说就快点说,别又想来耍我!”

阿七笑嘻嘻的把手一拦:“欸欸欸,别嘛,我以我老爹的名义起誓,真的是十足的好东西喔。要不今晚我提炼上一副给你试试?**春风在,金枪永不倒的喔。”。

“去!别又想着拿我来试药!”柳下风捶了阿七一拳。

“真的好东西来着。”阿七有些吃痛的咧了下嘴,继续**。

柳下风冲着阿七龇了下牙,懒得再理他,直直的走了。

“啐!”阿七扁了下嘴,拉长着声唱着那荒诞的调调:“**春风在…金枪永不倒……展鬼、长大、坚硬、持久……娘子……娘子…我又来了……”

荒腔怪调,沿路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听着都是暗啐了口,看在眼里的阿七嬉皮笑脸的耍着小**,自个儿找着乐子,唱着唱着,跟在柳下风后面的他走进了一个巷落里隐秘的屋宅,刚一进门,他的鼻子急促的抽动了几下,之前还是嘻皮笑脸的面容先是意外,接着是震惊,见鬼了似的三下两下的跑进了内宅,站立在了那里面一堆的药材面前。

“人参、鹿角胶、肉苁蓉、巴戟天…茯苓、锁阳、天冬…”阿七一脸陶醉痴迷的在那一堆堆的药材面前左右的瞅着,不时的从那些药材中取出一些来放在鼻子边上细细的闻上一阵,除去那么一两样都是些普通的药材,但是在他的眼里仿佛的却是天材地宝一般,眼里只有它们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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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

六 炼丹天才(下)

“神品…神品…”阿七喃喃的低语着。

好半响的,阿七一脸狂热的转过身来,用力的抓着柳下风的胳膊,急切的追问道:“风子,这所有的药材都是那个吕大师要的,是不是?”

“吕大师?”柳下风愣了一下:“你是说吕渊?没错啊,这些药是他要的,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吗?”

阿七大叫道:“问题?大师怎么可能有问题,是我有大把的问题啊!”

“是,你确实是有问题。”柳下风没好气的拍了下阿七的脑袋。

阿七懒得再对牛弹琴,两眼盯视着那些药材,喃喃的低语着:“这些药材之间的药效甚至还会有冲突,但这种冲突却又带来种种生机,让那些药材互补互生……固本、培阳、补肾,强效却又温润不伤身……但要用怎么一个手法才能炼制这些药材的时候把那种冲突产生的生机完整保存?三阳法?不对,三阳法达不了那样的效果……反锄法?好像也差了些?”

“你看得懂这些药材的辩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这里的熊心看着阿七,讶异的问道。

“吕渊?不,吕爷!”柳下风吓了一跳。

“你就是吕大师?”阿七一脸狂热的看着吕渊。

“阿七!叫吕爷!”柳下风急忙扯了一下阿七的衣袖。

“吕爷。”阿七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忙的行礼叫道。

“你叫阿七?”熊心其实来这里有一阵子,阿七之前对那些药材的分析他几乎都是听在耳里。

“是的,吕爷,我在家里排行第七,一般人都是叫我阿七或者是龟公七。”阿七哈着腰道,笑容里习惯性露出了一丝源自于龟公这一个职业的谄媚。

“鬼工七?”熊心听着一愣,阿七言语发音的问题,龟公七他却是听成了鬼工七了,但这鬼工七却是二十年后炼制回仙丹的那个丹道无双的术士啊!

在这刹然之间,熊心对这天地有了几分莫名的敬畏。

“是啊,龟公七。”阿七不明所以的看着熊心。

熊心压下心头的震惊,叉开话题问道:“听你刚才的话,你看得懂这些药材的辩证?你给我再说说看。”

“好的,吕爷。”一说到药物,阿七眉眼刹然的飞扬起来:“这瓦上焙干过的人龙、丝瓜子、**、乾元子、沒药、去油了的杏仁、麝香、樟脑提炼后对**有展鬼、长大、坚硬、持久的功效……人参、鹿角胶、肉苁蓉、巴戟天…茯苓、锁阳、天冬…这些药材提炼一下是极佳的固本培元的药物……再加上这些硫磺、丹砂、元龙血,我可以看出所有的这些药物加在一起提炼出来的丹药功能补肾壮阳,固本培元,药效温润却持久,比祖爷爷传下来的那些丹方都是要高明很多。”

很细致的分析,熊心听着两眼不觉意的亮了亮,若有所思的看着阿七,看得他都有些的惴惴不安了才哈哈的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道:“你小子行啊!这么散乱的药材你也能看出那么多的东西出来,学了多久的丹道了?”

“一年多了,吕爷。”阿七受**若惊的应道。

“一年多,那应该会提炼药材了吧。”熊心说着随意的挑出两样药物,交给阿七:“你把这两样药材提炼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吕爷。”阿七应了声。

不过是医家初识境的绿色法力刹然勃发,在阿七左右两手上散成百缕千缕的藤状形态,分别将那两样药物紧紧的缠绕起来,一缕一缕绿色的“藤条”如同触手一般一一的突刺入那些药材里面,在肉眼隐约可见中,一粒一粒黑色的杂质被那些“藤条”吸取了出来,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原本粗糙的药材渐渐的瘫软了下去,形成粘稠状的物品,再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这些粘稠状的药材逐渐的凝成了绿豆大小的一粒浑圆光滑的球体。…,

随着阿七提炼那两样药物的进程,熊心细长的双眼一眯,越发的平和起来,阿七这般的年纪,这等的丹道天赋,除了那丹道无双的鬼工七,还能是谁?

“好手法,好天赋!”熊心真心的赞叹了一声,接过阿七提炼了的那两粒绿豆大小的药材,捻下一些尝了尝,问道:“阿七,你是不是自己有炼制过丹药?”

“有的,吕爷……”阿七点了点头。

“别爷不爷的了,叫吕哥吧,以你这能力和天赋,跟着吕哥再打磨几年,必然是能名扬天下,笑傲公候。”熊心打断了阿七的话,很强势,就是一副大哥看好你,要你跟着大哥混,大哥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口吻。

阿七和一直在旁边无聊着的柳下风听着一愣,前者跟着是一脸的激动和惊喜,后者却是满脸羡慕,虽然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人都是早熟,但他们也就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因着变声期的生理刺激,心底有着对女人和暴力的最原始冲动,叛逆、热血,尊崇强者,也是最渴望得到认可的年纪,熊心这话要是迟上几年等阿七成长了起来就是屁话,保证被人鄙视到死,但在现在却是十足的搔到了他们的心底。

“还有你小子也别瞅着阿七梗在那里了…”熊心看了下柳下风,笑骂道:“都叫我吕哥吧,看你牛犊子般高大威猛的,好好的练一下,将来少不了你的好。”

“吕哥!”柳下风和阿七对视一眼,兴奋的咧嘴一笑,很有默契的齐声高叫了一声。

阿七不说,未来丹道无双的鬼工七,柳下风的根骨和天赋其实也并不错,他只是差了一些的机缘而已,而且他现在年纪也不大,如果给个机会他,有意外惊喜也不奇怪,熊心现在身边完全是一片空白,极缺一些可靠的帮手,把他培养一下也未尝不可。

“阿七,你都炼制过些什么丹药,有没有成品?”熊心不是话多的人,没胡诌,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有的,吕哥。”阿七略显得意的应了声,小心的将怀里包裹的很是紧实的一颗丹药拿了出来,刚刚解开,一缕带着几分妖艳**的香味已经是扑鼻而来。

“吕哥。”阿七将手中的那粒丹药递到熊心的手中。

熊心将切分下来的一小份那丹药递到鼻子边上细细的闻了一阵,些许后才把它放进口中。

“不错,虽然是催情之物,但是胜在药性醇和持久,也没有寻常媚药的霸道伤身,是颗好丹。阿七,你这粒是什么丹药啊?”熊心默默的品了一下后才向着阿七问道。楚国皇宫之内丹药无数,熊心丹道修为算不上多高,但纯就品丹而言却是大把大把浪费了的丹药培养出来了的。

“这叫微元丹,我是按着院里的武妈妈交给我的丹方炼制出来的。在天香院的丹房里我还放着不少,但药性都没有这粒好,祖爷爷传下来的丹道太深奥了,很多的地方我都是看不明白,成丹的结果相差的很远。”阿七一脸遗憾的说道,看着熊心的两眼却是充满了期盼。

话渐渐说开,熊心也没有让阿七失望,就着丹道上的问题和他一来一往的交流起来,一时的却也是难分高低,熊心胜在阅读过楚国皇宫几百年来积累下来的丹道典籍,见识面很广,阿七的疑惑他几乎都是可以信手拈来的回答,不过阿七年岁虽然是小,但很可能是来自于破落了的医家世家,基础非常的扎实,特别是对药材的药性异于常人的敏感让他对药材有着自己另一份独到的见解,在两人之间交流起来完全不落下风。…,

说着说着,熊心有意识的将阿七引向回仙丹的那些药材的辩证和炼制,或许是天道对他的补偿,回仙丹这本来应该是归属于他名下的丹药,很多玄奥复杂的东西他一听就懂,一懂便能举一反三,甚至是一针见血的指出熊心一些不足的地方,后面说到兴奋处,熊心明显的感觉到了他体内医家法力加速流转,之前还是处在初识境中阶的他修为境界势如破竹的飞涨,一下子稳固在了初识境巅峰,随时可能突破两个境界之间的屏障,迈入晓意境。

这就是丹道无双的天赋吗?

熊心第一次见识到了这史上留名的真正天才的可怕,头皮都被刺激的阵阵发麻。

后知后觉的阿七在看到熊心那古怪的眼神后才发现到自己居然突破了,自是一阵大喜,下意识的便把这一切归结在了熊心的身上,对着熊心那言语动作中不自觉的已经是执了弟子礼。

“阿七,你之前说天香院有个丹房,你看看什么时间适合,带我去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这个丹房来炼制这些药材,有你在,也可以帮我不少的忙。”熊心向着阿七问了一句,有一个正式的丹房对炼丹确实是帮助很大,特别是现在他争着要炼制出几粒回仙丹的时候。

“当真,吕哥?!那我现在就回去和武妈妈说一下,再叫她先留着几个红牌,你晚上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听到可以让自己帮忙炼制回仙丹,阿七大喜而叫,兴奋的就跑了出去。

熊心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阿七迅速消失了的身影,本来还有些话要向他交待一下的,这会的也只能是作罢了,不过开始的时候虽然是带着功利之心结交这小子,但交谈的多了,他对丹药的那种痴劲和古灵精怪的性格也确实是让他有些喜欢,心下里不由的想起了后世对他的评价:

鬼工七,齐人,医、道双修,痴于丹药,极于丹药,死于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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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阴阳之道(上)

天香院,整个邯郸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妓馆之一,坐落在大北城和王城交界边上的玄璜大道上,和邯郸城里占半数的**妓馆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官属机构,长平一役赵国四十万青壮的死亡导致孤女寡母无以数计,在缺乏生活来源和生存技能的情况下,这些孤女寡母为了生活只能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生活,而迫于长平之战后赵国内外交困的状况,这一时相赵国的平原君赵胜无奈的只能顺势学起了当年的管仲,广泛兴建起**妓馆管子治齐,置女闾(就是官办妓寨,后世官妓之始)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

赵胜是兵家立言境宗师,以兵入道,比之于当年的管仲更加的杀伐果断,大批大批的孤女寡母、青幼少女、少妇被征入这些官办的**妓馆之中,以她们的血肉之躯撑起了邯郸城乃至于整个赵国的**妓馆畸样的繁荣,一年四季其余六国都有不少有能力的豪客前往赵国来**作乐,在一定的程度上缓解了、粉饰了赵国在长平之战后几近崩溃的经济。

华灯初上的时分,正是**妓馆最是热闹繁华的开始,天香院这一时自然也不例外,莺声燕语,人来人往。

“呦,吴老爷,怎么三天了都不来看一下奴家啊?害得奴家整天都心思思的吃也不是,睡也不是。”一个娇俏妩媚的女子娇嗔着挽上一个五旬老汉的手,丰满的上围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小浪蹄子!”吴老爷一手在那女子脸上捏了一下,笑着道:“怎么前两天本老爷还没有喂饱你啊?现在又想要了?”

“…你讨厌!”女郎一脸娇羞的敲打了一下吴老爷的手,两眼跟着瞟了一下刚刚进来的熊心,眼神中流露出了那么几分的不屑。

相比于吴老爷的锦衣华服,熊心身上这套白色武士袍虽然中规中矩的,但也确实是显得平庸了,正所谓姐儿爱俏,鸨儿爱钞,这会的熊心两样都是搭不上边,被她鄙视了一下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熊心恰好也是看到了这眼神,瞅了下身上的衣服,轻晃了下头哑然失笑,细长的双眼眯成一线与他寸寸张扬的胡子对立共存,形成了一个很有性格的笑容,爱者更爱,恨者更恨。

一脸谄笑正在门口迎客的阿七这一时也看到了熊心,赶忙的走过来兴奋的打着招呼:“吕哥,你来了!”

“嗯,刚到。”熊心笑笑的应了句,向着四下里扫量了几下。

以熊心“以前”楚国太子的身份是不可能到**妓馆来的,后来楚国灭国,秦国追杀他的杀手一直不断,他更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了,因而算起来这还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逛窑子。

偌大的一个天香院,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绮年玉貌的动人少女穿行而过,这些少女身上穿的都是抹胸、肚兜般的衣裳,再衬以些许短裳,玉藕般的双臂和白皙修长的**完全暴露出来,莲步轻移,婀娜生姿,乳*波臀浪,让人不禁是神摇意荡。

“吕哥,这边走。”阿七在熊心面前引路,不时的和路上碰到的老爷们亲切的打着招呼,依然谄媚,平时看着或许会是生厌,但在**妓馆这一个环境下,看着却是自然而讨喜。

“吕哥,你先坐着,我出去端些酒食和叫武妈妈过来。”阿七将熊心带到这里六座独立院落之一的内宅里面。…,

熊心好整以暇的扫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布置颇为典雅,几幅挂放的恰到好处的帛画,画的都是闲云野鹤,花木草石。厅心铺了张大地毡,云纹图案,色彩素净,搭配着的屏风、竹塌、盆栽…都是各色不同的竹子打造,隐约的还可以闻到那淡淡的竹香,看着很是养眼舒服,再伴着院外不知哪个地方乐师的琴音渺渺,格调异常的清幽淡雅。

盘膝坐在那竹塌上,熊心闭着眼睛悠闲的倾听着那淡淡的琴音,身边再没有秦国杀手不间断的追杀,许久以来一直紧绷着的心神在这一个氛围下竟是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不多时的,两缕淡淡的妙龄女子的体香味先一步的从外面飘了进来,熊心鼻子微微的抽动了下,本是闭着的两眼有些讶异的张了开来,这体香味淡而香,淡而凝,清雅脱俗,丝毫未沾尘埃,竟然是红莲未开的处子那最诱人,最是神品的体香味!

还没等熊心仔细的品味着这难得一闻的处子幽香,又一缕女人的体香味传入了他的鼻子中,只是这体香味的来源竟然是在这地底下?

熊心神情不变的长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从闻到的那体香味中,确实是有一个女子现在正在这个房间的地下秘室,而且隔的有两丈多深,这个女子的体香味有些像昙花的香味,略显的浓烈了些,沁人心脾,可也就是在这体香味中他嗅出了那深藏在其中的死气以这死气浓厚的程度,这个女子最多是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了!

闻香识女人是楚国王室天下独有的一个天赋,虽然并不是什么登得大雅之堂的天赋,但几百年时间的总结积累下来已经自成一个体系,就像是医家可以从一个人的口气和身上的体味中诊断出很多的事情一样,像熊心这样拥有这一个天赋的楚国王室也可以凭着这体香味判断出一个女人很多的事情。

还剩下三个月寿命的女子,这会不会就是阿七口中的那个武妈妈?

熊心默默的思忖了一下,来之前他向柳下振打听过这武妈妈的来历,姓武名婧,二十年前也是赵国的官宦子女,可是后来她父亲不知是得罪了赵国的哪个权贵,满门男丁被杀,而她也被贬为官妓,在这风尘之中挣扎,她一度也是邯郸城中艳名广炽的绝色,只是后来年岁渐渐大了,艳名不再,便成了这天香院的武妈妈了。

熊心暗自推断中,两个国色天香的小美女有些步履踉跄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纵然熊心是在楚国皇宫见识过太多的美女,在这一时的还是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两个人间精灵。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正是一个萝莉少女最天姿烂漫的时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有若是人间精灵,清雅脱俗,而且更是让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自己的是,面前这两个萝莉美少女还是难分彼此的双胞胎,看着她们那娇嫩脸颊的片片绯红,更是让人心猿意马之至。

绯红?

熊心略微有些迷离的双眼立时的清醒过来,不过没等他再仔细打量这双胞胎萝莉,一左一右各是两座充满着惊人弹性的乳*峰已经是紧紧的贴在了他的手臂上,不停的厮磨着,花生粒大小的几粒硬硬的凸起分外的强调着“她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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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阴阳之道(中)

带着几分燥热的香气随着两女渐渐迷离的**,不断的吐息在空气中,伴着她们天生那堪称神品的处子幽香,纵是柳下惠在这里估计也被她们化成绕指柔了。

面前这双胞胎处子的神态、呼吸和身体反应,明显的是吃了媚药系丹药难得一见的神品惹意牵情丹,陷入到了意乱情迷的状态,熊心要是帮她们解掉丹毒,必然是要“吃”了她们,那未免也是太过**;要是不帮她们解掉这丹毒,任着她们在自己面前颠鸾倒凤,那未免也是太过**不如了……

惹意牵情丹是几百年前一个丹道宗师应着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的要求所炼制,本意是借着丹药的药力,追求那阴阳和合的双修之道,炼意、淬体、协调阴阳,但是因为过分的追求完美,那药效太过霸道,这惹意牵情丹反倒是成了致命的毒药,春风一度后受药的女方虽然得不到什么好处,但那承受了丹药的药力的男方却绝对是会暴体而亡,因而这本来是作为媚药出现的惹意牵情丹便成了一种毒药,一度被一些权贵用很是奢侈的拿来暗杀政敌,惹出过一些不小的混乱。

尝试着去解惹意牵情丹的正确应用的人很多,但一直到了百多年前,医家诸子境大宗师扁鹊才在有限的条件下解了开来,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要有一对双胞胎的处子各自服食半粒的惹意牵情丹才行,然后和他们春风一度的男子还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法去刺激她们的气血,借着她们的元阴之气才能冲解掉那霸道的丹药药效。

炼制惹意牵情丹的丹方和手法早已经失传,流传下来的成丹绝不超过十枚,可以说是非常的珍贵,只是这种珍贵度放在楚国这一等的王室面前毕竟是削弱了很多,“当年”初尝**的熊心正是在这惹意牵情丹的丹药之下,尽享那男女之间阴阳和合的无穷妙处的……

熊心在这一时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在那地下秘室中的女子就是那个武妈妈了,虽然和阿七接触不久,但熊心也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嘴很皮,他要劝服那个武妈妈让他借用丹房,很大可能也是在她面前夸大了他在丹道上的能力,让死亡威胁下病急乱投医的她一来就用这样一个大手笔来“欢迎”他他真要是有能力,可以解开惹意牵情丹的丹毒,让她有活下去的希望,那么这便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大礼;如果他没有那个能力,经由面前这两个极品处子的元阴之力的缓解,惹意牵情丹的霸道药力也不至于致他死命,只是那样的话他想要借用丹房估计也没多大可能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差不多算是请他诊病的考验和定金,面对着这两个任君采摘的极品双胞胎美女的大礼,熊心自然不会陷入**还是**不如的困境,并不色急的挑逗了几下两女,惹得她们更是娇喘吁吁,两眼几乎都是要滴出水来之后才哈哈的一笑,自解开衣裳,两手一左一右看似简单滑动,却是温柔的解开了两女身上的衣物,两具泛着异样**力的绯红色**就那么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惹意牵情丹的丹药之力现在已经是完全的发作,两女高耸的双峰在这一时越发的坚挺,不自觉的轻抚着胸前红丸的双手让她们双肘抬高,更把她们纤细的蛮腰衬托得不堪一握。一双修长的美腿交叉厮磨,幽泉圣地若隐若现,整个身体散发着惊人的魅力,更诱人的是她们依然有着几分青涩的面容上那欲拒还迎的表情,让人禁不住无限怜爱,恨不得立时上去好好的“安慰”她们。熊心心神刹一然的被这双胞胎美女妙绝人寰的**所吸引,小会后才坚心定性,绿色的医家法力源源不断的在他身上泛起。…,

“流水不腐。”

熊心轻轻吟诵医家法诀,绿色的医家法力化成缓缓的溪流从两女的会阴四周多个穴道中没了进去,如同流水一般,推动着她们的气血随着他的控制流动。

受到惹意牵情丹药效影响,身体本已经是极度敏感的两女在这一会的是越发的不堪了,两个人已经是软趴趴的靠在了熊心的身上,娇喘**之声回荡在他的耳中,险些的便是让他把持不住,停下来跨马横刀直战三百回合……

以医家“流水不腐”之力在两女的身上运转了三个周天,熊心长吁了口气,医家法力一收,立时转化成阴阳家法力“当年”这一个步骤是宫内的内侍太监高手辅助着他完成的,当时他虽然也是双修,但双修的却是儒家和阴阳家而已。

“阴中取阳”

“阳中取阴”

熊心双手连续挥动,接连的两式阴阳家法诀形成三个太极阴阳圈,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将三个人串联在了一起,转眼间,两女温热滑腻的肌肤并着那高耸挺拔的**峰已是紧紧的贴在了熊心的前后,那无以伦比的触感和她们那就在耳边回荡着的娇喘**让熊心再忍不住,长枪一挺,深深进入了其中一女的玉体内。

怒马长枪入横流,豪饮碧血如蛟龙,熊心将惹意牵情丹的丹药之力完全引动,无穷无尽的舒爽无穷无尽的冲击了上来,只是他的脸色却是在那刹一时里变成了一片惨白……

熊心曾经先后品尝过再次惹意牵情丹,征伐过四个双胞胎美女,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如何解除惹意牵情丹的丹药之力,以他这一时兼修诸子百家的天赋能力,要驯服解除惹意牵情丹的霸道药力并不是困难的事情,这也是他敢放胆“吃下”这双胞胎处子的底气,但楚国亡国后他七年的逃亡生涯和“吕渊”这七年来受尽磨难的近似状况,不管是思维还是身体都是处于一个苦行僧的状态,元阳积蓄过重,再加上对熊心来讲,“吕渊”这身体在他而言是第一次提枪上马,因而不管是“熊心”还是“吕渊”,都可以说是御女无数的“他们”,在这一个时间,这一个身体上,在这个最紧要的关头……悲剧了……

那是小处男式的悲剧,空有百般战力,却因为积蓄了多年的元阳过重,一受到女性元阴之气的刺激,在阴阳相吸的导引下,战不到三两个回合它们便奔着跑着出来见世面,要是换成另外一个时间地点倒没有什么,小处男的第一次差不多都是那样,但在这会,在惹意牵情丹的丹药之力已经完全引动的现在,这却是彻彻底底的悲剧,那霸道的丹药之力足以将熊心的元阳源源不断的流丧,让他脱阳而亡,死于这最璀璨美丽的牡丹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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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阴阳之道(下)

熊心已经可以在那无穷无尽的快感中感觉到自己小兄弟正在兴奋颤动,随时可能迷失在那桃源秘境中无法自拔,更可怕的是这不是走火入魔而导致的心魔幻想,而是身行一致正在行进的事情,只要他控制不了,元阳一泄,那就是必死无生!

要换个时间、景况,化解这一危险并不难,马放南山,兵刀入库,熊心抽身走了就是,大不了手动安慰一下小兄弟就可以,但现在惹意牵情丹的丹药之力已经通过他长枪刺破的那一扇这世间最是美丽的门墙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他就算是抽身退了,那霸道的丹药之力一样会致他于死命!

激情一下是死,不激情下去同样是死,前后没有退路!

一个一个靓丽的身影便是在这一时在熊心的脑海中清晰的浮显了上来,更有的是她们或惶恐、或痛苦、或悲泣的容颜,那一时的他是意气风发的深宫太子,那一时的她们是底下官员敬献上来的“侍”女……

熊心的小兄弟开始剧烈的蹦跳,他的意识渐渐迷失在那开始剧烈爆发的快感中,嘴角间有些古怪的掠过一个弧度,几许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碧血洗银枪,洗的多了,便是血洗,血洗血洗,这会的,就是报应了吧?

