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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领导》 【001】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001】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栗志，你赶紧动身去美国，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听到电话中的谆谆劝告，栗志没有意外，因为吴不胜这话已经是老调重弹了，没有什么新意。想到吴不胜是刚刚出炉的新札副军长，便打趣道，“这是什么话，你可是党的高级干部，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哎，你个书呆子，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吴不胜没有搭理栗志的打趣，说话的声音却是提高了起来。 “危险？从我回国的那一天起，这么多年了哪天没有危险。”栗志漫不经心地说道，在恐惧的环境下生活的久了，对于恐惧也产生了抗性。 “就你伟大，就你在为民请命，就你是中国的马丁路德金，……”感受到了栗志的轻慢，吴不胜更加大声起来，暴风骤雨地训斥了一番后，最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栗志，你就听我的吧，生命最重要，你先去美国避避风头保住性命再说。” “去了美国又如何，他们如果真的想置我于死地，照样可以去美国找到我。”栗志冷笑道，悲愤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美国可是法治社会。”吴不胜劝道，“再说你在美国也是非常有影响力的学者。” “美国美国，美国又不是华人的天堂，再说你跟我说美国的法律，不觉着有些班门弄斧嘛。”栗志闻言怒极反笑，笑声中有种说不出的苍凉与无奈。 “算我求你了，赶紧走吧，我已经给你订好了机票。”吴不胜知道栗志的德行，只好和声细语的好言劝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就算为了让吴瑕在九泉之下安心，你也必须离开，有些事情即使是我也不能碰触，如果吴瑕知道你现在的境遇，她在九泉之下都会为你担心。” “她如果知道我从来不曾屈服，始终保持着**的人格与自由的追求，她一定很开心。”听到吴瑕的名字，栗志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那就是不遗余力地推进公民意识与法治进程，只为老百姓说话办事。 “栗志，吴瑕当年只是不小心卷进去的，再说那些人全部都接受了法律的制裁。”吴不胜说到这里，心情也随之激荡不已，“栗志，你知道我们吴家在松江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要是你真出了事儿，我甚至连给你伸冤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如果我的牺牲能唤醒民众麻木的心灵，即使以生命作为代价，我也在所不惜。”栗志的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与决绝。 听着栗志掷地有声的话语，吴不胜只觉着脑门儿胀痛，揉了揉太阳穴，立即决定亲自飞往松江，强行将栗志给送出去。 “啪！”而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从电话中传进了吴不胜的耳膜。 “栗志！”吴不胜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是消声手枪的声音，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后立即大声喊道，但是电话迅即断掉了，传来嘟嘟的声音，再也没有栗志的气息。想象着栗志的遭遇，吴不胜的心顿时沉了下去，颓然地靠坐在椅子上，过了片刻又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坚定地自语道，“栗志，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台前幕后的凶手绳之以法。” ……………… 栗志霍然抬起头，一脸迷惑之色，打量了一眼房间的环境，抬腕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脸色却是更加迷茫，愣了片刻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还感觉到有点刺痛的脑袋自语道，“倒时差真痛苦，竟然做起了白日梦，还离奇的要命。” 突然，栗志愣住了，恍若发现了什么，再次抬腕确认了一下时间，确定时间是一九九六年七月九日下午三点五十分，拍了拍脑门道，“糊涂，明明是96年，竟然感觉是过了十几年一样，真是见鬼了。” 在洗浴间洗了把脸，栗志取出咖啡机准备给自己现磨一杯咖啡，喝咖啡已经成为栗志生活中的一个重要习惯，虽然入口苦涩，但的确能提神。 现磨的过程有点麻烦，但栗志却是乐此不疲，这一年来即使再忙，栗志都坚持只喝现磨咖啡，原因无他——咖啡机和咖啡豆都是吴瑕离开前给自己买的。 想到女朋友吴瑕明天就要回来了，栗志的心便被甜蜜所包裹，因为这次回来后最重要的一件事儿就是跟相恋了数年的女朋友结婚。唯一遗憾的是原本说好了到机场接自己的，可是吴瑕却被所在的电视台安排了一个突发的采访任务而没有兑现诺言，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朝思暮想的恋人。 喝着香醇可口的咖啡，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书页上的方块字看着亲切，但是心头却是有些不安的感觉，精神完全不能集中在文字上，刚才的梦境始终缠绕在栗志的心头——因为在刚才在梦中梦到一场惊天惨剧，从此自己的人生彻底改变。 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劲，栗志便拿起宾馆的电话给吴瑕打了一个传呼，虽然清楚这是吴瑕的工作时间可能不方便，但是栗志这会儿非常希望知道吴瑕的行踪，否则于心不安。 等了十分钟，吴瑕并没有回电话。栗志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倒不是担心吴瑕变心甩了自己，而是因为刚才的梦境让栗志不自觉的颤栗。 想了想，栗志又给吴瑕家里打了电话，“阿姨，您知道吴瑕宾馆的电话吗？”接通了电话，听到是一个中年女声接了电话，栗志知道这是吴瑕的母亲，也就是自己还没有见过面的丈母娘，问好后栗志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她中午来电话说今天下午就回，这时候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吴瑕的母亲笑着说道，“小栗啊，干嘛要住宾馆，晚上到家里来吃饭，你这孩子阿姨还没有见过面呐。” 听说吴瑕今天晚上就能回来，栗志顿时有如五雷轰顶，至于吴瑕母亲在电话中说了什么，栗志完全没了印象，只知道吴瑕果然如梦中一样，提前回来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单纯而又有点顽皮的吴瑕总是突然地给自己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栗志向来很享受吴瑕给带来的惊喜，情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乐趣，不是吗？ 但这次却是让栗志的心情充满了恐惧，只有惊没有喜。 就在刚才的梦境中，栗志梦到在今天下午五点钟左右，吴瑕遭遇了一场车祸，被一辆渣土车将电视台的采访车给撞成了废铁，车内的吴瑕和另一名记者及摄像全部当场死亡。 电话中嘟嘟的声音提醒了懵懂中的栗志，这时候不是发呆的时候，而是要倾尽全力避免即将要发生的惨剧，即便那个梦境是假的，但栗志一点也不敢含糊，这实在是太巧合了，说好了明天回来的，可为什么这时候吴瑕就偏偏在路上。 冷静下来后，再次看了了看手腕上的瑞士手表，这是吴瑕在自己24岁生日的当天送给自己的礼物，瑞士手表从来就是精准的象征，表盘上准确无误地显示着今天是九六年七月九日下午四点十五分。 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经历，栗志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清晨下的飞机，老同学吴不胜也就是自己的大舅子将自己送到宾馆，两人一边叙旧一边喝了几杯后，吴不胜便让自己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后等吴瑕回来去见‘父母’，做梦之前由于睡不着而把玩着手上戴的那枚古玉戒指。 这枚戒指是栗志十五岁就以全地区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最著名的京华大学时，启蒙恩师何老将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取下来郑重其事地送给栗志作为礼物，并教给了栗志一套盘玉之术，要求栗志每天都以最虔诚的心态意想美玉的品德，用以修身养性。 刚才栗志就是在意想美玉高尚品德之时，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境，梦到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未来的事情，令人恐惧的是即将在五点钟发生一件关乎吴瑕生死的大事儿，视吴暇比生命更重要的栗志又如何不惊恐。 这一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栗志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那个该死的梦是真的，后果可是不堪想象，梦境中的生活栗志可不想真的实现，想想都害怕。随手抓起钱夹就冲出宾馆，风风火火地坐上一辆出租车，取出两张一百元人民币给了司机道，“三家桥十字，有多快就开多快，要是警察罚款我给你出。” “好呐，您坐稳了，半个小时保证到。”司机接过钱，验过了真伪，眉开眼笑地说道。 听到司机说半个小时到，栗志长出了一口气，看了一下表，发现已经是四点二十，四点五十分赶过去应该能阻止惨剧的发生。 坐在车上，栗志依然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默默地取出香烟，拿出ZIPPO打火机准备点上的时候，想起自己这不是在私人空间，而是在公共的出租车上，便又吹灭了打火机上幽蓝的火苗。 “哥们，从国外回来的吧。”司机看到栗志手上的烟盒都是洋文，打火机也是著名的ZIPPO，而且气质也跟国内的人也略微不同，便笑着说道，“想抽就抽吧，男人嘛，怎么能像个娘们一样不喝酒不抽烟。” 司机的贫嘴，栗志没有搭茬，不过还是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给司机递了一支烟，道，“谢谢，还请你再快点。”说完话自顾地点了烟，开始思考如何避免这一场极有可能发生的车祸。 见乘客并没有谈兴，司机也没有多话，没有点烟认真地开着车，看在钱的份儿上，司机的速度还真是很快。 坐在一旁想心事儿的栗志又一次回忆刚才梦境中发生的车祸，吴瑕及其同事乘坐的是一辆车牌尾数为5298的金杯海狮，五点左右由南向北在三家桥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被一辆从后面开过来的渣土车给撞成了废铁。 而肇事的是一辆没有牌照的渣土车，司机竟然逃逸了，面对惨剧梦境中的自己悲伤欲绝。 由于本身就学习的是法律，感觉这场惨烈的车祸疑点重重，便展开了深入地调查，结果发现竟然是一场蓄意谋杀，最后在吴家的怒火中将幕后凶手一网打尽。虽说是铲除了幕后黑手，但人却没有了，对于栗志的打击自是不言而喻，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栗志也彻底认识到了官僚的丑恶嘴脸。经此一事儿，栗志的人生彻底改变，后来的经历便是栗志矢志不渝地与黑恶势力作斗争，也造成了栗志在梦境中的苦难人生，想到这里栗志有些不寒而栗，只觉着浑身发冷。 “师傅，这是1000块，你的车我包一下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后，栗志又从钱夹中取出10张绿色的百元钞票递给了司机，要想阻止这场车祸只有竭尽全力地阻止渣土车与金杯的接近。 “得，今儿就陪您了，您想去哪里，咱就去那里；您说怎么开，咱就怎么开。”司机闻言兴奋地说道，竟然赚到了1200块，这可是相当于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到三家桥十字路口南边500米的地方停车，等一辆车牌尾号为5298的金杯车过来，然后跟着那辆车。”栗志道。 当栗志焦急地到达目的地时，时间是四点五十分，刚好三十分钟，司机靠边停下车后，栗志又点了一支烟，两眼直直地看着车外的车辆。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栗志并没有发现尾数为5298的金杯车，心情是既庆幸又担心，庆幸的是自己有机会改变这可能发生的惨剧或者梦境只是一场梦，担心的是梦境是真的而吴瑕她们改变了行车路线，这是栗志最不愿意发生的状况。 “那辆车好像就是你要等的金杯？”正在栗志心情焦灼无比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中发现了一辆金杯驶来。 栗志闻言立即隔着车窗向外看去，一眼便发现一辆车牌尾数正是5298的金杯海狮向北驶去，看着这辆贴有那熟悉的电视台标志的金杯，栗志几乎闻到了吴瑕的味道。 而就在金杯车后面不远处，一辆高高的渣土车正加速跟了上来。看到这辆渣土车，栗志的心顿时提到嗓眼上来了，热血哗哗地涌上了脑门，甚至感觉到全身的汗毛都在颤栗，这狗日的梦境果然是真的！ 【002】 500米的生死距离 【002】500米的生死距离 金杯车上的吴瑕这会儿的心情好极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恋人，纯真无暇的笑容荡漾在脸上，就如一朵娇艳的花儿，在炎炎的夏日美丽绽放。 作为电视台的出镜记者，吴瑕拥有傲人的资本，青春靓丽的外形和独具一格的报道风格，在节目中甫一露脸就获得了观众的喜爱，更是成为节目收视率的保障。 而这次在秦皇的暗访也是收获巨大，在报道一知名企业家自杀的新闻背后，发现了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大赌场，当亲眼目睹数百万资金不过是赌客眼里的一堆筹码后，震惊的吴瑕小心肝怦怦直跳。 虽然很清楚暂时还无法曝光，不过线索已经转交了当地的公安部门，相信公安部门在不久的将来打掉这个赌场后，自己手头的资料就会成为绝佳的一手证据和新闻素材，到时候肯定会掀起收视高.潮。 然而吴瑕不知道的是，自从递交那些相关线索后，自己的车子一下高速就被人盯上了，刚刚跟上来的这辆渣土车，正是赌场幕后人物紧急从京城联络的亡命徒。 就在金杯车超过出租车的一瞬间，栗志心头不由剧烈一震，副驾驶上美的令人心颤的女子不是吴瑕又是谁，那熟悉的味道几乎令栗志沉醉。 “就是这个车，跟上去，挡住后面的渣土车。”栗志想都没有想地大声对出租车司机喊道。 出租车司机闻言一脚油门就启动了车子，丝毫不差地加塞到了金杯车和渣土车之间，紧紧地跟上了金杯车。 “该死！”后面的渣土车司机见状不由大骂一声，用力地拍打着喇叭示意出租车闪开。 “孙子，你赶着要去见阎王爷啊!”出租车司机听到渣土车鸣笛，也是张口咒骂道，却是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 渣土车司机见出租车司机巍然不动地堵在自己前面，心中气愤不已但也没辙，只好准备变道强行超过去，突然地变道惊的旁边车道的车辆连连躲闪，紧急刹车声响成一片，咒骂声更是此起彼伏。 “快，变道挡住后面的渣土车，不要让他超车。”坐在后排的栗志这会儿只恨不是自己掌控着方向盘，见渣土车要强行变道超车便毫无风度地大声嚷道。 出租车司机暗叫一声苦也，这哥们要干嘛，不过拿了人家的钱，也只能按人家的吩咐去办，一打方向盘跟着变道，又再次堵在了渣土车前面，杜绝了了渣土车超车的企图。 “孙子，你是不想活了！”渣土车司机见状忍不住大骂道，奈何出租车在前面，只好猛一打方向盘准备变回原来的车道。 这次出租车司机不待栗志说话，主动地跟着变道，再次堵在渣土车的前面。 渣土车司机这会儿窝火极了，自个的块头过于庞大，一点不灵活，来回变道可怎么都超不过去，只好狂摁喇叭发泄胸中的怒火，警告出租车让道。 “咦，快看，那辆出租车和后面的渣土车较上劲儿了。”两辆车子在路上较劲儿，渣土车的鸣笛声自然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纷纷侧目观看，而后面行驶的车辆也发现了这一状况，纷纷降低了速度以免殃及鱼池。 “我靠，差点就撞上了，这难道是在表演公路赛？”眼见渣土车就要超车成功，却发现出租车一打方向盘又堵在了前面，路边的几个年轻人见状惊叹道。 “就这么干，不要让后面的渣土车超车，警察罚款我来出。”栗志这会儿自是紧张不已，看到后面的渣土车被彻底的压制了下来，激动地大声叫好。 行驶在前面的金杯车也注意到了后面的情况，开车的记者王啸天道，“后面俩孙子较上劲儿了，现在渣土车是越来越疯狂了，刚才速度就很疯狂，我就一直避着他，估计刚才差点撞上出租车，惹毛了出租车所以俩就卯上了。” 吴瑕知道王啸天的意思是要不要对这事儿予以报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对于后面俩车在大街上较劲儿的场面一点不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新闻吴瑕还真不看在眼里，更何况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栗志身上，只想早点见到一年未见的恋人。看了看表，发现才5点钟，要到学院路还需要至少40分钟，心中不由期待时间过的快一点，浑然忘了时间快了，距离并没有缩短。 “待会儿我到学院路下车，这些素材暂时保密。”吴瑕说完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腕表之上，这只斯沃琪腕表是栗志送给吴瑕的生日礼物，每每想念栗志的时候，吴瑕便对着腕表发呆，默默计算栗志回国的时间。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较劲儿，后面的车辆降低了速度小心地跟着，反倒是给两辆车腾出了空间，渣土车几次都差点撞上出租车，不过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便避开了渣土车野蛮的挤压，一往无前地挡在渣土车前面，让渣土车没有办法超车。 连番被压制，渣土车司机胸中的怒火已经到达了巅峰，刚刚追上目标，而且这地儿也最适合行动，完成任务后也好脱身，现在却被一辆不长眼的出租车给挡住了，渣土车司机甚至想直接将面前的出租车给撞飞，然后再撞上前面的金杯车。 不过残存的一丝理智让渣土车司机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撞飞出租车还是有难度的，而且撞了后也追不上前面的金杯，只好继续紧逼前面的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知难而退。 出租车司机看到后面的渣土车不断地加速，一点没有惊慌，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虽然险象环生，但出租车司机不断地展现着精彩绝伦的车技，始终和渣土车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却又让渣土车无法超车。 栗志看着冷静的出租车司机，心中不由颇为感激，“马上到十字路口了，别让他过十字，有事儿我担着。” “没事儿，一辆笨拙的渣土车还想和我斗，门都没有。”出租车司机的傲气也被激了起来，冷冷一笑道。 500米的距离说到就到，栗志一抬眼便发现前面绿灯变红灯，而吴瑕坐的金杯车正好停在斑马线前面，出租车司机一脚刹车停在金杯车后面，而渣土车则是被出租车挡在身后。 “嚓！” 一声橡皮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的啸叫声尖锐地响起，路边众人都以为后面的渣土车会撞上前面的出租车，有人已经忍不住发出了惊叫声。 坐在车上想着栗志的吴瑕也被这尖锐的摩擦声给惊醒，“撞车了？” “没有，估计就差一点点。”开车的记者王啸天在后视镜中观察了一眼道。 吴瑕也在后视镜中瞄了一眼后面的出租车，发现出租车安然无恙，便又目不转睛地看着手腕上的腕表，美滋滋地想着一会儿和栗志见面时的可能的情景，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栗志面前时栗志吃惊的傻样，不由扑哧一笑。 不经意间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出租车，竟然感觉到有种熟悉的味道和亲切的感觉，心中暗笑自己走火入魔了，现在看到什么都感觉无比亲切。 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渣土车司机有那么一瞬间，很想不踩刹车直接撞上去，不过想到完不成任务就拿不到钱，只好猛踩了一下刹车，“妈的，老子暂时不能撞你，也要让你个孙子吓个半死。” 在一声紧急刹车的啸叫后，渣土车几乎就与出租车屁股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再往前二十公分就会将出租车给撞上，栗志坐在车上，甚至都感觉到出租车在晃动，不过并没有慌张，“待会儿别过十字，打个双闪，示意咱的车遇到故障了。” “没问题，让这孙子想走也走不了。”出租车司机闻言会心一笑，刚才也被后面凶狠的渣土车给吓着了，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呢，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看到刚才一路较劲儿的两辆车相距不过20公分，过往的行人和等红灯司机也是纷纷摇头，感慨不已，对于渣土车的观感更加憎恶了几分。 当绿灯亮的时候，金杯车一脚油门便一溜烟儿地走了，而出租车司机却是打了双闪，示意车子遇到故障。 渣土车司机见出租车不挪窝，便将脑袋伸出来大骂道，“孙子，赶紧让开！” “你眼瞎了啊，没有看见双闪？”出租车司机也毫不示弱，大声回骂道。 渣土车司机闻言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一冲动便想下车将这个可恶的出租车司机给狠狠地揍成熊猫，可是担心失去前面金杯的踪影，只好忍了下来，“狗日的，回头弄死你！”说完看也没有看后面的车子，一拉倒档直接向后倒车，打算强行变道绕过面前这可恶的障碍物。 “嘭！” 看到渣土车准备倒车变道，栗志正准备吩咐出租车司机准备继续阻挡渣土车的时候，后面传来嘭的一声响，出租车司机则是大笑道，“那孙子遭报应了，跟后面的车子撞上了。” 栗志见状心头一松，暗道这下子那狗日的渣土车肯定不能危害到吴瑕了，不过栗志还没有来得及庆幸，竟然发现渣土车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而是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又向旁边的车道拐了过去。 “狗日的，我让你翻个跟斗。”渣土车司机看到金杯马上就没了踪影，自然不会在意后面的车，甚至打算连挤带挂的把前面这可恶的出租车给撞翻。 “快开车，上去挡住他，撞烂了我给你买辆新的。”栗志见状大声说道，一边说一边从钱夹中取出一沓绿油油的美钞，示意自己说话算数。 “嘭！”出租车司机正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抢道的渣土车和旁边车道疾驶而来的一辆卡车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总算彻底趴窝了。 栗志见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瘫软在靠背上。这场惨剧终于被自己暂时阻止了，虽然对方知道任务失败后，肯定还有其他手段，不过至少眼前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看到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十字路口的交警也向这边快速走来，栗志淡淡地道，“咱走吧，没咱的事儿了。” 连连撞上两辆车，彻底将自己给堵住了，郁闷到极致的渣土车司机看到前面的出租车这时候竟然一溜烟儿地开走了，知道自己被耍了，本已被气得面如猪肝的脸色更加狰狞起来，只是这时候路虽然让开了，但车子却是走不了了，心中对这出租车更是痛恨无比。 栗志临走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后面的渣土车司机，发现竟然和梦境中的渣土车司机一模一样，便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司机的摸样，心中的震惊自是无以言表。 “哥们儿，现在去哪里？” “回宾馆。”这时候吴瑕所坐的金杯车早已没有踪影，栗志也没有白费功夫地要司机再去追，而且再追的话司机还会怀疑自己图谋不轨。 虽然错过了第一时间见到心爱的恋人，但是栗志却是觉着无比的轻松，自己总算改变了命运，想到这里，栗志心中不由暗道侥幸。 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开心，栗志豁然想起了梦境中另外一件影响了自己一生的大事儿，即将发生在今天，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再次颤栗，老天爷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如果说吴瑕的车祸让自己痛失所爱，在梦境里的人生种下悲剧的种子；那么接下来这件事儿，才是真正造成梦境中悲惨人生的开端，只是这件事儿却不是自己所能亲手改变。 【003】 改变一生的电话 【003】改变一生的电话 就在刚才的梦境中，栗志梦到差半个月就满十八岁的弟弟栗强，在高考结束后的当天，和小女朋友宁婧疯玩了一下午后，两人小屁孩晚上竟然在宾馆偷尝了禁果。 偷尝了禁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却和同在宾馆鬼混的临江市公安局局长谢长生的儿子谢雨生等一帮小混混给遇到了，本来两人在学校时因为追求宁婧而关系就不好，于是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冲突，结果势单力薄的栗强被这帮纨绔给打晕后又给绑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宁婧被谢雨生这帮小混混给轮.奸致死。 最为可恶的是，纨绔谢雨生得知宁婧死亡后，惊慌之下找来警局的败类伪造了现场，然后又安排人报警，指认栗强强.奸杀人。于是栗强便被关进了监狱，在栗强被关进监狱后，即使被百般刑讯逼供，但栗强都是一口咬定这是谢雨生等人作的案，结果栗强自然是被折磨废了。 当自己得知消息回到家后，自是义愤填膺地为栗强做起了辩护人，坚决要将真凶给一网打尽，还栗志的清白，结果自己也被诬陷为与栗强合谋串供而被关了起来，最后还是老同学吴不胜得知消息后，出手相助才让栗强的冤屈得以昭雪，而在监狱里受尽刑讯逼供和狱霸毒打的弟弟栗强却是‘疯’掉了，出来后便投江自杀了，最后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梦境不堪回想，刚才的经历已经印证了梦境的真实性，即使七月天，但想到刚才的梦境也不由全身哆嗦不已，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赶紧帮我找个公用电话，我要打电话。”虽然心中紧张万分，但栗志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因为梦中的自己实在是过于理想化，典型的理想主义书呆子，而且最关键的是不够冷静，当然这个与连番遭遇的打击也有关系。 出租车司机对于栗志突然的要求已经见怪不怪，应了一声后，便放慢了车速，在街上寻找公用电话亭。 “那儿就是电话亭，我就在这儿等你。”熟悉路况的司机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想了想又道，“没有IC卡吧？拿我的去用吧，免得耽搁您的事儿。” 栗志闻言颇为感动，接过电话卡道了一声谢，便急匆匆地走向电话亭。走进公用电话亭，栗志想也没想地拨通了黄皓的电话，现在临江只有黄皓值得信任，当年自己也被关进去之后，就是黄皓替自己照顾父母，并且东奔西跑地为自己托关系捞人，受尽了白眼。 听到电话中黄皓懒洋洋的声音，栗志开门见山地说道，“耗子，我是栗志，拜托你一件事儿，赶紧去把我弟弟栗强和他的小女朋友给找来接电话，十万火急。。” “我靠，你小子竟然舍得从美国给我打来国际长途，真是稀罕啊。”黄皓听清楚是栗志打来的电话，懒洋洋的声音顿时变的热情洋溢起来。 “少贫了，你现在赶紧去给我把栗强他俩找来，赶紧赶紧。”栗志这会儿可没有心思跟黄皓贫，最基本的寒暄都免了，而是再次重复道。 “我说你小子也忒不够意思了，连个好都不带问的，有你这样的兄弟嘛！再说我是栗强的老师没错，可不是栗强的保姆啊，今儿上午才考完试，我咋知道他到哪里疯去了？”黄皓感觉到了栗志说的相当认真与急切，便也没有再贫，只是说话的语气依然颇为玩世不恭。 “我知道，你现在去市中心的新华书店，那小子6点钟之前在书店，你现在过去肯定能找到他俩，然后你把他俩带到你家，哪里都不要让他们去。”栗志这才反应过来黄皓说的没错，便连忙把栗强现在所在的地方告诉黄皓，这是栗志在梦中给栗强做辩护人时了解到的情况，自然是熟悉无比。 “我说你小子在美国莫非学的是算命，你咋知道栗强在新华书店？”黄皓闻言半信半疑地说道。 “你甭管那么多了，你现在就去新华书店，找到栗强，然后立即把他俩带到京城来，我在京城等你们。”栗志不由分说地道。 “你小子已经回国了啊，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去京城接你啊，可是想死你了！”黄皓闻言大喜，但却一点没有立即行动去找人的意思。 “今儿早上下的飞机，才睡起来，你就别废话了，赶紧去给我找人，然后去省城坐飞机来京城。”栗志解释了一句又催促起来，因为只有让栗强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哎，发达了啊，有事儿就坐飞机？你以为国内坐飞机像美国一样方便啊，我还真是命苦，既要当老师，又要当保姆。”黄皓故作很不满地腔调说道。 “得，别抱怨了，到京城了我陪你好好****，不醉不归。不过你现在还是立即去将栗强他俩给我找来，而且你绝不能让俩小家伙离开你的视线，即使一秒钟都不行。”栗志又道。 “好吧，我现在就去当保姆，你满意了吧，六点钟给我家打电话。”黄皓和栗志是发小，大学毕业后回到老家的临江一中当了老师，虽然有多年未见面，但是两人的关系却一直非常铁，对于栗志的性格算是相当了解，知道栗志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挂了电话后，栗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因为打通了黄皓的电话而放下心来，自己现在可不能和刚才一样掌控事情的发展，无力地蹲在地上，摸了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 上车后栗志又给司机了1000块钱，并留下了司机的传呼，以便下次方便用车，又叮嘱司机最近最好不要出车，以免被报复。 回到宾馆一下出租车，便看到日思夜想的恋人吴瑕焦急地站在宾馆门口，正引得来来往往的路人不断地回头。 “宝贝儿，我在这儿。”看到刚才逃过一劫的恋人，就在自己眼前，栗志心中即使担忧栗强的安危，也禁不住心情激荡。 “咦，我还以为你在宾馆了，结果我来了你竟然不在。”吴瑕看到栗志，兴奋地说道，蹦跳着跑了过来，扑进栗志怀中，原本想来个法式热吻，却没有想到栗志的衣服都是湿的，便咯咯笑道，“你干嘛了，下河摸鱼儿去了啊。” “宝贝儿，想死我了，你还好吗。”栗志没有解释，看着吴瑕水灵的大眼睛深情地说道。 “我也想你，天天都想。”虽然栗志一身汗味，但是吴瑕依然紧紧地贴在栗志胸前，听到栗志深情地问候，咯咯笑着，取出纸巾将栗志脸上的汗渍拭去。 看到如同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在宾馆门口亲热，更是吸引了不少的关注的眼光，九六年的社会风气并不算开放，在公众场合如此亲昵还是相当少见。 “哪里想了？”栗志柔声问道，看着怀中的美人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再一想刚才可怕的经历，栗志不由侥幸不已，不由自主地将怀中的美人抱得更紧，生怕再遭遇不测。 “讨厌啦，赶紧回房间去洗洗，真臭。”话虽如此说，但是吴瑕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依然紧紧地抱着栗志的脖子。 “你想让我抱你到房间啊。”栗志刮了刮吴瑕高挺的鼻梁道。 两人紧紧地牵着手回到房间后，吴瑕便道，“傻瓜，赶紧去洗洗，真不会照顾自己。”说着话便替栗志解衬衣的纽扣。 “等等，我要给耗子个电话，栗强在等着呐。”栗志看了一下手表，发现此时正好六点钟。 “那赶紧打，别让强子等得着急。”吴瑕闻言温婉地说道，见栗志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便跟着栗志走向电话旁边，娴静地坐在栗志身边。 一手握着吴瑕的小手，一手拿起电话开始联系前台。自从两人见面后，栗志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要松开，只想这一辈子牵着心爱之人的手永远不放开。 让前台给开通了长途之后，电话一接通，栗志便听到了栗强兴奋的声音，“哥，你回来了啊，我好想见你。” “强子，你还好吧？”听到栗强的声音，栗志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顿觉一块石头着了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千言万语在心头，却只是简简单单地问了一句你还好么。 “哥，我很好，今天刚刚考完试，感觉还不错。”栗强在电话中兴奋地说道。 “好，别担心成绩，就算进不了京华大学，哥送你去耶鲁留学。”栗志笑着说道。 “真的呀，哥你太厉害了。”栗强听说要送自己去耶鲁留学，顿时兴奋不已，不过也有点担心，自己高中才毕业呢，怎么去耶鲁留学。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现在就跟你的小女朋友一起跟着你耗子哥哥来京城吧。”栗志笑道，“对了，你跟你的小女朋友晚上哪里都不要去，要一直跟你耗子哥哥在一起，知道吗。” 兄弟俩聊了一番，知道父母和何老都安好，然后栗志又一再叮嘱栗强哪里都不要去，绝对不能离开黄皓家，栗强倒是没有多想只剩下了开心，吴瑕却是在栗志挂了电话后笑道，“傻瓜，你怎么跟唐僧一样啰嗦啊。” “我渴了，也不知道给夫君倒杯水。”栗志讪讪一笑，故意摆谱道。 “我手痛，也不知道对人家温柔点。”吴瑕咯咯一笑，学着栗志的口吻说道。 栗志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紧紧地握着吴瑕洁白如玉的小手，不由哈哈大笑，确定弟弟不会遭遇不测，改变了梦境中的初始遭遇，栗志的心情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小别胜新婚，而栗志和吴瑕两人却已分别了一年，自是久旱逢甘露，干柴遇烈火，一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便在宾馆的房间上演了起来，即使盛夏也难挡无限春光。 疯狂了一番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满脸绯红的吴瑕突然惊慌地说道，“遭了，妈在家里等我带你回家吃饭呢，都怪你。” 【004】 我命由我不由天 【004】我命由我不由天 吞吞吐吐地给老妈打了电话，借口晚上要录节目，吴瑕便在宾馆留了下来。吴母倒是开通，早已知道自家女儿是栗家人了，听到这蹩脚的借口也是暗自摇头，不过还是含蓄地提醒女儿应该注意的一应事项，谁让吴母是医生呐。 两人自从见面，牵在一起的手就没有分开过，直到折腾一番后，才让餐厅送来简单的晚餐吃过。腻歪在一起的情侣相拥在一起说着永远都说不完听不腻的情话，做着男人女人都爱做的事儿，从来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凌晨时分吴瑕才浅浅睡去。 看着怀中的玉人，栗志越看越是怜惜，这样的女人自己绝不容受到半点委屈与伤害，一定要让她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白天那梦境就让它成为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境吧。 这时候想到白天的梦境人生，栗志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再激愤，而是深深地引以为戒，作为深刻的……以生命为代价的教训。 “既然已经改变了梦境的开始，那么就让我彻底改变吧，我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我的手中！”想到这里栗志不由自主地我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再也看不到那个理想主义的书呆子，再没有一意孤行又天真的偏执狂，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为守护亲人永远不受伤害的栗志，一个永远不会放弃理想的勇士。” 想到在常人眼中变幻莫测的未来世界，竟然让自己打开了一扇窗窥探了门径，栗志也不由觉的有些侥幸，梦境虽然凄惨，但却给了自己一种他人永远所不具备的前瞻性眼光和认知，如果这样还改变不了命运，也就没有在这个世界浪费粮食的必要了，还妄谈什么理想。 想到此处，栗志突然发现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就是自己下一步将要走的道路，如果继续走研究之路，恐怕依然还是如同梦中一样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切不过纸上谈兵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走一条和梦境中截然不同的道路，少我一个经济学家，地球照样公转自转；多我一个法学家，法治民主的进程也不会加速。” “推动时代进程的只有政治家，没有一个开明的政治家，即使能造福全人类的思想都会被阉割，政治家才是这个时代的核心，要保护亲人实现理想，只有成为一个政治家，拥有至高的权利才有机会建立一套完善的体制规则。” 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栗志暗下决心，立志成为一名伟大的政治家。 有了梦境中的经历，栗志很清楚鉴于意识形态的对立，自己美国留学的身份，在政界已经被边缘化了，天.朝的政治体系中并没有西方留学生的位置，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政治家，所要面对的必然是一条艰辛而曲折的道路。 “果然如梦境中常说的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面对现实，栗志不由在心中自嘲了一句，不过栗志一点没有气馁，“事在人为，有志者事竟成。” 看着怀中熟睡的美人儿的娇憨摸样，栗志不由想到了吴家，吴家是军中望族，虽然在政界并没有深厚的根基，但让自己进入政界并不难，自己如果能得到吴家的支持，进入政界并不难，只是能走多远还要靠自己。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栗志又不由暗骂自己无耻，怎么可以将纯洁无瑕的爱情和肮脏的政治给搅和在一起，罪过罪过。暗骂了自己一番，栗志依然觉着这是一条不错的选择，毕竟自己只是一介草根，无根之萍的政治家从来不会走的太远。 越想越是纠结，栗志不想玷污这纯洁的爱情，可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理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栗志的脑海中不由冒出何老跟自己常说的一句话，是啊，我何必要和自己较真呐，只要我一生不负吴瑕，又哪里玷污了纯真的爱情。 想通了这一环节，栗志顿觉无比轻松，侧头吻了一下熟睡中的恋人，栗志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傻瓜，我爱你。”熟睡中的吴瑕喃喃地说道，脸上的表情看似甜蜜无比。 听到吴瑕的梦话，栗志心头一颤，再次侧身在吴瑕白皙的脸蛋上吻了一下，道，“宝贝儿，我也爱你，爱你永远比你多一点。” 一方面是选择人生道路时的心情激荡，一方面是因为时差导致生物钟错乱，以至于栗志没有睡意，想着吴瑕的梦话，栗志的心思又飘向了初次和吴暇相见的场面。 “傻瓜。”十七岁的吴暇正在读高三，见到被自己哥哥称之为‘天才儿童’的栗志时，发现这家伙果然看上去跟自己一样是个小孩，正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娇笑道。 于是‘傻瓜’这个称呼便一直被吴瑕沿用至今，或许一辈子都会沿用下去。 知道了吴暇的名字，栗志则是傻乎乎地大声叫好，赞扬着吴瑕人如其名。吴家兄妹俩的名字都非常有特色，吴不胜寓意‘战无不胜’，而吴瑕自然是寓意‘纯洁无瑕’，在栗志看来这名字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吴瑕就是那纯洁无瑕的白玉，没有任何的瑕疵。 想起吴不胜，栗志心中颇为感动，梦境中若是没有吴不胜倾力相助，自己得罪了那多权势人物后恐怕早都被人干掉了，即使后来吴不胜身居高位，依然对自己倾力相助，甚至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刻还在帮着自己。果然是日久见人心，兄弟永远不会抛弃兄弟，自己竟然拥有俩，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吴不胜和栗志是京华大学的同学，有着从军经历的吴不胜自然是主动的当起了宿舍舍长，‘小不点’栗志在宿舍里甚至全校都是最小的，不由激发了吴不胜当大哥的热情，于是‘小不点’栗志便受到吴不胜的照顾，当然主要是生活上的照顾，学习上吴不胜只能感慨赞叹了，以至于最后自己妹妹都被栗志给拐走了。 知道两个‘小不点’竟然秘密地玩起了早恋，所谓早恋只是吴不胜单方面的说辞，栗志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早恋。对于自家妹妹与栗志的恋情，吴不胜倒是没有阻止，甚至为自己的妹妹感到开心，毕竟栗志在吴不胜眼中就是天才。 吴家虽然是大家族，但却比较开放，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家的儿女政治联姻，用吴不胜的话说就是吴家老爷子最讨厌政治，认为政治都是肮脏的，只有保家卫国的军人才是纯洁高尚，于是吴家的儿郎大多数都是军人，即使吴不胜大学毕业后也是继续从军。 又仔细回想了一番梦境中的人生，栗志豁然警醒，借力吴家没有错，但不是现在，现在就开始借力吴家，完全就是杀鸡用起了宰牛刀。政治就是交换，也是贴标签，自己若是一开始就被贴上吴家的标签，那样恐怕再努力也走不远——有些人不会乐意看到吴家在军政两界都做大，吴家只有到了一定阶层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助力。 认真思考了一番后，发现要想进入政界还必须依靠自己，不过对此栗志并没有灰心，京华大学著名经济学家凌一宁教授与自己关系莫逆，即使出国了联系也从来不曾中断。何况凌一宁教授在政界的人脉学术界无人能比，只要说通凌一宁教授给自己牵线搭桥，从政只不过小事儿一桩而已。 之所以选择走凌一宁教授的路子，一方面是不想过早贴上吴家的标签，一方面是想通过凌一宁教授的推荐，自己头上贴的标签就是京华大学高材生，京华大学可是未来政界的主阵地。虽然这一点看似不重要也不明显，实际上却是很关键，自己边缘化的身份就能通过凌一宁教授的光环初步正名，否则即使进入了政界，再怎么努力或许都只能是边缘化的角色，想要借力吴家都没那个实力，栗志可不想在官场中充当‘无知少女’这样的花瓶。 令栗志开心的是，临毕业前栗志便在吴不胜的‘帮助’下，成为一名**员，那时候倒是没有想过栗志要从政，只不过是为了栗志将来去见老爷子的时候，让老爷子觉着栗志是一个追求上进的‘五好’青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大用场，解决了栗志一个大麻烦。 人生面临的选择很多，正确的道路也有很多，但永远都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让自己的人生达到巅峰，真正选择了最正确道路的人并不多，只是一旦选择正确并持之以恒的努力，飞黄腾达并不是神话。栗志在梦境中没有混过官场，虽然现在选择官场，也不敢确定从政这条路就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但在栗志看来，无论何种选择，只有将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唯一的选择，梦境中的人生总是被选择，栗志可不想重复梦境中的悲剧。 心中有了定论，栗志终于沉沉睡去，直到被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惊醒。铃声响的时间并不长便被吴瑕接了起来，不过栗志还是醒来了，虽然解决了自己的两大危机，但是栗志的神经依然比较脆弱，还没有亲眼看到黄皓把栗强俩给带过来，栗志心中还是有点不踏实。 听着吴瑕压低声音接电话，栗志没有睁开眼，通过说话的内容知道是耗子打来的电话，而吴瑕更是连声地说着好，栗志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栗强和他的小女朋友没有出事儿。 待到吴瑕挂了电话，栗志一伸手便将美人儿拉进了怀里，“宝贝儿，你真香。” “傻瓜，别闹，醒来了就赶紧起床吃早点。”吴暇被栗志突然袭击，一点没有意外，咯咯笑道。 抱着怀中的美人儿使劲儿地亲了几下，栗志还意犹未尽地说道，“宝贝儿，再睡会儿。” “傻瓜，要节制。赶紧起来，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早餐，你最爱吃的豆腐脑、油条，还有豆浆。”感觉到有根棍子一样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小腹，吴暇自然清楚栗志的心思，想到老妈在电话中的叮嘱，脸顿时红成一片，捏了捏栗志的脸颊道。 看到桌上丰盛的早餐，暖暖的感觉荡漾在心头，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宝贝儿，以后就由我给你买早餐。” “耗子带着强子他俩已经坐上火车了，明天早上七点到京城。”看着栗志吃的香甜无比，吴暇也是开心无比，想起刚才电话中黄皓说是马上上火车，便转告了栗志。 “唔。”栗志口中吃着香喷喷的油条，支支吾吾含混不清地说道，“好……好吃……” 看着栗志的样子，吴瑕笑的很开心，不由想到自己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也是这幅窘样，笑得愈加开心，“中午到我家里吃饭，老爷子要见你，你可得表现好点哦。” “你夫君我如此英俊帅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里用得着刻意表现，本色演出就好了。”知道栗强已经上了火车前来京城，栗志的心就彻底放松了下来，精气神也算是彻底恢复了。 “瞧你那傻样，慢点吃。”吴瑕看着栗志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开心不已，要知道这些早点可是自己在老远的一家老店专程买的。 “老婆给买的就是好吃，太香了。”栗志美美地喝了一口豆浆，口花花地说道，心中却是在想终于要跟吴家的主事人见面了，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虽然对于现阶段的自己没有太大意义，但这关系到自己在吴家老少爷们心目中的地位，因而这次见面绝对是意义重大。 PS1：新书期间，无涯更新不会太快，虽然现在一天只有一章，但是每章的分量都很足啊，少则3000+，多则4000+，够厚道吧，等上了推荐无涯更新就会加速。 PS2：感谢老朋友【孤独是一种痛】【人二小子】【岔路】【冰点碳化】【燕歌A】的打赏，看到你们来了，无涯真的很开心哈！ 【005】 初访吴家 【005】初访吴家 九点半的时候，吴不胜就开车来到宾馆，看到开门的吴瑕便一脸促狭地说道，“吴瑕，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啊，你让栗志把你给教坏了。” 吴瑕见状顿时羞得小脸通红，气呼呼地道，“哥，你小心以后我不给你打掩护了，让老爷子好好收拾你。” “不胜大哥，您来了。”栗志见状连忙接过话头，以免让吴瑕继续尴尬。 “难得啊，你总算叫哥了，可是哥没给你带见面礼啊。”吴不胜闻言哈哈大笑道，扬手在栗志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要是敢对吴瑕不好，我的拳头可不认识你。” 吴不胜28岁，已经是两杠一星的少校，是军中新锐后备力量，为人非常地仗义，颇有大哥气度，在吴家的第三代中更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说笑了一番后，吴不胜便提醒栗志要做好见老爷子的准备，说到老爷子的时候吴不胜不自觉的正襟端坐，可见吴家老爷子在吴家的影响力。 栗志连声称是，倒是没有贫，在梦中已经知道吴家老爷子曾经是总参的头号人物，的确是非常有影响力。决心从政的栗志已经以官员的心态开始要求自己，一言一行都需要有分寸，何况栗志可不是只想做个小官僚混日子，自然不会和原来一样随心随性。 “栗志，这几年没见，你的变化可真不小。”吴不胜感觉到现在的栗志和以前的感觉截然不同，一点不似以前那般自由不羁且玩世不恭。 “那当然，你还当栗志是小孩子啊。”吴瑕闻言打抱不平地说道，不过心中对自家老哥的话也是非常认可，和一年前比起来，栗志的整个人的感觉明显有了变化，但心中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吴瑕家住的是总参大院，这个大院里住的都是军方高级干部家庭，军衔最低的都在两杠三星。吴家老爷子并没有住在这里，虽然退休了，但依然有专属的别墅，不过儿女们可没有人愿意跟老爷子住在一起，受不了那份拘束，于是各自在外面都有自己的一个小家，不过每周都必须回去两次陪陪老人。 下了吴不胜的吉普，栗志不由自主地拉着吴瑕的手，吴瑕也没有觉着哪里不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吴不胜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俩在外面秀恩爱，我权当没看见，进屋了还是收敛点吧。” 栗志闻言愣怔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吴瑕却是明白了，咯咯一笑便松开了被栗志拉着的手。这时候栗志才明白，自己总不能第一次上门就拉着人家闺女的手吧，讪讪地笑了一声，“不胜大哥果然是好大哥。” 吴不胜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栗志后，便打开了家门，门一打开，吴瑕的母亲贺红梅便迎了上来，看到站在吴瑕身边的栗志，便笑呵呵地说道，“这就是栗志吧，小伙子真精神啊。” 栗志身高178公分，不算大个但也不算矮，经常运动显得不胖也不瘦，而且心结全部解开，精气神自然是非常的好，倒是当得起贺红梅的这句夸赞，“阿姨好，我是栗志。” 贺红梅五十岁出头，不过由于生活条件优越，保养的非常好，看上去十分的端庄，气质雍容大度，一点也不显老，栗志也是由衷地赞叹了一声，优秀的遗传基因还真是重要。 “好好好，赶紧进来，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今天总算见到你这孩子了。”贺红梅闻言笑道，也没等栗志换鞋，便直接将栗志拉进了客厅，上上下下地仔细端详起来，端详了一番后才道，“闻名不如见面，难怪能让我们家吴瑕着迷，不胜也大赞特赞，不错不错。” “妈，我哪有为他着迷，是栗志厚脸皮的死缠烂打好不好？”吴瑕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一脸不满地说道。 栗志知道这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连忙道，“阿姨过奖了，能得到吴瑕的垂青是我的福气。” “嗯，这孩子真会说话，阿姨我是越看越喜欢。”贺红梅听到栗志的话非常开心地说道，一转头冲书房的方向喊道，“建国，别磨蹭了，栗志已经到了。” 吴瑕的父亲吴建国是吴家的长子，名字叫建国，倒不是建国当年出生的，而是出生在抗战胜利当年，然后在建国时改的名字，那个时候就流行这个名，以至于那一代人中名字叫建国的比比皆是。 “叔叔好，我是栗志。”栗志看到从书房门口走出一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人，皮肤黝黑，气质硬朗，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英气，一眼看去就是军人，知道这是吴瑕的父亲吴建国，赶紧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后，抬起头站的端端正正的，虽然没有军人的味道，但是也有股英武的味道。 吴建国站在栗志面前一脸严肃地打量着栗志，那眼神就如刀子一般，栗志感觉内心的一切秘密都逃不过那严厉的眼神，不过栗志并没有退缩，迎着吴建国的目光一脸真诚地看着吴建国，眼神清澈纯净，显得无比的坦荡。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滞了，没有人说话，房间里落针可闻。吴瑕牵着母亲贺红梅的手站在一旁，两眼咕噜噜地来回看着正在对视的两个男人，紧张更是写在脸上。 “不错，有点担当，像个男人，吴瑕的眼光不错。”足足过了几分钟，吴建国才开口说道，脸上严肃的表情也随之消失，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坐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要拘束。” 就在这几分钟，栗志感觉自己又上了一堂课，体验到了什么叫上位者气质，吴建国一个中将的官威已然如斯，更加位高权重者的威严可想而知。 吴瑕、吴不胜和贺红梅在刚才也是非常紧张，生怕栗志经受不住考验而将事情弄砸，不过在听到吴建国的评价后，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是，叔叔。”栗志闻言坐下后，便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道，“叔叔，阿姨，这是我用自己的工资给您俩买的一份礼物，希望叔叔阿姨能够喜欢。” 说完起身恭敬地将盒子递给坐在吴建国身边的贺红梅，贺红梅见状接过栗志递过来的盒子笑呵呵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还带什么礼物。” 栗志给吴父吴母买的是一对欧米茄的情侣表，美国售价一万美元，相当于人民币九万元，可谓是一份重礼了。 “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贵重的礼物。”贺红梅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对瑞士名表，自然知道价值不菲，连声责备道。 “女婿自己挣钱给买的，这是栗志的一份孝心，你就别抱怨了。”吴建国看了一眼贺红梅手中的手表，一脸微笑地说道，一点没有刚才的压迫感。 得到了吴建国的认可，家里的气氛也就活跃了起来，吴母不停地问着栗志在美国留学的情况，虽然早已经了解过栗志的经历，但是听到栗志亲口说出来，也是感同身受惊叹连连，吴建国也是连连笑着点头，时不时地插上一句，显得很感兴趣。 “爸，我们该出发去爷爷那边了。”聊天中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一点半，吴不胜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出言提醒道。 吴家老爷子住在总参的别墅区，别墅区内清一色的退休老将军，最差的都是肩上扛着两颗将星，吴家老爷子更是其中最耀眼的三颗将星，五五年授衔的时候便获得了一颗将星。 来到别墅区的时候，经过警卫检查后才放行通过，走在绿荫下，吴瑕悄悄地说道，“老爷子其实一点不厉害，你别担心。” 栗志闻言笑了笑，一脸自信地说道，“放心，我会让老爷子满意的。”刚才经历了岳父大人的考验，栗志已经对官威有了明确的认知，对于老爷子会如何考验自己倒是不太担心了，有其父才有其子嘛。 别墅区既安静又整齐，果然是国字号的享受，闹市中取静，在茂盛的大树的掩映下一点也不引人注目。所有的别墅都是五六十年代的苏俄风格，吴家老爷子的别墅在林荫道的中间，算是最好的位置，一走到别墅门口，便看到门口站了不少年轻人，栗志知道这都是吴家的三代子弟，虽然惊讶于吴家的枝叶繁盛，倒是没有自大到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来。 在门口的三代子弟见到大伯吴建国一家人过来了，一个个寒蝉若噤，要知道吴建国的威名一点不下老爷子。纷纷跟吴建国和贺红梅问过好后，又跟吴不胜打了招呼，只是目光全部都集中在栗志身上。 栗志一点没有惊慌，一脸微笑地向这些还不知道名儿的小舅子小姨子们点了点头，便跟着吴建国走进了老爷子的别墅。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坐在树下和一个中年人在下围棋，旁边静静站着地两个中年人看到吴建国后，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吴建国走到老人身边，也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栗志自然也在一旁站着没有说话，这时候要是还猜不透老爷子的习惯，栗志也只剩下滚出去的份儿了……观棋不语。 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栗志认真地看着老人正在对弈的棋局，心中也是颇为一惊，老人的棋力还真是相当深厚，竟然杀的对面的中年人连连败退，甚至大龙都不保。 过了半晌后，在中年人连连长考的时候，老人突然转头道，“小伙子就是栗志吧，听说会下围棋，来帮王秘书收官吧。” 栗志闻言霍然一惊，这老头子没有用官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倒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PS1：感谢老朋友【孤独是一种痛】与【人二小子】的打赏，谢谢老朋友！ PS2：新书期间，需要大量的推荐票，兄弟姐妹们一定要记得投推荐票哦：） 【006】 无处不在的考验 【006】无处不在的考验 王秘书闻言如获大赦般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栗志，放佛在说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有了梦境中的人生经验，栗志知道和吴老爷子这样的人下棋，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儿，既不能赢得太狠，又不能输得太惨，想不累都难。只是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如何才能既让吴老头儿满意，也不让王秘书丢了颜面，更不能让人觉着自己冒失。 知道自己这会儿不管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便向前迈了一步，中气十足地说道，“将军好，我是栗志。” “坐下吧，中盘看布局，收官看功力，拿出你的真本事，我老头子输得起。”老头儿一脸慈祥地说道，令人听起来如沐春风，感觉不到一点压力。 “是，我一定尽力而为。”栗志认真地说道，转身便正襟端坐在王秘书刚才坐的椅子上。 “好，年轻人做事不求做好，但一定要尽全力，就让我老人家检验一下你的本事吧。”吴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栗志坐下后并没有立即把心思集中在棋局上，而是在体会吴老头的作风，就在这不经意间栗志却是真切感受到了真正地上位者所具备的胸怀，和风细雨间令人折服而不是屈服。 梦境中的栗志虽然最著名的刺儿头，却是没有机会体会上位者所具备的气度，这样的经验绝对是弥足珍贵，很多事情只有经历后才有真切地感受，也许这就是聪明的世家子弟从政后，总能如鱼得水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定了定心神，栗志便将精力集中到了棋局上，王秘书这局棋的布局其实相当不错，只是中间却是有一手莫名其妙的勺子，让吴老爷子占尽实地，以致原本平分秋色的局势变成了吴老爷子占优。 吴老爷子虽说是收官，其实棋局远未到收官的阶段，何况收官不是想收就能收，而是要将棋局拖入官子阶段。栗志并不担心自己坚持不到官子阶段，而是在思考这一局棋该如何结束，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如果没有经历昨日的梦境，栗志自是一点不会顾忌地将吴老爷子围的水泄不通，然后杀个片甲不留。不过现在的栗志却是明白，该藏拙的时候还需要藏拙，这局棋自己赢了，吴老爷子不会不开心，只是王秘书却会大失颜面，潜在的朋友就可能变成潜在敌人；即使不会成为敌人却也绝不会成为朋友，虽官场上向来没有真正的敌人与朋友，但却绝不能没有意义地得罪人。 不过比起吴老爷子对于自己的看法而言，王秘书的颜面又并不重要，因而眼前的这局棋栗志却是必须赢。怎么赢就必须要有学问，既不能赢的太快太容易，又不能赢的太狠，否则就将留下一个不知进退的莽撞青年形象，所以最后的局面就只能是半目胜，而刻意的半目胜才是最考校功力。 栗志在一瞬间思量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边落子，一边飞快地计算着局面上的优劣势，很快栗志已经落下了十五手，局面也从劣势变为有了平分秋色的希望。 吴老爷子看着棋局，面带微笑，依然不疾不徐的落子，丝毫没有为局势被逐渐扭转而担心。事实上此时吴老爷子在观察栗志，看到栗志不疾不徐地搬回了局势，并没有急于迅速扳回劣势，心中对栗志顿时有了兴趣。 精通围棋之道的人都知道，越是急于扳回局势，越是容易顾此失彼，甚至在某种情况下棋品就代表着人品，而吴老头子自然精通此道，自然而然地会通过棋品观察栗志。 栗志有信心在三五手之内扭转局面，不过栗志不想给吴老头子留下一个急于求成的印象，虽说老人们都喜欢有冲劲的年轻人，但却并不会重用，刚则易折，谁知道哪天就会闯下乱子。 既稳重又不失活力的年轻人，才能真正地赢得老人们的真心提携。 旁边的王秘书看到栗志慢慢地搬回了局面，更是奕出了一个妙手，而在看到栗志的妙手后，心中对于栗志顿时有些感激，人家这是为了给自己留面子才保持着现在均衡的局势，否则早已经进入收官阶段，对栗志的评价也是高看一眼。 一老一少不疾不徐的落子，在树荫下形成了美妙的韵律，令旁边观棋之人也被围棋所展现出的美妙韵律所迷醉。 不知不觉间，棋局已经进入收官阶段，局面也更加复杂了起来，这时候完全考验的是官子的功力。 吴老头这时候自然也看出了端倪，见棋局已经进入官子的最后时刻，便哈哈一笑道，“这局棋我输了，栗志小胜半目。” “吴老承让了，能小胜半目主要还是王秘书布局之功，否则输的肯定是我。”栗志闻言连声说道。 “年轻人还是保持一点锐气的好，栗志不错。”老头儿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谢谢吴老的提点，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栗志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 吴建国听到父亲说了一句栗志不错，心中也是一惊，多少年来老爷子都没有对年轻人说过这话，栗志竟然赢得了老爷子的认可，这小子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另外两位中年人是吴老头的儿子，其中一人在军队任职，一人在政府部门任职，听到老爷子的话，心中也是一惊，不由看了看栗志，又看向了老大吴建国，眼神中充满询问的神色。 王秘书在旁边听到栗志的话也是大为惊讶，自己的布局自己清楚，的确是不错，当然不算那手勺子，心道这年轻人真是会说话，对于栗志的评价再次提高。 “栗志，这是你二叔吴建军和三叔吴建伟。”吴建国笑着向栗志介绍道。 栗志则是恭恭敬敬而又不**份地打了招呼后，一行人便跟着老爷子走进了客厅，客厅中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原本十二点半准时开饭，但是由于老爷子和栗志的残局，现在已经晚了二十分钟。 栗志一进屋又跟其他人一一认识，在得到了老爷子一句不错的评价后，栗志便已经被吴家众人正式‘接纳’，第三代中得到‘不错’的评价只有吴不胜一人而已，而今天栗志是第二个。 “栗志，过来坐这里。”待到洗漱过后，吴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后，指着身边的座位对栗志说道。 看到老爷子所指的位置，所有人都是一惊，老爷子这话可不是随意一说，而是饱含深意，跟老爷子坐一桌，也就意味着老爷子将栗志纳入了家庭核心。 今天是周末，何况都知道今天老大家的女婿要上门，自然都赶了回来，一桌自然坐不下，而能跟老爷子坐一桌只能是吴家的核心家庭成员，更是一种荣耀。 但是栗志却不这样看，知道老爷子这又是给自己出的第二道难题，坐在老爷子身边，的确是令人羡慕，吴家谁不想和老爷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只是如果栗志真的坐在了老爷子身边，恐怕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那个位置岂能随便坐，只是老爷子已经发话了，却又不能不听。 “谢谢吴老，第一次前来拜访，自然要敬您老一杯酒。”在这一瞬间栗志心思电闪，特意强调了这是自己第一次登门的特殊待遇，表示自己无意在这个大家族争位子。 听到栗志的话，众人更加吃惊，老爷子的神色也是微微一变，哈哈一笑道，“好，你当然要敬我酒，不但要敬我，还要向所有长辈敬酒。” 栗志闻言心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不知道待会儿老头儿又会出什么鬼主意，难道要看我喝醉了出洋相，栗志心中恶作剧般地想道，不过这个想法旋即抛向了脑后，心中由衷地感叹老人家的智慧，这才是真正的人老成精，考验无处不在。 “为了庆祝我们吴家添丁加口，也为欢迎栗志的到来，这杯酒都要干了。”老头儿举起酒杯颇为豪气地说道，话中无疑是宣告了栗志在吴家的地位，但是栗志却是清楚，这只是开始，要得到吴家真正的认可，还需要做的更多。 众人依言干了杯中的酒，吴家凡是年满18岁的成年男人，都可以喝酒，因而吴家吃饭的气氛倒是颇为热烈，当然没有人真的在家里放肆豪饮。 “这第二杯酒嘛，自然是要栗志敬我一杯酒了。”老头儿每周只能喝三杯酒，而今天因为栗志的到来，老头儿在保健医生的允许下，可以喝三杯酒，心情自然开心。 “我敬吴老一杯酒，祝吴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栗志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在第二杯酒的时候就要自己敬酒，立即站起身来中规中矩地说道。 老头儿闻言笑呵呵地端起酒杯喝了，然后又看着栗志身边的吴暇说道，“这第三杯嘛，大家说该谁来敬我呐？” 吴暇见状连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走到老爷子身边，道，“爷爷，您每次想要喝酒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过您别忘了，医生只让您喝三杯哦。” 老头儿喝了三杯酒后，吃了一碗米饭，乐呵呵地看着栗志一一敬酒，直到医生提醒午休时间到了，老头儿才离开餐桌，起身后笑呵呵地说道，“栗志今天第一次来，要好好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吴家的餐桌文化，小子们可别给我们吴家的传统丢脸啊。” 临了又道，“吃完饭栗志你先别走，晚上就住在这里，我老头子有话跟你说。” 栗志闻言汗颜不已，军人就是军人，果然和政客不一样，豪爽而又不拘小节，待到老爷子一离开，餐桌上果然热闹了起来，众人都对栗志非常感兴趣，小辈们纷纷向栗志敬酒，显得非常热闹，不过规矩却是井然。 栗志一边喝酒，一边在心中思考吴老爷子让自己留下究竟要说什么，老头儿又有什么想法？ 【007】 书房中的见闻与疑惑 【007】书房中的见闻与疑惑 吴家老爷子走进卧室后，整个人的神色霍然一变，一点不复刚才的和蔼可亲，恢复了上位者素有的威严，坐在红木椅子上若有所思起来。 王秘书给泡了一杯特供的铁观音茶，老头儿悠悠地品着，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有什么感觉？” 王秘书闻言愣了一下，略作思考后，神色认真地说道，“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相当不凡。”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是在京大读的博士，就能直接进团中央工作了。” 吴老爷子闻言没有说话，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红木扶手，虽然嘟嘟的响声并没有动听的旋律，但却形成了一种静谧安详的气氛，“待会儿吃完饭后，你带他去我书房休息。” 王秘书闻言心中也是略略吃惊，带到书房去休息，这待遇真是难得一见，虽然是难得地人才，只是留学的经历却是一大阻碍，不过自是不敢发表任何意见，答应了一声，知道老爷子要午睡了，轻轻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栗志当然不知道吴老头子和王秘书的对话，这会儿正在努力地应付吴家的酒桌文化，虽没有人敢大声喧哗，更没有如街头烤肉摊一般猜拳行令，但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吴家仅三代子弟都有十多人，一人敬栗志一杯酒也够呛。 好在栗志还是有点酒量，虽然也有六分的样子，不过头脑依然清醒。看到栗志最后还没有醉倒，吴家二代看向栗志的眼光也在变化，纷纷赞叹道，“不愧是我们吴家的女婿，是条汉子。” 吴家男人要是不能喝酒，基本上就很难被老爷子看上眼，倒不是说老爷子没文化，而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看法……行伍世家要是没有一点酒量，将来在军营里被那些无良的丘八给撂倒出丑，面子就算彻底没了，再怎么怂也不能在下属面前怂。 何况酒还是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谁说只有没文化的人才喝酒，酒中的文化可是蕴含了丰富的人生哲理。 当众人看到王秘书把栗志带进了老爷子的书房，羡慕之色早已经浮现在众多三代子弟的眼中，那书房可不是一般人有机会进去，走进书房便意味着被老爷子认可，甚至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吴老爷子的书房颇为宽大，非常地敞亮，中间是一个会客区，也是吴家的权力核心，各种家庭会议都在此召开；靠墙的方向全部都摆放着到顶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阳台上有一张条案，条案旁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文房用品，体现了主人退休生活中的乐趣；书桌的正前方挂了一幅画，一幅淡雅的荷花图，栗志看了一眼过后发现有种熟悉的味道，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边是休息室，吴老午睡的时间一般都在一个小时，栗博士可以在里面小憩一会儿。”王秘书带着栗志走进老爷子的书房，指了指旁边的一道侧门说道。 “谢谢王秘书，现在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一点睡意也没有。”栗志笑着说道，心中却在想，吴老爷子绝不会是让自己到书房中来休息，说不定这又是一个考验，一个不小心恐怕就着了老人家的道。 “也是，毕竟美国的时间和中国的时间差了十几个小时。”王秘书随口说了一句废话，对于眼前的年轻人，王秘书完全吃不准，只是觉着处处显露出不凡，不过还不熟也就没有说太多话，“书架上的书都是吴老平时阅读的书籍，你可以随便看看，书案上有笔墨，也可以随便用。” 跟王秘书说了一会儿话，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也在慢慢减弱，也因为栗志刚才给王秘书留足了面子，王秘书倒是主动递为栗志介绍了一番，关系也开始慢慢地熟络起来。 “栗志，老爷子竟然允许你到书房中来休息，你还真有面子呐。”这时候吴瑕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然后又一脸关心地问道，“刚才没有喝醉吧，其实你可以说不会喝酒的，老爷子要敢让你喝酒，我揪他胡子。” 王秘书见状，便笑着告辞离开了书房，虽说平日里没有人敢随意出入吴老爷子的书房，但吴瑕却是例外，从小就不怕老爷子，老爷子的书房对于吴瑕而言根本不是禁地。 “你看我现在像喝醉的样子吗，你夫君我怎么可以头一回上门就被看扁呐。”王秘书出去了，书房中只剩下立志和吴瑕二人，说话自然随意起来。 “谁敢小看你？我让他好看。”吴瑕闻言扬了扬粉拳，一脸夸张地说道，顿了一下又道，“爷爷对你的印象很不错，不过你还是小心点，老爷子其实挺凶的。” 栗志闻言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书桌对面挂的那幅画，“这幅画一直在这里挂着吗？” “我有印象以来就在爷爷的书桌前挂着，爷爷可宝贝这幅画了，连我都不让碰的，你也喜欢这幅画？”吴暇看了看墙上的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恶作剧般地指了指阳台上的书案道，“栗志，那儿笔墨什么的都有，你来画一幅，要是老爷子发现收藏了几十年的画还不如你现画的，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 “别闹，小心待会儿老爷子发现打板子。”栗志闻言一乐，吴瑕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栗志曾经学过国画，看着面前这幅画感觉颇为眼熟，不过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作者是谁，毕竟这幅画没有落款钤印，要想一眼认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但栗志很确定这幅画并非名家大师所画，若是静下心来画一幅荷花，未必不能超越这幅画。只是栗志清楚今天自己已经有点过分了，再出风头就会招人妒忌，况且栗志明显感觉吴家老爷子收藏的可能未必是那幅画本身。 跟吴瑕说着话，栗志也就没有再去欣赏那幅画，而是打量起书架上的书籍来，一个人书架上摆放的图书代表了一个人的品味与追求，栗志当然也想知道老爷子的追求。 观察了一番吴老爷子书架上的书，栗志发现这些书大体可分为三类，最多的一类是是军事与战争方面的书籍，从古代战争、近代战争、一战二战、国共战争到中东海湾战争应有尽有，可以说是相当地丰富；第二类是国学和文学有关的书籍，中国古典、西方经典以及苏联文学，甚至有一本《古拉格群岛》之类的作品；最后一类是思想哲学方面的书籍，马列主义的书籍自然是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不过栗志发现这些书翻阅的次数显然很少，令栗志有些惊讶的是在这些书中竟然有不少西方思想家的著作，甚至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以及萨特的《存在与虚无》等书籍都有着被经常翻阅的痕迹。 发现吴老爷子退休后竟然在研究西方哲学，心中的感觉不由怪怪的，这实在是有点违和，意识形态截然相反的著作竟然也能出现曾经的领导人案头。 栗志一边浏览着书架上的书籍，一边和吴瑕说着话，却发现没有了回音，一转头发现吴瑕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取了一条毯子盖在吴瑕身上，然后又将房中的温度调了调，以免睡感冒了。 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栗志感觉抓到了一点什么，但却又没有一点头绪，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便从书架上抽出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翻阅起来，这部小说可以说是20世纪最伟大的长篇记实小说，没有之一。 如果没有梦境中的人生经历，栗志对于这部书的感受或许并没有那么深刻，但是有了梦境中的经历，栗志对于这本书可以说是顶礼膜拜，梦境中的自己总是在遭遇挫折的时候翻阅一番，以便让自己更加坚强。 打开书页栗志发现有一行漂亮的钢笔字在扉页上写道——“阳光下的恐惧，比黑暗的地域更可怕”。看到这句话栗志沉默了，吴老爷子陈述了一个事实，并没有任何的观点，阳光下的恐惧，正是书中所陈述的事实，又何尝不是自己在梦境中的真实感受。 再往下看去，栗志没有在书中发现任何的点评，不过从书翻阅痕迹来看，吴老爷子是认真地阅读了这部书的，吴老爷子又如何看待‘古拉格现象’？ 略微翻了翻，栗志便把书放置原位，虽然栗志很想知道吴老爷子的政治主张，但却不会自大到第一次见面就想去探老爷子的底，何况现在的栗志也没有资格和吴老爷子讨论这个。 看着架子上的书籍，栗志摇了摇头，便不再多想，走向书房中间，转而继续欣赏那副看着似曾相识的荷花图。认真地观察了一番，发现画中的荷花淡雅中透着一股傲气，充分地展现出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质，虽然画风略显稚嫩还不够成熟，但已深得水墨写意的精髓，想到这里栗志豁然开朗，难怪有种熟悉感，原来这画是启蒙恩师何老的作品……年轻时的作品。 发现这幅画竟然是何老的作品，栗志也是相当意外和疑惑，何老的作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想到何老却更多的是亲切与感激，何老不但是自己的启蒙恩师，更是自己的人生导师。 就在栗志回想自己与何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书房门被推开了，栗志转头一看，发现是吴老爷子走了进来，便恭敬地说道，“吴老下午好。” “到了我这儿，就跟吴瑕一样叫爷爷吧，没那多的规矩。”吴老头儿一点没有在意规矩，浑不在意地吩咐道。栗志只好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叫了一声爷爷，老头儿闻言开心的哈哈大笑，见栗志刚才在赏画，便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完美地表现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品质，令人观之心生敬意。” “莲志高洁，君子当如是，奈何知之者少矣。”栗志闻言半文不白地说道，语调中透露着一丝和年龄不符的感慨之意。 老头儿闻言没搭茬，却是哈哈一笑道，“过来坐，我们喝茶。” 栗志知道这是最后一道考验了，这才是真正关乎自己在老爷子心中的定位的时候，神态立即认真了起来。 就在这一刻，栗志做了一个赌徒般大胆而疯狂的决定。 PS：新一周到了，无涯真诚地求推荐票。 【008】 我要从政 【008】我要从政 老头儿笑呵呵的神色云深莫测，栗志一点看不出吴老爷子的心思，也没有浪费心思去想。官场中人最善于伪装，军人虽然耿直，但是能做到老爷子曾经的那般高位，若还说耿直，就是自欺欺人了，何况当过将军打过仗的人有几个不狡猾，不狡猾又岂能干掉美国大炮。 谈话的开始很轻松，老头儿看上去跟邻家老头也没有什么区别，跟栗志聊起了在美国留学的生活，只是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在美国呆了六年，如何看待美国的体制？” “美国有制度上的优越性，人民的权利真正地被尊重，但是正因为如此，政府在决策过程中总是处处受到掣肘，从而造成比较低下的效率，总体而言美国的老百姓生活比较幸福，只有极少数家庭处于社会真正的底层。”栗志闻言，略作思考后，很平淡地说道。 “美国的体制是经过200多年来不断地改革完善才有今天的成果，两党互相监督，政府雇员真心地为人民服务，总体来说非常地清廉，不过**现象与种族歧视依然存在。我以为两党制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没有必然联系，现阶段意识形态上认为两党制就是资本主义文化的代表，是不正确的观点，这将阻碍社会的进步。” 老头儿听着栗志的话，笑而不语，直到栗志认真地分析了一通美国的体制后，才继续问道，“你怎么看待现阶段中美经济在市场方面的竞争？” “美国经济在十年内都将引领世界，依然会是世界经济强国，这一点任何一个经济体都没有办法赶超。”说起了经济问题，即使没有经历那个梦境，对于栗志而言也不是问题。 “克林顿总统大力推行建设信息高速公路，目前已经取得卓有成效的成果，而在经济政策方面责是大力的减税，这也进一步刺激了经济的发展。” “从宏观上而言，中国经济保持高速发展没有任何问题，更多的制造业将会转移到中国，中国必将成为世界制造业的核心，只是科技含量不会很高，基本上都是来料加工的代工产业。” “低廉的人力资本与熟练的操作工，是中国最大的优势，产业转移使得中国经济快速发展，而中国如果在环保方面没有相应的措施，也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说到经济，栗志是完全没有依靠梦境的经历，纯粹的基本功而已，马斯金教授指导的博士学位可不是轻易地能混到，耶鲁大学给出12万美金的年薪自然也不完全因为跟哈佛较劲儿。对于当前经济形势，栗志粗略地简述了一番，但是吴老头儿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世界制造业核心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实现，那可是多少老一代的梦想啊，但更多的是却是被栗志口中的一些市场经济词汇给迷惑了。 栗志一边说话一边注视着吴家老爷子的神态变化，敏锐地抓到吴老头儿神色中的期待后，栗志又道，“资本的天性就是逐利，基本上每隔十年到二十年就会形成一波大规模的产业转移，这也是克林顿总统大力发展信息产业等经济的重要原因——制造业慢慢淡出美国，新的经济增长点则迅速地补充，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但是，每一次产业转移带来的就是一场或大或小的经济危机，造成视野率增高，物价则会随之增加，民众的生活水准进一步降低。” 老头儿听到这里，心中早已讶然无比，刚才栗志所说的经济规律与产业转移等等已经让老爷子有些云里雾里，再到后来所说的新经济更是一点概念没有，“栗志啊，你刚才所说的新经济为什么中国不能发展？” “中国当然可以发展，只是中国在信息经济的基础上实在过于薄弱，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基础，而且在经济政策方面没有强有力的优惠扶持措施。我以为中国只要能跟上美国的发展步伐，已经算是相当地不错。”栗志闻言苦笑道，梦中的国家正如自己所预料那般成为全球的制造业中心，新经济方面却是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依你对西方的认知，你认为我们还存在什么样的问题？”老头儿的思维非常具有跳跃性，也许是栗志刚才说到的东西实在是有点陌生，信息高速公路与新经济这些过于陌生了，导致吴老爷子一时半会儿不容易消受。 “西方的体制至少在表面上做到了普世价值方面的公正，公民的权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障，虽然依然存在很多的不公平，但是人们生活充满安全感。”栗志决定在这次谈话中突破吴老爷子的底线，没有以官话为掩护，就是想看看吴老爷子的反应，“我以为我们面临最大的问题不是经济的发展，因为从经济学角度来讲，只要没有天灾**，经济会自然增长，毕竟人们都向往更美好地生活。因而我以为我们当今社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贫富两极严重分化之后的社会稳定，依照现阶段社会发展状况，我以为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用于维稳的经费将会数倍于军费开支。” “造成这种现象，一个重大的原因就是改革的停步不前，导致民众尤其是先富起来的民众没有安全感，从而纷纷移民导致经济恶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法制建设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老百姓找不到一个诉求的出口，或许十年，也许二十年，民怨必将沸腾。”栗志已经完全偏离了老头子所问的内容，依然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过并没有打算停止，又继续道： “一个党派如果失去了民众支持的基础，距离……” “放肆！”老头儿闻言忍住不住了，终于制止了栗志夸张的言论。 听到老头儿一声威严的喝止，栗志应声停了下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看老头儿如何接招了，给吴老爷子倒了一杯茶，安安静静地坐在老爷子的对面。 气氛在这一刻恍若凝固了，老爷子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脸上泛着一丝怒气。直到了过了约莫半个小时，老头才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哎，人老不中用了，刚才说到了哪里，你看我都睡着了。” 知道吴老爷子在装糊涂，示意此事就此接过，栗志便平静地说道，“刚才我在跟您老谈理想呢，晚辈的理想太过于浅薄无知了。” 吴老头闻言呵呵一笑，道，“年轻人就要有理想，回来之后有什么具体打算？” 听到吴老爷子的问话，栗志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我打算从政。” “好，这些年在国外有没有交党费？”老头儿对于栗志的背景已经有过全面了解，虽然刚才喝止了栗志放肆的言论，但却装起了糊涂，听到栗志想从政，倒是没有反对。 “当然。”栗志很认真地回答道，“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党员身份。” “既然如此，就先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过度一段时间。”老爷子在知道栗志的心思后，说起了工作安排。 “我想回家乡从基层做起，只有基层才能真正地了解民生疾苦，才能真正地为人民服务。”栗志则是表明了自己的目标——回家乡临江。 “去基层也好，只是为什么要要回江东？”老头儿闻言更加惊讶，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窦不怕虎，竟然跟自己讲起了条件。 “临江是我的老家，我想为乡亲们服务。”栗志很认真地说了一句官话，心中却是在思量回到临江后送给临江父母官怎样一份见面礼，梦境中的遭遇可是让栗志耿耿于怀，要是没有一份像样的贺礼，这个梦就算是白瞎了。 倒不是说栗志的性格是睚眦必报，只不过不是以德报怨的君子罢了，那些躺着中枪的临江官僚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觉着很无辜，不过就算知道也没有人在意，谁会在意一个毛头小子的怨念呐。 栗志当着老爷子的面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后，老头儿笑道，“既然你想下基层，那就下基层吧，也算是一个典型的典范了，不过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老爷子这话可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意味着要让媒体宣传栗志，这年代能回国的留学生实在太少，要么在美国谋取称心如意的职业换取绿卡，即使在美国混不下去了回来后也是走到哪里都高人一等般的趾高气昂，而栗志却恰恰相反，放弃了高薪主动下基层，这不是典范又是什么，典范就意味着铺天盖地的宣传围绕着栗志展开。 不过栗志闻言心中却是一惊，连忙道，“爷爷，我只想在基层踏踏实实地为人民服务。” 老头儿闻言再次一愣，这小子真是混账东西啊，自己给他铺好了走学术之路的金光大道，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讲条件，一脸不爽地看着栗志没有说话，希望栗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妒忌是人的天性，如果我头顶的光环过盛，工作不好开展。”栗志直言道，一点没有跟老爷子绕弯，“我这几天我就会跟凌一宁教授见面，暂时先在京大做博士后，然后我会通过凌教授的推荐回家乡。” 吴老爷子闻言立即明白这小子是在刻意回避自己身上有吴家的标签，而且自己已经有了计划，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没有了吴家的标签还能在浑水潭中爬的出来？不过对于栗志的勇气还是颇为满意，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吴家的一份子，“好，有这份心思算我没有看错你，只有在天空中自由翱翔才能成长为鲲鹏巨兽，希望你足够强。” 栗志从吴老爷子的神色中也多少得到了一丝判断，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道，“谢谢吴老的夸奖，在您老面前，我永远都是学生。” “以后多跟不胜亲近，不胜的性子最讲究义气，跟我最像，不过也容易犯错误。”老头儿笑道，心中却是在想，军中肯定是重点栽培吴不胜，那么地方上倒是要好好关注关注这小子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真本事，只是不知道你小子有没有本事杀出一条血路从那乱泥坑中爬出来，只要你能清白地爬出来，吴家的资源任由你调配。 “栗志，你刚才跟爷爷说什么，你要回家乡从政？”一老一少两人喝着茶说话，倒也没有回避在沙发上睡的香甜的吴瑕，而就在两人谈话快结束的时候，吴瑕却是睡醒了。 “怎么，你又有什么意见？”老爷子看着睡眼朦胧地吴瑕说道。 “我能有什么意见，栗志要回老家我就跟着一起回去呗。”吴瑕看到老爷子的神色不似开玩笑，便没心没肺地说道。 “新闻工作者，在哪里都能发挥光和热，关键要看你是否有发现新闻的眼睛。”老头儿笑着说道，表示出对吴瑕的态度非常赞赏。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做点正事儿。”老爷子说完真起身来，指着旁边的条案道，“栗志，你来露一手，上午已经见识了棋艺，现在就让我老人家见识一下你在书画方面的功底。” 栗志闻言心中不由苦涩无比，书画方面这些年实在是疏于练习，不过心知老头子对自己的考验算是结束了，便也无所谓地硬着头皮上，谁让老头儿眼中这些才是‘正事儿’呐。 就在栗志和老爷子围着条案谈书论画的时候，吴瑕在旁边的书桌上回了一个电话后，满脸惊惧地说道，“栗志，我好怕。” PS；感谢【孤独是一种痛】兄弟的打赏，无涯继续求票求收藏。 【009】 兄弟相见，展望未来 【009】兄弟相见，展望未来 被打扰了雅兴的老头儿顿时不乐了，一脸不高兴地说道，“胡闹，在我这儿，还是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 “王记者和刘摄像刚才被一辆渣土车撞了，现在都在医院抢救。”吴瑕紧张地解释道。 栗志闻言心中一惊，自己昨天虽然改变了吴瑕的命运，但终究没有改变历史的轨迹，梦境中的车祸还是发生了，还好其中没有了吴瑕，自己算是成为了局外人。 “车祸有什么好怕，大惊小怪的。”吴老爷子此时还没有多想，更没有意识到死神曾经与自己的宝贝孙女儿擦肩而过。 “王啸天他们今天被一辆渣土车从后面给撞了过去，现在都在医院抢救，恐怕是不行了。”暂时的恐慌过后，吴瑕很快滤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因果，有条有理地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与疑点都讲清楚了。 当吴瑕将事实经过讲述了一遍后，吴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王八蛋，无法无天了，查，给我彻查。” 吴老头子行伍出身，一听到事情的经过，立即就清楚了前因后果，愤怒之下便找来王秘书，要求传话彻查此案。 “吴瑕，你们当时拍了不少视频和照片吧？对了你们可曾到当地有关部门去登记。”栗志闻言不紧不慢地说道，暗暗指出了关键的物证。 吴老头儿闻言看了栗志一眼道，“对，这些都是最关键的证据，谁也跑不掉。” 见老爷子一锤定音，知道这事儿不用自己再去操心了，栗志的心思也算是平静了下来，便告辞了吴老，跟着吴瑕去了一趟医院看了昨天还在一起的搭档，结果王啸天还真是福大命大，竟然没有致命性重伤抢救了过来，而摄像记者则是当场殒命。 目睹悲剧的发生，栗志心中感慨万千，心道历史的惯性真是恐惧，自己是何其幸运！既然老天给了自己天大的一份幸运，那么就绝不能辜负老天的垂爱，就让自己去推动历史前进的方向吧。 吴瑕自从知道车祸的发生后，神色一直恹恹的，心中充满自责，这次暗访是自己蛊惑起来的，怎么没有想到最后竟然造成这样的后果。 “宝贝儿，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栗志拉着吴瑕的手低声说道，虽然这话听上去很腻味，但情人之间却是相当管用。 吴老爷子的震怒下，没有人能保留得了全尸，自上而下的机器自然是严丝合缝地运转了起来，吴瑕的身边也加了两名便衣保卫。栗志没有反对，毕竟梦到的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而随着自己的改变，所梦到的历史已经不复存在，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了梦境中噩梦般的经历，栗志可不想再来一次意外。 将吴瑕送回家…虽然栗志不愿，但也不能光明大胆地同居。 第二天早上6点钟就起床去了火车站，当看到黄皓带着老婆和栗强俩走出车站时，栗志心中顿时被喜悦之情所淹没。 “哥，这是宁婧。”栗强见到栗志后，先是紧紧地拥抱着栗志，然后又想起来给栗志介绍了自己的女朋友。 “我知道，当年的小屁孩，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栗志闻言笑了笑，发现宁婧的确是个美人胚子，果然是红颜祸水。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嫂子何香莲。”黄皓也跟栗志介绍了自己的媳妇儿，虽然没有宁婧那般祸国殃民，但也是别有一番气质，有种江南的小家碧玉之感。 “成啊，当年的小弟弟现在也是大哥了，刚才差点没有敢认出你来。”黄皓打量了一番栗志道，栗志这些年变化很大，但真正产生变化的却是因为一场梦。 好友重逢自是无话不谈，当得知栗志竟然要回老家从政之后，黄皓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了，“你脑袋没有烧掉吧，你在美国前途大好，回来当哪门子公务员啊？” “哥，我还以为你要到京大当老师呢，还想着能和你在一起呐。”栗强也是一脸失望。 虽然惊讶，但都知道栗志决定要做的事儿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挡，黄皓只好自嘲地笑道，“哎，你围着地球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咱哥俩以后又成了难兄难弟。” 兄弟相见自是亲热无比，无话不说。当吴瑕来到宾馆后，很快地和黄皓媳妇儿何香莲及宁婧打成一片，一点没有让何香莲和宁婧感觉被冷落，由于发生了车祸，吴瑕却是没有提议去逛街，虽然家里人在身边给安排了便衣警卫。 “耗子，当老师的日子感觉可好？”吃过午饭后，栗志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 “超没意思，我只想生活中有点颜色。”黄皓故作夸张地说道，“原本想着你回来能有点什么新想法，可没想到你竟然要去当那劳什子干部。” “你想生活中加点什么颜色，黄色怎么样？”栗志笑道。 “管他妈什么色，只要是有颜色就好。”黄皓感叹了一声道，自从得知栗志要回老家后，便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神色。 “黄色简单，现在就带你去体验体验。”栗志笑道。 “靠，你这不是害我吗，你嫂子在这儿呐。”黄皓立即反应出栗志所指，赶紧推脱道。 “思想太过与邪恶，我是说你要是不累的话，咱们去电信局，给你们一人买一只移动电话，这个世界不就充满色彩。”栗志笑道，自从确定了梦境的真实性后，栗志便决定给自己的亲人全部配上移动电话，虽然移动电话在这个年代还是奢侈品，但只要亲人之间联络方便也是值得。 买手机的建议自是得到了大家伙的双手赞成，一致决定由‘大款’栗志给大家买手机，九六年的手机依然很贵，不过栗志在美国赚的是美金，回来花起来的确谈不上心痛。 到了电信局办理手机的时候，栗志很不爽这些工作人员一幅天老大咱老二的态度，不过却是忍了下来。如果连这一点都不能忍受，自己将来去了政府部门还不疯掉，肯定会被批评为水土不服，最终黯然离场的下场。 因而从现在开始就需要一切以国情现状来要求自己——那就是在忍，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要做到同流合污，至少保证不被人当成异类，直到自己说了算。 吴瑕、栗强、黄皓三人一人一部手机，宁婧和何香莲则是一人一部刚刚上市的中文传呼机，而栗志自己却是没有购买，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栗志即将进入官场，要是一去就拿一部手机的话，实在是太高调了，这时节的手机绝非普通人能用得起，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栗志觉着当下的手机和梦境中用过的那些手机实在是没有办法比，太笨重了。 之所以给黄皓办了京城的号码，是因为栗志很清楚黄皓压根就没有安心呆在老家当老师，即使出于对梦境中黄皓对自己无私帮助的感激，栗志也希望能帮到黄皓，支持黄皓去做他想做的事儿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有了梦境中的经历，栗志更加明白财富的真正价值，将来的政坛更是以利为先，如果自己能扶持出几个死忠于自己的财团，对于自己的仕途发展自是有利而无弊，而黄皓正好是最佳人选。 “耗子，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买完手机，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一行人坐在街边的烤肉摊上喝着啤酒吃着烤肉侃了起来。 “想啊，做梦都想。”黄皓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又道，“只不过现在还真不知道先要去做点什么。” “你是不愿离开你那些学生吧，不过他们今年正好是高三毕业，你自由了。”栗志也笑着说道，这六年来栗志从初中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学生们的评价相当不错。 “结束了，六年啊，我的学生都已经毕业了，你小子才从美国回来。”黄皓忽然有些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手头大概有50万美金的资产，先给你拿10万，你想做点什么你可以随意。”栗志手头的资金并没有认真打理，去了美国六年，从第四年开始便拿着12万美刀的年薪，做点投资存点钱，对于栗志而言只是小事儿一桩。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黄皓闻言到，“我在临江一中干了六年，到现在连十万人民币都没有存下。” “把你扔到美国，估计早都饿死了。”何香莲见黄皓越来越没谱，便出言打击道。 “这话说的有道理，所以我就一直等着栗志回来给咱谋划一下，说不定咱也能当上大款，你也就是款姐了。”黄皓嘿嘿地说道，丝毫没有觉着自己说话很暴发户。 “得，你还是想想该干嘛吧，赚了算你的，亏了算我的。”栗志虽然有一个梦到未来的梦境，可并没有梦到彩票中奖号码什么，更没有梦到明天就能成为亿万富翁的机遇，自然也没有多此一举地给黄皓指一条具体的路子，只能是大方向上给一个提醒。 “好，哥哥我总算是可以脱离苦海了。”黄皓端起酒杯哈哈一笑道。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在栗志还没有正式踏足官场的时候，便在商界为自己布了第一颗重要的棋子。 黄皓从来不曾想到，这10万美金给自己带来的将是何等变化，就在这一个街边烤肉摊一场随意的谈话开始，自己的人生彻底翻页。 当机会来临时，黄皓想也没有想地迈出了这一步，开始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只为生活中有自己喜欢的色彩。 对于栗志而言，只是展开了布局的第一步。 PS：抱歉，今天网络出了问题，现在才搞好。无涯继续求推荐票求收藏。 【010】 江中省委选调生 【010】江中省委选调生 时隔多年之后，走在绿树成荫的京华大学林荫道下，看着那些充满朝气的面庞，听着弟弟栗强与宁婧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栗志心中感慨良多。曾几何时，25岁的自己竟然不再年轻，一点没有青年人特有的锐气。 “栗志，你看很多小师妹都在偷偷看你呐”吴瑕感觉到栗志在走神，边开起了玩笑。 “是嘛，你老公我这么帅，当然受欢迎了，不过也说明你的眼光真不错。”栗志闻言笑道。 “少臭美，看我的小帅哥可比看你的小妹妹多的多。”吴瑕闻言故作一脸不屑地说道。 “那说明我的眼光更好，嫉妒死他们。”栗志一脸得意地说道。 “感觉到什么变化没有？”吴瑕若有所思地问道。 “变化？或许是我变了。”栗志闻言挑了挑眉毛，虽然离开了数年，再次回到母校除了多了很多建筑之外，能感觉到的变化真不多。 “当然是你变了，不过你也别骄傲，他们之中多数人都会选择留学，或许很快就会打破你的记录。”吴瑕嘻嘻一笑，指了指来去匆匆的人群道。 回到阔别多年的母校，栗志想了很多，不过更多的是悲哀，母校虽然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但只是美国的人才培训基地，最优秀的学生基本上都选择了留学，学成后成为美国的新移民，为美国的经济建设做贡献，像自己这样返回国内的少之又少。即使回来，大多数都是在美国混得不好而不得不回来。 心中的不快一闪而过，这些事情还不需要自己头痛。今天最重要的是和凌一宁教授会谈，在梦境中栗志记得凌一宁教授将向江中省推荐了数名研究生，一定要说服凌一宁教授给自己一个名额。 京华大学占地面积宽广，一行人在校园里游览了一番后，在食堂吃过饭，栗志便让吴瑕陪着栗强及黄皓几人继续游览京华园，自己去拜访凌一宁教授。 在栗志回国前已经与凌一宁教授约好了见面时间，原计划是回到京华园做助理教授，不过现在栗志已经改变了计划，做学问不再是栗志的理想。 “进来。”敲了敲凌一宁教授的办公室门，办公室里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 “教授，您好，我是栗志，我回来了。”推开办公室门，一身正装的栗志站在门口问候道。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凌一宁教授看到一身正装的栗志，一脸微笑地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说道，“我就知道是你，过来坐。” 寒暄一番后，栗志取出一只盒子放在凌教授的面前道，“凌教授，这是我在美国的唐人街淘到的一幅画，希望你能喜欢。” 凌一宁教授喜欢收藏，尤其喜欢国画，栗志和凌一宁教授的结下友谊也是因为书画，栗志在回国之前便特意到唐人街给淘了一幅画。 凌一宁教授闻言一点没有推辞，伸手打开盒子展开画轴便看了起来。购买这幅画栗志花了1000美元，实际上实际价值却是远远超过1000美元，算是栗志拣了一个漏，当然这也是因为在美国市场上国画并非主流的缘故。 “好画，没想到竟然能遇到溥心畬的真迹，栗志你的眼光果然高明。”认真地观看了一番手中的画作，凌一宁教授兴奋地说道。 “侥幸巧遇而已，当时也不敢确定是溥心畬先生的画作。”栗志闻言道，话所如此，心中却是笃定，梦境中由于遇到一大堆事情，忘了将这幅画送给凌一宁教授，直到十年后无意间发现这幅画的时候，价值已经翻了百倍以上。溥心畬作为末代王孙，与张大千齐名的画家，其价值即使十年后都没有彻底地释放，升值空间依然非常高。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这个世界没有侥幸。”凌一宁教授笑着说道，“这个礼物太重，我可不敢收，还是让给我好了。” “教授，您就放心好了，您是我老师，学生孝敬老师有什么不对？不过我今天来要向您说一声抱歉，因为我不能回京大任教了，还请您原谅。”栗志直言不讳地说道。有了梦境中的经历，栗志明白有些时候需要点到为止，有些时候需要开门见山，面对凌一宁教授自然不需要迂回。 “嗯？你也准备拿绿卡成为美国居民？”凌一宁教授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教授，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绿卡。”栗志闻言，语气坚定地说道。绿卡对于栗志而言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栗志的确是没有想过。 “哦？隔壁学校给你更好的条件？”隔壁学校自然是指与京华大学齐名的华清大学。 “不是，我计划回家乡做一名公务员。”栗志看到凌教授脸色有些不善，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凌一宁教授闻言，两眼直直地看着栗志，一脸的惊讶，愣愣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一阵才道，“栗志，你在想什么？” “教授，我只想学以致用，做研究曾经是我的梦想，但我以为我们更需要实干家。”栗志认真地说道，“即使从政，我也不会放弃我的专业与兴趣。” 栗志没有发表豪言壮语，只是很平静地说道，“在美国呆了六年，我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为人民服务，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希望能为家乡的父老做点有价值的事情。”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不会阻拦你；就如当年你决定跟着马斯金教授去读研一样，我相信你已经考虑的很清楚。”凌一宁教授想了想道，脸上的神色却是有一丝落寞。 当年凌一宁教授希望栗志跟着自己读研，而栗志却是选择了哈佛大学马斯金教授。马斯金教授是哈佛大学知名的经济学家，当年栗志的一篇论文被马斯金教授看到之后，马斯金教授大为赞赏，得知栗志是京华大学的学生，便发来了邀请函，而栗志也毫不犹豫地去了哈佛大学跟随马斯金教授读经济学博士。 “教授，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先跟着您做博士后研究。”栗志又道，博士后不是学位，只是一种工作经历，但对于目前的栗志却是相当有必要。 “哈哈，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我现在有点看不透了？常春藤名校争相聘请你没有答应，却答应了我老头子的邀请，而回来了之后又打算去从政，现在又要跟我老头子做博士后研究。”凌一宁教授没有直接回答栗志，哈哈笑着说道。 栗志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并没有解释，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凌一宁教授，道，“教授，这是我近期的一篇论文，还请教授过目指导。” “你在国际核心经济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我都看过了，写得非常不错，能看得出你的数学基础丝毫不亚于应用数学博士，我老头子要想指点你恐怕是有点困难。”接过栗志递过来的文件，凌一宁教授并没有打开，毫不避讳地说道，“事实上，我可以推荐你直接担任副教授，保证两年内转正。” “凌教授您过奖了。”栗志知道凌一宁教授并没有放弃游说，“几年都没有和父母在一起了，我也想陪陪他们。” 知道栗志心意已决，凌一宁教授也没有再劝，便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随时欢迎你回来。” 栗志闻言笑了笑，“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无论经济学还是法学，只有真正地为人民服务才有价值，不是吗。” 凌一宁教授此时的心情要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毕竟栗志在美国可是被常春藤名校争相高薪聘请，在经济学和法学方面都已经颇有建树，并且以25岁的年龄成为世界计量经济学学会的会员，可以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在听说栗志决定回国时，凌一宁教授代表京华大学直接开出了副教授的待遇，学校对此事可以说是非常重视，却没有想到栗志回来后竟然要选择从政，又岂能不遗憾。 “栗志，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计划，但我祝福你。”虽然遗憾，但知道栗志并没有被其他学校挖走，心里总算有点平衡，“已经谈好了接收单位？” “还没有。”栗志坦诚地说道。 “没有谈好接收单位，你就笃定你老家有单位接收？”凌一宁教授平颇为惊讶地问道。 “所以我想先跟着教授您做博士后研究，然后慢慢等机会。”栗志道，心中却是在想难道你还不给我推荐？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凌一宁教授闻言笑着说道。 “教授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前天早上才下飞机，您也是昨天晚上才回来不是吗。”栗志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在梦中已经知道凌一宁教授要给江中省推荐一批选调生。 “算了，既然你坚持从政，我就送你一程吧。”凌一宁教授笑了笑，心中笃定栗志知道自己正打算给江中省推荐人才，“你家是江中省吧，正好江中省希望京大给他们推荐几名研究生，我把你的名字加上好了。” 栗志闻言心道果然如此，我的命运必须由我自己掌控，谁也无法改变，“谢谢教授，我一定不会让教授您失望。” “你是我的学生，既然你选择从政，我就送你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忘了。”凌一宁教授道。 PS:感谢【人二小子】的打赏，谢谢。 【011】未雨绸缪，编织人脉 【011】未雨绸缪，编织人脉 栗志送了凌一宁教授一幅溥心畬大师的画作，凌一宁教授也赠予了栗志一幅亲笔书写的四尺镜心行草书法，上书‘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栗志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微微感动，凌一宁教授在自己还没有正式进入官场就送给自己这样一句话，显然很了解官场的尔虞我诈，但却丝毫没有和自己说过官场的道道，即是信任又是鞭策。 想到这里栗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心中暗道，“教授，我不会让您失望。” 在栗志告辞之后，凌一宁教授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栗志离去的背影，自语道，“栗志，你将出淤泥而不染呢，还是同流合污助纣为孽？” 直到栗志的背影消失，凌教授才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又自语道，“送佛送到西，还是先给你解决正科级待遇吧，将来的路你好自为之，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栗志并不清楚，凌一宁教授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自己的正科级待遇，虽然说博士研究生学历从政，按规定就应该是正科级待遇，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极少一进入官场就能获得正科级待遇。 凌一宁教授与栗志因为书画而相识，又因为专业学术而相知，名为师生，实际上却更胜朋友，对于栗志的选择，凌一宁教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但还是选择了支持。 见过了凌一宁教授，敲定了从政的计划，栗志又拜访了为数不少的教授和联络了当年的校友，接连不断的应酬，让栗志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官场的氛围，当年不少同学都在部委工作，现如今已经有副处级的干部，倒是让栗志颇为惊叹。 当得知栗志要回江中从政的时候，惊叹声响成一片，跌掉了一地的下巴，任谁也没有想到栗志留学六年在哈佛拿下经济学博士，然后一边在耶鲁任教一边拿下耶鲁法律博士，回来后竟然会选择从政。 “栗志，既然你选择从政，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不留在京城？我们也好照应你一下，你回到江中那地方谁照应你啊。”王云飞与栗志是舍友，就职于京城的部委，一脸的不解与担心。 “算了，咱们各自联络一下在江中发展的校友，免得咱们的小弟弟被欺负了。” “还有啊，栗志要是下了基层，咱们发动身边的力量去栗志那儿投资，给栗志攒点政绩。” “在部委工作的都注意点，凡是有合适江中的项目，尽可能地优先照应栗志。” “各位大哥大姐的心意小弟心领了，只是小弟还没有报道，政绩啊项目啊什么的好像都和我没啥关系呐。”栗志看着众人七嘴八舌地为自己谋划，连忙端起酒杯说道，“今天约大哥大姐们来，就是为了叙旧喝酒。” “酒要喝，事儿也要谈，你回去怎么着也得是个副科的待遇，只要很快有了政绩，以你的能力上正科不会太久，咱们大家伙儿加把力帮帮你，谁让你是咱们的小弟弟呐。”现在已经是副处级的罗清泉也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动情地说道，“老吴当年总是宠着你，而我当年总是很严厉，你知道我不想你被老吴宠坏了。” 栗志这几天联络的校友都是不错的朋友，梦境中出了一堆事，自己的性情已经彻底改变，几乎断绝了所有老同学的联络，以至于梦境中几乎没有交集，不过还是知道这些人中有人后来已经官居司局级。 “谢谢，我敬大哥大姐们一杯酒，小弟先干为敬。”官场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只要认识就有办法借力办事，难的就是不认识，决心从政的栗志自然不会放弃京大校友这个天然的人脉圈子，何况栗志在京大也算是一号人物。 “不胜，栗志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吴老爷子的书房，老头儿一脸认真地问道。 “他啊，拜访完凌一宁教授后，每天都在跟以前的校友聚会，那小子的人缘不错，当时他年龄小，大家伙儿都把他当小弟弟。”吴不胜笑着说道。 “这些校友都是做什么的？”吴老头子又道。 “做什么的都有，不过留在京城的不是在部委工作就是在外企，您别担心了。”吴不胜担心老爷子不高兴栗志成天喝的晕晕乎，解释了一句。 “担心？我不担心那小子和什么人交往，你别以为那小子真会喝的晕乎乎的。”吴老爷子闻言笑道，“你呀，只适合在军队发展。” 吴不胜闻言愣了愣，道，“老爷子，您知道我的梦想就是职业军人，保家卫国才是我的使命。” “我们吴家在政界的力量还是薄弱，你费点心思看着那小子，别让他的野心毁了自己。”吴老爷子想了想道，“给那小子说一声，有空来陪我手谈几局。” 老爷子和吴不胜的谈话，栗志自然不知道，这时候正在跟京大的校友喝酒，“从宏观经济学的角度来分析，中国经济成功软着陆，宏观调控政策和经济周期调整的压力减轻，通胀的回落降低了上市公司的成本压力，公司的业绩开始稳步回升，基本面日益看好，股市作为经济的晴雨表，这些成果必然被充分体现，不过对香港回归的未知恐惧，必将引起资金的恐慌性逃离，对于中国乃至亚洲经济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从微观经济的角度分析，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费品市场存在着巨大的市场需求，这一需求将持续数年，又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栗志，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波行情将会持续到明年香港回归？而香港回归可能导致一场经济危机？”这次聚会的都是就职于金融机构的校友，听说栗志回来了不少人都从松江飞了过来，话题自然是以经济为核心，岂能不明白栗志话中所指。 “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我最近的一片论文会专门论述这个问题，到时候你多学习学习吧。”栗志闻言哈哈一笑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给我们好好说说，难得你这个大博士回来，我们总的沾点光吧。”另一名就职于金融机构的校友王志刚道，刚才栗志的话虽说隐晦，但是在座的都是金融从业人士，知道栗志在经济学方面的分量，没有一个人敢轻视栗志的话，毕竟栗志可是世界计量经济学学会最年轻的会员。 栗志喝了一口酒，哈哈笑道，“喝酒喝酒，业余时间不谈工作，不过你们别忘了提携提携我的发小耗子就是。” 接连的应酬，栗志很多时候都只能装醉，装醉是一门学问，通过醉态观察各人的反应，以醉态掩饰自己内心真实感受，以醉态掩饰自己的失言，以醉态表达争议的观点等等，不一而足，也是应酬场合的惯用招数。 “宝贝，我爱你，让你担心了。”当吴瑕扶着醉态可掬的栗志坐上出租车后，栗志顿时恢复了清醒，在吴瑕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 “傻瓜，感觉你这次回来的变化可真大，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吴瑕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栗志说道。 PS:感谢【人二小子】兄弟和【冰点碳化】兄弟的打赏，谢谢！ 【012】 回家乡服务父老乡亲 【012】回家乡服务父老乡亲 PS：下周正式冲榜，每天两更，无涯真诚地求所有推荐票和收藏，谢谢。 ……………… 经历了梦境中的人生，皤然醒悟的栗志坚信性格改变命运，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掌控自己的性格。 原本性格就比较开朗的栗志，无论是在京大还是在美国留学，都是比较活跃的人，梦境中人生由于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开始变的偏激起来，以至于很多朋友都开始不理解栗志如堂吉诃德般的斗争，关系自然就淡了下来。 但如今的栗志，再也不是梦境中的栗志，自然不会放弃一个巨大的人脉网络。 “对不起，没有跟你商量，我就决定了回江中从政。”栗志真诚地看着吴瑕说道，“不过宝贝儿别担心，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 “傻瓜，刚刚夸你两句，又开始糊涂了。”吴瑕拍了拍栗志的面颊，起身开始煮咖啡，“我就喜欢你的果断，要是每件事情都和我商量，说不定哪天我就甩了你。” “你敢。”栗志闻言顿觉一股暖流在心中激荡，起身将吴瑕揽在怀中，曾经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当年自己要去美国留学，吴瑕拿出所有的压岁钱换成美元悄悄地塞进自己的口袋；当已经拿到了哈佛经济学博士学位，自己又打算去美国永远排名第一的耶鲁法学院学习法律，吴瑕还是无条件的支持；如今自己一声不吭地决定回家乡从政，吴瑕依然没有半句怨言。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花了近一周的时间，栗志都在京城与京大老同学、教授及朋友们会面，这些关系对于目前的栗志而言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但是人脉资源最重要的意义就是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不需要任何阻碍地找到能够提供帮助的人，急功近利只是最短视的官僚市侩。 在栗志重建人脉的时候，凌一宁教授也为栗志搞定了工作推荐。以凌一宁教授的人脉，江中省方面都没有和栗志面谈，便答应给了栗志正科级待遇。 “教授，谢谢你。”栗志知道凌一宁教授竟然给自己谋得一个正科级待遇，自是非常感激。有了梦境中的人生，栗志很清楚在基层官场，很多人一辈子的终极目标也不过是一个实职正科，而自己起步就是正科级待遇，栗志又如何不明白凌一宁教授对自己的期望。 “别谢我，要谢就谢溥心畬那幅画吧。既然选择了从政，就要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要迷失了方向，我相信你能分得清。”凌一宁教授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教授，我不敢给您承诺，我只能保证每晚都能睡的安稳。”栗志道，“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即使遗臭万年我也在所不惜。” “你是我最看好的学生，甚至我能从你身上看到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曙光，可惜啊。”凌一宁教授感慨道，声音中透着无奈，“遗臭万年与流芳千古只不过是相对于不同的阶层而已，做人做官但求无愧于心。” 对于近乎于放弃学术研究，栗志心中也是颇为遗憾，但是栗志更加清楚的是，这个时代更需要一个具有前瞻性眼光政治家，“教授，只要国家强大了，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各种国际顶级奖项并不遥远。” “好了，晚上带着吴瑕到我家去吃饭，下周就去江中省委报道，这是派遣文件。”凌一宁教授摁灭了烟头，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栗志。 接过沉甸甸的文件袋，栗志感觉这不仅仅是派遣文件，而是一份希望，这一刻栗志感觉凌一宁教授是将希望传递到了自己手上，顿觉责任重大。 算了一下发现距离报道的时间还有一周，栗志再次拜访了吴家老爷子，与吴老爷子手谈了两局，将吴老头杀的落花流水后，便带着吴瑕及栗强一行人返回了江中老家。 栗志家住江中临江市四河县，得名源于境内的四条长江支流在同一处交汇流入长江，所谓同一处自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同一处，不过由于四条支流交汇，自然形成了难得一见的景观，使得四河县形成了绝佳的自然环境，成为一个远近文明的旅游胜地。 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栗志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多年未见的父母已经启蒙恩师何老，想必他们都已经老了。 “哥，你还会说家乡话不？”栗强在北京玩了一圈，回家的心情非常愉快，一点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栗志已是热泪盈眶。 “废话，家乡话怎么能忘记。”栗志伸手在栗强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不过却没舍得用力。 “你哥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跟我说话都是家乡话，把我都教会了呐。”吴瑕早已经发现栗志的心情激荡，便悄悄地握着栗志的手，听到栗强的话，便用四河方言说了起来。 “嫂子你也会说四河话啊，你真是我的好嫂子。”栗强闻言笑呵呵地说道，自从见过了吴瑕，栗强便开始叫嫂子，吴瑕一点没有反对，而是泰然处之。 看着家乡的山山水水，听着栗强用家乡话给吴瑕介绍四河的风土人情，栗志的眼眶不由模糊了，眼前不断地浮现出父母的身影与何老当年的谆谆教诲。 中巴车一进入四河车站，栗志便看到了父亲和母亲站在一群人的前面，紧张地观望着每一辆进站的客车，栗志的心情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还没有等车子停稳，便拉开了车门，跳了下去，跑向了父母。 “爸，妈，我回来了。” “志儿你终于回来了。”母亲张秀兰看到一个身影扑向自己，将自己和老伴栗怀生紧紧地抱在一起，才确定日思夜想的儿子终于回来了，颤声说道，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妈，是我回来了。”栗志的声音颤抖，紧紧地将父亲母亲拥抱在怀中。 吴瑕看到这一幕，眼中也是满含热泪，栗强和黄皓忙乎着收拾栗志的行李，宁婧则是有些怯怯地站在吴瑕身边，吴瑕见状伸手拉起宁婧的手道，没有说话。 “别哭了，孩子回来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栗怀生虽然也是热泪盈眶，心情却是无比开心。 家人团聚，长久的思念得到了宣泄后，栗志才想起给父亲和母亲介绍了吴瑕，母亲张秀兰得知眼前漂亮的姑娘是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儿，便紧紧地拉着吴瑕的手说起了话，一点也没有打算松开。 同父母一道前来接栗志的乡亲跟栗志打过招呼后，便纷纷帮着收拾行李，栗志的行李可是不少，其中主要是书籍，不过人多力量大，再多的行李也不用担心。 栗志在老家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名人，15岁以临江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京华大学，然后又到美国综合排名第一的哈佛大学留学的事迹，在家乡早已经传为美谈，更是成为父母教导儿女的榜样，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少人跟栗志父母打招呼，恭喜栗志学成归来。 一走近家门口便看到白发苍苍的何老在自己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归来，“何爷爷，我回来。” 栗志的亲爷爷在文.革中离世，栗志甚至没有见过，自小便叫何老为爷爷，关系早已经超越了师徒，在栗志心中何老就如同亲爷爷一样，“早该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老头子都见不到你小子了，几年不见，竟然长个子了。” 何老虽然白发苍苍，但是声音洪亮，一点不似耄耋老人，看到栗志回来自是开心的满脸泛红，对于栗志，何老头也是视如亲孙子一样。 而在这时，一阵鞭炮声响起，邻居们知道栗志今天回来，早早地准备好了鞭炮为栗志接风洗尘。在乡亲们的心中，栗志就是栗家庄的状元，状元郎归来，放鞭炮迎接自是正常的事儿，在古时候那可是要跨马游街的。 扶着何老走进院子，发现院子里早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只待自己归来。 看到淳朴的乡亲，栗志心中不由再次感动，梦境中自己归来后，乡亲们也是前来迎接，只是没有放鞭炮，而是期待自己能为栗强洗脱罪名，然而最终自己都被关了进去，出来之后又被软禁。 “各位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叔叔婶婶大哥大嫂小弟小妹，谢谢你们了。”看到乡亲们，栗志连忙拱了拱手大声道，然后又和众人握手寒暄。 场面虽然热闹，栗志心中明白，乡亲们都期待自己能出人头地，并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只是自己曾经留学的身份，注定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必将相当曲折，不过无论道路多么艰难，都没有理由放弃，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哪怕刀山火海。 【013】 初临江中省委组织部 【013】初临江中省委组织部 江中省是长江中游的大省，省会江都市是一座历史名城，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地灵人杰，英才辈出。 走在江都市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栗志不由感慨万千，虽然阔别多年，但却感觉无比的熟悉，梦境中可没有少在江都逗留，即使是惨痛的回忆，现在想来也是不胜唏嘘，人生还真是无常，甚至在半个月之前，自己压根没有想过回来后竟然要从政。 在家陪了父母及何老几天，栗志便在何老及父亲的催促下前往江中省委报道，虽然母亲依依不舍，但栗志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温暖而舒心的家，男人必须以事业为重，何况江都距离临江并不远，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陪父母及何老。 对于凌一宁教授推荐自己到江中省委工作，栗志很清楚这只是一个跳板，下一步到基层锻炼才是正途，毕竟在未来的政坛，基层经验不可或缺。 栗志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到来在江中省委已经引起轩然大波，省委政研室、省委组织部以及省计委等省直机关和下面的地市纷纷希望栗志能前往就职，只因为栗志是凌一宁教授亲自打电话推荐的得意门生，凌一宁教授虽然并非官场中人，但其影响力却能上达天听，是国务院制定经济政策的重要幕僚。 原本栗志已经做好了被层层刁难的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前往省委办理手续的过程是相当的顺利，一路绿灯。 “栗志同志吧，我是组织部的林向南，欢迎你的到来。”出示证件打通了组织部的联络电话后，省委大院便走出一个30多岁的男人，笑着对栗志说道。 “您好，林向南同志，我是栗志。”栗志闻言伸手和林向南握了握手，笑着说道，“麻烦您了，我是前来报道的。” 栗志的人事关系属于省委组织部，之前凌一宁教授已经跟栗志介绍过，虽然不知道林向南的职务，不过有了梦境中的人生经验，栗志知道能出来接自己的肯定不会是大官，称呼同志总没有错。习惯了美国式的自由，‘同志’来‘同志’去心中虽然有点别扭，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没有权力改变游戏规则的时候，就必须按照游戏规则来扮演游戏中的角色，否则的话只能如梦境中一样蹉跎一生。 “早听说你的大名了，跟我来吧。”林向南在说话之前已经开始打量栗志，看到栗志不卑不亢的谈吐与得体的穿着，心中也是颇为赞赏，不愧是美国留学生，也不愧人未到名先至。 “好的，谢谢。”栗志闻言跟门卫室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以示告辞，便跟着林向南往里走去。 “栗志同志，这里就是江中省委省政府，兴建于八十年代，由著名建筑设计师张建星教授主持设计，是江都市最著名的建筑。左边那幢就是省委，右边那幢就是省政府，后面是省委招待所。”林向南清楚栗志的肯定有背景，言语中没有丝毫地倨傲，一边走一边向栗志介绍起省委省政府的情况。 林向南介绍的情况栗志实际上比较清楚，虽然已经证实了梦境的真实性，此时再次证实，栗志还是忍不住惊讶，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惊讶与不耐，而是一幅认真听林向南介绍的样子，快要走进省委大楼的时候，栗志笑着说道，“以后工作中还希望向南兄多多指点，小弟初来乍到，可是两眼一抹黑呢。” “不敢不敢，哪里谈得上指点。”林向南虽然说的谦虚，但是心中却是非常地满意，心中对栗志的印象更加好了起来，“说真的，我都有点羡慕你呢，你现在可是省委的红人呐。” 栗志闻言心中一惊，暗道千万不要是因为自己留学的缘故，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嘴里却是谦虚道，“向南兄说笑了，不知道我被分到哪个部门了。” “你们这一批省委组织部选调生由于学历高，都被分到了省直机关了，不过你分到了哪个部门我还真是不知道。”林向南闻言笑了笑，“几个部门都点名要你，具体还要看领导们如何协调了。” 栗志闻言笑了笑，“向南兄在哪个部门上班，晚上有空的话小弟做东喝一杯。” “我是干部一处的秘书，主要为王处长服务，现在带你去见的就是王处。”林向南呵呵一笑道，“做秘书的时间自己掌握不了，你有传呼没有，下班后等我给你传呼。” “失敬，原来是林秘书。”栗志闻言道，从包里取出一张便签，给李向南写了一个传呼号码。昨天送走了吴瑕后，栗志便在电信局买的一个191全省联网的传呼机。 “别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嘛。”说着话很快来到了干部一处，林向南看了看日程表，道，“栗志同志，你稍等一下，王处正在和人谈话，大约还需要十分钟。” 省直机关的处级干部并没有资格配专职秘书，不过在具体执行过程中，为处长服务的秘书也就相当于专职秘书，没有其他领导敢随意使唤，地位就比其他秘书超然。比如林向南的就拥有自己**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却五脏俱全，给栗志泡了一杯茶，林向南又向栗志介绍了一些省委的大致概况。 作为干部一处的处长秘书，林向南当然有机会看到栗志的简历，更清楚这是组织部长亲自答应的正科级选调生，心中自然没有一点轻视之心，要知道这一批选调生只有栗志一个人是王处长亲自接待，一边陪栗志说着话，一边在心中暗自决定以后要好好结交结交，只可惜被李大炮给抢了去，没能留在组织部。 过了不到十分钟，隔壁的关门声响起，林向南站起身道，“栗志同志，你稍等片刻。”说完话便走了过去，在门外和人说了两句话后，便走进了王处长的办公室。 “栗志同志，你跟我来。”过了两分钟，林向南去而复返，走回办公室道，“我现在带你去见王处长。” “谢谢林秘，下班后我给你打电话。”栗志起身道，刚才和林向南交换了传呼号码和办公室号码，这会儿很是随意地说道。 林向南闻言笑了笑，很是认真地看了栗志一眼，道，“不介意我带你几个朋友吧？” “当然，非常欢迎。”栗志跟着笑道。 带着栗志走向王处长办公室，林向南心中却是吃惊不已，心道这个年轻人太成熟了，显然是有良好的世家教育，第一次见面约吃饭，自己竟然一点没有拒绝之心，真是不一般。 想到这里便已经走到王处长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后，便推门而入，“王处，这是栗志同志，今年的选调生，今天来报道。” “栗志同志，欢迎啊。”办公桌后一个中年人看上去有40岁的样子，闻言抬了一下头，嘴里说着欢迎，但是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王处您好，我是栗志。”栗志闻言看着王处长，声音自信沉稳，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坐吧。”王处长看了一眼栗志，说了一声坐便又低头开始看文件，看上去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栗志闻言便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林向南任务完成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栗志坐下后，见王处长在阅读文件，并没有着急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然而，令栗志意想不到的是，王处长看完了手头的文件后，喝着茶水又继续看起了另外一份文件，依然没有和栗志说话。 栗志也只是静静地坐着，看到王处长的茶杯已经见底，便主动拿起暖水瓶为王处长的水杯加了水，不过王处长依然无动于衷，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仿若文件中有无数的美女财宝，纹丝不动地看的津津有味。 房间中的气氛一如平常，王处长和栗志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在王处长眼中栗志恍若空气。 直到王处长看完第三份文件，依然没有和栗志说话，栗志心中不由有些嘀咕了起来。 【014】 令人疑惑的工作安排 【014】令人疑惑的工作安排 就在栗志犯嘀咕的时候，栗志想起梦中的人生经历，明白了这就是老官油子在摆官架子，也可以说是一种考验，心境立即恢复了自然。 官场上，无论你有几斤几两，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性格，没有耐性，注定只是昙花一现，只有喜怒不形于色，才有可能真正的爬上高位。 事实上栗志的猜测半对半错，王处长一方面是在考验栗志的耐性，另一方面是被栗志的简历吸引了。转到王处长手中的简历很详细，之前虽然已经知道栗志的大致简历，但是亲眼看到栗志全面的简历，王处长的心中也是惊讶无比。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喝咖啡还是喝茶？”直到将栗志的简历看完，王处长才抬起头一脸和蔼地说道，看上去丝毫没有老官油子素有的嘴脸。 “谢谢王处，您别客气，请您多多指教。”栗志闻言平静地说道，语气中三分客气三分自信三分谦虚，还有一分谁也不知道的味道，那就是不屑。 抬眼看到栗志一脸平静，丝毫没有不耐，扫了一眼腕表，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王处长心中不由对栗志的评价高看一眼，这个年轻人不一般，耐性竟然如此之强，或许凌教授也只是受人之托，看来以后要多关注一下这个年轻人。 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处长的职位虽说只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但却是一个真正地实权部门，看人的眼光绝对不容置疑。在没有见过栗志本人的情况下，王处长对于其他部门争抢栗志的小动作颇为不屑，甚至认为栗志是在美国混不下去而回来混饭吃的草包，不过刚才看过栗志的简历和亲眼见识了栗志的涵养与眼力，那一丝不屑早已经抛之脑后。 “栗志同志，京华大学数学与法学双学士，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耶鲁大学法律博士，耶鲁大学经济学助理教授，本有机会获得终身教职，但却毅然放弃，回国报效祖国，我没说错吧？”王处长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走向旁边的沙发，取出一只玻璃杯给栗志泡了一杯茶，道，“我很欣慰你能回到家乡服务父老乡亲，来这边坐，我们聊聊。” 栗志清楚这是例行谈话的开始，表达了感谢后便不再多说。接下来的谈话都是一些常见的问题，栗志自是应付得体，回答的滴水不漏。一番谈话下来，王处长更加吃不透栗志的来历，原本甚至隐隐期待栗志是天然呆的心思完完全全地烟消云散，甚至有点没来由的嫉妒。 王处长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当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省委，经过20年的奋斗才混到正处级，而眼前的年轻人一进入官场就是正科级主任科员，且不说其身后的背景，仅论眼色与心态都是一顶一，将来的前途可是一片大好。 心中叹息了一声人比人气死人，语气却是平和了起来。 “栗志同志，关于你的工作安排，你有什么想法？”王处长例行公事般地问完了一些必须要问的问题后，没有掏出栗志背后的底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切入了核心话题。 “作为一名党员，我服从组织安排，无论什么岗位都是为人民服务。”栗志真诚地说道，心中暗暗祈祷能让自己直接下基层，最好能回到临江。 “好，临江市李书记非常希望你能回到临江工作，一方面你是临江人，一方面李书记认为临江需要你这样的经济学专才。”王处长见栗志回答的滴水不漏，也就没有再卖关子，虽然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但却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谢谢王处，坚决服从王处的安排。”栗志闻言心中一惊，旋即又是一喜，不过却是面不改色地表明了立场，只是没有再说服从组织的安排，而是强调了王处长的安排。 王处长闻言哈哈一笑，“那就这样，待会儿让小林带你去办理手续，尽快过去报道，用心工作。” 栗志闻言知道王处长这是送客的意思，再次道谢后便出了王处长的办公室，见林向南办公室有客人，便站在楼道等待。刚才无声的角力还真是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近一小时不说话还不能乱动，那滋味不好受，不过想到在梦境中大牢都蹲过了，栗志的心情又顿时平静了下来。 当栗志走出王耀明的办公室后，王耀明起身回到办公桌后，想了想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问了几句后，才拨了另外一个号码，“赵部您好，我是耀明，栗志已经前来报到，已经将他安排到了临江市委，由临江市委具体安排工作。” 赵部是江中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凌一宁教授正是通过赵部给栗志解决了正科级待遇，听到栗志已经报道，赵部长道，“知道了，小伙子还不错吧？” “非常不错，不愧是凌教授的高足，谈吐不凡，举止大方得体，为人谦逊有礼。”王耀明恭敬地说道。 “好，我看下一步你们干部一处应该加强选调生工作的推进、考核与经验总结，为我们江中省引进更多的优秀人才，人才是我党发展的关键。”赵部长简单地说了一句官话，便挂掉了电话。 虽然是一句官话，但对于王耀明而言却是如同吃了蜜一样甜蜜，不怕领导说太多，就怕领导不给指示，领导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无的放矢，都是话中有话，只有真正明悟了话中所指，仕途才能一帆风顺。 王耀明得到了指示，开心地哼起了小曲，担任干部一处处长已经有几年，是时候下去锻炼了，只要领能让领导满意，放下去自然就能升半格，常委副市长或者副专员应该不在话下。 摇了摇头，王耀明又想到了栗志，心道今天的决策实在是太英明了，心血来潮地想见一下这个‘声名显赫’的毛头小子，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了意外收获，真是我的福星，我老王也该时来运转了。 想到这里，又拿起电话给林向南打了一个电话，交代林向南要帮栗志尽快办理好入职手续。 王耀明的开心，栗志自然没有机会分享，这时候正同林向南一道办理相关手续，“林秘，你告诉我都要在哪个办公室办理哪些手续好了，我自己去办理就好了，免得耽误你的工作。” “没事儿，还是我带你去办理吧，这里你不熟悉，你自个去恐怕几天也办不好。”林向南刚才接到王耀明的指示，心领神会的林向南哪里能不明白，岂能让栗志自个去乱撞。 有了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大秘林向南当向导，各项手续自是办理的相当的顺利，不少消息灵通人士多少听过一些传言，见到栗志竟然由干部一处的大秘作陪办理手续，心中也是颇为惊讶，暗自决定以后有机会多和栗志亲近亲近。 不过在得知栗志是这批选调生中唯一一个下基层的后，心中又有些失望，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有林向南作陪，竟然没能留在省直机关。 选调生入职的手续其实不算太麻烦，有了林向南作陪，半个小时就办理好了所有的手续，于是栗志便正式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公仆。 【015】 意料之外的收获 【015】意料之外的收获 PS:冲榜中，无涯真诚地求兄弟姐妹们的所有推荐票与收藏，谢谢。 七月天，酷热无比，火辣辣的太阳烤的柏油路放佛都要燃烧起来。 太阳虽然酷热，但栗志的心更热，如愿得偿地回到临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对于临江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不至于完全的两眼一抹黑。 办完了手续后，栗志走出省委大院，回望了一眼省委大楼，心中顿生无限惆怅，要想从主任科员晋升到省委常委乃至更高，可不是想想就能实现，而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到此时，栗志才明白自己选择了一条比研究学问艰辛数倍的人生之路，但却不能回头。摇了摇头，将内心真实的想法深深地掩藏在心底，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 官场中人，绝不可以将内心的真实想法流露于表面，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只能掩藏在人畜无害的笑容之下，梦中的栗志从来没有在乎这个问题，但现在的栗志已经踏足官场，自然不能流露真性情。 通过刚才的见闻，栗志隐约感觉到王耀明及林向南等人或许误会了自己的背景，不过栗志却是一点没有打算澄清，这种误会对自己有利而无害，也是将来可能借力的资本。 回到宾馆后，栗志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林向南和王耀明两个名字，并在二人名字后面做了相应标注。合上笔记本，想了想又打开笔记本写下了临江李书记的名字，虽然没有听人说起李书记的名字，但栗志通过梦境知道李书记名叫李群书。 约林向南吃饭，原本是栗志临时起意，不过现在栗志却是不这样认为，作为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秘书，林向南的消息自然比较灵通，结交一番不是坏事，甚至有时候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栗志选择吃饭的地方是塞纳河法国餐厅，这是一家新开的西餐厅，知名度不算高，主要面向的消费群体是中高端白领阶层，柔和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衬托出一种独有的法兰西风情，使得餐厅的生意非常受年轻人欢迎。 林向南原本心中对这个餐厅还有些疑惑，不过当林向南带着几个朋友来到餐厅后，疑惑立即变成了惊讶，原来就在自己身边竟然有一家品味不错的西餐厅，心中对栗志的看法再次提升。 选择塞纳河法国餐厅，是栗志有意而为，要的就是让林向南看不透自己，制造一种神秘感，将林向南身上的傲气给消解的一干二净。 林向南带来的朋友都是省直机关的干部，介绍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几个都是江都大学的校友，也算是一个小圈子，30出头的年龄都是正科级干部，可谓是春风得意。明白了几人的关系倒是让栗志有些惊喜，这还真是意外收获，官路不需要知己，但却需要政治伙伴，自己孑身一人自然需要朋友互通消息，能在省直机关认识一些科级干部，绝对是一件好事儿。 喝着红酒吃着牛排，聊天的氛围慢慢地热烈了起来，不过大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保持着绅士风度，林向南喝了一口红酒，摇着手中的酒杯道，“栗志老弟，真没有想到你会被分配到临江，李大炮还真是有面子。” “李大炮倒是想做事，只是手头没人可用，所以一听说栗老弟是临江人，自然急眼了。”林向南话音一落，旁边一个和林向南年龄差不多的人接口道。 栗志通过刚才见面时的介绍知道这人叫魏朝东，是干部一处的一名科长，也算是年轻有为，不过栗志这会儿更感兴趣的是临江的政治局势，便道，“人才都在省直机关，魏科要是有兴趣下去，肯定会得到重用。” “哈哈，临江的姑娘虽然漂亮，但不养人啊。”魏朝东闻言哈哈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栗志闻言暗道看来临江的政治局势比较复杂，又道，“李书记也是从省直机关下去的吧？” “是啊，李书记下去之前是省计委主任。”林向南笑了笑道，“正厅升副部是一道坎，李书记难咯。” “不是难，他没有机会了，有谢老虎在这个拦路虎，怎么可能出政绩。”魏朝东闻言不屑地说道，“都想做大，最终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栗志闻言心中一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掩饰心中的惊讶，“还请魏科以后多多指点，小弟在这里先敬魏科一杯。” 一餐饭下来，竟然让栗志听到了不少省委大院的传闻，也清楚了临江市委书记李群书与市长高有西不合拍，斗争的相当厉害，而本土帮的谢长生更是虎视眈眈，虽然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栗志清楚这不是空穴来风。 有了对临江市高层的初步了解，回到酒店后，栗志又再次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名字，分别是市长高有西、副书记罗建斌、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谢长生。 当栗志在笔记本上写下谢长生的名字时，握笔的手不由微微一抖，这个人就是自己梦境中悲惨遭遇的罪魁祸首。虽然避免了悲剧，但是栗志却没有打算让谢长生过好日子，不过现在的栗志绝不会如梦境中一样莽撞冲动。 第二天栗志接到林向南的来电，“栗志老弟，明天早上8点半来组织部吧，何处长明天要去临江办事儿，正好送你过去。” 听到林向南开心的笑声，栗志哈哈一笑道，“谢谢林大秘，我一定准时到。” “你就甭跟我客气，这是王处的意思，组织部可是你的娘家呢。”林向南笑呵呵地说道，“以后可是要多回部里转转。” 栗志是选调生的身份，编制隶属于组织部，入职一年后会根据用人单位的考核报告决定栗志是留在临江，还是回组织部重新安排工作，林向南这样说自是没有问题。 不过栗志心中却是喜忧掺半，有人送自然是好事儿，但更多的是担心过于高调，官场上低调才是王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本高调，高调只能让人嫉妒，一点不利于将来的发展。 栗志虽然不想高调，但却没有办法拒绝，官场就是如此，花花轿子人抬人，虽然栗志不无恶意地猜想王耀明是想借机捧杀自己，但是栗志真的很难反击。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王耀明比栗志高的远不止一级，一个区区主任科员与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处长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谈何反击。 于是，刚刚踏入官场的栗志，一到临江便成为市委大院的‘新闻人物’。 【016】 起步政研室 【016】起步政研室 PS：第一更送上，推荐票，无涯呼唤推荐票，所有推荐票！！ ……………… 没有一件事情是孤立的，栗志成为临江市委的‘新闻人物’，是多方面的原因形成的合力效果，虽然并非栗志所愿，但在官场中人看来，栗志的起步却是比别人高了一筹，而且颇为神秘。 拥有着无人堪比的梦境经历，即使梦境中栗志没有丝毫的官场经验，一路上栗志也成功地与何处长聊的相当投机，并且交换了传话号码。 有了何处长助阵，栗志受到了临江市人事局的热烈欢迎，不过栗志心中明白主要的欢迎对象是何处长，自然不会逾矩去抢何处长的风头。 “栗志同志，关于你的工作安排，你有什么想法？”出面接待栗志的是临江市人事局副局长张国栋。 “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无论什么岗位我都愿意。”栗志诚恳地说道，心中却是暗道虚伪，我有的选择么。 张国栋闻言心道小伙子比较上道，可惜时运不济，微微一笑道，“你能回到家乡工作，市委市政府是非常欢迎，鉴于你是我们临江市委市政府引进的优秀人才，所以安排你到市委政研室工作，希望你能发挥专业能力，为临江经济发展做贡献，你有没有意见？” 栗志闻言愣了一下，竟然将自己给分到了这个清水衙门，心中不由有些窝火，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不变，“谢谢张部长，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待。” 张部长闻言笑了笑，心中也是颇为纳闷，也不知道李书记究竟是怎么想，竟然让这小子去了清水衙门政研室，不过看到栗志脸上的表情诚恳，便道，“栗志同志，政研室是非常重要的部门，负责政策研究与调研，是我党决策的重要参考，希望你能在政研室充分施展你的才华。” 栗志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分明是没人愿意去的养老室，却说的天花乱坠，想忽悠我门都没有，一脸真诚地道谢后，张部长便安排公务员管理科科长黄晓东将栗志送到了政研室。 看着面前的栗志，黄晓东也很纳闷，这小子怎么就被分到了政研室，心中暗叹了一声可惜，“栗志同志，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下何国强主任，他会给你安排具体工作。” 黄晓东30多岁，长的很敦实，白白胖胖的，简单地给栗志介绍了政研室之后，便不再说话。栗志这会儿心中也是有点憋屈，自然没有兴致去跟黄晓东拉关系，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政研室。 跟办公室的打过招呼后，黄晓东便将栗志带到了何国强的办公室，给何国强介绍了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栗志同志，京大凌一宁教授指导的博士后，欢迎你加入政研室。”何国强看上去已经50多岁，一脸笑咪咪地说道，“李书记交代要让你这块好钢用在刀刃上，相信政研室是你的大舞台。” “谢谢主任，以后还请主任多多指点。”栗志这会儿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过来，丝毫看不出刚才心中有那么一丝沮丧。 “你是经济学博士，又是法律博士，就把你安排到经济发展研究科吧，专业也对口，你看怎么样？”何国强用的是商量的口吻，语气倒是颇为客气。 “坚决服从主任的安排，我会努力工作，争取不让主任失望。”栗志挺了挺胸认真地说道，故意忽略了贺国强的姓，只称呼职务。 何国强闻言笑了笑，拿起电话拨了内线安排秘书科召集政研室众人在会议室开会，挂了电话又跟栗志介绍政研室的概况，“临江市委政研室现有编制公务员18人，临时工2人，下设秘书科、经济发展研究科、城乡发展研究科、农村发展研究科、党群建设研究科等五个部门，主要职责是围绕党的中心工作，组织力量对全市经济社会发展战略和经济、政治、文化、党建等方面的重大问题进行调查研究，提出意见和建议，供市委市政府决策参考。” 简单地介绍了一番后，何国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起身道，“走，我带你去跟同事们认识一下，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栗志闻言起身帮何国强拉开办公室门，侧身让何国强走在前面，然后跟着何国强走向政研室的会议室，何国强很自然地享受着栗志的服务，心中却是有些惊讶，这小子真有眼力劲儿。 “大家静一静，介绍一位新同事。”一走进会议室，栗志发现会议室中坐着十来个人，坐在一起说着话，看到何国强走了进来，顿时停止了说话，注意力却是集中在何国强身后的栗志身上。 “这是栗志同志，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耶鲁大学法律博士，目前是京华大学的在职博士后，现在分到我们政研室经济发展研究科工作，正科级主任科员。”何国强见众人安静了下来，介说完便带头鼓掌。 众人见状也跟着鼓掌，纷纷介绍着自己并与栗志握手，一番介绍下来，栗志发现政研室还真是‘老弱病残’和‘无知少女’云集，唯一的一名调研员年龄比何国强还要大，两名副主任也都已经年过四十，几名科长也都是30多岁，一个个看上去面色苍白，显然是经常熬夜缺乏锻炼所致。 唯一让栗志眼前一亮的是，秘书科的一位叫林晚晴的少妇颇有几分姿色，保养的相当不错，给人一种非常精致的成熟之美。 听到林晚晴的名字，栗志有些迟疑，不过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正事儿上，这时候可没有太多心思去分心。 “栗志同志，欢迎你到我们经济发展科工作，我代表经济发展科欢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众人介绍完毕后，经济发展科科长刘杰再次和栗志握手道。 “谢谢刘科，还请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多的批评指正。”栗志握着刘杰的手，微微地摇了摇，一脸真诚地说道。 “好了，大家算是认识了，现在就让栗志先去安顿下来，下班后聚餐欢迎栗志同志加盟政研室。”何国强见大家已经介绍完毕，挥了挥手吩咐道。 栗志在来之前已经拿到了市委职工宿舍的钥匙，按照栗志的级别分到的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单身宿舍，到了宿舍发现家具倒是一应俱全，不过个人生活用品及被褥却是没有，看上去倒像是宾馆的房间，显然是在自己来之前已经给收拾过。 对于宿舍的情况，栗志并不是很在意，进屋并没有先收拾及购买日用品，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将政研室的一众人等和人事局的张局长及黄晓东等人记录在本子上。 在写到何国强的名字时，栗志心中有些疑惑，按说政研室主任都是由市委副秘书长兼任，但何国强却恰恰相反，没有担任市委副秘书长，这其中肯定有内幕，自己还是要小心为妙。 经历了梦境中的人生，栗志为人处世变的相当谨慎。正是由于这份谨慎，栗志在政研室避开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政治斗争。 【017】 官场新丁上路 【017】官场新丁上路 PS：第二更送到，推荐票，无涯要推荐票，所有推荐票！今天能到1000会员点击么，到了就加更，无涯已经准备好了！ ……………… 将政研室众人一一记录在案后，栗志又观察了一番宿舍的情况，宿舍位于4楼，通风和光线都很不错，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客房兼餐厅，洗手间和厨房一应俱全，最让栗志满意的是，卧室还带有一个阳台。 合上笔记本，栗志决定去采购日用品及被褥，否则晚上只能睡床板了。出了市委单身宿舍楼，栗志便直奔临江商场去采购，反正刚刚从政研室出纳那里领到了5000块的安家费，栗志一点没有节省的意思，日用品、被褥及锅碗瓢盆等全部买齐全，一口气将安家费花了个净光。 买完日用品，栗志还觉着不过瘾，又在家电部买了洗衣机、空调机、电视机、冰箱等家用电器，不到半个小时栗志就花了近两万，让商场的营业员顿时喜上眉梢。 “大姐，麻烦问下家具城在什么地方？”买完日用电器后，栗志还觉着不过瘾，准备再去买一个大床和书架，宿舍虽说是一室一厅，但是面积一点也不小。 “出商场向东，过一个十字就能看到，那儿是临江最大的家具商场。”营业员热心地指点道。 道过谢后，栗志便直奔家具商城，买了一个大床、沙发、茶几、书桌，又选了一组大书架，疯狂的购物才算结束，心中的郁闷之火才算是消了下去。 对于政研室，栗志实在没有太大兴趣，倒不是不了解政研工作，而是因为眼下的事实就是政研室只是闭门造车写文件，能被领导采用的除了领导讲话稿之外，几乎在没有什么作用，大多数的干部都是在其他部门升职无望，便到政研室养老；年轻人是来到政研室镀金混级别，然后光荣撤退。 栗志已经是主任科员，自然不想在政研室浪费时间，即使让自己去市委办当秘书也好过在政研室混日子。 买完了东西，发泄了一番后，栗志又冷静了下来，回想了一下梦境，发现政研室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能接触到市委领导，再说自己一个菜鸟，到哪个部门其实也没什么分别。 九十年代的政研室的确不是很被重视，但不得不说政研室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后世的政坛不少省部级领导都是出自于政研室，甚至曾经有一个副总理都是出自于政研室。 栗志之所以被分到政研室，根本原因是因为上层的政治斗争妥协的产物，原本李群书是打算让栗志直接出任临江经济开发区主任助理，不过高有西市长及政法委书记谢长生等人坚决反对，推出了另外一名竞争者，于是栗志便悲剧了，只有到政研室混日子。 栗志自然不知道这些情况，即使市委大院知道这一情况的人也不多，因为李群书书记的动议都没有上书记办公会，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就放弃了，倒不是说李群书书记不够强势，而是以栗志作为交换筹码一点都不划算，科级干部的任命本来也无需书记办公会讨论。 带着疯狂采购的战果回到宿舍，时间正好5点钟，栗志赶到政研室时，刚好是下班时间，一行人便结伴前往距离市委大院不算太远的小江南餐馆聚餐。 相对于其他部门总是有人请吃，政研室就冷清多了，单位迎新聚餐竟然一个不漏，没人请吃那就吃公家的呗，有这样的机会不吃白不吃。 早已经预定好的包间，在政研室一干老少爷们到齐后，两桌酒菜便鱼贯而上，何国强率先举起酒杯一脸豪迈地发言道，“今天是栗志同志加盟我们政研室的好日子，我谨代表政研室全体同仁欢迎栗志同志的加盟，大家干了这一杯。” “好，欢迎栗志同志。”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向栗志示意表示欢迎。 栗志由于是新人，并且是主任科员，自然是被安排到了主桌，跟一干领导坐在一起。虽然何国强邀请栗志坐在自己身边，但是栗志却是很清楚，自己应该坐在什么位置。官场上向来喜欢论资排辈，自己初来乍到，要知道官场上的座次可是代表了地位，岂能乱坐，可不能因为坐席而坏了规矩，无形中给自己增加一个敌人；何况中午的时候栗志已经想到何国强在市委可能并不如意，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必须的，即使要站队，也要搞清楚政研室的人际关系之后再做决定。 “谢谢各位领导和同仁，初来乍到，将来要是有做的不足之处，还请各位领导及前辈多多包涵，不吝批评赐教。”栗志端起酒杯站起身，笑呵呵地说道，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看到栗志落落大方的举止，众人心中五味俱全，纷纷在想自己当年步入社会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份气度。 喝完了头一杯迎新酒，栗志又主动端起酒杯，回敬了众人一杯。两杯酒下肚，众人的情绪也慢慢地调动了起来，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接下来栗志又一一向何国强等领导单独敬酒，直到所有人敬了一圈后，酒桌上的氛围算是达到了**。 “栗志同志，没想到你的酒量相当不错。”何国强见栗志在酒桌上举止大方得体，对于栗志的感官印象也是相当不错，原以为美国留学回来会比较倨傲，现在看来倒是判断错误，笑呵呵地夸赞道。 “主任过奖了，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其实不会喝酒。”栗志闻言不卑不亢地说道。 敬完了一圈酒，栗志很清楚自己不再是主角，便不再主动跟人敬酒，将敬酒的权力交给了其他人，静静地观察着各人的反应。 “栗志同志，你是留美博士，以后经济发展科就要靠你挑大梁了，来我们走一个。”刘杰跟贺国强等人敬过酒后，主动举杯要跟栗志喝一杯。 “刘科太客气了，以后还请您多多批评指正。”栗志闻言连忙举起酒杯，跟刘杰的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看到栗志碰杯的时候，比自己的酒杯低了一半，刘杰颇为满意，心道管你是什么留美博士还是谁的高足，在我手下就得听我的，“哈哈，都是一条战壕的战友，我相信你。” 有了刘杰的带头，经济发展科副科长秦子明也跟栗志喝了一杯，“栗志同志，有了你这员大将的加盟，相信我们经济发展科的成绩肯定会节节攀升。” 栗志闻言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这哪里是敬酒，分明是陷我于不利，难道说经济发展科不出成绩就是我的责任，“初来乍到，我可是什么都不懂，以后的工作中还请秦科多多指点，以免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让人贻笑大方。” 何国强坐在首座，看着栗志与秦子明的唇枪舌剑，心头暗笑秦子明不自量力，这小子虽然是新人，就凭刚才的表现，你想吃死他恐怕很难。 刘杰在一旁也是心中暗笑，你还真以为这小子是毫无背景的新人想吃就吃，真是自找苦吃，碰了软钉子吧，这下好了，以后出了问题也有你一份责任，笑呵呵地落井下石道，“秦科是政研室的老前辈，栗志同志以后可要跟秦科多学习。” 栗志闻言笑呵呵地称是，举起酒杯又敬了刘杰一杯，“我一定会多跟秦科学习，不过还需要刘科多多指导，我可是什么都不懂呢。” 秦子明正想说话，却是被刘杰抢了先，心中就如吃了苍蝇一样，暗骂栗志过于狡猾，脸上却是笑呵呵地说道，“栗志同志不错，学历高，见识广，哪里需要我们这些土鳖指导呐。” 栗志闻言心道这货心胸真狭窄且用心险恶，分明是想将自己推向所有人的对立面，难怪快四十的人了还只是一个副科长，便再次举起酒杯对秦子明笑嘻嘻地说道，“秦科过奖了，不过孔圣人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秦科可不能藏私啊。” 秦子明的酒量有限，平时并不怎么喝酒，今天却是接二连三地被栗志给敬酒，满桌的佳肴还没有品出味道，就已经没了食欲，想拒绝可又不愿意示弱，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便一言不发地偃旗息鼓。 收拾掉了秦子明的挑衅，栗志也不再主动挑战，看着酒桌上相互敬酒的众人，栗志清楚自己没有遭遇更多的刁难，完全是因为自己是李群书书记开口向省委组织部要来的，否则恐怕不会这般顺利，官场上可没有热心人，巴不得你被排挤呢。 一餐饭下来，栗志对于政研室众人的认知又加深了，何国强虽然是政研室主任，但是面对老资格的调研员虞子期还是比较忌讳，两个副主任白先勇和罗新林之间也是有点不对眼，几名科长之间则是马马虎虎。 回到房间后，栗志又再次取出笔记本，在政研室众人的名下写下了观察心的。下午采购的电器与家具还没与送到，栗志也懒得收拾，洗漱了一番后，铺了被褥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陌生的孤独感瞬间填满心房，一股没来由的思念弥漫在心头。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嘟嘟的敲门声。 【018】 俏丽老校友 【018】俏丽老校友 PS：第一更送到，无涯要收藏，收藏，兄弟姐妹们一定要【加入书架】收藏啊，嗯，还有推荐票，所有推荐票！！！ ……………… 穿着大短裤蹬着一双人字拖，一边往外走一边套上了一件居家的宽大T恤，打开门一看，发现一个提着保温壶的俏丽少妇，正楚楚可人地站在门口。 栗志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这可是自己的新同事，秘书科那位气质颇佳的少妇林晚晴，“林姐，是你啊，快请进。” “真是贵人多忘事儿，一点都不记得姐姐我了？”林晚晴闻言莞尔一笑，走了进来。 栗志再次愣了一下，此话从何说起，自个离开临江已经十年了，哪里有这样一个俏丽的姐姐，这小少妇莫非想勾引自己。 “别发愣了，这是醒酒汤，趁热喝了，对身体好。”林晚晴坐下后，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在桌上道，“临江一中高中部86届林晚晴，你不会真的想不起来了吧？” “哎呀，原来是晚晴姐姐啊，请恕小弟失礼。”在林晚晴的提醒下，正自胡思乱想的栗志终于想起来了，面前的俏丽小少妇还真是自己的老校友，尘封多年的记忆又浮上了心头。 栗志14岁就读高中，是典型的小不点，高二的时候为了参加高考，又跳级跟86届的毕业班一起复习，15岁的栗志便成为班上年龄最小的小学弟，虽然学习紧张，不过由于栗志本身学习成绩好，自然受到了学哥学姐们的照应，林晚晴当年对栗志也是相当不错。 “听说有一个叫栗志的留美博士要来，我就估摸着是你，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彻底把姐姐我忘了，当年真是白痛你了。”林晚晴看着栗志吃惊的样子，一脸促狭地笑道。 “哎呀，晚晴姐你的变化太大了，我真是一点都没有认出来。”栗志一脸愧色，当年自己住校，知道晚上学习的时候经常挨饿，林晚晴经常从家里给自己带吃的，自己竟然忘了，“没想到十年后，又能跟晚晴姐在一起工作。” “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个大博士，竟然回来从政，是不是被女朋友给甩了，受到打击了？”林晚晴见状一脸肯定地说道。 “怎么，就不兴我回来为人民服务？”从政的理由，栗志自然无法给林晚晴解释，笑呵呵地反问了一句。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了。”林晚晴才不相信栗志的鬼话，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刚才喝了不少酒，给你做了一碗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谢谢晚晴姐，还是和当年一样好。”栗志闻言笑了笑道，从厨房取了一只碗过来，从保温瓶里倒了一碗醒酒汤便喝了起来。 “你也不知道把屋子收拾一下，还是和当年一样不会照顾自己。”打量了一眼栗志的房间，发现几乎没有添置任何东西，林晚晴感慨道。 “今天去买了东西，估计要到明天才能送过来，所以也就没有收拾。”栗志本来就没有怎么醉，喝了一碗酸酸的醒酒汤后，又重逢十年前的老校友，心情自然大好，“真香，晚晴姐煮的汤就是好喝。” “还是跟当年一样，嘴甜的哄死人不偿命。”林晚晴看着栗志将自己煮的醒酒汤喝的一滴不剩，心情也是相当不错，“周末你要是不回家的话，我约一下以前的老同学，咱们聚一下吧。” “好啊，不知道有多少同学在临江发展。”栗志也是颇感兴趣，临江一中是临江市最好的中学，高考升学率一直很高，凡是回到临江不是从政就是当老师，也是一大人脉。 “基本上都分回了临江，这几天大家都在议论将要回来的留美大博士是不是你呐，没想到还真是你。”林晚晴看着栗志，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含情脉脉，不过栗志却是清楚这可不是挑逗自己。 “你就别拿这个说事了，我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菜鸟，晚晴姐你可要帮我啊。”看着林晚晴的目光，栗志不由自主地回避了，当年林晚晴等人可没有少故意挑逗自己开玩笑。 “我怎么帮你，你是主任科员，可怜姐姐我才是副主任科员啊。”林晚晴闻言咯咯笑道，玲珑的曲线在连衣裙的包裹下尽显无疑，一双玉兔随着笑声上下晃动，娇艳欲滴。 栗志见状不由有些眼热心跳，便赶紧转移了话题，“晚晴姐这些年过的可好？” “大学毕业后就嫁了人，后来又死了老公，你说好不好。”林晚晴闻言叹了一口气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问起的。”栗志闻言吃了一惊，连忙道歉道。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就算我不说，过几天你也就会知道。”林晚晴道，“都已经过去几年了，也没什么了。” 林晚晴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市委政研室，然后与临江的一个小太子结了婚，夫妻的感情不错，可是没有想到结婚不到半年，丈夫便因为一起交通事故丧生，于是便成了小寡妇，由于丈夫家算是临江的一个政治家族，碍于情面也就一直没有改嫁。 听说市委大院将有一个临江土生土长的留美博士要回来工作，林晚晴便估计是栗志，想到栗志将要回来，心中也不由一热，当年的小弟弟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当亲眼见到栗志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彻底忘了自己，不由又是一肚子火，这小子竟然压根没有认出自己来。 晚上看到栗志喝了不少酒，想起自己的丈夫就是因为酒后骑摩托车出的事儿，聚餐结束回到家后，便给栗志煮了醒酒汤送了过来。 知道了林晚晴的状况后，栗志不由沉默了下来，林晚晴见状笑道，“瞧你那傻样，姐一个人过的也挺好，至少家里没有个酒鬼烦人。” “晚晴姐这么漂亮，肯定有不少人追求呢。”栗志笑着说道。 “去你的，别以为你长大了，就可以拿姐开涮，你在我眼里依然还是那个小屁孩。”林晚晴闻言笑道，“对了，以后在单位要注意你们科的那个秦子明，小心他给你使绊子。” “知道啦，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不停地找茬。”栗志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政研室除了领导们开会的时候要写稿子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比较清闲，有机会你还是争取调到其他部门吧，呆的时间长了会影响你的前途。”林晚晴道。 林晚晴过来就是要给栗志交代一番应该注意的事项，不过感觉眼前的栗志比想象中成熟了很多，便只是简单的提了提，没有说的太多。 栗志也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去问太多，老同学重逢自然是叙旧，而不是谈工作。 “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上班别迟到了，去了记得打扫卫生，先擦桌子然后再拖地，你是新人要主动点，免得人说闲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林晚晴便起身告辞。 “晚晴姐你放心好了，我晓得该怎么做。”栗志笑了笑道，“等我把保温瓶洗了你再走吧。” “不用了，你个大博士哪里会做这些。”就在栗志伸手去取保温瓶的时候，林晚晴也弯腰伸手准备将保温瓶带走。 就在林晚晴一弯腰的时候，连衣裙内的风光顿时呈现在栗志的眼前，两团雪白刺得栗志有些晕呼呼的，不过手却没有停依然木然地去取保温瓶，没有想到正好握着林晚晴伸出的手。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发现到握着的不是保温瓶，而是林晚晴白皙的手，栗志连声道歉道，双眼却依然盯着那两团雪白，握着林晚晴的手也没有松开。 林晚晴这时候也发现了栗志注视的目标，只感觉胸前被看的火辣辣的，脸色顿时绯红，“小屁孩，你往哪里看呐，还不松手。” 【019】 初来乍到 【019】初来乍到 PS：1000会员周点击加更送到，无涯急需收藏与推荐票，兄弟姐妹们要帮无涯扎起啊，新书期的成绩至关重要呐，多一个兄弟姐妹看到，无涯新书榜排名就能上升一位。晚上八点半左右还有一更，兄弟姐妹们一定别忘了推荐啊！！！ ……………… 第一天上班，栗志并没有早早到办公室去装乖孩子，而是在上班前5分钟才到达办公室，虽然林晚晴昨晚已经交代过作为新人的规矩，不过栗志有自己的想法，什么时候该摆什么样的姿态，栗志一点都不含糊。 栗志之所以能回到临江市，主要还是李群书书记的一句话，无论李群书书记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自己身上都打上了李书记的烙印，而且是引进的高级专业人才，因而即使是菜鸟，即使被分配到政研室，栗志也不会在第一天就自降身份。 经济发展研究科是政研室最大的一个科室，包括刘杰、秦子明在内一共有5个人，加上刚入职的栗志，一共是6个人。科长刘杰拥有一个**的办公室，秦子明及其他科员分享一个大办公室，靠窗的位置是副科长秦子明独享，相比于其他科员自然有一份优越感。 栗志到办公室的时候，除了刘杰和秦子明之外，其他科员都已经到齐，看到栗志到来，纷纷和栗志打招呼，栗志也是一脸笑容地问早，随手甩给了三杆烟枪一人一支中华香烟。在昨天吃饭的时候，栗志已经观察到政研室大部分都吸烟，包括何国强在内都是烟不离手，想来也正常，政研室虽然清闲，但很多都是紧急任务，给领导写稿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嘿，栗志同志的档次不低啊，咱也享受一回厅局级的待遇。”同为主任科员的罗新明美滋滋地点上香烟，惬意地吸了一口道。 “那是，你也不想想栗志同志可是美国回来的，一般香烟又怎么能吸得惯，我还以为栗志同志只吸万宝路呐。”副主任科员何德坤也跟着笑呵呵地说道。 “美国香烟的品牌不多，接个也非常接近，万宝路是主流，基本上大家都会选择万宝路或者骆驼，百乐门以及云斯顿等也有不少拥趸。”栗志闻言笑了笑道，伸手从包里取出三盒百乐门香烟分给了三人，“万宝路和骆驼在国内比较常见，大家尝尝百乐门，口感也是相当不错。” “香烟价格一样？难怪万宝路能成为世界第一香烟品牌。”副主任科员张发财是除了栗志外最年轻的科员，也跟着说道。 正说话间，秦子明从门口走了进来，大家纷纷问早，栗志也跟着道，“秦科，早。” 秦子明点了点头，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看到几个人一大早都在吸烟，便道，“搞什么，一大早就把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 罗新明闻言向栗志眨了眨眼，道，“我去下洗手间。”说完便走了出去，何德贵与张发财也跟着出去了，显然是不舍得将手中的中华摁灭，躲到洗手间过瘾去了。 栗志见状笑了笑，拿出中华烟盒潇洒地弹了弹，取出一支中华递给秦子明道，“秦科，要不您也来一支。” 秦子明想拒绝，不过看到是中华，便不由自主地接了过去，栗志则是顺势给秦子明将香烟点上，“秦科尝尝美国的香烟，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 给秦子明点上香烟，栗志又从包里取出了一条云斯顿，打开秦子明的抽屉直接放了进去，关了抽屉后又不做声色地说道，“美国烟价格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税后九点九美元一盒，万宝路和骆驼太常见了，百乐门在美国的销量也是相当不错。” 秦子明闻言有些惊讶了，暗道这小子还真是会做人，这一条香烟不就是100美元了，那可是比软中华还要贵了不少，“第一天来上班，要遵守工作纪律和形象，政研室是为市委领导服务的智囊，不要辜负领导的期望。” “是，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栗志知道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的办公桌已经安排好了，就坐在发财同志对面吧，待会儿去秘书科领一下你的办公用品。”秦子明惬意地吐了一口烟圈道，心中暗想这小子估计真的有门道，或许来政研室也就是镀金，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只要不过分也就由他去吧。 栗志在进来之前已经观察过办公室的布局，知道自己的办公桌不出意外就在张发财的对面，毕竟这办公室包括秦子明的办公桌之外就只有五张办公桌。 说完话罗新明几个人也回来了，栗志向秦子明道过谢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面的张发财向栗志眨了眨眼，意思放佛是说不要在乎神叨叨的秦子明，栗志还了一个微笑示意明白。 “发财，你带栗志同志去秘书科领一下办公用品。”或许是栗志刚才的一条香烟奏效，秦子明这会儿倒是主动让张发财帮助栗志。 “好的，秦科。”张发财闻言应了一声，起身又道，“走，我带你去领办公用品。” 秘书科与经济科相隔只有几个办公室，走几步就到，张发财倒是没有多说话。 秘书科主要负责政研室的日常事务，同时也负责编辑内刊《临江政研》，包括科长在内只有4个人，一走进去便看到林晚晴，看到栗志进来，便报以莞尔一笑，那想走在前面的张贵发会错了意，以为林晚晴是对自己笑，便乐呵呵地笑道，“晚晴同志早，今儿气色不错。” “那是，一大早就有两个帅哥来访，自然高兴了。”林晚晴笑道。 栗志跟着打了招呼后，没有跟林晚晴过多寒暄，官场上有些关系在暗处更有价值，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领了办公室便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科长刘杰便从外面踱着小方步走了进来，“栗志同志，第一天上班还能习惯？” “谢谢刘科的关心，我能习惯。”栗志起身回答道。 “习惯就好，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或者找秦科长，你可是我们政研室的大将。”刘杰笑呵呵地说道，“走，到我办公室聊聊。” 刘杰说完又端着杯子走了出去，栗志便跟着一道走了出去，身上仿若百宝箱似地包包依然挎在肩上，这时候还没有放下，便很自然地挎着包包跟着刘杰进了科长办公室。 秦子明看到栗志依然挎着包包，心道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官场菜鸟，不知道这小子又会怎么忽悠刘杰。 “经济科的主要负责研究经济形势，分析我市工业、商业、交通、物价等等有关国计民生的重大经济事务，为领导提供行之有效的分析报告，作为决策的重要依据，可以说是政研室最重要的科室。栗志同志，整个临江就你学历最高，也是唯一喝过洋墨水的人，你可要准备挑大梁了，可别让领导失望啊。”刘杰回到办公室后，坐在办公桌后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我初来乍到，一定会跟着刘科好好学习。”栗志闻言一脸认真地说道。 “嗯，年轻人愿意学习是好事儿，有什么不懂的就要不耻下问，可不敢不懂装懂，否则就会犯大错误。”刘杰道。 “刘科说的是，我一定谨记在心。”栗志继续一脸认真地说道，心道我看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宿舍的情况还满意？”刘杰从口袋里取出香烟，顿了一下又突然转换了话题。 “非常满意，谢谢刘科的安排。”发现刘杰转换了话题不再耍花腔，栗志也就没有继续装乖孩子，看到刘杰从口袋取出红塔山准备吸烟，便主动取了一支中华递给刘杰，并用打火机给刘杰点上。 “哟，中华，你那点安家费可不够你这样花。”刘杰接过香烟，看了一眼笑呵呵地说道。 “京城的朋友送的，我烟瘾不太大。”说着话栗志自己也点了一支，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条递给了刘杰，“朋友给的，我也没什么烟瘾，放在那儿也是浪费，还是请刘科帮我消灭掉好了。” 刘杰看到栗志递过来的香烟和外面的香烟不同，上面并没有花哨的标志，顿时明白这是特供香烟，想要摆谱严词拒绝，只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愣了一会儿才道，“这怎么好意思？” “刘科见外了，您总不能看着这香烟被我浪费掉吧？”栗志笑呵呵地说道，手一动又特意让刘杰看清楚这是军队特供的中华。 临离开京城的时候，吴不胜给栗志的行李中塞了十数条中华，又在吴老爷子哪里赢到了数条副国级特供的小熊猫，一点不缺少好烟。刚才给秦子明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外烟，而给刘杰的则是军队特供中华，至于副国级特供的小熊猫，即使何国强也无福消受。 刘杰看到烟盒上军队特供的标志，心更加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了过来，口里喃喃说道，“既然这样，你就暂存在我这里好了，你要吸烟就到我办公室来拿。” 栗志闻言心道真虚伪，脸上却是笑呵呵地说道，“那以后可就要经常叨扰刘科了。”说完看了一眼刘杰身后的书架，又道，“刘科，能不能给我借几本书，我想快一点适应工作。” 听到栗志的话，刘杰心中暗自赞叹，这小子真会做人，这哪儿是借书，分明是不想让人传闲话，进来是包里鼓囊囊，出去的时候还是鼓囊囊的，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确定栗志在京城有不凡的靠山，而且是重点培养对象，下来只不过是镀金而已。 “没问题，这几本书与我们经济科的工作息息相关，你好好看看吧。”说完转身在书架上取了几本书递给栗志，想了想又道，“对了，你宿舍收拾好了没有，要是没有收拾好的话，你先收拾收拾，下周一再来上班。”收了栗志的好处，刘杰很是大度地给了栗志几天假。 “谢谢刘科，正好昨天买了一些家具和电器，商场今天要送过来。”栗志趁热打铁地说道。 人际关系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栗志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将经济科上上下下全部打点了一番，即使栗志第一天上班不到一个小时便开溜，也没有人有意见。 一走出市委大院，栗志的传呼机便滴滴的响了起来，取出来一看发现是黄皓打来的传呼，要栗志尽快回电。 【020】 指点迷津 【020】指点迷津 PS:保底第二更（今日第三更）送到，无涯继续竭力求收藏与推荐票票，兄弟姐妹们看书的时候一定要登录，只有会员点击才有效啊，没有收藏的兄弟姐妹，一定别忘了加入书架收藏啊！！！ ……………… 抬眼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公用电话，顿觉传呼机这玩意儿实在是不方便，想买一部手机可又觉着过分张扬，整个政研室只有何国强配了一部手机而已，自己要是搞一部手机还真是有点夸张了。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了一会儿，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了过去，“耗子，我上班呢，你要干嘛。” “嘿，我回来了，你分到了哪个部门？我来找你”黄皓听出栗志的声音，兴奋地说道。 “回来就回来了，用不着给我汇报吧。”栗志气恼地说道，“你用手机当然方便了，我可是满世界找公用电话。” “你不是在上班嘛，办公室不是有电话吗。”黄皓的反应很快，立即反问道。 “得了，回来了就来帮我收拾宿舍。”栗志懒得解释，说了地址便挂掉了电话。 栗志前脚回到宿舍，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黄皓便把房门敲的震天响，“快开门，我是耗子。” “你不去当主持人真是可惜了，你这一嗓子整个楼都能听得见。”打开门，栗志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这不是着急着见你吗，我跟你说，这两个星期之内已经赚了20万了。”黄皓一进来就兴奋地说道。 “赚了20万就值得这么兴奋，瞧你那点出息，以后要是赚了2000万，你是不是要拿个大喇叭喊一嗓子，让全临江的人都听见。”栗志不以为意地说道。 “算了，跟你这个妖孽没有办法说。”黄皓很无奈，满心的欢喜却是无人分享。 黄皓自从拿了栗志给的10万美金，在跟栗志沟通了一番后，便决定将资金投入股市。依照栗志就股市的情况分析，黄皓牢记主力投资消费品股份，于是近100万资金，就投了80万到消费品企业的股票，只留了20万作为后备资金，两个周下来竟然盈余了20万，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向栗志报喜与再次取经来着，却没有想到栗志竟然一点也不配合。 “那就别说了，现在帮我收拾房子，一会儿商场会送来家具和电器。”栗志懒洋洋地说道，起身进厨房准备煮咖啡。 “房子还不错，比我当年工作时的单间好了太多，你这起点还真是高，不过你小子怎么第一天上班就翘班啊？”黄皓打量了一眼栗志的宿舍，想起栗志应该在上班才对。 “领导喜欢我，给我放假收拾房子。” “呃，肯定是女领导，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你要小心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估摸着能给你当领导至少也是近40的半老徐娘了吧。”黄皓闻言夸张地说道。 “小心你个大头鬼，滚一边去。”栗志闻言哭笑不得，“我看你是在外面熬不住寂寞，专程回来见老婆的吧。” 两人说话间，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去开门，送家具的来了。” 栗志昨天订了不少家具及电器，甚至在家具城选购了地毯和联络了装修队，商场听说要送到市委家属院，自是不敢怠慢，何况栗志买的东西没有一样差的。 黄皓开了门，发现果然是送家具的来了，便张罗着指挥起来，看到送来的还有地毯，黄皓又惊讶地道，“我靠，真够**的，一个人住的宿舍竟然还要铺地毯。” 栗志没有搭理黄皓的大呼小叫，兀自煮着咖啡，对于房间的大小栗志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栗志已经习惯了舒适的居住环境，这房子连地板砖都没有铺，栗志自然有些不习惯，在家具城看到有地毯销售，便毫不犹豫地交了预付款，让商家前来给宿舍铺上地毯。 看着工人们从楼下搬上来的装修物料及家具电器，黄皓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了精力惊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翻了翻白眼道，“你不会打算长期在临江发展了吧？” “当然，我不在临江发展在哪里发展？”栗志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地说道。 黄皓闻言很是无语，一口喝光了咖啡，道，“这玩意儿喝起来比茶差远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喜欢。” “喝茶要讲究功夫与心境，而且要喝好茶，你要是有良心，每次给我带点好茶回来我就高兴了。”栗志道。 黄皓闻言又翻了翻白眼，便出了厨房去指挥工人们对栗志的房间进行改造。洗手间老旧的坐便器要换成新的，地面和墙面都要铺上瓷砖，还要安装浴霸；厨房也要换成在临江还是稀罕物的整体橱柜和油烟机；卧室和客厅的墙面需要重新刷一遍乳胶漆，地面要铺上地毯；房间内老旧的家具全部都要换成新的；在栗志的金钱攻势下，能换的都要换，能改造的都要改造，虽然商家的效率非常地高，不过也不是一天时间能搞定。 “得，你的事儿忙乎完了，现在可以听我说说了吧？”到了晚上，两人坐在街边的烤肉摊上喝着啤酒，黄皓终于忍不住说起了回来的正事儿。 “我以为你专程回来帮我呢，有啥事儿就说吧。”栗志喝了一口啤酒，慢悠悠地说道。 “我打算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贷款，再筹集100万资金投资股市。”黄皓一脸坚决地说道。 “抵押房子啊，那你得跟你老婆商量，跟我商量有屁用。”栗志又喝了一口酒，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嫂子什么都听我的，关键是你觉得可行不？”黄皓现在对股市已经是食髓知味，两星期赚了20万，血管中的冒险因子已经刺激的黄皓热血沸腾。 “你以为你家房子是香港半山的豪宅啊，银行还未必看得上呢。”栗志很不客气地说道。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只要你说行，我肯定能贷到款。”黄皓也不管栗志话中带刺，急切地说道。 “你要是两周赚了200万，你会不会直接去贷款1000万啊？”栗志笑了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想法不可行？”黄皓这时候也感觉到了栗志的漫不经心，总算冷静了下来，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开始进入股市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股市有风险？”栗志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眼光如刀子般地看着黄皓道。 “这个，这个……”黄皓吱唔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什么，你是不是觉的股市就像捡钱一样？那你有没有看到很多人赔的跳楼？”栗志毫不客气地质问道，由于本身学的是经济，对于股市非常熟悉，加上又有梦境中的人生经历，栗志完全可以依靠先知先觉的优势，在股市上狂赚一笔，不过栗志很清醒，即使中国股市是政策市，但如果由于自己这只蝴蝶而扰乱固有的秩序，将会给金融市场带来不可预估的变化，而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控制这个变化，因而一点也没有打算指点黄皓如何在股市上折腾。“那你的意思是？”黄皓这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想到亏损也是冷汗直冒，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兴奋。 “你想扩大规模，我不反对，不过你要明白，股市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光要看得长远一点。”栗志道，对于黄皓在股市上折腾，栗志并不反对，黄皓要折腾，只能让他自己去折腾，自己最多就是指点一下大方向，只要黄皓不走错方向，总之是亏不了。 “现在是牛市，我想趁此机会多赚点，然后发展实业。”黄皓冷静了下来，喝了一口酒，认真地说道。 “这就对了，做实业才是正道，股市可以作为辅助，但千万不能因噎废食忘了本。”栗志举杯跟黄皓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后又道，“从现在开始，应该还有大半年的牛市，香港回归肯定会对股市造成大规模的冲击，只要你能及时收手，等股价到了低位的时候，再出手控制两家资质不错的实业公司，然后认真底地做实业，不失为一条好的思路。” “呃，我的好兄弟，原来你已经考虑周到，害得我还费尽心思地想着如何才能赚快钱，然后咱兄弟一起吃香喝辣呢。”黄皓闻言哈哈大笑道，“来，哥哥我敬你一杯。” “那以后我就要靠你了，我再给你投资100万，你也甭去贷款了。”栗志笑了笑道，“不过要是不用抵押的话，倒是可以多贷点，亏了之后跑路就是了。” “不是吧，你又给我投资100万，你小子难道在美国抢了银行？”黄皓有些惊讶地说道。 “你以为抢银行容易啊，这都是我的媳妇本，你要是给我亏到股市了，最好别回来见我了。”栗志白了一眼黄皓道。 “得，你小子现在给我投资了200万，那我就去信用社贷款200万，以后赚到的钱咱兄弟一人一半。”黄皓开心归开心，不过刚才连连遭受栗志的打击，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狂热。 “随你，不过我是国家公务员，你不要贿赂我，小心我举报你贿赂国家公职人员。”栗志哈哈一笑，又道，“周末有个校友聚会，你知道不？” “知道，在政研室工作的林晚晴已经通知我了，我可是特意赶回来的啊。”黄浩嘿嘿一笑道，“对了，你也在市委，有没有见到林晚晴？我给你说啊，那小娘们现在变化可大了，那叫一个水灵。” 【021】 希望的种子 【021】希望的种子 PS:第一更送到，无涯要收藏，加入书架收藏；无涯要推荐票，所有推荐票！！ ……………… 栗志一上班就堂而皇之地翘班，宿舍正在进行改造，栗志自然只能住宾馆，不过栗志第二天就将宿舍改造的工作交代给了黄皓，自己独身返回了四河老家。 回家一方面是给栗强庆祝高考取得了好成绩，一方面是游说家人来临江生活，还需要把从美国带回来的书籍拉到宿舍，房间中没有了书籍，栗志总感觉生活中缺少了什么。 “强子，高考只是你人生的一个阶段，不要因为高考成绩好了，就可以松懈。”看着一脸兴奋地栗强，栗志便出言警告道，“最近哪里都不要去了，好好练习英语，我正在给你联络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奖学金，直接过去读本科好了。” “哥，能不能不去？”栗强闻言不是兴奋，反倒是跟栗志谈起了条件。 “舍不得你的小女朋友？你确定你要跟她一生在一起？”栗志闻言拍了拍栗强的肩膀，一脸认真地看着栗强道，“你愿意为她放弃留学的机会？” “我确定，我不能没有宁婧。”栗强坚定地说道，“哥，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行了，我将你们俩同时推荐了，好好练习英语吧，尤其是口语，否则去了美国会被歧视的。” “真的啊，哥你太好了！”栗强闻言顿时跳了起来，大声尖叫道。 “强子，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美国留学吗？”待到栗强兴奋地将这个喜讯跟宁婧分享过后，栗志笑眯眯地说道。 “嗯，美国的教育水平高啊。”栗强想了想道。 “错了，美国的大学本科教育并不怎么样。”栗志摇了摇头，“送你去留学，就是要你学习美国人的创新精神。” “电脑学的怎么样了？”栗志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呃，正在学，现在已经可以用电脑打字了。”栗强道。 “太菜了，美国十岁的小孩就会用电脑打字，甚至还会编程。”栗志摇了摇头道，“听说过internet没有？未来的社会将是一个网络社会，几乎每个人的生活都离不开网络。” “如果你在国内上大学，四年下来你都未必能深入地接触到电脑及网络，无疑会白白地耽误四年的光阴。在这个时代，美国一直引领潮流，所以我要你去美国。” “知道比尔盖茨嘛，大学辍学创办微软公司，现在是全世界最大的软件公司；苹果电脑的乔布斯，大学辍学后创办了最酷的电脑公司；还有戴尔电脑的迈克尔戴尔，大学辍学后创办了最大的直销电脑公司，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英雄。”栗志列举着美国知名的创业英雄，慢慢地激发栗强心中的创业兴趣。 “在美国，你随处可以看到这样的故事，只有站在时代的前沿，你才会发现我们是多么的落后。”栗志顿了顿，又道，“我们家有哥我一个人从政就好了，我希望你将来能自己去创业，成为新时代的英雄，你可以创建网络公司，也可以做幕后投资人，总之你完全可以根据你的兴趣发展，哥哥我会全力支持你。” “哥，我会努力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榜样。”栗强被栗志说的晕晕乎乎的，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说道。 “是不是感觉哥给你压力了？别担心，你去了美国我也管不着你，你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发展。”栗志伸手在栗强的脑袋上拍了拍，又道，“不过我刚才说的只是美国的正面，正因为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度，大麻、可卡因、**、酗酒等泛滥成灾，充满诱惑的夜生活可能让你随时堕落；最为关键的是，在美国你可能不经意间就惹上官司，有可能你跟人打一架，都有可能坐牢，法律之详细你没有经历将根本无法想象。” “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提前给你们安排好律师，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栗志慢慢地跟栗强介绍着美国生活的概况。 “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栗强一脸仰慕地说道。 “错了，我从来不会对你失望，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对你失望，你喜欢的生活我都会支持你。”栗志拍了拍栗强的脑袋道。 说这话的时候，栗志感觉自己有点虚伪，自己分明已经安排了栗强的人生，但却义正辞严地说着鬼话。不过栗志并不后悔，要想成大事儿，牺牲是必然的，自己要想在政治上有大的发展，后面必须要有一个大财团作为支持，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未来的政坛将典型的权贵政治，只有让自己的兄弟掌控一个大财团才能真正地放心。 栗强这时候依然沉侵在兴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最崇拜的哥哥已经将自己未来的人生设计好了。 “爸、妈，强子马上就要去美国上学了，我又在临江工作，不能照顾你们。要不您二老跟何老一起搬到临江居住，也正好照顾我的生活。”吃饭的时候，栗志又开始游说父母搬到临江跟自己一起生活。 “你的生活我们还真的不担心，这么多年你都在外面，再差也能照顾好自己。”父亲栗怀生有些担心地说道，“你让强子这么小就去美国留学，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啊？” “爸，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可是天天都想妈妈坐的家常菜呐，我到临江买一套房，咱们一起住，我就能天天吃到妈做的菜了，再也不用在梦中想了。”栗志没有直接回答父亲的担心。 “这孩子，我做的菜有那么好吃吗，喜欢那就多吃点。”母亲张秀兰闻言笑呵呵地说道。 “当然好吃了，你看我这不是专程回来吃妈您做的菜嘛。”说着栗志便端起桌上的红烧肉，直接到了一半到自己的碗里。 “栗志说的有点道理，不过你在临江买好房子了吗？还是先买好房子再说吧。”何老一直没说话话，这时候却是主动附和栗志的意见道。 “还是何老最好了，这时就这么定下来了。”栗志闻言趁热打铁地说道，“房子我马上就去买，等到装修好，咱们就可以搬过去了，我就能天天吃到妈做的红烧肉了。” 此次回家的两个主要目的达成，栗志的心情颇为不错，在家陪了父母及何老两天后，栗志便在栗强的帮助下，将近千本书籍搬到了宿舍。 到了宿舍，发现宿舍彻底变了样，不过房间中充斥着一股装修后特有的味道，暂时还不能入住，兄弟俩只好又去住宾馆。 “哥，你说我能像比尔盖茨那样么？”住进了宾馆，栗强一脸期待地问道。 【022】 临江财团的曙光初现 【022】临江财团的曙光初现 PS：收藏！【加入书架】收藏!!推荐票！无涯要【所有推荐票】！！ ……………… 得知当年的高考状元小神童栗志回到了临江工作，收到消息的老同学纷纷前来参加聚会，一时间成为临江一中的一件大事儿，甚至临江一中的校长都亲自前来参加。 “栗志，你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听说你回到临江工作，我真的很开心。”现任的校长朱启华正是栗志高中时期的班主任，看到栗志便一脸自豪地说道。 “朱老师，谢谢您，都是当年您教导有方。”栗志看到朱启华的时候，也是颇为激动，紧紧地握着朱启华的手动情地说道。 “虽然这些年你都在国外，不过你在美国所取得的成绩我都听说过，了不起啊。”朱启华已经50多岁，鬓角的白发丛生，早年毕业于京华大学后，被分到临江一中任教后，便一门心思地投入在教学上，临江一中现在已经发展成为江中省排名前三的名校，朱启华校长居功至伟。 “老师，您坐，我给您倒茶。”栗志是真心地感谢朱启华，扶着朱启华坐下后，为朱启华倒了一杯茶，毕恭毕敬地递给朱启华。 “好好，这是我这一辈子喝到的最香的茶。”朱启华伸手接过栗志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后，一脸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聚会由林晚晴动议，不过在黄皓回来之后，组织工作便由黄皓接手，安排在临江最大的饭店望江楼，当天整个二楼都被黄皓包场。由于栗志在高二的时候曾跳级插班到高三复习高考，于是86、87届在临江发展的同学基本上都到齐了，大家都在临江发展，见面的机会很多，这次之所以能来，完全是因为栗志的归来。 于是栗志自然成为众人的焦点，不过却并没有人嫉妒，因为在这些人眼中栗志就是不折不扣的小弟弟，年龄方面差距最小的都是三岁，比大栗志四岁的也比比皆是，何况受过何老传统教育的栗志向来人缘比较好，哥哥姐姐叫的那叫一个亲热，试问谁会和如此可爱的小弟弟争风吃醋。 “栗志，我们都以为你会成为美国公民呢，没想到你突然回来了。”86届的班长何长峰亲热地拍着栗志的肩膀道，“不过你小子有点不够意思，回来了都不提前通知一声，要不是晚晴通知我们，我们都蒙在鼓里。” “长峰大哥，你可不能怪小弟我，我自己都觉着突然呐。”栗志笑呵呵地说道，“今天能见到长峰大哥，真是令人开心。” 何长峰大学毕业后也被分配到了政府机构，现在是临江市滨江区财政局的副局长，算是前途一片光明，栗志在来之前已经通过林晚晴给的名单得知，不过这时候却是一点没有提起官场上的事儿。 “见到你小子的确令人开心，当年的开心果现在真的长大了，听朱校长说你小子在美国混的相当不错，没想到你也学了钱学森，为兄深感欣慰。”何长峰开起了玩笑道，“待会儿我们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那是当然，不醉不归。”栗志不想多聊有关留学的话题，只是应和了喝酒的提议，转移开了话题。 “栗志小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哥哥我了。”正在跟何长峰说话，从楼梯口冲过来一个胖子，实实在在地跟栗志来了一个熊抱。 “红胖子，你这德行能不能改一改，别把咱栗志小弟给吓着了。”何长峰见状伸手在洪胖子的背上拍了拍，“栗志，这家伙我不说你也能猜到这是谁了，咱86届最有名的胖子。” “石头大哥，多年不见，您依然雄风不减啊。”栗志闻言也是哈哈一笑，洪石头的老子是最先富起来的一波人，当年有名的万元户，于是营养过剩的洪石头从高中开始就横向发展，十年不见比读书的时候又胖了一倍不止。 “嘿嘿，你看读书人就是会说话，哪像你们就知道摧残人家脆弱的心灵。”洪胖子闻言故作委屈地说道，事实上洪胖子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用‘红胖子黄胖子’的绕口令开玩笑。 众人听到洪胖子的话，自是一番大笑，洪胖子也不以为意，继续道，“今儿栗志小弟回来，我胖子自然要有所表示，不过听说耗子买单，那酒水就得由我洪石头提供了，咱别的没有，酒有的是。” 当年临江一中86届1班高考就洪胖子没有过线，不过洪胖子的老子有钱，花钱买了一个委培生名额，读了一个自费大专，毕业后也没有服从分配上班，而是跟着自家老子做生意，现在经营着白酒的生意，是临江市著名的白酒批发商。 拜金主义的攀比之风在九十年代还没有盛行，尤其是在中部小城临江，人们之间的感情还是相当地淳朴，多年未见的同学相聚在一起，气氛那是相当的热闹，无论从政从商职务高低，大家都没有以此划分圈子。 洪胖子当年学习虽然不咋地，但是为人相当地仗义，在同学圈里人缘也是相当不错，栗志与洪胖子也算是颇为相熟，胖子当年高考能勉强过委培线，也是坐在栗志后面打小抄的缘故。 几十人的聚会，几乎所有的老同学都要前来跟栗志寒暄一番，还没等到开宴，栗志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 “耗子，最近是不是发财了？”知道这次聚会是由黄皓买单，大家伙纷纷好奇不已，都知道黄皓是临江一中的老师，怎么会如此阔气的在望江楼摆宴，洪胖子则是一点不客气地问道。 “胖子你还真是说对了，我最近托栗志的福，发了一笔小财。”黄皓闻言一脸得意地说道，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不过卖关子却是必须的。 “嘿，你小子特不地道了，有发财的机会竟然不跟胖子我说一声，你吃肉让胖哥我喝点汤总算可以吧？”洪胖子闻言顿时咋咋呼呼起来。 其他人闻言，也是跟着起哄，纷纷‘指责’黄皓吃独食，要求分一杯羹。黄皓哪里经得住众人的猛烈攻势，只好道，“得得得，我说还不成嘛，是栗志指导我在股市上赚了一笔，这都是栗志的功劳。” “不是吧？”众人闻言异口同声地说道，“那么多人在股市上都赔个底掉，你小子竟然赚了！” “不行，我也要入股，可不能让你一个人赚钱。”洪胖子在众人惊叹过后，立即大声说道，“栗志老弟，你可不能厚彼薄此啊。” 胖子的话一出口，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纷纷表示栗志不能‘厚彼薄此’，要求入股，“胖子说得对，栗志老弟你可不能‘厚彼薄此’啊。” “具体操作是耗子在负责，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大家别看着我。”栗志赶紧将身上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耗子，你要是不让我入股，我天天堵在你家门口，看你怎么跟你老婆那个。”洪胖子刚才口误把厚此薄彼说成厚彼薄此，引来大家的哄堂大笑，却是一点不尴尬，这时候直接开始耍赖了。 “得得得，我怕了你，不过这事儿咱饭后再谈好不好，今儿可是咱们老同学聚会的好日子，说这些多俗啊。”黄皓闻言赶紧告饶道，将话题转了开来。 得到了黄皓确切的答复，众人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黄皓总算逃过了‘一劫’。 事实上在来望江楼之前，栗志跟黄皓提了一嘴，黄皓顿时心知肚明，刚才故意放出了消息。之所以放出这个消息，一方面是黄皓需要募集一笔资金，一方面是栗志准备打造一个隐形的利益共同体，给自己增添政治盟友。 一众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后依然没有结束意思，不过朱启华校长却是提前告辞，“栗志，你们年轻人继续，我得回去了。” 朱启华的为人栗志很清楚，也没有挽留，主动将朱启华送了下来，“栗志，你在政研室工作，认识虞子期吧。” “报道后在单位聚餐时见过虞调研员。”栗志闻言如实说道。 “嗯，那就好，明天晚上你来我家，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朱启华笑了笑道，“回去吧，多跟同学们交流一下感情，从政就要广交朋友。” 朱启华说完便上了专车桑塔纳扬长而去，留下栗志一个人发呆，朱启华校长这又唱的是哪一出，那个虞子期调研员分明是在政研室养老，看上去可是没有丝毫出奇之处，栗志心中疑惑不已，想不出个所以然。 【023】 政研室初体验 【023】政研室初体验 PS：2000会员周点击的加更送到，今儿还有两更，无涯继续呼唤【加入书架】收藏和【所有推荐票】！！ ……………… 政研室的工作的确清闲，尤其是对于新人栗志而言，清闲的都能淡出鸟来。 周一上班后，栗志没有再摆谱，而是老老实实地提前20分钟到了办公室准备尽一个新人应尽的责任……打扫卫生。官场就是官场，任你学历再高，背景再神秘，新人都要有新人的样子，否则流言都能把人给淹死。 原以为自己会是最早到达办公室的人，却没有想到张发财到办公室更早，看到张发财正在打扫刘杰的办公室，打过招呼后，栗志便开始打扫科员所在的办公室。 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刘杰和秦子明到了办公室后也没有安排工作……即使有工作也不会安排给栗志这个新人菜鸟。 坐在办公桌后，百无聊奈的栗志只有拿起办公室的报纸翻看起来……旧报纸，当天的报纸可是轮不上栗志。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看报纸的过程中度过，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办公室便只剩下栗志一个人，其他人早已经开溜回家吃饭，看到办公室的情况，栗志很是无奈，这衙门还真是有点清闲。 栗志并没有自己做饭的习惯，到点就到市委食堂去吃饭，进了食堂才发现在食堂吃饭的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随意地打了一份饭，随便找了一个座位便坐了下来，尝了一口饭菜，发现味道比想象中的好了不少，毕竟是市委餐厅。 吃过饭后栗志没有回宿舍……宿舍还需要充足通风后才能入住，也懒得回宾馆，便直接回了办公室， 栗志没有午睡的习惯，便在报刊架取了一本《临江政研》看了起来。这是政研室的内部刊物，只是栗志看的索然无味，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内容，一点也看不出哪里能给领导提供决策建议与参考。 虽然看的索然无味，栗志还是耐着性子认真的阅读，没有参考价值可不代表没有学习价值，如何写好官八股所能参考的就是这本内刊了，要想别人指导，想都不用想。 坐在办公室研究官八股的写作技巧，栗志倒是不再觉着无聊，直到到了上班时间，偌大的办公室依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准时前来上班。栗志很是茫然地发了一会儿呆，暗道这就是政府机关？比传说中的更加散漫呐，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直到栗志看完了整本内刊，到了三点多才有人来到办公室，“咦，你没有午睡？这天真够呛，太热了。” 栗志闻声抬头一看，发现是张发财来到了办公室，便道，“嗯，才睡醒一会儿。” 随意地聊了几句后，张发财泡好了下午茶，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便不再说话，栗志也没有搭腔，继续研究着官八股的写作技巧。 随着张发财的到来，何德贵及罗新明等人也陆续前来上班，不过直到下班也没有见到刘杰和秦子明的影儿。 一天没有正事儿，栗志倒是基本掌握了官八股的写作技巧，也算是颇有收获。写作对于栗志而言不是难事儿，十数篇经济学方面的论文都发表在国际顶级经济学期刊上，并且在美国出版了博士论文，也算是拥有丰富的写作经验。 还没到下班时间，何德贵等人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而这时黄皓也打来了传呼说是在宾馆等自己，看着手中的传呼机，暗道这玩意儿还真是不方便，心中便有去买一部手机的冲动。不过想到自己办公室都还没有座机，栗志心中刚刚腾起的火焰又被理智扑灭了……枪打出头鸟可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看着办公室只剩下自己一人，栗志收拾了东西，锁上门也离开了办公室，结束了第一天上班。 8月的天气依然火辣，走在街上都能感受到地面被晒得滚烫，好在栗志住的宾馆并不远，几分钟后便到了宾馆。 “嘿，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黄皓见栗志推门而入，便笑嘻嘻地问道。 “你第一天上班是什么感觉，我就是什么感觉。”栗志懒洋洋地说道。 “我第一天上班就要给学生上课，可是把我紧张坏了，头天晚上都紧张的失眠。”黄皓笑呵呵地说道。 “哦，你一上班就是老师。”栗志一想也是，教育系统又怎么能跟机关一样。 “今儿是不是喝了一天茶，看了一天报纸，感觉无所事事？”黄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揭短道。 “那又如何，我是新人嘛，哪有工作安排给我。”栗志脱了衣服，准备去冲澡，办公室没有空调，虽然有有电扇，不过一天下来身上也是黏糊糊的不是滋味。 “慢慢习惯吧，适应了就好了，政研室就是这样，不过领导们要开会的时候就有你忙的。”黄皓看到栗志心中有股憋闷之气，便出言安慰道。 “这样挺好，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栗志闻言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虽然已经有这样的准备，不过心中还是有一丝失望。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那事儿的进展？”待到栗志冲完澡出来，拿着一罐啤酒慢悠悠地喝着，黄皓终于忍不住了，出言问道。 “才一天能有什么进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栗志道，这话看似在回答黄皓，实际上栗志是在安慰自己。 “算了，你这人有时候也很无趣。”黄皓见栗志的兴趣不大，只好主动爆料，“信用那边已经答应放款200万，另外入股的情况也是相当热烈，预计还会有100万入账，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已经拥有500万的资金了。” “好事儿啊，这下子够你玩了。”栗志闻言不以为意地说道，对于同学们投资入股的热情，都在栗志的意料之中，谁不想赚钱啊，“股市看上去涨涨跌跌，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秘密，尤其是深沪两市深受政策影响，关注大趋势的变化，你就能找到机会，毕竟老百姓手头有了钱之后，就会改善自己的生活，这些都会反映在股市里。庄家也是人，你看到的就是他们看到的，具体的技巧你还是慢慢学吧。” “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咱们现在已经有了500万资金，咱很快就能成为货真价值的百万富翁呐。”黄皓看到栗志一脸的平静，有些不解地说道。 “你也太没出息了，百万富翁就值得你高兴？”栗志喝了一口酒，颇为不屑地说道，心中却是依然在想工作方面的事儿，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绝不能这样混日子。 “也对啊，你小子本来就是百万富翁。”黄皓拍了拍脑门道，“不过你放心，很快咱们就会是千万富翁，股市赚钱真的是很容易。” “股市赔钱也很容易，你要是这样的心态，到时候被庄家洗干净后你会哭都哭不出来，跳楼是你唯一的选择。”栗志闻言没好气地说道。 “有你掌舵，我怎么可能跳楼。”黄皓闻言哈哈一笑道，“我还不相信了，你会看着我跳楼。” “你赶紧去敲定资金的事儿，别在这儿做梦了，钱拿到手才算数。”栗志一口喝完了啤酒，“不管是贷款还是融资，一方面手续要清晰，一方面账目要清晰，别搞成一堆乱帐。” 说完栗志便不再搭理黄皓，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前往朱启华校长家，去见见那个在政研室养老的虞子期。 【024】 洪胖子的魄力 【024】洪胖子的魄力 PS：保底第一更送上（今日第二更），无涯继续呼唤推荐票和收藏，这对新书期的无涯十分重要。 ……………… 既然是要去见老校长，自然不能两手空空，出了宾馆后栗志便在水果摊买了一些时令水果，拎着水果还没有走几步，便发现洪胖子如同一座小山般地堵在面前。 “栗志老弟，这么巧。”胖子看到栗志便满脸堆笑地说道。 栗志看到洪胖子老神在在的样子，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儿，便道，“胖哥，这么热的天儿，您不在屋里歇着，跑到大街上来干嘛。” “出来散散步，咱得减肥不是。”洪胖子闻言嘿嘿一笑道，“既然这么巧的遇上了，不如咱去江边上喝两杯。” “您不减肥了啊？”栗志故作惊讶地说道，“瞧您这胳膊比我大腿还要粗，还是省省吧。” “民以食为天，饭不能不吃啊，哥们我喝凉水都长肉，咱不能绝食不是？”洪胖子是自来熟，一点儿不在意栗志的调侃，故意晃了晃胸前的肥肉，嘿嘿笑道，“既然怎么着都长肉，咱就让他多长点，看看到底能长多少肉。” “得，您要长肉您自个去长吧，我今儿可是没时间陪您长肉。”栗志哈哈一笑道，拍了拍洪胖子肥硕的肩膀，道，“我先走了，您还是悠着点吧。” “别啊，你别走啊，我可是专程来找你呐。”洪胖子见栗志要走，赶紧大声说道。 “您专程找我，我也没时间啊，您还是改天吧。”虽然十多年不见，但是栗志知道胖子的脸皮就如脸上的肥肉一样厚，脚步丝毫没有停。 “栗志老弟等等啊，真有重要的事儿找您商量。”洪胖子见栗志头也不回地走了，顿时急了，迈开肥硕的大腿在后面快步追了上来，看上去活像一只大笨熊。 “栗志老弟，就一句话，我就问你一句话。”胖子在后面追得急，眼见追不上了，只好大声喊道。 “你早说嘛，早说不就结了，要喝酒有的是时间，干嘛非得要今天啊。”栗志闻言只好停了下来，看着气喘吁吁的洪胖子笑呵呵地说道。 “这不是想跟你栗老弟喝一杯吗，我哪里知道你正好有事儿呐。”洪胖子喘了一口道，“耗子那事儿，是不是栗老弟在主持？” 栗志刚才多少已经猜测到胖子来找自己的意图，不跟胖子多说也是故意为之，这时候见胖子问了起来，沉吟了片刻道，“耗子的事儿是耗子自己做主，我最多就是一个参谋而已。” “呃，耗子的启动资金是不是你给的。”洪胖子闻言，眼睛咕噜噜一转，又问起了第二个问题。 “胖子，你刚才说了，就问一句话的啊！”栗志看着洪胖子，一脸促狭地说道。 “得，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给的启动资金，否则耗子哪里来的资金。”洪胖子闻言，一脸贼兮兮地说道，“既然你相信耗子，我自然也相信了，我准备入股200万给耗子。” 栗志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心道这胖子的胆儿还真是大，真他妈有魄力，眼不眨就拿出200万投资，“你就不怕耗子赔的跳楼啊。” “怕，我胖子什么时候怕过？”洪胖子不以为意地说道，“钱又是什么玩意儿，亏了就亏了，耗子敢接我就敢投。” “得，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你可别找我，到时候耗子跳楼了，有你哭的时候。”栗志哈哈一笑，转身拎着水果便走了。 洪胖子这会儿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看着栗志的背影嘿嘿笑道，“我不会让耗子跳楼的，不就是200万嘛，赔了算我的。” 栗志闻言没有搭理胖子，继续往前走，扬手挥了挥示意再见，心中对胖子的印象顿时清晰了起来，这小子是天生的投机家，权且不管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单凭这一份魄力，也是极为罕见，96年的20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见栗志头也不回地走了，洪胖子便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直到栗志的背影消失才迈着螃蟹步转身走了。 “耗子，咱哥们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有赚钱的机会你可不能抛下哥们不管啊。”洪胖子没能和栗志坐下喝酒，自然是找到了黄皓，一脸谄媚地搂着黄皓说道。 “死胖子，你就别恶心人了，我啥时候抛下你不管了。”黄皓看着洪胖子的神态，不由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甩开胖子的拥抱。 “嘿嘿，真是好哥们，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洪胖子见花招奏效，立马一脸笑呵呵地说道，“200万已经准备好了，这可是哥们我的全副身家性命，现在可是全都交给你了，你要是跳楼了，哥们一定陪你一起跳。” “死胖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栗志的决定岂能……”黄皓知道说漏了嘴，连忙住口，改口道“你说什么，你要入股200万？” “没错，哥们给你准备了200万，哥们这些年的身家全部在这里了。”洪胖子听到黄皓刚才说漏了嘴，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不过却是一点没有深究，恍若没有听见一样。 黄皓此时心中也是惊讶不已，刚才栗志临走时说洪胖子可能会有大手笔，却没有想到洪胖子竟然一下拿出200万，一时之间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死胖子，你真想要我跳楼啊。” “我说了，我陪你一起跳，奈何桥上有人陪，黄泉路上不寂寞不是？”洪胖子一点不以为意地说道，心中却是在想栗志那小子绝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会让你跳楼呐，哥们我才不傻。 虽然是炎热的八月天，不过江风徐徐吹来，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凉爽。 临江城市的规模不大，栗志也没有坐车，慢悠悠的在江风中步行前往朱启华家，反正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而已，即使十年间变化颇大，但有了梦境中的经历，栗志却是一点没有走错。 敲开朱校长的家门，开门的是一个约莫十**岁的俊俏姑娘，看到门口的栗志，愣了一下，便脆生生地说道，“你是栗志哥哥吧？” “是的，我是栗志，这儿是朱校长家吧。”栗志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虽然知道朱校长有一子一女，当年也经常见到，但十年未见还真不敢确定眼前的姑娘就是朱校长的女儿。 “栗志哥哥好，我是朱倩儿。”俏丽姑娘闻言脆生生地笑道，充满青春的活力，“爸，栗志哥哥来了，别下棋了。” “知道了，给你栗志哥哥泡茶。”屋里传来朱校长洪亮的声音。 朱倩儿哦了一声，道，“栗志哥哥，你不认识倩儿了啊？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栗志闻言顿时尴尬不已，心道那时候你才多大，不过是一个爱哭的丫头片子，现在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提起那些往事儿。 “栗志来了啊，快进来。”正在栗志尴尬的时候，朱倩儿的母亲走了过来，“倩儿，你怎么不让你栗志哥哥进来啊，越来越没礼貌了。” “哦，栗志哥哥快进来。”朱倩儿说完便伸手拉着栗志往屋里走，“栗志哥哥，你可不知道，爸爸最近一直都念叨你呐，我听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025】 傲慢的虞子期 【025】傲慢的虞子期 PS：保底第二更（今日第三更）送上，无涯声嘶力歇地呼唤收藏和推荐票！！！ ……………… 朱启华身为江中省最好的中学校长，就算临江市委李群书书记也要给朱启华三分面子，因为没有朱启华就没有今日临江一中所取得的成就，临江的教育事业也就面上无光。 而栗志也正是朱启华最为得意的门生，每年新生入校时，朱启华都会老调重弹地讲述栗志的故事，以至于自栗志毕业之后的学生，或多或少地都知道栗志的‘丰功伟业’，朱倩儿自然也不例外。 栗志被朱倩儿拉进屋，一眼便看见朱启华正同虞子期在阳台下棋，对于栗志的到来，朱启华和虞子期都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显然棋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都无暇分心，栗志也就没有去打扰二人的雅兴。 将水果放下后，栗志跟朱师母寒暄了一番后，朱倩儿便又凑了上来，“栗志哥哥，你真厉害，看上去跟我哥差不多大，竟然已经是留美博士了，我给你削了个苹果，快吃吧。” “谢谢倩儿。”栗志虽然被朱倩儿搅和的有些尴尬，不过也感觉到朱倩儿是全无心机，单纯的可爱，也就没有了避忌，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栗志哥哥，美国跟中国有什么不一样啊，你在那边的生活习惯嘛。”看着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栗志，朱倩儿一脸好奇地问道。 栗志闻言一乐，便跟朱倩儿简单地说了说美国的见闻，听的朱倩儿一脸神往，“栗志哥哥，我也想去美国留学，怎样才能被美国名校录取呢？” “栗志，来帮我收官，我去帮你师母做饭。”就在栗志被朱倩儿给纠缠住的时候，朱启华大声喊道。 栗志闻言冲朱倩儿摊了摊手，便起身走向阳台，恭敬地跟朱启华校长打了招呼啊，然后又向虞子期道，“虞老师好。” “老朱下棋没品，每次要输了就开始耍赖。”虞子期面无表情地说道，似是埋怨朱启华，又似和栗志打招呼，不过更似自言自语。 “虞老头，你这是诬陷，我的棋品很好。”朱启华闻言顿时反击道，笑呵呵地对栗志道，“栗志，我相信你一定能力挽狂澜，别对虞老头客气。” 栗志闻言哭笑不得，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虞子期是颇为自傲，而朱启华更似老顽童，看了一眼棋局，发现朱启华执黑的大势已去，不过还有一口气，只好坐在朱启华的位置上，“虞老师的棋力深厚，恐怕我也力有未逮。” “这是什么话，我跟你说啊栗志，只能赢不能输，输了晚上就没饭吃，我现在去帮你师母去。”朱启华说完起身便走了，到了客厅有道，“倩儿，去给你虞叔叔和栗志哥哥加一下茶水。” 坐下后看了一眼棋局，栗志不由暗笑，朱启华还真是在耍赖，这棋的局面已经岌岌可危。虞子期的棋力还真是值得自傲，虽然朱启华这局棋布局不赖，但在虞子期面前却是没有招架之功，要想起死回生反败为胜，自己可得拿出看家的本领才行。 虞子期一直没有说话，仿若面前的栗志就是空气，对于虞子期的淡漠，栗志在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和当晚的聚餐过程中已经初步见识，这时候却是印象更加深刻，心中不无恶意地猜测这老头恐怕是官场不得意，郁郁寡欢导致抑郁症吧。 看过了双方的局势后，栗志双指优雅地夹住一颗棋子，稳稳地在白棋的大龙腹部落下一子，成公地阻挡了虞子期的白棋正在合围的局势。 虞子期看到栗志无论是坐姿还是气势，都颇有大家风范，原本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不过在看到栗志落子后，心中却是大为惊讶，这一手棋绝对堪称神来之笔，不仅扭转了颓势，而且成功地将棋局带入了官子。 虽然心中惊讶，但是虞子期还是颇有信心能顺利拿下这一局棋，上一届书记喜欢围棋，市直机关每逢节假日都会组织围棋比赛，冠军可是从不曾旁落，现在依然不会将大好局势拱手相让。 在栗志落子之后，虞子期没有犹豫，快速地落下了一子，直指黑棋右下角的实地，不过栗志也不含糊，凌厉地展开了反击。双方你来我去，很快便各自落子20余手，但局势更是急转直下，黑棋竟然奇迹般的占据了优势，虞子期的脸色也更加冷峻起来。 栗志的确没有打算给虞子期留面子，每每落子都是直指要害，一手接一手的杀招，让虞子期有些应接不暇。 通过20多手棋，栗志知道虞子期是一个毫不退让的人，而且非常地骄傲，是真正地骄傲，对付这种人，压根就不能谦虚，只有将其杀得落花流水，让他输的心服口服，他才会收起冷脸。 栗志凌厉的杀招，的确是成功激怒了虞子期，棋艺纵横市直机关数年，今日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得狼狈不堪，岂能不怒。 栗志一边下棋，一边注意着虞子期的神色，知道虞子期脸色虽然冷峻，但是心中已经失去了冷静，心中不由暗想这老头过于自负，恐怕就是官场不得志的缘故。 想了想，栗志放松了进逼，毕竟这老头也是自己的同事，虽然傲慢，但还是要相见，总要留几分颜面才是，免得以后闹别扭。 “这局棋我输了，我们再来。”就在栗志放松了进逼后，虞子期却是主动投子认负了。 “哈哈，虞老头，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吧，别以为你多年纵横临江无敌手，就以为你能战无不胜，要记住未来是年轻人的，咱们老咯。”朱启华不知何时又坐在了旁边观战，看到虞子期投子认负，便哈哈笑道。 “哼，再来。”虞子期冷哼一声道，显然对于刚才被栗志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相当地不服气。 “虞老师承让了。”栗志笑了笑，没有反对虞子期的提议，收拾了棋盘上的棋子，便道，“虞老师请！” 虞子期闻言没有吭声，对于栗志大言不惭地让先也没有反对，直接拿起手中的白棋开始落子。 朱启华见状愣了一下，笑了笑，看了一眼栗志，示意栗志尽管赢。栗志明白了朱启华的意思，也就没有客气，在棋局上一点没有退让，仅用了70多手就再次将虞子期斩于马下。 连输了两局，虞子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候连一句再来都欠奉，而是直接开始重新开始，令栗志意外的是，虞子期竟然选择了和刚才相同的开局，显然是对刚才这局棋非常不满意，这时候想用同样的方法赢下栗志，以便找回场子。 栗志哪里还不明白虞子期的心思，也是毫不犹豫地采用了刚才的应对之势，只是这次虞子期输的更快，60多手之后，已经四面楚歌，虞子期无奈只好再次投子认负。 “好了，先吃饭。”朱启华见虞老头连连输了三局，便提议先吃饭，口里却是很没心没肺地挖苦道，“今儿真痛快，虞老头你也有今天。” 虞子期却是没有搭理朱启华，而是看了一眼栗志，道，“小伙子棋力不错，跟哪位师傅学的？” 栗志闻言愣了愣，感情你连我名字都没有记住啊，便故意道，“我师傅名不见经传，只是无名之辈，在虞老师面前不值一提。” 虞子期闻言顿了一下道，“以后有空来找我下棋，市直机关只有你能做我的对手。” 听到虞子期的口气依然颇为傲慢，栗志心道这老头明明是在政研室养老，竟然这般狂傲，到底有什么凭仗，心中虽有疑问却是不能问，只好淡淡地道，“谢谢虞老师，以后一定多向虞老师请教。” 一顿饭由于有了冷面虞子期，气氛自然不算热烈，不过老头虽然傲慢，酒品倒是相当不错，酒到杯空，一点不作伪。 吃过饭，虞子期便告辞了，临走时却对栗志道，“年轻人，过几天我会找你的。” 待到虞子期走后，朱启华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痛快，今儿真痛快，虞老头气的脸都白了。” 栗志闻言默然，心道朱校长啊朱校长，你不会就是我来帮你出气吧，这玩笑也开的太过分了，他拿你没辙，可是他怎么说级别也比我高，到时候他要整我可有的是办法啊。心中叹了一口气，却是不能说什么，谁让朱校长是自己的老师。 “栗志，你别担心虞老头找你报复，虞老头的脸很臭，人却是非常有原则，他不会给你穿小鞋的。”朱启华仿若猜透了栗志的心思，笑哈哈地说道，“来，咱爷俩聊聊，我给你说道说道虞老头的故事。” 【026】 性格决定命运 【026】性格决定命运 PS:第一更送到，无涯奋力呼唤推荐票和收藏：） ………… 虞子期毕业于名牌大学中文系，是学校有名的才子，毕业后分配到临江市委组织部，学历高且笔杆子又过硬，颇受领导重视，算是春风得意。 然而，较真的性格却是让虞子期吃尽了苦头，同事也好领导也好统统不看在眼里，总是不断地得罪人，眼看着别人一个个都升职了，只剩下虞子期原地踏步没有升职。领导换了一拨又一波，但虞子期始终没有担任过领导职务，从办事员到科员、副主任科员，再到主任科员、副处调，等到醒悟过来之后，年龄却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竞争力。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已经磨灭，能在市委一直生存，全靠过硬的笔杆子，虽然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不过待遇上总是再慢慢升，到了后来也无心于仕途，却是醉心于围棋书法，倒是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升到副处调后，虞子期也明白自己在仕途上再没有了念想，为了将待遇在提升半格，平生唯一一次托关系，就是从组织部调到了政研室，意图曲线实现正处的梦想。 到了政研室后，没有了政治抱负，虞子期反倒是焕发了第二春，一举成为临江市委最著名的笔杆子，连续两届领导在重大会议上的讲话稿及工作报告都是虞子期亲自捉笔最后完稿，于是自然而然地获得了正处级的待遇，成为临江市委政研室资格最老的调研员，日子过的倒是颇为逍遥。 即使现任的李群书书记，都是颇为看重虞子期的笔杆子，因而也造就了虞子期在政研室超然的地位，谁的脸色都不用看。 听着朱启华简单地讲述了一番虞子期的官场经历，栗志也是唏嘘不已，心中暗道难怪这个虞子期如此傲慢，原来最大的凭仗就是过硬的笔杆子。领导讲话及工作报告的确是领导的脸面，可不是一般人能写的了，能准确地拿捏到领导的心态与想法，这也算是虞子期的过人之处了。 “虞老头除了过硬的笔杆子功夫，同时也是整个临江市委资格最老的人之一。”朱启华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虞老头最厉害的地方，除了笔杆子过硬外，就是他手头掌握着几乎所有临江市干部的关系脉络，所有科级以上干部的履历，他都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为什么到了政研室之后能够准确地把握领导心态的原因。” 栗志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难怪了，原来是老组工出身，心中也立即明白朱启华校长为什么特意约虞子期与自己见面，“老师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明白就好，官场上很复杂，但总是逃离不出关系网，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能找到他的弱点，就能战无不胜。”朱启华悠悠地说道，“我相信你回来从政，不会只是为了当官，心中有理想是好事儿，不过做事儿可不要理想化，虞老头年轻的时候就犯了这个官场大忌。” “我明白，谢谢老师的提醒。”栗志知道朱启华说的是经验之谈，真诚地说道，“老师，虞调有什么爱好？” “这你就问对人了，在临江要说有谁最了解虞老头，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朱启华闻言哈哈一笑道，旋即又一脸认真地说道，“这话还真不是我自夸，因为我是虞老头唯一的朋友，有几个人受得了他那张臭脸啊。” “虞老头虽然脸臭，也是性格使然，加上多年的仕途不顺，也就更加沉默寡言，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围棋，并且以此为傲，在今天之前，临江没有人赢过虞老头；除了围棋之外，虞老头的一大爱好就是钓鱼，几乎每个周末，都会雷打不动的去江边钓鱼，即使雪雨天也不曾中断。” “除了围棋和钓鱼之外，虞老头对书法也是情有独钟，这些年也算是小有成就，在江中的书法界也是颇有名声，不过虞老头对此不以为然，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书法登堂入室。” “你还记得晚上咱们喝的什么酒不，那是虞老头的最爱，除了六十八度的衡水老白干，就算30年的茅台放到虞老头面前他也不会在意。” “你以后多研究研究他写的稿子，你就会发现虞老头还有一大兴趣，那就是研究历史，虞老头在写稿子的时候喜欢引用古文典故，而且引用的非常合理，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很多时候都能够给领导的形象加分，这也是领导们喜欢让他写稿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朱启华一口气将虞子期的爱好如倒豆子般地讲给栗志停，听的栗志心中大为赞叹，这虞老头的确是有骄傲的资本，不过骄傲也成为他致命的缺点，想到这里也是感慨不已，并且深深引以为戒。 “虞老头看似时常都是一副冷脸，其实是内心寂寞，这些年来过的也不算开心，老婆是农村人没有工作，好在一对儿女比较争气，都在京城读研究生，不过儿子将面临工作分配的问题，虞老头又不想让儿女回临江发展，可是京城又没有资源，虞老头对此也是颇为发愁。”朱启华叹了一口气道。 栗志明白虞子期不想让儿女回临江的缘故，人都得罪完了，回来哪有好日子过啊，就算李群书给解决了工作，但是李群书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照应到最基层，再说调走了之后谁来照应，想到这里栗志也是一声苦笑，“虞调倒是颇有古时候文人的气节。” “哎，时代变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朱启华又长叹了一口气，“栗志啊，官场之路很漫长，你还年轻，一定要每一步都走踏实了。” 听到朱启华的感慨，栗志也是心有戚戚，朱启华这话可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几十年冷眼旁观的真实人生体会。 跟朱启华聊到了十点，栗志才告辞离开，临走时朱倩儿送到门口，“栗志哥哥，你记得要常来玩啊，你要是不来我就去市委找你，说你始乱终弃欺负了我。” 栗志闻言顿时头都炸了，这丫头真是一个小魔王，什么话都敢说。 “这孩子，怎么乱开玩笑，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害羞。”朱启华见状拍了拍朱倩儿的脑袋，语气中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显然是非常溺爱这个女儿。 午夜的江风吹过，一扫白日的高温炙热，让人感受到久违的凉意。走在街上的栗志回想着虞子期的官场人生，心头却是燥热无比，官场绝非仅有才华就能出人头地，自己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想到这里也是颇为庆幸，庆幸有朱启华这样一个好老师，在自己出入官场的时候，就给自己上了一课。只是想要得到虞子期的真传，绝非一件简单的事儿，必将消耗不少脑细胞。 “栗志，你怎么一个人在街头晃悠？”栗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想着心事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027】 我在想晚晴姐……煮的汤 【027】我在想晚晴姐……煮的汤 PS:3000会员周点击加更送到，无涯求收藏，求所有推荐票！！ ……………… 十点多的夜晚算不上夜深人静，街上的行人和汽车并不多，整个城市也算是卸下了白日的喧嚣，恢复了一丝宁静。自回国以来栗志的命运就完全改写，思考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想着心事儿，突然被人叫住，栗志也是禁不住一愣。 回头一看，发现正是政研室的同事……老同学林晚晴，略微愣神过后，栗志才出声打了招呼。 “怎么了，小朋友想家了啊？”林晚晴见状一脸戏谑地说道。 栗志闻言大汗，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想也没想地说道，“我在想晚晴姐……”话说到这里栗志突然停了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面前的林晚晴。 林晚晴穿了一条浅色的牛仔裤，配着白色的T恤，衬的整个人更加白皙起来，少妇特有的韵味一览无遗，前凸后翘的身材更是令人眼热心跳。听到栗志的话，林晚晴顿觉窘迫不已，不过心中竟然感觉到有一丝暖流涌动，正想出言反击，却听栗志接着说道：“……煮的汤，直到现在都感觉回味无穷呐。” 听到栗志后面的话，林晚晴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几年都过来了，怎么被这个小屁孩给挑动了春心，现在居然开始下贱的胡思乱想起来，扬手捋了捋额上的刘海，道，“你又喝酒了啊，不过看上去没事儿啊。” 林晚晴有些慌乱的神色自然没有逃过栗志的双眼，不过栗志却是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林晚晴有些气恼而已，眼见恶作剧得逞，报了刚才的‘一惊之仇’，便笑呵呵地说道，“两个小时之前喝过，真想再喝一碗晚晴姐煮的醒酒汤啊。” “想得美，我煮的汤可贵了。”林晚晴这时候也恢复了自然，看到栗志一点事儿没有，便笑着开玩笑道。 突然，栗志开始站立不稳，前后摇晃东倒西歪起来，“晚晴姐，快扶我一下，酒劲儿上来了。” 林晚晴闻言，赶紧上前一步搀扶着栗志的胳膊，关切地说道，“小小年纪，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体，以后少喝点酒。” 被林晚晴亲密地搀扶着，一股清香袭来，栗志陡觉心醉神迷，这味道是如此的熟悉，当年也曾经如此亲密在一起学习，只是那时候栗志在林晚晴眼中只是不折不扣的小弟弟，自己也从不曾多想，想到这里，栗志脱口道，“晚晴姐，你真香。” “你这个坏小子，竟然调戏你姐。”林晚晴闻言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栗志刚才是装醉，气恼地说道，立即变扶为掐，用力地在栗志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哎哟，痛！”栗志吃痛，夸张地说道。 林晚晴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没生气，到现在还掐着栗志的胳膊，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不过毕竟是过来人，手上继续一用力，道，“你小子忒浑了，连你姐都敢调戏，给你点教训，让你长点记性。” “晚晴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栗志这会儿是真的吃痛了，连连告饶道。 听到栗志说再也不敢了，林晚晴心中不由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立即松了手，“还有下次？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地饶了你！” 见林晚晴松了手，栗志故作夸张地在胳膊上揉了揉，道，“说真的，我刚才真没说谎，现在我胳膊都是香喷喷的呢。”说完栗志便跳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嘿嘿大笑。 林晚晴这会儿是又羞又恼还有一丝兴奋，气恼地看着栗志道，“你个坏小子，太没大没小了，我是你姐。” 看着林晚晴气恼的样子，栗志知道开玩笑应该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便道，“晚晴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我当然是回家了，难不成还是去约会。”林晚晴闻言没好气地说道，只是话说出口了，才觉着这话不对劲儿，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在解释什么，看了一眼栗志，发现栗志没有抓住自己话柄的意思，才算安心下来。 女人的心思，栗志还真是不完全懂，自然没有想到林晚晴在一瞬间想了这么多，一边走一边道，“晚晴姐，你跟虞调研员熟悉吗？” “虞子期啊？那可是个怪人，平时见谁都像欠了他几斗米似的，而且脾气很大，稍有不对就会劈头盖脸的骂的你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大家背后都叫他虞黑脸或者虞阎王，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似的。”林晚晴这时候已经平复了心情，见栗志不再使坏，笑着说道。 “听上去很恐怖啊，看来以后可不能让他看不顺眼了。”栗志随口附和了一句，心中却是在感叹搞定虞子期，果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虞子期人其实不坏，而且也有才华，就是怀才不遇，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林晚晴又解释了一句，笑呵呵地说道，“你可别学他啊，学他到老也就混个调研员。” 栗志很是无语，这个虞子期还真是恶名在外人所周知，难怪何国强在聚餐的时候对于虞子期是颇为忌惮，看来朱启华校长还是打了埋伏，虞子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接近。 将林晚晴送回了市委家属院，栗志又回到宿舍看了一眼，虽然不差住宾馆的那几个钱儿，但住在宾馆总是没有归属感，宿舍好歹是单位给自己分的，怎么着也比宾馆安心。随手拿了几本书，就关门回了宾馆。 而回到家的林晚晴，这时候心中却是如翻江倒海般澎湃不已，被人送被人关怀的感觉已经多年不曾体会，这感觉真好，尤其还是年轻有为的小学弟栗志。 “林晚晴，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正在林晚晴想的脸红心热的时候，心中一个声音清醒地出言警示道。 “结过婚怎么了，难道结婚了就不能再结婚了嘛。”心底又一个声音坚定地说道。 “人家小伙子前程远大，要是娶了你，前途就毁了，你舍得毁了人家的前程吗？”清醒的声音质问道，“别犯傻了，把自己搭进去不要紧，可别把人家小伙子给搭进去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你才傻呢，我追求幸福又有什么错？”坚定的声音再次出言反驳道。 “你是想要性福吧，这几年不都过来了吗，春心荡漾了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就是，可别把人家小伙子的前程给毁了。”清醒的声音道，“再说呢，你配的上人家小伙子吗？” 天人交战中，林晚晴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令自己汗颜无比的春梦。 “你总算回来了，我有事儿和你商量。”栗志一回到宾馆，黄皓便急切地说道，“刚才洪胖子来找我了，要入股200万，你说要不要答应他入股？” 【028】 黄皓的突破 【028】黄皓的突破 PS:保底第一更送到，无涯再次大喊一声——收藏！！推荐票！！ ……………… 当洪胖子爽快地扔下200万资金的时候，黄皓已经开心的都想跳起来，却是没敢直接答应下来，不过考虑到这么大一笔资金，还是决定跟栗志商量商量，栗志不拍板，黄皓心中总觉着没有底气。 黄皓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筹措资金，只是洪胖子这一笔资金已经超过了黄皓的承受能力，信用社贷款亏了可以慢慢还，朋友之间的钱亏了那就要伤和气，于是黄皓又患得患失起来。 “这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决定，你认为你目前能玩转多少资金，你就接多少。”栗志闻言懒洋洋地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具体的策略你自己心里要清楚，最好要有一个明确的计划，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上学的时候就学的是财经类专业，别告诉我你都还给了教授。” 黄皓闻言讪讪地说道，“这不是你比我专业嘛，再说了……” “别给自己找借口，如果你只是想小打小闹小富即安，你现在就可以收手了，20万在临江足可以买一套大房子，你继续当你的老师，小日子也会过的蛮惬意。”栗志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去冲澡。” 说完栗志便走进了卫生间冲凉，留下黄皓一个人在房间中发呆。黄皓在去京城之前，虽然一直想出去闯闯，然后自己创业，但是从来没敢想过自己会在不到一个月之内，手头将掌握几百万的资金，这时候忐忑不安也是正常反应，一点没有出乎栗志的意料。 在同学聚会之前，栗志已经决定了要通过利益将临江一中的校友资源整合起来，而黄皓则是最合适出面的负责人，虽然黄皓在商业方面并没有经验，但是眼下栗志也无人可用，赶鸭子上架也好拔苗助长也好，都只能把黄皓推向前台。况且在未来的十百亿亿富豪中，又有几个上过大学，黄皓可是正经八百的科班出身，加上自己的指点，只要能战胜自己，成功必然指日可待。 