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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妻——婚内撩欢》


1-6

强婚 01,你,你想干什么

周沫一张脸气得发白,咬着牙一脚往大门踹去,很快整个别墅范围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管家匆匆跑出来,问明原因又匆匆跑进去:

“少爷,周小姐来了。”

“哦?”闽家熠挑挑浓眉,嘴角拉出一丝笑意,继而道:“请她进来。”

“是,少爷。”管家领命又转身走出去。

闽家熠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沙发上弹了弹,继而起身,休闲随意的衣服裹着他挺拔伟岸的身躯,同样也遮掩着健美喷张的肌肉,迈动着两条健稳有力的长腿走向落地窗边。深不见底的墨眸望向窗外的大好景色,刚硬的轮廓被跳进屋来的阳光照得略显几分柔和。

不过多久,房门再次开启,管家的声音响起:

“周小姐,少爷在里面。”

管家的声音未落,女孩已经怒冲冲的走了进来,起伏不断的胸脯足以见得她此时的愤怒,抬眼看向站在窗前背对她的男人,她再三压制心底的怒气,捏紧粉拳,牙齿咬得紧紧的。

深呼吸,周沫,不能冲动!

周沫深深吸了几口气,把怒气降到最弱,出声质问:

“闵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得罪了您?您为什么要让我男朋友的公司把他开除?如果我哪里得罪了您,您只管冲着我来,别殃及无辜!”

闽家熠耸了耸两道浓眉,哟,还挺有脾气。闽家熠双手随意的擦裤兜里,嘴角挑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慢慢转身,不动声色的走向周沫。

有点失望,她脸上半分为他痴迷的神色都没有,不能吧,他对他这副皮囊很自信的。

“沫沫,我们又见了。”闽家熠身长玉立的立在周沫面前,绅士的将手递到周沫面前。

周沫皱着眉咬下唇忍着怒气,很不情愿的伸出手握上闽家熠的手,不忘质问:

“我自认为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为什么……啊……你干什么,放开我,闵家熠!”

周沫话没落,闽家熠眼里暗光一闪,握着她的手一紧,猛地大力将她一把拽进了怀里,唇擦过她耳际,热气喷进她耳廓:

“投怀送抱?不用这么急啊沫沫?”

“闽家熠!”周沫一张脸瞬间又怒又红,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给羞的。

闽家熠人高马大的,十几年的军队生活早把这个男人历练成一把刚硬无比的军工刀,单单一条臂膀就把周沫给轻松制服。

周沫被箍得难受,半点动不了,不由得气道:

“闽家熠,你怎么可以这样?放开我,放开!”

闽家熠腾出一只手来,强行抬起她下巴:“啧啧,我说沫沫啊,你怎么还是那么倔呢?都叫你不要那么倔强,你是倔不过我的,怎么就不听呢?”

“闽家熠,你到底想怎么样?”知道这男人变态,索性不反抗了,冷着脸怒目横瞪。

闽家熠头一低,高高的鼻梁直接碰上她秀挺的鼻子,她气得赶紧撇开脸,他鼻子刮向她脸侧,不动了,就那么异常暧昧的贴着。

“沫沫,你回来已经半年了,可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呢?你怕见我吗?你当初可是答应过等我呢,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闽家熠一张脸几乎都贴在了周沫白里透着怒红的小脸上,一说话,热气全往她脸上喷洒,异样的情愫瞬间在两人之间腾升。

闽家熠缓缓合上幽暗的眼睛,刚毅的俊脸一下一下的在周沫脸上磨蹭,舒服的享受着,这个女人,他想了整整十几年的女人,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可是!

她人回来了,瞒着他行踪不算,竟然还跟别的男人在谈恋爱!

她当初明明亲口说过要等他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闽家熠箍住周沫的手用了力,周沫嘶嘶喊疼,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怕死的出声:“闽家熠,你放开我,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闽家熠脸一动,削薄的唇就擦过她的脸,微微弯腰将周沫打横抱起,周沫脸色通红,来不及出声下一刻身子腾空而起,吓得她尖叫出声,惊慌失措的紧紧抓住闽家熠的衣服:

“你……闽家熠,你到底想干什么?”

“沫沫以为我能干出什么来?只不过想和你叙叙旧,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你小时候很黏我呢,初中的时候都爱跟着我,那时候啊,你穿着制服短裙的样子,美极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闽家熠语气轻松的笑着说,却笑不达眼底。

天知道他此刻面对她有多想发疯,得知她交了男朋友的时候,他连摔了一个班的新兵蛋子,进医院的不少。

他当时甚至不知道见到她的时候能不能忍得住下手掐死她,他有多爱她,那一刻就有多恨她。

可现在,他知道,掐死她根本不可能,他下不了手,看着她这张脸,他那心就动摇了,照样被蛊惑得什么都不剩。

闽家熠坐进沙发,让周沫横坐在他腿上,周沫不肯,腿搭下地要起身,闽家熠大掌一带,周沫立马跌进他怀里,狂妄的男人抱着小小一只的周沫心满意足的笑着。

“闽家熠……”

“沫沫,你说过会等我,为什么说话不算话?”闽家熠大掌扣在她腰间,让她动弹不得,任她如何怒目横瞪,闽家熠视若无睹。

“我什么时候说等你的话?”周沫真觉得闽家熠这人有神经病,根本说不通理的,小时候这样,现在还这样。

“你去南方念大学的时候,踏上火车前那一刻,你亲口说的,我记得很清楚。”闽家熠语气更像质问,质问一个背着他在外寻欢的妻子语气。

闽家熠尽量让自己温柔,尽量压制自己喷薄而出的怒气。

周沫看他认真的表情,一时间无话可说。

难道她真说了那样的话?

不会吧,她怎么可能对闽变态说那样的话?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生怕冤枉了他,周沫皱着眉认真的回想。四年前她背着包一个人南下,当晚和周家人闹翻了,是临时决定走的,因为没有路费,所以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给闽变态打了电话。

她知道闽家熠这人小心眼,可没变法,她初中高中很少结交朋友,女生不愿跟她走近,男生都被闽变态吓跑了,念那么多年书,真是拖闽家熠和他大哥的福,她几乎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周沫问过闽家兄弟为什么要那么做,这厮当时大言不惭的说都是为她着想,女生跟她走近都是不怀好意,怕她被带坏了。男生接近她就更有目的了,他们这么做,一切都是为她。还说她没良心,一点不感激他们的良苦用心。

周沫一想起小时候的事,就恨得牙痒痒,是不是就因为她在周家没有任何地位,所以都来欺负她?

“闽家熠,我——没——有!”周沫认真把那晚上的事过了一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有!

“我送你上火车的时候,拉着你的手,问你要的话你都不记得了?”闽家熠茶色瞳孔中已经有两簇火花在跳跃,几乎从牙缝里咬牙切齿的问出这话。

周沫看着他瞬间暗沉的脸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将上半身往后仰,拉开些距离。

“嗯?”闽家熠yīn沉着脸冷哼,手掌又把人外怀里带近了些。

周沫双手抵在他胸膛,以保证自己和她的距离,再次仔细的回想。

当时检票上车的时候,他确实伸手拽住她不让她走,但是当时列车员在后面催她,又那么大声的鸣笛,那么大的噪音下他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到,只看见他嘴巴在动,神色很焦急。

当时火车都要开了,他有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她哪来得及问他说了什么,只一个劲的点头,大力甩开他的手然后上了火车。

她还记得这家伙当时很可笑的跟着火车一直跑,一直追出了站,直到火车把他远远甩下他才停下。

想起当时他的傻样儿周沫又撇撇嘴,因为他那样,那时候挨着她坐的人都笑她来着,让她觉得丢脸。

“我忘了。”周沫低着头说。

可能,真的是有那么回事。

照他现在这样子看来,他那时候的要求应该就是要她等他之类的,可是……可是她都没听到啊,这不能算的好不好?

闽家熠因为她一句“我忘了”直把牙咬得咯嘣直响,瞬间额头青筋立现。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来:

“你说什么?”

“我……我想,可能……这中间有些误会……”周沫底气不足,很不足。

这算不算她有错在先?不能算吧,她根本不知情啊,他气个什么劲儿?

“沫沫——”

闽家熠从喉咙低下闷声低吼着她的名字,掌着她的腰背,猛地把她往身躯带,因为气怒而有些扭曲狰狞的脸直接贴向她白皙的脖子,一掌握住她后颈,当下吓得周沫全身僵硬。

他不会想……拧断她脖子报复她吧?

闽家熠一直都不好惹,也清楚他有多坏多狂妄,几年不见,他更加变本加厉了,军队里存在这样的人,合法吗?

“闽家…熠……”周沫轻轻的喊,有那么丝丝讨好。

闽家熠咬牙切齿的压着冲天怒火,刚硬面颊在她脖颈上磨着,鼻端和侧脸一下一下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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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 02,周沫版充气娃娃

“沫沫……”这又爱又恨的女人啊,他真想这一刻拧断她的脖子!

周沫算明白闽家熠的意思了,“所以,你现在是在兴师问罪了?”

闽家熠缓缓直起身体,眼睛危险的眯起,跟毒蛇一般将她凝视。

周沫心底暗暗掀了他一眼,拽毛拽,有话直说行不行?

心里是不服气啊,可敌强我弱的形式下她只能闭上嘴巴等他说。要不是男朋友苏阳的事她能主动找上她?苏阳无缘无故提到“闽家熠”这个名字而他被公司开除这件事周沫百分之百相信就跟闽家熠有关,因为闽家熠这个变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想当年她在京城念书的时候,闽家兄弟两个背着她做了多少缺德事啊?只要她身边的人,无论男女,全都被他们隔离。

一想起成年往事,周沫心底的火气就烧得胃痛,要不是苏阳,她怎么可能再回到这里?

闽家熠缓缓欺近她,周沫后仰拉开距离:

“沫沫,我不计较你回来没告诉我,没第一时间来找我的事,我只想告诉你,我等了你四年半,整整四年半都在等你,你答应过我回来就做我的女朋友,可是,你却背着我认识了别的男人,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周沫有点崩溃,“闽家熠,你不能不讲道理啊?我不记得有答应过你,我也不可能做你女朋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过得很好。”

“沫沫,你不觉得你这话很不负责任吗?你答应过的事就算是承诺,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否认你给我的承诺?”闽家熠扬声质问。

周沫耳朵被他震得有些嗡嗡响,挡开他欺近的脸问:

“那你到想怎么样?”

闽家熠看着她,周沫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闽家熠终于说,“沫沫,做我女朋友,我都等你这么久了,我一直信守承诺,一直在等你。”

周沫忍不住打枪,“谁知道你已经私底下有过多少女人?”

周沫这话本来挺合理的,闽家熠都多少岁的男人了?要跟她装纯情男主角她能信?生活和偶像剧还是差蛮多的,没这么容易就诓到她了。

然而这话让闽家熠怒了,一把提起周沫,高大的男人跟娇小的女孩对比强烈,就跟拧了只阿猫阿狗似地轻松。

周沫被闽家熠忽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有任何反应人已经被腾空了,吓得心肝脾胃肺同时打颤,手不自觉的圈上闽家熠脖子不让自己毫无着力点。

“你发什么神经?闽家熠,放开我!”

闽家熠单手箍着周沫的腰出了门穿过走廊直接进了他卧室,周沫在这一瞬间脑中立马窜出了不少幼儿不宜的画面,他不会是要把她……

手脚并用,连番推攘:“闽家熠,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放开快放开我……”

闽家熠丝毫不受影响,径直穿过卧室打开了另一侧的门,周沫在这时候愣了一下,这什么时代了,闽变态的家竟然还有密室?

他不会想把她关起来那什么吧?

绝非她思想不健康,她是纯良的好姑娘,只不过是在念书的时候多看了几本言情小说。一般言情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嘛?虽然,她跟闽家熠之间似乎跟男欢女爱有那么点出入,可两人之间的梁子确实需要追溯到long、long、ago。

公报私仇?趁机报复?蓄意谋杀?

周沫后背一阵冷汗狂飙,她最近接演一部话剧里就有这么一个桥段。

“闽,闽家熠……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周沫声音放轻了,也不抓人头发掐人肌肉了,一手勾着他脖子,另一只空闲的手还特好心的给闽二爷理了理被她抓皱的衣服,整了整被她扯掉衣扣的衣襟。

闽家熠无感,提着周沫走进封闭却空旷的房间。

“你自己看,全都是你,我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闽家熠松开箍在她腰间钢铁般的手臂,周沫得到自由后赶紧跳开两步警惕着他。

闽家熠脸色不善,眼神如鹰似狼的反盯着她。

周沫冷不伶仃被他一扫,赶紧撇开眼去,心底狠狠念了句:闽家熠死变态!

周沫那目光一撇开吧,顿时一个抽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里各种各样的“周沫”,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的真人大小的“周沫版娃娃”。

“你,你……”周沫惊讶的说不出话。

突然看到这么多个逼真的“周沫”,那感觉就两字儿——惊悚!

很想问他怎么会有这嗜好,可话还没问出来,闽家熠一句话顿时把周沫雷得外焦里嫩。

他说:

“你看,我连解决需求的充气娃娃都是你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去找别的女人?”

我k——

周沫绝倒,几个踉跄站不稳,在零点一秒后意识到他这话的具体意义时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直红到了脖子根儿。

又羞有气,抖着手指着闽家熠哽了半天才出了句话:

“你,你……闽家熠,你太变态了!”

周沫简直抓狂!

闽家熠一脸无所谓,还恬不知耻的给周沫展示:“看,这些娃娃内部是实体不是充气的哦,皮肤都是用最好的硅橡胶软材料定制的,你摸摸这皮肤……还有这一个更神奇了,里面有特意装了机械骨骼,可以做很多人体姿势,怎么样,以假乱真了吧?”

闽家熠抓着脸都气绿了的周沫往另一堆娃娃走去边说:

“沫沫,这是你初中时候的样子,这个是我最喜欢的,这制服就是你那时候穿的那一套……”

“闽家熠——”周沫气得那个很啊,心肝脾胃肺都跟着在抖。

推开闽家熠抬脚狠狠的往他腿上踹去,怒吼:

“你个大变态!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甩开闽家熠伸来的手直接冲了出去,后面闽家熠呲牙咧嘴忍着痛追了两步又停下。臭丫头脾气还那么坏啊,还那么不听话看来得好好教教。不停的揉着被周沫鞋跟踹到的地方,暗暗庆幸,好在没提到重要部位,不然他后半辈子算是废了。

周沫冲出别墅,大口大口的吸气,气死她了。她真没想到闽家熠现在竟然变态到这个地步,他竟然,竟然按照她的样子做了那么多个……充气娃娃!

强婚 03,一定是她

一想到闽家熠那贼眉鼠眼得瑟的样子她就气得牙痒痒,她今天干嘛要来这里啊?

想起苏阳,周沫涨高的情绪渐渐暗了下去,轻轻叹口气,唉,苏阳的工作怎么办啊?本来是准备跟闽家熠好好谈谈的,可哪知道那个变态……

周沫眼里又开始冒怒火花花,算了,不想了,一想就来气!

低头看了眼今天穿的细跟高跟鞋,闽家熠那疼得满脸扭曲的样子乍现,周沫嘴角弯弯,心里总算平衡了点。

跨着包包走出半山的别墅区,准备到前面去打车。

这里就这样,进来这里的一般都有车,公交车站点在半山别墅区一里外左右,所以她只能去那打车。

闽家老大闽家曋的车从周沫身边擦过,闽家曋目光扫了一眼没怎么上心,车子停在闽二爷别墅外的时候闽老大反应过来了,一向沉稳的男人这一刻不淡定了,一踩油门又转了回去。

是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吧?

周沫!

他不会记错的,那张脸那么清晰的在他脑中刻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一晃而过他也不会认错。

然而在闽老大的车到达站点前一刻,周沫上了车,两人交叉错过。

闽家曋狠狠砸了下方向盘,低咒了句:该死!

别墅里,闽二爷那打头的一阵剧痛过去后这才直起高大身躯,甩了两下长腿,自言自语念了句:“死丫头,脾气坏成这样,等二爷我把你娶进门后再慢慢给你收拾。”

说着拉上密室的门,巨幅油画挡住门前面。

这可是他的秘密基地,也就是周沫他才这么无私的给她展示,换别人?哼,想得倒美!

“少爷,大少爷来了……”管家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闽家熠没应声,很快闽老大大步走了进来,来势汹汹,走进来就问:

“闽家熠,她回来了是不是?”

闽家熠挑了下眉头,一脸茫然,反问:“谁?谁回来了?”

闽家曋这片刻已经将汹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半虚合着眼毫无感情的出声:“老爷子说今晚吃个饭,爸妈让你早点回去。你这收拾得挺齐整,比以前好多了,怎么,有朋友来?”

闽二爷心里啐了声儿,“声东击西”向来是老大这只老狐狸惯用的伎俩,以为他能中招?

“我除了大哥你惦记着还有谁会记着?那些个酒肉朋友都是烧钱的,最近弟弟穷啊,招呼不起,要不,大哥给弟弟支援点?啧啧……我一说到钱你那脸子就那样,老大,你自己个儿照照镜子去,丑爆了!成了,你走吧,晚上我会早点回去。”闽二少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

闽家两位爷的性子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南辕北辙,老大沉稳内敛,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算人与无形之中。而老二却是只笑面虎,缝人那都“哥俩好”啊,却是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危险人物。

总之,两都不是善茬儿。

闽家曋不动声色的扫了屋里一圈,又看了眼闽家熠,确定没发现任何可疑后转身就走了。

闽二爷挑着腿肆意潇洒的抖着,斜着狭长凤眼毫无诚意的挽留了句:

“大哥难得过来,坐会儿呗?”

“不用。”闽老大冷声拒绝,声落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闽家熠两道眉毛又往上推了推,哼了哼,这次他非得捷足先登把人抢到手不可。

*

闽老大一离开闽家熠别墅就找人查周沫,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周沫回来了。

而至于闽家熠知不知道周沫回来的事他并不关心,只是暗暗下决心要在闽家熠有动作之前把人拿下,等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再安静的等下去。

要不是当年老二一时心软,周沫怎么会去到南方?依他来说,他至始至终就不赞成周沫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天高皇帝远的,他不在她身边,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欺负?更要命的是,这么远的距离,他根本无法第一时间掌握她的动态,万一她被哪个混小子迷了去呢?

四年前她跟周家闹翻的事他事后也知道,只可惜当晚她找的人不是他是闽家熠,如果是他,他绝不会让她就那么离开。

一去就是四年,四年啊,谁会知道他这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闽家曋回到闽家,时不时就翻开手机等消息。

闽太端着茶闻香后轻轻吹了吹,然后泯了口在嘴里,优雅的搁下茶杯道:“家瞫啊,是不是公司里忙啊?要忙的话你就去吧,不用挂着家里。”

闽家曋面色正了正,有几分刻意的掩饰道:

“没呢,妈,今天周六,公司的事已经排开了,没事。”

闽太轻轻点了下头,没事能那么巴巴的抓着电话看?算了算了,儿子大了,他公司的事她当妈的就是知道了也说不上话,还不如不问。

“对了,家熠什么时候回来?”闽太问。

“妈你别担心他,老二说了会早点回来的。”闽家曋安慰道。

“唉,他哪次不是说得好好的放假就回来,可这几年来总共回来了几次?他们队里一放假,我这电话要去慢点儿人都找不到,就知道跟那帮子人胡闹……快三十岁的人了,整天不挨家,当初他爷爷给他那套房子就是个错。”

闽太一说起闽家熠就头疼,两个儿子,一个内敛稳重,一个狂妄肆意,怎么就差了这么多?老二要有老大一半的懂事她也能安心了,可偏生老二那狂妄放荡的性子老爷子还纵容,真是让闽太想说都没法儿说。

“妈,您就少为他操心了,理儿家熠都明白……妈,我接个电话。”闽家曋刚想劝劝他妈,那边来电话了,匆匆跟他妈打了声招呼拿着电话就背过人接通。

闽家曋握着手机快步折回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妈,我要向您求一件事。”

闽太看着忽然变了个样的老大有些疑惑:“怎么了这是?我还能帮你什么?”

“妈,我想结婚,我要结婚,妈,您帮我做主吧!”闽家曋神情很有些激动,因为情绪太过激昂,差点咬了舌头。

强婚 04,我要娶周沫

闽太一愣,再一愣。

“家瞫啊,你刚说……什么?”闽太靠近了些,确认道。

她没听错吧,老大自己说想结婚?她这两儿子的婚事家里都催多少年了?

闽老大稳了稳情绪,看着闽太认真的说:

“妈,我要结婚,我要娶周沫,妈,我的婚事,您一定要帮我,您和父亲跟周家有些交情,我想您代儿子出面,这事会显得更慎重。妈……”

闽家曋努力克制心底激荡翻涌的情绪,经过修饰的语气依然将他激动的心情泄露了几分。

“周沫?”

闽太欣喜之余问了个重点,老大想结婚了这可等同于喜从天降,是闽家的大喜事,可,这姑娘是哪家的闺女?

对于儿媳妇闽太没别的要求,以他们闽家的权利不需要女方再为他们家增加些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品性要好,出身要干净,就这么两条。

闽家曋有些急,自动坐近了闽太身边:“妈,您不记得了?沫沫就良姨的女儿啊。”

良姨,李缘良,周沫的生母,可惜了那么高贵温婉的美人,去得太早。因为李缘良去世,周父才另结新欢。闽太跟李缘良打小一起长大,感情胜过亲姐妹,在李缘良去世之后,闽太跟周家就渐渐疏远了。

因为太多年前的事,闽家曋一提及闽太还真没想起是谁。

“你说的是……阿良,你良姨的女儿?沫沫?”闽太目光有些晃动,兴许是因为深处的记忆被召唤,有些情不自禁。

闽家曋笑着点头。

良久闽太叹了口气,伸手拍拍闽家曋手背,说:“那时候你良姨得知怀的是女孩,我们还惋惜呢,可惜我两个儿子比这孩子大太多,要不然啊,就给你们订娃娃亲了……嗨,这也是老天注定的缘分呐……”

闽太想起旧友,感慨良多,连儿子婚事都被她搁开了。

“妈,沫沫大学毕业已经回京城了,很乖很懂事,跟良姨一样漂亮,妈,您愿意让沫沫做您儿媳妇吗?”闽家曋有几分小心的问。

闽家和周家这些年没怎么走动,原因并不只是李缘良去世的,还有别的原因,所以闽家曋在问这话时心里是真有些担心。

如今的周家不比当年,而他闽家却在商政两界根基越扎越稳。要是……

“我当然同意了,那孩子毕竟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儿的更好。”闽太低声说,轻轻拍着老大手背,情绪难容易从追忆旧时光中抽出来。

“那妈,儿子的婚事,就全仗您了。”闽家曋情绪即刻高涨,满脸的笑容将沉稳气质全全推倒。

这么失态的样子,还是头一次暴露在闽太面前。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是真的太兴奋。

盼了多少年的梦,今天终于成真了,这叫他怎么不兴奋?

“妈,这事儿,我结婚这事,想别告诉家熠……妈,我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老二他这人痞,我真不想因为他而让我的婚事出什么乱子……妈,请您理解儿子好吗?”闽家曋兴奋劲儿过后立马严肃起来。

他这话让闽太愣了又愣:

“你这是……”什么心呐?“当大哥的要结婚,还要瞒着弟弟?这恐怕说不过去,家熠不靠谱的事儿是做得多了,可大小他分得清啊,怎么也不能闹上大哥的婚事。”

闽太还是头一次在老大身上露出小家子气来,脸一沉,防着自家兄弟,这像话嘛?

闽家曋沉稳的脸上露出几分急色,这事儿要提前让老二知道,那还能成?

“妈,要不,这事想定了,确定了后再告诉家熠,好吗?”闽家曋退一步说。

闽太就不明白了,老大要结婚,怎么还要避着躲着老二啊?这兄弟俩,哪像一家出来的?

“行行,随你,这婚事啊,等我跟你爸从头再合计合计,挑个日子亲自上门去说。”闽家长子的婚事,这可是大事,怎么也马虎不得。

闽家曋这是先发制人,用“父母之命”果断出击,跟闽家熠截然不同。闽家熠不是没想过找家里人出面直接去周家把事儿定下来,可他觉得这样对周沫不公平。

用闽家熠常说的话就是,他这人不是什么好人,而周沫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例外。闽家熠有的是自信让周沫心甘情愿跟他,而闽家曋却是等不及了。

闽老大也很清楚周沫对他没有感情,然而,他不介意,结婚后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先把人娶回来再说,老大怎么可能在还有老二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稳坐不动?

*

“苏阳,又怎么了?”周沫有些乏了,拉着苏阳的衣服不让他走,吸了下鼻子逼回眼泪再问,“这次又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原因,这次又是为什么要分手?”

苏阳拉开她的手冷漠的侧脸转向一边,“没有原因,分手吧沫沫,我们真的不合适。”

“苏阳——”

周沫眼睛被雾气蒙住,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下,靠近他,伸手拉他的手,有些低声下气:“苏阳,我们谈谈好吗?”

“沫沫,没什么好说的了,分手吧,我累了。”苏阳满脸的疲惫,缓缓闭上眼低低的说。

周沫又气又怒,忽然甩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哭出声来:

“我也累了,苏阳,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吗?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才工作半年我们就吵了这么多次?为什么?苏阳,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也好累的,我……”

“所以,分手吧!我们两个人都累,分手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沫沫,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合适,我们的生活,差得太远了……”

他们是学表演的,可这个专业的学生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周沫运气好,带她最后一年的导师很提携她,把她推荐给沈佳慧导演,而她很顺利的被沈佳慧导演看中,并且签约旗下传媒公司,工作稳定,收入颇丰。

可他呢?好难得找到个工作还因为她的原因被公司开除。

即便,没有这件事,他也会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

她的工作要求她的品味档次不能低,她也爱漂亮鞋子漂亮衣服,可因为他,她穿的是夜市里批发的衣服,地摊上论斤卖的鞋子……她做这些,他并不高兴!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接受这段感情。

强婚 05,凭什么决定她的一切

“苏阳……”

周沫红着眼眶,又去拉他,好声说:“苏阳,我们别吵了好不好?如果是因为工作没了,我们再重新找啊?我一定帮你找到工作好不好?”

“周沫!”苏阳厉声吼起来,同样红着眼眶,甩开她的手看着她。

“我是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我压力有多大?沫沫,分手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选择,我们走到这里已经够了。”

“够了?”周沫滚下泪来,唇瓣轻轻颤抖着,“不是说好要一直一直走下去吗?你说过的,怎么能……”

周沫压不住哽咽,眼泪直滚,努力咽下愤怒再说:

“我帮你找工作,你就觉得自尊心受打击了吗?就因为这么点破事你要跟我分手?苏阳,你怎么能这样?我一点一点嫌弃都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一个人决定分手?你有没有想过我?要不是因为你要回来照顾你母亲,我怎么可能再回到这里?现在,你就因为这么点事就不要这段感情了,我们这几年的感情算什么?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沫沫……”舒阳满脸通红。

他也舍不得啊,他舍不得她,舍不得这段感情,可是……

周沫失望的摇头,转身愤走。

苏阳当下一阵慌乱,快步追上去从身后抱住她:“沫沫,沫沫……”

周沫心里一软,转身趴在他怀里大哭。

她时时刻刻小心的维护着他的自尊,半点都不提自己工作上的事,因为他她只逛夜市,吃路边摊,她的衣服、鞋子没有一件过百的,她做这些,为的什么?

处处小心的附和着,还要她怎么样啊?

没有工作的也不止他一个人,班上很多同学也没找到啊?被辞了再找就是了,她不介意这些,但求别再把分手的话挂在嘴边了好不好?

“沫沫,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苏阳紧紧的抱住她,嘶哑的声音一句一句重复。

母亲还在医院,他身边、只有她了。

闽家曋透过车窗的目光冰冷刺骨,手掌捏得咯咯直响。

她竟然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她竟然真的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了?

看到她这几年的资料时闽家曋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可亲眼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哭泣他怎么也做不到自欺欺人。额头青筋直冒,这一刻他几乎想冲上去把那个男人撕成碎片。

周沫并不知道不远处有个窥视她已久的男人,伤心过了从苏阳怀里退出来,边擦眼泪边说:

“好了,我没事了,苏阳,工作的事我会帮你多看看的,你别太着急,我那还有些积蓄,伯母这一阵的医药费足够了……”

苏阳点头,眼里愧疚满满,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像别的男人一样给自己心爱的女孩买各种漂亮衣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能出息一点。

可现实摆在这里,表演专业出身,说白了就是无一技之长,能做什么?

周沫看着苏阳上了公车才转身走,疲惫的叹气,真不明白,生活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不如意?

周沫低着头往回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心底惆怅万千,要不是苏阳,她怎么可能回来这里?

闽家曋再次整了整高档的西装,看着周沫走近,他已经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了。

然而……

周沫同学头也没抬,直接绕开他就走了。

闽家曋那脸色瞬间黑了,后面车里跟着的温秘书当即笑出声,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老板被忽视得这么彻底的。

闽家曋吸了口气,上前两步直接上手拉住周沫:

“沫沫,真的是你啊,好巧啊,在这里遇到……”

闽家曋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大掌把周沫手腕抓得紧紧的,两眼直直的看着周沫。

不远处躲在车里的温秘书笑得东倒西歪:拜托老板,既然要装偶遇,您也稍微掩饰一下您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好不好?瞧把人家姑娘吓得……

周沫侧身抬眼望向闽家曋,有些茫然,张张口,没说什么,想把手缩回来。

“沫沫,我是闽家曋,难道你忘记我了吗?”闽家曋把周沫抓得铁紧,高大的身躯又靠近了些,执着的与她对看,恨不得把脸就这么贴上她的脸一样。

周沫连连点头,一脸不适的往后退,“我知道,没忘记,你、放开我先。”

她认出了啊,只是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适合跟他叙旧。

再说,她怕了他们兄弟两了。闽家熠才不久让苏阳没了工作,现在又来一个闽家曋,拜托,行行好,她真的无力招架了。

“沫沫……”闽家曋心底的爱意汹涌澎湃着,他很明白不能这么唐突的表现出来,刻意的压制着,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她后退他又上前一步,声音温和低沉:

“沫沫,欢迎回来。”

闽家曋很努力在经营一个好男人形象,尽量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完美。然而,急求表现的心却令他在她面前失了方寸,以至于气势来得有些迫人。

周沫勉强点头笑笑,又后退了一步,手腕已经被他捏红了还不放,拧着眉头不得不出声:

“大哥,我手都快脱臼了。”

闽家曋一惊,垂眼看,白皙的手腕红红一片。

闽家曋还是没放,拉着她的手小心的揉了揉,温润的嗓音缓缓问道:“还痛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周沫猛地缩回手,也不伪装了,脸色很难看。

闽家曋虽然比闽家熠好很多,可对周沫来说性质是一样的。而又在这样的时候遇到他,周沫实在给不了好脸。

闽家曋大步上前和周沫并列着走,试图找话说:

“嗯,回来还习惯吗?我听说你大学学的是戏曲表演,现在是话剧演员……”

“闽家曋——”周沫不耐烦的嚷了句。

什么叫听说?分明是他找人调查她了吧,以为她不知道吗?

小时候他们阻止所有人跟她接触,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吗?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凭什么决定她的一切?

强婚 06,独断专行

“怎么了,是工作不顺心吗?要做得不开心,到哥哥公司来,我会安排个轻松的职位给你,好吗?”闽家曋被她嚷得愣了下,微微怔了怔,很快又笑笑,好脾气的说。

周沫一听他这么说,立马火了,什么面子也不给留,伸手就近把闽家曋给推了一下,低怒道:

“闽家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到你公司去?你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时时刻刻找人盯着我吗?闽家曋,你太过分了,你跟闽家熠一样变态!可恶!”

周沫脸气得通红,转身快步往前走。

她承认,是她失态了,闽家曋什么都没做,是被她迁怒的。

可她就是受不了他们再左右她,她都这么大了,凭什么还要被他们控制?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姓闽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要他们彻彻底底从她生活中消失!

“沫沫……”闽家曋照样追上去,伸手拉着她衣服,顺手一带,直接把人抱了个满怀。

“沫沫,别闹,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关心你。你如果不愿意到我公司来,我不勉强。你有你喜欢的,我怎么会阻止呢?我只是想关心你啊……”闽家曋喷薄着灼热的气息,压低声音说,尽量以长辈的口吻让她感觉到他的无害。

“放开!”周沫低声说。

闽家曋手臂紧了一瞬,紧跟着依言放开了她。目光灼灼将她看着,显然她的拒绝伤到他了。

周沫抬眼看了他一眼,叹口气,理了下情绪说:

“对不起,闽家曋,我今天心情不好,我平时不这样的,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我还不了解你吗?”闽家曋松了口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说。

周沫皱皱眉,伸手理顺被他揉乱的头发,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这样揉她的头发了好不好?哪个女孩子是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啊?

闽家曋看着她的小动作,心底腻出蜜来,怎么说呢,她的一切,他都爱,很爱。

“沫沫,难得见面,我请你吃饭吧,就当庆祝你回来?”闽家曋身长玉立的站在她面前,双眼温柔的看着她,带着温和的笑容。

平心而论,闽家曋其实不坏,可周沫却喜欢不来,或许,仅仅因为他是作恶多端的闽家熠的大哥。撇开这个关系,闽家曋其实是个温润的男子,真心让人恨不起来,所以才让周沫这片刻安静下来后对他有些愧疚。

“不用,我回宿舍去吃。”每个月公司都扣了食宿费的,她吃不吃食堂饭、住不住职工宿舍都不会有额外补贴,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在别的地方浪费?

“嗯……”闽家曋下意识想收回刚才那话,现在这个点儿上吃中饭确实太早了,所以在她拒绝后赶紧又提议:

“那就去喝杯咖啡,怎么样?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大哥,你在我眼里就想亲妹妹一样,别跟我客气。”

周沫皱皱眉,后路都被他堵死了,没话接,泄气说:“好吧。”

再拒绝确实不大好,毕竟闽家曋不是闽家熠,人家以礼相待,她要再拧着那就太不识趣了。

闽家曋的话对周沫还是起了些影响,他说她在他眼里就像亲妹妹一样,这让周沫放心了不少。

见周沫答应,闽家曋抑制不住嘴角边微微上扬,侧身招手,温秘书很快开着车上来。闽家曋绅士的为周沫拉开车门,请她上车。

周沫有几分诧异这突然出现的车,顿了下上车,待闽家曋上车后她说:

“要开车走那么麻烦吗?这附近就有咖啡厅啊。”

“我知道蓝海国际的咖啡不错,我们去那?”闽家曋温柔的笑笑,巧妙的避开周沫的话,用反问句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

周沫撇撇嘴,心里透亮透亮的。可能独断专行就是闽家男人的特性,他那话是问她吗?根本就不是。

前面开车的温秘书早了解老板的脾气,一听老板口里冒出个地名儿,立马打转方向直奔那地儿去。

闽家曋借着掏出手机的机会顺势往周沫身边坐近了,解开手机密码转头看向周沫:

“我还没有你手机号呢,你手机号多少?”

周沫当下被闽家曋哽了下,这男人够高明的,直接把手机拿出来提前准备着,这么看着让她想不给都不行。

“130186xxxxx”

“好了,我拨给你,你存下我的号码,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找我。”闽家曋把号顺着就拨出去,确认周沫存下他的号后才放心。

闽家曋现在也不在乎什么手段不手段了,当初他就是闷,明明也喜欢她,可就是不怎么主动接近。每次都眼睁睁的看着老二在他面前讨好纠缠,现在他算明白老二为什么明知讨人嫌也要每天出现在她面前,即便以一种几乎无赖的方式存在她的生活里也比他零存在的透明度强。

直可惜他看透得太晚,只要能得到,用点手段又有什么不可以?

蓝海国际是京城很有名的高级会所,不在市区在近郊,所以这去路上时间就有点长。

周沫心里连连叹气,觉得她这是何必呢?坐两小时车去郊外喝咖啡?她不是没事做好不好,才接下的剧本台词还没背好呢,有点烦。

闽家曋试着跟她说话,起先周末还能勉强回应,到后面直接不搭理人了,拿着手机玩游戏,一个人还玩得挺嗨皮。

闽家曋见她不搭理他,也不来气,慢慢的往她身边靠近。

闽家曋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竟然也能为小心思得逞了而窃喜,这点他自己都有些诧异,一边不屑着一边还乐此不疲。

当气息靠近她,看清了她玩的是什么后忍不住问了句:

“这个很有意思吗?”

周沫忙里偷闲扫了他一眼点头,“嗯。”

似乎没注意到这男人已经靠近她了,继续忙乎手上的,顿了顿,她说: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在想这么幼稚的游戏也玩是吧?手机游戏本来就应该这样,只是放松的时候玩一玩,要休息的时候玩那种费脑子的玩意那还叫娱乐嘛?”

7-14

强婚 07,别大半夜的发神经

周沫自己玩得挺高兴,哼哼着说话,语气倒是颇轻松,虽然带着刺他的意思可听起来却是让人高兴的,至少闽家曋这时候挺乐意。

“是是,沫沫说得对。”闽家曋眼睛直直看着周沫的脸,仔细看着她轻轻颤动的睫毛,幼嫩的皮肤,和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

前头开车的温秘书瞅了眼后视镜,心里叹着:老板,您那眼珠子都要快掉出来了,那么急不可耐,直接扑到不就完了?

周沫手机快没电了,关了游戏,还没到地方呢,叹气。

“闽家曋,我都饿了。”头都坐晕了,就为了喝杯咖啡,至于嘛她?

周沫低低念了句,要换得是闽家熠,她早拉脸子走人了。

闽家曋这才反应过来,顺着她说:“那,我们现在吃饭去?”

周沫点头,闽家曋看她同意,当下又让温秘书往市区开,折腾了一个中午才算完。

饭后闽家曋还想着要送她回去,周沫千恩万谢的拒绝了,防贼一样的避开他直接上了公车。

闽家曋停在原地直望着周沫的身影,在公车开走那一刻闽家曋脸色沉了下去。他已经陪上他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对她,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对他动心?

“闽总,快两点了,您还见姜总吗?”温秘书上前小声的询问。

他跟着老板出来是公事来着,一个大单子两边老总早约好了面谈,可这途中遇到周小姐,把见面时间推到下午两点,可现在老板这脸色……

闽家曋暗暗叹了口气,顿了下才说:“见。”



周沫回到宿舍就开始背台词,知道住在隔壁屋的小陈跟她有对手戏,所以熟悉台词后就去敲门。小陈跟她一样,也是新人,所以两人在公司剧组都挺合得来。

“沫沫,我正想找你去呢。”小陈打开门见是周沫,赶紧拉她进屋。

这姑娘也挺上进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剧本上了。

两人在屋里边讨论边演练,整整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晚上一起吃了饭回到宿舍。

事实再次证明,遇到闽家两兄弟周沫的生活不会过得那么顺心。

比如现在吧,大晚上的,也不知道闽家熠哪根筋抽了,愣是要周沫跟他出去。

周沫早洗漱准备上床了,闽家熠车就停在楼下,她不下去电话就一个接一个的打。周沫嫌烦,直接关机。

可闽家熠本身就是死皮赖脸的化身,好点的词来形容那就是草根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下楼是吧,他自己上去。

没多久,大门被捶得“嘭嘭”直响,又踹又踢,整栋楼都在跟着震。

“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跟周沫住一套公寓的还有七八个同事呢,睡眼惺忪的拉开房门抱怨。周沫在房间里翻翻白眼,咬牙切齿一通:闽家熠,你成心不让我好过是吧?

外面闽家熠踹门似乎是踹上瘾了,边喊:

“沫沫,快出来,沫沫……”

周沫掀翻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拉开门,客厅已经站了三四个被吵醒的公司同事,转头看见她出来,平时跟她不对版的李美玲斜了她一眼:

“找你的啊?有没有点儿公德心?大家都睡觉呢,我们明天还有演出,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对不起,很抱歉吵到你们了,我以后注意。我马上让他走,你们快去休息吧。”周沫搭着笑脸说,知道李美玲对她有意见,算了,谁叫人家是副导演的侄女呢?

周沫目送几人回屋,这才去开门。

门一打开,闽家熠窜了进来,高大的身躯立在她面前。扰了人不思悔改竟然还有理向她兴师问罪:

“沫沫,为什么不接电话?”

周沫推了他一把:“谁要接你电话?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神经?你知不知道你吵到别人睡觉了?”

闽家熠哼了声,跟他有关系?

“我是来找你的。”闽家熠伸手拉她,周沫甩开,闽家熠又上手,抓着她往怀里带。

“闽家熠,你给我滚远点,别跟个无赖似地动手动脚,烦死了!”周沫低怒道。

闽家熠无所谓,反正她眼里他都是无赖了,索性无赖到底。也就是她了,能让他耍这种无赖行径。

“沫沫,我带你去个地方。”闽家熠闷声说,厚实的胸膛起伏着,垂眼看着她,半点也不把她的恼怒放眼里。

周沫连生气的心思都没有,不耐烦的把她推出门,“闽家熠,拜托请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别大半夜的别发神经好不好?明天,明天行不?”

强婚 08,去哪找我这样的

周沫把人推出去转身要进屋,闽家熠赶紧拉住她手腕:

“别,沫沫,明天一早我就得回队里,所以才在今晚来找你。沫沫,我们才见面,又要分开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周沫眉头一下一下的拧着,斜眼飞他,不高兴得很。

不待见他也不能明明白白告说出口,这厮心眼儿坏着呢,要不然他一准在她背后弄事儿。苏阳工作就是这么没的,她可真不想再招惹他了。

“你明天回队里?”周沫冷冷的问。

“嗯。”闽家熠唇际勾着笑,刚硬的俊脸被隐在yīn影里,略显几分柔和。

赶紧走吧,最好一辈子别放出来,周沫心底狠狠的想,缓了缓语气问:

“那你找我什么事?”

“就想给你个惊喜,带你去个地方,沫沫,你赶紧的,去换身衣服,我们现在就走。”闽家熠把她往里面推,自己也跟着进了客厅,大爷的似地就那么坐着了。见周沫不动,又催:

“快去啊,你不想我在这坐一晚上吧,沫沫,我回队里前就这么点要求你还不能满足我吗?”

周沫呲牙,吞下不耐烦,转身进屋,随便穿了件衣服跟着闽家熠下楼。

“闽家熠,你以后别晚上来找我行吗?我有男朋友,你大晚上的出现,叫别人怎么说我啊?”周沫上了车,拉上安全带系上,低声抱怨。

闽家熠脸子瞬间黑掉,转头冷着眼神看她:“周沫,非要时刻提醒我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那茬儿吗?”

周沫当下无语,差点没被闽家熠那话给膈应死。

他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好?说得好像她背着他偷情似地。

分明是光明正大正正经经的交往,怎么从这人口里出来就那么不堪呢?真是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呵——”周沫哼了声,眼眸子一番,瞥向别处,不愿意搭理他。

车子从灯火通明的市区一路开向间隔十几米才有盏昏暗的路灯的郊区,位置越来越偏。周沫缓缓扭头,声音怪异:

“闽二爷,你、准备去哪?”

“上山!”

“什、什么?”周沫哽了下,以为耳朵出了问题,再问。

“上山,带你去看日出。”闽家熠勾着抹极好看的笑容,转头回应,“感动吧?在哪去找个愿意陪你看日出的男人啊?”

周沫咬牙,再咬牙,怒!

“闽家熠!”压着怒火低吼一声,“你是不是哪儿出了毛病啊?大晚上看日出?疯子!你存心整我是吧?”

闽家熠挑挑两道斜飞的浓眉,不满意她这态度,“怎么说话呢这?我这不都是为了你,我明儿就回队里了,还惦记着给你一个惊喜,给你一个浪漫的回忆。”

“浪漫……浪漫个鬼!谁要看日出了?你别没事儿弄事儿出来膈应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也拜托你别用你那常人不及赶超火星人的想法来折磨我了好不好?我是正常人,我有我的生活,算我求你了闽家熠!”

周沫简直肺都要炸了,能不能正常一点?

“这是大晚上啊,大晚上!”

闽家熠抠抠耳朵,丝毫不受影响,照旧把车开得稳稳的。得空顺道给了她一眼,说:“别不知好歹周沫,我有心思陪你你该高兴。”

哼了声,又说:“大晚上怎么了?帐篷我都带好了,还能不让你睡觉了?”

周沫狠狠跺了下脚:苍天呐,此时不收这妖孽,更待何时?

“闽家熠!我在宿舍床上睡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大半夜的陪你发疯跑山顶上吹冷风睡帐篷?”周沫咬牙切齿狠狠念了句,心底那团火烧得噼里啪啦的。

闽家熠一拍方向盘,车子在这时候擦地而停,车轮摩擦着山路发出刺耳的声音。周沫惯性的往前倾,片刻后倒在靠背上,扭头怒视闽家熠:

“闽家熠!”

闽家熠yīn沉着脸吼:

“所以我说你这女人不识好歹,你自己在宿舍睡跟我在山上睡帐篷,那感觉能一样吗?你身上就不能有点儿浪漫细胞?人家几辈子求都求不来的事儿,白白摊上你竟然还嫌弃?”

周沫气得脸色通红,“闽家熠,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谁愿意大半夜的往山上跑?吃饱了撑得慌嘛?”

“这不有我陪着嘛?有我在你抱怨个什么劲儿?”闽家熠一声低吼,直把周沫的声音给堵了回去,周沫气得无话可说,头愤愤的扭向窗外,不说话,肺都气炸了真是!

闽家熠也意识到凶了点,本来他挺绅士来的,本来想讨她欢心给她惊喜来的,呿……竟然不识好!

强婚 09,你不要逼我

“多好一件事儿给你这么一嚷,二爷我心情都没了。”闽家熠低声念着,扭头又开始数落:“周沫,你自己想想,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处处想着你?除了我还有谁大晚上的发疯要带着你去看日出?”

周沫实在没忍住出声回了句:“大晚上在哪去看日出?看鬼还差不多……”

“周沫!”闽家熠咬牙切齿的喊了声,周沫转头不带感情的扫了他一眼,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吧?

“晚上没有,到早上不就有了?”

“那就早上去啊,晚上去干什么?喝风啊?”周沫嚷回去。

“早上才去,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闽家熠这想法儿没错啊,要早上才出发,万一错过了最美的那一刻,怎么办?所以闽二爷觉得他这事儿办得靠谱啊,还弄不懂她为什么那么不乐意呢。明天他就回队里了,这时候还想着她,她该感动好不好?

周沫就觉得闽家熠这人实在人才,不敢恭维啊,连跟他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泄气的问:

“二爷,您到底是有多想看日出啊?为毛不直接在山上搭个草棚子,每天就坐门口看个够?”

语气不善,很不善。

闽家熠哼了哼,挑刺儿说:

“周沫,瞅瞅你现在这样儿,在外头念了四年大学就学到这些?你听听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咬词儿,怪不得你爸不喜欢你呢……”

“闽家熠!你别逼我跟你绝交!”拿她家里的事开涮她,他这话是人说的吗?尽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也就闽家熠做得出来。

“好好好……不说不说了,还以为脾气被磨平了,还那么冲……”闽家熠瞅她怒火中烧,他倒是心情颇好,低低念着。

没走多久,车子再次停住。

周沫扭头冷眼横他,yīn阳怪气的说:“又怎么了?”

闽家熠脸色有些不大自然,说:“我下去瞅瞅……”

周沫冷着脸,一种不好的预感闪过。结果,还真是,车子坏在半道儿上了。这给周沫郁闷得……

跳下车,摔门就往回走。

“喂,去哪儿呢你,回来,马上就好了,周沫你给我回来!”闽家熠那边拉下车后盖就跑去追她,臂膀一伸拽过她手腕,语气软了软,露出一丝请求:

“沫沫,别生气了,我也不想啊,谁知道这玩意儿会在这时候坏,我马上叫人来修还不成么?”

“别跟我说话,我烦!”周沫甩开他的手。

闽家熠硬拉着不放,周沫抬脚就踢,“闽家熠,你真是太讨厌了,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

“别动,不准走,我说不准走!”闽家熠避开她拳脚进攻,身躯一弯,直接把人捞肩上抗回车里。

扔进车里,摔上车门之前恶狠狠的吼了句:

“呆着,不准动!”

完了后又想挽回点绅士风度,压低了语气解释说:“我看看能不能修好。”

周沫气得胃疼,闽家熠回车上的时候土灰着一张脸:“沫沫,改天我们再去看日出好不好?”

枪械组装他在行,汽车嘛,不熟。

周沫冷眼看他,她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要去看什么日出。懒得跟他掰扯,看到他那张脸,她火大!

周沫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原路返回。闽家熠无奈,赶紧下车跟上去,在她后面喊:“沫沫别走,我已经给老大打电话了,他答应马上派车过来接我们,别生气啊,再等等。”

周沫站住,深呼吸,转身狠狠将脚下石子儿踢向他:

“闽家熠,你别再跟着我,烦死你了!”

二爷耸耸肩,站住不动,刚硬的脸颊在夜色里看得不真实,依稀看到他脸上带笑,说:“好,那我不走了,你也别动,这处近郊,又是晚上,危险得很。”

周沫斜了他一眼,听他话才怪了。

转身就朝前奔去,闽家熠当下就怒了,长腿一迈,直冲上去,几分钟不到姑娘就被拧住了。铁臂将她箍得牢牢的,男人怒吼:

“让你别乱跑,大晚上的你当这是你家啊?出了什么事儿别想我管你!”

周沫被他锁在胸墙之间动弹不得,抬眼出声顶回去:“你也知道这是大晚上啊?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闽家熠,你真是糟糕透了!”

闽家熠牙板儿咬得咯咯响,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吼他?哪个不顺着他那身逆鳞?偏就她一而再的反抗,怎么,真当他舍不得对她动手?

“周沫!你不要逼我!”闽家熠低声警告,怒火在胸腔蔓延。

周沫当然知道他言下之意是什么,无非就是他所谓的“旁敲侧击”,“敲山震虎”嘛,那意思毫无疑问就是她身边人又要遭殃了:

“闽家熠,你有种就冲着我来,伤及无辜算什么本事!”

强婚 10,死丫头,性福没了

闽家熠照样横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她。

“不知好歹,周沫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别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知不知道多少女人争着抢着往我跟前挤?我跟你讲,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闽家熠低吼着,厚实的胸膛起伏剧烈,一下一下紧紧蹭着她娇软身子。明明是怒火中烧,却慢慢变了瞳孔颜色,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那又怎样?我不稀罕!放开我闽家熠,你就是个恶棍,流氓都比你强!你从小到大强迫我做的事还少吗?你又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的生活变得多糟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想看到你?”周沫也不想完全跟他撕破脸,可就是忍不住顶回去。

闽家熠目光一暗再暗,却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近在咫尺的白皙小脸,娇软身躯在他怀里的磨蹭。知道她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可他就是没忍住动那想法儿了。

想想挺可恶,这要是给她知道他此时此刻想扒了她衣服做那档子事儿,她一准恨死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她的原谅。

“沫沫,不闹了好不好?就等一下,大哥就派车过来接我们了。”闽家熠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灼热来源于何处,吞了口口水,眸色变暗,压低了声音好声劝着。

周沫冷着声儿警告:

“你放开!”

“不放。”

“放开!”姑娘怒。

二爷低吼:“放你不是不可以,但你不准再跑了。”

“闽家熠,你再不放,我就跟你绝交!”周沫狰狞着娇美面容咬牙切齿的说。

“好好好,我放我放,真是怕了你了。”松开她,又说,“我是为你好,周沫你就是好传说中的白眼儿狼,最白那种,我的良苦用心你知道嘛你?你也不好好想想,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这么想着你。”

周沫快步往前走,闽家熠跟在她身后。

周沫双手堵着耳朵,可闽二爷那声音就跟魔咒一样,一个劲儿的往她耳朵里钻。

怒!

停下脚步,转身。闽家熠见她竟然在等他,脸上挂着极灿烂的笑容,快步走近她:

“你要知道,我是真的为你好,我比你爸、你后妈好多了,他们都是你生命中的炮灰,我才是正主儿,这是迟早的事儿,你躲不过就该认命……”

这话才说半截呢,周沫抬脚就朝他踹去。姑娘没功夫傍身,可防狼十二式还是学过的。

一击即中,闽二爷“嗷”一声惨叫,痛得抱住下身蹲下去。

“死丫头……性福、性福没了……你就等着当寡妇……”

周沫唾了声,转身就跑。

闽家熠在后面气得暴跳如雷,“周沫,你给我站住!不准跑,死丫头,该死的你给我回来……”

二爷的脸面真是半点儿不剩,总算直起腰来,抬脚踹开脚边石子儿怒哼:“尽管跑,爷还不伺候了!死丫头,你当爷非你不可吗?最好给我滚远点……”

闽家熠一来气,也不追了,真是窝囊透了,不说他是正儿八经的国家特种部队少校,也不能忽视他是京城贵族闽家二少爷吧,竟然十几年了还没拿下那个叫周沫丫头!

k——

再一脚踹开石子儿,“嘶”地一声抽气,石子儿安然无恙的还在原地摆着,倒是给二爷脚趾踹痛了。

痛得原地跳了几下,脚一跺:他是大男人,怎么能跟一个没见识的女人计较?

这么一想,马上又拔腿去追。

急了,这已经出了市区,正是偏僻的区域,这要是跟他这一赌气的时候她出了什么事儿,他不得后悔死?

闽家熠边迈开大步狂奔去追,边追悔莫及,他怎么就那么混账呢,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一个人走啊?

闽家熠,周沫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后悔不死你!心底暗骂,神色焦急,额上汗水飞甩。可跑出好长一段路还没看到周沫的身影,闽家熠慌了,气儿都喘不匀,拿着电话赶紧给闽家曋打。

刚打电话给闽老大求救没说原因,只让闽老大赶紧派辆车过来,下意识不想让老大知道周沫的事。可现在不行了,闽家熠也知道闽家曋那老狐狸的算计,要不是他上心的事儿向来只带三分心去做。

闽家曋一听老二竟然把周沫带郊外去了,还把人给弄丢了,当下气得“噌”地立起来,一拳砸桌面上怒吼:

“你发神经是不是?这么晚了还带她出去……闽家熠,你就是存心弄事儿的。”

闽家熠也急啊,老大一出口就数落,不愿意听,怒嚷道:“你给我闭嘴,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车呢,刚让你派来的车来了没有?让他们快点,兴许能在半道上截住沫沫……”

强婚 11,兄弟相斗

闽老大双目爆出,要是老二在跟前,他绝对能掐死他。起先瞒着不告诉他周沫也在,他能派车?是,他会派车去,那至少也得天亮以后。

“老二,你就作,迟早作死你!”老大摔了电话,抄过外套就匆匆下楼,开着车直往郊区赶。

沿路找了一个来回都没看到人,接到闽家熠后闽老大那脸子简直都冻成冰了,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说。

二爷心里不平衡,四仰八叉的坐在副驾驶,哼了又哼,说,“怪得了我?你也知道那死丫头脾气多倔了,我让她等等,她非要走,还踹了爷的命根子,k——我还来气呢……”

闽老大黑沉着脸边开车边不断往车外看,生怕错过某一处。

老大不搭理他,闽家熠头转外面去。

其实这厮心里也急,只是不想在老大面前示弱,心里有多急,面上就表现得多无所谓。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儿只把闽老大膈应得要死。要是可以的话,闽老大绝对朝他挥拳头了。

闽家熠目光在外面搜索,低哼:

“跑哪去了,死丫头,知道我们在找她铁定故意躲起来了。”

闽家曋一拍方向盘,急速刹车,扭头对二爷低怒道:

“下车,立刻!”

闽家熠转头看怪物似地看着老大,哼了声:“凭什么下?老大我告诉你,你要敢把我扔这地儿自己先溜,我铁定让你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有那个本事再说,下车!”闽老大懒得跟他扯,沉着气怒道。

“没本事照样给你来事儿?别忘了老爷子可是不待见你得很,怎么地?跟我比狠?来啊,反正我打小就是问题少年,做出点儿禽兽不如的事太理所当然了,怎么地,闽家曋,有种跟我单挑,别整天黑着张脸弄得跟锅底灰似地,我能怕了你?枪子儿都挨过的你那算什么?”

闽家熠双手一摊,他就横到底了,怎么地?闽家曋要是不顾忌老爷子,只管把他轰下去。

闽家曋气得青筋暴起,脸颊肌肉咬得铁紧。

瞧瞧老爷子给袒护的孙少爷,如今像个什么样子?地痞流氓都比他强。

“老二你就作吧,迟早作死你!”闽老大狠狠念了句。

二爷掏掏耳朵,听腻了:“闽大少爷,没有我的放荡肆意,哪来你的沉稳内敛?呿,弄得好像自己个儿天生就是贵公子似地,老大你别忘了我这可都是凸显你的贵气!”

闽老大不说话了,要跟老二掰扯,膈应不是你才怪。

开着绕着就近的岔路转着,一小时过去还在小道上转,连半个周沫人影都没见着。闽老大气怒的拍了下方向盘怒道:

“明天就滚回军队去了今晚还能弄事儿出来,闽家熠你就不能少整些幺蛾子出来?”

闽家熠焦急的眼神从窗外撤回来,这瞬间隐去焦急照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臂一摊,天地良心,他本来是好心,他要早知道会这样,能这时候把人带出来?

闽家曋那边低咒了句直接报警了,他可真耽误不起,找这么久没找到,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闽家两兄弟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然而,在闽家兄弟急得几乎打起来时警察问了句:

“二位,你们跟周小姐家人取得联系了吗,她会不会已经回家了?”

闽家熠已经横不起来了,一脸死灰:

“这在郊外,又是大晚上的,她没有车还能走路回去?”几小时前还雄纠纠气昂昂跟只战斗机似地,这时候焉吧了,跟霜打的茄子一个样儿。

那边警察大队长扣了扣鼻翼,说:“这是骊山的其中一条上山的道儿,不出一公里应该设了公交站点,没准儿周小姐坐公车回市里了。”

顿了下,“要不,回市里找?”

人刘大队长要不是看在他闽家熠特种部队出身的份上,能深更半夜带着人跑这来听人差遣?怎么着也得先立案,正规程序走下来那都是明儿早上的事了。

闽家曋一听刘队的话眼里亮光一闪,总算看到点希望,转身上车一踩油门就走了。

闽家熠慢了两步没追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着闽老大车子在排了一阵浓烟后消失在眼里。

“闽家曋你个老狐狸!”闽家熠在原地狠狠一脚踹开脚边的石子儿,转身跳进警车:

“有困难找警察,警察同志麻烦送我去市话剧院第二公寓,谢了。”

刘队脸子立马搭下去,“嗨,闽二爷,您还真把我当人民公仆使了是吧?”

闽家熠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现金:“拿去拿去,车费,够了啊,好歹我们都是吃公家饭的,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强婚 12,你怎么坏成这样

闽家熠坐着警车拉风的到了地方,就直奔第二公寓。闽老大也不输他,竟然也找来了。

闽家曋见老二直接进去,跟守卫说了几句就放行,立马紧跟其后,那守卫赶紧拦住,闽家曋冷着脸挡开,扔了句“一起的”然后就闯了进去。

当闽家熠再次把周沫公寓大门踹得震天响时里面所有人都醒了。

看看时间,苍天呐,凌晨三点!

漆黑的屋子接二连三亮起灯光,同样被惊天动地的踹门声惊醒的周沫也开门出来了。同事全都聚齐在客厅,见周沫出来李美玲怒着一脸指着她就喷:

“周沫,你是不是存心的啊?你知道我们明天有演出,我们明天个个都眼肿、脸肿你就满意了?做人怎么能这样坏良心啊你?”

“我……”

周沫无从解释,又鞠躬又道歉,把人都劝回房里去,这才反起一股怒气开门,闽家熠正好抬脚,差点就踹上她身上了。

好在二爷是练家子,反应够快,立马收住脚,却刹不住力道,整个人往后仰。

周沫冲出去用力把他一推,怒吼:

“你发神经啊!”

“嗷——”

周沫声音未落,闽家熠就已经被她推到了,“嘭”地一声高大身躯狠狠砸向地面,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而这同时公寓里面传出一声怒:“周沫,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沫气势一收,赶紧把门带上。

完了后转身朝闽家熠踹去,又气又怒,压低的声音从嘴里飘出:“你存心整我是不是?你都要走了还折腾我,闽家熠你怎么这么坏啊?”

闽家熠配合她发泄,嗷嗷直叫,周沫踹了几脚总算泄了大半怒气,停下来喘气。

可二爷还叫唤呢,周沫一咬牙,蹲下身伸手去捂他嘴巴:“不准喊,你听到没有?你想把整栋楼的人都吵醒吗?不准喊,闽家熠!”

闽家熠眼睛这瞬间贼亮,薄唇被她微凉的手贴住,软软的,她挨他很近,身上的馨香一阵阵的钻进他鼻息。闽家熠顺势亲了下她手心,周沫微微愣了下,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还没有任何反应当下就被闽家熠一把拖进了怀里,周沫连推带攘,低喝:

“闽家熠,你放开我!”

闽家熠不放,还顺势跟她滚成一团,心底分明得意极了,口里却半点不让的骂咧道:

“死丫头,害我找了你一晚上,你竟然真跑回来睡觉了,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我早晚得收拾你……”

周沫被闽家熠箍得紧紧的,踢不开又被他压着,她被压着当然不肯,用尽全身力气往上翻,好难得翻上去了吧又被闽家熠抱着一滚,天地一个翻转她又在下面了。

两人本来是箭拔弩张斗得激烈,可旁人看来那就是过分暧昧的抱着在翻滚啊。

而不巧的是,此时此刻这旁人正是闽家曋。

再也忍不住,怒喝一声:

“你们够了!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周末正被闽家熠压得喘不了气,闽家曋一声怒吼闽家熠也愣了下,两人双双抬眼望去。

闽家曋二话不说快步上前,一弯腰直接扯开压住周沫的闽家熠,愤怒的推开,接着俯身拉起周沫几步退开。脸色黑沉到底,大掌紧紧握住周沫手腕不松。

“一个二个不像样,都多大的人了,还小吗?”

闽家曋跟闽家熠天生的笑面虎不一样,这男人本来就生得威严,又总是一张冰山脸,这时候板着脸压低气势训人,平白的就更多了几分霸气。

周沫不服气的翻翻白眼,这顺势还掀了一眼闽家熠,心想关她什么事,分明就是闽家熠一人搅和出来的事,干嘛她要跟着挨训啊?

小时候也这样,闽家熠闯了祸,闽家曋就出面解决,完了后挨训的人绝对少不了她,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好不好?何其冤枉啊。

闽家熠兴怏怏的从地上站起来,很不痛快,老大这是存心的吧,明明知道他正乐着呢,这时候出手太无耻了吧!

闽家曋转身侧向周沫:

“你不小了,不知道晚上出门很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家熠是个什么德性,晚上还跟他出去?”

周沫来气,这还能怪她的不是了?她要不跟他走,闽变态不把房子给拆了?

周沫咬着唇,拉着脸不吭声,对闽老大的数落不赞同也不反驳,反正挨他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闽家曋看着周沫这模样儿就知道她心里不服气呢,出声道:“别不服气,我是为你好。回去睡觉吧,晚上把门锁好,手机关机。”

强婚 13,闽老大的婚事

“哦。”

周沫揉揉才被闽家曋松开的手腕,漫不经心应了声,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当她愿意嘛?

为她好,这话她从小听到大,不要还把她当三岁小孩,真以为“为你好”是万能的?什么事都用这话来搪塞。

是不是为她好,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嘛?过分!

“沫沫……”闽二爷刚出声,老大黑着脸挡在他面前,冷声道:“回去!”

闽家熠侧眼看着周沫竟然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进屋了,当下咬牙,不客气推开闽家曋,冷哼:

“老大,我说你就是嫉妒我吧,要不是你,我跟周沫早成事儿了,就你在里头搅合!哪次不是你最后出现,怎么样,我看人周沫也没多看两眼你这个-正义使者-啊。”

老狐狸,你就装吧,爸妈给你骗了,你还能骗到我?闽家熠冷哼着,率先离开。

闽家曋在后面脸色yīn沉得难看,对老二的指责半句没回应。

这就是闽家两兄弟的不同之处,老大话少,沉默内敛。老二就不一样,他要自己不痛快了他非得要别人一起不痛快,话不少,出口那话随时能膈应死个人。

二爷回军队了,闽家曋趁闽家熠不在的这段时间加快了婚事的进度。

每天都回闽家陪着长辈,末了再顺问一句他的婚事怎么样了。

闽太就想啊,老大虽然比老二孝顺,会做人,可以前回家也没这么勤快过。闽太就跟闽父一合计,就说老大这人跟老二不一样,有什么事儿都藏得深。这些天表现得就跟个大孝子一样,其实吧,是想提醒他们二老多上心他的婚事吧。

闽父拍拍闽太的手:

“所以啊,你就是多心,老大不回来你还能不上心他的婚事?他能每天回来陪你,你就当他是一片孝心,心里挂着你这个当妈的,硬要把事情剖得这么白,伤心了吧?”

闽太不乐意,被儿子挂着当然好啊,可一想到老大那是有事儿求着她呢,心里能舒服?

闽父这么一说,闽太叹了口气,认命道:“算了算了,被自己儿子利用,总比被外人算计强。”

闽父不说话了,闽太脾性他再清楚不过,总要把事说得那么白,其实那心比谁都软。

过了会儿闽太又说话了:

“诶,闽政你说,老大的事算是有着落了,老二怎么办啊?老二也不小了,开年也都三十岁的男人了,要不……”

“儿子都大了你操那么多的心也没用,你看看你两个儿子,哪个是能听话的?别给他张罗这些,到时候还不得白费功夫。要是家瞫结婚了,家熠的事也就近了,老爷子肯定比我们还急,过两年后老爷子还能放任家熠胡来?”闽父多嘴了几句,都是老生常谈的事,闽太就是不厌其烦的念。

“那老大的事,怎么样了,你不是让人去打听了嘛?”闽太安静了会儿,又转到老大的婚事上。

闽父顿了顿,脸色严肃了几分,“周家这些年……负资产不说,还欠了银行不少。前几天听说还把房子抵押了,周家破产不过是朝夕的事。”

说白了,如果老大要娶周沫进门,那等于是捡了周家这个烂摊子。闽父不过在行内粗粗打探了一下,就知道周家起码欠了银行八位数的贷,房产等一切固定资产都做了抵押,这个烂摊子若一不小心沾上了,那可是上千万的数。

所以闽父这才一拖再拖。

“怎么,我说闽政,到底儿子婚事重要还是你这些门第之见的顾忌重要,我们家还缺那点儿?”闽太不高兴的哼了声。

“主要是,”闽父就知道这事跟闽太说不到一块儿去,转开话题道:“我听说周沫这女孩子性子不好,经常跟父母杠上,挺倔的脾气,你说老大要娶个成天弄事儿的媳妇,这……像话吗?”