恍惚中,熊心眉心之间一缕七彩的凤凰幻影一闪而过,熊心迷失在无尽的欢娱中的神识刹然的回复了几分清明,烂熟于胸的房中秘典《**经》中的几个篇章一闪而过:

黄帝问**说:“吾气衰而不和,心内不乐,身常恐危将,如之何?”

**曰:“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伤於阴阳交接之道尔。夫女之胜男,犹水之胜。知行之,如釜鼎能和五味,以成羹。胜能知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不知之者,身命将夭,何得欢乐?可不慎哉!”

(黄帝问**:“我气力衰竭,脉理不和,终日忧心仲仲,总觉得危险将至,大限难逃,是怎麽回事?”

**答:“这种现象是因为阴阳失调,性生活不当所产生的後果。女子精力强胜过男子时,就像火把火烧熄一样,使男人招架不住。男女性生活,正像是烹调食物,必须水和火互相配合,才能煮出佳肴,作出热烘烘的食物。能够体认水火交融的道理,便能尽嗜人间乐趣。否则,败身丧命,那里还有乐趣可言?性生活能不慎重吗?”)

心神中一闪过《**经》中的篇章,熊心下意识的便是运转起了这房中秘术,心神开始清明了起来。

“死往生还!”

身体不断的挺动中,熊心低低的吟诵了一个法诀,这是脱胎于《黄帝内经》、《**经》,结合了道家典籍心法的房中秘术(呃,实际操作上就是弱内强出,你们懂的)。

在惹意牵情丹的药力作用下,第一个明悟在熊心心神中渐渐泛起。

老子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天地阴阳四时,有一定顺序,是万物的始终死生根本道理,违逆这种大自然法则,必然灾害丛生,就如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时序,若在秋冬播种,自然要枯死泥中,不能生长。这一点放诸于男女之上,结合阴阳之说,便是水性(女子)大强则易伤及火(男性),男人是火性,若经大水一泼,便因射*精而熄灭。女子是水性,愈受火势焚煮,则鼎中水便愈沸腾、汹涌………,

**曰:“御敌,当视敌如瓦石,自视如金玉,若其精动,当疾去其乡。御女当如朽索御奔马,如临深坑下有刃,恐堕其中。若能爱精,命亦不穷也。”(**对黄帝说:“与女交*媾,要把对方看成瓦石,珍视自己如同金玉。发现女子有了快感,身体不禁地摆动时,便应速将阳*具抽出女子阴外。若想御服女子,则在交合时须特别谨慎小心。就像用腐朽的缰绳在驾驭奔腾的怒马一般;又像是行临在布满利刃的深渊一样,唯恐一失足跌落下去而粉身碎骨。战战兢兢,如能设法不要射*精,可以保持生命力于无穷!”)

“触而不泄!”

熊心元阳随着“死往生还”的法诀效用渐渐凝固后,进而再施展出了《**经》中第二个秘法。

熊心的呼吸或长或短渐渐的变幻了起来,体内法力随着这呼吸的变幻渐渐的滋润在他五脏六脏、奇经八脉,本是在两女曼妙无比的身体上快速挺动的身体也渐渐的缓和了下来,按着“九浅一探,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的技巧渐渐将身下两女引向巅峰。

连着两个法诀,区区两个普通的小女子又怎堪得起熊心的征伐,元阴一泄,阴阳交合,熊心禁不住的便是长长的**了一声,整个人的精气意念无穷扩展,有如一只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丹田之内的法力受到那肆意奔腾的意念的刺激,刹然爆炸,进而化成一阴一阳两股气旋和他的意念交织盘旋,有若是远古大神盘古开天辟地,在他的意识海中衍生出大地万事万物

熊心和那双胞胎美女不断交体相缠,体内法力循环不息,脱离了第一个危险,跟着的却是种种魔欲接踵而来,先是初经人道的两女在熊心不断的征伐中元阴尽丧,呼吸几近断绝,接着匆忙补救反哺元阳的他在那**中迷失,元阳源源丧失,险险被榨成人干,庆幸的是医家“流水不腐”的最后一丝法力效应完成了它那后一丝的气血循环,孤阴孤阳交汇,阴阳交通,在那阵阵无可言述的痛快中,第二个明悟渐渐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男女之道亦是天地阴阳之道,自然之道:

阳得阴助,生化无穷。阴得阳生,泉源不竭。至阳赫赫,至阴肃肃,物穷则反,道穷则变。

一理通,百理明,大道之巅本就相通,熊心借助着惹意牵情丹的丹药之力和身下两女处子元阴,一举领悟了医家、道家、阴阳家三家宗派的阴阳精髓,体内气血阴阳协调,法力越发凝练,从晓意境的初阶稳稳的攀登,接连突破晓意境中阶、高阶两个小关卡,立足在晓意境巅峰,随时可能迈进心境修为的第一关,窥月心境。

惹意牵情丹丹药之力渐渐被三人吸收,那双胞胎美女逐渐的回复了清明,只是那无穷无尽的快感不断的冲刷着她们的身体,这一时又哪能记得她们险险便是在那痛快中魂飞魄散,本能的尽力伸展着自己的身体,去承合着熊心的征伐……

许久许久,两女在舒爽幸福的**中忍不住的哭泣了几回之后,瘫软的躺在熊心怀里,白皙而无限诱人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勉强撑开的两眼用力的将他的脸庞收了进去,印在心底,心意相通的她们清楚的知道,经此**,她们已经被他彻底的征服,终此一生,再容不下任何的男人。…,

“医家、道家、阴阳家……阿古扎说过还有儒家…兵家……五修的晓意境巅峰……好惊人的天赋……只是……怎么可能真的是你……吕渊………吕不韦,他就是你的后手底牌吗?!”地下秘室中,一个看着约莫是二三十岁的女子神情复杂的喃喃低语。

“罢了罢了……不过是剩下三个月的时间……此去阴阳永隔……这一次就当是所有我欠你的,都还你了吧……”女子两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半块龟币,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几许清泪渐渐滑落,几分感伤,几分悔恨,几分寂寥却最终是揉成了那黯然的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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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河蟹大神在,相关于《**经》等的精华不敢深入写,不知道尺寸可以写到哪里。各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百度一下,只是看小日本的情爱动作片撸管是没用的,我们的老祖宗其实在几千年前已经总结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呵呵,多多学习一点,夫妻和男女朋友的和谐之道啊,学习好了,至少**头打架**尾和的战斗力是容易的:)

...

八 一战立威(上)

“滚开!再不滚开信不信我砍死你!”

已经是子时末段(凌晨一点),庭院里一把暴怒的声音将熊心惊醒了过来。

“王少爷……你不能……王……”

“啪!”

重重的巴掌声接着的是阵阵痛苦的**,很显然要想拦阻那什么王少爷的人是被他狠揍了一下。

“砰!”

很快的一声巨响,熊心这一时所在房间的房门已经是被人狠狠的踹了开来,一个二十出头,脸色铁青的男子领着两个仆从闯了进来。

“啊!”

巨响惊起了正在酣睡的那双胞胎美女,刹然的看到几个怒气汹汹的男子闯了进来,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的蜷起被子掩住自己那**的**,紧紧的靠在了熊心的身上,纵然知道这会的不合时宜,但被她们那充满着惊人弹性的双峰用力挤压,熊心胯下兄弟忍不住的还是怒马横刀,尽显大丈夫本色。

看到两女如斯的紧靠在熊心的身上,再加上房间里那几缕还没有散去的靡靡气息,任何一个男人也知道在这房间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最当前那一个男子本是铁青的脸色青红变幻,狰狞扭曲的可怕。

“是你,吕渊?!!”

前来“抓奸”的那男子这一时终于是看清了那“奸夫”的样子,极尽不可思议的叫嚷了一声。

“王钧,王大少,不过个把月不见而已,难不成便记不清我吕渊是何等模样不成?您的大恩大德我可是时时刻刻铭记在心呢?”熊心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的笑意,不乏挑衅的在身旁两女娇嫩无比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悠闲自得的穿好衣物,端坐在那桌前。

面前这一个王钧正是那三个月前打死了“吕渊”,让熊心可以借其尸体而还魂在这三十五年前的凶手,在那时“吕渊”已经被确认死亡,虽然事隔一天多后又不可思议的苏醒过来,但他还是被他爷爷狠狠的骂了一顿,并且把他禁足了整整一个月才放他出来,因此前不久他还特意寻衅暴打了熊心一顿,只是当时熊心还在适应着借尸还魂在这三十五年前的不可思议的巨变中,隐忍着没有反抗爆发而已,这一次再次撞见,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撞见,一者是杀“身”之仇,一者是夺“女”之恨,彼此都可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王钧两眼之中的种种不可思议依然没有散尽,六七年来“吕渊”都是被他们那一群权贵纨绔狠狠的欺凌玩弄的对象,“吕渊”的形象在他而言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定势,看着面前这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玩弄了那一对早被他视之为禁脔的双胞胎处子,心下里一时根本不能和“吕渊”这一个人对上号去。

些许的,王钧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谁敢来抢本公子的女人,原来是你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吕渊,你这是头被打坏了,还是说死里翻生了一次,真当你是个人物了?信不信本公子能打死你一次,就能再打死你第二次!”

“啐!”熊心嘴角一撇,针尖对麦芒的顶了回去:“爷死里翻生了那么一次,但连天上鬼神都不敢收我,我吕渊还了魂、通了窍,还真的就是个人物了!不如让我也杀上你王大少爷一回,看看这漫天鬼神收不收你?”

还了魂,通了窍,连天上鬼神都不敢收我,熊心两眼一瞪,语气张扬,在这洪荒已逝,但鬼神之说依然至上的世间,这么一句就是有无穷气势,压得王钧不由的一滞,不知从哪里驳起,毕竟在那一时他也是亲自确认了躺在那血泊里的“吕渊”已经是一具死尸。…,

滞了一下,王钧嘴角一抽:“呸!你不过是被吕不韦抛弃了的一条狗,死不死的都是条狗而已!”

言语中,王钧两眼毫不掩饰的泛起了直欲杀人的凶光,手一挥,身后的两个仆从已经是向着熊心杀了过去。

自打刺杀秦王赢政失败,从赵姬那里回来,放开了蒙在眼前的仇恨后,熊心便已经有了立威和立名的打算,他是楚国太子,深知在这一个时代名望的重要,威不立,名不正,以“吕渊”过往的历史和形象,他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很难行事的,看看连那些下九流的混混们都看不上他就知道了,王钧这一时自己送上门来却也是合了他的心意。

熊心打算立威,王钧的两个仆从却明显的是想着杀人,他们都是打小服侍着王钧过来的心腹,知道王钧是真的起了杀心,这一时丝毫没有任何的留手。

“以正合!”

“以奇胜!”

一左一右两道兵家法诀同时升起,狠狠的向着熊心攻了过去。

“以正合”是建立在具备着优势的情况下堂堂正正的攻击,说白了就是要尽可能的争取以多打少,以众凌寡,能够用十个人打你一个就绝不只用九个人来围殴你,让兵士损失减到最小,以兵家窥月心境的修为推动这一法诀,左边这一个仆从身前刹然的出现了三个什长级的士兵,手持着锋利的长枪,从各自不同的角度向着熊心轰去。

眼花缭乱中,“以奇胜”的右仆从身形掩在前方四个身影中刹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那深山野林里的毒蛇,你根本无法预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起那最致命的突袭!

奇正结合,中规中矩,非常扎实的兵家战法,虽然只是仆从,但他们已经将兵家法诀的互补性在这一时凸显无余!

“来的好!”熊心眼前一亮,暴喝一声,有心立威的他,这一战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强势,彻底的打亮那名头!

“杀身成仁!”

熊心寸寸张扬的短须一张,摧起儒家法诀,在那黑色法力缭绕中,跟着再次的暴喝一声:

“非命!”

血红色暴烈的墨家法力在他身上透体而出,化成道道怒焰扑腾,与儒家黑色法力交织缠绕,渲染四周。

非命,以我之力,定我之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管是“杀身成仁”还是“非命”,都是儒墨两家拿来拼命的法诀,熊心在前者强自提升一个境界的基础上再用后者再次强提一个境界,直接从晓意境巅峰跳升到了迷思境,暴烈的法力灼烧着他的血管、经脉,丝丝血雾顺着他周身的毛孔狂喷而出,未战先伤,疯狂、惨烈、暴虐无比。

熊心从楚国太子最高贵血统的高傲沦落到后来能耍江湖无赖的光棍,他的心思、行事是越来越谨慎周密,甚至也圆滑了,因为他要活下去,他肩负着家仇国恨,肩负着万千楚国亡灵的遗愿,但在那另一个方面,被灭秦复楚的重压压得不堪负荷的他,战法风格却是越发的疯狂而暴虐了,因为他想死,面对着积蓄百年国力的秦国的强势,他看不到他有任何一丝的希望,只有一死他才能得到解脱。

非常矛盾的一个心态,却让他的战法风格独特成型,非必要绝不出战,战则不管敌我生死不论,他那种在秦国顶尖杀手不间断的追杀中磨砺出来的尝过鲜血,品过人命的疯狂暴虐,就像是戎狄那些泯灭人性的屠夫,出手之间异常的震慑人心神。…,

一来就是两式拼命的法诀叠加,不仅是王钧,冲着向前的那两个仆从也是刹然色变,站立在他们面前的熊心仿佛便是披覆着怒焰的嗜血凶兽,被他两眼一瞪,三人只觉丝丝寒气在他们腰脊上沁了上来,心胆俱裂,差一点便想转身逃跑。

“啐!废物!”

熊心不屑的吐了一句,回到三十五年前的那一刹之前他还是和秦国最顶尖的杀手在厮杀,相比之于他们不知是用多少人的生命淬炼出来的冷冽杀气、血腥战法,这两个仆从中规中矩,却连半丝的杀伐之气也没有的兵家战法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有哪一个成就了兵家大道的将军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邯郸是兵家宗门所在,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不知所谓的兵家门徒!还是让我这卫人(卫国人,吕不韦和他的宗族根源是在卫国),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兵家战法吧!”熊心冷笑了一声。

“兵者,凶器也!”

熊心一字一字的吟诵道,缭绕在他身边的儒墨两家法力化成的怒焰刹然而收,锋锐无比的杀伐之气跟着汹涌而出,整个云层在这一时仿佛是被天地间兵家先圣的大道之力重重的压了下来,让人连呼吸都无法顺畅的进行。

战场之上,近十万大军歇斯底里的喊杀之声便在这一时极尽突兀的响起,将王钧三人的心神直接的拉入到了那一个最血腥的杀场,漫天的刀光剑影,四下飞溅的残肢断臂,还有那黑红色的血液彻底漂染了的大地……

这是熊心以强自提升到迷思境巅峰的法力,用兵家法诀推动,真实的观想出来的二十八年后楚国灭国之前的最后一役,是役,楚国兵家立言境大将项燕战死,楚国最后也是最精锐的三万兵士被秦国大军屠戮一空,在实际意义上宣告了楚国的亡国!

此兵者,国之凶器,国之重器,主战争杀伐,灭人城,亡人国的杀伐,轻易不动,动则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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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人新书,小作真的是不会打榜冲榜什么的,看着那些榜单前面的收藏、推荐那么的厉害,而自己的却是苍白的可怕,实在是有些打击信心,真心希望大家多多的帮我收藏推荐一下,毕竟写作也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小作先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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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一战立威(下)

不管是王钧还是他那两个仆从哪里见识过这样血腥惨烈的战场,神魂完全被震慑在了那里,全身上下阵阵发抖。

“真真废物。”

熊心手一招一收,锋锐之极的杀伐之气凝成一把丈二长枪,反手一抡,用将王钧三人扫出了几丈之外,虽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但没有个把月的时间静养,他们也很难再站起来了。

简单获胜,熊心心下里却忽然的觉得有些空荡荡的难受,秦国先有诸子境大宗师白起杀伐六国,后有诸子境大宗师尉缭子坐镇咸阳,更有立言境宗师王翦、蒙武接继,再小一辈还有王贲、蒙恬……更遑论还有那雄才大略的秦王赢政!但六国呢?包括着他们楚国在内,不管是王室还是文武百官都是沉溺在声色犬马,空谈玄想之中,小人当道,奸佞横行,真到了秦国大军兵出崤山,席卷天下的时候,像王钧这样的权贵纨绔你又能指望着他能做些什么?

天香院的**,武妈妈武婧就在这时惊叹着走了进来:“儒、墨、兵、道、阴阳、医,六家宗派兼修,吕少爷你这等天赋,果然是还了魂、通了窍,连天上鬼神都不敢收的人物!武婧我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道、阴阳、医?

熊心心神微动,鼻子小嗅了一下,确定了面前这个武婧便是地下秘室的那个女人,.,不然她哪里来得知道他还通修道家、阴阳家和医家?

纷吵的声音渐渐的响了起来,四下里听到打斗的声响人不断围了过来,熊心在这一时也没有多想武婧的意图,有意骄狂的笑了一下,傲然道:“武妈妈你这可是说错了,吕渊我死后而生,鬼神不收,天赐我无双天赋还阳,诸子百家通修,丹、武、法一体,区区六家宗派又怎么能显得出我的手段?”

天赐我无双天赋还阳,诸子百家通修,丹、武、法一体!

熊心狂傲至极的一句,伴着被他打倒在地上的王钧三人做为衬托,震动的不只是所有出现在这天香院中的人,再加上“吕渊”这一个敏感的身份,这个消息很快的便从天香院为中心辐射了出去,震动了整一个邯郸城。

熊心知道自己兼修诸子百家的事实隐藏得了一时,但绝逃不出真正高手的法眼,一开始就有打算自己找个机会挑出来,现在王钧自己送上这么一个机会来自然不会错过,算是帮那“吕渊”报了一个杀身之仇,并且给自己套上一个“天赐者”的名头,有这一个名头在,那么接下来回仙丹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的多了。

春药、媚药,全天下男人最爱的这一系绝对是神品的回仙丹,不是“天赐”又哪能出现在这一个世间?不是“天赐”他又哪里来得了解释?毕竟受困于年龄和修为境界,他还远远不是丹道宗师。

而再往更深一个层次说的话,熊心也知道那晚他能够骗过赵姬只不过是占了一个“奇”字,骗得了她一次两次却绝不可能一直骗下去,更遑论只要吕不韦的人一来,他所有的话语都会被立时揭穿,他只有将自己的声势闹大,借回仙丹取得孝成王的信任,先一步的占据吕府,那么这一个骗也就不再是一回事了,不管赵姬是怎么想,两人都将转成是合作的关系,毕竟正如那一天他和赵姬分析的,在邯郸这个高手如云,重兵重重的地方,赵姬和赢政只有通过吕府里面的地道才能逃离出去,占据了吕府,他就占有了最关键的先手。…,

熊心并不想将话说的这般的高调狂傲,这有悖于他七年多逃亡生涯的生存理念,但他无法预料吕不韦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邯郸,他要抢占先手,时间便是最至关重要的一点,他需要迅速成名,迅速的赢得孝成王的赏识和幸进,而踩着堂堂赵国中尉(以选任贤能,拔举官吏为职责,相似于后世的吏部尚书)王阗的嫡孙王钧上位,打上“天赐者”的名号无疑便是一个成名的捷径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番话一出口,他便是再没有退路,这确实是成名的捷径,但今晚之后,碰到任何挑战他都只能一战到底,誓死赢取!

天赐者?!

武婧两眼淬闪过几分意外:“吕少爷,你这话可是当真?”

熊心面容一肃,不悦道:“大丈夫无信不立,这一试便知道真假的事情,我吕渊又何必说些大话来怡笑天下。”

四下里不管是居于怎么的一个心态正在嗡嗡嗡的议论着的人听着熊心这一句不由的静默了下来,是啊,随便一试就知道真假的事情,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面前胡吹啊。

更纷乱的议论声在静默了一小会儿后更加激烈的响了起来,天赐者啊,在这鬼神至上的时代,谁都知道戴上这样一个光环的人意味着什么!

武婧毕竟不是普通人,短暂的震惊后很快的平静了下来,示意着天香院的那些侍卫将围在这周围的人群清开,抬眼看了看那边两眼柔媚的都要滴下水来,整个身心都投注在了熊心身上的双胞胎美女,没好气的笑了下:“秋盈、秋月,你们看了够没有?还不快点起来去拿身衣服给吕少爷换上。”

“啊…啊!”

两个小妮子俏脸一红,一惊一乍的爬了起来,两眼余光里感觉到熊心看着她们那几分温和而笑谑的眼神,这会的更是手足无措了,只是没动上几步,篷门初开的疼痛刹然的冲击上来,不禁的呼痛了一声。

“秋盈、秋月是吗?秋之盈月,清雅而让人寄以无限遐思,果然是好名字。”熊心冲着她们笑了一下,一手却是有些戏谑的在她们胸前红丸一抚而过,在她们禁抑不住的娇羞中,熊心的医家绿色法力顺着她们的红丸之上一没而入,调理着她们体内的气血,当然了,最重要的当然是她们还有阵阵撕裂痛的幽泉圣地。

目送着两女离开,熊心回转头来,笑着道:“武妈妈你这份大礼,吕渊可是受之有愧啊。”

武婧摇摇头,言行气质刹然的像是换了个人般,温和的道:“是武婧唐突了才是,只不过为了证明你的身份,我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是出此下策了。”

言语中,武婧将半块龟币拿了出来,递过给了熊心,继续道:“本来过两天才想着让人去找你,只是没想到下午阿七兴冲冲的过来说起你要借用丹房,赶着巧了,也就提前和你见面了。”

“赵姬夫人说的人就是武妈妈你?”熊心接过半块龟币核对了一下,讶然的道,心下更是苦笑连连,原来之前自己什么医病之类的猜想都是自作多情了,赵姬显然还是对他的身份有怀疑,让武婧“进一步”的去证明他就是“吕渊”而已,只是要用这样的方法,“吕渊”的身体难道是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成?

心头念闪而过,熊心虽然对这样一个“证明”法有些不舒服,但想到一粒惹意牵情丹外加一对双胞胎处子都给自己“吃”了,他也找不到什么不平衡的地方。

没有了之前的那风尘气息,面前的武婧完全的就是换了个人,曾经是艳炽邯郸的美女,她现在虽然已经有三十三四,但是保养得法的她看不出有光阴在她身上太多的流逝,看上去顶多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黛眉如烟,双眸如水,鼻若悬胆,樱桃小嘴,身姿曼妙,绰约多姿,整个人内敛而柔弱,虽然不至于是行动如弱柳扶风,但却也让人忍不住的怜惜几分,这几分的怜惜不远不近距离恰好,太近则俗,太远则冷,莫不过就是这样,让人如同在品一幅名画,怡情悦性。

熊心嘴角之间突然有些古怪的抽动了一下,想到这样一个气质、身姿的美女躲在那地下秘室听墙角,.的样子,心下里忍不住的是暗自笑了起来,更妙的是,武婧这一时正好看到他那一缕古怪的表情,似乎也是猜到了些什么,面容之间有些尴尬的一红,竟是带出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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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神器之伤(上)

重新的摆好酒食席地而坐,温婉的盘坐在那里的武婧不管是姿容还是仪态只有让人暗自叹息着欣赏的份,熊心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时光倒退回二十年的话,面前的这一个她将是何等样的一个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代妖娆。

熊心打量着武婧,她这时也是上下打量着他,些许的听着她微微一叹,温和的道:“十六年前我离开吕府的时候,吕渊你不过是五岁出头,没想到现在却是这般的高大威武,气宇昂然了,这些年来的磨砺看来真的是让你完全的成长了起来。”

吕府?

熊心头不由的痛了,听这武婧这长辈式的语气,很大可能又是和吕不韦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的女人,他不过是顶着“吕渊”的皮囊而已,又怎么可能理得清这些关系出来?

看着熊心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来称呼叫唤的样子,武婧不由的笑了一下:“我和你叔父吕不韦有些渊源,你就叫我武姨吧。”

“武姨。”熊心倒也没有拒绝,只是叫起来多少有些的别扭,面前的这一个武婧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却是长了一个辈分在那里。

“武姨你以前也在我们吕府呆过?吕渊之前死过一回,一些久远的事情都记不是太清了,还请武姨你见谅。”熊心敬了武婧一杯,套着问话道。

“也都是十六年前的事了,记不得就记不得了吧。”武婧微微叹息了一声,并不愿多提过往的事情。

叹息后自己满了一杯饮尽,武婧开口道:“听阿古扎说,你是想找一条路子将炼制的丹药呈递给孝成王?”