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临江一中有自己的传说，而黄皓又是临江一中的老师，恰好是利益链的最佳枢纽，校友的政治资源必将给栗志的仕途形成相当的助力。金字塔之所以奇迹般的屹立数千年，正是因为塔基坚实，栗志现在无缘接触塔尖，但是塔基却是现在就可以动土，况且一个坚实的塔基才是最艰巨的工程。 “干他娘的，我还不相信栗志能看着我跳楼！”黄皓想了一阵，打开一听啤酒，咕噜噜一口喝光后，捏扁了罐子用力地砸在地上，铝罐与地面接触，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在为黄皓的决定而欢呼。 “栗志，我决定了，胖子的钱我接了。”扔掉了手中的啤酒罐，黄皓起身走向洗手间，用力地砸着洗手间的门大声说道。 栗志正在冲凉，听到黄皓坚定的语气， 知道黄皓迈出了这坚定的一步，笑了笑大声道，“恭喜你，将来你会为你的决定而自豪。” 黄皓闻言顿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无力地说道，“你小子忒不地道了，你早都决定了是吧？胖子也是你打发到我这里来的吧！你赶紧给我滚出来，把你的计划给我讲清楚，否则我就宰了你。” ……………… 政研室的工作对于栗志而言，完全是可有可无，因为无论是刘杰还是秦子明都对栗志很客气，也不给安排具体工作，只是给了一些资料让栗志学习；罗新明等人对栗志也是颇为客气，时不时地跟栗志混点外烟吸吸，栗志也趁机从罗新明等人嘴里了解政研室的工作要点，关系倒是处的还算融洽。 混官场的人，没有人是傻瓜，明眼人都猜测到栗志只是来政研室混资历，自然不会无谓的给自己增加一个政治上的敌人，因而整个政研室的人和栗志见面时都是客客气气的，然而正是由于过分的客气，才让栗志感觉到游离在这个集体之外。 看着别人手头或多或少都有工作，栗志每天却只是看报纸看报告看资料打发时间，不过栗志并不气馁，即使无聊的报告和资料，栗志也是看的非常用心。好在苍天不负用心人，现在也多少看出了门道，找到了官八股的重点，也算是上班的成果与收获了。 转眼到了周五，工作上没有进展，生活中总算结束了住宾馆的日子，栗志正式入住了自己的宿舍。收拾的焕然一新的宿舍，倒是让栗志找到了存在感，只有回到宿舍的时候栗志才会感觉到自己是临江市委的一员。 “我明天就出发去沪江，香莲也跟我一起去，我不在的时候，老爹老娘就靠你照应了。”黄皓一到下班时间就来找栗志，比上班还积极。 自从决定同意洪胖子入股后，堪破了心理关，黄皓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大为改观，一点没有之前的缩手缩脚，整个人都硬朗了很多。尤其是当栗志给了黄皓一份深沪股市投资分析报告和融资协议书后，黄皓更加有信心在股市上大展身手，成就一番事业。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到了沪江先去把自己包装包装，好歹也是手握近千万资金的人，就要有千万富翁的范儿。”栗志一脸懒散地说道，和黄皓的雄心勃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胖子有钱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可是没想到大家伙都是深藏不露，个个都比我身家丰厚。”黄皓感慨道，除了洪胖子入股了200万，其他的同学八成都入股了，让黄皓颇为意外的是，拢共收到216万的资金，加上黄皓从信用社贷款200万和栗志提供的200万，现在黄皓手头掌握了800多万的资金。 “这才是开始，眼光要长远。”栗志倒是一点没有惊讶，这些同学大都工作了五到六年，不少人都已经成为临江各区县的实权副科，融资200多万一点都不稀罕，若是黄皓下一步的捷报频传，即使再融资200万都不在话下。 黄皓在冰箱里自顾地取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道，“我不会胡来的，一定会坚决地执行你的计划，我觉着你还是搞一部手机最好不过了，找你也方便。” “座机过几天就会装好，打座机吧。”栗志闻言没好气地说道，一个毛头新人在市委配个手机，那实在是太过扎眼。 “算我没说。”黄皓想起栗志这几天上班看上去有些憋屈，便赶紧转移话题，“按照你的计划，我到了沪江就注册公司，为下一步的发展做准备，不过到时候你也要过去指导指导，你知道我这些年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周六送走了黄皓，栗志也独自回到四河老家陪父母，直到周日晚上才返回市里。让栗志没有想到的是，周一一上班，虞子期便来到经济发展科，“栗志，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又转身走了，丝毫没有解释，甚至都没有看其他人一眼。看到被虞黑脸像是来找栗志的麻烦，秦子明也是非常不解，“栗志，你没得罪他吧？” 栗志闻言一脸茫然，心道这这个虞子期果然非一般人，简直视他人若空气，就这样直愣愣地来又直愣愣地去。见栗志也是一脸茫然，秦子明道，“别跟虞调较真，不管他说什么你都答应就是了。” 罗新明何德贵及张发财三人更是一脸茫然，茫然中甚至有一丝惊惧，想必也是被虞子期狠批过，看到栗志准备去见虞子期，纷纷投以同情地目光，放佛在说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兄弟爱莫能助啊。 【029】 轰动临江市委 【029】轰动临江市委 PS：下周是无涯冲榜的关键一周，所以晚上0点还有一更，兄弟姐妹们晚上0点在线的话，一定登录账户帮无涯投一下推荐票啊，另外兄弟们看书的时候一定要登录，会员点击也非常重要，谢谢：） ……………… 众人都惧怕虞子期，栗志却是没有当回事儿，一方面栗志并不惧怕虞子期，一方面栗志心中一点不似表面那样茫然，多少猜测到了虞子期的来意。 虞子期是正处级的调研员，再加上依靠过人的笔杆子颇得李群书的信任，自然名正言顺地拥有一个**办公室。栗志带上了自己的水杯，来到虞子期的办公室，发现所料果然不差，虞子期是找栗志报仇来了……都已经摆好了棋具，就等栗志到来。 “来，我们正式对弈三局棋。”虞子期依然是面无表情，看到栗志进来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如果我再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必知无不言。” 栗志闻言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头不但脸臭，而且够嚣张，上班时间光明大胆地要求同事下围棋娱乐，绝非一般人能干的出来，只是这赌注让人很无语，呵呵一笑道，“虞老师，这会儿可是上班时间，您是调研员资格又老，我可只是一个新人呐。” 栗志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绝对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一地，竟然跟虞子期讲起了条件，能跟虞子期讲条件的整个临江市委恐怕只有李群书书记和高有西市长两三人而已。 “哪有那么多废话，这是我办公室，谁敢放屁。”虞子期不以为意地说道，冷冰冰的没有人味，而且傲慢无比。 栗志闻言心中不由腹诽道，你大开着门，不管是谁路过，都能看到你在办公室下棋，别人怕你可没人怕我，这不是害我嘛，不过栗志知道虞子期既然敢在办公室和自己对弈，自会有所担待，自己只是奉命行事，板子也落不到自个头上，“好，我听虞老师的，不过我要是赢了，以后就不陪您在办公室下棋了。” 虞子期没有搭理栗志，随手抓了一把棋子，让栗志猜先。 既然虞子期说了是正式对弈，栗志当然不会让先，这时候要是让先，恐怕虞子期会把棋盘都掀了。 猜先过后，虞子期执黑先行，采用的是黑棋惯常使用的‘高中国流’开局。‘高中国流’是日本棋手在中国棋手陈祖德发明的‘中国流’的基础上演变而来，非常有利于黑棋获胜，虞子期上一周一直没有找栗志，就是在潜心研究破解栗志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来我往，双方已经各自落子20多手，棋局也开始进入白热化的争夺。依据从朱启华校长和林晚晴那儿了解到的情况，栗志对于虞子期的性格也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于是在和虞子期对弈时丝毫没有留手，步步紧逼，一点没给虞子期幻想的机会。 虽然虞子期将上次的三局棋研究了一周，但是甫一交锋，却是再次感受到了栗志凌厉的攻势，面对着栗志层出不穷的进攻手段，虞子期是越来越招架不住。 于是，虞子期自然是被围的水泄不通，硬抗了80多手后，便无奈地缴械投降。 虞子期的棋品相当不错，输了棋也不吭声，只是慢慢地开始复盘，栗志自然不会吝啬复盘的时间，耐心地陪着虞老头复盘，在复盘的同时偶尔也摆上一两个变式。 虞子期精心研究了一周栗志的棋风，满以为就算输也不至于输的太难看，赢面也不小，却没有想到三局棋都没有超过100手就缴械了，算是彻彻底底的惨败。 栗志和虞子期在办公室对弈，连午饭也没有去吃，可谓是废寝忘食，两耳不闻窗外事。 栗志被虞子期叫到办公室一上午都没有出来，自然有人偷偷地过来看个究竟，看到虞子期找栗志原来是要和栗志对弈，也是惊讶不已。八卦心理是人之常情，何况虞子期黑着脸来找栗志，原以为栗志会遭遇一场无妄之灾，却没有想到栗志竟然在陪虞子期下棋，一时之间也是议论纷纷。再加上人所周知虞子期在临江市委没有对手，纷纷猜测栗志会输的很难看，甚至有人打赌，栗志一盘都赢不了。 “真是老了，以后有空就来陪我下棋，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三局棋结束，虞子期感慨道，虽然心中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但这偏偏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而且是自己亲手败在了眼前的年轻人手下。 “虞老师，其实您不是输在棋力上。”栗志感觉到虞老头心中的傲气已经泄了，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没有心思问什么，趁火打劫不是栗志的风格，何况强扭的瓜儿也不甜，只有让老头子真心实意地传授，才是栗志想要的结果，时间有的是，不差这点时间，“现代围棋由于竞技的原因，造成片面的追求胜负，因此非常地注重力量，以至于现在比赛很多，经典对局却非常少见。” “就比如我刚才虽然赢了，但是局面的美感却是比您差的远了。”栗志一脸认真地说道。 “围棋自然要争输赢，这无可厚非，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虞子期摇了摇头道，“你出去工作吧，以后临江市第一围棋高手就是你了。” 栗志闻言心中黯然，不由感觉自己刚才的确是过分了，让老头最后的骄傲也未能保留，只是这时候却是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出了虞子期的办公室。 一走出办公室，没走几步差点迎面碰上办公室的张发财，一看到栗志，张发财便拉着栗志小声道，“有没有赢了虞黑脸？” 栗志闻言笑了笑，心道这些家伙真是闲极无聊，就喜欢八卦，想到虞黑脸刚才已经说了自己是临江第一高手的话，便道，“当然赢了。” 张发财闻言，愣了愣后，有点不相信地说道，“你没有开玩笑吧，真的赢了？” 栗志笑了笑没有再说，直奔卫生间去方便，刚才喝了不少水，虽然三局棋对局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这时候也需要放水了。 等到栗志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连刘杰都出来了，一见栗志便道，“栗志，不错啊，这回可真是给我们长脸了啊！” 栗志愣了一下，这算什么，虞子期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不就赢了几局棋而已嘛，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嘛。 还没有等栗志说话，秦子明跟着道，“栗志，干的漂亮，恐怕某人这时候的脸一定比锅底还要黑，大家都小心点，可不要撞到枪口上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虞调听说我会下围棋，就是交流了一下而已。”栗志没觉着有什么了不起，笑了笑道，心中暗笑这些人真是短视，只是想到自己被虞子期臭训，从来不反思为何被训，活该被窝在政研室。 “今天晚上咱们科室出去聚餐，庆祝栗志同志现在正式荣升临江市委围棋第一高手。”刘杰笑呵呵地说道。 栗志与虞子期对弈的事儿，此时已经传遍了临江市委，虞子期连输三局的消息更是传遍整个临江市委，而栗志的大名则是再次深深地烙印在临江市委众人的心头。 “栗志，你可知道今天临江市委最大的新闻是什么？”在前往饭店聚餐的路上，张发财一脸兴奋地说道。 栗志自从进入临江市委之后，每天下班都会看临江新闻、江中新闻和全国新闻联播，想了想今儿好像没有听说有什么大事儿，正想说话时，却听何德贵道，“今儿临江市委最大的新闻自然是咱们栗志同志连赢虞黑脸三局棋了，现在恐怕群书书记和有西市长都听说咯。” 栗志闻言又是一愣，自己竟然成了新闻人物了，“嗨，这不算什么了，侥幸而已啦。” “栗志同志，谦虚是好事，但也别过分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刘杰闻言跟着笑呵呵地说道，“晚上你可得多喝两杯，今儿肯定消耗了大量的脑细胞，待会儿给好好犒劳犒劳你。” 栗志闻言只好装傻了，这算什么事儿，到底是虞子期太不会做人还是这些家伙太没出息，心中虽然不屑但脸上却是嘻嘻哈哈地跟着大家伙有说有笑。 就在栗志一行人聚餐的时候，虞子期也正好走进李群书书记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李群书书记一见到虞子期，便哈哈笑道，“老虞，听说你今儿阴沟里翻了船啊，我这儿正好有一瓶衡水老白干，待会你拿回去喝两杯顺顺气儿。” 【030】 报复来的好快 【030】报复来的好快 PS：新的一周到了，也是无涯冲榜的关键一周，兄弟姐妹们看书一定要登录啊，这周所有的推荐票都投给无涯吧，无涯一定努力写好文回报兄弟姐妹们：）感谢【人二小子】【岔路】【冰点碳化】兄弟的打赏，谢谢！！另：剧透一下，俺们的猪脚栗志同学不会走秘书路线滴，兄弟姐妹们不用担心看秘书已经看的腻味哈：） ……………… 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围棋在中国算是风靡一时，在聂卫平不断地战胜日本棋手‘为国争光’的同时，也让全国群众和政府机关的干部们找到了一个娱乐休闲新项目。 临江市委也不例外，前几任市委书记都是聂卫平的铁杆，于是每年的节假日都会举行围棋比赛，所以临江市委干部们多多少少都会下围棋，虽然李群书书记对于围棋不太热衷，但下围棋的氛围依然浓烈，上行下效，因而临江民间也对围棋推崇备至，青少年宫的围棋班更是人满为患。 赢了虞子期，栗志名扬临江市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栗志的大名，不论是政研室的同事还是其他部门的同事，见到栗志的时候总是热情有加地打招呼，担任领导职务的甚至还会夸赞栗志几句，要求栗志再接再厉。 而栗志宠辱不惊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让人赞叹，不少人都说这才是高手风范，哪像虞子期一样高昂着头颅，鼻孔朝天谁也不看在眼里。 随着栗志一举打破虞子期不败的神话，栗志的工作也开始有了变化，无论是写稿子还是下去调研，栗志都有份参与了，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打杂的份儿……栗志是留美博士没错，但在官场也要有个适应过程，再说刘杰和秦子明可没有魄力让栗志这个菜鸟独担重任，政研室的工作虽说清闲，但绝不可以出一丁点差错……再小的差池都是政治错误，谁敢碰触。 有变化就是进步，栗志也没有奢望一下子就被重用，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栗志也发现政研室的干部不敢说都是人中之龙，但是每个人的笔杆子都是个顶个，写出来的文章虽说不是花团锦簇，但绝对符合党的领导路线，也就是说政治正确，即使连篇废话都不带重样。 仅此一点，栗志就大叹弗如，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修炼到的境界，不但要下功夫学习，还需要有人给予指导。 栗志知道自己可以去虞子期求教，不过栗志并没有这样做，现在栗志和虞子期的关系也就是萍水之交，甚至自己还让虞子期大失颜面。虽然虞子期曾经说过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但栗志才不会如幼稚到真的傻乎乎地去向虞子期求教，栗志真的去了虞子期肯定不会食言，也会给栗志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栗志在虞子期心中的印象就会大减，而且虞子期能教多少只有虞子期自己知道了。 栗志想要的是虞子期倾囊相授，而不是蜻蜓点水般的敷衍差事，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向刘杰秦子明或者罗新明等人请教来的便捷，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就在栗志思量如何才能真正地打动虞子期时，虞子期却是再次找上门来到经济科，“栗志，你是经济学博士，喝过洋墨水，想必在市场经济方面非常有研究心得，现在需要一份关于临江经济发展的研究分析报告，就由你来完成吧。” 看到虞子期来到办公室，众人个个寒蝉若噤，低着头做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生怕有麻烦烦事儿找上自己，听到虞子期点名找栗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 不过反应过来给栗志安排了一个如此艰巨的任务时，全都呆了，连秦子明闻言心头都跳了一下，我的个娘乃，这个虞黑脸真是比阎王爷还要黑，这不是要人命嘛，我都不敢给栗志这小子穿小鞋，你竟然光明正大的报复，够狠。 “是，我一定尽力完成任务。”栗志闻言愣了一下，不过想到虞子期在政研室的威名，只好一口应了下来，虽说不怕虞子期，可是栗志也不想在众人面前被虞子期训斥。 听到栗志一口应了下来，各人的表情更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心中纷纷在想这个栗志还真是菜鸟，分明是虞子期在报复，竟然敢一口答应下来，到时候肯定会被虞子期给收拾的死死的，哎，可怜的孩子完蛋了。 “记住了，你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半个月完不成任务，就别在我眼前出现。”虞子期闻言冷冷地说道，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听说时间只有半个月，秦子明等人都已经傻了，直到虞子期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不过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栗志，这个……，你怎么没有拒绝啊？”秦子明这时候算是反应了过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是啊，这分明就是报复，一个人一个月都不可能。”坐在栗志对面的张发财也跟着说道。 栗志心中冷笑了一声，我怎么拒绝，你是我领导，刚才怎么没见你替我出头，这会儿人走了你倒是来装好人，便故作一脸委屈地说道“我也想拒绝啊，可我要是拒绝的话，恐怕……” 栗志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了，想到栗志没有说出来的话，众人不由又是一个寒颤，暗自庆幸自个没有跟着栗志遭殃。 “算了，反正你刚来，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这不是还有我们嘛，需要什么帮助，你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得到。”秦子明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暗道栗志这小子还真是不错，没有把自己给拉下水。 “谢谢秦科，有秦科的指导，我不会给咱们经济科丢脸的。”栗志闻言一脸感动地说道。 “好了，你也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年终考评又不是他一个人，还有我和刘科以及何主任呢。”秦子明笑了笑道，“大家伙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先把近五年的资料都整理一下，然后都交给栗志，方便栗志参考。” “谢谢秦科，谢谢各位大哥。”栗志闻言连声感谢道，心中暗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刚说完刘杰也来到了办公室，听说虞子期让栗志一个人完成一份关于临江市经济发展的研究分析报告，也是大吃一惊，心中暗骂虞子期这是公报私仇，给栗志穿小鞋，不过却是没有说出来，“栗志，你也是党员，就当是党对你的考验，努力完成它，我们大家伙都会尽力帮助你。” 到底是科级领导干部，即使说的是鬼话，也说的冠冕堂皇，栗志心中暗暗一笑，道，“刘科，谢谢你，这几天我可能需要下去摸摸底，希望你能支持。” “没问题，到时候你跟秦科或者是我打个招呼就是了，不用每天准时来办公室，实地调研是我党的一贯传统嘛，我待会儿打电话让各区县政研室，让他们把相关的资料也给送来。”刘杰笑呵呵地说道，心中却是在想你小子就等着挨训吧，我们这儿哪个人没有被那个阎王训过，就算是让你长长记性好了，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两大科长都表态支持了，罗新明等人自然不会唱反调，各种数据与资料到下午就汇集在栗志的办公桌上，堆的跟小山一般，看的栗志两眼发直。这时候总算明白了秦子明等人为何恐惧虞子期了，原来这老家伙的果然跟阎王一样，这么多的资料，即使看完也要看上半个月，现在自己不但要看资料，还要写报告，简直比在耶鲁法学院一边读书一边任教的日子还要煎熬。 还没到下班时间，秦子明等人跟往日一样一个个早早地回家了，只剩下栗志一人在资料中打转，栗志只能是无奈地在心中感慨虞子期的狠绝，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也能干的出来。 但是栗志心中很清楚，这是自己面临的第一个坎，市委所有人都会看着自己，自己要是翻不过这道坎，身上的光环也就会彻底褪去，从而让人看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 推荐一本好友老萧的书——《乱花丛中过》，简介： 女人的力量，就是男人手中的刀！ 丁珂说：跟我抢女人，那就是抢我的刀；抢我的刀，我的刀就会让你很受伤。 丁珂，史上第一悲剧穿越者，凭借一双手、一点信念、一丝穿越前的未知功法残影，崛起于群雄觊觎之林，纵横于浩瀚宇宙之间。 时空那么大，尽在我手；红颜那么多，跟着我走。 一个草根的奋斗史，一个王者的传奇…… 尽在【萧爷】新书《乱花丛中过》书号：2138994 直通车： [bookid=2138994,bookname=《乱花丛中过》] 【031】 没有过不去的坎 【031】没有过不去的坎 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资料，栗志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官场不是自己这不到两周看到的这般简单，而是相当地复杂，没有亲身经历，根本没有办法体会其中三味，这不就被上了活生生的一课。 事实上官场中人没有几个好相与之辈，说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也不为过；就算不是官场，又有几人能真正地做到心胸宽阔宽宏大量，当然不能说绝对没有，但只能说相当地罕见，就如国宝一样。 不过栗志向来没有怨天尤人的陋习，在耶鲁的时候，一边要当助理教授给学生授课，一边还要在法学院读法律，每天休息四个小时都坚持了下来，何况面前这一点小困难。 政研室的资料都是有保密级别，自然不能带回家，栗志只能在办公室通宵奋战，真可谓是住在单位吃在单位，每每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便感觉到不少同情的目光。 面对各种善意或嘲笑的目光，栗志只有埋头吃饭，总不能去给人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心中却是在想虞子期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虞子期原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真小人，还是虞子期是在考验自己，这个还真不好说，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也就不再多想，赶紧填饱肚子，还有海量的资料和文件需要自己去阅读研究。 资料虽然庞杂，但是各项资料都非常有规律，毕竟是政研室，是为领导服务的理论研究机构，栗志阅读起来倒是不算费力。 有了在哈佛商学院和耶鲁法学院的学习经历，面对高压栗志一点没有恐惧，处理小山一样的资料甚至可以说驾轻就熟，唯一不习惯的是政研室并没有电脑，记录有关数据和关键资料的时候有些不方便。 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从政就要习惯政府的规矩，没有了电脑只要有纸和笔一样可以工作，被人这么多年都能习惯，栗志可不会认为自己就是特殊的那一个。 调整好了心态，栗志便在办公室认真地阅读相关资料，认真地记笔记，浑然不觉时间飞逝，直到早上快六点的时候，栗志才趴在桌子上迷糊一会儿。 “栗志，快醒醒，去洗把脸，我给你带了早餐。”就在栗志迷迷糊糊的时候，耳旁传来林晚晴的声音。 “晚晴姐？几点了。”栗志闻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说道。 “七点半，我早上去你宿舍，发现你没在，估计你在办公室熬了一个通宵。”林晚晴一脸关心地说道，“哎，我就知道虞黑脸不会轻易地放过你，只是没有想到这阎王报复的这么快。” “晚晴姐，你别担心，这样的情况在美国的时候已经习以为常了。”栗志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 “赶紧去洗洗，趁热把早点吃了，我先回我办公室了。”林晚晴不想让人说闲话，没有打算在栗志办公室多呆，“对了，知道你没有回来，我顺便给你带来了牙刷。” 说完便离开了栗志办公室，栗志闻言不由感激地说道，“晚晴姐，你真好，还是那么体贴。” 听到栗志的话，刚走出门的林晚晴心头一跳，差点脚下拌蒜一个踉跄，不过还是头也没回地走向了综合秘书科的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栗志除了吃饭放水排毒，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办公室一步，全神贯注地研究桌上堆的跟小山一样的资料，随着资料越来越多，从正面一眼看去已经看不到栗志的身影，只能看到桌上高高耸立的资料和文件。 刘杰和秦子明等人倒是时不时地来关心一下栗志，“栗志，别太玩命了，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劳逸结合才是正确地方法。” 刘杰知道这份研究报告的确不是虞子期故意折腾栗志，明明知道这份报告并不是很着急，而且应该是经济科集体完成的工作，虞子期这样安排就是典型的报复，刘杰虽然想过去跟虞子期论伦理，帮帮栗志，只是思来想去两权相害取其轻后，还是决定不去招惹虞黑脸自讨没趣，栗志是年轻人，权当是特殊的锻炼好了。 栗志来政研室的时间很短，但是栗志开朗的性格和低调的姿态倒是让大家都比较喜欢，看着栗志被虞子期折腾的够呛也是颇为于心不忍，有心帮助栗志，但虞子期却是给经济科交代了其他工作，每个人清闲的日子都结束了，也彻底断绝了帮助栗志的念头。 在栗志研究资料的时候，虞子期甚至是示威般的每天来一次经济科办公室巡视一番，不过却从来不搭理栗志。每每在虞子期离开经济科办公室的时候，张发财等人都会指着虞子期的背影无声地咒骂一番。 从周一到周五整整一周栗志都在办公室奋战，除了每天下午回宿舍冲个凉水澡换身衣服外，其他时间都在办公室研究资料，直到周五晚上，栗志总算是将所有的资料过了一遍，笔记本都用掉了五本，平均一天一本，每本都记的慢慢的，算是对临江的经济状况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看完桌上堆的如同山一样的资料，栗志心中感慨无比，自语道，“虞黑脸啊虞黑脸，你以为这是在报复我啊，我感谢你都来不及，要不是你这样倒行逆施，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地接触到这些资料，谢谢你啊。”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好好地睡一觉，这一个周栗志可都没有睡个囫囵觉，不过相比于这一周的收获，即使没有睡觉在栗志看来也是非常值得。 这些资料对于栗志而言，真的是弥足珍贵，研究完这些相关资料，栗志对于政研室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原来政研室并不是眼见的这般不堪，而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门，是真正给领导提供真实社会现实资料信息与相关政策解读的重要理论与调研部门。 了解这些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栗志通过通读这些资料，全面地了解了经济科的工作内容与工作方法，对于官八股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也深刻地见识了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并行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色。 “说老实话，虞子期你还真像是在帮我呢，改天可得找个机会让你再输三局，一定比上次更那三局更精彩。”虽然大有收获，但栗志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人，这几天栗志每天都只在办公室迷糊两三个小时，那滋味真是不好受，“你变着法儿折磨我，我也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也算是礼尚往来。”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冲过凉水澡后，却是感觉到饥肠咕噜，看了一眼厨房，虽然炊具一应俱全，只是冰箱里除了饮品之外便空空如也，栗志只好准备煮一碗方便面充饥。 正当栗志准备煮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开门一看发现竟然是林晚晴，“晚晴姐，你还没有睡啊。” “刚看完连续剧，看到你房间的灯亮了，就过来看看，你在干嘛？”林晚晴道。 “正准备煮面，有点饿了。”栗志指了指厨房道。 “你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走，去姐家，姐给你下一碗浆水面。”林晚晴看了一眼厨房，发现栗志说的煮面竟然是煮方便面，不由感慨道。 栗志喜欢吃浆水面，这个习惯林晚晴竟然记得，不过这时候的栗志有些浑浑噩噩，丝毫没有在意，“太谢谢晚晴姐了，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林晚晴就住在栗志对面的楼上，下楼之后再上楼就到了，倒是方便，“你在客厅看会儿电视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好，谢谢晚晴姐，晚晴姐你真是大伟大了。”栗志没心没肺地说道，说完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 林晚晴在厨房很快地给栗志煮了一碗浆水面，只是当林晚晴煮好面端出来的时候，发现栗志已经毫无形象的靠在沙发上经睡着了。 看到栗志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还张着嘴，林晚晴扑哧一笑，放下手中的浆水面，夹了一筷子面吹了吹，然后恶作剧般地喂到栗志嘴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睡着了的栗志竟然在梦中咀嚼了起来，看的林晚晴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032】 苍天难负有心人 【032】苍天难负有心人 PS：推荐票啊所有推荐票，每天都会定时刷新，兄弟姐妹们一定别忘了，最后再喊一声看书一定要登录，喜欢就一定要加入书架收藏，看起来也方便不是:) ……………… 周末栗志没有回四河老家陪父母，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栗志而言都是非常珍贵，一点也不敢浪费。 要搞定临江这个一个管辖几百万人口，下辖一区一市八县的地级市经济发展分析报告，可不是大学生出来搞调研写份调研报告那样简单，虽然不敢说这份报告关系到临江几百万父老乡亲的生存发展，但却实实在在地关系到栗志的命运。 虞子期明目张胆地报复刁难栗志，在临江市委市政府都已经传遍了，虞子期根本不在乎以大欺小的恶名，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虞子期的做派，看热闹的众人自然将目光都集中在了栗志身上。谁让栗志的来头太大，大到人还没有来临江，临江已经有了栗志的传说，众人可都想知道这个来的很大的栗志到底有几斤几两，正好趁这个机会掂量掂量。 成败就在此一举，栗志哪敢有半点分心。周六周日两天双休，栗志周六一早起来就去商场买了一辆自行车，直接让商场工作人员给车胎充满气就骑走了，开始对临江市滨江区展开实地调查。经济分析要是不了解当地区域经济发展的实际状况，又谈何分析，完全就是闭门造车，何况政研室不仅要为领导反映真实社会经济与民生，同时还要为领导的政绩鼓吹，自然要经常搞调研。 滨江区是临江市委是政府所在地，自然是临江市最大的城市，拥有城市人口50万，农村人口70万，合共120万人口。临江市沿长江两岸发展，经过多年的发展成为江中省排名前三的城市，商业交通等比起省内其他城市算是比较发达，但是与省城江都市又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临江市是一个传统的工业城市，改革开放之前落户了不少工业企业，不过改革开放后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临江的经济发展比起沿海城市又有了巨大的差距，没有形成拳头产业，而下岗职工问题，已经成为临江经济发展中最大的矛盾。 商业方面还是以过国营经济为主体，主要的大型商场都是国营百货商场，私营经济才开始发展，但缺少政策的有效引导，显得比较散乱，没有形成明显的规模效应，不过资料数据来看，却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发展力量。 服务业方面就相对比较落后了，完全适应不了时代发展的脚步，不能满足客商的需求，整个临江市还没有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即使栗志曾经住过的那家酒店，也不过临江市唯一的四星级酒店，但在栗志看来，比起京城及沿海的酒店，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心中对临江市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栗志骑着自行车有目的的在临江转悠起来，有了梦境中的经历，栗志对于临江市的发展变化可谓一清二楚，但是栗志对于临江未来的发展一点都不满意，认为非常的业余，完全是走了弯路。 通过周六周日的时间，栗志全面地考察了临江市的商贸、工业、交通等以及开发区，不停地与私营业主攀谈，与大爷大妈唠家常，与下岗职工一起拣菜叶，与农民工就着花生米小酌，与营业员服务员套近乎，全方位的了解老百姓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虽然时间短促，但收获颇丰，算是对临江市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在考察过程中，栗志更是记录了不少笔记拍了不少照片作为素材，再结合数据资料，栗志已经是信心十足，一个清晰的思路已然了然于心，对于虞子期的刁难也不再放在心中。 原以为政研室是个清闲衙门，心中还有一丝轻视之心，但是经过了这一周地狱般的生活，栗志的想法已经完全改变。一方面是从那小山一样的资料中了解了政研室同事的水平，一方面对政研室的工作重要性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栗志现在甚至有点庆幸自己能被分配到政研室，只有在政研室才能如此全方位地了解临江市情及临江的经济发展概况。 周一上班后，栗志桌上小山一样的资料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栗志认为还需要参考的重要资料，总算是从资料中解脱了出来。 “栗志，你把那些资料文件都看完了啊？”秦子明来上班时，看到栗志桌上的资料已经大大减少，不由惊讶地问道。 “嗯，基本上都看完了，不过还有一些数据资料需要参考。”这个问题早上已经被罗新明等人分别问起，类似的回答栗志已经说了好几遍。 “不错啊，不过研究资料需要认真啊，咱们政研室的工作可是一点都不敢出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造成重大影响的错误都曾经发生过，一定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马虎啊。”秦子明心中自是不信栗志能这么快地把所有文件看完，便乘机敲打道。 时不时地敲打下属，正是领导艺术的体现，秦子明的这个时机倒是掌握的不错，以正常的眼光判断，要想在一周时间搞定这些资料无疑是天方夜谭，毕竟这是临江市经济方面五年来最全面的资料。 “谢谢秦科的提醒，我一定会认真校对，力争不出现错误。”栗志一脸认真地说道，说完又笑了笑，“再说还有秦科为我把关，即使有错误，秦科也会提前帮我揪出来不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栗志一方面态度温顺谦恭，一方面有不动声色地拍了一记马屁，倒是让秦子明颇为受用，即使心中知道栗志这是拍马屁，但还是颇为高兴，“嗯，继续努力吧，你只剩下一个周的时间，写报告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罗新明等人听到栗志的马屁，纷纷在秦子明背后冲栗志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待到秦子明转身走开后，栗志则是回敬了一个顽皮的笑脸，使得罗新明等人心中有气也不好再表示什么，只能会心一笑。 搞定了资料和实地考察，栗志便开始准备报告的大纲，对于写研究报告，栗志可谓是手到擒来，不过现在要写的可不是纯粹的经济理论论文，而是有针对性的研究分析报告，并且要政治正确，容不得半点错误，栗志自然是非常地小心谨慎。 好在这几天研究了临江市经济方面五年来的各种文件，对于官八股已经非常了解，栗志倒也不算特别担心。 敲定了大纲，栗志分别跟秦子明和刘杰交换了意见，算是对领导的尊重，官场上可不是研究机构，虽然虞子期要求的是栗志完成，但栗志却不能不把直属领导抛在一边，否则到时候虞子期找茬的时候，连一个可能帮衬自己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 有了与虞子期交恶的经历，栗志对于官场的认知已经不仅仅是停留在肤浅的表面，虽然还没有达到质的飞跃，但现在的栗志至少打开了一扇门，一只脚已经踏在门槛上初窥门径。 当刘杰和秦子明在看到栗志的报告大纲后，心中均是大吃一惊，这小子才来不到一个月，竟然搞的有模有样，一点也不似官场菜鸟啊，不愧是留洋博士，不但肚子里有货，而且拥有超强的学习能力，很多人几个月都不能掌握官样文章的精髓，可这小子的报告大纲竟然挑不出毛病来。 最让两人惊讶的还不是大纲的模式，而是栗志在大纲中所展现的观察能力与前瞻性眼光，虽然看上去有些激进，但二人也是学经济出身，自然明白其中所蕴含的价值。 不过领导就是领导，即使心中满意，哪怕挑不出毛病来，总会找出一些问题来，这样才能显示领导的水平。于是栗志的大纲经过刘杰与秦子明二人的‘批示’，算是正式定了下来。 只是刘杰与秦子明二人不知道出于私心还是疏忽，都没有提醒栗志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033】 大功告成 【033】大功告成 栗志的启蒙恩师是何老，自栗志开始咿呀学语起，在逗乐中便开始教导栗志认字识数，于是栗志妖孽般的五岁开始上小学，十五岁就考上了大学。 何老是传统知识分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由于时代的原因，一生郁郁不得志，于是便把希望寄托在栗志身上，对于栗志的要求也是相当严格，从而造就了栗志深厚的书**底，楷书、行书、草书都学的有模有样。 虽然在美国留学6年，但是栗志可是没有荒废书法，以至于栗志到了政研室经济发展科后，众口一词地认为栗志的字儿写的漂亮，栗志也没有当回事儿。 经济科没有电脑，事实上不只是经济科没有电脑，而是所有的办公室都没有电脑，只有文印室才有。于是栗志只能用钢笔手写报告，确定了报告大纲后，只剩下添加内容，说容易也不容易，毕竟一个市的经济发展研究报告，可不是仅仅说几句套话就能敷衍差事，更何况这是市委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 在搭好的骨架下，栗志用了三天时间完成了初稿，虽然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而写的手发麻，但栗志觉着很有价值。在报告中栗志不但总结了临江市经济5年来的发展现状，而且提出了宏观发展思路与经济发展趋势，从工业到商业再到服务业，可以说是面面俱全。 看着完成了的初稿，一边检查引用数据和数据来源的正确性，一边修改不合适的修辞以保证政治正确，直到到周五晚上，栗志总算是完成了这份长达4万字的《临江市经济发展研究分析报告（1991－1996）》。 放下笔，活动了一番因为不间断书写而近乎于麻木的右手，想到自己竟然完成了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心中便充满喜悦。何况这也是栗志进入临江市委政研室第一份**完成的工作，以栗志本身就身为经济学博士的眼光来看，这份报告也是无可挑剔。 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如星空中的点点星光，栗志也不由自豪地冲窗外大声说道，“谁说政府干部都在混日子，我现在可以大声说，我没有！政研室也没有！” 此时的市委大院一片沉寂，并没有任何人回应栗志，只有回音在房间中久久不绝。 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栗志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这些天自己没明没黑的全身心投入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全国还有无数和自己一样默默无闻地努力工作的同僚，却依然背着无数的骂名，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求扬名，更不求老百姓的称颂，但我不甘心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骨痛骂！ 无边无际地遐想了一会儿，直到烟屁股烧痛了手指，栗志才反应过来，收拾了文件回宿舍补觉。美美地睡了一晚，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七点半，这一晚也堪称栗志这十多天以来睡的最舒适的一晚……毫无心理压力了，一点不担心被虞子期训斥，再也不用面对那些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 起床洗漱过后，栗志径直到市委餐厅吃过早餐，又来到办公室将修改好的报告誊写一遍……文印室周末可不上班，就算上班栗志也未必能指挥的动，电脑可是稀罕物，文印室会用电脑打字的专业打字员更稀罕，市委有那么多的文件要处理，哪里能轮的上栗志。 虞子期虽然是个黑脸阎王，但栗志现在一点不憎恶虞子期给自己穿小鞋报复，正是因为虞子期的刁难，栗志才有机会**工作，否则还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栗志心中甚至有些感激虞子期。 誊写一份整齐干净的报告则是应有的态度，绝不能因为字数太多而偷懒，否则的话就是犯了官场大忌。再说虞子期可是正处级的调研员，即使恶名在外，也算是栗志的领导之一，栗志一个菜鸟新人也必须心怀尊重。 不停歇地从周六抄写到周日，困了就在办公室眯一会儿，总算是将4万多字的报告抄写完了，再次通读检查了一遍，直到没有任何的问题，栗志才算是安心下来。 抬腕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竟然又到了晚上十点多，栗志不由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虽然胳膊酸麻手指颤抖，但心中真的很满足，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甚至栗志在心中觉着这样工作才充实，只是工作强度有点太大，不过栗志也算是乐在其中，毕竟经济方面的研究可是栗志的兴趣所在。 栗志在誊写过程中，为了赶速度，没有采用常见的楷书书写，而是采用了书写速度更快的行楷，要知道原稿栗志可是直接采用了书写快捷的行草，一点也没有觉着行楷不易识别。虽然是行楷，但一点也不影响美观，更不影响阅读，甚至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即使不看文字内容，就看着这些字都觉着很舒服。 对于自己的书法，栗志虽然没有当回事儿，但是手抄近4万字的报告，也是颇为自己漂亮的书法臭美了一番。 收拾好东西，栗志没有先行装订，而是要等周一上班后，到秘书科复印几份，刘杰和秦子明那边自然要抄送一份，至于虞子期那边更是必须送一份过去，仅这一份原稿可是不够用。 “栗志，今儿气色不错，看来是已经搞定啦。”周一早上一上班，罗新明看到栗志便笑呵呵地说道。 “侥幸侥幸，总算按时完成任务。”栗志昨晚真真正正地睡踏实了，精气神自然恢复了过来，扔了一支万宝路给罗新明，一脸开心地说道。 “干得漂亮，让黑脸阎王气死。”伸手接过栗志递过来的万宝路，罗新明打着哈哈道，心中暗道希望你小子好运待会儿别被骂的太惨。 栗志自然不知道罗新明心中的想法，这会儿正在忙乎着打扫卫生……这两周大家都知道栗志天天熬夜，倒是没有让栗志打扫卫生，也算是颇有人情味儿了，栗志现在已经忙完了工作，自然没有继续偷懒。 搞完卫生，栗志给办公室所有人办公桌的抽屉里塞了一盒软中华，然后拿着誊好的报告去秘书科复印，没有看到林晚晴，便直接去找文印员。当文印员看到栗志用漂亮的行楷写成的报告后，便惊讶地说道，“哇，你的字写的真漂亮，比虞调研员的字都要好看。” “谢谢夸奖，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你坚持每天练习写字，也能把字写的很好看。”栗志闻言也没有在意文印员这话比较外行，哈哈一笑道，“麻烦你给我复印四份，我需要给虞调研员送过去。” “行，我现在就给你复印。”文印员看了几眼后，便打开复印机准备复印，在等待机器启动的时候又道，“政研室的字都写的很好看，在你没来的时候，就数虞调的字写的最好，不过从现在开始，虞调恐怕要把书法第一的名头也要让出来了。” 栗志闻言哈哈一笑，“什么第一啊，都是浮云而已，我可没有想要去争。” 而就在这时，文印员换纸的时候一转头，正准备说话的嘴张的圆圆的，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也忘了自己正在做的工作。 看到文印员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栗志有些纳闷，便顺着文印员的目光看去，发现虞子期拿着一叠文件正如黑脸阎王一般站在文印室门口，手上的那叠文件恰似阎王爷手中的生死薄。 【034】 有肉大家一起吃 【034】有肉大家一起吃 PS：推荐票，无涯要推荐票，收藏，兄弟姐妹们一定要收藏哈：）另外兄弟姐妹们在书评区留下个脚印吧，我好把精华发出去，咱不能浪费不是：） ……………… 见此情形，栗志心中直呼晦气，怎么一大早就遇到了这位爷，而且刚才说的话还对这位爷颇为不敬，太晦气了。 “虞老师，早上好，您也来复印文件。”在此情形下，栗志也只能硬着头皮不做声色地打了个招呼道。 虞子期闻言鼻孔出气，冷哼了一声，对着文印员道，“马上给我把这些文件复印一下，然后给我送到办公室。” 说完又扬长而去，仿若栗志和文印员就如空气一般不存在。栗志摇了摇头，心道这个老家伙真是有性格，市委大院竟然还能容忍这样的存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你先给虞调研员复印吧，免得待会儿他故意找你麻烦。”栗志知道，这时候自己绝不能坚持了，反正虞子期复印的内容并不算多，不过就算多栗志也只能让虞子期加塞。 “哎，谢谢你的体谅啊，待会儿我复印好了给你送过去吧。”文印员是政研室的临时工，现在正在争取转为正式的事业编制，态度自然是很好，不过正因为态度好，所以总是被人呼来喝去。 “没事儿，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吩咐。”栗志没有等级观念，在栗志看来只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可是没有什么身份的区别。 “其实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人真好，可不像别人一样。”文印员年龄不大，参加工作时间也不长，对于官场的禁忌还不熟，说起话来自然有些口无遮拦。 “嘘！”栗志闻言嘘了一声道，“大家都挺好的，我能搞定这份报告，可多亏了同事们的帮忙呢。” “谢谢你的提醒。”文印员这时候也醒悟了过来，知道自己又多嘴了，吐了吐舌头道，“我叫潘晓花，我哥哥是潘晓龙，听我哥哥说他跟你是同学呐。” “你是小龙的妹妹？哎呀，我都没有认出来，小龙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你在这儿上班啊。”栗志闻言也是颇为惊讶，之前聚会的时候潘小龙也参加了，不过来只是来露了一个面就走了，不过栗志知道潘晓龙在公安局的刑警队上班，不过好像也不怎么得意。 “我是临时工嘛，又不算政研室的正式编制，再说了，我哥眼里只有破案是大事儿。”潘晓花闻言一脸委屈地说道。 “别担心了，编制肯定会解决的。”栗志笑了笑出言安慰道，“跟你哥说一声，看他什么时候方便出来喝酒。” 想起潘晓龙，栗志立刻有了结交的心思，在梦境中潘晓龙就跟谢长生不和，很是看不惯谢长生的做派，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潘晓龙也因为自己和栗强的事儿被开除了，然后就没了音信，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多亏潘晓龙的坚持，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一番。 想起谢长生，栗志心头顿时无比愤怒，梦镜中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谢长生而起，自己今天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讨回公道，还临江市老百姓一片青天。不过想到自己还只是一个菜鸟，栗志的心情又平复了下来，对于结交潘晓龙的心思又更加热切起来，要打败敌人，不但要知己知彼，还要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埋下一颗锋利的钉子才是。 复印装订好四份报告，已经是上午九点半，栗志回到办公室见到秦子明也在，便取了一份复印好的报告交给秦子明。 “栗志，不错啊。”秦子明掂了掂手上的报告，感觉颇有分量，笑了笑道，“这两个周你辛苦了，我先看看，你给刘科也送一份过去吧。” 栗志闻言心道这就是官场，明明感觉到秦子明和刘杰并非穿一条裤子，但是平时根本就感受不到二人之间的分歧，看上去反倒颇有同舟共济的味道。 又给刘杰办公室送了一份过去后，栗志回到座位上，准备再次通读一遍后，再给虞子期送过去，免得到时候虞子期鸡蛋里挑骨头。 当栗志再次通读报告时，秦子明和刘杰也在阅读栗志的报告，只是二人此时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般翻腾，首先是栗志在开篇就点名这份报告是刘杰、秦子明的指导及罗新明等人的帮助下完成，看到这里二人只是笑了笑，暗笑栗志很会投机；只是再往下看正文的时候，却越看越是心惊，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份普通的报告了，而是具有重大参考价值的报告，不仅充分的阐明了临江市五年来的经济发展状况，更是指明了未来的经济发展趋势。 政研室经济科的干部，都是学经济出身，理论水平即使比不上专家教授，但却更加了解当地的经济现状，可谓都是精英，可不是外界误读的酒囊饭袋，他们可是为市委领导提供最真实的一手信息与建议的幕僚。 虽然还没有看完，但是两人心中的惊讶却是非常地相似，不由在心中大为感慨，人才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竟然能写出这么棒的一份经济分析报告，不但条理清晰，逻辑通畅，而且有理有据，最为关键的是即使一个完全不了解临江经济的人看过之后，都能对临江经济发展现状了若指掌。 看完了报告，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在报告上批示，这份报告轮不到他俩批示，何况栗志在报告中将自己二人放在前面，并且把经济科所有同事的名字都挂上了，这样的品质真是令人惊叹，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一想到栗志可能存在的背景，二人又在心中不约而同地坐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以后只要无关自己的利益，绝不会去得罪栗志。 “子明，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到下午上班后，刘杰来到大办公室，笑呵呵地对秦子明说道。 秦子明闻言愣了一下，自己跟刘杰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竟然没有称呼自己的职务，不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一脸笑呵呵地说道，“好的，我现在就过来。” “子明，栗志的报告，你也看过了吧？”一到办公室，刘杰拍了拍手中拿着的报告道。 “刚刚看完。”秦子明心道，你想要套我的话，可没有那么容易。 刘杰见秦子明有防备心理，便笑呵呵地说道，“我也是刚看完，人才啊，这份报告写的真是相当不错，你觉着呢。” 秦子明闻言心道奇了怪了，你平时都要我先表态，然后你就大做文章，这会儿你竟然率先表态，“我跟刘科的看法一样，这份报告写的非常棒。”秦子明更加进一步提高了对这份报告的评价。 “是啊，非常不错，是我这么多年来所见最深刻的研究报告。”刘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道，“只是虞调研员什么心思，咱们可是摸不透啊。” 秦子明闻言顿时明白了，刘杰是趁机想给自己脸上贴金捞取政绩，不过再一想栗志的报告中一样提到了自己，那就大家一起捞吧，“不如咱们先送一份给何主任，请何主任批示一下？” “也只有这样了，另外再给白主任和罗主任也送一份过去吧。”刘杰目的达到，便一锤定音地说道。将何国强、白先勇及罗新林拉下水是刘杰刚才想好的计划，找秦子明来商量，就是要让秦子明跟自己一起趟这趟浑水，福祸大家一起分享吧。 等到刘杰和秦子明二人商量妥当，又将栗志叫到办公室，一进办公室，二人便开始轮番赞扬栗志的认真与专业，搞的栗志一头雾水，不过很快栗志也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是要和自己统一口径，便道，“刘科、秦科，这份报告的出炉，主要还是多亏您二位领导的指导与把关，否则我肯定就不能完成这份报告了。” 栗志虽然是官场菜鸟，所遇的事情也少，但也清楚在官场上最大的忌讳就是吃独食，再说自己现在的地位也不具备吃独食的资格，自然要跟领导分享，该自己的功劳怎么也跑不掉。 刘杰闻言哈哈一笑，心道这小子很会做人嘛，“行，那就这样，你先给虞调研员送一份过去，今儿可是他要求的最后一天，免得他到办公室来发飙。” 说完便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栗志，栗志伸手接过来一看，发现封面上有刘杰和秦子明二人“已阅”的批示和签名，心中一乐，这两人还真是有意思。 看着两人的签名，栗志拿着报告便来到虞子期的办公室，恭敬地将报告交给虞子期，虞子期看了一眼报告上刘杰和虞子期的签名，便有些厌恶地翻了过去，直接开始看了起来，然而只是一眼过后，虞子期便毫不犹豫地将报告扔向了栗志，“这么潦草的报告也好意思交上来，想敷衍差事啊？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回去重新抄一遍给我。” 【035】 毫不退让，据理力争 【035】毫不退让，据理力争 PS:留言即送精华，兄弟们别浪费哈：）还有别忘了登陆账号，别忘了投推荐票，这个每天都有：）感谢【博博李】MM的打赏，谢谢，【岔路】兄弟的更新票，无涯是有心无力啊，不过还是谢谢啦，等上架后更新票尽可放马过来哈：） ……………… 栗志闻言顿时愣住了，这算什么回事儿啊，有这样刁难人的没有啊，不就文印室的小姑娘说我字写的比你好看嘛，你也就当真？ “虞老师，您说哪里潦草了，如果的确有字您不认识的话，我现在就给您指出来。”栗志心中虽然也颇为恼火，但脸色依然平静，不卑不亢地说道。 虞子期见栗志面如平湖，一点没有愤怒之色，便不紧不慢地说道，“让你重新抄写一遍，你就重新抄，还在这儿等什么，我可没有准备咖啡招待你。” 栗志闻言心道你个死老头子，你这分明是找茬，我还就不信了，你能把我怎么地，面不改色地说道，“咖啡和茶都是提神的，只不过是味道不同而已，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更喜欢喝茶，能喝虞老师一杯茶也是我的荣幸。” 虞子期听到栗志的话不由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栗志竟然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你写了这么厚厚一沓就了不起，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堆废纸而已，就凭你个生瓜蛋子，有什么资格对临江经济发展指手画脚？你对临江又有多少了解？” “虞老师说的对，我的确是刚回到临江，但临江也是我的家。”栗志闻言毫不示弱地说道，“我也没有想过要对临江的经济发展指手画脚，我所能做的就是为领导提供真实的决策依据。” 虞子期闻言冷哼了一声，“半个月时间搞出来的破烂玩意儿，还想让领导作为决策依据，你以为你是谁啊，凌一宁也不敢夸此海口！” “教授敢不敢，我不敢妄自揣测，但我知道教授经常给国家领导人提供研究报告。”栗志虽然已经被虞子期气的够呛，但依然忍着火气平静地说道，“我的报告虽然只花了半个月时间，可是虞老师您看都没有看，您又凭什么说我写的就是破烂？” “凭我几十年的经验，这个理由够不够？”虞子期不屑地说道，一脸的傲慢。 “虞老师，经验的确非常重要，但前瞻性的眼光与科学的论证也是非常重要，我想虞老师在十年前肯定没有想到今天的临江是什么样子吧？”栗志不动声色地反击道，“我的确是需要学习虞老师的经验，但虞老师您真的就确定我的报告没有任何价值？我想知道的是虞老师您哪方面的经验告诉您的？” 栗志跟虞子期是卯上了，虽然语气平静，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栗志绝不会退缩，路过虞子期办公室门口的人总是会装作不经意地张望一下，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也是对栗志佩服不已，竟然敢挺直了腰板跟虞子期较劲，这在政研室还是第一次发生。 听到栗志的反问，虞子期正想说话，却发现栗志这是给自己设了一个陷阱，一脸强硬地说道，“我说没有价值就是没有价值，需要给你解释吗？” 正在这时，何国强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道，“听说栗志同志完成了老虞交代的任务，正好这会儿有空，我就顺便过来看看我们的大博士如何妙笔生花。” 栗志听到何国强的声音，只好把正准备说的话咽了回去，转身跟何国强打了招呼，“何主任，下午好，我正在和虞老师讨论报告内容呢。” “是嘛，我没有打搅到两位吧？”何国强其实已经知道栗志跟虞子期在办公室卯上了，这时候是特意过来解围的，要是闹将起来自己脸上也不好看，听到栗志的话心中不由暗赞一声。 “没有没有，能得到何主任的指导，我正求之不得呢。”栗志知道虞子期并不把何国强放在眼里，便故意抬升何国强，以激怒虞子期，然后给自己脱身的机会。 何国强闻言哈哈一笑，“讨论到哪里了，让我看看你的报告。” 栗志闻言便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了何国强，道，“虞老师刚才在教导我报告的重要性呢，要我多参加调研，多了解事实真相。” “嗯，虞调说的没错，我们政研室就是要了解事实的真相，只有真实的信息才能成为领导参考的依据，否则的话就是失职。”何国强哪里还不知道栗志的小把戏，不过也没有揭穿，呵呵一笑道，“这样吧，我还没有看报告内容，要不你先回去工作等我看完报告，我们再一起讨论。” 栗志闻言一笑，连声称是，分别向何国强和虞子期告辞后便退出了虞子期的办公室。 虞子期看着何国强跟栗志两人唱着双簧，鼻孔朝天也不说话，直到栗志出了办公室都没有吭声，何国强扬了扬手中的报告，放在虞子期办公桌上，笑道，“老虞，要多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嘛，要是写的不好你就尽管批评，不要有所顾忌。” 当栗志回到办公室之后，张发财看着栗志就如看着外星人一样，“栗志，听说你跟黑脸卯上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是啊，刚才好多人都看见了，说你跟黑脸据理力争，气得黑脸的脸色比黑人还要黑呢。”罗新明也笑呵呵地跟着说道。 “没有啦，我就是跟虞调讨论了一下报告的内容而已，他脸色本来就黑嘛。”栗志摊了摊手道。 “切，少打马虎眼，反正大家都知道黑脸跟你不对付，他肯定是借机报复你。”何德贵闻言笑了笑道，“你不会真的要重新誊写一遍吧？” 栗志闻言愣住了，这消息传播的好快啊，看来虞黑脸的嗓门可真够劲儿，好在自己声音不大，“没有的事儿，四万多字誊写一遍可是要人命呐。” “都别说了，你们听谁说栗志要重新誊写？乱弹琴！”正在这时，秦子明也回来了，黑着脸道。 秦子明和刘杰刚从何国强的办公室出来，得知何国强已经化解了栗志的尴尬，却见办公室正在讨论这事儿，自是连声出言阻止。 “栗志，这次的工作完成的很漂亮，等忙过之后给你放几天假，你也好好休息休息。”看到栗志，秦子明想到这次自己也能捞到一份好，心情不由好转。 “谢谢秦科，多亏了秦科的指导，做好份内工作是应该的。”栗志笑了笑道，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不骄不躁，政研室的工作就是这样，就需要这样的心态。”秦子明哈哈一笑道，“发财，你去文印室把栗志的报告复印十份回来。” 张发财闻言愣了一下，怎么让自己去复印，不过却是不好反驳，只好有些不甘地接过报告去复印。 罗新明和何德贵闻言心中却是一动，暗道这事儿很蹊跷，看来栗志这小子不简单啊，秦子明和刘杰可是罕见的积极，说明这小子的报告一定很出彩，想到这里心头便有些不是滋味儿。 “栗志，刚才何主任大致地看过你的报告，评价非常高，过两天可能要先在政研室内部召开一个讨论会，到时候你得发言，好好准备一下吧。”秦子明交代了工作后，冲栗志道。 栗志闻言也是一愣，心道没这个必要吧，不就是一份报告嘛。而罗新明与何德贵闻言却是如闻惊雷，惊讶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036】 挖墙脚，埋钉子 【036】挖墙脚，埋钉子 PS：推荐票啊推荐票，无涯需要兄弟姐妹们的推荐票支持：）登录会员账号【加入书架】收藏也是必须的哇：） ……………… 无论是官场还是职场，会不会做人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栗志愣神了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劳动成果将要被瓜分，成为头顶众人领赏的政绩。 心中不爽的感觉只是一瞬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兴奋，越多的人参与领赏，自己所获得的好处将会越多，如果没人热衷参与领赏，即使是独食吃起来也没有滋味，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当然，最坏的情况是栗志一无所得两手空空，为他人做了嫁衣，不过栗志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不得不说梦境中的经历教会了栗志很多，以至于栗志虽然是官场菜鸟，即使捞取不到更多好处的情况下，也绝不会吃亏。 “栗志，几年洋墨水可真是没有白喝呐。”下班的路上正好遇到林晚晴，林晚晴便笑着打趣道，“你这一来到临江市委，就不断地成为新闻人物，真是不简单啊。” “晚晴姐，你就使劲儿打趣我吧，听着别人议论我你觉着很爽是吧？”栗志送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 “当然很爽了，谁让你是我弟弟呐。”林晚晴咯咯一笑道，“说真的，你现在都成了大家伙的偶像了。” “作呕的对象？算了吧，我可不想让人作呕。”栗志不以为意地说道。 林晚晴见栗志说的诙谐，忍不住笑道，“几年不见，还真是大变样啊，说话都变得有趣了。” “我可真没有骗你，今儿下午你跟虞黑脸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你可是政研室这几年唯一一个敢于挑战黑脸的人，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你。”林晚晴笑过之后又道。 “佩服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栗志闻言笑了笑道，这事儿没有办法解释，越解释越是说不清楚，顿了一下又懒洋洋地说嘀咕道，“总要讲道理的，没有人可以不讲道理。”话虽然如此说，但是栗志相信很多时候真的没有道理可讲，如果自己的报告真的是一堆废纸，估计就算何国强出面，虞黑脸接下来依然会不依不饶地收拾自己。 栗志不知道的是，这会儿虞黑脸依然在办公室还没有下班，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栗志写的报告，已经看的入迷了。 虞黑脸其实就是故意找栗志的茬，在何国强打断了两人的较劲儿后，虞子期黑着脸拿起了栗志的研究报告开始看了起来，“行了，这次就饶过他了，下次要敢这样敷衍差事，我肯定不会饶他。” 何国强闻言笑了笑，也不在意虞子期的抱怨……谁会在意一个不会威胁到自己官位的人啊，虞子期虽然被李群书书记重用，但是李群书书记从来没有让虞子期担任领导的心思。 待到何国强离开虞子期的办公室后，虞子期便被栗志的报告给吸引了，即使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也没有挪坐，一字一句地阅读着栗志的研究报告。 待到虞子期看完栗志的报告已经是八点了，合上报告后，虞子期冷冷地自语道，“有才华顶个屁用，不过这小子倒是蛮会做人的，我倒要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这话要是被市委其他人听到的话，恐怕又会在市委大院引起新一轮的八卦，这可是虞子期破天荒地头一次夸人，虽然话并不好听，但意思中透露出来的却是赞赏之意。 好在这会儿市委大院都已经下班了，并没有人听到虞子期的评价。栗志自然也不知道虞子期破天荒地夸了自己一句，这时候正和潘晓龙一起在江边的烤肉摊喝酒回忆当年‘峥嵘’岁月呐。 林晚晴本打算让栗志去自己家吃饭，不过栗志想起自己之前吃面的糗事，便笑呵呵地婉拒了。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在刑警队工作的潘晓龙打了一个传呼，没想到潘晓龙晚上正好有空，两人一拍即合地相约在江边吃烤肉喝啤酒。 潘晓龙在刑警队工作，虽然只是一个股级的中队长，但对于栗志而言却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要想做到知己知彼，只有在对方内部建立一个准确而可信的信息渠道，而潘晓龙正是栗志的目标人选。 “栗志，最近可是经常听到有关你的传闻，听说你把虞黑脸给得罪了？”潘晓龙喝了一口酒笑着问道，显然潘晓龙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 “也不算得罪吧，就是在他办公室赢了他三局棋而已。”栗志不以为意地说道。 “嗨呀，你这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潘晓龙一拍大腿，道，“虞黑脸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在临江没有输过棋，你在他办公室让他连败三局，他能不恼羞成怒嘛。” “嗨，我以为高手都有高手风范呢，可惜那些只存在于武侠小说中啊。”栗志一脸无奈地说道，“算了，不说他了，晦气，咱们喝酒。” “也是，真的很晦气。”潘晓龙赞同地说道，“栗志，你给我个准话，耗子最近折腾的事儿是不是你在后面给拿主意？” “耗子的事儿是耗子自己在折腾，我最多就是给点建议。”栗志笑呵呵地说道。 “行，有你这个洋博士的话我就放心了，相信你的眼光。”潘晓龙道，“我这样说不是不相信耗子，而是那口子有些担心。” “不担心才怪了，谁的钱也不是水漂来的，不过你放心，耗子会有分寸。”栗志举杯喝了一口酒道。 “以后有事儿你吭声，只要在兄弟的一亩三分地。”潘晓龙给黄皓融资了两万块，老婆这几天一直叨咕，担心黄皓给赔的一干二净，得到了栗志的答复，顿时放心了。 “得，我一辈子都不想与你那一亩三分地有关系。”栗志哈哈一笑道，心中却是没来由地想到梦境中的牢狱之苦，对谢长生的憎恶也就更加强烈起来。 “呃，老哥我在你心中就这么阴暗啊，我们可是为了老百姓的安危没日没夜地抓坏人啊。”潘晓龙跟着哈哈一笑，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我们努力工作，但形象却全都被一些害群之马给毁了，真他娘的憋屈。” “嗨，善恶皆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间未到，只要有证据，行恶之人总有一天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栗志闻言随口道，看似不经意却是敏锐地意识到潘晓龙的心态，而有意暗示潘晓龙注意方式方法，那就是注意收集证据。 潘晓龙闻言愣了一下，立即领会了栗志的意思，心中的郁闷顿时也变的通透了，与其抱怨还不如掌握他们犯罪的证据，等到机会来了反戈一击就可以一网打尽，想到这里又是哈哈一笑道，“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十年后再见面，当年你我分别的时候，我们还是懵懂少年风华正茂，现在却是饱经风霜。” 栗志闻言也被潘晓龙的话给逗乐了，跟着一起大声笑了起来，举起酒杯一碰又是一饮而尽。俩人吹着江风喝着酒说着闲话，倒是颇为投机，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平淡无奇的叙旧竟然为那些害群之马敲响了丧钟。 【037】 皆大欢喜的研讨会 【037】皆大欢喜的研讨会 政研室内部讨论圆满结束，可谓是各取所需，大家都非常满意。在何国强的主持下，首先介绍了本次会议的核心议题，然后栗志作为报告主创也在会议上发言，阐述了报告的核心思想作为讨论的开题，接下来按照座次分别发言，各抒己见，从而攫取一份功劳，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讨论会的与会人员分别有政研室主任何国强、调研员虞子期、副主任白先勇和罗新林、以及两名助理调研员和经济发展科研究科的全体人员，另外还邀请了市委党校的两名经济学教授。 会前两天每个人都拿到了栗志的分析报告，看过栗志的报告后，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激动，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政研室多这么多年来可是没有这么出色的研究报告出台了，不仅是政研室，就是整个临江也不曾有，只要能参加这次讨论会，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一份功劳。 “栗志同志，欢迎你回来啊，现在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真的不多见了。”市委党校经济学教授孙为民在经过介绍认识栗志后，用力地握着栗志的手说道，“以后见到凌教授的时候，请代我向教授问好。” “谢谢孙教授的夸奖，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栗志也是握着孙为民的手摇了摇道，“我一定带到，老师曾经跟我提起过您，要我回来之后一定要向您多请教呢，只是最近有点忙，没有腾出时间。” “凌教授可是我们经济学界的泰斗，你是他的高足，咱们以后一定要多交流。”孙为民闻言哈哈一笑，“老金，你说邀请栗志同志为咱们党校经济教研室的特邀讲师怎么样？” “我看行，栗志同志不但学历高，而且见多识广，理论水平相当扎实，最为关键的是了解我们临江当地的实际情况。”金元潮也是党校经济学教授，闻言笑呵呵地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咱俩联合向领导推荐。”孙为民教授四十多岁，说话比较豪爽，一点没有学者的儒雅之风，和金元潮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没有征求栗志是否同意的情况下便替栗志做了主。 寒暄了一阵子之后，会议便在何国强到来之后正式开始。由于事先已经做了充分准备，而且每个人都是与经济方面的理论研究者，再不济也在政研室厮混多年，心中都明白栗志这份报告的价值，于是从一开始会议就相当的热闹，每个人发言的时候都先是将栗志的报告吹捧一番，然后才提出自己的建议。 唯一例外的就是虞子期，半个好字也没有说，而是直接切入主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临江市是一座老工业城市，但也是一个农业大市，我们看问题不能仅仅盯着城市，而应该更多地关注农村，三农问题也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求重视的问题。” “既然是临江市经济发展研究报告，我以为就不能忽视农村经济发展，只有农村的经济发展了，我们的经济才能真正的飞速发展……” 虞子期自顾自地将自己看法说了一通，栗志听的很认真，也用心地做着记录，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这样的会议对于栗志而言非常重要，不但可以充分地了解各人的业务水平，也能吸取各人的经验，让栗志更快地融入政研室。 对于虞子期的态度，栗志没有意外，这小老头是彻底跟自己卯上了，要是跟其他人一样先夸赞一番，反而有些不正常。不过栗志对于虞子期的观点却是非常赞同，临江算是老工业基地，但更是一个农业大市，农业才是立足之本，只有让老百姓获益，政策才算真正有效，经济自然也能大发展。 其他人对于虞子期的观点也没有意外，因为众所周知虞子期跟栗志不对付，况且虞子期所提到的农村问题也算是有的放矢，不是毫无根据的找茬，栗志的这份报告更多的是针对城市工商业经济的研究，农村问题并没有深入。 经济科的刘杰和秦子明心中的兴奋甚至都超过了栗志本人，轮到他俩发言的时候，一个个兴奋地满脸通红，热情地赞扬了栗志一番后，才算是切入正题，当然一点没有忘记给自己脸上贴金。 罗新明何德贵等人都是官场老油子，自是知道该怎么说话，发言虽然短，但却说的滴水不漏，总之自己等人都在协助立志工作云云，又提出了自己的认识和建议，一点没有破坏会议氛围。 冗长的讨论结束后，最后形成几条主要结论，一是要将这份报告提炼出一份3000字左右的精华版，以供领导批阅；二是要根据会议精神进一步细化报告的细节，丰富报告涵盖的内容；三是要成立一个调研小组，展开对临江工商业和农村经济的全面调研工作，最后形成一份关于临江经济的全面分析研究报告。 最后归结一个目的就是要向领导申请立项，申请经费预算，最后论功行赏。 看到众人兴奋的有些发红的脸庞，栗志心中不由感慨万千，原本只是虞子期折腾自己的事儿，现在竟然被折腾大了，以至于前来分羹的人竟然从科室领导到政研室领导，甚至还牵扯到了党校教授，或许这就是政治吧。 虽然心中略有一丝不屑，但是栗志却是明白，这对于自己没有坏处，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也没有坏处，影响越大所能发挥的作用也就越大，而要想真正地为临江做贡献，就必须要制造更大的影响。 “栗志，来坐这儿，你可是我们政研室的顶梁柱。”讨论会结束后，全体与会人员一起聚餐，到了市委招待所餐厅的包间后，何国强看到栗志坐在最末位，便大声招呼栗志坐到自己身边。 栗志闻言连忙起身道，“主任，您可别这样说，我只是做了份内工作，主要工作还是在各位领导的指导下大家一起完成的。”栗志没有直接回应何国强的问题，说完又坐在本来的位置没有挪窝，何国强身边的位置可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随便坐的，一坐就前功尽弃，下一步恐怕都会被排除在项目组之外。 “哎，现在的年轻要是都像你这么能干就好了，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喝几杯，大家说是不是？”何国强也没有纠缠坐位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聚餐应有的话题之上。 大家伙见栗志非常有分寸，一点不居功，心中自是对栗志充满好感，纷纷赞同何国强的话，表示要向栗志敬酒。 一顿饭下来，栗志还真是喝了不少酒，不但要向领导敬酒，还要接受其他人的回敬。市委政研室只是一个基层单位，规矩自然没有高层那么多，喝起酒来跟普通人没有区别，甚至是把领导喝倒才算喝好。 民间对于基层官场就是酒场的印象一点不假，在官场要是不会喝酒，政治前途可以说是非常渺茫，即使不会喝酒也要会各种祝酒令，栗志回国也就不到俩月，到临江市委也就不过一个月，祝酒令方面自然非常生疏，于是只能靠酒量硬撑，一点不能投机取巧。 也正因为如此，栗志却是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实诚’的印象，也算是额外收获，不过更大的意外却是孙为民再次提起特邀讲师的事儿，“栗志，刚才会后我跟党校王校长汇报过邀请你为党校特邀讲师的事儿，领导一口答应了下来，你看什么时候来党校跟大家见见面？” 【038】 政绩就是这样炼成的 【038】政绩就是这样炼成的 PS：第二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一个收藏：）感谢【人二小子】【冰点碳化】【岔路】兄弟的打赏，谢谢！！ ……………… 经过政研室内部组织研讨后，政研室的领导们再次开会闭门磋商，只是这次栗志可就没份儿参加了。 会议的内容栗志并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结果……‘临江市委政研室经济调研小组（筹）’正式成立，政研室一干领导们分别担任了组长副组长，意外的是虞子期担任了具体主管的副组长。不过想想也不算意外，虞子期的资格够老，最为关键的是虞子期的年龄不会对人形成威胁，何况又为李群书书记所看重，申请立项的时候就能获得印象加分。 官场就是这样，人情关系永远比事情本身更重要。栗志自然没有意外的是调研小组成员，而且是排名最靠前的组员，可别小看这个排名，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秩序，排名可是关系到最后论功行赏时的收成，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排名。 罗新林何德贵等人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不是栗志所能比，但排名却只能在栗志之后。看到自己的排名在栗志后面，几个人心中大不是滋味，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谁让现在栗志在政研室一炮走红，红的发紫。 对于这个排名栗志看的很淡，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自己一个生瓜蛋子主任科员可以左右，至于下一步如何发展，都与自己无关，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够了。 至于别人的嫉妒，栗志更加的管不着。你向前迈进一步，就必然会挤占别人原有的位置，嫉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位置就这么多，谁不想要更好地位置就是王八蛋。 “这份报告写的不错，把那小家伙安排在政研室真是一着妙手啊。”当李群书书记看过栗志写的报告后，笑着引用了一个围棋术语对面前的黑脸虞子期说道，“要是不知情的话，我还以为是你的手笔。” “这种专业性的经济研究型报告，我可是写不出来，还是领导您慧眼识人，为我们临江挖到了宝。”虞子期道，即使是和市委书记面对面，虞子期脸上的表情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对于虞子期吃果果的‘马屁’，李群书只是哈哈一笑，“何国强在申请立项对临江市经济进行全方位的调研，难道这份报告还不够完善？” “申请立项是他们的事儿，我只是觉着这份报告好虽不错，但是缺少了对农村经济发展方面的深度研究分析，应该加强。”虞子期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始终以为工商业是临江的一条腿，而农业经济是另外一条腿，如果只是一条腿走路，就是一个畸形的跛子。” 李群书闻言沉默了片刻，道，“老虞啊，你好像快要退休了吧？” “是啊，明年这个时候就要退了，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30多年都过去了。”虞子期闻言神色有些黯然，点了点头道。 “你觉着栗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李群书的思维非常跳跃，并没有陪着虞子期感慨人生苦短，又转移了话题。 “目前看来不错，再多就看不出来了，毕竟时间还短。”虞子期道，“年轻人有热情，但还需要历练。” “鹰是熬出来的，不经历摔打又怎么能展翅飞翔，让何国强做好全面调研的准备吧，项目具体由王金德秘书长负责，要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嘛。”李群书果断地说道，顿了一下又道，“老虞，多带带年轻人，争取在退下前提半格。” 虞子期听到李群书的话，心头不由颤抖了一下，提半格就是副厅级的副巡视员了，虽然没有多大实权，可是退休后的待遇却是实实在在的副厅级，不激动才是假的。 李群书一锤定音，调研的事儿算是正式立项了，并且责成兼管政研室的市委副秘书长王金德全权负责。于是调研小组再次升格，上升为临江市委一项重要的工作，关联到计委、工商局、农业局、经贸局，商业局等等相关部门，而不再仅仅是政研室的事儿，不过依然是以政研室为主体。 小道消息传了过来后，政研室顿时沸腾了起来，由市委副秘书长牵头，这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了，所有科室都会参与进来分到一杯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色，只是何国强眼中多少有一丝失落之色。 “栗志同志，工作做得很出色，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下一阶段你可要做好攻坚的准备啊。”得知项目立项不但被市委书记亲自批示立项，并且升格为由市委副秘书长负责，何国强心中既开心又失望，开心的是自己终于可以露脸，失望的是自己还是没有得到李群书书记的充分信任。 市委现在还缺一名副秘书长，何国强自然非常希望能够迈出关键一步，虽然政研室主任和市委副秘书长都是正处，但政治地位却是有天壤之别，担任市委副秘书长并且兼任政研室主任，几乎是所有政研室主任的梦想。 “谢谢领导，我会继续努力工作，以报答领导的信任。”栗志没有称呼何国强的职务，而是直呼领导，以示对何国强的尊重，并透着一股亲切感。官场之中的称呼可不是儿戏，不同的场合不同的称谓可是包含着不同的意思，现在的栗志不过邯郸学步，更深的感受还没有真正体悟。 在李群书亲自批示，由兼管政研室的市委副秘书长牵头立项后，何国强便找来栗志谈心，并且暗示自己很看好栗志。栗志自然清楚这是何国强要求自己紧跟他的脚步，心中也更清楚自己没得选，只能说着听起来亲热的套话。 “虞调研员虽然待人有些古板，而且要求严格，但的确是有能力，你以后尽可能地跟着他多学习，别担心他的脸色，他对谁都是那样，并不是针对你。”何国强虽然很希望自己的政治生涯能再进一步，但是心中也明白自己的机会渺茫，看着面前的栗志，不由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便多说了几句。 “我明白，我一定按领导说的多向虞调学习。”栗志听到何国强这样说，心中没来由的一丝感动又有一丝惭愧，朱启华校长也是这样说，并且介绍了自己和虞子期见面，只是却被自己给搞砸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何国强这样说主要还是因为虞子期与栗志两人与自己的政治前途都没有冲突，一个太老，一个太小，如果能让栗志学到虞子期的本领，迅速地出成绩，何国强作为领导可就脸上有光，并且能享受相应的红利，何乐而不为。 只是虞子期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栗志原本是想以硬碰硬的方式和虞子期碰撞，在碰撞中相互了解，从而使让虞子期心中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然而跟虞子期已经碰撞了几次，虽然把虞子期给撞的满脸包，可栗志自己一点没落着好。 离开何国强的办公室，栗志心中有些茫然，越是接近真正的官场，栗志越是看不透，虽然梦境中的经历让栗志明白很多事情，但毕竟没有官场的亲身体验。越是看不透，心中越没有底，究竟该如何与官场中人相处，又如何能学到虞子期的真本事？ 研究报告之所以可以在市委大院引起轰动，并不代表栗志就可以一飞冲天，要走的路还长。之所以能让人刮目相看也只是因为栗志的专业知识过硬，话又说回来，要是身为世界计量经济学学会最年轻会员如果连这么一份研究报告也搞不定，完全可以去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走进了官场，才发现官场可不是业务能力过硬就能实现理想，强如虞子期又如何，终老一身也许就是一名非领导职务的正处级调研员，自己要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而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搞定虞子期，把虞子期身上的宝贝给淘出来。 从何国强那儿确切得知，全市经济普查调研工作已经正式立项，自己将作为此次调研工作的主笔，负责撰写所有相关的研究报告，栗志心中又不由有些兴奋，在兴奋中也多少明白政绩是如何被放大的，想想还真是佩服这些官场老油条。 回到办公室，栗志依然在想如何才能搞定虞子期，浑然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张发财在自己进门的那一瞬间，眼神中的嫉妒之色一闪而逝。 【039】 又见洪胖子 【039】又见洪胖子 PS：第一更送到，这章3000字，无涯就以3000字的名义求一张推荐票和一个收藏吧：） ……………… 下班一回到宿舍，刚刚装好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听到电话铃响，栗志便想也没有想地接了起来，“亲爱的，想死你了，亲一个，MUA。” “你个小屁孩，没大没小的乱说话，我是你姐。”电话中林晚晴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在等你女朋友的电话啊，我打的好像不是时候？” “没有没有。”栗志闻声尴尬不已，哪里会想到林晚晴会在下班后给自己打电话，“晚晴姐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那我挂了，不打扰你跟你女朋友甜蜜了。”林晚晴嗔怪道，说着便真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林晚晴也被自己给搞懵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多次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怎么这会儿又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啊，真是太没有出息了，拿起电话想再打过去，可又觉着脸发烧，终究还是放弃了，傻傻地拿着电话发呆，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不知所思。 栗志更是莫名其妙，怎么这就挂了电话，自己还真是不会说话，想了想，便回拨了过去，却发现电话一直是忙音，打了几遍都是如此，只好苦笑一声悻悻地放弃。 女人心海底针，栗志没有妄自去揣测，放下电话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份猪排外加一份蔬菜沙拉，在美国的时候厌恶西餐想念中餐，回来后很久没吃西餐竟然又有点怀念。 吃过晚餐后，栗志打开电脑准备上网发伊妹儿……拨号上网，眼前的网络和梦境中的网络截然不同，相比于美国的互联网更是空泛至极，栗志之所以在安装电话的时候就开通了拨号上网，也是源于对网络的看好和梦境中的经历。 在美国的时候，栗志已经非常看好互联网的发展，并且经常使用互联网，对于网络一点不陌生，甚至曾经在国际核心经济期刊上发表过一片关于互联网经济的学术论文。 虽然互联网产业一片空白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但栗志并没有冲动，此时的中国互联网事业才刚刚开始，完全缺少成熟的商业模式，拓荒者不但不好做，而且出力不讨好。况且梦境中已经见证了无数开荒的互联网公司夭折，美国的互联网虽然发展的很快，可是栗志分身乏术，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才把栗强放到美国去。 给马斯金教授和斯蒂格利茨教授分别发了一封伊妹儿后，便关了电脑，此时的美国正是凌晨，栗志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等待回复。 马斯金教授是栗志在哈佛大学读博士的导师，在公共选择理论、博弈论、激励理论与信息理论以及机制设计等方面卓有建树，梦境中栗志记得数年之后马斯金教授出任了世界计量经济学会会长，并且凭借‘机制设计理论’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当时曾获得马斯金教授曾经邀请自己参加庆祝PARTY，但却因为护照的问题没能成行。 想到这里，梦境中的悲惨人生悄然浮上心头，栗志心中不由有一丝愠怒，不过旋即又平静了下来，现在一切都重新开始了不是吗，梦境虽然真实可毕竟还是一场梦，如果心中总是充满愤怒，可不是官场中人应有的心态。 给马斯金去信自然是因为学术上的交流，而给斯蒂格利茨教授去信则是因为栗强和宁婧前往斯坦福大学留学的问题，斯蒂格利茨教授虽然现在在白宫任职，但在斯坦福大学的影响力依然存在，于是栗志便请求斯蒂格利茨教授出任栗强和宁婧的保荐人。 栗志在美国的经济学界是锋芒毕露的新星，认识的学者不在少数，哈佛、耶鲁自是不必说，而因为一篇互联网方面的经济论文，栗志在硅谷更是引起轰动，与斯蒂格利茨教授相识也是因为那篇论文，最后两人的关系更是莫逆，甚至曾经邀请栗志加入白宫经济顾问团队。 雷打不动地写完日记，记录了一天所发生的事和所遇的人后，正准备看一会儿书，传呼却是突然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洪胖子打来传呼，相邀去喝酒，并且已经在市委家属院门口等着。 洪胖子很无赖地先斩后奏，栗志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还不到八点钟便决定赴约，自己孤身回临江，可是需要方方面面的人脉，至于胖子的为人到底如何，也只有在慢慢交往中才能看明白，不交流又怎么进一步了解。 “我就说栗老弟肯定在，果然没有猜错。”洪胖子挺着圆乎乎的肚子站在一辆黑色桑塔纳旁边，一见到栗志走了出来便一脸兴奋地说道。 “胖哥，你这身材，我建议你还是喝点红酒比较好，啤酒就算了吧。”栗志一点没有客气，见面就开玩笑道，虽然人在官场，栗志可是一点没有官场中人的矜持。 “那怎么行，我要是不喝酒，那酒怎么能卖得出去啊，酒卖不出去我怎么赚钱啊，不行不行。”洪胖子一点没有在意栗志的打趣，一脸认真地说道，只是怎么看怎么可笑。 一边说着话一边热情地给栗志拉开车后门，将栗志请上车，并且伸出胖乎乎的胳膊在车门顶挡了一下，然后才小跑着绕到另一侧上了车，跟栗志一起坐在后排。 “谢谢胖哥啊，你可是让我感受了一番父母官的滋味。”待到洪胖子上车坐稳之后，栗志又开了一个玩笑。 “你本来就是咱的父母官嘛，将来我想给你开车门可能都轮不上我，所以我提前来为领导服务。”洪胖子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桑塔纳的后排空间颇为宽敞，栗志和洪胖子两人坐着倒是不显得拥挤，待到两人坐定之后，司机便启动了车子，汇入了街上稀稀拉拉的车流之中。 胖子已经在KTV订好了包间，不过栗志却是对去KTV没有兴趣，提议前往江边的烤肉摊吃烤肉喝啤酒，胖子自是连声吩咐司机转道滨江大道，“那咱就去马老二家，马老二烧烤不敢说名扬江中，但绝对可以说是临江一绝，而且你可能想不到，马老二烧烤的老板也是咱的熟人。” “是嘛，熟人好啊，不会是咱校友吧？”栗志闻言愣了一下，自己在临江可是没有什么熟人，第一反应就是一中的校友，听到老板姓马，便道，“你不会说的是马中平吧？” 马中平在临江一中也是知名人物，其知名度可以说是和栗志并驾齐驱，只是出名的方式却完全相反，栗志是年龄小学习好，而马中平则是临江一中‘祸害’，每次打架斗殴事件总是少不了马中平的身影。 “哈哈，你还记得啊，那老小子在学校可是经常跟我打架呐。”洪胖子笑道，“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老小子不上学了，反而改邪归正了。” “什么改邪归正，你那时候也不是什么好鸟，我看你们现在是臭味相投吧。”栗志毫不客气地笑道，胖子当年上学的时候同样是出了名的祸害。 “老天作证啊，胖子我真的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那时候年龄小，只觉着好玩，现在哪里还敢再犯浑啊。”洪胖子一脸委屈地说道，眨了眨小眼睛，又道“对了，那时候打架好像也有你的份儿啊，我记得你还是我们的军师呐。” 被提起了糗事儿，栗志顿时哈哈大笑，正好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拉开车门便下了车，不再闲扯那些青春年少无知的往事儿。 “马老二，赶紧出来见客，我给你带了贵客来了。”一走进马老二烧烤，洪胖子的大嗓门便吆喝了起来。 “来咯，贵客里边请。”洪胖子话音一落，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便走了过来，“洪老板，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个老小子，你看看我旁边是谁？”洪胖子白了一眼高大威猛的份青年道。 高大威猛的青年看了一眼栗志，神色有些疑惑地道，“哎呀，看着很面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位贵客了。” “我是栗志，你是马中平大哥吧？”栗志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半头的马中平，伸手笑着说道。 “哎呀，果然是贵客，原来是栗志老弟，里边请里边请。”马中平闻言脸上有些惊慌，搓了搓手才跟栗志握手，上一次的同学聚会，马中平并没有参加，所以并不认识栗志，见到栗志时，不免有些不自在。 说话间，便在马中平的带领下直接上了楼顶，楼顶并没有其他客人，不但安静而且凉爽，凉爽的江风吹过令人心旷神怡。待到栗志落座后，马中平便替栗志和洪胖子张罗着茶水，神情显得有些拘谨，“你俩先聊着，我去厨房交代一声。” “马老二这家伙，当年没有考上大学，到现在都不太愿意见老同学。”待到马老二出去张罗酒水的时候，洪胖子提醒栗志道。 栗志闻言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明白马中平之所以不参加同学会也是源于自卑，当年马中平虽然总是打架，但是成绩可是比洪胖子好了太多，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一点强求不得，又怎能随便发表意见。 “栗老弟，今儿找你，其实是有大事儿向你求助。”洪胖子见栗志笑而不语，便开门见山地说起了正事儿，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栗志。 【040】 川酒王的代理权 【040】川酒王的代理权 PS：第二更送到。绝了，这章整3000字，从上本书到现在都没有发生过的事，竟然发生了，所以再向兄弟姐妹们求一张推荐票一个收藏：） ……………… 栗志真的有点欣赏眼前这个胖子了，当然是单纯从人品的角度而言，可不是男人间的基情，栗志可没有断袖之癖。 虽然还不知道洪胖子有什么事儿求助，但这胖子的直爽令人赞叹，或许在别人面前不讨好，不过栗志就喜欢简单直接。 从胖子积极参与黄皓的融资计划到今天开门见山地提出有事儿相求，都表现的非常坦荡，因而栗志判定胖子至少是个真小人而不是伪君子，真小人虽然难对付，但你知道他是小人；而伪君子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子，令人防不胜防。 洪胖子看到栗志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由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挪了挪肥胖的身子，道，“哎，栗老弟，我没有开玩笑，真有事儿向你求援。” “说吧，你胖哥可是财大气粗的地头蛇，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栗志有些戏谑地说道。 “哎，说来你不相信，咱就看上去肉多点而已。”洪胖子叹了一口气道。 “你身上的肉本来就多嘛，减减肥也不是坏事不是？”栗志闻言不急不缓地说道，心中却是猜测洪胖子估计是在经营上遇到了麻烦。 “耗子开始折腾了之后，我家老头子也正式将家里那一摊子交给了我，当时还蛮兴奋，结果一盘点，才发现原来是个烂摊子。”洪胖子一脸肉痛地说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过就算是个烂摊子咱也不怕，可是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难题，我拿不定注意，想找人商量可又能找谁？想来想去就只有栗老弟你了。” “得，你就别废话了，说正事儿吧。”栗志笑了笑道，心知刚才自己的猜测还真没错，这胖子的确是遇到决策上的难题了。 “你知道我家的生意就是酒水饮料的批发，在临江也算是大有名气，可是放在江中省又不算什么了，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我走出临江去运作江中省的市场，只是一方面家里老头子不同意，另一方面还面临着江都市的一个竞争对手。”胖子喝了一口茶道，“除了老头子和竞争外，关键问题是资金方面存在一个大缺口。” “难怪胖哥你的身材如此健美，原来的你的胃口真是好啊。”听到洪胖子又用错了成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洪胖子也不理栗志的打趣，继续道，“说来你不相信，我的竞争对手也是从临江走出去的，想必你还有印象，就是咱当年上学时的死对头魏东宇。” 听到魏东宇这个名字，栗志的血液轰的一下就炸开了，竟然是这狗娘养的，梦境中栗强入狱，魏东宇就是诬陷栗强的重要‘目击证人’。 看到栗志的脸色大变，洪胖子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停了下来，看着栗志不敢再往下说。 “没事儿，刚才有点偏头痛，老毛病了，你继续说。”栗志知道刚才自己的脸色有点难看，抬手佯作揉了揉脑袋道。 “魏东宇那小子本来不是做这一行的，不过到了江都后，依靠家里提供的资金却是做起了洋酒的生意，现在做的还有声有色的。”洪胖子见栗志脸色恢复正常，又接着道，“他做洋酒也与我没有直接竞争，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这小子现在竟然要进入白酒行业，而且是准备拿下五粮液旗下川酒王的江中代理权，这不是从我嘴里抢肉吃嘛，要知道我为川酒王的代理权已经跟五粮液集团谈了几个月了，这小子横插一手，可是让我前功尽弃啊。” “魏东宇开出的条件你知道不？”栗志一针见血地问道，心头的却是想起了梦境中的魏东宇可是成功拿下川酒王的代理权，并将川酒王运作的风靡江中火爆一时，后来更是自己注册品牌发展成为白酒行业新贵，几年后的年销售额高达50亿元以上，成为实打实的亿万富翁。 “第一年包销3000万元，以后每年递增30%，首期预付1000万元。”洪胖子很干脆地说道，显示出洪胖子的确是做足了功课。 栗志闻言也是颇为吃惊，这小子的眼光还真是够犀利，出手也够狠，“3000万啊，你胖哥减减肥也就出来了。” “哎哟，我的栗老弟啊，要是我减肥能减出3000万，哪怕减成骷髅我也乐意啊。”红胖子闻言急道，“拿不下川酒王的代理权，我就永远走不出临江这旮旯，耗子都已经在沪江风生水起，我可不能落后啊！” “你对3000万的销售额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栗志不紧不慢地说道，心中却是在分析江中省的市场容量，目前市场上除了茅五剑等老牌之外，就数标王秦池最火爆，而江中是一个拥有5000万人口的人口大省，竞争自然尤为激烈，不过只要营销策略得当，消化掉3000万的川酒王还是小儿科。 “我对我自己有信心，可是3000万可不是开玩笑啊，除了老牌茅五剑，现在秦池太疯狂了。”洪胖子摇了摇头，一语点明了市场现状。 正说着话，马中平亲自端着烤好的江鱼上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件啤酒，栗志便没再搭理洪胖子，而是笑着跟马中平聊了起来，气得洪胖子直翻白眼。 “你俩先聊着，待会儿我上来陪你俩喝酒。”马中平依然有些拘谨，总感觉自己低人一等，喝了两杯酒后，站起身来说道。 各人有各人的尊严、原则与苦衷，栗志也没有阻拦，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啤酒道，“既然你自己都没有信心，我又怎么能帮你？难道你以为我能说服五粮液放弃3000万，转而跟你合作？你以为我是天神下凡，还是以为五粮液的代表因为我比你帅就犯花痴？” “不是不是，我是想知道在你看来，江中省能不能喝掉3000万的川酒王？”洪胖子闻言有些愕然，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栗志闻言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胖哥啊胖哥，你泡在酒坛子里长大的，你反过来问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胖子被栗志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两只圆乎乎的大手相互交替的搓着，显得非常地尴尬，“我是有信心，可是我现在出不起1000万的预付款啊，何况至少还需要几百万的市场启动费用，光有信心没用啊。” “你的信心在哪里？我看你要是真有信心，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好了。”栗志端起举杯一饮而尽，道，“如果你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还是跟魏东宇合作，做他的二级分销商也不错嘛。” “哼，跟他合作？我宁愿破产也要让川酒王成为他的滑铁卢。”洪胖子闻言顿时急的面红耳赤，一口干了杯中的酒，道，“栗老弟，我知道你的人脉广，要不咱们合作，由你来当大股东。” “得，你这是涉嫌贿赂国家公职人员，小心我告你行贿，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科员，你贿赂我没用啊。”栗志闻言大笑，笑过之后又伸手给洪胖子的酒杯加满了酒，“来，走一个，消消气。” “栗老弟，你知道我跟魏东宇那小子的事儿，我怎么可能跟他合作。”洪胖子端起酒杯和栗志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我也知道胳膊斗不过大腿，老头子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不服啊，凭什么那小子就能拿下，我却只能看着？” “看着他怎么失败也不错的啦。”栗志很没义气地‘安慰’道，“条条大路通罗马，你为啥偏偏就要挤这个独木桥？” 胖子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愤怒，又有一丝迷茫，栗志看着洪胖子的神情，觉着火候已到，便道，“3000万有什么了不起，5000万也不过小意思，关键是你有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如果没有的话恐怕只能看着魏东宇继续站在你头上撒尿咯。” 有了梦境中的经历，栗志又怎么能不知道川酒王的价值，在不久的将来，白酒买断将会在市场上形成巨大的潮流，而川酒王则是五粮液早期最著名的子品牌，供各省的大批发商买断运作。如果不能抓住早期市场最火的川酒王试水，并且跟五粮液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巨大的市场机会就会白白溜走，这样的机会放在栗志面前，栗志又如何会放弃，甚至比洪胖子本人还要热心。 尤其是竞争对手还是魏东宇这个狗娘养的，栗志不但不会让魏东宇得逞，还要让魏东宇永远都翻不了身，绝不会让这个人渣有好日子过。 “5000万？你说5000万？”洪胖子闻言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杯应声而落，玻璃杯落地的脆响在洪胖子耳中不啻于开战的冲锋号角。 【041】 全都给看光了 【041】全都给看光了 林晚晴有些魂不守舍地在房间中发了一阵呆后，竟然懵懵懂懂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待到醒来后，发现已经11点钟了。 站起身来不由自主地走向阳台，看看对面楼上栗志房间的灯是否依然亮着，这已经成为林晚晴不知不觉间养成的一个习惯，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关注栗志。 拉开窗帘，发现栗志房间一片漆黑，林晚晴不由怀疑自己看错了时间，通常情况下，栗志都睡的很晚，有时候甚至林晚晴都已经睡了一觉后，栗志房间的灯依然亮着。 他干什么去了？难道是他女朋友来了吗？心中不由自主地猜测起来，只是根本没有正确地答案。站在阳台上看着栗志黑漆漆的房间又发了一会儿呆后，林晚晴又不由在内心开始嘲笑自己聊发少年狂，“你不但已经29岁了，而且曾经结过婚，哪里还有资格去胡思乱想。” 八月的天气最热的时候，睡过一觉后，夜风吹过倒是颇为凉爽，嘲笑了一番自己后，林晚晴也觉着有些饿了，便准备去厨房熬碗稀饭。 就在林晚晴准备去熬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楼下有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从小区外面走了进来，看情形显然是单身宿舍楼的青年干部。一看之下，林晚晴发现不是别人，正是让自己失神的栗志，“这混小子，又去喝酒了。” 看到栗志有些摇晃的身影，林晚晴不由笑了起来，笑了笑之后，便往厨房走去，只是并没有去熬粥，而是不由自主地开始煮醒酒汤。 洪胖子原本被栗志打击的够呛，就在完全丧失信心的时候，却听栗志说川酒王在江中省年销售5000万元都不是问题，心情就如坐过山车一般狂喜，并且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酒杯。 栗志自然不是随口一说，一方面是基于梦境对未来的了解，另一方面是基于观察对人性的认知。九十年代末无论是商家还是消费者，对于广告还没有充分的认知，终端商家更没有充分认识到终端的价值，厂家的市场意识更不算非常强烈，消费品行业可谓机会遍地都是。 对于胖子非常重视的川酒王，栗志并不太在意，栗志关注的是通过代理川酒王与五粮液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从而通过五粮液代工运作一款自有的**品牌。在栗志看来，白酒市场在全国范围内品牌认知度最高的就是茅五剑及全兴、泸州等老品牌，以及眼下风头最劲的秦池酒，不过这些品牌的营销运作都是超级业余，完全靠广告在空中轰炸。 虽然对此不屑，但是栗志很清楚，广告对于从产品匮乏的年代过来的老百姓暂时还是非常有效，而要想川酒王在江中一炮而红，除了广告之外，地面推进同样非常重要，考虑清楚了这一环节，明白机会之所在，自然不担心销量的问题，这也正是栗志敢于抛出5000万的海口的缘故。 洪胖子听到5000万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被惊呆了，过了片刻才傻傻地问，“5000万，我怎么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栗志也不管洪胖子的惊讶，自顾地喝了一口啤酒道，“胖子，你手头能筹集到多少资金？” 洪胖子这时候被栗志5000万的豪言冲击的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愣愣地说道，“将所有的库存全部处理掉后，加上现有的流动资金大概能筹集600万吧。” “把你原有业务认真梳理一遍，留下确保正常运营的流动资金，剩余的资金全部用于重新注册一家酒业销售公司，向五粮液集团重新提出新的条件，年包销5000万元，首付款1200万。”说完栗志又顿了一下道，“资金的缺口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筹备新的公司，并且立即着手组建一支高素质的销售队伍。” 洪胖子这时候已经彻底愣住了，眼前的栗志几乎都有些不认识了，不但果断而且还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气势，即使洪胖子心中半信半疑，但却一点也提不起质疑的心思。 栗志对于金钱看的并不重，但栗志知道未来是一个金钱至上的时代，在雄厚的资金面前，即使权利也要低头，这时候出手白酒行业，只不过是在还不算开放的年代，先赚上一笔快钱，为将来更大的投资计划做准备。 敲定了洪胖子的心事儿，喝酒的气氛自然也就热烈了起来，直到是十点多钟两个人把一件啤酒喝进了肚里后，才摇摇晃晃地准备离开马中平的烧烤店。 虽然两人都喝的有些摇晃，但是两人始终都保持着清醒，一边喝酒一边给洪胖子交代眼前应该立即着手要做的事情，听的洪胖子频频点头，也让洪胖子大开眼界，心中的一些疑问早已经烟消云散。 “栗老弟，我现在已经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刺得我满眼闪金光呐。”洪胖子感慨地说道，“要是我能早点认识栗老弟，我现在肯定已经坐奔驰左拥右抱了。” 对于洪胖子的低级趣味，栗志懒得搭理，心中已经开始计划着酒业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远景，至于资金方面，栗志还真是没有担心。 下了胖子的桑塔纳回宿舍的时候，被晚风一吹，虽然依然还有点摇晃，但整个人却是彻底的清醒了，一回到宿舍，想都没有想便进了浴室冲凉。 在厨房洗菜煮醒酒汤的林晚晴看到栗志的房间灯亮了，知道栗志安然回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轻快了起来。 哼着小曲儿很快就把醒酒汤做好了，尝了尝咸淡后，才装进保温壶。临出门时又折返回到房间，精心地挑选了一身衣服换上后，才提着保温壶前往栗志宿舍。 敲了敲门，发现栗志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耐心地等了片刻才看到栗志**着上身，裹了一条大浴巾，浑身湿漉漉地开了门。 看到栗志这副尊容，林晚晴惊讶的差点尖叫起来，不过想到这已经晚上11点多，要是自己尖叫一声，恐怕明天整个市委大院都会传开。 “晚晴姐，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栗志看到林晚晴深夜来访，也是有点惊讶地问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的味道不对。 “看着你摇摇晃晃地回家，知道你又喝醉了，给你煮了一碗醒酒汤，快去喝了吧。”林晚晴这次倒是没有抠栗志的字眼，进屋便笑着说道，说话间鬼使神差地将保温壶递给了栗志。 “哇，晚晴姐你太好了，又能喝到你煮的汤了。”栗志想也没有想地伸手接过林晚晴煮的汤，揭开保温壶盖嗅了嗅后兴奋地说道，“嗯，真香！” 而就在这时，栗志身上裹着的浴巾终于摆脱了束缚，毫无征兆地轰然坠地，而双手捧着醒酒汤的栗志便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林晚晴的面前。 【042】 空手套白狼的计划 【042】空手套白狼的计划 PS：第二更送到，又是3000的章节，求兄弟姐妹们给一张推荐票，顺手加入书架收藏一下吧：）另：晚上零点还有一章。 ……………… “临江经济调研工作组”正式立项后，便风风火火地展开了具体的工作，大会小会不断，作为主笔的栗志几乎一个不落地参加了。 每一次会后，栗志都会抱回来一堆文件，办公桌上的文件也是越来越多，各协同部门提供的资料再次将栗志淹没，所谓文山会海也不过如是，只可惜这些文件不是需要栗志签字，而是要栗志阅读。 为使自己尽快融入官场，栗志倒是不介意这些多数都是扯淡的会议，只是每次遇到林晚晴的时候，栗志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尤其是看到林晚晴促狭的笑容时，栗志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想想都觉着太糗了。 调研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栗志倒是不需要每天熬通宵啃文件，不过晚上下班回到宿舍也没有闲着，代理川酒王以打造酒业帝国的事情还需要栗志贡献精力做方案，5000万的包销额可不是大嘴一张就能实现，洪胖子执行没有问题，但要让洪胖子拿出行之有效的策略可就别指望了。 “栗老弟，这样也行啊？”当红胖子看到栗志提出的具体执行方案时，也不由大吃一惊。 “行不行就看你老哥的执行力了，你行不行？”栗志喝着咖啡悠悠地说道。 “我，当然行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洪胖子一脸豪气地说道，不过心中依然是惊讶无比，因为栗志的计划几乎就是空手套白狼，“老弟，这计划要是成了，我胖子这两百斤一辈子都交给你了，哪怕以后去要饭，我都给你开路，在前面吆喝。” 洪胖子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存在问题，不过栗志也不以为意，心直口快总比口是心非要好。 栗志的计划的确是很惊人，首先是要求洪胖子在跟川酒王谈判的时候，率先开出了5000万的包销额度和1200万的预付款，不过附加的条件也是相当惊人，要求川酒王提供1500万的广告费和500万的赠货用于铺货，之所以狮子大开口，也正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把签约时间拖到9月中旬，给自己腾出半个月的时间。 其次栗志要求1200万的预付款在合同签订后先付200万，余下1000万在1个月内支付，而不是立即支付，就又多出一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条件没有一个不苛刻，但是对于川酒王而言，也将是全国代理商中最大的单笔业务，要说面对5000万的包销额和1200万的首付款尚且不动心的话，那肯定是假的，栗志也正是抓住了川酒王的必然患得患失的心理提出的条件。 当然所有的合约都是谈出来的，栗志并没有真的要1500万的广告费，只是典型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就算能给到500万的广告费，都已经非常满意了。 给川酒王一个巨大的诱惑，就能给自己腾出了一个半月的运作时间，而在这一个半月内，栗志要求洪胖子在江中省全省范围内找到300家以上的酒水批发商，并要说服他们成为川酒王的分销商，这个任务对于洪胖子而言可以说是非常艰难，不过洪胖子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拍着胸脯保证。 不过在得知栗志要在合同签约后20天之内，在江都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召开一次盛大的招商会，要求每个分销商交纳2万元保证金，并且预付10万元的货款后，洪胖子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老弟，每个批发商还没见到货就要交纳12万元，这好像不太可能吧？” “不太可能？那就变不可能为可能，江中省5000万人口100多个区县你怕什么，只要你找的批发商具有这个经济实力就有可能。”栗志一脸自信地说道。 “我靠，要是这样的话一下就能收回3600万啊，我的老天啊。”洪胖子的脑袋反应很快，立即算出了将要获得的收益，一脸的惊叹。 “好了，别流口水了，你现在立即开始着手行动。”栗志吩咐道，“第一，联络江中省的墙体广告公司，做好在江中全省刷墙体广告的准备，我要求在合同签约后五天内，江中省所有的城市和乡镇都出现川酒王的墙体广告，这个绝不容疏忽；第二联络江中省所有的电视台，在合约签订后的当天，我要让所有的电视台都大面积的出现川酒王的广告，不管是白天还是深夜都无所谓，但是一定连续播出；第三联络汽车公司和农用三轮车公司，预订不少于100辆的面包车和400辆农用三轮车；第四联络一家优秀的会务组织公司或者演艺公司，邀请两名当红的女明星，我们要在江中最豪华的凯来登酒店召开盛大的招商会。所有的计划都在这里，你认真的研究一下，你按照计划执行，可别给搞砸了。” “我的个娘亲啊，这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啊，不过我这脑袋永远都想不出来。”洪胖子将栗志的吩咐一一记录在案，完了之后感慨地说道，“我真的服了，老弟，你不是人，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滚犊子，你才不是人。”栗志也被洪胖子给逗乐了，没好气地笑骂道。 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栗志便做好竞争川酒王代理权的所有准备，不但完成了川酒王在江中的营销推广方案，而且制定了各项工作的具体计划和执行要点，洪胖子只需要傻瓜式的执行就好。 拿着执行方案的洪胖子这时候已经兴奋地满脸通红，这事儿要是成了，自己不但能成为江中省最大的白酒代理商，而且还能获取数千万的财富，想想都让人激动，这时候甚至都觉着有种不真实感，走路都感觉有些飘飘然。 “你别只顾着乐呵了，这事儿不能有半点差池，咱俩的身家性命可都搭在里面了。”看着已经兴奋地有些找不着北的洪胖子，栗志不由出言提醒道。 新的酒业公司栗志和洪胖子各出资200万，的确可以说是两人的全副身家，洪胖子虽有家业，但更多的是库存商品和应收账款，要想消化掉也不是三五天的事儿，而栗志投资了黄皓成立投资公司后，也只剩下了200万的资金，这一次的确可以说是背水一战。 搞定了川酒王的代理权竞争准备，栗志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临江市经济调研工作中来。只是令栗志没想到的是随着工作的推进和工作组规格的提高，加之下一步要前往下面的区县和农村实地调研，政研室便产生了不少怨言，不少干部并不理解栗志提出的深入农村，认为只不过是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甚至传出不少怪话，更有甚者私下议论所有人都是在为栗志做嫁衣，就是为了让栗志出业绩。 这些怪话自然传到了栗志的耳中，栗志也很纳闷，自己除了得罪过虞子期之外，跟其他人相处都是非常的低调，从来不曾摆谱，向来都是和和气气，可是谣言却偏偏击中了自己。 想不明白栗志也懒得去想，反正下一步就要展开深入农村的调研工作，谁爱说谁慢慢去说，栗志知道这种谣言向来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不搭理就是。 收拾好东西，下班一走出市委大院，便看到了潘晓龙在市委大院门口等自己，“潘队长，你是在等我嘛？” “当然是等你了，这是你要的资料。”潘晓龙递给了栗志一个牛皮袋，“这些资料可是要收费的啊，不过今儿没时间收账，你先欠着吧，可别忘了。” 潘晓龙说完便上车走了，留下理栗志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市委大院门口。正在这时，林晚晴也下班了，看到栗志便道，“栗志，你在干吗呐，这儿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林晚晴的声音，栗志不由自主紧张了一下，“呃，刚才遇到一个朋友，说了两句话。” “走吧，别在这里站岗，武警可不会感谢你。”林晚晴笑了笑道，放佛早已忘了栗志的糗事儿，事实上栗志的糗事儿才发生不过几天。 栗志无可奈何，只好与林晚晴一道回市委家属院，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直到离远了市委大院后，林晚晴突然道，“栗志，你们办公室有人对你有看法，你可得注意一下。” 栗志闻言不由愣了一下，旋即明白林晚晴这个老机关不会信口雌黄，“哎，哪个人后无人说，随他们怎么说好了。” “那些流言你别在意，写报告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认真校对各项数据。”林晚晴又道。 听到林晚晴要自己认真校对数据，栗志再次愣了一下后，旋即明白了过来，心头不由有一丝愠怒，要真有人敢在如此重要的工作上给自己挖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到了市委家属院，告别了林晚晴，一回到宿舍，栗志便打开潘晓龙特意给自己送来的文件袋看了起来。一看之下栗志顿时大感兴趣，文件袋中的文件详细地记录了虞子期的生活规律与兴趣爱好，虽然已经多少知道一些有关虞子期的兴趣，但了解的并不详细，而这份文件上记录了虞子期自己可能都不曾在意的细节。 通过这份文件，发现虞子期竟然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雅趣，这个发现让栗志非常意外，不过却是喜上眉梢，心中不由暗道天助我也。 【043】 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043】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PS：第一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同时预订今日的三江频道的三江票，下午两点以后就可以投了，谢谢！！ ……………… 调研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方方面面的资料与数据都已经汇总到了栗志手上，第一阶段一手资料的收集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实地调研。 栗志看着桌上的资料也是感慨，心道要不是这次人多的话，自己一个人要看完这些资料，恐怕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成，再加上数据汇总，恐怕没有没有三个月是想都不用想。 想到林晚晴曾经提醒自己小心办公室有人给自己使绊子，栗志不由多留了一个心，有意识地仔细检查了罗新明何德贵等人的所做的资料汇总与总结，不知道可能的幕后黑手是谁的情况下，自然只能是防备所有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也只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栗志，你搞什么幺蛾子，这些资料怎么错的这么离谱？”下午一上班，虞子期便一脸愤怒地走进了经济发展科，冲栗志大声嚷嚷道。 虞子期虽然年龄大了，可是嗓门一点都不小，这一嗓子几乎让整个楼层都听见了。听到虞子期劈头盖脸地对自己发火，栗志心中一乐，果然来了。 