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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鉴赏家》 第一章 神秘古镜 赵天明抱着一个纸箱，沮丧地走出锦和拍卖行的大门，心中苦涩。 他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到锦和拍卖行工作了三个月，是实习期。没有出乎意料，果然三个月试用期一到，立即被扫地出门。 其实，赵天明自己也清楚，得罪了拍卖行的市场经理，是不可能还留在锦和拍卖行工作的。 他得罪市场经理的事，拍卖行不少人都知道。那天，赵天明上班差点迟到，走得有点急，无意间碰了那家伙一下，谁知道那家伙直接一巴掌扇过来，然后臭骂了一顿，闹得差不多整个拍卖行的人都知道。 赵天明也是一个刚出校园的愣头青，自觉自己没有错，争吵起来，让市场经理感觉没有面子。于是，试用期一到，就被那家伙做了点手脚，直接将赵天明轰走。 外面的阳光有点毒辣，赵天明加快脚步。他得先回租房的地方，休息一天准备继续找工作，身上钱已经不多，必须尽快找到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这时候，脚下没注意，在赵天明惊慌的目光下，面部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双手更是跟水泥地面擦了两下，手心传来痛感，他知道是擦破皮了。 爬起来，左右看了几下，发现不远处有人在偷笑，甚至有更过分的直接拍照，会不会放上该死的微博、空间，那就不得而知。 赵天明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或许说，从毕业以来，就一直在倒霉中，女朋友跑了，工作现在也泡了汤，还得为接下来的生活费担忧。 他摊开手一看，右手破了皮，还在流血。唯一庆幸的，是脸没有破相，刚刚双手泄去绝大部分的力道。 赵天明捡起纸箱，还有散落地上的物品。其中就有一面巴掌小的古铜镜，是他从地摊上低价捡来的。那时候，就觉得这面镜子很有古韵，而且做工很精美，才买下来自己收藏的。 流血的右手接触到古铜镜，赵天明忽然惊慌地发现，古铜镜自己颤抖起来。他还以为自己是错觉，但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就知道是真真实实的。 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古铜镜转瞬缩小，最后消失在他的右手。 赵天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本来还流着血的右手，这时候恢复了原状，好像就从没有受过伤。而且，他能明明确确地感受到，那面古铜镜就在他的手心。 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赵天明还是挺惊恐，对未知事物的惊恐，以至于身体都微微发抖，眼睛瞪大，差点没惊叫出来，放佛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他愣在那儿半饷，最后确定那面古怪的镜子钻到他手心，并没有给他带来不良影响，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家伙摔傻了？” “被摔得晕头转向，嘻嘻！” …… 赵天明逃一样远离现场，还好，古铜镜变小，最后钻到他手心的一幕没有让人看到。否则，后半生准备在实验室度过吧！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惊悚了。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租房的地方，是城中村的一个单间。 地方不大，环境也不怎么好，光线不足，就算是白天也要开灯。可这样的单间，每个月还是要赵天明上交六七百大洋。 回到房间，将房间门锁上，他继续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算是认主吗？那面镜子是法宝？”最后，赵天明找到了最符合事实的解释。 可接下来，他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指挥不动隐藏在手心的古镜，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能给他什么样的能力。 最后，他只能放弃探索古镜。他拿起一水杯，准备喝一口水解解渴，嘴里还在嘀咕：有什么用？ 就在此时，一道信息出现在赵天明的脑海：普通不锈钢水杯，生产于2015年禅城毛利水杯厂，两年历史！ 赵天明一愣，赶紧查看水杯，没有相关的生产信息。 “难道这古镜的功能，就是坚定物品的真实信息？”赵天明心想道。 为了进一步验证，他找来房间一样有具体生产信息的物品，一本书籍《明朝那些事儿》。然后，心里想着鉴定。 果真，一道信息出现在他的脑海：《明朝那些事儿》，作者当年明月，ZJ人民出版社2011年出版…… 得到这道信息，赵天明忽然激动起来。他在拍卖行工作过，知道鉴定师是一个很吃香的职业，赚钱很容易。 他得到这面古镜，有鉴定物品的能力，以后岂不是可以到处捡漏？这下真的要发财了。锦和拍卖行，他不会忘。 没错！赵天明不是什么圣人，没有很宽广的胸襟，别人给他的耻辱，他会记得很久。 “不管了，试一试其他东西。”赵天明将自己被扫地出门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熟悉操作古镜帮自己鉴定物品。 他还是生怕那只是幻觉，还是不怎么放心这种能力，也是要多试几遍。二来，也好熟悉一下古镜是怎么操作的。 他一连尝试了十多样的物品，终于开始坚信，那就是古镜的特殊能力。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但毋庸置疑，这将成为他翻身的最大秘密。 这时，赵天明都要忍不住大声呼叫出来，开挂人生，说得就是这一种情况。 接着，就要准备兴致冲冲地想要出门，开始自己的寻宝之旅。远的理想不说，先给自己赚一笔生活费才行。 忽然，脑子一晕，感觉眼前黑了一下，就好像得了低血糖的时候蹲久了，忽然站起来会头晕的感觉。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感觉那么疲惫？赵天明心里自我询问道。 他赶紧坐下来，闭上眼睛休息。过了好久，头脑才恢复清明。这让赵天明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使用古镜久了的后遗症。或许，正如小说里面描述的，这件法宝需要耗费人的精神力。 如此，现在的情况那就能解释了。 看来，以后也不能过度使用古镜。他计划了一下，以后最好就是鉴定十件物品，就休息一个小时恢复精神。 找工作的事，彻底让他抛开。有了古镜，还跟别人一样朝九晚六地上班，那就真的对不起这一番奇遇了。 手机适宜地响起，赵天明一看，是宿舍的一哥们。 “喂！老大什么事？晚上一起吃饭？可以！” 今个儿，赵天明高兴，也想吃一顿庆祝一下。宿舍的四位，现在就剩下他跟老大留在这座城市，另外两个家伙都回去自己的家乡城市发展。 而且，他跟老大黄琦飞也是最铁的。那家伙是一个帅哥，加上能力强，算是班上混得比较好的存在。 第二章 被嫌弃了 赵天明将仪表稍作整理，将全副身家带上就出门。其实，也不过是三千多块钱而已。以这座城市的消费水平，这个月找不到工作，下个月房租都成问题。 他准备跟老大黄琦飞吃顿饭之后，到古玩市场逛一逛，最好就是能捡漏，不指望一下子暴富，只要能赚个小钱解决眼下的困难，就足够了。 经过琢磨，他算是初步了解手心的神秘古镜，能简单利用那面镜子鉴定物品，将每一件物品的信息挖出来。 跟黄琦飞约好的地方是一条风情街，挺有情调的。赵天明有点疑惑：两个男人吃饭，不需要找这种地方吧？难道，那家伙带着女朋友一起出来的？ 黄琦飞长得帅，而且能力强，自然不缺喜欢的女孩子。刚入大学的时候，那家伙就勾搭上美女，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恋爱关系。据说，是准备要结婚的节奏了。 找到一家叫“约定”的餐厅，赵天明就看到了黄琦飞，同一桌的还有两位女的。 其中，果真有黄琦飞女友张佳，长发飘飘，身材一般，样貌却很漂亮、很清纯的女孩，正在喝着饮料。 另一位，赵天明没有见过，齐肩短发，身材火爆，样貌算是中上，穿着职业装，显得很精干，给人第一感觉，这种女人应该是很强势的。 “老三，这边！”黄琦飞招手。 赵天明走过去，对张佳她们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来，坐！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你嫂子公司的同事柳明娇，很厉害的一位美女，做销售的。跟我们一样，都是这一届的。”黄琦飞介绍道。 接着，转过头跟柳明娇说道：“这就是我的兄弟赵天明，是一个很努力、也很好学的人。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不少他的事，大家认识一下吧！” 得！赵天明好像看出点什么来了。 感情，老大这是当月老牵红线？毕业之后，赵天明被甩，那时候老大就说过会给赵天明介绍一个更好的。 赵天明在打量柳明娇，柳明娇也同样的神情，最后两人伸出手来。 “你好！以后多多交流！”柳明娇口头上说多多交流，但却没有交换微信、手机号码之类的意思。 “幸会！以后多多关照！” 赵天明笑了笑，既然人家没有意思，他也没有刻意要认识。他能看出，这个女人骨子里是看不上自己这种人的。 确实，眼下，赵天明显得有点落魄。本身也不算什么大帅哥，衣着一般，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这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很有自信的笑容。不过，柳明娇能看上的男人，并不是赵天明这一款。 她之所以出来，主要还是给张佳，以及黄琦飞的面子。 黄琦飞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子，才毕业三四个月，已经被预定为公司的经理，可见能力非常强。跟这样的人多交流，以后肯定没有坏处。 另外，张佳这个同事，她听说其家里是挺有钱的，也值得结交。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赵天明也没有在意。他同样不喜欢这款女人，他有神秘古镜，以后赚大钱会很难吗？有钱之后，这样的女人他能找一大堆。 黄琦飞他们也看出，好像柳明娇看不上赵天明，顿时有点尴尬起来。 “老赵，喝点什么？吃的我们已经叫了。”张佳连忙转移话题。 “来一杯橙汁吧！”赵天明跟不远的服务员说道。 柳明娇见赵天明没有厚着脸皮要电话号码，没有给她添麻烦，也露出一丝笑容来。既然人家那么识相，总不能摆脸色吧？让黄琦飞他们俩都会尴尬，降低对她的好感。 “赵同学听说在拍卖行工作？你们公司主要接收怎么样的拍卖呀？我听闻，拍卖行的待遇都是很高的。不像我们做销售的，底薪太低，做不出业务，那基本上就是吃土。”说这话，有点捧的意思，算是给赵天明面子。 赵天明摇头：“拍卖行待遇好得看什么员工，我目前已经不在拍卖行工作，暂时是失业状态。” 他很大方暴露自己失业的情况，让其他人微微一愣：实习期一过就被炒了？ 一时间，场面有点冷场，气氛有点尴尬。 柳明娇暗道自己看人眼光好，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行，没有深交的准备。 “没事，以你的知识，找份工作根本不难。或者，改天我帮你留意一下。”黄琦飞马上说道。 “张佳，我们公司不是招聘吗？可以让赵同学去试一试，广撒网嘛！”柳明娇开口道。 张佳犹豫了一下，在场的，就她男朋友黄琦飞知道，那公司是她堂叔的。如果带赵天明去，得到照顾是没有问题。可要是赵天明以后知道这个情况，会不会心里膈应？ 赵天明没等其他人说话，就赶紧摆手：“别，我好不容易下决心自己闯一闯。去应聘的话，暂时没有这种念头，最起码要等我死了心。” “嗯？想自己干？做点什么？有资本吗？”黄琦飞皱眉问道。 老三什么情况，他是知道，知识方面很强，做事认真，但绝对不是当老板的那块料吧？还有他家里似乎并不是很富有那种，有本钱吗？ “做什么先不跟你们说，至于资本，并不需要很多，我凑一凑就可以了。” “行，既然老三你有这个雄心壮志，就去拼一把！我们年轻，确实应该有点拼劲，失败了也没关系，重要的是那份经历。” 至于想凑点钱给赵天明，这些话不好意思在柳明娇面前说，省得让那女的更加看不起他的哥们。 大家聊了一会，吃了点东西，柳明娇接了个电话，说忙，得先走。 赵天明等人也没有挽留，让她有事就先忙。 “这女人也有点势力，不能深交。居然看不起老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那我以后少跟她来往。”张佳点头道。 赵天明却毫无所谓，轻笑道：“算啦！人家看不上我，也是正常，不能说别人太现实！” 他也算是经历过分手的人，对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没有表现出很愤怒的情绪。 少了一个外人，他们三个人说话都轻松了许多。吃饱之后，告别黄琦飞他们，赵天明朝LC区的一条古玩街奔去。 第三章 道教令牌 大家走开之后，黄琦飞脸色有点不好看，感觉柳明娇太瞧不起他的兄弟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中途离开并不是忙什么，只是不愿意多跟赵天明接触而已。 “她给我发短信。”张佳看了眼手机说道。 “怎么说？” 黄琦飞望过去，就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一句话：佳佳，对不起呀！赵同学跟我不合适，不是故意让你们难做的！ “嗤！那也不用中途就走，让老三多难堪？”黄琦飞嗤笑一声。 赵天明这个舍友，跟他关系是真的很铁。而且，黄琦飞很欣赏赵天明身上那股特有的淳朴，待人很真诚。 张佳闻言说道：“算了，以后别跟这种人聊太多就是。老赵的情况，我们以后再帮他介绍一个好的。柳明娇确实不适合他，两人性格相差太大，以后迟早出事。” 她却知道一件事，自己男友之所以那么关心赵天明，还因为赵天明跟他有着过命的交情。 大学的时候，黄琦飞一次打球跟人起了矛盾，在校外被人捅了一刀，救护车堵在路上，要不是赵天明背着他跑去医院，那就危险了。 因此，不管怎么样，张佳都是站在赵天明这边说话的。 “嗯！她配不上老三。” 张佳丢了一个卫生眼，但也没有说什么，心里想着，怎么帮赵天明找份好工作，又不会引起人家的反感。她可不看好赵天明所谓的闯一番，真要是那么好闯，还会那么少大学生自己创业？ …… 赵天明却没有受到柳明娇多少影响，眼下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烦恼那些问题，最重要的，还是捡漏。谈赚钱很重要可能有点俗，但想要生存却真离不开赚钱，想要过好日子，就要努力赚钱。 他来到距离步行街不是很远的一条老街，这些老街虽然都很旧，也很拥挤，两边都是骑楼，但并不脏，看上去很整洁。 才两三米宽的街道，甚至可以说是巷道，两边都是骑楼下面，有不少的地摊。人家这些地摊并没有占道，城管应该也很少到这边管。 尽管说现在是全民收藏的时代，但古董行业，始终还是偏冷门，顾客不像大商场那么多。有些老板，甚至在骑楼下面，躺在睡椅上睡着了。 有些摊主则是在摊边摆设小茶具，一边摇着葵扇，一边喝茶。 …… 这些人没有吆喝，显得很悠闲，并不着急做生意。做他们这行的，利润空间很大，每天能完成两三单的生意，就比那些坐在写字楼办公室的白领要强。 至于两边的店，就有不少专业的典当店、古玩店、玉器店等等。那些店更是拍苍蝇那么闲，但人家就是讲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极少出来拉客的，稳坐钓鱼台！ “老板，可以拿起来看吗？”赵天明问道。 摊主是一位有点廋弱的中年人，皮肤有点黑，乍一看还以为是农民工。他抬头看了眼赵天明，发现是一个年轻人，顿时笑道：“你随意，但要轻手轻放，那些古玉摔下来，就算不碎我也得让你买。” 这样的年轻人，往往都是棒椎，也是行内人眼中的“水鱼”，宰的就是这种顾客。 因此，摊主热情了许多，没有急着介绍自己的“宝物”。 其实，摊主并不是本地人，属于流动性的摊贩，二道贩子，专门倒卖这些“文物”，里面有多少真货，他们基本上也都是心知肚明。 就这个摊上的东西，有些是垃圾收购站以垃圾价弄回来的东西，有些则是专门造假的小作坊成批进货的…… 总的来说，手头上的货都是便宜弄到手，一转手，就是几百上千倍的利润。当然，能赚多少，还是要看自己的口头能力。有些摊贩，能忽悠专家，赚的就肯定多。 赵天明也是没办法，只有右手接触到物件，才能让古镜查探出具体的信息，才能判断值不值钱。 首先，赵天明接触的是一尊铜像，是一尊菩萨。 果然，地摊没什么好货，不出意料，第一件就是假货。古镜传到脑海的信息：现代工艺品，铜质，生产于几个月前…… “小哥，这是清朝时期的物件，不过做工确实不够精细，算是一件不错的古董，看中的话，不妨买回去收藏，挺不错的……” 赵天明看了眼摊主，暗骂道：这些摊主果然都是老油条，说谎还那么自然，炉火纯青呀！几个月前生产的，被你说成清朝的东西。 随后，赵天明一连看了好几件，几乎都是现代工艺品，做工稍微好点的，也就是几十块钱的货。 对于那些东西，赵天明都懒得问价钱。 发现赵天明看了那么久，都没有问价钱的意思，摊主的热情逐渐消磨，干脆都不介绍了。 第九件看完之后，赵天明很纠结，怎么感觉整个小摊的东西都是假货呀！ “怎么样？都看不上？要不看一看这件吧！一般人我不拿出来，见你挑剔，让你看一件好东西，我家里祖传的。”摊主才开口道。 “祖传的宝物也卖？”赵天明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摊主尴尬之色一闪：“咳咳！只要价钱合适，祖传的也是可以转手的。祖上传下来，不就是为了让后代卖个好价钱，过点好日子吗？你说是不是？” 这种话都能圆回来，不愧是千锤百炼的老司机了。 赵天明接过来，是一块令牌的东西，刷了一层金黄色的漆料，从边上掉了漆的来看，是木头做的。 正面，是一些鬼画符一样的浮雕，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刚一上手，赵天明脑中就传来古镜的探查的信息，顿时心中一喜。 “这种东西，好像是道教的吧？” 听到这话，摊主顿时无话可说，刚才还跟别人吹牛，是自己家祖传的呢！事实上，是他从拆迁的垃圾堆捡来的，感觉像是一块老物件。 “怎么卖？” 得！终于问价钱了吗？ 摊主露出笑容：“小哥，你要知道这是我家……” “咳咳！老板，这些话就别说了。大家心里都有数，我看这块牌子，是有点历史的东西，才感兴趣的。你要是狮子大开口，我转身就走。”赵天明打断摊主的话。 那位摊主思量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一万！” 第四章 精彩砍价 赵天明手一僵，放下东西，一个屁不放就要走。 摊主连忙挽留：“等等，小哥你多少还个价呀！哪有你这样买东西的？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一言不合就走，不行的嘛！” “一百！”赵天明停住脚步。 摊主被这么砍价，也是郁闷得不轻，摆摆手：“那你还是走吧！” 谁知道赵天明果然毫不犹豫踏步离开，摊主一慌，咬了咬牙！ “小哥，别这样呀！价钱好商量嘛！不过，你砍得也太狠了，多少给我留一口饭呀！你这样，咱没办法做朋友了。”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谁想跟你做朋友？ 旁边的那些摊主也是被那家伙开价轻轻吓了一跳，换成是他们，叫个一两千就差不多了。敢喊价上万的，还真没有几个人，人家客人一听，还不得立即被吓跑才怪。 见赵天明要走，他们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说不定他们能做个生意呢！ “老板，你看清楚一点，那玩意是木头做的，喊一万，良心不疼吗？”赵天明开口道。 摊主讪讪一笑：“价钱可以商量的嘛！五千怎么样？半价给你了。” “两百，不能再多了。”赵天明又升了一百块。 摊主是看出，这个年轻人应该是看中这块令牌的，否则听到那价钱，无论怎么喊都不会停住脚步。他们这行的，那个不是金睛火眼？这点都看不出来，还怎么混吃？ 他摇摇头：“这样我们是要亏大本的，进货价都不止两百元啦！” 好吧！赵天明心里吐槽：那你之前还说什么祖传宝物？现在说进货价，不自相矛盾的吗？ 那位摊主可不管自己的话是不是有漏洞，继续说道：“你真心想要，给个实诚一点的价格，不要一百两百的。以后你跟你朋友说，一两百捡来的古董，好意思吗？是不是这个道理？不管怎么说，都是古董嘛！” “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古董也有贵跟便宜的，你这要一万几千，我还不如到古玩店里面去找，起码人家的东西更有保障，是不是？令牌我看着确实喜欢，五百元吧！你也别跟我说多少千。” 至于，什么假货之类的话，是不能当面说的。古玩行就有这么一个行规，你就算看出那是假货，你也不能当众公开说出来，影响人家卖东西。 “五百还是太少了，再加一点吧！两千五怎么样？我又给你砍了一半，够意思吧？有钱难买心头好，既然喜欢，就不要计较那么一千几百块啦！”摊主将令牌捡起来，往赵天明手中一塞。 赵天明又放下去：“超过一千，我还是再走走看吧！” 这回，没有继续纠缠，真的要走的架势。 得！摊主差不多将赵天明这个年轻人的底线探出来，不能超过一千。 “好啦，好啦！便宜一点给你，九百怎么样？这个数字也吉利。你要是还砍价，就真的没朋友做了。” 说完，不容拒绝，将东西又往赵天明手中塞。塞了你两次，还拒绝就有点不给面子了吧？凭借这个小手段，摊主以前成功做了不少单生意。 果然，赵天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掏出九百元，将令牌真正拿下。 赵天明精神有点疲惫，他知道这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后果，需要休息一会才行。拿到令牌，就先离开。 他前脚离开，周围的摊主就恭喜道：“老陈，恭喜了。你那令牌，也就是十多二十块弄来的吧？” 这一转手，就是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利润，还是挺恐怖的。一天赚了好几百元，在普通人眼中，也算是高收入了的。 “哈哈！小意思！这些菜鸟，是最容易被宰的。”老陈笑道。 他边上一个年轻的摊主马上递过来一根好烟，甚至拿出打火机，要帮忙点上。 “陈叔，给我支两招呗！” 老陈见这小伙子那么上道，加上心情好，就忍不住多说几句：“那你听着点，做我们这种生意的，几乎都是没有回头客的。那么，狮子大开口就很理所应当，漫天开价才是正道。” “把客人吓跑了怎么办？”有人问道。 老陈鄙视一眼：“就好像我刚刚，喊一万，你们肯定不敢吧？就是怕吓跑人。但我跟你们说，真吓跑的人，就让他们跑吧！那种客人说明口袋没有多少钱，你赚不了他很多，浪费口水。但是，还能留下来的，说明看中了那件物品，那么就有商量的余地。” 做生意，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十分正常呀！ 你把价钱往高里喊，接下来砍价也就有很大的空间。就好像他这一次，喊一万，你总不好意思还价几十块钱吧？起码都是一百以上，面子才比较好看。 你要是直接喊几百块钱，人家还价几十块，最后可能就一百几十块钱成交。 “就算你们喊一千块，恐怕也谈不成九百元成交吧？”老陈得意地说道。 其他人听了，都举起拇指，不得不说，老陈这个老油条说得很有道理。他们心想，以后喊价都要虚高一些，不要怕将客人吓跑，利润才会高。 老陈最后爆料：“嘿嘿！那块令牌是我捡来的，根本没有成本可言。” 周围的人听后，吸了口气，捡来的东西你也敢喊一万元？这是疯了吧？但人家还真成功高价卖出去，不得不让人敬佩。 “厉害！真是厉害！以后多多交流。” …… 赵天明拿着令牌，一路往前走，准备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先，等精神力恢复，再来捡一波漏。 其身后，不知何时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西装男，还有一个道士。道士眼睛盯着赵天明手中的令牌，一眨不眨，几乎忍不住要将前面走着的年轻人拦下来。 “小兄弟，你手上的东西，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赵天明转过头来，看到那两个人，尤其是一个眼神炯炯有神的道士，好像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将令牌递过去。 在他眼中，这两个人何尝不是肥羊？ 第五章 轰动打脸 永春道长将那枚令牌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打量，似乎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样，赵天明能觉察出来。 这位道长是省内道行高深之辈，对道法领悟很强，而且在风水上造诣很深。求他帮忙布风水局的人都要预约很久，还得看他乐不乐意。 他身边那位大腹便便的西装男，叫王志伟，是做房地产的。最近，他的一个楼盘出了事，对他影响很大。 王志伟认为，是风水出了问题，于是找上风水大家永春道长，以前是见识过这位道长的厉害本事的。 也正是这样，他恳求了两天，一直跟着永春道长，但道长还是没答应帮忙，不知道在顾忌什么。今天，又陪他出来，发现他对一块令牌感兴趣。 王志伟眼珠子一转，对物主，也就是赵天明说道：“小兄弟，这块令牌一万元转给我如何？” 此地距离赵天明购买这块令牌的小摊也不算远，所以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有老陈。 大家一听，一万元？不是老陈一开始喊的价格吗？人家最后九百元拿到手，为此，老陈还沾沾自喜了一会，引来不少人的羡慕。 然而，这一转眼，人家就卖到一万元，老陈算不算是瞎了眼呢？想到这，大家看向老陈，眼神就有点古怪了。 老陈也是吃了一惊，恨不得立即替赵天明答应下来。 一万元呀！ 他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应该便宜那小子，咬着牙也要坚持一万元。这回，真的是被鹰啄了眼睛。 可是，接下来赵田明的反应，让所有人再次惊呆。 只见赵天明摇摇头：“单纯以古玩的角度估价，它都不止一万元！” 一万元还不知足？ 老陈暗地里发笑，那小子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也怪他胃口太大，一块木牌子，也不见得有什么雕琢工艺，一万元真的虚高了。 “啧啧！年轻人胃口就是大！” “要是我，早就脱手了。那块令牌，也没什么工艺可言，好像质材也一般吧？不是什么珍贵木材！” ……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普遍认为赵天明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时候，那位大腹便便的老板又让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两万怎么样？” 赵天明还是摇头：“这块木牌是雷击木做成的，两万元还不能体现它的价值。” 所谓的雷击木，是指在正常生长的树木被雨天的雷劈到的那部分木质。如：被雷击的枣木、桃木、柳木、杨木等。 民间传说，雷击木有辟邪的功能。雷击木的辟邪主要是靠雷电的作用，但是如果树木被雷劈后死去，那就说明被劈的树木并不能储存住雷电里的能量，对于辟邪的作用只能靠树木本身材质而与雷击无关。 在北方，据说有些民间的萨满大仙二神们也害怕雷击木，因为萨满身上的“附体”多数是一些冤魂野鬼、狐黄常蟒一类的低级精灵，如果把雷击木拿到大仙二神的周围，他们身上的“鬼神”都会吓得远远的，不管萨满怎么召请，这些“鬼神”也不会附上来。 市场上，雷击木也通常会贵不少。当然，具体的价格，也还是要参考木材本身的种类。 王志伟皱了皱眉，感觉这小家伙有点贪得无厌了。 “五万！”随后，他继续报出一个价格，几万元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压根没当一回事。 围观的人逐渐多起来，听到五万这个数，委实将不少人吓了一跳。 最后悔的，就是老陈了。刚刚还笑人家棒椎，认为自己坑了一笔钱，还沾沾自喜。如今，人家拿到手还不到几分钟，就几十倍。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次那小伙子应该知足的时候，赵天明依旧摇头，大家顿时哗然！ “傻逼呀！” “五万还不卖，等什么？真以为是黄金做成的？” “年轻人果然还是心太大。” “哈哈！我看也是，别最后人家不要了。” …… 王志伟脸色立即沉下来，对赵天明的感官真的太恶劣了。这个年轻人异想天开，五万元都捉着不放。 “年轻人，五万不少了。做人，还是实际一点好！” 赵天明笑了笑，没有理会他，看向永春道长：“道长，要不你开个价？” 永春道长深呼吸了一口气：“十万怎么样？” 所有人再次懵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古玩的魅力呀！ 东西本来是老陈捡来的，没花一毛钱，转手九百元，让不少人小小羡慕一把！现在，看到人家刚到手，就有人开价十万，再次翻了百倍。 在他们古玩街，从来不缺少捡漏发大财的故事，今天这一幕，还是让不少人微微激动。 老陈羞愧得差点钻地下去，亏自己一开始心里还骂人家傻逼、棒椎、菜鸟，现在最大的傻瓜、笨蛋、二百五是他。 王志伟也一愣，看向那块木牌，暗道：难道是一块宝物？ “先不提这块令牌古董的身份吧！单凭它是一件不错的法器，就不止这个价吧？道长，给个实诚价格吧！”赵天明又说道。 “我的天！竟然还不满足！” “人家都说了，那还是法器！” “厉害！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呀！” …… 王志伟一惊，连忙看向永春道长，询问的目光，好像在问：真的是法器？ 永春道长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也能看出这是一件法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要不再加两万？” 赵天明继续爆料：“说起来，这块令牌还大有来头……” 永春道长大惊失色，立即打断赵天明的话：“二十万，我出二十万！”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九百元入手的东西，几分钟之后暴涨到二十万，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置信。 赵天明这会才点头：“可以，那就多谢道长了。” “这……令牌到底什么来头呀？”王志伟苦笑道。 他看向赵天明，已经没有什么不喜了。从永春道长的表现来看，这块木牌真的是块宝物，而且对永春道长好像还很重要。 永春道长犹豫了一下，手上的令牌，是他道观祖师爷的一件遗物，对他道观来说，算是一件重宝。 现在，既然拿到手，就不怕曝光了吧？加上眼前这位胖子，是他道观的土豪香客，透露一点也无妨。 于是，他把事情简单说一遍。 王志伟听后，马上抢着给赵天明付款，宝物算是他赠送给道观。 见王志伟朝自己使眼色，赵天明开口道：“信徒也是一番心意，道长何必拒之门外呢？” 王志伟连忙顺着说道：“是呀！道长，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道长成全！” 永春道长沉默了一会，才点头：“那就让王居士破费了。” 王志伟大喜，对赵天明投以感激的目光，跟赵天明要了账号，立即给他转了二十万！还顺便给了赵天明一张名片，表示以后多联系。 永春道长得到祖师遗物，没有逗留的耐心，跟赵天明告辞一声，就潇洒离开。王志伟自然也跟上，他还有事相求。 赵天明一下子得到二十万，过了好几分钟都还心情滂湃，有点不真实之感。从没有想过，自己赚二十万竟然如此轻松。 赚了一笔巨款，自然也没有继续寻宝的念头，赵天明接着也离开古玩街，却留下一段捡漏的佳话流传。 第六章 新人小郑 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第二件事就是对家人好一点，提高家人的生活水平。 赵天明没有回到城中村的租房，而是到房屋租赁中介那儿，找一套环境稍微好的房子。长期住在没有阳光的村中村，他渴望光线好的房子，否则整个人都会感觉很压抑。 “安居”是一家非常专业的房产交易中介公司，主要是针对二手房的交易，也接一些房屋长租的生意。 小郑是新入行的小伙子，因为是新人，手头掌握的房源十分有限。二手楼有三五套，但位置都很不好，想要找客户可不容易。这段时间，他打了无数的电话，被拒绝了无数次，连他都有点麻木了。 另外，手头还有几套长租的房子，有两房一厅，也有三房一厅，都是精装修。不过，价格比较贵，这半个月来，一单生意都没有做成，让他十分沮丧。 他们做房子中介的，收入跟业务成绩联系很深。你要是没有做成生意，吃底薪的话，估计是连土都吃不上，就那么一千多的底薪，完全不够吃住的。 别看他穿得好，上身白衬衫，下身西裤，还有皮鞋，很正式的白领模样。但他同样是住在环境恶劣的城中村，还是五百左右的单间，吃饭都要考虑那个店便宜一点。 平常，一些朋友喊他出去唱歌、吃饭，他一律表示没有时间，很忙，婉言拒绝。 其实，还是口袋没有钱，不好意思去参加而已。一次两次，人家还能埋单，多几次你不能总让别人付钱呀！ 他是大专出来的，怎么说也算是准大学生吧？因为稍微有点内向，加上交际不是很行，连人家高中没毕业的都干不过。 尤其是那些女孩子，很受客户欢迎，多陪客户走几次，往往能成功将房子卖出去，或者租出去。 至于里面有没有肮脏的交易，那就不要多想了。或许有，但那又怎么样？ 小郑是知道的，私底下有不少同事说他读书读傻了，连应酬都不会，书呆子一个，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他很想反驳，但现实很残酷，事实上他的业绩真的比不上人家，有什么好说的？老话说得好：事实胜于雄辩！ 赵天明来到这家“安居”的中介，一眼望进去，有六七个人是闲着的。 当他走进去，那些人都用审视的目光看过来。发现是个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顿时没有多少兴致，一看赵天明那穿的，差不多就是从校园出来没多久的，买房是不可能的，租房能出多少钱？ 而且，这个钟点，大家都要下班，再过个把钟头，天就要黑。 “有客人来，你们招呼，我就不跟你们抢，我要下班了。”一个女孩子笑道。 旁边的人也纷纷开口：“我也是，约了人看电影！” “我去吃饭，谁一起？” “郑大学生，这位客人你来招呼吧！不要说我们不关照你。” “就是呀！你那几套房，能租出去一套，这个月也有一些提成。” …… 大家都知道，小郑的那几套房，都是环境很好的小区房、精装修，地段很好，所以价格也是很高。 当初，老油条们都不是很愿意接手，就让给了小郑。真正有钱的人，人家通常都会买房，而不是扔那么多钱下去租房子。租房子的人，通常也住不起那几套房。因此，那几套房子差不多就是烫手山芋。 小郑也是后面才领悟这个道理，但后悔已经来不及。 见其他人都不愿意接待走进来的哥们，他只好迎上去。 “先生买房，还是租房？里面坐，我们可以慢慢聊。”小郑开口道。 赵天明不想拖拉，毕竟现在天色不早，要是有现房，能马上搬进去住的，他是不介意贵一点的。城中村那种地方，他是不想再住了。 “坐就不必了。你们这有没有环境好一点的，内部装修简约型，最好就是两房一厅的那种，光线要好，能马上搬进去住的最佳。”赵天明问道。 小郑一怔，第一次遇到那么着急的客户。而且，听赵天明的口气，好像是真的要租好的房子呀！ 赵天明的话一出，准备走的其他员工纷纷停住脚步，望过来，重新打量那个年轻人，暗道：难道我看漏眼了？ 小郑心头大喜，连忙说道：“有的，我手头就有一套两房一厅。这种属于小居型的，一般都会少一些。就在天朗明居，环境相当好，交通方便，周围是繁华地段。但是，价格不便宜，一个月要四千八。我个人建议，还不如再加几百块，弄个三房一厅的，空间大很多。” 天朗明居？那儿赵天明是知道的，属于新楼盘，最深处是别墅区，临近外面环城路的是普通的商品房，主打高端市场。也难怪，两房一厅都要四千多。 “现在有空吗？可以带我去看看房子不？有钥匙吧？”赵天明问道。 得！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个人没有在乎那四五千一个月的租金，没有嫌贵。 之前一个个“谦让”的人纷纷懊悔不已，瞎了眼呀！早知道，他们宁杀错别放过呀！同时，心里也在暗骂：你有钱干嘛不穿好一点？ 小郑赶紧点头：“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那走吧！” 两人在其他人目光相送下离开，朝天朗明居去。 “妈的！被书呆子捡了一个漏！” “早知道，老娘不放过好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点早，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搞不好是一个打肿充面子的人，我看他就不像是能住四五千一个月房子的人。” “我觉得也是！” “晚一点给书呆子打个电话，问一问就知道。” …… 众所周知，他们中介能得到一个月租金的中介费，其中一半是租房子的人给的，另一半是房子业主给的。 这里面要扣除一部分给公司的费用，剩余的才是算是自己的。 即便是这样，四五千元的中介费，自己拿到手也有不少，能不能其他人眼红吗？说话都是酸溜溜的。 第七章 感谢大家的照顾 出门之后，小郑也开始有点忐忑，能住一个月四五千那么贵的房子，竟然也要挤公交？这画风有点不对呀！ 他不得不怀疑，身边这位仁兄是拿他开刷的。只是，既然都已经出来，总不能当面说别人，还是得捏着鼻子陪人家逛一逛房子。 两人路上随便闲聊了几句，让小郑越发感觉这单有点悬。 尼玛！这家伙也是刚毕业的哥们，薪水能有多高？就算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刚找的工作薪水也不过是几千块，上万月薪的都是珍稀大熊猫吧？ 天朗明居的安保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对进出的车辆，还有人都会认真核实。小郑出示自己的工作证，才让保安让路。 “这个小区是很安全的，你也是看到的。”小郑在前面带路说道。 见赵天明点头，他接着介绍：“我跟你说的那套房在5栋，第六层，不算很高！这个高度，正好没有什么遮挡，光线非常好。其实，住得太高也不好……” 赵天明笑了笑，基本上都是小郑在说话。 “你们做销售、中介的，口才都很好呀！” 小郑一愣，顿时有点尴尬地说道：“我已经算是最不能侃的了。否则，这大半个月也不会一套房子都弄不出去。这一行，真的不大适合我。只是，我们工大华强学院出来的，工作不好找，不然我都辞职了。” 赵天明愣了愣：“挺有缘呀！我是工大毕业的。” 工大是重点大学，属于本科，而小郑所在的工大华强学院，属于工大下面挂钩的一个专科学院，属于专科。 小郑也没有想到，能遇到总校的同学。虽然名义上都是一个学校的，但本质上差很远，一个本科，一个专科！ “我是市场营销专业的，你呢？工大本科的还是很受外界公司欢迎的，你们薪水不低吧？”小郑有点羡慕道。 赵天明摇摇头：“我的专业比较冷门，工大毕业生薪水普遍也不是很高，只是工作比较好找，只要要求不是太高，都能找到一份工作。我之前的薪水也低，现在不干了。” 小郑突然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你妹呀！被辞了？那还敢让我带你来看四五千一个月的房子？要知道，这些房通常都是押三付一的，搞下来就要一两万才能入住。 他忽然有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没开玩笑吧？” 赵天明耸了耸肩膀：“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我之前是在拍卖行工作的，不过，干得很不顺心。你应该也有体会，那些人根本不把我们刚毕业的新人当员工看，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薪水，还要被呼来喝去。” 小郑差点都要逃跑了，怎么这么倒霉？ 好吧！看在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哥们，就当是带来你见见世面吧！他的热情也降低了几分。 这时候，小郑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阿如，我现在还在陪人看房子呢！晚一点再回去，对不起呀……” 那是他的女朋友，两人高中的时候就勾搭在一起的，大学毕业，不少情侣都分了手，他们俩感情还是没有变质。 他心里是挺内疚的，感觉现在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这种工作，根本不能给对方带来好的生活。 想着，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一定要让自己女人过得好一些。最理想的搭配，就是男人赚钱，女人只负责花钱！ “本来还想看完房子请你吃饭，毕竟那么晚了还麻烦你。不过，现在估计你也没有时间。”赵天明笑道。 “走吧！赶紧看了，也好让你早点去接你女朋友。”赵天明继续说道。 两人脚步不由加快一些，至于赵天明说的请客，他差点没揭穿：哥们，能不能别吹牛？你一个失业人士，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小郑的女朋友就在这附近上班，是做财务，刚才在电话里面，他让自己女友稍等一下，一起回去。 这里面的环境确实一流，一分钱一分货，让人心旷神怡，而且小区里面挺安静的，大家的素质也高，赵天明看到有遛狗的，都会把小狗拉的屎用卫生纸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小郑打开房门，到屋里将阳台的落地窗拉开，让里面的空气流通一下。 “房子几乎都是新的，业主极少在这里住，所以才想着租出去。这些家具之类，都是很齐全，可以立即搬进来住的。”他简单说几句应付，意料赵天明这哥们也不会租的，就没必要说太多了。 赵天明观察了一会大厅，然后到厨房、卫生间看了眼，发现还有浴缸，主人房还有一个卫生间，窗外的风景不错，另一个房间稍微有点小。 总体来看，就是简约的装修风格，让人看得很舒服。 赵天明微微点头，这房子还算满意，比他原来住的好不知道多少倍。 “你打个电话给业主，问问对方有没有时间？房子我很满意，大家签一份合同吧！我想尽快搬进来住。”赵天明说道。 “行，那我们走吧！嗯？你说什么？”小郑本以为赵天明只是看看的，所以他说话之后，就下意识以为是说要考虑考虑。 可回忆一下，赵天明的话有点问题，不是那个意思呀！ 要租下来？你不是现在没工作了吗？ “我说，让业主来签个合约，有问题吗？”赵天明翻了翻白眼，感情这小子还是以为他是随便来看看，长长见识的？ 认真消化了赵天明这句话，小郑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激动：“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 业主也是本地人，人家有不少房子，一个电话也是随叫随到。他顺便给自己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好消息，让她再多等一会。 “别让自己女人等，这样吧！你去接她进来，晚一点我请你们吃饭。”赵天明开口道。 小郑感激地点头，心里不是很明白，这家伙失业了还要住这么好的房子，不会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吧？难道现在的社会，都流行扮猪吃老虎，装低调？ 小郑先出去，将自己女友接过来，顺便帮赵天明打印两份身份证复印件。刚回到那套房子不久，业主也赶到，人家连合同都打印好带过来。 接下来，还谈到一些物业费之类，比较具体的事项。 业主拿到钱，跟赵天明签了字的合同，就面带微笑地告辞了。他这套小户型的房子不好卖，同样不好租，自己住也觉得有点窄，能顺利租出去，让他心情相当不错。 “走，请你们吃饭，今天真是麻烦了。”赵天明对小郑那对情侣说道。 小郑的女朋友是小家碧玉型的，感觉对小郑有很大的依赖心理，这种女人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赵天明难得大方一次，三个人去吃了一顿西餐牛排。 小郑见同事微信他，询问房子出租的情况，顿时笑着发送一句话在群里：房子顺利出租，感谢大家的照顾！ 同时，还发了一个红包让大家抢。 得！大家一看，全尼玛都是一分钱的，所有人脸都黑了：你这是要孤老终生的节奏吗？谁跟你做朋友，我跟谁绝交！ 群里的人都难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最后，小郑给赵天明一张廉价的名片，表示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他。 第八章 你调查我？ 而后，赵天明回去，随便收拾一些重要的东西，就给房东电话，表示自己不继续住了。因为签了半年的合同，现在退房，是拿不到押金的。 一个月几百元的押金，现在赵天明也不在乎，表示房子他就不锁了，钥匙也放里面，让房东什么时候有空就过去收房。 不要求退押金，那就好办，房东也没有说什么，赚了一个月的押金。 他们最怕的，就是那种蛮不讲理，不按照合同来办事的，你不退押金？好，等着瞧，我把你房子弄得脏脏的，泼酱油、拉屎等等，然后走人，让你恶心一下。 赵天明想着，既然赚了点钱，过些天回老家看看。富贵还乡，是所有中国人的一种传统思想，正所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说是一种情怀也好，你说是虚荣心作祟也罢！赵天明确实是想让乡里人瞧一瞧，让家人风光一把！ 第二天，他还是到古玩街逛。 昨日的事情，今天还在有人津津乐道，之前卖令牌给赵天明的摊主老陈已经不在，可能是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混下去了吧？ 不过，这次赵天明砍价非常艰苦，人家都知道，你小子是有点本事的。能入你眼，肯定不简单，就算明知道不值钱，但我也可以卖给别人，毕竟这是你看中的东西，身价自然会高不少。 大半天下来，他找到了两件物品，一枚铜钱，还有一本线装书。都是老货，花了他一千多元，摊主愣是咬着价钱不放，让赵天明很无奈，也明白以后要低调，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铜钱也有点来头，是五帝钱中的其中一枚。 所谓的五帝钱，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据说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女孩子可以用红线把五帝钱穿起来挂在包包上，也可以随身挂带，用以避邪。 赵天明听说，五帝钱分两种，一种是浅黄铜颜色的一种是发黑色的这都是好的，请五帝钱一定要问下是否开光。犯太岁者可用关帝阁五帝钱来辟邪挡灾，同时还需要其他化解太岁的方法。 他得到的是一枚浅黄色的，也是属于法器的一种。其本身，还是清朝的物件。 而摊主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东西是他从小作坊成批弄来的，市面上所谓的古铜钱，其实都是差不多的货色，现代机器打磨而成，随便做旧处理，弄点铜绿什么的，让人看上去有点老，认为是老东西就可以了。 线装书是一本手抄本，经过古镜的鉴定，那是民国时期，于右任的行书作品。有些字体潦草，有些甚至看不出什么字体。 观察作品，就会发现，行书中偶夹草楷之体，使整幅作品沉稳而又富于变化，这是于右任从早期到晚年经常使用的一种手法。 作品中“笑、酒、留、重、无、明、风、夜”诸字皆以草法为之。这种安排并非刻意的做作，而是他性情的自然表达。 于右任是近代的书法大家，被誉为“当代草圣”，可见书法成就非同一般。 因此，这本线装书手抄本，价值也是相当高，多少百万有点夸张，但几十万应该有不少人想要收藏。 得到宝物，赵天明没有昨天那么傻，留在古玩街装逼，否则以后真的不好混了。 返回天朗明居，竟然遇到有过一面之缘的柳明娇，刚想要避开，就被对方看到了。 只见柳明娇微微皱柳眉，以为赵天明要死缠烂打，赶紧走进小区，反正保安大哥会拦住外来人。 “我说呢！昨天怎么那么从容，玩欲擒故纵吗？这也太幼稚了吧？”柳明娇回头扫了一眼，立即火气都“蹭蹭蹭”地上来了。 她发现，那小子竟然还追上来，而门口的保安居然也不拦，现在的安保工作那么松懈了吗？得投诉才行。 “那么巧呀！你好！”赵天明只好开口打招呼，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柳明娇咬了咬牙，有点厌恶地说道：“我们不合适，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以后不要跟着我，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会影响我的正常社会交际。” 呃！跟踪你？这会不会太自恋？我就住这里好吗？ 赵天明也顿时冷下来：“你有病呀？我就住这里，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还是我先走吧！省得说我跟踪你。” 说完，他走在前面，不再理会那女人，最不喜欢就是这种眼高于顶的人，自我感觉良好，没把其他人放眼里，好像不屑跟比自己差的人交朋友一样。 柳明娇跺了跺脚，心里暗恨，刚才那小子说话实在太气人，一点情面都不留。 随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也住这里？这里租金可不便宜呀！她是跟别人一起合租的，一个房间就要出两千块。 一开始，还挺肉疼的，后来跟她合租的女孩子开导。住这里，基本上都是有钱人，要是能邂逅几个年少多金的，那点租金投入完全不算什么。再说，这里环境好，住里面也舒服一些。 可是，赵天明也住这里？黄琦飞不是说这家伙家境一般般，农村来的吗？加上之前的工作薪水也低，怎么住这里的？就算是合租，跟她一样，那家伙也得为租金头疼吧？ 走在前面的赵天明忍不住回头：“你有完没完？还跟？” 都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你还跟过来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服气？要骂回来？这样的女人，真的很不可理喻呀！ 柳明娇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前面那家伙跟她是一条路线的？都是朝着五栋去的呀！ 她听到赵天明的话，立即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谁要跟你？什么叫还跟？我住五栋，不走这里，你让我兜哪里去？” 五栋？赵天明也有点傻眼，冤家路窄吗？ 赵天明沉默了一下：“先说好，我也住五栋，六楼，不要以为是我跟着你。” 柳明娇瞪大眼睛：六楼？苍天呀！你玩我吧？ “601？” 赵天明皱眉：“你调查我？” 柳明娇差点没破口大骂：什么叫我查你？我调查你做什么？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你能正常一点吗？ 她是听说，601要租出去，是两房一厅，差不多五千元的租金。 想到这，她又仔细打量赵天明，不像是能拿出一两万租房子住的人呀！不过，她现在也不多说，一个人安静地快步走在前面。 此刻，她心里很不平静，很多东西感觉没有滤清楚，是不是哪里自己算漏了，还是一开始就看走眼了？ 第九章 美女邻居 新书上传，走过路过的朋友，感觉还能看的，都帮忙收藏一下！谢谢！ ............................................................................................................................................................................................................................................... 今天，柳明娇穿的是包臀的短裙，走在前面，后面显得非常翘，让人想入非非。就是赵天明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身材好，有点资本。 赵天明故意放慢脚步，拉开大家的距离。早知道这个女人也在五栋，他就不会租这里，花多点钱去租三房一厅的也好。 柳明娇心事重重地回到租房，合租的其他人竟然也都在，一个个百无聊赖躺在沙发上，毫无规矩。 她们这里的是四房两厅的，住主人房要三千元一个月，合起来是八千多一个月，租金很恐怖。 这些人当中，除了她，还有一个人是刚毕业的。不过，人家不缺钱，似乎也没有什么工作，整天宅在家里玩游戏，是一个腐女。 另外两位，都是早她出社会混的女子，长得也漂亮，身材高挑。一个是野模特，平常都是给淘宝店拍一些廉价的平面广告。另一个是正经八儿的演员，艺校出来的，已经参演了一部电视剧，是配角，不是很出名。 “咦！看你好像心情不漂亮呀！”正在涂指甲油的李思思说道。 李思思她的年纪最大，出社会最早，是野模特，也就是没有正规经纪公司的模特，在这房子里，以大姐的身份自称。 别看模特好像很光鲜，长得漂亮，身材好，穿得耀眼，很时尚，但里面的心酸她知道。像她这种，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好歹接点活做，每个月三两万没问题。 可那么多的模特，很多混得不如她的，甚至生活都成问题，一个活动站台几个小时，就赚那么三两百元，除掉打扮、化妆用的日常消费，根本省不下钱来。 甚至，社会还有不少的误解，认为她们这行很肮脏。 不可否认，她们这行真的有那么些地下交易，一个模特，作为外围女，往往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有些女的，靠出卖身体，一个月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有可能。 曾经也有人想要潜规则她，但她跑了，不然也不会混到现在还是一个野生模特。 “稀奇呀！你不奋斗你的游戏？”柳明娇看向一个有点二次元的女孩子，长得还跟初中生一样，谁能想到这妞已经大学毕业？ 韩雪伊撇了撇嘴：“服务器更新，否则，你以为我会浪费那么珍贵的时间？” 其他人忍不住狂翻白眼，你整天没日没夜玩游戏，才是浪费光阴好不好？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子，竟然是一个游戏狂魔，说出去谁相信？ “说说你怎么回事吧！被公司骂了？”看书的一美女说道。 这位美女有一股书香的气息，言行举止都颇为得体，说话做事好像都很讲规矩，放佛永远不会动怒一样。 冷秋霜是一位演员，就连一起住的人，都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在演戏。 “啧啧！这打扮，去做秘书肯定有前途。”李思思调侃道。 那些老板，不就是喜欢这种身材好的吗？而且都很喜欢秘书穿这种包臀的短裙，还有低胸的上衣，一弯腰可能就能看到**，还有那白皙的大白兔，简直让人血脉喷张呀！ 柳明娇瞪了一眼李思思，那妞向来说话都是口无遮拦的，也是这屋里的老污妖，调戏人的功夫是一流。 “我们旁边那套租出去了。”柳明娇说道。 其他人摸不着头脑，这话有点答非所问呀！而且，人家租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想要跟邻居来个联谊，增进感情？ “知道呀！是个男的，我早上还看到了。”冷秋霜搭话道。 “帅不帅？一个人？看来是混得不错呀！”李思思立即八卦无比，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也不知道她兴奋什么。 “不算很帅吧！”冷秋霜想了想。 她是混娱乐圈的，什么小鲜肉看多了，自然很多帅哥在她眼中都是一般般，李思思白了一眼。 “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韩雪伊奇怪道。 “就是呀！” “有什么奸情？难道看上人家了？跟你说，不要那么快下手，挑男人要慢慢来，现在男多女少，我们着急什么？” …… 柳明娇感觉自己整个宿舍，除了她，全都不是正常人。 “那人我认识，昨天一个同事本来想介绍给我的……”她慢慢将事情说出来，感觉憋在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看走眼了。 “那么巧合？不会是故意的吧？”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哪位同事的男朋友对那叫什么明的也不多了解。搞不好，人家的家境也不差呢！” “要不要过去敲门看看？” “要去你去，听说单身的男人都是挺变态的。”韩雪伊立即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脸黑线。 什么鬼？你那里听来的？单身的男人都很变态？姑娘，你这是准备一辈子献身网络游戏吗？ “你听谁说的？”冷秋霜觉得，有必要拯救一下这位妹子。 “一起玩游戏的男网友说的呀！” 其他三个女子相互看一眼，心里都在暗想：整天玩游戏的男人才不正常吧？整天把自己沉迷在网络游戏之中，跟现实世界完全脱轨。 她们觉得，只有真正融入人群中的人，才算是正常人。 “我觉得他们说得挺有道理，单身一个人住的男人，说明不愿意别人了解他，心里肯定挺黑暗的。不像我们玩游戏的，都很直率，心里不痛快就骂出来，光明磊落！”韩雪伊接着说道。 李思思等人嘴角抽了抽，暗道：这妹子没办法救了。 “咳咳！我订了外卖，怎么还没到，打个电话催一催！” “我也还有点事要忙，先回房间！” “过几天要去试镜，我再看一会书！” 韩雪伊顿时感觉没趣，一个人又跑回房间，看看服务器会不会提前开通。 “这丫头以后怎么嫁人？”李思思眼睛撇着走进房间的韩雪伊。 …… 赵天明并不知道，住在旁边的美女邻居已经把他拉黑名单！估计见面都不会笑。他把从古玩街淘回来的一枚铜钱跟手抄本小心翼翼安放好，寻思着找个机会脱手。 那枚铜钱，不算是完整的一件法器，只有五枚五帝钱齐全，按照一定的次序串在一起，才算是一件完整的法器，不知道王志伟那胖子有没有兴趣。 于右任的手抄本，也不能贸贸然拿去古玩店卖，人家会将价格压得很低。难道拿去拍卖行寄拍？ 第十章 冤家路窄 王志伟目前也有点头疼，永春道长是答应帮他忙，去楼盘看一看。今天过去一看，还真是出了问题。 他之前求人帮忙布置的一个风水局不知道怎么被破坏了，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人故意的。 那是一个财源广进的风水局面，用盆栽在楼盘广场摆设而成。 问题就出现在其中一个盆栽，那株风水树气场变得不足，使得整个局面失去平衡，造成了楼盘近段时间销售非常冷清。 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不就是重新布置，要不就是寻找一件法器，代替那株风水树。永春道长看在胖子帮忙买回祖师遗物的份上，还是建议他找一件法器。 风水树代表着生生不息，和气生财！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想要找到一株能刚好稳定这个风水局的风水树就不容易。王志伟为了找这几株盆栽风水树，花了不少精力。 据说，那几个盆栽的风水树，都是一根同生，后来被分开培植的。种植的时候，施肥、剪枝等等，都是非常严格保持一致，后来又找了一位高僧帮忙念经整整一天，才造就了这个局面。 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王胖子自己都没有去计算。 于是，他接受了永春道长的建议，还希望永春道长送佛送到西，帮忙寻找一件合适的法器。 永春道长瞪了一眼那家伙，他一个道士，让他送佛？不是找不自在吗？ 最后，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以前收集的四枚铜钱赠送给他。还告诉他，需要寻找最后一枚五帝钱，法器才会发挥作用。 到时候，将串好的五帝钱挂在那株风水树上，定能平衡住局面。 在古代，皇帝就是九五至尊，能稳定天下局面的存在。五帝钱，是威力最大的古币法器，最能对付这种风水局失衡的情况。 他已经打了不少电话出去求人帮忙，要寻找一枚跟其余四枚品相差不多的古钱币，也是不容易。 这时候，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王志伟见没有备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听。 “那位？” 对面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王老板，我是赵天明，昨日卖令牌的那个年轻人。” 王志伟暗道：难怪有点熟悉，原来是那家伙，那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也好，还了一个人情吧！人情债最不好还，拖着不是一回事。 只要对方要求不是很过分，他不介意帮忙。毕竟昨天，赵天明也帮了他的一个忙，让他如愿埋单，求得永春道长帮忙。 “小赵？记得，记得！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我有两件藏品，想要脱手，能不能帮我找个买家？我能保证，东西绝对是真品的。”赵天明说道。 王志伟不经意地点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年轻人说话很有分寸！ “现在吗？可以，我给个地址你，你过来一趟吧！晚一点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应该感兴趣。”王志伟的人脉，自然不是赵天明能比的。手机通讯录随便拉出一位，都是重量级的。 “如此，多谢王老板了。”赵天明欣喜道。 他也是没办法，主要还是认识的人太少，没有自己的渠道。 看到王志伟发过来的地址，赵天明立即带上才小心翼翼安放好的两件藏品，匆匆离开。他对收藏没有太大兴趣，至少现在没有兴趣，还是弄多点钱比较实在。 …… “你们锦和拍卖行有一枚乾隆时期的大钱？还开过光的？行，陈经理你帮我送过来，有点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们拍卖行的刘总，我会亲自跟他聊这个事的，不会让你们吃亏。”王志伟大喜道。 终于有好消息，锦和拍卖行就有一枚存货，还开过光，正好是缺少的那枚乾隆时期的古钱币。 陈道生心里一阵振奋，要是巴结上王老板，以后好处多多，那可是房地产的大亨呀！不缺钱的存在。 人家的一个人情，得多值钱？他付出的，只是一个消息，还是亲自将东西送过去而已。 那枚铜钱，反正放在仓库，也没有拍卖的计划，给对方送过去，难道王志伟一个大老板还会恬不知耻就白白收下吗？多少会掏点钱吧？ 搞不好，人家拿出来的钱，比你放在拍卖会上拍卖还要多。 想到这，他立即带上那枚古铜钱，开着自己新买的现代出发。拍卖行的事，暂时交给别人处理也是没问题的。 …… 赵天明来到目的地，是一个新开发的楼盘，只是现在售楼大厅好像很冷清呀！ 跟一个前台妹子说明来意，那妹子顿时热情地招呼：“先生这边请，我们王董都交代过的，您一来就带您过去。” 就在这时，赵天明忽然看到一个熟人走进来，立即停住脚步。 来者，正是两天前，将他扫地出门的陈道生陈经理，是锦和拍卖行的市场经理。没想到，那么快就遇到了。 走进来的陈道生也愣了愣，似乎也没有料到，能在这里碰见赵天明。 不过，他冷笑，应该是来这里应聘的吧？做房子销售？这一行可不好混，别听人家销售楼房的，有人一年赚了几百万的提成，但那种人有几个？整个行业有多少人？绝大部分，还是停留在低层挣扎。 “你好！我是锦和拍卖行的陈道生，市场经理，跟你们王董约好见面的。”他越过赵天明，感觉没有必要跟这个人计较，免得拉低自己的身份档次。 “原来是陈经理，正好，我带您跟赵先生一起过去吧！”那妹子微笑道。 “他？”陈道生立即皱眉。 应聘一个底层员工，需要王董亲自来？不是吧？ 见那妹子点头，他忍不住提醒：“跟你说，这人原本是我拍卖行的人。但人品不怎么好，你们要招聘他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三思而后行。” 这话，是赤裸裸打脸了。 赵天明是忍无可忍，刚要说话，那妹子看出两人有矛盾，但都是王董叮嘱过的人，赶紧和稀泥。 “陈经理，您可能误会了。赵先生不是来我们公司应聘的，他是我们王董邀请来的人。那么，我们还是先去见王董吧！他现在可能还在等。” “对，对！不能让王董等。”陈道生立即反应过来。 但心里却很疑惑，看了两眼笃定的赵天明，感觉很不对劲。王董什么身份？会邀请赵天明这种小鱼小虾？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只是，现在还是跟着去见王董比较重要。 第十一章 江湖骗子 路上，大家各怀心思。 赵天明心想：王老板介绍人给他认识，帮忙脱手收藏品，不会就是陈道生那家伙吧？那就真的糟糕透了。 陈道生则是还在寻思着，赵天明跟王老板的关系，能让王老板亲自请过来，总让他感觉有点不安。 走在前面的妹子暗道：赵先生以前是在拍卖行工作的？人品不行？她看着不像，反而对拍卖行的陈经理印象很不好，一见面就揭人家短，不是什么好人。 没多久，赵天明他们就看到了王志伟，陈道生表现得非常恭敬，巴结的味道很浓。 “陈经理跟小赵来了呀！这边坐，小赵，我一会再招呼你。陈经理，那枚大钱带来了吗？”王志伟有点急切。 赵天明微微点头，表示让对方随意就好。这开口，就让赵天明放下心来，王老板帮忙找的人，应该不是陈道生。 另外，他朝长春道长点头问候。长春道长则是微微一稽首，面带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无论怎么样，他对赵天明还是心怀感激的。 “小友，没想到那么快又见面了。” 赵天明笑着回应：“说明我们有缘！” “不错！” “带来了，您过目！”陈道生立即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铜钱。 那是一枚乾隆时期的钱币，保存得相当完好，透露着古韵，铜的含量应该是蛮高的。 赵天明一愣，因为陈道生取出来的那枚铜钱，跟他带过来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惜，不能上手，不清楚那枚铜钱的具体情况。 “王董，这枚铜钱我们拍卖行的鉴定师鉴定过，绝对是乾隆时期的物件。得来的时候，还是被供奉起来的，肯定是法器，非常符合您的需求。”陈道生开口道。 王志伟手接过古铜钱，看着确实不错，但主要还是得让长春道长帮忙看，法不法器他可看不出所以然来。 “对了，王董，您跟小赵很熟？”陈道生又试探问道。 赵天明冷然一笑，按照他的尿性，说不定又要当面拆他台，让他难堪了。 “呵呵！你也认识小赵？我跟小赵认识不到两天，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王志伟一听，顿时微笑起来。如此看来，赵天明那小子，跟王董并不是很熟。今天，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是耍了什么小手段，迷惑了王董。陈道生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王董，不要被骗了。 “有本事的人？王董，您还是小心点吧！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不怕跟您说，这个人以前就是我们拍卖行的员工，有什么本事我会不知道？这人的品行不佳！” 果不其然，还是针对了赵天明。 王志伟一愣，看了看陈道生，然后又看了看赵天明。这两个人有过节，而且还不小。只是，他还是对赵天明更加赞赏一丝。 陈道生功利心太重，说别人品行不佳，自己当面揭短，又好到哪里去？再说，赵天明有没有本事，他昨天就见识过的，没有陈道生说得那么不堪。 相反，人家小赵虽然是有求而来，但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一句巴结讨好的话，显得不卑不亢，两人品质立判高下。 他笑了笑，没有回应，转向长春道长：“道长，这枚铜钱怎么样？” 长春道长捏着铜钱，最后摇头：“它并不是法器，或者说现在不是。” 王志伟脸色一变，猛地转向陈道生，沉声道：“陈经理，你这是开我玩笑呢！” 陈道生顿时脸色一慌，往往没有想到王董会突然翻脸。物件绝对不会错，他拍卖行的鉴定师，也是行业内有点名气的人，看东西极少打眼，一定是那道士搞鬼！ 这时候，也顾不上针对赵天明了。 他转向长春道长：“胡说八道！东西绝对是真的，正宗的乾隆大钱。你一个江湖骗子，懂什么？” 赵天明原本还想着，怎么给陈道生一个教训，没想到他自己作死，天理难容呀！ “无量天尊！”长春道长唱道，然后退到一边，闭目养神，没有理会陈道生。道士的养气功夫还是有点境界的，不容易动怒。 可是，那就触怒了王志伟。长春道长是他的座上宾，连他都要小心伺候着。这家伙一开口，就把长春道长骂成江湖骗子，还得了？ 他将古铜钱一放，落在之前的盒子上，冷声说道：“陈经理，你请吧！我这里就不招呼你了。” 他寻思着，迟一点给拍卖行的当家人说一说这个人。 虽然锦和拍卖行不是他的产业，但他一句话，还是能影响到里面的人事变动的。只要他说两句陈道生的坏话，绝对够那家伙喝一壶的。 陈道生当场就慌乱了，那不是他想要的结局呀！ “王董，王董！江湖骗子的话，千万不能信呀！论鉴赏能力，我们拍卖行才是专业的。您……” 赵天明忍不住说话：“你是不是有病？见人就喊骗子。人家道长没说不是古董，只是说不是法器而已。” “一个老骗子，一个小骗子！王董，您千万不要信。说不定，是他们两个联合骗你的。”陈道生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王志伟气急反笑，长春道长跟小赵联合骗他？这是他听到最大的笑话，人家长春道长什么身份？他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看着眼前这个人，王志伟越加觉得很可恶！ 这时候，长春道长睁开眼：“这位居士请慎言！也罢！让你心服口服！” 说完，长春道长从身上取下来一件东西，是一枚不起眼的珠子，似玉非玉。 “看清楚了，每一件法器，都有其气场，你那件古铜钱偏偏没有。” 接着，他认真地将珠子摆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从墙上刮下来一些石灰，从珠子上方洒下来。 就是赵天明也都瞪大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那些石灰纷纷避开，珠子好像有一层无形的防护罩，其周围一尘不染。 “避尘珠？”赵天明惊呼道。 长春道长见王志伟一脸垂涎，不慌不忙收起珠子，对赵天明笑道：“不是什么避尘珠，一件普通法器而已！刚才你们看到的，只是法器气场的作用罢了。” 第十二章 雕母钱 赵天明惊叹不已，第一次见识风水的神奇。以前，他也跟大多数人一样，觉得风水就是忽悠人的，什么都讲风水，人岂不是不用努力？只要请一个风水佬，什么都能搞定。 “道长……”王志伟开口。 长春道长似乎料到王志伟要说些什么，立即打断他的话：“王居士，这珠子跟你无缘，无须惦记。” “唉！是我迷了心窍。”王志伟目光清澈了许多。 陈道生却整个人都傻眼了。情形对他极其不利，想要让王董对他有所改观，恐怕已经是痴心妄想。 让这个土豪记在心上，不是很幸运，就是很倒霉。他如今的情况，以后日子估计不好过了。想到这，令他心中相当彷徨。 转眼，看到赵天明竟然不自觉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刚才的表现来看，王董挺看重赵天明，如果赵天明帮忙说一句话，他的麻烦就会少很多。因此，暂时也不顾上以前的恩恩怨怨，放低姿态跟赵天明求救也无妨。 可赵天明没有心情理会他，没有落井下石，就很不错的了。以德报怨，那种品德赵天明自问做不到。 他将头转过去，无视对方的眼神。 王志伟皱眉，看着陈道生：“陈经理，难道还要我请吃饭？” 陈道生连忙摆手：“不，不！王董误会了。我请大家吃饭，我请！” 误会？王志伟从头到尾看到的，都是这家伙在闹事，从一开始针对小赵，到得罪长春道长，简直不知死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现在位置的。 至于请吃饭，谁在乎他一顿饭？ “出去！”王志伟脸色一沉，不想再跟陈道生纠缠。见那家伙还想解释，他干脆拿起座机，喊来保安。 于是，陈道生非常狼狈地被保安扯着离开。 “既然暂时找不到，那贫道也就先回去。”长春道长开口道。 王志伟连忙挽留：“道长，别呀！您再等等，我这楼盘耽误几天损失都会很大的。” 所有的楼盘都一样，都是刚开盘的时候好卖，以后难度就会大一些。尤其是销售不良，会带来不好的声誉，造成楼房越加没有人光顾。 这时候，赵天明忍不住开口询问：“王老板，你还需要法器？” 王志伟苦笑连连，表示真正的法器没有人会嫌多的。平时，可能很多人看到和尚帮忙开光的物件，都说是法器，就以为法器并不算稀奇。 然而，那并不算是正真意义上的法器，有点滥竽充数。先不说那些和尚道行如何，大批出产的，能会是好东西吗？ 真正的法器，拥有人眼看不到的神奇力量，我们琢磨不到，却真真正正影响着一个人，一件事，一个地方。 “小赵你也不算外人，不怕跟你透露，我这却一枚乾隆的大钱，以便组成五帝钱，稳定外面的一个风水局。”王志伟说道。 听到赵天明的问话，长春道长就开始认真观察他，很快就露出一丝笑容。 “王居士，你的事，还得落在赵小友身上。” 此话一出，赵天明跟王志伟都是心神一震。 赵天明是震惊这个道士果然非同凡响，竟然知道他身上有五帝钱。 王志伟则是惊喜不已，看向赵天明，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他的福星呀！两次遇到他，都是好事上门。 “老弟你……”可能是因为长春道长的话，也可能是真觉得赵天明是他的福星，王志伟开始称呼赵天明老弟。 能让他叫老弟的人，绝对不多！那算是真正入他眼的人，以后多少都会照顾一二。 赵天明这时候掏出一枚铜钱，跟刚才那一枚惊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枚似乎更具有光泽，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一样。 长春道长看到那枚铜钱，也忍不住抢先拿到手，看了一会：“小友，转给贫道吧！” 王志伟顿时哭笑不得：“道长，您不能这样呀！” 能让长春道长都抹开脸讨要，肯定比之前那四枚五帝钱都要珍贵，气场应该更加强大吧！ 长春道长这才微微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轻叹一口气，最后还是将古铜钱递给王志伟：“有这枚乾隆大钱，应付你那个风水局，绰绰有余，甚至有点大材小用。你最好做一些防护措施，被人发现，估计白天都要偷走你的。” 王志伟一脸喜色，上下翻转打量，点头：“道长放心！” 接着，他转向赵天明：“老弟，没想到你要出手的就是乾隆大钱，早说呀！” 赵天明翻了下白眼：“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呀！再说，我还有一件收藏品，还得麻烦王老板你帮忙。” 王志伟一摆手：“我托大，以后喊我王哥，或者老哥吧！另一件收藏品，也别找其他人了，一起给我吧！” 他看向长春道长，询问那枚铜钱大概什么价格比较合适。 长春道长沉吟一会：“三十万以上吧！” “老弟，这枚五帝钱，五十万怎么样？”王志伟确实大方，一出手就几乎翻倍给钱。 赵天明想了一下：“那算上另一件吧！” 王志伟摇头道：“怎么能让老弟你吃亏？另一件藏品肯定是另算的，找个人帮忙估估价。老哥我其实也不懂欣赏，俗人一个，家里也收藏了一些东西，都是附庸风雅的。” 来之前，赵天明查过，这种乾隆通宝属于祖钱，不参与流通市场，算是比较稀少的物件。古玩行，物以稀为贵，市场价应该在两三万左右。 所谓的祖钱，也叫雕母钱，指最早的一枚钱币，一般都是由巧匠选取优质金属精雕而成，用来翻砂铸造出一批样钱，再颁发到各地，根据样钱开模翻砂铸造一般的流通货币。 祖钱的雕制需要十分精良，目前所见雕母都是金黄色的铜质，是质地优良的铜材。铜雕母的钱文很精美，字口深峻。雕母钱不见刀痕迹象，比同版流通的钱稍大些、厚重些。 考虑到这是一件法器，长春道长给出三十万以上的价格，恐怕都是有点虚高的了。而王志伟直接给五十万，赵天明也不能贪得无厌。 于右任的字，怎么卖也有二十万以上吧？ “就这么决定吧！老弟，你先坐一会，我处理点事情，然后带你去认识一个人，他是古玩行的老前辈，多交流对你有好处。” 王志伟是看出，赵天明以后是走鉴定古玩的路子，让他认识一些行内前辈，绝对有益无害的。 第十三章 齐老 这次接触之后，他对赵天明的为人更加欣赏。如今社会，像赵天明这样的人，不多了。通常，绝大部分人遇到有钱有势的，多少都会巴结讨好，而赵天明却没有。 另外，这个人也并不贪心。当他喊出五十万价格的时候，流露出来的不是惊喜之色，而是犹豫，让王志伟十分喜欢。 长春道长先是帮王志伟重新弄好那个风水局，私下跟王志伟说了一句：“我看了下赵小友的面相，是个有大运气、大机遇的人。” 随后，也不多说什么，其他的让王志伟自己去领悟。长春道长还跟赵天明告别之后，才离开。 王志伟能混到今天，不是脑子转得慢的人。听了长春道长的话，他心思已经活络起来。原本，他就看好赵天明，有了长春道长的一番话，就更加坚定结识赵天明了。 “老弟，走！老哥带你去见一位老前辈。”王志伟让司机开车。 赵天明感激道：“那就麻烦王哥了。” 路上，王志伟还询问了赵天明怎么跟锦和拍卖行陈经理起矛盾的。那姓陈的，他是准备给点教训。 赵天明简单说了几句，没有添油加醋。 “换成是我，早他娘的不干了。那孙子，真是贼坏！”王志伟心里已经决定，得跟拍卖行的老板聊一聊。 赵天明笑道：“无所谓了，要不是被辞退，我也很难下决心出来自己干。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至少比上班，帮别人打工要好。” 何止要好？自由不说，收入更加暴涨。也正是被扫地出门，他才有机会获得神秘古镜，才有笑傲江湖的本钱。 王志伟哈哈一笑：“不错！这么想就对了。” …… 两人很快来到玉器一条街，位于城中村，却没有一般城中村的脏乱差，是很整齐的岭南风格建筑。据说，整条街都被列为保护单位，日后只会花钱修缮，不会拆迁的。 “别看这些店面好像不大，但他们的老板，几乎都是千万级别的富豪。”王志伟介绍道。 两边差不多都是玉器店，夹杂着几个古玩店，店里面外都装修得古香古色。来来往往的顾客也有不少，玉器属于珠宝，玉器店的生意往往要比其他古玩店的要好。 说着，他们来到一个叫“奇珍楼”的小店，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古玩，除了一个年轻伙计，还有一位老人家。 那位老人挺有意思，留着山羊胡子，眼睛很小，而且很圆，让人一看就难以忘记。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齐老，除了鉴赏古董，著名的瓷器修复专家。”王志伟介绍道。 老人望出来，没有起身欢迎，纳闷道：“什么风把你这尊大老板吹过来？先跟你说，我这暂时没什么好宝贝。” 换成别的古玩店老板，豪客上门，肯定招呼周到，但齐老不然，非常了解王志伟那家伙。整个人就是个俗人，就是钱多，好宝贝不知道有多少被他用钱砸走，堆在他的藏宝室积尘。对于这种行为，齐老是颇为看不惯的。 王志伟讪讪一笑，上次跟人竞争一件瓷器，万万没想到那人是齐老派过去的。这老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我也不知道那小伙子是您老喊过去的呀！早知道，那件瓷器您老志在必得，小子我肯定识相放弃的。”王志伟解释道。 随后，指着赵天明：“今天特意拉着一位小兄弟来拜访您，赵天明，也是你们古玩行的人，鉴赏实力不俗，以后您老多多关照一下呗！顺便，帮忙看一件东西。” 老人看向赵天明：“来，坐下来喝茶吧！小伙子很面生，既然都是行内人，以后多来老头我这喝茶。什么物件？拿出来吧！” 赵天明连忙打招呼问候，然后取出于右任的手抄本。 齐老翻看一会，抬头看赵天明：“怎么来的？眼光不错呀！谈一谈你的看法！” 这话，有点考赵天明的意思。刚才王志伟介绍，小伙子是古玩行的人，有一定的鉴赏实力，而赵天明给他的初印象也挺不错，才考究一番。 假如，有潜力的话，他也不妨拉他一把，齐老向来很乐意提携晚辈的。 “这是我从古玩街淘来的，根据我的分析，应该是于右任的笔迹……”赵天明开始说道。 齐老听了之后，频频点头，不少地方，都被赵天明说到点子上。他赞赏地点头：“讲解得好，小伙子很不错！这本书，确实是于右任的真迹。不过，并不是他的经典之作，价格上会有很大的差距，你得有心理准备。” 他告诉赵天明，于右任最经典的书法是草书，其意义在于，他第一个将魏碑和小草书打通成一片，为碑学开创出一个新境界，为后人开拓了一条新途径，使后来的习碑者避免了许多盲目的探索，为二十世纪碑派书法大师。 眼前的手抄本，只有少数的草书字体，加上内容不怎么出名。他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估价，五万到八万之间。 “那就八万吧！老弟你觉得呢！” 赵天明略显难堪地摸了摸头：“王哥，那枚乾隆通宝，你已经破费了好多。这一件，就当是添头行不行？” 齐老见此，有些惊讶，还有人这么实诚？送上门的钱推出去？他是看得出，赵天明没有虚情假意，没有故意推辞，是真心实意的。 “小伙子，你不知道他穷得就剩下钱？” 王志伟哈哈一笑，就喜欢赵天明这种品质，摆摆手：“就这么办吧！你不用觉得占我大便宜不好意思。那枚铜钱对我来说，值那个价钱。” 此话不假，解决风水的问题，他的楼盘销售火爆的话，几十万完全就是毛毛雨，还不到四分之一套房子的价格，他会心疼？ 齐老见赵天明纠结的表情，高看了那小伙子几眼。 “来，来！先喝茶！”齐老招呼道。 随后，还不断跟赵天明聊关于古玩方面的话题。赵天明懂的就说，不懂的就问，没有不懂装懂，让齐老对这年轻人也有好感。 第十四章 改天你请客（求收藏、推荐） 通过跟齐老的交流，赵天明受益匪浅。另外，又入账五十多万，让他有点置身梦中，从没有想过赚钱变得如此轻松。 接下来，他认为自己应该加强古玩知识的学习。虽然有神秘古镜，但打铁自身也需要硬。那怕某一天，神秘古镜不能再帮他，也不至于跌落神坛。 就在赵天明心情爽畅，带着一大堆的古董知识书籍回去之时，锦和拍卖行的陈道生就不好过了。 从被王志伟赶出去之后，他心里一直都彷徨不安，头上悬着一柄刀一般，坐立不安。 锦和拍卖行的刘总，挂掉电话后，侧着脸沉思。王志伟跟他不是很熟，大家打过几场高尔夫而已。接到他的投诉电话，刘总先是一番致歉，然后私底下展开对陈道生的调查。 不查不知道，原来陈道生利用管理层的身份，经常欺负下属，已经有点怨声载道的程度。 “帮我叫市场经理陈道生进来。”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给自己的秘书吩咐道。 陈道生得知刘总要见他，整个人状态都很不好了。他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无论如何，这次他是逃不掉处罚。凭他在锦和拍卖行那么多年的苦劳，开除应该不会，但降职降薪就难说了。 “刘总，喊我什么事？”陈道生明知故问道。 刘总沉吟了一下，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办公桌，气氛有点凝重。 “老陈，在拍卖行工作很长时间了吧？”刘总沉重地说道。 陈道生心里咯噔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十年了。” 刘总点点头：“十年，也差不多是元老级的员工了。我们锦和拍卖行成立，也不过是十二年。一路走来，到今天晋升国内二流拍卖行，非常不容易。我们的团队，从一开始就有个传统，互助互爱！团队的团结，才造就了今天的成就。” 说到这，刘总停下来，盯着陈道生。 陈道生一身冷汗，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 随后，刘总从抽屉取出一份简历，正是赵天明的简历，扔到陈道生的面前：“这个人几天前还是我们锦和拍卖行的员工，你认识吧？” 陈道生当即冷汗淋漓，竟然还涉及到被他开除的赵天明，那就更加难办了。 “认识，认识！” “认识就好，这个人离开我们拍卖行之后，先在古玩街捡漏了一块令牌，转手二十万。就在今天，又得到一枚乾隆通宝，还有一本于右任手抄本，一共获利五十多万。” 陈道生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短短几天内，那家伙就赚了那么多钱？ 忽然，他极端后悔跟赵天明闹矛盾，当初要是关照一下，以后自己的路也好走一些。就是他，年收入也就是几十万而已。 “那里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去深究。作为替拍卖行贡献了十年的老员工，我给你一个机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赵天明拉回拍卖行，可以让他自己报一个薪水待遇，拍卖会会认真考虑。”刘总说道。 “要是那小子不肯回来呢？”陈道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个那么短时间内就赚了几十万的人，还会回来打工？就算跟赵天明没有过节，陈道生也没有信心搞定这个任务。 刘总扫了一眼他：“他回来，你继续当你的市场经理。他不回来，你也另谋他处吧！” 陈道生顿时脸色煞白，没想到，刘总这次那么狠心。 “你先出去吧！”刘总最后端茶喝起来。 陈道生失神落魄地走出刘总办公室，让拍卖行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苍天有眼呀！刘总终于开始教训那家伙了。 “别说那么大声，别听见，你得滚蛋！人家虽然被教训，但还是我们上司，收拾我们还是很轻松的。” “倒也是！” “就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让刘总特意喊进去训话。” “听说，跟前几天被开除的赵天明有关。” “赵天明？是谁？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很正常，因为那人是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你没开玩笑吧？一个实习生那么牛掰？不会是刘总的亲戚吧？” “亲不亲戚不知道，但有人看到，刘总调走了赵天明的入职简历。” …… 陈道生想来想去，还是抹不开脸去求赵天明。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就算自己跪在那小子面前，也不能让那家伙回到拍卖行来。 想到这，他忽然记得，前段时间的一件事。天宏拍卖行的人找他，希望他跳槽到天宏拍卖行。 天宏拍卖行是今年才开张的拍卖行，虽然是后来者，但资金雄厚，据说背后有大人物支持。人家看中的，就是陈道生他手头的市场资源。 陈道生回忆刚才刘总那绝情的脸色，一咬牙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 赵天明抱着一堆书回到天朗明居，上楼的时候，就遇到一美女，身材高挑，发现对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我们认识？”赵天明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就是住601的房客？”那美女不答反问。 赵天明微皱眉头，但还是点头：“没错！有事吗？” “没事！说起来我们还是邻居，我住602。” “认识柳明娇？”赵天明忽然恍然。 李思思笑道：“我室友，听说你们有过节，改天你请客，有什么矛盾都容易解决，怎么样？” 赵天明一脸黑线，暗道：是有点矛盾，但为什么是我请客？ 他摇头：“我跟她没有矛盾，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就自顾走出电梯，快速走在前面。 李思思笑容一僵，愣了愣，随后嘀咕：“小气的家伙！” 给机会那家伙请客，竟然拒绝？多久没有试过被拒绝的滋味了。不是吹牛，想要请她吃饭的男人，都能排上公里远。 回到家，赵天明开始沉迷在知识的海洋之中，疯狂吸收千奇百怪的古玩知识。 他发现，自从得到神秘古镜之后，他的记忆里也变得异常强大，不仅一目十行，还过目不忘，令他振奋不已。 第十五章 势利的一家 而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赵天明几乎都窝在家中，疯狂吸收关于古董的知识。古董的知识包罗万象，让赵天明大开眼界。 一直到老家来电话，告知一件噩耗，赵天明才赶紧收拾东西，立即赶回老家。 家中父亲来电，赵天明的二弟出了车祸，人没有太大事，皮外伤。但摩托车后面的乘客倒了大霉，一条腿断了。 赵天明的二弟赵天华高中毕业就出来做事，后来买了一台二手摩托车，专门到镇上载客，一个月也能赚三两千元。 出了这档事，人家乘客的家属要求二十万的赔偿，否则将赵天华告了坐牢。 二十万，对老赵家来说，是一笔巨款。家中的存款有好几万，是准备给赵天明兄弟俩娶媳妇用的。 全部扔出去，都还是不够呀！为此，还跟亲戚到处借，什么叔伯之类，三五千这样凑着。 当天晚上，赵天明就回到粤西老家。那是一片山区，属于比较贫困落后的地方，弯弯曲曲的山路，让摩托车都得小心翼翼。 “这傻佬，那天叫他不要出去，不要出去！黄历都标明不宜出门，就是不信，这下好了吧？”赵天明的父亲赵光辉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赵天明无语，自己这老爸也是老迷信，出个门还要看黄历。一本黄历整天翻，赵天明都怀疑他能不能背下来。 一向会跟自己老爸怼的赵天华，这次没有出声，显得很憋屈。 旁边的母亲没有说话，满脸愁容。到现在，还差四五万那么多。距离别人给的期限，还有三天时间，去哪里找那么多钱？ 辛辛苦苦存下来的几万元一夜之间蒸发，还欠了一屁股债，让这个农村妇女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再去孩子他姑家借一点。”赵天明的老妈开口道。 赵光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去干嘛？让人瞧不起吗？” 赵天明的小姑算是众多亲戚里面，最富有的了。当初，为了供小姑读书，赵天明听说自己老爸还吃了不少苦。 然而，这次去借钱，反而让她的儿子羞辱了一番，最后拿出两千元打发，还说什么不用还，就当是回报当年的恩情。 赵天明是见识过小姑一家势利眼的，以前探亲，最不愿意去的，就是小姑家，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相反，老妈娘家，阿姨家出了大力，姨丈取出五万救急。 “不然怎么办？能借的都借了。你就让他被送进坐牢？”老妈哭泣道。 “坐牢就坐牢！让他以后长点心，这么大还不生性。”赵光辉骂道。 见二弟赵天华就要忍不住开口怼，赵天明压住那家伙的肩膀，拍了拍：“你别说话，好好反省！还好，这次是没有闹出人命。” 说完，赵天明转向自己的老爸：“爸，还差多少钱？” 赵光辉清算了一下：“你大伯借了五千，小叔借了三千……加上你姨丈五万，还有我们家七万多，一共十五万六千，还差四万四千。” “说起来，这次是多亏了你姨丈。那五万，还是他准备做小生意用的。”赵光辉唏嘘道。 亲兄弟都没有那么给力，反而是老婆娘家一个个倾力相助。 赵天明点点头：“对我们好的人，我们以后要记住。至于其他人，也没有必要埋怨，人家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借钱。” “可不是？借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赵光辉忧虑道。 赵天明正要将钱取出来，好解决现在的困境。回来前，他就从银行取出来二十多万现金，背着回来。 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正是赵天明的小姑，还有她的儿子。 “天明也回来了？也对，出了这样的事。说起来，你们家天华真的太不懂事，给家里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天明，现在工作怎么样？”赵天明的小姑说道。 老赵家听着都很不爽，怎么听都有种教训人的味道，似乎高人一等。 “小姑，有什么事吗？”赵天明沉声问道。 两母子一点都不客气，自己找凳子坐下来。小姑的儿子李河君冷笑道：“大表哥，我们不来，二表哥就等着坐牢吧！” 李河君也读书不多，为人比较阴险，曾经被赵天华打过，一直耿耿于怀。 不过，人家算是富二代，他老子给了他几十万，在镇上开了一家大超市，算是事业有成，还经常调侃赵天明这位大表兄，读书多有什么用？ 赵天明的老妈一听，对方好像是来帮忙的，赶紧给对方倒茶，说些好听的话。 赵天明看着有点心酸，心疼父母为了孩子跟别人低声下气。 “姓李的，你现在很开心了？”赵天华忽然怒道。 此话一出，赵天明的父母都脸色一变。好不容易人家主动上门，帮忙解决问题。你小子倒好，一点脾气都忍不住，马上把人家给得罪了。 “滚回你房间去！”赵光辉瞪眼睛道。 “阿华，你少说两句，你表弟也是好心，怎么能这么说别人？”赵天明的老妈也说道。 李河君母子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既然好心当驴踢，我们走吧！这堆狗屎事，我们也不管了。” 赵天明从这对母子进来开始，就怀疑他们的目的。小姑一家的性格，他是很清楚的，没有那么好心。 “坐，坐！跟小孩子置什么气？他怎么说也是你侄子，忍心看着他进监狱？”赵光辉拉着自己妹妹的手，让她先坐下来。 接着，严厉地盯着赵天华，让自己儿子赶紧道个歉。 这个男人，刚刚还说干脆让儿子进去蹲监狱，实际上也是刀嘴子、豆腐心。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那个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 赵天华强忍着打人的冲动，站在那儿愣是没有动。 这也是一个倔强的家伙，赵天明知道，要让自己二弟跟李河君道歉，还不如直接送他到监狱去蹲几年。 “怎么？开个口，让你很丢脸吗？”李河君不屑道。 此时，赵天明再也看不下去了。 “够了，小姑，你们回去吧！我家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爸！将小姑那两千元还给人家。” 第十六章 私下解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赵天明的父母一急，怎么连大儿子都不能忍一下？赵天华差点没喊痛快。至于李河君母子则是彻底阴沉下来，强忍着没有夺门而去。 “天明！” 赵天明的老妈连忙喊一声，提醒他不要搞事。 “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这次就不计较你不尊长辈。”李河君的母亲冷然对赵天明说道，然后转向自己的亲哥赵光辉：“老二，别说我不关心你们死活。你们好像还差四万多，只要将路边的那块田转给我，我马上给你五万。” 果不其然，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原来，是盯上了赵天明家路边的那一两亩田地。那算是赵天明家最肥沃的土地，而且靠近河流跟马路，是比较值钱的。 赵光辉也被气得额头青筋冒出来，被亲妹逼成这样，怎么说都是笑话。 赵天明二话不说，从钱包数出两千元，摔在那两母子面前：“你们走吧！以后我家不欢迎你们。” 这一回，赵光辉也不再挽留了。五万元买他路边的农田，是有点趁火打劫了。 李河君可就不客气，两千元不是钱吗？他立即收起来，不要更好！亲戚值多少钱？ “小妹，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了。我家是穷了点，但暂时还不需要卖祖业，你们走吧！”赵光辉有点凄凉地说道。 “我走了，你指望谁来救你的儿子？”小姑嗤笑道。 听到这话，赵光辉他们顿时沉默了。 赵天明将自己背回来的背包拎出来，递给自己老爸：“爸！别担心，先把大家的钱都还了吧！” 赵光辉怔了怔，拉开拉链，里面是一扎扎的新钞，整个人都愣住。 李河君母子探头过来，也是满脸震惊，一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人，能拿出这么多钱？该不会是打劫来的吧？ “天明，这么多钱怎么来的？千万不要做傻事呀！”赵天明的老妈当场吓到了。 见自己家人担心的神色，赵天明解释：“毕业后，我就开始研究古董。最近，入手了两三件古董，转手赚了几十万！放心吧！钱都很干净。实在不放心的话，我给买主打个电话，让他跟你们解释一下。” 李河君母子脸色立即精彩无比，古董？那玩意在他们眼中，确实是很值钱的存在。赵天明竟然懂得看古董？以后岂不是不会穷？ 赵天明见家里人还心有质疑，于是当场给王志伟打电话，让他帮忙解释一下。 听了王志伟的解释，赵天明父母终于放下心来，转而无比开心。他们高兴的，不是家里得到二十万，而是儿子有出息了。 至于小姑母子，被赶了出去，有点狼狈地离开赵家。 赵光辉拿着钱，开始一家家还钱。既然有钱，还是尽早归还比较好，自己安心，别人也不用整天惦记。 没多久，村民跟赵家亲戚都知道，老赵家大儿子赵天明有出息，赚了几十万回来。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人家老赵家发达了。 前两天，还避瘟神一样躲避赵光辉一家，这时陆陆续续有村民、亲戚找上门来套交情，介绍女孩子等等。 如今，连农村也不再淳朴，一个个现实无比。 而后，赵天明父子带着二十万，前往那位乘客的家中，私下解决那件事。 对方家庭也不怎么富裕，家里就只有一个男丁，现在还断了一只手，难怪人家要求赔偿二十万。 上门后，赵天明父子首先给人家诚挚道歉。不管怎么说，是对不住别人。 “钱都在这，你们数一数！没有错的话，大家签个名，画个押！”赵光辉开口道。 一位中老年人手颤颤地接过钱，开始数起来。得到二十万，总比什么都没好，赵家也算是有良心的。换成别人，宁愿跟你打官司，也不会拿出二十万来。 村干部跟他说过，这种交通事故，车主有一定责任，但那天雾大，正要打官司，你根本拿不到那么多的赔偿。 他儿子只是断了一只手，顶多只能说半残废，还能生活、工作。二十万在农村作用还是蛮大的，能私下解决，赶紧拿钱了事也好。 对方清点了一下，发现没少，很干脆地在协议上签名，摁了手指印。赵家的人也松了口气，终于免了牢狱之灾，至于被拘留一段时间进行交通教育之类，还是可以接受的。 “老伯，你这把茶壶的壶盖呢？”赵天明忽然问道。 大家望过去，看到赵天明端着那把没有盖子的茶壶上下打量。赵光辉知道儿子现在是搞古董的，说不定那是一件古董。 “盖子好像在碗柜里面吧！怎么了？”那中老年人不解地问道。 赵天明见这一家子不富有，而且人也不算坏，没有把人家往死里坑。他告诉对方：“你这把茶壶有点历史，算是古董。如果盖子还在的话，我想买下来。” 旧茶壶都有人要？那老汉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半饷，才回过神来：“多少钱？我这茶壶确实有点年头，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的。” 说着，马上叫儿媳妇去将茶壶盖子找出来。既然有人要，肯定卖的，到时候买一把新壶不是更好吗？ “我还得看看茶壶盖，才能给你价钱。”赵天明开口道。 那老汉点头，又叫家里小女儿将茶壶拿去刷一刷，里面的茶垢太多，看着不好看。 赵天明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洗！” 买古董茶壶也比较看重古董茶壶的茶垢。因为日积月累的茶垢，即使在没有放茶叶的情况下，注入热水也会有茶叶的清香释出。所以很多淘古董茶壶的人也都特看重茶垢。 虽然很疑惑，为什么不用清洗茶垢，但人家都这么说，老汉乐得清闲。 没多久，茶壶的盖子找回来，赵天明盖上去，又打量了一会。 “怎么样？值钱吗？”老汉又问道。 赵天明点头，笑道：“没有磕碰，保存得挺好。我给你五千元吧！怎么样？” 老汉一家听后，惊喜连连，一把旧茶壶卖五千元，还犹豫什么？生怕赵天明后悔一样，当即将茶壶塞给赵天明。 第十七章 弟弟们的理想 回去的路上，赵光辉终于忍不住询问儿子，五千元买一把旧茶壶，值那么多钱吗？ 赵天明只好告诉自己老子：“爸，这是民国时期的物件，现在也开始慢慢流行起来。五千元拿到手，肯定能翻倍赚的。” 具体值多少钱，赵天明自己也不好说，估价方面，还是他的短板。 从前些天收集的信息来看，在中国陶瓷史上，目前尚未把民国瓷器纳入其中，市面上出版林林总总的陶瓷书籍图录，也极少有把民国瓷器作为一个专类来记叙的。 这里面的原因：一大概是因为“民国”这个概念不太好把握；二是一般文物界及收藏界对民国瓷器的重视远远不及他们对其它时期瓷器作品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追求的程度。 其实，近些年来民国瓷器精品已经在悄悄地升温了。这是因为民国瓷器本身就具备了较高品质，其艺术表现力也并不逊色于前朝，唯一欠缺的只是时间罢了。而时间总是在不断地向前、向前。 因此，许多有识之士已在不动声色地把平常人仍视为杂货的民国瓷器悄悄地纳入怀中收藏了起来，等待着“一朝成名天下知”的那一天。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能翻倍赚，赵光辉终于放下心来。他心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件茶壶，换成是他，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钱，就能拿到手。 回到家中，发现大伯、小叔也都在。自从分了家之后，他们可是很少上门的呀！果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呀！ “我们老赵家大学生回来了。当年葬你阿公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要旺老二家，你们看，对了吧？”大伯马上开口道。 “天明，发了财，不能忘了我们这些叔伯呀！”小叔也不甘落后地说道。 人情虽然淡了，赵天明还真不能赶他们出去，否则不用第二天，他家的名声也就臭了。 “大伯，小叔！你们坐吧！自然不会忘了你们。这样吧！改天让两个堂弟过来，大家合伙做点事业。”赵天明说道。 直接给他们送钱，赵天明过不了自己心头的那关，说到底还是对叔伯有点失望。因此，只好将那份人情转移到下一代的身上。 上一代的关系虽然有点僵，但赵天明这些兄弟姐妹，还是处得不错的。 大伯跟小叔一听，心中一喜，照顾他们的儿子，就相当于照顾他们家，没什么区别的呀！ “我就说，天明这么懂事，怎可能发达了就忘了亲戚？小妹那一家子例外。他们一家，狗都不肯进门，势利眼，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大伯说道。 “小妹这次真的过分了。她的儿子也不是好东西，上次在镇上还装作不认识我。”小叔有点气炸地说道。 确实，小姑一家跟娘家这边关系一直不好，无论对谁，都是那么尖酸刻薄！不仅仅是赵天明兄弟不愿意去她家探亲，赵天明的堂弟、堂姐、堂妹都不大乐意去那家。 每次过年，去探亲，都是挺尴尬的，总会被数落。 “得咧！有天明这句话，我就放心！天华的事搞定了？”大伯问道。 赵天明的老子摇头道：“那边的人就搞定了，但政府那边还有点麻烦。” “有什么麻烦？那都不是事，一个交通意外。那些人，就是想吃点油水而已。这个事，交给我。”大伯立即揽上身。 他是一个酒鬼，认识不少酒肉朋友，甚至有些就在政府工作的，虽然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帮忙做点事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花多少钱？”赵光辉问道。 大伯摆摆手：“能花多少钱？你不用管，我请他们吃顿饭，送点烟就没事。” 赵天明的两个堂弟，都是职业学院出来的，读了初中，就去学了点东西，但出来后，发现也没什么卵用。 说好的安排工作，其实就是将你送进工厂，工资跟普工差不多，还不如人家的老员工优待。于是，两人都没干多久，自己主动辞职了。 “你们想好要做什么吗？”赵天明问道。 他发现，回一趟家，又差不多要将他掏空，赚钱的道路任重道远。刚刚花去二十万，支持这三个家伙创业，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开车怎么样？我们跑长途。”赵天华有点兴奋地说道。 紧接着，他把市场分析一遍，镇里外出工作的人越来越多，如今车票甚至都要预定。他们要是买一辆客车，跑长途运输，肯定能赚钱。 赵天明无语，刚出车祸，现在还想着开车载客，真有你的。 其他两个家伙听后，好像也颇为心动，几乎就没有男人不喜欢开车的，以前是没有条件，不敢想。 “都还没有学驾驶吧？”赵天明扫了他们一眼。 两位堂弟看向赵天华这位二哥，三个人隐约以赵天华为首。 “有什么难？我们三兄弟都去学，现在学车不难。我们三个人一辆车，轮流开，也不会疲劳，刚刚好。不过，一辆大客车可不便宜，大哥，你还有多少钱？”赵天华试探道。 赵天明反问：“需要多少钱？问过了？” 他二弟立马点头：“新的要四五十万左右，二手的好说，能便宜一半左右。” 得！连价格都问清楚了。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跑长途开车呀！ 赵天明有点不放心：“开车有什么好？整天跑来跑去，也不安全！你们就不能做点其他的？现在，养走地鸡之类不也挺赚钱吗？” 赵天华跟两个堂弟一听，全都摇头，养鸡那种事情太无聊，整天跟一群鸡混在一起，人都会傻得快。 “行，那你们把车学好，什么时候都过关，我给你们买一辆新车。” 于是，三个家伙当天就去报名，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三家的家长得知此事，了解到运客在他们镇确实还有前途，也都没有反对。 逗留了两三天，赵天明再次回到省城，就接到锦和拍卖行的一个电话。 第十八章 拍卖行的邀请 锦和拍卖行的刘总，差点气炸肺。本来，还想给陈道生一个人是错误的机会，没想到那家伙直接带着拍卖行的一些隐性资源跳槽到天宏拍卖行。 刘总本身对天宏拍卖行就十二分的忌惮，对方财力雄厚，加上有背景，又在同一座城市，同行就是冤家！ 如今，自己拍卖行比较重要的人员跳槽到对面，那威胁力就更加大了。 另外，令他很恼火的是，陈道生干脆将拍卖行就要谈好的一件拍卖品转移到天宏拍卖行。那是一件重量级的拍卖品，是他们锦和拍卖行下一场拍卖会预订的压轴品。 总之，这件事让他太恶心了。 “赵先生，怎么样？现在陈道生已经离开我们锦和拍卖行，没有人再会为难你，我们诚挚邀请你的加盟。”一个中年人开口道。 赵天明回到省城之后，他就约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拉拢赵天明的回归。 这个中年人，赵天明认识，是锦和拍卖行的创始人之一，也是副总。能见到他，也看出锦和拍卖行的诚意。 其实，要不是他展现出并非偶然的捡漏奇遇，锦和拍卖行也不至于出动副总来跟赵天明谈。 然而，赵天明真的不想再回到那种上班的日子。 于是，他只好抱歉地婉拒：“杨总，真的不好意思！不是待遇的问题。实在是出来后，不想再回到那种上班的轨迹。不过，我们之间，也还是有合作机会的。以后，要是小子侥幸找到宝物，还希望锦和拍卖行多多关照。” 杨总揉了揉脑门，苦笑：“既然赵先生没有那份心思，我们也就不勉强。那么，以后大家多多合作！” 两人握了握手，杨总虽然觉得可惜，但也不是非要得到赵天明这个人才不可。鉴定师，这个世界虽然不多，却也不难找，高薪之下，还是能吸引人才过来的。 此时此刻，陈道生确实春风得意。 因为天宏拍卖行的背景，就是王志伟也要掂量掂量，不敢乱来。靠上这样的靠山，他不再担心王志伟的报复。 刚应付了杨总，赵天明又接到黄琦飞的电话，表示大家聚一聚。 “不会又是介绍女孩子吧？”赵天明问道。 黄琦飞顿时哭笑不得：“怎么？怕了？放心吧！这次不是给你介绍美女。你也知道，我认识的女人就那么三两个，没什么资源……” 赵天明打断他的话：“嫂子就在旁边？之前不是吹你半个学校的学妹都认识吗？” 他几乎可以肯定，张佳就在旁边，否则，老大那吹牛的性格，会那么谦虚？作为一个帅哥，说自己的美女资源少，有点过分了。 黄琦飞瞄了一眼身边的张佳，并不接赵天明的话题，干脆利落地说道：“赶紧出来，有好事。” 挂了电话后，见张佳似笑非笑的表情，黄琦飞顿时露出讨好的神色：“老三说话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哦？是吗？”张佳一只手已经伸到男友的腰间，熟练一拧。 “喔！痛，痛呀！听我解释……” 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回到熟悉的地方，读书的时候，一起开桌吃大排档的地方。 “怎么还是这套？老三，你以后买衣服能不能多挑几款？”黄琦飞忍不住吐槽。 宿舍的哥们都知道，这家伙买衣服都是同一款买好几套，穿得几乎是天天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没换衣服呢！ “呃！这你也要管？”赵天明郁闷道。 张佳偷笑不已，男友的这个兄弟是穷了点，有时候甚至有点呆板，但感觉挺有意思的。 “我就是看着不顺眼而已。”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你又不是我女朋友，顺不顺眼有关系吗？” 黄琦飞咂了咂嘴巴，忽然哑口无言。 “有什么好事便宜我？赶紧的！”赵天明菜单都不看，顺口就跟老板点了几个菜。以前来这里，几乎都是那几样。 “一份工作，五千左右的薪水，转正之后肯定还有得升……”黄琦飞滔滔不绝将那家公司的情况说一遍，还有岗位、工作内容等等。 为了帮赵天明留意这个工作，他还送出去一个人情。 之前，老三说自己闯一闯，他可没有当真，一个人有那么容易闯社会？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失业，毕业生找不到工作了。 赵天明听后，沉默了半饷，心中感动，生命中有些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还会保存永远的纯真。 “喂！别一声不吭呀！去不去？吱一声！” 赵天明抬头笑道：“老大，让你费心了。怪我之前没有跟你说清楚，估计要白忙一趟。这段时间，我都在认真研究古董。古董这行，利润高……” “我知道，古董暴利。不过，你小子最好脚踏实地，不要幻想什么一夜暴富。”黄琦飞马上说道。 他就怕，赵天明这哥们沉迷在古董行里面，正天做着白日梦，那就惨了。 “我知道，所以从进入拍卖行开始，我就认真学习古董知识，现在也算是略有小成。前些天，成功捡了几个漏，赚了点钱。” 黄琦飞跟他女友张佳一听，微微惊讶！已经开始赚钱了？ “赚了多钱？其实，还是上班收入比较稳定。”黄琦飞说道。 “几十万吧！再说，就算真的要去上班，我还不如回锦和拍卖行。他们杨总刚约我出去，给我一百五十万的年薪，工作的要求也不高。” 黄琦飞跟张佳眼睛慢慢瞪大，嘴巴也逐渐张开，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这家伙吹牛吧？吹这么大，破了可不好玩。 “怎么？不信呀？你把手腕的手串拿下来给我。”赵天明说道。 黄琦飞愣了愣，将手串取下来。那是他花了上千元买的，说是紫檀做的，戴在手上有醒神的作用。 刚上手，一到信息传到赵天明脑海：现代艺术品，质材香樟木，生产于两年前，无雕琢痕迹…… “这种玩意，几块钱的货色。” 此话一出，黄琦飞立即炸毛了。 第十九章 洪宪瓷 能不炸毛吗？花了上千元，买的时候那老板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假一赔十。 “不可能，几块钱你找给我。”黄琦飞还真不相信那么便宜能买到他的手串，现在上淘宝也没有那么便宜的吧？ “你要多少？”赵天明反问道。 他解释，手串只是香樟木的废料制造的，除掉表面的味道，用檀香熏一熏，能花多少成本？珠子本身也没有什么雕琢的痕迹，纯机器生产，就跟生产塑料品差不多。 “你自己敲碎一枚珠子，闻一闻是不是香樟木。”赵天明又说道。 香樟木有一股味道，是很好辨认的。产品只是简单的表面除味，珠子里面，也还是有香樟木的味道，那就是证据。 黄琦飞不信邪，当场弄碎一枚，凑到鼻子上一闻，顿时脸都黑了。 “一会去找那摊主算账。” 得！赵天明翻了下白眼，从地摊上捡来的，难怪！但是，现在才找人家算账，人家早不知道转移了多少阵地。 “算了吧！找不到人的。那都是二道贩子，讲究的是打地道战，属于流动摊子，这个地方赚一段时间，马上跑下一个地方。人家这么做，就是怕你们这些人找上门。”赵天明说道。 因此，黄琦飞这种情况，自能自认倒霉，自己功力不足，看不清妖怪，被坑你也不能怪谁。 换成是赵天明这种行内人，就算回去之后知道是假货，也不会找人家理论。因为行规就是那样，你当场没看出来，交易之后就跟人家没有太大关系。 “改天，我陪你去找两件真货吧！” 黄琦飞跟张佳望着赵天明，久久不语，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学到了本领。捡漏古董，赚了钱应该是真的。 “真赚了几十万？” 这么说来，老三的赚钱速度也贼快了吧？另外，老三还说拍卖行找他回去，开出一百多万的年薪，就是他黄琦飞也得奋斗好几年，才有自信拥有这种待遇吧！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赵天明郁闷地说道。 得！这回黄琦飞不再提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了。如今赵天明的现状，连他都十分羡慕，自由，而且赚钱多，谁不喜欢？ “感情你小子才是我们班混得最好的家伙。这要是让那个柳明娇知道，估计会很精彩，嘿嘿！”黄琦飞开心道。 他不知道，现在赵天明正在跟柳明娇住同一栋，还是同一层。 聊了一会，赵天明才知道，这两口子已经买了新房。两家的家境都还不错，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房子，还是不难的，跟本不用像别人一样供房贷、做房奴。 大家散场之后，赵天明带着从老家得到的茶壶，来到齐老的古玩店。 “又找到宝物了？”齐老有点惊讶！ 这个年轻人蛮厉害的嘛！捡漏的速度很快，才没过几天呢！ “回老家无意间发现的，民国时期的瓷器，您老帮忙估个价。”赵天明递上那个茶壶。 齐老上手看了一会，流露出喜色来。眼前的这件瓷壶，是一件新粉彩瓷。而且，是民国时期瓷器的一朵奇葩，十分珍贵。 “你知道这是什么瓷器吗？”齐老问道。 赵天明如实回答：“应该是洪宪瓷！” 齐老有点意外地看了眼赵天明，暗道：这年轻人厉害！眼光独到，比他年轻时还要强一些。 他点头：“没错，这是洪宪瓷！” 首先，这件瓷器很容易看出是一件民国时期的物件。 齐老解释，民国时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各窑厂均不同程度地采用了机械化或半机械化的加工程序，从采料、练泥、制坯、晾晒、成型等各个环节均基本上采取流水作业，因此制作出来的坯体整齐划一，厚薄均匀，旋削切割精准，干净利索，胎土细润，少有铁星。 “你看，它的制作工艺水平较高，现代化制作的痕迹明显。第二，釉面均匀明净，细若凝脂，光亮柔和不刺眼。” 他拿出放大镜，通过放大镜，就能发现，汽泡排列非常均匀，且大小也相一至。 随后，又敲了一下瓷壶本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窑炉通常均已采用名种类型的隧道窑，燃料多用煤、气、油，因此窑温提高、温差小、窑内器物受火均匀。这样烧成的瓷器一般胎土完全瓷化，不易变形，釉面光润，胎体坚致，以手弹之其声音清脆而有余韵。” 齐老停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么，讲到洪宪瓷！袁世凯称帝后，1916年以后景德镇瓷器以水彩和粉彩为主，郭世五在当时督烧的御用瓷器，便成为近代藏家追逐的稀世珍品，也就是我们看到的洪宪瓷。” 因中华民国总统府设在中南海，袁世凯居住的地方为中南海的居仁堂，所以所烧瓷款为红色篆书“居仁堂制”和“居仁堂”。 但袁世凯逆历史潮流而动，只当了83天皇帝就一命呜呼。所烧“洪宪瓷”不多，留传下来的就更为稀少，可谓凤毛麟角，成为瓷器收藏家寻觅、收藏的目标。 “洪宪年制”款为此工场名师利用所余瓷土所制，历时近两年，存世较多流传有限仍属珍品，改革开放后有大量仿制。 齐老告诉赵天明，鉴别真、伪品时，应特别注意到凡署“居仁堂制”款的器物，其胎釉、器型、绘画等均有工细的特点，并且是小件器物多于大件，而仿品往往是“款”十分相象，其余的都很粗糙。 “洪宪瓷价格都比较高，保守估计都在百万以上。我建议，最好还是拿到拍卖行拍卖。”齐老提议道。 这种瓷器，曾经拍出上亿天价的纪录。当然，那是非常精品的存在，而且还是大物件。赵天明这把茶壶显旧，有些磨损，大大影响价格。 赵天明连忙点头致谢，准备去一趟锦和拍卖行，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合作了。 他刚要离开，外面走进来两三个人。其中，竟然有赵天明的老熟人陈道生。对方也是诧异了一下，也是没料到会在这里相遇。 “老齐，给你带业务来了。”一个老人进门笑道。 第二十章 转移火力（新书求收藏） 来者老人是齐老的老伙计，在行内也是赫赫有名，人称七爷，本名柳七，似乎跟谁都能聊得来，人脉关系很广。 此次，天宏拍卖行的人找到他，希望他能帮忙，提供一两件精品古董拍卖。 七爷最近手头也没有好货，自己私藏的宝贝，又舍不得拿出来。于是，只好带他们到老齐这边来，当是还天宏拍卖行一个人情。 天宏拍卖行的底细，他是了解的，这点小忙他也不好意思推脱！ 老齐这边，开古董店的，古董自然多得花了眼，让他们来挑一两件过去拍卖，并没有大碍。 陈道生看到赵天明，刚要开口讽刺几句。 七爷也注意到赵天明：“老齐，有客人？” 齐老微笑着介绍：“一位晚辈，赵天明，很厉害的一个年轻人，前途无量！以后老柳你多多关照！” 然后，又给赵天明简单介绍柳七。 “柳老，您好！”赵天明马上打招呼。 能让老齐那么看重，还说前途无量，令七爷微微一惊，认真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小伙子挺精神！” 陈道生刚要冒出来的话被噎在咽喉，硬生生吞下去，心中有点震撼，不敢直视赵天明了。 原本，以为赵天明只是攀上了王董，可现在看来，跟面前的老人也关系不错！这样的人，他已经不能再去得罪。 天宏拍卖行不怕王志伟，却也不能到处惹事，到最后被放弃的，就只有他陈道生。他可是知道，眼前两位老人在本省古玩界的能量。出发前，褚总就特别提醒，态度一定要恭敬。 随意聊了两句，七爷说明来意。 齐老转眼看向赵天明：“小赵，你那洪宪瓷不妨交给天宏拍卖行操作！” 七爷大惊，眼睛猛地盯着赵天明手中的盒子：“洪宪瓷？” 齐老好像料到七爷会是这种表情跟反应，顿时笑着解释：“不错，我看过，应该不假。不过，底部略有磨损，算不上精品，但拿出去拍卖绰绰有余！” “我看看！”七爷搓了搓手，有点急不可耐的模样。 陈道生暗道：糟糕！这次有求于赵天明，麻烦了。赵天明跟他的恩怨，几乎是无法解开的。想让他帮忙，有可能吗？ 赵天明双手奉上，却开口道：“齐老、柳老！不好意思！瓷器我不能交给天宏拍卖行。” 要他跟陈道生握手言和，他做不到。那孙子太孙子，他看不惯！ 两老愣了愣，心想：有矛盾？ 不过，他们也不好当面问什么。人家双方的事情，他们也懒得理，多管闲事并不是什么美德！ 陈道生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赵天明如此不给面子，直接打脸！他也不开口，少赵天明一件古董，对他们影响也不算大。 另一名拍卖行的人员就不服气了。 “为什么不能跟我们拍卖行合作？我们天宏拍卖行虽然才成立没多久，但实力雄厚，你的宝物交给我操作，一定会大赚的。” “赚不赚钱我无所谓，就是不想跟你们玩！” 听了赵天明如此耿直的话，两老差点没笑出来。 这样的性子，混社会可不好混，不够圆滑。就算有矛盾，也不用当面将矛盾加深呀！给对方一个面子，也算是给自己一条后路。 那人被赵天明的话堵得慌，也搞不清楚这家伙跟他们拍卖行到底为何过不去，怎么感觉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 “那就算了。” 陈道生不敢出声，免得让拍卖行知道，对方是因为他，才不愿意合作的。 七爷观赏了一会，频频点头：“好东西，好宝贝！” “七爷，这茶壶很珍贵？”另外一名拍卖行成员问道。 柳七点头：“洪宪瓷，色彩明艳丰满，画工精细传神，器底题有居仁堂制红色篆书落款，实为民国时期瓷器之上品。袁世凯那时候的物件，普遍都比较珍贵。毕竟袁世凯当皇帝不到一百天，时间太短，所有东西都如同流星一样昙花一现，存世量相当稀少。” 而古玩界，物以稀为贵，越是稀少的艺术品，就越珍贵！ “这么说吧！这种物件，起码都是百万起步！”七爷开口道。 陈道生听后，嘴巴张了张，看向赵天明，更加不敢说话了。他心里又惊又嫉，嫉妒赵天明的好运气。 先是认识王董，又认识齐老这样的大人物，还捡漏赚了那么多钱，简直毫无天理。 为避免尴尬，齐老从店里取出两件宝物，一件玉器，一件古字画，价值都在几百万到千万之间，交给天宏拍卖行操作。 齐老以前也不是没有跟拍卖行合作过，都是双赢的局面，为什么不合作？他自己转手，是很难达到拍卖行拍卖的高价。 “齐老放心，我们拍卖行一定尽力帮你拍出个好价钱。”天宏拍卖行的人郑重地承诺道。 齐老笑着摆手：“我也相信你们的实力。” 又聊了几句，对方就匆匆离开。 “小赵，天宏拍卖行的背景有点深，你们之间有矛盾的话，最好还是忍一忍。”七爷这才劝道。 “是呀！否则，你迟早要吃亏。”齐老也说道。 赵天明简单跟两老解释自己和陈道生的恩怨，并非针对天宏拍卖行。 “那就好！一个员工代表不了天宏拍卖行。那姓陈的，也确实够坏！不过，跟志伟那小子有过节，就算攀上天宏拍卖行，他估计以后也不好过。”齐老笑了笑。 两老鼓励几句赵天明，见他急着离开，也就没有挽留。 离开齐老的古玩店，天泓拍卖会的陈道生跟另外一名人员就聊了起来。 “刚才那小子太嚣张，要不是七爷他们在场，我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我们天宏拍卖行还愁没有合作者？多他一个不多！以后别求上门来。”那人还不愤地说道。 他们天宏拍卖行的背景深厚，很少吃瘪，今天被怼，令他相当不高兴。 陈道生犹豫了一下，故作欲言又止的神态。 “你知道内幕？” 陈道生苦笑道：“他以前是锦和拍卖行的员工，跟我有点过节！” 另一人愣了愣，暗道：难怪！原来是锦和拍卖行的人，那么就是敌人了。 陈道生眼神闪烁一下，眼角流露出笑意，暗道：悄无声息将炮火引到赵天明身上，够他喝一壶的。 第二十一章 强买强卖 赵天明先到锦和拍卖行，把洪宪瓷交给他们，希望能在下一次的拍卖会上拍卖。 锦和拍卖行的鉴定师是一位中年人，戴着眼镜，有点老学究的味道。他认真鉴定了一番，最后点头：“洪宪瓷无疑！可以放在这个月的拍卖会拍卖。不过，想要充当压轴品，还是差了点。” 赵天明也从没有想过，要充当什么压轴品，所以没有失望之色。 “看来，压轴品还得费心。”杨总叹了口气，想到陈道生，将他们预定的压轴品都谈到天宏拍卖行去，他就一阵无名火起升起。 赵天明不是锦和拍卖行的人，也就没有必要替他们苦恼这些问题。只要自己的宝物，能在拍卖会上拍出好价钱，那就足够了。 当然，他也不介意透露，天宏拍卖行前不久从齐老那儿得到两件宝物，作为这次拍卖会的竞拍品。 “天宏拍卖行真是一头狼呀！背景太硬。”杨总头疼道。 签了一份合同，将洪宪瓷留在锦和拍卖行，赵天明就离开拍卖行，准备继续到古玩市场逛一逛。 羊城这座大都市，历史底蕴比不上首都、西安等历史名城，但它的古玩市场也很兴盛，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几乎每一个区都有。 赵天明自从接触古玩之后，对羊城这座城市的古玩市场摸得很清楚。 兴盛街是一条靠着河涌的老街，一边是林立的商店，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店，另一边则是河涌，边上种植着荔枝树。 没到荔枝成熟的季节，这都会成为一道风景线，也是老羊城为数不多的老镜头了。随着城市的发展，现代化的建设，这些老印象总会慢慢消失在人民的视线，代之而起的是高楼大夏。 在这里，荔枝树下，有各行各业的。你能看到卖凉茶，能看到卖鸡公榄的，剪头发的，算命的，点痣的，卖书的，还有各种古玩小摊。 当然，到了晚上，你甚至能看到鬼鬼祟祟的浓妆女人，至于干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为杂七杂八的行业比较多，这里人气很足，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 赵天明逛了大半个钟头，旧货是遇到一些，但不怎么值钱，也就放弃了。正要看下一个摊子，那是一个少数民族的摊子。摊主是开着车的，东西就摆在小货车的后面，而且还是老婆孩子待在身边。 这种人，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外地来的，开着一辆面包车之类，一家大小吃住全在里面，到处流浪。大家看着好像很潇洒，但那样的生活，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的，家无定所。尤其是对女性来说，没有安全感可言。 摊主操着有边疆口音的普通话，他的物品几乎都是金属工艺品。有刀具、风铃、少数民族的银质首饰等等。 赵天明甚至能看到几枚勋章，那玩意没多少人当真。真正的勋章，谁愿意拿出来卖？ 他刚要拿起来看一看，就听到摊主嚷道：“呀！你什么意思？说好的两千元，耍我呀？” 赵天明旁边，是一个小伙子，还是学生的模样，斯斯文文。 程晓辉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买？那个金属碗，外表还镶着五颜六色的“宝石”。他就是看着特别，于是就顺口问了一下价钱。 “这位大哥，你没搞错吧？我只是问价钱，没说要买呀！” 那名大汉表情一凶，手都按在腰间的腰刀上面：“小子，刚才都谈好价钱的，你要抵赖？今天，你必须留下两千元。” 一看这种情形，赵天明皱了皱眉，对摊主的印象顿时坏透了。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威胁？国家优厚你们少数民族，不是让你们横行霸道的。社会治安不好，有时候很大原因就是国家对少数民族的优厚政策。 某些少数民族的人，在公众场合都带着刀具，影响相当不好。 程晓辉心头一慌，本来那家伙就一脸横肉，还按着腰刀，让他真有点担惊受怕。就算没带刀，他都打不赢。 “你要强买强卖？”程晓辉大声质问道。 他也不蠢，希望大声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和围观，让眼前的这家伙不敢放肆。 赵天明站在旁边，也算是见识了传说中的强买强卖。那名大汉拿起一只金属碗，塞给程晓辉。 “什么强买强卖？价格都是说好了的，你小子想作罢！没那么容易。” 他也确实就是吓唬人。他利用自己的身份，还有身体条件，这段时间在羊城赚了不少钱。那些不值钱的东西，高价强卖出去，汉族的那些软脚虾有怒也不敢言。 程晓辉没有接，那只金属碗立即掉在地上。 “嗯？摔我宝物？你小子不买也得买。”大汉凶狠地说道。 程晓辉没想到自己那么倒霉，以前就看过相关的新闻，一些少数民族做生意很野蛮，没想到让他遇上了。 两千元，对他来说也是有点压力。还是学生的他，每个月也只有一千多的伙食费加零花钱。 他是学艺术设计的，最近对少数民族的艺术比较感兴趣，谁知道撞到了雷。 金属碗滚到赵天明的脚边，赵天明弯下腰，将其捡起来。 忽然，一道信息传到他的脑海：公元6世纪产物，高昌王室餐具，银质、镶有…… 高昌王室的宝物？赵天明拿在手上，呆了呆。 脑海中，回忆高昌王国的信息：高昌国先后经历了阚氏高昌、张氏高昌、马氏高昌、曲氏高昌四代政权。 贞观初高昌王曲文泰来朝。后来曲文泰与西突厥结盟，唐太宗派遣侯君集、薛万均等大将证讨。贞观十四年，高昌为唐所灭，置高昌县，后设安西都护府统之。安史之乱时高昌被回鹘侵占。 其地处天山南北孔道，丝绸之路北路冲要，政治稳定，物产丰富，文化发达，中西使节、商客和僧侣过往频繁，成为汉唐间中西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枢纽。15世纪初，已风物萧条，僧寺零落。 如今，竟然让他遇到一件当时的宝碗，差点没让他喊价买下来。 “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程晓辉大声理论道。 周围，也都是议论纷纷围观的老百姓，但真正帮忙说话的却没有人，都知道这些少数民族的不好惹。 你惹了他们，很快他们就找来更多的“同乡”，十分麻烦。就是警察，对这些人都相当头疼。 第二十二章 回鹘文（求收藏） “你买还是不买？”大汉眼中流露出凶光。 程晓辉犹豫了一会，左右求助地看向其他的市民，见没有人帮忙出头，心里叹了口气，强忍着怒气。 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只能自认倒霉，接下来要多啃两个月方便面了。 他从钱包取出两千元，扔在摊上，一刻都不想停留，有愤怒，也有失望，总之现在心情很不爽。 这种情绪，大家都能体会，被人坑了两千元，谁都会不舒服。 见他连东西都不拿，赵天明带着金属碗跟过去。摊主看了眼，数着钱，得意地笑了。他也没有阻拦赵天明，反正钱已经到手。 人群中，终究还是有人看不顺眼，将过程拍摄了下来，传到网上去，顺便@了一下公安局。 派出所的人一看，视频已经火起来，马上出警处理。不可一世的大汉，还是被捉进了派出所，被拘留了半个月。当然，那都是后话。 赵天明追上程晓辉：“兄弟，你的东西！” 程晓辉心情相当糟糕，看着那只本来还挺欣赏的金属碗都感觉到烦躁。 “扔了吧！我不要。” “真不要？三千块转卖给我如何？让你赚一千。”赵天明连忙开口道，并没有顺着杆子占便宜。 程晓辉听后一惊，又看了看那金属碗：“你确定？” “我是看这只碗有点历史，有可能值钱，碰一碰运气。” 程晓辉没有多想，刚才被人气得差点吐血，主要还是损失了两千元。然而，转眼就反赚了一千元，那里还有不满意之理？ 他的那些同学，出去做兼职，派传单，一天也就是一百几十块钱而已。他这虽然受了一下气，却赚了一千元。 至于赵天明说的碰运气，运气哪里有那么容易碰？真要是宝物，早就被人捡走了。 “好，三千元给你。” 说完，还嘀咕：“那些少数民族，最烦就是这种野蛮做生意的。哥们，以后还是少碰他们的东西比较好。” 网络上就经常有人发帖，表示中了招。尤其是什么切糕的，让他切一斤。他切下来一大块，好几斤，十多二十块钱一斤，出了不少冤枉钱。 那些玩意，吃一点就觉得新鲜，人家买那么多当饭吃吗？几乎买过的人都后悔。偏偏对方不跟你讲道理。 “我觉得也是，政府早应该整治一下，公众场合还带刀。”赵天明直接用手机转账三千元给程晓辉。 “哥们，你说得太对了。不仅仅是少数民族，还有那些外国佬也是。你是没有看到，那些黑鬼有多可恶。”程晓辉得到三千元后，心情大好，而且感觉跟赵天明谈得来。 两人聊了一会，程晓辉才开心地离开。 赵天明举起金属碗，阳光射到碗身的宝石上，折射出美丽的光彩。 “红宝石！” 赵天明数了一下，米粒大的红宝石有十多颗。 红宝石质地坚硬，硬度仅在金刚石之下。其颜色鲜红、美艳，可以称得上是“红色宝石之冠”。瑰丽、华贵的红宝石是宝石之王，是宝中之宝，其优点超过所有的宝石。 红宝石是一种天然的宝石，自然颜色形态各异，不同的红宝石颜色、颗粒、净度每差一个级别，市场价格就差别很大。 眼前的红宝石，净度跟颜色都极佳，就是颗粒太小，否则就真的发大财了。 赵天明知道，在红宝石的肉眼鉴定中，一般将透明度分为透明、亚透明、半透明、亚半透明、不透明5个级别。达到透明级的红宝石最具美感，价格自然也最为昂贵。以此类推，亚透明次之，亚半透明再次之。 同翡翠“水高一分，价高十倍”一样，透明度极佳的红宝石，价格是相当高的，往往高一级别会比低一级别高出数倍价格。 另外，红宝石的红色要求发色要纯正，不能有邪色，或含有其他色调，色泽要求饱满。 其中以“鸽血红”最具收藏价值，那是一种几乎可称为深红色的鲜艳强烈的色彩，能够把红宝石的美表露无遗。 它的红色除了纯正外，饱和度也很高，给人以“燃烧火焰”的感觉。但鸽血红宝石产量极为稀少。鸽血红之下，艳红色红宝石最佳，玫瑰红、粉红色次之。 能让古时候王室选中，无论是质材，还是工艺上，都是一绝的。 除了红宝石，还有绿宝石等，缺点都是颗粒太小。这样的宝物，竟然没有被人捡漏走，不得不说赵天明的运气很好。 正要收起宝石碗，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正面传来。 “小赵？那么巧？又捡漏了？”那声音惊讶道。 赵天明抬头一看，发现是齐老，身边还有柳老。 “齐老、柳老！没想到那么快又见面。这件物品，刚刚得到的。”说着，还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一遍。 “呵呵！我们刚从那边过来，听路人议论到。没想到，最后落在你手中。不过，那做生意的家伙，实在是欠收拾。没让我遇到，否则……”柳老笑道。 “咳咳！一把年纪了，还说那些干嘛？”齐老打断柳老的话。 他知道，老柳以前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老柳当场就扇了人家几巴掌，一个老头疯起来也是没人敢惹。你不敢真正用力打他，死了你也跟着倒霉。 至于后面，那少数民族的人找来一帮的同乡，让老柳直接一个电话送进派出所，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齐老将赵天明手中的碗拿上手，观察了一会，点头道：“是一件好东西，你小子眼光挺毒辣呀！” “说说你的见解。”柳老则是考验赵天明一番。 “它似乎是高昌国王室的东西，这种符号我曾经见过。”赵天明指着一处说道。 “说到点子上了。不过，那不是符号，是一种古文字，叫回鹘文，是高昌国的文字。”柳老解释道。 那是一种拼音文字，其一直到17世纪仍在使用。字母数目各个时期不尽相同，最少为18个，最多达23个。 回鹘文字母在元代为MGZ所采用，形成后来的蒙古文。16世纪以后，满族又仿照蒙古文创制了满文。 “最近，我有朋友研究西域文化，这件宝物十五万转给我吧！”柳老开口道。 十五万这个价格不算高，也不算低，属于正常的市场价。赵天明不怎么会估价，但感觉人家不会坑自己一个小菜鸟，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柳老见此，赞赏地点头：这个年轻人不贪！ “小赵要是有空的话，一起跟来吧！”齐老最后邀请道。 第二十三章 老人的遗物 经过两老的述说，赵天明才知道两老这次的目的。 这附近，原本住着他们的一位老友。但就在上一个月，老人去世了。其遗留下来不少的古董文物，去世前就叮嘱过后辈，要赠送给国家的。 处理了老人的后事之后，他的后人这才邀请古玩行的几位老前辈，还有博物馆的人，准备将文物捐献给博物馆。 对于这样的老人，赵天明由衷感到敬佩。换成是他，他估计是要留给自己子孙后代。反正国家也不缺自己的那点宝物，捐过去也是占库存。 反而留给后代，作用很大，起码能让后代少奋斗半辈子吧？ 见面之后，赵天明终于明白，为何老人要捐献古董，后代一点意见都没有了。人家都是不缺钱的人，根本就没有把那些古董文物放在眼中。 捐出去，也就是给死后的老爷子赚一点名声而已。 到场的，不仅有博物馆的人，还有文物部门的人。捐献出去的文物，一共一百多件，数量巨大，难怪能惊动文物部门的人。 他们一件件检查、统计、记录档案等等。 赵天明暗暗咋舌，那最起码都是上亿的价值呀！就这么捐出去，有钱人的世界，自己果然看不懂。 “节哀！你父亲八十多岁，算是寿终正寝，我能活到那个岁数，就满足了。”齐老对老朋友的儿子说道。 齐老现在才六十多，跟死去的老友，也算是忘年之交。 “齐叔，您千万别这么说，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那中年人连忙说道。 他是自己父亲四十多岁才生下来的，也是唯一的独苗，算是老来得子，所以父亲跟他的感情很深。 齐老摆摆手：“奢望那么多做什么？好了，不说这个！真的不留一两件留念？” 就是他，都替老友感觉到肉疼，有一两件可是相当宝贵的。以前，他就眼馋了很久，总想着从老友手中夺走。 “算了吧！都是父亲交代过的。而且，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们也不懂欣赏。”朱荣摇头道。 说完，他看向赵天明，这个年轻人很面生，自己没有邀请他，是跟着齐老一起来的。 “这位是……” “哦！忘了介绍。他叫赵天明，我们行内的一位晚辈，但眼光很好，为人也不错！”齐老一拍脑袋，立即介绍道。 “你好！我是赵天明。”赵天明伸出手来。 朱荣点头，跟赵天明握了握手，能让齐老赞扬的人，不简单！ “我的名片，有空多交流！”他送出自己的一张名片。 赵天明双手接过来，明知道大家以后没什么交集，也还是珍重地放钱包里，那是对别人的尊重。 然后有点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呀！我没有名片。” “志伟那小子跟他关系不俗，你们以后可以多来往。”齐老故意多说一句，让朱荣更加重视赵天明。 赵天明看出，这位老人一直都在帮他，感激地看向齐老。 “别小看这小子，厉害着呢！”柳老也忍不住说一句。 “七爷您老人家都这么说，赵老弟看来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既然跟老王那家伙认识，以后喊我荣哥就行。你电话号码多少？我备注一下。”朱荣开口道。 眼前这个年轻人，着实让他刮目相看，竟然让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替他说话。不管有没有本事，人品肯定不会差。 他们交朋友，不需要看对方经济条件怎么样，只需要人品好就行。 “每次都这么喊，搞得我辈分凭空矮了一截。”齐老瞪眼睛道。 他跟老柳是同辈，岁数也差不多。可这家伙，每次都是喊他叔，喊另一位爷，是哪门子的道理？ 柳老嘿嘿一笑，拍了拍朱荣的肩膀：“不错！不错！” 赵天明连忙跟朱荣交换了一个号码，刚才的名片扫了一眼，知道这位竟然是某影视集团的老总。 而那边，博物馆的人已经将所有的文物登记好，表示那些文物将会设立一个专门的展览区，以老人的名字命名。 文物部门那边，也会给老人送块牌匾等等。 总之，拿了人家的好处，名声一定要送到位，他们还是知道怎么做的。何况，朱家的地位，他们也不敢不大歌特歌。 朱荣点点头，没有谦虚，把那么多古董文物送出去，不就是为了给老爷子弄个身后名吗？ 送走那些博物馆的人，还有文物部门的人，主动松了口气。老爷子的事，到现在算是处理完毕，尽管还有些许伤感。 赵天明发现，屋里面还有一些物件没有搬走。 “那几尊瓷器他们不要吗？”他不由问道。 朱荣顿时笑着解释：“那些都是高仿品，博物馆要才怪了。” 老爷子去世前，就跟他讲过，那都是他打眼弄到手的高仿品，就没有必要放出去了。 齐老等人笑了笑，没有说话，谁没有几件打眼的东西？大家都是从交学费开始走过来的，即便是他们现在，一不小心也还是会中招，实在是现在高仿越来越厉害，以假乱真的技术让人防不胜防。 在他们这一行，打眼就是说交学费。尤其是对初学者，交学费委实是太正常不过。 “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搬回去摆放，虽然是高仿品，但就当成是艺术品放着也不错的。”朱荣开口道。 市面上，很多古董店也明码标价贩卖高仿品。人家的仿古瓷，都是有自己店的标志，让人清楚知道，那就是高仿品，并不算是诈骗。 赵天明走过去，一件件瓷器上手检查，当他最后接触到一件三四十厘米高的大罐，神色顿时一凝，心头震惊。 那么珍贵的宝物，竟然被当成高仿品了？原主人水平不足吗？ 这一刻，他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将眼前这尊瓷器弄到手，自己就算是大富翁了。 然而，细一想，又纠结起来。弄到手后，自己迟早也要转出去，那么珍贵的宝物，肯定会引起轰动的。到时候，让朱荣、齐老他们知道，他赵天明的印象就全坏了。 第二十四章 高仿品 赵天明犹豫不定，心中的魔鬼一直在蛊惑他。 见赵天明那纠结不定的神色，齐老等人有点奇怪。朱荣笑问道：“怎么？是不是高仿得很真实？心动的话，拿回去吧！” 听到这话，赵天明反而清醒过来，暗暗呼了一口气，眼中清明了许多，差点被金钱迷了双眼，以及心智。 钱固然很重要，但以他现在是本领，拥有神秘古镜，赚钱很难吗？没必要坏了自己的名声去赚钱吧？ “齐老、柳老，你们过来看看。这尊元青花，我看不假呀！”赵天明开口道。 只要对古董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元青花的大名。委实是这种瓷器太稀有珍贵了。在国内，存世量相当少。 元朝，本身就是一个很短命的皇朝。它所控制的疆域，是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的一个皇朝，差点没将整个亚洲都打下来。 草原人打江山是有本事的，但真的不会管理，导致庞大的帝国轰然崩溃。 元青花，是元朝瓷器的技术结晶。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鬼谷子下山图罐，创造了青花瓷超过两个亿人民币的拍卖纪录，让世界重新认识到中国瓷器的珍贵。 元青花大改传统瓷器含蓄内敛风格，以鲜明的视觉效果，给人以简明的快感。以其大气豪迈气概和艺术原创精神，将青花绘画艺术推向顶峰，确立了后世青花瓷的繁荣与长久不衰。 嗯？ 齐老跟柳老对视一眼，怀着好奇之心走过去。那尊瓷器，他们也没有认真看过。以前老朱说是高仿品，他们就没有再留意了。 或者，是年轻人经验不足，看不出那是高仿品？ 朱荣没当真，心里只是认为，年轻人终究还是年轻人，嫩了点！经验不够老道，看不出是高仿品也不足为奇，要知道，他父亲都打了眼，赵天明看不出也是正常。 只见眼前这尊元青花，表面的图饰是“刘备三顾茅庐”的情境图，栩栩如生。 两老乍一看，还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两人开始回忆，当初老朱为什么说这尊瓷器是高仿品。 “还记得当初老朱是怎么说的吗？”柳老问道。 “好像是说，胎体太细腻了。我看，老朱说得也没有错。这胎体，都赶得上明清时期的青花瓷了。”齐老说道。 他们都知道，从元大件器物底部或残器断面，可观察到其胎色不够洁白，胎质较粗并有细小的气孔，也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砂眼”。 元青花瓷虽然胎内增加了氧化铝的成分，提高了烧成温度，但是瓷化程度还是不如清代瓷器胎体细腻。元瓷制作时胎泥淘炼不够精细，多数器物底部露胎不施釉，采用垫砂支烧方法，烧成后即形成所谓的砂底。 另外，还有就是元代景德镇瓶、罐之类器型，采用分段制胎，然后再用胎泥粘合而成，粘接处器表往往突起，给人以不平之感，外壁接痕经打磨，但内壁接痕仍清晰可见，器物颈部内侧略加切削，内壁均不修削，所以在器里的底、腹、口等处胎体接痕表现明显。 “我们在这尊瓷器，就看不到很明显的痕迹。” “当初，老朱还以为是明代、或者清代的仿元青花瓷。但是，他研究了好久，才断定这是高仿品。”齐老说道。 这时候，朱荣说话了。 “也不全对，那天，首都来了一位老前辈，他看过之后，表示是高仿品，我爸他才下了这个结论的。”那天，正好让朱荣回家撞着。 “哦？首都来的？谁呀？”柳老微微一惊。 文物鉴定的高手，还是首都那边的人比较厉害，国内顶尖的老骨头，全都在那边。 “不认识，我又不是你们这行的人。”朱荣苦笑道。 话题回归正传，眼前的这尊瓷器，到底是不是元青花？从年代分析上看，好像就是元代的物件。可是，青花瓷上面的一些细节，元朝的工艺好像做不出来，不是那个时代的特征，就让柳老他们都有点头晕了。 难怪，当年老朱也没有办法断定，最后还是首都来的专家，才下结论是高仿品。 “送去检测碳元素年代吧！”齐老说道。他也不敢断定了。 古陶瓷鉴定是一非常复杂而又综合的技术，要掌握它，需要下一番功夫。有能力的鉴定师都要对中国几千年各地陶瓷的生产了如指掌，才能从胎质、釉色、造型、纹饰、款式甚至重量等方面作出准确的判断。 此外，近年来，利用科学仪器检测技术来鉴别古陶瓷的年代也成为了一种常用的重要手段。 赵天明摸着瓷器底部的胎质，开口道：“这种胎质，比元代正常的青花瓷胎质要细腻，但又达不到明清时期的水平。齐老、柳老，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元代烧出来的精品？” 这种精品，可能元朝的时候还不能把握，只是很小的几率无意间烧出来，胎质要细腻很多。 他绝对相信古镜给他传达的信息，肯定不会有假的。 两老一听，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现在最让人摸不透的，是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它就是元朝的东西，但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它不是元朝的物件。 “也就是胎质让我们难以判决而已，但从其他的方面，我们都能看出，它就是元朝的青花瓷。”赵天明又说道。 “用科学仪器检测一下便知道了。”齐老开口道。 “这件瓷器，很有争议，我看，可以邀请方老帮忙看看。”柳老说道。 方老是中国古瓷器鉴定的领袖级人物，几乎没有古瓷器能逃得过他的双眼，他的话差不多就是权威。 “有必要吗？”朱荣问道。 一件瓷器而已，大费周章，还不一定是真的。毕竟，那年首都的专家都断定是高仿品，没必要浪费时间吧？ “如果小赵的推测成立，这件元青花的价值将会过亿，你说有没有必要？”柳老瞥了一眼朱荣。 朱荣刚要说话，外面响起敲门声。他迈步出去开门，看到门外的那个人，愣了愣，发现竟然就是当年首都来的专家。 “别来无恙？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此次过来，是为了一件高仿品，希望你能转给我。” 第二十五章 动机不纯 “是你？我有印象！”朱荣开口道。 怎么会没有印象？才刚刚提到你，就自己找上门来。看到这个人朱荣心存疑惑，总感觉这个人目的有点不纯。 “呵呵！我跟你父亲，算是老交好了。” “请进！”朱荣也不好将人家晾在外面，同时想看看这个人这次来为了什么。正好卡在这个关节过来，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老家伙的目的。 “好，好！”老头走进屋子之后，看到赵天明等人，也看到桌面上的那尊青花瓷，神色微微一变。 难道，这尊瓷器已经有人看上了？麻烦了呀！ “这位老人家，就是刚才我跟大家提到的，首都来的瓷器鉴赏专家，我父亲的朋友。”朱荣介绍道。 齐老跟柳老相视一眼，心中不断回忆，但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呀！ 按理说，他们都是这一行的老人，行内的专家，他们基本上都有过点头之交吧？要是对方很出名那种，自己怎么会不认识？ 那就好玩了，这老家伙自称是瓷器鉴赏专家，可行内几乎找不到他的信息。 气氛有点古怪，赵天明也觉得这个老家伙有点可疑。从一进门，眼睛就盯着那尊青花瓷，虽然微不可查，但还是让赵天明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冲着青花瓷而来的？这青花瓷，不是被他当年就断定，高仿品吗？ 事实上，眼前的老人，名叫永祥，是一位满人。他的身份，很少人知道，是清王朝亲王后裔。而且，也并不是什么鉴赏专家。 然而，他认得面前的这尊瓷器，知道是一件宝物。 几年前，他故意骗朱荣的父亲，说是高仿品。其实，随后的时间里，他都在暗中策划，怎么将宝物不花任何代价、也不让人觉察弄到手。 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合适的机会。当他得知，朱荣的父亲去世，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今天不得不上门来。 “原来是同行，贵姓？”齐老问道。 柳老七爷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家伙，他们都不是蠢货，都是活成人精的存在。今天，这个人上门，可疑点实在是太多。 “李福！些许小名，不提也罢！你们呢？”永祥非常淡定地说道。 他不得不强装淡定，面前的这三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妙，应该是懂行的人。要是他们看出，这尊瓷器的底细，那他就是白费力气了。 几年来，他都默默寻找机会，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最怕就是打草惊蛇。 他以为，朱荣的父亲去世之后，朱家也就没有识货的人，此时上门讨要，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了。相信，他以对方父亲老朋友的名义，要一件高仿品作纪念是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赵天明提前搅了局。 如果，没有赵天明发现异常的话，那件瓷器说不定真的让他得逞了。毕竟一开始，朱荣都表示赵天明可以搬走，给谁不是一样？ “我叫柳七，他是老齐，行内很有名气。至于他，赵天明，小伙子眼光很独到，以后前途无量！对了，听说你是首都来的？首都的瓷器鉴赏家，我也认识不少，好像没有听过你的名字呀！”柳老当场就质疑。 一时间，朱荣等人都审视一样的目光投过去。 永祥压力大增，差点没有流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对方竟然是古玩行的人，真是糟糕透了。 “说明，老头子我还没什么名气吧！瓷器鉴赏方面，方老才是真正的行家，我是比不上的。”还好，他做足了功夫，瓷器鉴赏方面的行家，他都查过，可以胡扯一下。 齐老等人听后，心中一时不好断决对方是什么人。对方认识方老，那说不定真的是行内人。 古玩圈子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有些人有本事，不喜欢高调，没听说过也属于正常。 他们更加不好意思一而再去怀疑别人，要对方真的是行内人，那就真的太尴尬了，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请坐，请坐！不知道您老这次来，所为何事？”朱荣又问道。 老屋这边，家具都搬得差不多，勉强足够几个人坐下来谈话。本来，是有一套古董家具的，是明朝时期的黄花梨木家具，刚才也被博物馆的人搬走。 朱荣还记得，那套家具，可是花了老爷子不少精力，才弄到手的，一直都很珍爱。 黄花梨是明清硬木家具的主要用材，由于其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香气泌人而备受明清匠人宠爱。黄花梨还可以制作成手串，气味芳香，很受大众喜爱。 朱荣不是很懂，只是听自己父亲说过，那套家具有什么“鬼脸”。那时候，他心里还嘀咕，好像不怎么吉利吧？ 其实，纹路变化多端，如行云流水一般，给人以柔和文静之感;又或在生长过程中的不规则的结疤，形成了变化多端的“鬼脸”，但不是所有黄花梨都有鬼脸。黄花梨的颜色始终有着一抹金黄，久之则呈紫红、褐红之色。 永祥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故作轻松地指着那尊瓷器。 “我跟你父亲结缘，差不多就是因为这尊瓷器。它虽然是高仿品，但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对我来说，那就更加有意义了。我希望，贤侄能让我带走，做个纪念！你父亲……唉！”永祥说到最后，痛心地叹了口气。 赵天明几个人相互一看，眼中的可疑更加浓重，竟然前来讨要人家东西的？ “老先生，你有所不知，这尊瓷器，已经被我们看上，你来晚一步了。”赵天明连忙说道。 此话一出，朱荣等人神色一松，知道赵天明故意这么说，不让眼前这个人以朋友的名义将瓷器轻易搬走。 “已经卖出去了？”永祥脸色大变。 他转向朱荣：“贤侄，你多少钱卖给他？说真的，这件物品，对我对你父亲，都是意义重大。你卖给他，那不如五万元转给我吧！” 表现的那么急切，令朱荣等人更加怀疑了。 第二十六章 查无此人（求收藏） 这个时候，还是赵天明说话！反正他年纪小，不怕得罪人。 “老先生，你没有搞错吧？经我们鉴定，这尊瓷器，可不是什么高仿品，而是精品的元青花瓷，五万元？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赵天明说道。 永祥心里已经记恨上赵天明，这个可恶的臭小子，两次坏他好事。 他装作发火，怒道：“不可能！这尊瓷器，当年我和朱荣他父亲，一起拿到首都，让方老鉴定过。你们比方老都厉害？” 呃！方老都看过？ 柳老等人再次纠结起来，搞不清楚，是不是这个人扯大旗说大话。 “我也认识方老，我打个电话问一问吧！实在是这尊瓷器，我们也很喜欢，不确认过，不能让我们死心呀！”柳老一句话，立即将对方逼到了死角。 永祥知道，不能再跟这三个人扯皮，只能在朱荣身上下功夫了。 他转头，看向朱荣：“贤侄，我跟你父亲的关系，难道抵不上这一尊高仿品？我就是想留个纪念，有那么难？你说句话吧！不愿意的话，我二话不说就走。” 他好像很生气，朱荣也搞不懂，因为他也不清楚，这老家伙是不是真的跟自己父亲很熟，反正他就见过这老家伙一次而已。 但是，父亲的朋友满天下，而他又不是跟父亲一个行业的，不可能将父亲的朋友都认识个遍。 永祥皱了皱眉，见那老家伙真的打电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朱家的势力，他不能碰，一旦曝光，他被捉住的话，不死也脱层皮！ 此时，也就顾不上什么宝物，一气之下，挥了挥袖子：“也罢！既然贤侄信不过我，就此别过。” 说完，就气急败坏地离开，好像受到了什么天大的羞辱一样。 柳老其实并没有给方老打电话，而是打给他的另一位朋友，也是首都的：“老陈，帮我查一个人，叫李福，据说是我们行内人，瓷器鉴赏专家。”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疑。我看，瓷器赶紧送去检测，看看是不是真的元青花瓷。”赵天明说道。 这一回，朱荣也开始重视那尊瓷器了。 同时，对赵天明的为人也相当赞赏。人家本来是可以光明正大搬走的，但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可见不是一个以利益为中心的人。 当一个人不将利益看得那么重，往往品行都还不错，注重品德修养。 “行，无论是不是元青花瓷，老哥都承你情。哪天有空，将老王也喊出来，大家吃个饭聚一聚。说起来，老王那家伙，最近赚钱赚得盆满钵满呀！” 他是知道的，那家伙最近楼盘销售相当火爆。据说，他的那个楼盘，经过一周的销售，基本上卖得七七八八。 鬼都知道，做房地产的人，只要楼房卖得好，都是富得流油，动不动就是超过十个亿来赚的。 他们聊了一会，柳老的电话响起。 “李福没有这个人，稍微有点名气的瓷器鉴赏家，我都扫了一遍。不过，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你们要注意。”电话那边说道。 “哦？什么消息，你说！” “李福这个名字，行内人是有人听过。但不是什么瓷器鉴赏专家，而是一个骗子，你们不会就是遇到那个人吧？” “老陈，谢了哈！刚才，是有一个自称李福的人找上来。”柳老开口道。 “那就要注意了，没事的话，我先忙！” …… 朱荣整张脸铁青，打着他去世父亲的名义上门诈骗？虽然没有得逞，但让朱荣相当生气，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出去，让人搜寻那老家伙。 不过，注定要让他失望。 从永祥出了那个门开始，人家已经意识到事情会穿帮，赶紧溜人。另外，还把装扮，样貌改了一下，你们怎么着？别说中国十多亿人口那么夸张，这座城市上千万人，就算是政府部门出动，也相当头疼吧？ “妈的！那老骗子，别被我再遇到。”朱荣恼火地说道。 齐老笑了笑：“还好，小赵机灵，没有让那老家伙得逞。” 赵天明再一次证明了他的鉴宝实力，没有他一开始的发现，大家就不会提高警惕，青花瓷就会被那个人顺走。 “厉害，难怪齐叔他们都说老弟你前途无量！”朱荣举起拇指道。 赵天明苦笑：“我不是也没有确定吗？只是感觉不像是高仿品而已。古玩行，最怕的，就是我这种，看着像，但又不够确定，半桶水的存在，也是最危险的，容易打眼。” 柳老顿时哈哈大笑，此话不假！ “你算是不错的了。这件青花瓷，甭说你，就是我们这些老骨头都不够确定，你有什么好丢脸的？不过呀！你说得不错，以后要是碰到那种，看着好像是真货，但又不够确定的，千万要小心，往往就是个坑。”七爷教导道。 齐老也点头：“小赵你的基础功夫扎实，最重要的是，你有一双能发现宝光的眼睛，看东西也比较细。这就是一种天赋，好好努力！以后肯定成就非凡！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唠叨我们这些老骨头。” 赵天明听后，真诚地施了一礼：“谢谢你们两老！” “行啦！你小子客气啥？下一周，龙湖奇石那边有个活动，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识一下？”柳老发出邀请。 “清远？”赵天明不大确定地问道。 “不错！龙湖是清远那边的，他们那的奇石挺出名的。这次，我被邀请过去玩一天，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到时候跟我去玩玩。奇石，近些年来，也慢慢流行起来，身价暴涨。”柳老解释道。 奇石指天然形成的形状不一般的石头，其材质、造型、色彩及花纹不同寻常，能够满足人们的猎奇或审美习性，可供观赏收藏把玩。 有人可能会认为，奇石是近些年，才开始被人接受，才真正进入人的欣赏范围。 其实不然，奇石在我国历史上又称为怪石、象形石、雅石、孤赏石等，我国台.湾及港澳称谓雅石，RB称水石，在韩国称寿石。 它很早就被定义为文玩的一种，中国最著名的四大奇石有东坡肉形石、岁月、小鸡出壳和中华神鹰。 只是，到了近些年，有人开始投资奇石，将这个概念炒热起来而已。 “好，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赵天明当即欣然答应下来。 第二十七章 丢了西瓜（求收藏） 第二天，赵天明就接到朱荣的电话，高兴地告诉他，那件青花瓷真的是元朝青花，价值过亿。 不过，他不准备拿出去拍卖。他家不缺钱，既然是巧合老爷子留下来的，那就自己收藏吧！当成传家宝。 朱荣邀请赵天明吃饭，问他的地址，让人过来接。 一听，赵天明住在天朗明居，朱荣笑道：“老弟等一下，正好我路过你们小区的大道，一会就到。” 赵天明在小区门口等了几分钟，朱荣的车就到了。 “老弟，这次真的多亏你了。只是，那个老骗子没有找到。”朱荣下车，跟赵天明抱了一下。 这一幕，让刚回到小区门口的李思思撞到，顿时眼睛瞪大，感觉不可思议。她认识朱荣，对方不认识她而已。人家是南方娱乐集团的老总，媒体上经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她也算是混娱乐圈的，尽管只是边缘地带，但一些大人物，怎么也听说过一二。 那个家伙竟然跟朱董很熟？如此说来，人家真的不是穷人，深藏不漏呀！隐形的富二代？不管怎么说，反正就不是普通人了。 “荣哥客气啦！我那不也是随便说说而已，连齐老他们都看不清，我可也不敢断定。至于那老骗子，人家能潜伏那么多年，自然也有他的道道，起码隐匿的本领不弱，暂时找不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老弟，谦虚了哈！走，上车去吃饭，带你去吃点正宗的东西。”朱荣笑道。 看着那两人上车后，车子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李思思这才回过神来。她有点兴奋，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她回到房子之后，见大家也在，今天周末，就连柳明娇也都不用上班。 “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李思思开口道。 冷秋霜很淡然地看了眼李思思，没有说话，继续回过头来看她的剧本，似乎对李思思要表达的内容一点不感兴趣。 柳明娇也懒得猜，好不容易休息，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动。 韩雪伊则是好奇心爆棚，眼睛眨了眨：“发现变态佬，你被他咸猪手了？” 呃？ “不对？我们小区有人跳楼？丈夫出轨对不对？”她接着猜。 “光天化日之下，有男女在绿化带搞事？不会吧？”韩雪伊吃惊地说道。 一下子，看着剧本的冷秋霜也都转过头来，望向李思思跟韩雪伊，眼中满是疑问：这么劲爆？ 李思思狂翻白眼：这妹子到底是什么思想？ “呀！小妹妹，你真的被网络毒害得太深，无药可救了呀！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事情？脑子里面都想着啥玩意呀？”李思思郁闷道。 柳明娇一听，顿时狂笑不止，冷秋霜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韩雪伊更加郁闷：“那你还有什么好发现的？大惊小怪！” 得！自己思想污，还怪别人大惊小怪，难道在你眼中，就只有那些事情才算是大事情？才值得惊讶？ “我们邻居，那个男人，有印象吧？” “说他干什么？好像也是宅男一个，可以几天不出门的。”柳明娇说道。 对那家伙更加没有好感了，整天窝在家里，有什么前途？前段时间，她特别留意过，发现赵天明整天都宅在里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几天不出门，吃饭都是叫快餐送上门的。 或许，那种人跟韩雪伊还有话题交流。 “宅男有什么不好？”韩雪伊嘀咕，事实上，听说赵天明经常宅在家里，她反而对那个男人来了点兴趣，可能是觉得同道中人吧？ 李思思盯着柳明娇，半饷没有出声。 柳明娇被她看着心里发毛：“思思姐，看我做什么？难道你对那家伙有兴趣？” “知道吗？你丢了一个大西瓜！” “什么意思？”韩雪伊确实是一个好奇宝宝。 “隔壁的那个男的，绝对大有来头，非常不简单。那天，你要是顺着杆子成为那家伙的女朋友，将其拿下，以后可以睡吃等死了。”李思思爆料道。 “啊？大有来头？你怎么知道？”柳明娇惊了一下。 李思思转向冷秋霜：“老秋，认识南方娱乐集团传媒的朱荣吧？” 冷秋霜闻言，点点头：“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 冷秋霜也是娱乐圈的人，对那些娱乐大佬们，了解自然也更多。不过，人家南方娱乐的掌门人，她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演员，还接触不到那个层面。 “有什么瓜葛？” “瓜葛大了去，我刚才看到朱荣亲自开车来接我们的邻居男，还热情地抱了一下。你们觉得，那家伙的身份简单吗？嗤！农村人？鬼才相信。”李思思嗤笑一声。 柳明娇心头震了一下，忽然感觉自己错失了多少个亿一样，怎么会这样？ 冷秋霜也终于动容了，一脸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我们的邻居一直都是扮低调？”韩雪伊也吃惊道。 “差不多是这样吧！” 柳明娇心里一片空白，真的懊悔了。曾经，有一个入豪门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没有好好珍惜…… 朱荣带着赵天明到一栋老屋，表面看进去，不是什么饭店，没有任何的招牌。 “我顺便喊了老王出来，别小看这里，要在这吃，需要提前预约，而且不是对所有人开放的。”朱荣说道。 他告诉赵天明，里面的老厨师，是中华美食世家出身，厨艺都是古代御厨级别的存在。 一会，王志伟也到场，大家见面寒暄了几句，看得出王志伟的心情相当美丽。 “还是老弟你厉害，否则，老朱那家伙要损失过亿了。”王志伟笑道。 “今天要不是到这里吃饭，估计还请不到你是吗？”朱荣瞪了他一眼。 最近，王志伟确实很忙，也没有跟赵天明联系过。刚开始，朱荣叫他出来吃饭，这老小子还不大乐意，可以听是来这里，马上屁颠屁颠过来，节操都不要了。 “咳咳！任老的菜，可不是想吃就有的，我又不是傻！”王志伟讪讪一笑。 赵天明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水平的厨艺，才让这两位那么推崇。 第二十八章 陈小胖（求收藏） 屋里屋外，都透露着历史的沧桑，赵天明跟着王志伟他们两人走进去，并没有看到那位传说中的老师傅。 当饭菜上来后，赵天明深深震撼了一下。不仅仅因为菜肴色香味俱全，人间难得几回闻，更因为那些餐具全都是古董。 成套的古董，往往更加值钱，无论是手上的碗，还是喝茶的杯子，或者是装菜的盘子，无一不是清朝的精品瓷器。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朱荣笑问道。 见赵天明吃了一口，就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们两人都以为赵天明彻底被征服了。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赵天明回过神来：“老板就不怕摔坏这些餐具吗？” “呵呵！值什么钱？”王志伟轻笑道，没有太在意。 赵天明摇摇头：“王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们桌上这一套餐具，少说也要一千几百万。这顿饭不便宜吧？” 如果是王志伟那种人吃饭还很欢乐，换成赵天明这种，能看透这套餐具价值的人，相信吃饭都吃得心惊肉跳。 “呃！一千几百万？”这回，朱荣也有点吃惊，打量着手中的饭碗。 赵天明都这么说，他没有太多怀疑，那小子的鉴宝能力，还是值得信任的。以前来这里吃饭不是一两次，均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清朝的粉彩瓷器，应该是官窑出产的精品，更难的是成套出现。这样的餐具，放到拍卖行，少于一千万都是拍卖失败。”赵天明解释道。 “呵呵！那就难怪了。”王志伟继续吃他的。 至于难怪什么他没有说，赵天明他们也不追问。三个人继续用餐，只是都轻手轻脚了许多。 “老弟有空吗？”吃饱喝足之后，王志伟问道。 “什么事？王大哥你说。”赵天明他现在，说有空也行，没有空也行，反正时间自由就是了。 “陪我去找一件玉器，最近对玉器有点兴趣。”王志伟说道。这种事情，他以前都是拜托齐老的。但现在赵天明的眼光他也信得过，就不必一点点小事都去麻烦齐老他老人家。 最重要的是，齐老对他这种“送礼”贿赂行为有点看不惯，每次都是教训他。 朱荣蔑笑一声，这家伙弄一大堆的古董，其实都是用来准备送人的。粗人一个，从不懂收藏，还说什么感兴趣，有意思吗？ “送人的吧？” 听了老朱的话，王志伟纳闷了：“别跟我说你没有试过？” 得！全都不是纯洁的人。 “好呀！现在就出发吗？”赵天明连忙点头道。 跟朱荣告别后，赵天明和王志伟来到玉器一条街。在这里，最多的就是翡翠，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新品，老玉不多。 “王大哥，对玉器有什么要求吗？”这点还是要问清楚的。 王志伟也早就调查清楚，开口道：“最好就是明朝玉雕名家的作品，什么玉我也不大懂，最好就是弄一件好的，百万起那种。” 赵天明记住这两三点，开始每一个店寻找。一连走了很多家，赵天明不得不感叹，古玉实在不好找。 或许，古玉的市场也不大吧？导致这些店对古玉也兴趣不大，基本上都是迎合年轻人的口味，弄一些手镯等首饰。 “我觉得，古玩街那边更容易找一点。”赵天明开口道。 “既然来了，那就再多走一会。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我们就去古玩街那边吧！”王志伟比赵天明更加无聊，本身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致。 接着，他们走进一家叫翡玉斋的玉器店，店面也不大，满打满算也就是四五十平方。不过大大小小的玉器可不少，反正看不过来。 进门的两边，摆着两块紫水晶洞，据说有生财风水作用。 水晶洞，是土壤里或岩石里有了一个空洞的空间，有水会从缝隙里渗入，再加上温度，压力，时间，就开始会生长水晶，最後长成一个晶洞，其内部晶柱密集，向中央生长，彼此能量互相振动，有非常强大的凝聚作用。 赵天明知道，在晶洞刚刚形成之时，是一颗中空的、内含口气的大玛瑙洞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边缘出现缝隙，此时，含有二氧化硅的地下水流入空洞。在一定的压力和温度下附着崖壁结晶而成。 “这东西有时候可是不错的法器。”王志伟笑道。 他自己也有两块，是长春道长帮忙寻找的，就摆放在他的办公室里面。 紫晶洞又称为风水石，其内部晶柱密集，彼此能量互相振动可凝聚屋内磁场，招福挡煞，吉祥平安。 长春道长跟他说过，紫水晶洞本身具有强大的磁场，且本身有过滤的功能，固能把比它小的水晶消磁，它的气场源源不断，提供我们日常所需的能量。紫水晶洞摆在门口，具有避小人，挡路煞。 “两位老板，要看些什么？本店玉器应有尽有！一定有你们需要的。”一位店成员过来热情招待。 王志伟开玩笑道：“这两块怎么卖？” 呃？ 那位店成员立即尴尬了。店里几乎所有东西都卖，唯独是这两块紫水晶洞不能动，连碰一下都会被老板骂个半死。 他讪讪一笑：“这位老板，紫水晶洞是我们店非卖品，你们要不看看其他的？” “哎约喂！是王老板呀！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呀！这边请，这边请！”一个同样是胖子的家伙出现，一脸热情。 不过，这个胖子跟王志伟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家硬生生比王志伟大了一圈，走起路来，身上的肉都是一晃一晃的。赵天明真怀疑，跑起来会不会随时掉下来一块。 王志伟摸了摸鼻子，并不认识这个大胖子，可人家表现得跟几十年的老朋友一样。 “你是？” “我们老板！”旁边的店员连忙说道。 “叫我陈小胖就好，王老板鼎鼎大名，一个月前有幸见过一次面，你可能不记得了。”那大胖子立即掏出一张名片。 