虽然套不到武婧的说,但她不提往事,熊心也松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孝成王自从长平之战惨败后越发的沉溺在酒色之中了,肾精衰竭,只能依靠丹药,丹药的药效越好,越能受到他的赏识和幸进,两年前齐国术士邱立元献固阳丹给他,更是被他封为博闻师,连郭开这样的权臣都还得和他称兄道弟。”

武婧认同的点点头:“长平之战的惨败,孝成王声望扫地,无法面对赵国臣民,只能是靠着酒色来麻醉自己,没了酒色他活不了,没了丹药他酒色不了,这丹药确实是成了他的命根,不过……邱立元毕竟是丹道宗师,吕渊你觉得你炼制的丹药能胜得过他?”

“当然!如果说邱立元的固阳丹是极品,那么我的回仙丹便是神品。”熊心回答的异常肯定,固阳丹确实称得上是极品,但二十年后鬼工七的回仙丹横空出世,直接的将它打落到了尘埃,这已经是经过了时间考证的“史实”。

听着熊心那肯定的语气,武婧眉心微微一皱,思忖了一会才道:“吕渊,你有没有品试过固阳丹?它和你的回仙丹之间有没有药效之间的冲突?”

嗯?

熊心张了张嘴,刹一然的愣了下来,其实武婧前一句已经委婉的在点明,这一句她话里的意思就更加的明了了,邱立元是名闻天下的丹道宗师,就算是回仙丹的丹效比固阳丹更好,但只要他说一句两者之间有药效冲突,以他的声望,已经服食了两年的固阳丹的孝成王又怎么敢用回仙丹?以“吕渊”这一个敏感的身份,他甚至还可能被他诬为是要假借丹药之名谋害孝成王!

熊心可以想像,只要他把回仙丹献上去给孝成王,这就是必然的一个结果,邱立元绝不会把他的权力地位拱手让人。…,

熊心背上的冷汗不断的渗了出来,回仙丹胜于固阳丹确实是经过了时间考证的“史实”,但那一时的鬼工七早已经是名震天下的丹道无双的宗师,要是换成现在这一个境况,他一样逃不出被邱立元打压灭杀的结果,熊心不是不懂这样的权谋手段,只是“已知的史实”让他产生了心理盲区,忽略了那要致命的前提和关键。

“吕渊思虑不周,还请武姨不吝赐教。”熊心站了出来,弯腰长揖,向着武婧行了一个大礼。

虚已受人,过而能改,曾经的皇宫深院里的楚国太子做不到,但经历过七年的风刀血雨的磨砺的熊心可以。

武婧两眼几分惊讶闪过,五指虚空轻弹,几缕琴音有若是实质一般飘过,在熊心震惊中,毫不费力的把他托了起来。

“赐教不敢当,你的思路其实并没有错,要想在短时间里重新树起吕府,通过丹药这一个途径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只是你的着眼点找错了,孝成王毕竟是赵国大王,对丹药的服食非常慎重,而且身边还有邱立元盯着,你要想达成你的目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还会惹来杀身之祸,但只要你不拘于孝成王,把敬献丹药的目标换成……”武婧徐徐道来,只是话语一长,不时的会轻咳一下。

听到这里的熊心轻拍了下桌面,忍不住脱口而出:“平阳君,赵豹!”

“不错。”武婧点点头,两眼不乏欣赏的看了看熊心,继续道:“把敬献丹药的目标换成平阳君赵豹,投在他的门下,一来他没有邱立元盯着,你的阻力小很多;二来他极受孝成王信任,通过他完全可以影响到孝成王;三来你是他的门客的话,邱立元要想针对你就要考虑到他的存在了……至于第四点,院子里的姑娘有听他的门客说过,邱立元曾经得罪过他的**妾,这枕边风可不是那么容易受得下来的。”

虽然没有明说,平原君赵豹的那一个**妾武婧显然是可以搭得上线的了。

“武姨大才,吕渊佩服!”熊心越听越是分明,叹服道。

平阳君赵豹,赵武灵王的儿子,赵孝成王的亲叔叔,平原君赵胜的亲兄弟,但他自知才能不足,胸无大志,一直安心的做他的太平君候,和孝成王一样,只是以荒淫**著称,也正因是如此,身为王室成员的他极受孝成王信任,坊间甚至还有两叔侄过互通美女之有无的传言,打通了他的关系等于就是搭上了孝成王的线。

言谈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小女孩将手上的药递过给武婧:“师父,你该吃药了。”

武婧很是**溺的轻抚了一下小女孩额头上的碎发:“嫣儿,这个大哥哥叫吕渊,你过去给他行个礼吧。”

“大哥哥好,我叫李嫣,今年有六岁了。我很厉害的哦,我会跳舞,会唱歌,还会弹琴、鼓瑟……”嫣儿好奇的看了看熊心,乖巧的叫了一声,很有表现欲的板着小手指得意的数着。

“好啦,不用数了,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架式,不管是什么你也就是一个会字而已,还好意思整天拿出来显摆。”武婧放下手中的碗,笑笑的打断了她的话。

李嫣小脸儿一红,不依的撒着娇:“我确实是会嘛,师父!”

说着李嫣小手左右一拉,五色彩光轻轻掠过,一张经由法力凝成的七弦古琴虚空悬浮在了她的面前。…,

琴一出,李嫣本还带着小女孩子的娇憨的面容自然的沉静了来,一缕清音接着响起,万籁刹然俱寂,只剩下那琴音渺渺,点点直入人心……

啐!

九阴脉轮,天生的乐家门徒,晓意境初阶!

这也就是一个“会”字而已?

虽然精修一门宗派,境界修为提升是快,但六岁的晓意境初阶,熊心还是直接的无语了……

一曲终了,武婧没好气的道:“就你爱显摆。还不快点去找你的阿七哥把那丹药给我拿过来。”

“是,师父。大哥哥,我等会再过来找你玩。”李嫣小吐了下香舌,咯咯的娇笑着向外跑着出去。

“晓意境初阶,武姨,这也是一个会字而已啊?”熊心苦笑着看着远走的李嫣,前有阿七,后有这李嫣,都是那种可以把你的信心打击到一点都没有的真正天才。

武婧语气谦虚,眼神还是难掩几分得意:“这小丫头天赋是好,就是心太杂了,学什么都……咳……”

武婧说着急促的咳嗽了几下,面容间泛起了几分病态的绯红,本就显得柔弱了她这一会的看着更是让人怜惜了。

“武姨你没事吧?”熊心这一时突然想起武婧体香味中他嗅出来的那些死气,心里一动,走上前去。

“好些年的老毛病了……咳…”武婧说着又是咳嗽了几声。

“武姨,我也懂一些医道,要不如让我来看看?”已是近前的熊心开口道。

“……也好,那麻烦你了。”武婧本想拒绝,但看到熊心已经走到了身前,一脸好意的看着她,也没再拒绝,伸出一只手来。

呼吸正常,脉象有力,心血充沛……

无伤、无病?

熊心惊讶的看了看武婧,再探上武婧的脉搏,但那脉象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小会的,熊心轻抚了一下鼻子,借此再轻嗅了一下武婧身上那体香,眉心不由地沉了下来,她体内的死气依然,确实是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

楚国王室几百年来对闻香识女人天赋的研究,虽然不能开宗立派,却也是自成了一套体系,绝不会有这样的错漏。

...

九 神器之伤(下)

一时之间熊心也论断不出什么,只能是将医家法力轻轻的运转起来,顺着搭在武婧脉搏上的手指没入了她的体内,迅速的顺着她的全身经脉流转。

“嗤!”

当熊心的医家法力流转经过武婧的心脉的时候,突然的气旋在她的心脏部位暴起,一缕极尽锋锐可怕的白光在她胸前射出,瞬间里没入在了熊心眉心灵台一闪而逝的七彩灵光之中。

熊心只是看到那缕白光,武婧却是将熊心眉心灵台处那一闪而逝的七彩灵光也看在眼里,彼此的两眼之中都是流露出了极尽意外的神色,武婧的两手更是在看到那七彩灵光的一刹紧紧的抱拳握起,手背上绽起了道道青筋。

“赵国镇国神器御龙射月弓!”

“这是御龙射月弓的青龙箭气所伤,天,你居然没死?!”

熊心感受着那缕白光,脱口而叫,两眼死死的盯着武婧白皙高耸,完全无可挑剔的乳峰,在那下面,受到他医家法力的影响,这一时他才可以感觉到的,凝成了比针尖还要细小的一点青龙箭气正在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脉,不断的吞噬着她的生命力!

这是御龙射月弓所伤?

熊心脸色跟着大变,赵孝成王七年,也就是九年前,赵国上卿、纵横家立言境宗师蔺相如被人狙杀在邯郸城外邯山之上,兵家宗门之前,愤怒至极的平原君赵胜直接请动了赵国镇国神器御龙射月弓,于十里之外锁定刺客,一箭击杀,但蔺相如被刺杀的事实已经无法更改,而这件事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赵孝成王经不住秦国的反奸计,以兵家真传弟子赵括阵前换下了兵家立言境宗师廉颇,赵国长平之役最终是以他们四十万青壮的惨死而告终!

各国的镇国神器都是洪荒时代遗留下来的圣物,在洪荒已逝的现在,它们用一次威能便小一分,因而轻易都不会请动,但一经请动便是惊天动地,根本瞒不过各国探子的刺探。在赵孝成王时期赵国镇国神器御龙射月弓只有两次被请动的记载,一次是在蔺相如被刺杀当晚,一次是半年后平原君赵胜战死当晚,武婧既然是被御龙射月弓的青龙箭气所伤,那唯一的可能她便是当年刺杀蔺相如的刺客之一!

武婧这一时的面容之间看得出也是有些的郁闷,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个情况,默然的坐在那里,将一节裙摆截了下来,掩住了胸前外泄的**。

些许的,武婧一手轻轻一招,几许轻音渺渺飘过,四下里所有的音响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幽远,根本无法再辨识出些什么。

武婧苦笑了一下,开口打破了这一时两人之间的沉寂:“刚才你说你‘诸子百家通修,丹、武、法一体’,我还以为是吕不韦已经完成了他的秘法并传授给了你,让你可以顶上‘天赐’的名声,方便你在邯郸城内的行事,但刚刚看到你引动了青龙箭气,似乎你现在这天赋,真的是你死后而生的天赐?”

武婧并没有掩饰语气中种种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两眼盯视着熊心,目光竟似是实质一般在他身上扫过。

熊心感觉不到武婧的杀意,缓了下心神,点了点头,略带几分迷惘和更多的对天地鬼神的敬畏的道:“这确实是天赐,那天我被王钧的人下了阴手,整个人的神魂都是飘离出了我的身体,后来就是觉得一阵阵的七彩神光闪烁,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我也险些被埋在了乱葬岗上,再后来个把月我便发现我莫名的学会了很多的东西,诸子百家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熊心的话八分真两分假,他话里描述的确实是他死亡那一刹,他的心血激活楚国的镇国神器凤神玉后出现的景况,但变更了的却是他熊心的神魂进入到了这三十五年前的“吕渊”身体之中。

“真的是天赐……!”武婧神情复杂的看着熊心,长长的慨叹了一声。

小会的,武婧轻呼了口气,看着熊心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轻轻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当年的事情牵连极广,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一件,那就是当年刺杀蔺相如的我确实是其中一人,但其它的事情你就不必再问了。”

“是的,武姨,吕渊明白了。”熊心苦笑着应了声,不敢再多问,自觉的向着她执了一个身为后辈弟子的礼,这可是参与刺杀了立言境宗师的大神啊,行一个后辈弟子的礼实在是理所当然之至的事情。

武婧这一时目光自熊心的眉心灵台一扫而过,心中一个念头越想越烈,终是忍不住向他问道:“吕渊,既然你通修诸子百家,不知道你在三个呼吸之间可以运转多少家宗派的法诀?”

“三个呼吸?”熊心不明所以,想了想,略加保留的答道:“要是都是基础法诀的话,应该可以有五家吧。”

“五家…”武婧两手在席下紧紧的一握,眼中几分激动不自觉的流溢了出来。

熊心细小夹长的两眼一眯,略显狐疑的看了看武婧,不过他两眼几乎是眯成一线,任是谁要将他的眼神看出来都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这有一篇乐家的功法,你参详一下,试着用这一个功法来运转诸家法诀,看看速度能不能再加快一点。”武婧也没有发现熊心的眼神,言语中两手悬空一拉,法力凝成一张造型古朴的七弦古琴,在她两手轻弹中,一个又一个由法力凝成的音符直接的在熊心识海中响起,不同的音符之间相互交融,化成了武婧的声线,一字一字的将一篇玄奥的法诀印在了他的神魂深处。

乐家绝学,空谷余音?

熊心惊讶的抬起头来看了武婧一眼,“赠”于他的这一篇乐家功法,居然是这难得一见的乐家真传秘法“空谷余音”?

凤神玉中的那一个神秘力量虽然是让熊心将楚国王室几百年来收藏的诸子百家的功法典籍一丝不漏记了下来,但是诸子百家真正的秘法都是在真传弟子之间口口相传传承下来的,不可能被各国王室收藏,而这“空谷余音”便是乐家的真传秘法之一。

空谷之内,轻音一曲,余音不绝……

难得一见的真正的秘法,熊心盘膝静坐了下来,闭着眼睛细细的品试着这秘法的众多玄奥。

和兵家的“诡道”法阵、儒家的“事死如生”法阵一样,“空谷余音”也是法阵的一种,攻防一体,奥妙无穷,在这一个法阵之内,每一个“音”的间隔时间越短,回气的速度便越快,叠加起来的威能也越强。

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熊心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的张了开来,双手悬空一拉,身上乐家法华一展,细密的乐家法符迅速的弥散在了方圆两丈之内。

一直在旁边盘坐静修的武婧这一时也张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尝试着施展“空谷余音”的熊心。

空谷余音,“空谷”已成,熊心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将那“音”回响在这“空谷”之中。…,

熊心起手的第一招是道家基础法诀“道生一”,道家法力在这“空谷”之中回荡叠加……

跟着的第二招是阴阳家基础法诀“皎阳似火”,阴阳家法力和“空谷”中回荡回来的道家法力互补衔接,在第一时间里衍生出了道家进阶法诀“一生二”、进而再衍生出阴阳家进阶法诀“阴阳流转”,“空谷余音”法阵的“空谷”转化为阴,熊心体内经脉转化为阳,从这一刻开始,熊心施展的诸子百家法诀由阳起、以阴回,阴阳结合,流转叠加,循环加快,一分的法力在经过这样的一个循环后竟是爆发出了六分的威能!

三个呼吸,七家法诀,燃烧熊心四分之三晓意境巅峰法力,提升两个境界爆发出明目境巅峰威能!

真正秘法级的法诀加上道家和阴阳家阴阳理念的互通有无,成就的就是面前这六倍威能的瞬间爆发。

啐!

熊心狠狠的倒吸了口冷气,完全没有想到借助着“空谷余音”的法阵他竟然能够达到这样一个程度的瞬间爆发,如果再叠加上“杀身成仁”和“天命”这两式以命搏命的法诀的话,他就是和归元境的高手也有了硬拼一招的可能,虽然在这一招之后他很大可能连动也不能动弹分毫。

“还了魂、通了窍,天赐我无双天赋还阳,诸子百家通修,丹、武、法一体”熊心之前那有意张狂的一句不自禁的在武婧的脑海中冲击了上来,再加上在他眉心灵台上那一闪而过的七彩灵光,她的面容之间种种意外、惊喜、难舍、怨恨、不甘等等等等复杂至极的表情不一而足的变幻着,身上厚重无比的法力抑不住的接连暴涨而出。

在熊心错愣惊震中,武婧面容之间的所有表情毅然决然的一收,紧接着,他的耳边传来了武婧那如水般温柔的声线演绎,带着几分解脱,几分释然却又是霸气至极,爷们之至的话语:

“吕渊,有没有兴趣和我武婧一起,弄一件镇国神器来玩玩?”

有没有兴趣弄一件镇国神器来玩玩……

...

十 关键人物(上)

有没有兴趣弄一件镇国神器来玩玩……

熊心实在是不知应该用何等样的心态来敬仰说出这么一句霸气至极,爷们之至的话的武婧,七国各自仅有一件的号镇国的神器,就算是放回到洪荒时代也是了不得的法宝,在诸天圣人陨落,神仙鬼怪身消的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有着它们的镇守,山东六国在秦昭襄王征伐天下的时候便已经给秦国消灭了,哪里还来得到后面秦王赢政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的**!

以镇国神器在各国的地位,它们都是深藏在各国皇宫之内,而皇宫之内高手重重,重兵处处,机关陷阱更是不计其数,除了率领大军强行突破,熊心实在想不出武婧能够怎样的把它们“弄”出来玩玩?而且现在这是在赵国国都邯郸啊,更是兵家宗门所在的地方,立言境或以上的宗师就有三个在这邯郸城内,廉颇、赵胜、魏无忌,这仨任何一个杀出来可都是可以横行天下的主,要“弄”出那御龙射月弓出来,那就是逆天到要直挑这三大宗师啊……

谁会没兴趣弄一件镇国神器来玩玩啊,我还想收集齐它们,有事没事换着来显摆显摆来着。

“武……武姨你是说笑着吧?”熊心明显是被武婧刚才那一句震的气血上涌,语句不畅。

“不是你想的御龙射月弓,是周室的九天云龙鼎。”武婧收回刚才外溢的法力,缓缓的道。

周室的九天云龙鼎?

熊心有点一口气被堵上了下不来的感觉,他一直以为她要“弄”的是赵国的镇国神器御龙射月弓,怎么就变成周室的九天云龙鼎了?!

周室六年前已经被秦国所灭,周室的镇国神器“九天云龙鼎”早已经是无主之物,要“弄”它当然是容易很多的事情,只是自从周室消亡以后,传说中失去了周室国运加持的它化成一道彩虹落入到了泗水里面消失了,就是一直到他神魂回到这三十五年前也没有听说过它有再出现过啊?

熊心好歹的把那口气压了下去,苦笑着看了看武婧,疑惑的问道:“武姨,九天云龙鼎传说中不是落入到泗水里面消失了吗?”

武婧点了点头,道:“六年前秦国灭亡了周室之后,传说中它是化成了飞虹落在了泗水里面不见了,但事实上它现在却是在邱立元的手中,只是被这个不识货的笨蛋当成了是药鼎,暴殄天物的在使用着。”

说到后面,这个看着柔弱而惹人怜惜的美女忍不住的骂了一句,脸上几许怒气泛起,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武姨你确定那是九天云龙鼎?”熊心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周室消亡后,“后世”就没有再出现过它那号称着定九州、鼎天地的镇国神器九天云龙鼎。

对熊心再次的置疑武婧倒也没有生气,解释道:“既然你能够辨识出我体内的青龙箭气,应该知道这些镇国神器之间都有极其敏锐的感应力,而我在接触到邱立元的那个药鼎的时候,我体内的青龙箭气受到它的牵引剧烈的爆发过,因此我可以非常的肯定,邱立元的那个药鼎就是周室的九天云龙鼎,只是现在他的丹房是在赵国的皇宫里面,更有墨家的九子连环锁的秘法机关防护,我一直都是下不了手而已。”

武婧的解释让熊心再无怀疑,不自禁的干咽了一口,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这一会并没有去掩饰眼神中的那一种炙热,面对着曾经鼎定了周室八百年天下的镇国神器九天云龙鼎,任何所谓的“有德者而居之”的话语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虚伪。…,

些许的,熊心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缓下来,眼神也渐渐的回复了清明,两眼审慎的看着武婧,沉稳的等着她继续的话语好再加以判断要如何来应对,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镇国神器也要有命去拿稳才是镇国神器。

熊心的表情和反应武婧看在眼里,两眼中的惊讶和欣赏齐齐闪过,点点头微叹道:“吕渊,吕不韦把你留在这邯郸城里打磨的后手,确实完全的出乎了我的意想,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七年的时间,你的成长真的远远超乎了我的想像……”

武婧说着停了下来,默默的看着熊心。

熊心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说,没有开口,默然的和她对视着。

就在武婧默然沉思了一阵,张口再要说话的时候,阿七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过来,隔绝在武婧施展出来的无名法阵里面,阿七的身影看着有些的虚幻,熊心也听不清楚他在那外面说着些什么,但武婧眉心却是隐约的微皱了一下,一手微微一张,乐家虚幻的符文刹然一散,风清云淡,几许飘渺的乐音伴着蝇虫飞舞、落叶旋飞的声音一起传入熊心耳中,熊心整个的心神不自觉的一振,仿佛是卸去了一件无形的枷锁一般。

“吕渊,阿七先带你去熟悉一下丹房,待会等我回来我再和你继续商量。”武婧说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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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哥?……吕哥!”

阿七叫唤了几下,最后不得不拍了一下熊心的肩膀,总算是把他不知是神游到了什么地方的神魂召了回来。

“啊…?什么事,阿七?”熊心有些迷糊的看了看阿七,显然还是没有清醒。

“吕哥,你这药…”阿七指了指熊心身前的一片药材。

“啊?啊!”熊心还是有些迷糊,眨了下眼才再大吃了一惊,两手一张,阴阳家水行法力一展,将面前已经被高温点燃了的药材浇熄。

“吕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吧,这丹房我先看着,我能提炼的药材我先提炼,其它的等你回来再说吧?”阿七笑容有些古怪的建议道。

看到熊心没有回话,阿七挺是猥琐凑过头去,一脸推崇的道:“吕哥,你实在是太爷们了,之前我可是帮你数了,七次,**七次郎啊!真他妈的爷们到了极点!”

“滚你犊子的!”熊心哭笑不得的敲了一下阿七的头,他“当年”没有接触过鬼工七,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性格,但是面前这个龟公七刚一接触还好,但在龟公这个职业上混出来了的他接触的多了却绝对是让人头痛不已,经常会让人有哭笑不得的话语和杰作。

“得令,哥!”阿七讪笑了下,乖乖的滚着过去提炼药材,但没几下的又凑着过来,拿出一粒丹药,谄笑着道:“哥,我这有粒肾宝丸,要不给你提提神?”

肾宝丸?老子到了要补肾的地步了吗?

熊心很有点掐死面前这个龟公七的冲动,不过给他这捣乱了几下,武婧口中“九天云龙鼎”所带来的震憾好歹的是消减了几分。

“九天云龙鼎”,传说中是封神天下的姜子牙取天地之精华,融以夏朝国器九州鼎,以九九归元之术炼化而成,号称是定九州,鼎天下的神器,其威力之强甚至还要在现在七国的镇国神器之上,再经姜子牙辅以易道风水神术,以周室国运加持,它可以说是一举鼎定了周室八百年的江山,如果不是后来周平王东迁让“九天云龙鼎”离开了姜子牙以易道风水神术构建的天地法阵,导致周室国运大幅度流失,周室也不会在六年前便亡于秦国铁骑之下就算是如此,失去周室国运加持的“九天云龙鼎”也还是和七国镇国神器一个层次的宝物!…,

这样的宝物,谁不心动?谁不眼馋?

熊心分心两用,一边在提炼着那些炼制回仙丹的药材,一边还是忍不住的想着那“九天云龙鼎”,本是提炼着那些药材的医家法力不自觉的一分为二,一者阳进,一者阴回,在他的掌心上空形成了一个“阴阳太极盘”,医家法力自行流转,慢慢的提炼着悬空在那“阴阳太极盘”上的药材。

等熊心注意到手上“阴阳盘”的时候,“阴阳盘”上的药材已经差不多提炼完成,晶莹剔透的几粒药材精华虚悬在那里。

以阴阳家的阴阳回转之力来控制医家法力?

熊心一愣,不过一个分神,掌心上空的“阴阳盘”立即散了,一分为二的医家法力重新的凝成一股。

几分惊喜紧跟着在熊心的面容之间轻泛了上来,他知道刚刚在那无意识中施展出来的阴阳盘便是之前他借助着“惹意牵情丹”的霸道药力和“一秋盈月”两女的处子元阴一举顿悟道家、阴阳家和医家三家精粹的一个呈现。

熊心深吸了口气,盘膝坐了下来,仔细的回忆着刚才他无意识的施展出那一个“阴阳盘”时的种种一切,刚才“阴阳盘”的出现其实也是顿悟的一种,也可以说是“惹意牵情丹”最后一丝药力的作用,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熊心这时要是错过了,要想再领悟这种炼制丹药的手法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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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关键人物(下)

凝心定性,熊心将所有相关于“九天云龙鼎”的一切从自己的心绪中抛开,缓缓的凝起医家法力,刚才他无意识的施展出“阴阳盘”时看着是简单,可是现在他要将这医家法力一分为二的时候却是抓瞎了,以阴阳回转之力行医家之道,这一个原理他已经明了,但正所谓知易行难,明了了这个原理并不代表他就能够施展出来,接连的试了十几次他都是以失败告终了。

接下一段时间里,熊心彻底的进入了一个心无旁骛,物外无人的状态,不断尝试着“阴阳盘”的手法。

大道至简,万法相通,医家有阴阳五行,阴阳家同样是有阴阳五行,两者并不冲突,甚至还能互通有无,是的,互通有无……

熊心心头一片空明,右手一张,医家法力勃然而发,五个阴阳盘按着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很是夸张的分布在他右手上空,彼此之间相克相生,顺着他的右手移动上下飘飞,华丽璀璨的一塌糊涂!