前一天在检查一份关于乡镇经济的资料时，栗志果然发现了其中的信息存在猫腻，初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切正常，只是栗志依靠经济学扎实的功底并且是土生土长的临江人，字然看出了这些数据存在问题。 于是便找到原件做了对比，一对比之下不出意外地发现数据被移花接木调了包……各乡镇之间的数据被搞混乱了，盛产山货的山区适合发展工业，适合发展工业的变成了农业重镇。 如果熟悉乡镇经济地理，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政研室的干部对这个还是相当熟悉，之所以给栗志这样的信息与数据，就是看在栗志初来乍到，对于乡镇不熟悉。 看到这里栗志自是火大，因为这份资料是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发财汇总并且撰写了总结报告，有心跟张发财提醒一下，甚至栗志还以为张发财不过是无心之失，不过想到张发财可是在政研室工作了数年，这种常识性的错误不可能是无心之失，便改变了主意。 虞子期作为政研室负责调研的具体负责人，对于工作是非常地认真，每天都要跟进栗志的工作进度，而栗志也就将错就错丝毫没有修正这些数据，而是直接采用了这些数据写入报告，转手就交给了虞子期，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虞调，我怎么可能出错，我给你的数据在交给你之前还认真的校对了三遍，哪里会出错。”看着一脸怒火的虞子期，栗志一脸愕然，却是毫不示弱地说道。 看到栗志竟然再次跟虞子期杠上了，坐在对面的张发财心中大喜，暗道你小子也有今天，看我怎么让你出糗，看你还能风光多久，以后这样的情形还有很多，你就慢慢品吧。 秦子明看到大发雷霆的虞子期和针锋相对的栗志，顿时也觉着头大，连忙起身过来当起了和事佬，“栗志，错了就错了，改一下就是，反正现在还没有到正式成文的时候，也不会造成大的影响，再说栗志刚来，有些情况还不熟悉，虞调你说是吧。” “哼，没有酿成大错，等到错了就迟了！”虞子期黑着脸道，“要是抱着混日子的态度，我劝你还是早日离开政研室另谋高就。” 不得不说虞子期真的很愤怒，而且什么话也敢说，说的还非常绝，栗志对于事件的起因心知肚明，自然也是理直气壮，“虞调，我说过了，我校对了三遍都没有发现错误，要不您亲自校对一遍？” 随着两人争论的加剧，刘杰也走了过来，门外也不时有人装作路过前来瞅一眼，情势也是越来越紧张，“没有错，你们看看，滨江区榆树乡竟然适合发展工业，而龙口镇却只能发展农业，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就是你校对的一手资料？？” 虞子期哗哗地翻开手中的报告，拍打着其中出错的页面大声指出了栗志的错误，“而且这样的错误，竟然还有数据作为支撑，我都怀疑你脑袋是不是被屁崩了。” 刘杰和秦子明闻言也是愣住了，榆树乡是个穷山沟沟，而龙口镇却是紧邻通往省城的国道，栗志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实在不应该，就算不了解乡镇的状况，白纸黑字的资料可是写的清清楚楚，这时候只觉着和事佬都没有办法当下去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科，秦科，我的确是初来乍到，如果真的错了，你们怎么批评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就在情况僵持的时候，栗志突然改变了态度，一脸真诚地说道，“但是我的确没有错，滨江区乡镇经济状况汇总上的确是这样写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栗志啊，这次错了就算了，关键是你刚来，还不了解乡镇的情况，正好接下来要下农村，你正好详细地了解一番乡镇的状况。”看到栗志的态度软了下来，刘杰连忙出言敲打栗志，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虞子期继续在经济科发泄怒火，毕竟不好看。 “哼，记大过并写一份检查，下周开会的时候当众宣读并道歉。”虞子期气哼哼地说道，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虞调，我说了没有错就是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写检查道歉？”见到虞子期要离开，栗志的态度又是一变，大声地质问道。 “好好好，你说你没有错，那你就把滨江区乡镇经济状况汇总拿出来好好对比一下，大家都看着，免得你说我冤枉了你。”虞子期闻言顿时气极，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在政研室这么多年来，历任政研室主任都对自己客客气气，一个毛头小伙竟然张明大胆地跟自己打擂台。 “好，如果真的是我错了，我接受任何的纪律处罚，并且公开向虞调道歉，向工作组所有人道歉。”栗志的目的达到，态度又变的相当谦逊，一脸诚恳地说道。 罗新明与何德贵目睹事情的变化，只觉着有点应接不暇，纷纷在心里想这个栗志好胆量，只是这次恐怕是逃不出虞黑脸的魔掌了，哎，平日很谦逊的小伙子怎么就跟虞黑脸给卯上了。 在听到虞子期要栗志公开写检讨的时候，张发财心中的那个乐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却是没有想到形势急转直下，现在竟然要公开对质，心中顿时着急了起来，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心中只后悔没有早点把那份错误的资料换回来，一时之间脸都吓绿了。 刘杰和秦子明也没有想到虞子期竟然要给栗志这么重的处罚，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要是背一个记大过的话，几年都翻不了身了，只是还没有想好如何解决这个事儿，栗志又跟虞子期卯上了，现在竟然要公开对质。 两人这时候心中已经基本明白了这事儿有蹊跷，既然栗志如此强硬，必然有所凭仗，那就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栗志没有错，而是给栗志的资料有错。 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待会儿又有一个倒霉的人，便不约而同地看向张发财，因为滨江区乡镇经济状况汇总是由张发财负责。 当栗志将滨江区乡镇经济状况汇总翻出来递给虞子期后，虞子期看了几分钟之后，便再次咆哮了起来，“这是哪个王八蛋负责的，给我滚，滚出政研室。” 【044】 来而不往非礼也 【044】来而不往非礼也 PS:三江了，第二更送到，无涯真诚地向兄弟姐妹们求点三江频道的三江票，三江票每天都可以投的哈，每次投票有10个积分哦：） ……………… 虞子期在经济科发泄了一番后，余怒未消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靠背椅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满面的怒色转瞬消失无踪，只是削瘦的脸庞看上去更加冷峻，冷峻的神色却是挡不住心中的惊讶。 就在刚才回头准备对质的那一刻起，虞子期就明白自己被栗志利用了，只是那时候已经骑虎难下，这场戏不演也得演下去了。至于将张发财痛斥了一番，不但给赶出了调研小组，甚至还要停职反省，则完全是出于泄愤，要不是因为张发财，自己正好可以灭灭栗志的锐气，又怎么会被当枪使。 虽然被栗志给利用了，虞子期心中却是没有怪罪栗志，反倒是有点佩服栗志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面对同僚的构陷，不但没有自乱阵脚，而是反手一招不但击倒了对手，还把自己给算计了，手法虽然还显粗陋，但不得不说考虑的够周全，并且非常有利于下一步工作的推进，再没有人敢于在暗中使绊子，真可谓一举多得。 想到这里，虞子期的心情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脸上还有一丝欣慰，拿起电话给朱启华打了一个电话，相约晚上一起喝酒。 悲催的张发财根本没有想到栗志能发现其中的猫腻，更没有想到栗志会那么直接地将错误的资料数据直愣愣地交给了虞子期，原本是打算在栗志的报告成文之后，悄悄地将错误文件换回来，让栗志将事情搞砸后来个死无对证，压根没有想到最后是自己办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虞子期虽说在政研室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但却拥有发言权，尤其是平时基本不使用发言权的情况下，这次却是将张发财给彻底打入了冷宫。 不得不说张发财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至少是把在政研室的前途给搭进去了。以前虞子期也会发火，只是从来没有这一次猛烈，尤其是以前只不过是严厉批评并不处罚，这次却是一反常态地把张发财给废了。 机关大院就是一个八卦的大温床，这边事情才落下帷幕，那边所有人都知道了，确定张发财由于犯错误触怒虞子期而被停职，所有人都是寒蝉若噤，小声议论着虞子期这回是真的动了肝火。眼见张发财就要灰溜溜地离市委大院，各人的心情颇为复杂，既有同情又有不屑，毕竟张发财的手段也太低级了。 张发财的停职反省，只是在众人心中激起了一个涟漪一闪即逝，真正被众人记住的是栗志，这一手借刀杀人才是真正的狠厉，典型的杀人不见血。 在确定是张发财用错误的资料数据构陷自己时，栗志便打定主意要教训一番张发财，让所有对自己心存不满的人长个记性，于是便利用自己和虞子期之间众所周知的矛盾，故意诱导虞子期出手教训张发财，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利用了虞子期的同时，也被虞子期给利用，在给别人长记性的同时也给自己长了记性。 栗志原本只是想让张发财吃个哑巴亏，完全没有想到虞子期接招后直接让张发财进了冷宫，而且是停职反省的酷刑。看到张发财收拾东西走人，心中虽也颇为过意不去，只是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发财，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我要早知道数据有误的话，我就不去较真了。”看到脸色铁青甚至全身都有点瑟瑟发抖的张发财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栗志一脸真诚地说道。栗志从来没有把张发财当成竞争对手，自然也无心痛打落水狗，别人都敬而远之，栗志反倒是主动向张发财道歉，顿时让罗新明何德贵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听到栗志的道歉，张发财收拾东西的动作不由一窒，顿了一下道，“没事，都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怪你。” 一句对不起很简单，但是对于官场中人而言，很多时候都不愿说出口，而栗志却是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由不得张发财不感慨万千。看到一脸真诚的栗志，张发财心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自己可是有意陷害栗志，而栗志这个生瓜蛋子不明就里还来主动道歉，即使自认为是在机关混了几年的老油条也顿觉心中有愧。 栗志当然不是真心的道歉，既然虞子期反过来摆了自己一道，让自己也背上恶名，那就必须尽力挽回，老谋深算可不是自己这个初入机关的生瓜蛋子应有的形象，“你也别太难受，要是难受你就骂我好了。” “别，真的不怪你，你以后还是小心点，他这次没能收拾你，下次肯定还会找机会。”张发财只是因为栗志最近过于红火而妒火中烧，这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栗志只是在努力挽回形象，反倒愧疚不已，瞬间又与栗志站在了同一战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向了虞子期，还不忘提醒栗志小心。 秦子明和罗新明等人听到栗志和张发财的话，心中也是哭笑不得，这个栗志到底是傻呐还是聪明绝顶，难道不知道这分明就是张发财故意给挖的坑。 “毕竟还是新人啊，还不知道斗争的复杂性。”看着栗志一脸真诚的样子，秦子明在心中下了定论。 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气氛自然就进入了栗志预设的情景，当张发财收拾完东西后，栗志便勾肩搭背地将张发财送了出去，这一幕顿时惊傻了所有亲眼目睹的人，怎么会这样，栗志不是差点被张发财害的记大过处分吗，难道不是栗志有意反击张发财，才让张发财倒大霉的吗？ 一时之间自诩为老机关的老油条们有些看不懂了，这个栗志到底是瞎猫撞个死耗子躲过一劫还是真正的老谋深算再次反击虞子期，将所有的责任都让虞子期一个人坐实？ “栗志，在机关工作，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送走了张发财，路过刘杰办公室的时候，栗志主动地进去向刘杰道了歉，刘杰闻言递给栗志一支烟，笑呵呵地说道。 对于张发财的行为，刘杰自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恶劣的行为不但给经济科抹黑还让自己很没面子；对于张发财的遭遇更是一点也不同情，老机关都能看的出这是有意构陷，自己虽然没有受处分，可要是落下一个驭下无能的名声，那事儿就大了。 “谢谢领导，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给咱科丢脸。”栗志笑呵呵地先给刘杰点了烟，然后又给自己点上，满口的领导叫的贼亲热。 刘杰对于栗志的印象很不错，尤其是栗志不但会做人，而且能干事儿，这一来经济发展科，就让自己在领导面前长了脸，对于栗志的态度自是非常不错，有说有笑地聊起了闲话。 经历了错误数据引发的风暴，给众人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后，各种有关栗志的怪话顿时烟消云散，各方面的配合也比原先更加积极，老机关都是人精，在搞不清楚栗志真实底细的情况下，自是不会引火烧身，谁知道栗志下次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即使不顺眼这小子也让虞黑脸去头痛好了。 栗志自然不知道其他人心中如何看待自己，即使知道也不过一笑而过，自己还被虞子期给坑了一把呐。之所以故作姿态，也就是为了迷惑众人，消除虞子期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新人也有新人的优势，至少可以让人轻视，从而出其不意地击倒对手，就如张发财一样；而如果被判定为心计过人，可能遭遇的手段就不是张发财这般拙劣了。 向张发财道歉，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而已，栗志并没有幼稚地以为通过几句话就可以让别人臣服，说不定张发财在家闲极无聊的时候就醒过神来了，要想别人臣服除非你永远都拥有令别人望尘莫及的权势和无可匹敌的人格魅力，这一点栗志可是比谁都清楚。 当栗志的一系列行为被虞子期得知后，虞子期的脸色顿时黑里泛红，状若酩酊大醉。 【045】 好刀是磨出来的 【045】好刀是磨出来的 PS：第一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感谢【我的大逆不道】和【燕歌A】兄弟的打赏，谢谢！无涯急需三江票，麻烦兄弟姐妹们到三江频道帮无涯投下三江票咯：）再说下本周更新，依然是每天保底两更，1000张推荐票加更一章，5000会员点击加更一章，300张三江票加更一章，兄弟姐妹们，想让无涯加更就登陆一下会员顺手投下推荐票和三江票吧：） ……………… 晚风吹拂，清风徐徐，窗外哗哗的江水奔流不息，略显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衡水老白干特有的浓郁酒香，两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在阳台上的小几边相对而坐，就着鲜嫩的江鱼和花生米小酌，时而争的面红脖子粗，时而开怀大笑。 “老爸，不许再喝啦，吵死啦！”书房中传来朱倩儿娇憨的声音，“你们要是敢算计栗志哥哥，小心下次栗志哥哥来了，我就告诉他你们是大大大坏人。” 朱启华闻言呵呵大笑，而虞子期冷峻的脸庞也挤出一抹难得的笑容，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今儿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被那小子摆了一道后，又被捅了一刀。”虞子期在朱启华家一边悠然地喝着小酒，一边痛诉栗志的不是。 “你呀，就是典型的‘理论巨人，行动侏儒’，被你搞砸了的事儿还少了，你今儿肯定没有少给栗志惹麻烦。”朱启华一点没有同情心地说道，“我看啊，他不是有意捅你一刀，而是为了自保，反正你皮厚，就忍忍吧。” “你还别说，那小子当真有点令人喜欢呢，心理素质过硬，而且善于审时度势。”虞子期也没有在乎朱启华的‘讥讽’，自顾自地说道，“关键是出手够狠，脸皮够厚。” “我早都给你说了，有些人啊天生就不是池中之物，这回哑巴吃黄连了吧。”朱启华端起酒杯跟虞子期碰了一下，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笑呵呵地说道。 “嘿，真金不怕火炼嘛，再说了围墙里遛不出千里马，温室里养不出万年松呐。”虞子期嘿嘿一笑道。 “你可别玩的太过火了，过犹不及，年轻人还是要多提携多给机会才是。”朱启华闻言连忙提醒道，心中不由有些担心虞子期这个‘理论大师’把栗志给逼到退无可退。 而在市委家属院的单身宿舍，一身风尘仆仆地洪胖子正在栗志宿舍握着一只鸡腿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油腻，“我跟你说啊，我今儿一天都没有来得及吃饭，可把我饿坏了。” “你已经吃了一碟红烧肉一条鱼，六个鸡腿四碗米饭了。”栗志不急不慢地说道，“敢情你身上这赘肉就是这样长出来的啊。” “饿呀，这才吃了半饱呢。”洪胖子啃着鸡腿，含混不清地说道。 看着洪胖子狼吐虎咽的样子，栗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货一顿把自己两天的饭菜都吃了，竟然还只是半饱。 眼见栗志盯着自己吃饭，红胖子感觉有点怪怪的，便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多辛苦啊，都瘦了好几斤了，你总得让我补充补充能量啊。” 听到洪胖子的话，栗志几乎崩溃了，这胖子也太极品了，自己还真是识人不明啊，怎么就想起要跟这个猪八戒转世的吃货合作，“得，您慢慢吃，别噎着了。” “你都不知道啊，川酒王的代表文建平听到我报出5000万包销额的时候都傻了，那情景真叫一个痛快，痛快啊。”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这胖子反倒是不介意栗志惊讶的目光了，一边对付手上的鸡腿，一边兴奋地说道，“等到文建平反应过来之后，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连夜坐火车回了总部，结结巴巴地说是要请示老总，哪里还有以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还有那个魏东宇，那才叫怂，听说直接就当了缩头乌龟，连文建平的电话都不敢接了，待到文建平坐上了火车，才装模作样地扬言看我怎么破产呐。” “你就这点出息，估计你要是文建平和魏东宇恐怕还不如他们呐。”栗志没好气地说道，这胖子不说正事儿，就知道炫耀，不就是让甲方代表和竞争对手吃瘪了嘛。 “嘿嘿，还有好消息呐，我这几天已经把临江市所属区县的白酒批发大户全部都扫了一遍，大家反响很激烈，纷纷表示愿意合作。”洪胖子对于栗志的话选择了无视，继续炫耀着自己的光辉业绩。 “你是不是等着咱俩一起跳楼啊，这么大的江中省，你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跑完，等你跑完黄花菜都凉了，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儿你都不管了？”栗志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胖子的思维还停留在个人英雄主义的模式里。 洪胖子闻言终于没敢继续炫耀自己的业绩了，讪讪地解释道，“广告公司、电视台还要酒店以及演艺公司我都安排人去联络了，我这也不是担心咱们找不到那么多的代理商嘛。” “哎，我说胖子啊，你究竟有没有看明白我给你的执行计划，开发分销商不是你的主要工作，你需要主持大局，莫非你以为我有两个脑袋四只手一边上班一边给你掌舵？”栗志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对于胖子的本末倒置，也是忍不住肆意讥讽。 “你到现在招聘了几个人？江中的核心市场江都市又是个什么状况？跟广告公司和电视台谈到了哪一步？明星走穴的报价和江中的老百姓喜欢那个明星你都了解么？这些你都掌握了吗？”栗志没等洪胖子接话，继续劈头盖脸地问道。 “这个，这个……”洪胖子顿时结巴了，原本香喷喷的鸡腿这时候也没了滋味。 “这个什么？还不赶紧去跟进，必须在文建平带着他的销售老总来到临江之前给搞定这些事儿，否则你拿什么跟人家讲条件？”栗志也是被气着了，毫不犹豫地开始赶人了。刚才得知川酒王的代表文建平风风火火地回了总部，栗志便判定川酒王会有高层亲自造访。 “招人，立即大量招人，100多个区县我们至少要抢占百分之八十的市场，就靠你这两百斤，你自己掂量一下，看你这两百斤能不能吃的消。”看着洪胖子珊珊地起身准备回去落实情况，栗志又叮嘱道，“还有好好地研究研究我给你的执行计划，你只需要盯着每项事务的进度就好，千万别去逞个人英雄。” 洪胖子这会儿已经被说的无地自容，只想赶紧回去落实栗志所说事宜，放下啃了一半的第七个鸡腿连嘴都没擦，就一边穿衣服一边急慌慌地往外走，“栗老弟，你说的对，我现在这就回去落实。” 看着洪胖子圆呼呼地背影，栗志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了起来，自己的计划可以说是非常完美，但也正因为过于完美，所以对于执行的要求也是非常高，可是来不得半点差池，自己是不是也有点急于求成了？ 仔细回想了一遍已经制定好的计划，栗志没有觉着计划有纰漏，唯一不妥之处就是洪胖子的执行能力与对营销的领悟能力，还有就是接下来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打造一支能打硬仗的销售队伍。 思考了一番后，便决定更多的介入前期筹备工作中去，尽快让洪胖子转变思维，免得这吃货出现差池以至于白忙活一场。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一上班，看到实地调研的具体行程安排时，栗志心中顿时从脑门凉到了脚跟，暗叹这回可被虞子期给害惨了。 【046】 朱倩儿仗义相助 【046】朱倩儿仗义相助 PS：第二更送到，今日三更，求一张推荐票、三江票。 …………………… 第一阶段的工作完成后，第二阶段的实地调研分组进行，栗志中大奖般地被分到了临江最偏远的青山县、淄川县和长河县。三个县之中，前两个县的经济分别是临江倒数一二位的难兄难弟，只有长河县算是一个农业大县位居中游，经济落后对于栗志而言完全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偏远，即使最近的长河县距离临江市也有100公里。 看到自己被分到这三个县，栗志心中的郁闷自是不必多说，这次调研工作虽然只有半个月，但这半个月也是签约代理川酒王最关键的半个月，白酒的旺季可是转瞬即到，因而在这半个月内就必须和川酒王展开谈判并签约落定，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栗志，你要去的这三个县是我们这一次调研的重点，帮助山区人民找到新的发展思路脱贫致富，是市委市政府再三强调的主要任务，你可一定要肩负起党和人民赋予你的责任啊。”就在栗志看着这个行程安排发呆的时候，虞子期挺着黑炭般的脸走了进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只是听在栗志耳中却是阴森无比。 “虞调，您放心，我会坚决遵从经济工作者的作业操守，一丝不苟地完成市委市政交付的任务，为市委市政府领导提供最准确的决策依据。”栗志一脸微笑地说道，如同背书般的官话现在说的那叫一个顺溜。 “嗯，知道就好，别等到犯了错误就晚了。”虞子期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栗志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一语堵住了虞子期的嘴，看到虞子期离去的背影，栗志很想比划一个中指泄愤。这老家伙现在是怎么都看自己不顺眼，有事儿没事儿都要过来找自己的茬，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是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待到虞子期离开后，罗新明便道，“栗志啊，黑脸阎王是坚决地跟你卯上了，你可真得小心点。” “是啊，栗志，要不你再去跟他下三局棋，让他赢个够。”何德贵也跟着说道，充满同情之色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我很同情你，但是我爱莫能助哇。 “我要是故意输他三局棋，恐怕他又会说我侮辱他的智商，到时候日子可就更难过喽。”栗志有些无精打采地说道。 罗新明与何德贵在张发财事件之后，心中也是摸不准栗志到底是哪类人，虽然每天栗志都是和和气气，与自己几人的关系看上去一点没有嫌隙，但谁知道这事件中栗志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尤其是在栗志还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情况下，两个人却是不敢仗着资历打压栗志，说不定哪天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给中招了，落得和张发财一样回家停职反省，那就亏大了。 “要不你去给他道个歉，或者干脆去给他买两瓶衡水老白干认个门子，缓和一下跟他的关系。”想到栗志一来就得罪了虞黑脸那尊阎王，芝麻大点儿事儿都能被训斥一番，能有好日子过，何德贵便笑着向栗志出主意道。 “别，千万别，你要是买了老白干去串门就真的坏事儿了。”罗新明闻言赶紧阻止道，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黑脸阎王可是不吃这一套。” “说什么呢，做好工作就是了，只要不犯错，谁敢训斥你们？”几个人正在集思广益地帮栗志出谋划策，秦子明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秦子明进来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闭嘴不再说话，毕竟秦子明可是正牌的副科长，虽然是副科，却是带了一个长字。 一边处理手头的工作，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一想到和洪胖子的沟通联系问题，栗志当机立断地决定中午就去买一部手机，即使高调一回也在所不惜，这一出去就是半个月，要是洪胖子有事儿找不到自己，那可能就会误大事儿。 考虑到要经常和洪胖子见面，除了要买一部手机，最好身边能跟一辆车子随时调配，现在去买车肯定不现实，一方面时间来不及，另一方面自己也不熟悉路况，就算晚上能赶回来，可要是迷了路反倒更麻烦，想想也只能作罢。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下班时间，见秦子明不在办公室，栗志便第一次翘班离开了办公室去买手机。 走出市委大院在电话亭跟洪胖子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才知道洪胖子已经连夜赶往了省城江都，这时候正和省城电视台广告部的人在一起吃饭，栗志便也没再多说，挂了电话直奔电信局去买手机，这玩意儿是栗志眼下必须解决的一个大问题。 到了电信局移动营业厅，栗志顿时觉着自己还正是英明，幸亏提前出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的上自己的办理完购机手续。买手机的人并不算多，只是手续相当麻烦，而且办事效率奇低，自然也导致了买手机不但需要排队，还要看营业员的脸色。 排队等了近十分钟，栗志便有些不耐，不由后悔刚才没有去找熟人办理，不过想了想好像还没有在电信局的校友，即使有能托上关系的校友，现在也来不及联络了。 越等越是烦躁，明天一早动员大会结束后就要出发，手头还有一大堆事儿需要处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心中自是对电信局的观感降到了谷底，有这时间等待都可以给洪胖子制定一份傻瓜式的行动计划了。 “栗志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上班吗？”正自等的有些不耐的时候，却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跟自己说话。 一转身发现竟然是朱倩儿，“咦，倩儿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我哥哥在这里上班呀。”朱倩儿看到栗志便一脸开心地说道，“栗志哥哥，你好久都没有去我们家了，是不是你讨厌我了啊？”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这丫头还真是能胡搅蛮缠，不过栗志却是敏锐地扑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朱倩儿的哥哥在电信局上班，“哥哥我最近工作忙，有空了一定去你家看望朱老师和倩儿妹妹。” 朱倩儿闻言顿时开心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栗志哥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我哥哥。” 栗志闻言自是喜上眉梢，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刚想找个熟人托关系，朱倩儿就恰恰就出现在眼前，“好啊，咱们现在就去。” 看到栗志不排队了，后面排队的人一脸的羡慕，却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有熟人呐。 朱成龙是朱启华的大儿子，说起来也是栗志的校友，不过却是比栗志高了好几届，栗志入校的时候朱成龙已经上大学去了。回来后虽然去过朱启华校长家几次，但朱成龙已经成家立业，住进了电信局的家属院，恰好一次都没有见过，自然没有想起来。 在朱倩儿的介绍下，栗志和朱成龙认识后，栗志便告知了来意，朱成龙闻言哈哈一笑，“这事儿简单，你把身份证给我，一会儿就给你办好。” 原本以为要耽搁不少时间，却没有想到有了熟人之后，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而且还选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号码，花的钱还比别人少了不少。 “成龙大哥，谢谢你了，等我调研回来咱一起坐坐。”办好了手续，栗志便谢过了朱成龙便告辞而去。 “栗志哥哥，等等我，你还没有感谢我呢。”朱倩儿看到栗志就要走，连忙大声抗议道。 “谢谢倩儿妹妹。”栗志闻言故作一脸严肃的怪蜀黍样子道。 “只是口头感谢可不行，我要吃冰淇林。”朱倩儿被栗志的样子给逗乐了，笑嘻嘻地说道，“栗志哥哥，你得请我吃冰淇林。” ……………… 友情推荐一本书——《将临》： 简介： 一个人，一部观自在经，一条CSOPLAY的道路。 萧峰、段誉、李寻欢、楚留香、聂风……他们，其实都是我！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书号：2184276 直通车： [bookid=2184276,bookname=《将临》] 【047】 下乡前的准备工作 【047】下乡前的准备工作 PS：第三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感谢【岔.路】【冰点碳化】兄弟的打赏，谢谢！！ ……………… “什么？你要去青山和淄川半个月，那怎么行啊！”栗志将缠人的小丫头朱倩儿应付走后，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手机号码通知了胖子，胖子听说栗志要去青山县和淄川县半个月，顿时大声嚷嚷道。 “你要是去了青山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这边怎么办啊，要是没有你来掌控大局，我可是搞不定啊。”洪胖子这会儿已经感受到了压力，昨晚就赶到了省城，今天早上去见了江都的批发商，情况很是不容乐观，待到中午和江都电视台广告部的头儿吃过饭后，顿时明白了媒体广告的价值，对栗志的先见之明更是佩服不已。 “要不我去找找关系，把你调换到滨江区，这样也方便不是？”洪胖子自然不知道栗志去青山调研，是虞子期故意安排的，还想着托关系呐。 “拉倒吧你，晚上回来一趟，见面聊。”栗志没有时间跟洪胖子扯淡，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既然要去最落后的青山县与淄川县调研，栗志自然只能服从，可不能给虞子期留下打击自己的小辫子。回到市委大院，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临江市地方志编撰委员会办公室，借了《临江市志》和下属各县市区的地方志。 抱着一大摞地方志回到办公室，把秦子明几人看的目瞪口呆，“栗志，你这是要干嘛啊，怎么买了这么多书回来？” “哦，我在地方志办公室借的市志和县志，不过他们书多，就送给我了。”栗志闻言笑道。 虞子期清楚地知道青山和淄川是临江最穷的俩县，却偏偏让栗志去，历任政府都不能解决的经济难题，分明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目的就是为了让栗志这个留美经济学博士也束手无策，从而打击栗志的傲气。 无论是在市委大院还是政研室的办公室，栗志都是和和气气，待人有礼有节，自然深得大家伙的喜欢，即使心里不爽栗志的人，也不得不佩服初来乍到的栗志有个好人缘。可偏偏在虞子期看来这一切都是假象，掩盖在假象背后的是栗志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人看在眼里，所谓的礼貌与客气也只是一种心理上高高在上，而对众生的施舍温情的形象。 虞子期的偏见也不能说是完全错了，栗志的内心的确很强大，却也没有虞子期认为的那般骄傲，但的确是有骄傲的资本。 栗志天生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在哈佛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中国人在美国读博士需要五年以上，而栗志硬是只花了三年便拿到了博士学位；所有人都认为中国人在法学院不可能拿到好成绩，可是栗志偏偏就在美国最牛的耶鲁法学院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不但各大知名律所及投行向栗志伸出橄榄枝，就连哈佛和耶鲁都积极地表示愿意给栗志终身教职。 在栗志看来，要做好一个地方的经济调研，就必须了解当地的民情民俗等等细节，否则的话就算深入农村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很多事情单纯从表面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于是便到地方志办公室借了临江地方志，以便更深入地了解临江的文化历史及地理民情。 跟栗志一个小组的一共有4个人，各县政研室分别有专人负责对接，由政研室农村发展科的科长郝藴来带队。临下班前，郝藴来召集组员开了见面会，算是大家相互了解一下并作出具体分工，除了栗志外另两人分别是政研室城乡发展科的副主任科员伊力和计委研究室的主任科员黄平，都是30岁出头，算是比较年轻的一组，见面后一介绍也就熟悉了，毕竟都在市委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没有打过交道，但多少也听说过对方。 “咱们这一组可以说都是精兵强将，不过咱们面临的任务也相当艰巨，青山县和淄川县向来在临江排行最末，咱们这一下去，就是要为贫困县找到发展的新思路，大家有没有信心？”见火候差不多了，郝藴来便说起了正事儿。 “郝科是咱们市委农村经济研究的专家，有郝科带着咱，自然是非常有信心了。”郝藴来话音一落，伊力便笑呵呵地拍了一记马屁。 “我对农村经济的具体现状还不是很熟悉，还请郝科多多指教。”栗志也跟着表态道，只是没有向伊力的马屁那般响亮。 黄平是个闷罐子，直到栗志和伊力都表态了，才道，“虽然三个县都比较落后，但我相信我们在秦科长的带领下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听过伊力和黄平二人的表态，栗志心中不由暗叹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刚才自己的表态在这两位面前简直是就是螳臂挡车不堪一击啊。 虽然明知道这三个临时的队员所说的话都是鬼话，但好听的话谁不受用，郝藴来自然不可能免俗，再说了官场本来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捧我来我捧你，要是因为这个和人搞僵了关系，影响了工作再进一步影响前途，谁也不会乐意。 “明天早上将要召开这次调研工作的动员大会，到时候各区县的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区县长都会参加，到时候可别在大会上睡觉。”分工结束后，郝藴来又叮嘱道，只不过顿了一下后又道，“真要是被瞌睡虫击中了，就一定别让我发现。” 郝藴来话一说完，几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机关单位开大会哪次没有人打瞌睡就成了怪事儿了，有些领导是话痨，废话一说就说个没完，而真正的会议精神都会白纸黑字的发到各科室，那些又臭又长的讲话自然就成了最佳催眠曲。 栗志跟郝藴来不算熟悉，不过对于郝藴来最后一句话却是颇有好感，看来这主儿也是睡过来的，很有经验，而且话也说的既含蓄又幽默，倒是有点意思。 开完见面会已经是下班时间，栗志自然没有如同劳模一样废寝忘食地工作，而是早早地回到宿舍，开始细化川酒王的招商执行策略，并等待洪胖子晚上来找自己，最后再给洪胖子叮嘱一番。 省城江都市距离临江市的车程只需要1个小时，洪胖子在晚上8点就赶到了栗志宿舍，一进屋就钻进厨房，抄了一罐可乐猛喝了一口，“啊，太爽了。” “你慢点，可乐不是凉白开，喝快了伤胃。”对于胖子的粗俗不堪，栗志只能表示无奈。 “你咋就要去青山啊？那尿不拉屎的地方，满眼都是山，说是穷山恶水一点不为过，有啥研究的。”洪胖子却是没有接栗志的话，而是说起了青山，“我看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文建平今天打来电话，跟我约时间见面呐，你不能不参加谈判啊。” “谈判不是你的长项嘛，想想你之前啥都没有都敢跟魏东宇竞争，现在一切具备，怎么又怕了？”栗志没有搭理洪胖子的抱怨，一脸促狭地看着洪胖子说道。 “算了，咱也不能吃干饭不是，总不能影响你的工作。”洪胖子拿起可乐，一口气就见了底，打了个嗝道，“好了，现在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048】 动员会 【048】动员会 PS：第一更送上，求一张推荐票：） ……………… 对于洪胖子要宣布的好消息，栗志可是没敢报以太大的期待，这胖子现在的眼光也就盯着脚尖，所谓的好消息恐怕只能让自己有惊无喜。 “江都电视台愿意把非黄金时间打包给我们，而且价格非常的优惠，每天半个小时的广告只要5000块，一个月下来也就15万。”洪胖子一脸开心地说道，仿佛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似的。 栗志闻言简直想骂人，这不是坑人吗，不过还是忍了下来，直直地看着洪胖子还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洪胖子看到栗志的神色中没有惊喜，心情顿时坠落，信心也跟着下滑，“还有，还有就是电视台承诺帮我联络著名歌星周圆圆。” 栗志叹了口气，暗道这死胖子的好消息真是‘好消息’，现在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只是眼睛盯的不是脚尖，而是脚背，“得，你就别显摆了，你喜欢周圆圆我不介意，只要你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就好。” 本想训斥一番胖子，不过考虑到胖子也算是赶鸭子上架，很多情况还真是不了解，略微被人忽悠一番也是情有可原，叹了口气无力地说道，“我这儿有一份更详细的计划，我明天走后你就按照上面的计划一件一件的安排下去吧。” 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给洪胖子具体的解释了一番执行计划和要点，才算是将胖子打发走，临了又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胖子啊，事情其实很简单的，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也就是我在计划中写的很清楚的一项重要工作……招人，到省城去招人，把酒业公司开到省城去，有了人你只需要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指挥就好了。” 胖子一点不笨，只是缺少相关的见识和经验，何况栗志的要求本就有非常之高，现在这样的情形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栗志虽然志存高远却又没有雄厚的背景作支撑，只能投机取巧走钢丝般地为自己积累家底。 送走了洪胖子，栗志长出了一口气，眼前没有了胖子的肥头大耳，顿觉六根清净。想到自己这几天屡屡冲洪胖子发火，心中不由愣了一下，难道这就是恨铁不成钢？如果是的话，虞子期苛刻地对待自己是不是也是另外一种磨砺自己的方式？ 出于对虞子期的还不够了解，栗志不敢妄下定论，更不敢以此判定虞子期对自己就没有恶意，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呐。 经济调研工作的动员大会定于早上八点半，等栗志到达会场的时候，发现会场已经坐满了人，正准备在会场后面找个空位坐下来，却发现罗新明与何德贵在冲自己招手，便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 屁股一落座，便听罗新明道，“听说大老板临时决定出席动员会并将发表讲话，待会儿还有电视台的媒体前来采访呐。” 栗志闻言不由愣了一下，暗道这些老油条的消息就是灵通，如果是临时决定，那也最多不过是半小时之前才决定的事儿，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真是没有一点秘密啊，“是嘛，难怪今天人来的这么齐整。” “喏，你看最中间那个座位，待会儿肯定没有人坐。”何德贵也是跟着说道，还安安地指了指主席台最中央的座位。 这一次调研工作涉及到的面比较广，市委市政府的多个部门都在配合，除了具体参与调研的工作人员外，还有各部门的主管领导都将参加这次动员会，因而会场上看上去倒是坐的密密麻麻的，但之所以能来的这么齐，想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大老板将要前来发表讲话。 大老板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能在前排让大老板记住自己的面孔加深一点印象可不是坏事。 不过直到动员会开始，栗志也没有看到大老板来，只是中间的那个座位的确是一直空着，心中虽然有些怀疑这消息的准确性，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栗志的情绪，自己现在就算见到大老板李群书也没有什么意义，就算想在大老板的面前露个脸，只是这样的机会也不合适，来与不来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 对于机关的会议，栗志现在也算是颇为熟悉了，这段时间大会小会也参加了不少，各领导嘴一张栗志都能猜得出来下一句将要说什么……官话套话连篇，听几遍都背会了，即使有变化也是万变不离其宗。 主持会议的王金德讲话结束，何国强也跟着发言，宣布了这次调研的具体任务和安排后，常务副市长罗金良接着发表了讲话，对政研室的工作提出了口头表扬，顿时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罗新明等人也是兴奋不已，使劲儿地鼓掌，栗志也是跟着鼓掌，虽然心中并没有觉着一个口头表扬对自己有多大政治意义。接下来罗金良又强调了这次调研工作的重要性，要求从市委市政府到最基层乡镇积极配合调研组的工作，保证这次调研工作的顺利进行。 栗志听的实在是很无聊，暗想罗金良年龄已经年近六十，这一届常务副市长干满，最好的结果就是人大或者政协养老，想要再进一步基本上没有了能，年龄已经完全给卡死了，就算临退之前要安排自己人，恐怕也轮不到自己这些人。 听着罗金良在台上讲话，栗志也在心中分析着临江的政坛前景，梦境中栗志对于临江政坛内幕的了解就只是皮毛，只知道谢长生这个王八蛋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至于其他人也就知道李群书书记和高有西市长，不过却根本没有见过面。 虽然梦境中不熟悉临江政坛前景，栗志也不遗憾，知道了又如何，要想往上爬还只能是靠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正在神游天外时，栗志又被一阵掌声给惊醒，听到掌声再次响起，栗志知道罗金良讲话结束，便又跟着鼓起掌来。 “同志们，这一次经济调研工作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我谨代表同志们向市委市政府表示衷心的感谢。”王金德作为主持人，在罗金良发言完毕后，站起身来说道，“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临江市市委书记李群书同志将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临现场给我们讲话，现在请我们以最激动的心情和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李书记。” 王金德话音一落，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在一片掌声中，林群书书记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坐在主席台中央的座位上，落座前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不用继续鼓掌。 尤其是前排的中层干部们，无不满心期待李群书在讲话的时候能够看到自己，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李群书书记的讲话却是给一成不变的会议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让所有人心中都震撼不已。 【049】 市委书记的表扬 【049】市委书记的表扬 PS：第二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和三江票：）您收藏了吗？官文真的就这么惨淡？相比于官文，无涯的成绩貌似不差，但相比于其他书，真是有点恓惶啊，兄弟姐妹们再用力顶顶无涯吧：） ……………… 临江市是江中省的第三人口大市，全市的国民生产总值（GDP）连续几年都位居全省第三位，在江中省也算是比较有面子。然而，今年的GDP增速却是开始放缓，不仅增速被超越，而且经济总值也被北边的襄州市超过，这让正处于仕途关键时期的李群书大为光火。 李群书是空降书记，曾经在省计委担任计委主任，现在不过五十四岁，自然是雄心勃勃，就算不能升半格，连任一届书记直到退休也是值得炫耀的人生经历，但临江的经济如果连年下滑，前途恐怕就会黯淡无比了。 临江的GDP之所以一直能稳居江中省第三位，并不是临江的经济政策得当，一方面是历史的底子厚，工业基础比较好；一方面是大政策的利好，私营经济蓬勃发展，保住第三的排名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而且从经济学的规律来看，即使官僚不作为，但只要不折腾，坚持市场经济的道路不动摇，经济总会向前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也会逐步提高。 而临江现在却是面临瓶颈，增长乏力，急需找到新的经济发展突破口，否则下滑将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也正因为如此，李群书非常地重视这一次的临江经济调研，希望能通过调研，准确地为临江经济把脉。 这次出发前的动员会，李群书原本并没有打算参加，但由于在前一天的书记办公会上，被市委副书记、市长高有西给将了一军，倒打一耙地隐射李群书用人失误才导致经济发展增速放缓，而不是自己的原因，就更让李群书心中不满。 高有西原本也是非常有希望升任临江市委书记，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都符合要求，并且为此积极运作，却是没有想到最后一刻被李群书给斜刺里杀出，夺走了眼见就要到手书记一职。这一次的失礼对于高有西的仕途影响可谓巨大，就算下一届改选，机会也非常渺茫，毕竟年龄成了最大的拦路虎，心中的气儿自然不顺。 一把手希望尽快出政绩，而二把手只想保持稳定，矛盾的祸根自然而然就埋下了，表面上的合作还是非常愉快，只是暗地里高有西却是根本没有把市委的要求当回事儿，而且凡是李群书重用的干部，高有西一律不予支持，经济谈何快速发展，能不能保住今年的第三名都是个大问题。 李群书当然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于是便改变了今天的工作安排，突然决定出席了今天的经济调研动员大会。看似突然的决定，但仔细一想却是一点都不突然，经济事务本应是市长的职责，而李群书参加这次动员大会的寓意自然不言而明，就是要通过这一个看似突然的决定告诉全市的干部，经济工作是当前的首要工作。 “同志们，时间紧迫啊，我们临江市面临着一个关乎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而现在这个重大的责任就落在了你们身上，为临江经济准确把脉，并找到新的突破口，是你们肩上的重要责任，同时也是你们的荣耀。”李群书的讲话相对不算太官僚，说完了废话后，话音一转，又道，“经济发展靠什么，一方面是靠政策的保驾护航，一方面是靠人才，只有重用最优秀的人才，我们的经济才能具备创造力，取得突破性发展。” “我很高兴的是，政研室主动提出对全市经济进行摸底调研，这是利市利民的大好事儿，市委市政府当然要全力支持，不但是全力支持，而且要在人财物方面全方位的予以配合，凡是阻碍调研工作开展的，无论是谁都必将受到严厉的制裁。”林群书一脸肃然地说道，一下子将这次调研的工作拔高到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 “政研室之所以能迅速地转变工作作风，我以为这和人才的引进有着莫大的关系，比如政研室经济发展研究科的栗志同志，就是市委引进的最优秀人才，不但学识渊博，具有超前的经济眼光，尤为难得是能吃苦，我可是听说栗志同志为了撰写《临江经济发展研究报告》，连续半个月时间都是以办公室为家，通宵熬夜加班，这种精神是多么可贵，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啊。”李群书兴致盎然地说道，顿了一下之后，全场顿时掌声如雷。 李群书公开表扬了栗志，而且只说了这是市委引进的人才，却是没有提到市政府，相信这话传到市政府，恐怕又是轩然大波，而且有心人更是能从中解读大量的信息。 坐在人群中的栗志完全没有想到李群书在讲话中将自己给推了出来，要说心中不兴奋那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刚才李群书的讲话中透着浓浓的火药味，虽然是在说人才的问题，但话中的含义有心人自然明白其中另有所指，栗志可不想这么快地被牵连到高层的斗争中去当炮灰。 掌声过后，李群书继续道，“栗志同志的报告我花了一天时间认真阅读了几遍，可是深受感触啊，在这里我要代表全市人民向栗志同志说一声感谢，你辛苦了。” 说到这里，李群书再次停顿下来，台下众人愣了一下之后，掌声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的掌声却是献给栗志的，能得到大老板的亲口表扬并致谢，这可是一名基层干部的最高荣誉。 栗志这时候心中不可免俗的有点臭美，不过心中也更加疑惑，李群书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自己这小身板可是经受不起更猛烈的炮火，您已经离题万里了，不要再把我架在火上烤。 “我们的经济要发展，就必须要坚定不移的引进优秀人才和大力提拔优秀青年干部，更要让让每个干部都能在合适的岗位上超水平发挥。再次，我希望在这次经济调研工作中，能涌现一批优秀的人才，为我们临江的经济发展提供最有价值的决策参考依据；最后，我代表市委市政府预祝这次调研工作取得圆满成功，并记入临江经济发展的史册。”掌声过后，林群书终于把话题转了回来，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李群书讲话结束后，王金德在掌声中宣布大会结束。 会议结束后，在领导们离开会议室后，众人才开始离开，只是临走的时候都在四处观望，想找到栗志的身影，再看一眼这个被大老板点名表扬的‘优秀人才’。 “栗志，恭喜你啊，以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啊。”会议一结束，罗新明便笑着向栗志说道，心中自然是酸溜溜的。 “是啊，恭喜了，这可是大老板第一次在会上点名表扬呐。”何德贵也跟着说道，眼神中的羡慕已经是昭然若揭。 “谢谢。”栗志闻言忙不迭的道谢，苦笑了一声道，“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呐，我只是做了份内的工作而已。” 回到办公室的路上，不时有相熟的人与栗志打招呼，栗志也是不断地回应，直到回到办公室还没完，刘杰和秦子明也过来向栗志表示祝贺，甚至政研室其他科室都有相熟的同僚来跟栗志表达祝贺。喧嚣了一阵后，只觉着脸都笑的麻木了，心中不由暗道这职业化的微笑还真不是简单的事儿，那些大人物也真是不容易。 刚刚坐下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却没有想到李群书的秘书林小山也来到了办公室，大家纷纷起身招呼，“林大秘！”林小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也就是书记的影子，很多的时候代表的都不是自己，而是李群书书记，众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主动打招呼，不过心中却是疑惑林小山来此的目的。 “栗志同志，你这会儿手头有事儿没，要是有空的话，跟我来一趟吧，李书记要见你。”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林小山颇为客气地对栗志说道。 【050】 大老板的工作餐 【050】大老板的工作餐 PS：第一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和三江票：）感谢【梁彦儿】兄弟的打赏，谢谢！！ ……………… 动员会一结束，市委大院无论是否参加了会议，都知道了大老板在会上点名表扬了栗志。 脑子转的慢的还在惊叹栗志走了狗屎运，能被大老板记在心里，一点没有掩饰眼中的羡慕；而老油条们却是解读出了更深层次的含义，大老板对于目前的经济发展现状不满意，是借这个机会隔空喊话；而那些地下组织部长们，则是开始盘算下一步将如何扭麻花，临江可能会有大变化，机会也许就在眼前。 普通干部们都听说了的消息，高有西市长自然是一清二楚，这会儿正坐在市长办公室真皮大班椅上看着秘书送来的会议记录，不过只是看了李群书的讲话内容，其他的内容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幼稚，你想动就能动得了。”将会议记录放在了一边，端起秘书给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后，又将会议记录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平淡地自语道，“抢了我的东西，终究有一天你会给我还回来，要知道我只比你大一岁，付出的努力也不比你少。” 跟着林小山来到熟悉的市委食堂，不过却不是栗志平日吃饭的大食堂，而是市委领导专属的小餐厅，一走进去便看到刚才还在台上大谈特谈人才重要性的李群书书记正自坐在餐桌旁用餐。 “来了啊，一起吃饭吧。”看到栗志跟着林小山一起走了进来，李群书便笑呵呵地说道，看上去就如邻家大叔一样和蔼，一点不似刚才在讲台上那般气势逼人。 “李书记。”栗志闻言恭敬地地说道，有了梦境中十数年的经历，知道官场的将就比较多，便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思量该如何称呼，最终还是选择了最正常的称谓。可别小看官场上的称谓，不管是上级称呼下级，还是下级称呼上级，都有着很深的学问，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坐下来一起吃，这么多菜，我又吃不完。”李群书看着眼前的栗志，平易近人地说道。 栗志闻言便在李群书对面坐了下来，不卑不亢地说道，“谢谢李书记。” 而林小山则是吩咐服务员给栗志加了碗筷，能在市委小餐厅做服务员，眼力劲儿自是非比寻常，闻声就将盛了米饭端了过来。 “人是铁饭是钢，趁热吃。”李群书见栗志坐下后并没有动筷子，便笑着说道。 栗志完全不知道李群书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如果刚才自己适逢其会地被用来做了炮灰，这会儿栗志是彻底糊涂了，难道说这就是先给个大棒，然后再给胡萝卜，只是自己还没有重要到这个程度。心思电闪后，栗志也就没有再客气，直愣愣地说道，“领导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还真是饿了。” 说完便端起面前的米饭吃了起来，还真是一点没有客气，吃完了一碗米饭后，竟然又要了一碗。 桌上的饭菜比较简单，四菜一汤，都是常见的家常菜一盘鱼香肉丝，一盘蒜蓉油麦菜，一盘拍黄瓜，还有一盘红焖鸡块以及一钵冬瓜豆腐汤，饭菜虽然简单，但却是色香味俱全，显然是精挑细选的原料和最好的大师傅亲自掌勺的杰作。 李群书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面前的栗志一点不客气地在自己面前往嘴里扒饭，心中也是一乐，这小家伙竟然没有在自己面前怯场，真是该吃吃该喝喝，而且一点也不问自己叫他来干嘛，倒是有点意思。 看着栗志吃的很香，李群书顿时感觉眼前的饭菜香气四溢，顿时便感觉到肚子在闹革命了，不由也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直到吃完第二碗米饭，李志才放下碗筷，取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又端起服务员给倒的茶水喝了一口，“领导您慢用，我吃饱了。” 李李群书这时候其实也已经吃饱了，而且比往常都吃的要多，见栗志吃好了，便也放下了筷子，道，“年轻就是好啊，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比你吃的多啊。” “领导见笑了，读书的时候总觉的时间不够用，所以吃饭就像打仗一样。”栗志笑了笑道，一脸的坦然，并在不经意间将李书记的称呼变成了领导。 李群书闻言哈哈一笑，“在美国的学业很繁重？” “学习压力非常大，每天最多也就睡四个小时。”栗志老实地说道。 “难怪你能在六年间拿下两个博士，还发表了不少论文。”李群书感慨地说道，“可惜啊，很多优秀的人才并不愿意回来，能像你一样学成归来报效祖国的年轻人太少了。” 栗志闻言愣了一下，这话的口气一点不似一个市委书记说出来的话，“其实很多人愿意回来的，只是都觉着缺少合适的机会。” “我们的国家这么大，机会很多的嘛。”李群书一挥手道，“临江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只要他们愿意回来，我是双手欢迎的嘛。” “努力工作，相信临江是你的大舞台，我也相信你很快就能脱颖而出。”李群书看了一下时间，接着说道，“这次的经济调研工作，还需要你全心全力，这可是关系到临江几百万老百姓的未来。” 栗志知道自己该告辞了，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官话后，便告辞了出来。 看着栗志离开的背影，李群书收回了目光，起身一脸微笑的离开了小餐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跟李群书一起吃了一顿工作餐，直吃的栗志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李群书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原本以为李群书想要说什么，却没有想到李群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了几句闲话，还真有点让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什么都没说，也正是栗志想要的结果，自己一个主任科员，就算是如李群书所说是引进的优秀人才，可是在没有一定自保的力量之前也经不起大风大浪，毕竟无根浮萍随风飘，还是先打牢根基为好。 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多想，明白了或许还真没什么意义，下午上班后就要前往此次调研的第一站青山县，也算是正好能避一避风头，等到回来的时候大家或许都已经忘了这事儿。 吃完饭时间还早，栗志回到宿舍给家里的父母打了电话，说自己将要去出差，这两周可能都不能回家，父母自然是双手支持，并叮嘱栗志照顾好自己。挂了电话，栗志心中顿觉惭愧，说好了要在临江买房，只是这一段时间忙得脚不落地，却是一直没有去看房子。 打了几个电话后，收拾好了出差要用的衣服及日用品，时间也到了出发的时候，锁了门就准备出发，只是一开门就发现朱倩儿在走廊里贼兮兮地看来看去。 “倩儿，你怎么在这里？”栗志不由好奇地问道。 “栗志哥哥，我是来找你的啊。”看到了栗志，朱倩儿立即兴奋地说道，不过看到栗志准备出门的样子，顿时小嘴一撅，道，“栗志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不要你去，我有事找你。” ……………………………… 一个身怀象形拳术的穿越少年，脑藏上古魂兽，拥有场景重现的黑白水银异瞳，察阴谋，偷窥……将拳术与异界灵术融合，从没落的世家一飞冲天，睥睨七界兽灵……推荐鹰刀玄幻作品：《兽血澎湃》直通车： [bookid=2148032,bookname=《兽血澎湃》] 【051】 残酷现实 【051】残酷现实 PS:5000会员点击加更送到，无涯原本还以为每天可以加更一章呢：（继续求一张推荐票还有三江票，三江票需要间隔24小时才可以继续投的哈：） ……………… ‘哥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哥的传说。’便是市委大院有关栗志的真实写照，虽然栗志已经前往青山县等地的深入农村调研去了，但市委大院对于栗志的讨论热度一点不减。 调研小组的工作人员对于栗志也是非常热情，纷纷想从栗志嘴里套出大老板在小餐厅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但每每有人聊起这个话题时，栗志总是似笑非笑的哼哼哈哈。然而栗志越是不说，众人心中越是好奇，最终更加认定大老板要提携栗志。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只有栗志知道，自己不过是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虽然李群书也给栗志画了大饼，即使栗志官场经验不够丰富，但经历了梦境中的人生，人生经验却是颇为丰富，自是不会被李群书的空话给忽悠的不知所以然。 当了一回炮灰，好歹算是得了一张空头支票，但却不是栗志认真工作的目的。要想实现梦中的理想让老百姓活的有尊严，从政是必须的选择，可以与常见的官僚和光同尘，甚至手段更加卑劣，但良心不能泯灭，栗志只想实实在在地为临江的老百姓认真做点实事，让老百姓更快地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 虽说沿海地区发展速度很快有很重要的原因是受惠于政策的倾斜与全国人民的支持，但内地却不能坐等政策的春风，而是要自力更生学习沿海老百姓的创造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谁说青山绿水就不是资源，青山绿水一样可以卖钱，关键在于是否能将青山绿水之美展现给更多的人。 好不容易地将朱倩儿给哄的嘻嘻嘻的离开，总算是没有让郝藴来等人等自己。想到朱倩儿提的要求，栗志就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才读高二，听说栗强和宁婧要前往美国斯坦福大学读书，便立即前来找栗志，非得要栗志把自己也推荐到美国去留学。 被朱倩儿挽着胳膊不放手，栗志只好很不负责任地保证，只要朱倩儿所有课程的会考成绩全优，并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便推荐其前往哈佛之类的名校留学。 转眼间栗志一行人已经在青山县待了3天，三天来走访了五个乡镇的六个山村，倒不是说栗志等人的工作效率低，而是青山县的交通实在是差到令人不可想象，就连通往青山县城的县内主干道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一路颠簸的栗志都吐了两三回。 至于乡镇的交通就更不堪，好在后来栗志已经习惯了，算是熬了过来；至于村子，大多数都没有通公路，只有泥泞不堪的土路，栗志一行人从上一个村子到下一个村子都要翻山越岭步行几十里地，不是村与村之间距离太远，而是山路太绕了。 沿途所见老百姓清苦的生活，栗志只觉着心在滴血，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吃的只有苞米，至于菜里面连一点油花花都看不到，小孩子们赤着脚光着身子在树荫下玩着游戏；男人们除了多一条补了又补的裤子用绳子扎着外，光溜的上身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女人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到圆润的光泽，完全分不清楚年龄，二十多岁媳妇和五十多岁的妇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别。 “土匪来了，土匪来了，赶紧躲起来啊。”树荫下的小孩看到栗志一行人进入了村子，愣怔了片刻后，纷纷大声喊道，紧接着便一窝蜂地跑掉了。 听到孩子们的喊声，栗志愣住了，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了？看了一眼身边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王东，发现王东也是一脸尴尬，“哎，都是太穷惹的祸啊。” “青山县所辖几乎全部是大山，基本上没有什么工业，所有的财政收入都靠农业支撑，在农业税方面自然就盯的紧，很多老百姓没钱缴纳税收，干部们征税的时候就采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栗志闻言默然，郝藴来等人也是默不作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看着赤着脚或光着屁股，或只穿了一条裤子的孩子们四散而去，栗志心中不禁一阵悲凉，面对着这残酷的现实，自己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山里的山货应该不少吧？”沉默了一阵后，栗志出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整个青山县都是大山，山货自然不少了，核桃、板栗什么的多的很啊，栗领导要是喜欢的话，待会儿我找山民们买一点，5块钱就能买一大蛇皮袋子。”接待员王东是青山县两水乡党委办的办事员，对于从市里来的栗志一行人都称呼为领导。 “怎么这么便宜？”栗志惊讶了，5块钱买一大袋子，对于栗志而言几乎就是闻所未闻。所谓蛇皮袋子就是装化肥的袋子，一袋50公斤化肥，农民们用完了化肥之后袋子自然需要再利用。 “咱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些玩意儿，满山遍野都是，家家户户都有，待会儿到了村支书家，让村支书还一嗓子，老百姓都会一人背一袋子过来。”王东笑着说道。 听到王东的话，栗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5块钱就能让人心动不已，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乡里没有组织把这些山货收上来，销售到外面去？” “怎么没有，关键是交通不便利运不出去，即使运出去了也难以卖出去，不过是劳民伤财的赔钱买卖。”王东叹息了一声道。 栗志已经彻底无语了，只能默不作声不再说话，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青山县对于这次的调研并不热心，放眼所见都是不上台面的残酷现实，连个让上级来视察的典型都难以找出来。 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是这几天调研中所遇的最普通一幕，以至于栗志都有些迷茫了，分不清自己所处何方，看着青山绿水的大好河山，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在青山县的最后一晚，由于天色已晚，且山路陡峭，栗志一行人只好由村干部安排在家庭状况‘较好’的农家，在村支书家吃过简单的晚饭……没有传说中的大吃大喝，只有最普通的山野菜与招待贵客的野味。 吃过晚饭与村干部们座谈过后，便各自去睡觉，山里夜间的温度比较低，只是被褥中的味道让栗志根本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合眼地熬过了一夜，天刚蒙蒙亮栗志便翻身起床。 走出屋子，只见屋外浓雾弥漫中，群山若隐若现恍若仙境，但现实却是无比残酷，人们的生活是如此艰难。 看着东方的天边初露鱼肚白，坐在农家屋外的石头上，栗志点了一支烟，静静观看日出，等待着那一轮红日慢慢升起。 【052】 初战告捷 【052】初战告捷 PS：保底第二更（今日第三更）送到，感谢【人二小子】兄弟的打赏，谢谢！ ……………… 洪胖子很烦，晚上就要跟川酒王的销售总经理见面，但栗志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挺着圆乎乎地肚子，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最后心一横，带上才招来的漂亮秘书便硬着头皮赴约去了。 栗志的第二站是淄川县，情况略微比青山县要好，虽然也是农业立县，经济状况不容乐观，但总算是让前几天憋屈心情稍微得到了缓解。 农村调研工作虽然很累，不但身体累而且心更累，虽然买了手机，却时常都没有信号，栗志甚至都忘了自己随身带着手机，至于洪胖子负责的川酒王项目，却是已经抛到了脑后，全身心地投入到调研工作中。 在栗志看来，为落后贫困县市找到解决经济困境的良方才是自己最重要的工作，即使每天工作结束后已经累得够呛，但栗志依然要研究一番当地的农作物以及经济作物的状况，至于青山、淄川的现值，栗志更是随身携带，一有空闲就拿在手中翻阅。 直到到了长平县，一路看到长平县农村的状况比青山和淄川好了数倍，栗志的心情才算平复下来，晚上回到宾馆后才算想起洪胖子应该已经跟川酒王方面开始了谈判。 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手机早都没电了，拍了拍脑门后赶紧插上充电器，开机后就给洪胖子打了过去，“胖子，这几天有什么进展？” “哎呀，你终于打来了电话。”洪胖子接通电话后便兴奋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好消息没有人分享有多痛苦啊，现在总算能给你报喜了。” “得得得，少肉麻了，赶紧说有什么好消息？”在屡次打击洪胖子后，栗志终于对洪胖子所谓的好消息有些期待了。 “我中午跟白总签了代理合同，白总给的优惠条件你都不敢想。”洪胖子哈哈笑道，“1000万的广告费白总答应了，不过不是给现金而是给酒；500万的试销品也搞定了，不过包销额不是5000万，而是6500万。” 栗志闻言也是吃了一惊，这个死胖子的胆儿还真肥，自己可没有给他授权6500万，而是说6000万之内胖子自己做主，没想到这胖子竟然超过了最高签约授权达500万之多，不过川酒王能答应比较苛刻的条件，就算是比5000万多了1500万的代理额也算是物有所值了。虽然心中默认了胖子的自作主张，但栗志并没有表现的很高兴，而是不冷不热地问道，“首付款怎么说？” “呃，30天内需要付1500万现金。”洪胖子感觉栗志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也不敢再乐了，小心地说道。 “多出来的300万就由你来承担好了，我可不管啊，到时候没钱你就去卖肉好了。”栗志闻言有些意外，这死胖子的胆儿不只是一点肥，只看到了好处就忘了痛。 “嘿嘿，我的肉不值钱，值钱的是你写的那份推广方案。白总看过方案之后，第二天就答应了给广告费支持，并且还打听是谁给做的方案，他想见见呐。”洪胖子嘿嘿笑道，反正现在已经敲定了合同，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大不了再让栗志臭训一通好了。 “见你个大头鬼，你还嫌我不够忙。”对于川酒王方面对于自己的推广方案感兴趣，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儿，“行了，你都跟人家签约了，签了就签了，其他工作进展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按照你的计划，员工已经全部到位，省城的人才就是多，广告一登出去，当天就来了几百人应聘；广告公司明天就开始在全省范围内的92个县市刷墙体广告，对方答应十天之内全部刷完，而且只需要付一半的预付款，剩余的一年之内付清；省城电视台方面也给我提交了新的方案，每分钟的价格现在已经谈到了60，临江电视台的价格也谈到了每分钟30，其他地市我都安排人过去谈了。”胖子如数家珍般地将这几天的成绩汇报了起来。 “分销批发商那边有什么反响？”栗志听过洪胖子炫了一番成绩之后，一点没有洪胖子期待的表扬，只是淡淡地问道。 “每个地区都派业务员过去了，下一步重点的客户我会亲自走访。”洪胖子满以为栗志会表扬自己，却没有想到栗志又问起了分销商的情况，顿时有些措手不及，正字有些慌乱的时候，漂亮的秘书伸手递给洪胖子一份报表，看到手中的报表，洪胖子顿时又轻松地说道，“自5天前第一波业务员下去后，现在已经跟183家批发商见过面，其中45家兴趣很大，67家有兴趣但是持观望态度，还有20多家有兴趣但是实力略差；其余的没有表态。” 栗志自然感觉到了洪胖子前后表现的反差有点大，虽然感觉有点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洪胖子开始是没有准备，便道，“十天之内要完成拜访700家客户的目标不能改变，要舍得给业务员花钱，每到一地都要住最好的宾馆，和客户吃饭也要到最好的酒店，跟客户见面必须打车而不是坐公交车，要让所有的客户对我们充满信心。” “还有，奖惩制度要严格执行，对于表现优秀的业务员尽快地给配上手机，适当的鼓励必不可少。”栗志接着道，“还有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记住，你现在是大老板而不是以前的小商人，去把你自己的车子也给换了，别再开个破桑塔纳晃悠。” 听说要让自己换车，洪胖子顿时开心不已，连连称是，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安排人在临江搞一间山货贸易公司，把青山、淄川的山货给好好开发开发。”栗志没等洪胖子肉麻的废话说完，直接打断了洪胖子道，“这事儿等到川酒王的招商会结束后立即开始执行，不过你最好先安排一个人做好前期的筹备工作。” 说完也不等洪胖子发表疑问，便挂掉了电话，洗过手后便去餐厅吃饭。看到栗志翩翩来迟，郝藴来道，“栗志，就等你了，我给你介绍下，这是长平县政研办主任贺建军同志。” 有关栗志的八卦，贺建军也多少听说了，对于栗志的翩翩来迟可是不敢表现在脸上，一见栗志便热情地跟栗志寒暄起来。 官场中人见面三分笑，但谁也不知道其内心的真实想法。跟贺建军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后，大家便开始喝酒吃饭，宾主尽欢后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长平县政研办及相关统计、工商、农业等部门一起开了一个座谈会，接着便又开始下乡走访。长平县的情况相比于青山和淄川无疑好了数倍，没有了满眼的大山，农业经济在临江所属的县市中颇具代表性，也让栗志了解到了正常的农村现状，而不是窝心的青山县。 原以为接下来的调研会一切顺利，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一天竟然闹出了不小的事情。 【053】 遇到碰瓷的了 【053】遇到碰瓷的了 PS：第一更送到，3000的章节哇，求一张推荐票和三江票咯：）感谢【冰点碳化】兄弟的打赏，谢谢！ ……………… 敲定了川酒王的代理合约，栗志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这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加之长平县的农业经济颇具代表性，心中对这次调研的成果也更加充满信心，心情想不好都难。 对于青山、淄川两个贫困县的状况，栗志算是有了深刻的认知，除了要在下一步的报告中将这两个县的真实经济状况作出具体的分析外，更是决定做出实际行动帮助老百姓脱贫……交代胖子安排人筹办山货贸易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青山、淄川的山货给销售出去……在乡政府看来是赔钱的买卖，可栗志却不这样认为，甚至认为这是一桩利国利民的大买卖。 随着京城及沿海地区的经济越来越发达，人们已经率先走上了小康之路，对于生活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大鱼大肉吃腻了，山货反而拥有巨大的市场……即使在梦境中都没有任何一个山货的商业品牌做大做强。因此，栗志决意先行通过临江进行试水，如果能够成功运作，不但能增加老百姓的收入，还能解决大量的就业，创造一个真正服务于山区老百姓的商业品牌，可谓是一举多得。 “总算是要结束了，明天就能回家了。”连续半个月的调研，一行人都累得够呛，郝藴来天色将黑，感叹了一声道。 郝藴来话音一落，伊力和黄平不约而同地感慨道，“是啊，真累。” 车里面顿时充满了笑声，半个月的调研下来，大家也都熟悉了，说说笑笑间相处得还不错，栗志也跟着笑道，“我记得来的时候，前面有个镇子，要不咱们在那儿吃饭？” “你是惦记镇上的花记狗肉吧？”郝藴来也跟着开玩笑道，“狗肉可不能多吃啊，尤其是像你这样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车里面再次爆笑成一团，却是没有一个人反对，长平政研室负责对接的科员罗成在大家笑过之后，道，“花记狗肉的确是很地道，咱们这会儿过去应该还有座位。” 一行人说说笑笑间，车子很快就到了花记狗肉所在的大桥镇，就在车子刚刚转道进镇时，司机却突然停了车，“晦气，前面好像出车祸了，路被堵住了。”用力地按了按喇叭，但前面的围观人群却是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怎么回事儿？我去看看。”罗成负责与栗志一行人对接，自是要为栗志等人服务周到，连忙拉开车门下车去看个究竟。 透过车窗发现前面围了不少人，黑压压的围了一大圈，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过了几分钟，罗成还没有回来，栗志便也下车去看个究竟，正好发现罗成回来了，道，“前面发生了车祸，一辆省城的车子把一个小年轻给撞了，但是车主不承认撞了人，但是被撞的人就躺在车前不起来，于是就引来了出来纳凉的人围观。” 栗志闻言愣了愣，感觉这事儿透着邪乎，转身从车里去了一瓶矿泉水，一边喝一边走过去看个究竟。 “哎哟，痛死我了！哎哟，我的腿被撞断了。”还没走近人群，便听到人群中有人在大声嚎叫。 “外地车撞了人，竟然耍赖不承认，大家说怎么办？”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声音义正言辞地当起了好人，听上去倒像是在伸张正义，维护本地人的权益。 “要他给看伤，让他给赔钱。”率先喊话的人话音一落，便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声音呼应道。 看到这个情形，栗志也不由乐了起来，这不就是典型的碰瓷嘛，群众哪里有这么高的觉悟，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整齐划一。 “他不赔怎么办，我们大桥人这么好欺负吗？”最先鼓动群众的声音又大声喊道，躺在地上的人嚎叫声也更加凄惨起来。 “掀翻他的车，直到他赔钱看伤为止。”话音一落下，‘群众’又大声地回应道。 看到这拙劣的表演，栗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便挤了进去，道，“噢哟，怎么这么缺德啊，撞伤了人也不赶紧送医院，要是留下后遗症可怎是好啊。” “就是，就是，赶紧赔钱。”当栗志突然从人群外走了进来帮着说起了话后，那几名‘群众’便连声说道，只是这一次不再整齐划一。 “来，让我看看，具体是哪里痛？”栗志蹲下身一脸关切地说道，“小心点，别乱动。” 这时候郝藴来等人也跟着过来了，看着栗志掺和进去，也不知道栗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腿痛，我的腿好痛。”躺在地上的人看到有陌生人前来帮腔，嚎叫声更加剧烈起来。 “别动，小心加剧伤情，被车撞了一定不能乱动。”栗志满脸关切地说道，“哟，流了这么多血，让我看看是哪个腿被撞了。” “左腿，我的左腿都断了，好痛啊。”躺在地上的年轻人一脸‘痛苦’地说道。 “出来，赶紧出来，赶紧拿5000块钱送人去医院，否则我们就把你的车给掀了，别以为我们乡下人好欺负。”见到栗志帮自己说话，带头鼓动的人用力的拍打着被围在人群中间的‘肇事车’，大声地喊道。 “赶紧送医院吧，再不送医院说不定还会留下残疾，那事儿就大了。”栗志继续火上浇油地说道。 “就是，赶紧出来，再不出来就不是赔5000块了，而是要赔人家一辈子。”‘群众’们这时候也来劲了，纷纷地围向汽车，而躺在地上的‘伤者’，这时候也跟着大声嚎叫着。 看到好几个人都围向自己的车子，一直在车上没有下来的司机也许是真担心人们把自己的车子给掀翻了，慌乱中便发动了发动机，发动机的声音传来，围观的群众纷纷说道，“跑了，要跑了。” “遭了，肇事者要跑了，他要是跑了你这条腿就只能自己去医院看咯，得赶紧去拦住他。”听到发动机的声音，栗志便故作好心地说道。 “跑？我看他往哪里跑！大不了让他再撞一下。”躺在地上的‘伤者’闻言一下窜了起来，就往车前面扑，想堵住车子的去路。 “咦，你的腿怎么好了，都能跑了啊！”看到‘伤者’一跃而起，栗志故作一脸惊讶地大声说道。 原本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汽车上，正想看事态如何发展，突然听到栗志的大喊省，顿时转过头来，发现‘伤者’这时真的已经能跑了，正往汽车前面跑呐。 这突然的变故顿时让众人应接不暇，知情者暗道这小子经常这样坑人，已经是具有丰富经验的老手了，这时候怎么给站了起来，真是见鬼了；而不明真相的群众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这几个人是在这儿碰瓷讹诈，纷纷出言训斥。 而‘见义勇为者’及‘群众’这时候也是愣住了，这个蠢货怎么就站起来了，纷纷一脸不解地看着‘伤者’，‘伤者’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把戏给演砸了。 “没事儿就好，么事儿就好，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栗志这时候一脸‘庆幸’地说道，“不过虚惊一场而已，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 ‘伤者’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碰瓷的好戏自然没有办法演下去了，毕竟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几名见义勇为的‘群众’也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人群中。 围观的众人见‘伤者’都消失了，自然也就没有好戏看了，便各自散去，纷纷议论着刚才这一幕好戏。 “栗志，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给解决了。”郝藴来这时候也走了上来，笑着说道。 “郝科过奖了，这事儿挺简单的，地上的血都是红油漆，一看就知道是碰瓷的。”栗志笑着说道，“我们现在可以去吃狗肉了，希望这时候还有坐的地儿。” “好，走咯。”郝藴来呵呵一笑，又对身边的罗成说道，“这事儿得给派出所反映一下，影响太坏了。” “栗志同志，谢谢你帮我解围。”正在栗志几人往车上走的时候，一个甜甜的女声在后面说道。 栗志闻言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衣着很时髦的女孩冲自己说话，天色这时候已经有点昏暗，乍一看去只是感觉皮肤比较白皙，颇有大家风范，便呵呵一笑道，“没事儿，你不用谢我，我们也只是为了尽快赶路而已。”说完便上了车，没有再和女孩多说。 上了车司机便发动了车子，往花记狗肉赶去，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嘿，竟然有这样的人，以后在路上还真要小心了。” 看着栗志一行人扬长而去，时髦女孩不由气愤愤地说道，“傲什么傲，别以为本姑娘解决不了这么小个事儿。” 栗志一行人到了花记狗肉的时候，正好只剩下一个空桌，刚好可以让几人坐下。闻着香喷喷的狗肉味儿，栗志便笑着喊道，“老板，麻烦你快点，都流口水了。” 坐下等了没有几分钟，老板就把热乎乎的狗肉端了上来，几人正等着职务最高的郝藴来发话后便开吃，却没有想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响声，紧接着尖锐的防盗报警声便响了起来。 “遭了，咱们的车子被被人砸了。”司机听到报警声，一下子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车被砸了。 【054】 这回真的撞了 【054】这回真的撞了 PS:第二更送到，感谢【冰点碳化】【岔路】兄弟的打赏，谢谢！ ……………… 莫名其妙的被讹诈，又莫名其妙的被解围，然后低姿态的向人致谢，这对于夏雨荨而言还真是破天荒的新鲜事儿，平日里都是人人追捧，哪里会像刚才这样被一群人围观不说，还被指指点点，说着一些下流话。最郁闷的是，主动向人表示感谢，人家却是一幅不以为然的臭脸，夏雨荨心中的气自是不打一处来。 上了车气呼呼地发了一阵呆后，看了看手提电话，发现依然没有信号，“真是中看不中用，关键的时候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你可真没出息，竟然被一群小混混给吓的不敢下车，平日你不是这样啊，真没用。”夏雨荨心中气恼地自责道，想起刚才替自己解围的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他跟小混混说了什么，但却亲眼看到小混混一跃而起，冲向自己的车头，想到这里又不由乐了，“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有如此出众的年轻人，好像还是国家干部，真有意思。栗志？这名字有点熟悉啊，莫非是吴暇那小妮子的男人栗志？不行，等有信号了一定打电话好好问问清楚。” 摇了摇头，调整了心情，扔掉了电话就准备回省城，正想发动车子，肚子却传出咕噜一声响，“算了，去镇上看看有什么能吃的东西。”改变了主意，一踩油门便往镇子里面驶去。 听说车子被砸了，流着口水等待郝藴来发话开吃的几人顿时没有吃的兴趣了，这还了得，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小罗，先别去追了，打电话给派出所吧。”郝藴来毕竟是一行人的领导，颇为老成持重，连忙吩咐道。 司机小樊第一个跑了出去，车虽然不是什么好车，但却是公家的车，被人砸了可不是小事儿。栗志等人闻言也跟着跑出去看个究竟，虽然是无妄之灾，但是大家都是同僚，同仇敌忾却是必须的，做人不能不仗义。 一出花记狗肉，便看到车子不但被砸了，而且被泼上了红油漆，红红的一片让人看着渗得慌，而几个年轻人正穿越马路四散跑开，“妈的，就是刚才的那几个小混混。” 司机小樊从背影判断就是刚才的小混混，气的大骂一声，一边骂一边就追了过去，“站住，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能往哪里跑，我记住你们了。” 小混混们没有想到这车子竟然还有先进的防盗报警系统，听到报警声，愣怔了一下后，撒丫子便跑……被逮住报警了可是要给赔钱的。 经常打架的小混混们，跑路的时候自是颇有经验，一下子四散开来，即使要追也只能往一个方向追，再说路况熟，跑掉还是比较容易的。 司机小樊只能往一个方向追，说来也真巧，偏偏追的就是正在横穿马路的……也就是刚才表演‘伤者’的小混混。 而就在小混混要穿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突然拐了过来，正好将小混混给撞了出去，一声紧急刹车后，车子便停在了马路中央。 栗志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的眼珠子就要掉下来，这不是刚才那辆被讹诈的小车吗，怎么就这么巧，刚才被人碰瓷，这会儿就真的撞伤了人。这时候栗志还不知道被撞的就是刚才的‘伤者’，不过却是知道这小子就是砸了自己车的人，便走了过去，想看看小混混的伤情。 司机小樊看到自己追的人被车撞了，也是愣住了，再一看竟然是刚才被讹诈的车子，更是惊讶不已。不过惊讶过后，第一时间就是过去看看这小混混有没有生命危险，毕竟是自己在后面追的缘故。 不看倒好，一看之下，竟然发现小混混站了起来，正欲脱离现场……夏雨荨的车速不高，之所以这次真撞上了，也只是因为小混混出现的太突然，况且刹车也需要一定的制动距离。 万幸的是小混混福大命大，没有遭遇大卡车之类的猛兽型杀人机器。看到小混混还想跑，小樊一把抓住小混混道，“你个小兔崽子，你把我的车给砸了，还想跑？” 栗志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这小子竟然就是刚才讹诈的‘伤者’，这实在太过于巧合了吧，“咦，怎么是你，你刚才不是没事儿了嘛，你干嘛把我们的车玻璃给砸了啊？” “不是我，是二楞要我们砸的，说是你坏了我们的事儿。”被抓了个人赃俱获，小混混看到栗志便哭丧着脸说道。 “行了，派出所的民警马上就要到了，你跟民警去说吧。”栗志在出来的时候，听到郝藴来交代罗成用店老板的座机给派出所打了电话，知道民警应该很快就到，毕竟镇子就这么大，出警不过分分钟的事儿。 小混混见跑不掉，便坐在地上耍起了赖，又开始嚎叫身上痛。这回栗志可是没有心情搭理小混混了，回头看了一眼撞人的汽车，发现时髦的女司机也正好看向自己，便笑道，“这回我得向你说谢谢了，谢谢你帮忙我们拦住这小子。” “没事儿，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正好路过而已。”戴着墨镜的时髦女孩儿很是不客气回了栗志一句，所用的语气和栗志刚才的语气一模一样。 说完便进了驾驶室，等待警察前来处理事故，丝毫没有搭理栗志的意思，不过心中却是很得意，“哼，这会轮到你吃瘪了吧，让你跟姑奶奶我摆谱。” 派出所听说县委的车子被自己镇上的小混混给砸了，顿觉此事非同小可，接警民警立即汇报了所长，然后骑着自行车便赶往事发现场；而派出所所长也是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倒霉啊，这些小混混怎么惹上县委的人了啊，真他妈的不长眼，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知道此事儿可大可小，立即给镇领导打了电话；镇领导接到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暗道没听说县委有人来大桥镇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惊讶归惊讶，但还是立即吩咐尽快处理，挂了电话就准备往现场赶，以免事情给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民警赶到现场后，一看到躺在地上装死的小混混，便气不打一处来的踹了一脚后，“又是侯三你个小兔崽子，还没长记性，难道还没有被拘留够？” “警察叔叔，警察大爷，不是我啊，都是二愣子指使的啊。”正在地上装死的侯三闻言又大声嚎叫起来，招供速度却是比倒豆子还快。 民警没有搭理侯三，直接将侯三给拷了起来，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却发现是省城的牌照，更没有被砸的迹象，顿时又愣住了，不是说县委的车吗，怎么是省城的牌号，“谁报的案，哪个车被砸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好，我是县委政研办的罗成，是我们的车被砸了。”罗成闻言连忙站了出来，指了指花记狗肉门口的车道，“喏，在那儿呐，不但车玻璃被砸了，而且还被泼了红油漆。” 民警顺着罗成所指，一眼便看到被砸的车上坡满了红油漆，心中暗道苦也，真是县委的车子。 就在民警查看现场的时候，派出所所长也带人来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先是臭骂了侯三一顿，又立即安排其他民警去抓二愣子等人。 “罗成同志，抱歉啊，我们真不知道你们要来，要是早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出这事儿。”市委来的调研组，长平的干部们自然听说过，不过并没有听说今天要来自己的辖区，这会儿知道了市委调研组顺道来镇上吃饭，却被小混混们砸了车，想不诚惶诚恐都难。 “算了，都已经发生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罗成也很是无奈，眼见今天晚上吃完饭，明天早上开个总结会就结束了，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儿。 “我们会先安排修车，今天晚上我请客，待会儿吃过饭再安排车子送你们回县里，保证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派出所所长见罗成态度不错，连忙笑呵呵地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栗志操心了，正打算回狗肉店去吃狗肉，却见‘肇事’的时髦女司机走向自己，从坤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栗志道，“栗志是吧，我记住你了！我叫夏雨荨，如果以后你需要在省城和沪江有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 【055】 长平县委书记戴永良 【055】长平县委书记戴永良 PS：第一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和三江票：） ……………… 在长平县的最后一个上午，是在开会中度过，出乎意料的是县委书记戴永良亲自到会场慰问了栗志一行人，在和栗志一行人握手交流后，戴永良却是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为之吃惊的决定。 “栗志同志，谢谢你能来我们长平县做调研，我代表60万长平人民感谢你。” 看着一脸微笑的戴永良颇为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栗志搞不清楚戴永良为何对自己这般热情，跟着一脸笑容地说道，“戴书记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还需要戴书记多多指导。” “我们长平县是个农业县，工商业欠发达，我是真心地想为长平的老百姓做点实事，但无论从学问和见识方面都不如栗老弟，我是双手欢迎栗老弟给我们长平县的发展出谋划策。”戴永良年龄不大，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可以说是典型的年轻干部了，此时跟栗志说话一点没有摆谱，甚至称呼都改为了老弟，而不是惯常的同志。 这时候不仅是栗志惊讶了，旁边其他人的心中也是惊讶不已，纷纷暗自猜测栗志究竟是什么背景，就算戴永良是从省直机关空降的干部，就算跟李群书有着同样的背景而处于同一个阵营，也不用对栗志这般热情啊。 “戴书记言重了，实际经验方面我可是有太多需要向您学习的地方呢，还望戴书记不吝赐教。”栗志不明就里，自然不会以为戴永良跟自己称兄道弟就可以乱了规矩，而是不卑不亢地说道。 “栗志老弟，不瞒你说，你上次写的那份调研报告，我看过了。”戴永良接着道，“写的太好了，我当时就想去市里找你，跟你面谈取经，不过一方面工作太忙，另一方面听说你们政研室要展开全面的调研，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工作。” “谢谢戴书记的夸奖，经过这次的调研后，才发现原来不过是班门弄斧，还有很多不足呢。”栗志心中是越来越迷惑，这个戴永良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栗志老弟，你也别过分谦虚，听说你来我们长平调研，我可是特意从京城赶了回来，今天中午都别走了，一起吃个工作餐，我要向栗志老弟好好请教请教。”戴永良一语定音，让所有人留下一起吃饭，算是给足了众人的面子。 郝藴来闻言心中都不油酸溜溜的，来的时候是由副县长出面接待，算是符合规矩，却没有想到走的时候戴永良亲自出面，而且要同大家一起吃饭，这已经完全超越了应有的规矩，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栗志。 至于黄平和伊力则是只剩下羡慕的份儿，要想和栗志争锋还差得远，但心中酸水泛滥自是不可避免，虽然戴永良不是直接领导，但毕竟是临江市的一方诸侯，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天就成了自己的领导。 令人意外的是，戴永良和众人见过面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参加了上午的联合总结会。在总结会上，戴永良听的很认真，不时地记着笔记，并且问了很多关于经济方面的问题，栗志也是毫不藏私的一一作答，到最后总结会开成了栗志和戴永良二人的两方会谈。 在一问一答过程中，郝藴来等人也是竖起耳朵听着，开始的时候还抱着一种审视的态度，想亲眼掂量一下栗志的斤两，但是到后来却是佩服不已，甚至一丝不苟地记起了笔记……戴永良问到的很多问题即使自己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栗志却是侃侃而谈，并且让戴永良听的频频点头。 “栗志老弟，谢谢你啊，你今天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待会儿一定要跟你好好喝几杯。”戴永良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饭点，便结束了会议，哈哈笑道。 虽说公务员禁止中午喝酒，但只不过是个规定而已，中国人的传统就是有宴无酒不欢，再说很多时候根本不能避免，何况是在基层，更是不可避免的有很多应酬。 说是工作餐，但是饭菜的规格却是招待贵宾的规格，更是让郝藴来这些人心中惊讶不已。 “栗志老弟，等你的报告写好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拜读，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刚才可是让我真的长了见识，很多疑惑不解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吃饭的时候，坐在主位的戴永良举杯开心地说道，“来，我敬栗老弟一杯。” 戴永良虽然是从省直机关空降的干部，但喝起酒来一点都不含糊，说完便一饮而尽，显的非常豪迈，但却一点不觉粗俗。 经过一上午的交流，栗志对于戴永良也是颇为敬佩，问到的很多问题都比较专业，也是栗志自回到临江后第一次看到一个县委书记竟然有这样的经济学素养，当然这也是栗志第一次和县委书记级别的干部面对面交流。 一顿饭下来宾主皆欢，临走的时候戴永良亲自把栗志送上车，“栗老弟，等我到了临江，你也可一定要做东，指不定到时候又有一堆问题向你讨教呢。” 看着栗志一行人的车子疾驶而去，戴永良心中暗道刺子绝非池中之物，能走到哪一步就看造化了，就算是结下一个善缘吧。 告别了长平县，栗志一行人的任务算是满圆满完成，而且最后还赢得了县委书记戴永良的盛赞，每个人都觉着心里热乎乎的，戴永良对栗志很热情，却并也没有冷落郝藴来，让郝藴来也颇觉有面子。 上车后几个人夸赞了栗志一番后，便开始在车上打盹，而栗志却是合眼在心中思量戴永良的用意和作为领导者的手腕，感受着戴永良的领导风格。对于栗志而言，官场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值得学习的老师，每见到一个人，栗志都会仔细观察其行事风格，并学习其长处，今日所见的戴永良自是没有例外。 短短一上午的交流却是让栗志获益良多，尤为难得的是戴永良的激情，在无形中给人一种感染力，让人不自觉间产生一种亲近感，从而获取对方的信任，不得不说这是驭下的有效策略之一，并且能树立一个伟光正的形象。 让栗志颇为欣慰的是，在长平调研的时候，竟然在乡镇和县城都看到了川酒王的广告，即使在长平到临江的公路上都能看到川酒王的广告，有的刷在农家房屋的墙壁上，有的刷在了公路的护墙上……凡是能刷广告的地方都刷上了。 这个发现让栗志很是开心，这个死胖子办事儿还是比较靠谱，就算是投机取巧故意先刷了长平，但也能看的出洪胖子在认真干事儿。 回到临江后，一行人并没有去上班，时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而且又恰逢周末，正好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栗志自是毫不犹豫地决定回老家看望父母，虽然洪胖子不停的抗议……要栗志到省城指导工作，栗志却是毫不为所动，扔给了洪胖子一句话，“生意上的事儿，该说的都给你说了，我只看结果，没有结果就别在我眼前出现。” 栗志也不想当甩手掌柜，只是分身乏术，自从回国以来，陪父母的时间还真是不多，而且栗强马上就要去美国留学，对于这个弟弟，栗志的期望值是相当的高，临行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自是顾不上川酒王的事情。 “傻瓜，想去了没有？”就在栗志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接起来一听便听到了吴瑕的声音。 “当然想啊，天天都在想。”栗志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宝贝儿，国庆放假我去看你，再不见到你，我都快要疯掉了。” “是嘛？真的吗？那你开门看看，或许会有惊喜哦。”吴暇闻言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道，“要是三秒钟不开门，惊喜就不属于你咯。” 栗志闻言愣了一下，想也没有想地放下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向房门，一把拉开房门，大笑道，“宝贝儿，你还真是给了我天大的惊喜哦。” 【056】 我跟你无缘，永远不会有 【056】我跟你无缘，永远不会有 吴瑕的突然驾临，的确是让栗志喜出望外，也足够惊喜，栗志之所以想都不想的就去开门，也正是基于对吴瑕的了解……让人又惊又喜向来是吴瑕的作风。 一把将门外的佳人揽入怀中，抱在怀中就地转了三圈，开心的吴瑕咯咯笑个不停，欢笑声中便是一个长的令人窒息的热吻。 “宝贝儿，一个多月没有见你了，让我好好看看，瘦了没有？”热吻过后，将怀中的玉人放下，一脸认真地端详起来，鼻子用力地嗅着玉人身上的体香，表情无比的陶醉。 “傻瓜，瞧你这傻样。”吴瑕闻言咯咯笑道，顿了一下又一脸惊讶地说道，“咦，你不是去了非洲吧？我没有认错人吧？” “你敢认错？看我怎么收拾你！”栗志闻言佯作嗔怒道，伸手又将面前的美人抱在怀中，径直抱进了卧室。 “大傻瓜，你门都没有关。”吴瑕自然明白栗志的心思，娇笑着故意打岔道。 ‘嘭’的一声响后，房门应声而关，房间中的娇笑声逐渐变成了娇喘声，一场没有听众但却让所有成年人都无比**的交响曲就此上演。 年轻男女情到浓时，表达爱意的最佳方式就是彼此融化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栗志和吴瑕这一对恋人也不例外。 “傻瓜，你跟公牛一样。”激.情过后，一脸红晕的吴瑕庸懒地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调到华新社江中记者站了。” “真的啊？那就太棒了，不用日思夜想我的小美人了。”栗志闻言大吃一惊，旋即又是一脸的兴奋。 “你别臭美了，脑子里总这坏事儿。”吴瑕笑嘻嘻地说道，“电视记者很没意思，我还是喜欢文字记者。” “只要你喜欢，做什么都行，不过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一番剧烈运动后，消耗了大量体力，这时候自然饥肠咕噜。 两人在浴室笑闹着洗漱过后，换了衣服正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吴瑕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待到接完电话，吴瑕又一脸神秘的说道，“待会儿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保证养眼，便宜你了。” “在宝贝儿面前，我眼里就再没有美女了。”栗志这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看着只穿了内衣的吴瑕，不由又觉眼热。 “少贫了，还有你的眼睛往哪里看？还不给我把衣服拿出来。”看着栗志一幅色迷迷的样子，吴瑕娇嗔道。 “咦，你的衣服在哪里？”栗志这时候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只是把吴瑕的人给抱了进来，却是将行李箱给忘了，挠了挠脑袋，便准备去找箱子。 “遭了，我的行李。”吴瑕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刚才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栗志给报销了，肯定是不能再穿，要是行李丢了，就闹笑话了，“赶紧看看还在不在门口啊，都怪你！等等再开门，你想让我让别人看啊。”说完便连忙进了卧室。 “宝贝儿，放心好了，这是市委家属院，不会丢的。”待到吴瑕进了卧室，栗志打开门一看，果然发现在门旁边有一个行李箱，一眼就看出这是吴瑕常用的行李箱。 临江的夜晚空气颇为凉爽，两人牵手走在街上，不时引来路人回头，纷纷在心中赞叹好漂亮的姑娘，可惜被猪拱了。 栗志却是一点没有猪哥的自觉，而且感觉相当良好，一路说说笑笑，不时逗的吴瑕掩嘴大笑。 由于吴瑕要介绍一个朋友给栗志认识，吃饭的地方自然就不能随便了，而是选择位于江边的特色餐厅江南居。 江南居酒家在临江市算是最前卫的饭店，装修非常的时尚，比较上档次，最为关键的是菜品相当的有特色，是典型的临江风味，特别适合于招待外地客人。 栗志两人花了十分钟步行至江南居，门迎见两人虽然没有开车来，但却气质非凡，一点不敢怠慢，很客气地说道，“先生，请问你是用餐还是找朋友？” “既要用餐，又要找朋友。”栗志闻言呵呵笑道。 “那请问您预定了吗？或者您朋友有没有先到？”门迎对于栗志这样故意打岔的见的多了，一点不敢有意见。 “没有预定，你给我安排一个包间吧，待会儿如果有客人来找栗志或者吴瑕，你帮我带过来好了。”迎宾小姐的态度良好，栗志也不敢在吴瑕面前耍花腔，老实地说道。 “没有预定你怎么请客啊，亏你还是地主呐。”栗志话音刚落，迎宾小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从门外走进一个带着墨镜的时髦女孩一脸高傲地说道。 “雨荨，原来你也到了。”吴瑕闻言一转身，便一脸兴奋地说道。 “吴瑕，这就是你的宝贝男人？”说话的时髦女孩正是夏雨荨，见吴瑕跟自己打招呼，脸上的高傲顿时换成了笑脸，不过却是不看栗志，只是跟吴瑕笑嘻嘻地说道，“我跟你说啊，他可是很无礼的啊。” “好了好了，咱们别站在这里挡路了，还是进去说吧。”吴瑕刚才在电话中已经被夏雨荨审问了一番，知道夏雨荨在栗志面前吃了瘪，赶紧出言缓和气氛。 栗志也是很吃惊，原来吴瑕所说的朋友就是夏雨荨，虽然夏雨荨很不给面子，但还是笑呵呵地说道，“我就想呢，吴瑕在临江哪有朋友，原来是夏小姐，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夏雨荨闻言鼻孔出气冷哼了一声，依然没有搭理栗志，而是对迎宾小姐道，“刚才订过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包间，带我们上去吧。” 在长平县大桥镇的时候，夏雨荨原本对栗志很不爽，后来小小地报复了一下栗志后，又觉着自己有点过分，毕竟帮了自己。想了想便给了栗志一张名片，却没有想到栗志看了看名片后竟然很傲慢地说‘夏小姐，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非常漂亮’，这时候再看到栗志的时候，自是没有好脸色。 尤其是看到栗志见到自己的时候，仿若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就是一肚子的火，很想奚落栗志一番，不过碍于在公众场合和好友吴瑕的面子，却只能忍着。 “栗志同志，我现在需要正告你两件事儿，第一，我跟你没有缘分，永远都不会有；第二，我从来没有期望，所以也不会失望，而且就算世界上男人绝种了，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一到包间，待到迎宾小姐离开后，夏雨荨便气呼呼地说道。 【057】 惹事儿精夏雨荨 【057】惹事儿精夏雨荨 对于夏雨荨恶劣的态度，栗志只当没看见，在确认吴瑕的朋友就是夏雨荨后，便已经做好了被奚落的心理准备，反正已经惹下了这小娘皮，总不能这时候巴巴的道歉请求原谅吧。 再说了之所以跟夏雨荨开那个玩笑，只是觉着这小娘们太傲慢了，故意气气她而已，完全没有想过将来会有交集，哪里想到这才过了不到一天就真给碰上了，不但碰上了还要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夏雨荨说完便不再搭理栗志，甚至看都不看栗志一眼，只是跟吴瑕说着叙旧的闲话，恍若栗志就如空气一般。而栗志也不解释，还真的就当什么事儿没有发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甚至不时地插嘴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一点不见尴尬之色。 吴瑕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一见面就感觉到了夏雨荨浓浓的杀气，自然猜到栗志和夏雨荨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不过也没当回事儿，打算等到夏雨荨气儿消了再说，“雨荨，你这次会在江中呆多久？我也调到江中来了，以后逛街可算有伴了。” “你傻啊，为这个混蛋调到江中？再说你男人不会陪你逛街啊，我可不想看到他那张臭脸，大博士又怎么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夏雨荨想到栗志当时那可恶的嘴脸就不由上火，气愤愤地说道，“早知道他是你男人的话，当时就应该开车撞死他才是。” “嘻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吴瑕见夏雨荨的气儿是越来越盛，拿眼看了一眼栗志，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小姐，话可不敢乱说哦，小心我起诉你威胁我的人身安全。还有啊，忘了告诉你，我在六年前已经考到了律师证，我很懂法律的。”栗志闻言也不恼，嘿嘿笑道，眼见夏雨荨的脸色黑了下来，便又道，“开玩笑的啦，我怎么会当真起诉你呢？事情不过一场误会，而且都已经过去了，再说得罪夏小姐的几个混蛋现在都已经关起来了。” “吴瑕，我没胃口不吃了，去我宾馆吧，咱姐妹俩晚上好好聊聊。”夏雨荨见到栗志本就一肚子气，桌上的饭菜几乎筷子都没有动，这时候听到栗志的话更是火上浇油，说完起身便拉着吴瑕准备离开，结束这一顿憋屈的晚餐。 “夏小姐，你可还没吃呢，菜都没有上齐，要是不吃多可惜,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咱不能浪费不是。”栗志一脸老神在在地说道，顿了一下又道，“再说吴瑕可是我女朋友，你可不能让她饿肚子啊，要是饿瘦了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哦。” “栗志，认真点，别贫了。”吴瑕吐了吐舌头，连忙当起了和事佬，“雨荨，别闹了，吃了饭再走，待会儿我替你报仇。” “要吃你吃，我才不稀罕。”夏雨荨哪里被人这样‘奚落’过，只觉着栗志是怎么看怎么可恶，拿起坤包转身就往外走去，连吴瑕的面子也不给。 “雨荨，你别走啊，等等我。”吴瑕见夏雨荨真的走了，顿时有些束手无策，想要起身去追，可又不愿将栗志一人扔在这儿，便道，“傻瓜，你把雨荨怎么了？她怎么见到你就生气？你不会是干了什么坏事儿吧？” “你看她骄傲的像个小孔雀一样，我哪敢对她干什么坏事啊，就算想也不敢啊？”栗志一脸委屈地说道。 “不是吧，你还真想啊？”吴瑕闻言顿时不依了，伸手就要揪栗志的耳朵，“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别啊，我真没有想，有宝贝儿这么漂亮的媳妇，我谁都不会想。”栗志想躲，却是没有躲开，被揪了个正着，“我说，我说还不行了嘛，我就是对她说了句我已经名草有主了，让她别有所期待而已。” 吴瑕闻言顿时乐了，揪着栗志耳朵的手也放了下来，扑哧一笑道，“算你还有良心，不过你这张嘴也太贫了，你要知道雨荨可是……” 吴瑕话还没有说完，包间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妈的，小娘们真够味，弟兄们都给我出来，我今晚就要采采这朵带刺的玫瑰。” 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传了过来，栗志也是一愣，这江南居也算是临江颇有品味的餐饮场所，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想到公鸭般的嗓子说到的小娘们，不由想到了夏雨荨，便道，“不会是你那好姐妹又惹什么麻烦了吧？我去看看。” “给我拖到包间去，这么辣的娘们我喜欢。”栗志一出包间，便看到一个高高壮壮的醉汉捂着脸，扬手指着夏雨荨对一群小混混摸样的小青年大声说道。 小混混们闻言便准备对夏雨荨动手，栗志一看要坏菜，虽然这小娘们是个带刺的玫瑰不假，可好歹是吴瑕的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便拦在夏雨荨身前大声道，“住手，有话好好说。” “妈的，你算那根葱，敢对我们雨少耀武扬威。”小混混们见夏雨荨来了帮手，便有一个小混混冲了过来，指着栗志的鼻子说道。 “我不算哪根葱，可是你说话也要文明点，毕竟咱都是文明人不是？”栗志伸手将指着自己鼻子的胳膊拨开道。 “哟，还有护花使者，给我打，打完了再收拾这小娘们，待会儿让他看着这小娘们怎么在我胯下发骚。”为首的高大青年在一个小混混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指着栗志大喊道，脸上四个鲜明的手指印已经清晰地告诉了栗志，刚才外面的吵闹是因为夏雨荨出手教训了这个半醉的青年。 “好大的威风啊，你别忘了这是法治社会，小心吃不了兜着走。”栗志知道跟这些小混混们说不清楚，也不想听到这些污言秽语，便拿出电话道，“赶紧走开，否则我报警了。” 夏雨荨闻言气的白皙的脸庞都变成了红辣椒，想要说话却是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胸前两座高峰一上一下的跳跃，更是刺激的高大青年心痒痒不已。 “哈哈哈，报警，你现在就打电话啊！”栗志话音一落，被称为雨少的高大青年仿若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大声笑骂道，“你个没卵蛋的怂包，你报警啊，就算警.察来了，这娘们我照样吃定了，还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是怎么**。” “垃圾！”夏雨荨闻言已经气极，绞尽脑汁地想到了一句脏话脱口而出，越过栗志抬腿一脚便揣向了被称为雨少的青年。 高大青年怎么也没有想到夏雨荨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竟然敢出手，毫无准备地被踢了个正着，一屁墩坐在了地下，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便大喊道，“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小混混们见到自己的老大不但挨了一巴掌，这会儿又被踹翻在地，这还了得，立即一拥而上地扑向了夏雨荨。 栗志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一个惹事儿精，刚才本来是想打给刑警队的潘晓龙，却没想到这丫头性烈如火，就这样一脚踹了过去。虽然这一脚可能会把事情给搞大，但栗志还是觉着踹的很爽，谁让那个什么雨少满口脏话下流至极，眼见小混混们扑向了夏雨荨，栗志自然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一抬脚便将扑在最前面的小混混给踹翻了，“谁敢放肆，市委的客人也敢动手？” 踹翻了扑在最前面的小混混，再次拦在了夏雨荨前面，连忙大声喊道，这时候也只有抬出市委的身份，才能让这些小混混们有所顾忌。 “哈哈，市委的客人，你怎么不说是中央的客人啊，打，给我打。”高大青年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听到栗志的话便一脸不屑地大声说道。 “在雨少面前竟然敢冒充市委的客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问问我们雨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旁边的小混混们一边大声说道，一边就扑向了栗志，雨点般的拳脚便向栗志招呼了过来。 【058】 嚣张无比的谢大少 【058】嚣张无比的谢雨生 所谓的雨少正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谢长生的儿子谢雨生，栗志虽然在梦境中已经获知这一号人物，不过回到临江两个月，还真没有与这个纨绔有什么交集，自是没有见过也不认识。 不过当听到小混混们的话后，再一联想‘雨少’的称呼，立即就反应了过来这就是梦境中那个一直躲在国外的纨绔太子，心头也是不由火起，不过面对着雨点般的拳脚，栗志自然只能先用手防住要害，然后一面用脚踹开面前小混混，一面对被突然的变故吓的发懵的夏雨荨道，“别愣着了，赶紧报警。”报警虽然没用，但在现在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的情况下，至少可以让自己少受皮肉之苦。 “哈哈，报警啊，赶紧报。”看着小混混们对着栗志拳打脚踢，谢雨生一脸得意地哈哈大笑道。 吴瑕看到栗志被一群小混混围着狂殴，顿时也吓傻了，反应过来后立即就扑了过来，想要把栗志解救出来，一边大声喊，“住手，别打了。” “哟，又来一个漂亮的小妞儿，咱哥儿们今晚艳福不浅啊。”谢雨生看到吴瑕后顿时惊讶的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旋即一脸兴奋地说道。 看到吴瑕冲了过来，栗志暗道苦也，群架不是没打过，打不赢大不了跑就是，可是身边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这就麻烦大了，“你们两个赶紧出去报警，这里有我。” 吴瑕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立即又返回房间准备去拿电话报警。谢雨生看着却是哈哈大笑道，“报吧报吧，敢打老子，就要让你们长长记性，待会儿再让你们两个小美人儿尝尝老子的厉害，包你们爽上天。” 夏雨荨看到栗志被围攻，一点没有想到栗志会真的替自己出头，懵怔过后不是打电话，而是加入了战团。不过却是没有去给栗志解围，反倒是再次抬脚踹向谢雨生，谢雨生这回有了防备，自是一转身便闪了开去，不过夏雨荨可不简单，一脚没有踢中紧接着又是一个回旋腿，结结实实地踢在了谢雨生的脑袋上，将谢雨生踢了一个狗吃屎。 江南居的客人听到外面的噪杂声，纷纷出来看个究竟，不过看到闹事者是临江有名的纨绔谢雨生后，纷纷关了门不再好奇免得惹祸上身。而江南居的保安这时候更是一个不见，老板也躲了起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栗志，雨荨，你们赶紧进来，警.察一会儿就来了。”打完电话的吴瑕看到栗志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便连忙大声喊道。 栗志也想冲出包围圈，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何况现在可远远不止四只手，足足有六七个人围着栗志狂殴，想要防守都难，哪里又能脱离战圈。 “你们赶紧走，我没事儿。”知道了眼前的纨绔混混是谢雨生，栗志可是知道这混蛋什么都能干的出来，赶紧要吴瑕和夏雨荨离开。 “哈哈，打了雨少就想走，门都没有，今晚上你就看好戏吧，保证让你看个够。”一个小混混闻言厉声道，“报警？报警有用的话，雨少以后怎么混啊！” 吴瑕闻言急了，听着这些小混混们的话，心中顿时对警察能够及时出警并公正处理没有了指望，急的六神无主的时候，只有给自己的大哥吴不胜打电话，好在电话及时接通了，也不管是不是吴不胜，便对着电话大声道，“哥，你快来啊，栗志快被人打死了。” “吴瑕，怎么回事儿，慢慢说。”吴不胜接通电话后也是一愣，自己妹妹今天才到临江，怎么就给出事儿了，赶紧问道。 “我们在临江的江南居吃饭，雨荨被小混混欺负了，于是就打起来了。哥你快来啊，一群人在打栗志，栗志都快不行了。”看到栗志抱成一团被人狂踹，吴瑕都哭了出来，也不管吴不胜是不是远在千里之外。 “别着急，我马上安排人去帮你们解围，你先给110报警啊。”吴不胜一听夏雨荨的大名就猜到了怎么回事儿，说完便挂了电话。 栗志这会儿的确是撑不住了，楼道又窄，被一群人围着，根本没有办法脱身，这时候只能根据以往打群架的经验抱成一团护住要害，承受着雨点般的拳脚。 挂了电话吴瑕便冲了过来，想要推开围殴栗志的小混混们，却是被一个小混混一下给推倒在地上。被推到在地上，吴瑕也顾不上痛一骨碌又爬起来想要继续推开围殴栗志的小混混们救出栗志，一个小混混正准备抬脚踹开吴瑕，却被谢雨生出言挡住了，“咱是文明人，不打女人，看这这娘们多水灵啊，白白嫩嫩的你们就能下得了手，要是弄花了脸，上起来多碍眼啊。” 夏雨荨也没有想到谢雨生等人这般疯狂，看到栗志被人摁在地上狂踹，也不由急了，想要过去给栗志解围，却是被两个小混混挡住脱不了身。 “弟兄们不要太粗暴，不要伤了我的小娘们，这娘们真辣真够味儿。”看着夏雨荨想要去给栗志解围，谢雨生哈哈淫笑道，“想要去救你的情郎？别担心，待会儿我们还要让他看好戏呐。” 看到栗志在地上已经没有动静了，谢雨生抬了抬手道，“行了，别弄死了，待会儿还有好戏给他看呢。” “你们不是报警了吗？我想警察也该到了，待会儿就让你们看看，这是谁的天下。”谢雨生说完看了看表，一脸嚣张地说道。 看到小混混们终于停了下来，吴瑕一下子扑在栗志身上，抱着栗志大声喊着栗志的名字。 这时候警.察还真的就出现了，看到吴瑕疯了一般地抱着躺在地上的栗志大声呼喊着，便道，“怎么回事儿，谁在闹事儿？” “闹事儿的就在地上躺着呢，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打雨少。”一个小混混连忙说道。 “王队长，别来无恙啊，你看我连脸上，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小混混话音一落，谢雨生便走了出来，指了指这时候已经肿了起来的半边脸道。 “原来是雨少，要不要紧，严重的话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被称为王队长的警察看到谢雨生，连忙换上了一副献媚的笑脸。 “警察是吧，你们可得看清楚了，还不赶紧送伤者去医院。”夏雨荨对栗志没有好感，但刚才栗志挺身而出，也是颇为感动，这会儿听到谢雨生等人颠倒黑白，便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你是谁，这没你说话的份儿。”王姓警.察被驳了面子，便大声斥责道。 “我是谁，我就是受害者。”夏雨荨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临江警察怎么执法，我可告诉你这些人公然调戏妇女，并且殴打国家干部。” “你咋不说是联合国干部啊，打了雨少哪里还有你好果子吃。”谢雨生身边的一个小混混不屑地说道。 王队长愣了一下，暗道这女人还真不像是临江人，莫非地上躺着的还真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真是有点麻烦，正想说话，却听谢雨生道，“王队长，我爸可是经常夸你呢，听说治安大队大队副现在空了下来？” 王队长闻言愣了一下，这小子虽然混蛋，但要是这时候影响自己升职，还真是一句话而已，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这种事儿又不是没有处理过，想了想便道，“好了，先把闹事儿的人给拷起来。” 王队长的话一说出口，身后两个警察便如狼似虎地扑向栗志，准备将栗志给拷起来。 “拷起来就对了嘛，王队长你可以收队了，人就留下好了。”谢雨生闻言哈哈笑道，一脸得意地看着气愤不已的夏雨荨说道，“我说了，我要让你爽个够。” “住手！”就在两名警察准备拷走栗志的时候，一个英武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传了过来。 【059】 怒发冲冠，全部带走 【059】怒发冲冠，全部带走 PS：第三更送到，这是10000会员点击的加更，虽然晚了一点，但无涯绝不会食言。感谢【十九层地狱】兄弟的打赏，感谢【冰点碳化】兄弟坚持不懈的打赏，谢谢！！ ……………… 吴不胜挂了自家妹妹的电话，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小，想了想便立即给江中军分区临江警备区司令何中武打了电话，“何叔，我是不胜啊，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给你。” “不胜啊，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给你爷爷当警卫员的时候，还抱过你呢。”何中武听到是吴不胜，便哈哈大笑道，“再说，这会儿还早着呢。” “何叔，有个要紧的事儿麻烦你，我妹妹吴瑕在临江江南居饭店吃饭遇到麻烦了，事儿还不小，你看能不能帮衬一下。”吴不胜知道事情紧急，也顾不上太多的礼节，直接说出了来意。 “什么，谁敢欺负小瑕儿，没有王法了，我现在就过去。”何中武一听就怒了，说完便摔了电话，“通讯员，赶紧给我集合队伍，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 何中武的通讯员听到司令的声音，愣了一下，心道谁把司令给惹了，却是不敢问，连忙立正后大声道，“是，司令。” 通讯员自然不知道何中武当年就是吴家老爷子的贴身警卫员，后来不但安排何中武去读了军校，而且让何中武从一个小兵一步步晋升到大校军衔的临江警备区司令，可以说何中武就是吴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嫡系。 最为关键的是，何中武现在面临晋升少将的关键时刻，要是吴老爷子再给出一把力，肩上就能戴上金光灿灿的将军衔，这可是一名军人的最高荣誉和一生的追求。和平年代没有战争，升职就必须要借助人脉，而吴家的嫡长孙打来电话要自己帮衬一下，说明什么？说明吴家一直在关注自己，只要办好了，将军衔不过是吴老爷子的一句话而已。 军人耿直没错，但却一点不鲁莽，在听说吴家的嫡孙女在自己的地盘上遇到了危险，何中武瞬间便做了决定……亲自出手向老爷子表示自己的忠心。 何中武一声令下，警备区的集合哨顿时响了起来，不到两分钟，队伍便集合了起来，一脸怒火的何中武站在队伍前面大声道，“全体都有，立正！” “现在我命令，一营所有人立即跟我出发，前往江南居保护首长；二营三营就地待命。”何中武说完便跑步上了专车，司机看到何中武上车，便一脚油门启动了车子，飞一般地冲出了警备区。 警备区的官兵们都知道何中武司令的脾气，立即指挥各自的队伍跑步上军车，跟上了何中武的车子。 车队一上了街道，顿时笛声大作，“紧急军务，所有车辆一律让开。”随着笛声响起，一辆辆军车如狼似虎般地扑了出来，路上的车辆纷纷避让，看着军车队伍狂飙而去，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不由暗自猜测起来，难道那边真的要开战了？即使心中不相信，但是看着满载官兵的军卡扬长而去，却是不得不怀疑。 几分钟后何中武的车子便停在江南居门口，后面的官兵都已经下车列好了队伍，看着手下官兵的反应，何中武很满意，一脸严肃地命令道，“全体都有，立正！” 已经列好队的官兵们闻言立即立正，等待司令发布命令，何中武也一点没有罗嗦，当机立断地下了命令，“一连负责外围警戒，二连负责搜索，警卫排跟我冲！” “是！”官兵们齐声应道。 说完便拔出手枪率先向江南居冲去，两名警卫员则是抢在何中武的前面，一脚踹开了江南居的大门，何中武便冲进了江南居。 一上二楼便看到了吴瑕蹲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哭泣着，另一名女子正在阻拦警察们动手拷人，心中的怒火顿时直往上冲，厉声喝道，“住手，军事任务，所有闲杂人等一律趴下。” 何中武一声令下后，警卫排的士兵顿时用枪指着眼前所有人，“趴下！”凡是有想反抗者则是毫不犹豫地枪托招呼，打的鬼哭狼嚎的喊成一片，有想跑的则是被打的更惨。 听到何中武的话，两名正准备将栗志拷起来的警.察顿时也愣了，这又是哪一出，怎么军队都出动了，还是荷枪实弹的军人。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警.察，正想说话辩解，却是被走上前来的何中武左右开光，一人吃了一个大耳瓜子，“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就是这样执法的！” 甩了两个大耳瓜子，何中武还不解气，连连两脚便将眼前两名警.察给踹了出去，好巧不巧，两名警.察中的一人正好撞向谢雨生，又将谢雨生给砸倒在地。 “小瑕儿吗，你没事儿吧？”踹飞了两名警.察，何中武蹲下身看着哭成泪人儿般的吴瑕道，“对不起，都怪你何叔叔来晚了。” 吴瑕也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甚至都忘了哭，看了一眼何中武，顿了一下才哭着道，“你是何叔叔?快救救栗志，栗志他不行了。” “我命令，现在立即送栗志同志去警备区医院，给我安排最好的医生。”何中武闻言伸手探了一下栗志的气息，立即大声吩咐道，两名士兵闻声立即收起了枪，四处看一眼后，便不约而同地合力将旁边一个包间的房门给扒拉了下来，当成一个简易的担架，将栗志给抬了上去。 “谢谢何叔叔，千万别放过了坏人，就是他们将栗志打成这样，还有他就是罪魁祸首。”吴瑕闻言顿觉找到了靠山，看到栗志有救了，临走还没有忘了谢雨生一帮人，指了指正要站起来的谢雨生说道。 何中武这时候已经猜到了被打的昏迷的年轻人就是吴瑕的男朋友，又看到吴瑕哭成泪人儿一样，就算不为前途着想，吴瑕也是自己给吴老爷子当警卫员时看着长大的，又怎么能看着吴瑕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心中的怒火早已不可抑制，看到吴瑕指出了罪魁祸首，便想也没有想的一步冲向谢雨生，一个高踢腿便将谢雨生踹翻在地，紧接着又狠狠地踹了十数脚，踹完还觉着不解气，伸手拎起已经被打懵了的谢雨生又是一顿耳光，打的谢雨生的双脸顿时肿的跟猪头一样。 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谢雨生这时候已经被何中武给打的七晕八素，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给我带回去，一个都不要漏过，还有把这个江南居给我封了。”何中武打完了人，依然觉着不解气，不但要求将所有人都给带回去，而且还要封掉江南居。 士兵们闻言自是毫不犹豫地将谢雨生一帮人连带出警的三名警察一并给押送上了军车。 江南居的老板开始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暗道这到底是哪路神仙啊，竟然惹来了荷枪实弹的军人，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眼前的军人要封掉自己的江南居，顿时晕了过去。 至于就餐的客人，这时候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听说军队要封掉江南居，自是连结账都免了，纷纷往出跑去。 “一连，从现在开始值守江南居，给我封了这个破地方。”何中武临走的时候，依然气呼呼地说道。 “去警备区医院！”上了车后何中武立即道，顿了一下又余怒未消地说道，“让侦查连的武强好好招待招待这帮兔崽子，简直反了天了。” 通讯员听说要让侦查连的连长武强招待这帮兔崽子，心中不由颤抖了一下，不过却是不敢多说，连忙大声道，“是，司令！”说完便拿起电话给侦察连传达命令。 待到江南居的老板醒转过来后，发现饭店已经是人去楼空，门外还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又惊又吓之下差点又晕了过去。看到老板醒了，大堂经理便道，“老板，所有人都走了，没有一个结账的。” “他妈的，这时候还惦记着结账，你真是个猪脑子啊！”江南居老板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店都被人封了，还谈什么结账。 不过想到被带走的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谢长生的公子，顿觉头大无比，不由后悔招惹了这个混世大魔王，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了，这时候只求到时候别让自己做替死鬼就好了，“赶紧打110啊，就说谢家少爷被人带走了。” 当谢长生听到下属汇报，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荷枪实弹的军人押走之后，顿时愣在了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给临江警备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看看自己儿子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060】 终生难忘的超级大餐 【060】终身难忘的超级大餐 一个篱笆还需三个桩，栗志一个人自是经不住六七个人在狭窄的走廊上围殴，虽然很聪明的地抱成一团护住了要害，但依然被打的晕了过去。在两名士兵抬上军车后，又悠然醒了过来，一睁眼便道，“吴瑕，你…快…跑，我给…你们…断…后…” 说完便又被一阵揪心的痛给痛晕了过去，跟着一起上车的吴瑕顿时大哭起来，“栗志，你不要有事儿啊，你要坚持住啊，马上就到医院了。”看到栗志又晕了过去，便扭头对开车的士兵说道，“解放军同志，麻烦你再开快点好不好，求求你了。” “栗志，你要坚持住啊，一定坚持住啊。”催过了司机，吴瑕又如念经般地趴在栗志胸前握着栗志的手不停地重复着要坚持住。 夏雨荨看着哭成泪人的吴瑕和晕过去的栗志，这会儿心情也特别难受，不由暗自后悔刚才自己太过于任性，要是不耍小性子提前离席，或者被那个混蛋纠缠时不要插手，让栗志去处理，或许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事实上要不是夏雨荨冲动，刑警队的潘晓龙接到电话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就算不来也会安排人过来解围，再说栗志只需要说出自己市委干部的身份，谢雨生再嚣张也只能作罢。只是有时候很多事儿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悔这个词的存在了。 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吴瑕，只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呆了片刻后便伸手抱住吴瑕，在吴瑕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随车的几名士兵看到这一幕，听到栗志醒转过来的第一句话，也是感动不已，心道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断后，那窄窄的走廊中，你想脱身恐怕都不容易。 “小王，全速前进。”看着吴瑕伤心的样子，随车的一名中尉虽然知道这时候已经开的很快了，但还是忍不住要司机再开快一点。 何中武的通讯员早已经通知了警备区医院，当车子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准备就位的护士便把栗志抬到了急救病床上，随即几名护士推着急救病床小跑着进了急救室。 “栗志，你要坚持住啊，已经到了医院，你不要抛下我啊！”看到栗志被推进了急救室，吴瑕无力地趴在急救室的门上大声道，声音这时候已经哭的嘶哑了，脸上也已变成了小花猫。 “吴瑕，你先别难过，栗志会没事儿的。”夏雨荨看着吴瑕伤心的样子，早已难受的不行，把吴瑕扶到椅子上坐下后，又对旁边的士兵道，“麻烦你给倒一杯热水。” 说完拿着电话便走了出去，拨了一个号码等待通了之后道，“是时候关注一下家庭了，别老想着升官了，你女儿在临江都差点被人**了。” 说完也不等那头回话，便掐掉了通话并关了手机，回到了吴瑕身边，看到士兵正好端了一杯热水过来，伸手便接了过来，破天荒地道了一声谢后，才走向吴瑕身边，“来，喝点水，别担心，会没事儿。” 吴瑕看着眼前的热水，木然地接了过来，但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一句话不说一口水也不喝。 吴不胜在给何中武打了电话后，便在房间里焦躁地转来转去，想要给吴瑕和栗志打电话，却是怎么打都没有人接听，只能焦急地等待何中武的回音。 直到在电话前来来回回踱了无数步之后，才接到何中武打来的电话，得知吴瑕没事儿，栗志已经被送往医院，心中才算是略微安定下来。想了想便当机立断的拿起电话订了当夜飞往江都市的猫眼航班，准备连夜赶过去看个究竟，要真是栗志有什么事儿而让自己妹妹伤心一辈子，哪怕就算把小小的临江市闹翻天也在所不惜。 “小瑕儿，你放心，何叔叔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栗志同志会没事儿的。”与此同时，何中武也来到了医院，看到哭的像个小花猫似的吴瑕，心里顿时难受的不行，这丫头小的时候可是看着长大的，从襁褓中就爱说爱笑，现在却是哭成了这样。 “谢谢何叔叔！”吴瑕木然地应了一句，眼神还是直直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 何中武看到这样子，心痛无比，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这事儿要是让吴老爷子知道，恐怕自己的将军梦就永远是一个梦了，在急救室门口转了两圈后，起身又向外走去，一屁股坐上车后，“回警备区！” 通讯员知道何中武这会儿正怒火中烧，自是不敢多问，一言不发地坐在前面，心中却是在想，这回的事情可是闹大发了，那些倒霉蛋肯定要遭殃了。 通讯员猜的没有错，这时候侦察排的武强在接到命令后，早已经做好了招待客人的准备，待到谢雨生这一帮混蛋送到警备区后，便一刻没有耽搁地接手了。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竟然敢这样对我，我是政法委书记谢长生的儿子。”被何中武打晕了的谢雨生在被武强用凉水泼醒后，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个灯光非常刺眼的小房子中，一身都是湿漉漉的不说，而且浑身都感觉痛痛，吐了口夹杂着血水的口水后便破口大骂道。 “是嘛，不过到了我们这里，就算你是谢不老的儿子，我们都会给你最热情的款待。”看到谢雨生醒了过来便开始耍横，武强却是一点也不恼怒，悠然地说道。 “先来一套常规的服务，让他清醒一下，好认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和自己是谁。” 随着武强一声令下，几名身着便装的士兵便麻利的在谢雨生的背上、胸前及大腿等肉多的部位垫上了厚厚的书本。 紧接着两名士兵便拿起军棍在书上打了起来，顿时痛的谢雨生哭爹喊娘起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说，我什么都说！” “继续，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下我们的热情服务吧！”武强却是一点不为所动，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凡是进了这间屋子的贵客，我们都会最热情招待，酒足饭饱那是必须的，优待俘虏也是我们的优良传统。” 打了一通军棍过后，士兵们又将书本取了出来，虽然谢雨生已经痛晕了过去，但身上却是一点伤痕没有，武强不由哈哈笑道，“不错，有进步，我们向来都是文明对待俘虏，怎么会滥用酷刑，你们说是不是。” 士兵们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当然，我们是世界上对俘虏最优待的部队。” “好了，让他再来尝尝美式服务，鞭子沾了水会更有滋味。”武强嘿嘿一笑道。 可怜的谢雨生再次被凉水泼醒后，只是不停的求饶，再也不敢张嘴喷粪了，而武强却是眯着眼一笑道，“别着急啊，后面还有很多服务呢，好久没有招待过客人了，你就慢慢享受吧，绝对是超级美味，顶级大餐。” 两名士兵在武强说完后，麻利地将谢雨生吊了起来，然后给套上了一件湿透了的军大衣，又将两根比大拇指还要粗一倍的鞭子在水里泡过之后，开始在谢雨生身上轮流着招呼了起来。 一鞭一鞭的抽打，啪啪的响声听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伴随着谢雨生一声一声的惨叫声，听在武强耳中就如一曲经典的音乐会，微眯的眼神看上去正享受无比。 “真没卵子，太逊了，丢人啊。”看到谢雨生的嚎叫声很快地弱了下去直到没了声音，武强才一脸意犹未尽地说道，“放下来吧，后面还有大餐等着他呢，今天要好好检验检验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免得你们退步了。” 何中武黑着脸回来后，直奔武强所在的房间，还没有到便听到各个房间中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嚎叫声，黑青的脸上竟然有些舒展了起来。 正在这时，通讯员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通讯员接通了电话后，问清了来人后，便捂着话筒对何中武说道，“司令，政法委书记谢长生找你。” “不接，挂了。”何中武闻言想都没想直接让通讯员挂了电话，径直走向武强所在的房间。 “司令！”看到何中武走了进来，武强几人连忙起身立正敬礼道。 “行了，审的怎么样了？”看了一眼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谢雨生，何中武的眼神不由露出一丝深深的厌恶。 “都是孬种，招供比倒豆子还快。”武强说完便将审讯记录递给了何中武。 “狗娘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废了你个狗日的。”何中武看过审讯记录后，顿时勃然大怒，脖颈之间的血管凸起，双眼红的更是吓人，愤而破口大骂道。 扔掉了手中的审讯记录后，一脚将趴在地上的谢雨生给踹翻了过来，紧接着又用大头钢底的军用皮鞋在谢雨生的两腿之间疯狂地踢了起来，一脚狠过一脚，看的旁边的武强都紧紧地咬着牙，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生怕暴怒的司令把自己那话儿也给废了。 【061】 不眠之夜（上） 【060】终身难忘的超级大餐 一个篱笆还需三个桩，栗志一个人自是经不住六七个人在狭窄的走廊上围殴，虽然很聪明的地抱成一团护住了要害，但依然被打的晕了过去。在两名士兵抬上军车后，又悠然醒了过来，一睁眼便道，“吴瑕，你…快…跑，我给…你们…断…后…” 说完便又被一阵揪心的痛给痛晕了过去，跟着一起上车的吴瑕顿时大哭起来，“栗志，你不要有事儿啊，你要坚持住啊，马上就到医院了。”看到栗志又晕了过去，便扭头对开车的士兵说道，“解放军同志，麻烦你再开快点好不好，求求你了。” “栗志，你要坚持住啊，一定坚持住啊。”催过了司机，吴瑕又如念经般地趴在栗志胸前握着栗志的手不停地重复着要坚持住。 夏雨荨看着哭成泪人的吴瑕和晕过去的栗志，这会儿心情也特别难受，不由暗自后悔刚才自己太过于任性，要是不耍小性子提前离席，或者被那个混蛋纠缠时不要插手，让栗志去处理，或许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事实上要不是夏雨荨冲动，刑警队的潘晓龙接到电话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就算不来也会安排人过来解围，再说栗志只需要说出自己市委干部的身份，谢雨生再嚣张也只能作罢。只是有时候很多事儿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悔这个词的存在了。 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吴瑕，只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呆了片刻后便伸手抱住吴瑕，在吴瑕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随车的几名士兵看到这一幕，听到栗志醒转过来的第一句话，也是感动不已，心道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断后，那窄窄的走廊中，你想脱身恐怕都不容易。 “小王，全速前进。”看着吴瑕伤心的样子，随车的一名中尉虽然知道这时候已经开的很快了，但还是忍不住要司机再开快一点。 何中武的通讯员早已经通知了警备区医院，当车子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准备就位的护士便把栗志抬到了急救病床上，随即几名护士推着急救病床小跑着进了急救室。 “栗志，你要坚持住啊，已经到了医院，你不要抛下我啊！”看到栗志被推进了急救室，吴瑕无力地趴在急救室的门上大声道，声音这时候已经哭的嘶哑了，脸上也已变成了小花猫。 “吴瑕，你先别难过，栗志会没事儿的。”夏雨荨看着吴瑕伤心的样子，早已难受的不行，把吴瑕扶到椅子上坐下后，又对旁边的士兵道，“麻烦你给倒一杯热水。” 说完拿着电话便走了出去，拨了一个号码等待通了之后道，“是时候关注一下家庭了，别老想着升官了，你女儿在临江都差点被人**了。” 说完也不等那头回话，便掐掉了通话并关了手机，回到了吴瑕身边，看到士兵正好端了一杯热水过来，伸手便接了过来，破天荒地道了一声谢后，才走向吴瑕身边，“来，喝点水，别担心，会没事儿。” 吴瑕看着眼前的热水，木然地接了过来，但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一句话不说一口水也不喝。 吴不胜在给何中武打了电话后，便在房间里焦躁地转来转去，想要给吴瑕和栗志打电话，却是怎么打都没有人接听，只能焦急地等待何中武的回音。 直到在电话前来来回回踱了无数步之后，才接到何中武打来的电话，得知吴瑕没事儿，栗志已经被送往医院，心中才算是略微安定下来。想了想便当机立断的拿起电话订了当夜飞往江都市的猫眼航班，准备连夜赶过去看个究竟，要真是栗志有什么事儿而让自己妹妹伤心一辈子，哪怕就算把小小的临江市闹翻天也在所不惜。 “小瑕儿，你放心，何叔叔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栗志同志会没事儿的。”与此同时，何中武也来到了医院，看到哭的像个小花猫似的吴瑕，心里顿时难受的不行，这丫头小的时候可是看着长大的，从襁褓中就爱说爱笑，现在却是哭成了这样。 “谢谢何叔叔！”吴瑕木然地应了一句，眼神还是直直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 何中武看到这样子，心痛无比，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这事儿要是让吴老爷子知道，恐怕自己的将军梦就永远是一个梦了，在急救室门口转了两圈后，起身又向外走去，一屁股坐上车后，“回警备区！” 通讯员知道何中武这会儿正怒火中烧，自是不敢多问，一言不发地坐在前面，心中却是在想，这回的事情可是闹大发了，那些倒霉蛋肯定要遭殃了。 通讯员猜的没有错，这时候侦察排的武强在接到命令后，早已经做好了招待客人的准备，待到谢雨生这一帮混蛋送到警备区后，便一刻没有耽搁地接手了。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竟然敢这样对我，我是政法委书记谢长生的儿子。”被何中武打晕了的谢雨生在被武强用凉水泼醒后，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个灯光非常刺眼的小房子中，一身都是湿漉漉的不说，而且浑身都感觉痛痛，吐了口夹杂着血水的口水后便破口大骂道。 “是嘛，不过到了我们这里，就算你是谢不老的儿子，我们都会给你最热情的款待。”看到谢雨生醒了过来便开始耍横，武强却是一点也不恼怒，悠然地说道。 “先来一套常规的服务，让他清醒一下，好认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和自己是谁。” 随着武强一声令下，几名身着便装的士兵便麻利的在谢雨生的背上、胸前及大腿等肉多的部位垫上了厚厚的书本。 紧接着两名士兵便拿起军棍在书上打了起来，顿时痛的谢雨生哭爹喊娘起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说，我什么都说！” “继续，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下我们的热情服务吧！”武强却是一点不为所动，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凡是进了这间屋子的贵客，我们都会最热情招待，酒足饭饱那是必须的，优待俘虏也是我们的优良传统。” 打了一通军棍过后，士兵们又将书本取了出来，虽然谢雨生已经痛晕了过去，但身上却是一点伤痕没有，武强不由哈哈笑道，“不错，有进步，我们向来都是文明对待俘虏，怎么会滥用酷刑，你们说是不是。” 士兵们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当然，我们是世界上对俘虏最优待的部队。” “好了，让他再来尝尝美式服务，鞭子沾了水会更有滋味。”武强嘿嘿一笑道。 可怜的谢雨生再次被凉水泼醒后，只是不停的求饶，再也不敢张嘴喷粪了，而武强却是眯着眼一笑道，“别着急啊，后面还有很多服务呢，好久没有招待过客人了，你就慢慢享受吧，绝对是超级美味，顶级大餐。” 两名士兵在武强说完后，麻利地将谢雨生吊了起来，然后给套上了一件湿透了的军大衣，又将两根比大拇指还要粗一倍的鞭子在水里泡过之后，开始在谢雨生身上轮流着招呼了起来。 一鞭一鞭的抽打，啪啪的响声听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伴随着谢雨生一声一声的惨叫声，听在武强耳中就如一曲经典的音乐会，微眯的眼神看上去正享受无比。 “真没卵子，太逊了，丢人啊。”看到谢雨生的嚎叫声很快地弱了下去直到没了声音，武强才一脸意犹未尽地说道，“放下来吧，后面还有大餐等着他呢，今天要好好检验检验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免得你们退步了。” 何中武黑着脸回来后，直奔武强所在的房间，还没有到便听到各个房间中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嚎叫声，黑青的脸上竟然有些舒展了起来。 正在这时，通讯员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通讯员接通了电话后，问清了来人后，便捂着话筒对何中武说道，“司令，政法委书记谢长生找你。” “不接，挂了。”何中武闻言想都没想直接让通讯员挂了电话，径直走向武强所在的房间。 “司令！”看到何中武走了进来，武强几人连忙起身立正敬礼道。 “行了，审的怎么样了？”看了一眼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谢雨生，何中武的眼神不由露出一丝深深的厌恶。 “都是孬种，招供比倒豆子还快。”武强说完便将审讯记录递给了何中武。 “狗娘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废了你个狗日的。”何中武看过审讯记录后，顿时勃然大怒，脖颈之间的血管凸起，双眼红的更是吓人，愤而破口大骂道。 扔掉了手中的审讯记录后，一脚将趴在地上的谢雨生给踹翻了过来，紧接着又用大头钢底的军用皮鞋在谢雨生的两腿之间疯狂地踢了起来，一脚狠过一脚，看的旁边的武强都紧紧地咬着牙，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生怕暴怒的司令把自己那话儿也给废了。 【062】 不眠之夜（中） 【062】不眠之夜（中） 就在吴不胜即将上飞机的时候，终于再次接到何中武打来的电话并和吴瑕通了电话，得知栗志已经没有事儿，总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一方面是看看栗志的具体情况，一方面也需要当面向何中武表示感谢，而且此行本身就是传达着一种姿态。 李群书在常委会上宣泄了一番怒火后，终于接到了何中武翩翩来迟的电话，得知事件中的另一个女孩果然是夏雨荨的时候，心中的兴奋自是不可言说，不过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何司令，谢谢你，还请你不要放过一个肇事的嫌疑人，我现在就安排干警接手嫌疑人，并严惩不贷。” 李群书不知道何中武已经将谢雨生在内的小混混们给废了，如果知道一定不会这样说……莫名其妙的背上一个大黑锅。 谢长生听到李群书的话，心不由抖了一下，只是这时候却是不能说自己儿子就是罪魁祸首，即使李群书挂了电话后，提议严厉处置此次恶**件并就地展开一场打黑风暴，谢长生也没有敢反对……其他所有常委一边倒的赞同，自己一个人反对无异于螳臂挡车自取其辱。 或许李群书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常委会上冲冠一怒，反而在临江真正地树立起了权威，让不少摇摆不定的常委下定了决心……只要不伤及自己的利益，还是支持一把手的好。 官场中人不进则退，该强硬的时候绝不能手软，如果李群书不就此一怒，恐怕很多人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收权不过是一个梦想而已。 这一夜的临江，和往日一样江风徐徐，伴着老百姓入眠；但却很少人知道这一夜临江市委市政府经历了最严峻的风暴，甚至从临江到江都乃至京城和沪江都有不少人彻夜难眠。 沪江市委书记夏伟强自从接到小女儿夏雨荨没头没脑的电话，便停下了手头一切工作，立即拨通了几个电话后，然后静静地坐在书桌后等待回音，并且在心中反思对家庭的责任……接近不惑之年得女，原本应该是尽享天伦之乐，奈何事业蒸蒸日上，陪女儿的时间几乎能一巴掌数的着。 江中省委书记钱国坤自从接到上面的电话，同样是无心入眠，打过了一通电话后，一样的静静地守着电话，烦躁地等待各方的回音……虽然同为书记，但夏伟强可是政治局委员，在决定自己下一步命运的时候，拥有着至关重要的一票。 临江市委更是经历前所未有的风暴，在暴怒的李群书面前，所有的常委都见识了一把手的威严，没有一个人敢于发出不同的声音；至于公安干警则是连夜开始对各类娱乐场所展开了扫荡，一时之间小混混们望风而逃，各派出所乃至分局都是人满为患……凡是今晚在外鬼混的小混混都被拘押了起来。 最倒霉的栗志这会儿更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在有两个娇滴滴的美人相陪，也算是不寂寞。 李群书结束了常委会后，便赶到了警备区医院，来慰问因为英勇保护首长女儿而受伤的‘英雄’……实则是看望夏雨荨，只是没想到进了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竟然是市委政研室的栗志，心中的惊讶更是如惊天骇浪，怎么会这样？不过毕竟是一方父母官，面上略表惊讶后便恢复了正常，问过了情况得知栗志还没有醒，便将话题转向了受惊的夏雨荨和吴瑕……虽然还不知道吴瑕是什么身份，但能惊动何中武大动干戈的自然也非等闲之辈，官场中人谁没有这点眼力劲儿。 “夏小姐，吴小姐，我代表临江市委市政府向你们道歉，是我们工作不到位，让你们受惊了。”李群书语气很诚恳，一点没有市委书记的架子……摆架子也要看对谁呐。 夏雨荨和吴瑕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都是官宦之家的女儿，场面话该怎么说自是清楚，略微表示感谢后便不再多言……市委书记级别的干部在二人眼里还真是司空见惯。李群书自然也不会刻意揭破二人的身份，只是当二人是普通市民，这样才显得更加真诚与亲民，在夏雨荨和吴瑕婉拒了李群书给安排的住宿后，便很自然地告辞而去。 虽然夏雨荨和吴瑕的态度不冷不热，但是李群书心中却是有些兴奋，自己之前将栗志要到将中来的这一步棋还真是走对了，这小子在京城果然有人脉，即使这人脉不能为己所用，但只要能博取到幕后之人的好感也是不错的收获，何况这些人脉在‘跑部’的过程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李群书走后，市长高有西紧接着便出现在病房中来慰问，在看到伤者竟然是栗志之后，也是大吃一惊……虽然没怎么跟栗志打过交道，但一听名字自然就能对上号。 只是高有西的想法却是和李群书截然相反……这小子是个惹事儿精，竟然差点让自己的乌纱帽给飞了，有机会还是踢出临江为好，就算在京城有人脉又怎么样，官场可不是这些**和伪**能玩的转，老子英雄儿混蛋早已经被证明。 在高有西离开之后，谢长生竟然第三个来到了病房，一脸沉痛地表示自己失职，导致夏雨荨和吴瑕受惊，并让栗志受伤，表演的专业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就差鼻涕眼泪一把流了，“夏小姐、吴小姐，非常抱歉让你们在临江受惊了，这都是我的失职，我对此表示诚挚的歉意，以后永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更不会让临江的优秀干部受到非法之徒的伤害。” 夏雨荨和吴瑕这时候还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谢长生的儿子，即使如此，夏雨荨却依然不给主管公安局的谢长生面子，“谢局长是吧，我刚才清楚地听到暴徒以升职为由要挟警务人员，不知道暴徒到底与贵局有什么关系？” 何中武在旁边心知肚明，不过却是装起了糊涂，一脸吃惊地说道，“有这回事儿？我还以为只是一帮亡命徒呐，看来还要好好修理修理才是。” 谢长生闻言心中就如吃了苍蝇一样，暗骂你个老丘八，装什么大头蒜啊，不过脸上却是一脸沉痛地说道，“何司令和夏小姐说的是，我们一定会严惩暴徒，让暴徒受到法律的严惩，还老百姓一片安宁。” 谢长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装傻，无论如何都得先把这两尊神糊弄过去，等到这两尊神满意离开并不再盯着这事儿了后，只要让那些小混混揽下全部责任，自己的儿子就能安然无事。 当谢长生告辞之后，何中武便通知医院不再见客，拒绝了所有想要前来‘慰问’的常委。 “吴瑕！”就在谢长生离开病房后，栗志便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吴瑕轻声说道。 “傻瓜，你醒了？”看到栗志醒了过来，吴瑕顿时扑向了栗志，眼泪不由自主地哗哗流，正好滴落在栗志脸上。 “咦，都成了花脸猫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栗志见状伸手帮吴瑕拭去脸上的泪水道。 “呜，你都吓死我了。”吴瑕一点没有在意夏雨荨依然还在病房中，便在栗志脸上亲吻了一下。 在刚才谢长生到来的时候，栗志其实已然醒了，不过在听到有陌生人在说话，便也没有睁开眼，听明白是谢长生的时候，就更不会睁开眼了，怎么能便宜这老小子，这次的事儿就算不能让这个老混蛋伤筋动骨，也要痛一下才是……多‘昏迷’一段时间，就能让这混蛋多点压力。 “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你看！”说着便伸手做了一个展示肌肉的动作。 “快放下，别乱动。”吴瑕见状顿时急了，一伸手便将栗志的胳膊按了下去。 “我跟你说过，我很善于打群架的，洪胖子他们打群架的技巧都是我教的，又怎么会吃亏。”栗志一醒来便开始吹牛，实际上还真是感觉全身都痛，虽说最后时刻自己抱成一团护住了要害，但是皮肉之苦却是难免。 夏雨荨看到栗志一醒来就开始吹牛，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就想开口讽刺两句，不过话到口边又变了，“栗志，谢谢你啊，都怪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也不会被人围殴。” 听到夏雨荨道谢并自责，栗志愣了一下，“吴瑕，你捏我一下，看痛不痛，我不是在做梦吧？” 【063】 不眠之夜（下） 【063】不眠之夜（下） PS：第二更送到，感谢【冰点碳化】兄弟的打赏：） ……………… 谢长生离开病房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公安局派人去了警备区接手谢雨生这帮混蛋，却是吃了闭门羹，警备区的门都没让进。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汇报给了谢长生，听到这个消息，谢长生竟然没有发火……若在平时肯定已经将汇报之人骂的狗血喷头。 没有挨骂，不是谢长生转了性，而是谢长生很清楚，何中武这个丘八就是要攥住自己的把柄……要让自个亲自去将儿子接回来。 坐在车上愤愤然地在心中痛骂了一番何中武后，便看到何中武也从医院走了出来，谢长生只好下车亲自去跟何中武交涉，“何司令，今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 “谢书记你太见外了，军民一家亲嘛，你这样说分明就是对我不满咯？”握着谢长生的手用力地摇了摇后，何中武又哈哈一笑，亲切地问道，“谢书记，你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 “哪里哪里，感谢都来不及，哪里会有不满啊！”伸手不打笑脸人，谢长生就算心急如焚，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跟何中武继续废话，“为了感谢何司令的慷慨相助，明天我做东，何司令定个地方，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好好好，不过最近的局势你也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何中武才没有兴趣跟谢长生交流，打着哈哈笑道，一推两万五千里之外。 “对了，那些嫌疑人还请何司令抬抬手，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求严惩，我呐也得给上级一个交代，时间紧迫啊，何司令你看？”谢长生知道跟何中武绕圈子只能是浪费时间，便主动提了出来。 “怎么？嫌疑人你还没有安排人提走？”何中武闻言则是一脸惊讶地说道，“刚才群书书记已经交代了，不是让公安局接手的嘛？” 谢长生闻言真的很想骂人，只是眼前的人却是骂不得，只好忍着气儿道，“哎，都是下面人不会办事，有得罪之处还请何司令多多包涵。” “狗娘养的，竟然还有这事儿，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何中武看上去一脸愤怒地说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何中武说完便‘气鼓鼓’的上了自己的专车扬长而去，坐上车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而谢长生这会儿真是气晕了，这个老丘八刚才这不是骂自己嘛，真是太可恶了，不过骂归骂，自己还得跟着去警备区亲自提人，否则不但不会放人还将再次倒打一耙。 何中武的专车一进警备区，谢长生的车子也跟着到了，一到警备区门口，便看到自己安排的人都被挡在门外，而何中武还正自装模作样地训斥着值岗的卫兵。 看到局长大人驾到，前来提人的干警就如找到了亲人一样……都是谢长生的亲信，纷纷上前敬礼问好，然后跟在谢长生后面总算是进了警备区。 “谢书记，不好意思，卫兵们也是按照规定执行任务，你可不能怪罪他们，要怪就怪我好了。”何中武训斥完了卫兵，才哈哈一笑地对谢长生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军队的纪律谁也不能违反。”这分明就是你故意的，现在却是装好人，真是无耻之极，心中虽然骂着，但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营房里这时候早已经熄灯休息，何中武却是斩钉截铁地对通讯员吩咐道，“去把人都给我叫起来，明明有重犯竟然还没有安排人值守，真是一群猪脑子。” “谢书记见笑了，部队就是这样，到点准时熄灯，没人敢违背纪律。”何中武吩咐完又笑着对谢长生道，“嫌疑人应该都被关在禁闭室了，谅他们也不敢跑出警备区。” 通讯员闻言赶紧去叫人，几分钟之后禁闭室的灯就亮了，何中武又道，“过去看看，现在这个重任就交给谢书记了，我可不用操心了。” “麻烦何司令了，真是打扰了。”谢长生只好无奈地跟上，明知何中武一口一个重犯就是故意打脸，但依然只能忍着。 当谢长生走进禁闭室后，发现自己儿子和一群小混混就如死狗般地躺在禁闭室的地上，身上还被五花大绑，心中的火气顿时直冲头顶，不过旋即又压了下来……这是警备区，不是自己的地盘发火也没用，只能徒增笑柄，“全部带走，要不是何司令及时出手相助，你们全部都给我下岗。” 谢雨生这时候本来已经痛的晕了过去，被刺眼的灯光一照，又醒了过来，听到自家老爹的声音，便哭喊着道，“爸，快来救我啊，我要出去，快救救我啊。” 看着自己儿子凄惶的样子，甚至想要站起来都不行，谢长生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话。顿了一下又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伤痕，正想踹一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却听谢雨生接着说道，“爸，你要给我报仇啊，他们不是人。” “怎么回事儿？”何中武这时候及时插话了，惊讶地问道，“谢书记，这个嫌疑人是你儿子？” “犬子不争气，肯定是被这些小混混们给引诱到一起，家门不幸啊。”谢长生这时候还没有发现谢雨生的问题，只能故作镇定与痛心地说道。 “爸，他们打我，用脚踢我，踢得我都没办法尿尿了。”谢雨生眼见自己老爸就在面前，生怕继续被关在这里，连忙大声哭喊道。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谢长生顿时明白自己儿子肯定被上了手段，脸色也不由黑了下来，正想说话，却听何中武大嗓门地喊道，“你们这些熊兵，眼里还有没有纪律，竟然敢打人，全部给我关禁闭一个星期。” 谢长生这时候已经气晕了，人都打坏了，竟然只是关一个星期的禁闭，但自知没有权力说什么，便黑着脸道，“何司令，你的大礼我收下了。”说完又对身边的干警喝道，“还不把人带走！” ………… 吴不胜的飞机降临的江都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不过出了机场便有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接走了吴不胜。 以吴家嫡孙的身份出来，自然是有人接送，毕竟吴不胜不仅在军方任职，而且此行还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直接去临江警备区。” 吴不胜很简短地吩咐直接去临江，不仅是因为心情比较着急，而且是也是在向外传达吴家的态度。军方自成一系，虽然其中派系更是林立，但吴家自然也不例外的在其中拥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下面一样有许多需要照应的嫡系。 从江都到临江的路上，吴不胜没有说话只是靠在车上小憩，直到到了临江警备区医院，车上的中尉才将吴不胜叫醒。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凌晨5点钟，便道，“辛苦你了，你们去警备区招待所休息吧。” 说完便下了车，径直往医院走去，出示了证件后便走向栗志的病房。 栗志醒过来后，经医生检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要休息一周即可恢复，这时候又在吴瑕和夏雨荨的陪伴下沉沉睡去……人虽然清醒了，但精神却还没有恢复，疲惫和痛痛不可阻止的袭来，即使美人相伴，也架不住困意。 待到栗志睡过去之后，吴瑕和夏雨荨两人悄声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后，也在旁边的床上挤在一起睡着了。 当吴不胜走进病房时，看到病床上的栗志和旁边的自家妹妹及惹事儿精夏雨荨，不由摇头苦笑起来，这是什么事儿，这三人今天晚上估计把临江都给闹翻了，这会儿倒好，竟然都呼呼大睡。 “不胜大哥，你怎么来了？我睡了多久了？”吴不胜正准备伸手给栗志盖上毯子，栗志又再次醒了过来，看到一身少校军装的吴不胜站在自己床前便轻声问道。 【064】 潜流涌动 【064】潜流涌动 “你小子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去了？怎么被人搞成这熊样？”吴不胜见栗志醒来了，正想坐起来，便一伸手将栗志按了下去，“别乱动，这次吃亏了吧？” “哎，聪明也得要有发挥的时间啊，要是你身边有个**包，恐怕你也没得选择。”栗志苦笑道，对于解决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栗志有的是办法，可是所有的办法都需要时间去发酵，当时哪里有时间，自己还没有说到两句话就已经陷入了包围圈。 “没得选择就不选啊，直接让他们躺下不就结了。”吴不胜闻言也笑了，“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还是多锻炼锻炼，还有啊别带着漂亮姑娘在外面晃悠，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很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免得把不该吵醒的人给吵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儿，都是皮肉伤，没啥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栗志很是无奈，“早知道当年多跟你学几手，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熊样。” “得了，就你这胳膊腿，练不了三天你就会哭爹喊娘。”吴不胜闻言不由笑了起来，“听说你被围殴，我当时就想呢，你小子怎么会跟人打架呢，紧接着便听说有夏大辣椒在，我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吴少校，你给我说清楚点，谁是大辣椒？”吴不胜话音一落，夏雨荨带着杀气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 谢长生将自家儿子等一帮小混混带上车后……谢雨生自然是上了自家老子的车，待到仔细一查看后，顿时火冒三丈，愣在当场……谢雨生裆里的那玩意儿肿的跟冬天的大白萝卜一样，“去医院！” “爸，你要给我报仇啊，我好痛啊！”谢雨生身上并没有伤痕……除了那玩意儿之外，但是身上没有一处不痛。武强的手段可是有着光荣传统的，都是对付俘虏叛徒的逼供手段，岂能好受。 谢长生这时候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谁，骂了也没用，心中的窝火就别提了。 送到医院后，院方的医生也是准备到位，经过详细检查后，对谢长生说了一句话，谢长生当场就晕了过去。 医生看着晕过去的谢长生，心中不由暗道坏事儿做多了，这也算是报应了，不过手头还是不敢怠慢，连忙掐人中急救，谢长生可不能在自己办公室出事儿。 “医生，还有没有治疗的可能性？”谢长生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问起了自己儿子的状况。 医生闻言只好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尽力吧。” 谢长生听到这句话，顿时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放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看上去再也不是以前威风八面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而只是一个伤心欲绝的父亲。 “妈的，要不是那个姓栗的小子，怎么会出这事儿，看我怎么玩死你。”发了一阵呆后，谢长生在心中恶狠狠地想道，姓夏的女人惹不起，何中武更惹不上，栗志这个看上去唯一的软柿子就被谢长生惦记上了。 第二天一上班，李群书就出现在省委书记钱国坤的办公室门口，钱国坤的秘书杨鹏程笑着打过招呼后，便道，“李书记，老板正在里面等你呢。”说完又低声说了一句，“多云转晴。” 李群书闻言顿时心领神会，知道事情没有想象的那般严重，连忙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晚上有空的话六福人家见。”六福人家是江都一个知名的饭店，算是江都最有名的消遣场所，杨鹏程能给透露重要的消息，让李群书有心理准备，李群书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 进了钱国坤的办公室，见钱国坤并没有抬头，而是在翻阅文件，李群书恭敬地打过招呼后，便在一旁等待，杨鹏程给泡了茶后便退出了大老板的办公室。 过了约莫五分钟，钱国坤才停了下来，道，“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李群书闻言便小心地斟酌着词汇，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做了详细的汇报，钱国坤听完李群书的汇报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处理的还算及时，要不是何中武行动迅速，就酿成了大祸，你让我们怎么对的起信任我们的党和老百姓。” “领导说的是，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李群书知道这一关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便道，“领导，鉴于临江的治安现状，我以为公安部门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以保证临江老百姓的安危。” 钱国坤闻言沉吟了片刻后，淡淡地道，“现在的大局势你也知道，大力发展经济并保障社会的安定团结，公安局的确是应该承担重要责任。” 李群书闻言愣了愣，没想到自己准备的另外一个杀手锏还没有祭出来，就已经获得钱国坤的初步支持，便连忙说道，“谢谢领导的支持，我一定带领临江打开新的发展局面。” 谢长生准备算计栗志，却没有想到自己这时候已经被李群书所算计，公安局长的帽子在钱国坤不经意的一句话后便已经易主，现在只是暂时戴几天而已了……没有兼任公安局长的政法委书记就是一个瘸腿的将军，工作将会处处被制肘。 小混混们的事情处理的非常及时，虽然一个个都残废了，并且都在指定的医院收治，但是命运已经决定了，牢狱之灾是不可避免。令谢长生意外的是，有关自己儿子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起，就如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即使李群书也没有一追到底，任由谢雨生逍遥法外。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谢长生也没有在意，只当是自己依然在临江拥有强大的实力，再说谁敢保证自家儿女将来不惹上事儿。 何中武一早也再次来到医院，并且带了早餐，当看到吴不胜已经来了临江，也不由大吃一惊，“不胜，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提前通知一声。” “何叔叔，谢谢你。”吴不胜站起身敬礼过后，便笑着说道，“临时决定，时间太晚了，就不好再打扰何叔叔，我正准备去看看您呢，没想到您已经过来了。” “看你这话说的，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还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何中武这会儿心中也是非常惊讶，暗道老领导的嫡孙出马，恐怕栗志这小子在老领导心中的地位还真不是一般的孙女婿，以后还得多照应照应这小家伙。 第二天，栗志的病房又热闹了不少，鲜花水果摆的满满的，而栗志却是蒙头大睡，继续装晕，谁也不见。 “你小子，别装了，该来的都来了。”吴不胜从警备区回到病房，见栗志还在装，便将栗志揪了起来。 “儿子，你没事儿吧？”栗志正准备坐起来，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只见老爸老爸还有何老以及栗强及宁婧都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老妈正一脸急切地问道。 ……………… PS：人家的胖子死了，关老子鸟事儿，那些畜生们竟然大肆宣扬，莫非又要开始新一轮招魂？凡是为胖子之流招魂的都是王八蛋，老子从来不是他的亲密朋友，更不认为他是老子的亲密朋友，反而因为他的死，老子有了借口开心小酌两杯。吉祥的69，万能的69，69万岁！ 【065】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065】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人人都爱八卦，市委大院的干部们也不例外，只不过八卦的内容并不是明星大腕的绯闻，而是官场轶事，谁将要被提拔重用，谁将要被下放闲置，谁谁谁有什么的背景之类，向来是热点话题。 几天来市委不同寻常的味道和公安干警们迅雷不及掩耳的打黑行动，已经成为市委干部们中最火热的话题，只要领导不在，相熟的人便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相互交换并打探内幕消息，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经济调研工作结束，除栗志之外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回来了，周一上班的时候唯有栗志第一次缺岗，八卦党们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政研室的干部缺岗并不是什么大新闻，这些笔杆子经常熬夜工作，白天不见人影儿也是常有的事儿。 只是经济科的同事心中不免有些纳闷，这栗志自从来到经济科后，从来不迟到早退，不但工作认真，而且特有时间观念，今儿就要开始对调研行动进行总结，他这个上面指定的主笔竟然缺岗，哪能不引起注意。 “秦科，栗志今儿请假了啊？”看到秦子明从刘杰办公室出来，何德贵很是关心地问道。 “嗯。”秦子明刚刚知道栗志受伤住院了，心中也是惊讶不已，嗯了一声后便道，“调研工作的汇总暂时由你跟新明负责，等栗志销假后你们协助栗志完成调研报告。” 何德贵和罗新明闻言心中也是颇为惊讶，上面对栗志的信任还真是一如既往啊，宁愿把工作推后，都要等栗志执笔，“是，我们一定做好前期的汇总工作。” 有了张发财的前车之鉴，罗新明何德贵倒是不敢玩什么花样，但是心中不免疑窦丛生，栗志到底怎么了，早上一来就听城乡科的伊力在吹牛，说是栗志把长平县委书记都给侃晕了，受到高规格礼遇，怎么今儿就突然请假了。 林晚晴自然也注意到了栗志突然缺岗……周五下午看到栗志回来，本来就想去看看，结果特意买了菜做好饭去了栗志宿舍，却发现栗志宿舍大门紧锁吃了闭门羹，并且一晚上都没有亮灯。接下来的周六周日也没有看到栗志进出，晚上房间更是没有亮灯，又不好意思打听，直到上班后才听说栗志请假了，心中不免开始纠结起来，栗志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听说栗志周五晚上被一帮小混混给打了，现在还躺在医院呢。”纠结了一上午的林晚晴中午也无心回家做饭，便准备在市委食堂凑合一顿，刚打好饭坐下，便听到有人小声议论着。 “可不是，据可靠消息说大老板都亲自去慰问了呐，还听说栗志可是超级护花使者，病房里有两个大美女形影不离的陪着呢。”话音虽然很低，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林晚晴耳中。 听到栗志在医院躺着，林晚晴的心不由一窒，第一反应就是去医院看看，紧接着又听说有两个大美女陪着，心中又不由有些失落起来，自己这样去算什么？自己又合适去探望吗？ 木然地吃过饭，完全没有尝出饭菜的味道，又木然地回到家；然后又不由自主地在窗台上朝对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后，又习惯性地发了一阵呆后，林晚晴决定给洪胖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栗志与这胖子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哎呀，老同学，你也特不关心同事了，栗志在医院躺着呢，大家都来了，你也不来看看，亏得你们还在一个部门呢。”洪胖子接了电话，还没有等林晚晴问起，便夸张地说道，所谓的大家都来了，也不过就是黄皓从上海赶了回来，洪胖子自己从江都赶了过来，另外也就是潘晓龙来了病房两次而已。 “我就说呢，他今儿没上班，栗志病了吗？”林晚晴虽然很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却是一点没有表现出来，胖子那个大嘴巴可是守不住秘密。 “嘿，说你不关心，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一点良心也没有，栗志被人打了，你还不来慰问慰问。”洪胖子叽歪了一番后，林晚晴‘受够了’胖子的话唠，便立即答应去医院慰问栗志。 挂了电话，林晚晴已经是心乱如麻，栗志的伤情严重不严重？栗志的女朋友在身边，到底要不要去？要不要给栗志炖一壶汤？慌乱了一阵之后，林晚晴最终决定告知了几个当年要好的同学一道去慰问栗志，也没有给栗志特意炖汤，只是带了栗志爱吃的水果……担心太刻意会影响栗志和女朋友之间的关系。 “我没事儿了，你们真的不用太担心，再过几天就好了。”在经历了领导的‘慰问’后，栗志的病房又迎来了老同学，之所以老同学们都来了，也是拜林晚晴所赐。 市委在这件事上采取了冷处理……丢人的事儿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故而虽然市委大院议论纷纷，但知晓实情的并不多，一切都是猜测而已。而林晚晴在跟几个老同学相约后，同学们之间自然也就传了开来，便纷纷前往病房慰问。 栗志在市委的事儿，老同学们自是都有所耳闻，知道栗志的仕途一片看好，当然都愿意提前打理好关系，将来说不定就会有意外的收获……官场就是这么现实，如果栗志默默无闻的话，恐怕难得有几人前来慰问探望。 “晚晴姐，这是我女朋友吴瑕。”看到林晚晴的到来，栗志便介绍了吴瑕，又向吴瑕介绍了林晚晴。 “晚晴姐，你好，我是吴瑕，谢谢你经常照顾栗志。”看到成熟性感的林晚晴，吴瑕心中没来由的有些醋意，不过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非常地热情。聪明的女人向来都是抓着男人的心，而不是让男人伤心，很多时候伤心都是从嫉妒开始，最终伤心欲绝。 林晚晴看着有说有笑的栗志，心中的担忧总算落了地，见到栗志的女朋友吴瑕时，也是惊艳无比，不由自主地觉着两人如金童玉女般非常般配，虽然羡慕不已，但却丝毫没有嫉妒之心。 随着前来慰问的人越来越多，林晚晴很是自觉地告辞了，心中虽然失望不是自己在病床前照应，也不能给栗志炖一碗汤，但能看到栗志已经没有了大碍，也觉着颇为心满意足。 对于林晚晴的心思，栗志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在林晚晴临走的时候，竟然厚着脸皮道，“晚晴姐，要是有空的话，帮我煲一锅汤啊，想了。” 林晚晴听到栗志的话，不由开心地说道，“好啊，你想喝什么汤？” 柔软的心瞬间便被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击中，但转身之后却发现幸福又是多么遥远，泪水在眼里转了一个圈后默默流往心里，咸咸的，涩涩的。 【066】 妈，今天我掌勺 【066】妈，今天我掌勺 在医院里呆了一星期，栗志迫不及待地出院了，心中更是大叹‘装’也是一门学问。仅仅‘装’了一星期，栗志已经够够的了，再也不想装下去了。 当初一醒来，便听到谢长生在病房的表演，栗志就已经明白这件事情的背后并不简单，迅速地就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做了一个初步分析后，栗志便决定‘装’下去，力争给临江市委制造一点压力，即使不能给谢长生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也要让他或多或少付出代价……梦境中谢长生父子给予栗志的打击太大了，不让这对父子身败名裂，又岂能甘心。 得知李群书也连夜来到病房‘慰问’后，栗志更加明白自己要继续装下去……自己装的越逼真，李群书手中的牌就越有效，除非李群书是个傻瓜，拿到好牌也不会打。 李群书当然不傻，而是在紧锣密鼓地开始收权，就在在栗志在医院躺着的一个星期，李群书的行动一点没有让栗志失望，不但趁势树立了一把手的权威，而且成功地拿掉了谢长生公安局长的帽子……很多时候大事件就因为一件表面上微不足道的事情引发。消息传来后，栗志顿时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嚷嚷着要立即出院，甚至还企图让吴瑕给开一瓶红酒庆祝一下。 “傻瓜，你身体才恢复，就想着喝酒，你想干嘛啊？”吴瑕对于栗志的心思了若指掌，伸手揪住栗志的耳朵道，“你一个小小的主任科员，不要去掺合人家的事儿，小心被人当成靶子。” 栗志闻言顿时蔫了下来，讪讪地道，“为夫着相了，宝贝儿说的是极。” 在医院的一星期除了要应酬前来探望的同事、朋友，栗志也花了不少时间跟栗强宁婧讲解美国的生活常识，尤其是法律方面的内容，美国人的日常生活中与法律打交道就如家常便饭一样，如果不懂得运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父母及何老陪了栗志两天后，便由洪胖子安排人送回了老家，虽然开始的时候让老人们虚惊了一场，不过亲眼看到生龙活虎的儿子后，老人们也就放心了，再说栗志身边也不缺人照顾，留下反而不方便。 栗志出院了，夏雨荨也告辞离开了临江，不过在听栗志说到青山与淄川的情况后，夏雨荨竟然颇为感兴趣问了很多，得知栗志要求洪胖子准备着手推广山货的时候，夏雨荨也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答应负责前期筹备工作。 出院正好是周末，栗志便计划陪着吴瑕在临江玩了两天，只是一出门便发现身后有‘闲人’跟着，知道这是何中武给吴瑕安排的保卫人员，两人顿觉无趣，于是栗志便带着吴瑕回老家陪父母一起住了两天。 到周日的时候，吴瑕带着准备启程前往美国的栗强和宁婧告辞了临江。看着小儿子栗强远去的背影，原本一脸笑容的母亲，这时候眼泪却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淌，伸手替母亲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栗志笑道，“妈，别难过，强子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保证强子每半年回来一次。” “我没事，儿子你别担心，妈这是高兴的。”母亲闻言笑着说道，“儿子啊，你的婚事也该办了，吴瑕这闺女我喜欢。” “妈，这不过是迟早的事儿，保证您尽快抱上大胖孙子。”栗志想也没想地承诺道，“不过这会儿还有时间，要不咱一起去看看房子，买一套合适的咱一起住。” “算了，你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就是，换一个新地方还真不习惯，想找个人说说话都不方便。”母亲笑了笑道，“走，让妈去你宿舍看看。” 老人的心思很简单，就是闲了能串串门，几个老邻居在一起说说话，要真是住到临江来，可能还真是不习惯，想到这一点，栗志对于买房的心思又淡了下来，不过还是决定等有时间了就去买一套房，父母想来住一段时间也方便。 “儿子，这是你宿舍？我还以为会乱七八糟的，原来收拾的这么干净啊。”母亲到了栗志的宿舍，顿时惊讶不已地说道。 栗志闻言汗颜不已，平时可没有这么整齐，这都是自己临出院前，吴瑕过来给收拾的，“妈，您儿子可是很会照顾自己的呢，今天我掌勺，待会儿我给你们露一手。” “好啊，让我也见识一下咱儿子的手艺。”母亲闻言顿时笑了起来，父亲也是呵呵直笑，只不过是眼神中却是有点促狭的味道。 “妈，您就放心吧，您坐在这儿看电视，我这就去买菜给您做西餐牛排。”栗志也只会最简单的煎牛排和做沙拉之类，奈何海口已经跨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 看着栗志真出门买菜去了，母亲也不阻拦，任由栗志折腾显摆，“这小子真是长大了，竟然知道给咱做饭，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新鲜玩意儿。” “儿子不是说了，要给咱做西餐，吃牛排。”父亲这会儿正在栗志房间中这看看那看看，看到卧室中的书，随手取出一本翻了翻，不由感慨道，“这小子这些年可真是下功夫了，你看这些书全都是认真看过了的，翻阅的痕迹很明显嘛。” “那可不是，咱儿子当然是最棒的，不但拿了俩博士学位，还是美国的助理教授呢。”母亲闻言一脸自豪地说道，儿女在父母心中永远都是最棒的，哪怕儿女再不济，他们都会把自己的儿女当做手心里的宝。 说话间栗志还真买好了菜回来，父亲便道，“儿子，真不需要你妈帮你啊？” “不用，您俩就坐在那儿看电视得了，保证色香味俱全。”栗志一脸自信满满地说道。 留学在外多年，虽然没让父母操心，但栗志很清楚这些年都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现在虽说已经回到父母身边了，却依然不能多陪陪父母，给父母做一顿饭，即使只会做牛排，即使难以下咽，但只要用心做了，父母一样会非常高兴。 站在厨房外看着栗志在厨房里忙活，母亲的眼中不由再次饱含泪水，但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 当栗志回到市委上班后，政研室的同事纷纷来到经济科跟栗志寒暄几句，以示关心。虽然知道这些人为何如此热情，但栗志却是一点不在意各人背后的心思，热情地跟众人寒暄，并将特意带来的水果跟大家分享。 “大清早的不好好工作，都在干嘛？这儿是市委政研室，不是菜市场！”正热闹的时候，虞子期阴森森的声音又从门口传了过来，众人闻言顿时寒蝉若噤，不敢再吭声。 “虞调早，同事们就是来关心我一下而已，并没有影响工作。”栗志对于黑脸的虞子期已经习惯了，便不卑不亢地说道。 “关键的时候请假，你知不知道已经大大地延误了工作的进展？”虞子期一点没有关心栗志的意思，板着脸道，“现在立即来我办公室。”说完转身便走了，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 看着虞子期离开的背影，栗志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谢谢大家了，忙完了我请大家一起去喝酒。”说完便带上笔记本前往虞子期办公室。 【067】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067】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PS：第二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 ……………… 一走进虞子期的办公室，便见虞子期正自挥毫泼墨，栗志也就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旁边观看起来。 虞子期的写字的神态非常地认真，甚至有点陶醉的感觉，落笔轻灵飘逸，丝毫没有呆滞之感，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呵成，颇有大家风范，笔下的字也是深得‘颠张醉素’的精髓，充满艺术张力，只是少了那份神气。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待到虞子期写完，便见纸上写着这一段佛家禅语。 “钢笔字写的不错，会写毛笔字吗？如果不会，以后多练练，没有坏处。”虞子期搁下笔淡淡地问道，妨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恍若谆谆教诲晚辈的良师益友。 看着虞子期在宣纸上写下的禅语，又听虞子期说的话，栗志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真如这句话中所表达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味道，闹不清楚虞子期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这会儿已经彻底摸不清虞子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时候练过，不过比起虞老师的字就是班门弄斧了。”栗志想了想后颇为谦虚地说道。 “也对，从你的钢笔字就应该可以看的出来。”虞子期闻言道，指了指身旁的笔墨道，“来试试。” 搞不清楚虞子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栗志也就不再多想，走上前去在笔架上取了一支中锋狼毫，在清水中润了润笔后，铺好宣纸便提笔写下了大篆体‘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一句自勉的格言。 栗志的书法自小就经何老精心调教，功力自然不差，即使近年来练习的较少，但也绝非沽名钓誉的官僚们随处可见的题名堪比。 虞子期看着栗志动作颇有大家风范，一点没有拖泥带水，心中便暗自有些赞叹；当看到栗志用大篆体写下的这句话后，不觉有些神思恍惚，直到栗志停笔才回过神来，“不错，的确是有自傲的资本。” “虞老师过奖了，这些年练习的少，有些生疏了。”栗志放下笔后，淡淡地说道。 “年轻人最重要的是戒急戒躁，无论做什么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确信你看到的就是全部？”虞子期说完转身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又道，“事实上，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只是如一头公牛般凭着一腔热血乱撞，即使最强悍的公牛，也不过斗牛士一剑而已。” 虞子期的话听上去有些没头没脑，但在栗志听来却是如雷轰顶，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自己现在自保的能力都还不具备，竟然狂妄地想要去跟谢长生打擂台，那老狐狸现在恐怕早已明白自己是在装，只是不屑于揭穿而已……之所以不揭穿并不是怕了栗志，而是事件背后的那些势力。 “谢谢虞老师，您刚才这幅字能否送给我？”栗志一脸诚恳地说道，所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不正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吗，只是看到事情的表面，不但没有抓住事情的要害，而且还稀里糊涂地主动给人当了枪使，可悲的是还没有捞到实质性的好处。 “拿去吧，你写的这幅字也留在我这儿吧，希望你不要忘了你曾经写过的话。”虞子期淡淡地道，“调研报告的事情不能耽搁，按照原定计划完成，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已经心中有数。”虽然虞子期破天荒地主动征求了栗志的意见，但栗志并没有真的以为虞子期会给自己更充裕的时间，领导这样问，作为下属却是不能当真。 告辞了虞子期，回办公室的时候路过刘杰的办公室，刘杰便大声道，“栗志，我正找你呢。” “领导早，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听到刘杰的召唤，栗志进了刘杰办公室笑呵呵地说道。 “哪里话，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刘杰起身给栗志倒了一杯茶，呵呵一笑道，“你可是这次调研工作的主力，可不能有事啊。” “很好，一顿都能吃掉一头牛。”栗志也跟着笑道，抢过刘杰手中的水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水，“领导找我有什么安排？” “领导已经催了几次报告的事情了，恐怕时间方面有些紧张，你有没有问题？”刘杰也知道时间有点紧，一脸真诚地问道，心中也忍不住暗骂虞子期拿个鸡毛当令箭，故意折腾人。 “领导你放心，保证按时完成任务。”栗志闻言毫不含糊地说道，“这几天我已经在心中构思好了大纲，接下来只需要填充资料作为论点就是。” “很好，等报告搞定之后，我给你庆功。”刘杰闻言心中顿时大定，这次的调研报告可是自己露脸的机会，下一步运作的好，说不定可就能提半格混个副局长。官场就这样，功劳永远不是一个人的，职务越高功劳越大，相反的是出力往往最小……领导有方。 告别了刘杰，回到办公室时，办公室只有秦子明及罗新明三人在，见栗志回来，秦子明便道，“栗志啊，别多想，好好工作。” 政研室都知道即使在栗志告假一周的情况下，虞子期依然坚持调研工作要如期完成，但却并没有改变栗志的主笔地位，因而不少人对栗志充满无限同情，仅剩下两周的时间，这次的报告可是要比上次的报告艰巨了不少，搞不好栗志这回恐怕是难逃一劫。 打过了招呼，接手了汇总后的信息和上一周的会议记录，栗志便开始研究这些资料。不过心中却是在反思这一段时日的得失，不由发现自己在这一段时间的确是风头太盛，这可一点不符合官场的中庸之道……不要太出色，也不要太懒惰，如果偏偏只有你一个与众不同，其他人不嫉妒才怪，张发财事件就是直接的教训。 想到这里，栗志心中不由有些感激虞子期，正因为虞子期不断地给自己找麻烦，才冲淡了自己的春风得意，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再一想这次住院的事件，栗志不由冷汗直冒后怕不已，自己只是看到了时间的表面上是可以给谢长生制造压力，也的确是让谢长生吃了哑巴亏，但压根没有想过谢长生事后的报复……就算不是公安局长了，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在合适的机会面前捏死自己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想通了这一环节，虽然后怕，但栗志也没有被吓住，又静下心来开始阅读起这次调研的文件来，毕竟这才是正事儿。干不好分内的事儿，即使想明白这些也没有用……无论是山还是水，都必须站在一定的高度才能真正的明白到底是山还是水，只有达到一定的高度，山山水水尽收眼底，心中的理想才能有施展的舞台，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068】 成功的第一步 【068】成功的第一步 面对着山一样的文件，栗志又过上了苦逼的生活，除了每天跟吴瑕煲半个小时的电话粥外，也就偶尔听听黄皓与洪胖子汇报一下商业方面的进展，其他的时间包括吃喝拉撒睡基本上都是在办公室度过。 看着栗志的苦逼生活，原本不少心中多少有点嫉妒的人现在也不嫉妒了，宁可不被领导重视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有点太惨了。当然也有人心中不屑，完不成又如何，一份报告而已晚一天又不会死人，大不了一顿臭训而已，觉着栗志这样只是为了讨领导欢心，不过这只是极少数人混日子的心态。 “栗志，你也歇歇吧，这样下去会把身体搞垮的。”林晚晴每天早上都提前来到办公室，给栗志带上亲手做的早点，看着栗志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红红的眼圈，颇为心痛地说道。 “没事儿，这不算什么。”栗志还真没有觉着这样的日子有多艰苦，比起之前在法学院读法律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差异，甚至还有点轻松，反倒是心中充满成就感，这份调研报告可是关乎临江几百万老百姓的发展命脉，“晚晴姐，你做的包子真香，谢谢你啊。” 林晚晴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多说，说笑两句便离开了——呆的时间太久被人看见难免有人说闲话。想到栗志每天通宵熬夜加班，心中却是有些难受，很想去找虞子期理论理论，可是挖破脑袋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把不满和担忧埋在心中。 几天下来栗志的工作成果自是显而易见，不但将所有的县市区的经济信息弄得一清二楚，并且已经搞定了大纲，最让栗志受益的是，这回算是真正做到了学以致用。经济学在宏观层面具有较强的政策调控指导能力，但在微观方面却是必须经过最原始的实践分析，而现在栗志面前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因而虽然身体很累，但心情却是非常的开心，一点没有觉着虞子期在折磨自己。 从周一到周六，连续工作了六天，厘清了思路搞定了大纲之后，抬腕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周日凌晨的五点，伸了一个懒腰，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检查着手上已经敲定的大纲，栗志心中颇为满意，仅仅这一份大纲已经具备非常高的政策指导价值，待到完稿后就是一份对临江经济发展具有历史意义的研究报告，也算是回到家乡后，为家乡父老所做的第一份有价值的工作。 抽完了一支烟，想了想后，栗志决定回宿舍睡一觉，今儿白天还有白天的事儿，还是先养足精神为好。 回宿舍睡了不到4个小时，栗志被一阵电话铃音吵醒，翻身一看发现是屋里的座机在响，愣了愣后又取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有十多个未接电话——清一色是洪胖子打来的电话，“混蛋，早知道就关手机，拔了电话线，睡个觉都不安然。” 嘴里嘟囔了一句，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去接了电话，知道是洪胖子打的电话，自是很不客气地说道，“说话，别啰嗦，我忙着呢。” “我知道你忙，就占用你一分钟时间。”电话那头果不其然传来洪胖子兴奋的声音，“我跟你说啊，到昨天晚上为止已经收到500万的定金了，咱们成功了。” “就这事儿？”栗志没好气地说道，这几天胖子时不时地打电话来汇报情况，除了收到的最开始的100万，栗志有点兴奋之外，再后来已经见惯不惊了。 “嘿嘿，今儿周日，你要不要来江都看看，办公室还有不少经销商在等着交定金呢。”洪胖子两句话之后，就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看你个大头鬼，你不会是犯错误了吧？”栗志懒洋洋地说道，“没其他事儿，我就挂了。” “别啊，还有个事儿我的跟你说啊，下周日召开招商会，你猜我请到了谁？”洪胖子嘿嘿笑道，声音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去去去，你自个乐去吧，爱谁谁，完不成任务，自个跳到江里去喂鱼。”说完便挂了电话，栗志可没追星的嗜好。 洪胖子自从开始按照栗志的执行计划开始运作后，头一周还颇为提心吊胆，总是想着要亲自去拜访代理商——在洪胖子看来，行商才是发展的根本，哪能在办公室坐等客户上门啊，即使每天都能看到穿着制服的漂亮女秘书和办公室MM养眼，但心中还是如同猫一样抓，不是贪恋漂亮秘书的美色，而是担心生意搞砸了。 虽然心中担心，但洪胖子被栗志训过多次之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栗志提出的计划有步骤地执行，就在洪胖子担心了一周之后，公司的业务员却是传回来了好消息——江都市有3家批发商已经同意分销，意向合约总额达到1000万元。 听到这个消息洪胖子顿时开心的跳了起来，第一时间给栗志打了电话，却又被栗志训斥了一番，心中的满腔兴奋顿时被泼灭，落了个灰头土脸。 让洪胖子没有想到的是，在签下了第一单之后，后面报喜的消息不断传来，一周时间就收到了预付款500万，自是忍不住再次向栗志炫耀一番，只是栗志一点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听到栗志挂了电话，也只能讪讪地撂下电话，傻傻地自个乐着。 事实上在栗志看来，签约只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江中省8成县市的广告已经到位，老百姓出门后满目都能看到川酒王的墙体广告，在家里只要打开电视，就能看到川酒王的广告，哪里还不能记住川酒王的名字，记住了名字自然会到商家去询问购买尝试；商家看到了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遇，再不去拿下川酒王的代理权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赚钱了。 在赚钱的**之下，市场经济的供求关系决定了下游商家们只能是任由上游供货商拿捏，再加上栗志完善的代理政策和所画的大饼，谁不想急切地切一块下来？如果洪胖子这时候还不能占到便宜，收到大笔定金，真可以投江去喂鱼了。 挂了洪胖子的电话，栗志的睡意全无，听到已经收到500万的预付款后，栗志心中也是颇为得意，自己的第一步计划算是成功了，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仅仅是试水而已，后面还有更加宏伟的计划。 栗志的策略其实在未来是很常见的手法，商家画大饼，然后诱之以利，将代理商牢牢地跟自己绑定在一起，虽然在未来这样的策略在用滥之后收效甚微，但在眼下卖方市场逐步转向买方市场的时候，这一策略绝对是引领一时潮流的新鲜手段，想不成功都难。 到卫生间冲了凉水澡后，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早餐，栗志便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钓具去钓鱼——江边长大的孩子，钓鱼自是常识。 不过今天栗志可不是为了钓鱼而去钓鱼，而是要去会会虞子期，表面上虞子期对自己非常严厉，实际上虞子期对自己应该是颇为看重，这也就如自己总是训斥洪胖子是一个道——恨铁不成钢啊。 对于虞子期经常垂钓的地方，栗志已经从潘晓龙给自己的资料中了解得一清二楚，甚至在下去调研之前还亲自去看过。 穿了一身休闲装，提着钓具，轻车熟路地来到虞子期钓鱼的夫子崖，便看到虞子期正坐在夫子崖上悠然垂钓，那感觉还真有点国画中的高士风范。 【069】 好大一条鱼 【069】好大一条鱼 PS：第二更送到，感谢【岔路】兄弟的打赏，谢谢！ ……………… 江中省境内的长江又称襄江，因流经古襄州而得名，通称襄江，长度达500多公里，“万里长江，险在襄江”，就指的是这一段，也是长江流经山区、丘陵区后而进入平原区的第一段，荆江的下半段素有“九曲回肠”之称，而临江就位于襄江流域的中段，因而形成了临江一半平原一半山区的地貌特征。 而临江人则是习惯将襄江称呼为临江，倒是忘了原本襄江与长江之名，叫什么并不重要，但也或多或少也反映了临江人心底的骄傲。夫子崖就是临江城上游一个普通的临江山崖，除了险要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过因为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以及平缓的江流，倒是成为虞子期钓鱼的最爱。 看着虞子期悠然自得地坐在悬崖边上钓鱼，栗志走到虞子期身边两米处坐了下来，见虞子期没有转头，便也没有说话，取出钓竿，有模有样地放给鱼钩穿上鱼饵，放线下钩后点了一支烟便静静地注视着江中的鱼漂儿。 栗志做完了一些列动作后，虞子期依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江中的鱼漂，丝毫没有要搭理栗志的意思；而栗志也如老僧入定般地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鱼漂，也没有主动跟虞子期打招呼的意思，一时之间倒是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境。 夫子崖段的江面平缓，非常适合钓鱼，不过在栗志到此之前，来夫子崖钓鱼的却只有虞子期独一位——光秃秃的山石虽彰显着历史的沧桑，但却不能遮蔽头顶的烈日。 不过这只是栗志个人的观感与猜测，但真的坐在崖上垂钓的时候，栗志才明白，这地方根本就不适合钓鱼，一个小时了，鱼漂儿毫无动静，显然这地方不是一个真正钓鱼的好地方。好在栗志今天本就不是为钓鱼而来，自然对于能否钓上鱼来并不感兴趣，心情倒也不显得着急。 专心地注视了一阵子鱼漂之后，栗志算是明白了虞子期根本就不是为了钓鱼而垂钓——这叫修身养性。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江面与远山以及目力所及之处若隐若现的临江城，栗志也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太壮观了，江流奔涌而下，雀突然在夫子崖开始变缓进入了平原，唯美的画面令人不由沉醉其中，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吟诗作对的雅趣，只可惜栗志绞尽脑汁也没有憋出什么传世名句。 看到这一幕，栗志心中大为赞叹，这个虞黑脸还真是一个雅人，竟然能找到这样一处绝妙的垂钓之处，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 就在这时，虞子期的鱼漂剧烈的浮动起来，看到这一幕，栗志知道鱼儿开始试探了，也不由暗赞虞子期的好运气，不过却是一点没有嫉妒，依然怡然自得地看着自己的鱼漂。 虞子期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鱼漂儿在浮动，不过更加明白鱼漂儿动并不代表鱼儿已经上钩，这个时候一定要掌握火候，看准时机等到鱼儿真的上钩了，才能一下将鱼儿提起来。 看着虞子期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栗志也是赞叹不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能够沉得住气，自己还是差得远了。就在栗志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虞子期猛然一用力将鱼竿提了起来，咬钩的鱼儿在空中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后，便准确地落入虞子期身边的水桶。 虞子期收获了一条足有二斤的白鲢鱼，脸色不由舒展起来，显然心情不错，不过虞子期并没有因此而特别兴奋，瞬间后又恢复了平静，一脸淡然地换了鱼饵继续下钩。 栗志倒是想说两句拍马的话，不过看着虞子期的神色，知道此时多嘴恐怕只会自讨没趣，便也绝了说话的心思，除了隔段时间换一下鱼饵或者去远处的树荫下放水之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四处张望，只是专心的钓鱼。 在虞子期成功钓到一条白鲢鱼后，放佛江中的鱼儿已经知道这儿有陷阱般，直到夕阳西斜也没有再次上钩。只是悲催的是栗志到现在依然是颗粒无收，但即便如此栗志的脸上也是丝毫没有泄气的表现，依然平静如水。 “有闲心情来钓鱼，看来报告完成的不错。”夕阳落下后，天边的火烧云映照的江面也是红彤彤的一片，虞子期终于结束了垂钓，收起了鱼竿后看了一眼栗志道。 “谢谢虞老师的关心，已经完成了大纲架构，下一步只要充实内容就能完成整个报告。”栗志笑着低声说道，眼睛依然注视着鱼漂——江面这时候不断有鱼泡出现，话说‘早钓太阳红，晚钓鸡入笼’，现在才是收获的时候，坚持了一天岂可放弃。 听到栗志的话，虞子期并没有发表意见，不紧不慢地收了渔具后，见栗志依然专心地看着鱼漂，便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眯着眼看着栗志。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可造之材，在颗粒无收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耐得住性子，竟然能不急不躁地在这儿坐了一天，且毫无气馁之色。 还没有等到虞子期一支烟吸完，栗志的鱼漂终于动了起来，眼见栗志的鱼漂动了起来，虞子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不由替栗志紧张起来，这可是等了一天后鱼漂第一次浮动。 看到鱼漂开始浮动，栗志很清楚这是鱼儿在试探有没有危险——突然出现的食物，可是一点都不安全。鱼儿都明白的道理，栗志自然清楚，可不会被鱼儿的手段给蒙蔽，便集中注意力任由鱼漂儿在江面上左右漂移。 虞子期见栗志并没有因为大半天的等待而急于求成的提杆，提起来的心也不由放了下来，这小子还真是有点不寻常，在这个时候依然能够保持沉着冷静，这可不仅仅是因为了解鱼的习性就能做到——只有心性坚韧的人才能在成功的面前不动声色。 鱼漂儿左右浮动了片刻后，栗志突然感觉鱼竿随着鱼漂儿在下沉立即知道鱼儿咬够了，便毫不犹豫地用力提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鱼竿却并没有一下就能提得起来，不过自小就在江边长大的栗志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犹豫，而是继续用力将鱼竿提了上来。 “哇，好大一条鱼。”鱼儿刚刚被栗志提出江面，虞子期便忍不住大声赞叹道。 鱼儿被提出了江面，栗志可是没有心思赞叹，而是麻利的一抖手腕将鱼儿提到了岸上，又连忙起身将这个大家伙摁住。虞子期看着这个大家伙，知道鱼儿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便也上来协助栗志将这个大家伙给摁住，帮着栗志合力将鱼儿抱住放进了鱼篓里。 栗志钓上来的这条鱼个头的确不小，足足有四十到五十公分长，重量估计也超过了十斤，不得不说栗志的运气好到爆，即使虞子期经常钓鱼也不曾钓到这样的大家伙。 “虞老师，晚上咱找个地儿把这大家伙给烤了，正好喝两杯。”钓到了一个大家伙，兴奋归兴奋，栗志可没有忘了今天的正事儿，感觉虞子期这会儿的心情不错便趁势提议道。 虞子期心情不错，想也没想地一口答应了下来，“走，通知朱老头去我家。” 听到虞子期有些兴奋的声音，栗志心中也不由有了一丝兴奋，握了握拳头暗道真正的大鱼终于咬钩了。 【070】 临江官场秘辛 【070】临江官场秘辛 PS:第一更送到，抱歉晚了点，网络不通乌鸦也没辙：（感谢【人二小子】兄弟的打赏，谢谢！ ……………… “小子，你以为你故意在医院躺了一周玩的很高明，是不是还在为公安局长易主而沾沾自喜？”虞子期在被栗志敬了几杯酒后，话便开始多了起来，一改因为朱启华委婉拒绝前来小聚的愤慨。 栗志闻言默然，虞子期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虽然知道自己让谢长生吃了暗亏可能会遭遇报复，但心中的确是有点高兴，好歹也让谢长生吃瘪了不是，不过听到虞子期话中有话，不由有些疑惑起来，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不成，“虞老师，如果一个公安局长纵容包庇社会的阴暗面，难道不该引咎辞职么？” “幼稚！你以为谢长生真的就输了？”虞子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愤慨地说道，“谢长生原本就计划辞职，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听到虞子期的话，栗志不由呆住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儿，谢长生竟然能舍弃手中的权力？“但他这次辞职是引咎辞职，而不是主动辞职，意义应该不同吧？” “引咎辞职？你在哪里听说是引咎辞职？引咎辞职这个说法还真是新鲜啊，自以为是。”虞子期一脸不屑地说道。 栗志闻言猛然一惊，引咎辞职这个词在这个时候还真是新鲜词儿，自己在美国呆久了，意识也跟着变了，难道这就是水土不服的问题？看来自己还是过于主观了，“虞老师的意思是说谢书记丝毫没有受到那件事的牵连？” “哪件事？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啊，你不是夏雨荨，你只是栗志而已。”虞子期道，“年轻人有才华有激情有想法不是坏事儿，只怕才华与激情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就夭折了。” 栗志听到这里，只觉着背上冷汗直冒，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原本已经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现在眼前的山山水水又更加模糊了起来，“虞老师，您能告诉我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吗？” “山在你眼前，水也在你眼前，就看你有没有发现的慧眼。”虞子期淡淡地说道，再次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道，“青云书记年底就退休了，有西市长也想做一番事业呐。” 栗志听到虞子期前半句时3还有些懵怔，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顿时豁然开朗——高有西与谢长生联手了，并且计划在市委常委会上谋取一个常委之位，市级公安局长的任命需要通过省公安厅的批准，即使掌管人事权的市委书记说了都不算，而谢长生让出这个位置，换成高有西的人，既能堵住各方的非议，又能换取对等的政治利益，最为关键的是可以打击李群书的威望，一石数鸟的好手段，“虞老师您是说老板还没有一切尽在掌握？” “哈哈，一切尽在掌握？你小子想的太简单了，一个惹眼的位置看似十分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政令是否畅通。”虞子期闻言又大声冷笑道，“如果是你，你又怎么选择？” 栗志闻言再次默然，这的确是个难题，拿下这个重要位置不难，关键是如何能让政策真正的落实，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几千年的官场文化积累的陋习，现在全部沉淀到了底层，并为基层干部们活学活用到了极致。 “政治是什么？我告诉你不是书上那些空泛的理论，而是交换与平衡。”虞子期见栗志沉默不语，便道，“利益才是政治的核心，至于是谁的利益，你自己慢慢悟吧。” 听到虞子期赤.裸裸的说出了政治的真相，栗志反倒没有惊讶——这个道理栗志还是知道的，只是并没有切身的感受，此时听虞子期说起来竟然有皤然醒悟的感觉，“受教了，我敬虞老师一杯。”说完端起酒杯向虞子期示意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虞子期坦言接受了，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停顿了一下又道，“看过三国演义吗，为什么魏蜀吴都没能一统天下，即使智慧如诸葛亮、卓越如曹操也不过功败垂成？” “魏蜀吴三方博弈，既合作又竞争，无论是孙刘合作，还是魏吴之间的合作，都不敢真正相信对方，也不敢将第三方真的灭了。”栗志闻言想了想道，伸手给虞子期将杯中的酒斟满。 “不错，你再说说，他们既然已经合作了，可为什么又相互提放甚至互相拆台？”虞子期对于栗志的答复很满意，笑呵呵地说道。 “三雄争霸时，相互之间有一个缓冲的余地；而两强对垒，就只能你死我活毫无退路了，谁都不愿意对方坐大。”栗志道，对于三国演义，栗志还是颇为熟悉，毕竟这也算是民间耳熟能详的演义历史了。 “古时如此，今日又何尝不是？”虞子期道，“你啊，自以为很江湖，其实内心充满书生味儿的理想主义色彩，还需要磨练。” “老头子我从政30余年，为何今日依然只是一介布衣？不就是年轻的时候过于理想主义，等到明白这些道理的时候，已经老了，蹉跎一生啊。”虞子期叹息了一声，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栗志闻言也倍感唏嘘，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给虞子期斟了酒，顿了一下才道，“但如果我们都没有了理想，社会又怎么进步？” “哈哈，问的好啊，我也想知道，可是谁又能告诉我答案？”虞子期已经有些微醺，放声哈哈大笑道，“社会的进步不是理想在推动，利益和**才是进步的原动力。” 栗志没有想到，虞子期竟然能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但不得不说虞子期说的有道理，社会的进步还真是由人们永远不能被满足的**所推动，“虞老师说的是，受教了，我敬您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待到虞子期也喝了酒，栗志又道，“高市长上面的人脉也很广，应该还有进步的空间吧？” “小子，想套我话，你还嫩了点。”虞子期闻言收起了狂态，呵呵一笑道，“不过跟你说说也无妨，免得你小子一不小心踩了雷。” “有西市长呕心沥血地为临江人民服务多年，原本早就有机会更进一步，奈何棋差一招错失良机，但临江人民向来比较念旧，即使受挫也深受人民的拥戴和领导的好评；长生书记则更是临江人民的安全保护神，不但为政法干线培养了大批优秀干部，而且不少从政法干线出来的干部都已经主政一方，绝对的劳苦功高，令人敬仰啊。”虞子期简单几句话就将高有西与谢长生的两人的势力说的通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新闻主播正在播报讣告。 对于临江的政治局势，栗志多少有些了解，但却没有虞子期简单几句话表述的透彻，想到高有西与谢长生联手对付李群书，心中也是震撼不已——即使李群书能在常委会中获胜，但具体的执行恐怕也要大打折扣，要想获的政绩，除非有过人的手腕，否则除了妥协别无选择。 接下来虞子期又大致地给栗志介绍了高有西与谢长生二人在临江的主要党羽，听的栗志更是心惊不已，正想感慨两句，却听虞子期开玩笑般地说道，“临江只有一个地方爹不亲娘不爱，那就是你前几天去过的青山县，市里的干部就算是给个书记县长都没人愿意去，你小子别撞枪口上了。” 【071】 恶人虞子期 【071】恶人虞子期 PS：第二更送到，兄弟姐妹们来点票票支援吧：） ……………… 休息了一天，虽然是如同哑巴一样陪着虞子期钓鱼，但总算是初步达成了接近虞子期的目的，私人关系也算是初步缓和了下来，不过工作上虞子期却是一点不给栗志面子。 从周二开始，虞子期每天都来栗志办公室要已完成部分的报告，并且要求栗志每天早上把前一天完成的稿子送到自己办公室，此语一出以至于整个政研室都对栗志充满同情——虞子期这回可是动真格的，按时完稿可不是随便说说，要是栗志不能按时搞定这个报告，或者对报告的内容不满意，恐怕栗志在政研室的日子也要结束了。 “栗志这个可怜娃，要学历有学历，要人品有人品，怎么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呐。”政研室的中层干部们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也是唏嘘不已，农村科的郝藴来同栗志一道调研，算是对栗志颇为了解，一脸可惜地说道。 “哎，鬼知道那阎王怎么就盯上了栗志了，说实话这小伙子真是不错，我现在把其他工作都停下了，经济科现在是全力协助他工作。”刘杰闻言苦笑了一声道，“老郝你能帮也帮一把啊，好歹你们也一起患过难啊。”所谓同患难自然是指一同前往青山县搞调研，市委的干部对于去青山县都是闻之色变，一个来回都能把人屁股颠的麻木。 “老刘你这样说就不地道了，看过农村科给提供的总结你就明白，我们这次是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郝藴来顿时不乐意了，“要说啊，老刘你就应该强硬点，好不容易来个能干活的，你不能不保护啊。” “就是，上回的分析报告咱们大家都看过了，那就一个赞啊，可谓是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咱们临江工商业发展的死穴，对对的人才啊，咱们总不能看着一个有才华又真心干实事的年轻人受委屈吧。”城乡发展科的科长骆小兵也接口道。 “哎，这话说的，好像我就不管自己人一样，谁说栗志就不能按时完成报告，再说想收拾栗志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刘杰见众人的枪口都指向了自己，连忙大声声明道，“不过到时候栗志完成了报告，你们大家伙可都不要眼红装作没看见，该说话的时候可别装哑巴。” “老刘，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是那号人嘛？好歹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不是。”听到刘杰的话，几人纷纷起哄指责道。政研室都是笔杆子，要说没有竞争就纯属扯淡，但笔杆子之间即使竞争，但在方式上也比较文雅，做事儿都不会太过分，如张发财那样只是个例，也正因为张发财做过了，才落了个无人同情的下场。 刘杰一帮人在私下议论，而虞子期却是在办公室仔细地阅读着栗志已完成部分的报告，眉头时而舒展，事儿拧成一个川字，心情也是不时地激荡不已，遇到不熟悉的经济学名词就翻翻桌上的词典，以便准确掌握栗志所表达的意思。 看着栗志几天来写好的报告，虞子期很想大声地叫好，不过却每每话到口边又收了回去，倒不是虞子期嫉妒，而是虞子期不希望让栗志引来众人的嫉妒，与其让别人做恶人，还不如自己做恶人——不但能替栗志化解嫉妒，还能更多地给栗志表现的机会。 “小子啊，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就退了，只要你能一直这么优秀，我会把我肚子里的货都传授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放下手头的稿子，虞子期一个人自语道，起身在书架上取出栗志前几天写下的格言展开看了起来，看着这句掷地有声且有担当的话，虞子期又不由回忆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你呀，当年要是有这小子的心机，现在恐怕也不会在这个办公室窝着了，更不用为了退休后的副厅级待遇而忐忑了吧？” 这一幕要是让政研室其他人看到，恐怕眼珠子都要惊讶的掉下来，好在虞子期此时关着门，没有一个人听见。 虽然每每对栗志严厉的让别人都看不下去，但心中对栗志的期盼还真不是一点两点，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虞子期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了栗志身上——因为在第一眼看到栗志的时候，便在栗志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除了栗志自己感觉到虞子期实际上并无恶意之外，几乎成功地瞒过了所有人，不得不说虞子期的用心良苦——明面上扮恶人，实际上却是栗志真正的伯乐，而不是李群书那样将栗志架在火上烤。 栗志自然不知道各人对自己的看法，既没有那份八卦的心思，也没有去八卦的时间。忙碌的只觉着吃喝拉撒都是浪费时间，甚至连跟吴瑕煲电话粥都免了，又哪里还有心思去胡思乱想。 时间虽然紧迫，但栗志具体工作起来却是一点不含糊，有了第一次撰写临江经济发展报告的经验，这一次撰写全面的经济发展报告已经轻松了很多，毕竟这一次无论是资料还是信息都远非上次堪比，而且各方面的资料已经不再是零散的信息，而是准确的总结，栗志只需要提炼出核心内容，并从中找出发展的规律与方法形成报告即可。 经过又一周的艰苦奋斗，到周五的时候，栗志已经搞定了这份5万字左右的报告，只需要再修改一遍就可以转交文印室打印成文。 而当栗志从虞子期那里取回之前的稿子后，发现虞子期在不少地方已经作了修改，尤其是在关系到政治正确的措辞方面，几乎全部都已经修改了。看到虞子期改过的稿子，栗志心头也是一热，这老头终于算是接纳了自己，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呐。 “栗志，怎么样？周一能搞定不？”周五下班的时候，刘杰走进来问道。 “领导放心，初稿已经完成，今天晚上开始修改，估计到明天晚上应该就能定稿。”搞定了初稿，栗志的心情也算是轻松了下来，周日还要去省城看看洪胖子的招商会，虽然那小子不厌其烦地打来电话报喜，但终究没有亲眼所见，也不知道招商会筹备的到底怎么样了。 “真的，我就说你能搞定，需要我们大家怎么配合，你尽管吩咐。”刘杰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拍了拍栗志的肩膀道。 “栗志，初稿已经搞定了？太棒了！”秦子明闻言兴奋地说道，起身走到栗志办公桌前拿起稿子看了起来。虽然跟栗志在一个办公室，不过却是早吩咐了罗新明和何德贵除了工作上要全力协助外，还要求尽可能地不要说话，以免打断栗志的思路——要是栗志能按时完成任务，不但能狠狠地回击虞子期，还能给经济科长脸，功劳自是不言而喻。 “嗯，初稿搞定了，还有细节需要修改。”栗志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之所以这么顺利，全靠刘科、秦科的指点以及新明和德贵的全力协助，否则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么顺利。” “这是什么话，你付出的努力我们都看着呐，要说帮助啊，是政研室所有人都出了力，也让某些人看看，不是他一个人能写出好文章。”刘杰的心情也是大好，有些怨念地说道，“等明天晚上栗志搞定这份稿子，我们去给栗志庆功。” “庆功？搞定了初稿就值得庆功，庆的是哪门子功啊？”刘杰话音刚落，虞子期也来到了办公室，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 【072】 这回玩大发了 【072】这回玩大发了 PS：第一更送到，20万字了，兄弟姐妹们的票票能否给力点，无涯所求不多，一人一张推荐票；若能给所有推荐票，无涯码字都倍有动力：） ……………… “虞调，我尊您是我们的前辈，但凡事适可而止，还请您多一丝宽容，年轻人更需要大力提携不是？”刘杰闻言愣怔了一下之后，不轻不重地说道。 虞子期闻言脸色陡然阴云密布，厉声道，“好啊，想要庆功是吧，等定稿之后邀请全国知名的经济学教授专家来做个评估，看看是否值得庆功！”说完转身就走了，将众人凉了起来。 刘杰闻言也是脸色大变，原本报告只是组织省内的经济学专家以及市委党校的教授们共同评估，现在竟然要改为从全国邀请专家来评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阎王爷既然敢这样说就绝对能说到做到，不过却依然强硬地冲虞子期的背影说道，“就算请全世界的经济学专家来评估，这功我也庆定了。” “领导，谢谢你，不过您也别在意，都怪我之前不懂事儿。”栗志见刘杰也气得够呛，连忙出言承担了责任，说完便拿起香烟给刘杰递过去一支并点上，然后又给秦子明及罗新明等一人一支。 瞬间的争执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秦子明等人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接过栗志递过来的烟，看着虞子期远去的背影，才算是反应过来，不由暗道这回玩大了，虞子期这回可是不让栗志丢脸不罢休啊。想到这里纷纷看着刘杰，心中多少认为刘杰不该冲动之下火上浇油，但却不敢说出来。 “栗志，你别担心，我相信你，好歹我也是经济学科班出身，你的专业水准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点上了烟，刘杰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想了想又道，“大家伙明天加班，栗志负责修改，我们一起来给校对，争取让栗志周日休息一天。” 刘杰心中多少也觉着自己冲动了，不过话已经说出了口，却是没有办法收回，只好将错就错地坚持了，“栗志同志的专业能力与为人，相信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为了咱们经济科的荣誉，咱们就算豁出去也不能让别人看我们笑话。” 栗志的心中也是颇为诧异，虞子期这又玩的是什么花样，何苦把人给得罪的一干二净，就算依然对自己不爽，也可以自上而下的收拾自己，用不着这样搞得人尽皆知啊。 虞子期转身离开后听到刘杰的话，心中不由暗自一乐，背着手悠然自得地往家走，脸上没有一点不满，刚才的怒气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候已经在思考邀请哪些专家来参与评估，早已经将刚才的‘不快’抛之了脑后——提升评估规格的事儿可是在心中思考了一天了，这时候正好借刘杰之手敲定。 发生了一个意外的小冲突，刘杰算是跟虞子期杠上了，下班却是没有回家，而是留下帮助栗志看起了稿子，还让何德贵去食堂给众人买了饭，于是经济科所有人都在办公室一起凑合了一顿。刘杰一边吃饭一边看稿子，看到关键之时甚至都忘了吃饭；而栗志原本打算修改的，但看刘杰在看着稿子，手头没了稿子便不知不觉地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一时之间将秦子明三人看傻了，这是什么事儿嘛。 “好，写的好，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打造和谐新城镇，这绝对是农村经济发展的新思路；全力支持中小企业发展，拓宽中小企业融资渠道，重点扶持重工业企业发展，创建文明卫生城市，这都是我市经济发展的良策，我们怎么就没有认真去思考呢。”刘杰看到兴奋时，一拍桌子大声道。 “什么发展良策，刘科你说说，我们一起讨论讨论，现在还没有定稿，还能写进报告里面去。”栗志被刘杰在桌上的一巴掌给惊醒了，一下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地问道。 刘杰闻言看了一眼栗志，才发现栗志睡着了被自己一巴掌给惊醒，不由讪讪一笑，道，“栗志，你去休息吧，我们来帮你先修改一遍，你明天早上再来完成细节最终定稿。” “没事儿，我已经休息好了。”栗志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我今天晚上把所有的细节修改一遍，到明天应该就能完稿，然后还有时间想想需要补充完善的地方。” “也好，明天搞定，后天你可以休息一天。”刘杰想了想便也没有坚持，“那就这样，明天我们都来加班，各位都要准时到。” 待到刘杰等人走后，栗志又开始进行修改，直到凌晨五点钟才小憩了了两个小时，到七点钟醒了过来，又开始最后的冲刺。 “栗志，先歇会儿，来吃早餐。”正在栗志奋笔疾书的时候，刘杰便提着早餐来到了办公室，招呼栗志道。 “谢谢领导，还让您给我买早餐。”栗志笑了笑，一点没有客气地接了过来，“哇，鸡蛋饼小米粥，好香！” “你嫂子给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以后有时间去我家尝尝你嫂子的手艺。”刘杰一脸得意地说道。 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跟刘杰说笑着表达了谢意后，其他人也跟着来到了办公室，令人意外的是，每个人都给栗志带了早餐，“哇，栗志你可是咱办公室的宠儿啊，我都嫉妒了。” 刘杰哈哈一笑开了个玩笑，大家伙也跟着笑了一番后，刘杰便安排何德贵去秘书科复印了栗志已经修改过的稿子，并分配了校对的任务，一时之间大家纷纷忙碌了起来。 经济调研报告的校对，来不得半点马虎，其中的数据更是不容有半点疏忽，即使错了一个数据，最终形成的结果可是天差地别，要是栗志一个人校对，绝不敢拍着胸脯说毫无问题，毕竟现在虞子期已经张罗着邀请全国知名经济学专家来评估了。 虽然是周六，但不仅经济科所有人都在办公室加班，其他科室也纷纷安排了人值班，以协助经济科搞定调研报告。在知道虞子期故意为难栗志，将原本由省内专家评估改为邀请全国专家评估后，兄弟科室纷纷仗义出手相助——若评估结果优秀，整个政研室都能沾光，论功行赏绝少不了自己；若只是个差评，丢人的是经济科，最主要是栗志，甚至将来还能捞到好处，这时候不来做好人绝对是傻子。 栗志中午的时候就将整个稿子的细节全部修改结束，而到晚上9点左右，所有的数据信息就全部校对完毕，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 感受到政研室齐心协力合作一心的氛围，虽然知道众人之所以如此，但栗志心头依然感觉暖暖的，虽然平日里大家因为屁股下的位子而相互竞争，但在关键的时候，谁也不含糊，这种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才是良性的团队状态。 “栗志，还能扛得住不？要不咱去江边喝两杯！”搞定了报告，刘杰心情大好，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九点钟了，便笑着说道。 “当然能，男人怎么能说不能啊，再说领导请客扛不住也得扛啊。”栗志闻言哈哈一笑，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虽然有玩笑的语气，但一点也不让人觉着没规矩，反而显得很亲切。 【073】 两只大白兔 【073】两只大白兔 PS：第二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 ………… 早晨8点钟不到，栗志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洪胖子打来的电话，但接听后却不是洪胖子，而是洪胖子的司机……来接栗志前往江都参加川酒王的招商会。 无奈之下栗志便起床洗漱，刚刚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却发现是林晚晴，便呵呵笑道，“晚晴姐，早啊。” “咦，你已经起来了，正好我做好了早餐，你过来一起吃啊。”林晚晴听栗志的声音，知道栗志已经起床。 “好啊，我现在就过来，正在想早上的早餐怎么解决呢。”栗志浑不在意地说道，这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倒也不担心别人说闲话。 听到栗志一口答应了下来，林晚晴的心情颇为开心，将准备好的早餐端到餐厅后，又在镜子面前看了看，忙不迭的补了补妆，打算换一身衣服，只是连连换了好几件都不满意，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响起，林晚晴顿时急了，想也没想地随便套了一件衣服扣上，透过猫眼一看，发现正是栗志，便忙不迭地开了门。 “赶紧进来，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看到栗志站在门口，林晚晴便笑着说道。 “呃……”栗志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林晚晴，双眼不由自主地看着林晚晴的胸部，想要出言提醒，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晚晴感觉有些纳闷，这栗志搞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两眼还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胸部看，便道，“傻了啊，不认识你姐啦！” 栗志闻言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是无限风光在险峰，林晚晴白色衬衣下饱满的两团雪白正自衣扣间呼之欲出，两团雪白之间挤压的沟壑更是深不见底，看的栗志不由血液加速，小栗志都不由蠢蠢欲动起来——早晨刚起床，小栗志本就才老实下来…… 林晚晴被栗志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由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差点尖叫起来，一伸手便挡住了自己胸前展现的迷人风光，转身就跑进了卧室。 看到林晚晴的背影，栗志嘿嘿地笑了笑，抬步进屋坐在餐桌前，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再不进去坐下来，小栗志就要支帐篷抗议了。 林晚晴刚才在慌乱中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只是不小心将纽扣给扣错了，好巧不巧地正好扣错了胸部的扣子，两团雪白的大白兔即使在文胸的掩护下，依然不甘人后地挤了出来。 进了卧室后，林晚晴只觉着自己浑身都在发烧，脸颊更是通红一片，虽然在梦中时不时地梦到栗志抚慰着这两团雪白，但现实中让栗志看个精光却依然是尴尬不已。 重新换了一件衣服后，又用湿毛巾敷了敷脸，纠结了一阵后，还是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看到栗志正自吃的美，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声，“小坏蛋，都被你看光了。” 栗志听到脚步声，知道林晚晴出来了，抬头看去，发现林晚晴又换了一件紧身的棉线T恤，丰臀细腰与饱满的酥胸顿时展露无遗，加上脸颊间依稀可见的红云朵朵，看上性感而又妩媚，一颦一笑间无不充满熟女的风情，勾引的人由不得想犯罪。 偷偷地咽了口口水想保持风度，只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林晚晴的胸部——想看看这次纽扣有没有扣错。看到栗志又用刚才那种色迷迷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部，林晚晴不由尴尬不已，想要出言教训栗志两句，只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看看看，看什么看，好看吗？” “好看，晚晴姐一直都很好看。”听到林晚晴的话，栗志居然鬼使神差地说道。 “是嘛，姐真有这么好看？”听到栗志的话，林晚晴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脱口说道，发现这话太暧昧的时候，已经晚了，便不等栗志说话便抢着道，“你个坏小子，没大没小的竟然跟姐开玩笑。” “呃，我说的是实话嘛，晚晴姐真的很好看。”栗志很是委屈地说道。 林晚晴却是误会了栗志的意思，以为栗志是在说自己的胸部很好看，脸色便沉了下来，道，“真的吗，要不姐让你看个够！” 听到林晚晴的话，栗志陡然觉着一股杀气袭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口花花的不是时候，林晚晴要发飙了，赶紧起身道，“晚晴姐，我吃饱了，一会儿还要去江都，我先走了。”说完嘴也没擦，便夺门而去。 看到栗志狼狈的逃走，林晚晴也是一乐，这个小混蛋，真是个冤家。想到栗志刚才狼狈的样子，又不由想起上次栗志赤身脱体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可是比自己刚才狼狈多了，也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心头却是没来由的一热——那壮硕的身材一看就充满男性阳刚力量，要是栗志刚才真的厚着脸皮得寸进尺的话，自己到底是严词拒绝还是半推半就地从了这小坏蛋？从了他吧，从了他吧，感觉到心中的呼唤，站在原地的林晚晴不由顿觉脸红心热，突然感觉到小腹下竟然有股热流汹涌喷薄地爆发了，瞬间的快感冲击的林晚晴只觉着腾云驾雾般舒爽，口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娇哼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虽然只是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一抹诱人的嫩白，但眼前却总有两只大白兔在晃悠，小栗志更是蠢蠢欲动，好在市委家属院向来比较安静，倒也没有让人发现，无奈之下只好将手揣进裤兜，将小栗志的脑袋掰到一侧，总算是化解了尴尬。 看到洪胖子才买回来的奔驰，栗志想也没有想地一弯腰便钻进了后排，以至于前来给栗志开车门的司机都没有赶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没事儿，应该的，是我来的有点早。”司机是天一亮就从江都赶过来，不过却是丝毫没有提起，耿直地笑了笑道。 简单地寒暄了两句后，司机便启动了车子，接近十月份的清晨，温度并不高，栗志坐在后座却是感觉浑身发热，眼前晃来晃去的两只大白兔更是勾的小栗志昂首挺胸，憋屈的动也不敢动，生怕前面的司机发现自己的异常。 “栗博士，你要是想休息的话，后面有毛毯。”车子启动以后，司机便提醒栗志道。 “好的，谢谢！”道了一声谢，栗志一转头就看到后座果然放了一个毛毯，伸手拿起毯子盖在身上，便闭眼睡了起来——这时候只有睡觉才能让小栗志安静下来。 在来之前洪胖子已经交代司机开车一定要稳，要让栗志在车上好好休息，并且特意给准备了毛毯，没想到这会儿还真是派上了用场——即使不睡觉也能挡住小栗志搭的帐篷，而且不用再担心异状曝光。 车子还没上高速，栗志还真就睡着了，司机见栗志睡着了，车子不由开的更加稳了起来，即使停车都做到了不惊醒栗志。 “栗志，醒来了，快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栗志正自做着好梦的时候，洪胖子的声音却是传到了栗志耳中。 “咦，已经到了？”睁开眼一看，感觉车子停了，又看到洪胖子的大脑袋在眼前晃悠，栗志知道已经到了江都。 “当然到了，欢迎领导前来视察指导。”洪胖子见栗志醒了，便嘿嘿笑道，伸出肥硕的大手，挡住了车门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领导下车。” “滚！”刚才正做好梦，确实被洪胖子给打断，栗志自是没好气地说道，正想抬脚下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内裤中湿漉漉的一片，小栗志很是乖巧，只是颇为委屈地耷拉着脑袋。 这时候栗志顿时明白了，刚才自己不但在车里做了春梦竟然还梦遗了，一惊之下先是看了一眼身上的毯子，发现毯子还在身上盖着，不由有些放心了，便一脸老神在在地吩咐道，“先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先洗洗，这几天累死了。” 说完才起身下车，一下车正好看到一个同样穿着白衬衣的姑娘在不远处走过，栗志眼前不由再次浮现那一抹诱人的嫩白，刚才春梦中的香艳场面也自行在脑海中重现，而意淫的对象正是林晚晴。 【074】 洪胖子的秘书 【074】洪胖子的秘书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至于世界上有没有鬼，栗志不知道，但看到洪胖子现在的衣着以及选择的酒店和招商会场的布置，栗志不得不相信有钱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事作风与品位，尤其是突然站在一坐巨大的金山之下，或许人性都可以扭曲。 眼前的胖子就是最有力的佐证，开始让洪胖子换辆奔驰，那小子虽然心中开心，但却迟迟不行动，而现在已经开上了奔驰；原本计划中要让洪胖子选择江中最贵最豪华的酒店举办招商会，并承担所有客户的住宿费用，更是让洪胖子肉痛不已；而现在洪胖子不但选择了江都市最豪华的悦豪大酒店，并且几乎包圆了悦豪酒店的中西餐厅与会议室和大部分的标准间。 “你个死胖子，我让你在这儿开招商会，可没有让你住总统套。”栗志对于现场的布置比较满意，笑呵呵地跟洪胖子开起了玩笑，却也有警告的味道包含在其中，如果仅仅因为目前的成功就让洪胖子迷失了，不但害了洪胖子还让自己前功尽弃。 “哥们这不是按照你的吩咐，以身作则地树立一个实力雄厚的企业形象嘛。”洪胖子嘿嘿一笑，道，“你都不知道，那些土鳖来了我房间，话都不会说了，那个恭敬啊，真他妈爽。” “出息，就这点出息，你跟他们也没两样。”栗志笑骂道，“从现在开始要节约了，以后的每一分钱都不能乱花，别弄得跟暴发户似的。” 洪胖子闻言顿时愣住了，这又是哪一出啊，“不是吧，现在已经收到近2000万的货款和定金了，到明天早上或许都能收到3000万以上呐，咱不缺钱了。” “3000万就是你的啊？你别忘了你还要给川酒王支付6500万的货款，何况那些经销商都看着你呢，你以为别人都是傻瓜，不知道你将来就靠他们赚钱啊。”栗志毫不留情面地说道，“招商会一结束，你必须要时刻展现出无与伦比的亲和力，你要是出门坐奔驰住总统套吃鲍鱼，谁能跟你打成一片。” 洪胖子闻言顿时蔫了，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不是还有业务员嘛，我只要管好那帮业务员就好了。” “不服气？到时候完不成目标销售任务，不用我动手，你自个跳到江里喂鱼，免得人家把你给分吃了。”