此话一出，赵天明跟王志伟都心中狂汗：陈小胖？你这也叫小胖？ 第二十九章 无力吐槽（求收藏） 这位陈老板的真名叫陈富华，从小就有点胖，于是被人一直喊小胖，到长大后，一个大胖子还是让人习惯性叫陈小胖。 赵天明看了一会这个店的玉器，不由无语了。 这个死胖子，难怪能吃得那么胖，他这里的玉器，一半以上都是假货。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死得很难看吗？ “王老板，我们到里面聊。”陈小胖开口道。 “怎么？这些玉器我看还不错呀！”王志伟笑道。 他不会看什么古董，更不懂鉴定，可是他看人神色的本领却是一流。一看赵天明那种表情，就知道这外头的东西，都不怎么样，甚至有点假。 于是，就干脆调侃一下那家伙。 陈小胖尴尬了一下：“咳咳！也都是好东西，就是有点不大符合王老板的身份。比如这位小兄弟现在看的玉貔貅，正宗的翡翠雕件，一流的雕工，极具收藏价值。小兄弟，你认为呢？” 貔貅，是中国古书记载和汉族民间神话传说的一种凶猛的瑞兽。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只进不出、神通特异，故有招财进宝、吸纳四方之财的寓意，同时也有赶走邪气、带来好运的作用，也被称为招财神兽。 从古至今，上至帝王、下至百姓都极度注重收藏和佩戴貔貅，貔貅除了招财、开运、辟邪的功效之外，还有镇宅、化太岁、促姻缘等作用。 据赵天明所知，这种神兽也有公母之分，因此收藏貔貅大多都一次收藏一对，才能够真正的招财进宝。但如果要戴在身上，还是一只就好，以免打架。 我认为？赵天明瞥了他一眼：“真要我说？” 王志伟顿时笑道：“我这位兄弟，古玩行内有点名气，年纪轻轻，实力不俗。陈老板你这是要考验他的眼力？” 尼玛！是同行？ 陈小胖一惊，连忙说道：“那里，那里！走，到里面聊，里面聊！” 这里那么多顾客，一旦被那家伙说漏嘴，他还要不要做生意？还以为那小子年纪轻，什么都不懂呢？ 但是，现在认真一想，能跟在王志伟身边的人，会是简单人吗？ “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那些虚的就别弄出来了。”王志伟开口道。 到了店最里面的房间，也有一些古玉收藏品，至于是真是假，暂时还不好说。 “王老板说笑了，放心！我这里得，保证都是真货，你随便看中都可以拿走，假如是假货，随时找我麻烦。”陈小胖信誓旦旦地说道。 “明朝玉雕名家的作品，有吗？” “有，肯定有的，你等等，我帮你找一下。”陈小胖马上翻起来。 赵天明也没有闲着，挑一些精品检查。很快，就让他找到一尊玉佛，白玉雕琢的，是弥勒佛，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大肚佛。 弥勒佛是中国民间普遍信奉、广为流行的一尊佛。西秦时就已出现了绘制的弥勒像，如GS炳灵寺石窟中即有。五代、宋以前的弥勒像，主要有菩萨形和如来形两大类。 其实，这尊佛像，有过三次形象的演化。 第一个形象出现在十六国时期，是交脚弥勒菩萨形象。该形象依据弥勒上生经，说他本是世间的凡夫俗子，受到佛的预记，上生兜率天，成为登十地成等正觉的菩萨，演说佛法，解救众生。 第二个形象出现在北魏时期，演变为禅定式或倚坐式佛装形象。该形象依据弥勒下生经，说他将由兜率天下到人世间，接替释迦牟尼佛进行教化，由菩萨变为未来佛。 第三个形象五代开始出现，再演变为肥头大耳、咧嘴长笑、身荷布袋、袒胸露腹、盘腿而坐的胖和尚形象。 该形象依据后梁时期一个自称弥勒化身的僧人契此的模样。最后这个形象不再具有以前形象那种庄严凝重的宗教意蕴，变得随和，贴近生活。可以由人随意调侃、揶揄。这是弥勒世俗化的必然结果。 如今，赵天明他们看到的这个形象，就是第三个形象，肥头大耳、咧嘴长笑、身荷布袋、袒胸露腹、盘腿而坐的胖和尚。 看到这尊佛像，大家都会觉得生活变得阳光起来，难怪能成为民间最受欢迎的佛像之一。 另外，它还是明朝时期，玉雕名家刘谂的作品。 刘谂是明末苏州玉雕大师。擅琢水晶、玛瑙、玉器，人物花鸟，巧丽绝伦，仿古惟妙惟肖可以乱真。刘谂的玉琢在最后一道工序即碾磨细工上，存在着“求形不求工”的现象。 “这一尊佛像看着舒服，知道什么底细吗？”王志伟见赵天明看那佛像那么久，也重视起来。 赵天明告诉他：“明末苏州玉雕大师刘谂的作品，雕工不用说，只是这玉是白玉，没有达到羊脂玉的水准。” 尽管如此，它的价值也不低。赵天明可是听说，明朝以前的玉器，通常都是看造型，看雕工，玉质才是第二；而到了清朝之后，玉质才是关键之一。 “明前看造型，清后看玉质”，这是很多资深古玉收藏者的秘密。明代及以前，古玉存世量很少，材质或者为和田籽玉，或者为地方玉，几乎不太可能挑剔玉质。 虽然和田山料已经于景泰年间进入中原，但是那时候和田山料比和田籽玉更为难采，尺寸又较大，几乎都成了皇宫大型玉雕的材料，民间很难找到。 清代及以后，和田山料大规模开采，占比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于是就有必要挑剔一下玉质。 “那就再看看其他的，没有更适合的，再考虑一下。”王志伟点头道。 这时候，陈小胖艰难地搬出一件大型雕件，居然有半米高，是一尊人物雕件。 “这件怎么样？明朝玉雕大师李文甫的作品，据说，这个人的镂雕十分葵花图华物乱，布精细，非常具有时代风，尤以物中不过格……”陈小胖开始吹嘘道。 赵天明都没有接触，看了眼后，神色顿时有点古怪了。 “你知道这个雕件人物是谁吗？”赵天明忍不住问道。 “纪晓岚，没有错吧？”陈小胖立即笑着回应，他虽然也不是很懂，但自己的东西都会搞不清楚吗？ “有问题吗？”王志伟看向赵天明。 我的天！赵天明都无力吐槽这两个胖子了。 第三十章 被遗漏的宝物 他们的历史都是体育老师教的吗？纪晓岚什么时代的人物？明朝的玉雕大师是穿越人士不成？竟然将后世的人物都雕琢出来？ “纪晓岚是清朝的大官？”赵天明郁闷地说道。 陈胖子还很疑惑地点头，暗道：我知道呀！ 得！这都还没反应过来？ 还好，王志伟终于恍然，脸色也尴尬起来：“那么说，这肯定不是明朝的雕件了。” “没错！明朝的人，怎么可能认识清朝的人？”赵天明明明白白说出来。 陈胖子终于色变，整张脸都苍白加铁青了。这尊玉器，花了他上百万搞到手的，弄了一件假货？ “这……这……”陈小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他的身家也有好几千万，可损失上百万也是很肉疼的。别看他专业知识不强，但从来都是他坑别人，没有别人坑过他的。 王志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千里马也有失蹄嘛！别计较太多。” 陈小胖脸庞的肉抽了抽，暗道：你当然不心疼啦！一来，你财大气粗，一千几百万就是九牛一毛；二来，不是你的损失！ “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明朝名家之作，介绍一下。”王志伟说道。 赵天明开始接触那尊玉器，一道信息传到他的脑海，瞬间就掌握了这尊玉器的具体信息。果然，是现代的作品，但雕琢得确实不错，模仿的还是古法的雕琢手法。 那道信息看到最后，赵天明忽然脸色一变，目光到人物雕像腰间的一块玉牌。 他朝王志伟使眼色，让他搞到手。那块玉牌，正好适合王志伟的要求。 “怎么？不是说这是假货吗？”王志伟愣了愣。 陈小胖也望过来，暗想：难道这小子故意这么说，想要坑他？ 不过，认真一想，也不对呀！人物真的是纪晓岚，那就肯定不是明朝的雕件，说不通了。他记得，当初拿到这件玉雕，是从两个盗墓贼手中得到的。 当时，他就想，虽然不大干净，但东西肯定是真的。自己放三两年，就看不出是刚出土的文物。 “我没说它是假货呀！但雕件肯定不是明朝的物件，即便它是现代雕琢的，但雕工确实不容忽视，而且它是一块真玉无疑，价值是有的，王大哥你弄到手应该也不会亏。”赵天明说道。 陈小胖一听，顿时一喜，是呀！不管怎么说，它依旧还是一块真玉，而且雕琢得栩栩如生，还是值点钱的，不至于让他血本无归。 王志伟无所谓地点头：“行，那就听老弟的话。不过，陈老板你这玉雕我可不能按照原价给你钱，亏本是一定的了。” 他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不会去填补陈小胖的损失。 陈小胖自己也很清楚，连忙点头，还能卖王老板一个面子，他都差点送出去了。 “意思一下，十万如何？”陈小胖说道。 王志伟点头：“可以，那就承你一个人情！” 另外，王志伟将之前看到的那尊佛像也拿下，是准备用那块佛像送礼，将就一下。他知道，那位领导很喜欢玉器，尤其是明朝玉雕名家的作品。 另外一尊佛像，让陈小胖赚回了一些损失，心里终于平衡了许多，恭恭敬敬送赵天明他们到门外。 离开后，王志伟这才询问：“老弟，这尊玉器应该还有别的可取之处吧？” 否则，他觉得赵天明不会让他拿下，他察言观色的本领是很少人能比的。前面，看到赵天明给他使眼色，就明白应该是一件宝物。 “车上说吧！”赵天明笑道。 “行！”两人脚步加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钻到车子里面后，赵天明这才一一道来。 “这尊玉器本身就是白玉，玉质只能算是中等，雕工算是准一流。这你的确算是占了一个小便宜，转手的话能赚几万元。不过，那是没有算上这块宝物。”说着，赵天明将那块玉牌弄下来。 王志伟认真看了下那块三个手指宽的玉牌，表面的雕琢好像挺繁杂的。 “什么来历？”他问道。 “首先，这是一块羊脂玉，算是顶级的白玉了。”赵天明说道。 羊脂玉是和田玉中的宝石级材料，是白玉中质纯色白的极品，具备最佳光泽和质地，表现为：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暇、如同凝脂，故名。 它自古以来人们极为重视，是玉中极品，非常珍贵。它不但象征着“仁、义、智、勇、洁”的君子品德，而且象征着“美好、高贵、吉祥、温柔、安谧”的世俗情感。在古代，帝王将相才有资格佩上等白玉。 “这我知道，它是籽料，还是山料？” 赵天明有点意外，这家伙居然也知道羊脂玉分籽料跟山料。 所谓“子玉”是从昆仑山脉下玉河中捞取的。这种“子玉”细密、温润、光泽如脂肪。有的“子玉”肌里内含“饭渗”，呈欲化未化的白饭状，这是水产白玉的肌理特征之一；还有的因长期浸泡在水沙中带有各色的皮子。 山料，纯白如脂肪者少。据有关材料介绍，春秋战国以后和田玉，逐渐成为主要玉料，均为采集子料。到了清朝之后，山料才慢慢流行起来。 “这是籽料，看它带黄色的皮子就知道了。”赵天明回答道。 而现如今自称羊脂玉的，其实大多数是高白色的山玉或子玉。如市面上时常看到的所谓“羊脂玉”，如不带皮的，大部分为高白的山料。 赵天明看过相关的资料，知道鉴别羊脂玉跟普通白玉的方法很简单，在日光灯下观看就很容易辨认。 羊脂白玉对着日光灯，所呈现的是纯白半透明状，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而一般的白玉，对着日光灯虽也呈半透明状，但没有粉雾感。 “更重要的是，它其实是一件明朝的雕件，而且出自玉雕宗师之手。”赵天明说道。 眼前的玉牌，在历史上非常有名，一直到现在，收藏家还将其奉为至宝。 “那位玉雕宗师的手笔？”王志伟心头大喜。 第三十一章 子冈牌 赵天明笑了笑，明朝的玉雕名家很多，但宗师好像就只有一位吧？ 那就是陆子冈，一代玉雕传奇。据说，其自幼在苏州城外的横塘一家玉器作坊学艺，出落成为琢玉技艺相当全面的一把好手，起凸阳纹、镂空透雕、阴线刻划皆尽其妙，尤其擅长平面减地之技法，能使之表现出类似浅浮雕的艺术效果。 提到玉雕，似乎都离不开苏州这座历史名城，苏州人总能将艺术玩至巅峰，非常了不起。 陆子冈是明末最为著名的琢玉巨匠，在许多文人笔记中都有记载。 他所制玉器人称“子冈玉”，在当时就为达官贵人所追求，十分名贵，当时苏州还将“子冈玉”与同时代唐伯虎的仕女画相提并论。 这个人雕琢出来的玉牌，无疑就是经典之一，也被称为子冈牌！ 甚至，他的死也很传奇。听说，有一次在为皇帝制作一件玉雕后，将名字刻在了龙头的纹路上，因而触怒了皇帝，不幸被杀。 陆子冈英年早逝，没有后代，一身绝技随之湮灭。所以传世的子冈玉才稀少无比，后世虽有赝品无数，但经鉴定确实出自他手的子冈玉，不是被摆在博物馆中，就是被藏在私家里，都是有数的几十件而已。 能在这里遇到一件真品，就连赵天明都感到十分荣幸，略有激动。 “陆子冈，王大哥听说过吧？” “陆子冈？听说过，怎么会没听说过？玉雕宗师嘛！” 假如齐老他们在场，一定毫不留情揭穿这家伙，就算你听说过，也不一定记得了。这家伙，什么地方有一块可以开发的地可能牢牢不忘。 “怎么样？”他又问道。 得！赵天明立即清楚了。这家伙对这些历史名人，压根没放在心上。 “这么说吧！放在明朝的时候，陆子冈的作品就一玉难求，到现在，他的作品不是被博物馆收藏，就是被收藏家深藏，市面上几乎是看不到的。”赵天明说道。 总之，那就是很珍贵就对了。 王志伟听出来那个意思，顿时大笑：“呵呵！不错，不错！这件玉牌我很喜欢。” 赵天明无语，暗道：应该是你要送的那个人很喜欢吧？ “老弟，你是继续逛，还是回去？我送你。” 赵天明看了一下时间：“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行！”王志伟让司机先送赵天明回去，然后到齐老的店。玉牌听赵天明说得很传奇，但为了保险，还是让齐老帮忙瞧一眼，确保不会是假货。 毕竟这是送别人的，要是最后送了一件假货，那就尴尬了。 “哦？跟小赵去找的？” “是呀！听老弟说，是什么子冈牌，来让齐老您掌掌眼。” 齐老一听，眼睛一亮，盯着王志伟：“快拿出来，我看看。” 他接过一块雕琢栩栩如生的玉牌，子冈牌多为长方形，且其长宽是很有讲究的，按现在的说法，应该是按黄金分割比例来制作的，大小适中，方圆得度，刀工精美，字体挺拔，地子平浅而光滑，在方寸之间不仅尽显玉质之美，更具玉工之精。 陆子冈制牌非常讲究，有所谓“玉色不美不治，玉质不佳不治，玉性不好不治”之说。 因此，陆子冈雕琢的玉牌，玉质自然是不用说的。 明代子冈牌佩体稍为厚重，以矩形为多，器体较小。常见阴线刻划，阴线短粗有力，仅寥寥数刀，画面刻画清晰明了，四周留有较窄的边框，或只以阴线饰之，或周围有云雷纹。 真正的陆子冈作品主要收藏在故宫和各地的博物馆里，民间散落已很少见。目前见到的多为子冈牌已非真正的子冈牌了，而多为明清后代仿制。真正处于子冈之手的明代子冈牌，早已是稀世珍宝。 齐老看了一会，就确定手中的玉牌，便是子冈牌无疑，真正的陆子冈作品，不是后代的仿制品。 他把子冈牌自己收起来：“又是拿去送人的吧？这子冈牌送人浪费了。一会，我帮你找一件，保证对方满意。” 呃？ 这是要私吞了我宝物的节奏？王志伟张了张嘴，但愣是说不出话来。 齐老说起来还是他的长辈，以前麻烦过他无数次。就算是送给齐老，也很应该，何况人家还会送出来一件让你交差。 齐老瞪了瞪眼睛，不过有点滑稽，他的眼睛小又圆，瞪起来更加搞笑。 “怎么？我说错了？玉牌转让给我，老头子我会让你吃亏？送人根本就不需要送这么好的，谁敢收？” 王志伟心里暗道：您老不就收了吗？ 如此看来，这件玉牌真的很珍贵，能让齐老都老脸不要，自己强行收下。念此，王志伟就想到长春道长的那句话：赵老弟是一个有大气运、大机遇的人。 自从认识赵天明开始，他也发现，自己做什么事情都顺利不少。 比如这次，还能遇到宝物。不是赵天明的话，轮不到他了。搞到现在，不是赵天明欠他人情，反而是他欠了赵天明的人情。 人家当时完全可以自己拿下这件宝物，大赚一笔，但顾及到他这位老大哥的需要，还是放弃。那样的人，值得深交。 “小赵那个人，真的很不错，品行好，而且很努力，看东西很仔细，做事认真。”齐老毫不遮掩对那个小伙子的欣赏。 “运气也好！”王志伟补上一句。 齐老怔了一下，点头：“这么说也对！” 毕竟有实力的鉴定专家也很多，但是，能跟赵天明一样，短短时间内捡漏那么多的人，并不是很多。 他们这一行，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你的鉴定能力很强，但运气太烂，都遇不到一件宝物，也是枉然。 “他只要坚持，以后的前途无可限量。” 随后，齐老给王志伟挑了一件合适的玉器，让他拿去送人。子冈牌的差价，再慢慢给那家伙算清楚。陆子冈的作品，只要遇到，都没有放过的理由。 一周后，赵天明接到柳老的电话，立即赶去跟老人汇合。 第三十二章 失手事故 龙湖奇石，是清.远一家集上游奇石交易、中游奇石雕刻加工及石林造景、下游奇石玉器古玩展览和旅游于一体的综合性产业园。 内有奇石藏宝阁、钟乳石馆、灵璧石馆、龙湖石林、聚宝盆、观音阁、天下第二石、奇石玉器古玩街、国际奇石精品展厅等项目。 因此，到这里来，不仅仅可以看到奇石，还有玉器、古玩的存在。不过，人家主打奇石而已。 平时进去的话，都是要门票的。但这次，跟着柳老过来，不可能收门票。 柳老对奇石的研究也比较深，在省内挺出名，也正是那样，才被盛情邀请过来。活动举办方，就连跟着柳老身边的赵天明也没有怠慢。 按照柳老的说法，这次活动，其实就是继续炒热奇石的一次活动。 在现场，赵天明就看到相关媒体的人员，会对这个活动精彩部分进行报导。他看到一些奇石的标价，也着实吓了一跳，简直比一般的艺术品要疯狂得多。 “奇石也能卖到上千万？”赵天明还真不知道。 他知道，陨石上千万不奇怪。那是很特殊的石头，太空飞下来，贵一点也情有可原。 七爷呵呵一笑，表示上千万的奇石还不够出奇，那些价值上亿的，才是顶尖的存在。在国内，价值上亿的奇石也不是一块两块。 “东坡肉形石就是佼佼者，价值两个亿以上，是台北故宫三大镇店之宝之一。”七爷笑道。 他告诉赵天明，那件肉型玉石乍看之下，就是一块出锅不久似乎都能闻出红烧肉的香味，不知者以其创意构思之巧妙，雕刻技法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东坡肉形石它其实是一块天然的玉石，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雕刻。其色泽纹理全是天然形成，看上去是一块栩栩如生的五花肉、肉的肥瘦层次分明，肌理清晰，甚至连猪肉皮上面的毛孔都能看见，真正人间极品，价值连城，与玉白菜，毛公鼎共称为“猪肉白菜锅”组成台北故宫三大镇店之宝。 活动期间，赵天明长了不少见识，不懂的地方就问，这种行为，让柳老更加赞赏。他看得出，赵天明对奇石真的很少了解。 赵天明虽然有古镜在手，也能查探每一件奇石的信息，可是值不值钱根本就不好判断。 活动的最后，是一场针对奇石的小型拍卖会，现场竞拍的参与者也有不少，大家很给面子，气氛火热。 一块名为“华山魄”的奇石，拍出五千多万的天价，将拍卖推至高潮。 那是一块形同华山的石头，似乎是将华山放小无数倍形成的。石头的外观几乎是一模一样，甚至能看到华山上的那棵迎客松。 七爷看了之后，也都是叹为观止。 大自然的造化，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它们的杰作，就是上帝的杰作，实在是令人迷醉。天然形成的物件，往往更加独一无二，更加无可复制。 赵天明望了一眼那些媒体记者，相信很快在网络上等媒体新闻，都能看到这则新闻。奇石的身价，能再次吸引很多爱好者，以及收藏家的青睐。 “不去找一件，拿回去当纪念？收藏投资也都是很好的选择！”七爷对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如实地摇头：“还是算了，我本身对收藏没有太大兴趣。走上这一行的初衷，只是想赚点钱，让自己生活好一点而已。奇石这个领域，我不好把握，暂时还是不要沾。” 如此不遮掩自己的俗气想法，也让柳老高看几眼。换成别人，可能觉得这么说很俗，丢面子。 “挺好，很实在的想法。那么，可以去玉器古玩街那边走一走，或许有点收获。”柳老建议道。 这也是赵天明自己的想法，对自己不明价值的奇石，他更感兴趣的，还是玉器古玩等。 他刚到玉器古玩街那边，就发现许多人围在一起。一看这种情形，便知道出了事。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强势围观一向都是人类的毛病。 赵天明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妇女晕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在她的旁边，是一件碎成几块的玉器。边上，相关的负责人好像很恼火。一边打电话请人来救治那名妇女，一边对妇女的家属谈论赔偿的方案。 赵天明听了一会，终于搞明白。原来，妇女是跟着家人一起进来旅游参观的。到了这里，经导游的介绍，就忍不住拿上手看一下。 然而，一个不小心，玉器就摔在地上，这下就不好玩了。 一看那标价，五十五万，妇女立即脸色苍白，很快就吓晕过去。五十多万，那几乎是将自己家的家底掏空了。 辛辛苦苦一辈子，积累下来的一点资本，竟然因为自己的手贱，就这么送了出去。 “你们要是对物件的价值表示质疑的话，我们可以请更加专业的鉴定机构，对价值进行重新评估。”那位经理开口道。 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游客自己的责任，赔偿是一定要的。 医疗人员很快赶到现场，对那位阿姨进行急救处理，掐人中等。很快，就让那位阿姨清醒过来，但还是害怕得发抖，眼泪不停地流。 她的丈夫很无奈，却没有当场责怪自己的妻子，还不断安慰：“没事，没事！不要怕！” 他们还有两个孩子，都是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辫子，见妈妈这样，都很彷徨不安。 这一家人看着很可怜，但大家都是爱莫能助，打坏人家东西这是事实，赔偿是肯定的，同情也没有用。 赵天明看了眼地上一个脚拇指大的玉葫芦，整个雕件碎成好几块，那玉葫芦却很完整，那光泽很明亮。 他忍不住俯下身来，将玉葫芦拿到手观看。 “这位先生，不要乱动，小心扯上责任。”那位经理好心地提醒道。 此时，玉葫芦的信息，已经传到赵天明的脑海，发现这还是一件法器。法器通常会受到自身气场的保护，不那么容易损坏。难怪其他玉都碎得不成样子，它还保存完好。 “没事！我就看看！” 第三十三章 哗然一片 那位经理介绍，打碎的是一尊独山玉雕件，五十五万绝对没有坑人。 独山玉是中国四大名玉之一，因产于HNNY市的独山而得名。独山玉色泽鲜艳，质地细腻，透明度和光泽好，硬度高。独玉的色彩丰富、分布不均、浓淡相间，同一块玉石中常因不同的矿物组合而出现多种颜色并存的现象，是独玉的主要特色。 赵天明点点头，独山玉以色正、透明度高、质地细腻和无杂质裂纹者为最佳。其中以芙蓉石、透水白玉、绿玉价值较高。此外，利用玉块不同颜色模仿自然制作的俏色玉雕获得好评。 他还知道，这种玉在国外，有人称之为南阳翡翠。因为绿色的独山玉有时候跟翡翠极其相似。 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一块不同玉质的玉葫芦混在其中了。 他认真观察过，那件玉葫芦就是真正的翡翠，而且还是比较好看的苹果绿翡翠。 苹果绿翡翠带点偏黄的色彩，清秀十足，是高档的绿色。苹果绿翡翠有着耀眼的美，那苹果色一般鲜嫩的色彩。 在阳光的照射下，质地更加纯净，佩戴苹果绿翡翠更显年轻活力，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望见鲜艳色泽的苹果绿翡翠。 “它的价值确实在五十万以上。”赵天明开口道。 “这位先生也懂鉴定？”那名经理眼中喜色一闪，见有人支持他们的估价，顿时更加有底气了。 “略懂一二！” 围观的人都叹了口气，不过对赵天明这个年轻人不大喜欢，感觉这家伙有点助纣为虐。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心理，跟商家站一起的，都不是好东西！ 那一家子更加担忧，尤其是那位妇女，无比自责跟懊悔，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赵天明看向那一家子，笑道：“大姐，别担心！要不这样，你们五十五万买下来，然后原价转给我。”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大惊，目瞪口呆地看向赵天明：这个人疯了吗？五十多万买一件碎了的玉雕？ 就算是同情别人，也不应该这样吧？ “你说真的？”妇女终于恢复了一点正常血色，不确定地问道。 那名经理也很疑惑，不过没有反对。因为这样的话，不仅不用跟那一家子纠缠，还能顺利卖出去一件玉雕，乐见其成！ “先生，请问你出于什么原因才原价购买一件破碎了的玉器？”忽然，一个媒体记者挤进来采访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媒体记者马上嗅到了重大新闻的味道。 “晚一点再回答你们的问题，先让我处理完这件事，好吧？” 人家都这么说，那记者才停止追问，看着事态的发展。 妇女一家，自然没有不同意之理，能把这种祸事转移，他们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不仅如此，还一个劲跟赵天明道谢。他们也跟其他人一样，以为赵天明是出于同情的富二代而已。 于是，很快赵天明跟那位经理完成转账。 最后，赵天明捡起两块最大的碎玉，递给那一家子：“这两块玉还不错，你们可以花点钱，请人帮忙重新雕琢一番，给两个孩子佩戴。” 得！所有人都明白，人家是真的出于同情才这么干的。 那妇女跟她丈夫再次道谢，心里无比侥幸，免了一场无妄之灾，还得到一点收获。那块玉能卖五十多万，即便碎了，也还是一块好玉，重新雕琢还是很有价值的。 地上，还有几块碎玉，有人就起了心思，询问赵天明还要不要。 赵天明扫了一眼，开口道：“带孩子都捡一块吧！” 这种义举，又让人感激不尽。当然，在有些人眼中，那就是人傻钱多的富二代而已。 记者再次凑过来，此事绝对会是一个不错的新闻素材，不容放过。 “先生，还是前面的那个问题，能跟我们说一说吗？” 赵天明刚要随便说几句应付，忽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小伙子，你拿着的那件玉葫芦能让我看看吗？” 呃？赵天明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人看出问题来了。 “可以，不过请小心点。”赵天明递过去。 现场的人一看，又是一阵发怔，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呀！ 老人看了一会，苦笑道：“小伙子眼光不错，这件玉葫芦十万元转给我怎么样？”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脚拇指大的玉葫芦就价值十万？ 赵天明笑了笑：“老人家，我这是五十五万买来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大家都听懂，那就是没有五十五万以上，他不卖！大家都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宝物，值那么多钱？ 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同情别人呢！感觉人家是看出那玉葫芦值钱，才顺手买下来的。 当然，这年轻人不坏，起码没让那一家人损失。换成别人，可能尽力压低价格，贱买到手，然后大赚一笔。 那位老人摇头：“这虽然是苹果绿翡翠，而且达到了冰糯种，但它还是不值五十五万。” 翡翠的种类很多，按照种的区别可以分为玻璃种、冰种、糯种、豆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例如冰糯种，冰玻种，豆糯种之类的过渡品种。 一般来说大的品种之间的区别比较明显，但是过渡级别和普通级别的翡翠就很难区分了。 比如说，冰种翡翠和冰糯种翡翠，就很难被区分出来。 冰种翡翠最大的特征就是那种冰清玉洁的感觉，犹如冰一样。但是，冰糯种也差不多，也有这种感觉，最大的区别就是冰糯种翡翠比冰种翡翠略微浑浊一些，就像是杂质略多的冰。 冰糯种也是高档翡翠，加上颜色是苹果绿的高档颜色，使得这只玉葫芦价值不菲。 翡翠？ 现场的人，包括记者，还有那名经理，都开始明白了。 近年来，翡翠大热，是珠宝里面最受欢迎的产品。一件翡翠几十万再正常不过，一些好的翡翠，甚至上千万，乃至过亿。 “那是你还看不清它的另一层身份。”赵天明说道。 老人家刚要继续说，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五十五万，我要了。” 现场马上一阵哗然！竟然还有人五十五万争抢？没有搞错吧？ 第三十四章 价值翻倍 大家转眼望过去，发现竟然是中年人，穿的还是民国时期的长袍，带着一副老墨镜，怎么看都像是来拍戏的。 卢得光笑了笑，没有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作为一位风水大师，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这么点人都会hold不住？ 他也是刚刚到这里来，刚进来，就感应到一个不弱的气场，心头微微一惊，竟然遇到一件法器？ 他们风水界，法器的好坏，通常是以气场大小来判定。按照那件玉葫芦的气场，起码都是上百万的。要是刚好有人需要，三五百万也在所不惜。 “小友，不知你意下如何？”他追问道。 赵天明观察了他两眼，开口道：“你应该是识货的人，不过五十五万不卖！我图什么？” 其他人顿时轻笑，可不是嘛！人家五十五万买来的，你又五十五万买走，人家赚什么？别人的赞扬，以及妇女一家人的感激吗？ 卢得光被噎了一下，愣了愣，然后说道：“那让你赚十万如何？” 先前的那位老人感觉自己都待不下去了。自己开口十万，人家直接让赵天明赚十万，差距太大了。 他也有点搞不清楚，难道那件玉葫芦还有什么故事？ 有故事的人迷人，有故事的古董往往也身价倍增。同样是一件翡翠，被名人佩戴过，价值立即翻好几倍。 这回，那名经理有点后悔了。 娘的！竟然让别人在他们的地盘赚钱，说不过去呀！简直就是打脸。 “大叔，你还是给个实诚的价格吧！否则，我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买家！”赵天明依旧没有动摇。 卢得光才发现，这个年轻人不好应付呀！也是同行？这么年轻的风水佬？那就有意思了。 其他人再次被震了一下，赚十万元还不卖？得多值钱呀？ 之前的那两夫妇，看着赵天明赚钱，也没有眼红嫉妒。虽然东西原本是他们的，但他们没有眼光，怪不了别人。甚至说，没有赵天明，他们就倒霉透了。 “八十万怎么样？好意头！”卢得光又加了五万。 赵天明拿着玉葫芦转身就要走，都懒得扯皮了。 卢得光讪讪一笑，连忙追上来：“小友，多少钱卖，你总得还一下价呀！” “你认识长春道长吗？”赵天明不答反问。 其他人听不明白，怎么扯出另外一个人，但卢得光却脸色大变：“一百万，这个价很老实了。” “哇！差不多翻了一倍。” “这年轻人大赚特赚了呀！” “厉害，厉害！” “还是人家有眼光！” …… 赵天明见差不多了，才点头：“行，那就让给你好了。” 周围的有人翻白眼，这种语气，感觉还在施舍一样，拜托！你都赚了四五十万好吗？ “那就多谢了！”偏偏那中年人还抱拳表示感谢。 这个事，直接惊动了园区的总经理，还有其他的老板。七爷也赶过来，见赵天明又捡漏，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的运气好，另外实力不俗！ “先生，能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吗？”记者没有轻易放过赵天明。 “我不是用行动回答了吗？能赚钱呀！” 呃！ 其他人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营养。事实上，赵天明是大赚了一笔，五十五万购买，不奇怪了吧？ “那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为什么那件玉葫芦值一百万吗？”记者又问道。 这才是关键，无论是围观的游客，还是园区的工作人员，还有之前的那位老人，都竖起耳朵。 那玉葫芦，身份不仅仅是翡翠那么简单了。 “东西已经不是我的了，你们想知道，要不问他吧！”赵天明指着卢得光。 记者赶紧将话筒转到卢得光嘴边，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不过，卢得光不领情，淡然收起玉葫芦，心里相当满意，嘴巴却道：“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说完，非常洒脱地离开现场，一幅高人的模样。 赵天明暗道：不愧是风水佬呀！装逼格调都那么高。 “别问我，反正就是便宜那大叔就是了。”赵天明见大家望过来，连忙说道。 得！大家都翻了翻白眼，你都赚了那么多，还说这种风凉话，真的好吗？ 虽然留了一个悬念，但这件事，成为今天奇石园奇石拍卖之外的一件大事，广为流传。拣宝发财的故事，总是会让人念念不忘。 “小赵，这位是产业园的周老板。”七爷介绍道。 一位身穿西装的成功人士伸出手来，没有看清赵天明：“这位小兄弟，你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呀！我产业园的脸都要被打肿了。” 柳老七爷乐道：“哈哈！也不能这么说，不是也无形中帮你产业园打了广告吗？” 这话不假，出了这件事，虽然让他们有点丢脸，在自己的地盘让人捡漏。但也相当给产业园打了一个广告，随着大家的议论，奇石产业园更加出名。 “周老板你好！你财大气粗，就别计较那些啦！”赵天明赶紧跟他握手。 “可不能这么说，为了弥补我的损失，赵小兄弟能不能透露，那块玉葫芦还有什么名堂吗？”他实在是好奇，因为他们是后面过来的，都没有看到那件玉葫芦。 “那是一件法器，出一百万的那个人，可能是风水大师吧！” 周老板跟柳老听后，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能卖到上百万。既然是法器，那就不足为奇了。他们多少有点了解风水、法器。 甚至说，周老板还挺相信风水的。都说，越富有的人越迷信，是有道理的。 像他这种大老板，做些大事，都要请风水大师帮忙看一下，风水法器自然也不陌生。一件普通的铜器，经过高僧开光，立即就能串升到几十万，甚至几百万那么恐怖。 “既然是法器，那就难怪了。” 见赵天明还能看清法器，周老板更加看重，接下来邀请大家吃饭。赵天明见周老板三番四次恳请柳老坐镇他这个奇石产业园，甚至抛出一小部分的股份。 “七爷别急着推辞好吗？不需要您老整天待在这里，只是一个顾问的闲职。” “那老头我就不能拿什么股份，太贪心。”柳老想了一会说道。 “那就八百万年薪怎么样？”周老板再次恳求道。 柳老纠结了一会，最后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第三十五章 你赔不起（求收藏） 到了这座城市，少不得要去泡泡温泉、玩玩漂流。于是，赵天明跟柳老分开走。柳老要去跟老朋友聚一聚，老人家对娱乐活动也不是很感兴趣。 但你要让赵天明跟着柳老走，去看几个老家伙下棋，他还没有那么无聊。 读书的时候，因为家庭条件的限制，他很少出去旅游。如今，自己有这个经济条件，自然也得好好玩，赚了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吗？ 两天下来，比较有名的地方都走过一遍。当地的美食，也尝了一遍。 得知柳老还要逗留几天，赵天明就只好先告辞了。坐在大客车上，他忽然想，是时候买一辆车子，以后出门方便一些。 毕竟他这个行业的，也是经常外面乱跑。有自己车子的话，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在等车上面。 当然，几乎没有男人不喜欢开车，赵天明也不例外。不过，到现在，他也还没有考驾证，买车的话，还需要去学车，有点麻烦。他听说，一些教练脾气不好，经常骂人的，并不好过关。 坐在赵天明旁边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男子，他身上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看了很不舒服，脚边则是一个大黑包。 在赵天明没注意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手机，是一条短信： 快走，被狗盯上，危险！ 男子忽然跟前面的司机大喊：“停车，尿急！” “忍一忍，很快到服务站。”车上的乘务员告诉他。 不过，那男人不依不饶，甚至还有点凶：“停车，聋了吗？老子憋不住！” 赵天明看了一眼，感觉这个男的有点古怪，完全就是无理取闹，一个大男人，还管不住小便？说不过去。 见他骂得有点凶，司机也只好停车，反正不是什么高速路，路边停车没什么大碍！ 那男人一下车，立即往路边的荒野窜进去，整个人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内。司机忍不住骂，小便要不要跑那么远？就在路边拉开链子放水，谁会偷看你？ 赵天明却感觉不正常，那男子跑得有点乱，像是大祸临头一样。 等了一会，车上的人开始有意见了。全车人等他一个人，是不是过分了点？ 可又过了一会，满车人怨声载道的时候，司机他们也意识到，那男人并不是去小便那么简单。 紧接着，几辆警车追上来，将大客车包围。大家都意识到不妙，车上有不法之徒。 赵天明赶紧将脚边那个包挪过去一点，生怕连累到自己。他敢保证，里面的东西沾不得，千万不要是什么毒品之类。 让人意外的是，领头的警员，竟然是一个女警员，身材在制服的衬托下，相当火爆。 “都不要动，配合检查！”她喊道。 警察开始逐一检查，最后皱了皱眉，似乎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司机就忍不住透露：“还有一名乘客，刚才下车说要小便，现在都没有回来。” 警员们统统都精神一振：“往那个方向？” “从这里出去的，具体我们也不清楚了。” “很好，这个信息对我们很重要。”一群警察纷纷下车。 到最后，女警员停住脚步，又问司机：“刚才那个男人坐什么位置？” 大家连忙指点，下望尽快送走这群警察。在老百姓眼中，最不愿意打交道的，可能就是那些公安了。看到他们，总觉得没有好事，心慌！ 女警员走过来，看了眼赵天明，又扫了眼旁边的黑包。 “你的？” “不是，刚才逃跑的那个男的。”赵天明如实回答。 “你有点可疑，刚才我们检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说着，将黑包拿起来，拉开拉链。 赵天明看到，那是几件文物，让他愣了几下：刚才那个男的，是文物贩子？或者说盗墓贼？ 不过，他立即反驳女警员的话，虽然你长得好看，可不能随便污蔑人。 “跟你们走一趟没问题，但你那话就不对了。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东西不是我的？我不开口，是不希望沾上麻烦，不是你们诬蔑我的理由。”赵天明振振有词地说道。 梁音应该是第一件这样跟警察顶牛的人，愣了半响。 “还有，需要说明的是，因为你们的执法问题，耽误了我的行程，损失不损失就不谈，你们到时候要送我回省城。”赵天明又说道。 梁音有点生气，总感觉这个人有点可恶，只是人家说得也没有错，众目睽睽之下需要注意场合，不能跟这家伙吵什么。 她一扯黑包出去，里面一件文物不小心就甩了出来，滚到赵天明脚边。 “行，只要你没有问题，做了笔录之后我们会送你会省城，下车。”梁音冷声说道。 她的同事，一部分已经跟踪那逃跑的男子而去，梁音直接将文物带回局里就好，顺便将赵天明带过去调查。 赵天明扶起那件铜盏文物，是一件青铜灯具，造型精美。灯具主体，是一只神鸟，灯芯一头在鸟肚子，另一头在鸟嘴。只要在鸟嘴点火，就会喷火，设计非常独特。 说到青铜灯具，中国历史上最出名的就是汉代的青铜灯。 这种灯是供宫廷贵族使用的青铜灯，灯的火苗上方带有连着烟管的烟罩，灯烟可以经由罩和管排入蓄水的灯身里达到“取光藏烟”的环保效果。 而最出名的，无疑就是西汉时期的长信宫灯，是青铜灯的杰作。 宫灯灯体为一通体鎏金、双手执灯跽坐的宫女，神态恬静优雅。宫灯长信宫灯设计十分巧妙，宫女一手执灯，另一手袖似在挡风，实为虹管，用以吸收油烟，既防止了空气污染，又有审美价值。 灯罩由两片弧形板合拢而成，可活动，以调节光照度和方向。灯盘有一方銎柄，内尚存朽木。 “别乱动，弄坏了，你赔不起。”女警员梁音说道，然后将青铜灯具放回去。 赵天明笑了笑：“一件假货而已，我会陪不起？” 他自己也有点吃惊，古镜传来的信息，青铜灯是这三五年才制造的。 第三十六章 洗脱嫌疑 令赵天明费解的是，既然是赝品，这几年才生产的，那还跑什么跑？不符合常理呀！ 女警员梁音鄙视一眼：“假货？你知道这个案子我们盯了多久吗？不可能是假货，刚出土的物件。” 对方是一群非常猖狂的文物盗窃者，短短两年内，盗挖了十多座古墓，其中不乏帝王之墓，涉案文物价值超过十个亿。 为了打击这个团伙，文物部门跟警方合作，已经盯了两三个月。这次，跨省行动，终于摸到了藤，顺着摸瓜就可以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下车，警察跟司机要了联系方式，就放大客车通行。 这还是赵天明人生头一回乘坐警车，心里居然还有点刺激感，他都说不出什么原因。 “美女，我觉得你们被耍了。那件青铜灯真的是赝品，不是什么刚出土的文物。”赵天明提醒道。 “闭嘴！回到局里，再好好审问你。” 赵天明耸了耸肩膀，反正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他怀疑，这次的交易，可能是对方利用自己盗墓贼的身份，故意以次充好，糊弄买家而已。 就算被你们捉住，人家都还有理由不坐牢。毕竟贩卖赝品文物，不算犯法的。高仿品那么多，那个古玩店没有几件？你不把他们全捉起来？ 警方很给面子，没有给赵天明上手铐，回到局里，甚至还能坐在办公室里面喝水。也正是这样，赵天明才没有炸毛。 那几件文物，立即让文物部门的专家鉴定。 很快，那位专家脸色就难看起来。弄回来的几件文物，全他妈都是赝品，虽然仿得有点逼真，但假的真不了。 “怎么样？”这次行动组的组长询问道。 洪鉴真摇头道：“这些都是假货，让你的人先不要捉住那个人，放长线钓鱼。此次，应该是他们想以次充好，赚一笔而已。” 啊？ 假的？女警员梁音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答案有人提早跟他说过。 行动组的组长万庆国皱眉，纠结道：“但已经打草惊蛇了。” 放过那个人的话，也不知道那家伙要藏多久，才肯再次出来。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捉住，至少能从他嘴里挖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吧？ “居然被那家伙猜对了。”梁音嘀咕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周围的人都听见，立即全都转头看向她。 “谁猜对了？”万庆国马上询问道。 “我们从车上带回来的一个人，当时就坐在那男人的旁边位置。我们上车检查的时候，那家伙没有及时透露这个包是潜逃犯的，我就顺便将他带回来录口供，现在还在办公室那边。那家伙坐我们下车前，就跟我说过，这是假货，我以为他胡说八道！”梁音一五一十地具体说出来。 “哦？我们去看看那个人，能一下子看出是假货。不是那个人鉴宝能力很强，就是那家伙也有嫌疑！”王庆国心中一动说道。 当他们看到赵天明，发现是一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小伙子，疑心更大。 洪鉴真先开口：“这位先生贵姓？怎么看出那件青铜灯是赝品的？” “赵天明，鉴别青铜器真假也不难。看造型、质材、纹饰就能判断出大致的年代。这种灯一看造型，就知道是典型的西汉风格。不过，造假的痕迹也有点明显，主要还是内部处理得不够细致。最要命的还是底座，火烧的痕迹还在。”赵天明随后摆出几个明显的漏洞。 洪鉴真闻后微微点头，示意赵天明继续说下去。 “还有呢？”见赵天明没有再说，王庆国追问道。 赵天明纳闷道：“还有什么？这些就足够说明它是一件赝品了好吗？而且我说了你们可能也不明白。” “怎么不明白？知道站在你眼前的这位洪先生是什么人吗？人家是文物部的鉴宝专家，有什么人家会不懂的？”梁音美目瞪了一眼赵天明。 “既然是专家，为什么看不出那是赝品？”赵天明奇怪地问道。 众人全都哑然，拜托！我们什么时候说过那不是赝品？现在是看看你懂多少，有没有跟这个案子有牵扯。 “你继续说，我参考一下。”洪鉴真笑道，并没有特别说明。 “好吧！那我再说两句。那件青铜灯的气味跟声音也不对，根本不符合刚出土的标准。”赵天明说道。 他告诉大家，青铜器由于在土中埋了几千年，有一股土气味，新出土的铜器土气味更浓烈。而经过地下腐蚀较深的青铜器，铜质已属矿化，所以发音以浑浊者居多。 当然埋藏在极其干燥而又纯粹的土层中的青铜器，敲击音也有甚佳的，但终究不多。在那件青铜灯掉出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清脆。 “宋以后的伪器多为黄铜，未曾氧化或氧化时间较短，以手敲击，声音细长、清脆，也无土香，却有汗腥味，这是由于作伪者多用化学药品，如酸盐硇砂等作假地子或假锈，虽经多年埋藏，仍有一股酸气味。”赵天明解释道。 洪鉴真发现，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简单，对青铜器的了解挺透彻的。 半饷，他才朝万庆国摇摇头：“这位先生应该没有嫌疑，是真看出问题来的。对了，你师从哪位前辈？” 后半句，是询问赵天明的。 这下子，赵天明才明白，感情刚才这些人在试探他的本事，怀疑他是同伙。 “我没有师从谁，但省城的齐老，还有七爷对我很照顾。这次，是跟着柳老一起，到清.远参加奇石展的，谁知道碰到这种事情。”赵天明解释，必须将自己摘干净，留下什么案底可就不好玩。 洪鉴真顿时恍然，省城的齐老、柳七，他都认识，算是他的前辈。 不过，听这家伙的口气，还是自己自学的，那就让他有点惊讶，能学到这种程度？也是人才！ “难怪！行，既然齐老他们都指点过你，基本上说明没问题。这件事，我们处理得有点鲁莽了。”洪鉴真说道。 万庆国听了之后，也替他们行动组道了一个歉。 第三十七章 拉拢 又跟赵天明交流了一会，洪鉴真爱才之心大起，如此年轻，而且那么有灵性的同行，实在是不多见。 “小赵，你觉得我们省文物部门怎么样？”洪鉴真忽然问道。 省文物部门？赵天明没有接触过，也很少了解，怎么知道怎么样？他有点搞不明白，洪鉴真的用意。 不过，这个人挺不错，可以结交。有个朋友在政府部门工作，以后出了事情也容易解决一点。不是说：有人在朝好办事吗？ “不知道！”赵天明如实回答。 得！这都没听出用意吗？就是旁边的万庆国都听出来，洪鉴真想要拉这个年轻人到文物部门去。 “到省文物部门工作怎么样？我保你进去，以你的能力，很容易找到工作的状态。”洪鉴真说道。 文物部门的人才不多，是他们一直很头疼的事情。因为中国是在太大，而且历史悠久，文物自然也就多不胜数。国家要管理这么多的历史文物，除了追讨流失的，还有找回那些被盗墓贼贩卖的文物之外，还有很多需要他们去维护、修缮等等。 这不仅仅是一项庞大的开支，还是需要更多专业的队伍，才能应付得过来。 洪鉴真在省内的文物部门，已经是二三把手的存在，深深感受到人才的不足。遇到这些有实力的年轻人，自然不会放过。 其实，有些老前辈，在文物部门也挂着闲职。不需要他们去上班，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请求他们帮忙。 “到文物部门工作？这我没有想过呀！而且，真的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喜欢自由一点，政府部门太多条条款款，我不习惯。”赵天明婉言拒绝。 开什么玩笑？到政府工作，有多少工资？还那么多条条框框需要注意的，完全不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还有，他到政府部门工作后，以后捡到宝贝，交不交给国家？ “你这人，真没有责任心。”梁音忍不住吐槽。 从一开始遇到赵天明，这家伙就让她牙痒痒的！反正感受不到他的爱国主义，还有社会责任心。比如一开始，有责任心的人，会提醒警察那个包的事情。 “你很崇高，但不能要求所有人跟你一样。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赵天明怼道。这个女警员虽然漂亮，警花一样的存在，可思想已经被国家改造过，不是赵天明的那口菜。 洪鉴真笑着摆手，年轻人不喜欢拘束，这是可以理解的，也不指望一下子能让赵天明接受。 而且，赵天明说话那么直接，虽然不好听，却感受到一股正直的气息，让洪鉴真很喜欢。 “其实，加入我们，对你以后发展并没有坏处，而且可能会提供更多的便利。外界流传，我们文物部门可能名声不大好，让小赵你可能也有所误解。这个事呀！也不能强求，反正，我是随时欢迎你加入的。什么时候想通，随时给我打电话，如何？”洪鉴真说道。 赵天明松了口气，还好，这个人比较好说话。 要是其他政府要员，敢拒绝，以后给你制造点麻烦，也是够你喝一壶的。 “好，什么时候混不下去，就去找你要口饭吃。”赵天明点头道。 洪鉴真笑而不语，以赵天明的本事，还混不下去，就真说不过去了。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其他警员的声音，是给万庆国汇报的，表示追到一大批文物，等待鉴别。 “一起来看看吧！”洪鉴真开口邀请道。 “可以吗？” “没事！你的能力我也信任，我一个人忙得够呛。”最近，真的是人手奇缺，连他都要亲自出动。 有这种机会，赵天明自然不会放过，赶紧跟上。 果然，少说也有几十件文物那么多，摆在地上很有冲击力。大物件略少，差不多都是小物件，铜器、金银器比较多。 赵天明捡起一件，手心古镜传来的信息，让他惊呆了。 “刚出水的物件？” 梁音等人都惊奇地看着赵天明，这家伙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呀？刚上手，就知道是刚出水的文物？ 而且，出水跟出土好像不一样吧？ “水底捞起来的？沉船吗？”王庆国问道。 他们还以为是古墓挖出来的东西，人没有捉到，就只有找到这些宝物，赶紧送了回来。 洪鉴真皱了皱眉：“不错，都是刚出水没多久的文物，是不是沉船的就很难说。看来，这一个团伙真的很不简单呀！水下的文物也能找到。” 谁都知道，水下挖宝条件更加艰难。也正是这样，国内的水下考古依旧还没有太大的成绩，最轰动的一件事，那就是发现，并且打捞起南海一号。 “这几件海捞瓷不赶紧处理的话，影响就大了。”赵天明提醒。 所谓的海捞瓷，顾名思义，那就是海底打捞起来的瓷器。这种长期浸泡在海水中的瓷器，一旦捞上来，接触到空气中的氧气，很容易会发生一定的氧化作用。 另外，“海捞瓷”出水后，由于保养不好，致使釉面暗淡无光，因为釉的表层被破坏，海生物的液体，及贝壳还沾在上面，即使出水后，已把器物冲洗干净，但沾在釉层破气泡里的胶质物质还在，无法彻底洗干净，因此釉表还会附着一层胶物质遮住釉光。 据赵天明所知，要使海捞瓷光洁，必须用含1%的草酸水浸泡一天，再用洗衣粉水浸泡一天，然后用淡水洗干净后，经常用手摩擦器物釉表，把沾在釉面上的“老泥”擦掉，经常抚摸器物会使釉光逐渐恢复。 “你就那么肯定是海捞瓷？说不定是湖捞瓷，或者江捞瓷呢？”洪鉴真开口道。 “海水、湖水、江水的含盐量不一样，对瓷器的腐蚀也就不一样，认真的话，能看出来。”赵天明胡扯道。 反正道理就是这样，只不过，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看出来的。而是已经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然后推理出来。 洪鉴真听后点头，越加看重赵天明。 旁边的万庆国、梁音等人暗暗吃惊：那家伙真有点本事的，难怪能得到洪鉴真的重视跟拉拢！ 第三十八章 宋朝奇物 在众多的文物当中，瓷器跟金器算是最不容易被腐蚀的存在，它们的结构比较稳定，不容易发生化学反应。 而赵天明能观察出那么细微的变化，可见眼力真的很好。 “没错，就是这样。看样子，是沉船打捞上来的。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找到的沉船，现状怎么样？”洪鉴真担忧道。 他立马开始处理那几件瓷器，因为涉案文物比较多，洪鉴真不得不打一个电话回去，喊多几个人来。 “观察得真仔细，来跟我们当警察都有前途。”万庆国笑道。 赵天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怎么？看不起警察？”梁音总要跟赵天明吵两句，怎么看这个家伙都感觉不顺眼。一个人的初印象确实很重要，一旦给人不好的印象，想要扭转可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是看不起，而是我不适合当警察。”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万庆国瞪了一眼梁音，让她少说两句。平时这丫头虽然性格大咧一点、风风火火的，但很少这么针对人的。 “当警察，没什么好下场的吧？”赵天明忍不住怼了一句。 呃？当警察的没好下场？ “谁说的？”万庆国郁闷道。 “不是很明显的吗？除非你们都是不办事的警察，否则容易招来麻烦，经常跟凶徒对着干，人家不惦记才怪！” 得！要这么说的话，赵天明那句话也有道理，可听着让人不舒服。 “怕危险就不是个好警察。” 好吧！说出这种话的人，赵天明就觉得思想太理想化，可以猜测那只妞是正规警校出身的。 当然，认真来说，这是一个单纯的姑娘，正义感爆棚。 花了一个钟头左右，终于将所有的文物整理完毕，基本上都是宋朝时期的物件。大家猜测，对方应该是找到了一艘宋朝的沉船。 其中，最值钱的一件文物，就是青铜器，根据赵天明和洪鉴真的鉴定，应该还是宋朝皇帝宋徽宗的收藏品。 那是一件制造精美的盘子，有点像算命佬的罗盘，上面记录着非常多的刻度，还有各种符号信息，令人眼花缭乱。 而盘子的中间，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整个物件显得是那么的神秘。 “我的印象中，没有这件宝物的信息，不知道什么来历，得打个电话查一查。”洪鉴真都确定不了那件青铜器的来历。 青铜器除了能找到宋徽宗的一个标志，其他的都不明。 宋徽宗赵佶喜欢收藏青铜器，是所有历史学家都知道的事情。 他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一位很有名的皇帝，不过他的名气不是因为他杰出的文治武功，而是他极高的艺术造诣。 确切地说，他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一位失败的皇帝。他在位时广收历代文物、书画，还曾下旨命文臣们编辑了《宣和博古图》。 据说，此书著录了宋代皇室在宣和殿收藏的自商代至唐代的青铜器八百多件，许多现在非常著名的青铜器在上面都有著录，以其藏品的珍贵程度看来，宋徽宗可算是一位大收藏家了。 除此之外，他的书法也很出名，自创了一种字体，叫瘦金体。瘦金体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 洪鉴真他们也正是在青铜盘子上面找到瘦金体的几个字，才确认那是宋徽宗的物件。 赵天明接触到那件青铜器，古镜传来的信息，让他心里却很震惊。 那竟然是一件古代的计时器，扁平的青铜盘子内部，有着精密的仪器，如同现在的钟表一样。很难现象，这是古代中国人宋朝时候就做出来的。 赵天明用手摁一下中间的蓝宝石，居然传出来机械的细微声音。 在场的人，还以为自己听错。可接下来，中间被摁下去的蓝宝石弹起来，带着两根指针，怎么看都像是钟表。 “你怎么弄的？”洪鉴真也惊呆了。 “古代有这种东西？”万庆国等人也瞪大眼睛。 赵天明两手一摊：“我就无意间一摁，就这样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古代的计时器。我说呢！这个盘子的刻度，怎那么眼熟。” 说完，翻看了一下青铜盘子，找到底盘忽然凸出来的一块金属，拧着它转了几圈。 围观的人更加瞠目结舌，发现两根指针开始顺时针转动起来。 “真是太意外了，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洪鉴真激动地说道。 “在以前，这算是高科技了吧？”梁音问道。 洪鉴真告诉他们，中国古人智慧超群，做出这样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要知道，中国古代的科学家张衡就发明了地动仪，能预测地震。那么高尚大的东西，以现在的科学技术都做不到。 洪鉴真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前辈，希望他们一起来研究这个青铜盘子。 …… 万庆国没有闲着，指挥行动组的人追踪过去，很快就捉到了两个涉案人员。经过他们的审问，终于找到了这批文物的源头。 果真跟赵天明他们猜测得一样，是海底打捞上来的宝物。一开始，本来是渔民无意间打捞上来一件铜器，被他们发现，一群人在短短两天内把所有的文物都弄了上来。 本来最多的还是瓷器，但古代货船沉没的时候，可能摇晃得很厉害，基本上都碎了。保持完好的，就只有这么几件。其他的碎片，就垃圾一样处理给一些二道贩子。 被捉住的两个人也很痛快，干干脆脆交代了所有成员。 “真是触目惊心，五年内盗挖了超过一百座古墓。”洪鉴真痛心道。 多少文物，因为这些人的暴力挖掘，被破坏了多少？没有人能统计清楚。这些人，就连人家大户人家的古墓都没有放过，甚至遇到好的棺材板都弄出来贩卖，可谓是丧心病狂！ 最后，还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他们盯上了岭南的一座古墓，大致的位置也都已经搞清楚。一个男人从身上取出一个玉坠子，被洪鉴真和赵天明看过后，两人都心头大震。 第三十九章 行业术语 赵天明是从古镜那儿得知，那只玉坠子的信息，而洪鉴真则是清楚那玉坠子的来历。 “哪里得来的？”洪鉴真一脸急切地问道。 拿出那玉坠子的人心思一动：“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既然都被捉，坐牢是一定的，现在他就争取一些机会，希望坐牢的时间变短一点。干他们这一行的人，都是精明人。 洪鉴真沉吟起来，看向万庆国他们，审问这种事，他并不是行家。 万庆国瞪了一眼：“怎么？不说是吗？” “你们要私刑？”那男子也反问道，竟然不怎么怕警察，也是出奇。赵天明他们不知道，这家伙是有案底的人，进出派出所，那是家常便饭。 也正是这样的人，在被捉到之后，丝毫不犹豫就把团伙的其他人给卖，以争取自己的自由。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往往更容易活下去。 “那得看你表现了。”梁音有点恐吓道。 “你们吓不了我，反正不给好处，我是不说的。还有呀！我知道一个秘密，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那家伙有点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万庆国他们牙痒痒的。 面对这么一个奇葩加无赖，总不能真的上私刑吧？ “什么秘密？都说出来，加上你前面透露的那些信息，我们是可以帮你争取减刑的，但想不坐牢，就不要想了。”万庆国说道。 见目的达到，那家伙才开始将自己知道的信息慢慢说出来。 原来，这只玉坠子，是他祖辈得到的。他的祖上，就是干这些倒斗的事情，不过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蛮力破坏的那种，也干不了大墓，太危险。 所谓的倒斗，其实就是盗墓。 过去的墓的形状类似于金字塔型，就是斗的样子。所以倒斗就是说把这个墓“翻开”。中国陪葬的习俗。上至君主贵族，下至草民百姓，都会在死者的坟墓内，放上生前喜欢的东西。 盗墓跟考古异曲同工，同为挖掘古人坟墓，但前者是为了牟取私利而对文化遗产的严重破坏，后者是为了保护文化遗产并增进我们对于历史的认识。 “倒斗”作为一个特殊的行业，据说在早些时候，还有独自的暗语，旁人听来，丝毫不明白，但如果是两个都懂这暗语的“倒斗”行家，却能听得明明白白。作为一种行业的存在，“倒斗”也形成了古老的规矩，而“倒斗”的人，一般严格遵照这古老的规矩。 “这只玉坠子，就是我祖上无意间进入一座古墓得到的，但出来后就染上了病，不久便无力回天，归了西。”那家伙说道。 “知道那座古墓在什么地方吗？”洪鉴真一脸希冀地问道。 没想到，那个团伙准备下手的古墓，就是这小子提供的线索，应该是得到了好处的。 赵天明他们猜不到，要不是这家伙没有本事，他根本不会将消息卖出去。毕竟根据他祖上传下来的信息，那座古墓有不少宝物，要是自己能拿到手，吃独食不是更好吗？ 他祖辈虽然都是干倒斗的，但学到的都是皮毛，挖大户人家的祖坟还能应付，那些帝皇之墓等级别的，就碰不了。 “知道一些，毕竟我祖上可是无意间进去过的，据说还是肉粽子！” “什么是肉粽子？”梁音奇怪地问道，怎么就扯到粽子上面去？ 赵天明解释：“他们盗墓的专用语，就是死者身上多宝物的意思。” “粽子”是指墓里的尸体保存得比较完好，没有腐烂。摸到“大粽子”就是说碰上麻烦了，指僵尸、恶鬼之类不干净的东西。“干粽子”是指墓里的尸体烂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还有“肉粽子”，是说尸体身上值钱的东西多。 “真恶心！人家死了都不放过。”梁音说道。 这位正气凛然的女警员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比赵天明还要可恶。赵天明顶多是一个胆小怕事，没有责任感的人。而眼前这个家伙，实实在在就是缺德。 这话，就是洪鉴真听了都有点脸红，毕竟他也干过考古工作，同样也是将人家的尸体挖出来的工作。不过，考古是官方认可而已，实际上是差不多的。 那人撇了撇嘴，心想：就是死人才好动手呀！活人抢了，会报警！死人挖了可能没有事。 当然，他祖先那是很特殊的。正是知道里面很危险，加上他没有技术，没有能力挖掘，才将消息卖出去。 另外，他也留了一手，没有把真正的入口告诉对方，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位置，让他们去找。 “你是说，古墓所在的山体，后方有一个采石场？”洪鉴真皱眉。 那样的话，说不定古墓里面的结构被破坏了。开山炸药的威力，能把那么大块的山石炸碎，自然不容小觑。 “已经荒废了，听说是出了重大事故。我觉得，应该是破坏了人家的风水，遭报应了。”那家伙说道。 他坚信，那座古墓不简单，自己祖上进去，出来不久就死了。那采石场，炸掉五分之一的山体，直接死了十多个人，难道不邪门吗？ “真是迷信！”梁音是现代社会主义者，接受的都是高等教育，相信科学。什么风水的，那不是封建迷信吗？ “你要是自己进去，能活着出来，就当我放屁好了。”那家伙很不屑地说道。 祖祖辈辈都是干这行的，他们可以相信科学，但绝对不能不信风水，搞不好是要倒霉一辈子，甚至连累家人的。 “嗯！那应该是意外！”万庆国也说道。 赵天明没有说话，洪鉴真也表示沉默，两人多少也还是相信一点风水的，尤其是洪鉴真。风水你看不到，但真正影响着周围的人跟事。 年轻的时候，洪鉴真也不相信什么风水，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就验证在他身上，给他很深的记忆。从那以后，对风水都是敬而远之。 “对了，那座古墓什么来头？”万庆国最后忽然问道。 第四十章 明朝第一悬案 “没有搞错的话，极有可能就是建文帝的墓。” 赵天明回答，那可是历史上的一个悬案呀！说不定这次就能解开那段历史谜团！ “建文帝谁呀？”梁音也好奇。 你说皇帝的别称，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能记住的，就那么几个比较出名的，比如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康熙、乾隆这些。 “明朝的第二位皇帝，就是朱元璋的孙子，当皇帝没多久，被他叔叔朱棣谋夺政权的那一位。”赵天明对她说道。 “《穿越时空的爱恋》电视剧，里面的一个男主角？” 这回，轮到万庆国、洪鉴真等人懵逼了。那什么电视剧，他们没有看过，就算看过，能记住吗？ 反而赵天明有点印象，是有这么一部电视剧，说的是文物盗贼小玩子和女警张楚楚在明朝文物展览中因文物“游梦仙枕”而发生争夺，结果一起穿越到明初，分别与朱允文和朱棣相恋的故事。剧情以喜剧为主线，是穿越剧的代表作。 当初，这部电视剧还挺火的，也是最早、最成功的穿越剧之一。 “就是他！历史上，朱允文后来的下落成为了谜团，有人说是被烧死在皇宫里面。但就算被烧死在皇宫里面，朱棣想要当皇帝，混点好名声，也应该厚葬，然而建文帝的墓一直没有找到。”赵天明说道。 在电视剧中，剧情有点狗血，建文帝最后跟着另外一个女的回到了现代，所以找到朱允文的下落。 洪鉴真点头，有点激动地跟大家解说。 靖难之变后，建文帝神秘失踪，下落不明，成为明朝第一悬案。 《明史》给出了三种自相矛盾的说法：一是阖宫自焚，二是流亡海外，三是逊国为僧。那么，建文帝究竟是生是死，如果当时他还活着，又去了哪里呢？ 明朝建立之后，朱元璋开始为王朝定下传统，即立朱允炆的父亲朱标为太子，因为朱标是他的长子。 朱元璋的目标是为皇位的合法继承树立一个正式的原则，希望以此杜绝将来在皇位继承问题上的纷争。 朱标在许多方面都不像他的父亲：他性情温和而有教养，但不很勇武。明太祖虽然对他的第四子朱棣的军事才能有很深的印象，但为了王朝的利益，他仍把朱标看作最恰当的继任人选。 可是，天意弄人，朱标在壮年的时候就死去，去得比朱元璋还要早。 按照原则，嫡长子不在则应立嫡长子嫡长孙，但是朱标大儿子早夭，而朱元璋看到嫡长子次孙朱允炆表现的十分孝顺而很是喜欢，后来立其为太孙。 这位年轻皇帝的温顺性格和儒家教育，因此他衷心向往的是实行理想的仁政。他在政府的言论和行事上努力实行一些较大的变革，但这些变革却招致了灾难性的后果。 “皇帝开始考虑怎样增强自己的权力而同时削弱诸封建王国的权力，并且利用或有或无的罪名对那些较小较弱的藩王采取激烈的行动。一年之内在五个举足轻重的藩封被废之后，燕王便成了下一个目标。”洪鉴真说道。 朝廷承认他是最棘手的敌人，因此在行动上很小心谨慎；可是，这样一来反而给了燕王集结部队和作准备的时间。 说起来，历史上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争斗都是很严酷的，那怕大家有血缘关系，一个念头就能让很多人人头落地。 “燕王被迫造反后，一斗就是三年。那时候建文帝军事力量是燕王的好几倍，还有全国财政的支持。可是燕王的军事能力真的是太强大，随着战争时间的延长，朝廷指挥不当、兵力孱弱、内部松懈的缺点严重影响了战局。直至节节败退，许多将领投降了燕王。” 当燕王攻破京城的时候，皇宫忽然失火，一场大火将皇宫大院烧成灰。 当火势扑灭后在灰烬中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残骸，已经不能辨认，据太监说它们是皇帝、皇后和他的长子朱文奎的尸体。但谁也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被烧死。 后来对他的帝业抱同情心的历史学家们都说他乔装成和尚逃离南京。当时官方的记载当然只能说皇帝及其长子已死于难中。否则，燕王就不可能名正言顺地称帝了。 这个事，别说在省内，在国内都是一件考古大事，洪鉴真当下就上报，希望能组织考古队伍，对古墓进行考古挖掘。 万庆国他们则是继续追查那文物盗卖团伙，希望将所有成员捉拿归案！ 赵天明被挽留下来，实在是洪鉴真现在忙不过来，希望赵天明能协助万庆国这个行动组，把其他的文物尽量找回来。 当得知建文帝陵墓下落，洪鉴真也耐不住将重心转移到考古那边。解开明朝的那一段悬案，是所有人的梦想之一。 “接下来，就要赵先生多多支持了。”万庆国客气道。 怎么说人家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他们，只是看在洪鉴真的面子上，赵天明才答应的。其实，心里面赵天明也想去见识见识建文帝的陵墓，但他知道自己暂时还没有资格加入进去。除非，他答应洪鉴真的邀请，到文物部门工作。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尽力吧！但愿希望你们行动快一点。”霸占自己太多时间，赵天明可不答应。 “放心吧！我的人已经开始收网。”万庆国说道。 他们布下这一道网，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为了防止那些人狗急跳墙，直接逃出国外，万庆国可是浪费了很多脑细胞。 他安排女警员梁音跟在赵天明身边，一来可以保护赵天明；二来，他觉得安排一个女警员跟在赵天明身边，也能让赵天明用点心帮忙，毕竟美女在旁边看着，你不能太敷衍吧？ 只是，这个安排，让梁音很不满意，她是希望能去捉人，而不是留下来充当联络官一样。但是，服从上级跟组织安排的原则，让她咬牙接受了这个任务。 至于赵天明，就无所谓了。 第四十一章 警车上的宝物 没多久，半个文玩圈子都知道两件大事： 文物部门查获了一批文物，特别发现了一件宋朝奇物，是一件类似今天的计时器，如今还能运转！ 其二，就是终于有了建文帝陵墓的消息，或许千年悬案即将别解开。 一时间，圈子内不少人都行动起来，尤其是那些老前辈，纷纷打电话过来询问，更有甚者直接赶过来。 无论是那件宋朝青铜计时器，还是建文帝的陵墓，他们都表示浓郁的兴趣。 齐老、柳老他们知道，两件大事竟然都有赵天明的影子，大为惊奇。小赵比他们想象中还能折腾呀！被他碰上这样的事情。 赵天明苦笑：“我也不想呀！麻烦事一堆，差点还被捉起来，都流落公安局的地步了。” 两老因为距离不远，都表示会亲自过来看看情况，尤其是建文帝的陵墓，他们一定要亲眼看的。 “你说你一个男人，怎么都不会开车？”很快，梁音真的嫌弃赵天明了。跟他混一起，还需要当他的司机。 而且，赵天明在警察局也呆不惯，总是要出去逛逛，有什么好逛？你又不是女的。 “你说的那个旧货市场，还有多远？”赵天明懒得回答这妞的话，反问道。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不是非要送你去旧货市场的。” “不去旧货市场，我们这是去哪里？”赵天明也愣了。他本来是叫这妞带他去最近的旧货市场瞧一瞧，运气好的话，还能小赚一笔。 “我同事那边，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警察怎么捉贼的吗？” 赵天明目瞪口呆，这妞可以呀！竟然阳奉阴违，你老大不是说了，我想去哪里，你都会带我去的吗？ 而且，我为什么就想看警察捉贼的场面？又不是电影里面那么精彩，随便子弹、炸药包乱扔。 “我没说要去看呀？” “你说了也不算！”梁音随口道。 得！这是警察都不讲道理了吗？ 见赵天明二话不说，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梁音立即问道：“你干嘛？” “打电话给你老大！”赵天明才不想去凑那个热闹呢！还不如去赚点小钱好好过日子，警察的那点破事，跟他有什么瓜葛？ 梁音不愧是警校的尖子生出身，一出手就将赵天明的手机夺过来：“我先保管！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怕惹事？是不是男人？” 这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吗？ “要我脱裤子吗？” 赵天明也开始耍流氓，发现跟这妞根本不好相处，良民的手机都敢抢，你们警察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你随意！” 卧槽！赵天明还真不敢随意！妈的！碰上这样的女人，算他倒霉！ 忽然，赵天明的目光落在警车后视镜上挂着的车坠，是一串佛珠。他忍不住取下来，手心的古镜立即反馈一到信息到他的脑海。 “这东西我要了。” “我无所谓！”梁音以为赵天明对她抢了他手机很不满，才故意拿走那个车坠，所以根本不在乎。她并不知道，那车坠其实是一件宝物。 另外，她对警车上后视镜挂着东西，早就有意见。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那是违规的行为。 大部分人都是在后视镜背后的支架上悬挂一件饰物，但也有不少司机会挂上两三件。从左到右共挂了三件挂件，不但木制的长坠子，还有陶瓷类的易碎挂件。这些挂件大都下面留有一束红穗子，长度占到整个挂件的一半以上。 这么做，因为不安全，也不符合交通安全法的规定。 因此，赵天明要拿走那东西，她是一点异议都没有。 赵天明心头暗喜，占警察的便宜，让他心里感觉挺爽的。手中的这串佛珠，表面刷着一层漆，所以一般人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木材制造的。 就他明白，那是沉香木，这回捡到宝了。 在世界上很多地方，沉香木是珍贵的香料，被用作燃烧熏香、提取香料、加入酒中，或直接雕刻成装饰品。沉香木又名沉水香。沉香木质硬，大多不沉于水，味微苦，带甘甜。燃烧时的浓烟散发出强烈香气，并有黑色油状物渗出。 赵天明以前也跟很多人一样，一位沉香木就是单纯的木材。 但其实并不是，它是木材跟树脂的结合物。 沉香树因病变开始结香后，会经历漫长的生长期，至少需要几年至十几年的时间，但一块优质的沉香木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形成，因此产量极少，市场供不应求，因此十分珍贵，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这种宝物，他记得市面上是按克计算的吧？一克沉香从一千到上万元不等，比黄金要贵重多了。 当然，弄成雕件的就更加珍贵。据他所知，沉香对雕工的技艺要求很高，其难度远大于其它木材，沉香凝聚了油质和木质两种特征，质地不均匀，外表和内里的油脂走向不易拿捏，所以不易下刀，因而好的沉香木雕极为稀奇珍贵。 不过，等回去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表面的这层油漆去掉。 要不破坏木珠子分毫的情况下，把表面的油漆洗掉，也是技术活，得需要一定的溶液才行。 一串珠子，一共十八枚，价值至少都在两万元以上。 “对了，你不是会鉴定吗？改天帮我一个忙！”梁音忽然开口。 这时，赵天明心里还沾沾得意，占了一个便宜，心情大好，闻言后说道：“什么忙？先说来听听，我看情况！” “我有个朋友花了不少钱买了件古董，但后来被鉴定是赝品，她不相信，还到处找人帮忙看。反正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帮忙鉴定一下吧！”梁音说道。 她是见识了这家伙的鉴定本领，相信只要经过他的鉴定，也能让她的那个朋友死心。 “这个可以，你让他找我。” 突然，梁音一个急刹车！还好，赵天明系了安全带，但也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你会不会开车？”赵天明忍不住破口大骂！ 梁音没有理会赵天明，眼睛看着前面，远在几米外，一个大妈躺在路上。 碰瓷碰到警察身上？梁音都怀疑那大妈是不是脑子有病了。刚才，忽然从路边冲进来，然后很夸张地倒在地上。 第四十二章 古镜的异动 赵天明朝前面看去，眼睛也瞪大。 你妹的！那位大妈没病吧？碰瓷碰到警察身上，是长寿公嫌命长吗？ 然而，那位大妈似乎也觉得这种距离有点过分，居然就光天化日之下爬起来，然后往警车走几米，一直到距离警车还有一米左右，才很浮夸地倒下去。 饶是女警员梁音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呀！整个人脸都黑了下来，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大胆，或者傻逼的人。 “喂！你是警察，赶紧处理。”赵天明对旁边的梁音说道。 梁音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手中，还拿着一把手铐。 我去！赵天明才发现，女警察真的不能惹，都是不讲道理的。你多少给个机会人家说话吧？这一下车，就将人家铐起来，要带走的节奏吗？ 果真，下了车之后，梁音真的一句话没说，很干脆把人家双手拷住，然后不顾那位大妈多么恶毒的话语，一把塞进车子后面，很淡定地回到驾驶室。 赵天明才看清楚那位大妈的模样，就是普通良家妇女的衣着，有点胖，脸上还有点淤青，刚才摔的？不可能吧？ 梁音也很讨厌这种碰瓷的人，前段时间，他们警察局就有个案子，她是记忆深刻。一位小女孩，好心扶人，反而被敲诈。 那小女孩家境其实很不好，她了解之后，感觉很痛心，对那些碰瓷的人产生前所未有的厌恶感。 待在后面座位的大妈一点都不安分，不仅嘴巴恶毒，不断骂人，甚至连赵天明也躺枪，骂什么狗男女！而且，还想站起来，朝赵天明他们用头撞过来。 更加靠近后，赵天明手心的古镜骤然颤动。 没错！就是颤动，赵天明还以为自己错觉，但这次古镜的主动发出反应，维持的时间有好几秒。 赵天明能明确感受到，古镜对某种东西的渴望。他不由认真打量后面的妇女，很快让他在那妇女手指上发现一枚黑色的戒指，不知道什么材料。 难道，古镜看上了人家的戒指？那是一枚比较古怪的戒指，戒面有一个神秘的图案，赵天明总感觉这个戒指散发着幽光。 能让古镜看上的东西，绝对不是凡品，赵天明心想着，怎么弄到手。 这时候，后面的大妈张嘴就朝赵天明吐口水。 赵天明微微一躲，口水就喷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面。他抽手就朝那位大妈脸上一巴掌，啪的一声，很响亮！ “闭嘴！我惹你啦？对我发什么疯？”赵天明忍不住骂道。 大妈被铐住的双手，忽然朝赵天明砸过来：“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肮脏事！” 赵天明伸手过去，将那双手灵巧往边上一拨，顺便以极快的速度，将对方手指的戒指撸了下来。 他的手刚接触到戒指，手心的古镜传出一股热能，作用在戒指上面，一瞬间，产生一股吸力一样，好像从戒指抽走了什么。 最后，古镜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对那枚戒指再也不感兴趣。 “什么玩意？还给你！”赵天明说道，然后将那枚戒指扔了回去。他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或许，应该是戒指的材料，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能量，是古镜所需要的，才会出现刚才的那一幕。 本来，接触到物品，古镜应该给他传到相关的信息。但是，这一次并没有跟赵天明透露，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完全可以努力去找。古镜对他实在是太重要，既然古镜有需要，他是一定会努力去寻找的。 可是，他完全没有任何的信息。那枚戒指的特征，他已经暗暗记在心上。 下一刻，赵天明感觉到古镜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似乎更有精神了。嗯！没错！就是更有精神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补充了能量？ 如此的话，以后鉴定物品，会不会也有变化？ “小王八蛋，开车撞了不算，还要捉我，现在又抢我东西，你们等着，别以为是警察就了不起。”大妈相当嚣张。 这时候，路边又跑出来几个人，想要拦住警车。梁音都懒得理会，直接开车走人。等回到警察局，再慢慢炮制这些人。 “他们应该是一伙的。”赵天明说道。 他隐约听到车外面那些人喊：我女人精神有问题…… 应该是一些求情的话，那伙人应该也没有想到，这个妇女自作主张，直接碰瓷警车。几个男人脸都绿了，居然那么没有脑子。 干他们这行的，最怕就是警察，谁知道那该死的女人，直接找警察，自己想死，不要拖累别人呀！ “我知道！” 梁音也不是傻子。她现在不想听到什么求情，不管怎么说，这个妇女就是犯法了。犯法，就归他们警察处理。有什么事，你们到警察局说话，甚至可以去法院告状，她是不怕的。 “你弄断了我的戒指，不赔个十万八万，别想了事！”后面的大妈还在叫嚣。 赵天明他们透过后视镜，惊讶发现，那枚戒指竟然碎成三四块。那玩意怎么看都像是金属的吧？这样就坏了？ 梁音一看，就下意识觉得又是碰瓷，那戒指可能就是胶水之类黏住的，被人一碰，就会碎成那样。否则的话，怎么解释？ 也就赵天明知道实情，有可能是古镜吸收了人家的能量，才使得那枚戒指变成那模样。刚才，他接触戒指的时候，那枚戒指可是很结实的。 那位大妈心里高兴，这回，你们弄坏了我的戒指总不能抵赖吧？到时候她撒个谎，自己十多万买来的，你们就得赔多少钱。 “别担心！我帮你作证的，金属的东西被一碰就变成那样，大家都不是傻子。”梁音这回很仗义地对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心里苦笑，这个锅他也不想背，反正也死不承认！ 不过，他还是问：“你这戒指怎么来的？” “我十五万买的。” “哪里买的？买家呢？只要你能证明，赔偿不是问题。”赵天明试探道。 “那么多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反正十五万买的，你们得赔！”大妈蛮不讲理地说道。 得！赵天明已经很明确，这枚戒指，大妈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得来的，线索没有了。 “问她那么多干什么？放心吧！你不会有麻烦的！”梁音才懒得鸟那种人。 第四十三章 我不是警察 路上，梁音跟她的同事联络过两次，了解最新的进展。 因为是美女，在警局里面，梁音很受欢迎，无论做什么，同事都很乐意帮助她，只要不严重违纪，不少人甚至愿意替她背锅。 赵天明心想：还不都是想泡你的？换成一个丑女，你的那些同事，估计就没有那么热情了。 目前，警方已经捉到十多个人，还有几个在垂死挣扎。行动组的人不敢强上，因为对方带着炸药，是准备炸开古墓用的。 说到底，这也是一群没有技术含量的盗墓贼，就知道蛮力破坏。 人家那些专业的盗墓贼，比如历史上比较出名的摸金校尉之类，就是现在的考古专家都比不上人家。 “我们赶到正好凑巧。”梁音兴奋道。 赵天明不大理解这个女人，捉贼有那么兴奋吗？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美女，整天幻想着跟凶徒搏斗，画风不对。 大妈骂了一路，最后口干舌燥，终于消停下来，心里估计也在郁闷：这个警察局怎么那么远？ 可是，当车子停下来，前面有一大排的警车，还有许多警察。大妈终于晓得，她踢到铁板了。那么多的警察，看着都感觉腿软呀！ “喂！我说，你们放了我吧！医药费我就不追究了。”大妈松口道。 “不行，他还弄坏你东西，你不是要赔偿吗？”梁音看也不看那妇女，解开安全带，就下车。 “喂！喂！我不要赔偿了行吗？”大妈着急道。 可是，梁音并没有理会她。 看到赵天明还没下车：“警察同志，刚才是我不对，你放了我吧！” 赵天明一愣，暗道：我看着像警察吗？你眼睛怎么长的？ “对不起！我不是警察，没有能力放你走。”赵天明说道。 那妇女吃惊：“你也是被她捉的？犯了什么事？” 赵天明一听，更加一脸黑线，难道除了警察跟坏人，就没有良民吗？ “我没犯事！” 妇女则是一脸恍然，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一般罪犯都不会说自己犯事。坐在警车里面，除了警察，不就是犯人吗？还有第三种人？ 这家伙如此说，她基本上敢肯定，应该是犯了事的，跟她差不多，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但也奇怪，那警察竟然没有锁他，有那么放心吗？这不公平呀！同样是犯人，待遇不一样，一会得跟那女的说一下。 赵天明感觉跟这个妇女待一起，也很腻歪，于是开了车门到外面去吹风。 “你要逃跑？喂！帮帮忙，带上我吧！”妇女连忙小声恳求。 赵天明无语，加快脚步，今天竟然遇到这么一个奇葩，连他都有点哭笑不得、啼笑皆非了。 “臭小子，回来！否则我喊了呀！” 赵天明头也不回：“你随意！” “警察同志，有人要逃跑！快捉住他呀！”妇女见赵天明真的不理她，于是放开嗓子大喊，要死一起死吧！反正绝对不能让你小子那么轻松逃跑。 一下子，附近的警察都望过来。 王庆国看到梁音，脸色都有点沉下来，一看车上还捉了一个人，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呀！ “怎么回事？”他问道。 “赵先生也想来看看，我只好带他过来啦！路上，有个妇女要碰瓷，被我捉住。”梁音三两句话就简单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话赵天明没有听到，否则真要骂娘了。 万庆国听到这话，才松下表情，朝赵天明走去。梁音则是在后面，拼命朝赵天明使眼色，是希望赵天明别乱说话吧！ “赵先生，你也来了？真是太麻烦了。” 赵天明跟他握一下手，心里暗道：我不来可以吗？ “不麻烦，看样子，今天就能把所有人捉住！”赵天明说道。尽快结束这件事，他实在不想在警察局过夜。 “还不行，除了这几个，还有一个在潜逃，暂时没有消息。我怀疑有可能对方准备出国，已经通知了临近两三个省的机场、海关，严查出境人员。”那才是最大的boss，是不能让他逃跑的。 据他所知，那家伙这几年来，盗卖国家文物甚多，甚至流出国外也有不少。那些资金，基本上也被他转到海外的银行。 “现场可能会有点危险，赵先生不要太靠近。”他又提醒道。 另外，对方手中还有一批文物，赵天明既然到了现场，那就更好。 两人匆匆结束客套话，让梁音松了口气，赵天明没有投诉她。否则，多少还是会受到处罚的。 车上的妇女大妈，已经有点傻眼了。 “明明是警察，这个死骗子！”她骂道。 不是警察，怎么可能跟另一个警察，好像还是一个官握手？我读书少，但别把我当傻子呀！ 梁音虽然来到了现场，但万庆国还是不让她参与行动，而是跟在赵天明身边，当保镖的节奏。 前面，是一座废弃的加工厂，杂草丛生，没注意的话，不会让人想到里面藏着一个盗墓团伙。 “喂！你别乱跑呀！你老大不是吩咐过你了吗？”赵天明对梁音喊道。 “我总不能看着自己同事奋战，自己在旁边叉着腰看戏吧？你要不要跟来？随你了。”梁音说道。 她心里面，是想赵天明跟过去。那样的话，事后老大找她算账，她也有说辞，就像刚刚一样。 “想去就快点，别磨磨蹭蹭，你一个大男人的。”梁音伸手过来，一把拉上赵天明的手，就往前面走。 赵天明瞪眼睛：我没想去呀！ 可一个女人捉住你的手，手心传来那令人心痒的温度，赵天明也不说话，被牵着手走。 好吧！说点实话，赵天明是被美**惑了。 刚过去，到废弃厂的楼下，忽然一扎东西扔下来。梁音一看，心脏都要跳出来，大惊失色，心头瞬间懊悔不已，不应该拖着别人一起来冒险。 赵天明眼睛都要瞪出来，暗道：这么倒霉？现在炸药可以随便扔的吗？对方这也太嚣张了吧？ 来不及多想，这么一个炸药爆炸，别说自己，周围的警察估计都要躺下好几个。他二话不说，挣脱梁音，捡起那玩意就往外面空地奋力一扔。然后，快速扑倒梁音，两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她的耳朵。 一声巨响在外面响起，赵天明感觉耳朵都要聋了，泥土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 第四十四章 古代官服 那么惊险的场面，就是暗中观察的万庆国心都提到了嗓子上，心脏要停止跳动一样。要是把赵天明，还有梁音给炸死，事情就大件了。 赵天明的背景，他没有去查，但是梁音是有后台的。她家的老爷子，可是大人物，出了什么冬瓜豆腐，他绝对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还好，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刻，赵天明解救了整个场面。歹徒最大的依仗，就是那炸药而已。现在都爆炸了，还有什么绝招？ 万庆国彻底愤怒，一声令下，发起总攻，一旦反抗，可以自由开枪。 他是真不敢想，对方竟然真的敢扔炸药。他妈的！要不是赵天明力气大、反应快，他的行动组会死多少人？ 想到这，他心里感激赵天明，也算是欠了他一个天大人情。 “喂！你没事吧？别翻白眼呀！小心翻不回来。”梁音掀开压在自己上面的赵天明，然后爬起来，看到赵天明翻白眼，整个人都慌了。 竟然是这个男人救了她一命，在她的印象里面，这个男人没有责任感，也怕麻烦，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她很不喜欢。 可是，她却无意间把人家拉入到这种危险的境地，最后还是他救了自己。 尤其是把炸药扔了后，还压在上面保护她，捂住自己耳朵的那一刻，她永远不会忘记。看到赵天明那个惨样，怎么可能不担心？以前的所有不满，都被刚才的炸药炸飞了。 “咳咳！美女，下次这么危险的事，不要再找我了。老子差点没命，能不能拉我一把？”赵天明发现自己耳朵都进沙子了。 梁音无比羞愧，连忙将赵天明扶起来往外面警车的方向走。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警车上面，那位碰瓷的大妈也差点没被吓死。她宁愿去警察局蹲，这种地方实在是太危险。要是对方不长眼睛，朝这里扔炸药过来，她绝对找不到全尸。 万庆国也追过来，立即呼叫救护车，见赵天明那么狼狈，还以为受了重伤。 刚才那炸药，可是用来炸山体的，威力自然不用说。那么大一捆，爆炸的时候，连他所在的位置都感觉到摇摇欲坠那么恐怖，距离更近的赵天明，能好到什么地方？ “赵先生，没有事吧？小梁，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在旁边保护人的吗？”万庆国忍不住指责。 “头，回去我会好好反省的。这次连累赵先生，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对不起！”梁音一个劲道歉。 这姑娘，其实还是蛮可爱的，有着自己的理想坚持，非常难得。 “叫我小赵好了，你们可是欠我一个人情了。以后看到什么宝物，记得通知我。”赵天明说道。 万庆国跟梁音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还想着捡宝物，难怪鉴宝的本事那么强。 “行，你以后跟我的那些兄弟喊我万老大吧！下次要是又不违反法律、纪律的消息，我通知你。”万庆国笑道。还能提要求，说明没什么大碍！ 他的人，很快把里面的家伙都揪出来，还被打了一顿，一个个脸青鼻肿，就知道被虐待了。 可是，万庆国就当没看见，换成是他，估计在里面捉到这些人，也偷偷打一顿出气再说。他妈妈的，差点被你们炸死，没有脾气才怪！ 随后，又是几个警员走过来，对赵天明感谢。 “赵大哥，你的力气真大。” “是呀！刚才那一扔，我看都有五十米那么远了吧？” 赵天明笑道：“其实那时候我也怕，是最大力扔了的，不敢保留。还有，那炸药也并不是很重。” 心里恐惧之下，人的潜力往往也能激发出来。 以前，赵天明就有一个同学，傍晚去学校上自习的时候，因为一个人，大家没有等他，他总感觉后面有东西跟着，心里害怕，一口气跑了一两公里到学校。说出来，赵天明他们还笑话了那家伙好久。 赵天明自己会议一下，也感觉自己好像是力气变大了。他心思一转，暗想：会不会跟古镜有关系？ “当然害怕，要是我，肯定也不要命地扔。但感觉也还是扔不了那么远！” 而从废弃厂里面，又搜出来一批的文物，都用箱子装好了的。按照那个团伙的想法，是准备转手到国外去。最近，国内文物交易被盯得很紧。 赵天明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各种文物，瓷器、玉器、木雕、古字画等等，足足几百件那么多，难怪这群人被盯上，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赵天明一连接触了十多件文物，了解它们的具体信息。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看了十多件古董，居然还有精神。换成以前，看了超过十件后，就会感觉到越来越困，没有精神。 难道，这也是古镜的变化之一。不知道，这次的极限是多少？ 他有心想要试验一下，迫不及待。一直查看那些文物的具体信息，明白这批文物，都是同一座古墓挖出来的。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套官袍。 “这是什么时候的龙袍？清朝？还是明朝？又一座皇帝陵墓被破坏了。”梁音问道。 赵天明对她说道：“这可不是什么龙袍，是蟒袍，区别可大了。” 蟒袍与皇帝的龙袍款式相同，只是所绣的龙少了一爪，为四爪，基本上保留了蟒衣的外部形态，和穿用范围，因袍上绣有蟒纹而得名。 “看到没，这蟒是四趾的，龙是五趾的，很容易分辨出来。在古代，蟒袍加身，是大夫们的最高理想，即意味着位极人臣，荣华富贵。所以，是一个大人物的古墓。”赵天明说道。 他又告诉其他人，眼前的蟒袍，应该是清朝某位亲王，或者郡王的。 蟒袍在明代是官员的朝服，到清代才放宽限制，上至皇子下至未入流者都可穿服，只在颜色、蟒数上有区别限制。 在清朝，亲王跟郡王的蟒袍都有九条蟒。 另外，在颜色上，只有皇族可用明黄、金黄及杏黄。普通官员一般为蓝色，及石青色。 第四十五章 古镜的变化 至于那些家伙具体是挖了谁的古墓，赵天明没有去费脑筋，留着给文物部门的人去推测，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工作。 他特意数了一下，自己一直看到一百件文物，脑子忽然一晕，眼前一黑，差点跌坐在地上。赵天明清楚，现在查看一百件文物，就是自己的极限了。 为了有所保留，以后每小时最好不要超过九十件比较好。 也就是说，古镜吸收了那枚古怪戒指的精华后，有两个变化。第一，是使得他这个主人力气变大了一点，脑子转得好像也快了一些；第二，就是每个钟头能看的文物提升了十倍。 如此，对赵天明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有惊无险地冒这次险，也总算有点回报。 看到赵天明两脚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旁边的梁音等人还以为刚才的爆炸，才使得赵天明变成这样纷纷上前关怀。 “没事吧？” “不管怎么样，也得到医院检查一下。”万庆国说道。 不然，他是不放心的，赵天明跟梁音两个人距离爆炸点最近，尤其是赵天明还帮梁音挡住了大部分的波及力。 “小梁，你陪小赵去医院检查，车上的那个人，我们一起押回去就行。”万庆国说道。 碰瓷碰到警察身上，还得了？反正他们是有监控录像的，不怕那女的掀起浪花来。通常来说，那一类的案件，每年他们都会接到不少，早就有经验，处理起来轻车就熟。 梁音对赵天明怀有愧疚之心，陪他去医院，自然没有意见，不管赵天明愿不愿意，扯上就走。 还没检查完的文物，他们也不管，先带回去，让文物部门的人来处理就好。人家小赵都差点赔上命，说到底，还是你文物部门洪鉴真的极力邀请，才会遇到这样的事。 因此，这件事，万庆国是有必要跟洪鉴真提一提，让洪鉴真也欠个人情才行。 “没啥事，不需要检查吧？”赵天明在车上三番四次解释。 就怕医院查出点什么来，比如什么X光拍片等，要是把手心的古镜拍出来，那就不好玩了。 “不行，我得为你负责！”梁音说道。 她还没留意，这句话的歧义。赵天明呛了一下，这话女人说出口，挺霸气的呀！就好像把你睡了，事后来这么一句话。 “不用你负责，负什么责？行了，就这样吧！回去我休息一下就好。”赵天明死命抵制去医院。 这种行为，让梁音有点奇怪：“你不会怕打针吧？” 现在赵天明的举动，就有这种意味。男人不怕流血，但很多男人怕打针、恐高、怕鬼等等。这种情况，梁音也遇到过。 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有同班同学，因为要打预防针，直接吓晕。 “咳咳！怎么可能？” 得！解释就是掩饰，可以理解，梁音已经肯定自己的想法，这家伙铁定就是怕打针。刚才扔炸药都不怕，男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 “理解，理解！放心吧！应该不需要打针。” 理解个屁呀！赵天明心里郁闷极了。有些东西，他不能跟别人透露，偏偏找不到理由去拒绝别人的好意，让他十分捉狂。 不管了，到时候不要让机器拍到自己的手掌就行。 一套检查下来，花了不少时间，天色都黑下来。医生发现，赵天明除了一点皮外伤，贴个止血贴之类的就好，别的都没什么事，甚至说这家伙非常健康。 拿到检查单，梁音也感觉很无语，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而且那检查单，比她经常锻炼的人还要健康，没天理呀！ “以后这种伤，不要来医院了。”医生提醒道。 本身今天病人就多，你这种没什么病的还要来凑热闹，而且因为警察的缘故，还帮你做了一套全身检查，还要加工加点出结果。加上你这个女警察催命一样，他能高兴才怪。 “什么叫这种伤不要来医院？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吗？炸药就在身边爆炸，不检查仔细一点，万一受了内伤呢？我说你这医生怎么回事？”梁音也不满意这个医生的态度，拖延了你下班的时间就这个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炸药爆炸？怎么不炸死你们？吹牛也不注意一点尺度。还身边爆炸，现在的警察，就是好大喜功，屁大的事说成世界毁灭一样。 “检查单你们也拿到，我就不陪你们了。”那医生不再跟梁音吵，对方是警察，吵不出什么好结果来。 这时候，洪鉴真打来电话，亲口关心几句。 当他接到万庆国的电话，讲述了经过，他也吓出一身冷汗。虽然接触赵天明不久，但这个年轻人他真的很欣赏，否则也不会了极力邀请他到文物部门工作。 可是，因为他的缘故，人家差点小命都没有了。 玩玩没有想到，那些文物盗卖团伙的人那么丧心病狂，会真的扔炸药炸人。他拜托万庆国，一定要严惩这个团伙，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而且，盗掘了那么多的文物，也是天大的罪过。几年来，不完全统计，他们已经盗卖了几千件文物。 这算是特大文物案件，几千件文物是什么概念？都快能开一家博物馆了。 不用洪鉴真拜托，万庆国也不会轻易放过那群家伙，要不是赵天明，自己的手下都要被阎罗王拉拢走几个。 “洪主任，别担心了。没什么事！检查结果出来，就一点皮外伤。对了，那些文物，我就不凑热闹了。”赵天明说道。 洪鉴真也不好意思继续让赵天明帮忙，点头道：“行，交给我的人处理，你好好休养一下。” 就算没有身体上的创伤，估计也会留下阴影吧？毕竟炸药被扔到脚边，不是反应快的话，能直接帮自己炸碎。 他心里决定，以后赵天明要是碰到麻烦，能帮就尽量帮。赵天明是玩古董的，以后还是会一起打交道。 万庆国安排赵天明到附近的酒店住一晚上，第二天才安排人送他回省城！ 第四十六章 清洗油漆 送赵天明的，还是梁音，而且还是她主动请求的。 “住得不错呀！”梁音开车送赵天明到小区门口，发现还是高档小区。不过，想到这家伙那本事，赚钱应该也不算难，住好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 “一般般吧！我就不请你上去喝茶了。”赵天明说道。 “我也不爱喝茶，那就这样吧！以后记得打我电话，我请你喝东西。”梁音挥手道，也很干脆就开车离开。 路上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赵天明，怎么说人家也算是救过自己的。 赵天明手捏着那一串佛珠，笑了笑，往里面走。回去，得好好处理，把表面的那层油漆洗掉才行。 就在他进入电梯的时候，外面传来呼喊声：“帅哥，麻烦等一等！” 他一看，是自己邻居的美女，见过面的，还想让他请客，化解跟柳明娇的那点破事。赵天明连忙摁住电梯，等她跑进来。 “谢谢！好巧呀！”李思思说道。 赵天明暗道：都住一层的，还是门对门的邻居，碰见很正常吧？一点都不巧！ 不过，他还是笑了笑：“是有点巧，今天那么早就下班？” 他以为，这位美女也是上班一族，跟柳明娇一样。但现在才几点钟？好像不是下班的时间吧？ “我是一名模特，李思思！工作时间是不规定的。”李思思趁机介绍自己。 她是认定，这家伙身份不简单，能做个朋友就最好啦！她也不是刚出社会的菜鸟，知道人脉资源的重要性。 见美女都伸出手来，赵天明也只好跟她握了握：“赵天明，玩古董的！” 他打量了几眼李思思，原来是模特，难怪身材那么好，腿好长，要是穿上高跟鞋，比赵天明他还要高。最吸引人的，自然就是胸前漏出来的那一抹雪白，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沟。 “我知道你，你跟我室友明娇的事，大家找个机会说开了吧！可以不？”李思思说道。 赵天明郁闷：“我请客吗？” 李思思差点没吐血，你都什么身份？请美女吃个饭会死呀？能花你几个钱？还是你耿耿于怀，压根就是不想跟柳明娇化解恩怨？一个大男人，有点风度好吗？ “我请，可以了吧？”李思思说道。 赵天明笑了笑：“我跟她其实也没啥事，她看不上我，我也没在意，各走各的就好。不过，既然你这么盛情，那就定个时间吧！”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晚怎么样？出发的时候，我通知你。” “可以！” 说完，电梯就到了他们的楼层，两人走出去。 “方便我到你家看看吗？”李思思又问道。 赵天明看了眼旁边的另一个门，暗道：你家不也到了吗？我那窝有什么好看？都是同一栋的，或许连装修风格都差不多吧！ “屋里有点乱，以后吧！”赵天明没空搭理美女，他还有事情要做。换个时间，有美女送上门，他还是不会拒绝的。 “你说的哈！别忘了。那晚一些要出发的时候，我敲你门。” 两人挥手之后，各回各家。李思思心里有点尴尬，她放下美女的架子，竟然对方还不怎么领情，那家伙是不是男人呀？ 不过，也同时松了口气。刚才的大胆举动，其实也有考验对方人品意思。假如，赵天明表现得色狼一样，以后只能是点头之交，不能深交。 他拒绝，反而让李思思放心结交，可以做朋友。 赵天明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开始准备材料。 如果是一般木材的木雕，表面的油漆赵天明不回去动它。 木材受外界环境影响，干湿胀缩、腐朽、脏污等，易造成损坏。有些木材色泽不理想，需采取装饰措施。这都需要在木雕完成后进引表面效果处理，而漆饰是木雕表面处理的主要手段。 漆饰所用油漆，是一种有机高分子胶体混合物的溶液，经干燥，可形成具有一定理化性能的漆膜，能使木雕清洁，抵御自然界的侵蚀，增加耐久性和美观。 可是，木材是沉香木，那就不一样。沉香木，最重要的，就是那股香味。油漆遮在表面，就遮盖了那股香气，使得沉香木失去了最核心的东西。 因此，这层油漆，必须想办法弄掉，才能卖个好价钱。 为了保险起见，赵天明还特意询问了齐老。齐老则是让赵天明先搞清楚，那到底是油漆，还是蜡。 两种东西，有时候不容易分辨。木雕工艺品上漆和打蜡只是两种制作工艺，各有优劣。 上漆工艺在古代被称之为“漆活”。有大漆、清漆和桐油等。漆活主要就是往家具上面刷漆，在刷之前要将家具表面擦得非常干净、非常平整，这样刷漆之后家具才会美观光洁。 打蜡工艺是红木家具制作工艺中一道不容忽视的工序，打蜡工艺在古代被称之为“蜡活”。打蜡工艺的好坏直接影响红木家具的外形和使用寿命。所使用的蜡有川蜡、蜂蜡等。 赵天明很明确，那就是漆料。于是，齐老给出了一点意见，让他按照规定的溶液比例，先配置溶液，到时候将佛珠放下去，不需要很久就能把表面的油漆溶解到溶液里面。 姜还是老的辣！齐老的建议很管用，费了赵天明两三个钟头，终于将油漆彻底清除。佛珠特有的沉香散发出来，让人闻了很舒服。 赵天明打量那些沉香，这是质量挺好的沉香木。或者，留着自己戴手上也不错。 在赵天明的隔壁屋子，柳明娇瞪大眼睛：“请他吃饭？” “又不是什么大仇恨，能解就解了吧！听我的没错！要是人家真的记恨在心上，对你以后的发展，肯定不利。”李思思说道。 柳明娇想了一会，最后答应道：“好吧！” 心里，总会有点后悔，当初，要是顺着黄琦飞他们的介绍，顺利变成赵天明的女朋友，那就好了。 “到我们这吃？”韩雪伊问道。 “你们会做饭？”李思思反问道。 得！还是出去吃吧！她们做的饭，估计狗都吃不下嘴。 第四十七章 两女的吃惊 傍晚时分，李思思和柳明娇打扮一番，出了门就来到赵天明的门口，轻摁几下门铃。两女身材都是火爆、性感，穿的都是紧身衣物，将身材显示无疑。只是李思思前后规模没有柳明娇大，但面容更好，腿也更长。 另外两名室友，韩雪伊是雷打不动不出门的，别指望她跟着出来。而冷秋霜最近都在忙她的新戏，据说已经被选中，成为一部网剧的女三主，比较重要的角色。 大家估计，那妞没有三五个月是很少回来的。拍戏嘛！一年半载并不过分。 赵天明只是随便洗个澡、换了套衣服，打开门后，看到眼前两女，眼睛忍不住多看几眼。抛开其他的因素，他作为正常男性，看到这种“美景”，自然也会意淫三五秒钟。 “握个手怎么样？”李思思很热衷修复大家之间的关系。 赵天明见柳明娇眼神中的挣扎，顿时笑了笑：“可以了，我们握过手的。” 李思思很无语，以前是以前，现在大家说开，以后就是朋友嘛！你一个大男人，主动礼让一下会怎么样？ “以前，对不住呀！”柳明娇最后还是伸出手来。 好吧！不握一下，肯定说我没有风度，赵天明随意轻握一下。 “没有对不住，感情的事嘛！勉强不得！再说，我也暂时没有找个伴的念头。”赵天明一边走，一边说道。 看到赵天明那风吹云淡的态度，柳明娇更加后悔。让她头疼的是，现在张佳也开始疏远她。原因她是知道的，那天她确实做得有点不妥，落了人家的面子。 “你没有车吗？”李思思忍不住问道。 “我连开车都还不会，以前觉得，学了也没有用，自己买不起车。”赵天明很磊落地说道。 两女心中吐槽：买不起车？这玩笑不好笑吧？ 自己住那么好的房子，而且还跟朱董关系那么好，会是买不起车的人？装，你继续装！玩低调是吗？ “混得不错呀！”赵天明说道。 发现李思思有一辆现代，十多万的样子，换成以前的赵天明，就是高攀不起了。 “怎么样？白富美包养，帅哥要包养吗？”李思思也开玩笑道。 “等哪天我混不下去，一定求上门，千万不要拒绝！” “姐等你！” …… 两人聊得很轻松，反倒柳明娇不尴不尬地在旁边，很少插话进来，也就李思思时不时将她扯进来聊几句。 “川菜，吃得惯吗？”李思思带大家来到一家比较高档的川菜馆。 她是川妹子，吃辣那是很疯狂的，反正几个室友都怕她！ “我无所谓！”赵天明随口道。 柳明娇也点头：“我也随意！” 停好车之后，柳明娇带着大家走进去，询问有没有包间。今天很不碰巧，顾客比较多，包间早就预定出去。 “随便大厅找一桌就好了。”赵天明没有让人家为难，他也不过是蹭饭的。 既然赵天明都这么说，两女当然也没有意见，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靠窗的一个位置，能看到外面的车流。 坐下来后，李思思目光落在赵天明手腕的佛珠，男生好像都挺喜欢带一串这样的玩意，她并不觉得很酷。 “你那串佛珠也是古董？能看一看吗？”她问道。 赵天明摘下佛珠，递过去：“算是老物件，随便看。” “不解说一下吗？”李思思两女拿在手上，其实也没有欣赏细胞，就是十多颗木珠子，有股似乎熟悉的气味。 赵天明简单说两句：“这是沉香木做的，价格还算可以，比黄金贵几倍到十几倍不等……” 两女听了，暗暗咋舌，那么贵？黄金的几倍价格，甚至十几倍！黄金可是两三百元一克，十倍的话，一克就两三千了。 其实，也是被炒热的而已，最近几年来，才飙升得那么厉害。 几年前每公斤才几万元的沉香，如今已经卖到百万元，今年顶级奇楠更是卖到每公斤近2000万元，和去年相比涨了整整两倍多。 同时各大拍卖公司也刮起了沉香热，今年年初一个小小的山水人物沉香杯便拍到了392万元的高价，折合每克1.2万元。 在民间游资的冲击下，最近两年，沉香价格一路飙升，已涨了十几倍，许多玩家用“一寸沉香一寸金”来形容目前的市场。品质好的沉香价格已远远超过黄金。 “沉香木的颜色那么杂的吗？”李思思在珠子上，能找到两三种颜色。 赵天明告诉她们，通常，活的沉香树，树皮是灰色至深灰色，树叶是草绿色至绿色，木材是淡黄色，果皮是淡绿色至黄褐色的。 而成品沉香，却从灰、深灰到黑、赭、黄褐、铁棕、棕、淡绿、茶叶等多种色泽，又因其具木纹，纹理之间色泽不同，形成线条状相间，所以常在同一件沉香成品，有二至三种颜色并不奇怪。 “大体而言，成薄块状的沉香，为灰色至深灰色，而厚块状的沉香，则色彩较为丰富。以HN黑奇楠为例，以黑色和棕色为主，间以黄褐色条纹。”赵天明说道。 “那你这佛珠不是要十万以上？”柳明娇吃惊道。 还说买不起车，一串佛珠戴在手上的都快能买一辆车了。好吧！肯定是装低调的。 “也没有那么贵，它很轻的，七八万比较合理吧！”毕竟上面还有些雕琢，除了沉香本身的价值，还有艺术价值在里面。 “这种木头怎么分辨真假的？”李思思竟然也有点心动。 听说这些物品升值那么快，只要手头有点钱的人，都会有投资的心动。 在沉香收藏江湖，要想少挨刀或不挨刀，必须掌握“望、闻、问、切”四字诀。 赵天明跟她们说，沉香最高品级颜色是绿色，其次是深绿色，黄色、黑色也较为常见，但遇黑如漆者不失为至宝。 其次，沉香香气若隐若现，时有时无，摩擦后闻效果较明显，阴雨天则更显著。制假化学香刺鼻，没有沉香天然生成的清香醇甜，绵长而富于变化。 “如果卖家同意，切小片用电熏香炉或明火燎烤熏闻，主要从气味来辨真伪别品质，如果其味道很醇，很优雅，丝丝的不经意地钻到你鼻孔中，起码能说明是真的沉香了。” 正在谈论，不远走来一个男人，似乎认识李思思。 第四十八章 大人物 来者，李思思还真认识，是一位摄影师，他们合作过。像李思思这种没有平台的模特，工作很多时候都是这些摄影师帮忙介绍的。 李思思微皱眉头，来的人叫薛浏芒，在圈子里面名声不大好，上次跟她合作，还给她暗示什么潜规矩，也不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年纪多大了。 这个人，据说以前是拍摄过电影的，但技术不行，逐渐淘汰下来，最后沦落到拍摄平面图片的下场。尽管人家玩不起电影，可画面感还是有的，拍摄图片对他而言很轻松。 于是，在淘宝模特圈，算是有点名气。 薛浏芒笑眯眯走过来，他今天，好不容易邀请到伟力地产的一位副总吃饭，也得好好表现。只要结交好，以后路子更宽。 他了解过，这位伟力地产的副总苏耀光喜欢川菜，于是找了这么一家好店，可惜没有安排到包间。 按照原计划，吃了饭之后，大家一起到洗浴中心叫两个妹子舒服一下的，男人不都是好这一口吗？大保健嘛！ 可刚点餐，就无意间发现了一位曾经想睡的女模特。 苏耀光一听，薛浏芒认识？那妹子挺不错，顿时两眼都放青光，而且旁边还有一位，身材也可以，叫过来玩玩，助助兴！可以的话，喝上几杯，晚点去酒店。 得！苏耀光都感兴趣，薛浏芒只能忍痛割爱。只要搞定这个副总，以后他想睡美女还不是很多机会？毕竟他这一行的，美女也是见多了。 “思思，好久不见，前段时间，还想着给你介绍一个活，人家开价挺高的。”薛浏芒开口道，眼睛却盯着旁边的柳明娇。 他心里暗想，这女的也不错，尤其是那身材，看着就心跳加快，荷尔蒙加倍分泌。要是能搞到床上，肯定很爽。 “这位美女是？” 至于坐在旁边的那男的，权当透明，没有放在眼中，一看就不是什么富二代，还想同时泡两个妞？ “薛哥，也来吃饭？”李思思挤出一丝笑容来。 薛浏芒点头，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柳明娇：“美女，认识一下，我叫薛浏芒，一名摄影师，以后需要拍摄，随时找我，水平应该还可以的。” 柳明娇接过来，随便看了一眼，就放在桌面上，没有握手。这样的老男人，还想着龌龊念头。之前跟赵天明认识的时候，她都甩面子，就更别说一个普通的摄影师？跟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认不认识都无所谓。 “你好！”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报。 薛浏芒就显得有些尴尬了，竟然那么不给面子，他不由看向李思思。 李思思开口问道：“我们正在用餐，薛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话，差不多就是送客的意思，识相的都应该赶紧走了。 薛浏芒厚着脸皮，指着不远处的一位成功人士：“两位美女到那边坐一坐如何？给你们介绍一位大人物，伟力地产的副总苏耀光先生。思思，人家苏总可是很赞赏你呀！” 李思思望过去，刚好那边的男人也看过来，朝她点头致意，还举起酒杯。 柳明娇听后，有点迟疑，一个摄影师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伟力地产是一个庞然大物，副总可算是大人物，得罪就不好。 李思思同样的想法，可是，不能丢下赵天明，否则以后真的没有朋友做了。 “去喝两杯吧！多认识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不是吗？”薛浏芒加把火。 李思思将佛珠还给赵天明，然后对薛浏芒说道：“薛哥，对不起呀！今天我也有朋友在。” “这位朋友吗？你们不是还没吃吗？一起到那边如何，吃饭多点人更好。小伙子，你觉得呢？”薛浏芒这才看向赵天明。 赵天明从容地戴上佛珠，翘起二郎腿：“我觉得不好，跟你们不熟。” 同样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两女心里更加肯定，这家伙身份绝对不一般，连伟力地产的副总都照样不给面子。 这回，薛浏芒就真的沉下脸来了。 “怎么？想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吗？”赵天明讽刺道。 薛浏芒被噎了一下，随后讪讪道：“朋友，那是伟力地产的副总，认识对你没有坏处。你也工作了吧？不知道人脉资源的重要吗？” “哟！刚才还是小伙子，现在就喊朋友了？当不起呀！我说，想拉人家美女去喝酒，然后干点其他事情，就明白说，别拐弯抹角的，有意思吗？什么鬼副总，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你们以后小心了。现在，连军官都有人敢冒充，一个副总算什么。”赵天明说道。 两女差点没笑喷，强忍着没笑出来。 薛浏芒险些吐血，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难缠的愣头青？想灌醉美女拉去开房，这种事能明明白白说出来的吗？ 还有，谁是冒充了？你找一个冒充军官的人出来看看！ “喂！我们上菜了。没什么事的话，赶紧走！我们没点你那份。”赵天明真不客气。 他最痛恨，就是别人看不起人。刚才这家伙，完全当他透明，心里能高兴才怪！ “你们真的不过去敬一杯酒吗？”薛浏芒没再理会那小子，感觉都要气炸肺了。 李思思她们犹豫了一下：“对不起呀！下次再赔罪怎么样？” “好！好得很！你们等着。”撂下一句狠话，薛浏芒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桌前，脸色很难看地跟苏耀光说道：“苏总，对不住呀！没想到我面子还是不够大，一个野模都请不动了。” 苏耀光微微惊讶：“你可以透露我的身份呀！那美女，我看着是挺喜欢。” 薛浏芒苦笑：“问题是，人家也不买你们伟力地产的账呀！” “我的身份都不管用？”苏耀光瞪大眼睛，现在的野模特都那么牛逼了吗？不是说，随便一个垃圾导演都能睡吗？他会比那些垃圾导演还差？ “是呀！” 苏耀光脸色也不好看：“呵呵！我倒是要看看！走，我们过去瞧一瞧！” 第四十九章 倒霉的家伙 赵天明就很不高兴了，一个人说不动，就两个人过来吗？都这么大的人，怎么就不识趣呢？非要觉得，这个世界其他人都要围着他们转。 “你们好！刚才，我这位朋友可能说得不够清楚，让大家误会……”苏耀光过来就开口道，还拿出名片。 这回，你们总相信不是冒牌货吧？ 但是，他还没说完，赵天明就打断他的讲话：“你的朋友已经说得很清楚，你想睡人家美女。我说，你们怎么那么龌龊？还要来恶心人两次。” 苏耀光瞪大眼睛，转头看向薛浏芒，暗问：你就这么搭讪美女的？ 而薛浏芒也大吃一惊，这种话他可没有说过呀？你小子千万不要信口开河，就算有这种想法，怎么可能说出口？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说过这种话！小子，不要太嚣张了。”薛浏芒大声斥责。 赵天明笑了笑：“我需要喷你？有什么好处吗？还有你，伟力地产的副总，就你这样的？看你这年纪，应该也是有家室的人吧？在外面这么玩，你老婆孩子知道吗？” 这种话，说出口来，真的令薛浏芒和苏耀光很没面子。感觉眼前这小子，就是一滚刀肉，说话也不注意场合。总之，跟这样的人谈论，你肯定说不赢人家，反而很丢面子。 “两位美女，我真的是诚心想邀请你们吃顿饭的，没有别的意思，给个面子吗？”苏耀光没有再理会赵天明，而是专心对付两位美女。 李思思她们有点纠结，赵天明不怕这什么副总，她们却十分忌惮。 另外，这家伙口头上说没有别的意思，但谁都知道就是那种意思。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男人。 “呵呵！看来我人微言轻呀！伟力地产是吗？”赵天明拿出手机。 他记得，伟力地产，不就是王志伟的产业吗？打个电话问一问，就知道了。一个副总，难道还敢跟王大哥对着干？除非，对方是不想混了。 见赵天明打电话，两女都是眼睛一亮，没有急着考虑那苏副总的话。她们相信，赵天明也有能力化解这个场面。 “王大哥，吃饭了没有？在什么地方呀？”赵天明问候道。 两人聊了两句后，赵天明才询问：“王大哥，你的公司，是不是有一个姓苏的副总呀？” 苏耀光、薛浏芒从赵天明不慌不忙打电话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不妙。现在，口称王大哥，伟力地产还是他的公司？那么，那家伙口中王大哥的身份就有点呼之欲出了。 苏耀光心里不断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是王志伟，王董呀！ 当然，也疑惑，是不是赵天明的鬼把戏，随便打个电话吓唬人。 王志伟一愣：“姓苏的？苏耀光吗？怎么啦？那家伙惹到老弟你了？我打个电话问一问。” 赵天明看了眼那有点忐忑的苏耀光，连忙对王志伟说道：“那位自称你公司副总的家伙就在旁边，还强迫人家姑娘跟他喝酒呢！” 王志伟一听，脸色顿时沉下来：“老弟，你让他听一下电话。” 苏耀光差点没有头皮发炸，你小子说话能不能别添油加醋？强迫美女喝酒？这有点过分了吧？ 赵天明将手机递过去：“伟力地产的王董事长，找你的。” 薛浏芒眼睛都要瞪出来，这小子那么牛逼？连人家老总都那么熟？一个电话就喊来撑腰？你不能早说你认识王董他老人家吗？ 要是知道这个事，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来惹你呀！ 李思思跟柳明娇则是美目异彩涟涟，暗道：这家伙身份果然非同一般，那么一个庞然大物的老总，都喊大哥，分明就是关系很亲的那种。 如此，就很好解释，他跟朱董也都那么熟了。 苏耀光看着那手机，很想转头就逃，后背都吓出一身冷汗来。王董他老人家都惊动，不好好解释，恐怕他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他心里极其后悔。而且，望向薛浏芒，目光也不善起来。要不是这个人，就不会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他讨好地看着赵天明，心里已经认定这小子是超级富二代。 “帅哥，刚才是我表达得有问题，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能不能帮我跟王董解释一下？帮帮忙吧！都是这个人，怂恿我对付你，现在我才发现他不怀好意。”苏耀光恳求道。 “先接电话吧！你自己跟王董解释。” 薛浏芒脸色都苍白无比，今天竟然踢到这么硬的钢板上，不死也脱层皮呀！不仅没有巴结到苏副总，还惹了一身骚，里外不是人！ 苏耀光接过电话，里面传出来熟悉的声音，正是伟力地产的大老板王志伟，顿时感觉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小心翼翼地解释今天的事情，他原本是想着邀请人家吃个饭的，谁知道薛浏芒自作主张，打着伟力地产的名头威胁别人，都怪他有眼无珠，认识到这样的烂人，他会深刻检讨。然后，也会郑重地当事人道歉，绝对不损坏公司的声誉。 王志伟沉吟了一会：“这个事，你好好处理，给我那位老弟一个交代。明天到公司来开会。” 至于开会的内容，苏耀光都心知肚明，肯定是人事变动，将他降职，或者调到其他地方工作之类。 总之，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不保了的。能坐到什么位置，还得看这件事处理得让人满不满意。 他辛辛苦苦爬到现在的位置，容易吗？竟然被薛浏芒害得位置不保，心里已经记恨。不过，他不敢恨赵天明，他实在是惹不起。 挂了电话后，恭恭敬敬吧手机还给赵天明：“赵少，真的太对不起了。改天找个时间，我再给大家赔礼道歉。这个人，你们说怎么办，我肯定配合你。” 赵天明将手机随后塞到自己的口袋，摆手道：“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管，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我们需要用餐，不要影响到我们。” 苏耀光又跟两女诚挚致歉，然后轰着薛浏芒一起离开。这个摄影师，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他会让其在摄影界里混不下去。 “厉害！那么大腿的人都认识！”李思思举起拇指。 赵天明轻笑道：“其实，也认识没多久，还不是太熟。” 两女心中吐槽：这还叫不熟？一个电话，就让不可一世的苏副总灰溜溜走人。 第五十章 唇膏还是胭脂？ 李思思跟柳明娇对赵天明有了更加直观的了解，以及认识，某人心里更加懊悔！ 第二天，他接到不少信息，比如那位苏副总，被王志伟调离总部；齐老他们表示，已经找到了建文帝的陵墓，里面机关重重，差点死了人；万庆国给他电话，告知他一件事，前天扔炸药的那家伙，直接定为死刑，最后的以为主谋，也漏出了马脚。 那家伙之所以没有审判，直接定为死刑，还是梁家暗中出力的结果。 自己家的公主，差点被炸死，还不动一动，别人还以为他们梁家好欺负，谁都可以挑衅？不过，这种内幕，赵天明不知道，也不清楚梁音那女警员家族的势力。 黄琦飞也给赵天明电话，想请他帮个忙。 “张佳他爷爷过几天寿辰，我是一定要参加的，不能空手去呀！小佳已经给我透露，老爷子喜欢文房宝物。我想着，你不是会鉴定吗？帮我找一找，千万不要搞劣质品去。”黄琦飞说道。 他自己存有点钱，太珍贵的是不用想，只求不要弄一件假货去。可是，黄琦飞不懂鉴赏，真不真他看不出来。 “行，那我陪你出去一趟吧！LC区那一片，古玩市场应该有你需要的。”赵天明点头道。 老大这家伙，听说双方家里都谈好了婚期。 黄琦飞目光落在赵天明手腕的佛珠上，顿时无语，之前是他戴佛门手串，被赵天明说是假货，如今轮到这家伙戴着一串东西装X。 “这佛珠是真的吧？” 赵天明瞥了他一眼：“废话！我会戴假货？好几万的宝物。” “好几万？什么木头做的？”黄琦飞惊奇地问道。 “沉香木，改天有空，我帮你弄一件。这种物件，戴在身上有好处，能提神，跟玉养人有异曲同功之妙。”赵天明跟他说道。 沉香？那就难怪！ 黄琦飞虽然不懂古玩，可也听说过，沉香之贵。读书的时候，就看到相关的新闻，一克沉香上万元，远远超过黄金珠宝。 到了地方，赵天明没有立即往古玩店走，而是随意观看街边的小摊。这些小摊，几乎每天都会有老面孔消失，新面孔到来。 说到底，都是流动摊子，这座城市待一段时间，就到其他城市碰碰运气，很少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 “这些东西看上起都挺老的，鉴定的时候很头疼吧？”黄琦飞问道。 他发现，摊上的东西，就没有新的，要是让他挑，真的挑不出那件才是真正的老货，感觉挺难的。 “需要认真看，现在这些小摊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做旧的。人为做旧，跟真正的古董，就好像是香蕉，自然熟透的，跟催熟的一样，表面上看差不多，但识货的人一摸就能摸出来，或者一闻就能闻出有没有催熟的痕迹。”赵天明跟自己老大说道。 他俯下身来，拿起一件半个巴掌大的盒子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红色的印泥。 “古代的唇膏吗？”黄琦飞问道。 赵天明跟摊主不约而同地翻白眼，怎么会想到唇膏去呢？虽然看上去是有点像。 黄琦飞见这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又开口：“难道是古代的胭脂？这么红的吗？” 赵天明摸了摸鼻子，颇为尴尬，这家伙怎么就总往女性物品上面想？搞不懂呀！胭脂的话，能保存那么久？ “咳咳！靓仔，这是古代的印泥，就是盖章用的那种，知道吗？”摊主终于听不下去，解释道。 印泥？黄琦飞才记起印泥也是这样子的，顿时就尴尬了。 印泥是汉族传统手工艺品，中国特有的文房之宝，无论是文件签署，还是历史文物以及金石书画之钤记，都需要使用。 赵天明告诉他，根据史书上记载，印泥的发展已有二千年的历史，早在春秋秦汉时期就已使用印沁泥，那时的印泥是用粘土制的，临用时用水浸湿，这就是当时称封泥。 到了隋唐以后，社会的进步有人研制出纸张，人们又改用水调组朱砂于印面，印在纸上，这就是印泥的雏形，到了元代，人们开始用油调和朱砂，之后便渐发展成我们现代的印泥了。 “买这种东西送人，好像不好吧？”黄琦飞看向赵天明，虽然也是文房宝物，但总感觉太低端了点。 摊主一听，得！这小子什么都不懂，加上还是送人的，最好坑就是这种人。 “合适！合适呀！怎么会不合适？现在，古代遗留下来的好印泥已经极其稀少。而且，它红色，代表着喜喜庆庆，送人最好不过。另外，价格也很公道。”摊主连忙说道。 他跟两个年轻人吹嘘，这可是篆刻钤印或书画上用的印泥。 篆刻钤印或书画上用的印泥，并非是一般文具店所售之印泥。书画印泥其特点是色泽沉着、稳定细腻、干湿适宜、落纸沾而不渗，印迹富有立体感。这是一般印泥根本达不到的艺术效果。反之只能称之为印色，不可用作用金石书画。 好的印泥，色泽鲜明，永不晦变，且沉厚不走油，拓用之后，印泥上结一层光泽，用手拂之亦不脱落。 而朱砂印泥色深紫红，有人称为紫红砂，是漂制朱砂时沉淀在乳钵最下层的一种朱砂，制成的印泥，鲜红带紫，厚重沉着，最为美观。 “拿来送人不大好，但价格合适的话，自己玩就不错。”赵天明说道，然后询问摊主，什么价格。 他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拿的物品，竟然还是一件宝物。 印泥的保存忌用紫砂磁器，因其能吸收油份，容易使印泥干燥。也不可使用钢、铜、铁等金属盒存放，因印泥与金属物接触，日久会变黑。贮藏印泥最用瓷缸或玉盒，且应置于荫凉处。 赵天明看中的，并非印泥，而是装着印泥的瓷盒。 “我这印泥，可是清朝遗留下来的宝物，少于一千就不用谈了。”摊主好像很有底气一样。 赵天明撇了撇嘴，每个摊主都是这种套路，黄婆卖瓜而已。 第五十一章 印泥盒 对付这种套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走人，看谁更急！ 赵天明二话不说，放下那印泥，站起来就准备离开，一点都不似作假。他敢保证，价格会跌破一千。 “哎！哎！靓仔别走呀！能给多少，你怎么也得还一下口吧？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摊主果然立即挽留。 赵天明站住，看向那摊主，开口道：“你不是说少于一千不用谈吗？我可给不了那么高价。印泥这种东西，一盒就是十多块钱，贵一点的也就是三五十，就当你这盒算古董，超过一百我都不要。” 摊主稍微尴尬一下，敢情这家伙对印泥的价格还挺了解的。 “那么便宜的吗？”黄琦飞吃惊。 赵天明嗤笑一下：“普通的都差不多这个价，如果是八宝印泥，就贵一些。” 他告诉自己的哥们，八宝印泥在古代，属于贡品。中外书画家酷爱的珍品，是闻名中外的“漳州三宝”之一，素有“文房五宝”之称。十八世纪清乾隆时曾供皇家采购使用。 “漳州八宝印泥已有三百余年的历史，是中国第二批中华老字号。”赵天明说道。 康熙时，漳州府“丽华斋”业主魏长安精选麝香、珍珠、猴枣、玛瑙、珊瑚、金箔、梅片、琥珀等八种名贵原料，经过研磨成粉，再加陈油、洋红、艾绒，采取精心配料、科学加工等特殊工艺制作成“八宝印泥”。 “八宝印泥具有色泽鲜和、气味芬芳、浸水不化、火烧留痕、燥天不干、雨天不霉、夏不渗油，冬不凝冻等八大优点。其色泽朱红，鲜艳夺目;细腻浓厚，气味芬芳;冬寒不凝，夏暑不泄;燥热不干，阴雨不霉；印迹清晰，永不褪色。即使用火焚烧，纸灰上字形依然可辨。” “那么玄乎？”黄琦飞听得一愣一愣的，烧成灰，都能辩清字形？是不是夸张了点？ “以后看到真正的八宝印泥，你就知道了。” 得！摊主听了赵天明这一大番话，顿时明白，两个年轻人中，不全都是糊涂鬼，有一个懂行的。看来，是宰不了他们太多油水了。 “便宜你一百元，九百怎么样？”摊主开口道。 刚刚还说少于一千不用谈，转眼间就自己打脸了。 不过，赵天明依旧没有上钩，摇头道：“多于一百我都不要！” “八百！”摊主咬了咬牙！ “多于一百都不要！” 还是这句话，摊主感觉自己有点想打人的冲动。我都一退再退，你小子就不能退一步？有你这样做买卖的吗？ “最低五百！真的是成本价的了。你想一想呀！它是清朝留下来的朱砂印泥，五百元才对得起它的身份。”摊主说道。 啧啧！旁边的黄琦飞算是头一回见识赵天明砍价的本事，真的是丝毫不退呀！不过，这么谈，就不怕谈崩吗？ “多于一百都不要！” 卧槽！摊主差点没骂娘！能不能来一句新鲜的？ “靓仔，你多少加一点呀！那样的话，我们真的很难交易呀！”摊主苦着脸说道。 赵天明这才松口：“那就给你加五十元，一百五十，多一分钱你都留着。别的东西我可能不是很懂，但印泥的行情，我却很清楚。不信的话，你留着，谁给你超过一百五十，我赔你双倍。” 摊主心里郁闷死了，怎么遇到那么难缠的家伙？还以为两个菜鸟，坑起来不难，谁知道还有一块硬骨头，差点把牙齿咬崩。 “五十太少，三百吧！什么都别说了。”摊主又把自己的要求降低。 那盒东西，真正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印泥是他老子弄的，看上去有点老色而已，但其实是前几个月弄的。 制作印泥，算是他家的祖传手艺，传到他老子那一代。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继续学了。制作印泥，有什么前途？什么祖传不祖传的，要是混不到饭吃，祖传的照样扔了。 “走吧！”赵天明转头对黄琦飞说道。 “真走？”黄琦飞傻傻地问道。 赵天明点头：“超过一百五十，感觉不值了。超过这个数，我还不如买新品，颜色比这个会好一点。” 见赵天明他们真的要走，摊主赶紧盖住印泥，往赵天明手中一塞：“怕你了，一百五十就一百五十吧！” 反正成本就是几块钱，能卖到一百五十，也算是大赚特赚了的。 赵天明把印泥拿着，打量了一会，给摊主数出一百五十元，然后继续往前面走。 印泥盒属于珐琅彩瓷器，看上去就十分得华丽，那是珐琅彩的特点。 瓷胎画珐琅，是国外传入的一种装饰技法，后人称“古月轩”，国外称“蔷薇彩”。是专为清代宫廷御用而特制的一种精细彩绘瓷器，部分产品也用于犒赏功臣。 根据赵天明所知，?珐琅彩是我国陶瓷装饰艺术中一朵奇葩，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是极为名贵的御用器。 其诞生后的二百年内都是皇家御用瓷器，用景德镇的半成品在BJ二次烧造，民间几乎没有也不知道，至民国三年故宫第一次展览后才被社会所知。珐琅彩瓷的制作技艺奇绝，时代特色鲜明，传世极少，至为珍罕，备受世界收藏界推崇。 “怎么，赚到了？”离开摊位之后，黄琦飞偷偷问道。 赵天明笑着点头：“赚了一点。” “多少？”黄琦飞好奇地问道。 “不好说，起码好几万吧！” 黄琦飞顿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多少？好几万？就这玩意？” 赵天明才告诉他：“印泥本身不值钱，但这个瓷盒是一件清朝的珐琅彩瓷器，虽然不是很大件，却价值不菲。” 珐琅彩瓷器大器稀少，小件多，绝大多数是盘、碗、杯、瓶、盒、壶，其中碗、盘最多，只是每一品种都有不同的变化。 黄琦飞暗暗咋舌，难怪别人都说，古董行业暴利。这尼玛，跟抢银行一样恐怖呀！一百多买来的，转手就至少好几万，几百倍的利润空间，要不要这么凶残？ 第五十二章 文房之房 看到赵天明赚钱那么容易，黄琦飞终于不为这个家伙担心了。担心他，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发财吧！ 要不是他对古董不感兴趣，也真的心动跟赵天明一起混了。 自己拼死拼活，一个月就一万多，那已经是同班同学里面混得很好的了。可是，跟赵天明相比，简直就是渣渣！出来才多久，就要入袋至少好几万。 “还是你小子厉害！”黄琦飞开口道。 赵天明解释：“这种机会，也不是每天都有，有时候也是看运气，毕竟市面上十有八九都是假货，捡漏可没有那么容易。” 黄琦飞翻了一下白眼，暗道：要是每天都有这种机会，还得了？你小子岂不是要成亿万富翁？ 一路过去，连续看了好几个摊子，果然很难再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前面有一家古玩店，专门卖文房之宝的，我们过去看看。”赵天明说道。他印象中，是有一家这样的古玩店。不过，里面物品的价格，你也得有心理准备，肯定不会太低。 黄琦飞端着好几万出来，就是准备买一件好宝贝，第一次提礼物上门，不能太寒酸。 “你做主就好。”他其实对赵天明的鉴定本事不怎么了解，可还是无条件相信赵天明，这是一般人不能理解的。 他们走到那家古玩店，是一家名为“文房之房”的古玩店，里面专售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 文房即古人的书房，因古人书房一般都备有笔墨纸砚四种书写物品，故后人用文房四宝借指笔、墨、纸、砚。 别看书法就是一个小房间，可里面的配置的物品还真不少。 除了笔墨纸砚，还有笔架、笔筒、镇纸、水盂、印章、臂搁等等。 笔架、笔筒、镇纸、印章这些，大家可能都见过，或者听说过。水盂和臂搁会比较陌生，因为现代书房，可能很少它们的影子。 水盂也叫笔洗，其实就是洗笔的用具。名笔之尖极娇嫩，写字后必须即刻将笔洗净，否则，墨有胶性，能浸蚀笔尖。古人作学均必洗笔，故王羲之有池水全黑之故事。今日名书家，名画家作完之后，亦均洗笔，故笔洗为文房之要器。 臂搁主要为作书绘画时枕臂之用，也叫搁臂、腕枕。我国以前的书写格式，是自右而左，为了防止手臂沾墨，就产生了这种枕臂之具。 根据赵天明的了解，臂搁，原先都称“秘阁”。在古代，秘阁本是对藏图书秘籍之所的称呼，指的是内府的一个图书档案机构，汉以后都由秘书监掌管。秘阁一名后来又成为尚书处的别称，尚书处在汉魏时是皇帝的秘书机关。 走进文房之房，黄琦飞看花了眼，第一次发现，原来书房还有那么多的用品，古人实在是太讲究了。 在现代，书房大家都是喜欢简约型的，就是看进去简洁那种，能省略就省略，看起来会很舒服。 可是，古代中国人，对文房的用具，简直苛刻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两位，找些什么？”有店员上前招呼。 赵天明对他说道：“不用招呼我们，我们先看一会，暂时还没有决定要买什么。” 买东西，千万不要听他们店员推荐的，十件有九件都是坑。 “行，那你们慢慢挑，看好了招呼我一声，我马上过来为你们服务！”那小伙子笑道。这个店的服务态度还不错！ 赵天明发现，这里的文房之宝，也不全都是古董。有些是新货，但人家都是标明的，什么时候生产。 那些新品，基本上都是名牌货。 说到品牌，很多人可能会认为那是外国人先搞出来的，咱们中国是跟风。其实不然，在中国，古代的时候就有品牌这个说法，最容易体现在文房宝物上面。 比如，之前说到的印泥，最好的就是漳州出产的八宝印泥，那就是印泥的名牌货。 而笔墨纸砚，就更加如此，湖笔、宣纸、徽墨、端砚等，都是举世闻名，为历代文人墨客所追捧。 “这个砚台好看，你觉得呢？”黄琦飞指着旁边的一座砚台问道。 赵天明拿起来，古镜就传来砚台的具体信息，是一尊龙尾砚，雕琢非常精美，难怪黄琦飞看着喜欢。 “这是龙尾砚，也是砚台中的名品。但这块砚台的石质不够好，不够细腻！而且，它是一件新品。”赵天明介绍道。 砚台的讲究是：质细地腻、润泽净纯、晶莹平滑、纹理色秀、易发墨而不吸水。有的有乳，有的有眼，有的有带，有的有星，大约产于有山近水之地为佳。 赵天明告诉他，砚台的话，还是咱们省的端砚最佳。 “你要觉得砚台好，我们找一座好的端砚。”赵天明跟他说道。 天下三大奇砚，全都是粤省的端砚出品。 “也不一定，再看看吧！”黄琦飞自己都拿捏不准，到底要什么文房宝物比较好。 看了一会，他又指着一件物品，询问：“这是什么，怎么用？” “这是砚滴，我也很少见。一种古老的汉族文房器物，贮存砚水供磨墨之用。”赵天明说道。 据说，砚滴的出现与笔墨的使用和书画的兴起有关。最迟在东晋时期，就出现了各种形状的水盂，人们在使用中发现，用水盂往砚里倒水时，往往水流过量，于是出现了便于掌控水量的器物，这就是砚滴。 砚滴做工都比较精美，材质除金属、玉石、玛瑙外，大多是陶瓷材料的。在造型设计上，也是穷其工巧，堪与后世出现的紫砂壶艺术相媲美。它们大都古雅别致，多姿多彩，散发着浓郁的中国文化气息。 黄琦飞听了解说后，由衷感叹，古人对文房用具的苛刻，真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也不难想象，在古代，读书才是最有前途的，文房是读书的场所，非常重要的私人地方。里面的用具，自然也就比较用心。 赵天明拿起那件砚滴，一道信息传到他的脑海中，顿时一愣。 第五十三章 玩游戏的老头 赵天明发现，这件物品的标价是八千八百八十八，物件本身，绝对超过这个价。看来，是店家自己看漏眼了。 “就这件怎么样？”赵天明问道。 黄琦飞瞧了两眼，迟疑道：“是不是太偏门了？文房四宝会不会好一些？” 赵天明直翻白眼，说好的我做主呢？再说，文房四宝太普通，一般老人的书房都可能不止一件两件。那样的话，还不如送些冷门一点的宝物？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黄琦飞没有说出口。 他见那价格，感觉太低，有点送不出手。要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可是孙女婿，上门就弄一件几千元的寿礼？不大好吧？ “真不要？那我收下了。”赵天明又问道。 黄琦飞看了一会赵天明，又看了看那件砚滴，忍不住偷偷询问：“这东西又是一件漏？” 否则的话，这家伙不会动心。他自己都想收下，说明不是标价那么简单，很可能，是这家店的老板自己都看走眼，把价格标低了。 赵天明左右扫了一眼，才点头。 见那家伙点头承认，黄琦飞马上抢过去：“谁说不要？就这件吧！一会，给我说一说它的底细。” 得！赵天明彻底无语了。 他们没有急着马上去买单，而是继续看下去。赵天明发现，在这些古玩店都能捡漏，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赵天明其实不知道，这家店的店主是道上有名的周扒皮，绝对不愿意吃亏的那种。他这店的东西，都是他反反复复检查过的，标价也稍微虚高一点。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店家很少看走眼，他店里的物品，几乎是杜绝了假货。到他这里买东西挺放心，尽管价格稍高。 加上文房之宝，也是古玩圈、收藏圈人士的心头之好，有市场！因此，他这店的生意向来都比较好。 看了一会后，赵天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很快失去了热情。 就当两人拿着那件砚滴，去结账的时候，赵天明跟黄琦飞看到店家老板正在专心玩游戏，一个老头，竟然也痴迷现在很流行的王者，顿时都感觉到三观尽毁！ 他就是道上人称周扒皮，可了解这老头的人还知道，这老家伙竟然还沉迷玩游戏，偏偏还是神坑，连人家小学生都不如。 每次跟他开黑同队，几乎都被虐得很惨。因此，在游戏里面，这老家伙的人品差，游戏玩得几乎没有朋友。 老头好像是感觉到，有客人埋单，他喊一声：“小王，过来收一下钱！我现在很忙，没……” 还没说完，黄琦飞就噗嗤一声，当场忍不住笑出来。 只见老头的英雄被人家瞬间给秒了，手机屏幕一暗。老头还手忙脚乱地猛操作一会，似乎很可惜，差一点就能杀到对方了。 周扒皮抬头，瞪了一眼刚才发笑的黄琦飞。 “笑个屁呀！你年轻人可能连我都不如，刚才我那操作，应该是可以的。”老头不服气地说道。 黄琦飞鄙视一眼：“白银的渣渣，知道我什么段位吗？” “什么段位？”周扒皮好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钻石！要不是冲王者太难，我都可能是王者级别了。”黄琦飞说道。 在游戏里面，他走到哪里，都是受到敬仰的。毕竟王者差不多都是远古大神，钻石段位的则是大神级的高手。 周老头立即瞪大眼睛，整个人的态度都变了。 “钻石了？大神呀！哥们，我们加个好友吧！改天一起开黑怎么样？”周老头两眼发光。 别说赵天明跟黄琦飞，就是他们店的“店小二”，刚才招呼赵天明的那小伙子，都是苦笑连连。他的老板玩游戏真的太疯狂了。而且，玩得很烂。 以前，他都是铂金级别的，硬生生被老板拖累到黄金，差一点就跌到白银去。吓得他再也不敢跟老板开黑了。 “对了，你看中这砚滴？我给你打个折吧！6666怎么样？这个数也好意头。” 要是让圈内的人知道，周扒皮竟然主动降价，一定会摔碎一地的眼镜，不是周扒皮为人处世的风格呀！ 其实，就算降了价钱，他周老头还是赚了。他自己心中有底，游戏朋友本来就少，花一两千元傍上一位大神，他觉得还是很划算的。 如果说笔墨纸砚是古代文人书房中不可或缺的实用四宝。那么砚滴之实用功能则要小得多，而相应的清赏把玩价值却要大得多。 它们题材多样，寓意美好，其消费对象则往往是达官显贵、皇家贵胄，因此传承至今的砚滴类作品大多具有很高的鉴藏价值。 不过，他记得眼前这一件，是仿古品，价值也就有限了。 得！人家那么会做人，黄琦飞跟他加了个朋友，以后可以一起玩几局，怎么说人家都给了优惠。 赵天明第一次发现，游戏玩得好，还有这种好处，算是长见识了。 两人加了好友，相互看了一下对方的游戏战况。周老头很满意，那家伙真的是快冲王者的大神。而黄琦飞则是暗暗咋舌，游戏能玩得如此一塌糊涂的人，他也是人生第一次见。 就在这时候，店里进来一个人，忽然跟店家大吵大闹起来，似乎是因为一件已经售出的物品。 那是一名女子，手里捉着一盒子，里面装的是两块墨锭。 墨锭是女子昨天来买的，好几千块的价格，买下两块送给自己爸爸！谁知道，拿回去之后，有人当场识别，那是两块仿古品。 女子十分尴尬，于是，她再次回到这个店，要求退货，甚至赔偿。 都说这世上唯女子跟小人难养，店家的周扒皮算是见识了。这女子大吵大闹，对他店的声音影响也很大。一旦传出来，他的店卖假货，呵呵！那就不好玩了。 那两块墨，他当然还有印象，应该没有看走眼才对呀！ 另外，就算他之前看错，标错价格，也没有理由退货的。一出店门，概不负责，是几乎所有商店的规矩；而古玩店，是一经完成交易，概不负责，也是行规。 第五十四章 退货风波 女子将古墨拍在桌上，开始不讲道理起来，你不退款，坚决不善罢甘休的架势，甚至还说自己认识媒体的人，威胁周老头，不退款的话，一定会请人曝光这个店是家黑店。 周老头脸都黑了，应该是头一回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顾客。 商品你都拿回家过，过了一天才回来换，说不过去的呀！你有没有狸猫换太子，谁又知道呢？ 尤其是他们古玩行的，要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干，他们做古董生意的都得赔死呀！ “这位女士，我昨天应该也跟你说过，物品一经交易，概不退换的话吧？你不懂我们的行规，我不怪你，但你也得遵守、尊重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换位思考一下，我要是你这么干，你乐不乐意？”周老头沉声说道。 “我不管，我又不是你们行内人，我就知道你们坑了我的钱。最起码，你们得原价退还我钱，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真是这样，我也只能报警了。”周老头也不是泥捏的。 “报警就报警，我会怕你们？事实就是，你们以次充好，摆明来说都是你们没有道理。”女子不依不饶，是准备死磕到底。 赵天明忍不住将那一盒墨锭拿上手观察，关于手上物品的信息，很快传到他的脑海中。 古墨他没有真正接触过，但这段时间不断地给自己充电，也了解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古董，就有关于古墨的。 墨是文房四宝之一，它不仅实用，而且也是一件融绘画、书法、雕刻于一体的艺术品，具有收藏和鉴赏的双重价值，在中国文化史上有着不可忽略的作用。 近年来，在国内外众多的拍卖会上，中国古代文房用具异军突起，表现抢眼。这其中颇具收藏价值、前景看好的当数玄妙丹青--徽墨。 徽墨不仅是传统的书写用具，更集诗、书、画、印刻、造型艺术、制墨工艺等多种技艺于一体，成为实用性、观赏性俱佳的高雅艺术品。其实，藏墨是文人的雅逸之举和情怀寄托。 赵天明知道，自宋以降，佳墨就成为文人书案的陈设、观赏品。古墨收藏颇为不易。一是墨为书画消耗品，极易损坏；二是保存难、存世量小。 寒来暑往、冷热交替、霉潮侵袭对墨品都有直接致命的影响。因此，古墨流传下来十分不易，精品更属凤毛麟角。当前，收藏拍卖市场上拍的大多为清代、民国时期的墨品，其中珍玩观赏墨、集锦墨、文人自制(用)墨、御制墨成交落槌率最高。 “喂！别乱拿东西，要你负责的。”女子提醒赵天明。 赵天明微笑道：“我就看看，对古墨也有点兴趣，能看一看吗？” 周扒皮一听，立即点头，要是赵天明顺手看中这一件物品，那么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决，那女子也想到了这点，同样点头。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块漆黑的艺术品。 难怪，古墨能成为收藏品之一。从外观上看，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工艺品了。古墨表面的雕花，让人赞不绝口。 一股轻微的墨香飘散开来，让人闻之不厌。 赵天明记得，古墨的鉴定首先要看墨品，包括制墨的时间，墨名，墨类，墨色，墨的形态、大小、轻重等。墨的光泽泛紫色则是优质墨，看墨的表面有否损伤、断裂，“冰纹”与“墨霜”均是墨品曾受潮的现象。如表面暗淡、老重，证明是一锭古墨。 其次是闻墨品。 古墨由于含有多种中药材，藏家一闻即有一股馨香扑鼻而来，这是中药味产生的香味。而如今所制墨品常有一种怪味。大多是用冰片掺之，味浓烈寒凉，人闻后有刺鼻之感。而古墨的香味，淡雅沉朴，很是舒畅。 根据古镜传来的信息，他很快看出了破绽。这两块古墨，其实有一块是仿古品，另一块则是真品。 当初，可能店家周老头只看到了真的那一块。而女子拿回去后，有人看到了假的那一块，于是就有了不同的结论。 “虽然是仿古品，但仿得真好，原价是多少钱？”赵天明问道。 周扒皮他们一看，见赵天明真的感兴趣，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别看那女子振振有词，还有持无恐的样子，但真闹到报警、上法院的地步，对她也没有好处，也不一定能赢。 她来之前，也查过，古玩行里面，是有这样的规矩。你买到了假货，只能怨你自己眼力不足。 “原价九千九百九十九！”她连忙说道。 周扒皮也不希望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他也赶紧开口：“你们俩哥们，咱也算有缘！既然给他打折，我也给你打个折，8888怎么样？” 至于最后那一千多，他补回给那女子就算了。不过，以后这个女人，绝对不做她生意的，太闹心！ “假的还要？”黄琦飞有点不明白了。 好像自己哥们以前也没有练书法的爱好吧？买来有什么用？ 赵天明笑道：“真的买不起，这两块虽然是仿的，但自己玩没关系！” “对了，对了！就是要有这种心态嘛！”周扒皮立即赞同道。 其他人则是无语，你当然赞赏了。东西是你的，钱也是给你赚，你当然说好听的。 “行，那就这样吧！”赵天明心里暗喜，也庆幸，那老头没有认真检查，否则没有他捡漏的机会。 周扒皮自然很热情，一场灾祸就这么给化解了。 他还好意提醒，由于墨品存世时间较长，收藏古墨首先要注意温度和湿度，不宜放在干燥或过于潮湿的地方。其次，古墨易破易碎，不能压碰，一般都要做锦盒，用宣纸包装入盒存放。另外，古墨要放置在避光、背阴的地方，避免透风，也不能放在高处，以防跌落损坏。 老头亲自送赵天明哥俩出店门，还不忘提醒黄琦飞：“哥们，今晚记得上线呀！带我装逼带我飞！” 卧槽！这种话从一个老头口中冒出来，杀伤力都是成吨的。 赵天明他们差点一踉跄摔地上，尤其是黄琦飞，总感觉很不妙。 第五十五章 八宝奇珍墨 出了店门之后，赵天明才跟自己哥们讲清楚，那件砚滴的真正底细。 他告诉黄琦飞，从出土器物来看，砚滴的出现不应晚于汉代，最早为铜制，后改为陶、瓷、玉、石等材质，其样式、材质，历代均有创新，形成具有时代特点的作品。 汉代砚滴多为龟蛇熊羊之形，材质以以青铜为主，造型古朴浑厚。如东汉时期的铜制玄武砚滴，做工精美，生动自然。 随后的朝代，有比较流行的款式，比如三国时期的青釉兔形砚滴，出自当时越窑，其造型古朴，有吉祥团圆之意；晋代蛙龟等青瓷砚滴；南北朝时期砚滴，材质多为瓷质，造型以动物为主；唐代砚滴形制小巧，造型别致，除有瓷制品外，还有铜制品。 “一直到宋朝，随着瓷器的发展，加之人们审美水平的提高，砚滴作为文房品种之一，深受文人雅士的青睐。砚滴风格新颖别致，题材有舟形、坐俑形、童子牧牛形、鱼形等。比如你得到的这一件，就是宋朝哥窑龟纹砚滴。”赵天明跟他说道。 了解瓷器的人都知道，宋朝有五大名窑，分别是官、哥、汝、定、钧。 哥釉瓷的重要特征是釉面开片，这是发生在釉面上的一种自然开裂现象。开裂原本是瓷器烧制中的缺陷，后来人们掌握了开裂的规律，有意识地让它产生开片，从而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最让人拍案叫绝的，是这件砚滴开裂的部分，正好是龟背，形成一块块龟甲，放佛天成。可以说，老大你赚大了。”赵天明说道。 “这玩意，要是拍卖的话，大概能值多少钱？”黄琦飞忍不住询问道。 赵天明想了一会，估价一向都是他的弱项，暂时还没完全把握各种古董的市场行情。 宋朝哥窑作品，而且还是精品，他认为一百几十万应该是没问题的。要不是这件物品太小，价值会更加昂贵。 “赚这么多？”黄琦飞大吃一惊，早就预料到自己占了便宜，没想到那么恐怖。 “你这一件，也算是精品，这个价格很合理。”赵天明点头道。 他告诉黄琦飞，鉴别哥窑瓷的价值主要看三方面：釉色、器型、年代。 具体方法是，首先应确认“身份”的真假。应从釉色光泽与瓷胎两处着手。真正的哥窑瓷表面温润匀净；普通仿制品，表面瓷光强烈刺目，俗称“贼光”。 其次是看瓷胎，可以将瓷器倒转过来看底面，观察胎骨上面的“火焰红”与“跳刀痕”是不是自身的。 一般真正的哥窑瓷，由于瓷胎的含铁量较高，在烧制过程中会爆出来，就变成了暗红色俗称“火焰红”。 而“跳刀痕”则是在泥胎制作完成后，用竹刀挖出中间部分，刮出来的痕迹就叫“跳刀痕”，比较粗糙，但挖痕自然，需要非常熟练及高超的技术，现代很难仿制得出。 赵天明一一指点，好让这家伙送礼的时候，还能回答人家几个问题。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黄琦飞傻乐了一会。 随后，他看到赵天明手中的盒子，忍不住又试探问道：“你这古墨，不会也有蹊跷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老头不是哭死？被他们捡了两件漏，亏大发了吧？ 赵天明笑了笑：“侥幸，有一块是真的，他们不够认真。” 我去！黄琦飞差点爆粗口，这么赚钱，也太轻松了吧？ 可惜，不是御墨！否则，更加珍贵，毕竟古代皇帝用的东西，怎么说也会珍贵一些。赵天明听说，目前最贵的古墨，是清朝乾隆时期的龙香御墨，曾创造出八百多万的拍卖纪录。 “还好，这也算是名家之作。”赵天明说道。 “制墨也有名家制作？” “那是当然，在古代，几乎所有的文房之宝，都有名家之作的说法。古墨也不例外，宋朝以后，墨也显得越来越有观赏性。”赵天明说道。 南唐时，徽墨声誉渐起，深得士林称道。史料记载，自汉至唐，多为烟墨，宋代发明了油烟墨。 到了明代制墨业更加发达，当时的制墨中心在皖南。明末清初，制墨名家较多，曹素功和汪近圣、汪节庵、胡开文被誉为晚明四大制墨名家胡开文被誉为这一时期四大制墨名家。 一般来说，墨的构成必须有胶，因空气的侵蚀，年代的久远，胶质极易干枯，故年代太久的墨自然会破裂。 “明朝的古墨已经很少见，宋朝以前的古墨更加是比大熊猫还要稀少。我这一块，应该是清朝胡开文的作品。几万元，十多万应该还是有人要的。”赵天明满意道。 真正让胡开文成为一代药墨宗师的是，他创制的八宝五胆药墨，他以熊胆、蛇胆、青鱼胆、牛胆、猪胆等，和入水牛角、羚羊角、蟾酥、珍珠、牛黄、麝香、朱砂等8种珍贵药材入墨，加入木材制成了凉血止血的八宝五胆药墨。据说，治疗阳症有奇效。 赵天明手中的这一块，应该就是他的杰作八宝奇珍墨中的一块——舌形墨。 只见，其长9.9厘米，宽3.8厘米，厚0.9厘米。墨正面阳文描金双龙戏珠图。背面描金四连宝相花边装饰，中央阴文描金隶书“湘阴左氏藏烟”字样，墨侧阳文楷书“徽州休城胡开文造”。 得！又让你赚了好几万，黄琦飞暗暗咋舌，只要你有本事，这一行赚钱实在是太凶残了。 但其实，各行各业，只要你有本事，赚钱也都是很容易，行外人看行内人，感觉别人的钱容易赚一点而已。 比如，开发游戏的公司。在别人看来，不也抢钱一样吗？成本有什么？不就是电脑的一些编码弄成的吗？可开服之后，几百万、上千万地赚是很正常的。 然而，没有了解到，人家为了开发那游戏，废了多少脑细胞。 又比如现在黄琦飞看到的，古玩行，古董看似很赚钱，但风险也不是一般的大。看错一件，甚至能让你倾家荡产。 “至于这件，其实也算是古品，但几乎没有收藏价值。”赵天明看着另外一块说道。 由于墨具有完整性与破碎性，使得价值相差甚为悬殊。因此，今人多有将旧墨破碎者重新装制，以博得高价。 第五十六章 送礼（求收藏） 不到第二天，黄琦飞就有点捉狂了。 那老头，简直就是一个神坑，害他当天就掉了段位。他丫的！杀人是挺凶的，见人就上去砍，可也不瞧瞧自己什么伤害，站着跟人家撸，能撸得过吗？ 每一局，都能不断传来他over的噩耗，让黄琦飞严重怀疑，他娘的就是对面的队友。 一连跪了好多局，他都差点要将老家伙拉黑，但想到他跟赵天明两哥们，占了人家不小的便宜，也就忍了下来。 赵天明得到齐老他们的消息，建文帝的古墓已经被打开。里面的珍贵文物并不算很壮观，但总算是让明朝第一悬案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想想也对，当初建文帝还在朱棣的追杀下，只能隐姓埋名。死了之后，也只能偷偷安葬，不敢大张旗鼓。 又过了几天，黄琦飞带着他精心包装好的砚滴，随着张佳到张家。 张家要比他家优越，住的都是别墅。如此，张佳嫁给他的话，算是有点委屈她了。不过，那不重要，两人的感情，已经不是物质条件的差距能阻挡的了。 其实，这并不是黄琦飞第一次见家长，在一年前，他就见过张佳的父母。 张佳的父母对黄琦飞也算满意，人家家境虽然没有自己家好，但年轻人有上进心，而且能力不俗。如此，那就足够了。 更重要的是，女儿喜欢，也就由他们吧！现在，已经不是父母之言的年代。 张家老爷子，是一名退休干部。退下来之后，就喜欢养花养草、玩一玩书法、古董收藏之类。 他钟爱文房之宝，在圈子内也是有点名声的。老爷子以前工作的时候，没怎么接触古玩，只是后来无事做，才专研了一下，谁知道一用心，还让他混出了点名堂来。 老爷子过生日，也就是自己的亲人聚一聚，吃一顿饭，并没有邀请其他的外人。 用张家老爷子的话来说，你这么大张旗鼓庆生，是让阎罗王注意到你已经足够老了吗？他是很反对弄大排场的，一来是人老了，不喜欢太闹；二来，是想多偷活几年！ 大家到场后，开放之前，老爷子一身新衣服，坐在厅堂的前面，接受子孙后代的祝福，按照辈分一个个上前，说几句祝福的话，有礼物的顺便敬上。 张佳有一位叔叔，目前还是单身，当场被老爷子教训了一顿，名言帮他娶一个儿媳妇，生一个白胖孙子就是最好的礼物。 更加让老爷子臭骂的是，这家伙又别人骗了。这已经是第三件，这家伙送给他的赝品寿礼。 据说，是明朝文石居士的作品。文石居士，真名叫米万钟，不仅仅是书法家，还是画家，行草得芾家法，与董其昌齐名。时有南董北米之誉。 为什么叫文石居士，据说，是因为这个人痴迷石头，放在现在来说，就是玩石的专家，奇石的收藏家。 传说，他一生走了很多地方，爬山涉水，不怕艰险，收藏了大量奇形怪石。对每一块石头都细心观察，认真研究，画貌题赞。 张家老爷子了解过这个人的信息，能玩石头玩到官都不要的境界，绝对是前无古人的地步。 石头不但没有给米万钟带来所谓的好运，反而同米万钟的罢官还乡有些关联，从此背上一个“败家石”的恶名。 这里面，就有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故事。 讲的是米万钟有一次访石来到大房山，发现一块长8米、宽2米、高4米的巨石。此石经自然风化，通体千孔百穴，嶙峋瘦透，堪称奇石。 于是，他痴劲大发，欲将此石搬到BJ府内收藏。然此石超重，无法起运。米万钟越看越喜欢，于是不惜花费重金，雇了数百人，再加上44匹骡马，拉了7天，方将此石拉下山来，又花了5天时间艰难地将其从大房山下运至良乡。 正当米万钟准备一鼓作气，将此石运回他的勺园的时候，却不幸遭魏忠贤诬告而罢官，巨石遂被弃在路旁。当地乡民认为此石不吉利，称其为“败家石”，从此无人问津。 到了清朝，乾隆皇帝硬是不信这个邪，派人将“败家石”运至清漪园。这块所谓的“败家石”，就是今天立在颐和园内的“青芝岫”。 “不可能呀！我请的是京城的专家帮忙掌眼，老爷子你是不是看走宝了？”张佳的小叔难以置信。 这下子，尴尬了。第三次送假货给自己老子庆祝生日，简直就是天下奇闻呀！以后要是透露出去，还让他怎么混？ “什么看走宝？你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古代有简体字？”老爷子张嘴就喷，蠢得跟头猪一样。不懂古玩不是错，但简单的历史常识，竟然也能看错，是多不用心呀！ 简体字？ 大家纷纷围过去，果真看到了那幅字有简体字，几个后辈差点没笑喷。 “看什么看？小兔崽子，都滚一边去。”张佳的小叔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啧啧！老幺，下次再看到那位所谓的京城专家，我建议你把他打个半死。”立即就有人调侃道。 张佳的小叔讪讪一笑，自己大哥这么说，他可不敢说话。 很快，就轮到孙辈上前祝福，黄琦飞还有点紧张，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搞错呀！弄得跟张佳小叔一样下场，可就不好玩了。 “爷爷！这是我跟琦飞他给你的礼物。”张佳亲自送上去。 老爷子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孙女，揭穿道：“丫头，是琦飞一个人准备的吧？” “爷爷！你开什么玩笑呢？没有我帮忙，他怎么可能准备到你喜欢的礼物？”张佳撒娇道。 “小佳帮了很大忙的。”黄琦飞连忙支援张佳。 张佳丢了一个眼神过来，暗道：算你识相！ 老爷子端着砚滴观看了一会，最后才爱不惜手地放在一边：“有心了，有心了。花费了不少吧？你们都要成家的人，就不要那么浪费了。” “也没多少，几千块的东西！” “几千块？哪里买的？”老爷子吃惊道。 第五十七章 张老爷子的惊讶 张家老爷子是识货的人，能看出眼前的这砚滴是真正的宋朝哥窑作品。 据说，宋朝的哥窑作品全世界仅有一百件左右，所以显得特别珍贵。或许，你能在市面上看到很多自称宋朝哥窑的瓷器。但十有八九都是后世的仿制品，宋朝以后的各朝代都有仿造。 他又拿去放大镜，观察起来。 旁边的黄琦飞说道：“是几千块，在一家叫文房之房的古玩店买的。” 张家老爷子更加惊讶：“热衷玩游戏的周扒皮那儿弄的？奇了怪了。竟然被你捡漏，平时也有研究？” 要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跟这个孙女婿有更多话题了。另外，竟然能在周扒皮的古玩店捡漏，也算是一种本事。 “我对古董没什么研究。”黄琦飞摇头道。 同时，他也被雷得不轻，那老家伙玩游戏，竟然那么出名吗？连张家老爷子都知道这个事？ 张佳解释：“是琦飞他很好的一个哥们帮忙找的，爷爷！这件物品很值钱？” 她也没有知道，这件物品真正的价值，黄琦飞没有告诉她，以为黄琦飞自己也不清楚。 “呵呵！这是正宗的宋朝哥窑瓷器，自然是值钱。别看它那么小巧，但随便拿去拍卖行拍卖，几十万是没有问题的，你们算是赚大了。看来，你们的那个哥们，是一位行家。”老爷子继续观察。 宋哥窑的紫口铁足是它的典型特征，但也有有铁足没紫口的。 所谓紫口所指口部向下流釉，露出胎的紫黑色胎质所言。 宋哥窑因多次上釉釉很厚，放大镜下观泡，釉泡层层叠叠，有聚沫攒珠的感觉。但也有的泡很少，看不清楚。 高倍放大镜下看，釉上和釉层内，必然会生长出白色.灰白或泛褐铁色的土绣花结晶，釉内部生成棉絮状、雪花状、碎渣状等等各种形状的莫来石晶体。 胎底一般是用垫饼或裹足支钉支烧，底足涂酱色护胎釉，制作规整。 毕竟是上千年的古老物件，历史韵味比较浓厚，乍一看就是给人厚重感。 “几十万？”张佳吃惊，小嘴微微长大。她跟黄琦飞两口子的存款也没有几十万呀！毕竟才工作不到一年，存下来还是以前的零花钱。 张老爷子顿时调侃：“丫头，怎么样，后悔了吧？” “怎么可能？爷爷你太小看人了。”张佳立即不依了。 除了吃惊物件本身的价格，远远超出她的意料之外，还有就是惊讶这是赵天明找的宝物，竟然值几十万。那么的话，那家伙岂不是会很富有？前段时间，她跟自己男友黄琦飞还担心着，怎么帮他找一份工作呢！ 张家的其他人也惊讶不已，几十万的宝物，黄琦飞的朋友就让给了这小子？ “你那朋友，心性很好，值得深交。”张老爷子也开口道。 张佳解释：“那肯定，他跟琦飞是交命的兄弟。” 她碰了碰身边的黄琦飞，黄琦飞苦笑：“不用再担心那小子。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前几天跟我去古玩街，不到半天功夫就赚了超过十万，绝对不是有困难的人。” 此话一出，张老爷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飞哥，你那兄弟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他吃饭。”张佳的弟弟忽然凑过来说道。 话音刚落，就被自己的老子敲了一记狠的，教训：“别想着让人家帮你赚泡妞钱，你小子要是敢这么干，老子我灭了你。” 黄琦飞也是狂汗不已，感情这小子打着这样的主意。 不过，以后要是缺钱，倒还真是可以跟那家伙出去混一混，赚点外快，提前准备奶粉钱，看机会吧！ 被自己老子教训后，又被自己老姐张佳拧了一下耳朵。 “妈！我姐是不是亲生的？”那家伙逃脱张佳的魔手，忍不住跟自己老妈吐槽。 一美妇瞪了一眼：“你觉得呢？” 那小子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好吧！是我不是亲生，你们都是亲生的。” 家里后辈这样无关痛痒地嬉闹一下，让老爷子感觉挺欣慰的。这么大的一个家，但大家相处都很融洽。 “替我感谢你的哥们，有时间请他来吃饭，大家都是行内人，以后相互交流。”张老爷子对黄琦飞说道。 黄琦飞是知道老爷子有不少人脉，让赵天明见见面，有益无害，于是立即点头应是。 “正好我缺一件砚滴，丫头你们送的礼物爷爷很喜欢。” 他的审美跟赵天明差不多，最看重的，还是龟形砚滴龟背的龟甲，那是烧出来的效果，浑然天成一样。 “叔公！这是干什么用的？”有人就忍不住问道。 老爷子看向黄琦飞，笑问道：“小飞你知道吗？” 毕竟这宝物是孙女婿送的，老爷子特意给他这个表现机会。 本来，赵天明是给这家伙解释过的，就是让他能在寿礼现场能装装逼，谁知道这家伙都忘得差不多了。 黄琦飞摸了一把后脑勺：“我那哥们跟我说过，但我不是很记得了。好像是往砚台注水磨墨用的吧？” 老爷子就喜欢黄琦飞这种不做作的风格，笑着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他解释，砚滴是一种滴水入砚的文房用具，它的出现与笔墨的使用和书画的兴起有着密切的关系。 最初，古人使用各种形状的水壶水盂类器皿研墨时发现，用水壶水盂往砚池里倒水时，水的流量往往很难控制，于是就改进和发明了便于控制水量的研墨用具，这就是砚滴。 这种物品，老爷子书房也是准备有的，但就算是经常到他书房的大儿子都很少注意到。他故意这么说，也让小佳那丫头开心一下。 不过，正如赵天明所说的，在文房用具中，砚滴传世品较少，又因其形制小巧而不引人重视，故收藏难度较大。 对此事，赵天明一无所知。他准备参加锦和拍卖行举行的拍卖会，就在今天下午。 拍卖行的一位经理亲自通知他，显示出锦和拍卖行对他的重视。据说，天宏拍卖行的拍卖会在隔天也会举行，颇有点打擂台的味道。 第五十八章 巧合 说到底，赵天明对锦和拍卖行并没有太多恶感，真正有恩怨的，还是陈道生那家伙。 但真正说恨之入骨，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反正就是不爽那个人，以后也不会跟他合作便是。 还有件事，不能否认的，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赵天明不会那么巧得到古镜的能力。然而，赵天明一点不感激对方。 “赵先生，欢迎再次回到锦和拍卖行，接下来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喊我。”一位新来的经理接待赵天明。 这个年轻人，他听杨副总聊过，让他多跟赵天明打交道。 他心里，其实还挺羡慕赵天明的。原本也是拍卖行的一个打工仔，级别还比他要低。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成为拍卖行的座上宾，待遇完全不一样了。 人生际遇，往往很难说，太难琢磨了。 没有人是一辈子都倒霉的，也没有人注定一辈子都活该穷。一个人，生命中总会有发达的机会从身边经过，就看你有没有把握住而已。 有的人，可能是低微的乞丐，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说不定人家忽然一张彩票就改变了命运，就比如身边的年轻人，已经彻底咸鱼翻身。 “孔经理，不用跟小子我那么客气。你先忙，有事的话，一定会打扰。”赵天明笑道。别人敬他一尺，他会敬别人一丈！ “行，那赵先生你就先入座吧！” 赵天明观察了一会，拍卖大厅，他曾经来过。这次，又有了一些改变，增加了一些先进的拍卖辅助仪器等。 参加这次拍卖会的人也有不少人，一眼望过去，三两百人还是有的。这算是一场中小型的拍卖会，估计也不会出现太重量级的宝物。 让赵天明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朱荣。 “荣哥，那么有空？” 朱荣先发现赵天明，走过来，笑道：“今天帮一个朋友来竞价一件物品，你也知道，我对古玩可不感兴趣。” 他的朋友，则是一位收藏家。因为看中这次锦和拍卖行拍卖会上的一件物品，但他本人还在国外，赶不回来，才拜托他帮忙，尽量帮他拍下来。 赵天明有点好奇：“什么物品？” 朱荣也没有隐瞒，透露道：“听说叫什么洪宪瓷，是一把茶壶吧！” 此话一出，赵天明顿时目瞪口呆，竟然那么巧？如果这次拍卖会没有第二件洪宪瓷，那么就是他提供的那一件了。 “你这什么表情？”朱荣搞不明白了，洪宪瓷就让你这么吃惊吗？ “咳咳！那件洪宪瓷就是我放在锦和拍卖行寄拍的。”赵天明尴尬道。 得！朱荣一听，吃惊程度也不下于刚才赵天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要是早知道，私下交易就好啦！没必要那么麻烦搞到拍卖行来。 “这……不是吧？”朱荣郁闷道。 赵天明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荣哥你朋友需要，先前，我是找过齐老他老人家的，他知道我有这么一件东西。” “算了，既然是老弟的宝物，自然不能让你吃亏，反正我那朋友也不是缺钱的主。”朱荣笑道。 遇到这样的事情，两人都表示很无奈，哭笑不得！ “那老弟你呢？有没有看中的竞拍品？不会仅仅是来看洪宪瓷的拍卖情况的吧？” 赵天明点头：“是呀！我跟荣哥你一样，对收藏也没有太大兴趣，花那么多钱拍到手做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秘密，没有接触到物件，他还无法保证物件的真伪，自然不会随便出手竞拍。 朱荣哈哈一笑，心里其实有点不好理解。毕竟赵天明是干这行的，靠古董吃饭，居然对收藏没有兴趣，真是令人有点意外。 “对了，老弟最近有时间吗？”朱荣忽然问道。 赵天明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忙！” “那就好！明天陪我去看车展，怎么样？香车美女，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吧！”朱荣不会忘记，赵天明帮他留下了一件稀世珍宝。这个人情，他不能当不知道，或者忘记了。 他知道赵天明现在还没车，就想着到车展看看，赵天明看中那一辆，就私下买下来送给他。交情归交情，人情归人情，你需要记在心上。 “可以呀！不过，荣哥你应该不缺车吧？还要凑这种热闹？”赵天明调侃道。 心想，这位老哥，不会是看中了某位车模吧？ 以前，自己读书的时候，车模可是很耀眼的存在，根本不曾有邂逅之心，只能隔着屏幕意淫一下。 不管车模这行业评价怎么糟糕，但人家漂亮是事实，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总会欣赏。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说酸而已。 一看赵天明那小眼神，朱荣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些什么，翻白眼道：“反正有空，凑凑热闹吧！” 他也不立即说明自己的用意，省得这小子立即反悔不去了。 说话间，其他人陆陆续续进场。很快，拍卖会就要开始了。主持这次拍卖会的拍卖师，赵天明也见过两次。 听说，那是业内颇有名气的拍卖师，也是刘总亲自高薪邀请回来的。 不过，人家很少在锦和拍卖行，只有拍卖会的时候，他才会过来一趟。他在别的场子还有工作，吃香得很。 杨副总也跟赵天明讲过，一开始天宏拍卖行也尝试过挖他们拍卖师过去，但没有成功。这里面，似乎是有刘总的香火情在。 第一件拍卖品，通常都是开门红的物件，不会太差。 果然，那是一幅画，算不上古画，齐白石的虾趣图，感兴趣的人挺多。 赵天明记得，从美术史的角度讲，1840年以前的国画我们都统称为古画。时代上溯到萌发绘画的上古时期，下至晚清，上下四千年。 齐白石，明显就不是那年代的，算是近代人物。他的画作，也就是近代画作，不能称之为古画。 齐白石画虾已入化境，在简括的笔墨中表现了游弋水中的群虾。粗壮、浓厚的茨菇，与群虾的透明、轻灵纤细形成对比，体现出晚年的齐白石画艺的成熟。 一幅虾趣图，经过激烈的争夺，最后以五百多万的价格成交。 第五十九章 不是你这样玩的 齐白石是近代顶级画家之一，他的画作，拍出五百多万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朱荣一边观看拍卖会，一边跟赵天明聊天。在这场拍卖会上，他只会对一件物品出手，也就显得很轻松。 “老弟，有没有想过做点副业？”他问道。 赵天明一愣，副业？他好像对其他的职业不怎么了解呀！从学校出来后，就到拍卖行工作。没有接触过其他的行业。 “比如说，等有钱后，找点项目投资。”朱荣又说道。 “暂时没有想过，而且我现在的身家，谈投资好像有点不合适。”赵天明摇头道。 别看他等这次拍卖会过后，就是百万富翁，但如今的大都市里面，你没有上亿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富豪。千万身家，或许只能在这些国际大都市买一套房而已。 “不急，到时候老哥找点可靠的路子，大家赚点零花钱。”朱荣有心要帮助赵天明。 而他比较懂的，就是如何投资，加上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跟着他投资，基本上没有亏本的说法。 “行呀！那以后就要荣哥你多照顾了。” …… 说话之间，很快就轮到赵天明的茶壶。 拍卖师顿了一下，介绍道：“我国历史上，曾经有一位皇帝，只做了八十多天。而他在位的那两三个月内，所诞生的物品，都显得十分珍贵。瓷器，便是其中之一。” 随后，引出洪宪瓷，毕竟在场的有钱人，不一定都了解洪宪瓷的历史，也不知道洪宪瓷的珍贵之处。 “我们所看到的，便是诞生在袁世凯当皇帝期间，所生产的的一种瓷器，叫洪宪瓷。这种瓷器，据说以粉彩跟珐琅彩为主。所烧制的物件本来就少，遗留下来的就更加罕见……” 朱荣对赵天明问一句：“你这件瓷器，应该不是后来才仿造的吧？” 他尽管不懂古玩，但也听说过，很多稀有的宝物，在后面的历史里，几乎都有仿造。虽然它们也算是古董，但严格意义上，身份并不算正宗。 赵天明摇头：“齐老也看过，应该没有错的。” 他告诉朱荣，早期仿洪宪瓷的特征为:胎白釉净，无橘皮纹，彩色明艳丰满，人物脸部有阴阳块面，花卉用没骨法画就，器物成对，画面左右对称。 这些虽为托古所仿，但仍为当时没落官窑优质胎土和制瓷名家的上乘之作，有极高的艺术收藏价值。 解放后期的劣质仿冒，釉色有红有蓝，与精美的洪宪款瓷差别甚远。 朱荣听后，顿时放心，只要不是帮朋友拍到一件仿古品就好，价格就随便喊了。 拍卖师介绍完之后，开始引导大家竞拍，底价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 对这件瓷器的人同样有不少，稀少的东西，无论好看不好看，总会吸引人。有些人根本不懂欣赏，就是心理作怪，反正自己有钱，这么罕见的物品，拍到手倍有面子。 “一百万！” 忽然，现场有人喊价。 就是赵天明都猛地转头看向朱荣，暗道：哥，拍卖好像不是你这么玩的！ 台上的拍卖师也楞了一下，这种情况毕竟很少见，没有人一下子将底价抬升十倍喊出来的。 其他人望过来，眼神有点质疑：这货不会是个托吧？ 托儿这个词，原本是京城的方言，出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最初指的是商店或是路边小摊儿雇上一个或几个人，假装成顾客，作出种种姿态，引诱真正的顾客购买其产品。 “托儿”作为一种独特的社会现象，吸引了社会各界的注意，现在人们开始把商业社会中新兴的这种特殊的“中间人”一概称之为“托儿”：专门负责代办车辆检测或牌照手续的叫“车托儿”，踊跃排队买房制造楼市繁荣假象的叫“房托儿”，谈话节目现场安排的踊跃发言的叫“话托儿”等等。 而在拍卖会上，遇到拍卖行安排的托，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大家细一想，貌似也不对，没有托儿这么玩的。一下子抬升那么多，大家要是不跟，岂不是砸在自己手里？ 另外，现场也有人认出朱荣的身份。这一部分人已经选择了放弃，算是卖对方一个面子。看朱荣这个架势，应该是势在必得的。 “一百万，九号的先生出价一百万，还有更高的吗？大家慎重考虑，我重申一遍。真正的洪宪瓷，已经确定身份的，也就只有十多件而已。”拍卖师再一次说明洪宪瓷的稀少性。 这么一说，本来犹豫的人马上又变得不大理智起来。这便是一位好的拍卖师的作用，能影响别人的思考。 “一百零一万！” “一百零五万！” 一百一十万！ …… 赵天明身边，朱荣再次喊出一个让人望而止步的价格：一百五十万！ 现场其他人感觉很腻歪，暗道：好吧！让你自己玩就好了。洪宪瓷虽然珍贵，但现在拍卖的这件，明显已经有点磨损。 拜托朱荣竞拍的那位朋友，要是看到朱荣这样帮他拍卖的，一定会吐血，肯定吐槽：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好吗？能不能忽悠点？ “荣哥，你这……”赵天明苦笑不已。 朱荣微笑地摆手打断道：“无所谓啦！反正也不是我出钱。而且，我也怕麻烦，干脆一点，把其他人吓跑不是更好吗？你不要怪老哥我搞事就行。” 最终，洪宪瓷茶壶以一百五十万落槌成交。 这些钱，拍卖行是要抽取佣金的，并不全都是赵天明所得。 佣金收入是拍卖企业的最主要收入。根据国家政策和行业管理，各种标的的佣金收取标准各不相同，一般分为艺术品和资产两类。 比如，锦和拍卖行，拍卖艺术品收取的佣金就是百分之十。也就是说，这一百五十万，拍卖行会抽走十五万，剩下的才是赵天明的收入。 拍卖会还在继续，接下来出场的一件物品，吸引了不少人，赵天明也提起一点查探的欲望。 第六十章 特殊物品 拍卖师介绍，那是一件还不能确定真伪的琉璃瓶，根据他们拍卖行鉴定师的鉴定，应该是清朝时期的物件，可也不敢太肯定。 他特别说明，这件物品是一位农民拿出来的。他家先在急需十万的救命钱，所以底价定为十万，可以任意加价。 另外，因为他们鉴定师也不能够确认，现场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上前观看之后，再竞价。 “就是玻璃瓶吧？”朱荣说道。 在他的认知里面，古人玻璃不就是叫琉璃的吗？其实，就是一样的物质。 赵天明笑着摇头：“不一样，玻璃不值钱，琉璃也算是艺术品。” 这么说吧！玻璃的制造方法，是从国外传进来的，而琉璃则是中国古人自己弄出来的。 据说，中国古代制造琉璃最初制作琉璃的材料，是从青铜器铸造时产生的副产品中获得的，经过提炼加工然后制成琉璃。琉璃的颜色多种多样，古人也叫它“五色石”。古时由于民间很难得到，所以当时人们把琉璃甚至看成比玉器还要珍贵。 琉璃被誉为中国五大名器之首、佛家七宝之一，到了明代已基本失传，只在传说与神怪小说里有记载。 因此，刚才拍卖师介绍，上面的琉璃瓶是清朝的物件，就让对琉璃一知半解的人质疑了。 琉璃不是在明代就基本上失传了吗？那时候，可能是配方已经失传，烧制出来的琉璃已经很不通透，所以被称为药玉。 可是，赵天明跟着一些人上前观看，发现这件琉璃瓶也不似明代的药玉，质地挺通透的。 “唐老也是行家，您老给大家点评一二吧！”有人开口道。 观看的人当中，一位身穿唐装的老人，整个人无精打采，给人感觉就是病怏怏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撒手归西，他正是大家口中的唐老。 唐老瞧了一会，有气无力地摆手道：“我老头子哪有什么本事？大家谬赞了。人家拍卖行的鉴定师都不能确认，我这半桶水的就不献丑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有点喘气，脸色更加苍白。 可了解这位老人的人，都不担心这老人忽然会嗝屁。人家十多二十年都是这副模样，一直没有躺进棺材。 “您老多少给我们说几句呀！”有人恳请道。 老人盛情难却，只好说几句自己比较肯定的。 “首先，我们能肯定的，这一定不是水琉璃。”老人说道。 所谓的水琉璃，就是现今常见的仿制琉璃，以不饱和树脂材料制成，其特点是重量轻，敲之没有琉璃的金石之音，且日久易色变、混浊，无收藏价值，不过价格奇低。 “鉴赏琉璃，我们看色泽，看造型。造型是每一个时代的痕迹，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审美观，也就有不同的流行造型。从造型上看，它符合清朝的文化潮流。色泽是鉴别琉璃优劣的标准之一，这一件色泽光彩照人，从感官上看，是一件难得的琉璃瓶。” 他一个转折：“不过，我们从它的气泡来看，它好像又不太符合清朝制造琉璃的水平。” 琉璃中的气泡是在琉璃原料煅烧过程中自然形成的，每个作品都有。在爱好琉璃的人眼里，琉璃不仅仅是一种产品，而且是有生命的，这些气泡似乎正说明了琉璃在呼吸。而且这些气泡也正使得琉璃更具表现力，在灯光的照射下能发出炫目的光彩。 说到这，老人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人家拍卖行可能就要不高兴。 “我可以拿上手看看吗？”赵天明忽然问道。 拍卖行的人做出一个请的姿态，但也提醒，要轻起轻放，磕碰坏了，是要赔偿的。 赵天明拿到手上，打量了一会，古镜传来的信息，已经让他心中明了。 古法琉璃的制作工艺相当复杂，火里来、水里去，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古法琉璃的精品制作，相当费时，有的光制作过程就要十几二十天，而且主要依靠手工制作。当中的各个环节的把握相当困难，其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 另外，琉璃不仅仅是一种材质，更是一种文化产品，更重要的是，琉璃产品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琉璃产品。 也正是这样，琉璃是珍贵的艺术品，玻璃永远无法比拟。 看过之后，大家回到原来的位置，拍卖会继续。不过，这件琉璃器，感兴趣的人已经变得很少。 “大家看后，应该也心里有数，那么我就不多说，十万起拍，任意加价，现在开始！”拍卖师开口道。 然而，现场顿时冷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 拍卖行的人苦笑，他们就意料到可能会是这种情景，那件物品也极有可能流拍。 “流拍”是指在拍卖中，由于起拍价格过高造成的拍卖交易失败。 这种情况，在拍卖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很多拍卖会都会有一两件造成最后无法交易成功的。 看到这种情景，赵天明忍不住开口：“十万！” 呃！ 就喊一个底价？人家虽然说是任意加价，但加零是不是不怎么好看？多少加个一百也好呀！ “你看好那件物品？”朱荣问道。 赵天明偷偷点头，古镜应该不会出错的，那是一件精品琉璃瓶，具体能值多少钱，他也不好说，但肯定不低于十万吧！ “好！十号的先生已经出价，还有更高的吗？” 拍卖师又问了两次，见现场的人依旧是老神在在，无动于衷，就知道这是最高的了。为了避免流拍，他飞快地敲了锤子，一锤定音，宣判拍卖成功。 其他人暗笑：一个年轻人，懂什么收藏品？估计又是那家的败家子吧？花着自己老子的钱，一点都不心疼。 人家唐老都表示有点问题，你这是自己有钱无处花。 不管别人怎么想，赵天明自己心里暗暗高兴，竟然让他在拍卖行捡了漏。等齐老回来，拿去请齐老帮忙看看。 第六十一章 能好好玩吗？（求收藏） 压轴品，永远都是主角，也是一场拍卖会让人最期待的部分。 此次拍卖会的压轴品，让不少人眼睛一亮，竟然是一尊唐三彩，高有半米多，是胡人骑骆驼的形象。 唐三彩的造型丰富多彩，一般可以分为生活用具、模型、人物、动物四大类，而其中尤以动物居多，这个可能和当时的时代背景有关。 在我国古代马是人们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战场上需要马，农民耕田需要马，交通运输也需要马，所以唐三彩出土的马比较多。 其次就是骆驼也比较多，这可能和当时中外贸易有关，骆驼是长途跋涉的交通工具之一，且丝绸之路沿途需要骆驼作为交通工具。 “上次我在海外也见过这种东西拍卖，被国内一位富豪拍了回来，据说已经送给了国家的博物馆。”朱荣对赵天明说道。 唐三彩的存世量并不少，而且曾经被破坏了一大批。流到海外的，更加多。朱荣能在国外的拍卖会上看到唐三彩的影子，并不奇怪。 “以前，这种东西没有人收藏的。”赵天明跟朱荣说道。 “为什么？” “它是陪葬品！”赵天明说道。 朱荣就疑惑了：“不对吧？很多文物都是古墓里面挖出来的，也是陪葬品呀！怎么就唐三彩没有人收藏？” 赵天明告诉他，唐三彩作为陪葬冥器，在过去数百年里，一直为民间收藏者忌讳。 自上世纪80年代初由国外藏家关注后，唐三彩收藏在国内才逐渐兴起，尤其是唐三彩珍品在国际拍卖市场迭创新高后，国内艺术品市场也出现了唐三彩收藏热，不少早年流出国外的唐三彩珍品也开始回流国内。 唐三彩命运多舛，在发现之初许多人认为是不吉利之器，大量的唐三彩在出土后被就地砸碎，以避邪气。 后来，国外古董商发现了唐三彩的潜在价值，开始大量搜集，才逐步在国内受到重视，从此唐三彩声名鹊起，并在世界各地拍卖会上广受追捧，唐三彩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成为最贵的中国艺术品。 “冥器不同于一般的陪葬品，现在的人还是挺忌讳冥器的。”赵天明说道。 所谓的冥器，其实就是专门为死人制造的东西，坟墓主人生前喜欢什么，死后他的后人也有可能弄出他喜欢的物品，放在墓地里面一起陪葬。 很多时候，大部分冥器不怎么值钱，没什么艺术价值。 偏偏唐三彩，是一朵奇葩，极具艺术价值，几乎是中国历史上，最精美的陶器。宋代逐渐研究出更加精美的瓷器，陶器才逐渐没落。 “大家可以观察这尊唐三彩，经过我们鉴定师的鉴定，它是一件唐三彩的精品……” 一件唐三彩，好不好得从几个方面看。 首先，就是看胎质，要藏就藏细腻的。制作唐三彩的陶土越细腻，说明制作工艺越好，作品的档次越高。一些胎质较粗、有炉渣沾染痕迹，或胎上有坑洼和破损的唐三彩，都不能称为精品。 这跟瓷器是一个样的，胎质非常重要，细腻程度，极大影响它们的价值。 随后，就是看造型，要藏就藏异形的。以唐三彩中常见的三彩马为例，最常见的要数静立马，较为罕见的有抬蹄马、饮水马、闻骚马、啸天马、啃蹄马。 接着，看釉色，蓝、黑釉三彩是极品。在唐三彩中，常见的颜色是红、白、绿，但最为名贵的是施蓝釉或黑釉。 从这几个方面分析，拍卖会最后的一件压轴品，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唐三彩精品。 看来，锦和拍卖行也是憋着大招，要跟天宏拍卖行好好干一场。不出意外的话，这件物品最后会超过一千万的价格成交。 “底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请开始竞价。”拍卖师开口道。 这时候，朱荣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发现是自己的那朋友的来电，偷偷接听。还以为那家伙是询问有没有帮他竞拍到洪宪瓷，谁知道他一开口就问是不是有唐三彩。 你的消息就那么灵通？压轴品才出来没多久，你就收到信息了？ “是有一件，你感兴趣？那玩意听说不吉利的呀！”朱荣后半句开玩笑道。 他的朋友郁闷了一下，然后拜托朱荣，顺便帮他将唐三彩也拍下来，价格高点都没问题。 赵天明也听到了一点声音，暗暗吃惊，真够土豪的。上千万的资金，也放心让别人随便花，什么时候，自己才到这种境界？ 三两句挂了电话后，已经有人开始喊价，都是几万、十万地加上去。 “一千万！”朱荣再次口出惊人。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望过来，不过这一次，不善的目光也多了起来。前面一件就算了，这一件你还这么玩？ 估计在很多人心里，都在暗骂：我去！还来？能好好玩吗？参加过拍卖会没有？ 拍卖行方面，早就注意到这位有钱的大老板。见他再次阔绰出手，都是振奋不已。别人的纠结，心里滴血，就是他们拍卖行的快乐。 “我们九号的先生出价一千万，还有更高的吗？再次申明，这是难得的精品唐三彩！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想要收藏就麻烦了。” “一千零一十万！”有人就觉得朱荣很不顺眼，专门搞事的嘛！ 朱荣几乎是没有犹豫，再次开口：“一千五百万！” 全场顿时一阵哗然，不少人心里已经开始骂娘！ 赵天明也忍不住一个哆嗦，以后千万不能摆脱这家伙帮忙花钱，真会倾家荡产的。 他心想：拜托朱荣帮忙竞拍的朋友，事后多少会肉疼不已吧？完全不把钱当钱看的。 有人再试探性加十万，已经十分谨慎，毕竟要是朱荣不继续的话，就要砸在他们手中，要背锅的。 朱荣不出大家所料，直接喊到两千万。 这个价格，已经是唐三彩很高的价格了。就算是一般的精品，也没有什么利润空间，升值空间也小。 拍卖师激动地连问三遍，最后一锤定音，宣判给朱荣。 拍卖会结束后，杨副总亲自过来接待，毕竟朱荣算是他们拍卖会重量级客户了。 交易完成后，朱荣的那朋友继续来电，询问情况。 “放心吧！经过一番艰难竞拍，总算帮你拿下！” 赵天明一听，顿时目瞪口呆，艰难竞拍？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 第六十二章 你别开玩笑 两天后，羊城有一场大型的豪车展，凑热闹的人自然是人山人海。不少人是带着相机的，对着豪车旁边的美女就是一阵狂拍，究竟是为了看好车，还是看美女，就不得而知。 让赵天明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举办方的人来接待朱荣。 本来他以为，以朱荣的身份，来参加这个车展，算是给面子举办方。看来，这次是朱荣私底下偷偷来的，并没有惊动人家。 跑车永远都是车展的主角之一，围观的人太多，赵天明他们根本挤不进去。 一辆车，就有两名车模站在旁边，周围肾上腺分泌过剩的男人们闪光拍摄就没有停过，怎么看都像是拍美女多一点。 车模是一个美丽行业，要美丽，就得投资。平时的服装、化妆、护肤、培训费、拍摄费用等就占去了个人日常开销的大部分。 仅靠车展费用来支撑汽车模特的生活和消费，在中国还不太可能。要知道，像这种大型的车展，她们的出场费可能就是几千块钱，好一些的上万元，但不是每天有工作。 据说，车展的模特一般由三类人员组成。 第一类是模特公司签约的职业模特，通过公司与展商的合作关系获得车模的职位。第二类是非职业模特，通过个人关系或面试成为车模。第三类是在校学生，主要通过中间人到相关学校挑选，通过推荐得到职位。而由于人员来源不同，她们的薪水有较大差距。 因此，别看她们很闪亮，其实也挺苦逼的，除非出去卖的就不一样。否则，单纯的车模很难混吃。 “年轻人，都喜欢跑车那种比较酷的车子吧？”朱荣试探道。 赵天明朝里面扫了一眼，点头道：“看上去是很好看，但如果我买，肯定不买这种不实用的。” 买跑车的人，都是为了装逼，为了泡妞之类。但其实，跑车真的很不实用，想多坐两个人都不行。 “哦？为什么？”朱荣有点意外。 “这种车，底盘太低，就只适合在路况好的地方开。而且，我还是喜欢那种空间比较大，比如越野车之类，开起来也挺霸气的。”赵天明回应道。 朱荣暗暗点头，这个年轻人，想法果然跟其他年轻人不怎么一样。 换成其他的年轻人，在跑车跟其他车子之间选择，可能绝大部分年轻男子都会选择跑车，开起来比较骚包，更加能吸引人的眼球，正是他们想要得到的效果。 “哈哈！跟你老哥我差不多的想法。走，我们去看越野车。”朱荣已经打探清楚赵天明喜欢的车型，有了目标。 车展上面，越野车也有不少，都是世界名牌，从几百万的，到几十万不等。 越野车普遍都很昂贵，保时捷和悍马是世界上最奢华的两个越野车品牌。就拿保时捷来说，最低的也要几十万。 朱荣拍了拍身边的一辆：“这辆怎么样？” 赵天明看了眼，暗暗咋舌，两三百万，也就只有朱荣这种身家的人，才有魄力动它。 “看上去是挺顺眼的，但价格也太贵了吧？”赵天明说道，那是一辆保时捷卡宴，价格是两百多万。 如果赵天明自己想要买车，五六十万的那种就算是挺高级的了。车子，对他来说毕竟就是代步工具，只要自己看得顺眼，加上质量没有问题，那就挺ok的，没必要弄太好的装逼。 “顺眼就好，这辆车的性能还是不错的，就这一辆吧！这样的话，我们就看到这里，人太多，不怎么好玩。”朱荣说道。 这话，让赵天明摸不着脑袋，才来没多久，就要走了？而且，你要这一辆，也没必要问我呀！又不是我买。 那辆车旁边的美女，也注意到了朱荣，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特别留意朱荣跟赵天明的对话。 果然是土豪呀！才看几眼，就决定买下来，两百多万的车子。 “先生，你们真要购买的话，我把这里的负责人帮你们喊来怎么样？”她插进来一句话。 朱荣点头：“去吧！” 他也不想继续在这种地方耗时间，自己本身就是做娱乐产业的，什么美女没有见过？车模对他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没有跟眼前的美女多说一句话。 这令那名车模心里挺失望的，在她眼中，眼前这个中年人，虽然年纪大了她十多二十岁，但有钱呀！她们这个行业，本来就很现实，做她们这行的，大家同样想着傍上一条大腿。 她把负责人请过来，对方一听有顾客对两百多万的保时捷有兴趣，整个人都非常热情。 “先生贵姓？”他跟车模一样，眼里似乎都只有朱荣，旁边的赵天明被他们忽视 这令朱荣皱了皱眉头，指了指身边的赵天明：“我这位弟弟买车，你们跟他聊吧！” 赵天明顿时瞠目结舌，他什么时候说过要买车？是你拉我来看车的，再说，这么贵的车子，我也没钱买呀！哥，能不坑人吗？ 车模跟那名负责人也猛地看向赵天明，这个年轻人才是主角？那就有点尴尬了。 “先生贵姓？我们到贵宾室慢慢谈怎么样？”他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身材丰满、面容娇美的车模美目涟涟，看向赵天明，那眼神简直要把他吞下去。这么有钱的年轻男子，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呀！只要把这男子拿下，以后都可以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了。 赵天明则是连忙摆手：“老哥，你别开玩笑！” 朱荣笑道：“我可没开玩笑，这辆车老哥送给你，安心开回去。你帮了我大忙，这是小小心意，千万不要拒绝。”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又是一阵瞪眼睛，两百多万的车子就这么送出去？大方得让他们都感觉到肉疼。 车模听这话，看向赵天明的目光那股炙热才慢慢淡下来。原来这年轻男子不是特别有钱，只是帮了人家一个大忙，别人送他一份大礼而已。 赵天明还在蒙圈中，就被朱荣决定下来，让那负责人去弄手续。 他终于明白，为何朱荣要拉着他来看什么车展，人家想要买车，一个电话就能让人送上门呀！ “那也没有必要买这么贵的吧？”赵天明跟朱荣说道。 “不贵！以你的本事，不用很久也是亿万富翁，几百万的车子很正常呀！” 车模听到这话，淡下来的目光再次热烈起来。 第六十三章 忘年之交 赵天明脑袋还有点晕，突然一辆豪车砸在头上。朱荣也够义气，干脆将车牌之类都会帮他搞定。 拿到车钥匙，赵天明忽然说出一个很尴尬的事实，他还不会开车！ “这个简单！回头我介绍一位私人司机教你，三两天就可以学会。驾照那种玩意，过两天我让人送过去。现在，就让车行的人帮忙开回你住的地方，你去跟小区物业的人说一下，搞一个车位比较好。”朱荣跟赵天明说道。 对别人来说，驾照可能最快也要一两个月才能拿到手。但朱荣这种级别的人，弄个驾照，还不是很容易？ 当然，他也得重视赵天明本身的驾驶技术。 因此，才准备给他介绍一位私人教练，专门辅导三五天，怎么也学会了吧？学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是考驾照的时候，各种规则很烦人而已。 离开车展前，赵天明得到了那位身材丰满车模的联系方式，人家自己送上来的。 “怎么样？要不要把美女约出去？”朱荣调侃道。 如果是他年轻的时候，说不定真的约出来。朱荣现在对美色就看淡了许多，更多关心自己的家庭，没有那么浪了。 赵天明将联系方式随手扔了，苦笑道：“那种美女，我还是少惹吧！” 那纸条到现在才丢，也是给人家面子。要是当场就扔掉，或者没有接，让人家多尴尬？而且还是让一个美女当庭广众之下进退两难，是挺不道德的。 “年轻人，就应该有点年轻的气息，潇洒一下并没什么，注意尺寸就好。你现在这样，显得太老成了。”朱荣评价道。 …… 回到自己住的小区，到物业那边弄了一个车位，按年收费的，然后送走帮忙开车回来的小哥。 从今天起，他也是有车的人了。等什么时候赚够钱，买一套房子，就是有车有房，以后就算是相亲，就更有底气了。 不久后，靓丽女警员梁音给赵天明电话，表示她的朋友已经到了省城，让赵天明出去接一下。 这个事，已经答应过人家的，赵天明自然不会食言。 出去迎接，赵天明才发现也是一个美女，年纪也跟自己差不多。只见她一脸疲惫，好像奔波了很久一样，满脸风尘似得。 一位美女玩收藏？这实在让人意外！ “你就是赵天明？” 那位美女也很惊讶，因为赵天明实在是太年轻，行不行呀？鉴宝能力往往跟年纪挂钩。阅历跟不上，通常代表经验不足。 要是她早知道，梁音那妞丫头介绍给她的鉴定师那么年轻，她就懒得出来了。 “你好！我是赵天明，美女贵姓？”赵天明对这个美女也不认识，梁音也没有透露这个女子的名字。 “叶秋爽，能问一问你几岁吗？”叶秋爽不由问道。 “二十五，美女你呢？”赵天明习惯性地反问。毕竟自己都透露了，很多人都会这么反问，才不会觉得吃亏。 可问出口后，赵天明就有点后悔了。 “怎么？想泡我？” 赵天明听后，顿时哭笑不得，只是问一问年纪而已，怎么就扯到泡你上面了呢？ “没兴趣！” 叶秋爽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看见一个美女都想泡，我忙得过来吗？”赵天明翻了翻白眼。 叶秋爽点点头：“虽然你有点不礼貌，但我可以告诉我四十二岁了。” 赵天明瞪大眼睛，这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吗？怎么看都像是二十出头，保养那么好，有什么秘诀吗？ “你不是梁音的朋友吗？”赵天明疑惑了。 “就不能是忘年之交吗？” 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总感觉有点别扭！ “喂！小帅哥，你鉴宝能力行不行呀？不是我不给那丫头面子，要是浪费我时间，我会骂她的，你别心疼！”叶秋爽说道。 赵天明心里一乐，差点没大声叫好：你骂吧！我一点不心疼，心疼那位女警员做什么？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好吗？ “行不行，找个地方看看你的宝贝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叶秋爽一愣：“我给你看，你敢看吗？” 赵天明立即反应过来，苦笑不已，这个女子也不是好招待的主呀！他分明就没有那层意思。 “咳咳！看你的古董行了吧？姐姐，咱能正经点吗？” …… 他们俩找了一个茶餐厅，点了些吃的、喝的，然后叶秋爽拿出她淘到的宝物。 那是一幅古画，据说花了叶秋爽几百万，当时是脑子一热就买下来。后来冷静下来，也曾想过是一个局。 古画她找了不少专家看过，基本上都是不能确定。 那些说看不准的，基本上就是在说是假货，意思叶秋爽明白，但她还是不相信自己花了几百万弄到一件假货。 如果是所有人都认为是赝品，说不定她也不会执着，但也有人觉得是真品。 赵天明接过古画，轻轻展开一看。接触的时候，古镜就把古画的信息清清楚楚传达到他的脑海中。 “大家都认为是八大山人的作品吧？”赵天明观察了一会就笑问道。 八大山人，名朱耷，明末清初画家、书法家，清初画坛“四僧”之一，一代画道宗师。为明宁献王朱权九世孙，明灭亡后，国毁家亡，心情悲愤，落发为僧。 通常称他为朱耷，但这个名字用的时间很短，晚年取八大山人号并一直用到去世。其于画作上署名时，常把“八大”和“山人”竖着连写。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后二字则类似“之”字，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他一生对明忠心耿耿，以明朝遗民自居，不肯与清合作。他的作品往往以象征手法抒写心意，如画鱼、鸭、鸟等，皆以白眼向天，充满倔强之气。笔墨特点以放任恣纵见长，苍劲圆秀，清逸横生，不论大幅或小品，都有浑朴酣畅又明朗秀健的风神。 “不错！难道不是吗？” 叶秋爽见赵天明也怀疑的语气，当即声音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第六十四章 仿古作 赵天明对美女那忽然清冷的目光熟视无睹，摇头道：“按照我的鉴定，应该不是八大山人的真迹。” 他心里也惊叹不已，竟然能临摹得如此神似，无论是画风上，还是落款，或者纸张之类，无一不体现出八大山人那个时代的特征，看得出，临摹这幅作品的画家真的下了很大功夫。 “应该？那就是你不确定咯？”叶秋爽冷笑道。 她心里暗想：这小子，不会是不懂装懂吧？随大流跟别人一样，说点不确定的话来糊弄人。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刚开始，听梁音那丫头介绍，还说很厉害的一个鉴定家，就连省文物部门的人都极力邀请。可是，现在赵天明太令她失望了。 “我是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但基本上敢保证它不是八大山人的作品，而是一幅近代临摹的画作。”赵天明很肯定地说道。 叶秋爽摆出自己的有力证据，说明这幅古画来自明末清初。她找专门的鉴定机构做过科学的鉴定，纸张就是产自明末清初，绝对不是现代的作品。 “别人就不能用古代遗留下来的纸张临摹吗？不仅仅是纸张，还有墨迹、章印等都有八大山人时代的痕迹。可是，也还不能说明什么。”赵天明跟她说道。 听到这种解释，叶秋爽也不得不承认，是不能排除这一点。 可是，你又怎么证明，它不是八大山人的真迹？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它不是真迹？” “了解八大山人就知道，朱耷的作品，差不多都有一个通性，一种情感，或者说是一种画魂。” 赵天明解释，八大山人的书画体现着孤傲不群的个性，在怪异夸张的形象背后，既有基于现实的愤懑之情和讽刺之笔，又有超越时空的苍茫空灵，有的作品还透着神秘诡异的意味。 可能因为八大山人曾遁入佛门数十年，参禅修道，这样的经历和他曾经的身份，对他的艺术影响巨大，其作品和禅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往往另有深意，或神秘、或空灵、或悠远，能引发人无穷的想象和猜测。 在众多收藏家的眼中，八大山人的画作优于书法，题材十分丰富，花卉、果蔬、禽鸟、怪石、畜兽、山水无不涉及。 在他人生的不同阶段，对这些不同的绘画对象也有所偏重，他笔下的禽鸟、畜兽、山石等等，大都以奇特的姿态跃然纸上，自成一格，给人以极大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灵震撼。 “然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画，即便是从画风上看，都跟八大山人的风格极其相似。可是，我们就感受不到那股特别强烈的孤傲、愤懑、讽刺等等。”赵天明分析道。 这幅画着墨不多，却具有神奇的魔力：一幅白纸，只在下方的中间，有一只黑色的鸟侧身独脚站立，弓着背，缩着脖子，眼睛上翻，一股冷漠倔强之气从黑鸟的身姿和眼神里透出，有种横眉冷对大千世界的气势。 可用心去感受，就会发现那种气势还是有所欠缺。那是临摹者自己并没有相关的人生经历，也就难以将别人的思想体现出来。 “还有吗？”叶秋爽还觉得这理由不够清晰， 赵天明点头：“其实，还有一点更加重要的。可能也是临摹者自己特意留下来的一个破绽，或者说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什么破绽？”叶秋爽忽然紧张起来。 赵天明指着落款处，一个很不容易觉察的地方，细一看就能发现，在落款日期里面，藏着两个字。 “你横着看，这两个是什么字？”赵天明说道。 叶秋爽靠近一瞧，果真藏着两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字，好像是“大千”。 “大千？什么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看到这一幕，叶秋爽基本上已经认同了赵天明的看法。她十分吃惊，眼前这个男人，年级不大，可看事物真的很仔细。 她找了那么多人帮忙鉴定，可没有一个人留意到那一处破绽，是巧合，还是怎么样？ “你这幅画虽然是仿古作，但连神韵都临摹出八九成，相当罕见。可以说，这是一幅十分难得的作品，而且还是大师之作。”赵天明说道。 他已经清楚，这是谁的作品。 叶秋爽突然瞪大眼睛：“难道是……” 她想到一种可能，但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那就太令人震惊了。 赵天明点头：“你要是时间不紧的话，可以留在省城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去找一位老前辈帮忙看看。我怀疑，这是张大千的作品。” 在近代像大千那样广泛吸收古人营养的画家是为数不多的，他师古人、师近人、师万物、师造化，才能达到“师心为的”的境界。 他曾用大量的时间和心血临摹古人名作，特别是他临仿石涛和八大山人的作品更是惟妙惟肖，几近乱真，也由此迈出了他绘画的第一步。他从清代石涛起笔，到八大山人，陈洪绶、徐渭等，进而广涉明清诸大家，再到宋元，最后上溯到隋唐。他把历代有代表性的画家一一挑出，由近到远，潜心研究。 然而，他对这些并不满足，又向石窟艺术和民间艺术学习，尤其是敦煌面壁三年，临摹了历代壁画，成就辉煌。 赵天明是知道的，很多年前，拍卖会上就见过张大千的临摹之作。跟这一幅差不多，也是仿古作，几乎是以假乱真，在那个时候就拍出两百多万港元的价格。 假如，这一幅如同赵天明所说的，它的价值就相当惊人。 叶秋爽有点激动，张大千的仿古作，那也是相当珍贵的。 “有时间，肯定得有时间！走！” “去哪？”赵天明愣了愣，这位姐姐说话总是不着调。 叶秋爽很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家呀！难道这些天你让我流落街头？要不要我给梁音打个电话？” “我家？不方便，你自己找个酒店什么落脚吧！”赵天明毫不犹豫就拒绝，就算给梁音打电话，他也不怕。 “喂！我一个女人都不介意，怕我吃了你不成？” 赵天明很干脆地回答：“怕！” 尼玛！叶秋爽差点要爆粗口！ 第六十五章 国家的功臣 赵天明不再理会叶秋爽，反正人家在省城肯定也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不用操心，都那么大的人了。 朱荣很快安排给赵天明一位私人教练，一看竟然是一位短发的女子。 赵天明忽然发现，最近似乎总能接触到漂亮的女人呀！那女子身上还流露出军人的气息，让人下意识觉得不好招惹。 他不知道，周芸就是一名退役女兵，在部队的时候，玩车就是家常便饭，当驾驶教练，那是绰绰有余！ “真的三天内就能学会？”赵天明疑问道。 周芸看了眼赵天明，开口道：“超过三天我也不教了。” “为啥？” “说明你太笨！”周芸冷酷地回答道。 赵天明心头顿时狂汗，三天学不会开车就说明很笨？那些一年都拿不到证的人，统统去投河吧！ 周芸教导别人也有一套，同一个操作，她会让赵天明尝试很多遍。有时候，赵天明都感觉有点不耐烦。 她要做的，就是让你形成一种习惯。习惯是最难改变的东西，当你将开车的各种操作炼成一种习惯，以后想出错都很难。 一天下来，赵天明发现自己基本上熟练了开车，让他自己都吃惊不已。 “别吃惊，你学车的天赋也就一般，别人好的可能几个钟头就很熟练了。”周芸告诉赵天明，她告诉赵天明，明天再出来兜一天风，就可以顺利“毕业”了。 在休息的时候，周芸还跟赵天明讲解了一些比较常见的汽车毛病，怎么修理等等。 总之，算是对得住朱荣开出一万一天的报酬。 “要一起吃饭吗？”周芸问道。 “你请客？”赵天明随口道。 周芸鄙视一眼：“你好意思？” 别人学车都是请教练吃饭、唱歌之类的，你竟然开得了口，让教练请客？换了别的教练，你这是要找骂的。 “我指路，你开车！”周芸说道。 他们来到比较偏的一处小街坊，两边都是小吃店，基本上都是大排档。赵天明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喜欢到这种地方吃饭。 以他的感觉，美女不都喜欢到高档的地方吃饭之类的吗？ “麻辣烫你吃得惯？”赵天明忽然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了。 店家夫妇长得都比较胖，可赵天明能看到他们眼里的一丝愁容。他们似乎认识周芸，看到周芸进店，马上迎上来招呼。 “有什么不习惯的？怎么样，帮你省了一笔钱吧？”这种东西，你就是敞开肚皮吃，一顿也吃不穷人。 “周姑娘，又带学员来？坐这边吧！有风扇！”老板娘连忙说道。 周芸挑了一些蔬菜，要求微辣！赵天明很少吃辣，特别跟老板娘说明，不要加辣！麻辣烫不加辣，还算麻辣烫吗？周芸想道。 赵天明吃了几口，还以为会很好吃，让这位美女特意大老远过来。谁知道，水平也一般般，反正赵天明不觉得特别美味。 周芸看出赵天明脸上的疑惑，细声说道：“他们也是可怜人！” 赵天明一怔，怎么说也算是小老板，谈不上有多可怜吧？而且，怎么就忽然说这个？难道就是你觉得人家可怜，特意大老远来关照生意？ 要知道，就算你每天都吃这个，也让人家多赚不了很多，发不了财的。 “你不好奇？”周芸好像有点不满意赵天明的反应，一点都不配合。 赵天明这才来一句迟到的询问：“为什么这么说？” “这两夫妇，原本都是国家的功臣，一级举重运动员，获奖也很多，不乏一些大型的国际大奖。可是，退役之后，落了一身毛病不说，生活也得不到很大的保障。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孩子得了重病……” 这话题，周芸说得很沉重。国家的政事，她是很少去评论的，但总感觉国家对不起这些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连稍微好的生活都得不到保障。 “他们这种情况，可以跟政府寻求帮助的吧？”赵天明忍不住开口道。 政府应该不会无动于衷才对，这种事情，以前就听说过，一些国家运动员，退役后因为高强度的锻炼，身体多少都出了问题。而国家的那一点补贴，根本不能让他们安享余年，很多人出来后，都做着一些不起眼的行业，跟他们曾经拥有的荣誉完全不符合。 “听说找过了，但政府提供的一万几千资金，根本就不顶用！”这也是周芸感到气愤的原因之一。 一万几千元，简直就是打发叫发子呀！政府只要吧一些面子工程的钱省一点下来，足以让这群人活得更好一些。 赵天明看向周芸：“你也不是穷人吧？没有帮人家？” 此话，赵天明就有点冤枉周芸了。周芸出了不少力，借了二三十万给那两夫妇。否则，他们的孩子可能早就保不住了。 “我帮了呀！今天特意带你过来……” 得！就算她没说完，赵天明都知道她什么意思。特意带他来，不是为了吃顿饭，而是让他也意思意思一下！ 这时，赵天明一只筷子掉地上，他为了遮盖尴尬，连忙从桌子上放筷子的竹筒抽出一双。 手接触到那竹筒的时候，一道信息传到自己的脑海中，让他微微一愣。 见赵天明这种举动、表现，周芸有点失望：“算了，这种事不能强求，随你吧！” 她还以为，赵天明认识朱荣，不是缺钱的人。接触过赵天明，也发现这个人心性很好，起码不是坏人。遇到这种事情，应该会出手帮助才对的。 店里面，老板娘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包：“周姑娘，你们慢吃，想吃什么叫我老公帮忙弄就好。” “要去看小豆？最近情况好点没有？费用够不够，要不要我再周转一点？”周芸连忙询问道。 老板娘摇头道：“还是老样子，谢谢周姑娘你了。要不是你那些钱，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暂时，费用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我跟你去看一下小豆吧！”周芸还是有点不放心。 她没心情吃下去，转头看向赵天明，冷淡道：“你一会自己坐车回去，可以吧？” “等等！”赵天明赶紧开口道。 第六十六章 装筷子的竹筒 周芸不得不告诉赵天明，大家是不顺路的。 赵天明有点郁闷，这位妞对他的成见好像有点大了呀！他也没说不帮忙呀！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多少也会出点力吧？ “大姐，你要是忙的话，让你老公出来跟我聊也行。”赵天明对老板娘说道。 有点肥胖的老板娘还搞不清楚，赵天明想要做什么。不过，这个人是周芸带来的，也不好意思怠慢。 于是，点头到里面将自己的老公喊出来。 周芸脸色好看了点，暗道：总算不是一个冷血动物！ “你想说点什么？”周芸问道。 赵天明拿着那件竹筒观察了一会，将里面的筷子取出来，发现竹筒的表面雕琢十分传神，一看便能吸引人眼球。 “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赵天明笑问道。 周芸也忽然好奇起来，跟这家伙相处了一天，竟然对这个人的职业一点都没有了解。不过，忽然提到职业干什么？ “做什么的？”周芸问道。 赵天明摇了摇手中的竹筒：“文物鉴定工作，算是玩古董的吧！” 此话一出，就是那位老板娘也微微惊讶，玩古董的？不都是一些老头子的吗？年轻人也喜欢？ “然后呢？” “可能你们不知道，这个放筷子的竹筒，其实就是一件宝物。你们不是差资金吗？完全可以转卖出去。”赵天明对她们说道。 周芸跟那位老板娘一听，全都瞪大眼睛，放在这那么久的竹筒，竟然是一件宝物？有没有搞错？她们真的一直不清楚，否则不会把值钱的宝物大庭广众之下摆出来，而且还是装筷子。 “你没看错吧？” 赵天明斜视周芸一眼：“别的事我不敢说，但鉴定文物方面的能力，省文物部门的洪主任对我都是很肯定的。” 周芸将竹筒拿过去，打量了一会，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已经将她的老公喊出来，两人都紧张地看着赵天明。假如这件竹筒真的是古董，值钱的话，对他们来说，能减轻不少负担。 “说说看，什么来头，值多少钱？”周芸说道。 老板夫妇也集中精神，手里紧紧握着那件竹筒。 赵天明伸手，跟老板娘要过来竹筒，才开口指点道：“你们看，这竹筒表面的雕琢，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从外观来看，也应该是有点年头的。根据我的分析，它应该是明朝时期的物件，真正的用途是用来装笔的，是一件竹笔筒。”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竹制品的国家，所以竹雕在中国也由来已久。竹雕也称竹刻，是在竹制的器物上雕刻多种装饰图案和文字，或用竹根雕刻成各种陈设摆件。 竹雕成为一种艺术，自六朝始，直至唐代才逐渐为人们所识，并受到喜爱。竹雕发展到明清时期大盛，汉族竹刻家们雕刻技艺的精湛超越了前代，涌现了“嘉定三朱”等诸多竹雕大家。 赵天明告诉他们，早期通常是将宫室、人物、山水、花鸟等纹饰，刻在器物之上。而且存世的竹雕制品也很少，目前所见的多为明清两代的传世品。明清时期的竹雕制品，雕刻技艺的精湛，早已超越了前代。 明代的竹雕风格大多浑厚质朴、构图饱满。刀工深峻，而且线条钢劲有力，图案纹饰布满器身。 清代前期的竹雕制品带有明代的遗风，但表现技法更为丰富多样，浅刻、浅浮雕的技法同时并用。 “竹雕的发展期间，也形成了不少的派系，依照我看。眼前的这一件，应该是金陵一派的。它们对圆雕运用颇为讲究，对材质选择很严，雕刻时善于因形取势，不多作人工修饰。金陵派还擅长于竹雕书法，使中国的传统竹雕平添了浓郁的文人气息。这都是金陵派竹雕艺术的魅力所在，也是它的主要特征的具体表现。” 然而，金陵派竹雕自濮澄创立后，得其亲授或直接受其影响者寥若晨星。濮澄之后，仅潘西风、方的成就最为卓著，名声日隆，因此被后人视作金陵派艺术承传的两大支柱。 “这一件，无论从材料上，还是雕工上，都是一流的。明朝遗留下来的竹雕本来就不多，显得特别珍贵。具体的价格，我也很难估定。但二十万以上，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如果你们不是那么急用的话，拿去拍卖更好。”赵天明跟他们说道。 “小兄弟，这竹筒价值二十万以上？”老板惊喜道。 本以为，就算是古董，能值个三五万就让他们很满意了。二十万以上，简直帮了他们太大忙了。 自己的孩子，以后治疗还会要花多少钱，他们心里也没有底，资金自然是越多越好。 “那你应该认识有这方面的人吧？帮个忙吧！”周芸替那两夫妇开口恳求。 赵天明点头：“我是可以介绍买家，拍卖行的人也认识，看你们怎么选择吧！急用钱的话，我这两天帮你们联系一下。” 他很清楚，明清时期，竹雕艺术达到了鼎盛，出现了百花争艳的景象。明清两代，文人士大夫写竹、画竹、种竹、刻竹蔚然成风，竹雕的文化含量也迅速攀升。这时，文化画的勃兴，促使了竹雕与书画、雕塑艺术的结合，导致竹雕艺术的空前发展。 竹雕的作品，也是这两个时代的作品最为珍贵。那些名家之作，甚至能拍出一千几百万的天价来。 眼前的这件竹雕，所用竹材应该是取自于生长二至四年的竹子，竹的纹理结构细密，嫩老适中。所以雕刻成器之后，经打磨，其光润，平整，不亚于平整的木纹，显得很好看。 不过，色泽不怎么好，可能是不经常把玩的缘故。 要知道，竹雕色泽一般来说，作品的年代愈久，器表的颜色也愈深。这种色泽的产生，多是常被人们赏玩摩挲的缘故。明代作品多带有暗红的色泽，其中最受人欢迎的应是一种带有琥珀光泽的红色；清代的作品多深棕、棕黄色，越到后期色泽愈浅。 “那就拜托小兄弟您了。” 老板万分感激，他退役的时候，年纪就不小，跟现在的老婆结婚，几年后才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孩子。 只要能救自己孩子，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一位年纪比他大那么多的男人，还说您，让赵天明感觉挺心酸的。 “小事一桩！希望能对你们有帮助。” 第六十七章 探望 周芸也替那两夫妇高兴，忍不住跟赵天明说道：“你不是也玩古董的吗？要不你买下来好了。” 等赵天明去找买家，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既然也是这行的，而且看好这竹筒，自己拿下来也是一样的吧？ 要是自己不收藏，可以留着以后碰到其他的买家，再转手出去。如此一来，就可以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那两夫妇也望过来。要是能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他们也担心，短时间内找不到喜欢这只笔筒的买家。孩子那边，过段时间可能又需要钱了。 当然，其实还有一个担心，生怕赵天明自己看错。这支笔筒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到最后只是空欢喜一场。 “我买下？”赵天明一愣。 周芸点头：“是呀！便宜你，就按二十万的价格怎么样？” 那两夫妇一听，也连忙点头答应。二十万，对他们而言，就非常多的了。 赵天明思量了一会，眼前的这只笔筒，根据古镜传达来的信息，这可是金陵派创始人濮澄的作品，弄回去保养一下，价格绝对不是二十万可以谈的。 濮仲谦是位身怀绝技、一艺多能的雕刻艺术家，而且他的独具特色、与众不同的刻竹风格。由于对雕刻技法的欣赏角度不同，他最喜欢的是以用刀很浅的浮雕技法为主，有人称之为“水磨器”。 根据赵天明所知，他为金陵派刻竹开山。刻法用刀很浅，制成器皿，俱被人视为至宝。不但持法巧妙，而又善於选材。相度体形，因材利用，刻划数刀，便成名作。不以工细争胜，绝不草率从事。 “二十万，你们确定？”赵天明有点心动。 “确定，确定！”那两夫妇赶紧说道。 有二十万，他们怎可能还不满足？就怕以后两万都拿不到手，那才是悲催！反正，他们也不懂什么古董文物。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占便宜，多给一些也无妨。”周芸补上一句。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开口道：“我不是很确定它具体能值多少钱，不过你们的提议，我可以接受。这位大哥，一会你跟我去趟银行？” 他看了一下时间，应该还没关门。 “好的，好的！没问题！”那男人立即回应道。 反正店里现在也没什么客人，干脆关了门出去，现在二十万对他来说更加重要。 “走，我送你们过去。”周芸开心滴说道。 赵天明很无语，刚才还说让他自己打车，现在就可以顺路送，真是够现实的。不过，从这件事，也看出这个女人心肠是挺好的。 他不知道，周芸平时还热衷做社会义工，经常去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比起赵天明他，真的要有社会良知多了。 到银行，正好赶上人家快下班，双方赶紧转账。那只笔筒，就真正算是赵天明的了。 “你要不要去看望一下病人？”周芸问道。接下来，他们要去医院，如果赵天明不去的话，铁定又要留下他一个人打车回去。 “那就去探望一下吧！我到旁边买点水果。”赵天明说道。 周芸对赵天明这种举动十分满意，暗想接下来教导他开车，会尽心尽力一些，毕竟在她心里，赵天明也已经上升到好人的程度。 “赵先生，你能去探望小豆，就是我们荣幸，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医院什么都有的。”昨天买的水果，现在都还没吃完。 在医院，他的老父母还在照顾小豆。他们两夫妇空下来，就是为了筹钱。 “行了，有这份心意就好，上车吧！”周芸也没有继续跟赵天明计较那些虚礼。 到了医院，两位在照顾小豆的老人家，听了自己儿子、儿媳妇的介绍，顿时满心的感激。那都是救命钱呀！ “两位老人家，不用这样！说不定还是我占了便宜呢！我就觉得，这件竹筒雕琢不止二十万！”赵天明笑道。 “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您！你跟周姑娘一样，都是小豆的救命恩人呀！老婆子我给你们磕头了。”说完，就真的要磕头。 那可把赵天明和周芸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老人家，会折寿呀！ “王婆婆，你不用这样。刚才这家伙也说了，说不定还是他占了便宜。另外，我也不亏，只是借钱而已。”要是捐赠，那两夫妇还不一定会接受。 当初，她就是想着捐赠的，但人家硬是说是借的，还当场写了借条，摁了手指印。 赵天明认真观察病床上的孩子，光着头，也有点分不清是男是女，但长得很瘦弱，跟他的父母完全靠不上边。 “小豆这是什么病？”赵天明询问道。 “白血病！”在场其他人脸色都是一暗，这种病，几乎也是绝症。 白血病，亦称作血癌，是一类造血干细胞异常的克隆性恶性疾病。其克隆中的白血病细胞失去进一步分化成熟的能力，而停滞在细胞发育的不同阶段。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白血病细胞大量增生积聚，并浸润其他器官和组织，同时使正常造血受抑制。 占了一个癌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他们检查出这种病，老板娘差点晕过去。 还好，这只是初中期，不是晚期，还有得救，通过化疗之类，能保住小命。 “以后有什么困难，给我打个电话，能帮的一定帮！”赵天明说道。 他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世间那么多的悲哀，也不是他有能力去管的。但既然碰到，作为一个血还没冷的人，多少还是会出手相助。 “这话你说的，到时候我通知你。”那一家人还没说话，周芸就一口咬定了。 她是认定，这家伙是有钱人，有他帮忙，能解决太多事情了。有句话虽然很俗，但却是有道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那一家人纷纷开口感激，人家才刚认识，就出了这么大力，真是好人呢！ 晚上，周芸请大家到附近的餐馆吃饭，对赵天明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那一家人，则是看着赵天明跟周芸，感觉这对男女还挺登对的！男才女貌，而且都是善良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第六十八章 老人的光辉岁月 回到家中，赵天明开始清除竹雕笔筒表面的一些污迹，整个笔筒焕然一新，散发出浓浓的厚重感，精美的雕琢，让人叹为观止。 赵天明敢保证，这件宝物拿去拍卖，不会低于五十万！ 不管是做了善事，还是怎么样，反正今天也是赚到了。世上最爽的事情，莫过于此，一边赚钱，一边还赚了人家的感激。 次日，赵天明又跟周芸开了一天车。赵天明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把握了开车技巧。原来，学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但他还没搞清楚，没有人说学车难，只是考车难而已。 只是学会开车，谁都能在三两天内熟练，毕竟不停地练，真心没什么难度。开车无非就是那简单的操作，又不是开飞机之类。 真正让人喊痛苦的，是那些考试，赵天明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经历那样的折磨。 “明天，再逛几圈，然后跟我去做点事情吧！反正你是交了三天学费的。”周芸开口道。 三天也就是三万元，是朱荣已经帮忙支付了的，人家办事确实很妥当。车牌也在昨天就帮忙弄了，据说驾证也会在这两天送到手。 “做什么事情？”赵天明疑问道。 “你不用知道，明天就清楚了。”周芸没有马上告诉赵天明，省得这家伙干脆明天不过来了。 又是一天，赵天明终于顺利“出道”。 可是，他也发现，昨日这妞口中所谓的做点事情，竟然是帮她做社会义工，去探望老人院。 “空闲下来，你就是做这些事情？”赵天明由衷感到一丝敬佩。 他自问自己做不到，很多人不是没有爱心，但让他们拿出自己的空闲时间做这些事情，他们还不如捐点钱，然后在家里睡懒觉。 “差不多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周芸说道。 或许对她来说，这就是有意义的事情，在家睡懒觉，那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人生价值观，每个人都不一样，赵天明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咱交了钱来做义工？妥不妥当呀？ “放心吧！也没让人做什么重力活，这些老人家，其实只是没有人陪伴而已，我们就是跟他们聊聊天就行。”周芸对赵天明说道。 老人家，遇到年轻人，都会显得特别话多。 人老了，也容易伤感，喜欢回忆过去，因为他们的明天不多了。 “小伙子，周丫头可是很少带男孩子过来看我们的。那丫头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呀！”一位老人跟赵天明说道。 他见赵天明也是一表人才，跟周芸站一起，还挺般配的。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见周芸带男孩子来看望他们，都下意识认为，两人是那种关系。 赵天明苦笑不得，澄清一下：“老人家，你们误会了。这话，别在那妞面前说，会灭了我的。我只是跟她学开车，今天是顺利出师，她让我来积点阴德的。我跟她，绝对只是普通朋友。” “这样呀！那你就得努力了。我们是老了，但也不糊涂，那丫头肯定对你有好感，你是男人，主动一点嘛！” 得！感情刚才的解释是浪费口水了。 赵天明无可奈何地摇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通过交谈，赵天明才慢慢了解，眼前这位叫康伯，老妻十多年前就去世了。膝下虽然是子孙成群，但都不愿意跟他一个老人住，他们每个月都只是给点生活费。 康伯自觉一个人太孤单，于是自己主动搬进老人院来。在这里，还有其他的老人，大家每天就是吹吹牛，也比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要强。 如今社会，像康伯这样的老人，其实很多。 现在的年轻人，都忙于自己的事业，家中的老父母他们逐渐忽视了。另外，还有一些有了家庭的，多一位老人，就是一种负担。与其花精力去照顾他们，还不如花点钱，让他们住老人院。 老人跟赵天明说起以前自己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扛过枪，打过RB鬼子。 谈到这的时候，老人总是会显得特别自信，特别有精神。或许，对他来说，那就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炫耀的光辉事迹吧！ “你看，这只手表，还是我从一个小RB身上抢来的。”康伯伸出自己的手腕，显摆道。 他把手表一直带上手上，就是留念自己曾经有过的辉煌。 平时，遇到其他人，他也都会把手表显摆一番。不得不说，中国人对RB的仇恨，那是深入骨髓的。大家一听，打过RB人，都会肃然起敬。 “还真不说，那时候小RB的东西是质量挺好的。这只手表，我戴了那么久，就没有出过问题。”康伯接着说道。 赵天明接触到那只手表，古镜就传来手表详细的信息。 “康伯，你杀的那位RB人，不是普通人呀！”赵天明忍不住惊讶道。 老人家更加得意：“当然，我看他那穿的，应该就是一名军官。不过那时候，我也认不出是什么RB官职。” 除了手表，还有一柄短刀的。但短刀在几年前就被他不知道扔掉，那时候有个算命的老先生，说那柄刀是不祥之物，会累及家人。于是，康伯干脆扔了。 然而，他要是知道，那柄短刀其实也是一件宝刀，价值十万以上，估计就要心疼得几天吃不香、睡不着了。以后要是遇到那位算命的，估计要拿着菜刀追着砍。 赵天明发现，这只手表也有点来头。 “这并不是RB货，是件宝物，康伯你以后好好留着，不要随便拿出来示人，容易招贼呀！”赵天明提醒道。 不知什么时候，周芸已经站在赵天明跟康伯的身后。 忽然插进来一句话：“康伯，你听这家伙的话，以后好好保存。他是专门鉴定宝物的，说是宝物基本上没有错！” “不是RB货？宝物？”康伯有点意外了。 “喂！你跟康伯说清楚点，否则康伯以后不重视，弄丢了就可惜。”周芸对赵天明说道。 第六十九章 富玩表，贵藏钟 康伯不仅很意外自己戴了几十年的手表是宝物，还很惊奇，眼前的小伙子居然还是做鉴定工作的，跟古董打交道。 他摘下手表，递给赵天明：“小伙子你认真看一下。” 赵天明拿在手上，打量了一会后，继续说道：“近几年，随着收藏热的升温，古旧钟表大有升值之势，令人关注。时下，一些昔日名表在国内外收藏界的价格都不低。” “富玩表，贵藏钟”，在欧美收藏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而中国清朝康雍乾时期，由于皇帝喜爱，制作精美华丽的座钟也曾一度流行，但解放后其渐渐淡出人们视野。 钟表距今时间越久远，越能吸引人们的收藏保值热情;稀有的古老钟表、怀表、手表升值较快，都值得收藏。当然，现代制作的、稀少的、定量定款的纪念表也具有收藏价值。 无论何时，总会有一群人对过去的美好事物念念不忘。怀旧也好，收藏也罢，古董腕表的魅力就像一壶老酒，只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加浓厚、芳醇。 这些，相信周芸他们也不难理解。其他古董可能比较少接触，但古董钟表是社会上比价常见的，就是年轻人也都热衷投资收藏。 “康伯这一只腕表是名牌货吧？”周芸问道。 无论是不是古董，只有牌子货才做得比较好，也就比较值钱。 赵天明笑了笑：“的确是一块牌子货，江诗丹顿听说过吗？” 康伯可能没有听说过，但周芸却听过这种牌子的手表，据说还是世界名牌。如此的话，康伯真的收藏了一只名贵手表。 赵天明解释，江诗丹顿为世界最古老的钟表制造厂，也是世界最著名的表厂之一。江诗丹顿传承了瑞士的传统制表精华，未曾间断，同时也创新了许多制表技术，对制表业有莫大的贡献。 “那不是很值钱？”周芸问道。 康伯也认真起来，也想知道，自己这只从鬼子身上弄回来的手表值多少钱。 “古董表的价值，要从很多方面去分析，牌子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另外，款式、品相、历史、功能性，以及材质等都是非常重要的。”赵天明没有立即告诉他们价值多少。 在拍卖会上，钟表品牌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因此品牌越大，收藏价值越高。高级腕表在当今市场上稳占主导地位，像消费者评选出的世界十大名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品牌在市场上的认知度。 你的手表是不是限量版的，也因极大程度影响到价格。 另外，钟表的复杂功能也是升值的条件之一。比如日月星、月相功能、万年历、转速计、摆动计、测深计等。 “按时间划分，二战前甚至更早时期出产的世界名表收藏价值更大，它包含怀表和腕表，不仅拥有计时的现实功能，各自的艺术装饰和精巧技艺更折射出它们出生年代的社会、文化背景，因而更加珍贵。”赵天明说道。 表壳材质最为珍贵的是铂金，依次为18K金、14K金、9K金、银、包金、包银、钢等类别。而K金中又以红色金最为珍贵。 此外，同等条件下，异形手表比常规手表要值钱，比如方壳的要比圆壳的贵，长方壳的又比方壳的贵，三角的就比方形的贵。 周芸他们听得头都要晕，这也太多讲究了吧？ 鉴定工作，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你需要分细的方面太多，忽略了其中一个，都会酿成巨大的损失，正验证了那句话：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从品相、品牌来看，这只手表价值不低。仅仅是这两个方面考虑，它就值好几万。”赵天明继续说道。 至于材质，因为是外壳是普通的精钢，而表针则是铂金，立即让腕表价值翻倍。 “这就翻倍了？不是要超过十万元吗？”周芸吃惊道。 渐渐地其他的老人也慢慢围过来，得知老康那只手表是古董，也都很好奇，值多少钱，一个个竖起耳朵在听。 “古董表超过十万很正常，如果是限量版，几百万都不要惊讶！”赵天明告诉大家。 “老康，你以后是全身上下十几万行头的人了。”有老头子开玩笑道。 康伯也紧张起来，那么贵的表，以后是不能随便戴在手上，得锁起来才行。要是弄丢，或者弄坏，自己都要心疼得不行。 以后，这表也可以留给子孙，算是自己死后，留给他们最后的一笔财产。 老人活了那么久，什么都看得比较淡，唯一在意的，就是后代。虽然子女没有很好孝顺他，但他心里面想念的，还是他们。 作为父母，有时候想法就是这么淳朴，才会有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 “康伯，以后要好好保存了。”周芸提醒道。 康伯笑呵呵地说道：“知道了，晚一些我就拿回去锁起来可以不？” 又呆了一个多钟头，赵天明他们正准备离开，就听说康伯跟他的小儿子吵起来，两人赶过去看究竟。 康伯的小儿子，是一个赌鬼，也是康伯最恨铁不成钢的一个儿子。几个孩子在很早以前就分了家，小儿子因为热衷赌博，输得其他兄弟姐妹都变成陌生人的地步。家里老婆、孩子一起跟着吃苦。 这次，被人催债，儿媳妇带着孙子、孙女到老人院来告状，表示家里已经不敢回去。 康伯气得大发雷霆，当场就打电话给自己小儿子，将那臭小子喊过来训话！ 于是，两人很快就吵起来，那赌鬼儿子，烦躁起来甚至想要打人。老人院里面的老人，看到这一幕，都是唏嘘不已。每一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呀！ “那套老宅，反正也没有人住，不卖留着养老鼠吗？放心，我也不会独吞，会跟老大、老二他们一起商量。”那头发凌乱的中年男子大声说道。 赌场那边放高利贷的，已经明言，这一周凑不到钱，会砍掉他一只手。 可眼下，唯一能弄到钱的，就只有那套本来是留给老头子居住的老宅。反正老头子自己都搬进老人院住，老宅空着也是空着。 康伯当场忍不住扬起手，就要扇过去。 旁边的老人都拉住这位快要暴走的老头，一个个苦口婆心地劝说。 老人身边，还有一位妇女，以及十多岁的孩子。 第七十章 康伯的条件 康伯心中悲哀，对这个小儿子，已经没什么期望，他心疼的，只是自己的儿媳妇跟孙子、孙女而已。 这儿媳妇，他是非常满意的。小儿子变成这样，十多二十年一直都是不离不弃，辛辛苦苦拉大一儿一女，打灯笼都找不到。 另外，在三个媳妇里面，最懂孝顺的也是她，会经常来看他，带些吃，穿的之类。 他自问，自己亲生女儿都没有那么孝顺。眼看孙子孙女要上大学，小儿子还好像不懂事一样，整天沉迷赌博，一个家都被败光了。 老宅，本来他心里也是准备留给小儿子一家的。毕竟那么多子辈里头，家境最不好的，就是他们一家。 可是，这家伙竟然要卖掉老宅，用来填他赌博的坑，就让康伯很想打死那小子的冲动，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玩意？ “这个人也太可恶了，完全不顾家里人死活。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先掐死再说！”周芸都有点忍不住要打一顿。 赵天明顿时呵呵一笑，当你真正有这样的儿子，或许就下不了手。再不成器的孩子，也是自己生的、养的！ 周芸盯着那家伙，真打架的话，那个家伙肯定不是她的对手，要知道她可是女兵出身，身手自然非同一般，不是一个不工作，整天就知道赌博的男子能比的。 赵天明看那两个十多岁的孩子，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竟然只有厌恶。 做人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很失败！几乎是众叛亲离，等老了，肯定会很后悔！ 他观察那位赌鬼，明明只是中年，却显得暮气沉沉，脸上一层阴霾，有点酒色过度的模样，两边脸颊凹进去。 这样的形象，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福气的人。 那妇女，就满脸的担忧。这件事本来不想闹到老人这里来的，但两个孩子扯着过来，非要让他们爷爷知道这件事，替他们做主。 她嫁给现在的老公，当初也是别人介绍。后来发现，这个男人很不好。可她的思想里面，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了这么一个男人，什么苦也得自己吃下去。 这些年来，她也不曾埋怨过苦日子，兢兢业业经营这个家。 “没我的签字，你卖得出去？”康伯冷笑。 他是老宅的户主，没有户主的签名，交易就不合法。 “老头，你要怎么样？就忍心看着我这一家流落街头？”几个兄弟里面，就他过得最不如意，让他心里极不平衡。 然而，他自己却没有自己身上找原因，总觉得别人亏欠了他，尤其是眼前的老头子。 他忘了，当初分家的时候，得到最大好处的就是他。只是这些年来，都被他一个人赌博败光了。 “你流落街头，我拍手叫好！”康伯骂道。 那男子一听，火气立即就冲上来，一冲动就要踹一脚。 他早就被周芸盯上，一见他有动作，周芸瞬间出动，一手扯着那家伙的手臂，膝盖往他肚子一撞。然后，随手将人一甩，就甩了出去，摔在赵天明旁边。 “就这点本事，还想动手动脚？”周芸冷声说道。 那两个孩子，看到自己爸爸被打，竟然脸上还有痛快之意，望着打人的大姐姐，竟是崇拜之色。 “臭婆娘！打人是吧？不赔个一万八千，别想私了。”那男人爬起来，居然牙齿都摔没了一颗，看得赵天明都觉得疼。 “谁要跟你私了？”周芸才不担心这样的赌鬼。 呵呵！现在居然还想要敲诈，这样的男人，她是很瞧不起的，连自己家庭都不要，一点担当都没有。 要不是顾及康伯的脸面，保证让这家伙爬不起来。 “很好，打了人都那么嚣张！报警，必须报警！”说着，他从口袋掏了一番，钥匙、打火机等。 东西有点多，打火机摔了下来，滚到赵天明的脚边，也不理会，拿着手机就作势要打电话报警。 “最后问一遍，赔不赔偿？” “别啰嗦，赶紧打电话报警！”周芸丝毫不为所动。 赵天明捡起那只打火机，发现还挺精美的，看上去像是纯铜的，金黄色，表面还有浮雕，是一枚徽章。 他的手接触到那只打火机，古镜将打火机的信息反馈到赵天明的脑海，顿时认真打量起来。这打火机，居然是黄金打造的。 赵天明忍不住朝那赌鬼看了眼，很显然，那家伙自己都不知道，身上带着一只黄金打造的打火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 而且，这打火机还是一个世界名牌，有点历史！ 赵天明对周芸问道：“需要我帮忙吗？警局我也认识有人。” 此话一出，那男子一惊，回过头来望着赵天明，顿时不敢轻举妄动。要是这家伙真认识警局的人，自己打电话报警，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吗？ 然而，打他的那女人一句话，让他更加绝望。 “不用，我师兄就是武警大队的。” 赌鬼心里都凉了半截，妈的！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个仇不能报了。 “喂！要报警的就赶紧！”周芸喊道。 赌鬼再也不理会她，反正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的家事，你总不能随意插手吧？ “老头，你要怎么样才肯签字？”赌鬼语气软了下去。 其他老人，听到赵天明跟周芸警局都有人，于是纷纷松了口气。有靠山，就不怕这赌鬼玩花样。 “签字可以，但你要跟你老婆离婚！”康伯语出惊人。 这话，把所有人都震惊，包括当事人，以及赵天明。没见过逼着自己儿子离婚的，可大家认真一想，又觉得老人的做法十分正确。 “不行，想分我家产。”赌鬼二话不说，立即反对。 开什么玩笑？离婚就代表那老宅的钱也得分出去一半左右，是他不能接受的。 “那你别想卖老宅。” 康伯的儿媳妇忽然就彷徨起来，一时间不知所措！而她的两个孩子，好像轻松了许多，似乎赞同爷爷这个英明的决定。 赌鬼顿时很纠结了，想来想去：“离也行，但孩子她得养。” 两个孩子还要读书，如果判给他，无疑就是给他负担，给他包袱，绝对不能要孩子。 我靠！就是赵天明听到这话，也目瞪口呆：你是男人吗？ 第七十一章 纯金打火机 话从男子口中出来，几乎没有人对他有一丝的好感。 康伯点头：“我替她答应，你们两个有什么意见吗？” 他没有询问自己的儿媳妇，知道她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但两个孙子、孙女，都是长大的孩子，有些事情得问他们的意见才行。 两个小家伙立即摇头，不约而同地开口：“我才不要跟他！” 得！你想要，人家还不想跟。 赌鬼一听，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第一次发现两个孩子那么懂事！总算替他这个爹想一想了。 这种想法，要是让赵天明他们知道，估计一群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没见过这样当爹的。 “那就这么决定吧！你们什么时候离了婚，我再签字。现在，你可以滚了。”康伯对赌鬼儿子说道。 那赌鬼，心满意足地离开，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离婚，其实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要孩子不跟他，他反而乐得清闲，浑身没有牵挂，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要是知道，刚才无端端丢了一件价值超过十万的宝物，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那栋老宅，卖个几十万是没有问题的。就算跟其他兄弟、还有老婆分摊，他也有超过十万，不仅可以还了高利贷，还能痛痛快快赌一场。 望着他离开，康伯失望地摇头，对身边的两个孩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呀！以后要懂得孝顺你妈妈，她拉大你们不容易。” 那两个孩子也都懂事，立即点头，妈妈不容易，他们深有体会，长大后肯定会好好孝顺她的。至于老爸，死了再通知他们吧！ 康伯又对儿媳妇说道：“你也别担心，这些年真的苦了你。合适的话，以后再找个人过日子。离婚分到的钱，你自己拿着。两个孩子接下来的学习费用，我老头子会出的。” 那妇女一听，顿时大惊：“爸！这不行，大伯他们知道，肯定会说的。” 老人的钱，差不多都是儿子女儿凑的，现在要拿出来补贴他家孩子读书，其他的兄弟会怎么想？心里肯定不爽呀！ 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幺就占了大便宜，现在还要继续啃老吗？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康伯然后看向赵天明，摘下他的手表，有点不舍地抚摸了两下：“赵小哥，帮我个忙吧！” 看他这动作，就是周芸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要出手这腕表？”赵天明问道。 老人笑了笑：“反正也是鬼子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我知道你有门路，帮我卖个高价，拜托了。” 这只手表的钱，他准备平分给身边这两个孙子跟孙女，是爷爷最后能做的了。 至于其他的孙子、孙女，说爷爷偏心也行。 赵天明接过手表，微微点头，老人的家事，让人替他感到心疼。古董腕表，赵天明是会帮他要个好价钱的，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另外，他还占了个便宜，得到一个古董打火机。 “你得给点力呀！”周芸也叮嘱赵天明。 康伯的儿媳妇又是一惊，她是知道的，自己爸爸对那只手表是有感情的，是他的光辉痕迹。 “爸！不用这样，我不是也会分到钱吗？两个孩子读书的钱，我哪能不管？”就算真的离了婚，她也没准备再嫁，两个孩子是她的依靠，怎么可能不管？ “是呀！爷爷，手表卖了也不值多少钱，咱留着作纪念！”男孩子也劝道。 康伯摸了摸孙子、孙女的头：“你们可就小看它了，问问你们这位大哥，那可是十多万的宝贝。到时候，你们兄妹分了。记住，不能跟其他人说。” 老人也算是用心良苦，其他人叹息不已。 康伯的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都吃惊，望着那只腕表，他们一直不知道，那手表竟然如此贵重。 要是让刚才那赌鬼知道，说不定三更半夜都会来偷走。 赵天明点头道：“十多万只是保守估计，反正你们也暂时不缺钱花，我帮你们弄到拍卖行去拍卖，二十万起步应该不成问题，毕竟这是世界名表江诗丹顿。” 听到这话，老人跟周芸更加放心了。拍卖行好呀！一般拿去拍卖的，都会得到个不错的价钱。 两个孩子，深深感受到妈妈跟爷爷对他们的疼爱，心里发誓，以后会好好读书，好好孝顺他们。 离开老人院，周芸送赵天明回去，最后还不忘提醒，腕表的事情。 “我这两天就找拍卖行的人安排，行了吧？”赵天明郁闷道。 “那样就好！康伯都这么惨了，你可不能从中捞油水。”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赵天明吐槽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么知道你？跟你又不熟。” 得！咱俩没办法做朋友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赵天明才掏出那打火机，是美国的一个牌子，叫zippo。 真Zippo在没有装油时打火时第一次会感到发涩那是因为火石是新的原因，而且火石磨擦打出来的不是小小的火星，而是簇的一团火，这也是Zippo之所以说是一打即着的原因之一，加油后打火基本是一打就着，而且火苗也是很稳定的。 在所有的另类收藏中，几乎没有一款藏品能像Zippo打火机那样，从诞生之日起便迅速风靡全球。 当今的时尚人士，尤其是吸烟的男性公民，无不以拥有一款高档的Zippo打火机为荣。据悉，Zippo打火机拥有徽章、名车、纯铜、珍藏版等众多系列产品，且每款系列均有不同的发行量，早期的第一代Zippo现在早已成为十分珍贵的收藏佳品。 由于打火机品种、款式繁多，在投资每款Zippo打火机前，最好先关注其发行量，发行量越少，收藏的价值和未来升值的空间也就越大。 此外，漆工、镶嵌或螺丝的工艺款式也都是藏家在收藏时应注重的。 赵天明得到这一款，应该是一款限量版的，纯金打造，而且还有徽章浮雕，绝对是稀有款式。根据古镜传来的信息，这款打火机全球存世量不到十只。 这样的宝物，通常能卖一个天价出来。不过，打火机收藏毕竟是另类，偏门的。赵天明还不能把握它们的市场价！ 第七十二章 你不是没车吗？ 回来没多久，有人就发飙了。叶秋爽在电话里面破口大骂，可恶的小子，一连晾了她两三天，实在是太恶劣了。 这事确实赵天明办得不妥当，也就没有出声，让她痛痛快快骂一顿，出了气。 “别急，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去找齐老，前两天人家也没有在家呀！”赵天明说道。 那时候，齐老他们还在参观建文帝的陵墓，还在外地，拜访也不是时候呀！再说，那时候他也没有空，忙着学车。 叶秋爽明言，要是赵天明还继续放她鸽子，后果自负！ 连孔子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得罪一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们的报复心，会让你捉狂。 挂电话没多久，朱荣就让人送驾照过来。到此，赵天明可以开车上路了。对那些考了一两年还没拿到驾照的人来说，委实很不公平。 但是说实话，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完全公平的。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有些人奋斗了一辈子，还在为三餐担忧。 赵天明打个电话给朱荣，好好感谢了几句。 “行了，你小子也不是穷人，有钱就要学会享受。我们赚钱，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吗？如果赚钱不是为了享受，那就毫无意义了。”朱荣笑道。 “好，今晚给自己加一根鸡腿！”赵天明开玩笑道。 两人聊了一会，朱荣甚至询问赵天明，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些活动。他是大人物，每个月都会出席一些比较大型的会议之类。 如果赵天明感兴趣，可以带他去长长见识，见见世面。 不过，赵天明天生对那些大场面不怎么感兴趣，婉言拒绝了。手上的那件竹雕笔筒，还有现在的打火机，他找个机会放出去，回笼一点资金。 这几天准备给爸妈打钱回去，除了给弟弟们买车，还让家里建栋楼房吧！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赵天明疑惑一下，他住这里，好像没什么朋友的吧？就是老大黄琦飞都不清楚他住这里。 顺着猫眼往外看，发现是邻居李思思，一连急切。 他打开门，询问道：“美女，什么事？” “我室友生病，麻烦你帮忙送医院好吗？”李思思连忙说道。 韩雪伊那丫头不知道吃错什么，肚子痛得站不起来，浑身无力。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们两个，李思思一个人搞不定，立即向赵天明求救。 赵天明听后，也不迟疑，捉起钥匙就出门。 第一次进入李思思她们的家，但没有心情参观，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卡哇伊女子抱着肚子痛苦地忍受着。 “不会是阑尾炎吧？”他走过去，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让李思思带路。 李思思摇头：“不知道，以前小伊应该是没有这种病的。” “她想说什么？”赵天明见怀中的女子张嘴，说了些话。 李思思凑过去一听，脸都绿了。都什么时候，这妞还想着她的游戏，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胡言乱语，不用理会！赶紧走，我打电话给救护车。”李思思说道。她的车昨天就借给了别人，没办法！只能叫救护车了。 “没事！到车库，开我的车吧！等救护车，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赵天明说道。 李思思瞪大眼睛，这死骗子呀！前段时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车，要不是今天情况紧急，是不是都不准备显露出来？ 他们赶紧到车库去，当看到那辆保时捷越野车，李思思更加目瞪口呆：“你不是没车吗？保时捷呀！” “别人前两天送的！”赵天明如实说道。 李思思已经选择不相信这家伙鬼扯，这种保时捷一两百万吧？谁会送人？怎么没有人送给我这个美女，反而送给你一个男的？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还是前两天送的？车牌都弄好了？啧啧！这个男人的话，信两CD有点多。 把韩雪伊放在后面，让李思思在后面照顾，他赶紧开车到最近的医院。还好，这个时候不是高峰期，没有堵车。 到医院后，经过医生的检查，才发现不是什么阑尾炎，而是食物相克引起的中毒。这妞本来吃了螃蟹，后来居然还吃柿子。 医生跟他们解释，螃蟹与柿子都属寒性食物，故而不能同食。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含高蛋白的蟹、鱼、虾在鞣酸的作用下，很易凝固成块，即胃柿石。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很容易出现有腹痛、呕吐、或腹泻等症状。 再加上，韩雪伊月经将临，这个时候女子通常也是子宫寒。一起作用，啧啧！真让人死去活来呀！ 在医院折腾了两三个钟头，韩雪伊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人也清醒了。 “喂！下次注意了。要不是我在家，你就惨了。”李思思跟韩雪伊说道。 “帅哥，谢谢了呀！”韩雪伊跟赵天明说道。 李思思顿时瞪眼睛：“你不谢我，谢他干嘛？你要搞清楚，谁的作用最大。” 韩雪伊瞧了一眼李思思：“思思姐，咱俩的关系，说谢谢就太客气了。” 得！这话本来是我讲的，你都说完，我还能说什么？谢谢吗？李思思翻了翻白眼。 赵天明客气道：“不用客气，邻居嘛！嗯！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到底，还是大家都不怎么熟，刚才也是急人所急罢了。即便不是美女，换了一个男的邻居，发生这样的事情，赵天明觉得自己还是会这么干。 当然，抱就改成了背，抱一个男人实在太辣眼睛。 “别呀！等一等嘛！让我们再感受一下坐豪车的感觉。刚才，我都没享受到。”韩雪伊立即说道。 谈起这个，李思思又是一阵怨念，心底暗骂：死骗子！ 明明有车，太低调了吧？搞不好，这家伙本来还住别墅的。至于为什么跑到她们邻居住，估计是被人看不起后，故意这么做的。 赵天明要是知道这种想法，一定大喊冤枉！他原本就不清楚，柳明娇居然也住天朗明居，而且还是同一栋、同一层。要是知道，打死也不租那房子，省得见面尴尬。 晚上，李思思两三个女孩子坐在厅里看电视，就讲起这个事，柳明娇心里更加黯然！想起一句话：曾经有一个…… 第七十三章 齐老的肯定 一早，吃过早餐后，赵天明就开车到酒店接叶秋爽，只见那女人是一脸不爽。 赵天明略微尴尬，讪讪一笑：“这两天玩得可以吧？” 叶秋爽冷笑道：“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中有愧了是吗？” 这个女人，说话永远都会有歧义，赵天明已经有点习惯了跟她交流的方式。或许，老女人总会不大正常吧！ “以后说话注意点吧！我还没娶老婆的。”赵天明忍不住提醒一下。 接着，没有继续跟她废话，否则都不知道能扯到什么时候。他已经跟齐老联络过，他老人家现在有空。听说疑似张大千的仿古作，齐老表示很有兴趣鉴赏。 再次来到齐老的古玩店，叶秋爽是第一次来。 她虽然也玩古董收藏、投资，但很少跟圈里的老前辈交流，认识的前辈不多。否则的话，她的那幅画，就不会一直到现在还没鉴定真伪。 说到底，她还是女人，不大习惯整天跟男人混一起，尤其是老男人。 “老爷子，我可没有带什么礼物上门，不好意思呀！”叶秋爽对齐老说道。 初次见面，发现这位老人的样貌还挺有标志性的，又小又圆的眼睛，让人见过一次就难以忘怀。 但真正了解齐老的人就知道，人家外貌是有点滑稽，可为人还是挺严肃的，不适合开玩笑。 齐老呵呵一笑：“你们一起来，老头子我就挺高兴的了。” 赵天明险些一口茶喷出来，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您老说话能不能不要学那老女人？容易让人误会呀！ 叶秋爽顺着杆子接话：“老爷子放心，我跟他以后一定经常来看望您老人家。” 得！感情赵天明就成了他们对话的料子？ 废话不多说，先上干货！叶秋爽连忙将自己的画取出来，递给齐老。无论是八大山人的作品，还是张大千的仿古作，只要不是赝品，她都能接受。 毕竟不管八大山人，还是张大千，都是名家，他们的作品，都是价值千金的。 齐老摊开画卷，认真观察起来。画面很简洁，只有一只怪鸟，可是你却能从鸟的站姿、眼神等体会到一些情感，那就是很多人口中所谓的画魂。 一幅画的灵魂，才是最重要的，形似还不能称之为名作，只有神似才是高境界。比如，画一个人，能把那个人那时候的情感、思想画出来，那就真的太了不起了。 “好画！”老爷子立即赞道。 他手持放大镜，一直观察了接近二十分钟，终于停止观察。 “怎么样？是不是张大千的仿古作？”叶秋爽表现得比较急切。为了这幅画，她奔波了很多，投入了很多。 自从赵天明找出破绽后，她就基本上认同赵天明的判断。但赵天明还是太年轻，他的年纪让别人对他没有太大信心。 如果眼前的老人也是赵天明一样的观点，那就没什么疑问了。 假如是张大千的仿古作，她估计能赚不少，到时候拿去拍卖会拍卖，翻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齐老惊异地看了一眼赵天明，这个年轻人，心细如发，那么微小的细节，都被他找出来，实在是太难的了。 或许，他的古玩鉴赏知识还不够丰富，经验还不够老道。可是，他的潜力巨大，前途无可限量呀！他年轻的时候，就做不到这种程度。 于是，心里更加看好赵天明。 他点头：“没错！这是张大千的画作，除了小赵指出的那处破绽之外，还有两三点不起眼的画法，都指向张大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有自己的特征，是很难改变的。张大千虽然仿古作刻意去掩饰了自己的画技，学习别人的风格，但不经意间，还是有自己的痕迹在里面。 比如，画中的怪鸟，体型上也略带现代画作的一种空间感，尖嘴尾端有微不可查的弯曲。那是一种画技上的习惯，就好像写字，有些人写横的时候，会习惯性在尾端回勾一点点。 齐老很耐心指点出来，提到张大千画作的一些鉴别方法等等。 他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泼墨画工，特别在山水画方面卓有成就。后旅居海外，画风工写结合，重彩、水墨融为一体，尤其是泼墨与泼彩，开创了新的艺术风格，因其诗、书、画与齐白石、溥心畲齐名，故又并称为“南张北齐”和“南张北溥”。 可能很多人还不太直观他在画技上的成就，但你要是知道，他曾于西班牙抽象派画家毕加索相提并论，就知道有多牛逼了。 “还有这几个字呀！有大千体的风格，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证据。”齐老开口道。 张大千除了擅长山水、人物、花卉、翎毛以外，在书法方面比较欠缺，这应是他的遗憾。 后来，他跟很多书法家学过，参以宋代大家黄山谷的笔势，学习石涛笔法刚劲，不拘一格的书风。 他的书法艺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融合了山水画的意境，不是一味地追求表面上的张扬外露和剑拔弩张，而是使力与感情相融合，平中求奇，使他的书法劲拔飘逸，外柔内刚，张大千笔力遒劲而秀逸的自家风格，被后人称为“大千体”。 综上所述，那就基本上敲定，这是一幅张大千的仿古作。 因为仿的还是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价值就相当高了。齐老保守估计，五百万以上是绝对的。 听完点评之后，叶秋爽非常高兴，这两三天被赵天明晾着的那股怨气，也随之风吹云散。 “你们运气不错！能找到张大千的画作。他的画作存世量有不少，可是基本上不是收藏在博物馆，就是被大收藏家珍藏，流落民间的非常之少。”齐老说道。 他自己，也收藏了一幅，可是没有这幅仿古作好，是张大千早期的作品。 随后，齐老跟赵天明他们谈到建文帝的古墓，透露里面的一些情况，挖掘工作还在继续，有地方政府准备出资修建博物馆等等。 “明朝的那段悬案，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七十四章 金子也扔？ 离开齐老古玩店，叶秋爽询问赵天明：“有什么节目？” 赵天明耸了耸肩，暗道：就算有节目，关你什么事？你不会还想赖着我吧？答应梁音的事，他算是完成了。 “去一趟拍卖行。” 他出门的时候，就把家里的那些东西带上，竹雕笔筒、印泥的瓷盒、古董打火机，还有就是康伯的江诗丹顿腕表。 “那正好，顺路！”叶秋爽说道，立即钻到赵天明的车子里面。 赵天明原地愣了愣，居然还厚着脸皮留下来？我去拍卖行，怎么跟你就顺路了？ “喂！你那什么表情？我这幅画也拿去拍卖呀！有什么问题吗？不是我不提醒你，伺候好我，我在梁音那丫头耳边帮你美言几句，保证让你受益匪浅。”叶秋爽开口道。 赵天明都懒得再解释，有些事情，你越解释，别人越起劲。 “你有什么宝物，拿出来让姐姐看看。”叶秋爽忽然发现，很喜欢逗这个大男孩。 “后面呢！想看的到后面去。”赵天明对她说道。 叶秋爽也不迟疑，马上到后座去，把那几件古董翻出来。瓷盒子，里面的印泥已经被赵天明清空。 “都是一些小物件，这只竹雕笔筒最好。不过，这玩意你确定要拿去拍卖？”叶秋爽拿起那打火机，有点无语了。 “你摸不出来是什么做的吗？” 叶秋爽一听，赶紧认真起来，很快惊讶地发现，打火机有点奢侈呀！竟然是纯金打造的。不过，她对西方的艺术品收藏不是很了解，不清楚这打火机的来历。 “哪里找的？” 赵天明头也不回：“你问那件？” “所有！” “有一件不是我的，别人拜托我帮忙，就是那块腕表，江诗丹顿的腕表，应该有二十万起步吧！小瓷盒本来是装印泥的，古玩街捡的，一两百块。打火机别人扔的，不用钱。竹雕笔筒有点贵，二十万！” 装印泥的瓷盒一两百捡漏，倒也没让叶秋爽很惊奇，毕竟这家伙的实力她也算是见识过，捡漏的能力是不差。 然而，打火机是别人扔的？ “金子也扔？告诉我是谁，我去找他！”叶秋爽瞪大眼睛。 不懂打火机的牌子，是不是古董，那不奇怪。可是，黄金总能认出来吧？谁这么土豪？黄金都随手丢。 “一个赌鬼，不识货而已。” “运气真好！”叶秋爽不得不承认。 随后，她认真打量那竹雕笔筒，这种东西她见过好几次。从雕琢的手法来看，是一件精品，二十万应该也不会亏。 “你这件竹雕，清楚什么情况吗？”他忍不住问道。 “濮澄，知道这个人吗？” “有点印象，明朝人吧？好像是什么派创始人。” 赵天明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知道一些，看来人家古董也不是白玩的，起码对一些基础的知识有所了解。 不过，这也是半桶水的存在，玩古董最怕就是半桶水，很容易把自己坑进去。 他点头：“没错，金陵派竹雕的创始人。” 他刻竹通常是以浅浮雕为主，时而也刻制一些高浮雕作品。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用盘根错节的竹根，根据竹材的自然形状和特征，用简洁的刀法，略施雕凿，随形施刻，自然成器。 “金陵派竹雕？我好像还听说一个叫方竹的。” 赵天明顿时哭笑不得：“不是方竹，是方洁。不过，他也是金陵派竹雕的名家，工诗善书画，最擅长刻竹，才有人称方竹。” 方洁最拿手的是在竹臂搁和竹内黄上用阳文浅浮雕法替别人刻肖像，面部用陷地浅浮雕，其余部分用阴刻。因两种方法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他的这种铁笔被人称为绝艺。 “哦，对！就是方洁。上次在一场拍卖会上见过他的作品，一件竹雕拍出三百多万的天价。”叶秋爽赶紧更正过来。 越跟赵天明接触，越觉得这家伙有本事，很多历史人物拈手而来，好像都很熟悉，加上眼睛贼毒。她嘴上不饶人，但其实心里还是挺佩服的，毕竟赵天明现在年纪还小。 “金陵派创始人的作品，应该更加值钱吧！二十万你赚大了。”叶秋爽接着说道。 赵天明摇头：“这件竹雕笔筒，并不是濮澄的拿手绝活，所以价值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高，我估计一百几十万应该能拍出来吧！” 一百几十万也很高了好吗？毕竟你才二十万买到手的，还不满足呀！ 到了地方，赵天明让叶秋爽在原地等候，自己先去停车。锦和拍卖行的停车场需要绕到后面去，赵天明很熟悉。 叶秋爽站在锦和拍卖行的门口，发现这个拍卖行也不算什么大拍卖行，有点犹豫了。省城这边，一流的拍卖行也有，比眼前的锦和拍卖行实力要强很多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在她身后开口：“这位美女，有什么宝物？要拍卖吗？跟你说，锦和拍卖行不怎么好，劝你还是不要放在他们这里拍卖。” 叶秋爽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还梳着一个中分头，有点RB人的既视感。另外，这个人在背后嚼舌根子，也让她觉得这人品行不好，印象自然不怎么佳。 “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中年男子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叶秋爽。 “我是天宏拍卖行的经理，今天正好路过，发现美女你好像要拍卖物品。跟你说，我们天宏拍卖行是最好的选择，背景、实力雄厚，比这家锦和拍卖行要好多了。”中年男子接着说道。 叶秋爽一听，什么天宏拍卖行，也没有听过。 “没听过！” 呃！那就有点尴尬了。 中年男子讪讪一笑：“那不奇怪，我们天宏拍卖行是一家建立没多久的大型拍卖行……” 他开始滔滔不绝介绍、吹捧自己的天宏拍卖行，眼睛盯着叶秋爽手中的古画。现在古画市场巨大，也是拍卖行最受欢迎的艺术拍卖品之一。 叶秋爽扫了一眼名片，陈道生？这个人也没听说过。 第七十五章 栽赃陷害 叶秋爽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就是赵天明都会感觉到头疼的存在。 她撇了撇嘴：“啰嗦那么多做什么？直接说是新拍卖行就得了。” 叶秋爽嗤笑一声：“既然是新拍卖行，还吹什么牛？能有几分底蕴？你这人也有问题，在人家拍卖行门口抢顾客，真不是人！” 此话可谓是一点情面都不留，非常符合叶秋爽的个性。可就让陈道生听得直发愣，第一次发现这么不给面子天宏拍卖行的人，简直就是踩你一脚，还要吐一口口水呀！ 赵天明停好车之后，正好在停车场碰见杨副总。 杨副总发现赵天明，立即就热情起来，毕竟赵天明自身本领就不弱，加上现在也是有钱人，算是他们拍卖行的贵宾行列，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合作。 “赵先生，不知这次来锦和拍卖行，有什么事呢？”杨副总迎上来笑问道。 赵天明从车上拿出他的宝物：“又得麻烦你们拍卖行了。” 得！看到赵天明手中的宝物，杨副总比谁都高兴，这种麻烦，以后千万不要停，让它来得更加猛烈一点吧！ 他哈哈一笑：“走，我们里面说话，你这是给我们拍卖行送钱呀！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赵天明连忙说道：“我得绕正门，有个朋友在门口等，她也准备拍卖一件宝物，张大千的仿古作，齐老看过，没有问题的。” 杨副总一听，眼睛顿时发亮，张大千的画作，那绝对是鼎鼎大名的。 在他们拍卖界，张大千、齐白石这种画坛巨匠的作品，永远都是那么受欢迎。而且，赵天明其中一句话也很重要，齐老都说没问题。 那么，他们拍卖行更加放心！他们拍卖行的鉴定师，道行比齐老要差不少。 “那感情好，走！一起去迎接你的朋友。”杨副总赶紧说道。 两人朝正门那边绕过去，正好撞到陈道生极力想要拉走叶秋爽的情景，杨副总眼睛差点要喷火。 尼玛！又是这只白眼狼。上次的事情，都还没有跟他计较，现在竟然越发放肆，拉顾客都拉到他们拍卖行门口来，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叶秋爽的回应，让他们心里都忍不住大声叫好。 “妈的！是那家伙，他今天甭想竖着出去。”杨副总狠狠地说道。 接着，他打出去一个电话，让拍卖行的保安人员都快赶过来。今天，一定要给陈道生一个深刻教训了。 他们不敢主动招惹天宏拍卖行，但以前的一条白眼狼，打了就打了。 “你们一会别客气，不要打残废、甚至打死，那就可以了。”至于接下来会有什么法律上的责任，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也就是说，就算到最后赔点医药费什么的，也不要让陈道生那么舒服离开。 很快，拍卖行的保安都赶出来，迅速将陈道生扣下来。 陈道生有点蒙圈，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圈套，等他钻进来呀！拍卖行的保安来得那么快？他看到就感觉不妙，想要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我要报警！”陈道生力竭声嘶地怒喝道。 可是，那些保安本来都不是高文化的人，很少讲什么道理。他们只知道，杨副总下了命令，先把这白眼狼打一顿。 于是，就不客气了。当场就几个人狂殴陈道生。 而陈道生向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就算是单打都会吃亏，何况被群殴？很快被揍成了猪头。 他明白，这次被打，估计很难报仇。本来就理亏，另外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全都是人家的人，就算报了警，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是他们人多说了算？ 等他被打得脸青鼻肿的时候，杨副总这才跟赵天明走出来。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杨副总沉着脸问道。 保安的头子立即汇报：“杨副总，是这样的，我们发现这个人行为鬼鬼祟祟，觉得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暗中留意，果然发现他偷东西！本来是想捉住他，扭送派出所的。可这小子反抗，于是就成了这样！” 陈道生看到杨副总跟赵天明出现，便知道自己要倒霉。 可是听到保安的话，就忍不住大声自辩：“你血口喷人，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什么人，会偷东西？你们锦和拍卖行太下作了。” 保安脸色立即阴沉下来，怒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老陈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陈道生一惊，连忙往自己口袋一看，露出一台手机的一角，掏出来一看，不是自己的呀！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你们栽赃陷害！” 杨副总故作很意外的表情，忽然凑过去，近距离打量陈道生，“惊讶”道：“原来是你呀！差点忍不住，什么时候整的容？你去的医院不怎么靠谱呀！以前还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偷东西的习惯呀！”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就算离开我们锦和拍卖行，也不应该到我们这里偷东西呀！你走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为难你吧？” 陈道生险些吐血！ 赵天明也暗暗咋舌，果然生活就是一场戏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算是长见识了。 而叶秋爽，也一愣一愣的，一切发生得太快！ 她偷偷跟赵天明说道：“这拍卖行靠谱吗？” 就算人家到你门口抢生意，也不应该这么做吧？二话不说就把人打一顿，怎么看都像黑.社会多一点。 赵天明这才告诉叶秋爽，陈道生以前的一些龌龊事，跟锦和拍卖行之间的瓜葛，当然，跟他也有恩怨！ “难怪被打得那么惨！”听后，叶秋爽对陈道生那一丝的同情心瞬间消散。 “赶出去，以后再看到这个人靠近我们拍卖行，不用客气！”杨副总对那些保安说道。 接着，转身换了一副面孔，热情地跟叶秋爽打招呼，变脸的速度，让赵天明敬佩不已，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果然就是非同一般！ “叶小姐，我们到里面谈！放心吧！你这件张大千的古画，我们拍卖行一定帮你拍出一个好价钱来。”杨副总邀请道。 第七十六章 理亏 见这位称她叶小姐，叶秋爽扫了一眼赵天明，知道这家伙已经提前介绍了她。 “那走吧！放在你们拍卖行拍卖，我完全是看在这家伙的面子上。”叶秋爽说话总是那么不客气。 这话是在提醒两个人，告诉杨副总一个事实，同时也在提醒赵天明：我卖了你一个面子，以后得还呀！ 赵天明跟杨副总都不是蠢人，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 陈道生很狼狈地被赶了出去，本来还想占一个便宜，没想到惹了一身骚，牙齿被打碎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哑巴吃黄连呀！ 不过，对赵天明他可谓是怨气冲天、恨之入骨了。 他咬了咬牙，拨出去一个电话：“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们动作快点，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我们毫无瓜葛！” “没问题！只要你们帮我搞他一次就行了。” …… 杨副总本来是带赵天明他们到贵宾室，然后通知拍卖行的鉴定师吕通前来看货的。经过鉴定厅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吕通。 只见他正在跟一位寄拍人正在努力解释，脸上尽是苦笑。 杨副总心中一动，好像想起一个事，顿时明白眼前的来龙去脉一样。他也走进去，寻思着怎么更好解决这件麻烦事。 “杨总！” “杨总好！” 鉴定厅里面，他们拍卖行的人纷纷问好。 正在闹事的男人一看，来者是拍卖行的更高负责人，立即讨要说法！ “之前我把宝物放在你们拍卖行寄拍，你们也是认真检查过，都表示没有问题。可是，三天没到，你们就说我的宝物有问题，推掉我这件宝物的拍卖。你来得正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男人非常恼火地说道。 这个事，放在谁身上，估计也被气得够呛！ 你要是在一开始就说我的东西有问题，我顶多另找高明。 可是，你们都检查过，表示没有问题，已经谈好了一切。几天后又通知我，东西你们一开始看走眼，是一件赝品，就让他非常不爽了。 我的物品放在你这里，你有没有调包，我根本不知道。 要是每个人的宝物你们都这么干，人家是真的，你调了包，一两天后通知人家，说自己看走眼，仅仅一个道歉，能接受吗？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个事，我们拍卖行理亏，有话好好商量，都是可以解决的。”杨副总也是头疼不已。 那男人见杨副总后面还跟着两位寄拍人，就更加有底气了。 你们要是硬来，我就继续闹下去，看你们还怎么做生意！ “你也说自己理亏了，反正我不管，东西你们有没有调包，我根本不知道。而且，拍卖行没有你们这么干的吧？两条路，第一你们拍卖行帮我将它拍卖出去；第二，你们拍卖行自己吃下去。”那男人说道，没有第三条路了。 拍卖行的人哑口无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要是他们拍卖行明知是赝品，还帮忙拍卖出去，以后被人认出是赝品，对他们拍卖行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然而，让他们以正常价格吃下一件明知道是赝品的物品，他们也心有不甘！ “怎么回事？”赵天明忍不住询问道。 拍卖行的人尴尬了一下，不好意思跟赵天明解释整件事情。 但又不怕事情搞大的人，寄拍物品的主人立即跟赵天明说了自己的经历，最后还劝赵天明要小心谨慎了。 “的确没有拍卖行像你们这么干的。”叶秋爽开口道。 见有人站在他这边说话，那男人心头大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等一下，无论如何，也得让拍卖行吃下这个暗亏。 杨副总苦笑：“我知道，这不是正在跟他商量处理吗？” 那男人立即说道：“还商量什么？我就给你们两个选择！当初你们给我宝物估价五十万的底价，你们最起码要以这个价为标准给我补偿。” 赵天明看向那件物品，是一枚印章！从材料上看，应该是田黄石吧？ 印章是汉族传统文化的代表之一，在中华文明里面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印章种类繁多，基本上可分为官印和私印两类。 历代官印，各有制度，不仅名称不同，形状、大小、印文、纽式也有差异。印章由皇家颁发，代表权力，以区别官阶和显示爵秩。官印一般比私印大，谨严稳重，多四方形，有鼻纽。 私印体制复杂，可以从字意，文字安排，制作方法，治印材料以及构成形式上分成各种类别。 赵天明是知道的，收藏印章有以石材为主，也有以印章工艺为主。民间“一两田黄三两金，昌化鸡血石没有价”的说法，说明了石材的重要，但雕刻工艺精细老到的印章，同样有很高的市场价格。偏重于哪一种收藏，只能看个人的爱好。 “这是田黄石吧？”赵天明问道。 田黄为寿山石中最优良的品种之一，因其产量稀少，而显弥足珍贵，清朝时曾受到皇帝的宠爱，早有易金三倍之说。 如今在拍卖市场上更是价格火爆，最高价达每克十五万之多。田黄石中最高档的品种是田黄冻石。 他记得，辩识田黄的三要素是皮、格、丝，三要素！皮就是天然形成的一层石皮，格是田黄在迁徙中留下的裂痕呈红色或者黄色，丝就是一种天然的貌似切开的新鲜萝卜的纹路，只有具备这三要素才能够确定为田黄石！ “他们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可现在不认账。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花钱跟你们打官司！”那男子有恃无恐。 赵天明很意外地望向吕通，作为拍卖行的鉴定师，田黄石都辨不清真伪？ 吕通解释道：“我没说不是田黄石呀！但雕琢有问题，东西不对！” 他也是后来认真检查，才发现这个问题！发现雕琢有很大问题，找出了一些破绽，怀疑是新东西。 “有什么问题？你们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能看看吗？”赵天明开口问道。 第七十七章 心虚 赵天明一说话，其余人都明显一愣。 “他是？” 鉴定师吕通还不认识赵天明，尽管以前都是在这里工作的，但赵天明以前级别太低，不可能让人家一个鉴定师记住。 “赵天明赵先生，跟你也算是同行，本领大着呢！”杨副总立即介绍道。 叶秋爽见赵天明感兴趣，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枚印章，毕竟赵天明的本领，她是知道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想要观看的。 杨副总显然也是这样的心理，但如果被赵天明看中，倒也省去一道麻烦。 于是，他连忙说道：“你随便看！” 那寄拍的男人也立即点头，坑谁都一样，他要的只是钱而已。只要能顺利脱手这件物品，拿到钱他马上就走。跟一个拍卖行纠缠，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以的！” 鉴定师吕通就无所谓，反正以他的能力，就断定了那枚印章的路数，反正他是不愿意沾手的。到这地步，拍卖行的任何决定，都跟他没有关系。 “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吧？”叶秋爽果然就是叶秋爽，说话永远都是不加遮掩，什么话都直接说出口。 但是，也就容易得罪人！ 这不，已经得罪了那男人。他马上叫嚣：“怎么就不对劲了？你懂不懂呀？不懂就不要乱说话。诋毁我这件宝物，你是要负责的。” 成就一个人很难，毁一个人很容易，对于其他事物也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叶秋爽丝毫不惧，瞪眼睛：“我不懂？我鉴别过的古董，都能开几家博物馆了。无论什么东西，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咳咳！赵天明听后，都觉得这女人说话不大靠谱，太夸张了点！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暗道：姐姐，吹牛差不多就得了。 “那你说说，我这印章什么情况！”那男人自然也不相信叶秋爽的话，不屑地说道。 叶秋爽冷笑：“真要我说？” 这么笃定的语气，反倒让那男人有点忌惮起来，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真懂还是不懂装懂吓唬人。 “那你说一说！”那男人有点底气不足了。 本来，就有点心虚，这时候好像被人揭穿一样，自然也就更加紧张。 自己的东西，自然清楚内情。贾似真他自己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当初也是看好这枚印章，谁知道还是看走眼，后来被人鉴定是赝品，才想着拿出来坑别人，只要回本就好。 “问题就出在印钮上面。”叶秋爽刚才观察了一会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印章作为艺术品，其价值一般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其外形设计，也就是印钮的设计、铸造技艺及后期更高层次的深加工技艺。二是印面文字的书法和镌刻艺术。 别的她叶秋爽不敢肯定，但那印钮绝对有问题。玩了那么久的古董，她也不是白玩的，多少有点眼力跟见识吧？否则这些年来早就赔得流落街头了。 印钮的设计最初以实用为主，用于穿绶带系于腰间，如瓦钮、鼻钮等。 由于印章在官方、民间的大量、广泛的使用，印材的多样化，为印钮的设计、制作创造了更加宽广的空间，所以，到了清末民国年间，印章的艺术得到了空前的繁荣。印钮的设计有了极大的丰富，各种生肖鱼虫，人物花鸟也尽现于钮的设计中。 吕通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个漂亮女人还真有点本事，看穿这一点。 他点头：“刚开始，我也看漏眼，仿造这枚印章的人也是高手，仿得很像。无论是做旧，还是刀法上，差不多都是没有破绽。” 叶秋爽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可是印钮应该是落刀出了差错，也就露出了马脚。” 此言，跟吕通后来的判断不谋而合，他立即举起拇指：“厉害！厉害！这么快让你给找出来。” 其实，当初他也是太大意，要是认真一点，也应该不难发现。 叶秋爽听后，心里非常得意，能得到同行的夸奖，还是挺高兴的一件事情。 “品相倒是不错！”她补上一句。 印章很讲究品相，要求字图清晰，边饰无损。因此，有残缺的印章在价值上就大为逊色。此外，传世品印章的价值一般高于出土印章的价值。 赵天明接触到印章，古镜很自然就把印章的具体信息传到他的脑海中，已经明了一切。不过，还是装模作样观赏了一会。 收藏印章，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印章的使用者，得搞清楚。 无论是官印还是私印，为名人使用或名家镌刻的都十分珍贵。官印是国家行政官爵等级制度的象征，存世稀少，价格昂贵，在民间很难觅到。 眼前的这一枚，从印章底部的印纹看，是清末大官李鸿章的私印。 那么厉害得历史名人，私人印章肯定不少，眼前的这一枚就算没有记载，但也不排除它是真的。 就好像富豪的孩子，大家可能认识他们的正牌儿子，但认不出人家的私生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它还是田黄石雕琢的，而且雕工也算不错，有一定的价值。”吕通点评道。 但如果想要卖二十万以上，就有点做白日梦了。 印章很讲究原装正品，就算你的材料是真材实料，却是一件仿品，那影响就有点大了。 尤其是你这块田黄石质量也是一般，不是非常好的那种。 确定田黄石的品相，一般要从四点入手。首先是颜色，黄石一般呈黄、白、红、黑等色，以黄为尊，黄色色泽越厚重纯正者价值越高。 二者是手感，质地致密、细腻、温润、光洁者价格为高。 三是透明度，位于将透未透“中庸”状态的田黄石价值最高，而且，油滑透光中杂质越少越好，纯净者为上品。 最后，纹理也是决定田黄石价值的重要方面。萝卜纹理明显，切纹理细致有序的田黄石价格更高，“无皮不成田”、“无格不成田”的说法正来源于此。 吕通是没有看到杨副总给他使眼色，装完逼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毕竟当着自己客户的面，这么说人家的物品，不好吧？ 果然，贾似真的脸顿时就黑下来。 “你怎么看？”叶秋爽最后问到赵天明身上。 第七十八章 脑子有病 赵天明没有流露出自己的表情，心里已经决定要把这块印章弄到手。 听到别人问话，他自然也就顺着他们的话点头：“还行！” “没了？” 叶秋爽看过来，暗道：还行这是什么评价？这次怎么比她还不专业？本来，还想听听这家伙怎么赞赏她之前的点评呢！ 吕通也觉得这小子没啥水平，还没人家小姑娘的道行深。你说的那两个字，TM的一点营养都没有。 “还行，说明小兄弟挺看好我这件宝物，要不我就底价转给你，有没有兴趣？也省得我那么麻烦！”贾似真连忙开口道。 “赵先生目光如炬，说还行那是肯定行。贾先生底价出售，机会难得呀！”杨副总也怂恿道。 他是很希望赵天明背这口锅的，把这个麻烦接手过去。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还行两个字就代表我看好？你们怎么不往我那是敷衍的方面想？ 他摇摇头：“我虽然有点兴趣，但底价接手的话，就还是另寻高明吧！” 叶秋爽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兴趣，既然大家都清楚内幕，还有赚头吗？不要说你喜欢收藏赝品印章。 “那小兄弟你想怎么样？”贾似真立即询问道。 他是挺急于脱手这件物品的，难得遇到一位有兴趣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而杨副总，也是同样的想法。 “二十万接盘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其他人纷纷望过来。 吕通更加轻视赵天明，这家伙水平很烂嘛！明明就是一件赝品印章，收藏价值不大，竟然还感兴趣。 “这样，我拿我这件珐琅彩瓷器跟你交换，怎么样？”赵天明掏出那件印泥的瓷盒。 叶秋爽一惊，那瓷盒虽然小，但价值在五万以上。换一块普通田黄石的印章，好像亏了一点点吧？ 贾似真接手过去，看了一会，他不是太确定这就是珐琅彩瓷器，对瓷器研究不多。而且瓷器的赝品更多，不得不防！ “能帮我估一下价吗？”贾似真望向吕通。 要是真的珐琅彩瓷器，价格不低于二十万太多，他也就顺势答应了。就怕是假货，或者相差自己心理价位太远。 吕通帮忙看了一下，他知道珐琅彩瓷器大器稀少，小件多，绝大多数是盘、碗、杯、瓶、盒、壶，其中碗、盘最多，只是每一品种都有不同的变化。 这种瓷器色极鲜艳且柔和，很少为纯色而为粉彩型藕荷色。色种多，同一物上可出现七、八种颜色，多达十多种。 其料彩表面光滑有玻璃质反光感，有时还可反射蛤蜊光，十分美观。釉料均凸出底釉略高出一毫米左右，有明显的立体感，闭眼用手摸可明显感觉到，若用十倍放大镜看可在每一片小花、小叶上看到极小的开片纹。这一现象用肉眼看不出，这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特征。 另外，绘画是宫廷画师的作品，非一般工匠所为，因此就具有文人画特点。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一般来说画家能够在纸上画画，未必能够在磁器上画画，在磁器上画画除了要具备一般绘画技能，还得有在磁器上绘画的专门训练，造假不易，并且，有才华的画家自己的作品本身就值钱，造价成本也就很高。 因此，他架起一个放大镜观察了一会。 他见底足十分爽滑、细腻、洁白，差不多就确定这是清朝珐琅彩无疑。 “装印泥的吧？运气不错呀！哪里捡的？” 见吕通这么问，赵天明微微点头，这个鉴定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运气，实力弄到手的。 “不过，你这珐琅彩瓷器不算精品，价值有限。然而，交换他的印章却是绰绰有余！”吕通故意没有给出具体的估价，就是想要误导贾似真赶紧跟赵天明交易，那么以后的事，就不关他们拍卖行的事情了。 贾似真果然掉进了人家的坑里，还没搞清楚到底值多少钱，就急匆匆跟赵天明交换物品，然后生怕夜长梦多，赶紧离开锦和拍卖行。 “你没病吧？”叶秋爽有点搞不明白。 赵天明白了一眼：“你才有病，有宝物都不知道捡。” 吕通呵呵一笑，在他眼里，这年轻人就是脑子有病，都跟他说了珐琅彩瓷器交换那块印章绰绰有余，竟然还宁愿吃亏交换，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什么叫有宝物不知道捡？我看你是自己有宝物都往外送呀！ “就这玩意？”叶秋爽指着那块印章。 “是呀！” 赵天明很清楚，那件印泥盒虽然是珐琅彩瓷器，但品质真的很一般，顶多就是十万左右，换一块几十万的印章，怎么算都是他赚呀！ “呵呵！这种品质的田黄石，雕琢成印章，一万几千都能弄到手。”叶秋爽说道。 见赵天明捡漏失败，不知为何心里竟然还在偷乐。果然自己的快乐还是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呀！ 这回，就是杨副总也有点糊涂，看来赵天明的实力似乎没有他们预测中那么高呀！ “我敢保证，这肯定不是李鸿章的真章。”叶秋爽说道。 吕通也点头：“没错！我也是赞成这位美女的观点的。换你一件珐琅彩瓷器，吃亏了。” 赵天明笑了笑：“我知道呀！”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瞪大眼睛：知道你还换？脑子真的有病呀？ 第七十九章 印中印 赵天明脑子自然没有病，古镜传来的信息不会出错。眼前的这块印章，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知道你还吃这个亏？下次这种机会，让给我怎么样？”叶秋爽说道。 赵天明呵呵一笑：“那得看你的宝物什么情况了。” 其他人无语，你这又是什么情况？明知道是假货，还用一件真的去换。 “你们看得还是不够仔细，它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差。”赵天明又说一句。 大家一愣，看过来，盯着赵天明手中的印章，暗道：我们看走眼了？好像也不对吧？你不都承认是假货了吗？ “赵先生，你……” 没等杨副总说完，赵天明就开口道：“可以借我小刀之类的工具吗？” 尽管大家还不清楚，赵天明要搞什么名堂，但都很好奇，尤其是吕通。毕竟这块印章，他反复看了很多次，如果最后还有转折，那就丢脸了。 叶秋爽才反应过来，貌似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跟赵天明接触不多，才三两天的时间，可也初步了解，这家伙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让他拿一件宝物去换别人的一件假货，除非是鬼上身。 吕通立即安排，然后静静观看，瞧瞧这个年轻人还能玩出什么来。 拍卖行，算是专业的鉴定机构，很多工具都是具备的。赵天明扫了一眼排在自己面前的各种规格的刀子，他随手捡起一柄，将手上的印章翻转过来，底部朝上。 因为还有红色的印泥，遮掩了一些情况。也就赵天明清楚，底部内镶嵌着另外一块印章，没有人发现而已。 当他小心翼翼从底部抠出一件拇指大小，两节手指高的小印章。 所有人都大惊，他们纷纷凑过来。叶秋爽万万没想到，印章里面还藏着一枚印章，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以前，就听说画中藏画的。 而杨副总等拍卖行的人则懊悔不已，能藏在里面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宝物。这个漏，本来应该是他们拍卖行捡才对的。 可是，就是在自己的地盘，被别人捡了漏。更加令人吐血的事实是，这件宝物，还是他们亲手推出去的。 “这……是我们太不认真了。”吕通不得不承认，自己看得不够仔细。 这回，他不敢小瞧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观察得也太仔细了吧？他看了那么多遍，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然而，人家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发现了破绽。 杨副总这才真正领教了赵天明的本领，难怪古玩行的老前辈都对他青睐有加，不是浪得虚名的。 赵天明笑了笑：“如果你们把上面的印泥清理干净，应该也不难发现问题。不过，也很少人那么做，才被我捡了机会。” 叶秋爽不说话了，之前那些话，让她自己现在想想都有点脸红。 她心想：这家伙眼睛真够厉害，她的古画也是被他先发现问题的。也难怪，省文物部门的人都要拉拢他。 “也是田黄石吧？”她接过来一看。 不得了，这种品质的田黄石，算是极品了吧？ 只见印章的石质通体明透，似凝固的蜂蜜，润泽无比。 “田黄冻石？”吕通也心头一惊，连忙睁大眼睛看清楚，发现田黄石的品质确实达到了田黄冻石的标准。 这可是田黄石中，最珍贵的品种，仅仅是这块材料，就不是几万块，十多万元能买下来的。 要是知道，现在田黄石的市价可不便宜，普通质量的都有上千元每克。而像这种极品，那是五六万元每克的。 “只能说勉强达到冻石的水准吧！”赵天明谦虚道。 可杨副总他们还是心里滴血呀！仅仅这一小块印章，不看其他的因素，都能拍出上百万的价格来。 吕通则是尴尬无比，毕竟他是拍卖行的鉴定师。 叶秋爽将印章底部翻转过来，就看到了反过来的两个字：唐寅！ “唐伯虎的私印？”她再次惊讶。 可惜呀！真是太可惜了。 唐寅的大名，相信就是小孩子都知道，古代江南四大才子之一。 在电视上，我们可能看到一位多才多艺，风流倜傥的江南才子。但事实上，唐伯虎人生比较悲剧。 三十岁时进京会试，涉会试泄题案而被革黜，妻子改嫁，一生坎坷。后游历名山大川，以卖文鬻画闻名天下。 早年随沈周、周臣学画，宗法李唐、刘松年，融会南北画派，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清俊。 人物画师承唐代传统，色彩艳丽清雅，体态优美，造型准确；亦工写意人物，笔简意赅，饶有意趣。其花鸟画长于水墨写意，洒脱秀逸。书法奇峭俊秀，取法赵孟頫。 诗文上，与祝允明、文徵明、徐祯卿并称“吴中四才子”。绘画上与沈周、文徵明、仇英并称“吴门四家”，又称“明四家”。 他遗留下来的作品非常多，也是拍卖行非常欢迎的艺术品，名声很大。 这枚印章，虽然不是唐伯虎最拿手的古字画之类，但作为他私人的物品，身价自然也不会低。 本来，叶秋爽也是有机会捡漏的，但硬生生被自己否定。从这也可以看出，自己跟赵天明之间的差距。 “厉害，厉害！”她又说道。 杨副总眼巴巴地说道：“赵先生，这块印章，你看是不是也留在我们拍卖行拍卖？” 这样的宝物，既然错过，那就没理由再次忽视，怎么也得赚回一点，自己心里才舒服呀！ “好说！反正我也没有收藏的念头。”赵天明无所谓。 暂时来说，他还是以赚钱为主，还没真正到玩收藏的境界，以后很难说，但现在没有那种想法。 “走，我们现在去谈。”叶秋爽也说道。 杨副总见赵天明答应，微微有点振奋，连忙做出请的手势，让两位到贵宾室去谈。 “老吕，你也一起来吧！这位美女手中的，可是一件重宝！”杨副总心理虽然对鉴定师吕通有点不满，但也知道埋怨没有用。 吕通要是能做到每一件物品都不看走眼，他们拍卖行也留不住那样的大神。 重宝？ 吕通立即转眼望向叶秋爽手中的物品，对他们鉴定师来说，最开心的就是能见识到各种贵重宝物，他连忙跟上。 第八十章 招揽 到贵宾室后，赵天明先亮出自己的宝物，摆在桌子上，让拍卖行的鉴定师过目。 此时此刻，吕通不敢轻视。眼前这位年轻人，已经展示了他的能力。他捡来的宝物，应该不差。 不过，看到打火机、腕表之类，还是微微一愣。 打火机很简单，构造一眼明了，材料是黄金，然后断定年代，还有牌子等因素，基本上就能估算出一个底价来。 但是，腕表有点麻烦，需要拆开，鉴定里面的零件什么情况。 对一枚古玩表来说，钟表的零件是必须看清楚的。很多时候，里面的零件被人换走，只有一个壳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以次充好。 “可以拆，但不要弄坏了。”赵天明开口道。 规矩他是懂的，人家必须确认内部零件是不是原装正版，可以理解！ 杨副总见赵天明好说话，松了口气，让拍卖行专门拆表的人开始行动。吕通的目光最后落在叶秋爽带来的古画上面。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古画摊开。 “八大山人的作品？”他震惊。 因为大家都还没告诉他情况，初一看那作品，认为是八大山人的原作，完全可以体谅。 “看清楚点，这幅画，是齐老都看过的。”杨副总说道。 就在刚刚，他偷偷给齐老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那幅画的情况，已经清楚了内情。让自己拍卖行的鉴定师吕通观看，并非让他鉴定，而是锻炼他的能力，让他长点见识，更进一步。 毕竟如果齐老都看不准的话，吕通的水平更加不用说。 “齐老都看过了？”吕通又惊了一下。 他马上认真起来，用放大镜观察了十多二十分钟，这种程度，比大家玩找茬游戏难度要高不少。 “怎么样？”杨副总问道。 叶秋爽也想看看这位鉴定师有几斤几两，感觉没有赵天明厉害。 果不其然，吕通迷惑起来：“我有八成肯定，这是八大山人的作品，但有些地方还看得不是很准。如果是仿的话，那也是一代高手的手笔。” 他看向杨副总：“杨总，齐老怎么说？” “你还没他厉害！”叶秋爽指着赵天明，对吕通说道。 这女人，说话总是那么直接，好在大家也没有跟她计较。 “你看准了？”吕通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刮目相看了。年级那么小，但本事都超越他了。 “废话！最先看出这幅画是张大千仿古作的，就是他！” “张大千的仿古作？”吕通目瞪口呆。 他立即又架起放大镜，重新检查。实在是张大千的名头太大，他的仿古作，那是相当珍贵的。难怪，杨副总一开始就说这是一件重宝。 假如是真的，完全可以充当下一次拍卖会的压轴品。 叶秋爽在旁边，把之前齐老指出的破绽说一遍，否则都不知道这位拍卖行的鉴定师能不能鉴别出来。 吕通顺着指引，很快就搞清楚情况。 “佩服！佩服！”他朝赵天明说道。 “那里，我也就是运气好点而已！”赵天明没有太得意，人最怕就是得意忘形。 杨副总对招揽赵天明的心思更加重，他们拍卖行，就靠吕通一位鉴定师支撑着，实在是有点勉强。吕通的水平本身就比较有限，工作量还大。 “虚伪！”叶秋爽撇了撇嘴说道。 赵天明懒得计较，早就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这女人心地不坏，可就是嘴巴管不住。 杨副总连忙跟赵天明他们谈好一些拍卖的细节问题，弄两份合同出来，表示下次拍卖会进行拍卖，届时会有通知，希望两位到场。 最后，他还不忘招揽赵天明，开出很优越的条件，新水上，还是工作上都比较吸引人。 “赵先生，你觉得怎么样？不满意的话，还可以商量！”他们是求贤若渴呀！尤其是附近还有一家天宏拍卖行，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我没什么时间来上班呀！”赵天明还是婉拒。 “做我们顾问，就差不多只是挂名。平时不需要来拍卖行工作的，只有拍卖行又不能鉴定的物品，才会麻烦到你，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杨副总不肯轻易放弃。 赵天明听了，有点意动：“杨总，让我考虑一下吧！” “行！我们拍卖行的大门，随时都对你开着的。”杨副总也没有逼着赵天明当场答应。好事多磨，以后多点接触，谈好交情，就能水到渠成！ 出了拍卖行的大门，叶秋爽问道：“我有个拣宝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 赵天明有点意外，这女人不是省城本地人，似乎消息还挺灵通的。 “你不会想免费听吧？” 赵天明狂汗：“不然你还想我给钱？” “给钱倒也不用，但有个小小要求。”叶秋爽狡黠地说道。她也是看中这家伙的能力，觉得带上这小子比较保险。 “什么要求？”有要求不怕，但是要讲清楚。 “到时候你得帮我鉴定一下。”她自己什么水平，自己非常清楚，半桶水都不足，容易把自己淹死。 赵天明想了片刻，点头：“没问题！” “明天有一场黑市交易，应该有不少宝物，奇离古怪的东西也可能出现，一起去吧！” 她也去过两三次，不能银行转账，需要带足现金。黑市里面，有不少宝物都是刚出土的，甚至是偷来的，反正来路可能不怎么正当。但是，价格比较低，就看你有没有胆子要。 “黑市？能说一说具体情况吗？”赵天明对此一无所知。 叶秋爽简单说了一遍，这个黑市活跃在岭南地区的大城市，没有一个固定场所，都是临时通知的。每一个月举行一次，存在时间只有短短的三个钟头。 “反正交易的东西可能不合法，地方隐秘，交易只能用现金。我那幅古画，就是从黑市上面淘到的。” 赵天明听后，挺感兴趣：“可以，到时候提前叫我。” 有发财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那些太敏感的东西，他不碰就行。 第八十一章 黑市 赵天明提前取了五十万出来，准备到黑市大干一番。 第二天，叶秋爽如约而至。 “没我带，你进不去。”叶秋爽对赵天明说道。 “为啥！”赵天明对黑市确实一点不知情。 叶秋爽才对他解释，这种交易，本来就是不合法的。也经常有警察扫场，举办自然是偷偷摸摸，地点不定。而且，不是对所有人开放的。老客户有会员制，每一位会员都可以带一位新人参加，一旦出问题，将会追究会员责任。 “这么说，你也是会员了。”赵天明秒懂。 如此一来，就是信得过的人参加，降低了曝光的风险。 赵天明心底很清楚，这种那么大的黑市交易，肯定也是有背景的，有人撑腰。不过，毕竟不是合法的勾当，能低调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叶秋爽点头：“参加过两次以上的客人，都可以申请会员。不单止我们，就是那些卖家也是同样的规则。卖家甚至还要缴纳一定的入场费，具体多少我没有去了解。” 他们这些买家就不需要什么入场费，每次黑市交易，一些接待网点，都会提前发短信给会员。有兴趣的会员，可以准时到接待网点集合，黑市举办方将会接送到现场。 “原来如此！”赵天明差不多搞明白了。 他们没有直接到现场，而是根据短信的指引，来到一处停车场。将车子停好，叶秋爽带赵天明朝角落的一辆大巴车走去。 大巴车门下，有两位戴着墨镜的汉子守着。叶秋爽拿出自己的会员卡，递给其中一个人，没有说话。 其中一位汉子接过会员卡，用手上的机器一扫，就显示出会员的具体信息。 检查完之后，汉子将会员卡递回给叶秋爽，转头打量赵天明：“这位先生是叶小姐要带入场的？” “没错！”叶秋爽点头。 那两人让出道路，让两人上车：“祝你们好运！上车后，请自觉关闭手机。” 不得不说，黑市举办方十分小心谨慎，任何有曝光风险的细节都不放过。 赵天明他们上车后，才发现大巴车的车窗玻璃看不清外面。大家乘坐的空间，跟司机那一块是隔开的，朝前面同样看不到什么情况。 “其实，就算不关闭手机，在车上同样是没有信号的。”叶秋爽告诉赵天明。 赵天明一看手机，发现果然如此，看来这辆车还有屏蔽手机信号的功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还是乖乖地把手机关机。 “黑市结束，是不是还会送我们回来？”赵天明问道。 “没错！” 他观察车厢的人，基本上都带着一个箱子、一个大包之类，里面装的东西，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他们很少相互之间交谈，刚好碰到熟悉的应该不多。 很快，车下面的两位戴墨镜的汉子走上来，逐一检查手机的状态。 “可以开车了。”检查完毕，他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大家就感觉到车子在行驶中。 “带了多少钱？”赵天明很好奇地问道。 叶秋爽同样背着一个背包，看样子带的钱比赵天明还要多。 “一百万！你呢？” 赵天明暗暗咋舌，这是一个小富婆呀！他现在全部身家也就是一百多万，当然没算上拍卖行的那几件宝物。 “你的一半。” “五十万？估计掏不到很好的东西。”叶秋爽说道。 虽然说黑市的宝物价格相对便宜，但也不是白菜价，几百万的宝物同样很多，甚至上千万的都有。 “你这一百万都那么多，那些大富豪是不是要扛着好几袋出发？”赵天明疑惑道，要是黑市出现几千万的宝物，谁会扛着几千万现金到处跑？ “那些高级会员不一样，人家可以支票支付，不像我们这么辛苦。” 听到这话，赵天明才觉得正常。 车子似乎开了半个钟头左右就停下来，车上的两名戴墨镜汉子跟大家说道：“各位，可以入场了。祝大家满载而归，玩得开心！” 下车，赵天明才发现是一处地下室，停着十多辆一样的大巴车，人流不断地朝里面走。另一头，也就是入口的位置，已经被封锁起来。 “别乱看，我们只是来淘宝的，其他的不要多管闲事。”叶秋爽对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暗想：这女人怎么能跟梁音混熟的？梁音属于那种很有原则的人，遇到违法犯纪的事，绝对是要插一脚的。 “明白！”赵天明也没兴趣去揭发人家。 朝前面走，拐了一个弯，发现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在这里，十分热闹，各种小地摊。每一个小地摊上的物件都不多，各种各样，不仅限于古玩，甚至还有珍贵的动物、植物等。 “记住，不要问人家东西怎么来的。”叶秋爽又提醒一句。 既然拿到黑市来交易，估计来路都不怎么正当，问了也是白问，还可能让买家很不爽。所以，黑市里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要问来历。 赵天明眼皮跳了跳，发现了好几张虎皮，北极熊皮之类。 胆子真够大的呀！这种东西，不小心被查出来，绝对是要判刑的，不愧是黑市！周围，还有几位老板着装的人在谈价钱。 “那不是……”赵天明吃惊道。 还没说完，就被叶秋爽狠狠踩了一脚，瞪了一眼过来：“别说话！” 赵天明瞪大眼睛，眼前的地摊上，看到的一件青铜器，正是前段时间新闻报道的，博物馆失窃的那件吗？ 我靠！这都敢亮出来，就算是在黑市，也足够令人震惊的。 “自己知道就好！”叶秋爽又说了一句。 “这种东西，有人会要吗？”赵天明心存疑虑。 那基本上就是烫手山芋，毕竟博物馆失窃的国宝，就算买回去，也只能偷偷藏起来，绝对不能见光的。 它不同刚出土的文物，弄回去自己玩几年，然后就可以放出来跟大家见面。 “要的人多着呢！人家有的是手段洗白，行了！别看，我们前面去。”叶秋爽扯着赵天明往前面走。 第八十二章 保险柜偷来的 又过去两个摊子，摊主竟然是一位年轻人，年级跟赵天明差不多，眼中贼光溜溜，手上把玩着一对铁胆，玩得很溜。 铁胆是通俗的叫法，比较正规的名称是保健球。 这种玩意，通常都是老人家玩的，很少年轻人拿着两颗铁球装逼。 保健球，又称王铁匠铁球，是用金属制成的两个小圆球，大小型号不同，重量也有异，据说此种成对的保健球起源于北方。大约500多年前，也就是明代的嘉靖年间，HB省的保.定府就已经有制作健身球的红炉作坊。 现今认为，保健球的方法，最适于中老年人之保健。平时一有空，散步、看电视、静坐交谈时，均可进行。它不仅能起到流通全身气血、活动筋骨，以达到调和阴阳的保健目的，且具有治疗某些病症的作用。 在小说，电视电影里面，甚至被当成武器。 摊上的物品不多，只有几件瓷器，其中有一对梅瓶，十分吸引人，精美的瓶身，让叶秋爽都停住脚步。 “看看吧！都是靓货！”那年轻人对赵天明跟叶秋爽说道。 梅瓶是汉族传统名瓷，是一种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以口小只能插梅枝而得名。因瓶体修长，宋时称为“经瓶”，作盛酒用器，造型挺秀、俏丽，明朝以后被称为梅瓶。 “是清朝的物件吧？”叶秋爽询问赵天明。 赵天明没有碰，观察了几眼：“从外观上看，确实就是清朝的青花梅瓶。” 梅瓶虽然唐朝的时候就出现，但开始流行是在宋朝，而每个朝代的样式都有所改变。 南宋的梅瓶器型变得短矮，瓶身没有早期梅瓶修长，肩部也不如北宋时期饱满丰润，总体上看此时的梅瓶给人以浑圆感觉。这与梅瓶造型的南传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种造型在被南方的各窑厂接受时，摒弃了北方粗犷伟岸的风格，给人以小巧精悍的感觉。 元代的梅瓶造型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特别是景德镇生产青花梅瓶为明、清梅瓶的造型延续奠定了基础。此时的梅瓶又是恢复到北方梅瓶的原有风格，只是肩、腹、足等部位变粗，口部工艺细腻。 明清梅瓶在器形上略有区别，明代梅瓶，肩部较丰，胫部肥硕。清代梅瓶，肩丰硕而挺阔，胫部内收，至近底处又微撇。 “而且，还应该是乾隆时期的。”赵天明补充道。 清乾隆的梅瓶肩部特别丰满，几乎成一条直线，腰部以下收得较直，梅瓶讲究图案化，龙纹较死板。 嘉庆年间的梅瓶造型多样，有的向宽短型发展，有的向瘦长型发展，胎体与乾隆时期区别不大，釉色的白度较乾隆时高，而釉的质地较乾隆时有所下降。梅瓶花纹比较多样，但艺术品位较乾隆时期差。 赵天明指点了几处特征，让叶秋爽频频点头。 “那你怎么看这两件？” 看得出，叶秋爽对这两件梅瓶真的很喜欢，差不多是一见钟情呀！ 赵天明用手接触瓷瓶，古镜很快就把瓷瓶的信息传到他的脑海，查阅了信息，赵天明微微一惊，看向那年轻人。 “不好说！” 呃！不好说？ 通常这么说，就是不好看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认定为赝品。 摊主小伙子听后，当场就不淡定了。他停下手掌的动作，连忙开口：“不可能，别人保险柜偷来的，怎可能是假货？” 赵天明跟叶秋爽瞠目结舌，偷来的竟然还说得那么大声，谁教出来这样的极品？ 那家伙刚说完，就发现自己说漏嘴，赶紧补救：“别人从保险柜偷来的，转到我手。” 好家伙！你也别解释，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不信？”他急声道。 东西真的是他哥几个偷来的，他们都是祖传的手艺，盗窃技术那是相当厉害的。不过，盗亦有道，他们也是有原则的小偷，穷人、好人不偷，奉行的是劫富济贫的宗旨。 偷了那些贪官、为富不仁的东西后，他们一般不会都自己潇洒，会拿出一部分钱救济他人。 这批东西，就是从一位贪官家里搜刮出来的。那位贪官书房有一个大保险柜，他们不仅找到这几件瓷器，还有不少现金，金银珠宝等。 他是团伙里面年纪最小的，这次哥哥们特意要锻炼他，让他一个人来黑市交易。 正是这样，他才那么肯定，两件瓷器绝对不可能是假货。那位贪官还挺大的，应该没有人送他假货吧？还被藏在保险柜里面，想一想都知道。 他的三哥略懂鉴赏，已经明言，低于一百万，不要出手那一对瓷瓶。 赵天明心里流了一滴汗，暗道：你这样让人怎么相信？ “有什么发现吗？”叶秋爽朝赵天明问道。 赵天明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是问怎么看出是赝品。 “从样式看，刚才也说过，乾隆时期的特征。不过，这是青花瓷，乾隆时期的青花瓷跟眼前的这对有点对不上。” 乾隆官窑青花瓷既与清幽的康熙青花有别，又与淡雅的雍正青花不同，它是以纹饰繁密、染画工整、造型新奇取胜。民窑青花种类丰富，色彩亮丽，画面多样，造型新奇。 这个时期的青花瓷高档瓷器的圈足有多种，一般而言，盘碗仍采用滚圆的泥鳅背圈足，但不再像雍正朝圈足着地面小，而是略有一个比较宽的着地面；瓶尊类器物圈足有一个明显的着地面，平面两边经打磨，呈一个无棱角的倒梯形；坛罐类器物圈足呈倒梯形，打磨粗糙。 乾隆青花在清代素以“稳定、浑厚、沉着”而著称，使用国产青料绘制。早期发色与雍正青花差别不大，略见晕散，但比雍正时期稳定;中期呈色稳定明快，为纯蓝色;后期呈色较为厚重沉闷，无明快清丽之感。 可是，眼前这一对青花梅瓶就看不出来。 叶秋爽慎重地放下梅瓶，暂时她还是听赵天明的，毕竟自己眼力有限。 赵天明心想：肯定是保险柜的主人都看不出这是赝品，显然就是一位门外汉。 第八十三章 汉奸 摊主小哥已经认定，肯定是这个家伙自己看不准，那么年轻，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三哥，三十岁也才略知一二。 那对梅瓶，可是他亲手从保险柜捧出来的，怎可能会是假的？ 他也不着急，总会有识货的人。这场黑市交易，来的人很多，不愁没有买家。 “不看看其他的吗？”他开口道。 叶秋爽扫了一眼其他的瓷器，摇头道：“其他的就算了。” 她就看中那对梅瓶，可惜被赵天明判了死刑，根据那家伙的指点，她也瞧出不妥来，自然就没有兴趣了。 赵天明却每一件都拿起来看几眼，纯粹就是看有没有机会捡漏，而且小漏还看不上，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黑市，自然是希望大赚一笔。 当他的手接触到一个罐，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光芒。 他正要开口，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这件瓷器我们要了，多少钱？” 大家转头看回去，就看到两个人，其中一位还是赵天明的熟人，大学的同学，另一外是中年人，但听他的话，竟然是韩国佬。 赵天明的那位同学叫汪卫国，在大学的时候，就攻读双专业，也算是厉害角色之一。 据说，那小子毕业后去了政府工作，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两人的关系在大学时就不怎么好。 去了政府工作的人也敢来这种地方？而且外国人也能进来？赵天明疑惑了。 他还没说话，叶秋爽就发飙：“懂不懂规矩？滚一边去！” 古玩行的规矩，就是当一个人正在看的时候，你不能插队进来。你要是同样看中一件物品，需要等别人谈不拢之后，才能替补进来。 见叶秋爽说话这么不客气，汪卫国先是一愣，随即沉下脸来：“金先生是我们国家的韩国贵宾，人家看中这件瓷器，你们最好识相点让出来。” 说完，又点头哈腰地跟那韩国人叽叽呱呱说了一通，那姿态，简直就是狗一样。 “外国人也能来？”赵天明忍不住问道。 “既然是黑市，只要符合要求的都能来，有什么奇怪？”叶秋爽丢了一个白眼给赵天明。 说完，又转向汪卫国：“死汉奸滚远点，什么韩国贵宾，跟老娘有个屁关系呀！无论是谁，到这里都要准守行规。” 她才不怕得罪什么外国人，反正看那小子就不顺眼。 听到汉奸两个字，汪卫国就更加不好看了。只见他又在那韩国人耳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基本上猜出不是什么好话，估计就是挑拨吧！ 那中年韩国人也很快阴沉下来，到中国这边来投资，这里的政府官员对他都要好生伺候，现在竟然被两个不知所谓的中国人给侮辱了父母跟国家。 他很严肃地对汪卫国说几句话，好像很气愤。 “金先生说了，现在你们得马上下跪道歉，不然他将会上诉到大使馆。”汪卫国底气十足地说道。 忽然，他怔了一下，发现眼前的男人是他认识的。 “你是赵天明？”能在这里遇到，真是太意外了。 他听说，赵天明去了拍卖行工作，最后还被炒了鱿鱼，而且女朋友跟人跑了路。当初，听到这消息，还是挺高兴的。 可是，这个黑市，能参加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最起码得有钱。赵天明不像是有钱人吧？要是有钱人，不需要去拍卖行实习，女朋友更加不会跟别人跑了路。 他还忍不住看了几眼赵天明身边的女子，发现还挺漂亮的。 刚甩了一个女朋友，那么快就吊上另一位了？ 也正是这样，加上刚才顾着招呼身边的金先生，才没有注意到赵天明。 赵天明听到这话，不禁郁闷了。 “才注意到？眼睛长到头顶了？”赵天明撇了撇嘴道。老实说，看到刚才汪卫国的行为，他都觉得丢脸，以后遇到能不能装作不认识？ 暂时，汪卫国也还没搞清楚赵天明的实际情况。他迟疑了一下，语气稍微客气了点：“既然是老赵，我也就好心提醒你一下。这位金先生是韩国大财团的负责人，准备到华投资超过十亿，我们政府高度重视……” 他还没说完，赵天明摆摆手：“行了，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件物品是我先看上的，你们一边凉快去。” 他才不管什么投资，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再说，以前好像跟你小子也不怎么对付吧？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面子？真是好笑了。 汪卫国脸色非常难看，又在那韩国人耳边嘀嘀咕咕，仗着赵天明他们听不明白韩语，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那韩国人听了相当生气，好像灭了人家全家一样。 “我敢保证，这死汉奸在搬弄似非。”叶秋爽说道。 赵天明何尝看不出来？不过，他压根不在乎，那瓷器他是拿定的。 “这位小姐，说话注意点！”汪卫国实在忍不住。 叶秋爽直接开骂：“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外商就了不起？跟一条哈巴狗一样，看着让人作呕！” 赵天明在一边听了都冒冷汗，果然女人是得罪不得。 摊主小哥完全沦为看戏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的那件瓷罐应该是值钱的。 本来，他三哥吩咐过，那件瓷罐有三五万就差不多可以脱手。现在看来，他可以抬一抬价钱了。 他寻思着，是不是喊到十万，翻一倍再说。反正眼前这个人不要的话，完全可以坑韩国佬呀！坑自己中国人可能还有点心理负担，坑外国人那是爽歪歪的，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附近的人也被吸引过来，有个老人还很公道地帮忙说了句话。 “不管你是什么人，最好还是得遵守行规！” 怎么说赵天明都是自己这边的人，肯定帮自己同胞，也不愿意让外国人嚣张呀！ “就是，中国的地头，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韩国佬乱来了。” …… 汪卫国连忙开口：“各位，我不是韩国人，不要误解！” 他见惹了众怒，赶紧澄清一下，别让全部人都站在赵天明那边。 “原来是中国人，不像呀！” 汪卫国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第八十四章 坑一把 那位金先生没有自乱阵脚，他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的。 有了钱，中国的高官不一样对他客客气气？就跟身边这个中国年轻人一样，给他点好处，简直当主人一样伺候，恭维得他很舒服。 他对汪卫国说了两句，让他翻译出来。 “我们尊贵的金先生说了，愿意遵循价高者得的原则，老板你看怎么样？”这回，他对小摊的老板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总不会有钱都不知道赚吧？ 摊小哥眼珠子一转，就要开心滴点头赞同这个提议。 这时，赵天明开口：“老板，你如果这样的话，就是破坏了行规，看接下来还有没有跟你做生意。” 此时此刻，围观的人不少，听到赵天明的话，也忍不住点头。 外国人不懂行规，那可以不去计较，但老板你明知道行规，还为了利益破坏，就说不过去了吧？ 等会，要他们看中了一件物品，后来插进来一个不懂规矩的，你是不是也一样，来个什么价高者得？ 摊小哥见这种情况，也开始迟疑。 “十万！不二价，要是出不起，那就怪不得我了吧？”先把钱赚到手再说，我开了价，死咬着这个价，你给不起，那就轮到别人了吧？说不上破坏行规。 赵天明点头，从背包里一大扎现钞，正是十万元整。 “可以！” 那韩国人就着急起来，叽里呱啦。 汪卫国赶紧翻译：“老板，慢着！我们金先生愿意加一万。” “这……”摊小哥拿着赵天明的钱，忽然有点想还回去。他后悔呀！早知道应该再多喊几万。 “已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吧？”赵天明开口道。 摊小哥讪讪一笑，将钱收起来，点头道：“没错！对不起呀！这位先生，宝物已经卖出去。要不，你们看看其他的，这对瓶子就很不错！” 那韩国人听了翻译后，顿时气急败坏，又叽里呱啦一番。 汪卫国有点为难地看向赵天明：“老赵，我们金先生愿意让你多赚两万元，怎么样？” 赵天明看傻逼一样：“打发叫花子呀？” “你那要多少？” “多少都不卖给韩国佬，让他死了这条心。” 摊小哥跟周围的人不由有点敬仰，人家这才是骨气呀！宁愿不赚韩国佬的钱，谁都知道，这韩国佬弄回自己国家，搞不好到时候又把瓷器都说成是自己韩国发明的。 他们的无耻，全世界都算是见识过的。 “你……” “你什么你？好好的一个中国人不做，要做汉奸！” 听了叶秋爽的话，汪卫国郁闷得吐血，他陪同韩国友人买东西，怎么就成汉奸了？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 赵天明赶紧把瓷罐放包里：“人家老板说得没错！那两个青花瓷才是精品，我买不起。这位金先生不是挺有钱的吗？让给他了。” 摊小哥感激地看了眼赵天明，连忙招呼：“是呀！这两件瓷器，我找鉴宝专家鉴定过，乾隆时期的青花梅瓶，存世量绝对不多的，手快有，手慢没有呀！” 叶秋爽差点没笑出来，还是第一次见赵天明坑人。 “刚才有位老先生看过，奈何价格太高，整整三百万！”叶秋爽也加上一句。 汪卫国不懂鉴定，只能跟那名金先生翻译一遍，他也看出，那对青花瓷明显要好看很多。 摊老板听了叶秋爽的话，都觉得不好意思，讪讪道：“既然是韩国友人，可以打个折的，便宜你们十万元怎么样？” 他心里也是扑通跳，本来三哥说过，超过百万就可以出手的。现在，竟然被喊道三百万！这次回去，得让哥哥们吓一跳呀！ 金先生皱了皱眉，开始观赏那对瓷器，主要是叶秋爽说的话，让他信了几分。中国鉴宝专家，那是挺厉害的，尤其是一些老家伙。既然人家都觉得没问题，那基本上不会出错。 不过，这个价钱还得讲一讲，最好降到两百万左右。他看过之后，也感觉不错！开始让汪卫国帮忙谈价钱。 “我们金先生虽然不缺钱，但也不能随你们坑的。这样吧！两百万怎么样？” “两百万不如你卖给我吧！”叶秋爽连忙跟摊老板说道。 汪卫国真的想掐死这个女人，总是来捣乱。但见她的表情不似作假，他们更加肯定，两百万肯定是赚了。 摊小哥为难：“你们也看到了，两百万肯定是不行的。按照正常价格来说，到了拍卖行四五百万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那我加二十万吧！”叶秋爽再次抢先开口。 妈的！汪卫国心里暗骂，赶紧翻译给金先生。 那位金先生听后，立即表示可以给到两百五十万！ “两百五十万，这位老板，怎么说我们金先生也是国际友人，以后要在我们国家投资建厂，帮忙解决就业问题的，给个面子吧！”汪卫国说道。 叶秋爽还想说话，被赵天明扯了一下，示意她差不多就行，不要玩得太过火。 摊小哥心里不知道多激动，但脸上还是比较镇定，犹豫了片刻，才咬牙道：“行，那就看在国际友人的面子上，两百五十万吧！” 拿到钱之后，看着那金先生跟汪卫国离开，摊小哥才露出振奋的笑容。 “靓女！这次真的太感谢了。这些玩意，随便挑一件，不用钱！”他对叶秋爽说道。 摊上剩下的，他三哥都评估过，差不多三五万就可以出手。要知道，刚才叶秋爽可是帮他赚了上百万，几万元就当是请客吃饭吧！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要钱的，叶秋爽自然不会客气。 再说，刚才她是出了力的，不算是无功不受禄！ “没我份？”赵天明开玩笑道。 “咳咳！大哥，你刚才也算是赚了吧？”他也不是傻子，那瓷罐应该是不止十万元的。 叶秋爽挑了一个瓷碗，是清朝的物件，不过不是官窑，算是民窑的精品，五万以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谢啦！” “客气啥！” 第八十五章 明成化斗彩 赵天明他们刚走出去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是熟人，正是上次一起到龙湖观赏奇石的七爷。 “柳老什么时候到的？”赵天明不由惊讶地问道。毕竟这是黑市，柳老这种身份的人也会参加，实在是让人意外。 柳老微笑道：“应该比你早一点，刚才收获不小呀！” 他是看到赵天明买下瓷罐的一幕，当时就觉得那瓷罐有点熟眼，但没有打扰赵天明。现在追上来，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件宝物。 赵天明给柳老介绍身边的叶秋爽，然后谦虚地表示小打小闹。 叶秋爽居然认识柳老，但柳老不认识她。认识这位老人，是在一次鉴宝交流会上，柳老是举办方特邀的重量级专家。没想到，跟赵天明还挺熟的。 她心想：难怪那小子鉴宝能力这么强！ “能让我瞧两眼吗？”柳老问道。 能让这位老人关注的宝物，叶秋爽微微吃惊，难道是一件重宝？这就是能力之间的差距，同样在场，但自己就是有眼不识宝物。 赵天明迟疑两秒钟，才从包里面取出来，动作有点小心翼翼。 柳老同样谨慎地接过去，翻过来，看到底部一个“天”字，心头顿时狂跳。 再观察整件瓷器，罐短直颈，丰肩，肩以下渐收敛，圈足，盖平顶无纽。罐外施斗彩纹饰：肩部及近足处饰仰覆蕉叶纹，腹部饰海水双龙纹，盖顶饰海水龙纹。 此器胎体细腻洁白，釉汁莹润平滑，红、绿、黄诸彩搭配，谐调亮丽。罐盖与罐体的色彩和纹样有别，是清雍正时期所配。 “老人家，这件瓷罐很珍贵吗？”叶秋爽不禁询问道。 柳老观察了一会，抬头回答叶秋爽的问题：“不错！很贵重，全世界只有十多件。” 叶秋爽震惊，全世界才十多件，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猜出，绝对是稀世珍宝！然而，这么一件宝物，曾经就在她的眼前。 “十多件？到底什么宝物？”她瞪大眼睛。 柳老看向赵天明：“小赵，你应该知道的吧？” 赵天明故作不大确定地说道：“知道一些，不清楚正不正确！” “哦？你说说看！”柳老可不认为这小子不够确定，这几次捡漏，他是清楚了这家伙的实力，绝对不是吃素的。 “首先，这是成化斗彩没错吧？”赵天明开口道。 斗彩又称“逗彩”，是瓷器的一种烧造方法，是在青花的基础上，加之釉上彩而产生的装饰方法，高温烧成青花，然后填涂材料，然后二次进窑烧造完成。浅淡的青花和釉上彩绘相结合组成的纹饰图案，使得斗彩成为瓷器中的精品。 “斗彩呀？我还以为是粉彩呢！”叶秋爽认真观察起来。 柳老爷子听后，笑着摇头：“粉彩色彩要更好看点，更加清新！” “所以我以为是民窑的粉彩瓷，也就不怎么值钱。”叶秋爽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一开始就搞错了。 粉彩瓷是珐琅彩之外，清宫廷又一创烧的彩瓷。在烧好的胎釉上施含砷物的粉底，涂上颜料后用笔洗开，由于砷的乳蚀作用颜色产生粉化效果。 其是在康熙五彩基础上，受珐琅彩制作工艺的影响而创造的一种釉上彩新品种，始见于康熙晚期，后历朝流行不衰。 “它们彩绘的方式不一样，可以说粉彩瓷做得更加精细，外观上也就更加漂亮。”赵天明说道。 “没错！粉彩瓷要先在高温烧成的白瓷上勾画出图案的轮廓，然后用含砷的玻璃白打底，再将颜料施于这层玻璃白之上，用干净笔轻轻地将颜色依深浅浓淡的不同需要洗开，使花瓣和人物衣服有浓淡明暗之感。”柳老赞赏地点头。 自己来得那么早，没想到这么珍贵的宝物还是跟他擦肩而过。 因此，这一行运气也非常重要。你的能力再强，运气不佳，碰不到好宝贝，照样只能羡慕妒忌恨。 由于砷的乳浊法作用，玻璃白有不透明的感觉，与各种色彩相融合后，便产生粉化作用，红彩变成粉红，绿彩变成淡绿，黄彩变成浅黄，其他颜色也都变成不透明的浅色调，并可控制其加入量的多寡来获得一系列不同深浅浓淡的色调，给人粉润柔和之感，故称这种釉上彩为“粉彩”。 说白了，斗彩就是用釉下青花勾绘图案轮廓，然后在釉上用红、黄、绿、紫等各种彩色在轮廓线内填绘，经炉火烘烧而成的，使釉下青花与釉上彩结合在一起，互相争艳。 “另外，斗彩跟五彩也会很多人辨认不出来。”柳老笑道。 他解释，所谓五彩，并非五种颜色，而是多种颜色的含意。 其彩绘方法与斗彩的彩绘方法大致相同。也是在烧好了的瓷器上施加各种色料，再次经过炉火烘烧而成的。 不同的是斗彩的釉彩多为釉下青花勾画图案的轮廓线然后再在轮廓线内填以彩料。而五彩则不然，五彩虽有釉下青花，但它不仅是用以勾画轮廓线，多数还绘成完整或部分图案，并常用褐黑或褐赤色代替青花作为图案的线描。 另外，还有一种五彩瓷器不用青花作为线描，而直接上了釉的白瓷上加彩。五彩是用黄、红、绿、紫、兰等颜色所组成。 “那这件是什么时代的斗彩？”叶秋爽追问道。 斗彩最早出现在明朝，尤其是明成化年间，是斗彩最辉煌的时代。而后，清朝、民国也有大量的仿造。 康、雍、乾官窑都有一些仿成化斗彩产品，特别是雍正时期己能有把握地仿烧出成化斗彩，但这些仿品大都署本朝年款或不落款，只有少数寄托成化款。 “小赵以为呢？”柳老朝赵天明问道。 赵天明还是以一种不大确定的语气回答：“应该是明成化斗彩吧？” “不得不说，你这家伙的运气真好，明成化斗彩都能让你碰到！” 叶秋爽听了大为震撼，明成化斗彩的大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这件宝物，也是在她眼皮底下的。 “而且，它还是斗彩中的珍贵品种！” “什么斗彩瓷？”叶秋爽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已经隐约猜出眼前的瓷罐的来头。 第八十六章 大英博物馆都被偷 明成化斗彩的珍贵品种不多，比如鸡缸杯、天字罐，都是精华。 “我觉得是天字罐，但天字罐太稀少，我也不敢确定，柳老您帮忙掌掌眼呗！”赵天明开口道。 叶秋爽咬得自己牙齿都疼了，竟然真的是天字罐！ 天字罐呀！跟她只有一步之遥，可就这么错失了。在前些年，国外就拍卖了一件明成化斗彩的天字罐，一件残品都拍出上千万的天价。 至于明成化斗彩的另一精品——鸡缸杯，在前段时间就拍出上亿的恐怖价格。 眼前这件可是完完整整的呀！得值多少钱？起码都是几千万吧？被赵天明十万元拿到手，想想都懊悔不已。 柳老对那瓷罐爱不惜手：“这样吧！回去找老齐他们一起看一下。以我的眼光，它是天字罐无疑。” 要知道，全世界的明成化斗彩天字罐也就不到十五件，可见有多珍贵。 元青花名气那么大，可全世界存量也超过二十件。 “确定不是清朝仿造的？”叶秋爽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柳老摇头：“清朝盛世的斗彩瓷器大多数绘画精工，改变了成彩‘叶无反侧、四季单衣’的弱点，图案性更强，但也失去了成彩清秀飘逸的风采。” 然而，现在他们看到的，那笔法清秀飘逸，不是清朝能模仿出来的。 还有一点，清代斗彩瓷器又有了长足的发展，在瓷画的绘制技艺上又有了新的提高，但每件清代斗彩瓷器仍有青花描绘纹饰的轮廓线。因此这种青花纹饰轮廓线就成了判断斗彩的关键。 “被你捡便宜，回头你请客吃饭。”叶秋爽都有点眼红。 “没问题！我知道有家大排档不错！” 叶秋爽气得踹了这家伙一脚，捡到这种宝物，还去大排档？ “先放着，不要张扬！”柳老说道。 这里是黑市，说到底，还是别人的地头，出现这样的至宝，谁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事情。连他都没有搞清楚，这个黑市的背景，可以肯定的是势力相当大。 曾经，就有人往省里捅过这个黑市，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可见它背后有大人物在撑腰。想想也知道，连博物馆失窃的宝物都拿到这里贩卖出售，没有点能量谁信？ “还好，没有让给那韩国佬！”叶秋爽非常侥幸地说道。 就算便宜自己国人，也不能让外国佬将国宝弄出去，几乎是所有古玩人士的共识。 柳老笑道：“刚才我就想着，小赵要是放弃，我老头子怎么也得抢到手。” 其实，那个小摊，他也是光顾过的。但当时这件天字罐对方还没拿出来，他看了那对青花梅瓶就没有兴趣看下去了。 “老爷子，他们买走的那对青花梅瓶是假货吧？”叶秋爽问道。 那是她跟赵天明一起坑人的东西，千万别是真的呀！否则，那就搞笑了。 “梅瓶我看过，很明显是仿品，仿得还不怎么高明，两百万多，你们以前别跟那人碰面了。”老爷子笑道。 碰面的话，说不定被人追着砍呀！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叶秋爽小老鼠一样偷笑。 “柳老，您呢？有什么收获？”赵天明问道。 老爷子的实力毋庸置疑，而且人家来早，收获肯定也不少吧？ 柳老摇头笑道：“这里很多东西来路都不怎么干净，我弄到手是烫手山芋，还是不要惹祸上身比较好。这次来，主要还是听说他们最后会拍卖一件国外弄回来的一幅古画。” 黑市分两部分，前两个多钟头，都是自由交易的时间，是各路摊主做生意的时间。到了最后，就是黑市举办方的拍卖时间，也是重头戏。 其实，也就算是“官方”跟“非官方”之分。 像柳老这样身份的人，消息自然也就多一些，知道一些内幕，比如拍卖的宝物等等。 “流失国外的宝物？”叶秋爽一愣。 “是呀！前一个月，英国博物馆不是丢失了一幅古画吗？这些人也是厉害！” 听到这话，赵天明也忍不住目瞪口呆，连国外的博物馆都不放过？得多专业的盗贼呀？这个黑市实在是不简单。 不过，那样的话，弄到手岂不是更加麻烦？ “不会引起国际纠纷吗？”赵天明忍不住说道。 柳老呵呵一笑：“怕什么？中国人最不怕就是打口水仗。反正那些宝物，都是他们国家以前以不正当手段弄回去的，现在被我们以不正当手段弄回来，有什么问题？顶多麻烦点，将其转一转，洗白就行。” 他可不管那么多，什么国际纠纷，麻烦的也是国家外交部，跟他有什么关系？国家总不能逼着他归还英国文物吧？真金白银买来的。 “你们牛！”赵天明不得不赞叹道。 他不知道，这个黑市经常出现其他国家失窃的文物，可不单单中国的博物馆失窃。 “以后你就知道，这个黑市有多厉害了。”柳老笑道。 别说在省内，在国内都是一等一的黑市，每次交易额都达到十亿以上的，一流拍卖行都不能比。 “什么古画？值得老爷子您亲自出动？”赵天明好奇道。 “顾恺之的《女史箴图》。”说到这，柳老也忍不住激动得搓手。 “《女史箴图》？”赵天明跟叶秋爽真是吓到了，头皮都要发炸。 顾恺之可是东晋时期的一代画道宗师，唐朝以前的古画遗留下来本来就跟大熊猫一样，加上还是画道宗师的作品，更加贵不可言。 《女史箴图》曾经藏于圆明园，八国联军焚烧颐和园之际被英军大尉基勇松盗往英国，后存大英博物馆。 由于英国方面知识欠缺，大英博物馆按照RB画的方式进行装裱，且将其拦腰截为三段，并出现了掉渣现象。但作为一幅一千多年的画来说已经算是保存完好了。每年只有最多两次的展出，平时尽量防止光照，以防褪色。 可以说，是大英博物馆收藏中国文物中最贵重的宝物之一，竟然被偷了？谁这么大的本事？ 第八十七章 捣乱 柳老告诉赵天明他们，今天来了不少古玩界的大咖，几乎都是冲着《女史箴图》来的，至于以后怎么跟英国佬扯皮，那就是以后的事情。 饶是叶秋爽这种神经大条的女人，听后也是满脸惊容。 “大英博物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这也是赵天明好奇的地方。 是呀！大英博物馆差不多是世界上守卫最森严的博物馆之一，发生失窃事故，只要传出一点点风声，立即就被捉风捕影的媒体闹得沸沸扬扬。 可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新闻呀！这不科学！ “我估计，大英博物馆还不知道这个事。有人去大英博物馆看过，那幅古画还在。”柳老笑道。 此话，就让赵天明他们摸不着头脑。 既然那幅古画还在，现在出现在黑市这一幅又是什么鬼？ “简单来说，这盗贼实在是高明，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宝物调包，博物馆方面一点都不觉察。”说到这，就是柳老也暗暗赞叹。 天呀！那是什么小偷？简直就是来去如风。 …… 赵天明没发现，在远处，有一双眼睛盯过来，目光中流露出吃人的神色。 汪卫国人急计生，想到了一个主意，他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本来就看赵天明不顺眼，刚刚还感觉被羞辱了一样，心里哪能平静？ 而他身边，那金先生也频频朝赵天明望去，似乎还很不甘心。 金先生并不是鉴宝专家，对文物鉴赏没什么能力。可是，他见过赵天明手中的那件宝物，知道很值钱。 此次到华投资，还有一个极大的秘密任务。 汪卫国心里嘿然一笑，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样。他在金先生耳边，偷偷说几句话，一个阴谋就这样形成。 “好！只要你能帮我把那件瓷器弄到手，一定不会亏待你，五万人民币怎么样？”金先生眼睛一亮。 “有金先生你这句话，那就行，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汪卫国马上拍胸口保证道。 既能让赵天明难受，又能赚钱，一箭双雕的事情，汪卫国可就不讲情义了。当然，他也从没有情义可讲。进入政府部门工作，没有点计谋的人，怎么可能生存下去？ 只要伺候好这位爷，不仅能赚钱，还能提升自己在单位的地位和影响力，叫一举多得。读大学的时候，也就十分肯定，韩语是挺有前途的。 那时候，他就考虑韩语跟日语，英语自己也会，不算精通。而且，英语太多人学习，竞争力大。像韩语这种小众语言，往往很吃香。 果然，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后，他的语言能力很快得到赏识，争取到这次接待外宾的机会，相当难得，他一定得好好把握。 “金先生，我帮你拿衣服吧！”他见韩国人拖掉外套，赶紧开口道。 金先生很满意这年轻人的态度，心里冷笑：这就是中国人，没有一点骨气，不像他们韩国男子，都是顶天立地的。 “很好，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我会跟你们政府说明的，另外，我还会给你支付一定的费用。” 汪卫国听了，顿时大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于是乎，他的姿态放得更加低，尽力讨好这位韩国大人物。 …… 赵天明他们到处逛，他跟柳老爷子都很少出手。七爷是知道，黑市里面的宝物，基本上没有来路正当的，如果是刚出土的那种，他倒也不介意。但从别人那儿偷来的，还是不要去惹比较好。 而赵天明则是没有找到利润空间更大的宝物，毕竟他随身携带的现金不多，要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叶秋爽不忌口，只要自己看中的，让赵天明帮忙掌眼，不是假货都吃下。 不多时，叶秋爽已经入手五件古玩。一幅明朝著名书法家王宠的作品，但保存得不是很好。一件木雕，两件玉器，最后就是那件瓷器。 这些物品，差不多就花光了她的一百万。 “你既然不花，要不借我吧！”叶秋爽对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瞪了瞪眼睛，我就五十万，所剩也不多，你还要打我主意？我没跟你借钱，你就回去烧高香了。 “谁说我不花，没碰到喜欢的。”赵天明赶紧表明。 叶秋爽郁闷道：“要花赶紧，反正你那点钱，在最后的拍卖会上也起不了作用。” 她是清楚的，最后的拍卖会是黑市主人的活动，入选拍卖的宝物，都是奇珍异宝，少说也能拍出几百万的价格。你那不到五十万，真只有一个看字。 而且，距离拍卖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在这时，赵天明准备把剩下的摊位都走马观花看一遍，就又碰到了那两个不大待见的人。 此时，他们正在观看一本佛经。那韩国人似乎很看重那本佛经，拿在手上看了好久，摊老板都有点不耐烦：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吱一声，赶紧让开，不要打扰他做生意。 金先生是信佛的人，在他们韩国，寺庙也有不少，他会经常去寺庙上香。很少人知道，他以前做了不少亏心事，经常会做噩梦，只有经常到寺庙去忏悔，才能让心安定一些。 在国内，他认识一位大师，曾嘱托过他，到了中国，希望他帮忙带些佛经回去。 他们韩国的寺庙，基本上也是从中国传进去的，在底蕴方面，远远不及中国，尤其是佛经，少得可怜。 那位大师跟他说过，如果有佛经，经过他翻译，稍作修改，到时候就可以说是他们韩国的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韩国历史太短，国家又小，人口也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 不像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各种灿烂的古代文化多不胜数。不把中国的文化抢一些回来，抢谁的？RB吗？比他们韩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天明见他放下佛经，正要谈价钱，就伸手过去：“老板，怎么卖？” 这纯属就是恶心人，没错！赵天明就是这种心思。 “你……赵天明，是要破坏行规吗？”汪卫国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天明耸了耸肩：“你到底懂不懂行规？我是在他放手之后，才开口的。” 第八十八章 佛经就是个坑 古镜已把佛经的信息传到他的脑中，浏览一遍，赵天明差点要扔掉，千万别捣乱不成，反而把自己坑进去。 那佛经，竟然是一个坑。佛经的封面，还有前面几页都是真的，但后面，都是些什么玩意？ 原本，那是一本佛经的残卷，已经很残那种。 但该死的奸商，还是狗尾续貂，用做旧的纸张，随便弄了一些填充进去。 我的天，这是谁弄的？后面错别字都满天飞，能不能专业一点？ “敦.煌莫高窟的宝物，我也是好不容易弄到手一卷……”那位老板还在侃侃而谈，见有人竞争，心里不提有多美。 “姓赵的，你是一定要跟我们金先生作对是吗？”汪卫国怒喝道。 没等赵天明说话，旁边的叶秋爽就指着人家的鼻子骂：“他是你爹吗？