抑不住的惊喜终是遍布在了熊心的脸上,这一时的他甚至没有留意到武婧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这里,自顾自的将五种属性的药材分别的吸附在了那“五行阴阳盘”上,在这种“五行阴阳盘”的辅助之下,医家法力对药材的提炼不管是效率还是提纯都是提高了近乎一半,提炼出来的药材几乎是将那药力完整无缺的保存了下来,而杂质却是被去的一干二净,就是放在任何一个丹道宗师面前,它们都可以说是极品的炼丹的基本材料了。

“这是你刚刚领悟到的手法?”旁观了很久的武婧在熊心停下来后终于是开口问道。

“是的,武姨。”熊心这时才看到武婧,恭敬的应道。

“以阴阳回转之力来控制医家法力,这构思确实是够巧妙,你这天赐还阳的无双天赋果然是非同一般。”武婧微叹道。

“我只是占了‘惹意牵情丹’的好处而已,说起来我还要多谢武姨你才是。不过掌握了这一个手法,我对回仙丹的炼制就更加有把握了。”熊心笑了笑,回答道。

“回仙丹你现在准备着怎么样了?”武婧问道。

“刚才和阿七一起把药材提炼好了一些,一切顺利的话,到今晚亥时末段,第一炉的回仙丹大概就可以成丹了。”熊心计算了一下时间。

“亥时末…那可能赶不上了。”武婧眉心微微的皱了一下。

“什么赶不上了?”熊心有些意外。

“赵钦刚刚亲自过来,今天晚上他要订下整个天香院来宴请客人。”

“赵钦?平阳君赵豹的那个三孙?是什么客人啊?居然要他亲自过来安……”熊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武婧刚才话里的意思,带着几分疑惑继续道:“武姨你是想让他先试用一下回仙丹?他不是不怎么受赵豹待见吗?”

武婧微微摇了摇头,正容道:“你不要小看了他,赵豹三子七孙,唯一能成气候的便是他了。而且坊间传闻中赵豹和孝成王之间美女的交换也就是通过他来达成的,这些年来经他的手秘密搜集送给孝成王和赵豹的女人绝不会少于三百,各色奇丹更是无数,你要想通过赵豹来打通孝成王,他就是你必须处理好的第一个关键人物。”

“是他在帮着赵豹和孝成王交换传递美人的?”熊心有些吃惊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信任。…,

武婧犹豫了一下,微微带着几分厌恶的道:“可能还不止,孝成王对他的态度也是有些异于常人……”

“武姨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是孝成王的男**?”熊心眉角急促的跳动了几下。

“嗯。”武婧点了点头。

“啐……叔侄通奸啊……”熊心狠狠的倒吸了口冷气,皇宫禁院向来是这天下间最为黑暗淫秽的地方,男**虽然不常见,但也绝不会少,可是要像孝成王这样玩到自己的亲侄子头上……?!

相比这而言,赵姬和嫪毐那真不是丑闻了,至少那是一个**和一个单身男子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性福?)。

“武姨,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吗?”熊心念头急速的跳闪了一下,细小夹长的双眼微微一眯,突然的问道。

武婧微微的笑了笑,深深的看了熊心一眼,平和的答道:“不多,除了当事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应该不超过十个。”

“包括你我?”

“对。”

“赵钦自己玩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日的,男女通吃!熊心心下里狠狠的腹诽了一句,一时间不由的沉默了下来。

看到熊心没再问话,武婧跟着问了句:“晚上是一个很好的接近赵钦的机会,你有没有把握在戌时正点(晚上八点)前将回仙丹炼制出来?如果可以,我着手帮你制造一个机会出来。”

“应该没有问题……”熊心默默的算了下,顿了顿接着道:“武姨你刚才是说赵钦是帮着赵豹和孝成王搜集丹药?”

“是。”武婧点点头。

“那他应该是对丹药也是非常的熟悉的了?”

“两年前他去过稷下学宫,闯过医家丹道之途,据说当时他是闯到了第六关才失败退了出来……”武婧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熊心一眼才继续道:“吕渊,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是有把握你的回仙丹可以胜过邱立元的固阳丹?如若不然,纵然是赵钦这一关你也是很难过去的。”

“武姨你放心,这回仙丹的丹方是死而复生后天赐于我,以我现在在丹道上的认识,这绝对是堪称神品的丹药。”熊心沉声应道,直接将回仙丹推到天赐上面。

“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先出去准备一下了。”武婧没再多说。

“你不用准备什么了,武姨,约莫在戌时正点的时候我会在回仙丹成丹之时制造一阵异香出来,赵钦既然是在丹道上造诣不凡的话,他会闻得出这阵异香的不同之处的,到时你只要将我在这丹房里炼制丹药的事情告诉他就可以,相信他会很有兴趣来见我的。”熊心微微笑道。

“好,你要是丹药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和阿七说就可以了。”武婧应了一声,飘然而去。

熊心若有所思的看着武婧离开,有些玩味的笑了一下,武婧的之前那番话信息量其实非常大,孝成王为当事人,不超过十个人知道的事情她能够知道,这后面代表着什么?

武婧是九年前便参与刺杀了立言境宗师蔺相如,间接导致了赵国长平之役惨败的刺客之一,后面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势力?!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这是属于谁的势力?

吕不韦?

熊心这几天已经仔细的回想了相关于赵姬的一切,与她互相纠缠了几十年的吕不韦他当然不会错漏过去,九年前的吕不韦虽然已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在这邯郸城里也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但不怕老实的说,当时的他就算是牵涉进入了蔺相如的刺杀案中,他也绝不可能是主导者,要在兵家宗门之前短时间里将一个立言境的宗师格杀于当场,至少需要两个同等境界的宗师出手,甚至很可能是诸子境的大宗师亲自出手,但以吕不韦当时的财富和势力,莫说是诸子境的大宗师,就是立言境的宗师高手他也不可能招揽的到。…,

在这时熊心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武婧并不是吕不韦的人,这其中从她之前提及吕不韦时那平等的态度也可以看出几分出来,但赵姬所拿出来的那半边龟币又是怎么回事?

合作?

有这一个可能,远在秦国的吕不韦这一时正密谋应对并不待见于他的秦安国君,不可能将麾下的顶尖高手派到邯郸城来,在廉颇、赵胜、魏无忌三个立言宗师坐镇邯郸的情况下,他寻求武婧所代表的势力合作是很可能的事情,不然就算是有那地道在,赵姬和赢政母子逃出了邯郸城也绝逃不远。

如果两方是合作的话,吕不韦和赵姬的目的明确,武婧所代表着的势力他们为的又是什么?

熊心想着想着不禁的是有些的头痛,在这时他隐约的已经是可以感觉到在邯郸城里看似是平和的氛围下,暗地里面的水浑浊的其实异常的可怕!

缺乏足够的情报,想了想想不出什么结果,熊心也没有再去费神,开始将心神放到那赵钦身上,但头不由的又是痛了,赵钦这样一个身份,能力还是非同凡响的男**,心思是最难以让人琢磨,最难以打交道的,可是诚如武婧刚才所说,他要想通过丹药献媚于赵豹,再打通孝成王的路子,这样一个人他根本就是饶不过去!

想到赵钦还是一个可以男女通吃的男人,熊心就是觉得谷道(菊花)一紧,不寒而栗……

...

一 兵家门徒

“呼,总算是成了!”

揉了一下因着熬夜而酸痛的两眼,熊心满心欢喜的和一旁的阿七对视了一眼,两个多时辰的努力,两人总算是把炼制回仙丹的所有基本材料准备妥当了。

炼丹是非常复杂的事情,药物的药力、药性、药效,药物和药物之间的搭配,药物的提炼,炼药的丹火的温度、炼丹的时长等等等等都是相辅相承的重要组成,不同的丹师会因为各自侧重的不同衍生出各自不同的炼丹手法。

回仙丹堪称神丹,成丹的手法当然也是别出心裁,自有枢机。

“阿七,你先用三阳法将这几样药物熬炼上一个时辰。”看到阿七转身正往外走着出去,熊心微笑了一下,开口叫道。

阿七明显的愣了一下,回转头来激动的站在那里,张大着嘴张合了几下却都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照着我的话去做!”熊心眉眼微微一弯,笑骂道。

“是,吕哥!”阿七神情激动的向着熊心长揖到地的行了一个师礼。

熊心先一步的扶起阿七,揉了几下他的脑袋,笑笑的道:“好了,不要搞那么多婆婆妈妈的玩意儿,吕哥之前都说了,要你跟着吕哥吃香的喝辣的,敢不成你认为吕哥我是骗你不成!”

“吕哥,我没……没……”阿七一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不知如何应对的好。

“还傻愣着干嘛,要是你再迸出些眼泪出来,看风子不把你笑死!吕哥等会把这回仙丹的炼制方法一一的告诉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熊心真心实意的笑了下,拍了拍阿七的肩膀。

“是!吕哥!”阿七神情激动的应道,兴奋的跑到那边以三阳法将那些提炼好了的药物炼制起来。

有代表着一个绝大势力的武婧出现阿七旁边,对于阿七熊心这时倒没有开始时那般的心思,像阿七这样丹道无双的天才武婧她们绝不会轻易就撒手放开,能否挣得阿七真心实意的认同便成了最是重要的事情,况且就算是不能将阿七收之于麾下,能够获得这个未来丹道无双的天才的友谊也是非常值得的事情,因而这一会的熊心也是站在阿七的身旁,一一的向他解释炼制回仙丹的种种手法、妙招。

阿七是医、道双修,二十年后他炼制回仙丹的时候当然也是用了医家和道家的手法,这些手法对现在的他来讲还是有些触之难及,不过熊心并没有藏着掖着,只要他有不懂的地方便是细细的解说给他听。

回仙丹是二十年后的鬼工七的巅峰之作,它的丹方搭配和炼制手法其实也是他在丹道上不断摸索出来的经验总结,对熊心而言有些非常别扭的地方放在阿七的身上,却只是他身体的一些习惯动作或者是他体内经络的一些异于常人而已,熊心这一时等于是把二十年后完全成熟,也是最适合阿七自己的丹道技巧摆在了他的眼前,很快的,熊心便发现他又被狠狠的刺激到了……

虽然法力还跟不上,但是阿七的境界却在这言谈交流中噌噌噌噌的不断往上涨,突破了晓意境、突破了窥月心境,稳稳的落在了明目境上,认识到诸子百家大道的深远,坚心定性,阿七整个人的身形气质一下子沉稳了很多,已经是初步具备了丹师的那一种风范。

熊心在这一时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这两次他和阿七交流回仙丹上的种种的时候,阿七的修为境界都会突飞猛进的原因,但看着他如此迅速的突破了两个大境界,相比于自己将一粒难得一见完全就是神品的惹意牵情丹连着“一秋盈月”两女的处子元阴都“吃”下去了才不过是从晓意境初阶突破到晓意境巅峰,那种人比人气死人的打击还是让他看着阿七的两眼中淬闪出了几分的羡慕。…,

“你小子行啊!明目境,一下子就高我一个大境界了!”熊心啧啧的感叹了下,摆出了几分吃味的样子,狠狠的揉了几下阿七的脑袋。

“嘿嘿呵呵…”阿七这时也是有点激动的找不到北了,傻笑着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者医家法力,一者道家法力在他掌上盘旋而上,虽然气息微弱,但经过多重的转化和精炼,这却是实打实的明目境的法力。

阿七毕竟年轻,一下子突破了两个境界,一时根本缓不过那个兴奋劲,一团医家法力,一团道家法力左右来回的在他手上不停的交叉,就像是在耍着魔术一样,末了又兴冲冲的提炼了一些药材,架在丹鼎上用他全新的明目境的法力来加以炼制。

熊心笑笑的站在那旁边看着阿七在那里疯,对于自己不告而取了阿七二十年后的回仙丹的荣耀,虽然他的心理并不抵触,但毕竟还是有几分的愧疚,现在提前二十年给阿七找到了最适合他的丹道之路,给他打下更坚实的基础,这几分的愧疚不觉意的也就淡了下来。

“兴奋够了吧?开工了!”过了会,熊心笑斥了声。

虽然法力的厚实度还跟不上,但晋阶到了明目境的阿七在这一时已经足以将他那无双的丹道天赋呈现出来,特别是对炼丹的火焰温度的控制,精准、稳定的可怕,如果不是那还看着稚嫩了的面庞,说他是丹道大师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随着时间的推移,熊心愈发无语的发现,在炼制回仙丹上他能够指点阿七的地方已经是越来越少,而且到了后面,一些相对简单的地方他已经是可以顺着自己的思路推断出来,并且毫不犹豫的便应用了上去。

熊心没有去阻止阿七,回仙丹的炼制手法是二十年后的他自己在丹道上不断摸索出来的经验总结,这一时的状态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顿悟,而是打开了天窗给他的明悟了,是他对这种炼制手法清清楚楚、分分明明的吸收。

有阿七这一个免费的劳力,熊心倒是可以解脱开来去准备他之前和武婧说起过的回仙丹丹成后的那种异香那还是百多年前一个同样是有着闻香识女人的天赋的楚国王室成员意外所得,他本来是想从丹药的这个角度去研究楚国王室闻香识女人的天赋的根底,但不知道当时他是出了怎么样的一个境况,他最终的结果却是炼制出了一种奇臭无比的丹药,如果不是“凤神玉”中将熊心的神魂送回到这三十五年前的神秘力量将楚国王室收藏的诸子百家所有的典籍都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还不知道在那里面还夹藏着那样的一个的丹方,更不会知道,将这一个丹方炼制出来的丹药用大量的清水融化开后会散发出一种奇异无比的香味!

出自于那让人闻之欲呕的臭味中的迷人魂,荡人魄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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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分,平常的时候天香院这一片地方已经是莺莺燕燕,人来人往,异常的喧嚣热闹,但在这会的却是清冷了很多,负责邯郸城内巡逻的士兵虽然没有在这里戒严,可是相邻的街道上举着明晃晃的刀枪剑戟的他们隔三岔五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却是让一种肃杀的气氛笼罩在了这四下里,没有清场之举,却是有了清场之实。

清冷的街道上,三个约莫都是在二十五六岁,身材相近,都是八尺有余的大汉昂然的走了过来,当中一人虽然是一袭已经是有些破损的白色武士袍,但面如冠玉,气宇轩昂,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唇上那一抹恰到好处的胡子,将一个男人成熟、沉稳而充满着阳刚的男性魅力凸显无余。左右和他并行的两人也丝毫不逊色于他,一者虎背熊腰,粗壮豪猛,满脸络腮胡子,一者虽然稍显单薄,但是天庭饱满,目若悬珠,神态举止雍容闲雅,让人过目难忘。…,

邯郸是兵家宗门所在,清冷的街道上现在的行人虽然不多,但些许一两个看着那远远走过来的三人,脚步在那刹然间都是停了下来,侧身恭敬的站在一旁,以着一种尊崇而狂热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走过

十年一期,兵家最强的真传弟子,渊离、乾羽、穆奇就是在今天先后突破兵家宗门“旨上谈兵”的天地法阵,昂然的走下邯山,迈入邯郸城,代表着自长平之战后已经沉寂九年的兵家势力将要强势插手赵国内政!

“哼,好大的阵仗!十年不见,还以为赵钦这小子会有些长进,但看来还是上不了台面家伙。”当中那个男子渊离看了看四下里不时巡逻而过的士兵,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老渊,我看这怪不得赵钦那小子吧?就你那火爆性子,换成是我要宴请你,不摆上那几十上百的刀斧手防着你点,我也心虚啊。”看着是雍容闲雅的乾羽晒笑了下,打趣道。

“管他娘的赵钦长不长进的,反正呆会他不给我塞上几十个美人伺候我舒服了,我就把他卵子都打爆了!日的,老子我都憋了整整五年了,再不好好的操练一下我的小兄弟,真要是废了我怎么对得起家里老娘啊!”满脸络腮胡子的穆奇嘟囔了声,粗俗的话语让另外两人有些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但看到那货胯下还真的是渐渐的激动起来的小兄弟,两人眼眉渐渐掠开,终是忍不住的爆笑了起来。

笑声中,三人渐渐的走到了天香院门口,一个外形阴柔的男子当前而立,本是阴沉如水的面颊在看到渊离三人走到近前,刹然的绽放出了一阵和煦的笑容,隐约的带着几分妩媚,几分娇柔,衬得他如水般粉嫩的脸颊透闪出了阵阵邪魅的**……

...

二 丹成异香

“娘咧…这小子就是你们说的赵钦?男的女的?这也忒粉嫩了吧?”

穆奇有若是豹子眼般的双眼圆瞪如环,一脸吃惊的看着面前那笑容灿烂的赵钦,大咧咧的惊呼着。

这憨货又来了……

渊离和乾羽相对一眼,哑然而笑。

陪伴在赵钦身旁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们在这里恭候多时的人彼此碰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一句,不由的是齐齐色变。

“也确实是粉嫩了点,倒是让穆兄你见笑了。”赵钦无甚所谓的轻笑了下,一手轻抚了下自己的脸颊,笑笑的接着道:“我这小时候也是苦恼了很久,后来想着这皮囊也是父母所赐,看着看着的多了,倒是渐渐自恋了几分,闲暇时找些个美人儿一起,互妆互扮,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言语中,赵钦很是邪魅的轻笑了下,一指轻托起身旁一个美人儿的下巴,在她脸庞上轻轻吻了一下,彼此都是娇嫩无比的容颜交相辉映,妖艳无比。

乾羽下巴对着赵钦微抬了一下,冲着渊离有些揶揄的笑了笑,笑容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对面这小子也上不了台面?

渊离两眼微微有些讶异的张了张,踏前一步沉声而道:“赵小四,你家老大呢?十年不见,他莫不成是在行妇人之状,连出来见我一面的胆气都没有了?”

铿锵有力、洪亮阳刚的声音,毫不费劲的便把赵钦言行间带来的那种柔媚气息涤荡一空。

赵钦邪魅的笑容一敛,黯然道:“兄长年前随李牧将军戍卫雁门,被叩边的数千匈奴围攻,战死沙场,如若不然,这时出面宴请渊兄你的便是我家长兄了。”

渊离一愣:“赵谱战死于雁门了?”

“是。”

“戍卫边疆,血战沙场,马革裹尸,赵谱你总算没有太令我失望,你我虽有仇怨,但就你这番作为,仍是我大赵赳赳男儿,堂堂兵家好汉……”

“酒来!”

渊离两眼几分恩怨情仇闪过,大吼了一声。

四下里并不熟悉渊离习性的侍从微微一愣,看到赵钦点头示意才急急的将几坛子酒连着酒碗抱了出来。

渊离懒得看那些侍从一一倒酒,一把将那酒坛子抢了过来,向着北方沉声而道:“赵兄,渊离刚才言语冒犯,先自罚酒一坛!”

言罢满满一坛酒豪饮而尽,再将另外一坛酒抱了过来,面朝北方在身前洒了半圈:“赵兄,昔日恩怨自此了断,渊离送行来迟,愿你一路好走!”

再是满满的一坛酒豪饮而尽,虽然陪着赵钦出现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曾经听说过这个当年仅仅十六岁便和赵括并称于世的兵家天才渊离,但现在真正面对上他还是不禁的咋舌不已。

两坛酒饮尽,渊离当仁不让的迈步走进了天香院,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紧跟着的的赵钦稍显有些夹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看着面前这一个一直狠狠的压了自己一头的绝代天骄,眼角之间终是一掠而过了一丝嫉恨的神色。

赵钦在那下半夜还亲自出面来到天香院布置,所有的细节自然都是准备到了极致,这一时宴请渊离三人所在的地方是整个天香院最大的一个院落,在院子的一旁甚至还有一个池塘,而酒席便是摆在依着这池塘搭建起来的竹屋的二层,从那上面看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院子里的一切。…,

院落两旁半隐在翠竹和花木后面的乐师已经开始吹奏了起来。

一群近三十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地纷舞在院子里的草坪上。

些许的,后面一白纱美女走了出来,从众歌舞姬中突围而出,几许乐家法符轻轻飘飞,如若是天籁一般的歌声自然的回响在这四周: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

楚国最惊才羡世的诸子境大宗师屈原传唱于世的名作《九歌·湘君》,亭下那歌女虽然唱法还略欠了几分火候,但那稍显沙哑的嗓音却分外的凸显出了曲中湘夫人对湘君的浓浓深情,让人不禁的仰天太息,慨然而叹。

“心不同”、“恩不甚”、“交不忠”、“期不信”,听着这歌声里种种的哀怨交缠,渊离神情之间不禁的复杂了很多,不言不语中席上的美酒已经是再被他满饮了七八杯,加上之前那两坛酒,虽然他的酒量确实是惊人,两眼在这时也不禁的是有了几分的迷离。

“赵钦,你小姑现在还好吧?”些许的,渊离默然的轻叹了一声,还是开口向着赵钦问道。

“小姑这几年来一心养花晗草,心情倒是开朗了不少,只是她身体向来不好,时不时的便会小病上一会。”赵钦有些忧愁的道。

“雅……你小姑现在是住在哪里?改天有空我去探望她一下。”渊离再次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小姑还是住在雅园……”赵钦说着微微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三天后便是小姑生辰,大王有意在那天晚上为她举办一场宴会,既然渊兄你有意要去探望小姑,不如就定在那时吧,不知渊兄你意下如何?”

“好,到时我一定出席。”渊离并没有犹豫的应了下来。

乾羽轻抿了几口杯中的美酒,略带着嘲弄的看了看那边的赵钦,也没说话,两眼微闭,很是洒脱的倾听着亭下那歌女的吟唱。

九年前的长平之战,孝成王阵前换将,以赵括取代廉颇而惨败,再加上邯山之上,兵家宗门之前当时的赵国上卿蔺相如被人刺杀,兵家和赵国王室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这些年来几乎都没有再参与赵国国事,以兵家在赵国的势力,军队中各个阶层的军官中几乎占据了近六成的兵家门徒,那明里暗里的种种消极抵抗,让长平之战惨败后的赵国更是雪上加霜,如果不是廉颇、李牧两大兵家立言境宗师顾全大局而力排众议,由廉颇出手抗燕,这一时的赵国很可能重现齐国当年被的燕国名将乐毅连下七十余城,险险就是灭国的惨况!

如何缓和、改善与兵家的关系现在便是赵国王室的重中之重,要不然也不会他们三人刚刚闯过兵家宗门“旨上谈兵”的天地法阵下得山来,赵钦便急急的宴请他们,甚至不惜将渊离当年的恋人,战死于长平之役的主将赵括的妻子,赵孝成王的亲妹妹赵雅(其实我查不到这个人,但又需要有这样的一个角色,当是纪念《寻秦记》吧)拿了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孝成王很可能还会是要撮合他们两人吧……

和亲,向来便是政治妥协,利益交换的捷径。…,

微闭着双目的乾羽轻轻的应着亭下那歌声哼了几句,嘴角轻轻掠过了几分不屑的笑意。

乾羽没有言语,另一边的穆奇就更不会有什么反应了,自顾自的**着身旁的美人儿,自有他的自在得意,若然是仔细的看,不难发现被他搂在怀里的美人儿两颊绯红,双目如水,显然他那两三下的**散手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至于有没有运用到小兄弟什么的,两人的下半身都是笼在那美人儿长长的纱裙下,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了。

“嗯?什么味啊?好香啊?”

在那媚到骨子里面的娇喘**中,穆奇怀中的美人儿本是迷离的双眼突然的清醒的几分,讶然的叫道。

闻到这一个香味的当然不会只是一个她,整个天香院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沉醉在了这香味之中,就是渊离他们几人也不例外,这是一种非常古怪的香味,因人而异,或淡或浓,或清雅或艳俗,就算是像穆奇和他怀里的美人儿一样,几乎都是叠在了一起了也不例外,不同的人有闻着会有不同的体会,完全迎合了彼此各自不同的嗅觉反应,而之所以说是几乎而没有说全部,是因为就是在那丹房里面,正在捣弄着这份异香的熊心和阿七却是差一点被那臭不可闻的丹药熏的昏了过去,要不是熊心反应还算是快,直接将一种极尽辛辣刺鼻的药物塞在了自己的鼻孔里面,连回仙丹的出炉都险些的被破坏了!