栗志懒得跟红胖子斗嘴，“得了，我去睡觉，争取收个3000万的预付款。” 说完栗志便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洪胖子倒是不敢独享，给栗志也安排的是总统套，不过栗志却是放弃了总统套，住了一个普通的标准间。但在伸手开门的时候又道，“把你的财务人员嘴巴管好，不要乱说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给他们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顿了一下栗志又道，“还有，过了这个节骨眼，好好地把公司的团队再滤一滤，把你那些什么三大叔四大爷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部给我清出去。”一口气说完也不等洪胖子说话便开门出去了，留下洪胖子一个人在房间发呆。 栗志的话说的有些不甚明白，但相信洪胖子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之所以在前期要让洪胖子大手花钱，就是要让所有下游商家感受到自身企业的实力；而敲定了合作关系之后，却是要让下游合作伙伴感受到合作伙伴的诚意，若还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态度，对于创业初期的企业来说无异于自寻死路；至于保密则是不言而喻，眼红的人多了去，照猫画虎的操作，并且大肆挖人挖客户将会把市场搞得一团糟，虽然保密也不能保密太久，但是白酒的旺季就是入冬后到入夏前的半年时间，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大赚一笔，并且为下一步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 回到房间睡了一觉醒来后，顿觉神清气爽，多日来连续加班的疲乏已经消失殆尽。看了一下腕表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洗漱一把后，栗志便悠哉悠哉地走到了招商会现场，一看现场的阵仗还颇有大企业的味道，想要进会场里面看看，却是被西装革履的员工给挡住了，“先生，对不起，请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 栗志愣了一下，想起这还真是自己的要求，没想到现在却是把自个给挡住了，便笑了笑道，“邀请函忘带了，能不能通融一下？” “栗博士，快请进。”工作人员正想说话，洪胖子漂亮的女秘书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栗志便一脸微笑地说道。 看着眼前颇为养眼的女秘书，心道这个死胖子还真会享受，有机会得好好敲打敲打这家伙，免得坏了大事儿，“柳絮秘书你好，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应该的，洪总这会儿正在里面讲话。”柳絮笑了笑道，一身藏青色的职业装虽然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但也更加凸显了S形的魔鬼身材，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与制服诱惑。 在柳絮的带领下，栗志走进了会场内，一眼便看见洪胖子挺着浑圆的肚子的站在主席台上眉飞色舞地喷着口水，而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则是一脸认真地听着洪胖子吹牛。 在后面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后，栗志也装模作样地听了起来，看到栗志在后面坐了下来，柳絮也在栗志身旁坐了下来，道，“栗博士，前面给您留的有位置。” 栗志摆了摆手没说话，依旧在听着洪胖子的高谈阔论，心中也是颇为惊讶，这个死胖子竟然在数百人面前不打砢碜的侃侃而谈，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只不过听了一会儿之后，栗志就有些哭笑不得了，死胖子几乎就是把自己给他讲的话照本宣科地给经销商们重述了一遍。 看着洪胖子在台上说的起劲儿，栗志却是听的没有了滋味儿，不由四处打量起来，发现经销商们听的还贼认真，不但没有人打瞌睡，甚至还有年轻的经销商在记笔记。摇了摇头，便又起身往外走去，准备去咖啡厅喝杯咖啡，柳絮看到栗志起身又要出去，便又跟了上来。 “柳秘书，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看到柳絮跟了上来，栗志笑道，心中虽然不满洪胖子自个给自个找了个漂亮秘书，但对柳絮本人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觉着这个女人颇为不简单。 “没关系，正好给栗博士汇报一下招商的进度。”柳絮依然是一脸微笑地说道，神色非常的恭敬。 “哦，这可是商业秘密，你不怕泄露吗？”栗志闻言颇为玩味地说道，心中不由更加怀疑死胖子跟这个柳秘书的关系。 “栗博士，您放心，我会保守商业秘密，不过您也不是外人不是？”柳絮温婉地一笑，“我知道您为什么只听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女孩子太聪明了，会让男人望而却步呐。”栗志心中有些惊讶了起来，自己跟洪胖子的关系以及自己在其中的股份，并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个柳絮不简单，竟然给猜了出来。 “洪总的讲话稿是我给起草，不过却是由洪总口述的，但我知道洪总背后有真正的高人做参谋。”柳絮没有接栗志的话，边走边解释，看到栗志往酒店的咖啡厅方向走，便道，“栗博士，我请你喝一杯咖啡。” 要过了咖啡，栗志看着面前的柳絮，顿了一下道，“你很聪明，说说你的计划吧。” 柳絮原本一脸平静地坐在栗志面前，听到栗志直入主题的问话，也不由有点紧张起来，“栗博士，或许你误会了什么，但我和洪总是真心相爱。” “这是你的**，没有必要告诉我。”栗志闻言笑了笑，“这次招商会之所以成功，你应该出了很大力气吧，或者说之所以一切都如此顺利，应该是你在其中穿针引线，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说的没错吧？” 【075】 先证明你有没有资格 【075】先证明你有没有资格 虽说栗志无心打探别人的**，但心中也是颇为惊讶，这个死胖子泡妞还真是有两手，或者说这死胖子的定力真他妈差，这么快地就拜倒了在秘书的石榴裙下。 “栗博士，您能容我解释一下吗？”柳絮闻言也是一愣，心中更加惊讶起来，不过旋即又平静了下来，一脸真诚地说道。 “不，应该是恭喜洪总才是，找到你这么能干的助手。”栗志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笑着说道，虽然死胖子已经结婚，但是栗志可不是道德判官，只要不影响工作，自是不会去管这些破事儿，“我并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以柳小姐的才干，又为何会选择名不见经传的襄江酒业？” 栗志来到招商会现场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井井有条，而且员工们对于柳絮都颇为尊敬，心中便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有着柳絮的影子，直到到了会场，自己刚刚被阻拦，柳絮便及时现身，又主动跟自己汇报工作，心中便已经明白这个秘书不简单。 “栗博士，您听说过江都天中集团吧？我在来襄江酒业之前就在天中集团旗下的天中酒业工作，天中酒业之所以出手争夺川酒王的代理权，也正是出自于我的建议。”柳絮一脸平静地说道，反正已经打算坦白，最坏的结果都已经想到，自然就平静了下来。 听到天中集团，栗志的眉头皱了皱，不过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柳絮。见栗志没有说话，柳絮又接着道，“栗博士，您不介意听听我的故事吧？” “当然，不过我不一定能给你有价值的参考，不过我会认真倾听。”栗志笑了笑道，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后，做出一副倾听状。 “我恨魏东宇，我要让他破产，让他万劫不复。”柳絮一脸平静地说道，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恐怕所有人都不会认为柳絮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只以为是朋友间在聊天。 栗志闻言心中也是一愣，不过并没有太过于惊讶，虽然一开始就抖了一个大包袱出来，倒是能引起人的好奇心，不过依然只是很老套的说辞，一面之词的真相只有当事人心中清楚，鬼知道真假。 不过栗志唯一清楚的是，柳絮绝对不会知道自己也要让魏东宇万劫不复，因为这事儿洪胖子都不知道，柳絮自然更没有可能知道，“你是希望借用洪总的平台来实行你的报复计划？” “魏东宇出价3000万包销川酒王，只是我给他设计的一个陷阱，没想到洪总开出了惊人的条件，导致我的计划破产，于是我便以卧底的身份来到襄江酒业套取商业情报，以便获取魏东宇更多的信任。”对于栗志充满攻击性的问话，柳絮并没有表现出激烈的抵触情绪，而是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也算是回答了栗志之前的疑问。 “之所以你尽心尽力的辅助洪总工作，目的就是给你的仇人设计一个更大的陷阱？”栗志接口道，对于柳絮如何与魏东宇结仇，栗志压根不想听。 “栗博士您是怎么发现的？”柳絮终于有些惊讶了，自己的心思即使洪胖子都不知道，心中不由对栗志有些警惕起来。 “我并没有发现，是你告诉我的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了笑后栗志又道，“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还是一个律师。” “我听洪总说过，栗博士是天才，果然名不虚传。”柳絮微微一笑道，“在跟洪总一起工作后，得知洪总的计划的确是具有非常强的可操作性，而且洪总又是一个好人，我心中也深感愧疚，但我不能停下来。” “你不担心我把这消息告诉洪总吗？”栗志闻言玩味地说道。 “我能告诉栗博士，就从来没有担心过。”柳絮闻言莞尔一笑，道，“我向来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否则我也不可能短短两年就能成为天中酒业的副总经理，更不会跟您说这些。” “噢？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你和洪总是真心相爱的。”栗志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一脸促狭地说道。 “我没有资格获得真爱，好在洪总不嫌弃我，我也绝不会伤害洪总。”柳絮的神色终于变了变，有些伤感地说道，“在三年前我已经没有资格去爱别人，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要让魏家跌入深渊。” “人生的路不止一条，何苦执着于过往的痛苦中不可自拔？如果一个人只是生活在仇恨中，生活还真的没有滋味儿了。”感觉到柳絮心中极度的痛苦，栗志也不由想起了梦境中的遭遇，虽有同感却故作洒脱地说道。 “我已经选择了这一条路，就不能再回头，有时候做梦都在想，要是有人能帮我一把，那该多好啊，毕竟我只是一个女人不是？但三年来我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人，直到遇到洪总。”恢复了平静后，柳絮依旧淡淡地说道，突然话锋一转，“栗博士，您能帮我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吗？” 栗志心中也有些佩服这个柳絮了，看似坚强的如同女强人，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怜悯，想来不是洪胖子泡柳絮，而是胖子在柳絮面前根本把持不住。柳絮突然的发问，不是说要改变自己的目的，而是试探栗志对自己的态度。 “你来襄江酒业多久了。”栗志没有回答柳絮，而是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柳絮，突然转变了话题。 “一个月零五天，也是洪总招聘的第一个员工。” “天中酒业一年的销售额有多少？”栗志的话题再次一转，突然问起了魏东宇的天中酒业。 “去年的销售额是1200万，今年9月份之前已经完成了2000万，是江都市第一大洋酒代理公司。”柳絮一点不含糊地回答道。 “哦，不过小公司而已嘛。”说完又靠在了了沙发上，一脸自得地说道，“襄江酒业今年的销售目标是1亿5000万，你觉得能实现吗？” 柳絮闻言不由愣了一下，旋即又反应了过来，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谢谢你，栗博士。” “不，你不用谢我，我说的是真的。”栗志闻言脸色一变，很是认真地说道。 “我明白，但还是谢谢您给我了一个机会。”柳絮闻言顿了顿后，也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明白就好，完成了销售目标，洪总绝不会亏待你们。”栗志又恢复了一脸的懒散，喝完了咖啡后，看了看表，“去忙吧，你不用管我，待会儿吃过饭我就去看晚上精彩的演出。” “是。”柳絮应了一声，起身便又往会场方向走去。离开了咖啡厅，柳絮只感觉到浑身冷汗直冒，恍若经历了莫大的考验一般，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做了正确的选择。回味刚才看似平淡的对话，更加觉着一点都不平淡，每一句简单的话中都暗藏刀光剑影，好在对方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否则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虽然刚才是冒险一搏，但收获也不小，对方不但默认了自己的行为并暗示了下一步引君入瓮的策略。不过柳絮心中却是清楚的明白，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心中如何想，只要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即可。 看着柳絮的背影，栗志暗道无论你说的真与假，但机会已经给你了，希望你能证明自己。如果你只是徒有其表的花瓶，只会靠容貌为资本，恐怕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能做冲锋陷阵的前锋骁骑将。随着柳絮的身影消失，栗志又不由将心思转移到了魏东宇身上，既然你是天中集团的少掌门，那就对不起了，凡是你所拥有的都要全部归我。 就在栗志靠在沙发上想着心事儿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孩从面前走过，好巧不巧正好坐在栗志对面的桌旁，形成与栗志相对而坐的局势，刺的栗志不由微微闭眼。 【076】 缘分挡不住 【076】缘分挡不住 PS：第一更送到，3000字的章节，求一张推荐票：） ………………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关男女，无关**，只关乎视觉享受。 只要是男人无不钟爱美女，即使太监也不例外，何况血气方刚的栗志同志，自然不可免俗地多看了几眼。不仅是栗志多看了几眼，整个咖啡厅的客人无论男女都被吸引了，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刚进来的女孩身上。 女孩子放佛对于这样的场面见惯不惊，悠然地坐下后，从容地点了一杯咖啡，丝毫没有紧张与慌乱。 眼前的女孩之所以惊艳，倒不是说容貌独一无二倾国倾城……一千个人心中还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呐，而是其身上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清丽气质，才是令人震颤的根本，当然其本身也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健美的长腿，挺翘的酥胸，纤美的小蛮腰和如水般娇嫩的皮肤，无不令人意动神摇。 好在栗志也算是见过不少大美女，并且拥有一个花儿一般娇艳的女朋友，所以还能把持的住，没有上前搭讪。 徐紫珊坐下后不经意间看到对面的栗志，心中也是一惊——江都竟然有如此人物，虽然也跟其他人一样惊讶于自己的外在容颜，但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纯净如水，没有丝毫亵渎的味道，最为关键的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给人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看美女都看的一脸的坦然与理所当然。 看到对面的女孩也看向自己，栗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后，便移开了视线，正在这时服务员给栗志送来了简餐，“先生，您的扬州炒饭。” “谢谢，请给我一杯柠檬水。”说完便低头开始吃饭。 徐紫珊看到栗志微微一笑，心中不由再次一动，这个男人真不简单，成熟稳重又不失绅士风度，可惜只是生命中一个过客。 “紫紫，我就知道你在咖啡厅，来了也不带上我。”服务员刚刚给徐紫珊端来咖啡，又一个洋娃娃般的女孩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徐紫珊便大声说道。 “哇，紫紫，原来你也喜欢看帅哥耶，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臭男人呐。”还没等徐紫珊说话，洋娃娃女孩便将目光赚到了徐紫珊对面坐着的栗志身上，一脸惊讶的说道，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说的话会被栗志听见。 “花痴，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徐紫珊很是无奈地说道，“怎么，受挫了？” “哎，别提了，人家看都没看我一眼，伤自尊了。”新来的女孩一屁股坐在徐紫珊对面，气呼呼地说道，顿了一下又低声说道，“后面的帅哥很MEN哎，有没有跟你搭讪，你有没有给他留下号码？”言语中放佛断定栗志已经跟徐紫珊搭讪了一样。 “你要是有想法，就自己去要，别把我拉扯进去。”徐紫珊闻言哭笑不得，只好无可奈何地说道。 栗志自然没有偷听他人说话的味道，但奈何对面说话的声音像长了腿一样传进了耳膜，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什么世道啊，自己反倒成了别人的谈论对象。 好在两人倒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栗志也没有喷饭出丑，吃过了简餐，又喝了一口水，栗志便叫来服务员买单走人，美女虽然好看，但看看就足矣。 “紫紫，你看，不但很MEN，而且很有风度，他怎么就没有过来要电话呐。” “花痴，简直不可救药了。”徐紫珊笑道，“你呀，不但花痴还花心，谁要是娶了你，恐怕会被你给气死，成天惦着外面的男人。” “切，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不是嫌我坐在这儿碍了你的好事儿？”洋娃娃女孩闻言笑嘻嘻地说道，“已经走了哎，再不回头看一眼，就再也看不到咯。” 徐紫珊的确是想回头看一眼，只是却被姐妹出言挤兑，碍于面子只能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但心中不由一阵失落，甚至有一丝后悔。 离开咖啡厅，栗志没有再去招商会场，而是直接去了洪胖子的总统套，还有十分钟晚宴就要开始，正好听洪胖子汇报一下工作进展。 “你去哪里了，正到处找你呢。”洪胖子看到栗志便大声说道。 “咖啡厅看美女去了。”栗志不以为意地说道，“又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你要看美女还不如去看晚会彩排，全都是美女，去什么咖啡厅啊。”洪胖子摇了摇头道，“我要是有你这么悠闲，肯定去看彩排了。” “得，有话快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去会场看彩排了。”栗志笑了笑道，懒洋洋地坐了下来，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一只脚搭在茶几上。 洪胖子闻言嘿嘿一笑道，“我跟你说啊，到现在已经收到现金2890万，咱们成功啦！” “不错，刚才的演讲很精彩，难怪是人财兼得啊，柳秘书既能干又漂亮，赞啊。”对于洪胖子报告的消息，栗志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倒是没有太惊讶，而是打趣洪胖子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得给我保密。”洪胖子闻言顿时惊讶不已，有些惊慌地说道。 “我记得你早上说一共来了500多位客户，现在才签了不到3000万，也就是签约率也就勉强一半？”栗志没有搭理洪胖子，又将话题转回了正题。 “老大，已经马上3000万了，你还嫌少？”洪胖子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现在整个江都市都轰动了，川酒王的代表更是惊讶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你竟然不满意！” “要我保密很简单，下周之内实现保底4000万，力争5000万。” “我的老天啊，你这是要我老命啊，你看我现在已经瘦了十斤了，让我歇几天成不？”洪胖子闻言惊讶的双眼圆睁，哭丧着脸说道。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栗志连忙收起了刚才懒散而无赖的做派，一本正经地坐了起来，洪胖子做了一个鄙视你的眼神后，才挺着肚子去开门。 “呀，是林团长，快请进。”洪胖子开门一看，发现是江中歌舞团的副团长林美诗，便满脸堆笑地说道。 “洪总，你好，不好意思来打扰你。”林美诗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没事，这次的晚会还多亏林团长，感谢都来不及呢。”洪胖子笑眯眯地说道，眼神却是有意无意地看着林美诗身后的徐紫珊。 栗志看到有客人进来，便也站了起来，一站起来便看到林美诗身后的女孩子正是刚才在咖啡厅遇到的紫紫，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不过旋即也明白了，原来是省歌舞团的演员。 “林团长，徐小姐，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栗志博士。”进屋后，洪胖子便向林美诗介绍道，“栗志，这是省歌舞团的林团长和徐紫珊小姐。” 徐紫珊心中也是颇为惊讶，惊讶中又有一丝惊喜，看来还真是缘分啊，待到栗志跟林美诗打过招呼后，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道，“你好，省歌舞团舞蹈演员徐紫珊。” “你好，临江市委政研室栗志，很高兴认识你。”栗志闻言微微一笑，伸手握了握徐紫珊的指尖，笑着介绍道。 虽然只是在指尖上轻轻一握，但却感觉宛如握着一件传世白玉般令人不忍释手，纤细的手指入手柔软细腻，恍若圆润无骨。 被栗志轻轻地握着指尖，徐紫珊顿觉如触电般颤栗了一下，这感觉真奇妙，心中不由有点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这么主动地示好。 “洪总，对不起啊，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晚会能不能推迟到晚上八点开始？”林美诗落座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个，为什么要推迟啊？”洪胖子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刚才我们的古琴师在洗手间摔了一跤，手腕受伤导致开场第一个舞曲《将进酒》的配乐缺少古琴伴奏。”林美诗一脸忐忑地说道，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歌舞团必须需要完成创收任务，这胖子是自己的金主，可不敢搞砸了。 “算了，没有古琴就没有古琴，不是还有其他乐器嘛。”胖子倒也大度，反正在胖子听来都一样。 徐紫珊闻言扑哧一笑，旋即发现这一笑真不是时候，连忙抬手捂住嘴，林美诗瞪了一眼徐紫珊后，道，“是这样，开场曲是我们专门为晚会创作的民族舞，古琴古筝等是主要的的伴奏乐器，我现在已经通知团里的古琴师立即过来支援，不过他赶过来需要一个小时，然后还要合练两遍，所以可晚一点，但最晚不会晚于八点。” “只是我这边已经跟客户都通知好了七点半开始……”胖子搓着胖胖的手指，一边说一边拿眼看着栗志，仿佛是在问怎么办？ 看到胖子的熊样，栗志很是无语，这家伙在女人面前就腿软，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六点钟了，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我跟你们去试试，要是曲子不太难，就按时开始吧。” “你会抚琴？！”林美诗和徐紫珊异口同声地问道，不过林美诗是惊喜，而徐紫珊则是惊讶。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这不就有现成的嘛！”洪胖子闻言一拍巴掌，如梦方醒地说道。 【077】 《将进酒》一曲 【077】《将进酒》一曲 PS:第二更送到，虽然晚了点，但是这章近4000字：） ……………… “栗先生，现在就可以下去合练吗？”徐紫珊闻言有些急切地说道。 “当然可以，乐意为您效劳。”栗志耸了耸肩，笑着说道，神态中既有认真的成分，又有一丝不羁，“就怕多日不曾练习，会让你失望。” “谢谢你，我们先去试试吧。”徐紫珊一脸急切地说道。 林美诗看着徐紫珊猴急的样子不由笑了笑，道，“栗先生，谢谢你给我们救场，开场舞曲《将进酒》是紫紫的心血之作，还请谅解。” 虽然栗志答应帮忙，但林美诗心中依然有些担心，一方面是担心栗志的操琴水准，一方面是担心团里找来的琴师不能及时赶来救场，先不说责任心与协调度，关键是救场的琴师并不是团里的，并且还是从郊区的戏剧社赶过来。 如果放弃这一曲非常合乎晚会氛围的开场曲，不但白瞎了多日的准备，更会让自己在团里没面子，虽然本来就在团里就没地位，但如果能通过正常的商业方式给团里赚到钱，地位自然也就提高了——今晚的演出费用可是达到30万元，对于团里来说算是一笔巨款。 徐紫珊心中倒是没有林美诗考虑的这么多，唯一想的就是自己编排的民族舞曲，不要因为一个意外事件而失去演出的机会，虽然是商演但也是演出，要想在正规的大舞台演出，徐紫珊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因而这样的一个机会对于徐紫珊来说就显得至关重要，《将进酒》是徐紫珊根据唐代舞蹈风格**编排，付出了大量心血完成。原本有希望能登上大舞台，但却因为自己不愿屈从某些肮脏的潜规则，导致登台无望。 “栗先生，没想到您还真是多才多艺。”林美诗告辞了洪胖子，便跟上了栗志及徐紫珊。 “林团长过奖了，再说我只能是试试啊，可不敢给你们打包票啊。”栗志笑了笑，到了电梯间，便主动摁了电梯，并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率先走进电梯摁住电梯门的开关——这不是拍马，也无关身份，而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与男人的风度。 说话间就到了演出现场，演出的地方就在悦豪酒店的国际会议厅，并非专业的演出场所，虽然比起专业的剧院来说差了一点，但本身的条件并不差，经过专业人员的临时改造后，现场的环境还是颇为不错。 “林团长，徐小姐，还请你们先给我讲讲曲子吧。” “紫紫，你来讲吧，你是这支舞曲的主创。”林美诗连忙道，现在的时间宝贵，看到栗志主动前来帮忙，自是不敢耽搁。 “好的，这支曲子是根据李白的名作《将进酒》改编，采用了唐代乐府的曲艺风格，所有的伴奏都是传统的民族乐器，以琴和箫为主导，古琴是全取的指挥。”一边说着话，一边取了一张曲谱递给栗志道，“这是古琴的谱子，还有整个合奏的曲谱，你先看看，然后我们继续沟通。” “我怎么突然感觉我头上订了一个大鸭梨啊！”栗志笑了笑道，徐紫珊闻言也是扑哧一笑，“没关系，乐队已经合练了很多次的。” 展开曲谱看了看，发现古琴谱是典型的减字谱，心中不由有些赞叹，能以减字谱为古琴曲打谱，可以说是传承有序的行家了。仔细看过琴谱和曲谱后，栗志心中也算是有了底，便道，“好了，咱们现在先试试吧。” 徐紫珊刚刚把受伤的琴师找来，准备给栗志再讲讲，没想到栗志什么都没有问，直接说先试试，想要说点什么，不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看到受伤的琴师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栗志便道，“伤得重吗？” “地面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麻烦你了。”琴师脸色有些黯然，在即将登台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儿，心中的憋屈自是不言而喻。 “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由襄江酒业的洪总会负责。”栗志一边走一边说道，“至于误工费，建议你们通过律师向酒店方面发一封律师函索赔。”虽然明知道法治观念淡漠的国人不会真的索赔，但随时随地的传达法治思想，总会慢慢地带来一些改变。 徐紫珊心中有些纳闷，暗忖他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这时候还有心思关心这些，“栗先生，我们带了两床古琴，你先试试哪床琴更顺手。”所谓先试试哪床琴顺手，其实是徐紫珊想试试栗志的水平，一个好的琴师，首先得是得是一个古琴鉴定调校专家，否则的话技艺就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栗志自是不知道徐紫珊心中的心思，既然有的选择，当然要选择一个音色更加出色的琴才是，乐曲能否完美表现，乐器可是占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古今中外的音乐人向来都非常的挑乐器。 很快两床古琴就摆在了栗志面前，栗志也没有客气，端端正正地坐下后，首先分别查看了两床琴的来历，发现一床是清代的琴，做工颇为考究，而且是出自当时的名家之手；另一床是明代的琴，虽然有提款，但非名师，成色也不如清代那床琴。 看到这两床琴，栗志毫不犹豫地选择先试试明代的琴，虽然不是出自名师，但明代的琴更加实用——清代的古琴更多的是装饰意义，用材也不规范，没有太高的实用价值，即使当时的名师也未必能斫出好琴。 看到栗志选择了先试明代的那床琴，徐紫珊的脸色不由有些古怪，受伤的琴师脸色也有些怪，只是都没有说什么，毕竟栗志是襄江酒业方面的客人。 栗志自是没有注意两人的神色，自顾自地调了调琴轸，然后抬手抚琴试起了音色，从低音到高音逐次尝试了起来，发现低音平和敦厚，但到了高音区却发现音色略显绵柔，栗志不由皱了皱眉，从这床琴的做工来看，不应该存在这样的问题。停下后又调了调琴轸，但发现音色依然不够明亮，栗志不由有些纳闷了，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徐紫珊想出言提醒，但受伤的琴师却是阻止了，在受伤的琴师看来，栗志的手法相当的专业，刚才栗志调出来的低音已经明显超越了此琴之前的表现，心中甚是期望栗志能将高音也调出来，毕竟谁都知道古琴是越古越好，何况这床明代的琴还有两条断纹。 虽然连番受挫，栗志却是一点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调着琴轸，以改变高音的表现。连续试了5分钟后，高音突然变得清亮激昂起来，甚至达到了三个八度的3/4音域，“好了，就用这床琴。” 歌舞团的琴师这会儿已经傻眼了，这床琴由于音准比较差，向来都是备用，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个年轻人手上变成了一床真正的好琴——刚才栗志在调试音色的时候，已经充分地为这床琴正名，“栗先生，您能把刚才的手法教教我吗？” “当然，不过我们是不是先合练？”栗志闻言呵呵一笑，这些技巧都是何老交给自己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传统文化正急需有人继承并发扬光大。 林美诗和徐紫珊也有些傻眼，团里的两床琴大家都知道这床虽然年代更久，但音色实在不尽如人意，没想到今天却是长了眼。林美诗刚才心中的担忧这会儿顿时抛之脑后，而徐紫珊则是充满期待，能调好琴绝非夸夸而谈的纸上谈兵，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欣喜。 “好了，乐队准备，现在开始合练，大家跟着琴声走。”徐紫珊闻言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吩咐道，对于栗志的抚琴水准更是好奇不已。 刚才的谱子栗志已经默记在心，此时双手一抬抚在琴弦上，手指宛若蛇行鹤步般地游走起来，一串串优美的音律便响了起来，琴声一起，啸声顺势跟进，其他的琵琶、鼓、古筝也跟着奏鸣了起来，在古琴声的引导下，一首气势恢弘的劝酒曲便在空旷的舞台上响了起来。 听到曲声响起，徐紫珊不由呆了，太美了，这是这首伴奏曲创作以来最完美的一次合奏，有条不紊的合奏更是令人忍不住要放声歌唱。 受伤的琴师也呆了，这才是指挥若定的大将风范啊，自己比起面前的年轻人的差距还不是一点半点，这还是之前的那床琴嘛，完了之后一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林美诗听到琴声响起后，一样的呆了，之前排练的时候总是不顺利，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第一次合练竟然能取得这么好的效果，太意外了。 坐的满满的演出大厅的灯光已经全部关闭，舞台的布幕缓缓拉开，如仙似幻的舞台上，身着大唐彩裳的舞蹈演员们逐渐显露在云雾中，苍古的琴声骤然响起，在《将进酒》的曲声中，舞蹈演员们翩翩起舞，在如仙似幻的环境下，顿时引爆了全场，掌声过后，在琴声和舞蹈表演中，有如天籁般的歌声陡然响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曲终了，全场的掌声犹如雷动，叫好之声更是此起彼伏响成一片，震的耳膜都嗡嗡直响。当舞台的幕布缓缓合上之后，舞台中的演员们已经抱成一团，兴奋的哭成了泪人。 “姐妹们，我们成功了，不过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赶紧让出舞台。”作为领舞的徐紫珊也是非常的兴奋，带着哭声说道。 在刚才栗志合练的时候，徐紫珊受到琴声的感染，不由自主地唱起来李白的《将进酒》，效果竟然是出奇的好。合练过后，徐紫珊当机立断地决定在舞蹈中加入声乐的元素，于是便有了刚才这个精彩的无与伦比的开场舞。 当主持人走上台宣布晚会开始的时候，从舞台上退下来的演员们也纷纷过来跟栗志表示感谢，在演员们纷纷致谢过后，徐紫珊才走了过来一脸激动地说道，“栗先生，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们的舞蹈获得了登台演出的机会。” “客气了，你的歌声和舞蹈才是真正的亮点。”栗志笑了笑道，“我想所有的酒友们听到你的歌声，一定能多喝几杯。”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徐紫珊开心的满脸泪水，连声不断地说着谢谢。 “岂止是要多喝两杯，栗先生，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不醉不归，太动听了。”栗志还没有说话，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078】 深情地拥抱 【078】深情地拥抱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一台唐乐府风格的霓裳舞瞬间引爆了全场的热情，观众们纷纷大声喊着，从开始的凌乱到后来的整齐划一，声音响彻晚会演出大厅。 两名主持人是江中电视台知名的节目主持人，但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不过略微惊讶过后，便镇定了下来，“大大，今天晚上的观众真是热情啊，我都有点嫉妒了，怎么就不是为我欢呼呢。” “小小，要淡定，淡定。”男主持人张大大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过我有个办法，保证你也能获得全场观众朋友的欢呼，你要不要试试。” “真的啊？你快说，我现在就想试试。”女主持人孙小小闻言又兴奋又惊讶地问道。 “当然，我悄悄跟你说啊，只要你说服紫紫小姐再给大家表演一场，大家一定会给你最热烈的掌声。”张大大一脸认真地对好奇的孙小小说道，说完转头又对台下的观众们说道，“大家说我说的是不是？” “是！”张大大话音一落，全场顿时齐声高呼。 “好像大家反应不是很热烈，小小，你还是等下一次的机会吧。”张大大故作没听见观众们的欢呼，便道，“下面我们有请……” “大大！小小！大大！小小！”话还没有说完，现场的观众们又是一阵高呼，将张大大的声音淹没。 “小小，你听到了嘛，大家已经开始为你欢呼了，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张大大一脸义正词严地说道。 “为了不辜负同志们的厚望，我去了，同志们一定要记得我啊！”孙小小也是一脸认真地说道，说完便转身走向了后台。 两名主持人搞笑的风格，让现场的氛围更加热烈起来，掌声也是不断响起，随着孙小小的离开，张大大则是顺势将话题切入到了襄江酒业及川酒王，为台下的经销商们加油打气，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主持人。 栗志和徐紫珊在后台当然也听到了观众们的呼声，开始并没有在意，而是笑着跟前来祝贺的明星及工作人员们表示感谢，但随着掌声和欢呼声越来越热烈，便有点坐不住了，不过这是舞蹈，可不像流行音乐一样可以随时返场，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徐小姐，恐怕你不得不返场了，可不能让观众们失望啊。”郑秋冠是香港著名的娱乐经纪人，在之前的彩排的时候，已经被栗志的琴声所震惊，对栗志更是一见如故，刚才还准备邀请栗志晚上一起不醉不归，见惯了大场面自然了解现场的气场绝对不能泄，否则就会影响后面的热情。 “紫紫，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首词你熟悉吗？”栗志闻言笑了笑道，浑然没注意自己已经不经意间不再称呼徐小姐，而是亲昵地称呼为紫紫。 “熟悉啊，可是我们并没有排练这支舞蹈。”徐紫珊紧张地说道。 “OK，我给你伴奏，如刚才一样唱出来就好。”栗志笑了笑道。 “好，栗先生的建议非常好，我看行。”郑秋冠对于栗志的提议也是颇为认同，笑着说道。 “这样行吗？”徐紫珊有些不自信地问道，眼巴巴地看着栗志。 “你行的，你已经得到了观众的认可，只要你一出场，掌声就会响起，你不喜欢大家的掌声吗？”栗志一脸认真地看着徐紫珊道，语气充满蛊惑的味道，眼神放佛在说我相信你是最棒的。 感受到栗志的鼓舞，徐紫珊点了点头，“好！” 孙小小来到后台看到徐紫珊和栗志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便道，“太好了，你俩在准备一下，我出去给你们争取点时间。” 孙小小说完又走到舞台中央，跟张大大一唱一和地卖起了关子，把全场的氛围更是调动了起来，让每一个人都充满期待。 “这是一个简单的曲谱，你看一下，只要心里有印象就好，待会儿你跟着琴声演唱，保证你再次获得满堂彩。”孙小小离开后，栗志取出一支笔，随手拿起一张纸简单地画了一下《水调歌头》的曲谱，以便在徐紫珊心中有个大致印象，不至于毫无准备。 “好的，我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徐紫珊看过了曲谱，一脸认真地说道，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心中已经非常在意栗志对自己的看法。 “罗师傅，待会儿还请你用啸声合我的琴声，虽然没有合练，不过你放心，只需要合我的节奏就好。”栗志想了想，又对负责萧的罗师傅说道。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罗师傅笑呵呵地说道，和乐很简单，只是基本功而已，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张大大和孙小小成功地拖延了几分钟时间后，舞台上的灯光在一片掌声中突然暗了下来，昏暗如月夜的灯光下云雾骤起，塑造出一种梦幻的情景，这时候琴声渐渐响起，徐紫珊宛若仙子一般出现在舞台中央，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徐紫珊心中很忐忑，在登台的时候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淡定，但依然感觉到全身都有些微微颤抖，不过在听到栗志琴声响起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平静了下来，仿佛充满了力量，完全地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在琴声中脱口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纯净甜美如天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台下的观众顿时如痴如醉，宛若看到月中仙子嫦娥翩翩起舞，诉说着心中万般思念。 “好！好！”一曲结束，台下的哗哗的掌声与叫好声响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鼓掌，令人不敢相信这只是并没有名气的演员，而应该是大众偶像。 现场来的记者这时候也是傻了眼，没听说过这个叫紫紫的明星啊，怎么表现这么出色，竟然在一开始就将全场的氛围给引爆到**，恐怕后面的明星们要努力了，否则的话可就丢人了。 不止是记者们这样想，后台的明星们心中也是这样想，这个女孩怎么会籍籍无名呐，歌甜人又美，没道理不红啊？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想得更多的是待会儿自己的表演，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原本只打算随便应付应付的心思这会儿早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全力以赴。 徐紫珊谢幕后从舞台上走下来后，已经是满脸泪水，在众人的掌声中想也没想地小跑着冲向栗志，给了栗志一个热烈的拥抱，“谢谢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人站起身来为我鼓掌。” 见到这一幕，后台的明星、演员及工作人员纷纷鼓掌，其热烈程度一点不比外面的观众差。 “傻瓜，这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应该高兴才是。”突然被一个大美人紧紧地抱着，感受着美人沁人的体香和贴在胸前的两团柔软，虽说是难得的艳福，可是这场合下总是有点尴尬，只好任由徐紫珊抱着自己。 “呜，对不起，我太高兴了，你的琴声太美妙了，简直能穿透人的心灵，一听到你的琴声响起，我所有的紧张与不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拥抱着栗志表达了自己心中的激动之后，徐紫珊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又连忙松了开来，一脸笑容地说道，但声音却是带着开心的哭声。 看到徐紫珊满脸的泪水，栗志也被感染，伸手取出手帕很是温柔地为徐紫珊拭去脸上的泪水，“笑一个，再哭就成了小花猫了，会吓着大家的。”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现场所有人自觉地悄然离去——再不离开就太没眼力劲儿了。 “栗志，待会儿你陪我去喝酒好不好？”徐紫珊闻言扑哧一笑，开心地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对栗志完全放开了戒备。 【079】 尝试过后才知道 【079】尝试过后才知道 PS：第二更送到，求一张推荐票，谢谢【岔.路】兄弟的打赏！！ ……………… 招商晚会有了一个精彩的开局，至于后面是否惊艳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洪胖子在栗志的高压下，倒是没有抠门，花了近100万请了不少内地及香港当红的明星前来走穴，想要冷场都难。 没有丝毫的意外，晚会**不断，经销商们也是大饱眼福，晚会一结束，必然还有很多依然在观望等待的经销商会迫不及待地出手——跟着这样有实力的大企业，就算赚不到钱，也能提升自己的知名度，扩大在当地市场的影响力。 栗志结束了自己的任务，便回到了前排的专座当起了观众，一边跟洪胖子说着话。而徐紫珊在卸妆过后也来到栗志身边坐下，“栗志，刚才郑秋冠邀我去香港发展。” “好事儿啊，应该恭喜你才是。”栗志闻言笑了笑道，“也许明年我就能在电视上见到你了。” 徐紫珊闻言心中不由有些莫名的失望，“成为明星很重要吗？” “你不想吗？只有成为明星才能让更多的观众认识你，也能给更多的观众带来美的视听享受。”栗志愣了一下道。 “你不了解演艺圈，事实上不是你想的那样，艺术只不过是一件华丽的外套而已。”沉默了片刻后，徐紫珊淡淡地说道。 “呃。”栗志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徐紫珊话中所指，想了想道，“理想与现实永远是矛盾的，我们唯有坚持。” 徐紫珊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舞台上的明星周圆圆演唱着很经典的《夜上海》，直到一曲结束，观众们掌声响起的时候，徐紫珊才道，“里面太闷了，我们出去透透气，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吗？” “好啊，如你所愿。”栗志故作很绅士地说道，起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紫珊则是想也没有地牵着栗志的手往外走去，看的旁边的洪胖子两眼放光，暗道这小子真有本事，竟然这么快就上手了，叹了口气只能自愧弗如。 栗志自然不知道洪胖子的龌龊心思，牵着徐紫珊温软如玉般的小手，走出演出大厅，“紫紫，你想喝什么酒？” 出了演出大厅，徐紫珊才发现自己和栗志手拉手地走着，想要松手，但却又有点不舍，心中彷如小鹿一样跳得厉害。听到栗志的问话，顿时更加惊慌起来，我怎么就这样牵着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的手，一紧张便把手缩了回去，“我不知道啊，其实我没有喝过酒。” “呃，不是吧，那你今晚上一定要好好品尝品尝美酒的滋味。”徐紫珊收回自己的手，栗志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直牵着大美女的手，不过却一点没有尴尬，笑着接口道。 “好呀，李白的诗中将喝酒描写非常美，真的有那么美嘛？”徐紫珊闻言笑着说道。 “别急，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说完正好走到了悦豪酒店的酒吧，伸手推开门道，“美丽的小姐，请。” “呀，好辣！”徐紫珊在环境的影响下，满心想象着喝酒的感觉，结果栗志给点了一杯芝华士后，喝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地吐了出来。 栗志见状则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了解酒，就如同我不了解演艺圈一样，不尝试永远都是看上很美。” “你太坏了，明明知道不好喝，故意让我出丑是吧。”在芝华士的刺激下，徐紫珊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一脸气呼呼地说道，“不过你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原来是李白骗了我。” “其实他没有骗你，你稍等片刻。”栗志闻言呵呵一笑，又问服务员要了一瓶法国红酒，倒了四分之一杯后，递给徐紫珊。 徐紫珊看着栗志很熟练地要了红酒，又亲自打开红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一系列的动作犹若行云流水般流畅，看上去充满绅士风度，怎么看怎么帅，便想也没有想地接过了酒杯，不过这次却是没有急于去尝试，而是一脸迟疑地看着栗志。 “这瓶拉菲庄园产自于1982年，具体的名称是ChateauLafite，由波尔多拉菲庄园最顶级的酿酒大师精心酿制，需要三颗葡萄树的葡萄才能酿制这样一瓶（750ml），而且所有的葡萄都是由最传统的种植方法种植，绝没有任何化学药物和肥料，可以说是绝对的纯天然。又因为拉菲独特的花香和果香，入口芳醇柔顺，因而被葡萄酒爱好者称之为葡萄酒中的‘皇后’。” “红酒杯又分两种，一种叫波尔多杯，杯身较高，杯口较窄；一种叫勃艮第杯，杯身则相对略低，杯口比波尔多杯略宽；两种杯子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分别为波尔多地区和勃艮第地区量身定制而已，你手里握着的就是波尔多杯，波尔多杯更有利于保留拉菲特有的香味。” “品红酒一般有三个步骤，分别为观其色、闻其香、尝其味，你试着要摇一摇你手中的酒杯，你就会发现酒液的颜色在逐渐变化。”看到徐紫珊看着自己，栗志便开始介绍起红酒的相关知识。 徐紫珊闻言如栗志一样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脸好奇地观察着杯中酒液颜色的变化。 “听上去是不是很美？”给徐紫珊简单地介绍了红酒的来历和品尝的方法后，栗志又笑呵呵地问道。 “嗯，听上去很美。”徐紫珊道，有了刚才的经历，这回可是谨慎多了，在栗志的指导下终于尝了一口杯中的酒，“嗯，怎么是酸酸涩涩的啊？比刚才那杯酒好多了，不过喝酒的过程很复杂。” 栗志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就对了，所有的事物不是只有尝试过了才知道么，都不是看上去那么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徐紫珊莞尔一笑道，“喝醉了是什么滋味啊，你喝醉过吗？” “喝酒只是调节压力的一种方法，如果喝醉了真的可以如同李白一样诗百篇，我想我愿意天天喝醉。”栗志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徐紫珊也被栗志的话给逗乐了，不顾形象地咯咯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感觉你就像大英百科全书一样，刚才听洪总说叫你妖孽，你还会什么啊？” “男人是一座金山，只有充满智慧的眼睛才能发现，你说是不是？”栗志闻言一脸嬉皮地说道。 “得瑟，才不稀罕去发现。”徐紫珊小女儿神态十足地瞪了一眼栗志道，“我要喝人头马，还要喝XO，我今晚要喝遍所有的酒。” 【080】 大获成功 【080】大获成功 PS:第一更送到。重要提示：12月24日，国家质检总局通报蒙牛乳业眉山公司生产的纯牛奶黄曲霉毒素M1超标！黄曲霉素——1993年黄曲霉毒素被世界卫生组织(WHO)的癌症研究机构划定为1类致癌物,是一种毒性极强的剧毒物质！黄曲霉毒素的危害性在于对人及动物肝脏组织有破坏作用,严重时可导致肝癌甚至死亡！肝癌——死亡率最高的癌症之一！！！！！令人悲痛的是由于相关部门禁止媒体报道扩散，或许还有很多人还不知情，万望兄弟姐妹们转告家人、朋友、同事及一切可以转告的人——不要购买蒙牛乳品，以免身体受到伤害。 …………………… 徐紫珊还真的喝遍了酒吧里所有的酒——不过却不是喝，只能说是尝，但更多的是兴致勃勃地听栗志给讲酒的故事。 即使如此，离开酒吧的时候，徐紫珊依然满脸通红，神态迷离，“栗志，喝酒真的很爽哎，你以后还会陪我喝酒嘛？还给我讲好玩的故事吗？”有些醉态的徐紫珊这时候和初见的时候截然不同，如果说初见是出水清莲，此时则是风情万种，娇艳若绽放的玫瑰。 “喔，栗志，天上的太阳怎么不刺眼了哎？” “哦，原来是月亮，栗志，你快看天上有两个月亮哦，不对，有三个，喔，满天都是月亮哦。” 飘飘然的迷醉感让徐紫珊觉着很有趣，摇摇晃晃地吟诵起与酒有关的诗词，比如什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一色的李白诗句中有关酒的名句，见徐紫珊玩的高兴，栗志也忍不住一起跟徐紫珊‘疯’了起来，你来我往地对着有关酒的名句，引得晚上出来纳凉的人纷纷避让，生怕被俩酒疯子给撞上了。 故作癫狂地疯闹了一会儿后，徐紫珊总算是玩够了，才恢复了正常，“栗志，我要回家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 或许在这个时候，栗志应该主动勾引徐紫珊发生点什么，比如一个湿吻，或者带回房间发生更进一步的身心交流，但是栗志却是没有这样做，很多时候美好的事物都不可能一个人拥有，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不该发生的如果发生了，就会成为永远难以弥合的鸿沟，进而互相伤害，最美好的事物也会成为人生最大的遗憾。 “好了，以后不许说谢谢了，现在我送你回家，然后我也需要回临江了。”栗志笑了笑道，虽然有那么一刻，栗志也动过一些男人都会动的心思，但栗志同志终究是个传统的‘正人君子’。 跟洪胖子打了电话，洪胖子的司机很快就把车子停到了栗志和徐紫珊身边，“美丽的小姐，请上车。” 上车后徐紫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经意地靠在栗志肩上；栗志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身边美人儿身上传来的体香，气氛不但不沉闷，反而非常的温馨。直到下车后，徐紫珊突然用红红的嘴唇在栗志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小跑着回家了，留下栗志在车旁看着自己的背影。 直到徐紫珊的背影消失，并看到徐紫珊房间的灯亮了起来，窗台上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后，栗志才扬了扬手上车离去。 “送我回临江吧。”一上车栗志便对司机说道，这时候已经快到晚上零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呐。 “栗博士，洪总说是晚上还要和你庆祝呢。”司机顿了一下道。 “算了，庆祝我就不参加了，他还有什么话要转告我吗？”栗志没有打算再回酒店，刚才送走了徐紫珊心中多少有点失落。 “洪总给了我一封信，要我交给你。”司机说完便递给了栗志一个信封。 接过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就一张纸，只见洪胖子在上面用狗刨般的字体，潦草地写了一句话，看到洪胖子的写的内容，栗志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便把纸条撕成了碎纸屑，打开窗户撒了出去，一片片纸屑在车外随风飘扬。 晚会结束后的洪胖子根本顾不上羡慕栗志的艳福，便忙得应接不暇，总统套里面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还没有签约的经销商们自从晚会一结束，纷纷找到洪胖子希望能立即签约。 而洪胖子这时候却是装起了大尾巴狼，摆起了架子，“大家伙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呐，必须保证让每一个跟着我的朋友赚到钱，是不是？” “再说呢，公司的营销计划已经明确规定了各区域的分销商数量，我也不能破例啊，如果大家真的希望代理川酒王，我建议你们还是去跟当地的区域销售经理沟通，如果还有代理名额，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欢迎的。” “如果实在没有名额了，你们还可以选择做二级分销商嘛，大家都在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起合作共同赚钱是不是？” 洪胖子装腔作势地说道，这时候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了，反而是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幅我不管具体的业务，我只负责让所有跟我合作的人都能赚到钱的得瑟样。 “洪总，我们青阳县的市场也不错啊，可是为什么只有两个代理的名额？” “洪总，就算城市的市场两名代理已经够了，可是我们龙河县还有广大的农村市场啊，你让我做农村市场好不好？” “洪总，只要你让刘经理跟我签约，我保证今年完成200万的销售任务。” 代理商们这时候也是很着急啊，很多人之所以来到洪胖子的办公室，就是因为在区域经理那边碰了壁，这时候不死心想来洪胖子这里碰碰运气。 柳絮看到洪胖子已经疲于应对了，便将话题接了过来，“各位老板，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不过大家这样围着洪总也不能解决问题不是，不如你们先回去，我们开会讨论一下。” 听到柳絮的话，一众经销商们倒是冷静了下来，如果一个地方的代理商太多，还真赚不到钱，不过心中依然火热，这是名气啊，只要代理了川酒王，其他厂家都会纷纷来找自己，还愁不赚钱？ “是啊，大家都先回去休息，我们也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商量一下，为大家想想解决的办法，好不好。”洪胖子见众人安静了下来，便大声说道，不过这时候却是一脸诚恳。 一众经销商也知道这时候只能等了，便纷纷告辞离去，只是心中却是颇为遗憾和后悔，早知道早早拿下就不用现在这样了。 待到经销商们离开，洪胖子长出了一口气道，“累啊，真他妈累，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咱们不是还有20多个县直接放弃了嘛，如果他们真有意向的话，让他们去试试又何妨。”柳絮想了想道。 “不行，那些地方都很穷，这不是害人嘛！”洪胖子闻言反对道。 “正因为穷，所以市场才容易一家独大，只要方法得当，赚钱还是没问题的。”柳絮摇了摇头道，“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肯定他们能赚到钱。” “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喝酒啊，卖的最多也就是3块钱一瓶的高粱酒，咋赚钱？”洪胖子还是摇头，“对了，会后到现在又签了多少？” “十点钟晚会结束，到现在一共签了80家，累计收回货款3670万，晚上签约的都没有付款，到明天下午应该能实现5000万的预期目标。”柳絮熟练地说道，顿了一下又道，“不如打电话问问栗博士，看看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而就在这时，栗志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要洪胖子安排司机到楼下酒吧，洪胖子自是想也没有想地答应了，只是红胖子还没有来及问栗志的解决办法，电话便被挂断了。 再打过去的时候，发现栗志已经关机。无可奈何之下，洪胖子便写了一张字条说明了招商的进展和面临的问题，交由司机带给栗志，只是没有想到栗志看完不但撕了，还给扔掉了。 左等右等没见栗志回来，也没见栗志回电话，洪胖子只好无奈地说道，“算了，就按你说的，如果他们一定要签约的话，就让他们去开发那些计划外的市场吧，可以适当地给一些政策支援。如果其他地方还有名额，也可以拿出来给他们分，免得伤了和气。” 栗志当然不是不负责任，而是有心让洪胖子自己做主，如果所有事情都要自己给拿主意，洪胖子以后永远都没有办法独当一面，自己可不能永远给洪胖子当保姆。 一个多小时之后，栗志便回到了临江市委家属院，还没有开门便听到宿舍里的电话在响。 “栗志，你到家了啊，那我就放心了。”接起电话便听到徐紫珊的声音传了过来，栗志的心头不由一热，这丫头这么晚了还在惦着自己。 【081】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081】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襄江酒业一炮走红，虽然是名不见经传的新公司，但在这场招商会之后，第二天就在整个白酒业界传遍了——襄江酒业代理的川酒王一场招商会就签约了5000万！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觉着这是天方夜谭，但是多方打听后，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然而这又不是事实，真相是截止第二天下午收到了预付货款5000万。银行方面也是万分惊讶，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开始并没有重视的新客户，竟然能够在一天的时间之内创造一个商业奇迹。 但最惊讶的莫过于川酒王方面，听说襄江酒业在江中省大获成功的时候，惊讶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之前有心理预期，但根本没有想到会如此夸张。只是，川酒王方面了解到的情况也不尽是事实，栗志才不会傻到让洪胖子给甲方兜底。 唯一没有惊讶的栗志，作为始作俑者，这时候却是老神在在地临江市委上班——成功是必然的，这只不过是初次在商业方面小试牛刀而已，重磅戏还没有上演。 “栗志，文印室已经把报告打印好了，你再检查一遍，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可以给领导们提交了。”下午一上班，刘杰便走进了办公室笑呵呵地说道。 “好啊，我现在就过去取回来。”栗志闻言也是颇为开心，由于完成了报告的撰写，并送到了文印室，一上午时间倒是没有什么事儿，反倒是闲了下来，看了一上午的报纸。 “你看这是什么？”刘杰闻言哈哈一笑，便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栗志，“来上班的时候，顺道去文印室看了一眼，正好打印了出来。” “谢谢领导，竟然劳您大驾，实在罪过。”栗志闻言也是呵呵一笑，开了一个玩笑道。 “行了，大家赶紧分头校对吧，栗志负责最后的总校，修改好了就立即送到文印室打印，然后提交调研小组及政研室领导。”刘杰心情大好，自然不会在意栗志跟自己开玩笑。 拿起打印好的文件，栗志的心情也是大为兴奋，毕竟这可是自己通宵达旦地奋斗了半个月的心血。不过这时候还不是兴奋地时候——没有校对的文件，鬼知道在打印过程中有没有出现离谱的谬错，于是便想也没想地拿了一份开始校对了起来。 对于政府机构而言，校对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即使一个微不足道的错别字都不能出现，尤其是政研室，否则就成了政治错误。刘杰一声令下后，经济科的每个人都拿了一份文件，迅速地分了工，一人负责一部分，开始最后的校对。 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已经全部校对完毕，栗志便拿着修改过后的稿子送到了文印室，亲自出手在文印室的电脑上修改了所有的小错误以及打字过程中的错别字。 “栗志，你打字好快啊，不愧是留学生。”文印室的打字员看到栗志亲自上手，而且打字速度一点不慢，便一脸惊讶地说道。 “美国大学的电脑很普及，基本上人人都会用，要是不会用电脑就会被淘汰。”栗志一边修改报告，一边笑着说道。 修改完毕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好在还有复印机，一边打印一边复印，倒是很快就搞定了十份，总算是赶在了下班之前搞定了报告。 搞定了报告，首先给刘杰送了过去，“领导，幸不辱命，总算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报告，请领导审阅。” “别贫了，跟我一道给领导送文件去。”刘杰看着栗志手中的报告，就如看到了耀眼的政绩一般开心，“跟秦科说一声，我们分头行动，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栗志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又道，“虞调是不是又来催了啊？” “咦，今天好像没有，还真奇怪耶。”刘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虞子期今天并没有过来催报告的进度，“可能在给领导写讲话稿，没时间过来吧。” 栗志闻言便没有多问，放下文件回办公室跟秦子明说了一声，秦子明倒是没有觉着栗志越过自己跟刘杰直接沟通有什么问题，毕竟现在的栗志可不是一个主任科员了——领导要是满意，随时都可以让栗志担任正科级的领导职务。 虽然事实上这样的机会渺茫，但对于目前的栗志而言，却是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这次报告获得了专家们的好评，大老板一高兴就就算让栗志担任经济科科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杰跟秦子明简单的一交流，便决定由自己负责给何国强及虞子期送报告，秦子明负责给白先勇和罗新林两位副主任送过去，至于其他科室的科长自然是由罗新明及何德贵两人负责。 栗志跟着刘杰一道首先去了虞子期办公室，栗志倒想自己独自给虞子期送过去，不过刘杰担心虞子期又要刁难栗志，便决定有自己亲自送过去，以示正式，暗示虞子期这不是栗志的个人行为，当然也要表现自己的功劳。 到了虞子期办公室，发现虞子期果然在埋头写东西，栗志跟着刘杰进了办公室，虞子期也没有抬头，依然在奋笔疾书。见虞子期没有搭理，刘杰便咳嗽了一声道，“虞组长，栗志同志已经完成了临江经济调研报告，经过科室的审阅后，现在正式提请您过目。” “放在那儿吧，给调研小组的领导每人送一份过去，并通知周四召开调研小组的讨论会，你负责拟定与会人员名单。”虞子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说完又低头继续在稿纸上写了起来，显然没有留客的意思。 刘杰对于虞子期的做派早已经见惯不惊，自是一点都不尴尬，转身便离开了虞子期的办公室，带着栗志前往何国强办公室而去，边走边道，“虞调就是那样，等你习惯了就好。” “谢谢领导的提携。”栗志很是认真地说道，心中自然明白刘杰可不是随意一说，这话隐藏的含义就是以后尽可能不要跟虞子期顶牛，对你没有好处。 刘杰能跟栗志这样说，显然已经没有把栗志当做一个普通的下属对待，也充分体现了作为一个基层干部的领导水平。 “栗志同志，辛苦你了，虽然你来到政研室时间不长，但我很欣慰的是你已经光荣地继承了政研室优良的传统。”何国强接过栗志递过来的报告，翻了翻便笑呵呵地说道。 “栗志同志是个好同志啊，这半个月都除了周日之外，连家都不曾回过，吃睡都在办公室。”刘杰也跟着说道。 “刘科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劳逸结合是必须的嘛，休息不好怎么工作啊，再说要是累坏了身体怎么办？”何国强闻言顿时批评起了刘杰，然后又一脸亲切地对栗志说道，“栗志同志，既然报告已经完成了，你也可以休息两天了，也该回家看看父母嘛，在国外多年，想必都没有怎么陪过家人。” “谢谢何主任，做好本职工作是我应尽的责任，领导安排我重要的任务也是对我的信任，我感激都来不及呐。”栗志一脸认真地说道，来了政研室两个多月，对于何国强还真不算熟悉，毕竟这两个多月不是出差就是加班，还真没有跟何国强打过什么交道。 “嗯，待会儿我可要好好欣赏栗志同志的大作，上次的报告可是让我受益匪浅啊。”何国强笑着说道，顿了一下又道，“接下来优虞组长组织，先在我们调研小组内部召开一次讨论会，然后递交王秘书长审阅。刘科长，就让栗志同志在讨论前休息两天，好好养养精神。” “是，谨遵领导吩咐。”刘杰虽然受到了何国强的批评，但心里却是非常地受用——这样的批评可是越多越好，这可是领导认可自己的领导能力，哪里还会不高兴？见何国强话中有送客的意思，便连忙告辞了出来。 送走了刘杰，何国强便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报告看了起来，却没想到一看就放不下来了，浑然忘了这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其他政研室中层以上的干部们拿到栗志的报告后，也不例外地纷纷看了起来，一看之下不少人都是拍案叫绝，心中对于栗志的认知更加深刻了起来——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082】 眼中钉 【082】眼中钉 众人的评价之所以高，倒不是说众人都看出了栗志的专业水准，而是通过报告的行文发现文章写的是滴水不漏，丝毫没有政治错误，不但没有政治错误，而且还有很多新颖的观点。 官场之上，即使你再有才能，如果政治上有污点，基本上就是一条任人揉捏的咸鱼，即使机会如同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头上，都会被竞争对手拿出来大做文章。而在经济转型期的华夏大地，撰写经济报告正好是最容易犯错误的差事……尤其是栗志这种喝过洋墨水，系统学习过西方经济学和法律，而且自持甚高的新人，正好是最容易犯政治错误的高危群体。 栗志虽然有政治风险方面颇为警觉，并在撰写报告过程中也是仔细斟酌用词，但别人并不这样认为，甚至认为这是一个踩死栗志的机会。比如此时的谢长生已经通过有关渠道拿到了调研报告全文，正仔细研究呢……虽然对于报告在经济方面的价值一无所知，但在政法战线积累了多年的党政工作经验，可是一点不容小觑，要找到政治错误对于谢长生来说并不难。 奈何研究了一天，依然没有找到报告中可以拿来做文章的漏洞，心中不免有些泄气，扬手将报告狠狠地扔到了角落，气愤愤地点了一支烟。 扔掉了栗志的报告还不过瘾，谢长生又准备将与调研有关的文件全部都扔掉，只是正准备扔掉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份文件是提请市委市政府邀请全国知名经济学家前来评估的申请及名单，“想的美，还评估呢，老子要让你们的报告丢进废纸篓。” 看着手头的文件，谢长生不由愤恨地说道，脸色铁青，令人望而生畏，“哎呀，糊涂，怎么就忘了这茬啊，老子让你把人丢向全国，什么狗屁报告。” 想到这里，谢长生又起身把栗志的报告捡了起来，又拍了拍报告上的灰尘——实际上一点灰尘也没有，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甚至还有一丝笑意。心中却是在想，“到时候我让你在评估的时候出大丑，你个小年轻敢给老子上眼药水，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子是谁。” 想到了这里，谢长生便拿起电话开始打电话，道，“高市长啊，我看到这有一份关于对经济调研报告的文件，王秘书长的工作方法很得力啊，正好借此机会让全国知名的经济学专家给我们临江把把脉嘛。” “难得谢书记有空也关心经济工作了，临江老百姓可是有福了，有谢书记给保驾护航，相信临江的发展必然蒸蒸日上。”高有西笑呵呵地说道，但是话中却是夹枪带棒地指责谢长生手伸的太长了。 “高市长过奖了，为高市长保驾护航是我的职责，政研室的年轻人太多，虽然有工作热情，但毕竟欠缺经验，我们不得不给把好关啊。”谢长生却是一点不尴尬，笑呵呵地说道，仿若一点没有听出高有西话中暗含的意思。 高有西哪里还不明白谢长生的话，公安机关的一把手虽然换成了自己的人，但毕竟独木难支，谢长生在局里经营多年，亲信已经遍布重要岗位，虽然谢长生语带威胁，但心中却是明白合作还是必须的，“经济工作是临江发展的重中之重，自然不能儿戏，市委市政府当然会慎之又慎。” 高有西对于栗志本身并无恶感，甚至从某方面而言还有点‘感激’栗志，否则最后自己又怎么可能渔翁得利地拿下公安局长的位置。不过栗志头上贴有李群书的标签，高有西自然不会出手相助，甚至还希望栗志能在评估过程中出丑……栗志出丑也就等于李群书有眼无珠识人不清，对自己没有坏处还能打击对手，这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何况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一句话而已。 高有西心中还有一个小九九就是无论栗志的报告是否有价值，自己都能从中获利，作为市长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经济快速增长，如果能解决临江市GDP增速的问题，对于自己而言又是一项重要的政绩……退一万步讲，就算栗志的报告大获好评，到时候经济增速依然缓慢，那就不是自己的责任了，而是书记的领导责任及那些专家们的错。 谢长生心头已经被愤怒填满，自然没有高有西考虑的周到，更没有想到自己为了私人的一己之愤，而给高有西做了嫁衣，这时候心中还是颇为得意的，一点没有察觉高有西的心思。 谢长生在谋划，而政研室的干部们也都在讨论栗志的报告，很多青年干部已经不知不觉地将栗志视为偶像，成为空闲时间议论的焦点，“哎，跟栗志比起来，我们都是渣啊，你看人家的报告，写的滴水不漏，哪像咱时不时地被领导训斥。” “你能比嘛，人家是美国常春藤的双博士，多学着点吧。” “正因为喝过洋墨水，回来应该水土不服才对啊，咱可是更加了解国情的啊。” “那倒未必，你要是被黑脸阎王时刻盯着，一点不对就会面临滔天怒火，恐怕你也不敢犯错误。” “这话有理，你们试试看，人家栗志可是敢于跟黑脸阎王当面顶牛的，咱谁有这份胆气？” 市委的动向栗志当然毫不知情，此时正在家里陪着爸妈聊天说话享受天伦之乐……何国强给了栗志两天假，栗志当晚就坐上了回老家的末班车回家了。 “儿子啊，工作重要，我跟你爸身体都很好，你不用总想着回来陪我们。”看着栗志在上班时间回来陪着自己，老妈心中颇为过意不去，担心会影响栗志的工作。 “妈，您就别担心了，领导特批休息，我自然要回来看看你们。”栗志故作孩子气地说道，“我可是天天都想着您做的菜呐。” “有时间正好在市里卖一套房子，我跟你妈去看你的时候也方便。”父亲栗怀生的话不多，但往往是一针见血，“我跟你妈这里存了有几万块钱，明天一早去取出来给你买房子。” “爸，您说什么话啊，您儿子可是经济学博士，怎么会缺钱花呐。”栗志闻言故作夸张地说道，“明儿我就去临江买一套最大的房子，让您看看您儿子的本事。” “儿子啊，你可别学坏了，当干部就要当个好干部，不该拿的钱千万不要伸手，我们栗家可不能出个贪官。”母亲听到栗志的话，赶紧说道。 “妈，政研室是个清水衙门，哪里能有贪官，再说你儿子才当了俩月干部，想伸手也没有地方伸啊，您说呢。”栗志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便一脸委屈地‘抱怨’道，“您儿子的钱，每一分都是干净的，保证不会脏了您二老的手。” “臭小子，我还年轻着呢，不信我们去爬华山，你可未必能比我先上去。”父亲栗怀生知道自家儿子肯定不会犯政治错误，便把话题岔开了。 “好啊，您什么时候想去，我一定陪您去。”栗志笑呵呵地说道，爬华山是父亲多年的梦想，但一直没有成行，便在心中暗自决定合适的时间已经陪父亲去一趟。 陪着父母一起，时间过得很快，周三早上栗志吃过早饭后，便又回了临江市，准备去买一套房子，以方便父母及何老过来住。 回到了市委宿舍，栗志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看房子，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了。 【083】 被人算计了 【083】被人算计了 PS:第二更送到，抱歉有点晚，谢谢【人二小子】兄弟的打赏！ ……………… 自栗志入仕以来的第一个国庆节转眼即到，而在国庆前……也就是栗志休假的第二天，在一次例行常委会快结束的时候，高有西突然提起了有关GDP包三的问题，顿时又让临江所有的常委心头顿生压力。 GDP这个问题，李群书也是颇为头痛，想想就有些光火。从经济数据来看，环比上一年度，临江的GDP依然在增长；但相比于北边的襄江，临江已经被超越而落到了江中省第四，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如果要追究原因的话，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市政府方面过于保守，在招商引资方面不得力，想到这里，李群书对高有西的做法不由益发失望起来，便一脸威严地说道，“嗯，大家议议吧，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说出来，去年本来有机会冲击第二，今年可不能落到第四，甚至第五。” “我市作为江中省的老工业基地，国企较多，但效益却是年年下滑，而负担又重，以至于下岗职工前所未有的增加，政府方面压力也是非常巨大。”高有西抛出了议题，在李群书接了话后，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却只是不停的诉苦，说的自己好像有多呕心沥血一般，最后道，“因此，我们需要有新的经济增长点，一方面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问题，一方面为我市经济注入新的活力，带动经济的总体发展。” 接下来党群副书记罗明勇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不过说了等于没说……都是废话，虽说党群副书记是市委第三号人物，但负责组织工作更多的时候是务虚，面对经济问题的时候，却是不好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一不小心就会两头不讨好。 党群副书记发言后，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吕长林更是没有发表有价值的思路，毕竟经济工作不是自己主抓，岂会随便不会插手，谁也不得罪最好。吕长林发言结束后，便轮到了政法委书记谢长生发言，就在众人都以为谢长生也会和稀泥的时候，谢长生却道，“我觉着吧，刚才有西市长提出要给我市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非常有道理，因此我以为我们首先应该是走出去，所谓走出去就是到沿海经济状发展的好的地方去考察考察，学习人家的经验；其次应该是请进来，也就是请经济学专家来给我市经济发展现状把把脉问问诊，帮我们提出切实可行的发展方向。” “市直各部门及各区县哪个月没有出去考察？学习到了什么先进经验回来，今天看到这儿好，明天看到那儿也不错，结果越考察越没招。”谢长生话音一落，李群书便很不客气地接口道，“谁能保证考察了就能给临江经济发展带来变化，如果考察能让临江的经济腾飞，就算去香港去欧洲去美国我都双手支持，市委市政府不但支持还给予提拔重用，谁敢保证？” 李群书见众人都不发表意见，而谢长生又老调重弹，自然是上火，如果临江经济发展速度进一步放缓，自己不但进步无望，这一届干满后恐怕乌纱帽都难保，“请进来，没问题，只是他们对临江实际状况两眼一抹黑，不痛不痒地扯上一通大家都听不懂的经济理论，吃完喝完一抹嘴就走人，能给我们临江留下什么有价值的发展思路？” 李群书发了一通火，谢长生的脸色自然很不好看，但并没有出言辩驳，自己之所以发言，目的不在于经济发展，而是要给高有西送梯子……顺势提出扩大经济调研小组邀请经济学专家的力度，那样就能将栗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死的很难看。 “谢书记说的‘走出去，请进来’原本没有错，只是我们的步子应该迈的再大一点，目的性更明确一点，不但要将人请进来，还要留在临江，为我市的经济发展做贡献才是。”或许是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语气过重，李群书缓了缓道，“政研室的栗志同志不就很不错嘛，所以我们必须制定一个有效的人才引进机制，这样我们临江的发展就会充满活力。” “嗯，人才的确是发展的关键，栗志同志这几个月来的成绩的确是有目共睹。”高有西闻言便接口道，“正好这次王副秘书长提出邀请全国的经济学专家前来对这次经济调研报告进行评估，我看啊，不如把规格再提高点，正好让他们就调研的情况给我市的经济发展把把脉。” “嗯，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实施的效率要高一点，等评估结束，再召开常委会讨论一下新的发展思路。另外，组织部配合政府也尽快拿出一个引进人才的方案来。”李群书大手一挥，“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散会。” 听到李群书一锤定音地敲定了这件事儿，谢长生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不由暗道栗志你这个小混蛋我要让你跟虞子期一样在临江发霉。整一个人并不是要让他彻底失去希望，那样反而会让人找到新的希望，而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真正的整人，谢长生自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打定主意要让栗志烂在临江，直到发霉发臭。 提高评估规格的事宜，经过李群书亲口敲定后，会议精神很快就传达到了政研室，听到这个消息后，政研室大小干部们也是有些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这件事情竟然上了常委会？不应该啊！ 一时之间众人的心思各异，有人无所谓，反正事不关己；有人开心能跟知名学者交流，这是典型的书呆子，政研室可不缺书呆子；还有人则是颇为担忧，不是为栗志担忧，而是这些人才是真正能在这次调研中受益的人，如果评估会上搞砸了，不但没了政绩，恐怕也没了前途……至少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但官场的年龄就是宝贝，错过了机会甚至可能就永远错过了。 虽然市委大院少不了八卦，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次评估规格的提高，不过是高有西与谢长生一唱一和搞出来的事情，看似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于临江官场却是有着重要意义……宣告了高谢配合默契地进一步联手后，在常委会上拥有强大的影响力。 官场之上，当达到一定级别后，不是说你是书记你就能说了算，若非拥有敏锐地洞察力，恐怕一不小心就被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牵着鼻子走，做的决定不过为他人做嫁衣。 李群书敲定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当这是个大事儿，自然没有想太多，而是真心地想为临江做事，压根没有想到谢长生为了一己之愤，而在背地里大搞小动作。 而此时的栗志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谢长生已经出手算计自己了，这会儿正在临江市仅有的几处商品楼小区选购合适出手的房子。由于可选性较差，栗志只好在一个临江的小区买了一套四居室，一千块一平的价格正好是梦境中梦到的‘一潘’，160多平米总共才花了十六万而已。 刚刚交过预付款签完合约，手机便响了起来，接通后才发现是虞子期打来的电话，便恭敬地说道，“虞老师，您好。” “晚上来我家一趟，陪我下两局棋。”虞子期接通了电话，声音平淡无比地说道。 听到虞子期邀请自己下棋，栗志想也没有想地答应了，压根没有想过虞子期将会有重要的事情跟自己交流。 【084】 虞子期的大礼 【084】虞子期的大礼 搞定了房子的事儿，算是解决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离开了开发商的办公室，便挡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的商场。 虞子期喜欢喝酒，而且只喝老白干，上次钓鱼后由于时间的关系，喝的是虞子期自己的珍藏，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有所表示一下，这次可不能空手前去。人情往来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人情往来反倒是成为行贿受贿的最佳托词，梦境中曾记得有官员接受数十万贿赂，竟然说自己不是贪官，这些钱只是普通的人情往来。 虞子期虽然喜欢喝老白干，但这酒着实不贵，即使68度的好酒也就几十块钱，拿上两瓶酒只是应有的态度，何况经过和虞子期多次交手后，栗志已经发现虞子期为人其实很不错，不但是个负责任的好干部，而且清廉无私刚正不阿，只可惜一生不得志。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我的规矩？”看到栗志手上提了一个纸袋子，虞子期一开门便很不高兴地说道。 “虞老师，您误会了，这是咱下棋的饮品，提神佳品。”栗志闻言也不尴尬，笑嘻嘻地说道。 虞子期哼唧了一声，道，“少来给我灌**汤，你那一套在我这儿行不通。” 话虽如此，虞子期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栗志进屋跟虞子期爱人打过招呼后，便见虞子期已经准备好了棋具，还没有来得及坐下便听虞子期道，“我们先下一局棋，然后再吃饭。” 虞子期曾经连续被栗志蹂躏数局，有空便琢磨栗志的棋风，现在对于栗志的棋风也算是颇为熟悉，即便如此，最终的结果还是输，不过局面却是好看多了，虽然还不能坚持到收官，但在中盘的时候也能跟栗志斗上一番。 “我输了。”虞子期执黑下到147手的时候，无奈只好投子认负，“你小子跟谁学的棋？太凶狠了，做人可不能这样不给人留后路。” “小时候跟老家的何爷爷学棋，后来又学习聂卫平、曹薰铉、马晓春等大师的棋谱，不过受影响最大的还是吴清源老人家的棋风。”栗志认真道，“可惜还没有学到他老人家的刚柔并济，勇猛有余而机巧不足。” “年轻人就要有锐气，不过该藏拙的时候就要藏拙。”虞子期虽然输了棋，但心情还是颇为不错，至少现在不用输的太难看，“好了，咱们吃饭，正好尝尝你带来的提神佳品。” 栗志笑着应了一声，便去厨房帮着端菜，“虞阿姨，我来帮你。” “不用，你去歇着吧，以后要常来玩啊，我们家平时就两个人，人多热闹。”虞子期的爱人比虞子期看上去要小不少，虽然是农村人，但保养的却是颇为不错，一点不显老，说话也是非常和蔼。 “最近有没有跟凌教授联络？”小酌了几杯后，虞子期突然问起了凌一宁教授。 “嗯，每周都会通一次电话，聊聊当前的学术热点问题。”栗志如实说道，凌一宁虽然很忙，但很乐意与栗志讨论学术问题，毕竟栗志可是正经八百的市场经济学博士。 “市委市政府已经正式决定邀请国内知名经济学家，前来临江考察并评估调研报告。”虞子期举杯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栗志吃不准虞子期要说什么，有些迟疑地问道。 “听说凌教授国庆前要出国考察？”虞子期又道。 栗志愣了一下，昨天还跟教授通了电话，没有听说这茬事儿啊，虞子期又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虞子期怎么突然关心起凌教授来，还真是有点怪了，便道，“教授的确很忙，出国参加学术会议和考察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次评估原本邀请的都是市场经济研究方面的经济学专家，不过现在又增加了很多社科院的专家，他们擅长的是计划经济。”虞子期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有没有信心，你在报告中的观点和建议在我看来颇为新颖，就是不知道在专家们如何看了。” 听到虞子期这样说，栗志顿时想明白了，心道原来是评估的事情有变化，不过也无所谓，对于自己的报告还是颇为有信心，一点没有担心会被老学究们给否定，“专家的意见很重要，不过更重要的还是虞老师的看法。” “栗志，以你的学历，即使不愿意在美国大学任教，京华大学等顶尖的学府也能任你选吧？怎么会想到回到临江从政？”虞子期没有搭理栗志的‘马屁’，再次转移了话题。 “虞老师，如果我说回来服务父老乡亲，你信不信？”栗志闻言有些狡黠地说道，原本很严肃的话，被栗志说出来却是感觉有那么一丝戏谑。 “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虞子期闻言道，不信俩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虞老师，我是真心回来服务父老乡亲的，他乡虽好却非故乡。”栗志喝了一口酒，一脸认真地说道，心头不由浮起刚到美国时所受到的歧视，即使黑人都不把中国人看在眼里的情景，顿了顿又笑道，“当然，在服务父老乡亲的时候，我也希望自己的人生价值得以实现，比如当个大官，光宗耀祖什么的。” 虞子期闻言差点喷了出来，这小子还真是有点混蛋，怎么好好的话被他说出来就变了味，“当多大的官才能实现你的人生价值？怎么个光宗耀祖？” “如果有一天，每个公民的个人权益都能得到保障，每个公民都能活的有尊严，合法纳税的公民不用担心个人的财产没有安全保障，不用担心老无所依流落街头有病没钱医治，不用担心自己吃的食品都是致癌的垃圾，不用恐惧法律的不完善导致自己被冤屈，不用有了钱之后一门心思的移民国外，不用看到自己养活的公务员拿钱不为人民服务，不用千里迢迢的上访，不用被关进黑监狱……”笑过了之后，栗志又恢复了一脸认真，一口气说了一堆的美好愿望，“我不知道当多大的官可以做到这些，但我会为这个目标而奋斗。” 虞子期闻言沉默了下来，栗志说的这些话虽然听起来忤逆不已，但却不能说有任何的问题，而且在听到栗志这些话的时候，甚至感觉到那样的生活很美好，心中不由有一丝憧憬那样的社会。混迹于官场30年的虞子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不平事儿，虽然没有栗志梦境中看到那些更加令人齿冷的事实，但却敏锐地意识到栗志胸中的大志，只是这可能实现吗？ 见虞子期沉默不语，栗志便举杯跟虞子期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虞老师，如果你觉着我说的有些过了，你就权且一听，当我说的醉话而已。” 虞子期端着酒杯没有喝，心中这会儿依然没有平复，想到栗志胸中的大愿望，虞子期心头都澎湃不已，这是要君临天下啊，一般人岂敢在心中给自己树立如此宏伟目标，关键是栗志竟然跟自己说了出来，“醉话醉话，我们继续喝酒。” 虞子期说完举杯一饮而尽，栗志便伸手拿起酒壶准备给虞子期倒酒，却见虞子期一伸手将酒壶拿到手里给栗志倒了一杯，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少年的时候，每一个人可能都曾被师长不厌其烦地问你的理想是什么，很多人都曾经说过我要当过科学家、军人、明星甚至有人说过要当国家主席，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社会阅历的增加，往往已忘却心中那份单纯的理想，甚至每天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早忘了曾经还有过理想。 不但没有了理想，而且更不会去谈及理想，甚至想起少年时的理想时，觉着非常地可笑。栗志也如是，原本只想做一个学者，但一场梦境击碎了栗志的理想，让栗志不得不选择新的人生，既然命运给了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何妨不让理想更加崇高一点，于是栗志栗志选择做一个大官，来实现自己的心中的理想。 之所以跟虞子期说这些，是因为栗志一点都不担心虞子期会如何，即使说出去也无妨，别人听到只不过当一个笑话听听，何况虞子期的个性根本不会去说这些八卦，否则虞子期也不会被称为黑脸阎王。 虞子期给栗志倒了一杯酒后，心中依然感叹不已，一时之间心中思绪万千，只是不停的举杯喝酒。知道虞子期话少，栗志便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虞子期喝一杯，自己也陪着喝一杯，一老一少两人便相对无言地豪饮。 “这八本笔记是我的一些心得，你拿回去看看吧，今天就喝到这儿吧。”不知不觉间，一斤半的老白干已经见了底，虞子期起身到书房取出一沓笔记本递给栗志道。 栗志闻言双手接过来一看，发现都是虞子期的笔记，打开一本仔细看了看内容心中不由一惊……这其中不仅有临江干部的升迁经历及关系图谱，还有具体的评价和升迁背后的角力，看到这几本笔记，栗志顿时明白虞子期送了自己一份超级大礼，“谢谢虞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一定会做个对得起良心的好干部。”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的讨论会王副秘书长可能会参加。”虞子期淡淡地说道，丝毫没有感情变化。 栗志闻言自是拿着虞子期的笔记本告辞而去，临走的时候虞子期也没有起身相送，直到栗志关上了房门，才淡淡地自语道，“做个好官何其难，难于上青天。” 【085】 不会要你负责的 【085】不会要你负责的 PS：第二更送到，下周又没有推荐，唯一的希望就是兄弟姐妹们帮无涯顶起了：） ……………… 抱着虞子期的笔记本，醉眼朦胧地回到宿舍，喝完没觉着什么，只是被江风一吹，晕眩的美妙感觉令人深深沉醉。一回到房子，便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顿觉口渴难耐，在冰箱里随便抓了一瓶饮料，一咕噜地喝了个底掉，才感觉舒服点，在这一刻栗志不由无限地怀念林晚晴的醒酒汤，要是有一碗酸酸的饮酒汤喝下去该有多好啊。 栗志脸皮虽然厚，但还没有厚到半晚上的打电话给林晚晴要醒酒汤喝的地步，由于酒精的作用使得浑身燥热无比，三两下地脱了衣服就准备去冲个凉水澡，只是刚刚脱完衣服准备冲澡的时候，电话又好巧不巧地响了起来，“栗志，你又喝酒了？” 听到林晚晴的声音，栗志感动的都要哭了，这真是想要坐下来，就有人递了板凳过来，这时候再也顾不得矜持了，想也没有想地就无耻的说道，“晚晴姐，我喝醉了，好渴啊。” “德行，小屁孩就知道喝酒，等着，我给你煮醒酒汤。”林晚晴闻言嗔怪道，却是毫不犹豫地进了厨房给栗志煮汤。 事实上林晚晴是亲眼看着栗志有些摇摇晃晃地走进家属院，原本是想也没想地就准备去煮汤，不过想到周日早上那尴尬的一幕，心里又有些犹豫起来，男人喝了酒之后，可是会乱性的，要是那小子是坏的话，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矛盾地犹豫了一番后，林晚晴还是决定给栗志打了一个电话问问情况，在听到栗志一如往常地叫着自己晚晴姐的时候，林晚晴的心顿时软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啊荡悠悠……”想到马上就能喝到酸香可口的醒酒汤，栗志心情顿时大好，感觉头也不是那么晕了，哼着小曲儿便往洗手间冲凉。 被凉水一冲，栗志不由又有些清醒了起来，自己这哼的是什么曲儿啊，简直比醒酒汤还要酸，想到这里不由闭上了嘴，舒服地享受起凉水澡来。 冲完澡栗志依然**着上身，围着大浴巾晃悠了出来，丝毫没有接受上次曝光的教训，刚刚把虞子期的笔记本放到书架上，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毫无疑问就是林晚晴送来醒酒汤。 打开门后一点没意外，正是林晚晴，“哇，好香，晚晴姐你一上楼我就闻到了你的香味。” “臭贫，也没见你提前给我把门打开。”林晚晴白了一眼栗志道。 “闻到香味我赶紧就赶紧洗完澡出来，这不是正好嘛。”栗志恬不知耻的说道，撒谎是一点不脸红，伸手便接过了林晚晴手中的保温瓶。 听到栗志说洗完澡出来，林晚晴的心思不由一荡，这坏小子不是在暗示什么吧，不过旋即又抛开了杂念，嗔怪道，“你就不能少喝点啊，就知道逞能。” “嘿，有晚晴姐的醒酒汤，喝醉了也没事儿。”栗志接过保温瓶，也懒得去厨房倒进碗里，直接抱着保温瓶就喝了起来。 看着赤.裸上身的栗志，又只围了一个大浴巾，林晚晴不由想到栗志一丝不挂的样子来，想起栗志那傲人的本钱，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呢。这时候林晚晴不由心中一动，就算让这混小子占了便宜又怎么样呢，反正自己又不想要什么名分，再说这小子真的令人心动呐。 “好喝，太好喝了。”栗志端着保温瓶一口气喝了个净光后，砸吧着嘴道。 “就知道贫嘴，都不知道穿上衣服，不害臊。”正在胡思乱想地林晚晴听到栗志的话，有些慌乱地说道。 “晚晴姐，你真好，每次喝酒都能喝到你的汤。”栗志却是一点不在意，端着保温瓶摇摇晃晃地说道，说完转身又准备去厨房给洗干净，虽然喝了醒酒汤，但酒意却是汹涌地上涌，68度的老白干可不是白水。 “行了，看你这样子，赶紧去睡觉。”林晚晴看着摇摇晃晃地栗志眼看着就要栽倒在茶几上，连忙一跨步挡在栗志身前，伸手就准备扶住栗志。 “没……没事……我没事儿。”栗志一点没有注意到自己摇晃的样子，反倒是坚持认为自己没事儿，准备闪身让开。 栗志一闪，林晚晴的手自然落空，却好巧不巧地正好抓在了栗志身上的大浴巾上，大浴巾再次应声而落，让栗志再次曝光在眼前。 “唔！”林晚晴见状顿时捂住了嘴，低声地惊呼了一声。 栗志这会儿正觉着全身燥热，浑没有在意身上少了遮蔽的浴巾，还准备推开挡住去路的林晚晴，“晚晴姐，我…真的…没…事儿。” 摇晃着一推，自己整个身子也顺势栽倒，正好将林晚晴给压在沙发上，好巧不巧的是两人的嘴唇正好碰在一起。 酒意已经上头的栗志这会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着身下有个软软的物体并且手感很舒服，被林晚晴的体香一刺激，嘴巴放佛也找到了最好的美味，便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林晚晴被这突然的变故已经给惊呆了，想要说话，嘴唇却是被栗志给堵得严严实实，虽然有心推开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栗志，但被栗志放肆地吻着又觉着舒坦无比，又根本不愿放弃这美妙的感受，而且小腹还被一根硬硬的棍子顶着，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不是一根棍子，而是梦中多次梦到的神器。 美味在前，栗志自是一点没有放手的意思，如蛇般的舌头这时候更是轻车熟路地滑进了林晚晴的嘴唇，并与林晚晴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林晚晴这时候早已经放弃了反抗的心思……反正心中其实早已经期盼这一刻，有了林晚晴的配合，栗志更是如鱼得水地将林晚晴的香舌用力地吸允了起来。 这时的林晚晴早已经是久旱逢甘露，在栗志疯狂地湿吻刺激下，只觉着这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刻，所有的道德感早已经抛之九霄云外，享受眼前的快乐才是唯一的正确选择。 “小坏蛋，不要把我衣服扯坏了！”就在栗志开始撕扯林晚晴身上的衣物的时候，林晚晴仅存的一丝清明提醒了自己，这是市委家属院，而且是在栗志宿舍，自是不敢太过分，连忙阻止了栗志的粗野。 “唔。”栗志含糊地哼了一声，在林晚晴主动脱掉了衬衣后，栗志一把就将林晚晴的文胸给扯了下来，准确地找到了那两颗诱人的樱桃吃了起来。 “哦，小坏蛋，快进来，姐不行了。”丰满而坚挺的玉峰被栗志吸允揉捏，刺激的林晚晴全身颤栗不已，桃花源早已是洪水成灾。 此时犹如野兽一般的栗志，自是不懂得林香惜玉，一边疯狂滴吸允着两颗永远都不能吃下去却比吃下去更加美味的樱桃，一边又将魔手伸进了那世外桃源的一线天。 林晚晴此时完全是全线失守，三两下地将障碍物清楚掉，伸手扶着小栗志，将小栗志引入了桃花源中。 有了林晚晴的配合，栗志自是毫无阻拦地直达绝顶，一下一下地将林晚晴送入云端。 虽然林晚晴此时已如**般熊熊燃烧，但残存的意识还是明白这时候不敢放肆呻吟，因而只能用力地咬着牙，以免发出过大的声音，而让别人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 疯狂了一番后，栗志终于缴枪投降沉沉睡去，而林晚晴更是缴枪了好几次，看到栗志竟然直接睡着了，想要离去却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而且栗志还抱着自己，稍一犹豫自己也跟着沉沉睡去……太累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栗志被渴醒了过来，伸手拉开灯准备去找水喝，只是灯一亮，却发现林晚晴躺在身边，顿时大惊失色起来，再一看自己更是赤身**，不由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灯一亮，林晚晴也跟着醒了，看到栗志呆呆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小坏蛋，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086】 风起 【086】风起 PS：第一更送到，感谢【岔.路】兄弟的10分评价票，谢谢！抱歉，乌龙了，才发现有两个75章，所以这章应该是86章，由于不能一次改太多，待无涯慢慢改回来。 …………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建设就是我党工作的核心，但总设计师也说过，两手都要抓两手手要硬，所以我们党员干部不能只注重经济效益，而忽略了地方上的现状。栗志同志的这份报告，我仔细研究过了，对我市的经济现状分析非常清楚客观，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说明我们这次的经济调研是卓有成效的，也说明我们的党员干部对于我市的经济现状心中有底，并且能认识到我们所面临的优劣势与发展机遇，也说明我们的干部队伍拥有较高的经济水平，这是好事儿，值得表扬。”在栗志将调研报告简明扼要地阐述过后，政研室副主任罗新林在何国强表态让大家议议之后，便率先发言道，听上去评价相当不错，只是一句话却将栗志的功劳完全给抹杀。 不过罗新林话锋一转后，又道，“但是，在清晰的认识了我市经济发展现状后，我对报告的结论不敢苟同。为什么？因为一切事物的发展都需要因地制宜，而不能搞大跃进式的冒进，机会主义害死人呢！先说说交通吧，我们临江市的财政能力如何能负担的起如此庞大的计划？谁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可是哪里有这么多的资金去支持乡乡通这等庞大的计划，我看啊，恐怕路还没有修通，市财政就要破产了，所有人都喝西北风去。”一句万恶的但是，就将栗志推向了万丈深渊，置于人民的反面，不得不说这是官员们最擅长的说话方式，先扬后抑杀人不见血。 “再说说工业区的问题，报告中所提出的吸引世界顶级制造业企业入驻，我就要问了，我们有什么优势和沿海城市竞争？难道我们要把土地拱手奉送？难道我们所有人都要围着外资服务，给他们端茶递水的伺候不成？我们临江的国企又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们留一条活路？”罗新林厉声质问道，声音回荡在会议室中久久不息，震得人耳鼓发麻。 “至于说建设旅游城市，打造临江城市新形象新名片，我看啊，就是典型的烧钱嘛！说起旅游，我倒要问问在座的各位，我们临江有什么全国知名的景点，难道让游客来看看我们那些破旧的厂房？或者再到江里河里洗个凉水澡？”罗新明一脸不屑地说道，最后一句戏谑的话甚至有引起哄堂大笑，“其他方面的结论我就不想再说了，大家都发表发表意见吧。” “罗主任的看法独特，也是建立在临江实际现状基础上的，不过我倒是有点不同看法，仅供大家参考。”白先勇闻言脸一寒，咳了一声后接口说道，众人也不由止住了笑声。 “我也先说说交通吧，在我看来，解决交通问题正是我市面临的最重要的任务，只有通畅地交通环境，才能够保证我市经济的快速发展。这两天我仔细地研究了栗志同志的报告，也亲自观察体验了临江的交通，感受深切啊！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说我们的工业开发区，大家如果不知道通往开发区的路况，会后可以亲自去感受一下。着这样的交通环境下，我们如何能吸引到外地的客商？如果客商生产的商品因为交通问题而运不出去，需要的零配件运不进来，眼看着商机溜走，大家心里作何感想？” 白先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打量一眼全场，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了，便接着道，“至于说修路经费的问题，栗志在报告中也说的很明白嘛，‘首先改善城市交通环境，逐步实现乡乡通’这个思路我看啊，很在理啊，如果我们首先将工业区东南西北方向的交通彻底贯通，相信我们在招商引资的时候就会有一个非常耀眼的亮点吧？招商工作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吧？” “说到了工业开发区，我就再多说两句，当我们的交通环境有了保障，同时配套设施也能得到保障，比如栗志同志在报告中提到的‘七通一平’‘交通保驾，政策护航’，我就觉着很有吸引力嘛，如果我是客商，我一定会很满意，又怎么会不来投资？” “至于建设旅游型城市，我仔细研究过栗志同志的报告，我也是非常赞同这个提法，至于为什么，相信大家仔细研究研究报告，然后再看看我们临江的市志及县志，一定会有所发现。”白先勇一口气反驳了罗新林提出的疑问，最后才道，“在我看来啊，这份报告结论中提出的建议，我认为非常适合我市的发展现状，只是我们还需要仔细研究，出台更加详细的发展细则。”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一场原本普通的内部讨论会上，两位副主任却是针锋相对，不明事情真相的一时之间都有些懵了，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 在罗新林和白先勇分别发言的时候，虞子期只是静静地听着，丝毫没有发话的意思，放佛这些争论都与己无关；何国强的脸色也毫无变化，看上去倒像是局外人，一点没有介意自己两位副手的唇枪舌剑。 经济科的众人这时候也是颇为纳闷，都在想这个罗主任莫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尽说这些没水平的话啊，而且好像还是故意抹黑报告的价值，扭曲报告所表述的内容，刘杰和秦子明这会儿心中也是非常不满，不过却只能静静地听着……官场之上发言有严格的先后顺序。 栗志在听到罗新林的发言时，心中倒是一点没有愤怒，有不同意见是好事儿，毕竟道理越辩越明，对与错自然有定论。不过在听到罗新林挑刺的具体内容时，不由觉着不对味了，自己的结论可是被罗新林给扭曲了，而且是断章取义的找茬。想到这里，栗志不由一惊，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了，自己来政研室两个多月，跟罗新林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得罪他啊，怎么就跟自己过不去？ 越听越觉着不是滋味，便开始仔细回忆与罗新林每一次见面的情景，想来想去没有发现自己有得罪他的地方。一抬头看到虞子期一脸淡然的神色，心中不由想起虞子期昨天晚上开始喝酒的时候突然问起凌一宁教授，又说起这一次的评审增加了不少老人们，栗志突然感觉到自己抓到了一点什么，却又搞不清楚问题的关键究竟在哪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疑问越来强烈，尤其是一名副调研员和党群科科长也赞同了罗新林的意见后，栗志更加确定这其中存在着某种猫腻。 心中虽然疑惑不已，但脸上依然表现的无比淡定，认真地记录着各人的意见。 何国强一直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地听着，看到栗志面对着反对的意见依然是一脸的淡定，丝毫没有新人惯有的满脸愤怒，心中也是赞叹不已，这份涵养功夫恐怕不少老油条都做不到。 “大家的意见都很好，很有参考价值。”直到众人都发言完毕，何国强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废话，不但没有表态，而且将主导权引向了虞子期，“虞调，你是这次调研工作的直接负责人，说说你的意见吧。” 罗新林见状心道这下好了，老狐狸谁都不想得罪，而把决定权交给虞子期，可别忘了虞子期可是最看不顺眼栗志的人，恐怕这事儿就要到此为止或者最终不了了之了吧，不过倒是可惜了。 刘杰闻言也是颇为惊讶，暗道领导到底在搞什么，这可是你的关键时刻，你怎么就偏偏不表态啊，要是虞黑脸给推倒重来的话，这事儿恐怕最终会不了了之，到时候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无功还有过，落下话柄。 “好，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吧，我看啊有些人的眼睛长在屁股上，有眼不识金镶玉，说起话来就像是放屁！”虞子期张口说道，毫不留情面地爆了一句粗口，顿时惊讶的所有人都转不过神来。 “这份调研报告是我工作30多年，看到的最好的报告，其中的每一点都切合临江的实际情况，具有非常强的可操作性，绝对是造福百姓的金玉良言。”虞子期骂完了人，一脸淡然地说道。 “哼，我看是要让临江财政破产吧，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我保留意见。”虞子期话音一落，罗新林便梗着脖子说道，脸色已经气的一片青一片白。 “好了，罗主任你保留意见就保留意见吧，我赞同虞调的意见，而且大多数人也是赞同的态度，我看报告的事儿就这么定了，散会。”何国强果断拍板后就直接宣布了散会，丝毫没有给罗新林等人辩解的机会。 谢长生很快就得知了政研室已经最终通过了栗志的报告，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087】 云动 【087】云动 调研报告有惊无险的通过，而争议的声音依然存在并搁置，讨论会一结束，讨论会中的发生的争议就传遍了市委大院，很多人都知道虞子期新的经典名句‘眼睛长在屁股上，说话像放屁’以及罗新明的‘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报告的内容，但一点不妨碍大家伙选择自己的立场，当栗志被虞子期压迫的时候，人们总会不约而同地同情栗志这个‘倒霉孩儿’；而当栗志被虞子期‘赏识’却又被别人打压的时候，反倒是有不少人在心中窃喜……学历高又如何，还不照样被人收拾。 原本主持这次调研的王金德副秘书长是打算参加讨论，然而临时有事情耽搁，得知讨论会上的情况后，也不由苦笑了起来，暗道一件好事儿现在不但变了味，而且成了神仙打架的舞台。 “得，还是抓紧时间安排人邀请相关专家，到时候还是让他们去评判。”作为市委副秘书长，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也能将事情背后的真相分析的**不离十，否则就是不合格。 事实上王金德还真的搞错了，压根没有想到这事情是谢长生为了一己私利而在后面煽风点火，不过这也怨不得王金德，毕竟在一定级别后都明白罗新林是高有西阵营的人，谁又会想到谢长生策反了罗新林……罗新林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炮灰。 谢长生策反罗新林倒戈，目的就是让调研报告在出炉时就留下争议，这样下一步运作起来才名正言顺，否则将来就算是专家们总体给了差评，李群书依然可以以专家们不了解临江的实际情况为由，不采纳专家们的意见。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搞臭政研室，到时候也让李群书落个无能的评价，政研室虽然没有实权，但要知道政研室可是书记的智囊团，如果这些智囊都是草包的话，再加上有心人的鼓动，李群书的名声自然就会一落千丈。 谢长生这一手不得不说算计的很好，可以说一石三鸟也不为过，如果成功的话，不但可以先将栗志踩得翻不了身，还能击中李群书，最为关键的是成功地打入政研室，为将来再进一步预先埋下一颗棋子。 原本高有西并没有太在意调研报告的事儿，在高有西看来，那些笔杆子并没有什么真本事，也就写写讲话稿的水平，不过在听说罗新林率先发炮反对的时候，心中便有些不高兴起来……没有领导喜欢擅自做主的下属，而且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跟李群书较劲儿没有价值。 正想叫秘书给罗新林带话，要罗新林收敛一点的时候，高有西突然意识到事情不会是表面这么简单，以罗新林的性格绝不可能擅自做主，而且反对的声音可不止罗新林一个人，这事儿透着邪乎。想到这里，高有西第一反应就是谢长生在暗地里出手了，只是他图的是什么？因为公安局长的问题而报复栗志？好像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有意思了，既然你要做出头鸟，那我成全你。”高有西敏锐地意识到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背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顿时打消了警告罗新林的想法，而是决定弃子，然后坐山观虎斗。 此时的李群书正在翻阅最终定稿的调研报告，越看越是满意，毕竟曾经在计委工作，对于经济方面非常地熟稔，看到栗志提出的新鲜思路，李群书不由的拍案叫绝，全力发展交通、美化城市形象、大力推进工业区建设、扶持中小企业及民营经济等第三产业、引导下岗职工自主创业及组织劳务输出等等在李群书看来都是非常可行，而且栗志还给出了具体的执行思路，尤其是将公路建设等项目进行社会招标的发展思路，李群书兴奋地都要跳了起来。 路通了一切都通了，而栗志提出面向全国招标，以20年收费权换取临江四通八达的交通，这绝对是新鲜而大胆的思路，如果成功的话，几乎就是一个天大的政绩，不用政府出钱就能建成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那样就可以将投资主干道的交通建设资金用于城市交通及乡镇交通的建设，绝对可以说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最为关键的是GDP将会飙升。 “小山，今天下午的约见全部给推倒明天，另外你跟进一下评估专家的事情，争取国庆前搞定这事儿。”去洗手间放水的时候，李群书对秘书说道，至于政研室内部反对的声音则是完全被忽略。 结束了讨论会后，栗志的心情则是有点沉重，有些不明白罗新林为何强烈反对，很想去跟罗新林交流交流，但想到罗新林说话的态度，最后还是放弃了交流的想法。 这一刻栗志才真正感受到了官场上刀光剑影，平时无论是谁看上去都笑眯眯的和蔼可亲，而在关键的时候却是一点不含糊，该捅刀子的时候，谁也不会手软。这次若非虞子期秉公论断，何国强的一锤定音，恐怕自己的工作成果就这样被废掉了，最后会被修改的一塌糊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但自己的努力白瞎了，最后还会落个徒有虚名的名声。 点了一支烟又仔细的盘算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临江如果说有敌人的话，最直接的也就只有被自己搞的停职、现在已经调到经贸委的张发财，但张发财根本不具备报复自己的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谢长生了，正因为自己在医院躺了一周，生生搞掉谢长生的公安局长大帽，最为关键的是谢长生的儿子被何中武给废了，这笔账肯定是被算到自己头上。 想到谢长生，栗志顿时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了，虽然具体的细节并不清楚，但栗志已经明白了这事情的背后肯定是谢长生在推动……如果自己的报告被专家们给否了，那自己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肯定会成为市委大院的笑柄！这也是为什么虞子期很突然地说凌一宁教授要出国考察的原因了——有人在背后故意阻止邀请凌教授前来参加，那么这次扩大了评估团中肯定存在猫腻。 “虞老头啊，我该怎么感谢你呐，你可是救了我啊。”栗志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感慨万千地想道。 而在何国强的办公室，刘杰也是一脸紧张地说道，“领导，形势好像有点不对啊，我们是不是也需要准备准备？”对于讨论会上的形势，刘杰自是心中有数，结束了讨论后，便来到了何国强的办公室，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088】 我非鱼肉 【088】我非鱼肉 PS：第一更送到，谢谢【我曾经】兄弟的打赏：）新的一年到了，祝兄弟姐妹们新的一年阖家安康，幸福美满，工作的事业高升，读书的学业有成：） ……………… 就在栗志想通透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刘杰也正自与何国强在商量着对策，至于何国强与刘杰二人在具体商量了什么，栗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时栗志心中没有愤怒，也没有觉着悲哀，这就是现实，不是吗？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悲惨的人生，何况这只是对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考验，如果连这点困难都不能趟过去，又如何去实现胸中那遥远的梦想。 被现实所强.奸，如果无力反抗，那就尽情享受，但在享受的过程中将角色反转，岂不是更有成就感？来吧，战斗就从现在开始。 “虞老师，我想要一份评估专家的名单，如果能详细点最好。”既然对方已经开始出招，如果不接招，岂不是很懦弱，栗志从来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自觉，到了虞子期办公室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知道了，明天给你。”虞子期淡淡地说道，也没有问栗志要名单做什么，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栗志便告辞而去。看着栗志离去的背影，虞子期心中很想知道栗志下一步怎么做，不由有些期待起来，脸上更是挤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暗道，“我倒要看看你准备如何出招，可别让我失望啊，否则饶不了你。” 回到办公室后，见刘杰和秦子明都不在办公室，栗志跟罗新明何德贵两人打了一个招呼，便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市委大院，拿出电话给市委党校的孙为民教授打了一个电话，孙为民正好在办公室，听到栗志到来电话，便哈哈大笑道，“栗博士，什么风吹来了你的电话，简直是太稀罕了。” “我倒是想见天地跟您打电话，就怕您嫌烦啊。”栗志也是哈哈笑道，开了个玩笑。 “我不嫌烦，就怕你嫌我这中年大叔无趣。”孙为民笑呵呵地说道，心情显然很好，“栗博士，听说你的报告已经完成了，你看咱们的事儿是不是也该落实了啊。” “孙教授抬爱，我哪敢说不？”栗志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敲定这事儿，原本在孙为民提出邀请的时候，栗志并没有当回事儿，这会儿却是派上了用场，自然是要尽快敲定这事儿。 党校特邀讲师这个名分栗志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却能打入一个独特的圈子……官方的研究机构，虽然这些人对于领导没有什么影响力，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是在影响着执政干部们的思想，毕竟是党的喉舌及干部培养中心。 “这会儿也快下班了，你在哪里，待会儿我约上老金，咱们见个面聚聚吧。”孙为民见栗志答应了下来，便笑着说道。 即便孙为民不说，栗志也会主动发出邀请，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相约晚上六点福宝楼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栗志心中冷冷一笑，既然你跟我玩阴的，我就让你看看我要怎么赢，还要赢得漂亮。 回到宿舍后，依然能感觉到屋子里充满**之气，便连忙开了窗户透透气儿，想起昨晚上的疯狂，也不由哑然失笑，这是什么事儿嘛，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熟女的滋味还真是不一样。 笑了笑便拿起虞子期给自己的笔记本翻看了起来，翻看了一阵之后，栗志心中更加佩服虞子期了，工作之严谨超乎人想象……这些笔记几乎就是临江所有科级以上干部的小档案，说是一卷升官图也不过分。 看着笔记本中记载的内容，栗志心中不由一阵感动，虞子期送给自己的可不是毫不出奇的笔记本，而是给自己前行的道路点燃了一盏明灯……哪里有冰山，哪里有暗礁，都是一路了然。 看完了一本笔记后，栗志才前往约定的福宝楼，刚刚在福宝楼坐下，孙为民和金元潮便联袂而来，跟孙为民二人一起到来的还有两名中年人，栗志却是不认识。 经过介绍后，才知道其中一人是党校负责教学工作的副校长徐上进，另一人是经济管理教研室主任马红光，见到栗志后也是颇为热情，栗志自是满脸堆笑地寒暄了一番。 “栗博士，早就想认识你了，奈何一直无缘，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徐上进是主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一直在党校工作，倒也没有浓重的官僚味道，“以后有栗博士来我们是学校授课，相信我们的教学工作一定更进一步。” “徐校长过奖了，我还年轻，不足之处还请您多包涵指点。”步入官场已经两个多月，客套话自然已经说的溜。 徐上进一来便见到栗志已经提前来了，心中不由暗赞了一声，这个年轻人很懂规矩，再一交流发现栗志为人处世也颇为有眼色，而且一点没有倨傲之气，言语方面也是破为讨人喜欢，气氛自然很快就热烈了起来。 “栗博士，你是经济学方面专家，你看什么时间方便来学校跟大家见个面？”酒过三巡后，马红光便主动问道，市一级的党校教学力量并不强，作为经济管理教研室主任，自然希望能有过硬的讲师作为招牌。 “最近的确是太忙了，眼下又要面临评估的事儿，真是对不住几位领导的厚望。”栗志笑了笑道，“国庆之后，我一定过去好好学习学习。”。 “理解理解，给领导服务才是主要工作嘛。”徐上进闻言哈哈一笑道，知道栗志说的都是实话，“听说市委市政府这次邀请了全国的知名经济学专家，不知道凌教授会不会来？” “老师的时间其实自己做不了主，现在还真不好说。”虽然知道因为某方面的原因，凌一宁教授可能不在应邀的专家之列，不过栗志却是含含糊糊地说道。 “如果凌教授能来，一定请栗博士帮我们邀请凌教授来我校办个讲座。”徐上进闻言道，虽然知道会有很多专家光临，而且凌教授会是最大牌，但如果有栗志帮忙，事情还是很有希望。 “没问题，这事儿抱我身上了，只要老师能来，一定办到。”这回栗志没有谦虚，反而是大包大揽地说道。 “那就太谢谢栗老弟了，我代表全校师生感谢你。”徐上进闻言哈哈一笑，也不再称呼栗志为栗博士，直接称呼老弟了，“来，老弟，老哥敬你一个。” 徐上进之所以热心，倒不是说栗志魅力逼人，而是因为如果能邀请凌教授来党校开讲座，待到事情结束后，一包装又是一项业绩，又如何能不热心。 “徐校长，这次市委市政府出面邀请了为数不少的专家，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您是不是有兴趣？”跟徐上进喝了一杯酒后，栗志又笑着说道。 “你说，只要能办得到，我们一定会认真考虑。”徐上进闻言愣了一下，不过听到与这次应邀而来的专家有关，顿时兴趣大增。 【089】 各出手段 【089】各出手段 PS：第一更送到，2900字啊，无涯够厚道吧：）感谢【人二小子】兄弟成为12月的‘第一粉丝’，感谢【刺客】兄弟成为12月‘票王’，感谢【秦始】兄弟成为12月‘第一评论员’，谢谢！！ ……………… 官场就是金字塔，往上爬提待遇，是官场中人永远都逃不过的魔咒，既是前进的动力，又是与生俱来的软肋，即使如包拯一般的干部，一样逃不过权力的枷锁。 对于基层干部而言，竞争无疑是最为激烈，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就混个正科待遇，但更多的是正科都混不到。要想往上爬，不仅需要人脉，还需要有上得了台面的政绩，所谓政绩自然是面上的功夫，倒不是说给老百姓带来什么好处，真正为老百姓做事儿的反而捞不到政绩……要做事就会犯错误。 听到栗志说起与应邀而来的专家有关的建议，徐上进想不好奇都难，一脸期待地看着栗志，希望栗志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建议。 而在栗志跟徐上进等人一起把酒言欢的同时，谢长生也悄然抵达了江都，首先到江都省人民医院跟谢雨生的主治医生见了面，不过得到的消息却是一点不乐观，甚至令人绝望……谢雨生的命根子基本上彻底废了。 虽然原本希望就渺茫，但谁不期待奇迹的发生，关系到谢家传宗接代的问题，哪怕只有一丝期望，就没有人愿意放弃。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儿子，谢长生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峰，只是脸上却一点看不出来……总要装出轻松的样子，才能让谢雨生看到希望。 “儿子都成这样了，罪魁祸首竟然还逍遥法外，你是怎么当这个政法委书记的？”出了病房，谢长生的老婆就黑着脸质问道。 “闭嘴，要不是你整天宠着他，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谢长生冷冷地说道，虽然心中无比愤怒，但也明白事情的真相，若非栗志出手阻拦，恐怕不但儿子小命不保，自己可能都要进去。