什么叫跟他作对？你问问人家老板，这算不算破坏规矩。” 柳老爷子对汪卫国这样崇洋媚外的东西也没有好感，但他没有出声，就看着赵天明怎么耍别人。 赵天明翻了十多页，递给柳老：“柳老，您帮忙掌眼一下，我看这十有八九就是莫高窟的文物。” 柳老跟叶秋爽扫了一眼，见上面不仅仅有简体字，还有错别字，险些没憋住笑出来。这睁眼说大话，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柳老微微点头，表情有些僵硬，那是憋出来的。 然而，在汪卫国他们眼中，就以为是这位老人心里也认定这是一件宝物，更加没理由放弃。 摊老板来一个神助攻，呵呵一笑：“当然，不算破坏规矩，毕竟你都放手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其实，他心里头也是日了狗一样的心情，都什么眼光呀！那本玩意连他都能肯定是一个坑。 “那不行，老板，我们先来的。而且，都还没讲价钱呢！你开个价吧！”汪卫国连忙说道。 摊老板是一个精明的中年人，捋了捋那两撇胡子，思索着要喊多少钱。 本来，他是觉得叫个三五万就差不多，而且还不一定能卖出去，毕竟现在精明的顾客是越来越多，生意没有几年前那么好做了。 “二十万吧！” 这种胃口，就是赵天明都敬佩不已。 啧啧！要是被人揭穿，那就好玩了。就只有几页是真的，其他的全都是滥竽充数的玩意，敢喊二十万？ 就算都是真的，赵天明都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可是，他不准备放过汪卫国跟他的韩国欧巴，几乎是毫不犹豫：“好，我……” 他还没说完，汪卫国就急声大喊：“慢，我们多给一万元！” 叶秋爽皱眉：“死汉奸，你这是要恶意竞争吗？” 柳老却难得说一句公道话：“毕竟人家也还没谈价钱，是有权力参与竞争的，不算很恶劣。” “那我也加一万！”叶秋爽很不忿地说道。 汪卫国叽里呱啦跟金先生说了一通，金先生表示让汪卫国帮他尽量在十万增加额度之内，帮他抢购到手。 得到授权，汪卫国很有底气：“我们再加五万！” 叶秋爽刚要继续，就被赵天明拉住：“别冲动，算我们倒霉！我们看别的吧！” 见赵天明服软，金先生跟汪卫国都十分得意，露出笑容，暗道：体会到什么才是财大气粗吗？ “我们又不是没有钱！”叶秋爽怄气地说道。 赵天明摇头：“有钱也不值得。” 柳老微微点头：“听小赵的吧！” 二十七万，让摊老板喜笑颜开，无论看谁都觉得那么顺眼、那么可爱！赶紧跟汪卫国他们交易，还一边安抚赵天明他们。 “三位，对不住哈！你们继续看，看中了我给你打八折。” 送走汪卫国跟韩国人两人，那老板热情招待赵天明他们。 这都是凯子，不多在宰几刀，今晚睡觉都梦不见周公的女儿。刚才那本东西，竟然真的认定是莫高窟的文物，一老一少一女，全都是棒椎呀！ 叶秋爽他们心里好笑，等那家伙弄回韩国，才发现弄了一件很低级的赝品回去，恐怕要郁闷得吐血吧？ 赵天明翻了几本，发现全都是跟那本佛经一个德性，立即就没兴趣看下去了。 “跟你们说呀！我这些古籍，都是孤本……” 那老板还在自卖自吹，叶秋爽就看不下去了。 “这位大叔，别真把我们当菜鸟才行呀！刚才那本东西，我们也是看那家伙不顺眼，才举手之劳帮你一把。”叶秋爽说道。 赵天明无话可说了，暗道：姐，你的年纪说不定比人家还大，叫人家大叔？过分了哈！ 呃！摊老板立即被捏住喉咙一样。 他这才明白，遇到行家了。讪讪一笑，那老板面带感激：“那真是太感谢了。那韩国佬就是一个棒椎，下次有机会再帮我一把，我请大家吃饭。” “这种好事，你就别再做梦了。”叶秋爽撇了撇嘴道。 稀罕你一顿饭呀？ 刚刚帮那小伙子，都免费得到一件古董，到你这就廉价到只剩下一顿饭，果然是人越老越吝啬呀！ 倒是柳老在摊上翻了一番，找出一本还是残本的古籍，后面遗失了一部分。 “给个实惠价吧！我也不问你怎么来的。” 他发现，这还真是莫高窟的一本文集，上面记载着莫高窟的一些历史。通过这些信息，可以更加清晰了解到莫高窟曾经的辉煌。 “老板，我们刚才帮你赚了不少吧？”叶秋爽特意提醒道。 小摊的老板也怕惹恼这三个人，跑去提醒那韩国佬，给他们一个友情价——一万元。 可在叶秋爽眼中，这家伙就是个吝啬鬼。本来这残籍价值就不高，你就抹了一个零头吧？这算什么友情价？ 接下来，赵天明还没发现特别值得他出手的物件，反倒叶秋爽又看中两件，硬生生把赵天明剩下的现金都借走了。 左右自己没看中有，而且一百件物件鉴定的极限，也差不多到了尽头，后面的拍卖品，他肯定插不上手，也就干脆借给那位姐玩。 其实，收获了一件天字罐，就该满足了。 第八十九章 胆子真大 环节终于进入了最后的重头戏，也就是黑市的拍卖。 所有人都很清楚，能上黑市拍卖名单的物品，都不是一般的宝物，没有百万以上的，是绝对不可能亮出来。 “柳老，您准备竞拍顾恺之的《女史箴图》？”赵天明问道。 不过，估计竞争会很大吧？想要弄到手，恐怕不是一件简答的事情，起码会让人很肉疼。 赵天明甚至怀疑，就算最后落到自己手中，国家也不会放心将那样的国宝流落到私人的手中。到时候，不仅仅付出巨大代价，还可能被国家收走，那真是鸡飞蛋打了。 七爷摇头道：“不用我出手，再说我也没有能力。” 他纯粹就是打酱油的，并没有占为己有的想法。只要这种国宝能回归自己国家，落到谁手上，他不是太在意。 在场，有文物界的泰山，还有爱国主义土豪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按照他的想法，这件宝物最后会被爱国企业家拍到手，然后转赠给国家。有钱人都喜欢这么干，出点钱，让国家记在心上，以后做生意就会方便很多。 拍卖会上的物品，赵天明不能确认，暂时只有接触到的物品，才能鉴别真伪。因此，拍卖会上的宝物他通常不会去碰。 黑市不愧是黑市，能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宝物，非同一般，不是来路惊人，就是珍贵异常，每一件亮出来，都能令人大吃一惊。 “厉害！建文帝陵墓的宝物都搬来了。”赵天明不得不感叹。 建文帝的陵墓，才发现多久？估计到现在还没完全统计清楚里面的物品吧？就被人弄到黑市来交易。 这里面，没有文物部门的偷吃，谁信？ 也可见黑市的势力已经入侵到博物馆跟文物部门，其背后的势力，实在不容小觑。 赵天明朝柳老瞥了一眼，发现他脸上也有些怒容，显然对此非常不满。那件宝物，他是亲眼见过的，属于建文帝棺椁里头的少数几件珍贵文物。 “听说，建文帝陵墓的发现，跟你还有关系！”叶秋爽对赵天明说道。 这一点，她是从梁音口中得知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真正接触古董的时间还不到一年。 她在这圈子已经厮混了好几年，可连半桶水都算不上，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跟我没太大关系，只是那时候我也在现场而已。”赵天明开口道。 柳老可不那么认为：“怎么没有关系？洪小子都跟我们说过了。不是你巧合沾上那事，估计明朝第一悬案就没有那么容易弄明白。” “那韩国佬竞价了。”赵天明提醒道。 “放心吧！他不会得逞的。”柳老对此很有信心。 他们这黑市，也是有原则的，比较重要的国宝，不会落入外国人手中。也正是如此，这黑市才能生存到现在，还有滋有味的。 只要有外国人竞争，就算自己国人最后拼不过别人，黑市也会自己安排人喊高价，让对方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那件宝物最后被一位中国大老板拍到手。 拍卖场上，全都是精品，竞争的人也多，一时间好不热闹。 其中，还出现一块玉玺，实在是让赵天明大吃一惊。玉玺都敢弄出来拍卖？胆子也太肥了吧？ 要知道，玺始出于周，到了周朝才有玺和印之分，皇帝用的印叫玺，而臣民所用只能称为印。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传国玉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 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以至于最后失传。 明清两代的玉玺，其实都是仿造品。 然而，即便是仿造品，作为皇帝的专用章，也是无比珍贵的。这样的宝物，也是国之重器，竟然被黑市弄出来拍卖？ “这黑市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柳老忍不住说道。 那位韩国佬竟然也加入竞价，让赵天明有点搞不明白，就算被他拍到，能带回他们韩国吗？这种国宝，中国不可能令其流落海外的。 “人家连大英博物馆的珍藏都能弄到手，这些简直就是小意思啦！”叶秋爽开口道。 她不是很惊奇，毕竟对方能在大英博物馆都如入无人之境，本事让人不得不敬佩。 千呼万唤，终于等到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对于这幅古画的来历，拍卖会的人不多介绍。 可是，就连汪卫国身边的金先生也惊呆。 他早就听闻，这黑市在亚洲都是非常有名气的，差不多是亚洲最大的文物黑市交易所。万万没有想到，还能看到大英博物馆珍藏的中国文物。 他也是两眼发光，而且心生一计。即便自己得不到，出去后也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让中国跟英国闹一会。 其实，韩国人对大英博物馆同样是没有好感的。 他们的国宝，同样也有珍藏在大英博物馆，每年他们的领导人都会努力追讨，可人家根本不怎么鸟。 如今，有机会坐看热闹，他自然不会放过。 在拍卖师宣布竞拍开始，在场的有钱人就躁动起来，好像钱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一样，《女史箴图》的价格一路高升，很快就突破一个亿。 “七爷，您觉得能拍出什么天价来？”叶秋爽问道。 “不好说，三两个亿肯定不成问题。” 那位韩国的金先生，也终于体验到中国有钱人的恐怖，也算是见识到中国古代艺术品的珍贵。他们韩国的国宝，也就自己国内吹一吹，跟人家中国的一比，简直云泥之别。 “三亿六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三亿六千万第一次……” 随着拍卖师手中的锤子敲三下，《女史箴图》终于让一位中国土豪拍下来。 “我就猜到，肯定会被他拍到手。”柳老说道，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简单跟赵天明介绍，那人来头极大，属于中国的隐形富豪之一，多次上交流失海外的国宝。 第九十章 相互计算 黑市结束，赵天明、叶秋爽跟柳老一起走。 可没想到，汪卫国跟那为韩国的金先生也跟着上车，随后那对梅瓶的摊老板也走上来，开心全写在脸上，大家猜测，这小子的物品全都卖了好价钱吧？ “老赵，那么久不见，还是原来的联系方式吧？改天我们出来喝个茶？”汪卫国凑过来说道。 赵天明可不相信这种鬼话，心生警惕：“号码倒没换，不过喝茶就算，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这么直白的话，换了一个脸皮薄的人，差不多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是，汪卫国显然不是脸皮薄的人。明明知道人家的疏远之意，可还是当没听见，套热乎。 “怎么会没话说？到时候顺便带你女朋友出来。” 得！赵天明算是知道这家伙凑过来说话什么用意，故意来恶心一下的吧？同班同学里面，没有人不知道他赵天明跟女友闹分手了吧？ “你这人烦不烦？还特别不要脸，耳朵聋了吗？”叶秋爽直接喷。 汪卫国愣了愣，也没有招惹这个女人吧？难道，真的是这小子后来找的女人？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去伺候你的主人，别来烦我们，奴才！”叶秋爽又骂道。 “你说话客气点，否则……” “否则怎么样？对我不客气？”叶秋爽怼道。 一时间，汪卫国还真不敢说什么狠话，因为弄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底细，要是有什么大来头，他是倒霉的。 “哼！不可理喻！” 他哼了一声，就转头跟韩国的金先生交流起来，说的话一句听不懂。 那位摊小哥也自来熟一样，凑过来跟赵天明说话：“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李修善，现在就靠点祖传手艺吃饭。” 至于什么祖传手艺，赵天明他们也能猜到，毕竟这小子之前可是明目张胆说过，他的梅瓶是人家保险柜偷来的。 既然是小偷，赵天明还是刻意保持距离，有些人最好不要深交，尽管他看出这个年轻人心性其实也不坏。 “赵天明，她是叶秋爽，这位是柳老。”介绍得很简单。 柳老也慢慢注意到，李修善凑过来结识，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是朝韩国的那位金先生瞄过去。 这个细节，赵天明也留意到。不过，既然是找汪卫国麻烦的，他当然是懒得管，甚至是拍手叫好。 下了车之后，柳老也跟着乘坐赵天明的新车离开。 汪卫国跟金先生因为他们原本的车子不在这，立即叫了个车，后面远远跟着赵天明。 车里面，他给自己在文物部门认识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放心吧！黑市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来路怎么可能正当？你就拉两个人过来，将那件瓷器弄到手，我们韩国的金先生不会让你白忙的，你两万，另外你拉过来的人也有一万辛苦费，怎么样？” 这是他在黑市里面，就已经想好的办法。 所有玩古董的人，都怕文物部门，毕竟人家是管理文物的，说要没收你的宝物，你都不知道那里说理去。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好像咬牙决定：“我帮你干这个，风险也大。这样吧！你问问韩国的金先生，五万可不可以，可以的话，我就帮忙。” 汪卫国心里大骂：这小子真够黑心！ 不过，他还是赶紧跟身边的金先生说明，人家要五万才肯帮忙。 金先生记得，那件瓷器是很珍贵的，只要弄到手，再多给三五万，也无伤大雅，于是不怎么考虑就点头。 见金先生点头，汪卫国没有立即告诉他的那位朋友，而是继续跟金先生鬼扯了一会，才对着手机说道：“经过我的劝说，人家金先生好不容易才答应，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我们现在正跟在后面，随时给你位置。” 得！这是一个人精，最后还故意让人家欠他一个人情。 电话那边的人，也听到汪卫国一直用韩语跟韩国佬交流，没有怀疑，心生感激：“行，谢了哥们，过两天请你吃饭，还有大保健！” 汪卫国满意地挂了电话，心里暗喜，今天的收获不浅。 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辆车租车，里面坐的，正是李修善，也在打电话。 “大哥，今天的收获我们先别高兴。跟你们讲，我跟到一条大鱼……”他把一些情况汇报给哥哥们，最后询问，要不要干一票。 “确定是韩国人？” 李修善很肯定地点头：“肯定没错，我问过几个人，那家伙说的就是韩国佬的鸟语。” “行，你先跟着，我们马上出发。既然是韩国佬，我们就不客气了。那对瓶子挺值钱的，一定得弄回来的。” 要是他们知道，那对梅瓶，压根就是两个赝品，估计就没心情干这一票了。 赵天明要是知道这个情节发展，估计也得笑喷，一对假货还抢来抢去。而且，是不是过分了点？自己卖出去，还要偷回来。 市文物部门，一个年轻人挂了电话，立即喊上两位刚进入文物部门工作的临时工，披星戴月一般出发。 别人眼中，文物部门可能是清水衙门。 可是，大家根本不会懂，这里油水同样很足。他这种位置的人，也能利用文物部门的身份，发发小财，更别说其他更高职位的人。 就在前几天，他得到消息，有人从自己祖屋挖到一件宝物。他立即带人上门，送去一面锦旗，还有五百元现金，就把宝物弄到手，一转手就是两万多，别提有多滋润。 “跟着张哥混就是好，张哥，以后我们靠你啦！”那两位临时工开心地说道。 上次的行动，他们每人得到一千元。这次，张哥还表示每人能得到两千块，这种赚外快的机会，谁不喜欢？ 但要是他们知道，原本他们有一万的，硬生生被他们口中的张哥吃掉五分之四，估计当场要把那家伙打个半死吧！ “好说，好说！这种机会，以后多得是。”张哥笑道。 第九十一章 文物蛀虫 赵天明他们是直奔齐老的古玩店，完全没有觉察后面有人跟着。 汪卫国他们看到赵天明等三个人进入一个小店，确定了最后的位置，就发给他的文物部门工作的朋友。 “金先生，我们到对面的茶馆坐吧！一边喝茶，一边看戏。”汪卫国建议道。 韩国来的金先生对这安排十分满意，心里暗道：这些中国人真是见钱眼开，只要有好处，让他们背叛国家都没有问题吧？ 如此也好，更加方便他行事。接下来，他的任务直接用钱开道，应该没有太大的麻烦。 “好，那我们就到对面去吧！”他用韩语说道。 架子还是摆得挺高，就喜欢这些中国人低声下气、百般讨好跟他说话，让他身心愉悦，整个人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坐下来之后，金先生开始让自己的人，将珍藏在大英博物馆的《女史箴图》出现在中国黑市的消息曝光出去。 汪卫国在一旁听着，完全没有丝毫情绪，什么国宝不国宝的，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反正损失的不是自己。 金先生见此，心头也十分鄙视这个中国人，一点爱国情操都没有，唯利是图的中国人，跟他们大韩民族果然没有可比性。 就在暗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正好，他们跑到茶馆里面，我们好动手。”李修善用手机偷偷跟他的哥哥们联络。 赵天明他们刚进店，齐老就首先开口询问：“《女史箴图》没错吧？” 老柳去了黑市，这个事他是知道的，而且内幕也清楚一点，据说最重要的一件宝物，就是从大英博物馆盗出来《女史箴图》。 那幅古画有多珍贵，他们老一辈的都知道，这些年来，也一直跟英国佬扯皮，希望一正当的渠道，迎回自己国家的国宝。 然而，英国人吃到嘴里的肥肉，怎可能归还？所以，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顶多就是归还几件十分普通的古董，打发中国政府的人。 此图依据西晋张华《女史箴》一文而作，原文十二节，所画亦为十二段，现存自“冯媛挡熊”至“女史司箴敢告庶姬”共9段。作品注重人物神态的表现，用笔细劲连绵，色彩典丽、秀润。 作品描绘女范事迹，有汉代冯媛以身挡熊，保护汉元帝的故事;有班婕妤拒绝与汉成帝同辇，以防成帝贪恋女色而误朝政的故事等。其余各段都是描写上层妇女应有的道德情感，带有一定的说教性质。 虽然作品蕴涵了妇女应当遵守的道德信条，但是对上层妇女梳妆妆扮等日常牛活的描绘，真实而生动地再现了贵族妇女的娇柔、矜持，无论身姿、仪态、服饰都合乎她们的身份和个性。 其实，大英博物馆珍藏的版本，同样不是顾恺之的真迹。 《女史箴图》现有两个摹本，一本现藏故宫博物院，专家认为是南宋摹本，艺术性较差；另一本艺术性较强，更能体现顾恺之画风与《女史箴图》原貌，专家认为可能为唐人摹本。 柳老点头：“假不了，比故宫博物院收藏的要好。” “那就好，那就好！”齐老松了口气。 国宝既然回到自己国家，英国佬想要弄回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古画也能展示出来，大家都能观赏。 “这黑市的能量，还是很大的。”他说道。 提起这点，柳老脸色有点黑了。 “你是不知道，建文帝陵墓的宝物都被他们弄走拍卖。” 齐老怔了怔，还有这种事？建文帝陵墓才发现多长时间？就被他们不知不觉把宝物弄到手？ “看来，文物部门里面有蛀虫呀！” “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柳老说道。 以前，就是故宫博物院都爆出丑闻，工作人员盗窃贱卖文物，引发掀然大波，何况文物部门？ “这个事，我们给上面反映一下，有人会处理的。”齐老说道。 他看向赵天明跟叶秋爽，疑惑道：“小赵你们也去了？” 叶秋爽立即回应：“我看他没见过世面，带他去见见世面。”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这么说真的好吗？能否留点面子？ 齐老呵呵一笑：“收获不小吧？” 看他们这种表情，应该是有收获的。尤其是叶秋爽，喜悦全写在脸上，藏不住自己情绪的人。 “小赵就厉害了，让他寻到一件稀世珍宝。”柳老接着话题说道。 “稀世珍宝？什么宝物？” 齐老呆了一下，随即很好奇，既然老柳都说稀世珍宝，那就不是一般的古董。 “明朝成化年间的斗彩瓷器——天字罐！” 此话一出，齐老爷子小眼睛慢慢瞪大：“没开玩笑吧？” 有那样的宝物，黑市的人都是吃素的吗？竟然都没有发现？让赵天明捡了这么大的一个漏？连他都不敢相信呀！ 明成化年间的瓷器，本来就烧得非常精，有句话叫明成化出品，必属精品！ 何况，还是其中最为著名的两大品牌之一。鸡缸杯是最精髓的存在，然后就属于天字罐。在某种程度上，天字罐甚至比鸡缸杯还要稀少。但鸡缸杯更加精美，价格更高。 赵天明取出那件天字罐，小心翼翼摆在桌面上。 “还请齐老您掌眼，我也不怎么确定。”赵天明说道。 齐老赶紧操起放大镜，认真鉴定起来。 观察这件瓷罐，就会发现，此罐胎体轻薄，透光度强，从内壁可窥见外壁的纹饰。装饰以红彩和青花为主色，黄彩和绿彩为辅，明丽悦目。 画面海水汹涌，浪花飞溅，海兽形体由象头、狮身组成，腾空而起，凶猛异常，体现出明代成化时期景德镇御器厂制瓷工匠高超的绘画技法。 观赏了半饷，齐老才放下放大镜，啧啧感叹：“不愧是明成化出品的神品，非同一般，非同凡响呀！” “老爷子您也认为是真品了？”叶秋爽问道。 齐老点头，刚要说话，门外闯进来三个人：“我们是市文物局的，收到消息，有件刚出土文物落入你们手中，文物在哪里？交出来，你们也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第九十二章 小人作怪 看着闯进来的三个人，以及听了他们说的话，饶是齐老跟柳老经历过大风大雨的老人，也半饷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把年纪，跟文物部门打交道也不少，但还是头一回有这么嚣张的人，上门就让他们交出宝物。 什么刚出土的文物，谁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简直就是在他们老脸上啪啪打脸呀！ 市文物局？就算是省文物局，他们都不从畏惧过，还会怕市文物局？因为这就是省城，市级部门永远都要被省级部门压得抬不起头，什么时候市文物局这么牛逼过？ “你们是市文物局的人？”柳老沉着脸问道。 市文物局的局长，他倒是认识，那小子当初能坐上那个位置，还跟他们这些老人有点关系。 柳老他们是没有预料到，市文物局在他手中，竟然变成了这个样。 来者，正是张哥和那两位临时工。进门之后，他们就看到桌面上的一个瓷罐，马上清楚，那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了。 只要糊弄到手，好几万元就落入口袋，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他们也是轻车就熟，已经挺熟练的了。 看到这屋里的人那表情，还以为是被他们市文物部门的名头吓坏，于是三个人心中更加笃定，是要吃定这几个人了。 只要弄到手，以后怎么处理，还不是他们自己操作？神不知鬼不觉，暗中捞钱，这才是进入政府部门工作的最终目的。 在张哥眼中，如果进入政府部门工作，不是为了捞钱，那就毫无意义了。 “没错！我们就是市文物局的，这是我的证件。桌子上的这件瓷器，就是我说的那件吧？很好，现在就交给我吧！我会帮你们申请锦旗跟奖金的。”张哥很从容地回应。 “这件事，很诡异呀！”叶秋爽悄悄跟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点头，天字罐是他前不久才从黑市淘来的，这么快就有文物部门的人找上门来。这里面，没有蹊跷，谁信？ 他想到那位摊老板，还有汪卫国。 除了这两个人，似乎没有人会透露消息出去吧？他跟摊老板没什么恩怨，而且人家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想到回来的时候，汪卫国也同坐一辆接送车，赵天明基本上确定，是汪卫国小人在作怪，不是他还有谁？ “汪卫国跟那韩国佬，刚才应该是跟在我们后面。”赵天明说道。 听了这话，叶秋爽也赞成这种猜测，那个死汉奸，果然够坏心眼，自己得不到，也要告密出去，大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你不是认识他吗？把他揪出来，我帮你教训一顿，想想就恼火。”叶秋爽说道。 “认识又怎么样？我们也没有证据是人家干的。”显然，人家不可能承认。毕竟去黑市，曝光出去，对他政治生涯也没有好处。 见那位张哥就要伸手过去，想要拿走桌面上的宝物，齐老阴沉着脸：“你敢伸手，我剁了你的手。” 此话，一点客气成分都没有，而齐老也有这种资格说这种话。 张哥愣了愣神：“老头，你刚才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老头，文物部门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喊剁手。以前，只要他出现，亮出市文物局的名头，对方就会一脸慌乱。 “你耳朵聋了吗？叫你别乱伸手，否则砍了你的手。”叶秋爽重复一遍。 她是知道的，这些老头能量惊人，一个电话就会让文物部门忌惮三分那种。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还是文物部门里面的顾问之类。 总之，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这家伙愣头青一样撞上门来，绝对是他倒霉。 “砍了我的手？你以为你们谁呀？要不要报警？”张哥威胁道。 “你不说，我也会报警。”赵天明还真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这个举动，让张哥都忍不住眼皮一跳。不是说这是黑市淘来的吗？来路不正当的吗？敢报警？难道是汪卫国那小子坑他？ 柳老摆摆手：“小赵，你先别报警，我打个电话问问。” 嗯？ 这种淡定的姿态，让张哥心生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呀！ 叶秋爽告诉他一个实情：“也不打听打听，这条古玩街的每一位老板，都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张哥终于弄明白，自己心里那股不安怎么来的。 坑呀！ 他也忽视了一个问题，这条古玩街的老板，动不动就是上千万资产，甚至上亿资产的富豪，怎可能没有点人脉？ 他重新审视两位老人，感受到他们身上的那股气势，心中更忐忑。 如今，是有点骑虎难下，他赶紧放低姿态，低眉顺眼地说道：“可能是我们搞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离开，现在就离开。” 可是，齐老、柳老会让他们轻松离开吗？ 原本，看到黑市把建文帝陵墓的宝物都弄去拍卖，他们对文物部门就很大成见，现在你这混蛋自己撞上门来，正好让他们出气。 柳老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小陈是吗？你们市文物局什么时候这么强势的？啧啧！直接上门跟我老头子要宝物，还口口声声说是刚出土的文物。” 陈局长一头雾水，自己部门的人这么牛逼？他这个当局长的怎么不知道？ 竟然跑去勒索柳老？连他这个局长，在柳老面前都得以后辈的身份自称，态度摆正。他不怀疑自己手下有那么些蛀虫，总想着怎么捞钱。 那也不是什么秘密，中国的出土文物太多，文物部门作为管理文物的一个部门，没有人从中赚钱，他自己都不相信。 然而，捞钱捞到柳老头上，他这个局长都头冒冷汗。 “确定是我们市文物局的人？” “呵呵！废话！人家证件都给我看了，难道还有假？你不会跟我说是临时工吧？”柳老冷笑道。 陈局长都要问候作死者的全家女性，净给他找麻烦。 “不会，只要是我们市文物局的人，一定给柳老您一个交代，我现在就处理，您老稍等。对了，他叫什么？” 张哥瞬间寒毛都直竖起来。 第九十三章 高明的手段 张哥冷汗淋漓，这个老头口中的小陈，不会是他们文物局的局长吧？ 此时此刻，他有句话要跟王卫国说：老子TM的被你坑惨了。这次要是大难不死，一定回报你的厚赐。 齐老古玩店对面的茶馆，汪卫国看到张哥带人进去，就得意地笑了。 刚才跟在赵天明后面的时候，看到赵天明开的竟然是保时捷那么高档的车子。他就很肯定，那小子是被富婆包养了。 赵天明什么情况，他会不了解？家里就是农民，没什么背景后台，更不富裕。可别跟他说，那些钱都是他毕业之后赚的，什么行业这么赚钱？才几个月，就玩几百万的车子，说出来谁信？ 世界上就有汪卫国这样的一种人，见不得别人好，恨不得别人都比他差。 猜测到赵天明被包养，而且那女的好像还不丑，他心里就不平衡。赵天明也不比他帅很多吧？凭什么他不仅能玩漂亮女人，还有钱花？ 他在政府部门给别人装孙子，累得要死，捞点钱还要绞尽脑汁，不公平，老天真的不公平呀！ 于是，看到赵天明花了那么多钱买来的宝物，被强取豪夺走，他是最高兴的。 “金先生您放心，相信很快那件瓷器就会双手送到你手上。”汪卫国对身边的韩国人说道。 金先生闻言点头，他就喜欢这样，如果有钱搞不定的事情，那就再砸多点钱。 他们没有看到，茶馆的角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旁边还有三四个人，正是卖梅瓶给他的摊老板。 “一会，伺机行动，都清楚了吧？”其中一个中年人开口道。 “明白！韩国佬的钱，我们拿了也不心亏。”另一个人贼贼一笑。 他们正是李修善喊过来的人，平时他们就是一个盗窃团伙。不过，他们觉得小偷并不可耻，只要偷出水平，盗贼也是一个很高尚的行业。 “我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偷梁换柱。”还有个年级比李修善稍大一点的人开口道。 他是这个团伙里面的灵魂人物，盗窃手段相当高明，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你的东西顺手牵羊，丝毫不会被察觉。 “去吧！老幺你不方便出面，人家见过你，你暂时回避。老三你注意接应，我打头阵。”这个团伙的老大，也就是李修善口中的大哥分配任务。 他的话，没有人质疑。没有老大的掌控，他们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毛贼。 然而，在别人眼中，他们依旧还是小毛贼！ 金先生跟汪卫国正在津津有味地注视着对面的情况，就被人碰了一下，转头一看，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干什么的？”汪卫国质问道。 那两个人看清楚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真的抱歉，认错人了。” “以后眼睛擦亮一点，既然认错，那就赶紧滚！”汪卫国对忽然打扰他们兴致的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走，我们马上走！不好意思！” 道歉完，两人相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喜色，赶紧惶恐退去。 “到手了，我们赶紧走！” 对方是韩国人，而且还是比较有钱的外国人，政府都会帮着他们。因此，最好现在就走，避一避风头。 “嘿嘿！没想到他们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蠢，那么顺利就到手了。” “就是呀！都没有成就感是吧？” …… 他们几个人赶紧离开，准备找个买家，尽快脱手那对梅瓶，省得以后夜长梦多。除了黑市那边，他们当然还有其他销赃的渠道。 “那钱包有多少货？”他们的大哥忽然问道。 “什么多少货？”老二装傻充愣。 被他们的大哥瞪了一眼：“别以为我没看见，人家的钱包被你顺手拿走了。” 而且，还是两个钱包，就在那刹那间的时间里面，就把别人的宝物换走，而且还顺手拿了两个钱包，可见那家伙的盗窃手法惊人。 可怜的金先生，还有汪卫国，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他们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 “咳咳！也没多少，而且一个钱包里面都是外国佬的钱，面额那么大的，不知道值不值钱。”老二这才将两个钱包拿出来。 “两个都拿了？”李修善羡慕道。 这种手段，他就在再练几年，都达不到这种境界呀！ 他们大哥瞪了一眼：“以后偷钱包这种事就别做了，拉低我们的格调，要注意，我们都不是普通的小毛贼！” 他们大哥教训，时不时给他们灌输一些思想，就是把自己的这个行业逼格提升一些。 然而，无论怎么提升，其实在别人眼中，其实还是小偷，没什么区别。 “二哥，你口袋还有东西吧？”老三忍不住又开口道。 老二相当郁闷，又从口袋拿出一个手机，说道：“另外一个人家手拿着，我没办法顺走。” “妈的！手机你偷了能卖几个钱？而且很容易暴露自己，跟你说了多少遍，以后别偷这种没有价值的东西，赶紧扔了。”他们大哥气得发疯。 老二的盗窃手段却是高明，祖传的手艺，在盗窃界里面，也是有点名气的。 可是，老二就是有个毛病改不了，看到别人的东西总会手痒，自己都控制不住顺手拿走，已经给他擦了不少次屁股。 “那这东西总会有点价值吧？”说着，他又掏出一块手表。 那块手表，正是戴在金先生手腕的东西，居然让他光天化日之下从人家手中顺下来，而且对方还没有发现，当真是令人惊叹。 就是他们大哥，也忍不住吃惊：“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你碰他的那一瞬间。”老二如实回答。 “走，赶紧的！手表都拿，太容易发现。”老大立即说道。 毕竟手表是人家手上戴着的，随时都有可能发觉，到时候他们还在茶馆溜达，那就是找死呀！ 李修善举起拇指，对二哥的手段是万分敬仰呀！ 大家不知道，老二的口袋里面，还有一包香烟，是从汪卫国衣袋弄走的。 在李修善他们撤离茶馆之后，汪卫国习惯性摸口袋，准备拿根香烟出来吸一吸。 呃？不对呀！ 第九十四章 偷得好 这一摸，不仅香烟没摸着，连手机都不见了。 汪卫国闪过一丝慌张，脑海中不断回忆，自己手机什么时候开始丢的。好像在进店前，他还用着手机吧？ 可以肯定，手机是在进店之后才丢的。 进店之后，就在刚才好像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吧？嗯！应该就是他们了。他正要说话，就发现金先生手腕的手表都不翼而飞，就忍不住目瞪口呆。 “金先生，你的腕表呢？” 韩国的金先生这才惊醒，一看果然手腕的手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 “怎么回事？” 他也感觉很不可思议，明明自己就没有动过手表呀！戴在手上的，就算丢失，总会有点感觉吧？但就是没有发现，实在是见鬼了。 “我怀疑我们被小偷光顾，我的手机都找不到，还有一包香烟。” 金先生一听，难以置信，中国的小偷那么厉害的吗？手上的腕表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偷走？是他们太大意了吗？ 他低头，看到旁边的黑包，暗暗松了口气。里面的宝物，可是花了他不少钱的，比那腕表值钱多了。 “我觉得，小偷应该走不远，我们赶紧报警。”汪卫国又说道。 另外，这家茶馆也有责任，毕竟东西是在他们店被盗的，是不是你们店做的事情，还说不定呢！ “对！报警！还好，瓷器跟佛经没有被偷。”金先生立即用手机报警。 汪卫国听到这话，就心生不妙，人家既然连你手上的东西都能拿走，怎么可能放过包里面的物品？ “先看一看包里，宝物还在不在。”他赶紧提醒道。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他们拉开拉链一看，里面装着几块石头。 “妈的！肯定是刚才那两个人，跑不掉，我们立即报警。”汪卫国牙都疼了。 遇到这样的倒霉事，虽然说宝物不是他的，他的损失也就是一包香烟跟一个手机。但金先生是他往上爬的助力，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大降低他在金先生印象中的地位，显得能力不足一样。 金先生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暴怒，毕竟那花了他不少钱的，还没捂热，就被人顺走，怎么想都觉得憋气。 这个事，他必须要让中国政府给一个交代，不能平白就丢了那么有价值的宝物。 此时此刻，他们也顾不上对面发生什么事情，必须要把失窃的东西找回来。来中国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没有碰到过这么恶劣的事情，他都要气炸了。 中国政府接到报案，警员很快出现，毕竟金先生是比较重要的外宾，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脸上也无光。 …… 而他们对面，齐老的古玩店里面，张哥都要把汪卫国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他感觉自己被阴了。 眼前这两个老人，显然就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也怪他自己没有擦亮眼睛，急匆匆就跑来，以为可以捞一笔，没有注意风险，是一个致命的失误。 后面的两位临时工，更加想要逃跑，他们在文物部门本来就地位不能保证，发生这样的事，绝对是会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 赵天明开口：“接到消息？接到谁的消息？” 张哥身边也有一个机灵的，连忙开口：“张哥，我们搞错啦！不是这个店，这里是五号，六号在旁边呢！” 张哥一听，反应也快，赶紧点头：“哎哟！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抱歉，真的不好意思呀！是我搞错，对不起！真是太对不起了。” 呵呵！这种小把戏，能骗谁？ 从一进门，就口气那么嚣张，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是冲着谁来？ “我说嘛！桌上这件瓷器，也不像是刚出土的。”另外一个临时工也说话。 “不错！也怪我们太心急，生怕出土文物被转移，在这我要……” 叶秋爽打断这三个家伙的自娱自乐：“真快就怂了？刚才不是挺大声的吗？你们不是看上这件瓷器吗？不跟你们说，挺值钱的，放弃多可惜！” 柳老挂了电话，没有说话，这种小人物，在他眼中，还没有资格跟他对话。 齐老也同样没有说话，干脆坐下来喝茶，好像一切都跟他没有瓜葛一样，坐等看戏的架势。 “呵呵！误会，都说是误会了……” 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起，一看，是上头的领导，张哥心都要跳出来。那手机，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接了不是，不接也不是。 事到如今，硬着头皮也得接听，晾着领导的电话，那绝对是找死的。 一摁接听键，手机就传出劈头盖脸的臭骂声，足足骂了一两分钟，张哥感觉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利益熏心！”挂了电话之后，张哥不断地跟齐老他们道歉。 电话里面，领导已经说得很清楚，无关怎么样，他们肯定都要滚蛋的。但如果自己不擦干屁股，别想着那么轻易离开。 政府部门不是黑势力，但他们的威胁力更大，让你混不下去，你还真是很难混口饭吃。 “滚吧！”柳老黑着脸说道。 张哥三个人连忙慌张掏出这个恐怖的小店，捡回一条小命，他就感觉挺幸运的了。 “对了，他们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赵天明忽然想起。 这时候，外面就响起警笛声，屋里的人一愣：“报了警？” 赵天明两手一摊：“不是我报的警，你刚才偷偷干的？” 叶秋爽鄙视一眼：“我需要偷偷来？开什么玩笑。” “出去看看吧！”柳老开口道。 当他们到门外，就发现警察原来是冲着对面茶馆去的，一群的警察直接把对面的小茶馆包围住，因此不少人的围观。 从大家的议论声中，赵天明他们终于了解到一些内容。是一位韩国友人丢失了贵重物品，现在要封锁茶馆，甚至整条古玩街都有警察盯着。 “韩国佬，你们说会不会……”叶秋爽说道。 她还没说完，赵天明就点头：“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果然跟踪我们，我说呢！” 叶秋爽拍手：“不知哪路英雄好汉，偷得好！” 第九十五章 被耍了 最后见汪卫国跟韩国的金先生阴沉着脸出来，赵天明都觉得大快人心。 “会不会是跟我们一起坐车出来的那位摊老板干的？”赵天明猜测还是挺准的。 从黑市出来的时候，那位摊老板碰巧做一辆车，而且途中还时不时瞄几眼汪卫国他们，那时候赵天明他们就觉得有问题。 综合来看，他有八九成的肯定，应该是那家伙干的。 毕竟，那小子卖梅瓶的时候，还说过一句惊人的话：瓶子是从别人保险柜偷来的。 他的身份就不言而喻，见那么值钱，再偷回去，有什么好奇怪的？绝对有这个动机。不过，这事对赵天明来说，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 “不是这么黑吧？还要吃回去？”叶秋爽也懵了一下。 但细一想，赵天明这个猜测，不是没有道理。两三百万的价钱，已经让摊老板尝到了甜头。只要拿回来，一转手又是上百万的利润，值得冒险。 “呵呵！应该是他们。”柳老笑道。 离开齐老古玩店的张哥他们，直接回去接受局里的训话，但心里已经把汪卫国恨死。这份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等领导骂完，他还得回头找汪卫国算账。 而早已经逃离的李修善他们，当即离开这座城市。 “去找五叔公，东西交给他处理。”他们大哥说道。 五叔公，是圈子里面的尊称，他们也不知道五叔公多大年纪，但只知道五叔公能量很大，不干净的东西在他手中也能处理出去，价钱稍低。 另外，五叔公鉴宝的实力，那是很强的，什么东西真，什么东西假，他不用看，摸一摸就能摸出来，十分神奇。 到了那种境界的人，差不多是国内最顶尖的人物之一。 他们连夜赶到五叔公的地头，是江浙地区一个富裕小村庄。村庄还保留着比较古香古色的老街，属于国内比较出名的古镇之一。 而五叔公，就是藏身在古镇的古建筑里面，是一座园林，江南特色，如诗如画。当然，李修善他们也不懂欣赏，他们是宁愿住豪宅，不愿意住这种有点阴森鬼气的园林屋子。 五叔公这里，还有古代一样的管家。他们通报一声，就让管家领进去。 “你们坐一会，五爷很快出来，手脚不要乱动。”管家提醒道。 他是知道，这几个家伙手脚不干净，一不小心，可能让他们顺手牵羊走些东西。 “给我们是个水缸做胆，我们也不敢呀！”李修善的大哥讪讪一笑。 “那就最好不过！” 他们大哥瞪了一眼老二，警告：“老二，你敢在这里乱动手，我亲自把你的手剁了，省得连累兄弟们。” “我就算拿了，最后还是会放回去，我又不是傻子，五叔公的宝物，我哪敢乱动。”老二委屈道。 这种习惯，纯属就是手痒，有时候是无意识的，能怪他吗？ 等了一会，一位年逾八十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捋着雪白的胡子长须，呵呵笑道：“又是你们几个呀！这次有什么好宝物关照你们五叔公我？” 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拐杖木质红里透紫，头部雕琢是一个寿星公。 这是红木雕琢的，“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红木在硬木当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尤其运用在雕琢上面。 懂行的人，就能一眼看出，那拐杖是珍贵红木鸡翅木雕琢的。 这种木材，分布于全球亚热带地区，主要产地东南亚和南美，因为有类似“鸡翅”的纹理而得名。纹理交错、清晰，颜色突兀，在红木中属于比较漂亮的木材，有微香气，生长年轮不明显。 鸡翅木木质有的白质黑章，有的色分黄紫，斜锯木纹呈细花云状，酷似鸡翅膀。特别是纵切面，木纹纤细浮动，变化无穷，自然形成山水、人物图案。鸡翅木较花梨、紫檀等木产量更少，木质纹理又独具特色，因此以其存世量少和优美艳丽的韵味为世人所珍爱。 五叔公这一件，珍贵的并不是木材，而是雕琢。那是一代名家的雕琢品，被他无意间得到，一直都是他最喜爱的宝物之一，基本上是走到哪都不离身。 “五叔公，您老瞧瞧。”老大连忙呈上去。 不仅仅是那对梅瓶，还有佛经。 五叔公还没接手，看了两眼就摆手：“不用看了，这对瓶子连高仿都算不上，你们怎么弄来的？” 李修善几个人顿时就懵逼了，假的？没理由的！ “不应该吧？” “会不会已经调包了？”李修善想到一种可能。 五叔公的眼力，他们可不敢怀疑，他说是赝品，那就基本上确定是假货。梅瓶让老幺卖了两百多万，这是事实。 而且，根据当时的情景，他们原来的瓶子应该是真货的。 “老幺，是不是你在车上已经露出马脚？人家故意耍我们呢！”老大开口道。 李修善咬牙切齿：“那两个家伙，肯定是看出了点什么，我们被耍了。” 听这些家伙你一句我一句，五叔公大概搞清楚，应该是这几个货卖出去的东西，又被他们弄回来，有意思，有意思！ “你们这么做，不地道呀！”五叔公忍不住评价一句。 李修善连忙解释，对方是韩国佬，想要将中国的宝物弄回他们韩国去，这种事，他们自然得阻止呀！ 五叔公也不揭穿他们，笑了笑，既然是韩国人，他也懒得理会。 “这佛经也是假的，前面有几页还算真东西，后面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老人家嫌弃道。 李修善一伙人讪讪一笑，心里别提有多恼火，害他们急匆匆逃跑，感情偷了几件假货，上当了。 “那韩国佬，应该还会停留在羊城，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他算账。” “对，居然耍我们！” “必须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 旁边的五叔公哭笑不得，明明是你们不怀好意，偷东西偷失败，居然还是主人家的错？也够冤枉的。 “行了，那五叔公就不送你们了。”老人家笑道。 第九十六章 争夺 就在那些警察一无所获，而金先生跟汪卫国难受得想哭的时候，赵天明他们回到齐老的古玩店。 赶走了那些苍蝇，总算可以愉悦观赏宝物了。 “此为天字罐无疑，你小子运气真的不赖。这种级别的宝物，我们老头子也很少见。”齐老笑道。 他手拿着天字罐，久久不肯松手。 而柳老也走过来，似乎看出这老家伙的心思，马上抢先开口：“小赵，这件宝物，转手给我吧！” 之前，他自己还不够确定，否则根本轮不到老齐惦记。 遇到这等宝物，几乎就没有不心动的。作为比较纯粹的收藏家，如此稀世珍宝，不可能放过。加上，他们也不是出不起钱的人。 齐老瞪了一眼：“老柳，凡事讲究个先后吧？别插队！” 柳老鄙夷一眼：“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件宝物，在来你这之前，我就跟小赵说好的，你问问小赵。这到底是谁在插队？” 还用问吗？真的要是说好的，刚才会说那样的话？你当我傻子吗？齐老可不相信那老货的鬼话。 见柳老爷子使眼色，赵天明苦笑：咱什么时候说好的？ 齐老瞧见赵天明的表情，更加笃定，冷笑：“老柳，咱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不够确定的物件，你从来不入手。” “应该值很多钱吧？”叶秋爽问道。 这才是关键呀！你们谁给的钱多，自然就给谁，争那些有什么意义？整点实际的，大家报价，看谁钱多才是硬道理。 两老沉思了一下：“前两年，一件破损的天字罐，就拍出一千多万的价格。眼前这一件，是完整的，品相不错。” 天字罐不是到了今天才珍贵，历史上就特别珍贵。 天字罐是成化的首创，纹饰有海马纹、花草纹，惟独没有人物纹。罐底书写的“天”字，特征是无栏无框。 明清瓷器底下写“大明万历年制”、“大清乾隆年制”，不是加双蓝圈，就是加一个方框。从万历起，到康雍乾三朝，屡见天字罐的仿品。 民窑里有大量青花罐，底下就写一个“天”字。以前，齐老就收过那种仿制的天字罐。 天字罐名气太大，全世界仅存10余件。BJ故宫、台.北故宫，以及东京、伦敦的大博物馆里都可以看到。五百年来，天字罐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它的用途我们至今不知道。 “按照拍卖价格来，这件天字罐，应该在五千万以上，七千万以下。”柳老开口道。 以往不是没有拍卖过完整的天字罐，六千万左右比较正常。加上这两三年来的升值，比较合理的价格应该是七千万左右。 赵天明一阵恍惚，几个月前，他才从校园出来。那时候自己的理想薪水是一个月五千左右，从没有幻想过自己存款超过六位数。 可如今，他就要成为几千万身家的人，世事无常！ 当然，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能有今天的收获，完全是神秘古镜带来的。那面古镜个，到现在赵天明还搞不明白是什么存在，以后还会有什么功能。 叶秋爽碰了发呆的赵天明一下：“这次你发大财了。” 她也羡慕，玩了那么多年的古董，但从没有尝试过这种一眼千金的光荣。不要说那里面的利润令人流口水，仅仅是捡漏天字罐的名声，就让很多人暗暗羡慕。 “老柳，这次你也别跟我抢行不？你要观赏，随时来我这，甚至借你把玩一段时间如何？”齐老做出极大地让步，希望柳老七爷能退出竞争。 柳老想了一下，问道：“你出多少钱？” 他得考虑一下，要是你出价太低，那就别怪我了。如果价格已经很高，那就算，把这个机会让出去，以后这老头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再遇到宝物，好意思跟他抢吗？ 齐老望向赵天明：“小赵，七千万怎么样？不过，我暂时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你需要给我点时间变现。” 他店里有不少宝物，只要拿出十件八件转手出去，几千万根本不算什么。 “问你呢！”叶秋爽又跟赵天明说道。 这才十万拿到手的，时间过去也仅仅半天，就飙升到好几千万，实在是令人惊艳不已，也是古董这行的魅力所在。 很多人可能不懂欣赏，但不妨碍他们投资古董。 古董能在这几年价格飙升那么厉害，就跟他们有莫大的关系。没有他们热情投资，很多古玩就炒不热，收藏也就没有那么火。 赵天明回过神来，讪讪一笑：“有点失态了，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也没有想过自己能拥有那么多钱。” 柳老他们呵呵一笑，见赵天明如此坦诚，对这个年轻人就更加欣赏。不只是他鉴定工作的认真、仔细，观察细微，还有品行极佳。 “可以理解，我当初赚到第一桶金，比你还不如。”柳老笑道。 七千万，算是很高的价格，柳老不准备跟老齐抢，反正这老家伙都夸下海口，以后想要观赏，随时找他。 其他的别管，等一会就借回去把玩一段时间。 见赵天明点头答应，齐老露出喜悦之色：“我先转五千万给你，剩下的两千万，给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赵天明没有意见，到手的五千万，他也都还不知道怎么花。 “是不是觉得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叶秋爽好像看出赵天明的想法一样。 “这点钱，看上去很多。但在省城中心城区还弄不到一栋别墅。大学城那边的楼盘，一套都能买到上千万。”叶秋爽说道。 几千万在这种国际大都市，真不算什么，身价上亿的人也不能太嚣张。 “那倒是！”赵天明认真一想，燥热的心也就慢慢冷静下来，但不管怎样，心里还是很高兴。 最起码，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为生活担忧，只要不是很败家的人，都能过点很优质的生活了吧？ “老柳，宝物借我玩几天。”说着，柳老捧着天字罐就要出去。 “老家伙你……” “怎么？说话不算数吗？过河拆桥还是怎么样？”柳老打断他的话。 齐老顿时一阵无语，上了年纪的人耍无赖，更加难搞！ 第九十七章 秋后算账 张哥跟两个临时工被推出去“斩首”，给了齐老他们一个交代。 离开文物部门，张哥心中的愤满难以平息。很少人知道，他在道上有点关系，跟几位大哥都吃过几顿饭。 作为以前也砍过人的存在，对付汪卫国那种小角色，多的是办法。 他的损失，必须从汪卫国那儿找回来。他不是榜上了一个有钱的韩国人吗？ 得！就怕你没有钱，只要敲上一笔，离开这里他同样能活得很精彩。至于得罪不得罪韩国人，那是汪卫国自己要头疼的事情。 于是，他给自己比较熟的大哥电话，跟他要几个兄弟。 丢了身份的张哥，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再也没有顾忌，先捞一笔吧！ “前面的路段好，够偏，就在那儿将他们截下来。”张哥开口道。 他们乘坐的是一辆面包车，面包车上有七八位兄弟。这些人，对付汪卫国跟那韩国人，是绰绰有余的。 “得咧！”开车的杀马特马上加快速度。 他们现在正跟在汪卫国他们车子后面，张哥已经答应，干了这票，每位兄弟一万的辛苦费，大家自然都对他言听计从。 就在江边拐弯之处，张哥他们的面包车立即超过前面的车，一个急转，拦在那辆奔驰轿车的前面。 奔驰轿车瞬间急刹，车里面的金先生本来就心情不好，还弄这么一出，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是，还没骂完一句，就看到前面面包车下来几个人，个个都是扛着西瓜刀、棒球棍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旁边的汪卫国也意识到不对，心慌之下，就要用车上的备用电话报警。 窗外传来一句话，让他动弹不得：“不怕石沉江底的话，尽管报警。” “张哥，怎么是你？有话好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不是还合作的吗？我们说话算数的，只要把那件瓷器弄到手，你的钱一分不会减少。又或者，你要加价？没问题，好说，好说！” 汪卫国虽然是玩阴谋的专家，但也还是第一次撞上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只能求饶。 不提那件瓷器还好，提起那件瓷器，张哥脸颊又是一阵抽搐。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他妈敢阴我？” 这话从何说起？汪卫国就搞不明白了。 “张哥，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你妈！也不打听打听那两位老人是谁，害得老子职位不保，这条数怎么算？你说。现在马上下车，不然你们知道后果的。”张哥狠狠地说道。 这辆奔驰，可不是防弹车，对方想要砸玻璃，那是很轻松的事情。 因此，汪卫国不敢妄动，跟身边的金先生劝说两句，让大家下车再作打算。他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暗暗叫苦，竟然没找到摄像头。 他也开始弄清楚一些事情，原来店里的老板，还有他们见过的那老头，身份都不简单。这家伙急匆匆上门讨要宝物，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个事，他也很冤枉呀！ 韩国的金先生感觉这一天真的是倒霉透顶，本来损失了那么多东西，已经够心疼的，现在又来了打劫的。 可是，越有钱的人往往越胆小，越怕死，因为他们赚了那么多钱还没花完，不甘心。 因此，他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激怒眼前的人，鬼知道这些野蛮的中国人会不会真的把人石沉江底？ “告诉他们，钱的事好说，不要动手！”金先生跟汪卫国说道。 汪卫国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怕这个韩国佬不知变通，不受要挟，那就麻烦。 他赶紧挤出一丝笑容：“张哥，我们金先生说了，需要多少钱，你报一个数。我们也不知道那老头如此厉害呀！连累到张哥你，真的太抱歉了。” “有这句话，那就好商量。行，我也不多要，五百万！我们要现金，你现在赶紧打电话准备，不要玩心机，否则这个韩国人能跑，你绝对跑不掉。”张哥提醒道。 汪卫国差点骂娘，可不是吗！他只要在国内，人家要搞他还不是随时的事情？跑得掉吗？ “而且，我最后没有出卖你，没有把你供出来，否则你直接除名，别跟我整其他乱七八糟的。”张哥补充一句。 汪卫国心里暗骂，五百万还不多？老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不过，听到后面一句话，他也松了口气，没有把他供出来就好，否则他真的没有混下去的可能。 赵天明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么牛逼的人物？ 发现那韩国佬不大愿意，想要说话，两把西瓜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金先生甚至能感觉到刀锋的锋利，顿时话不敢说出口。 “金先生，我知道你有的是钱，没必要为了几百万丢了性命，你说是不是？我看你，应该还会在中国待一段时间，如果你玩虚的，我可以陪你玩，绝对让你回不了韩国。喂！你翻译给他听。记住，五百万不是他们的韩元，而是人民币。”张哥最后又朝汪卫国大吼。 汪卫国哪敢有异议？立即翻译给金先生，一字不差地翻译。 金先生犹豫了一会，见脖子上的西瓜刀都要割破皮，连忙点头答应。 “我听不懂韩语，你来打电话。”张哥还是挺警惕的，生怕那韩国人打电话暴露点什么，他当面都不知道，那就搞笑了。 五百万对有钱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很容易就准备好。 拿到钱后，张哥终于露出笑容。虽然被辞了职，但能拿到上百万，也不算太亏。 这笔钱，不是他自己的，需要将一半左右，交给那位大哥，还有打发这次的小弟，他最后应该就是两百万上下。 “金先生，不好意思，这次让你受惊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的独木桥，大家互不相关，怎么样？”张哥笑道。 金先生强忍着怒气，还是跟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握手言和。 “张哥，那我们是一笔勾销了吧？”汪卫国小心翼翼地询问。 张哥笑了笑：“你还不行，下次找你帮个忙。” “张哥的忙，别说一个，两个都没问题啦！”汪卫国连忙敷衍。 “行，那就两个吧！” 汪卫国顿时日了狗的表情。 第九十八章 赵家聚餐 第二天，赵天明就给家里父亲的存折转了两百万，除了给弟弟们买车，还让老家那边修建房子。 不是不肯多给，他现在几千万的存款，一时间也无处可花。 但两百万已经把家里人吓得胡思乱想，害他解释了半天，才让家里人安心。如果弄了一千几百万回去，家里父母估计都不敢花了。 赵天明老家，他的老爸赵光辉到镇上的农村信用社查询，发现账上确实多了两百万，才放下心来，但也还是感觉不大真实。 作为老农民一个，世代都是耕种的人，上百万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儿子打电话回来，说给他账户打了两百万，真的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询问才知道，那天五千元弄到手的茶壶，在拍卖行拍出一百多万，加上其他的东西，大儿子赚了不少。 刚才在农村信用社查余额的时候，那工作人员对他都热情了几分，一个劲给他推销什么理财产品，表示比存定期利润要高很多。 但是赵光辉不为所动，觉得钱还是放在银行存着比较安全，吃点利息就算了。 再说，儿子也说明的，要拿出几十万给他的几个弟弟买车，还有盖新楼也需要花三四十万的样子。两儿子年纪也不小，以后结婚也得用到钱。因此，钱存着还是比较好，随时可以动用。 心情大好的他，在镇上买了不少好菜，准备招呼老大、老三两家，一起吃饭。 “爸，怎么样？我哥寄的钱到了没？”回到家，赵天华迫不及待询问。 这段日子，他跟两个堂弟一直都在学车，已经过了两个科目，最后考路试，通过的话就能拿证。 他们这里稍微偏远，学车的人不算很多，容易通过。不会跟大城市哪些地方，考个车证没有三五个月不可能。 “急什么？钱都到账，等真正要买车，我再给你们钱，记住，别弄太贵的。”赵光辉提醒道。 大儿子赚个钱也不容易，可不能让你们糟蹋。 “我们也不用弄太豪华的，四十多万那种就足够，空间大，载客多。”赵天华他们都研究得很清楚，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很快，赵天明小叔、大伯两家也赶过来。 妇女们忙着弄吃的，赵天明老爸、大伯、小叔他们在厅里一边聊天，一边喝茶抽烟，赵天华三兄弟则是凑在一块聊着车的事，还有以后的一些计划。 几个堂妹，则是帮忙做点家务之类，听着婶婶们在赞扬她们的大哥，一个个都感觉特别自豪，有个了不起的大哥。 “我们老赵家，就天明有出息，其他的也都是不成器。” “可不是？不过也好，起码那两三个小子能跟着吃香喝辣的。”赵天明的婶子说道。 还好，他们家没有跟小姑子家一样，完全和赵光辉玩崩，还有缓和的余地。如今，赵天明发达，他们也能跟着享享福，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昨天麻婆又来了吧？”赵天明的大伯娘笑问道。 麻婆是他们周围几个村子有名的媒婆，一生中都不知道牵了多少红线，大家尊称她一声麻婆。 在古代，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的合法性是不被认可的。故而，媒婆乃是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成为一种职业。从业者以中老年妇女为主，通常以媒婆称之。 我国古代，古代许多封建王朝都设有官媒，由他们来管理黎民百姓的婚姻，因此，媒人有时也被称作官媒。 就算是在现代，一些农村里面，即便双方是自由恋爱走在一起的。在结婚之前，也还是要找个媒婆，来完成一些形式上的程序。 别小看这些职业媒婆，不仅嘴巴厉害，多穷的家庭、多差的人都能在她们嘴里变成另外一个样。 而且，她们的人脉资源也不小。给那么多人做媒，总会有几个厉害的人物。 赵天明的母亲微笑道：“她本来是想给天明介绍女孩子的，听说条件不错，照片我也看了，很清秀的女孩。不过，天明他爸说，天明的婚姻大事，我们也不好捉主意。这不，她才问天华的情况。” 他们可不傻，现在天明在大城市发展那么好，怎么可能没有遇到好的女孩子？家里给他介绍，不是给他添麻烦吗？ 另外，自己儿子有本事，娶一个城里的姑娘回来当媳妇，不是很应该吗？ “麻婆她倒是野心大，天明那么优秀，还需要她帮忙？开玩笑，漂亮的姑娘，城里多得是。”赵天明的婶子也点头道。 “我哥肯定不用介绍啦！”赵天明的一个堂妹赞成道。 自己大哥长得也不丑，性格又好，文化高，本事大，这样的男人，大把女人追呢！ “你别说你大哥，你这丫头现在什么情况？”赵天明的老妈问道。 这丫头是赵天明最大的堂妹，比赵天明也就小两岁，跟赵天华同年，小两个月而已。这样的年龄，在农村算是大龄剩女的。 “哼！他们瞧不起我们家，我才不理他们。”赵雨清撇嘴道。 却被她老妈敲了一记：“还不理？赶紧找个人搬出去，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想白吃白喝？” “有我哥一半好，我都嫁了。”赵雨清说道。 赵天明老妈开口：“条件差点没关系，人性格要好，知道疼老婆的。你大哥前段时间还跟我讲电话，让你们这些丫头放亮眼睛，找真心对你们的就好，到时候他会给你们准备份大的嫁妆。” “真的呀？”几个女孩眼睛一亮，就是赵天明的婶子、大伯娘也很开心。 赵天明对他的弟妹，还真是没话可说的，打小就不会让弟妹吃亏。 “还有假？以后问你们大哥去。”赵天明老妈乐道。 大厅那边，赵天明的老爸、大伯、小叔则是聊到小妹，也就是赵天明那势利眼小姑的事。 “他们家，现在就想着修复关系，让我跟二哥你通通气。她也不想想，这些年，她家是怎么对我们这些亲戚的。哦！现在天明有出息，她家就不要脸回来要修复关系。还有那臭小子，说以后我到他超市一律打九折，谁稀罕！”赵天明的小叔气愤道。 他尤其是看不惯小妹那儿子、李河君那瞧不起人的眼神，好像跟他说话，都是高攀了一样。 第九十九章 星月菩提 如今，娘家这边有个侄子闯出了名堂，发达了，就舔着脸回来。 “这还不算，我那妹夫眼睛都长在头顶，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们老赵家。反正，小妹那边，我是觉得不要理会就好。他们坏心眼多，搞不好什么时候不小心就被他们坑了。”大伯也说道。 他就被坑过，本来他家也不富裕，平时还吃吃喝喝，家里不比二弟以前好多少。 那次被坑了一次，简直让他气了好几天。那有自己大哥都这么坑的？他这个大舅子上门，也经常被嫌弃这，嫌弃那的，让他受不了。 赵光辉也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自己小儿子天华出了事，小妹母子上门趁火打劫。 危难时刻，往往见真情，那时候，就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当然，对这两位兄弟也有些失望。 “还是天明好，发了财也没忘我们这些叔伯。” …… 随后的几天里，赵天明也都是待在家里，好好给自己“充电”，他发现，有了神秘古镜，自己的记忆力变强不是一丝半点，不少知识都是过目不忘。 泡在古玩知识海洋好几天，让他收获良多，觉得就算不靠古镜，也能鉴定一二。 接到黄琦飞的电话之后，赵天明才终于不宅在屋里，出去透透气。 刚出门，就被人盯上，那人缓了口气。这几天，可是将他烦透，陈道生那家伙天天打电话来催，但那小子整天就窝在屋里，他怎么动手？ “注意，那小子现在出门了。” 陈道生得到这个消息，阴笑道：“这次，你不死也脱层皮。” …… “约我出来什么事？”赵天明还搞不清楚这家伙什么目的。 黄琦飞没有回答赵天明的话，目光就盯着他的那辆车，满眼都是羡慕。 “你小子可以呀！都开上豪车了。车子什么时候有空，借我出去威风威风，过几天，小佳有个同学结婚，邀请了我们。”黄琦飞自己也有车，但十多万的车，跟眼前的这辆完全没有可比性。 也看出，赵天明这厮最近应该是赚了不少钱，上百万的豪车都开始玩了。可怜，他现在还是一万多的薪水，豪车的影子都还没看见。 当然，他跟张佳以前存下来的私房钱也有不少，上手一辆几十万的宝马是没问题，可那不行呀！不能把存款都花光，他们可是快成家的人，必须得有些存款傍身的。 张佳的同学结婚，他自然也想体面点，别让她的同学怀疑张佳的眼光跟选择。 “行，你拿去玩吧！到时候提前一天跟我说。”赵天明无所谓。 这辆车买了也有段时间，但他也没开几次，那煲油现在都还没烧完。 “嘿嘿！好兄弟！”黄琦飞高兴道。 随即，又惊讶：“咦！不对呀！你小子什么时候考车证了？不会是无证上路吧？胆子挺肥的呀！” 赵天明从车上翻出一本驾驶证，摇了摇：“你以为我是你吗？” 他还记得，黄琦飞大学的时候，就开他老子的车子出来威风，谁知道半路被交警查车，害得赵天明都被教育了一番，记忆犹新。 “不会是假的吧？”黄琦飞接过去，翻开看了一会。 他记得，大学期间，这家伙没有学车吧？毕业后，应该也没有时间呀！ “前些日子学的。” “拿证挺快的呀！那个驾校报名的？我有个表弟准备学车。”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有个大哥帮忙，三天就拿到证了。” “多少天？三天？”黄琦飞瞪大眼睛，他学车的时候，三个月拿证，已经邻近几个宿舍到处吹牛，算快的了。 “都说情况特殊咯！” “你那大哥交警大队的？没理由呀！就算送红包，也没那么快的。”黄琦飞理解不了。 但也猜到，赵天明认识的那个人，应该身份挺高的。否则，三天就搞出一个驾驶证来，太惊世骇俗了。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你还没说约我出来什么事。” “不是我约你。” 赵天明疑惑：这是什么话？ 黄琦飞赶紧说明白：“上次，不是请你帮忙，搞了一件宝物，送给小佳的爷爷吗？老爷子对你挺好奇的，邀请你参加他圈子里的一个古玩鉴赏交流会。” “今天？”赵天明完全没有准备呀！ “对，就今天，前两天本来要告诉你的，但忘了。” 我去！这坑人不浅呀！临时临急拉人出来，参加什么交流会。 “你可别掉链子，我都跟老爷子拍胸口保证了的。” 得！赵天明只能自认倒霉：遇人不贤，交友不慎！ “远吗？”赵天明又问。 “不远，河湾茶楼！我们早点过去，老爷子应该都到了。”黄琦飞又开始催，作为后生晚辈，不应该太迟到。 赵天明无语，你现在才急。明明人家老爷子几天前就告诉你的，可你今天才临时临急拉老子出来。 目光落在黄琦飞手腕，赵天明愣了愣。 “什么时候搞的？” 黄琦飞晃了晃手，得意道：“怎么样？这是老爷子送我的，让你瞧几眼。” 赵天明没有马上碰手串，而是先观察一番。这手串的珠子很小，尾指大小，珠子表面不仅有大大小小的斑点，还有一些裂纹。 “如何？看出是什么木没有？”黄琦飞笑道。 赵天明瞥了一眼这家伙：“怎么？要考我呀？”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说说看。”这串手串，念珠的材料，他自然清楚，都是老爷子告诉他的，肯定不会错。 “这并不是什么木材。”赵天明摇头道。 “不是木头做的，那你认为是什么。” “没搞错的话，这是菩提子吧？而且还是星月菩提。”赵天明说道。 他也是第一次见菩提子，从资料上了解过，星月菩提制造的手串，日久可以逐渐变黄、变红、转黑，表面还会出现丰富的裂纹，好像哥窑瓷器一样美丽，而念珠表面，也会变成血泊般的半透明状，润泽奇绝，相当珍奇。 眼前这一串，显然是把玩很久的物件，挺珍贵的。 “果然有两把刷子的。”黄琦飞感叹道。 第一百章 鉴赏交流会 黄琦飞得到这串念珠，回去也查了一下老爷子说的星月菩提。 星月菩提是黄藤的种子，其特点是瓷实度高、树脂含量高、油性含量高。黄藤的种子经过打磨后，根据“星”的密度和油度的不同，分为元宝菩提子、金蟾菩提子、浅色金蝉菩提子和摩尼子。 星月菩提被称为四大明珠之一，极其古朴素雅，每一粒珠子表面布有均匀的黑点，中间有一个凹的圆圈，密密麻麻的小点为星月的星，稍大点的小坑为月，月只有一个，正中为正月，不正一般就成为弦月。于是这般状如繁星托月，成周天星斗，众星捧月之势，故名星月菩提。 市面上的星月菩提手串并不贵，但把玩成他这串的，就贵重很多了。 不过，贵不贵，黄琦飞不是很在意，在意的是老爷子送给他的。 “把玩到这等程度，算是极品了。”赵天明跟他说道。 星月菩提子的坚实度、致密度。密度的好坏决定星月菩提子的使用把玩年限，同时严重关系着日后包浆开片的美感。一条密度好的星月经年加持，盘玩到位会呈现玉化质感，开片细密，美不胜收。密度不好的星月籽开片快，颜色上色快，碎的快，扔的也快! 眼前的这串星月菩提念珠，密度显然是极佳的，最难的是已经有玉化的倾向，非常难得。 “跟你那串还有点差距。”黄琦飞说道。 虽然不了解古玩，但他也查过，星月菩提没有沉香贵重。 赵天明却摇头：“仅仅用金钱来衡量，或许星月菩提没有沉香贵重。但是，每个人口味不一样，心头好也不一样。在有些人眼中，沉香没有星月菩提珍贵。” 何况，这不是普通的星月菩提，论价格也差不到哪儿去。 两人一边聊，一边朝河湾茶楼赶去。 所谓的古玩鉴赏交流会，其实就是张老爷子自己圈子里一些藏友聚一聚而已。这些藏友，都是挺业余的，专业知识没有很硬，这中间，大部分人经常交学费。 张老爷子，算是这群人中，实力比较强的了。 没多久，赵天明跟黄琦飞两人来到河湾茶楼。这是一栋古建筑，大部分材料都是木质的，几百年的建筑，放在今天，也算是文物保护单位。 以前，这里还做下午茶点之类，老顾客可不少。 后来，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这栋老建筑就严禁烟火，仅仅招待茶客，供大家喝茶聚会所用。 “在这喝一壶茶，比去西餐厅吃顿饭还要贵。” 显然，黄琦飞是来过这个地方的，知道这里的情况。反倒赵天明是第一次来，他没有品茶的爱好。 “走，上三楼，老爷子到了。”黄琦飞又说道。 茶楼一共五层，最顶层现在不开放，能上四楼的，都是权贵。即便是三楼，位置也不好订，张老爷子提前两天预订的。 上了楼，黄琦飞把赵天明带到一个小包间，里面到了三位老人。 “老赵，这就是张爷爷。老爷子，他就是赵天明。”黄琦飞介绍道。 “来，坐！小伙子很精神呀！这两位，都是志同道合的藏友，老陈跟老李，玩古董也有些年头了。”张老爷子又介绍道。 他旁边，一位是秃了顶老头，也就是张老爷子说的老陈。另外一位，头发全黑，脸上却有不少刀割一样的皱纹。 赵天明看出，那头黑发，其实是染黑的。这些人当中，或许最老的就是老李。 “三位前辈好！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赵天明连忙打招呼。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老爷子这种品性的人，结交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差。 他们摆摆手：“不碍事！而且就我们三个老头子比较闲，提前来而已。还有老黄、老牛没到。据说，老牛昨天捡了个大漏，正要见识见识。” 说好的古玩鉴赏交流会，其实就是小猫小狗四五只，小打小闹而已。 他们几个人当中，就数老张实力最强，紧接着就是老牛，最差的是老黄。老黄是个乐天派，经常交学费，却也不见他烦恼过。当然，人家比较富有也是原因之一。 老牛是个大嘴巴！每次捡漏，消息都藏不到第二天。别人都是财不露白，他却一件宝物都要吹得全世界都知道一样。 “什么宝物？”黄琦飞好奇地问道。 老陈跟老李都知道，这家伙就是老张的孙女婿，完全是行外人。 “祝允明的一幅字。”老陈听说的。 今天，也主要就是观赏那幅字而已，毕竟祝允明的书法尽管没有书圣王羲之那么有名，但也在古代有着相当地位。 “祝允明？老赵，那是谁呀？”黄琦飞一时间记不起这个历史人物。 赵天明笑道：“跟唐伯虎很熟的那位祝枝山，知道了吧？唐伯虎的画，祝枝山的字，也被誉为明朝双绝。” “江南四大才子？”黄琦飞吃惊。 他是不懂行情，但也知道唐伯虎的大名，跟唐伯虎齐名，被誉为明朝江南四大才子的祝枝山，他的作品自然也是无比珍贵。 “没错！就是他！他的作品，比唐伯虎的画还要稀少一些。”张老爷子开口道。 唐伯虎名气甚大，也是四大才子中最有名气的。不过，他的作品存世量比较大，有时候甚至没有祝枝山的字珍稀。 祝允明擅诗文，尤工书法，名动海内，与唐寅意气相投，遭际与共。 他与与文徵明、王宠同为明中期书家之代表。楷书早年精谨，师法赵孟頫，褚遂良，并从欧，虞而直追“二王”。草书师法李邕，黄庭坚，米芾，功力深厚，晚年尤重变化，风骨烂熳。 “祝枝山的狂草跟楷书，是最有名的。狂草来自怀素、张旭，更多的是接近黄山谷，提按和使转的笔法交互使用，行与行之间的距离很紧，形成一种汪洋恣肆的视觉效果。更难得的是楷书又写得相当严谨，有晋唐人的古雅气息。这种反差很大的综合素养与唐代的张旭十分相似。”张老爷子说道。 刚说完，包间的门被打开，又走进来两位老人，应该就是老黄跟老牛了。 这几位老人，都不是空手而来，提着他们最近的收获，共同分享，否则怎么叫古玩鉴赏交流会？ 第一百零一章 古代文人真会玩 进来的两位老爷子，一位衣着很随便，穿着大短裤，一件背心，一双拖鞋，额头有点高，看上去不是一位靠谱的主。 另外一位，感觉也是老不正经，戴着一双年轻人的大墨镜，打扮的比较潮流，鼻子大，走起路来都能听见他鼻子出气的声音。 前者是老黄，后者是老牛。 张老爷子又是一番的介绍，让这些老家伙以后多多照顾两位后辈，尤其是赵天明，孙女婿黄琦飞就无所谓，反正他不是吃这行饭的人。 当然，张老爷子也还不知道赵天明的真是实力，实在是赵天明的年纪太年轻。 “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赵天明说道。 老牛哈哈笑道：“小友不必如此，以后咱都是同行，多多交流，多多交流吧！” “既然今天是交流会，那么，先由我抛砖引玉吧！”张老开口道。 他取出自己的宝物，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件巴掌大的物件，拿出来后，就是黄琦飞这个行外人，也赞叹不已。 张老爷子介绍，此为他前段时间，到BJ潘家园淘来的，砍了一下价，两百多拿到手。 潘家园的名声极大，是古玩淘宝人士的天堂。主营古旧物品、珠宝玉石、工艺品、收藏品、装饰品。 那儿是全国人气最旺的古旧物品市场。市场坐店商铺全年365天开市，地摊每周末开市，周末开市日客流量达六、七万人，其中外宾近万人。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阶层、不同信仰的游客在这里交融。 市场是全国品类最全的收藏品市场。经营的主要物品有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玛瑙玉翠、陶瓷、中外钱币、竹木骨雕、皮影脸谱、佛教信物、民族服装服饰、文革遗物等。 捡漏这种事，在潘家园天天都在上演，每天都有人好运气，捡到宝物，一夜暴富，不断吸引着各地的收藏迷，以及古玩爱好者。 “真漂亮！什么来的？” 赵天明听黄琦飞说过，张老爷子钟情文房之宝，难怪人家会这么说。眼前的这件宝物，也正是文房宝物之一。 “小赵知道吗？”老牛试探道。 张老爷子笑骂道：“老牛，别小看人家小赵，厉害着呢！” 赵天明告诉黄琦飞：“这是笔舔，主要用于毛笔蘸墨后，在一似小盘的器物上把笔尖上的墨抹匀，这一似小盘的器物，就是笔舔。” 只见，张老爷子取出来的这一件，是荷叶形笔舔，中间的叶筋常用突起纹饰表示，线条流畅，叶形翻卷，其形似荷叶。荷叶上面，还蹲着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青蛙。 整个物件，晶莹剔透，粉雕玉琢，非常可爱！难怪，黄琦飞都惊叹连连。 赵天明解说，笔舔，在清朝属文具小九件之一，还包括有：笔筒、水呈、笔架、墨床、印盒、糨糊盒、镇纸等。乾隆时期最为盛行，品种最为齐全，以后各朝代虽有但品种已不齐全了。 现代市场上看到的清朝文具不少，但要凑齐却不容易，青花彩多，粉彩的少，价格也不一样，都是清中期细路份的东西，彩瓷可上万，青花瓷几百元，可见它们的差距之大。 笔舔在清代虽为实用品，但精品已不再实用，多为收藏品用于观赏，属鉴赏品了。 乾隆时期独创的象生瓷、雕瓷等，此时已极为少见了，传统的釉色和青花彩等，嘉庆时期大多保留着乾隆时期的风格，而这个时期新出的品种有粥罐、面盆、温盘、温碗等，数量之多还可供外销用。 “虽然嘉庆时期官窑器少，却比较精致，嘉庆时期带官窑款的极少，著名的堂号款较多，所以见到嘉庆时期的官窑器，还是要珍惜的，此时民窑器中较为精致的就成了新宠，其价格也是日益见长，物以稀为贵重。”赵天明讲得比较细致。 他看张老爷子得到的这一件，就是带官窑款的嘉庆时期物件，虽然谈不上大漏，但张老爷子也是捡了个不小的漏。 听了赵天明的解说，几位老人立即意识到，这位年轻人真不简单，是有点墨水的人。老牛他们微微惊奇，老张哪里找的年轻人？不赖嘛！ “又是砚滴，又是笔舔，古代读书人真够奢侈的。”黄琦飞说道。 几位老人闻后，都呵呵一笑。古代文人，对书房确实很看重，家里可以穷，但书房不能寒酸。 书房，其实就跟现在大学的图书馆差不多，一座学校再怎么烂，它的图书馆都是挺壮观的，是一座学校的象征跟门面，代表着底蕴。 “文房宝物，委实是古代一大奇景，催生了许许多多精美的物件，令人叹为观止。”老陈笑道。 黄琦飞心里暗道：古代文人真会玩！ “瓷器烧成这样，也是绝了。”黄琦飞赞道。 赵天明拿上手，细细端量，古镜立即将信息传到他的脑海中。 “在施釉方面，嘉庆前期的釉面与乾隆时期的差不多，釉面光洁细润，中晚期的施釉就较差了，尤其是小件的器物，施釉较薄，釉面光润不足，常有波浪纹。”赵天明说道。 而他手上的这一件，釉面光润闪亮，没有一丝的波浪纹，如此精美，可谓是烧得相当用心，嘉庆早期的罕见精品笔舔。 据他所知，胎体方面，嘉庆前期的胎体与乾隆时期相差不多，后期又与道光窑相似，所以行里人称这一时期的瓷窑为“乾嘉窑”、“嘉道窑”。 “好眼光，好见识！”张老爷子也以新的目光看赵天明。 人家能帮孙女婿找到那件哥窑砚滴，真不是什么运气所致，凭的是真材实料。 这次的交流会，邀请这位年轻人过来，还想着帮衬他一下，介绍点老前辈给他认识。如此看来，是他小瞧人了。 “难得，难得！以你这个年纪，就有这份眼光跟见解，已然是了不起。” “那肯定，以为谁都跟你老黄一样？混了那么多年，还是老交学费。”老陈调侃道。 赵天明拱手抱拳：“各位前辈谬赞！” 他把笔舔送回张老爷子手中：“老爷子厉害！一捡漏就是王室之物。” 此话一出，几个老头，包括张老爷子都一愣：“王室之物？” 第一百零二章 成亲王 就是张老爷子这个主人，也没看出，它是王室之物呀！ 王室之物，虽然比皇室差了一点，但身份也不低，能让这件笔舔身价倍增。那么，赵天明怎么看出，它是王室之物呢？ “小友，你说来听听。” “看来，老张、老牛都看漏眼了呀！” 老牛不服气：“什么我也看漏眼？你说老张就老张，别扯上我，他的这件笔舔，我都还没细看呢！没有评价啥吧？” 老陈摸了摸秃了顶的脑袋，嫌弃地说道：“老张都瞧不出来，老牛你牛什么牛？” “也不见得这老家伙比我强很多吧？”老牛鼻孔喷了一口粗气。 这些老小子可不是人老就没脾气，相反脾气还挺大的，争强好胜的心一点不弱。比如老牛，什么都要跟老张比一比。 “也不知道上次比试，谁被我吊打。”张老爷子瞥了一眼。 老牛脾气上来，声音都变大：“你这老家伙瞄谁呢？啧啧！我就棋差一招，什么时候变成了吊打？说话跟蛤蟆一样，口气真是够大的。” 老李拍桌子：“你这两个老货，都快进棺材的人，争什么争？斯文点行吗？有晚辈在场，他们听见，你们很光荣？他奶奶的！你们俩也就是半斤八两，都是半桶水，装什么专家？妈的！也就运气比我们好点罢了。” 咳咳！赵天明跟黄琦飞差点没笑喷。 叫人家斯文点，自己却满嘴粗口，拍桌子大骂。语面上是在劝人别争，但最后也还是踩人一脚，把自己说好听点。 口口声声说晚辈在场，自己还说那么大声，生怕他们俩耳聋了没听见一样。 想来，也不是老好人呀！ “就是呀！也就我老黄运气差点。说到见识跟眼光，我老黄可没差，前两个月，就捡到一件价值两百多万的重宝。不像某些人，呵呵！”老黄也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其他老头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暗道：你这老货夸自己也不用拐着弯骂别人呀！ 还有，呵呵是什么意思？ 前两个月那件玩意，你也好意思提出来？自己拍卖会上两百多万拍回来的，脸皮得多厚，才能说成是捡的呀！ 他们当中，你丫的最没资格说话。 赵天明瞪了瞪眼睛，暗想：这交流会，貌似跟他想象的差距很大呀！你们平时就是这么交流的？难怪没有进步。 “老赵，你怎么猜它是王室之物的？”黄琦飞连忙将话题拧转过来。 赵天明回过神来，开口道：“首先，从这件瓷器的质量来看，这种官窑精品，很少落入无名之辈手中。最重要的证据，还是青蛙头上的一道印记。” 那青蛙皮肤有些纹理，大家都没有太注意。 听到赵天明这话，张老才赶紧仔细检查，到底还是老了，看了一会眼睛就酸得要流泪。 “没发现什么印记吧？”老黄凑过去瞧了一会，找不到所谓的印记。 张老揉了揉眼睛，好像发现了点东西，立即掏出小放大镜，对准那一块部位，就真发现三个字。 “成亲王！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张老惊喜连连，又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也用放大镜，才看清楚那三个字。 “成亲王？在那，我看看。”老牛连忙夺过放大镜。 黄琦飞脑子有点乱：“成亲王又是那位？” “不认识也正常，他跟嘉庆帝一样，都是乾隆的儿子，排行十一，叫永瑆。这位清朝的亲王，政治上也是碌碌无为，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他的书法，与刘墉等人并称清中期四大书法家。”赵天明说道。 其实，乾隆那么多儿子，也就没有很厉害的。当然，他的十多个儿子，死得早的也多，他退下来的时候，就剩下三四个了。 乾隆是中国最长寿的皇帝，也是实际掌握国家权力最久的皇帝。 久到什么地步呢？就是乾隆皇帝十七个儿子中，有十三个已经去世或者早夭，十个女儿中，也有九个都已经在乾隆去世前离世，不算十皇女，最长寿的也只活了六十一岁。 因此，乾隆的一生，基本上是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中度过的。 嘉庆当皇帝后还活着的几个兄弟中，永璇的评价并不高，世人都说他是“沉湎酒色”的人。而皇十一子永瑆倒是一个小有成就的人，因为自幼酷爱书法，加上得天独厚的身份条件，可以翻阅无数名家的作品，所以永瑆的书法兼各家之所长。 “嘉庆年，是大清由盛转衰的时期。面临的是内忧外患的局面，虽然嘉庆皇帝用力挽救，但是仍未扭转清朝大的社会危机。”张老爷子说道。 “刚才小赵也说到，就瓷器而言，嘉庆早期的瓷器质量要比中晚期的好。从瓷器就能看出，一个世代的兴衰。”他补充道。 既然得知，这是成亲王的宝物，那就得更加珍惜。 这种有身份的物品，是最珍贵的。皇帝用的，通常都是最好的，随后就是那些亲王、名人大臣等。 “老张，你的运气真不错！又让你好运一次。”老黄开口道。 其他人无语，不过，张老也不反驳，他这次确实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因为他就没有看出，这是成亲王的宝物。 “还是小赵的眼光好。”张老说道。 老牛忍不住询问：“小赵，你老师是谁？” 有这种眼力、这种见识的年轻人，师承不低吧？ 赵天明摇头：“没有跟师傅学过，不过，齐老跟柳老很照顾我。” “玉器街‘奇珍楼’的齐老？柳老是哪位？不会是人称七爷的那位大拿吧？”老黄他们顿时吃惊。 在这座城市，齐老跟七爷柳老的名气还是挺大的，他们的鉴宝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对老黄他们这种半桶水的业余爱好者，人家才是专家。 赵天明点头：“是他们，黄老你们也认识？” 老陈苦笑：“齐老前辈我们都不认识的话，还混什么混？我说呢！难怪你这小家伙那么厉害，原来是齐老指点过的。” 张老也吃惊不已，没想到孙女婿这个哥们还有这层关系。 第一百零三章 惊疑不定 不管怎么说，张老爷子得到一件大有来头的宝物，自是喜不胜收。 张老爷子显威了之后，老牛就忍不住跳出来，亮出自己的宝物。老陈他们并没有惊奇，也是习惯了这种情景。 要是老张威风了之后，老牛没有动静，那才是吃惊，怀疑老牛是不是生病，竟然没有跟老张较劲。 “哈哈！轮到我，让你们见识见识祝枝山的墨宝。”老牛得意洋洋的说道，颇有点牛气冲天的感觉。 黄琦飞无语，暗道：无论顺时针还是逆时针轮着亮宝，似乎也没轮到你吧？ 其他人则是严肃起来，别看他们是小打小闹，专业水平不高，但对待收藏、对待文物，尤其是国宝级文物，他们都是认真的。 祝枝山的字，代表着明朝书法的最高水平，素有“祝书唐画”的美称。 纸轴摊开，洋洋洒洒的几行字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此为草书，一笔一划，似乎都带着一股力量。 “太潦草了，看不懂。不过，感觉很带劲。”黄琦飞开口道。 大家对这种评价也没有指责，可以理解，不是每个人都懂欣赏书法，尤其是草书中的狂草。或许，在某些人眼中，那就是鬼画符没什么区别。 “欣赏祝枝山的墨宝，我们通常着重欣赏书法的神韵。”赵天明对他说道。 张老爷子点头：“没错！祝枝山的书法，以神采著称，每笔每划都隐含着一股力量，让你感受到那字中的气象。比如我们现在看到的，好像一股海浪拍打过来的感觉，是绝大部分书法家都模仿不出来的。” 祝允明的书艺思想以“神采”为最终归宿。而要达到这个目标，他认为必须“性”、“功”并重。 “性”是指人的精神，“功”是指书法创作的能力和功夫。 他认为只有功力而无精神境界，神采就没有，而有了高尚的精神境界，如果没有表达的功夫，那么神采就不能实在地显露。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兼备。 “这还不是他的巅峰之作，你要是看过他的《洛神赋卷》，就知道什么才叫书法宗师了。”老牛说道。 他是看过的，展阅此卷，万千气象顿入眼帘;字字虎啸风生，行行龙腾云起，页页雨雪交加，全卷梨花飞舞，宛若一幅“春雪满空来，触处是花开”的画面，读来撩人情思，撼人心魄。 初视之，点画狼藉，纵横散乱，反复赏来，但见点画如真，顺逆藏露，起止分明。运笔流畅飞动，转折极尽自然，如高山流水跌宕迂回。时隐时显，有变化万端之绝妙。 当时，老牛看了之后，惊为天人！ 因此，当他得到这幅墨宝的时候，狂喜不已。昨今两天，那些打探他这幅墨宝的人很多，甚至开出相当诱人的价格，可他还是舍不得出手。 要知道，祝允明既继承了二王以来帖学的通畅、明快的笔法，又能抒发情性，畅抒胸臆，恣意挥洒，他的书法既有传统精髓，不狂怪姿肆，又有自己的风神气质，讲求风韵。无怪乎他的书法拥有众多的追随者，在当时乃至后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他的作品，民间几乎是找不到，好不容易好运气得到一幅，怎可能割爱出去？ “不愧是代表着明朝书法最高水平的书法大家，这件墨宝实在是太珍贵了。”老陈羡慕道。 他也玩了好几年古董，可从没有没有得到过这么好的宝物。 “老牛，你这宝物是怎么来的？”老黄好奇问道。 怎么捡漏，往往也是大家所津津乐道的。一个过程，总能让人浮想联翩，鼓起人民对古董、对收藏的热情跟兴趣。 老牛嘿嘿一笑，说起来，这件墨宝，并没有花他很多钱。 “你猜猜！” 张老鄙视一眼：“又不是小孩子，猜什么猜？有屁赶紧放！” “旧书店淘来的吧？多少钱？”赵天明忽然问道。 老牛顿时把眼睛瞪成牛眼那么大，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其他人也很疑惑，难道昨天赵天明看到老牛拣宝了？否则，懵得也太准了吧？而且，听赵天明的语气，好像很肯定的样子，不像是懵的。 赵天明将墨宝的一角翻过来，就有四个铅笔字：名城书店！ 大家凑过去，瞧了一眼，老牛等人顿时尴尬无比。 得！人家都写在上面，难怪赵天明如此肯定。不得不惊叹，这个年轻人细致的观察力，想想就心里发毛。 老牛才解释，墨宝就是旧书店翻到的。 书店的老板还挺精明，见老牛盯了那么久，硬是不肯便宜卖，死撑着两千五百元。 不得已，老牛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按照他说的，直接付了两千五百元。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捡了大漏。 这幅墨宝，怎么说都有一千几百万的价值吧？ 观赏了大半饷，老牛才小心翼翼地卷起来。 随后，陈老他们的宝物粉墨登场。不过，均没有很出色的物件，看上去是有点年头，但其实不怎么值钱，市场价也就是一万几千的样子。 陈老拿出一件漆器，民国时期的。 用漆涂在各种器物的表面上所制成的日常器具及工艺品、美术品等，一般称为“漆器”。 古人经过长期的实践，在对漆器胎质的选择、制作，对色漆的调配、使用，对漆器纹饰的绘制组合等等方面，积累了越来越丰富的经验，把漆器制作发展成为一门专门的工艺，并达到很高的水平，形成为中国所特有的漆器工艺。 另外，赵天明看出，那是普通的波阳漆器。 波阳漆器历史悠久，制作精巧，以造型新颖，漆面光泽，内壁光滑见长，始于汉代，明清以后，享誉江南。这种漆器，曾经销量排在第二，名气自然很大。 据说，它以松香雕作阳模，或将松香融化灌入阴模成阳模，用漆布裱褙成胎，胎成后击碎松香，一次脱胎成型，布胎没有接缝，平整光滑。 然而，老陈得到的这件，工艺比较简单，价值也就不会很高。 第一百零四章 不正经的老头 老李拿出来的，是一件很常见的青铜器，这种青铜器不值钱。 中国古代，青铜器实在是太多，虽然也会腐朽，但金属难免会比纸张、木头之类容易保存。到今天，也没有人能统计出，古代遗留下来的青铜器到底具体有多少。 尤其是这种工艺不怎么精湛的东西，更加常见了。 市面上，真货几千元都很多，甚至有几百元的。上万元的都算是比较好的，那种几百万、上千万的，毕竟很少。 赵天明都怀疑，这还是老李为了应付这次鉴赏交流会，才临时临急在古玩街找的。 “老李，你找的东西，是越来越没有质量了。”老牛嫌弃道。 这种东西，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老李很有趣地翻了下白眼：“你以为，宝物都是街边的大白菜吗？一扫就是一大车？现在的古玩市场，你又不是不知道，十有八九都是假货，能找到一件真的，就算是运气好的了。” 真以为，所有人都有你这种好运气？到旧书店都能找到那种级别的墨宝？ 最后，就剩下老黄了。看老黄那表情，就知道也不是件好东西，一副不好意思拿出手的模样。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赶紧拿出来吧！别扭扭捏捏的，跟一婆娘一样。”老陈说道。 赵天明跟黄琦飞差点笑出声来，这些老头子还挺有趣的。原本，以为这个什么交流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参加，会很无聊。 老黄瞪了一眼：“说什么呢？拿出来就拿出来，让你们开开眼界。” 这时候，气势不能输，黄老头还死撑着。但了解他的人就猜测，很可能还是一件赝品，老黄的眼力实在是太差劲。 老黄取出他的宝物，是一座观音像，看样子是瓷的。赵天明还能看到，烟熏的痕迹，应该是供奉过，上过香的。 这样的东西，很少拿出来的。毕竟没有人会把供奉的菩萨都拿出来卖的吧？不怕神灵怪罪吗？ “老黄，你这，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老牛险些笑出来。 张老爷子扶了扶额头，感觉好累，这老家伙没救了。真不出他们所料，还真就是一件赝品，当然，仿得有模有样，但破绽也不小。 “这是德化瓷器没错吧？”老黄开口道。 德化以烧制白釉瓷器闻名于世，此地所产的白瓷瓷质优良，洁白如玉，胎骨细密，透光度好，釉面晶莹光亮，具有透明感，享有“中国白”、“象牙白”、“奶油白”、“中国瓷器之上品”等美称。种类以瓶、罐、杯、盘等日用瓷器为主，兼有雕塑艺术的陈设瓷器，多用贴花、印花、堆花作装饰。 眼前的这尊观音，正是象牙白的白瓷。 老黄对这尊瓷观音有点信心，因为他是从一座荒废的土地庙里找到的，表面还有些烟熏的痕迹，可见是有点年头的物件，不会假的。 赵天明看了一会，摇头道：“不是德化产的白瓷，不过，也算是有点年头的样子。” 他知道，德化瓷器有一种非常珍贵的窑变瓷，叫德化孩儿红，为明代德化窑白瓷中的极品。 那是器物在高温烧成时由于窑内位置或温度不同，偶尔创造的一种特殊气氛下产生的窑变。孩儿红釉面莹润光亮，器物白中蕴红，在光线下肉眼看去犹如婴儿粉嫩透红的肌肤。“孩儿红”成者甚少，传世更稀。 张老爷子赞成赵天明的看法：“是有点年头，但也不会超过五十年，连民国物件都说不上。” “我说，老黄，你用点心吧！别整天去调戏人家良家妇女。”老牛还在找老黄的不自在。 相互拆台，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些老头子虽然脾气大，但都不是心胸挟窄的人，就算当天被气得够呛，第二天就能一起喝茶聊人生。 赵天明三观尽毁，调戏良家妇女？不可能吧？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然而，老黄的话，让他感觉跟不上节奏了。 “什么叫调戏？我们那是交流感情经验，开导她们走上正确道路。” 此话一出，黄琦飞都目瞪口呆，暗道：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其实，认真细想，倒也没有惊世骇俗。黄老本来就是极有钱的存在，如今社会，很多女人看在钱的份上，管你年纪多老，照啃无误！ 没看见，那些女明星嫁给老头都愿意，更别说普通人。 黄老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因为他找的“女朋友”，都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各取所需，有什么问题吗？ 他那么多钱，寻寻开心，有错吗？还能帮助别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小飞，你以后可不能学这老家伙。”张老爷子提醒道。 黄琦飞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如搞蒜：“不会，肯定不会的！” 赵天明啧啧称奇，这种爆料，简直跟明星的私生活一样劲爆。 瞧不出，黄老爷子还是会“享受生活”的老司机，赵天明心里就想问：这么老还上路，安全吗？ “我说你这老家伙，还是注意点吧！还能活多少年？别搞得自己晚节不保！”老陈说道。 “他还有晚节吗？”老牛冷笑。 老黄很随意地说道：“就是没多年活了，我不趁机安享天年，等进了棺材再想这种事情吗？” 我去！你就是这样安享天年的？ 而且，还说得那么正气凛然，好像本就应该这么做的模样，是不是过分了点？老人的美德呢？在你身上怎么找不到了呢？ 赵天明跟黄琦飞脑子都有点短路，被这些不正经的老头子雷得里嫩外焦。 张老爷子瞪了一眼他们：“有晚辈在场，你们不能聊点正常的？” 听到这话，几个老头子终于停止“调戏良家妇女”的话题，回到原来的话题上面来。黄老告诉大家，这尊瓷观音是怎么来的。 还是刷新了赵天明对他的印象：土地庙的观音也弄出来？真的好吗？ “那土地庙，我问过，荒废了几十年，肯定有点历史的吧？” 赵天明拿上手，观察了一会，古镜就传来具体的信息。 而此时，门外闯进来一位不速之客，应该是不请自来的，看几位老爷子的模样，不怎么欢迎呀！ 第一百零五章 指点一二 来者，也是一位老人。 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辈，一双三角眼，盯得人很不舒服，还留着长发，手上每一个手指几乎都带着戒指，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审美观，这样的打扮自己不觉得不妥吗？ “你来干什么？郝专家，我们可请不起你这样的大神呀！”陈老也变得有点阴阳怪气。 来人是他们的死对头，偏偏鉴宝能力强，甚至比老张都要厉害一分。这家伙，经常流走在电视节目上面，自称文物鉴赏专家、考古专家，经过媒体的宣传，名气甚至比齐老他们还要大。 “呵呵！听说你们在此开鉴赏大会，顺路就上来看看。” 对他而言，张老头子等几个人的所谓鉴赏交流会，并不是什么秘密。初次得知的时候，差点被把他笑死，自己玩的，也算是交流会？也不怕笑死人。 “哟！还有小鲜肉加入了？你们怎么骗人家加入的？”郝老头笑道。 好像完全没看出，大家都不欢迎他一样，还是自顾说话，没有离开的意思。今天，他就是来砸场子的。 上次，让黄老头子落了面子，这口气得找回来。 黄老头子的鉴赏能力虽然很烂，但那老家伙有钱，有钱能办很多事情，落他面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经常行走在电视节目中，小鲜肉这个词，他说得也很顺口。现在的电视节目，没有一两个小鲜肉，都不好意思播出，聚不到人气。 可偏偏，那些所谓的小鲜肉，能力平平，报酬却很高，让郝老头相当不喜，对小鲜肉也就没有好感。 得！赵天明跟黄琦飞是躺着也中枪，招惹谁啦？ 赵天明跟黄琦飞正要说话，既然被敌视，他们连个屁都不放，也是窝囊了点。 可那老家伙说完之后，又不理会两个年轻人，或许在他心中，这两个人可有可无，完全没有存在感，刚才也是随口恶心一下张老、牛老他们而已。 他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瓷观音，认真瞧几眼，顿时笑了。 “哈哈！这又是黄老头搞出来的吧？口味果然还是没变，眼光是相当独到呀！”郝老头肆无忌惮地大笑。 张老爷子他们气得够呛，这老家伙脸皮极厚，要是跟他比耍嘴皮子，他们五个人都“打不过”人家。 “那不关你的事，屁放完赶紧走，别妨碍我们交流。”老黄沉着脸说道。 “哟呵！你们还懂交流？我也想看看你们怎么交流的，挺高端的样子呀！让我老头子长长见识。” 赵天明见这老家伙这番举动，心中完全没有一丝好感。都说人老了会变善，但这老家伙是越老越流氓呀！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这样砸场，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那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医院不管的吗？”黄琦飞问道。 几个老头顿时都憋不住，露出笑容：“鬼知道呀！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郝老头猛地转头，三角眼盯着黄琦飞，用极其阴森的口气说话：“小家伙，你家长辈没跟你说过：祸从口出？” 赵天明感觉日了狗，你也好意思说祸从口出？真要从口出，你这老家伙能活到今天？真是奇迹！ “那你就应该闭嘴！”赵天明忍不住开口道。 其他老头子纷纷点头，对这两个年轻人，都相当满意，不是怂货，很好，很好！现在的年轻人，都没什么血性，一个大男人，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又是谁？报上名来。”郝老头又转向赵天明。 没等赵天明说话，张老爷子就不怀好意地介绍：“他是谁？你要不去问问奇珍楼的老板齐老，或者七爷柳老，会告诉你答案的。” 老陈接着说道：“少倚老卖老，小赵的本领，不见得比你差，要不要比一比？” 不管输赢，只要郝老头子点头，都是他吃亏。赢了的话，你作为老前辈，不是很应该吗？胜之不武呀！输了的话，那就更难看，连一个晚辈都不如，以后他专家的名头，还怎么混下去？ 果然，一听到奇珍楼的齐老，还有省内古玩圈很出名的七爷，郝老头慎重起来，不再是那么轻视的眼神。 “哦？认识老齐、老柳他们？他们两老可没有跟我说你呀！” 这话说得，好像他跟齐老、柳老很熟一样，明显就是有点底气不足。 “那说明你跟齐老、柳老不熟，要不，等结束后，我们一起去拜访两位老人家？”赵天明提议道。 黄老头他们正要拍手叫好，郝老头就连忙摆手：“今天有点忙，以后再说吧！他们也算是我的老朋友，改天吧！” 他见赵天明口气那么硬，心知这小家伙应该是跟那两位老关系不错，所以，他才不上当，去找虐。 郝老头接着说道：“比试就算啦！我胜之不武，不过，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既然是老齐跟老柳的小朋友，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好家伙！这口气，真他妈不怕闪了舌头。 “行，那你瞧瞧这件瓷观音，指点我一二。”赵天明指着桌面上的瓷观音。 这话说出口，所有人又是一愣，不是都很明显了吗？还有什么可以指点的？你这是送分题呀！ 郝老头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直笑，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来一个神助攻，他不顺着杆子爬上去，真对不住他专家的名头了。 “那你听着了，其实，这件瓷观音很简单。普通民窑的白瓷，时间也不过是五十年内。这样的物品，完全没有艺术性，算不上古玩。小朋友，以后要多看书，多锻炼，别跟这些老家伙混一起，没有出息，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是半桶水，跟他们混有什么前途？” 这就要策反？ 只见赵天明摇摇头：“看来，你水平也很一般嘛！就没看出黄老前辈捡了漏？他这件瓷观音，是另有天地呀！” 包括郝老头，听到这话，都是一惊，再次认真观察起来。 郝老头认真看过之后，才冷笑：“那真是老头子我见识浅薄，真看不出这玩意还有什么可取性。” “见识确实有点浅薄！” 郝老头听到赵天明的话，都恨不得生吃这个没礼貌、不敬老的混账小子。 第一百零六章 观音藏宝 黄琦飞虽然不懂，但看张老爷子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瓷观音已经没什么看头，赵天明还说这瓷观音做什么？ 可是，他也了解赵天明，看他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吓唬人，似乎煞有介事。难道，张老爷子又看走眼了？ 这位哥们，毕业后究竟学了点什么？ “那老头子我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特别之处！”郝老头冷然旁观道。 黄老爷子也紧张地看着赵天明，心想：不会盲猫碰到死老鼠，终于让我好运一次，无意间捡到宝物了吧？ “你拿起来看看，是不是有不同。”赵天明说道。 包括郝老头，闻言都拿起来看了一会。最后，郝老头随后放回去：“没什么特别的，你小子别整这些糊弄人。” 赵天明开口：“所以说，黄老爷子眼光都比你好。” 说完，赵天明拿起瓷观音，认真看就会发现。这尊瓷观音分两部分，除了观音像主体之外，还有下面的莲台底座。而且，两者不是一体的。 赵天明一手摁住观音像，一手捏住下面的莲台底座，左右试着扭转。 往左拧不动，往右一拧，底座跟上面观音像就分开。 嗯？大家一惊，郝老头脸色顿时大变，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遭呀！老牛、张老爷子也没有想过将这两部分分开。 上面观音像主体，底部有个孔，观音像中间是空着的。 赵天明轻轻一摇，从底孔掉出来一颗金黄色的珠子，随着赵天明的摇动，珠子不断从里面掉出来。 其他人眼睛都发直了，感情这观音像里面藏着宝物。 “黄金？”黄琦飞吃惊道，他拿起一颗，感觉重量不对。 赵天明摇头：“不是黄金，是金色珍珠，也就是俗称的金珍珠。这种颗粒大小，还有圆润度，已经是上等的金珍珠了。” 由于金色珍珠养殖难度大，生产数量极少，能提供利用的金色珍珠更是寥寥无几。从众多的珍珠中挑选一串对称的金色珍珠项链，真是困难万分。 因此，金珍珠的价格高昂。尤其是大颗粒的天然金珍珠，可谓是有价无市。 比如15mm以上圆形金色珍珠很难提出一个标准的市场价格，这是由于这种优质金色珍珠过于稀少的原因。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面，白色的一直是珍珠的主打颜色，在现在人的眼睛里，白色的珍珠貌似欠缺了一点时尚和特别的色彩。 现在珍珠养殖业的发展和珍珠产业技术工艺的发展，珍珠打破了白色的传统色彩，出现了金色、黑色、粉色等颜色的珍珠，变得潮起来了。 黑色和粉色倒是都还好，但最珍贵的要数金色。也有极品的黑珍珠，堪称稀世珍宝。 金珍珠之所以很时尚是因为金色也是近年来深受服装设计师们追捧的一种颜色，现在这股金色旋风也刮到了珠宝界里，金色南洋珠成了珠宝设计师尽情发挥想象的优质素材。 而在古代，因为养殖技术不成熟，差不多都是自然形成的金珍珠，那就更加珍贵了。 “以前就听人说过，他们家乡的观音菩萨像，会塞珠宝到里面，原来是真的。”黄琦飞说道。 这句话，引起一些老人的共鸣，点头道：“确实有这样的习俗，尤其是我们南方的山村。村民们认为，珠光宝气能增加神像的灵性。” 有些地方，可能很穷，但他们的寺庙还是建得不错，很有讲究。再怎么穷，也不能穷到菩萨身上。 最高兴的，无疑就是老黄，整个人容光焕发，焕发了第二春一样。 他得意地说道：“姓郝的，你好像真的不行呀！” 郝老头最看不起就是老黄，被这老家伙嘲弄，顿时气得嗓子都要冒火，瞪了一眼赵天明。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看来他跟齐老他们关系好，应该是真的。 “我就说，这是一件宝物，你们就是不相信。” 张老爷子等人齐齐无语，暗想：你还不是一个马后炮？要是知道观音像里面藏着宝物，按照你老小子的性格，早就爆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大家对赵天明有了新的认识，对他鉴宝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真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黄琦飞看着郝老头那想骂人，却骂不出口的表情，暗道：嘿嘿！指点不成，反被草！真有你的。 “老赵，你怎么看出观音像里面有宝物的？”黄琦飞问出大家心中所想。 赵天明微笑道：“刚才，我不是让他拿起来看吗？这尊瓷观音的重量不对。另外，我刚才无意间敲了它一下，发出来的声音也有问题。” 一群老头子瞠目结舌，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凭手感，还有声音，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一个人的眼力好，他的听力、手感不一定好。国内，听说就有一位鉴赏大拿，可以凭手感鉴别物件的真伪，原来真有这么神奇的人。 “你小子厉害！”黄琦飞举起拇指。 赵天明把高帽扔给老黄：“还是黄老爷子厉害！” 老黄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金珍珠有多值钱，他不是太在乎。心情大好的他，捡出两颗直径都是15mm左右的金珍珠，分给赵天明跟黄琦飞。 “长者赐，不可辞！小子就不客气了。”赵天明也没有推辞。 见赵天明都收下，黄琦飞也感谢两句，收下这份礼物。 “客气啥！”黄老呵呵一笑。 说完，转向郝老头：“喂！你还不走吗？我们交流会结束，长见识了吧？接下来是我们品茶时间，就不留你了。”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郝老头被赵天明虐了一把狠的，也没有脸继续留下来跟其他老头子作对，哼了一声，深深看了一眼赵天明，然后离开这“伤心之地”。 老黄让人上好茶，是顶级的龙井，不过，赵天明跟黄琦飞喝不出龙髓的味道来，都是不懂品茶的人。 或者说，现在的年轻人，懂茶道的已经很少。 趁着赵天明上厕所的时间，张老爷子跟孙女婿黄琦飞说道：“你小子是瞎操心，你那哥们，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提携，他提携我们还差不多。” 黄琦飞也是很尴尬，本来扯着赵天明出来，就是想着让老爷子提携他兄弟一二，对赵天明以后的发展有好处，可没想到老赵那么厉害。 “可不是吗？这个小伙子以后前途无量呀！”老陈他们也点头道。 第一百零七章 被阴 在赵天明停车的地方，有人专门秘密蹲守，盯着河湾茶楼的方向。 “注意，注意！目标出现，赶紧行动。”蹲守的人连忙汇报。 这时候，有一位穿着长袍，戴着面罩跟墨镜的人出现，手里提着一个黑包，从容地来到赵天明的车子边，将黑包放在车轮边上，就转身离开。 赵天明跟黄琦飞没有继续留在那儿喝茶，老头子们都知道，年轻人事情比较多，不可能像他们这样，整天无所事事，一天到晚喝茶都可以，也就没有挽留。 老黄等人跟赵天明交换了联系方式，表示以后有空一起出去寻宝之类。 见识过赵天明的本领，老黄他们是真的想跟着赵天明去淘宝，说不定能帮忙看几眼，就可以捡到宝物，不会总交学费了。 赵天明也应了下来，大家都是玩古董的，以后说不定还有很多机会交流。 当他跟黄琦飞回到停车的位置，就发现了黑包。赵天明皱了皱眉，蹲下来拉开，看到里面都是文物。 随手拿起一件，古镜传来信息，让他大吃一惊。 这竟然是建文帝陵墓出来的文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立即嗅到一股不妙的气息，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东西？谁的？”黄琦飞问道。 赵天明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东西已到，一小时内转账，否则后果自负！ 看到这，赵天明就猜测，自己可能被人阴了。到底是谁？他的敌人好像也没几个，数了一下，刚才得罪的郝老头，以前的陈道生，还有“老同学”汪卫国。 这三个人当中，都有可能。尤其是刚刚落了人家面子的郝老头。 他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很记仇的那种，会不会是他？ “我们有麻烦了。”赵天明说道。 他刚说完，几个男人走过来：“不许动，我们都是警察，你们被举报贩卖国家文物，跟我们走一趟。” 黄琦飞见他们穿着便装，立即开口：“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那几个人倒是很配合，亮出他们的证件，然后将黑包提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文物，这回让你们还怎么解释。 “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个男人重复道。 黄琦飞跟赵天明点头：“可以，不过我们没有参与贩卖国家文物，这个黑包也不是我们的。我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还有可以证明我们清白的人，应该是可以的吧？” 几名警察也是接到报警，才迅速过来的。他们分成两组，另外一组，发现那戴着面罩墨镜的人离开，就跟上去，有没有捉拿归案，暂时还不知道。 现在，看到这两个年轻人表情那么笃定，不由皱眉，指着那张纸：“这你们怎么解释？” 赵天明开口：“如果是我们真的参与文物地下交易，会留下这张纸吗？这不是自己找麻烦？这么大的一个漏洞，难道你们当警察的不觉得奇怪？很明显，有人要黑我们。这个事，我们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黄琦飞立即打电话给张老爷子：“老爷子，我们现在在停车场，也不知道谁扔了一包文物在我们车边，现在有警察在这，需要你们帮我们澄清一下。” 茶楼上，几个老人还在品茶，接到黄琦飞的电话，张老爷子都忍不住皱眉。 “今天喝茶就到此结束吧！我孙女婿，还有小赵现在有麻烦，被警察盯上，说他们贩卖国家文物。”张老爷子对其他人说道。 老黄等人一听，事情那么巧？ “不会是郝老头搞的鬼吧？” “是不是他，我们先去帮忙说清楚。” 老黄点头：“我给他们市局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他在羊城，还是有点面子的。作为改革开放第一批富起来的人，黄老爷子也不忘做善事。这些年来，都不知道捐了多少钱到社会，政府那边，多少会给他一点面子。 赵天明跟黄琦飞没有抵抗，很听话地跟着警察走。 老赖头是这附近的一名混混，他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一千元，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就在刚才，有人找到他，让他蒙着脸帮忙送一个包到一辆车旁边，就有一千元。 作为混混，身上是一点存款都没有的，有多少就花多少。 正愁没有钱吃饭，如此简单的活，那么轻松就有一千元赚，哪能拒绝？于是，很爽快答应了。 可是，送了东西后，没离开很远，就被人追上，自称是警察，把他逮住。 “刚才送了什么东西？”警察问道。 老赖惊慌地摇头：“不知道，真的不关我的事。有人给我一千元，我只是帮点小忙而已。要不，钱我不要了。” 说着，老赖也知道这一千元很烫手，连忙掏出来给警察。 “少喊冤枉，到派出所再一一交代清楚。” 倒是有一位警察开口：“这家伙有案底，是一位混混，打过几次架。” 这么看来，主谋是没有找到。但是，想要追查下去，还得从这个人身上下功夫，毕竟他见过接头人。 警车上，赵天明还在思考着，到底是谁在阴他。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车上的警察立即打起精神，盯着赵天明：“好好接电话！” 在他们认来，或许就是另外一方给赵天明打电话，所以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提神得要命。 赵天明看了眼来电显示，接听：“好久不见，什么事？” 梁音询问，现在赵天明在干什么，表示谢谢帮她朋友这么大的一个忙。她已经得知，叶秋爽那是一件宝物，准备拍卖了。 “现在被你们警察捉住，说我贩卖国家文物。你帮忙查一查，我发现那些东西，似乎都是建文帝陵墓出来的。”赵天明对梁音说道。 梁音微微一惊，赵天明竟然跟那个案件扯上关系。 “什么派出所？我现在就赶过去。” “现在？那么远不用过来了吧？” “不远，我现在跟着万老大到省公安局工作。”梁音笑道。 感情，已经高升了。有梁音帮忙，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第一百零八章 大案件 警车上，其他警员听着赵天明的对话，感觉不对呀！这小子，貌似认识他们同行？不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吧？ 想到这，警员们对赵天明客气了点。 另外，他们看赵天明也不像是那种作奸犯科之人。刚刚现场的情景，是透露着不少破绽，这两个人被人搞了。 举报人，他们也找不到，对方是用电话亭的电话打过来的。 而且正好，附近的摄像头被破坏。这些里面，都透露着一丝古怪。 再说了，人家开得起保时捷那种高档的汽车，应该也不是泥捏的。这点眼力都没有的话，还当什么警察？ “老赵，你还认识有警察？”黄琦飞惊讶道。 赵天明随口应付：“机缘之下，帮了点小忙。现在他们是省厅的人，一会就过来。这个案子，很不简单。” 说完，他转向车上的警员，询问他们：“能否让我打个电话？” “给谁？”领头的队长问道。 “文物局的洪主任。” 那些警员闻言后，都点头。既然人家还主动去找文物部门的人，说明真的是心中无愧，没有鬼。能把文物部门的人叫过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以！” 于是，赵天明给洪鉴真一个电话：“洪主任，怎么搞的？建文帝陵墓的文物，我已经是第二次发现了。” 洪鉴真苦笑不已，告诉赵天明，文物部门内部出了问题，揪出几个蛀虫来。而且，现在也还在努力。这是一个不小的案件，省厅的人已经插手进来。 可以说，省里是决心要清洗一遍文物局。建文帝陵墓文物流失这个事，算是彻底惹恼了省里的领导。 他们省的文物资源本来就少，历史遗迹可怜。正是这样，省里对每一次的考古挖掘、保护都异常重视，投入巨大的财政支持。 可是，居然喂出一群“仓鼠”来，能不恼火吗？ 他对赵天明说道：“小赵，我一会过去，然后再详谈。” 到了派出所，他们的所长也出面，跟赵天明他们见了一面。陈所长对赵天明、黄琦飞也有点好奇。上面的人来了两次电话，要求他们不要胡来。 因此，他哪里还敢不善待这两位年轻人？ 目前，他们也在努力寻找举报的人。另一方面，也从老赖头身上下功夫，开始按照他的描述，将人素描出来。 说起来，老赖头也是倒霉，为了一千元，愣头愣脑地撞进这么大的一个漩涡。省厅的人组建了专办小组，会接手这个案件。 据说，跟彻查文物部门的那个案子有大关系。 陈所长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文物部门内部现在很乱，省里决心清洗。这么大的案子，陈所长也不敢胡来，乖乖配合。 “坐，坐！不用紧张！这个案子，我们派出所不参与审问。一会，省厅的人会来，什么事得他们处理。”陈所长跟赵天明他们说道。 黄琦飞有点发蒙，怎么扯到省厅去了？好像事情挺大条的。 没多久，几辆警车到外面，领头的是赵天明的熟人，正是万庆国。而梁音正在其中，这两个人，都被调到了省里来。现在，万庆国是省厅专案专办组的特别组长。 陈所长他们赶紧迎接，省厅的人，身份可是很高的。别小看人家一个组长，分分钟把你一个派出所所长碾压下去。 “陈所长辛苦了。这个案子，我们省厅的人要接手。”王庆国开口道。 陈所长连忙摆手：“这个事，我们已经接到通知，人你们随时可以带走。我们派出所，是积极配合的。” 省里的大案，他们不配合还能怎样？ “怎么样？没事吧？”梁音走过来问道。 派出所的人员无语，心里暗道：你们省厅的人都插了手，能有什么事？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这两个人呀！会有什么事？ 黄琦飞瞪大眼睛，看了眼这位漂亮的女警，又看了看赵天明。 “老赵，可以呀！”他心里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泡妞都泡到警察局里面去了。 也难怪，看不上柳明娇那种女人了。柳明娇身材是很好，但比起警花，好像档次差了点。而且，也没有眼前这位警花漂亮。 啧啧！老赵现在玩的境界不一样了呀！ 梁音见黄琦飞的目光，不客气地开口道：“不想被捉起来，赶紧收起你那眼神。” 呃！还是一个暴力的女人，老赵能不能降服呀？ “少说两句，她可是真会捉人的。我的面子不管用。”赵天明提醒道。 万庆国跟陈所长聊了几句，让他的人将老赖头等接手带走，然后走过来：“天明，我们又见面了。” “见面总没有好事。”赵天明说道。 万庆国顿时哈哈大笑，还真是，第一次见，赵天明就是被殃及的池鱼。这一次，他了解了大概，差不多能认定，赵天明被人阴了。 “这个案子，有点严重，牵扯有点深。天明你先做个笔录，不需要跟我走，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你以后积极配合就行了。”万庆国跟赵天明说道。 这算是给赵天明行了一个方便，毕竟还欠着赵天明的人情呢？ 他手下几位兄弟，要不是赵天明，估计要被阎罗王请走几位去喝茶。最要命的，还是梁音，这小妮子家里背景有点硬，真要是出事，会有很多人倒霉。 刚说着话，外面又进来几个人，领头的，是洪鉴真，省文物局的洪主任。 “来得正好，检查一下，是不是这些东西。”万庆国也不是一次两次跟洪鉴真打交道，所以相处得很随意。 洪鉴真先跟赵天明聊了两句：“小赵，这次可能是我们文物部门连累你了。” 黄琦飞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老赵这些时间，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很厉害的感觉。早知道这样，都不需要张老爷子他们出面。 随后，张老爷子他们也跟着到来，就这个事说明了情况。 万庆国开口道：“可以了，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了解。想要找到到底是谁在加害天明，就得找到举报人，一时半会恐怕没有消息，耐心等吧！” 第一百零九章 惊退猥琐男 梁音注意到赵天明的表情，心中一动。 她询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赵天明迟疑了一下：“最近，跟我结怨的人不多，你们可以查一查，但也不一定就是他们。” 万庆国他们眼睛一亮，这或许也是一个突破口，连忙追问。 “其中，就有天宏拍卖行的陈道生，外交部门工作的汪卫国，还有就是刚认识不久的郝老头。” “谁是郝老头？”万庆国立即问道。 张老爷子解释，将郝老头的信息补全，还把先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面落了他的面子。 “这个人，确实有点可疑，加上他还是文物鉴赏的人，可以重点盯一下。”万庆国说道。 郝老头还不知道，他的麻烦上身了。 离开派出所，黄琦飞就急着询问赵天明，刚才那位漂亮女警什么情况。 “打听她做什么？你一个有妇之夫，好意思吗？要不要我帮你跟张佳说一声？”赵天明威胁道。 “别闹！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她有什么奸情。” 赵天明郁闷道：“能有什么奸情，我上次差点被她害死了。不然，你觉得她，还有刚才领队的万庆国会对我这么客气？” 随后，他把上次的事情，简单说了几句。 尽管如此，还是听得黄琦飞吓了一跳，都玩起炸药了？这家伙还有那么惊险的经历，真是让人吃惊。 “没事就好！你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人家没有以身相许？这有点说不过去，要不，你主动跟她暗示一下？” “我还不想蹲局子，人生还有好长呢！”赵天明瞪了一眼黄琦飞。 黄琦飞嘿嘿一笑，对方是警察，还真不敢乱来，小心吃子弹，警花可不是那么好泡的，一不小心反被欺负。 在他们离开派出所后，一个人影从远处走出来，一脸的惊奇，以及不爽，甚至愤怒。 此人，正是赵天明提到的陈道生。他很早就过来，暗中观察，就是想看看，赵天明被捉住下狱的情景。 刚开始，看到赵天明被弄进派出所，他还高兴得不能言语。 谁知道，进去没多久，人家就一个零件不少地安然出来。这是什么情况？他搞不清楚呀！明明那一包的东西，能让人判很多年的。 如此看来，那家伙的人脉不少，这样都弄不死他。 可惜！可惜！ 那么珍贵的一次机会，就让他给浪费了。那个人以后，再也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刚才，人家已经打电话过来，表示以后再无瓜葛。 “该死的！”陈道生狠狠地说了一句。 然后，赶紧离开。这件事，只能暂时到此为止，他也怕涉入太深，连累到他。甚至说，这段时间，都不能去招惹赵天明。 目前来说，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谁又能想到，在两个月前，对方还是一位他随意可以捏拿的小人物。可今天，已经让他高不可攀，不能得罪。 “真是走了狗屎运！” …… 赵天明见黄琦飞那要流口水的表情，干脆将车钥匙扔给他，把车子给他开一段时间，还提醒，别忘了最后帮他加满油。 “放心啦！一定帮你加满油。”拿到车子，黄琦飞一溜烟就去接女朋友，威风威风。一辆豪车，如果不是为了装逼，那就毫无意义了。 张佳在她的公司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美女之一，追求者自然也是有的。 一下班，就有男人上前搭讪，希望一起去吃顿饭什么，或者送她回家之类。很多人都知道，这位美女有男朋友。 但是，不是还没结婚吗？窈窕素女，君子好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佳有点厌恶地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长得比较猥琐，但在她堂叔公司里面，算是一个人才，收入比较高，开着一辆本田。 “张美女，一起吃个饭吧！”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回来接我。还有，以后别来烦我，我男朋友会生气。”张佳对这种人，自然不会太客气。 如果是第一次，那就算，不跟他计较。然而，这家伙三番五次这么干，有时候甚至在黄琦飞面前还说些暧昧的话，上次，差点让自己的男友黄琦飞动手打人。 “呵呵！就那个才毕业没多久的菜鸟？能有多少工资？能不能养活你？美女，现实一点吧！”猥琐男开口道，直接泼冷水。 “他怎么看都要比你好，你最好别再来惹我。” “惹你怎么了？我也有权利追求人的。给个机会吧！”猥琐男扶了扶眼镜，不屑地说道。 张佳暗想：是不是跟堂叔说一下？要是堂叔不开除这个人，那她离开好了。 就在这时，一辆保时捷豪车停在旁边，车窗降下来，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张佳顿时面带惊讶！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来了。”说着，就朝车那边走去。心中的疑惑，只能上了车，再问黄琦飞。 黄琦飞大骂：“又是你这孙子？一辆破本田，好意思来搭讪我女友？放亮眼睛，下次打你妈都不认识。” 有人勾引自己的老婆，谁还会有好脾气？骂一顿已经是最轻的了。脾气火爆一点的，会动手打人。 猥琐男吃惊地看着那辆车，上次好像这家伙是开着十多万普通汽车的吧？一转眼就是一辆新的豪车？什么情况？ 他是有点见识的，一看就知道这辆车不是外面租的，应该是私人的车子。 难道，那小子还有什么背景，或者家里很富有的那种？一时间，他也不敢呛声，生怕惹了不该惹的人。他可不是刚出社会的初哥，过了冲动的年纪。 “老实交代，哪里来的？”张佳看着得意的黄琦飞，问道。 黄琦飞嘿嘿一笑：“老赵的新车，怎么样？我借来开几天，你不是有个闺蜜快要结婚吗？到时候我们就开这辆车。” 张佳惊讶：“老赵的？不是吧？” “什么不是？你问问你爷爷，现在老赵老牛逼了。他要赚一百几十万，简直就是不要太简单。我还想着，拉他去见老爷子，让你爷爷提携他一下，谁知道那小子的本领比老爷子还要厉害。”黄琦飞说道。 张佳一脸惊容，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自己爷爷有多厉害，张佳心里是有数的，靠着古董赚了不少钱，还收藏了一大批的宝贝。 第一百一十章 三十六条腿 回到小区，又碰见模特李思思。 李思思见他是走路进来的，奇怪地问道：“你的车子呢？” 赵天明回应道：“借给别人了。” 李思思无言以对，不愧是土豪呀！那样的豪车，说借人就借人，就不怕弄坏了？随便刮花一点车漆，她都会心疼很久吧？ “改天借给我开开。”李思思说道。 赵天明随口敷衍：“那改天再说吧！” 刚回到房子，没有来得及喝口水，手机有人呼叫，一看，是教他开车的女教练周芸。 “你能出来一趟吗？有点事求你帮忙。” 赵天明疑惑地问道：“什么事？你给个地址我，我坐车过去吧！” 周芸告诉赵天明，是康伯老宅的事情。康伯的小儿子跟他媳妇已经办好了离婚的手续，明天就要谈老宅转让出去的事项。 不过，老宅有不少东西，康伯想到自己的那块手表，就想会不会还有点值钱的东西呢？要是不认识，就被扔掉，实在是太可惜。 于是，他就求到周芸那儿，希望赵天明能帮忙去看一看。 最后，周芸让赵天明提供一个地点，她会来接送。 赵天明把天朗明居的位置发给她，然后喝口水就出去小区门口等。没让他久等，周芸很快来到。 康伯的老宅并没有在城中，而是在城乡结合部。尽管如此，一座老宅的地皮，也能卖到一百几十万。 也就难怪，他的赌鬼儿子宁愿跟自己老婆离婚，也要争取拿到老宅的钱。 “随着城区不断扩大，这里通地铁之后，不出几年，也将会纳入城区的范围。所以，这些地方的地皮是越来越贵的，现在卖出去，委实是有点不明智。”周芸对赵天明说道。 这个道理，康伯他们何尝不知道？ 但有个赌鬼儿子，欠了一屁股债，有什么办法？人家追债上门，还不起钱的话，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这个事，康伯的几个儿子已经吵了好多天，反正就是看那赌鬼不顺眼。另外，还觉得康伯这个老子很偏心，什么事都宠着那家伙。那家伙现在还小吗？ 之所以变成赌鬼，他们觉得，自己老爸有很大的责任，就是太宠小儿子，才导致他越来越放肆的。 康伯也走出老人院，到老宅等赵天明上门。 “小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这两天就有人上门收垃圾，但我打发走了。”康伯温和地说话。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康伯，我们里面说话吧！”赵天明说道。 三个人进入老宅，康伯才告诉赵天明，他的赌鬼小儿子正在找买家。其实，买家有不少，但那赌鬼为了多要点钱，价格要得比较高，谈了好几个人都没谈成。 康伯也不理会那小子，他能谈多点钱，那就最好不过，让他自己折腾去，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那腕表，定在两周后的拍卖会上拍卖，康伯你要不要去看看？”赵天明问道。 锦和拍卖行那边，杨副总已经给他通知，时间已经定下来。 “那到时候就跟小哥你一起去看看吧！”康伯点头，毕竟拍出多少钱，他也很在乎，那臭小子离婚之后，两个孩子以后读书、生活，都是靠那腕表的了。 赵天明观察屋子里面的情况，有一个院子，里面就种着两棵黄皮树，树上正挂着一穗穗的黄皮果，有点诱人。 楼房是六七十年代的两层小楼，外面没有瓷砖装修，就刷着一层沙子，有些墙体的防护层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墙体。 “楼房是挺久的了，楼顶已经开始漏水，修过一次。”康伯跟赵天明说道。 大家走进楼房里面，大厅有一套家具，看上去是有点年头的，其中一张椅子的脚都腐烂了一点。 桌子刮得有点花，表面的油漆脱落，茶几、茶壶等一应俱全。 “老家具不是挺值钱的吗？”周芸说道。 赵天明笑道：“那就得看什么木材了。比如，最常见的红木，是值点钱，要是黄花梨木，那就更加不必说。” “那你看，这是什么木材的。” 赵天明观察了一下，掉漆的木材，颜色有点发白，肯定不是红木。用手一摁，有点软。 他摇摇头：“这是杉树打造的，不值钱，扔了吧！” 大家都知道，杉树纹理顺直、耐腐防虫，广泛用于建筑、桥梁、电线杆、造船、家具和工艺制品等方面。 它们生长比较快，十年左右就能成材，属于我国主要的木材之一。 正是这样，这种木材并不珍贵，它们做成的家具，差不多属于最便宜的，不怎么耐用，一般都要在表面刷一层油漆，容易脏。 康伯告诉赵天明，这套家具，其实还是他结婚的时候，老伴娘家来的嫁妆。那时候，这一套嫁妆，算是很豪华的了。 几十年前，中国解放没有太久，物资还不算很丰富。结婚都是讲究多少条腿，多少件什么的。 不同年代结婚的人陪嫁的物价不同，像50年代几乎没什么陪嫁的东西，60年代的“72条腿”或“36条腿”，70年代的三大件，80年代高级点的三大件，90年代更高级的三大件等，这都是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变化而变化的。 所谓的“七十二条腿”，“三十六条腿”，就是指这些家具。 七十二条腿的嫁妆，那是很奢侈的，讲究双人床、大衣柜、茶几、沙发要匹配；五斗橱、写字台华贵又气派；高低柜、床头柜家具越多越富贵。 实际当时受居和社会条件限制，在当时很少有人能达到这种水平。应该说它只是当时部分女青年对未来生活的一种向往，或者说是一种奢望。 康伯结婚这一套，则是三十六条腿，已经是让邻里邻居羡慕的了。 因此，赵天明说扔了吧！康伯心里是不怎么舍得，因为这套家具，隐含了他很多的感情跟记忆。 “那你看看这茶壶、杯子什么的，总会有点值钱的吧？”周芸指着茶几上的物件说道。 赵天明一一检查，茶壶、杯子都是四五十年前的普通物件，烧制得还有些粗糙。 第一百一十一章 民国纸钞 见赵天明摇头，康伯跟周芸都有点失望。这个厅的家具，还有茶具，是他们寄以厚望的物品，可根本就不是古董。 屋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更加不可能是值钱的东西。 “走，我们看看其他的吧！”赵天明环视一圈，这个厅的东西，差不多就是这些，没发现有值钱的。 康伯前面带路，每一个房间都走一趟。 因为要转出去，这些天，康伯的那个赌鬼儿子都把屋子快要清空。一些拉垃圾圾，拆的拆，扔的扔。康伯也看过，那些应该不会是宝物，也就随他摆弄，一些则是让他留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周芸翻出几张看起来挺老的纸钞，递过来。 “看看这些，现在纸钞收藏不是挺热门的吗？这些应该值点钱。”周芸开口道。 她是知道的，即便是人民币，现在收藏也很火热。她找到的这些，应该是更早的货币，肯定值钱。 赵天明看了眼：“这是法币！” “不可能吧？法国人的货币？明明有中国字。”周芸诧异道。 康伯想了一下：“好像是解放前的钱，不过，别看它面额大，在以前买不到东西的。这种钱很不值钱。” 那时候，他还很小，记忆中，这种钱是很难花出去。 赵天明点头：“就是民国的货币，也称之为法币，可不是法国人的货币。” 他解释，这是民国政府以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三家银行发行的钞票为法币，禁止白银流通，发行国家信用法定货币，取代银本位的银圆。 那时候，其实民国政府也是硬着头皮搞货币政策。 因为西方各国竞相减低币值、贬低汇价，以增进输出、减少输入的打斗中，中国出口贸易饱受西方国家的侵夺，出口货物数量减少，价格低落，致使国内种植制造以及农工商业为之不振;中国国内市场上，由于各国不合理的汇价影响，进口货物廉价出售，极大地压迫着中国农业、工业品的市价。 金融紧张的状况随经济危机的进展愈益严重，加之垄断全国金融的目的和野心，这些驱动南京国民政府从根本上考虑中国的币制改革。 可是，由于法币急剧贬值，一九四八年国民政府再次进行币制改革。规定金元为本位，开始发行金元券。 但是金元券膨胀速度比法币更快，十个月上涨一百七十万倍，各地纷纷拒用。民间自动重新使用银元，国民政府于是使用银本位币制，发行银圆券。 “纵观千余年林林总总纸币史，其中最为复杂的莫过于民国纸钞，民国钞有与众不同的特色：复杂繁多的品种、千姿百态的图案，以及不同的印制技术及使用纸张的优劣不等，形成了最为壮观多姿的民国纸币，至今还无法统计出当时到底有多少银行、钱庄、商号等印制过多少纸钞。”赵天明介绍道。 总之，民国时期的货币，很少有收藏价值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没想到，民国时期的东西，钱都不是钱。”周芸郁闷道。 赵天明淡淡一笑：“那也未必，这么多民国货币中，也是有精品存在，比如满洲中央银行改造券拾圆，在今年的拍卖会上，就创造出近百万的拍卖纪录。” 据他所知，满洲中央银行改造券拾圆券不仅是该行发行的第一套货币，也是各日伪政权发行货币的开端，对研究沦陷地区的货币金融史有着重要的实物价值，为日伪货币系列和东北系列收藏最重要的名誉品。 “满洲？不还是清朝吗？”周芸有点搞不明白。 民国时期，还会称满洲？这个词不是清朝的时候才有的吗？ “民国的时候，也有称满洲的。其实，刚刚说的那张货币，还是RB人搞出来的，存世量很少，加上制造精美，才比较有收藏价值。”赵天明解释。 此外，还有中国银行改版票，同样是民国众多货币中的珍钞，颇得钱币收藏者的青睐。 辛亥革命胜利，大清银行停业。民国元年二月的时候中国银行在SH成立，同年八月由财政部另拨款在BJ组织中国银行，SH行遂改为分行。 可是，成立之初的中国银行因新钞尚未运到，而大清银行券大量积压弃之可惜，遂将清宣统三年李鸿章像的钞票上加盖“中国银行兑换券”及“中华民国元年”字样，作为该行过渡时期的钞券发行。 不久由美国钞票公司印制的“皇帝像”纸钞送到，原票收回，因加盖票使用时间短暂回收彻底，故存世数量稀少，成为中国银行的珍罕品种。 “这种货币，甚至干不过粮票的收藏。”赵天明放下那几张民国时期的纸钞。 周芸问康伯：“康伯，没有留有以前那些一分两分的钱吗？现在好像是挺值钱的。” 前段时间，她就看到新闻，说一张纸币能换一套房。 赵天明听她说完，顿时笑了。一张纸币换一套房，人民币暂时还没有这么厉害的，错币另外说。 分币当中，身价涨得最厉害的，就是80版1分币，足足涨了十五万倍。可那也才只是一千五百元呀！ 旧版人民币中，最值钱的，其实是第二套人民币中的10圆。市面上，“大黑十”已经高达二三十万以上。 它是由前苏联代为印制的，其尺寸为210毫米×85毫米，是所有人民币中尺寸最大的一枚。该币基色为黑色，正面为一男一女的典型工农形象;正面左侧有国徽水印，作为防伪标志;钞票四边有较宽的白边，所以有“工农图”、“大白边”、“大黑十”等俗称。 “你要说一套人民币换一套房子，倒是有这个可能。”赵天明笑着摇头道。 他捡起一落在地上的信封，里面还有信纸。不过，赵天明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别随便看人家的信。”周芸开口道，即便是几十年前的，但那也是隐私呀！ “这玩意值点钱。”赵天明说道。 周芸跟康伯不可思议地望着赵天明，一封信值钱？不是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安门放光芒 康伯自己很清楚，那是一封他写给自己老伴的信，那时候生活还挺艰苦的。 “很普通的一封信吧？”周芸疑惑道，感觉赵天明这次不怎么靠谱。 赵天明小心地将信封上的邮票弄下来，说道：“值钱的不是信封、信纸，而是这张邮票。它的存世量比较少，物以稀为贵，明白吗？” 周芸顿时豁然开朗，刚刚没有想到邮票。 可不是吗？现在社会，集邮不也是很火爆的吗？一些邮票，听说挺值钱的，有庞大的集邮大军，收藏邮票为兴趣。 赵天明看着手上的邮票，邮票的图案是天安门早晨的景色，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他指着邮票上的那道光，说道：“这道光是直射的，让人看了不是太舒服，是因为油印效果不好造成。正是这样，这张邮票在发行前，就有人提出异议，回收这张邮票。” 最后，邮电部决定停止发行这枚邮票，收回此票。 不过，因为有个别省已经提前发售出去，即便后来回收，也还是有少量流入民间，大概有六七百张的样子。 正是如此，这张邮票显得特别珍贵，让集邮爱好者疯狂追捧，拍卖价格甚至达到三十万。 “可惜！这张邮票保存得不够好，品相差了点，有一点发黄，大大影响了它的价值。如果出手的话，它应该在二十万左右。”赵天明说道。 “二十万？”周芸都忍不住惊呼。 一张小小的邮票，还是品相不佳，都能卖到二十万？集邮者的心思，真的让人想不通，花那么多钱收藏一枚邮票？ 康伯也是手一抖，实在是这个价格把他吓了一跳。 这张邮票，面值也就是八分钱。那时候，他在外地，江浙一带。做梦都不会想到，那时候花八分钱，买到手的一张邮票，今天变成了二十万。 “邮票当中，它算是国内一级的珍稀邮票，但不是最贵的。最贵的，还是蓝色军人贴用邮票，一一年的时候，就拍出两百多万的天价，现在就更加不用想了。我听说，那枚邮票，存世量只有二三十张。” 周芸他们彻底被震晕，一枚邮票几百万，真的难以置信，太疯狂了。 好吧！物以稀为贵，但就算再怎么稀少，它还是一张纸油印出来的，成本相当低廉，好几百万，竞拍者究竟是怎么想的？ “单枚价值超过二十万的邮票，那已经是相当稀少的，所以并不需要奇怪，这便是收藏的魅力。收藏热能够火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赵天明对他们说道。 “你这么说，我都有点想弄点邮票收藏等升值了。”周芸真有点心动道。 “如果那样的话，你就得注意了。邮票收藏，也是有很多讲究的。当然，如果你只是兴趣所致，那就无所谓。假如是投资升值的话，一定要回去先好好了解一些知识。” 比如，花纸头是一种穿着邮票外衣，实为仿真邮票的印刷品。它与普通邮票一样，印有国名、图案、面值，并打有齿孔，一般也盖有邮戳。但是花纸头的面值是虚拟的数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邮资。 这类邮票设计得大都花里胡哨，引人注目，并以铜版纸印刷，容易引起集邮爱好者的购买欲望。 另外，商业邮票也不宜多藏。这类邮票的发行国大多是一些非洲国家和欧洲内陆以发行邮票为支柱产业的小国，其内容丰富，题材广泛，印刷精美。这类邮票最明显的一个特点就是大量出口，外销大大超过了内需。 据赵天明所知，那样的邮票，现在已经走向冷门，很少人问津，也是集邮者容易入坑的地方之一。 最后，还有种还有一种金银邮品。 这类邮品最大的特点就是动辄镶金嵌银，显得雍容华贵，这也成为它的最大卖点。起初人们看到这类邮品不俗的包装，容易将其与珍邮等同起来，再加之广告上“限量发行”、“流水编号”等字样的大力吹捧，便慷慨解囊。 而今天，这种邮票也不讨人喜，收藏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他把邮票递给康伯，让他先好好收藏，不用急着出手。这么稀有的邮票，过几年还是会升值的，比现在换了人民币要好很多。 毕竟现在人民币只会越来越贬值，而那枚邮票则是再升值。 康伯连忙点头，珍重地收起来，连同那封信。他觉得，是老伴带来的运气。要不是那时候给结婚没多久的老伴写信，就没有今天的好运。 “最好，还是用盒子装起来。”赵天明提醒道。 反正就是防潮、防火之类。 邮票的构造，无非就是纸+背胶，清票和JF区票以及解放初期用的纸由于条件限制，使用的是书写纸，新闻纸，电报纸等，现在邮票都是用的邮票专用纸，基本上不会外流。 这种东西，最怕就是潮湿跟火源。 只要接触空气就会慢慢变黄的，除非保存在真空状态下。但这种缓慢的整体变黄，区别于受潮引起的黄斑，还是可以算作全品的，而黄斑票只能称为上品，价格相差悬殊。 “里面，再套一个纸袋什么的，就很安全的了。”赵天明提议道。 纸袋保存邮票，首先不吸尘，一般纸袋都有个折下来的盖子，隔绝了尘土进入的渠道。最重要的是，纸袋本身内壁不凝结水分，邮票散发出来的多余水分直接被纸袋的纸纤维吸收。 “好，听小哥你的。”康伯立即点头。 另外，这枚邮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自己的小儿子，那个烂赌鬼。 被他知道，真的会三更半夜都来偷走，然后供他赌博之用。 “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的信，说不定还有邮票哦！”周芸很热心。 这个姑娘，总会以善心对待这个社会，也是为什么她一呼叫，赵天明二话不说就出来帮她的缘故。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康伯连忙把邮票藏在身上，周芸也都给赵天明使眼色。 “我明白！”赵天明点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古怪的买家 来者，正是康伯的赌鬼儿子。这是又带人来看屋子，还进来，就听见他在那儿吹牛，他的屋子有多大，位置有多好等等。 那么，邮票的事，自然不能让他知道，否则都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毕竟这家伙为了钱，可以面不改色地跟相处一二十年的妻子离婚，还不接受孩子，甚至大闹老人院，如此无下限，鬼知道他还会做什么？ 那家伙带人进来，看到赵天明等人，也是一愣。 不过，他不敢招惹赵天明跟周芸，打他们不过，而且背景也没有他们硬。 此时碰见，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扫了一眼，就当没看见，甚至连自己的老子，也不打招呼，只顾着他的客人。 “这三位是……”来看屋子的人，倒是首先开口。 周芸对那中年男子说道：“这位是屋子户主康伯，带你过来的是他的儿子。我们俩，是康伯的晚辈。” 那男人一听，赶紧打招呼，也奇怪，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两父子，见面也不说话。父亲不待见儿子就算，但儿子再怎么混蛋，也不能不理自己父亲吧？ 这回，那赌鬼才不情不愿地喊了声爸。 康伯摆摆手：“你们继续看，不用管我。谈妥了之后，我会签字的。” 得！等你就是这句话，那赌鬼心情也变好了点，没有刚才那样冷着脸。心里也奇怪，老头子怎么带这两个年轻人来老宅？ 是喊他们来帮忙搬东西吗？对了，屋里不是还有些东西吗？老头子不舍得扔，比如大厅的家具。 那玩意，其实早就该扔的。但他也清楚，那是老头子结婚的时候留下来的，有点留念的价值。这个关节，他也不敢惹恼老头子，也就任由他折腾。 不管了，反正到时候要是老头子不搬走，他出点钱请人搬出去，也是一样的。 “你们这屋子，是四十多年前修建的吧？”那男人问道。 赌鬼马上点头：“不错，这个我们是不会瞒你的。不是几十年前，也弄不到这么大一块地方，还有个院子。” “那么，你们没有挖出点什么吗？我听说，你们这修建的时候，挖出骨头，是不是真的？”那男人迟疑了一下，问道。 此话一出，不仅赌鬼大怒，就是康伯也有点生气，是谁在造谣？明明没有这事。修建的时候，以前的房子不需要挖很深，能挖出什么来？ 康伯自己是很清楚的，这里原来就是一片农田，附近本来还有一片湖，因为湖水很浅。当时建设的需要，政府干脆将湖水都抽干，用来建设厂房。在几年前，厂房才搬走，准备修建一商业区，大型超市等等。 “那个混蛋胡说八道？胡先生，你不要听别人谣言，绝对没有的事。跟你说，我们这块地，就是风水宝地，你买下来只会旺。”赌鬼当场拍胸口说道。 周芸跟赵天明是局外人，看得比较清楚，观察那个男人，似乎故意这么问的。周芸心想，或许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有停过这样的谣言，可故意说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压价。 那男人又问：“这里是不是曾经有口井？” 这话，赌鬼也都摸不着脑袋了。怎么问这种问题？有没有井，好像跟买这地皮没有关系的吧？ 再说，他记忆中，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井的吧？ 倒是康伯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回忆了一下，似乎有点模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当时这里还是一片农田，听说从前是有口井，后来被人填了。我修建房子的时候，井的事已经很远，有什么问题吗？” 那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喜色，连忙摆手道：“没问题，我只是听别人说起。本人比较迷信风水，所以在这之前，了解过一些细节。要是有井的话，说明这块地下面有水龙，确实是块风水宝地。” 赌鬼脸上满是喜色，顿时顺着他的话自夸：“我就说嘛！我这屋子的风水是极好的。自从建了屋子，我们家是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旺丁旺财，绝对不会骗你的。” 现在不赶紧吹牛，等到什么时候？只要卖出好价钱，什么都好说。 周芸皱了皱眉，忽然又感觉，这个人刚才不是为了压价钱。可是，作为局外人，总感觉这个男人别有目的。 也就赵天明刚才看清楚，提到那口井的时候，这个男人眼底的那丝喜色。 “哦？可不可以帮我大概指出那口井的位置？你也知道，我比较迷信风水。那口井，如果以前真的存在，我是要重新弄出来的，才能把水龙引出来。”那男人侃侃而谈。 赵天明一听，更加怀疑，从没有听说，风水是这么看龙脉的。 风水中，确实有水龙这个说法，然而，可不是说地下水的吧？ 风水之法，不外寻找真气、生气，进而造福于民。而气伏藏于地，肉眼难以观察。故此，得要通过山、水、地貌来加以分别。 山脉雄起，视为气壮；山脉走势，则为气脉的走势。因此，山地寻龙，自然而然会先论山；而水虽然也重要，甚至更重要，但人们自然首先想到的是山。 那么，平原地区，没有山怎么办？是不是就没有龙可寻呢？ 风水家认为：气行则水随之而行，而水止气亦随之而止。溢于地表有迹而行者为水，潜于地中无形而运者气，水与气互为表里，故察水来之或东或西，则知气之来去行止。 因为水能界气，让生气留存；同时，这也是山水各自的特征所决定。山是地的隆起，水是地隆起后，形成的沟渠、河川，山水本来就是一体的，一者为阳，一者为阴；一者为好动，一者为静。 那么，水龙就是指河流之类的，甚至暗河、喷泉也都算是。 可是，井水的话，这是胡扯吧？如果井里有喷泉，那么这口井也是很难填下去的，能填住，说明下面的水差不多是静止的地下水。 康伯有点为难，毕竟修建房子的时候，那口井就被埋了，几十年来，谁还记得在什么位置？ 第一百一十四章 秘密 那男人见此，差不多可以肯定，这里曾经是真有一口井，那么就对应了他的猜测。这块地，他是必须弄到手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这块地在百年前，曾经是他祖上的。他祖上是一地主家，后来败落，他们举家搬走。 祖上却留下一个秘密，被他无意间发现。老祖宗在祖屋埋了一箱黄金，当初家里遭难，举家搬走，为了不引人注目，故意将最重要的黄金埋在下面，以待以后再取回。 他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正好，这家人要卖屋地，正中他心意。就算贵一点，也得把黄金挖出来。 老祖宗的笔记中纪录，金子埋在院子的井边，深三米左右。只要把握好位置，到时候自己动手，也不会花很长时间。 那可是价值超过五百万的黄金，自己祖上留下来的，必须弄到手。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他手头其实没多少钱。想要立即买下这片屋地，是不现实的。按照他的计划，是先签好合同，把地拿到手，付款先付一小部分，等他找到黄金，再付清。 这个屋地可以留在手上，再过三五年，肯定也还是有赚头。 总之，为了悄无声息把黄金弄到手，尽量按照法律程序来办，把原主人妥妥当当送出去。 赵天明心里很疑惑，但一时间，也没有想到这地下会有黄金。加上人家目的如何，其实跟他也没有太大关系，于是不再苦思原因。 那男人到处观察了一会，最后才跟赌鬼，以及康伯说道：“屋子我是挺中意的。这样吧！我也愿意出高价，一百二十万交易。签合同后，我会当场支付二十万，剩下的会在半个月内结清，怎么样？” 这个价格，比赌鬼开价还要高出五万。 赌鬼顿时大喜，连忙答应：“没问题，没问题！你看，什么时候签约？” 剩下的半个月内结清，他没有在意这一点小细节，反正也就是十多天。那么大笔资金，宽容十多天，也是正常，他没有多想。 赌鬼是不怕这个人赖账，反正屋地是跑不掉的。你到时候不付款，我要回我的屋地就行。 “既然康先生那么心急，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拟合同，晚一点就签了它！怎么样？”中年男子说道。 “那感情好，就这么办，我们走！”赌鬼连忙招呼那中年男子去办手续之类。 他是一刻都不想跟赵天明、周芸待一起，赌鬼都不待见认识警察的人，这是一种心虚的心理作用。犯了法的人，都怕警察一个道理。 康伯没有跟着去，反正他最后签字就可以了。那些琐碎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等他们离开，周芸忍不住说道：“这个男人有点可疑。” “怎么可疑了？”康伯问道。 “说不出来，反正感觉有点怪。” 赵天明点头：“的确像是另有目的，究竟是什么，猜不出来。问题，应该就在那口井里面，可能里面藏着东西，他好像很在乎。” 联想到他最开始提问到的，修建房子的时候，有没有挖到什么。 这才让赵天明猜测，是不是井里藏着东西。也是奇怪，康伯都不知道太多井的事情，那个男人好像很熟悉一样。 那里面，应该是有些故事的。 “应该没有，有的话，当初就挖出来了。井应该是以前挖出来灌溉用的，我听人说，在最早的时候，那片湖是不存在的，后来形成的浅湖。这附近没有河，挖口井灌溉是很正常的。”康伯摇头。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卖到高价就好说。就算人家挖出东西来，那也是他的事情。搞不好，什么都没有，让那人白忙一趟。最重要的，还是要督促他清账。”周芸说道。 只要拿到自己应得的那笔钱，别人怎么发财，自己也不眼红。 “正理！我会让那混小子盯紧一点的。” 其实，不用康伯吩咐叮嘱，他那赌鬼儿子，也会三天两头催账。没有人比他更加着急用钱，也没有人能拖他的账单。 “那收音机值钱吗？”周芸指着箱子上面的一台老式收音机。 这种收音机需要放几个大号的电池，不仅有收音功能，还能播放磁带。是康伯结婚后才买的，在当时也算是高档货，进口的。 赵天明摆弄了一下，发现已经坏了。 “古董收音机也是有的，不过价格不是太高。”赵天明说道。 收音机这种东西，其实还是西洋人的专利，生产多，产量大，即便是现在，在欧美旧货市场还是能见到不少的好货色，如果有钱又有闲，多收集一些来玩玩还是不错的。 他告诉康伯他们，收音机方面，因为属于大规模生产的物件，通常来说，收藏价值会低很多。 甚至说，有时候国外的牌子，比国内的还要便宜。 国产收音机的质量比不上外产的，并不是说就不值得收藏，恰恰相反，早期量产较少的国产收音机，随着时间的流逝，目前已存世不多，都是藏家追逐的对象。 收藏收藏，讲究的就是稀有，只有我有，你没有的，那才会显得珍贵，才能体现出价值来。 在收藏界里面，稀少永远都是最主要的。 曾经有个故事，说拍卖会上，一个富豪天价拍到一对瓶子。当他拿到手之后，当场就砸碎了其中一只，然后把另一只继续放去拍卖，大赚了一笔。 人家图的是什么？就是独一无二，这才是收藏的核心之一。 “我也不好说这种物品，接触得少，加上还是比较冷门的收藏品，如果遇到刚好喜欢的人，一万几千或许也是有可能的。”赵天明说道。 最好，还是先拿去修理一下，这种东西，留在手上，只会越来越珍贵。 康伯听这么说，决定将收音机也留下来，一会就提走。 他们继续翻找，周芸陪康伯到楼上去，赵天明则是留在下面到处看。忽然，在一个角落，发现一个老鼠洞，两只硕大的老鼠从里面钻出来，嘴里叼着一件东西。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发簪 赵天明走过去，将老鼠吓跑，捡起那件东西，发现是一根发簪。 发簪，是古代汉族用来固定和装饰头发的一种首饰。对于现代女性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古老的名词了，但是当我们在看古装剧时，却总是能被它们点缀出的精致效果所折服。 将长发松松挽起，插上一枚别致的发簪，再配上典雅的长裙，即便性格再外放的女性，也可以成为让人眼前一亮的古典美人。 在中国封建时代，汉族女子插笄是长大成人的一种标志，到时还要举行仪式，行“笄礼”。 这里的“笄”，就是“簪”。 古代发簪形式繁多，仅以质料上看，就有骨、石、陶、蚌、荆、竹、木、玉、铜、金、象牙、牛角及玳瑁等多种。 赵天明接触发簪，从古镜传来的信息，了解到手上的发簪是犀角做成的。 取犀角做发簪十分罕见，一株上好硕大的犀角用来做如此长度的发簪，限于材料最多只能做两支，十分费料。发簪采用了如意造型、素身，铭文“芳”及“九”字样。 于是，赵天明猜测，这支发簪的原主人，应该排行第九的女子，而且名字里面还有一个芳字。 犀角本来就珍贵，何况这还是偏红色的亚洲犀牛角。要知道，亚犀很早就灭绝，也就更加显得贵重。 犀牛角的颜色不是单一的，靠近纵向中心一律是黑的，这是区分犀牛角与其他牛角的重要特征；犀牛角颜色往往被染成古红色，是为了达到仿古的效果。自然界中只有绝种的亚犀种群中才有红色的角质。这里要说明，乾隆大爷都没有机会看见过亚犀犀角。 众所周知，犀牛角有非洲犀牛角和亚洲犀牛角之分，目前亚洲犀牛已经灭绝，因此亚洲犀角格外珍罕，价值高于非洲犀牛角。 而且从药用价值上说，亚洲犀角是非洲犀角的二十倍。所以如何区分亚洲犀牛角和非洲犀牛角就显得格外重要。 很多人认为，犀牛角越重越值钱。 而专业藏家则认为，作为艺术品，犀牛角质地、工艺、形状同样很重要。 目前市场上很多人用水牛角、黄牛角等冒充犀牛角。因此，专家指出，犀牛角底部的蜂窝纹，是其区别其他种类牛角标志性特征。 加上这上面的雕工，这绝对是一件宝物。 想了下，赵天明将发簪拿在手中，目光落在老鼠洞。 他暗想，里面不会藏着东西吧？这根发簪，很可能就是被老鼠从里面扒出来。他打亮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朝里面一照，老鼠洞不深，一眼看到了底。 不对！里面没发现。 如此的话，应该是从其他地方叼来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在这屋子里，甚至有可能就是刚才那个男人要找的东西。 正思考着，康伯他们从楼上下来，好像并没有找到什么。 “这是什么？”周芸问道。 刚才，好像也没发现赵天明带着这种东西的吧？ 赵天明看向康伯，发现他并没有特别反应，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他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是刚才一只老鼠叼来的。是古代的一种发簪。”赵天明说道。 老鼠叼来的？ 周芸跟康伯都将眼睛撑圆，老鼠还会偷宝物？也不知道偷了谁的。让赵天明捡到了宝，这运气，真是没办法说了。 “原来是发钗呀！我认得，电视里面不是经常有吗？”周芸说道。 赵天明摇头：“是发簪，不是发钗，两者差一个字，而且都是头上的饰品，可不是同一样东西。” 他跟这两个人解释，发钗和发簪都用于插发，但两者的结构有所不同。 发簪通常做成一股，而发钗则做成双股；另外在用途上也有一些区别。发钗的普及大约在西汉晚期，自此以后，它一直是中国妇女的主要头饰之一，直至今天，发钗在妇女的梳妆品中仍占有一席之地，比如发夹，就是由发钗演变而来的。 周芸这才清楚，原来还有这个分别。不得不说，很多人可能都会跟周芸一样，将发簪跟发钗弄混淆。 “康伯，这支发簪，我先拿着。”赵天明很光明磊落地说道。 康伯笑道：“又不是我的东西，你捡到自然是你的，老头子我可没有那厚脸皮。” “可毕竟是在你这老宅得到。”赵天明也笑了。 赵天明霸占这支发簪，就是周芸都生不起讨厌之心，人家做事很光明正大，说话也让人很舒服。 “也是你的运气，再说，老头子我可是麻烦了你不少。”康伯无所谓地说道。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他自己的，送一件给赵天明，又何妨？毕竟人家帮了不少忙，这个年轻人是非常难得的，不是贪心的人。 另外，在他们眼中，又不是金银做的，能值多少钱？ 行外人自然瞧不出，那发簪比金子打造的还要贵重。赵天明也不点破，省得别人多想。 他开口道：“还记得刚才我们说到的那个男人吗？他好像买这里别有目的，我想会不会真是这下面埋着宝物？” 听到赵天明这话，加上老鼠叼来的这支发簪，更加证实了赵天明的话，让康伯跟周芸都不得不怀疑这个可能性。 “按我说，要不我们找一找老鼠洞。那边角落有一个，但我刚才看过，没有东西。如果能找到宝物，我们先拿走，不要便宜别人。”这就是赵天明的想法。 周芸跟康伯眼睛一亮，显然也是这个意思，赞同赵天明的说法。 “不错！我们找一找，不能便宜其他人。” “那就快找，最好还别让那臭小子发现。”康伯也说道。 他是连自己儿子都要瞒下来。真要是找到宝物，以后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救急，不能一股脑分了，让那家伙拿去输光。 统一了意见，赵天明他们开始分头找老鼠洞，外面院子都不放过。 终于，让他们在院子黄皮树不远的墙角旁发现了一个幽深的老鼠洞，赵天明跟周芸马上找来工具，动手挖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箱子也是宝物 拟合同，办手续等，需要政府、村委会等盖章，可没有那么快搞定。 因此，也算是给了赵天明他们充足的时间，主要还是赵天明跟周芸动手，康伯在旁边帮忙移土。 朝着老鼠洞的方向挖，半个小时后，就挖出一条长两米，宽大半米，最深的地方有接近两米。因为靠近果树，破坏了不少果树的根系。 反正屋子都要卖掉，两棵果树，康伯也不再留念。他都想着，一会叫孙子、孙女过来，把果子都摘了，让赵天明他们也带点回去尝一尝，自己吃不了很多。 两个果树，因为伺候得好，每年他都会给果树上肥。因此，果子丰收，长势非常喜人。 “慢着，好像已经挖到的，一口箱子。”赵天明说道。 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之前那男人说的井。赵天明心想：也许是那男人自己弄错了吧？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内幕的。 周芸、康伯都脸上涌出喜色，这算是意外惊喜。 康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老宅，底下还藏着宝物。如果今天，不是求着周芸把赵天明带来，帮忙检查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说不定就错过了。 住了几十年，如果就这么错过，等卖了出去，传出消息，老宅挖出宝物，那真是要后悔死了。 “要帮忙吗？”周芸问道。 在下面挖的人，主要是赵天明。这家伙力气也有点大，还挺绅士，毕竟在下面挖的人，才是最容易脏的。 赵天明摇头：“不用，我需要朝边上再挖一点，你把上面的泥弄开一点。康伯，去把门关好，这个事不要传出去。” 如此的话，就算把宝物挖出走，也不会影响这屋子的交易。 康伯反应过来，立即去关院子的大门。周芸则是把赵天明挖出来的泥转移到一边去，好让赵天明方便堆泥。 又过了一两分钟，赵天明终于把一个长三十厘米，宽二十厘米，高十多厘米的小箱子挖起来。 与其说是小箱子，还不如说是盒子，这么小的箱子，里面能装的东西也很有限。盒子还带着一把古代的小锁，铜打造的，在长期埋在地上，也没有腐蚀透。 周芸很高兴，里面什么宝物，有没有她的份，其实她不是很在意。这个挖宝的经历，让她感觉很爽。 接过赵天明挖出来的宝箱，赶紧带到一边去。 赵天明爬下来，没有休息，连忙把挖起来的泥重新填下去。康伯见了，不由微微点头，这个年轻人办事，真的很细心，很让人放心。 弄好了之后，赵天明才拿起周芸带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这锁怎么开？要不把箱子砸了吧？反正箱子是木头做的，应该很容易。”周芸说道。 赵天明走过去：“我来看看。” 箱子的木材，他发现是红木打造的，摇头道：“别砸，这是红酸枝做成的木箱，比刚才康伯的那收音机还要值钱。” 红酸枝木的材质有所不同，心材材色有深有浅，材色约分为偏红色系和偏褐色系。 赵天明告诉他们俩，偏红系的红酸枝心材新切面柠檬红、红褐至紫红褐、常带明显黑色条纹，密度重，主要产地为中南半岛。心材材色也是有深有浅，色浅的偏黄色，纹理较直。 市场上多见的红酸枝木纹理较直，有局部似黑酸枝木的栗褐色条纹，业内有称之为“绿筋”，就像人皮肤下的青筋——血管。 质优的久置则木色变深，深枣红色至紫红色，色泽颇似檀香紫檀，木质细腻不亚于卢氏黑黄檀，是为红酸枝木的上品。 “这口箱子的红酸枝，属于偏褐色系的，心材新切面紫红褐或暗红褐色，常带黑褐或栗褐色细条纹，产于东南亚。质优的心材紫红色或暗红褐色，弦切面带似黄花鱼腹部鱼皮纹。你们看这木纹，这是上好的红酸枝打造而成。这口箱子，它本身就是宝物。”赵天明说道。 周芸他们听得有点晕，可一听是宝物，自然不能暴力开锁。 她还想着，让刚才那个男人高价将屋子买走，最后挖不出东西来，那就好玩了。 赵天明摸了一下箱子表面，暗松了口气。这箱子是上了蜡的，保护箱子被埋在底下那么久，都没有腐烂。 老红木制作家具的工艺也应和紫檀木一样，即最后的工序应使用调匀底色，然后烫蜡的方法，千万不能使用普通硬木的做法---用漆。 因为老红木饱含蜡质，只需打摩擦蜡，即可平整润滑，光泽耐久，给人一种淳厚的含蓄美。如果采用现代的擦漆工艺，恰恰掩盖了其木质的优良本性和纹理的自然之美。 红酸枝属于老红木，在明清两代，老红木与小叶紫檀、黄花梨并称为宫廷专用的“三大贡木”。 因此，这口箱子，它本身价值就不菲，少说也有好几万。 他观察箱子，表面还有精美的雕琢，那才是最珍贵的，能被称之为艺术品，就得经过艺术加工。 随后，打量那只铜锁。铜的化学结构也是比较稳定，比起铁来，会更加耐腐蚀，也是为啥同要比铁珍贵的原因之一。 这只铜锁，表面带着一层铜绿，也就是所谓的铜锈。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是明朝比较流行的一种锁，叫三色锁。 古代铜锁的发展每个朝代都不一样，古锁具有代表性的是西周的青铜锁、汉代的三簧锁，唐代的虾尾银锁和宋代的方身锁、明代的三色锁，清代的长命锁，都是那个时代铜锁的时代特征。 古锁具欣赏价值较高，而且市场上仿品较少，收藏爱好者可选择造型、纹饰、刻工都比较好的铜锁收藏，还可用于装饰家中的老式家具。 明代的三色铜锁，清代的白鹤锁、密码锁、暗门锁、四开锁、倒拉锁以及各种人物、动物和文字造型的锁具，都值得收集。 得！这只锁也是宝物，赵天明有点愁了。 “找人锯开这只锁，不要破坏箱子就可以。”周芸说道。 赵天明摇头：“不行，关键这只锁也是宝物。” 这话一出，周芸跟康伯也都傻了眼，怎么感觉这口箱子浑身都是宝？无从下口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分宝 赵天明对他们说道：“这是明朝比较流行的三色铜锁，你们看这表面的浮雕，非常精彩。” “别跟我说又比里面的收音机值钱吧？”周芸开口道。 赵天明点头：“还真可能稍微值钱。” 得！他们彻底没脾气了。现在是怎么打开锁？大家都没有钥匙呀！ 可不能小看这些古代铜锁，要打开它们，不会比现在的锁头容易，有些甚至更加复杂，所以赵天明也有点头疼。 “都生锈了，还没有钥匙。这样的铜锁，应该也没有人要吧？”周芸忍不住说道。 她见赵天明也是没办法，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放弃这只铜锁，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大家就要懂得分主次。 赵天明手捏着铜锁，另一手转动锁柄。 谁知道，锁柄一下子被他取了出来，康伯等三个人都大眼瞪小眼。 刚刚还为怎么开锁头疼，可谁知道这么容易就打开，顿时让他们三个人都有点哭笑不得。原来，锁芯应该是腐蚀坏了。 “这么看来，这只锁真的废了。”赵天明说道。 周芸翻了翻白眼，见赵天明那尴尬的表情，忽然又有点想发笑。认识赵天明不久，但慢慢发现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盒子的古代首饰，之前提到的发钗就有好几支，然后镯子、耳铛、珠花等等。 如此看来，这是一个妇女藏的宝物。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是赵天明没有搞清楚的。这个箱子明明好好的，老鼠怎么叼出来一只发簪？ 又或者，那支发簪，本来不是要藏起来的。可能是妇女本身佩戴的，藏这一箱首饰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坑里，顺便就给埋了。 赵天明也就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来。 他捡出一件精美的发钗，对周芸说道：“这就是刚才说到的发钗，看到没，是有分叉的，为了更好固定头发。” 然后，又取出一件，介绍道：“这一件同样是插在头发上的发饰，不过，它叫步摇。其实，也就是发簪后面加上了珠宝等修饰，更加好看而已。” 一般形式为凤凰、蝴蝶、带有翅膀类的，或垂有流苏或坠子，走路的时候，金饰会随走路的摆动而动，栩栩如生。取其行步则动摇，故名步摇。 这种首饰，为我国传统汉民族首饰，西汉时在西域地区有其雏形进而吸收创新而来，约在东汉时经燕传入辽西，后又向东传入高丽鲜半岛及RB，并对当地的文化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步摇以金银玉石等质地，宋明以来一直流传的头饰。其形制与质地都是等级与身份的象征。 汉代以后，步摇才逐渐被民间百姓所见，才有机会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在贵族妇女中，还实行过一阵加於冠上的步摇冠。戴在头上较之步摇更富有富贵豪华之感。 “这是什么宝石？”周芸问道。 步摇后面，有着花朵的模型，然后嵌有绿色的宝石。 赵天明指着后面的，说道：“最后坠下去的不用我说都知道，是珍珠。四叶草的四瓣叶子，是绿松石。” 他介绍，绿松石因所含元素的不同，颜色也有差异，氧化物中含铜时呈蓝色，含铁时呈绿色。多呈天蓝色、淡蓝色、绿蓝色、绿色、带绿的苍白色。颜色均一，光泽柔和，无褐色铁线者质量最好。 这种宝石颜色美丽，深受古今中外人们、特别是穆斯林和美国西部人民所喜爱。中国内地的绿松石加工后的首饰品和工艺品，畅销世界各国，所有原料都是中国自产。 “不过，绿松石的世界储量太大，不仅仅中国有，很多国家都有大量的储备，所以绿松石并不是特别值钱。”赵天明说道。 “现在，这些东西分成三份吧！”