至于阿七……

这个可怜的娃很是好奇的接手了那被熊心命名为“异香丹”的丹药成丹的最后一个步骤,猝不及防的他硬生生的被熏趴在了那里。

掩盖在第一炉回仙丹成丹的光芒下,这一时的熊心绝然不会想到,正是这清水化开后异香扑鼻,但是成丹状样时却是臭不可闻的“异香丹”在未来他绝然想不到的一个绝境中救了他一命,并且逆转了整一个天下的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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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刚刚想起,好像没有几个朋友有留言、书评之类的,我手头上有好多的精华之类都没有用出去,呵呵。如果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希望各位朋友在书评区里面留下言,小作只要有空都是会回复的。

...

三 天下最衰

弥散在整一个天香院的异香,经风不散,吸之如兰,呼之如芝,纵然是渊离、乾羽、穆奇这一等的兵家真传弟子在这一时闻着也透出了几分甘之如饴的神态。

“这应该是什么丹药丹成之后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吧?好霸道的香味!”些许后,乾羽居高临下微微扫视了一下整个院落,慨然而道。

“欣儿,这天香院里是有人在炼丹吗?”乾羽回转头来向着一旁负责服侍自己的美人儿问道。

“是有,武妈妈前些年招了个丹师,给院子里享乐的老爷们量身订制一些丹药来助兴。”欣儿抿嘴轻笑了一下,按着武婧交待过她们的话回答道。

“给客人量身订制丹药来助兴?你们这武妈妈倒是会做生意。”乾羽哑然而笑。

“我还说你们天香院的生意怎么是越来越好,几乎都是独占了这邯郸城的鳌头了,原来武妈妈还有这么一招在啊。”那边的赵钦听着也是笑了起来。

“咦,不对啊?本公子也是你们天香院的熟客了,怎么也没见武妈妈给我量身订制些来给我助兴啊?”赵钦跟着像是想到了不对的地方。

“公子你天赋异禀,奴家几个人一起都伺候不过来,再要是……”如小猫一般窝在赵钦怀里的美人儿媚眼如丝,贝齿轻咬了下下唇,纤手隐在那席下纱裙中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赵钦那独龙大钻,俏脸抬起凑到他的耳边,呼气如兰的低声道:“再要是辅以丹药,公子你还要不要奴家活了。”

赵钦听着不禁是哈哈一笑,右手指背在怀里美人儿俏脸上轻轻划过,邪魅的笑道:“那待会仙儿你就一个人来伺候本公子,让本公子看看你是怎样的活的?”

“嗯…”仙儿似嗔似盼的含糊轻应,俏脸一片绯红的埋在了赵钦的怀里。

武婧也就在这时恰到好处的登上了这二楼,一脸风尘气息的她一步三摇,柔媚到了骨子里,或许是刚刚急匆匆的赶着过来,她的两颊几许绯红并着一些细密的香汗轻泛,些许狼狈,看着却也另有一番艳绝人寰的美态。

“武妈妈这是去哪了?还刚想找你来着,没想到你就出现了。”难得看到武婧这般模样,赵钦两眼不禁也是一亮,笑了起来。

“丹房那边出了些问题,武婧生怕会冲撞了各位公子,只能先去处理下了。武婧这边先罚三杯,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公子多多见谅。”武婧举杯连饮,脸上红晕愈发溢起,甚至连白皙的脖子也泛红了。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武妈妈好豪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来,各位杯中酒满起,可莫逊了我等这堂堂男儿之身!”听着“丹房”两字,乾羽两眼一亮,满起一杯向着武婧笑了一下,一饮而尽。

武婧落席坐下,有长袖善舞的她在,再加上天香院里各位挑选出来的极品美人儿刻意的迎合,除了明显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渊离,本看着是风轻云淡的乾羽这时倒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频频和武婧、赵钦对饮,有意无意中也中断了赵钦想和渊离进一步的对话,不过看赵钦的样子,今晚他负责宴请他们三人的任务也就是要邀请渊离参加三天后孝成王举办的那个赵雅的生日宴席,他一来便以一曲《九歌·湘君》挑起渊离的思绪,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他的任务后,也没有再在情绪明显不高的渊离那里找没趣的样子,轻言笑语中和乾羽对饮了不少美酒,这会的看着那雍荣闲雅的乾羽,两眼偶不然的跳闪过几分邪魅的笑意,眼神明显的是柔顺了很多。…,

轻言笑语的谈论了一阵,乾羽抿了一口酒,有些好奇的向着武婧问道:“武妈妈,刚刚听你是说那丹房出了问题?我闻着那阵阵的异香,应该是有奇丹丹成才对啊?”

武婧微微苦笑了下:“公子你这可是问道于盲了,武婧也不懂丹道,刚刚是下人跑过来说丹房出了意外,有个丹炉烧毁了如何的,我这急急的去看了一下,见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便又是匆匆赶了回来,这中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会的也是不清不楚的。”

“是那样啊……刚才听欣儿说武妈妈你所请的那一个丹师可以为来这天香院的客人量身订制丹药,想来也是造诣不凡,乾羽也有涉猎丹道,如果那丹房中真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刚才那阵阵异香,很有可能那丹师是有了意外所得了,就是不知他刚才炼制的是哪一个类型的丹药?”乾羽笑了笑,表情间愈发的好奇了。

赵钦心头这会的也是一动:“听乾兄这么一说,我倒也是好奇了,刚刚那阵异香闻所未闻,似乎没有在哪一个丹谱上有记载过,如果是意外所得,也许今晚这里真有可能是出了一种了不得的丹药了。”

创新丹方,尤其是高品阶的丹方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比之于著书立说也只是相差仿佛,像现在流传在这世间的高品阶丹方有两三样也都是当时的丹道宗师在试制丹药的时候意外所得。

武婧闻言识趣,嫣然而笑道:“既然两位公子都有兴趣,要不我叫他们带着那丹药过来给两位公子品鉴一下?我也再去取些珍藏的美酒来,不然渊公子可是要怨我招呼不周了。”

武婧说完欠身退了出去,倒是让那边很少言语的渊离听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举起杯中酒向着她示意了一杯,跟着他的两眼微眺了下那一边和赵钦谈笑风生的乾羽,有些醉眼迷蒙的双眼微微掠过几分狐疑。

乾羽是五年前拜入邯山兵家宗门,成为兵家真传弟子的,生性慵懒,不好名利,有几分闲云野鹤般的隐士风范,除了潜心修炼兵家大道,很少和同门弟子争夺些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奇准,每次出手都是别出蹊径,从别人不争不夺的地方入手,获得让人慨叹不已的好东西,这两年来渊离已经很少看到他会这样兴致勃勃的看上一样东西,莫不成那散发出异样奇香的东西真是一种了不得的丹药?

想到这,渊离已经几分醉意的心神倒是提了起来,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楼梯那边,隐隐期待着那会是怎样的了不得的丹药。

些许一段时间,已经听了武婧大概介绍在那楼上是些什么人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握着一瓶装了三粒刚刚出炉的回仙丹的玉葫芦的熊心,陪伴着武婧一起,缓缓走上那楼去。

对于这刚刚出炉的回仙丹,熊心心底里还是满意的,阿七意外的晋阶到明目境,事实上对这炉回仙丹的炼制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至少那最后的成丹要比完全是他自己操作炼制要圆润了很多,成丹的品相也要略胜上一筹,而这两点对于一粒丹药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部分,也是衡量一个丹师水平的要点之一。

在装着回仙丹的玉葫芦上,熊心用那融解了“异香丹”的水很仔细的冲洗了几遍,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异香已经衰减了很多,但留下的那几分香味已经足以达到先“香”夺人的效果这是他接下来一切行事的起始,是非常关键的第一步,回仙丹能不能通过赵钦呈现到赵豹手上就看他这一趟的应对了。等会面对赵钦时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和问话,而他所必须的应对他都已经在脑海里过了几遍,自问已经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正如道家老子所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天道运转又岂是凡人可以推想而定之的事情!…,

熊心神魂穿越回到三十五年前,纵然是盘古开天辟地,历经了无比辉煌的洪荒时代至今也是唯一的一例,可想而之他那是何等逆天的运道和福分,那样的运道和福分都已经给他独享了,他在这三十五年前的任何行事不是祸端百出那才是最奇怪的事情,他早不该晚不该,就选在那一天晚上去行刺赢政,偏偏就碰到那洞玄境的神秘女子,险险被她一招毙命于当场已经是一个明证。

换句话说,回到三十五年前,洞悉未来走向的他便是这一个世间运程最衰的那个,没有之一,他就算是闲着没事,也会有祸端无由的找到他的头上,这是天道运转的平衡,也是道家开宗立派的诸子境大宗师老子迈上诸子大道,在天地之间铭刻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一句的大道之力的体现!

紧握那玉葫芦,昂然走上二楼的熊心,预想中先要应对的应该是赵钦或者乾羽,但他刚一站定在这楼上,满身酒气,但却显得是豪气逼人,充满着阳刚魅力的渊离已是冷冷的站了起来,人虽未动,兵家那锋锐无比的法力气机已经是如山一般压在了他的身上,刺得他全身上下都是隐隐生痛!

“吕渊?!”

渊离充满着恨意的问了一句,右手一张,两眼环视了半圈,将这楼上所有想要开口说话的人口中的话语统统的都逼了回去。

日你个“吕渊”啊!

熊心心底里狠狠的咆哮了一句,对面那厮不是说潜修十年,刚刚从兵家宗门中闯下山来吗?怎么跟你还是有深仇大恨一般的?

先是那秦国太后赵姬不知是不是给你开了处,后是这兵家真传弟子渊离不就是被你通了谷道吧?你这个逆天奇葩究竟是要奇葩到怎样的一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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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貌似没人想要俺爆发几下啊……都说了,用收藏和票票华丽丽的砸死俺吧,俺被砸死了也认了!

...

四 虽败犹荣

周室八百年江山已断,几百年诸侯争霸,最终是成现在的七国鼎立;诸子百家竟争鸣,到了如今,也只是剩下最强的七家纷争,这其中,占据了秦国大势的法家无疑是当今世间最强的宗派,法天法地法定天下,隐然已经有了独占天下道统核心的趋势。

法家以下,拥有着最强武力的兵家是当仁不让的占据次席,廉颇、李牧、赵奢、赵胜、魏无忌……这一个个响亮的名字无一不是兵家名震天下的宗师,渊离身为兵家真传弟子,接续兵家大旗的旗帜人物之一,能够闯过兵家宗门“旨上谈兵”的天地法阵下得邯山,本身的修为至少也是兵家归元境,已经对天地大道有了一种属于他自己的理解和认知,这样一个强横的兵家高手,熊心单只是应对他狠狠的压上来的那锋锐无比的兵家法力气机已经差不多是喘不过气来,不过是三两个呼吸的时间,他无奈的将一侧肩膀一偏,后退一步,死死顶着的兵家法力刹然的割掠而过,撞击在那后面的竹墙上,如利刃一般划开了一条三尺余长的裂缝。

熊心长吸了口气,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开,向着渊离沉声问道:“在下卫人吕渊,不知道兄台和我是有什么恩怨,居然下这样的重手?”

渊离冷笑:“什么恩怨?吕渊,你辱我小妹不止,不顾骨肉血亲,始乱终弃,你还装什么疯卖什么傻!”

……

熊心大脑刹然一片空白,对“吕渊”这一个奇葩终于是彻底无语,什么女人你不好上,上的居然还是渊离这等强人的亲妹!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的命我会给小珃留着。”渊离冷眼盯视着熊心。

言语中,渊离微微踏前一步,整个人如真如幻般的出现在了熊心跟前,淡白色的毫光以他为中心笼天罩地,短短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覆盖了整一个天香院。

渊离携兵家“知己知彼”法阵出场,夺天时、取地利、鼎定人和,在这法阵范围内,天地为棋盘,人皆棋子,整个战场完全归属于他的掌控,那是兵家高手“知己知彼”的兵家大道真正意志的体现。

熊心无奈而憋屈的苦笑了一下,看渊离的架式,知道逃不了这一仗,心下里这会也只能是认了,既然他披上了“吕渊”这副皮囊,“他”的债注定了也都是要他来承担,认了命了,他这一会的心情反倒是松了下来。

“卫人,吕渊!”熊心肃然而道,两手一阴一阳交互于身前,摆出了最古老的诸子百家的战礼。

“兵家,渊离!”渊离冷哼了一声,但还是依足礼仪,与熊心互行了战礼。周室八百年江山,最重礼仪,诸子百家虽然是各有开拓和承续,但礼之一字已经是深入人心,不尊礼法者根本就不能容于诸子百家之中。

熊心是晓意境巅峰,连心性修为的第一个关卡窥月心境都没有突破,渊离则是归元境巅峰,彼此之间天堑一般的差距,赵钦和穆奇甚至都懒得关注上一眼,自顾自的**着自己怀里的那美人儿,倒是乾羽略带有几分好奇的看着熊心,当然了,他更好奇的是熊心这一时刚刚放入怀里的那玉葫芦。

相比于他们三人,似是惊慌而躲在一旁的武婧,两眼的眼神却是可堪玩味很多了,看着熊心的那眼神中隐隐的带着几分审视和几分古怪的期盼。…,

互行战礼让熊心暂一时避开了渊离那如山般的压力,缓和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让他可以思考一下如何应对渊离的攻击,输,他输不起,他只有顶得“天赐者”的名头才有机会在短时间里获得孝成王的赏识幸进;赢,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彼此实力之间巨大的差距和渊离兵家真传弟子的特殊身份,他只要取得了一定的战果,却是虽败犹荣,折损不了他“天赐者”的名号,现在他要争的,就是那一定的战果。

熊心夹长的双眼一眯,几许峥嵘一闪而过。

互行战礼,熊心知道以渊离兵家真传弟子的身份,不可能再先行出手,因而踩着渊离话音里“离”字刚落的那一个点,面容肃穆的吟诵了第一个法诀,一个超乎了所有人意想的法诀

三人之师!

这是儒家名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战法化,言简意赅的法诀,到了洞玄境可以将它进一步精练成“人师”法诀,再往上,便是立言境宗师言出法随的“师”之一字,“师”法一出,儒家大道之力将化成师道威严威压四方。

儒家战法洪大端正,讲究以大势压人,熊心“三人之师”一出,法诀呼应儒家大道,只要判定熊心对天地大道的认知有渊离不如他的地方,儒家大道之力自然在熊心身上形成代表师道尊严的威压,压制渊离,渊离对熊心身体的任何攻击都将被儒家大道之力视之为欺师灭祖,离经叛道而反制、镇压!

华夏道统传承最重师道,熊心的动作在渊离“知己知彼”的法阵下虽然是无所遁形,但直面熊心身上代表师道尊严的威压,任是渊离再强横几分也不敢攻击下去,挑衅师道尊严,儒家大道之力的反制纵然是他也可能瞬间重创这是儒家战法最擅长于借势的地方,只要给儒家子弟借得大势,那种堂堂正正,避无可避的碾压足以让你郁闷到要吐血!

渊离堪堪攻到熊心身前的手无奈的收了一下,在熊心身上代表师道尊严的威压消失之前的这两个呼吸的时间里,他只能在这一旁默然不动,甚至对熊心的恨意都要收敛回来。

好不容易争取了这两个呼吸的时间,熊心自然不敢停下来,双手悬空一拉,身上乐家法华一展,细密的乐家法符迅速的弥散在了方圆两丈之内。

乐家法阵:空谷余音,只有借助这一个法阵,熊心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最迅速的将各家的法诀施展出来。

两个的呼吸安全时间已经足以让熊心在那“空谷”之中搭建道家和阴阳家的最强“音符”,他所施展的诸子百家法诀由阳起、以阴回,阴阳结合,流转叠加,循环加快。

缘于“空谷余音”法阵的叠加,六倍法诀威能的爆发,这无疑是这时熊心最强的攻击手段,熊心这两个呼吸时间里的起手,显然便是要借高爆发力的一击赌上一把!

渊离略略讶异的扫视了一眼熊心的这个乐家法阵,以他的眼力不难辨识出这之间的玄奥,但也就是略略讶异而已,讲求大势碾压的不只是儒家一家,兵家也是此道高手,他那绝对优势的武力相对熊心而言就是大势,足以让他有若是泰山压顶一般碾压过去!

是的,那就是碾压,因为渊离直接轰过去的就是兵家最为霸道的四个法诀之一

攻而必取!…,

而且还是在渊离“知己知彼”法阵范围内的“攻而必取”,锋锐无比的兵家法力在虚空中化成九把大刀,丝毫不论熊心是用哪一家法诀的防御,丝毫不论熊心哪里防御强,哪里防御弱,夹着兵家大道之力的九把大刀斩过,霸道无比的将它们统统碾压、砸碎,攻而必取!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预想,知道渊离身为兵家真传弟子的可怕,但直面上那霸道无比的碾压过来的九把大刀,熊心还是刹然色变,只是钢牙硬咬,在那九把大刀斩到身上的那一刹,硬是将身上所有的防御一卸,同一时间里借助“空谷余音”法阵,将刚刚含而不露的两个法诀在最短的时间里爆发了出来:

儒家:以直报怨

儒家:投桃报李

九柄大刀刀刀砍入熊心身上,立时斩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渊离的脸色在那刹然间也是变了,熊心伤越重,“以直报怨”、“投桃报李”两个儒家法诀的反噬便越发可怕,已然发觉不对的他第一时间里已经后退,但他霸道无比的碾压过去的九把大刀同样是霸道无比的碾压了回来,而且还是双重反噬回来,夹杂着兵家“攻而必取”法力效应的九把大刀!

渊离急退,对化成九把大刀斩在熊心身上的兵家法力的掌控自然是消减了几分,熊心再一个法诀便是在这一时最后的爆发了出来: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熊心身上刀刀入肉的九把大刀刹然一虚,一一的凝附在了那向着渊离反噬回去的那九把大刀上,借渊离兵家法力的“石”,琢磨锤炼自己那反噬渊离的那九把大刀的“玉”。

双重反噬,再借“石”琢“玉”,这些叠加在一起,渊离这一时直面的几乎便是他自己倾尽全力的一击。

不过四五个呼吸的时间,以伤换伤,仅仅只是爆发了一轮的熊心重伤倒地,渊离的情况当然是要好上很多,但等同于是挨了自己全力的一击,右手臂和胸口同样是被斩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样的一个战果,四个大境界的修为差距,熊心实在说不上是败了,纵然是对熊心有所期待的武婧这一时看着也不由的是再一次调整了对他的估算。

真男人,果然是对自己够狠!

缓了一阵,趴在地上的熊心虚弱无比的站了起来,医家绿色法力泛起,伤口虽然还是深可见骨,但流溢的鲜血却是完全的止住了,一脸苍白的他昂然而立,丝毫不退的直面渊离。

渊离冷冷的盯视着渊离,右拳接连的用力握了下,但最终还是松了开了,熊心这一时身上法力已空,重伤如厮,虽然刚刚丢了些颜面,但这时他也不屑于再出手,冷哼了一声,渊离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熊心却在这一时伸手把他拦了下来,诚恳的道:“渊兄,吕渊刚刚并不是装疯卖傻,三个月前我曾经死过一回,虽然死而复生,但以前很多的事情我都已经记不太清。”

熊心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管渊兄你信是不信,死过一次,吕渊再不是当年那一个吕渊,请你给我点时间,小珃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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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家里上不了的作者后台,直到现在才是可以,所以便匆匆的上来上传一章了。晚上还会有一章更新。

下周是小作《寻秦》上传的第三周,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周,小作也要试着去冲击一下新人新书榜,因此每天会更新三章,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的收藏投票支持一下,小作先谢谢大家了,你们的支持才是小作写作的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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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陈年往事

武婧如水般的双眸中过去三十载千般情仇,万般恩怨如水般的流过,几许雾霭渐渐飘起,未成雨,却如雨一般滴落在人的心头,一直和她对视着的熊心突然的觉得心里一颤,隐隐有些的心痛,心痛这个如水般的女人那浸润在她灵魂深处的寒冷和悲伤……

些许的一段时间,武婧几许雾霭轻泛的如水双眸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纯净了下来。

武婧再次开口,语音平和淡然:“我,武婧,乐家、阴阳家双修,立言境修为……”

几许完全无法形容的气势随着武婧的话音淡淡的散了开来,熊心眼前旦觉一暗,光华再现的时候,眼前的武婧却是幻化成了高达三丈,宛若是神祗一般的身躯,英气逼人的两眼神光溢溢,秀挺的鼻子下红唇如火,依然的身姿体态,轻言碎语之间却自有威势,再不是那内敛柔弱,如水一般的女人,而是那九天之上,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招来九天雷霆之怒的神女。

乐家、阴阳家双修的立言境宗师!

从没有在“史册”上有过记载,赵姬和赢政逃离邯郸城的这一个时间段里,邯郸城里面的第四个立言境的宗师!

熊心整个的神魂完全的被她震慑在了这里,武婧的声音仿若是在天地之间不断的回响着,声声的传入到他的耳中:

“我,武婧,乐家、阴阳家双修,立言境修为,吕渊,我用‘遁阴匿阳’的秘法传承换取你九十一天的时间,你可愿意?”

和道家的“道心种魔”异曲同工的阴阳家宗师级秘法禁招“遁阴匿阳”?!

熊心被震慑了的神魂再次的一惊,两迅速的回复了清明,眼前的武婧,却依然是那一个内敛柔弱,如水一般的女子。

“武姨……你说的是遁阴匿阳?”熊心沉声问道。

“你没有听错,我用遁阴匿阳的秘法传承,换取你九十一天的时间,九十一天后,我魂归天地,与其就此断绝了我的大道传承,不如用它换取你九十一天的时间,让我肆意恩仇,了了那一生遗憾。”武婧淡淡的道。

“为什么选择我?”熊心眼中几许狐疑闪过,审慎的问道。这个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要有获得必定是要有付出。

武婧已经有了决断,这时并没隐瞒,语气平和的回答道:“选择你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我欠了吕不韦一条命,又比如说我看好你这天赐的天赋,让我有机会可以取得九天云龙鼎,借以诛杀我多年来的心头之恨,但归结到底最重要的只有一点,我只剩下九十一天的命,遁阴匿阳,阴者阳受,阳者阴承,九十一天的时间,我不认为我还能找到一个天赋比你更好的人来承继我的大道。”

未了,武婧微微想了想,再加了一句:“你可以放心,这九十一天的时间,我所要让你去办的事情绝不会和你的目的和利益冲突。”

很真心诚意的回答,特别是武婧所说的那最重要的一点,任何一个立言境的宗师都绝不会看着自己的大道传承眼睁睁的断绝了的,熊心的心脏再一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遁阴匿阳”虽然不能让人一步登天,但却是种下了一颗通往诸子大道的“种子”,为进军诸子大道打下最坚实的基础,这是高收益高回报的事情,虽然肯定会伴有高风险,但武婧的解释和那最后一句的承诺足以让他跟场下注!…,

武婧看得出熊心这一时心情的激荡,并没有意外,再次的开口问道:“吕渊,我再问你一次,我,武婧,我用‘遁阴匿阳’的秘法传承,换你九十一天的时间,你可愿意?”

音随法动,武婧虽然没有修行法家,但这一句一出便是一个正式的契约,也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熊心深吸了一口气,面容沉着的和武婧两眼对视着,慎重的点了下头:“吕渊愿意!”