不过谢长生可没有感激栗志，心中反倒是将栗志憎恶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将不该招惹的人招惹到临江，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哼，现在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那你怎么就不管管？”谢长生的老婆可不是软柿子，一脸不屑地说道，“你倒说说，你又做了什么？” 谢长生闻言理也没理便直接离开了医院，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后，便让司机前往江都望江阁茶馆……约好了省委党校副校长、本家堂兄谢长风见面。 事实上谢长风跟谢长生算不得真正的本家，不过中国人向来善于攀亲戚，更何况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宗族，往上数几代自然就能攀上亲戚关系。 “雨生的情况怎么样？”一见面也没有多寒暄，谢长风便直奔主题，一脸关心地问道。 “不太好，下一步准备送到京都的大医院。”谢长生一脸黯然地说道，这一次没有装……这个时候流必须流露真感情，才能更打动人。 “哎，可怜了孩子，怎么就糟了这么大的罪。”谢长风叹了一口气道，“实在不行的话，送到美国去看看，那边的医疗水平高。”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就这一个儿子，倾家荡产也要治好。”谢长生一脸坚决地说道，旋即又是一脸愤怒，“如果不是那混蛋，又怎么会有这事儿。” “一个小毛孩子屁都不是，还真以为自己背景通天，这里是江中，不是京畿之地，还轮不到他得瑟。”谢长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一脸阴鸷地说道。 “这次就拜托你了，你是经济管理方面的专家，说话好使。”谢长生说完从手包中取出一张纸推向了谢长风，上面写着数十个名字及联络方式。 “你就放心吧，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西方的市场经济与我们的国情不符，任何高明的经济理论都需要适应国情。”谢长风闻言淡淡地说道。 “好，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说完起身便往外走去，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来时带来的一只纸袋，恍若忘记了一般。 看着谢长生离去的背影，谢长生一边悠悠品茶，一边拿起谢长生留下的评估团专家名单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便撕成了一堆碎纸屑丢进了垃圾桶。 临走时在服务员的提醒下，很自然地将谢长生留下的纸袋带走了，感觉到纸袋的分量，谢长风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谢长风所料不错，纸袋中装有10万现金。 临江福宝楼，在徐上进等人一脸期待下，栗志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说道，“之所以这次向全国范围内邀请经济方面的专家学者，是因为李书记与高市长素来重视经济工作，而党校则是党的干部培养中心，如果我们借此机会让学员们跟专家们一道面对面交流，徐校长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儿？” “嗯，的确是好事儿，只是我们跟那些专家不熟，恐怕不可能啊。”徐上进闻言道，脸上显然有些失望。 “事在人为，徐校长您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事不可为呐。”栗志呵呵一笑道，“自邓总南巡以来，我国的经济就蓬勃地高速发展，局部地区投资过热，而很多地方却是资金饥渴，比如我们临江的国企，就继续资金充血嘛。现在深沪股市已经成为企业融资的主要渠道，而咱们临江国企不少，规模也不小，可是至今还没有一家企业成功上市，据我所知不是企业没有上市的愿望，而是根本不了解如何运作企业上市，如果能得到专家们的建议，相信明勇书记也会大力支持。” 徐上进闻言愣了一下，顿时反应了过来……任何事情只要有一个好的噱头，就立即具有可操作性了，大喜道，“老弟，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们怎么就没想起这茬啊？来，老哥再敬你一杯。” 徐上进身为党校副校长，自然明白什么才是热点，临江的国企原本就有强烈的上市冲动，奈何几年来却是没有一家企业成功上市，虽然这个与江中的大环境有关，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临江的企业没有吃透政策，机会总是在不知觉间溜走，一直是临江市委市政府的遗憾。如果能在党校举办一个有关上市融资的研讨会，为企业融资上市献言献策，这绝对会让领导觉着满意，甚至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至于栗志所说的明勇书记，便是党群副书记兼市委党校校长罗明勇，如果只是以党校的名义邀请，恐怕专家们还真不买账……跌份，但如果有了罗明勇的支持，举办座谈会就是大有可为了……只要能做出让领导看的到的政绩，没有人不愿意，即使罗明勇也不会拒绝这一份唾手可得的政绩。 “国庆后的5－6号是临江经济调研评估讨论会，而会议一结束，专家们都会返回各自单位，留给徐校长的时间不多了啊。”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栗志又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专家们能在临江度过一个开心的国庆，想必专家们一定会积极献言献策。” “谢谢栗老弟的提醒，到时候还一定请栗老弟代表我校参加研讨会。”徐上进自是明白栗志话中所指，心照不宣地说道，“说实话，我们对于上市融资什么的都是门外汉，就指望栗老弟给我们撑台面了。” 接下来的氛围自是更加热切起来，可谓是宾主皆大欢喜，栗志实现了提前在专家们面前露脸的计划，而徐上进等人则是为即将到手的政绩而欢欣鼓舞。 不过栗志并没有把所有的计划都寄托在这个研讨会上，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目的就是在评估之前就让专家们对自己学术水准有一个充分的了解，并博取到一部分专家的赏识。 但是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狡兔都有三窟，有了梦境经历的栗志更不会幼稚到将所有期望寄托在人性善的基础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不少，一点不能疏忽。 “栗老弟，今儿没喝好，待到事情结束后，我们不醉不归。”由于各怀心事，而且胸中的希望之火熊熊燃烧，酒便喝的极少。 “好，能跟老哥一起喝酒是小弟的荣幸。”进了官场这个大泥潭，可不是装清高的时候，称兄道弟是基本的适应能力，栗志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儿而坏了自己的计划。 离开福宝楼的时候，在徐上进等人离开后，栗志才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刚刚坐上出租车，电话便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林晚晴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听林晚晴道，“小坏蛋，又去喝酒了？姐在帝豪酒店521房间等你，要再敢喝醉，看我怎么收拾你。” 【090】 机会无处不在 【090】机会无处不在 PS:第二更送到，兄弟姐妹们，废柴无涯需要动力，你们手头的推荐票可以来的更猛烈一些吗？好吧，这周每300推荐票，无涯就在保底两更的基础上加更一章！300推荐票是小儿科？呃，要是你们每天给无涯300推荐票，无涯就疯狂一回好了，每天三更！ ……………… 官场上的斗争向来都是杀人不见血，但却如战争一样残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是常有的事儿，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小问题上的破绽，从而让对手抓住机会，从而逐步瓦解。 栗志不想输，虽然与谢长生不是同等级的对手，但栗志心中一点没有恐惧，而是信心满满，即使昨夜佳人有约主动**，也没敢过分贪欢沉湎不可自拔……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与充沛的精力，是官场中人必须具备的素质。 一上班便去找了虞子期，虞子期也没有废话，直接就把评估专家组的名单给了栗志，“徐校长人不错，就是有点迂腐，做事儿过于按部就班了。” 拿到名单还没有来得及看，听到虞子期的话，栗志心头不由大吃一惊，这事儿自己做的已经算是颇为隐秘了，竟然被虞子期听说了，难道有人已经把消息张扬出去了？如果真是这样，徐上进不仅迂腐而且无脑，典型的阿斗嘛，心思电转后，栗志便道，“嗯，市委党校邀请我出任经济管理教研室特邀讲师，昨晚陪徐校长喝了两杯。” 看到栗志面不改色地说谎，虞子期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值得栽培，便道，“省内领衔的专家是省委党校谢长风副校长，在江中经济学界颇有知名度。” 栗志闻言愣了一下，这号人物还真没有听说过，不过怎么听起来就跟谢长生像是兄弟一样，到底是如罗新明与罗新林一样巧合，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同宗兄弟？看了一眼名单，发现凌一宁教授竟然也名列其中，不过后面备注了一个待定，心中不由一笑，道，“谢校长也是临江人吧？” 虞子期闻言嗯了一声，又转移了话题，“国企上市是临江的一个重大课题，你在这方面熟悉吗？”虞子期虽然惊叹于栗志的思维敏锐，不过更加担心的是栗志在企业上市方面到底有几分实力，这事儿既然已经有人打前锋，后面还有丰盛的果实，那就必须分到一杯羹。 “老师是企业改制方面的专家，正好给我布置的也是这方面的课题。”栗志道，意思是说即使我不行，后面还有凌一宁教授呢，你就放心吧。心中却是更加疑惑了起来，这事儿透着蹊跷，昨晚上说的事儿，虞子期今天一早就知道了，见鬼了。 听到栗志的回答，虞子期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知道栗志现在面临着危机，但丝毫没有给提出任何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拿到专家组的名单，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名单上竟然有30人，不过其中一部分标注为待定，估计到时候能来的也就一半。30人的名单一半都是社科院研究员或者党校的教授，剩余一半都是大学教授，除了凌一宁教授外，真正拥有真才实学的在栗志看来屈指可数，其余不过浪得虚名的土鸡瓦狗。 之所以不看在眼里，倒不是栗志傲慢自大，而是实情……国内的经济学家更像神棍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计划经济出身的政治经济学家不注重调研，更加不重视数学应用，数学分析能力实在是差的一塌糊涂，更多的时候都是坐在书斋里空想。没有数学博士水准，遑论经济学家？这也是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经济学家却在国际上排名末位吊车尾的缘故。 虽然不看在眼里，但栗志可一点不敢轻视这些人，他们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也无真才实学，但对于政界却是存在不容忽视的影响力。 “今天中午明勇书记会到食堂吃饭。”临走的时候，虞子期又突然补充了一句。 栗志闻言道谢过后，便告辞离开，心知这是领导们在国庆节前作秀，以示关心干部们的生活，不由暗自决定今天一定要跟罗明勇见个面，即使答不上话也要给留下一个印象，至少混个眼熟。 离开虞子期办公室，栗志并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先去了卫生间佯作大解，实际上是检查卫生间有没有在蹲坑。直到发现卫生间并没有其他人，才取出电话跟徐上进通了一个电话，暗示徐上进今天早上一定要跟罗明勇汇报，至少也需要电话汇报。 机会随时都会出现，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就是这个道理。原本栗志并没有计划要接近罗明勇，但刚才得知罗明勇中午要到食堂吃饭，便临时决定要在罗明勇面前留下个印象，于是立即决定给徐上进打气，并通过徐上进之口，提前在罗明勇的脑中强化有关企业改制上市的概念。 即使徐上进不能跟罗明勇通电话，也没有关系，但只要任何有利的机会都不能放过，而且要做足充分准备，毕竟栗志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主任科员，手中无权。 打完电话，栗志又找上了刘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刘杰非常渴望作出拿得出手的政绩……现在正在运作升副处，如果有漂亮的政绩，把握性自然更大。 刘杰对于评估的专家们当然没有影响力，但刘杰却是经济科的科长，而且是何国强的嫡系，只要能让刘杰跟贺国强力挺，政研室内部任何反对的声音都可以‘消失’。 栗志来找刘杰就是要送给刘杰一份大礼，让罗新林等反对的声音在评估期间合理‘消失’。 在栗志想明白是谢长生在后面搞鬼的时候，便决定暂时性地移除反对的声音……栗志一个主任科员也只能做到移除，想要彻底清除却是不可能，除非拥有了比反对的声音更高的权力意志，当然那时候也不值得清除，有反对的声音不是更能让自己清醒么。 栗志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跟京城的京大校友们打了一通电话，获知国庆后有一个党群建设方面的交流研讨会，便一点没有客气地提出希望临江也有机会参与交流。 京城的校友见栗志出言相求，也没有立即答应，不过今天早上却是给栗志回了话，告诉栗志临时给临江增加了与会名额，而这时候栗志就是来将这份大礼送给刘杰。 “栗志，你说的是真的？”刘杰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显然对于这种规格的交流会也是颇为吃惊，更加惊叹于栗志的手段。 “领导，我哪敢忽悠您啊。”栗志呵呵一笑，“您要是没兴趣的话，我就推了啊。” “好家伙，老哥改明儿请你喝酒。”刘杰这时候还能说什么，一般的考察或者交流什么的，罗新林完全可以推辞不去，但京城的交流研讨会可不是大白菜，恐怕到时候众人都要抢着去。 “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职责嘛。”栗志哈哈一笑，“不过要是能蹭领导的酒，那就更爽了。” “少贫了，听说这次省内领衔评估的专家是省委党校的谢长风副校长，我这儿有他的写的书，你拿去研究研究吧。”当官场中人将一个词重复两遍的时候，在不同情况下，可是有不同的意思，刘杰此时所说的研究，自然是要栗志知己知彼做好准备，而不是要栗志学习谢长风的著作。 谢过刘杰，栗志在办公室晃了一圈后，见才上午九点多，便离开办公室直奔新华书店。知己知彼可不是仅仅了解谢长风就够了，而是要了解整个专家组的成员。不过谢长风已经不需要了解了，刚才虞子期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就说明跟谢长生有着宗族关系，毫无疑问的是将坚定地投出反对一票，甚至可能说服其他专家共同反对，让自己落得个灰头土脸。 “小山，你看下我的行程安排，要是能错的开时间，安排栗志同志下午来我办公室。”李群书早上忙完手头的事儿之后，又拿起了栗志的调研报告翻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后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便吩咐秘书通知栗志来办公室深入地面谈。 【091】 副书记罗明勇 【091】副书记罗明勇 接到林小山的传呼留言时，栗志正在新华书店大肆购买专家们的专著，虽然这些著作在栗志看来就如神棍布施的道具，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细节决定成败。 回了电话后听说李群书要见自己，栗志不由有些惊喜，这还真是瞌睡了有人就递枕头过来……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要见李群书，有了临江一把手的支持，专家们至少不敢信口雌黄，总不能弄的大家都没面子，毕竟那些神棍们最熟悉的就是官场规则。 “林大哥，谢谢你，我下午4点钟准时到。”栗志一脸开心地说道，“林大哥晚上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坐坐。” 原本栗志就打算约林小山喝两杯，这时候正好说出来，一方面是表达谢意；一方面也是为了铺垫关系，书记秘书可不是小角色，虽然级别不高，但能量可不小，更是重要信息的来源。 “今天啊，就算我有时间，恐怕你也分身乏术啊。”林小山闻言哈哈一笑，又低声说道，“老板这两天都在研究你撰写的调研报告。” “谢了林大哥，我知道了。”栗志再次道了谢，不过却不是客套话，虽然林小山只是只是随口简单的一句话，但却给栗志传达了相当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最重要的是，林小山愿意传达信息的行为本身，甚至比所传达的信息价值更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多数时间就指的是秘书，虽说小鬼不过是奉命行事，但小鬼所掌握的信息远比别人充分。林小山能跟栗志这么说，说明的问题只有一个，李群书不但认可报告的内容，而且重视栗志这个人，否则市委大秘可没必要暗中示好。 临江的新华书店并不能买到所有相关的书籍，栗志又打电话给洪胖子，要洪胖子安排人到江都市新华书店去购买。 “我跟你说啊，我已经完成了5000万的任务了，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洪胖子满口答应下来之后并承诺买到之后送回临江，又立即炫耀起了川酒王的事情。 “行了，你要庆祝就跟你的小柳秘书一起庆祝好了，别烦我。”栗志对于这个消息一点不惊讶……只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而已，“哦，还有个事儿跟你说一声，到明年9月之前的销售目标是1亿5000万，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知道洪胖子又要大声嚷嚷一番，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留下洪胖子目瞪口呆地发愣，洪胖子反应过来想要抗议时，却听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忙音，只好一脸愤懑地嚷嚷道，“万恶的资本家，就知道剥削无产阶级劳动人民，太可恶了。” 洪胖子实际上还真有事儿跟栗志商量……魏东宇在看到襄江酒业的盛况后，正自蠢蠢欲动，奈何栗志压根懒得跟洪胖子多说，不过即使说了，栗志也只会说让洪胖子跟自己的秘书商量……这是真话。 相比于现在自己面临的危机，魏东宇的事儿根本不值一提，收拾魏东宇迟早都不是问题，况且眼下可以先由柳絮去对付……真假都无所谓，洪胖子好色却不傻。而眼下却是关系到自己的前程问题，谢长生如果得手了，恐怕几年内都只能窝在政研室出不了头，栗志可是没想过要在政研室长期熬下去打持久战。 当栗志回到市委大院，已经快12点了，便准备去市委食堂吃饭。等到了食堂以后，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今天在食堂吃饭的人分外多，显眼的位置早都被人占据了，心中不由暗叹权力还真他妈的令人疯狂。 买了饭后远远一观察，便发现罗新明与何德贵竟然也在食堂吃饭，便端着饭盒走了过去，罗新明便道，“你怎么才来啊，还以为你不来了呐。” “今儿怎么了，人这么多？”栗志佯装一无所知地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罗新明与何德贵嘿嘿一笑，却是没有说明缘由，栗志也故作不知，心中却是明白今天要在罗明勇面前留下一个印象的计划已经泡汤了，低估了权力的影响力。 虽然争取罗明勇支持的计划暂时不能实现，栗志也不遗憾，反正也只是备用计划而已，指望别人终究不是办法，最稳妥的还是靠自己。 就在栗志埋头吃饭的时候，罗明勇如约来到食堂，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栗志抬头看了一眼后，“咦，罗书记也来食堂吃饭！” 见何德贵与罗新明都有些直直地注视着正在‘视察’饭菜的罗明勇书记，知道计划泡汤了便又低头继续吃饭，浑然不觉着自己这时候有些与众不同……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唯有栗志在低头扒饭。 罗明勇视察过食堂的饭菜后，也买了一份饭，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罗明勇也就随意地说上几句套话，算是完成此行的目的。 栗志虽然在低头扒饭，但视角的余光还是注意着食堂的一举一动，赫然发现罗明勇走向了自己这边，便也只好停了筷子，抬头看了过去，准备待会儿随大流地打个招呼，算是应付过去。 “咦，你就是栗志同志吧？”就在栗志跟着罗新明等人一起起身跟罗明勇打了招呼后，罗明勇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罗书记好，我是栗志。”栗志闻言有些吃惊，自己的名字在市委大院还真是人尽所知啊，不过还是立即回答道。 “好好，在政研室的调研工作做的很扎实，值得鼓励。”罗明勇笑呵呵地说道，“这个座位有人嘛，你们不介意我在这儿坐下来一起吃吧？” “没有没有，罗书记您请坐。”何德贵与罗新明闻言连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一脸的兴奋与激动，没想到这好事儿落在了自己身上，堂堂的市委副书记跟自己坐在一起吃饭，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栗志同志，在政研室的工作还习惯吗？”罗明勇坐下后，一边吃饭一边笑着问道。 “我很喜欢政研室的工作，领导和同事对我都非常关心，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集体。”栗志说的既是套话，又是实话。 “很不错，政研室的年轻人都不错，具有很强的战斗力，这次调研成果丰硕，到时候我给你们政研室请功。”罗明勇一脸和蔼地说道，一点看不出做作的成分，但实际上却是在作秀，这时候不过是秀一秀亲和力而已。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罗明勇又向栗志道，“栗志同志，凌教授国庆后要出国考察？” 栗志闻言心道罗明勇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问什么，不过这时候也容不得栗志多想，“教授近年热衷于国企股份制研究，的确需要经常前往香港、纽约及伦敦等国际金融中心考察，希望能进一步完善国内企业的上市融资渠道与管理体制，让更多的企业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栗志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听上去更似答非所问，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反倒是重点突出了国企改革及上市融资等字眼。 不过罗明勇听到栗志的话，眼睛不由跳了跳，却是明白了栗志话中所指，暗道果然是这小子在后面出主意，不过依然一脸和蔼地笑着说道，“这样说来，栗志同志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咯。” “罗书记您过奖了，专家我可是当不起，我只是老师的学生而已。”栗志目的已经达到，至于罗明勇作何想，已经不重要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第一步计划现在已经夯实了。 罗明勇吃的不多，吃过饭后，又在众人的目送中离开了食堂。 看着罗明勇离去的背影，栗志也是颇为意外，有点不明白罗明勇怎么就会与自己坐在一起，还跟自己说了不少话，难道罗明勇是在借机传达什么？或者罗明勇是想向李群书靠拢，利用与自己的亲近表达合作的意愿？ 栗志心中疑惑不已，而罗明勇却是果断地决定下午亲自去党校一趟。 【092】 再见李群书 【092】再见李群书 PS：第二更送到，感谢【人二小子】兄弟的打赏，谢谢！ ……………… 原本以为与罗明勇暂时不会有交集，却没有想到罗明勇主动找上了自己，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不过栗志心中却是有些不安起来，自己不经意间成为临江大佬们的斗法的棋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两军交阵万马齐喑，死得最快的就是只有两条腿的卒子。 尤其是让栗志看不透的是临江的局势，原本以为是三足鼎立，然而现在罗明勇又从半道杀出，让局势陡然扑朔迷离起来，究竟谁会真正地照应自己？恐怕一个也没有，无论是李群书、罗明勇还是高有西、谢长生，他们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李群书是直接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而谢长生却是要自己永世不得翻身，高有西则是坐山观虎斗准备渔翁得利，而罗明勇神龙见首不见尾，鬼知道他是何用意。 想到这里，栗志不由自主地一个寒颤，这些狗娘养的，一个比一个阴险，想要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 狗娘养的官僚。 心中愤懑地暗骂了一声后，便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离开了食堂。 抱怨并不能改变现状，化解危机才是唯一的选择。进了官场这个大染缸，即使面前的道路荆棘丛生，也只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往无前的向前冲往上爬。选择了从政这条路，注定就是逆水行舟，否则不进则退。 “李书记，恕我直言，这份报告要想获得评估专家组的首肯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下午5点钟，栗志准时地出现在李群书的办公室，李群书热情洋溢地表彰了栗志的努力，而栗志则是如二愣子般直言道。 李群书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哦，还有这样的说法？” 看到李群书充满自信的笑容，言语中放佛再问难道我说了还不算？栗志知道自己冒险的一搏，真正地触动了李群书内心深处的好奇。 “首先，在专家们看来，我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年轻，经验欠缺；其次，我仔细了解过专家们的研究方向；最后，政研室内部反对的声音更是激烈。”确定已经吸引了李群书的注意，栗志则进一步阐述了自己的观点，“综合这几点因素，认同这份报告的专家恐怕就屈指可数了。” 之所以选择冒险一搏，栗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冲动下的发泄不满。三句话却是表达了三个意思，首先是既然你李群书要想在临江做出业绩，那就需要力挺全力挺我，不要因为我年轻而轻视我；其次是隐晦地指出专家们并不了解临江的实情与当前的经济发展现状；至于最后说到的反对声音，就差直接说临江高层有人对此事不屑一顾了。 “诸葛亮27岁出隆中，从而三分天下，年龄算什么问题，恰恰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年轻有为。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正好25了吧？而且拒绝了哈佛耶鲁的终身教职。”李群书闻言又是哈哈一笑，心中也是惊讶不已，在临江敢于这样跟自己说话的栗志还是第一人，不过有了上次对栗志的观感，李群书瞬间就明白栗志绝非傻大愣的书呆子。 “谢谢李书记。”看到李群书脸上有些戏谑的笑容，栗志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奏效了，又道，“回到临江已经快三个月了，也亲自到青山、淄川实地调研，可以说是感触良多。” “但在我看来，困难只是暂时的，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GDP增速接近乃至超越省城也不是神话。”接着栗志又扔出一枚超级炸弹。 李群书闻言顿时收敛了笑意，脸色开始变的严肃起来，不过栗志并没有打住，而是接着说道，“首先我们临江的区位优势是省城江都所不能比拟，其次临江市拥有雄厚的工业基础和熟练的工人群体，即使江都也不具有；其三，临江李书记作为带头人。当然，这样说并不是说临江就没有任何难题，交通就是一个大难题，现在已经掐住了临江高速发展的脖子。” 像栗志这样赤.裸裸地拍马屁的也算是奇葩了，然而李群书却是没有再笑，也没有阻拦栗志说下去，只是一脸认真地听着栗志从交通说起，继而国企改革、工业产业突破，再到改善民生发展房地产、鼓励民营经济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任由栗志说了个够，而李群书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看报告和听汇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当栗志用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具体阐述了临江下一步的发展思路后，总算是停了下来，最后才又道，“相信临江500万老百姓在李书记的带领下，一定能团结一心，创造一个经济上的奇迹。” 栗志貌似已经喜欢上这种赤.裸裸地拍马屁一般，结束的时候再次一记直接的马屁拍的山响。 一般情况下，这样说话会被人憎恶，但栗志却仿佛算好了李群书的反应一样，一而再地强调李群书的主导地位。 事实上这的确是离职算计好了的策略，那就是先说出惊人之语，吸引对方的注意，让对方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到目前为止，栗志算是成功了，李群书虽然还没有表态，但一直在认真听栗志所说的具体内容。 “说得好，你们政研室抓紧时间出台具体的方案，就让我们首先改善临江的交通环境。”在栗志说完后，李群书顿了一下才笑着说道，“对了，栗志同志，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就从省委组织部把你的档案要过来了。” 听到李群书的话，栗志放心了，知道李群书不可能任由专家们胡言乱语，至于档案的问题，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转就转吧，“谢谢李书记，我听李书记的安排。” 接下来，李群书又跟栗志聊了一个多小时，具体的讨论了改善交通的具体细节，直到快7点的时候，李群书才道，“走，咱们去餐厅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联播。” 林小山知道大老板要跟栗志一起吃饭，便立即安排餐厅准备饭菜，心中更是讶然无比，暗道这才是红人啊，一般的区县书记汇报工作也没有这么长时间，而且汇报完想要跟大老板吃饭都是凤毛麟角，这个栗志还真是福星高照。 这一次吃饭的时候，李群书一点没有摆架子，甚至让服务员给开了茅台，跟栗志小酌了两杯。 得到了李群书的力挺后，栗志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也不再如刚才那般放肆，该有的规矩一点没有少。李群书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频频点头，直到此时，李群书才算是真正接纳了栗志，把栗志当成值得信赖的智囊。 跟李群书吃完饭，刚刚回到宿舍，栗志便接到了徐上进打来的电话，“栗老弟，你果然是我们党校的福星啊，明勇书记非常重视这次研讨会，并且将亲自参加。” “恭喜老哥了，这可是大好事儿。”栗志闻言愣了一下，连声恭喜道。 挂了电话，栗志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能用的招全部都用了，如果到时候再出意外的话，就只能算是天意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栗志始终没有想过要向吴老爷子求助，甚至都没有想过跟凌一宁教授求助，虽然无论是向吴老爷子求助还是向凌一宁教授求助，都可以轻松地化险为夷，但栗志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如果事事依靠外力，又如何能走得更远，实现胸中那宏伟的目标。 然而，就在栗志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谢长生在得知李群书与栗志密谈了数个小时后，竟然使出了一个令栗志目瞪口呆的大杀招。 【093】 事情并没有结束 【093】事情并没有结束 PS：感谢【我曾经】兄弟的打赏，谢谢！ ……………… “常务副省长秦志坚将在国庆后前来临江视察。” 这个消息几乎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顿时传遍了市委大院。然而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让人毫无心理准备，一时之间市委大院的地下组织部长们都傻眼了，秦志坚来临江所为何事？ 栗志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楞怔了半晌，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啊，这才说服李群书在评估会期间镇场子，现在却是没戏了……常务副省长来了，又岂能不全程陪同。 视察尼玛啊。 栗志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在心中大爆粗口，要是诅咒有效的话，栗志会毫不犹豫地诅咒秦志坚一病不起，永远不要来临江。 就在这一刻，栗志心中再次升起对权力的无限渴望，终究有一天，我必将屹立于权力的巅峰。 虽然心中沮丧无比，但一点没有表露在脸上，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丝毫看不出来此时的栗志已经心乱如麻。虽然李群书可以乾坤独断，但最终要形成政策却是要经过常委会的讨论，如果报告本身就充满争议，相关的政策在常委会上通过的可能性还真不大，关键是栗志到手的政绩会随着争议而随风飘逝，只会为他人作嫁衣。 虞子期一直在观察栗志，虽然没有掌握栗志每一步的具体行动，但对于栗志的具体行动还是比较清楚，也是颇为认可，连续三步都是阳谋，没有任何地歪门邪道，心中也是颇为欣赏。然而听到秦志坚突然决定在国庆期间来临江视察，也是大感意外，旋即就明白了是有心人在推动，而且手法和栗志所用的第二招如出一辙，不过目的正好相反，而是让支持栗志的李群书无暇亲临评估现场。 想到这里，虞子期也不由笑了，暗道这算不算报应，人家这一手玩的也是高明啊，也算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了，你小子又该如何应对呢？虽然很想知道栗志如何应对，但心中却多少有点后悔，原本是想借机给这小子把政绩放大，没想到现在竟然演变成了神仙打架。 一时之间栗志还真没有想到应对之策，不过片刻的慌乱过后，栗志又恢复了平静，已经不能改变的事实，终归会发生，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冷静下来之后，栗志又仔细地回想报纸和电视上有关秦志坚的报道，捋了一遍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不过栗志并没有气馁，又在脑中回想市委大院的各种八卦，依然没有发现。 不能有所发现也属于正常，一方面栗志入仕也就不到3个月，能看到听到的‘料’并不多；一方面栗志现在还只是小卒子一枚，高层之间的往来，根本不是栗志所能发现，即使市委大院的地下组织部长们也未必知晓，毕竟接触层面有限。 “人死**朝天，不死万万年。”既然没有合适地对策，那就不去想了，退一万步来说，现在也不是栗志个人的事情了，“你们慢慢斗吧，关我个**事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确与栗志的关系不大了，谢长生已经将事情升级了，升级到栗志只能仰望的高度了。 心思放开了，栗志心情反而更加平静了，便集中心思研究起了临江国企的现状……虽然神仙打架，但栗志并不会放弃自己的努力，党校的研讨会既然已经有了罗明勇的支持，那么就让那些专家们先见识一下自己的水准，除非他们天生黑心黑肺，否则昧着良心说鬼话的时候总会于心不安。 周日清晨，栗志再次来到夫子崖钓鱼，毫无意外的是，虞子期也在夫子崖垂钓。两人见面并没有惯常的寒暄，只是相互点了点头，便各自静静垂钓……太阳出山的时候正是钓鱼的最佳时间。 直到日上三竿，两人各自收获了两条白鲢鱼后，才不约而同地收起了钓竿。 “有些事情，总会偏离轨道，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控制。”虞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后慢悠悠地说道，似是解释什么又似安慰栗志。 栗志闻言笑了笑，起身捡起了一块石头，一扬手掷向江面，石块借力在江面跳跃着漂向远方，直到力竭坠入江流之中，才拍了拍手上的沙土，道，“只要还没有到达终点，总有机会修正。就像这块石头一样，即使在奔流的江面，一样可以一往无前。” “说得好！”虞子期难得字赞叹了一句，“这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会努力让它回归正确的轨道。” “虞老师，不经历风雨，又怎么能见彩虹，您说是吧？”栗志闻言哈哈一笑，“我对报告很有信心，我对专家们的操守也非常有信心。” 虞子期闻言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栗志，放佛有点不认识栗志一般，一脸的纳闷与不解。 “虞老师，您看这些照片。”见虞子期有些不解，栗志便从包里取出一沓照片，递给了虞子期，“这些都是我在调研过程中拍的，希望能在评估会期间派上用场。” 接过栗志递过来的照片，虞子期便看了起来，看了一阵后，才悠悠地说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只想让专家们了解到临江的现状，希望虞老师能帮我安排一下。”栗志笑道。 “好，到时候你来主讲。”虞子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也没有问栗志准备如何利用这些照片。 在评估会上打感情牌，这是栗志在敲定了研讨会的发言稿后，想到的办法。虽然不怎么高明，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行之有效的策略，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十恶不赦之人心中都有最柔软的地方，何况这些自诩为学者精英的专家。 虞子期心中其实很想问凌一宁教授为何不能来，但看到栗志一脸的自信，最后还是作罢。 官场之中能借力的就必须借力，错过了绝佳的机会就又要等待下一个机会，然而真正的好机会并不常有，这次只要运作得当，栗志不但能就地转正，甚至还有机会直接定级为副处调，而且自己下一步的副巡视员也是触手可得，由不得虞子期不重视。 跟虞子期告辞后，栗志想也没想地直奔江都，川酒王的事情多少也要关注一下，还有省歌舞团的美人儿徐紫珊自然也要见见，不过这都不是主要目的，这次来临江主要是要跟省委组织部的林向南及魏朝东等省委机关干部见面。 身处临江，自然不能了解到省委的更多内幕，而林向南及魏朝东等人就不一样了，在别人眼中神秘无比的省委领导，在他们眼中却一点不稀罕……经常都能遇到，哪里又有神秘感。 然而，原本只是想提前在省委结识一些朋友，并打探打探有关秦志坚的消息，却没有想到无意间收获巨大。 【094】 一线转机 【094】一线转机 “栗志！” 当栗志跟洪胖子见过面，一边听洪胖子汇报战果一边吃完饭填饱肚子后，才来到和林向南相约的陶然居茶馆，一走进茶馆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一个茶香弥漫的包间，便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抬眼一看，栗志顿时愣住了，这不是京华大学的学长韩浩然嘛，“韩大哥！”愣神过后，栗志便笑着应道，快步上前跟韩浩然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韩浩然是京华大学最早的金融学硕士，在学校里跟吴不胜的关系很不错，自然也就跟栗志相熟，关系也是相当不错，不过栗志回来后一直没有和韩浩然见过面。 “你小子，回来了都不给哥哥我打电话，我很生气。”韩浩然拍了拍栗志的肩膀道。 “韩大哥，小弟不是刚回来不久嘛，可不知道韩大哥你也在江都，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早就来看你了。”栗志呵呵一笑后，又跟林向南及魏朝东打了招呼，不过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栗志不说话，心中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确定是何许人物，不过感觉颇有气度。 “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京大校友的骄傲，江中‘二号首长’陈文钊。”韩浩然见状哈哈一笑道。 栗志闻言顿时一惊，所谓二号首长可不是乱叫的，是专指省委书记的秘书，这么说来眼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人就是省委书记的秘书，而且还是京大的校友，连忙伸手道，“师兄好，我是栗志。” “早就听向南他们说有个厉害的小学弟回到了江中，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陈文钊这时候也站起身来握着栗志的手，哈哈笑道。 “一到京大就听韩大哥说起过学长的传说，今日终于有缘一见，真是我的荣幸。”栗志也跟着笑道，这句话倒也不是拍马，陈文钊当年在京大也的确是风云人物，很少京大校友没听说过。 “不提了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陈文钊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浩然的话你也能相信，别听他瞎咧咧。” “这么多年不见，你小子现在变化还真大，要不是知道只有你来，我都不敢叫。”韩浩然笑呵呵地感慨道。 老校友相见，自然是以茶代酒相谈甚欢，林向南及魏朝东虽然不是京大校友，但却是跟陈文钊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也没有显得突兀，况且今儿的见面还是林向南发起。 官场最常见的派系就是同乡团体，毕竟国人自古以来就比较重视同乡情，因而无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这样的派系相互支持；其次是以执政理念相投组成的派系，这样的派系在国内并不多见，而且需要达到一定的高度，但却是内官场很强大的一股力量；接下来自然就是有同窗情的校友组织，这一股力量并不明显，但影响力却是颇为巨大，拥有惊人潜力。 陈文钊自然也毫无例外地会提携一个地方的同乡，将来下到地市担任地方官的时候，也需要在省委的人脉……有些关键职位级别不高，但能量却是惊人，尤其是组织部，再说这时候的陈文钊也算是再给自己培养嫡系。 “栗志，听说你在临江搞了一个大项目？”天南海北地聊了一番后，陈文钊突然问道。 “报告师兄，临江市委政研室最近对临江市的经济现状做了一个全面的调研，我只是参与其中而已。”知道陈文钊是省委大秘，不过考虑到是校友，而且是私人时间，栗志没有严肃地回答，而是笑着说道。 “嘿，你小子可以啊，这才下去不到3个月吧？”韩浩然也笑着说道，“要真是因为工作忙，不跟大哥打电话，也能原谅你一次。” “浩然，你就别抱怨了，我估计小学弟现在的滋味有点不好受呢。”陈文钊闻言笑呵呵地说道。 “怎么，谁让你受委屈了，大哥我去收拾他。”韩浩然毕业后选择了金融市场，依然是颇为仗义。 “呵呵，只怕你收拾不了。”陈文钊喝了一口茶道，“放心吧，今天有缘一起喝茶，总不能让小学弟受委屈是吧。” “谢谢师兄，小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栗志哪里还不明白陈文钊话中所指，自是连忙起身道谢。 陈文钊晚上并没有跟栗志一道吃饭，能有时间出来喝茶已经非常给面子了，毕竟省委大秘的时间多数时候都不能由自己掌握，领导随传随到，丝毫不能有所耽搁，不过临走的时候却是给栗志吃了一颗定心丸，“小学弟，明儿你让人给我送一份报告来，让我也学习学习。” 说完便笑呵呵地上车了，陈文钊一走，林向南与魏朝东也告辞离开了，毕竟跟韩浩然不算熟悉。 “走，咱哥俩晚上去喝几杯，正好临江还有不少京大校友，一起聚聚。”韩浩然自然不会放过栗志，又约了几名在临江工作的校友，相约一起吃饭。 不过都知道栗志晚上还要回临江，再说老校友相聚也更多的是叙旧聊天，喝酒只是为了调节气氛。临告别的时候，看到栗志竟然由奔驰来接，韩浩然也不由愣了一下，“你小子，这么快就**了啊？竟然坐上了奔驰？” “韩大哥，你误会了，我一个高中校友在江都做白酒生意，正好顺路一道回临江。”栗志笑了笑道。 “做白酒生意开奔驰，你不会说的是代理川酒王的襄江酒业吧？”韩浩然有些惊讶地问道。 栗志闻言也是一愣，这个死胖子原来在江都这么高调，竟然都成了名人，也只好坦诚道，“的确是，襄江酒业洪老板是我高中同学。” “我知道了，等到国庆的时候你得好好从实招来，现在赶紧回临江上班。”韩浩然也是愣了一下，不过知道这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拍了拍栗志的肩膀。只是心中却已经惊讶不已，虽然是做金融的，但这次来到江都听到川酒王的奇迹也是颇为震撼，当时心中还感慨比股市圈钱还要快，却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有栗志的手笔。 看到栗志坐着奔驰离去，韩浩然心中不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小学弟好像跟以前截然不同，整个人都变了，看不透。 上了车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已经近10点了，想了想还是给徐紫珊家打了一个电话，听到是栗志打来的电话，徐紫珊便道，“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都快睡着了。” 【095】 夜会徐紫珊 【095】夜会徐紫珊 徐紫珊知道栗志今天要来江都，便那里也没有去，就在家等着栗志的电话，奈何栗志直到晚上十点才打来电话，心中自然很不不满意。 不过随口发了一句牢骚后，又发现自己还真没有发牢骚的理由，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况且也没有说是专程来看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倒是想早点给你打电话，只是我分身乏术啊。”栗志闻言笑呵呵地说道，一点没有因为徐紫珊的轻慢和牢骚有所不满。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徐紫珊虽然心中有鬼，却还是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限你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遵命，如果有赏的话，或许还能更快点。”栗志哈哈一笑道。 “你想的美，赏你俩爆栗还差不多。”徐紫珊嘻嘻一笑道，心中的郁闷这时候早已消失殆尽。 “不是吧，这么快就露出暴力倾向了。”栗志一脸戏谑地说道，“我得去买个头盔先。” “哼，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还敢说话不算数。”徐紫珊也被栗志给逗乐了，便佯装得意地说道。 “好了，你可以下楼了，我已经到你楼下了。”事实上栗志还没有到，不过考虑到女孩子出门总是比较慢，便出言恐吓道。 徐紫珊闻言如期尖叫了一声，连忙挂了电话，开始换衣服，换了一件不满意，再换一件还是不满意，直到全部换了一遍，总算是换了一身满意的衣服。 “紫紫，你要干嘛去啊，这半晚上的还要出去？”徐紫珊的母亲见自己女儿要出门，而且还经过精心地打扮，不由有些疑惑起来。 “妈，没事儿，来了一个朋友，12点之前肯定回来啦。”徐紫珊一边说话，一边出了门，也不管老妈还在后面唠叨。 当徐紫珊下楼后，四处张望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栗志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失望，这家伙怎么能这样？ “紫紫小姐，真巧啊，怎么在这里碰上你了。”正在徐紫珊心中失望的时候，栗志的声音却是从身后响起。 徐紫珊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转身发现是栗志，便伸手在栗志胸前捣了一拳，“你怎么就跟个鬼一样，半夜三更的出来吓人。” “刚才在等人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梦中突然闻到一阵迷人的香味，寻香而来，正好遇到紫紫小姐你。”栗志闻言一脸坏笑道。 “小气鬼，不就是等了一会儿嘛。”徐紫珊知道栗志是故意开玩笑打趣自己，故作气呼呼地说道。 “紫紫小姐也是在等人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栗志闻言故作非常绅士地说道，只是看情形倒像是在搭讪。 “栗志先生，你知道我在等人，当然介意去跟你喝咖啡了，我很忙的，拜托。”徐紫珊闻言很配合地拒绝了栗志的‘搭讪’。 说完两人同时哈哈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去喝咖啡。” 见此情形，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竟然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悦豪酒店咖啡厅。” 悦豪酒店咖啡厅，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当栗志给徐紫珊打开车门的时候，徐紫珊心中颇为纳闷，不是临江的公务员吗，怎么每次都开的是奔驰，上了车后便道，“栗志，你很会摆谱嘛，你这算是在追我么，不过我可不稀罕奔驰车。” 徐紫珊还真是不怎么稀罕开宝马坐奔驰，现在很多有钱的暴发户削减脑袋想在歌舞团泡美女，而作为歌舞团最漂亮的美女，自然不乏追求者，如果真是爱慕虚荣的话，有人会排着队来送车子。 “我倒是想开着奔驰追美女，可惜这车不是我的。”栗志闻言哈哈一笑，“这是那个死胖子的车，我可买不起。” “哼哼，那个死胖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估计你们也是一丘之貉。”徐紫珊满不在乎地说道，“以后我不想看到你坐奔驰摆谱。” 坐在徐紫珊身边，闻着徐紫珊身上沁人心脾的体香，栗志自是满口答应下来，并很没义气地把洪胖子美美地损了一通，逗得徐紫珊咯咯笑个不停。 悦豪酒店的咖啡厅营业到晚上0点，下车的时候，栗志很自然地牵上了徐紫珊的小手，徐紫珊顿觉被电了一下，不过旋即又缩了回去，栗志倒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脸的自然。 进了悦豪酒店咖啡厅，咖啡厅内客人并不多，但在优雅的乡村音乐声中，倒是显得颇为有情调。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上次栗志所坐的临窗座位，各自要了一杯咖啡和甜点后，栗志便道，“紫紫小姐，最近工作上可好，想必《将进酒》的乐府舞也快要登上演出舞台了吧？” “你要是愿意加盟我们歌舞团，我想应该很快的。”徐紫珊笑了笑道。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不？”一坐下，栗志就如变戏法一样，取出了一个包装好的礼盒，递给了徐紫珊。 徐紫珊闻言愣了一下，这家伙又要搞什么，不过心中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心想直接拒绝，毕竟无事献殷勤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气氛不由有些僵住了，栗志见状知道徐紫珊误会了，便一伸手拆开盒子上的彩带，道，“你看看，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们乐团的琴师咯。” 徐紫珊正自犹豫地时候，看到栗志竟然将盒子拆了开来，而当看到栗志取出的是手抄本的时候，不由有些惊讶起来。当听到栗志的话后，顿时明白栗志拿来的是什么东西了，一伸手便抢了过来，“谢谢啊，我还以为你没安好心呢，谁让你怎么看都像坏人。” “瞧你说的，我可是国家公务员啊，怎么能是坏人呢。”栗志闻言笑呵呵地说道。 “哼，公务员才不是好人。”徐紫珊闻言不屑地说道，突然又蛮不讲理地说道，“你刚才故意耍我是吧，想看我怎么出丑是吧？” “**作证，我是好人啊。”栗志见徐紫珊如同宝贝一样，翻看着手中的琴谱，便故作一脸委屈地说道。 “你这样说，更加证明你是大坏人，坏人才会找坏人作证。”徐紫珊一点不客气地说道，“不过看在这些琴谱的份上，权且相信你是好人。” 栗志闻言心中一愣，看来这丫头上一代或者上上一代人遭受过某人的压迫，便不再开玩笑了，“这些琴谱很多都是独一份，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嗯嗯，好多的琴谱我都没见过，竟然有罕见的乐府曲，太棒了。”徐紫珊一脸兴奋地说道，不过旋即脸色又黯然了下来，“不过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意义也不大，反正没有演出的机会。” “紫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栗志知道徐紫珊肯定在工作上有麻烦，便关心地问道。 “说来也好笑，就因为我不愿意去陪领导和客户喝酒，所以我就没有机会登台演出咯。”徐紫珊苦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仗着手里有点权和钱，把女人都当成了玩物。” “呃，我既没权又没钱。”栗志闻言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 徐紫珊见状也是扑哧一笑，“没有说你啦，哎，怎么说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不说这个了。” “其实以你的实力，你完全可以自己组团的，到全国各地乃至全世界举办商演。”栗志笑了笑道。 “你要真是大老板就好了，可惜你不是。”徐紫珊闻言莞尔一笑道。 “怎么，我看着还像个好人吧？”栗志闻言一脸臭美地说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真愿意帮忙的话，下个月来帮我录几首曲子，我们排练用。”徐紫珊没有搭理栗志的打趣，而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聊天说话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到了12点，栗志先是将徐紫珊送回家，让后又回到了临江，结束了江都之旅，该见的人也都见了，甚至还得到了省委大秘的一个承诺。 只是在跟徐紫珊见面的时候，栗志又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有了梦境中的预知优势，为什么不为传统文化的精粹做出点努力呢。 【096】 赴京 【096】赴京 意外见到省委大秘，得到了一个承诺，但栗志并没有因此就觉着高枕无忧，而是再次检阅了相关资料，并修改了研讨会的发言稿；即使大部分专家都是砖家，但其中也有不少的确具有真才实学，留下一个好印象总没有坏处。 转眼间便到了国庆假，三天国庆假期间，栗志没有回老家，而是在30号下午就飞往了京城。 在京城分别见了吴家老爷子和凌一宁教授，不过都没有提起临江所遇到的事儿，虽然很紧张这事儿的成败，但栗志始终没有觉着这事儿需要老人家们出面。反倒是凌一宁教授主动问起，“栗志，听说你在临江已经做出成绩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对临江的经济现状做了一个全面分析。”栗志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听说临江市的领导评价不错，还在搞什么评估会？是准备通过之后形成政策还是你所在的政研室想把业绩给放大啊？”凌一宁微笑着问道。 “李书记对这事儿比较上心，如果能够顺利通过，下一步应该会出台一系列政策。”栗志很认真地回答道，虽然跟教授亦师亦友，但栗志也不敢随便开玩笑。 “这就好，我还以为他们想要借机制造虚假政绩，所以当时我一口回绝了。”凌一宁教授道，“先在政研室好好适应适应，官场不是仅有一腔热血就能成大事儿。” 栗志闻言顿时明白了，原来那帮人还真是邀请了凌一宁教授，不过恐怕是故意让凌一宁教授误会，从而就能以正当的理由将教授排除在评估名单之外，想到这里栗志也不忍心中赞叹了一声高明，“老师说的是，这两个月感触还真是蛮深刻的，也真正认识到了贫困地区的现状，老百姓的生活真是不容易呢。” “明白就好，我们研究经济就应该更多的关注民生发展，而不是坐在书斋里想象，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凌一宁感慨了一声道，“既然决定从政了，就要做出点名堂，真正地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而不能最后落得一个骂名。” “你看京城各大部委门口都有上访的访民，排除一部分无理取闹的，大多数都是真正遭遇了不公待遇，你将来可莫要老百姓因为你的决策而层层上访。”凌一宁教授顿了一下，情绪有些激昂起来，不过迅即又恢复了平静，“总体来说，我国的老百姓是最善良的，一定要善待百姓。” 感受到凌一宁教授的情绪变化，栗志心中不由浮现起青山县的孩子们见到自己一行人时，大喊‘土匪来了’的情景，“教授，我明白，我会严格要求自己，并且以身作则。” 凌一宁教授的谈兴颇佳，接着又聊了很多有关地方上的经济发展思路，栗志听了也是颇受启发，直到两个小时后，才结束了这次见面，“你去吧，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要患得患失。” 告别凌一宁教授后，栗志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教授最后一句话颇为令人费解，到底想表达什么？ 看到栗志离开的背影，凌一宁教授又拿起桌上的一份传真件翻阅了起来，而这份传真件赫然是栗志撰写的临江经济调研报告。 翻阅了一会儿后，凌一宁教授又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道，“文钊啊，我是凌一宁。” “老师您好。”陈文钊听到凌一宁教授的电话，立即恭敬地说道。 “临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凌一宁教授直接道。 “临江的情况有点复杂，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不错，栗志小师弟的报告可是在临江引起轩然大波呢。”陈文钊知道凌一宁打电话了，肯定是为了这个事儿，便也没有绕弯子，简略地将临江的情况跟凌一宁说了说，最后又道，“钱书记很看好这份报告，认为非常切合临江的实际情况。” 凌一宁听完之后，并没有发表意见，挂了电话后，自语道，“你小子刚才怎么就不说呢，难不成你还认为你自己可以搞定？” 离开京大后，栗志又跟在京城各部位工作，并且熟悉的校友同学打了电话相约聚一聚，算是感谢这些校友帮自己搬开了一块挡在面前的石头。 “栗志啊，你怎么想着去临江，你来人行，起步就是副处级实职，何苦在基层窝着呢。”在人行工作的校友一见栗志便开玩笑道。 “来我们计委也不错啊，弄个副处调轻轻松松的，多美啊。” “要我觉着，栗志最好是来我们外贸部，至少都是高级谈判专家。” 众人议论纷纷地为栗志抱打不平，都觉着栗志去了临江屈才，栗志则是笑呵呵地不说话，直到大家伙都说完了，才笑呵呵地说道，“临江市我老家，有感情啊，再说了有各位大哥大姐相助，即使在临江也不会受到任何委屈。” “你小子想的倒是美，不过你要是当了县长什么的，到时候给你搞点扶贫款之类的倒是没问题。” “这话有理，栗老弟，你要是当了县长，到时候尽管过来找我们，大项目咱批不了，小项目咱还是能给你解决。” “嗯，总之一句话，大钱没有，小钱你多跑几次肯定有。”大家伙也哈哈地开起了玩笑道。 在玩笑声中，气氛自然也就活跃了起来，直到时间到了晚上零点，才各自散去。 栗志很清楚这些人现在级别也不算高，但是将来谁敢保证不是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在地方上任职，跑部是常有的事儿，这些人也就是将来跑部首先要见的小鬼儿。 虽然栗志现在只是一个主任科员，但等到自己主政一方的时候，再来建立这些关系就来不及了，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傻瓜，我跟你是说个事儿，你别不高兴啊！”回到酒店后，赫然发现吴瑕也从家里溜了过来，栗志自是饿狼般地抱着眼前的美人儿亲吻了一番，就要推倒的时候，吴瑕却是阻止了栗志的进一步侵犯。 “嗯，你说，只要没有看上别的帅哥，我都不会生气。”栗志闻言嘿嘿一笑，双手更是不老实的上下其手。 “我暂时不能去江中工作，不能过去陪你了，你说怎么办啊？”吴瑕没有搭理栗志的打趣，一脸不开心地说道。 “宝贝儿，你不能去江中陪我，我可以来京城陪你啊。”栗志闻言也不由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笑嘻嘻地安慰道。 “你去跟老爷子说说，也许他会同意呢。”吴瑕又道，虽然很想把原因告诉栗志，只是却怎么都说不行出口。 “好啊，元旦的时候我来给老爷子拜年的时候，我一定会有办法把宝贝儿带到临江去。”栗志如何还不明白，吴家老头儿肯定是认为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才不同意，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现在嘛，我只想要吃了你。” 【097】 一拍即合 【097】一拍即合 知识就是生产力，然而这句已经在国际上被公认的至理名言，在国内也是人都知道是人都会说，但只是浮于表面，真正的核心还是——关系就是生产力。 没有关系，在国内永远都是寸步难行，就算你拥有能创造万亿财富的知识，都只能烂在肚子里，直到带进棺材。 如果没有梦境中的经历，栗志也会傻傻地相信知识就是生产力，但现在的栗志已经不是之前的栗志，更加明白如何利用关系去让知识成为生产力。 此次京城之行，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和计划，但核心却是维护方方面面的关系，吴家的关系需要维护，校友同学的关系需要维护。此时不抓紧时间布局，将来跑部的时候遭遇的只有闭门羹……没有关系，即使市长在跑部的时候都要遭遇冷板凳。 连续两天除了穿梭在京大校友的圈子，同时在吴不胜的介绍下也跟一些京城的太子们见了面，不过多数都是军方的子弟，政界的倒是不多，但栗志依然热衷无比……军方虽然不干涉地方，但有些特殊情况下，却是比地方上的关系还要好使。 “栗志，记得你以前最讨厌的就是把时间浪费在吃喝玩乐上，我咋觉着你现在反倒是有些乐此不疲了啊。”告别了一帮太子们后，吴不胜感觉有些奇怪，便笑着问道。 “不胜大哥，人都是会变的，你还当我是傻瓜啊。”栗志笑呵呵地说道，心中其实还是颇为厌恶这般迎来送往，但更加明白关系就是在迎来送往中逐步建立。 “我可不敢说你是傻瓜。”吴不胜闻言哈哈一笑，“哎，你不会真的就想在临江扎根吧？你跟吴瑕的事儿，也不能这样拖着啊。” “我是党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在哪都是为人民服务。”栗志故意瞎咧咧道。 “得，你就去当你的砖吧，赶明儿老爷子把小瑕嫁给别人了，我看你就呆在墙角哭吧。”吴不胜闻言嘿嘿笑道。 “呃，老爷子就不怕胡子被拔光啊？”栗志闻言嘿嘿一笑，一点不担心这个问题，老爷子最多能做到的就是不结婚不许吴瑕跟着栗志一起调到江中而已。 “我只是传个话啊，你知道小瑕原本都办好了调往江中的手续的，最后却被老爷子给挡住了。”吴不胜闻言也是笑了笑，老头子过于宠爱吴瑕，以至于吴瑕现在还在跟老爷子斗气呐……吴家也只有吴瑕敢跟老爷子斗气。 “以后来京城，我给你介绍的这些小子，一般的事情都能帮你搞定，而且也能做到随叫随到。”吴不胜又道。 栗志自然明白这些人的分量——身后最差的都杵着一个将军，一般的小事情岂能解决不了，“不胜大哥，我有个朋友在沪江有个投资公司，你要是有兴趣玩票的话，他可以帮你搞定。” “就是那个耗子吧？”吴不胜似笑非笑地说道，“玩票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点。” “不胜大哥要是有兴趣的话，多大都成。”栗志哈哈一笑道，“耗子跟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 “好大的口气，不怕撑破肚皮啊。”吴不胜道，“京城可是鱼龙混杂，你就不怕被人生吞了啊。”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话是有道理的，不过不是说土地的产量而已。”栗志闻言嘿嘿一笑，一点不为吴不胜话中所指担忧，“东南亚的金融市场，遍地都是金砖啊。” “知道了，这段时间有空了就多来京城看看老爷子，老头儿时常念叨你呐。”吴不胜闻言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栗志话中所指，显然是说已经看到了东南亚金融市场存在的巨大机会，愣了愣后便笑着说道。 吴不胜的话，栗志自然也明白了，便笑道，“不胜大哥有时间的话，月底咱们去沪江见见老同学。” 两人有若自说自话般各说各的，但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吴不胜负责在京城给栗志牵线搞资金，而栗志的意思是说沪江的投资公司前景可期，可以放心投资。 有时候有些话只要意会就可以了，一个军方新秀一个国家公务员，如果赤.裸裸地谋划如何捞钱就太没意思了，而且吃相也实在有点难看。 搞资金的想法只是栗志临时起意，这两日所见的太子们无不是穿名牌开好车，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手头不缺资金，或者说有搞钱的渠道。如果通过投资或者代客理财的办法，不但可以搞到一笔资金在下一步的东南亚金融危机中大赚一笔，还能把关系拉近，可谓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相信吴不胜也是明白栗志的心思，因而也是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能从合法的渠道搞到钱，又何必让他们去用不正当的手段敛财。 事实上，吴不胜作为吴家的第三代，在介入家族核心之后才明白，要想维护一个家族的长治久安，不仅仅是需要权力，而且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持，虽然可以通过权力搞到钱，但那钱烫手，而且就如毒.品一样上瘾，最终会把将家族送入万劫不复之境。 对于栗志在江中搞的川酒王，吴不胜算是见识了栗志在经济方面的手法，5000万的预收款可不是开玩笑，而且还只是在一个省，要是在全国运作的话，恐怕后面还要多一个零。 就算栗志不主动提起，吴不胜都会率先说起这个问题，于是两人自是毫不犹豫地一拍即合。 原本计划前往沪江一趟，结果京城的事情实在有点多，栗志也就只能作罢，最后还是黄皓飞到了京城，来跟栗志见了一面，同时也当面汇报了投资公司的状况。 “栗志，你简直就是神人，你给指出来的投资方向，无一例外地都是领涨板块。”黄皓见面就兴奋地说道，“我跟你说啊，消费品真是好东西，我太喜欢长虹电视机了。” “喜欢啊，你就买上几十台弄成一堵电视墙，还不满意的话，干脆每间房子里面都弄一堵得了。”栗志很无良地出了一个馊主意道。 “这个还是算了，我还要睡觉呢。”黄皓嘿嘿笑道，“咱现在好歹也是千万富翁，怎么能跟暴发户一样土呢。” “你现在就一典型暴发户德行，好像谁不知道你是暴发户一样，骚包的竟然带着金劳。”栗志没好气地指了指黄皓手腕上金装劳力士道，“记住要低调，知道真正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吗？他们穿的衣服戴的手表你都看不见商标。” “嘿，这就改这就改。”黄皓闻言愣了愣后，嘿嘿笑着便将手腕上的劳力士取了下来，“我们真的赚大了，现在公司账面资金已经有5000万了。” 栗志闻言也是一愣，这一个月没怎么关注黄皓这边，却没想到黄皓竟然将资金又翻了一倍，惊讶归惊讶，但栗志一点没有激动，只是淡淡地说道，“别兴奋，尽快给大家分红，下一步还有更大的项目要做。” 【098】 意外不断（三更完成求票求藏） 【098】意外不断 “栗志，准备好了没有？”收假后一上班，刘杰便来到了办公室。 党校聘请栗志为特邀讲师并出席下午的研讨会，也算是政研室一件大事儿，刘杰自然清楚，心中也更加明白栗志的目的。 不过也正因为栗志的阳谋目的过于明显，也惹来了秦志坚的视察，不过刘杰心中依然一点不敢小看栗志的手段，毕竟这都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如果说阴谋暗箭难防，但只要小心谨慎，总有办法发现并化解；但是阳谋就恰恰相反了，即使你明知道那是陷阱，你也只能去面对，很多时候面对阳谋都只能‘痛并快乐着’，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也是常有的事儿。 “没什么问题，领导一起去吧。”栗志闻言笑呵呵地说道，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压力。 “何主任和虞调都会参加，你可得表现好点啊。”刘杰笑着说道，心中却是有点遗憾，如果罗明勇书记能参加的话，局面就会大为改观，而下午所有的班子领导都要去迎接秦志坚副省长。 “谢谢领导，我不会给咱政研室丢脸的。”栗志笑道，心中也多少有点遗憾，市委市政府方面出面的最高领导不过市委副秘书长王金德，规格的确是有点寒碜。 刘杰走后，栗志正准备去泡杯茶，而电话却是响了起来，“栗志，我是老徐，下午研讨会的时间从两点半提前到一点半了，要不你早点过来，正好跟学员们见个面。” 听到徐上进的话，栗志心中一愣，研讨会时间提前了？这是李群书的动作还是罗明勇的动作？这事情有点意思了。 只是刚刚挂了徐上进的电话，刘杰又把栗志叫到办公室，兴奋地说道，“李书记中午宴请前来参加评估的专家，还指名要你参加。” 栗志闻言也是一乐，李群书总算是给面子，这下专家们的面子算是给足了，“呃，研讨会的时间也提前了。” “嗯，罗明勇书记要在研讨会上讲话，讲完话还要去迎接领导。”刘杰显然已经知道具体的安排了，一点没有意外地说道。 谢长生得知李群书要在中午宴请与会专家，而罗明勇要参加研讨会并讲话时，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差点破口大骂起来，不过这时候却已经骑虎难下，左右都不是，心中不由更加憎恶起栗志来，要不是这混蛋小子一步步地反击，自己怎么会大张旗鼓地反对。 “混蛋，就算你逃过这一次，老子还有的是机会，慢慢玩死你。” 谢长生不得不郁闷，虽然已经通过堂兄的关系跟专家们打过了招呼，但是毕竟不可能让所有专家闭嘴，现在李群书和罗明勇已经大张旗鼓地表示了支持，恐怕不少人心中都很清楚这次评估该怎么做了。 而就在这时，谢长风的电话也打了进来，“长生啊，那小子不简单啊，两大书记都出面了，事情不好办了啊。” “不好办，就凉拌。”谢长生正在火头上，说了一句气话后，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缓和了态度，“有多少算多少，结果不重要，但立场一定要坚决。” 谢长风知道谢长生公安出身，也没有在意谢长生语气中的不满，不过心中却是有点后悔当时应下这个差事儿……现在已经看到了报告内容，单纯从报告内容而言，这绝对是可以获奖的报告，恐怕年终的时候在全国政研系统内拿个大奖都未尝可知。 现在要想毁掉这份报告恐怕不容易，两大书记已经表态支持，不少人都已经对自己避而不见，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真的出血，才能让这份报告充满争议。 挂了电话后，谢长风有些不舍地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后，起身出门前往银行。 在金钱面前，没有人是圣人。 当栗志到达市委招待所餐厅的宴会厅时，已经有不少专家到达了餐厅，就在栗志要进去的时候，一名头发花白但看上去年龄也就四十多岁的专家刚好往外走，看到栗志时，便道，“小伙子，是市委的吧？” 栗志看到这个形象，心中就知道这是沪江大学的张青山教授，算是几名拥有真才实学的专家之一，“我是，请问张教授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我把这份稿子誊一份或者打印一份，我下午要用。”张青山一边说话，一边将手头的几张稿纸递给了栗志。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给您打印。”栗志闻言愣了一下，怎么遇到这么个差事儿，却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答应了下来。 原本栗志是跟刘杰一道早点过来，提前跟专家们套套近乎，而刘杰去了洗手间的时间，自己就悲催的遇到这么一茬事儿，只好转身准备去文印室给安排打印。 “栗志，走错方向了，在这边。”从洗手间出来的刘杰以为栗志走错了，便出言提醒道。 栗志闻言只好很无奈地将刚才的事儿解释了几句，刘杰也很无奈，只好道，“那就快点去吧，再晚文印室的人就回去吃中午饭了。” 到了文印室却发现文印室的打字员正在忙着装订文件，看到栗志便道，“栗志，你要打印文件啊，下午给你打吧，这些文件下午赶着用呢。” 听到这话，栗志彻底无语，咋就这么巧，“算了，我自己打吧，专家们也赶着开会用呢。” 仔细看了一眼稿纸，发现一共有三页，字数倒也不多，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只是在打印过程中，栗志发现这份稿子应该是没有修改过，其中存在着不少问题，便就帮着修改了。 当栗志打印完毕再次返回宴会厅的时候，发现基本上所有的专家都到齐了，整个宴会厅也算是座无虚席，不过一眼便看到白发的张青山，“张教授，您要的文件已经打印好了。” 张青山接过文件道了一声谢，便开始看了起来，而就在这时，李群书带着市委秘书长和一名副市长一道走了进来，副秘书长王金德见状便起身道，“各位专家，李书记来看望大家了。”众人闻言也都纷纷起身，看向李群书。 “各位专家们，欢迎你们来到临江，谢谢你们。”待到王金德话音一落，李群书便笑呵呵地大声说道，热情地跟各位专家握手表示欢迎。 待到寒暄一番后，李群书便在主位坐下，待到服务员给倒好酒后，李群书又起身举起酒杯说了一通祝酒词，再次对专家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一众专家们能得到市委书记亲自作陪，自是倍有面子，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各位专家，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为我市的经济建设出谋划策，我首先代表五百万临江父老乡亲们感谢你们。”喝完了第一杯酒，李群书又再次举杯道，“很庆幸的是在临江政研室的努力下，我们有了这份有关临江经济最全面的调研报告，在这里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政研室的同志们表示感谢。” 一众专家们听到这里，心中自然明白了李群书的立场，而谢长风心中更是憋屈，原本十万块至少有一大半都能装进腰包，而现在一上午时间却是送掉了一大半。 而收到谢长风的红包的专家们这会儿心中也是憋屈……人家市委书记已经亲自来打招呼了，要是不给人家面子，以后恐怕就算是彻底得罪了临江市。 “政研室的同志们虽然年轻，但都是科班出身，尤其是凌一宁教授的高足栗志博士加盟后，更是让我们临江市委政研室如虎添翼，这次调研报告就是由栗志同志主笔。” 听到凌一宁教授的名字，一众专家们又是大吃一惊，心中有鬼的砖家这时候心中更加郁闷，这他妈是什么事儿啊，怎么凌一宁的弟子竟然在临江工作，真见鬼！不过想到信封中那一沓钞票，心中却是非常不舍。 “栗志同志，来跟专家们打个招呼，这几天多跟专家们交流交流，多多听取专家们的宝贵意见。”李群书顿了一下后又冲栗志说道。 李群书话一说完，顿时所有人都循着李群书的目光看向栗志。 【099】 大出风头 【099】大出风头 被李群书在专家们面前当众点名，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梦寐以求的好事儿，但栗志却很不高兴，不但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只有被利用被玩弄的愤怒与憋屈。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这是历代先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况且官场和学术界完全是两码事儿，这完全是个自己凭空树敌。 李群书或许是无心，但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就算栗志这次过关了，将来遭遇的报复之火也会更加猛烈，而且会引来无数的羡慕嫉妒恨。 栗志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也更加明白官场中人的狠厉无情，任何一颗棋子都可以被放弃。对于报告能否通过，栗志的确已经不是很在意……只要博取到大部分人对自己的认可就够了。 然而，现在李群书摆明车马地点出了自己的身份，所有人的期望顿时无限提高，就算报告获得好评，所有人都会觉着理所应当，谁让你是凌一宁教授的弟子；而报告如果还有争议，很多人都会觉着凌一宁的弟子也不过如此，而现在的情况是报告必然留存争议。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老师，我是栗志，请多多指教。”心中虽然不爽，但栗志却不得不起身跟一众领导和专家打招呼表明身份。 “栗志，不愧是凌教授的高足，我是张青山，刚才多有冒昧。”张青山看到栗志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这不是刚才给自己打印发言稿的年轻人嘛，难怪稿子已经修改过了，并且整个立意都更加鲜明了。 “张教授，为您服务是应该的。”栗志闻言呵呵一笑道。 “谦虚是好事儿，不过年轻人也不能太谦虚了，谢谢你帮我修改了发言稿。”张青山笑着说道。 “栗志？世界计量经济学会有个会员叫栗志，该不会是你吧？”栗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又有另一名50多岁的专家有些惊讶地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专家都看向了栗志，虽然不学无术，但世界计量经济学会的分量都知道……国际经济学界最权威的学会，几乎所有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都是该学会的会员。 栗志也是愣了一下，竟然有人知道自己，正想说话的时候，却听李群书哈哈一笑道，“正是，李教授你说的栗志，就是我们临江市委的栗志同志。” 李群书自然看过栗志的简历，不过对于栗志这个身份并没有太在意，这会儿看到专家们吃惊的神色，便自信满满地承认了。 李群书话音一落，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专家都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老天，这玩笑开大了吧，原以为是国外某大学的老头子，却没有想到这么年轻。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我国经济学有希望了。”刚才问话的李教授出言赞叹道，“我看过你在国际顶级经济学期刊《数量经济学》上发表的论文《机制设计理论与商业财团激励问题分析》，简直就是为我国大型国企改革量身定制的发展思路啊。” “去年《经济学》季刊上的那篇《转型国家的经济结构分析与优化》也是你的论文吧？你怎么没有选择进一步深入研究呢？”这时候又一名学者出言问道。 “是啊，这个研究方向对我国经济发展太重要了，我们沪江大学一直想邀请你来我们大学访问，只是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张青山也跟着说道，“惭愧啊，我们竟然来给栗博士的论文做评估，汗颜呐。” 一时之间众人都傻眼了，李群书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这个栗志竟然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过论文，并且受到专家们的重视，“各位专家，栗志同志毕竟年轻，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跟你们交流，我们临江市非常愿意为你们创造交流沟通的平台。” 栗志这时候有点哭笑不得，师从哈佛大学马斯金教授，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几篇论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各位老师，能跟你们一起交流学习是我的荣幸，我非常感激李书记给我创造了这样的学习机会，还望各位老师不吝赐教。” 谢长风这时候已经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说话的几位都是学院派的知名教授，在学界拥有广泛的人脉，这时候都已经如此推崇栗志这小子，自己还能说什么。 上午收到过谢长风红包的砖家这时候心里更加忐忑起来，虽然还没有亲眼看过栗志的论文和这次的报告，但心中却是明白这事儿要是搞大了，丢人的可是自己，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来趟这一趟浑水。 “服务员，来给加一个座位。”在李金福、万俊毅及张青山三人道破栗志在学界的地位后，李群书心中也是颇为兴奋，“栗志同志，来这边坐，多跟专家们一起交流交流。” 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李群书要栗志坐主桌，而且还是坐在李群书身边，即使何国强都没有资格在主桌就坐，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荣耀，绝对的荣耀！ 栗志这时候知道自己算是彻底被李群书给捧了起来，便也没有客气，气定神闲地坐在了李群书身边的座位上。 落座后，经过一番介绍，才知道知道50多岁的学者是京城华清大学的经济学教授李金福，提起《转型》这篇论文的是社科院经济学家万俊毅。听到这几个名字，栗志知道这两人都具有留学背景，难怪他们能够知道自己在这些期刊上发表的论文。 至于那些草包专家，栗志也没有怎么在意，记住名字就足矣，反正也没有打算跟他们有深入交流。 “栗志同志，这次调研工作你辛苦了，我都看在眼里。”待到介绍完毕后，李群书竟然端起酒杯冲栗志说道，“所以我代表临江市委市政府，敬你一杯酒。” 哗！全场再次一片死寂，大老板亲自敬酒，这待遇恐怕是前无古人的第一次！ “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感谢李书记及市委领导对我们政研室的信任与关怀，这杯我敬您。”栗志知道李群书这是故意在演戏，便也颇为配合地说道。 何国强及刘杰等人闻言，感动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这年轻人多会说话啊，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忘记把政研室放在前面。 李群书达成了此行的目标后，便率先告辞，因为下午还要去迎接秦志坚。而专家们也没有贪杯，在李群书一行人离开后，反倒是纷纷跟栗志聊了起来，只有谢长风等人一脸的郁闷，闷闷地不说话。 “王秘书长，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先给我们看报告了，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李群书一走，张青山便迫不及待问起了市委副秘书长王金德。 【100】 大获好评 【100】大获好评 有了李群书的鼎力支持，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利的就如同做梦一样，但这就是现实。 当然，本身过硬的素质也是必备的条件，如果栗志本身只是一个阿斗，即使诸葛亮也难以扶起来。 “临江市拥有资产过亿的企业8家，五千万以上的企业15家，遍布机床、动力、装备等行业，其中在行业具有先进水平的也达到5家…………” “我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龙头企业，没有能形成产业集群优势，经过对各企业产权及资产的分析，我认为首先需要在体制上进行改革，组建一家以市场为导向的现代化股份制企业参与市场竞争……” “融资上市只是一个开始，以融资上市为锲机建立企业的品牌，打响临江市工业产业的集群优势，形成区域优势后，最终形成一个面向全国的工业产品的流通集散地，从而带动临江市第三产业的蓬勃发展。” “随着我国的经济高速发展，人们对生活水平的要求也愈来愈高，以13亿人口为基数的大市场，拥有着令全世界企业垂涎的市场需求，……，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的经济形势会一路持续走高，并不会遭遇硬着陆。因此，我以为临江的工业企业必须要抓住这个历史难得机遇，建立现代化的管理机制，抢占全国市场乃至打入国际市场。” “而上市融资，就是我们必须跨越的门槛，因此我诚恳地请求各位专家老师献言献策，为临江的国有企业指明未来的发展方向。” 党校研讨会在罗明勇亲自到场发言后，就变成了栗志的表演舞台，首先是深入浅出的分析了临江国企的现状，然后提出了对于临江国企改制上市的具体思路，不但赢得了专家们的热烈掌声，也让在座的企业代表听的热血沸腾……打造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形成中部地区的工业产品流通中心，听听都让人心动，但最让人心动的还是融资上市，不但企业可以获取资金的支持，个人也能获得领导的赏识。 “栗博士说得好，上市只是一个门槛，最为关键的是要借上市这个机会建立现代化的管理机制，只有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企业，才能在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张青山一边鼓掌，一边说道，“通过栗博士刚才介绍的现实状况，我个人以为临江的企业具备上市的条件。” “对，栗博士所讲的思路是行之有效的，以上市为契机，从而将工业产业作为临江经济的一张名片，带动第三产业的整体发展，这个思路好啊，第三产业发展起来了，下岗职工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李金福也接口说道，“临江机床作为行业的知名企业，应该大力扶持嘛，虽然规模略微偏小，但我建议可以跟临江其他的几家机床配套企业联合组建一家股份制企业，甚至可以首先面向社会融资，步子可以迈的大一点。” 专家们纷纷叫好，而谢长风已经气的脸色铁青，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搞臭栗志，反倒是让这小子大出风头，这样下去明天的报告评估肯定是一边倒，“思路的确是没错，但是江中省有江中省的特殊情况，我们毕竟是中部地区，在执行过程中必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以为还需要认真地研究具体的细节问题。” “是啊，国企改制不是小问题，必须谨慎啊。”在谢长风的话音一落，便有一名谢长风的铁杆出言支持道。 “我们讨论的是方向与思路，具体的执行细节不是我们要考虑的内容吧？”万俊毅闻言很是不屑地说道“国有企业改制上市是品牌化的必经之路，如果我们只是前怕狼后怕虎，企业怎么办，职工怎么办？我认为栗博士的提法非常好，临江机床与临江动力都是很不错的企业，为什么在全国经济高速发展过程中，去落在了别人身后，是技术的原因吗，我看不是，而是有些人的思想僵化，这种想法要不得。” 万俊毅是社科院的知名经济学者，对于谢长风根本不放在眼里，说话自然一点不客气，话语中直指谢长风思想僵化，气的谢长风的脸色更加难看，想要反驳，可万俊毅的话已经说的够直白，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忍气吞声不说话。 栗志说完了自己的思路后，便不再多说话，而是将话语权交给了在座的专家，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实现……具有知名度并不代表别人真心认可，关键还是要展示自己的能力。听到万俊毅的连声质问，心中也颇觉过瘾。 “万教授说的是，具体的问题在具体执行过程中，不但需要企业自身努力完善，也需要政府有关部门的支持与监督，所以细节问题不应该是今天讨论的重点。”王金德知道这时候自己需要出面来缓和气氛，先是认同了万俊毅的观点，接着又道，“不过谢教授提出的问题，我们也会非常重视，国有企业是国家财产，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国有资产不至于流失。” 事实上王金德对于谢长风的话也是颇为反感，虽然是和稀泥，但口气也不是很客气，谁愿意被无端指责。 得知栗志今天不但没有被专家们刁难，反倒是大出风头后，谢长生也是气的脸色铁青，握着茶杯的手也僵住了……这回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不但没有让栗志丢脸，反倒是让那混蛋小子捡了便宜，心中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混蛋你别嚣张，捧得越高跌的就会越惨，你等着！”愣了一会儿后，扬手扔掉了手中的茶杯，可怜的茶杯应声而裂，刺耳的碎裂声传出办公室，惊讶的秘书的心不由一跳。 而前来视察的副省长秦志坚也得知了今天的事儿……此行本来就是前来助阵，哪里会不知道。不过达到了一定的层次，自然不会为这样的小事儿直接出手，但人过来了就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态度。 想到李群书在自己来之前当面锣对面鼓地表明了立场，秦志坚也不以为意，随手拿起临江政研室的调研报告看了起来，只是一看之下竟然也着了迷……能当常务副省长自然不会是真的草包，如果对经济一窍不通，又如何能主持省政府的日常事务。 直到一口气看完报告，发现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可惜啊，怎么当时就给了临江，而没有留在省政府呐。” 【101】 重要的是态度 【101】重要的是态度（求推荐票求收藏） 评估组结束了党校研讨会，最终提出了不少有价值的建议，尤其是张青山等具有真才实学的教授在发言中，比较透彻地阐述了当前金融证券市场的形势，使得企业代表纷纷向专家们眼界大开。 会后纷纷向专家们表示感谢，当然更多的是企业代表真诚地邀请栗志到企业中实地考察。 即使市委副秘书长王金德心中也是对栗志佩服不已，刚才研讨会中竟然只有栗志具有和这些专家们对话的资格……很多专业方面的术语王金德根本就听不懂，至于党校方面的教授对于证券融资方面也不是内行。 研讨会结束后，临江市委党校方面自是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不过此来的专家们却是兴趣不大，都急着回到房间阅读栗志的报告，虽然已经拿到了报告的正本，但到现在还没有时间翻阅。 当然，以张青山为首的专家，是急于是想通过栗志的报告进一步了解临江市的经济现状及报告本身的观点；而以谢长风为首的砖家，则是急于想在报告中挑刺找茬……即使反对也要找到合适的理由。 “栗志，去我家。”告别了一众专家，虞子期面无表情地对栗志说道。 栗志闻言自是没有拒绝，反正左右无事。 一到虞子期家，虞子期便吩咐老伴炒了两个小菜，“今天表现很不错，我们喝两杯。” “谢谢虞老师的提携。”栗志认真地说道，这一声谢谢是发自内心，这时候早已经明白虞子期开始提出邀请专家来评估，就是为自己造势。 “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要是没本事，谁也帮不了你。”虞子期道，“你记住一句话，每逢大事有须有静气。” “我明白，这只是开始，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栗志自然明白虞子期话中所指的大事不是调研报告的事儿，而是下一步可能遭遇的更猛烈的报复。 “这次你的表现总体来说算是及格了，没有年轻人惯有的毛躁。”虞子期道，“不过药还是下的猛了点。” 听到虞子期的话，栗志不由愣了一下，不过旋即明白虞子期是指自己跟李群书的谈话，微笑道，“中医之所以式微，就是过于温和，猛药的副作用虽然也更猛烈，但对于年轻人而言，还是可以承受。” “明白就好，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孤立的存在，看问题一定要培养大局观，而不能仅仅浮于表面。”虞子期悠悠地说道。 这时候虞子期的老伴也炸好了一盘小黄鱼和一盘拍黄瓜，虞子期便从酒柜中取出一瓶老白干，“来，庆祝这次的报告顺利通过评估。” 栗志闻言也不由一乐，“专家们才拿到报告呢，要庆祝也要等到正式通过了。” “专家们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虞子期喝了一口酒，转移了话题道，“官场之中需要贵人，跟着正确的人比做正确的事儿更重要。” “大老板来临江已经两年了吧？”栗志也陪着虞子期喝了一口酒，顿了一下才接口道。 “是啊，两年了。”虞子期又喝了一口酒，感慨地说道。 栗志没有接话，虞子期也没有再说，气氛一时之间竟然诡异地沉闷了下来，只剩下两人默默地喝着酒。 “虞老师，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陪着虞子期喝掉了一瓶酒后，栗志便起身告辞而去。 虽然没有说太多，但是虞子期的担忧却是很明显……李群书来了临江两年，建树并不多，显然是控制力还不够，或者说手腕还差了点。而现在栗志的头上已经贴上了李群书的标签，如果有什么意外，对于栗志未来的发展恐怕会很不利。 这也是为什么虞子期说栗志的药下的有点猛了。 虞子期的心思栗志自然很清楚，不过栗志却是很明白，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别无选择，至于贴标签，就由着他们去好了。 喝了半斤小酒后，栗志晃晃悠悠地回到宿舍，便倒头就睡。 而一众专家们却是遭遇了一个不眠之夜，很多人都是一口气将6万字的报告看完。张青山看完报告便敲开了万俊毅的房门，一进门便道，“老万，我现在真觉着我们来的有点多余。” “你说错了，我们来对了。”万俊毅也没有睡，一边泡茶一边笑着说道。 “也对，我们来的作用就是不能让这份宝贵的报告蒙尘。”张青山也立即反映了过来，“有些人心中只想着升官发财，却忘了真正地为当地的发展出一份力。” “栗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我刚才打电话问了老凌，老凌说栗志放弃了耶鲁哈佛的年薪12万美金的终身教职，坚决回到了临江。”万俊毅将茶杯递给张青山，笑着说道，却是没有一道感慨砖家们的无耻。 “恐怕国内的发展的空间也不是想象的那般美好啊。”张青山闻言愣了一下，知道耶鲁哈佛的终身教职可不是阿猫阿狗就能获得，而且12万美金的年薪也着实有点吓人，心中自是颇为震惊。 “不美好，就让变得美好呗。”万俊毅笑了笑道，“也许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这份报告要想全体一致通过，恐怕不太容易。” “我们一起努力吧，相信人性终究是善良的。”张青山笑了笑道。 万俊毅闻言也不由哈哈笑了起来，“书生意气，书生意气。” “彼此彼此。”张青山跟着笑了起来，原本是打算跟万俊毅聊聊栗志的报告，但几句话后就达成了默契……彼此眼中的兴奋已经无需多说。 而此时的谢长风也是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虽然之前随便翻了翻报告，但并没有详细阅读，等到现在要开始真正找茬的时候，才发现抓瞎了，除了那些看不太明白的术语和分析工具之外，还真找不到有可以攻击的漏洞。 “长生，你看秦省长明天上午视察完毕，能不能抽空参加评估会？”思考了一番后，谢长风还是决定给谢长生打了一个电话。 “那混蛋的报告真的没有任何漏洞？”谢长生这时候已经消了火，毕竟能混到副厅级实权干部，绝不会轻易就被怒火烧昏了头，一语中的的问道。 “有时候态度更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谢长风道，“李书记的态度很坚决，面子总要给的。” “我知道了，那就尽可能地安排在下午讨论吧。”谢长生心中虽然郁闷，如果自己真能左右常务副省长的意愿就不是临江政法委书记了，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真说出来可就把自己的底牌真正揭穿了。 然而，令谢长生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秦志坚还真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102】 扑朔迷离 【102】扑朔迷离 PS：这成绩实在有点难看，这周有个推荐难道还跟裸奔一样吗，马上30万字了啊，咋就这么凄惶：（嗯，如果无涯哪里写的不好，兄弟姐妹们请在书评区留言，无涯都会看的，合理的意见建议会采纳并改进。 ……………… 原本定于5号上午召开的评估座谈会，在谢长风等人以时间不够充分，没有来得及全文阅读为由改到了下午两点钟。 张青山等专家们对此没有反对，有一上午的时间正好多研究研究报告本身的观点。。 与此同时，秦志坚也改变了自己的视察行程，视察完临江机床厂后，突然决定去工业区，“临江的工业基础扎实，工业开发区可是承担着临江工业产业的希望。” 越是领导干部，陪领导的时间越长。这话一点不错，秦志坚前来视察，临江的一二把手就必须全程陪同，直到离开为止。听到秦志坚突然提出前往工业开发区，李群书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这不是故意打脸嘛，但脸上却还是只能笑着答应，谁让人家是实权在握的副部级。 “我们市委市政府一向重视工业开发区的建设，欢迎秦省长为临江工业开发区指点发展思路。”虽然说工业区有些不尽如人意，但若能得到秦志坚的支持，也算是意外收获。 官场之中的斗争，到了省部级基本上都是春风化雨般柔和，一点不似基层吃果果的刺刀见红，即使不是一个派系，只要能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和稳定，一般都不会无无故刁难，何况秦志坚还是常务副省长，分寸自然会拿捏到位。 秦志坚之所以选择视察临江工业开发区，正是受到栗志的调研报告所影响，刚才看过临江机床厂时，还特意听了机床厂的总工徐建业的汇报，听完汇报，秦志坚心中顿时对工业开发区产生了兴趣。 由于秦志坚是突然决定前往工业开发区，开发区自然不可能准备的妥当，甚至秦志坚的车队都被堵在了开发区之外，当然不是闹事儿的，而是交通的缘故。 常务副省长被堵在了外边，李群书和高有西自然是脸色铁青，只是这时候谁也不能怨，要怪也只能怪市委市政府对工业开发区的重视程度不够。 当然，常务副省长的视察车队自然不会被堵住太久，但哪怕只有一分钟，估计都会有很多的领导不高兴。 然而，秦志坚这时候还真没有不高兴，心中反倒是更加认同了交通建设的重要性，如果开发区的交通畅达，首先将临江市的老国企都集合过来，将市区的土地用来商业开发，这一腾挪之间增加的GDP、税收与就业可就不是一番两番了。 “李书记，高市长，我们**人需要有前瞻性的眼光啊，临江是江中省的重要工业基地，工业开发区可是肩负着重要的作用呐，我们的步子可以迈的再大一点嘛。”秦志坚看着临江工业区的规划图，微笑着说道，一点看不出内心的喜怒变化。 “秦省长说的是，我们下一步会大力改善开发区的交通状况，保障企业的投资环境。”李群书笑着说道，“在招商引资方面，市委市政府也会出台一系列措施，争取在几年内建成一个全国一流的工业开发区。” “是啊，交通的确是影响了本地企业和外地客商的投资意向，市政府方面也会大力推进交通建设，优化投资环境。”高有西心中也是颇为憋屈，交通方面的责任只有自己来承担，可是钱又在哪里，但却只能跟着打包票道。 “你们不是正好请了全国知名的专家学者来临江出谋划策吗，正好下午我们一起去听听，看看专家们有什么好的办法。”秦志坚看过了工业区的实际状况后，突然说道。 听到秦志坚的话，李群书顿时愣住了，这又唱的是哪一出戏？不至于是因为自己昨天摆明车马的支持，你今天就要过去压一压吧！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而逝，能做到常务副省长又岂会如此肤浅，道，“太好了，这是我们临江市委市政府的荣幸，有了秦省长的指导与支持，相信我们临江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不愧是书记，旋即就是一定高帽子，不过这顶高帽子并不好带……李群书在这话中已经预设了门槛。 秦志坚闻言笑了笑，道，“时代不一样了，知识就是力量啊，创新才是根本，多听听专家的意见，我们的思路会豁然开朗。” 高有西这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志坚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小事情感兴趣？听到李群书的马屁时，心中不由鄙视不已，不过听到秦志坚的话后，心中却是一惊，秦志坚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的高有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落伍了，传统的那一套根本不能适应现代的经济发展需要，只能成为时代发展的障碍与绊脚石，但是对于五十多岁的人而言，要从根子上改变思想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 谢长生在得知秦志坚要出席下午的评估会的时候，也是颇为吃惊，当时原本是希望自己的老领导政法委书记田大明来视察，结果却没有想到田大明没有来，却是来了秦志坚。 想到今天早上跟田大明通电话时，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田大明并没有表态，却没有想到老领导不声不响地再次肯定了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兴奋起来，甚至产生了再进一步的美好愿望。 “混蛋小子，老子不会一下玩死你，会让你慢慢享受。”一想到评估会，自然就想起了栗志；想到栗志，自家儿子的惨状就不由再次浮上心头，如今的栗志已经成为谢长生心中一颗刺，一碰就痛。 “栗志，情况有变，下午秦省长、李书记和高市长都会前来评估会旁听，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虞子期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市委的动向，立即将栗志叫到了办公室。 听说秦志坚竟然也要前来旁听，栗志也是愣了一下，道，“还是由我主讲吗？”语气虽然平淡，但心中却多少有点患得患失，如果王金德及何国强为了在领导面前露脸，恐怕还真会把事情搞砸。 “当然，秦省长颇为重视经济建设，也比较尊重知识分子。”虞子期道，刚才得知消息的时候，虞子期在心中已经分析过了，旁听和发言完全是两码事儿，显然秦志坚并没有表露态度，“秦省长上午视察了机床厂和开发区。” “谢谢虞老师，我知道了。”虞子期的话栗志自然明白……秦志坚还没有表态，你不用担心。 【103】 气场也很重要 【103】气场也很重要 PS:第三更送上，谢谢【人二小子】兄弟的打赏。无涯目标不高，如果本周能有1万会员点击（平均每天1500会员点击），无涯本周每天三更奉上。 ……………… “听说了没，秦省长也要参加下午的评估研讨会呐。” “不但秦省长要参加，大老板二老板都要参加呢。” “政研室这回还真是撞大运了，栗志那小子可真是好运气。” “什么叫做运气，你要是能写出领导满意的报告，下午汇报的人就是你。” 市委大院的消息总是传的最快，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就能风起云涌，议论纷纷。最为夸张的是，竟然有人跑到政研室来跟栗志祝贺攀交情。 当然，栗志也接到不少电话，毕竟在市委大院工作的临江一中校友也不少。有人表示担心，有人表示祝贺，不一而足，无需言说的目的自是提前处好关系。 “栗志，加油哦！” “栗志，恭喜啊！” 前往食堂吃饭的路上，几乎所有遇到栗志的人都会笑呵呵地打招呼，甚至食堂的师傅都会跟栗志示好，在饭菜中加料加量。 感受到一股无形的热情，栗志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你们知道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会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 人情冷暖莫过于此，风光的时候总会如同苍蝇一样往上贴，而落魄的时候往往都是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了霉气。 吃过饭，栗志回到宿舍打算换一身衣服。平时的时候，普通的着装只要舒服就好，但正式场合却是大有讲究，倒不是说一定要名牌，而是一定要干净整洁不能有皱痕，正装是必须的选择。 刚刚换好衣服，林晚晴便敲门走了进来，见栗志一身正装，便笑着说道，“小坏蛋，下午可要表现好点啊。” “我的表现向来很好的，晚晴姐还不满意？”栗志闻言一脸坏笑地说道。 “去，没正经的，严肃点。”林晚晴闻言娇嗔道。 “姐，我说的是工作，你想哪里去了。”栗志闻言，故作一脸认真地说道。 “换一条领带吧，这条领带看上去太沉闷了，缺少活力。”林晚晴知道栗志故意，懒得跟栗志瞎咧咧，自喜地打量一番栗志的穿着道。 “那晚晴姐帮我选一条吧。”栗志闻言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也感觉的确是有点过于老气横秋了。 “这条吧，既不失稳重，又充满活力。”在栗志的衣柜中翻了翻，林晚晴便选了一条红色花纹的领带，并且亲手给栗志系上。 闻着佳人的沁人体香，栗志感觉有点危险，“晚晴姐，你这是诱惑我犯错误呢。” “你就不能老实点，下午的汇报对你很重要，姐可不想害你。”林晚晴很快给栗志系好了领带，便立即离开栗志两米开外……就算吃快餐，现在的时间也不够栗志折腾。 “晚晴姐的眼光就是不一样，下午肯定超常发挥。”栗志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也是颇为满意，果然给人一种英姿勃发地感觉。 “咦，怎么栗志现在还没有到？”看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一点四十，刘杰不由有些急了……虽然距离会议室也就几分钟的路程，但刘杰心中却是如有蚂蚁在爬一般。 “领导，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啊，都被我听见了。”刘杰和秦子明正说着呢，栗志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 刘杰闻言一转身，顿时愣住了，直直地看着栗志，仿佛有些不认识了一般，“这身西装太合身了，我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是啊，我还以为我眼花了。”秦子明也跟着笑道。 栗志的西装是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自然合身，而且一点不显张扬，内敛而稳重，不过栗志自然不会解释，只是笑了笑道，“让两位领导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去会议室吧。” 官场之中先来后到非常有讲究，级别越低自然就到的越早，而级别越高自然到的就越晚，级别最高的领导自然就是到的最晚的，这是一般情况下的规矩，否则就是对领导的不尊重；而级别高的领导如果到到的太早，一样很没有面子，但刘杰和秦子明两人都没有因为栗志晚到有所怨言。 没有丝毫的意外，秦志坚是在所有与会人员到齐后，才在李群书和高有西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 看到自己的座位在主位，秦志坚也没有客气，不过坐下来第一句话却是令人意外，“各位专家，欢迎你们来到临江，原本昨晚就应该跟各位专家见面讨教一番，只是奈何俗务缠身啊。” 话音一落，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秦志坚摆了摆手又道，“我今天只是带着耳朵来旁听，正好向各位专家取取经，请大家随意。” 栗志闻言也是一愣，这个秦志坚说话倒是蛮风趣，一点没有架子，不过最关键的是秦志坚首先说明了是来旁听，这就有意思了，难道你就能一直不发表意见？ 接下来李群书和高有西也是跟着表态，表示只是带着耳朵来旁听并取经，一时之间众专家们也有些迷惑了，最为纠结的却是谢长风，不应该啊，至少要提两句要求才是。 在谢长风这等学术流氓的眼中，领导的指示就是圣旨，见风转舵更是拿手好戏，丝毫不会介意在这个时候调转枪口出卖谢长生……能博取到常务副省长的认可，可是比什么堂兄弟重要多了。 会议依然是由临江市委副秘书长王金德主持，在领导们纷纷表态旁听后，王金德便道，“现在有请临江市委政研室栗志同志为各位领导和各位专家汇报这次调研成果。” 破天荒的第一次，栗志也获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带头鼓掌的自然是张青山万俊毅等人，接着政研室的的干部们也纷纷鼓掌。 秦志坚见状心中也是愣了一下，暗道这小子的人缘不错啊，不但专家们认可，而且跟同事的关系也处理的不错，便也跟着一道象征性地拍了拍手。 谢长风看到秦志坚只是象征性地拍了几下，心中仿若看到了指示，顿时有了决断。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下午好。”在掌声中，栗志落落大方地走上台前，一脸微笑地跟众人打了一个招呼，丝毫没有初次登台的紧张。 看到栗志沉稳有度的举止和神态，虞子期心中颇为满意，这才符合一个胸怀大志的干部风范，脸上不知不觉地挂上了笑容。 秦志坚也注视着栗志，看到栗志后心中也不由暗赞一声，不过却是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台上的栗志。 仿若感受到了秦志坚的目光，栗志再次开口道，“这次调研在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关怀与指导下，是以政研室为核心，并与其他多个部门协同作业，经过60余天的设计方案、实地调查与分析研究后，最终完成了针对临江市经济现状的全面调研报告。” 何国强、白先勇等政研室干部听到栗志缓缓道来，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这小子不但能写，而且还会说话，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所有人都喜欢听。 “不过，在向各位领导和专家汇报前，请容许我给大家展示一组图片，供大家思考。”顿了一下后，栗志便将冲印放大的照片以在讲台上一字儿排开。 从栗志一上台，到现在展开一系列照片，始终牢牢地吸引着秦志坚等领导和张青山等专家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地将焦点从秦志坚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104】 掌声如雷 【104】掌声如雷（求票求收藏） “这些照片是我在调研过程中随手所拍，相信通过这些照片，大家对于临江的现状会有一个直观的初步印象。”栗志没有啰嗦，只是一张张地展示这些照片，偶尔会指出某张照片的拍摄地。 随着栗志的介绍，一众专家们也是看的直摇头，甚至有人取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秦志坚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栗志介绍这些照片，尤其是看到青山与淄川的交通环境，心中更加认可交通的重要性。 李群书也是认真地看着这些照片，虽然来到临江两年，还真没有去过青山县，这时候看到关于青山的交通及人民的生活水平，心中也是惭愧不已。 高有西看到这些照片，心中则是有些愤怒，这小子在搞什么，这分明是指责政府工作不力嘛，有你这样打脸的吗？只是碍于环境，心中的愤怒情绪一点没有表露出来。 “老百姓的要求很低，而且也非常勤劳，炎炎烈日下辛勤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不得不说令人同情。通过这次调研，我坚定的认为交通是我市发展的命脉，如果解决了交通问题，相信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展示完了照片后，栗志简单地总结了一句道。 “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导致临江市存在这严重的区域发展不平衡，这也是我国各省市都存在的真实现状，临江只是大环境下的一个缩影，相信各位领导和专家心中都有数。” “但这不是我今天要向各位领导和专家汇报的主题。”栗志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在这里我要代表政研室说的是这次调研的所得的结论，经过政研室全体同事20余天的总结分析，我们认为临江经济发展最大的障碍就是交通问题，因此首先需要解决的是交通建设。” 说到这里，栗志伸手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手绘的区域图，道，“大家且看，临江市所处的地理位置，向西是江中省省会江都市，向东是江东省省会南陵市，向北是豫州省省会宛城市，向南是湘江省省会沙洲市，而临江市正处于四大省会城市的中心，如果我们可以贯通东西南北的高速公路，临江的区位优势自是不言而喻，发展前景更是不可限量。” “但目前我市通往江都的高速公路还没有打通，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临江区域内的交通。”顿了一下后，栗志又换了一张手绘的临江市地图道，“我市下辖一区一市十县，只有8个县具有通往市内的省道，其中青山县和淄川县更是还没有一条柏油路，……” “最后，再看一下临江市的城市交通，……。”栗志如同变戏法一样，不断地更换手绘地图，“大家请看这里是临江工业开发区，从市内通往开发区的主干道只有一条，试问一条两车道的主干道，如何保证开发区内企业的生产运营需求？又如何保障五物流畅通？相信这些照片可以说明问题。” “因此，经过我们政研室的讨论研究，提出了首先贯通临江市内的交通，先期实现各县之间的交通，接下来力争实现乡镇通往县城的交通，最后打造一条四通八达的交通网，从而彻底改善临江的交通困境。” “至于资金方面，我们政研室讨论认为通过银行贷款和吸纳社会闲散资金是最合适的办法，报告中也有具体的解决办法，那就是以路养路。当然，解决交通问题并非一撮而就，但如果策略得当，相信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最为关键的是，通过交通建设，不但可以解决一大部分劳动力，还可以带动我市建筑、建材等相关行业的蓬勃发展，并且解决大量的下岗职工就业问题。” 栗志对于这次的汇报可以说是准备充分，各种各样的图标罗列详细，从交通说起，继而城市建设、国企改革，再到产业定位、招商引资，以及农村经济的提振，一条条一项项等都通过相关的图表说的清清楚楚。 整整四十分钟之后，栗志才结束了自己的汇报，“以上所说就是我们政研室在这次调研报告中的结论与建议，请各位领导及专家批评指正。” 栗志说完鞠了一躬后便从台前退了下来，直到栗志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掌声才响起了稀稀落落地掌声……张青山和万俊毅及李金福三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正自卖力的鼓掌。 随着张青山几人的带头，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大声地鼓起掌来，一时之间会议室掌声雷动。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况，一方面是栗志整个汇报都是脱稿，而且形式也非常的吸引人，几乎所有的重要问题都是图文并茂，有的是放大的照片，但更多的都是以手绘的形势来辅助栗志的观点。 另外一方面主要是栗志所讲的内容，几乎涉及所有临江未来发展的重要问题，而且即使没有看报告，都能听的明明白白，几乎让所有人都听的入了迷。 现场还真有没看过报告具体内容的人，比如市长高有西，虽然一开始就被栗志气得够呛，但随着栗志一路讲下来，高有西心中也逐渐改变了对这份报告的看法，这会儿也正自真心的鼓掌。 秦志坚依然很平静，看上去只是很公式化地鼓掌，但是心中也是非常地惊讶，报告的全文昨晚上已经看过，不过看到栗志竟然不看稿子就能将这份报告讲的很透彻，而且制作了大量的辅助图片，使得自己刚才都听得有些着迷，果然是个人才啊。 谢长风也在象征性地鼓掌，只是眼角的余光却是注视着常务副省长秦志坚，看到秦志坚面色平静，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热烈，心中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何国强及白先勇等政研室有资格参会的干部，这时候的心情自是相当兴奋，使劲儿地鼓掌，甚至掌心都拍红了而不自知，栗志不但讲的精彩，而且自始至终都用的是‘我们’和‘我们政研室’，从来没有以个人身份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样的干部才是真正地好干部哇，不但要用而且还要重用。 虞子期这会儿心情也是颇为激动，虽然知道栗志肯定做好了准备，但没有想到栗志的表现已经完全超越了预期，简直精彩极了……所有的观点都是有理有据，而且丝毫没有拽文，甚至没有如同报告中那般使用了大量的分析工具及专业术语，能写会说的干部才有前途啊。 热烈的掌声过后，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秦志坚，虽然秦志坚说自己只是旁听，但谁会真的以为秦志坚只是旁听，贸然发言可是官场大忌。 秦志坚自是明白大家的心思，欠了欠身，依然是一脸一成不变的微笑，道，“各位专家，你们讨论吧，我今天只是旁听，正好趁此机会充充电。” 听到秦志坚的话，众人也不由愣了愣，这位爷还真是没有打算发表意见啊！ 谢长风听到秦志坚的话，心中顿时乐了，正想说话的时候，却听万俊毅笑呵呵地说道，“既然秦省长谦虚，那么我就先来说说吧。” 笑过之后，万俊毅又一脸认真地说道，“临江市拣着宝了啊，这样一份详实而生动的调研报告，其价值几乎不可估量，即使由我来主笔，我也不敢保证能写出这么精彩的调研报告，如果报告中的建议得以实施，我有理由相信临江的经济会取得火箭般的发展速度。” 【105】 比全票还多一票（求收求票） 【105】比全票还多一票（求收求票） 没有丝毫意外，万俊毅对栗志的报告是大赞特赞，夸赞过后又结合国内经济发展形势，有针对性地点评了一番。 万俊毅话音一落，张青山立即接着发言，再次抢了谢长风的话，气的谢长风直瞪眼。专家学者之间也会论资排辈，不过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专家，谁先谁后还真没有个规矩，即使谢长风身为江中省委党校副校长，但在张青山等人眼里就是渣渣。 “这份报告是我从事经济工作这么多年来，所见最精辟的研究报告，几乎可以说每一个字都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张青山一脸笑呵呵地说道，话音一落，不少人都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却是一点没有恶意，“我相信在座的同仁的看法都跟我一样，经济学是一门科学，毫不夸张地说这份报告是真正地将科学的作用发挥的淋漓至尽，每一项建议都有理有据，最为关键的是具有可操作性。” 谢长风心中虽然郁闷的不行，但竟然隐隐有一丝兴奋，你们就使劲捧吧，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看你们一会儿怎么收场，两个没颜色的**书呆子。 想到这里，谢长风反而不着急着发言了，心中冷笑一声，既然你们要捧，那就先让你们过过瘾，待会儿看我一巴掌煽过去，让你们全都变成猪头。 接下来李金福发言也是赞不绝口，并且对报告中有关提振农村经济的内容进行了详细的补充。 在万俊毅等人热情的赞扬声中开始，凡是发言的专家都非常认可报告的可行性；不过以谢长风为首的一众专家都在等，等待谢长风的态度。 “这份报告的确不错，理论水平很高啊，不愧是经济学博士。”谢长风终于接口发言了，竟然令人意外地也跟着夸了起来，只是话中所要表达的真实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李群书听到谢长风的话不由眨了眨眼，暗道栗志这小子的大局观真是不错啊，难道他在数天之前就已经预估到了今天的局面，有点意思了。 秦志坚依然是不动声色地听着，甚至时不时地记下一些关键词，听到谢长风的话也不由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能趟过副省级这道门槛，哪里还听不出谢长风话中的意思。 “出发点很好，也是一心为临江的发展着想，政研室的年轻人值得赞扬。”谢长风继续‘抬举’道，不过话锋一转，“但是理论与实际是有差别的，临江有临江的区域特色，通过几十天的调研来判断临江的经济现状，我个人认为是不妥当的，也不够慎重。” 不得不说汉语的语言魅力，当然更加令人敬佩的还是砖家们的‘理论’水平，“我党在工作中向来强调理论结合实际，那么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呢？我相信省委领导和临江市委领导心中更加清楚，对于具体的经济现状自是了若指掌。比如说交通问题，我们当然知道很重要，但正因为重要，所以就必须慎之又慎地分析论证，如果我们在决策过程仅仅依靠一份调研报告，恐怕对于安定团结的局面没有任何帮助，甚至给政府造成庞大的经济压力。” “年轻人有热情是好事儿，但更应该耐得住寂寞，好心办坏事儿的例子很多啊，无论是从银行贷款还是吸纳社会资金参与交通建设，都与我国的大政方针不相符，交通是国家的战略支柱，岂可儿戏？以往的的教训可是历历在目啊。”谢长风还真当是自己在做报告了，说的唾沫横飞，越说越觉着过瘾。 听到谢长风在放屁，栗志心中不怒反笑，的确是可笑，所有的反击都没有抓住重点，甚至比罗新林的反击更加白痴，居然还拿国家战略作为反击的论据，吸纳社会资金参与交通建设，在沿海及南方已经具有成熟的模式，果然是不学无术。 原本一脸淡定的秦志坚，这时候也听不下去了，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了起来……丢人啊，堂堂省委党校副校长，竟然是这种草包水平。 不过谢长风这会儿说的正过瘾，依然滔滔不绝地说道，“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儿，但绝不能异想天开，贯通东南西北四大省会城市的高速网，这需要由国家战略决定，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未来，机会稍纵即逝！至于在临江市内建成四通八达的交通网，就更加不靠谱……” “谢副校长，能不能听我说两句？”就在这时，秦志坚终于听不下去了，冷冷地打断了谢长风的发言，谢长风正说得起劲儿，突然听到秦志坚说话，顿时惊讶的张着大嘴，如同电视影像突然卡住了一半定在了座位上。 秦志坚说完看也没又看谢长风，而是环视了一眼其他专家及临江市委领导，才接着说道，“这份报告我昨天晚上也认真阅读了一遍，看完之后可是让我彻夜难眠啊，感触也是非常深刻，这是迄今为止，我所看到的最具有针对性的研究报告，不但有理论，而且完全具有可操作性，在此我要感谢临江市委政研室和栗志同志。” “时代在前进，我们的思想也需要跟着时代变化，只有不断地创新，我们才能赢得发展的良机，固步自封只能让我们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我希望临江市委市政府接下来认真研究这份报告，尽快出台一系列相关政策，让老百姓尽快过上小康的生活。” 秦志坚话音一落，掌声顿时再次热烈地响了起来，这次是政研室的干部率先开始鼓掌，一个个兴奋地满脸通红，张青山等一众专家也是颇为高兴，跟着一起热烈地鼓掌。 而谢长风却是傻了眼，面如死灰地汗流浃背，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大喊‘怎么会是这样啊，为什么啊’。秦志坚虽然没有直接批评……不值得批评，但无视却比批评更加残酷，话中对谢长风的不屑已经是展露无遗，不夸张地说谢长风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了。 