“阿良的女儿,不能差了吧。”

闽太不高兴的出声反驳,李缘良是生周沫时大出血死的,死在产房。而周父那畜生在李缘良死后一星期就把外面的女人接回家了。闽太那时候看周沫可怜,把周沫抱回家养了很久,所以周沫小时候经常出现在闽家。

毕竟也是一手带过的孩子,闽太还是有私心的。打心眼里就把周沫往好的想,再说又是老大自己看上的,她能不想着尽快撮成这事儿?

“沫沫这孩子命苦,从小没有娘,要说性子倔,那也正常,只要没什么心里疾病……”

“再看看吧,市里马上就要大选了,过了大选后再说。”闽父打断闽太的话,婚姻是大事,看的是全局,不能以为这些个人原因左右了。

强婚 14,差别待遇

苏阳打电话告诉周沫,他找到工作了。在云景大饭店当大堂经理,虽然休息时间,可薪资和福利都还不错。

周沫觉得这饭店名字挺熟,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听过。不过当下却很替苏阳高兴:

“真的吗,那我就不给找工作了哦。一开始就是经理吗?哈哈,你看吧,我就说一定有人赏识你的,苏阳,你要好好做下去哦,我等你升职加薪,然后请我吃大餐,哈哈……”

苏阳电话的里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周沫已经很没有听到他这么轻松的说话了。他笑着答应,然后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他暂时没有休假,等有假了就去找她。

周沫连连点头应着:“知道啦知道啦,我才没那么小气,你快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嗯,好,拜拜。”

周沫等苏阳挂电话,可苏阳也在等着她先挂,周沫忽然心底一暖,轻轻笑着然后率先按了挂断。

半年来的彷徨和疲惫瞬间消散,觉得以前的苏阳又回来了。还是那么细心,那么想着她。周沫扬起满足的笑容,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苏阳人脾气好,有才有貌,只可惜因为她而和杨校长的儿子杨宇航起了冲突,被取消保送读研的资格不算,导师答应推荐的工作单位也成泡汤了。正因为在念大学的城市呆不下去,所以才京城来。可是,回来的半年内换了两份工作,最后这一份还因为闽家熠的原因不明不白的被辞退。

唉,总算苦尽甘来了,苏阳工作的事解决了周沫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果然闽家熠是她的灾星,他一走,她的生活就美好了起来。心里狠狠想着,最好一辈子别出来,那种人就该与世隔绝,他存在这文明社会根本就不合法嘛。

云景大饭店?

周沫忽然想起苏阳上班的地方给,这名字,好耳熟啊。

“云景大饭店……”周沫低低念着,忽然眼里亮光一闪:“啊,是、闽家曋的云景大饭店……”

周沫直觉这又是跟自己有关,可闽家曋为什么要帮苏阳?

闽家熠会在她背后给她身边人故意使绊子,可闽家曋好像、从来没有过。可无论怎样,闽家曋是帮了她大忙了。或许,如他自己说的一眼,他是真把她当妹妹看,只是想关心她而已。

轻轻吐着气,看来是她以己度人了。

周沫合计着应该请闽家曋吃顿饭,感谢他给苏阳工作,既然在他饭店工作,苏阳是新人,肯定要他多帮衬点啊。周沫想来想去,最后给闽家曋打电话。

闽家曋看着来电显示,冰冷的脸上不自觉的滑出丝笑意,果然不出他所料啊。

在电话响的最后一声才接起来:

“沫沫。”

“呃……”周沫还准备着自报家门跟他套近乎来着,没想到他直接喊出她名字了,“是,闽家曋,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这个……最近有点忙。”闽家曋低低的说,轻易得来的往往不被人重视,老狐狸是深谙此道。

“啊,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配合你。”

“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闽家曋好整以暇的问,语调平缓,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周沫还怕打扰到他,就想着快快订个时间就好,可他似乎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闽家曋,苏阳的工作、是你安排的是吗?”周沫问了句。

闽家曋顿了下,道:“苏阳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这是人事部的决定,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

“嗯,我知道。”虽然闽家曋这话是在撇清这事,可周沫知道没有闽家曋的话,那什么人事部能无缘无故用个新人?

周沫笑笑,大概也明白他可能不想假公济私,于是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啊,就是单纯谢你那天请我吃饭的事,不谈别的。”

“既然你坚持……”闽家曋故作为难,“我看看我的行程……好吧,明天晚上怎么样?就在云景吧。”

“去你的饭店?”周沫微微皱了眉,这要是让苏阳看到她请他老板吃饭,他会不会又多想,嫌她多管闲事?

“既然不愿意……”闽家曋顿了顿,自动省略后面的话,那意思就是要拒绝她的邀请了。

毕竟周沫还是带着目的的,所以赶紧说:“行行,就那么着吧,明晚上六点我去云景等你,可先说好了哦,我很穷的……”

“呵呵,小丫头,是了,明晚上见面再说吧,我手上还有点事要处理,先挂了。”闽家曋脸上的笑意很明显,声音也温和了不少。

“哦,好,大哥你忙吧,明天见。”周沫欢快的挂了电话。

这就是差别待遇,先前苏阳的电话她犹犹豫豫不肯挂断,这会儿闽家曋的电话人那边“明天见”的话刚开了头她这就已经断线了。

15-21

强婚 15,自作孽

次日

周沫提前到了云景大饭店,一直在外看着大厅里敬业的苏阳,没敢进去跟他打招呼,就远远的看着。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是很满意现在的工作的。

这一刻,周沫对闽家曋的感激跟深了一层。

来之前再三央求闽家曋订了包间,云景大饭店预订位置已经排到下个月去了,她订不到,可身为饭店老板的闽家曋肯定有办法。

他们在包厢,苏阳是大堂经理,应该不会见到。

周沫心里有些愧疚,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请人吃饭,却要做得偷偷摸摸的,弄得她像有什么事故意瞒着他一样。可她明明是为他好,唉,希望多心的苏阳不会怪她。

闽家曋的车停在酒店外面,泊车小弟赶紧上前来为他开车门,然后驱车离开。

“沫沫……”闽家曋出声低低喊了句。

周沫猛地回头,精神抖擞的闽家曋已经立在了她身边。闽家曋今天似乎是刻意装扮过一番,虽然还是前年不变的黑色西装,却在没个细节都用了很大心思,比如,手腕的表,领带搭配的颜色已经款式,皮鞋以及修身型的西装外套,五一不透露出他的品味和用心。

贵气逼人,这是周沫回头看他时首先想到的四个字,微微愣了下,笑道:

“大哥,你来了啊。”

闽家曋笑笑,似乎对她这有事相求时就是这么亲近已经习以为常了,自然的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低声道:

“怎么在这等,进去说我的名字他们就会带你去包间。”

“没事没事,在哪都一样。”周沫无所谓的笑笑,扭头看了眼里面,确定没见到苏阳时周沫感激说:

“闽家曋,快点,我们现在进去。”

闽家曋暗暗苦笑,她眼里果真没有他,这才多长时间,她就忘了最初目的,相比起直呼其名,他当然更喜欢她叫他大哥。

“好。”周沫推着闽家曋走前面,他长得高,她穿了高跟鞋也才到他下巴的位置,猫着腰跟在他身后走进去,然后闪闪躲躲的绕过大厅进了电梯,直接上到六楼。

周沫出了电梯整个人又活了,脸上滑过惊奇,“六楼也是餐厅啊,我都不知道呢。”

“六楼是主题餐厅,四楼五楼是大型宴会场地,六楼更多的是单独用餐的空间,全隔断、半隔断的包间,楼上还有会所,沫沫,吃了饭我请你上去放松放松,怎么样?”闽家曋刻意摆出一副生硬的态度和公式化的语气解说,只是热切的眼神泄露了他对她觊觎已久的心思。

“哦……”周沫声音调得长长的,兴致不大,闽家曋很仔细的看着她的反应,看她眼底泄露的无所谓就已经猜到她的想法。

果然——

“还是不了,我还得回去背台词呢,下个月就要演出了,演这出剧的都是资历很深的前辈,我必须得做足功课才行。”周沫笑着说,她倒是没想别的,就是享受不来那些高级娱乐。

周沫左右望了望,这里的陈设还真是令人惊叹呐,暗暗咬了下舌头:真有钱。

良久没听到闽家曋的声音,扭头看他,他正满目灼热的盯着她看。周沫愣了愣,靠近了些,莫名的出声:

“我脸上有东西?”干嘛这么看她?

闽家曋笑笑,扬手招过服务生,手落下时顺手就恰到好处的轻轻搭在她肩膀。周沫拧着眉头看他的手,服务生这时候道:

“闽总,周小姐,这边请!”

闽家曋嘴角含笑,一手请,另一手依然搭在她肩膀:“走,沫沫,我们去里面。”

周沫笑笑,只当他这是绅士的做法,并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前面服务生推开两扇宫殿式大门,里面流光溢彩瞬间透了出来,周沫眼前一亮,心底暗暗称奇,可看到里面一排青一色站立的服务生立马脸就苦拉了下来,扭头望着闽家曋:

“这是总统间吧……”银子啊……

闽家曋但笑不语,周沫拧着眉,要是跟着别人来这里,她现在一定不是这副苦大仇深的心态,心里暗暗合计着信用卡还能透支多少。

经理亲自出来接待:“闽总,周小姐,菜已经备好了,是现在上还是……”

周沫坐立不安,闽家曋点头:“上吧。”

闽家曋抬头扫了眼上前的服务生,自己亲自给周沫身前的餐具一一备好,低声问道:“是喝点红酒,还是饮料?”

周沫焉嗒嗒的,提不起兴致来,一想到待会儿要刷一卡,那一卡下去她得肉疼多久啊。转头为难的看闽家曋,这里就连白水都要四五十一杯,她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总算出口:“能都不喝吗?”

强婚 16,新欢旧爱

闽家曋眼角抽了抽,点头,却在下一刻侧身就对身边人道:

“红酒,要我之前备好的。”

周沫脸上的笑僵住,yīn阳怪气的问:“大哥,你想吃掉我多少钱?”

明说了,反正周沫也不用在他面前装什么。闽家曋也一愣,即刻温和的笑道:

“放心,花不了多少钱。”

我哪能跟您比啊,大哥!周沫咬了咬牙,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就答应他来他的饭店呢,众所周知高消费的地儿,她这是自作孽啊。

“我后悔了,闽家曋。”周沫搭下眼睑不看他,闽家曋以没听清为由,凑近了她轻声而出:

“嗯?”

周沫抬眼很没底气的商量说:“要不,改天请你吃,今儿咱aa?”

闽家曋眼角再度抽了抽,这丫头——

“大哥,我才工作半年,这半年就接演了一个剧,下一个还在手头上没开演,每个月就六百块底薪,你体谅体谅我成不?”总不能为了请你吃一顿,我接下来半年都喝风吧?

“那,今儿算我的,改天你再请回我。”闽家曋直直看了她半晌,在周沫都打算豁出去的时候闽老大总算开口了。

“甚好甚好甚好……”周沫立马鲜活过来,感激的握着闽家曋的手表示友好,完了后非常愉快的享受总统级待遇。

“还安排了小提琴演奏?”周沫看着已经摆好架势的乐队,优美的琴音绵绵的在套房里传荡。周沫狐疑的看着闽家曋,好地儿,好气氛,烛光晚餐!

k——

对她这么好?

这些服务生眼里,该不会是他们老总今儿在这里会情人吧?

周沫背后一阵冷汗,赶紧和闽家曋拉开了些距离。

闽家曋对她显得有些殷勤,给她切好牛排不算,连酱都沾好了,就等着她张口。周沫觉得这气氛越来越朝暧昧方向发展,心底警铃大响。

“大哥,我吃好了,今儿就到这吧,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周沫端起红酒杯一口喝尽,这一口起码也值好几百吧,搁下杯子就起身,边拿包边说。

闽家曋也放了刀叉,没打算放她走,道:

“还没吃完呢,怎么就走了?等会儿有你最喜欢吃的朗姆酒冰淇淋,还有各种甜点,云景的甜点可是外人排队都不一定买得到哦,今儿有机会,你不尝尝?”

周沫为难,纠结,徘徊,要不要吃?还是赶紧走呢?

“坐下吧,小丫头,等会儿我送你回去。”闽家曋言语里尽显纵容和一丝察觉不到的宠爱,伸手拉着她坐下。

周沫说,“那你快让他们上甜点和冰淇淋。”

闽家曋刚拿起餐具,听她这话时淡淡的侧目看他,那一眼有着些许警告,看得周沫咬了下舌,赶紧搭上笑来说:

“那你慢慢吃,我等着。”

闽家曋点头,慢搭斯里的用餐。贵族里走出来的人都这样,吃相是要多优雅有多优雅。周沫扭头看着闽家曋的良好作风发呆,心底暗想,如果她从小没有这么叛逆不听话,乖乖在家当娇小姐,可能也会是正儿八经的淑女……

唉,算了,一个没妈的孩子,还能奢望什么呢?

周沫目光渐渐暗下去。

闽家曋优雅的用餐巾轻轻拭了试唇际,也在同时暗暗观察她。

其实饭店上下这时候早就传开了,老总今儿在六楼总统包间和地下女友约会呢,鲜花,红酒,烛光晚餐听着都让羡慕。

老总用餐,这么重要的场面,上去伺候的当然都是经验丰富、经理级别的人,苏阳被点到送餐时也吃了一惊,顿时有种中奖了的欣喜。

忐忑的推着甜点餐车,和其他高级服务生上了六楼。

“沫沫,甜点来了。”闽家曋出声道,周沫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脸上总算笑容再起。

然而她抬眼时脸色瞬间煞白,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

俊秀的脸,高挑的身形,即使穿着与所有服务生一样的制服,还是掩藏不住他的独特,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在青一色制服服务生中他依然如鹤立**群一样出挑。

“苏、苏阳……”周沫低低喊出他的名字。

目不斜视,不窥视客人隐私这是服务生的准则,苏阳和其他人将甜点上到桌上,恭敬道:

“闽总,周小姐,请慢慢享用。”

周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头恨不得埋进胸口去,只剩片漆黑的头顶在外面。祈祷着苏阳快走,要被他看到她在这,指不定会怎么想。苏阳那心,唉,可比她敏感多了。

然而闽家曋就是不顺着她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出声道:

“沫沫,来,尝尝,你最爱的朗姆酒口味的冰淇淋。”

苏阳转身的身体僵住,沫沫?还同样姓周……闽总?

强婚 17,他才是正牌男友

苏阳转身的身体僵住,沫沫?喜欢朗姆酒口味的冰淇淋还同样姓周……闽总?

忽然想起前不久莫名奇妙得罪的人叫“闽家熠”。苏阳猛地转身抬眼看去,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头顶。

周沫咬着唇脸色通红,脸埋在桌子下面,抓着闽家曋衣服小声“嘘”着,让他别出声儿,可苏阳已经再次走回来了。

闽家曋状似不明,微微低头看着周沫,问:“沫沫,怎么了这是?”

周沫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地,苏阳径直走到两人身前,微微欠身,礼貌的出口:“打扰了闽总,请问这位周小姐……”

闽家曋不悦的抬眼,低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刚进来的经理一看这情况不得了,想着那苏阳怎么忽然跟老总杠上了?赶紧上前去打圆场:

“闽总,真是抱歉,这是我们新招进来的大堂经理,对我们的服务形式还不大清楚,有冒犯到闽总的地方还请闽总多多体谅。”

“新人能是借口?”闽家曋冷冷出口,不怒自威。

周沫在下面手一直拽着闽家曋的衣服,让他别那么严苛,苏阳也没怎么样啊?

几人正在僵持,忽然苏阳沉声喊了句:“沫沫,是你吗?”

周沫浑身一震,两年的恋人,实在也够熟悉了,就算她把整张脸埋在桌子底下只剩一片漆黑的头顶,他照样能认得出来。苏阳本来就是个心细如尘的男人,她的头发,她的穿着,她的一切,他比她更了解。

所以苏阳这声出来是带着愤怒的,因为他才是她的正牌男友!

闽家曋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不可否认这一幕正是他想看到的。眼前这小白脸除了一张勉强过得去的脸面外,还有什么?巨额债务,一个命在垂危的母亲,信用度为负值……

啧啧……他实在都不忍心出手,这样的对手在他面前,实在不堪一击,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周沫知道藏不住了,她这时候再不出声,恐怕事儿就得大条,苏阳那声音已经生气了。缓缓抬头,快速的看了眼苏阳开口解释说:

“那个、苏阳……”

“你就是闽总的神秘女友?”苏阳咬牙切齿的问,咬肌明显凸显,眼睛死死盯着周沫。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跟你们闽总,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信我,真的,苏阳……”周沫手足无措的解释,拉开椅子起身走近苏阳,伸手去拉他:

“苏阳,你想别闹,我们出去说,我出去给你解释好吗?”

苏阳甩开她的手,怒声反问:

“没有关系?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今晚闽大总裁跟他的神秘女友约会,怎么?没关系?周沫,你看看,烛光晚餐,鲜花美酒,还有小提琴伴奏!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周沫,我一直以为是我亏欠了你,可你看看,你脚踩两条船,你算什么?”

“我没有脚踩两条船!苏阳你别血口喷人,我在你眼里,是那样的人吗?”周沫瞬间怒气上了脑门,气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苏阳死死盯着周沫,眼珠子充血一般瞪着,脸色气怒得通红。死死抿着唇,狰狞着表情,眼眶紧跟着通红。

“周沫,没想到、你竟然背叛我!”苏阳狰狞着表情,愤怒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刺穿两个洞一般。

和周沫在一起,苏阳一直就有种不安全感,她实在太优秀,在学校是,出身社会还是。他一直都有种她马上要离开他的恐慌感,特别是这半年来。今天看到事实后,怎么不让他崩溃?

周沫气得大喘气,不想让这么多人看笑话,咽下心底的苦水硬拉着苏阳出去,苏阳再次甩开她,低吼:

“你还想瞒着我?既然这样,分手好了!”

周沫气得一口气儿差点没提上来,眼泪一个劲儿在眼眶里打转,红着眼望向他,怒道:

“苏阳,你能不能别再疑神疑鬼?别在把分手挂在嘴边?你以为我是不是真的非你不可,非要死皮赖脸求着你是不是?”

苏阳本来就是个一根筋到底的人,气来了就更加不通情理,“我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觉得我没本事所以另结新欢了?真好啊,你竟然认识到闽总了,周沫,我为你高兴呢。”

周沫气得脸色通红,伸手又去拉苏阳:“出去说,苏阳。”

苏阳不动,周沫气得底吼:“这么多人,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你还不嫌丢人吗?”

“呵呵,沫沫,你终于说出你心里话了,你嫌我给你丢人了。”苏阳红着眼睛,微微仰起下巴看她,怒气令他看起来叛逆又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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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 18,凭你,高攀得上吗

“苏阳,你到底要我怎样啊?”周沫气得跺脚,抓着他衣服往外拖,两人拉拉扯扯避开人,总算出去了。

屋里瞬间静下来,那经理额头冷汗直冒,这祖宗怎么会是周小姐的男朋友?可如果苏阳是周小姐的正牌男友,那、他们老总不就是、三儿?

“闽总,我、实在不知道这个人和周小姐有那样的关系……”都是杨经理惹的货,说什么要提拔新人,给苏阳一次露脸的机会,这下这脸露得好,他可千万别惹祸上身。

闽家曋神色很耐人寻味,似乎没听见经理的话,脸上也并没有明显的怒气,认真看来,似乎还有那么点笑意。那经理不敢在窥视了,没等到闽家曋的回应赶紧退到一边。

外面动静挺大,过了良久闽家曋对那刚进门的服务生招招手,服务生立马胆儿颤了。快步走闽家曋跟前,低着头说:

“闽总,您吩咐。”

“听到什么了?”闽家曋好整以暇的抬眼,语气不紊不慢。

那服务生立马汗颜,但又搞不懂老总这是跟他一样具有八卦精神呢,还是有别的意思?迟疑了下,很快说:

“好像周小姐和苏阳大吵了一架,周小姐哭着跑出去了,苏阳这正追呢。”

闽家曋点头,紧跟着拿着周沫的包起身,大步走出去。

闽家曋上了车,问清了他们离开的方向直接驱车过去,很快看到苏阳,车子当即靠边插身而停。

苏阳红着眼转头,闽家曋正从车上下来。逞亮的皮鞋着地,接着是一身平整的限量版手工西服,挺拔的身形很给人压迫感,他想开口说话:

“苏先生,我有几句话奉劝你。”

苏阳转身面向闽家曋,看清了面前男人挑衅的态度然后嘲讽一笑:“闽总是来向我示威的?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和闽总的差距是人都看得清楚,闽总觉得跟我这种平民百姓显摆能体现你的优越感吗?”

这话还真不讨喜,那丫头片子就喜欢这样儿的?闽家曋淡淡笑着,并不像苏阳那么争锋相对,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

“苏先生,我只是本着对沫沫的关心给你几句忠告。无论沫沫是怎么跟你她的身世,都不可否认她是出身富人家庭。尽管没有好的父母,可她也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下长大的,你以为,你能给她什么?生活可不是情景剧,你以为富人家的女儿个个都会为所为的爱情抛弃亲人?你认为沫沫会为你这么做?”

“沫沫家不是破产了吗?”怎么会是富人家的女儿?她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

闽家曋笑了下,“知道沫沫的母亲是谁吗?二十年前的京城第一名媛,其父是李振。李家该知道吧?尽管李家对周家没有任何来往,可沫沫始终流着一半李家的血,你认为你有资格成为李家的外甥女婿吗?”

“不说门当户对吧,可就凭你现在,能守得住事业一帆风顺的她吗?我想你应该知道,周沫可不只是甘愿当男人背后的小女人类型,以她的事业心成功是早晚的事,而你……只会给她拖后腿。”

闽家曋缓慢的说着,语气并没有过多的波动,平稳的叙述,可这说出的现实却极残酷。

苏阳脸色死灰,抬眼看到闽家曋脸上的胜出的神色时才恍然大悟。当下气愤的大力扯掉佩戴在胸口的名牌,怒哼:

“我算明白了,突然从天而降的工作原来是闽总一早安排好的。你想借着工作的机会踩我?哼,那也得问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是个大堂经理,我不干了!”

苏阳越是沉不住气,越是暴跳如雷,闽家曋心底就越高兴,看着转身暴走的苏阳,闽家曋心情甚好。上车,立马越过暴走的苏阳。

“沫沫,上车,我送你回去。”闽家曋的车停在周沫身边。

周沫回头看后边,是在看苏阳有没有追来。

闽家曋笑笑,出声说:“在找他?别看了,我刚那边过来,没看到人。”

“他跟出来了的。”周沫微微皱眉,心底很失望,虽然她也知道,要让苏阳相信她跟闽家曋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普普通通的青梅竹马,可青梅竹马一出口,苏阳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无论她怎么解释,他就是固执的认为她背叛了他。

周沫是真的身心疲惫了,面对苏阳什么话都不想说,还是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闽家曋依然温和的笑着,眼里满是长辈才有的纵容。

周沫无奈的叹口气,总是那么顺着苏阳,她觉得她也该想想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了。总那样疑神疑鬼,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让她感觉真的很累。

闽家曋见她站着不动,率先下车,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温和道:

“先上车吧,别一直站在风里。”

周沫屈身上车,闽家曋转到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上去,车子开动的时候闽家曋微微扫了眼车后视镜,苏阳的身影正好转过弯往这边奔来。

“沫沫,沫沫……”

苏阳快步跑上去,车子已经如离铉的箭瞬间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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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 19,不准动,是我(二更)

闽家熠这周有假,休周天。

所以二爷觉得他什么时候放假的事儿应该提前告知周沫,那意思就是让周沫给那天排出时间,因为那天必须得全是他的。

所以吧,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二爷溜出来了。

周沫颓废了两天,想起苏阳就心烦意乱,什么事都没心思做。以前吵架后,他至少还会接电话,可现在,他竟然连电话也不接了,这让周沫心底又堵了口气。

闽家熠就跟人精似地,不直接找周沫,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周沫不肯给脸出来见他,所以他让管理员叫周沫的同事小陈。

小陈还纳闷儿呢,谁能到她单位宿舍来找她啊?她是外地人,又没有男朋友。一下来吧还没问出口,闽家熠倒是先说了:

“美丽的小姐,能帮我叫周沫下来吗?我是她哥。”

小陈一愣,再一愣,脸色有些僵硬,点头应着回去了。

周沫听说她哥来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哥向来很少出门,因为身体的原因。再说,她回来还没有告诉周围。想起闽家两兄弟,大概明白了,应该是他们说了。

周沫是真没想到会是别人,如果是闽家曋找她,一定会提前打电话确认她有没有在。如果换成闽家熠找她,不用问,那厮向来是不同通传,直接上来拍门的。

所以带着欣喜下楼了,周家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哥,一母同胞的哥哥。就因为身体不好,一直用药养着,二十多年了,出门的次数少之又少。

“哥,哥,是你吗?”周沫往凉亭跑去,老远就看到个人影子,边喊边快步跑过去。

正想抱怨他怎么大晚上的来找她时,眼前黑影一闪,她整个人几乎被腾了空。

“啊……谁,你……”

周沫惊叫声没落,唇齿就被热物堵住。周沫一惊,立马出声反抗。

闽家熠竟然还腾出空儿吼了句:“不准动,是我。”

周沫一听这声音,脑子就炸了,k——闽家熠!

“放开我……”周沫满脸怒容。

两人就跟耍拳似的,周沫连连推着,抓着他头发又拉又扯,腿脚还不断的踢。

闽二爷迎着困难向前,反正把人给紧紧抱着,任她怎么来都脱不了他的钳制,还紧扣着她后脑,张口咬她的唇,又亲又吸,就是极想把火舌窜进她口里却狂搅一番。

奈何周沫咬紧了牙关,连连反抗。

闽家熠也急了,气得很,这么久没见了,他亲下怎么就不行了?

紧紧板着她的头,迫使她抬头后仰,他张口整个含住她的唇,周沫微微张口,闽家熠见缝插针瞬间将火舌挤了进去,刚尝到点儿甜头,周沫用力一咬。闽家熠毫无防备下双眼立马一瞪,痛得“嗷嗷”直叫。

周沫趁机连推带攘把闽家熠推开,自己连退几步,到了个安全距离时忙不迭地的吐着口水,又狠狠擦着嘴巴,怒目横瞪,脸上的表情是嫌弃又恶心。

闽二爷真是吃痛了,舌头那就是个脆弱的玩意儿啊,给她那么大力一咬,差点就断两截了。

二爷脸子一狠,随口唾了口唾沫子,狰狞着表情道:

“够味儿!”

那副欠揍的表情让周沫气得直发抖,看他又朝她走过来,伸手往前挡,怒道:“你别过来啊,闽家熠,小心我不客气!”

闽家熠拉着脸子哼哼,推了下眉头说:“嘿,沫沫,你怕我啊?”

怕还敢真咬?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周沫双手叉腰,一副要横来的气势:“闽家熠,你再敢靠近我……”

话还没完周沫又给制住了,闽家熠眼里,周沫就是嘴巴厉害,其实就是只纸老虎,她能做得出什么呀?给他两刀?哦,当然,她要有那本事,他也不介意挨。

闽家熠抓着周沫直往怀里按,抱着她的腰,低头去吻她的脸,周沫头一侧,闽家熠含了一口头发,松开后满脸贼笑,正经了几分,压低声音说:

“沫沫,我就是来跟你说个事儿的。”

“不听!”周沫怒哼。

“欸,不听怎么成呢?听着,我周末休假,你把周末的事儿都移开,嗯?听到没有?”闽家熠笑得欢畅。

周沫不跟他扯,冷着声音出声:“闽家熠,放开我!”

闽家熠爽快的松手,脸上笑意颇深,双手一摊,笑道:“放了,生气了?别介,周沫,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才对你这样儿,换别人求着我抱我还不稀罕呢。”

周沫简直被他这副痞样给打败了,没忍住出手推了他一把:

“有病吧你闽家熠,谁稀罕你喜欢了?”

强婚 20,天杀的 你给我站住

闽家熠瞬间冷下脸子,周沫哼了声,赶紧转身走。闽家熠在她后面出声,“沫沫,记得周天给我排开时间。”

这才是大事儿,他来就是给亲自带着消息来的。

周沫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表示听见了。是听见了,并不代表她要怎么样。

闽家熠乐呵着骑着座驾走了,周沫回宿舍时,把牙刷了两遍:该死的变态,越来越过分了!

周末这天周沫一早就把小陈从床上挖起来:

“妹妹,逛街去?走啦,昨天我都瞧好了,今天百货商场打折,吐血折扣,不早点去就没了,紧着紧着……”

小陈满脸黑气,可又耐不住周沫一通磨,只能跟着一起出了门。

半小时后,小陈看着兴致缺缺的周沫问:

“这价还是那么令人想死啊,你昨天看的是哪家百货公司啊?”

“嗯,嗯……”周沫点头,然后说:“我看的是去年的促销活动,去年的今天,各家名店大促销啊,可惜那时候我没在这。”

“今年没有。”小陈很无奈的说。

周沫乐呵呵的看着小陈,真相了。

“沫沫,你尽折腾人,回去吧,我还没困着呢。”小陈把着周沫的手往外走,周沫赶紧拉住,笑得一脸灿烂说:

“别啊,难得出来,我们喝早茶去?”

小陈不肯,“食堂吃个早餐我两块钱就够了,在这外面,你让我两块是喝半杯水呢还是去买个座儿呢?”

周沫一拍胸脯豪气的说:“我请,怎么样?来京城,好歹也是我的地盘了,也该我尽地主之谊。”

小陈看周沫确实没说笑,她脸上也挺高兴了,说:“真的啊,沫沫姐,你请我啊?那我们去咖啡厅消费一把呗?”

周沫想了想,觉得自己冲动了,她一个月的那点儿银子能比小陈多嘛?犹豫了下,说:

“我觉得作为我们这一行的人吧,就跟咱们形体指导老师说的一样,应该吧眼光和品味抬高一点,对生活品质应该有所追求。”

小陈不大明白周沫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不过听她这番话眼睛都冒金光了,“沫沫姐,难道,你请我吃大餐?”想想,其实大家的经济情况基本上都大概了解,觉得这么吃人家的不大好,试着说了句:

“沫沫姐,我觉得咖啡厅就可以了,咖啡厅里的蛋糕也挺上档次的啊,你别眼光太高了。”

“不不,小陈呐,你听我说啊,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世界级的在全球都能排得上号儿的地方去吃,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你不是?”周沫拍拍小陈肩膀说。

“难道……”小陈立马心花怒放了,“你想请我去-唐宫-吃满汉全席?”

周沫刚想出声就被小陈这话给噎了下,顿了下说,“走,我带路。”

五分钟后,商场底楼,麦当劳对面的肯德基里面,小陈抱着桶全家福苦唉唉的边啃**翅边说小话儿。

周沫自动忽略,肯德基是世界前五百强的名企啊。

两人吃饱喝足手拉手的走出去,周沫说:“看电影去不去?”

“现在?”小陈正用手遮着嘴打了个饱嗝,听周沫这话立马转头看她,一脸诧异,“沫沫姐啊,你是不是失恋啊?”

“嗯?”周沫愣了下,这小妮子眼光挺准的嘛,不过今儿她这可跟失恋没关系。

周沫刚想顺着小陈那话说呢,就听远远的一声大吼:

“周沫,你给我站住,不准动!”

周沫一听,抬头一看,一个生猛的生物正跳跃而,起跨过广场上的拦车的栏杆冲她奔来。

天杀的!

“回头聊。”周沫匆匆甩了仨字儿转身就往商场跑,天可怜见的,登了双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跳着脚颠了几步,弯腰把鞋子直接脱了,提手上快步跑上扶梯,在各大名品店外穿梭。

闽家熠就跟头发狂的狼一样,眼冒绿光,冲到小陈跟前,小陈完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自己就被埋进了一大片yīn影里,眼睛瞪老大,因为她看见面前这人眼里有两窜烈火在跳跃。

闽家熠双手做抓俘状,欺近小陈面前野兽似的闷声低吼了声儿了,吓得小陈立马双手抱头一缩。闽家熠直接撤身冲击去了,也不管多少人盯着,大声喊:

“周沫,你给我站住!”

周沫在闽家熠上楼的时候已经从另一边下楼了,直往那边出口跑。闽家熠一回头,挂上扶梯中间的隔墙从上面直接滑下去,动作狂妄帅气得一塌糊涂,上下扶梯的人不少人叫好的。

闽家熠回头露了下脸,下意识还朝众人行了个端正的军姿,立马一回神,赶紧奔正事儿去。

强婚 21,你就是我的心肝儿

“周沫,你给我站住,该死的!”闽家熠牛气冲天的奔出去,边追边喊,就跟怕别人不知道他追前面那女人似地,一声比一声大。

周沫那是真的在逃命啊,光着脚奔跑的时候竟然没觉得咯脚。

转了条街,周沫不跑了,气儿岔了,拎着鞋子弯着腰站住大口大口的换气,回头瞪着很快近身的闽家熠:

“你,你……站住!不准过来!”

闽家熠要听那才怪了,一边点头应得欢畅,一边快步往她跟前去。周沫也不客气,抄起鞋子找准闽家熠那张脸给砸了去:

“不准过来,不准过来!”

闽家熠手一扬,两只鞋稳稳的抓在手里,扭了下脖子,全身埋在衣服下的肌肉喷发,迈着沉稳的大步朝周沫走去,脸上带着欠揍的痞笑:

“周沫,你跑什么呀?我能吃了你啊?”

周沫是想转身再跑来着,可跑不了了。直感觉喉咙口一股腥甜,有股血腥味上涌,气儿岔了肝胆儿脾胃肺都跟着在痛。

“我不跑我怎么知道你又想怎么整我?算我拜托你了好不好,闽家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一看见你,我觉得我就跟受了刺激一样,像个神经病。二爷,您也可怜可怜我呗?”周沫弯着腰双手按着腹部,是真痛啊。

闽家熠一边嘴角习惯性的勾起,痞样儿十足,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把她上方的阳光给挡了个干净。

周沫忍不住嘴贱,说:“你看吧,只要你站在我跟前,我是连半丝阳光都看不到,就活在yīn影里呢。”

闽家熠脸子立马一抽,眼中即刻乌云密布,咬牙切齿道:“周沫我看你是胆儿肥了是吧?你刚说的再说一遍?”

周沫抬眼望着逆光里的他,惨白的脸僵了下又笑着打哈哈:

“什么,我忘了。”

闽家熠刚要上前周沫赶紧后退两步双手挡前面戒备道:“你一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似地心眼子比针尖小,你就说你两句至于嘛你?”

“嗨呀,我这还没开口呢,倒成我的不是了?”二爷跳脚,脸子上扬,眼神既狂妄又凶悍。

“得得,闽家熠,对不起,我嘴贱,成了吧,鞋子还我!”周沫气儿总算缓过来了,可内脏依然隐隐在痛。

闽家熠这才刹住凶悍的表情,顿了下,压低了音量,狠狠声儿问:

“老捂着肚子干什么?你亲戚来了?”

“闽家熠!”周沫刀子眼朝闽家熠飞过去的同时立马直起腰板儿来,一阳指瞬间往闽家熠胸口一搓。

其实她那点儿威力对闽家熠还造不成任何威胁,不过二爷休假心情好啊,乐得配合。抱着胸口,嗷嗷叫唤:

“痛、痛啊……哎哟,我的心肝儿啊,痛死了我了。”

周沫一眼一眼的瞪过去,死相,装吧你就,“闽家熠你这拙劣的演技实在是恶心透了……”

周沫话没说完给卡在了喉咙,因为闽家熠在这时候突然往前一冲,一张特写俊脸差点儿就插上周沫白生生的小脸了:

“呃……”

周沫下意识的后仰拉开距离,闽家熠则是一脸严肃的声明:

“周沫,谁说我在演,我是真痛,心肝儿啊,痛。”这话叫周沫嘴角直抽抽,闽家熠却瞬间抓住她的手即刻又眉飞色舞的说:

“你就是我的心肝儿,手戳痛了吧?”

这变脸速度也够绝了,周沫觉得这厮其实也该去话剧团报道。

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说:“鞋子!”

闽家熠把鞋递给她,胳膊给她撑着,她穿好了鞋,然后说:“胃疼还是岔气儿了?能不能走,要不我背你吧。”

周沫立马眼睛一亮:“好啊。”

回答那叫一个干脆,闽家熠侧脸,眼角青筋抽了下,说:“沫沫,我不过随便那么一说。”

“可我当真了啊,二哥,来吧!”周沫摊开手脸上尽是得意的笑。

闽家熠本来还一脸笑意的,可看到她脸上灿烂的笑意渐渐收了,他记得,那件事后,她对他就再没有这么笑过,她对他就也有了不可磨灭的隔阂,也在那件事后,她时时刻刻都在躲避他。他刻意不去提那件事,只想让她轻松一点,他对她真的没有恶意,可她,始终忘不了。

周沫撇撇嘴,闽家熠闷声不响的蹲在她身前,低声道:“上来。”

周沫看着蹲在身前的闽家熠,盯着他宽阔的背发神。她记得小时候他也常常这样蹲在她面前,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上来”,那时候他已经是高年级,而她还是个小不点儿。他瞪着一路上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同学,背着她的步子走得异常坚定……

现在又……

“不要了!”

周沫脑中忽然闪过那晚上的某些画面,脸上再也没有笑,绕开闽家熠自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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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 22,闽家熠,你是在整我吧

闽家熠健壮的身躯一僵,天知道当他再一次这样蹲在她面前若无其事的说“上来”时花了多大的勇气,尽量让自己显得肆意潇洒一点,尽量让她感觉他的无害和真心。

可还是……

闽家熠蹲在地上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其实,他并不是从小到大就这么狂放不羁的,这不过是他掩饰本性的表象。

周沫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见他还蹲那儿,叹了口气,心有些痛了。

“欸,闽家熠,你到底走不走?”语气不耐烦,掩饰着心底的不忍心。

闽家熠抬眼,眼神幽深深邃,无奈和伤痛直达压低,他低低的问了句:

“沫沫,你不需要我了吗?”苦笑着,敛下眼底神色。

周沫望天,叹口气。

算了,那件事,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说,也不全怪他……唉,何必要让大家都陷入痛苦的回忆?过了就算了,都忘了吧。

“闽家熠,你赶紧起来好不好?很丢人的诶!”周沫语气凉凉的,他当他是在搞行为艺术的啊?看不到路过的人都盯着他瞧嘛?也不嫌丢人的。

“上来,我背你。”闽家熠低声说。

“二爷……”

为难中。

向来周沫都不是闽家熠的对手,不管过程怎么样,最后总是顺着闽家熠意思走的。

闽家熠背着周沫,走得很慢,很慢。

周沫觉得丢脸死了,把脸埋进闽家熠颈窝里,低声控诉:

“二爷,您能不能迈个大步?丢死人了,我好歹以后也是公众人物,你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你嫌丢人?那成,我给你迈个大步,正步都成!”闽家熠还真背着周沫走起正步来了,正开口准备嚎一嗓子军歌,周沫慌得赶紧伸手捂住他嘴巴,满脸急色:

“闽家熠,你是在整我吧。”

闽家熠低声闷笑,任她的手捂在嘴上,周沫确定他不再发疯后才小心的松开,脸凑前去看他。

二爷忽然收了所有情绪,低声说:

“沫沫,你轻了,比念高中时候都轻。别傻兮兮的跟风减肥,身体受不了。”

周沫叹着气,说着她们新人的心酸啊,“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新人如果没有特别好的自身条件,怎么有资格站上舞台?形体老师说,如果话剧演员胖了,会影响舞台整体的画面美。”

新人的竞争是残酷的,全国每年有多少学表演的毕业都想站上舞台的新人,有这机会站上舞台了,就要时刻谨慎着,因为在你身后同时有着千千万万个同样优秀或者更优秀的人等着取代这个位置。

她,周沫,是不能容许被别人取代的。

“傻丫头,你这是何必呢……”难道怕我养不活你吗?闽家熠心底暗暗跟了句。

周沫说完又乐了,毕竟这是她自己喜欢的,再苦也能忍。她觉得现在自己至少能有机会站上台,可全国多少学表演的学生毕业就失业的,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笑着说:

“闽家熠,所以啊,算我求你了,以后高抬贵手,别老整我了好不好?这么多年了你真是害苦了我,你想啊,我要生得跟周甜甜一样小肚**肠,那我都够得上一部女王复仇史了……”

闽家熠满面冰霜,却一个字不哼,他就这么招她烦的?这都是爱好不好?都是爱!

死丫头,一点不懂体谅别人的心。

因为周沫那话,闽家熠心底很是不痛快,愣是毫无风度的把人给扔进车里的。周沫扒拉扒拉着推开车门,要下车,她可不想再跟他去什么鬼地方。

闽家熠刚绕到车前方扭头看周沫要下车,立马大步跨回去,立在周沫跟前,恶狠狠的撂下狠话:

“该死的,你要敢下来试试看?”

周沫愣了一愣,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马上就晴转多云了?心底狠狠念了句:

闽家熠,死变态!

堆起笑来问:“二爷,不下车难不成你还请我吃饭?”

“你想我请你吃饭?”闽家熠反问,周沫没好气的嘁了声儿,从车里钻出来,语气冷了几分道:

“不然我上车干嘛?你以为整天都很闲是不是?”

闽家熠想了下,说:“好,我们先去吃饭,再去海边。”

周沫愣了下,“去海边干什么?”

市区要去海边那可得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开三小时左右才能到得了,就知道闽家熠是故意整她来的。

“看日落,上次日出没看成,所以这次我带你去看日落。”闽家熠酷硬邪魅的脸上勾起抹笑容来。

据爱情宝典记载,夕阳下,手牵手随着夕阳余晖在沙滩上一起踩下一串爱的足迹,那是任何女孩都抗拒不了的味美和浪漫。

所以,二爷经过综合考虑后,觉得这招可用,于是,早早对今天的约会做了周详的计划。

强婚 23,不如我把你办了

周沫缓缓扭头看着坐进车来的闽家熠,冷着脸瞪他:

“闽家熠,我必须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特别是对挂在上面的,太阳、月亮还是星星都不敢兴趣。所以拜托你以后别在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很忙的。”

闽家熠“叭”地拍了下方向盘,扭头瞪:

“周沫,你最会的就是煞风景!不感兴趣你就不能看在我用心安排的份儿上装作高兴下?”

周沫抓抓耳朵,撇撇嘴,哼着:“这个嘛…有点难度诶……”

闽家熠侧身盯着她,一副准备跟她商量的姿势说:“两个选择,一,先吃饭,然后去海边看日出。二,先吃饭,去山上看星星!”

周沫当即哽了下,缓缓扭头说:

“二爷,你好像对挂天上的东西情有独钟哈,可我都不想选怎么办啊?”

“你不知道怎么办,不如我把你办了?”闽家熠挑着丝笑吊儿郎当的出口。

周沫听见他这不正经的话嘴边的笑意缓缓消散,几年前某些不堪的画面片段闪过。忽然间脸色惨白,什么话都没说,侧身开了车门走下去。

闽家熠脸色立马暗下去,悔恨得想狠狠扇自己一嘴巴子,这张嘴怎么这么贱,明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却硬要往死路撞。暗暗低咒了句,下车去追人。

这两人吧,强势的一方绝对是闽家熠,那是因为他那近乎无赖、流氓的行径周沫完全无法招架,向来都是她示弱的。可要说闽家熠是强的那一方,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跟她的关系,根本就是在如履薄冰。

要不是当年那件事对她有愧疚,他怎么可能答应送她离开,去南方念书?那都是他欠她的,对她心存愧疚,即使不愿意看到她从眼前消失,他还是依了她。

“沫沫。”闽家熠快步追上去,伸手拉着周沫手腕,脸色严肃。

周沫吸了口气吐出,撑开眉眼,无所谓的笑笑。接着,转身,看着闽家熠:

“我不想吃免费午餐了,更不想跟你去任何地方。好了,你说。”

闽家熠只说一句:“跟我走。”

周沫觉得烦不胜烦,刚要发火,直接被闽家熠给扛着往回走,周沫厮打着闽家熠,可周围来回的人实在太多,她不得不在这时候下意识的蒙住脸,这已经训练成条件反射的动作了。

哭!

“闽家熠,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啊?”真是够烦人的。

“你听话不就没事儿了。”闽家熠把人放车上,“嘭”一声摔上门,边回头边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要敢下车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周沫缩了缩,闽家熠倒确实能打断别人的腿,不过这种狠话对她也只是说说而已,狠话撂过千万遍了,一次也没真动手过。

闽家熠上车就发动车,油门一踩车子就飞了出去,开稳了后扭头看了眼周沫说:“就不该跟你废话,女人的话哪有什么假设性?”

闽家熠领着周沫去吃饭,对闽老大周沫是不好意思消费,因为不大熟,闽老大在天她面前那就是个长辈,随时能训人那种,闽家熠就不同了。二爷是把她从小欺负到大的,周沫觉得不消费他点儿对得起自己这十几年来受得折磨嘛?

点餐,可劲儿的点,反正不花她一分钱。

看着周沫吃得欢,闽家熠脸子好看了些,纸巾默默的给她摆在顺手的位置,知道她吃完饭后都需要喝清水漱口,所以再半道中叫人上了杯清水,先搁在自己身边,在她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再顺手往她手边移,她喝完最后一口浓汤后就会喝清水,然后漱口,这是她的习惯。

总之一餐饭闽家熠自认为表现得很不错,很绅士,看她圆满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吃高兴了。

闽家熠那帮哥们儿也知道他今天有假,这中饭时间刚过电话就一个个的跟催命似地点挂了过来,都叫他去天皇娱乐城hig的,场子是方公子包下来的,就为了跟他聚头。

闽家熠一连挂了三个电话,语气到最后已经火了,不耐烦的吼了句:

“老子就是不给他面子怎么地?二爷我忙着泡马子哪有闲工夫跟你们瞎耗,滚一边儿去都!”

喷完就挂了电话,刷了卡,拉着周沫走出去。

闽家熠是个有了计划就得实行的人,这时候饭了当然下一个地方就奔海边了。

可刚上车,电话又追过来了,来电显示是三毛子,所以接起来就不客气的喷了几句,刚先挂电话,对面出声儿:

“哟哟,闽二爷今儿火挺旺啊,怎么地?不给我脸啊?兄弟今儿生日呢,不过来喝一杯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强婚 24,杜蕾斯

闽家熠一愣,挑了丝笑说:

“是你啊,我真有事儿呢,大事儿,改天再聚吧。”

方公子又说了几句,闽家熠拧着眉,犹豫了,转头看着周沫,似乎在考虑到底是要兄弟还是选女人。

里头说:“有什么好犹豫的,带你马子一起来呗?怎么,难道她还不给脸?”

闽家熠看着周沫,周沫独自翻着白眼不看他,关她什么事?

闽家熠手捂住听筒对周沫商量着说:

“方航说请你过去热闹热闹,在天皇娱乐城,今儿他生日呢,你看,我们是要去海边还是去方航那边?”

“那边有别人吗?”相对于去海边吹冷风,周沫当然是选择去天皇娱乐城了,她也挺喜欢热闹的,只要没有太多陌生人,如果都是熟人为什么不去?

闽家熠在电话里问了句:“你那边有别人吗?沫沫要跟我一起过去,她不乐意见到别人。”

二爷这意思是,要是有别人就赶紧清场。

“沫沫?”方公子愣了三秒,反问:“周沫?那丫头回来了?”

闽家熠忽然兴致缺缺,不想去了,周沫回来的事那些人都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带出去?拍了下方向盘:闽家熠,你真会给自己找事儿。

“成,兄弟我明白了,你们在哪?要不我过来接你们?”方航一听到周沫就显得殷勤了,可闽家熠却在这时候“哌”一声挂断了电话。

闽家熠扭头说:“看样子那边人挺多,你也知道,方航那人就那样,什么烂理由都能整一堆子人聚一起,我们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周沫立马出声,“为什么不去啊?有别人就不去,我是见不得人吗?再说了,跟方航认识那么多年了,人家生日你都不去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

周沫是想,反正今天被闽家熠逮到,她甭想脱身,既然脱不了身还不如选个她高兴点的地方去。

闽家熠看她脸色不好看,周沫伸手去推他握方向盘的手:

“走啦走啦,先去京大附中。”

“去那干嘛?”闽家熠虽然口上在问,可已经发动车了,周沫嘿嘿直乐,道:

“方公子今儿生日过去不送人东西嘛?我没你们有钱,买得起的就只有附中旁边精品店的东西啦,快开车啦二爷。”

闽家熠扭头连看她两眼,心底念了句还是那么小气啊,真是一点没变。

周沫挑了盒据说能燃出蓝色火焰的火柴,十块钱,用精品纸包装好了后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走吧。”周沫上车把小盒子扔车前,拉着安全带扣上。

闽家熠伸手拿过去看了看,“什么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了?”周沫理所当然的回应,闽家熠拉出痞里痞气的笑容说:

“我猜猜,不会是杜蕾斯吧?”

“杜蕾斯是什么?”周沫伸手抢回来顺道问。

闽家熠脸色僵了僵,果然给兵营那群王八羔子给带坏了,现在一出口就是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拉出极好看的笑说:“没什么,顺口一说而已。”

“你不买东西去?”周沫问。

“已经有了。”闽家熠有问必答。

到了天皇娱乐城,闽家熠硬拉着周沫的手腕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推门走进去,一群人都回头,最中间的方公子紧跟着站起来:

“哟,闽二爷总算来了,瞧瞧,看我们闽二爷把谁给带来了。”

一群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周沫在闽家熠后面探出头看着,四年没见,那几个熟人倒是还在,基本上没什么变化。想想也是,这些有钱公子哥儿成天吃好喝好的,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能有什么变化?

方公子从人群中跨出来挂着大大的笑容站在闽家熠和周沫面前:

“沫沫,好久不见了,欢迎回来!”

周沫甩开闽家熠的手正想去握方公子伸过来的手,闽家熠却先她一步握了上去:

“才三四年而已,哪有多久?”方公子嫌弃的甩开二爷的手,依然笑着。

周沫把礼物递上去:“方哥,生日快乐啊,礼轻情意重,可别嫌弃啊。”

“哪里会。”方公子接过来,在手上抛了两下,“什么东西?”

“好东西!”周沫笑道。

后面有人起哄:“杜蕾斯,杜蕾斯……”

方公子回头扫了起哄的人一眼,安静了,方公子说,“小巧精致,沫沫的东西向来都深得我心。”看向闽家熠:“二爷,你的呢?”

闽家熠吊儿郎当的说:“我随沫沫,你早知道我们是一家的,一家人哪能送两份礼?”

周沫觉得丢人,他好歹也是闽家二少爷吧,瞧他抠成那样儿,伸手推了闽家熠一把。

强婚 25,老友 三十个六

闽家熠侧头笑着看周沫,伸手把周沫拖跟前说:

“是吧沫沫,咱俩是不分你我的。”

周沫飞了他一眼,方公子挑着笑看向周沫,说:“沫沫,这么久没见,今儿怎么着也得跟哥哥喝一杯。”

闽家熠伸手要挡,周沫豪气的扒开二爷走上去说:“好啊,今儿我就跟你喝。”

周沫曾经有一段时间跟家里闹得挺僵,叛逆过一段时间,而方公子这群闽二爷的死党在那段时间跟她混得都挺熟。只不过去南方念大学后性子逐渐收敛了,过了四年理想的平静生活。

周沫对这种气氛不排斥,现在工作后压力大了,偶尔来这样的场合也正好释放。

闽家熠听周沫那话脸子立马黑得跟锅底似地,一个人气哼哼的坐在无人区,拿着啤酒猛灌。

周沫跟方公子、杜文、肖凯几个都认识很多年了,几人再见面,那当然是兴奋的。

“真能喝?”方公子开了支清酒给她,递给她的同时又犹豫了下,女孩子还是不要这么喝的好,意思意思就成了,毕竟他们都是好多年的朋友,没必要跟灌仇人似地灌她。

周沫伸手方公子竟然半途转了向,周沫哼道:“骗你了?”

伸手夺过,仰头喝了口,还真挺辣的,很久没喝酒了,因为苏阳不喜欢。

“你们刚才在玩什么?”周沫往那边人堆里瞅了瞅,有打牌的,还有十几个骰盅摆面上,“骰子吗?我也来。”

“好啊,沫沫可是骰子高手呢。猜点数吧,输了的喝酒。”肖凯立马应声说。

方航顿了下,说:“老喝酒有什么意思?输的表演一个给大家伙儿助兴呗。”

周沫无所谓,她向来挺大方的,不是玩不起的那类,点头:“都成,”好在姑娘还没忘记一起来的人,扭头看向二爷喊话道:

“闽家熠,你玩不玩?”

闽家熠冷眼看她,心里不爽得很,想把人拖走,可又死要面子硬顶着,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下去,眼眶有些红了,死死瞪着周沫,就跟她无情抛弃了他似地。

周沫叹气,不耐烦道,“欸,二爷,你要来就来,绷着个脸子算什么意思啊?”

“得得,家熠向来不跟我们扎堆儿,我们玩儿我们的,来来,我们开始,多少人,一、二、三、四……十六个,这样,十二起头,输了的给大伙儿助兴。”方公子颇有几分领导人的范儿,发完了话后说:“有没有意见,没有就开始了。”

周沫本来是坐在肖凯和杜文中间,方公子坐下时踹了一脚杜文,说:

“起开,往那边挪个位。”

杜文没办法,只能起身让位,周沫右手边的肖凯笑得贼欢,调侃了句:“哟,方公子今儿可是冷落了美人啊。”

周沫拿了颗爆米花扔口里,听肖凯的话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沙发尽头的果然有两美人坐着,大概是这边没叫她们所以也没敢过来。

周沫推了下方航说:

“诶,你带来的?叫人家姑娘都过来玩呗,带来了又扔一边,什么人呐?”

方公子眼里挑着笑意看她,目光透过周沫看了眼闽二爷,他怎么觉得她这话挺适合她自己的?

“没事儿,玩我们的。”方公子带头开摇。

玩开始了就热闹开了,气氛一场火过一场,每一个都没能幸免,有跳骑马舞的、有唱神曲的,气氛一再推向高潮,方公子输了耍赖,让那边长头发的姑娘给代唱了首歌。

周沫向来都报需的,方公子输了后,她成了第一个喊数儿的,本来想震一震大家直接喊了个:“三十个六。”

打着手势比着,三十个六,按平均数来说十六个人挺容易达到这个数儿,而且她是第一个喊数儿,下一个到肖凯时肖凯赌了一把说:“开!”

周沫愣了下,转头看他,问:“你确定?”

“确定!”肖凯坚定的说。

周沫其实挺有把握的,想着帮他一把来着,说:“我这就有五个六了,就算你一个没有他们十四个人难道还没有二十五六?”

“你说对了,我确实一个六都没有,不过,我不相信你有五个六,所以,沫沫,开吧!”肖凯笑得痞里痞气的。

周沫翻了下眼睛,看着围着的一群人,解开骰盖儿:“好,我开!”

她一开肖凯当场笑得前俯后仰,“周沫啊周沫,你这小嘴儿就会骗人,你给我数数,你五个六哪来的?”

周沫翻了他一眼,怒嚷道:“兵不厌诈懂不懂?呆子!”

所有人都开了,方公子这把给力,五个六,周沫豪气的拍了方公子肩膀一下:“哥,你太给我长脸了!”

强婚 26,怒火狂烧

一一数过去,方公子给力,后面却不给力了,数过去:

“k——有没搞错,才二十八个!”

周沫觉得挺背运,十六个人,竟然没有三十个六?

“周沫,愿赌服输,表演吧。”肖凯乐呵呵的笑道。

周沫叹气,站起身来:“好啊,来就来,给你们听听我的天籁之音。鼓掌,先要鼓掌。”

方公子带头叫好,主场的人都带头了,那些个不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跟着拍手。谁都看得出来,这叫周沫的丫头来头不简单,闽二爷带来的不说,方公子那明显是舔着脸想贴上去。

周沫唱了首传奇,声音干净空灵,闹哄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都认真的在听她唱。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语音袅袅,纤长唯美。闽二爷虚合着眼痴痴看着周沫,难道他要用一生才能让她发现,他的真心?

周沫唱完众人鼓掌,这次鼓掌都发自内心了,叫好一片。

周沫搁下话筒,站着向大家鞠躬,她本来就是科班出声,如果没点儿才艺还怎么站在舞台上表演?

那歌儿唱得,方公子也听进去了,低垂着头。他很清楚,他在周沫心里连把个闽家熠都不如。那时候周沫上中学,他带着她翻墙逃课,然后领着她去找闽家熠。那时候因为有闽家熠,才能让他有理由和借口接近她。

方公子抬眼看她,一瞬间有些恍惚,觉得当年那个闹腾的小丫头又回来了。伸手一把将满脸自豪的周沫往怀里一扯,周沫始料不及,吓得一声尖叫:

“啊——”

冷不伶仃摔进方公子怀里,伸手捂着头要爬起来,方公子却按着她不给动。

周沫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边闽家熠怒红着双眼跟只发怒的雄狮一般迅猛的冲过来,提着酒瓶子一下给方公子头上砸下去。

“嘭——”

玻璃渣滓瞬间乱飞,酒水混合着血水即刻涌出。

闽家熠下一刻把周沫拖起来,紧紧护在身后,怒吼:“下次再敢动手动脚,爷就让你吃枪子儿!”

“天!闽家熠你疯了!”周沫瞪大双眼看着血水直涌的方航。

所有人在当下都懵了,傻啦吧唧的望着,肖凯最先反应过来,赶紧靠过去把痛得地上直抽抽的方公子扶起来。

合计方公子那一刻也没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肖凯自己撑起身,摇摇晃晃走闽家熠身边,周沫是看见方航左手拧了支酒瓶,就是她没喝完的那瓶清酒,急忙要上前拦住边喊:

“方航你想干什么?”

闽家熠伸手挡住周沫不让她上前,却在他转头时候方航起手一瓶子狠狠照着闽家熠脑门儿上砸下去。

“哐——”又是一声清脆的碰撞,酒水血水四下飞溅。

“本少爷向来有什么还什么,怎么着,闽家熠,滋味如何?”方航笑得邪气,摇摇晃晃的立着身体。

在场人个个儿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么这练的是铁头功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脑袋和酒瓶子啊。

肖凯刚想上前,杜文赶紧拉住,这两祖宗向来都不是好惹的主,帮谁都不好,拉着推开。肖凯朝众人吼了句:

“看什么看?谁要敢把今天这事儿抖出去,我跟他没完,都滚出去!”

一群人立马往外冲,屋里就剩闽家熠、方公子、周沫和杜文、肖凯,所谓的自己人。

肖凯和杜文坐得远远的,不敢插手,周沫在闽二爷那就是个禁忌,可方公子对周沫…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沫是真急了,好好的本来大家都挺开心,怎么还闹上了?多大点儿的事儿,有毛好闹的啊?

虽然很闽家熠的冲动,可二爷脑袋上毕竟给人砸了个窟窿出来,方公子跟闽家熠,周沫怎么着也是偏向闽家熠的。瞪了眼方航,硬拖着闽家熠要出去。

“不走你是想死吗?”周沫怒了。

闽家熠站得比方公子稳多了,至少没有打晃,侧身还故作镇定的说:

“甭怕,我有我在,那些个不安好心的王八羔子谁也别想好过,没事儿,啊?”

周沫拽着他要出去,方航上前一步抓着闽家熠衣襟说:

“闽家熠,不是一直说比我强吗?来啊,今天我们俩就比试比试,看谁更强,谁赢了周沫就归谁,怎么样?”

闽家熠不出声儿转身一拳头朝方航脸上挥去:“周沫是人,不是东西,由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闽家熠话没落,方航已经奋起反抗,两人抱着厮打在一起。

这给周沫急得,又气又怒,怎么都拉不开,“你们俩有毛病是不是?你们打就打关我什么事?松开,再不松我报警了!”

抬眼朝那边两呆子大吼:“你们傻了啊?拉开他们啊!”

强婚 27,打进医院

真是好样儿的,闽家熠放个周末竟然给放到医院去了。

这事肯定瞒不住啊,方家二公子和闽家二公子被砸得头破血流送进了医院,身边人不说那医院的人能不说吗?

很快方家和闽家的人都来了,周沫和病房外站着,旁边是杜文和肖凯。周沫无语的望着头顶天花板,真是太背了,就知道闽家熠出现准没好事儿。

“你们在这那我就回去了,我还有事呢。”周沫想撇清关系开溜,确实也跟她没关系啊,本来好好的,谁知道闽家熠忽然发什么疯?

肖凯当即开口揭穿她,说:“哟,周沫啊,这可不道义啊,怎么着二爷跟方公子闹起来那也是因为你啊,再说了,他们进去的时候可都交代了不能让你走了。这可是我跟蚊子两的任务,你还是坐下吧,别为难我们。”

周沫白了他一眼冷哼道:

“诶,这跟我压根儿就没关系好不好?是他们自己打起来的,你们怎么都往我身上推呢?没道理嘛,我真有事呢,明天要是没出院,我会早点过来的。”

顿了下又说:“你们俩也别傻站着了,方家人不都来了嘛?你们是想挨方大小姐削是吧?各回各家吧,明儿再来。”

周沫说完准备走,可一转身吧,闽太搁她身后站着。

周沫吓得够呛,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立马收了,有一瞬怔愣,继而换上恭敬乖巧的模样喊道:

“敏、敏姨……”

脸上很快堆起笑来,听说闽太跟她生母曾经是好姐妹,可惜她没能见证那段历史,不过闽太对周沫确实挺好,小时候经常把她接去闽家小住。也因为闽太,所以认识了闽家两儿子。

“敏姨,您是来看二哥的对吗?他在里面呢,刚做完手术。”周沫微微笑着说。

闽太没想到在医院能见到周沫,这几年很少见这孩子了,所以周沫从她的记忆里从一个少女瞬间变成了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有些吃惊,一直心急着宝贝儿子来着,见着周沫时候还是给忘了一茬儿。

就是闽老大跟她说要娶周沫的时候,闽太脑中想的还是周沫初中时候的小模样呢。瞬间就变成眼前这样儿的,收惊了后握着周沫上上下下看了遍,各自适中,模样漂亮,说话温温柔柔的,确实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儿,果然是缘良的女儿,有她当年第一名媛的风范。

“沫沫啊,你说你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敏姨,你这孩子真是……”闽太这人挺感性的,虽然现在上年纪了经常会念别人,可那话出口了就过了,心是好的。

“正准备去看您呢,只是最近有些忙,等过段时间空些了一定去拜访您和闽叔。”周沫乖巧的答着。

闽太点点头,拍拍周沫的手背说,“我们家家熠在里面,医生说是跟人打架,伤得挺严重,你有没见过他啊?为什么打起来的?”

周沫笑得有些力不从心,“这事我可能不大好说,可能是……嗯,二哥手术的麻醉消了后让他跟您亲自解释吧,我怕误解了他。”

周沫确实不好说,索性把事儿全推出去,本来就跟她没关系嘛,为什么要巴巴的自己摊上。

闽太点点头,很想拉着周沫说几句贴己话,可又担心自家儿子,所以当下先跟着她一起来的七婶进去了。

周沫大大的松了口气,回头看杜文和肖凯说:

“呐,你们看到了,他们家人都来了,我们就是多余的,不走就得被问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到时候你们准备偏向谁?唉唉,算了,反正这事儿我可不参合,你不走我先走了。”

周沫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得,闽老大来了。

“大、大哥……”周沫抬眼时候声音卡了下,脸上表情僵在脸上。

“你也在?”

闽家曋在这里见到周沫很意外,不过很快就猜到大概是因为什么事才令老二跟方家那个打起来,以前这种事不少,方家那个也在想着眼前这丫头。

闽家曋忽然眉头拧了下,这丫头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那个叫苏阳的还没断联系,还有个老二在虎视眈眈,现在又牵扯了个方航进来。闽老大觉得他的动作得加快了,实在不愿意再这么放任她下去。

“别担心,没事的。”闽家曋见她脸色不大好,以为她在担心闽家熠的事,没等她回应就先出声安慰,伸手拍拍她肩膀。

“嗯。”周沫才不担心,手术本来就挺简单,不就是个补了个窟窿嘛,铁定死不了的。

强婚 28,我真有事

身后肖凯和杜文这时候一同走过来,见闽家大少也来了,都有些不自然。

这几个对闽老大还是挺敬畏的,一个是闽老大比他们几个长几岁,向来出现的时候都是在他们惹了祸后,他给收拾,完了顺带一顿说教。

跟周沫同样的印象,闽家老大就是家长一类的。而且闽老大的个人事业也做得很成功,这在他们几个人眼里都是王成莫及的。

“大哥,您来了。”肖凯和杜文打着招呼,闽家曋微微点头。

在他们擦身离开的时候问了句:“家熠是怎么跟方家二少打起来的?”