熊心话音一落,武婧一手一卷,在这个房间的地面上一块地板下凹了一尺,无声无息的滑出了一个房门大小的黑洞,一条设计的非常精巧的石梯出现在了那下面。

熊心跟着武婧顺着那石梯走了下去,七转八转了几下来到了一个寻常房间大小的秘室,两侧墙壁各有悬挂一颗鸟蛋大小的夜明珠,朦朦的亮光虽然显得昏暗了一点,但却已经足以看清楚这里的一切。

还没等熊心打量一下这个地下秘室,武婧两手一张,悬挂在两边墙壁的那两颗夜明珠已经是被她吸入手中,放到了这秘室中一只木箱里面,完全没有光源的这一个秘室立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把你的衣服脱了。”武婧如水一般的声音在黑暗里面传了过来。

“全部吗?”熊心回答时其实真没有一点的杂念,但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对话不管怎的都是带出了一些旖旎的气息。

“嗯。”

听得出武婧这是哼出来的回答。

听到了熊心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武婧在那一边也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下来,遁阴匿阳需要神魂之间的交融,彼此之间的衣服会形成非常巨大的障碍,想要成功,就必须是去除了衣服才行。

这地下秘室也就是那么大的一个地方,武婧要想弄得一点声息都没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遮遮掩掩的去除衣服的声音更是让人遐想万分,特别是当她将身上的衣物清理了下来之后,身上那沁人心脾的体香味没有了衣物的隔绝越发的分明,就算是武婧自己也感觉出了那丝丝的异样。

暗的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到,但随着武婧身上体香味的散开,越发旖旎的气息却是架不住让人会去想啊,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就算是孔圣人在这会的也只能是嗟乎一叹,食色,性也……

一个巴掌就可以拍死你的立言境宗师在前,堪称是立言境宗师级的美女赤身**在前,熊心其实真心是不敢去想些男人应该会去想的事情,但哪里有强迫哪里必然会有反抗,而导火线便是他那轻轻的一嗅,这一嗅,武婧似是昙花香味一般的体香味沁入心脾……

“不准闻!”武婧略显愤怒的声音杀了过来,虽然看不到,但熊心这一嗅后的自然反应带起的空气流动又怎么能够瞒得过她立言宗师级的修为。

熊心一惊,“反抗”越发激烈,想着那一个柔弱内敛,如水一般的女子,想着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下意识的倒咽了一口,这一声若然是在寻常地方也就罢了,听不到些什么,但在现下这一个六面环墙、万籁俱寂的地下秘室中未免就是惊天动地了……

“不准想!”武婧羞怒至极的声音有若是实质一般的砸向了熊心,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几缕琴音在这秘室之中回荡响起。

以阴阳家水行法力推动的乐家名曲白雪!…,

地下秘室中的温度急转直下,皑皑白雪仿佛是在那刹然间从天际之上飘洒了下来,纷纷扬扬的落在了熊心的身上,两三个呼吸间便将他和他那尽显大丈夫本色的兄弟冻成了一个冰雕。

“闭嘴!凝神、静气,运转法力。”就在熊心被冻得忍不住要**几声的时候,武婧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一道温润而宏大的法力顺着他的眉心天灵没入了体内。

熊心顺势盘膝一坐,闭目凝神,呼吸很快便是平缓下来,心神迅速的晋入到了一个古井不波的状态,神魂渐渐放开,迎接着武婧神魂的到来。

灵肉交融自古以来便誉为是男女欢爱之间的最高境界,因为在那最是幸福的瞬间,彼此的神魂接触交融在了一起,虽然只是那短短的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人欲仙欲死,如入天堂。

熊心这一时放开了的神魂一经接触到武婧以“遁阴匿阳”的秘法禁招游飞过来的神魂之后,彼此之间刹一时的便是心神巨震,心知要糟,只是彼此神魂已然开始交融,比之于男欢女爱那最幸福的瞬间更强烈百倍的快感源源不断的侵袭上来,任是两人都是定力惊人,在这一瞬间里还是迷失了。

武婧毕竟是立言宗师,短短一两个呼吸间已经是勉强的回复了几分清明,听着熊心那阵阵**,心中虽然是羞怒无比,但身为主导方的她还是苦苦的压住身体上那连绵的快感,法诀接连运转了起来,以自身的元阴之力引动熊心的元阳,迅速的在自己和他之间形成了阴阳回转的通道。

神魂与神魂之间的交融,快感无穷,但更是凶险无比,武婧虽然是立言宗师的修为,但在这一时也只能是勉强的驾驭,不过幸好之前熊心借助着惹意牵情丹的药力悟通了阴阳之道的精髓,以超乎常人的定力压抑住那神魂交融之间无尽的快感,配合着武婧着“遁阴匿阳”的法诀运转下去。

隐约之中,熊心觉得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缓缓的将他拉了起来,整个人似乎是一下子变成了一片绒毛,飘浮在了虚空之中,心下里在这一时不由的一动,这一种感觉他曾经有过,那是在他被秦国杀手刺破心脏,流出来的心血激活楚国镇国神器凤神玉,他的神魂飞出了他的身体的那一刹。

熊心下意识的张开眼来,直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团七彩的灵光,而在七彩灵光的那一边,仿佛是睡美女一般的武婧缓缓的没入到了那团七彩灵光里面,当武婧完全的没入进去之后,它刹然一凝形成了一个球形,跟着一扭一旋,写意而又形象无比的形成了太极阴阳鱼,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熊心眼前一暗,再感觉不到什么。

...

五 献丹成功

渊离最终还是不发一言的离开了天香院,一脸嘟囔,满脸不甘不愿的穆奇也只能是无奈放开了身边的美人儿,和乾羽一起跟着离去,经过熊心的时候两眼圆瞪着怒视了他一眼,显然对这个破坏了他操练小兄弟的鸟人极其的不满。

赵钦做足了姿态的挽留了几下,但缺了渊离这一个桥梁,乾羽和穆奇似乎并不想和代表着赵国王室的他有太过私密的交流,去意也是很坚决,赵钦也只能是起身离席,和武婧一起,将他们送了出去。

乾羽经过熊心的时候有些让人意外的和他要了一粒回仙丹,并且留了一句改天再向他请教云云的话语,以乾羽兵家真传弟子的身份,对回仙丹的好处不言而喻,熊心自然是欣然应允,只是跟着看到他们统统离开后楼上楼下一应侍者、乐师、舞姬有些茫然无措的神态,心下里又不由的是阵阵苦笑,莫名其妙的和渊离打了一场,搅了赵钦的这个酒席,可以说是把他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打了个稀巴烂,想着那可能会是盛怒无比的赵钦,要如何的挽回这一个局面他的心里在这一时也是凌乱了。

天香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没等熊心理出一个头绪出来,远远的已经是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娇嗔笑对,更有的是赵钦那邪魅无比的笑声。

熊心还在沉思应对,满脸笑意的赵钦极尽出乎他的意外的走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拍了几下,感叹道:“好你个吕渊啊,几年不见却是没想到你这一出现便是给了我那么大的一个惊喜……”

“啊,我这是昏了头了,没碰到你的伤口吧?”赵钦拍了下胸口,一脸关切。

“没事,我刚刚已经用医家法诀治理了一下伤口,这等小伤,算不得什么。”熊心不明白赵钦这一时的态度,只能小心应对。

“这还小伤啊?你啊你啊,看看这衣服,都烂成什么个样了!陈铭,快去把我马车里面的那套银白衣饰取来。”赵钦却是不依了。

“差点都忘了…这是‘行军丹’和‘行军散’。”赵钦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小的丹瓶,递过给熊心:“这个内服…这个外敷…再好好的休养下,估计三天时间你这伤口就好的差不多了。”

想到赵钦是男女通杀的主,他这热情劲让熊心在迷惑不解的同时更是有种吃不消的感觉。

赵钦的手下很快将那套衣饰取来,熊心推却不过,还是退在一旁屏风后面,由侍女服侍着稍微擦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换上了那一整套的衣饰:胡风很是分明的一套衣饰,头戴的是“胡服骑射”改革的赵武灵王喜好的“鵕翿冠”,身着“绔褶”,腰间具带,上有“黄金狮比”(狮比:一种胡人的带钩),外罩的则是一件“貂服”,以赵钦的身份地位,这一整套衣饰都是异常的精美,熊心费了两天功夫黑吃黑打劫来的那五十金远远抵不上这套衣饰的一个零头,特别是那件“貂服”,柳下振他们近二百号人全部的身家加起来,再把他们所有人统统打包卖了估计都还是连半件都买不回来。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熊心穿上这么一套再走出来,虽然依然是和俊郎这一类的词搭不上边,但他那寸寸张扬的短须却是和这胡风分明的衣饰异常搭配,阳光、阳刚、自信张扬,别有一种独属于他自己的魅力和风格。…,

赵钦两眼微微一亮,微笑慨叹道:“吕渊,沉寂了几年,看来这邯郸城内的女人可是又要为你沸腾了!”

“女人?就这个女人已经够我受了,再要沸腾几个,我可没有那个命来享受了。”熊心苦笑摇头,抬手示意了一下身上那伤口。

“嗯?哈哈哈……对对对,那个女人是够你受的了,你那个大舅哥就更够你受了。”赵钦愣了下,很快的反应过来,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熊心苦闷的摇了下头,想到渊离刚才对“吕渊”的那个指控,忍不住的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无奈的样子,让看着的赵钦笑的更是险险是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粉嫩的脸颊一片绯红,让她一旁的美人儿看的都是心动不已,忍不住的凑过去,越发是如同猫儿一般蜷在他的怀里。

笑了一会,赵钦终是渐渐的缓了下来,举起杯中酒,满含歉意的道:“来,赵哥先敬你一杯,这几年一直公务繁忙,也没时间和你聚一下,这杯酒就当是赵哥向你赔罪了。”

公务繁忙,鬼咧!

熊心心里腹诽了一下,虽然猜不明白赵钦为什么这么低姿态,但眼神中还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对赵钦这种礼贤下士的姿态的兴奋。

接连的对饮了几杯,整个的氛围也是越发的融洽起来,赵钦虽然看着有些阴柔,但言语对话,偶尔的几个幽默笑点也掌握的非常有分寸,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感觉,让熊心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有卖屁股嫌疑的男子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些许的,赵钦再次和熊心对饮了一杯,有些好奇的问道:“吕渊,刚才听你说三个月前死过一回,又死而复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总算来了!

熊心心里一跳,打起精神,再豪饮一杯美酒才苦笑着道:“还不是王钧那群人下的阴手,他们因为当年的事情也吃了不少挂落,因而一直恨在心里,时不时会堵上门来挑衅,三个月前那次他们是下的手阴毒了点,当一时我整个人的神魂都是飘离出了我的身体,后来我就是觉得一阵阵的七彩神光闪烁,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我也险些被埋在了乱葬岗上……”

赵钦听着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自责道:“当年那事也怨不得你,你也是被吕不韦害了……唉,也是赵哥不对,只顾着公务,都没有关注一下当年的各位兄弟近些年来的状况,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赵钦说着举起了手中酒,连饮了几杯。

虽然知道赵钦是在故作姿态,但看着他那天衣无缝的表情神态,熊心心底里还是阵阵咋舌,对他的危险性再次的提高了几分。

“那后来呢?你后来怎样了?”赵钦跟着问道。

“后来……”熊心冷笑了下:“后来我可是要多谢他们了,虽然复生后我头似乎是被伤到了,过往的好些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但过了个把月我便发现我莫名的学会了很多的东西,诸子百家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说着熊心举起一杯美酒豪饮一杯,意气飞扬的道:“天赐我无双天赋还阳,诸子百家通修,丹、武、法一体,连老天都帮我,过往属于我吕渊的一切,终究还会是我的!”

“天赐我无双天赋还阳,诸子百家通修,丹、武、法一体…”看着这一时张扬狂傲的熊心,赵钦两眼邪魅神色一闪而过,终是忍不住的轻吁了一声。…,

赵钦昨晚便出现了这天香院中,距离熊心痛殴王钧和他那两个仆从也不过是两个时辰左右而已,他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听闻“吕渊”天赐还阳的传闻,只是当时他听着也只是笑笑而过,毕竟王钧只是一个大纨绔,他那两个仆从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高手,打败了他们也证明不了什么,但刚刚熊心硬捍渊离,以四个大境界的修为差距,以伤换伤击退渊离,这等惊人的一战他却是看在眼里,短短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之前的“吕渊”有何怎样的烂就越衬的现在的这一个他是何等样的天赋无双!

在赵钦震动中,熊心小心的将怀里装着那三粒回仙丹的玉葫芦拿了出来,刚刚打开葫芦盖,那残留的异香已经是扑鼻而出。

“这就是你刚才炼制的丹药?”赵钦眼前一亮。

“丹名回仙,是我依着老天赐我还阳后赠于我的丹方所炼制。功能固本培元,壮阳补肾,每日一粒纵是夜夜笙歌也很难损伤身体。”熊心将玉葫芦递了过去。

“好丹!”

赵钦脱口赞叹了一声,他负责为孝成王和赵豹搜集奇丹妙药,本身也是丹道高手,只是从回仙丹内散发出来的丹力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它的不同凡响。

“神品啊!”

赵钦切分了少许回仙丹抿入口中,很快便极尽惊喜的再次慨叹,忍不住的便是将手中那粒回仙丹吞入口中。

成了!

熊心心底里长长的吁了口气,看了看那边已经在轻解身边美人儿身上衣衫,大有开一场无遮大会冲动的赵钦,微微的笑了一下,默默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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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因为有事,更新迟了,这一周固定的更新时间是早上8:30,下午17:00,晚上23:00,爆发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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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人渣岁月

“呃”

趴在竹榻上的熊心微微痛苦的**了一声。

“阿月,你小心点,不要弄痛公子了。”秋盈听着有些心疼的轻斥了一下妹妹,赶忙俯下身来,轻轻的熊心的伤口上呵着气。

“嗯。”秋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吐了下香舌,愈发小心的将赵钦交赠给熊心的药散小心翼翼的涂抹在熊心的伤口上。

赵钦倒也没有吝啬血本,送给熊心的一丹一药叫“行军丹”和“行军散”,都是兵家的疗伤圣药,连渊离他们那样的兵家真传弟子都不会领到有多少,它们对一般的病痛或许没有什么效用,但对内伤外伤和因为流血过多而造成的气血亏损却是极有疗效,像熊心这样的伤势,就算是没有他自己用医家法诀医疗,三两天下来也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好汉,在战场上使用的话,几乎是给自己带多了几条命。

两女很是怜惜的跪伏在熊心的两侧,在这并不是很大的竹榻,为了避免松垮的衣袖会碰触到熊心身上那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两女都将襦裙上身褪了下来,只是穿着一袭小小的肚兜,露出了大片大片白皙滑腻的肌肤,当然了,更有那沟壑分明的俏挺双峰。

秋盈秋月都是天香院里自小细细呵护着培养出来的顶尖美人儿,温婉且柔顺,涉世未深的她们甚至还有着小女孩子那一种天真烂漫,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却又带着一种很是青涩的媚惑,也不知道是“吕渊”这一具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熊心自己七年苦行僧生涯结束后,对这方面的需要特别的旺盛,虽然知道受伤的现在绝不能让小兄弟胡乱活动,但心头的热火还是涌上来。

跪伏在旁的两女温软滑腻的肌肤不时的贴在熊心的身上,熊心甚至都不用抬眼就可以看到她们的那对轻掩在一袭肚兜下面的震憾人心的胸器,心头热火更是阵阵蠢蠢,本就是掩盖在两女襦裙下面的两手微微的伸了伸,分别盖在两女弹性惊人的大腿根部,指尖奇准无比的抚摸在了她们幽泉圣地上方那粒小小的红果上……

篷门初始为君开,再加上天生就是比较敏感的她们怎堪得熊心这等魔手,再加上双胞胎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那独有的心灵感应,那小果果的敏感度更是攀升了好几分,不过那么三下的功夫,两女便是溪水潺潺不断,身体更是酥软的差点要软瘫下来,胸前那片洁白的肌肤开始渐渐绯红,并着两女呼气如兰的热气,单只是看着都足以让人的心都融了。

“嘎…”

旖旎无比的气氛中,收拾好了酒席那边的手尾的武婧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突然的惊吓,两女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同步到极点的溃败,阵阵的热流华丽无比的倾泄而出,将她们的襦裙染湿了一大片。

羞死的状况,两女嘤咛一声,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正在颤抖的身体,如鸵鸟般的把头垂下来,很认真很认真的帮熊心轻敷着伤口。

忙活了一天的武婧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秋盈秋月都是把头发盘了起来,估计她们褪下襦裙的上身是怕碰触到熊心的伤口,也没多想,只是凑过去看了一眼熊心便退到一旁慵懒的盘坐了下来,她心血、生命一直受到青龙箭气的侵袭,近两天没休息,她这一时精力也是差不多去到了极限。

“赵钦给你的是‘行军丹’和‘行军散’吧?他倒也是舍得,不过你刚才落了渊离那样大的一个面子,也难怪他那么的高兴。”武婧随口的说道。…,

“他们两个有仇?”熊心有些意外的接道。

“也说不上仇,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拿他和赵括、渊离做比较,后来后两者都是一飞冲天了,他当然是会被人说上一些不好听的闲话,这些闲话听得多了,他自然也对渊离……”武婧说着停了下来,很是吃惊的看向熊心:“你不会说你是不知道他和渊离的关系吧?”

“是啊,之前我和武姨你说过,死而复生,我的头似乎是伤到了,过往的好些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熊心心脏激烈的跳动了一下,硬着头皮应道。

“那你和渊离恩怨你也真的是不记得了?”武婧苦笑了。

“是啊。”熊心一样是在苦笑。

“天……”武婧近乎是**一般的叹了口气。

“难怪你之前听到渊离的名字丝毫没有反应,我还以为你是早已经有了定计,就是要在赵钦的面前落他的颜面,卖一个好给赵钦,让他进而接受你的回仙丹……”武婧摇着叹息着。

“呃…还好,误打误撞,但结果还算圆满。”熊心仔细想了下刚才自己的应对,没把渊离得罪的太狠,也算是讨好了赵钦,不由是庆幸的吁了口气,倒是让一旁听着的武婧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武姨,那小珃是怎么一个回事啊?”熊心趁着机会问了出来。

“你真的都是记不了了?”武婧看了看熊心。

“我现在能够记得的东西很凌散,有些记得,但更多的却是非常模糊,说一下又好像是有印象的感觉。”熊心无奈应道。

武婧默然了一下,些许后才站起来向着他道:“你等会,我去拿些给你看看。”

武婧一走,一直紧绷着心神,羞得无以复加的秋盈秋月总算是松了口气,动了动身体,一者轻咬了下唇,一者嘟了下嘴,彼此都是不依的在熊心的身上轻轻拍了下,只是跪伏了太久,再加上刚才一番激情让她们的身子都酥软了很多,这一动,上身都是有些受不住力的一倾,带动了她们的腰臀部不自禁的也是身前一动,熊心一直抚按在她们大腿内侧的手指顺势的便从她们那已经滑腻不堪的幽泉密谷钻了进去……

秋盈秋月身体刹一然的一僵,本是向着熊心娇憨无比的嗔闹的神情一下子便变的媚眼如丝,熊心两手手指很快的便是感觉到像被成百上千的小嘴咬住了,一吸一吸的,痒的无以复加。

名器啊!

妖精啊!

熊心心里咆哮着,呼吸不禁的也是急促了起来,如果不是武婧已经去而复返,这一时的他肯定是忍不住便跃马横刀,尽显大丈夫本色。

“你自己看一下吧。”

武婧拿出来的是几张已然泛黄的羊皮卷,看样子已经存放了是有几年的时间。

“嗯?”

看着熊心没动,武婧眉心不由微微一皱,旋的才看到他脸上那越发是尴尬的笑容,秋盈秋月死死压抑着的那弱不可闻的**声在这时也终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武婧在这天香院中呆了那么久,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只是“吕渊”那肖似于吕不韦的容貌让她总是有一丝别样的情绪,俏脸上不由的也是掠过了一抹尴尬的绯红,故作镇定的退了几步,把那几张羊皮卷放在了一旁的竹几上。

“我把它们放在这里,你自己慢慢看吧,明天我再过来找你。”武婧平缓了下呼吸,很是平和的道。…,

没有武婧的干扰,熊心自然是魔手大动,不过毕竟还是顾虑到伤势,并没有真刀真枪的实干,但就算是这样,不堪征伐的秋盈秋月还是没几个回合便彻底的瘫软在了那里,后来还没有在那温水浴池中清洗干净便疲累的睡了过去,还是要熊心一一的把她们抱回**上。

看着两女短短入梦,熊心也没再浪费时间,拿起那几张羊皮卷看了起来。

这是“吕渊”从九岁开始到他十四岁时被吕不韦抛弃在这邯郸城的记录,在纸张出来之前,并没有什么适合多文字的记录的东西,羊皮卷也不例外,因而这里面所有的记录都非常的简单,但就算是再简单,打、强、抢、药、奸……这一类的字眼意思还是非常分明的,于是熊心在这几张羊皮卷中稍微统计了一下,冷汗不由的是阵阵阵阵的流了下来:

强和抢那一方面没多大什么,很容易金钱摆平的事情。

打那一方面就开始让人头痛了,有记录的差不多都是和邯郸城里的各个纨绔之间的争风吃醋,不算大事,但现在这些纨绔的父辈或者是祖辈却好多已经是爬到了赵国的高层。

药那一方面已经离谱了,最早的记载是他十岁,用丹药迷了当时十三岁的赵雅,就是第二年就嫁给赵括为妻,同时也是渊离初恋的那一个赵雅,庆幸点的是记录上说当时有人前来,“吕渊”给惊走了,但那中间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有没有发生些什么就天知地知,“他”知她知了;再有的他用了丹药的还有六人,有名字,但没记录来头,熊心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这其中便包括渊离的妹妹,当时十四岁的渊敏。

奸那一方面就恶心了,十三岁集中爆发,短短一年接近是有五十个女子受害!

最后还有令熊心更吃惊的一个名字:

渊珃

更更让熊心吃惊的是她的年纪:

七岁!

“吕渊”十三岁和渊敏发生了关系,她再十月怀胎到现在……

正正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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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现实问题

一叠羊皮卷,不过是区区五张,熊心在这一时也不知道武婧这是如何而来,因何而来,但这里面的这些记录对他而言无疑的是一场非常及时的救命雨,否则他顶着“吕渊”这一副皮囊出去,懵懵懂懂的真不知道是会碰到些什么人,做错些什么事,就比如之前,他要是知道“吕渊”和渊离之间的恩怨,他绝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渊离面前!

看着面前的这五张羊皮卷,熊心默默的将里面的记录记在了脑海里,有了这些“过往历史”,至少他要将吕渊扮演下去就更容易些了,不过还是让他有些遗憾的是,这里面还是没有相关于“吕渊”和赵姬之间的关系,从那天他和赵姬的接触来看,“吕渊”和她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的事情,这让他以后再次面对赵姬还是会非常的被动。

一晚没睡,直到第二天天色已经大亮,熊心才约莫的从这五张羊皮卷中整理好他现在在这个邯郸城里面的人际关系不需要抱有期望,依然的仇人遍地就是了,但至少他现在知道哪些人是小有仇怨,哪些人是仇深似海就是了。

“公子,你一晚都没有睡啊?”

甜甜的睡了一个晚上的秋盈秋月这会的总算是睡醒过来,看到熊心依然盘坐在那里看着那些羊皮卷,急急的爬起来,一者去取清水那些给熊心洗漱,一者则是跑到熊心身后给他敲垂按摩。

“是啊,不知是哪里来的两个美人儿霸占了我的**,死踢烂踢的把我踢下去了,所以我只能是委屈点儿,躲到这来了。”熊心很是委屈的诉苦着。

“嘻嘻,公子你诳我,小月才不信呢!姐姐早就说过了,小月睡觉可安静了。”秋月娇憨的道。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熊心一脸讶异的打趣了下,垂下头来枕在秋月高耸的双峰上,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她力度适中的按摩。

那一边,刚刚回来的秋盈看到熊心闭上双眼正在休息,小心翼翼的用温热的湿布敷在他的脸上,恰到好处的热气让熊心不禁的昏昏欲睡,身体自然的放松了下来,曾经熟悉的一切在这一时仿佛又回到了他身边,那美丽的宫女,那悠闲舒服,自在逍遥的生活。

“武妈妈。”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秋盈秋月的叫唤声将熊心刹然的惊醒了过来,身上肌肉一紧,两眼刹然的掠过一丝凶悍的杀气,旋的才又惊觉这是在哪里,顺势的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也向着武婧打了声招呼,不过在心底深处却是刹一然的掠过了这么一句:

美人乡是英雄冢!

武婧摆了摆手,示意着秋盈秋月先出去,然后才看了一下竹几上的那叠羊皮卷,随意的问了句:“昨晚**没睡?”

“嗯,昨晚看着隐约记得有些事情是叔父嘱咐我做的,但就是记不清楚究竟是哪些……”熊心苦笑了下,回答的很是含糊。

“武姨,这些羊皮卷是怎么来的?怎么记录了那么多我的…事情。”熊心接着问道。

“之前机缘巧合下从郭纵手下那里得来的,当年你叔父因为盐铁交易的事情和他之间仇怨极深,他很早便是在着手对付你叔父,你这些的记录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了。”武婧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缘由。

说到郭纵,熊心这时却也不难理解这些羊皮卷的出现了,这个赵国史上最强横的大商人,在二三十年后甚至有种说法是说当年的吕不韦就是因为被他排挤得在赵国呆不下去了,只能是无奈的逃到秦国而已,估且不论这一个说法的真假,能够和吕不韦相提并论的人,要整倒吕不韦这样一个层次的对手,这一类的羊皮卷的出现实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吕渊,有没有考虑过前晚我和你提过的事情?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将邱立元丹房里面的那个九天云龙鼎偷出来?”武婧的话将熊心的心刹一时的撩动了起来。

“武姨,我要说是没兴趣肯定是假的,可是那时你自己也说了,邱立元的丹房是在赵国皇宫里面,而且还有墨家的九子连环锁秘法机关保护,我们又哪里会有机会把它偷出来啊?”熊心定定的看着武婧的眼睛,沉声说道。

对九天云龙鼎这样的镇国神器熊心确实心动,但相比于普通人,曾经携带了七年楚国的镇国神器“凤神玉”的他相对要冷静很多,人只要冷静了就能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个道理,没命去拿的镇国神器甚至还比不上手中的一把烂菜刀!