康伯笑道。 尽管是自己屋子里挖出来的，但最大的功劳，还是赵天明，否则，他也得不到。因此，并不准备自己吞下。 周芸连忙拒绝道：“那不行呀！是康伯你屋里的东西，我也没帮上忙，怎么可以要一份？这家伙倒是可以给他挑两件。” 她从来没有觊觎过这里的宝物，刚刚也就是喜欢体验挖宝的经过而已。 最主要呢！还是她自己本身不是太缺钱用。如果是穷人，自己都顾不上，怎么去帮别人？这就是所谓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康伯也是一个每天看重金钱的人，换成一个贪心贪财的人，自己家地下的东西，就算不是自己埋的，也不能让给别人。 见周芸拒绝，他干脆自己将物品随意分成三份，将其中一份移到赵天明那边，另一份给周芸，自己那份装到箱子。 “别婆妈！快收起来，不要让那臭小子回来看见。我们现在就走，把东西存放好。迟一点再过来一趟，得把两棵树的果子摘下来，送一些到老人院，让大伙尝尝，赵小哥也带些回去吃，我这两棵黄皮，够甜，比水果店的好吃些。周丫头你也是，给个面子我老头子，带点回去品尝，以后想要吃都没有机会咯！”康伯说道。 赵天明也不推辞，将物品收起来，看向周芸，说道：“收起来吧！有这些东西，你以后也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听到赵天明的话，周芸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收起来。 “这就对了。我知道你丫头心善，热心。这些宝物，，就当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拿着不亏心。”康伯乐呵呵地笑道。 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子孙有困难，他老头子能帮衬一二。 他们三人那这东西，赶紧离开这里，存放好，才重新回到老宅。 就看到，康伯的赌鬼儿子已经跟那位中年男子回到老宅，继续看宅子，手里拿着合同。 那中年男子见老人家他们三个拿着工具，就知道是准备摘院子里的黄皮果，也没有反对。一些果子而已，再说人家伺候了一年才结出来的，自然也有权利摘走。 “爸！来得正好，可以签字了。哎呀！那些果子还要它干什么？年年吃，不腻吗？”赌鬼现在只关心合同，签了字就能拿到第一笔钱。 康伯顿时一怒，让赵天明拉了一下，示意他别动怒。 “康伯，我们两个人先摘吧！”赵天明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黄金到手 康伯很爽快在合同上签字，让赌鬼松了口气，之前就担心，老头子以各种理由拒绝签字，现在感觉天都晴朗了。 签了字，就代表着有钱拿，就代表着可以继续潇洒。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对他来说，赌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个人不赌，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而那中年人也呼了一口气，终于让他如愿拿下这套老宅，也就意味着底下的那价值超过五百万的黄金到了手。 一时间，是皆大欢喜，大家有说有笑。 “外面的果子我得摘了，另外，这套家具别动，我一会请人搬走。”康伯对那人说道。 那中年人压根也不在乎，连忙点头：“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这都是你的东西。这两天你搞定就行，不会催你。” 他可不愿意跟这个老头节外生枝，能答应的，都答应下来。 因为他也听这个赌鬼透露过，外面一男一女，不是普通人，在政府有点人脉。那样的人，让中年男子心有忌惮，不愿意招惹他们跟这个老头。 赌鬼终于有点作为儿子的模样，开口道：“爸，要搬到那里去？我帮忙，请车容易，一会我就出去找。” …… 没多久，赵天明他们正在摘果子，用竹筐装好，康伯的孙子、孙女，以及赌鬼的原媳妇到来帮忙。 赌鬼看到自己原来的老婆，还有孩子，顿时一溜烟跑掉，生怕这些人缠上他一样。总之，这个家庭，他是很不乐意接手的，一个负担而已。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周芸看那赌鬼非常不顺眼。 那中年男子没有走，甚至走过来问道：“老人家，果树要是不舍得，请人挖走。其实，等我翻建的时候，两棵树也是保不住的。” 现在这地皮，那是寸土寸金，谁还愿意留个院子？还要浪费土地在上面种树？傻子才会那么干。 赵天明说道：“可以问一问老人院那边，那儿的空地多，如果可以的话，移植过去也不错。” 要是把两棵树挖过去，那么原来他们挖掘的痕迹，就彻底清除，所以赵天明是赞成将果树移走的。 康伯有点心动，以后差不多都是要住老人院的。这两棵树，还是他亲手摘种的，是有点舍不得扔掉。 “那我打个电话问一问院长。”康伯点头道。 很快，就得到老人院院长的同意，在老人院的庭院栽种。于是，赵天明找人找车帮忙，动土将摘完果子的两棵树移植走。 中年男子出去一趟，回来发现果树已经挖走，家具也搬空。老宅是彻底算他的，他一阵振奋，开始到处寻找。 他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幅图纸，根据图纸去寻找。最后，在老宅的厨房位置，确定了那口老井的大致位置。 她也没有请人帮忙，毕竟财不露白，各种钻地、挖土的工具，都让他找了回来。吃了顿饭之后，立即动手，充满了动力。 他只知道，自己要发财了。他家，是还有一位大哥的，不过大哥不是什么好人，发了财也不照顾一下自己的兄弟。 因此，这次发现祖宗留下的财产，他没有透露半个字，并没有准备跟大哥一起分。 先要把坚硬的地板钻开，是一个苦力活，地钻是小型的机器，非常震手，没怎么干苦力的他，吃了不少苦头，但还是精神奕奕地坚持。 往下挖半米左右，就真的发现了古井的一些痕迹，让中年人兴奋不已，喝口水继续奋斗。能不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就靠这一把了。 他也有家人，有老婆孩子，自己的老婆孩子总会羡慕大哥大伯日子怎么滋润。虽然她们不说，但他也知道到底是有点埋怨他这个当丈夫的、当爹的不努力。 这令他十分难受，只要找到那些黄金，他就能翻身。 他可以不用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却不能忽视自己家里人的想法，他同样也有自己的自尊心。得到祖宗留下的秘密，他就知道自己的好运来了。 按照祖上笔记留下来的纪录指示，他确定好方向，朝东南方向，略过一米左右，又开始挖。这样的话，就要触碰到墙体下面的地梁。 好在几十年前的小楼房，根本就没有打很深的地桩之类，没有太多的阻碍。 花了他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把一口箱子找出来，整个人都要颤抖起来。这个箱子，就是他翻身的资本。 直接用工具撬开锁头，打开箱子，入眼就是一根根的黄金，一根有一两斤重的样子。满满一小箱子，亮瞎眼睛。 “发财了，发财了！感谢老祖宗，太感谢您老人家了。” 他觉得，回去要好好祭拜那位老祖宗，好好给他老人家修个墓之类的。这一箱子的黄金，绝对是要超过五百万的。 当然，他也不准备一下子全部出手，大概卖一半左右，足够自己家过上好日子。剩下的，留着以后用，反正黄金是硬货币，很坚挺，基本上不会贬值的。 康伯等人，就是赵天明也万万没有料到，屋子下面还有一箱子的黄金，价值还在他们找到的那箱首饰之上。 两边的人都有点心虚，得到宝物都各自藏着掖着，没有张扬出去。 中年男子拿到黄金之后，立即拿去银行，转售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存在银行里面，那是最安全的了。 紧接着，就是再找康伯、他的赌鬼儿子出来，转眼把剩下的款项结清，老宅就彻底变成他的。 那老宅，放在自己的手中，肯定也是升值的。所以，虽然拿到了黄金，但老宅也不能放过。至于是自己修建一栋起来出租，还是留着升值以后转手出去，暂时还没有决定。 同样高兴的，还是那赌鬼，按照老宅的分配，他能拿到不少钱。 康伯的大儿子也抽空出来，提走他的那部分，狠狠地剐了一眼自己的小弟：“现在好了，家里什么都卖光，我看你以后吃什么。” “要你管，反正不会去你家蹭饭吃。”赌鬼直接怼。 康伯已经没眼看他们，眼不看，则心不烦！ 邮票、还有那箱子、几件首饰，都让他藏起来，不会轻易动它们。 第一百一十九章 加盟 带着一大箱的新鲜果子回到小区，天色降临下来，又遇到李思思。 “你喜欢这种水果？也不用买这么多吧？”李思思惊讶道。 赵天明对她说道：“一个朋友家摘的，确实有点多，你们吃不吃？我一个人吃不动，老实说，这果子挺甜的，我那朋友伺候得不赖。” 李思思摘了一颗，放在嘴里品尝，那动作，有点诱人，让赵天明差点沉了进去，赶紧移开目光。 “是挺甜的，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帮你分担一下吧！”李思思眼睛一亮，直接抢走了一大半。 赵天明啼笑皆非，说话怎么好像是我在求你一样？ “对了，我帮你吃水果，你也帮我一个忙吧！”李思思最后开口道。 赵天明差点抢回来：“那还是不用你帮忙了。” 李思思白了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放心吧！也是举手之劳。” “什么忙？” “现在先不告诉你，过两天再通知，别担心！对你来说，真的是很简单的事，却能帮我大忙。”李思思对赵天明说道。 得！赵天明很无语，怎么看好像都是他吃亏。 “先说好了，要是我做不到，别怪我当场拒绝。”赵天明提醒道。 “行，到时候说。”李思思很高兴地带着大半纸箱的黄皮果回到她那边。 又是一天，锦和拍卖行的杨副总约赵天明出去吃饭。其实，主要还是拉拢赵天明加盟拍卖行的事情，希望赵天明在拍卖行担任鉴定顾问一职。 这个职位很轻松，算是闲职，平时不用去拍卖行上班。只有拍卖行真正需要的时候，才会咨询他的意见，看法等等。 杨副总跟老总商量过，暂时给出两百万的年薪。 要知道，他们拍卖行鉴定师的年薪也就是三百万。不过，他们鉴定师在拍卖行还有一定的股份。 那鉴定师，也是他们拍卖行建立以来，就一直支撑着拍卖行。现在拍卖行慢慢做大，他的能力就显得有点不足。他自己也曾提出过邀请更加有能力的鉴定师加盟的意见，甚至主动降薪。 不过，杨副总等人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作为拍卖行的老臣、功臣，他们不会忘记。 “如何？我们拍卖行诚意是很大的。”杨副总诚恳地说道。 他跟赵天明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摸清楚了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所以从一开始，就打出感情牌来。 “又或者，你对这个薪水不满意，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他继续说道。 赵天明想了一会，如果仅仅是顾问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那种上班固定的，他是不会再干的。 “我对薪水要求不是很高，这个顾问，真的是平时不用忙的吧？”赵天明问道。 杨副总拍胸口：“千真万确，是会写进合同里面的，你放心好了。我们锦和拍卖行，什么时候坑过你？” 得！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捂着胸口说？良心不疼吗？ 赵天明无语，暗道：我第一份实习的工作，就是在你们锦和拍卖行，坑不坑，难道我心里没有数？ 不过，现在陈道生走了。否则，再多钱，他对锦和拍卖行也没有兴趣。 所谓的顾问，其实两百万就是咨询费而已，也不会花赵天明太多时间，这才让赵天明可以考虑。 签了一份合同之后，赵天明算是真正加盟锦和拍卖行。 “来，老弟，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杨副总松了口气，终于让赵天明这个潜力股上了贼船。 赵天明的能力，他们拍卖行做了详细的评估，两百万年薪，绝对物超所值。这个年轻人的潜力无限，以后给拍卖行带来的，绝对是超过千万的经济收入，或者避免千万的经济损失。 “既然不是外人，老哥我也就直说了。这次呢！得你出马，我们拍卖行收了一批物件，有些老吕都不能十分确定。”杨副总说道。 说这话，他自己都有点老脸发烫。毕竟刚才还口口声声跟人家说，平时是没什么工作的，可刚签完合同，就给人家分派工作。 赵天明确实楞了一下：“杨总，我怎么感觉这份合同不怎么靠谱呀！” “靠谱，怎么不靠谱？也是没办法呀！那批物件，可是花了拍卖行不少钱的，老吕都鉴定不了，只能让你出马。”杨副总说道。 老吕就是吕通，他们锦和拍卖行唯一的鉴定师，赵天明是见过的，能力中庸，不是特别强那种。 “行，那就走一趟吧！” 杨副总马上带赵天明回拍卖行，吕通还在捉急，因为这批物件高价收到手，跟他是有关系的。 见杨副总带着赵天明过来，他迎上去：“赵兄弟，你终于来了，盼了好久呀！” 这一脸热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真的跟赵天明很熟，但其实也就是上次见过一次而已。 吕通看到赵天明跟着杨副总进来，就猜测到，杨副总已经成功将人绑上船。关于招揽赵天明这个事，他也是知道的，而且也赞同，那小子年纪不大，但本事比他还强，以后更加是无可限量。 “吕哥你好！”赵天明打招呼道。 “好，都好！快帮老哥看看这些玩意，老哥这次可能被鹰啄眼睛了。”吕通对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扫了一眼：“怎么来的？” 于是，吕通开始将过程说了一遍。这些物品，都是有人秘密找上门，直接卖死给拍卖行。那时候，他们只是以为，物件的来路不怎么正当而已，加上别人的价格不高，有很大的利润空间，让他们很快就上钩。 拍卖行其实也有黑暗的一面，也不是全部竞拍品都那么正当。有些物品，其实也不干净。但实力强的拍卖行，往往底价弄到手，摆在库存放几年，然后在放出来拍卖，赚取巨大利润。 但是，弄到手之后，他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赵天明捡起一件，先认真观察了一会，然后才动用古镜的能力。他了解到这件物品的具体信息，脸色一变：“这次麻烦了。” 第一百二十章 青铜器鉴别 见赵天明这种表情，杨副总他们也是很难看，如果全都是假的，那这次的损失就有点大。尤其是这里面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宝物，花了两百多万的。 “怎么样？”杨副总立即询问道。 赵天明摇头：“先让我再看看。” 说着，又拿起其他的物件，这一批总共有十二件，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吕通安慰杨副总：“杨总，有几件我是能确定的，不是赝品。” 杨副总这才微微安心，暗道：那就好，那就好！就算不赚钱，只要不舍本太严重，都能接受，就当是买一个教训好了。 然而，赵天明没有那么乐观。一连看了好几件，心惊不已。 他从中取出三件，正是吕通看不透的那三件。吕通一看，心中更加佩服，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 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出问题的物件来，眼力起码是够毒辣的。 他举起拇指：“厉害！真是厉害！” 杨副总一看，就知道肯定这三件东西有问题，拍卖行的两位鉴定师都如此认为，基本上已成为定局。 还好，只是三件而已，这个损失，他们拍卖行能够承受。 “看来，吕哥也瞧出这三件的问题所在。”赵天明笑道。 吕通点头：“这三件青铜器，造假的手段也是高明，我一开始，就以为是刚出土的物件，没看出是假货。但后面，越看越假。”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造假技术，是越来越高明，他鉴定起来也是非常吃力。就比如这次，打了眼。 偏偏青铜器，是文物收藏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古代青铜器的器形雄伟、纹饰瑰丽，在数千年悠久的岁月中积淀了深厚的文化内涵，集极高的文物价值与艺术价值于一身。 随着收藏市场的火爆，近年来国内青铜器的价格一路狂涨，过去曾被走私出境的青铜器正在源源不断地回流。 但另一方面，由于其仿造所需的生产条件以及工艺并不复杂，所以仿古铜器成为一些不法之徒获取暴利的手段，诸如移植、拼接等仿造新工艺也层出不穷，令藏家防不胜防。 仿古铜器数量之多也让人叹为观止，无论古玩店铺还是小地摊，几乎只要有古董的地方都能见到假铜器。 因此，有人开玩笑说，如果将泛滥到古董市场与藏家手中的假青铜器收集起来，足以制造两艘青铜航空母舰。 与其他类别的文物鉴定技术不同，目前青铜器的鉴定已经采用了一些科技与传统相结合的鉴定手段。 不过，他们拍卖行暂时还没有那种科学的仪器，在前些日子，杨副总就提出过进购鉴定仪器，降低打眼的风险。 “主要是这批东西有点多，让吕哥眼睛看花了。否则，应该还是不难看穿破绽的。”赵天明说道。 这话，也是给吕通留了面子。 青铜器是人们将铅、锡、铜等矿石原料经过熔炼后，将其所形成的集合体还原提炼出纯度较高的铅、锡、铜，再根据需要按一定比例配在一起铸造而成的。在其形成后所经历的复杂环境中，各种金属被重新腐蚀而成了类似铜矿石的物质。 鉴别青铜器，最主要，还是看铜锈。 铜锈大多都是由组成青铜器的金属铜、锡、铅等金属成分与周围环境中的其他元素经过复杂的化学反应而生成铜的各种化合物，颜色多以绿、蓝为主。 根据赵天明之前查阅的资料，存世时间短、保存较完好的铜器表面锈蚀较轻，一般会有如“黑漆古”或“水银皮”等膜层，这些膜层同样是铜器的组成物质被氧化、溶解或侵蚀后富集、沉淀而成的。 “这些铜锈，认真看的话，会发现它们有问题，不是自然形成的。” 赵天明接着说道：“古锈蚀在形成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经受复杂环境中各种物理的、化学的作用，如污染、风化等，在这些作用的长期交替侵蚀下，占铜器会形成一种独特的风貌。” 这些相对稳定的锈蚀是铜器数千年与环境相互影响、相互妥协的厉史产物，呈现出和谐的自然美，也是其饱经沧桑的象征。 它们不仅能反映出铜器的原料组成，还记录着铜器与环境“相处”的漫长岁月中的各种信息。 从这层面出发，我们可以通过对锈蚀的分布、形态、颜色、光泽等等来判断铜器的真伪。 吕通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他也懂。 他明白，为仿品上锈是现代青铜仿古工艺中非常关键的一道工序，锈蚀仿造的相似程度，直接决定仿造是否成功。所以仿造者要用各种方法来仿古锈。 吕通甚至知道好几种造假的方法，比如种植锈、胶着锈、烧熔锈、电镀锈、移植锈等等，可谓是花样百出，为了造假，那些人也算是绞尽脑汁。 所谓的“种植锈”，就是将酸、碱、盐等各种化学药品掺和金属粉涂抹到仿品表面，然后再埋到土里来“种植”伪锈。 胶着锈则是用胶水、松香、白岌浆、清漆等胶状物调配各种矿石粉、颜料，涂抹到铜器上。或从别的古铜器上取下真锈拌入清漆或胶水中涂抹到仿古铜器上。 这些方法，都各有优劣，只要针对它们辨认，是不难检查出它们的异状，辨认出真伪来。 吕通鉴别古锈跟新锈，方法其实很简单。 用针尖刺扎铜锈部位，古铜锈非常坚硬难以刺入，而那些用胶水制作的伪锈不但容易刺入，松开手后针会被伪锈夹住掉不下来。对于古铜器上那些修补过的部位用这种方法鉴定也很有效。 可是，这次偏偏不管用，才导致收到三件赝品，给拍卖行蒙受损失。 “其他的都没事吧？”杨副总问道。 只要其他的都正常，那就好办，管它是不是刚出土的，放在手中几年，谁还能看出是刚出土的？ 赵天明摇头，苦笑道：“其他的问题更大，处理不好，拍卖行的麻烦就大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来得真快 此话一出，杨副总跟吕通神情一僵，呆呆地看着赵天明。 “有什么问题？”吕通都有点不淡定了。 赵天明开口道：“你们应该听到省文物局的消息吧？现在省文物局有点乱，有关领导决心要清洗一遍里面的蛀虫。” 杨副总跟吕通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不过那跟这有什么瓜葛？八竿子打不上的吧？ 赵天明继续说道：“之所以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主要是建文帝陵墓文物流失有关，里面大量的文物流出民间市场。” 吕通忽然瞪大眼睛，手都颤抖起来，指着其他的物件：“你不会说，这些物品，都是建文帝陵墓流出来的吧？” 杨副总一听，整个人也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眼中闪过惊骇之色。 现在这个关节头，只要碰了省文物局流出来的文物，那几乎都是大麻烦，绝对是害人的东西。 赵天明点头：“说起来，建文帝陵墓的发现，也跟我有关。这批东西，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里面流出来。触目惊心，文物局的人也太大胆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建文帝陵墓文物出现在民间，第一次是黑市，第二次则是前两天被害的那次，现在又看到。 让他更加惊奇的是，这里面竟然还夹杂着三件赝品。 可以猜测，这三件东西，很可能是文物部门一些人偷梁换柱的结果。后来又自己搞错，将假货也拿出来贩卖，获取利润。 想到这，赵天明也是哭笑不得，文物部门的人，是胃口有多好呀？ “妈的！妈的！到底是谁要害我们锦和拍卖行？”杨副总想的问题更加深。 这批东西，落在他们这里，是一个祸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借题发挥，他们拍卖行是倒透的，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谁叫你们拿了东西？ 他都怀疑，这是不是天宏拍卖行搞出来的鬼，是要一拳打蒙锦和拍卖行吗？ “现在怎么办？”吕通也也有点惊慌。 赵天明想了下，对他们说道：“不用动其他脑子，这笔钱，算是打水漂了的。我认识省文物局的洪主任，这个事跟他坦白，甚至可以让他们来查。” 只有这样，才能将锦和拍卖行的风险降到最低，虽然损失让人心疼，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杨副总听后，立即赞成道：“行，那就通知洪主任，老弟你有这个关系就好。我们的损失，就当是买个教训吧！这个事，越快处理越好，拖得越久，越容易被人借题发挥。” 至于损失，他现在也顾不上，反正对锦和拍卖行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伤筋动骨。 “行，那我跟洪主任联系一下。” 说完，赵天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把这个事，具体说了一遍给洪鉴真知道，让他来处理。 另外，万庆国他们不是也正在处理这个案件吗？这些东西，也正是同一个案子的范围，赵天明顺便通知他们。 刚挂了电话，外面闯进来一个工作人员，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杨副总沉着脸说道。 本来，因为这个事情，心情已经很不好，工作人员还冒冒失失闯进来，让他心情更加烦躁。 那名工作人员连忙汇报：“杨总，市文物局的人跟派出所的人一起到来，说我们拍卖行涉嫌盗卖国家文物，要您出去一趟。” 赵天明、吕通他们三个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惊色，暗道：来得真快！ 早就预料到，这里面有人捣鬼，似乎是有意要弄死锦和拍卖行一样。还好，及时请了赵天明过来，看清了这里面的阴谋，还联络了省文物局的主任过来。 那么，现在他们就没看有那么被动了。 杨副总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说完，等工作人员出去后，杨副总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十有八九就是天宏拍卖行的人干的，真是够阴险，他妈的！” 这是釜底抽薪一样，如果不是反应及时，那后果就严重了。说不定，锦和拍卖行真的从此一蹶不振，没落下去。 此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锦和拍卖行倒霉，好处最大的就是他们天宏拍卖行，如何让人相信这不是他们干的？ “老弟，这次真的是多亏你。”杨副总又说道。 赵天明笑了笑：“也是来得及时，不过，麻烦还有很多，我就帮不上忙了。” 杨副总松了口气：“剩下的，交给拍卖行的吧！老弟你做得已经足够多，最起码，我们拍卖行只是经济损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说完之后，三个人走出去，到楼下，就看到了派出所的人，已经封锁了大门，严禁进出。随同而来的，还有市文物局的人。 赵天明郁闷，怎么哪都有市文物局的人？这明显又是一个局，看来，市文物局也是害虫一大窝，不仅仅是省文物局有问题。 或许，整个系统都被虫子腐蚀透了。 “杨总，我们接到举报，你们拍卖行秘密交易了一批文物，知不知道？那是最新挖掘的建文帝陵墓的国宝？胆子也太大了。” “是呀！这个事，你们拍卖行需要关门整顿，工商局的人很快也回来，到时候你们走个流程。现在，先把你们秘密得到的那批文物交出来，然后交代怎么交易的，对方什么人，等具体信息。”另一个人开口道。 得！工商局都请了过来，说不是有人搞鬼，三岁小孩都不相信。 杨副总深呼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说道：“慢着，你们可不能乱盖帽子，这个事……” 他还没说完，市文物局的人就很严肃地说道：“有没有乱盖帽子，只要搜出文物，一切真相大白，我们也不会冤枉你们锦和拍卖行。杨总，这个事，上头是高度重视的，我希望你们锦和拍卖行，还是好好配合比较好，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建文帝陵墓，省里高度重视，只要伸手，不管是谁，一律斩了。” 派出所的人喊道：“来人，给我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看着这些人，拍卖行所有人都意识到，来者不善，好像说是专门来对付他们拍卖行的。让人不难想到，新建立没多久的天宏拍卖行，还是他们搞的鬼吗？ 杨副总沉着脸，喝道：“你们胆敢！” 文物局、派出所的人，相视一眼，忍不住想笑。真想指着这傻逼的鼻子问一句：你他妈哪根葱？敢说这句话？ 我们文物局的人，还有派出所的人都不敢，还有谁敢？ “呵呵！看来，杨副总是准备抵抗咯！”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心里有鬼！” “心里有鬼，说明赃物就在他们里面，没有错的！动手吧！怕他个鸟呀！” …… 文物局领头的人鄙视了一眼：“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副总笃定地说道：“没什么意思！我们拍卖行，还真收到一批文物，而且很明显就是刚出土的。我们拍卖行一发现这个情况，马上花了大价钱，将国家文物保留下来。另外，已经通知省文物局的洪主任，他现在正在赶来的途中。” 说到这，杨副总瞧了一眼这些闯进来的人，见他们逐渐失去笑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这时，他心里无比感激赵天明，要不是他，锦和拍卖行就倒霉定了。 他接着说道：“洪主任说过，谁也不许动文物，有人敢碰，会让他接受法律制裁。另外，省公安厅，特办组的组长万庆国万组长也警告过，谁都不许动文物。你们谁有这个胆子，尽管进去搬走，反正文物就在里面，我决不阻拦。” 说完，文物部门的人还有派出所的人全都吃了大便一样。 领头的人一脸慎重，没想到锦和拍卖行反应那么快，直接联系上省文物局，还有省公安厅。 这回，彻底没他们的事。如果还插手进来，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派出所的人都知道，现在省厅都在忙一件案子，就是跟这些文物有关。他们这些街道派出所，是没有资格沾手的。 别说他们，就是他们的所长，见了万庆国，也得好生招呼。他们所长要是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估计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而市文物局的人，同样不敢出声，刚才的嚣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才是市一级，人家省级的机关，怎么玩？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省文物局有多乱，那就是一个漩涡，谁被卷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极其后悔，没事来找锦和拍卖行麻烦做什么？他们两个拍卖行之间的竞争，就让他们自己斗好了。 几乎是刹那间，来者统统换上一副热情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杨总早说呀！这就是一个误会，误会而已！我一开始就说，锦和拍卖行是我们省城的良心企业，怎么可能干出不利国家，不利人民的事情呢？绝无可能的。” “对呀！放心！我们回去就跟所长汇报，这里面肯定有人捣鬼。” 市文物局领头的那个人沉思道：“不错！这里面有内幕，需要查清楚。陈队长，你们派出所，得给人家锦和拍卖行一个清白！” “是，是！一定的！回去，我们加班加点，揪出捣鬼的人。” “那么，既然是误会，我们就不要打扰人家正常营业。杨总，真的太抱歉了。我们都中了举报人的圈套，回去，我们好好反省。改天，找个时间，我们喝两杯。”市文物局的领头人说道。 这种人，赵天明很无语，本事没多少，偏偏占着位置。 让他们就这么安然离开，赵天明心里有点不爽。但他自己清楚，他现在的地位、能力，改变不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又闯进来一伙人，穿着工商局的制服。 派出所的人，以及文物局的人，已经拼命给来人使眼色。但是闯进来的人都是近视眼，没有注意队友的眼色。 “你们的负责人在哪里，叫他出来。你们锦和拍卖行，违规违法经营，需要马上关门整顿，什么时候能重新开业，我们也说不准。”走在前面的人威风凛凛地说道。 杨副总等人站在旁边，也不出声，就好像看小丑表演一样，很有意思！ 派出所跟文物局的人都要撞墙了。刚刚他们好不容易想办法扯清关系，现在你又来闹事？揽事上身？ “咳咳！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先走一步。”派出所跟文物局的人，这时候果断卖了工商局的人，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们自己作死，就让他们去吧！ 可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工商局的那主事人喊住他们：“陈队，王主任，怎么没有你们的事？你们可不能走开那么快，锦和拍卖行违规违法经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起吧！今天这个事，是我们三家联合出动……” 派出所的陈队，文物局的王主任等人，听了，胆都要吓破。 你妹呀！你自己要死，能不能别拉着别人陪葬？他妈妈的！三家联合？你这一句话，直接害死很多人呀！ 那大腹便便的工商局领导，还一副指点江山的做派，看得赵天明直想发笑，这是哪里来的逗比？ 没看到，派出所跟文物局的人都快要哭了吗？ 陈队长很严肃地说道：“李同志，你说话注意点。首先，我需要声明。今天这个事，我派出所纯属就是接到举报，按照程序走一趟，并没有什么三家联合的事，也没有证据证明锦和拍卖行违规违法经营，我希望……” 文物局的王主任也正气凛然地表述自己的态度：“没错！三家联合的事，纯属乌有，李同志你不要把我们市文物局也扯进去。我的观点，跟陈队长是一致的，我也希望……” 总之，现在不能跟工商局的人一起玩了。果断卖朋友，这才明智之举。 另外，他们心里也在埋怨天泓拍卖会，这个事，需要他们给一个交代，被他们坑惨了。 工商局的李同志就懵逼了，什么情况？昨晚喝酒的时候，还一口一声哥哥，现在朋友都没得做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胆猜测 就再工商局的李同志还在迷惑之中，派出所跟文物局的人趁机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外面又进来不少人。 领头的，正是万庆国、梁音、洪主任他们。 为了调查这个案子，洪主任一直都在跟着万庆国他们行动。三个人，几乎是一起出动的，同时达到的。 市文物局的人一看，脸都绿了。 这回，就算跑得掉，估计也是麻烦事一大堆。万庆国跟洪主任他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更要命的是，万庆国现在有省里的领导撑腰，谁都敢查。 派出所的人看到万庆国他们，更是老鼠看到了猫一样，目光不断闪躲。 “人很齐呀！”万庆国一看，好像猜到了什么。 能一路爬到省厅去，担任非常重要的特案组组长，不是没有点道行的。一看这场面，这阵势，他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赵天明及时打电话给他们，这回锦和拍卖行跳进黄河洗不清，铁定是要背黑锅的。 “咳咳！是万组长，我们就是例行程序走一趟的，现在没我们什么事，先撤了。现场，就交给你们这些老大。”陈队长立即低声下气说道。 洪主任看向市文物局的王主任，冷笑道：“市文物局的手伸得很长呀！这是要查我们省局了？” 要知道，那些文物，都是省文物局流出来的，现在你们市局的人来插一手，是什么意思？故意恶心人？ 王主任冷汗都要冒出来，讪讪一笑：“哪能？洪主任您来得正好，我们是接到举报，锦和拍卖行私下交易刚出土文物，特意来了解的。既然你们省局的人插手，我们就不便出面了，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别急着走，这个案子不简单，需要你们多多配合。你们也应该知道严重性，省里的领导下了死命令，要严查。”洪主任说道。 反正，就是不能让你们那么完整离开就是了。 一时间，所有人脸都黑了。心里很彷徨，把天宏拍卖行问候了十遍八遍。 不过，他们也知道，天宏拍卖行有人撑腰，同样不能得罪，不能把天宏拍卖行扯进去，否则他们下场肯定不会很好。 工商局的李同志，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冒了一层油，目光中一阵惊慌。 他说呢！这些混蛋，明明都是大家说好的，现在翻脸不认人，是早早就收到消息。竟然没有提醒他，见死不救，岂有此理！ 他却忘了，在他刚进门的时候，人家已经不断给他使眼色，自己眼睛瞎而已。 “这，不管我们的事呀！我们工商局也接到举报，按程序走的。”李同志说道。 万庆国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你们工商局，涉嫌妨碍企业正常营业，此事我会如实汇报上去。至于你们所说的举报，我们也会一一查实，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句话，赵天明差点笑出来，怎么听着那么熟耳？ “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每次都能扯上这个案件。”梁音笑着对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差点吐血，这叫运气好？是倒霉透了好吗？跟建文帝陵墓犯冲呀！ “呵呵！你变幽默了。”赵天明回应道。 随后，万庆国让杨副总带大家去看那些文物。杨副总忽然有人撑腰一样，好像忘记了拍卖行的损失，很开心地带着大家往里面走。 “看，就是这些。不过，很奇怪。”杨副总说道。 “怎么奇怪？”万庆国等人皱眉。 见杨副总看过来，赵天明开口：“这批东西里面，还有赝品，就是那三件青铜器。洪主任，你去检查一下就能发现。” 洪鉴真上前，认真检查，很快发现确实是三件高仿品。这三件文物，在他记忆中，也是有印象，是存放在三号仓库里面的。 他了解赵天明，肯定不会说谎，拍卖行应该没有调包。 再说了，他们得到这批文物的时间，也就只有短短的半天时间，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替代品调包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三件文物，在他们省文物局的时候就已经让人调了包，把真的弄走卖掉。 想到这，洪鉴真身体一阵发寒，显然是动怒了。 他是没有想到，省文物局烂到这种程度，为了谋私利，丧心病狂地将国家文物盗出去贱卖。 见赵天明好像还有话要说，万庆国对他说道：“天明，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你不是外人。”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暗道：什么叫我不是外人？我彻头彻尾就是外人好吗？ 这个案子，他真的不想牵扯进去，鬼知道会得罪多少人？他现在是小胳膊小腿，你们不要害我好不好？ 洪鉴真抬起头，看向赵天明，点头：“小赵，你确实不是外人，说吧！” 得！赵天明绝望了。 他只好发表自己的看法：“看到这三件赝品，我就猜测，省文物局是不是还有其他赝品混了进去？” 此话一出，洪鉴真脸色大变。 而万庆国也是震惊，微微瞪大眼睛，立即拿出手机：“马上封锁仓库，一会彻查所有文物。” 别说他们，就是那些来捣乱的市文物局的人也心惊胆战，这是越玩越大的节奏吗？真的好想走，这趟浑水我们不想混了。 省文物局的仓库，藏着多少国宝？就是洪鉴真，也一时间说不清楚。 也正是这样，调包十件八件，根本就是沧海一粟，没有人能注意到。于是，就有人打上这样的主意，并不奇怪。 吕通、杨副总等人也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呀！实在是太大胆。 “应该不会吧？”吕通忐忑地说道。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委实是这个可能性太大，洪鉴真甚至可以肯定，一定还有这样的例子，就是不知道，仓库的文物，有多少被调包出去贱卖，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可以说，这个案子，是他们省文物局这些年来最大的丑闻。 也难怪，触怒了省里的领导，想要一锅端了那些蛀虫。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套路赵天明 现在，万庆国他们已经没有心情都留在锦和拍卖行，想要立即回去检查情况。 “小赵，这次要你帮忙。文物局的人手现在很紧张，你的本事我也信得过。检查库存文物，是一项很大的工作量，三两个人不顶事。”洪鉴真对赵天明说道。 尤其是现在，省文物局不少人被控制起来，人手更加捉襟见袖。 赵天明很无奈，越是想要远离这个漩涡，但好像越陷越深了。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快跟我们走吧！”梁音说道。 万庆国没有让文物局、派出所跟工商局的人一起走，反正他们是跑不掉的，随后的调查里面，少不了他们。 而那些人，也是松了口气，连忙一窝蜂流出锦和拍卖行，回去好好做打算，做准备，怎么将自己摘出来。 省里领导的神经被触动，没有谁这时候敢乱动。 送走所有人，杨副总、吕通他们也是呼了一口气，总算让锦和拍卖行躲过了一劫，非常凶险呀！ 没多久，锦和拍卖行的最大boss刘总回到拍卖行，接到杨总的电话，可把他吓坏了。锦和拍卖行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老弟，现在什么情况？”他急切问杨副总。 他们都是大学校友，算是哥们，私底下都是兄弟相称，关系很铁。也正是这样，锦和拍卖行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因为他回到拍卖行，那些人已经走光，一时间判断不出好坏来。 吕通满脸羞愧：“刘总，这次都是我的疏忽，我需要好好检讨！” 杨副总摆摆手：“不管老吕的事，现在是有人故意要搞我们锦和拍卖行，躲不过去的。还好，这次算是惊险躲过去，也多亏了赵老弟及时发现，还有他的人脉。不过，那几百万的损失，我们是哑巴吃黄连，只能自己吞下苦果了。” 如果赵天明不是认识洪主任，以及万庆国万组长，他们还是会很难脱身。 “具体说说，几百万的损失，我们暂时不要去理会，我们也损失得起。最主要的是，我们其他方面不受影响，那就好。”刘总开口道。 听杨总的话，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也让他微微安心。 杨副总这才将过程详细说一遍，主要突出赵天明在这次危机中所起的作用。 刘总听完，才露出笑容：“看来，小赵真是我们拍卖行的福星。行，这个事我们记住，会有福利返回给他的。” 赵天明那个年轻人，还是他支持拉拢的，所以他也高兴。 而且，是真值得锦和拍卖行在赵天明身上投资，现在本事就这么大，以后潜力还有多大？不敢想象。 “这次，我们难道就算了。很明显，就是天宏拍卖行搞的鬼。工商局等部门，应该被他们串通，来势汹汹呀！”吕通开口道。 他是非常生气的，差点就成为锦和拍卖行万劫不复的罪人。 刘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思考了一会，开口道：“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的背景相当深。别看这次省里大动作，我估计，应该也拉不到他们下水。顶多，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搞小动作而已。” 这就是无奈，人家背景深，人家搞你，你只能接招，却不能反击，相当窝囊。 “妈的！”杨副总一拳砸在桌子上。 刘总苦笑着摇头：“别苦恼了，好在我们拉上小赵。你们别小看小赵的人脉，洪主任他们不说，我听说现在齐老、七爷柳老他们对那家伙也是非常赞赏、推崇。” 可以说，今天唯一的安慰，就是得到赵天明那样的大将。尽管那小子不愿意担任重职，只领了一个顾问的闲差，但实际上也是他们锦和拍卖行的人。 “接下来，万组长那边，肯定还要调查，我们锦和拍卖行积极配合，不要有什么抵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刘总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另外，我们的任务不能停，这次拍卖会的筹备，一定要加班加点，让下面的人努力一点，给大家发点奖金福利，努力做好这次的拍卖会。” 拍卖会，是一个拍卖行的核心，工作的重点，万万不能懈怠。每一次的拍卖会，都关系着拍卖行的发展。 “都差不多了，压轴品就是叶秋爽的那幅画，张大千先生的仿古作。其他的竞拍品，我们也有了筛选。说起来，又是赵老弟的功劳，人是他带来的。而且他这次也有物品参与竞拍。”杨副总说道。 刘总点头，心里更加开心，前面的阴霾也扫去了不少，说道：“那行，接下来的宣传工作，我们给他的物品也多点力度。” …… 赵天明跟着洪鉴真他们来到省文物局的大本营，仓库是在地下的，好几层。这里的文物，比博物馆的还要多。 如此多的文物，每年保养工作也是惊人，投入的费用更加吓人。 此时，一支武警部队封锁了大楼，别说苍蝇飞不进那么夸张，但真的是一只狗，一只猫都溜不进去。 “第一次来吧？”洪鉴真问道。 赵天明点头：“以前还不知道在哪里。” “以后多来看看。”洪鉴真又说。 赵天明这回没有接他的话，想要套路他，没门！ 洪鉴真无语，这小子是他非常看好的，一心想要拉他到省文物局来，但这小子就是不上钩呀！头疼。 他甚至跟局长提过两三次赵天明这个年轻人，局长也好奇，让他尽力招揽人才。 万组长笑道：“别说你，就是我警队，也很需要天明这样的人才，天生就是吃我们警察这行的饭。” 赵天明赶紧摆手：“别！我真不适合当警察，我就一小老百姓。” 梁音却很不客气：“他还真不适合，没有当警察的精神、思想。” 赵天明露出笑容，终于看梁音这女警花顺眼很多：“没错！没错！我这思想不端正的人，在警队是混不下去的。” 万组长哭笑不得，这小子是对政府工作多反感呀！ “走，进去检查一下，我倒是要看看，那些人猖狂到什么地步！”洪鉴真生气道。 上架感言 熬过了两个月左右的新书期，《大鉴赏家》终于上架。开书的时候，庾乐还挺忐忑的，毕竟太久没有开新书，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这种题材还有没有读者青睐之类。 刚开始，书的各种数据很让人担心，好在伯汗大大，也就是庾乐的责编，在这段期间，他给的推荐很给力，真的是一位很有责任感的编辑，在这对他说声感谢。 另外，还有老村那边过来的兄弟们，非常感谢。 再者，就是我们这两个月，一直守候这本书的兄弟姐妹，你们不厌其烦地帮忙点击、投票等等，让我们这本书的数据慢慢提上来。 是马是骡都要拉出来溜达，明天就要上架，VIP章节如果是中午十二点开通，爆更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中午十二点，中午十二点，中午十二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相信，很多的网络作家，写书也无非就是赚点钱补贴家用，庾乐也不例外。有经济能力的兄弟姐妹们，希望都能正版订阅一二。实在还没经济能力的兄弟们，帮忙捧个场，投点免费的推荐票！庾乐感激不尽！ 最后，感谢一下今天大力支持的星星之火少了点，连番打赏了三千币，要是留在明天就好了。还有疯仙人兄弟的500币，以及心晨天兄弟的支持，谢谢！ 明天中午十二点，中午十二点，中午十二点！记得来帮乐乐贡献一个首订。 第一百二十五章 质疑 这里，一共五个仓库，其实就是对应底下五层，每一层就是一个仓库，都是防护系统很强的。小毛贼根本就摸不下去，大盗来了都头疼。 每一层，都有大量的文物，大部分都是海上捞起来的。 南方的历史氛围，历史底蕴真没有北方好。南方更注重商业，尤其是海上贸易。海上丝绸之路，使得这里虽然不曾是国家政治中心，但各朝代的物品也并不少。 省的高层领导，也很注重历史的保护，海底打捞成为南方考古的一个重点。毕竟在南方很少古墓，最出名的也无非就是南越王陵而已。 然而，水下考古，粤省打破了很多国内纪录。 “这一层，有很多海捞瓷，注意点。”洪主任对赵天明说道。 这么多文物，自然不能就他们两个人检查，否则都不知道要看到何年马月。尽管省文物局动荡，但也还有不少人没有牵扯进去的。 洪主任集中他们，逐一对文物对照检查，发现有问题的文物，都汇集起来。 文物部门不少人看到洪主任对一个毛头小子如此厚待，有不理解的，有埋怨的，有气愤的，也有不服气的。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有什么本事？让洪主任招待贵宾一样，当他们文物局都是死人不成？ 又或者，这小子是某位领导的亲戚？走后门的人？ 洪鉴真当然也看出这些人的心思，但没有说穿，让他们去胡思乱想，反正等到赵天明出手，不服气的也得服气。 赵天明点点头，海捞瓷也是见过的。 有些专家可能会说，海捞瓷经过海水浸泡以及海泥、水草的掩埋有独特韵味和气质。 但其实，“海捞瓷”从海中出水后经过脱盐淡化处理后，基本上已没什么味道了。何来韵味和气质？ 真品海捞瓷沉在海底几百一千年，器身上沾的贝壳有大有小，多种多样：而赝品海捞瓷器身上沾的贝壳。海生物几乎一模一样及同一类型的寄生物。 这样的瓷器，并不好看，所以海捞瓷一般价格都不是很好。 当然，也不全都那样，有些沉在海底的瓷器，因为本身保存得比较好，并没有暴露出来，没有招惹贝类的附体，外观上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鉴别一件海捞瓷的真伪，高明的人用手一摸都能摸出来。 海捞瓷的胎土因为是人工粉碎，不会太精细，眼看手摸能感到有砂粒呈硬的状况，同时能看到竹刀修胎脚的纹路。 瓷器沉入海底后，被海里的咸和杂质腐蚀后，胎釉的表层都会出现下凹的小坑，用放大镜看有很多下凹的小黑点。 而且因沉入海底几百一千年，形成一层干燥状的自然包浆；而赝品海捞瓷的胎土是机械粉碎，其胎精细密结，眼看手摸感到平滑呈软的状况，而且所修胎脚圆而平滑，由于釉表和胎土密结而沉下海底的时间才有一年半载，根本无法体现下凹的小坑小黑点状，其胎无包浆，呈湿状。 因为海捞瓷的不断涌现，现在市场上海捞瓷的造假也是相当猖狂。 在拍卖会上，海捞瓷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十年左右，发展到现在，也具有一定的市场。 而。业内人士认为，海捞瓷虽不能与明清官窑瓷器相提并论，但由于来自沉船，具有较明显的历史背景，所反映出的文化和历史价值不可低估。 他们省之所以那么注重水下考古，就是看中这几千年来，进进出出的商船，谁都难以统计到底有多少沉船，埋葬了多少宝物在海底。 在考古界里面，就有这样的一句话：一艘船十座墓！ 可见，沉船的重要性，海捞瓷，作为非常重要的主角，也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这次，赵天明没有细看，每一件瓷器都只是停留十多秒钟的时间，甚至没有跟别人那样，架着放大镜瞧了又瞧。 在最后的三五秒钟，用手触碰一下，就很准确地把握了每一件瓷器的具体情况。 在别人眼中，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笑话。你当是看书吗？一目十行还是怎么样？他们架着放大镜，都要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看好几遍，才能确认真伪。 如此不负责任的举动，让不少人心里对赵天明更加排斥。 饶是洪鉴真，都觉得赵天明这次有点浮躁，不够认真用心了。 他忍不住提醒：“小赵，看仔细一点。” 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飙：“主任，我看他根本就没有看，有没有料的呀？我很怀疑。要是这走马观花一样，都能看准，那不成了大师级，甚至宗师级鉴宝专家了吗？” 他们鉴宝，最忌的就是不认真。一个小失误，都能酿成大错。 “我看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古人说得好。”有人立即附和。 “就是呀！看他那模样，像是鉴宝的吗？一点都不靠谱。” “也不知道洪主任是怎么邀请他过来的，完全就是添乱的呀！” 洪鉴真皱了皱眉，发现这些人越说越过分，已经有伤别人尊严了。她不得不站出来说话，替赵天明挡一档流言蜚语。 “都别吵，小赵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你们有什么本领，我不了解？说句不好听的，他比你们强。” 得！不说还好，说了这句话，其他人更加敌视赵天明。 “洪主任，就算他本事强，可这种工作态度，也是不对的呀！我们鉴宝工作，讲究的就是细心，一个大意，就会出大错。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有人开始闹。 赵天明没想到，这都能惹出麻烦来。 省文物局，看来真不是一个好地方，有点乱，江湖不好处理。他之前没有答应洪主任，加入省文物局，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可不是吗？他那样要是能看出问题文物来，我当场吃了。”有人甚至大声说道。 在旁边监视的万庆国、梁音等人也是大皱眉头，感觉省文物局真的糟糕透了。 “此话当真？”赵天明冷声说道。 被人质疑，他当然也不高兴，到这里帮忙，是出于对洪主任的情谊，否则他才没有这个闲工夫。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对赌 那人气势一弱，嘀咕道：“什么当真不当真？” 赵天明却不愿意放过他，质问道：“我是不是找出有问题的文物，你就当场吃下去？” “按照你刚才那种态度，真要被你撞到好运气，挑出赝品文物，我吃下去又何妨？”那家伙也是脑子一热，开始跟赵天明吵起来。 洪鉴真这回没有说话，对文物局实在是太失望，这个情况，他会向老局长汇报的。内部改革，真的刻不容缓，看着都有点触目惊心。 “行，别后悔！”赵天明这次真的动了真格。 “谁怕谁？”那人还顶嘴。 梁音则是看笑话，赵天明什么能力，她是知道的。那家伙，只有倒霉的份。 然而，又有人跳出来：“要是你这么工作，出现纰漏，假的文物没找出来，怎么办？” “那我吃下它！”赵天明也放出豪言壮志。 “好，就这么定！” “是呀！” “这小子，实在是有点猖狂。” “给点教训他看看。” “让他见识见识我们文物局的实力，妈的！都被欺负到头上了。” …… “喂！你小心点。”梁音忍不住提醒一句赵天明，别真是到时候要吃下一件假货，就算没真吃，也是很丢脸的。 也没谁敢真吃，赝品虽然是假的，但也不是豆腐、面包做的。 “放心吧！我不可能输给他们。”赵天明鄙视一眼，真的是一群红眼狼，看不得别人好，别人比他们厉害。 那些文物局的鉴定人员，就呵呵冷笑了。 你要是这样都能找完赝品出来，那你就不是人，是神了。 “真把自己当人物，当专家了。” “专家也没有他这种口气呀！” “啧啧！真是人生头一回看到这么嚣张的。” …… 带头闹事的人，洪主任已经记在心上，咱们秋后算账！这么不踏实工作的人，他不希望还留在这里。 整天捉摸着歪主意，以后迟早也会惹出事端。就比如，这次大量建文帝陵墓的文物流出去。 接下来，赵天明没有废话，彻底放开古镜的能力，让这帮孙子瞧一瞧，什么才叫实力，少他娘的瞧不起人。 还是原来的作风，每一件瓷器，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秒。 要不是他故意这么做，毕竟还是得装一装样子，不能刚拿上手就放下去，说已经知道是真是假，别说那些人会笑话，洪鉴真都会觉得赵天明在梦游。 看到赵天明还没有收敛，还是这样工作，那群人就放心了。 不怕你装逼，装逼遭雷劈！就怕你胆小，一件文物看个半天，屁也不放一个。任何东西，都是不经看的，只要看得够仔细，一点小瑕疵都能找出来，假的永远真不了。 可是，为何古玩界有句话说：专家也有打眼交学费的时候？ 因为无论你能力有多强，只要一不小心，都会错过一个小细节，将假的当真的。 很快，赵天明就看了三十多件，均没有找出什么赝品。接下来的一件，看上去不像是海捞瓷，没有任何海洋生物腐蚀的迹象，总之品相就跟正常的瓷器一模一样。 然而，当赵天明手接触到瓷器之后，古镜传来的信息，让他微微一惊。 这件瓷器，也太差劲，什么人？敢这样调包？胆子委实是太大。这样的瓷器，仿造能力太差，漏洞极多，就不怕穿煲吗？ 赵天明二话不说，就把那件瓷器给提了出来。 看到这，那些人全都哈哈大笑，就是洪鉴真也面带尴尬。 万庆国、梁音他们就奇怪了，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那件瓷器，绝对是原装正版？绝不可能是赝品？ 这些人笑得那么嚣张，总会有底气的。 果然，有人就跳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你不会说这件是赝品吧？我的天，那么多你不选，偏偏选这一件，我就算是闭着眼睛用手摸，都不会摸这一件。” “牛逼，真是牛逼呀！” 赵天明斜了一眼那家伙，镇定地开口道：“看来，你是很肯定这是真货了。” “废话！这都不是真货，还有什么是真货？跟你说，这件瓷器，还是我们老局长亲自摆放的，洪主任亲自检查过的，你比我们老局长、比我们洪主任还要厉害？” 赵天明看向洪主任，只见洪主任点点头。 “怎么样？这次死心了吧？我还以为多厉害的绝世高手呢！原来就是一个装逼玩意。”那家伙说话相当不客气。 随着，又有人开口：“刚才说的话，算数吧？” “吃下它吧！” “不，不！这可是真品，他就算真咬得动，能给他吃吗？他吃得起？” “也对哦，我们找一件假货给他吃。顺便帮他磨成粉冲水喝吧！” “想得真周到。” …… 洪鉴真脸色越来越难看，并不是针对赵天明。而是看不顺眼文物局的那些鉴定人员，就算人家输了，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果然，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烂透了。 之前，老局长说过，要把这些人清理一下。他还抱着同情心，替这些人说话，没功劳也有苦劳，大部分人都是好的，那些只是个别现象。 得！眼前的这一幕，就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脸呀！ 还是老局长火眼金睛，慧眼如炬，看出现在文物部门的基层班子都不正常。 “这就输了？不是让你小心点吗？认真点会死呀！”梁音埋怨道。 感觉赵天明输了，丢得是她的脸一样。 另外，这里的人也实在是没有风度，一个个长得斯斯文文，全都是一肚子坏水。 万庆国则是冷笑，这些人当中，很有可能就有内鬼。从一开始，检查文物的时候，这些人就有点不正常。 文物的日常保养工作，都是这些人在处理，要说悄无声息将文物调包走，没有这里的人帮忙，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绝无可能。 就在这时候，赵天明微笑道：“别太得意，洪主任，您还是再来看几眼吧！这件东西，问题太大了。或许，有人就是以为这件宝物调包不会令人怀疑，真弄走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惊，没有这个可能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暴怒的洪主任 看赵天明那认真、严肃的表情，洪鉴真也怀疑了。 他走过去，那是一尊明朝的釉里红瓷器。在水下考古发现，海捞瓷中，最多的就是明朝的瓷器，然后才是宋、元、清。 釉里红瓷器始于元代，兴于明初，成熟于永宣，精于清初。 据传，釉里红瓷器的创造发明还缘于一次偶然的巧合，说是元代铜匠围着粘有铜屑的围裙，到窑厂找绘制瓷器的艺匠聊天时，把铜屑抖落在成型瓷器未干的坯面上了。 因铜屑粉末颗粒细微，难以肉眼观察得到，所以蘸釉水时也未被工匠发现和处理，后入窑经一千三百多度高温烧制青花瓷的同时，粘了铜屑器皿部位也还原气氛烧制成带有晕散的红色。 幸运的是这种铜元素要还原成红色的温度要求几乎与青花一致，经追究，发现这种红色即为铜匠围裙上的铜屑所致，就这样，一种釉下彩瓷器的新品种——“青花釉里红”就这样问世了。 眼前的这尊釉里红瓷器，是他亲自从海底打捞现场带回来的，然后做了各种保养处理，最后老局长亲手摆在这里。 它因为是明朝永宣年代的物件，显得特别珍贵。 了解釉里红的人都知道，明代釉里红技术上的改进完成于永乐和宣德两朝。到永宣时，釉里红呈色已娇艳欲滴，釉面油润晶莹，纹饰绘画趋向简约和灵动，达到了釉里红制作的巅峰。 也正是那样，才得到老局长的重视。 按道理，领导特别关注的物件，没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动它们才对的。 然而，洪鉴真靠近，都没认真看，盯了两三眼，整个人都气得浑身发抖，任是谁都能看出，洪主任现在是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 那些本来笑话赵天明的人，全都万分忐忑地望着洪主任，暗道：不会真让那小子给糊弄对了吧？ 另外，是谁？这么大胆子，把那件宝物都给调包了？是老寿星吃农药，嫌命长吗？ 洪主任当场暴怒：“给我调视频监控，谁接触过这尊瓷器，统统给老子找出来。” 能让洪主任自称老子，可见他现在是多么愤怒。 这尊瓷器是赝品，而且还是非常低级的赝品，完全就是糊弄人，侮辱人。假如，不是赵天明的猜测，不是赵天明找出来，就真的暂时没有人注意到这尊瓷器也有人敢调包。 洪主任还是小看、低估了某些人的胆识。 见洪主任暴怒，那些本来还想要羞辱赵天明的人，全都噤若寒蝉，一个屁都不敢放，连喘气都不敢用力。 洪主任平时很亲近人，对谁好像都很好，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可是，真正暴怒的时候，就是副局长也躲着走。当初，老局长为了拉洪主任到文物局来，花了不少力气，动员了不少人说服。 委实是这个人的鉴宝本领真的很强，在省文物局里面，除了老局长，差不多就到他的了。有本事的人，总会让人敬重的。 “既然是假货，某个人是不是应该遵守承诺？”梁音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 TMD，一个个本事不怎么强，就知道怎么排外，欺负别人年轻。之前说的话，更加是气人。 现在，局面急转，梁音也是替赵天明说话，出口气。 跟赵天明对赌的那个人，已经脸色发白。他不敢这个时候向洪主任求救，现在洪主任谁碰谁倒霉，他可不想触那个霉头。 谁能想到，那小子这种鉴宝方式，也能找出赝品来？ 完全就是不科学的呀！ 最主要还是他们没有听过赵天明这个人，江湖上根本就没有他的传说。要真是那么厉害的，古玩圈里面怎么都会有点信息的。 正是如此，他才敢那么大声跟赵天明怼起来。 说到底，洪主任还是文物部门的人，他对那些人怒道：“滚一边去！全部人给我把小心思收起来，还嫌丢人不够？好意思说你们是省文物局的人？” 说完，转向赵天明：“小赵，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现在，省文物局真的是一片糜烂，我都暂时不好意思让你进来工作了。” 对洪鉴真这个人，赵天明还是有好感的。 人家这身份地位，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摆过架子。这个面子，得给人家。 赵天明微笑着摆手道：“洪主任，小子我也是闹着玩，不当真！不过，情况好像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呀！” 洪鉴真苦笑不已：可不是吗？ 连老局长亲手摆放的宝物都敢动，五个仓库里面，有多少宝物被掉包？这真的令人震惊。如此丑闻，一旦曝光，他们文物局绝对是要被国民口水淹没。 这回，真的没有人敢小看那年轻人。 不管人家刚才是真本事，还是好运气，但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在场的，没有谁敢保证，以那种方式找出赝品来。 “过来，跟小赵道声歉。”洪鉴真又说道。 本来想要溜走的那家伙，脚步顿时僵住，很艰难地转过身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个，赵兄弟是吧？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多嘴，对不住，对不住呀！” 赵天明虽然还是不爽，但看在洪鉴真的面子上，也就不再计较，故作宽宏大量地说道：“我也是闹着玩，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绝对到此为止！赵兄弟你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也不会再为难你。”那家伙连忙说道。 他也不肯独自把黑锅都背上，最后把大家拉下水。 “接下来，还得麻烦小赵你。”洪鉴真说道。 老实说，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厉害，刚才那种眼力跟速度，是他都做不到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起码做事情效率高。 “小事一桩，改天洪主任请吃饭。” “一定，一定！这个案子结束后，我摆两桌，到时候通知你。”暂时来说，是没有那个精力跟时间的。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 万庆国笑道：“你这家伙，是越来越厉害了呀！”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废弃的瓷片 接下来，赵天明鉴别速度也还是很快，可没有之前那么夸张，控制在一个小时一百件文物之内。 即便如此，也差不多是半分钟多一点就鉴别完一件文物，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够快的了。 因为前面的事，这回没有人敢质疑他。而随后，陆陆续续找出替代品来，更加让人心折不已，令某些人不敢正视赵天明。 洪鉴真则是暗暗点头，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 人家速度快，可是工作认真，一丝不苟，质量很高，可不马虎。 “要不要休息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把这一层的文物全部过滤一遍。 看着地上堆着一小堆的文物，都是被掉包的，洪鉴真心疼得胸口直发疼。仅仅这一层，这一个仓库，就被掉包了足足三十多件。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数据，假如，没有赵天明之前大胆的猜测，他们短时间还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刚才，他给老局长打电话，老局长也是被气晕了头，当场让万庆国尽管查，无论查到谁，一律不用客气，不讲情面。 短短的几个小时，省文物局又有好几个人落网，上到文物保养人员，下到清洁工，真是令人震惊。 别说老局长他们，就是梁音也觉得省文物局这个圈子实在是太乱，多年积累下来的恶习令人心惊，整个案件涉及之广，简直令人心寒。 谁又能知道，掌管一省文物的部门，烂到这种程度？ 也就难怪，省里的高层领导震怒，下了死命令，要彻查这个案件，直接拿省文物局开刀。老局长为了避嫌，一直不露面，不求情，让省厅放开手去查。 甚至，老局长的一个远房侄子，因为涉案，被控制起来，老局长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老人，还是令人尊敬的。也是为什么，省里一直把文物局这么大的一块交给这位老人如此长时间的缘故。 “那就休息一会吧！现在几点？”赵天明也是忙晕了头。 “下午三点，休息一会，晚点吃些东西。争取今晚把第二号仓库过滤一遍，明天再忙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洪鉴真说道。 赵天明看着地上的那堆赝品，开口问道：“这些怎么处理？” 洪鉴真很有经验：“按照正常的程序，会有人专门报废处理，不会再流入市场。” 赵天明点头：“那就好！” 毕竟那里面，有好几件是超高仿，真的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专家都不敢肯定那种，流入市场的话，又要坑多少人？ “这一层一共三十七件，按照市场价，足足上千万的价值损失，这些人，真的太丧心病狂了。”洪主任苦笑道。 “也是多年作案，这点数量，对仓库的文物来说，也是沧海一粟，他们就是怀着侥幸心理，并奇怪。”赵天明说道。 就好像多年前，湖省一财政大官贪污上亿，在法庭上振振有词地回应：每天数以亿计的金钱从我手中经过，我不截留一点，对不住我自己。 赵天明想了一会，又接着说道：“还有，你们文物局的待遇怎么样？如果待遇太低的话，我也建议还是把待遇提上去。你想呀！这里都是宝物，他们待遇不好的话，会怎么样想？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洪主任你这样的思想觉悟的。” 洪鉴真又是微微一惊，他们省文物局的待遇虽然也不低，可是比其他职业、比其他的单位也差不多，高不到哪里去。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让某些人动了歪心思。 赵天明说得没有错，大多数人都还是俗人，他们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生活，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让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一些。 于是，就有了以身试险的人。 他微微点头，这个建议，他也会跟老局长提，很有建设性。 说完，又有人从角落弄来一堆的碎片，准备跟地上的那些赝品一起清理出去。 那些碎片，其实没什么价值。考古总会遇到很多不完整的文物，文物部门接触的自然也不会少。 有些东西是一次性弄回来，然后再挑选那些还有价值，那些没有价值的。比如这些碎片，有些要是破损不大厉害，或者很有历史价值的，都不会扔掉。 “主任，这都是两星期前堆积的，没有来得及清理出去。”那人对洪主任说道。 洪主任点头：“行，都检查过的吧？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清出去。” 有些东西，确实没有必要再留，反而浪费国家财力资源。保养，可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不是简单拿回来堆在一起就可以的。 “是，我这马上就搬出去。”那人很干脆地说道。 然而，赵天明总感觉这个人有点问题，目光底下，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这使得赵天明忍不住朝那堆碎片看去，有陶器的碎片，也有瓷器的碎片，各种颜色，非常杂，让人眼花缭乱。 “都是没用的吗？”赵天明问道。 那人一愣，回答道：“是呀！前一个月，从一条沉船捞上来的。那条船，可能是遭遇过强风浪，装载在上面的瓷器，就没有几件是完整的。” 起初，是渔民先发现，在海湾的海域捕鱼，经常会刮到一些瓷器碎片，很快引起他们文物部门的重视。 果不其然，就让他们找到一艘古沉船，上面装载着好几千件瓷器。非常可惜，绝大部分的瓷器都已破碎，让他们还心疼了好一段时间。 对那艘沉船，洪主任也有点印象，他跟赵天明说道：“那艘船，太多瓷器了。遗憾的是，基本上都碎掉，可惜，太可惜了。尤其是还找到一件元青花，可碎成了好几块。” 目前，碎片还在努力修复之中，省内的几个瓷器修复大师正在忙着。 元青花，几乎是不懂文物，不玩古董的人也听说过，有多珍贵，全世界都清楚，曾一度刷新中国古代艺术品的拍卖纪录。 “我能看看吗？”赵天明问道。 那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故作镇定：“都是经过我们严谨检查的，赵先生……” 他还没说完，洪鉴真就笑道：“随便看，就一堆碎片而已。” 赵天明笑着点头，然后就不理会那男子，自顾俯下身来检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古瓷片 那男子就真的有点手忙脚乱起来，但洪主任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这个员工，也算是文物局的“老人”，兢兢业业工作了差不多十年，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而且，他的人品，洪鉴真也信得过，不是以公谋私的人。 梁音是警员，有经验，很快也发现那男子不大对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这么一来，那男人身上的压力更加大，额头处都冒出一层密汗。 他叫严辉，进入文物部门工作，已经十二个年头，从最开始的保洁工，做到现在保养工作人员，中间吃了不少苦，经常请教别人如何保养文物的知识。 可以说，他现在的本领，是这十多年来自学的，有大家的帮助。 然而，天意造化，就在前不久，他的妻子被检查出一种严重的疾病，需要做手术，单单是术后的保养费，都要超过二十万。 他作为文物局里面，普通的工作人员，一个月的收入也就是几千元，如何拿得出这么大的一笔钱来？ 一个无意间的机会，同事拉他去吃大排档，喝了点酒之后。 那家伙开始蛊惑他，在文物局仓库里面动动手脚，只要弄一件宝物出来，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听到那话，严辉吓得酒意瞬间清醒。 这种事情，不能做呀！当场就斥责了一番那家伙，然后独自回家，好几天没有理会那个人。 不过，妻子的情况，拖一天就多一分风险。他纠结了好多天，痛苦无比。 最后，那人再次找到他，又好好劝说了一番。最后，念在妻子的性命上，就算自己以后坐牢，也在所不惜。 原本，是前几天就准备动手的。 但局里发生了大事，不少人被控制起来，使得他又把计划拖下来。联络他的那位同事，告诉他，尽快动手，不然以后制度更加严谨，想要动手就困难很多倍。 他一咬牙，也知道不能再拖，今天冒着那么多人在场的风险，也把一件宝物混在瓷器碎片里面，希望当成垃圾弄出仓库。 如果不是赵天明，他的计划应该就成功了。 只是现在被赵天明插手，他十分忐忑。 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刚才他是见识过的。那件宝物，很可能要被他找出来，怎么办？严辉心里急成一团蚂蚁。 要知道，这些垃圾，差不多是他负责的。一旦发现问题，他是要承当责任的。 如果是已经得手，被发现也没什么，拿到钱救了妻子，要坐牢什么，他也就认了。但现在是钱没捞到，如果被发现，那就惨了。 见梁音要动，万庆国拉住她：“静观其变，先不要动。” “就这么扔掉，会不会也有点可惜？”赵天明一边看，一边说道。 如果是陶器碎片，那也就算，确实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古瓷器碎片，市场上还是有点价值的。一些古玩摊，经常能看到古瓷器的碎片，都是按照多少钱一片来挑的，便宜的几块钱，贵的几十块，甚至上百元，要看质量。 古瓷碎片收藏作为古瓷器收藏的一个门类，在古瓷收藏市场不景气的大背景下，却绽放了不一样的色彩，迎来了新生。 之所以古瓷片收藏能够受到市场的亲睐，与古瓷是历史珍品，不可再造，且保留到今天的名窑名品瓷器少之又少有很大的关系。 古瓷片常被称为“文明的碎片”。随着价格的水涨船高。一片鸡蛋大小的元青花瓷片市场价已达数千元，而比较大的元青花、明青花更是价值不菲。 目前，明三代、明成化、清三代的古瓷片一直是古瓷片市场上的宠儿，一块10公分左右的古瓷片，价位在几百元到数千元不等。但是由于目前的古瓷片收藏市场还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范围受到限制，没有完全进入拍卖市场，因此还处于试水阶段。 赵天明手上，就拿着一块清三代的古瓷片，是从一个盘子上碎下来的，而且还是中间的一块，底部带着款识。这么一块，市场上可以卖到三千多块钱。 所谓的清三代，就是指清朝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个皇帝的时期。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古瓷片是藏家学习瓷器鉴定相关知识的最好材料。通过胎骨、器型、釉色、色彩、装饰、款识、光泽等要素入手，与古瓷鉴别相比，还可以通过鉴别古瓷片的横截面，学习相关的古瓷鉴定知识，减少了古瓷鉴别的难度。 要玩瓷器收藏，赵天明是建议先玩古瓷片的。 古瓷片的价格不高，仿造品也稍微少一点，可以通过鉴别古瓷片，增长很多古瓷器的知识。 听到赵天明的话，洪鉴真笑了笑，不说话，眼底有点尴尬。 这其实也算是文物局的一个陋习，一些不值钱的碎片，算是给工作人员的福利。弄出去之后，明面上说是销毁，但很大一部分，是转卖给一些小贩子，让工作人员有个赚外快的机会。 如果是以前，他还觉得没什么。能做到文物局的主任，洪鉴真自然也明白一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 只要不触及底线，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值什么钱！我们文物局的人，总不能也学摊贩，去摆摊吧？”洪鉴真说道。 他又笑着跟赵天明说：“小赵你要是找到喜欢的，倒也可以留几片自己玩。” 刚说完，赵天明就捡起另外一片，是从中间掏出来的。 看到这片古瓷器，严辉脸色一白，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神情有些慌了。 此时，就是洪鉴真也发现严辉的不对劲，眼睛看向赵天明手中的古瓷片，顿时眉头一皱，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赵天明摇头道：“我要是留这块自己玩，洪主任你还不找我拼命？还是算了吧！” 洪鉴真微微尴尬，转向严辉，已经没有了笑意，万万没想到，连这位老员工都出了问题，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你检查过的？” 严辉再也镇定不住，一下子跪下来，不断地磕头：“主任，我错了！我错了！” 第一百三十章 苦衷 原来，赵天明手中的那块古瓷片，是十分珍贵的钧瓷。 古玩行有句话说：黄金有价钧无价！又或者是：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件！ 钧瓷发端于东汉，是宋代五大名窑瓷器之一，中国传统制瓷工艺中的珍品，被称为国宝、瑰宝。 它凭借其古朴的造型、精湛的工艺、复杂的配釉、“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神奇窑变，湖光山色、云霞雾霭、人兽花鸟虫鱼等变化无穷的图形色彩和奇妙韵味，被誉为中国“五大名瓷”之首。 新中国成立后，在周总理的直接关怀下，恢复钧瓷烧制，钧瓷得到了快速发展。 可见，钧瓷的珍贵性，即便这是碎片，也是价值连城。 在古瓷片市场上面，也经常有这样的传奇故事发生，某个人好运，在古瓷片市场找到了珍贵的钧瓷碎片，一夜暴富！ 钧窑土脉细，釉彩有兔丝纹：红的像胭脂、朱沙，青翠的像葱，紫色如紫玫瑰等多种颜色，俗称海棠红、梅子青、茄皮紫、天兰等色彩。 这种瓷器常发生窑变，除本色釉外还会变出其他颜色，而钧瓷的名贵正在于其独特的窑变釉色，其釉色是烧制过程中自然形成，非人工描绘，每一件钧瓷的釉色都是唯一的，故有“钧瓷无双”的说法，钧瓷的釉质深厚透活，晶莹玉润，有明快的流动感。 而眼前的这一片碎片，正是窑变之后的作品，尽管是碎片，其价值不会低于一百万。 “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文物局的老人，也是我最放心的人之一，现在是闹哪出？”洪主任真的被气坏了。 今天，恶闻是一件接着一件，不是这的问题，就是那的问题。 本来，文物局现在就够乱，能够让他放心的人不多，现在老实人也不能放心了。 严辉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磕头，很快地上都有血了。 他断断续续说明事情的经过，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糊涂！你糊涂呀！有困难，你不会跟我说吗？需要这样自断前程？真的气死我了，没有一个省心的。”洪主任跺了跺脚，气得鼻子都翻起来。 说真的，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会帮忙，先借钱给严辉，不至于做出这样糊涂事呀！ “主任，我错了，我错了。”严辉还在不顾流血地磕头。 赵天明心有不忍，上前将他扶起来。 这时候，梁音他们也走过来，是要直接逮捕的意思。他们可都不是讲情面的人，只要你犯法，那就足够了。 严辉立即又跪下去：“主任，救救我！我现在不能被捉，我老婆会没命的。等我老婆没事，要我怎样都行，求求您，我求求您了。” 文物局的其他工作人员也是心有戚戚，全都不是滋味，很同情，却帮不上话。 洪主任十分纠结，看向万庆国跟梁音他们，想要求情，却开不了口。毕竟老局长曾经说过，无论是谁，一律不讲情面，不得求情。 万庆国摇头：“洪主任，你可不能在这个关节上犯糊涂。” 洪鉴真一阵泄气，恨不得踹一脚跪在地上的严辉，他真的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赵天明说话：“犯了法，是不能不接受法律制裁的，法律公正无情。不过，你的事也有你的苦衷。这样吧！你先跟万组长的人走，好好交代清楚，可以减刑，甚至以功补过、将功赎罪！你老婆的事，相信洪主任也不会不管。” 洪鉴真这才反应过来，又气得踢了一脚那家伙，才狠狠地说道：“去好好反省，所有事情都交代干净，我会尽量帮你减刑。你老婆的病，我先出钱，你以后要还我。” 尽管如此，以后省文物局肯定是留不下这个人的。出来后，只能另谋他处，没办法的事，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 “谢谢！谢谢您！谢谢您！”严辉这次很高兴地磕头。 只要自己老婆的困难解决，坐牢又有什么？ 说着，就被万组长的人给带走。洪鉴真感觉一阵心累，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全都是坏消息。 他捡起那片钧瓷碎片，这块钧瓷碎片，跟他还是有点渊源的。 几年前，他跟老局长到国外去考察，从一个旧货市场，发现了这片钧瓷碎片。别看它是碎片，碎得刚刚好，碎成一块艺术品，上面刚刚有一副完整的山体图，如同一幅古画，非常有韵味。 经过很多人的鉴定，给出一百八十多万的估价。 钧瓷之所以那么珍贵，就因为它的变化无极限。 有的青如蓝天；有的红似朝霞；有的在紫红色背景上布有蓝白丝的流纹，酷似峡谷飞瀑；有的青、蓝、紫、红诸色交错掩映，宛如多种瞬息万变的自然景观；有的像扬州八怪的大写意，泼墨而就；有的飘逸虚幻，遐想无穷。真是景观缥缈，景随人意，入目消魂，极尽绚丽多彩之至，有鬼斧神工之妙。 经过窑变的瓷器，就更加罕见，更加珍贵。 “唉！真是多事之秋呀！”洪主任叹了口气。 赵天明安慰道：“不破不立，文物局建立那么久，说没有一点问题，鬼都不相信。现在彻查，总比以后引发更大麻烦，造成更大损失要好。” 梁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堆碎片有问题的？” 洪鉴真他们也疑惑地看过来，赵天明只好跟他们说道：“我能观察到，严辉跟洪主任说话的时候，眼皮在跳，这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当然，也是对古瓷片有点兴趣。” “厉害！厉害！你不当警察，真的浪费天赋！”万庆国又说道。 赵天明已经不想理会这个人，老是想套路他当警察。当警察风险那么高，工资那么低，有什么好？反正赵天明打死也不会对这个职业产生兴趣。 “算了，今天下午就到这里吧！小赵你们先去吃饭，晚一些还得麻烦你们。” 至于他，得去医院看望一下严辉的老婆，那些琐碎事，得帮忙处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巧遇张哥 万庆国、梁音他们到外面馆子请赵天明吃一顿，说真的，赵天明帮了那么大的忙，一直没有吃过饭。 吃饭的时候，就聊到了现在的案件。 其实，案件并不复杂，真正令人头疼的，是那涉案人员太多，几乎是把整个省文物局翻个底朝天，差不多是人人自危的地步。 “几十年积累下来的问题，肯定是很严重的。”赵天明说道。 就说他们的管理模式吧！其实也不是很科学，漏洞太多，钻空子的人岂能不心动？有些东西，虽然有规矩，但也不能很好执行。 比如，今天遇到的，那些古瓷碎片的处理，明摆了就是给员工们造福利。 “你别碰太深是对的，这里面，有大人物的参与，麻烦。”万庆国对赵天明说道。 也就梁音无所谓，再大的人物，能比她家还要大？当然，她也从没有依靠过自己家的势力。爬到这位置，不可否认有家族的影响，但更加离不开她的努力。 “不提这些了，现在省内文物局就是一个漩涡，谁卷进去都很难脱身。” 万庆国是非常清楚的，这里面有省级大人物之间的博弈，说难听点，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不过，官场上的事情，万庆国也不给赵天明多讲，相信他也是没兴趣知道。那家伙对官场压根没有一点兴趣，敬而远之，他是看得出来的。 赵天明点点头，朝另一边看去，总感觉那边一个人影挺熟悉。 自从得到神秘古镜以来，他对周围也似乎比较敏感，觉察到有双眼睛时不时朝他这边看过来。 忽然，那边的一人再次面部往这边，赵天明瞬间看清楚那人的面孔。 那不是带人大闹齐老古玩店的市文物局的人吗？ 怎么？记恨上我了？赵天明心想。 看向那人，从他的目光、表情来看，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好像是在犹豫，以及纠结，赵天明都搞不懂什么情况。 “看什么？”梁音问道。 赵天明朝那边努了努嘴：“那个人，是市文物局的人，跟我有点恩怨。不过，不用怕，他应该没什么威胁力了。” 万庆国也望过去，听到文物局三个字，他就整个人的神经都动起来。 委实是这次的案件，从头到尾都是文物局在作怪，而且里面的成员，参差不齐，一小半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不错！那就是前市文物局的张哥，敲诈了一次韩国金先生之后，原计划是准备撤离这座城市的。 不过，他无意间得到一个消息，就冒险留了下来。 另外，他猜测，发生这样的丑事，以韩国人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公开。果不其然，金先生是暗暗吃下这个苦果，没有张扬，也让张哥松了口气。 他是没有想到，在这里吃饭，都能遇到赵天明。 那个年轻人，他印象比较深刻，好像跟古玩店老板他们非常熟。那两位老头的能量，他也是后面才了解，实在有点恐怖，他能完整地离开市文物局，已经是谢天谢地。 作为一个识时务的人，他不会因为对方曾经是敌人而一直记恨在心。只要对他有好处，对他以后有帮助的人，他是不介意化敌为友。 张哥心想着，要不要把那消息分享给赵天明？以此来博取赵天明的好感。 再说，只要他提醒一下赵天明，有人要害他，这个情赵天明怎么也得承吧？至于说出卖汪卫国，对他而言，压根就没有心虚。 汪卫国本身就不算他什么朋友，即便是朋友，只要对他有好处，也不是不可以出卖。 想了一会，张哥坚定地站起来，朝赵天明那边走过去。 “冲你来的，看来恩怨不小呀！”梁音笑道。 赵天明没有回答她的话，心中也是好奇，难道，是要找他算账？这么大胆子？要知道，他身边这两位，还穿着警员的制服，披着虎皮的人，一般人看见都兜着路走。 张哥靠近之后，鼓起勇气，以正常的语气提醒：“赵先生，小心汪卫国！” 赵天明一惊：“汪卫国？能否说清楚点？坐下来吧！” 既然不是找麻烦的，那还是可以一起吃饭的。他是看出来了，这个人不是来算账的，而是来结缘的。 这一点，万庆国他们也心照不宣，这样的人他们见多了。 张哥点点头，也不客气，拉出来一张椅子，就坐下来，看了两眼万庆国跟梁音。 “他们都是自己人，你说吧！” 张哥这才开口：“上次的事，其实是汪卫国的主意。他现在替韩国人办事，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你手中的瓷器。” 赵天明就知道，笑道：“也给你许了不少好处吧？” 汪卫国那家伙，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要对他有好处，卖国都没有压力。巴结韩国人，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张哥讪讪一笑：“是承诺了，事后给我几万元。我猜测，那韩国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似乎很在意那件瓷器。” 赵天明微笑道：“无所谓，反正瓷器我已经卖给了古玩店的老板，你见过的。那韩国人再厉害，能伸手到齐老店里？” 万庆国他们听着有点懵，好像事情有点意思呀！ 张哥微微惊讶，如此一来，难怪这个年轻人那么轻松。 “我还知道一个消息。”张哥接着说道，是准备透露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两眼万庆国跟梁音。 “放心说，只要有价值，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得！张哥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放开嘴说出来：“那韩国人，到我们中国来目的不纯！明面上是说投资，但主要目的，还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走私咱们中国文物出境，最近两天，就有一批据说来自省文物局流出来的国宝。” 此话一出，万庆国跟梁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明白一点，还有这话你可有证据？”万庆国严肃地说道。 赵天明对张哥说道：“这位是省厅特办组的组长，也是现在省文物局案件的主事人，有什么话你可以敞开说。”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封刀巨作 难怪万庆国他们反应那么强烈，现在只要跟文物局的流失的文物有关，他们都会打起精神。 怎么都没有料到，吃顿饭还有线索主动送上来。 而且，事情似乎更加复杂了。都涉及到外国人，无论什么事，扯到外国人，都是很麻烦，你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况且，听这家伙的话，那韩国人的身份好像还不一般，肯定要头疼。 张哥摇头：“我没有证据，但这是我亲耳听到的。我觉得，你们只要盯住那韩国人，这两天内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万庆国想了一会，坐下来，也招呼梁音先坐下来。 “这个案子，越来越大了。”他皱眉道。 他看向赵天明，询问汪卫国又是怎么回事，他得把这些东西串联起来，才能思路清晰。 赵天明慢慢解释，汪卫国的底细，为人、还有上次黑市的一些事，跟韩国人怎么结怨等，都摆出来。 甚至，在黑市看到了建文帝陵墓文物的事，也不隐瞒。 “黑市我们伸不进手，里面太深，计较不了。不过，那个韩国的金先生，肯定是有问题的，得盯紧。”说完，万庆国打出一个电话，让手下秘密盯着那位韩国的金先生。 而梁音则是低声骂道：“还汪卫国，这名字是起反了。要是战争年代，铁定就是一个汉奸。” 赵天明笑了笑：“你的好友叶秋爽也是这么说人家的。” 万庆国又想到，赵天明被陷害，会不会真的是汪卫国的杰作？ 总之，现在还挺乱的，太多的人跟事缠在一起，得好好捋一捋。 他对张哥说道：“你这个消息，对我们很有帮助，我们接下来，可能还需要你的配合，请保持联络。” 张哥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说完，就拿出自己的联系方式，给赵天明三人留下，没有真正呆在这一起吃饭，很识相地走开，不再打扰。 “这家伙也不是好人！”梁音说道。 赵天明笑道：“能用就行，好人坏人有时候也很难分清。” …… 回到省文物局，看到洪主任之后，万庆国把韩国人插一脚的消息透露给他。洪鉴真脸色更加愁，本来，是想要快刀斩乱麻的，但看样子扯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 地下第二层，这里收藏了无数的玉器，赵天明甚至还能看到新玉。 看出赵天明的疑惑，洪鉴真笑着解释：“别以为文物局就只有古老的东西，文物也分新旧，只要是文物，都是有资格藏在这里的。” 他告诉赵天明，现在看到的那几件玉器，是他们省著名雕琢大师郑半山捐赠的，是他的得力之作。 郑半山是省内雕琢水平最顶尖的人物之一，目前已经封刀。 而在这里，其中一件，就是他老人家的封刀之作，堪称巅峰之作，是一件翡翠雕件，曾经有人出价超过六千万，老人愣是没有卖。 还是翡翠的质量不够顶级，否则破亿价值也不是不可能。 赵天明望着保存在玻璃盒里面的翡翠雕件，也是赞叹不已。看上去，真的跟一串真实的葡萄没有区别，看了眼就有种摘下一颗品尝的冲动。 “冰糯种的紫罗兰翡翠，这雕工真的是绝了。”赵天明赞美道。 紫罗兰翡翠，其实就是指紫色的翡翠。在翡翠圈子，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红翡绿翠紫为贵！ 从这句话里面，就能透露出，这种翡翠的高贵。 “最要是春色不过极品，否则就完美了。”洪鉴真说道。 他口中的春色，是指紫罗兰的等级。 了解翡翠的人就知道，“春色”按颜色可将其分为高、中、低三档次，它们分为红春、紫春与蓝春，红春价值较高，紫春略低，如果得到怪桩的蓝春，价格变化则会有较大的弹性，虽然并不是极品，但却是翡翠收藏家们愿意珍藏的品种。 当然，除了所颜色之外，任何翡翠，都跳不出“种”去评价其价值。 翡翠的种，才是最核心的衡量标准。 眼前的这一件，以颜色来鉴别，属于红紫，接近皇家紫的地步。皇家紫是最高级的紫罗兰，是一种浓艳纯正的紫色，色调纯正，饱和度高，亮度中等，给人一股雍容大度，奢华富贵的感觉。 而红紫，是一种偏向翡红色的紫色，饱和度很高。此种颜色，在翡翠里比较少见，因而也不便宜。 懂行的人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冰糯种的紫罗兰。 冰糯种，本就是很高级的翡翠等级，一块拇指大的的冰糯种紫罗兰戒面，就价值七八万，可见价值不菲。 另外，那就是眼前这惟妙惟肖的雕工，说是鬼斧神工，都不是太夸张。 两者结合，几乎是天造地设一样。整件雕件，让人越看越像是一串刚摘下来的葡萄，非常惹人喜欢。 看到这，赵天明也是相当敬佩那位雕琢大师郑半山。 他老人家的名头，赵天明自然也是听说过，在南方是领袖一样的存在。可惜，他已经年老，彻底封刀，退出了雕琢界。 封刀的那天，据说去了不少人，都是行内的大佬级人物。 “他老的心胸，那真是没法说。仅仅是捐赠给文物局这批雕琢品，价值就接近一个亿。”洪鉴真说道。 他是知道的，在郑半山老前辈没有捐赠之前，曾经有不少玉石商上门求购，开出非常高昂的价格，均被郑老前辈给婉拒，最后捐给了他们省文物局。 那天，老局长还专门举行了一个捐赠仪式。 “老一辈，心胸都是让人敬佩的。”赵天明说道。 这一点，他从齐老、柳老等人身上，就能看出来，并不是那种以自己的个人私利为重的人。 他们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国家情怀，是年轻人很淡薄的。 “对了，他也留下一件作品，曾经说过，有人看懂的话，就是有缘人，可以带走那件作品。暂时，我们展览过不少次，但也没有人看出什么名堂来。小赵，你要不要看一看？” “看懂了，我可以拿走？”赵天明忍不住问道。 洪主任笑着点头：“那件物品，不算是我们文物局的，严格来说，应该是郑老前辈寄放在我们这，寻找所谓的有缘人吧！” 听到这话，赵天明还真有点兴趣。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还敢来？ 在洪主任带赵天明去看郑半山老前辈留下来的一件宝物之时，汪卫国还在跟韩国的金先生说着从黑市淘到的宝物被盗之事。 那是金先生非常糟糕的经历，花了不少钱弄到手的，谁知道在手上还没捂热，就被人给偷了。 盗窃的手段之高明，是金先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在内心里面，他是很鄙视中国人。这样高明的手法，没有用在正途上，竟然当小偷，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换成在他们韩国，有这种本事，完全不需要当下水道老鼠一样的小偷，可以光明正大做出点事情来。 “你们中国的警察，都是废物！这么久，竟然还没找到小偷。”金先生非常恼怒地说道。 其实，他更加恼怒的，还是被一个无赖打劫了上百万。 那些钱的损失，对他起不到伤筋动骨的作用，可太没面子。作为高人一等的韩国人，被这些低劣的中国人挟持，让他如何能吞下这口气？ 要是在韩国，他早就请人弄死那家伙。 不过，现在是在中国，而且他在中国还有别的目的，也就强行忍了下来。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吗？ 汪卫国顿时点头哈腰，态度非常恭敬。他知道，这个韩国佬这两天损失不小，目前心情不大好。 “是！是！中国的警察都是饭桶，可没有你们大韩国的警员那么敬业，都是些只会吃喝卡拿的一群猪而已。金先生您不要生气，不值得。”汪卫国顺着他的话说道。 他拍马屁的功夫，还是一流的，懂得如何巴结上面的人。 也正是如此，他才以一个刚毕业还没半年的毕业生，混到现在的位置。所有的领导，包括这些爱面子的韩国人，都是一头驴，你只要顺着他们的脾气，很容易搞定他们。 果然，金先生见汪卫国这么诋毁他自己的国家，抬高大韩国，马上心情好了不少。 “跟你办事很舒服，以后，你就充当我的联络员吧！我会跟你们政府的人说明的。”金先生不介意给汪卫国这个机会。 他清楚，身边这个中国，是一位极其自私的人，思想里面没有多少爱国情怀，只要有利益，卖国他也毫不犹豫。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最好不过的，只要给点甜头这家伙吃，以后他在中国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汪卫国一听，当即精神一振，态度更加恭敬：“嘎么撒哈么呢达！一定不辜负金先生您的眼光，思密达！” 他是知道的，这个韩国佬此次在华投资非常大，超过十亿。 目前，正在跟政府商讨一块地皮，对方是准备要在上面建厂，属于没什么污染的电子厂，政府方面是非常欢迎的。 他作为金先生的联络员，负责他在华期间的各项接待事务。这是一个美差，无论是对现在，还是对他未来的发展，都是很有帮助的。 只要伺候好这位爷，以后他在政府里面的身份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那块地，你们政府商量得怎么样？我们总公司那边，正在催，时间比较紧迫。假如中国这边不能通过，我们将会在东南亚去考察。”金先生问道。 汪卫国一听，连忙表示要打个电话问一问。 说完，他赶紧跟上级领导打电话，询问这个事情，并且将对方将要去东南亚考察的意向说出来。 他的上级领导鼓励了汪卫国几句，然后让他努力稳住韩国人，现在那块地皮，政府也在紧急商量中。 本来，那块地皮不属于市中心，是郊区靠山的一片地，现在还是农田，暂时还没有长远期的规划。 原本，这样的土地，在上面建厂，政府是完全没有顾虑的。到时候，政府从财政划出一笔资金，给那边修一条大道，把基础设施弄上来，一切就很顺利。 可是，事情往往没有那么简单。那片土地，有一小块很麻烦，有一座私人墓地，墓地的家族也不是普通家族，不好搞，经过他们的劝说，人家愣是不愿意迁走。 政府方面，后来是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是把建厂的范围往边上挪一挪，面积不会改变，只是挪出了那座慕的范围。 这样的主意，本来是两全其美的。 可谁知道韩国人脾气也大，愣是要坚持他们一开始划出的范围，甚至说周围的土地，以后都可能在扩建的范围之内，希望中国政府短时内不要把土地规划出去。 汪卫国挂了电话，笑着对金先生说道：“金先生，您放心，我保证政府很快就会拿出方案来，答应您的要求。这一两天，我也会不时给政府施加点压力，不答应也得答应。” 金先生满意地点头：“很好，你的工作我很满意。” 说着，就从包里面拿出一扎现金，是崭新的人民币，扔给汪卫国。 “帮我办事，不会亏待你。” 汪卫国接过钱，脸上尽是喜悦之色：“嘎么撒哈么呢达！” 就在这时候，有人进来通知：“汪先生，外面有个人想要见你，说有急事，无比要见一面，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汪卫国一愣，跟着出去，发现那人并不认识。 来人是一个青年男子，手臂上还有纹身，一看就感觉不是正经人。他正要转身就走，这样的人不需要搭理，拉低自己的档次。 然而，人家好像吃定了汪卫国他们：“汪先生、金先生，还记得我吗？我们不久前才见面的。” 见过面？汪卫国微微一惊，再次认真瞧了这人几眼，好像是有点熟悉。 “你是？” 那人也不再打哑谜：“还记得张泽吧？敲诈了金先生上百万的人。我相信，无论是汪先生，还是金先生，对那个人都是耿耿于怀吧？” 此话一出，汪卫国瞬间想起这个人是谁，不就是那天跟着张泽一起敲诈他们的其中一个混混吗？ 汪卫国顿时咬牙切齿：“狗日的，你还敢来？” 那人笑道：“为什么不敢来？我不来，你们都要倒霉！” “哦？从何说起？”汪卫国皱了皱眉。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通风报信（第十更，求订阅） 没错！这个手臂有纹身的青年，名为费长健的人，就是那天跟市文物局张哥一起敲诈金先生的人。 那次，他也是尝到了甜头，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费用，足以潇洒好几天。 费长健不久前，还跟张泽在一起吃饭。期间，就遇到了赵天明他们，然后隐约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交谈。 可以说，他现在掌握了不少的信息。有些信息，对金先生、汪卫国是非常重要的。 之前，敲诈这两个冤大头，让他吃到了甜头。不过，大头都让老大、张泽给弄进自己的荷包。他们这些当小弟的，其实仅仅得到一点劳务费而已。 当他听到张泽他们的谈话，他计生心头，有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来找汪卫国他们，再次用信息换一笔钱。有了钱，他就不需要跟着现在的老大，完全可以到别的城市自己混，什么漂亮女人不能得到？ 费长健不是一个忠心的人，天生有反骨。表面上，对现在的大哥恭敬万分，但其实内心里面，就每当他一回事。 他同样有一个秘密，有一次，大哥让他护送其喝醉的老婆回家。 那女人，本来身材就好，还穿得暴露，他们这些小弟，早就看着流口水。那天，送婶子回去之后，他就忍不住在老大的家中以各种姿势玩了几把，能用的地方都用过，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因此，他现在通风报信，为自己赚一笔大钱，出卖张泽，同样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相反心里还挺兴奋的。 “呵呵！怎么，汪先生，跟金先生不会是想免费从我这里得到消息吧？”他冷笑道。 汪卫国瞬间明白，这个家伙是敲诈上瘾了。 “说来听听吧！只要你的消息有价值，我不介意给你一千几百元去做大保健的。”汪卫国对他说道。 这些混混，眼界很低，有一千几百元，就能打发了。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费长健的胃口。只见费长健继续冷笑：“汪先生，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汪卫国有点不耐烦：“那你要多少？首先，你的消息要对得起那点钱。你应该知道，我们金先生是什么人物，现在政府领导都要好好跟他说话。真正惹恼了他，我相信后果你是知道的。” 有底气的费长健怎么会怕汪卫国这种话？ “你是在威胁我吗？我胃口没有张泽那么大，只要他的一半就行。一口价，两百五十万……” 他还没说完，汪卫国就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这个家伙。 “你没病吧？什么消息值两百五十万？”汪卫国怎么都觉得，这小子是来拿他开刷的。 钱要是那么容易到手，他还混什么政府？直接跟你干就行了。还说胃口不大，依他看，比张泽胃口还要大。 费长健看了眼那位不出声的韩国人，又看了眼汪卫国，笃定地说道：“我掌握的信息，足以让你们两个万劫不复，两百五十万已经是少要你们的了。这位尊贵的韩国先生，我相信两百五十万人民对他来说也是小意思。” 这回，金先生开口询问汪卫国，来人到底想要怎么样。 汪卫国将事情简单说一下，听完，金先生都觉得中国人非常贪心，一个消息就要两百多万？真的将他看上送财童子了？ 费长健就知道，不稍微透露一点，这两个人是不会乖乖交钱出来的。 于是，他开口：“先不忙着生气，我得到消息，金先生似乎对我国珍贵文物很感兴趣。听说，省文物局那边出了乱子，不少宝物流了出来。又听说，您金先生想要将那些宝物偷偷弄走？还听说……” 汪卫国越听越心惊，看向金先生，连忙翻译给他听。 金先生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同样震惊地望着费长健。这些事情，他都是做得很隐秘，就是汪卫国知道的都很有限，来者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快说，还听说什么？”汪卫国急切地追问。 可是，费长健不是傻子，都说完了，我还怎么敲诈一笔？ 他笑笑道：“汪先生，你不会让我白白透露吧？要知道，后面的消息更加震撼，如果我没有提前跟你们通风报信，你们会很惨。可是给你们直言，我会有很大麻烦。我之所以冒着风险来，无非就是求一笔财，然后差不多就是浪迹天涯！前面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汪卫国气得差点忍不住冲过去扇他几巴掌，一开口就是要两百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死？有这种便宜，我为何不自己做？ “两百五十万是不可能的，你现实一点，不要做这种白日梦。只要你说清楚点，我帮你争取一万元的好处费。” 费长健哈哈一笑，转身就走：“那你们等着坐牢吧！那位金先生，我看也不用回韩国，以后就在中国这边养老吧！” 听到这种话，汪卫国就明白，那家伙肯定是收到比较准确的消息，对他跟金先生都极其不利。 如果他们不马上知道，做出反应的话，接下来可能真的很被动，很麻烦。 金先生是韩国人，属于外国人，而且身份也不简单，他可能麻烦不会太大。可是，汪卫国他自己，那就真是大麻烦了。 想到这，他立即大喊：“慢着，有话好说。” 然后，他连忙添油加醋，跟韩国的金先生说明一下情况。 金先生在华有着他非常重要的目的，可以说，文物局流出来的那批中国文物，只是其中一个工作而已。 在这个时候，不宜惹上太麻烦，他虽然心里很不甘心，瞪了一眼那个贪心的中国人，但还是对汪卫国点头，脑子里想着，等以后，再找这家伙算账。他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你说吧！我们金先生同意了。我相信，你应该也是要现金的吧？我们到里面去，钱足够支付你。只要你的信息真的值两百五十万，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 费长健笑道：“我也不怕你们为难，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是一条烂命，不怕你们耍什么花样。” 很快，他看到钱，才告诉汪卫国他们，他们现在已经被警察盯上，就是关于省文物局宝物的事。 另外，友情提示一下汪卫国，他被张泽给出卖了。 汪卫国愣了半响，才破口大骂：“卧槽你张泽大爷的！” 费长健故意把张泽扯下水来，就是让这两个人更加憎恨张泽，想办法对付那家伙，让张泽给他吸引火力。毕竟他也算是敲诈，虽然说提供了有用信息，但心里难免还是会不舒服。 汪卫国送走提着钱离开的费长健，立即拿出手机。 “老陈，今晚的两个幼女，不要送过来。我跟金先生现在被警察盯上，不能乱来。”汪卫国说道。 他知道，金先生喜欢幼女，而且还是处女那种，他见金先生心情不好，特意找人安排，在初中找了两个有点姿色的。 对面那边，似乎有点恼火，好像在说，他们连药都下了。 汪卫国很无可奈何，只好表示，之前说好的价格，他也会给。这才让对方善罢甘休，表示什么时候有需要，再通知他们。 金先生也在打电话，他需要把一些事情重新安排，刚才的消息对他确实太重要，两百五十万给得也情愿。 见汪卫国看过来，金先生心想着怎么糊弄这小子。 “金先生，这几天省文物局的大案，你们不会真的参与吧？”汪卫国不由忐忑道。 那么大的案子，如果他也被牵涉进去，就得不偿失了。汪卫国认为，可以对不起国家，但一定不能对不起自己。 如果早知道，这个韩国人如此大胆，他说不定避而远之。毕竟，这种事情曝光的话，他会很惨，至少在中国是混不下去的。 金先生微笑道：“你怕什么？你的好处我肯定不会忘记。” 见汪卫国还是摇头，显然还是有所顾忌，他口头上的空头支票，吸引不了人家，于是金先生跟他承诺：“在中国混，有什么前途？我看你机灵。这样吧！你跟我混，帮我做事。事成之后，你在中国混不下去，跟我去韩国，保证让你活得更潇洒。” 说完，还马上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支票递给汪卫国。 汪卫国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口头上的承诺，对他还真没什么吸引力。 可是，看到支票上的数字，几乎没有犹豫，接过来就谄媚点头：“金先生，有事情您尽管吩咐，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了。” 不就是帮忙走私文物吗？又不是杀人放火，好办，好办！ 以后就算在中国混不下去，有了支票上的钱，他完全可以出国，好好过日子。老实说，中国的有钱人，当官的，有谁稀罕一个中国国籍？就在他的部门，上级的一些领导，都把儿女弄到国外去。 当官的不贪一点，对得住自己吗？可是，钱弄到手，在国内花钱可是很危险的，稍微大手大脚就会被查。到国外去就不一样，谁认识你？ 金先生哈哈大笑，拍了拍汪卫国的肩膀：“好好干，不会让你吃亏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玉塔的秘密 洪主任带赵天明走到另一边，从一个位置取出来一件玉器，递给赵天明。 “你自己研究一下吧！就是这件。”洪主任对他说道。 赵天明看了眼，微微惊讶，他还以为是郑半山老前辈自己的作品，没想到是一件古玉器，造型非常奇特。 “我还以为是郑老前辈自己的作品呢！” 洪主任微笑道：“如果是他自己的作品，也不必放在我们这里寻找有缘人了。据说，这件古玉器藏着一个秘密，但我们老局长都瞧不出来。” 其实，就是郑半山他本人，也并没有解开这块古玉器的秘密。 “藏着秘密？”赵天明微微一惊。 如此说的话，他更加有兴趣了。他有古镜在手，有什么秘密能在古镜面前隐藏得住？反正暂时赵天明没有碰到过那样的情况。 他首先认真观察古玉器，没有立即动用古镜的能力检测。 洪主任没有陪他，让他自己好好琢磨，转身就去检查其他的文物。这两天，他的任务还是很繁重。 刚才，他把情况汇报给老局长，老局长让他多用心，这个场面就交给他处理。洪主任明白，这是老局长在故意磨炼他。 许多人初一看，可能不会认为这黑不溜秋的玩意是玉做的。 它是一件罕见的墨玉作品，墨玉是是一种珍贵而稀有的自然资源，仅产于陕省富.平县北部山区的墨玉，其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光洁可爱，极负盛名。 了解的人就会知道，墨玉之所以世上非常珍贵与稀少，是因为墨玉的自然结构与形成需要漫长宇宙时间和条件。 根据赵天明所知，它是由翠绿色进过漫长宇宙的时间，在宇宙射线的作用下慢慢至深变黑生长成的。所以时间越长它就越黑，但它在强光照射下，还是带有墨绿色的本质。 一块真正意义上天然的墨玉需要上亿年的宇宙时间才能形成，从壁玉---到墨碧玉---再到墨玉，它所形成的时间超过世界上所有玉至少三倍的形成时间。 也就是说，这看上去是墨色，但实际上是墨绿色，只是颜色太深而已。 像眼前这一件，全墨色的黑玉，市场上几乎是看不到了。因此，它就显得特别贵重，跟黄金等一样，都是以克来计算价值的。 从外观上看，这是一尊玉塔。但跟中国传统上的塔不一样，传统的塔通常都是对称的。然而，眼前的这座玉塔，并不对称，看上去很不顺眼。 一共分五层，每一层的造型也不一样，塔身上雕刻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纹、奇异神兽等等。 塔这种建筑，原本不是中国本土产物。最早出现在佛教，被称为窣堵坡。大家都知道，佛教是天竺，也就是古印度传进来的。因此，它最早出现在印度，只是在中国得到完善，增加了许多的中国元素，然后中国化了。 随着佛教传入中国的窣堵坡与中土的重楼结合后，经历了唐宋元明清各朝的发展，并与临近区域的建筑体系相互交流融合，逐步形成了楼阁式塔、密檐式塔、亭阁式塔、覆钵式塔、金刚宝座式塔、宝箧印式塔、五轮塔、多宝塔、无缝式塔等多种形态结构各异的塔系。 其建筑平面，也从早期的正方形逐渐演变成了六边形、八边形乃至圆形，其间塔的建筑技术也不断进步结构日趋合理，所使用的材质也从传统的夯土、木材扩展到了砖石、陶瓷、琉璃、金属等材料。 在文物古董里面，塔状的物件也有不少，最常见的还是铜塔。 整体打量，发现玉塔是密闭的。可是赵天明拿上手，就立即发现，塔应该是空心的，因为重量不对。 他观察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通往塔心的门径。 这个时候，赵天明不得不动用神秘古镜。很快，古镜将一道信息传达到他的脑海，滤了一遍之后，赵天明微微惊讶，竟然是那么一回事。 他一手握住下端，一手捏住上端，在第二层跟第三层之间，用力一转。 只见玉塔就随着赵天明的扭动而转动起来，这两层之间，是可以分离的，如同拧螺丝一样。 等他彻底将两层分离开来，才发现它们之间还有螺纹，中间果然是空心的。 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要是一般人，做到这一步，还是会失望无比。 可赵天明没有失望，而是用手触摸内壁，就会触摸到密密麻麻的凹凸之感，好像是刻录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内容，他也已经了解，是关于一笔宝藏的信息。 不过，信息并不全面，仅凭塔内纪录的，还不能找出宝藏的所在。 忽然，一个惊呼在赵天明身后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啊！你……你把它弄断了？” 赵天明回头一看，入眼是一个瞪大眼睛，非常吃惊的青年。 这一嗓子，立即把这一层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洪主任也放下手上的文物，走了过来，看到赵天明手上两节的玉塔，也是惊愕了一下。 赵天明暗道：大意了。 他本来想着，自己找全信息，以后自己把那个宝藏给挖出来。刚才，不应该拧开的，反正那些信息，古镜已经传达给他。 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手痒，结果就变成这样。 那么，想要独吞，已经不大可能。 如此，也罢！人多力量大，一起寻找的话，宝藏也更加容易挖出来。而且，赵天明怀疑，郑老前辈已经得到其余的信息。 “怎么回事？”洪主任看着赵天明。 赵天明将两节玉塔递给洪主任：“我无意间把它给拧开，就是这个样子了。” 洪主任看了之后，震惊地看着赵天明：“看来，你就是哪个有缘人呀！里面没发现什么吗？” 赵天明笑道：“有，不过，我想见一见郑老前辈，大家再一起商量如何？” 洪主任点头：“没问题！我马上通知郑老前辈，他老人家也曾说过，有人解开玉塔的秘密，要告诉他。” 估计没看有人预料到，玉塔是这么一回事，可以拧开。而秘密，就是藏在塔心里面。 第一百三十六章 郑家秘辛 禅城距离羊城非常近，它是全国武术之乡，可谓是一座历史名城。 在禅城一颇具规模的老宅，郑家正在开会讨论，坐在首位的，是年过八十的郑老爷子，手拇指带着一翠绿色的翡翠扳指。 说到扳指，很多人应该都认得，毕竟历史电视剧里面经常能看到，是戴在拇指上的一块东西，跟戒指有点像，可尺寸要大不少。 但是，许多人可能就不清楚，扳指这种东西，在历史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其实，扳指是一种护手的工具，带于勾弦的手指，用以扣住弓弦。同时，在放箭时，也可以防止急速回抽的弓弦擦伤手指。古人亦称为“机”，意义类似于“扳机”，表示扳指的作用相当于扳机。 几千年来，扳指的形制，出现过很多种样式。最为主要的，是坡形扳指和桶形扳指。坡形扳指出现较早，最早还有弦槽，后来取消。 在我国，坡形扳指一直使用到明代。国外则突厥-土耳其、韩国至今仍在使用。 期间，各种式样的扳指都有存在。蒙古与清朝，则主要使用桶形扳指。传统的汉族扳指儿与蒙古族的扳指略有区别：汉族扳指儿从侧面观是梯形，即一边高一边低，而蒙古族、满族的扳指儿一般为圆柱体。 现在郑老爷子手上戴着的，就是梯形扳指，传统的汉族艺术品。 识货的人就能看出，那是极品翡翠中的祖母绿翡翠。不得不让人惊叹，这个家族的富有。要知道，仅仅是这个扳指的材料，便价值上千万。 “爸，刚才政府那边又来说劝，不能一直这么跟政府对着干吧？”一个两鬓白发的中老年人对郑老爷子说道。 他们老郑家的祖坟，就在羊城一处风水宝地。迁坟对他们郑家来说，是万般不情愿的。可是，政府那边，好像是铁了心一样。 “那韩国佬也是不安分，那么多地不选，就选我们祖坟的那块，真是草他祖宗的。”一青年破口大骂。 他已经查清楚，政府那么卖力，就是因为韩国一商人，准备投资超过十亿建厂。 郑老爷子心事重重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没有说话。祖坟那边，藏着一个秘密，其他人还不知道。 当然，那个秘密他现在也没有完全解开。 正是这样，他才那么抵触迁坟。 “我总感觉，那韩国人似乎别有目的。你们想吧！他要是真的来建厂赚钱，投资那么大，为何非要跟那块地过不去？我了解，政府为了迎合，甚至提出更好的位置，但还是让他们给拒绝了。”一中年人非常沉稳地分析道。 他们祖坟的风水好，庇佑子孙后代那么多代，如何舍得随便迁坟？ 郑老爷子抬头，思虑了一会，点头道：“阿胜说得不错！应该不是单纯的建厂。祖坟那边，不能动。今天，大家都在，我就跟大家说个事吧！” 听老爷子这么说，所有人都望过来。 “这个事，得从两三百年前说起，是多少代的祖上，我也都算不清。那时候，我们祖上有两兄弟。弟弟到了苏州那边学艺，成就了一身雕琢本领，一只传承到现在。而哥哥，跟着别人出海，最后成为了海盗……” 郑老爷子开始娓娓道来，将那秘密公布。 海盗抢夺了不少的宝物，在死之前，埋藏了起来，也成了他们郑家最大的一个秘密。宝藏藏在哪里？从郑老爷子得到的信息来看，差不多就是祖坟周围的地方。 郑家一家人听后，全都目瞪口呆。 以前，他们只知道，祖上在苏州学了一身本事，造就了今天的郑家。 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一位太祖那么牛逼，当了海盗，而且专门抢外国人的商船，积累了一大笔的财富。 难怪，每次祭祖，老爷子都要围着祖坟周围逛很久。 “这么说，不仅仅祖坟不能迁，连周围的土地，也不能让别人碰。” “不是废话吗？我们祖上的宝物都还没找到，怎么能让出去？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跟政府怼下去。” “那韩国佬，会不会也知道有个宝藏在那儿？”有人忽然说道。 此话一出，让他们一家子男丁都心头一跳。联想到，那韩国佬死缠烂打都要那块地，究竟是什么用心？ 郑老爷子欣赏地点头：“有这个可能，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来的消息。”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这是一个秘密，只能他们郑家知道的，不希望政府插手进来，也就不能跟政府坦白原因，只能继续拖下去。 可是政府那边，为了这笔投资，态度非常强硬，跟政府一直这么干下去，那也非常不好。 “阿胜，政府那边稳住，我们可以让一步，迁坟可以，但需要择日而定，尽量拖一段时间。”郑老爷子说道。 再怎么大方的人，也很难把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交出去吧？ 郑老虽然不从政，但他跟政府的一些老领导交情不错，一些面子还是有的。拖一段时间，尽量利用这段时间将宝物取出来。 看来，他得去一趟省文物局，将那件宝物拿回来先。 “嗯！交给我！”那中年男子点头。 迁祖坟，可不是简单事，尤其是在中国，需要挑黄道吉日，否则真会骂人的。他相信，政府这一点上，一定不会为难他们。 甚至，他心中也有了计划，蛊惑政府，先答应韩国佬的要求，让他把资金砸进来。可以先把其他土地开发，他祖坟这一块，留在最后动工。 假如这样，韩国人还是丑人作怪，相信政府的领导也会感觉很恶心，三番四次迁就你，还这不满意，那不满意。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电话响起。 郑老爷子示意大家先安静，然后接听，发现是省文物局的小洪。 他笑问道：“小洪，有什么事吗？我听说，最近，你们文物局出了事，不大严重吧？” 省文物局发生那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消息？不过，里面的事他也不想介入，太复杂！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赵天明的选择 听了洪鉴真的话，很快，郑老爷子的表情很快就僵住，随后倏地站起来，震惊道：“此话当真？好，我马上过去。” 那件玉塔，他们郑家好几辈人都解不开秘密。 郑老将其放到省文物局那边，当时也是一时脑热，死马当活马医，没料到真让人给解开。他爷爷好几代人，恐怕做梦都没想到，玉塔可以拧开的吧？ 也怪他们思维走进了死胡同，总是捉摸着玉塔外面的花纹等，希望能从外表的雕琢找出秘密来。 于是，研究了好几代人，都没有成功。 那样的难题，就被一小伙子无意间给解决，真是天意弄人。 挂了电话之后，郑老爷子重重地呼了口气，露出笑容，对在场的子孙后辈说道：“这回宝藏有眉目了，小乐，你开车送我去一趟省文物局。” 接着，他简单解释几句，让在场郑家的人都振奋不已。 “我也去！” “带上我吧！” …… 郑老爷子瞪了一眼那些家伙：“除了小乐，全都留在家里。政府那边，阿胜你打个电话过去服软。” 叫阿胜的中年人笑着点头：“明白，我还要让韩国人跳进坑来。” 竟然敢打他们祖上遗留下来的宝物的主意，不能轻易放过呀！ 赵天明随后接着跟洪主任检查文物，一直等到两个多钟头后，郑老前辈的到来。 他认真打量到来的老人家，看上去白发苍苍，可一双眼睛特别有神，手指显得粗壮有力，十多年来专注雕琢练出来的。 “郑老前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小赵，赵天明，非常厉害、很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玉塔的秘密，也是他所发现的。”洪主任连忙开口。 老爷子笑得很慈祥，让跟他相处的人如沐春风，给人的初印象，就像是邻居家的大爷一样。 “小赵的本事，我是听小齐他们提过的，很不错！说实话，这玉塔藏着我郑家上百年的秘密，可是好几代人都解不开，说来惭愧。”老人笑道。 赵天明谦虚道：“小子也是运气而已。” “运气有时候也很重要，这是福气。不能因为运气，质疑到实力。来，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小孙子小乐。年级应该跟小赵你差不多，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多点来往。” 郑老爷子身边的小伙子，应该是比赵天明要年轻一点点的，有点浮躁，不过赵天明能感受到这个人心性不错，待人真诚。 于是，倒也很乐意结交这个朋友。 大家客气了几句之后，洪主任带着赵天明、郑老爷子、小乐到另外一个密室，里面就剩下他们三四个人。 郑老爷子认真打量被拧开成两节的玉塔，小乐则是告诉赵天明，他祖上的一些事情，连宝藏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来的路上，老爷子就说过，既然玉塔的秘密被解开，那么人家是应该知道宝藏的事，隐瞒是没有意思的，还不如大方说出来。 如果赵天明想要分一杯羹，郑老爷子倒是不介意给赵天明支付一笔费用，也是人家理应得到的。 洪主任听后，甚是震惊，没料到会涉及到这么一段郑家秘辛。 “那笔宝藏到底有多少，并没有记录，我们家也不怎么清楚。”小乐说道。 接着，他把祖坟那块地被韩国人盯上的事也说出来，可以说现在是时间紧迫。 “赵哥你解开玉塔，可谓是相当及时。” 赵天明愣了愣：“那韩国人，不会是姓金的吧？” 洪主任也是眼珠子一转，那姓金的韩国佬，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忘记？竟然把手都伸到中国的文物局里来，不得不说他熊心豹子胆。 反正，对那个人都没有好印象就对了。 这回，轮到小乐惊讶：“赵哥你也认识？” “呵呵！怎可能不认识？我差点让他害惨。对了，那家伙还牵扯到文物局宝物流失的案件，你们不用担心，已经有人盯着他，只要有异动，立即实施捕捉。”赵天明对小乐说道。 小乐一听，顿时振奋起来，这回真是皆大欢喜。 “文物局的宝物，韩国人也敢伸手？”郑老爷子微微一惊，抬头看向洪鉴真。 洪主任苦笑不已：“我们文物局内部，出了不少内鬼，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文物被掉包出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姓金的以前就干过这种事。” “岂有此理！”郑老爷子怒道。 小乐忽然想起点东西，赶紧跟赵天明说道：“你们先不要行动，放长线！我们家准备挖个坑，让那家伙砸钱进来。他不是要投资吗？我们用最快速度，把宝藏挖出来。然后让他将钱砸进来建厂，让他血本无归。” 赵天明跟洪主任相视一眼，洪主任开口道：“这事，得跟万组长商量。” 郑老爷子转移话题，看向赵天明：“小赵，里面的秘密呢？放心吧！这即便是我郑家的宝藏，但你有缘解开秘密，我也让你有分享的权利，不过份额不能太多，你能理解吧？” 这个事，在他们没有来之前，赵天明就认真考虑过。 最后，他觉得一起分享份额不高的宝藏，还不如卖个面子，不插手进去，顺便求郑老爷子以后出手，帮忙雕琢一件作品。 郑老爷子已经封刀，他要是以后能破例出手，赵天明说不定还赚了。毕竟像郑老爷子这种雕琢界的绝世高手，他们的手笔都是非同凡响的，可遇不可求。 至于宝藏，谁知道会不会被人盗了？ 就算还完整无缺，但具体有多少，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赵天明迟疑了一下，开口：“郑老前辈，你们家族的宝藏，我参与进去不是太妥当。要不这样吧！以后我找到材料，能不能让老爷子您破例出手雕琢？就一次！” 郑老爷子等人都很诧异，但也很快想明白赵天明为何如此选择。 洪主任在心底给赵天明点赞：明智之选！ 如此一来，赵天明并不亏，还赚了郑家的一份好感。 郑老爷子沉默了一会，才点头：“难得，难得！行，这个事老头子我答应了。不过，小赵你得快一点呀！我这岁数，估计是没多少年活咯！”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翡翠公盘 另外，还有这一件玉塔，也是送给赵天明的。 要清楚，那座玉塔是上品，乃至极品的墨玉所雕琢，拿出去拍卖，一千几百万根本不成问题。 因此，怎么算赵天明都是赚大了。 而他自己，本身也不是很贪得无厌的人。有神秘古镜在手，赚钱就跟玩似得，又何必破坏自己的形象，去贪那么点利益呢？ 赵天明他最大的底气、最大的依仗，就是神秘古镜。 “赵哥，以后要找玉的话，来找我。我带你去赌石，你不知道，我可是赌石的高手……”小乐好像真心把赵天明看成很好的哥们。 郑老爷子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孙子：“你小子又吹什么牛？小赵，别听他胡扯，赌石风险大，以后一定要谨慎。” 他就怕自己孙子带坏人家，因为赌石倾家荡产的人，郑老爷子见多了。他不希望，赵天明这在古玩鉴赏上很有天赋的人被赌石给毁了。 赵天明清楚，郑老爷子也是为他好，赌石的风险，他也听说过。 “老爷子放心，我不会轻易碰自己不熟悉的东西。” 接着，他公布玉塔的秘密，就在玉塔内壁，刻有文字，只要把里面的文字都搞清楚，就真相大白。 郑老爷子一摸，果然内壁不是光滑的，刻着许多文字，应该就是宝藏很关键的信息了。 不过，这样的话，也很头疼。里面的字很小，想要一个个辨出来，难度是有点大的。 “小赵，玉塔老头子我先带走，过几天我让小乐带回给你。” …… 郑老前辈离开后，洪主任向赵天明举起拇指：“你小子精明，让郑老前辈给你破例出手雕琢，那绝对是不得了的宝物，应该不会比你去争那宝藏差。最重要现在郑家对你有好感，以后好处多多，他们家可不简单，不是普通的玉雕世家。” 随后，他们又折腾了几个小时，将第二个仓库清理一遍，找出五十多件赝品古玉，洪主任脸色阴沉得连赵天明都不敢开玩笑。 连续两天，赵天明都在帮洪主任的忙，总算把文物局那恐怖的文物库存扫了一遍。 林林总总，他们丢失了超过五百件文物，据说老局长都大发雷霆，终于忍不住出来，把所有人狠狠地责骂了一通。 万组长则告诉赵天明他们，韩国佬的金先生很狡诈，这次竟然被他惊险躲过一劫。 后来他们才查明，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费长健被捉拿归案，然而，拿不到实际性的证据，暂时还不能对那韩国人怎么样。 而且，他们已经跟郑家计划好，挖好坑让那韩国佬自己跳下来。因此，万组长没有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当郑展乐将玉塔送到赵天明手上，赵天明就知道郑家应该是找到了宝藏，具体有多少宝物，赵天明没有问人家。 “赵哥，过些天我去平洲，你去不去？”郑展乐贼兮兮地说道。 赵天明疑惑地问他：“平洲，禅城的吗？去干嘛？” 他也听说过平洲，那边的玉器比较出名，可以说是南方比较大的玉器生产、以及销售市场。 那个地方在行内相当出名，产销量全国最大，位居全国四大玉器市场之首，以加工翡翠A货光身玉器而远近闻名。平洲玉器产品主要有玉镯、玉扣、鸡心和吊胆，其加工技术精湛，尤以玉扣品种居多，样样俱全，让“平洲扣”闻名遐迩。 郑展乐嘿嘿一笑：“哥，去那地方，除了赌石，还能干什么？你不是缺块好玉吗？跟我走绝对没有错的。” 谈到赌石，人民总会想起，隐匿于原始雨林中的帕敢；远在高黎贡山外的腾.冲；纯粹异域风情的瑞.丽；还有方言比外语还难懂的阳.美；所有这些与翡翠有关的地方都似乎是那样神秘而边远。 殊不知，在我国南方的一个小镇，赌石同样闻名全国，它就是平洲。 这就是国内最大的翡翠毛料集散地，最大的翡翠手镯加工地。 所谓的“赌石”即翡翠毛料交易，那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活剧，也正是在这里日复一日的上演着。 只要穿过鳞次栉比的翡翠商铺和人头攒动的玉器大楼，再往里走，就会看见一排空旷而略显荒凉的大院静静的矗立在那里，那就是蜚声中外的翡翠毛料交易场所了。 金固、恒盛、宝玉、盈江、凯亨……各大公司的标场一字排开，不定期召开的翡翠公盘吸引着数以千计的国内外翡翠商人前来交易。 郑展乐偷偷告诉赵天明，过几天，平洲将会举办一场公盘，十分刺激，机会难得。 他没有告诉赵天明，平洲的公盘其实每年都有三十多场，几乎每个月都在上演，并不像翡翠产地缅甸那么稀奇，一年就那么一两次。 而所谓的公盘，是指卖方把准备交易的物品在市场上进行公示，让业内人士或市场根据物品的质料，评议出市场上公认的最低交易价格，再由买家在该价格的基础上竞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一种简单形式的拍卖活动。 赵天明没有马上答应他，毕竟他对赌石不熟，但内心里面有点好奇。 “看情况吧！没时间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赵天明对他说道。 郑展乐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行，赵哥你要有兴趣跟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接你。要参加翡翠公盘，就要先成为会员，我可以帮你弄。” 平洲的公盘模式与缅甸公盘类似，但揉进了更适应中国国情、更加市场化的特色。比如进场资格，参加缅甸公盘每人要缴纳10万欧元入场费，而在平洲，只有平洲玉器协会的会员才能参加。 成为会员不但要三名会员保荐，还要协会副会长以上领导签字，手续繁杂。 “你是会员，不能带人进去？”赵天明问道。 郑展乐讪讪一笑：“我也还没弄会员。” 赵天明目瞪口呆，暗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专业赌石？连会员都还没弄到手，怎么看你好像很不靠谱呀！ “那你以前怎么混进去的？” “咳咳！我二叔他们是会员，可以带几个搭档之类进入会场。”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占便宜 日子一天天过去，最后赵天明还是没去平洲，让郑展乐十分郁闷。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的吗？” 赵天明听到这种话，只是翻白眼，暗道：咱什么时候说好了的？我就说考虑考虑。他慢慢发现，郑展乐那小子绝对是赌石的铁杆粉丝。 汪卫国那边，终于顺利将土地弄到手，人家的祖坟也都如火如荼地迁走。 金先生砸了不少钱进去，雇佣挖土机，开始在上面永不休止一般地挖。丝毫不知道，下面的宝藏早就被清空。 这天，黄琦飞跟女友请了个假，参加女友闺蜜的一婚礼。 那是高中时期，张佳很要好的闺蜜，长得同样很漂亮。据说嫁得不错，对方混得比黄琦飞还要好，已经是一家小企业的老板，做软件开发，年收几百万都是正常的。 张佳还是伴娘，黄琦飞没有凑热闹，可是几乎全程跟着自己女友，不能让自己女人吃亏。 他们开着赵天明的新车，去得比较早，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还让黄琦飞直叹：去得太早！这个逼没有装好。 伴娘团很强大，质量挺高，看上去，清一色的美女。 而伴郎那边，据说几乎都是新郎大学的同学，差不多都是光棍，一个个盯着伴娘那边，眼睛都移不开。 “老陈，你这是修成了正果。我们哥这些，都还是光棍几条，是不是帮忙？嫂子的同学、闺蜜，肥水不能流外人田呀！” “就是！我们这么捧场，你也得照顾一下我们呀！” “我要求不高，嫂子右手边的那位，介绍给我吧！你们都不许抢。”一个看上去还挺帅的男子开口道。 他虽然没有混得新郎好，但也是在大型企业工作，一个工资也有两三万，是同班里面的佼佼者。 以他这样的条件，找女人还是不难的。在这之前，就有过好几任的女友，但没玩两个月就腻了。 “要不要这样呀！老李，你的条件，还需要在这种场合找？别闹，那姑娘，我也喜欢，让给我吧！” …… 新郎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老婆介绍过，那个美女是她差不多最要好的闺蜜，好像听说有男朋友了吧？ 人家都有男朋友，你们还去找茬，总感觉不合适。 可是，这些同学那么给面子来参加他的婚礼，他也不能拒绝。伴郎调戏伴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一些地方，有闹婚的习俗，甚至会拿伴娘“开刀”。 “要是没男朋友的，我帮你们试试看，但有男友的，就别闹了。”他开口道。 老李一阵不喜：“老陈，别呀！有男友又怎么样？不是没有结婚吗？不是说名花有主，都可以松松土的吗？怕什么？我又不强迫人家，先认识一下，搞不好人家更加欣赏我呢？” 新郎想了一会，点头，反正他也就是帮忙介绍一下，具体怎么样，他也不管。 “走，去认识一下。”老李摩拳擦掌，看着那位伴娘，他就忍不住心痒，虽然身材稍微差了点，但面容精致，皮肤更是白得让人眼睛发直。 皮肤白的女人，是他最没有免疫力的。那样的女人，被自己搞到手，肯定很爽。 黄琦飞有点无聊，女友顾着跟新娘说话，在这里，他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一个人在旁边百无聊赖。 忽然，他发现，新郎那边的伴郎目光都望过来，而且那眼神，简直就是要强.奸一样，多少有些猥琐。 黄琦飞皱了皱眉，他女人，可不能随便让人意淫的。 随后，他看到那些人随着新郎走过来，黄琦飞也忍不住靠过去。要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是绝对不甘罢休的。 “阿雅，介绍一下你的姐妹，我的兄弟们希望跟大家认识一下，你看怎么样？”新郎说道。 新娘没有多想其他，刚刚，自己姐妹团这边，也有人注意到伴娘那边，那些还单身着的，同样是想要认识一番的。 于是，她欣然点头，开始介绍自己身边的姐妹们。 当介绍到张佳的时候，她也没有随便把张佳的底细暴露出去，只是简单介绍个名字，毕竟人家都有男友的，长得帅，而且事业有成，没必要让这些伴郎惦记。 然而，之前的老李就站出来，伸出手：“你好！我叫李鑫宏，目前在华新集团做事，很高兴认识你。” 张佳对这个人灼热的眼神很反感，可是自己闺蜜的大喜之日，她也不能冷着脸，不给面子，让自己的闺蜜难做。 于是，也伸出手，轻轻碰一下就准备收回来。 可谁知道，李鑫宏立即用力捉住，手指还忍不住摩擦几下，暗道：皮肤真光滑，这样的极品，一定要弄到手。 张佳皱了皱眉，用力抽手。 这个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明显就是那男的想要泡人家。不过，女方似乎很抗拒。李鑫宏这种举动，非常不绅士。 新娘也忍不住觉得，自己男人的这个兄弟，不是个好东西。 于是，新娘忍不住扯了一下自己的男人，希望他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兄弟，不要让她的姐妹难堪。 新郎笑了笑，拍着自己女人的手背：“我们不要干涉好了，随缘！大家都是成年人。” 新娘刚要反驳，可是今天的日子，也不好让自己男人丢脸，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闺蜜，她投过去歉意的目光。 凑过来的黄琦飞，看到这一幕，肺都要气炸。 他冲上来，一脚踹过去：“你妈逼的！再摸试一试？老子废了你。” 那伴郎，立即被黄琦飞一脚踹得滚到地上，非常狼狈。 场面立即冷静下来，全都盯过来，在场可是不少人，两家双方的亲戚朋友，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甚至绝大部分人都还不清楚，冲突的原因，两边的家长连忙走过来。 新郎、新娘也都惊呆，这超出了他们的意料，瞬间就尴尬无比了。 而李鑫宏的那些哥们，见自己人被打，全都围过来，想要动手。新郎连忙大喊：“冷静，冷静！” 第一百四十章 懊悔不已 他是非常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应该带着自己的兄弟过来认识。 主要还是他没有清楚，张佳的男友也在场。而自己的兄弟，在人家面前这样占便宜，换成是他，估计也会忍不住闹事。 新娘，脸色有点发白，看向张佳，连声道歉：“小佳，对不起，对不起！” 黄琦飞操起一酒瓶，指着那些人：“怎么？要打架？在婚礼上面耍流氓？” 随后，他目光严厉地盯着新郎新娘双方：“这个事，你们得给我，给我女友一个交代，不要说什么误会！今天，小佳她的闺蜜大好之日，我才给面子请假来参加。可是，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你们的伴郎素质竟然如此之低。” 张佳看着一边是自己男人，一边是自己闺蜜，也有点后悔来参加了。 新郎新娘双方家长，了解了情况之后，也忍不住对那些伴郎皱眉头，还都是大学生呢！怎么能耍流氓？ “大家退一步，退一步好吗？都是误会，给个面子我们，大家喝两杯解开误会如何？”男方的家长连忙站出来说话。 李鑫宏非常狼狈，自然不肯罢休，看向新郎的父亲：“叔叔，不是我不给面子。我就跟这女的握一下手而已，你看看我现在。这个事，不能算，他不主动敬我几杯酒道歉，那就不好意思，我是要报警的。” 本来还不想闹事的张佳，听到这话，立即端起一杯酒。 李鑫宏还以为是伴娘不想将事情闹大，被他报警这个说法吓到了，现在乖乖敬酒道歉，不由心里得意起来。 可是，下一秒，一杯酒就泼到他脸上来，顿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报警是吗？我帮你。阿雅！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并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婚礼，实在是对不住，改天我再摆两桌给你道歉。” 新娘狠狠地踩了一脚自己身边的男人，要是这家伙听她的话，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人生就那么一次的重要仪式，被闹到这份上。 新郎十分尴尬，夹在两边，里外都不是人。 他心里面，还是有点恨李鑫宏的，要不是他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就不会闹成这样。 “你们都别动，今天确实是老李的错，你们要是还闹的话，以后咱同学也没得做了。老李，你也别说报警，给人家道个歉，此时到此为止，如何？算是给我一个面子。” 李鑫宏吐出来一口口水，冷笑着看着新郎：“我呸！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还同学呢？亏我们那么捧场，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是我瞎了眼！” 说完，看向其他的同学：“你们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走！” 最后望向黄琦飞：“小子，你等着，有机会我弄死你。” 这时候，酒店的一个工作人员闯进来，大声询问道：车牌号……的车主是谁？赶紧出去看看，你的保时捷被人刮了几下…… 黄琦飞心头一惊，那可是老赵的新车呀！被刮花，他回去怎么交代？ 妈的！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他连忙站出来，拉着张佳走过去：“你们酒店应该有监控录像的吧？帮我查一查。” “放心吧！先生，我们酒店方面，会极力配合调查的。”那人松了口气，看黄琦飞没有将责任赖在他们酒店身上。 要知道，那辆车可是两三百万的，被刮花，搞不好要个几万，甚至十几万的费用修理，那就麻烦大了。 张佳回头看向新娘：“阿雅！我还是先走吧！下次请你们两口子吃饭赔礼。” 说完，就跟着黄琦飞往外面走。 整个场面立即议论纷纷，能开保时捷的，不是普通人呀！新郎他们也都十分诧异。 李鑫宏也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不是找别人麻烦，而是要担心，别人会不会找他麻烦。 “阿雅！张佳的男友好像不简单呀！”新郎忍不住说道。 早知道这样，他一开始就应该多照顾黄琦飞，不能让人家在现场那么冷落呀！他是开公司做生意的，人脉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那些伴娘们，也都暗悔，早知道，应该跟张佳多说些话，套套交情。 新娘脸色有点难看，瞪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很厌恶地扫了一眼李鑫宏：“她男友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张佳的家族企业资产少说也上亿。” 此话一出，不少人更加懊悔不已，而李鑫宏脸色已经发白。别看他现在好像混得很好，但在人家富豪眼中，就是一只蚂蚁一样。 新郎苦笑不已：“那改天我们请他们吃顿饭吧！今天是我们做得不够妥当。” “你知道就好！” 那些伴郎们，这回不敢跟李鑫宏站在一起了。那家伙得罪了人家，这个时候还凑过去，说不定要受到牵连。 他们都是出社会没多久的菜鸟，深知道混口饭吃不容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老陈，帮帮忙，刚才的事，真的是误会，我可以道歉。”李鑫宏也是怕了。他比老陈都不如，更别说比老陈更加牛逼的人？ 新郎对他说道：“老陈，你先去休息一下。这个事，我想想办法。” 他现在，就想着怎么支走李鑫宏，心里并没有帮他开脱的想法。 你妹的！我的婚礼被你闹成这样，我就不说了。刚才，还一脸牛逼，丝毫不给他面子，现在就求到我这里来了？ 另外，因为你，张佳那边连他可能都没有好印象，邀请你参加婚礼，真是我倒霉透了。 李鑫宏握着新郎的手：“老陈，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放心吧！我看你这样，还是先回去，改天我们再喝两杯。” …… 黄琦飞他们到门外去，看到车子也吓了一跳，左侧的部位，应该是被另一辆车子无意间擦了一下，刮花有点严重。 “唉！早知道，我不应该跟老赵借车，都没威风，反而惹来这种麻烦。就算找到事主，扯起赔偿来也是麻烦。” 张佳白了一眼：“你才知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核雕 赵天明得知车子被刮花，还有婚礼现场上发生的事情，也是很无语。不过，车子的情况，也没有担心，也没有过问，让他们自己搞定吧！ 康伯跟他说，拍卖会他就不参加了。 他是不想让自己的赌鬼儿子注意到，他手表拿出去拍卖。否则，以那混蛋的脾性，还不赖着要分财产？ 康伯嘱托赵天明，等拍卖会结束，将拍到的钱帮他打到两个账户去。 他让儿媳妇带着孙子孙女去银行开了会，到时候那笔钱平均分成两份，打进他们两个小家伙账户里，供他们完成以后的学业。 赵天明也答应下来，左右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拍卖会还有三天时间，就要举行。 消失好多天的叶秋爽，也出现在赵天明的视线之中，看她的样子，好像又找到了不少东西，有多少真货，那就难说了。 “收获不浅嘛！”赵天明笑道。 叶秋爽从没有谦虚过，点头道：“不然你以为，姐这些天都是白忙的吗？让你见识见识，我可把周围几座二线城市都跑了一遍。” 她首先取出一大串的雕琢品，每一件都是拇指大一点。 赵天明一眼就看出，那是核雕，汉族民间微型雕刻工艺，也是我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很出名的。 “哪里找的？不会都是新货吧？”赵天明问道。 他拿起一颗，发现是橄榄核雕琢而成，精妙细致的雕琢，让人不得不感叹雕琢师们的心灵手巧。 核雕，赵天明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过，村里面就有。不过相比这些雕琢品，以前玩的都是没有艺术含量的东西。 民间多以桃核雕刻，穿孔系挂在身上作为“辟邪”。赵天明小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佩戴，家里人说是保平安、辟邪的。 在民间，桃木、桃核都是刚阳的物品，鬼都要避让。 核雕，有制成佩件、扇坠、串珠等为文人清玩。其艺术特点是在较小的果核上表现出复杂的题材，雕刻手法也细致入微。所刻有诗文或渔家乐、百花篮、罗汉等题材。 在粤省，核雕同样很出名，有好几位大师级的核雕大师。 赵天明知道，橄榄核也有不少的分类。 橄榄核上有天然的核筋分割线并有对应的小眼，俗称花，一般可以分为：二花核、三花核、四花核。 橄榄核的按核质可分为：黄胖核、油核、铁核，黄胖核个大适合雕单个题材，铁核核质精密细腻，颜色红润，油核刷油不花，以铁核为上。 眼前，看到的就是铁核，质量上乘，一大串全都是铁核，这妞是哪里找的？ “不赖嘛！”赵天明微微惊讶！ 叶秋爽得意道：“还用说？我挑那么久的宝贝，怎可能差？” 眼前的核雕，都是镂雕技术，显得十分精湛，就算称不上大师级的作品，也绝对是少见的精品之作。 要是一两件，那就算了。可这，少说也有三五十颗核雕，这妞怎么得来的？ 镂雕是一种雕塑形式，即是在浮雕的基础上，镂空其背景部分，有的为单面雕，有的为双面雕。镂雕亦称镂空、透雕。指在木、石、象牙、玉、陶瓷体等可以用来雕刻的材料上透雕出各种图案、花纹的一种技法。 赵天明记得没错的话，镂空核雕的镂刻是创作的最关键阶段，要求作者施刀的功力、线与面的处理以及各种造型手段的变化，都必须切实服从主题内容的需要，使意、形、刀有机地融为一体。 同时，灵活运用冲、划、切、刮等刀法和浮雕、透雕等表现方式，以及具有丰富内涵的东方艺术语言，在造型的疏密虚实、方圆顿挫、粗细长短的交织、变奏中，表现精巧入微、玲珑剔透的艺术效果，使作品产生音乐般的韵律和感染力，成为盈盈珍品。 “猜我多少钱弄到手的？”叶秋爽忍不住得意。 她发现，自从见了赵天明之后，自己的运气也是爆棚一样。 这些核雕，价值至少都在两百万以上，是她问过齐老前辈的。连齐老都羡慕她的好运气，竟然不到一万元就让她弄到手。 “我又不是小孩子，猜什么猜？”赵天明觉得这是最幼稚的话。 叶秋爽偏要赵天明幼稚一会：“猜对了，让你挑一件。” “真的假的？”赵天明马上来劲 如果是这样的话，幼稚一回倒也不是不可以。 “本姑娘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也不让你准确才对，范围不超出一千，我都算你猜对。”叶秋爽就等着赵天明上钩。 赵天明想了想：“一万以内？” 叶秋爽一愣：“你为什么猜这个？” 赵天明见她这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顿时笑道：“你自己暴露了马脚，让我猜的范围不超出一千。那么肯定是几千元以上。要是上万元，甚至几十万，不值得你那么高兴吧？” 叶秋爽暗道：倒霉！ 从这也看出，赵天明这家伙的厉害，转从细节找问题，也难怪，人家经常捡漏，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赵天明看着那些核雕。 他看中了一个雕琢成渔船模样的核雕，舟长约3厘米，高约0.5厘米，中间为舱，上以篷覆之，旁开小窗，左右各4扇，且能开合。船尾横竖一楫，楫的左右各雕刻船夫一人。 见赵天明把那件给挑走，叶秋爽有点心疼，那也是她最看好的几件之一。 不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何况，这次她确实捡漏捡大发了，送出去一枚，倒也可以接受。 “以前，我见过乌榄核雕琢的，那才是精美绝伦。”叶秋爽告诉赵天明。 许多果实的核都是核雕的材料，像橄榄核、桃核、乌榄核这些外表有一层坚硬壳质的果实核，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清朝中期，核雕物品已演变为摩挲把玩的珍品，人们对核雕物品赏玩品味的发展，核雕的取材也有所变更。选用一种核大、肉厚，质地紧密，含油性高的“乌橄”的核、胡桃核、松子核及莲子雕刻。核雕物品的表现形式除传统的题材外，又有了更深文化内涵的发展。雕刻物品形态生动有致，刀法技艺娴熟细腻，耐人寻味。 “可惜！这些核雕都没什么历史。”叶秋爽遗憾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核雕保养（第十八更） 忽然，赵天明神色一僵，尴尬地跟叶秋爽说道：“我能换一件吗？” 叶秋爽立即警惕起来，将所有的核雕收起来，盯着赵天明。 “要换那件？你说来听听。” 她是很清楚这家伙的实力，说不定她这些核雕里面，还有一件至宝，她没发现而已。前面是让齐老看过，但齐老也就是捡几件看了会，没有完全检查。 “咳咳！那件三足金蟾咬钱的作品。”赵天明指了指。 也他就刚才一瞬间，才发现那是一件有历史的，是清朝名家之作，要值钱多了。 明清时期中国大型雕塑艺术无大发展，然而小件雕塑品和工艺品的装饰制作却生气勃勃，富于创造性。其中的桃核、杏核雕刻和橄榄核雕刻是一个颇有特色的品种，其作品的构思和雕刻都达到了极高的工艺水平和艺术境界，被人称作是“微雕神技，艺术奇葩”。 这个时候的核雕名家，也是非常多，大师级的人物就有好几位。 叶秋爽找出那一件，但并没有跟赵天明交换，而是好好观摩，看上去雕工非常精绝，可是材料似乎差了点，似乎是保养得不够好，没有上油吧？ 要知道，核雕的保养，也不是那么随便的。 果核本身有很多油性在内，但随着时间推移，油性是会消散的，因此必须上油，来加强它的油质，油质少则易裂，在表面上油，它会吃进内部的，涂抹均匀，整个核都可以吸收油分。 “别打马虎眼，跟我说说，这件三足金蟾咬金小雕件怎么回事吧？”她不相信，那家伙良心发现，换一件价值差的。 赵天明苦笑：“那件玩意应该是清朝的，你让我瞧几眼，我怀疑它是名家之作。” 叶秋爽还是递过去：“别打它的主意，知道没？” 竟然还有一件老物件？清朝的名家之作？让叶秋爽期待起来。 这些核雕，都是她从一落魄的男人手上得到的。那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叶秋爽估计，这些核雕，可能是他父辈之类留下来的。 可是，那家伙不识货，没钱花的时候，拿出来贱卖。标价就一百元一枚，叶秋爽甚至连砍价的兴致都没有了。 她的眼光虽然没有赵天明厉害，但这些年来，多少还是能看出优劣来。那些雕工，还有核本身的质量，都算是一流的。 别说一百元，就是一千元，甚至一万元一枚，叶秋爽都会毫不犹豫出手拿下。 得到几千块，那家伙都好像是赚大了，拿到钱一溜烟跑得没影没踪，让叶秋爽很无语。 赵天明拿过来，认真观察，就看到，这核雕非常了不起，雕琢完全经过精妙的设计，按照橄榄核的纹路来设计的。 他听说过，要将桃核错落交织的纹理转化为艺术语言，丰富的想象力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在艺术家的想象力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纹路就是一副副生动活泼的画面，沿着想象的轨迹，运用娴熟的技艺，将神、形、理、趣融方寸之中，于是就化腐朽为神奇，变桃核为艺术。 “看清楚了没有？清朝那位名家的作品？”叶秋爽急不可耐地问道。 赵天明又看了会，跟叶秋爽说道：“这件卖给我吧！” 叶秋爽瞪了一眼：“不卖，我自己留着。快说，怎么一回事！” 赵天明这才跟她说，手上的核雕，应该是清末的作品，从风格等方面分析，应该张大眼的杰作。 行内人应该清楚，潍坊的核雕，与嵌银、仿古铜、年画、铜印，风筝齐名，都是工艺晶之最，国之瑰宝。清朝末年，山东潍坊诸城县著名核雕艺人张大眼在北京宫延刻朝珠、捻珠、手串、佛珠等。慈禧太后时，其人各噪一时，年老回家授徒山东潍县都家村都渭南。 可见，在清朝末年，张大眼在核雕上的成就非凡。 “张大眼的作品？”叶秋爽连忙抢回来，认真看了一遍又一遍，是越看越喜欢。 “不过，这件宝物保存得不够好，都有花点的倾向了。”赵天明对她说道。 无论如何，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件核雕做护理工作。 防花点的办法，就是给核雕上油。 给核雕上油或清洁时，先在棕刷上滴上几滴油，油量要少，刷完后用不滴油的棕刷再刷一遍，把积在深凹处的油刷散，最后用棉质软布或纸巾吸干，擦净积油。 新核出现花点，可在把玩一段时间后，再上油涂抹，同样要适量，这时因为表面已有浅浅的一层包浆，再花的可能性很小。 核雕花了之后，肯定要破坏品相，但大家也不要担忧，因为花不会导致裂。而且，核雕在把玩一年半载之后，整体颜色都会深红，花斑也会隐淡，最后消于无形，所以不用害怕。 这些核雕的把玩，其实跟文玩核桃之类的把玩方法是一模一样的，就连保养工作，也是相差无几。 老实说，这样的东西，是很脆弱的，最重要，还是防开裂。 开裂是核雕容易出现的现象，开裂的原理在于核内与核外的湿度不统一。核内空气湿度与核外湿度应保持平衡，如果内高外低，相差悬殊的话，则核内湿润向外膨胀，核表面干燥向内收缩，就会开裂。核雕工艺品不能长时间直晒、泡水和风吹。 因此，核的存放很有讲究，最妥当的方法是：存放在封口袋或配套的锦盒内，再放置于抽屉、大盒子内，如此，冬季的空调，太阳光的直射，都不会对核雕产生伤害，因为有两层以上的环境隔绝了。 当然，这是存放，如果是把玩，那就好办很多。经常把玩的，只需要注意不要磕碰坏，基本上没什么事。越是把玩的物件，它的价值会越高。 “放心吧！我都懂，晚点我拿去让专业的人帮忙护理一下。”反正也是花不了很多钱。 叶秋爽她自己，对如何保养这些核雕专业知识不丰富，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比较好。 第一百四十三章 转心瓶 随后，叶秋爽又把其他的物品拿出来，让赵天明过目。 赵天明看了一会，其他的就有点哭笑不得，差不多全都是赝品，五块古玉，没有一块是真的，两件瓷器，只有一件还算一点真，但也不全真。 “你这是搞批发吗？”赵天明无奈地说道。 叶秋爽笑道：“反正不贵，看着顺眼就捡回来。” 得！感情只要你看得顺眼就拿，以前不会也是这样的吧？难怪，也经常交学费。这不是明摆的吗？ “齐老怎么评价你这些东西？”赵天明又问道。 他手上拿着那件半真的瓷器，只要认真检查，就会发现它是拼接回来的，底部有款式的部分，是真货，清朝的东西。 可是，上面的部分，是后来拼接的。这样的物件，虽然有一半真，可是价值却不是砍一半那么简单，而是大打折扣，甚至十分之一价值都保不住。 叶秋爽尴尬一笑：“这些我没让他老人家瞧。” 赵天明很无语，暗道：你也知道会不好意思？ “差不多都是假的，这件瓷器只有这个底是真货。或许有人会喜欢，清朝粉彩，看款式，是康熙年代的。”赵天明分析道。 粉彩也叫“软彩”，是釉上彩的一个品种。 所谓釉上彩，就是在烧好的素器釉面上进行彩绘，再入窑经摄氏600度至900度温度烘烤而成。 这种瓷器是在康熙五彩基础上，受珐琅彩制作工艺的影响而创造的一种釉上彩新品种，始见于康熙晚期，后历朝流行不衰。 因此，康熙年代的粉彩瓷器，还不算是精品。在收藏界里面，稍微有点冷落。 “它拼接得很高明，你当初没有注意到，也不奇怪。”赵天明又说道。 他指着瓶身，拼接的痕迹，刚好被瓷器身上的纹路遮盖，不够仔细的人，可能还真发现不了。 现在造假的人，是越来越专业，越来越高明，令人防不胜防。 “这转心瓶，第一眼看着，我就挺喜欢，然后砍了几刀价格就买到手。”叶秋爽告诉赵天明。 转心瓶是汉族陶瓷艺术的珍品，属于清代创制的一种瓶式。 在一个镂孔瓶内，套装一个可以转动的内瓶，上绘各种纹样。 由“转心瓶”瓶体由内瓶、外瓶、底座分别烧制组成。内瓶上部为外露的瓶口，瓶身似筒形，上有装饰绘画，有四季景物、山水人物、花鸟虫鱼等。动内瓶时，通过外瓶的镂孔，可以看见不同的画面，犹如走马灯。 也就是说，它跟其他的瓷器有本质上的区别，就是有内瓶跟外瓶组成。 这种瓶子，看上去很华丽，感觉艺术含量也很高。难怪，叶秋爽一看就喜欢上。不过，它的内瓶也是赝品。 眼前看到的这只瓶子，在黄釉的背景下，雕刻有层层缠枝花朵。在腹部花朵之上，有一条张牙舞爪、腾云驾雾的龙，龙呈红色，鳞片和条纹毕现。画面繁复而不杂乱，弥漫着花香，又透露出皇族的威严，简直巧夺天工，美艳非常。 “这样的画面，如果是真的，它应该是出自皇宫，你觉得可能性大吗？看到这种画面的时候，就应该很留心，赝品通常是居多的。”赵天明对她说道。 另外，转瓶的制作难度很大，要把外瓶的底部制成鸡心状的钮，把内瓶的底心做成鸡心状的槽，钮和槽要绝对吻合。尤其是要考虑外瓶和内瓶的干燥率，以及掌握好烧成后的收缩率。稍稍不注意，造成钮和槽不吻合的话，即便前面再多的辛苦也是白费。 因此，制作转瓶的代价十分大，往往是“百里挑一”。不过，“上之所好，下必甚焉”，都是供给宫廷的东西，取悦皇帝之用，自然是不计成本的。 “当时就一时大意。” 这种话，赵天明才不相信，搞不好，这妞压根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还有，这些纹饰，也不怎么对，康熙年间的，没有这么成熟。这一只，不仅仅是拼接品，还是一件高仿，多少钱弄来的？”赵天明问道。 他清楚，粉彩始创于康熙，极盛于雍正。康熙晚期在珐琅彩瓷制作的基础上，景德镇窑开始烧制粉彩瓷，但制作较粗，仅在红花的花朵中运用粉彩点染，其他纹饰仍沿用五彩的制作。 记得没错的话，有两个品种：一是白地粉彩器；一是绿、黄、紫三彩瓷上加有胭脂红彩。 可是，眼前这一件，有些地方就不对了。尽管拼接的那部分是高仿，但骗不了有心人的眼睛。 “一万二！” “有钱人。”赵天明举起拇指。 被叶秋爽瞪了一眼：“不是说有款式的底部是真的吗？不值一万二？” 赵天明跟她说道：“你这一件，就只有下面一块是真的，其实就是相当于古瓷碎片来交易。得看情况，底部这一块，是康熙年间的粉彩，算不上粉彩瓷器的精品，它的瓷器碎片，自然也不会太值钱。” 因此，赵天明认为，即便有款式，一万二还是不值当的。 如果是雍正年间的，那就不好说，可能一块雍正年间的粉彩瓷器碎片，都值好几万，甚至十多万。 众所周知，粉彩始创于康熙，极盛于雍正。 粉彩是雍正彩瓷中最著名的品种之一，彩料比康熙朝的要精细，色彩柔和，皴染层次多。大多数在白地上、少量在色地上绘纹饰。 这个时期的粉彩瓷器，不要说官窑，民窑都会出现一些非常罕见的精品。 “另外一件我知道是假的。” 赵天明瞪大眼睛：“知道是假的，你还买？有钱不知道怎么烧吗？” “当时没发现，买了之后我找出破绽，我能怎么办？”她是行内人，遇到这种情况，很清楚只能自己将苦头咽下去。 古玩这一行就是这样，买到了赝品，只能怨自己眼力不***易了之后，绝对没有退货这种说法的。 听到这话，赵天明感觉自己也是醉了。 “你这话，说了当没说！”赵天明看了她一眼说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假玉满天飞 目光略过那几块古玉，赵天明更加撇了撇嘴。 “这几件古玉，你都看不出是假货？尤其是那块牌子，简直就是一文不值。”赵天明又说道。 可以说，除了那些核雕，其他的都有点假。 “那我还是赚了。我对古玉了解不深，打眼也属于情有可原。” 能这样自我安慰？赵天明真是长见识了。 但人家前一句还真说得没有错，仅仅是那些核雕，价值就在两百万以上。而这一大堆的东西，才花了叶秋爽不到五万元，怎么看都是大赚特赚。 相比以前，叶秋爽感觉自己最近已经算好的了。 “其他的都还好，起码算是真玉，只是做旧而已。可是那一块玉牌，玉都是假的。”赵天明跟她说道。 玉器可分为软玉和硬玉两种，软玉有很多种，比如著名的和田玉等，硬玉通常都是翡翠。 我们如果从化学成分来看，软玉是含钙、镁和铁的硅酸盐，而硬玉则是含钠和铝的硅酸盐。 鉴别真玉跟假玉，其实有非常简单的办法。 将一滴水滴在玉上，如果成露珠状，久不散者是真玉。 而手感好的人，可以用手触摸，若是真玉，用手摸有冰凉润滑之感。天然的石料相互之间磨擦，手感滑腻，磨擦不会留下擦痕。人工合成制品相互磨擦，手感发涩，且磨擦后会在磨擦处产生擦痕。这个原因主要是由两种不同的硬度而产生的。 有些假玉，是玉石粉混合化学高强凝固剂经高温加压形成色、料均有一定仿特等玉料的人工玉石。 这种人工玉石，价值低廉，可偏偏有些珠宝店都会拿这些东西以次充好。不要以为，某些珠宝店，一些玉器还有检定证书，但其实就是假货。 人工仿料，无论再逼真，给人的视觉始终是颜色单一，从色泽上去看，纯天然石料的色泽及通透性不但好有差，并且也存在着一定的不规律性，再好的天然玉料，没有不含棉状物的。 要是遇到那种完全没有杂质的，透光都看不到棉状物的玉，就得特别小心。 当然，像他们这种淘宝大军，经常是随身携带放大镜之类的小工具的。 利用放大镜观察，只要是天然的石料，无论是什么档次的，永远不会有一个小气泡在玉质里，这是由天然玉质的化学和物理的形成根源决定的。 换成以前，赵天明也分辨不出来，委实是假玉跟真玉之间，行外人压根看不出太大的区别来。 那些假玉，戴在身上，对身体还有坏处。 因为一些假玉，都是经过强酸沉泡，石料的天然结晶结构和原来的化学分子式已经发生了变化。视觉上已经没有了天然石料的油润感觉。只剩下又光又亮的感觉了。失去了玉本身独有温润色彩，纹理变得鲜艳而富有规律性了。 而那些强酸性药水，往往还会残留在玉里面，佩戴久了，就会进入人体皮肤里面，对人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赵天明又拿起一块玉，说道：“这种工艺品的石料为天然玉石，只是加工的工艺是非手工雕刻，单从美观上说来，是很不错的，精工之处是手工所达不到的。” 但是收藏价值与真正的手工工艺比起来，会相差几十倍或几百倍。机制类的工艺成本比较低，市场售价也不高，原因是大批量加工，除基本原石料的成本和机械成本外没有别的费用，另外没有唯一性的价值和人性化的个性价值，也无非就是一件普通的商品的价值罢了。 “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别碰古玉比较好。”赵天明提醒。 这妞对古玉的了解，那里是半桶水？四分之一桶水都不足呀！这样的道行，最容易吃亏。 玉在市场上也最多，属于最热销的工艺品，因此假货也多。 我们在街上，经常能看到，那么大的玉牌、玉琢、玉板指、玉手件、玉摆件，敢称和田玉就只卖几十元人民币、敢称和田子玉就只卖几百元人民币、敢称羊脂玉就只卖几千元人民币，令人匪夷所思。 另外还在什么祖传的，地里挖出的假古玉，朋友托卖的，还有什么花纹的，更可恶的是还有什么合成料做成的假和田玉，让你防不胜防，总之林林总总、五花八门、眼花撩乱，名堂还真不少。 他指着其中一块：“也就这一块还能值点钱，其他的都可以扔了。” 那是一块青玉雕琢的青牛，玉质中等，而且还是人工雕琢的，唯一不妥的，就是它是人工做旧的东西。 青玉是软玉中数量最大的组成部分，其物质成分跟白玉相同或相近，成因与白玉一样，都属于接触变质成因形成，只因含微量元素铁而呈现出差异。 正是因为青玉数量多，它的价值通常不高，很少高档货。 从商、周至战国，青玉始终是和田玉中使用数量最大的。直至汉代，白玉开始受到重视，但青玉也并没有被潮流淹没，始终在历史舞台中与白玉并行。 青玉由淡青色到深青色，颜色的种类很多，古籍记载有蚺子青、鼻涕青、蟹壳青、叶青等等。现代以颜色深浅不同，也有淡青、深青、碧青、灰青、深灰青等等之分。和阗玉中青玉最多，常见大块者。近年，见有一种翠青玉，呈淡绿色。 现在，他们看到的那一块，就是翠青玉。 昆仑玉中的翠青玉，是指在昆仑玉的底子上分布着翠绿色条带的玉。它有一般白玉的凝重，又有翡翠绿色的鲜活，其绿色附在白底上，似春天枝头的嫩芽，给人以生机盎然、蓬勃向上的感觉。 拿这种玉做旧的人，也是有点傻。 如果是新玉，没有动过手脚，说不定价值更高一点。做旧之后，颜色反而没有那么好看，价值受到一定的影响。 “算了，不管这些。听说，拍卖会很快要开始，我特意赶过来的。对了，听说你加盟锦和拍卖行了？”叶秋爽说道。 “盛情难却，当一个顾问罢了。” 叶秋爽看赵天明那拽拽的样子，有点不爽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黄老的新女友 两人正聊着，赵天明目光扫到了一个熟人。 而对方，也看到了他，大步走过来，一脸笑眯眯，人蓄无害的样子。 赵天明这遇到的，正是前段时间，张老爷子他们举行鉴赏交流会上认识的黄老，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有点走样的中年妇女。 好吧！黄老爷子果然是宝刀未老呀！ 本来，老牛说他调戏良家妇女，赵天明还觉得有点夸张，只是相互拆台而已。 看来，人家老牛没有冤枉他！都那么一把年纪，还带着一位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女人到处溜达，像话吗？ “黄老爷子，别来无恙呀！”赵天明首先开口。 老黄看了眼赵天明，又看了眼叶秋爽，嘿嘿一笑：“小兄弟，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呀！一路人！” 赵天明自然听出他这话的意思，连忙摆手：“哪能？小子跟老爷子您比起来，那可是万万不及的。” 他跟不想跟这老家伙一路人，别以后撞见老牛他们，让其他老爷子有所误会。真把他跟老黄当成“同道中人”，那就不好玩。 “哈哈！别谦虚，不过，你年轻，资本比我老头子雄厚。”老黄笑道。 赵天明连忙转移话题，介绍道：“她叫叶秋爽，跟我们还真算是同道中人，也是行内人，本事嘛！比老爷子你略差。” 老黄一愣，没想到这样一位美女，也是玩古董的。 谈到本事，老黄心里尴尬一下，知道这小子给他面子才这么说的。他自己的本事，自己还不清楚？半桶水都不及。 叶秋爽看老黄那把年纪，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一个鉴宝高手。 赵天明这么介绍，故意是给她面子，心里对赵天明也有点感激，连忙打招呼：“黄老爷子您好！这位是？” 说着，就看向老黄身边的中年妇女，竟然还挽着手，她心想，可能是女儿之类的吧？挽一下手臂，虽然亲密了点，但父女之间，倒也能够理解。 赵天明正愁着怎么介绍，总不能说老爷子新交的女朋友吧？ 可谁知道，老黄丝毫不回避，还很高兴地介绍：“她是我老人家刚认识没多久的女朋友，怎么样？还行吧？” 叶秋爽目瞪口呆，半饷都说不出话来，嘴巴张了张。 赵天明哭笑不得，对叶秋爽说道：“别惊讶！” 叶秋爽转头看了眼赵天明，心里暗问：这都不惊讶，你让我惊讶什么？ 我的天！这老头，眼瞅着都要下棺材的人了吧？还交女朋友？能交到真心的吗？得！这老头不是什么好人，当然，那女的竟然连老头都能啃得下，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老黄身边的女人略微尴尬了一下，然后很大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她跟老黄，其实是各取所需。不怕实话说，她是喜欢老头的钱，从没有喜欢过这么一个人。 大家结交的时候，都说好了的。她当老头两个月的女朋友，老头给她五十万元。虽然整天陪着一个老头子，没什么面子，但赚钱容易呀！ 另外，老头虽然老不正经，但并不变态。她要是去洗浴中心之类，待遇肯定没那么好，遇到变态的客人，那可倒霉多了。 她就是一个离异女，想着当完这两个月老头的女朋友，拿着钱就到其他小城市去生活。加上自己出来后赚的，应该也能让她在小城市里面过上小康生活。 运气好的话，找一个老实的男人，过完这剩下的大半辈子。 黄老爷子也没介意叶秋爽异样的目光，这种目光，他早就习惯。活到他这把岁数，可能很多人都会注意晚节，但他觉得，晚节也不能吃，还是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去生活，别留下太多遗憾为好。 赵天明连忙岔开话题：“黄老，您这是准备到哪去？” 老黄这才跟赵天明说道：“城中村，金沙湾那边，我收到消息，那边有老宅搬迁，想着过去碰碰运气，你要不要一起？” 那边的城中村，赵天明是去过的，是一个古村落，虽然是城中村，但有一条污染不算严重的小河，叫金沙湾，两边都是遮天蔽日的古榕树，小河中经常有小船穿梭，意境很好，不少摄影爱好者都往哪边走。 他听说，金沙湾那边还是写意画家的圣地，在那诞生的画家也有不少。 那一片，要不是政府特意关照，早就拆了重建。就是为了保留那一份历史写真，金沙湾两边的老宅，几乎都是文物保护单位。 难怪，老黄一听那边有老宅搬迁，就跟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 听到掏老宅，就是叶秋爽也心动了。 掏老宅，是古玩行的行内话。大家都知道，老宅有历史，里面或多或少，都有可能藏着有历史的老物，值不值钱就还不好说。 “我去！”叶秋爽立即开口。这种机会，她可不愿意轻易放过。 赵天明扫了她一眼，暗道：人家好像也没邀请你吧？ “那就去瞧瞧吧！” “行，那我们走。正好，小哥儿你帮我掌掌眼。”