肖凯身形一抖,赶紧拿周沫那话来回应:“这个可能我们的解释会误解二哥和方二少,所以还是让二哥亲自跟您解释吧。”

说完赶紧灰溜溜的离开了,周沫嘴角抽了抽:嘁,还以为他们有多仗义呢,先还教训她。

“大哥,我还有事,我也先走了。”周沫赶紧说。

闽家曋不让,他只当闽太肯定回来医院,这不正好带她见见他母亲。

“都来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吧,去看看家熠现在怎么样了。”闽家曋伸手直接把人给抓了回来,然后紧握着她手腕硬把人拉回去。

周沫满脸苦相:“闽大哥……我真有事……”

“不急在这一时。”闽家曋不为所动,拉着她走过去。

周沫泄气,唉,算了,那就等闽家熠醒来吧。希望那厮醒来后别乱说话,她可跟这事儿没有任何关系。

闽太和七婶出来时正好看到老大跟周沫在说话,闽老大身躯微微倾向周沫,眼睛近乎痴迷的看着,说话闻声细语的。闽太伸手挡了下要出声打招呼的七婶,七婶识趣的退后一步。

说实话闽太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大儿子那种表情的,有点震惊。老大就是小时候都没笑过几次,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可现在,立马腰身一变,成了纯情男人。把她这当妈的感觉,瞬间颠覆了个彻底。

闽太想再进病房的,可周沫已经看到她了,喊出声:“敏姨!”

周沫同闽家曋都站起来,闽太笑笑,赶紧说:“你们聊你们聊,我进去看看我儿子。”

“妈,家熠醒了没有?”闽家曋出声问。

“医生说还得过两小时呢,所以我合计趁这时候让七婶回去炖点补身子的药来,别地儿倒好,可那是头啊,头上给砸了这事儿可不能马虎。”闽太一说那气就不打一处来,身子那么大块地方不砸,偏往脑门儿上砸,你说方家那小子是不是存心啊?

闽太这是在抱怨的时候忘了她儿子也把人家给砸了,人家那边照样在抱怨呢。

晚上周沫很不幸的被闽家曋拉住了,两人守夜。闽太是想留下来照顾老二的,可被闽政一个电话催回去了,她上了年纪的人,哪能熬夜?

闽家曋倒是挺乐意,可周沫就苦不堪言了。心里怨气一度攀升,这事儿跟她有毛钱的关系嘛?为什么她要在这给闽家熠守夜啊?

晚上周沫去看了下方航,方航倒是先醒了。方家守夜的是方航的姐姐,挺彪悍的大姐,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周沫心里直呼,方家姐姐跟闽家大哥简直是绝配,可惜两人焦急几乎为零。

周沫等着方兰出去后才进去,方公子已经坐了起来,正拿着她送的火柴把玩呢。

看见她进来很惊讶:“我以为你走了。”

“没呢,今晚都走不了。”周沫站在方公子床边,问了句:“你还好吧?”

方公子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笑着问:“这是在关心我?”

“嗯,不然呢。”周沫应着。

“说实话,不是很好,头痛着呢。周沫啊,你这玩意儿搁哪儿买的?”看起来挺廉价啊,她是被别人坑了吧。

方公子扬起手上火柴问她,周沫笑得意味深长,说:“商业街的精品店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有,就问问,挺、别致的。”方公子认为她被人坑了,也没说实话,免得她伤心。

刚要问她为什么还不走时,他姐回来了,周沫脸上笑容立马一收,赶紧规规矩矩喊了声:“兰姐。”

“哦,周沫啊,听说你去南方上学了,这么快就毕业了?”方兰淡淡的看了眼周沫说。

周沫笑着点头,当下脚尖已经开始转动方向了,“那我就不打扰方航休息了,兰姐、方航,我先走了,明天再来过来。”

方兰微微点头,也没有留她的意思,周沫感激溜之大吉。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虚长他们几岁的人都那么恐怖呢?闽老大那样,方兰也那样。

转回闽家熠的病房,可巧,二爷也醒了。

强婚 29,周沫,这是止痛药

闽家熠见周沫进来立马全身不对劲了,抱着头缩着强壮身躯叫得惨烈。

周沫愣了下,生娃呢叫得那么恐怖。

几步走过去,站在床头看他,伸手推了下二爷,“诶,闽家熠,你怎么了?”

闽家熠立马翻转过身来双手快如闪电的抓住周沫的手抱着,一张刚毅的俊脸扭曲在一起,痛苦连天的吼道:

“沫沫,好痛好痛啊,沫沫,头痛欲裂,浑身被火烧似地,脸也烧了,你摸摸,摸摸我脸是不是滚烫?啊,头痛啊……”

叫声实在惨不忍睹,周沫俏脸僵了又僵,真的假的?痛成那样儿?方航脑门儿不也挨了一下嘛,怎么这俩症状不一样?

闽家熠抓着周沫的手紧紧贴在脸上,不断叫喊申吟着,“沫沫,我想我是熬不过今晚了,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年的份上,你一定要留下来陪我最后一程…”

周沫掀了下眼皮子,跟她装是吧。不客气的抽回手,转身拉着椅子坐得远远的,说:

“闽家熠,你说你这德行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呢?方公子哪里得罪你了,你给他那么一下,当时倒是痛快了,现在呢?看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方家夫人都喊话了,说要起诉你,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我还怕他了?”闽家熠立马正色回了句,周沫扬起脸子看他。

闽家熠翻身坐起来,跟她招手说:“周沫,你过来,我告诉你件事儿,你绝对感兴趣。”

“说吧,听着呢。”周沫不动。

闽家熠来火了,捶了下床大声一吼:

“让你过来你听话一次会死啊,爷都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了,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没良心的小东西!紧着给我过来!”

二爷现在那青筋暴起的样儿简直就跟要吃人似地,恶声恶气的怒吼,大概是因为激动,脑门上口子裂了,鲜血很快渗透雪白的纱布。

周沫先还不为所动来着,这一抬眼竟然看他脑门一片红,惊了一瞬,几步走过去,伸手推了闽家熠一把说:

“我真是对你无语了,自己头也能开玩笑的?”

她以为二爷这是故意来的苦肉计,闽家熠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走过来了他立马欢喜了,抓着她的手不让走。周沫甩开说:

“你别动,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了。”

听说缝了三针,拆线后闽二爷这张俊毅刚硬的脸怕是要毁容了。不过对于毁容这件事儿二爷本人倒是看得开,男人脸上有点疤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看你看,你想看哪儿我都给看。”闽家熠一听周沫说话,立马探头过去。

周沫难得搭理他的疯劲儿,坐床边欺近了他,伸手轻轻揭开了些纱布边缘,看不见,不过在流血是真的。

“我叫医生来吧,应该是裂了。”周沫说。

“……”

闽家熠要说的话被吞咽的口水给掩盖了,他那企图心也太明显了些。周沫收手时淡淡的飞了他一眼,准备起身时闽家熠即刻伸手把她抱了满怀,脸立马跟着就凑过去,薄唇精准的擦上她殷红的唇。

周沫头一歪,躲开他的唇,伸手用力推他:“闽家熠,你别太过分了!”

“哎呦哎呦,头痛死了,沫沫,别动,你一动我头都快裂了,怎么忽然这么痛……”闽家熠就那么紧紧抱着,嘴上哀声痛呼。

周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安静了下转头看他。闽家熠趁机捧着她的脸唇压上去狠狠的吻了下,“周沫,这是止痛药。”

周沫气得跳脚,连推带攘的把闽家熠推开,跳开几步嫌弃的擦了好几次唇,恶狠狠的说:“痛死你得了!”

拿着包包转身就走,还想留下来守夜?呿,守你个大头鬼!

闽家曋从外面正好进来,带着三个的晚饭。看见周沫怒气冲冲的走出来,愣了下:

“沫沫,怎么了?是不是家熠又惹你了?”

“没事,大哥,我们宿舍人马上要生孩子了,她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得去陪产,先走了啊,有时间再过来。”周沫睁着一双特干净的眼睛眼都不眨一下,信口拈来。

“……陪产?”闽家曋愣了下,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周沫身影已经没了。

闽家曋暗沉着脸走进去,看着冷眼横对的老二问:“你又怎么惹沫沫了?你三十岁的人了,那你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些?”

“要你来管?我爸还没死呢,你哪凉快哪呆着去!”闽家熠心情不爽谁遇到谁倒霉,老大也一样。

“我才懒得管。”

闽老大也真做得出,饭搁台上转身就走了,只剩风光无限的闽二爷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在医院呆了一晚。

30-38

强婚 30,你受得了吗

周沫第二天愣是被催着去了医院,据说闽家熠病情反复,需要她这个未婚妻去照顾。

周沫憋着一肚子气黑着脸走走进病房,屋里坐了一排“医生”,闽家熠面色惨白的靠坐在床上,见周沫进来,赶紧指着屋子一堆人说:

“说说,都给她说说我病情怎么样了,我说她总是不信。”

周沫心底火气没处发,硬生生给压了下去,勉强挤了丝笑容出来,主治医生换人了?诶,医生还赶时髦,头发漂染的颜色不错嘛。

几人七嘴八舌开始了,一人一句,那闽二爷说得似乎马上就要挂了似地,周沫脸子僵硬,顿了下道:

“综合一句,他得了绝症?”

“当然,也没有那么严重……哦,照目前的严重程度来看,就跟绝症差不多。”那为首的人赶紧接话,不断地看着周沫身后一个劲儿使眼色的闽家熠。

周沫猛地回头,指着闽家熠问:“闽家熠,你要死了吗?”

真要死了的话,她还是可以考虑对他好点的。

闽家熠脸子僵了僵,顿了下火气立马升上去:

“周沫,我都是个要死的人了,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你就是盼着我死是吧?成,这回合你意了,走吧赶紧走,看见你我全身不舒服!”

周沫还真转身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这就走。”

其实吧,心里还是小小难过了一下,火气那么大,怎么看他也不像要死了的人。

闽家熠一拍床面,大吼:“周沫,你给我站在!”

周沫站住,转身笑着看他:“站住了,二爷您吩咐?”

闽家熠咬咬牙,喷了大口浊气,拉低声音说:“我要看日落,我要去海边,你得陪我去。别把心里的不愿意往脸上写,我都是个要死的人了,还能奴役你多久?就这一次,我保证。”

就为这点儿破事儿就把她火急火燎的叫来?

“为什么叫我啊?”周沫问,她跟他又没半点关系。

闽家熠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

“你认为我这样的情况下,闽女士会同意我出去吗?谁叫我活该就认准你了呢?没良心的小东西,也不想想,小时候都是在保护你的,你就这么对我的?”

“成成,去海边。”周沫难得不回嘴,一是有人在,再来确实也想顺着他点儿,知道死不了,可毕竟生病的人最大嘛。她要是再三拒绝,谁知道这厮活蹦乱跳了后会想出什么招儿来整她,本着送佛的想法答应了。

她答应得那么痛快,倒是闽家熠意外了,挑着眉看她:“真的?”

“嗯。”周沫点头,好歹他是男人,这么多人在,得,给他留几分面子。

闽家熠高兴了,咧着嘴露出一排漂亮洁白的牙来,翻身下床准备动身。

大抵意识翻身那动作太过漂亮流畅了,立马在下床时候膝盖一弯,作势就要摔倒,嘴上提前就惊喊出声了:“唉哎——哟……”

周沫隔得近,赶紧伸手扶住,“你急什么呀,摔死你得了。”

闽家熠那心里就跟涂了蜜似地,估计这时候就是周沫当着他面问候他闽家祖宗他都觉得倍儿顺耳。

她那手,怎么那么滑呢?她身上的味道,怎么那么好闻呢?她这张脸,怎么生得这么合他心意呢?该死的女人,怎么这么让他喜欢?!

“沫沫,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二爷撒娇,周沫恶寒。

“别抽疯!”周沫飞了他一眼,闽家熠站直了身躯,扭头扫了一众偷笑的“医生”,穿着病号儿服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搭着周沫出去了。

周沫还真没想到,真是医生,怎么会让病人随便出医院,况且还是闽家二少爷,出了什么闪失怎么得了?

闽家熠心心念念的海边啊,三小时后总算到了。

可惜了,时运不济,海风太大了,周沫也是年轻姑娘,也爱美,这还是春夏时候,刚开始穿薄衣服的时候,在市区里的穿着在这时候就有点扛不住了。

周沫一下车就发现了问题,风大,头发被吹得凌乱,她把长发拨到一侧编了条辫子搭在身侧,转头看闽家熠问:

“有点冷,你受得了吗?”

这是真担心,毕竟威猛的二爷今时不同往日,有伤在身呢。

“多大点儿风啊,前年在沙漠执行任务时候,我可是亲身从龙卷风里走出来的。”二爷夸下海口,事儿是有那么回事儿,可远远没他说得那么潇洒,那次任务,牺牲了三名特种兵,他能走出沙漠纯粹是奇迹,就那次,他还被授予二等功勋章来着。

周沫望天,他没事,可她冷啊。

强婚 31,沙滩,我背你

“要不,我们找个咖啡厅坐坐吧,别下去沙滩了。”周沫建议道,海风实在太大。

闽家熠不肯,“就是奔海边沙滩来的,怎么能不去?走走,我们去踏浪……”

周沫白眼儿连番,还踏浪,二爷,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了,你当你还青春烂漫啊?

周沫极不情愿的被他拖着下了石梯,到了沙滩上。周沫特别喜欢鞋子,尤爱高跟鞋,曾经大学时候有一次为了买一双高跟鞋,愣是啃了两个月的馒头。又好强要面子,对谁都不说。后来认识了苏阳,才勉强有所收敛。

一踩上沙滩,周沫那鞋跟儿就完全被陷进沙子里去了,苦哈哈的出声呼救:

“闽家熠,你等等我,我鞋子不好走。”

闽家熠回头,看到周沫举步维艰。叹口气,转身又跨着大步走回来,顿她脚边伸手把着她腿,周沫立马出声:“你干什么?”

“脱鞋啊,这地儿你还舍不得把这坑人的玩意儿脱掉?就那么喜欢嘛?”闽家熠抬眼瞪了她一眼,半点不给反抗的机会,直接把她鞋子脱了。

一手提着她的鞋,一手拉着她的手往沙滩外面走。

周沫就是那样,喜欢一个东西就会喜欢得深,近乎满目的迷恋,一旦不喜欢了,再好也看不出半点来。比如鞋子,比如她的爱情,不,比如她身边的男人。

苏阳好吗?老实说苏阳这人除了那副皮囊外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可她喜欢啊,她接受了,她就认认真真的喜欢着,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就他是好的。闽家熠不好吗?其实闽家熠除了嘴欠外,这男人真的不错了,对她那是实打实的真心,可她看不到啊,不喜欢再好的她都看不到,做什么也不会喜欢。

闽家熠深知她的固执,所以也就嘴上叨了两句。他觉得女孩子爱美没什么不多,反正她喜欢什么,他都觉得她是可爱的,当然,苏阳那个大男人除外。

周沫不是不想脱鞋,而是她一脱鞋,在闽家熠面前她显得就更矮了。本来她就不高,一百六刚出头,在京城这个处处“高人一等”的地方,她真真儿就是个小矮人啊。

偏生闽家熠还这么刺激她,一百八十好几的个头,又壮实得跟头牛似地,她站他身边那完全就是个悲剧。

“闽家熠,我要穿鞋,我要上岸!”

周沫在闽家熠身后跟得有些吃力,他走得不快可步子大啊,大概是运营里面生活久了,对“漫步”和“散步”的概念理解,却诠释得不足,完全忘记普通人是如何进行“漫步”和“散步”的。

“周沫,我觉得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以后不闹了,和好如初。”闽家熠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对周沫刚才的话进行光明正大的忽视。

周沫不走了,谁说沙子就软了?沙滩上到处都是碎了的贝壳,扎得她脚疼,就怕脚心被划了。

周沫停下来闽家熠也停下来,等着她回话。

无奈的叹气,望着闽家熠问:“二爷,您认为我们的最初是什么样的?”

她就记得这些年来他是怎么整她,怎么操控她的生活了,还要她回到原点再受他摆布?做梦去吧!她已经长大了,再不是三岁小孩。

“我们以前不是相处得挺好吗?你忘了,你在初中时候还很黏我的。”闽家熠理直气壮的说。

“我那时候是人小,不懂事。又跟周甜甜合不来,不愿意回家只能找你玩儿啊,可我现在长大了,懂事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了,怎么可以还像以前那样?”周沫也难得认真跟他对话。

闽家熠对她的话很不满意,抿紧了薄唇双目紧紧将她直视。

道歉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他知道,一旦他请求她原谅,会将那件事带出来,她可能会离他越来越远,连像现在这样拉着她出来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你长大了,就不需要我了?可你没有问过我就独自从我的生活中离开,你问过我这是我需要的吗?”闽家熠表情有些冷,目光灼灼,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唉……”

周沫觉得这不能混为一谈,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介入他的生活好不好,他这话怎么就跟在质问她似地。她没有嘛!

周沫没了跟他说话的意思,意兴阑珊的抱怨了句:“你别没事儿长那么高,仰得我脖子都酸了。”

闽家熠笑了笑,靠近了她一步,伸手从她头顶往自己身边比划了下,刚到他肩膀下,挺好,他就喜欢她这样小小一只。

“我背你。”他说。

本来是想他在前面踩出一串脚印,让她在后面踩在他脚印上走来着,可她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还是他背她吧,背着她踩出一串脚印也是一样。

“好啊。”周沫对于以任何奴役闽家熠的方式她都欣然接受。

强婚 32,又进医院

闽家熠背着周沫沿着长长的海岸线一直走,周沫心安理得的趴在他背上,他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见,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他踩下的胶印已经望不到初始的头了。

问:

“闽家熠,你不累吗?放我下来吧。”

她是好心啊。

“不累,你才多少点儿重量,想当初进特种部队时候,每天越野六十公里,那身上背的砖头、钢铁梆子两个你那么重我都能完成。”闽家熠正乐在其中呢,怎么会累?

“哦……”周沫无甚兴趣。

白色浪花一波一波的翻涌而来,拍打着沙滩,一遍一遍湿透海岸。闽家熠提着她的凉鞋和他的单鞋,越走越靠近浪花边缘,踩上湿透的沙子。

周沫垂眼就看到浪花翻涌而来,就在眼皮儿底下,竟然有那么害怕,伸手捏着闽家熠寸长短发,说:

“闽家熠往上面走些,你都踩到水了,不凉吗?”

“没关系,这点儿算什么……”

“得得,甭说了,我知道你是无敌金刚,比任何人都彪悍。踩吧踩吧,当我什么都没说。”周沫赶紧打住,她才对他那些“当年勇”没兴趣,不乐意听。

良久,周沫都快要在他背上睡着了,低声哼哼道:

“闽家熠,我好累哦,歇会儿呗。”

二爷眼角抽了抽,“是我背你还是你背我啊?我都没喊累,你瞎嚷嚷个什么劲儿?”

“可是我真的好累。”周沫低声哼哼,然后不出声儿了,“我睡着了,别跟我说话,说了我也听不见。”

还真睡着了,均匀轻浅的鼻息一下一下轻抚闽家熠脖子,闽家熠心底一阵一阵情潮涌起,比脚下拍打海岸的浪花猛烈百倍。

闽家熠确定她睡着了后,背着她面朝大海,面上的痞气消失殆尽,只剩一个成熟男人的认真和严肃。望着广阔的海面,与她一起感受这样的宁静。

微微低头,唇在她圈住他脖子的手上轻吻着,一下,又怕她醒来,赶紧离开。

“沫沫,我一直都、这样的爱着你。”

今生今世,誓死不渝。

海风那个大,周沫都给冻醒了,头昏脑涨的。

“好冷啊……”一开口,得,声儿都变了,鼻子也有些堵,喉咙发干得难受。

“闽家熠,你害死我了。”周沫清鼻涕顺着就流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住鼻子,伸手去摸纸巾,边擦鼻子边抱怨。

闽家熠也愣了,听她声音这是真给吹病了啊。这可不得了,背着她二话不说,转身上岸。上了岸后直接过马路,沉声说:“我送你去医院,这边有一家私立的医院就在前面不远。”

“感冒吃两颗药就好了,去什么医院啊?不去不去。”周沫摊着纸巾一手捂住鼻子一手车他的衣服,不肯进去,“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哪有进医院的钱,闽家熠,你赶紧放我下来,我不去!”

闽家熠有些来火,低吼了声:“周沫,你少给我哭穷,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觉得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周沫哭,望天。

“二爷,我一个月底薪就六百,六百啊,不够你一瓶酒的钱,你知道我得过多拮据才能挨过一个月吗?不去不去,又死不了。唉,闽家熠,我说了不进去!”

周沫喊话的时候他闽家熠已经背着她冲进医院了,一路风风火火的,不排队不挂号,直接走绿色通道,冲进院长办公室:

“我爸是闽政,老头儿,这是我媳妇,快要病死了,你赶紧的,给安排医生过来!”

郭院长正接待客人呢,忽然就冲进来个火爆脾气的年轻人,当下里面人都一愣,觉得荒唐。

那后一步跟着进来的小护士面色尴尬的说:“院长,我拦不住这位先生……”

“没事,你先出去吧。”郭院长顿了顿,先让小护士出去了,起身对身边的客人赔礼说失陪一会儿,这才走向闽家熠。

闽家熠在外人面前那就是牛气冲天的狂傲样儿,是京城出了名的桀骜不驯。

“令尊是闽政闽署长?”郭院长首先问了句。

闽家熠浓眉一扬,还能有假?

五分钟后,闽家熠在医院专人带领下背着周沫住进vip病房。

周沫一挨着床立马拖着被子把自己全身都给裹得严严实实,丢死人了!她实在是没脸见人,看看闽家熠那副山贼土匪的狂样儿,真他么真想骂母亲。

认识这样的人,她是何其不幸?

医生过来了,周沫硬拉着被子不肯放手,就不露面。跟闽变态一起丢人,她才不干,她好歹将来是要站在台上的,怎么能跟着这个变态发疯。

强婚 33,你就是个变态

“我媳妇儿害羞,怕见生人,你们等着,我哄哄先。”闽家熠大爷似的走过去,伸手直接把周沫连人带被子给抱起来。

周沫气得直嚷嚷,“闽家熠,你个混蛋,放手,赶紧放手……”

二爷哪管她怎么扑腾,我行我素的伸手扒拉扒拉两下,露出周沫一张憋得通红的脸来,对那医生说:

“赶紧的给我媳妇儿治治,治不好你们明儿就给二爷滚蛋。”

那为首的医生年岁有些大了,对这些个富家子弟有着深度不同的排斥。可有什么办法,这个拼爹的年代,人家老子不仅是闽政,他大哥还是闽家曋,闽家曋是谁?就是这家私立医院最大的股东。

为首的医生虽然不出声,可也没动,倒是身边年轻的医生往前走了两步,笑笑,然后再看向周沫,乍一看心里还纳闷了句:这姑娘病得挺严重啊,那脸都病成猪肝色儿了。

“这位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年轻的医生问着话又往前走了句。

闽家熠这时候吼了起来:“喂喂,干什么呢你,退后,给爷退后,要靠那么近才能看?”

那医生笑笑,识趣的后退一步,并不在意。

周沫的手总算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反手去扯闽家熠说:“放手,我要被你箍死了。”

闽家熠顿了下赶紧松手,三两下扒拉开被子。周沫趁机往另一边挪,翻身下地,笑着对屋里的人满脸愧疚的说:“实在抱歉,他就是个疯子,你们别介意。嗯,我没什么事,一点点感冒而已,随便拿点儿万能感冒药来就成了。”

前面那医生左右看了看,半信半疑,拿不定主意又看闽家熠,闽家熠凶神恶煞的眼神横过去,“没见我媳妇儿说话吗?”

周沫转身给他一脚,又回头抱歉的笑着对医生说:“喉咙不大舒服,有点儿头晕,就是被海风吹的,凉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问题,你看能给拣点儿什么药吃。”

医生倒是认真的重复着周沫的话:“喉咙不舒服,头晕,着凉了是吧?还有没有别的症状?有没有发热之类的?”

“暂时没有了,有点流清鼻涕,不过现在好多了。”周沫回应说。

那医生一边记下她的症状一边在心里做出评价,这姑娘倒是个懂理的,可惜了,怎么跟了闽家二霸王?这年头啊,真是……

“药马上送过来,小姐您可以先躺一下。”医生说。

周沫笑着送一行人出去,回来站在闽家熠身前,大眼瞪小眼的瞪着。

到底气势不足,周沫示弱了,半晌出声道:“闽家熠,你真的丢人欸!”

闽家熠浓眉一挑,嫌他丢人?

“我这都是为的谁,周沫你就是条养不家的白眼儿狼!”闽家熠粗声粗气的说。

周沫觉得跟闽家熠就像地球人对火星人一样,完全不在一个思维上,不通。不想跟他说话,哼了声,转身往床上摔,咕哝道:

“我好像是真的病了,闽家熠,你别打扰我,我睡一下下。”

“哎哎呦,头怎么忽然痛得这么厉害,我也得要睡一下。”闽家熠翻身也趴上了床,摔在周沫旁边,挪了几下挪近她身边,笑着看她。

周沫没搭理,不过分就好,反正跟他是说不通的。

周沫都快睡着了,闽家熠忽然出声说:“沫沫,你知道我昨天要跟你说什么吗?想不想听?”

不答,往一边挪了下。

闽家熠再接再厉,往她身边挪去,继续道:“跟苏阳那王八羔子有关,你真不想知道?”

周沫抬眼疲倦倦的眼神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头又埋下去。闽家熠不管,只要确定她没睡着就行。

“苏阳很久没跟你联系了吧?我猜那王八孙子不是不想,是不敢,愧疚了。沫沫,你知道苏阳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吗?”

“闽家熠,你就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变态!”周沫脸贴着床面,低低的说了声,对他的话并不放在心上,苏阳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在一起两年多,能不知道?

闽家熠一反常态没发怒,倒是撑起了高大身躯盘腿坐床上,挑着笑说:

“苏阳那小子运气不错,攀上这京城最大的花花公子连锁店的老板了,知道老板是什么人么?曾经是国内挺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因为婚变被她老公抹黑了,退居幕后,加盟了花花公子。知道苏阳在她那做什么吗?男模特,哈哈……不过有趣儿的是,苏阳家伙当模特当到女老板床上去了……”

“哌——”

一声脆响,周沫反手一耳光给闽家熠甩了个正着,耳光打断闽家熠后面的话。

强婚 34,没事了,别怕

“哌——”

一声脆响,打断闽家熠后面的话。

闽家熠脸色瞬间黑透,一翻身将周沫压下床,健稳有力的双腿跨在她身上紧紧压着,手当即抓着她手腕上举按下,怒气喷薄而出:

“周沫,谁给你的胆子?你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变态!”无论周沫挣扎都没挣脱半点,当即松下气势对着闽家熠一口喷去。

闽家熠侧脸啐了声儿,当即俯身对着她唇就大力的啃咬,周沫又骂又嚷,双腿不断踢动,却只是无用功,撇开脸,闽家熠咬上她的头发,当即抬头,单手压住她双手手腕,一手钳住她下巴,狠狠板正,瞪眼看她,眉骨边青筋直冒:

“躲啊,再躲啊?白眼儿狼,小畜生,看爷今天不把你给办了!”

埋头对着她的唇狠狠吻上去,周沫用力扭动头却被他大掌卡得生疼,颚骨几乎都要碎裂一般,疼得眼泪瞬间滑下来。

“放开……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闽家熠张口含住她整张嘴用力吸,在微微张口呼吸时强势的火舌凶猛的闯进她嘴里,掌心大力卡住她下颚防止她下狠咬他舌头而不让她动分毫。火舌在她嘴里翻捣,狠狠往她喉咙深处顶去,又勾着她四下躲闪的小舌狂乱的吸吮。

激吻瞬间变得火花四射,闽家熠隐藏在心底的那头叫做情欲的猛兽在此刻发出几度要破笼而出,催激得他只想将身下的人寸寸占有,寸寸啃噬。

松开钳制住她的手,往她身上压去,粗喘着气捐狂迷乱的激吻着,手不断在她娇软身子上捏揉推压。

周沫双手得了自由,当即一手狠狠推他的脸,又扯他扼在下颚的手,另一手去追他在她衣服里肆意狂乱游走的大掌。稍微有丝气息出声,嘶哑喊出声:

“放开我……救命啊……”

闽家熠离开被他咬得红肿的唇,伸手扯开她衣服,埋头大力啃咬下去,接触到滑腻细嫩的皮肤时,闽家熠一声怒吼,情欲因子瞬间如火山爆发,猛兽出笼一般在她身上肆意出击,滚烫的吻落遍脖子,圆润的肩膀。

“闽家熠……闽家熠不要,不要这样……求你了,闽家熠……二哥,二哥不要不要……”周沫心底最脆弱的防线坍塌,一幕幕被尘封的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闪过,眼泪瞬间翻滚,脆弱的哭着,求着。

当年,她也曾这样脆弱的面临绝望和无助,哭得那样撕心裂肺。

“求求你,不要,不要……”

小护士拿着药推门那一刻傻了,却在傻愣后的当下赶紧退出房门匆匆离开。

周沫绝望的闭上眼,难道事情还要重演一遍?

闽家熠抱着她的身子狠狠压着,迫不及待撕扯她的衣服,埋头吻着她的泪,又去吻她的唇:“不哭,不哭,二哥爱你,二哥疼你,沫沫不哭……”

闽家曋过来是因为接到郭院长的电话,市里的医院早就打电话告诉他闽家熠不见了。而郭院长打电话给闽家曋时,他正好在这边谈一个海边投资的项目,一听闽家熠背着闽家二少奶奶住院,闽家曋当即就猜到是周沫,扔下所有投资商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里面出了什么事?”闽家曋刚过来就撞上从病房里急急退出来的小护士。

“没事没事,我什么也没看见……”小护士惶恐的说了几句,避开闽家曋就跑了。

闽家曋脸色一黑,即刻大步走进去,推开门时脸上青筋立现:

“闽家熠!”

几步冲上去,伸手抓起闽家熠往地上摔,怒气陡然上升到顶:“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她是沫沫,不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转身拉着把衣衫不整的周沫抱进怀里,隐忍的怒气几欲灭顶,面色铁青,强压下几度要杀人的冲动。

“没事了,别怕,大哥来了,没事了,没事了。”闽家曋一下一下顺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周沫,将她的脸按进胸膛,一声一声的安慰。

“大哥……”周沫伸手抱住闽家曋,哭得几乎岔气。

闽家熠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伤痛无以复加,冷冷的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女,眼底被绝望和伤痛覆盖。转身走出去,在门口停住,低声说:

“周沫,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不是我?”

声音是灌注了十多年来的无奈和疲惫,累了,伤了,痛了,可还是爱着。

为什么不可以是他?为什么就不能爱他?为什么连试一试都不行?

“不哭了,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大哥保证,别哭了沫沫。”闽家熠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低醇的声音轻轻响起。

强婚 35,祝你终生不举

如闽家熠所说,苏阳辞掉云景的工作后当了模特,也算是做回了他的本行,算是在台上的工作。在一次花花公子服装伸展台上被俞老板看中,聘用了他为花花公子的专用模特。

俞老板最先给他的解释是,他能最好的诠释出“花花公子”这个品牌的服饰,在所有宣传册以及宣传活动上都将用他。等于签了个形象代言,月收入可观。

俞女士跟丈夫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女儿过,虽然人过了四十,不过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就跟三十出头一样。俞女士离婚后就一直单身,对感情也失去了信心。苏阳的出现,是个意外,一开始俞女士确实是想捧他,可后来一接触后发现这小伙人不错,渐渐的走近了感情就变了。

毕竟是有正常需求的女人,一次公司员工聚餐会上,酒喝多了后出事了。苏阳送俞女士回家,俞女士女儿念中学住校,等于俞女士是一个人。苏阳送俞女士回家后事情就那么进行。

俞女士是寂寞太久,而苏阳毕竟是年轻小伙,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在周沫那得不到释放一直积压着。俞女士一撩拔,一个干柴一个烈火,苏阳哪能招架,就范了。

事儿苏阳后悔莫及,他是爱周沫的,从没想过身体还是精神上背叛她,可事儿已经发生了,消沉了两天后跟俞女士辞职。俞女士却用更大的条件诱惑,解决他母亲的医疗费,帮他还大学的助学贷款,还刷爆了的十几张信用卡债…

苏阳再度投降,他想有骨气的转身离开,拒绝俞女士给的所有诱惑,可现实就这样,他可以走,可以四处漂泊,信用值为零他不用信用卡就成,没地儿睡在哪不能呆一晚?可他还有个身患糖尿病的母亲,在医院一天都不能断药的母亲。他能躲,能带着重病的母亲躲吗?

靠他和周沫,什么时候才能补这么大一个缺口?就他的卡债都七八万了,那什么去还?

骨气那东西吧,也就年少无知的时候挂嘴边溜溜,真正遇到困难,那算什么?

和周沫分手是必然的,以前也分过,不过没有一次像如今这次这么绝望。苏阳知道,这次分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周沫说过,她有洁癖,他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原谅他,所以一次一次恳求他回头。但是,背叛,她不会原谅,无论身体还是精神。

一个人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爱?

苏阳对周沫有愧,一直躲着,不接她电话也不回她信息,后来索性换了电话号码。最后这一次是他打给她的,周沫的手机老是掉,每掉一次都会补办一张卡,可每次新换的号码,苏阳都会很快背下并且烂记于心。所以,只要他想找她,是绝对能找到的。

打给周沫,就说一件事,他要分手。

苏阳打电话的时候是当着俞女士的面,就在花花公子旗舰店里。大概也是俞女士下了最后通牒,要他跟前女友划清界限。

而周沫,就就站在花花公子外面,透过橱窗,能看到休息区的两人。

她是不相信的,可这么久联系不到苏阳她就已经开始有感觉了。昨天去过医院,苏阳的母亲被转进vip病房,医疗费用全部结清,还换了最好的药。她去看了苏阳母亲,病房里摆满了花篮果然。

苏阳家是什么样的底她太清楚了,当初苏阳跟她交往时就没对她隐瞒。这忽然的高级待遇,来自哪里?

今天好不容易找来这里,又正好接到他的电话。苏阳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周沫已经猜到了。

周沫吸了下鼻子,眼眶红红的,只问了一句:

“你跟那老女人上过床了?”

苏阳看了眼俞女士,俞女士正笑着看他,电话是免提状态,俞女士当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良久苏阳回应:“是……”

周沫“哌”地一声断了电话,推开玻璃大门站在门口怒声出口:

“苏阳,我祝你终生不举,终身不幸!再见!”

话落转身冲出店门,冲进人群。

苏阳傻了,立马起身追出去:“沫沫,沫沫……”

“苏阳,你忘了怎么答应我的吗?”俞女士在后面气得大喊出声,完全不顾颜面,任店里朝她张望女职员和顾客对她指指点点。

苏阳僵在原地,终究没追出去。

闽家曋打下车窗,让温秘书开车跟上周沫。他很清楚周沫在极怒的时候是听不进任何人的任何话,这时候还是让她自己冷静一下,等她冷静下来他再出现会更好。

强婚 36,上门提亲

闽家曋跟着周沫到了话剧表演中心,看她进了公寓后才让温秘书回去。

周沫跟苏阳的事儿彻底结束后,闽家曋觉得他的机会来了,当天就回闽家跟家里合计登门求亲这事。

闽政虽然对周家有些偏见,可毕竟是儿子自己选的,难得儿子有了结婚的想法,所以也就没反对。跟闽太一合计,决定明天就亲自走一趟。

闽政和闽太的意思是,这次就先他们两老去,闽家曋不用出面,再怎么样也还得看看周家的意思。闽家曋要一起去,难免不显得唐突。闽家曋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千叮万嘱拜托两老一定要帮他这一次,就算话说软一点,都要说成这门婚事。

闽太拍着自家儿子的手背,有些吃味儿:

“哎呦哎呦,媳妇还没娶进门呢,你这心就偏向出去了。这要是以后真结了婚,你这心里还有我这个当妈的?”

闽老大笑了下,说:“妈,我始终是您大儿子,我早已经想好了,结婚后就住家里。妈你结儿媳妇进门不是少了儿子,而是多了女儿。”

这话闽太爱听啊,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心里高兴着,嘴上补了句:“你是这么想,沫沫能肯吗?现在年轻人都想自己单过,先当父母的碍眼。”

“妈你放心,沫沫不是那样的女孩子。你又不是不认识她,这事我会好好跟她说的,沫沫是个懂礼的人,她会理解的。”闽家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话都带着喜气。

闽太看着最都笑裂开了的老大,说:“哎,你呀,这么笑一笑妈才觉得你总算像个人了。结了婚就不要老跟以前一样板着张脸,对着你妈可以,对着你媳妇可不成。”

“知道我都知道。”闽家曋难得受教了一次。

本来这头天晚上都说定的事儿,第二天闽家曋还是坐不住了。闽父和闽太刚出门,闽家曋往公司开的车半路上转道儿,直往周家的方向开。

闽政和闽太刚到周家,闽家曋也到了。闽太叹气,这老儿子啊,平时不怎么吭声儿,对什么都冷漠疏离的,如今倒是急了,真上心了。伸手掐了一把闽家曋道:

“怕你妈给你把事儿办砸了还是怎么着?”

闽家曋沉稳的脸上露出笑容道:“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我的婚事,我本人出现会显得更有诚意。”

“还没诚意?我跟你爸都亲自来了,诚意还不够?你爸怎么说也是署长……”

“妈,今天我们能不说门第的话吗?你也知道沫沫家的情况。”闽家曋脸色微微暗了些,当即出声打断,闽太忍下后面的话,点头,拍拍老大手背:

“今天啊,妈就为儿子牺牲几分。”

闽家曋总算松了口气,周家早年间生意也做得挺大的,可如今是越来越不行,就家里的企业半死不活的吊着,近期是为了资金周转,房子都给抵押出去了。

闽家曋是觉得这是个绝佳的契机,首先周沫跟苏阳断干净了,他可以向她表明情意。再次是周家的状况,他不排除对周家抛出诱饵。他是商人,看的是利益。周家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会在有一线救命生机时紧抓不放,他要的就是双管齐下,他自己主动追求,再等周家适当的施加压力,还怕娶不回来人?

周家对闽家一家三口的到来显得异常意外,周父正准备上班来着,刚到门口门铃就响了。周父顺手开门,打头的是闽政和闽太,闽家曋在后面。

周父着着实实愣了下,也没反应过来前面那人就是闽政,毕竟没当面见过,就觉得那张脸眼熟啊,可就不知道是谁。

“你们,干什么的?找谁?”周父刚穿了一只鞋,又脱掉换回拖鞋站在玄关处看着三人。

闽政微微欠身,带着官方和煦的笑意自报家门:

“打扰了周先生,我是闽政,这是我内人,这是我大儿子闽家曋,今天冒昧前来,实在唐突……”

闽太听得心急,她知道在外出面的都该是男人,可儿子的事她不得不急,听不得闽父文绉绉半天扯不上正题的话,当即出声打断说:

“您好,我是缘良的好姐妹秦敏,今天我们来这里是想谈谈孩子们的婚姻大事的,方便让我们一家三口进屋谈吗?”

闽家曋心里暗自感激母亲,果然还是他妈利落。

周父完全就懵了,还沉浸在“闽政”这个名字里。他再看了两眼,就说呢嘛,电视上经常看到的脸,能不面熟?

强婚 37,非卿不娶

闽太话刚落,周父赶紧上前招呼着:

“欢迎欢迎,闽署长快请进,家里有些乱,让几位见笑了……哦,夫人不用脱鞋,不用脱,没关系的,就穿鞋进来吧。”

简直是受宠若惊,不是领导视察,哪个领导视察带家属的?闽夫人刚说什么来着?孩子们的婚姻大事?可甜甜还小啊,才刚满二十,大学都还没毕业,会不会太早了点?

里面周氏走出来,看着进屋的三人脸色愣了下:谁呀这是?那是闽夫人吗?

当初周家还算得上名门时周氏也曾混迹过上流贵妇们的交际圈,跟闽太有过几吃面缘,回神双手赶紧在围裙上擦了两把上前笑着打招呼:

“闽夫人是吧?这位是……哎呀,闽署长,快请快请……”

闽家三人坐在客厅,周家早餐时间还没结束,大儿子也就是周沫一母同胞的大哥周正和继母生得小儿子周余还在餐桌边吃东西。周余十三岁,刚好上小六。人小好奇心重,透过餐厅跟客厅中间隔断的玻璃往外面瞧,想看清楚到底是谁。

周氏这时候走进来,冷着脸子说:“吃吃吃,都别吃了,没看到家里来客人了?赶紧出去陪着去。”

“妈,我还要上学呢。”周余嚷嚷出声。

周氏扬手作势要打的样子,周余缩了下脖子不吭声,周氏低声警告:“上学等会儿去,别瞎嚷嚷,别让人觉得你有娘生没娘教!”

这话一出口,周正苍白的脸更白了,起身没说话,默默的走进客厅,向客人打了招呼然后安静的坐在一边。

闽太已经跟周父谈起来了,闽家曋看向周正,他自然明白周正在周沫心里的重要,要周沫点头,日后少不得要这个大舅子帮忙。所以出声问了句:

“身体还好?”

周正基本上不出门,所以出了家里人外基本上跟外人是零接触。对于闽家曋的友好显得有些讶异,赶紧回应:“还好。”

老样子,切了一个肾的人,就那样吧,病没好全,药又常常断,只能拖着。

闽家曋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可以去临海边的医院做个全面检查,那里环境不错。”

主要吧,是他投资的私人医院,大舅子要去,他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很感谢你。”周正点头,看得出确实是极少跟人接触,不懂得怎么交谈。

闽家曋看出周正的不自在,淡淡笑了下没在说话。

周父跟周氏脸色有些僵,他们都以为是给周甜甜说事儿来的,怎么是周沫啊?周氏脸色有些绷不住,心里哼了声:那小妖精有什么好?竟然还让闽家大少爷看上了?看闽家大公子生得挺正常一人,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周沫了?

“沫沫这孩子……”周氏脚下踩了一脚周父,周父说话间停顿了下,咳嗽了声掩饰尴尬,继续道:“沫沫在南方念书呢,我们也不好打扰她学习,我们家二姑娘也不错,模样比大女儿端正多了,要不大少爷您……”

闽家曋那脸色向来就不好看,所谓看不出生气还是高兴的扑克脸。听见周父那话时脸色冷了下去,出声道:

“沫沫已经毕业半年了,怎么,您身为沫沫的父亲连这都不知道?”

周父瞬间尴尬,“哦,是是,毕业了,瞧我这记性。不过沫沫这孩子从小叛逆,如今人又在南方没回来,这事儿我们还真不好说。再者,我们身为她的家人,既然大少爷有这个意向,我们还是本着良心要把一些事说清楚才好。沫沫这孩子吧,性子野,不像她妹妹乖巧,你看她执意去南方念书就知道。闵少爷,我们家小女儿……”

“沫沫毕业就回来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但我就是奔周沫来的,您如果为难,那这婚事……”

“诶诶,闽少爷您别急,请听我说完,”周父是个极有眼力见的人,几句话已经看出了闽大少“非卿不娶”的心,话锋一转:

“我们家沫沫生母去得早,这点闽夫人您是最清楚的,她妈走了的那段日子我是当爹又当妈,熬煞了多少心。这孩子从小没有亲妈,我们给她的关爱就更多,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四个孩子中,对沫沫的付出的心血也最多……”

这话就是闽太听了都不信,眼皮子翻了下,怎么着这是?想多要点儿彩礼?

闽家曋不愿听,直接开出了条件:“这个数!”

三——

“三、三……”

周父和周氏都紧紧盯着闽家曋的手指,周父结结巴巴的出口,后面单位到底是什么?三百万吗?

“三千、万!”闽家曋岿然不动,气势自有一股迫人的气息。

强婚 38,同意

闽家曋一出口,倒是把闽政和闽太吓了个够呛,闽太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死小子,三千万,你竟然开得出!三千万呐,你当你那些钱是偷来的抢来的那么简单呐……

闽政脸色也僵到一个程度,三千万那得为京城的发展贡献多大的力量?他从政三辈子也攒不下来那个数儿!

周氏眼睛瞪得老大,那眼珠子差点儿都掉出来了,三千万,三千万呐!嫁个女儿拿三千万,这样儿的好事可不是谁家都能遇上的。

周氏那摆明了就是就被三千万给砸晕了头,抓着周父的手说:“既然闽少爷这么有诚意,这婚事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沫沫的生母同闽夫人又亲如姐妹,我们两家结亲,这就是亲上加亲了啊,皆大欢喜嘛这,答应吧。”

那就是急不可耐,周父也有些心花怒放了,强装镇定,怎么着不能在未来亲家面前失了礼数,闽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族。就闽署长一人都能在这天子脚下皇城里震住气势,能结上这门亲,对周家那是百利无一害,况且,还有三千万的礼金。

“好是好,虽说婚事父母之命很重要,可这,毕竟是沫沫的婚事,还是得问过她的意思,她人没在,我这万一答应了沫沫那里……”

周氏一瞪眼,还拧着?得了便宜还卖乖,拎不清现实吗?人家又不是上赶子追着周沫跑,你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别人闽家人来气掉头走了,到时候看你急去。赶紧的打断周父说:

“哎呀,我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闽少爷这么好的条件,摆出去那多少人家的姑娘争着抢着来?”周父脸上不高兴,哪有在外人面前这么踩扁自己人的?周氏一眼神儿给瞪回去,手底下狠狠掐了周父一把,脸上带着灿烂如花的笑容继续打着圆场说:

“沫沫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她能明白我们当父母的一片苦心,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了,你看看人家闽少爷,模样好,家庭好,这么好的女婿沫沫还有的挑?”

周父刚想说话,周氏立马又出声说:“哎呀哎呀沫沫那儿,交给我,行了吧。”

转身看向闽家人,周氏那是完全无视闽太和闽政那脸上的僵硬,一张脸完全跟笑烂了似地:

“我们家沫沫也二十一了,放以前那年代,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也该结婚了。我一看闽少爷这面相吧,跟我们家沫沫没别的感觉,就一个般配,真真儿的夫妻相啊……”

闽太明显有点坐不下去了,好歹周沫也是她缘良的亲生女儿,就这么被这无耻的泼妇给卖了?不过一转心思又忍下去,当初缘良走了之后,她就动了几次把沫沫接回闽家抚养的念头,现在好了,这婚事早早办了,让沫沫离开周家也好。

“二位的意思,就是答应我和沫沫的婚事了?”这话闽家曋还是乐意听的,直接岔过话问道。

“当然那当然,不过三千万……”周氏拍了下要出声的周父,立马笑着回应。

闽家曋露了丝意味深长的笑,淡淡道:“这是一千万的支票,至于剩下的,我想要听到沫沫答应之后,才能奉上。”

支票递上去,“请二位笑纳。”

周氏脸上的笑差点都列到耳根子后头了,赶紧伸手接过,表示理解的点头:“明白明白,这事儿啊,包在伯母身上,我啊,一定让沫沫同意。”

周正眉头紧紧拧着,一激动,不断的咳嗽,周氏嫌烦,瞪了周正一眼让他赶紧回屋,别在客人外面丢人现眼。

周正起身时,看了眼闽家曋,欲言又止,安静的进了屋。

闽太捂着闷闷发疼的胸口,虽然也想促成这门亲事,也中意周沫这个未来儿媳妇儿,可三千万呐,等于是买了个天价儿媳。

闽政和闽太后面一句话也没说,对于老大这做法很是不赞同,先半句没个商量,钱就那么扔出去了。

意识达成了,闽家人也没多留,坐了坐就走了。

闽家曋心情颇好,周家答应这本在他意料之内。闽父和闽太看着老大,心里都不那么高兴。冷冷淡淡的,闽太拉着老大语言又止,最后一声叹息,上了闽政的车。

闽家曋帮闽太关上车窗,出声道:

“妈,这是儿子这一辈子的大事,我不想委屈了沫沫。您娶的不是儿媳妇,而是添了个女儿,就当我们给周家这二十年来的寄养费。儿子的做法,希望您能理解。”

闽太没说话,叹了声,升起车窗,车开走了。

39-47

强婚 39,是不是你爸呀?

闽家曋在原地站了会儿,对周沫,他是志在必得。

闽家曋刚拉开车门,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很抱歉,请你等一等。”

闽家曋驻足,回头看去,是周正气喘吁吁的跑来,在他身前三米处站住,看着他,低声道:

“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我是周正,是沫沫的大哥。”

闽家曋点头,“我知道,有什么事吗?”

周正苍白的脸上带出丝细微的笑意,看向闽家曋,眼里满是恳求:

“我不反对你娶沫沫,不是因为你给我们家的三千万。但是,三千万不是个小数,你能为沫沫一掷千金,我相信你对沫沫的真心。你在提到沫沫时,我能从你眼里看到你对她的在乎,所以,我恳请您带沫沫离开周家后,好好对她。她小时候顽劣,可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想我们家的情况,您应该也清楚,作为沫沫唯一的大哥,我拜托您以后照顾好她,谢谢!”

闽家曋看着周正,微微带出笑意,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谢谢。”周正松了口气,“您是有名的人物,我信您是一诺千金的人。”

闽家曋笑笑,“我对沫沫,不需要向任何人保证什么,但我能告诉你,我会把她当成我的心来对待。你回去吧,我会尽快带沫沫离开周家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的,你不用为她太担心。”

周正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拜托了。”

闽家曋含笑点头,看着周正进了电梯他才上车,开车离开地下室。

……

闽家曋试着给周沫打电话,可周沫连着两天都关机,到底不能像闽家熠那样毫无故意的直接闯她公寓,闽家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周家。

周氏本来就是个挺有心眼子的人,当初是周父身边的秘书,李缘良还在世的时候就跟周父好上了的。能让周父在李缘良死后不足月就迫不及待把她娶进门那也非等闲之辈,当年硬把周沫逼得离家出走,事后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过她的,足以看得出周氏能耐。

周氏自己是知道叫不回周沫的,所以让周本全叫去,他的女儿,再是存了恨,那也是有血缘的。

周父七弯八拐总算找到了周沫,周沫这些天憔悴得不成样子。知道为那样的男人这么折磨自己不值得,可她就是没精力做别的。背台词一天也没背进去几句,索性倒床上睡了两天。

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隔壁的小陈还以为她这两天没回宿舍,结果两天后周沫总算感觉到饥饿时开门走出来,吓了小陈一大跳。周沫那整个人就跟被扔进甩干机里脱过水一样,走路就跟漂似地,瘦了老大一圈,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陈还没问出什么前因后果,外面周本全敲门了。

小陈赶紧去开门,门一开,一大叔舔着脸子笑着问:

“周沫是在这里住吧?我是她爸爸,她在吗?我找我们家沫沫有点事。”

周父找在下面警卫处核实过了,这栋公寓楼里住的都是歌剧院的表演艺人,前辈、新人都在这里,实名制住宿,一般有来客也都是要做登记的。

小陈摸摸头低声咕哝了句:“沫沫姐不是说她是孤儿嘛?怎么会蹦出了个爹来?”

“她……在。”小陈点头,实在看这大叔也不像坏人,所以点头应着。

周本全报以好笑,手里提了不少东西走进去。

外面的声音周沫都听到了,不过在失恋后的此刻来说,她是真没力气应付家里人。连话都懒得说了,看她爸走进来她是一个字都不想说,闭目,当没看见。

周父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心里还想呢,对面沙发趴着的女孩子也太不知礼数了,有家长来呢,不打招呼就算了还那样的德行,太没家教了也。

哪知周父这想法儿刚落,后面关了才进来的小陈直接推了趴着的女孩子说:

“唉,唉沫沫姐你别睡了,听说你爸来了。你不说你是孤儿嘛?你起来看看那是不是你爸啊?”

周沫烦死,推开她坐起身吼了句:“你有完没完啊?”

小陈跳开去,知道周沫那脾气就是那样,所以是一点儿没在意,朝周父那边指指说:“你爸,是不是啊?”

周沫看了眼她爸又倒下去:“不知道。”

周父差点没被周沫那话给梗死,再怎么做他也是她爸爸,有这么不待见父亲的女儿?

“沫沫,你看看你,当初我就是不同意你跑那么远去念什么表演,你看看都学成了什么样?”周父指着周沫忍不住指责。

强婚 40,回家看看你大哥

周沫烦,坐起身很想抄起沙发上的靠枕扔过去,不过到底是她亲爸,她能跟周氏干架,可她不能跟生她养她的父亲闹起来。

忍了下,冷笑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的女儿是周甜甜不是我!”

周父叹气,说:“爸爸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也要理解爸爸的处境,你比天天和小余都大,他们怎么闹你身为姐姐让着点也是应该的。”

“周甜甜和周余是比我小,我该让着,那余英呢?余英可是比我大了好几十岁呢。她拿着**毛掸子打我的时候,你怎么又不说一句?对我也就算了,我忍了,可又是怎么对我大哥的?爸爸,你要记住,四年前不是我自己离家出走,而是被你们打出去的!”周沫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一张脸满是愤怒。

小陈在一边大概听出了点苗头了,愤然的瞪着周父,天底下怎么能有这这样的父母?后爹后妈吧?

看周沫情绪不稳,赶紧倒了杯水给她:“沫沫姐,我一直以你为榜样,我支持你!”

周沫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真想喷句脏话:他么快饿晕了都!

“你的面呢,借我包泡面吃,明儿还你。”周沫抬眼疲倦倦的说。

“不用还,我请你吃,我这就给你泡去。”小陈赶紧往屋里走,周父听说周沫还没吃饭,赶紧叫住小陈。

“不用了,我给她买点热食回来,谢谢你啦小姑娘。”周父说着就起身,也没跟周沫说什么直接就走出去了。

小陈在原地站了站,看向周沫问:“沫沫姐,还煮面不?”

“煮什么煮?没听到老头子说要给我买熟食嘛,不吃白不吃,我也是他女儿,没道理老头子的钱全给周甜甜母女俩给败。”周沫理这话是无情了点,可事实就是那样。

周父的钱她不花,有的是人花,周甜甜那就是周氏一个路子,什么都往好的贵的挑,大把大把的钱扔出去,周余那小子才那么点大,用东西都看是不是牌子。她要是真离开周家了,没人跟他们抢,不是更顺了他们的意。

大学四年不是她没给家里打电话要学费生活费,而是周氏根本就给钱,压根儿就把她的电话直接给忽略了,周父是一点都不知情。不过,即使知道了,也闹不出什么结果,周父就是个泥人捏的软骨头,周氏性格强势,家里的钱全是在她手里捏着。

小陈鼻子一皱,问道:“沫沫姐,那不是后爹,还是家里那个是你后妈呀?”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看我这遭遇就该明白了,天底下还有比后妈还歹毒的生物吗?”周沫一脸坦然。

伸手直接打开了周父拧来的东西,好在都是吃的,翻了翻,都是她小时候经常嚼的零食,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打开水果袋子,挑了个个头最大的火龙果,用刀子削了顶,直接拿勺子大口大口舀着吃,哽了两口下肚后抬眼看小陈说:

“别客气,想吃什么就拿。”

小陈脸上高兴得不行,立马点头,真不客气了。周父拧着一带熟食和外带的打卤面回来时候,她们两已经干掉四颗火龙果了。

周沫差不多已经把饿小的胃给塞满了,抬眼看着她爸说: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最近很忙,没闲工夫跟你耗。”

小陈瞅了眼那一带香味阵阵的卤肉,狠狠咽了口口水走一边去。心想周沫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刚还说她爸不容易来着,人来了又是那副死相。

大概周父也习惯了周沫的横眉冷对,毕竟这个家里,他这当爸爸的确实做得很不合格。

“你大哥今年又发病了两次,最近身体更不比从前,我想着你既然都回来了,就回家去陪陪他。你大哥那性子跟家里人都合不来,就跟你能说上两句。你回去了,他一高兴,兴许身体就有气色。他那病花了那么多钱,总不能……”

周父后面的话没说,不过意思也很明显了。大儿子的病,就是用钱吊着。既然钱都砸了那么多进去,如果再活不久,那不是得不偿失。

周沫脸上冷意没了,想起大哥心里一酸。她能忍到高中毕业才被逼离开周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周正,她一母同胞的大哥。周正性格孤僻,是从小没接触人的原因,活了二十几年来,他就没出过门。

“我会去看他的,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走吧,我事儿多着呢。”周沫冷冷的赶人。

周父叹了口气,起身低低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强婚 41,为你骄傲

其实周沫心里不好受,到底是她爸,不是姓余的女人。她能跟姓余的对着干,对她爸,她是真硬不下心来。

她爸,其实也挺可怜的,好歹也是个公司的老板,无论公司大小,总也是个领导层的人。可他钱夹子里的钱,不超过三百。一分一毫都被周氏盯住了。大抵是觉得她当初就是那么过来的,所以不给男人身上留任何多余的钱,免得在外面乱来。

她记得小时候问过闽太,问为什么她的爸爸会是周本全,她不想要这个爸爸。闽太那时候说,是她妈妈自己选的,跑开家族自己跟着她父亲走了。就因为看中了他人好,老实又体贴人。

呵,可现在她才知道,她妈的选择是多可笑。天底下哪有一层不变的男人?男人的话能有三分真就不错了,这就是她对闽家熠经常叨在嘴上对她爱来爱去的话完全免疫的原因。

她爸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二十年那就是个标准好男人。可后来又怎么样,有钱了不照样外遇,原配死了才几星期就把外面女人接进门了。

周沫对她亲妈没太多的感觉,大抵是因为生下来就没见到的原因。最多的就是惋惜和可怜,以女人的身份可怜她的母亲。

周沫养了两天,算是气色好了很多。

苏阳的事暂告一段落,只要不见到,心里的痛就不会浮现。周沫对自己的抗打击能力还是挺满意,消沉了几天就够了,没道理为个男人寻死觅活。

她就是这样,爱的时候她死心塌地的爱着。掰了后难过,难过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人,好听的话形容是潇洒,不好听的就是无情,薄幸。

周沫早就料到她爸去找她,不会单只是因为大哥的事。他爸是挂着她,可家里还有只母老虎坐镇,肯定这背后掖着什么幺蛾子的。

周沫也没所谓,想着周氏要的不过就是想从她这挤点钱,反正她也没有,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势头。给周正买了不少吃的拎回去。对自己周沫挺狠的,挺下得去手,一个月啃馒头都成。可对周正,她一贯大方。

进了家门周沫强压下去心底涌起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表情淡漠的与周氏擦身而过,直接提着所有东西去敲周正的门。

周氏那眼睛,就那么骨碌碌的盯着周沫看。

心里琢磨着她怎么就没觉得这丫头好看?她的亲闺女可比这死丫头好看多了,闽家怎么就看上这个作践的死丫头了?

周沫眼一撇,无视。

“大哥,我是沫沫。”周沫又轻轻敲了下,还是担心他在休息,怕这时候打扰到他。

周正一听周沫的声音,当即激动难以自持,赶紧起身出门,连床上的书都来不及藏。

“沫沫,沫沫你终于回来了……”周正开门看到周沫,那感觉就跟看到亲妈一样,眼眶立马红了。

周沫走进屋顺手关了门,不让外面周氏偷偷摸摸看着。

“大哥,你别哭啊,你哭我也想哭了。”周沫东西放下,转头看到周正满眼通红的看着她,眼里伤心并着满满的怜爱。

一出声吧,她也哭了,伸手抱住周正说:“对不起,大哥,我应该一回来就来看你的,可……”

“我知道,我都明白,大哥很好呢。你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大哥也高兴。”周正重重擦了下眼眶,强挤出笑容来。

拉着周沫坐在床沿,这屋子很小,就勉强放了张床,有个衣柜就再没有空位了。别的东西哪怕是周正每天吃的药,都只能放在床上。

周沫微微侧头,看到床上放了本书,一时好奇,下意识伸手拿起来看了眼。而她这动作时周正正好扭头把东西都往床尾放,还边说:

“你赚点钱也不容易,以后可千万别浪费钱买这些了。”

一回头,看到周沫拿着他的书在看,当下苍白无血色的脸立马涨红到脖子根儿去。也是心慌,伸手一把抢过来,支吾道:

“我……呵呵,就是看周余用过的书扔了可惜,所以才拿来翻翻,上面的图案还挺好看的……”

周沫点头,眼眶已经满是泪。那是周余几年前的书,幼儿教育,识字最初用的拼音和简单的字词。

周正因为身体不好,没念过书,他记忆里就去过学堂一天,那一天就成了他追忆一辈子的事。他渴望读书,渴望认字,渴望知识,可他永远也没有机会拼出自己的名字。

周沫借撩开头发顺势擦了下眼睛,强颜欢笑说:“大哥,我有时间就回来教你认字好不好?求知并不可耻,我为大哥的努力骄傲!”

强婚 42,挨打

周氏终于忍不住敲门了,周沫烦不胜烦,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不知道别人不待见嘛?

周沫刚要发火,周正拉拉她说:“算了沫沫,别冲动,妈可能有事。”

周正脾气温和,周沫脾气急,又躁,从小到大没少因为性子犟吃周氏的**毛掸子。可她就是挨打,不服气的时候还是要顶嘴,还是要杠上,她就见不得周氏对他们兄妹一个心,对周甜甜姐弟俩有一个心。明知道得不到的,就是争也争不到,她还是要去争。

说她从小性格顽劣,这顽劣的好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被周氏逼的。

冷着脸子拉开门:“有话快说!”

“你大哥的,你真要我站在这里说?那行,我是无所谓的,你大哥那病……”

“停,走吧,出去说。”周沫一听周氏那话立马警了个醒,赶紧出声打断,回头笑着对一脸紧张的周正说:“大哥,我去去就回来,你等我下。”

周正点头,周沫转身冷着脸跟进周氏的房间,周氏关上了门,直接就开始翻找东西,周沫不耐烦,冷冷的出声:

“大婶,我没闲工夫跟你瞎耗,有话快说!”

周氏回头瞪了她一眼,心底狠狠骂着:真是养了条白眼狼,我养条狗都你强,活该你妈死得早,没教养的丫头!看看你那嚣张样,真不知道闽家看上你什么了?

周沫冷眼看着周氏,当她那记狠眼是空气。

“看吧,这些,这些,都是你爸开公司的结果,我们家目前就是这个样儿。你总说我把你爸的钱败光了,可你自己看看他去澳门欠的赌债,高利贷的钱利滚利买了我们全家都不够还了。还有这个,这是房子抵押给银行的证据,这是给高利贷做二次抵押的证据,你自己都好好看看吧,我花那点儿跟你爸欠下的赌债算得了什么?”

周氏扔了一大堆纸张证件在床上,让周沫自己看。

周沫皱着眉冷眼看向周氏:

“真是好笑,你们家欠高利贷管我什么事?我用过你一分钱吗?四年前我走的时候就说了,今后我跟周家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你个白眼儿狼,你没用过我周家的钱你是挨着城墙长大的是吗?从小到大我是少了你的吃还是少了你的穿了?你再怎么样也长这么大了,死丫头,你那些话说出来不是昧良心?”这要是以前周氏已经在开骂之前扑上去扯周沫头发了,好在今天是揣着目的想上前时候顿了下,双手掐腰怒声喷着。

周沫掀了一眼周氏,转身要出去,周家就是死绝了又跟她什么关系?

周氏一看,嘿,不对呀,事儿还没说呢,怎么能放她出去?

立马冲上去,身躯直接撞开周沫,扯着周沫往里面推:“你自己去看看你爸爸欠的债,跟你是没关系了,我们家完了,你大哥就更得完!那么贵的药,哪有钱给他吊着?”

周氏匆匆怒吼了句,周沫反手推周氏的手顿了下,就这一下停顿,周氏当下一耳光给周沫煽去,“哌”地一声清响,心里得意,死丫头,早就想收拾她了!

周氏推开之前又顺势推了一把周沫:

“你个白眼儿狼,好歹你是老周家的,你姓的是-周-,你以为这关系是你说断就断了的?好啊,你不管家里死活是吧?那你就看着你大哥去死吧,反正也没多余的钱给他买药,早死还少受点折磨……”

周氏话还没骂完,周沫已经朝她扑过去了,伸手直接拽住周氏的头发,怒火中烧: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打骂不还手的可怜抽吗?你这个狠毒的妖妇,我大哥有什么错,你去一次美容院的钱就能抵我大哥一个月的药费了,你这个妖妇你什么都算计,我倒要看看你最后的下场……”

“反了天了,死丫头,看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进这个家门!”

周氏毕竟多吃了几十年米,当初单调的身形如今已经虎背熊腰,被周沫拽掉一把头发也不管了,直接扭身抓着十几年来的打人利器——**毛掸子转身狠狠朝周沫抽去,简直是下了黑手,每落在周末身上一下都带着狠辣的疾风。

**毛掸子被周氏挥得密不透风,周沫哪还能扑上去厮打,一幕幕记忆瞬间从脑中串联闪过。双手捂着脸,下意识的护着头脸,她全身就脸最重要。抱着头,在四年后的今天,再次被打得抱头鼠窜。

“毒妇,你给我记着,今天你打我的,将来我必将百倍千倍的还回来!”周沫狠狠的喊出撕裂的声音,钻心的痛从身上蔓延,却一滴泪也没流。

强婚 43,同归于尽

周父和周正冲进屋来时,周氏已经停下了。

因为她总算想起了今天的目的,扔了**毛掸子转身往一边坐去。

周父站在门口,一脸的愤怒却没敢在那疯妇发疯的当口撞上去。倒是周正挤开周本全三两步冲进去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依然捂着头脸的周沫,哭得身体直抽。

周正眼眶血红一片,他一辈子就这么一个让他心疼的妹妹,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再让人欺负。起身朝周氏扑去:

“你这个毒妇,你打沫沫还打得少吗?你不怕我妈往上变成厉鬼找你吗,你这天底下最狠毒的毒妇……”

周氏简直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周正,愤怒道:“周正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打我?”

周正被周氏推开,又扑上去,周氏直接推开周正朝站在门口的懦弱男人大吼: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没看到你前妻的儿子女儿联合起来打我吗?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没用的东西还不把他拉开?”