“不!机会我们有,而且三天后我们就会有一个。”武婧并没有避开熊心的眼神,很肯定的道。

“三天后?”熊心眼神跳闪了一下。

“三天后是赵雅生辰,孝成王会在她的雅园为她举办一个宴席,到时他和皇后都会出席,皇宫里面的守卫会因而减弱很多,要潜进皇宫进入到邱立元的丹房并不是困难的事情。”武婧说着从袖兜里捣出了丝制地图。

武婧按着这一张地图细细的讲解介绍,包括了各处的明哨暗卡,还有负责巡逻的守卫的交替时间,每一个门禁之间守卫大概的实力,再有便是她规划好的一条路线,从哪里进入,哪里潜行,碰到什么意外需要怎么样来应对她都有详细的介绍,显然这已经是她构想了很久的事情。

“那丹房里面墨家的九子连环锁秘法机关呢?九子连环锁需要九个人在三个呼吸之间……”熊心再次开口,说着却是突然的停了下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武婧:“武姨你上次传授我‘空谷余音’的法阵就是想要我一个人模仿九个人施展法诀来解开九子连环锁?”

“没错!”武婧没有丝毫犹豫的应道。

“要想潜入赵国皇宫,超过了三个人绝对会被发现,但要解开九子连环锁却要在三个呼吸的时间里有九道的法力凝成丝状进入它的内里,并且其中至少要有六道法力是要属于不同的宗派才行,除了通修诸子百家的你,我根本找不到再有什么人可以办到这一点!”武婧很耐心的解释道。

熊心默然的看了那地图很久,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楚国皇宫和赵国皇宫虽然是完全不同,但很多的地方构建原理和守卫的分布都是相似的,按着这一个地图和武婧划定的一条线路,要潜行进入到邱立元的丹房确实是很大可能的事情,而且他自己知道自己事,借助“空谷余音”的法阵,要在三个呼吸的时间里施展九个法诀也确实没有问题……

熊心心跳渐渐的加速了起来,镇国神器,这是镇国神器啊!

再次沉思了一阵,熊心终是略带沙哑的提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武姨,我们先小人后君子,要是成功了,这九天云龙鼎我们要如何来分配?”

这,是最最现实的问题,也是不能回避的问题!

PS:不知道怎么搞得,我这里不时的就是登录不了作者后台,搞到上传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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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遁阴匿阳

武婧如水般的双眸中几许雾霭渐渐飘起,未成雨,却如雨一般滴落在人的心头,一直和她对视着的熊心突然的觉得心里一颤,隐隐有些的心痛,心痛这个如水般的女人那浸润在她灵魂深处的寒冷和悲伤……

些许的一段时间,武婧几许雾霭轻泛的如水双眸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纯净了下来。

武婧再次开口,语音平和淡然:“我,武婧,乐家、阴阳家双修,立言境修为……”

几许完全无法形容的气势随着武婧的话音淡淡的散了开来,熊心眼前旦觉一暗,光华再现的时候,眼前的武婧却是幻化成了高达三丈,宛若是神祗一般的身躯,英气逼人的两眼神光溢溢,秀挺的鼻子下红唇如火,依然的身姿体态,轻言碎语之间却自有威势,再不是那内敛柔弱,如水一般的女人,而是那九天之上,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招来九天雷霆之怒的神女。

乐家、阴阳家双修的立言境宗师!

从没有在“史册”上有过记载,赵姬和赢政逃离邯郸城的这一个时间段里,邯郸城里面的第四个立言境的宗师!

熊心整个的神魂完全的被她震慑在了这里,武婧的声音仿若是在天地之间不断的回响着,声声的传入到他的耳中:

“我,武婧,乐家、阴阳家双修,立言境修为,吕渊,我用‘遁阴匿阳’的秘法传承换取你出手相助盗取九天云龙鼎,你可愿意?”

和道家的“道心种魔”异曲同工的阴阳家宗师级秘法禁招“遁阴匿阳”?!

熊心被震慑了的神魂再次的一惊,两迅速的回复了清明,眼前的武婧,却依然是那一个内敛柔弱,如水一般的女子。

“武姨……你说的是遁阴匿阳?”熊心强自抑制着心头那无以复加的震惊,沉声问道。

“是。”武婧轻声应道。

熊心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遁阴匿阳”和“道心种魔”一样,是立言宗师级的秘法禁招,是将自己一生对天地大道的理解认知化成“秘法种子”种入到受法者神魂深处,虽然不能让人一步登天,但种下的这一颗通往诸子大道的“种子”,为足以为受法者进军诸子大道打下最坚实的基础,这是高收益高回报的事情,跟武婧一起去赵国皇宫偷取九天云龙鼎虽然风险很大,但以武婧立言宗师的修为和她显然是规划了很久的计划,足以让他跟场下注!

武婧看得出熊心这一时心情的激荡,并没有意外,再次的开口问道:“吕渊,我再问你一次,我,武婧,我用‘遁阴匿阳’的秘法传承,换取你出手出手相助盗取九天云龙鼎,你可愿意?”

音随法动,武婧虽然没有修行法家,但这一句一出便是一个正式的契约,也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熊心深吸了一口气,面容沉着的和武婧两眼对视着,慎重的点了下头:“吕渊愿意!”

熊心话音一落,武婧一手一卷,在这个房间的地面上一块地板下凹了一尺,无声无息的滑出了一个房门大小的黑洞,一条设计的非常精巧的石梯出现在了那下面。

熊心跟着武婧顺着那石梯走了下去,七转八转了几下来到了一个寻常房间大小的秘室,两侧墙壁各有悬挂一颗鸟蛋大小的夜明珠,朦朦的亮光虽然显得昏暗了一点,但却已经足以看清楚这里的一切。…,

还没等熊心打量一下这个地下秘室,武婧两手一张,悬挂在两边墙壁的那两颗夜明珠已经是被她吸入手中,放到了这秘室中一只木箱里面,完全没有光源的这一个秘室立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把你的衣服脱了。”武婧如水一般的声音在黑暗里面传了过来。

“全部吗?”熊心回答时其实真没有一点的杂念,但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对话不管怎的都是带出了一些旖旎的气息。

“嗯。”

听得出武婧这是哼出来的回答。

听到了熊心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武婧在那一边也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下来,遁阴匿阳的施展,阴者阳受,阳者阴承,需要神魂之间的交融,彼此之间的衣服会形成非常巨大的障碍,想要成功,就必须是去除了衣服才行。

这地下秘室也就是那么大的一个地方,武婧要想弄得一点声息都没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遮遮掩掩的去除衣服的声音更是让人遐想万分,特别是当她将身上的衣物清理了下来之后,身上那沁人心脾的体香味没有了衣物的隔绝越发的分明,就算是武婧自己也感觉出了那丝丝的异样。

暗的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到,但随着武婧身上体香味的散开,越发旖旎的气息却是架不住让人会去想啊,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就算是孔圣人在这会的也只能是嗟乎一叹,食色,性也……

一个巴掌就可以拍死你的立言境宗师在前,堪称是立言境宗师级的美女赤身**在前,熊心其实真心是不敢去想些男人应该会去想的事情,但哪里有强迫哪里必然会有反抗,而导火线便是他那轻轻的一嗅,这一嗅,武婧似是昙花香味一般的体香味沁入心脾……

“不准闻!”武婧略显愤怒的声音杀了过来,虽然看不到,但熊心这一嗅后小兄弟的自然反应带起的空气流动又怎么能够瞒得过她立言宗师级的修为。

熊心一惊,“反抗”越发激烈,想着那一个柔弱内敛,如水一般的女子,想着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下意识的倒咽了一口,这一声若然是在寻常地方也就罢了,听不到些什么,但在现下这一个六面环墙、万籁俱寂的地下秘室中未免就是惊天动地了……

“不准想!”武婧羞怒至极的声音有若是实质一般的砸向了熊心,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几缕琴音在这秘室之中回荡响起。

以阴阳家水行法力推动的乐家名曲白雪!

地下秘室中的温度急转直下,皑皑白雪仿佛是在那刹然间从天际之上飘洒了下来,纷纷扬扬的落在了熊心的身上,两三个呼吸间便将他和他那尽显大丈夫本色的兄弟冻成了一个冰雕。

“闭嘴!凝神、静气,运转法力。”就在熊心被冻得忍不住要**几声的时候,武婧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一道温润而宏大的法力顺着他的眉心天灵没入了体内。

熊心顺势盘膝一坐,闭目凝神,呼吸很快便是平缓下来,心神迅速的晋入到了一个古井不波的状态,神魂渐渐放开,迎接着武婧神魂的到来。

灵肉交融自古以来便誉为是男女欢爱之间的最高境界,因为在那最是幸福的瞬间,彼此的神魂接触交融在了一起,虽然只是那短短的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人欲仙欲死,如入天堂。…,

熊心这一时放开了的神魂一经接触到武婧以“遁阴匿阳”的秘法禁招游飞过来的神魂之后,彼此之间刹一时的便是心神巨震,心知要糟,只是彼此神魂已然开始交融,比之于男欢女爱那最幸福的瞬间更强烈百倍的快感源源不断的侵袭上来,任是两人都是定力惊人,在这一瞬间里还是迷失了。

武婧毕竟是立言宗师,短短一两个呼吸间已经是勉强的回复了几分清明,听着熊心那阵阵**,心中虽然是羞怒无比,但身为主导方的她还是苦苦的压住身体上那连绵的快感,法诀接连运转了起来,以自身的元阴之力引动熊心的元阳,迅速的在自己和他之间形成了阴阳回转的通道。

神魂与神魂之间的交融,快感无穷,但更是凶险无比,武婧虽然是立言宗师的修为,但在这一时也只能是勉强的驾驭,不过幸好之前熊心借助着惹意牵情丹的药力悟通了阴阳之道的精髓,以超乎常人的定力压抑住那神魂交融之间无尽的快感,配合着武婧着“遁阴匿阳”的法诀运转下去。

隐约之中,熊心觉得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缓缓的将他拉了起来,整个人似乎是一下子变成了一片绒毛,飘浮在了虚空之中,心下里在这一时不由的一动,这一种感觉他曾经有过,那是在他被秦国杀手刺破心脏,流出来的心血激活楚国镇国神器凤神玉,他的神魂飞出了他的身体的那一刹。

熊心下意识的张开眼来,直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团七彩的灵光,而在七彩灵光的那一边,仿佛是睡美女一般的武婧缓缓的没入到了那团七彩灵光里面,当武婧完全的没入进去之后,它刹然一凝形成了一个球形,跟着一扭一旋,写意而又形象无比的形成了太极阴阳鱼,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熊心眼前一暗,再感觉不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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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满室皆春

“啊……”

熊心神清气爽的长长伸了一个懒腰,两眼朦松的爬了起来,体内法力圆润、舒畅、迅速无比的在经络之间穿行,一样的晓意境巅峰,但历经了武婧“遁阴匿阳”的神魂洗礼,似是一样厚实度的法力,但一切的一切却又完全的不同了,那是一种意识,对天地大道的认知的不同,可意会而很难言传。

熊心也不知道是昏迷了多久,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中,刚刚挣开眼睛的他显然还是适应不过来,略略的伸了一下脚下,踩到的却是一滩滑腻腻的不知什么东西,刹一时的差点便摔倒,平衡下身体后脚下意识的再伸出去探了一下,这滑腻腻的“不知什么东西”散布了偌大一片地方,一时竟是很难以再下脚。

滑腻腻的“不知什么东西”?

熊心一愣,嘴角间极尽极尽古怪的掠过了一个弧度,想笑却又是死死的压抑了下来,男人属火,女人属水,也只有女人那滑腻腻的“不知什么东西”才有可能流散到那么大的一片地方,想到这一点,昏迷之前和武婧神魂接触那种的**无比的快感不自禁的从他身体最最细微的每一个地方冲击了上来,整个身体刹一时的竟是有了一种酥麻的感觉。

武婧,那是一个刺杀了蔺相如,堂堂的立言境宗师啊,女性的立言境宗师在这世间是何等的罕见,纵观周室八百年就是十个手指也是没有超过!

历经七年生死逃亡,熊心的养气功夫已经算得上是一号角色,但想到这样一个摆出身份地位甚至还要高于一国皇后的极限极品在自己的面前畅快无比的流溢出那一滩滑腻腻的“不知什么东西”,纵然不是真刀真枪实干的结果,那一种无言的自豪并着挑战极限的禁忌快感油然的冲击上来。

没等熊心舒畅多久,明显是带着羞愤无比的一缕音符闪过,他的眼前再次的一暗,意识全无。

……

“公子!公子……”

香艳无比的美梦中,熊心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秋盈秋月急促的叫唤声,些许的才反应过来,腰背一个激灵的一弹,刹然的坐了起来,胯下那在香艳无比的美梦中高耸起来的长枪猝不及防下撞在正开始俯下身来想摇晃他的身体的秋月,不由的是龇咧了一下嘴,整个面容扭曲了几分。

秋盈秋月想笑不敢笑,但一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赵钦却是却不需要顾虑这些,笑得是那一个花枝招展。

熊心这一时也是尴尬无比,急急的在秋盈秋月的服侍下站起来,只是有这两个娇艳无比的美人儿在旁,他虽然是很想让自己那小兄弟伏顺一点,但越是心急他却越是兴致高昂,纵然是穿上了宽松的长袍,那个地方还是顶起了高高的一个帐篷,惹得本是娇笑着的赵钦笑音也是停了下来,两眼有意无意的都是掠过那个地方,几许邪魅无比的笑容若隐若现,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美人的粉嫩无比的脸颊上泛起一片淡淡的绯红……

刚刚承续了武婧阴阳家立言宗师级秘法“遁阴匿阳”的传承,熊心这一时的感应敏锐的可怕,赵钦那眼神笑意又怎么能逃得过去,想到他是男女通吃的绝代妖人,谷道再次一紧,小兄弟终于是滋溜溜的软了下去。

“吕渊你倒是好体格好兴致,敢情昨晚秋盈秋月是不堪你的征伐,没有尽兴吧?”赵钦笑了笑,分别的瞅了瞅听着娇羞无比的两女和熊心。…,

“身上有伤,吕渊哪里敢上战场,再伤了自己是小事,满足不了我这‘一秋盈月’的美人儿,那我是罪莫大焉啰,只能是……”熊心和赵钦对视了一个男人间可以意会的眼神,彼此的自是再笑了起来,让一旁听着的秋盈秋月听着更是羞的差点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在人前肆意谈起房中之事,历经了七年逃亡生涯的熊心这一时其实还是有些的别扭,不过这在二三十年后的山东六国都是常态,就是在军国大事之前,君臣之间优先热烈的议论的都还是这种那种的房中秘术又或是哪个美人儿是何等样的名器,何等样的让人**,经过了初始一段时间的别扭,这原本是熟悉无比的对话熊心很快的便是顺畅无比的把握了主动,二三十年后随着鬼工七“回仙丹”的流行天下,房中秘术成井喷状态发展,熊心三两下散手的说下来便是骚的赵钦心痒到了极点,恨不得就找些美人儿来就地正法,让看着他那越发邪魅了的眼神的熊心赶忙让秋盈秋月找着法儿叫来了几个天香院里的姐妹,让她们去伺候赵钦。

虽然只是初初接触到秋盈秋月,但熊心依然还有楚国太子的骄傲,自己的女人又怎能让其他的男人沾手!

“看来还是武妈妈眼光凌厉,一眼便看出了吕渊你的大才,不惜拿出秋盈秋月这两美人儿来笼络你,你这回仙丹一出,她这天香院的生意非是做疯了不可。”赵钦左拥右抱,慨然感叹。

说着顿了下,赵钦看着熊心正色道:“不过吕渊你可是要小心了,垂涎秋盈秋月的大有人在,其中不乏就是赵哥我也是忌惮无比的人,真说起来,武妈妈也是这次也是有些思虑不周了,吕渊你要是因此得了美人而害了性命,却是……”

赵钦没说下去,只是轻叹了一下,让一直听着的秋盈秋月面色不由的一片惨白,娇躯微微颤抖着,紧紧的靠在了熊心的怀里。

熊心心底一笑,很是配合的脸色大变,站起来长揖倒地:“请公子(注)给吕渊指出一条明路!”

赵钦轻叹了一下,将熊心扶了起来,苦笑着欲言又止:“明路赵哥这里倒也不是说没有,但却都是屈了你这等的大才了……”

“吕渊这七年遍尝人间冷暖,又还有什么屈不屈的,公子你大可不必顾忌。”

赵钦默然的看了吕渊一阵,最终还是轻叹道:“其实路有两条,第一,正所谓骨肉天伦,只要你认了渊珃,以渊离兵家真传弟子的身份,邯郸城里没人敢轻易对你这个妹夫出手……”

赵钦语速不快,两眼定定的看着熊心的表情反应,看到熊心很是为难但又有点跃跃欲试的表情才继续的道:“至于第二,却是赵哥我带着点私心了,以你的大才,只要你能投以我家祖父的名下,必然是能得到我家祖父的赏识,看在我家祖父的面子上,相信这邯郸城里敢再对你出手也绝不会有。”

熊心心头刹然敞亮,在这一时终于是知道赵钦为什么会如此热情的对待自己,更有的一个因素是在渊珃那里,赵国王室为缓和和兵家之间的关系,看来真的是不惜手段了,所谓的两条明路其实也就是要他投在平阳君赵豹门下,然后再以渊珃生父的名义去接近渊离。

投在赵豹门下本就是熊心的计划,赵钦自己摆出路来给他走,熊心又哪还需要再犹豫什么?

“投在赵老君候门下?”熊心大喜的叫了声,再次向着赵钦长揖:“多谢公子提携,吕渊当然愿意。”

赵钦也是笑了起来,在这一时熊心刻意奉承和再几番房中秘术的散手下,彼此很是相得的痛饮了几杯,最终免不了的是在熊心的指点下,看着他将那几个美人儿就地正法,丝毫不逊色于熊心的浑厚资本自是将那几个美人儿弄得丢盔弃甲,连连讨饶,一时满室皆春……

注:其实在先秦时代“公子”这一类的称呼并不是随意一个纨绔都可以的,赵钦这一个身份都还够不上,但其它称呼起来很麻烦,大家就不要纠结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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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佞臣之路

“这样也行?”

赵钦目瞪口呆的看着在熊心的三两下魔手中,不断的扭动着、迎合着美人儿,看着她们因为情动而挺起蓓蕾和潺潺的流水,不禁的是阵阵咋舌。

“阴阳者,相感而应耳。这些都是小手段罢了……”熊心左右两手在两旁两个美人儿身上一一的为赵钦演示着不同的手段,让他清楚在不同的手法下,女人是何等样的反应和情动。

“果然是朝闻道,夕可死矣,赵钦受教了。”赵钦长长的慨叹了一声,看着那边纵然是没有经过熊心真刀真枪的猛干,却依然是丢盔弃甲,只剩下婉转**的份的美人儿,两眼的亮光越发的分明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熊心这几下魔手的意义,沉迷在酒色之中已经长达七年的孝成王,到了现在只能是靠着那丹药之力才能振起雄风,邱立元的固阳丹已经称得上是春药这一类丹药中的极品,但药性依然还是会伤身,而且固阳丹的药效对他也越来越小,这半个月来已经出现过一次就算是两粒固阳丹一起服下对他也起不了作用,况且就算是起了作用也不过是那么三下两下的功夫他便是一泄如注这情况或许是连邱立元也不是很清楚,但身为“枕边人”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熊心这几下魔手对孝成王的意义不言而喻,再加上那“回仙丹”,赵钦可以想象的到熊心这再一个邱立元的崛起根本是不可阻挡的事情!

赵钦的反应熊心看在眼里,倒也是他意料中的事情,在选定了通过“回仙丹”而得到孝成王的赏识幸进的时候,他便已经意识到这些二三十年后高速发展起来的房中秘术在这一个计划中的重要性,后来武婧的提醒让他意识到要先将目标定在平阳君赵豹身上,“回仙丹”加这些房中秘术的组合也一样是他迅速得到平阳君赵豹的重用的大杀器,这一时赵钦这一个孝成王“枕边人”的意外出现,用这些房中秘术吸引住他的注意无疑是让他可以更快速的得到孝成王的赏识幸进的捷径。

邱立元有固阳丹和孝成王这两年来对他的信任,回仙丹的出现固然是无法让熊心在一下子取代他的,但熊心这些领先了二三十年的房中秘术足以抵消掉邱立元的部分优势。

上有好,下必从之,敬献丹药,特别还是春药、媚药这一类的丹药以取得孝成王的赏识幸进这本来就是一条小人之路、佞臣之路,为抢得时间,占据先手,熊心这一时并不介意把这一条路走的更极端一点,反正他的目标并不是在赵国,而是要借赵姬的力量,把自己钉在秦国!

在认真仔细的跟着熊心学习了一通这些超凡脱俗的房中秘术后,这类似于后世所说的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的经历,赵钦和熊心之间的言谈交流也是称兄道弟,越发的随意、亲近起来。

“吕渊,昨晚你那回仙丹现在还有没有?要是还有的话,我等会带着回去让我祖父品鉴一下,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品丹高手,只要他一开口叫好,你这回仙丹可就立时是身价百倍都不止了,要是再得到大王的欣赏,我看到时就是邱立元那厮也要跑着过来巴结你了!”赵钦笑笑的道。

“真要是有那一天,吕渊那一切也都是赵哥你的提携。”熊心兴奋的应道。…,

“吕渊死而后生,能够碰到赵哥你,实在是运气中的运气。赵哥,这三杯小弟敬你。”

熊心满满的将三杯酒豪饮而尽,酒精的刺激让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七年了,自那王八蛋吕不韦把我扔在这邯郸城七年,吕渊我他妈的算是认清了当年那些称兄道弟的狗日的……吕渊我分得清好歹,在这邯郸城里也就赵哥你最讲情讲义,以后赵哥你要是有什么吩咐,一句话,吕渊我绝对火里来水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很市井气的话,伴着熊心那寸寸张扬的短须点点烈酒随着他的言语四下纷飞,别有一种豪迈之气,让听着看着的赵钦面容之间不禁的是几分讶异、几分笑意齐齐闪过,最终是举起杯中酒,和熊心对饮的天昏地暗,再彼此吐得的是一塌糊涂。

天以近黄昏,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的赵钦总算的是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爬了起来。

“吕渊,我们今天究竟……是喝了多少啊?怎么我这会的看着好像还是有两……三个你的样子的?”赵钦晃了晃脑袋。

“十来坛多点吧?我好像记得是这个数。”另一边的熊心状态要好点,避开身旁好几个赤*裸*裸的美人儿站了起来。

白昼宣淫,而且还是大开无遮大会,熟悉无比的一幕,熟悉无比的头痛,更还有的是那熟悉无比的空虚感,熊心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解酒汤,心底里默默的轻叹了一下,些许后才再强自的打起精神来。

“该死的,这是什么时候了?”赵钦瞅了瞅外面的天色。

“酉时正点左右了吧?”

“玩过了……老爷子等的估计都是要发彪了……!”赵钦苦笑了下,急急的收拾东西向外走去。

“是了,吕渊,你手上还有没有那回仙丹的成丹?”差不多到门口的赵钦突地回转来问道。

“第一炉就是成丹了三粒而已,乾羽又拿走了一粒。”熊心耸了下肩。

“你要多久可以再炼制一炉出来?”