老黄笑道。 “掌眼”也是古玩行的术语，所谓“掌”就是用手摸，用手去感觉；所谓“眼”就是用眼去看，用眼去观察，这是传统的文物鉴定方法。 在购买古玩时，往往会请高明的人替自己“掌眼”，来掌握一下尺度，以免在鉴定上有什么闪失。如今，“掌眼”一词不再局限于古董行业，在通语中称给他人留心观察出主意皆为“掌眼”。 掌眼？ 听到这话，叶秋爽疑惑地看了看赵天明跟老黄。 这话说得，似乎赵天明比黄老头还要厉害一样。她还不知道，老黄的鉴宝本领，甚至连她都不如，只是高了一截年龄而已。 “老爷子也会吃药？”她故意试探道。 “吃药”即受骗上当。将走眼上当称之为“吃药”，非常形象，因为药是苦的，上当的滋味就像吃药一样。而药又能治病，有素养的收藏家，就是从“吃药”中成熟起来的。 黄老爷子哈哈大笑：“谁又能不吃药？”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乞丐都不要脸 金沙湾走动的，几乎都是生活节奏很慢的人，悠悠闲闲，看不到一丝城市的快脚步。在这里，时间似乎变得很廉价，没有人珍惜。 在金沙湾两边，同样有一些小摊，贩卖着一些传统的小工艺品。 “老.城区还能看到这么清的小河，真是难得。”叶秋爽说道。 赵天明不以为然，每年政府投了多少钱下来治理污水？尤其是针对城区这一带的河涌之类。 眼前的小河，据说也换了一层底沙，两边的生活污水也重新弄了污水管道，才让这条小河重新清澈起来。 否则，谁还敢在下面划船？不臭死个人？ 在他们前面不少人正在围观，赵天明他们凑过去看了眼，发现是现场绘画。一头坐着一位女生，另一边则是一位年轻的男子，正在快速绘画。 只见纸上，那女子的样貌已经跃然纸上。 看那绘画的人，应该还是艺术生兴许还没毕业那种，脸上透露着稚气。不过，那一手绘画的本领，让围观的人赞叹不已。 画一张这样的素描，要六十元钱。对那男生来说，这钱还是挺容易赚的，毕竟画一张人物像，他不需要半个钟头。 因为描绘得比较逼真，他的生意经常比较好，光顾他生意的，几乎都是爱美的女人。 “算是入门了。”叶秋爽评价道。 素描，简而言之就是单色画。 又不尽然，毕竟素描涵盖与牵连的东西太多，解决的问题也太多，素描过程是同一时间要考虑许多问题的综合思维活动。当今美术院校各专业都把它作为基础课，虽然各专业的侧重点不同，油画重体积、调子，国画重线条，版画、设计重结构等；但素描的共性是差不多的。 素描是一种正式的艺术创作，以单色线条来表现直观世界中的事物，亦可以表达思想、概念、态度、感情、幻想、象征甚至抽象形式。 既然是艺术，那么素描作品，同样是古玩收藏的一个项目。 不过，这种艺术起源于西方，在中国文物市场上面，不是很吃香就对了。 它从本质上来看，其实就是绘画。 在汉语中解释:“素”从字面上指单纯、直接和质朴、真实。“描”是指写、画、挥舞、临摹、写生的意思。 这时候，一个衣着破烂，脏兮兮的乞丐也钻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盘子，逐一乞讨。大家一看到他，纷纷避让。 就是赵天明他们，同样不理会这个乞丐，有手有脚，就想着不劳而获，天下就只有你可怜吗？ “行行好吧！” 乞丐见围观的人没给钱，将目标转向坐着不动的女子，以及正在画画的男生。 绘画的男生皱眉，这个时候，他是非常不喜欢别人打扰的。如果是平时，给点钱就算了。可现在自己绘画的那股劲被打断，心里顿时很不爽。 “一边去！别打扰我。”他厌恶道。 乞丐都是不要脸的一群人，见此，也不走，死赖着在那儿。反正你不给钱的话，也别想着做生意。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气愤，现在的乞丐，是越来越过分了。 于是，有人看不顺眼，开口道：“走开啦！到别的地方是讨吃。” 尤其是一男子，大骂：“滚远点！别打扰我女友。” 正坐着的女人，就是他的女友，现在见一乞丐打扰，岂能不生气？本来，画一幅画就得花时间，他一个男人在旁边等，嘴上不上，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耐烦。 乞丐伸出盘子：“给我十元，马上走。” 得！现在乞丐都赖皮到这地步，也是够嚣张的。 “妈的！你找死。”说着，那男子就要打人。 乞丐一惊，连忙放下狠话：“等着，你们别后悔！” 大家以为那家伙被吓跑，可是一会，他竟然领着好几个乞丐走过来，显然是来者不善。 看到这，赵天明都觉得这些乞丐真的不需要一丁点的同情心。 “一看就知道是职业乞丐。”叶秋爽也挺讨厌这种存在，完全是在强.奸别人的同情心呀！ 你说，让人家给钱，也得说点好话，让人家开开心心给钱呀！最烦的，就是你给了钱，而且非常不痛快。 职业乞丐是指在某一城市或地区形成一定的人数规模，自身并无临时困难、能够自行解决食宿等基本生活问题，但长期选择乞讨这一行为，以讨要钱财为主要目的，拒绝政府临时救助的这一类人群。 如今，大城市里面，几乎所有的乞丐，都是职业乞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职业乞丐是打着乞讨的名义骗钱的人。他们靠可怜的外表博得人们同情，达到成功行乞的目的，他们收入不菲，薪水超过白领。 据叶秋爽所知，职业乞讨往往是全家上阵，或者亲戚朋友结合在一起，如同组团一般。这些人多是从农村进城，带头的则一般是早年先进城务工的农民。这些人文化程度普遍较低，对所谓的尊严、原则这一类的词语极其内涵并没有太多了解，也不在意，故而能做出许多常人做不出的事情来。 这些职业乞丐不仅严重影响了城市形象，还亵渎了市民的爱心，有的更是拐骗、唆使青少年行乞。 老黄笑眯眯地把玩着手上的一串珠子，没有说话。 “小子，我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现在，我的兄弟们亲自过来，你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之前的那乞丐得意道。 这一带，都是他们几个乞丐的的地盘，大家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一人有难，大家抱团。也正是如此，他们牢牢占据了这一片区域。 绘画的男生确实有点担心，说到底，他还是一名学生。现在，惹出那么多的乞丐，怎么看他都会吃亏。 刚才，要是随便打赏一点，打发叫花子，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哟！来的不会是丐帮吧？”赵天明调侃道。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笑起来，可不是吗？这架势，完全就是帮派的模样，反正都是乞丐，不就是丐帮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打发叫花子 别说那绘画的男生，就是围观的观众，都会觉得头疼。 这些乞丐，全都是不要脸的。人家也不打架，就不要脸地赖在这碍眼，让你们做不了事。有人可能会说报警，但警察一来，他们走。警察走了，他们又来，是非常郁闷的。 平民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无赖。尤其是小商户，被他们这样骚扰，完全没有做生意的可能。 看他们这个架势，是要绘画的男生大出血，才肯善罢甘休的。 他们中间，终于有一个“讲道理”的走出来，“好声好气”地跟绘画的男生说道：“小兄弟，你就给我们每人打赏一点，保证接下来不会打扰你，怎么样？否则，现在这样，你应该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他是这个乞丐团伙的小头目，其他人都是他的同乡。 原本，他在家乡是混不下去的，出来大城市找工作，发现轻松的工作赚不了钱，搬砖工资高，可是太辛苦。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很落魄地坐在广场，一个小女生竟然扔了十块钱在他的跟前。 他拿着钱，愣了好久，很快，竟然陆陆续续有人投钱，多的十元，少的一元。一天下来，居然超过两百元。 于是，他心思活络起来。 他心里有个想法，那就是当乞丐。第二天，他穿得更加破烂，甚至在脸上涂一些灰，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落魄，然后再找一个要钱的盘子之类。 再次回到人流多的广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第二天的收入爆表，达到五百元那么多，让他惊呼不已。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没有维持很长时间。 他遇到了同行，都说同行是冤家。这个广场，原本就有乞丐的，但是那几天，刚好人家生病，没有“上班”。 等人家回来，发现多了一个抢食的。那家伙马上找来自己的帮手，把他赶走。 于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行业，都是一个江湖，有江湖，就会有斗争。这个时候，讲究的就是人多势众。 他捉摸了整整一天，最后给家乡的一些人打电话，以各种诱.惑蛊惑他们来跟他混吃。 村里面，游手好闲的人也多，还有一些亲戚之类，得知他在大城市有门路赚大钱，一个个投奔而来。 然而，当他们得知，竟然是要他们当乞丐，一个个恼火不已。 可是，当他们尝试一天之后，吃到了甜头，也不再抗拒。按照同乡的安排，开始在这座城市到处寻找立足之地。 最终，就让他们找到了金沙湾这一处。 这里原本也有三五个乞丐流窜，但被他们人多势众，给赶走霸占了这一片地方，然后经营下来。 可以说，这方圆三两公里，就是他们的地盘。 另外，他们还很懂事，巴结了附近的混混，时不时“孝敬”一点，彻底让他们占据了此地。 一个月下来，他们少的人都赚了五六千，多的一两万，收入惊人。 也正是这样，最先出来的那家伙就成了大家的“帮主”，所有人以他为首，大家抱团，就是警察来了都不怕。 做他们这一行的，完全不用什么知识，不用什么技术，不要什么汗水，付出的只是脸面，收入还高，他们慢慢就喜欢上这个职业。 村里不断有人被他们拉入伙，壮大队伍。 现在到场的，还不是他们所有成员，还有一些人到外面去混吃。按照“帮主”的计划，是逐渐把地盘扩大。 “反正拿不到赏钱，我是不会走的。” “就是，不能白跑一趟。” …… 哟呵！乞讨都还那么正气凛然，好像赏钱是别人理所应当给的一样，也不知道他们贡献了什么功劳。 “他们不走，你们不会走呀？给钱干什么？”叶秋爽忍不住开口道。 赵天明嘴角露出笑容，这才是叶秋爽的性格呀！要是遇到这种事，居然一声不吭，那真是破天荒了。 其他人也是反应过来，给那男生撑腰，劝他到其他地方，比如几百米外的保卫亭周围，这些人总不至于那么大胆吧？ 而那个领头的乞丐瞬间凶神恶煞起来，瞪着围观的人，尤其是叶秋爽。 “美女，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否则怎么样？咬我呀？你可以试试看，我保证，你们人再多，统统都会被拉走。”叶秋爽打断他的话。 那些乞丐愣了愣，好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怕事的女人，疯起来比他们这些无赖还要让人忌惮。 那乞丐不再理会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看向那位男生：“小兄弟，除非你以后不想在这金沙湾混吃，不然迟早都是要交税的。” 好家伙！交税都说出口，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你们是乞丐呀！ 千万不能把他们看成弱势群体，这些所谓的乞丐，一点都不可怜，还相当可恶，看准了现在很多人都是怕麻烦的心态。 这时候，有人就忍不住嘀咕：给点钱打发他们吧！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大城市之所以那么多职业乞丐，几乎都是市民们自己骄纵出来的。 而绘画的男生，有点帅气的脸上纠结了一会，拿出一把现金，挑出一元的。 还没给，就让那些乞丐鄙视道：“一块钱？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逗笑，心里暗道：你们不就是叫花子吗？打发叫花子，有什么毛病？ 叶秋爽对那绘画还不错，还有点帅气的男生顿时没有了好感，软蛋一个。有这么多围观的人撑你，还要妥协？ 不过，叶秋爽是没有想过，现在有大家撑腰。但大家散了之后呢？他还想继续在这里混吃的，是避不开这些人，花点小钱，破财消灾，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候，乞丐当中，有个人提醒：“有巡警，我们先散。” 大家转头望去，还真看到两警察开着巡逻的警摩朝这边开过来。乞丐们赶紧散开，其中一个乞丐的碗掉下来都顾不上。 那碗滚到老黄脚边，老黄捡起来，看了眼：“赵小兄弟，帮我瞧瞧。” 第一百四十八章 铜碗 “乞丐的东西也要拿？”叶秋爽忍不住吐槽。 黄老笑了笑，看向赵天明，没有说话，这只掉下来的铜碗，也不知道那乞丐算是怎么来的，看起来古朴，碗身还有古拙的花纹，总感觉不是普通物件。 他才不管是不是乞丐的东西，只要是好东西，那就行。 赵天明接过来，其实他初一看，就也觉得那是一件古董。 这只铜碗色质很黄，他猜测，应该是明清之后的物件。铜器在中国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即便炼铁技术成熟，铁器的大量使用，也还是不能完全替代铜在生活等方面的作用。 单单是鉴别铜器的色泽，我们通常认为，战国以前的铜器，皆为铜锡铅合金的青铜器。锡的成份越大，铜质的灰色色泽越浅淡。 商至战国的铜器铜质纯净，极少有沙粒。宋仿铜器，合金成分为铜、锡、铅和少量的锌，铜色为黄中泛红。 明清伪器含锡成分很少，而铅锌成分增多，铜色皆发黄，但明代伪器色为黄中泛白，清代伪器色却是黄中透黄。 因此，鉴定铜质的真伪，还要看、足、口沿、底部露铜的质色。 赵天明翻转过来，看到铜碗底部，竟然还有款识，看清楚那几个已经略有磨损的字，心头一惊。 而叶秋爽他们也看到了那几个字，全都心中一跳。 “宣德铜器？” 明清时期的铜器，跟此前的铜器有一个本质的不同，开始使用黄铜，有别于青铜。用黄铜铸造器物，从明宣德开始，因此宣德炉由此得名。 在永宣时期，皇宫里就成立了“御用监”。 在明代，御用监就是专门给皇家宫廷，制作器物一个指定的部门。同样的部门在清朝叫造办处。 由于经历了元代蒙人统治后，宋代汉文化一代遭到中断，而在明代有所恢复，尤其明初，对宋代汉文化的追溯尤为强烈。因此，明初时期，汉文化开始大力恢复，香文化是其中之一。 宣德朱瞻基即位后，感到以前所用礼器粗糙，为宏扬汉文化事业，他要求“御用监”重新做一批鼎彝，包括香炉、熏炉、方鼎、香瓶、大鼎…… 这些，也就是后来所说的宣德炉，或者宣铜。 而那些宣德铜器，通常都有篆刻宣德年号款识，比如，“大明宣德年制”、“宣德年制”、“宣德年”、“宣德”等。 眼前的这一只，款识就是：宣德年制。 “不是吧？”叶秋爽好想想到了什么，立即冲出去，朝那些乞丐追上去。 “喂！去哪里？”赵天明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叶秋爽没有回答，那速度真够快的。她追上其中一个乞丐，踹了人家一脚，把人家手上的一个铜碗抢了过来。 “刚才是你在骂我？混蛋！” 那乞丐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骂了人？见这个疯女人抢了他的混饭吃的家当，以为她要拿铜碗砸人。 这么大的一块铜，砸人绝对是不死也掉层皮。 他二话不说，连狠话都顾不上放下，几乎是连滚带爬逃跑。一个旧碗，扔了就扔了。别看他们刚才好像很威风，但没有人愿意被警察盯上。 叶秋爽将铜碗翻过来，发现同样有“宣德年制”四个字，顿时露出笑容来。 她可不是无缘无故追上来的，印象中，好像是还有一个乞丐拿着差不多的铜碗，才让她故意这么干。 赵天明等人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暗道：这样都行？ 叶秋爽招呼赵天明他们先离开这里，大家走远之后，才对比两个铜碗，发现是一对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乞丐的东西也你也抢？”老黄忍不住说道。 这句话，跟之前叶秋爽怼他的那句，异曲同工之妙呀！ “要你管？你不也拿了一个吗？” “我那是捡，你这是抢，怎么同？”老黄瞪眼睛，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另外一个铜碗，有点炽热。 叶秋爽也不是傻子，能看不出这老头惦记她的宝物？ “看什么看？别打它主意。” “丫头，这铜碗是一对的，你均给我吧！多少钱你报个数。”老黄还真是心动如潮。难得撞倒一对，全部弄到手，以后吹牛都有资本。 要知道，这可是明朝宣德铜器呀！有多珍贵，几乎是玩古董的人都知道。它们在民间，几乎都找不到，博物馆都有多少只。 “均”也是行内话，古玩、古玩，说的就是雅气，老是把买卖挂在嘴上，显得很俗气。于是，有人通常叫“转”、“让”、“均”等。 叶秋爽鄙视他一眼：“要不，你转给我？我肯定也不让你吃亏。” “二十万怎么样？” “你这是开玩笑吗？我给你五十万，你转给我。”叶秋爽见这老家伙还想捡漏，就更加看不起这个老家伙，心实在是太黑。 老黄身边的妇女，吃惊地望着那两只铜碗，一只就喊到五十万？而且人家还不愿意卖？这就是传说中的古董吗？ …… 两人开始针对起来，任谁都能看出，这两个家伙均想要独吞两件宝物。 那些乞丐，要是知道，他们讨饭吃的家当，原来那么值钱，恐怕再也不愿意当乞丐了吧？ 赵天明看了一会，宣德铜器，宣德炉比较出名，碗还真少见。 宣德铜器开一代铜器之先河，把我国古代的铜合金技术达到极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其历史意义影响深远。 文化艺术魅力感染了一代又一代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上至帝王将相，商贾，下至庶民无不为宣德铜器之魅力所折服。宣德铜器铜质精良、精细，在暗淡处能发现奇异的光泽。 还有款识的字，其字体结构严谨、工整规范、气韵连贯、刚劲有力，系当时书法大家手书后铸造。 了解那段历史的人就知道，这批铜器铸好后就封窑不铸了，七年后宣宗驾崩。后来，由于战乱等各种原因销毁不少。 因此，存世十分罕见，价值极高，可谓是明朝艺术品中的瑰宝之一。 赵天明浏览了古镜传来的信息，暗道：难怪，原来如此！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仿宣 那些乞丐走远之后，又聚在一起，领头的那家伙很郁闷。 这次一分钱没捞到，他的成员有一对兄弟，连混饭吃的家当都给扔了。 “你们还真是亲兄弟呀！” 那两个男人无所谓地笑道：“没事啦！反正破碗都是旧货市场捡来的，不值钱，待会我们经过那边，顺手牵羊两个新的。” 领头的乞丐翻了一下眼：“不要新的，你们去捡一些破旧一点的。还有你，专业一点行吗？都叫你不要洗鞋子，那么白，像样子吗？你们这个月，才赚多少？瞧瞧人家老四，啧啧！我都忍不住给他扔两块钱。” 此话一出，一大群的乞丐哄然大笑。 …… 赵天明见叶秋爽跟老黄还在讨价还价，开口笑道：“别吵了，这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宣德铜器，是一件仿宣。” “赝品？” 叶秋爽跟老黄愣了愣，感情刚才都是浪费口水了？ 更无语的，还是叶秋爽，她还特意去追乞丐，踹了人家一脚，才把铜碗拿到手。如果是假货，刚才的举动，就跟笑话一样。 “是仿品！” 叶秋爽立即转头看向老黄：“老爷子，五十万您还要不要？要不二十万也可以。” 老黄差点没大骂：刚才还叫老家伙，这一转眼，天就亮了？都叫老爷子了，你这丫头好像没有这么礼貌的吧？ 从介绍了他的女友，这妞就一直看他不顺眼。 而且，都说是赝品，我还要什么要？还五十万、二十万，五万元都不要。一斤旧铜才多少钱？我要来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收破铜烂铁的。 “要不我转给你，十万也行。”老黄怼了一句。 赵天明眼睛一亮，看向那两个家伙：“十万？那转给我吧！” 叶秋爽反应很快，能让赵天明心动，愿意出十万，即便是仿品，应该也不止这个数。她也忽然想起，有些仿品，同样是很值钱的。 于是，她连忙点头：“好，那就十万，老爷子您一把年纪，得说话算数呀！” 老黄也不笨，马上装傻充愣：“什么十万？你说什么？听不懂。” 卧槽！赵天明感觉没爱了。这两个家伙，没有一个好人。 叶秋爽气得鼻子都歪了，暗道：以后绝对不再理会这个老家伙，这把年纪泡妞就不说，说话还不算数，没有一点信誉。 她转向赵天明：“怎么回事？不是说是赝品吗？” 赵天明翻了一下白眼：“我只是说仿品，没说赝品。当然，严格上，它也还是赝品，不是正宗的宣德铜器。” 从包浆上看，几乎大家都能看出是有点年头的物件。 包浆，在古玩圈子里是个使用频率较多的词语，俗称“传世古”，指金属表面由于氧化、锈蚀以及汗液的作用，随时间的推移自然形成的一层化合物，有黑古铜等多种色泽，使器物有一种自然的陈旧感。 可以这么说，包浆是在时间的磨石上，被岁月的流逝运动慢慢打磨出来的，那层微弱的光面异常含蓄，若不仔细观察就很难分辨得出来。 像这些本身没有“油性”的玉器、印石、铜件、砚台、瓷器等传世古玩经过长时间的把玩，能产生包浆。 一件铜器，首先要看的，就是它的包浆。 “看包浆，不像是新货呀！”老黄也开口道。 陈年自然锈蚀，一般从外到内纵向分为三层，而大多数仿古青铜器由于其经历的时间较短，通常只有一层浮锈，颜色单一、附着较差，如果祛掉浮锈会直接露出新鲜的铜体。 其次，古铜器除了在使用过程中经受的损坏、侵蚀，还有诸如大气腐蚀、土壤腐蚀等，呈现出自然与协调的风貌，仿品多用化学药品来腐蚀铜器，或者将新仿的古铜器放在潮湿的地下埋几年，不会呈现出那种协调与自然。 “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东西！”叶秋爽说道。 不只瓷器、木器、玉器、铜器、牙雕等有包浆，连书画碑拓等薄如蝉翼的纸绢制品在内行人眼里也统统有包浆。 包浆既然承托岁月，年代越久的东西，包浆越厚。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新买来的竹席，不论打磨得多少光滑，都不算有包浆，但老祖母睡了五十年的竹席，包浆红亮不待言说。新锄头的把柄没有包浆，老农民的锄头柄，无不包浆厚实。 而在赵天明眼中，“包浆”，其实就是“光泽”，但不是普通的光泽，而是特殊的光泽，专指器物表面的一层光泽。 大凡器物，经过长年久月之后，才会在表面上形成这样一层自然的光泽，即所谓“包浆”。 “包浆这种东西，有时候也很容易骗人。不过，这两件铜碗，包浆也对得上。我说的仿品，并不是新仿，而是以前的仿品，放在今天，也算是古董。”赵天明说道。 仿品、山寨之类，可不是今天社会才出现的，早就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就已经出现。 大凡珍贵的东西，值钱的东西，总会有人造假，想办法弄出一些差不多的骗钱。 宣德铜器，作为明朝最著名的铜器，怎么可能没有人仿造？ 在赵天明的印象中，“仿宣”最出名的，无疑就是吴邦佐，据传，这个人是仿宣的祖师爷。 吴邦佐作为原工部官吏，曾参与宣德炉的制作，宣德五年辞官，并雇用了一些曾参与铸造宣炉的工人，仿制宣铜炉。吴氏是仿宣的祖师爷，其款字，或店号为琴书，，对铜香炉的推广贡献不小。 初期伪制的宣炉多为深色，后来颜色越来越淡，这可能与当时锌价越来越低有关。 在等级制度森严的明代，一个官员辞官去办厂，制作铜炉，是不可思议的事。这也就是许多铜炉的印款上，称吴邦佐为工部官臣，而无官衔的原因。 至于有些铜炉的款字称吴氏为工部尚书，或工部侍郎，应该是一种商人的促销手段。其实，凡是铜炉上有“吴邦佐监制”字样者，应该均非吴氏监制。 老黄他们眼睛又开始发亮，他们也都是有点见识的人，清楚宣德铜器即便在清朝、民国都有仿制品。 第一百五十章 香炉 “难怪，看起来有点妖气，不像是正宗。”老黄说道。 “妖气”也是行话，说这件物品有妖气，说明不大对劲。 “马后炮！” 叶秋爽慢慢发现，这个老头好像鉴定能力真的不怎么样，甚至比她还差。亏她一开始听赵天明介绍，还以为赵天明是顾忌她的脸面，可谁知道，原来是顾忌那老头的脸面而已。 老黄也不跟她继续吵，就事论事：“颜色不怎么对路。” 这话，赵天明都忍不住要怼他！装逼过头了吧？ “你又没见过真正的宣德炉，怎么知道颜色不对路？真正的颜色是怎么样的？现在都无人能考究。” 赵天明这话可没有吹牛，第一批宣德铜器出炉之后，一共就上千件，随后的日子里，都没有再造。 传说，宣德帝见到这批自己亲自过问的香炉，每只均大气异常，宝光四射，很有成就感。这些香炉，把其绝大部分陈设在宫廷的各个地方，也有一小部分赏赐和分发给了皇亲国戚，功名显赫的近臣和各个有规模香火旺盛的庙宇。 这些宣德炉普通百姓只知其名未见其形。经过数百年的风风雨雨，真正宣德三年铸造的铜香炉极为罕见。 现在，虽然大家经常能在博物馆看到所谓的宣德炉，但事实上，那几乎都是后面仿造的。 “没见过，但传闻宣德炉最重要的就是色泽。我们看到的这两件，不对嘛！都没有雪花金。”老黄嘴硬道。 他的话也没有错，宣德炉最妙在色，其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 之所以色泽那么好，是因为除铜之外，还有金、银等贵重材料加入，所以炉质特别细腻，呈暗紫色或黑褐色。 从史书的资料上能得知，一般炉料要经四炼，而宣德炉要经十二炼，因此炉质会更加纯细，如婴儿肤。鎏金或嵌金片的宣德炉金光闪闪，给人—种不同凡器的感觉。 而老黄口中的“雪花金”，就是认为铜中含有金的表现。 有些人认为有些铜炉表面的“雪花金”斑点就是铜质中含金的体现。有些人认为宣德炉若比重超过铜，就一定有金的成分。 而实际上，“雪花金”是一种色斑，不是铜质中含金，因为就算铜中加入金，炼出的成品也不可能呈金和铜分离的状态。 赵天明摇头：“也不好说，后面仿造的，有些精品甚至不比正宗的差多少。” 为了牟取暴利，从明代宣德年间到民国时期，古玩商仿制宣德炉活动从未间断。 就在宣德炉停止制造后，部分主管“司铸之事”的官员，召集原来铸炉工匠，依照宣德炉的图纸和工艺程序进行仿造。 这些经过精心铸造的仿品可与真品媲美，专家权威也无法辨别，至今国内各大博物馆内收藏的许许多多宣德炉，没有一件能被众多鉴定家公认为是真正的宣德炉。 鉴别真假宣德炉已成为中国考古学中的“悬案”之一。 “据说，真正的宣德炉，放在火上烧久了，色彩灿烂多变，如果长时间放在火上即使扔在污泥中，拭去泥污，也与从前—样，伪造的宣德炉，即使用火培养数十年，一旦脱火，则形容枯槁。”叶秋爽说道。 她这话，也是史书上有考究的，也是古玩界所公认的一个道理。 “它真正让我一开始费解的，还是造型，正宗的宣德铜器，应该都是香炉才对，没有碗。但后面我发现，自己两次都想错了。这两件铜器，它们就是香炉，而不是碗。你们看认真点，就发现底部其实是有足的，但很不明显，加上磨损，让人给忽视了。”赵天明说道。 “这么小的香炉？”叶秋爽惊讶道。 “有什么奇怪？”老黄开口道。 赵天明跟他们解释：“这应该是放在书房的香炉。” 焚香习俗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通常人们为了礼仪将衣服薰香，更多的是古代文人雅士喜欢在读书、写字的书房内，焚上一柱香，营造“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意境。 可以说，以前古代文人，其实才是装逼的祖宗。 现在的富二代之类，只能玩玩豪车之类，比起人家古代文人装逼的格调，简直就是小孩子玩泥沙，没有一点内涵。 既然是放在书房的香炉，自然不可能弄得太大，最好就是那种放在书桌上的，甚至随身可以携带的物件。 “我看它，应该是清朝的仿品。清朝的工艺美术器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所以宣德炉仿品制作亦美，并沿用明代的失蜡铸造法，但在造型上与明代相比，惟显灵巧而已。其胎亦厚重，色有暗红、橙黄等。”赵天明说道。 而他们看到的这两件，色泽就是橙黄色的，也符合清朝仿宣的特征。 最重要的，是赵天明还发现一个关键的地方，可以证明那就是清朝的仿宣作品。 “你们看这，有个已经磨损的款识，很模糊，但仔细瞧，就能发现‘水云居’三个字。”赵天明接着说道。 那三个字，本来就小，加上磨损得比较厉害，就更加模糊，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 要知道，清朝仿明的仿宣，款式上除了仿大明宣德款之外，还有署“袖云居”、“水云居”、“风月侣”等的篆书方款。 叶秋爽看了下，果然发现一个痕迹。 如此说来，还真就是清朝的仿宣作品？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两件宣德炉也是很值钱的，二三十万是保守的价。 老黄不得不承认，赵天明这家伙眼力毒辣，专门挑这些小细节。 可偏偏，对他们古玩行这一行来说，小细节就是最要命的。是真是假，都要从很细微的地方着眼。否则，你光有丰富的知识，没有这份眼力，同样也是捉瞎。 不过，总得来说，老黄跟叶秋爽都高兴，这次完全就是运气好，捡到了宝。 “搬迁的老宅还有多远？”赵天明问道。 老黄指着前方：“前面一百米左右，往右手边走，下一个路口左转就是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值钱还是不值钱？ 尽管是清朝仿造的宣德炉，但老黄还是很开心，竟然当场就给张佳的爷爷老张、老牛等人打电话吹牛，让赵天明跟叶秋爽他们鄙视不已。 那口气，真的是一点不谦虚，中华优良传统美德，在这家伙身上似乎找不到。 “要不是这家伙跟着来，你还想捡漏？做梦吧！”叶秋爽嘀咕道。 不是自黑，论实力，她跟黄老头加起来，都比不过赵天明。 大家很快来到那栋老宅，是一栋传统的岭南建筑，屋旁还有芭蕉树，显得很有意境。这样的老宅，应该也算是文物保护单位了吧？要搬走？ 有些人可能会不理解，文物保护单位，也还能住人？ 其实，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不少老建筑，都可能是文物保护单位。只要有点历史的，相关单位就会贴块牌子上去，通知户主这个事。 以后，屋子就不能卖，刮风下雨弄坏的，可以自己找人修，然后修理费上报，相关部门会补贴之类。 金沙湾这边的一些老宅，户主还是挺郁闷的。 按理说，这里也属于城中心，寸土寸金的存在，谁都要羡慕。只要城中村改造，拆迁重建，大家的身家会暴涨很多。一夜之间，从贫困户变成千万富翁的神话，经常上演。 可是，他们这些文物保护单位，不能擅自改建，也不能随意转让出去。 老黄解释：“听说，这栋老宅的老人在前段时间去世。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还可能喜欢住这样的屋子？于是，就腾出来。” 赵天明他们听后，暗道：难怪！ 不要以为自己家变成文物保护单位很爽，那差不多是在你屋子上了一道枷锁，以后会很不自在的。 尤其是年轻人，只要条件好一点的，都想要居住的环境变好，自然也就不习惯老宅，偏偏你还不能肆意装修之类，逼得他们最后只能搬离屋子。 在老宅的门口，乱七八糟堆着一堆的破旧之物，看样子是不要了的。旁边，有一辆小三轮车，应该是主人家花钱请过来拉走垃圾的吧？ 这时候，屋里面传来说话声，然后就看到两个人抬着一大袋的垃圾出来。这些装好袋的，直接扔上三轮车去。 赵天明他们经过那堆垃圾的时候，目光在那堆破旧之物扫了扫，也算是职业病，看到老旧之物，即便是别人扔的，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老黄跟叶秋爽没发现什么，都是走马观花扫两眼，然后朝前面走。 赵天明却停下来，伸手过去，从里面抽出来一样东西。那是一件巴掌大的如意，质材是木头做成的。 要不是赵天明眼尖，真就给错过了。 “如意”是中国传统的工艺品，很多人都见过，或者听说过，在古代甚为出名。不过，质材是玉的比较多，也成为玉如意。 最早的如意，柄端作手指之形，以示手所不能至，搔之可如意。也有柄端作“心“形的，用竹、骨、铜、玉制作。讲僧持之记文于上，以备遗忘。 玉如意始于魏晋，盛于明清。如明、清两代，取如意之名，表示吉祥如意，幸福来临。 古代作为工艺美术品的如意，以清代为多，明代也有但少见。康熙年间，如意成为皇宫里皇上、后妃的玩物，宝座旁、寝殿中均摆有如意，以示吉祥、顺心。 据赵天明所知，如意有多种品类，均极为精美。有珐琅如意、木嵌镶如意，天然木如意、金如意、玉如意、沉香如意等。 它们多雕有龙纹，有的还在玉制的如意上嵌上由碧玺、松石、宝石所雕成的花卉，大多是桃果、灵芝、蝙蝠之类。这种如意上的蝙蝠寓意多福，桃寓长寿，是明清常见的祝颂图案。 “还是你眼睛贼光，我们都没看到。”叶秋爽说道。 如意是古代工艺品，赵天明找到的这一件，看上去还是有点年头的。不过，木头做的，应该不怎么值钱。 “被遮住，我站得位置不一样，你们没发现也正常。”赵天明笑道。 老黄也没有细看，盯着上面的花纹瞅了两眼。 “看那纹饰，应该是明清之后的物件。” 在明朝之前，是没有那种纹饰的。而且，能使用那种龙纹雕饰，应该也是件高贵之物，感觉出身不一般。 “我听说，这种东西以前就是用来捉痒痒的吧？”老黄身边的少妇非常难得地开口。 她的存在，几乎就是摆设，有点尴尬。为了融入这几个人，她不得不找点话说。 赵天明点头：“如意的起源，就是你说的那样。” 如意最初的原型只是汉族民间的一种挠痒痒用的东西。汉代时汉族民间出现了以骨、兽角、玉、石、竹、珊瑚及金属材料制成的如意，长约一尺许，柄端多为手指形，也有灵芝形、心形、云朵形等。 这种“搔痒痒儿”的工具，在南方被人称之为“不求人”，北方人则叫作“老头乐”。如意的头部呈弯曲回头之状，被人赋予了“回头即如意”的警世含义。 魏晋南北朝时期，如意得到了普遍的使用，它在这期间非常走红，成为了帝王及达官贵人的手中之物。除用它搔痒，还用它决策大事等，其威势有些近似了权杖。 从唐代开始，制作的如意就更加讲究了，而且使造型丰富多彩，赢得了人们的青睐。 到了明、清时期它从实用品逐渐转向了一种陈设品，供人们欣赏娱乐的艺术品，使它的长度变短，柄端手指形变为少见的灵芝形、云朵形状等。 主体呈流线型，柄微曲，整体造型优美华丽。质材方面又多了金、玉、水晶、象牙、玛瑙等珍贵材料制作成的工艺精品，并有浮雕、镂空、镶嵌及景泰蓝工艺也用上了，而且装饰上了精细华丽纹饰。 “值钱吗？”那少妇又问。 赵天明点头：“这件算是比较值钱的。” 与此同时，叶秋爽跟老黄也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回答：“这件就不怎么值钱了。” 说完，大家都大眼瞪小眼。那少妇看了看赵天明，又看了看叶秋爽跟老黄，暗道：究竟是值钱，还是不值钱？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料金丝楠 “木头做的，不怎么值钱吧？”叶秋爽质疑道。 最重要的，是还刷了油漆，通常来说珍贵木材，都是不刷油漆的。普通木头做的，就算有点历史，也不会很值钱，“如意”这种东西，历史遗留下来实在是太多。 如意成了观赏品、珍藏品，身价百增。清代如意从汉族民间转向宫廷，成了大臣敬献皇帝的贡物，也是皇帝为宫女的晋升及选妃的珍贵礼品。 传说，慈禧太后在六十寿辰时，在收受寿礼时，仅如意这项就收到了珍贵的精品八十件。 那么，就可见一斑，这种工艺品，在古代非常流行，怎么可能是稀缺之物？ “就是呀！一看就看出不是什么好木材。”老黄也说道。 赵天明郁闷地看了他们两眼：“你们连摸都没摸，怎么知道它不是好木材？木头有时候比金子还要贵重，你们玩古董的，还会犯这种错误？” 难怪，这两个家伙混了那么久，还是半桶水都不足，这不是明摆的吗？太不用心了。 “好的木材，需要刷油漆？”叶秋爽不服。 赵天明把如意递过去：“你们自己好好看几眼，这可不是普通的物件。” 叶秋爽他们两人拿上手，检查了一会，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看到掉漆的部位。在阳光下，散发出丝丝金光，但又清幽无邪、娴静低调。 老黄赶紧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就闻到一股清新的楠香味，顿时脸色一变。 “这是……金丝楠做成的？”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叶秋爽也瞪大眼睛，金丝楠呀！差不多连文盲都知道这种木材的珍贵，在古代，属于皇室专用。 金丝楠木性稳定，不翘不裂，经久耐用；再加上它性温和、冬暖夏凉，香气清新宜人。历史上金丝楠木专用于皇家宫殿、少数寺庙的建筑和家具，帝王龙椅宝座也都要选用优质楠木制作，民间如有人擅自使用，会因逾越礼制而获罪。 金丝楠家具颜色黄中带绿，乍一看很平常、很朴素，一点都不张扬。只有到聚光灯下才金丝闪耀，辉煌绚烂。虽是软木，但你触摸则有如婴儿肌肤，温润细腻如玉。凡是摆放金丝楠家具的居舍，都能闻到一缕清幽的楠香。 “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刷油漆了吧？”赵天明笑道。 “难怪！”叶秋爽也反应过来。 老黄还有点老糊涂，跟他身边的少妇一脸疑惑：“为什么刷油漆？” “真够笨的，这种木材，古代私自擅用会获罪，只能用一层油漆遮掩耳目呀！”叶秋爽解释道。 得！那两个人才反应过来。 “可惜！可惜！被你这家伙给遇到了。”叶秋爽又叹道，语气中带着强烈的遗憾。 赵天明无言以对，暗道：我找到就是可惜？ “很值钱吧？”那名少妇再次询问。 这话，让叶秋爽跟老黄都十分尴尬。 不过，也只能点头，金丝楠，尤其是老料，现在市场很火热，价格也是暴涨，跟黄花梨木不逞相让。 美博物馆的一次艺术珍品展览中，一对金丝楠的顶箱柜标价三百多万，一套金丝楠的屏风标价一百多万，一只金丝楠的罗汉床标价七十万，其价格是同类红酸枝产品的数倍，甚至可以和黄花梨的同类产品相比。 有人说金丝楠已经绝迹，也有一定的道理，持这种观点的人一般对历史比较了解，明代的时候，为修建故宫，大量砍伐楠木，耗资巨大。 到了清代乾隆时期，连乾隆皇帝想弄点金丝楠修建宫殿或者做家具都比较困难，甚至还为了弄点金丝楠木料，拆人家明皇陵，乾隆极其喜欢金丝楠，在故宫的“活计档案”中，就记载了乾隆皇帝做了不少楠木家具。 “这也是老料，加上雕工，十万起步是没跑了。”老黄评价道。 在金丝楠木的收藏中，以老料最为珍贵，尤其是大直径的原木老料，价格很高，一木一议，没有行情价。更不要说这种已经是工艺品的金丝楠。 “这般雕琢，在古代，也算是礼越了吧？”叶秋爽说道。 有些纹饰，民间是不能随便弄的，搞不好就是要砍头。比如，你做一件衣裳，搞成龙袍一样，那就是在找死，诛你九族，都没有人同情。 那就是封建制度，一些礼乐制度是非常森严的。 老黄又闻了一下，陶醉道：“老料金丝楠就是不一样。” 了解金丝楠的人都知道，金丝楠木手串散发着幽香，且香味不会因外放而散失，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明显，老料金丝楠木手串香味比较明显!此外，遇雨天气，金丝楠木手串香味也会非常明显。 他把金丝楠如意还给赵天明，提醒：“藏好，别让里面的人看见，省得麻烦。” 赵天明点头，不过，没有带包什么的，身上藏不了。她不由看向叶秋爽，也是无语，你一个女人，出门也不带包，简直不像个女人。 “要不，先放我这？”那少妇说道。 她是很羡慕赵天明这些人的，别人做生做死，赚十万元都要付出一年多的时间。可是，这几个人，出来没多久，赚钱跟捡钱一样。 可惜，她没有这样的本事。高中还没毕业的她，想要找一份好的工作都很难。否则，也不需要做别人的情妇。 她看出，这三个人当中，最厉害的，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长得还好看。要是自己再年轻十岁，一定倒追过去。 “行，那就麻烦你了。”赵天明自然不会拒绝，把金丝楠递过去。 要是就这样进去，让主人家看到，说不定会不顾脸面讨回去。再有钱的人，也不会把上十万当成垃圾扔。 刚藏好，里面又有人走出来。 “差不多了，你们帮我拉走外面那些就行。”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人对另外两个搬东西的工人说道。 随后，拿出两百元支付人工费。 他注意到赵天明等几个人，不由询问道：“你们是……” 第一百五十三章 门槛下的铜钱 老黄带的头，所以还是他开口。 “听说你这老宅搬迁，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老物，刚好你们不需要的。”老黄说道。 谁知道，人家也不笨，马上一语道破：“收古董的？” 赵天明一看，得！想要闷声大财的机会没了。人家既然清楚行情，一会找到有价值的古玩，想要低价拿到手都不怎么可能。 “可以这么说，但价格上，肯定要比正规的要低一些，你应该能理解的。”老黄对他说道。 “为什么？”那人不能理解。 既然是古董，在你们这价格低，我不会拿去正规的卖？反正我的东西，没有见不得光，都是干干净净的物件。 赵天明开口：“你可能会想，那还不如拿去正规的店卖是吧？” “不是这个理吗？”那人笑道。 赵天明点头：“的确是这个理，不过，你自己拿上门的，人家会不会坑你？这一点就不敢保证了。另外，你也不知道那一件才是古董，想要确定的话，还得花钱拿去鉴定。这里面，我们把价格压低一点，是不是合情合理？” 叶秋爽跟老黄马上点头赞同，暗道：还是这小子脑子转得快。 那人想了一会，觉得好像有道理，才跟赵天明他们说道：“是有点道理，那么，大家跟我进来吧！家里是还有些老旧的东西，是不是古董，我也不懂，我希望你们也别坑我。” 老黄笑道：“那肯定，我们不是那种人。” 叶秋爽暗笑：我们就是那种人！ 脚跨过高高的门槛，这种门槛，或许也只有南方能看到如此之高的。 门槛的发明，最开始只是为了当外面的水而已。尤其是在南方，下雨天多，经常会被水浸，门上加一道槛，可以拦住外面的水进入屋子。 后来，风水学上也有解释，可将地气栏截于屋内，不让其逸去。若果门外见到低下去的楼梯，门槛便要加高。否则，地气外逸，在家居风水来说，便属“不聚财”了。 赵天明落在最后，在他准备跨过门槛的时候，就发现门槛下面，露出一根红绳。 他俯下身来，将红绳挑出来，轻轻一扯，就从里面扯出一串铜钱，一共五枚。 他心念一动，古镜就传来五枚铜钱的信息。 赵天明暗道果然如此，从拿出这串铜钱的时候开始，他就有了猜测。这就是一串五帝钱，他听说，门前被直路相冲，俗称“犯路冲”，化解方法便是在门口上做门槛，而门槛下底加一套五帝古钱，煞气便可化解。 原来，这都是真的。这五枚五帝钱，品相相当好，清朝的物件。他观察了这栋屋子一会，认为这栋屋子本身也是清朝修建的吧？ 五帝钱是古代汉族民间信俗，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据说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女孩子可以用红线把五帝钱穿起来挂在包包上，也可以随身挂带，用以避邪。 自古以来，国人认为古钱具有风水的功能，尤其是建立了丰功伟业的帝王，他们在位期间所铸造的古钱就汇聚了更多天地之灵气、中华之神气、帝王之霸气和百家之财气。大小五帝钱正是具备了天、地、神的强大威力，被民间广泛认可。 赵天明扯出来的这一串，就是其中的小五帝钱。也就是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 还有大五帝钱，又称“中华五帝钱”，是指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和明成祖五位帝王在位期间所铸造的古钱，曾被载入史书，并多次被文人墨客咏叹。 只要是中国人，都会熟知中国古代这五位皇帝，实在是他们的功绩太伟大，永垂千古！ 可能有人就会认为，这大五帝钱，似乎也评得不够公平。元朝作为中国历史上最辽阔的一个皇朝，开国皇帝竟然没有评上。 另外，清朝康熙、乾隆这些，同样是古代名帝，他们在推动国家空前繁荣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 说到底，他们不是汉族，在汉族人心中，他们都是外来者。 否则，大五帝钱也不会还有个称呼：“中华五帝钱”，所谓中华，大家应该也是能理解的，主要还是指汉族。 “喂！愣什么，赶紧进来。”叶秋爽喊道。 赵天明连忙把五帝钱给收起来，然后跟着进去。 到了里面，首先是一个厅，叫外堂，正面是一架屏风，还有一套家具。平常，应该就是在这里接待客人的。 看到屏风和家具，老黄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对那些家具、屏风认真做鉴定。 “应该都是老东西，我爸跟我说过，这些东西老太爷那个时候就存在的。不然，我也不会留下来。”那中年人在旁边开口道。 屏风，古时建筑物内部挡风用的一种家具，所谓“屏其风也”。屏风作为传统家具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由来已久。 它们一般陈设于室内的显著位置，起到分隔、美化、挡风、协调等作用。它与古典家具相互辉映，相得益彰，浑然一体，成为家居装饰不可分割的整体，而呈现出一种和谐之美、宁静之美。 其实，就跟大家所熟悉的玄关有点类似。 当然，玄关也不是现代才有的，在古代就一直存在，最早出现在道教之中，慢慢被民间工艺所吸收。 明清时期，屏风不仅是实用家具，更是室内必不可少的装饰品了。明清时期的屏风，主要有座屏、曲屏、插屏和挂屏几种形式。 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一件，就是挂屏。 清初出现挂屏，多代替画轴在墙壁上悬挂，成为纯装饰性的品类。它一般成对或成套使用，如四扇一组称四扇屏，八扇一组称八扇屏，也有中间挂一中堂，两边各挂一扇对联的。 “是有点年头的物件，属于酸枝木，雕琢得也还不错，总体来讲是值点钱的。”老黄没有像某些收古董的，一上来就把人家的古董贬低，然后压低价钱。 第一百五十四章 骨嵌工艺 老黄看向赵天明，意思是让他帮忙掌掌眼。 赵天明能读懂老黄眼中的恳求，他走上前，用手触摸一下，眼睛盯着屏风，一边检查，一边浏览古镜传来的信息。 酸枝木是多种木材的统称，主要分布在热带和亚热带地区，东南亚地区是主产地，中国广大地区也有部分酸枝木分布其中。酸枝木的心材和边材差别比较明显。心材呈橙色、红、紫、黑褐色;边材黄白色至黄褐色。它的木材结构细密，木材手感光滑，在光照下有光泽。 正是酸枝木的种类比较多，老黄也看不出具体是那一种酸枝木。 酸枝木在颜色及品质上的区分比较复杂，有黑酸枝、红酸枝，另外还有白枝和花枝，其中黑酸枝最为名贵且难得，真正的黑酸枝很少见。 品质好、色泽深的老酸枝家具经过氧化、包浆后极像紫檀，而有着二三百年以上历史的老酸枝木家具的价值也接近于紫檀。 “你看这是不是黑酸枝？”老黄询问道。 赵天明观察了一会，才点头：“没错，不过，这应该是越南那边的黑酸枝木。材色不均匀，心材橙色，浅红褐色至黑褐色，深色条文明显。” 难得的是，这一整套，加上家具，全都是同等质量的黑酸枝，而且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这种木材，地区不一样，价格不一样吗？”那男人又问道。 老黄微笑回答：“当然，其实，不仅仅是木材，许许多多的东西，产自不同地方，它们的价格都会相差十万八千里。” “就是说，我这套老家具不值钱？”他瞪眼睛，有点不喜了。 “不能说不值钱，只是相对更加好的黑酸枝，它稍微差了点。不过，不管怎么差，黑酸枝仅次于紫檀和黄花梨，就肯定不是普通木材的价格。”叶秋爽忍不住说一句。 黑酸枝真正崛起，是在明清时期，自然也是以明清时期的家具最为贵重。 在清朝前期，使用名贵家具已逐渐形成社会时尚，紫檀黄花梨家具又供应不足，大约从清乾隆起，酸枝木作为替代品由南洋进口的。在这样的背景下，酸枝木等红木就是在这时粉墨登场。 清中期以后的红木家具使用称为老红木的阔叶黄檀、巴里黄檀、交趾黄檀为多，奥氏黄檀是晚清及民国直至今天仍在大量使用的所谓新红木，而称为黑酸枝的刀状黑黄檀、黑黄檀是极少使用的，在所能见到的古旧红木家具中几乎未能见到。 因此，能在这里看到一整套的黑酸枝家具，才让叶秋爽他们心中惊讶。 “从风格上看，这是明清比较典型的家具风格。”赵天明又说道。 他接着说道：“而且，这还是清朝的风格。明清两代，都是家具巅峰时期。其中，明朝是汉族统治，而清朝是满族统治。大家也都知道，少数民族在装饰上喜欢华丽，而我们汉族则喜欢简约。” 赵天明告诉他们，清代家具喜欢装饰，其家具产品都有着非常华丽、精美的装饰性加工，像最常用的装饰加工技巧有雕、嵌、描、堆等手段，其中用得最多的当属雕和嵌这两种手法了。 “最明显的，就是这种骨嵌工艺。老爷子，您说两句？让大伙长长见识。”赵天明看向老黄。 老黄明白，这是赵天明给他表现的机会。 骨嵌的技术，那是清朝独创工艺，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因此，隐晦地投以感激的目光，老黄故作难不倒自己的模样，开口道：“骨嵌的鼎盛时期是乾隆中叶，工艺精良，拼工、雕工巧。工艺制作上保持多孔、多枝、多节，块小而带棱角，既宜于胶合，又防止脱落，即使天长地久，仍保持完整形象。你们看，就像这些家具。” 此外，骨嵌表现形式分为高嵌、平嵌、高平混合嵌三种。早期和盛期是高嵌和高平混合嵌，后期多是平嵌。 他曾经听老张说过，骨嵌用材多为酸枝木、花梨木等贵重木材，因其木质坚硬细密，镶以骨嵌更显出古拙，纯朴。 “你不让我也说两句？”叶秋爽瞪了一眼赵天明。 现在看着老黄那老家伙装逼，让她看不顺眼。 赵天明苦笑：“那要不你也说两句吧！” “喂！我都还没说完呢！你懂什么？一边玩去。”老黄可不愿意让叶秋爽插进来，分享这个表现自己知识渊博的机会。 其实，骨嵌工艺，说到这些，就差不多，已经没什么好介绍的了。 由于工艺美术的发展，使得家具制作得以借助各种工艺美术手段，进行综合的装饰处理。清式家具在装饰上采取了多种材料并用、多种工艺结合，形成了它自己的特点，是历代所不能比拟的。 “算了，骨嵌我们就说到这，我们继续接着刚才明清家具风格差别谈一谈。”赵天明说道。 叶秋爽开口道：“没什么好说的了，与明朝的家具朴素大方、优美舒适相比，清代的家具更多的是厚重繁华和富丽堂皇，因而会显得有点厚重有余、俊秀不足，给人沉闷、笨重的感觉。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正是由于清代家具以富丽、豪华、稳重、威严为家具制作准则，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其在家具的设计上采用了各种手段。” 赵天明赞同道：“所以，从各个方面鉴别，这是清朝时期的黑酸枝家具。” “那价格怎么算？”老宅的主人连忙询问道。 得！谈到价钱，叶秋爽他们都立即支支吾吾，不痛快，都在心里计算着要喊多少，才能让这个男人满意，又能让自己有利润空间拿到手。 “我们不是第一批来的人吧？”赵天明忽然问道。 叶秋爽跟老黄闻言，马上抬头看向那男子。 那中年人倒也不隐瞒，承认：“在你们之前，有一伙人来过。不然，我也猜不到你们是来看古董的。” 难怪，这家伙在门口的时候，反应那么快，一语道出他们的目的。 “那他们给多少？你的理想价位又是多少？”赵天明追问道。 谈价钱，最好还是让对方先开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被搬空的屋子 赵天明一边问，还一边观察那男人，心里有点疑惑，这个人似乎在隐瞒些什么，眼底闪过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神色。 “那些人给的是八十五万，我想着一百万都没有，就先留着。”他回答道。 听到这话，老黄他们心思动起来。就算他们满足一百万的要求，他们也不亏。这样的一套家具，弄出去一百多万，甚至两三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那我出一百万呢？”老黄问道。 那男人看了眼赵天明：“能再加十万吗？现在我也不愁卖……” 他没说完，但大家都了解他的意思。如今，多人竞争，行情不一样。以前的心理价位是一百万，现在增加十万，也是正常，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老黄见叶秋爽正要开口，连忙点头：“可以，那就一百一十万，我们可以马上交易。” 叶秋爽瞪了一眼，还是低估了老黄头的下手的速度，才两三句话就敲定了生意，就不能犹豫两下？ 那男人没有把叶秋爽看在眼里，在他眼中，可能真正的买家就只有老黄跟赵天明，两个女的，都是带过来打酱油的。 刚才，他见赵天明好像真没有兴趣的模样，于是也就点头，答应一百一十万成交。 “我们能到里面看看吗？”这个时候，叶秋爽也不方便跟老黄拆台。 平常闹一闹无所谓，但人家正谈着的古玩交易，插一只脚进去，那就非常不好。作为古玩行的行内人，叶秋爽也不会做这种破坏行规的事情来。 “你们请便，不过里面应该是没什么东西了的，能扔的差不多都扔了。”那男人回应道。 他没有拒绝叶秋爽他们的探寻欲望，专心应付跟老黄只见的交易。交易其实也很简答，老黄一个电话就让人将钱转过去。 然后，一整套家具，就是他的了。接着，怎么处理那男人并不关心。 “我还有点事要忙，先走一步，你们可以随便参观。”那男人对老黄说道。 拿到钱之后，他不再逗留，似乎真有其他的急事。屋子值钱的东西，几乎都搬空，不怕这些人参观、破坏之类。 反正屋子都是文物保护单位，以后怎么样，就都交给相关部门好了。 老黄点头：“行，你忙吧！我也到里面看一看。” …… 走到里面，赵天明他们才发现，真的搬得很空，差不多就剩下空房子。 “看来，就那老家伙有收获，我们是白跑一趟了。”叶秋爽跟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笑了笑，没有说话，倒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在路上的时候不就已经有收获了吗？赵天明自己，在门槛下面找到的五帝钱，是除了他，谁都不知道的，他也不准备透露出去。 他的观念里面，闷声发大财才是最重要的。 没多久，他们就看到老黄跟他的女友跟上来，赵天明惊奇道：“这么快就搞定了？那男人呢？没有一起进来？” “人家说有点急事，先走了。”老黄如实回道。 “走了？”叶秋爽惊讶道。 如此放心吗？ 尽管这里面几乎都搬空，没什么东西好惦记的，可是让几个陌生人在里面逛，是不是神经大条了点？ “可能真有急事，另外，我走进来也看到，这里面差不多都是空的，没什么好担心。”老黄一语道破本质。 “那倒是！今天就你收获最大。”叶秋爽不怎么甘心地说道。 成套的古董家具，真的太难找，作为行内人，叶秋爽是很清楚的。尤其是现在老家具还在火热之中，市场还很火，需求大，有时候甚至是有钱难求一套好的明清家具。 甚至在几十年前，外国人就开始大量地搜集、收购中国明清家具，并运往海外。在后来的几十年间，西方人将中国明清家具提升到了与中国其它文物等同的地位。 在各种传统收藏品中，如中国书画、陶瓷、古玩等价格高居不下的情况下，明清家具仍与国际市场的价格存在着巨大的差额，未来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应是颇具潜力的投资项目。 有专家估算过，明清家具年升值大概在百分之二十左右，是普遍看好的一项古玩收藏投资。 也正是如此，明清家具的收藏热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退烧”。一直有资本涌进来，不断把这一项收藏继续炒热。 其实，懂收藏的人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民间留存的古旧明清家具将会越来越少，价格越来越高，资源匮乏的现实也就越来越难满足收藏者们的强烈愿望。 因此，在这种大趋势下，人们就会退而求其次，自然而然地将眼光转向可遇可求的仿古家具，尤其钟情于那些选料精良、做工精细、形神兼备的仿古家具精品，因为无论就其珍稀名贵木材的价值，还是其艺术价值都具有增值的潜力。 不过，在真正的大收藏家眼力，最具收藏价值的，就只有两大类。 一类是明代和清早期在文人指点下制作的明式家具，木质一般都是黄花梨；另一类是清朝康雍乾三代由皇帝亲自监督、宫廷艺术家指导、挑选全国最好的工匠在紫禁城里制作的清代宫廷家具，木质一般是紫檀。 这样的一件古家具，随随便便都能拍出五百万以上的价格来。 注意，这里说的是一件，而不是一套，那是相当吸引人的。 当然，收藏这一门课，不是只有有钱人才能玩。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玩法，不富裕的人有不富裕的玩法。 就拿古典家具收藏来说，选择明清的民间家具收藏，不仅价格便宜，而且很少有伪品。 原因很简单，这些家具的价格并不比现代家具贵多少，不过其升值空间相对要小得多，保存十年增值幅度大约在几千元内。 这类家具大都是榆木、核桃木、楸木等软木木材，江南产的艺术价值较高，山.西产的大多仿京城宫廷式样，粤省的则受西洋风格影响，这无疑为有艺术鉴赏力的收藏者留下了一个选择的空间。 “嘿嘿！也不能这么说，赵小兄弟在门口的时候，不就有收获了吗？”老黄得意道。 他口中指的，是那件从垃圾堆捡到的金丝楠木。 “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件值不值钱。”忽然，那位少妇开口道。 赵天明他们都忍不住转头望过去，毕竟在他们这几个人当中，就她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行外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角落的小玩意 叶秋爽他们看过去，发现是一件很小的东西，可他们都认得那是什么。 “鼻烟壶？你什么时候得到的？”老黄都很意外。 赵天明他们也是惊诧不已，刚刚，也没有见她有什么动作呀？难道，是她以前就得到的？好像也不怎么合理，不应该随身带吧？ “原来这叫鼻烟壶呀？值钱吗？你们在看家具的时候，我在角落发现的，旁边有个盆栽，你们有印象吗？”少妇开口道。 说到盆栽，赵天明他们立即有印象了。 刚刚外堂的东南角，不就是有一个盆栽，是一株绿萝吧？鼻烟壶竟然被扔在角落？ 想来，是这家人搬的时候，以为是杂物，就随便扔。最后，才让老黄带来的“女友”捡了个便宜。 那种情况得来的东西，是不可能告诉这户人家的，捡了就是白捡，运气好，反正是你们不要的。 鼻烟壶，简而言之，就是盛鼻烟的容器。小可手握，便于携带。明末清初，鼻烟传入中国，鼻烟盒渐渐东方化，产生了鼻烟壶。现在人们嗜用鼻烟的习惯几近绝迹，但鼻烟壶却作为一种精美艺术品流传下来，而且长盛不衰。 中国鼻烟壶，作为精美的工艺品，集书画、雕刻、镶嵌、琢磨等技艺于一身，采用瓷、铜、象牙、玉石、玛瑙、琥珀等材质，运用青花、五彩、雕瓷、套料、巧作、内画等技法，汲取了域内外多种工艺的优点，被雅好者视为珍贵文玩，在海内外皆享有盛誉。 “这原本是西方的东西，明朝的时候才传进我们国家，逐渐艺术化，成为一种艺术品。”赵天明说道。 他接过那小巧的鼻烟壶，还不到半个巴掌大。 “玛瑙做的吧？”叶秋爽很容易就看出这鼻烟壶的质材。 “玛瑙值钱吗？”那少妇不是很懂。 老黄告诉她：“玛瑙也是一种珠宝，你说值不值钱？” 叶秋爽又忍不住跟黄老头怼：“珠宝也有贵贱，你那样说话可不对。” 她跟少妇说道：“孙姐，玛瑙在自然界存量很大，所以普通质量的玛瑙，根本就不值钱。就好像珍珠，满大街都是，价格亲民。” 她可没有故意贬低玛瑙，事实上，就跟她说得那样。 玛瑙具有各种颜色的环带条纹，质地很象水晶，细腻而没有杂质，有玻璃的光泽，呈现透明或半透明的多层状，各层互相重叠，有波纹、同心、斑驳、层状等多种花纹。 在东方，它是七宝、七珍之一。 “千种玛瑙万种玉”，玛瑙的种类有很多，中国自古视红玛瑙为正宗，古玩行中就有“玛瑙无红一世穷”的说法，西汉以前称玛瑙为“赤玉”或“赤琼”就是取“赤红”之意。 因此，这种宝石，自然界很多，品种繁多，价值相差巨大。 目前市面上最具身价的红玛瑙当数南红玛瑙，产自云.南和海.南等地，白色玛瑙最上好的种类是荔枝冻，而更稀少昂贵的当数水胆玛瑙，水胆玛瑙中具有封闭的空洞，内含水溶液，摇晃时有汩汩的水声，并可以看到玛瑙中水流动的样子，具有极好的投资和收藏价值。 “如果是红玛瑙、荔枝冻白玛瑙，或者水胆玛瑙，那就肯定珍贵。这一件嘛！质量很普通。” 听到叶秋爽的话，那名少妇孙姐有点失望。 刚捡到这件东西的时候，她还挺激动的，只是当时这老宅的主人还在场，她强忍着没有任何反应。 “值不值钱，我们也不能但从材料上判断。古董嘛！最重要的，还是艺术价值。那些古字画，材料上很简单，不就是一张纸，一点墨水吗？可它们不便宜。”赵天明笑道。 这话，又给了孙姐一丝希望，眼睛盯着赵天明看。 老黄则是顺着赵天明的话赞成道：“就是呀！这鼻烟壶，我看挺不错的。” 叶秋爽鄙视一眼：“怎么不错？你倒是评价评价，说得也太笼统了。” “我看，这种浮雕图案的，应该是清朝的物件。”老黄随口说两句，但其实没什么营养的话。 见老黄看向自己，赵天明接着他的话说道：“应该是清末的东西，从表面的雕琢上看，比较普通，很常见的民间艺术。我觉得，应该是当时大户人家用的。” 鼻烟壶虽然是明朝的时候传进中国，但真正流行起来，还是在清朝，风靡一时。 那时候，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有条件的都忍不住给自己备一个心爱的鼻烟壶。 尤其是康熙年代，那位康熙大帝对西方工艺品情有独钟，他吸纳了一批通晓玻璃烟壶制作和画珐琅的西方人，于紫禁城内制作鼻烟壶。鼻烟壶艺术在乾隆一朝达到极盛。玩赏收藏鼻烟壶成风，盛入鼻烟的用途渐至其次。 “用来吸烟的？怎么吸？” 少妇很不理解，就是一个瓶子，难道把烟草放里面，想吸烟的时候点燃，吸两口，然后又盖上吗？ “里面放着鼻烟，鼻烟是由质量优等的烟叶，掺杂冰片、薄荷、麝香等药材，密封保存，陈化而成。简单来说，鼻烟壶大小适中，正适合随身携带，平常将鼻烟粉放进鼻烟壶中，在头脑昏沉的时候，打开鼻烟壶放在鼻子下闻一下，就可以达到清醒头脑的目的。”赵天明说道。 当然，也有讲究一点的，比如，将鼻烟壶中的鼻烟倒在手指、手背或虎口处，轻嗅之，是当时一种流行的使用方法。 后来的鼻烟壶中，其盖上都具备了一个精巧的小勺，使用时用小勺将鼻烟舀出，至于鼻孔下深吸，也慢慢成为一种时尚。 再简单一点来说，就是跟现代吸.白.粉差不多。 “如今，吸鼻烟的人已经很少见了，人们更多的是将鼻烟壶作为精巧的收藏品来把玩，鼻烟壶的大小正好适合手握，所以现在有很多人将鼻烟壶当做手里把玩的小物件。你这一件，市场价大概是三五万元吧！”赵天明给出一个大概的估价。 第一百五十七章 骗局 孙姐可没有赵天明他们那么大的胃口，得知也值三五万，已经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些钱，可以说是捡来的，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她是头一回发现，古董这一行真的很诱人。 在这个时候，她心里埋下了玩古董收藏的念头。 她虽然不懂，但这一两个钟头，听赵天明他们说话，也大概了解，古董差不多不会贬值，只会随着时间逐渐升值，只是有些升值快，有些升值慢。 她只需要去了解那些升值快的，在自己资金可接受范围内玩投资，至少比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好很多。 “给我吧！一会我转五万给你。”老黄对她说道。 本来就是他的“女友”，自然不会亏待她，直接用刚才赵天明估价的最高价给钱。 孙姐二话不说，就把鼻烟壶给了老黄。老黄年级大了点，但她不排斥这老头，为人豪爽，还懂得疼女人，最重要是大家也是各取所需，走在一起只是一场交易，不会玩真感情。 其实，对这鼻烟壶，老黄并不是很渴望，无非就是让身边的女人多占点便宜，从他身上多赚点钱，以后生活会好过一点。 鼻烟壶他家就藏了很多只，而且都要比这一只要好。 这种工艺品，最具价值的，无疑就是有内画的鼻烟壶，那才是最精髓的鼻烟壶。 内画鼻烟壶，是中国特有的传统的工艺品种，自清嘉庆年间内画鼻烟壶制作以来，历经近二百年，是中国艺术殿堂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真正玩鼻烟壶的爱好者，他们就清楚，所谓的内画，就是顾名思义，在内壁描绘的画。 你得清楚，在内部绘画，要比在外壁绘画难度大很多倍。 内画鼻烟壶，发祥于京城，为当时皇宫贵族、达官贵人所拥有。清末民初时期“京城四大内画名家”之一的叶仲三，被称为现代“京”、“冀”两派内画的创始人。 他就藏着一只“京”派内画的精品，内画被誉为“鬼斧神工的艺术”，堪称“中国一绝”。内画的画法是以特制的变形细笔，在玻璃、水晶、琥珀等材质的壶坯内，用手绘出细致入微的画面，格调典雅，笔触精妙。 “我看，这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就看到这吧！”老黄说道。 今天，收获最大的，无疑就是他了。因此，今天算是没有遗憾的。 赵天明跟叶秋爽也无奈地点头：“来迟了。” 大家再次回到外堂，那套家具还没有动，人家既然卖了给你，就没提供什么送货上门，得自己找车拉走。 老黄也不计较这些琐碎的事情，在进去找赵天明的时候，就打了电话，安排人马过来。 赵天明目光落在一张凳子，皱了皱眉，心想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他记得，这张凳子的凳脚似乎不是这样的。 他用手触摸一下，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检查其他的家具，连同那屏风都不放过。 “怎么了？”老黄他们见赵天明这副举动，有点不解。 赵天明望向老黄：“我们可能入局了。” “入局？什么意思？”叶秋爽皱眉。 老黄却脸色一变，结合赵天明刚才的举动，还有现在的表情，他似乎猜到一些东西，赶紧检查家具。 入局这个词，在古玩行是很可怕的。有些专业的收藏，因为一个骗局，也会赔得倾家荡产。 不过，他的眼力不怎么好，看了一会，没有瞧出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对吗？” “这套家具被人换了。老爷子，你赶紧打听一下，刚才那个人什么情况。”赵天明立即提醒老黄。 老黄刚要打电话，外面就走进来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看到屋里的人，十分诧异，隐隐还有怒气，其中一个人质问道：“你们是谁？没经过我兄弟同意，谁让你们进来的？还有，这些也是你们搬进来的吧？什么意思？” 得！就是老黄的“女友”都瞬间明白过来。 之前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这里老宅的主人，这屋子应该是人家早就清空的。他们寻了机会，将道具搬进来，引来老黄这样的凯子，骗一笔，然后把真的搬走，继续到其他地方行骗。 老黄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显然是没想到，他这把年纪，还会被人玩得团团转。 赵天明苦笑不已，跟进来的两个男人慢慢解释。 那两个男人听完，也目瞪口呆：“你说有人利用我们的老宅行骗？已经骗了你们一百多万？跟你们讲，这个责任，我们绝对不背的。” “不会让你们背，不过，既然是发生在你们老宅的，我们报警后，警察调查，你们还是要得配合一下，希望能理解。” “理解，理解！配合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你们也太粗心了。来之前，也不问一问这栋老宅的情况。我们在几天前，就清空了里面的东西。只要你们打听，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至于被人骗。”其中一个男人对赵天明他们说道。 老黄沉着脸，立即报警，心里恨不得把之前那个男人撕得粉碎。 损失金钱是一回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这个事以后传出去，肯定让同行笑死，丢脸丢大发了。指不定，老牛他们会笑话多久呢！ “老爷子，别担心。这才过去多久？他们搬着那么大件的家具，应该是逃不远的。估计他们也不会料到，我们这么快就发现问题。”赵天明安慰道。 老黄听到这话，脸色才好看点。 如果不是赵天明及时发现，那后果更加严重。以后显摆出来，让老牛他们当场戳破，那就更加不好玩了。 “还好，赵小兄弟你眼睛尖，这刚出来就发现不对版。否则，等我喊老牛他们一起观赏，那就太丢脸了。” 叶秋爽则是一脸侥幸，还好！这老头抢先拿下。 不然的话，要是落在她手上，损失钱是一方面，以后被人提起，绝对是在这一行里面的一个污点。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见叶秋爽那嘀咕，老黄心情又差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陈道生落网 遇到这种倒霉事，老黄也只能靠警察追查，心急、生气也是无济于事。 赵天明跟叶秋爽则是先回去，他不知道叶秋爽在省城长租了屋子，是准备暂时在省城长住下去的意思。 回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黄琦飞把还没处理好的车子开回来。 听他说，造成这单惨剧的事主已经找到。是一位女司机，开的是一辆奔驰车。人家也是不缺钱的，对这个事没有抵赖，取证之后，直接赔偿现金。 “钱都在车上，改天你自己去修理吧！我知道你是很闲的。”黄琦飞说道。 他不是这辆车的主人，也不清楚赵天明喜欢具体如何操作，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工作有点忙。既然知道赵天明的工作时间自由，也就不跟赵天明客气，让他自己去搞定。 看着一边被擦的惨不忍睹的车子，赵天明哭笑不得。 黄琦飞刚走没多久，他准备先开回去停车，想着什么时候有空再去一趟专业的汽车修理店。 这时候，就遇到塔尔美女邻居李思思。 李思思目光落在赵天明的车子身上，差点认不出来，目瞪口呆：“你车子怎么变成这样的？” “借朋友，不小心弄得。”赵天明老实回答。 李思思见了鬼的表情，半饷说不出话来。借朋友玩成这样？这样都可以吗？改天我也借出去玩玩，绝对不会这么惨的。 “你朋友没帮你修回来？”她忍不住追问道。 赵天明苦笑：“人家现在没时间，算了，改天我自己开去修吧！” 李思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家伙，对朋友是不是太好了点？换成别人，爱车被玩成这样，说不定朋友都没得好做了。 “你厉害！什么时候修好，告诉我一声，让我开出去溜达两圈。” “到时候再说吧！” 忽然，赵天明想起，前几天这妞说过，要他帮个忙，现在都还没反应，难道是她忘了？那感情好，赵天明也不提醒。 正准备溜走的时候，李思思猝不及防地开口：“对了，上次你不是答应帮我一个忙的？下周五有时间吗？” 咳咳！ 赵天明很无奈，还以为已经混过去，没想到人家还记着。 “下周五一整天吗？” “不用一整天，半天就够了。你不会现在要反悔吧？” 赵天明吃了黄连一样：“反悔倒不会，不过，我当初也是说了的，能力范围内。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忙了吧？” “急什么？到时候提前跟你说，现在还早着呢！还有，你这辆车尽快修好，到时候能用上。”李思思对赵天明说道。 两人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各自的家。 赵天明先把今天的收获放好，宝物暂时不准备一股脑扔到拍卖行去。既然不急着用钱，就先留在手上升值。 今天，叶秋爽赠送的一件核雕，价值八万以上。在老宅门口捡到的金丝楠木如意，以及压在门槛底下的五帝钱。 就这些，也超过五十万的收入。 那五帝钱有点可惜，已经没有了风水法器的作用，只能当成普通的古董。否则，一整串的五帝钱法器，那是相当值钱的。 他把另一个房间设计成书房，以及他藏宝的地方。 还好，是两居室，地方还是挺宽敞的。想了一会，感觉还是不够保险，认为弄一个保险柜回来，可能会更加好。 于是，他开始搜索比较保险的保险柜，以后一些体积不大，又宝贵的物件，都放里面去。 那些体积比较大的古董，他应该也没有兴趣搬回来，找到的话，几块转手出去。 书房还有一排书架，上面全都是关于古玩的书籍，也是他这几个月来吸收的书籍。没有这些精神粮食，他的进步不会这么快。 有古镜在手，他不怕遇到假货，可是他不能一直依赖古镜，过分依赖古镜。很多时候，打铁也是需要自身硬，只有把自己的知识补上去，以后才更加有底气。 其实，说到底，他对古镜还不了解，还不能随心所欲控制古镜。 这毕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失效。要是它真的发生意外，赵天明没有把自己的能力提升，那真的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立即打回原形。 其中不少书籍，都是他从旧书店里面掏回来的。一小部分是齐老、柳老赠送，或者借阅。还有洪主任那边，上次也赠送了好几本给他，据说还是孤本。 古玩的知识，包罗万象，涉及到方方面面，这么广的一个领域，需要学习的知识，实在是太多。饶是赵天明有古镜，身怀过目不忘的本领，短时间内也不能完全吸收。 齐老曾经跟他讲说，即便是国内最顶尖的古玩鉴定家，对古玩知识的了解，也不敢保证面面俱到，有些古玩他们也同样不甚了解。 藏好他的那些宝物之后，赵天明接到万庆国组长的电话。 他表示，上次陷害他的人，已经有了眉目。已经锁定天泓拍卖会的陈道生，他们从那家伙的通讯上找到了蛛丝马迹。 不过，那些东西也涉及到文物局的案子，现在还得揪出陈道生联络的那个人。 “没找到？”赵天明惊讶道。 “陈道生被我们审问出不少信息，可是，他竟然对那个人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当初救过他一命，承诺免费帮他三次。陷害你的这次，是最后一次。其实，两人之间的交集很少。”万庆国说道。 他们真正想要捉到的，还是暗中的那个人。 文物局的内鬼，在洪主任的配合下，已经捉得差不多。现在，就是外面的鬼了。好不容易从陈道生这里找到突破口，谁知道陈道生的供词也不怎么靠谱。 除此之外，他还告诉赵天明省里已经有一位官员因为扯到这个案件，昨天被纪委请去喝茶。 “也就是说，陈道生完蛋了？”赵天明问道。 他心中感慨，曾经站在他头上的一个人，一句话就让他滚蛋的一个人，今天就锒铛入狱，真是世事无常。 “没有意外的话，判几年是逃不了的。天宏拍卖行那边，压根没有帮他出面，直接对外宣布辞去其所有职务，撇开了关系。”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没有踪迹 没多久，锦和拍卖行的杨副总也打来电话，兴高采烈地告诉赵天明一个大好消息： 陈道生那龟孙子被捉了。 听得出，杨副总他们是真的恨陈道生。本来是自己的员工，就算是辞职，换了东家，水往高处流，他们也无话可说，良禽择木而栖嘛！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陈道生做人太过分，走了还要把拍卖行的资源带过去。那些他自己经营起来的客户，倒也无可厚非。可是，你把人家差不多谈好的一件重宝带走，就直接伤了锦和拍卖行的利益。 最后，更加恶心的，要不断从锦和拍卖行这边挖角、挖客户等等。 对这样的人，想不恶心都有点难。因此，听到这个消息，就是刘总都难得地拍手叫好，然后让杨副总这个月给员工们加两百元奖金。 “那家伙是彻底废了。”杨副总跟赵天明说道。 随后，就谈到了这次拍卖会的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这两天就要举办，问赵天明会不会到场。 “我应该去，到时候给我留个位置。” “放心吧！我们拍卖行还没火热到位置都要预定的地步。再说，这次是在一号厅举办，坐几百个人是很轻松的事情。”杨副总笑道。 …… 两天后，赵天明跟叶秋爽一同来到锦和拍卖行。 今天，锦和拍卖行就没有闲人，杨副总也忙着招呼各路来宾。叶秋爽是锦和拍卖行的重要贵宾，他把接待任务交给了赵天明。 赵天明也没有意见，反正跟叶秋爽也熟，不需要怎么特殊招待。 “你那一大堆的核雕，花了不少钱护理吧？”赵天明笑道。 叶秋爽点头：“还好，在这待久，我发现还挺不错的。拍卖会结束，拿到钱后，准备在这搞一套房子，以后有个落脚的地方。” 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主要还是因为赵天明，自从认识赵天明以来，她发现自己运气好了很多，实力也随着增加。 因此，她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以后有空，跟着赵天明出去寻宝，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 她的那幅画，作为压轴品出场，估价都是千万以上的，想要在羊城弄一套房，也是轻松的事情。 只要不是繁华地带，不是别墅级别的，几百万就能搞到一套新的。 “有钱就是任性。” 叶秋爽看向赵天明：“你还是租房吧？不一起？说不定有优惠。” 她是清楚的，赵天明现在身家不低，五千万以上，距离某人说过的一亿小目标，应该也是不远的。 “我还是再等等吧！” 他现在租的地方，当初可是签了挺长时间的，现在就退租，押金可就拿不回来。虽然有钱，但这种浪费他觉得没必要。 现在居住的环境，也还不错，还了新的环境，要花不少时间折腾，赵天明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挪窝。 “这次你的东西有点多。”叶秋爽将话题转到拍卖会上。 “可还是没有你一件珍贵，搞到最后，连你零头都不及。”赵天明轻笑道。 叶秋爽丢了一个卫生眼，暗道：你前些日子赚了好几千万，怎么就不说？比你，我还差远呢！ 这次拍卖会，赵天明有一块江诗丹顿的腕表，是康伯拜托帮忙的，一块纯金纪念版的世界名牌打火机，一件笔筒，以及一块唐寅的私印。 东西确实挺多，但都是小物件，没有太值钱的存在。 忽然，赵天明又看到一位熟人，马上跟叶秋爽说道：“我走开一下，看到一位长辈。” “谁？那位？我不能认识？”叶秋爽询问道。 赵天明朝左边努努嘴：“我一位兄弟女友的爷爷，也是我们行内人，鉴宝能力强，老黄也认识。你要是想认识的话，不妨也一起来吧！” “不会跟黄老头差不多级别的吧？” 如果是那样，叶秋爽觉得没必要凑过去了。认识黄老头，她都觉得有点不爽，不是针对对方的能力，而是黄老头那老不正经的样子，能跟黄老头玩到一块去的，估计也是同类人吧？ 赵天明摆摆手：“张老爷子可不一样，你不要随便评论人家。要不要来？” “那就去见一见吧！” “不要勉强！” “快滚！” …… “张老爷子，没想到这次拍卖会您也感兴趣，看中哪件了？”赵天明走过去，打招呼道。 张老爷子转头一看，见是赵天明有点意外，随即笑道：“听说，有一件张大千的仿古作，过来看看，能不能拍到手，得看情况。你女友？” 最后，他微笑着看向叶秋爽。 赵天明连忙摇头：“我跟她可不适合，您可千万别误会。这位，是叶秋爽，我们行内人，老黄也见过。你不是看中张大千的仿古作吗？就是她寄拍的。” “哦？失礼，真是失礼了。”张老爷子连忙跟叶秋爽抱歉道。 叶秋爽见这老人，还真跟黄老头搭不上任何边，是个正经的老人家，对他的印象也好，态度也就客气、恭敬了许多。 “老爷子客气……” 大家随后就谈到了老黄，张老爷子笑着跟大家透露，现在老黄气坏了。 “警察那边，追查速度不慢，可是现在也还没有太多线索，没有那伙人的踪迹。放佛，干了那票，就人间蒸发一样。”张老爷子说道。 正是如此，老黄这两天都没有露面。 “别说是他，我们遇到那种情况，也几乎没有办法。”张老爷子说道。 因为一开始，东西是真的，等你没注意，偷梁换柱，然后给你来一个快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他发现问题，黄老头估计还一直蒙在鼓里。”叶秋爽说道。 她算是摸清楚老黄的实力，比她还要差一筹。就是她叶秋爽，碰到那样的事情也得跪，更何况黄老头？ “当时他们是转账的，不能顺着账号去查吗？”赵天明问道。 “听说查了，但对方很高明，瞬间将钱分散到很多卡，然后几分钟内被取出来，所有参与销赃的银行卡最后放弃。取钱的人有很多，摄像头拍不到他们的正面，没办法。”老爷子说道。 聊着聊着，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百六十章 找茬的人 首先出场的，是一件红珊瑚雕件，十分罕见。 根据拍卖师吹嘘，那是清朝一名大臣进贡给王爷的宝物，价值连城。 珊瑚与珍珠、琥珀并列为三大有机宝石，在东方佛典中亦被列为七宝之一，自古即被视为富贵祥瑞之物。 “红珊瑚是比较少见，尤其是古代，对深海开发非常有限的条件下，红珊瑚显得更加珍贵。”张老爷子说道。 天然红珊瑚是由珊瑚虫堆积而成，生长极缓慢，不可再生，而红珊瑚只生长在几个海峡，受到海域的限制，所以红珊瑚极为珍贵。红珊瑚制成的饰品，极受收藏者的喜爱，并且精品红珊瑚增值十分迅速，被收藏界人士所看重。 “就不知道是活珊瑚，还是死珊瑚。”赵天明旁边有个人开口道。 赵天明愣了愣，这个人能提出活珊瑚跟死珊瑚，说明有所了解，但问出那样的问题，赵天明就知道这是一个棒椎，不懂装懂，故意这么说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 事实上，通俗上珊瑚分为三种，就是活珊瑚、死珊瑚跟倒珊瑚。 死珊瑚，已完全停止生长，受侵害的程度重，蛀洞多。倒珊瑚，已基本停止生长，受侵害的程度尚小。活珊瑚可在海底继续生长，表面有薄膜，磨光后光彩夺目、精美异常，是红珊瑚中最为名贵者。 他身边的同志，就提到两种，所以赵天明很轻易判断他是一棒椎。 “那说不定是倒枝呢？”叶秋爽撇嘴道。 也有活枝、倒枝、死枝这种说法。 不过，一般对于活枝红珊瑚的开采都有严格的限制，以保护日益消失的珊瑚资源，如此一来，活枝珊瑚愈发显得珍贵。 死枝红珊瑚，采捞时，珊瑚已死亡且脱离岩石，这种珊瑚质地粗粗，光泽灰暗，发乌发黑，价值比较低。 它们之间的色彩，是比较微小，不容易看出来的。但是活枝在光照下，会散发出迷人的光晕。 另外，同样颜色都是牛血色的珊瑚，活枝和死枝看起来会有些微小的差异，戴久了以后，1个月后死枝珊瑚就失去光泽，而且白芯很容易又跑出来。 活枝珊瑚当然也会失去光泽，但是没那么快。红珊瑚重新抛光后颜色就会再差一点，因为珊瑚表面颜色最深。活枝的瑕疵比较少，死枝的会比较多。此外活、死枝的光泽度也有差别，活枝的不用泡油就很亮。 “牛血色阿卡类珊瑚，这是最好的红珊瑚了。”张老爷子也说道。 红珊瑚，也有人分阿卡料和沙丁料。 阿卡料和沙丁料的区别主要是有没有白芯，无论是戒面、圆珠还是雕件、挂件等，阿卡料大多都能看到明显的白芯，大多出现在小的阿卡戒面上。 因为太小了，所以有时切割的时候可以避开白芯，跟阿卡料相比，沙丁料最多只能看到针尖大小的白点或者颜色不均匀的白色痕迹，且不明显。 “各位，这是活枝牛血色红珊瑚，还有这等雕工，都是上乘，其价值不言而喻。那么，它一百万起拍，加价不低于五万，竞拍开始。”拍卖师在上面喊道。 赵天明跟叶秋爽没有出手的打算，两人都是只会拿出来拍卖，不会自己掏钱竞拍回去。 不过，这时候，他们身边的张老爷子竟然喊价：“一百一十万！” “老爷子，您看中了？” 张老爷子微笑着点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件宝物还有段故事，我拍到手不会吃亏。” 赵天明跟叶秋爽相视一眼，不过，现在的场合，不适宜追根问底，还是让张老爷子先拍到手再说。 “老爷子，你心理价是多少？”叶秋爽忍不住问道。 “五百万之内吧！我都可以拿下，再多那就算了。”张老爷子悄悄跟赵天明、叶秋爽透露道。 赵天明心里嘀咕着这个数，暗道：五百万，我看有点悬。 这才不到二十秒，已经窜到了两百万。 赵天明他就知道，能让拍卖行拿出来开场红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物件，五百万还真不一定能拿下。 这本身就是差不多最顶级的红珊瑚，加上那差不多一流的雕工，就算刚才拍卖师没有提到故事那一茬，五百万想要拿下真不是很乐观。 可惜，赵天明没有碰过那件红珊瑚雕件，也就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这时候，一个不怎么给面子的声音响起：“如果是真货的话，我倒也会喊一喊价，可现在红珊瑚赝品可是不少，防不胜防，我今个儿还是算了。” 此话一出，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量，但不少人还是听到。 拍卖行的人顿时脸色沉下来，此时这么说话，完全就是在砸场子。包括赵天明，都朝那家伙看去，是一个身穿西服的人，看着有点成功人士的模样，手上还带着一块价值五万多的名表。 拍卖师也皱眉，朝那家伙说道：“一百七十九号的朋友，你可以不竞拍，但你刚才的言行，已经触及了我拍卖行的声誉，再有下次，我有权利请你出去。” “怎么？质疑一下都不行吗？你们这是什么破拍卖行？我要是拍到假货，怎么算？” 赵天明忍不住想：这个家伙是谁邀请的？ 杨总他们也冷着脸，开始查这个人的信息。这场拍卖会，不是所有人都是拍卖行自己邀请而来的，有些则是不请自来。 但入场的人，基本上都有登记。 查过之后，发现这个人他们根本不认识，资料也很少，只有一个名字。这让杨总他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天宏拍卖行那边故意雇佣来捣乱的。 “拍到假货，经调查，发现确实是我们拍卖行出去的东西，我们是会赔偿客户损失的。”拍卖师严肃地说道。 这也是锦和拍卖行这些年来经营的一个宗旨，才使得锦和拍卖行在众多拍卖行中存活下来，而且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拍卖师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暂停拍卖，外面陆续进来一些保安，现场气氛慢慢凝重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极端方式 找茬的那个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虽然他在故作轻松，但赵天明看出，他现在应该是挺紧张的，但好像也有他的底气，让赵天明有点看不透，忍不住朝上面的红珊瑚雕件看去。 拍卖师再次开口：“既然那位先生对我们拍卖行鉴定工作质疑，我们我们现场再次重新鉴定。如果没有问题，我还请刚才的那位先生当场道歉。” 那人嗤笑一声：“重新鉴定？又是你们拍卖行鉴定师，能鉴定出什么结果来？是真是假，还不是你们一张嘴说？” 拍卖师非常严肃地盯了那家伙一会：“这位先生，你的言行对我拍卖行造成了严重的声誉损失。一会，我们会请现场的收藏家、古玩家，文物鉴定工作者一起看，绝对不是我们拍卖行自唱自谈。一旦没有问题，我们不仅要求你道歉，你也会接到我们的律师函，请注意查收。” 这回，拍卖行是动真格的。 他们锦和拍卖行成立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拍卖会上被人当场质疑，是赤裸裸的挑衅，不能忍。 “谁怕谁？”那人还是嘴硬。 赵天明知道，那家伙是真的有底气的，只是他的底气哪里来？他也严重怀疑，这个人绝对是来捣乱的，而且基本上是同行派过来的。 如此，背后搞鬼的人，也就昭然若揭，不是天宏拍卖行，还有谁？ 赵天明没想到，这个关节，天宏拍卖行的人还敢乱搞，难道省文物局的案子，就真的没有让他们有一点收敛？ 他站起来，朝杨总他们走去。 “杨总，那件物品怎么来的？我要先看一看。”赵天明跟杨副总说道。 “你先检查，那就最好不过。这件物品，也是我们拍卖行买断的。你难道怀疑，这件红珊瑚雕件是个别人挖的坑？”杨总皱眉道。 他随后简单把怎么得来的经历，滤了一遍，感觉应该是是没有问题的。 不仅仅他们拍卖行鉴定师吕通看过，当初还没弄回羊城，在南.京的时候，就有专家帮忙掌过眼，都说没问题的。 他们做拍卖行那么多年，如果这些都没有注意，那就是白混了。 红珊瑚的珍贵导致渔利之徒制假牟利，从民国时期，就有纯化学制品的“赛璐璐”，其料器外烧挂珊瑚釉，用面裹铅，外涂一层珊瑚漆皮并绘出纹理，以及用牛骨或滑石刻成圆珠，沁入红色，是冒充珊瑚出售的赝品和伪器。 这些作伪的手段有的流传至今，但鉴别起来并不困难。 用料制的“珊瑚”内部含气泡，破碴处发亮，没有真正的珊瑚指纹状花纹；用玻璃制成的“珊瑚”为贝壳状断口，而真正的珊瑚缺口是光滑的；用面制作的“珊瑚”光泽发乌，年久有裂纹，相击声音发闷；用骨角质染色而成的“珊瑚”只需用丙酮擦拭，就会真伪立辨。 红珊瑚都有着平行与珊瑚生长方向的纵纹，且排布较为紧密。之外红珊瑚的横截面上有像树的年轮一样的环纹，在肉眼鉴别时要注意看这两种纹理。 纵看的时候，珊瑚纵向有平行的生长纹，方向为平行珊瑚柱体。如果是戒面，一般在背面，如果是雕刻件，表面上就有。 横看的时候，珊瑚的横截面上有像年轮的生长纹，由小及大。有同心圆状生长纹的，一般都是珊瑚摆件上可以见到。 “那家伙看起来并不担心，很有底气，杨总你觉得，他的底气从何而来？”赵天明摇头道。 他是非常怀疑，物件本身就有问题。刚才听杨总说，好像没有什么漏洞，可也经不起琢磨，有些地方，还是有点巧合。 赵天明将红珊瑚拿上手，古镜马上把红珊瑚雕件的信息传到他脑海。 见赵天明拿着雕件看了快二十秒钟，杨副总细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他看赵天明脸色不怎么好看，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在拍卖会上，被人质疑，本身就是很难堪的事，还真搞出假货来，以后在行业内，他们锦和拍卖行就可能爬不起来了。 因此，杨副总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赵天明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杨总，别太担心，事情还没有严重到无可挽救的地步。一会，无论我怎么做，你都要尽力配合我，可以吗？” 杨副总听了赵天明的话，顿时点头。 对赵天明，他是十分信任的，他的能力，是目前他们拍卖行最高水平，曾经及时拯救过他们拍卖行，有什么不能信任的？ “好，好！你怎么做都行。” 听到赵天明的话，他就知道，这件红珊瑚雕件，一定是出了问题，但赵天明有办法拯救拍卖行的声誉。 只要能把声誉损失降到最低，其他的都好说。一个拍卖行，最重要的就是声誉，声誉没了，基本上就完蛋。 吕通的小心肝也是砰砰直跳，他们已经够谨慎的，没想到还是中了别人挖的坑。 随着两家靠近的拍卖行斗争越来越激烈，刘总他们就知道，天宏拍卖行会暗中“下毒手”，搞小动作，他们锦和拍卖行差不多是千防万防，到还是中了招。 此时，吕通深深感觉到赵天明的重要性，没有他加盟，自己一个人根本撑不起锦和，根本不是天宏拍卖行的对手。 此次拍卖会，也算是一个纰漏，没有让赵天明对这次拍卖品提前检查。 如果有这么一道程序，所有准备上拍卖的物品都让赵天明检查一遍，应该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不会让拍卖行那么被动。 他衷心说一句：“以后每次拍卖会，所有竞拍品都必须让赵兄弟检查过，不然风险大。” 杨副总也忍不住点头，以后这个程序，必须执行，得多麻烦赵天明一些。 赵天明随后，做出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一个举动。 只见他硬生生把红珊瑚的一枝折下来，正气凛然地对在场所有人大声说道：“身为拍卖行的一份子，我是不能容忍别人对我拍卖行声誉的损毁。今天，就是毁了这件宝物，也要为我拍卖行以证清白。众所周知，任何的物品，本质是做不了假的。” 他把折下来的那枝递给杨总：“杨总，立即送去分析物质成分，我们就以最科学的方式证明给别人看。” 所有人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赵天明，没想到赵天明的会用这么极端的办法鉴定。 就算你用所谓的最科学仪器分析物质成分，也不需要毁了这件宝物吧？ 先前找茬的那个人，也瞪大眼睛，很不理解这种行为，眼睛里闪烁着惊慌。之前的底气，忽然让他不敢肯定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炒作？ 就在走过来的叶秋爽、张老爷子他们都难以理解。 叶秋爽更是直骂：“你神经病呀？鉴定真伪，非要毁了这件红珊瑚雕件？” “你懂什么？我就借这个事，炒一炒锦和拍卖行，将它的名气推上去。”赵天明细声说道。 可是，周围的一小群人也还是听到，全都嘴角抽了抽：尼玛！满满的套路呀！我说呢！为什么要那么极端，原来是借这个事炒作。 不对！很快有人意识到，会不会之前质问的那个人，也是他们拍卖行的托儿？ 要是这样的话，锦和拍卖行的用心真的太险恶了。将所有人都玩了一遍呀！ 而之前当场质疑拍卖行，让拍卖会陷入尴尬场面的那家伙，此时非常想要逃离这里。没想到拍卖行会那么狠，他不得不怀疑，那件物品是不是真没有问题。 按照他得到的信息，那是一件假货。 事实上，正如锦和拍卖行的人所想，他是别人雇佣来找茬的。跟他接触的那个人清清楚楚告诉过他，最先出场的竞拍品是一件假货。 只要他在第一件物品上捣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他已经提前拿了两万元，事情成了之后，还有三万元。 另外，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他身上的这套行头，都是对方提供的。否则，他那里有机会戴好几万的手表？ 杨副总接到赵天明递过来的红珊瑚，神色变了变，手中的一枝红珊瑚断成两截。他发现，这两截红珊瑚有拼接的痕迹。 霎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枝红珊瑚，其中一部分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赵天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把假的折下来，顺带还有一小部分真货。 那么，留在现场的，自然都是真的，不怕别人检验。 如此一来，算是保住了拍卖行的声誉。还有，赵天明故意这么搞大，确实是明目张胆地炒作。 如此，除了一点经济损失，拍卖行这次意外事件，也算是一箭双雕，谈不清是赚了，还是亏了。 杨副总不笨，立即将手中的红珊瑚拿出去，不能让别人检查他手中的这部分。 “我去去就来，很快。对了，叫保安，不要让那家伙轻易离场。这件事，我们没完。”杨副总吩咐另外一个负责人。 张老爷子也是哭笑不得，你要炒作就炒作吧！可演得也太假，太浮夸了吧？ “我来看看吧！”他开口道。 “让我也瞧瞧。” …… 一些自认为有点能力的人，都凑过来，开始检查剩余的红珊瑚。 鉴别红珊瑚，他们认为最重要的就是看纹理。 红珊瑚都有着平行于珊瑚生长方向的纵纹，且排布较为紧密，在横截面上还有像树的年轮一样的环纹，肉眼鉴别时要注意看这两种纹理。染色海竹也有很明显的纵纹理，但质地粗糙，且颜色呆板，不鲜活。 经过大家的认真检查，差不多所有人都忍不住吐槽：你们拍卖行也是够了，为了炒作，把一件真品就这么给毁了。 “你厉害，这一手贱，马上折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叶秋爽瞪了一眼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耸了耸肩：“没办法的事，都被人直接在拍卖会上质疑，我们要是没有动作，那这场拍卖会，甚至我们拍卖行都得毁了。我想着，既然如此，那就搞大一点，就当是花点钱炒一炒。” 其他人听了，均是很无语，锦和拍卖行什么时候找来的小疯子？ 看到之前的找茬的那位男人被锦和拍卖行的保安请了出去，这件事才慢慢冷淡下来，大家坐会原来的位置。 拍卖师抱歉道：“刚才那是一个小意外，我们锦和拍卖行十多年来的努力，不能因为一件宝物就毁了。所以，我们赵顾问只好下此下策。好，那么我们就跳过刚才那件宝物，接下来的宝物，也是不容错过。” 接下来，居然就是赵天明寄拍的唐寅私印，田黄石雕琢的。 这块印，还是他用一件装印泥的珐琅彩瓷器盒子，从拍卖行这里换来的。 在场的人，听到唐寅的私印，不少人都打起精神，显然是有兴趣。 唐寅可是明朝四大江南才子之首，名气非常大，名人用过的东西，价值通常都更高一筹。 有人调侃过，名人用过的东西就是文物，普通人用过的东西就是废物，那就是真髓，事实上就差不多是这样。 不过，唐寅最出名的还是绘画，不是印章雕刻。 古字画的玩家就知道，唐寅作画很少注明年份，且画风变化不很有规律，很难推测作画时间，也难以按照时间来划分他的画风变化进程，单就题材来看，唐寅的画作主要有山水画、人物画、花鸟写意画等。 随着拍卖师宣布竞价开始，现场的人也很给面子。 毕竟田黄石本身也是宝物，因其产量稀少，而显弥足珍贵，清朝时曾受到皇帝的宠爱，早有易金三倍之说，如今在拍卖市场上更是价格火爆，最高价达每克15万之众！ “这可是田黄冻石的品质，小是小块了点，但聊胜于无，加上还是唐寅的私印，我要定了。”有人说道。 田黄石中，可是最珍贵的品种，仅仅是这块材料，就不是几万块，十多万元能买下来的。人家底价都是二十万，不一会，就有人抬升到五十万以上。 “也是你的？”张老爷子询问道。 叶秋爽替赵天明回答：“是他的，这块宝物，还是我跟他一起在这拍卖行发现的，最后被他捡了便宜。” 说到这，有点不甘心，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实力不足，有宝物都是宝物认识她，她不认识宝物，注定是无缘。 “还是锦和拍卖行捡漏的？”张老爷子惊骇道。 “也不算捡拍卖行的，当时有人已经给拍卖行寄拍，好像说合同都签了。但后面拍卖行认为有问题，两者吵起来……”赵天明慢慢还原当时的情景。 可还是听得张老爷子一惊一乍，在拍卖行捡漏，当着拍卖行的人把宝物光明长大拿到手，这是一种值得吹嘘的经历。 说着，说着，唐寅的私印，已经达到了最高峰：八十五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压轴品 很快，赵天明的所有物品拍卖出去。康伯那腕表拍出三十七万，笔筒被张老爷子以四十二万拿下，黄金打火机便宜点，只有七万多。 如此下来，扣除拍卖行的佣金，赵天明也有一百多万的收入。 张老爷子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赵天明短时间内弄到了那么多的宝物。 油漆他还听叶秋爽说过打火机的来历，居然是一个赌鬼扔的，被他好运捡到。 “老爷子，你还不知道他前段时间得到一件明成化斗彩天字罐，好几千万呢！”叶秋爽再次爆料。 张老爷子瞠目结舌，盯着赵天明大半响，那吃惊的表情，简直难以平复。 他当然清楚明成化斗彩天字罐的大名，全世界的存量不足二十只，可谓是价值连城。一个残破的天字罐都能拍到上千万的天价。 “侥幸，侥幸而已！”赵天明赶紧说一句。 张老爷子深呼吸一口气：“不管是不是侥幸，但能够得到天字罐，绝对是终生难忘的经历。天字罐呀！我也就见过一次，实在是太少了。” 省博物馆有，但这等重宝，不是经常展览，有时候你想要去参观都没有机会看到，可见有多珍贵。 很快，拍卖会迎来最后的一件竞拍品，也就是压轴品。 相信很多人也是冲着这件压轴品而来的。 比如，赵天明身边的张老爷子，就是听说这场拍卖会有张大千的仿古作，才怀着兴致而来。 张大千可谓是近代最为出名的中国几位画家之一，他的成就，全世界都是公认的。而他的作品，在全世界各大博物馆差不多都有收藏，知名度非常之高。 曾与齐白石、徐悲鸿、黄君璧、黄宾虹、溥儒、郎静山等及西班牙抽象派画家毕加索交游切磋。可见，其画技的高超，不是随口吹牛逼的。 果然，听到拍卖师要竞拍最后一件宝物，全场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终于来了。”张老爷子也微微紧张起来。 张大千的作品，他也收藏了一件，但那是普通的作品，不具备什么代表性。 现在要拍卖的不一样，是仿古作，还是仿八大山人的作品，两者都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画道大师。 张老爷子很清楚，在近代像大千那样广泛吸收古人营养的画家是为数不多的，他师古人、师近人、师万物、师造化，才能达到“师心为的”的境界。 张大千师古而不拟古，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同时，他还想到了创新，最后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发展了泼墨，创造了泼彩、泼彩墨艺术。 “这么一位国画大师，最后都没有回国，真是可惜。”叶秋爽说道。 张老爷子叹了口气：“也不能说他不思乡，不爱国，当时的条件，他回来实在是耽误。” 其实，古玩圈的人都能理解张大千先生不回国的原因。 据说，当初就连总理都很关切，曾几次盛情邀请张大千先生回来。最后，张大千先生还是留在台.湾。 其中原因很多，熟悉的朋友说过两点。 第一，张大千自由散漫，爱花钱，在国内，没有这样的条件。 第二，张大千自由主义很强烈。要是让他当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美协理事等职，经常要开会，肯定吃不消。张大千这人，只适宜写画，不适宜开会，他不擅说话，更不擅作大报告。 其实，还有更深的两点原因。 其一，经济的原因。当时新中国的经济还比较落后，大家都是混在温饱的线上，还没有多少人有能力去消费书画这些精神享受。 公私合营前，除少数私方人员外，绝大部分人员先实行供给制，后是低薪。衣食住行外，所剩无几。 很少有人会用钱来收藏字画，艺术市场十分萧条，既无国内市场，更无海外市场，中国画没有出路。 绝大多数中国画家改画连环画、年画或广告设计，有的从事美术教育，只有极少数画家，如齐白石，还能坚持卖画为生，但价格甚低。 “当年齐白石一幅画，只有几十元，还不太好卖。”张老爷子苦笑道。 他是经历过那段艰苦岁月的人，自然知道那时候书画行业的萧条，有时候甚至吃不饱，谁还花钱去玩什么古字画之类的？ 据他所知，张大千可是有一大家子的人，几乎都是靠他吃饭。 这个大家庭中有不少人需要他照料接济，诸如他的二嫂、三哥三嫂、四哥及两房夫人，都是年逾花甲或没有收入的老人，还不包括子侄辈中的困难户。 如果张大千回国，没有卖画的环境，不要说帮助这些亲友了，恐怕连他自己一大家妻儿的生活也难以维持了。 “还有就是政治原因，不说也罢！”张老爷子及时停止这个话题。 但赵天明跟叶秋爽不是没有脑子思考的人，立即明白其中的缘由。 新中国建立之后，经历过不少的动荡时期，比如最著名的文.革时期。 张大千虽然不明究竟，但是他有一些亲友、画界朋友在运动中受到了各种伤害。他了解到这些信息，多少心里还是害怕，没有回来也是情理之中。 赵天明甚至能假设，假如当时张大千回国，就不会有晚年的那些巅峰之作。 比如他晚年巨作《桃源图》，那是中国画的一个罕见的巅峰，拍出2.4亿的天价。 画作上有高山、岩洞、村舍、桃花、渔船等物象，以泼彩泼墨法为之，当是陶渊明《桃花源记》文中捕鱼为业的武陵人误入桃花源的山水意境。 从技法看，画家对泼墨泼彩技法掌握娴熟。该画先大致勾勒中部的山石树木及下部数丛桃花。然后自上而下由浓到淡地大幅泼墨，稍干后则以石青、石绿等矿物颜料泼洒堆叠，力求色墨相融。下方的桃花则以胭脂等色泼洒，干后点染白花，与深色树干、红色花簇形成黑白灰层次。 “看来，这次竞争有点大呀！”张老爷子苦笑道。 他见现场不少人蠢蠢欲动，就知道今天肯定是一场大厮杀，没有那么容易拿到那幅宝画。 底价一千万，竞拍开始！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千五百万 叶秋爽这个时候也紧张起来，说到底，这是她得到的最贵重的一件宝物，能拍出多少钱，就看现在的了。 “放心吧！肯定能拍出个好价钱。”赵天明跟她说道。 叶秋爽却不怎么领情，白了一眼：“我这像是紧张吗？” 赵天明无言以对，暗道：你这不像是紧张吗？十指都缠在了一起。 这种人，就是死鸭子嘴硬，赵天明把注意力转移到拍卖上面来。 “一千一百万！”张老爷子喊价。 虽然自己得到的希望不是很大，但他还是忍不住争夺一番，张大千的仿古作，是他梦寐以求的宝画。 现场，喜欢那幅画的人太多，竞争十分激烈，一口价喊出去，几乎没怎么思考，三两秒钟就让另一个人替代，十万、二十万地加上去。 不到十五分钟，那幅画的价格就飙升到两千万。 到了这个时候，一半左右的人退出了竞拍，剩下的都是特别喜欢，或者财大气粗的人，张老爷子也还在硬撑。 但赵天明清楚，这位老爷子应该也很快就要放弃。 果不其然，张老爷子咬了咬牙，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最高价放出去。 “两千五百万！” 这一下子增加五百万，让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好几秒钟都没有反应。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土豪开始出手了。 也就不到十秒钟，在拍卖师的调动下，有人又开口：“两千六百万！” 张老爷子面露浓浓的失落之色，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退出了这场竞价之争。原本，他以为两千五百万，应该是有希望的。 可如今看来，三千万都不是它的尽头。 “老爷子，没事吧！”赵天明连忙问道。 张老爷子摆摆手：“没事，只是没想到来了那么多张大千的追捧者。今天，这幅仿古作，可能会拍出一个震动的价格来。” 他指着前面的一个人：“看到没？那个人，张大千的狂热粉丝，他到现在还没出手。他如果开口，基本上没有人能跟他对抗。” 赵天明顺着张老爷子的指示望过去，那是一位中老年人，从衣着上没什么特别，属于那种丢进人海找不到的人，没有很明显的特征。 “他是谁？”叶秋爽也不认识。 不过，还有土豪没有出手，她心里高兴。如此的话，她的那件宝物，才能拍出更加高的价格来。 原本她认为，这幅画的最终价格是两千万左右，没料到这么火爆。但想到，这是张大千的作品，也就释然了。 “一个隐形富豪，国内认识他的人比较少，很低调。不过，在我们古玩圈比较有名，是张大千的狂热粉丝。张大千的作品，只要他出现，都能拍出恐怖的天价来。”张老爷子苦笑道。 至于那个人的具体信息，他也不是太清楚，曾经听人说过那人的官方背景很强，所以张老爷子也没有特意去查人家的底细，省得招来麻烦。 听到这话，叶秋爽脸上再也忍不住喜悦之色。 赵天明他们这边的对话刚结束，只见那人不再潜伏，开始喊价，全场再次为之一静，张老爷子苦笑摇头，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三千万！” 在场不少张大千画作的爱好者都忍不住心里骂娘：妈的！就不能让我们喝口汤？ “三千万！二号贵宾出价三千万，还有更高的吗？各位，长大钱的作品虽多，但像这种仿古大作，错过就是错过，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没等拍卖师怂恿完，就有人不死心，试探性增加十万人民币。 可二号的那位中老年人是志在必得，随即喊出三千五百万。 这个价格出来，再也没有人出声了。毕竟这幅仿古作虽然难得，却不是巨作，画面比较简单，三千万已经是超过市场价格，三千五百万，要等多少年才能升值到这个价格？ 能喊出这个价的，基本上是张大千的真爱粉、脑残粉，跟他们争，真的很不划算。于是，再也没有人开口。 拍卖师再三怂恿都无动于衷，最后只能落锥，将张大千的仿古作判给了二号的贵宾。 至此，这次拍卖行结束，大家还在三三两两议论着这次拍卖会的一些宝物，有些人笑容满面，有所斩获；有些人则是满脸遗憾，有喜欢的却没能竞争到手。 总之，此次拍卖会，除了一开始的意外，其他的都还让大家满意，出现了好几件古玩精品。 张老爷子跟叶秋爽都没有马上离开，虽然竞拍结束，但他们的交易还没完成。 竞拍到宝物的人，都还留在锦和拍卖行，完成最后的交易。张老爷子顺利拿到赵天明的那竹雕笔筒，然后告辞而去。 叶秋爽拿到了一笔巨款，足以让她在省城这边买一套很好的房子，甚至一栋别墅。 “还好，赵顾问你反应快，刚才真的太凶险了。”杨副总心有余悸。 不是赵天明当机立断，将那件红珊瑚雕件假的部分折去，他们锦和拍卖行的声誉就要毁了。 “那家伙呢？”赵天明询问道。 大家都知道，他口中的那家伙是谁。 “没跑，我们保安控制，已经通知警方立案。不过，也有麻烦，恐怕奈何不了人。”杨总说道。 虽然人家的做法有故意损害你们拍卖行声誉的嫌疑，可不造成什么损失，也没有很直接的证据，法律上更加没有很有力的惩罚。 最多，打官司的话，也只能让人家公开道歉，甚至连赔钱都计算不上去。 “下次得小心了，人家玩阴的。”吕通说道。 大家都看向赵天明，杨副总开口：“主要还是得赵顾问你多费心。” 赵天明无奈地点头：“既然拿了你们的钱，自然会出力。” 有这句话，大家都放下心来。杨副总忽然想起一件事，跟赵天明说道：“过些天，我们跟电视台有个鉴宝方面的节目，赵顾问你要不要去？” 以前，都是吕通代表拍卖行去的。但经过他跟吕通的沟通，吕通认为让赵天明去更好。 吕通也劝道：“赵兄弟，这次你让老哥偷一次懒……” 见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加上赵天明也有点兴趣，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没担当的男人 上电视节目，或许是所有人小时候的一个梦想，赵天明不热衷，但也好奇是怎么样的一个体验。 根据杨副总他们的介绍，逐渐了解，原来那是一个两年前就做起来的节目，叫《全民收藏》。它属于本市的一个地方台，收视率也仅限于省内。 这两年来，都是跟他们拍卖行合作，每期的节目都是吕通参加，充当其中一位嘉宾。 另外，还会有一名鉴宝专家，以及一名市场分析员，还会有收藏家在场。 “遇到宝物的话，也可以私底下跟持宝人商量，节目后双方交易。当然，要是发现比较重要的宝物，最好还是引导对方，将宝物放到我们拍卖行拍卖。在上一年，就遇到一件罕见的永乐年间的压手杯，十分珍贵。”杨总略有得意地说道。 那只压手杯，最后就是在他们拍卖行拍卖出去的。 “青花瓷？”赵天明询问道。 吕通笑道：“不错，永乐年间的青花瓷压手杯。其实，每一期的节目，都会出现那么三五件精品，能不能争取到我们锦和拍卖行也说不定。” 因为节目现场，还有其它的收藏家，人家只要出价比较高，很多人都会抵挡不住诱.惑，节目结束就交易了。 毕竟放在拍卖行，价格还暂时不能保证，而且需要等待，不少人都不愿意等。 赵天明听说过压手杯，中国古代陶瓷最著名影响最为广泛的无疑是青花瓷，而青花瓷最辉煌的一页则出现在永乐和宣德时期，因为风格极为相近，所以历史上被称为永宣青花。永宣青花中最为著名的一件器物，是永乐时期的一只杯子，叫压手杯。 压手杯是明代永乐时期景德镇御窑厂创制的新型瓷杯。 此杯制作精细，形体古朴敦厚，青花色调深翠。压手杯的特点为胎体厚重，重心在杯的下部，口沿微微外撇，手握杯时，正压合于手的虎口处，给人以沉重压手之感，故有“压手杯”之称。 “那件压手杯正好是最珍贵的那一款。”杨总对赵天明说道。 他记得，那件压手杯的杯心内画有狮子滚绣球形团花纹饰，中心为“永乐年制”四字篆款，杯外口沿下部饰有梅花点纹和两道弦纹，腹部装饰有缠枝莲纹，圈足处饰以卷草纹。 这种压手杯传世仅有三件，均藏于故宫，是绝对的稀世珍品，其价值至少要达数千万元以上。 “行，到时候通知我，我去见识见识。”赵天明很乐意地说道。 接着，赵天明离开拍卖行，去找康伯，要把那笔钱交给人家。 来到老人院，竟然发现他的那赌鬼儿子也在。见康伯对自己使眼色，赵天明知道什么意思，也就没有马上透露拍卖的事情。 本来说话还挺大声的赌鬼，看到赵天明之后，语气顿时弱了下来。 他就是欺软怕硬的人，自从那天得知，赵天明还认识警局的人，就再也不敢招惹赵天明，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我连两个亲生骨肉都不要，她肯定得给我一点赔偿的。”赌鬼对自己老子康伯说道。 拿到钱之后，他先把欠下的钱还清。因为赌瘾比较大，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是泡在赌场里面，到今天，他才发现身上的钱又所剩无几。 于是，只能把主意打在前任老婆身上，老宅的出售，她也得到了一大笔钱。 不说全部拿到手，但分一部分，应该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毕竟自己两个孩子都让给了她，难道一点补偿都没有吗？ 赵天明听到这话，瞪大眼睛，这是男人说的话吗？ 康伯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那家伙，颤颤抖抖地骂道：“混账！不服气你把孩子领回去养。” 赌鬼才不接那两个包袱，但铁了心要再分一点钱。 “既然她要孩子，我哪能跟她抢？不管如何，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她多少都得给我一点安慰。我也不多要，十万！只要给我十万，保证以后都不再打扰他们。”赌鬼也知道，最大的限度就是十万，再多的话会逼死人。 康伯捡起脚步的石头，就狠狠地砸过去，目光要吃人一样。 整个老人院的老人，都指指点点，实在是这个赌鬼太不像话。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一点担当。 离婚后，前老婆好不容易得到一点财产，是要跟孩子一起生活的，那都要抢，太不像话了。 赌鬼早就防备老头子气急伤人，看见他捡石头，已经快速跳出去，躲闪了那块石头。 “滚，你要敢去打扰他们生活，老子保证亲自将你送进监狱，不信你试一试。”康伯对这个儿子，是彻底失望了。 这时候，赵天明很配合地点头：“不用康伯你亲自，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保证让他到里面出不来。” 赌鬼吓了一跳，忍不住怼赵天明一句：“你以为你谁呀？无凭无据，我也不犯法，就保证我出不来，国家主席吗？” 赵天明冷声跟他说道：“国家主席我不认识，但省里的人我认识几个。你要是觉得我吹牛，可以试一试去打扰你前老婆。” 赌鬼寒毛竖起，不怀疑赵天明说大话。他不是没有见识的人，看赵天明身上这气质，便知道不是普通人，他绝对是惹不起的。 如果这家伙省里真的认识有人，将他扔进监狱，那还真是能做到的。 他咬了咬牙：“五万，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赵天明上去就踹了他一脚：“一块钱你都别想拿走，白纸黑字都写明白的，你有种去打官司，看能不能打赢。” 赌鬼爬起来，有点恐惧地望着赵天明，见自己老头子又要捡石头砸人，他连忙逃跑。 康伯叹了口气，情绪非常低落：“让赵小哥你看笑话了。” 赵天明摇摇头，掏出两张银行卡：“一共拍出三十七万，扣除百分之十的佣金，还有三十三万左右，我把它分成两份。” 康伯接过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密码。 “谢啦！还好，有赵小哥你跟周丫头，不然都不知道治那小子。”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挡箭牌（第一更） 赵天明提醒康伯，要下次那赌鬼还要瞎扯，直接给他打电话，或者让周芸来处理。 他能猜出，周芸多少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对付那种赌鬼，绝对是绰绰有余。 康伯也没有推辞，连忙道谢，他倒不怕那混账打扰，就怕他跑去搅乱儿媳妇、孙子孙女的生活。 那种赌瘾无法戒去的人，最是麻烦，什么东西上了瘾，都是很可怕的，别人根本拦不住，也劝不听。反正，以后远离那种家伙就对，权当自己都没有生过那种儿子。 次日，赵天明的车子已经修理好。人家赔偿的费用，还剩下一点。 王志伟本来是约他出去按摩之类的，说是按摩，但具体的内容，是男人都懂。 这时候，却让李思思找上门来。答应了人家的事，只能推掉王志伟的邀请，明言下次他请。 “现在总能告诉我什么事情了吧？”赵天明开口问道。 到了这地步，瞒着也没有意思，李思思面带尴尬之色：“当一次挡箭牌，可以吧？” 赵天明眼皮一跳，有些惊恐地追问：“不会是去见你父母吧？这种事情，很麻烦的，要不下次再找个机会帮忙？” 见赵天明打退堂鼓，李思思立即安抚：“别害怕，不是见父母，见一位以前的男同学。” 她慢慢解释给赵天明听，故事发生在半个月前，无意间碰见了一位初中的同学。那位男同学高中还没读完，就出去打混，靠着自己叔叔给的一点资本，现在硬生生熬成一位老板，开了家公司，据说资产上千万。 再次重逢，那家伙开始对她死缠烂打，李思思实在是不耐烦，才想到这个主意。 让赵天明先冒充她的男朋友，让那家伙死了心。 “既然是有钱人，还是老同学，知根知底，你从了吧！说不定是好事呢？”赵天明忍不住说道。 李思思瞪了一眼他：“就是知根知底，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我才不理他。” 稍微是人品好的，性格可以的，她倒不介意尝试交往。可是，她听村里的人说过，那家伙在外面玩死过女人。 好像是说，玩大了人家的肚子，被人家追到老家来。 可是，那家伙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硬是把人家赶走。那女人还没离开村子，就跳进一条河淹死了。 这么大的一件事，想要遮盖住可不容易，村里人谁不知道？ 虽然那家伙有钱，可村子真正想要嫁女儿给他的却几乎没有。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孩子推进火坑。 听自己爸爸说，出了那个事之后，那家伙再也没有回过村子。 最后，是花了上百万，才将麻烦摆脱。 因此，她对那家伙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些天，被他就缠得快要发疯。她认识的，比较有钱的，就是赵天明，所以这个忙得请赵天明出面。 “怎么样？事情就是这样，帮不帮？你忍心看着一个美女掉火坑？” 赵天明翻白眼：“你不是还没入坑吗？再说，这种事情也很容易穿煲的。” “那就不需要你多虑，只要你帮这么一次。看在邻居的面子上，如何？” 都说到这份上，赵天明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好吧！但你得清楚，就这么一次。记住，可不能缠着我，毕竟我以后也是要找老婆的。”赵天明提醒。 “安啦！说得好像我嫁不出去，没有追求着一样。” 赵天明扫了她一眼：“那要不，你找你的追求者来？也是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少啰嗦，现在就去。” 刚说完，李思思的电话又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暗道：果然又是他！ 李思思当着赵天明的面，接听电话，清楚明白摊开说：“都说我有男朋友，你不是不信吗？半山餐厅大家见见面如何？” 赵天明抢过电话，镇定而又严肃地说道：“看在你是我女友老同学的面子上，前段时间的事情我就懒得计较，接下来还纠缠她，别怪我不客气了。” “喂！喂！你谁呀？口气那么大？”对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赵天明哼了一声：“你耳聋？没听清我的话？半山餐厅，来一趟吧！别以为赚了点钱就很了不起。” 说完，就不给对方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李思思见赵天明这么干脆，而且说帮忙，就那么给力，心生感激：“谢啦！下次有什么忙，我也一定帮。” 赵天明连忙摆手：“还是算了，你的人情不好还。” 闻言，李思思怪蹭了一眼，暗道：活该你单身！诅咒你以后都找不到老婆！ “怎么样？刚才语气会不会太重？”赵天明忽然问道。 李思思摇头：“不会呀！挺好，一会你最好更凶一点，一定要吓跑他，不然我以后不放过你。” 啧啧！这话说得，不放过人？ “行，反正以后有什么麻烦，你别找我。” 赵天明可不能保证，对方会被他吓跑，毕竟人家也是上千万身家的人。有钱人，通常胆子也大，没那么容易退缩。 可李思思却清楚那家伙的性格，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对比自己强的，都会很忌惮，也就不把比自己弱的人放在眼里而已。 半个钟头后，他们来到半山餐厅，赵天明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我也是第一次来。”李思思跟赵天明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餐厅？” 李思思白了一眼赵天明：“上网查的，这个餐厅的规格比较高。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埋单。” 想起上两次，这家伙总把“你买单？”的一句话挂在嘴边，李思思赶紧提前说好，省得这家伙给溜了。 不过，这次赵天明大方。尤其是在其他男人的面前，让一个女人埋单，像什么样子？自己的脸还要不要？ “既然要吓跑那男人，还让你结账，你觉得有效果吗？” 他们将车子停到旁边的停车场，刚下车。在附近有一辆车子的车门也跟着打开，里面钻出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看赵天明跟李思思的车子，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暗骂：臭婊子，原来是找到富豪包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表演（第二更） 难怪，要拒绝他的追求。 他查过，这老同学是一位野模，这些年混得也是一般般。他还以为，对付这样的女人，应该是很简单的，只要他说句话，对方就会投怀送抱。 事实上，他也不是没有玩过模特，三五万就可以约出去玩几天。 可是，没想到这块骨头还挺难啃的，愣是缠了大半个月，对方还是油盐不进。 眼前，这辆车子，他是舍不得出钱买。所谓的资产千万，但真正的流动资金，其实也就是三五百万。 要他将存款的一半左右拿出来，买一辆车子，他是做不到的。 自己现在开的，也就是几十万的奥迪而已。这种车子，已经足够他充门面装逼钓妹子了。多少女人，甚至学校的女大学生，都不知道多少上了他的车。 发现李思思神情一愣，赵天明朝旁边看了眼，就知道那男人就是李思思口中的那家伙。于是，非常淡定地牵着李思思的手走过去。 李思思身体一僵，意外地看着赵天明，是惊喜？还是……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连忙晃了晃头，将自己不怎么实际的想法晃走。接触了那么久，她是能看出，赵天明真的对她没有交往的意思，平时的目光，最多也就是欣赏。 “梁宽，这是我的男友赵天明，我们到里面坐吧！我们请客。”李思思也赶紧跟上赵天明的节奏表演。 梁宽嘴角抽了抽，对赵天明伸出手来：“兄弟哪行发展？” 不得不说，李思思让赵天明开着豪车来，是正确的。一辆车子，就让梁宽心存忌惮。能买得起这种车的人，绝对是要比他有钱的人。 他向来都是欺软怕硬，比自己强的人不能轻易得罪。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是真正喜欢李思思，只是怀着玩一玩的心态。玩女人，风险太大的话，那就不值得了。 赵天明故意没有跟他握手，表现得很不屑的样子：“谁跟你兄弟？想要试探我底细？我听思思说，你最近都在缠着她，有没有这回事？现在你就说清楚，是不是要跟我斗？” 这么嚣张的话，让梁宽心惊了一下。 赵天明越是如此，让他越忌惮。他自己也清楚，他那点身家，放在这种国际大都市里面，顶多算是一位高产人士，连富豪都称不上，他得罪不起的人多去了。 能打拼出现在成绩的人，像是没有脑子的吗？ 梁宽连忙摆手：“误会，误会呀！老同学，你也不说清楚点，我还以为你单身呢！这不是窈窕素女君子好逑嘛？既然你有了对象，我哪里还会继续纠缠你？” 他想通透之后，心里顿时放弃对李思思的想法，反而对李思思的男朋友有了兴趣。要是能跟这种人交朋友，从他身上弄点好处，那就更加实际了。 李思思心里作呕，就你那样，还君子？ 不过，也不好这样撕破脸皮：“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不信有什么办法。” “我不是看你事业没什么进步，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她没有傍上大腿，所以现在还是混得不死半活吗？”赵天明毫不客气说道，然后转向李思思：“都跟你说了多少遍？就是犟，要靠你自己拼，看，都拼出什么来了？听话，晚一点到荣哥的公司去，他会安排的。” 梁宽尴尬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荣哥谁呀？” 李思思心知肚明，赵天明口中的荣哥，就是南方娱乐集团的朱董。 “南方娱乐传媒的董事长。”李思思先瞄了一眼赵天明，见他不反对公开讲，才说出来。 看见这一幕，梁宽更加肯定，眼前的这个家伙来头不简单。一个漂亮一点女人而已，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跟赵天明结怨。 别说自己不是真心喜欢李思思，就算是真心相爱的人，只要对他前途有帮助，他也不排除让出自己的女人。 只有真正出来打混的人才能体会，混社会不容易。 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满大街都是，比李思思漂亮的他也不是没有睡过。看上去高冷，但在人民币的面前，什么节操不是脱光？ “里面请，里面请，作为赔罪，我请客。”梁宽连忙说道。 赵天明跟李思思相视一眼，目光中都相互明白，暂时算是把这家伙给糊弄了。 李思思心里更加得意，她就断言，只要找一个比这家伙更加优秀的人，梁宽肯定会放手得干干脆脆。 那样的男人，她是最鄙视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什么多可以抛弃。 赵天明脸上还有些不耐烦，正要说话。 李思思轻轻扯了他一下：“给我面子，不要闹得太僵好吗？” 见赵天明望过来，梁宽连忙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他心里也是有点忐忑，生怕让这家伙记恨上，他的小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那好吧！” 此话一出，梁宽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前面带路。 这时候，赵天明的手机响，一看是叶秋爽的来电，当场接听。 “一千多万的别墅？不会是二手的吧？不可能那么便宜！快两千万都感觉有猫腻，你小心点。” 赵天明是有点吃惊，在省城，地段好一些的商品房，一套百来平方的也要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独立一栋的别墅一千多万？说出来有点不敢相信。 梁宽哆嗦了一下，快两千万还便宜？ 到现在，他是真正没有丝毫怀疑眼前的男人是土豪，绝对是超级有钱的人。一两千万好像都没有放在心上一样，说得很随便。 等赵天明挂了电话，李思思眨着眼睛问道：“两千万左右的别墅？什么地段？是个女的？谁呀？” “不是郊区的别墅，这个价格感觉不实际。行了，你别打听，反正你不认识。” 梁宽没有作声，但好像懂了一样的眼神，暗道：理解，有钱人嘛！在外面包养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得！他更加肯定，赵天明身份不一般，一个包养的女人，上千万的别墅都能拿出手。 他还故意帮忙转移话题：“里面请，里面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珠（第三更） 接下来，梁宽的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没有争女人的架势，而且全程笑脸。 古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都将姿态放得那么低，赵天明也不好意思继续怼别人，终于以正常的口气说话，让梁宽心中呼了口气。 不过，赵天明对那家伙的套近乎，当没有看到。 在来的路上，李思思说过这个家伙的黑历史，自然对交朋友没有兴趣。多情的人，赵天明不会反感，但单纯的玩女人，委实不敢苟同，反正玩不到一块就是了。 不过，梁宽脖子上的一枚天珠引起赵天明的注意力。 “赵先生对天珠有研究？”梁宽很快也发现，赵天明看了好几次他脖子佩戴的天珠。 那是他几年前在西.藏得到的，几百元的纪念品，不值钱。但是，他也听说，天珠有很珍贵的，上千万的也不出奇，可那种是他不敢奢求的宝物。 “略懂，能摘下来看看吗？”赵天明问道。 他总感觉，那枚天珠不是普通的天珠，不像是假货。但是他不敢肯定，现在他的能力，也只有接触到物品，才能确定物品的真伪。 说到底，现在他还是得依赖手心的神秘古镜。 正愁不知道怎么跟赵天明聊话题，毕竟他说了那么多，浪费了那么多的口水，但赵天明好像油盐不进的样子。 他赶紧摘下脖子上的天珠，递给赵天明，还很老实地说道：“几年前我在西.藏得到的，不值钱，是一个老头八百元卖给我的。” 这家伙，为了巴结赵天明，差点连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 赵天明笑了笑，接过天珠。 天然天珠是指使用纯天然材料仅经过打磨而成的天珠，一种是由海螺化石打磨而成的天珠，叫法螺天珠；一种是由含玉质及玛瑙成分的九眼石页岩打磨而成的天珠，叫九眼石页岩天珠，也叫天眼天珠。 这两种天然老天珠由于当时原材料的稀缺数量稀少，流传下来的极其罕见，最著名的就是现在供奉在西.藏大昭寺的国宝九眼“法螺天珠”王。 眼前看到的这一枚，自然就是后一种。 赵天明听说，是产自中国西.藏自治区的一种珠宝，亦被称为西藏天珠。天珠一词是传神之译名，其意为庄严、富足、具得、高贵、优雅。 天珠是神仙佩戴的装饰物，每当珠子破损或稍有损坏，神仙就把他们抛洒下生物的化石。在藏人心目中，天珠是活的！ 天珠缔造了古老的文明，是藏民族对天神崇拜的圣物，更是作为殊胜的供佛圣物世代相传。天珠承载着日月的精华，生生不息；天珠记载了生命的轮回，证明了大成就者的功德。 他还知道，天珠本身也是一件法器。 追根寻底，大约四千年前一颗巨大的火星陨石撞击到喜马拉雅山域，撞击力加上高温混合在玛瑙矿内、致使岩矿熔化、崩炸、散落，在飞奔的过程中受到大气流的影响，形成圆柱体。而这些圆柱体，就是所谓的天珠了。 赵天明浏览了古镜传来的信息，发现眼前的这一枚，还是罕见的老天珠。 由于流传下来的天然地理天珠及其罕见，在市场流通中极为罕见。而古代工艺天珠，由于当时制做的量非常大，所以有部分可以流传至今，也就是目前许多人都魂牵梦系却难得一见到“老天珠”。 “有点年头。”看了一会，赵天明评价道。 梁宽可不管赵天明是不是不懂装懂，反正顺着杆子往上夸就对了。 有钱人基本上都这样，爱面子，不管是不是正确，你不需要搞得很清楚，就算是假的，你也顺着他们的意思说，那就肯定不会错的。 果然，就看到赵天明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点赞赏，梁宽暗道：这次终于博取好感了吧？ 另外，他也基本上确定，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不懂装懂。 “那是，那是！我买的时候，那老人就跟我说过，这是他们家传了好多年的。”梁宽说道。 他这话可没有诳赵天明，当初那老家伙就是这么跟他说的。不过，那时候他可不相信，他不是傻子。传了好多年的宝物，几百元就能拿到手？开什么玩笑？ “听说，是一种宝石。”李思思也开口道。 赵天明点头：“属于沉积岩之一种，含有玉质及玛瑙成份，红色的磁波最强，是一种稀有宝石。” 梁宽一愣，没想到这家伙还能说出一些专业语，但是不是正确，那就很难说了。 最重要的，是赵天明发现这是整体都白化的天珠，比较罕见。 他看过资料，整体白化的天珠才可以称为真正的天珠，也就是所谓的至纯天珠，其余的充其量都是天珠的衍生物，而我们现在经常说的，要看线洞中是否是白色也是因为有整体白化这道重要的工序，只有整体白化的前因，才会有线洞中是白色的结果。 也就是说其实真品天珠的所有颜色都是镶蚀的结果，而不是天然的玉髓底料的颜色，所以很多贩卖天珠的人说“我这个天珠是纯天然的，图腾也是天然的。” 其实那是不懂装懂的外行话，让人笑掉大牙，哪怕他真的是在流通真品天珠。 “我正要找一枚这样的天珠，不知道你能否割爱？”赵天明对这家伙不客气了。 反正宝物在他手上，也是蒙尘落垢。而且，这样的人，也不配佩戴如此珍贵的天珠。坑他，赵天明完全没有内窥之心。 本来，这么透光的天珠，别人上手是很谨慎的。 古玩行里面有句话，越是透光的珠子，越不要轻易请养，假的可能性非常大。可赵天明有神秘古镜，什么东西看不透？ 梁宽几乎没有犹豫，立即推过来：“既然赵哥喜欢，那去玩吧！不值钱。” 其他人的东西，赵天明还不会轻易要，但这家伙的，他可就没有客气，直接拿走：“那就多谢啦！” “客气啥！你可是我老同学的男人，不是外人。” 得！又是叫哥的，又不是外人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么巧（第四更） 这次当挡箭牌，收获还算不错，虽然不是最珍贵的九眼天珠，但也是罕见的老天珠，拿出去拍卖上百万没有困难。 期间，李思思也没有点明赵天明的职业，破坏赵天明的捡漏行为。 等梁宽离开之后，她才询问：“是真的吧？” “废话！假的我要跟那家伙扯来扯去？我都懒得理他。” 自己老同学被坑，李思思心里还非常高兴，不由追问：“值多少钱？怎么样？帮我这次忙，没有让你吃亏吧？下次……” 赵天明连忙摆手：“没有下次。” 李思思气得踹了一脚赵天明，感觉这家伙实在是太欠揍了。 “说，值多少钱？” “你不会想要分钱吧？”赵天明看了她一眼。 李思思更加无语，这人的思想，怎么就那么黑暗？看别人都是坏人吗？我会想着分你的钱？我虽然没有你赚钱厉害，但不至于那么不要脸。 “咳咳！开个玩笑。”赵天明连忙说道。 “一点都不好笑。” “行啦！跟你说实话吧！这是一枚罕见的老天珠，刚才我说的话，可没有骗人的。像这种，古沈、色泽分明、纹路清楚、呈椭圆、肥大之天珠为最佳。” 真正的至纯老天珠除可增加人体免疫力外，对预防中风颇有功效。然而，因真正的“至纯老天珠”的数量是固定且极为稀有的，不像钻、石宝石等可以开矿取得。 “那是多少钱？” “你急什么？慢慢听。”赵天明瞪了她一眼。 带眼天珠的眼数愈多及眼为单数者因较稀少，故价格愈高。越接近九眼越好，如果一个天珠上有太多的眼，即成千眼天珠，在价格上反而大打折扣。每个眼睛的大小相近者为佳，若是大小不一便不能算是好天珠。 “那这枚有多少眼？数过没有？”李思思连忙凑过来数。 这一点，赵天明早就搞明白了。 “这是六眼老天珠。”赵天明说道。 “可惜，不是九眼的。” 赵天明瞪大眼睛：“妹子，你没睡醒吧？亏你敢想，还九眼天珠。你要是好运，得到一枚九眼天珠，比你去中彩票还要难很多。而且，得到一枚就九眼天珠，你也基本上后半辈子不用愁生活了。” 他指着自己的这一枚：“你看这透明度，已经快到极品的地步了。” 所有的宝石，优劣都跟透明度有关，透明度越高，越是值钱。 透明度是指透光的能力，其实透光与不透光是相对的。 一般鉴定透明的标准，是以两毫米的厚度用适当的光源透视，光全部透出称为透明，部分透过称为半透明，不透过称为不透明。 “选择天珠以透明和半透明作为取舍标准，当然，不透明的珠子也有极品，以透明取舍天珠难免有遗珠之悔。”赵天明说道。 更加难得，是这枚老天珠保存得比较完整。 由于老天珠年代久远，想找一颗完美无瑕的天珠颇为困难，因此天珠两端呈现斜面自然的磨损并不影响其完整度。 一般而言，除传世品外少部分的破损，可能是供佛像装藏，或磨粉配药之用，应可接受。至于断裂成半或严重破损的天珠，已失去作用不宜收藏。 当然，也有人是看包浆的。 之前赵天明也提过，包浆不是天珠上的污垢，是酸、碱分子与本体分泌物长期融合的一种附着物，它是洗、刮不掉的，就像旧瓷器、明清家具上的包浆一样。 这种包浆滑润自然，任何做旧都不能作成这种自然形成的包浆，“自然成旧”与“火工做旧”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岁月的残缺是一种美，人工的“做残做旧”越看越丑。 李思思还想问一句：到底值多少钱？ 这时候，外面进来两个人，赵天明一看，顿时乐了。这哥们，居然也跑到这里来。还有挺久不见的长春道长，真是稀客。 进来的王志伟，还有长春道长同样看到赵天明，也是怔了一下。 尤其是王志伟，暗道：难怪，请你去“按摩”都不去，原来是泡妹子。既然是泡妹子，他们也不打扰。 但赵天明就跟他们挥手打招呼：“王大哥，长春道长，这么巧，一起吧！” “方便？”王志伟瞧了一眼赵天明旁边的美女李思思。 赵天明哪能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些什么，苦笑道：“有什么不方便？你们误会了，她不是我女友。” “无量天尊！赵施主，好久不见！” 长春道长作了一个揖，目光落在赵天明手上的天珠上，立即就移不开了。 王志伟似笑非笑的表情，暗道：还解释什么？反正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怕什么说？就算不是玩真的，也没有关系呀！ 李思思则是郁闷地踢了一下赵天明，暗想：有美女假扮你女友，不是很有面子吗？我都还没介意，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赵天明留意到长春道长的目光，连忙将天珠收起来。 长春道长呵呵一笑：“赵施主，那枚天珠，让老道看一看呗！” 王志伟也是眼睛一转，听长春道长的话，貌似这小子又得到一件法器？能入长春道长眼的法器，自然也不是一般货色。 “老弟，你藏着了，我也看到的。”王志伟笑道。 赵天明只好将天珠拿出来，他听过一个传闻，看来是真的。真正有本事的人，是能凭借肉眼看出一件物品的气场的。 这枚天珠本身就是一件法器，气场自然也就不小，能让长春道长盯上，也是不奇怪。 “李思思，这是伟力地产的王董王大哥，上次薛浏芒的事，就是他帮的忙。”赵天明介绍道。 李思思一听，眼睛微微睁大，连忙站起来：“您好！您好！王董，上次真的多亏你了。” 王志伟也没想到，上次薛浏芒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被降职的。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我的员工骚扰到你了。” “赵施主，这枚天珠两百万转给我如何？”长春道长忽然对赵天明说道。 李思思目瞪口呆，两百万？这可是别人送的呀！没花赵天明一分钱！ 第一百七十章 诡异事件（第一更） 可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赵天明对那道士摇头：“道长，两百万我有点亏了。” 李思思直发愣，两百万还不满足？要知道，你可没有花一分钱呀！还有，现在道士这么有钱的吗？ 长春道长也没有想过一口价就谈下来，顿时笑道：“那赵施主给个价吧！” 赵天明开口：“即便它不是法器，但从古董的价值去衡量，它就价值超过两百五十万。它不仅仅是至纯老天珠，还有朱砂点，非常难得。道长你要是真需要的话，三百万如何？” 所谓朱砂点是一种红色的斑点，从里到外自然生长在天珠的珠体上。当然，并不是每一颗天珠上都有朱砂点，也不表示有朱砂点的天珠就是好货。 这就好像是古玉里面的秘色一样，红色斑点可能是天珠与人体的磁场融合所生长出来的。因玉石本身就有渗透性，也可能身体抓伤、挠伤出血后，使之吸渗到天珠体里，逐渐形成“血斑”。 李思思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真的是太夸张。 同时，她也逐渐明白，为何赵天明能住到她们小区，而且那么快就买豪车。或许，并不是他家境有多好。而是人家有本领，赚钱跟玩一样。 王志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看向长春道长，又只好闭口不言。 要是长春道长不要的话，他才能开口，否则就有点得罪长春道长了。王志伟他对古董不是太感兴趣，但对真正的法器有点渴求。 三五百万，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一套房就比这个数要大。 长春道长想了一下，点头：“可以，那就三百万吧！” 他多少也是知道，天珠的珍贵，正如赵天明所说的，即便不是法器，物品本身就颇具价值。和尚的东西，他多少有点了解。 王志伟暗道：可惜！ 得到一件不错的法器，长春道长心情也非常好，很难得跟赵天明他们解说六眼天珠法器的作用。 在风水上，地火水风空识六大元素所构成的人体生理学。恢复人体五脏六腑之生理机能，并可恢复体力、解脱六道之苦、六波罗密渐次增酿、消灾解厄、六六大顺、象征财富圆融广进之意。 “可惜，不是九眼的天珠。佛教里面解释，集九乘之功德，慈悲增长，权威显赫、离苦得乐之意。至高无上尊贵之气宇、世出世间事业一切迅获成就、为天珠中最上品、能免除一切灾厄。”长春道长笑道。 赵天明点头：“要是九眼天珠还有这样的质量，一千万都拿不下来。” 李思思总算见识了有钱人的世界，动不动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别看她现在收入也ok，一个月三五万，不算低。可是一千几百万对她而言，也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数字。 她收入高，花销也不小，一个月能剩下来的，也就一半左右。 “有机会让法圆那老和尚加持一下，气场会更强一点。”长春道长说道。 “你不能加持？”赵天明问道。 虽然说和尚跟道士属于不同的宗教，可应该都有能力加持法器才对的吧？自己能搞定，何必送别人人情？ 长春道长笑着回答：“不是不能加持，但和尚有法会加持的话，效果更好。” 经过火供法会加持的天珠颜色会更加鲜亮，纹路更加清晰，更重要的是，能进行火供的天珠少之又少，人们相信，有了高僧的加持，这些天珠灵性更强，更能给人带来健康福禄。 “而且，这枚天珠它本身就带着佛教的味道，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以前是一位高僧佩戴过，还有香火的熏陶。”长春道长说道。 随后，大家闲聊了一会。 “王大哥，你们这是准备去干嘛？”赵天明见长春道长连罗盘都带在身，忍不住好奇道。 “长春道长去给人看风水，你要不要去长长见识？”王志伟对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看向长春道长：“道长，这方便吗？” 长春道长感觉跟赵天明也有缘，而且他看出赵天明是一个有大运气的人。跟一位有大运气的人走近，无形中也会受到他气运的影响，是有好处的。 因此，他并不排斥跟赵天明走近，点头：“没什么不方便的，那就等一会一起去看看吧！” “我能去吗？”李思思弱弱地问了一句。 长春道长答道：“可以，不过这次是去处理一件麻烦事，赵施主是个有大运气的人，不怕碰上倒霉事。你的话，就需要小心了。” 他解释，近期羊城发生了几件诡异的事情，死者都是女性，而且死得很离奇，没有凶杀的痕迹。 “我怀疑，是某些邪门歪道作怪。不过，具体还是要去看了才知道。” 吃饱饭之后，大家转移到一家酒店，几十层高的现代建筑，赵天明不知道这是几星的酒店，但可以肯定，是一家高级酒店。 酒店的老板亲自出来迎接，那老板跟王志伟还是认识的。 赵天明不知道，就是王志伟的介绍，才请到长春道长来帮忙的。 “先去看现场吧！警察都走了吗？”长春道长问道。 那位老板连忙点头：“他们查了大半天，没查出什么来，一致认定这是自杀行为，差不多定案了。” 死者，是他酒店的员工，一位漂亮的女性，身材好。但他后来查过，这位员工性格开朗，在酒店工作很认真负责，不可能轻生的。 要是说轻生，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憋死吧？没有见过这样自杀的。 经过查证，发现死者似乎是呼吸不过来，最后硬生生憋死的。从现场来看，也没有什么塑料袋之类的作案工具。 “没有监控吗？”赵天明忍不住问道。 那位老板看了眼赵天明，神色有点古怪：“我要是在客房安装监控，你们还敢来住吗？” 呃！ “死在客房？” “是呀！就是也没有监控录像可以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一边说，一边往事发的客房走。李思思听得有点发寒，感觉整件事，就跟灵异事件一样可怕，她有点后悔跟着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幻象（第二更） 来到事发的客房，本来是有封条的，但查过之后就撕掉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差不多以自杀的结果来结案的。但是，酒店的老板不放心，还是希望请高人来看看，总得查清楚，才能安心经营下去，否则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暗地里搞鬼？ 当来到这个房间，赵天明手心的古镜忽然躁动起来。 这种情况，就跟之前警车上，遇到碰瓷的中年妇女一样。 赵天明先是一愣，随即很肯定，这里有古镜需要的东西，比如那天戒指一样的材料，能让古镜吸收能量的东西。 没料到，今天还会有这样的收获，让赵天明惊喜不已。 “就是这里了，道长您请。”带大家过来的酒店老板开口道。 长春道长从踏入这间房间开始，就皱着眉头，显然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可以说，这间房间，绝对是让人动过手脚的。 赵天明顺着古镜的感应走，在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面，找到一个烟缸。 那材料，跟他之前遇到的那枚戒指材料是一模一样的。虽然补习了那么多的古玩知识，可他现在都还没看出这是什么材料。 奇怪的是，古镜也没有反馈相关的信息给他。 这么大的一块，难怪古镜反应那么大。赵天明相信，让古镜吸收了这烟缸的能量，或许会有质的变化，以及意外的惊喜。 他手握着烟缸，古镜就迫不及待将烟缸的能量瞬间吸光。 同时，他能感应到，现在古镜跟上次一样，进入一个休眠消化的状态。 “老板，这烟缸是怎么得来的？”赵天明询问道。 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望过来，烟缸难道跟这个案件有关？ 王志伟开玩笑：“老弟，那烟缸不会是件古董吧？” 赵天明摇头：“古董倒不至于，只是这烟缸的材料很特殊，我从没有见过。道长，您认不认识？” 在他眼中，长春道长应该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或许他真的认识这种材料呢？要是那样的话，以后他就找到了能让古镜升级的方法，对他非常重要。 长春道长拿过去看了几眼，然后又将烟缸放在桌子上，摇头：“不认识，也奇怪，这种材料好像是炼制法器的上好材料。” 说着，他都忍不住对酒店的老板询问：“怎么来的？” 王志伟有点傻眼，炼制法器的上好材料？这令他都有点心动了。弄几块到手，然后请求长春道长帮忙做几件法器，那就真是爽透了。 酒店的老板也有点懵逼：“不知道，烟缸应该是我们酒店自己的东西。不过，置办这样的物品，根本不需要我操劳。我帮你们问一问吧！这房间有其他问题吗？” 王志伟直接走出去，找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想要将里面的烟缸拿走。 可类似材料的烟缸，竟然找不到，只好又灰溜溜回来。 长春道长告诉酒店的老板：“是有些问题，你把脚下的地毯让人揭开。” 酒店老板马上安排人过来，对房间内的地毯揭开，很快就看到吃惊的一幕。 只见下面的地板，刻画着一幅波涛汹涌的画面，浪涛有点诡异，放佛能将人的目光夺过去一样。 赵天明也恍惚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发现除了长春道长，其他人双眼都好像失去了神采一般，定定地望着地板上的那幅画。 长春道长大声喝：“别看地上。” 这一声怒喝，将其他人的神采唤了回来。王志伟等人冷汗直冒，要不是长春道长在场，他们估计遭殃。 “怎么回事？刚才我好像感觉到自己被水淹了。”王志伟问道。 奇怪的是，他会游泳的，但刚刚好像突然失去了这项本领，还呛了几口水。 别说他，酒店的老板、李思思等人同样心惊肉跳。一时间，大家好像都明白，那位员工为何而死了。 这时候，长春道长开口：“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位员工命格是属水的。当她站在这幅图上面，就会陷入一种幻象之中不能自拔，就跟你们刚才一样，活生生死在环境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画，里面隐藏了一种古老的阵法。” “那，那怎么办？”酒店老板最为担心。 如果不是针对他还好说，但如果对方是针对他，他可没有办法应付。 原本，他不是迷信的人。可刚才的一幕，真的吓坏他，破坏了他的世界观，终于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一些超出科学范围的事物。 “老曹，你是不是惹了人？”王志伟也担忧道。 长春道长对大家说道：“放心吧！不是针对曹老板你，甚至跟你死去的那位员工也没有仇恨。” “可为什么……” 没等曹老板说完，长春道长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没猜错的话，对方是想要集合五行命格，具体要做什么，我也还不是很清楚。” 但可以肯定，对方是邪门歪道，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事情的，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人。 李思思心头震惊，以前总觉得风水就是骗人的。可今天，终于见识了这古老中国文化的威力，竟然恐怖如斯。 “那现在，要怎么做？”曹老板顿时也没有了主意。 “这个阵法，破了就可以。”王志伟倒是清楚这些头头道道，毕竟他不是第一天跟风水打交道。 “怎么破？”曹老板看向长春道长。 赵天明插话进来：“这幅图下面，隐藏着几枚钉子，拔起来就可以了吧？” 长春道长猛地转头看向赵天明：“你怎么知道？” 其他人同样吃惊，纷纷望向赵天明，感觉很神奇呀！ 赵天明跟王志伟笑道：“王大哥，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其他的我可能不精通，但说到观察力，我敢说在这里没有人能比得上我。其实，只要你们靠近认真观察就能发现。” 曹老板这才正视起这个年轻人，貌似不简单呀！ 王志伟苦笑：“问题是我们现在不能认真看地上这幅图，否则就会像刚才一样。” 也正是这样，他们才发现不了隐藏在图画里面的几根钉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风水局（第三更） 长春道长也对赵天明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的意志力超乎想象。 刚才，其他人都陷入幻想之中，但赵天明跟他一样，都没有事，没有受到阵法的影响，可见意志力超群。 “要拔掉钉子可不容易，阵法将所有钉子连在一起，受到保护，没那么容易，不信你们去试一试。”长春道长对他们说道。 “可是，我们靠近去找钉子，就会像刚才那样陷入幻象之中吧？”曹老板开口道。 的确有这个可能，除非是赵天明这样，不怕幻象的人。 长春道长拿出从赵天明这得到的天珠，递过去：“你拿着这枚天珠过去，看能不能拔出钉子。” 王志伟对长春道长还是很信服的，没有迟疑，从酒店准备好的工具拿到手，小心翼翼靠近过去。 有了天珠在手，果然不怕陷入幻象，很快找到了隐藏在里面的钉子，想要将它们撬出来，但无论他出多大力，钉子丝纹不动。 最后，只好败下阵来，拿着天珠回到长春道长身边，跟大家摇头：“不行，完全没有作用。” 真是神奇了，曹老板、李思思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那怎么办？”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需要一些准备工作，估计得等明天了。”长春道长对他们说道。 按照他的办法，是准备另一个风水局，将里面的一个阵法和解，拔出钉子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要做风水局？”王志伟似乎很懂行。 长春道长也没有否认，点头：“没错，得准备一个风水局，不然我也没有办法破掉对方的这个古老阵法。” “需要点什么？我马上让人准备。”曹老板也不得不接受这种诡异的事实。 现在才发现，以前不屑一顾的风水，原来还有这种可怕的威力，以后说不得还要结交一些风水大师，免得以后被人计算，死了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时，赵天明开口：“我能试一试吗？” 大家再次看向赵天明，从前面赵天明的表现来看，他不是一般人，说不定真能搞定那些钉子。不过，连长春道长都暂时没辙，这家伙靠谱吗？ 长春道长笑道：“赵施主可以试一试，你跟别人不一样，有大运气，很多东西、事情，可能会因为你改变。” 说这种话，换成平时，肯定要被骂胡扯的。 大家见识过这道长的本领之后，就对他的话不再质疑。 赵天明拿着工具走过去，没有天珠在手，照样不受阵法的影响，找到一枚钉子，操起工具就将钉子撬出来。 正当大家还以为要花大力气，甚至拔不出来的时候，赵天明很轻松就撬出来一枚。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个房间似乎没有那么压抑了。 长春道长也倒吸了一口气，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以空手化解阵法的人。 “好像也不难。”赵天明拿着一枚钉子说道。 王志伟眼睛都要瞪出来，他自己亲自去挖过钉子，知道有多困难，可不是这么轻松的，怎么换了一个人，结果会相差那么大？ 这一刻，他真的丝毫不怀疑长春道长的话，赵天明绝对是一个有大运气的人。以后，说不得要经常找他吃饭之类。 反正多跟运气好的人混在一起，有益无害。有些东西说起来很玄，可它无形中是存在的，只是你没有办法去解释它而已，就比如风水。 “让我看看那枚钉子。”长春道长说道。 他接过钉子，大家凑过去，就发现钉子的表面，刻画着一些图案。长春道长脸色就沉下来：“果然是他们，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谁？” “一群自称巫神教的人，专干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上一次围剿他们，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还以为他们覆灭了。现在看来……” 长春道长没有说完，大家都知道下文。 人家不但没有覆灭，现在行事更加嚣张，可见发展得还不错。 “放心吧！曹老板，我通知道教协会、佛教协会的高人，有他们出手，你无须畏惧，邪不胜正，他们始终都还是下三滥的东西。”长春道长对曹老板说道。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有赵天明拔钉子，很快就把所谓的古阵法给破解。大家再认真观察地上的那幅图，已经不会被幻象迷住。 曹老板再次牢牢握住赵天明的手：“老弟，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 趁着刚才赵天明拔钉子的时间，他追问王志伟，赵天明的底细。初步了解赵天明之后，曹老板对赵天明也有了结交之心。 “曹老板客气了。” “哎！别叫什么曹老板了。看得起我，就像喊老王一样，喊我一声曹老哥吧！”曹老板放低身段跟赵天明结交。 李思思也逐渐明白，为何赵天明认识这么多大人物了。 “那好吧！赵老哥以后多多关照。”赵天明笑道。 “听说，老弟玩古董，正好！前些天我淘到一些老物件，你帮忙掌掌眼。古玩我虽然也略懂，但不精通。”曹老板投其所好地说道。 “求之不得！” 赵天明还以为这次古镜需要很长时间消化呢！ 没想到，半个钟头都还没到，古镜已经恢复正常。他能感觉到，自己精神更加强了。眼睛看这个世界，都感觉清晰了好多，听力等也大幅度提升。 最重要的是，这次古镜吸收了烟缸的能量后，赵天明发现他不需要再用手去碰物件。只要在十米的范围内，他都能锁定一件物品，然后让古镜鉴定其具体的信息，传送到他的脑海。 另外，鉴定物品的数量再次翻倍。 “曹老哥，那烟缸怎么来的，查清楚了吗？”赵天明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解决了这桩麻烦事，曹老板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听到赵天明的询问，他摇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酒店所有的烟缸，都是由一家企业提供的。但是，刚才我们查回去，对方表示这只烟缸不是他们的产品。” 如此一来，房间的这烟缸，很可能是后面烟缸被顾客损坏，赔偿之后补充进来的。怎么来的，已经没有办法去追查。 第一百七十三章 高级的办公室（第四更） “走，先不管烟缸的事情，老哥带你去看看我淘到的几件宝物。”曹老板热情地跟赵天明说道。 王志伟鄙视一眼：“省省吧！你那眼光，能淘到什么宝物？就吹牛吧！” 曹老板瞪了一眼王志伟：“我什么眼光，总比你的要好吧？” 现在长春道长已经离开，去联络他的那些道友们，所以大家也放松下来，气氛轻松了很多。 这时候，酒店的一名经理走过来，给赵天明双手递上一张卡。 “收下吧！这是小小心意，我们的高级VIP卡，以后可以免费到老哥酒店消费，住宿、吃饭、健身一卡通。” 王志伟也助攻：“就一张贵宾卡，收下吧！没事！说起来，这家伙还占了便宜，一张卡就敷衍了事。” 他平时请那些风水大师帮忙，每次不是几十万，上百万的送？ 一些大事，加上购买风水法器之类，甚至会花上千万，比起一张消费卡，还真是完全没有可比性，云泥之别呀！ “你就不能不黑我？”曹老板瞪了一眼。 赵天明这才收下那张卡，其实刚才他也就是举手之劳，从没有想过自己有多大的功劳，所以收卡的时候有点迟疑。 而李思思，也得到一张卡，不过她的卡跟赵天明的不一样，只是打五折的优惠卡。 尽管如此，李思思已经很高兴。这家酒店很高级，以后可以请闺蜜之类来消费，倍有面子。 曹老板带着大家往上走，到最上面的顶层，一整层都是他私人的场所，有各种功能的房间。位置最好的一处，是他的办公室。 “你不趁机让长春道长帮忙办公室摆一个风水阵？以前不相信也就罢！这次你也是见识过的。”王志伟对曹老板说道。 李思思也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办公室，一双眼睛看不过来。要不是她极力控制自己，就忍不住要掏出手机来几张自拍。 以后亮出去，绝对有面子。 只见大家的脚下，是一层玻璃，玻璃下面则是水，养着许多的观赏鱼，还有一些水底景观。 “老弟你是不知道，老曹当初弄这一层，就花了不少钱。”王志伟对赵天明笑道。 都差点没有指着曹老板的鼻子骂败家玩意了。 他不说，赵天明也能猜到，肯定花不少钱。毕竟不是单纯架高，放里面注水、放鱼就能完成的。 这里面，还需要注意氧气的不断注入问题，看那些观赏鱼，应该还是海水鱼，下面这些水很可能还是海水，要经常换，这笔账算下来得花多少钱？ “曹老板，你这张办公桌就超过百万了呀！”赵天明说道。 “可惜，不是古董家具，旁边的这书架倒是清朝的物件。”曹老板说道。 别看这办公室的办公桌、椅子、书架等都是一个颜色，看上去像是一套，可只有书架才是古董，其他的都是新品。 赵天明苦笑道：“还不满足呀！黄花梨木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眼前的这套，所用的材料就是异常珍贵的黄花梨木，也是国际上最贵的木材之一。黄花梨木的一张椅子，都能卖到一百几十万那么夸张。 黄花梨是明清硬木家具的主要用材，由于其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香气泌人而备受明清匠人宠爱。黄花梨还可以制作成手串，气味芳香。 “居然还有‘鬼脸’花纹，真是太难得了。”赵天明观察了一会说道。 那高贵与典雅、稳重与大气完美相结合的花纹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纹路变化多端，如行云流水一般，给人以柔和文静之感;又或在生长过程中的不规则的结疤，形成了变化多端的“鬼脸”，但不是所有黄花梨都有鬼脸。 黄花梨的颜色始终有着一抹金黄，久之则呈紫红、褐红之色。黄花梨手串纹理清晰，颜色淡雅。 “什么是鬼脸？”李思思问道。 今天，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赵天明放佛给她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让她看到许多难以相信的事物。 赵天明给她指了一下：“诺！就是这些没有规则的花纹。” 他解释，黄花梨木的结疤处呈现没有规则的美丽的花纹，被称为“鬼脸”，也有人叫狸斑。这种“鬼脸纹”也是鉴别黄花梨的特征之一。 各个地方的黄花梨因为产地的差别，木质上也会有较大的差别。有的质地看起来比较细密，有的质地稀松，但是从玄切面上来看，都能明显的看过有类似牛毛的木纹。 “这种木头贵，还是檀木贵？”李思思又问道。 她记忆中，檀木就是最贵的木头，但今天赵天明说这张桌子就要上百万，让她意识到，或许黄花梨木比檀木也不差。 听到这话，不仅赵天明，曹老板也轻笑起来。 “笑什么？”王志伟郁闷道。 曹老板对李思思笑道：“靓女，这个世界珍贵的木头还有很多。另外，黄花梨木严格上就是檀木。” “啊！这就是檀木呀！檀木不是紫色的吗？”她就听过什么紫檀。 赵天明只好跟她解释：“檀木也有很多种，黄花梨木是黄檀木，也有紫檀、绿檀、黑檀等等。紫檀算是里面比较贵重的品种。” 黄花梨木，被誉为木材皇后，其珍贵程度，不比紫檀差。 两种都是差不多被砍灭绝的树种，它们成材的时间，动不动就是多少百年，生长缓慢。 “另外，就算是紫檀，不同产地的紫檀，价格也是天翻地覆，相差很大。最好的，就是印度的檀香紫檀，现在基本上找不到了。然后，就是东南亚产的紫檀，相对差一点。” 曹老板也开口道：“不仅紫檀，黄花梨木也一样，最贵的就是我国海.南产的黄花梨木，越南的差好多，差不多十倍。” 他这里的，全都是海.南产的黄花梨木家具。本来，是想找一套明清时期的古家具的。 但是，刚好适合办公的，他找了两三年都没有找到。这个书架，还是他花了一个人情，从别人那儿高价弄回来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转眼打脸 黄花梨木书架对面，同样是一个架子，不过上面存放的不是书籍，而是一些古玩，都是小物件。 比较大件的，曹老板通常不放在这里，而是他专门的藏宝室，在家里面。 他们这些有钱人，都好这一口，无论懂不懂古玩，会不会欣赏古董，都会搞一些收藏，提升自己的格调。 可能对他们来说，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别人说他们是暴发户、土鳖子吧？ “这几件，就是我前一个月从琉璃厂弄回来的，老弟你掌掌眼，是真是假，我也不敢说绝对。”曹老板对赵天明说道。 王志伟嘿嘿一笑：“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当然不敢说绝对。” 他跟老曹都是商人，但大家的爱好有点不一样。老曹喜欢玩收藏，但水平很低，交学费那是家常便饭。而他王志伟，更加喜欢风水，对风水法器更是挚爱。 “你不说话，没有人认为你是哑巴！”曹老板瞪了一眼王志伟。 “琉璃厂？可惜我没有去过，有空也去瞧瞧。”赵天明有点向往。 他们古玩界，谁不向往京城的潘家园和琉璃厂？几乎是全国最大的文物散卖基.地。潘家园不说，早就闻名全世界。 琉璃厂同样历史悠久，它是一条著名的文化街，它起源于清代，当时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形成了较浓的文化氛围。这里经营古玩字画的店铺很多。大多数外国人来京旅游都要到这里。 相传，在元朝的时候，那儿已经开设了官窑，烧制琉璃瓦。 自明代建设内城时，因为修建宫殿，就扩大了官窑的规模，琉璃厂成为当时朝廷工部的五大工厂之一。 到明嘉靖三十二年修建外城后，这里变为城区，琉璃厂便不宜于在城里烧窑，而迁至现在的门头沟区的琉璃渠村，但“琉璃厂”的名字则保留下来，流传至今。 “那还真要去见识见识，我们南方没有那么浓厚的文化街。去了京城的潘家园、琉璃厂，就会知道其他地方的古玩街都是小打小闹。”曹老板笑道。 但其实，有潘家园的经营模式在前，不少地方的古玩市场也在努力整合之中。 有些市，将所有零零散散的古董市场整合，形成一个大型的文物交易市场。一来，方便管理；二来，也方便收藏者消费；第三，还可以搞文化景区，供游人游玩，促进旅游消费。 曹老板将最近得到的那几件取下来，最吊人胃口的，无疑就是装在小盒子的物品，大家都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其他的，就是两块古玉，一件鎏金青铜器，两方镇纸，一只葫芦，以及一件瓷器。 如今，赵天明不需要接触物品，就能用意识锁定自己想要搞明白的物件，然后古镜会把它具体的信息反馈给赵天明。 首先，是那两块古玉，看上去应该是一对的。 赵天明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曹老板无意间抢先开口：“这对古玉，你看，还有沁色，应该是传说中的血秘，很罕见。那老板跟我说过，东西不是很干净，从盗墓贼手中拿到的，所以便宜处理给我。” 说完，才注意到赵天明想要说话，他做出一个请的姿态：“老弟想说什么？你说。” 赵天明闭上嘴，牵强一笑：“咳咳！我说一说青铜器吧！” 王志伟眼睛一转，顿时笑道：“别，咱们还是先把古玉说清楚。老弟，你好像有不同的见解呀！别怕，直接说出来，不需要给老曹面子，在场都是自己人，丢不了脸。” 老曹眼皮跳了跳，暗道：不是吧？我才刚说完，就要被打脸？ 一看赵天明的那表情，恐怕还真是古玉有问题。他心里也怒，你妹的！又被骗？说好的刚吐出的文物呢？ “老弟，你还是让我搞清楚它是真是假吧！”曹老板忍不住说道。 老王有句话是没有说错的，现在在场的没有外人，就算是假货，也不算很丢脸。要是以后遇到其他人，被行家当众揭穿，那就更加难堪。 赵天明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恐怕曹老哥你真的打眼了。” “这并不是什么古玉，所谓的沁色，也是人工弄出来的。”赵天明如实回答。 古玉，是收藏的一个热门，从古到今，都让人追逐。 对于古玉，可以工精、质优、色巧、形奇为标准进行收藏。 一般说来，新玉的鉴定侧重于真假玉材、质地优劣与雕工的精细；而旧玉的鉴定，则要识别玉器的制作时代、历史上的作用和占有者的身份等等。古玉一般刀法比较精美，纹饰比较古朴，鉴赏古玉，更应重视的是其文化内涵和历史价值。 正因为市场大，利润高，古玉造假也就随之而来，而且做得是越来越精，甚至到一种以假乱真的地步。 “首先，这包浆就有问题。古玉除了被腐蚀外，都会有包浆，最重要的是，打孔及刀工中的包浆应该与外面的包浆一致，并且浑然一体。有的还会有局部的氧化突起同时存在。但是，在这两件古玉就看不到这种现象。”赵天明对他说道。 “其次，刚才曹老哥你也说过，这是刚出土的东西。但古玉出土很特殊，都有阴阳面，因为受地湿地热矿物质等的影响，阳面变化较阴面变化小，也就是钙化、沁色、腐蚀等比阴面差。你再看看这两件，明显没有。” 听着，曹老板有点傻眼了。 “最后，我们谈一谈沁色吧！这不是天然形成的沁色。我知道一种沁色造假的方法，听说是用猪血和黄土混合成泥，放入大缸内，将玉器埋入其中，时间较长后，玉器上会有黄土锈血沁的痕迹。” 王志伟忍不住往人家伤口插一刀：“老曹，多少钱搞到手的？” 曹老板苦笑一声，伸出一个巴掌。 “五百？” 见曹老板摇头，他又说：“五千？” 得！脸色那么难看，恐怕是五万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倒霉的曹老板 王志伟嘿嘿直笑，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曹老板瞪了他一眼：“你跟别人买法器，没交过学费？那次不是损失上百万？我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好吗？” “我打眼有你多？讲讲道理吧！”王志伟怼道。 李思思就很好奇了，询问赵天明：“你怎么看出那沁色是假的？” “首先，我们说说仿古玉吧！你摸一摸，是不是有点黏手？然后看你的手，是不是沾有油脂？”赵天明说道。 李思思用手触摸一下，认真感受，还真有点黏手，然后抹了一把，观察的自己的手指，发现有一层稀少的油脂。 “真的呀！” 赵天明点头：“那就对了，这是经过油炸作色的仿古玉，其表面颇显油腻，摸上去有些粘腻，很难清洗干净，在真品上是不能出现的。” “然后我们观察它的沁色，是不是有种要褪色的感觉？好像是一滴血要慢慢融在水中一样。真正的沁色，尤其是血沁，不应该是这样的。”赵天明说道。 曹老板这才真正见识赵天明鉴宝的本领，心里相当吃惊，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年轻人，给他感觉很老道，懂得很多，鉴赏能力跟那些老专家都不逞多让。 难怪，难怪老王都真心跟他结交。 除了这个年轻人有大气运之外，他想，应该跟这个人的能力也有关系吧？老王是什么人？一般人他是不会鸟的，更别说真诚结交？ 赵天明告诉大家，通常提作出的沁色难以持久，阳光下暴晒就会变色发枯，并会随天气阴晴发生变化，晴天晦暗，阴天鲜亮，由于经过高温炸煮，玉质酥软，浮光外露，越盘越暗，日久就会精光全消，黯为干枯的腊肉颜色。 其实，这两块古玉造假并不算很专业。 这样都能让曹老板上钩，说明老曹鉴别水平真的很一般。 “那旁边这块铜疙瘩呢？”王志伟又问道，将目标转移到旁边的鎏金铜器，是一件铜雕，一只不知名的神鸟。 赵天明一看，顿时无语了。 见赵天明不说话，沉默不语，曹老板心都要跳出来，非常忐忑地问道：“不会也是假货吧？” 王志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件假货就算了。这连续来，绝对让人哭笑不得，是多臭的水平，才能捡这么多的垃圾呀？ “要不？我们看下一件？”赵天明建议道。 实在是这件铜器的漏洞太大，不应该打眼才对的。不要说有点基础的行内人，就是完全不懂的行外人，只要认真一点，都有可能认出这是假货。 “你让我死个痛快呀！”曹老板苦恼道。 “老弟，让他死个明白吧！这水平，也没谁了。” 李思思想笑又不敢笑，尤其是看赵天明那不愿意评价的举动，感觉很滑稽。 赵天明叹了口气：“用白纸擦一擦那金黄色的部位，你们就明白了。” 金黄色的那些部位，大家认为就是黄金，所谓的鎏金，其实古时候的说法，现在是镀金的意思。 王志伟表现得很积极，连忙在书桌上翻了一张白纸出来，用力擦了擦那些金黄色。 等他擦了一会，观察手中的白纸，很吃惊，白纸都变色了，变成金黄色，顿时明白过来，当场笑得直不起腰来。 “老曹，你这是要笑死我呀！” 曹老板脸色相当精彩，但心里早就气得不行，咬着牙，谁都知道他现在是恨极了骗他的人。你要是专业一点，倒也就算了。 他娘的！骗也要骗出一点技术来呀？不要让被骗的人太难堪吧？ 得！这次，估计要被老王笑话很久了。 “还有，这叫金乌，大家应该猜出来吧？”赵天明问道。 那神鸟，特征太明显，就算不是玩古董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金乌在神话故事里面，太出名了，三条腿的。 “知道，太阳神鸟嘛！”李思思点头。 赵天明赞赏一眼：“没错，也有这样的叫法。金乌形象原是二足西汉后期演变为三足详见马王堆汉墓出土的二足金乌、传古代人看见太阳黑子，认为是会飞的黑色的鸟--乌鸦，又因为不同于自然中的乌鸦，加一脚以辨别，三足乌是汉族神话传说中驾驭日车的神鸟名。” 古老神话里面，金乌的身份很高，是帝俊与羲和的儿子，它们既有人与神的特征，又是金乌的化身，是长有三足的踆乌，会飞翔的太阳神鸟。 后羿射日，射的就是金乌，也被称为小太阳。 “说到底，其实就是乌鸦！你们看，乌鸦的嘴是这样的吗？没有这么弯的，这都弄成鹰的嘴巴了。”赵天明吐槽道。 听到这话，王志伟更加笑得停不下来。 就曹老板苦着一张脸，感觉这次浅水淹死人，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恼火地将古玉跟铜器扫到一边去，将镇纸移过来：“这镇纸呢？总不会也是假的吧？” 镇纸是他在名店买的，花了不少钱，好几十万。如果是假的，他说不得要回那家店去“问候”一下。其他的摊主他找不到，但这种有店面的，最是好找。 古玩店卖高仿品，倒也不是稀奇事，每一家店几乎都在卖。不过，人家是明明白白跟你说，那是仿古品。 因此，他对这镇纸是有信心的，毕竟那家店在琉璃厂还有点名气的，总不至于干这种有损声誉的事情吧？ 赵天明一看，更加无语，古怪地看了眼曹老板，愣是说不出话来。 明代镇纸，其形多为尺状，上有兽钮，与文献记载相符，如铜虎钮镇纸，长方尺形底座，上有蹲虎一头，虎头雕工细腻写实，虎尾写意粗犷。 清代铜镇纸在沿袭明代风格的同时有所创新，特别是随着工艺技术的进步，装饰味道十分浓郁的镇纸开始出现，可谓集观赏性与实用性于一器。 眼前的这一件，应该就是仿清的作品，可还是一件仿品，可以说是一件高仿。 一连三件，全都是赝品，这种概率也是很罕见的。毕竟曹老板也算是行内人，不应该被坑得这么惨才对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乌龙 曹老板看赵天明这种表现，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这……不……不会也是假的吧？” 此次，王志伟更加笑得肆无忌惮。平时，他也经常交学费，但忽然发现有人比他还要坑，那股快感真的太爽了。 “老曹，你这是多走心呀？” 李思思也是吃惊不已，古玩的世界真的太危险，曹老板都这么惨。要是他们这种什么都不懂，还不得被坑得不知道怎么死？ 这回，赵天明都不好意思再打击人家。 “那啥，曹老哥你后面都没有看过吗？”赵天明问道。 曹老板点头，买回来之后，还真没有认真观赏过，就放在这里。要不是赵天明来，说不定暂时还记不得这么一回事。 毕竟他是家大业大的人，很多事情要忙，可不是一个正经的收藏家。 “那就难怪了，珍宝楼买的？”赵天明又问道。 曹老板惊讶地望着赵天明：“老弟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看看，其中一块镇纸有珍宝楼的标识。”也就是所谓的商标，这种名店，出产的仿古品，通常都会打上自己店的标识。 如果是真正的古物，就不能这么干了。 曹老板一看，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王志伟更加觉得有趣，真的太好玩了。第一次见老曹这么狼狈，太倒霉了。 曹老板二话不说，就打出一个电话，质问珍宝楼怎么回事。 谁知道，珍宝楼的负责人惊喜回应：“原来是曹老板将仿古镇纸拿走了呀？这个事，也不能全怪我们。你离开之后，我们的员工才发现这个问题。当时，真的跟仿的放在一起，加上顾客有点多，搞混乱了。” 曹老板自己认真回忆，好像这的确是自己拿的，而不是人家送到手的。 也就是说，是他自己混乱之下拿到了一套仿古品，真不关人家店的事。 “曹老板，您什么时候有空？将仿古品带过来换一下就行。出现这样的失误，我们店也有责任。” 得！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你还能说人家什么？ 一时间，曹老板哑口无言。 手机声虽然不大，但旁边王志伟等人都听见了。 王志伟刚停下来，一听到这话，瞬间有憋不住，笑得直拍桌子。搞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真的是不多见。 李思思也在憋着难受，忽然感觉这些大富豪也没有很特别，也会有出丑的事情。 曹老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王志伟，跟珍宝楼的人说几句，就悻悻然挂了电话。本来打电话是兴师问罪的，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细一想，他自己都忍不住被自己蠢笑了。 曹老板踹了一脚王志伟：“妈的！笑够没有？” 王志伟笑得眼泪都出来，用手攀了一下老曹的肩膀：“老曹，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逗的。” “瓷杯不用看，我知道是假货。”曹老板将瓷杯移到一边去。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不解，暗道：你知道是假货，还买？这是什么病？ 曹老板没好气地跟这些人说道：“我这不是买了之后才发现的吗？” “不是你发现的吧？”王志伟又忍不住在人家伤口撒盐。 好吧！曹老板坦白：“这只杯子，是我最先得到，后面遇到齐老，他老人家说这杯子有问题，不过也值点钱。” 正是这样，他才没有扔掉这个瓷杯。 赵天明点头：“它是古物，不过，是两件瓷器拼回来的。” 曹老板举起拇指，对赵天明真的佩服了。 “厉害！这么快就看出来，齐老他老人家也观察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敢肯定这个事实。唉！真倒霉！” 李思思拿起来看了一会，惊奇道：“真神奇，看不出有拼接的痕迹，这修补的技术太高明了。” “不是没有，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不是太明显。”赵天明跟她说道。 瓷器修复是一项技术性非常强的工作，先清理破损截面，用调好色的腻子打底，打磨，留出釉面的厚度，如有釉下图案，要按照调好色的彩料绘画、最后上釉。 如果残器缺肉，用腻子打补缺肉部分，价值非常高的，要去窑口定烧残缺部分。 这其中每一道工序的技术性都非常强，非一日之功。 还要配备一些必要的设备，如上釉这道，必须有小型气泵、喷笔等，随着材料技术的发展，黏结、釉层、清洗、腻子等都有更好的材料可供选择，当然，技术是最重要的，其中还包含了你对色彩、形的艺术敏感性。 一个好的修复师，修复一件瓷器往往要花费一个月或几个月的时间，修复后的瓷器用肉眼是看不出的。 “也就现代能将瓷器修复，科学技术果然才是最重要的。”李思思说道。 赵天明摇头：“瓷器修复，不是现代才开始的，最早追溯到清朝中期的样子。那时候，，宫里太监把破损的偷拿出宫，修好了高价卖出，所用材料有蛋清，虫胶，糯米汤等等，渐渐的就有了这种行业。” 清末，古陶瓷修复技艺已在社会上初步形成，当时主要用虫胶、树胶和鱼胶作为黏合剂，也有采用锯钉的办法，走街串巷来修补民间一些残破瓷器。 赵天明知道，开埠后，那儿更是古董商云集，古陶瓷极易破损的特性催生了一批专业修复人才，饶鸿发算是这项技艺的鼻祖。 “我们在博物馆看到的一些瓷器，指不定以前就是碎片。”赵天明说道。 李思思听得一愣一愣的，古代就有这种技术？瓷器在古代，也好像不怎么值钱吧？修一件，还不如烧一件来得更快？ 她却忽视了，在古代，也有些瓷器是稀世珍品。在古代，瓷器同样很值钱，甚至说到了现代，瓷器因为机器生产，价值暴跌。 要知道，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瓷器在欧洲是相当珍贵的，地位比金子还要高。古代欧洲人以拥有一件瓷器而自豪。 王志伟看着剩下的最后两件，忍不住说道：“老曹，这次你不会全军覆灭吧？那就搞笑了。” 还真不说，曹老板立即紧张起来。 “先看那盒子吧！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他开口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古代丹药 刚说完，赵天明嘴巴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王志伟一看到这种情景，就忍不住要笑，被老曹瞪了一眼，才憋住。 “盒子是新的我知道，而且还不值钱。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保证吓你们一跳。”曹老板说道。 这么一说，还真让赵天明等人兴起一丝好奇。 盒子虽然做得精致，还古香古色的，但那是松木做的。松木是最常用的木材，自然就不值什么钱。 赵天明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确实吓他一跳。 李思思等人也目瞪口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那种玩意，话说，过期了没有？还能用吗？ 只见里面，躺着一枚丹药，竟然还有淡淡的香味散发出来。 赵天明哭笑不得：“老哥，你弄一枚丹药干什么？知道是什么丹药吗？有什么作用等等，好像都无从查究的吧？” 有点蛋疼，赵天明也还是第一次听说收藏古代丹药的。 在古代，丹药不是什么稀罕物，稍微有钱有势的老头，就会想着怎么活久一点。那么，就离不开道士炼制的丹药。 追溯炼丹术和丹药的起源及发展过程，即丹药起源于道教的炼丹术，也是道家炼丹术的延续与发展。炼丹术与丹药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没有道教，就不可能有我国现代的丹药。 说到道士，可能很多人第一印象就是坑蒙拐骗，反正不是正经人，一群的江湖骗子。 要说和尚，大家反而没有那么反感。 但其实，佛教一直都在吸取民膏，同样有不少的龌龊事。它对社会的贡献，其实无非就是给人精神上的一些安慰而已。 了解我国本土宗教，也就是道教的人就清楚，道教对我国社会生产有巨大的推动作用，发明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比如火药等等。 在中国的皇室文化中，离不开的一个词，就是“丹药”。中国皇帝的死亡也有很多都是因为“丹药”。中国古代最发达时期--唐朝的皇室也没有离开“丹药”的梦寐。 而且，唐朝皇帝算是最深受其害的一个朝代，被丹药害死的皇帝一个巴掌就数不过来。 唐太宗晚年，由于身患重病，服用中天竺方士炼制的“延年之药”，导致病情加重而死，年仅50岁；中唐的宪宗本来也是一位不错的皇帝，曾力图唐朝中兴，可40来岁就遍找长生不老的偏方，最终由于服用丹药中毒，数月不能上朝。 此外，唐穆宗、唐武宗和唐宣宗等皇帝，全都因为丹药英年早逝。 唐太宗虽然能够建立在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却卒与一粒小小的“丹药”。甚至他的子孙后代也重蹈覆辙。说起来，真有点讽刺。 雍正是中国封建王朝最后一位死于丹药的皇帝。 在雍正超乎寻常的努力当中，大清帝国逐渐走向鼎盛。然而，过度的操劳耗尽了雍正的体力，孤独和压抑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皇帝不得不求助于传说中的仙药。 “怎么样？这玩意是真的吧？”曹老板笑道。 赵天明啼笑皆非：“是有点历史，不过不能吃，也不能用来玩，你收藏这玩意做什么？” 闻起来，似乎还没有过期。可丹药有重金属之类，谁敢用？也就古代的皇帝一个个发了疯要活久一点，才不顾一切服用这种东西。 “可不是吗？这种东西连皇帝都害，你敢用？”王志伟摸了一下鼻子。 “用是不敢用，但不妨碍收藏。这种东西，艺术价值没有，但有研究价值。你们不知道，有人想要出钱买走做研究的。”曹老板说道。 这不是他吹牛，这些古丹药，都有一定的方子。丹药本身可能有毒，可不妨碍它对某种疾病或许真的有效果。 中医在不少人眼中都是庸医，可也有人见识过中医的神奇，一些西医没有办法治疗的疾病，中医手段却能解决。 目前，中医有些东西，也还是现代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 而古丹药，凝聚中医最精髓的一部分，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也就有人想要破解古代传下来的丹药，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之类。 赵天明闻言，点点头，倒不是没有可能。 古镜传来的信息，这是一枚清朝末期的丹药，对癌症治疗有一定的作用。不过，副作用也挺大，不建议服用。 可能有人懵逼，不是说雍正是最后服用丹药的皇帝吗？这枚清末的丹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这清末到现在，起码也是上百年，这保质期也是牛。 其实，虽然雍正之后，没有皇帝再服用丹药。可是，丹药一直没有消失。在皇家没有市场，但在一些大臣、地主富豪圈子，同样是有需要的。 有需求，就不可能没有产出。 见曹老板要合上盒子，赵天明建议：“要真收藏这枚丹药，就不能继续用木盒子装了。虽然我也不懂，但这对防止药力散失好像没什么用。用瓷瓶，或者玉盒会不会更好一点？” 曹老板一拍脑袋：“没错！没错！得换一换才行。” 最好呢！还是真空保存，不要让氧气给氧化了。 “连这都能收藏，难以置信。”李思思吐了吐舌头。 要真正总结的话，收藏品分为自然历史、艺术历史、人文历史和科普历史四类，具体分为文物类珠宝、名石和观赏石类、钱币类邮票类、文献类、票券类、商标类、徽章类、标本类、陶瓷类、玉器类、绘画类等等。 它是一门艺术，更是一门学问。 在拍卖品市场比较火爆和受到藏友追捧的收藏品类主要有书画、陶瓷、玉器、珠宝、名石、名表等类，这些亦被藏友们通称为大件藏品。而其他一些藏品，通常被藏友们称之为杂件。 杂件有多杂呢？看着眼前这枚丹药，就知道了。 “就剩下一个葫芦了。”王志伟笑道，看了眼老曹，嘿嘿一笑，总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赵天明拿上手观赏了一会，摇头苦笑。 得！李思思等人一看，顿时神色各异。 第一百七十八章 文玩葫芦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葫芦，“长得”十分标致，很规则的一个葫芦。 “这只葫芦有什么问题？”曹老板忍不住询问道。 文玩葫芦，应该没问题的吧？最多就是没有那么值钱，就算没什么历史，不是什么老物，它依旧是一件文玩，就有其价值。 曹老板不是一无所知，虽然文玩水平很烂，但收藏了这些年，多少有点“墨水”吧？ 文玩顾名思义就是在手把玩，适合在手中把玩的葫芦。手捻葫芦越小越好，手捻葫芦是一个稀有品种。 根据古玩圈的规定，八厘米以下称为手捻葫芦，玩的就是小巧玲珑，一般手捻葫芦高度在4-6厘米，精品手捻葫芦为：3-5厘米。 他这一只，算是一般的手捻葫芦，挤不进精品。 可是，长得标志，形状规则，应该也不算差的吧？ “咳咳！老曹，你这水平，怎么说呢？我可能闭着眼睛瞎摸也比你强呀！”王志伟都要吐槽。 这么多件，就只有一件没有卵用的古代丹药是真的。 你这水平，我劝你还是尽早金盆洗手比较好，古玩圈真不是你能混的，里面的水太深，古玩包罗万象，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假的？”李思思也偷偷询问赵天明。 她感觉赵天明真的厉害，那双眼睛不知道怎么长的，简直就是火眼金睛，看一会就能分别出真伪。 赵天明摇头：“假倒不至于，但充当古玩的话，这只葫芦没什么价值。首先，是这尺寸，几乎是触碰文玩葫芦的底线。” “你们想想呀！文玩，通常就是拿在手上把玩的，比如文玩核桃，太大的话，手掌就玩不转。” 然后，这只葫芦把玩的时间不长，甚至说根本没有盘玩过。那么，价值就大打折扣的。 盘玩手捻葫芦的乐趣，注重皮质与盘玩出的质量是否能出彩。手捻葫芦的皮质铁骨而色易显，耀眼金黄！把玩手捻葫芦的最高境界，就是使其变色至后来的紫红，深枣红色。 其实盘玩就是加速氧化，使其氧化程度高，才能使色更加赏心悦目！这跟盘玩核桃、古玉等都是一个样的。 可是，眼前的这一只，好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没有被盘玩过，又怎么能值钱？ 赵天明就有点疑惑，听说老曹也是玩收藏好几年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我看它形状规则，是准备弄回来自己盘玩的。”曹老板尴尬地说道。 王志伟吃惊：“你有时间玩这些？” 管理着一个大企业，天天捉着一个葫芦出去见人，这画面，王志伟有点不敢去想象。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道士呢！ “也不用天天拿在手上，最要的是，这是一只好葫芦，老弟你上过手，应该知道的。” 曹老板这话，让赵天明点头，不能否认：“确实，干透、型好、芯正。还有，密度大，上手有坠手的感觉。里子要糠，有厚度，跟海绵垫似的有弹性。” 这在行话里面，就叫做瓷皮糠里。 难得的是“一汪水”，也就是说葫芦的皮色干净，没有一点瑕疵，像水一样干净。 “如果是旧葫芦，我还要谨慎，毕竟做旧的葫芦太常见了，容易中招。”曹老板说道。当初，他就是挑新的葫芦下手，是有自己盘玩的想法。 葫芦本身经过长期的把玩以后，本身的色泽会逐渐由黄变红、由红转紫，光亮润泽。这种颜色葫芦的价值必然远远高于一般葫芦。因此有的商家为了逐利的需要，作旧现象随之而生。 不过，他对文玩葫芦了解还是不够透彻。这只葫芦，还是不够小，把玩的话并不方便。 “做旧的葫芦就更加不值钱了。”赵天明说道。 他就知道一种做旧的方法，还挺难鉴别的。 将葫芦置于阳光之下，均匀地暴晒一段时间以后，在用质地细密的布料蘸上干净的核桃油均匀涂于葫芦的表面。 如此上面的两个过程交替进行，就可以极大地加快葫芦变色的过程，不过要想达到那种古色古香的境界，还是需要经过1到2年左右的时间方可。 要一两年才能完工的，自然不是那么容易鉴别出来的，也是经常有人中招的一类。 李思思忍不住拿上手，惊讶道：“真的很重手，我老家的干葫芦，比这大好几倍，也没有这么重。” 不过，家里种来吃的葫芦，通常形状都是难以保证的，有些甚至没有葫芦的模样，搞得跟小冬瓜一样。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可能曹老哥没有注意到。”赵天明说道。 “哦？什么地方？” 赵天明指着葫芦的顶端：“龙头，就是葫芦藤，龙头粗壮、奕奕有神、宛若预飞之势。没有龙头的葫芦，会神韵大减。” 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一只没有龙头的葫芦，那就更加不值钱了。 赵天明摇了摇葫芦，没有声音：“你们听，没有‘响籽’，也是一个弱点。” 摇晃葫芦，里面会有葫芦籽碰撞的声响。这就是所谓的“响籽”，是成熟葫芦的表现。响籽的肯定是成熟的葫芦。 当然，不响籽的，也不见得不是成熟的葫芦，有的是因为葫芦瓤太多，把籽包住了，所以，不响。有的是因为葫芦很小，也没籽或不响籽。 “要真是自己盘玩的话，还挺麻烦，因为它还没挂瓷、上色。”赵天明说道。 所谓的挂瓷，就是手对葫芦的抛光作用，当然也有手上的酸性物质、油脂浸润作用。使得葫芦表面有发光，发亮的效果。使得葫芦表面有瓷釉的光泽，似乎有一层瓷釉包裹在葫芦表面。 新葫芦，往往挂瓷很快，早挂瓷的，上色就慢了。这也是许多新手，觉得自己的葫芦，总是盘不红的原因。 越老的葫芦，颜色越发红，盘出的颜色越漂亮，当然价钱也会越高些。有些葫芦，放上几年，根本不用盘，就红扑扑的了。挂瓷后，亮中带红，就更美了。 “不过，这是一只老葫芦。”赵天明判断。 “但就是不值钱是吧？”王志伟嘿嘿一笑。 但赵天明却摇头：“刚才说这些，都是针对它文玩价值分析的。其实，这是一件宝物，王大哥你肯定喜欢。”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奇异葫芦 我喜欢？ 王志伟脑子一转，眼睛忽然瞪大，指着那只葫芦：“你说这是……” 曹老板帮他回答：“法器？” 赵天明点头：“不错，按理说，法器通常都是要高僧等开光、加持才能养成。这只葫芦，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吧？具体怎么搞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但可以肯定，它是一件不错的法器。” 李思思同样惊讶，毕竟刚刚不久，就见识过风水的厉害。法器作为风水领域重要的物品，自然是非同凡响。 比如之前那房间的钉子，就很神奇，不过有点邪门的东西，让长春道长拿走销毁了。 “怎么看出是法器？”李思思十分疑惑。 “感觉，当然，肉眼也能看出一点点。”赵天明回答道。 “感觉？” 王志伟等人吃惊地看着赵天明，目光中也有怀疑。像长春道长那种厉害人物，直接用肉眼都能看出来。 凭感觉，就能判断一件物品是不是法器，这极少听说过呀！ “看出一点点，说说看？”曹老板忍不住说道。 赵天明看向王志伟：“王大哥，你应该能检查出这是不是法器吧？” 如果这都检查不出来，那王志伟这些年热衷收藏法器也是白混了。 “我感觉不出来，但我有特殊的方法检验。先说说，你是怎么看出这是法器的吧？”王志伟同样很好奇。 其实，从以前就疑惑。这家伙明明是鉴宝认识，玩古董的，对风水不了解，可偏偏能认出法器，真是活见鬼了。 赵天明伸开手掌：“你们看。” 李思思等人看了眼，手掌什么都没有，看什么？ “然后呢？” “看到汗没有？”赵天明询问道。 王志伟三个人闻言点头，暗道：跟汗有关系吗？ 赵天明跟他们说道：“刚才，我就是用这只手拿葫芦的，可葫芦竟然一点都不沾汗，不奇怪吗？” 说完，又用手朝那葫芦擦了一下。 然而，王志伟等人真没发现葫芦表面有汗水，均是睁大眼睛，大眼瞪小眼。 “或许，我们还有一个更加直观的方法证明，有盆吗？装一些水来。”赵天明对曹老板说道。 曹老板马上一个电话让秘书准备，大家都很期待。 秘书端着一盆水进来，她很奇怪，不知道这些人跟老板要做什么。 曹老板也没有赶秘书出去，他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只葫芦给吸引，心中高兴，毕竟是他无意间好运气得到的。 赵天明将葫芦放在水中，只见葫芦端端正正站立在水上面。 此时，赵天明用手捏住葫芦顶端，轻轻用力往水中一压。 王志伟等人大吃一惊，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水下面的葫芦。神奇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看到葫芦周围的水纷纷排斥出去，在葫芦附近一两厘米的空间，形成一个没有水的空间，旁边的水纷纷往外面滚动。 “这……” “怎么回事？”李思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奇的事情，感觉比刚才遇到的幻象还要惊讶。 幻象不是没有，比如被催眠的人，往往会陷入一种幻象之中，应该是什么影响到人的脑神经之类。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完全就是神话一样呀！ 赵天明将葫芦拿起来，包括那名秘书在内，一群人还在震撼之中，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葫芦表面，还是没有沾到水，非常奇特。这就是法器的奇异之处，用现在比较科学的知识来解释，法器能形成一种看不见的气场。 气场很奇特，它能影响周围的事物，还有环境，包括人类。 “老曹！这……” 王志伟愣了半响，顿时一张脸讨好地看着曹老板。 曹老板还不知道这家伙要做什么？跟他认识那么多年，撅起尾巴就知道他拉屎还是拉尿，肯定是惦记上他的这只葫芦。 不过，曹老板怎么可能出让？ 好不容易弄到手一只那么神奇的葫芦，自己收藏不好吗？钱那玩意，他也不缺。 他立即打断王志伟的话：“别，这只葫芦，你就别多想了。我自己留着，你不是说，让我求长春道长帮忙布置一个风水局吗？我觉得，这葫芦放在办公室挺好。” 那秘书等人才回过神来，全都眼睛发亮地望着那只葫芦。 赵天明询问：“王大哥，你平时是怎么检测法器的？” 这算是帮曹老板转移了话题，王志伟这才从身上取出一串风铃，上面有三只铃铛，用红绳串在一起的。 只见他将风铃慢慢靠近葫芦，又是一幕奇异的现象。 还没靠近葫芦，而且办公室里面没有一点风，就看见风铃不断地摇曳。同时，发出清脆的铃铛响声。 “看见吧？我这串铃铛同样是一件法器，它能检测出法器。当靠近的时候，就产生一种共鸣，岁而发出声音。”王志伟眼睛盯着那只葫芦，还是不愿意放弃。 曹老板马上将葫芦收起来，警惕地看着王志伟。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这风铃能检测法器，为何经常交学费？”曹老板说道。 得！ 王志伟一阵泄气，这只风铃能检测法器不假，可不是所有法器都能这么检测出来。一定要被检测的法器气场比风铃本身要强，才能影响到风铃，让其发出声音。 “我们交换如何？”王志伟换了一个建议。 可曹老板也不傻，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风铃比他的葫芦好，他会换？不可能。 他转过头对秘书说道：“帮我准备一个包间，上一桌菜。” 然后，又转向赵天明：“老弟，帮了老哥这么大忙，这顿饭不吃不成。” “喂！你不是喜欢古玩吗？我家也有一些，让你挑两件如何？”王志伟再次加筹码。 可是，人家曹老板才不鸟他，虽然说他不热衷收藏法器，但这只葫芦跟他有缘分，当然不会转让出去。 “老王，你再惦记我的葫芦，我可跟你急了哈！” “可惜，可惜！这么好的一只葫芦，落在你手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王志伟捶胸顿足地说道。 曹老板当没看见，招呼赵天明他们去包间吃饭。 第一百八十章 临时改主意 接下来酒店的事情赵天明没有继续关注，倒是听周芸打来电话，表示已经让她师兄帮忙，将那赌鬼给捉了起来。 拍卖行忽然打来电话，表示电视节目出了点问题。 按照往年的经验，专家就请他们拍卖行的鉴定师，以及另外一名“散修”专家的。 可是，今年电视台那边临时通知，天宏拍卖行也会有一名鉴定师到场。到时候，不仅仅是两家拍卖行之间的擂台，还会形成一种竞争。 对此，锦和拍卖行是很不满的。但没什么卵用，人家这档节目已经做了两年，有了经验，有了热度，不愁找不到合作的拍卖行。 你们锦和拍卖行不干的话，他们再找其他的拍卖行。仅仅是省城，拍卖行就不是三两家。 “我怀疑，是他们天宏拍卖行从中作梗，故意加进来的。”杨副总狠狠地说道。 不怪他这么恨天宏拍卖行，实在是那家拍卖行自成立以来，不断给他们锦和拍卖行找麻烦。可怕的是，对方的资金雄厚，背景强硬。 据说，就在昨天，天宏拍卖行合并了一家二流的拍卖行。现在天宏拍卖行的实力，远远超过锦和拍卖行。 而且，前不久还派人过来谈，表示愿意出资收购锦和拍卖行。 刘总自然没有好脾气，谁都知道拍卖行的市场会越来越大，至少在十多二十年内会大赚特赚。这样会下金蛋的母鸡，谁愿意放出去？ “明天就开始录节目了吧？”赵天明询问道。 这么短的时间就改变节目策划？临时加入天宏拍卖行的人进来，节目制作组的人脑子没有问题吧？ 他不知道，天宏拍卖行是故意，人家背景强，一个电话就能让电视台赔钱都要加人，改变录制的方案，你有什么办法？ “是呀！日期没有改，节目组如果是时间也改的话，我们拍卖行不参加也罢！当我们好欺负。”杨副总生气道。 赵天明又问：“有没有一点内幕消息？” “听说，这次参加节目的物品挺多，而且有一件可能是小书圣的作品，你去探探路。如果确认的话，尽可能弄到我们拍卖行来。”杨副总提醒道。 这个消息，也是他好不容易打听到的。现在节目组，保密的比较严格，一般人接触到这种信息。 小书圣也就是书圣的儿子王献之，东晋著名书法家、诗人、画家，晋简文帝司马昱之婿。官至中书令，为与族弟王珉区分，人称“大令”，与其父王羲之并称为“二王”。 王献之自幼聪明好学，在书法上专攻草书隶书，也擅长绘画。他自小跟随父亲练习书法，胸有大志，后期兼取张芝，自创新体。他以行书和草书闻名，但是楷书和隶书亦有深厚功底。 书圣王羲之的作品几乎成了绝唱，即便是国家博物馆，都很难找到他的作品，绝对的稀世之宝。 王献之的作品存世量也不多，一旦出现，肯定要被疯抢的。 他一生的书法艺术并不守旧，且与父不同，字身喜带长形。王献之家学渊源，学习勤奋。其诗文书法，为东晋后起之秀。他笔下的草书，下笔熟练、润秀、飞舞风流，不亚于父亲王羲之。 “真的假的？”赵天明微微一惊。 假如是那样的话，锦和拍卖行真不一定能竞争得过天宏拍卖行。 “应该没错，据说还是王献之很出名的‘一笔书’，非常罕见。” “一笔书”是王献之变其父上下不相连之草为相连之草，往往一笔连贯数字，由于其书法豪迈气势宏伟，故为世人所重。 后来，一笔书成一个书法术语，指草书文字间自始至终笔画连绵相续，如一笔直下而成。 可以说，一笔书是王献之创造的，在后面成了草书的绝技，很多人都秀一秀这种高绝的书法技术。 “那样的话，我们或许机会不大。你也知道，王献之的作品稀少，存世量不比书圣王羲之多多少。”赵天明跟杨副总说道。 众所周知，王献之的遗墨保存很少，数量远远没有王羲之那么丰富。因唐太宗贬献之而不购求其书作，内府的王献之书迹“仅有存焉”。 大家知道，宋朝皇帝宋徽宗，虽然人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政治才能一般，可是书法等艺术造诣不低。其中书法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爱好，他热衷收藏书法作品。 倾一国之力，才收藏八十多幅王献之的作品，然而这些作品几乎都没有遗留下来，仅存的墨迹本，不逾七件，而且都是摹本，历代刻帖还保留着一些真迹刻本。 可见，王献之真迹有多珍贵。 “尽力吧！”杨副总也知道自己的拍卖行实力不足。 “对了，天宏拍卖行的鉴定师是谁？能力怎么样？”赵天明不禁打听道。 既然接下来，要和对方打擂台，肯定得了解那个人，知己知彼，方能好好跟人家玩耍。别一上台，就搞得自己下不了台，那就搞笑了。 “那人岁数比你大一圈，在行内也是有不小名气的，叫章表，擅长古字画的鉴定，你要小心点。”杨副总介绍道。 他能打听的消息，就差不多这些。 “对了，对方好像是海外回来的鉴定家。本事不弱，如果一直在国内混，说不定名气更加大。” 另外，章表更加注重科学鉴宝，跟传统的鉴宝手段不大一样。 或许因为这样，他在国内的圈子里面有点难融入。 “外来的和尚？行，我知道了。”赵天明点头。 他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拥有古镜的他，如果斗不过一个国外回来的鉴定家，他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第二天，就有电视台的人联系他，表示已经有工作人员到锦和拍卖行接人，直接前往电视台三号厅。 到了锦和拍卖行，赵天明就发现杨副总的脸色不好看。 “怎么了？” “妈的！现在节目组翅膀硬了。就派个实习的人过来，分明就是轻视我们。”杨副总隐隐发怒！ 赵天明听了，到没有什么不满，笑道：“算啦！计较这个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章 轻视 来接待赵天明的，是一位小姑娘，居然跟赵天明是同一届的毕业生。只是，现在赵天明是身家上千万的存在，算是混得风生水起。而那位小姑娘，目前也还在电视台的节目组打杂。 庄华筝显得很忐忑，她来到锦和拍卖行，发现这里的领导脸色难看，吓得她一句话不敢说。 电视台的那些事儿，她多少懂一些。 此次，貌似是电视台节目组攀上了高枝，才会冷落锦和拍卖行的。 一方面，天宏拍卖行的鉴定师更加出名；另外一方面天宏拍卖行的实力也比锦和拍卖行要强；最后，天宏拍卖行还是这档节目的冠名商。 该亲热谁，难道还有选择困难吗？ 毫无疑问，他们电视台肯定要偏向天宏拍卖行的。能让锦和拍卖行参加，还是因为这两年的交情，才没有被踢出局。 天宏拍卖行那边，已经派了好几个工作人员过去，不仅仅有接待人员，还有拍摄人员。他们会对天宏拍卖行进行一段拍摄介绍，剪辑在节目里面播出。 庄华筝进电视台工作半年左右，但这半年来，虽然转了正职，可还是打杂人员。现在，她才明白，电视台就是一个小江湖，不好混，谁的人脉深，往往是谁更如鱼得水。你有能力，不一定能发挥出来。 就在前些天，一个颇有才华的节目编辑被冷藏，连跳槽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可怜。 因此，这一趟的任务，她非常小心，生怕得罪锦和拍卖行。 当她看到赵天明，眼前这位，就是要参加节目的鉴定师？ 庄华筝吃惊，毕竟在她眼中，鉴定师不都是上了点年纪的吗？这位那么年轻，靠不靠谱呀？ 不会是锦和拍卖行对节目组不满，故意派出一位学徒敷衍节目组的吧？前两年的节目，她也看过，锦和拍卖行的鉴定师可是一位中年人。 “连车都没有吗？”杨副总又忍不住对庄华筝发火。 这是接人吗？连一辆车都都没有准备，大家一起坐公交过去？他们锦和拍卖行丢不起这个脸。 他认为，是应该敲打敲打节目组的负责人，实在是太过分。 “我们陈导说了，打车过去，车费会报销的。”庄华筝连忙说道。 TMD，杨副总差点爆粗，这是多看不起人？还报销车费？谁稀罕你的车费？ 他二话不说，就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出去：“陈导是吗？啧啧！你们节目组厉害，可以的！你们这么做，那我们锦和拍卖行没有必要参加，就这样，我们不玩了。” 说完这句话，都不等对面回应，杨副总直接挂了电话。 实在是对方太气人，他妈的瞧不起谁呢？你的那个节目，要不是这两年靠他们锦和拍卖行支撑，早就干不下去了。 陈导拿着手机愣了愣，心里发苦，他明白自己做得不地道。 可是，冠名商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人家有要求，就是要这么对你们锦和拍卖行。节目组能怎么办？只能照办呀！ 然而，现在锦和拍卖行撂挑子不干，事情就闹得有点大条了。 锦和拍卖行虽然比不上天宏拍卖行，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家正要抹黑你的节目，随便花点钱，保证让你们很难受。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天宏拍卖行指明要让锦和拍卖行一起参加。 至于目的，不是傻子都能想得到，无非就是想要在节目上面打败锦和拍卖行。 因此，听到锦和拍卖行不干之后，他马上开始补救，再次派了司机开车过去，还有一个拍摄的人员。 接着，给杨副总电话，非常“诚恳”道歉。 庄华筝可是吓坏了，脸色有点发白，一动不敢动，低着头，非常委屈。无论如何，她夹在中间，都显得不待见。 赵天明走过去，笑着安慰道：“别怕！天塌下来不是高个子顶吗？我们拍卖行不是针对你。” 庄华筝心里苦笑：怎么不担心？你们拍卖行没有针对，但这个事肯定被陈导他们记在心上，秋后算账。 她一个小小的场务人员，一点不重要，看不顺眼就炒了，能怎样？ 这是一个扎着马尾头发的姑娘，身高一米六几，穿着一双帆布鞋，很简单的一套衣服，身上没有其他的首饰之类，显得很干净，让赵天明对其有好感。 看看她现在，就想起自己一开始进拍卖行工作的日子，不也是这样战战兢兢吗？ “到那边坐一会，放心吧！你的领导要因为这批评你，炒了他就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赵天明笑着跟她说道。 杨副总见赵天明这么待人家小姑娘，哪能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低层工作者，差不多都这样，做最苦的工作，还要顶着被领导责怪，被辞退的心情。赵天明不就是这样离开拍卖行的吗？ “哈哈！没错啦！要是在电视台混不下去，来我们拍卖行，我们这的福利也不差的。”杨副总开口道。 真要把节目组的一个工作人员挖过来，恶心一下对方也好，毕竟这次他算是被恶心到了。 庄华筝没有当真，但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起码拍卖行这边是真的不会跟电视台反映她的接待工作差。 那么，领导想要问责她，也得另找一个理由。 这时候，杨副总接了个电话，一两分钟后，才沉默不语。 “怎么啦？”赵天明询问道。 杨副总沉着脸：“天宏拍卖行好大手笔，给这档节目冠名花了两千多万。” 这个数，差不多是他们锦和拍卖行组织一次拍卖会的利润，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收入。换成是他们锦和拍卖行，真不舍得拿出来。 难怪，节目组忽然冷落锦和拍卖行，有奶就是娘！ 没多久，一辆商务车来到锦和拍卖行，里面出来一个扛着摄影机的家伙，跟门卫打一声招呼，就往里面走。 “我先出发，放心吧！不会让锦和拍卖行丢脸。”赵天明跟杨副总说道。 对赵天明的本领，杨副总他们也是有信心的。吕通则是侥幸，还好，自己推掉这个任务，否则就是去被人打脸，他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是斗不过天宏拍卖行的鉴定师。 第一百八十二章 怎么爬到这位置？ 路上，庄华筝终于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询问赵天明：“你真的是锦和拍卖行的鉴定师？好年轻。” 类似的质疑，赵天明不是第一次见，很淡定地回应：“准确来说，我只是锦和拍卖行的鉴宝顾问，闲职而已。” 顾问？ 听起来好像更加牛逼呀！ 通常，不少公司也有什么技术顾问之类的，不用怎么工作，很自由，但薪水却不低。因此，听到顾问这个词，庄华筝更加疑惑了。 暗想：这不会是什么关系户吧？ 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年纪能当上鉴定家顾问，看起来不科学的呀！ “厉害！你年薪多少？”她又忍不住问道。 眼前这人，感觉年龄比她也大不了很多，不知道那一年毕业的，反正在她认识里面，靠自己的本领，应该没有可能爬到顾问这个位置上吧？ 毕竟在大家的眼中，顾问，不仅仅需要才能，还需要一定的资历。这个男子，脸上还有一股邻家男孩的气质，能有什么资历？ “暂时就两百万，我就贪图它比较轻松自由而已。”赵天明这话是认真的。 如果是正正经经的工作，他绝对不会参和进去。委实是没有必要，以他现在的本领，有古镜作为底气，还跟人家朝九晚五地忙，那真是天字号第一傻子。 可是，在庄华筝眼中，就有点装逼的成分了。 而旁边的拍摄人员，以及前面的司机，听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年收入两百万，都是羡慕不已。 要知道，他们现在一个月就是三四千元，还有一些补贴，应该能凑到五千左右，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就这样，一年能剩下来的，或许就是两三万，在这座城市，还买不到一平方房子，真有点悲催。 “赵先生，你出社会工作多少年了？”那拍摄的大哥不由问道。 此问题，不仅仅是他，旁边的庄华筝，还有前面的司机大叔也很想知道，一个个竖起耳朵，认真听。 “我毕业也就半年多。” “啊！那不是跟我一届的？你是怎么爬到顾问这个位置的？”庄华筝大为吃惊，其他两个人也是一脸不相信。 半年能有什么资历？爬到顾问这个位置，怎么做到的？就算是走后门，未免也太猖狂了吧？不怕别人说的吗？ 一看他们的表情，赵天明便清楚他们心里想些什么。 他笑道：“那看来，我们是同一届的。顾问这个职位，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杨总三番五次邀请，我也不好总是拒绝。” 庄华筝惊呆，另外两名人员也被赵天明这种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太装逼了点？两百万年薪，你还不稀罕的样子，还让人家杨总邀请了好几次，你才勉为其难任职？ 要不是顾及赵天明的脸面，庄华筝差点就要当场质疑。 “怎么？不相信呀？” 让我们怎么相信？你才毕业半年多，是多妖孽的本事，才让人家老总三番五次高薪聘请你？ 你自己摸着自己胸口，问一问这种狂言自己相信不？ 赵天明耸了耸肩膀：“这半年多来，我靠捡漏就赚了上千万，会在乎两百万的年薪？” 此话一出，车内的另外三个人再次瞪大眼睛，半年多就赚了上千万？真的假的？这也太恐怖了吧？别人一辈子干死干活，要赚几百万都是梦想。 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的？ “你们是《全民收藏》这档节目的工作人员，应该知道，有些宝物价值连城。只要运气好，得到一件，说不定下半辈子不用愁。半年赚千万很夸张吗？还记得上一年，节目中出现的压手杯吗？在锦和拍卖行就拍出超过千万的天价。我听说，那件物品，也是持宝人几年前花一百多弄到手的。”赵天明说道。 司机不知道这件事，但拍摄人员，还有庄华筝是知道的。 庄华筝虽然是今年才加入电视台，被扔到这档节目打杂，可《全民收藏》的前两季，她都翻出来看过，里面一些比较珍贵的宝物，还历历在目，印象深刻，怎么可能忘记？ 压手杯，是上一季很重要的一件宝物，被评为第二季《全名收藏》排前三的宝物。 想到这些，忽然发现赵天明半年赚千万，似乎也不是人神共愤的地步，还算合理。他们发现，有本事鉴宝的人，真的是前途无量呀！ 就算别人不找你工作，也完全能混得比小白领，甚至小金领要强。 庄华筝听说，自己节目组策划人，年收入也就是几十万而已，远远比不上赵天明的一个闲职。 人家赵天明的业余工作更加赚钱，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研究古董鉴赏，竟然那么厉害。 “厉害！赵先生，能帮我看看这件东西吗？”说着，旁边拍摄的大哥把自己手腕露出来，是一串木珠子。 他也是加入这档节目之后，才忍不住到古玩摊挑了一件，砍了半天价，用两百元拿到手。上一年，就想要让锦和拍卖行的鉴定师帮忙鉴定的，但当时锦和拍卖行来的鉴定师，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他不敢凑过去。 而现在，发现这个年轻人平易近人，就再也忍不住。 赵天明看了几眼：“你知道这珠子是什么木材做的吗？” “我回去查过，好像是黄杨木，对吗？”他忐忑地看着赵天明。 “黄杨木生长缓慢，黄杨木的木质极其细腻，肉眼是看不出毛孔的，其纹理细腻，色由艳丽，有的呈蛋黄色，年久色渐深，古朴美观，硬度适中，是一种雕刻小型圆雕的最佳材料，经精雕刻细磨光之后能与象牙媲美。黄杨木本身还具有一种很轻很淡的香气，雅致而不俗艳，并且可以驱蚊。”赵天明告诉他。 只见那位大哥怔了怔：“假货？” “你怎么知道是假货了？”庄华筝也是一愣。 那位大哥郁闷：“因为我就见过蚊子停在珠子上面，没有驱蚊的效果呀！” 得！一下子就判了死刑！ 第一百八十三章 黄金樟 赵天明听后，顿时笑了。他告诉那位大哥，其实停了个蚊子在上面，跟避蚊虫没有太大的关联，人都会作死，何况蚊子？ 有些木材，特征是也是驱蚊，但不代表房间内就不会出现蚊子。 因此，他所说的，见过蚊子停在珠子上面，应该是一个意外，不能当真。 “你们看，这珠子的颜色，怎么样？”赵天明问道。 庄华筝不太自信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刷了油漆？看着金灿灿的。” “应该不是，我戴了那么久，是不是有油漆，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拍摄的大哥摇头道，当初，闻着这珠子，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但他忘了叫什么木材。加上，这个味道并不浓，很清淡。 后来网上查询，得知黄杨木也有清香，而且这颜色也应该接近，所以他一直以为这是黄杨木做的珠子。 赵天明点头：“确实没有上漆，是天然的木色。这种木材，国内没有，是外国的品种。这位大哥，你算是捡到宝了。” 听到赵天明说捡到宝，那为拍摄的大哥一阵激动。 “是什么木材？”庄华筝又问。 随着跟赵天明接触、交流，逐渐放开，没有一开始接待的那种忐忑不安。加上还是同龄人，也就没有那么多拘束。 前面开车的大叔忽然一个急刹车，让车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前面是红灯。刚才这位大叔也在认真听赵天明说话，没有注意，忽然发现红灯，顿时猛踩刹车。 “大叔，忽悠点，我们都还年轻。”拍摄的大哥忍不住吐槽。 司机大叔讪讪一笑，连声道歉，尤其是对赵天明。其他两位同事，倒也无所谓，但要是让身家上千万的土豪受惊，他这碗饭不用吃了。 “没事，大叔你认真看路。”赵天明没有生气。 “快点说说，这珠子什么木材的吧！”庄华筝表现得比珠子主人还要急切。 其实，亲眼体验别人拣宝，也是蛮刺激的一件事，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宝物，但看着别人发财，总感觉自己也会有希望，因为你亲眼看到，这种发财的方法，并不是虚构的。 拍摄的大哥先把摄影机关了，放在一边。 赵天明也无所谓，反正他不是什么明星，不需要什么镜头曝光。甚至相反，他还怕曝光后，会给自己生活带来什么影响。 赵天明告诉他们：“这是缅甸的国宝之一，叫黄金樟。你们闻一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拍摄的大哥这才反应过来，难怪那个味道那么熟悉，原来是樟木的味道，总是想不起来。这被赵天明点破，立即回忆起来。 “三大国宝之一？” “不错，除了黄金樟，还有就是大家很熟悉的翡翠，以及柚木。”赵天明解释道。 柚木可能有点陌生，在日晒雨淋干湿变化较大的情况下不翘不裂；耐水、耐火性强；能抗白蚁和不同海域的海虫蛀食，极耐腐。干燥性能良好，胶粘、油漆、上蜡性能好，因含硅易钝刀，故加工时切削较难。握钉力佳，综合性能良好，故为世界公认的名贵树种。 不仅在缅甸，在印尼同样被奉为国宝。 而黄金樟，由于富含“铁”元素，黄金樟木质经过抛光、氧化后，会呈现黄金色，而且颜色随着时光流逝更显高贵。正因为黄金樟树具有如此优异的特点，成了有些高档木制工艺品的首选。 黄金樟树的硬度比较高，不易磨损，非常适合雕刻。其纹理细密交错，质感细腻，花纹密集且连贯串通，多为较不规则的圆形“疤眼”状纹理。常有黑灰相间的矿物线，经常呈现金黄、赤金和咖啡色，有不规则的纵裂纹，而且黄金樟略重，相对不易打磨，打磨时略有清香，但是香味不明显。 “大概什么价格？”拍摄的大哥询问道。 相信，车上其他三位，对价格都是最感兴趣的。 “由于其花纹的连续性好，表面密度高，耐水，所以大板较优，适合做茶盘、茶海等。也可做家具，如木墩、木桌板、条案、画案等。做成珠子的，国内比较少见，或许，是国外传进来的，我看有点历史，应该一百多年前的物件。如果要估个价的话……” 赵天明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通常黄金樟的价格，做成珠子的，一百几十块的也有，用料好一些的几百元。” 得！那位拍摄的大哥一阵泄气，才几百元？他也是几百元弄到手的好不好？ “不过，你这珠子有点历史，可以适当翻倍来算，凭这两点，可以达到千元的标准。” 那位大哥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上千元的东西，也算是奢侈品，留着自己戴吧！反正卖了也就是千八百，发不了财。 赵天明继续说：“最后，你这珠子有点特殊，严格来说，它不是真正的木材，而是黄金樟树瘤。” 他告诉这些人，在雕琢大师眼中，黄金樟树瘤，才是最精华的部分。 树瘤是长在树根或树茎上，因木材病变形成结疤，就是表面凹凸不平的树疙瘩。去除表皮，木材内部有像行云流水般的天然纹理，十分美丽。 在真正雕琢家眼中，这才是黄金樟的至宝，所以价格往往更加奇珍。 “树瘤？” “是呀！就和沉香有点类似，是木质跟树脂混合物，很难得。综合来看，这串珠子的价格，应该是八千到一万左右。这种东西，以后肯定会升值，不缺钱的话，先留在手里。”赵天明建议道。 “专家”都这么说，那位大哥立即将衣袖拉下来，财不露白呀！ 前面的司机大叔，还有庄华筝都有点羡慕，两百元买来的，现在升了多少倍？ 不得不说，帮了个小忙，让大家关系亲近了不少，起码接下来那位拍摄大哥会重点照顾，不管最后能留下多少镜头，但只要有机会，他都把镜头对准赵天明。 司机大叔，还有庄华筝心想，是不是有空也去那些旧货摊看一看？说不定运气好呢？趁着现在跟赵天明混熟，可以请他帮忙鉴定。 这个想法冒出，就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电视台，赵天明撞见一个“熟人”。 对方皱眉：“是你？”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冤家路窄 赵天明怎么都没有想到，节目组找来的另外一名专家，竟然是跟赵天明他有过节的郝老头。也就是那天，张老爷子古玩鉴赏交流会砸场子的那老头。 后面，赵天明还怀疑这老货栽赃陷害呢！ 因为那次让这老头下不了台，两人之间已经结了怨。此次，恐怕是要麻烦了。 本来，有天泓拍卖会插一脚进来，就得注意对方打脸，如今再来一位有恩怨的老家伙，节目过程中，肯定不会让赵天明好过。 郝老头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猛地转头望向其中一位节目组负责人，质问道：“他也是这期节目的鉴宝专家？” 开什么玩笑？那么年轻的家伙，也坐在专家席上，对比起来，让他多没面子？感觉自己的档次都被拉低了。 他却忘了，赵天明曾经在鉴宝方面打过他脸，本事要比他强，怎就没有资格跟他坐一起？ 那位负责人苦笑，貌似锦和拍卖行的鉴定师不受欢迎呀？天宏拍卖行那边也不待见，然后这位专家似乎也有意见。 “他就是锦和拍卖行的代表！郝老师，您老别介意。” 郝老头瞪眼睛：“好，很好！这样的人也滥竽充数弄过来，搞砸别怪我老头子。”郝老头动了怒。 庄华筝也感觉到赵天明麻烦不小，甚至说锦和拍卖行此次来都是受罪的。 赵天明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郝老头，你也被邀请了？啧啧！做足功课了吗？” 这老小子，他的实力，赵天明也算是有点了解。 他的到来，是有点意外，甚至在节目当中会是一个变数。但赵天明并不太担心，他有古镜在手，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妈的！ 郝老头差点没有动手，那混蛋，委实是太让人讨厌，瞧不起人？ 见赵天明如此调侃郝专家，其他人也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的人都认为，面前这个年轻人，也就是锦和拍卖行的代表，是不是太自大了点？ 节目还没开始，火药味就很浓了。 节目组的一些负责人，隐隐有些担心，挑选专家嘉宾的时候，是不是不够谨慎？这些专家嘉宾要在节目录制过程中炸毛，可就不好玩。 “郝老师，请跟我来，先画一下妆吧！”接待郝老头的人马上转移话题，准备将这性格有点暴躁的老头拉走，免得火星撞地球！ 赵天明补了一刀：“是比较憔悴，化一下妆比较好。” 上节目，化妆是很正常的，可不是女人的专利。对经常客串电视节目的郝老头来说，化妆也是家常便饭，往往能年轻个十岁八岁。 “混账，我需要化妆？” 现场一名负责人连忙使眼色，让接待郝老头的那名工作人员赶紧将人拉走，一会真要打起来的。 “锦和拍卖行也是日暮西山，越来越不行，找了你这么一个嘴上没毛的混账东西，没倒闭真是奇迹。”郝老头也不是吃素的。 人家经常上节目，还有自己的微信公众号，甚至微博之类的，论口才，打口水仗，绝对也是高手之列。 “我听说，天宏拍卖行的人也来了。嘿嘿！好玩！” 好家伙！ 听这老头的语气，就透露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感觉。那负责人更加心焦，看了眼赵天明，也觉得锦和拍卖行的人有点没事找事。 “郝老师，我们化妆师准备好，您看要不要……” 郝老头这才蔑视赵天明一眼，趾高气扬挥挥手，似乎很大度的样子，没有继续跟赵天明计较。 见身边庄华筝恳求的目光，赵天明也就懒得理那老头。 现场那负责人，不断用警告的目光盯着庄华筝，赵天明不是没有看见，也不让人家小姑娘难做，人在职场，往往身不由己！ “赵先生你好！我是场务总监林浩，请多多指教！”那名负责人，才对赵天明伸出手来，表示欢迎。 不过，赵天明可看不出有多少真诚，随意糊弄：“你好！听说，天宏拍卖行的人也来，而且还是冠名商，你们不会给我小鞋穿吧？” 林浩听了，讪讪一笑：“哪敢，哪敢？放心，我们节目组都是一视同仁的，绝对不会看轻任何一位邀请过来的专家。” 但他确实收了天宏拍卖行的好处，在待遇方面，肯定会冷落锦和拍卖行的。 赵天明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对方要针对你，你能怎么样？ “那最好不过，否则，节目录制过程中，我不敢保证发生点什么事情。我虽然代表锦和拍卖行参加这个节目，但我只是一名顾问，我是不介意发生点不愉快的事情，相关的责任，束缚不了我。中间，要是不够尊重我，后果你们自己想。别说刚才那老头，就是对上天宏拍卖行，我也不怵，就更别说你们节目组。”赵天明明明白白说清楚。 会不会得罪节目组，他可不管，反正这次让他来吃瘪，那是不可能的。 林浩眼皮直跳，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节目录制前这么威胁节目组的。就算是刚才的郝专家，可以摆架子，但也不能一点脸面都不给电视台。 你要想露脸，就得给电视台，给节目组留点面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赵先生，你这是威胁我吗？”他严肃道。 赵天明冷眼盯了他一会：“你确定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林浩发现赵天明真的丝毫不退，很强硬，这种人或许背景很强硬，让他犹豫起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态：“赵先生，里面请吧！现在距离节目录制时间不多，捉紧时间！” 赵天明靠近过去：“我说过，天宏拍卖行我都不怕，就不会怕你们电视台，你们做事情最好三思而后行。” 等赵天明离开之后，林浩马上将情况汇报上去。 对赵天明的那些差别对待，是不是重新商量？假如，这家伙真的不好惹，那可就麻烦！最重要的是，人家不怕电视台封杀，人家不搏什么名气，不要什么曝光率，他们电视台看那家伙就像一个刺猬一样。 “别搞太明显，稍微给个交代天宏拍卖行就好！”上面的人沉吟了一会，最后吩咐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争位置 庄华筝被负责人支走一会，千叮万嘱，稳住赵天明那小子，不要让他炸毛。 节目组还真被赵天明那番话吓住，没有人会拿一档节目的收视率开玩笑。他们电视台，不就是求点收视率吗？ 他们临时给赵天明增加了休息室，配有一名化妆师。 这阵容比不上天宏拍卖行那边，可也找不出毛病来。 “没被领导骂吧？”赵天明笑问道。 庄华筝走进来，苦笑摇头，经过跟赵天明接触，她感觉赵天明比自己单位更加亲近，所以也没有隐瞒。 “总监让我稳住你，不要在节目中跟其他人起冲突。” 赵天明摆摆手：“别人不惹我，我自然不会自找麻烦，我这人最怕就是麻烦，放心！很安分的。” 可庄华筝他们没怎么相信，你安分？刚才连他们节目组的总监都不给面子，直接怼。还有那郝专家，调侃得人家都恼羞成怒了。 晚一点，还会碰见天宏拍卖行的人，不是火星撞地球吗？ 现在谁不知道，同行是冤家，同样是拍卖行，还是同一座城市，相隔不远的企业，没有竞争才有鬼呢！ 毫无疑问，节目过程中，肯定不会和谐相处就对了。 他们总PD已经做好了应付措施，真的发生争执，到时候不至于场面太尴尬。 “不用化妆，男人化什么妆？”赵天明对那化妆师说道，阻止她动自己的脸，总感觉男人化妆挺怪异的。 那化妆师倒也没有勉强，笑道：“赵先生你这皮肤、这气质，不化妆也好。” 赵天明自己也能感受到，自从得到古镜之后，身体强度，还有皮肤等各方面都有所提高。最明显的，就是力气，他发现增加了不止两三倍。 很快，有人敲门进来通知，准备前往录制厅。 庄华筝在前面带路，其他人则不需要跟着了。也只有庄华筝，能跟着赵天明入场，到录制厅里面去。 到那边之后，赵天明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位入场的专家。 得！这都计算？ 谁不知道，越到后面出场的，往往是越重量级的，让赵天明首先出场，潜意识就是在表明这是专家席上最弱的一位。 台上的女主持人鼓动观众鼓掌，不能让人家冷场太尴尬呀！ 女主持人是个成熟的熟妇，身材丰满，大方得体，笑起来很容易感染人。她是电视台新闻节目的主持人，也是他们电视台两大王牌女主持人之一。 总监都说了，这个家伙可是一个刺头，搞点小手段可以，但不要真正触怒人家，免得自己都下不了台。 说真话，节目组对赵天明还真不重视，一个年轻人，毛都没有长齐，能有什么鉴宝本领？实力不用说，也知道是最弱的一位。 锦和拍卖行的鉴定师，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并不是这一位。 估计锦和拍卖行也知道，此次就是被打脸，干脆派出一位实力平平的人过来，敷衍一下，输了给天宏拍卖行也不算太丢脸。 赵天明也不傻，看专家席三个位置，自己直接坐到最好的一个位置上，反正节目组没有规定那个位置是谁的。 台上的主持人，还有节目总监等人一看，心里狂跳了一下，连忙使眼色。 也怪他们忘了，没提前指定位置。最好的那个位置，本来是给天宏拍卖行的鉴定师准备的。 “赵先生，您坐到那边好吗？”一个工作人员上前商量，语气很客气、很谦卑。 赵天明盯了他一会：“有区别吗？” 你妹！眼睛瞎吗？区别大了。 敢说你没有看出这个位置是最好的？ 那工作人员僵了一下，然后讪讪一笑：“没什么区别，但我们本来规划是从那边坐过来的。” 赵天明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你们早不说，现在我都坐下来，故意恶心我吗？” 那工作人员求救一样的目光望向负责人，总PD最后还是摇头，让那名工作人员先退下。他十分头疼，遇到这样的混蛋，妈的！来砸场子的呀！ 要不是天宏拍卖行一定要锦和拍卖行参加，他都想要让锦和拍卖行的人滚蛋。 第二位出场的，是郝老头。 赵天明鄙视一眼，还说不化妆？脸上那一层是什么？瞬间人都白了许多，化妆果然是变妖术。 这老头，一入场就不停地跟大家挥手，很有架势，就跟领导人见老百姓一样，满脸笑容，乍一看真是一位平易近人的老爷爷。 他来到专家席，发现赵天明坐在了最好的位置，也是瞪眼睛：“小子，你坐错位置了吧？” 赵天明做出一个请的姿态：“随便坐，都是一样的。” 郝老头差点没有骂娘，怎么就一样？ 娘的！最好的那个位置，他听说是要给天宏拍卖行的，他无话可说，可现在，赵天明坐在上面，他就不服气了。 郝老头没有坐下来，而是望向节目组的人，寻求答案。 节目组的人头疼得要命，这还没开始，矛盾就来了。接下来，还怎么录节目？可以预见，一会天宏拍卖行的鉴定师进来，肯定没有好脸色。 赵天明一把将郝老头扯下来，让他坐在旁边，把最差的那个位置留给天宏拍卖行。 “郝老爷子，还看什么？做呗！节目就要开始，纠结什么，最后那个位置，节目组特意留给大神的，你就别惦记了。” 咦！喂！ 郝老头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赵天明，这小子竟然叫他郝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的？ 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反正自己不是坐最后一个位置，一会让天宏拍卖行的人跟这小子闹去。 于是，他也就顺着杆子爬下来。 他得保持自己专家的脸面，最好不要在节目中动怒，影响形象。 “哈哈！哪敢，哪敢？”他赶紧坐下来。 节目组的人不停地皱眉，一个位置都闹成这样，刀光剑影。 主持人功力不错，既然在位置上吃了亏，于是在开场的时候，着重介绍天宏拍卖行的潘中华，什么海外鉴宝大师之类，不要钱的称号一股脑拍出去。 然而，潘中华看到自己的位置，还是脸黑下来。 赵天明才看清楚这个人，穿得很正式，西装、皮鞋，甚至领带等，规规矩矩的一位海归人士模样。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先请 见潘中华眼睛瞪过来，赵天明当他透明，完全不理会，让他让位置，是不可能的。 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要让他脸上不好看，难道还要对他们露笑容，笑着伸脸出去让人家打？赵天明可没有这种嗜好。 事已至此，潘中华也不好闹下去，毕竟大家都是要脸的。他越是闹，别人对他的看法就越大，对他的形象很不利。 因此，也只能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坐下来。 台上台下的人都松了口气，风总算是平息下来，至于暗浪，大家也暂时管不了那么远，处理好目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主持人宣布，第三季《全民收藏》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位持宝人上台。 在赵天明同一排，右手边还有三位嘉宾，他们分别是市场分析专家，还有收藏家。赵天明他们这边，主要负责鉴别真伪，技术活；另一边，则是市场分析，给宝物一个准确的估价。 这档节目，在省内还是有点名气的。 在全民收藏的浪潮中，越来越多的老百姓注意到古董收藏，加上有资本投入炒作投资，社会上关注收藏品的人也多。 此类节目，在国内很少见，感兴趣的人都开始收看这档节目，让它有一定的收视观众，只要不是搞得太烂，收视率还是能保证的。 王建忠来自乡下，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老实巴交。 能来到这，主要是上一年，他在电视上看了这个节目。节目里面，有不少人将祖传的宝物拿去鉴定，几乎是一夜暴富，让他很动心。 他想到，自己祖上，不也留有一件物品吗？绝对是老太公还要早的东西，估计也能值点钱吧？ 于是，他偷偷把电视节目的电话记下来。上一年就打过电话，但那时候节目已经录制完毕，节目组希望他明年提前拿出来。 届时，会有人初步做鉴定，经过海选，才能来到节目上来。 很幸运，他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得到节目组的看中，让他第一位出场。但是，人家也不敢保证，你这件宝物就值钱。最终怎么样，都是由专家决定。 “这位大叔，来，介绍一下自己，还有你的宝物。”主持人对王建忠说道。 这是套路，每一位上场的持宝人，都会有这么一个环节，来个自我介绍，还有宝物本身的一些故事。 玩古董的人，都知道，古董本身的故事往往更加吸引人。一件宝物，身怀一个吸引人的故事，往往会身价倍增。 不过，在他们古玩行里面，千万要小心故事。 有些人想要骗你，往往会编辑一个好故事，钓你上钩！ 王建忠有点紧张，说话结结巴巴，尤其是讲到祖物故事的时候，好几次都忘了词，要不是主持人解围，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本来，台词已经早背过，但对一个农民来说，背台词真的太为难他了。 那是一件雕琢品，洁白色，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农民收藏的东西。 赵天明很快就确认了那件物品的真面目，是沿海地区比较出名的骨雕。 骨雕，以骨骼作为载体的雕刻艺术，历史悠久。 最早的骨雕，出现在六千多年前，差不多是中华文明的开端，就诞生了骨雕。不过，那时候骨雕几乎都是日常用品，并不是艺术品。 随着历史的变迁，骨雕从日用品逐渐演变为装饰品，古人早就把骨利用，做成针、刀并把文字和图案刻在骨上。我们看到的骨雕已是非常精美的工艺品，它不仅在骨上刻有文字还通过不同的刀法雕出栩栩的立体人物、花鸟等作品。 它以牛骨、骆驼骨、乌贼鱼骨等动物骨骼为原料进行雕刻和磨制，通常也指雕刻和磨冶成的雕塑工艺品。 眼前的这一件，就是乌贼鱼骨作为材料的雕琢品，也就是墨鱼骨雕。 墨鱼骨雕有平面浮雕，也有立体雕。现在看到的这一件，就是立体雕。 墨鱼骨雕作品题材广泛，主要包括人物、动物、植物以及山水等。 据说，雕刻之前，先用淡水浸泡墨鱼骨，待其咸腥味和墨汁全部消失后，捞起晒干，方可雕刻。说起这门艺术，可谓“看易实难、凡中见奇”。 由于墨鱼骨质地松脆，容易断裂，所以雕刻前要胸有成竹，下刀时手快心细。 赵天明看过相关的资料，知道墨鱼骨雕雕刻使用的工具，是一种特制的微型刀具，刀口约1厘米，分别称作匙刀、弧勺刀、小镰刀等。 另外，墨鱼骨雕的作品要经过漂白、晒干等工序，再用透明胶水浸透，使其质地坚硬。对画面大且繁杂的部分要作拼接组合，再用白脂胶黏合，然后镶入玻璃框中。墨鱼骨雕一般不上色，保持自然的美感。色白如雪的墨鱼骨纹理自然，尤其雕刻的羽毛、花瓣，有很强的质感，这是其他材料难以达到的艺术效果。 定眼望去，那是一件玄武神兽的雕琢形象。 赵天明认为，这是雕琢来辟邪的。其中一端还有小孔，可以用串红绳，然后戴在身上的。 众所周知，骨雕乃西.藏流传已久的具有招财纳福，带来幸运，辟邪保平安等意义之吉祥物，据说它的确能给人带来福运、财运等。 其实，不仅仅是西.藏地区，国内不少地方，都有这样的文化。 最后，看它的刀法也不赖，应该是一件大师级的作品，难怪，能让节目组放在第一件入场。 刀法就是雕刻家用来体现自己创作构思的技术手法，也是形象地揭示艺术内容的手段。运刀的转折、顿挫、凹凸、起伏，都是为了使作品更加生动自然以充分体现骨雕的材质美，体现丰富的雕琢美。 主持人看向赵天明，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有请锦和拍卖行的赵顾问给我们讲解一下。” 得！这又是打压，谁不知道越是后面说话的，才是真正拍板的话？更加重要。前面说的，都差不多是打酱油的。 赵天明却不怵，似笑非笑：“我先说？” 旁边郝老头，还有潘中华也已经熟悉了节目的套路，都笑道：“你先请！” “那我不客气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有补充的吗？ 赵天明轻笑，暗道：一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这时，有节目组安排的礼仪小姐将宝物捧到赵天明面前，让他鉴定。而台上，王建忠一阵紧张，能不能发财，就看这一刻的了。 拿起那件半个巴掌大的雕件，近看才发现，这件骨雕有点发黄的迹象，应该是之前保存得不够完善造成的。 不过，并不影响它本身的价值。 装模作样看了一会，赵天明抬起头，望向台上的王建忠，见他紧张得咬紧牙，笑道：“大叔，先给你透个底吧！你这件祖物是件不错的宝物。” 主持人带头鼓掌，将话筒递过去：“大叔，现在心情怎么样？开心吗？” 王建忠脸上露出笑容，专家都这么说，那就说明他的祖物值钱，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只要卖个好价钱，在农村的家也能过得好一些。 “开心，我……” 说到底，还是一名农民，不懂得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可是，现场的观众，都替他鼓掌。亲眼看见一件宝物被发现，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仔细说说看。”旁边的郝老头斜了一眼赵天明。 “那么，就让我们赵顾问给大家细说解密这件宝物，有请！”主持人接着郝老头的话说道。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这是一件骨雕。可能大家就要问，什么骨雕呢？骨雕的材料多种多样，最常见的就是牛骨、骆驼骨、乌贼鱼骨等。我们看到的这一件，就是墨鱼骨头雕琢的，是我们省比较出名的一种雕琢艺术。” 赵天明告诉大家，骨雕有四个流派，分别是：京城骨雕、扬.州骨雕、福.建海螵蛸雕刻和粤省禅城的墨鱼骨雕等。 大叔的这件祖物，就是最后一个流派的作品。 “既然是古玩，那么就不能提它的年代。大叔前面介绍过，这件宝物，是他太爷爷那一代就有的。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他这件骨雕，年代更加久远一些，可以追溯到清朝中期，乾隆康熙的年代。” 因此，这件骨雕就值钱了。骨雕在古代，不受重视，属于比较冷门的玩物，所以遗留下来的骨雕作品并不多。 他们古董这一行，物以稀为贵！越是稀少的物品，就越值钱。 而骨雕辉煌的年代，就是在清朝，开始形成四个流派，有了玉雕等雕琢品的小规模，非常难得。 主持人就忍不住询问：“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问得好，相信，我们在场很多人，都很好奇鉴定师是怎么断年代的。其实，这就跟我们人一样，绝大部分人能从他的外表，性格，穿着，打扮等等，就能判断他是70后、80后、90后，或者00后。” “古玩也是一样，就拿我们的雕琢品来说，每个朝代，都有它的流行符号。比如形象、雕琢的风格等。我们看这一件，它有几个时代特征，属于乾隆那个年代所流行的。” 赵天明一一指出来，比如玄武神兽背上的蛇是怎么盘的，四条腿怎么分布等等，都很有讲究。 边上郝老头跟庞中华有点着急了。 你妹的！说完了没有？ 他娘的你都说完，我们一会说什么好？捡你的牙蕙？让他们脸面往哪里搁？现在，他们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这家伙先说。 赵天明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继续说下去，似乎不说完不善罢甘休。 “可能，会有人说，这些特征，不可以模仿吗？对的！可以模仿。那么，我们可以进一步检测，检查骨雕包浆。几乎所有的古董，都有包浆这个说法，是断定年代的重要依据。” 接着，赵天明就包浆给大家分析，非常详细。 可是他说得越详细，郝老头跟庞中华就越郁闷，这混账小子完全不留后路呀！不行，这一件他们得抢先机会。 本来，庞中华是对赵天明轻视的，毕竟那么年轻的家伙，能有几斤几两？可是，行家出手，一眼就能见高低。庞中华不是盲目的人，看出赵天明不简单。 主持人也看出庞中华跟郝专家有点尴尬，想要让他们也说两句，可赵天明说得没完没了，打断人家说话可是很没礼貌的，尤其是人家还在剖析一件事物。 “既然是雕琢品，我们还得必须注意它的雕琢艺术，就是雕琢的手法，也就是所谓的刀法。运刀的转折、顿挫、凹凸、起伏，都是为了使作品更加生动自然以充分体现骨雕的材质美，体现丰富的雕琢美。” 赵天明摆弄着手上的骨雕：“从刀法上看，这件物品非常精妙，已经快达到大师级雕刻技艺的水准和火候。” “就是保存得不够专业，大家可以看到，骨雕表面有点发黄，是保存不善的结果。” 他跟大家讲解，骨雕藏品日常保护是非常重要的，做好防尘、防晒、防水、防蛀等功课不可缺少。 “骨雕对湿度的变化也非常敏感。不仅自身含有一定水份，还具有吸水的特性，它会随环境的变化而吸收或释放水分，体积也会随之膨胀或收缩，这会导致器物因过度涨缩而龟裂或变形。好在，这一件没有开裂，没有影响到它的价值。” 得！连保养的问题都提及，彻底没有庞中华跟郝老头什么事了。 “综合来说，它是一件难得一见的骨雕作品。” 说完，赵天明才转向郝老头他们，态度很“恭敬”地请教：“不知道两位前辈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补充？ 补充你祖宗呀！你一点后话的余地都不给我们留着，真够阴险的。 但是，大家都看着，他们不得不接招，无论如何，都得说几句吧？ 郝老头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小赵说得比较详细，我给大家说一说它值多少钱吧！” 此话一出，另一边的市场专家就瞪眼睛！ 太不厚道了，你那边的话说完，你把价钱都说了，我们一会说什么？这完全就是捞过界了呀！ 早就听说，这老小子有点无耻，可没想到这般无耻。 节目组的导演等也大眼瞪小眼，剧本不是这样发展的呀！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容小觑 郝老头可不管后面的人会不会没有话可说，尴尬冷场，他就考虑到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否则专家的名头可就完蛋了。 于是，无视其他人警告的目光，风轻云淡地大谈特谈骨雕的市场需求，升值空间，以及目前价格之类。 “前面，小赵也提到过，骨雕历史虽然悠久，但由于骨雕保存不易，再加历代藏家对其关注度不高，保存下来的古代骨雕藏品并不多，市场上难以搜寻到。因此，骨雕的价格还是蛮不错的，精品的话，几十万不成问题。刚刚好，你这件就属于骨雕中的精品。” 现场的观众再次一阵掌声，话没有说完，可大家都明白，那件骨雕，价值几十万，王建忠也算是一夜暴富了吧？ 为了多说几句，郝老头甚至把其他的骨雕作品都拿出来说事。 “同样是墨鱼骨雕，我见过一件比你这件更加精妙的，是一座塔。” 他给大家描述，那件作品高55厘米，为六角五层楼阁式，塔基平台高5厘米，有七级台阶，在前沿安装有高3厘米、宽2厘米的48块雕花栏杆；第二层平台高3、5厘米，四级台阶，周围同样有高2、5厘米、宽2厘米的18块雕花栏杆。 此外，塔身第一层高7、5厘米，然后逐层收束，至第五层高为3厘米，每一层的宽度也随之内收；每一层的窗门都雕刻花纹，其中三面开门。 栏杆、柱子、门窗、飞檐等雕刻十分精致，连塔檐上悬挂的风铃也一一雕出来。作品外形轮廓线条刚柔结合，姿态挺拔，精致优美，别具一格，给人以秀美的感觉。 “因墨鱼骨的体积局限，不可能作大型整体原雕，只能将塔分成若干部件，结合墨鱼骨形状的大小、厚薄、长短，因材施艺，巧妙地运用圆雕、沉雕、浮雕、锯通雕等技艺，用小刻刀雕出各种纹样、形状，然后再一块块、一片片进行堆、叠、拼、嵌，不留下一点痕迹，令观者为之翘指称妙。” “我记得，那件作品有人估价五十万出头。你这一件，我觉得三十万到四十万之间比较合理。”郝老头笑道。 说完，就把话题扔给了下面一位，也就是最后的庞中华。 另一边的市场分析师在心里已经问候郝老头的母亲，暗骂：屌你老母呀！你把我们的话都说完，一会我们难道重复你的话？ 而庞中华，同样瞧不起郝老头。不过，他的本事真比郝老头强不少，先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仪器检查。 一会之后，他放下手上的骨雕，望向台上的王建忠。 “我就说两点吧！第一，将这件雕琢品翻过来，就会发现一个符号。可能很多人不清楚，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文字，具体什么来历也还有待考究，我猜测应该是一种少数民族的文字。不过，我对这方面研究不深，所以它的价格可以再加两三万的样子。” 了解骨雕的人就知道，自新石器时代开始，后各个时期骨雕发展迅速，到了汉代以后骨雕逐渐衰落，但在民间仍有生产，清代骨雕尤其是牙雕再次兴盛。 骨雕上所刻画的文字、符号以及人物等内容，均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是研究历史不可缺少的见证物。其次，骨雕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 “第二，认真观察就能发现，你这件作品真保存得不够好，表面有油渍，最好还是洗一下比较好。” 主持人很配合，立即插上一句问话：“听说，古董的清洗，很有讲究，不知道骨雕应该怎么清洗呢？” 庞中华很满意主持人的配合，轻咳了两声：“咳咳！” “有龟裂的骨雕不能水洗，可用含1%的肥皂的白酒精，或三氯乙烷溶液涂在表面干洗，待溶液挥发后，用溶剂擦除附着在表面的微量肥皂，并重新打蜡抛光。 如果没有化学清洗条件，还有几种比较简单的处理方法：若沾上油渍或顽固性污垢，则需要用温肥皂水轻轻刷洗但绝不可浸泡；也可以用牙刷沾着牙膏清洁。 但是时间不能过久，洗后应及时擦干，以防器物翘起或张开。不要让骨雕粘到像洗涤灵一类的带有刺激性的液体，那样骨雕表面的光泽会变暗，颜色会发乌。 一般来说，老骨雕用不着水洗，重新打一遍石蜡，最后用细白棉布擦拭多余的石蜡即可。”庞中华说得比较详细。 赵天明有点意外，天宏拍卖行的这位，有点实力呀！不容小觑，看来要小心了。 清洗古董，向来都是一门重要的课程，不同的文物，有不同的方式，需要注意的细节太多，就算是专业的人士也有可能做不到面面俱到。 “总得来说，这是一件质量蛮不错的骨雕作品。接下来，让那边的专家给你分析一下骨雕的市场走向吧！” 说完，庞中华将话题扔给另一边的人，让他们也尴尬一下。 另一边的专家、分析师对郝老头暗恨。可是也还是不得不开口。 好在他们也不是吃素的，随便扯点话出来敷衍：“收藏骨雕，说实话，想赚钱不容易，但收藏的意义却很重大，其是在抢救古代人类的文明符号。” 另一个人接着话说下去：“而现今不少人进入收藏领域，考虑最多的是赚钱，一夜暴富的心态严重，古代骨雕这类冷门收藏自然难以得到人们重视，很多骨雕未能得到保护而损坏、流失，很可惜。” “难得遇到集考古价值跟商业收藏价值于一身的骨雕，我就给一个稍微准确的估价吧！按照我的分析，它大概在四十二万左右。当然，放到拍卖行拍卖，或许还能高几万元，甚至能突破五十万。” 台上的王建忠，高兴得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一个劲傻笑。 现场的观众都能理解这种举动，别说一个穷农民，换成是他们，突然得到几十万，也会激动得难以言状。 “那么，让我们标上准确的价钱，把它送上一号宝座，恭喜！”主持人再次带头鼓掌。 他们节目还有一个环节，那就是设立了十个宝座，有资格放上去的，都会标好价钱，最后排名，评选出前五位的宝物，持宝人将会得到不同的奖金。 第一名的宝物将会得到十万元，亚军宝物是五万元，季军宝物则是两万，第四五名都是一万元。 一阵掌声将王建忠送下台，后台有天宏拍卖行的人蹲守。只要节目中出现的宝物，他们都会第一时间跟持宝人接触。 花上千万冠名，除了给拍卖行打广告之外，就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将节目出现的宝物弄到自己拍卖行去拍卖，赚回一些钱，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大叔，我是天宏拍卖行的业务经理，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那件墨鱼骨雕，有没有转手拍卖的意向？”天宏拍卖行的顾经理立即找上来。 这位顾经理，是新上任的，在陈道生被捉之后，他被提拨了上来。 因此，他急切着要做出点成绩来。这次节目，就是拍卖行很重视的一个项目。上面给了他任务，必须要把最重要的宝物，都拉到他们拍卖行来。 王建忠有点措手不及，他还想着怎么卖出去，会不会有人找上门来。 没有料到，那么快就有人找到他，而且还是拍卖行的人。刚才在台上的时候，他记得有专家说过，放到拍卖行拍卖，价钱更高。 “你们拍卖行怎么收费？”王建忠问道。 他虽然没什么见识，不懂拍卖行怎么经营，怎么拍卖等等。可是，他明白，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人家不可能免费帮你拍卖。 顾经理连忙介绍：“我们天宏拍卖行属于大型的拍卖行，收费方面肯定是很公道的。一般来说，这些艺术品拍卖，都是收取百分之十以上的佣金。不同的拍卖行，收费会有所不同，高一些收百分之十二，我们天宏拍卖行只按照最低标准收费，百分之十，也就是一成的利润。” “打个比方，要是拍卖一百万总价，我们收取十万元的佣金。五十万的话，那就是五万元！我……” 他还没说完，王建忠就皱眉：“那么贵？那我还不如不拍卖，不划算！刚才就有专家给我的宝物估价，四十二万。就算你们拍卖行拍出五十万，扣除费用，我也只能拿到四十万，还不如我直接卖了。” 王建忠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是算数，尤其是涉及到钱的时候，那是很精明的。 呃！ 顾经理竟然无话可说，沉默了片刻，继续游说：“那如果拍出六十万以上呢？你就赚了。我们天宏拍卖行，有非常多的富豪客户，他们随便开口喊两次价，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正所谓有钱难买心头好，有时候刚好碰上特别喜欢的富豪，一掷千金，百分之十的佣金，完全不算什么。” 这么一说，让王建忠为难了。谁不想多赚一些？可是，拍卖行能保证他的宝物能拍到六十万以上？ …… 节目录制厅，随着主持人的宣布，第二位持宝人入场。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三孔布 第二位持宝人，赵天明很诧异，因为那人他见过，正是当初帮他找房子的小郑。 而小郑，同样认出赵天明，他事业中的一位贵人。没想到，大家会在电视台的节目录制现场再次见面。 后面，赵天明没有找过他，小郑也没有打扰赵天明。 可是，在小郑心里面，还是很感激赵天明的。因为这套房子被租出去，让他在同行面前露个脸，接下来竟然是一帆风顺，好像时来运转一样，连续租出去好几套，甚至帮忙转卖了三套二手房。 这两三个月来，他的日子是越来越滋润，勉强算得上事业有成。 小郑还跟女朋友商量，准备再努力一把，在这一两年内赚够钱，买一套二手的房子，在这座城市结婚安家。 双方的家长，对此都表示赞成。尤其是女方的家长，对小郑是越发满意。 正是如此，在小郑内心里，赵天明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至于为什么来到这里，还得从上一年说起来。那时候他还在学校，就注意到这么一档节目，节目上面，那些宝物动不动就是十多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还没毕业，他就想过，要是自己运气好，不小心得到一件宝物，就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有空就会去旧货小摊寻宝。 当然，超过两百元的，他从来不买。 一年多来，找到的“古董”也有好几件，花了差不多两千多。为了这个事，女友还埋怨过。 女友后来想，男友兴趣不多，而且节制力也比较强，就没有阻拦他的这种行为，让他小打小闹玩着吧！ 好不容易，等到《全民收藏》这档节目录制，他早早就通过了海选。 今天，带过来的，是一件很常见的古玩，一枚古币。 这枚古币，花了他二十块钱，是跟摊主砍了大半天价，最后搞得人家摊主老板为了赶他走，忍无可忍才让他二十元拿走。 古币是指古代金属的铸币，以及它们的衍生物。古钱包括先秦时期的各类铸币和秦汉以后的各类方孔圆钱，方孔圆钱的铸期一直延伸到清末民国初年。 事实上先秦时期的实物货币，譬如夏商时代的海贝，以及仿制的贝化；金属称量货币，譬如西周时代的青铜块等等，也都包括在古币的范畴之内。 几千年来中国的货币文化，凝聚着中华民族的智慧与才能，创造出自成体系、光彩夺目、独具特色的东方货币文化。 而在今天，古币收藏，依旧是藏家最热衷的一类收藏品之一。 钱币，本身就是财富的象征，加上还是艺术品，有巨大的升值空间，所以得到众多藏友们的热衷追求。 小郑也不例外，最早玩的，就是古币。这种东西小摊上也多，基本上每一个古玩摊都会有那么一小堆，真真假假，就靠自己的眼力去判断。 收藏和鉴赏古钱币需掌握包括货币史、钱币学、考古学、金石学及文物、古汉语等诸多知识，有些钱币外貌看上去很普通，实则是珍品，行家们则很容易从不太懂古钱币价值的卖家手中获得珍宝。 在古币上吃亏的收藏家、古玩家，不是少数，很多人都在古币上栽过跟头，交过学费。实在是古币造假多不胜数，它造假的成本委实是太低，利润高，是造假人士眼中的香饽饽，从未断过对这种收藏品的仿造。 小郑这一枚，是古币中比较古老的一种，跟普通的铜钱不一样，天差地别。 普通的古币，都是圆形方孔的，但这一枚，有点像一个两个角的叉子，首部与两足各有一圆形穿孔，很怪异。 通长60毫米，腰宽30毫米，重13克。 面、背周沿有边廓，浇口在首部，合范较为准确，铸造精美。面文“武阳”两字上下书写，“阳”字左右两边分距较大，与“武”字呈三足鼎立之势。背面首穿孔上铸有数字“十五”，背文“一两”字体稍倾斜。 小郑查过资料，才发现这是一枚鼎鼎大名的三孔布，属于战国时期的钱币。 赵天明在专家席上对小郑点头，表示打招呼。小郑一看，见赵天明还记得他，顿时很高兴。 跟自己同一届的，人家现在都混到专家的名头，难怪那么贵的房子眼睛都不眨就租下来，毫不在乎。 “帅哥，自我介绍一下吧？你这件宝物，有什么故事，都不妨跟大家分享一下。”主持人笑着对小郑说道。 小郑这才自我介绍，目前是一名房源中介，大学毕业也就是大半年。 “我手上这枚古币，是从地摊上捡来的，花了二十元。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口袋就剩下二十元，但我一看就很喜欢这枚古币，直觉告诉我，不买会后悔一辈子。于是，我求了那位老板足足半个钟头。那位大叔实在是不耐烦，二十元就处理给我。” “回来之后，我上网查过，这种钱币，属于战国时期的赵国的铸币，名为三孔布，是先秦货币中最为珍贵的品种，也是现今钱币界公认的名珍之一。” “那你这次，有什么期待吗？”主持人开始挖坑。 小郑一个刚露脸的菜鸟，自然而然就跳了进去。 “我希望，这枚钱币能改变我的命运，改变我一家人的生活，让我少奋斗几年。”小郑还真是实话实说。 现场的观众，顿时都哄笑起来。 赵天明解围：“大家不要笑哦！摸着自己良心说一句，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得！全场的观众先是一静，随即笑得更大声，还直言不讳，大声喊：“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谁也阻止不了做白日梦。” “虽然有点可笑，但这种想法很真实。” …… 见赵天明出风头，庞中华，还有郝老头就心里不舒服。 郝老头甚至开始转移话题：“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看看古币。小伙子，你要有心理准备，古币打眼太正常了。市面上，凡是珍稀品种的古币，十有八九都是赝品。” 主持人也接着话说：“那么，它究竟是不是先秦时期的三孔布呢？让我们的专家点评一下。嗯！有请我们天宏拍卖行的大鉴定师庞中华给大家解密。” 她已经得到PD等人的提醒，接下来，让庞中华他们先说。 刚刚的一幕，已经让他们节目组的衣食父母官天宏拍卖行很不爽，必须要改变一下策略。 赵天明撇了撇嘴，对这种变动很不屑。 第一百九十章 赝品 庞中华朝赵天明露出一个笑容，但赵天明能看出，里面暗含着阴险。而郝老头，同样嘿嘿一笑，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 刚才，你不是玩得我们很爽的？这回，让你也尝一尝滋味。 那枚古币，很快就送到庞中华手中。庞中华还是一如既往，按照他的手段来，先用科学仪器测量物质本身。 他认为，万变不离其宗！无论你变成怎么样，本质是改变不了的。 比如，一件物品，它的物质成分，是属于哪个朝代的，它就是那个朝代，几乎不可能用造假的方式，将物质的年份做旧。 能做旧的，只是物件表象而已。 因此，追求本质，是庞中华的核心鉴定思想。他的所有本事，都是以物质本身为基础，是真是假，往往依靠仪器测量，就能搞清楚。 他手上的这件科学仪器，是他花了不少钱，在国外让人定做的，能初步分析物质的年份。 检查还没有两分钟，他就放下自己的仪器，将古币随意扔在桌子上。所有人一惊，这种表现，几乎就是断定，那是赝品了呀！ 台上，小郑也是心中一突，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我来说几句吧！先问问持宝人，你知道这枚钱币为什么叫布吗？”庞中华询问道。 啊？ 小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叫三孔布，三孔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叫布？明明是铜铁等金属的。 “不知道吧？那我来告诉大家吧！在春秋战国时期，钱币通常称之为布币。” 布币，因形状似铲，又称铲布，从青铜农具镈演变而来，是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流通于中原诸国的铲状铜币。铲状工具曾是民间交易的媒介，故最早出现的铸币铸成铲状。 最初的布币，保留着其作为工具的模样，留有装柄的的銎，原始而厚重，后来逐渐减轻，变薄，变小，币身完全成为片状，便于铸造和携带。 “布本为麻布之意，麻布也是交易媒介之一。当铜币出现后，人们因受长期习惯的影响，仍称铜钱为布。”庞中华说道。 布币可分为两大类，分别是空首布与平首布。其中空首布可分为平肩弧足空首布，斜肩弧足空首布，耸肩尖足空首布；平首布可分为釿布，锐角布，方足布，尖足布，圆足布，三孔布。 “这些布币当中，最珍贵的，无疑就是我们提及的三孔布。模样，大家都可以看到，就是这样的。”他捡起那枚货币，高举，让大家看一看。 “假如，它是真品的话。那么，我要恭喜你，你发大财了。别说少奋斗几年，少奋斗几十年都没问题。三孔布，曾经拍出三百多万的天价，现在就更加不必说。”庞中华跟大家说道。 台上，站在小郑身边的主持人，惊讶道：“如此说来，那是一件赝品？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庞中华还跟大家解释，当代钱币学家根据各种钱币的珍稀程度，并以现在钱币收藏市场的行情为依据，把古钱币分为十个档次，即：一级大珍、二级列、三级罕贵、四级罕、五级稀罕、六级稀、七级甚少、八级少、九级较多、十级多泛。 “三孔布，就被列为一级大珍。你这一枚嘛！像模像样。可是，很遗憾，它是一件赝品。别看它生了锈，有铜绿，感觉很老。但，那都是做旧的表现。”他说道。 赵天明明显看出，小郑脸上的失落。 或许，那枚古币，真的寄托了他很大的期望。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现场的观众，都感到可惜。当然，也有些见不得别人好的观众，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松了口气，心宽了许多。 “刚才，我们老前辈郝老也说过，古币是最容易坑人的收藏品。在这里摔跟头，并不可耻，就当是交学费吧！反正也就是二十元拿到手的。以后，遇到这种稀有品种的古币，千万不要冲动，冷静去推敲。”庞中华同样说得没完没了。 不过，还是友情地提到了郝老头，省得他一会尴尬。至于赵天明，嘿嘿！没你份，你就安安静静做个美男子吧！ 他继续说：“不讲清楚，可能你还不服气。首先，我们看这层铜绿，就能一锤定音。” “在春秋战国时期，古钱币都是青铜铸造的。那时候，炼铁是高难度的技术，还没有成熟，铜也不好提纯，所以那时候的金属，其实是一块掺杂很多中金属的合金。按照那个时候的合金成分来分析，它们产生的铜绿，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指出，不同时期，不同金属成分的铜绿表现。 “那么，结果就很明显，这枚所谓的古币，它就是一枚批量生产的赝品，成本两块钱都不到。二十元，亏了。不过，相信在场的，大家都亏得起。” 说完，他把古币移到旁边郝老头面前：“你老来看看。” 郝老头翻白眼，假货还看什么？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这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知道尊老爱幼！ 他装模作样，瞧了几眼，然后扔到赵天明面前：“没什么好看的，就一枚赝品。刚才，庞专家已经说得很清楚。” 郝老头看了眼台上失落的小郑，心里冷笑：又是一个做白日梦的家伙！没有本事，还学别人玩收藏，自取其辱！ “三孔布，要是我遇到，我看都不看一眼。知道为什么三孔布几年前就拍出三百多万的天价吗？那是唯一发现的一枚孤品。 这么出名的古钱币，如果是真的，早就被人抢走了。古钱币珍贵品种太容易分辨，一看就知道这种类型的古币值不值钱。如果是珍贵的品种，人家还不检查得清清楚楚？真的话，早就被拿走。” 虽然自己也觉得，假货没什么好看的了。可他还是扔到赵天明面前，让赵天明也点评几句，看他这回尴尬不尴尬！ “小赵，你眼力向来毒辣著称，你瞧几眼，说不定是我们打眼了呢？” 得！这话，谁都听得出是在恶心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反击（第四更） 赵天明还没上手，就清楚了那枚古币的具体信息，比起他的古镜，庞中华订造的科学分析仪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太低级了。 他将古币拿到手上，翻看了一会，大概半分钟多。 只见他轻手轻脚将三孔布放在桌面上，那小心翼翼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有点摸不着脑袋。不就是一件赝品吗？要不要这样？ 甚至有人心想，这个人好假呀！如此举动，可能就是想提升自己的形象而已，让别人看到，他是一个尊重别人的人，就算是赝品，也不能扔来扔去，显得看轻持宝人。 赵天明微笑着望着台上的小郑：“郑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主持人咦的一下，惊奇问道：“你们认识？” 既然认识，为什么还要拿到这里来做鉴定？这回好了吧？假货，多丢脸呀？要是他们，一定找赵天明先看，不用那么麻烦。 小郑收拾一下失落的情绪，挤出笑容：“赵大哥，我还真不知道你是鉴宝专家。” 得！这回大家理解了。 感情认识是认识，但还不够熟，完全不知道人家会鉴宝，难怪，拿着一件赝品来到节目上来。 叙旧？ 郝老头他们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应该是继续点评一件假货呀！看看赵天明还能说点什么来。 “没事！这不就知道了吗？以后有什么宝物，尽管找我。” 郝老头忍不住打断这种无聊的话题：“小赵，跟人家说一说，这件古币吧！” 赵天明还不明白这老头什么坏心思？他心里暗笑：老头，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呀！ 而庞中华也来凑热闹，之前先是被赵天明抢了位置，后面又让他摆了一道，他能看那家伙顺眼才怪。只要有机会，他肯定很乐意踩上一脚。 “是呀！小赵，跟大家说一说吧！你的眼力，行内都是出了名的，省内同行谁不知道？” “何止省内？国内都名气不小呀！”郝老头接着说道。 这两个家伙，完全就是要捧杀人呀！ 赵天明无语：一会，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连忙摆手：“两位都是前辈，可不能乱说话，我就无名小辈一个。” 无名小辈？ 哈哈！这次不猖狂了？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现在才是开胃菜，后面还有大餐伺候你，不要急！ 可赵天明话锋一转：“当然，眼力是有点的。既然两位前辈都那么盛情，让我说几句，那么，我就说两句吧！” “首先，这是一种很古老的货币，大家都清楚了吧？款式上看，是战国时期的布币。说到这，我就得提醒各位藏家，收藏古币的时候，不要走进一个误区。” 主持人也配合一次赵天明：“什么误区？” “在古钱币收藏领域，往往存在这样一个误区：许多新入行的藏家会认为古钱币年代越久远越值钱。”赵天明说道。 其实不然，确定一枚古钱币的收藏价值，最主要还是要看存世量，再从技术工艺以及币材的质地、品相等条件来综合评价，光看铸造年代是否久远并不足以对一枚古钱币的价值下定论。 他告诉大家，影响古钱币价值的主要因素是其本身的存世量，“物以稀为贵”这条收藏界通用的法则，同样适用于古钱币板块。 历史上有些朝代比较强盛，数十年甚至几百年发行单一品种的钱币，故这类古钱的数量就十分巨大，有些短命王朝刚试铸了一些样币即被改朝换代，这类古钱的数量自然就很少。这一点直接影响到了古钱币的收藏投资价值。 “这谁都知道，小赵，跟大家伙说点实际一点的吧！”郝老头从中作梗。 赵天明瞥了一眼那老货，笑道：“我现在说的就很重要，不信，你问一问在场的观众，是不是都有这么一种想法误区？” “另外，这跟我接下来要说的，息息相关，还是要提一提的。” “哦？那你说！”庞中华一副看戏的表情。 反正东西已经被他打了死刑，你还能让它翻身不成？ 郝老头被赵天明顶了一下，明显有点玩不起，脸都黑下来。 “那你继续！”郝老头就看着赵天明自己作死。 “所以说，这枚古币，它是真的话，小郑你就发财。” “不是废话吗？” 此话一出，赵天明脸色就不好看了。这老货，有点过分了哈！三番四次这么打断别人说话，而且还是很落面子的话。 其他人也紧张起来，生怕赵天明要大闹。 而郝老头刚才也是脑子发热，没有经过思考。话一说出口，就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点太急着报仇。 在别人眼中，就落了一个很没有礼貌，不尊重人的坏形象。 他连忙补救：“小赵，我可不是说你，不要对号入座。” 呵呵！ 此话一出，不少人更加觉得这老头说话不经过脑子。这么解释，不是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赵天明深深看了他一眼，直到那老头都被看得心虚，才转过头去。 “古币造假，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第一，翻砂法；第二，改刻法；第三，嵌补法。” “所谓的翻砂法，是最早的一种古币作伪手法，一般采用母钱翻铸的方法，很少有用钱范作伪的。在古代铸钱时，放入砂箱中的是整箱母钱，所以，砂模压力均匀，铸造出来的钱币厚薄一致。”赵天明跟大家说道。 至于改刻法，还分两种，一种是利用鎏铜进行改刻；一种是对原有钱文进行的改刻。 “嵌补法是钱币作伪的又一重要方法。传统的嵌补法有挖补法、拼合法、打制拼合法等。” 古代钱币常常会因错范或移范而形成一些比较特殊的版别，例如合背，这种因铸造工匠疏忽而形成的版别比普通的钱币少见，是不可缺少的一个收藏品种。 作伪者利用这点，或者将两枚钱币磨得很薄之后黏合在一起，使之成为少见的合背或合面。 用这种方法造假钱币，无论从文字、还是从锈色等方面都很难观察出来，但轻轻地扔在台面上或地上，发出的声音与真正的合背等钱币相比较，就欠浑圆纯正。 “那么，两位前辈，说这是一枚赝品，从何说起？别拿铜绿说事，这层铜绿很明显，就是后面伪造上去的。可是，并不能一锤子就把它定为赝品吧？”赵天明开始反击。 此话一出，现场一阵哗然！专家开始怼起来了？ 有意思！ 反正大家都是看热闹的，要是节目录制过程，都是大家和和气气的，还有什么看头？ 第一百九十二章 峰回路转（第一更） 相比吃瓜群众的观众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却如临大敌，一个个心都提到嗓子上来，要是搞砸了天宏拍卖行的名声，那冠名商真的要跑过来骂人了。 那小子，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呀！ 大家都是同行，当面打脸，真的好吗？大家留点余地吧！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吗？ 庞中华跟郝老头都是眼皮直跳，难道又搞错了？听了赵天明的话，他们没有反驳，确实有赵天明说的那种可能。 只是，谁没事找事做？一件真品，故意弄点假的东西在表面迷惑人？ 台上，主持人也吓了一跳。 她身边，小郑却眼睛一亮，忽然看到了一点希望，眼睛紧紧地盯着赵天明。而后，朝观众席那边望过去。 今天，他女友也到场，就在观众席上。 一个男人，最丢脸的场合，莫过于在自己爱人、父母面前丢脸。假如是赝品，不仅仅是他自己丢脸，也会让自己女友感到失望等等。 市场分析那边的人士，同样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反正他们鉴宝专家之间怼，对他们完全没有影响。 “你认为是真品？”事到如今，郝老头忍不住给赵天明挖一个坑。 他敢保证，真品的概率低得可怜，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以前拍卖的那一件，被誉为孤品，可见这种三孔布有多难遇到。 想想也知道，战国时期的物件，到今天整整两三千年，足以让很多东西化为尘土，流逝在历史的长河里。 只要赵天明脑子发热，当众公布这是真品。 接着，让他们证明不是，那么以后赵天明就可以混日子了，威信全无。 当然，翻过来，如果证实这是真品。啧啧！那就轮到他们头疼，不仅仅在节目中权威大减，在现实当中，名气同样大损。 赵天明却很明确，此为一件罕见的三孔布，来自战国时期。 因此，这个坑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危险性。 他点头：“没错！我认为，它是一件真正的三孔布。其实，真正的问题，是表层这一层铜绿，迷惑了大家。我猜测，以前拥有它的人也不识货，同样以为是赝品，但感觉不够旧，就给它上了一层铜绿。” 赵天明开始讲解自己的看法，将那枚三孔布的一些特征，一一道出来。 很多东西，就怕被说开，真真假假，只要有了依据，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想要证实，其实也简单，我们先把这层铜绿清除。如果里面还有一层包浆，说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假如没有，说明它就是一件赝品。”赵天明开口道。 他说话比较直白，容易让行外人都听得明白。 庞中华沉吟了一会，点头：“可以，准备有工具吗？” 他朝后面询问，感觉应该是有的，一些比较基本的工具，节目组得早早准备着，或许节目过程中能用到。 去铜绿的方法很多种，根据不同的需要，可以选择不同的方法，用的时间也不一样，用到的材料自然也不一样。 最保险的，就是醋泡法。 将生锈的铜洗净，置于一小碟中，倒入少许食用醋，直至浸没。过二十四小时后取出，用小刷子刷去残锈，再用清水洗醋液，擦净阴干即可。 不过，这种法子显然不适合他们现在用，耗费的时间太多。 还有一种开水浸泡法，原理不一样，但跟前一种方法有点类似。 生锈的铜有时覆盖一层洗不掉的土锈，这时可先将生锈的铜放入碗中，然后倒入温度为80℃至90℃的开水，直至被浸没。五分钟后将其取出，用小刷子刷清，阴干即可。遇到土锈严重的，还可将水加温至沸腾，使土锈脱落。 加热，同样是一种方法。 有过生活经验的人就会注意到，加热的金属锈会蓬松，随便一敲，就有不少从表面脱落。 但其实，这种法子主要是针对锈蚀较浅的铁钱。 铁锈的主要成分是氧化亚铁，其分子结构比较疏松，因此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即可使部分铁钱的锈蚀脱落。 现在，赵天明他们用到的，是干刷法。用一个大号油画笔，将笔头上的棕毛剪至离根部半厘米左右即可使用。 先将待刷生锈的铜置于玻璃板上，固定住，握住油画笔根部均匀地刷，要注意用力，否则效果不佳，然后再用清水洗净。 不过，具体操作的时候，需要注意力度、尺寸。 千万不要把第二层的包浆也刷走，那就破坏了物件本身的价值。当然，前提是这真的如赵天明所说，是一件三孔布真品。 节目组很快将物品准备完毕，弄到现场来，让庞中华亲自动手。 庞中华的动手能力比较强，或许在国外锻炼过的，实际操作能力都会比国内的人强一些。 赵天明对台上的小郑笑道：“想看就下来，没关系的。” 其实，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一件古币。假如是真的，起码都是三百万呀！真正的一夜暴富。 三百多万，或许在这座大城市还买不到一套很好的房子。但是，想要宽裕地生活，完全不成问题。 要是拿到二线城市，甚至三线城市去居住，真的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了。 听到赵天明的话，小郑屁颠屁颠地走下来。 在观众席上，一个女子关切的目光投过来，正是小郑的女友。她同样很紧张，如果是真品，以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有不少人，甚至蠢蠢欲动。 在场的，收藏家也不是一位两位，他们对三孔布，当然也有兴趣。一旦证实是真品，那就是世界上第二枚三孔布珍品。 “赵大哥，谢谢你！”小郑首先跟赵天明道谢。 如果不是这位哥们说话，他的古币就被断定为假货，很难翻身。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是真的，放到锦和拍卖行拍卖怎么样？”赵天明可不乐意最后这件宝物被天宏拍卖行弄走，心里不痛快。 小郑立即点头：“行，听赵大哥你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可怜的郝老头（第二更） 小郑偷偷询问：“赵大哥，我那枚古币真品的概率有多大？” 说老实话，他对赵天明的鉴宝实力还是表示怀疑。毕竟他对赵天明不够了解，加上先入为主，跟很多人一样，下意识认为年轻代表没有经验，没有阅历，古董能玩不转。 赵天明哪能不明白这小子心里想些什么？ 他轻松地笑道：“放心吧！我敢打担保，它是一件真品。如果他们最后还认为是赝品，我一百万跟你买下来怎么样？” 嘿！ 小郑还真不敢回赵天明的话，毕竟一百万跟三百多万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很快，庞中华脸色一变，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铜绿下面的一层包浆。很显然，赵天明的猜测是正确的。 打脸了吧？ 还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过，他还是反应极快，尽量挽回一些形象。他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跟小郑说道：“恭喜！你真的可以少奋斗好几年了。”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阵哗然。 情况很明朗，应该是真的如同锦和拍卖行赵顾问所说的，那是一件真品。 我的天！起码都在三百万以上的呀！这回，那小伙子真的发大财了。多少人，省一百万都很难做到。 即便是月薪上万的高薪白领，不吃不喝，也要二十多年，才能凑足三百万！何止是少奋斗几年？ 小郑激动得浑身发抖，从一开始，直觉就告诉他，一定要买下这一枚古币。他的直觉没有错，也十分侥幸，他按照自己的直觉去做。 观众席上，一名女子欢呼起来。旁边的人都没有太惊讶，毕竟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赶到震惊，也为台上的小伙子喝彩。 主持人也忍不住捂了一下嘴巴，感到难以置信。 这件宝物，真的太让人意外，给人巨大的惊喜。从一开始，被断定为赝品，还被贬得一文不值。 然而，还没有一个钟头，情况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几百万呀！就算是她，电视台数一数二的女主持人，年薪也就是百万出头，加上还会有些广告收入。一年也很难超过三百万，除非是那些一线明星，赚一千几百万跟玩似的。 不得不说，就连她都羡慕了。 这就是收藏的魅力所在，它给人带来惊喜，幸福往往来得猝不及防！ “小赵果然名不虚传，这眼光，真的没谁了。”最后，庞中华还恭维赵天明一句，让人下意识认为，这是一个敢于面对自己过错的人。 虽然打了眼，但风度还在，令人折服。 可怜了郝老头，两次表现下来，没有什么建树，在观众们的眼中，这老头就是个草包，没什么能力呀！ 赵天明拍了拍小郑的肩膀：“怎么样？没骗你吧？记得我跟你说的。” 小郑连忙点头，放在那里拍卖不是一样？一来，赵天明是他的贵人，他的建议，小郑肯定会慎重考虑。第二，刚才要不是赵天明帮他忙，就不会有现在的峰回路转。第三，他觉得赵天明不会坑他！ 因此，他会选择将古币放到锦和拍卖行拍卖，至于天宏拍卖行，跟他有什么瓜葛？曾一度恨死了天宏拍卖行的鉴定师，都没有认真鉴定完毕，就轻易给他的宝物判死刑。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赵天明转头看向另一边，开口道：“接下来，让我们那边的专家估个价吧！” 另一边的人，对赵天明还是有好感的。人家虽然是个刺头，但能力出众，而且从没有针对过他们。 现在，把表现的机会主动让给他们，自然好感倍增。 一名市场分析师告诉大家，随着年代的久远，古钱币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所谓的古钱币收藏，就是一些收藏爱好者想方设法从各地收集各种古钱币。他们或许是纯粹的对收藏品和古钱币的喜爱，也或许是一种投资，但不管怎么样，古钱币的收藏已经变得火热。 “和近年邮市、股市的不景气形成反差的是：古钱币的市场价格一直稳步上扬。这和收藏者队伍不断膨胀扩张有直接关系。由于古钱币的不可再生性，作为投资的手段之一，吸引了一批原来沉迷于邮市股市的人，这些人的加入，造成了求大于供的局面，其真接结果就是带来了古钱币的价格上扬。” 除此，古钱币收藏队伍的成份年龄结构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就拿这三孔布来说，具体的市场价，我是给不出来的，因为它实在是太稀少，唯一出现的一枚，在拍卖行拍出三百多万的天价。那么，经过了这几年，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更加值钱才对。” 他话锋一转：“不过，大家也知道，物以稀为贵，唯一一件孤品，跟出现两件，概念完全不一样。” “曾经，有个故事，说有个商人，将世界上仅存的一对瓶子高价拍到手。随后，做出让人震惊的举动，他把其中一只瓶子摔碎。” 这么做，用意很简单。他要的，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件孤品。 不久之后，那瓶子被他拍卖出去，价钱比他一对瓶子还要高出两倍。 “我说这些，就是想表明，它的价格虽然还会很恐怖，超过两百万没问题。可是不一定能达到以前那枚的高度。” 另外一名人员点头：“我认为，它的价值应该在两百五十万到三百万之间。” 最后的一名收藏家表示，自己愿意三百万拿下，不知持宝人意下如何！ 既然答应了赵天明，小郑当然不会随便交易，婉言拒绝，让现场的人诧异不已。毕竟三百万已经不低，就算放在拍卖行拍卖，也不一定能拍出更高的价钱来。 此枚古币，被送上一座宝座，完全没有压力。 一阵掌声，将小郑送下台。逗留在后面的天宏拍卖行的顾经理，再次第一时间找上来，希望能把小郑那枚古币弄到自己拍卖行拍卖。 可是，小郑没好气地跟他说：“不了，你们拍卖行不怎么样，我的宝物，硬生生被你们的鉴定师贬成赝品。我对你们拍卖行没有信心，已经决定交给锦和拍卖行操作，请不要再来烦我。” 顾经理心里都问候了一遍自己拍卖行的鉴定师，就不能认真一点吗？现在好了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抢话题 （第三更） 在顾经理郁闷的时候，第三位持宝人入场，第一次出现女性持宝人。 在收藏大军里面，老老少少都有，女性的比例非常之小，很难见到。赵天明认识的，也就只有叶秋爽一个女玩家。 只见这位女持宝人长得很端正，落落大方，给人的感觉，就是知书达理，放佛出身书香世家一样，让人很快就记住她身上的气质。 现场的观众，同样眼睛一亮。 宝物情况如何，暂且不提，出现一位跟女主持人一样的美女，确实养眼，让大家都心情愉快不少。 女主持人似乎没有事先见过这些持宝人，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出现怎么样的人，对一位女子入场，也显得惊讶万分。 人生靠演技！何况还是电视台出身的主持人？ 事实上，所有的持宝人信息，主持人都心中有数。否则，她做不到掌控现场。一旦出现意外状况，会很麻烦，即便是总导演，也不敢背负低收视率的责任。 “我们第三位持宝人，相信大家跟我一样，都是眼前一亮。非常难得，看到一位女性藏家，而且还是一位这么有气质的女收藏家。那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再一次欢迎她的到来。”主持人开口道。 话音一落，现场观众非常给面子，不是给主持人面子，而是给美女持宝人面子，掌声明显比前面两位要热烈许多。 赵天明都忍不住调侃：“看来，还是美女比较吃香。你们这样，让前面两位很尴尬呀！” 现场的观众，顿时一阵哄笑。在三位专家当中，他们最喜欢就是赵天明。可能是赵天明年纪不大，跟他们比较接近，另外，赵天明说话比较放得开，让他们更加亲近，甚至可以开玩笑。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我入场的时候，那掌声，啧啧！记忆犹新呀！”赵天明继续开玩笑道。 节目，不就是这样录制的吗？ 除了赵天明在节目中是个刺头，就算是PD也喜欢他的风格，说话幽默风趣，非常适合录制节目。 可惜，这一季节目刚好跟天宏拍卖行扛上，要命的是，天宏拍卖行还是他们节目的冠名商，他们必须站在天宏拍卖行一方。 否则，说不定大家还能做好朋友！ 台上的美女持宝人轻笑：“谢谢大家的掌声，要不大家再给赵顾问一次掌声，免得他吃醋！” 得！台下的观众很统一，全都是嘘声。 这么给面子，赵天明无话可说了。 就是女主持人也偷笑不已，要不是电视台让她偏向庞中华他们，她还真更加喜欢赵天明，人家没有架子，能开玩笑，说话风趣，还有本事，鉴定能力暂时来看，甚至要比其他人强。 “咳咳！时间有限，我们开始吧！”赵天明转移话题。 下台面的观众，更加笑成一片，就喜欢看专家吃瘪的样子。 导演都忍不住多给几个镜头赵天明，暗道：这小子天生就是混节目的，这一期的节目，说不定因为他，能把收视率拉高。 毕竟庞中华鉴宝规规矩矩，说话很形式化，放不下架子，在别人眼中，就是没什么趣味，味同爵蜡！ 另外一位，郝专家，暂时没有什么存在感，完全被赵天明的光芒遮掩过去。 “美女，自我介绍一下，还有什么关于你这件宝物的故事，都可以跟我们现场这么多人一起分享。古玩、古玩，重在后面一个‘玩’字。”女主持人开口道。 台上的美女介绍，名为陆雅婷，是一名大学教师。她带来的，是一本古籍，手抄本，是从老书店里得来的。 “这本书，因为没有署名，从上面的书法笔迹来看，应该是名家之作。但是，我不知道它具体的来历。所以，就来到这里，希望专家能给我解疑释惑，拜托了。” 不愧是大学教师，说话就是有水平。 现场的男同胞们，都不停地欢呼。难怪那么有气质，原来是教师，还是大学的老师。当老师没什么了不起，但能到大学教书，确实需要本领。 不是所有教师，都能驾驭那些大学生的。能上大学的，本来就是高等人才，要教育他们，自然得有些让人折服的学识。 “真的很难相信，大学教师也玩收藏。”女主持人惊讶道。 赵天明却跟她互动：“恰恰相反，大学的教师知识渊博，他们玩古董，更加如鱼得水，打眼的机会也小很多。” 大家细一想，貌似还真就是这么一个理。 郝老头也感觉到，在这个节目，自己不争取，说不定到最后镜头少得可怜，必须放下架子，去跟赵天明抢话题。 “这位闺女，能说一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玩收藏吗？女性的藏家，我也见过，但还是少数。”郝老头抢着话说道。 旁边的庞中华有点傻眼，专家的架子难道都不要了吗？ 还闺女？ 不要叫得那么亲热ok？他听得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妈的！那臭小子也就算了，年轻人，没有人说他。但是，你一个老头，要点脸行吗？ 郝老头要是知道庞中华的心声，会反问他：脸是什么？能吃吗？你看那混账小子，完全不要脸，混得风生水起。 要还是继续要脸，那就镜头不要了。一期节目下来，没有几个镜头，他图什么呀？反正他从现在开始，彻底开启不要脸的模式。 陆雅婷摇头：“我很少关注收藏方面的知识，只是单纯喜欢书法。遇到一些好看的字体，会收藏起来。” 也就是说，她的藏品，都是书法作品。收藏只是因为书法，才无意间接触的，属于附带品。 郝老头没有给他人说话的机会，再次抢先说话：“那么，让我帮你鉴定一下，麻烦送下来。” 不仅把话都给抢走，你把人家支持人的话都省略了，居心叵测呀！并且，鉴定工作也抢先动手。 按道理说，怎么轮都轮不到他先鉴定的呀！ 如此一来，旁边的庞中华都把他给记恨上，这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老人不要脸，更加遇神杀神呀！ 第一百九十五章 泼冷水（第四更） 看到这种情景，节目组的人是乐见其成的，他们要的节目不是说教节目，不能太严肃，否则观众不买账，一定要增加娱乐性。 谁先说，赵天明已经不在意，反正他底气足。 也就庞中华不高兴而已，前面出现鉴定失误，他也急于补救。可郝老头把机会给抢走，能不恨吗？ 再说，这档节目，还是他们天宏拍卖行冠名的。砸了那么多钱下去，就是想要表现一下他们天宏拍卖行的风采。 礼仪小姐把那本线装书捧下来，放到郝老头面前。 郝老头对旁边庞中华的目光视而不见，反正他跟天宏拍卖行也没有什么交集。他们的势力是有点大，可跟他有什么瓜葛？就算他去捧人家的臭脚，天宏拍卖行就会给他好处？ 显然不会！ 如此的话，还有必要对他们客客气气吗？ 他还慎重地带上白色纯棉手套，一边解释：“古籍、古字画等，都是纸制品，非常脆弱。因此，鉴定的时候，最好还是学我老头子，不能直接接触，手上的汗，会对纸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全棉白色透气性好，佩戴舒适，收藏家、拍卖师、鉴定师手套赏玩古董必备。避免与藏品直接接触，让藏品变黄，发霉等。 给人的感觉，好像很负责任，善待文物。 但赵天明嗤之以鼻，古玩、古玩，重在一个玩字。既然是用来玩的，能一直戴着手套？只是我们在接触文物的时候，尽量保持手的干爽，就足够了。 戴手套，在他看来，就是矫情的做法，还有点做作。 有些人做鉴定，往往很依赖手感，能从手感中得到不少信息。你带了手套，还有什么手感可言？ 当然，戴手套，更加有科学根据。利弊如何，就要看具体的文物而言，不能以偏概全。 赵天明瞥了一眼，发现书籍还真没有书名，也没有留下署名。从翻开的字迹来看，书法是行书，行云流水，看得很舒服。 郝老头一边鉴定，还一边询问，彻底将所有镜头都集中在他身上。 “既然你说是爱好书法，相信书法造诣也不低。那么，按照你的猜测，觉得这应该是谁的作品？”他询问道。 陆雅婷沉思了一会，回答道：“这种书法有点特色，我怀疑是清代书法家黎简的作品。” 他是清代乾嘉年间岭南著名诗人、书画家。性喜山水，与张如芝、谢兰生、罗天池并称为粤东四大家。 历史上记载，这个人多才多艺，工诗善画，兼精书法，擅长篆刻，号称“四绝”。 “你这本书就在是羊城发现的，确实有可能是是黎简的作品。” 庞中华鄙视一眼，暗道：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黎简也是粤省人吗？这本古籍也是在羊城发现的，就猜测是黎简的作品？ 人家台上的美女，说得都比你好，有根据，从书法字体本身去研究。 那种字体，确实是黎简所擅长的，有他自己的特色。黎简号称诗、书、画、印四绝，对岭南诗歌的发展起过积极的作用，且影响至中原。他一生虽然足迹未出岭南，但中年时诗画名气已远播中原。其诗以境新、句奇、意深、情真而独树一帜。 书法造诣上，没有人能质疑，属于书法大家，也是岭南的代表人物。 古字画断代，稍微有点困难，所以郝老头认真瞧了挺久。 “首先，我们从书法的风格上看，它应该是属于清朝时期的作品。” 郝老头跟大家说：“书画时代风格的形成，是和当时的政治经济、生活习惯、物质条件等有密切关联的，也就是说不能脱离它的时代背景。” 他打了一个比方，如写字，自古至今就有过许多变化。 宋以前人写字，席地而坐，一手拿简册，一手悬肘挥写，后来用高桌子，手和臂的姿势以及执笔的方法也随之而改变。再后来由于科举制度的盛行，不同时期的考试规定，对书法提出了不同的要求。 明代规定虽要写小楷，但书画还未限制。由于写小楷笔锋活动的范围有限，手指握管离开笔毫的距离变近了，手臂也随着贴着桌案。 清代试卷到康熙以后更为严格，要求行行整齐，字字匀称，横平竖直，又光又圆，于是连手腕都挨着桌面了，形成了所谓馆阁体的书风。 这固然属于科举仕禄范围的现象，但却是在野的文人、方行的僧道，由于种种关系的影响，也常无形中反映出那一时期的风气。 “在这本书上，我就看到了馆阁体的痕迹。”郝老头说道。 嗯！这回才像话一点嘛！总算说一些有用的东西。 “然后，我们从这些内容上看，不同时代的人，说话、对人的称呼、语气词等的使用，都是不一样的。” 例如陆机《平复帖》的句法语气，在明朝人的句法中是不会有的。再就书札行款格式来说，自晋唐至明清也有很大的变化，连称呼都不相同。 清人书画题款惯用的某某仁兄雅属，明人是不会这样写的。不同时代的字，笔画也不同。 “从内容里面，我看到清朝的称呼风潮。” 这老小子同样做得很绝，一说就把所有东西都说完，让后面的人吃土去。 他接着说道：“最后，我们就从纸本身去研究。” 纸的质料是判断书画年代的又一标准。汉、晋古纸，所见都是用麻料，较多的是用麻布、麻袋、麻鞋、鱼网等废料的再生物，也有用生麻--北方用大麻、南方用苎麻。 它的特点是纤维较粗，所以也难以作得精细，它无光、无毛、纤维束成圆形，有时见木素。隋、唐、五代书画大都用麻纸。 隋、唐之间，开始看到有用树皮造的纸，大都用楮或檀树皮，它们的特点是纤维较细，同时又随着手工业发展进步而产生的精细的佳作。此种质料亦发暗无光，仅比麻纸稍亮一些，纤维束成扁片形，微有纸毛。 “北宋一开始，在书法墨迹中就出现大量的树皮造纸。以后，树皮纸产于全国。竹料的造纸用于书画始于北宋。竹料坚硬，最难制浆，前人无法处理它，所以不采用。” 这老家伙，说得还头头是道，就连自己都被自己折服的样子。 赵天明很不适宜地问一句：“那么，郝老前辈，你认为这是谁的作品？” 得！这盆冷水泼得，郝老头猝不及防！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后悔的郝老头 郝老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还真不能断定这是谁的作品。 瞪了一眼赵天明，开始装模作样：“那位闺女应该没有猜错，这是岭南书法大家黎简的作品。” 对此，赵天明没有马上反驳，那本书，另有隐情，并不着急立即揭穿。 他看向庞中华：“庞专家，你先看？” 庞中华这回没有跟赵天明客气，再也不敢小看这小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谁要是敢轻视他，基本上都是吃亏。 今天的节目，还没有录制一半，他跟郝老头就被他耍了好几次，脸面丢了不少。尤其是郝老头，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行，让小赵你最后弥补缺漏。”话说得很好听，分明就是怕赵天明再次把所有信息都捋一遍，他没有话可说。 庞中华接过那本古籍，也迫不得已给自己套上一双白手套，心里暗骂郝老头多事，那么麻烦干什么？如果是非常珍贵，而且很容易遭到破坏的文物，那也就算了，是应该特别对待。 他介绍：“手抄本曾经流行过，中国就有十大手抄本的说法。” 中国古代之手抄本，是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一批未刊刻印行于世，仅以抄本形式流传于民间的话本、。它们开启了宋元话本之源头，炽盛于明清两代。 其创作、抄录、收藏者多为一些文人雅士、韵藉风流之辈，嗜书成癖之人，府藏丰裕之家。 其内容则夹杂闺门风月、大族隐衷，乃至特别为某些人所津津乐道的种种偏嗜及狭癖，只宜书斋，后堂与内府间私相传阅，引为独秘之乐，独享之趣者。 手抄本文学为中国古代文化史上一个独特的历史文化现象，深受历代文学家、学者与藏书家珍爱。因其仅靠亲笔抄录，于小范围内流传，底本较其它各类善本更为稀少。 加之社会动荡、天灾、战乱、文化浩劫等因素破坏，存世之本真如凤毛麟角，被藏书家们叹为比珠宝玉器更加珍贵，与古董字画同具收藏价值的“文化标本”。 此外，手抄本的撰写与传抄、乃是才俊士子们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正统”爱好之外，一项自由、放松的精神游戏，每遇名流佳士际会，众人把酒传看，诵读新抄，互题互赠，遂成一时佳话。 而诸多巨贾豪门、王孙公子、以至闺阁锦乡，慕其风流者，皆不惜重金，买通其书僮仆役将抄本携出，传抄秘阅以资炫耀。 “这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比如古代的一些信息，有对历史家来说，有研究价值。另外，就是书法造诣。”他说道。 “既然是手抄本，说明抄书的人基本上都是读书人。在古代，读书人第一关就是练一手毛笔字。可以说，在古代，几乎就没有写字丑的。”写字丑的，往往不能中榜，所有读书人，都在写字上面下足了工夫。 他唠唠叨叨了许多知识，最后放下的科学仪器，这本书他已经基本上确定。 “很遗憾，你这本古籍，其实是一件仿品。不过，仿得很有水平。”庞中华说道，非常确定。这次，如果还是说错话，他都没脸继续待下去。 此话一出，郝老头就脸如黑炭。 尼玛！还能不能配合一下？一定都要打我脸？让我下不了台吗？ 前面的那臭小子是这样，你这家伙也不是好人，他都怀疑，这两个拍卖行的代表，是不是都针对他，先把他踢出局，然后再战斗。 观众们也是哗然，太意外了。本以为十足的真品，没想到是仿品。 “至于内容，不知道你有没有去查过？” 台上的陆雅婷脸上略有失望，但不是特别明显，她不像很多人，简直赌命一样，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件物品上面。 她来到这里，最重要的，是确认那本手抄本的真实信息。 见专家询问，她如实摇头：“没有专门去查过，内容上我读过，前面讲的是一些家庭琐碎事，很乱。而后面，记录了一些故事，不知道作者想要表达什么。” 庞中华微微点头，他告诉陆雅婷：“后面的内容我没有细看，就看了前面的。但已经可以帮你确认，这是一件仿品。” “刚才郝老前辈提到纸张的鉴定，还有一些时代文化符号等。但我想说，那些都是可以仿造的，并不能证明什么。比如，这纸张就是老纸，应该是清代遗留下来的纸张，根本不用仿造，太容易让人打眼了。” 他看了眼脸色不好看的郝老头，没有太多同情，对方不给天宏拍卖行面子，又何必给他面子？ “真正让我看出问题，是墨迹。使用的墨水，有经验的人，应该是能看出，墨迹没有超过一百年。”庞中华还是有点道行的。 否则，他也做不了天宏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 听了庞中华的解释，还有他指出的破绽，郝老头脸色发白。 今天，真是够倒霉的，三番四次被打脸，他都有点后悔加盟这个节目。原本，他还打算靠这档节目将名气提升一个台阶呢！ 可现在，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吧？ “不过，尽管是仿品，但它的价值依旧不低。仿写的人，绝对也是一位高人。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从书法造诣上看，这手抄本价值五万以上。我还能确认的，是这本手抄本仿品的时间在民国时期，是从墨迹上挖掘到的。”庞中华说道。 他分析得比郝老头专业很多，让不少人都信服。 台上，持宝人陆雅婷也没有怀疑庞中华的判断，人家不是空口无凭，每一句都是从作品本身出发，找不出毛病。 最后，庞中华对赵天明同样不怀好意，三位专家之间，都是相互挖坑，关系并不融洽。 “最后，还是让我们小赵看一看，他的眼光，是最准的。”明面上是夸奖，但实际上是在捧杀。 那些小伎俩，赵天明没有放在眼里，接过书籍，对台上的美女说道：“我就不戴手套，可以吗？” 陆雅婷点头，反正都是仿品，而且书籍保存也好，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何况，她自己平时翻阅，也都是直接用手的，也不能对人家顾问要求太多。 赵天明很认真地翻阅了所有，但也仅仅花了不到五分钟。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波三折（第一更） 庞中华笑眯眯的，也不着急，就让赵天明慢慢找破绽。 那本书，他是有十分的肯定，是一件仿品。科学鉴宝，不是闹着玩的，他要让国内一些老家伙知道，只有跟上时代的节奏，才是正确选择，他们那一套老方法，迟早都要被淘汰。 万事万物，都离不开科学的解释。在他眼中，老一套的鉴定方法，只是一种主观判断，不够客观。 而他们鉴定师，本身就是要以旁观者的目光，去辨别一件事物，正所谓：旁观者清嘛！ “如何？凭小赵你的眼力，肯定看出点别的来。”庞中华说话都暗含子弹，容易伤人。 他内心里面，则是嗤之以鼻，人的肉眼，还能比科学仪器还要厉害？什么眼力，在他认来，只是笑话一样。 锦和拍卖行，在他的眼中，也是垂死挣扎。 一方面，是他们天宏拍卖行点子硬，背景强，资金雄厚；另一方面，则是有他这么一位海外归来的大鉴赏家。 他表面上对其他的前辈恭敬有加，可暗地里，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什么国内顶尖鉴宝大家，其实也就是凭经验，凭自己多活几年获得的名声。轮真正的本事，还不一定比得上他。 赵天明放下手抄本，胸有成竹，给人很自信的感觉。 庞中华等人微微皱眉，难道还有意外？ “刚刚，我们庞前辈说过，这是一本仿品，我不敢完全苟同。”赵天明语出惊人。 现场，包括观众，都再次被赵天明的话惊呆。这一季的节目，似乎真的很有意思，过程中，总是不断出现意外，刚被断定，又被推倒，实在是让人太刺激了。 “难道，还有隐情？”主持人吃惊地问道。 庞中华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眉头舒展，露出笑容，暗道：这次还不让你丢一次脸？ 那本手抄本，他是非常肯定，是一件仿品。两人之间，就只有一个人正确，他很自信，自己是正确的。那么，赵天明就是错误的，能让这小子吃一次亏，他感觉好极了。 “哦？不知道小赵还看出点什么？哪方面不敢苟同？”庞中华笑呵呵地询问道。 而郝老头却看到了一丝希望，瞬间跟赵天明站在了一块。他原本，就断定这是真品。看赵天明的架势，似乎也很肯定这种猜测。 于是，两人也算是不谋而同，算是道友了吧？ 刚刚，天宏拍卖行的庞中华，让他丢了一个大脸，他必须找回场子。当然，赵天明那小子，同样对他没有好感。 不过，现在他急切找一个跟他站一块的人，可以暂时结为同盟，先把天宏拍卖行的鉴定师给干掉。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小庞，科学仪器，有时候也会欺骗人，不能太依赖身外之物。我国武术界，有一句话，那就是功夫还是得靠自身硬，不能太依赖武器。”郝老头开始“教导”起别人来。 在三位专家里面，他的年纪最大，也是老前辈，教训晚辈，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庞中华没有理会这个倚老卖老，厚颜无耻的老家伙，看向赵天明：“小赵，麻烦你给大家解解惑。” 台上，陆雅婷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本来，对那本手抄本，已经不抱什么期待。如今，也被赵天明的话，把求知欲给勾了出来。 “大家看到，我们的美女老师，也紧张了。”女主持人打打酱油，刷一波存在感。 陆雅婷轻笑：“今天，也是一波三折，确实精彩。” 别人说话都不鼓掌，偏偏美女老师说话，台下的观众们一个个不约而同地鼓掌，让不少人都翻白眼。 不得不说，陆雅婷出现在节目上，虏获了不少粉丝。 见自己被无视，郝老头更加记恨天宏拍卖行的庞中华，这海外回来的“和尚”，就是高傲呀！都瞧不起人了。 赵天明对他笑了笑，点头：“那我就说一下吧！刚才，我们的美女老师也说过，她看了所有的内容，表示前面跟后面的内容有点不搭，是不是这样？” 陆雅婷点头，这正是她也疑惑的地方，感觉不是同一本书。 但是，从字迹上看，是同一个人的。 “那么，我想说的是，这本手抄本，它算是一本残本。后面部分，应该是原本。前面这一部分，可能早就遗失，接着后人续上去的。” “也就是说，它是半件真品，前面的一部分，则是如同庞专家所说的，仿品。仿写的人，确实是高手，能把自己模仿得一模一样，让人看不出破绽，真的功力深厚。我同样猜不透，这是谁的手笔。” 他翻开书本，到一大半的位置，停下来，移到郝老头还有庞中华的面前：“你们看，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庞中华已经脸色有点发白，因为他没有看后面的部分。 赵天明所说的，就很有可能性。那小子的本事，他不否定，也不敢轻视，人家既然敢这么说，就有一定的把握。 他连忙架起他的仪器，再一次认真检查，发现前后面的墨迹果然相差很大。后面的墨迹，就是清朝遗留下来的。 庞中华懊悔极了，为什么不认真看完再说吧？ 现在好了，又被赵天明扳了一局。 反而郝老头脸色好看了许多，装作自己太大意的懊悔：“唉！我也是，没有认真，就看了后面一部分。” 我去！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旁边的庞中华，都有点目瞪口呆，还能这么说话？这人的脸皮得有多厚呀？ 他做不到郝老头那么不要脸，摇头苦笑：“这也给我一个教训，以后做鉴定，要看全面，不能随便断定。小赵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国内鉴赏大拿都对他青睐有加，实在是前途无量呀！” 啧啧！赵天明服了。 都这个时候，还不忘最后黑他一句，那家伙得有多坏呀！ 他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小子还有很多需要跟各位老前辈学习的。倒是庞专家，海归专家，仪器玩得很溜。” 节目组的人头疼不已，现在又开始怼上了是吗？ 台上，陆雅婷都忍不住多看赵天明几眼，感觉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偏生年纪不大，或许比她还要小几岁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消防战士 （第二更） 接着，另一边的市场专家估了一个价，十五万到二十万之间，很可惜，无缘宝座名额。 然而，陆雅婷感觉没什么遗憾的。能见识那三位专家，尤其是赵天明的精彩鉴定，让她记忆深刻。 虽然没能解开，作品的原作者，以及后面仿写的高手，但赵天明表示，以后会帮尽量帮她寻找答案。 赵天明其实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感觉是时候低调一下，也就没有继续出风头。 甚至在接下来的几件物品出场，他都少说多看，让庞中华跟郝老头松了口气，也让节目组的人松了口气，总算有个交代了。 不过，接下来的宝物，有三件是赝品，两件是不大值钱的东西，吸引不了人，现场气氛不高涨。 导演他们都有点希望，赵天明继续表现。 毕竟后面少了赵天明说话，感觉节目档次低了好几个档次，表现平平，连他们都认为没有可观性。可以预料，后面的收视率可能会滑铁卢吧？ 今天节目录制，就剩下最后一件宝物。 导演他们也偷偷通知主持人，多点将赵天明拉进去说话，给更多的机会他表现。 要不是天宏拍卖行是冠名商，他都表示不满了。这鉴定师，有点名副其实呀！ 至于另外一位，郝专家，他们已经打算放弃，能出现多少镜头，就看后面的剪辑。如果感觉还可以，就多给几个镜头，感觉表现苍白的，干脆一笔带过就算。 他们做电视节目，最重要的，还是收视率。有了收视率，就有了一切。 相反，一味巴结冠名商，造成节目质量下降，收视率低迷，以后的困境就会大大提升，甚至会让节目陷入被砍下去的风险。 不要说他们，就是现场的观众，也很期待赵天明的点评。 在三位专家点评里面，赵天明分析得最平民化，通俗易懂，就算是他们行外人，听了之后都能明白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尽管赵天明也会普及一些知识，但人家说出来比较有意思，不像庞中华、郝老头那么公式化，完全就像是背书一样，很多专业术语等，他们根本听不懂。 总之，感觉两外两位，就是跟他们有一道代沟，感觉这种专家距离他们很遥远，不能亲近。 赵天明则不一样，能跟他们打成一片，说话很有趣，经常让大家逗笑。人家这才是真正做节目，娱乐大家的。 最后一位入场的，让现场的观众，包括赵天明都严肃起来。 那是一位残疾人，双腿已经被截肢，坐着轮椅，有工作人员推上来，手里捧着一件宝物，脸上却很乐观，没有一般残疾人那种低沉、颓废！ 主持人也非常难得的介绍：“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罗平先生。” 一阵掌声之后，主持人继续介绍：“罗平先生，原本是一名消防战士。在国内一次大地震救灾中，救出八十六个生命，可苍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余震让他失去了两条腿……” 主持人介绍得非常煽情，现场的观众，已经有不少默默流泪，尤其是感性的女观众们。 “那么，让我们倾听罗平先生这件宝物的故事，大家再次给点掌声好吗？” 残疾的罗平脸上始终带着阳光的微笑：“这件宝物，是一位灾民后来送给我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本来，施恩不图报，我是不想要的，他们三番四次塞到我家。我自己也不懂欣赏，不知道这件文物具体什么情况，值多少钱。今天，带它过来，就是想请三位专家帮忙鉴定。最后，得到多少钱，将会以那位灾民朋友的名义，捐出去，让它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说完，现场的人肃然起敬，纷纷自发鼓掌。 其实，也是灾民的心意。罗平救了他一家人，最后失去了两条腿，他们一家一直很内疚，很感激。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件宝物。 别人不求报答，但自己不能不思报答呀！ 消防战士，赵天明还是很敬佩的，他们属于默默奉献的一群人，行走在危险地带，给市民们提供方便。 他们不像警察之类那么高调，更不像城管那么蛮横无理，不能说人见人爱，可市民确实更加喜欢这么一群人，对他们的好感，比对警察、对城管要好很多。 尤其是现在听到是救灾失去了双腿，灾民献出自己家的祖传之物，可谓是一桩美谈。 而且，这位残疾战士还把宝物最后的所得捐出去，帮助更多的人，这种精神让人感动。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就需要这样的一些纯粹精神。 “您对这件宝物，有过了解吗？”主持人又问道。 她甚至都用上“您”，表示敬重。 罗平微微摇头：“不怎么了解，只是听宝物原主人说过一些。但我自己文化水平低，高中的时候，我就去当了兵。退役出来，一直在消防部门工作。对文化，向来都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如果不是讨厌读书，他也不会高中还没读完，就着急着去当兵。 那时候，就差一年，就要高考，为了避免可怕的高考，他放弃了学生生活，去了军营。虽然也辛苦，但不用费脑子，整天背书之类，让他在里面过得还算舒服。 现场的观众，没有因为这样看低他，发出善意的笑声。 讨厌读书，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多少孩子不喜欢读书？反正他们也想起自己以前，要不是家里、学校逼着，他们也想翘课去玩，甚至连做梦都在逃避考试。 “当兵好呀！我曾经也想去当兵，但面试的时候居然说我不合格，能被选上的，都不是普通人，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赵天明笑道。 台下的观众，一片嘘声。 “怎么？不相信呀？你们不知道，我以前没有这么高，也没有现在这么帅，被刷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观众们嘘声更大，哄笑声一阵阵。 话说，你现在就很帅吗？ 节目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赵天明这种自黑的举动，深得观众们的喜欢。 而台上，罗平对赵天明也好感倍增，把自己姿态放低的人，往往更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那种摆架子的人，太难相处！ 第一百九十九章 腰牌（第三更） 罗平跟大家说，宝物原主人告诉过他，人家祖上是一名大官，曾经也是一方土豪，但几十年前，历史因素，批.斗地主等，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那时候，不少遗留下来的家产，都被清光。眼下的这件宝物，是他们好不容易藏起来，保存下来的。 说着，他把木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牌子，看上去应该是银制品。 “麻烦各位，这是一枚令牌。”罗平跟大家说道。 礼仪小姐将银牌取下去，主持人刚要说话，准备让赵天明表现。毕竟是节目的最后时间，也是时候让赵天明帮忙给节目增加一些亮光点。 可是，郝老头一直渴望镜头，马上开口：“不麻烦，我帮你看看。” 就是庞中华都忍不住想要骂娘！节目录制结束，他必须跟拍卖行高层谈一谈，需要跟节目组进一步沟通，做出一些节目上的调整才行。 这档节目，应该是重点突出他才对的。 赵天明倒是无所谓，让那老头上蹿下跳，反正该出的风头，他也出了，没有给锦和拍卖行丢脸。 节目组的人，对那老头也有点厌恶了。 礼仪小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不得不将银牌送到郝老头的面前。 “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你的说法，你这是腰牌，跟令牌有点区别。” 令牌呢！往往代表着权力，见令如见人，手持令牌，可以拥有某种权力。 腰牌是古代官员日常所佩的身份符信，相当于今天的通行证，因系挂于腰间，故称腰牌。说白一点，腰牌其实跟现在的身份证有点类似。 郝老头翻看了一会，一边跟大家解说：“我们看到的，是古代的一种腰牌，身份的象征。可见，小伙子送你这块宝物的人，祖上确实是一位官。” 它是古代官吏系在腰间证明身分的牌子，其上刻以姓名职务，常被用作出入宫禁，或军营时以备查验的通行证，或信物凭证，亦可作为装饰物，多采用木质或铜质，其形制和质地与官吏的身份等级相关。 银质的腰牌，算是比较高级的官员才有的。 这种东西，通常认为，是从宋代开始流行起来。 “早期的腰牌多采用木质或铜质，其形制和质地与官吏的身份等级相关。到了明清时期，经演化而来的腰牌，除用于臣吏官宦们出入朝廷作为‘通行证’外，因由于文人雅士们作为护身或赏玩之物的风气日渐兴盛。腰牌的品种也不断丰富，其材质除象牙牌外，犀角、玉、铜、木等各品类也各自彰显其特色。”他告诉在场的各位。 “我见过比较多的，还是铜牌，稍微高级的，就是铜质鎏金的。一些皇亲贵族的，比较喜欢玉牌。银质的腰牌，稍微有点少见。”他一边看，一边唠叨。 铜质的古代腰牌，通常价格在几万到十多万之间，玉的就得看什么玉。黄金打造的，通常有几十万，甚至超过百万。 看着那不到巴掌大的腰牌，正反两面，都有文字，一面记录着官职；另一面则是记录着拥有者的名字等信息。 “徐太令？锦衣卫千户？”郝老头有点迷惑。 从腰牌的样式，还有质材等来看，这确实是明朝锦衣卫千户的腰牌。徐太令这个人物，他没有印象。 按道理说，锦衣卫千户，职位也不算低。 根据他的了解，“巡查缉捕“是锦衣卫区别于其他各朝禁卫军的特殊之处，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是南、北镇抚司，其中北镇抚司是洪武十五年添设，专理皇帝钦定案件。 成化元年，增铸北镇抚司印信，一切刑狱不必关白本卫。北镇抚司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南、北镇抚司下设五个卫所，其统领官称为千户、百户、总旗、小旗，普通军士称为校尉、力士。 也就是说，千户上面，也就还有四个等级。 “据我所知，最低一级的力士、校尉用木牌，正面是锦衣亲军拱卫司，后面是所属队伍，无名。小旗、总旗、试百户、百户用铜牌，形制略有不同，也是无名。副千户、千户、镇抚使用银牌，有名。指挥签事、同知、指挥使用金牌，有名。” 郝老头摸着腰牌，继续说道：“从款式上看，这确实是千户所使用的银牌。但徐太令这个人，我真不认识，或许，我们可以让节目组现在就查一查，人物很重要。” 节目组的人马上开始利用网络等工具快速查找，但找不到叫徐太令的锦衣卫千户。 “不对，送我的那家人，并不是姓徐的。”罗平开口道。 其实，当初得到这件宝物，他也奇怪，那家人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祖上的遗物，可姓都对不上呀！ 锦衣卫，在明朝，不是一个很光荣的官职。 由于锦衣卫是由皇帝直接管辖，朝中的其他官员根本无法对他们干扰，因而使得锦衣卫可以处理牵扯朝廷官员的大案，并直接呈送皇帝。所以，朝中官员多畏惧锦衣卫。 但是史书上记载，锦衣卫老百姓畏之如虎，其实就有点言过其实。 锦衣卫的刑讯范围只针对官员士大夫，所以一般不会审讯以及捉拿普通百姓。普通的百姓刑、民事案件只通过正常的司法进行处理。 之所以这么抹黑锦衣卫，其实是官员们自己畏惧锦衣卫而已。 当然，锦衣卫拥有特权，无形中令他们可胡作非为、贪赃枉法而又得到了皇帝的屏障保护，造成了社会的混乱不堪。所以说，明之亡于厂卫，是间接引起明朝灭亡的原因之一。 “那就奇怪了。”郝老头皱眉。 他这会很认真观察过，腰牌确实是明朝的物件。难道，这一块腰牌，是伪造出来的？ 只是，锦衣卫不是普通的官职，谁这么大胆子？敢伪造这种腰牌，几乎就是找死呀！但是，他能想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个解释。 于是，他开口断定道：“我猜测，这块腰牌是伪造的。或许，是想要做某件事，需要锦衣卫的身份，才比较好行事。” 不得不说，这老头的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 这个解释，现场不少人都是认同，既然都查不出徐太令这个千户，那说明眼前这一块就是假的。 第两百章 白银都分不清（第四更） 郝老头眼睛瞥见旁边的赵天明，竟然又忍不住要坑人。 不知为何，总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或许是因为他锋芒毕露，妒忌心作祟吧！当然，他自己不会这么想，就是觉得那小子很欠揍，看着让人生气。 他将银牌递过去：“小赵你也看看，毕竟你的眼光，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说不定能解读出其他的信息来。” 此等作为，即便是观众们，都觉得这老头分明就在针对人。 从一开始，另外两名鉴定专家似乎对赵天明都有意见，不待见他，总是在挖坑，让赵天明跳下去，不得不接招。 要说前面几件，赵天明出尽风头，打了两位的脸。 后面，赵天明一惊主动退让，将表现的机会让给了他们。这老头居然还要坑人，真是无耻，不要脸！ 不要把观众们都当成傻子，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能看出这老头就是不怀好意。 不少人都开始担心，赵天明能否继续前面的作风，将这老头痛打落水狗。 总之，他们看那老头也碍眼，本事不大，但架子摆得很高，真把自己当成专家，可点评很难说到点子上，让人很无语，虚伪得很。 赵天明向来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根本不怕郝老头。 他接过腰牌，都没有看，就转头看向郝老头：“郝老前辈，你确定这是银牌？” 废话！ 就是庞中华都想要爆粗口，不是银牌，难道还是金牌？ “难道小赵还以为是金牌？” 赵天明笑道：“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天！你这是失心疯了吗？ 庞中华跟郝老头顿时精神大振，感觉终于有个机会痛打这小子，现在就应该乘胜追击。说错了嘴，他们都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个机会，让赵天明也丢一次脸。 毕竟他们三位专家当中，就这家伙出尽风头，丢脸的都是他们两位。 不知不觉，这两人又站在了一起，完全没有节操呀！ 现场的观众，台上的持宝人等人，都目瞪口呆，不能接受这种语言。突然感觉，赵天明有点脑子不清醒呀！ 明明是银白的，怎么可能是金牌？ “呵呵！小赵不会认为，这是铂金打造的吧？”郝老头调侃道。 铂金同样是银白色的，跟白银有点类似。可是古代还有铂金这种玩意？不科学吧？也从来没有记载，古代中国用铂金打造腰牌的吧？ 它是一种天然纯白的白色贵金属，被誉为贵金属之王。根据国家贵金属命名标准，只有铂金才能被称为白金。铂金纯净永恒稀有，永不褪色、磨而不损。 铂金，据说本来不属于地球，是来自天外的一种稀有金属。 20亿年前，一颗巨大的陨石撞击地球，带来这珍贵的金属。 平时关注贵重金属的人就知道，铂族金属色泽美丽；延展性强；耐熔、耐摩擦、耐腐蚀；在高温下化学性稳定。因此，它们有着广泛的用途。在铂族金属中，人们最熟悉、用得最多的是铂金。它比贵金属中的黄金、白银等更加稀少和贵重。 而早在18世纪，铂金已进入了欧洲，并备受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偏爱，称其为唯一与国王称号相匹配的贵金属。 可是，在国内，铂金的使用历史，并不长。 在中国，铂金资源非常稀有，导致这种金属的使用，也不过是百年左右的历史。 因此，也就不可能是在明朝就是用铂金打造腰牌。 赵天明笑道：“铂金倒不至于，但也肯定不全是银质的。要不，庞专家也看一看？” 庞中华连忙摆手，傻子才跟你玩，明显就是银质的，我瞎了吗？你自己作死，不要拉上我啦！ “哈哈！看来小赵的眼光很别致呀！”郝老头讽刺道。 是金还是银，难道这他都看不出来？他这些年，也就算是白混了。传了出去，说他白银都分辨不出来，专家的名头彻底废了。 白银的分辨，其实很简单。 有些金属，类似白银，但并不能以假乱真，不难辨别出来。 首先，看颜色，纯度愈高，银色愈洁白，面档细腻、均匀、发亮，有润色。如含铅，面档发出潮花带有青灰色；如含铜，面档出现粗糙及烂心，有干燥感。被氧化了的白银尽管表面有“黑锈”，但其色泽黑而呈现光亮；铅、锡、白铜则没有光泽，其色发暮。 还有就是硬度，其实纯金属，都不是很硬。 因此，古代打造兵器，都是使用合金。什么黄金剑之类，其实是中看不中用，因为硬度不够大，也就不够锋利，容易损毁。 白银硬度较铜低，而较铅、锡大。故用大头针稍用力划实物的表面进行测试，若针头打滑，表面很难留下痕迹，则可判定为铜质饰品；若为铅、锡质地，则痕迹很明显、突出；若实物留有痕迹而又不太明显，便可初步判定为白银饰品。 大家留意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少数民族的首饰，基本上都是银质的。 那些首饰，都是很软的，用手弯折银首饰，软糯，易弯不易断的，成色较高。 当然，耳力比较好的人，甚至听声音就能判断出白银、铜钱、黄金，甚至有几成色的白银都能判断出来，那在古代也是高人。 如为高成色白银，则掷地有声无韵，无弹力，声响为“噗嗒”。成色越低，声音越尖越高而带韵。若为铜质，其声更高，韵声急促而短;若为铅、锡质地，则掷地声音沉闷、短促，无弹力。 “难道，我老头子白银都分不清楚？”郝老头笑道。 赵天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将头转向台上的罗平：“这位大哥，你接触了那么久这块腰牌，也都没有发现异常吗？” “什么异常？”罗平不知道赵天明想要表达什么。 赵天明拿起腰牌，跟大家说道：“重量，白银的质量是比较轻的。可是，这一块，明显就不是白银应有的重量，相差了好多。” 庞中华连忙凑过来，拿起腰牌，顿时嘲笑郝老头：“郝老前辈，这绝不是白银呀！”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看向赵天明的目光，都变了。这家伙，简直不是人呀！ 第二百零一章 掀桌子（第五更补） 在大家看来，赵天明真不是正常人，跟机器一样，总能注意到别人没有留心的细节，也太夸张了吧？ 郝老头脸色大变，他也忍不住再次拿起银牌，掂量一下，瞬间苍白起来。 没想到，自己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这绝对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不够认真，不够专心的问题。 他认真观察腰牌，确定最起码表层这一层是白银的，心中稍定。 郝老头努力组织语言，开始给自己辩解：“不可否认，表面这层真的是白银。你们都没有意见吧？” 但庞中华不买账，既然坑不了赵天明，就要把郝老头这老家伙坑死，省得碍手碍脚。好几次抢台词，已经触怒了他。 “别转移话题，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话一出，不少人忍不住心惊肉跳，这是要摆开来斗吗？之前，虽然也不和睦，但大家说话起码也注意分寸，顶多就是含沙射影，话中有刺。 可现在，几乎是撕破脸来说。 “我怎么说？你小子想要干什么？”郝老头同样撕开脸皮，直接怼。 赵天明稍微远离，反正他不参与这种争执，免得拉低自己的档次。让他们两个人骂街去吧！骂得越厉害，对他越有利。 “你说这是银牌，大家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么低级的错误，作为一名专家，我认为不应该犯。”庞中华说道。 郝老头当即阴沉下来，脸色非常可怕，盯着庞中华，准备发飙。 节目组的人一看，场面开始失控了呀！都是十分着急，连忙给主持人等人使眼色，让他们出动，调和矛盾。 同时，节目暂时停止录制，让人控制住场面，他们几个负责人，开始走上来，安抚两位专家。 本来，他们是最担心赵天明会炸毛。 万万没有想到，赵天明不仅没有如愿被打压，还混得相当不错，甚至让另外两位首先炸毛，开始不顾脸面吵起来、 情况非常的不妙呀！ 现场的观众，也一片嘘声，不管是郝老头，还是庞中华，他们都看不起。两人的本事，大家暂时不谈论，但他们人品真的不好。 就拿郝老头来说，作为一位前辈，不应该多多提携晚辈的吗？偏偏这老头节目过程中，三番四次找晚辈的麻烦，总是挖坑，想要坑人家。 明明自己鉴定错误，还不承认，一个劲找理由开脱，没有一丝诚意。 而庞中华也不是什么好人，当面这么说人家老前辈，让人家出丑，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赵天明人家是发现问题，并没有故意要让人家难堪，实事求是，跟你庞中华性质完全不一样的。 庞中华要是知道这些观众的想法，估计也得吐血。 那小子，也是不怀好意好吗？你们这是针对我海归大鉴定家。 郝老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当即掀桌子，阴沉着脸，很严肃地跟节目组的人说道：“你们这档节目，我看不到尊重，现在起，我退出录制。有他，没有我！” 他指着庞中华，是恨透了这个人，比对赵天明还要恨。 赵天明只是一个看不顺眼的存在，但庞中华则是死敌，竟然让他这么丢脸，不共戴天呀！反正，以后就是仇人。 另外，他在这次节目中表现不佳，丢了不少脸。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闹一闹，退出这档节目，给自己在舆论上挽回一些声誉跟优势。 节目组的人一听，也不高兴了。 你们玩归玩，但不能不玩呀！你现在忽然宣布，不玩了，那他们还玩什么？ “郝专家，你确定要这么做？”总负责人同样严肃地警告。 可郝老头最不怕就是跟人撕逼，就算你们是电视台，有媒体宣传的优势，他也不怕。大家完全可以在网络上撕逼，撕得越厉害，对他的名气增加越好。 “呵呵！玩不起了？”庞中华冷笑。 节目组的人对这家伙同样不喜，没事找事干什么？你是痛快了，但给我们找了多少不痛快？ 就不能学一学人家赵天明？你们挖了那么多坑，人家炸过毛吗？没有吧？这就是差距呀！还海归人士呢！这什么素质？ 郝老头一脚踢开被他掀起的桌子，直接走人：“你刚才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是威胁？刚才，那小子怎么对我的，你们眼瞎了吗？” 赵天明往边上一跳，省得殃及池鱼，被桌子砸到脚。 现在，他就是一幅看戏的模样，死也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反正他们也不会领他情，何必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很好，很好！郝专家，我们山水有相见！”节目组的负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同时，还瞪了一眼庞中华。这傻逼，智商还可以，但情商堪忧，竟然闹到了这种境地，让他们节目组，甚至你们的拍卖行多尴尬？你他妈知道吗？ 庞中华则是不受影响，成功干掉一个对手，他觉得挺痛快的。 至于行内可能会有人指责他不敬重前辈，他不担心，反正跟国内的古玩鉴定圈子也融不进去，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 台上的人，还有台下的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全都傻了眼。 玩这么大？ 第一集就要逼走一位专家？这节目是未播先火了呀！ 大家相信，不用等到晚上，节目就会被网络吵得沸沸扬扬！想不出名都难，名声好不好，评价如何，就不好说了。 节目组的负责人拍了拍赵天明的肩膀：“接下来，还要多麻烦赵顾问你，拜托了。” 对庞中华，他是不指望。这家伙本事还不一定比赵天明厉害，脾气大，而且情商低，不适合录制节目。 他都不知道，天宏拍卖行怎么就派出来这么一位傻逼，不是故意让自己企业抹黑吗？ 这个事，等节目录制结束，他务必要跟天宏拍卖行的高层提一提才行，最好就是另派一名鉴定过来。 他知道的，天宏拍卖行这么大的一个拍卖行，鉴定师就有三位。其中这位庞中华，据说是能力最出众的，在国外就出名。 第二百零二章 名臣金腰牌（第一更） 专家席重新布置，现在就剩下赵天明，以及庞中华。 庞中华的心情很好，因为专家少了一位，他就多了表现的机会。从国外回来的，都很喜欢表现自我，很喜欢名声。 但是，接下来，节目组不再偏爱他。 主持人已经得到暗示，接下来，尽量让赵天明多说话，不要理会庞中华。这个人，等节目结束，他们会通知天宏拍卖行，需要调整一下。 “尽管闹了一些不愉快，我们的郝专家离席而去。不过，节目继续。现在，让我们赵顾问来给大家讲解一下，我们持宝人的宝物。”主持人开口道。 见是赵天明点评，现场观众非常给面子，这回没有嘘声，全都是热烈的掌声。 “有点受宠若惊呀！”赵天明笑道。 现场观众顿时一阵嘘声，还是原汁原味，还是原来的味道，赵天明没有因为刚才的变故做出太大的改变。 这种说话方式，深得观众们的喜爱。 “好了，大家差不多就行。我们继续说一说这块腰牌吧！”赵天明开口道。 他跟大家解释，想要解开这块腰牌的秘密，就必须将表面这一层白银去掉，才能看到腰牌的真面目。 不过，如此一来，就会破坏了这块腰牌现在的模样。 他征求持宝人的意见，要不要继续。 “继续吧！既然都来了，不解开它的真面目，真不甘心。”罗平说道。 他也很想知道，腰牌的真实面目。他以前竟然都没有发现，原来那块腰牌还另有蹊跷，竟然不全是白银打造的。 确实，并不是专业的问题，而是不够用心。 毕竟白银跟其他金属的重量差点还是有点大的。如果是白银，没有那重量，稍微用心的人，拿到腰牌，都能清楚不是白银的。 那么，里面究竟是什么材料的呢？ 想要融化表面的白银，而不伤害里面的材料，就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还有专业的操作。 庞中华建议，可以使用退银液浸泡，将表面的一层白银洗掉。 这样的话，被融化的银，也还能回收起来。 另外，高温融化也行。物理比较好的人都知道，银的熔点不算很高，只有九百多度，专业的打火机，都能融化白银。 不过，还是使用溶液比较保险，因为你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金属材料，不知道它的熔点。要是熔点跟白银的差不多，两者都融化，就破坏了里面的物品模样。 所谓的退银液，其实就是强酸的混合液，能融化白银。 在节目组的安排下，很快就弄来了溶液混合液，赵天明将腰牌放到里面，时刻观察里面的变化。 凑近的人，就能看到，表层的白银正在快速消失。不到十分钟，就露出金黄色的金属。 赵天明立即取出来，用清水清洗一遍，然后吹干表面的水迹。 这时候，大家就能看到，腰牌大变身。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现在是通体黄金色，还有一些浮雕，记录着拥有者的信息等。 “牟斌？竟然是他！”赵天明吃惊道。 他跟大家解释：“可能大家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但在明朝的锦衣卫当中，牟斌是少数正直的锦衣卫之一，十分出名。” 可见，送这块腰牌给罗平的那一家人，祖上真的是大官。 牟斌在正德时期，担任锦衣卫掌镇抚司事指挥佥事，正德二年闰正月，改成南镇抚司管事，又因为善待刘瑾下令抓到锦衣卫狱的人犯，惹恼了刘瑾。 指挥佥事这个官职，在锦衣卫里面，差不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整个体系里面，能压在他上面的，也就只有三个人，权力非常之大。 锦衣卫在牟斌治狱期间，让朝臣和民众们印象深刻的，不再是“恐怖”和“血腥”，而是“公正”和“仁厚”。 作为颇受争议的国家暴力机构，并不是明朝的所有皇帝都对锦衣卫情有独钟。 如建文帝、明仁宗、明宣宗、明孝宗等主张在管理国家上施展“仁”政的君主，都试图打压甚至有过取缔锦衣卫的计划。 但正是因为在锦衣卫的历史中出现了朱骥、袁彬、牟斌这样的锦衣卫管理者，使锦衣卫始终在明朝的政权发展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从而不管是昏庸的皇帝还是杰出的皇帝，都没有办法失去锦衣卫这个符合他们胃口的工具。 相比之下，明朝另外一个暴力情报机构“东厂、西厂”，风评算是好的了。 东西两厂，其实就是太监作威作福的地方。大家也知道，太监本身就是一群变态，身体残缺，有些太监心理都被扭曲。 他们掌管一个权力体系，不出问题才怪。 就拿东厂来说，对官吏、士大夫甚至于一般庶民制造了大量冤案，在当时颇受士人反感。执行公务时，与锦衣卫相同，持有“驾帖”以证明代天子行事，并且由刑科给事中的“佥签”。 它是世界历史上最早设立的国家特务情报机关，其分支机构远达朝鲜半岛。 明中叶后期锦衣卫与东西厂并列，活动加强，常合称为“厂卫”。东厂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从而开明朝宦官干政之端。 “牟斌的腰牌，那可真是值钱了。估价的事，就交给我们的市场专家吧！”赵天明笑着看向另一边。 那边的市场分析师对赵天明有好感，人家不会抢话，不像庞中华跟郝老头那么无耻。 “这块腰牌，因为是明朝锦衣卫名臣的物品，价值非凡。普通的金腰牌，都能拍出一百几十万的价格。这一块，我们给出一百五十万，到一百八十万之间的估价，希望对你有帮助。” 这个价格，完全可以让那块腰牌坐上其中一个宝座。 “恭喜，宝座的名额又少了一个，节目接下来的宝座竞争，将会更加激烈……”主持人开始说结尾词。 今天的节目录制，就准备到此结束，期间发生了不少意外，甚至跑了一位鉴定专家。但总得来说，这一集节目，相当精彩！光亮点，几乎都是赵天明制造出来的。也让节目组开始重视这个赵顾问。 第两百零三章 你也要捐？（第二更） 节目结束，赵天明舒了一口气，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 节目组的负责人上前，说了不少好话，是要修补跟锦和拍卖行关系的意思，但赵天明没有太多理会，敷衍几句。 离开节目录制厅，他发现陆雅婷，那位大学女教师还没有离开。 “这么着急吗？” 除此之外，还有小郑也在等他。一会，罗平也拿着空盒子坐着轮椅过来打招呼，他的那块金腰牌，暂时存放在电视台这里。 陆雅婷笑了笑：“也不是很急，不方便的话，那就留着以后吧！” “一会带你去看一位老前辈，或许他能给出答案。”赵天明跟她说道。 他要找的，正是齐老。平时，有什么鉴赏方面的难题，他也习惯性去找齐老帮忙。主要还是齐老也乐意提携他，非常照顾晚辈。 “罗哥，你好！”赵天明伸出手来，正式跟罗平结识。 对这样的消防战士，他十分敬重，自问自己做不到人家的高尚情操。 说这话，目光落在那盒子上面。那木材，有点熟悉，不是黄花梨木吗？先前都没有注意，这个盒子，也是一件宝物呀！ “此次，真的太感谢你了。”罗平笑道。 不是赵天明的话，他就把腰牌当成银牌给贱卖了。现在，起步价都是一百五十万。刚刚，不仅有收藏着询问他价钱，出到一百七十万。天宏拍卖行的顾经理，也找到他，希望他能把金腰牌交给他们拍卖行操作，一定会帮他拍出一个好价钱的。 罗平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交给拍卖行帮忙拍卖，但并没有马上答应天宏拍卖行的顾经理。 因为他就听说，赵天明是锦和拍卖行的顾问。那样的话，他还是觉得先跟赵天明说一下，要两者之间条件差不多的话，他干脆交给锦和拍卖行处理。 “罗哥，刚才我也看到天宏拍卖行的顾经理找你，不会是想让你将宝物交给他们拍卖行吧？要我说，还不如交给赵大哥，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的。”小郑说道。 他身边，是兴奋劲还没消退的小女友。 罗平笑道：“他找我，确实就是这个目的。所以，特意来问问赵兄弟，有没有兴趣帮忙。” 赵天明才从木盒子移开目光，点头：“可以的呀！台上你说的话，要捐出去？真的这么做呀？”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还是罗哥你思想觉悟高。这样吧！我联系一下拍卖行，既然是做慈善的，看能不能不收取你的佣金，也算是我们拍卖行的一份心意，就赚一个名声。”赵天明跟他说道。 然后，他给杨副总打了一个电话。 杨副总一听，赵天明竟然拉到两件价值超过百万的宝物回来，顿时大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他们以为，这次赵天明代表锦和拍卖行出席，会受到不公正待遇之类。 “行，交给我们处理。那块金腰牌，我们拍卖行不收取佣金。”杨副总拍板道。 确实，对他们拍卖行来说，放弃一点佣金，收获一些好声誉，怎么看都是赚了。牟斌的金腰牌，也能给拍卖行带来一定的新客户，那都是隐形的利润。 罗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处，当即感激不尽。人家这才是良心企业呀！ 刚才，那位天宏拍卖行的顾经理，虽然话说得很好听，但诚意就没有多少，关于佣金，更是只字不提，看来是不准备在佣金上面让利。 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打开门做生意，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真是太感谢了。” 赵天明连忙摆手：“我这都是举手之劳，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花。” “那我的呢？”小郑凑热闹道。 赵天明瞥了他一眼：“你也要捐？” “那可不行，我现在一家老小，都指望着这件宝物呢！”小郑立即摇头。 “佣金我没有加你的，你就烧高香吧！”赵天明翻了翻白眼。 陆雅婷偷笑不已，感觉赵天明这个人真的挺有意思，人长得不错，本事大，说话还风趣。这样的男子，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罗哥，你这盒子我瞧几眼。”赵天明说道。 罗平等人一愣，将盒子递过去，暗道：难道这个盒子也值钱？ “不会是……” 赵天明打断小郑的话：“看了才知道，这木纹，看着像是黄花梨木，听说过这种木材吗？” 罗平摇头，他还真没怎么关注，说不喜欢读书，可不是故意自黑。读书的时候，考试都是不及格的，尤其是语文、历史这些死记硬背的，看着就头大。 小郑跟陆雅婷却点头，表示听说过。 “这是黄花梨木？听说，在古代，这可是皇室专用，民间私用，是要判刑的。”小郑开口道。 别说赵天明，陆雅婷听了，都无语。她纠正道：“你说的那种，应该是金丝楠木吧？黄花梨木，民间是可以用的。” “咦！金丝楠木？好像是哦！”小郑有点糊涂了。 那么，黄花梨木又是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搞错了。 赵天明都无力吐槽，解释：金丝楠木性稳定，不翘不裂，经久耐用；再加上它性温和、冬暖夏凉，香气清新宜人。历史上金丝楠木专用于皇家宫殿、少数寺庙的建筑和家具，帝王龙椅宝座也都要选用优质楠木制作，民间如有人擅自使用，会因逾越礼制而获罪。 而黄花梨，因其成材缓慢、木质坚实、花纹漂亮，黄花梨木与紫檀木、鸡翅木、铁力木并称中国古代四大名木。 他看了一会，将盒子还给罗平：“好好保存，这盒子几万块不成问题，或许以后还会升值。” “真的是黄花梨木？” “还能假？看到这没？这就是黄花梨木中传说中的‘鬼脸’花纹，有这种花纹的，都会比较珍贵。盒子不大，但加上盒盖这精美的雕工，少说也有八万以上。”赵天明对他们说道。 明朝的黄花梨木家具等，也是最珍贵的，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手艺巅峰。 “行，盒子我留着。” 第二百零四章 造假专家（第三更） 杨副总很快亲自开车到电视台来，会面罗平跟小郑。 “厉害！我都听到消息了。你不知道，现在天宏拍卖行丢了大脸，估计盯上你，以后小心点。”杨副总对赵天明说道。 这家伙的战绩，实在让人大快人心。天宏拍卖行这些日子，给锦和拍卖行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他早就恨之入骨。赵天明帮拍卖行找回场子，最高兴的，无疑就是他了。 更重要的是，还拉来了两件宝物，准备投入锦和拍卖行拍卖。 “正面交锋，我倒不怕他们。”赵天明开口道。 就怕人家玩阴的，像上次陈道生，找人弄点“赃物”塞给他，栽赃陷害。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那真是有苦说不出。 “你不用担心，你当齐老跟洪主任都是摆设的吗？他们不显山不露水，但能量不小。天宏拍卖行虽然恨你，但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我更担心的，是他们挖你走。”杨副总笑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现在天宏拍卖行的野心大着呢！ 赵天明的能力出众，经过这次的节目，天宏拍卖行有更深的了解，不可能没有这个想法。反正他们现在资金不缺，不停地收购合并等等，人才也是他们所急需的。 “先不管那些糟心事。这位是罗平，郑同学，陆雅婷……”赵天明开始介绍。 接下来，小郑、罗平就交给杨副总，他们商量就好，拍卖行的事，赵天明不想多管，属于有需要吱一声的存在。 他带着陆雅婷前往齐老的古玩店，以齐老的见识，应该也能解开那本手抄本的秘密。 “新交女友？”齐老笑问道。 他看这女娃，气质不错，应该是出自书香世家，有文化，有内涵！