至于收了谢长风红包的砖家们，这时候心中不由大呼侥幸，如果刚才贸然地给谢长风当了先锋，这会儿恐怕是丢人已经丢到姥姥家了。 栗志见秦志坚突然发言表态也是一愣，不过旋即也跟着众人一道鼓掌，虽然还不明白秦志坚为什么表态支持自己，但心中还真是有点佩服秦志坚的光明磊落。在栗志看来好干部的标准不是包拯，也不是海瑞，而是能不能做到光明磊落，只要能为老百姓做实事，其他的缺点都能忍受。 无论秦志坚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能够光明磊落地支持能为老百姓带来实际利益的交通建设，都是值得真心地鼓掌。 常务副省长已经表态了，其余人自然是一边倒的支持……即使有反对意见也只能埋在心里，于是栗志主笔的调研报告，便毫无悬念的以比全票还多一票的高票通过……无耻的谢长风毫无节操地高举双手地表示赞同。 【106】 临江的宝贝（三更求票求收） 【106】临江的宝贝（三更求票求收藏） 得知评估会的情况后，谢长生顿时气的差点吐血三升……当然没有真的吐血，只是可惜了刚换的茶杯，再次无辜地变成了一堆碎瓷片。 谢长生只是气愤，而谢长风就不止是愤怒了，而是郁闷到死，即使被秦志坚当面教训一番都无所谓，但秦志坚却是直接选择了最狠的无视。 官场之中的关系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即使骂人也要看对象，一般情况下都只会骂自己人，更多的时候都是恨铁不成钢，能被领导骂反倒是象征着密切的关系，因而很多人巴不得被领导臭骂。再说了，高级干部谁又会把喜怒哀乐等情绪写在脸上，何况谢长生还真没有被秦志坚臭骂的资格。 如果领导连骂的兴趣都没有，那就算是彻底完蛋了，虽然秦志坚不是谢长风的直接领导，但却是省委常务副省长，而副厅级干部的任命都是要经过省委常委会的讨论，等于已经间接地判了谢长风的死刑，只是这份罪比死刑还要难受。 谢氏兄弟这一回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却误了谢长风的政治生命。 然而，大多数人并不反思自己的过失，而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向别人身上，而且往往级别越高越不容易反思，越不能接受挫折与失败，自己永远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别人。 从一个基层民警成长为政法委书记的谢长生，正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此时对于栗志已经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混账王八蛋，先别得意，到时候老子让你欲生不能欲死不得。” 评估会结束以后，秦志坚并没有在临江逗留，而是准备直接返回了江都，毕竟身为常务副省长，每一分钟的时间都非常宝贵。 “栗志同志，很高兴你回到江中工作。”不过临走的时候，却是特意跟栗志握手道。 “谢谢秦省长，服务父老乡亲是我的理想。”栗志微笑着说道，握着秦志坚的手，感觉秦志坚的手掌宽厚有力，给人一种颇为中正的印象。 “你的报告，对我很有启发，很有大局观，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地为临江经济发展做贡献。”秦志坚也是一脸微笑，看上去兴致颇高，“群书书记有眼光啊，可是给临江挖到宝了。” 旁边的李群书闻言哈哈一笑，道，“主要还是省委省政府的决策英明。” 李群书这话一语双关，看似在说栗志的事儿，其实暗指刚才秦志坚对于调研报告的大力支持。 秦志坚谈兴甚佳，又问起了栗志的工作情况，栗志也一一作答，最后又道，“好好工作，相信你的才华在江中大有用武之地。” 李群书听到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秦志坚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江中大有用武之地？难道是要将栗志调回省里，想到这里便哈哈一笑道，“是啊，临江下一步将面临着大发展，栗志同志可是我们临江的宝贝。” 高有西听到秦志坚的话，暗道秦志坚跟李群书唱的是哪门子双簧，不过这小子的确是有点才华，要真是能干点成绩出来，倒也可以抬抬手，副省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栗志心中也是颇为惊讶，李群书蛰伏了两年，难道就要露出老虎的獠牙了吗？果然是距离权力越近，了解到的真相就会越多。 看到秦志坚与栗志交谈了数分钟，在场不少人都是艳羡无比，不过却是一点也生不出嫉妒之心，人家这可是凭着真本事，嫉妒也没有用。 秦志坚却是笑而不语，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跟其他的专家握手寒暄几句表示感谢，但跟谢长风握手的时候，却只是如蜻蜓点水般握了握，连最简单的寒暄都免了。 “栗博士，现在评估会结束了，晚上我们一起好好交流交流。”待到秦志坚在李群书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会议室后，张青山便走到栗志身边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栗博士今天可是给我们上了一课。”万俊毅也跟着走了过来，道，“真没有想到脱稿也能讲的这么精彩。” “谢谢几位老师的鼎力支持，我可是倍感压力啊。”栗志闻言笑呵呵地说道，“晚上一定要给几位老师敬酒。” 跟张青山等人寒暄了一番后，栗志又向其他专家表示了感谢，只是竟然不见了谢长风，虽然栗志没有想过也暂时无力落井下石，但一点不妨碍栗志恶趣味地‘恭维’谢长风一番，只可惜谢长风很知趣地提前溜了。 “栗志，恭喜你。”一众专家一离开会议室，刘杰便一脸堆笑地走商前来大声说道。 “全靠领导的鼎力支持，报告是大家一起完成的，应该是同喜才是。”栗志笑着说道，这个时候可不是贪功的时候，自是一脸的谦虚。 “栗志，好样的！”正跟刘杰说着话，何国强和白先勇也是一脸堆笑走了过来，拍了拍栗志地肩膀道。 “谢谢主任，幸不辱命。”栗志连忙笑着说道，自从评估会结束，栗志就一直在跟人说话，始终保持着微笑，这时候感觉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评估会虽然刚刚结束，但是在评估会上发生的事情，这时候已经传遍了市委大院，干部们在一起更是绘声绘色地讲述会议经过，说到举手表决的时候多了一只手，纷纷大声笑了起来。 “我跟你说啊，当专家们发言完毕后，王秘书长宣布举手表决的时候，所有专家都举手表示赞同，而当政研室秘书科范主任例行点数的时候，赫然发现多了一只手，当时全场都笑翻了。” “当时秦省长和大老板都笑出声了呢，这次栗志可是大出风头了啊，秦省长临走的时候，可是握着栗志的手说了好半天的话，比跟所有专家说话的时间都要长呢。” “要我看啊，还是栗志的演讲最精彩了，几乎所有人都听的入迷了，秦省长原本只是打算旁听，最后都忍不住发言表示强烈支持呐。” 这样的议论声几乎在所有办公室都能听到，而话题的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次的评估会，栗志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前来视察的秦志坚。 议论归议论，但有心人心中却是透亮，临江可能会有大动作。于是乎，很多人都开动了心思，准备在这个时期谋得一个有利的位置，一时之间人心浮动，明里暗里的动作不断。 “栗志同志，说说看，你对下一步的工作有什么看法。”就在评估会结束的第二天，李群书便让秘书林小山约了栗志来到办公室，一脸微笑地看着栗志说道。 听到李群书的话，栗志的心不由一紧，工作可能会有变动了，李群书又会把自己安排到什么岗位？ 【107】 破格提拔 【107】破格提拔 “感谢领导的信任，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坚决服从领导的安排。”栗志心思电转，想了想后，还是说了一句大而化之的官话。 虽然知道李群书能跟自己说起这个话题，显然就是要加担子，但是栗志更加清楚，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提条件，而是要表态度，态度不端正，有才也不能用。 “说说你对政研室有什么看法？”李群书微笑着说道，似是鼓励栗志大胆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听到李群书的话，栗志心中也不由一愣，难不成李群书要就地提拔自己，这不合规矩啊，自己才来政研室不到3个月。 按照公务员管理办法，选调生一般都是一年的试用期，试用期结束后才能转正，转正后才能获得提拔任用。不过栗志也很清楚，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多数时候都是领导一句话而已，李群书就算现在给自己转正提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想到这里，栗志便道，“政研室是市委市政府的决策智囊，我认为更加深入地研究临江市情和国家政策，为市委市政府的决策提供科学可靠的理论依据。” “在我看来，政研室首先应该更多地深入经济发展的一线，更加充分地掌握经济建设过程中的一手信息……；其次应该加强理论研究，更加深入地解读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发展战略，为临江的经济发展找到更多的突破点与增长点……；再次是应该更深入地研究各项经济决策，确保每一项经济政策在执行过程中少走弯路……；另外政研室还需要，到各大高校选拔专业人才，引进更多的新鲜血液。”这个时候栗志也没有客气，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的不错，临江政研室目前机制还不完善，尚处于初级阶段，你可要做好加担子的准备，争取一改政研室的作用与形象。”李群书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笑了笑道，“下一步将是临江发展的重要时期，政研室在这方面也需要做好准备。” 栗志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李群书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给自己一个政研室主任，心中虽然胡思乱想，不过脸上却是平静如水，“谢谢领导的信任，我会继续努力工作。” 会面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便结束了，只是进去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主任科员，但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成为政研室准领导，不得不说权力真奇妙。 “恭喜栗老弟。”待到栗志出来，林小山便笑着对栗志说道。 “谢谢，有空一起喝茶。”栗志自然明白林小山话中的意思，当然不会无谓地装糊涂，书记秘书可是最重要的信息渠道，能拉近关系自是再好不过，虽然李群书没有明说要让自己担任什么职务，但至少是官升一级，最差也是个助理调研员。 “没问题，到时候电话联系。”林小山也没有摆谱，栗志可是李群书面前的大红人，甚至常务副省长都赞许的红人，前途一片大好，虽然贵为‘二老板’，但也不敢轻易得罪。 栗志的确是红人，几乎红到发紫，一路遇到的市委同事，都笑呵呵地打招呼。一回到政研室，秦子明便凑了过来道，“栗志，晚上咱们政研室庆功，你可别答应别人的饭局啊。” 是的，秦子明是主动凑了过来，而不是将栗志叫到自己前面……明眼人都知道栗志要提拔了，本来就是正科级主任科员，而且现在又红的发紫，哪怕只是提升为助理调研员，也比自己现在副科长的级别要高。 “谢谢领导，不过晚上还真没有饭局。”栗志呵呵一笑，实际上还真是有饭局，只不过栗志并没有着急答应，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一点好。 “嗨，你就别再叫我领导了，简直是折煞我也。”秦子明拍了拍栗志的肩膀，一脸亲热地说道，丝毫没有摆出副科长的架子。 “对了，刚才大老板跟你说什么了。”秦子明自从见到林小山亲自来同志栗志去跟大老板见面，便心痒难耐地想知道谈话内容，即使明知道栗志不会说，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其实还是报告的事情了，领导要求尽快形成政策出台。”栗志信口胡咧咧道，李群书刚才可是没有说这个。 栗志是信口胡咧咧，但听到秦子明的耳中，却完全是另一种感受……这么重大的事儿没有跟政研室领导交代，而是跟栗志商量，看来果然要被重用了，幸亏当初从来不曾为难过这小子。 秦子明虽然误会了，但也算是歪打正着，不过倒也不出奇，市委大院没有人不知道栗志要升职，如果还猜不到的话，基本上不是书呆子就是刚分来的愣头青。 屁股还没有坐热，虞子期也来到办公室，“栗志，你过来一下。” “你的工作要调整了，准备担任政研室副主任并主持政研室的日常工作。”进了办公室后，虞子期关了门便直接说道。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李群书直接让自己担任政研室副主任，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后面还跟了一句主持工作。 对于虞子期的话，栗志一点没有怀疑，要知道虞子期可是李群书的御用笔杆子，再说以虞子期的人格也不可能瞎咧咧，便道，“虞老师的工作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 虞子期见栗志不仅没有兴奋，而是关心起自己，心中便不由一阵感动，“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年后到政协担任副主席。” “恭喜虞老师。”听到虞子期的话，栗志心中倒是一阵兴奋，这老头终于在退休前捞到了副厅的待遇，李群书总算是没有亏待自己人，不，这算是厚待了，虽然是个闲职，但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要。 “只要任命没下来，就做不得准。”虞子期摇了摇头道，“这几天你准备一下，估计组织部很快就会对你进行考察，等到常委会通过以后，任命就会下来。” “谢谢虞老师，我会担起这个责任。”栗志道，心知李群书之所以大胆任用自己，恐怕虞子期在后面也出了不少力。 “你不用谢我，省委钱书记在你的报告上做了亲笔批示，要谢就谢钱书记吧。”虞子期自是明白栗志的心意，不过却没有贪功，难得地笑了笑，道，“我还想问你，钱书记怎么会看到这份调研报告？” 【108】 省委书记的批示（求收求票） 【108】省委书记的批示 听到虞子期说省委书记钱国坤在报告上亲自做了批示，栗志顿时明白原来是省委大秘、校友陈文钊暗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原本以为只是场面话，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才是一面之缘，这时候顿时反应过来，原来陈文钊不声不响地将事情给办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秦志坚之所以表态也许还有陈文钊的影子，不过这都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化危机为契机。 “‘二号首长’是我在京大的校友，国庆前在一起喝过茶。”栗志没有隐瞒虞子期，如实说道。 “哦？”虞子期也是一惊，完全没有想到栗志还真会跟自己说出真实的原因，官场中人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亮给别人，越神秘才越是让别人捉摸不透。 “我也是最近才认识，还算不上很熟。”栗志又解释了一句，虞子期正处于运作副厅待遇的关键时期，而省委大秘又是具有相当能量的位置，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恐怕还会造成误会，即使虞子期光明磊落不会心怀芥蒂，但解释清楚还是有必要的。 “人情就如同银行存款，你要好好把握。”虞子期顿了顿道，话中的意思却是提醒栗志如何维护关系，省委书记的批示虽然很有分量，不过却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从这次评估而言，栗志所有的布局并不输于谢长生。 “我明白。”栗志闻言笑了笑，多几手准备总是有必要的，再说哪里会想到陈文钊如此给力，“钱书记怎么说。” “‘科学严谨，有理有据，深受启发，建议临江市委市政府认真讨论研究’，对这个评价还算满意吧？”虞子期闻言也笑了，一字不漏地说出了钱国坤的批示内容。 栗志听到钱国坤的批示内容，心中顿觉感动，省委书记竟然亲笔批示自己一个粉嫩新人的报告，“哪敢不满意啊，简直受宠若惊了。” “我看你反倒是一点没有惊喜的感觉。”虞子期见栗志嘴上说得好听，但脸上还真没有表现出狂喜的神态，便笑着打趣道，“年轻人有时候也不能过于老气横秋了，否则会让人觉着跟我一样阴森森的。” 接下来虞子期又跟栗志聊了一番政研室的情况，算是提前给栗志传授一些技巧，虽然对于政研室的情况通过虞子期的笔记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但亲耳听虞子期慢慢说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你可别小看政研室，人虽然不多，但干部比例却是所有市直机关中最高的，而且从政研室出去的干部也是最多的，即使我也不敢夸口说对政研室所有人的背景一清二楚。”虞子期感慨了一声道，“从政研室走出去的在任处级以上干部，在临江市的不下于20人，离开临江的更多，即使省委省政府都有临江政研室走出去的干部。” 栗志闻言直觉着脑门儿直冒黑线，这关系的确是有点复杂，一不小心就能踩到地雷，“这一次恐怕还有调整吧？” “当然，何国强年后会担任市委副秘书长，至于其他的暂时还没有定论，但肯定会有大的变化。”虞子期点了一支烟，道，“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栗志笑了笑，道，“不在其职，不谋其事。”虽然知道自己将要被提拔为政研室副主任，不过栗志却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情，即使虞子期真的能让自己的想法实现，也不该在这时候就伸手。 看到栗志即使面临着人生大事之一的重要提拔，也能保持着稳定而平静的心态，虞子期心中也是感慨不已，刚才的话其实也半含试探的意思，而栗志的表现还真是宠辱不惊，“不争而争，这才是为官的最高境界。” 不争而争？栗志愣了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该自己的谁也不能夺走，为什么不争？ 看到栗志脸色中略显疑惑，虞子期有些促狭地笑了笑道，“《道德经》有言‘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天下万事万物，莫过于一个‘势’，慢慢悟吧。” 听到虞子期的话，栗志再次愣了一下，不过心中却是渐渐有了一丝明悟，只是鉴于经历，还不能完全领悟虞子期话中的真意，“嗯，我多少有些明白了，以后还需要虞老师多多点拨。” 离开虞子期办公室后，栗志满脑袋都是刚才虞子期所说的那些话，虽然看似简单，但绝非表面那般容易理解，但若真正的理解了所谓的‘势’，仕途之路也必将无往不利。 虽然栗志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将要被提拔，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市委大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栗志将会被重用，地下组织部长们也分析的有鼻子有眼，“你们想想啊，林大秘已经跟了大老板两年，也该外放了，我敢肯定地说，大老板会让栗志给当秘书。” “恐怕不会，坐地提升的可能性会很大，老刘不会在政研室呆太久了。” “大错特错，栗志现在已经是正科级，依我看啊，肯定会前往开发区担任副主任，大老板对开发区的期望值高着呢。” “不管怎么说，至少会先提半格当上副处调，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话先搁这儿，等着看吧。” 面上是八卦之声充斥，实际上却是人心思动……如果李群书真要大干一场，调整干部自是必须的选择，谁不想在这个时候捞一个好位子。 谢长生自然也通过秘书得知了相关议论，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要跟着瞎起哄，市委难道就是菜市场？” 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番秘书，秘书自是诺诺不敢言，心中郁结的气反倒是让谢长生更加憋屈……李群书想要提拔栗志，自己手中可是没有好牌，高有西可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副处级干部的提拔而去跟李群书交恶，仅凭自己一人的势力根本不可能在常委会上打一场漂亮的阻击战。 谢长生判断的还真是准确，高有西虽然说思想上固步自封，但能当一市之长，基本的判断力却是不会出错，栗志的调研报告中所蕴含的价值，高有西心中可是有数……通过交通建设，将会大规模地带动临江经济发展，这是不争的事实，动起来之后，GDP的增长速度更是不言而喻。 GDP虽然不能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但却是官僚们最闪耀的政绩，没有干部不会喜欢。知道李群书要重用栗志，高群书还真是没有反对的意思，政绩可不是李群书一个人的，毕竟经济事务是政府的主要工作……功劳一点不会少，而至关重要的是，就算出了乱子，负主要责任的还是李群书，坐收渔利的好事儿又怎么会放弃。 栗志回到办公室后，重新泡了一杯茶便开始看报纸，只是才拿起报纸，电话却很突然地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陈文钊打来的电话，不过这次栗志却是没有避开办公室的同事，而是直接接了电话道，“陈大秘您好，我是栗志。” 【109】 庆功宴（求票秋收） 【109】庆功宴 PS：3000字的章节求一个收藏：） ……………… 秦子明等人听到栗志说‘大秘’的时候，也不由愣了一下，这不是才跟大老板见过面嘛，怎么秘书又打来了电话？不过旋即有反应了过来，原来不是‘林大秘’而是‘陈大秘’，感情这小子背景还真深着呢，只是这个陈大秘又是谁？ 罗新明与何德贵自是只有羡慕的份儿，不过却没有多想，陈是一个大姓，鬼知道是谁的秘书；但秦子明心中却是透亮，临江市四大班子的确是有陈姓秘书，但能被称为大秘的却没有一个，这个大秘只能是省委或者京城某部委的领导秘书，而省委大秘正好姓陈，难道是他？ 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不由顿时被心中这个想法给惊呆了，省委大秘啊，我的个乖乖，栗志到底是什么来头？想到这里，秦子明心中已经有些呆了。 陈文钊听到栗志没有称师兄，而是如别人一样称呼自己大秘，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听到栗志不像是开玩笑，顿时明白栗志可能是在狐假虎威，便笑着道，“好你个小子，周末见面的时候可得罚酒三杯！” 对于借着自己狐假虎威的人，陈文钊其实挺反感的，不过也更加明白栗志目前的处境，自是没有介意，笑过之后又接着道，“周末的时候，咱们临江的校友一起聚一聚，你可一定要来，免得浩然老是埋汰我。” 栗志当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省委大秘所说聚一聚，那层次就绝非一般人所能仰望，身在官场，岂能不在乎。 挂了电话后，栗志又给韩浩然打了一个电话，刚才陈文钊的言语中已经暗示自己要跟韩浩然多联系，绝非随口一说。官场上向来都是听话要听音儿，如果愚钝地要事事都给点破，机会早已经被别人抓住了，骨头都没得吃。 韩浩然接到栗志的电话也是很高兴，聊了几句后，韩浩然便问道，“老弟，听说你们临江准备改组国企，并筹备上市？” “韩大哥果然是金融精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儿。”栗志闻言呵呵一笑，也没有否认。 “哼，你小子的确能折腾，我研究过你们临江的企业情况，机会还是有的，就看你们临江政府能不能把握的住。”韩浩然肯定地说道，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嘛，要是没你份，哥哥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听到韩浩然的话，栗志心中颇为感慨，“谢谢韩大哥了，我有时间了一定去沪江向你请教。” 两个电话，看似没有关联，实际上却是大有关联，陈文钊给栗志指了方向，而韩浩然却是给了栗志一个有价值的信息，虽然说的并不清楚，但对于栗志而言已经足够了。 虽然江中省乃至临江市都有相应的金融办，但是对于政策的理解还是和一线从业人员差了很远，韩浩然说是有机会，那就说明其中存在着运作空间，并且清楚该如何运作，这对于准备融资上市的企业和地方政府而言，不啻于天籁福音。 晚上的庆功宴，赫然选择了临江最高档的餐厅望江楼，显然何国强的心情非常好，一行人进了包间后，自然是很有规矩地按照级别高低先后落座。 栗志并没有因为即将出任政研室副主任而坏了规矩，不过众人看到栗志没有坐，便也站着不坐，纷纷出言要栗志上座。 “栗志同志，过来坐。”何国强见状便笑呵呵地拍了拍着身旁的座位说道。 众人一看，好家伙这位置本应是副主任罗新明的座位，难道是说栗志在接下来要被提拔为副主任？一时之间，众人不由心潮澎湃，太刺激了，仅仅三个月就要升任副处级的政研室副主任，这几乎是火箭般的升官速度啊，不过脸上却依然都是一脸微笑。 “主任，这不合适吧，我还是坐这边好了。”栗志见状赶紧谦虚道。 “怎么不合适？谁要是能写出这么优秀的报告，谁就能坐在这里，老虞你说呢。”何国强笑呵呵地说道，也算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栗志坐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并且拉来虞子期助阵。 “我看合适，的确应该上座。”虞子期闻言也笑呵呵地说道。 听到黑脸阎王都表示了认同，其他人心中更是惊讶，见鬼了，虞黑脸也会夸人？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既然主任和虞调都这样说，我可不敢不服从命令，还请各位老哥莫见怪啊。”栗志见状便也呵呵一笑，表明了态度后，便就在何国强身边坐了下来。 接下来，刘杰便坐在栗志身边，而白先勇则是坐在虞子期身边，另外一名副处调则坐在白先勇身边，其他人也依次落座。 一众人等落座后，何国强便道，“这次辛苦大家了，我很高兴这次的调研报告获得从省委到市委市政府，以及全国的专家们一致好评，谢谢大家！” “来，我们先干了这第一杯酒。”何国强致辞完毕后，便举杯提议干了第一杯酒。 众人闻言自是毫不犹豫地干了杯中酒，这时候每个人心里都热乎乎地，这一次临江市委政研室不敢说名扬天下，但在江中省绝对是出了风头，很多人都接到了其他兄弟地市政研室打来的取经电话，哪能不开心，不过最重要的是这次会在自己的履历上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喝过第一杯酒后，何国强再次举杯道，“这第二杯酒嘛，相信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我提议咱们先一起敬栗志同志一杯酒！” “谢谢领导的夸奖，不过这是我们大家共同完成的，我可不敢贪功，大家一起。”栗志连声道，谦虚是本分，而且是在这种场合，更需要谦虚。 “好了，大家一起干了。”何国强说完举杯跟栗志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其他人也是纷纷举杯对栗志说着套话，然后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情绪自是更加高涨起来，不过何国强并没有就此打住，接着说道，“这第三杯酒嘛，当然是庆祝我们政研室圆满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大家干了。” 连续三杯酒后，喝酒的序幕才算是正式拉开，虽然栗志以主任科员的身份坐在何国强身边，但却没有人表现出怨言，一方面栗志在这次调研中的功劳在那儿放着，一方面是栗志现在红的发紫，谁会在这个时候去自讨没趣。 “我提议，大家一人跟栗志同志喝一杯，现在由我首先敬栗志同志一杯酒，感谢栗志同志为临江经济发展做出的努力。”何国强一直渴望的副秘书长终于有望，心情自是无比美妙，怎么看栗志怎么顺眼，这次可是让自己赚足了面子。 “主任言重了，这杯酒就由我敬主任，感谢主任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栗志闻言连忙举起酒杯笑着说道，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接下来，众人自是轮流着向栗志敬酒，一圈酒下来，菜还没有吃几口，倒是喝了一肚子的酒，即使栗志颇有酒量也有点撑不住，好在众人也知道栗志喝了十几倍，便暂时放过了栗志。 林晚晴自然也有份参加，不过话一直很少，丝毫没有和栗志表示出任何的亲昵关系，不过心中却是紧张不已，这样喝酒，恐怕栗志不仅要大醉一场，身体也吃不消，不免担心不已。 但是这时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是心中默默地担心。 一圈酒下来才只是开始，接下来酒桌上更加热烈起来，主要攻击目标再次对准了栗志……这时候不趁机搞搞栗志，将来可能就没有机会让栗志出糗了。 事实上众人表面上都是笑呵呵，但心中却难免不平衡，在座的平均年龄要比栗志长10岁左右，但眼看着栗志就要上去了，心中又怎么可能平衡。 拼酒的对象不止栗志一人，何国强、虞子期、刘杰等人都是攻击对象，大家也都喝的有点上头，而就在这时候，曾经在政研室内部讨论时反对过栗志的党群科科长侯耀杰红着脸起身道，“栗志同志，我代表党群科再敬你一杯。” 这时候栗志本已经喝的有点头晕，正想趁机吃点菜，便委婉地推辞道，“侯科，咱们刚喝过，能不能缓缓。”虽然曾经反对过自己，栗志却是一点没有往心里放，刚才已经喝了不少了，连着喝可是受不了。 然而，却没有想到侯耀杰确实不干了，“栗志同志，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党群科啊？” 侯耀杰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住了，这帽子扣的大了，如果被扣上这顶帽子，将来就会被人大做文章……党群科可是代表的党，看不起党群科那就是无视党的威严，后果很严重。 栗志闻言也是一愣，心道还真来找茬啦，正想说话，却听秦子明说道，“侯科，哪能看不起你呢，我代栗志同志陪你走一个。” “你算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说话。”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侯耀杰却是说出了一句令人目瞪口呆的话。 【110】 酒场立威 【110】酒场立威 PS:30万字了，不知不觉这本书写了快俩月了，感谢兄弟姐妹们一路相伴，谢谢！！谢谢【岔路】兄弟的打赏，谢谢！！ ……………… 以罗新林为首的反对派，栗志只是送走了罗新林和一名副调研员去开会，至于剩下的职位最高不过侯耀杰，在评估过程中根本翻不起浪花……发言权都没有，又能如何？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事实上，栗志也没有觉着存在反对的声音有什么不好，至少能让人时刻警醒不是，不过太碍眼了还是要挪开的。 不过栗志还是低估了酒精的作用，侯耀杰看到栗志风风光光地大出风头，心中憋屈的不行，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甚至欣慰的表情，那滋味当然是很难受，于是便爆发了。 听到侯耀杰的话，栗志还真是没有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怂酒壮胆？对于秦子明替自己出头，栗志没有意外，秦子明可不是笨人，下午在办公室接电话就是故意给秦子明听的，既然要担任副主任，手头总要有可用之人才是。 不过眼见炸弹的导火索已经点燃，栗志连忙起身拉了一把秦子明，一边手中用力一按，暗示秦子明不要动怒，一边笑着说道，“侯科，我哪里敢看不起您啊，您可是前辈呢，何况您可是代表着党群科不是。不过呐，我在18岁就光荣地入党，即使在国外留学都与党组织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您说我是不是最坚定的**人？” 听到栗志的话，所有人都不由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有些不明所以然起来，纷纷不再拼酒，转而看向了侯耀杰。 何国强闻言正准备说话，却被身边的虞子期在暗地里阻止了，其他人想出言相劝，但看到何国强都没有说话，也没敢吭声。 侯耀杰原本只是想要趁机将栗志喝醉出丑，在被栗志婉拒后，心中的怨气便波涛汹涌的翻滚起来，看到秦子明出言转移目标时，自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在听到栗志的话后，一时被问住了，也知道自己刚才过于孟浪了，只能诺诺称是。 众人见到侯耀杰服了软，便以为事情就结束了，却听栗志又接着道，“侯科，既然您已经承认了我没有看不起您，更没有看不起党政科，酒我喝，不过不是现在。” 说到这里栗志顿了一下，众人也不由愣住了，栗志这是干什么啊，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多想，栗志又道，“不过嘛，侯科你可得向秦科赔不是，所以还是请你先自罚三杯，然后我再敬您三杯。” 众人闻言心道的确是应该赔不是，哪能这样说话，好歹都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也太不给面子了，于是纷纷看着侯耀杰。 “栗志说的在理，耀杰你该喝。”何国强闻言不由笑了，栗志这小子还真是有两手。 原本是想给栗志扣上一顶大帽子，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惹火烧身，侯耀杰心中更加憋屈，但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着栗志有理有据的话，何况何国强都已经发话了，却是不好耍赖，只好硬着头皮道，“秦科，不好意思，刚才喝上了头，不中听的话，你就当放屁。” 说完倒也光棍，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栗志则是拿起酒壶给侯耀杰满满地加上，直到溢出来为止，嘴上却道，“侯科您别介意，自小家里就教育我为人要诚实，所以我始终遵守着茶七饭八酒十的老规矩。” 众人看到一脸微笑的栗志，心中不由暗自吃惊，这个年轻人可不能小瞧啊，这分明是故意的，但嘴上却是说的很好听。 侯耀杰这时候是有苦难言，从态度上来说，栗志的态度已经好得不能再好，话已经说出口了就不能认怂，否则以后在政研室可就抬不起头了，只好硬着头皮喝了第二杯。 栗志再次给侯耀杰的杯子满上，正要说话的时候，秦子明道，“好，我陪侯科喝一杯。” 秦子明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丝毫不给侯耀杰说话的机会，侯耀杰涨红着脸，只好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侯科，您先吃口菜，我再敬您三杯，以表达我对党政科的尊敬之情。”栗志笑呵呵地说道，又给侯耀杰夹了一只油腻的大鸡腿，放到盘子里，看上去亲热无比。 林晚晴知道可是知道栗志绝对没安好心思，虽然想笑，但也只能憋着，悄悄地瞅了一眼，发现栗志很清醒地样子，便也就放心了。 “服务员，请您给我拿一支大杯子过来。”栗志招呼了一声服务员道，一边乘机吃了几口菜垫垫肚子。 当杯子取过来之后，栗志便给杯子倒满，然后又笑呵呵地说道，“侯科，为了表达我对党群科滔滔不绝的敬意，所以我用大杯敬您，不过您可以随意。”虽然说的是随意，但关键在于前面的可以俩字，显然是说如果你认怂，那你就随意。 这时候众人总算是看清楚了栗志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也不由顿生一股寒意，这个年轻人不是敢不敢小瞧的问题，而是千万不要招惹，即使自己碰到这事儿也无力招架吧，无论心机和手段都是上上之选啊。 “耀杰，现在就看你的了，栗志同志可是诚意十足呐。”何国强见状也觉着有趣，便笑呵呵地说道。 “栗老弟，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你是忠诚的**员，不过咱们还是随意好了。”侯耀杰这时候只能后退了，这时候已经不敢在称呼栗志的名字，而是改称栗老弟了。 侯耀杰话音一落，虞子期便慢悠悠地说道，“酒品即人品，酒桌上只有酒量和酒品，哪里能随意。” 侯耀杰闻言一下呆住了，刚才栗志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而且现在政研室的两大领导都发话了，这个时候已经是骑虎难下，想要退都退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服务员，再来一个大杯。” 待到服务员给把酒到满后，侯耀杰举杯故作一脸豪气地说道，“一颗红心向太阳，我把肠胃献给党，好，栗老弟，我们干了。” 听到侯耀杰不伦不类的酒令，栗志便也笑着说道，“好，宁可胃上烂个洞，不叫友情裂个缝，侯科我敬您。” 说完举杯一仰脖便干了杯中酒，这一杯可不再是三钱三的小杯，而是接近三两的大杯，栗志喝完倒没什么，只是可怜侯耀杰，虽然还是有点酒量，奈何这一大杯不是白开水，喝下去顿觉一团火焰在胃里熊熊燃烧。 不过栗志却是没有给侯耀杰歇息的机会，先是给侯耀杰满上后，又给自己的杯子满上，“山外青山楼外楼，再敬侯科一杯酒。”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栗志也觉着胃里有点火辣辣的，这两杯已经是近半斤酒呐。 侯耀杰这会儿是明知道不成，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只好硬气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只是这一杯酒下去之后，胃里顿觉翻江倒海般波涛汹涌，眼前更是人影绰绰，根本分不清眼前那个才是栗志，满眼都是栗志的笑脸。 “侯科，这第三杯您还是随意吧。”说完栗志又开始倒酒，不过就在这时，只听噗通一声，侯耀杰便一咕噜地溜到了桌底下，再也没有声音了。 “咦，侯科您小心点。”栗志这时候佯装也已经醉了，不知道侯耀杰已经醉晕了过去，一边准备倒酒继续，一边善意地出言提醒。 “栗志，要是侯科还能喝的话，这杯我替你。”秦子明算是见识了栗志的狠厉，更加清楚栗志是超级潜力股，而且这也是为自己出头，自是上前挡住了栗志。 栗志闻言自然见好就收，坐下后便埋头吃菜，放佛一点不知道侯耀杰滚到桌底下去了。 看到栗志虽然有些醉态朦胧，但神色却是泰然自若，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吃菜，很多人心中对于栗志的认知也更加深刻了起来，不由暗赞好手段好心机。 实际上，栗志还真是有意立威，坐到了何国强身边，众人表面上不会嫉妒，但是心里难免不服，况且下一步也将要成为政研室副主任，此时不立威更待何时，免得到时候上任了之后，再有人明里暗里使绊子。 不得不说，栗志这次出手，的确是震慑了政研室的所有人，从此再也没人敢在酒桌上向栗志发起挑战，更是一举奠定了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 【111】 我说你行，你就能行 【111】我说你行，你就能行 随着栗志将挑战者侯耀杰撂倒，庆功宴也算是在高.潮中圆满落下帷幕，待到何国强宣布结束后，秦子明便小声对栗志说道，“栗志，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麻烦秦哥了。”栗志也没有推辞，坦然受之，今天晚上估计喝了一斤以上的白酒，有人送自是再好不过，虽然林晚晴也住在市委大院，不过作为单身女同志，却是不方便。 刘杰见状有些纳闷了，心道秦子明这小子怎么转性了，记得刚来的时候，在接风宴上还想敲打栗志来着，现在怎么这般殷勤？难道这小子听到什么内幕消息了，看来栗志这条线还需要维护起来。 刘杰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决定，却是让自己的人生轨道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有了秦子明主动相送，林晚晴便也名正言顺地扶着栗志，一道回到了市委家属院，到了栗志房间后，秦子明便笑着对林晚晴说道，“林秘书，麻烦你帮栗志煮一碗醒酒汤吧，拜托了。” “好吧，不过你也喝了不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煮好给你们送过来。”林晚晴自是很开心地答应了……即使秦子明不说，林晚晴也会给栗志煮好醒酒汤。 “秦哥，你先坐会儿，带我先洗把脸。”栗志实际上并没有醉的太厉害……至少脑袋很清醒，看到林晚晴回家去煮醒酒汤，便笑着对秦子明说道。 秦子明闻言一愣，顿时明白栗志其实不似刚才表现的那般醉态朦胧，心中不由暗笑自己30多岁人了，却是不如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老辣，笑着应了一声好，便坐下看起了电视。 不过心思却是不在电视上，观察了一眼栗志的房间，心中更加笃定栗志的背景不一般，虽然只是一间宿舍，但显然经过装修，所展现的格调根本不是临江人所具备。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愣神了起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年轻人？这一步的选择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变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栗志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笑着说道，“秦哥，你是喝咖啡还是喝茶？” 看到栗志一脸清醒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的醉态，张大了嘴不由说不出话来，栗志对此算是意料之中，又笑了笑道，“要不我给煮一壶咖啡吧，喝惯了清茶，偶尔喝喝咖啡，会是别有一番滋味。” 秦子明这时候已经彻底反应过来了，心中更是惊讶无比，这个年轻人真是令人看不透，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不过脸上却是笑呵呵地说道，“咖啡好啊，只是咱这小地方，还不知道咖啡怎么喝呢，栗老弟可要教教我。” 秦子明这话也是颇有意思，借着咖啡低姿态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怕你看不上。栗志心中自是明白，一边在厨房煮咖啡，一边笑着说道，“不管是咖啡还是茶，其核心作用无非都是解渴，怎么煮很简单，关键是要看跟谁喝，秦哥你说是吧。” 秦子明知道这时候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表态，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栗老弟，你还是别叫我秦哥，就叫我老秦好了，或者叫我子明也成。” 秦子明这话已经说的很直接了，就差说以后有事儿你吩咐了。 还没等栗志煮好咖啡，林晚晴便煮好了醒酒汤，一进来便闻道咖啡香，笑道“咦，是什么这么香？” “栗老弟在煮咖啡呢。”秦子明闻言笑着说道，又对栗志道，“栗老弟，快出来喝一碗汤，林秘书煮的汤，闻着就很馋。” ……………… 之所以要将秦子明收为己用，倒不是秦子明的能力有多强，关键在于栗志现在无人可用，刘杰年底就会调往计委当副主任，经济科绝对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与其让别人来当科长，还不如让熟悉的秦子明坐地提升更好掌控。 让栗志颇为满意的是，秦子明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只要在刘杰还在的这两个月表现够满意的话，等到刘杰离开之后，到时候就把秦子明扶上来又何妨。 晚上林晚晴没有留宿，而是跟秦子明一道离开，栗志虽然有些心痒痒，不过晚上喝了不少酒，躺在床上便一觉睡到了天明。 接下来的几天算是波澜不惊，市委的大事儿还轮不到栗志搀和。 政研室最大的一件事儿就是栗志转正并提升为副处调，这个消息又很快在市委大院形成巨大的反响，不过几乎没有人感觉到意外，只是觉着理所应当，这短短几个月时间，栗志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大老板的重视，已经是大家有目共睹。 甚至不少人认为这只是提拔前的热身，助理调研员只是先解决副处级的待遇，至于下一步的安排，更是有多个版本，众说纷纭。 不过相同的是，来到政研室恭贺或者给栗志打电话约饭局的更是不少，不过栗志都婉拒了，即使助理调研员的任命下来，栗志也没有大肆庆祝，只是跟经济科的刘杰等人一起吃了个饭而已……这才是开始，没设么惊喜。 到了周末的时候，黄皓如约从沪江回来，准备实施第一次分红，不过栗志却是继续当起了甩手掌柜，“我明天要去江都，你自己看着安排吧。这次的总体收益很不错，不过分红的比例需要下调，你计划的60%太高了，下调到40%吧。” “我日，你就不能下周再去，胖子的川酒王不是一切正常么？”黄皓闻言很不满地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下周再回来。” “这种小事情，你自己安排就好了。记住人心是贪婪的，如果你的分红比例太高，不但害了他们，也害了你自己。”栗志很不负责任地说道，“下周末京城汇合，你好好准备下，那才是大生意。” “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到时候给你惊喜。”黄皓闻言一脸得意地笑道，这一周基本都在筹备在京城融资的问题，自是准备的很妥当。 “我说的准备是你要在人力资源方面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资金到了，没有可用的人手。”栗志闻言没好气地说道，“五个亿的资金，不是你现在的五千万。” 黄皓闻言也是有些吃惊了，这也太夸张了，自己折腾了几个月，才有五六千万的账面资金，栗志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干，反倒是搞到了比自己多十倍的真金白银，这反差也太大了，“你不是开玩笑吧，五个亿？” “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么，五个亿的资金就把你给吓到了？”栗志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只是开始，到明年4月底，我要见到30个亿的资金，你自己掂量着你的任务有多重。” 黄皓闻言已经有些傻掉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吧，1000万翻几倍不稀罕，但是五个亿要想翻几番那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实现……除非坐黑庄。 “别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好歹你也是千万富翁了。”栗志看着黄皓张大了嘴，便道，“香江分公司争取在11月份之前搭起架子，我要尽快看到你的工作成效。” “栗志，你觉着我能行？”黄皓真是有点怕了，对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心，有些不安地说道。 “我说你行，你就能行，你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去执行就是。”栗志一脸淡然地说道，心中却是在思量着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中的机会，东南亚猴子的钱不赚白不赚。 【112】 我们还是去悦豪酒店 【112】我们还是去悦豪酒店 PS：抱歉啊，到现在才更新，昨天无涯实在是扛不住，伤不起啊！过年了，兄弟姐妹们的应酬也不会少，无涯真心建议别喝醉了：（ ……………… 黄皓听到栗志的话，心中顿时也颇为感激，道，“栗志，出去了才知道世界有多大，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这几个月之所以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是因为你。” “靠，你喝醉了么？”栗志闻言感觉颇为古怪，黄皓这小子突然一本正经地煽情起来，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我是认真的，这几个月我真是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答应我。”黄皓依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说吧，只要不是要跟我搞基，都没问题。”栗志笑着开了一个玩笑，还是有点不适应黄皓的说话方式。 “去你的吧！”黄皓也被逗乐了，笑骂了一句道，“我觉的我们现在的股权分配不合理，我不能接受50%的股份。” 听到黄皓的话，栗志愣了一下，便笑道，“多大个事啊，还一本正经的，知道你辛苦，再多给你一成好了。” 黄皓闻言顿时急了，“你能不能认真点，我是说我占的比例太高，我只要三成收益就好了。” “耗子啊，你觉着我很看重钱？”栗志这时候也不再开玩笑了，道，“如果我看中的只是钱，我又何必回到临江来做个公务员？” 黄皓闻言也是一愣，“问题是我没有能力管好将来更大笔的资金，我怕我做不好，虽然现在行情好，但我知道还是有很多人赔的稀里糊涂。” “你对你自己没信心，也就是对我没信心咯？”栗志笑了笑，道，“你知道这个世界最缺的是什么？最不缺的又是什么？” “最缺的是人才，最不缺的是资金。”黄皓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对了一半，这世界最缺的是人才，最不缺的还是人才。”栗志很随意地说道，“之所以很多企业说缺少人才，但是你有没有仔细研究他公司的机制、管理、薪酬、激励等等吸引人才的措施？这个世界的人才遍地都是，就看你有没有让人才施展才华的舞台。” 黄皓闻言神色有些迷惑，不过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栗志说，“当你的舞台搭建好了之后，人才会不请自来；当你的舞台成为展示梦想的标杆之后，人才更是趋之若鹜；耗子，你现在还觉着你做不好吗？” 黄皓闻言沉默了片刻后，道，“我知道了，我要做的是搭建一个舞台，我会尽一切努力，搭建一个最豪华的舞台。”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把舞台留给别人表演，你只需要保证让人们尽情地在舞台上秀出风采就好。”栗志笑了笑道。 “不过，我还是觉着我的股份比例太高了，我认为我最多可以拿三成。”黄皓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得，随你了，要是不答应你，你心里总是有个疙瘩，反倒会成为妨碍你前进的绊脚石。”见黄皓始终坚持，栗志也没有在坚持，有了梦境中的经历，对于黄皓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至于钱根本不重要，即使只占三成，将来也会是富豪圈顶尖的存在，“下一步在沪江买一套别墅，生活也方便，算是公司给你分的福利。” “这个行，回去就办。”黄皓也是爽快人，见栗志一口答应了下来，心中顿时畅快无比。 对于黄皓让出了两成的股份，栗志很是无所谓，有了梦境中的经历，即使要超越世界首富，也不是太大的难题，因而对于财富看的很淡。之所以要大力赚钱，无非是为了在将来的国家经济事务中占据一个强有力的主导力量，从而成为自己在政界发展的助力，这才是赚钱的目的，否则一个人哪里又需要那么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黄皓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后，整个人看上去都轻松了很多，接下来两个人就投资公司的未来发展又交换了意见。通过栗志刚才的话，黄皓心中也找到了一个明确的方向，那就是隐身幕后，搭建舞台让比自己更加专业的人才来进行具体的操作。 第二天，栗志还真没有参加分红聚会，倒不是说栗志摆谱，一方面的确是没有时间，一方面是不想抢了黄皓的风头。临江一中的校友圈存在着潜力，但绝非自己目前最大的助力，京大的圈子更加重要，因而一大早栗志就坐车前往了江都。 事实上栗志一大早就来到江都，还真不是急着要见陈文钊，而是与徐紫珊约好了见面，对于文化产业的开发，栗志还真是想好了具体的对策，这次来就是准备先跟徐紫珊交换意见。 “紫紫，你这是要出门嘛？”看到自家女儿一早起来就开始精心打扮，徐紫珊的母亲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啊，你不是总嫌我呆在家里烦人嘛。”徐紫珊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是不是恋爱了？”徐母心中一直纳闷着，以前不怎么爱打扮的女儿，现在却是开始喜欢打扮起来，不过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徐紫珊闻言不由有些心跳加速，这算是恋爱吗，好像不是。 看了一下时间，便道，“我走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栗志这次没有让洪胖子安排车，自己坐了大巴过来，徐紫珊知道栗志坐车过来，便决定去车站接站，当看到栗志从出站口走出来时，徐紫珊顿觉满心欢喜，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只是他有没有女朋友呢，要不要试探着问问？ 看到徐紫珊亭亭玉立地出现在眼前，栗志也是一愣，笑着道，“紫紫，你往这里一站，会影响交通的。” “去你的，你才影响交通呢。”徐紫珊闻言莞尔一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笑更是让旁边的好几个年轻人都差点撞在了一起。 “大美女来接站，真的很荣幸。”栗志笑着道，“我决定了，以后来江都只坐大巴。” “你想的美，这次是例外。”徐紫珊笑着说道，“我要是每次来接你，恐怕就有人不高兴了。” 徐紫珊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说话，说完了又觉着后悔不已，要是栗志真有了女朋友，又该怎么办？心中不由忐忑了起来 栗志闻言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徐紫珊这个具有强烈试探性的问题，“来了多久了，也站累了吧，咱们找个地儿先去歇歇。” 听到栗志没有直接回答自己试探的问题，徐紫珊心中又有些失望，失望中又有一丝欣慰，至少不是让人最难堪的答案。 “好啊，我们还是去悦豪酒店吧。”徐紫珊想也没想地说道。 徐紫珊丝毫有意识到自己这话充满语病——去酒店，这含义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旁边的人听到这话，心中不由羡慕嫉妒恨，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就不检点呐，一见面就要去开房，可惜一颗好白菜又被猪拱了。 【113】 再布一局 【113】再布一局 PS：哇唔，竟然看到【鸿蒙树】大神的打赏，好兴奋啊，我还以为眼花鸟！感谢【我曾经】【人二小子】兄弟的打赏，谢谢！ …………………… 依然是悦豪酒店咖啡厅，栗志和徐紫珊相对而坐，一边说着话一边喝着香醇的咖啡，看上去轻松而惬意，甚至有点像是情侣。 自从第一次在咖啡厅遇到栗志后，徐紫珊就喜欢上了这里，有空的时候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来到这里喝一杯咖啡，而且每次和栗志见面的时候也会毫不迟疑地选择这里。 “紫紫，我有个老朋友在沪江市做投资生意，很是看好文化产业，你有没有兴趣为民族文化产业贡献一份力量。”聊了一会闲话后，栗志终于将话题切入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想屹立于世界之林，仅仅靠高速增长的经济和令人艳羡的市场，并不能真正地获得全世界的赞誉，只有文化得到真正的认可，才能获得别人真心的尊重。 想到梦境中的未来，振兴文化产业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却是没有任何的成果，栗志心中不由鄙视不已——一切的口号都是圈钱的工具，又怎么可能出成果？ 既然你们只愿意圈钱不愿做实事，那就由我来先行一步做个榜样，看我怎么让中国传统文化名扬世界。选择徐紫珊，就是看中了徐紫珊对传统文化的热爱，以及对乐府曲艺的专业水准。 徐紫珊听到栗志的话，顿时颇为吃惊，“你说什么，你朋友愿意给我投资？” “是的，我把你上次的演出录影给他看了，他非常感兴趣。”栗志信口胡诌道，事实上不过是自己出钱，黄皓出面执行而已。 “可是，上次演出是因为有你。”徐紫珊有些迟疑地说道，心中虽然兴奋，但头脑却是非常清楚。 “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我相信你！”栗志一脸认真地说道，“乐府曲艺是中国文化最精粹的部分，你做的真的非常好，相信全世界人民都会喜欢。” “可是现在更流行的是现代舞，比如拉丁、芭蕾等等，国内很多地方的民族舞蹈团都快要倒闭了。”徐紫珊一脸心痛地说道。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我们即使在芭蕾、拉丁等方面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成为世界顶尖，而民族舞蹈只要做好了，我们就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别人永远都不如我们，只有引领潮流才能成为一个时代的艺术大师。”栗志侃侃而谈，一点不担心民族舞不能被世界接受。 “我们的民乐，我们的乐府曲艺，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形式，只要你有信心，你将会成为未来最著名的舞蹈艺术家，维也纳金色大厅将会是你最佳的表演舞台。”栗志充满蛊惑地说道。 “可要是亏损了怎么办啊？”徐紫珊听到能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出，心中也不由充满憧憬，但一想到残酷的现实，还是担心不已。 “这个你就不需要担心了，你要做的就是组建最好的团队，从全国各地挖掘最优秀的乐师和舞蹈演员，创作最精彩的作品就好了。”栗志笑道，脸上充满自信。 栗志的自信还真不是盲目自信，在美国留学六年，无论是哈佛还是耶鲁，其中的人脉都是无与伦比，到任何一个国家演出几乎都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否则哈佛耶鲁又怎么可能成为名流汇聚的世界名校。 “好，我保证创作最好的作品。”徐紫珊放佛也被栗志感染了，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无论是谁投资，都不能干扰作品的创作。还有，你有空的时候也要参与我们的创作。” “紫紫，这是两个要求了。”栗志闻言哈哈一笑道。 “哼哼，你不答应吗？”徐紫珊故作一脸气鼓鼓地说道，“你不答应，我也不答应。” “好，如你所愿，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我们紫紫小姐的艺术创作，我也会有限地参与紫紫小姐的创作。”栗志看着徐紫珊可爱的样子，一点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呃，那你朋友什么时候能来投资，他能投资多少？”徐紫珊见栗志答应了下来，总算是满意了，才问起另一个关键问题。 “一切看你的时间安排。”栗志道，“首期投资不会低于1000万，你和你的团队可以拥有40%的股份，至于团队成员、薪酬待遇等方面，你是董事长，一切由你说了算。” “栗志，我怎么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啊？”徐紫珊听到1000万的投资，竟然还可以拥有4成股份，不由愣住了。 “当然是真的，那朋友是我的发小，我怎么会骗你。”栗志笑了笑道。 “栗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认识你了啊？”徐紫珊这会儿有点懵懵的，“你身边怎么全部都是大富豪朋友啊？” “我还是我，就在你面前坐着，要不你再多看两眼记清楚点？”栗志一脸戏谑地说道。 “去，你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徐紫珊啐了一口，追问道。 “我正式的身份是临江市委政研室助理调研员栗志，另外还是京华大学经管学院的在职博士后，如果还有什么身份的话，也许还算是个军师。”栗志笑道。 “你那个朋友该不会跟那个死胖子一样德行吧？”徐紫珊心中虽然还是有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栗志，顿了一下又问起了一个关键问题。 “胖子是独一份，怎么会都像他呐。”栗志闻言也乐了，洪胖子是躺着都中枪，真冤呐。 徐紫珊确定了几个主要问题后，又跟栗志交流了很多的细节问题，中午也没有出去吃饭，只是在咖啡厅叫了简餐，一边吃一边继续讨论，直到栗志要前往水云山庄跟陈文钊见面才结束。 “栗志，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经过和栗志讨论了半天的细节，徐紫珊再次见识了栗志超前的眼光和在具体细节上的掌控力，一番交谈下来，也更加让徐紫珊充满信心。 “以后不许说谢谢，我是你最忠诚的fans。”栗志笑了笑道，“我送你回家，有什么问题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徐紫珊已经大概猜测到洪胖子及栗志刚才所说的朋友，都不过是栗志在商界的代言人，对于栗志的投资，心中颇为感动，想要再说点什么，却感觉一切感谢的话语都是如此的苍白，最后只是道，“栗志，我会把这个公司打理好，发展成如你所设想的那样。” 栗志笑了笑，道，“放心吧，还有我呢。” 买单后，走出咖啡厅，一眼便看到洪胖子的奔驰停在酒店门口，徐紫珊便笑道，“以后就别坐大巴了，很累的。” “嗯，过几天就会有人过来跟你来签合约，你也去买一辆车，到时候我来江都就不用坐那个死胖子的车了。”栗志闻言开玩笑道。 “想让我给你当司机呀，可以啊，不过我也要奔驰。”徐紫珊笑嘻嘻地开了一个玩笑道。 “投资款到帐后，一切都有你自己做主，我当然希望坐奔驰了。”栗志也跟着哈哈笑道。 “想得美，能有大巴坐就不错了，还要坐奔驰呢。”徐紫珊咯咯一笑，道，“那些乐器及设备都很贵的，我宁愿坐大巴，都要买最好的乐器和设备。” 将徐紫珊送走后，栗志便前往江都市南山脚下的水云山庄，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一次的聚会还真是非同凡响，绝非一般意义上的聚会。 【114】 省委大秘的圈子 【114】省委大秘的圈子 PS：感谢【终极BOSS飞】大神的打赏哇，真么想到boss大神也来看偶的文鸟：） ……………… 水云山庄是一个高档的度假山庄，来往的人非富即贵，陈文钊将聚会定在这里，倒是一点没有意外，地方差了跌份啊，好歹也是省委大秘不是。 一到水云山庄，便看到了熟人——林向南及魏朝东哥俩，，“栗主任，又见面了，恭喜啊！”林向南一见面便笑着说道，不过却是改称栗志为主任了。 “林秘、魏科，还没影儿的事儿。” 听到林向南的称呼，栗志面上哈哈笑着，但心头一惊，这秘书圈的消息还真他娘的灵通啊，自己政研室主任还没有在常委会上讨论呢，这会儿林向南却已了若指掌。 林向南和魏朝东也是哈哈一笑，不再提起这事儿，两人在组织部工作，自是很清楚官场的道道，没有下任命书，有时候还真不敢轻易说出来。不过栗志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政研室本来就是书记的智囊团，书记想要任命谁，别人还真不好乱伸手？退一万步说，省委书记都已经在报告上批示了，谁还敢在常委会上放屁。 事实上也真是这样，谢长生得知李群书准备让栗志担任政研室副主任的时候，的确是鼻子都气歪了，却是不能反对，且不说政法委书记本来在人事上发言权就不大，何况还是和政法口八竿子打不着的政研室。 即使政治素养愚笨的如同阿斗一样，也清楚当下的形式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栗志出任政研室副主任，何况谢长生的政治素养却是一点不差，甚至在阴谋诡计方面都能堪称行家的老油条。 一边寒暄着一边进了预定好的独栋别墅，一眼便看到在人群中的陈文钊，不过还没有等栗志出言打招呼，陈文钊便看到了栗志，“栗老弟来了，恭喜你啊。” “谢谢，全靠师兄提携。”栗志见状连忙握住陈文钊的手真诚地说道，想不真诚都难……仅仅一面之缘，却是送了自己一柄尚方宝剑。 陈文钊自是明白栗志的心意，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转头对着屋里的众人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京大凌一宁教授的在职博士后，现在是临江市委政研室的助理调研员栗志师弟。” “欢迎欢迎，小师弟果然是英雄出年少啊，你的事儿我可是听说了，比全票还多一票呐。” “欢迎，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以后小师弟可是要多帮老哥出出主意哇。” 陈文钊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笑着说道，只是栗志一时之间还真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只能是抱拳一笑道，“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师兄师姐多多指教，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82届的师兄王文东，现在是计委副主任。” “你好，王师兄请多关照。” “这是83届的师兄李建斌，现在是交通厅公路管理处处长。” “李师兄好，请多关照！” “这是83届的师兄范青云，现在是财政厅预算处处长。” “…………” “…………” “这是88届的罗天啸，现在是江都日报高级记者。” “罗师兄你好，久闻大名，我可是经常在报纸上看到您的文章。” 一番介绍下来，栗志发现今天来的至少都是副处级别，而且都是很重要的岗位，不是计委就是财政厅交通厅组织部等等部门，难怪林向南和魏朝东都只有做服务的份儿。 最让栗志惊讶的是，其中有一名校友是江中信托投资公司的副总，还有一名85届校友现在是江中工行的信贷处处长，这一屋子里20多人，几乎每个人都拥有着巨大的能量，而这个圈子所融合的能量也更加惊人，省直机关的这些处级干部可都是厉害角色。 大家伙见到栗志倒也还算是热情，毕竟陈文钊亲自一一介绍，谁敢小看……陈文钊外放后就算不是市长也是党群副书记，就算差一点也会是一个常委副市长，响当当的实权副厅，即使省直机关实权在握的正处，都只能仰慕，外放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 “今儿大家一起聚聚，主要是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聚了，一起放松一下。”介绍完了一众校友后，陈文钊笑了笑道，“另外嘛，也是隆重地向各位介绍下栗志小师弟，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可要多多关照关照一二。” 众人闻言则是纷纷点头称是，即使资格最老的计委副主任李文东也没有觉着陈文钊僭越，毕竟是省委大秘，未来也极有可能是一方小诸侯。 听到陈文钊郑重其事地将栗志推介给大家，各人不免心思浮动，难道说陈大秘将要外放临江，这会儿算是提前开始蓄力？不过没有听说临江有空缺啊，更没有听说临江的班子要调整啊，看来以后还得多关注一下栗志这个小朋友，说不定跟陈大秘的关系匪浅。 官场之中，人们关注的最多的不是国计民生，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升迁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动一个职位，就如同推倒多米罗骨牌一样，会有一系列的职位将会被调整，倒霉的可能只有一个，受益的却可能有无数人，谁能不关心，谁又能淡定。 话题挑开了之后，大家自是纷纷表态只要栗志需要帮助的地方，自是义不容辞，栗志当然也是再次表达了感谢。花花轿子人抬人，至于真需要帮忙的时候，恐怕不是现在答应的这么爽快，认识只是更深一步交流的基础，具体办事儿的时候还需要具体对待，只不过是比起别人不认识却是快捷了很多。 官场新嫩栗志的路还很长，要想真正获得这些老油条们的认可，还需待以时日。 寒暄过后，陈文钊则是再次成为众人的中心，以目前的栗志还远远没有办法抢到陈文钊的风头。栗志也是颇为清楚，能认识这些省直机关的实权干部，也算是此行最大的收获，毕竟将来的目的就是先在临江主政一方，此时算是埋下一颗种子，至于能否发芽，就只能看自己是否熟稔培植技巧。 一下午的时间，大家在一起主要是喝茶聊天，并没有常见的牌局，陈文钊算是很给面子，不时地将话题引向栗志，“说到股市的表现，相信在座的没有比栗老弟更熟悉了，据我所知，栗老弟跟凌教授研究的方向就是股份制改革。” “是嘛，栗老弟你就给我们说说，让我们也在股票市场上选上几只表现不错的股票，免得总是庄家溜了之后被套牢。”交通厅公管处处长李建斌闻言顿时感兴趣起来。 见陈文钊是有意把话题引向自己擅长的领域，栗志也是感激地看了一眼陈文钊，笑了笑道，“陈师兄太抬举我了，要说对于深沪两市的了解，我还真不如各位师兄师姐，不过理论上到还真是有点研究，如果各位师兄师姐们不嫌弃的话，我就纸上谈兵地说道说道。” 栗志的话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既表达了对陈文钊的感激，又没有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众人心中对栗志的态度也不经意地发生了微妙变化，自是纷纷要栗志说说。 “好，我就献丑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栗志笑了笑道，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栗志还真是说出了一番惊人的言论。 【115】 语惊四座 【115】语惊四座 陈文钊闻言笑而不语，心道这个小师弟还真是有点不一般，说话办事都是相当老练，甚至有点滴水不漏的感觉。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暗道倒要看看你又会发表什么高论呐，在座的可有一半都是经济一线的干部，可不要小瞧了他们啊。 李文东一直在计委工作，对于江中乃至全国的经济形势，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大的形势心中却是透亮，听到栗志的话，也不由有些好奇起来，不由侧耳倾听起来。 李建斌的职位虽然不高，但身为财政厅预算处的处长，也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了，毕竟预算处可以说掌握着一省的财政收支的命脉，是财政厅的核心部门，对于经济方面自是非常清楚，这时候听到栗志要对证券市场发表看法，也是颇感兴趣地听了起来。 随着牛市的呼声渐高，几乎所有人都会将闲钱投入股市，机关干部自是不例外，几乎每个人都会在股市上或多或少的投资一二，听到栗志要发表看法，纷纷停下了交谈，将目光投向了栗志。 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栗志倒是没有一点惊慌，不紧不慢地说道，“股市是国家经济的晴雨表之类的理论，我就不多说了，毕竟我国经济正在高速发展的势头即使普通老百姓都很清楚。我想说的是亚洲乃至国际的经济发展趋势，任何一个金融证券市场都不是孤立的，必然会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而香江股市、日本股市、东南亚股市以及西方的纽约、伦敦等都是一路走高，所以说现在是牛市也无可厚非。” 听到栗志并不出奇的话，众人心中不由有些纳闷，没啥新鲜的东西啊，不过大家都没有插话，栗志也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又接口道，“不过，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亚洲经济正面临着一个重大的转折点，而这个转折点也必将对亚洲的股市造成重大影响。” 刚才心中还没觉着什么，但当栗志说亚洲的经济面临巨大拐点的时候，众人顿时惊讶了起来，现在整个亚洲的经济形势可是一片大好，亚洲四小龙的经济增速更是人尽皆知，怎么会面临拐点？不由更加想听听栗志说出原因来。 栗志再次顿了一下后，又道，“市场经济缘起于西方，已经拥有一两百年的历史，即使拥有完善的防范机制，依然不可避免地面临着经济危机。而亚洲是新兴市场，在市场经济的观念与机制还不完善的情况下，通过出口替代型经济快速地取得了突飞猛进的高速发展，对于欧美发达国家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于是在政治与经济方面都会给予亚洲新兴市场以巨大的压力，但正因为机制还不健全，匆忙应战必将导致金融政策的疏漏乃至丧失发言权，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说到这里，众人已经不再质疑，甚至是感觉颇为新奇，都是一脸认真地听着栗志侃侃而谈，“而由于这种漏洞，对于西方的金融资本家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机会，国际上的热钱必将迅速地涌入东南亚市场，而当热钱获利撤退后，留下的就是一个巨大的乱摊子。” “通过对东南亚市场的分析，我们会发现东南亚国家的外汇储备并不够充足，而且外债结构也非常不合理，在这种情况下，又面临着巨大的金融自由化的压力，如果应对不当，最终结果就是崩盘。” “而当东南亚金融市场崩盘后，势必会像传染病一样传向全世界，而我国的深沪股市自然是首当其冲地受到巨大冲击，所以，我认为这一波牛市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半年而已。” 说到这里，全场已经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想，难道真的会面临一场巨大的金融危机？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说栗志说的很有道理，国际热钱流入过快，必将涌向金融市场，获利后自然是快速撤退，撤退后必然大崩盘，势必又将会影响到国内的证券市场。 “栗老弟，你觉着国内的证券市场会受到多大的冲击？”就在众人心中讶然的时候，李文东出言问道，显然是心中已经认可了栗志的说法，计委作为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重要部门，自是一点就透。 “从目前来看，随着国务院对国内经济形势的大力调控，我国的经济算是成功地软着陆了，不过面临冲击自是不可避免，但不会如东南亚那般强烈。至于证券市场，自然不可能逆市狂飙，不过由于我国股市算是一个封闭的市场，即使会受到影响，却并不会对国内的经济造成重大影响。” “栗老弟，你的意思是说，股市还要牛半年？”李建斌虽然不太懂经济，不过栗志的话很直白，倒是听明白了，一脸兴奋地问道。 “纯属个人意见，个人意见，做不得数。”栗志闻言哈哈一笑道，虽然是贬低了自己的观点，但却是默认了还能牛半年的看法。 “栗老弟，那你看好什么行业？” 一时之间，栗志成了股票咨询师，不过栗志却是没有直接凭着梦境的记忆，点出具体的股票名称，只是泛泛而谈地点出了诸如家电、摩托车、电脑、银行等一些行业充满机会……即使黄皓的投资公司，栗志也没有给出具体的点出具体买哪只股票。 说的太多，反倒是会让听众觉着是神棍，而且降低了别人的成就感，最为关键的是栗志不想插手国内证券市场。 即使如此，不少人心中却是牢牢地记住了栗志所点出的行业，准备接下来重点关注，看看是否还存在机会。 陈文钊心中也是大为感慨，对于栗志的适应能力也是甚为佩服，原本很复杂的经济形势，听着栗志娓娓道来，还真是一点不复杂，即使不懂的人也能听明白，便也跟着笑道，“栗老弟，那你看目前入手哪只股票比较合理呢？” 陈文钊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到栗志身上，虽然刚才都想问这个问题，但栗志却是巧妙地岔开了话题，而现在陈大秘直接问了出来，栗志自是不能再打太极了。 “暂时来看，新大洲摩托比较受老百姓的欢迎，不过从长远来看，还是长虹彩电之类的家电更受人欢迎。”栗志闻言呵呵一笑，想了想后便点出了两只股票。 听到这两只股票，众人心中不由有些失望，这是市场上最常见的两只股票，凡是炒股票的人，基本上都是耳熟能详。虽然失望，不过大家自是不会把心情表现在脸上，很快便继续热情地展开了这个话题的讨论，栗志却是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别人高谈阔论。 听了一会儿后，栗志便觉着有些无聊，借故尿遁，准备出去透透气儿，刚走出去，陈文钊也跟着栗志一道走了出来。 通过两次接触下来，陈文钊知道栗志绝非无的放矢，看到栗志起身，也借故尿遁跟了出来，看到栗志便道，“栗老弟，刚才说的很精彩。” “师兄过奖了，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还请师兄多指点。”栗志笑道。 “老哥我在股市也有个户头，周一开盘就先入手新大洲，栗老弟可要祝我一臂之力哦。”陈文钊哈哈一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116】 有人送钱上门来了 【116】有人送钱上门来了 PS：昨天本来计划更新两章的，但是突然接到编辑通知20号上架，一下子让无涯的心情彻底跌落到谷底，没有强推就上架，而且是在过年前的倒数第三天，这让现在只有2710位兄弟支持的无涯情何以堪啊 痛定思痛，无涯总算是稳定了情绪，至少还有2710位兄弟在支持无涯不是。今天还是两章，明天依然两章，后天就要上架了，无涯知道兄弟姐妹们过年会很忙，但无涯真诚地恳请兄弟姐们在上架后能给个自动订阅，把无涯的成绩顶上去，成绩好了之后，或许2、3月份还能给无涯一个强推，那样无涯也能靠写故事赚点钱了。在此谢过所有支持无涯的2710位兄弟，无涯20号就不单独写上架感言了，以此权作感言 ……………… 京大江中校友圈的聚会直到晚上九点才结束，一众人都是副处以上的公务员或者国家工作人员，而且还是省委大秘组织的，自然没有人**的装逼逞强，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是省委大秘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得罪了省委大秘陈文钊，仕途恐怕就只能到此结束了。 都说官场潜规则，却并不清楚到底什么是潜规则，实际上官场的潜规则之一就是上一任领导打入冷宫的人，后面的领导也基本上不会用……谁知道其中到底有没有地雷。虽说事情也不绝对，但谁都愿意在冷宫里呆上几年，耽搁不起，到达一定级别，年龄就是个宝，或许晚出生一个月，就能比早出生一个多月多很多机会。 晚间吃饭的时候，陈文钊再次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将要入手新大洲试试水，所有人都不由愣了一下，随之则是纷纷响应，表示自己也要入手新大洲的股票，于是栗志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则是再一次提高。 即使心中对栗志点出的这两只股票不以为然，但却一点不敢轻视……省委大秘力挺的人，这个时候去唱反调，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有心人却不是这样想，而是暗自决定先入手几手新大洲的股票看看；即使不上手，也要关注关注这支股票的走势。 “向南、朝东，以后你们多跟栗志亲近亲近，他的前途不是你们所能达到的。”离开水云山庄后，陈文钊和林向南、魏朝东同车离去，一上车便交代两人道。 陈文钊身为钱国坤的秘书，自是通过谢雨生事件了解到栗志背后的力量，因此就有些不遗余力地帮助栗志……等到栗志跨过了厅级干部的门槛，身后的背景肯定会强势介入。 况且下午栗志到达的时候坐的是奔驰车……陈文钊与栗志实际上前后脚到达，并且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奔驰驶入水云山庄，甚至亲眼看到栗志从车上下来。在这个时候陈文钊已经确定韩浩然所说的一点没错——川酒王就是栗志一手搞起来的。 川酒王的成功，已经成为江都市商界的一个传说，陈文钊自是清楚，在韩浩然开始说这可能是栗志的手笔时，陈文钊心中还有一丝疑惑，现在却是完全相信了，那奔驰正是川酒王老板的座驾，车牌上骚包的4个9可是大名在外。 虽然不太清楚陈文钊为何如此尽心尽力的抬举自己，但是栗志心中却是很清楚……陈文钊不简单，绝非一个普通的秘书，仅仅几次交流，已经令人刮目相看。 在江都度过了一个周末，在和徐紫珊会面，又跟陈文钊一众校友见面后，自然不能不跟洪胖子见面……虽然栗志是甩手掌柜，但到了江都却是不能去看看襄江酒业，而且襄江酒业现在面临着一个重大的转折。 “栗大少爷，您总算是睡醒了，我这会儿都火烧眉毛了。”栗志从水云山庄回到悦豪酒店，跟吴瑕煲了快俩小时的电话粥，然后便拔了电话线、关了手机直接睡了，气的洪胖子暴跳不已，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等到栗志第二天起床。 “胖子啊胖子，沉住气，眉毛不是还在额头上吗？”实际上栗志很清楚洪胖子为什么着急，便笑着打趣道。 “我能不着急吗，川酒王是我们一手打拼下来的事业，眼看着就要被别人吞掉了。”洪胖子心中那个恨呀，若非面对的是栗志，恐怕张口就骂开了。 “哦？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觊觎咱们胖哥碗里的菜？”栗志看着洪胖子有些急眼的样子，便故作一脸同仇敌忾地说道。 “除了魏东宇那个混蛋之外，还有谁？”洪胖子气呼呼地说道，“那个王八犊子，竟然开始收购我们的代理商，并且让人给我传话，要收购川酒王。” “这是好事儿啊，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栗志闻言懒洋洋地说道。 洪胖子闻言真的快要疯了，气愤地涨红着脸道，“高兴？我还高兴？那王八犊子要是在我面前，我就一巴掌抽死他！” “制怒，制怒。”栗志哈哈一笑，“你不会是才知道魏东宇在搞小动作吧？” “怎么可能？之前江都的几个代理商跟我反应过这个问题，都被我稳住了，却没有想到昨天竟然有4家代理商没有经受住诱惑，跟魏东宇签订了收购合同。”洪胖子说到这里，更是气的胸前的肥肉忽闪忽闪地上下摇晃。 “他给你开的什么价？既然是生意，大家都可以商量嘛，好歹都是临江老乡不是。”栗志很是没心没肺地说道。 “开什么价咱也不能卖啊，那可是咱俩的心血。”洪胖子闻言梗着脖子道，脸上的愤怒不减反增。 “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代理，难道就不能开动脑子好好想想其他的辄。”栗志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你有什么新点子了，怎么收拾魏东宇那混蛋，我一定照办。”洪胖子刚才是被栗志给绕到沟里去了，这时候看到栗志一脸淡然，也反应过来了，连声问道。 “看在你不耻下问的基础上，我就想想好了，不过你得把事情说清楚吧？”栗志虽然知道事情的缘由，不过还是想看看洪胖子对这个事情的敏感度。 “说起来话长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招商会的真实销售数据透露给了魏东宇那小子，然后那小子就托人传话，希望参股，我当时就一口回绝了，咱哥们又不缺钱，凭什么让他参股？”洪胖子说的一脸义愤填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然后那小子不死心，直接开价3000万，要4成的股份，我还是拒绝了。从这个时候开始，那小子就开始动用关系，阻挠我们江都代理商的销售，哥们岂能让他得逞，自是跟他针锋相对逗了一场；那混蛋见阻挠不成，便又改变了注意，企图收购我们江都的代理商，并且放话说要是不让他参股，他就逐个的收购，让我们的川酒王全部积压在仓库里。” “那混蛋低估了我跟代理商的关系，一直没有成功，却没有想到这混蛋直接开出了200万现金的高价，硬是收购了4家代理商，而且托人传话说要整体收购襄江酒业。” “哦？整体收购啊，他不就是要川酒王的代理权嘛？”栗志故作惊讶地说道，“那他开价多少？” “哼，那混蛋简直是痴心妄想，才开价4000万。”洪胖子一想到这个开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开价不错了，咱们现在的利润应该有2000万的样子吧？”栗志没有丝毫意外地说道。 “嗯，现在的利润是2000万，年前轻松完成6000万的净利润。”洪胖子一脸得意说道。 “这样啊，魏东宇要是出价6000万的话，转让给他又何妨呢？”栗志一脸胸有成竹地说道，“他这是给我们送钱啊，感激都来不及呢，为啥不要？” 看到栗志一脸的淡然，一点不像是开玩笑，洪胖子也不由愣住了，怎么这么干脆地就答应了啊。 【117】 杀人于无形 【117】杀人于无形 魏东宇之所以大胆出手，这一切都是因为洪胖子的秘书柳絮在后面搞鬼，而洪胖子还真是被瞒在了鼓里，不过这些都是在栗志默许甚至暗中出谋划策的授意下展开。 得知襄江酒业一场招商会就收到预付款6000万的时候，郁闷的魏东宇当时就去夜总会找了三个小姐疯狂地泻火，从此便惦记上了川酒王，立誓要分一杯羹。在魏东宇看来，这6000万原本就应该是他的，因为他本来是最有机会签下川酒王代理权的，洪胖子只不过是横插一脚，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随着柳絮源源不断地情报传送过来，魏东宇更是深受刺激，便不断地扰乱川酒王的销售，奈何却总是棋差一招，后来还是在柳絮的暗示下，才想起来以收购川酒王的代理商为要挟，从而进入襄江酒业，逐步蚕食洪胖子的产业。 在顺利拿下江都市4家代理商后，魏东宇便开始得意了，原本只想要四五成股份，但现在却是打算整体吃下襄江酒业……这样的形势下，干上三年净利润就是两三个亿，这简直比黄赌毒还要赚钱的生意，又怎么可能与洪胖子分一杯羹。 更让魏东宇妒火中烧的是，柳絮竟然真的投入了洪胖子的怀抱，想到自己曾经有机会娶的女人，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女人，魏东宇哪里不嫉妒？而且通过这两年的改善，原本是有机会再亲柳絮芳泽，现在眼睁睁地看着柳絮在那个死胖子怀中承欢，一想到这里，魏东宇心中就充满愤恨，更是立誓要让洪胖子滚出江都。 利欲熏心与妒火中烧的双重作用下，魏东宇根本忘记了所谓的投资风险，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要把川酒王的代理权抢回来，也要把柳絮抢回去。 洪胖子虽然愤怒，但是头脑还是颇为清醒，眼见栗志对自己所说的情况一点不为所动，心中的怒火也在不知不觉中熄灭了，“如果把公司卖掉了，这几个月不等于白忙活了吗？” “胖子啊，你真觉着白忙活了？是不是那个柳絮秘书太**了，已经让你的大脑袋忘记了思考？”栗志闻言一脸玩味地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不要胡思乱想。”洪胖子闻言难得地一脸正经地说道，只是样子有点滑稽，神色也颇为紧张，可能是感觉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又补充道，“公司之所以能去的现在的成绩，柳秘书功不可没。” “诶哟喂，放松点，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栗志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吃花生的时候，是吃里面的花生仁还是吃花生壳啊？” “这还用问，当然是吃花生仁啊，你把我当白痴了啊！”洪胖子闻言一脸不满地说道，以为栗志借题发挥地忽悠自个玩。 “我以为你喜欢吃花生壳呢。”栗志嘿嘿一乐，“既然你喜欢吃花生仁，留着花生壳干嘛？” 洪胖子闻言愣了愣，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给他一个空壳子？” “果然聪明，一点就透。”栗志闻言哈哈大笑道。 洪胖子闻言气极，这话实在是太打击人了，不过这时候也算是反应过来栗志自见面起就在玩自己，故意把自己往沟里引，“栗大领导，我严重地抗议，抗议你歧视胖子。” “我哪敢歧视你啊，你胖哥可是江都商界新秀，圈里面对你那可是赞不绝口啊，简直是财神爷下凡呢。”栗志继续没心没肺地打趣洪胖子。 洪胖子对于栗志的打趣，早已经习惯了，说下了一会儿后，栗志总算是认真了起来，“这事儿一个月之内敲定，既然他托人传话，你就告诉他，低于一亿，门都没有。” “好呐，你就放心好了，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就给他留下一地的花生壳，员工、经销商哥们就全部带走了，改明儿哥们再找一个品牌代理，照样又是一条好汉。”洪胖子自然不笨，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坐起来比栗志还要绝。 “记住，无论如何，你都是被逼无奈，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才撒手。”栗志又叮嘱了一句，这事儿不地道，自然要保留一个很好的形象。 “老板就是老板，考虑的永远比我周到，我胖子永远唯领导之命是从。”洪胖子一想到不但可以趁机大赚一笔，还能白赚几千万，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栗志给洪胖子的方法很简单，先是通过魏东宇的紧逼，制造缺货的氛围，继而让经销商同仇敌忾地支持洪胖子，然后让所有经销商全部吃饱，直到吃进全年的销售任务，然后再把公司卖给魏东宇，等到魏东宇接手后，只剩下哭了……所有经销商都吃饱了，拿着这个公司还有啥用，恐怕到时候不仅要哭，还要发疯。 虽然此举有可能曝光柳絮的身份，不过栗志还真不担心，而且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栗志还真不忍心柳絮就这样深陷于仇恨之中，长此以往会毁掉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 梦境中虽然恨透了魏东宇这个作伪证的混蛋，但现实中毕竟还没有发生，先坑上一把算是将心中不平之气先出出，至于以后再招惹了自己，以后再说。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栗志现在还不是宰相，但这点度量栗志还是有的，再说为了赶尽杀绝，还要搭上一个商业上非常有潜力的助手，栗志有点不乐意……不划算的买卖栗志可不愿意做。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洪胖子抛出一亿的天价后，魏东宇还真是屁颠偏殿地还价了，收购报价也提升了500万达到4500万，还说是给洪胖子一个面子，如果洪胖子敢不从的话，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听到洪胖子绘声绘色地描述，栗志也不由乐了，商场中竟然有如此极品，实属罕见，“来而不往非礼也，面子是大家给的，你也给他面子，降1万，正好是你那个骚包的车牌号。” 得知魏东宇还价了，栗志知道这条鱼儿已经开始咬钩了，这个时候不但要拼实力，还要拼耐力，“这一个月是关键时期，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汇报，别让鱼儿脱钩了。” 说实话，面对着几千万的横财，栗志心中也是颇为兴奋，而且没有一点罪恶感，这可是正常的商业买卖，一切都是在合法的前提下完成……栗志本身就是法学和经济学双博士，岂会惹上法律方面的麻烦。 让栗志最为畅快的还是让魏东宇吃一个大亏，报了梦境中坑害自己哥俩的‘仇恨’，小坑你一把算是便宜你了。 回到临江上班的第三天，栗志便接到组织部来电，要求栗志前往组织部接受谈话。得知栗志要去组织部谈话时，所有人纷纷表示恭贺……栗志升官在即，组织部可不会随意找人谈话。 【118】 新官上任 【118】新官上任 PS：VIP已经开通了，不过无涯不着急上传收费章节，这章免费，下章依然免费：） …………………… “栗志同志，经过市委组织部严格的考察，并经过市委常委会的票决，现在正式任命你为**临江市委政研室副主任。”听着组织部副部长万俊海一脸庄严地说出这句话，栗志原本平静的心也不由起了一丝波澜，第一步目标终于实现了，而且实现的比预期早，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所谓谈话，只不过是官场提拔任命特有的一个程序而已，所涉内容也不过是一些假大空的官话，没有丝毫实质性内容，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组织部副部长万俊海亲口告知栗志——正式提拔为临江市委政研室副主任，而且没有丝毫意外的是，栗志排名在白先勇和罗新林之前。 看上去是在认真地听着万俊海讲着空泛的道理，实际上栗志这会儿的心思却是在思量——谢长生下一步将会如何针对自己。 栗志想的还真是没错，谢长生虽然接连受挫，但现在的心情不但不太坏，反而颇为愉快……之前栗志只是一个普通的主任科员，即使干掉栗志也没有成就感，甚至跌份儿，高有西最近的笑容中可是颇为诡异呢；但现在不同了，栗志是正经八百的副处级干部，不但将来打击栗志的机会多了，而且踩在脚下还有成就感。 在谢长生这些老油条看来，县官永远不如现管，常务副省长的表扬怎么了？省委书记的批示又如何？都是浮云，浮云而已。 如果只是有背景就能飞黄腾达，平民子弟哪里还有机会，可是又有几个省部级的封疆大吏是红二代官二代？平民出身的反倒是占据了大多数，要想往上爬？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趟过这道卡，哼哼。 心中恶狠狠地想着，谢长生心中愈觉畅快，你蹦跶的越欢实，到时候就会摔的越惨，从云端直接跌落深渊，这样才好玩嘛，如果只是一个主任科员，即使被踩死也不能让你体会到多少痛苦。 谢长生如此想，栗志又何尝不是，就算没梦境中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但这几个月以来已经跟谢长生成为死对头，官场上可没有心慈手软，尤其是基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栗志看来，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谢长生，若非那白日一梦，恐怕自个现在正吃着牢饭吧！ 老王八蛋，你等着，终有一天我要让你吃牢饭，让你把牢底坐穿，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走出组织部，栗志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每一步都容不得半点差池，首先要做的还是做好政研室的工作……一手掌控政研室。 下午一上班，万俊海便来到政研室宣布了对栗志的任命……这规格够高了，万俊海可是组织部排名第二的副部长，亲自来到政研室也是让政研室一众人，及其他部门的老机关心中惊讶了老半天。 宣布完任命后，万俊海便告辞而去，毕竟都在市委机关，倒也没有什么迎来送往的饭局，不过政研室众人却是纷纷祝贺栗志。 看到栗志这个小年轻竟然排名在自己前面，罗新林心中那个郁闷就别提了，从得知栗志将要踩在自己头顶时，罗新林就郁闷了，凭什么啊？这混账小子还嫩着呢，凭什么就一下子成为主持政研室的第一副主任？ 罗新林很郁闷，侯耀杰也很郁闷，凡是当时讨论会上站在栗志对立面的人都很郁闷，当然有人是后悔，后悔当时轻信别人的承诺，平白无故地得罪了新任领导。 “栗主任，你看这间办公室还满意？” 栗志刚刚坐进副主任专属的**办公室，何国强不请自来地推门进来，笑呵呵地说道。 “何主任，快请坐。”栗志见状连忙起身相迎，将何国强让到了沙发上坐下，一边泡茶一边笑着说道，“主任，我还是觉着您叫我栗志亲切。” “以后政研室就要靠你了，你可别让领导失望哦。”何国强哈哈一笑，直言不讳地说道。 “主任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您脸上抹黑。”栗志笑着道，心中明知何国强所说的领导是李群书，但栗志却是向何国强示好。 何国强闻言一乐，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精啊，难怪年龄不大却在市委大院人缘不差，“老咯，未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何国强自是顺水推舟地接上了话。 “主任你太谦虚了，你可是正当壮年呐。”栗志连声恭维道，“政研室可是要靠您掌舵呐。” 听到栗志的话，何国强感觉全身都舒坦，放佛每个毛孔都如吃了蜜一样甜，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上道了，开心的哈哈一笑，“栗志，放心做事儿，领导会看在眼里呐，眼下可是政研室最好的机会。” 何国强这话的确没错，李群书要在临江大干一场，自然要出台方方面面的政策，而政研室自然是李群书最大的智囊，只要能领会领导的意思，帮助李群书制定合理完善的政策，恐怕每个人都有一个美好的前程……至少是领导班子，而领导班子外放，下面人自然就有了机会被提拔，这就是多米诺骨牌推倒的过程。 笑着说了一会儿话，何国强很满意栗志的态度；而栗志也是为了寻求何国强的支持，有了何国强的支持，罗新林和侯耀杰等人自然蹦跶不出什么幺蛾子。 官场不怕有对手，就怕对手无事生非暗地里使绊子，虽然未必就能坏事，但是碍眼不是。栗志做事儿向来喜欢未雨绸缪，拉拢或者说靠拢何国强都是一种有效的策略；当然如果不能拉拢或者靠拢，栗志自然也不会怕事儿，大不了撂倒在地，不过从沟通成本而言，拉拢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晚上我们政研室给你庆祝，祝贺你荣升。”临走的时候，何国强笑眯眯地说道。 “好，晚上我请客。”栗志笑了笑道。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政研室还不至于缺一顿饭钱。”何国强闻言笑着摆了摆手道。 “好，就依主任的。”栗志也跟着笑了，刚才只不过是做做姿态，“不过，咱们就在市委招待所吧，周末的时候我请大家望江楼再聚。” 看到何国强在栗志办公室交谈了良久，罗新林心中那个憋屈就别提了，正自郁闷的时候，综合秘书科的范科长前来通知晚上市委招待所聚餐。 听说是在市委招待所聚餐，罗新林心中不由一动，看来他们谈的不愉快呐，否则的话应该是去望江楼啊。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兴奋，顿时计上心头，准备给栗志一个下马威。 【119】 各怀心思 【119】各怀心思 栗志的副主任办公室约莫有20余平方，综合科早已经按照标准布置好，沙发、茶几、饮水机及茶具一应俱全，甚至连书架都给装满了各种书籍……都是林晚晴亲自到新华书店选购。 何国强一走，刘杰便来到栗志办公室，一脸笑呵呵地说道，“主任，以后可要多照顾兄弟我啊。” 栗志闻言也是一乐，这刘杰还真是个妙人，笑道，“拉倒吧，老领导你可不能忘了经济科的兄弟。”有了虞子期的消息源，栗志自然知道刘杰将升任计委副主任，虽然排名靠后，但计委可是真正的实权部门。 刘杰闻言也是嘿嘿直乐，“比起老弟你，老哥我是自愧不如啊，改明儿咱哥俩好好喝两杯。” 随意地聊了几句后，刘杰正色道，“老弟，看得起老哥的话，他日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尽管开口。” “老领导，你说哪里话啊？”栗志笑道，“我可是什么都不懂，还要老领导多指点呢。” “得，你以后还是别叫老领导了，听着我渗得慌。”听话听音，栗志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互相支持，如果你真去指点，那就成了傻子；而刘杰话中也是说合作愉快，以后还要靠你呐。 官场中人说话，没有人愿意把事情说的直白的如同白痴一样，摆到桌面上来谈，那还有啥意思，太没领导水平了。栗志原本也不熟悉，不过有了梦境中的经历后，自然就悟了。身在官场，你可以独善其身，但绝不可以挡人财路，否则就算你有天的理想，也不过一江春水向东流，绝不向北。 刘杰跟栗志聊了一会儿后，便知趣地告辞离开……这会儿正是拜码头的时间，谁最先来汇报工作，可是大有讲究，可别小看这个看似不经意却是大有深意的动作。 令栗志意外的是，刘杰告辞后，却是白先勇端着茶杯，踱着小方步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道，“栗主任，恭喜啊。” “谢谢，还请白主任多多指点。”栗志再次起身将白先勇迎到沙发上坐下，“我正说到您办公室讨杯茶喝呐。” “哈哈，我可是听说栗主任喜欢喝咖啡呢。”白先勇哈哈一笑道。 听到白先勇的话，栗志知道白先勇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舒坦，不过却能放下老资格的身段过来，倒是有点意思，“咖啡我所爱，茶亦我所爱，白主任你要不要尝尝正宗的牙买加咖啡豆？” 白先勇一听，心中不由一惊，这小子是才进入政界三四个月的新人么，有守有攻游刃有余啊，“栗主任年轻有为，敢于创新的精神真是令人敬佩呐，值得我们学习啊。”白先勇却是没有接招，而是说了一句闲的蛋痛的废话。 这话听起来没意思，但实际上却是大有深意……我有我的立场，只要你的观点正确，我就支持你。 “经验是个宝啊，白主任的经验才是真正值得我们学习的呢，您可不能藏私啊。”栗志闻言呵呵一笑道，回答的一点不含糊……既然你要中立保持立场，就要做到不偏不倚。 待到白先勇离开，栗志也不由暗叹机关里的老油条就是不一样，话是一说就透，小小一个政研室还真是有点意思啊，何国强显然是准备放手，而白先勇却是坚持自己的立场，那么现在还没有露面的罗新林应该就是坚决的反对派了吧。 眼睛低头看着文件，脑中正分析着政研室的形势，而耳中却是传来了敲门声，栗志愣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只是半掩，刚才的几位都是推门而入，这位竟然是敲门，估计不是职位比自己低就是罗新林，便头也没抬地说道，“进来。” 秦子明站在门口，听到栗志低沉而略带威严的声音，心头不由一惊，暗道这权力真他妈是个好东西，以前的下属现在却是上司，这世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但秦子明更清楚栗志的人脉惊人，心态倒是调整的很好，闻声便笑着走了进来，“主任。” 听到秦子明的声音，栗志并没有因为职位提升而摆谱，也是起身相迎，笑道，“秦科啊，坐坐坐，我给你泡茶。” 看到栗志热情有加的样子，秦子明心中的那一丝嫉妒早已抛之九霄云外，连忙道，“主任，你别客气，我自己来。”一边说着，一边从栗志手上接过杯子，先是给栗志的杯子加了水，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对于身份的转变，秦子明其实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什么压力，做起来倒是很顺溜。 “主任，你办公室好像少了点绿色植物，你喜欢君子兰还是盆景？”秦子明看了一眼办公室道。 “是嘛，你还真说对了，就是少点绿色植物。”栗志闻言看了看，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说完又伸手从钱夹里取出5张100的钞票递给秦子明，“麻烦秦科帮我安排下。” 秦子明愣了愣后，顿时大喜，连忙道，“哪能主任你付钱啊，你不用管了，这事儿包我身上了。”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秦子明急急忙的离开，栗志颇为玩味地笑了笑，驭下之术很复杂，但又很简单。让秦子明去给自己干活，可不是显摆权力，而是告诉秦子明——你是我的人，那就要给我办事儿。 秦子明一离开，综合科的范科长便来到栗志办公室，事实上范科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刚才看到秦子明离开后，便立即赶了过来，再晚就迟了……关键是才发现栗志原来办公桌上有一小盆文竹。 听到敲门声，栗志依然是没有抬头，说了一声进来后，便听到范科长道，“栗主任，我是秘书科范大鹏。” “范科长啊，你好。”栗志起身跟跟范大鹏握了握手，不过却是没有离开办公桌，“请坐。” 范大鹏知道自己跟栗志还真是不熟悉，现在当了副主任，能起身跟自己握手打招呼也算是给面子了，便连忙用力地握住栗志的手寒暄了两句后，才坐在最靠近栗志办公桌的沙发上，正想要说出来意的时候，却听栗志道，“你稍等片刻，待我看完这份文件，喝茶自己泡。” 范大鹏闻言只好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看着栗志低头一丝不苟地看着文件，范大鹏心中既佩服又忐忑——作为秘书科科长，应该早点过来拜码头，自己甚至都落在了秦子明的后面，不由暗自后悔刚才不够当机立断。 过了大约五分钟，栗志才合了文件，抬头一脸微笑地说道，“范科长，让你久等了。” 听到栗志真诚地语气，范大鹏心道这个年轻人真是有点不一样，沉稳有度而且有一种令人亲近的魅力，“栗主任，我过来给你汇报下工作。” 听到范大鹏的话，栗志心中不由一乐，暗道汇报工作这个词还真是妙，既可以理解为靠拢，又能理解为正常工作沟通，不愧是老油条呐。 范大鹏约莫汇报了8分钟的样子，看到栗志抬腕看了看表，便道，“栗主任，我说完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接下来城乡科、农村科的科长们也纷纷前来拜码头，不过罗新明和侯耀杰却是一直没有露面，而栗志虽然没有离开办公室，却是已经知道侯耀杰一直在向罗新林汇报工作。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刘杰和秦子明便准时地出现在栗志办公室，笑道，“栗主任，我们一起过去吧。” 【120】 下马威？（求首订） 【120】下马威？求首订 【120】下马威？求首订 vip第一，3700字，无涯够厚道了，首订很关键，兄弟姐妹们支持一下： ……………… 迎来送往接风饯行升迁庆祝等等，乃是官场上一个不成文的规则，不，应该说我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缩影，几乎每个人都会经历 栗志坐地提升政研室副主任，政研室自然要为栗志庆祝一番，吃喝不重要，关键是吃喝背后的寓意 刘杰和秦子明这一举动显然是挑明了旗帜，向所有人宣告了经济科对栗志主任马首是瞻栗志本来就起步于经济科，倒也没有设么出奇，如果经济科都不买账，栗志这几个月就算是白瞎了 不过还没等栗志几人出发，何国强又来到了栗志办公室，道，“栗主任，咱们走” 刘杰和秦子明见状，心中也是颇为吃惊，何国强亲自来陪同栗志，真是给面子，心中也不由暗自庆幸自己的英明决策 到了市委招待所后，其他科室的人都来齐了，不过罗林和侯耀杰两人却还没有到，何国强见状不由皱了皱眉，不过脸上却是无动于衷，笑呵呵地和众人打招呼 “栗主任，坐”待到打过招呼后，何国强便笑眯眯地跟栗志说道 预定的包间正好可以摆两桌，正好一桌领导，一桌科员看到栗志坐在何国强的左手，所有人心中都羡慕不已——谁能想到几个月之后，栗志就能从一个敬陪末座的生瓜蛋子，坐到了仅次于何国强的次坐，不羡慕都不成啊 落座后，罗林和侯耀杰依然没有出现，何国强便有些不耐了，吩咐了一声道，“上菜” 何国强误会罗林了，罗林还真没有故意用迟到的方式来表达不满，奈何刚刚走出市委大院的时候，便碰到了谢长生的秘书李晓明，“罗主任，侯科，好巧啊” 事实上，这还真不是巧合，而是李晓明特意制造了一个巧合的场面而已，寒暄了几句后，李晓明笑道，“谢书记很是欣赏罗主任的才华呢，我可是多次听到谢书记说您的文章写的妙，以后还请罗主任多指点指点” 罗林闻言自是心花怒放，谢书记是何许人，堂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本地势力的领军人物虽然罗林属于高有西阵营，但却并不是嫡系，如果能获得谢书记的助力，常委会上至少有两大主要常委的支持，外放一任县长也是有机会的啊 “多谢李主任美言，要向你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罗林哈哈一笑，一脸献媚地说道，李晓明不仅是谢长生的秘书，同时也是政法委综合办副主任，称呼自然是主任，而不是秘书 告辞了李晓明，罗林才施施然地前往市委招待所，一边在心中谋划着给栗志一个下马威，就让你先尝尝老子的厉害 待到罗林跟李晓明分别，同侯耀杰赶到市委招待所的时候，宴席早已经开始了，可是没有等待罗明虽然明知道何国强等人心中很不满，故意冷落自己，但罗林也只能厚着脸皮拱手哈哈一笑道，“实在是抱歉啊，刚才遇到了一个老领导” 这谎话说的那叫一个顺溜啊，而且听上去却是很高明，倒是让很多不明就里的人心中一愣，罗主任难道也在运作？心中不由有些警惕起来 栗志闻言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么巧就遇到了老领导，恐怕是跟谢长生汇报去了通过虞子期的笔记，栗志很清楚罗林并没强大的背景，只能算是高有西阵营的外围，而近期罗林与谢长生秘书李晓明走的比较近，不过也还不是嫡系 “罗主任，侯科长，咱们临江酒场的规矩，应该不需要我多说”见何国强没有说话，栗志便哈哈一笑道栗志说话看似有些冒失，但其实不然……何国强故意冷淡罗林，就是要栗志说话 作为领导，最不希望看到的是手下一团和气，太危险了，只有不断地冲突才能坐收渔利，获取大的利益而栗志自然明白，这个时候哪怕跟罗林没有半点不愉快，都要捅上一刀……坚决地站在何国强一边，罗林落了自己的面子是其次，关键是让何国强不高兴了，作为下属竟然敢迟到 果然，罗林闻言心中便有些不自在了，心道你们丫的不把老子往眼里放了啊，这不就晚了几分钟，开宴就开宴了，还要罚老子的酒，太过分了，不过脸上还是堆着笑道，“是我的错，今儿栗主任荣升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竟然迟到了，栗主任的面子不能不给啊，该罚该罚”形势不饶人啊，栗志这话显然获得了何国强的默许，罗林也只有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 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很诛心，直接将迟到的原因指向了栗志……我看你不爽，就故意落你面子了；又向何国强表明了态度……我真的不是不尊敬你，同时又隐晦地挑拨栗志跟何国强的关系 栗志闻言不由哈哈一笑道，“罗主任言重了，我们三杯酒已经喝过了，你看接下来怎么喝？” 听到栗志的话，众人心头不由一惊，这个小主任果然不是好惹的啊，临江喝酒的规矩就是迟到了就要双倍罚，而栗志这时候看似退让，却是将球推给了罗林……既然你知道该罚，那就先罚六杯 罗林顿时也懵了，日球的，你们是故意的，这才上了几个凉菜，你们就整了三个，但这时候却是不能退让，酒品就是人品呐，再说在整个政研室同僚的众目睽睽之下装孙子，那忒丢人了，“哈哈，酒我认了，不过今天栗主任是我们的主角，大家说栗主任是不是……” 罗林原本计划在酒桌上让栗志好看……当然不是拼酒，不过却没有想到因为一个小意外却让栗志占据了主动，这时候是主动攻击自己 不过，令罗林意外的是，没有人接话，场面不由冷了下来，拿眼看了一眼侯耀杰，却发现侯耀杰低着头……侯耀杰现在是彻底怕了栗志，根本没有想过要帮腔 “罗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政研室的主角可永远都是何主任，何主任才是我们的主心骨，大家说是不是？”就在罗林尴尬不已的时候，栗志笑呵呵地说道 栗志这话不但诛心，而且露骨，简直就差指着罗林的鼻子骂了，但却一点没错，挑不出任何毛病 “是啊是啊，大海航行靠舵手，何主任永远是我们的掌舵人”栗志话音一落下，刘杰也是一脸笑呵呵地说道，“罗主任，喝酒的规矩可不能坏啊”刘杰虽然是笑着，但却着重强调了规矩，好像别人听不懂一般，所谓规矩不但是说要先罚酒，而且不能没大没 罗林这会儿已经有些出离愤怒了，原本计划的好好地，却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意外，却是让栗志这个小王八蛋占尽便宜，处处让自己难堪，不过在机关里久经战阵，倒是练就了厚脸皮，哈哈一笑道，“好好，我认罚” 现在的局面是何国强笑而不语地看戏，虞子期是半眯着眼睛不说话，罗林知道如果这时候耍赖的话，恐怕加让何国强不高兴，倒也干脆地认罚了，只是六杯酒下肚后，胃里也是火辣辣的一连喝完六杯酒，倒是赢得了一阵喝彩声，这时候谁还会吝啬掌声，毕竟也是副主任呐 “承领导厚爱，让我这个人担任政研室副主任，我心中可是诚惶诚恐，之所以能有今天，我首先感谢政研室领导及各位同仁的厚爱，在此我首先敬政研室各位领导及全体同仁一杯酒”罗林刚刚放下杯子，栗志便接口说道，丝毫没有给罗林喘息的机会 “哈哈，栗主任说的好，这杯酒我们干了”何国强心中很满意刚才有点火爆的场面，栗志这下子的确是有才，但可不能让这小子将政研室经营的铁板一块，既然你要立威踩人，我今天就好好配合你踩一踩 罗林闻言直叫苦，这是白酒不是白开水，怎么可以这样啊，只是何国强都举杯了，也只能跟着一起举杯这一杯酒下去，胃里加火辣起来，正想趁机吃点东西，却听栗志又接着说道： “在何主任的领导下，我们政研室的工作不断进步，是获得全国专家学者和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一致认可，所以我提议我们所有人端起杯中酒敬何主任一杯，祝何主任上一层楼” 何国强本来也想说话，但听到栗志开口闭口以自己为中心，心中不由美滋滋地享受起这种被捧的滋味，尤其是听到上一层楼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待到栗志话音一落，便看到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杯子……这时候不举杯就是傻子，这不仅是给栗志面子，关键是何国强的面子 “哈哈，成绩是大家的，我为大家所取得的成绩感到骄傲”一边说一边举杯喝了杯中酒，心大赞这酒真香 何国强才喝了五杯，自然感觉香了，而罗林却是几乎没有停顿地喝了八杯，那滋味可就不好受了，这会儿胃里已经是开始翻滚了，但脸上却只能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想你该停一停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找到什么说辞来并连连暗示侯耀杰出击，奈何这小子一直低眉顺眼，默默地喝酒，眼睛是谁也不看，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老僧入定般 “这次我们政研室能取得如此优秀的成绩，栗主任可是居功至伟，我提议这第一杯酒我们大家一起敬栗主任”栗志的确没有再出击，可是何国强却是出击了，不得不出手了哇，栗志刚才可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这时候回敬也是规矩，花花轿子人抬人，作人要厚道啊 罗林心中简直要哭了，这简直是杀人啊，你们连着喝六杯后再试试但形势逼人，这时候却是不得不喝，只是这一杯酒下肚，胃里就如烈焰烧炙 只是这酒远远没有结束，何国强发言干了两杯之后，虞子期竟然也破天荒地提议干了两杯，虞子期的两杯喝了之后，白先勇又来了两杯这种情况下，罗林不得不再提议干两杯，政研室可不像别的部门，只是一个不到20人的处级单位，领导总要以身作则的，大家都看着呐 十六杯酒，平时慢慢喝可没有什么，但若像现在这样连着喝，滋味就不好受了，罗林提议举了两杯后，便风一般地冲出了包间，一冲出包间差点撞上一个人，不过这时候根本没有看清楚来人，也没有道歉，继续冲向洗手间 只是罗林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冲撞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这一辈子都只能仰视的人——市委书记李群书 看到罗林的样子，李群书不由皱了眉，看了一眼身旁的秘书林小山，林小山立刻会意，“应该是政研室今晚上在这里给栗主任庆祝，刚才是政研室罗林副主任” “哦，我们进去看看”李群书闻言心中一动，一边看了看表一边说道 大领导最大新 【121】我来帮你醒醒酒过年啦，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121】我来帮你醒醒酒过年啦，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ps：过年啦，祝兄弟姐妹们年好哇，苦逼的无涯依然在电脑前码字，力争不断 ……………… 看到罗林飞一般地冲出了包间，众人也不由会心一笑，这厮刚才可是连连喝了半斤白酒，而且中间几乎一刻也没有停歇，哪里还能撑得住……酒量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度啊，豪饮三大碗只有才会有，不，面前的小主任也差点做到——不过只是两碗 “大家吃菜，今儿是栗主任的好日子，大家知道下来该干嘛了啊再说了，栗主任的酒量大家都已经知道的嘛，不如今儿我们就探探底？”何国强笑呵呵地说道，心情显然很好，成功地让两个副主任杠上，以后可就省心了——官场上的一切斗争都是上级领导的身影在其中，不斗争又如何渔翁得利，如何能显得自己的手腕高明 “是啊，栗主任不但才华出众，而且酒量惊人，大家以后可得多学着点”白先勇也跟着笑着说道，刚才已经撂倒了罗林，写一个就是要将今天晚上的主角给撂倒，酒量再好，又如何能经得起车**战，政研室今天全部都到齐了，好歹也是近20人的队伍呢 “是嘛，栗主任的酒量惊人？正好我也来向栗主任讨杯酒喝”何国强话音刚落，李群书便推门而入，刚好听到白先勇的话，一脸笑呵呵地说道 罗林喝的败退了，其他人其实也够呛，毕竟只是比罗林少喝了三杯而已，这时候听到门口有人搭腔，正想训斥对方无礼，却没有想到一回头赫然看到是大老板李群书站在包间门口 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由愣住了，面面相觑地看着门口说不话来，栗志也是一愣，不过心下却是一喜，之所以选择市委招待所，就是知道李群书晚上没有应酬的时候，都会在市委招待所吃晚饭，而且今天正好没有应酬……林小山可是在组织部宣布任命后第一时间跟栗志通了电话 赌中了，李群书很给面子 心中虽然暗爽不已，不过面上也一样是一副意外的表情，连忙站起身来，不过却是没有说话……既然决意先收拾罗林，那就要等何国强先说话，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亘古不变，僭越可是官场大忌 何国强见状同样是大吃一惊，大老板竟然亲临现场，栗志这小子好大的面子啊，不过这时候不是感叹的时候，嗖的一下站起身来说道，“欢迎李书记前来视察，大家热烈欢迎” 何国强话音一落，带头鼓起掌来，众人也纷纷跟着鼓掌李群书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政研室最近的工作做的不错，而且优秀的人才不断涌现，我为你们骄傲，但是也需要严于律己，可不能因此而骄傲，忘了你们是国家党员干部，你们可是代表着我党形象” 众人一听，心中不由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大老板有些不满意啊，这是哪个倒霉悲催的惹大老板不高兴了？何国强闻言心思电转，顿时明白刚才罗林的丑态恐怕是被大老板看在眼里了，连忙道，“李书记，你放心，我一定严于律己，以身作则，严格要求政研室的党员干部戒骄戒躁，圆满完成市委交付的任务” “好了，我进来就是向栗主任讨杯酒喝，大家随意”李群书摆了摆手，看向栗志道，“栗志同志，恭喜你了，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要求你再接再厉，用你的知识造福临江百姓” “谢谢领导，我一定遵从市委市政府的指示精神，努力做好本职工作”栗志闻言立即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好，我可是等着政研室的变化哦”李群书看向李志的眼神很和蔼，端起服务员早已准备好的酒杯，“来，我敬你一杯酒，等到你们政研室出了成绩后，到时候我再敬你们所有人” 听到李群书的话，所有人都晕了，大老板亲自来敬酒，有没有搞错哇，这是什么世道啊，难道这个小主任是某个国家领导人的私生子不成，太他妈夸张了 “哪敢让领导敬酒，我提议这杯酒就由我们政研室全体同事敬您，相信我们政研室在何主任的带领下不会让领导失望”栗志连忙端起酒杯，不卑不亢地说道，丝毫没有因为面对的是李群书，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能跟大老板一起喝一杯酒，虽然没有实质性利益，但好歹将来也可以跟别人吹牛说自己跟大老板喝过酒啊，心中不由无限感激栗志起来，这个小主任真是照顾下属啊 何国强也是非常满意，这小子真是会做人啊，这样的干部才是好干部呐 李群书闻言笑了笑，心中也是颇为赞叹栗志的气度，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啊，很是善于造势，虽然知道栗志借自己的面子卖好，却也没有不满，哈哈一笑道，“好，大家都知道我很少喝酒，今天破例” 栗志闻言笑着跟李群书的酒杯碰了一下……当然只是用杯口碰了一下李群书酒杯的杯壁下端，喝酒碰杯是很有讲究的，向上级敬酒可不是如同僚般杯口碰杯口 李群书倒是很干脆，举杯一饮而尽，“好，你们玩的开心，期待着下次为你们庆功”政研室是书记的智囊团，李群书倒是没有一幅高高在上，显得颇为随和 “李……李书记？你是李书记？”正在李群书准备离开包间的时候，罗林跑了一圈卫生间后，懵懵懂懂地回来，看到李群书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是？”李群书见状脸色便有些不喜……别人都很清醒，怎么就这个窝囊废喝成这个猪头样，一口的酒气不说，脸上还有遗留的呕吐物，太恶心了 “我是政研室副主任罗林，李书记你叫我小罗就是”罗林眼里闪着兴奋地红光，说话竟然也不结巴了，摇晃着走向李群书，准备跟李群书握手 李群书见状不由眉头紧皱，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微一侧身，抬脚便准备外走，只是没想到罗林居然又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李书记你别走啊，你敬了栗主任一杯，我要敬你一杯”看到李群书要离开，罗林连忙摇摇晃晃地准备伸手去拉李群书 这一个突然的变故真是让众人惊呆了，这个罗林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大老板面前放肆，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是好 眼见罗林就要抓住李群书的手，栗志知道不好，刚才李群书的神色已经很不善，而秘书林小山却是在李群书身后，根本没有办法阻拦这时候便想也没有想地侧身一跨步将罗林拉了回来，“领导对不住了，罗主任见到您是太高兴了” “滚，你个毛都没长齐小破孩有什么资格拉着老子，滚一边去，我要敬李书记一杯酒”罗林被栗志一把抓住，顿时不高兴了，破口大骂起来，完全是跟泼妇一样 李群书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看了一眼栗志，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走出了包间，何国强是惊出一身冷汗，要是罗林真是抓住了李群书，这玩笑就开大了，忙不迭地跟着李群书道歉，心中在一瞬间已经将罗林祖代开始骂了一万遍，直到将李群书送出招待所 栗志没有去送李群书，罗林刚才半斤酒没停歇地下肚，这会儿酒劲上来了，鬼知道一松手他会不会继续追上去，只是低声道，“罗主任，请你尊重你自己，你我都是国家干部” “尊重你妈啊，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着老子，再不松手，老子揍你了”眼看着李群书走了，罗林顿时急了，大骂道 李群书虽然已经离开了包间，但却并没有走远，听到罗林的话，淡淡地道，“何主任，政研室的工作很重要，是该给你们注入鲜血液的时候了” 何国强自然听懂了李群书话中的含义了，连忙道，“谢谢领导的支持，自从栗主任来到政研室后，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知识的力量，我这几天马上就着手起草报告，请领导指示” “嗯，重用年轻人，尊重知识，是中央三令五申的国策，步子应该再大一点，要是临江多几个栗主任这样的人才，何愁不能快发展”李群书道，看似不经意的话，实际上已经判了罗林死刑……老家伙该让位的就让位，给年轻人腾出空间 何国强自是连忙称是，这会儿早没有了玩弄权术的心思，而是思考着明天立即开会，将罗林那个不长眼的给打入冷宫，得罪谁都不要紧，可你竟然在大老板面前放肆 听到罗林的辱骂，栗志心头不由火起，但考虑到自己现在毕竟是领导，风度很重要，岂能跟一个酒鬼一般见识，只是淡淡地说道，“侯科长，罗主任有些累了，你送他回去歇着” 侯耀杰闻言心道坏了，这个小主任是把自己划到罗林一个阵营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当时就瞎眼了没有看清局势，“栗主任，我跟罗主任不熟啊” 罗林听到这话顿时大怒，抬手指着侯耀杰道，“你王八蛋，你个白眼狼，栗志那个小王八蛋给你什么好处了？”说完还不解气，摇晃着一转身又指向栗志道，“你个小王八蛋，你麻痹的竟然挖老子墙角，不过我告诉你，你老子我只要在政研室，你他妈就……” 听着罗林张口闭口脏话，不但问候自己母亲，还要当自己老子，栗志也没有客气，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直接将罗林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却是平淡道，“罗主任得罪了，为你的前途考虑，我来帮你醒醒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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