周沫眼底怒火熊熊燃烧着,狠狠咬着牙,忽然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抓着柜台上的剪刀狠着眼直接冲上去一下往周氏身上插。

周正和周本全吓得面色惨白,什么都不顾几乎是同时冲上去拉开周沫。周正离得最近,伸手从后面抱住周沫的腰往后拖,正因为周正抱住了周沫往后拖,才使周沫一剪刀下去刚碰到了点儿皮肉。

周氏大惊失色,破了道口子,当即吓得连连后退,又哭又喊:

“杀人了,周沫杀人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敢杀我?天理难容啊,死人啦,要命啊……”

周父挡在周沫身前,急得连连跺脚。周正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周沫不松手,哭道:

“沫沫,傻丫头,不值得的,你杀了她,你也逃不了关系,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的,沫沫啊,别做傻事,听话,听话……”如果能离开,这个家,以后别再回来。

周沫双眼泛起血丝,咬紧了牙关,眼睛撑到极限,狠狠的怒视着依旧破口咒骂的周氏。她刚才是真的起了同归于尽的心:

“大不了一命偿一命!”

周沫咬碎了牙狠狠从牙关蹦出几个字来,眼底被愤怒灼烧得通红。

周正哭得像个孩子,抱着周沫伤心绝望道:

“傻丫头,你是富贵命,你的命换她的命不值得啊,你要是这样,大哥以后靠谁?沫沫啊,大哥就只有你了,答应大哥,别做傻事,别犯傻,以后能不回来就不回来,大哥去看你,沫沫,就当为了大哥,做别傻事……”

周沫终究滚出了眼泪,手里的剪刀落在地上,“铿”地发出刺耳的清脆声响。

她不为自己想,也要顾着大哥,她一条贱命死了有何足惜?可她死了大哥怎么办?她答应过将来要带大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还没有做到。用她这么年轻的生命去换那个毒妇的命,太不值了!

周沫目光看向周父,压下哽咽一字一句道:

“爸爸,我—恨—你!”

周父也在刚才急得脸红脖子粗,可那样的状况下他能怎么样?帮了周沫,周氏得跟他干上一个月甚至半年。他要是偏向周氏,又伤了女儿的心。

恨吧,恨也是应该的,他没尽到当父亲的责任,总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可他就算要革/命也不反抗不了周氏,毕竟周家的香火还得靠周氏生的小儿子来传,他能为了周沫两兄妹而舍弃周氏母子三人吗?

这个畸形的家庭,从一开始组成就注定了不平静。

周氏直接扯开嗓子喊了:

“周沫,你如今必须给我嫁进闽家,没有你商量的余地,不嫁老娘绑着你都得给嫁!”

周沫眼底被填了满满一层愤怒,冷笑出声:“

我就不信现在的社会还让你猖狂了,我不能杀了你,我总有办法让你蹲几年牢,你不信可以试试看,就凭我身上这一身伤,明天你就得进去!”

周氏扭曲着一张脸,当下唾了口口水,伸手掐腰怒道:

“行啊,忘恩负义是吧臭丫头?你要敢把事情做这么绝,我现在一个电话打给张医生,你就看着周正等死吧,看我们谁更绝。你爸所有东西可都在我头上,到时候我带着甜甜和小余拿着钱一走了之,你就等着你爸被放高利贷的乱刀砍死吧,还有呢,我是不怕什么因果报应的,我还得刨了你妈的坟,让她生了你这么个下贱胚子白眼儿狼,比狠?试试啊……”

周沫被气得血气上涌,狠狠压住胸口。

强婚 44,答应吧,他适合你

周沫被气得血气上涌,狠狠压住胸口。周正当即赶紧拖着周沫离开房间,拉进他的房间反锁了门:

“她就是个疯子,你别听她那些疯言疯语,当真不了的,她也就嘴上逞能,哪里有那个本事?我们沫沫最大度了,不跟那个疯子一般见识,让她自己说去吧,反正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沫沫不生气,沫沫最乖了,不生气不生气……”

周正抱着周沫轻轻哄,低低的劝着。他心里就周沫这么一个宝贝,他这条命注定是活不长的,就算为了这个妹妹,不要这条命都可以。

周沫一下一下重重呼吸着,忽然扑进周正怀里恸哭:

“大哥,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这么大了还制不了那个毒妇?还被她打?我们兄妹俩从小到大被她打得还不够吗?到底要什么时候我才能报仇?”

“沫沫啊……”周正把她从怀里拉起来,伸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说:

“沫沫,听话,啊?我们沫沫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以后不回来就是。你要对她怎么样了,你考虑过爸吗?她始终也是爸的结发妻子,你对她报复,将来甜甜和小余又对你报复回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就当为了大哥,我们不计较。”

“大哥啊,你要我把这么多年受的委屈都吞下去吗?这只能助长毒妇的气焰,以后更加变本加厉的对我们。我都这么大了,还要挨打?”周沫眼里堆满积怨已久的愤怒和浓到化不开的恨。

周正心疼的抱着周沫说:“沫沫,都是大哥不好,大哥没有保护好你。”

“大哥,你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周沫哽咽道。

周正坐直身看着她说:

“沫沫,答应大哥,离开周家吧,离开这里,只有你幸福了,大哥才会高兴。”

周沫也想离开啊,四年前离开周家时就没想过再回来,可她还是回来了。一是因为苏阳,更重要的她放不下周正。

“毒妇一天不死,我一天幸福不了。”周沫狠狠的说。

周正叹气,伸手擦了下她泪湿的脸说,“又任性了,你这性子啊本来不坏,可就因为你嘴巴不饶人,那人就是抓住你这点在外面到处说你的不是。你适当软一点,也不会被人说得那么糟。”

“我怕什么?等我成了名人,他们自己就闭嘴了。”周沫满不在乎的说。

周正宠溺的捏了下她鼻子说:“你呀,就是这么犟。”叹着气,周正看着周沫,认真道:

“沫沫,嫁吧,趁这个机会摆脱周家。”

周沫这才反应过来周氏找她的目的,刚才怒火攻心根本就没注意到周氏在说什么,周正这一出口,周沫才细想起来,反问道:

“闽家?”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闽家吧?顿了下,下意识和出声问道:

“是闽家熠?”

肯定是那个变态想出来折磨她的法子,嫁给他?她宁愿剃光头当姑子去也不不嫁闽家熠。

“闽……”周正认真想了下,好像不是这个名儿吧?迟疑道:“闽家有几个儿子?”

“两个,闽家曋,闽家熠。”周沫出声道。

周正恍然大悟,笑了下说:“那就是了,不是闽家熠,是叫闽家曋的。”

周沫在周正那话出口时一脸惊骇,瞪直了眼睛看着她大哥:

“闽家曋?”

怎么可能?她眼里闽家曋那就是、那感觉完完全全就是长辈,就算让她勉强叫声叔叔都够格儿的。

“是闽家曋,几天前他跟他父母亲自来过一次。大哥看他人不错,有能力而且一点也不浮躁,是个能过日子的男人。大哥是赞成的,沫沫,你要是、大哥认为,你可以选择他。”至少这样,她就有靠山了,以后再不会像今天这样被欺负了只能躲在他怀里哭。

他是个没用的,没能力好好保护她,只能寄希望给更强大的男人来做。如果他有能力,他何尝不希望她一辈子留在身边。这样想,又觉得自私了。

“女孩子大了,总要嫁人的,沫沫,大哥希望你幸福。”周正语重心长道。

周沫还有些眩晕,没怎么回过神来:

“你是说闽家曋吗?”她似乎,真的跟闽家曋交集很少很少,以前都是跟着闽家熠惹了祸以后才会见到他,而每次见到他,都是他板着脸冷着声训人。

“大哥觉得,他能给我幸福?”周沫有一瞬茫然。

周正点头,说了三千万的事,然后说:“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沫沫,如果没有适合的对象,你不妨考虑下这个人。”

“会的。”周沫听到三千万时动心了。

如果,闽家曋的三千万不落到周氏手里,那么大哥的治疗再也不会被耽搁,兴许,还能做个健康的人。

强婚 45,你确定要跟我结婚?

闽家曋刚从周父那得知周沫答应了婚事后不久就接到了周沫的电话,对周沫会这么干脆的答应闽家曋很是意外,他以为会有很长一段追妻之路要走,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忽然间有一种被幸福笼罩的眩晕感,周沫的电话进来时闽家曋有几分错愕,顿了下忙不迭地的接通:

“沫沫……”

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欣喜,有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在翻涌。

“大哥,我们见个面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周沫直接说目的。

闽家曋微微一愣,赶紧回应道:“嗯,随时都可以……不如,就今天中午吧,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去接你。”

周沫安静了下,说:“都可以,你定吧。”

“那,就在云景的咖啡厅好吗?我现在就过去接你。”闽家曋话里带着商量的语气,是对她的尊重。

周沫无所谓,直接应道:“好。”

闽家曋经营的云景大饭店附带除了西餐厅还有咖啡厅,顶楼还附带娱乐会所,统一体系的娱乐设施都配备得很齐全。

闽家曋很快开车去接了周沫,拉开车门让周沫上车,然后再从前面坐进驾驶座,开车往云景饭店去。

闽家曋转头看着周沫,看她脸上的疲惫有一丝心疼,低声问道:

“最近工作很忙吗?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周沫摇头,没看他,微微合上了眼,顿了下才出声回应:“没有,可能是没睡好的原因。”

闽家曋看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所以撤回目光,心里悸动着,盼了十几年的事总算成真了吗?这一刻竟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到了云景,闽家曋在周沫下车时伸手握住她的手一直到走进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都没有松开。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将成为周沫名正言顺的丈夫,她身边的位置,将永远被他占领。

咖啡厅的职员看到老板拉着女伴的手大感意外,饭店上下私底下都在猜测老板是不是同性恋,因为从来没见过他和任何女人走得近过,连绯闻女友都不曾有过,原来并不是。

而这时候有知情人士赶紧八卦开了,那位小姐就是上次老板秘密约会的女友,也就是后来传说是自动辞职的那为员工的女友。今天看老板光明正大的拉着人家的手,看来已经是媳妇熬成婆,成功解决了挡路者了。

三三两两的服务人员从闽家曋和周沫身边经过,不停的问好,别人友好的打招呼,总不能装看不见,周沫就一直不停在点头,微笑,脸都笑僵了。

走了挺久,周沫都怀疑闽家曋带着她把云景饭店都走了通了才终于进了vip雅间,走进去后周沫直接就趴在了桌面上。也没什么形象可顾忌的,实在也觉得她什么邋遢样儿闽家曋还没见过?反正也是要结婚的人,如果婚前装得人五人六,婚后本性忽然暴露出来,那铁定出问题,还不如就做自己。

“很累吗?”闽家熠脱了外套搁在一边,坐在她身边微微倾斜着身躯看她的脸。

周沫叹气,坐直了身体面对闽家曋,刚想说话,服务员按了铃走进来:

“闽总,打扰了,请问闽总要点什么?”

闽家曋看着周沫,把单子给她,说:“沫沫想喝点什么,你看看。”

“随便吧……”推开单子抬眼对服务员说:“柠檬水就好,谢谢。”

“好的,一杯柠檬水,请问闽总您需要点什么?”

服务员脸上保持着专业的微笑,可心底已经high翻天了,天啦,她看到了什么?千年冰山的大老板竟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真是太玄幻了太玄幻了!

闽家曋要杯黑咖啡,然后叮嘱不要人来打扰,服务员点头然后退出去。

周沫说:“你们家的服务生、嗯,挺不错,态度很好。”

闽家曋笑笑,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温和的出声说:“云景被誉为京城餐饮服务业之首,在这些方面总不能差了。”

周沫知道今天状态不好,可也很在意自己的形象,闽家曋手刚落,她赶紧伸手把被他揉乱的头发理顺。

“闽家曋,我不爱你,你还要跟我结婚吗?”周沫直接问出了口。

这点很重要,她答应还不算,总得征求他的意见,她想着大概闽家曋是年纪到了,一时又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所以找上了她。她是真没想过闽家曋会对她有那种意思,所以把闽家曋说要结婚的事当成了一种交易,三千万大概就是买个老婆吧。

强婚 46,悸动一吻

“我知道,我们或许还不爱,可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有足够的耐心等我们的感情升温发芽。”闽家曋伸手摸着她的手,目光真诚的看着她,他这话,就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周沫有一丝动容,毕竟不是女金刚,她除了强势的性格外,心还是挺软的。

顿了下,低声问:“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不介意。”闽家曋在心里补充道:我会让你爱上我。

“好,我答应跟你结婚。我想可能我爸已经跟你说了,可我想亲自告诉你,我愿意嫁给你。”顿了下,眼睫微微下拉,盖住眼里的情绪,声音低了些说:

“但是,我能有一个请求吗?”

“只要你答应嫁,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闽家曋压制住心底澎湃狂涌的悸动,大掌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温柔的说。

周沫抿了下唇,低声道,“我的要求是,你承诺的三千万,不能给我爸爸。”

“好,我会转到你户上。”闽家曋松了口气,他刚才手心都有些微微冒汗,以为她会提出什么样为难他的要求。

千金难买心头爱,能让她在他身边就是整个云景他都能心甘情愿给她。

“不是,给我大哥。他的身体,必须接受更好的治疗,可我们家,你应该也知道……大哥的病被一直耽误,病情越拖越严重。家里的钱被周余他妈管着,我大哥每个月的药都不给买。所以,给我大哥,可以吗?”周沫抬眼望着闽家曋,很认真的望着他。

闽家曋温柔的注视着她,点头,“好,你怎么说就怎么做,不过,就算给你大哥,可能也用不到这方面来,到时候同样会落到你父母手里。我答应你,会竟我的努力请专家医治你大哥,沫沫你相信我吗?”

“信。”

周沫点头,因为闽家足够有权,闽家曋足够有钱,只要他许诺过的,一定能做到,所以她信。

“沫沫……”

闽家曋微微欺近了她,灼热的鼻息越来越近,周沫微微皱眉,大概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忽然间心底微微颤抖着,在他薄唇压近的时候周沫当即撇开脸,低声而出:

“别……”

闽家曋伸手板正她的脸,低声道:“试着接受我,好吗?”

周沫不出声,睁着大眼看他。闽家曋缓缓欺近,唇在终于落在她温软的唇瓣上,唇瓣碰触的瞬间点燃了他被压抑十几年的炙热感情,一碰,便如中毒一般,本想浅尝即止,却奈何愈陷越深到不可自拔。吻得深入,带着她的唇舌交缠似在花间飞舞,越吻,越迷乱,越弥足深陷。

服务铃响起,两人如同惊弓之鸟,陡然间惊醒,周沫面红耳赤的要推开他,却被闽家曋紧紧抱住。

服务员上了饮品后赶紧低着头离开,一句话不敢说。

周沫羞赫的双手捂着红涨红的脸,嗔怒道:“闽家曋,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闽家曋低沉醇厚的笑声抨击着胸膛,故意抬手捏着她下巴,目光直直的看着她通红脸颊,故意板着脸冷声反问:

“沫沫,刚刚叫我什么?嗯?”

周沫微微吐了下舌头,当下脱开他的钳制往一边挪开去:“大哥,叫的大哥。”

“呵,小丫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看来我得好好训训你……”闽家曋移向她伸手一把将她抓住,高大身躯直接压上去,周沫惊叫一声,“嘭”地被他压倒在柔软的沙发上,睁大眼睛望着身上近在咫尺的男人。

“闽……大哥……”

闽家曋仔细的看着她,拇指指腹一点一点磨蹭在她诱红的脸上,仔细的看着她的脸,这张令他魂牵梦萦十几年的脸,终于今天,真是的出现在眼前。

附唇轻轻吻着她,周沫有些受到惊吓一般,身体僵硬。感觉到自己被他灼热滚烫的身体熨帖时周沫终于低低的出声说:

“大哥,我有点、害怕……”

闽家曋愣了下,微微起身看着她带着些微轻颤的瞳孔,忽然低笑出声,说道:

“我只是想吻你,沫沫,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周沫那瞬间有些许狼狈的脸“唰”地再度涨红,当下羞赫的伸手紧紧捂住脸:

“你不准再看我,走开!”

闽家曋爽朗的笑声当即出口,伸手拉着她坐起身,总算告一段落后闽家曋才问她道:

“沫沫,你特地约我出来,就是为了三千万的事?”

周沫点头,已经早早坐到他对面去了,觉得实在太丢人,一直低着头吸着柠檬水。

“嘶嘶”两口喝完了柠檬水,起身说:“事我已经说完,没事我就先走了。”

强婚 47,还不算晚

“沫沫,”闽家曋赶紧起身拉住她,“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最近很忙,有时间再聚……”

“沫沫,都出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吃了饭我送你回去。”闽家曋拉着她手腕不肯放,两眼就跟放电似地直直盯着她。

“我……”周沫犹豫,闽家曋却推着她往外走说:

“走吧,你总要习惯有我,不然怎么结婚?感情都是要培养的,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为了以后生活相处更和谐,我认为我们应该多相处,你觉得呢?”闽家曋看着周沫说。

周沫叹气,“唉,嗯,你说的对。”

闽家曋脸上露出笑意,拉着她往饭店走,边走边给她介绍饭店的规模以及他们取得的成就。周沫脸上带着极淡的笑意,说实在的,这些商业化的东西,她真的不感兴趣。

早就知道闽家曋就是这一类无趣的人,想想以后,算了,不能改变就从现在开始习惯。

她只能庆幸,要嫁的人是闽家曋而不是闽家熠,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是闽家熠,她以后的生活将是多么糟糕。

饭后周沫再三要求,闽家曋总算放行,送她回了公寓。闽家曋拉着周沫说:“沫沫,我们结婚后,你就不要出来工作了,一切都有我,你不用再这么累。”

周沫微微僵了下,抬眼看他说:

“大哥,我们结婚,但请给我一定的自由。我觉得,即使婚姻里,双方也因相互尊重,所以,请不要干涉我的事好吗?我的工作,我的朋友,都是我的自由,我也会恪尽本分,不会干涉你任何事。”

“沫沫……”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走进她的世界,走进她的心,想要她融入他的生活,融入他的一切。

“大哥,不可以吗?”周沫望着闽家曋。

闽家曋勉强笑了下,点头道:“好,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我先上楼了,大哥再见。”周沫笑笑,然后转身低着头走进去。

闽家曋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渐渐隐退,他知道她心里不愿意,她看他的眼神太干净,半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如果不是周正的病,她怎么都不会答应嫁给他吧。闽家曋目光微暗,顿了下,倒是该感谢周正了。

婚事闽、周两家一拍即合,订婚礼就定在月底。

这日子显然周家是乐见其成的,越早越好。而闽家曋自然就更愿意了,这事儿就要趁早,他本想周末就订的,可也考虑到怕周沫接受不了,多少再给她半个月缓冲的时间。

闽家熠回队里整天都跟颓了似地,中东国家发生武装政变,请求中方支援。闽家熠就是不想活了,才主动申请往那战火连天的地方钻。

闽老大月底订婚的事儿还是闽家老爷子抖出去的,闽家后生晚辈中,老爷子中意的就属闽家熠,张狂的样儿跟老爷子当年是如出一辙。得知闽家熠去送死,老爷子愣是每天给去了个电话。

也是说漏了嘴,没注意就把闽老大的事儿抖了。

闽家自然不知道闽老大要瞒着老二是什么用意,不过闽老大向来做事靠谱稳重,所以也都没说。

闽家熠一听老大要结婚了,先那想法就是跟他有毛钱的关系嘛?他才管闽老大是红事还是白事,反正甭想他回去。一提及闽老大,闽家熠就邪火直冒。

可后来一想,觉得不对,闽老大肯结婚?

一问,果然出大事儿了,闽家熠吐口血水,把牙咬得咯嘣直响,当天就当了逃兵,直接从中东连夜赶回来了。

闽家熠当了逃兵,上面觉得给国家丢了颜面,处分给得很是重,直接扣下了他二等功勋章,并且从中校将为少校。

闽家熠倒是无所谓,老婆都快被人抢了,降就降吧,总不能连要过一辈子的女人都给弄丢的好。

二爷一回闽家,直接跟老大杠上,两人三句不和,打上了。整个客厅**飞狗跳,闽太一看,刀子都亮出来了,差点没提上来气,赶紧叫闽政和老爷子回来。

“也不知道老二中了什么邪,一回来就跟他大哥打,两人都拔刀子了……”闽太急得不行,话都语无论次了,挂了电话还是只能干着急,一屋子下人谁也不敢上前去,那毕竟拿的是刀子。

老爷子和闽父同时进的家门,老爷子步履生风,快步走进已经狼藉一片的大厅,龙拐用力往地上一顿,怒声一吼:

“都给我住手!二小子你枪炮没吃够回来都不安生是吧?”

48-58

强婚 48,态度 周沫是我媳妇

老爷子直接上前就拦,龙拐指向老大,闽老大不敢硬来,老爷子转身对着闽家熠怒火直冒:

“你个兔崽子,你竟然当逃兵?你知不知道就这半天我电话都被上头人打爆了?你今天丢的不仅是老夫的脸闽家的脸,你丢的是国家的脸!”

“老婆都没了,要脸有什么用?”闽家熠血红着一双眼,怒声吼道。

“你这个臭小子……”

闽家上下能跟老爷子对着干的就只有闽家熠一人,怒声一吼,绕开老爷子边外面走边吼:

“我不管你们什么决定,周沫注定只能是我媳妇儿,老大要娶周沫,成啊?除非我被子弹崩了,否则,有我在的一天,老大就甭想得逞!”

明白了,都听明白了,合着兄弟俩看上同一个女人,这不是提前上演抢婚的戏码?

老爷子怒着脸,对着大步往外走的闽家熠怒道:“你给老夫站住!回来把话说清楚!”

闽家熠走到门口,顿了下,回去就回去,转身又牛气冲天的折回去,立在老爷子面前,微微仰着脸道:

“我说这个家没人待见我,老爷子你就说我扭曲事实,今儿您老就看看现成的,周沫早就是我的女人,娶她是迟早的事儿。可现在老大想了,爸妈就给上门说亲去,自我于何地?一家人合起伙来瞒着我,行了啊,当我是狗屁是吧?我没被大炮轰死活生生的回来了是不是都失望的啊?可真是抱歉了,我还就让你们失望了,我不仅要活着,我还得跟我爱的女人高高兴兴的活,一准就碍你们的眼!”

“老二,你这话说得没良心,我们怎么就是偏向老大了?你跟沫沫的事先前也没跟家里提……”

“那我倒想问问妈你了,老大说要瞒着不告诉我是征求你同意了吧?您就没觉得这事儿蹊跷?他这是抢我女人,闽家曋他心虚他!您不是心偏向他能一个字儿都没跟我提?”闽家熠这是火上了心头,谁的话都不听。

这也是认定了一家人都偏向老大,这是合着伙儿来骗他,对他妈吼完了还没歇火儿,他爸刚一出声闽家熠直接出声:

“您也别插话,你不是高官政要吗?平时装得人五人六的,你就是个强盗,土匪!”

闽父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闽太也气得不轻,知道老二就是这么个倔脾气,脾气上来的时候谁说也没用,他那么认定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多都是有口无心,知道是一回事,听了上火又是一回事。

闽太手气得发抖,横着闽家熠气得语无伦次:

“老二,你说说你爸怎么土匪,怎么强盗了?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你说这个家不待见你,我们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看看这京城一片哪家子弟没出国没念大学?你再看看你,念了个高中就往部队跑,闽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们要是不待见,能顺着你这些荒唐事?家里住得好好的,偏要出去过,你这让外面人说得多难听?我们还是依了,你做什么我们谁说了半句?到如今还给你挑理?”

“妈你别把话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们伙着老大抢我媳妇,这还不是土匪还不是强盗?我挑理?别的事儿我也不提了,就拿老大婚事来说吧,您说,您给解释解释,要当我是一家人当我还是闽家老二,老大的婚事怎么要瞒着我?我他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地?”

闽家熠伸手啪啪几下扯掉衣扣子,扒了外面的一层皮直接摔在地上,怒气喷薄而出,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不满和愤怒充斥血红的眼眶。

闽太无话可接,她是觉得老大婚事的事儿瞒着老二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是一家人,这么瞒着确实有点不像话,可想着老大做事一向沉稳,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想着也无甚要紧,就依了。

可哪晓得竟然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说不上话,闽家熠得理不饶人,微微扬起胡渣凌乱的下巴,眼神狂傲不屑,看向闽父:

“闽署长,那您给我解释解释呢?总得有个理由,瞒着我算是怎么一回事?”

闽政怒红着脸,欲言又止。或许他没做到一个合格的家长,可被自己儿子这么指着鼻子质问,还真是有些下不来台。

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起先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两兄弟打小不对盘这是事实。可老大要结婚,这事儿瞒着老二实在说不过去,是问过一句为什么,可谁也没给他句解释。他哪里知道老大这是包藏了祸心,这才一个没注意给抖了出来。

强婚 49,老大必须退婚

要是结了婚了那自然是什么话都没得说,可这不是还没结婚?如果真如老二小子说那话,老大是抢了他的人,那这婚,必须得退。

“二小子你看看你那德性,你爹是土匪强盗,你现在就是流氓地痞!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儿子吗?你给我安静呆一边去。”老爷子龙拐一顿,扯了一把闽家熠怒声道。

闽家熠一通话喊完心里倒是痛快了几分,他就乐意看人吃瘪的样儿,爹妈给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他就高兴,高兴的同时也痛苦着。就跟吸了high粉一样痛快着,可同时心又被锯齿在割据着,很痛。

二话没说,高大的身躯一斜,直接歪列在沙发上,不说了,老爷子要管,最好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不然,可别怪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闽家要脸,他可不要,该怎么地就怎么地,谁也别想坏他好事。

老爷子转向老大,沉了怒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闽家曋从没在一家人面前红过眼,他是个内敛的人,心思藏得极深。然而此时却情绪激动难以自持了,捏紧了拳,脸绷得极紧。

老爷子怒了,龙拐再次往地上顿:“老夫问你话,你是不是以为有了点本事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闽家曋吐了口浊气,道:“别的我不想辩解什么,只说一点,周沫,她是自愿嫁给我的。”

抬眼绕过老爷子看向老二,声音极冷道:

“我没闲工夫跟你扯这些无用的东西,周沫嫁给我,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再有意见,也没用!”

闽家熠双目一狠,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那瞬间就要往闽家曋冲去。老爷子一把挡住,给人按回沙发怒道:

“不就是个女人,瞧瞧你这点儿出息!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

“不就是个女人?”闽家熠暴跳如雷,“这女人就是我的命!老爷子,你们都听着,老大要是不退婚,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转身从沙发上轻巧的翻了过去,大步往外走。

“家熠,家熠……”闽太心急如焚的追了几步,闽政怒喝一声:“还追他干什么?他胡闹你还顺着他?什么都顺着他,如今还不是这样?”

闽太被闽政一吼,瞬间老泪纵横。老大老二都是她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说她偏向老大,那是绝对的不可能。当父母的,谁家不是更疼老幺些?

老二时候性子狂,成天惹是生非,被训得太多次,所以让他以为家里人都不待见他。当年高中一念完,直接跳进部队当了新兵蛋子。从小到大一直特立独行着,不服管教。闽父又是个极其严谨的人,生了个闽家熠这样的混账儿子,他哪里有脸?闽家熠那就是从小被打到大的。

可偏生这人就是背了一身的逆鳞,越打就越不服,越变本加厉。人在外头坏事干尽了,还总扯着老大给善后。不怪得闽父不待见,可闽太却是真心疼老二的。

下人这时候才战战兢兢走出来,收拾着客厅,一家人安静坐着,良久老爷子才出声问了句:

“你到底准备怎么做?到底二小子是你手足兄弟。”

“结婚,月底的订婚礼照样举行。”闽家曋不动声色道,现在已经恢复到与平时无异的神情。

老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出声指责又找不到话说。他自然是偏向老二的,老二那牛脾气那就是他当年的翻版,只是老二比他当年更狂妄。

闽太眼眶还红着,沉默了良久出声道:

“你们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我是不管了。尽心尽力,到头来还落不到个好。”

闽家曋微微皱眉,看向闽太,欲言又止。婚宴的事,还得要他妈帮他打点,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做不来那些,况且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心底忽然起了一丝悲凉,从小到大没依靠家里任何,没要任何人担心费神,家里人一心全都扑在了老二身上,倒是好笑极了,老二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质问起家里人的不待见。这到底是不待见老二还是不待见他?

三十几年了没靠家里分毫,没让父母费神任何,如今连结婚母亲还要袖手旁观。这个闽家长子的待遇真是……

“为什么老二说什么就得必须是什么?结婚是我的大事,妈,你当真要因为老二胡闹一下就甩手什么都不管了?”闽家曋冷笑了声:“也是,也只有经常惹是生非的老二才够得上你们操心,我算什么?我是老大嘛,我再独立再能干那都是应该的。”

强婚 50,去找周沫

起身准备往外走,顿了下再说道:

“不过,任何事我都能妥协,可这次,老二就算是闹翻了天去,这婚我也结定了。就算结婚当天你们一个人都不来观礼,我照样能把婚礼办得豪华盛大。”

闽家曋头也不回的走了,屋里就剩闽政夫妇和老爷子,闽太那心痛得啊,就跟锥子在一下一下敲打一样。

到底是当妈的,哪能两全?撒手不管老大看来那就是偏向了老二,要是管得来,依得老二那脾气还得了?

闽家一家人是愁得跟什么似地,闽太就不停的抹泪。儿子大了不由娘,两儿子都离她越来越远。

*

闽家熠去周沫那了,去之前特地带了刀子的。他想好了,周沫要是不答应跟他走,那成,他就直接死在她面前。反正得不到她,他也没什么活头。

站在楼下给周沫打电话,周沫一看是闽家熠的来电,直接挂了,继续背她的词儿。下个月就要开演,现在剧组是每天都有排练,她现在自然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空闲。

电话再响,周沫烦不胜烦,白眼一番,直接再挂掉。

小陈敲门进了她的房间:“沫沫姐,我们对戏吧。上午郑导给我指出的几个地方我已经琢磨出来了,你帮我看看,情绪上有没有对。”

周沫叹气,扔了剧本说:“好啊,我就说台词,你演吧,我会注意你的表情。”

“好,谢谢沫沫姐。”

小陈也赶紧放了剧本,调整情绪,情绪刚一到位,周沫那电话就响了。无疑,小陈是被打扰了,苦艾艾的望着周沫,这时候是不是调静音比较好?太影响人了。

周沫叹气,把手机直接压被子底下。可那声儿还有呢,小陈说:

“沫沫姐,你为什么不想接?是不是那个叫苏阳的渣男啊?”

周沫烦不胜烦,“你还对不对戏了?”

“对呀,可这声音一直响,我进不了状态。”小陈苦恼的说,“你要不方便接,我帮你接吧,就说你不在。”

周沫点头,这倒可以。可她刚才已经挂过一次,闽家熠应该能猜到她是不想接他的电话。想起闽家熠那张狂妄的脸,周沫就恨得牙痒痒。

小陈刚说周沫不在,闽家熠发火了,直接以死威胁上。狠话吓得小陈一愣一愣的,这世上咋还有这么猖狂的生物?不合法吧这?

手机移开,捂住听筒对周沫传话:“沫沫姐,那人说你不下去见他,他就死在楼下。”

“让他死吧。”这不正好顺了她的意?

小陈脸色僵了下,没说那人的语气是来真的,不过照原话说了,闽家熠对着电话吼。小陈拿开手机避免耳膜遭罪,再捂住听筒传话:

“那人说,你不下楼就算了,他现在去周家,找周正还是什么的……”

周沫一听,急了,立马站起身夺过小陈手里的手机,对着电话喊:

“闽家熠,你要敢去找我大哥,我就跟你绝交!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以后你就是想见一面我也不会同意。”

“好,我不去找你大哥。但是,你现在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我就在你公寓的楼下。如果五分钟你没下来,那我就直接去找周正。”闽家熠一听周末的声音,火爆的气焰急速下降,压低了声音说道。

周沫狠狠咬了下牙,按了手机往床上甩。

小陈看她换衣服,立马出声问:“沫沫姐,你要出去?不对戏了吗?”

“马上回来,你先看看剧本吧。”周沫快速换了身运动服,踩着板鞋就快步下楼,脸色难看极了。

闽家熠一见周沫出来脸上不自觉就扬起了笑容,那是发自真心的笑。算算时间,也才离开京城半个月而已,可他就已经这么想她了。

“沫沫……”

周沫朝他跑过去,在他出声之时,伸手一把往他身上推去: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呀闽家熠?你就不能正常一天嘛,放过我行不行?”

“沫沫……”闽家熠趁机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眼眶里血红一片,直直看着她,低声道:“前段时间,我去了阿富汗,那边正在打仗……我很想你。”

语无伦次了,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是急切的想让她知道,他有多想她,有多想见到她,他的每个梦里都有她的身影。

“跟我有关系吗?闽家熠,跟我没关系,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你放过我行不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是烦透了你!”周沫连连推他,闽家熠被她推得连步后退。

强婚 51,求你了

再次攥紧她的手,低怒一声吼,周沫冷着眼看他,闽家熠压下心底的盛怒:

“沫沫,不要嫁给闽家曋,他不适合你。”

周沫挣脱不开,冷眼横着他出声道:

“然后呢,你来除了说这个之外还有别的吗?一次说完,我很忙。”

闽家熠松开她的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他就做错了一次,难道她就要恨他一辈子?他用一辈子来赎罪还不够吗?当年的事,是他错了,可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做错一次,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判死刑吗?

“不要嫁给老大,我不准。你要嫁,就嫁给我,我娶你!”闽家熠横着一口气双眼直直看着她说。

周沫愣在当下,缓缓抬眼望着有些邋遢过分的男人,顿了下,轻哼底笑出声。

“二爷您可真会开玩笑啊。”周沫就当他在抽疯了,本来这人发疯是常有的事。

转身回公寓,闽家熠冷着脸拉住她手腕不让。周沫觉得这些年来是真被他烦透了心,真的心力交瘁。

“二哥,别这样好吗?算我求你了。”

周沫喊的是二哥,仿佛回到当初两人整天嘻哈打闹的时候,那时候是她跟在他身后转悠,他打架,抢东西,做任何坏事的时候都带着她。那时候闽家熠是不良少年,她就是不良少女,也是被家里人逼的。在家呆不下去,只能跟着闽家熠在成天在外头混,闽家熠缺德事没少干,可从来不让她沾手,即使她身上挂着不良少女的称号,她依然也只是性子叛逆,一件坏事都没做过。

岁月静好,只能留着偶尔回忆做个念想。本是好到穿一条裤子都嫌不够亲密的两人,却因一件事将他们打入冰冷地狱,再也,回不到当初。

她开始做她的乖乖女,拒绝跟他见面。升学考试,高中奋发图强,一直到南方读大学,离开家的同时也在逃避他,不想见这里的每个人。

闽家熠那心脏就跟被刀子在割一样,疼痛难忍。

回来干什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战场上被炮火轰了干净。

“你不爱他,反正都是嫁给你不爱的男人,你嫁给我吧,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有多亲密吗?你跟我在一起也可以很快乐,不是吗?”闽家熠声音沉厚压低,带着淡淡的背上,是在求她一般。

周沫忽然有些气怒,抬眼冷冷望着闽家熠:“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以前?”

转身大步离开:“别做梦了!”

不会原谅的,不提起她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可一提起,她怎么样都不会原谅他的。

谁会要、那么作践自己,嫁给强暴自己的强/奸犯?

“沫沫……”闽家熠痛苦的蹲下身躯,狠狠捶打着头,如果不是当初犯错,如今怎么会爱她又不敢上前?

她的话,就是凌迟他的工具,雪亮的刀刃一刀一刀在割他的血肉啊。他痛,可她不会在乎了。

闽家熠喝了不少酒,想麻醉自己,可竟然是越喝越清醒。他该怎么办呢?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爱周沫的吗?为什么当初要那么混账,走错一步,悔恨终身。

闽家熠摇摇晃晃的到了周家楼下,是站不太稳,可脑子却异常清晰。

他是来找周正的,周沫唯一在乎的人,他早就知道有一个人对周沫有着很大的影响,不是周沫的父亲周本全,而是她大哥周正。

敲门,这是他第一次来周家,周沫从来就没承认过这是她家,所以尽管他们小时候穿一条裤子时候,他也没到周家过。

知道这样出现会让周家对他很有意见,可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心痛得就快要窒息,哪里还能顾及别人的感受?

开门的是周余,周余仰着头看着外面酒气熏天的高大人影,拧着鼻子扇风,臭死了,他们家没人会喝酒,他爸不喝酒,他大哥也不喝酒,所以对酒味很讨厌。

“你是谁呀?”周余气哼哼的问。

闽家熠垂眼看了小孩儿,这应该是周沫后妈生的儿子了。后妈生的,不喜欢。只有周沫讨厌的他无条件讨厌,只要周沫喜欢的,他无条件认同。

伸手扒开挡在门口的萝卜头,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周余傻不愣登的看着人背影,知道都走进客厅了才大声喊:“妈,妈,来坏人了,你快出来,妈……”

周氏拧着炒菜的铲子快步跑出去,“哪里,谁?谁这么大胆敢闯我们家?”

周余指着站在屋里的人,周氏一看吓了一遭,这么强壮的男人,她怎么打得过?干什么来的?抢东西还是干什么?伸手推了下周余骂道:“你这个不长心眼儿的,家里什么人都放进来的?”

周氏推了下周余又往前冲了两步,看看这人确实强壮,还是怕伤到自己,赶紧又退后两步,横着声音怒道:

“我们家可没钱,你看看这屋里的东西也不像好货,你赶紧走吧,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

强婚 52,撒酒疯

闽家熠双目暗红,嗜血一般回头扫向周氏。向前走了一步,就是这个女人曾经让沫沫离家出走?这一想瞬间满脸怒气,额上青筋直冒,提起拳头想揍人。

周氏给吓得不轻,这年头竟然还有闯进屋来行凶的?立马抱头往后跳,大声叫嚣道:“打人了啊,打人了,流氓打人了,来人啊,打人了……”

周正那边赶紧从屋里开门跑出来,快步挡在周氏身前,警惕的看着这莫名出现的男人,压底了声音问:“请问你是谁?来我们家有什么目的?”

闽家熠动了下,身躯跟着摇晃,他就是想吓唬周氏一下,他还在受罚期间,这期间再大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笑了下,指着周正说:“你,沫沫的大哥?我就是来找你的,我想跟你谈谈沫沫的终身大事。”

“周沫的终身大事他没资格跟你谈,要谈也得跟我谈,我是她妈!”周氏从周正身后探出头急急的说着,她现在是一提到周沫脑子里那就是rmb的符号,一打一打的从眼前冒出来。

“给爷滚蛋!”闽家熠抬眼朝周氏怒吼一声。

周氏立马缩了回去。看来这是个二流子,她还是走远点好,无缘无故挨几拳那可划不来。

周正微微皱眉,点头说:“好,请跟我来。”

周正实在也没别的地方,只能把闽家熠往他那房间领。闽家熠走进去时候狠狠拧了下眉头,冲口而出:

“这是给人住的?真他么憋屈,沫沫房间也这样?”

闽家熠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出口的话有些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周正对闽家熠那不成文的话没放在心里,毕竟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还能要求人人的德行都好?

“不是,沫沫和甜甜一个房间,比我这宽,别担心。”

周余没出身之前他也有间自己的房间,周余出身到渐渐大了后就他们两人一间,直到周余上学之后,才把他隔出来。原因是周氏说周正会影响周余学习,所以在原来的房间隔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出来给他。

闽家熠一听,稍微松了口气,可想到周沫还得跟别人共处一室,他还是不大乐意。

周正让闽家熠坐下谈,“看得出你是有身份的人,我这小,你别介意。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

闽家熠不习惯沾碰别人的东西,床什么的很忌讳,立在一边没动。周正有些为难,他这屋里也放不下椅子,那就站着吧。

闽家熠那情绪来得很快,大概还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就是这瞬间,他蹲下身,双手盖在脸上,指缝下的脸色通红一片:

“我爱沫沫,爱了十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会跟她牵手走进婚姻是最理所当然的事,可她如今要撇下我跟闽老大结婚,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为什么?”

周正有些发愣,这人、怎么了这是?

这还没反应过来,蹲地上的闽家熠忽然站起身一把抓着周正的衣服使力的摇晃说:

“你说为什么?反正都是嫁,为什么就不能嫁给我?难得我还不够爱她吗?”一张脸紫涨,眼眶通红,鼓大的眼睛直瞪着周正。

闽家熠那力气,周正哪受得了,没两下就给摇得七荤八素,站不稳。周正身体虚,一直靠药物维持身体机能,这里断了快半个月的药,加上严重贫血,平时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因为极容易头晕眼花,走路都不敢快了哪还经得住这么一顿猛晃?

“沫沫,有她的选择,既然你爱她,那就要尊重她。”周正一张脸死灰,勉强说了句话出来。

这个发酒疯的男人,他算是明白来意了,原来是沫沫的追求者,可惜……

这样的男人太不稳重,无论他有多爱周沫,周正都会自私的认为闽家曋是最适合沫沫的,只有闽家曋才有能力护好沫沫,他的身份,他身后的闽家。

“她是犯了傻才答应闽老大,她心里有我你知不知道?只是她一直在逃避,她不肯承认!你是她大哥,她听你的话,你给我跟她好好说说,大哥,帮帮我吧,跟沫沫好好说说,我才是最合适她的人……”

闽家熠被酒精一刺激,血液翻滚,情绪直线上升,喊声破喉而出,直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周正拒绝:“你给不了她最好的,我不会说……”

闽家熠猛地一摇了下周正怒问:“你不是沫沫最亲的大哥吗?她的幸福你难道不关心?她拒绝是因为赌气,是逃避,你是她亲大哥,你就应该让她看清事实……”

周正早就开始翻白眼,眩晕感越来越强,心脏就跟被人捏住一样,窒息感陡然袭来,伸手抓住闽家熠大口大口喘气,却拉不开眼红的闽家熠,人就那么缓缓倒了下去,晕了。

强婚 53,有惊无险

人倒下去,周正衣服布料直接从闽家熠掌心中脱离,闽家熠当即傻眼了,怎么回事?

人一个激灵,拉回崩盘的情绪蹲下身检查着周正。晕了?当下掐着周正人中,又打了急救电话,周正被送上车时候已经缓缓醒了过来。

闽家熠跟着去了医院,他给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惊吓酒精也挥发得差不多了。这一回想才警觉事儿大条了,他竟然跑到周正那去撒酒疯,还把人给弄医院了?这要是给周沫知道他就真的半点机会也没有。

周正醒来就没事了,他那病本来就那样,住医院也是白住,医不好的,就是拖着。

闽家熠急得不行,再三拜托周正不要把这事告诉周沫。

周正笑笑:“没关系,你别担心。”

周正是个极平和的人,当然不会跟他计较。倒是看到此刻的闽家熠,这印象才稍微好点,之前在周家的时候,这人就是个疯子,任谁见了都不敢亲近。

不过,即便闽家清醒后人不错,周正还是排除了他,喝酒的人不好,万一跟沫沫在一起时候哪天也喝多了,沫沫那就危险了。

周正不说,不代表周家别的人不说,周氏就盼着周沫这些天回来。她眼中如今周沫就是人民币的化身,周正一被送上车,周氏就给周沫去了电话。

闽家熠这才刚心平气和的同周正说上几句,那边周沫和闽家曋就赶来了,后面是周氏和周父,还有那小萝卜头周余。

周沫快步走进病房,闽家熠一见周沫立马慌得站起来,看了眼周正,周正见进来的人也微微皱了眉,其实他真没什么大事,怎么人都来了?

周正当即坐起身,已经猜到周沫会发火,在周沫怒目横瞪时候抢先一步说:

“沫沫,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晕倒的。”

周沫怨恨的眼神狠狠瞪了眼闽家熠,又紧张的靠近周正,声音里满是焦急:

“大哥,你有没有事啊?吓死我了……”微微带着哭腔,看来是真被吓着了。

不怪周沫多想,周氏给周沫打电话时候说有个男人撒酒疯把周正给打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来着。这话谁听了不吓着?周沫一听那心就跳得老高,忙天慌里给闽家曋打电话,还要闽家曋一定要给她大哥做主,急得六神无主。

好在看看周正完好无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周沫不会当着周正的面说什么,压着火气跟周正低低说着话。屋里的人都自动退出去,周氏拽着着好奇的周余先一步出去,她是怕周沫跟她计较电话的事。

人都站在走廊上,周家在一边,闽家两兄弟在一边。周氏很想上去跟闽老大套近乎,可闽家曋那张脸上就贴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周氏拉拉周父:

“去给我们姑爷打个招呼啊,别老处在这里。”

周父不动,没搭理周氏,没看到闽少爷那脸色吗?这纯粹就是找不痛快去的,一点眼力见没有。

周氏见周父不动,自己往前走了两步,边说:“哎呦未来姑爷呀……”

闽家熠一把怒火瞪过去,周氏那心“咚”地一跳,赶紧缩了下头退回去,那人就是个二流子,耍流氓啊他这是要?

闽家曋横了眼闽家熠,薄怒道:“闽家熠,你适可而止。”

闽家熠转身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挑着长腿斜眼冷笑的看着闽家曋,出声道:“适可而止?我适可而止不就让你的如意算盘打响了?”

闽家曋没再搭理闽家熠,毕竟有外人在。

周沫从里面出来,带上门,闽家熠立马起身先闽家曋一步接近周沫。周沫却在这当下伸手狠狠把闽家熠往后一推:

“你是不是存心的啊?闽家熠,你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如果我大哥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让你陪葬!”声音不大,却极狠,两眼瞪着闽家熠,眼里装满了愤怒。

周父跟周氏两人互看一眼,也姓“闽”?听名字就知道那人无疑就是闽家二少爷了。周氏缩了下脖子,怪不得那么横,原来是闽家出来的。

闽家熠后退一步,想要再上前,闽家曋当即挡了下闽家熠,自己走近周沫,低声问:“你大哥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周沫心有余悸,她是真的怕出什么意外。

“这就好,你别太担心,我这两天就联系最好的专业给他医治,放心吧。”闽家曋低沉的声音听着很令人安稳。

周沫点头,感激的出声:“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吗?”闽家曋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又极细心的为她理顺。

强婚 54,取消订婚直接结婚

闽家熠跑周家撒酒疯,把周正给弄医院去这事儿闽家都知道了,闽父气得不行,愣是提着棍子当着老爷子面狠狠抽了闽家熠一身鞭子。

这是闽家熠走进部队以后第一头再挨鞭子,闽家熠倒是老实了,没反抗,也没哼声儿。

老子抽鞭子,闽家熠自己都没说话,老爷子当然不好插手,老子管教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闽政抽了儿子一顿,还得带上礼物上周家赔礼道歉去,谁让他生了这么个混账儿子?

闽家上门时候周沫也在,周沫就是怕闽家熠再发疯,伤了她大哥,所以在闽老大联系到医生之前她不得不回周家住。不过也庆幸周甜甜上大学不在家,不然,周甜甜就是她的恶梦。

看到闽家人来,周家人都错愕,是没想到闽家会把这事放在心上,本来周家就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周父一面把人请进屋一面心里感叹着,闽家人确实都是好人啊,沫沫嫁过去有福了。

周沫也出来陪着,看见闽家曋在先了下,低声问:“你怎么来了?跟你又没关系,公司不忙吗?”

闽家曋笑笑,说:“家熠的事,哪次我能躲得了?都习惯了,你大哥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谢谢你费心。”周沫免不了客气,跟闽家曋处一块,那就是件极不自然的事。

闽家曋目光时不时看向周沫,两方父母说了什么并没怎么听。倒是周沫觉得没话说听尴尬,认真听了几句,听到说闽家熠挨了鞭子很是吃惊,闽家曋小时候经常挨打,那是因为皮,老在外面惹祸,可如今闽家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挨鞭子,这也……

两边家长都在,说一说,那话自然就绕回到闽老大和周沫的婚事上。

闽政没见过长大的周沫,今儿是第一次见,本来公公第一次见未来儿媳是要给礼的,可闽政来的时候没想到周沫会在,所以就没准备,这时候说到两孩子婚事,倒是难得一见的老脸有几分尴尬。

平心来说,周沫这孩子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斯文懂礼。闽政对周家有成见,可答应这门婚事却是看在周沫的生母份上,李缘良可是当年京城的第一名媛,她的女儿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再有就是李家。李家和周家在李缘良死后就跟周家断了往来,可不能否认周沫是李家亲外孙的事实。就凭这两点,周沫要进闽家,还是够资格的。

闽家曋忽然出声,有些唐突道:

“我想取消月底的订婚,直接结婚!”他等不及了,或者,他不敢等了,怕生意外,无论如何,先娶到人再说。

这话就跟颗炸弹似的扔出来,周氏、周父有些傻眼,不订婚直接结婚?这、可以吗?他们这里结婚前必须有个订婚仪式的,这样才能显得这门婚事神圣而庄重,是尊重女方而设的。

不订婚直接结婚,那是女方身份够不上男方大礼迎娶。说严重的,订不订婚,那就直接决定着女方将来在男方家里的地位了。

这风俗很多地方还有,可很多地方也渐渐撤了。闽家大概是可有可无,可周家却很在乎,觉得这订婚礼必须得有。

所以周本全夫妇脸上表情都有些僵,三千万都给了,还在乎一个订婚宴?

闽政夫妇听了闽家曋话也是一惊,这事儿老大可没提前跟他们说啊,有些突然。

闽太大概是猜到了闽老大的顾虑,家里躺着的老二心还没死呢,如果她能做主,她就不让周沫进门,兄弟俩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索性两个都别娶。

可天底下哪有犟得过孩子的父母?闽家向来民主,无论老大还是老二,谁都不可能听长辈的意思。总有一个要失望,既然周沫属意老大,那就这样吧,再折腾下去,她也没精力了,

“我就喜欢沫沫这孩子,早点接进家来也好。”闽太笑着说,直问周本全的意思:“你们的意见呢?”

周父跟周氏对看一眼,周氏说:“这个、多我们沫沫不太好吧?”

闽太笑笑,知道他们把订婚看得很重,说道:“订婚礼并不代表什么,嫁进夫家最重要的还是小夫妻两人的相处。你们尽可放心,我和孩子爸肯定会把儿媳当亲女儿看,她在闽家的身份地位,绝不比两亲儿子低了。”

闽太这说得倒是真心话,她一直不明白恶婆婆的道理,媳妇进么,多一个女儿在身边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媳妇不仅是儿子的老婆,还是孙子的亲妈,这还有什么理由不待见?

至少闽太认为,她会是个好婆婆。

强婚 55,那就结吧

闽家曋感激的看向他妈,当即也出声道:

“我理解你们的顾忌,但是,”闽家曋侧脸,伸手忽然抓住周沫的手,周沫动了下,瞬间有些脸红,低下头去没说话,闽家熠继续说道:

“我保证给沫沫幸福,她在闽家的地位,不会底,请你们放心。”

周父一直觉得委屈了女儿,虽然闽家曋说得诚恳,可还是想为女儿最后争取多一点:“我们家沫沫从小就苦……”

“我会给她幸福,请相信我!”闽家曋适时打断,坚定道。

这意思显然是他已经决定就不会更改了,周家只有配合的份儿。

闽太看这气氛有些僵,出声问周沫:“沫沫的意思呢?沫沫在场,我们不能忽略了孩子的意思。”

周沫抬眼看向闽太,又缓缓垂下眉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取消订婚礼直接结婚,为什么?

闽家曋紧紧握住周沫的手,一点一点握紧,完全感觉得出来他在紧张。

周沫这片刻间心思几转,到底是抵不过三千万的现实。反正迟早都要结的,早结晚结都没差,只要他守信,就顺他的意吧。

“我没意见。”良久,周沫低低说了句。

周沫话一出,闽家曋就松了口气。侧目看她,眼底腻满了蜜。

闽太一看老大那样子就知道老大这辈子无可救药了,叹口气,儿子大了不由娘,算了,终究要找个女人陪他过后半辈子,她这当妈的醋啊,就算吃也得掂量着点。

闽家人没坐多久下楼了,周沫送闽家人下楼,闽政夫妇坐家里的车先走一步,闽家曋是开自己的车来的。

两老走了闽家曋转身就把周沫抱进怀里,紧紧抱着,低声说:

“沫沫,谢谢你,我发誓,结婚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大哥,我能知道为什么要取消订婚礼吗?”周沫平静的问道,虽然对这个婚姻不是抱着期待和向往,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她怎么能不希望她的婚礼是完整的?

闽家曋轻轻松开她,伸手捧着她的脸说:

“因为,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他眼神满含深情,声音令人迷醉,俨然是一个男人对深爱女人的说话方式。

周沫微微诧异,眼底闪过几许不明,忽然抬眼问道:“大哥,你喜欢我、吗?”

她觉得这种可能几乎为零,闽家曋怎么会喜欢像她这样不安分的小丫头呢?像闽家曋这样严肃古板的男人,应该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才对,她完全就不是那样的类型,她不是安于室内的贤妻,也许也做不了良母,她有事业心,有企图心,有野心。

答应跟闽家曋结婚,也只是被现实所困,如果她有能力承担大哥的医疗费用,她一定不会点头。

闽家曋没出声,只是伸手把她再次拉进了怀里,低声说:“沫沫,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份完整的爱,完整的感情,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

周沫有些吃惊,这种话闽二爷偶尔发神经说说就算了,闽家曋这是抽哪门子疯也说这样的话了?她觉得这话和闽家曋这人很跳跃,就不该是这么古板严肃的人该说的。

退开他怀里笑道:“嗯,好,谢谢。”顿了下觉得人家都表明态度了,她也是该表示下自己的态度,想了想,说:“我会努力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周沫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这是跟闽二爷处一块儿从来不会有的,不是她说个不停,就是闽家熠吼个不断,绝对不会冷场。闽家曋吧,三句一完,再难深入。

“那个,大哥,你是不是该走了?”周沫没办法,只能出口赶人,总不能两两相望到明天吧。

闽家曋好笑,这丫头,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又理顺,然后在她额上吻了下,上了车。周沫弯腰挥手,看着他的车开出去这才吐了口气。

原来应付一个人,也是件累人的事。

周沫刚回到周家,方公子的电话过来了,周沫愣了下:方航?他有什么事?

“方公子,有事啊?”周沫笑着说。

“沫沫啊,有时间没有,来哥哥这坐坐呗?”方公子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

“好啊。”周沫问了地址,直接过去了。

就猜到闽家熠会在,看周沫来,一群人都出了,方公子站在门口哼哼哈哈不肯动,他也想跟周沫多哈啦两句啊,肖凯看闽二爷脸色不好,赶紧拉着方航出去。

门被合上,周沫走进屋里,目光看向闽家熠,闽家熠裸着背趴在疗养床上,背上鞭痕交加,结痂的血痕道道狰狞,可见闽父是下了狠手。

强婚 56,迷药 入室之贼

周沫站在闽家熠身前,有火也发不出来了。想想她还是个心软的人呐,伸手戳了下闽家熠的脑袋:

“喂,死了没?”

闽家熠当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轻声低哼:“沫沫,好痛,痛……”

皮开肉绽的能不痛嘛?

在闽父跟前硬气,声儿都不哼,现在气软了,也只有拿着这伤来上演苦肉计。

周沫抽出手冷冷的问:“药呢?”

方公子他们虽然表面薄情,可到底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感情肯定不是别人能比的,伤成这样来,不用想也知道之前瞧过医生了。

“桌上看看。”闽家熠有气无力道。

周沫走过去,桌上药都堆满了,大概是那帮子朋友送来的,周沫随便捡了几样,仔细一看,昏倒——治痔疮的都拿来了?这都是些什么?整人呢这都是。

挑了良久才从一堆治感冒的、治痔疮的、治脚气的乌七八糟的药堆中找到勉强能用的药,走过去,拉了椅子坐床沿边,低声说:

“你忍着点啊,可能会有点痛。”

“嗯。”闽家熠低沉的声音从鼻息间轻轻传出来。

曾经,太多次这样的状况,挨了打就硬撑着,非得周沫给上药,别人任何人都不能碰他,二爷的说法这叫“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谁都不能近身。

消毒水一一走过伤口,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总算缓解了火辣辣的痛。先还能听到闽家熠的哼声,后来就只就剩呼吸声,周沫上完药欺近他一看,着了。

“沫沫……”

周沫刚捧着药起身就听见闽家熠声似呢喃的喊出声,周沫愣了下回头看他,却半天没见他回应,周沫撇撇嘴走近他,微微俯了身去看他的脸,确实睡着了啊。

“对不起,沫沫……”周沫正要直起身,闽家熠又说了声,依稀看见他嘴巴动了动,就再没说话。

周沫苦笑了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多好,为什么要一直耿耿于怀呢?

*

没隔两天,闽家熠又生龙活虎了,而且似乎已经放下周沫了一样,也常回闽家,见到闽老大不仅能心平气和的调侃几句还经常勾肩搭背。

这在闽家人眼里看来当然是好事,可闽家曋却很忧心。老二一向表现得这么轻松的时候,那都是心里有鬼,用平静的幌子掩饰他的野心,但闽老大猜不到闽家熠到底在算计什么,或者谋划什么。

眼看婚期一天一天逼近,闽老大那心便不能再放到老二身上,一心准备他的婚礼。周沫的婚纱,从挑选到做好他全程陪着盯着,并且很热忱的给意见。

闽家曋很想拍一套完美的婚纱照,很奇怪,想来拍婚纱照都是女方向往的,可闽家曋跟周沫两人却反了过来,周沫觉得拍不拍无所谓。可闽家曋觉得必须得拍,他就结这么一次婚再累也愿意折腾。

可因为婚期就快接近,只能把拍婚纱照推倒蜜月一起。

闽家熠这段时间虽说在受罚,可也是变相的在休假,只不过出行有俩人跟着而已。而闽家熠愣是把前来看守他的俩新兵蛋子吆喝成了自己人,还一起行凶去了。

这是个月黑风高阳光明媚的晚上,一般这样的环境不干点儿偷**摸狗的事儿都觉得于理不合。所以,二爷吆喝着两看守他的哥们儿一起去了周家楼下。

方位那是早就摸好了,攀着水管子直接上了是十三楼的阳台,窗户锁在头一次跟闽老大一同上门的时候就被他给弄了,因为就这两天的事儿,周家人即使发现阳台窗户的锁坏了也没来得及维修,毕竟这是十三楼不是三楼,住这么多年了小区治安还是挺信得过,忙着家里的喜事就没几分在意。

一身夜行衣裹着的人跟黑蝙蝠似地直接就溜进了周本全房间,迷香点上,周父跟周氏睡得死沉死沉的,闽家熠那贼胆儿忒大,竟然还“啪”地一下开了灯找,真是对那迷药自信得过头了。

不过也算没辜负他筹划这么久,拿着户口本原路返回,一切回归原样。

月黑风高的夜,继续阳光明媚着,闽家熠得逞了就跟两兄弟勾肩搭背喝酒去了。

*

闽家有两本户口本,一本在老爷子那,一本闽父手上拿着。

婚期定在这个月底的二十八号,没几天了。早就约定好提前一周去民政局登记,闽家熠这天算是起了个大早,从闽父手里接过户口本就直接去周家了。

闽家熠难得在闽家过夜,打着哈欠下楼时就看到老大火急火燎的出门。

强婚 57,看她

闽家熠抱着胸廓站在扶梯上,嘴角习惯性的勾起,挑起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凉飕飕的说:

“哟,老大这么早就出去,做贼呢这是?”

闽老大没空搭理他,直接出去了。闽太从餐厅出来看老二下楼了,当即说:

“家熠啊,起来了就赶紧吃东西。”

“来咯。”闽家熠抬腿跳扶手上滑下去,三两步跨闽太跟前,双手一摊给了闽太一个大大的拥抱,咧嘴笑道:“女士,您今天真是别样美丽!”

倒是满嘴的油腔滑调,闽太喜欢老二的就是这点,不像老大从来不跟人亲近。老二那心情高兴了,周围人谁都会被他感染,跟着乐呵。长辈们是欣赏踏实稳重的,可真心喜欢的却还是老二这种,没把自己当外人啊,心里那感觉都不一样。

闽太心里是欢喜的,毕竟是幺儿,闽父不疼她当妈的疼啊,老二就是再顽劣,也是她的心头肉。

拍了闽家熠一心,故意板着脸训话道:“你看看你,才挨了鞭子又皮痒痒了是吧?有楼梯不走尽乱来,让你爸看到又得挨训了。”

闽家熠乐呵道:“我这是看见美丽的女士心痒难耐啊。”

闽太好笑的推了下他的头,“越发没大没小了。”

闽家熠在餐桌旁坐下,闽政已经吃好,拿着份早报在看,看闽家熠过来脸色微微沉了成,并没出声。

“爸,早啊。”闽家熠打着招呼,在一边坐了下来,下人赶紧给上早餐。

闽家熠习惯早上吃黑米粥,闽太因为他在家,特意去超级市场挑了上好的黑米回来,粥都是闽太亲自熬的。闽父还为此说了小话:“你就惯着他吧,看看他现在那德行。”

闽父倒也不是这么不待见,实在是他眼里老二比老大差太远了,说出去他脸上都没光。闽太不介意,说老二难得放个假,以前都是住外面,难得回家住几天,饮食肯定得弄好了。

闽家熠早就习惯了闽父的冷脸,没往心里去,上了早餐就吃。

闽父心里安慰的还是老二这性子,虽说顽劣,可再怎么抽他,都没有隔夜仇,这点倒是比老大豁达。

闽太忍不住说:“家熠啊,你看你大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要不要妈给你看看合适的?”

“别介,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来,您老还是别抄那档子心,您看中的我也看不上。”闽家熠挑挑眉说,闽太不乐意:

“我看中的你怎么就看不上了?”

“我眼光高呗。”闽家熠满不在乎的回了句,顿了下又咧着嘴笑道:“放心吧,妈,好事儿就近了,给我先把新房备上。”

闽太脸上高兴:“我给你把新房备上,你倒是给我领个媳妇回来啊。老二啊,你结了婚就搬回来住吧,一家人有个照应。”

“再说吧,”闽家熠呼噜了两口粥,抬眼又说:“看她。”

闽太心里乐了,这么看来,还真是有人了?前一阵子因为周沫的事可把闽太给愁得哦,倒是好,虽然挨了一顿鞭子,总算开窍了。

闽父大概也听出闽家熠话里的意思,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你也该成家了,三十岁的人还在外面游荡像什么样?结了婚就搬回来。”

闽家熠眉眼抬了下,不想搭理他老子,可心里不愿意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说:“嗯,我跟她商量商量。”

依闽政那意思那就是没得商量,他说话了那就得那么做,想出口闽太赶紧的打圆场说:“行了行了,饭桌上少说两句,到时候新媳妇进门让人看笑话,说我们闽家这么没规没距的。”

闽政扫了眼闽太,没再说话。

……

闽家曋到了周家,敲门时候周父才刚起来,一八点上班,周父向来是七点出门,送了周余到学校才开车去公司,可现在才六点半啊。

来得是不是早了点?来赶早饭的?

周父压根儿就忘了今天是闽家曋和周沫登记的日子,因为这事儿就跟他说了一声,整个过程都是周氏炸呼着在弄。挣表现嘛,周沫离嫁人就这么几天时间了,周氏当然得抓住这最后的时间好好表现下。

倒是周氏端着早餐上桌,看到闽家曋时候没怎么吃惊,还听热忱:“新姑爷啊,这么早没吃饭吧?不嫌弃就一起吃点,闽家习惯吃西餐的吧?我们家早上吃得简单,没什么菜,就是白米粥、**蛋和买的油条,看你吃不吃得习惯。”

闽家曋是简单吃过早餐过来的,周氏说话倒无所谓,可周父也上前拉他,没好拒绝,这就坐桌子边了。

强婚 58,户口本呢?

“我去叫孩子们起床。”周氏说话的时候周正已经出来了,见到闽家曋时微微点了点头。

闽家曋看着周沫的房间,她还在睡吧,看看时间,也确实太早了,毕竟她的工作不是朝九晚五的,没有固定的时间。这么想着,又想结婚后得把她的作息规整规整,生活不规律,对身体不好。

周氏今天直奔周沫的房间,敲门,喊了几声没见回应直接推门进去。周沫房间出来才去叫儿子周余起床,大概是因为闽家曋在,要是以前,她才管你起不起床,吃不吃饭呢。

周沫洗漱后出来,脸色不是很好,抬眼哀怨的看了眼闽家曋,没说话。

她真是顶顶顶讨厌被人吵了睡眠,因为表演的事,在学校就有失眠的毛病,只要被老师批了,她好几晚上都睡不好。本来就睡不好的人,被人吵了,那脾气能好了才怪。

周沫自己也忘了今天是领证儿的日子,不过看到闽家曋倒没觉得意外,实在是,她发现闽家曋这人也真是挺令人烦的,就这几天婚纱的事,从选到试到调整,改动,她整个头都大了,可闽家曋脾气依然好得很,哪怕是小问题,只要设计那边的人打电话,闽家曋都会到场。

周沫暂且把这都归为闽家曋的忧点,有耐心。

倒是今天没有任何约会,不清楚他来干什么。

“昨晚睡得很晚吗?眼圈都青了。”闽家曋看着她的脸问。

周沫放下筷子,扭头认真的说:“大哥,我是不吃早饭的,你以后能别这么早出现好吗?你一来,余阿姨就得绷面子叫我,你这害我呢。”

周氏一听周沫竟然这么说话,想开口训人,周父赶紧说声说:“算了算了,沫沫,你别任性,家瞫是有事找你,就算要结婚了,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孩他爸你不知道今天是他们领证儿的大日子啊?新姑爷早点来是应该。”转脸又看着对面坐一起的两人说:“早点好,早点把证儿领了心里踏实。”

周沫有点头晕:“今天吗?”

“对,忘了吗?我们已经说好了二十号领证啊。”闽家曋微微笑着。

周沫拍拍头,她是真忘了,“哦,真快,今天已经二十号了。”

饭后周氏去拿户口本,可翻来找去没找到,找了几遍,又叫周父进屋找。然而这些东西周父向来不管,都是周氏一个人收着,他哪里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你看看那些箱子里有没有?存折都在,户口薄怎么可能不在?以前都放哪了?你别站着找找别的地方先,没准什么时候顺手一放放别的地方去了……”周父也急了,孩子们还等着领证呢,偏偏在这时候不见。折子房产什么的都这箱子里,照理说户口本也会在,可连着翻了几遍都没有。

周氏被抢白,又吼回去:“我没事拿户口本干什么?这些不常用的东西,重要的都放在这小匣子里,你也看到了,别的东西都在。”

“别的东西是都在,那户口呢?”周父转身声儿大了些,大声质问。

周氏推开椅子冲周父面前直吼:“周本全你现在是在怪我了?东西找不到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家里,你也在,你怨得着嘛?户口本它就放在盒子里,我平时就买菜做饭做家务,用得着拿户口本做什么?要用都是你才有用,不是你拿走了这家里还能遭贼了不成?”