“材料齐全的话大概一天就可以。”熊心没把炼丹的时间说的太满。

“一天……那好,你再炼制好一炉回仙丹出来,明天晚上戌时正点你带着它到我家侯府,我引荐你见我祖父……这玉牌你接着,见到门卫就说是我让你过来的就可以了。”赵钦掏出一块玉牌扔过给熊心,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熊心接过玉牌好整以暇的盘了几下,几许波折,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所有的一切总算还是按着他的预想踏出了这关键的第一步。

等着秋盈秋月进来将房间房间重新的收拾好,武婧也从那一边走了进来。

“赵钦怎么说?”武婧面无表情的问道。

“他让我炼制一炉回仙丹,明天晚上戌时正点带着它去见平阳君赵豹,他会负责引荐。”熊心感觉得到武婧的气机不对,小心翼翼的应道。

“你倒是好手段,没几下功夫连赵钦也一副引你为知己的样子。”武婧略略讥讽道。

知道武婧是立言宗师,特别是之前和她之间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熊心对着她自然是有些惴惴不安,默然的应了下,不敢再多言语。

武婧面容依旧,只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冰冷了很多,有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感觉,不过现在熊心通过“遁阴匿阳”承续了她神魂的传承,虽然彼此之间不能知道对方具体的是在想些什么,但大概的情绪还是可以感觉到,就比如现在,熊心就知道武婧冰冷的表情下那一种羞愤到了极点的心情,只是一感应到她这一种心情,昨晚清醒之后那一滩滑腻腻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情不自禁的在熊心的心底泛了上来,接连而来的,自然是那神魂交融的无穷刺激………,

武婧冰冷的面容上刹然的绯红一片,狠狠的瞪视了熊心一眼,大有一把把他拍死的心态,只是秋盈秋月在旁现在就在这里她也发作不得,只能是默念“古井不波”的法诀,用法力将那剧烈波动的心情缓缓的镇了下去。

昨晚本不应该是出现那样的情况的,毕竟以武婧立言宗师的修为,她的神魂完全可以压制住熊心,让他配合着“遁阴匿阳”的运转,但是熊心神魂的强横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想,那个强度几乎可以说是和她等量而齐,甚至还要在她之上,两人的神魂刚一接触就让她几近迷失,在那一种情况下,她又哪里还有余力来控制她的身体的本能反应?

只是以她立言宗师的身份,那一滩滑腻腻的……“不知什么东西”出现在那里,那该是让她情何以堪之至?!

熊心默然,这一时的武婧更加的默然,根本不知道要再说什么好,这一会她也是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贝齿无奈的轻咬了下,转身飘然而去,让看着的熊心和秋盈秋月疑惑不解的站立在那里……

PS:这不会是一本**类的,那个时代,特别是在赵国男女之事非常的开放,因为那时他们要鼓励生育,整个社会风气自然形成。而除却秦国在内的山东六国,各国王室和文武百官的官场风气就是那样,沉迷女色本来就是亡国之前的先兆之一。熊心的身份是楚国末代太子,这些事情他见识的多了,而且他要走这条佞臣之路,玩女人是少不了的。况且武婧也不算是他推倒,不过她算是女主之一,后面她会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变化就是了,毕竟现在她已经是剩下三个月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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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各方反应

邯郸城内与赵国皇宫相对而立的一角,一个巨大的院落昂然的矗立在了这里,正当中门檐之下,历经百年风雨依然是如刀锋一般锋芒毕现的“兵圣府”三个大字高悬于上,门前一条街沉静、肃穆,任是文武高官、王侯显贵经过这里也自觉的退下车马,缓行而过。

这是兵家在邯郸城里的分院,虽然邯郸城外的邯山便是兵家的宗门所在,但因为邯郸是赵国国都的特殊性,伴随着赵国建都邯郸便是矗立在这里的兵圣府一直是兵家和赵国王室彼此关系的切入点,不管彼此是什么矛盾或者是难以协调的利益都会在这里暗暗消化,维持彼此明面上的和谐统一,但自从几十年前安阳君之乱后,政变中活活饿死了赵武灵王的赵惠文王赵何(武灵王二子,孝成王父亲)和兵家开始交恶,在长平之战后兵家和赵国王室彼此的关系更是达到了冰点,这五年来兵圣府更是中门闭锁不理外事。

赵国王室和兵家的关系和除了燕国之外的其它五国有着明显的不同,虽然历经了几百年的混战,兵家最终选择了赵国并一直支持它对内对外的文治武功,但兵家理念太过锋锐的气息和同样强硬的赵国王室之间很难和谐共处,彼此之间纷争不断,不像法家于秦国王室,它高度尊重秦王的中央集权,并不在乎自己处于一个辅佐的地位,彼此共存共容,高速发展;也不像韩、魏、楚、齐四国,这四国王室都已经是纵横家、道家、阴阳家和儒家的傀儡,国内的军政大权几乎都是控制在了这些宗派手上。

“乾大鸟……乾大鸟……”

还没有走进门来,穆奇得意无比的声音伴着他那天生的大嗓门已经是响彻在乾羽所住下的这一个院落。

“乾大鸟,那丹药还有没有?快给我百十粒的,我拿那狮骢幼崽和你换了!”穆奇匆匆的冲入到乾羽的房间,兴奋的喊道。

“没有了。”乾羽正小心翼翼的调试着一些药材,心不在焉的随手打发了一声。

“乾大鸟,我的狮骢幼崽啊!千里名驹来着,换你百十粒丹药你不亏吧!别婆妈了,八十粒,哥那狮骢幼崽你拿去了,爽快点!”劲头上的穆奇没听明白乾羽的话,大咧咧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吡…哗…”

两下小脆响,盘旋在乾羽右手上空的几份药材的精华受到穆奇这一拍的干扰,虚晃了几下,最终还是崩碎自燃,只剩下一些灰烬落在了乾羽的手上。

乾羽没好气的白了穆奇一眼,看着那憨货没点诚意的干笑,有些头痛的晃了下脑袋,偏离了那憨货几步。

“你没听到我说没有了吗?那丹药我仅仅只是从那个吕渊那里拿了一粒而已,哪里来到百十粒的给你。”乾羽没好气的盘坐了下来。

“就是那一粒?我就说了,你哪来到这类的极品丹药。嘿嘿,更好,去找那小子弄他几百粒来,还省了我的狮骢仔了!”穆奇嘟囔了下,夹杂着比来时更兴奋的劲头向往走去。

“慢着,你先给回来!”乾羽急急的叫了一声,他知道这货是惹事的主,再加上在邯山之上便压抑了五年,真要是一发作起来更会是不得了,哪里敢让他这样的出去。

“怎么了,乾大鸟?”穆奇回转头来。

“给我说说那丹药的药效,我切下来的那些丹粉我已经试了几次,但试不出个所以然来。”乾羽示意着穆奇坐回来。…,

“你对这种丹药也感兴趣?”穆奇听着意外的看了看乾羽,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各种猥琐和笑谑。

“你先说那丹药的丹效。”乾羽面容一板。

穆奇还真有些怕乾羽的这个表情,虽然有些不甘不愿,但说到“回仙丹”,语音还是很快的兴奋了起来:“丫的,吕渊那小子的那粒丹还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你昨晚有听到哥那边的动静吧,够大不?够持久不?哥我可是难得的认认真真数了,**十次郎,哈哈哈哈,**十次郎啊!”

“听到你在折腾了……把手伸出给我。”

“精元稳固……气血不亏……你昨晚真的是**十次?”细细的号了一阵穆奇的脉搏,乾羽讶异的问道。

“那是!哥本来就是天赋异禀,要不是给那死老头在邯山上压抑了五年,这会的哪里会才是区区的十次啊,哥那可是**二十次郎的资质!”穆奇哈哈笑了一下,满脸的络腮胡子都蹬了起来。

“昨晚在天香院闻到那阵异香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感觉?”乾羽号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心微皱,再问道。

“也就是好闻而已,带着点淡淡的羊骚味,很有点村里那**李的奶味儿。”穆奇很有几分怀念的说了一句内涵话。

“羊骚味?你说你闻到有羊骚味?”乾羽一愣。

“是啊。”

“怎么了?这味道有什么奇怪的?”穆奇不明所以的跟着问了一句。

“你闻到的味道和我不同……是了,我记得有一个乐师是一边深吸一边不自觉的轻咳,那应该是闻到比较冲鼻的香味的反应……”乾羽默默的回忆着道,两眼渐渐的明亮了起来。

“走,一起去找渊老大,问问他闻到的是不是也是不同的味道。”乾羽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

“这香味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穆奇也是知道乾羽眼光奇准的人,好奇的跟上去问道。

“我现在也还说准,要是真的如我所预想,这吕渊……”乾羽没说下去,两眼轻轻的掠过几分可堪玩味的神色。

正在讨论这突然横空出世,叫嚣着天赐还阳的“吕渊”的人并不止是乾羽和穆奇这兵家真传弟子,在这邯郸城内好几个地方相关于“吕渊”的着眼点的不同,好些的对话也是在进行着。

平阳君侯府,平阳君赵豹书房。

“钦儿,吕渊的那房中秘法真是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盘坐在那竹榻上的赵豹轻捋了几下自己那长长的胡子,听着身前站立着的赵钦述说着在天香院时发生的事情,有些意外的插口问道。

“钦儿演示一下给您看看就清楚了。”

赵钦恭敬的应道,将一句侍女叫了进来让她脱光了衣服躺在赵豹的身前,按着从熊心那里常来的一些“魔手”,虽然手法还很是生疏,但些许一段时间后,禁不住他的“魔手”逗弄的那侍女很快便是激情放纵了起来,赵豹也是色道高手,自然不难看出,搭配着这种“魔手”,就算是男人的雄风难以持久,但也能够在那一段时间里彼此达到高峰,要是时间掌握的好,甚至不难让那美人儿短时间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处于那高峰之巅。

听着那侍女的禁抑不住的婉转**,赵豹两眼也是渐渐亮了起来,这样的“魔手”对正常男人来或许只是一种辅助的乐趣,但对孝成王来讲却是证明他的男人雄风最好的也是最合适的一种房中秘术!…,

赵豹也是在那侍女身上学着演练了一下那“魔手”,看着那侍女**起来的水流,不禁的啧啧感叹:“这吕渊果然是别出蹊径,这样的手法他也能想得出来。”

赵钦苦笑了下:“他说的这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他死而复生后,和他通修的诸子百家法诀一样,是这天告诉他的。”

“天告诉他的?”赵豹这才想起之前赵钦有和他说起“吕渊”“天赐还阳”一回事,嘴张了张,一时真的不知再说什么,以他那么多年来对赵王丹的了解,要是他知道熊心教于赵钦的房中秘术缘自于天,就算是没有“回仙丹”的事,熊心也很快会获得他的赏识幸进。

“那‘天赐还阳’是真的还是?”些许后,赵豹沉声问道。

“钦儿今天再去找他的时候已经让下人去查探过,当时他确实是被王钧的人下了阴手,已经是死了有一天多,都被一个小孩埋到了土里半截,但突然的就醒了过来……”赵钦话语里不自觉的也是带上了几分对天地鬼神的敬畏。

“天赐还阳……”赵豹喃喃低语,眉眼却隐隐有些期盼,这种天赐还阳的鬼神之事对已经是花甲之年,半只脚埋进了土里的老人来讲有着一种不一样的蕴味。

“钦儿,明晚他过来之后,你直接引他来见我,我倒是要看看这天赐还阳的人究竟是何等的模样。”赵豹轻捋长须道,心头撩拨起了的那一种期盼让他看着身前还是情动中的侍女不禁的也是有了冲动。

“是,钦儿明白。”赵钦拱手应道,缓缓退了出去,将房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邯郸城外一个巨大的城堡中,当今整一个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商人郭纵在这一时也接到了下人们相关于“吕渊”的一一奏报,深邃的两眼遥望西北,几许森寒的笑意渐渐掠过,一个又一个的命令接连发下,庞大无比的郭氏商会隐藏的獠牙终是开始张了开来。

西北强秦,咸阳城外一队轻骑掩在夜色中奔驰而出,向着邯郸挺进,未来十几年霸气无双的吕不韦终于下了那一个决断,诛秦安国君,迎赢政赵姬,捧子楚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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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平阳君候

七年前赵国的邯郸保卫战之前被吕不韦抛弃,被整一个邯郸城的人污辱、唾弃,甚至是暴打的“吕渊”突然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并且还顶上了一个“天赐还阳”的名头,诸子百家通修,传说中就是连兵家的真传弟子渊离也败在了他的手上。虽然这远远不是什么草根崛起的励志好故事,似乎也更像是一个吹饱了撑的或者就是头被打坏了的人胡编乱造出来的噱头,但这事情仅仅经过了短短两天时间的发酵,在孤身(孤魂)回到这三十五年前的熊心不可能知道的各个角落里,他就像是一块石头进了池水中,激起了一片一片的涟漪,让原本孤立存在的它们打破了之前的桎梏,彼此串联、交杂,波轨繁复……

事实上,相比于正常的历史轨迹,熊心在这三十五年前的出现,吕不韦派往邯郸营救赵姬和赢政母子俩的队伍已经是比之前提前了整整半个月,非常关键而且致命的半个月!

华丽无比的盘飞在熊心手上的“阴阳盘”随着他渐渐的收起医家法力,一块又一块的药材精华从那“阴阳盘”中掉了下来,一一的落在了他的手中,这些药材五行属性的不同,“阴阳盘”上熊心精纯提炼出来的精华形状、颜色也各有不同,完全符合了阴阳五行属性的各个归属。

将这些提炼出来了的药物精华放在了一旁,熊心看了看那一边的阿七,仅仅是两天的时间,他的法力气息明显的是壮大了一圈,不管是提炼药物还是用各种炼丹法控制丹火都是更加的迅捷、稳定而且是效率奇高无比,让一旁看着的熊心看着都是不自禁的暗暗咋舌,实在是估算不出二十年后那巅峰时期的鬼工七炼起丹来将会是何等样的一个程度,难怪他会有“回仙丹”这样的一种神品级的丹药流传在这世上。

有阿七的帮助,炼制“回仙丹”对熊心的羁绊明显是要少了很多,毕竟炼丹是非常的耗损时间的事情,而这一时的他最缺的偏偏就是时间。

“阿七,准备收丹。”

有了第一炉“回仙丹”的经验,熊心和阿七的合作明显默契了很多,彼此法诀缓缓的收了回来,带着几许让人迷醉的幽香从丹鼎上轻溢了出来,四粒淡粉红色的“回仙丹”完美无瑕的呈现在了那里,其中一粒甚至出现了几丝淡淡的金边缭绕整个丹丸,让整粒丹丸看着更是让人更是蠢蠢欲动,恨不得一口把它咽了下去。

这是“回仙丹”中的精品,更往上还会出现有极品、神品,越是高级,丹药的效力也就更好,同一个丹方,同样的炼制环境,同样的炼制手法,如何能炼制出那些精品、极品、神品出来便是最体现一个丹师经验和能力的地方了。

有了这一粒精品级的“回仙丹”,熊心对于待会去到平阳君候府如何来应对平阳君赵豹便更有了几分信心。

邯郸城是天下大城,为应对长平之战后赵国国力的衰退,赵国只能进一步开放商业贸易,特别是支柱性的冶铁业和铸铜业、盐业的进一步开放,这虽然是让郭纵、卓氏这样的顶级大商人借机篡取了更加庞大的赵国国、民的财富,但还是催生了很多的中小商人,带动了邯郸城里商业的繁荣,也正是他们的出现,暂时的为赵国止了血,造了肌,也为赵国在去年大败燕国的入侵提供了后勤的基础。…,

商业在赵国并不是贱业,否则也不会接连出现“以铁冶成业,与王者埒富”的郭纵和“倾滇蜀之民,富至僮千人。田池射猎之乐,拟于人君”的卓氏家族,商业的繁荣自然会形成一个有利于商品流通的区域,而这一个纵横两条街的“十字集”便也是整个邯郸城最是热闹的一个地方,纵然不是初一十五之类的寻常时分也是车水马龙,叫卖之声此起彼伏。

有别于其他权贵,平阳君赵豹的侯府便是建立在是离这一个商业街区“十字集”并不远的地方,而且占地面积也不算大,偶不然的赵豹也会乔装一番出现在那喧嚣吵闹异常的“十字集”上,自得自乐,事实上来讲,平阳君赵豹在赵国的声望并不算差,除了**这一点比较被人诟病,其他的地方你就算是想多指责一下也很难,他一直游离在赵国的政权之外做个逍遥王侯,长平之战前很罕有的上策孝成王,让他不要接受韩国上党郡守冯亭献上的上党郡十七县(秦赵长平之战的诱因),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了他上策的正确性,更是没有指责他的地方。

从赵武灵王时代一直到现在的孝成王时代,平阳君赵豹历经了赵国“胡服骑射”最艰巨的改革;历经了赵国陆续攻灭中山国,攻破林胡、楼烦等国,更是攻击匈奴,建立云中、九原两郡的强盛武力;也历经了他的兄长安阳君赵章的叛乱,更有他的父亲武灵王被他另一个兄长活活饿死于沙丘宫的惨剧……再之后还有那秦赵的国运转折之战长平之役,年已过花甲的他一直冷眼旁观,虽然无所做为,可谁又能忽视他的存在?

孝成王的身体状况众所皆知,平原君赵胜又因为是功高震主而倍受猜忌,况且多年征战,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孝成王真要是有那么三长两短,赵国王室能够压得住阵脚的除了平阳君赵豹还能有谁?

后世对平阳君赵豹的评价是**无为,可是历经了亡国之恨,真正的处在三十五年前的这一个时代,熊心设身处地的从赵豹的这一个角度去想一下,能够在杀兄轼父的王兄手上活下来,并能够一直屹立不倒,**无为的背后又怎少得了圆滑、隐忍这两个评语?

借尸还魂回到这一个时代,平阳君赵豹是熊心除了赵姬以外他碰到的第一个在史上留名的人物,诸如渊离、乾羽、穆奇三人虽然是兵家真传弟子,但却都是泯然于历史长河之中,显然是和过往诸子百家众多的天才一样,还没有崛起便已经陨落,而能够在大浪淘沙中屹立下来的赵豹,不管后世对他的评价是再低再低都好,熊心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看轻于他。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这是兵家之道,也是一个人的行事之道。

PS:前两天的中招非常严重,现在还在打着点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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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十 奇货可居

平阳君府占地约莫是有五十亩,恰恰是卡在组成整一个邯郸的“王城”和“大北城”的中间,文武百官、王侯显贵要出入王城要不经过平阳君府,要不就经过兵家“兵圣府”所在的另一条大道,虽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赵国皇宫、平阳君府和兵家“兵圣府”三者确实是成三角鼎足而立的形状。

时间是晚上戌时三刻,熊心提前了一刻钟的时间出现在了平阳君府门前,虽然是孤身一人,但身着赵钦赠送的那一套银白衣饰,头顶“鵕翿冠”,身着“绔褶”,腰间具带,上有“黄金狮比”,外罩则是那一件华贵无比的“貂服”,这样的一套下来,宰相门前的七品官们虽然势力,但那眼力却也是绝对拔尖的,看着熊心走上前来面容上自然而然的已经是变得和颜悦色。

“麻烦帮我通传一下赵小侯爷,就说吕渊应约来了。”

熊心将赵钦给他的那块玉牌递了过去,眼尖的门前守卫第一眼便是认出了这玉牌的来历,面上的笑容立时又是谄媚了几分。

“您稍等,小的先进去通传一声。”

门前守卫接过玉牌应了一声,但这一去却是足足让熊心在这平阳君府门外等了两刻钟才再走出来将他客客气气的迎了平阳君府的正厅。

一个俏丽的侍女跟着迎了出来,将熊心领到一侧席上,摆好酒食后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一个厅子,这一时除了远远的守卫在那门厅外面的侍卫,再没有其他人。

熊心略略好奇的扫量了一下这个厅子,不急不躁的轻饮了一下席前杯中酒。

这儿毕竟是一国君候的府宅,瓦檐、亭柱、勾旋、回廊、假山青竹、青铜器皿错落有致,搭配合宜,不管是建筑的风格还是内里的设计、摆设,内敛低调而厚重,吕不韦在邯郸城里那已经破败了的“吕府”就算是回复到了它巅峰的时候,华丽或许有过之,但总是缺少了几分内蕴,多了几分暴发户的气息。

对于这一会的境遇,熊心并没有多大的意外,来这里之前他已经估计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一类的考验简单实用,纵然是后世千年后还是一直沿用,处在这一个境况下的人就算是知道了此间主人是考验自己的意思,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仍然架不住自己会去想,怀疑自己此间主人是不是不满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此间主人……越想便会越乱,越乱便会越不堪。

无欲则刚,但会处在这一个境况的,又能有几个会是无欲的?

只要是有所求、有所想的人踏入这样的一个境况,只要时间的压力足够,除了是养气功夫到家的真正大才,能有几人能够不露出几分痕迹出来?

熊心已经是有准备,但整整四个时辰坐下来,东边天际都已经是有几分显白却依然不见赵钦出现,他的心不可自抑的还是有些的乱了。之前他在赵钦面前所推演的形象是一个乍得天赐还阳的无双天赋后高调张扬,有得意忘形的野心、有报复心,但根底里历经了七年市井生活的重重打压,更多的还是粗俗了的小人,贪色好利,为搏上位可以拿命去拼,这最后一点是在市井贱民才会有的性格,像赵钦那样的千金之子又哪里会拿自己的命去搏一个上位的机会?

这上面的形象都是熊心通过和赵钦两次饮酒,再加上一次无遮大会一点一点的灌输给赵钦的印象,但现在这四个时辰的枯坐下来,时间一点一点累积下来的压力,熊心不自禁的也是想到了……

赵钦,或者是说赵豹在听了赵钦的转述后会不会是看破了些什么?以“吕渊”这一个敏感的身份,赵豹会不会往吕不韦那一个方面猜想到些什么?

他现在这一个境况,一两个时辰的枯坐静等的考验还算正常,但四个时辰下来却明显是诡异了。

熊心想不明白,在赵豹的书房里一直陪着赵豹的赵钦显然也是想不明白,不知道赵豹为什么要将熊心晾在那里那么久,几次张口欲言却都是咽了下去。

“不明白?”

盘坐在那边的赵豹淡淡的看了赵钦一眼。

“爷爷是担心吕渊和吕不韦还是有瓜葛……?”赵钦犹疑的道。

“不…”

赵豹摇了摇头:“郭纵明里暗里用了种种的手段试了他五年都没有所得而放弃了,吕不韦应该是把他扔在了这里才对……”

赵豹捋了下胡子,默默的看了一下这一时熊心所在的方向,说着又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爷爷。”赵钦不明所以。

“昨晚你走后我的眼眉狂跳不止,一时睡不下来不知怎的便想了很多的事情,忍不住的便翻看了些东西……”

赵豹说着将一旁的一个竹简拿了出来,弹飞到赵钦的手上。

竹简上的记录不多,仅仅是来自于秦国的一些国事记录,诸如之前的秦昭襄王逝世、秦安国君继位、之前质于赵国的子楚则是被定为太子……再有的是一些比较散碎的事情,一些人事对外的谥号、封赏之类,赵钦仔细的看了两遍,却还是看不出什么,不明白赵豹是要他看些什么?

“你再看一下相关于吕不韦的。”赵豹笑了笑,指点了一句。

“晋吕不韦为典属国?”赵钦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典属国是秦国官职之一,轶二千石,主管蛮夷降者,位不高也不算低,安国君以这一个官位酬吕不韦救他儿子子楚从邯郸回来已经算是厚重,不过这一个官职却并没有多少实权就是了,再加上吕不韦没有对等的爵位在身,他这一个典属国更是难以驾驭。

赵钦想了一会,抬起头来看了看笑而不语的赵豹,有些犹豫的道:“爷爷你的意思是安国君在防范吕不韦?”

“秦昭襄王在位五十一载,雄才大略,威震四方,但这些年来却是多疑猜忌,连‘人屠’白起也被他赐死,安国君能稳稳当当的做了他十几年的太子,就算没有学足昭襄王十成也当学了七七八八,他又怎能放心一个野心勃勃的吕不韦继续呆在子楚的身边?”赵豹淡淡的道。

“记得十七年前那一句‘奇货可居’的,这世上可不会只是我一个……”赵豹两眼眼神越发幽远。

“那和吕渊又有什么关系啊?”赵钦越来越迷糊了。

“你和吕不韦接触不多,或许不清楚他的性格,等等吧,看看这段日子会不会有我料想的人出现,要是有……这吕渊,或许我也学着吕不韦慨叹一句,奇货可居啊!”赵豹笑了一下,没再具体解释,站起来走了出去。

“奇货可居?”

“孙儿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晾吕渊那么久?”赵钦茫然的跟了上去,下意识的再问了一句。

“晾久点没什么,这小子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晾越久他心越虚,或许还能诈出些什么。”

言语中,已是一脸和煦的赵豹缓缓的走进了这平阳君府大厅,在那里,一看到正主出现,本是心绪开始凌乱的熊心深吸了口气,急急的向着赵豹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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