周父被周氏一通吼当下气弱了,一是理由怪她,再是闽家少爷还在客厅,这闹着不是给看笑话?

“你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到。我拿户口本做什么,就算抵押,都用的我个人名义,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我就用了房产证,户口薄碰都碰一下。我们们没拿,或者拿了一时间没想起来,但这东西肯定还在屋里,好好找找。”周父压低声音商量说。

周氏朝周父瞪去,能找的地儿都找了,难道连几个孩子的房间也要收一遍?

外面客厅里闽家曋和周沫都听到吵声了,周沫早就司空见惯,神情有些倦怠,靠沙发上不做任何反应。倒是闽家曋微微皱眉,在闽家曋,闽父和闽太几年也不见拌一句嘴,哪能像周父周氏这样指着对方鼻子大声对着吵的?

“伯父和余姨……”闽家曋忍不住出声,他的意思是难道不需要去劝一劝,由着人那么吵?

周沫叹气说:“每日一吵,有益身心健康,这是他们的饭后娱乐,你不懂。”

闽家曋脸色微沉,低声指责道:“沫沫,怎么能这样调侃自己的父亲?”

周沫暗地翻了下白眼,她说的是事实好不好?

59-60

强婚 59,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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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都快睡着了周父跟周氏才出来,闽家曋看他们两手空空,浓眉微微拧起。闽家曋下意识站起身:

“伯父……”想说户口薄呢?

“这个,家瞫呐,家里的户口薄不知道放哪去了,这一时间也找不到,你看,要不咱们先把婚礼办了,再领证?”周父面有难色,支吾着开口解释。看闽家曋没出声,又赶紧看向周沫说:

“沫沫,你觉得呢?户口一时间找不到,就先不急着登记,办了婚宴再登记也是一个道理,你看成吗?”

周沫点头,没什么关系,反正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早晚都一样,“可以。”

闽家曋回头看着不放心上的周沫,欲言又止,顿了下,到底是个周全的人,还是顾忌着长辈在,所以压下了出口的话。

“沫沫,出去走走吧。”良久闽家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周沫不大愿意,她想补觉,以为去不了民政局他就会离开,可他竟然拖着她往外走:“大哥,我困啊。”

“在车上睡,我今天放假,正好陪你去外面走走。”闽家曋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就出门。

周沫连连推着他说:“等等,等等闽家曋,要出门我总不能这副鬼样子,你看看我的脸,我去化个妆,很快的。”

周沫推开他就进了屋,职业习惯,只要出门,就算出门丢垃圾也得把自己收拾妥当,不需要怎么讲究,至少脸色不能太难看。这是身为公众人物对自身形象的基本要求,尽管她现在还是崭新的新人,可万一,哪天她真的红了呢?

要是被人拍到对以后的发展也不利,周沫向来都很认真的遵守着演艺圈的条条款款。大概是在上学的时候练出来的,五分钟不到,淡妆扑面,气色瞬间好了很多,脸颊红润润,粉嫩嫩的,拉了眼线把眼睛着重刻画,很快走出来,连衣服都换好了,果然很有效率。

闽家曋看着站在身前的人,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惊艳,看来是很满意。她向来知道什么是最合适自己的,妆容衣着什么都恰到好处。

周沫穿上高跟鞋,鞋跟儿还不低,明明很累,可她就是喜欢啊,对高跟鞋近乎狂热的追捧着。她就是属于不能逛商场那一型,她要是一进商场,那一准死在鞋店里。只要看上一双鞋,就算卡里只剩一分钱了她都能买得下手。为了买鞋,啃馒头喝凉水的时候太多了。

“闽家曋,我好看不?”周沫在闽家曋跟前转了一圈,年轻女孩子嘛,谁不爱美?谁不乐意听别人夸她漂亮?

闽家曋点头,对她下意识连名带姓的喊半点不反感,倒是觉得他们关系近了不少。

闽家曋帮她顺着她的头发,他不否认喜欢她有一部分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是千古定律。漂亮的女人不少,可能附和他心意的,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一个周沫。

周沫挽着他胳膊出门,“大哥,我出去了,回来时候会先给你打电话的。”

“好,在外面要小心点,别惹事。”周正都送到电梯门口了,看着电梯合上才转身回去。

周沫挥着手,等电梯门合上脸上笑容就渐渐没了,心里叹着气,什么时候大哥才能像正常人一样可以随意出走?

“闽家曋,我想,嫁给你也挺好的。”周沫头靠在闽家曋胳膊上,低低的说。

“嗯,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以后你会知道,我也是最适合你的。”闽家曋轻轻顺着她的头发说。



闽家熠看着时间,不对啊,没去成民政局老大怎么还没回来?

闽家熠急了,他是绝不会在婚礼前让他们两人独处的,未婚男女嘛,谁知道没他盯着的时候,闽老大会对周沫做什么?

想来想去坐不住了,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不成,他得出去。抄了衣服就往外跑,闽太出来就只看到他一个背影,看着亲自熬的补药,叹气:

“唉,老二这孩子,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二爷给闽家曋打电话,电话一接通,立马追踪到对方的具体位置,闽家熠赶紧开着车跟过去。

一家非常具有浪漫气氛的情侣餐厅,闽家曋和周沫刚坐下去,菜都还没上,闽家熠就出现了。他们是靠窗的位置,闽家熠一张俊脸就那么贴在玻璃上,对着他们俩不断的挤眉弄眼。

闽家曋一张脸完全都黑了,没多大会儿,闽家熠就已经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隔老远就挥着手大声招呼着:

“嘿,真巧啊,沫沫,大哥,你们也在这?”

周沫伸手挡着右边人,她嫌丢人啊,真想装着不认识这人。

这餐厅氛围非常不错,小提琴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悠扬的响起,可闽家熠这厮天生不知浪漫为何物的种类哪能在意这些?他出现在这里,那完全就是大大的煞风景。

人不理他,他理人啊。

二爷乐呵呵的走过去直接往周沫一边坐去,闽家曋脸色已经全黑,沉声道:“闽家熠!”

闽家熠立马起身打着哈哈,说:“忘了,我忘了周沫已经名花有主儿了,我得坐她对面。”

这么说着时候已经转到对面,跟闽家曋坐一边,勾肩搭背的,那样子就是痞子一个。

周沫望天,低声说:“二爷,你真是太丢人了。”

“嘿哟,嫌我丢人?嫌我丢人当初还跟我屁股后头满大街的跑?疯丫头似地还不是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听?那时候粘糊得紧,如今嫌弃了,念大学了是吧,有文化了是吧,看不上我了是吧,身份高了是吧?”闽家熠后靠在沙发卡座上,一脸的吊儿郎当。

周沫被他一顿抢白,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朝他飞过去,他就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吗?

“闽家熠,你适可而止。”闽家曋拉开二爷勾搭的手,低怒警告着,继而转向周沫道:“沫沫别理他,你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浑人。”

闽家熠笑笑,找来服务生,点餐,“沫沫,你点的什么?你不说我都知道。”

点了份咖喱牛肉套餐,那服务生离开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大抵是觉得三个人来情侣餐厅的甚是少见吧。

闽家曋难得约周沫出来,本来想着下午带她去商场的,她喜欢鞋子,闽家曋就想着送她一打好了,可这得要她自己挑,他冒冒然就那么送,依周沫那脾气不收不说还得怨上他。

可现在倒好,老二这就是存心的,闽家曋嘴上不说可心里是计较上了。大哥跟未来嫂子约会,他瞎搀和什么?这么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饭后闽家熠愣是粘糊上去了,不任凭人家脸子怎么不对他自己得意得很,闽家曋只得把周沫送回家。闽家熠一看老大送周沫回家,心里高兴了,他出来就是这意思啊,反正就是不让老大跟周沫单独在一起,最好各回各家。

周沫面上不待见闽家熠,可心里也没那么计较了,所以并不反感。也正因为闽家熠出现,她和闽家曋两人才没那么僵。

周沫很犯愁,这结婚后该怎么跟闽家曋相处?伤脑筋。

到了家,周正开的门,屋里一片欢声笑语。周沫脸色立马不好看了,眉头拧得紧紧的,问她大哥:“周甜甜回来了?”

“嗯,已经毕业了,妈之前就让她回来。”周正笑着说,温柔的把周沫披散在身前的头发轻轻顺到后面,露出一张朝气的脸,怎么看还是他的小妹好看啊。

周正叫周氏是叫“妈”的,毕竟周正是老大,脾气又好,所以不会在这上面坚持。周沫就不同,心平气和时候勉强叫一声“姨”,大多时候叫的都是“周甜甜她妈”,她不是圣母,没那么好的脾气,要她喊一个从小把她打到的大的女人喊“妈”,那她才是脑子进水了。

“这才五月份儿她就毕业了?毕业证儿拿了?”周沫语气冷冷的,对周甜甜她是无比厌烦,她们俩就是两看两相厌。

周甜甜能拿到毕业证儿就已经了不得了,高考文综加起来三十分,语数外三门主科四百五的总分她一百分都没到,一百来分的高考成绩亏得周父花了那么大笔把她塞进三流专科院校去,也是,不过就是混日子的,毕业证儿重要嘛?

“沫沫。”周正无奈的喊了声。

他脾气好,也是觉得周甜甜刁蛮,可也不容许自己亲妹妹这么说别人,这么说别人自身素质也并不见得好,他希望他的妹妹能跟母亲一样有当年大家闺秀的典范。唉,只能叹息,周正这愿望太过宏伟,至少周沫是完不成了。

周正说道:“甜甜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这才提前赶回来的,说是毕业证儿学校给寄,学校的手续再抽空回去办。你在家里就这么几天了,别闹得不愉快。”

周沫无奈,推着周正进屋:“知道了知道了。”

走进客厅,周氏先出声招呼道:“沫沫回来了呀,新姑爷怎么没上来?”

“他有事。”周沫淡淡的应了句,没准备多留,转身进屋。

周父出声道:“沫沫,甜甜回来了,你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四年多没见了。”

周沫转身,看着周甜甜,周甜甜穿得就跟只花妖精似的,不知道是她过时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时兴这个。可事实上,她就比周甜甜大八个月而已呀。

代沟!

“你有话跟我说吗?”周沫淡淡的问。

周甜甜笑得甜甜的,“周沫,我是因为你结婚才从学校赶回来,你就没点儿特别的表示?”

顿了下忽然想起礼钱,立马问她妈说:“妈,周沫结婚,是不是要给我和小弟包红包?闽家那么有钱,周沫该给我包多少才合适?”

周沫脸抽了下,包你个大头鬼,听得她心烦,转身进了房间。她是想,非要包,那就包五毛,爱要不要。

外头似乎对红包上了心,周氏也很关心,拍着周甜甜的手合计着说:“放心吧,闽家不是小气的人家,有钱着呢,这红包一定得我们开口要,就要这个数儿。”

周氏比了个巴掌,周甜甜发问:“五千?”

周余炸呼着说:“五千,就五千,妈,我也要,是不是跟大姐要啊,还是跟大姐夫要?”

“两边都要,跟你大姐得要,大姐夫更得要,谁让他们家有钱?我说的这个数儿是五万,五千?切,闽家都看不上这个数儿。”周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周甜甜当下心花怒放了,她还没拿过那么多钱呢,在学校里都穷死了,要不是男朋友有钱,她妈每个月给她那两千块钱哪够啊?一下子能拿到五万,眼前立马开阔了:

“正好,薇琳夏季的新款我就能买了,还有coco的鞋,妈,就周沫那小气样儿,她能给我那么多钱嘛?”

“她不给你跟你大姐夫要啊!你到时候嘴巴放甜点,跟你大姐也别那么没大没小的说话。婚礼那天你要表现好了,没准儿周沫婆家还能给你钱呢,谁让我们是周沫娘家,你就她娘家唯一的亲妹妹,能不给?闽家出手大方着呢,到时候你可别给妈拘着,就伸手要。”周氏撺掇着。

又转向周余:“小余啊,你可是你大姐唯一的弟弟,到时候你大姐夫一进门,你就拉着他不放,反正把红包要了再说,闽家对小舅子可不能寒碜了,我合计小余能要到十万,小舅子那必须得拿双倍。”

周本全听了微微皱眉,想起当初娶周氏进门的情况,他进周氏娘家那画面就跟昨天似的。那感觉就是进了土匪窝,那当时进门,周氏娘家舅子小姨子全都扑上去,那就是一个抢啊,他也没见过那么疯狂的。

周父是自己印象太深刻,还是不想让闽家把自己家看扁了,要在周家上演当年周氏娘家那一幕,周沫进了闽家,那还抬得起头吗?

“行了,亲家不是小气的人,红包不会少了你们,你们注意着自己的德行,闽家结交的都是权贵,别到时候打了自己的脸还让亲家难看。”周父良久出声说。

“是是是,你爸说的是,你们都听见了啊,闽家不是小气的人。我也没说闽家就不给了,我那意思是闽家要忘了我们就得开口要,这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周家嫁女儿,红包不能不要啊。”周氏心情好得不行,说话那两条眉毛就跟飞起来了似地。



周沫因为结婚,所以跟剧组请了一个月的假,请假时候上面也批准了,没说不可以,只让她回去好好揣摩角色,她的戏没法儿跟别的演员配,只有靠她自己。郑导演是挺看中周沫的,觉得她是根好苗子,她有股灵气,一站上台,那股子灵气就活了,所以才给了她这个角色。

本来这出剧演员都已经订好了,然而这才没几天,剧组打来电话说她的角色安排给别人了,理由是每次排练她人都不在,别的演员很受影响,组里一致决定换人。

周沫听了心里是挺难受,不过也能理解,她虽然不是主角,可她那角色挺关键,走位、台词都很重要,所以很和平的接受了被人顶替的事实。

组里看她挺安静就接受了这事儿,当下松了口气,就说下次有好的剧本一定用她,让她别着急演出的事儿,组里迟早把她捧红。又夸了几句,然后挂电话了。

周沫无奈的笑笑,她现在就是崭新的新人一个,红不红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她目前能争取到角色才是最重要的,有一个角色给她演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能去想红不红的事?

本来这事儿周沫没放心上,没多久打电话给小陈让请她参加婚礼,闲聊时候问了句:“我那角色换谁演了?”

她是好心问一句,这角色她拿到已经三个多四个月了,天天揣摩多少有些了心得,所以想跟顶替她的演员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帮到对方。

可小陈停顿了片刻说:“沫沫姐,我是真为你不值,明明这个角色就了,而且郑导演也说着红颜这个角色非你莫属,只有你才最适合,可副导演还是坚持换人。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李美玲。我看啊,副导演是要把郑导演挤下去,你不知道为了红颜这个角色,两个导演都掐起来了。”

周沫一听,心里不舒服了,堵得慌。

李美玲就是故意针对她是吧,本来她是新人跟李美玲没任何交集。可偏偏李美玲的前男友去他们公寓时候见了周沫一面,当下就看上周沫了,就因为看上周沫跟李美玲分手。前男友追了周沫一段时间,可那时候周沫还跟苏阳处着呢,周沫这人向来就是生人勿进的类型,才不管你是富二代还是富三代,看不上眼的直接无视。

李美玲前男友追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毕竟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没多久就抱上了别人。可李美玲就因为这事记恨上了周沫,周沫也觉得冤啊,自己绑不住男人怨得着她嘛?

可想想,算了,人家是副导演的侄女,她一没背景二没家世,能争得过别人吗?只是对不住郑导演对她的栽培。

周沫心情很不好,闽家熠那边抽疯,非要周沫出去打网球。周沫心情堵得慌,想想是需要发泄,所以同意了。

其实是闽家曋想要约周沫去看电影来着,可二爷一听老大又想把周沫单独约出去,得,他先下手为强,电话直接就过了,约去打网球。他知道老大向来少运动,去的就是健身房,户外运动少得很。

闽家曋那边一张脸比锅底还黑,倒是闽太挺高兴,觉得一家人就该这样,和和气气的才好。闽家曋也没多说,周沫答应去,他就是不打球也会去,不然谁知道老二那混小子又会对周沫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周沫换了身运动服准备出门,周甜甜难得也起了早,看周沫准备出门,立马拉住:“周沫,你要去约会?”

“不是。”周沫难得跟她解释,直接穿了跑鞋出门。

周甜甜冷哼了声,谁稀罕呐?不就是嫁了个有钱人嘛,她男朋友家世也不差。周甜甜转身,周氏在她身后站着,周甜甜立马喊出声:“妈,你吓死我了。”

“周沫出去了?”周氏抬眼往外看,周甜甜点头,周氏拍了她脑门一下:

“你这个缺心眼儿的,周沫出门肯定是你姐夫叫的,你赶紧跟上去,你姐夫要是给周沫买什么,你也要,钱也不是花自己的,可劲儿买,不要白不要。”周氏边推她边说。

周甜甜一想,是啊,反正也不用她花钱,立马换了身衣服跟了出去。

周沫还在等电梯,也不知道楼上人是怎么了,电梯就停在二十楼不下来,另一边的电梯倒是开了,可里面有人在搬家,东西都把空间占满了。

周沫看着周甜甜急急忙忙的走出来,微微皱眉,没说话,周甜甜就是个不着家的人,出去找乐子正常。可周甜甜却在这时候说:“周沫,你跟大姐夫约会是吧?捎上我呗,我一个人在家都要无聊死了。”

“说了不是去约会,我出去打球,你穿成这样能打嘛?”周沫看了周甜甜的吊带短裙,这个天儿不穿打底袜不冷?荧光绿的高跟鞋,枚红色的包臀裙,低胸吊带儿,外面的小衫子穿了等于没穿,周二小姐这是在过夏天呢。

“我不打,我给你加油,周沫,带上我呗,你是不是怕我抢了大姐夫啊,放心吧,我有男人,不稀罕别人。听说大姐夫都三十三马上三十四是吧,我对老男人不感兴趣,你放一百个心。”周甜甜无所顾忌的说道。

周沫也爱美,可周甜甜的的风格她真是接受不了,正想说让她回去换身衣服可听她这话周沫当下笑出声:“我放心得很。”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周甜甜没怎么听明白,不过也无关紧要,她今天就是去买衣服的。说是打球,打球完了就不休息了,就不吃饭了?下午就没活动了?男人都死要面子的,小姨子要去逛百货,他还能端着不去?周甜甜才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她就是要拿到她想要的。

电梯总算下来了,周沫先走进去,周甜甜边补着妆边跟着。周沫还以为电梯人很多,在楼上停了那么久,可里面就三人,两女一男,那两姑娘乍一看还真周甜甜是一路子的人。

周沫挺奇怪,她每天都有出门来着,怎么就没感觉到外头已经热得能穿清凉装了?还是她老了,不胜寒?没吧。

周甜甜有些嫌弃的看了眼周沫,心里冷笑了句,都要结婚了还穿得那么邋里邋遢,大姐夫看上她哪点儿了?

周沫要知道周甜甜那心思肯定不乐意,她向来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就算是穿了运动服也没有到邋遢的程度,这是宽松休闲,打球还把自己绷得紧紧地,那不纯粹找罪受?

跟电梯里的人是一起走出去的,二爷坐在车里等着,闽老大在外面等着。

周甜甜乍一眼看到闽家曋时心肝儿登时噗通噗通一阵乱跳,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男人?还那么有钱。周甜甜之前一直以为闽家曋长得其貌不扬,不然怎么会看得上周沫?她眼里周沫顶她一半都顶不上,所以照她那推断,闽家曋除了有钱外就没可取之处了。

可这一看,心里起恨了,这样的男人就该是她周甜甜的,怎么可能是周沫的?

“大姐夫吗?你好,我是甜甜。”周甜甜立马走过去,挤开周沫双手抓住闽家曋的手,紧紧握住,不断的挺了挺了胸口,大片白花花的肉露出来,又松开一只手去撩头发,直勾勾的望着闽家曋。

闽家曋吃惊不小,他压根儿就没看到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跟他们一起出来的有三人,他就以为这人是那几个是一起的,没想到竟然是周沫的妹妹。

闽家曋当下沉了脸,闽老大比起闽二爷来思想保守得多,向来也洁身自好。闽家两兄弟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不会沾惹外面的女人,所以闽家曋对周甜甜这出格的举动很是反感。

抽出手,侧目看向周沫眼神询问着,这这是她妹妹?不跟刚才那些应召女郎一伙儿的?

周沫觉得丢人,闽家曋脸色明显难看了,可搔首弄姿的周甜甜还没察觉出来。周沫不得不出声说:“周甜甜,你有完没完?”

周甜甜回头瞪着周沫,声音却腻死人不偿命:“姐姐,你说什么?”

周沫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直接往车子那边走,因为她看到二爷在跟她招手。她倒是不怕周甜甜把她未来老公勾走了,周甜甜还没那个本事。再者,闽家曋要是这么轻易就被人勾走了,那正好趁着还没结婚各自散了,免得结婚后麻烦。

闽家曋看周沫生气了,也不顾伤不伤人面子,强行抽回了手,转身去追周沫。周甜甜赶紧跟上去:“闽大哥,等等我呀。”

这称呼立马变了,周沫翻了眼皮子:周甜甜,你那企图心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闽家曋没回头,快步上前,拉着周沫:“沫沫别生气,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周沫倒是坦然,扬起秀气眉头,自信满满道:“我没生气啊,抢得走的可不是我周沫的老公,我的老公是抢不走的,当然,你要想我也不留你。”

闽家曋顿时心花怒放了,她刚才喊他“老公”了?闽家曋是个比较古板严肃的人,这要是换得闽二爷听到周沫说这话,立马扑上去狼吻了,可闽家曋忍着,他是很想紧紧抱着她,吻她,可就怕唐突了,再说,还有人看着呢。

闽老大这人真是挺自律的,所以才令周沫觉得无趣。

闽家曋沉稳的笑着,心里放了心,伸手给她开了车门,可周甜甜一冲上来直接跨副驾上坐着了,这让闽家曋措手不及,有些傻眼。回头看着周沫,周沫无奈的翻了下白眼儿,好吧,她原谅他。

自己拉开后座坐了上去,一上车,“哟,二爷也去啊?”

“周沫,你个白眼儿狼,忘了是我打电话约你的?”闽家熠瞪她,周沫嘿嘿笑了下,“没忘没忘,我就是礼貌问问,免得你又说我眼里没有你。”

见到闽家熠,周沫松了口气,还好闽家熠没放她鸽子,不然她跟闽家曋还真不知道怎么呆一天。想着要结婚了,心里又愁,婚后得怎么相处才好?

她现在还没琢磨出来,就寄拖给婚后,希望婚后能慢慢摸索出一条相处之道。

前面周甜甜也回头看向闽家熠,闽家熠那张狂的脸立马打进她眼里,眼底一亮,刚想套近乎闽家熠先开口了:

“哟,你妹穿得怎么跟只花公**似地?待会儿下车可得离我三米远,不然人还以为我索求无度大白天招妓来着。”

周沫转脸瞪他,要不要把话当人面说得这么难听?好歹也是她妹妹不是?

周甜甜套近乎的话当即卡住了,一张脸又红又白,立马打消了刚窜上来的小心思,这种毒舌男人注定一辈子光棍儿的份儿,冷哼道:“你谁啊你,你有立场说我吗?长得人模狗样的说的话还比畜生吐的还难听。”

“原来不是**是狗,疯狗病犯了是吧,忍不住就出去吠去,免得污染了爷的耳朵。”闽家熠乐呵道,半点没生气,闽二爷就是痞子他祖宗,跟他痞?

周沫脸转窗外,不关她的事她干嘛上心?难得看到周甜甜吃瘪,不出声。

闽家曋上车,周甜甜立马告上状了:“闽大哥,那人谁啊?嘴巴又臭又毒,你怎么会结交这种低档次的人?”

闽家曋回头看了眼,目光落在周沫身上,又淡淡的扫了眼周甜甜。周沫这妹妹他是真无话可说,总有那么一路人是跟自己搭不上边的。

周甜甜自讨了没趣,也没说话了。她当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呢,自来熟,想跟谁亲近就能亲近上,完全没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受人待见的。

到了网球场,周甜甜一看,嘿,正好,闽家曋不打球。所以直接就粘糊上去了,人走哪都跟着,还当自己是个宝了,就没什么自知之明那种,完全无视别人的看法。不停的说话,不停的问话,人不答她就继续说。

闽家熠跟周沫打得热汗淋漓,两人配合相当默契。周沫也不常运动,也就是在大学时候选修课有学期被系统刷了,没选上她想选的那门课,第二轮选课时候系统随机安排,周沫最后就悲催的分到网球班去了。

一开始是不清不愿的,可后来是越来越喜欢,主要他们教练人好,一个特别阳光的女老师,据说曾经还是国手,后来因为爱人工作原因所以放弃了国手,到了南方去教课。教练跟她挺合拍,愣是把周沫从一个懒虫给练出来了。

所以周沫如今是有两把刷子的,这让闽家熠都挺意外。

周沫运动什么呀?以前拉着她满街跑时候三两步就累得喘不过气来了,那时候也就他压着每天跑跑,别的时候她是怎么都不愿意动的。

中场休息,闽家曋赶紧递了瓶水给周沫,却中途被闽家熠接了过去。二爷一把抄过,拧开瓶盖儿再递给周沫,周沫正好把手上没开的水递给闽家熠,当是交换。闽家熠却又把水递给了闽家曋,等着周沫喝完。

周沫喝了两口,自然又把瓶子递给了闽家熠,不为别的,瓶盖儿在闽家熠手里,可闽家熠却在这时拿着水瓶咕噜咕噜几口把剩下的水全喝了。

周沫皱着眉看他:“你干嘛喝我的?那边一箱没开的水。”

“别浪费,两块钱一瓶是不贵,可这资源是国家的,得为国家着想。”闽家熠眼睛雪亮,深明大义的笑着道。

周沫飞了他一眼,他也不怕说那话时候闪了舌头,还国家呢,直接说为地球得了,国家怎么能体现出他那高道德高节操?

闽家曋站一边脸色已经全黑了,同喝一瓶水,这是情侣间才有的亲密,冷眼看着闽家熠,可二爷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也不看他。就跟周沫说着话,闽家曋那脸色从到了运动场以来就没好看过。

两人休息够了还准备要去打一场,闽家曋赶紧拉住她说:“你不常运动,刚才的运动量已经够了,再挥得来小心明天胳膊都抬不起来。”

周沫想想,也是,网球拍扔给闽家熠:“不玩儿了,你要打就自个儿对墙面打吧。”

闽家曋对周沫的顺从很满意,毛巾递给她,周沫接过擦了下脸,扔向一边,扭头去看周甜甜,周甜甜还在煲电话粥。合计是没人理她,只能打电话了。

中午吃饭时候,四人的卡座,闽家曋当仁不让的坐在周沫一边,这倒方便了闽二爷跟周沫对侃,边吃边聊,闽家熠正跟周沫说方公子前一阵儿相亲的事。

周沫笑着接话问:“那最后是成还是没成啊?被方公子看上,那可不是好事。”

“赶明儿关心关心,这几天没见着人就没问。”闽家熠笑着说。

周沫跟闽家熠聊得欢,他俩是难得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这么多话,气氛还不错。闽老大和周甜甜是一句也插不上,周甜甜倒是想插话来着,可他们谈论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中间好几次试图跟闽老大拉近乎,可人家压根儿没把心思往她身上放。

说到方公子的事,闽家曋终于插了句话:“方航行为不端正,沫沫以后少结交这些朋友。”

周沫和闽家熠都一愣,老大这话插得。周沫耸耸肩,转头看着闽家曋说:“嗯,对,方航行为不端正,二哥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以后我也得少跟二哥接触。”

又回头笑嘻嘻的看向闽家熠,“是吧,二爷?”

闽家熠挑挑眉,无所谓她怎么说,反正红本本儿都有了,她这辈子是甭想再摆脱他,要知道他这可是军婚,破坏军婚是违法的。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可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想跟我划清界限?那也得问我大哥同不同意,是吧,老大?”闽家熠调转方向看向老大。

闽老大听闽家熠这话心里舒坦了点,老二总算还没忘记周沫是他大嫂的事。

饭后周甜甜就要去商场,周沫哪能不知道周甜甜打什么主意?就是逮住冤大头了呗,硬不让她得逞,吃了饭后就说困,困得不行,非要回家休息。

闽家曋当然是顺着周沫来,愣是在周甜甜几乎开始叫喊时候把车开回了周家。周甜甜气死了,车一到直接摔车门下车:

“大姐夫,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儿的,都快是一家人了,又不会花你的钱,你那么防着我干什么?你以为我稀罕你买东西嘛,不稀罕!”

周甜甜踩着高跟鞋大步先走了,后面三人面面相觑。闽家曋也明白周甜甜打了什么主意,倒不是不愿意给小姨子花了几个钱,而是在未来老婆和未来小姨子中间,他当然会偏向未来老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闽家熠要下车,闽老大回头冷冷说了句:“我跟沫沫说几句话,你就别下车了。”

“好啊。”闽家熠挑着长腿答得漫不经心,可在老大下车后一双眼睛都不带眨眼儿的跟过去,他就是不放心老大跟周沫单独处一块儿,就只有几天结婚了,他当然得盯紧点,决不能这时候出什么岔子。

闽家曋送周沫到了电梯门口,低声说:“沫沫,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周沫刚想走进去,听他这么说只好站住,让电梯先走。

“说吧。”周沫望着闽家曋,没闹明白他忽然这么严肃是要说什么话。

闽家曋顿了下,认真说道:“沫沫,我希望以后你跟老二注意着些,虽然我们结婚后跟他也是一家人,可毕竟男女有别……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你跟他那么亲近。沫沫,或许你不相信,我是真的介意了。”

周沫有些吃惊,闽家曋……

“可我没跟他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跟闽家熠亲近了?想了想问道:“是打网球的事吗?可是我有问过你要不要参与,是你摇头的呀。也只是很普通很正常的互动,没有到亲密吧?”

周沫真没觉得她今天哪里不庄重了,她虽然跟闽家熠相处感觉会比闽家曋跟轻松,可她也有主意的,再说了,又不是单独相处,这不还有两大活人嘛?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沫沫,我就是介意你跟他走那么近,往后,你有我,想玩什么我都陪你,喜欢打网球我也去学,我陪你打。”闽家曋低声说。

他的态度实在太认真,让周沫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本来是件挺轻松的事,被闽家曋一说,她现在这心,异常沉重。

良久才出声道:“算了,你不用附和我,你要不喜欢我打网球,以后不打了。但是闽家熠是你弟弟,以后总不可能躲着不见。我答应你,尽量少跟他接触。”

周沫有点失落,但也不是特别失落,闽家熠人正常的时候挺好相处的,人要发起疯来,得,为了人身安全还是远离得好。所以她说这话,也不是敷衍闽家曋。

闽家曋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也没觉得自己苛刻,叮嘱了几句就让她上楼,电梯门合上时才转身。



周甜甜一进门就拉着她妈关屋里说话:“妈,我要嫁进闽家,我要嫁给闽家曋,你给我想办法,不管你怎么做,反正我要嫁给闽家曋。”

周氏那边没反应过来,“你要嫁给闽少爷你是想做大还是做小?”

这周氏也挺奇葩的,说嫁就能嫁了,你当人是她生的呢,一句话就能成的事?

“什么做大做小?”周甜甜吼道:“闽家曋那么优秀的男人,周沫她配得上嘛她?妈,你就没觉得我更适合闽家曋?反正我不管,我要嫁给闽家曋。”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周氏不赞同的眼神儿看着周甜甜,不过对周甜甜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周甜甜有这个心她倒觉得更好,闽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全京城都排得上名号的,她最先就觉得这荣誉该是自己亲闺女的,周沫算什么呀?自己闺女嫁进闽家,她走出去那才风光呢。

“我不管,我就要嫁闽家曋。”周甜甜反复就那一句话,反正她话说出来了,该怎么办你掂量着呗。

周氏还真上了心,仔细在合计着法子。反正这大妈是没半点反对意思的,她就觉得这事儿是天经地义的,周沫嫁进闽家,那是鸠占鹊巢,如今她闺女意识过来了,这位置理所当然该还给她。

“这事儿得跟你爸商量下,我跟周沫是说不上半句话的,那死丫头也不听我的。你说能让她把闽少爷让出来嘛?那死丫头精明着呢,铁定一颗心想进闽家想疯了,这事儿得慢慢想想,最好想法子让她自己让出来。”周氏合计说着。

周甜甜不乐意了,“你还慢慢想?你也不看看今天多少号了,离他们结婚还有几天日子啊?真是的,妈,周沫嫁闽家曋给你三千万,我嫁给闽家曋,闽家什么不是我们的?你自己想想吧,谁划得来。”

周氏掐了一把周甜甜,“我不就是这意思?我要是这点儿都没想到白活了这几十年了。你等着,这事儿急不来,反正还有几天。欸?你不是说在学校谈了一个,不要了?那家里不行,断干净没有的,别往后扯不清楚。”

“那个啊,断了断了,大学恋爱都是玩玩的,我从没当真过。再说了,那个哪有闽家强啊,妈你知道闽家曋开的什么车吗?你知道闽家曋那身衣服多少钱嘛?就看闽家曋的条件,我嫁过去,往后能亏待我能亏你和小余吗?”周甜甜毫不在乎的说,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闽家曋的样貌,而是闽家曋的穿着打扮,从上到下都暗暗透出股贵公子的气息,就连手腕带的平平无奇的表都得好几十万。

“那是,男人赚钱就是给女人花的,这点妈赞同。”周氏立马点头,周甜甜这点是完全遗传到周氏的,周氏娘家基本上都是这样儿的概念。别人兜里的钱只要看到点儿苗头,尽可能想尽办法的往自己兜里拿,甭管它行不行,拿到再说。

周甜甜眼珠子一转,主意立马上来了。心里那么想着,也没跟周氏商量,就那么定了。

这片刻周氏倒是想起了件正事:“不用急,家里户口簿没找到,闽少爷就算跟周沫办了酒这婚也不算,我改天再找找,反正要把这东西藏好了。”

“妈我出去了。”周甜甜说完就走了出去,周氏那还在给她合计事情呢,人就已经走出去了,这给周氏心口堵得。

“死丫头,放个炸弹就出去了,好歹也得听听你妈是怎么说的啊。”

外面周甜甜的声音传来:“周沫,闽大哥没上来啊?看来闽大哥也不是那么喜欢你嘛。”

周氏屋里一听,立马也走出去,周沫怪异的看了周氏,周氏那眼神就跟贼似的,周沫微微皱了下眉,没多想,反正周氏这人哪天都在发神经。

婚礼头一天,二十七号。

周沫婚礼就在闽家曋的云景大饭店办,周家这边要准备的其实不多,再加上周氏起了异心,自然就更不上心了。所以基本上没周家的事儿,整个婚礼都是闽家在管,特别是闽家曋,事无巨细,样样都盯好了。

倒是周沫一直无所谓,反正她也只是带个人进闽家,闽家曋要的不过是个合适的妻子,她正好是他比较满意的一个。等于是交易了,所以并没有把这婚礼看得多重,都说有婚前恐惧症什么的,她是一点儿反应没有。

早上周氏拉着周甜甜问:“你真想好了?你可得想想清楚,这么做万一不成就撕破脸了,往后你没脸,你妈更没脸,还让人记一辈子。”

周甜甜不耐烦的说:“哎呀,妈,你就放心吧,你不相信你女儿的魅力呀?闽大哥连周沫都看得上,还能看不上我吗?我比周沫好看多了吧,放心放心,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家里这边我有把握,只要你把周沫绊着。妈,这事儿够简单了吧,你别给我弄砸了。”

周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周甜甜的性子是谁的话也不放在心里的。

周氏先出去给闽家曋打了个电话,让闽家曋来家里,进屋后叫上周余周沫去市场。周父一大早就开车送周正去医院检查去了,是闽家曋辗转几个关系才请到的专家,医生的意思是准备先见见周正,再配合他个人情况做治疗。所以周氏他们一出门,家里就剩周甜甜一个人。

闽家曋那边这两天一直在宴会厅盯着,一切大小事务都认真过了一遍,闽太也在,闽太就看看整个婚宴的流程,哪里觉得不妥的指出来,满意了就没什么意见,对现场的布置闽太倒是很满意,老大结婚,确实是舍得花钱,整个宴会场全被包装了一番,闽太嘴上高兴,可心里是不乐意的。

虽说是一辈子一次的事,可这婚礼现场没必要弄得跟皇宫似地,仪式成了就行,弄成这样也不过就是一天就过去了。

闽家曋因为婚礼的事跟闽太有些隔阂,所以闽太即便是有意见也没说了。要不是看在娶的是周沫份上,闽太怕是有话说了。

闽家曋那边正在检查舞台,试着话筒的声音。而周氏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说周沫有点不舒服,让他去趟家里。闽家曋一听周沫身体不舒服有点急,这两天只顾着婚宴这头,确实忽略了周沫,一想就自责,马上丢下现场往周家去了。

那边周沫被周氏硬拉着去市场,说是特意给她买排骨顿排骨汤。周沫挺无奈,又不能拒绝,也是想着马上就要出这个家门了,也就懒得计较那么多。

周氏带着周沫在市场乱转,周沫白眼连翻,周氏那就跟故意的一样,一排排的青菜挨个儿看过去,每一样都问,又挑又选,人老板给拿袋子装的时候,她走了。挨着的摊位都这样,弄得身后骂声一片。

周氏还有理了,“你摆出来不就是我挑的?我看不上眼你还能逼着我买了?”

周余一溜烟跑了,周沫这边顾不得周氏只能去追周余。周余站在一家买早餐的铺子外,非要吃油条,周沫无奈,被周氏拖着就出门了,根本没带钱啊。

“你别乱跑,在这等我,我去找你妈拿钱。”周沫说道。

转身时候周余推了她一把,大声吼:“我妈说了你卖身钱卖了三千万,你给我买根油条都不肯还找我妈拿,抠门鬼!”

这是早市啊,人来人往的,早餐铺子里也人进人出的,听见那小孩的话都眼带鄙视的看向周沫,有些窃窃私语,背后指指点点,有些卫道士直接就大声指责。

周沫脸色都青了,咬紧牙,这些话能是十来岁的孩子知道说的?无疑是周氏平时说话没留意让周余听了去。她忍,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周氏的儿子将来长成什么样都跟她没关系,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周余她妈,你儿子在那边要吃油条,我身上没带钱,你赶紧去吧。”周沫冷冷的说。

周氏就周余一个宝,对周甜甜好,对周余更好。听周沫这么说当即责怪的瞪了她一眼:“小余还小,你让他一个人站在那边,要是给人带走了怎么办?周沫,你怎么这么坏良心呢?你是不是成心这样啊?亏我还特意来给你买排骨。”

周沫站在一边没说话,跟周氏说话,气死都嫌不够的。

周氏那边找儿子去了,周沫这边直接回去。她就是傻了才跟周氏一起出门,自己找罪受呢。

闽家曋车速开得挺急,半小时的车程愣是缩短了一半时间。出了电梯后站在门外平复了下情绪这才敲门,开门的是周甜甜。

“闽大哥,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呢。”周甜甜甜腻着嗓音说。

闽家曋抬眼时候给惊悚了一把,周甜甜愣是穿了身透明的薄纱在屋里晃悠,那层薄纱能挡住个什么呀?闽家曋目光有些微变,是觉得太不入流。不过到底是在人家家里,别人穿什么是她的自由,也不是相熟的人,闽家曋就当没看到。

顿了下,还是进屋了,毕竟他是来看周沫的。手上提的东西在进门时候就被周甜甜接下了,“这是进口樱桃吧,我看超市里这得好几十块一斤呢,闽大哥,我正想吃,你就给买了,你真好。”

闽家曋那眉头拧得,压下怒气,到底是有修养的人,刚想出声,可目光触及周甜甜那一层纱当即撇开了。算了,明天就能把周沫娶回去,往后再买好的给她。

“沫沫,我来了……”闽家曋完全无视周甜甜,直接走周沫房门外,轻轻敲了下门,听里面的反应,挺安静。家里本来就挺安静的,闽家曋心里确实挺意外,人都出去了今天?周沫身体不舒服,竟然没个人照顾?

“沫沫,我进来了?”闽家曋再叩响了下门,然后推门进去。

里面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片昏暗。屋里挺拥挤的,至少在他看来是委屈了周沫,除开两张床的空间就没剩多少了,中间还占了个大衣橱。

“沫沫……”闽家曋试着再喊了声,也是怕周沫睡着了他这一喊她就醒了。

“闽大哥……”周甜甜推门冲了进来,门“嘭”地关上,下一刻一团肉直接贴上闽家曋身上,闽家曋当即伸手去推,却猝不及防碰到一片肉。

“闽大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相信缘分吗?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相信你就是我的缘分,闽大哥……”

闽家曋脸色暗下去,低怒道:“周二小姐,你别太过分,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尴尬,你赶紧穿上衣服出去,不然我也不会顾及什么面子让你难堪。”

“我无所谓啊,明天你就跟我姐结婚了,可头一天你却跟小姨子在房里赤身裸体的,你觉得这事儿传出去谁的影响大?周沫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这婚她还能结吗?闽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投怀送抱的女人你都不要,你还是不是男人…”

闽家曋忍无可忍,伸手去推又碰到周甜甜一身肉,不得不又弹回来。可收回手周甜甜就跟起劲了,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贴,甩开又贴上,反复如此,伸手撕扯他身上的衣服,指甲就是故意抓上闽家曋脖子的。

周甜甜就是走极端路子,就算做不了什么,那也得闹出点事儿来,反正她就是不让周沫嫁进闽家。闽家曋看不上她嘛,她嫁不成,周沫就更别想。

周沫上楼时候碰到周父和裹得严严实实的周正,赶紧走快了几步:“大哥,你回来了,那个医生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周正笑着看向妹妹,伸手把周沫往身边拉,低声说:“过两天就开始治疗,今天做了一些初步的检查。情况还好,医生说有康复的可能。”

只是有可能,不过这话是真让周沫高兴了。有可能就好,只要有希望一定能康复,周沫一直拉着周正说话。周父在一边看着也没插话,心里还是挺难过的,到底也是他的儿子,平时大半心思都放在周余身上了,可要真摊开心来说,周父其实更喜欢周正一点。周正模样清秀,脾气也好,周父本身脾气就不差,加上李缘良的教养,周正最初就是贵公子出生,只是他命不好,成了今天这样。

周正给了妹妹一个拥抱,他不想治疗了,迟早都是等死的,他不想把钱浪费在自己身上。闽家曋把剩下的两千万给了他,他想把钱留给妹妹。闽家是大家族,如今闽家曋是对周沫好,可谁又知道以后怎么样呢?他想把钱留给她,以防万一。

父女三出了电梯,拐过走廊时看见大开的家门:“门都没关?”

不过想着家里有人也就没什么反应,三人前后走进去进了客厅,周父正想说怎么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那边闽家曋衣衫凌乱,狼狈的从屋里窜出来。

闽家曋哪里想到这么短时间周家人就全回来了?俊脸微红,几分尴尬的站在原地。而进屋的几人当场石化,周沫瞪大了眼看向闽家曋,他不是说很忙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就闽家曋现在那狼狈样就已经让人说不过去了。

总算周父先反应过来,出声道:“闽少爷……”

刚喊了个名字周甜甜就白花花一身肉追出来:“闽大哥,你别走啊,我是……”一出来看到客厅的人,当下慌了,尖叫一声,转身又往屋里钻,口里不断大声喊道,“不关我的事,是闽大哥说喜欢我,他想强,奸我……不关我的事……”

周沫冷眼看着衣衫凌乱的闽家曋,冷笑了身,微微摇了下头,转身往沙发上坐。她是很快找到自己的立场,本来她跟闽家曋就等于是契约结婚,她为他的三千万,他只要个能拿得出手的妻子,至于他的私生活,她从来就没想过多管。

周父和周正脸色很难看,周父绷着一张脸盯着闽家曋,欲言又止,虽然没说话,可不难看出脸上的愤怒。周正本来苍白的一张脸,此刻气得通红。

抖着手指着闽家曋质问:“明天就结婚了,你今天竟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你对得起沫沫吗?这就是你说的让沫沫幸福,用心爱她?你的承诺,分文不值!”

闽家曋脸色很难看,看了眼周正,欲言又止,绕开周父两人,直接走向周沫。周沫虽然面上若无其事,可眼底依然可见怒意。她只是看清自己的立场,但怎么说明天就要结婚的人,再是协议结婚,心里也会计较,她本来就不是大度的人。

闽家曋半蹲在周沫身前,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脸色严肃而紧张,心里很没底,他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周沫说不结婚。明天的婚礼,岌岌可危,毕竟他们还没有领证。

该死的,他总觉得这一切有人操控一样。所有的形式都对他不利,离婚礼越近闽家曋就越紧张,晚上压根儿就睡不好,大半夜的跑去婚宴现场看,看着婚宴礼堂心里才能踏实一点,困了就趴桌上眯一会儿,这几天心火极旺。

本来就不安的心,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闽家曋似乎早有预感不会那么顺利结婚,这几天焦虑,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预感,而意想不到的事,果然发生了。

闽家曋手心有些微微出汗,紧紧握着周沫的手,良久才出声道:

“沫沫,别的解释没有,只有一句话,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这辈子都不会。”

周沫笑了下,点头:“嗯,周甜甜发疯,我不会当真的。”

周沫介意的是,不是他自愿的,周甜甜还能把他绑进屋里去?周甜甜什么德行她当然知道,也很清楚闽家曋不会看上周甜甜,闽家曋眼光不会那么“特别”。

“好,明天我们就结婚了,今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出去走走吧,享受最后一天单身,好吗?”闽家曋忽然松了口气,他的沫沫是聪慧的女子,是大度的女子,不是无理取闹不辨是非的人,她能理解的。

“最后一天单身……”周沫想起晚上已经跟小陈约好了,还有团里几个平时说得上话的人。摇头:“在家睡一觉,晚上见朋友,享受最后一天单身。闽家曋,我就只有最后一天单身你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让我自己玩吧。”

闽家曋就听到她说晚上要去见几个朋友了,微微皱眉,大晚上见什么朋友?

闽家曋跟闽家熠不同,闽家熠就属于能玩得疯那种,闽家曋不一样,除了应酬,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夜生活,欢场更是甚少去,所以对周沫这生活方式,他很不赞同。可这是她最后一天单身,如果今天还说她,那他做得就太过了。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别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晚上能不出去还是不出去的好。”闽家曋试着劝说道。

“不是什么狐朋狗友,是团里的同事,以前就说好了,结婚请他们吃饭,也不是关系特别好的,所以没发他们喜帖,准备请他们吃顿烦算了。”周沫解释道。

闽家曋这当下脸色好看了不少,起身坐在她身边,手一直握着。还是底气不足,到底是因为刚才的事觉得对她有愧。

周甜甜已经穿好了衣服从屋里出来,一出来就扯着嗓子嗷嚎:“爸爸,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清白都毁闽大哥手里了,难道你要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吗?”

周沫当没听见,转头对闽家曋说:“你有事忙就先走吧,我没事。”

闽家曋点头,实在也不愿再在周家多带一分钟,好在明天就把周沫接走了,他无法想象,她跟这样的家人怎么生活过来的。

闽家曋出去时候跟周正微微点了下头,那边周甜甜眼看闽家曋就这么要走,一句户都不给,当即冲了过去:“闽大哥,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占了我的清白你就这么走了?闽大哥,你别走,你得给句话……”

闽家曋有些来火,yīn沉着怒气转身,目光冰冷骇人,冷冷看着扑向的周甜甜。周甜甜大呼小叫的声音霎时没了,到底是心虚,在闽家曋跟前停了下来。

闽家曋目光冰冷,语带警告出声:“周二小姐,我是看在沫沫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不然,以你刚才的言行,我可以告你骚扰和诽谤。你这样的行为或许能威胁到别人,但对我没用。二小姐今后还想在京城呆下去,就请安守本分,自重点,免得到时候声名狼藉悔不当初。”

周父总算在这时候出声了,却还是向着自己女儿:“闽少爷,马上都是一家人了,甜甜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沫沫当姐姐的份上,别跟她计较。”

闽家曋脱口道:“伯父,同样是女儿,二小姐跟沫沫差的真不是一丁半点,这位身上有哪一点可取之处让伯父如此袒护?伯父是老眼昏花了还是心被蒙蔽了,有一点识人好坏明辨是非的能力都不会助长这歪风,伯父您的教育之方法真是令晚辈不敢恭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闽家曋冷冷的撇了眼还想说话的周甜甜,直接走了出去。

后面周沫抱着靠枕心情不错,闽家曋这是在为她抱不平啊,看来闽家曋也不是她想的那么不近人情嘛。

对周甜甜,周沫是半句都不想说,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她竟然还能蹦跶得起来,十几年学真是白上了,她就不知道她那些行为在别人眼里像什么吗?自己还以为能翻天了,别人压根儿没正眼看过她,也没点儿自知之明的。

周正压着胸口,走到周沫跟前,像闽家曋最初一样半蹲在周沫跟前,握着她的手说:“沫沫,甜甜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闽少爷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大哥,我没放心上。明天我就要结婚了,现在就是天上下刀子明天婚礼照样举行,我的婚礼怎么可能被只蝇子就搅和了。”周沫笑着说。

周正看着她的脸,她似乎真的没有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那边周父拉着周甜甜去了阳台,低低的训着话,周甜甜死不承认。清楚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周沫笑眯眯的听着,忽然对她大哥说:

“大哥,我嫁进闽家,周甜甜该是气疯了吧,所以才不择手段了。”年纪小小的就这么会弄事儿,往后也不知道谁家那么倒霉娶到周甜甜。

周正是很气愤周甜甜的所作所为,可也不乐意听到周沫这么说别人,这不该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度,周正是跟在生母身边长了几年的,母亲温婉娴熟的形象极深的映在他脑子里,下意识认为妹妹就该是母亲那样。

“沫沫,别往心里去,在这个家也就今天一天了,往后少回来就是,见不到这事儿就不会有。”周正低低的说。

“好好好,大哥,我知道了,你说的话我一定记得,好了吧?”周沫无奈的出声,她也没有那么不懂事吧?她要是不懂事,刚才就跟闽家曋急了。

……

第二天,周沫是三点不到就被人给拖了起来,闽家曋是想着太早她肯定不愿意出去,所以一早就约定好了,化妆造型团队直接去了周家。这不,凌晨三点就上门了。

周沫给倒腾得,她平时花个妆最多十分钟,今天的新娘妆,愣是给她折腾了两小时,婚纱穿好,妆订好,一切准备好后六点了都。周沫那腰都给坐木了,觉得这结婚,就是一折腾人的事儿。所以没事儿还是别结婚,折腾死个人。

周沫以为妆化好了就完事了,她正准备再眯一会儿,可哪知道那化妆师愣是一会儿一花样,发型换了三四种,换来换去最后还是最初那一款,身上的花,头纱,十几款,可劲儿的换,周沫给弄得差点就发火了。

周正就在一边劝着劝着,今天不能发火啊,到底就这么一次,忍忍就过去了,再说了,这也是为了她更美啊。

周沫憋着一张脸,要不是看在周正一大早就的陪着她坐着,她铁定早翻脸了。

对方是闽家曋在安排,要换得是闽家熠,她百分百的确定这就是在整她。

楼下已经开始放鞭炮了,周正愣了,“这么早?”

不是说九点过来接吗?这八点还不到呢,周正有些急,起身拉开窗户往楼下望了眼,人挺多,车队都停在小区外,人在下面,周正一脸的急色,“沫沫,我给你煎两个荷包蛋垫垫胃,闽少爷已经来接你了。”

“算了别弄了,都不想吃,给喝杯水吧……哎呀,还是算了,不能喝水,这要是中途急着上卫生间,那可惨了。”周沫苦拉着脸说。

这裙摆,得,她忍,死活也就这么一天。

没多久就有人敲门了,周氏那边赶紧拉着周甜甜和周余堵门口,要红包。可谁知道进来的人,呃,谁啊这是?

“你谁啊,闽家大少爷呢?”周氏瞪大了眼嚷嚷出声,这人谁啊?带一堆子人,这是抢亲来的还是干啥来了?

来人是方公子方航,可周氏不认识这些人,见都没见过,堵门口不让进。方公子笑笑,直接拿了一封大的红包塞周氏手上,又各扔了封红包给周甜甜和周余。

“闽大少爷那边儿堵车,让我过来先接新娘子走。这夫人今年才三十吧,女儿都嫁人了您着皮肤怎么保养得这么好呢?跟你女儿有得一拼了,阿姨,您一出去,说三十准有人信。”方航吊儿郎当的说着不着调儿的话。

周氏那拿着厚厚的红包眉开眼笑的,这眼下又听年轻小伙子这么夸,心里美得都冒泡儿了,哪还会难为他?都说新嫁娘出门前,娘家人得使出各种法子阻拦,越难接走越好。

周氏倒好,拿了红包直接放人了,连是不是新郎都无所谓,这嫁女儿就跟她没关系似的。拿着钱包想拆看里面装了多少钱,周父在一边撞了她一下,这么多人都看着,要急在这一时?红包都拿到手了,还能怕人抢了不成?

周正开门走出去,看见方公子,愣住,“你是谁?闽少爷呢?”

“您好,沫沫大哥,我叫方航,我是替闽家少爷来接沫沫的,放心吧,闽少爷已经在礼堂等着了,因为要去接闽老太爷,所以就只能委屈沫沫跟我走。请您一定放心,我是诚意来接新娘子。我先接着沫沫去礼堂,后面会有车过来你们。”方航对周正态度颇为端正,毕竟当年都是一起大闹过的,对周家的情况,方公子多少也知道些。所以周家的人,方公子觉得应该给好脸子的就周正一人。

周正本来觉得不妥,可听说闽家曋是去接老太爷了,这一想就没说任何话。毕竟一家里长辈更重要,这点来说他还是表示能理解。

周正让方公子进去,方公子进门时候塞了个红包给周正,说:“这是闽少爷一点心意,希望大哥收下。另外,闽少爷认为这东西大哥应该好好收起来,财不外露嘛。”

周沫早就听到方公子的声音了,知道不是闽家曋时候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做得端端正正了,“嘭”地一声倒在床上喘气,她好累啊。

其实挺诧异,闽家曋去接老爷子,怎么会轮到方公子。可一想到两家的世交关系,觉得让伴郎来接,也无可厚非。

方公子进屋,哼哼声儿说:“哟哟,这就是周大小姐的闺房啊,竟然在这最后时刻瞧见了你的闺房,真是荣幸啊。”

造型团队的人都出去了,那化妆师画了这么多的新娘,她就没见到一个来接新娘的不是新郎,而是伴郎。这豪门里的事儿还真是新鲜,造型团队任务完了当然就功成身退了,肖凯和杜文在外面一人派了个红包,送造型的人离开。

方公子在里头跟周沫胡扯,好大半会儿了才催道:“我说,周沫你倒是走不走啊?舍不得了啊?我这都来快半小时了,该走了吧。”

再不走,得出乱子了。

“走,你拉我一把,我身上好重。”周沫压根儿爬不起来啊。

“真够遭罪的。”方公子走过去带了一把周沫,目光盯着她被精致妆容掩盖的脸,快速的掩饰眼里闪过的惊艳,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打扮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那语气让人听起来像是周沫平时不咋地似地,周沫无所谓:“嗯,那就行了。”

自己拧着大把的裙摆挤出房门,伴郎倒是有几张熟面孔,其中肖凯、杜文都朝她看来,笑笑:“沫沫,今天真美!”

“谢谢。”周沫立马眉开眼笑,谁会不高兴被别人夸啊,又在穿上这么神圣的婚纱时刻,她当然也希望听到点儿好听的。

后面给她提着裙摆的方公子推了她一把:“走吧,新郎得等急了。”

“时间明明就没到,催什么?”周沫哼了声,倒是很配合的出门了,回头看着他大哥,说:“哥,我走了,别担心我。”

周正那瞬间眼眶红了,笑着点头,在后面跟着。周家人上的是后面的车,新娘车在前面。

周沫看着外面的路,有些奇怪:“这不是去云景大饭店的路啊。”

“闽大哥没跟你说啊?行礼改成教堂了,仪式在教堂走,完了后再去云景,不然现场嘈杂。结婚毕竟还是听神圣的事儿,仪式就得选在教堂完成。”方公子理所当然道,说得一脸坦然,周沫就是有疑问都打消了。

还想着怪不得会单独去接闽老爷子,原来是仪式换地方了。

到了教堂,宾客坐了不少,但一大半儿都是身穿军装的士兵。周沫愣了下,闽二爷的战友来得不少嘛。

周正挽着周沫的手缓缓走进礼堂,神父已经候在上面了。只是,新郎不在。

周沫眼观鼻子鼻观心,安静的等着,低下人也一片安静。倒是神父有些不耐烦,第三次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句,全场宾客回头,周沫也下意识回头。不过,见到的不是闽家曋,而是闽家熠。

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倒是把本就提拔伟岸的体魄衬得越发干练了,只是,应该光鲜得体的装扮,却溅满了令人忽视了不了的斑斑血迹。

周沫纤长的睫毛安静的煽动着,心想,二爷这是刚从战场回来还是怎么地?

都没看到闽家曋,周沫自然的目光跳过闽家熠往后面看去,可后面已经没人了。这时候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正当她有所反应时,闽家熠已经三两步冲上了台面。

“闽家熠……”周沫大惊,裙摆都来不及提就想快步后退,闽家熠就跟旋风似的刮来,臂膀一伸,抓住她的手往身边一扯,下一刻,一杯戒指套进周沫左手无名指:

“沫沫,我们结婚了!”

强婚 第六十章

“沫沫,我们结婚了。舒榒駑襻”闽家熠紧紧握着周沫的手说。

周沫张着嘴愣是一句话没说,台下有人开始起哄,周沫这才回过神来,手伸出去,亮出左手的戒指:“你以为给我圈个这个东西就算是结婚了?”

闽家熠一脸的笑意,温柔的看着,道:“还有这个!”

二爷从礼服里面拿出了本红本本,翻开,亮她面前:“这个够了吗?”

周沫傻眼,眼睛撑到最大限度,脸色有些微变:“结婚证?假的?”

“你觉得可能吗?”闽家熠好笑的看着她,证儿能是假的吗?周沫想伸手去拿,闽家熠已经揣回衣兜里了,正好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道:“破坏军婚可是要犯法的,沫沫,你早就是我闽家熠的妻子了,今天这个,只是仪式。”

“闽家熠……”周沫怒目横瞪,闽家熠微微欺近她身前低声道:“沫沫,我知道答应嫁给闽家曋是为了三千万,三千万,我也能给你,所以,嫁给我吧,我比他更需要你,比他更爱你。你总以为我的爱只是随便说说,结婚后我会证明一切,让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沫沫。”

执起她的手,放唇边轻轻吻了下,“同样是嫁进闽家,我跟老大,不过一个字的区别,同意吧,反正证儿都领了,还有三千万,我也准备好了,沫沫。”

上面的神父大抵没见过都上了这里还在谈条件的,之前干什么去了?

台下周正和周父都站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来的是闽家熠,闽家曋呢?闽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观礼席上不少闽家熠的战友都站起身帮着二爷呐喊,闽家熠笑笑,当即单膝下跪:“沫沫,先领证儿是我不对,现在,我认真向你求婚,嫁给我,好吗?”

周沫紧紧咬着唇,不说话也不点头,直直看着闽家熠,她在试着努力把闽家熠想成自己的丈夫,可这难度实在太大,她嫁给闽家熠,那等于是她自己往火坑里跳。可,她答应嫁给闽家曋,确确实实是为了三千万,可她要因为同样的理由嫁给闽家熠吗?她实在无法想象闽家熠成为自己丈夫会是什么情况。

“你在担心吗?婚后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插手,给你想要的自由,你的事业我也不会干预,你心情好了跟我说说,心情不好了我也不烦着你问。沫沫,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是,我每周就一天休假,有任务时候几个月没有假期的也很多,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成天面对我这张令你讨厌的脸……”闽家熠赖着心说道。

这倒是说到周沫心坎上了,闽家熠的话给周沫打了剂镇定剂,他的身份职业让她放心了不少,抛开在部队的日子,他一年四季没几天在家。

“好。”周沫开口了,迎着闽家熠的目光点头道。

闽家熠那一瞬间竟然热泪盈眶了,二十年的守护,总算得到了。捧着她的手轻轻问了下,这才起身,开始仪式。

云景大饭店那边挺热闹,只是婚礼仪式都开始了新郎新娘还没来。闽政夫妇一脸的着急,闽太招呼宾客入座的同时不时往外面望去,不仅闽家曋没到,周家人一个也没到,就看到些周家零零散散的亲戚,可周父周氏都没见人影。

“他爸,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我早起这眼皮就跳得厉害,不会出什么事吧?”闽太眼看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一个都没出现,急啊,主要的几个人全都没出现,就跟约好了的似地,这不是闹心吗?

闽家的几房都过来了,闽父二叔家的几个堂兄弟领着孙儿媳妇都来了,一来就往闽父这边窜。二老爷在老爷子旁边坐下,其他人都围着闽政夫妇说去了,二老爷脸上乐呵呵道:“大哥啊,总算家瞫结婚了,过不久就能有陈孙抱了,家瞫和家熠都老大不小了,不结婚外头人都当他们有病呢,家世又好,长得也不差,怎么不结婚不是?现在好了,家瞫这婚一结,总算能堵住悠悠众口。”

老爷子脸色明显脸色不是很好,就是这二老爷什么心他再清楚不过,一见面除了说说儿孙外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显摆呗,二老爷三个儿子,儿孙满堂,长孙都比闽家兄弟小上两三岁,可人孩子都能满街跑了,这还叫人得意的?

偏生老爷子就闽政一个儿子,虽然生了闽家两兄弟,可这孙子辈儿确实没人家强。老爷子哼了声道:“国家提倡晚婚晚育,闽政是政府的人,自己孩子就得这么来。你们老小子们结婚早,还不是三两天就闹离婚?”

老爷子出声就给顶了回去,这老兄弟俩那跟闽家曋两兄弟就一德行,打小争到大的,只是不一样的是老爷子跟二老爷两人不是一母所出,他们那时候还是旧社会,大家族家里都是几房太太,老爷子出自正室,继承家业。这是二老爷这大半辈子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就想着要不是闽家家业撑着,老爷子能有他家强?

“不是请了九点观礼,这都是十点了,家瞫跟孙儿媳妇怎么都还没出现?不会是这婚结不了了吧?”二老爷子半晌说了句,顿了下:“也没看到家熠啊,我还想给家熠介绍个好姑娘,真是,这些年轻人,习性就是不好,结婚这么大的事都还拖拖拉拉,让这么宾客长辈们等,太不知礼数了,大哥,你得好好管教管教。”

二老爷一说,老爷子才注意到,闽家熠也没在。

那边闽太脸色很难看,这些堂兄嫂里头没一个她能看上眼的,那张张嘴脸就是恨不得他们家快点完,都是亲兄弟间的,这些人怎么能竟盼着别家不如自家呢。

“家瞫和新娘子还没来,这婚是不是结不成了?大嫂,女方家长来了没有?是不是没来啊,没来这事儿可大头了,也真是怪可怜的,家瞫今年都三十三了吧,难得看上姑娘准备结婚,这当天又出问题,所以啊,不是人优秀就什么都强的。现在女孩儿都不看这些条件了,你看像我们家老二,大学就有女生倒贴着上门,一毕业结婚了,家瞫……”闽张氏是二老爷儿子的老婆,这性子就跟三儿子闽李氏一个德行,嘴巴厉害,心眼子比针尖还小,就盼着别家都不如自己家呢。

闽太气得不行,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些吃饱了撑得野妇跑这里来放什么屁?谁可怜了?她两儿子明眼人一看就比他们那几个歪瓜裂枣好多少倍,还有脸跑这里来大放阙词。也不想想闽张氏那儿子当初是什么丑事,那是女孩子倒贴上门的吗?分明是闽张氏儿子在学校把一高中生肚子搞大了,女生那边父母不要钱,愣是找上门,逼着人把这事儿给认了。

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闽张氏倒好,整天就跟带着只扩音喇叭把这事儿当光荣似地到处吹捧。这说的同时都还连带着闽政家两了不得的儿子,就是可劲儿把自己儿子往天上捧,使劲儿把别人儿子往泥里踩。

“闽媛妈还是少说几句吧,今天来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儿子是了不起了,一辈子就做了那么件了不得的大事儿,你也该担心担心闽媛的婚事吧,二十七八了,相亲多少次都没成,女孩子一过三十就不值钱了,别到时候嫁不出去。还有,我们家儿子不是娶不到,是不想结婚,多少名媛淑女排着队候着呢,但凡我俩儿子有那心思,还少姑娘投怀送抱?哪能像某些硬来才弄了个媳妇回家。”

闽太也不是好惹的,平时妯娌间说几句她忍忍就算了,可今天是老大的大喜日子,她还能忍下去?本来人没出现心就已经很着急了,闽张氏这是撞枪口上了。

闽父那也被几个兄弟不怎么真心恭喜着,风凉话说尽,闽父不像闽太,闽太忍到一定限度时会爆发,闽父就保持着好教养,任人说,他不答一句。

闽老爷子起身,闽父和闽太都看过去,老爷子道:“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李家人来了?赶紧去接。”

闽政往入口看去,李振原携着夫人和大儿子李铭夫妇进来了,李振原是国防部的,闽政检察机关的,两人虽然不是同一部门,但对方的名声都有耳闻。

李家在京城也是大家族了,当年周沫母亲李缘良温婉贤淑被称为京城第一名媛,这其中功不可没的就是今天来的这位李夫人,李夫人就一儿一女,女儿德才兼备,却看上了下人的儿子周本全。李家只能感叹天意弄人,李缘良怀上周正后李家才勉强同意这门婚事。

然而,在李家在李缘良死后就再没跟周家往来,连一对外孙都极少过问。而今,周沫结婚,李家人出现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老部长快请进,快请。”老爷子热忱的迎了上去,李振原倒是客气,简单说了几句,抬眼扫了眼现场,对现场布置挺满意,至少没亏待了他外孙女。

后面闽政跟李家长子李铭在说着话,闽太跟李铭夫人寒暄着。李家人坐下,很快发现不对劲,宾客都到差不多了,新人呢?

李家老爷子顿了顿,出声道:“我还没见过外孙女婿,是您家大公子吧?”

闽老爷子点头,客气的应道:“是的,是我闽家的长孙,老部长别着急,孩子们应该在路上耽搁了,很快就能过来。”

李家老爷子点头,转头跟李铭交代了几句,李铭点头。

闽家人都看出了,李家似乎不太高兴。闽家这当下就什么都没想,就盼着老大能赶紧的出现。



半小时前,闽家曋赶到周家,周家人除了周甜甜外已经人去楼空。

周甜甜那边正数红包呢,可拆开一看,什么红包,一沓白纸中间夹了九十块,气得不行。心想这肯定是周沫授意的,结个婚包红包竟然包一把白纸给她,有这么当姐姐的嘛?心里狠狠诅咒着周沫,又去找周氏的钱包,她想看看是不是也只有九十块。

闽家不是挺有嘛?九十块竟然也能拿得出手?周甜甜气得不行,找了一圈,没找到她妈的红包,周氏的钱向来藏得好,她从来就没找到过。

周甜甜边给周氏打电话说这事儿边推门进了周正房间,周氏电话通了可没人接,或许是手机没在身上。周甜甜挂了手机直接进了周正房间,周正房间就那么点儿大,东西根本就藏不住。

红包样子跟周甜甜的不一样,就藏在被子下,被子一掀,就看到。还没拆封,周甜甜看了看,连纸封都一样,预感里面包的也不一样。

周甜甜红包直接拆了,厚厚一沓红抄,周甜甜那眼睛都亮了,“这么多?”

三万整,周甜甜脸色不好了,给她就九十,周正就三万,凭什么?起身红包砸床上,过了会儿,又转身走了进去,把红包给换了,自己那份给压周正被子底下,周正的红包拿走了。

闽家曋这时候敲门,周甜甜还奇怪呢,今天会有谁来。不耐烦的开门一看:

“闽大哥?”顿了下,看他满身的血,吓了一大跳,遇到打劫了?

“闽大哥,你、你怎么了?”

闽家曋走进屋里,看了眼空空的客厅,走了,还是走了,他就知道来她已经走了。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周甜甜不敢上前,这、闽家曋不是结婚了去了?怎么会满身是伤的出现在这里?

良久闽家曋起身,道:“你想嫁进闽家?三千万,嫁不嫁?”

“啥?”周甜甜以为自己听错了,“闽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就听到三千万了,三千万啊,他说给她三千万然后干什么来着?真给嘛?

“真的是,三千万?”周甜甜反问了句。

“同不同意?”闽家曋不耐烦的反问,周家,不只是周沫一个女儿,这不还有个现成?

对周末,他惦记了十几年,今天,结束吧,都结束!

周甜甜立马点头如捣蒜,“同意同意……”

结个婚而已,拿三千万,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给她遇上了?上辈子积了福吧。别说结婚,给她三千万要她的命都成。

立马笑靥如花往闽家曋身边跑去,“闽大哥,我们什么结婚?今天,还是明天?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怎么样啊?什么时候结?”

“你有户口吗?”闽家曋淡淡的问,周甜甜愣了下,一拍脑门喜道:“对对对,应该要领证儿,有,我户口是单独的。”

因为迁到学校,这毕业时期正好把户口脱离出来,还没入回周家呢,正好给摊上这么好的事儿了。她竟然也能在一毕业就钓个金龟婿,家世这么好的男人在哪去找啊?

“我去拿,我这就去,大哥,你等等我。”周甜甜立马往屋里跑,把户口迁移的纸张找出来,“是这个吧大哥,走吧走吧,结婚去。”

有了三千万,婚礼啊什么的以后再说,三千万在身,她还怕什么?要是一直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儿,多结几次婚都愿意。

闽家曋就是被闽老二给逼的,这是气昏了头,不是周沫,随便拉个女人都能结。他就是想让人看看,他并不是非周沫不可。

可他不知道,他这是在跟自己赌气,谁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别人眼里他就是抽疯了,中魔了,婚姻能是开玩笑的?平时的沉稳被闽家熠这一下子打得溃不成军,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有。

两人进了民政局,出来关系就变了。

周甜甜黏上闽家曋,伸手去抱闽家曋胳膊却被闽家曋一把推开了,冷声道:“记住,只是两年,两年后婚姻无效,三千万归你。你如果安守本分,恪尽职责,两年后我们好聚好散,或许还会除开三千万之外再给你别的补偿。如果这期间你不遵守协议约束,那么我们的协议随时终止,三千万,你一个字儿都得不到。”

“知道知道,我明白,你不就想要个妻子嘛,我知道,你尽管放心,我会比周沫更适合做你的妻子。我比她更孝顺,更体贴。约定两年,可我有预感,两年后你一定会离不开我的,老公--”周甜甜脸上都乐开了花一般。

闽家曋听见她后面的称呼,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别乱喊,注意你的身份,闽家家教严肃,你别把在外面的歪风习气带进闽家,在接你回闽家之前,我会让你却礼仪学校学一个月,有成效后再接你进闽家。记住,你的目的,就是让长辈更喜欢你,必须比周沫更受欢迎!”

如果,在夫家受了冷落,周沫会不会回心转意重新选择他?

闽家曋跟闽家熠的兄弟情,在今天彻底决裂。

婚宴现场

宴席都已经摆开了,婚礼仪式还没开始,新郎新娘到此时都还没出现。

总算在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的时候,人来了。

闽家松了口气,但是进来的人让闽老爷子和闽政夫妇都傻愣在当下,本应该是去迎接的,可愣是没人动一步。

周沫已经换下了婚纱,穿的是改良后的紧身旗袍,挽着闽家熠缓步进场,身后是周家人,周父、周氏,周正还有周余,都在。

李振原倒是坐得端正,目光看向周沫又移向闽家熠,暗暗打量这外孙女婿。倒是李夫人有些按捺不住,这么多年来,她就一直惦记着周沫兄妹两,今天在周沫的婚礼上来,她总算能安慰了些。

闽太没上前,李夫人上前了,握着周沫的手,泪眼看着周沫,低低的喊了句:“沫沫,我是外婆,还认识外婆吗?”

这外孙女颇有女儿当年的风范,这气质啊跟女儿是如出一辙,模样倒是出落得更标致。李夫人紧紧握着周沫的手,李家人都上前了。

李铭夫妇也低低说了几句,李铭倒是对闽家熠挺赞赏。李铭顶了父亲李振原的位置,如今任职国防部部长,国防部跟国家安全局自责相通,闽家熠就是国安局的隶属特种兵。闽家熠曾经在反恐活动和缉毒案件中有过相当出色的成绩,还曾获国家二等功勋章的荣耀。

李铭在得知外甥女要嫁进闽家时就在想,要是嫁给这个国安局的黑豹子闽家熠就好了。没想,当真如他所想,所以少言寡语的李铭在这时候竟然多说了几句。

周沫迟疑的喊了句:“外婆……”

不是她记恨什么,确实是因为外婆家的人这些年来都没出现。也是看在宾客齐聚的情况,她才勉强喊了句,面前谁是谁,她根本就不认识。

李夫人当即老泪纵横,李铭太太温氏赶紧递了块绢子给老太太低声道:“妈,这大喜的日子,别哭啊,应该高高兴兴的。”

说着话温氏又转身拉着周沫的手,左右好个瞧,果然是李缘良的女儿,这模样真是出落得标致,“沫沫啊,我是舅妈,新婚大喜啊。”

说这话同时给周沫带上了一对冰凉的翡翠玉镯,含笑看着她。

周沫有些局促,这……闽家熠手一直揽在她腰上,在她抬眼望他的时候,低声道:“沫沫,快谢谢舅妈啊。”

“嗯,谢谢,舅妈。”有些突然,晕乎乎的没了方向感,从闽家熠出现到现在李家人前前后后的出现,她已经晕了。

周氏倒是个眼尖儿的,那可是血玉翡翠啊,心里在暗暗合计那对玉镯。周氏是早就想买一对镯子带,都说玉养人啊,可好的得花不少钱,周家目前欠债累累不比从前了,要买差的吧,又带不出去。周氏那眼睛就直直盯着周沫手上血玉镯子了,心思不停转着。

闽家那边人没怎么动,闽政夫妇对看一眼,没说话,不过看得出强挤出来的笑不是那么好看。

“爷爷,请喝茶!”周沫恭恭敬敬跪在老爷子面前,将茶水平举,头微微低垂着。

老爷子那脸子说不出个什么情绪来,闽家熠也跪了下去,“爷爷!”

闽家熠就从来没这么正儿八经的喊过老爷子一声“爷爷”,老爷子扫了眼闽家熠,暗叹了声,作孽啊!看闽家熠一身伤,就知道兄弟俩就干了一架了,往后,家里怕是不太平!

接过茶喝了,然后将事先准备的红包放在盘子上:“以后夫妻俩好好过日子。”

“是,爷爷。”周沫恭敬应着。

老爷子点头了闽家熠总算松了口气,只要老爷子点头,闽父闽太再不同意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难堪。转头看着周沫,眼底是满满的欢喜。

周沫瞟了他一眼,起身,再给公婆敬茶:“爸,请喝茶。”

闽政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毕竟李家人也在,怎么也要看李振原的面子,所以接了茶,爽快的喝了,红包放在托盘上,道:“以后,夫妻两好好相处。”

“是!”周沫微微转身,又面向闽太,不敢看闽太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闽太那脸色不好看,端了茶,递上前:“妈,请喝茶!”

闽太中意周沫是一回事,可从大儿媳妇变成二儿媳妇这又是另一回事,任谁都不会喜欢把一个家搅合得**犬不宁的女人。就这个婚,老大用了多少心闽太是看在眼里的,可因为这个媳妇,让两个儿子互掐,谁家会愿意这样的媳妇进门?

闽太是很不想喝这杯儿媳妇茶,可是,闽政、老爷子,李家、周家,在场所有宾客,都看着。她要是拉脸子走人,闽家还有脸吗?

算了,这些事本来就不是她能管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接了茶,喝了口,放回去,红包扔盘上淡淡说了句:“既然进了闽家,就好好过日子吧。”

“是!”

周沫笑笑,闽家长辈对她的话,更像是忠告而不是祝福。看来她往后在闽家有些难熬了,都是闽家熠这厮害的,抬眼瞪了眼闽家熠。闽家熠整好笑着看她,扶着她起身,笑得极开心。

宴席散了,李家人回去时候,李振原出声道:“闽家对周沫,并不满意,你往后多走动走动,别让孩子在闽家受了委屈没人说话。”

宴席上闽家的态度,谁都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闽家二老爷家的人倒是开心得很,因为他们是知情人,据说这媳妇是老大的,可如今变成了老二,这事儿新鲜得很,妯娌嫂子间总算有新话题嚼了。

周家没什么反应,事都成这样了他们能反对到哪去?

李家没出声是因为毕竟周沫是嫁进闽家,今天要给你出头,往后还让她在闽家怎么过?

李夫人点头,想起周正周沫两兄妹心里又酸,还是后悔这么多年没看两孩子一眼。今天周沫结婚,他们当外公外婆的忽然出现,都把孩子们吓着了。

李铭太太温氏出声道:“我闽家亲戚说,沫沫要嫁的人,本来是闽家大公子,今天出现的人确实二少爷。我看闽老爷子和闽太夫妇都像不知情,这其中的事儿……”

这事算是明白了,倒是李铭愣了下:“不是二公子?我看闽家老二就挺好,配周沫也配得上,挺优秀的孩子,我们上面领导就一直想把这孩子从国安局挖过来,可惜国安局那边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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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 第六十一章

车里沉默好大会儿,李夫人才又出声:

“我看今天这外孙女婿也不错,对沫沫挺细心。只是,这老大和老二这么一来,是把沫沫推出去了,换得我,我也不愿意让两儿子反目的姑娘进门。唉,两兄妹都命苦啊。当初要是一直反对缘缘跟周家那小子走,也不会有今天的不幸。”

“算了,妈,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李铭看父亲脸色不大好,出声说道。当即又侧身对温氏说:“你也多跟闽太太走动走动,都是亲戚间。”

“是,我知道,虽然闽家态度在那了,可也得让闽家知道我们李家还有人,不能让沫沫进了闽家就是受气的份儿,放心吧,我会盯着点的。”温氏说道。

当初李缘良走后,李夫人提了几次要把周沫接回家里养,可多少次都被温氏岔开了,自己有孩子还顾不过来,再接两孩子回来,谁带?她单位也不轻松,上一天班回家还照顾一群孩子?自己孩子就算了,别人孩子,再是亲妹妹那也是隔了层肚皮不是自己生的,谁还愿意给别人孩子当牛做马?

周正都那么大了,要是还小还能当亲的养,都有记忆的孩子,怎么养也养不家。要平时稍微怠慢了点儿,指不定还得说她的不是。

对周沫两兄妹温氏一直是有点愧疚的,所以这时候李铭说这话温氏很符合。

闽家

闽家曋一直没出现,客厅里闹哄哄一片,二老爷家的人到半夜才散去,几房的堂兄弟姐妹们还等着闹洞房,完全不看人脸色。闽太愣是出声赶,才把人请走。

家里就剩了自家人,老爷子坐上方,闽政夫妇在右手边,闽家熠和周沫在另一边坐着。周沫心底气不小,她是被闽家熠害惨了,闽太在婚宴散了后就拉着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想把闽家搅合得**犬不宁,问她是不是别有居心。周沫没回答上一句话,毕竟事实已经这样了。

家里气氛冷到零下几度,大喜的日子本该高兴,可没人笑得出来。就闽家熠跟没事儿人一样,反正人他是娶到了,该怎么样他才不管。

两本红本本搁在桌面上,登记日期是这个月十五号,也就是说还在老大满心欢喜的准备婚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结婚了。两人还瞒得深,谁都没说。

闽太心里气得不轻,这不是要老大的命?闽太还从没见过老大这么上心一件事,一到婚宴现场,老大那笑都深入眼底的。闽太对老大在这婚礼上花的大手笔本来很有意见,可看到老儿子这么高兴也就什么都没说,毕竟那是要跟儿子过一辈子的女人,她当妈的能陪儿子多久?

可如今,兄弟背叛,未婚妻背叛,谁能承受得了?高高兴兴一件事,愣是没人笑得出来,家里的喜气洋洋跟这冷冻的气氛对比分明。

闽家熠一直握着周沫的手,周沫暗暗甩开,闽家熠又握上去,周沫低垂着眼眼神翻夹了他一下。闽家熠咧着笑看她,他现在是真心欢喜,自己高兴了哪管别人怎么样?那是真的完全无视家里人的表情。

闽家熠这样,周沫就更心虚,她当然知道闽家人是以为她早就跟闽家熠串通好了,毕竟结婚证都摆出来了,她就算说了自己不知情,闽家人也不会相信。

老爷子到底是向着闽家熠的,良久道:“以后就住家里吧,有个照应。”

这话一出,那就是堵家里人的话的,这等于就是想把事儿压下去。老爷子话落就起身准备走了,闽家熠也起身,老爷子这态度他早就料到,不然也不会放胆子对老大来这么一击,要知道他抢的不是什么小玩小物,而是媳妇。

闽家熠起身周沫当然也跟着起身,巴不得早点走好,她知道闽家熠是住外面的,总算也能松口气。要在闽家住,她是真的无法想象该怎么面对闽家熠两老。

老爷子前脚走了,闽家熠拉着周沫回头跟闽父闽太打招呼,道:

“爸妈,那我和沫沫也走了,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闽太哽了句话没说出来,都走了都走了,本来以为会热热闹闹的过,都走了。老大到现在还没回来,老二弄了这么大的事儿出来老爷子话都没有一句就想这么压下去,到底老大不是闽家的孙子吗?老爷子袒护老二这也太过头了。

心底叹着气,可又能怎么样?婚都结了,老二这婚是往上面打了报告申请的,是有法律保护,老大再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闽太心里堵得慌啊,可说不出一句话来。知道老二脾性向来这样,想什么就是什么,旁人说不了一句话。倒是闽政开口了,出声道:

“你爷爷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以后你们都搬回家来住,也有个照应。”

周沫低着头,心里念着千万不要,闽家曋是住家里的,闽家熠倒是大部分时间在队里去了,可她在家啊,她哪有脸面对闽家曋,又有什么脸面对闽家父母?

闽家熠笑笑:“还是算了,我们这么大的人,我在外面住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饿着冻着。放心吧,闽署长,我自己媳妇我能顾得好好的,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转头看向闽太,道:“妈,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我会让沫沫回来陪陪你。”

闽太当即往前走了两步,拉住周沫,脸色有些沉,出声问:

“沫沫,你也是这意思?家里又不是住不下,要往外面住吗?”

周沫有些迟疑,抬眼看着闽太,闽太眼底的介意她看得清清楚楚。闽太这不是在留她,是在留小儿子。周沫刚想开口说话,闽家熠笑笑,先出声道:

“妈,还是住我那吧,我得带沫沫回去添点儿喜气,在说,老大要回来看到我,一准跟我干起来,我今天可得留点儿体力洞房呢,妈,您就体谅体谅我吧。”

周沫一听他这满口胡话,当下脸色大变,抬眼瞪她,闽家熠安抚性的拍拍她肩膀。

闽太一脸的难看,出声道:“前几天在家住得好好的,结婚当天就出去住,你是怕我对沫沫不好还是怎么样?都是我的儿媳,无论是大还是小,如今都进了闽家的门,我还能对她有什么意见?”

闽太说这话的时候抬眼看了眼周沫,周沫是听明白闽太的话了。闽太那话是说给她听的呢,她没进门之前闽家熠在家住得好好的,她一进门,闽家熠就要出去住,这意思是说她在撺掇闽家熠出去住吧。

周沫笑笑,低声说:“妈,我生活作息可能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还能怎么样你?”闽太声音渐急,抬眼看向周沫,怕是周沫再说一句,闽太对周沫那最初的好印象会瞬间抹平。老大娶媳妇,给她多了女儿,老二娶媳妇,却是令她失去了个儿子,闽太那心里能甘愿?

周沫脸色有些发白,没再说话。闽家熠揽上周沫的身,声音有些强硬:

“妈,你别这么跟沫沫说话,沫沫想住家里,是我不想在家里住。你知道我野习惯了,前几天我在家住几天都快憋疯了,您是不知道我的难受。您儿子我就是这么混蛋,有这么好的家不肯住,要住外面去,还让沫沫跟着受罪。妈,这事以后就别说了吧,我们要是过不下去了,自然会回来住的。”

顿了下,又说:“再说,老大看到我不削我?妈,我跟老大再打起来,你是帮老儿子还是帮小儿子?我这也是不想您跟闽署长为难。”

周沫背后扯了下闽家熠的衣服,让语气好点,这么跟闽太说话,闽太能怪他吗?闽太心里怨的是她,怎么也怪不上这厮头上。

闽家熠转头笑着看她,手从她肩上滑下去拉她的手,再道:“妈,闽署长,我们就先走了,晚了,你们两老就先回去吧。”

闽家拉着周沫转身就走,周沫一脸的为难,回头急急说道:“爸妈,我走了。”

周沫上了车,脸子当即拉下来:“闽家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你妈会怎么想我吗?她会以为是我挑唆你说那些话的,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好过?”

闽家熠扭头看她,忽然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周沫皱紧眉转头看他,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闽家熠眼底一片平静,眼底温柔满载,目光里带着百转千回过后的心悸,紧紧握着她的手,痴迷的看着她。

周沫简直无语,她现在在跟他说正经事,他竟然半句都没听进去。气得坏开他的手低怒道:“闽家熠,你就不能听我说话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在你爸妈心里有多糟糕?你看没看到你妈看我的眼神有多难看?”

闽家熠笑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温言低语道:

“沫沫,我们结婚了,你开心吗?”

周沫转脸瞪他,气得咬牙切齿,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扭头看窗外。

闽家熠满载幸福回家,从几天起他要做新世界好男人好老公,他想他会比任何人更爱她,盼这一天,二十年了,终于盼来了。二爷心情激动,可车却开得稳稳的,举手投足间也没有任何一丝浮躁,跟往常大不相同。

到了别墅,这小单体别墅是老爷子买给闽家熠的,就冲这房子,就足以看得出老爷子对闽家熠有多重视了。对闽家曋,老爷子那话说的是老大有的能力自己买,老二不一样,老二不对一个月才补给多少钱?

周沫来别墅一次,那次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只有个基本的印象。今天来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走进这里,所以也就都看了两眼。不过跟前一次相差甚大,家具都是新的,窗帘也换成了亮色,墙面也都全部重新粉刷过一遍,客厅挂着闪亮华丽的水晶宫灯。简约的现代装潢风格很合周沫心意,她记得上次来这屋子是冷硬的黑白灰色系,如今全部焕然一新,亮堂不少。

周沫有些发傻,闽家熠前段时间会闽家住,就是因为别墅在装修吧。

闽家熠从她身后轻轻将她拥抱在怀,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上方,低声道:

“沫沫,喜欢吗?我们的新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改装的。

“闽家熠……”周沫声音有些低,伸手拉开他环在腰上的手,“闽家熠,你为什么要娶我?你这么做,不怕闽家跟你翻脸吗?为什么这样还要娶我?”

“就算跟我翻脸,我还是要娶,我闽家熠这辈子,只要你。”闽家熠认真说道,很明白她不信,因为他把这样的话当玩笑说了太多次,她大抵都听腻了,怎么可能还相信,手指按在她唇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我会证明的。”

周沫毫无例外的拉开他的手转身,“我困了,今晚我睡哪?”

闽家熠目光动了动,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往楼上走,轻笑道:“沫沫,我们都结婚了,你认为你该睡哪?”

周沫上楼梯的腿停在原地,不动,闽家熠回头看她。周沫低垂着头,良久出声道:“闽家熠,我现在还、接受不了,给我点时间吧。”

她能随便做出决定,可她不能随便接受这样,即便是跟闽家曋结婚,她大概也会提出分房睡。更何况跟闽家熠,她更接受不了,心里yīn影还未磨平。

闽家熠心里失落了几分,不过娶到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么快的时间里,让她接受,确实很为难她。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点时间。

“没关系,我等你。”闽家熠低笑道,拉着她往楼上走。

闽家熠想她谁他的房间,周沫不肯,坚持睡客房。

也是一天累极了,周沫快速卸了妆,洗了澡就上床睡了,也没因为忽换了床而有什么不适应,倒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后半夜,周沫给饿醒了,她一天压根儿就没吃什么东西。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的,饿得她胃里抽。一动,却动不了,这当下一个激灵,失声叫出来:

“啊--闽,闽家熠?”

周沫伸手去抓箍在腰上的手,扭头看贴在身后的人,他是什么时候爬上她的床的?她睡眠向来是很好,可再好也没好到有人进屋爬上了她的床她都半点知觉没有吧?还是因为太累的原因。

周沫手板开他箍在腰上的手,可她力气哪里有闽家熠大,恼怒的挣扎着,二爷总算从美梦中醒来,低声喊了句:“沫沫,怎么醒了?”

“闽家熠,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你怎么在我的床上,你不是说了给我时间?这么快就出尔反尔吗?”周沫气怒未消,伸手扯他的手臂。

闽家熠松开手,跟她同时坐起身来,并没有因为被打断了美梦而发火,只是低声道:“我想了下,觉得划不来,我可以不碰你,尊重你的意思。可抱一下总可以吧?我就当娶的不是媳妇,而是花了三千万买了个抱枕,你觉得呢?”

这理由分外充分,直接把钱的事扯出来,把她的位置摆得端端正正的,就是一抱枕啊。这么昂贵的抱枕,他当然要抱着睡觉了。

周沫气得咬牙,无语回应,气怒的下床。闽家熠也跟着下床,她不会因为这个事儿而要闹着回家吧?闽家熠有些慌了,这毕竟是他的新婚夜,要是新娘在新婚夜回家了,他闽二爷还要不要脸了?

“沫沫,”三两步上前拉住她,阻止她出门,“沫沫,别生气。”

周沫无语,“闽家熠,放开。”

脸色不是很好,冷眼看着他,闽家熠反而抓得更紧了,怎么都不肯松手,难得的低声下气道:“沫沫,别闹了,这么晚了出去,很危险,你要不高兴,我以后不进你房间了。”

“……”周沫愣了下,倒是听到他后面那句,反问:“真的?”

“真的。”闽家熠认真的点头,周沫哼了声:“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赖账。”

闽家熠点头,周沫还是推他,要开门,闽家熠情急之下从身后抱住她,低声道:“沫沫,我都答应你了你还要走?”

“闽家熠,我饿了,我只是想去煮点东西吃。”周沫出声道,伸手拉开他的手。

闽家熠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被小妮子坑了,冷声道:“那你刚才只是想出去找吃的?而不是……”离家出走?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周沫飞了他一眼,白痴,她就算要走,也不会穿着睡衣大晚上跑出去吧,又不是发神经。

二爷咆哮,他竟然就被她这么坑了?

强婚 第六十二章

周沫在厨房找了一圈,没有吃的,大概是闽家熠这段时间没在这里住的原因,冰箱都是空的。周沫泄气,转身看着厨房门口站着的闽家熠,说:

“二爷,我饿了。”你看着办吧。

闽家熠摊手,表示他没法子,他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不是?站她跟前伸手圈着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周沫推他,闽家熠道:“别动,我抱我的抱枕你有意见?”

周沫抬眼瞪他,闽家熠低头亲了下她脸颊说:“我给你叫外卖,等等,好吗?”

周沫被他偷袭本想抬脚踢他来着,可听他那话也就收回了,当下点头。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确实饿,头晕眼花的,全身无力。

闽家熠查到速食电话叫了餐,然后走进客厅,周沫正抱着靠枕趴在沙发上,睁大着眼睛在想事。闽家熠走她跟前了她都没反应,闽家熠坐下,伸手把人抓起来自己搂着,周沫抬眼看他,一抱枕给他推过去,自己往一边移开起身站了开去。

“闽家熠,你别动手动脚的,规矩点行不行?”周沫冷着脸说。

闽家熠手上抱枕扔一边,摊手靠在沙发背上,道:“沫沫,你看,这玩意买来就是人抱的,你抱它,我抱你,天经地义。你不让我碰,好歹也让我抱抱。”

周沫干瞪眼,坐另一边去。闽家熠腆着脸又往她跟前凑,抓着她的手揉来揉去,周沫翻着小眼神儿夹他,闽家熠低声的笑,身躯一歪,头搁周沫腿上。周沫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得无奈道:

“闽家熠,你别尽耍无赖好吗?”

闽家熠低低笑着,他心里高兴,他的开心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只要娶到她了,就算她每天给他下脸子他也满心欢喜。总算是把她绑在自己身上了,脸微微贴向她小腹,手圈着她,低声道:“沫沫,我很开心,你开心吗?”

周沫有些尴尬,伸手推开他的脸,低声骂道:“开心你个头,起开。”

“不,我就这样抱着,你是我的抱枕,我可是掏了家底儿把你买回来的,你知道我身上背了多少债吗?够我还一辈子了,你可是比金子做的抱枕还贵,我都弄会家里了,怎么不能物尽其用。就算不能吃,也得给我时刻抱着……”

周沫下手不客气,直接把人给推沙发底下去了,站起身怒道:

“闽家熠,别逼我跟你翻脸!”

闽家熠是顺着她的劲儿自己滚下去的,不过滚下去时候头给撞茶几上这是他没预料到的,“嘭”一声撞得闷响,紧跟着是闽家熠杀猪般嗷嗷直叫。

周沫冷眼看着,撞死他活该。良久声音消停了却没见闽家熠爬起来,周沫脸色变了变,微微侧身,不会真撞死了吧?走近几步,伸脚轻轻踢他:

“喂,闽家熠,你怎么样了?喂,死了?”

闽家熠把着她的脚坐起来,脑门儿肿了老大一块,抬眼横瞪着周沫狠声怒道:“死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啊!我死了你不是要守活寡?”

闽家熠手抓着她裤腿儿,周沫赶紧抓住上面,怒道:“别拽我裤子啊,松手!”

闽家熠抬眼看她,她一脸的怒红,却人比花娇,撑起身,往她侧脸偷了个香。外面有人按门铃,闽家熠笑着跳开,回头看着她怒目横瞪的样儿笑道:“别生气,吃的来了,看在我深更半夜还陪你吃宵夜的份上,消消气。”

周沫哼了声,再度坐回去,把自己摔沙发上。闽家熠拿着吃的回来,周沫一看,一同全家桶,外加两罐饮料,一盒蛋挞。脸色当即不好看,很不好看:

“闽家熠,你想肥死我吗?”她的工作怎么能允许她吃这样高热量的食物?

闽家熠愣了下,脸色转暗,语气冷飕飕道:

“那你别吃,我吃,你看着,听说看别人吃也能看饱,合着你也试试。”

还不识好,大晚上的被她折腾起来,叫了外卖不吃,不吃拉倒。心里那么想着吧,东西搁茶几上又说:“这个点儿上了还有什么能外送?我也不能凭空给你变些吃的来不是?不是饿得很了吗?将就着吃点吧,明天再去买东西回来备着。这两天太忙,忘了这茬儿,以后注意。”

周沫看着,食物的香气一阵一阵的飘上来,忍着不吃,可是真的饿。在跟自己做斗争呢,闽家熠那边扯了跟奥尔良烤翅大口的大口的嚼,喝着可乐,蛋挞盒子也翻开,周沫喜欢吃蛋挞这是万年不变的爱好。

周沫看着闽家熠,眼都看直了。二爷三两口啃了烤翅又伸手拿蛋挞,蛋挞四只,眼看就被他两口干掉两个了,周沫情急之下,立马往前扑去:“我的!”

抢过来瞪他:“你都吃了两个你还要吃完,桶里那么多肉不吃你要跟我抢?”

闽家熠眼底精光湛亮,乐呵着应声,又拿着桶里的**肉吃。周沫吃了两个蛋挞,想喝可乐,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可乐可是顶顶发胖的东西,而且大晚上的,明天脸一定会浮肿的。不成,还是不喝了,两个蛋挞已经是极限。

闽家熠站着说话不腰疼,凉飕飕的说:“反正都吃了,吃一点也是吃,吃一桶也是吃,还不如吃个饱,一次就能长起来了?二爷我活这么几十年了也还没见过那么速效的东西,吃呗,不吃也浪费了,总不能全扔掉。要知道你老公我现在兜里钱就垫底儿了?我们现在可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所以有的吃就多吃的。”

周沫自动忽略他的话,拿着可乐喝了两口,闽家熠赶紧给她递了个**腿去,周沫略微迟疑了下,还是接了。吃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啃了一只腿吧,得,都啃一个了也不差那一点儿了,当即又啃了个。两人坐地上愣是把一桶**肉吃完了的。完了周沫后悔不跌,抓着闽家熠捶打苦着脸说:

“你知不知道我平时吃一天也吃不到这么高的热量?闽家熠你害死我了!”

闽家熠乐呵呵的受着,伸手抓住她的手往身边扯,一把搂着跌进他怀里的人笑道:“沫沫,我是为你着想,你饿着了我也心疼呀。”

“别动,撑死了。”周沫起身往楼上走,“二爷,外卖你叫的你也给收拾了吧。”

闽家熠后面笑笑,倒是没反对。在闽家时候二爷那十指哪沾过阳春水啊,厨房几十年都没进过一次,什么不是下人给拾掇好了的?就连衣服都是闽太给亲手熨好了挂他橱子里,哪怕一只袜子都没洗过。如今倒好,娶了周沫这就等于娶了个少奶奶回来,他给伺候着。不过二爷乐在兴头上呢,捧手心里都愿意。

闽家熠上楼时候轻轻推开周沫的房门,周沫坐地上练瑜伽。闽家熠觉得有趣,直接走了进去:“沫沫,练功呢?这能助消化?教教我呢,老婆,也教教我吧。”

闽家熠就蹲地上,一脸的笑给愁周沫眼前,周沫循环吐着气,睁开眼,淡淡的看了他眼,没说话,继续练她的。闽家熠自己乐呵着,跟着她做,做得还有模有样的,边做还边出声儿勾引她说话:

“沫沫,这手是要平举吗?这腿得拉这么开?这动作腰力不好的肯定做不成,好在二爷我筋骨软…沫沫,是左手在前还是右手在前?”

周沫平顺的吸气吐气,完了转脸看他。看不过意又伸手纠正他的姿势,一动他吧,觉得自己手贱,怎么就忍不住跟他胡来呢?反应过来后就敷衍道:

“行了行了,可以了,睡觉,再不睡觉天都亮了。”

周沫把闽家熠推出去,自己爬床上睡,她人年轻,可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她的工作决不能允许自己气色不好或者身材走样的情况,一个不注意就得悲剧,因为等着顶替她的位置的人大把的是。

周沫刚睡得模模糊糊,闽家熠又爬上床了,她是把门反锁了,可她忘了这屋子是谁的,二爷肯定有钥匙啊。

“闽家熠,别闹了,睡不好我眼睛会浮肿,明天你还要不要我见人了?”周沫低声怨道。实在困,推不动他只能顺着了。

闽家熠轻轻抱着她,道:“沫沫,睡吧,我保证不乱来,就这么抱着。”

抱着老婆睡这是天经地义的,他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他。他有耐心慢慢等,可他不是君子,所以死皮赖脸的往她床上爬。君子和禽兽他宁愿做禽兽,做君子老婆就是成了别人的,他这辈子怕都只能等着后悔。

周沫绷着一根神经撑着,眼皮子倦得不行了,闽家熠似乎已经睡着了,确定他确实不会乱来周沫这才放心睡过去。

……

闽家熠那边跟周沫过着二人世界,千叮万嘱让闽太别忽然出现,以免打扰到他们。就是闽太到了门外,也不给开门。

闽家熠这说的不是玩笑话,每天瞅着周沫就是看她冷着脸子他也高兴,他不想让闽太过来也是为了周沫考虑,闽太要是看到他把周沫当女王一样供着不气得吐血才怪,闽家熠平时粗心得跟什么似地,可这些事还得明明白白的。

闽太这几天就没好过,老大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完全失去了联络。闽太就想着让周沫去找找,毕竟老大心里还是念着周沫的。

可闽太一出声,闽政就打断:“让家瞫清静一段时间也好,总归是一家人,现在放不下往后怎么一起生活?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这事主要靠他自己想通,老大是个稳重顾大局的人,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顿了下,闽政又说:“过段时间你多留意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让人介绍吧,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

闽父怕的是,闽家曋经过周沫这次的事往后别起了不结婚的心。闽政眼里好点的还是闽家曋,够稳重,什么事都做得稳稳当当的。他是真不明白现在小年轻的心,周家那丫头怎么就看上了老二那混皮蛋子?

闽父心里有着自己的考虑,想着一准是老二那小子使了什么手段把周家丫头给骗了,那丫头看着太年轻了,一时禁不住诱惑也在理。

这些都是闽父放在心里想想,也没说出来。他当然知道闽太是一心向着老二的,这次的婚事谁也不怪,唯一成了恶人的就是新媳妇。

所以老二要住外面他也赞成,照家里这样的状况,住一起肯定事情多。老二又常年不在家,别新媳妇受了委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啊,年轻人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闽家曋回来都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这时候闽家熠早就回了部队,而周沫在闽家熠回了部队后又搬回了宿舍。

闽家熠回来,领了个女人,一回来就说结婚了,结婚证直接摆桌上。

闽太有点儿发懵,老大这是……拿着结婚证反复个看,是真结婚了?上个月二十八号,这不是老二跟周沫婚礼的当天?

打开结婚证,这姑娘也姓“周”啊?闽太对周家上心的就是周沫,周家有些什么成员她是没那么关心,就这次操办婚事,两家都没碰过面,潜意识里闽太还是看不上周家的,主要还因为周父的人品不行,毕竟是当年负了好姐妹的男人。

所以闽太在看到结婚证儿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女孩子是谁家的,多看了两眼周甜甜,周甜甜微微笑着,从一进门到现在除了恭恭敬敬喊了声“妈”外一直没说话,倒是端足了淑女闺秀的架子。

周甜甜着半个月就别做的,闽家曋说要把她送进礼仪学校去她以为这人就说说而已,可当天愣是就给她把名报了,当晚上周甜甜就被扔进了封闭式的礼仪学校学习。本以为不过是走马观花的过场,可这半个月周甜甜愣是吃了不少苦头。

教习礼仪的老师耐心得很,每一样礼仪都是专人教习,别的学习的人都是大班授课,她不一样,她一个人。一个动作没做好,反复做,就连微笑都教了一个星期。周甜甜向来不受人管教约束的,可不听没办法,闽家曋把人扔进去时候就给话了,没有改头换面脱胎换骨奔甭想出来,什么时候学成了什么时候出来。

由不得周甜甜不信,她基本上就是与世隔绝的状态,两小时一课,八小时睡眠,除开八小时睡眠时间全都在上课,连上卫生间都有人盯着。这简直是要把人逼疯,周甜甜也是为了自己,逆反了两天总算本分了。

周甜甜的进度礼仪老师随时都跟闽家曋报告的,闽家曋对周甜甜要求也不高,就是照着周沫的标准去要求的,最好能比周沫习性再好一点,让他妈挑不出毛病就成。达到那程度后闽家曋就人接出来了,他也不适合失踪太久,毕竟自己还顶着那么大个酒店要管理。

闽老大这半个月时间确实不在京城,出国了。

周正把两千万退还给闽家曋时候闽家曋就开始怀疑了,老二那点儿补贴,别说三千万,三十万都够呛。可周正说闽家熠同样给了三千万的礼金,闽家曋想,就算跟老爷子开口,老爷子掏出棺材本儿也不够三千万的,老二是从哪里得来的三千万?

闽家熠看似吊儿郎当,可他做事向来有目的,中东发生战争,他去绝不会是忽然头脑发热,一定带着某种目的去的。

闽家曋这半个月就是去中东了,还果然查出了些蛛丝马迹。

闽家曋倒不是想用这些东西要老二的命,他只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跟老二谈条件的状况下,周甜甜就是他放出去的烟雾弹。

闽太合上结婚证,上上下下打量着周甜甜,妆容衣着都挺得体,性子来说,少了老二媳妇的灵气可安安静静的也挺好,只要是个本分的,闽太都不怎么挑。基本上算是满意吧,闽家曋见闽太的表情松了口气。

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去公司了,闽太倒是没空管闽家曋,应了声就拉着周甜甜去自己房里说话。闽太把之前给老二媳妇准备的玉镯子给周甜甜带上,因为老二那事情太过头,所以这镯子就留了下来,准备给老大媳妇。

“玉养人,我看你也是个知礼数的,妈没别的东西这个就给你了。”闽太拉着周甜甜的手缓缓说着话,对周甜甜,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心里是暗暗拿着跟周沫比,可一比吧,觉得周沫比不上老大媳妇,老大媳妇这端庄的体态就是周沫比不上的。

大概就跟老二跟老大一样吧,老大分明什么都比老二强,可闽太心里还是更偏向老二一点。难道是爱屋及乌,连带着各自的媳妇都有这感觉了?

闽太跟周甜甜说着话,周甜甜说话纯粹是压低了几个调儿,轻声细语的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闽太是喜欢端庄贤惠点的媳妇,这样的人就得是人供着的菩萨,没那股子亲近感,掏不了心。

强婚 第六十三章

也就问了几句家里情况,闽太是不在乎门当户对,可对方家里是做什么的她得知道啊,一问,差点没气得气血翻腾。

“你说你爸叫‘周本全’?”闽太那简直是风中凌乱了,老大这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娶不到姐姐娶妹妹,这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往后一家人怎么处?

“是,周沫是我姐姐。”周甜甜轻言细语的回应,因为坐得端正,背都僵了。

闽太有些不能接受,随便拉扯了几句就让人去老大房间休息去了。实在也找不到什么话好说,人都娶进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两个儿子谁都不肯听家里一句话,她这个当妈的到底还有没有半点地位?

周甜甜人一走,闽太立马给闽政打电话,话都说不利落了,老大这是要干什么呀?要报复老二也不用急慌慌的娶了周家二丫头呀,婚姻是儿戏吗?

闽太拿着电话一通哭,闽政那边毕竟在上班,时不时有人进来,也不好说什么,简单了说几句就挂了。闽政挂了电话,想了想,无论跟谁结婚了,总是结婚了,这事情还是得跟老爷子说一声,所以当即就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闽太被闽政挂了电话心里堵着口气发不出来,想打电话给周沫,问问周沫知不知道老大结婚的事。可连着拨两次过去都在通话中,闽太索性提着包出门了,直接让司机开着车去了闽家熠的别墅。

可一去才知道,周沫早就搬出去了,这给闽太气得不轻,娶了儿媳妇,天天不着家,这还像话吗?这要让外人怎么说闽家?

闽太转身又让司机开车去周沫的话剧院,总要把人找到。周沫人还是没在,闽太一句话不说,拉着脸直接等在她宿舍。

周沫先前电话不通是周氏在跟她通话,没说别的,就炫耀呗,她能嫁进闽家,周甜甜也进了,而且周甜甜嫁的可是闽家长子,闽家曋的身家明显是比闽家熠强了几百倍了,往后闽政百年后,就算两儿子家产平分,闽家老二也不过是能勉强糊口而已。想想,一个当兵的,补贴能有多少啊?

周沫听得烦人,扯故电话故障直接给挂了,那边周氏还没说够呢,挂了立马又拨过来,周沫说了两句,挂断后关机,周甜甜以后过得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她拿到三千万能把大哥的病治好就已经满足了,别的她不想去太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说了,难道她连自己都养不活?她现在是刚毕业,事业都还没起步,她相信往后凭自己的本事也能过得很好,就算闽家熠没什么补贴,也无关紧要。

闽家曋跟周甜甜结婚,这事儿周沫确实挺吃惊,他们俩、压根儿就不认识啊,闽家曋是抽了什么疯跟周甜甜结婚?他不知道周甜甜是什么德行吗?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也比周甜甜强,他这是在报复谁啊?

周沫在关机后直接打车去了云景大饭店。她想,或许闽家曋是被她和闽家熠气着了,闪电结婚大概也是冲着他们来的,所以她想问问闽家曋到底是什么意思。

闽家曋很久才出来见周沫,周沫还是那样子,干干净净的脸,纯净的淡妆,白皙的小脸几近透明,唇色粉嫩,眼神清澈。看到他出来,眼波流转,脸上出现了丝欣喜。闽家曋走近她的几步距离间,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看到她脸上在他出现时露出的笑容,心里冷哼着,怎么,她见到他还会高兴吗?

“大哥,我以为你很忙…不会见我呢。”周沫站起身,再等一会儿他不出来,她都准备走了,来的时候头脑发热,想要问问他是抱着什么心态结这个婚。可到这里时候就有些退缩了,他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她无权过问。

“是有点忙。”闽家曋看周沫的目光很深沉,缓缓靠近她,周沫连退了两步,他还在逼近,当即喊了声“大哥”后腿抵在后面沙发上,不期然坐了下去。

闽家曋在她坐下去时当即俯身靠近她,周沫不得后靠在沙发上,抬眼望他,带着莫名的慌乱。他越欺越近,鼻息都打在她的脸上,周沫伸手推开他胸膛,不让他再靠近。有些许透红的脸微微转向一边:“大哥,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怎么,老二没把你伺候好吗?沫沫,你要选择嫁给我,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夜夜独守空房,寂寞吗?有没有后悔?”闽家曋声音低沉,带着丝丝凉薄气息。

周沫脸色一红,猛地推开他,抬眼瞪着闽家曋,面前的人,完全不是她认识的人,一夜之间被魔附体了般全然大变。

“大哥,你的话,太过分了!”闽家曋在周沫眼里向来是板着脸训人的长辈姿态,而今天今天竟然对她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这感觉比看到猥琐老头还恶心。

闽家曋神情冷冷的,冷眼看着她,移开了一步坐在对面,几分随意的挑起腿,抬眼近乎玩味的看着她,语气淡然道:“找我有事?”

周沫脸色不太好,还有些怒红未消,调整了下情绪试图冷静的问:

“你和周甜甜结婚了?”

“是。”闽家曋大的干脆,目光坦坦荡荡的看着她。周沫皱眉,下意识反问:

“为什么?”大概意识到语气太过不善,顿了下,再出声修正问:“为什么是她?你知道周甜甜她……随便找一个都比周甜甜好,你真的那么想要妻子吗?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有,为什么要找上周甜甜?”

她很想说周甜甜在初中时候就去过男生家里了,男生还她班上的。第二天男生把两人睡觉的照片直接给周沫看,周沫觉得丢脸,放学后拖着闽家熠把男生揍了一顿,本来是帮周甜甜来着,结果周甜甜不领情,还反咬她一口,直接告上学校,说周沫吆喝社会上的人打学校同学,周沫愣是被这件事给记了大过,差点就被学校给开了。

那事之后,周沫再也没管过周甜甜,可即便不管,多少也知道周甜甜私生活混乱。闽家曋就算再需要一个可以摆在家里的妻子也不能眼瞎到这种地步,不是说找上她就比周甜甜好到什么程度,至少周沫认为她自己没有私生活不检点,不会给闽家造成任何麻烦,所以她很不能理解闽家曋的做法。

闽家曋目光淡淡的看着周沫,近乎冰冷刺穿人的目光:“这么说自己的妹妹,我倒是高估了你周沫的素质,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你觉得现在还有必要吗?”

周沫语塞,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看向闽家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笑了下。她这不是犯傻嘛,周甜甜现在都已经是他老婆了,再不好也不会允许别人说半句。连闽二爷那么混账的人都知道护着她,闽老大那样得体的人自然更会护着自己人。倒是她特意跑来的一番好心劝说显得有些可笑了,呵,真是愚蠢!

“抱歉,打扰了大哥,您先忙吧,我走了。”周沫勉强笑着就走了。

闽家曋心底怒意翻腾,冲口而出:“就这么走了?周沫,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在门口顿了下,没回头也没说话。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烂好人,只是想着闽家曋忽然闪婚可能跟她脱不了关系,心里有愧疚这才找上门来,结果人家压根儿不领情,她就是吃饱了撑得才来这里。闽家曋什么人,他的事轮得着别人说三道四?

闽家曋看着周沫的背影离开,手掌紧握成拳,好个狠心的女人,她竟然连半句安慰都没有?是她天性薄凉还是只对他如此?

周沫到了公寓楼下碰到正好买了东西上楼的小陈,小陈一看周沫远远就喊:“沫沫姐沫沫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婆婆都等你好久了,去哪了啊,手机也不开?”

周沫愣了下,当即心里突突的跳,立马反问:“谁等我好久了?”

“你婆婆呀,你那婆婆呀,哎呦真是,你结婚那天我远远瞅了眼儿,听慈眉善目的嘛,可今儿一看,得,整一个母夜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老人家不高兴的事儿了?你婆婆那脸色难看得很,跟她招呼呢也半天不哼一声,唉,豪门太太都这样,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小陈挽着周沫上楼,一边噼里啪啦的说着。

周沫神情沮丧:“宿舍还有别人吗?”

拜托,她是隐婚,隐婚啊,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她结婚了她别想再出头。结婚请假的事都只跟郑导演说过,打的请假报告原因都只说是生病。话剧团里除了提携她的郑导演外就只有小陈知道她结婚了,无端端冒出个婆婆,这让她怎么说?

“李美玲在,其他没人了。”小陈说道。

“什么?她在?”

周沫当下脑子一炸,完了,小辫子还不够李美玲逮的,她在团里得罪了李美玲本来就如履薄冰,如今被李美玲知道她结婚了,这事儿还能瞒得了?她们这一行的,不是不能结婚,而是在新人阶段就结婚的,明显是不准备往长路走。这消息要是传开,她顶着个已婚妇女的身份,往后还能拿到什么好的角色?她还能有什么机会出人头地?难道要她当个临演当替身当跑堂的当一辈子?

周沫心里恼火死了,闽家熠不是说给他妈打过电话了嘛?都说好了不要无端端的找来,她又不会携款私逃,没事跑来找她干什么呀?

“不用急啊,李美玲回来就进她屋去了,都没带正眼儿瞧我们呢,她哪知道客厅坐的人是谁家老太太?”小陈宽慰道。

“呼--希望如此,要被她知道,我就惨了。”周沫稍稍松了口气。

进门时周沫整理了下衣服,她是学表演出身,没有婆媳相处的经验,可台本子看过不少,学校时候也演过不少。见过她表演的导师前辈都说她是有力气的演员,角色揣摩仔细,态度,语气,样样到位。她不懂婆媳之道,可看过不少,多少了解些公婆会喜欢怎么样的媳妇,依葫芦画瓢照着做就是。

进去时候恭恭敬敬喊了声“妈”,后面小陈戳她,周沫赶紧前前后后给端茶递水,给削水果递上去,然后有些胆怯的往闽太身边坐。

闽太是堵了一口气在胸口,当婆婆的竟然追着新媳妇跑了一上午,等了一上午,这算怎么回事?脸色要好看了那才怪了去。

因为老二这婚事,闽太本来对周沫的好感自然就下降了不少。今天是训话来的,可见周沫懂事乖巧,做事本分。本以为周沫会坐她对面去,竟然没想到坐她身边来了,这点让闽太实在太意外。

单就这点上来说,周沫跟老二还真是像,老大向来做什么说什么都保持着该有的礼数,绝不令人感到唐突,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亲近。老二就不一样了,对谁都能勾肩搭背,样子是痞气了点,可对于被对待的人那肯定会下意识贴近跟自己亲近的人啊。

所以周沫先前的低声下气,端茶递水,又递水果献殷勤什么的全都抵不上后面这一坐。

“妈,我不知道你要来,今天手机刚好没电了,所以出门时候就没带在身上。”周沫低声解释着,不时注意着闽太反应,她不知道闽太来找她干什么,但是她的想法就是无论找她干什么来的她都得赶紧把老太太送走,不然要让李美玲出来看到,她就完了。

闽太看着周沫,这才伸手端着茶杯喝了口,又放下,茶的味道不是很好,自然比不过闽家上等茶叶泡的,不过也就是心意了。

周沫看闽太喝茶,总算松了口气,到底是来干什么呀?一进门时候看到闽太那脸色就跟要吃人似地,她没犯错啊?

“你大哥跟你妹妹结婚的事你事先知不知道?”闽太出声问。

坐在外面阳台的小陈一听,啥?闽家大少跟沫沫姐的妹妹结婚了?娶不到姐姐妹妹也能将就?同人不同命啊,怎么就没看上她呢真是?

周沫摇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还是甜甜她妈告诉我的。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去找大哥,刚从他那回来。”

“他怎么说的?”闽太稍微放松了些对周沫的芥蒂,总算还知道关心人。

“大哥的事,我想谁说都没用吧,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我没问出什么话来,只是,能从他的态度上感觉得出来,他挺满意甜甜的。”周沫低低的说,是吧?她这么说也没错吧,闽家曋就是挺维护周甜甜的。

良久闽太才出声说,“这就好。”

娶谁不重要,她怕的是老大想不开拿婚姻当儿戏,自暴自弃。既然对周家二丫头有意,又已经结了婚,那就这样吧。总算也是把婚事处理了,只要周家二丫头是心甘情愿的,跟老大两人处得来就好。

闽太释怀了就走了,周沫欢喜得很,跟小陈一前一后送闽太下楼。

“妈,您慢点啊,我周末回去看您。”人走了,周沫那笑甜极了,声音也软软的,听得人舒坦极了。

闽太上了车朝两丫头挥手,这一刻又觉得这事儿挺圆满,无论是老大娶周沫还是老二娶,始终都是娶进了闽家。闽太这么一看,还是挺中意周沫的。老大能这么快找到新的结婚,没跟老二闹翻,闽家这就是双喜临门啊。

车子走远了,小陈哼哼说:“沫沫姐你真是厉害呀,三言两语就把你婆婆给哄高兴了。”

“得了,埋汰我呢。”周沫掐着小陈上楼。

李美玲跨着包包从另一侧走出来,回头看了眼上楼的两人。妈?婆婆?冷笑了声,周沫结婚了呀,这可是大喜事啊。

闽家

周甜甜在给闽家曋汇报情况,闽太的话和反应都清清楚楚的说了,完了又说:“你妈去找周沫了。”

闽家曋愣了下,他妈找周沫干什么?难道周沫来找他,是因为他妈先找了周沫?半晌冷声道:“注意你的态度!”

“是是,婆婆,我婆婆行了吧?”周甜甜翻着白眼儿说话。

她这会儿在闽太房间呢,刚才闽太拉她进来时候她就看到化妆桌上的首饰盒了。闽太一走,立马就溜了进来。盒里的首饰简直闪瞎她的眼,周甜甜边拿着看边跟闽家曋说话。

“记住你的任务,你别以为在闽家当两年少奶奶就能拿到三千万,你的目的是把让周沫离开闽家,两年后周沫若还安安稳稳在闽家,你分文拿不到。”闽家曋冰冷的语气从电话里传过来。

周甜甜再度翻了下白眼,“知道了,放心吧,不就是让公公婆婆把周沫赶出家门嘛,小事一桩。可你也得尽快让她跟你弟弟,不,小叔子搬回闽家我才能行动呀。”

周甜甜把玉器逐个戴了一遍,这要都是她的该多好?这么多,拿一两件应该没事吧?老太太也不戴,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给她,物尽其用多好。

闽家曋那边应了句,直接挂断了,周甜甜良久没听到声音,拿下来一看,人已经挂好久了。心里冷哼了句,顺手拿了两镯子走了出去。

强婚 第六十四章

小陈最近早出晚归的,好像跟团里一个男演员好上了,说是前辈来的,周沫猜来猜去也没猜到是谁,问小陈她也不说,索性不猜了。

晚上周沫已经睡着了,卫生间传来的动静不小,周沫愣是给惊醒了。以为是小陈回来了,又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周沫翻个身被子盖头,又翻身起来,心想着是不是小陈喝多了。

推门走出去,卫生间灯亮着,房子里除了李美玲的房间外一片黑暗,不是小陈?不过李美玲在宿舍她还是颇为意外。因为正好是团里补放五一的假,宿舍人都回家了,周沫以为就她一个人在宿舍来着,李美玲家就在京城,没回家?

也是好奇,走李美玲门口瞅了眼,眼前景象给周沫惊悚了一把。

李美玲全身颤栗着,脸色死灰一片,正拿着注射器往手腕处注射药物。周沫也是眼睁睁看着李美玲把药物推进血管里,接着李美玲死灰的脸渐渐恢复血色,眼睛紧闭,低低的申吟,颤抖的身体渐渐放松,一脸飘然欲仙的满足。

整个过程周沫惊呆了,瞪大着眼睛看着依然还蜷缩在地上的人。她是有听说过有女演员为了减肥保持身材而吸毒,可没想到她身边就有个瘾君子。

周沫转身时候不小心踩上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声响,屋里的李美玲立马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慌张的追出房间:“谁呀?是谁?”

李美玲诧异,宿舍竟然还有人?

客厅“哌”地一声响,灯亮了。李美玲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周沫,脸色大变:

“周沫?”她以为只有小陈没回家,因为小陈家在南方,可周沫家在京城。

周沫嘴角挂着丝笑意,这可是天赐的大好机会,不怪她做小人利用了,实在是她被李美玲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她这种新人,有一次演出的机会不容易,可次次都被李美玲抢了去,就算不是故意针对,她也不能容忍这么强大的劲敌在面前。

她就算告发,也不算卑鄙不是吗?她不过是说了该说的话,团里十大律条第一条明文规定,不准碰毒,一经发现永不录用。她是用正当手段对付对手,比起李美玲利用副导关系踩她的行径,她这算光明的了。

李美玲一看周沫那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会告发这事,脸色有些狼狈,拨了下头发,强作镇定说:“周沫,我们谈谈吧。关于‘红颜’这个角色,怎么样?”

红颜是周沫之前失之交臂的角色,本来一直定的演员就是她,可因为她结婚请假,被李美玲抢了去。这角色很好,因为团里请来主演这次话剧的前辈在演艺圈里很有名气,虽然是演电影的,可这次转战舞台剧有一定的噱头,如果能在这部舞台剧里出演红颜这个角色,她往后的路会顺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郑导演就极力为她争取这个角色的原因,导演看演员,还是很有远见的。

周沫有些动摇了,可……

“好角色大把的是,我有实力不是花瓶,一个红颜而已,往后会有更多比红颜更好的角色,所以,李美玲,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周沫笑笑,表示她放弃。

她怎么能忘了李美玲是副导的侄女,她就算这次争取到了红颜的角色往后同样会被李美玲压一头。有李美玲和李副导在,她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再加上她捏着李美玲的把柄,除了红颜这个角色外,以后还会有好角色给她?

周沫转身回房间,李美玲上前几步拉住她,周沫避开李美玲的碰触,目光冷冷的盯着她。倒是还是有些怕这些人,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病毒之类的。

李美玲说:“主演《桃花源》的男女主演都是国内一线大腕,即便这次只是舞台剧,但《桃花源》将受到的关注不会小,红颜虽然不是第一主角,可在整出戏中至关重要,你我都很清楚,只要抓住这个角色,不到一炮而红的地步,但也绝对会引起不小反响。你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周沫,你想想还要多少年你才能有机会站到大众面前?你有几年青春好等?”

有人说最了解自己的不是别人,是你的对手。周沫很清楚李美玲是怎样的人,同样,李美玲也很清楚周沫是怎么样的人。

李美玲的话不可否认的说中了周沫最在乎的事,出名趁早,特别是刚从学校出来的新人,没有第一时间抓住好的机遇,那这辈子基本上就被埋没了,年轻漂亮的女演员总比资历深却一直出不了头半新不旧的人强,这一点,周沫也清楚。

周沫快速的衡量着,冷笑了声:“李美玲,你当我是傻的吗?你走了,红颜这个角色自然是我的。郑导演说过,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演红颜。”

不揭发她,就算这次拿到红颜这个角色又能怎么样?不仅会继续受李美玲的压制,两人仇恨会结得更深,反正都已经发现了,不如告发来个干脆。李美玲一走,剧组找不到合适的演员自然会想到她周沫。

李美玲脸色变了几变,在周沫转身时候忽然说:“周沫结婚了怎么都不请我喝杯喜酒呢?怕我给不起礼钱吗?啊,好像这事儿没公开吧?大喜事呢,为什么要瞒着?不如,我告诉我叔父给申请一份新婚贺礼怎么样?”

周沫身形一震,转身冷冷看着李美玲,她怎么知道的?白天她分明没有出来。

“周沫,做个交易吧,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也不会说半个字,怎么样?”李美玲笑靥如花的看向她。

周沫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咬了下牙:“好啊。”

“对嘛,我早就认为我们应该是一路人,你没发现我们团里就我们俩外形最出挑吗?团长要捧花旦,只会在我们俩人之间选。如果我们私下达成协议,捧谁都拉另一个一把,双赢互利怎么样?我想,这样我的发展会更顺,你觉得呢?”

李美玲走近周沫,伸手拉着周沫的手,笑着看她。

周沫笑得开心,反握着她的手说:“好啊,我早有这个想法了,可因为你跟副导的关系,所以怕跟你说话会让别人觉得我是在攀关系。”

李美玲打着哈哈笑得夸张,“走我们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们两姐妹往后一直相互扶持,让别人羡慕去。”

这么快就两姐妹了,周沫心里冷笑,被李美玲抓着的手一阵阵儿的**皮子疙瘩泛起,倒是比李美玲笑得真心,看着她说:“嗯,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顿了下,“美玲姐,既然我们这么好的感情,那红颜……”

要的就是这个,刀都架脖子上了不为自己争取那也太蠢了。

李美玲当即脸色变了下,转瞬间心底心思几转,红颜没了往后还有别的角色,她叔叔是副导,她还缺出头的机会吗?可要是现在跟周沫闹翻了,她就再无出头之日。立马又笑着说:“好啊,不就是一个红颜嘛,放心,明天,不,今晚我就给我叔父打电话,推荐你。”

“唉哟,”周沫脸色为难,有那么些难为情,“这么好意思呢?美玲姐。”

她才不让呢,这是她应得的,红颜本来就该是她的,周沫嘴角笑容弯弯的。

李美玲看着周沫嘴角煞是好看的弧度,笑了下,敷衍了几句各自回房。周沫开了灯,已经完全没有睡意。还是很高兴的,为了红颜这个角色她做了很准备,被李美玲取而代之时心里确实很失落,可总算,是她的又是她的了。



闽家熠因为蓄谋抢婚的人生大事,从战场当了逃兵,所以被降了一级并且没收国家二级功勋章。上头也是考虑到他事出有因,准备给他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派闽家熠为国领导保驾护航出使南非的任务。

不出岔子这倒是算是件美差,比起沼泽翻滚,穿越沙漠等等拼死拼活的任务这轻松多了,对国安局的士兵们来说,这就是出去旅游见世面的机会,等于放假了。当然了,这得基于在不出岔子的前提下。

在出发之前闽家熠有两天假,指令一下闽家熠就欢脱了,直接奔回宿舍,门口一大兵酸溜溜的问:“哟,少校今儿挺高兴啊?”

闽家熠就跟阵儿龙卷风似地,一分钟不到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从宿舍冲出去,欢脱的声音扔出去:“回去抱老婆了当然高兴!”

包“嘭”地一声儿甩车上,高大身躯直接从打下的车窗口利落的跳了进去。

“回家咯--”

后面一排大兵面面相觑,心里都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该弄个老婆在家想想了?

周沫会搬回宿舍,这闽家熠早就料到,所以车开到别墅把自己从头到尾整理一遍,又去7-11买了两大包食物,有的没的,看得顺眼的就拿,不看价儿,不看保质期,不看哪个包装划算,就朝着顺眼的拿,他走过的一排货架上一扫而空。副食品齐了又认真挑些水果,东西都搁家里后让管家先回去了。

管家是明白事的,交代了几句就回去了。闽家熠屋里转转,又把周沫房间的窗户打开,免得屋里有异味让她嫌弃,一切收拾好了才开着车去话剧院。

闽家熠如今是光明正大以家人的身份进出周沫宿舍了,宿管左右看了两眼,最终是放行了。

周沫表示很无奈,她最近忙,因为红颜的角色最终定她了。虽然之前做过准备,也跟其他演员排练过几次,可毕竟中间隔了半个月没有接触,又是临近快要开演的日子,团里都在排练着,她这角色是失而复得,当然想要表现好,不想让别的事让自己分心。

本来是不见闽家熠的,可听闽家熠说要去南非一段时间,好说歹说答应回去跟他吃个饭。

开门时候闽家熠一大束香槟玫瑰递周沫眼前,“老婆,我爱你!”

周沫恶寒,不过有花收还是挺高兴,接过花抱着反手把门拉上,闽家熠立在她跟前说:“沫沫,你都不让我进去坐坐?”

他还想在她同事面前秀秀恩爱来着,谁让他现在如愿以偿的娶了爱的女人,就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似的。

“有什么好坐的?赶紧先吃饭,我还得回来跟小陈对戏。”周沫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红颜,一个苦情苦命的女子,她感觉这平时都快抽离不出来了。

闽家熠不大乐意,不过也没意见,笑着跟她一起下楼:“回家吧,家里我都收拾好了,晚上我给你做拿手好菜。”

周沫扭头看他,下意识反问:“你做的菜,能吃吗?”

“周沫!”闽家熠凉凉的喊了句,周沫笑笑,赶紧说,“失言失言,别介意。”

车子开进了别墅,周沫下了车,婚后第二次走进这里,感觉又不一样,大概是天没黑的原因,白天看起来这里更透亮,屋里装饰的很多细节也看得清清楚楚。

周沫走厨房想倒杯水喝,可拉开冰箱,食物满满的,大概扫了眼以为是管家大婶买的,拿了罐酸奶出来边拧开盖子边问:

“管家人呢?”不是要天黑才走吗?怎么人就不见了?

因为别墅没人住,管家通常要到晚上把外面的灯开了才会走。周沫觉得这纯粹就是此地无银的做法,谁家家里有人还会开着灯?照着灯那明显就内有乾坤。

“可能家里有事儿,先回去了。”闽家熠手撑在门框上,嘴角含笑看着周沫。

他买的东西,她吃了啊,没有嫌弃一句,心里乐呵得不行。

闽家熠一下午都在厨房里忙,周沫在外面吃了一下午零食,边吃边怨念:“太过分了,闽家熠你就是没安好心,你就想肥死我故意引诱我吧?”

边念着还边吃得欢,实在也是……周沫粗粗合计了下,放纵一次过足瘾,节食两天,也挺值。反正这不花她的钱,她那点儿钱,是真的快见底了。闽家熠买这些搁家里,就是勾引她来的。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闽家熠边备着食材边歪头看客厅边看电视边抱怨的周沫,甜腻给心底塞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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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 第六十五章

闽家熠弄了一大桌的菜,也难为他忙活了大半天。周沫吃得兴怏怏的,味道还成吧,反正她是做出来这些花样的,只是乱七八糟的零食给胃里塞满了。

“我后天上午九点走,大概是晚上到那边,那边那时候就是早上。”顿了下,闽家熠看她:“周沫,你去送我呗?”

二爷主要是想给别人秀秀他老婆,谁让他们那一群老爷们儿光棍儿的不少。

周沫抬眼看他,有些发愣,“忙。”没空。

二爷泄气,好吧。老婆也该藏家里不给别人看,反正结婚时候人都见过了。周沫放下筷子,闽家熠很有意见:“怎么不吃了?不合口?”

“不是,饱了。”周沫说,是真吃好了。

闽家熠抽了下眼神儿,自己捡着菜大口大口嚼着,抬眼说:“沫沫,回天中午回家吃顿饭,周末就不用回去了。”

他想着还是他在的时候回闽家比较好,她一个人回去他总有些不放心,因为老大回来了。周沫他相信,可老大他不相信,老大那人,别看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绅士作风,其实那心计较着呢,老大那人是小时候谁对不起他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样的人,抢了他老婆,这么大一茬儿他能就这么算了?

“明天我有排练。”周沫立马说,这是真的,上午下午都有。

“我去接你,就中午吃顿饭。”闽家熠在结婚前是从来不会想着放假了要回家一趟,可这不是得为周沫考虑?他多半时间不在家,还是希望闽太能对她好点。

“不要,别,我自己回去吧。”她不可能让他出现在话剧院,这人一出现,她还隐什么婚呀?闽家熠说要低调,全世界人都得知道。

闽家熠点头,晚上二爷关着房门在屋里坐伏地挺身,完了后快速的冲了个澡,出来时候竟然抹上了层油,湛亮的结实身躯肌肉喷发,肌理块块分明,发达的肌肉没有肌肉男的恐怖,凭空添了几分性感和蛊惑。闽家熠就在腰间围了条毛巾,还滴着水的头发就那么湿哒哒的顶在头上,轻轻拨了下,自信满满走房间。

是的,二爷这就是想色诱周沫来的。踩着拖鞋走周沫房间跟前,意思意思的敲了两下门直接推门进去了:“沫沫,我进来了。”

周沫在练瑜伽,懒懒的扫了他一眼,继续做自己的。

闽家熠怕她没看到,直接走进屋里去,就往她跟前凑:“沫沫,我背上的伤得上药,你给我随便抹点儿上去,得空不现在?”

周沫平稳的吸气吐气,愣是当着二爷的面把一套动作练完了才看他,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看他,眼神就跟看到臭水沟似地有那么几分嫌恶,冷声道:

“闽家熠你暴露狂啊?”

闽家熠挺了下挺阔的胸,往她身上上下瞄来瞄去:“沫沫,你是不是要冲凉?”

周沫回头没好气的瞪他,冷冷出声道:“闽家熠,收起你那些不良思想,你要敢动什么歪脑筋,我们就离婚!”话落又补充了句:“三千万一分不退!”

闽家熠脸色黑了黑,往她跟前凑,难道她就没看到他健美如斯的好身材?她就一点儿没那想法?闽家熠跟着周沫走,周沫当下把人推了出去,关上门顺带反锁上,自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闽家熠那边碰了一鼻子灰还没死心呢,回头又去做了几个伏地挺身,他对自己身体可是相当自信的,可她怎么就不带正眼儿呢?

周沫从浴室出来,闽家熠竟然又进来了,手上拿了块牌子掉身前,牌子上写着三大大的黑体字儿“求扑倒”。

周沫一张脸全黑,直接无视,当人透明的从他跟前走过。坐化妆镜前,撕了张面膜敷脸上,完全不带正眼儿的看他。

周沫拿了本今夏时装的杂志闲闲的翻看着,闽家熠凑她跟前,拉了另一张椅子坐下,说:“老婆,老公我马上要去南非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走之前你就不能给我个念想嘛?好歹我们也夫妻了一场,我要是一去不回,怎么着咱们也是做了次真夫妻你说是不?”

周沫总算抬眼看他,脸上表情被面膜纸挡住了,倒是眼神颇为冷淡,说道:

“你要是真一去不回,那就更不能了,好歹我也能干净的改嫁不是?”

闽家熠暗暗咬牙,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心想着就还能干净的改嫁?几年前就被他扑了,魂儿都是他闽家熠的,想改嫁?没门儿!

“好,我一定留着命回来做。”闽家熠亮出一口白牙,笑得嘴都列耳后根了。

周沫撑开眼,啥?闽家熠当即立马抓住她的手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答应过的可不能反悔,老婆,等我回来咱们就办正事儿。”

“什么呀?我哪有答应你什么?”周沫有些火大,扯了面膜瞪着他怒道。

闽家熠猛地抱住她,薄唇往她脖子上啃,急声而出道:“那不然就现在,好歹我娶的是老婆,不是抱枕,能抱不能用。哪个男人也没有我这么可怜的,天天被老婆赶下床。”就算是老大,也不愿意对着她能看不能吃。

周沫急了,推着他的手,又推他的脸:“闽家熠你什么意思?你放开我,你要是发禽了我给你找女人回来,你尽管发,不准碰我!”

闽家熠听她这话有些火了,“嗖”地立起来,伸手两下扯了身前的纸牌子,赤身裸体的立在她跟前,步步逼近,脸色骇人,怒道:“周沫,你听听你那些话是老婆该说的吗?出嫁从夫你懂不懂?要给我找女人?我要找女人还娶你干什么,摆家里当花瓶?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我闽家熠的老婆!”

“是你自己抢婚,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结婚?”周沫吼回去,撑起身又被他压回去,沈祭梵俯身靠近她:

“周沫,别忘了,就算抢婚,你现在也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三千万你收了,证儿也领了,婚礼也办了,你再有意见也没用。你看清楚事实,老子这是军婚,别想着凑合着跟我过一两年就从我身边溜走,你要想进里面蹲着你就那么做。”

周沫气得脸色脸色发白,咬牙,她还就是那么想的。军婚虽然受法律保护,可也没有死规定不准离,抿紧了唇瞪着他。

闽家熠埋头,在她唇上亲了下,道:“沫沫,我想对你好,可你也要体谅我才是,我没那么坏,我也能做好人。我军人,保家爱国是我的指责,你不信我吗?”

信你才怪了,周沫扭头撇开,良久,吸口气说:“今天不舒服,等你回来吧。”

“好。”意外之喜,闽家熠立马笑了,刚还yīn沉的怒气瞬间飞散,拉着椅子往她跟前坐,拉着她的手说:“好好,我等你,不对,你等我,我一定完好无损的回来。”强生健体,好好伺候你。

周沫坐了会儿,推开他的手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其实知道这事儿躲不过,躲了这么久迟早要面对,只是心里有yīn影,一想就觉得恐惧,所以她不敢想。



周甜甜回周家时候把从闽太那拿的镯子给了周氏,周氏带着反复的看,觉得真行,自己生的女儿那就是不一样。

“我就知道我们家甜甜是有福的,比周沫那死丫头有福气多了,看看我们乖女儿,哎呦,真是,想死妈妈了。”周氏拉着周甜甜笑得合不拢嘴,完了后又说:

“周沫结婚那天,我见李夫人也给周沫带了个镯子,一看那颜色就知道是上等货。我就在想啊,哪天我要是能沾我女儿的光有对玉镯子带,我这辈子也值了。”

周甜甜扣着指甲,她其实不喜欢这个颜色,觉得太素。可好媳妇好妻子不能太招摇,只能将就着这个。听她妈那话,不大耐烦:

“妈,你就那点儿想法啊,往后这些东西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周沫那算什么呀?这可是我婆婆送我的。”闽太是给了她一对,不过那对她自己收起来了,这对是闽太首饰盒里的,明显比起她那对要差上许多。

“是是,我女儿是谁啊,闽家大少奶奶。”周氏心花怒放,脸都笑烂了。

周甜甜下意识觉得她妈肤浅,以前是没觉得,现在自己档次品味都高了,当然看不上她妈这一流的了,给她妈留了些钱,准备走。

周氏拉住周甜甜说:“你公司的债,让大少爷说说话吧,如今都是一家人了。”

周甜甜立马吼起来:“那怎么行?”闽家曋要管他们家事那才怪了,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益,闽家曋就算要帮,拿出去的钱肯定也是从她的三千万里扣,她傻的呀她?

“不行,妈,我跟你说绝对不行!我听说闽家老二跟周沫结婚还是给了三千万,她怎么说也是大女儿,家里的债让她还是天经地义的。妈,你别打我老公的注意,我们的钱还不是你的钱,你让爸跟周沫要去。”周甜甜怒着脸说完就走了。

周氏后面喊了几句人没听,周氏想了下,说得也对,让大少爷拿还不如找周沫。甜甜的钱就是她的钱,留着给她养老啊,周沫那钱反正也是白来的。给家里还债那就是天经地义,谁让她跟周正都占了大?

周甜甜回到闽家就听下人在咬话:“二少奶奶回来,夫人准备给少奶奶几样首饰,早上问起我的意见说给什么好呢。”

“周小姐啊?我之前不是听说夫人早就准备好要给周小姐一对镯子吗?”

“听阿梅说夫人已经给大少奶奶了,夫人这正愁要给什么呢?”

“我想夫人应该会把那颗南洋黑珍珠送给少奶奶吧,据说那可是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周甜甜从一侧走过,周沫回闽家了?顿了下,黑珍珠?不会是她拿走的那颗吧?周甜甜当下有些慌,她拿走那颗珠子也只是因为很少见那么大个儿头的黑珍珠很少见,不会那么巧是老太太要准备给周沫的吧?

周甜甜进了大厅,闽家人都在,连老爷子都回来了,闽家曋也在,周甜甜愣了下,难道说今天是闽家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可闽家曋给她的资料上没写呀。

“爷爷,妈……”转向闽家熠和周沫:“小叔,姐。”

这称呼喊得,挺乱的。周沫笑笑,倒是挺诧异周甜甜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无论穿着打扮和说话语气都跟她不认识似地。

闽家熠没抬眼,一直看着周沫,抓着她的手毫无避忌的握着,低声笑了句:“老大那眼光,真是……怎么说呢,鲜花摘不到,也不用自暴自弃扯一把狗尾巴草呀,这要带出去,坏的还不是闽家的名声?”

周沫扭头看闽家熠,好吧,她就是小气了。大度的妻子应该在这时候制止闽家熠的冷嘲热讽,可她心底偏偏觉得闽家熠这话说得好,真是说到她心坎儿上了。

闽家熠那声音不大,可足够大家都能听到。弄得温婉贤淑的周甜甜满脸尴尬,憋着一口气想喷回去,可又不得不顾及自己好媳妇的面子,愣是给忍下去了。

闽太看不过去,低声道:“家熠,你注意着点言行,对你大嫂客气点,都已经结了婚的人,还那么没规没距的。”

闽家熠笑笑,“哎呦,妈,你知道我这人最实在了,说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真话。成,既然这家里连句真话都不能说,那我往后就闭嘴,不说了。”

闽太看着他,无奈的摇头,老爷子看了眼周沫,老实说他对周沫没什么好感觉,只是觉得跟老二算是搭,毕竟周沫母亲是出自李家,闽家熠的前途虽然不一定能靠着李家什么,可毕竟李铭是现任国防部的部长,算是个比较硬的后台。

“老二小子,你少说一句。”老爷子出声道。

周甜甜默默的做到闽家曋一边去,三三两两说着话。周甜甜自己上楼了,没多久给周沫发信息让她上楼。

周沫想了想,闽家人说话她也插不上话,就起身上楼了,她也不知道周甜甜让她进的是闽太的房间,之前也没来过闽家,闽家的格局她不清楚。

强婚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闽家熠和周沫离开闽家时候闽太没出来送,倒是周甜甜特意出来送了下。舒榒駑襻周沫上车后,想起周甜甜说的话,忽然笑了下,拉上安全带坐好。

闽家熠跳上车,转头看周沫说:“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嗯。”周沫低低的应了句,闽家熠车子开出闽家熠院子。大抵也是想起周甜甜来,扭头看周沫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别回闽家,你那妹妹道行深了不少。”

“道行?她还是妖精嘛?”周沫笑着应了句,周甜甜怎么样,跟她可没关系。

闽家熠微微侧目看她,出声道:“管她是什么,我不在家的时候就别一个人回来,你作不过她。”顿了下,转头看着在玩手机的周沫,再说:

“你好好的,我才在外面也安心点。”

“嗯,知道。”周沫应道,良久没听他出声,这才恋恋不舍的抬头看他说:“我那么忙《桃花源》就快开演了,哪有时间回来,你别担心。”

闽家熠这才扭头看她,脸上露出笑来。

闽家

首饰丢了闽太并没有对谁说,毕竟这是家丑,只是在中午时候问了阿梅,这些天有谁进她的房间了。阿梅说别人没有,就上午看到二少奶奶进去了,没多久又看到大少奶奶把二少奶奶喊了出去,但有没有带东西走她不确定。

闽太知道周沫不是那样的人,可就是心里膈应,除了她进房间就没别人。因为心里哽了事所以老二两人走的时候连送没出去送。

也是因为没证据,所以闽太想把这事压下去,不想闹得家无宁日,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打算这么算了。可周甜甜下午带着闽太给她的镯子,无心问了句:

“妈,您也给姐姐手镯了吧,今天她来的时候我还没看她戴呢,后来手上就有了。果然妈妈对我们两姐妹是一样的,我还以为妈妈只给我了,所以怕姐姐知道心里不高兴,还一直没舍得戴呢,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戴出来了。”

这话给闽太刺了一下,咽了好大会儿反问:“你看到你姐姐走的时候带手镯了?你确定她来的时候没戴?甜甜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你真看清楚了?”

“是啊,来的时候手上光光的呢,连块表都没有,走的时候手上戴了玉镯子。这事,阿梅也知道啊,”转头看阿梅,直接问道:“阿梅,你也看到了是吗?”

阿梅愣了下,不大明白大少***意思,看到什么了?

“是,夫人,二少奶奶来的时候手上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走的时候有没有,她没注意啊。不过,大少奶奶说得那么肯定,应该是吧。

可,她如果这么说了,那不就是确定了东西是二少奶奶拿走的?大少奶奶明显还不知道夫人的首饰不见了吧?要不然能说那话?

闽太脸色拉了下去,好半会儿才说:“嗯,都下去吧。”

阿梅转身做事去了,倒是周甜甜有些不甘心,就这样就完了,一句话都没有?

都走了闽太一个人坐在客厅,越想越火。东西不是什么名贵的,她也不是那点儿东西都给不起的了,本来就准备给老二媳妇几样首饰的,毕竟给了老大媳妇,给老二媳妇这是免不了的。可 知道老二媳妇那么心急,竟然自己拿。家里怎么能允许手脚这么不干净的人存在?闽家上上下下,个个品行 正,几十年来从没出现过偷盗行为,竟然到媳妇这里出了这种事。

闽太并不想把事情说开,实在认为这种行为必须制止,所以打电话过去了。事情不说开,但是得告诉老二,让老二好好管管自己老婆,当老公的得知道自己枕边人是什么德行。

闽太先问闽家熠,让他看看周沫手上有没有带镯子,闽家熠觉得闽太这话说得奇怪,不过也扭头看了眼认真看台本儿的周沫说,“没有,秦女士,还有事吗?”

闽太那边狐疑着,难道回去就取下了?

“你去看看你媳妇房间,看她是不是一对玉镯?”闽太又说,如果有,那老大媳妇媳妇说的就是真的了。

闽家熠无奈的笑道:“秦女士,您今儿怎么神神叨叨的?我不能翻沫沫的东西,我得尊重她。你想知道那不如我给你问问,是玉镯是吧?”

“诶诶,老二你可不准开口,你听我的没错,先看看有没有。”闽太厉声道。

“这不行,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你大电话就是专门问这事儿?没别的事那就挂了吧,我有事忙着呢。”闽家熠有些不耐烦,人一老果然事情多。

闽太那边听老二心不在焉的语气,当下把事情说了,倒也没一口咬定就是周沫拿了的东西,她这不就是让他给确认来了?

“妈,你可真会说笑,我老婆要拿了你的东西我把脑袋拧下来赔你。周沫那就是看我都看不上眼的,你些俗物能入得了她的眼啊?”闽家熠觉得他妈真是老了,一天没事做尽想些这些事出来。

闽太那边一顿急,“让你给去看就给我去看,有没有再说!”

“行行行,我去看行了吧,我老婆不喜欢玉,她说显老气,我给买她都不要,你说她能拿你的吗?”闽家熠无奈,这老太太真是……

上楼去,也是想安了闽太的心,是异常确定不是周沫拿的,这才进周沫房间,因为他知道结果啊。闽太那边电话都没挂,就等着。

周沫东西挺少,大部分都在宿舍放着,随手拉开化妆台的抽屉,不大的首饰盒子在摆在里面。闽家熠笑笑,看看,他老婆就是视钱财如粪土的,这些贵重东西都随便放的,能特意去拿老太太的东西?

盒子打开,婚戒,结婚当天戴的一套首饰全都在里面,当然还有两个镯子。

闽家熠有些傻眼,怎么会……

“妈,这事我会问清楚的,你别打电话给我老婆说。”闽家熠还觉得这事蹊跷,是不是谁故意放这冤枉他老婆的?可,这可能吗?谁能进出这屋子,还能在这时候放进来?

闽太也就是想让老二多提个心,既然证实了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是才进门的新媳妇,这事儿说开了谁脸上都没光。给周沫留点面子,这事到此为止,往后手脚干净点,谁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已经心里有数了。

闽家熠挂了电话,站在楼上喊周沫:“沫沫,你上来下,我有事问你。”

周沫合上本子,不耐烦,这厮就是故意的是吧?明知道她工作时候不让人打扰的。起身,上楼,靠在门边脸上神色淡淡的:

“什么事啊二爷,有话快说。”忙着呢。

闽家熠把她的首饰盒拿了出来:“我不是故意动你的东西,只是想求证一件事,沫沫,这镯子哪来的?”

“李铭夫人给的,结婚那天,怎么,你想要啊?”周沫语气淡淡的,没上心。

“李铭……”闽家熠有些脸黑:“那是你舅妈!”

“是,我舅妈,二十几年都没联系的舅妈。”周沫嫌烦,指着闽家熠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赶紧的说,我忙着呢。那东西你要喜欢就拿去,只要不是送给外面哪个相好的我都没意见,成了吧?”

摆摆手,准备转身,闽家熠搁手里的东西,长腿一跨,抱住她,脸埋进她颈窝里说:“我就知道我老婆不是那种人。”

脸一侧,唇在她脖子上贴着,张口咬了下。周沫有些来火,猛地推开,火道:

“发神经啊你?毛病!”

在周沫转身下楼时候,闽家熠说:“刚我妈打电话来说丢了几样首饰,家里下人说看到你今天带了镯子走,妈让我确认下,所以我才问你。”

话并没把事情连贯说出来,不过周沫自动填补上了中间放空的地方,听明白了。站原地,转身看向闽家熠,笑道:

“真够荒唐的,你妈的意思是说我拿了她的东西?玉镯子?那是李夫人送的,要打电话确认吗?闽家熠,你们家的下人怎么那么会胡扯呢?我今天手上戴东西了吗?那些东西结婚后我就没碰过,一直扔那儿。还看见了,我倒想问问是哪只眼睛看见了。你跟我一起回来的,你看见了吗?”

闽家熠被周沫的话给堵了,他没说怀疑她啊,他一直就相信她来着。不过,她今天戴没戴东西他没注意,哪里注意到那些细节啊。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别气,我跟你赔罪,成吧?”闽家熠,走近周沫,伸手把她往怀里抱,轻轻拍着。

周沫推开他,抬眼瞪去:“别烦我,你处理?你明天就滚南非去了,我等你处理?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我自己处理,你别跟着你妈瞎参合。”

周沫转身,又回头目光冷冷的:“谁知道是下人冤枉我,还是你妈故意搅合我们两的呢?”

“周沫,我妈是那样的人吗?肯定是家里下人挑唆的。”闽家熠脸色有些难看:“吃饱了撑的,住外面都不能省心,怎么不说是老大老婆?”

周沫顿了下,没出声,直接下楼了。不过闽家熠的话让她想起了上午周甜甜叫她上楼的事,她一走进去就觉得那不像是新房,家具什么的都中规中矩,就算闽家曋是古板的人,新房也不该是那样的。那房间不会是公婆的吧?

闽家熠跟着下楼,周沫低声问了句:“你妈的房间是靠书房近的还是远的?”

“近的,怎么了?”闽家熠扭头看她,周沫淡淡的应了句:“没事。”

闽家熠转身看着周沫,嘿,这些女人真是,把他当什么了?老太太电话打过来说一通,最后证实了又说没事,就是告诉他而已,没想把事情说开。周沫这倒是生气了,可又不屑他插手,他怎么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晚上周沫给李铭夫人打了电话,温氏听好大会儿才听出是周沫,倒不是忘了周沫,而是压根儿就没想到周沫会给她打电话。她也看得出人家孩子根本就没有要认他们李家亲戚的意思,谁让他们过去二十年都没出现的?

“沫沫呀,哎呦真是,舅妈差点儿没听出你的声音呢。”温氏笑着说。

“舅妈,明天下午我休假呢,想跟舅妈见面,请您喝下午茶。”周沫直接说。

“哦,好啊,时间地点你定吧。舅妈早就想约你出来坐坐,可就怕打扰你工作,最近不忙吧……”温氏下意识觉得周沫是有事求她,不过毕竟是头一次找上门,再怎么样都要帮的。

温氏挂了电话,李铭刚好从洗手间出来,问了句:“谁啊?”

“周沫,约明天喝下午茶。你说是不是周沫有什么事儿求我们?”温氏说。

李铭愣了下,“能帮点就帮吧,那孩子挺可怜的,周家人没指望,我们就是她娘家人了。”

“我知道,就说说而已。”温氏出声说,李铭到底是向着周沫的,毕竟是亲外甥女,就这么一个,再怎么说心里还是挂着的。知道李铭和公婆都在意,所以温氏才那么贴着周沫说话。

那边周沫挂了电话,让闽家熠给他妈电话,约闽太明天下午喝茶,就说是赔罪。闽家熠抱着周沫说:“不是你的错,赔什么罪,不赔。”

“让你打就打,别那么多话。”周沫推他。

闽家熠笑笑,抓着她的手亲了下说:“我还不知道周沫是肯吃亏的,真打?”

“嗯。”周沫点头。

闽家熠那边打着电话,他妈接的。

闽太听说周沫要给她赔罪,倒是欣然接受。心里也没那么咯着了,知错能改就好。年轻人,谁没犯过错。对周沫没抵赖的做法闽太还是很满意的,能主动提出赔罪,这就说明这孩子心不坏。

闽太那边松了口气,闽家熠收了电话,挑着眉看周沫问:“真不要我出手?”

“嗯。”周沫嫌烦,自己爬床上扒了被子蒙头睡,“闽家熠,滚回你房间去,别让我再踢你下床。”

闽家熠脸上不乐意了,他是她男人,瞧瞧她,什么态度?

强婚 第六十七章

闽太不想把事情说开,可周甜甜不愿意啊。趁着闽太说电话时候敲门进了房间:“爸,打扰您了吧,我有点事找您,可以吗?”

闽政放下手里的报纸,让周甜甜坐下:“有什么事就说吧。”

闽政是个比较开明的家长,在两儿子婚事上的态度就足以看得出来。对两个儿媳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老实本分就可以,他也没太多要求,毕竟日子是孩子自己在过,他们自己合得来就行,倒是周甜甜来找他让他有点意外。

周甜甜态度端得正正的,顿了顿,把镯子放在桌子上笑着说:“我听下人说婆婆今天首饰不见了,里面有一对玉镯,这是婆婆给我的,我想,把这镯子给婆婆,请婆婆不要把事情告诉我姐姐,她要面子,就当没发生这样的事吧。”

闽政看了眼桌上的镯子,听这话听得糊涂:“你婆婆丢了首饰?”

周甜甜点头,“是的,爸,我来找您也就不跟您逗弯子了。我姐从小就有些不好的毛病,喜欢的东西不论我的还是我母亲的她都会不声不响的拿走。我真的没想到,到了夫家,她这些习惯还没改过来。”

“其实,我姐姐并不是坏心的人,她只是喜欢而已。婆婆的首饰今天不见了,阿梅说上午就看见姐姐进了这房间…姐姐走的时候,我也确实看到她手上戴了镯子,我当时以为是婆婆送的,毕竟婆婆也送我了。哪知道…唉,爸,我知道我姐姐做得不对,我没有立场请爸妈原谅,但是请看在小叔的份上,不要把这事说开。这镯子是婆婆给我那对,我现在拿过来,就当我帮姐姐还的。”

闽政微微皱眉,大概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倒是觉得老大媳妇有心了。周甜甜笑得得体,又说:“我本想直接找婆婆说这事,可又怕婆婆觉得我跟姐姐是一国的,不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所以,我想请爸您帮我劝劝婆婆,您比我更了解婆婆,婆婆一定会更愿意听您的,拜托您了爸。”

闽政想了下,点头,让周甜甜出去。周甜甜出去闽太就进屋了:

“老大媳妇进来有事?”闽太顺口问了句,心情还不算太差。

“嗯,有点。”闽政想了想,推了下桌上的镯子:“老大媳妇拿来的。”

闽太愣了下,回头打开盒子一看,这不是她给老大喜欢的东西嘛?抬眼看这闽政:“这孩子又闹什么情绪?不要?”

闽政把周甜甜的话说了,又劝了几句闽太,其实闽政很清楚闽太不会因为这事怎么样,闽太虽然嘴上会说不过是很重全局的。

闽太听了闽政的话,心里有些不乐意。她就是不想把事情说开,免得孩子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只给闽老二打电话,让老二自己管管自己老婆。可老大媳妇这么一来,明面上是向着周沫,实际上却是把这事儿给抖了出来。

闽太那边刚告诉儿子说这事儿她压着呢,没准备说开,这转眼就被老大媳妇给捅了出来,这下全家人还有谁不知道?这不是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这老大媳妇是无意还是有心。”闽太推了下桌上的镯子,凉凉的说了句话。

闽政看着闽太,笑了笑:“孩子也是好心,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

“行了行了,我也没说她。”闽太不是认为周甜甜这事做得不对,只是跟她预想的有出入,所以才有些不高兴。

周甜甜出了公婆房间就给周沫打了个电话过去,她也得让周沫知道闽家人对她的看法不是?别说她这个妹妹没站在她一边,她可是通风报信了的。

周沫那边刚睡着,周甜甜一个电话过来。闽家熠接的,周沫翻身去抢,扭头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又溜进来了。

“我不认为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说吧。”周沫拿着电话不客气的说道。

对于周沫的态度周甜甜也见怪不怪,两人打小就这么到大的,“姐,别说我没告诉你,婆婆怀疑你拿了她的首饰,你知道她跟公公俩怎么说你的吗?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人,没教养。周沫,你可是把我也连累了啊,手脚不干净往后在闽家公婆连我都要防着了。你还是收敛着点吧,这事儿你还以为我们大家不知道吧,老太太还没告诉你吧,得,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就跟你报个信儿。”

“有劳了。”周沫啪一声挂了电话,手机摔床头去,周甜甜你就作吧,她现在是没空搭理这些,等她演出结束了周甜甜再不收敛,她会给以回击的。

闽家熠从周沫身后抱住她,低声问:“说什么了?挑拨咱们夫妻还是挑拨跟我妈之间的婆媳关系?”

周沫本想推开闽家熠的,不过听他这话时没动了,转过身面对他:“哟,听二爷的话,似乎二爷也深谙此道啊,你很了解?”

闽家熠眼里凉得扎眼,凑上前快速的碰了下她的脸说:“看得多了呗。”

周沫哼了声,又转身睡了。闽家熠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在渐渐变化,心底高兴。她厌恶他的碰触,不过他会慢慢让她习惯,现在,她不是已经不那么反感他的拥抱不是吗?

周沫蜷着身子,闽家熠也侧着身,慢慢的距离越来越近,胸膛已经贴上了她后背,周沫睡得迷迷糊糊的,闽家曋一条腿直接给压上了周双腿上,臂膀一捞,周沫整个人已经被他捞进了怀里,蜷在他宽阔的臂弯胸怀间。

周沫下意识的推了下,不动了,睡着了。

闽家熠溜进周沫房间的第一晚周沫以为她会睡不着的,可没想到竟然睡得异常安稳,第二天醒了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大抵也是前几次闽家熠都老老实实的,所以周沫也放心了。

可今晚二爷有些把持不住,怀里女人睡得香,二爷煎熬加倍。他认为坐怀不乱的男人不是阳痿就是有病,反正他是不相信有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能做到无动于衷。不会想入非非的女人能是喜欢的?扯淡呢,绅士的宣号不过是掩饰禽兽心里的合法称呼,被大众默认的代号而已。

二爷手在周沫身上小心翼翼的走着,自己给紧张得不行,主要是怕周沫醒来,被抓包无所谓,反正他也不要脸,可他怕的是周沫会反悔约定,说好了等他从南非回来办正事儿的,可不能因为这一时的冲动把那大头给落空了。

闽家熠手轻轻往周沫睡衣里钻,有些粗糙的掌心已经贴在了滑嫩的肌肤上,稳了下准备再往上走时,周沫手忽然压住了他手背,咕哝了句:“闽家熠……”

闽家熠猛地心一抖,身躯都僵了,不会给发现了吧?稳住良久没敢动一下,连呼吸都轻了。

等良久没见动静,闽家熠才缓缓松了口气,轻轻靠近了周沫不甘心的睡过去。

……

周沫下午约的地点是在商业街的咖啡厅,最先到的竟然是温氏。周沫匆匆过去时候温氏已经等了好大会儿了,周沫满脸歉意:

“对不起舅妈,我来晚了。”周沫满脸热气散发,外面确实挺热,她挤公交来的,别提多郁闷了。

那天在婚礼上温氏没来得及看周沫,今天方才细细打量起周沫来。李缘良当初的印象还一直在她脑中,因为周沫母亲在当时的上流圈子里太过闻名,温氏作为李家媳妇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不否认她的很多习性都是随着李缘良来的,那时候第一名媛穿什么款式的旗袍,用什么样的香粉,在豪门圈子向来炙手可热。

直可惜红颜命薄,如今细细看着周沫,温氏觉得周沫像她母亲,可似乎更像婆婆,婆婆出身将门,虽是女儿身,可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在。周沫虽生得娇柔,可那眉眼间的倔强却是跟老太太如出一辙。

温氏心底暗想,这是个要强的孩子啊。

周沫刚到没多久,闽太就到了。因为天已经开始热起来,闽太基本上这样的天气很少出门,昨晚上答应时候倒没觉得,今儿出门时候心里就有些堵了。觉得周沫约早茶也行,怎么偏偏就约了下午?这点儿上外面热着呢。

闽太没料到李家夫人也在,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里也更不乐意了,周沫明着说是给赔罪,却暗地把靠山搬出来,这不是在拉她当婆婆的脸?

“因为难得放假,所以一有时间就把婆婆和舅妈约了出来。虽然我们以前不是很熟悉彼此,可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想,既然我进了闽家,我自然就是闽家一员。我母亲去得早,这么多年来外婆家虽然极少出现,可心里都是想着的。我也理解母亲家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出现,如今,我嫁了人,又有了亲人,我希望能重拾母亲的温暖。我也希望能做好儿媳,好女儿。今天把我最敬爱的如母亲一样的婆婆和舅妈约出来,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是我欠考虑了,但是,我是真的很想有你们这些亲人,希望,婆婆和舅妈能因为我关系更亲近……”

周沫礼数周全的给两位长辈介绍着,开篇一通话说得诚恳,宽了闽太的心也让温氏放下了心底的防备。

闽太听了有些触动,毕竟这是好姐妹的女儿,又想到周沫的身世,心里自然也难过着。温氏出声低低劝着:“你这孩子啊,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无论是嫁出的女儿还是怎么样,始终都是血亲连着的。我们老李家跟闽家自然也是一家亲的理,你啊,就是想太多……”

周沫笑笑,闽太也低声说了几句。

三人聊了些平常琐碎的事,闽太跟温氏越来越熟,都挺愿意来往。周沫提了下袖子,手上的镯子露了出来,温氏侧目就看到了,顺口说了句:

“果然很衬你的肤色,看来我当初选对了。”

“是啊,可是我平时挺忙,怕戴这么贵重的镯子不小心嗑碎,所以一直放在盒子里呢。不过,我听说珍珠翡翠之类的首饰得要有资历的人才能戴,我这样的年纪带出去会给人指指点点呢。”周沫笑着说,带着几分娇憨。

温氏当下笑着,倒没因为周沫的直言生气,反而觉得亲近了不少:“这孩子,东西不贵可有价无市,想买还不一定能买到了,舅妈好心给你留着,你竟然还嫌弃舅妈的东西老气,怎么着?不喜欢就退还给我,你表姐吵着我要几回了。”

“舅妈也真是的,我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除了结婚戒指,就您给的镯子了,难道您真的收回去嘛?”周沫半嗔笑道。

温氏转头看向闽太笑着打趣:“瞧瞧这孩子,真是,说不好的是她,让她拿回来她又舍不得,口是心非的丫头。”

闽太笑着附和,周沫的话里透了两个信息,一是她的镯子是李夫人给的,二是她压根儿就看不上这东西,这东西应该比闽太那镯子好几个层次,连这都看不上,她又怎么会去拿闽太的东西?

周沫先送李夫人走,再陪着闽太逛了会儿商场。

闽太问:“家熠跟你说什么了吧?”

周沫脸上闪过莫名,顿了下反问:“妈是说今天约你出来喝下午茶的事吗?是他提议的,我原本想着难得休假,准备好好休息呢,可他说不如约您出来坐坐。我想着既然都出来了,不如约舅妈也出来坐坐,都是一家人,多联系也是好的。”

“嗯,你做得很好,虽然是隔了一方,到底也是你娘家人,应该的。”闽太拍拍周沫的手,心里不愿意了,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她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周沫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老大媳妇在说谎。或许老大媳妇看到周沫戴的是李夫人送的,所以才把这事误会了。这么一来,其实并不能确定的事老大媳妇那么确定的说出来,这令闽太心里有了计较。错怪了周沫,那么首饰肯定被别人拿了,这人还就在闽家。

“妈,再见,我放假了回家看您。”周沫等着闽太上车,看着车开走才离开。

吐了口气,总算解决了。

强婚 第六十八章

桃花源舞台剧第一场是在京城歌剧院上演,周五晚上七点半黄金时段的场次。舒榒駑襻能争取到这个时间,完全是因为桃花源的两位男女主演是国内一线当红影星,有两位的加盟投资方和导演组是下了血本在这首战。

如果能取得好成绩,全国巡演就更有信心了。

也因为两位巨星加盟,早早歌剧院门口就挤了不少记者。都想拿到第一手消息,虽说是演技颇受肯定的巨星,但舞台剧却是第一次演,所以各方记者是早早等在门口,准备采访观众看完后的心得。对这台剧社会关注的也不少,所以各方都比较重视。

晚上七点半就正式上演了,而在下午整个剧所有人员才开始第一次完整彩排。因为主演姜林和姚峰的档期一直排不过来,所以临近最后的演出才能完整的彩排一次。而对这种情况,剧组虽说有意见,可也能理解,谁让人家是大腕儿了。

周沫进化妆间时候走错了房间,直接进到了为主演准备的化妆间里了,走进去时看到门口的衣橱上写着姜林和姚峰的时发现自己走错了房间,准备转身推出去时候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传绯闻?要不是为《桃花源》造噱头我能看上你吗?别一副我占了多大便宜似地,若没有这出新闻出去,能有这么多关注?”

“我是实力派演员,你那些搏出位的招数别放我在身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别怪我翻脸。”

“呵,说得跟自己有多强大的号召力似地,实力派?打着实力派的幌子不同样在每档电影上演时跟同剧女演员传绯闻博关注?得了吧,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别以为舞台剧就需要什么真正演技了,那些人谁看得到演技这个东西?还是想想舞台剧演完了后怎么把影响力推得更深吧。”

“……”

周沫紧紧皱眉,这声音明显就是姜林和姚峰的声音。这两位一直都是她心目中敬佩的演员,没想到竟然也会有搏出位的心思,趁着没人发现赶紧离开化妆间。

因为偷听了对话,所以周沫在彩排对戏的时候上不了心,加上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总出错。整场剧都彩排完了郑导演把周沫拉一边去低声训话:

“沫沫,你怎么回事?之前表现都挺好,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错?”

“导演,对不起,我可能不习惯主演的表演方式,我会很快适应的,请别担心。”周沫语气恭敬的说。

郑导演低低叹了声,要不是投资方和团里硬要跨界邀请那两位,这场剧的水准何止在这个程度上?关注度是有了,却失了舞台剧的水准。那两位都是有经验的演员,可毕竟是第一次演舞台剧,难道以为在台上把台词念得大声了,动作幅度大了就是舞台剧?用演电影电视剧的方式在这个舞台上表演是绝对不行的。

拍拍周沫的肩,道:“没事了,别有压力,把自己那部分做好就行了。”

也只能期待业内人士也能像社会媒体对两位大腕儿一样卖个面子,到时候剧评别评得太犀利就好。这部剧除了两位大腕儿以外,五场前后总共二十五个演员每一个都付出了努力和辛苦。

周沫点头,开场前在准备上场前开始紧张了,破天荒竟然想听闽家熠的声音。周沫给闽家熠拨过去,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通了,但是没人接。周沫不甘心,再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紧跟着发了条信息过去:

二爷,我要上台了,我的首秀,祝我成功!

信息发出去后周沫吐了口气,整理着心情准备上台。

姚峰上台前目光一直盯着外面化妆间,从他的位置看过去,正好看到小陈的背面,周沫的正面,只是周沫被小陈挡了一大半。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演红颜的女演员下午在彩排时候看他的眼神是不屑吧,因为被一个新人不屑,所以姚峰倒是上心了几分。

十点半,演出结束。虽然在下午彩排时候有些磕磕绊绊,可到上台时候大家却都卯足了股劲儿把持好了自己那部分。在整体水平上去后两位主演倒是逊色了许多,表情,语言走位都没那么到位,不过好在观众买账,并不伤大雅。

结束后早有记者藏在后台准备报道第一消息,全体人员谢幕,观众离席,台上的演员以及全体工作人员一次走向后台。

演员们各回各自的化妆间,在进化妆间时姚峰走过去拉着周沫避开人群:

“你叫周沫?想转战大荧幕吗?我看你的演技不错,我正好刚签了一部投资三亿的电影,里面正好缺女演员,你如果感兴趣,我可以帮你引荐。”

“条件?”周沫本想抬手甩他一巴掌,可想想还是忍了,也很好奇这些巨星们是怎么勾搭女演员的,潜规则上位的女星一抓一大把,她还真好奇对方都是开什么样的条件,陪酒?还是更直接的,上床?

姚峰看她这么爽快胆子倒是放得更大了,在新人中他抛出的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像周沫这样有着漂亮脸蛋的新人更想上位。姚峰贴近了些周沫,低声道:

“我是香港人,对京城不熟,今晚……”

“哟,原来姚大明星对宣传造势不感兴趣,而是对勾搭新人感兴趣,早就听说要大明星睡过的新人嫩模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看来是真的了?”姚峰话还没说话就已经被后面上来的姜林声音掩过去。

姜林出声之时姚峰当下身体僵了一瞬,赶紧放开周沫,周沫心底有些好笑,因为感觉这两人像在狗咬狗。她可不想明天见报,自己默默的站开一边。

姜林跟姚峰僵持着,几句就已经剑拔弩张,姚峰见这女人不识好歹,直问:

“那你是什么意思?”

“投资三亿的电影,帮我引荐给导演,你只需要把导演约出来就行了,能不能拿到角色都凭我自己的本事。”姜林直接开口,都是同道中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在圈子里兜来兜去。

周沫翻翻白眼,不可思议,她竟然亲眼目睹了一场一线大腕儿的交易。准备转身离开,可姚峰却快她一步,伸手拉住她:“你别走,我们之间的事……”

“姚峰,你是不是应该在回应了我之后再把妹?”姜林同时抓住姚峰的衣服不准备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投资三亿的电影,那宣传力度会有多大,她完全可以再为自己跻身国际巨星给打下基础。

恰好这一瞬间被躲在远处的狗仔给拍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就凭照片已经完全能够大做文章了。拍了足够的照片,总算在拍到三人的正脸后满意离开。

周沫不客气的甩开姚峰,笑着说:

“那么,请姚先生先跟姜小姐谈好后再来找我吧,拜拜。”华丽转身,离开。

周沫本以为能好好休息几天,却没想第二天就被电话吵了醒了,跟催命似的。

接起来,闽太打来的,因为她见报了。

中午被压着回闽家接受三堂会审,本来挺简单的事,可周甜甜搅合进来就复杂了。周沫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愣是里里外外批了一通才灰溜溜的被人“请”出闽家。

周沫捂着空空的肚子,她竟然被人请出来了?好歹给顿饭吧。

周沫宿舍前大吃了一顿,回去从下午直接睡到第二下午,再起床时又是经饥肠辘辘的状态,抓着还懒在床上小陈出去吃东西,又跑去唱了一下午歌,总算是想发泄的全部都发泄出来了。因为喝了些酒,两人跟疯子一样摇摇晃晃的回宿舍。

放假嘛,当然得放纵几回,这点小陈跟周沫想法完全吻合。摇晃到宿舍,还没唱够呢,还在哼哼,小陈抱怨:“才十点,唱通宵多痛快。”

“通宵你给钱啊?晚上一小时八十五,白天才十五,我傻啊,白白花那么多钱,反正进了房间外面白天黑夜都无所谓,我干嘛还有晚上去?”周沫挂在小陈身上,两人左边一晃,好难得站稳又往右边一晃,勉勉强强走着。

周沫呵呵直乐,完了后又说:“明天再去呗,唱一天,我觉得我们这嗓子就是做歌手的料,要是谁给我出唱片就好了。”

“哇,沫沫姐,你老公诶,快看快看,你老公来了。”小陈跳起来,哈哈大笑着说,又推周沫,左右乱指。

周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没有,什么都没有,伸手推了下小陈的脑门说:“说谎,我老公不在家,哈哈,你不知道吧,没骗到我吧。”

周沫看小陈竟然被她的一阳指给戳到地上去了,当即哈哈大笑。

“沫沫……”闽家熠高大的身躯立在她身后,脸色有些黑,不,这厮本来就不白,从南非回来后这么一看,比以前黑了两倍不止。

闽家熠伸手拉她,周沫听到闽家熠声音时候禁不住一抖,晃着身转身:“你是谁,谁让你假扮闽家熠的?”

闽家熠伸手把人抱着往怀里拖,埋头唇就往她唇上贴,然而这中途周沫一口酒气涌上来,闽家熠当即撇开头,紧紧箍着她,狠声道:

“死丫头,你到底喝了多少?知不知道这么晚了喝成这样回来很危险?”

周沫忽然不动了,安安静静的趴在他怀里,好大会儿忽然对着闽家熠又推又打:“你这个混蛋竟然给我玩失踪,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信息也不回?”

“我在任务中,带手机已经违纪了,哪里敢接?信息没回,可我人回来了还不够吗?沫沫,你赚了呢,对不对?”闽家熠耐心极好的跟胡搅蛮缠的她解释。

周沫连连摇头,嘴上却说:“对对,我赚了,闽家熠,你妈昨天说我了,你爸和你爷爷都说了,你们家欺负我,你一句话也不帮我说……”

周沫伤心,眨巴着眼睛却没有眼泪,努力了良久说:“算了,哭不出来。”

闽家熠低低的笑着,捧着她的脸亲下去,说:“沫沫,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干嘛?”周沫拉着脸说,眼睛迟缓的眨着,是要进入睡眠状态了。

“洞房呀,你忘了吗?我走之前你答应好的。”闽家熠抱着人快步上了车,后面小陈还在地上打滚,大概是没什么意识了,垃圾桶当抱枕,已经睡了过去。

“哦,哦,闽家熠…”周沫想说什么,没说,倒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闽家熠给她盖了层毛毯,没叫醒她,车子一路往山顶上开,好久前就说要带她看星星,看日出,这一次,一定会成功。

看星星的夜晚最怕的是天公下雨,好在二爷这次准备充分,挑了星空满天的日子。

车子上了车,闽家熠把帐篷搬了出来,架在空地上,在帐篷外铺了毯子,烟火围着毯子围了一圈。准备工作都做充分后才把周沫抱出来,他是庆幸她喝多了,至少不会反抗。可有遗憾她喝多了,因为这些东西她看不到。

闽家熠把周沫放上毯子,脱了自己的外套垫在周沫头下,俯身吻着她的脸,手往她衣服里钻,一下一下咬着她的唇,低低的喊:

“沫沫,老婆,你要不要醒一下?醒醒我们看星星,我们今晚看着星星和烟火洞房,你觉得好吗?我保证,这次我绝不会像当年那样粗鲁,我会很温柔,老婆,醒醒,不醒,我可要泼你冷水了。”闽家熠低低说着话,不停的吻着她的脸,她的眉眼,手把她衣服推高,直到周沫皱眉轻哼了声,闽家熠欣喜的撑起身来看她。

强婚 第六十九章

如二爷所愿,周沫醒了,不过很不高兴,他在她脸上咬来咬去,弄得人烦。舒榒駑襻周沫伸手把他脸往一边推,咕哝道:“走开,我要睡觉。”

地面似乎太硬,周沫翻来滚去不舒服,之后抓着闽家熠当垫背的趴着睡着了。闽家熠叹气,洞房呢,说好的洞房呢?难道就这么错过了?

闽家熠坐起身,把周沫抱进怀,起身点燃了早围好的烟火,烟花燃烧着引线一个接一个的点燃着,迅速燃遍了整圈。霎时,他们被耀眼的烟火围住。闽家熠坐在中间,抱着周沫,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低声道:“老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烟火全部燃起来的时候,周沫睁开了眼睛,闽家熠的话,她也听到了的。嘴角微微挂了丝笑容,看着火花在眼里跳跃,疲倦的眼睑再度缓缓合上。

或许,这个婚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痛苦。

山上比市区冷了不少,后半夜愣是把帐篷里的人给冻醒了。周沫人还晕晕乎乎的,确认身边的人真的是闽家熠后放心的往他身上贴,因为这人就是个火炉,实在太冷,她没办法只能往他身上黏。

闽家熠睡得也不好,周沫喝多了,他可清醒着。周沫一往他身上磨二爷就给磨醒了,周沫完全是就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钻,闽家熠身躯都硬了,硬压着蠢蠢欲动想把她办了的心思,抓着毛毯将她裹着塞进怀里,她怎么冷成这样了?是有一点凉,可他觉得真冷成这样了吗?

早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盖着脸,闽家熠一脸笑意的在旁边看着她,周沫看他,没给好脸。闽家熠觉得周沫这人没良心,道:“昨儿晚上某人可是把我抱得那个紧啊,怎么地?用完了就扔,当我就是那一次性的杜蕾斯是吧?”

周沫睡得不好,所以给不了好脸,没想搭理他,可听他再次提及“杜蕾斯”顿了下,扭头问:“杜蕾斯到底是什么东西?”

闽家熠看着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周沫脱口而出的话给哽了下,在舌尖上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伸手安抚性的摸摸周沫的脸说:“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什么?”

周沫微微合眯起眼神,她还小吗?她大学都毕业了,都结婚嫁人了,还小?很不愿意闽家两兄弟把她还当小孩子看,哼了声,不高兴。

闽家熠拉着人起来,上车拿了瓶水给她漱口,吃的东西也准备了些:

“先垫垫胃,回家我再煮。”

周沫点头,不会跟自己胃过不去,自己吃着东西。闽家熠有假期,自然回的是别墅。正好这次两人假期撞一块儿了,周沫这里有五天的休息时间。五天后全国巡演就开始了,首场在京城圆满结束,桃花源原定在全国二十个城市四十场演出,因为首战告捷,所以又接到五个城市的邀请,改成二十五个城市巡演,总共五十场。所以,周沫的假期过后,那是比闽家熠还忙了。

周沫之前答应闽家熠等他从南非回来洞房的事,就是因为卡在这个点儿上,如果闽家熠在她离开京城后才回来,那她就能避开这事儿了,可惜,天不遂人愿,二爷提前回来了,不过,好的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

三天也挺容易过去,今天去周正医院,明天无疑会回闽家,后天就到她准备行李的时候了,所以周沫心里是偷着在乐。

进了别墅,周沫上楼快速冲了个澡,清清爽爽的下楼,闽家熠已经端着早餐出来了,看她下楼,立马笑脸洋溢:

“沫沫,快来吃东西,自制三明治,尝尝味道怎么样?”

周沫不是亲眼看到,她是绝不相信闽家熠是个能进厨房洗手作羹汤的男人,完全,跟他形象太不符合,一铁铮铮的混世魔王也跟风当好男人?他不嫌别扭?

两片吐司面包中间加了个煎蛋和两片火腿,周沫先撕了点面包吃,味道比她想的好,应该不是在外面商店买的,商店卖的土司通常都有些发干,还硬。这个挺软,还有奶香,味道也不错。扳开两片面包夹了块香肠给闽家熠,边说:

“面包和**蛋,一块香肠热量就足够了。”舞台剧开演了,女演员们就不能干别的,保持身材是首要任务。

闽家熠本想说他不常在家,她也很少这样吃,所以一两次应该没关系的。可想到周沫本就是个严苛的人,所以还是忍下去了。

“我今天想去看大哥,你要去吗?”周沫问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闽家熠,她当然是希望他去的。

原因很多,他如果去的话,大哥看到他会更放心。其次就是她可以坐免费的车,她现在多少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了,坐公交车不大像话,打车又实在太贵。所以,最好闽家熠能去。他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其实周沫也真挺现实的姑娘,小时候那股子正义感似乎已经快被这纷繁的世界给消磨完了,加上她如今的工作,实在令她不得不重视一些需表的东西。不过有一样倒是一直没变,就是她的坦诚。不见得多善良,可她是绝对的坦诚。

闽家熠还准备带她去闽家来着,毕竟报纸上的事得给家里一个解释,昨晚上下飞机就接到闽太好几通电话跟他说这个事了。就他单方面一直在说周沫是被人黑的,事实并不是报纸上写的那样,可闽太就不依不饶,说周沫回去了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解释那就是默认了啊,非要闽家熠连夜带着周沫回去,闽家熠实在没办法才关机,直接去找周沫,想着今天一早就带她回去“请罪”,可……

“不想去就算了。”周沫拿着闽氏三明治起身离开,以此表示她的不满。

“去,我是在想,老婆,我们要不要先回家一趟再去大哥那?”闽家熠说出心里的打算,毕竟也是为周沫想,听闽太昨晚的语气,闽太是真发火了,他不想让周沫跟家里处得不好,正因为他们出来单过,所以才更要处好关系。

“呵?还是不想去咯?”周沫侧身挑着秀气眉头反问。

其实这姑娘也没那么小气,可就想知道闽家熠会在她跟家里之间选择哪边。

“去去,当我什么都没说。”闽家熠索性闭嘴,顿了下,还是出声道:“先去大哥那,回来后再回家里吧。秦女士因为报纸上的事很生气,虽说都是胡编瞎造的谣言,可你也要体谅体谅一个看多了娱乐八卦事件的人忽然看到事件主角变成了自己的孩子时那种错愕,并不是都在指责你,而是在等着你的一个解释。”

周沫摊手,“我没说不回去啊,我只是想先去大哥那,之前你妈让我回去我本来不想回去的,可我还是回去了,那样的情况下我无话可说,所以咯,我是等着你回来啊,怕到时候你们家人把我生吞活剥了连个帮手都没有。”

闽家熠一听她说要回去,脸上露出了笑意,走过去拉她,道:“我就知道我老婆是最识大体的,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周沫笑了下,不客气的推开他的手,自己啃着闽氏三明治。

其实闽家熠习惯早上喝黑米粥,不过是太清楚周沫的习惯,所以顺着她来。

……

周正的医疗在继续,闽家曋并没有因为婚变而停止给周正提供医疗,相反还处处用心。不过,闽家曋确实在周正身上留了一手,大抵这男人是被爱人和兄弟逼得太狠了,以致人格有些扭曲。

闽家熠和周沫买了不少东西去医院,医院在海边,私立医院,闽家曋是这家医院最大的投资人,所以周正的情况能够保证。

周沫本打算不再接受闽家曋的恩惠,她已经很愧疚了,可想到周正,还是妥协了。再加上闽家熠一边的揣度,说什么一家人资源共享是应该的。既然老大有这个心,他们就不能不领这个情。

到医院时周正醒来,周正这一阵越来越感觉到,医生说他仅有的那一个肾过度疲劳,已经有衰竭的迹象,所以周正这段时间越来越容易累。

周沫和闽家熠到医院,周正当然很高兴。周沫一直不停的在说她的演出,和演出前后的感觉,一片轻松。周正听说周沫工作有了好的起步,自然为她高兴,虽然周沫嫁了好人家,可他更希望她能自己独立坚强,不是他,他不相信任何人能好好的对她,所以周正希望周沫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闽家熠在一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周沫说得眉开眼笑时他也跟着低低的笑,说得愁眉苦脸时他也一脸忧郁,恨不能与她分担。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大掌握紧了几次被周沫无意识甩开的手,因为说到动情出,她甩开他又握上,反复如此。

周正一边认真听妹妹说话,一边不忘观察这个当初被他否掉的男人,看到闽家熠眼底的神情时,心底总算稍稍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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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 第七十章

闽家熠看周正精神不太好,连连拉了几次周沫,周沫才不高兴的转头看他。闽家熠笑笑,低声说:“大哥该休息了,我们改天再来看他。”

周沫不高兴,不过这时候才注意周正的神色,出声问:

“大哥,你是不是很累了?”

周正笑笑,低声回应:“没关系,再坐会儿吧,你难得来。”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妹妹了,周沫说她马上要全国巡演,也不知道她再回来的时候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所以现在,周正想多看看她。

周沫握着周正的手,脸上满是心疼:“大哥,你脸色比在家里还差了,治疗真的有效果吗?要不,我们换家医院事实吧?”

现在不缺钱,闽家熠的三千万就是给大哥治病的,只要大哥能好起来,再多她都愿意付出。

周正摇头,“这里很好,空气很不错,医生护士都很尽责。偶尔,还能有人说话,转院后怕是不如这里自在。而且,我感觉身体也轻松了不少,比以前好。”

“真的吗?”周沫问,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计较,这是闽家曋的医院,因为结婚的事太对不起他。她就是怕闽家曋会报复在周正身上,虽然,她想的过于黑暗了,毕竟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想帮她。

听周正这么说,周沫知道小性儿又犯了,以己度人呢。如果论着关系来,这里确实比别处更好,医生护士看在他们的关系上也会多家照顾。

周正点头,疲惫的神情越发明显,周沫不忍心,起身说:

“大哥,你休息吧,我们有时间再来。”

周正有些急,慌忙出声:“沫沫,这就要走了吗?再坐坐吧,难得过来。”

“大哥,因为公公婆婆知道他回来,所以早就催我们回闽家。虽然是过来医院了,但还是不好回去太晚。”周沫笑着说,转头看了下闽家熠,闽家熠跟着点头,也跟着起身,笑道:

“是的大哥,有时间,我们一定过来。你不用担心沫沫,她出门在外,只要我有休假,我都一定去看她,绝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

周正听说他们要回闽家,也就不说什么了,“好吧,家熠,你小心点开车,慢点,稳点,多注意着些,安全第一。”

“是,大哥。”闽家熠还算有礼,笑着答应,然后拉着周沫离开。

周正看着周沫,疲惫的神色一点点暗下去。他并没有答应治疗,只是跟闽家曋沟通过,借这里住着,让周沫宽心。他身体内脏各部分功能都在开始衰竭,只有一个肾在支撑着身体,多年的透支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即便换肾,也只有几年的寿命,几年后,还得再换。

这就是个恶性循环的过程,周正不想把钱浪费在自己身上,迟早都会死的,还不如让唯一妹妹过得好一点。

闽家熠带着周沫回闽家,闽太因为闽家熠回来,对周沫态度好了些。不过闽政跟闽太一个意思,让周沫辞了工作,要么换工作,要么回家来,反正闽家也不是养不起儿媳妇。

周沫觉得公婆有些过分了,工作的事是她的自由,她是嫁进闽家,而不是卖身进了闽家,没道理因为一点小事就不能出去工作了。

报纸的事,她其实并不是很介意。因为她是崭新的新人,虽然不屑靠绯闻博人眼球,可发生了这种意外她也不反感,说得现实点,是提高她的名气了。不论正面负面,只要让观众先知道自己,认识到她,她的工作才会跟着被人关注。她承认自己想法挺恶劣,可报纸的事,并不是她刻意而为。她不刻意,也不拒绝。

至于闽家为什么这么生气,那是因为给闽家丢脸了,可报纸根本没有提到闽家半个字,就算丢脸,丢的也是她周末的脸。如果要想往后发展,以后刻意的无意的这类似的新闻海了去了,能计较得过来吗?

闽家熠之前是知道她做的是什么工作,闽家曋同样也知道,既然他们找上她,那潜意识里就是表示他们接受这样的事情。再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闽政开了口,闽太也条条在理的说着:

“沫沫,你辞职后就回家来住,家熠少回家,你一个人也在那房子里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回家来大家还有个照应。正好你妹妹甜甜也住家里的,你们两姐妹去逛逛街,聊聊天,参加些夫人小姐们的聚会,我看这样就很好,本来我闽家的媳妇就该是这样的,哪能成天在外面去抛头露面?你考虑下吧,这次的事,我也不追究了,老二去了队里,你就收拾收拾搬回来,房间也是现成的。”

周沫不说话,那眼神儿看闽家熠,闽家熠扭头看她,眼底透着笑意,伸手拉着周沫的手,转向闽太说:

“妈,这可不大好,你也知道,我为了结这个婚,欠了一身的债呢,沫沫有能力赚钱也挺好,多少能为我分担些,多的不说,至少每个月不用我给她钱花。现在那些什么包啊,鞋子,贵得吓人,我可比不得老大,赚的都是大众的黑心钱,我们当兵的,加上奖金,补贴,总共才几个钱?所以,妈,您就当为你儿子着想,别再那么劝我老婆。”

闽太拧了眉,她是听说老二因为老大给了周家三千万,所以也给了周家三千万,老二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钱,都是从老爷子那抽的,老爷子怕是因为他这个老婆,棺材本儿都给抽出来了。一想起这茬儿,闽政夫妇都不怎么高兴了。

谁家嫁女儿能接三千万的彩礼?都是老大带的那个头,结果让老二吃了亏。老大后来娶周甜甜据说就给了五万块。所以闽太那心里很是不高兴,周沫是金子做的还是怎么的?要三千万?

可没办法,钱都已经给出了,能怎么样?这事要怪,也怪不到老二两个身上,都是老大先倒腾出来的,不是他先做那些事,能让老二欠一身债?

“你欠的,还有妈呢,你爸退休金也攒了些……”闽太还没说完,闽家熠赶紧打断,笑着说:

“别介,秦女士,你还当你儿子没成年呢。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也娶老婆自成一家了。你要还这么处处想着,我心里也过不去。再说,什么事儿都要家里顶着,您和闽署长将来百年之后你让我和我老婆靠谁去?还是让我们自己去想办法吧。”说着又转头看周沫,抓着她的手轻轻摸着,再道:

“这债是娶她欠下的,现在我们俩一起努力还,我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再说,我可不想像老大一样,就是娶个少奶奶回来,那样儿的,着实不是我的菜。我现在确实没那个能力让我老婆过养尊处优的生活,妈,你多少理解下我吧。”

周沫心里白眼儿直翻,他欠的债为什么要赖她身上?谁让他打肿脸充胖子硬要娶她来着?她可从来没有让他那么做过,怪得着她嘛?

闽太给堵得哑口无言,老二跟老大确实不能比,老大是成功的商人,身家有多少自然不用说。老二说白了就是个比较上得点儿台面的当兵的,撑死了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周沫要辞掉工作回来当少奶奶,那每个月的开销谁负责?老大媳妇虽然懂事,可闽太看周甜甜三五几天就会出去购物,买的东西都不便宜。要是周沫住回来,老大媳妇都能那么花钱,老二媳妇难道就看着?肯定也得花点,那一笔谁出?

周沫要是不工作,确实老二的压力会更大。闽太叹口气,道:

“那现在是怎么样?沫沫就不辞职了?也不回家来住?”

闽太语气不大好,闽家熠陪着笑笑,说:“是,沫沫不能辞职,我们俩这个家,得我们俩一起来撑着,总得为将来的儿子打算。”

闽太眼底亮了,这话说得好:“沫沫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她怕的就是年轻人想保持身材不要孩子,听闽家熠这么说,心里高兴了不少。

“妈,这可能得等一段时间。”周沫低声应着,闽家熠在旁边直笑。

“你还能等,我们家家熠都三十了,谁家这个年纪的男人还没当爹的?”闽太哼了声反问。

闽家熠出声道:“妈,奶粉钱我如今可是一点儿影子都没看到。”

说来说去,还是钱,没办法,这是事实啊。

闽家熠见闽太总算没话可接了,这才让周沫解释报纸的事。闽太听完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怎么前天回来你没说?”

“当时的情况,我无法说清楚。”周沫低眉顺眼的说,闽太多少从她这话里听出她的不满来,没再说话了。

楼下周甜甜看着新做的指甲,时不时说句话:“爸妈跟周沫他们说什么说这么久?会不会让周沫搬回家来?”

闽家曋没准备搭理她,周甜甜早就习惯了闽家曋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没听他回应又说:“得让周沫搬回家来住,不然不让计划很难实施,要是两年她都没回闽家,那这事就不是我办不成了。”

强婚 第七十一章

闽家曋没出声,不过觉得搬回来是迟早的事。闽太最疼的就是老二,结婚了肯定会想方设法让老二搬回家来,这次,无疑是个契机。

倒还真给闽家曋才对了,闽太同意周沫继续工作,本分点不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新闻就行。而同意周沫工作的条件就是让他们俩回家住。

这点是闽家熠自己的不愿意的,不用周沫说闽家熠也会拒绝,可闽太就逮住了这话,要嘛工作回家住,要嘛别工作在外面住,她就当没这个儿子,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往后也不多嘴一句了。

这点上,闽家熠最终让步了,毕竟考虑着他不在家的时间偏多,周沫一直住宿舍他也不大放心,听说她们那个宿舍,有的是男女演员混住的,周沫是运气好,分到的宿舍都是女的,可要是哪天她们团里重新调住宿,要分到个男的,他怎么能放心?倒不是不放心周沫,而是担心别人对周沫别有所图。

当然了,闽家熠是以己度人,他当宝贝的以为别人都稀罕呢。

再者,还得想着要闽太在他不在家的时候都照顾点周沫,周沫那饮食习惯太不规律,要在家里,还能多少顾忌着点。

闽家熠一松口答应,闽太脸色好看多了,看周沫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闽政是没什么特别想的,一家人能住一起是好,要出气单过也行,毕竟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当父母的强行留在身边也不好,毕竟老大两夫妻也住家里。人多了,免不了的口角。

周沫心里怨死闽家熠了,闽家熠手还握着周沫的手,周沫狠狠掐了他一下,这人就是故意的吧,知道她跟周甜甜合不来,还让她搬回闽家,这存的是什么心?

闽家熠看着周沫,拍拍她的手安慰着,这不是被逼的嘛。

因为闽家熠妥协要搬回来,中午吃饭时候气氛还算好。闽太为了告诉闽家熠她会对周沫好,不时给周沫夹菜,周甜甜那边都没有的。

周甜甜心里白眼连番,老太太这举动简直幼稚,嘴上没说话,搬回来最好,早点完成任务她早点拿到三千万走人。

走的时候周沫直接前面走了,闽家熠在后面跟闽太说话。闽家熠上车时候说:“你别生气,要不愿意在家里住,就偶尔回来一次,你也不常在京城,有几时回来呀?就先顺着秦女士,保住你工作,别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

周沫听闽家熠这么说脸色才稍微好看点。



桃花源的第二个演出城市在株洲,周沫跟小陈和另外几个同事先坐火车去到了株洲的酒店,等着剧组的其他人。舞台剧的成本不高,每场演出能拿到三千的演员不超过一半。如果薪酬三千都不到,飞机自然不是他们的首选。

在株洲演出时又出状况了,男演员姚峰在台上表现很失水准,连台词都说得磕磕巴巴。第一场演完之后导演组就有消息传出来,要换人,这一消息让整个团都听吃惊,都到今天的进度了,要换人吗?换谁能跟得上整个团的进度?

后台,周沫在姜林的化妆间外站着,姜林在经纪人陪同下走了过来,看到周沫时笑了笑,没说话直接进了化妆间。周沫顿了下,在门口说:

“姜小姐,谢谢!今天的恩情,我会记得的。”

“你?”姜林像听到个什么笑话似的,转身不屑的看着周沫:“我一看你就知道你红不起来,这行业的人,无论男人女人,没有野心,是走不远的。你以为的演技,算什么?观众看得懂吗?算了,多说还让你更瞧不起我,你走吧,今天的事不是帮你,我跟姚峰之前就结仇,帮你不过是顺带,所以别谢我,你谢不起。”

顿了下,纠正道:“不对,是你没那个资格谢我,你二三流的演员都算不上,听说能演到红颜这个角色,还是拖了郑导演的关系吧?你的前途,也不过如此。”

这话给就像根刺似地扎进周沫心里,那个巨星不是从新人做起?别人可以为什么她不行?今天对她说这话的如果不是姜林,或者是姜林前一天说,她绝对会大怒,找其理论下去,可今天姜林帮了她,所以她忍了。

演出结束后周沫跟小陈从后台离开,都散场了,剧场外没有几个人。夜风凉凉的,走出去竟然还有点冷。小陈抱着周沫胳膊说:

“怎么这个天晚上还这么冷?早知道该带件外套来的,沫沫姐你酒店有没有厚一点的外套?我带的全是夏天的衣服,没一件能挡风的。”

“只有身上这件儿风衣,要不明天去买件,晚上确实挺冷的,在火车上都觉得冷。”周沫拉了拉衣服口子,出声说。

小陈点头,“只能这样了,我可不想在这期间生病。姚峰男主演都能被换掉,我这种小角色换掉就太容易了,这可是我的处女作,巡演我怎么也得全程参与。”

小陈顿了下忽然想起姚峰的事,转头看周沫:“沫沫姐,你没事吧,姚渣男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还好姜林出现得及时,要不然我肯定事大了,而且今天被换掉的人就是我。”周沫想起姚峰就觉得恶心,这圈子的人,果然都是包了层人皮面具的。

“幸好啊,不过,沫沫姐,姜林为什么会帮你?姜林那种人就是踩着别人上位的,这种得罪人的事,照理她不会出面,她怎么会为了帮你而得罪姚峰?”小陈疑问道,姚峰不是好人,那个姜林同样也不是,以前就在大荧幕上看到还觉得这女的挺好的,也经常出席慈善活动之类的,可一接触了,才知道,那都是假象。

周沫吐了口气不想再提这件事,敷衍道:“不知道,她只说跟姚峰有过节。”

“是吗?这么说,其实姜林也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在报复姚峰了?”小陈再度发挥八卦潜能好奇道,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她是不是可以……

“是啊,姜林说不用我谢,合计姜大明星压根儿就没正眼看我呢,今天不是我,换成任何一个人姜林都会站出来,因为她针对的是姚峰。”周沫淡淡出声。

“哦,哦,明白了。”小陈连连点头,果然是这样啊,忽然拉着周沫说:“沫沫姐,你老公来接你了。”

周沫翻了下白眼儿,推她:“拜托,他在部队,这里也不是京城……”

周沫话没说话就真看到闽家熠抱着束花噙着笑远远走来,周沫有一瞬的傻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在株洲,他怎么会来这里?

周沫站在原地没动,小陈笑得暧昧极了,松开周沫的手:

“沫沫姐,我先走一步啦,你跟你亲亲老公慢慢回来吧,再晚我都给你开门,或者,不回酒店我也不介意,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明天见咯。”

“诶……”周沫无奈的出声,望天,今晚天上不见月亮也不见星子。

小陈快步跑闽家熠跟前,笑着说:“你好啊,沫沫家老公。我小声告诉你,今天沫沫姐被人欺负了,心情不大好呢,你可要好好哄哄呀。”

“好的,谢谢你告诉我。”哪个王八羔子,老子弄死他!

闽家熠眼底目光狠了一瞬,脸上依然笑得灿烂,简单跟小陈打了个招呼就快步朝周沫走去,“老婆,辛苦了,我来接你下班。”

闽家熠搁老远就摊开手要抱周沫,周沫站在原地目光凉凉的看着他,闽家熠快步上前,稳稳的把人抱了个满怀,埋头在她额头上猛亲了下:“老婆。”

周沫兴致缺缺的推开他,“你还没回部队?”

闽家熠在她身边晃着,花递给她,“是啊,每次任务后都会有半个月的假。”

周沫接过花,闻了下,抬眼看他:“那你那天跟你妈马上就回队伍了?”

“我那是不想让别的事情打扰我,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也知道秦女士那人有烦,我要告诉她我还有多长的假期,我能来得了这里?”闽家熠伸手揽着周沫肩膀边走边说。他步子大,愣是为了配合她,小步小步的移。

两人走走停停,在淡淡的夜光下走着。风是真有些凉,吹在脸上都觉得有些冷意,没有月光,好在一路的路灯照着两人的方向。

闽家熠垂眼看她,周沫安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闽家熠心底暖暖的。手掌伸开,又收回去,良久又朝她伸去,反复四五次,总算伸过去紧握住她的手了。后背有些薄汗沁出,闽家熠怕她甩开他的手,可她只是小小挣扎了下便顺从了。闽家熠当下高兴不已,拉着她的手,说话声音都高扬了不少。

周沫笑笑,说:“我很喜欢晚上在街上走,总觉得这样的时候才能体会城市的孤独,可是我却很怕晚上一个人出来。”

“为什么?”闽家熠听得很认真,实在是她这样软声软语跟他说话的时候太少了,心里高兴呢。

“因为,我怕遇到鬼。”周沫说这话的时候浑身禁不住瑟缩了下,是真怕呀。

闽家熠以为她会说流氓啊什么的,没想到是这么偏门儿的答案,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周沫看他笑那么大声,脸上不高兴了,声音冷冷的道:

“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只是意外我们家沫沫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会怕那玩意。”闽家熠笑着渐止,赶紧出声解释。

周沫飞了他一眼,不说话了。闽家熠松开她的手,走她前面两步蹲下身:

“沫沫,上来,我背你。”

周沫迟疑了下,在闽家熠喊第二声的时候走上去:“好啊。”

闽家熠肩背很宽,周沫爬上去时感觉很踏实,趴在他肩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多久,声音小了。闽家熠满脸的笑意,她终于,又在他背上睡着了。

以前,她挨了打或者是被周氏母女气哭后跑出来,一个人躲在外面哭,不肯回家。那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就是他,他大她六岁,从很小的时候他们俩就是形影不离。

最初,闽太看周沫可怜,李缘良走了后闽太把还在襁褓中的周沫抱了回来,周沫的名字是李缘良起的的,是为她泡沫般的爱情,因为她终于看清了她所坚持的爱情,不过是空中的泡沫而已,因为对周父失望了。李缘良生周沫之前就发现周本全跟他秘书过往亲密,当场捉奸后愤怒之下离家,而在离开的途中,早产了。李缘良也在伤心绝望的痛苦中没能挺过来,早早撒手走了。

闽太接了周沫在家带,闽家两个小子对这小女娃都格外上心。两人小时候会因为谁抱周沫久了一分钟而大打出手,稍微大些了老大就在一边冷冷看着,不再跟闽家熠抢,一排老成的模样,不过会在闽家熠贪玩跑出去后把周沫偷走。

有一次老大不想让老二找到,就把周沫偷走抱闽家熠别墅藏起来了。那时候周沫两岁多三岁不到,闽家曋十三岁。闽家曋觉得,养这么小的奶娃儿就跟养刚出生的小狗差不多,因为早就动了这心思,老大是已经成功养活了三条小狗。

可事实证明,养奶娃儿比养小狗难多了。周沫一到晚上就哭,怎么哄都不听,又不吃东西。老大急了,愣是在第二天就给抱了回去。结果当天跟疯找了一天的老二狠狠打了一架,两人打得鼻血直流。

闽太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只得把周沫送回周家。

往后周沫偶尔被闽太领回来住几天,那都是在周沫很小的时候,上学后周沫就极少去闽家了。不过却跟闽家熠打得火热。

周沫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很懂事,可很叛逆。周正是个脾气软的,周氏怎么对他,就算饿几天不给饭吃,他还是能忍,也不会私底下跟周父告状。可周沫不行,周氏打她,她向来都是对着打,只不过从小到大每一次赢过,小时候三天两头挨打,身上手上淤青从来没消过,可还是不长记性,周氏再打她,她照样还手,挨了打痛了只能跑出去躲着哭,周沫叛逆的性子其实多少也是被周氏逼成的。

周沫一跑出去,周氏那话就有的说了,是周沫那个野丫头自己不听话,还不服管教,成天不着家,邻里邻居的都诉苦,说她这个后妈不好当,孩子不听话。弄得周沫恶名远近皆知。外面人那么说,加上周氏动不动就一通哭,周父也只能信。周氏一人说是有点怀疑,可邻里邻居的都那么说,这还能有假?

周沫打小那日子过得,真不好,比周正还不如,周正受气可至少没挨打,周沫那纯粹就是周氏的**毛掸子下长大的。

挨了打就跑出去,躲起来。闽家熠那时候同样是问题少年,打架闹事什么不能干的他都干,周沫念书后就很少去闽家,对闽家两兄弟基本上也没什么印象了。再见闽家熠是一次放学后遇到闽家熠领着寥寥几个人跟一群人对打,他们就五个人,而对方起码有二十个。周沫愣是不怕血腥的在一边看了整个过程,直到闽家熠拧着她快跑的时候她回过神来。

“笨丫头,还不知道跑,想被警察抓吗?”闽家熠把周沫甩上后背背着快跑。

周沫呵呵笑起来,顺从的抱住他脖子,心安理得的趴在他背上:“哥哥,你好厉害,你也教我打架吧。”

她只想打赢周氏一次而已,就一次她就满足了。

“好啊,可打架这种事不是女孩子做的,等你长大点后再教你。”闽家熠背着小丫头跑了几条街后才停下来,把小姑娘放下来时这才发现她眼熟,左右看看,这小丫头不就是很久不见的胖娃娃嘛。

闽家熠高兴得很,把周沫抱身上,心情大好的跟她说她小时候的事。对闽家熠,周沫只有很少的印象,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崇拜。

从那之后周沫就开始跟闽家熠混在一起,那时候她还是点儿大的小学生,而闽家熠已经快初中毕业了,也是那时候认识方公子几人的。

周沫念初中后学校管得严,方公子每天都蹲在后校门的墙角下,等着里面周沫吹口哨,一吹响他就知道她来了,然后飞速爬上墙跳进墙内,再把周沫顶上墙,然后他再翻上去,先跳出去,再在下面接着周沫。周沫因为跟闽家熠一群人呆在一起,逃了不少课,那时候她进校不久就成了全年级出名的问题少女,家长请了无数次。周沫本来想收敛,可每次看到周氏被班主任骂得回不上话时心里就得意,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可每次周氏被请去学校挨批后,回来少不了周沫一顿**毛掸子。可周沫是越大月不服输的人,她打不过周氏,至少也知道能让周氏丢人的方法了。

周沫挨打,陪在她身边的总会是闽家熠。不管再晚,只要她叫他,闽家熠都二话不说跑出去找她。有时候陪她坐一夜,有时候背着她压马路,闽家熠能从晚上背着她走整整一晚,就抱着城市转,也不管走到哪里,走累了就停下来休息。那时候,她经常在他背上睡着。

闽家熠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走下去,可没想到,他竟然亲手推开了她。

周沫初二结束,一放暑假就去找闽家熠,闽家熠高中毕业后跟家里大干了一架毅然决然进了部队,新兵很苦,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就连吃饭都是争分夺秒进行的。周沫偷偷去看他,可连着在部队大门外守了两周星期都没见到闽家熠,周沫有些失望。

再见到闽家熠是周沫初三的寒假,周沫满心欢喜去见他,为了见他还特意穿了件漂亮的棉袄。可再见到他时感觉上有些不一样了,跟以前对她百般好的大哥有些出入,虽然壮了不少,可也黑了,脾气变得很糟糕。而且她竟然看到闽家熠打自己人,以前闽家熠是从不对自己兄弟动手的,可闽家熠因为一句话把杜文给揍了一顿。

周沫有些怕,起身说要走,还要回家写作业。闽家熠抬眼看她,那是他那时候正眼看她的第一眼。小丫头在他不见的大半年里长高不少了,竟然露出少女的羞涩。闽家熠笑笑,递了瓶酒给她,“喝了,哥哥就让你走。”

周沫觉得他变了,不喝,结果就被闽家熠给灌了半瓶,后面的事多少也是因为她的反抗把闽家熠给激怒了,这厮竟然当着方公子几人面把周沫给强了……

那是周沫几年的恶梦,不愿去想,不敢去想,太可怕。

往后是紧张的升学考试,高中是周沫走回正途的三年,恶补初中的课程,每天就睡三四小时,勤勤恳恳的学习。周沫本来脑子聪明,女生一般在高中时候理科都会相对弱一些,可她不一样,她函数学得精,自己也喜欢,别的科目作业做完她就研究代数,半学期不到一整本的内容就已经学透了,这让她那代数老师高兴得不行,几乎上从高一下学期开始,数学年级第一的宝座就没被别人动摇过。

学习突飞猛进,她也成为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周沫在念高中时候方公子和杜文肖凯几人都来学校看过她几次,从一开始给她的各种礼物到后来全部买学习资料。

每次见面都是避重就轻的说着可有可无的话,不敢问太多。也从没提起过闽家熠,更没告诉她闽家熠现在怎么样。

而闽家熠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直没出现在眼前,倒是闽家曋出现了几次。只不过后来在高三学习压力下,所有人她都拒绝再见了,因为她要离开这里,所以她要比比别人更努力的学习。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闽家熠人没出现,却是威逼利诱方公子几人去看她,他们送的礼物,学习资料,全都是闽家熠亲自挑的。若不是闽家熠背后硬逼着方公子几人去看她,肖凯杜文那些人怎么可能还会惦记她一个小丫头。

而每次方公子他们见她,在她出校门时候,闽家熠就躲着远远看上一眼。

也是从那时候起,闽家熠知道他中毒了,他爱上了她,深深的,无法自拔的爱着。

她高考结束,闽家熠等来她几年来第一通电话,却是要他帮她离开京城。闽家熠不愿意她走,却又不肯放过这样一个握手言和的机会,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他原本以为帮她这一次,她就会答应等他,可她却忘了。

她悄悄的回来,要不是她在军区的演出他还被蒙在鼓里,所以逼着她去见他。

闽家熠很清楚老大对周沫藏着怎么样的心思,却不料还是被老大先一步。不过一切都不重要,最终娶到周沫的,还是他。对她造成过的伤害,他会一点一点弥补,即便她的心碎了,他也会耐心的一块一块拼凑起来。

闽家熠背着周沫在清冷的大街上不知疲倦的走着,低低的说着话。其实知道她已经听不到了,可他还是要说,把这些年相对她说的话通通说出来。

天空渐渐翻白,广场上已经有早起的老人在活动筋骨。闽家熠背着周沫,在广场上站了会儿,目光看着不远处相互搀扶着的一对老人。他在想,等他们老了,一定也是那样,到那时候,她肯定已经原谅他了,愿意把手放到他手里,由他拉着往前走。

闽家熠站了好久,直到周沫悠悠醒来,低声喊他时才回过神来。

“老婆,你醒了?”闽家熠低低的问。

“嗯,没回酒店啊?”周沫揉了眼睛,看了眼,蒙蒙亮的天,又倦倦的趴他背上:“回酒店吧,我要睡觉。”

闽家熠低低的应着,背着她走往最近的酒店走。这个城市他没来过,他完全不知道现在已经找到哪里了,只好就近找一家,等他们休息好了再打车回去。

进了酒店房间,闽家熠才把人放下来,脱了她的高跟鞋,又脱了她的外套,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后自己简单清洗了下,轻轻上床,在她身边躺下,仔细看着她的脸。

闽家熠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像做梦,他们真的结婚了吗?她现在是属于他的了。欺近她,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下,然后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强婚 第七十二章

小陈给周沫打电话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才把电话打通,电话一通小陈就大声吼:“沫沫姐,你不会告诉我到现在你还跟你亲亲老公在睡觉吧?现在都已经下午快两点了,你还要不要陪我买衣服去啊?”

周沫“嗯”了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闽家熠,翻身下床走卫生间去小声说:“你在哪啊?我们没在市区,你酒店等等我吧,我马上回去。”

“你们没在市区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沫沫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呀,要不,还是我自己去买衣服吧,你跟你家亲亲老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甭管我。”小陈那边不怎么真心的说,实在是这地方她也不熟,一个人出去心里有些怕。

“没事,我马上过来。”周沫低声说,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转身时候闽家熠竟然在她身后站着,吓了周沫一跳,微微后退一步拧着眉瞪他:“闽家熠,你要吓死我啊?走路怎么都没个声音的?”

闽家熠笑着说:“我怕出声会吓到你,不睡了吗?洗洗,我们出去吃东西吧。”

“回市区吧,小陈在等。”周沫扑水洗脸,抬眼从镜面看着门口的闽家熠,闽家熠见她目光看过来,当即笑笑,说:“好。”

回去时小陈也没吃东西,早中饭都没吃。剧组只统一了住宿,并没有统一安排吃,所以只有在演出和排练时候剧组的人才会聚在一起,其他时候都是自由活动。毕竟都是成年人,也没有权利太约束大家。所以周沫一走,小陈有落单了。这姑娘生性胆小,说是大学时候没有宿舍人陪着她是连食堂都不去的,就饿着。到现在还那样,周沫不在,就算楼下餐厅有食物供应,她也不敢去。

周沫他们一到,小陈就双手合十笑道:“谢天谢地,沫沫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再不回来,她都快饿死了,跑上前拖住周沫胳膊说:“走吧走吧,沫沫姐,先陪我吃点东西再去买衣服,我都快饿死了,昨晚上那套餐实在难吃,我早上四五点的时候就被饿醒了,一直在喝水,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我包里有饼干。”周沫听小陈这话额上直冒汗,她知道小陈这人就是典型的纸老虎,别看毛毛躁躁的,其实胆小得很。

“嘿嘿,被我吃完了。”小陈讨好着说道。

她这话一出,周沫脸色黑了,反问:“全吃了?”至少七八盒吧有。

小陈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早上五点就睡不着了,没办法,能吃的都吃了,到现在已经喝了两大壶水,你那饼干就盒子占地儿了,都么什么分量。”

周沫眼角有些抽痛,好几块一盒呢,死贵的东西,这丫头竟然全给她吃了。

“走吧,先吃东西,我从昨晚上到现在也都没吃东西。”周沫低低的说,已经走出房间了,闽家熠等在外面,这厮是个挺斤斤计较的男人,要让他听到小陈吃完了她的东西,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来,闽家熠可不是绅士。

“正好正好,姐夫,你好,我是小陈。”小陈出门拉上门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闽家熠,当即笑着打招呼,不过看闽家熠一脸茫然赶紧套近乎说,“婚礼上我们见过哦,不过,你肯定没印象了,昨晚还记得吧,我说沫沫姐,嗯嗯,那个的?”

闽家熠笑笑,“嗯,我记得,你好,还请你往后多照顾我们家沫沫。”

小陈笑笑沫沫姐照顾她还差不多,她跟沫沫姐比,她就是一没毕业的中学生。

闽家熠伸手拉周沫,周沫抬眼横了他一眼,不过毕竟有外人在,周沫不好不给他面子,只能由他拉着。到了餐厅时闽家熠说:“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小陈立马欢腾了,边看菜单边问:“姐夫,现在当兵的补贴有多少啊?够不够养家糊口?我听说当兵的都没什么钱的,姐夫你这一辈子都要当兵吗?那可得让我沫沫姐受苦了,军嫂很寂寞的,姐夫你还是换个工作吧。”

小陈那就是为了套近乎胡说八道来着,她在说什么她自己也没个意识,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闽家熠转头看周沫。周沫被他看着,不得不侧目转向他。

“看我干什么?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可没那么想,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自由跟我无关。”周沫有些不高兴道,她可不愿意多干涉他的事情,因为同样她不愿意他多管她的事,所以相互尊重,扯平了。

闽家熠神情暗了暗,“老婆,点个糖醋排骨怎么样?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排骨。”

周沫翻了下白眼,“不要了,还是吃点青菜吧,体重不能再增了。”

小陈一听周沫这么说,也犹豫了,左右叹息着,“唉,好吧,那我也点个醋溜白菜就行了,昨天造型老师已经说我脸肥了,我还是暂时控制下吧。”

闽家熠叹息,在考虑他要不要跟着她们吃素,头往周沫肩上靠,说:

“老婆,你真辛苦,等你演出结束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最好把她养成小胖妞,再也不能登台,就只能守着他一个。

周沫眯了眉眼,伸手拍拍闽家熠头顶说:“知道我很辛苦了?所以啊,你以后得对我好点,别有事没事给我使绊子,你就当可怜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不能吃荤的份上儿,也别像以前那么对我了。”

闽家熠坐直了身躯,转头看她,斜眯着眼神,语气凉飕飕的:

“周沫,结婚后我对你还不够好?”她说的那些都是婚前的事儿,女人就是爱斤斤计较,结婚前谁让她自己不配合他来着?

“好,好啊,谁说不好了,我只是在这基础上对你提的小小要求而已。”周沫笑道,快速的滑了下菜单:“我要一份青菜就可以,你要吃什么点吧,不过,如果你要吃肉的话,我强烈建议你坐我们后面。”

免得她们能看不能吃,那种情况其实挺可怜的。

闽家熠无奈,只能跟着点了个豆腐,三个素菜上桌,吃得闽家熠有些潮,不舒服,他得吃点儿荤才能抵下去,完了后愣是一个人再吃了条鱼。

到了商场,小陈那边挑着衣服,闽家熠就一直跟在周沫身边,周沫就是看看而已,她卡上的钱可得先攒下来。剧组里,她的薪酬算高的了,可出来的开销还是很节俭。她现在的银行卡上是真的没什么存款了,指望桃花源给自己攒些钱,留着往后备用呢。而且,她现在这个剧收入可观,可谁知道桃花源过后她还能不能接到好的角色让她演,她总得为自己往后几年打算。

所以,有这个计划后,周沫在开支上就大大缩减了,鞋子一季度买一双,再不能每个月都买,依她那眼光,看上的鞋都是上班族一个月的工资了。

小陈看上了条绿色的裙子,试穿出来找周沫帮她看看。周沫左右看了下说:“你胳膊得减减肥了,腿那么细胳膊打小都跟腿一样了。”

小陈脸色黑了下去:“沫沫姐,我问你这条裙子好不好看?不是问你我怎么样,我自己哪里肥我自己知道,你别时时刻刻都提醒我。”

“我的意思就是说不怎么好啊,裙子是很漂亮,可你得选能遮挡自己缺点的衣服,裙子就选上面有荷叶边的或者有袖子的。你这样穿,也太有勇气了点,完全就把自己的缺点露了出来。”周沫说话一向直接,挺狠的。

小陈脸上不怎么高兴,即便是事实,可被这么当着面说出来,多少有些拉不下脸来,转身进了换衣间:“知道了,我去换回来。”

周沫顿了下说:“你不是要买外套吗?薄的外套,你别买裙子了,也穿不上。”

“嗯,我就试试,这裙子太好看了。”小陈回头说。

小陈那边在试衣服,周沫在店里转来转去,也看中了条裙子,斜肩设计。周沫身形好看,肩膀锁骨一块特别漂亮,这种斜肩设计的裙子最能突出她的优势。

“二爷,帮我拿着包,我去试这条裙子。”周沫把包递给闽家熠,闽家熠转身接过,并没有看周沫手上拿的裙子,因为他自己也在挑选择着,“去吧,要喜欢,我买给你。”

“真的?”周沫立马高兴了,顿了下忽然想起他欠几千万的债时岔岔道:“算了吧,你还有债呢。不用给我买,我也不是没衣服穿了,我就试试看而已。”

闽家熠听她说这话时候顿了下,扭头看她笑着说:“放心吧,不过一两千万而已,对我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的事。喜欢就买,别给我省钱。”

周沫愣了下,凑近闽家熠,狐疑问:“二爷,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欠人钱了吗?”

闽家熠笑笑,“真的假的你都已经嫁给我了,你还想抵赖吗?”

“就问问嘛,说啦,咱们俩的关系,我觉得我应该有知情权。”周沫说。

闽家熠挑了下眉,怎么地,想套他话的时候开始承认他是她老公了?

“欠了,不多,所以你不用担心。”闽家熠笑道。

强婚 第七十三章

“喔……”周沫耸耸眉,又往闽家熠跟前凑去,低声说:“你是跟老爷子借的吧?嗯,我猜猜,是不是跟老爷子达成某种协议,然后,借的钱就不用还了?”

闽家熠这时候才松开手,双手懒懒的插裤兜里,侧目看她,周沫眼里亮晶晶的,一脸的笑意看着。闽家熠心情大好,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鼻子说:

“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债务问题?怕我亏待了你?”

“哪有?”周沫撇了下嘴,拿着裙子转身离开,哼哼声说:“我才不关心呢,嗯,不说算了。”顿了下回头看向闽家熠说:“二爷,话我可先说好了,我们可是经济独立的,我不找你要钱,你也别把你的债务往我身上扣,我很穷的。”

她一个三流舞台剧演员都不算,哪有能力背上千万的债?想想都挺叫人冒冷汗的。不管她的事,想了想,立马又说:“闽家熠,我觉得我们应该签份协议,内容是经济方面,互不干涉,最好到公证处公证下。”

闽家熠作恶多端,老天收他是迟早的事。财产要是不公证,他哪天被人给灭了那岂不是让她背那么多的债?周沫忍不住瑟缩了下,觉得她这想法挺惊悚的。

闽家熠嘴角一直噙着笑,看着周沫,周沫瞪他:“你别觉得我无情,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再说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以防万一嘛。”

“周沫,你是在想我要是哪天被人给灭了会连累你是吧?”瞧瞧二爷那狗眼之亮,就跟火眼金睛似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周沫耸耸肩:“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转身进小屋子试衣服去了。

闽家熠继续在一堆衣服里面挑挑拣拣,他就想找件他老婆穿上能眼前一亮的衣服,似乎,都看不上眼。

很快周沫已经换出来了,那边小陈在惊呼:“沫沫姐,你穿这条裙子太美了!”

周沫站在镜子面前左右照着,嗯,挺显腰身的,周沫嘴上微微笑着,她最得意的就是她那小腰了。裙子款式简单,可剪裁很特别,周沫是越看越喜欢。

闽家熠黑着脸走她跟前,不屑道:“好看?你眼瞎了还是怎么地?周沫你觉得你这裙子好吗?屁股你自己看看后面,屁股显得落款那么大,胸部腰上肉一把一把的勒出来,胸部还被挤变形……真是看哪儿哪儿难看!”

其实吧,二爷就是不高兴她穿那么露,下面露腿他就已经觉得过头了,上面还露胸简直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有见过哪个已婚女人还穿成这样的?

周沫被闽家熠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是怎么样的她没长眼睛吗?她自己不知道看?怒声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问你意见了?滚一边去,碍眼!”

小陈岔岔的笑着,觉得周沫她老公那嘴也太毒了点,真是跟周沫同样德行啊。

“我觉得很美啊,姐夫,一看你就是不懂女人的,这衣服我保证没有第二个人穿着有沫沫姐好看,你看,多显身材啊,把沫沫姐的比例衬得多完美,人拉高了不少。”小陈笑着反驳闽家熠的话。

闽家熠依然黑着脸,看了眼小陈:“你别误导她,哪里好看?这么大片大片的肉露外面叫好看?要穿成这样出去,满大街的人还不以为她居心不良?”

闽家熠这话一出小陈立马跟周沫对看了眼,都笑了下。

原来二爷在乎的是这个点,周沫本来被闽家熠之前的话刺得心里不痛快的,可听他这话后竟然莫名的有些感动。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被人念叨过穿着了,她本身自我意识挺强,初中时候她们学校的校服裙子短,闽家熠是见一次说一次。后来大学时前舒阳也念,可她性格强势,到后来苏阳就放弃了。

不过,被人念,这感觉,其实很好。

周沫撇了下嘴,转头看向闽家熠说:“那我非要这条裙子,你买不买给我?”

“不买!”闽家熠黑着脸直喷出去,光看他就已经火冒三丈了,还买回去?

“我一定要要呢?”周沫不依不饶道。

闽家熠看周沫倔强的脸,一咬牙:“买了拿回去我也会给你剪碎,眼睛别瞪那么大,我敢不敢你比谁都清楚。怎么样,买还是不买看你吧!”

周沫看着闽家熠,“二爷,你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挥无赖本事,那你挑得呢?”

闽家熠那变脸的功夫堪称一绝,转身 动作迅速的抽了件衣服给她:“其实我都看不上眼,这件嘛,马马虎虎啦,你去试。”

周沫一看那型儿不用试都知道,泄气的抓着衣服进去换。

出来时候小陈第一时间笑出来:“这衣服我妈都不会穿,沫沫姐,衣服真的太老气了,好土哦,颜色还成,款式太老了,穿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周沫无语的看着闽家熠,闽家熠上下看看,他觉得挺好看啊,休闲运动风,主要是裤装,胳膊腿儿,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该包的地儿都包住了,挺满意。

“别听她瞎说,这么好看,沫沫,你觉得呢?”闽家熠笑着说,还自顾自的拉着她转了圈。

周沫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出声问:“二爷,你确定要买这套给我?”

“嗯,就这件了,你去剧组时候就这么穿,我觉得很好,听端庄的。”闽家熠出声哈哈笑道。

周沫无所谓,反正不是花她的钱,买回去当睡衣穿呗:“好吧。”

她竟然没拒绝,闽家熠意外,不过倒是让二爷高兴了一把。

在闽家熠的强烈要求下周沫愣是穿着二爷挑的衣服走了,走出店门的时候闽家熠上下打量了下周沫,拉着她的手说,“很土吗?我觉得很好看。”

“嗯。”周沫不怎么真心的回应,闽家熠顿了下,脸色不好,凉飕飕的说:“周沫,你不会在我一转身的时候把衣服给扔了吧?”

周沫抬眼横他,停顿了下忍不住出声道,“所以我说你混账呢,尽以己度人你还不肯承认。”

被骂了闽家熠竟然还挺高兴,咧着嘴笑出一口白牙来。

女人有时候是个挺执着的动物,为一颗小小的发卡在街上晃一下午,各个精品屋反复走都觉得理所当然。小陈买一件外套照样走了一下午,大小服饰店都没放过,商场,街边商铺,买衣服的地儿都看了一遍。看多了有的比,那就更挑了。

小陈还兴致勃勃呢,可纯粹作为陪逛的周沫就没那么好受了。要是换得她要买东西,或许她还有激情,可现在,她那脚,钻心的疼。

“姐姐,你要不随便买件将就将就?”周沫真是败给她了,大大小小的店看了无数家,到底小陈心目中的衣服长啥样?

“怎么能将就?沫沫姐,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这种贫民可不能跟你少奶奶好命比,想买什么直接就买。我得多看多比再做决定,我又不能每个月都能买衣服的人,下决心买一件衣服的时候一定得挑到最满意的。你看我橱子里衣服不多,可每件都是精品……”小陈巴拉巴拉给讲一堆的理,类似这种除非本人是无法理解她的做法的。

“行行,我随便说说,走吧。”周沫赶紧打住,她腿都快断了,谁让她爱美,悲剧的还穿了双高跟鞋,还是并不好走的鞋子。

周沫高价买回来那些鞋,多半是好看不怎么好穿的鞋。可到穿这种鞋的时候,她也不需要多走什么路。而今天,她是大大失算了一次,本以为在附近逛逛就回酒店来着,结果愣是越走越远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周沫脚痛得不行,一进服饰店就找座儿。让小陈自己去挑衣服,周沫坐下来就蹦脚尖,太痛了真的是。闽家熠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捏着她小腿说:“出门时候我说什么来着?让换布鞋你不听。”

闽家熠知道这时候是她最烦的时候,也没多念。心里感叹,女人啊,宁愿自己受罪也要爱美,何苦来哉?别人就看到光鲜的一下而已,痛的只有自己知道。

“二爷,你埋汰我呢。”周沫苦哈哈的说,闽家熠脱掉她的鞋,小指旁边都已经被磨出血泡了。有些心疼,起身说:“你等我下,我很快回来。”

闽家熠大步跑出去,周沫莫名的回头看了眼闽家熠的背影。这店里客人不多,所以店员个个都盯着周沫看,周沫不好意一直坐着不动,所以穿回鞋又装模作样的看着衣服,拐到小陈那边去。

小陈这姑娘绝对是实在型,只要上眼的衣服非得反复试穿,完了后考虑半天,把今天看的衣服全都回想一遍,细细做比较。还得想好这衣服配什么和什么,一定要最百搭但又不大众的。总之,能急死身边人那种。经常是一家店里的衣服都试穿得差不多后,店家等着她的决定,结果她说她还需要再看看,转身走了。

这家店的情形,周沫瞄了眼,得,肯定又是那种。怕最后被殃及,索性又转回去坐着。

闽家熠很快回来了,手上拿着便利贴。

强婚 第七十四章

“沫沫。”闽家熠笑着喊周沫。

周沫抬眼望着闽家熠,二爷满头满脸的汗水,黝黑的脸上些许能看出被热红的脸色,忽然周沫心动了下,笑笑,说:“你买这个去了?”

闽家熠点头,蹲下身,又脱了她的鞋子,把创可贴轻轻贴在她脚上,再穿上鞋,周沫翘翘脚,不满意:“闽家熠你看,都露出来了,多难看啊,要不撕了吧。”

闽家熠冷眼扫了她一眼,道:“疼死你得了!”

周沫笑着,不再说话,闽家熠给她脚趾全贴上,周沫很无语,忍不住又说:“中间也没磨到,别贴了,真的太难看了。”

“周沫你给我闭嘴!”顿了下,十个脚趾头全给贴上了,抬眼看她说:“用完,别浪费,你知道老公我还欠一身债,得节约。”

“全贴了才浪费,还能留着下次用。”周沫哼哼,闽家熠握着她的小腿给揉着,抬眼冷冷看了她一样,哼道:“你会用吗?拿回去还不得扔了。”

周沫翻了下白眼,二爷还挺了解她的哈。实在是,她觉得那东西贴她脚上太碍眼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其实周沫还是有些变化,这要是结婚前闽家熠把这东西往她脚上贴,一早发火了。如今,大概也是慢慢发现,其实闽家熠并没有那么坏。在最早的时候,闽家熠的霸道,也不过是让人远离她而已,拜他所赐,她念书时候没交到一个朋友。

闽家熠在她身边坐下,扭头看了眼还在试衣服的小陈,叹气,女人,真麻烦!

总算小陈不负众望,把衣服买了。

周沫看闽家熠,二爷虽然没说话,可从他脸色就看得出,他心情不佳。也是,男人能陪女人逛街就已经很难得了,这还是陪老婆的朋友,这关系真有点远。

周沫拍拍闽家熠手背说:“回去了,别摆这脸子出来吓人,你得理解做女人的辛苦,并不是我们爱美,这都是被你们男人逼的。”

闽家熠反手握住周沫的手说:“我不介意陪你。”

这意思是说,他就当陪她了,起身拉着周沫走出去,后面小陈跟上来,脸上都乐开花了,“沫沫姐,你看到我买的衣服了吗?我真是太满意了,这是我迄今为止买的最合我心意的衣服,沫沫姐,我刚才试穿时候你有没有看到?”

“看到了,不错。”周沫点头,闽家熠拉着她右手,左手腕被小陈拖着,周沫就跟个夹心饼干似地被挤着。

“休息,休息下,脚疼。”周沫老远看到椅子,立马眼前一亮。

“刚休息了,这么快又休息?沫沫姐,你战斗力怎么下降了呀?我记得你以前一整天都能走,今天才多久啊?”小陈说着自己先占了绝佳的位置,其实她也累,从头到尾就没坐一下,衣服买到了,疲累就出来了。

周沫在小陈身边坐下:“能比吗?你不看看我今天穿什么鞋。”

小陈一低头就看到周沫满脚的创可贴了,差点笑岔气,“沫沫姐,你这是行为艺术啊,还不如穿双袜子得了。”

周沫抬眼瞪人,她还没嫌呢,竟然被小陈给嫌弃了。闽家熠勾着周沫的手说:“别搭理她,反正天黑了也没人看见。”

周沫没说话,小陈也没出声了,是知道这东西是周沫家亲亲老公贴的,自己闭嘴了。

准备走的时候闽家熠蹲周沫跟前说:“沫沫,上来。”

周沫迟疑了下,毅然拒绝,“不要!这么多人看着,你要脸我还要呢。”

她明晚上还有场演出呢,她可不想在给自己弄出什么新闻。上次姚峰的事已经被郑导演说了,她不想靠新闻博人眼球,有实力的人迟早都会被人接受的。

“你不想丢人就快点儿的。”闽家熠威胁的出声。

小陈在一边yīn阳怪气的出声道:“沫沫姐,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有这么好的福利你不珍惜,你还犹豫什么啊?”

周沫瞪小陈一眼:“闭嘴啊你。”

小陈望天,给她一个这样的老公她一定会加倍珍惜的。

闽家熠冷着脸回头,出声道:“周沫,你不想我现在发疯吧,赶紧的上来。”

周沫一跺脚,哀怨道:“闽家熠,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啊?”爬上闽家熠后背,头脸埋进他肩颈挡住脸,出声说:“你走快点,别让人看到,丢死人了。”

“有什么可丢人的?周沫,你自己心态不正才畏首畏尾的。”闽家熠冷哼,换别人,他能这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爬上他后背的,不知好歹的女人。

“是,我就是心态不正,我就是虚荣心作祟,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重视这些。你这么计较,那还跟我结婚?”周沫冷哼。

闽家熠被堵得无话可说,小陈回头说:“姐夫,你别这么想沫沫姐,她是不想出这些新闻来搏人关注,我们的私生活团里都规定了的,你也知道,舞台剧演员也是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新闻就是最好的事。”

闽家熠底笑出声:“我知道,我可没说什么。”

背着周沫走了好长一段路,小陈走不动了,三人这才搭车回去。

……

周沫全国巡演,最后一场是在沈阳。演出结束后,是剧组的庆功宴。

如今周沫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新人演员了,主要是郑导演对她的各种捧,各种推荐。《桃花源》作为一部现实主义的舞台剧在业界得到非常高的评价,和观众的高度赞扬。郑导演也在第四十七届百花戏剧节上获得最佳导演奖,导演的获奖再度将《桃花源》推向一个高潮。

郑导演是多年来话剧界第一位获得如此殊荣的第一位女导演,受到各方肯定。因为郑导演的出头,《桃花源》受到的社会关注更广泛,知名度颇高。到后期,导演也受到各方人士的青睐,经常出席各大名流晚会,结实更多的业内人士。

而这样的时候,郑导演身边的一定是周沫。

周沫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舞台剧演员成为知名的新人,郑导演功不可没。在《桃花源》还在演出的期间,周沫就已经接了两只广告。而这样的机会都是郑导演为她争取的,周沫是第一个从这个剧走出去的新人演员,以后她的路会更宽,更远。

郑导演在最初的时候,就看出了周沫的潜能,像她这么有灵气的演员不多了。郑导演是抱着惜才的态度,努力把周沫往更宽的路上推,她希望周沫将来出现的是大荧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郑导演也是欣慰了。

导演没收过徒,周沫是唯一个拜在她门下的徒弟。出席各种晚会,周沫都以名师高徒的身份出现。

《桃花源》剧组演出结束后,周沫已经签了两部电视剧。其实期间已经有不少剧组打来电话找周沫去试镜,可都被郑导演否了。郑导想让周沫从一开始就摆脱花瓶的嫌疑,所以推掉的角色其中不乏极容易一炮而红的偶像剧女主角,选的两个剧本都是偏正剧的本子,一个是有情有义角色,一个是外冷内热的冷艳女杀手,都是提高形象的好角色,戏份不如主角多,可很重要。

《桃花源》的庆功宴上,一部分是为八个月的相伴举杯,一部分是祝贺周沫成功签约“星际娱乐公司”。

星际娱乐是国内最大的娱乐传媒公司,旗下不乏大牌艺人,姜林、余之、张雨纹等大牌女星都是星际娱乐打造出来的。

周沫能签约星际,最高兴的莫过于她的老师郑导演,所以在庆功宴上,郑导演控制不住情绪,喜极而泣。

桃花源是郑导十年努力而成的心血之作,周沫是她唯一的弟子。桃花源顺利落幕,取得比预期的成绩好,这令她欣喜。周沫能在一众新人中脱颖而出,被星际看中,这更令她高兴。

庆功宴上,连高傲的女主角姜林都向周沫举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努力吧,期待你的好作品。”

“谢谢。”周沫大方的接受,因为确实高兴,今天敬酒的,她全喝了。

在发言时候,感恩郑导的关怀,说到郑导不仅是她的良师还令她感觉到了从小缺失的母爱时泪流满面,真情流露。庆功宴结束后,郑导演拜托前来的媒体记者,往后多多照顾她这懂事却单纯的徒弟,所有媒体人员,每人都派了个红包。

八个月的演出,总算结束了。周沫被人搀扶进自己的房间,喝得有些高了,倒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有些喘不过起来,身体闷热得不行。周沫被酒精麻痹得有些神志不清,想醒过来,却始终睁不开眼睛,脑子一团浆糊。

身上有人胡作非为,周沫手不断推攘着,直到清晰的感觉到异物侵入身体时周沫才猛地惊醒。

一张放大的俊脸压在她头上,泛着赤红的眸子湛亮异常。

“闽,闽家熠?”周沫有些发懵,弄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她在做梦。

“沫沫,老婆……”闽家熠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身体一动,周沫叫出声:“闽家熠……”

775-76完结

强婚 第七十五章

周沫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疼得难受,嗓子也跟火烧似地疼,依稀记得昨晚的事,却不敢肯定是真是假。

周沫在床上坐了好久才爬起来,拿着衣服走近浴室冲洗。衣服退下,纤细的手臂上赫然一个青紫的手印子出现。周沫微微皱眉,伸手轻轻贴着手印握着手臂,忽然想起昨晚被男人反间着抓着手臂进入的画面,画面一闪而过,进出她一身冷汗。身上酸疼的感觉不知道是真被侵犯了还是酒后的无力感,身上除了手臂上的手掌印子外并没有其他痕迹,只是下身有些隐隐作痛。

“难道撞鬼了吗?”周沫轻轻念出声,一出声又赶紧呸了两声,念着“阿弥陀佛”,那些虚虚假假的东西,她怕得很。

也是因为紧跟着的事情太多,时间太紧,周沫愣是把昨晚上的事扔脑后面了,真没当回事。紧着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好,然后去送老师,她喊郑导演现在都喊的是老师,现在这年头在喊师傅,觉得有些矫情,所以就喊老师了。

虽然有几分疏远,可周沫跟郑导的关系那是真的亲,郑导就一个儿子,就把周沫当自己亲闺女看待了,也听说周沫打小没有母亲,出于女人的天性,郑导对周沫是更怜悯了几分,主要还是看着这孩子懂事得紧。

周沫等在老师的房间外,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走过。这是周沫的习惯,宁愿自己等人,也不会让别人等自己,她觉得这是礼貌,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得自己先跨出第一步。

老师在八点十分准时开门,周沫自然的上前帮老师拉着箱子。两人匆匆上了车,直接往机场去。

在车上老师叮嘱了周沫几句,然后就没再说话。周沫今天也要飞厦门,因为紧跟着要参演的电视剧将大部分在厦门取景。导演希望在开机前再见一面,同时还有同剧组的几位主要演员,导演的意思是最好让几位主演在开机前都相互熟悉,这样更有默契。这是一部比较严谨的本子,导演的态度相对来说更严肃。

因为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对这次见面也不敢松懈。剧本是早就拿到的,周沫在送老师上飞机后自己就抓紧时间看剧本,就怕到厦门时候一下飞机就被导演抽查。她可是听说那位导演是非常严肃的,随时随地都跟检查功课的老师一样抽查。

因为剧组各方面没准备到位,所以开机时间一直在延后。周沫在厦门呆了将近一个月,一个月除了揣摩角色和接受必要的武术学习之外,她还抽空把厦门这个海岛城市走了个遍。一有时间就往鼓浪屿跑,觉得哪里就是净化人的天堂。

周沫这大半的时间里,很少接到除了闽家熠之外闽家人的电话,所以当闽太的电话打给她的时候很是诧异。接电话的时候周沫正好在岛上吹海风呢,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接听电话:

“妈,有事吗?”

“沫沫啊,你快点回来吧,家熠出事了,你快点回来劝劝他,让他别逃了,法网恢恢,他再逃能逃到哪里去?你快点回来劝劝他,只有你的话他才会听,妈妈求你了,沫沫,回来吧,家熠就指望你了……”电话一通,就听到闽太的痛哭。

周沫听得莫名其妙,闽家熠逃什么?

“妈,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到底怎么了?家熠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好吗?”周沫也有些急了,闽家熠确实有一个月没给她打电话了,这期间只是偶尔给她来条短信,以前半年时间,他每晚都会有电话过来,而且每周都会挤出时间飞她这边来看她一次。可是,这一个月他没出现,那是因为他说出任务去了,难道不是吗?他出了什么事?

闽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周沫好个急,直等闽太哭通顺了才听她磕磕巴巴道:“家熠那孩子傻啊,他走私军火……”

闽家熠走私军火,还利用战争发国难财,这厮打小就胆子大,如今是顶风作案。闽家熠是很久之前就做弄这事儿的,只是做得隐秘,又掩藏得极好,所以一直没被人发现。

事情败露是他去中东战场任务中,闽老大猜得没错,闽家熠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说是去支援,其实就是发国难财去了。这厮就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枪火炮弹,几吨几吨的进出关口。

如果不是中途他突然跑了,死守第一战线,这事儿兴许没那么容易被查出来,毕竟中东几个国家的关系政局就很软,从各个国家,地区,渠道买进的武器都有,漏查的,没有记录的太多。可闽家熠那目标太大,而且到后期他人没在当地,跟着他做事的人都不大懂操作,以为那样已经做得隐秘的了,结果一推出去,就出事儿了。

事情是闽家曋告发的,证据是他让人查到,然后人给国安局闽家熠的死对头。薛五那厮一直恨闽家熠恨得压根儿痒,拿到闽家熠的把柄还能不往上报?当晚这事儿就出来了,国安局第一时间往上级通报,并第一时间派人抓闽家熠。

当然,这事情闽家人都不知道是老大弄出来的,国安局已经下达一级通缉令缉拿闽家熠,闽家是严重彻查对象。

大概是闽家熠早已经察觉到风向不对,开着直升机跟几个一直做事的同伙直接逃了。国安局如今已经联合国际刑警和京区特种部队的人火速追踪。随着脱逃的时间延后,国安局一次比一次的下达的惩处令严重,全国公告,更不断给闽家施加压力。

闽太为了闽家熠的事,哭了好几天了,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国安局领导亲自去了闽家三次,也亲口承诺,如果闽家熠肯投案自首,将酌情减刑。他曾获受国家二等功勋章,是有功之将,所以保命是绝对可行,看他悔改的态度,再决定判刑。

闽家人一家子都把希望寄托在周沫身上,如今只能让周沫劝闽家熠回来自首。回来还能保住一命,再逃,只有死路一条。

周沫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后人都吓傻了,才短短一个月没见他,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闽家熠贼胆是大,可碰违法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他是军人,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我马上回来。”

周沫匆匆挂了电话,转而拨给闽家熠,闽家熠手机提示关机,周沫尝试用各种方式联系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周沫有些慌了,她从来没想过闽家熠会出事,觉得那个男人本身就是“事儿”的代表,怎么可能会出事?畏罪潜逃,他应该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

周沫紧跟着就订了回京城的航班,匆匆收拾了行李就走。到京城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周沫打车到了闽家,闽家灯火通明,似乎就为等她似地。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周沫风尘仆仆的走进客厅。

老爷子脸上终于有丝动容了,大抵觉得只有这个孙媳妇才能救他宝贝孙子一命,二小子的命,就望着她了。闽政也微微侧目,点头答应着。闽太早已经控制不住起身快步走近周沫,伸手紧紧握住周沫冰凉的手:

“沫沫啊,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早点回来看着家熠,家熠也不会出这种事啊……”

闽太又开始痛哭,低低哭诉着她的伤心。客厅唯一有丝喜色的是闽家曋,从周沫进来的那一刻闽家曋眼睛就亮了,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回来了,大半年没见到她了,再看到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时闽家曋才知道他对她的思念有多深。

周甜甜“呿”了声儿,冷冷的撇开脸去。大抵是她的三千万就要到手了,所以本性也开始渐渐表露了。

撞了下闽家曋,再怎么稀罕周沫也不适合在这时候表露吧,没看到老太太哭得惨不忍睹吗?

周沫本来不想哭,可闽太哭得太伤心,弄得她很是尴尬,她直觉就觉得闽家熠不会有事,闽家熠是谁啊?京城远近闻名的小霸王,怎么可能有事?

本来还在劝闽太来着,结果两女人最后抱头痛哭,也不知道是不是演戏久了,一旦认真进入一个情景,就极容易感受对方的感受,所以忍不住痛哭。她哭不是因为自己可怜,而是因为闽太,想想自己要是闽太,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不伤心吗?

一家人希望都寄托在周沫身上,可周沫根本联系不上闽家熠,周沫的话再有用,这时候也没有办法。

周沫回来的这两天,闽太都跟周沫同睡在闽家熠的房间,闽太一是想老二了,再是安慰着周沫,老二出事,周沫自然要比她这个当妈的伤心多了。所以怕周沫做出什么傻事来,一直陪着,偶尔想起了,就哭一通,弄得周沫挺无语。

她真觉得闽家熠不会出事,可闽太伤心,她总不能让人别伤心吧。

然而,在周沫还自信自己的直觉时候,传来闽家熠飞机在出境时候被射击中,爆炸身亡的消息。

强婚 第七十六章 结局

闽家现在是整个被笼罩在yīn霾下,周沫已经关在屋里好几天没出来了,外面的人进不去,叫她也不出声。

周沫无法相信,闽家熠怎么会就那么死了,她也不清楚自己是难过还是伤心,就傻傻的坐着,不吃不喝坐了两天两夜。莫名其妙的拿着闽家熠的东西一遍一遍的看,一遍一遍的摸。闽家熠的照片,一遍一遍的看,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滚落。

她不知道,原来心也会为他而痛,当初总盼着他死,如今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人不在了,眼前浮现的全是他一点一滴的好,就连嬉皮笑脸都变得可爱。

周沫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浑身都无力,撑着身体往外走。然而一推开门就看到周甜甜和闽太在推攘,两人已经红了脸。

“周甜甜,你干什么?”周沫想上前拉开周甜甜,可才走了两步腿就软了,没有力气,一动就头晕目眩。

闽太将周沫出来,转眼看她。周甜甜却在这时候推了下闽太。闽太站的位置正好是扶梯边,周甜甜一推,闽太一个踉跄后退,没抓住扶手就那么给滚了下去。

“妈--”周沫大叫一声,拖着身体往跑,然而却又一阵头晕眼花,身体直接软了下去,蹲在地上干呕不断。

周甜甜也吓得不轻,不敢相信闽太就那么被她推下去了,地上的鲜血瞬间溅了出来。转头看周沫,周沫从地上爬起来,往前一扑抓住周甜甜:

“你太过分了周甜甜,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甜甜一时也慌了,伸手狠狠掰着周沫的手,“是她,是她自己活该,谁让她不肯放过我?是她自己活该,我没有错,周沫你放手,放手……”

周沫被周甜甜晃得眼花,差点就晕了过去,却依然紧紧抓住她的衣服不松。

楼下下人很快跑了出来,看见倒在鲜血中的闽太惊声尖叫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太太摔了,快来人啊,来人啊……”

闽政和老爷子正好从国安局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下人七手八脚的抬着满身是血的闽太从大厅出来。闽政当下就急眼了,闽政跟闽太两个当初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又是门当户对,结婚几十年来两人感情一直很深。这当下看见老伴满身是血,早已经控制不住冲了上去,从下人手里接过闽太。

回头看了眼楼上依然在争执的儿媳,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恼怒,之后紧跟着开车去了医院。老爷子龙拐一剁,大喝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甜甜当即抓着周沫手腕大力一扯:“是她,是周沫,我看见是周沫把婆婆推下去的,是她推下去的,不关我的事,是周沫推的!”

周沫被周甜甜拉得有些站不稳,连连摇头:“不是我,是她推的,爷爷,不是我,是她……”

周沫的声音大半被周甜甜激动的声音掩盖,周甜甜扯着周沫下楼,几天滴水未进,平时因为饮食控制得严重,严重营养不良,几天不吃不喝,能站起来就已经不错了。

被周甜甜拖拽着下楼,踉跄的跟着,周甜甜也红了眼,浑身都在抖。周沫伸手板着周甜甜的手,只无奈周甜甜力气太大。被周甜甜车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是周沫推的婆婆,我亲眼看到的。”

周沫头晕目眩,脸色是不正常的红,推开周甜甜看向老爷子道:

“爷爷,不是我,我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她跟妈在争吵,不然后妈就被她推了下去。真的不是我,是周甜甜……”

“哟哟,你是演戏的,什么都能演,明明是你怀了野种,被婆婆发现了,婆婆大怒,所以才跟你大吵起来,我想拉开你们,可慢了一步,婆婆已经被你推下去了。”周甜甜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也只是看见周沫方才干呕才这么说而已,无论怎样她今天是要离开闽家了,她只要现在能脱身,管他什么真话假话。

“你胡说什么周甜甜?”周沫被周甜甜气得气都喘不过来,又转向老爷子:“爷爷别听她说的,我没有。”

“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下就知道了,你现在狡辩什么也没用?”周甜甜抓住周沫手腕大声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势,平时的温婉一点不剩。

老爷子气得不轻,怒目看向周沫,大声怒道:“二小子对你不薄,打小就乖张狂妄的性子为了你,脸都不要了,你竟然背着他做这种丑事?”

“我没有,爷爷,周甜甜胡说的,婆婆也是她推的,是她想开脱才嫁祸我……”

周沫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已经让人把周沫抓起来,塞进了车。老爷子眼里,整个闽家都抵不过一个闽家熠。闽家熠当初娶周沫时候,这个孙媳妇他就没看上眼,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那工作,演员?放他那个年代就是个卖笑的戏子,配得上他家的老二小子?可到底因为闽家熠自己喜欢,不惜跟老大反目都要娶她,老爷子无话可说,这才勉强准了。

可谁知道,结婚才一年就发生这种事,这要让老二小子知道他费尽心思娶的女人是这种货色,能瞑目吗?

“爷爷,爷爷您不能这样对我,家熠尸骨未寒,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放开我,放开我……”周沫神色有些激动,觉得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伸手用力拍着车窗,要开门出去:“你们不能这样,我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放开我,放我出去……”

车子一走,周甜甜就进了屋,把首饰衣服全都打包带走,走的时候又进了闽太房间。因为上次掉了首饰,所以闽太把首饰盒已经藏了起来,周甜甜没找到盒子,把梳妆台上的胸针,耳环和玉戒全部收走了。

周甜甜转身的时候,就看到阿梅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阿梅满脸的泪:

“大少奶奶,您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推的太太……”看见周甜甜手里的东西,当即恍然大悟:“太太上次丢的东西是你拿了?你竟然还冤枉二少奶奶?”

“滚一边去!”周甜甜东西直接塞进了包里,撞开阿梅拖着箱子就走了。

因为闽家熠没了,她的任务提前结束,昨天闽家曋已经把钱汇进了她的卡里,离婚协议书上她也签了字。她现在跟闽家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无论阿梅看见没看见她都无所谓,即便阿梅没看到,闽太醒来后照样会揭穿她。她现在只需要带着钱跟她男人远走高飞,其他的闽家曋说过,不用她管,只要滚远点就是。

周甜甜跟闽太争执的原因就是闽太发现了周甜甜跟别的男人搅合不清,也是八卦周刊的记者偷拍到周甜甜跟外面的男人幽会的照片,本来想寄给周甜甜勒索一笔钱,结果yīn差阳错落到闽太手里了。

闽太这一看气个半死,当下找人调查大儿媳妇。一查才知道,周甜甜外面的男人在大学两人就同居了,周甜甜肚里现在还怀了一个。闽太扯着周甜甜的原因就是要她去医院检查,闽太当然要知道周甜甜怀的那个是谁的孩子,这一拉扯,就给周甜甜推了下去。

闽家一事未平再添一事,闽太刚推进医院抢救,后面周沫就被人强行带进了医院。老爷子本就是个心硬的人,谁的话他都不信。老二被战友背叛了,他绝不容许被枕边人背叛。

结果查出来后周沫都傻了,她真的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了,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愣了好大会儿才回过神来。推开护士,跑上前抓住:

“你们到底收了谁的钱?是不是周甜甜?还是闽家的人?我根本没有怀孕,我怎么可能怀孕?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为什么?”

“小姐,请你冷静点,结果你自己也看到了。请你保持冷静,这样对胎儿影响不好。”医生冷冰冰的回应道。

周沫拿着单子,后退了两步,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怎么可能怀孕?怎么可能?

周沫扶着墙壁起身,然而闽家曋却带着医生朝她走来,神色很是严肃。周沫当下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的后退。这瞬间忽然想起《桃花源》庆功宴的那晚上,闽家熠的脸一下一下闪过眼前。周沫猛地惊喜起来,孩子是闽家熠的。

“沫沫,跟他们走吧。”闽家熠快走到她身边,伸手扶着她肩膀。

周沫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双手抓住他手腕,“不,不要,大哥,孩子,孩子是家熠的,不是别人,是家熠,大哥,你相信我,我发誓我没有做对不起家熠的任何事,你相信我。”

闽家曋绷着脸,并没出声,身后的医生护士已经上前了。

周沫眼里透出惊恐,目光往下看,看到医生护士脚上的黑亮皮鞋,猛地松开闽家曋后退几步:“你们不是医生,不要过来,不准过来……”

周沫转身拔腿就跑,后面人已经追了上去,三两下就被人抓住:“不要碰我,不准碰我,放开,你们放开我,你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放开我,放开我……”

拼尽全力挣扎,回头望着闽家曋:“救我,闽家曋救我,孩子是家熠的,救我,求求你救我,大哥,大哥……”

周沫已经被人抬了起来,冰凉的针头强行扎进皮肉中,周沫拼死挣扎,双手却被绑在床上推进了手术室。头发蒙住了眼睛,眼泪不停的滚落:

“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们……”眼前一黑,没了何知觉。

五年后

周甜甜带着儿子回国,钱被男人花完了,没钱连人带钟给踢了回来。周甜甜是走投无路才回来。当年带着三千万前走走出闽家后脚就跟相好的结婚了,国外注册结婚,婚后也幸福过一段日子。

只是周甜甜被表象蒙蔽,她的幸福只是用钱堆出来的。三千万很多,但也很少,才短短几年就没了。没钱,没能力,男人还要她?生下的儿子男人拒绝承认是他的种,周甜甜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回国后才知道,周沫比她过得好多少倍,如今周沫已经是一线电影明星,参演的电影部部卖座,身价好几个亿。

周甜甜一回家,周氏就怨毒的看着周甜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带着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就那么走了,一走还是五年。回来带个拖油瓶,周氏不气才怪。

闽家状况并不太好,闽太身体越来越弱,已经在病床上养了两年了,闽政退位后一直在家照顾闽太。闽太如今还念着老二,多少次梦中哭醒,就想见老二一面。闽太对身体不抱任何希望,早点撒手还能早点见到小儿子。

闽家熠走了,闽太就更觉得老大没有老二好,她那病,就是想儿子想出来的。

闽家曋最近几年生意做得很不顺,云景大饭店已经第三次有人举报食物不合格,欺骗消费者。每一次的食品检查都不合格,闽家曋是仅凭着强大的财力才一次又一次把事情压下去。可虽然压了下去,却依然阻止不了负面影响。

就像有一双黑手在暗处拽着闽家曋往下面拖,闽家曋是早就发觉有人在背后弄事,却一直没查到是谁。

……

周沫晚上有个晚宴,因为下一部电影的投资人亲自举办的。

这几年来,星际娱乐自从换了老板后她就一直开始走好运,几乎公司每年一部的大片她都有参演,从最佳女配角到最佳女主角,别人要用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得到的殊荣,她只用了短短两年。如今,她是已是蝉联三年的星际最佳女主角了,稳坐星际一姐的宝座。

周沫这些年参演的电影,无论是贺岁电影还是投资过亿的大片,投资人都不会少了“查尔斯”的名字。投资方的事,作为演员的她本不需要关心,她只需要负责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了。

可后来才听经纪人小陈说,她是查尔斯钦点的。每部电影投资方确实有权利钦点哪位演员加盟,小陈这么一说,周沫才注意到这个查尔斯。回头看她的每一部作品,从一开始的配角到如今的电影,每一部投资人都有这个人。明显查尔斯是在捧她了,被人捧,当然会多少关心一下其人是谁。

可小陈查来查去,各个渠道打听都没打听到查尔斯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是z国做生意的英国商人,投资拍电影只是其中一项,还经营着星级酒店,房地产,汽车等也涉及一点。一听就知道是个惹不得人物,周沫很快打消了之前想结交的心思,太有来头的人她向来都是退避三舍的,进这个圈子这么几年了,她从未传出任何绯闻。

查尔斯显然是在捧她,这几年却一直都没有提出见面的要求,也没让制作单位传出任何对她不利的消息,所以周沫也就当不知道,继续演她的戏。

可今晚查尔斯邀请了各界名流参加他亲自举办的宴会,周沫就算不在邀请之列也会去参加。而被邀请的人都挺莫名其妙,因为没有任何目的,大抵,就是去喝一杯,亮亮相吧。晚宴现场的热闹气氛足以表明查尔斯的号召力,周沫到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谁都知道大明星周沫可是清冷绝艳的代名词,从不出席任何形式的社交场合,也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饭局,今天在这里见到她,实在令人很欣喜。

主要因为周沫人年轻,够漂亮,气质清新。如今这个大染缸的圈子里洁身自好的明星已经绝种了,周沫的出现就像一股清新的空气席卷整个娱乐圈,令人眼前一亮的同时,又刮目相看。

通常这样自视清高的女明星星路向来不会走太远,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太多太多了,有钱的都是大爷,而大爷们当然不会捧一个不识抬举的人。

周沫默默的退居人的视线,看着大厅的人。今天的这样的场合,应该能见到查尔斯本人吧,无论怎样,敬一杯酒感谢这几年的抬爱都是应该的。

宴会很热闹,因为名流大碗不少,商人们到哪都是商机,这样的场合主人在不在都无关紧要,只要能逮住一两个有合作意向的老板就算不枉此行了。

“周小姐,您女儿在天台等您。”周沫一转身,一个声音突突的在耳边响起。

周沫明显愣了下,猛地转身看向说话的人,然而却只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

周沫皱起漂亮的眉,她有女儿的事并没有向外界透露,刚才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五年前的恶梦,不忍回想,若不是方公子及时赶到,带着人闯进手术室救下她,这些年她怎么会有活泼可爱的女儿在身边陪着她?如果没有女儿,她不知道该有多寂寞。

周沫毕竟担心女儿,不论真假,还是上了天台。

晚上天台的风很大,周沫一走上去裙子就被风肆意的掀了起来,好在是长裙,飘逸的裙摆在风中摇曳,整个人都有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周沫扯了下裹脚的裙摆,走出去,出声喊道:

“念念,念念你在吗?”

“妈妈,妈妈……”童稚的女声紧跟着响起,周沫快步往另一边转过去,周念念已经朝她飞奔过来:“妈妈,你真的在这里,念念想你了。”

周沫蹲下身把女儿抱起来,在她粉嫩可爱的脸上亲了下,又板起脸来训话:

“不在家弹琴,跑出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妈妈会担心你?”

周念念很委屈,掰着小手咕咕哝哝着,轻轻的说:“妈妈,念念想你了,念念想见你,念念就来这里找你了。妈妈,你别生气。”

周沫轻轻擦着女儿粉嫩嫩的脸,笑着,心里是高兴着。放下女儿,摸着她的头说:“以后不要跟不认识的人乱跑,妈妈会担心,答应妈妈,好不好?”

周念念胖乎乎的手抓着两只羊角辫,在认真考虑她妈妈说的话,想了想点头答应,然后问:“妈妈,那爸爸呢?我可以跟爸爸走,对吗?”

周沫脸色变了变,这孩子最近提到这个名词的次数太多了。最开始周沫还能板着脸告诉她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可到现在她都已经说不下去了。

“爸爸不会让妈妈担心,所以爸爸不会带念念走,”周沫低声说。

周念念看着她妈妈,回头望着一直站在天台边沿眺望夜景背对她们的高大男人,周沫顺着周念念的目光看过去,熟悉的身形体魄令周沫如遭雷击,缓缓站起身,望着不远处站立的男人。

闽家熠?是你吗?

周念念转身朝男人跑去,在中间又回头看周沫,大声喊:“妈妈,是爸爸。”

周沫一颗心狂跳不止,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的男人,两人曾经的画面电影情节一般一幕幕闪过,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周沫却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走到男人身后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是你吗?闽家熠,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有多辛苦?

“闽……”周沫刚出声,男人却自己转过身来,周沫看到他的脸时声音当下卡在喉咙。

“周小姐,你好,我是查尔斯。”男人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掌递向她,周沫僵直的目光从查尔斯的脸上缓缓下移,看向他的手。

不是他,不是闽家熠,闽家熠的手没有这么白,闽家熠的皮肤也没有这么白,闽家熠的脸是纯正东方男人的脸,而这个查尔斯,无论从英挺的眉眼还是脸部轮廓都揭示着他不是东方人。

周沫一瞬间傻在当下,不知道该怎办。

查尔斯笑笑,自己握上了她的手:“沫沫,我们终于见面了。”

低哑的声音在周沫耳边响起,令周沫瞬间惊愣住,他的声音……

“你,你是……查尔斯先生?”良久,周沫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他刚才的声音,就好像闽家熠在耳边呢喃一样?

“如假包换。”查尔斯握着她的手没松开,含笑道。

周沫发愣的望着查尔斯,良久才回过神来,抽出手,下意识的侧身,擦去脸上的泪,低声说道:“你的中文,说得很好。”

查尔斯地上白色绢子,“擦擦吧。”

周沫点头接过,“谢谢。”

“爸爸,爸爸。”周念念的童稚的声音忽然响起,周沫当即转身看女儿,真要训斥,却见查尔斯蹲下身,轻轻摸着周念念的头。

“爸爸。”周念念又喊了句,查尔斯嘴角微微上扬,抬手轻轻摸着女儿稚嫩的脸:宝贝,怎么办,妈妈不认识我了。

周念念望着查尔斯,也伸手摸着查尔斯的脸,爸爸怎么不说话了?

查尔斯把周念念拉进怀里轻轻抱着,周沫一直看着这个外国男人,除了他那张陌生的脸,他的一举一动太像闽家熠了。周沫深吸气,再吐出去,一定是错觉,怎么可能呢?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在想他。念念还小,随便叫人爸爸,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她不小了,不能随便认老公。

周沫觉得自己有点错乱了,半蹲的查尔斯在她眼里一会儿是闽家熠,一会儿查尔斯陌生的脸。周沫皱紧了眉,缓缓蹲下身,也想看看清楚,他哪里像,哪里不像。

周沫也跟着女儿的手一样,轻轻在查尔斯脸上比划着。她知道,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做这样的动作显得很唐突,如果脾气暴躁的人,很有可能会给她一巴掌。

可是,她真的犹豫了。

“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在收到查尔斯炙热的目光时周沫当即缩回了手,有些笨拙的解释道。

“朋友?”查尔斯脸色有些暗沉,只是朋友吗?

周沫缓缓点头,目光却直直盯着他手上的戒指看,缓缓的伸出右手,与他交握:“我的戒指,跟这个是一对的。”

抬眼看他,眼眶已经积满了泪水,在悄无声息间缓缓滚落,“是你对吗?你回来了。”

查尔斯看着周沫,并没出声,只是反握住她的手。良久松开,将她和周念念抱进怀里。

夜风,带着眼泪和苦涩,去了更远的地方,剩下的,只是幸福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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