这种女孩子，最讨他们这些老人家喜欢。 相比之下，叶秋爽虽然也不错，但年纪稍微大了一点。 赵天明苦笑不已：“齐老，别开玩笑了。这位是大学教师，我在电视节目中认识的。她有一本古籍，我知道它是有两部分拼成的，但具体谁的手笔，我还不清楚。特意来跟您老请教。” 陆雅婷落落大方地跟齐老问候，然后施了一礼：“麻烦了。” 她偷瞄了一眼赵天明，暗想：这家伙有女朋友了？ 但细一想，感觉也不奇怪，这么优秀的男人，没有女友才是稀奇事。 齐老接过那本书，翻开几页看了几眼，就把它放下。 赵天明跟陆雅婷万分惊奇，还有疑惑，这就看完了？ 齐老也看出赵天明的疑问，他笑道：“你们稍等，我拿一件东西出来，让你们看看就明白。” 说完，他到内库里面，很快就取出来一本书，竟然跟陆雅婷那本相差无几。 齐老递给赵天明，示意让他自己翻来看。 赵天明怀着不解之色，翻开书本，里面的字体，还有内容，让他大吃一惊。旁边的陆雅婷看了一会，也瞪大美丽的眼睛。 这…… 也太巧合了吧？ “是同一本书？”陆雅婷无比惊讶。 齐老点头：“没有错！我也没想到，另一半落在你的手里。这两本，都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则是仿写上去的。” “原作者，我相信你们心里也有猜测吧？”他看向赵天明。 赵天明回答道：“我们怀疑，是清朝岭南书法大师黎简的墨宝！” 齐老赞赏道：“不假，从字迹上看，确实是黎简的书法风格。他的风格，有点难模仿。因此，仿写的人，是一位高手。我曾经翻阅过资料，也找其他同行帮忙问过。” 赵天明跟陆雅婷都认真听起来，终于要解开谜团。 “在民国的时候，民间有一位书法大家，属于归隐之辈，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却以临摹古书法出名。各种名人字体，他都模仿得九成以上的相似度。” 赵天明忍不住插上一句话：“不会是造假专家吧？” 齐老很意外地看了眼赵天明：“你知道？” 赵天明两手一摊：“胡猜的！” “你这猜得也太准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陆雅婷十分惊异。 “可不是嘛！那人就是专门造假古书法的，各种名人的墨宝，在他手中是以假乱真，骗了不少人。你们也知道，毕竟是造假嘛！不敢张扬，更加不敢将名字透露出去，免得引来麻烦。” 而就是这样，在有些人眼中，就成了隐士，不求名利的高人。 但其实，就是一个高明的文化骗子。他的作品，现在市面上也很抢手。被誉为民国第一临摹手。 造假混到他那种境界，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吧？ “这么厉害的人，还要造假？搞不懂！”陆雅婷郁闷道。 有那种本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做点事情呀！都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 “或许，前期他还没有这种本事，自然是偷偷摸摸。后来临摹多了，本事逐渐见长，可已经身不由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齐老笑道。 不少人靠违法手段发了财，他们都知道不能继续那样发展下去，但真正能洗白上岸的有多少人？是一个道理的。 “这本书，是我一个朋友赠送给我的。你这本怎么来的？”齐老问道。 陆雅婷告诉齐老，是她在旧书店发现的。当时，只是想找一些旧刊物，图书馆没有。但她听一位老教师说，曾经在那家旧书店看过。 于是，就去碰运气，那本旧刊物没有找到，反而发现了这本古籍。喜欢书法的她，当即买下来。 “运气不错！这本书，转手出去二十万是没有问题的。”齐老说道。 他把自己的那本也递过去：“看你是真正爱书法的人，这本也送你，好好保存。” “那怎么行？太贵重了。”陆雅婷连忙拒绝。 齐老笑道：“其实，也就你那本值钱一点，我这本要逊色不少。拿着吧！不碍事，反正放我这，也是空着。而且，一本书被分开两部分，最后还能凑一块，这是缘分。” 赵天明了解齐老的为人，也劝道：“婷姐，你就收下吧！” “长者赐，不敢辞！那我就……” 既然赵天明都帮忙劝，陆雅婷也就收下。老人家说得没错，一本书分成两部分，最后又凑在一起，真的太难的。 她记得，家里好像也有些收藏品，到时候带一件过来，赠送给老人家就好。 第二百零五章 你男朋友？（第四更） 聊了一会，赵天明见天色不早，就先开车送陆雅婷回去。 “住学校？”赵天明诧异道。 陆雅婷点头：“我从小就在学校长大。” 她告诉赵天明，自己祖辈好几代，都是当老师的。在校区里面，有学校分配的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一家人住得也舒服，有感情。 “难怪！” “什么？” 赵天明笑了笑：“你身上的书香气质很浓，原来是出身教师世家。” “教师世家谈不上啦！到我这一代，就只有我当老师，我哥最不喜欢老师，当年为了逃避上师范大学，故意考零分，可把我爸气得够呛！”陆雅婷回忆一下，都觉得搞笑。 这是赵天明第二次来到这座名校，属于岭南地区最出名的师范大学。 能在这里当教师，赵天明真心觉得陆雅婷了不起。以前，绝对是学霸级的人物吧？ “就停前面吧！” 车停了之后，陆雅婷下了车，又敲了敲赵天明的车窗：“下车，上我家吃饭！现在这个点，刚刚好！” 赵天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客气什么？今天我收获很大，你给了不少帮助，不要推辞了。” 得！见她直接伸手进来，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赵天明只好下车。其实，心里挺忐忑的，第一次上女人的家，还是两手空空。 “不合适吧？”他忍不住又说。 “怕什么？” 那是一栋四五十年前的小楼，五层高，没有电梯。外墙比较久，旁边有一株庞大的葡萄树，藤蔓沿着外墙到处爬，十分壮观。 “你不知道，这株葡萄树都好几十年了。每年，我在阳台就能摘到葡萄吃。”陆雅婷说道。 她告诉赵天明，种植这株葡萄树的主人，前几年就去世了。所以，这棵葡萄树后面一直没有人打理。 “那位老伯，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陆雅婷忽然有点伤感。 记忆中，那位老人家是个孤苦老人，学校里面的园丁，整个学校的人都认识他，就是校长也对他敬重有加。 陆雅婷的家在三楼，是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这种房子，在以前，是比较大套的房子，能得到这么一套房，也是看在陆家对学校贡献大的份上。 现在，就只有陆雅婷、她爸妈还在这里住，显得还是比较空的。他哥、嫂子一家三四口，都搬出去，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会带孩子回来。 陆雅婷刚进门，就开始皱眉，她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听声音是个男的。 她的妈妈一看，女儿身后还有一位帅哥，顿时尴尬无比。 赵天明则是赶紧打招呼问候：“阿姨您好！” “好，进来吧！刚好准备吃饭。小婷，招呼你的朋友，我去厨房看看。” 厨房，是陆雅婷的老爸在做饭。在陆雅婷记忆中，基本上都是自己老爸在操持家务，包括买菜、做饭，打扫之类。 她有时候也在羡慕，老妈这是找对了人。 赵天明进了屋子，在客厅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衣冠楚楚，还有一位老妇女，边上还有两盒高档的礼品。 得！赵天明有点头皮发麻，好像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呀！ 这种场景，就算他没有遇到过，但也能猜测到究竟怎么一回事。估计，是看上陆雅婷，这人上门谈那啥的。 陆雅婷脸色不怎么好看，一直不说话。 “小婷回来了？这位是楚先生，美国回来的，有名校博士学位，现在在市一院工作，年薪好几十万。说来，也是有缘分，人家上次到我们学校来参观，一眼就喜欢上你……”那名妇女唠唠叨叨起来。 那位楚先生先是看了眼赵天明，见他年纪轻轻的，加上穿着一般，也就没有放在眼里。 相比之下，那小子也就稍微帅一点，还有什么优势？现在女人，不都是喜欢年上的吗？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给人安全感。 像这小子的，还没成熟，还是玩的时候，自然不能跟他竞争。 “陆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冒昧上门，打扰了。”他说话倒是还算得体。 赵天明也没有说什么，也不是第一个人看不起他。 “不好意思，今天我朋友在，招呼不到，请自便！”陆雅婷开口道。 这个男人，前些天就见过，是一位学校主任的朋友。眼前的这位老妇女，就是那位主任的老母亲。 “不用劳烦，不用劳烦！”他连忙摆手。 这回，才转向赵天明，伸出手来：“你好！既然是陆小姐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叫楚博，目前在市一院担任内科主任。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哪里高就？” 呵呵！这个问题从男人口中出来，尤其是旁边还有女人，通常就是一种挑衅。 是在炫耀他的职位，顺便打压对手。那么老套的手段，赵天明忍不住想要发笑。都不知道海外归来的人，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总感觉没有出过国的人都是土包子吗？瞧不起没有出过国的人？ 对这样的人，赵天明最是不屑的。 陆雅婷更加不喜，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浮夸，不是正经人，感觉这样的人不可靠，衣冠楚楚而已。 她刚要说话，自己的父母就从厨房里面出来。 赵天明才发现，陆雅婷的父亲也是一名老帅哥。 “都坐，都坐！今天客人多，还好我准备充分。丫头，你男朋友？”老帅哥朝赵天明努了努嘴。 其实，他也不喜欢那位姓楚的，感觉虚伪，一点都不实在，女儿跟他绝对没有幸福。 陆雅婷朝自己老爸挤了挤眼，今天老爸非常配合呀！ “不是男朋友，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叫赵天明，锦和拍卖行的鉴定顾问，厉害着呢！”陆雅婷虽然否定，但很好的朋友，又让人想入非非，让人误解。 楚博皱了皱眉，锦和拍卖行的顾问？真的假的？这么年轻？怎么听起来是骗人的呀！ 他不怎么相信，认为是陆雅婷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这点小伎俩，能瞒得了我？楚博心里冷笑。 一个小寡妇，还装什么清高？ 第二百零六章 帮我向他问好（第五更补） 说起来，陆雅婷也是够倒霉，有过两次婚姻，可都只是订婚，男方就死于非命。因此，认识她的人，都把她当成克夫的命。 以至于她这种条件的美女，到现在都没有结婚。 第一任，是陆雅婷青梅竹马的男子。订了婚之后，喝酒喝死了。当时，陆雅婷伤心了好久，足足大半年，都没有走出那段阴影。 两年后，她的年纪逐渐变大，成了有些人眼中的大龄剩女。 于是，家里托人安排相亲。那时候，相亲了一位事业同样很优秀的人，在跨国公司担任经理，年薪上百万。 双方家庭都挺满意，男方也喜欢陆雅婷，毕竟是美女，而且一身书卷的气息，更加让人难以自持。 在订婚的第三天，男方开车出了事故，经过一处工地，上方的吊塔直接砸下来，面目全非。 从哪开始，陆雅婷自己都很反感结婚，没有再谈过感情。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诅咒。 楚博看上陆雅婷，还有人劝他，不要被美色迷惑。那是一个不祥的女人，跟她一起的男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可是，楚博压根不相信什么克夫之类的，那都是迷信。 作为一位相信科学的海归精英，怎可能相信那种东西？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够漂亮，身材好，气质更加棒，弄到手会很爽。 于是，不顾别人的劝阻，让熟人的母亲帮忙牵线，带上厚礼上门。 他觉得，这个女人有过不好的经历，按理说，不是挑剔的人。她家里人，应该也不会挑剔，能推就推出去，毕竟都这么大年纪，再不嫁人，就真的变成老女人了。 刚开始，陆雅婷的母亲还真对他挺亲切的，她的父亲似乎不大满意，可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 可没想到，中间出了点意外，陆雅婷竟然带了一个男人回家。 要命的是，那男人挺年轻，挺帅的。很显然，陆雅婷是喜欢这种小鲜肉，说话句句都是维护那小子的。 口口声声说是好朋友，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两个男女之间没有猫腻，才是怪事。 “现在的顾问都那么廉价了吗？”他忍不住开口道。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陆家的不满，当面这么说别人，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陆雅婷的父亲，对那家伙更加没有好感。 一个男人，脸上还化妆，洗了妆之后，会不会比他更加显老？ 楚博话说出口，也有点后悔，自己太冲动，不应该说得那么直白，不是让陆家质疑他的为人吗？ 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于是，他一咬牙，干脆死揣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我看这位兄弟，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吧？毕业几年了？竟然都成了顾问，啧啧！我觉得……” 赵天明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什么？怀疑我的身份？要不打个电话到锦和拍卖行确认一下？自己差劲，还怀疑别人的成绩，什么心态？一把岁数，才混到个内科主任，好意思到处说。” 对方都对你亮刀子，难道还要笑脸相迎？那不是赵天明的风格。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大家有话好好说！”那位牵红线的老妇女连忙和稀泥，她也是头疼不已。 接着，她转头跟陆雅婷父母说道：“你们家闺女的情况，你们也自家清楚，难得有个优秀的男人对你们家小婷一见钟情，好好考虑一下吧！” 停下来，觉得刚才的话分量还不够，继续介绍道：“可能你们不知道，小楚已经是市一院最年轻的内科主任，前途无量呀！” 她还吹嘘，要不是副院长多次邀请，楚博可能会去更加好的医院，而不是留在市一院。 医生好呀！这么一个职业有保障，身边的人有个头疼发烧，都会方便很多。而且，医生比较会照顾人，嫁给他绝对没有错的。 陆雅婷的父亲，那位老帅哥就不高兴了。 我家闺女怎么了？她好着呢！前面两位，都是意外，真能扯到什么克夫上面？你介绍的这位，高攀不起。 “阿姨！我跟你透个底吧！目前，我有一套房子，是市一院安排给我的。有一辆本田，存款也有五十多万。总之，娶了雅婷，肯定不会让她吃苦。”楚博开口道。 他把自己的筹码都摆出来，这种条件，多少女人都找不到，你们还犹豫什么？ “对不起，我暂时没有谈感情的准备，还请以后不要来骚扰。”陆雅婷冷着脸跟楚博说道。 那家伙，说话都透露着一股显摆的味道，让陆雅婷非常讨厌。 老帅哥很配合自己的女儿，轻笑道：“既然小婷没有这个意思，那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既然来了，都吃顿饭吧！” 吃饭？我来就是为了蹭你一顿饭？不是为了上你女儿的床，我需要费这么大功夫？楚博心里暗恨道。 暂时不想谈感情，说得好听，那小子又是怎么回事？不是你的小情人？谁信呢？ “你别被他骗了。现在的男人，尤其是后生仔，都特别会哄女人，故意吹自己是什么经理、顾问之类，但用点脑子吧！这么年轻，不是我黑他，真没觉得他有这个本事。”楚博直接拿赵天明说事。 他就是要揭穿赵天明的假面目，什么顾问真的那么好做，大家还那么辛苦做什么？ 楚博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到国外留学，自己吃了多少苦头，熬了多少夜？才有今天的成就？ 那小子毛都没有长齐，自称顾问，真是谬天下之大谎！ 陆雅婷都要被这家伙给气乐，人家是不是顾问，我会不清楚？在节目里面，赵天明有多厉害，她记忆深刻。 也就你一个小丑，还一副坐井观天的心态，总觉得别人都比你差？ “我倒是认识一位古董鉴赏的专家，他姓郝，名气大，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或许，我可以打个电话帮你问一问。”楚博跟陆雅婷说道。 郝专家？那老头吗？赵天明跟陆雅婷都差点笑喷。 “问，随便问！你说的那位专家，我认识，帮我向他问好。”赵天明说道。 楚博蔑视一眼赵天明，嘿！现在不硬气了吧？ 第二百零七章 保时捷谁的？（第一更） 陆雅婷差点没笑出来，电视台的那点事，早就在里面传了一个遍。 那什么郝专家，就是跟赵天明一起录制节目的那位，据说最后关头，硬生生摔桌子离开，分明就是丢脸丢了精光，没有脸继续呆下去，干脆闹一闹。 眼前这位楚博，哪壶不提，偏偏提郝专家，不是又拿人家出来鞭尸一次吗？ 但楚博可没有这么想，他以为赵天明怕了。于是胆子更大，他还真有郝专家的号码，尽管不是太熟，但有过两面之缘，毕竟不是同行。 他哈哈一笑：“哈哈！，我会的。” 说着，他就拨出去一个电话：“郝专家吗？我是小楚，市一院那位，还记得吗？对的！对的！近来可好？” “是这样，现在我遇到一位自称锦和拍卖行顾问的家伙，想要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郝老头一愣，锦和拍卖行的顾问？不是赵天明那个混账小子吗？他的身份，还有什么好确认的？ “叫赵天明？”他试探问一句。 楚博怔了怔，暗道：难道还真是？ “没错！他叫赵天明，让我替他向你问好呢！” 此话，在郝老头耳中，就显得特别刺耳，还以为楚博那家伙故意来拿他消遣的，顿时大怒！ “滚蛋！告诉你们，别太得意，这场子我迟早找回来。”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楚博一脸懵逼，对方竟然把他也臭骂了一顿，什么情况？听得出，那老头是真的暴怒如雷的呀！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陆雅婷给出答案：“你说的郝专家，我也认识。今天在电视台碰见，还跟我朋友一起充当节目鉴定专家，但最后丢了脸，摔桌子离开。我听说，电视台准备封杀他。” 楚博瞠目结舌，还有这种事情？ 从刚才郝专家的反应来看，这种可能性是非常之大呀！ 嗯？装逼不成，反而自扇耳光？ 陆雅婷的父亲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表演，感觉闺女带回来的小帅哥，挺合他胃口的，年纪稍微有点小，其他方面，他们两夫妇是越看越满意。 而牵红线的那位大婶，同样是尴尬无比，毕竟楚博这个人是他带来的。 “雅婷，给个机会我，相信一定能照顾你的。”楚博忍不住开门见山。 陆雅婷正要发飙，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一对年轻夫妇，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赵天明猜测，应该就是陆雅婷的大哥一家几口吧？ 果不其然，只见那少妇开口问候：“爸妈！” 而后面的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叫爷爷奶奶之类，陆雅婷的父母顿时都露出笑容，他们最喜欢就是那两个小家伙了。 或许说，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小孩子。 “爷爷，我肚子饿扁啦！”小女孩进来就朝自己爷爷跑过来撒娇。 老帅哥乐得不行，抱起小丫头，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疼爱道：“知道，知道！爷爷马上炒菜，不会让我们家小公主饿肚子的。” 进来的男人看了看赵天明，又看了几眼楚博。 最后，他望向自己的老妈：“他们是……” “我，王大婶还记得吗？”那老妇女立即跟陆雅婷的大哥招呼道。 陆雅婷的大哥看了会，点头：“有印象，有点印象！我们校区的。” “没错！只是住得有点远！”那妇女连忙点头，她的房子是新房子，是他儿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听说，这几栋老房子，学校也有准备拆了重建。 首先，这几栋楼太旧，影响校容校貌。其实，感觉不大安全。最后就是土地利用率太低，一栋楼才五层。这里可是城区呀！寸土寸金的存在。 按照学校的计划，是准备见几栋高楼，有电梯。那样的话，可以安置更多的教师。 “王大婶今天上门，是所为何事？”他又询问道。其实，有点明知故问，看到这种场景，他那里还不知道情况？ “这不是看你家妹子还没嫁出去，正好小楚对你家妹子一见钟情。跟你说呀！小楚可是美国回来的医学精英。人家现在在市一院担任内科主任，年薪好几十万呢！”那位老妇女再次拿学历、年薪、工作等诱.惑陆家。 帮人帮到这份上，她觉得算是对得住楚博了吧？ “雅婷的大哥？你好！叫我小楚、小博都行。”楚博赶紧伸出手来，一脸热情。大舅子，赶紧巴结。 陆雅婷的大哥很无语，你岁数看起来比我还大，叫小楚、小博？你不觉得辣耳朵，我还觉得辣嘴巴呢！ 他勉强一笑，随意跟他握了握手。 但陆雅婷很不给面子，皱眉：“姓楚的，我跟你没那么熟，最好叫我全名。” 她是觉得挺恶心的，明明不熟，还一口一个雅婷，好像很亲近一样。 “这位又是……”他看向赵天明。 没等赵天明开口，陆雅婷抢先介绍：“我的好朋友，拍卖行的鉴定顾问。爸！之前不是给你看了一本书吗？今天我拿去电视台节目做鉴定，他可是电视台邀请的专家。” “这么年轻的专家？顾问？”陆雅婷的大哥、嫂子都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我就说，有点假，是吧？”楚博开始补刀。 那位大婶也开口：“你们看呀！现在小楚也算是事业有成，有房有车，跟他绝对不吃亏的。楼下那辆本田，刚才你上楼看见没？就是小楚的。” 陆雅婷的大哥恍然：“原来那辆本田是你的呀？” 楚博胸膛挺了挺，故作轻松自然地点头：“是呀！现在的车挺便宜的，我见才二十来万，就搞一辆玩玩！” 这逼装得，赵天明都要给满分。 陆雅婷的大哥惊奇：“那另一辆保时捷谁的？我记得，我们这小区没有那么高档的豪车吧？” 他看向自己的老爸，难道学校领导的车？这么高调貌似不好吧？不会被查吗？ “什么保时捷？”楚博愣了愣。 陆雅婷顿时笑道：“那辆车是天明的，刚买没多久。” 此话一出，几个大人都瞪大眼睛盯着赵天明。 貌似，这位才是土豪呀！ 第二百零八章 养壶（第二更） 陆雅婷的父母眼瞧着赵天明更加满意，完全是看不上那位楚博了。 她大哥都凑过来：“兄弟，你这混得不错呀！” 赵天明哭笑不得：“运气好点，捡了几件宝物而已，算不上什么本事。陆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楚博再怎么脸皮厚，也待不下去，给那位大婶使个眼色，站起来说道：“在医院，我有点急事，就不打扰了。” 说完，还提着自己带来的礼品离开。 等他们出了门，陆雅婷的大哥极度不爽：“那有带来的礼物又带走的？” 老帅哥却无所谓：“带走也好！省得拿人手短，别人胡说什么。小赵，你坐一会，我现在去炒菜。” 陆雅婷的老妈却热情招呼赵天明，各种问题袭来。 赵天明赶紧朝陆雅婷投以求救的目光，陆雅婷差点没笑出来，感觉真好玩。这个大男孩，在节目中当专家的时候，非常沉稳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就跟一个很无助的没家孩子，十分可怜。 “妈！你问那么多干嘛？”她忍不住帮忙说一句。 她老妈瞪了一眼自己家闺女，我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还不是为了你这丫头？现在贵庚了呀？ “帮我看几件东西吧！”陆雅婷对赵天明说道。 赵天明为了摆脱那位阿姨的“魔掌”，连忙点头：“行，行！有什么宝物，拿出来看看。” “我们家能有什么宝物？”陆雅婷的大哥不解了。 他不知道，自己妹妹一本老书能卖十多二十万。 陆雅婷没有理会自己老哥，到房间翻出三件东西，都是爷爷曾经玩剩的。一把紫砂壶，两方镇纸，还有一块砚台。 “爷爷的东西，还没烧吗？”陆雅婷的大哥皱眉。 爷爷死了之后，他的物品，基本上都烧了精光。 “这怎么烧？我藏起来了。”陆雅婷白了他一眼。其实，也是留作一个纪念而已。这三样东西，曾经是爷爷最喜欢的。尤其是那紫砂壶，他们碰一下都不行。 赵天明先拿起那把紫砂壶，不停地翻看。 “听说，这种茶壶，还挺值钱的。”陆雅婷的大哥说道。 赵天明回应道：“看情况，有些很值钱，普通的就不值钱。不单止是古董，其他物品也是一样的道理。” 他告诉陆家的人，紫砂壶在拍卖市场行情看涨，是具有收藏的古董，名家大师的作品往往一壶难求，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岂如阳羡一丸泥”。 古来名壶，从明正德嘉靖年间供春的树瘿壶、六瓣圆囊壶，到当代同时能泡两种茶水的紫砂鸳鸯茶器--中华龙壶，每一把壶都独具匠心。因为有了艺术性和实用性的完美结合，紫砂壶才这样珍贵，令人回味无穷。 “紫砂壶大体上属于文人艺术，所追求的古朴雅趣也基本上是以往文人所追求的。就像中国画中的文人画一样，将诗、书、画、印融为一体。如果带着文人艺术的眼光看紫砂壶，则体现了文人画的另一种形态。”他说道。 历史上许多著名制壶匠人，如供春、时大彬、董翰、陈鸿寿的作品已经成为不可多得的珍品，是收藏家争相追逐的宝物。现代也出现许多制作紫砂茶壶的高手工艺大师，其作品更具艺术性。 “你们这一只方器造型，有点特别。” 赵天明记得，方器造型讲究“方中寓圆“，要求器皿线面挺括平正，轮廓线条分明。不论是几方形的造型，紫砂壶口盖必须规矩划一，任意转动壶盖，口盖准缝吻合。紫砂传统造型四方桥顶壶、传炉壶、僧帽壶、雪华壶等，就是紫砂方器茶壶的典型造型。 眼前的这一把，就是很典型的紫砂方器茶壶。 “能看出是什么时候的吗？”陆雅婷问道。 其他人也不出声，眼盯盯地看着，两个孩子这时候在他们妈妈的安抚下，安静下来。 赵天明用干净的布，拭擦紫砂壶的表面，大家就能看到，被拭擦的部位，越来越明亮。 “这叫包浆亮，也能看出这把紫砂壶不是凡品，有点历史。” 他跟这些人说道，长期使用过的旧壶，外表会很自然地产生一层光泽，是久经茶汁滋养而慢慢渗透出来的，被称为“精光内蕴”。有包浆的壶，无论其外表是否有茶渍或尘土，只要用干净的布轻轻擦拭，都会出现一种光泽，而且越擦越亮，行里人称之为“包浆亮”。 “如果是假货，新壶做旧的话，外表多少有些不自然，光泽发贼、发浮、发愣。如果置于放大镜下仔细观察壶身，还能找到打磨的刮痕。这样的壶还往往有一种霉馊味，细细嗅辨即可识破。 此外，速成的包浆一刷就掉，而真正的老包浆已与壶身融合成一体，附着性极强，用清洁剂反复清洗也难以擦掉。” “至于年代，我觉得应该有一百五十年到两百年之间吧！”赵天明大致给出一个范围。 也就是说，这应该是民国时期的物件。 他找了一会，遗憾道：“可惜，没有找到题款与用印。一般的名家之作，都会留下题款与用印。那样的紫砂壶，身价会立即倍增。” 另外，赵天明观察了这把紫砂壶的质地，还算是不错的，也算是制作精良。 这种精良具体表现为壶的颜色正，颗粒匀，光泽润，胎骨坚，手头沉。还可以从泥料的品种上加以辨别，如“天青泥”是清代后期出现的，与历代泥料有明显区别，如果出现一把号称清代中期以前的“天青泥”壶，那肯定有问题。 “你爷爷以前把这把紫砂壶养得很好。不过，空闲了好几年吧？”赵天明说道。 新壶经过开壶程序后，就可以正式使用了，使用的过程也就是养壶的过程。相对于开壶，养壶的过程更加漫长，需要很好的耐心。一定要在品茶的过程中养壶，而不是在养壶的过程中品茶。 “那是，以前我爷爷，这把紫砂壶可是壶不离身呀！我爷爷去世，七年多了。”陆雅婷说道。 陆家的其他人，也才认识到，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有本事的。 第二百零九章 格言（第三更） 赵天明想了一会，看向陆雅婷他们。 “这把紫砂壶，你们要是不继续用的话，我认为还是转让出去比较好，留在手中，壶不养的话，就会慢慢失去它的韵味！”赵天明说道。 一把价格昂贵的紫砂壶如不细细养护，其价值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大打折扣。养壶是茶事过程中的雅趣之举，其目的虽在于“器”，但主角仍是“人”。 就他所知，养壶也有很多讲究，不是真正爱好的人，很难养好一只紫砂壶。 养护是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坚决不能用细砂布砂纸抛光布等擦拭紫砂壶，这样做会损伤壶的表面，使壶失去自然光泽、留下划痕，从而破坏紫砂质感。 此外，比如有些养壶的人，认为饮剩的茶汁留在壶里有助于壶的养成，这是错误的认识。虽然紫砂壶确实有隔夜不馊的特点，但隔夜茶会有陈汤味，对紫砂壶损害很大！而且不卫生，对身体不利。 总之，养好一把壶，需要比较长的时间，需要用壶之人有一个好的习惯，但归根到底，还是要先有一把用好泥料制作的壶，否则是养不出来的。 “能告诉我们，值多少钱吗？”这才是陆雅婷大哥最关心的问题。 卖，肯定是卖的，留在手里有什么用？作纪念也不是非要用这么值钱的东西的。 提到价钱，那就得跟他们分析几个要素：完美的形象结构；精湛的制作技艺；优良的实用功能。 形象结构是指壶的嘴、扳、盖、纽、脚，应与壶身整体比例协调。精湛的技艺是评审紫砂壶艺优劣的准则。优良的实用功能是指容积和重量的恰当，当壶扳、执握、壶的周围合缝，壶嘴出水流畅，同时也要考虑色地和图案的脱俗和谐。 “首先，我们看这把紫砂壶的结构，刚才我也说了，是典型的紫砂方器茶壶。那么，它的结构自然是算好的。制作技艺也不差，遗憾的是没有留下题款与用印。结合它的年代，还有你爷爷那些年的精心养护。” 赵天明沉吟了一会，才说出一个大概的价格：“我觉得，七万左右吧！主要还是壶养得好。如果是名家之作，有题款与用印的话，那就不是翻一两倍如此简单，价格甚至能飙升到二十万以上。” 陆家的人都感到十分可惜，但好几万的紫砂壶，也让他们有点心惊。 还好，没有扔掉。不然，真是后悔死了。 “紫砂壶，很贵的也有，几百万的也拍卖过。你们这一把，稍微有点普通。能值钱，只要是考虑到有点历史，加上养护得好。”赵天明对他们说道。 “那这两块压纸的呢？”陆雅婷的大哥忘了叫什么，就记得，好像是用来压纸的。 “这叫镇纸，从质材上看，是红木做的。” 与笔墨纸砚四宝相类，镇纸可称为古代文人文房中的“小五”。古代文人在书房中，常将小型的青铜器、玉器放在案头欣赏，同时用来压纸或者压书，由此出现了镇纸。 他介绍，镇纸的材质多种多样，以玉、瓷、竹、木、铁、铜居多，上面通常雕刻有兰、菊、梅、竹并配以诗句的图案，也有动物和人物的立体形象。 明清镇纸的制作材料比较常见的有玉、石、铜、乌木、紫檀木等，其中以石镇纸为多。在造型上以长条形为主，一般是以成对的形式出现，上面刻有诗词格言或对联字画。 “材质珍稀、雕工精良、设计巧妙、年代久远的镇纸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但在的收藏市场上，常见的是紫檀、红木、鸡翅木等材质的镇纸，价格在千元以下，没有引起藏家更多的关注。在大型拍卖会上，镇纸的整体成交价格也不高，单件藏品以十万元以下成交的居多，间或有几千元成交的低价品，难与砚台、毛笔、印章相提并论。 “衡量一类藏品是否有价值，一要看其人文价值，即包含的历史文化内涵如何，二要看其工艺价值，雕工是否细腻、设计是否独特，三要看材料价值。” “从材料上分析，这是老红木，也算是珍贵的木材之一，材料算是不错的。可是，它并没有经过雕琢，仅仅留下两句格言。价值有限，自己收藏着玩挺好。”赵天明笑道。 他并没有告诉对方，具体值多少钱。 在场的人，都能意会到，这镇纸不怎么值钱就是了。 “那就留着作纪念吧！”陆雅婷的大哥连忙说道。 陆雅婷翻了翻白眼，很郁闷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哥。 “你能看出它是什么时候的吗？”陆雅婷最想知道的，还是它的历史。 赵天明想了一下，告诉她，明代镇纸，其形多为尺状，上有兽钮。 “到了清朝，镇纸在沿袭明代风格的同时有所创新，特别是随着工艺技术的进步，装饰味道十分浓郁的镇纸开始出现，可谓集观赏性与实用性于一器。” 陆雅婷皱眉：“好像都不符合。” “当然，也不一定都要符合这些要求，才算是那个时代的物品，毕竟总会有那么一些非主流的存在。” 陆雅婷噗嗤一下笑出来，还非主流呢？ 赵天明指着镇纸上面的两句格言：“你应该知道这两句格言是谁说的吧？” 镇纸上面：读不在三更五鼓，功只怕一曝十寒！ 这时候，厨房里面的老帅哥伸出头来，开口道：“那是郭沫若说的。” 赵天明举起拇指：“没错！那么，就可以断定，这对镇纸肯定在郭沫若说出这两句话之后，你有兴趣的话去查一查！” 厉害！陆雅婷等人暗道。 他们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问题有点傻呀！ 也难怪，这对镇纸不怎么值钱，都没什么历史。古董，古董！肯定是古老才值钱呀！ 赵天明拿起最后一件物品，那方砚台。砚台通常要比镇纸珍贵一些，尤其是名砚。古代，读书人没有一块要砚台，都不要意思显摆！ 第二百一十章 洮砚（第四更） 全能修炼至尊 砚台，在古代读书人的位置，就跟现在富二代眼中的豪车差不多，没有一辆超跑什么的，好意思说自己的富二代？敢出来炫富吗？ “它不陌生吧？大家应该都了解。”赵天明笑道。 作为出身教师世家的人，怎可能不认识这种东西？ “知道是砚台，但什么年代，具体是什么砚台，就不得而知。听说，砚台也分很多种，是吧？”陆雅婷的大哥问道。 赵天明点头：“砚台根据砚石的不一样，种类繁多。在中国，最出名的，就有四种，也被称为四大名砚。他们分别是我们省的端砚，唐朝时期就开始开采。晚唐时出产自安.徽婺.源的歙砚，东晋时产自山.西绛.州的澄泥砚，宋代时出产于甘.肃临.潭的洮河砚。” “那它是那一种？属于名砚吗？”陆雅婷问道。 赵天明将砚台放下来，指着砚台说道：“你们看，这颜色，是所有砚台中最特别的，显翠绿色。” 这种特征的砚台，非常明显，是四大名砚中的洮河砚，简称洮砚。 洮砚以其石色碧绿、雅丽珍奇、质坚而细、晶莹如玉、扣之无声、呵之可出水珠、发墨快而不损毫、储墨久而不干涸的特点饮誉海内外，历来为宫廷雅室的珍品，文人墨客的瑰宝，馈赠亲友的佳礼，古玩库存中的奇葩。 “它是四大名砚中的洮砚，非常好辨认，是所有砚台中所不具备的颜色。”赵天明对他们说道。 陆雅婷的大哥一阵喜悦，既然是名砚，那肯定很值钱啦？ 他现在还供着楼房，压力比较大，养老婆孩子，几乎没有收入剩余给爸妈。当然，他爸妈也不需要他帮衬，甚至有时候还补贴给他家用。 因此，他对钱还是挺敏感的。俗是俗了点，但生活没有钱行不通呀！自己可以苦一点，但老婆孩子，总得努力让他们生活好一些，是作为一位男人的担当。 “值钱吧？” 陆雅婷无语，自己这个大哥，被生活折磨成什么鬼样了？开口闭口都是钱。 如他所愿，赵天明点头：“自唐代成名以来，老坑洮砚一直是皇室文豪、富商巨贾才能拥有的。怎可能不值钱？现在，洮砚的石料已经非常稀少，差不多是枯竭了。” 它们的老坑石形成于古生代的泥盆系，大约为四亿万年至三亿五千万年前，比玉的形成要多几亿年。属泥盆系中水成岩变质的细泥板页岩石，矿带运动复杂，很难形成岩石层，储量极少。 “你们别看市场上好像也很容易看到这种砚台出售，满大街都是的样子。可是，九成以上，全都冒牌货。” 赵天明告诉陆雅婷的大哥，别说现在，放在古代，洮砚的石料都是无比珍贵，严格控制开采的。 里面就有一个故事，说为了加强对矿区的管理和保护，防止当地村民和外来人等的非法采石，土司和当地的头目除采取严厉的行政手段外，还通过寺院等宗教机构，传播封建迷信思想来束缚人们。 他们在洞窟门边的石岩上凿一块极大的喇嘛爷神碑。购石者必须在采石前向“喇嘛爷”献上一只绵羊，并在碑前祈祷祭祀后，才能进洞采石。 否则，据说不仅采不出好石，而且还要遭到不幸，当地还要遭受冰雹之灾。 对这些迷信观念，谁也不敢贸然去作试验，民们深信不疑，不仅自身不敢丝毫触犯，并且严格制外人，不得擅自行事，有违神明。 土司的这一措施，适应当时、当地****的社会制度，虽带有一定的欺骗色彩，但不失为一种可行的管理方式。 “到了民国的时候，破坏就有点严重了。今天，洮砚之所以资源那么紧缺，很大程度上，就是民国时期不科学开采所造成的。” 赵天明跟大家解释：民国后期，朝政**，横征暴敛，更加战事不断，烽烟四起。土司为了八面应付，谁也不敢得罪，只有加重对其属民的盘剥和榨取。作为贡物的洮砚，年贡数猛增。 石料需求、开采量也相应增大，对矿区的管理逐渐趋于混乱，采掘全以眼前利益为准，杀鸡取蛋，资源浪费严重。 很多中、下品石料得不到综合利用，全被弃掷、风化。数眼优质矿石洞窟被毁坏、坍塌而不能采石。洞窟、岩坑无长远规划，仅容单人爬出爬进，更谈不上什么安全支护设施了。整个矿带，在十数年间被凿剥得坑坑洼洼、疮痍满目。 “你们这一块，从材料质地上看，属于中品的石料。不过，这雕琢挺有意思，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只见那块砚台的雕琢竟然是一青山绿水，中间是一个湖泊。只要磨墨，墨水就留在中间的凹陷处，形成湖泊，非常巧夺天工。 得！ 又是四大名砚，又是出自名家之手，说便宜还有人相信吗？ 洮石不但色泽美观，而且天然形成的石纹图案更显神韵。有的如惊涛骇浪，有的如平水微波，有的如云、气、点等多种自然图案，充分地显示出动感。 从这一块砚台就能窥得一二，雕琢家顺着那些石纹雕琢，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雕刻成眼前这块艺术品，非常罕见。 衡量一块砚台的价值，也就是六个方面。 第一，材质要优良，端石、歙石、洮河石制成的砚台，均有收藏价值；第二，年代要久远；第三，雕刻要精湛，明清时的雕刻工艺最；第四，有名人题款的砚台价值更高；第五，有时代特征的砚台最好；最后，造型要美观，砚体要完整。 比如说，名砚比一般的砚要材质来得好，价格总是比一般的砚来得高。 另外，砚台的雕刻工艺，是决定砚台收藏价值参考的重要因素。 此外，砚台的造型品相，也是一个价值的参考点，一般来说，方型、圆型的砚台要比品相不规则的砚台价格贵得多。 俗话说，“砚贵有名，身价倍增”，指的是砚台上面的铭文。 仔细观察，眼前的这一块砚台，也是有铭文的。 “你们看这里，知道是谁吗？”赵天明指着那铭文说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 老帅哥的厉害（第一更） 陆雅婷望过去，是两个字：仲珩！ 以前，她没怎么注意，看到这两个字，她努力回忆这个人，感觉应该是一位名人的名字。 “仲珩是谁呀？”陆雅婷的大哥还真想不到。 而厨房的老帅哥，听到这两个字，又冒出一个脑袋，回答道：“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宋璲的字。他是明朝初期的人，当过官，还是书法家。” 赵天明忍不住惊讶：“你爸好厉害呀！” 陆雅婷笑着解释：“我把他是历史教师，对历史人物比较敏感。” 那就难怪了，一听到仲珩两个字，就能马上反应过来，说出宋璲的名字，当真了不起。 赵天明告诉他们，宋璲被人称道，还是在书法方面，精篆、隶、真、草书，小篆得“二李”遗意，许为明代第一。 这个第一，虽然有点夸张，但能表明这个人不简单。 然而，历史上宋璲是个倒霉蛋。 “明朝初期，发生了一件大案，株连一万多人。其中，就牵涉了宋璲。” 宋璲兄宋慎当时也供奉内廷，为仪礼司序班，祖孙、父子当时还因共官内廷而引起许多人的艳羡，这时宋慎因与胡惟庸有牵连而获罪，宋璲连坐与宋慎并死。宋濂保全性命，全家谪茂州。 “这个人，遗留在世的作品非常少。仅存的草书，就是《敬覆帖》，目前收藏在故宫博物院，名气非常大。”赵天明说道。 《敬覆帖》为宋璲传世仅见的墨迹，用笔流畅劲健，时出章草笔法。书法沉顿雄快，笔画瘦劲，长于在迅疾的行笔中结势，可以看出书者擅长兼融篆、籀笔意的艺术特点。由于宋璲书法作品较为罕见，因此尤显珍贵。 据说，此札开始尚拘谨，愈写愈放松，到后来简直是“得意忘形”了。尽管宋璲草书写的姿肆奔放，但都是在“规矩”之下完成的，这个“规矩”便是草法。 明人善行草，此是共识。一件小手札，也写得如此起伏跌宕，体现了宋璲书艺的高妙。宋璲的用笔尖利但不刻薄，笔压的下去又提得起来，故沉着中透着灵动，精神飞扬外露。 当然，赵天明没有看过实物，也就没有多解说《敬覆帖》。 回归正题，还是说那方砚台。质量尽管只是中等，算不上极品材料。可是雕工一绝，巧夺天工，另外，还是名人之物。 因此，这块洮砚是挺珍贵的。 他知道，在宋朝的时候，王昭于征战中在洮河边，被宋神宗任以秦风路经略使司，收复河陇，筑古渭堡为通远军。 王昭于应朝中恩旨，选用当地特产洮砚作为皇宫贡品，并赠予各大文豪，立即被苏轼、黄庭坚、陆游、张耒一般文士所赏识，倍受宠爱。洮砚身价一哄而起，珍贵无比。 “它的价格怎么看？”陆雅婷的大哥还是问到了价钱上来。 赵天明思索了一会，跟他们说道：“估价并不是我的专长，只能说一个大概范围。” “不打紧，你说吧！” “根据这方砚台的质材，雕工，还有历史底蕴，三者综合分析。它的价格大概是一百几十万吧！多的话，一百多万，少则八十万以上。都不好说。你们如果要出手的话，可以拿到锦和拍卖行拍卖，价钱相应会高一些。” 大家也都知道，这家伙是锦和拍卖行的顾问，给自己拍卖行介绍生意，是很正常的事情。 “行，那就放到你们拍卖行拍卖，兄弟你帮忙安排一下如何？” 一百几十万，能分担他不少的压力。对陆雅婷的大哥来说，是蛮重要的。这笔钱，陆雅婷也不准备沾手，就让给大哥好了。 她知道，大哥一家子不容易，大嫂现在不工作，带孩子等等，已经足够忙的。 赚钱的重担，就落在了大哥一个人的肩上，养老婆孩子，尤其是现在孩子读幼儿园，开支大，差不多是咬着牙生活的。 否则，老妈他们也不会总找借口接济一下大哥的生活。有了这笔钱，大哥应该可以轻松下来。 至于她自己，自己的薪水就足够花。加上，她还有两本旧书，也值一些钱。 “这倒没有问题！”赵天明点点头。 陆雅婷对自己大哥说道：“哥，镇纸我们留着。砚台拍卖的钱，你拿着。反正我跟爸妈都用不上。紫砂壶就给我吧！我欠一位老先生的人情，想送这件物品给他。” 她准备转赠给齐老，还了人家赠书的人情。 “大哥占这么大的便宜，可不行。你都还没出嫁呢！爸妈也得留点钱防身。”陆雅婷的大哥听了，马上反对道。 至于那个紫砂壶，要还人情就拿去吧！但砚台拍卖的钱，最好还是分成三份，自己一份，一份留给爸妈养老，最后一份给小妹做嫁妆。 他的老妈就开口：“防什么身？两个老家伙，能花多少钱？我们的存款够用。那笔钱，你们兄妹商量就好。” 老帅哥端着炒好的一盘菜出来，也助攻道：“你们兄妹分了就行。” 到了他这岁数，金钱已经看得很淡，最大的希望，就是儿女过得好。儿子不容易，他是知道的，照顾老婆，还有两个孩子。 女儿也不容易，更加让他们两老操心，以后婚姻大事怎么搞？都还头疼呢！ 虽然丫头带了赵天明回来，但他们也不是没有看出，这个男子跟自己家丫头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 “大哥你自己拿着就好，我的钱比你宽裕多了。”陆雅婷说道。 她的大嫂没有说话，无论丈夫怎么决定，她都是赞成的。 “小赵，来，吃水果！以后呀！多来我们这里吃饭，不要太见外。”陆雅婷的老妈热情地招呼道。 她是越看赵天明越满意，这个女婿，她可不肯轻易放手。 这种条件的男人，可不多见。一番接触下来，也发现这个人性格不错，人品好，长得也蛮不错，打灯笼都找不到。 陆雅婷差点没把自己老妈拉走，实在是太丢脸了。 “阿姨，我自己来就行。” 第二百一十二章 廉价的海归（第二更） 吃了饭之后，赵天明逃命一样离开这里，恨嫁女的妇女，都是很可怕的。 陆雅婷将赵天明送下楼，陆家的人已经开始热议起来，围绕赵天明讨论。无论是陆雅婷的爸妈，还是他大哥、大嫂，都认为这是一个良配。 “就不知道他对我们家闺女什么感觉，毕竟小婷年纪可是要比小赵大不少。”老陆忧虑道。 他是看出，自己家女儿，对人家有好感。可是，赵天明似乎只是普通朋友对待，不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 感情，最难搞的就是这种玩意，只是其中一方自相情愿而已。 “回头，我跟那丫头聊聊。”陆母说道。 陆雅婷的大哥、大嫂更加没有意见，小妹找到个依靠，而且本事不小，有经济能力的。以后，他们家就算有困难，也多少有个照应。 他们是初步了解，赵天明是个有钱人，上百万的豪车都开出来。 这种想法很世俗，但十分实际。无论是对小妹以后的幸福，还是对自己家以后的好日子，两不相误，不是挺好吗？ “我老妈很难搞吧？”陆雅婷下楼的时候，开玩笑道。 看到赵天明那窘迫的模样，她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感觉挺有意思的。换了别的男人，可能半推半就，便确定关系了。毕竟，她也不差，自认为并不丑。男人，不都是喜欢漂亮的吗？ 赵天明尴尬地讪讪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到了楼下，陆雅婷碰到了一个熟人，算是小时候的闺蜜之一吧！大家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只是后来，对方出了国。听说，是最近才回来的。 “小静，搬家？”她看到，旁边停着一辆面包车，里面装满了各种行李。 那短发女子一愣，脸上略带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搬回来跟爸妈住，外面租房是一笔大开销，没办法！现在薪水太低。” 作为一位海归人士，还是研究生，回到国内，本来以为能化身脚踩高跟鞋、身穿职业装、坐在领导办公室的女强人形象。 可谁知道，回到国内，才发现海归已经变廉价了。 以前，一万起薪的海归研究生，现在便宜到五千起薪。五千的薪水，在这座城市能剩下什么？在外面租房子住的话，一个月少说一两千吧？工资就没有了三分之一，吃的、用的，就差不多占据其余的收入。连出去玩，都不敢。 因此，面对以前的闺蜜，她是感觉挺尴尬的。 毕竟，当初家里人为了送她出国留学，卖掉了一套房子，这几年来，在国外足足花了两百多万。 谁知道，回到国内，竟然是这种情况。现在的金融行业，也不好混，精英太多。而国内大学的毕业生、研究生、硕士生等等，也不比国外留学的差。 甚至在招聘的时候，某些公司更加偏重喜欢国内的人才。可能，是感觉国内的人才比较脚踏实地吧？ 昨天，她爸爸得知，自己家闺女薪水都不够自己花，就建议她搬回来住。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说实在的，是有点丢脸。毕竟眼前的这位闺蜜，当初两人成绩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人家没有出国，现在在大学当老师，薪水是八千以上，还有一些福利。国内当教师，福利是出了名的好。 而她呢？花了那么多钱出国，换来现在这种情况。因此，回到国内，她一直很低调，不敢联系以前的同学、朋友之类。 她看向赵天明，转移话题：“你男朋友？挺帅的。” 陆雅婷笑道：“我倒是想，但人家可能嫌弃。他可不是普通人，有能耐。大学毕业大半年，现在已经是拍卖行的顾问，年薪上百万。” 小静吃惊地看着赵天明，现在国内大学毕业的都那么厉害的吗？ 普通毕业生就混到了年薪百万的顾问？这，让她情何以堪？ “你好！我叫赵天明。别听婷姐吹牛，在拍卖行，我也就是打酱油的。” 至于陆雅婷前面的话，他当没有听见，没有去理会，深知道越是解释，越凌乱，还是沉默比较好。 小静伸出手来，跟赵天明握了一下。 “王静，雅婷小时候的好朋友。打酱油都年薪百万，你们拍卖行还招打酱油的吗？”王静开玩笑道。 陆雅婷介绍：“小静以前可是学霸级的人物，后来出国留学，现在是研究生的学位，比我强。你们拍卖行招精英的话，找她肯定没错的。” 她也是听说，小静回国之后，混得不怎么样，有心想要帮一帮她。 赵天明的情况，陆雅婷算是比较清楚，锦和拍卖行的杨副总，都对他十分和气，在电视台的时候，就看到了。 因此，这个家伙，在拍卖行应该是有点说话权的。 赵天明想了一下，点头道：“我知道拍卖行现在招聘一位高管，听说主要负责拍卖会宣传工作的，年薪二十万起。静姐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问一问。但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在拍卖行挂个闲职，并不参与拍卖行的管理。” 王静感激地看了眼陆雅婷，听了赵天明的话，眼睛一亮，年薪二十万起，也比她现在好多了。 而且，宣传工作，这个她擅长呀！在国外，搞宣传的都有一套。她也学过相关的专业知识，也算是专业对口。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那就麻烦你了。”王静大喜过望。 她现在的工作，做得一肚子火气，早就想撂挑子。薪水不高，还拿她当成普通工人使用，她的能力完全发挥不出来，甚至让她去街边搞销售活动，实在是忍无可忍。 另外，公司里面的一位上司，对她暗示了好几次，想要占便宜，让她感觉很恶心，职业潜规则吗？ 赵天明当场给杨总电话，询问道：“杨总，拍卖行不是缺个负责宣传工作的主管吗？找到人选了吗？” 王静十分忐忑，紧张地看着赵天明。 陆雅婷看了，伸出手去，握住闺蜜的手，似乎让她不要紧张。 第二百一十三章 直接通过（第三更） 杨总接到赵天明的电话，愣了愣，第一次见赵天明过问拍卖行的人事问题，十分意外。不过，那个职位，虽然也有人投了简历，但因为最近比较忙，他暂时没有处理。 如果，赵天明有介绍的话，面子肯定得给他的。 现在，赵天明对锦和拍卖行实在是太重要。一个宣传部门的主管，只要能力不是太差，基本上都能胜任，并不担心。 于是，他笑道：“还没呢！最近忙着，都没时间面试。怎么？老弟你有人才推荐？” 赵天明如实跟杨总说了王静的情况，说话很客观，没有一定要塞人的意思。 “海归的研究生？还是陆小姐的朋友？行呀！让她明天来上班，现在拍卖行事情比较多，我希望她能尽快进入工作状态。老弟，你明天好像不录制节目吧？那你明天带她过来吧！我安排一下。”杨总直接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赵天明也有点懵，看了眼同样傻眼的王静，两手一摊：“情况就这样？你现在的工作，能马上走开吗？” “这就让我通过了？” 她还是低估了赵天明在拍卖行的地位，顾问竟然那么厉害？ 找工作有多难，她深有体会。前三个月，面试她都感觉要吐了。 可是，赵天明一个电话，杨总直接让她去工作。可见，这都是赵天明的功劳，人家完全就是看在赵天明的面子上。 年薪二十万起的工作呀！比她现在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所以，你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现在的老板给炒了。明天就去拍卖行报道，海归果然不一样，我年薪才十多万呢！”陆雅婷笑道。 王静心里无比感激这位小时候的闺蜜，不过，现在不是跟她说感谢的时候。 她首先要感谢的，是赵天明：“真是太感谢了。这份工作，对我非常重要。说实话，回国之后的这段时间，我感觉挺丢人的。小婷我都不敢去找……” 见她说了一大堆，赵天明笑了笑：“我也是举手之劳，你这些东西，需要帮忙吗？” 赵天明指着司机不断从车里搬下来的东西问道，他见都没有人过来，一个女孩子搬那么多上楼，任务很重呀！ 王静刚要开口说不用，毕竟赵天明已经帮了她那么大的一个忙，还让人家搬东西当苦力，说不过去呀！ 但陆雅婷就对赵天明说道：“你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就帮忙扛一下吧！她家现在估计也只有她爸妈在家，上了年纪。” 得！赵天明也就只好先留下来。 “那栋？几楼？”赵天明提了两个行李箱，发现不是很重。他现在的力气，可是很大的。 陆雅婷回答：“旁边那栋，也是三楼，302，先搬到门口吧！” 赵天明二话不说，就提着两个行李箱走开。 王静拉着自己的闺蜜陆雅婷到一旁，挤了挤眼睛：“哪里找的优质股？眼光不错！帅气，有本事，有前途，还年轻。当然力气也不小。” “想什么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跟他认识才一天不到。” “一天不到就对你这么好？以后还得了？” 陆雅婷瞪了她一眼：“你还是赶紧打个电话，把现在的工作给辞了吧！” “这个事，我早就想要干了。” 说完，她给自己的上级领导打电话，直接很解气地臭骂了对方一顿，将这两三个月来所受的气，全部发泄出来。 最后，很负责任地通知对方，她不干了。 见对方被自己都骂傻，一句话说不出来，王静挂了电话，非常得意。 “小婷，这次真的太谢谢你。等新工作稳定下来，我请你们家吃饭。” “你记得就好！”陆雅婷帮忙整理那一堆的东西。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双中老年夫妇，正是王静的爸妈。 王静连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两老，两老为了她的前途，真的操了太多心。王静感觉有愧自己的父母，花了那么多钱送她出国留学，回来之后还要啃老。 王静父母听了一愣一愣：“就是刚才提着两行李箱上楼的小伙子？小婷的男朋友？” 妇女拉着陆雅婷的手，一个劲感激：“小静最大的幸运，就是结识了你这位朋友。她回国之后，都不知道烦了多久。” “王姨，您可别这么说。我也就说了一句话而已。而且，那家伙也不是我男朋友。我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谁敢要？”陆雅婷说道。 “都是那些乱嚼舌头的长舌妇，你不要听她们说。刚才那小伙子，很精神，非常不错！好好把握！” “是咯！他们无福消受，能说什么？”王静的父亲也说道。 陆雅婷的婚姻，他们很清楚，确实不顺利。但是，说什么克夫，就有点过分了。人生，总会有些意外的事情，有什么奇怪？全部赖在一个女子头上，那怎么行？ 赵天明走过来，怔了怔，这两个夫妇，不是刚才下楼的人吗？ 看样子，是王静的父母，难怪，刚才敲门没有动静，原来都下来了。 他打招呼：“阿姨、叔叔好！” “好，好！小婷的男朋友吧？很精神，姓赵？这可是大姓呀！”王静的父亲开口道。 得！这回更加说不清，他都有点后悔，送陆雅婷回家了。不仅她家，这左右邻舍，似乎都误解了。 不过，婷姐一个女的，都没有反驳。他当场说不是，会让人家脸上不好看，所以赵天明也就没有多加解释。 “小静的工作，真的太麻烦你了。”王静的母亲也说道，充满了感激。 “阿姨不要这么说，也是静姐她有能力。我们杨总一听，留学研究生，当场就让她明天去工作。我在拍卖行，就是个不管事的顾问，没有什么说话权的。” 他这话，可没有人相信。一听是海归的留学生，面试都不用？要是这么吃香，自己家闺女也不会找工作都找上火，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要不，我们先搬上去吧！晚一些，天都要黑了。”赵天明转移话题。 “对，对！先搬东西！” 第二百一十四章 疑是马奈的作品（第四更） “这个轻，小婷帮我拿吧！” “你还喜欢这种东西？自己画的？”陆雅婷接过来，是一幅油画。 小的时候，王静就喜欢画画，高中的时候，对油画就有一定的造诣，学校美术班的代表人物。 王静摇头：“我哪里还有空玩这个？那是我从国外买的，花了一百美元！” 赵天明看过去，微微一愣，竟然是一件宝物。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去：“我看看。” “你也喜欢油画？”王静惊喜道。 陆雅婷顿时笑了：“别忘了，他可是鉴定师。你这幅画，被他看中，很可能是件宝物。” “不可能吧？我在街边买的。那就是流浪画家，一百美元任挑。” “是不是，你问他就知道。” 赵天明看了一会，点头道：“恭喜！你捡漏了。” “啊！真的捡到宝了？值多少钱？”王静狂喜，当初回国的时候，甚至想要扔掉的。但实在是喜欢，还是打包回来。 油画的画面，是旁玩的海滩，几艘渔船正在回航，沙滩上，一个背影显得十分突出，晚霞的光落在背影身上，很温馨的画面。 “西方油画的行情，我不是太清楚。这幅油画，应该是马奈的作品，你听说过吗？”赵天明问道。 马奈是法国的油画家，挺出名的。他从未参加过印象派的展览，但他深具革新精神的艺术创作态度，却深深影响了莫奈、塞尚、凡高等新兴画家，进而将绘画带入现代主义的道路上。 传说，他受到日本浮世绘及西班牙画风的影响，马奈大胆采用鲜明色彩，舍弃传统绘画的中间色调，将绘画从追求立体空间的传统束缚中解放出来，朝二维的平面创作迈出革命性的一大步。 “马奈？认识呀！印象派油画的尊基人。这是他的作品？”王静有点怀疑，怎么看出来的？ 据她所知，马奈的成就主要体现在人物画方面，第一个将印象主义的光和色彩带进了人物画，开创了印象主义画风。 他的画既有传统绘画坚实的造型，又有印象主义画派明亮、鲜艳、充满光感的色彩，可以说他是一个承上启下的重要画家。 因此，他的作品，精华主要体现在人物上面。 可是这幅画，画面的主体，似乎不是人物吧？而且，这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印象派作品。她以前是玩过油画的、印象派、抽象派等她还是能分清楚的。 印象主义的以粗放的笔法做画，作品缺乏修饰，是一种对笔法较草率的画法。印象主义采取在户外阳光下直接描绘景物，追求以思维来揣摩光与色的变化，并将瞬间的光感依据自己脑海中的处理附之于画布之上。 而眼前的这一幅，乍一看好像就是印象派作品，但也有着古典主义的风格。 赵天明指着角落的一个签名：“这个单词，你应该比我更懂。” 那就是马奈的名字，是一个重要的标志。当然，被油画的色彩遮掩，需要认真观察，才能发现这个签名。 王静一看，也惊讶，因为以前她也没有发现这个签名。 不过，仅仅是签名，也不能肯定吧？有可能是别人的作品，马奈如同明星一样，给别人签个名字而已呢？ 又或者，那是后面的人签上去的，跟马奈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赵天明笑道：“当然不能肯定，所以我说应该是他的作品。签名我不知道是否真实，需要你去找马奈的笔迹对比一下。可是，我能鉴定，这纸张，还有这油画的颜料，都是马奈那个时期留下来的。” 鉴别纸张的年代，那是很重要的，在古字画里面，同样是一个重点检查的因素。 在他们古玩行，老纸张也是古董，也具有收藏意义。 赵天明听说，几乎所有的老纸都火，古籍专场中的老宣纸拍卖结果令人咋舌，动辄数万元。 在京城琉璃厂里，老纸身价大涨，别提清代民国的宣纸，连上世纪80年代中期生产的、仅有20多“岁”的宣纸，一刀叫价也至少要2万元左右。 而乾隆年间的冰纹蜡笺纸，一张尺寸不过40厘米×60厘米左右，价格就可达数万元。老纸大热，除了市场水涨船高外，与其存量稀少有关。 因此，鉴别纸张的老旧程度，也十分专业。 眼前的纸张，明显就是十九世纪的产物。如果这都鉴别不出来，他也不用当什么鉴定师了。 王静没有怀疑，毕竟人家才是专家。 有了签名，还有画纸的年代，那确实基本上能说是马奈的作品。只要她找马奈的笔迹，对比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马奈签名。 如果是真的，距离马奈的作品又近了一步。 不过，也还是不能十足把握。之前提到过的一种可能，这幅画可能是另一个画家的作品，但是他仰慕马奈，把自己的作品拿去让人家签个名，是有这种可能的。 “具体如何，还需要你找更加专业的鉴定机构鉴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这幅画价格应该不低于十万元。”赵天明跟她说道。 如此的话，一百美元捡到手的，也算是捡了大漏。 赵天明告诉她，最好就是找专业鉴定西画的机构。说实话，国内不少古玩鉴定家，对西方文物其实不大热衷，也不大了解。你找他们帮忙，基本上也是白搭。 “行，我有空找专业人士帮忙鉴定。”王静赶紧收起来。 见女儿一百美元捡到价值超过十万的宝物，王静父母都很高兴。为了女儿出国留学，他们差不多是倾尽资产。 接下来，他们也帮不了那丫头多少，需要她自己奋斗。 赵天明赶紧帮忙搬东西，搬完，不顾王家的挽留，就先回去。 当天晚上，王静一家，带着礼物到陆家聚一聚。两家也有段日子没有坐在一起了。今天，是陆雅婷帮了大忙。 “原来是小赵帮忙呀！小静这回有前途了。”陆母笑道。 见王母羡慕她女儿找到这么一个男人，陆雅婷的老妈欢喜不已！差点没宣布，那小伙子就是她家闺女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被盯上（第一更） 赵天明还没意识到，他真的被天宏拍卖行给盯上。 人家天宏拍卖行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投了那么多钱到节目中去，就是为了让自己拍卖行扬名。 可是，被你这么一搅局，他的目的落空。自己拍卖行最强的鉴定师，被踩在脚下，情何以堪？电视台那边，已经发了通知，希望他们拍卖行另派一名专家过去。 他们也暂时只要紧急跟节目组商量对策，换人是不怎么可能的。 此次，庞中华自己也承认，他有点大意，才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接下来，就是一雪前耻的时候，怎么可能退缩？ 他们退缩的话，业界内怎么风评他们拍卖行？ 他们可是想要做顶尖拍卖行的，现在被一家二流拍卖行踩在地上，竟然还不反抗？以后还怎么混？ 因此，他们记恨上锦和拍卖行的赵顾问，也就是赵天明那小子。 “根据了解，赵天明那年轻人，年龄虽然不大，可是本事不小。不一定能跟老庞相提并论，但应该也差不到那里去。他的资料，先前你们调查过吗？”天宏拍卖行的钱总开口道。 他忍不住皱眉，一直都是他们拍卖行压着对方打，各种小手段，虽然不致命，可委实给锦和拍卖行制造了不少麻烦。 那个拍卖行，实力还是有一点的。按照原计划，是准备砸钱进去，直接收购的。 可是对方愣是没有理会，没有给面子。那么，既然不能收购，那就只能踩死。赵天明这个人，是最近才加盟锦和拍卖行的。 “你们看，有没有可能挖过来？那是一个人才。”他再次开口。 下面的副总也不大确定：“难说，我了解过，先前，那个人跟陈道生有过节。因此，在我们还没放弃陈道生之前，是不可能招揽他过来。现在不好说，虽然陈道生走了。可这次节目，又结上了仇。” “那都不是什么大仇恨，可以的话，大家出来吃顿饭，说开了就没事。陈道生的事，我们没有必要再碰。那也是他罪有应得，老板吩咐过，那个案子，千万不能再插手进去。所有跟案子有丝毫牵扯的，全部放弃。”钱总说道。 如今，省里震怒，谁碰都会倒霉。 他们天宏拍卖行虽然背景强硬，可也不能撞进去，得不偿失。 “明白，我尽量联络赵天明，看能不能挖过来。锦和拍卖行让他做顾问，年薪两百多万，我们也是能出的。” 钱总摆摆手：“直接给他开三百万的起薪，同样也是顾问。” “那好吧！不过我不敢保证。根据我的调查，那小子首先不怎么缺钱。然后，虽然家里是农民，可结识的朋友都不简单。其中，就有齐老前辈替他撑腰。我们不好直接得罪。”那名副总担心道。 “尽力就好！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威胁，大家好好说话。齐老在古玩界里面影响力很大，还有一些隐形的人脉，很难搞，尽量不要得罪他。我们以后发展，同样离不开跟齐老前辈的合作。”钱总对齐老的背景是颇为了解的。 他身后的老板，都特别吩咐，不要去得罪那位老人家。 “行，那我明天就联系他。就算不能挖过来，也保持朋友关系。” “嗯！这么做就对了。让他在节目中，稍微礼让一下。这一集，老庞发挥失常。另外，两件宝物被锦和拍卖行占了便宜。这种事，我不希望接下来还会发生，你明白的。”钱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 “明白！接下来，我会做一些措施，确保每一件宝物都流入我们天宏拍卖行来。” “如此便好！你先出去。” 那位副总走出去之后，钱总从抽屉中拿出一份简历，细一看，竟然是赵天明的简历。 很少人知道，在赵天明毕业之后，其实也给天宏拍卖行投过简历。可是，天宏拍卖行的人直接连面试都不给机会，完全poss过去。 钱总捏着那份简历，眉头紧皱，最后，用力一拍桌子。 他拿起座机电话，给人事部的一位主管通知：“六七月份的招聘面试官，你给我都开除了。” 钱总实在是生气，如果那些人负责任一点，不至于让赵天明这么一个人才流失。 现在，竟然给他们天宏拍卖行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而且他们连动人家的心思都不敢想。要是这么一个人才，落在他们天宏拍卖行手中，那情况就大大不一样了。 因此，那些招聘人才的面试官，他统统不留，全部给开除。 人事部的主管，听到这个通知，也是愣了好久，钱总这么杀气腾腾，很少见呀！ 不用猜测，肯定是那么些面试官怠慢了工作，触怒了钱总。否则，以钱总的胸怀，是不会随便开除员工的。 “那些家伙，居然让钱总动怒，也是倒霉。”他摇头道。 就被旁边经过的另一名同事听见，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钱总要把六七月份负责面试的人全部开除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位主管苦笑道。那些面试人员，其实也是他的手下，这有点尴尬。 而旁边经过的同事反应过来，透露道：“前不久，钱总从人事部这里调走了一份简历。听说，那人本来是向我们拍卖行投简历的，可现在是锦和拍卖行的顾问。我猜，可能跟那个人有关。” 主管心头大惊，还有这种事情？ 那真的是重大的过失，能当上锦和拍卖行的顾问，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才。 可是，人家同样给他们拍卖行投了简历，最后都没有面试通过。难怪，钱总那么生气，说话杀气腾腾。 然而，他不知道，不是没有面试通过，是直接没有面试，更加严重。 他赶紧去查一查，现在锦和拍卖行的顾问到底是谁，让钱总拿自己的员工开刀。 另外，那三个人，他让人通知下去，给他们一个体面的辞职，多领一个月的薪水，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个人竟然如此年轻，已经是顾问。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扣（第二更） 最近，韩国的金先生很恼火，投入了那么多的资金，差不多是掘地三尺，还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宝藏。 难道，是国内的消息有误？ 这个消息，是国内一古老家族传下来的消息，据说是一海盗的宝藏，价值连城。记载中，对方专门打劫外国商船，积累下来的财富，也就可想而知。 为此，他们谋划了大半年，在华投入资金超过十亿的人民币的投资，就是为了将那个宝藏拿到手。 之前，为了拿到那块地，他跟中国政府闹得有点大。 最后，还是如愿地得到了那块地。以免夜长梦多，他立即动土，在那块地上翻来翻去。好几天过去，骨头挖起来不少。可是，宝藏依旧没有消息。 难道，宝藏的位置范围，可能还要大一些？ 如此的话，就稍微有点麻烦，需要再跟中国政府扯皮。另外，投入的资金，将会大大增加，成本很大。 可是，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咬着牙继续玩下去。 毕竟投入了那么多的资金，不能打水漂呀？于是，他向国内财团，再次申请开发的资金，表示宝藏应该就近在咫尺。 韩国的一大财团大手一挥，又是一大笔的资金汇过来。 金先生这些天，也不是白混的。他不断打听关于宝藏的一些隐秘消息，终于，让他得到一个小道消息。 听说，在上百年前。靠山的那一块，曾经动过土，虽然做得很隐秘，但似乎工程有点大，还是藏不住。 金先生立即想到宝藏，那么，位置已经很接近。接下来，只要重点朝山边靠近，就能找到宝藏。 把宝藏挖起来，所有的辛苦，就都没有白费。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消息是郑家故意传给他的。那笔宝藏，已经被郑家的人搬空。他们祖上的宝物，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惦记？ 出了一大批的文物，最多的，就是黄金白银，还有各种宝石等，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些天，汪卫国都在金先生跟前伺候。这种事情，瞒不过他，知道这韩国人，是盯上一个宝藏。 而且，金先生还给了他甜头，一百万的封口费。 这费用，足够让他彻底闭嘴。什么国家财产，都是笑话！反正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他告密，国家也不会给他什么奖励。 那么，还不如自己拿一点实际的，赚点钱好过，管它是不是国家资源、国家财富被盗呢！ 而韩国的金先生，最欣赏就是这种中国人，只要给点好处，能卖国的，他们都喜欢。汪卫国这条线，他是准备一直养着，时不时给一点甜头对方，好让他们盗取更多的中国宝物。 他小心翼翼提醒金先生：“尊敬的金先生，我们可能需要进购一批材料，遮掩耳目。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挖掘，政府方面，可能嗅到了不正常的味道。” 可不是吗？这块开发投资，政府高度重视，时刻都有人盯着。 可是，你们这些天在干什么？挖土机没有听过，将下面的土都松了一遍。然而，什么建筑材料都没有拉过去，不像是建设，反而像是在找东西。 金先生皱了皱眉，经过提醒，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看向汪卫国，微微点头：“你帮我联络材料商，明天起，我们得先拉一批钢筋水泥等建筑材料过来。” 怎么样都得做个样子给政府看看呀！ 关键的时刻，不能让政府发觉什么。否则，是前功尽弃，他是不能忍受那种事情发生的。 “明白，这件事交给我就行。”汪卫国恭敬地点头。 心里已经乐开花，有材料商其实已经找上他，向他推荐了一些劣质材料。不过，价格便宜，中间有不少的回扣。 只要成功，他将会拿到起码一百几十万的回扣。 反正也是坑韩国人，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自己国家都能卖，韩国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先把钱赚到手再说。 他可不傻，趁着韩国佬现在对他有依赖，赶紧赚点钱存起来。以后，对方抛弃他，他也有了点资本。 这其实就跟当小三差不多，趁着对方还宠爱，努力在对方身上榨点钱，以后防身。否则，等对方玩够，自己上那找钱生活？千万不要奢侈什么嫁入豪门，小三就是小三，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该争取的争取，不应该惦记的不要惦记。 他已经收了别人五万元的好处费，对方表示，不管成不成功，这五万元，都是汪卫国的。 离开这里之后，汪卫国马上联系对方，让对方明天过来谈。材料价格，稍微低一些，肯定能吸引韩国佬的。 他最清楚，韩国佬压根没有真正建设的准备，可不管是不是劣质材料，只要价格便宜，他很乐意采购一大批，用来迷惑中国政府。 “汪老弟，这次真的太感谢了。你放心，百分之五的回扣，绝对不会少给你。”对方也是振奋不已。 那么大的一个工地，上千万的材料费，根本不算什么。这里面，他们能赚很多。 而汪卫国，同样能赚一大笔，百分之五的回扣，一千万就有五十万的回扣。明天，他还得给韩国佬加点料，让对方多买一些。不为了别人，就为了自己百分之五的回扣。 只要能让金先生拿出两千万以上的材料预算，他就能拿到一百万。 加上，前面金先生给他的，这些天，他也足足捞了两百多万。就算韩国佬最后得到宝藏后跑路，他被政府开除，也有起家的资本。 多少人，赚一百万都是梦想。尤其是刚毕业没多久的毕业生，简直就是天荒夜谈一样。可是，他做到了，手段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世界，首先发财的，那个不是做了许多违法犯罪的事情？ 那些房地产的，是很赚钱，可里面的黑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什么强拆，恐吓伤民等等，新闻一大堆。资本的积累，总是沾满鲜血的。 “好说，好说！一起发财而已！” 第二百一七章 王静入职（第三更） 次日，赵天明开车接王静，一起前往锦和拍卖行。 王静昨晚已经查阅过锦和拍卖行的信息，包括拍卖行的建立、过去、跟现在，发展前景，还有面临的危机等等。 她是第一次接触拍卖行，不查不知道，查了之后才发现拍卖行发展迅速，利润空间非常大。 就拿锦和拍卖行来说，只是一座二流的拍卖行。可是年利润超过一个亿，每年春秋两季的大型拍卖会，每一场的利润都有三四千万。 而且，这个利润数字，也在每年暴涨。 更不要说那些一流的拍卖行，甚至顶级的拍卖行，年利润高达上百亿，非常夸张。 当然，现在锦和拍卖行也面临巨大的挑战，来自同行的天宏拍卖行。一个实力强大的拍卖行，建立的时间不长，可是发展迅速，短短的大半年时间，连续吞并了三家拍卖行，已经隐隐进军一流拍卖行的节奏。 看样子，人家的目标，就是打造省内，甚至南方最大的拍卖行。 “就这里，离你家稍微有点远。拍卖行现在规模还有点小，不过发展前景还是蛮好的。”赵天明对王静说道。 王静点点头，这些，她都查过，很清楚。 “跟我到杨副总的办公室吧！拍卖行的大小事，基本上都是杨副总在处理，刘总他应该是还有别的事业，待在拍卖行的时间不多。”赵天明解释道。 带着王静，直接走杨副总的办公室。 杨总知道赵天明要来，到拍卖行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等待。 王静带着自己的资料，紧跟赵天明的脚步。这一次，她的起点比较高，一进来，就是主管拍卖行的拍卖宣传工作。 因此，她需要在短时间内，做出一定的成绩，不然拍卖行恐怕有人不服。 “来了？坐吧！这位就是王小姐？很精神。”杨副总手上把玩着一件东西。 王静连忙递上自己的简历等，向领导问候，态度很恭敬。 赵天明笑道：“以后我跟静姐都要在杨总你手下混饭吃了。” 杨副总一边翻阅简历，一边苦笑道：“老弟，你这么说，我可惶恐呀！现在，我们拍卖行就指望你了。” 看了一会，他抬起头：“王小姐，接下来，宣传上的工作，就交给你。一会我让人带你过去，接管宣传部门，下个月，我们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拍卖会，你的任务有点重，希望你能认真做好。” 他没有废话，既然给赵天明面子，招聘王静。那么，权利就没有藏着掖着，宣传那一块的权，他是完全放下去，让王静放开手脚干。 既然是海外留学生，简历他也看了，非常不错。就看她有没有真才实学了。 王静大喜，连忙郑重点头，感谢杨总对她的信任，表示马上可以开始工作。 杨总拿出一份早准备好的入职合同，上面的第一年年薪是二十五万，签五年，每一年的薪水会有五万左右的增幅。 “先看看合同，没有异议的话，签了就准备投入工作。”杨副总开口道。 王静扫了几眼，二十五万起薪，比赵天明说的还要高一点，签五年也不算太久，还有薪水的增幅等，她都非常满意。 因此，没有细看，就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 杨总收起其中一份合同，拿起座机电话，让人进来，带王静去宣传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就留下赵天明。 赵天明笑问道：“杨总什么时候也开始玩珠子了？” 他手中，是一串宝石珠子，赵天明扫了两眼，就知道那是猫眼石。 猫眼石又称东方猫眼，是珠宝中稀有而名贵的品种由于猫眼石表现出的光现象与猫的眼睛一样，灵活明亮，能够随着光线的强弱而变化，因此而得名。 当用一个聚光手电照射猫眼宝石时，在某个角度，猫眼向光的一半呈现黄色，而另一半则呈现乳白色。如果用两个聚光手电从两个方向照射猫眼，并同时以丝状包体方向为轴线来回转动宝石，可见猫眼线一会儿张开，一会儿闭合的现象。 这种现象，我们也叫它猫眼效应。 赵天明记得，猫眼石是一种名贵宝石品种，其质量好坏主要由颜色、眼线、重量等决定。 眼前，杨总手中的猫眼石珠子，是最贵重的褐黄色。随后，还有密黄色，黄绿色、揭绿色，以及褐色，价值递减。 褐黄色的每颗都在九万以上，杨总那一串，就有八.九枚那么多吧？也就是说，这么一串，价值百万左右。 此外，眼线要求平直、均匀，连续而不断线，清晰而不混浊，明亮而不灰暗。 而且，对宝石来说，重量越大，其价值则呈几何倍数增加，对猫眼来说，也不例外，市场上的已经很少，而直径大于5厘米的则更少见。 “呵呵！给我家丫头找的，你帮我瞧瞧，是不是真货。”杨副总笑道。 都说父亲对女儿特别好，不是没有道理的。 赵天明拿上手说道：“对猫眼石的鉴别，无非就是从折射率、密度、硬度、包裹体及其它特征等方面分析。” 猫眼石的绢丝状包体有的是金红石，有的是空管。由于这些管状包体细长而且密集，所以猫眼效应特别明显，就是在较弱的光源下也十分清晰。 “有手电吗？”赵天明问道。 杨总从抽屉翻出一个小型的远射手电，这玩意还是上次吕通到他办公室留下的。 赵天明打开手电，对着猫眼石的一个角度照射过去。 他知道，用单光源从猫眼石侧面照射，猫眼石两侧的颜色不同。从左侧照蜜黄色的猫眼石时，左侧呈蜜黄色，右侧呈乳白色，从右侧照射时，其颜色正好相反。 人工猫眼石是用玻璃纤维制成的，有红色、蓝色和褐黄色，其中褐黄色品种有些像天然猫眼石。二者的区别是：人工猫眼石在弧形顶端同时出现两三条亮带，而天然猫眼石仅一条。 他放下猫眼石珠子，递回给杨总，笑道：“没假，还是质量很好的猫眼石，哪里找的？这么相仿的猫眼石珠子串在一起，可不多见。” “一位老朋友转让给我的，友情价一百二十万。” “那还真是友情价。”赵天明点头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化解恩怨（第四更） 其实，最好的猫眼石眼线应该较为狭窄，界线清晰，并显活光，并且要位于宝石的正中央。关于眼线的颜色，有人喜欢银白的额色，而有人则偏爱金黄色，而绿色和蓝白色的线较为受冷落。 这种宝石，被誉为世界五大珍贵高档宝石之一，至于为什么受到很多人的青睐，主要是因为它具有很强大的生理和心理作用。 尤其是女孩子，特别青睐这种宝石。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赵天明的电话就响了。 赵天明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于是当场就给挂了。 可是，还没五秒钟，对方又打来。赵天明晓得，应该不是打错。于是，就接听，对方的自我介绍，让他微微一惊。 还没等对方说完，他就摇头道：“不要意思，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谢谢你们的器重，真的很抱歉！” 说完，赵天明就把电话给挂了。 杨总听到赵天明的话语，吓了一跳，是有人要挖墙脚呀！ “谁呀？”他忍不住问道。 赵天明笑了笑：“天宏拍卖行的李副总，居然能找到我的电话。” 他却忘了，自己曾经也给天宏拍卖行投过简历，上面就有电话号码！人家根本不需要打听。 杨总苦笑：“我就猜，他们坐不住。他娘的！这够狠的，干不过直接来阳谋，挖人挖上瘾了。” 前面就有陈道生，不过那家伙杨总不在乎，白眼狼一个。现在，还在蹲着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也是活该。 不过，赵天明这个人，他们拍卖行一定得守住。 “老弟，对我们拍卖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随时提出来，我们尽可能商量。千万不要一声不吭跳去天宏拍卖行呀！” 赵天明点头，给他一个定心丸：“安心吧！我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太麻烦！现在在锦和还不错！” 对方开出三百万的薪水，他没有在意。一百几百万，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他最在意的，还是那份自由。 如果去了天宏拍卖行，那么强势的拍卖行，还有自由可言？ “那就好，那就好！这帮孙子，实在是太阴损了。” 又跟赵天明聊了一会，才放他离开。暂时拍卖行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赵天明这个顾问帮忙的。 晚一点时间，就得忙了。到时候一场大型的拍卖会，竞拍品肯定不能马虎，为了避免上一次的危险，最好还是让赵天明先清一遍。 刚离开拍卖行，天宏拍卖行的李副总，再次给赵天明电话，非常诚恳地约他出去喝杯咖啡之类。 被他纠缠的没办法，赵天明只好先赴约，什么事情，到时候当面说清楚。 到了咖啡厅，发现只有李副总一个人。 “给我一杯其他的饮料吧！咖啡我喝不习惯。”赵天明对服务员说道。 “赵老弟，闻名不如见面呀！果然是一表人才。”李副总立即夸道。 赵天明跟他握了握手，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好像没有表现出恶意，赵天明也不会自找麻烦。 “李总大名鼎鼎，久仰久仰！”赵天明客气道。 随后，观察四周，接着说道：“不会在周围埋伏拍照的人吧？到时候捅到锦和拍卖行去。那么做的话，我们可真做不成朋友了。” 李副总哭笑不得，立即摆手：“怎么会？我们就算是挖人，也是光明正大地挖，不会搞那些小动作。” 那可就难说，赵天明心里埋汰道：毕竟以前，你们天宏拍卖行坑锦和拍卖行，就是玩阴的。 “既然暂时赵老弟没有跳槽的打算，那我们也不强求。今天，约老弟出来，主要是冰释前嫌。之前，我们闹了一些不愉快。不过，那都是陈道生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人触犯法律，已经被关起来，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僵持下去，老弟你觉得呢？” 赵天明一听，既然人家都放下身段，自己还自持清高，那就不大好。 于是，他也点头：“可以，我也无意跟天宏拍卖行作对。我跟陈道生之间的恩怨，你们应该也是知道，之前的事情，也是迫于无奈。” “明白！明白！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好了。” 他接着说道：“另外，电视节目那边，还希望老弟多多关照。上一集的录制，老弟可是给我们天宏拍卖行上了一节深刻的课程呀！” “我只能说，大家相互配合吧！都是为了节目好。” “行，那就感谢老弟深明大义！我们拍卖行的大门，是永远给老弟你这种人才闯开的，什么时候在锦和呆腻了，跟哥哥打声招呼，保证让你比在锦和舒服。”李副总基本上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一定招揽赵天明到手的信心，没有那个奢求，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重要的，是按照钱总所说的，跟赵天明化解恩怨，大家朋友做不成，也不能做敌人。 赵天明是个人才，他们并不担心。这个世界，人才多得是。他们真正忌惮的，还是给他撑腰的齐老等老前辈。 大家就拍卖行发展的问题上，闲聊了一会，两人就各走各路。 就在此时，汪卫国又在蛊惑韩国的金先生。 “金先生，今天我得到消息，政府那边，似乎对我们的施工进程有点不满，他们好像要看出点什么了。” 这都是他编出来的，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 目的，无非就是让金先生赶紧在材料上投入资金。只有那样，他才能尽快拿到回扣。再没有任何东西，比吃回扣更加重要了。 “材料上，我让你联络，联络好了吗？材料价格，一定要便宜。”金先生皱眉道。 此事，他昨晚已经思考过良久，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们已经在来的途中，据说，那是一批库存的材料，价格看情况而定，基本上要比市场价低一些，采购量越大，优惠越多。” “嗯！干得好！行，让他们一会到我这里来谈。我们的采购量，肯定不小的，否则不能让中国政府放心！” 汪卫国一阵暗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互相勾结（第一更） 汪卫国收到短信，那位材料商已经到，他赶紧到外面迎接。 材料采购这件事上，他是非常热心的，捉摸着从里面赚多少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做什么，他认为自己赚到的才算自己的。 “吴先生，我们韩国的金先生久等了。”他接到对方，就在前面带路。 吴昊火是个中年人，满面红光，显然生活过得很滋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靠倒卖不合格建筑材料发家的。 自从在不合格材料上赚到了甜头，他明知道这是很危险的行当，可还是不忍心放弃这个赚钱的行业，一直行走在灰色地带之间。 他觉得，只要自己将上下打点好，就算出了事，官面上的人也能帮他兜过去。 事实上，他提供的不合格材料，还真出过事。一栋在建的居民房在施工的过程中倒塌，死了几个工人。 然而，他比较会做人，早就花了不少钱，买通了不少人。 于是，那件事故，就慢慢淡化，影响非常小，对他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损伤。不仅仅如此，他还努力扩大自己的规模。 通过自己的努力，将不少材料生产厂家的不合格产品都回笼在手中。直接垄断了一两个省的不合格产品，生意做得很大。 那些材料生产厂家同样敬他一丈，毕竟那些不合格的产品，积累下来，他们也只能当废品处理。可是，有人低价收购，他们哪有不乐意的？ 尤其是那些大厂家，不合格的产品每天都是成吨成吨地堆积，有人低价收购，对他们来说，无疑就是福音。 于是，大家都乐意将那些废品处理给他。 一般的业务，是不用吴老板亲自出动的。不过，这是一个大单，搞好的话能赚上千万，值得他亲自来谈。 “那就真罪过了。汪老弟，这些天真的麻烦你美言了。这个单子成后，哥哥做东，云楼一条龙少不了。”吴老板笑道。 云楼是当地著名的大型会.所，里面的内容，成年人都明白。反正男人进去，只要口袋还有钱，不愿意出来。 在里面你甚至能睡三流女明星，什么女模特之类的，简直就排着队让你挑。 汪卫国目光一闪，微笑道：“吴哥放心，金先生那边，我已经好言相劝。只要你们的价格足够吸引，这必定是一个大单。” “那感情好！不是我老吴吹牛，省内没有比我的材料更便宜的了。老弟的那一份，绝对少不了。” 汪卫国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什么云楼之类，都是饭后的点心，虽然他也垂涎，但不是最期待的。 他做这么多，为了什么？不就是那些回扣吗？钱才是最实际的，那些享受，只要有了钱，还愁没有吗？ 随后，他带领吴老板，走进金先生的临时会议室。 大家没有废话，直接谈生意。吴老板将自己的最低价格摆出来，另外还有市面上的普通价格。 金先生一对照，这位材料商的材料还真便宜不少。 于是，他也不啰嗦，毕竟现在政府那边已经不好交代，得赶紧将材料拉过来，否则政府的人过来查，什么宝藏都得泡汤。前期的巨大投入，那就是打水漂。 他也不是傻子，价格那么低，肯定是劣质材料。 可是，他并不在乎，毕竟他也不是真心实意在中国建厂办实业，那些材料，都是糊弄人的。 他当场就签下了上千万美元的大单，先付一半的款项，剩下的要等全部材料检收才能支付。 这位金先生是想着，等找到宝藏，安全运回韩国便离开，剩下的一半款项不准备支付的。 吴老板同样不是吃素的，想拖他的款项，那可不容易。检收还不容易？这两天我就将全部的材料拉过来，然后买通检收的人员，速战速决。 一千万美元，六千多万人民币，确实是一个大单。 汪卫国也是心脏狂跳，要是顺利的话，他能拿到三百万的回扣，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赚那么多的钱。 赵天明那小子，都能开上百万的豪车，他也一样可以。 不行，材料这个事，他得更加用心，促成这单生意的顺利完成。必要时，直接将政府抬出来，给金先生施压。 “跟你们韩国人谈生意就是爽快！金先生，我们合作愉快！”吴老板拿起合同，伸出手来。 确实，这可能是他最容易谈成功的大生意了。 一千万美元，他起码能赚两千万人民币以上。因此，夸奖两句人家韩国佬倒也不是不可以。 金先生一脸得意：“那是肯定的，我们大韩民族的做事情最不喜欢磨磨蹭蹭。汪翻译，帮我送送吴老板。” 他没有时间跟吴老板胡扯，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寻找宝藏上面。 汪卫国给吴老板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离开这里。见周围没人，他才跟吴老板说道：“吴哥，尽快将材料拉过来，然后通过检收。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最好在这周之内完成。告诉你一个消息，不要说出去。” 吴老板眼睛一转，也连忙四周扫了一眼，然后把耳朵凑过去。 “放心！肯定守口如瓶。” 汪卫国点头，细声说道：“这位金先生可能会在这周之内逃离中国，所以我们手脚要快一点。” 吴老板眼睛一瞪：“真的假的？” 这个消息，确实很吃惊，毕竟订购了那么多的材料，就算只支付一半的价钱，那也是两三千万人民币呀！就这么抛弃？ “我还能骗你？具体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尽快把所有的款项拿到手，不能让他给跑了。”汪卫国严肃地说道。 吴老板点头，这个消息让他很不平静。 看来，回去之后，得马上安排，尽可能在这两天就把材料拉过来，然后将那些验收材料的人员买通，尽快将钱弄到手。 汪卫国告诉他这个消息，当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为了他的回扣而已。 可是，吴老板没有在乎汪卫国的目的，现在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从韩国佬身上赚钱。 第二百二十章 做噩梦 禅城的郑家，郑老爷子等人心情非常好，不仅如愿得到几代人寻找的祖传宝藏，还能顺便坑一坑韩国佬。 “韩国佬入坑了，还等吗？”一中年人询问自己家的老爷子。 郑老摸了摸手上的祖母绿扳指，微微转动两下。 他的这块祖母绿扳指有点来头，是当年乾隆爷的心头之爱，最后落在他的手中。一只扳指，已经被把玩得非常出色。 祖母绿翡翠，本身就是最顶级的翡翠之一。单单是材料，就价值连城。加上还是乾隆的心爱之物，更加了不得。 “等，等他把材料费用支付，我们就捅出去。”郑老冷笑道。 竟然逼得他们郑家祖坟都迁走，这个恨已经不是普通的恨。 都说，这世界最大的仇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断人财路，跟挖人祖坟！尤其是最后的挖人祖坟，非常损阴德。 可以说，那韩国佬已经触碰了郑家的底线。 因此，绝对不能让他轻松离开中国，不死也得脱层皮。 万国庆那边，手头拿着一份资料，是关于吴老板的。这种劣质材料商，并不难查，想不想查的问题。 换成是以前，普通的案子说不定就一笔带过，毕竟那家伙也算是有人撑腰。 可如今，他自己撞到枪口来，那就是他自己作死。毕竟这个案子，省长、省委书记一二把手高度重视，别说一般的官员，就算是省里的官员也都敬而远之。 因此，可以预见，吴老板以后的命运。正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吴老板这些年，贩卖劣质材料，害死了那么多人，又岂能放过他？ “这个人手头有命案，盯紧一点，过几天一起捉捕。”万国庆开口道。 如果仅仅是卖劣质材料，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国情就这样，各种山寨货横行霸道，质量不过关的东西太多，不可能清查。 可是，闹出了人命，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 此外，帮助吴老板压下案子的那些官员，统统进入了万国庆的眼底。具体要怎么处理，得上报省里。 涉及到的政府人员的案子，处理都要谨慎，不能因为某一小撮人，抹黑了政府的公信力。 …… 赵天明在小区碰见衣着有些暴露的李思思，看样子是刚拍完平面广告回来。他非常诧异，还是第一次见李思思穿成这样，而且还画着浓妆。 “你这是拍什么广告呀？搞成这样！”赵天明忍不住询问道。 碰见赵天明，她察觉到那一瞬间，赵天明眼睛盯着她胸前那一道沟失神，李思思心里暗喜。 “好看吗？” 赵天明还没真正搞清楚人家问题，以为是问妆画得好不好看。 于是，他老实摇头回答：“不怎么好看，还是以前淡妆好一点。你这眼圈也太黑了。” 李思思翻了翻白眼，暗骂木头人，就不能把想法暧昧一点？她故意将白衬衫稍微拉开一点，还用手扇了扇，给人感觉她现在很热。 赵天明眼睛又直了一下，连忙转移目光，暗道：真是要命的妖精！ 李思思心里直乐，身体的疲惫感都轻松了不少。妆画成这样，也是没办法，最近几天总是失眠，还做噩梦，把她折腾得不轻。 赵天明也注意到，这女人似乎没什么精神，还以为是工作太累的原因。 所以，他提醒：“注意休息吧！看你无精打采的。” “我已经很注意的，可是最近几天不知道怎么，总是做噩梦，我有点后悔，那天跟你们去酒店了。回来后，总会梦见一个死得很惨的女人。” 听到这话，赵天明猛地一惊，通过古镜，认真观察李思思。 李思思今天真的不妥，古镜传来一道信息，令赵天明沉思起来。以前没有发现，古镜还有这种能力，能察觉到人体的负能量。 “你是说，那天酒店回来之后，睡眠就不正常，而且梦见死去的女人？”赵天明就奇怪了。 那天，不仅仅李思思一个人，还有王志伟、酒店老板等人，就她一个人发生这样的怪事？ 而且，说梦见死去的女人，也不对吧？大家都没有见过那位女人长什么样的，怎么就梦见她？听起来很诡异，感觉就是鬼故事一样。 李思思点头：“真的，昨天我还特意去了一趟莲花山上香，可是没有用。”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碰上了脏东西。按照自己老家的做法，都是到庙里去上香，应该会起一些作用。 刚说完，李思思居然就在赵天明面前眼皮慢慢合上，然后软倒下去。 赵天明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李思思，赶紧给王志伟打电话，询问长春道长的的下落，简单说明情况。 “她现在已经晕过去，我不知道怎么办。”赵天明跟王志伟说道。 王志伟听后，马上意识到这个事不简单，他表示自己会联系长春道长，让赵天明带李思思到他那儿。 另外，他解释，那天虽然在场的有不少人。 可是，他、老曹跟长春道长身上都有法器护身，而赵天明是个身怀大运气的人，一般的脏东西也沾不上身，李思思就不一样了。 赵天明二话不说，连忙抱起李思思，把她放进车后面，平躺下去。他目光再次接触到那春光，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的赵天明感觉口干舌燥，伸手过去，帮她把两个扣子都扣上。 当他来到王志伟的住所，长春道长还没到，王志伟让他把人放到房间里去。 “这么上心，看上这模特啦？”王志伟笑道。 “这时候，王大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以前，总觉得那什么鬼鬼怪怪的，都是迷信。没想到，距离自己那么近。” “接触多了就没事！什么灵魂之类，应该是不存在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怪事发生，基本上是风水的影响。我猜呀！那位靓女应该是被人动手脚了。要真是在酒店的时候就沾上那种东西，长春道长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加麻烦！ 第二百二十一章 布阵 赵天明还没搞明白，古镜刚才显示的一种神奇功能，能探测人体的负能量。那面隐藏在自己手心的古镜，越来越高深莫测起来。 可是，他心想，既然能探测出来，应该也能解决的吧？ 他捉摸了许久，都没有入门的方法。那面古镜的作用，似乎都是忽然冒出来的。唯一清楚的是，之前遇到的那枚戒指、烟缸一样的材料，能促进古镜的解锁。 或许，他真的要用点精力去寻找那种材料了。毕竟涉及到古镜的进化，关系到自己的未来，怎么也得用点心。 过了大半个小时，长春道长赶来。他还是老样子，赵天明都要怀疑这老道有没有洗澡换衣服。 “上次酒店的案子，已经查明，旁门歪道所为。那个门派有点邪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在国内其他城市也有他们的恶迹。目前，我们道教协会已经盯上他们，应该很快能揪出他们，放心吧！”长春道长开口道。 这几天，他都在跟一些老朋友一起，追查那群人，已经有了眉目。 另外，政府也要请他们道教协会的人出手，共同维护社会的安全。国家之所以一定程度上支持宗教活动，就是为了这点考虑。 “那些手段有点吓人呀！”王志伟说道。 他最不愿意就是得罪这些风水术士，无论是正派还是反派，人家要阴你，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太可怕。 “先帮她看看什么情况吧！”赵天明对长春道长说道。 长春道长点头，随着赵天明他们走进李思思躺着的房间。王志伟再次看到还没醒的李思思，也吓了一跳。 刚刚虽然情况不好，但现在看上去有点可怕。只见，李思思的两个黑眼圈非常明显，脸上还出现黑斑，好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不管是谁，看到这模样，都会认为不正常。 “刚刚还不是这样的。”他解释。 赵天明皱眉，对隐藏中的那些人也忌惮不已。他觉得，自己得到神秘古镜，能查探物件的具体信息，已经算是灵异事件。可接着，没想到以前看不起的风水术士也不是普通人。 “道长，有办法吗？”他忍不住问道。 术业有专攻，遇到这种事，只能向长春道长他们这种人求救了。 长春道长同样凝重起来，用手去探了探李思思的手腕，将她的手心翻过来。 大家就能看到，李思思的手心出现一个古怪的图案，好像是一个淤青，印在手心之中，有点渗人。 “哼！那群害人精真该死。”长春道长轻哼了一声。 接着，他对赵天明安慰道：“放心吧！我了解这种邪术。这位女士，被人下了咒。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再晚三天，她可能会死在自己的恐惧意识之中。我猜，应该是酒店那群人做的手脚。你们也要当心了。” 最后，他也提醒。看得出，那群人是睚眦必报的作风。对破坏他们好事的人，估计是要赶尽杀绝。 这次，李思思最脆弱，倒霉了点，被人当成软柿子捏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对付赵天明、王志伟他们，长春道长也不敢保证。当然，他们道教协会也在追查，只要把那群人都铲除，那自然是万事大吉。 王志伟听了，都是神色一凛，看来以后得注意了。他打算只要感觉不对劲，就马上跟长春道长求救。 “我们会留神的，她怎么办？”赵天明问道。 长春道长说道：“我准备一些东西先，布个风水阵，破了对方的咒。” 民间，吃纸符灰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在他们道教，纸符是有作用。可是烧了之后，那就没有效果的，吃纸符灰能起什么作用？自然是不顶用啦！ 破解这种邪咒，办法也多，长春道长采用比较安全的做法，用风水阵将对方的咒消磨掉，跟温水煮青蛙一样，不会太过激。 “需要我帮忙吗？”王志伟开口道。 长春道长点头道：“劳烦了。” 随后，他报出一些材料，让王志伟准备好。都是一些普通的布阵材料，没有太珍贵。如果要拿出什么法器之类，估计王志伟不肯答应的。 赵天明就在一边观看，对风水有敬畏之心，也有些好奇，催生了一丝兴趣。 按照长春道长的吩咐，王志伟找来八面一样的圆面镜子，还有一盏水晶灯。 长春道长将水晶灯悬挂在李思思身体的正上空，八面镜子按照一定的规律摆放，镜面向着中间的李思思。 “是按照八卦阵来的吧？”赵天明问道。 他对风水不了解，什么阵法自然也不认识。可是，八卦他还是见过的。看了长春道长的布阵，感觉是按照那个规律来的。 长春道长有点意外地望了一眼赵天明：“你能看出来？” “不会是看到八面镜子，就以为是八卦阵吧？”王志伟笑道。 “也有这个原因，不过，八卦阵我了解过，这八面镜子的摆放，就是按照八卦阵位安放的。”赵天明解释道。 长春道长解说道：“不是八卦阵，但有它的原理在里面。八卦阵要复杂不少，我只是取了里面的一些布阵规律，效果没有八卦阵好，但破解这位女士身上的邪咒，已经足够。” 八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而今的八卦也不过是世人演变过来的阵法而已。 真正运用到军事上，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诸葛亮。可以说，他把八卦阵推到了一个巅峰。相传，他曾经利用八卦石阵阻挡了千军万马。 接着，他取出一张黄布，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幅星路图。张开之后，将其包住水晶灯的灯泡。 “开灯。”他对王志伟说道。 王志伟点亮灯，一团奇异的光就落在李思思的身上。 赵天明竟然发现，灯光照射下，李思思体内一丝丝黑雾“蒸发”出来，消散在空气中。他明白，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包住灯芯的那张黄布，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即便是王志伟，也都惊奇不已，心中更加坚定以后要牢牢抱住长春道长这条大腿。 几分钟之后，李思思脸色好转，想来是差不多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教授 此时，就在躲在羊城一座大学的职工忽然脸色变得很苍白，好像大病了一场。 “又是谁坏我好事？” 这名中年男子咬牙切齿，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名大学职工人员，竟然是邪恶的风水术士。 虽然恨得牙痒痒，可他明白，对方的道行比他高深，没有贸然去报复。他得找帮手，门派里面，同样有厉害的人物。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教授，这次要你出马帮帮我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要你手上的那件东西，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的，没问题吧？” 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纠结了片刻，最后无奈地答应：“可以，但你要帮我处理干净，不能留下手脚。听说，现在政府有关部门已经出动，联合道教的那些老牛鼻子，我可不想招惹他们。” 对方说的，其实是一柄骨刀，是他无意间得到的，一件很厉害的邪器，能伤人魂魄。他是没有想到，竟然被教授知道这个消息。 既然已经透露出去，他也不是蠢蛋，明白自己的能力，是保不住那件宝物的。 于是，他干脆将风险转移出去，没有什么比自己小命更加重要的。顺便，还能把自己的麻烦解决掉，心里滴血是难免的。 “放心好了，东西我会让人去取。”苍老的声音传来。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中年男子他也不认识这位教授，只是有他的联络方式而已，大家都叫他教授，是门派里面的长老，实力强大。 …… 李思思缓缓醒过来，一扫身上的疲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心头一惊，连忙检查自己身上，感觉没有被侵犯，才松了口气。 她记得，自己正跟赵天明说着话，就忽然两眼一黑。然后，又做着这两晚同样的梦。她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很想醒过来，但就是醒不过来，那种感觉非常无助、可怕。 在她很绝望的时候，天边慢慢升起一个太阳，那些恐怖的场景，在烈日的阳光下慢慢融化了。很快，里面的世界变得纯粹起来。 她爬起来，打开房间门，往外面走，就听见有男人的声音，熟悉的声音。 “是他们？” 赵天明朝另一边看去，望见李思思，笑道：“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志伟转头一看，也笑道：“靓女，你被人计算了。还好，赵老弟送你来得及时，长春道长表示，再晚两三天，那后果就严重了。” 被人计算了？ 原来，是他们救了自己。想到这，她向赵天明投以感激的目光，慢慢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安全感。 “道长，多谢你们了。我现在感觉很好，之前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后来梦里面出现一个太阳，那些恐怖的东西就消失了。难道，是跟酒店那件事有关？” 李思思也不笨，很快联系到酒店的诡异事件。 “没错！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加上这次的教训，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纠缠你。”长春道长说道。 说完，他取出一枚铜钱，用红绳串着的。 “这个送给你，可以系在脚上，记住，要戴在左脚，辟邪的。” 脚上戴铜钱，民间很早就有这种习俗。赵天明以前就听老人说过，用单红绳戴铜钱在左脚，夜晚能辟邪，要是戴在右脚，则是招桃花运的。 “法器吗？”王志伟眼睛一亮。 长春道长微微摇头：“也不算什么法器，但却是沾了一些香火，有点作用。” 李思思连忙道谢，欢天喜地接过来。她见识过这位道长的厉害，出手的自然不是凡品。加上这一次，她真的被害得怕了。 “好了，这个事先就如此，老道我还有点事，先告辞！”长春道长确实还有点重要事要忙。 因此，赵天明他们也没有挽留，客气几句，就送他出门。 “谢了。”李思思偷偷跟赵天明说道。 “招惹那些麻烦，我也有点责任，你不用谢我。另外，长春道长跟我们说，道教的人正在追查那伙人，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赵天明跟她说道。 王志伟却开玩笑道：“靓女，你真要好好谢谢赵老弟。不是他，你可就危险了。” “怎么谢？”李思思也不是怕调侃的人。 “最好就是什么以身相许啦！”王志伟朝赵天明挤了挤眼。 李思思笑道：“我是没有问题呀！问题是别人可能看不上呢？”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对这两个人没有好气，郁闷道：“能不能正经点？” “我就是正经人！”王志伟乐呵呵地说道。 李思思瞄了几眼赵天明，心想：要是这家伙绑回去做自己男人，也是很不赖的。人长得不丑，有气质，还有能力，赚钱一流，接触这些日子，发现这个人性格同样好。 拿赵天明调侃几句之后，王志伟对赵天明说道：“要不要看看我的收藏品？这些年，老哥也是有点藏品的。” 很多人都喜欢在书房藏宝，王志伟也不例外，没有专门搞一个什么藏宝室，毕竟他不怎么玩古董。 书房同样不大，四十多平方的书房，有两排书架，都是一些书本。 王志伟没有告诉赵天明他们，其实那些书他基本上没有翻过，都是充门面的。书桌上有一些文件，是他公司的。进来后，他把文件收起来，放到角落的一个保险柜里面。 “随便看，这些古董，都是我三四年的成果。” 李思思没有观察那些古董，反正自己看不懂，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发现崭新的一本书，好像都没有翻过，顿时无语。 王志伟见李思思翻书，丝毫没有尴尬之色，很大方地承认：“那些书没啥好瞅的，全是文字，我都没有功夫去翻阅。” 赵天明很意外，这里的所有古董，居然都是真货，没有一件赝品。真是神奇，要知道，王志伟可是一个古玩的菜鸟，根本不懂鉴赏。可人家的藏品，都是真的，真品率比博物馆还要高呀！ 第二百二十三章 青砖 见赵天明这种神情，王志伟似乎早有预料。想想也对，没有点料，怎么好意思邀请别人参观他的藏品？尤其是王志伟这种爱面子的人。 “如何？还OK吧？能找到赝品，我送给你。”王志伟得意道。 赵天明狂汗，忍不住吐槽：“赝品送给我也不要呀！” 李思思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也忍不住轻笑。 “谁帮你掌眼的？”赵天明问道。 要说他自己找的，估计鬼都不相信，何况这家伙对古董是一知半解都没有。难道，是齐老他老人家？倒也有这种可能，毕竟赵天明清楚这家伙跟齐老是挺熟的。 “对我来说小意思，不需要……” 还没等他装完逼，赵天明便打断道：“齐老？” 王志伟很郁闷，摇头道：“我哪能总是劳烦他老人家？是一个朋友，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就在前些天，他特意让那朋友帮忙，把藏品中的假货都清理出来。赵天明不知道，当时那些假货，可是直接用面包车拉走的。 就在李思思伸手出去，准备触碰一块青砖，顿时被阻止。 “别，这件宝贝不要碰。” 李思思怪异地看着王志伟，一块青砖，没什么特别吧？宝贝？怎么说，你都是大富豪，一块青砖而已。 “砖头也收藏？”李思思开口道，感觉这家伙的口味，真够奇葩的。 赵天明扫了一眼，对她说道：“那是一件法器。” 王志伟举起拇指：“厉害，果然是眼光独到。没错，这是一件风水法器。对我来说，就是宝物。” 此块青砖，是他在一座千年古刹得到的，十分珍贵。经过上千年香火的供奉，自身的气场十分强大。 “另外，古砖也是一种收藏品，并不出奇。”赵天明说道。 虽然古砖收藏不被大众所熟知，但其却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早在唐、宋时期文人墨客就有用古砖做砚的嗜好。到了明清时期，古砖磨砚已经是非常流行的做法。同期，砖拓也相继产生。 “真是怪癖！”李思思忍不住评论道。 她觉得，玩收藏的，基本上都有些怪癖，有时候，你甚至搞不清楚他究竟欣赏些什么，花大价钱去收集一些别人难以理解的事物。 赵天明介绍，秦汉时期建筑用陶在制陶业中占有重要位置，其中最富有特色的为画像砖和各种纹饰的瓦当，“秦砖汉瓦”之称。 秦朝时在高山峻岭之顶端筑起雄伟浩迈、气壮山河的万里长城，其工程之宏大，用砖之多之精美，举世罕见。 东汉初期，画像砖的应用从中原地区扩展到天府之国一带，中原地区画像砖墓到东汉后期为小砖所替代，而川区则延续到蜀汉时期。 那些砖纹内容丰富，有反映各种生产活动的播种、收割、舂米、酿造、盐井、探矿、桑园的;有描写社会风俗的市集、宴乐、游戏、舞蹈、杂技、贵族居家生活的;还有车骑出行、阙观及神话故事的……是当时社会生活、生产的现实写照，在历史、科学及艺术研究上有着重大价值。 眼前的这块青砖，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特别，可认真观察，就会发现这块青砖没有那么粗糙，很细密。此外，还有非常微小的纹路。 因为磨损的缘故，具体的信息看得不是太清楚。 其实，这是一块图文并茂的古砖。顾名思义，也就是有图画，也有铭文。如此的古砖，更加稀有，也就显得珍贵。 根据赵天明的了解，古砖的价格并没有市场规律可循，也不是年代至上。一般来讲，铭文多、画像精美的古砖市场价位要高一些，再就是三国篆书砖，市场价位都在万元以上。汉砖以画像丰富著称，但两晋时期的古砖画像更是备受瞩目。 “是不是古董，我不是很在意。”王志伟说道。 反正他不缺钱，不需要那块青砖值多少钱，给他带来什么经济收入。 “你土豪当然这么说了。” 王志伟告诉赵天明他们，他这书房，其实有一个风水局。那块青砖，是有作用的。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随意乱碰。 对此，李思思也已经见怪不怪，越是有钱人，似乎对生活环境就越加讲究。想想也对，他们本身不愁生活，赚了钱为什么不让自己生活便得更好呢？ 不过，那么高档的书房，弄一块青砖进来，而且还摆在那么明显的位置，总感觉整个房间的档次都被拉低，很不着调呀！ “王大哥，这块青砖如果用礼盒装起来，风水局会不会受到影响？”李思思问道。 “那倒应该不会，不过，为啥装起来？很难看吗？你们是没有欣赏出来。” 王志伟知道李思思的想法，就是用礼盒将青砖装起来，然后摆在同一个位置。那么，视觉上会好看很多。只是，他并不认为这样很难看。 一件强大的法器，能显摆为啥要藏起来？ 得！这话，让赵天明他们无言以对。李思思更是丢了一个卫生眼，暗道这是什么审美观？ “而且，你们到我书房，没有感觉到什么吗？” 李思思努力想了一会，还是搞不懂王志伟所说的感觉是什么。 赵天明却能感觉到，确实挺明显。因为那块青砖的存在，整个书房的氛围，显得很祥和，有种置身寺庙之中的感觉。 “祥和的氛围，法器的作用吧？”赵天明说道。 听到赵天明的话，李思思才忽然惊醒，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在我这书房看书、办公之类，往往事半功倍，很容易静下心来。”王志伟得意道。 别人怎么想，他不管。但他很清楚，自己在书房工作，头脑通常会变得很清醒。有时候，甚至是喝了酒，脑子还很活跃。这一切，都是风水局的作用。或者说，是那块青砖的效果。 因此，他没有必要把青砖藏起来。 “来，看看其他的，我这里的藏品，精品也是有不少的。”王志伟说道。 玩弄风雅，也是他们有钱人的爱好之一，所以不管懂不懂欣赏，搞几件古玩摆设，往往感觉自己档次高了不少。 第二百二十四章 办公室墙上，挂着不少书画，对这些书书画画，王志伟不过是追随潮流罢了，上面一些潦草的草字和签名盖章，他也是虚心向前辈请教一番，才有所了解的，免得到时候给人打脸。 “王大哥，这幅书法写的是什么啊？”李思思指着墙上的一幅草书，一脸的“求知”。 王志伟脸皮抽搐，你这是故意的吧？幸好我早有准备：“不认识了吧？所以说你们年轻人要多读书，这是书法大家权希军的草书《陋室铭》，我好不容易才托人找他老人家写的。” 李思思撇撇嘴，什么年轻人要多读书？草书而已，我认识的好不好？ 还有，这办公室，值钱的东西各种显摆，还挂一幅《陋室铭》？太不要脸了！ 王志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权希军老先生，我国现代的书法大家，听说过没有？没有吧？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多充实自己，别整天流连游戏、二次元什么的，对那些没营养的东西你们倒是了如指掌、张口就来。” 李思思翻了翻白眼，现在大家聚一起不聊游戏、影视、二次元还是年轻人吗？共同话题都没了，或者一起低头玩手机？ 赵天明被墙上的一把剑吸引，走过去仔细看，这把剑比平常的剑短了点，剑身有些弧度，制式极其精美，剑柄末端有龙凤环。这好像，是一把唐刀？唐刀很多都是直刃的，外形看起来有点像剑。 “还是老弟你有眼光，书书画画有什么好看的。”王志伟把刀从墙上取下来，颇有遇到知己的感觉。 男人血脉里，天生就有对刀剑的一种执念，多少人曾经渴望舞刀弄剑，行侠仗义？在古时候，哪怕是文人雅士，都有君子佩剑、一展风采的习惯。尤其是在唐朝，这种风气特别盛行，“青莲剑仙”李白，就是最好的代表。 “这家伙可是我精心收藏的，保养都要费不少功夫。”王志伟的语气带着得意。 “这是唐刀？现存的数量应该很少吧？王哥你怎么搞到的？”赵天明双手接过，顺势拔出来，“锵”的一声龙吟，一抹寒光夺鞘而出，哪怕是在白天，依然很耀眼。 “小心！这刀可是开了锋的。”看到赵天明拔刀出鞘，王志伟出声提醒，曾经他有个哥们就大意被伤到过。 赵天明稍微把刀远离胸前，细细观赏把玩，这品相太过于完好了，一看就不像是真的。 真正的唐刀，是指唐朝的军刀，装备于军队，数量并不少，但是唐代律法规定，军刀是不允许用来陪葬的，毕竟唐刀造价昂贵，即使在盛唐，也是一种奢侈的装备，多少人欲求而不得，用来私人陪葬，有损国家利益。 再加上保存不易，流传下来的完整唐刀，是极其稀少的，归于文物厅保管。如果你听说谁有一把真货，大可来一波举报。 现在市面上泛滥的所谓唐刀，其原型大多来至于日本正仓院藏品，千年前自唐朝进口的“金银钿装唐大刀”。 “你们男人就是喜欢这些刀刀剑剑的东西，真看不出哪里好玩，也不怕破坏了风水啊？”李思思对这种东西兴趣不大。 只是奇怪王志伟那么在意他办公室的风水布局，怎么又放一把刀进来？不会有杀气煞气什么的破坏风水吗？ 许多地方确实有这样的说法，赵天明不是风水大师，也不清楚里面的门门道道，听李思思这么说，觉得确实有点不合适，疑惑的看向王志伟。 不过想想长春道长也多次出入这里，真有不合适，怕早就开口提醒了吧？ “我这把是唐刀中的仪刀，用于礼仪场合，不是用来杀人的，怎么会破坏风水？看这里，仪刀都是有龙凤环的，这是它独特的标记。” 王志伟难得的在这位古董知识渊博的老弟面前显摆了一回，他对办公室的风水布局当然在乎，真要影响了风水，他还放在办公室里干嘛？早拿回家里放着了。 赵天明最近看了不少书，加上以前的影响，也有一些了解，唐刀其实是唐代四种军刀制式的总称，分别为仪刀、横刀、障刀、陌刀，“唐刀”一词，在唐史之前都是没有的，是后人的归结称谓。 只是没想到眼前这把，就是所谓的仪刀，还真是长见识了。 “你这不是真正的唐刀吧？我听说真正的唐刀存世量很少的，何况还保存得这么完好。”不是说他这里没假货吗？怎么就出来了一件？为了确定心中所想，赵天明还特意鉴定了一下，确定自己的猜想。 “我这确实不是唐代生产的的唐刀，而是后世仿制的，它是清朝的物品，不知道哪个王公贵族的玩物，工艺也不一样，只是形似而已。不过无所谓，怎么说也是件古董，我自己喜欢就行了。” 赵天明还想提醒一下王志伟，别被坑了，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个中情况。 “那它还是件赝品吧？你刚才说，找到赝品就送给我？”赵天明小小开了个玩笑，他自然不会夺人所好，贪图一把小小的唐刀。 “你想得美！” 哪怕知道赵天明是在开玩笑，王志伟也反应神速，立刻夺回唐刀，跟防贼似的。 “快放回去吧！看着那么锋利，别伤到人了。”看见王志伟把唐刀挂回墙上，李思思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对这些刀刀剑剑的，女孩子都不会有好感吧？大概只有菜刀除外。 李思思以前做模特的时候也摆弄过这些玩意，不过那些都是塑料做的模具，要多假有多假，和眼前这把真家伙没一点可比性，寒光闪闪，看着怪渗人的。 王志伟小心翼翼地把唐刀摆正固定，对李思思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平时遇到女客户，他从来都不把这玩意拿出来的，鸡同鸭讲，浪费表情。 倒是有不少男客户，表示看上这把唐刀，让他割爱，他都一直没舍得，塞给他们其他的一些书画充数。 第二百二十五章 画中画 “咦？这是刘海栗的画？”李思思看到墙上一幅画的落款，不由得惊奇道。 别的书画家或许知道的不多，这位刘海栗，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是现在知名的画家和美术教育家，自己创办过学校，也历任各种校长院长。 同时，也是民国文化界的“三大流氓”之一，1912年创办“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不但男女同校，还采用人体模特，1914年的时候更是开设人体写生课，开创人体写生之先河，轰动一时，被称为“艺术叛徒”，遭到群起而攻之。 他的画还是很值钱的，几百万上千万的都有。眼前这幅画，却不是人体写生，而是一幅黄山图，云雾缭绕、磅礴巍峨，颇有气势。 传说刘海栗偏爱画黄山，一生更是十上黄山，他本人的创作方式和教学方式，也有旅行写生。 “你也认识他？怎么样？没掉份吧？”王志伟仿佛得到认可，颇有兴致。 本来他想搞一幅人体写生挂上去的，想想觉得有伤风化。谁会相信他是以纯艺术的眼光在欣赏这种作品？还是别让人笑话了，现在的人没一点艺术修养。 “这幅画，一定很值钱吧？听说他有一幅黄山的画，在前几年拍出了三千八百多万的天价。” “那是《黄山云海》，01年春拍诞生的纪录，后来他还有几幅黄山的画也拍出了超过千万的价格，在收藏界越来越受欢迎。”赵天明被他们的对话吸引，注意力转移到他们所说的那幅画上。 作为现代的知名画家，刘海栗他当然听说过。不过，不用鉴定，以他现在的眼力，也看出来眼前这幅和那些拍出天价的精品画有很大的差距。 刘海栗创作过大量的黄山画，但是只有为数不多的精品，才能拍出这样的天价来。 其实他这个人，在民间的风评一向褒贬不一，各种传闻不断，和徐悲鸿也闹得沸沸扬扬，还有说他是汉奸的。 但是，他却有上面的支持和肯定，建国后，就历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南京艺术学院院长、教授。 徐悲鸿还曾为此，针对教育部和文化部关于刘海粟的职务安排一度发难，以至惊动了***总理出面做工作，才告平息。 文革之后，文化部、中国美术家协会又在中国美术馆为他举办“刘海栗美术作品展览”，之后历任各种职务，斩获各种荣誉，可谓坚挺。 “我这个不算精品，和那些没得比。”王志伟摆摆手，花一千多万去和别人抢个你死我活，他又没病，装装门面而已。事实上别看这幅画不小，才花了不到一百万而已。 “那也要花不少钱吧？”李思思摸着画卷，她拼死拼活都赚不到那么多钱，有钱人随随便便扔这里，只是为了装门面、显品味，说心里没点波动是骗人的。 李思思正感慨着，谁知那幅画摆放的太过随意，整个画框竟然松动掉了下来，顿时吓了她一跳。 幸好赵天明也在旁边，伸手扶住，慢慢放下来，才没有摔坏。 “没事没事，先放桌子上，刚刚清理过，有些松动正常。”王志伟不以为意的说道，亲自帮忙，代替李思思，把画框抬到桌子上。 对着红木桌子上的画，赵天明下意识的就鉴定了一下，自从有了神秘的古镜，对过手的不明东西，他都有这样的习惯。 鉴定完毕，赵天明顿时露出惊奇的表情，没想到这一鉴定，竟然真的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王哥，你这幅画怎么来的？” “在一间古董书画店里买的，据说是一个青年拿来卖的，说是什么他家的祖传之物。怎么？难道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王志伟犹如一只惊弓之鸟，有些敏感，都清理一遍了，难道还有假货不成？这就有些打脸了。 “这倒不是，只是里面另有乾坤，至于是惊喜还是意外，就看王哥你的运气了。你不觉得这画有些厚吗？”赵天明笑笑说道。 “你一说，还真的觉得是，赵老弟，你不会说收藏界那些画中藏画的套路，这里面还藏着一幅画吧？” 王志伟反复摸着画的两面，有些兴奋了，他的这些藏品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从来只有打眼的份，捡漏这种好事，还真的没碰到过。 李思思一双美眸也望向赵天明，自己这位邻居看来是真的有本事，一上手就看出异样，怪不得连王志伟这样的大老板都愿意和他相交。 “得拆了验证一下才能确定，王哥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赶紧拆了！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捡漏这种好事终于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王志伟兴致高涨，甭管里面的东西值不值钱，都是捡漏，只要不是街边那些几十块钱的货色就行了。 想想也不可能，那种货色，会用一幅近百万的画来藏？理论上来说应该值钱得多才是。除非是对当初主人来说特别有纪念意义，其实毫无价值那种，真要那样，他也认了！ 嗯，以前这幅画没那么值钱，主人不在意，这也是一种可能，不过，直觉告诉他，里面藏着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你来吧！我就不添乱了。”摸索了一会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王志伟果断让贤，万一不小心把里面的东西弄坏，到手的宝贝没了，那才叫悲剧。 赵天明小心翼翼地拆开画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画装裱的还真结实。 拆开一边的画框，就看到里面真的叠着两层，应该是一幅画没跑了。 画中藏画、观音藏宝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动乱的年代，急切之间，常用的方法也不外乎这几种了。 这些方法，都能够较好地保存下来，避免破坏损毁。一定程度上，还能为宝物提供储存环境，防止温度、湿度、阳光曝晒等因素的影响以及外来物件的伤害。 尤其是观音像观音画之类的，民众大多保持着一种敬畏之心，很少会无缘无故去破坏它。 第二百二十六章 揭画 将最上面的画芯完整取下来，过程有人称之为揭画。 所谓的画芯，是书画装裱专用术语，指已经创作完毕的待装裱书画作品。因为传统书画一般创作在宣纸或绢上，这两种材料材质较薄，为了便于保存悬挂和欣赏才产生了书画装裱，画芯最初是书画装裱师对待装裱作品的称谓。 揭画不是很高技术含量的活，但得有耐心，一般人做不来。 其实，那也是古画修复的一道程序，需要的工具并不复杂，赵天明随口让王志伟准备了镊子等。 “你让我动手，我可就动手啦？先说明，我可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这种工作，原本最好就是找装裱人士。”赵天明开口道。 即便是现代社会，装裱这个职业依旧是很吃香的职业，大部分人都挺高薪水，毕竟那种技术活属于古文化的一部分，现在是越来越少人学习。 然而，随着全民收藏的发酵，还有文物市场的扩大，装裱工人就成了香饽饽。 装裱还可以分为原裱和重新装裱，原裱就是把新画好的画按装裱的程序进行装裱。 重新装裱就是对那些原裱不佳，或是由于管理收藏保管不善，发生空壳脱落、受潮发霉、糟朽断裂、虫蛀鼠咬的传世书画及出土书画进行装裱。经过装裱的书画，牢固、美观，便于收藏和布置观赏。 而，重新装裱的古字画，也会延长它的生命力。古人说：“古迹重裱，如病延医……医善则随手而起，医不善则随手而毙。”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而画同样需要包装，包装的过程，就是装裱。揭画不是装裱工作必备的程序，但专业装裱的人必须掌握。 新画自然是不需要揭，一些需要重新装裱的古画，揭画的过程就显得十分重要。一不小心，或者不够专业，就会破坏一幅好画。 几百万、上千万的好画，或者就因为揭画不够专业，装裱之后价值大打折扣。 因此，一幅好的古画，需要重新装裱的话，事先都要签一份合同，假如破坏了画本身，就得赔偿。 也正因此，装裱师的收入也就比较高。 赵天明他们想要了解，画中画的真面目，第一步就是将最上层的一幅画揭开。要是不注意，就会破坏揭开的那幅画。 “老弟的实力，我信得过，揭吧！”王志伟是个心急的人，不想等待。 当然，他也没有见过赵天明揭画，具体什么实力，其实并不清楚。对赵天明的了解，仅限于鉴宝的眼光，还有知识而已。 因此，他又忍不住补充： “慢点，千万要小心！” 如果是老旧、破损的古画，赵天明或许还不敢随便下手，毕竟上了年纪的画都比较脆弱，经不起折腾。 不过，现在最上层的这幅画，是一幅近代作品，画芯好很坚强，他认为并没有太大难度。 赵天明用小喷雾器，在画面上轻轻喷水，尽量将画面润潮。只有这样，一会揭开画芯就会比较容易，容易分离。 “还挺专业的嘛！”李思思说道。 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要把画面弄湿，但见赵天明这么弄，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尤其是赵天明认真工作的模样，小心翼翼，却动作大胆，不是那种不懂装懂的。 随后，她又问：“不会掉色吗？” 有些染料，沾到水，甚至会超周围扩散，一幅画不就破坏了吗？ 赵天明解释：“这种画的燃料不会，加上画芯纸张有点特殊，不是传统上的宣纸，所以我的工作会比较顺利。” 说着，赵天明拿起镊子，轻轻从画芯的一角慢慢掀开，然后小心翼翼一点点将其掀开。这个过程，不能着急，一定要有耐心。 随着赵天明将最上层的画芯揭开，隐藏在里面的画卷就逐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李思思居然也没有感觉到无聊，反而随着赵天明的动作心都提起来，显得有些紧张。怎么说上层的画芯也价值百万，要是弄坏，就太遗憾了。 她认为，过程也算是步步惊心呀！ 难怪，赵天明告诉她装裱师的薪水高，风险也同样很高。 其实，赵天明现在的揭画手法，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换成那些破破烂烂的古画，就复杂太多了，程序非常多，每一步都是要下手精确。 古画因画面脆弱不能直接往字画上刷水，应用喷雾器先将画面喷潮，这样鳞片就不会移动，再用毛刷毛尖将画面刷平，刷透为止，然后再刷上一层垫纸或旧报纸，不够大可多刷一张，盖密为止。 然后，双手将画身连同垫纸翻转过来，背面朝上，掀去垫纸，方可大胆地用毛刷蘸水将背面再刷一遍，一是刷平，二是湿水，如遇干燥气候，可蒙上一块浸过水的棉布或报纸，等30分钟后再揭。 准备浆糊，先把糊块盛到脸盆里，用手搅碎，再用竹刷子，一边加水，一边机械地捣烂，直到浆糊捣稠为止，然后开始揭画。 用棕刷刷一遍，目的是将过多的水分吸去，再静坐慢揭，一般要揭到最后一层露出画身为止，不可贪图快，能揭一层，不要勉强两层，这样容易损破画身，增加裂痕。揭好后再用镊子清除遗留的纸屑，摆正碎块，这时，就可以刷上托纸了。 …… 总之，古画，尤其是破旧的古画揭画是个不小的工作，颇为麻烦。 当你遇到那些画面有污迹的，需要洗画的话，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更加多了。 尤其是古画绝大部分都是水墨画，墨迹遇到水容易晕散。这种旧画极不易处理，就需要更加专业的手法处理。 从暴露出来的画面来看，是一幅古代的水墨画，暂时还看不出谁的作品，以及画的质量。 但大家都心想，既然被藏在里面，估计不是普通的画，起码都会比盖在上面的画值钱吧？不然的话，不是瞎搞吗？ “小心点，小心点！”王志伟都提起心来，毕竟这也是意外的收获，以后有吹牛的资本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石涛的画 取画的过程，王志伟的心一直揪着，就连做一单大生意，都不见得有这么紧张。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在拍卖行好歹经手过不少物品，这点手艺都没有怎么混？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是粗心的人。 在两人的急切期待中，一幅画卷终于出现在眼前，它比刘海栗那幅黄山图小了点，只不过原主人为了掩盖真藏，才作了一番掩饰，用来装裱的宣纸下方留出一截大约十厘米的空白。 原主人大概也没想过永远掩盖真相，只要重新装裱，肯定能发现这个惊喜的，只是它装裱的太好了，多少年来一直就没重新装裱过，才导致它没有重见天日。 赵天明第一时间把目光转到画的内容上，这是一幅《清莲图》，奇特的是全画有叶无花，亭亭玉立于一湾清水中，枝繁叶茂却又错落有致，看久了，便有种萧疏之感。 在画的下方，是两个清楚的落款。 “苦瓜和尚？瞎尊者？这是谁的画？”王志伟比谁都心急，直接就读了出来，只是一看两个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名字，心里就有些虚，差点就问出值多少钱。 “这两个都是清朝石涛的号，也算是他两个最出名的别号。”赵天明对一脸求知的王志伟说道。 石涛赵天明倒是认识，在拍卖行的时候就接触过他的一幅画，不过算不上精品。他是中国绘画史上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不但创作了大量精品，还是是绘画实践的探索者、革新者，又是艺术理论家，可以说理论与实践统一，达到了“知行合一”的境界。 他流传下来的晚年著作《苦瓜和尚画语录》，论及艺术与现实的统一、内外统一、心物统一、识受统一，深刻地总结了这位画坛奇才的绘画艺术观和美学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备受近现代的许多绘画大师推崇，也导致他的画作价值高居不下，千金难求。 石涛与弘仁、髡残、朱耷合称“清初四僧”，早年山水师法宋元诸家，画风疏秀明洁，晚年用笔纵肆，墨法淋漓，格法多变，尤精册页小品；花卉潇洒隽朗，天真烂漫，清气袭人；人物生拙古朴，别具一格。存世作品有《石涛罗汉百开册页》、《搜尽奇峰打草稿图》、《山水清音图》、《竹石图》等。 事实上，他的别号很多，阿长，大涤子、清湘老人、原济等等，苦瓜和尚和瞎尊者这两个别号，还别有一番说法。 石涛和八大山人，也就是朱耷一样，都是明朝皇室后裔，一生饱受苦难。苦瓜者，皮青，瓤朱红，寓意身在满清，心记朱明；瞎尊者，失明也，寓意为失去明朝。失明之人，岂有不想复明之理。 可见他心中时刻想着恢复大明的荣光，然而在现实面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寄情书画山水，心中充满矛盾。 这一点在他的一些作品也能体现出来，他的风格一反当时复古的风潮，求变求新，却又注重传统。 什么最出名，王志伟表示他一个都没听说过，不过，石涛他还是知道的，这名字对一般人来说或许有些陌生，然而在业界内却非常出名，据说在国画史上的地位很高，近代许多大师对他都非常的推崇，王志伟接触得多了，自然也偶尔听人提过，想听不见都难。 “清朝的画，应该很值钱吧？”李思思问道，虽然自己无福消受，过过眼瘾也是好的，要不是因为和赵天明一起来，这种机会可不多。 “石涛是清初四僧之一，和八大山人齐名的，他的精品画自然很贵，11年拍卖的大尺度精品《闽游赠别山水卷》，拍出一亿三千五百多万元。” 赵天明说出一个数字，直接把姑娘吓傻了，连带着看向眼前这幅画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它价值一亿多。 “一亿多？”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画家，作品却能拍出这种价格，冲击确实有点大。 “不过，他晚年是职业画师，以卖画为生，作品创作量非常大，而且许多作品敷衍了事，水平参差不齐，所以，这其中差别也是非常大的，并不是名人的画就值钱。”赵天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那这幅画到底值不值钱？” 听他这样一说，本来眉开眼笑的王志伟又不淡定了，他也听不少朋友说过，石涛的作品并不是所有都值钱的，难道自己这么倒霉，刚好这一幅就是不值钱的普通货色？ “放心，据我判断，这幅也算是精品，并不是那些应付了事的画作，而且这幅画有点奇特，全画有叶无花，繁中见衰，突出了一个‘清’字。” “还真是，你不说都没注意到。” 王志伟和李思思再次打量画卷，才发现上面真的一朵荷花都没，全是枝枝叶叶，随流水摇摆。 “这么说，这幅画价值应该不低了吧？”艺术价值王志伟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商人，他知道什么叫奇货可居。 当然，他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想把画卖掉，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自己留着，以后在那些朋友面前涨涨脸，让他们知道，自己眼光也不差的，捡漏？小意思而已！ “不急，我得告诉你，根据我的判断，这是一幅赝品，很可能并不是石涛本人画的。”赵天明再次神秘一笑。 “赝品？老弟你别玩我了，一次把话说清楚行不行？”王志伟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开楼盘时看售楼情况都没这么刺激捡漏捡了一幅赝品？也没谁了吧？ “老弟你确定这是赝品？”王志伟很不甘心，左瞅右瞅，仿佛能把画卷看出花来。 “你看，这画芯有些新，所用的纸张并不是清朝的少了些古老的韵味。”赵天明指给他看。 “那可能是它藏得太久了呢？”王志伟抱着一丝侥幸，安慰自己。 赵天明摇摇头：“不存在这个可能性，刘海栗这幅画完成应该是四十年代甚至解放之后，而重新装裱藏起来，很可能是文.革时候的事情。事实上，不同朝代的纸张生产工艺不一样，是有很大区别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又见张大千作品 “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王志伟有些哭笑不得，亏他还想着以后怎么在朋友面前显摆一下。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病，藏幅假货在里面，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不过，王哥你别急，就算是赝品，也可以很值钱的，重点是看看是谁的画，如果是张大千的，那就不一样了。” 赵天明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一次遇到张大千的高质量仿作，不得不说很巧合。 不过，张大千仿作的作品本来就不少，可以说他学习作画的过程，就是师法古人的过程，碰到几幅也不出奇。 他也不再废话，直接揭晓谜底。不是他存心兜兜转耍一下王志伟，他总不能一上来就拍着胸脯，很肯定地说这是某某某的画吧？ 他得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的判断，一步步引导他们的思路，顺理成章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张大千？老弟你说这是张大千的仿作？”王志伟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刚才的沮丧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相比于石涛，他肯定更加喜欢张大千啊！毕竟张大师的名头太响亮了，谁说谁知道！说出去特有面子！ 所以，王志伟更加在意的，是张大师的名字，反而没有觉察到，这幅画仿的有多高明，不但形似，就连神韵，也有九分相似。 “这只是暂时的判断，毕竟石涛的画，也只有他才有这么高的仿作水平了。事实上，张大千最开始出名的，就是因为他临摹石涛的作品惟妙惟肖，和真迹几乎一模一样，让人惊叹，而不是他自己的画作如何。后来张大师自己都说，他是石涛再生。” “张大千仿作的？那应该也挺值钱的吧？”李思思说道，张大千的作品啊！从来只听过没见过，没想到眼前就冒出来一幅，还亲自见证它重见天日，虽然是仿作的，也不虚此行了。 “这么说吧，张大千的老师曾龙髯，曾得到一幅石涛的山水横披，他想再寻一幅尺寸相当的山水画，配成双壁，裱成一个手卷。著名画家黄宾虹刚好收藏有这样一帧石涛的山水图，他专门拜访，黄宾虹却舍不得转让。 张大千得知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临摹石涛山水图中的一段，然后经过一番曲折，他就用这幅假的石涛画，换到了黄宾虹真的石涛画。” 老实说，张大千不止骗过黄宾虹，还骗过陈半丁、罗振玉、徐悲鸿等等名家，二十世纪上海地皮大王程霖生的“石涛堂”，曾经收藏过几百幅石涛的画，而半数以上的画，都是张大千仿做的。 “那可是一幅新画出来的画，和古代流传下来的画不一样吧？怎么能以假乱真呢？”李思思满是不解，就比如眼前这幅作品，赵天明不就看出来是仿作了吗？ 她不知道，赵天明是靠神秘古镜才如此肯定的，放在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头绪，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打眼了。也只有靠着一些破绽或者猜想，寻着蛛丝马迹，才能找到真相了。 “仿古的手法多了去了，这点难不倒他，难的是，置身此事的两位都是大师，却毫无所觉，由此可见，张大千临摹的功力有多深厚，造假有多厉害了。神奇的还在后面呢！黄宾虹后来出手张大千这张画，拍卖的钱比自己买石涛真迹时还要贵得多。” “你的意思是说，这幅张大千仿作的画，价值并不会比原画低？甚至更高？”李思思总算明白赵天明想说什么了，今天还真是大开眼界。 “这个也难说谁高谁低，市场也是会随时变风的，石涛和张大千都是大师级人物，只要是精品，都值钱，总之是不会太便宜。最保守的估计，也比刘海栗这幅黄山图值钱，碰到一个涛粉或者大千粉，卖个三四百万不成问题。” 估价这方面，算是赵天明现在的弱项，他只能给个大概，有许多物品出手，还都是齐老他们帮忙估的价。 “不用更高，更低我都认了，只是老弟你肯定这是张大千的画？别到时候弄出个乌龙来，老哥我就什么脸都没了。” 王志伟对价钱倒是不在意，只要不是那种毫无价值，只会让人丢脸的假货就行。他的要求其实不高，为什么就是一波三折？淡定不下来？ “根据一些特点的印证，我有七成的把握，或许你会认为我是先入为主吧！这样，你有空拿去给齐老他们掌掌眼不就行了？” 赵天明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权威性，得专家出面，况且，有这样显摆的机会，他也巴不得吧？ “对对，去找齐老他们鉴定。咳咳，不是我信不过老弟你，只是没确定下来，心里不踏实呀！”怕赵天明心里有什么抵触，王志伟解释了一句，然后就给齐老打了个电话过去。 齐老接到电话，有些懵然，没想到连王志伟这样附庸风雅的门外汉都能捡漏，而且还是大漏，真是每人各有际遇。 不过想到是赵天明那小伙子在身边，就有些释然了，他一向很有眼光，那份细腻，不是一般年轻人可比的，对于他的推断，倒有几分可信，具体如何，就得看过才知道了。 齐老告诉王志伟，他已经回家逗弄孙子去了，不在店里，看店的是他手下的学徒。 不过，齐老跟着表示，让他明天再把画拿到店里，他找几个老朋友一起帮忙掌掌眼，真要是张大千的精品仿作，他也许久没见过了，很有兴趣。 另外，齐老提醒他，这些久未面世的藏画，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如果不做处理，很可能会受到破坏，最好拿去装裱店处理一下，免得有什么意外。 还有这样的事？王志伟感谢一番，挂了电话，连忙对赵天明说齐老提的这个问题。 “放心，问题不大。这幅画本身就作过处理，保存的很好，不过以防万一，你晚上拿去装裱行处理一下就行了。”赵天明岂会不注意这个问题，在拍卖行他甚至亲眼见过因此而损坏的古画，他也正想提醒一下王志伟。 第二百二十九章 贵人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得找个靠谱点的行家，别到最后功功亏一篑，白高兴一场了。一起走，天色也不早了，我顺便请老弟你们吃饭，好好感谢你才行。” 赵天明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都已傍晚了，看李思思虽然兴致高涨，却难掩眉宇间的憔悴。 本来病了一场，身体就很虚弱了，又没有好好休息，精神能好才怪，换了身体强壮的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她一个女孩子了。 王志伟的心思都在那幅画上，也没心思继续带他们观赏藏品。 “吃饭就算了，以后吧！你干你的正经事。”赵天明知道王志伟做生意习惯了大排场的，吃顿饭肯定是满桌丰盛，一顿胡吹海喝，不知道能吃到几时。 顺着赵天明的目光，王志伟也看到李思思精神有些不好，便没作挽留，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 “那行，我也不留你们了，带这位靓女回去好好休息，以后再给老弟你摆一桌，顺便有机会再介绍我那朋友给你认识，相信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他那个朋友也是满口古董，有些痴迷。 离开王志伟那里，开车回到小区附近，赵天明放慢速度，向李思思问道：“要不要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还是你回去自己煮？” 他一个人住，自己煮饭的时候并不多。 “在外面吃吧，我想吃些清淡些的，没什么胃口，不如去喝粥吧？”李思思经常会和同屋的姐妹自己做饭，而且常常控制饮食，保持身材。 两人选了一家看起来干净雅致的餐厅，点了两份营养丰富的清淡鲜粥。赵天明表示很蛋疼，长夜漫漫，一份粥根本就不顶饱，谁叫对方是带病在身的美女呢？只能迁就一下了。 李思思眯着眼，享受着鲜甜的鱼粥，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惜，对方不是自己男朋友。 “老弟，果然是你。”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忽然就多了一个人，赵天明抬头一看，竟然是朱荣，不由奇道：“荣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我就只能每次吃饭都去那种上档次的地方？”朱荣笑道。 “没有，就是有点奇怪。”赵天明知道朱荣很少讲派头，平时也挺随意的，没那么多计较，相处起来很舒服，是那种让人愿意相交的人。 “我是看到老弟你的车停在外面，进来求证一下。”朱荣在他们旁边坐下来，好像没打算求证完就走人的样子。 打朱荣一进来，李思思就认出了他，没想到平时高高在上，多少人找门路都攀不到关系的人，就这样坐在自己旁边，哪怕是闯荡社会多年，都不免有些紧张，自他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过。 “那要不要也来一份靓粥？”赵天明开口道。 “行啊！很久没吃过了。”虽然他想喝什么粥家里都有人会做，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朱总你好！久仰大名。”这时候，李思思总算反应过来，优雅地和朱荣打了个招呼。 “你好，这是弟妹？我没打扰到你们的双人时光吧？”和李思思握了一下手，朱荣看向赵天明。 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赵天明解释道：“没有的事，这是我邻居兼朋友，李思思，一个模特。” “荣哥你有用得着的地方，不防帮个小忙。” 赵天明知道他和朱荣并不是那种利益朋友，这点小事，不存在什么芥蒂，举手之劳而已，他也不介意帮帮李思思。 朱荣并不是一个白痴老总，很明白一个模特自己在底层摸爬打滚有多艰难，赵天明不说，他也不准备拒人千里之外，更何况他那么坦诚，自己开口。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思思：“没问题，我公司正缺人，美女不嫌弃的话，尽管来找我。” “谢谢朱总！”人家公司门都快给人挤破了，怎么可能会缺人？这完全是看在赵天明的份上，才给自己的机会！换了旁人，鸟都不会鸟一下，更别说给名片了。 李思思珍而重之地将名片收了起来，感激地看了一眼赵天明，要不是他，自己倾尽一生的努力，也高攀不上这样的关系，这是自己做梦都不敢想能遇到的贵人！ 现在，他一句话，自己的事业前程就徒然变得海阔天空起来，她怎能不激动？ 要不是有过些历练，怕是当场哭出声来了。像她们这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职业，当中有过多少心酸苦难，又岂是旁人一句话说的清的？ 而从今以后，只要她肯努力，肯付出，用心去做，阳光大道就在眼前，可以说，和之前完全是不一样的人生，眼前的两位，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朱荣不去想李思思有多少感慨，他看向赵天明：“听说老弟你今天帮老王那家伙捡了个大漏？是张大千的画？那家伙给我打电话，吹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朱荣对王志伟那得意的语气很不爽，他还捡漏了一件价值亿元的元青花呢！怎么没到处跟人吹？虽然那东西本来就是他家的…… 所以，意外看到赵天明的车，他才会进来。 呃？ 赵天明有些无语，都还没确定呢，王志伟就开始显摆了？万一鉴定出不是张大千的画的，不就打脸了？ 虽然平时不怎么正经，但怎么说也是大老板啊？ 事实上，王志伟没那么脑残到处跟人吹，他也就是没忍住跟朱荣吹了一下，反正哥们的糗事都知道不少，万一丢脸，也不差这一件，况且赵天明跟他也常有走动，保不定哪一天就知道了。 上次鉴定出元青花是真的，老朱这家伙就没少在他面前得意，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家里放着一尊价值亿元的元青花，说不羡慕是假的，这回怎么也得扳回一局。 自己这才是真正的捡漏，他老朱那件大家伙不过是老爹留下来的而已，还当高仿品处理了，严格来说是打眼，只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死鸡而已。 上次也是赵天明在场才保住了元青花没被骗走，真是哥们俩的贵人啊！ 还有这眼光，这水平，真不是盖的，怪不得齐老他们那样看中他了。 第二百三十章 别被骗了 “你知道了？我们刚才才从王哥那里出来，是张大千仿的一幅石涛的精品画，不过还不太肯定，要明天给齐老看过才知道真伪！”赵天明说道。 特意这么说，反而让人相信基本上是真的。如果赵天明十足肯定，搞不好人家还会怀疑。 “原来还不确定的啊？这家伙还跟我吹，要是弄出来个假货，看他还有脸不？不过我相信老弟你的眼光，你都说是，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真是便宜了老王那家伙。” 赵天明的本事，他可是亲眼见过的，连齐老他们都另眼相看。 “改天得找件极品，来压压他的气焰才行。到时候，也请老弟你帮帮眼，说起来都是老弟你的功劳，有什么好得意的？没你慧眼识珠，说不定哪天发火就被他一把火给烧了。” 赵天明苦笑，你们两个这样斗气，有必要吗？ 都是大富豪，这点东西在你们眼里应该是不值一提才对吧？真要舍得花钱，什么样的精品找不到？更郁闷的是，他还在中间当磨心。 “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有空再聚一聚，老弟你要找到什么宝物，也可以和老哥我说一声，我自己没兴趣，说不定我那些朋友就有需要的。” 吃完东西朱荣起身告辞，临走了还不忘说一下，上次在拍卖会闹了个乌龙，就很无谓。他自己有时候也需要些好东西送人情，赵天明这里，说不定就有他需要的。 以赵天明这样的眼光和水平，他相信，要找到一些好东西不会太难，他本人也是不收藏的，不会夺人所好。 当然，更进一层，有时候也会帮赵天明出手一些东西，碰到心头好，一些人出手向来很大方的，他未免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那行，有好东西一定给你留着。”赵天明也知道朱荣有帮自己的意思，人情放心里就好，常挂嘴边反而没意思。 出了餐厅，赵天明和李思思两人直接回小区，没有继续在外面逛。 “姐妹们，姐姐今天走大运了，出门遇贵人，你们猜，我遇到了谁？”回到租房里，李思思没忍住，把名片拿出来炫耀了一把。 “思思姐你春天来了？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韩雪伊第一个开口，差点没把李思思呛死。 “你才春天到了，我这是事业上的贵人，大贵人！姐以后算是雨过天晴啦！” 李思思不是矫情的人，她的人生更不允许她矫情，她不会傻傻的等人找上门给活她干，得到这样珍贵的机会，她就会主动出击，把握机遇。 “你这是谁的名片？看把你高兴的。” 柳明娇和冷秋霜都是在社会闯荡的人，知道这样一张小小的纸片，有时候分量可以无限大，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重点所在。 柳明娇伸手想拿过来看看，李思思一下就把手缩了回去，只远远的让她看清上面的内容。 “南方娱乐集团的老总，朱荣？你怎么会拿到他的名片？” 即使不是身在娱乐圈，柳明娇也知道南方娱乐集团是怎样的存在，作为集团的老总，就像天上的流云，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接触把握的，更何况是得到他的名片？他怎么可能会把名片给一个不入流的野模特？ “假的吧？你是不是让人给骗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娱乐圈，一些人为了骗财骗色，总是捏造各种各样的身份，引人入坑。 不过，没谁会冒认一个娱乐集团的老总吧？冒充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容易就穿帮。只是，总会有人利欲熏心，傻傻分不清，或者说自欺欺人，骗子专门骗的就是这种人。 这种人还不少，那些诈骗案都已经在网络里泛滥了，还不是照样大把人上当受骗，利用的，就是一些人贪小便宜的心理。 所以平时常说“无欲则刚”，没有贪念，小人就没办法乘隙而入了。 “怎么可能？他本尊就坐在我面前，我会不认识吗？说起来，这事还和我们那邻居有关，上次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在小区门口碰见他们的吗？这次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才有这样的机会的。” 看到大家把她当那种无知的傻女人，李思思就忍不住翻白眼，我看上去有那么傻吗？会被这么劣拙手段骗到？况且人家压根没提一点要求。 “和赵天明有关？难道思思姐你为了事业牺牲色相？变成了堕落的女人？还是已经俘虏了那个宅男？”又是韩雪伊嘴快，接口说道。 “你闭嘴！”李思思给这小妮子气到了，看到大家疑惑的眼神，看来不把事情说清楚，是脱不了嫌疑了，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都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病了一场，然后赵天明陪你去看病，然后在一个房地产老板那里见证了一幅价值百万的画重见天日，然后认识了南方娱乐集团的老总？” 韩雪伊好想自己也大病一场，还是差不多绝症的那种，是不是就能见到传说中的中南海那些首长了。 “赵天明对古董很有研究？”原来他是富一代，是有本事的人？他赚的钱、结交的朋友，都是凭自己的本事，而不是那种扮猪吃老虎装低调的纨绔二代？ 这一点，李思思从接触的过程中以及他们的交流，很容易就猜到，而且她也探过赵天明的口风，得到答案。毕竟在赵天明看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说不得的。 李思思的话，给她们的冲击有些大，大家都是年轻人，可能比她们还年轻，人家已经白手起家，发家致富了，自己还连事业都不稳定。同一屋檐下，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时候，柳明娇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面，赵天明说他曾在拍卖行工作过，人家哪是被炒鱿鱼？只不过是自己离开或者顺势而为，翅膀硬了，另起炉灶发展自己的事业而已！ 自己，真的是有眼无珠！如果那时候把握机会，李思思的机遇，早变成自己的，何必羡慕她？ 张佳他们肯定知道情况的吧？却把自己当猴子看，还说什么介绍男朋友，没一句真心的，亏自己以前还和她那么要好。 第二百三十一章 周老 “你真是时来运转了，好好努力！” 冷秋霜送上真诚的祝福，南方娱乐集团是什么存在她最清楚，她所在的小公司，根本没一点可比性。换了旁人，都有罢演跳槽的冲动了。 不过自己也不差，接了一部戏做配角，把握机遇，也有出头的机会，不必妄自菲薄羡慕他人。 “嗯，我们都好好努力，说不定我们以后也变成同行哦！”李思思笑道。 说没有一个明星梦那是假的，不然她也不会进入模特这一行业，白白受那么多罪。以前对冷秋霜羡慕无比，现在，自己终于也有实现梦想的机会和平台了。 这一切，都是源于赵天明和朱荣两人，他们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帮助，或许过后就给忘了，对自己来说，却是天翻地覆的人生改变。 只是，自己现在能力微薄，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只能把这份恩情，默默放心上，期望来日有报答的一天了。 “你们都有自己的事业了，看来我也要好好为自己的事业努力了。” 韩雪伊伸了个懒腰，露出雪白的纤纤细腰，幸好这屋里没男人，不然肯定流了一地的口水，别看她年纪小，身材还是很有料的。 她是没什么好羡慕的，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共同语言。 你的事业就是宅在家里玩游戏吧？再这样下去，小心连男朋友都找不到。屋里其他人极度无语，不过，年轻就是好啊！像她们，就再没有了挥霍青春的资本。 …… 齐老的古玩店，会客厅里此时聚了五六个人，若是熟悉古玩界的人，一定会对他们的身份大吃一惊，他们齐聚一堂的机会可不多。 不过，他们虽然兴趣很大，却也并不是只为了石涛的仿画而来的，要是石涛的真迹，说不定还会动心争取一下。 齐老和柳老玩的都比较杂，各方面各有涉猎，然而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可能面面精通，今天他请来的老友，都是一些书画方面的大师。 这其中，周老是今天的主力军，他曾任书画协会的会长，不但对历代名家的书画很有研究，同时，自己也是一位大师级的书画家，作品大受市场欢迎，上门求画的权贵更是趋之若附。 然而，我国历朝历代的书画名家，可谓璨若星河、数不胜数，各家各派林立交错，千丝万缕错综复杂，要理清其中脉络，是一件十分浩大繁杂的工程，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法完成。 另外，即使是同一个人，不同时期也有不同的特点。更何况人是复杂的，有丰富的情感世界，不是代表某种标签，即使没有那鲜明的特点，并不代表就不是他画的。 一个人再渊博，火眼金睛，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判断就一定正确。所以，周老也邀请了一个对近代书法比较有研究的朋友一起来。 和周老一起来那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比王志伟大点，然而却和周老平辈相交，相信一定有过人的本事。 “真是受宠若惊，这么多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在这里，麻烦大家了。”在座的，也就齐老柳老熟悉点，其他的都是只闻其名，王志伟谦卑的一一问好。 “废话就不多说了，先把画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柳老极为干脆，在这里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王志伟把画放在桌子上，一个老人家瞄了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不是说是石涛的仿画吗？怎么变成了刘海栗的黄山图？” “这刘海栗的黄山图也算不错吧？说起来，石涛也是屡上黄山，和弘仁、梅清、梅庚、吴肃公等诗画名家共称为黄山画派，张大千、刘海栗等近代画家爱画黄山，大多都受他影响。”一个没那么苛刻的老人家说道，对刘海栗的黄山图也颇为欣赏。 “没错，都说石涛得黄山之灵，梅清得黄山之形，弘仁得黄山之质，刘海栗这画虽然离各位先贤相去甚远，却也不差了，而且，这也算不上他的精品作品。” “我又没说瞧不上刘海栗，就是对这画有点失望而已，就这画，不值得大伙儿奔波吧？”最开始说话的老人家感觉自己被针对了，有点不爽的说道。 他们没资格去对那些大师评头论足，但也不表示，什么东西都看得上眼，好东西见多了，胃口叼着呢！ “下面这幅才是。”王志伟赶紧打断他们的争论，拿开上面那幅画说道，他今天两幅画都带出来了，准备鉴定过后，重新装裱好再带回去。 那幅《清莲图》一露出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周老身先士卒，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展开，仔细观察起来，口中喃喃自语，赞不绝口。 一众人观察琢磨了半天，相互交流，最终确定，这确实是一幅仿作，有研究的人，从纸张上就能判断，这确实是一个较明显的破绽，或者说仿作者没有去刻意掩饰。 至于是不是张大千仿作的，还有待研究。 “你怎么看？”周老抬头看向旁边最年轻那个人，他带来的那个朋友。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了几遍，都没找到仿作者自己的标记，所以，不能很武断的下定论。 “我觉得也是，张大千的笔力不如石涛厚重，所用线条比较光滑，只是这幅画属于花草类，不太明显，不过从一些地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就是怕有点先入为主。” 年轻人沉吟了一下分析说道，其实他已经不年轻，都奔五了，只是在一堆老家伙面前，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老。 “你们之前说这是张大千仿作的，是谁看出来的？听说还是个后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周老说道，他也想和那个人多多交流互相印证。 “那是，现在年轻人学习的机会比我们多得多了，只要肯下苦功，肯定能有成就的，哪像我们以前，都是自己摸索。”齐老感慨道。 “机会是多，只是，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浮夸，能沉下心思，耐得住寂寞的人，又有多少？”另一个老人家同样发出感慨。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套麻袋 柳老看向王志伟：“小赵呢？没和你一起过来？” “那我打电话问问他，看他现在有空没。”王志伟说道，他知道柳老这样说，有介绍赵天明给眼前这些专家认识的意思。 齐老看好他不说，柳老也提携他，给他提供机会，自己这老弟，真是让人羡慕。自己要是在商界也多认识几个这种级别的大佬，做什么还不是如鱼得水？ “老弟，在干什么呢？到齐老的古玩店里来。” 王志伟也不多说，直接让赵天明过来，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不贪图什么，混混熟脸、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此时，赵天明就在古玩街的角落里，一条偏僻小巷前面。他今天在外面悠转，竟然意外的碰到几个熟面孔，就是摆摊小哥李修善那个盗窃团伙。 看到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不会是大白天的，想在古玩街里下手吧？ 一时好奇，他就远远尾随跟了上去。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没过多久，一辆轿车就停在外面，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 赵天明更觉意外，竟然是姓金那位韩国佬和汪卫国，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那韩国佬都快大难临头了吧？这会又搞什么飞机？不知道有没有调查组的人在跟着？ 赵天明正想看个究竟，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盗窃团伙的老大二话不说，一声令下，几个人拿出麻袋，套住刚下车还没看清情况的金先生和汪卫国，拖进小巷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尽情发泄。 他们从苏州那边回来后，一直有盯着这韩国佬，结果这段时间，这韩国佬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居然不到处捡宝了，摇身一变成了什么投资商，害他们想做点顺手牵羊，弥补点损失的机会都找不到。 一气之下，就找了个法子把他们引诱出来，套麻袋打了一顿出气。 可怜金先生，这次中国之行可谓倒了血霉，好不容易在黑市买的宝贝被偷了，跟着被人敲诈了一笔，投资建厂那边一直砸钱下去却找不到宝藏，中国政府那边催个不停，身后老大怨气不断。 正焦头烂额之际，现在又莫名其妙被人毒打了一顿，事先连是什么原因也不说一声，实在可恶。 以往中国行那种人人恭维、处处阿谀的优越感，难道再也找不回来了吗？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人民竟然如此的恶劣不友好？ 回去一定要到处唱衰他！才能解心头之恨！ “老大，有人！要不要把他也抓进来打一顿？”老二打得正爽，忽然就发现外面多了一个人，有点意犹未尽地说道。 几个人闻言一惊，不会事情败露了吧？ 李修善一看外面那人，也有些熟悉，顿时放心了：“老大，没事，我们继续打。那个人我认识，他就是在黑市帮忙坑韩国佬那个人，肯定不会揭发我们的。” “是吗？那就放心了，接着干我们的活。” 老大你不是时常教导我们要有格调，要抛弃小人行径，成为劫富济贫、盗亦有道、人人称颂的业界典范吗？怎么现在打得这么过瘾？ “老大，要不要算上他一份？咦？人呢？不会跑去报警了吧？”老二正想盛情邀请，就发现小巷外面那个人居然不见了。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老三有点怂了。 “那就先这样吧！下次继续。”老大多踢了两脚，才招呼大家撤退走人。 赵天明接到王志伟的电话，正赶往齐老的古玩店，自然没空逗留看戏了。 那些专家要听他的意见？赵天明有些心虚，老实说，他并没有什么高明的见解，他能看出来的痕迹，相信那些专家也能看出来。 好在当他去到的时候，对那幅画已经有了定论，确定就是张大千的作品，赵天明的意见，就不显得那么的重要了。 不过，当大家见到那个看出是张大千仿作的人竟然如此年轻，才二十出头，仍然不免有些惊叹。 在他们想来，年轻也有个极限，又是和王志伟相交的，肯定有些本事，应该也三十出头了吧？ 齐老给他们介绍，赵天明也一一问好，不过，轮到那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人的时候，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称呼了。平辈相交吧，似乎差距有些大了，当前辈尊敬吧，似乎又太年轻了。 “我叫韩秋雨，你不怕我占便宜，就叫我韩叔吧！”那人似乎也见惯了这种场面，极为友好地说道。 其实他也比较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心态都年轻不少，老是和一群老古董扎堆，搞得自己都七老八十了一样，有时候都怀疑人生了。 “韩叔你好。”赵天明恭敬的喊了一声，人家身份摆在这里，自己喊上一声也不吃亏，况且，人家看得起你才让你喊。 “小伙子眼光不错，竟然凭借一点蛛丝马迹就看出这是张大千仿作的，要不是有提示，我都要看挺久才能判断出来。”周老拍拍赵天明的肩膀，言语间颇为欣赏。 一番交流，鉴定完毕，几位老人家却没有离去的意思，看样子似乎还有别的事情。 果然，周老开口道：“这次总算不虚此行，不过，老齐，我听说你最近的了一幅《兰亭序》的临摹本，据说是明朝名家的，是不是让老头子我开开眼界？” 对于《兰亭序》这天下第一行书，周老是极为热衷的，就连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馆的“神龙本”和“禇遂良临本”，他都多次观摩过，然而仍然阻止不了他火热的心，继续追逐其他版本。 传说真正的《兰亭序》，被唐太宗带入昭陵做陪葬了，不过好在他曾让人临摹了十本赐给近臣。 其中最为接近真迹的，就是冯承素临摹的，大名鼎鼎的《神龙本》。 而欧阳询临摹的，就是《定武本》，还有石刻流传于世。褚遂良的临本，亦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馆。 此后，赵孟頫、董其昌等名家都曾临摹过《兰亭序》，不过，它们都带着名家自己独有的神韵和精粹，各有不同，也形成了众多的版本流传。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想不想去长长见识？ “我呢，对书画兴趣不大，我就是来看看你那个天字罐的。” 另一位老人家显然是有备而来，也不甘人后。都不知道老齐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得到这种级别的稀世珍宝，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圈里的人。 话一出口，齐老就看向柳老，眼神里充满了幽怨，那天字罐被这老家伙霸占到现在，他自己都还没好好观摩过呢！真是岂有此理！ “老齐你还藏了个天字罐？什么时候的事？竟然不和老朋友说一声？”闻言，周老也是眼睛发亮，天字罐啊！这绝对是稀罕的玩意，不知道老齐弄到手又挥霍了多少？ 周老不止对书画有兴趣，对其它古董，也是很有兴趣的，哪一个古玩收藏者，不是爱好广泛的？ 齐老郁闷地一指柳老：“东西都不在我手上，我怎么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说出去的？它在那老家伙手里，你们找他去，我自己到手后都还没好好看过呢！” “喂喂，老齐，你不能这样，说话要算数啊，说好了借我玩一个月的，现在算怎么回事？”看到一群老人家虎视眈眈，柳老背脊就有些发凉，照这情形，交出去哪里还会有他的份？ 都怪自己那个大嘴巴的老友，那天自己独自把玩，偶遇老友登门，自己很大方地和他共享，没想到他回去就吹得天下皆知了，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悔不当初呀！以后有宝贝看来得藏好点。 “那就不关我事了，你得问问大家的意见。” 齐老有点幸灾乐祸，摆明的报复心态，我不好过，也不让你这老家伙躲在一边独自乐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是这个道理。 “那行，找个日子我们聚一聚，让大家一起好好观赏，到时候大家一定要赏脸。”柳老说得煞有介事，好像不来就是不给他面子一般。 双拳难敌四手，柳老哪说得过一群老人家，最后只能无奈妥协。他还想耍个小心思，自己再独霸多一点时间。 “哪需择日？就今天，我们现在就过去，老朋友登门，你不会不欢迎吧？”一群老人家不答应了，我们都到这了，你还想赶人走？天真！ 赵天明看着一群老人家放开平日的老成持重，闹得跟老顽童似的，也感有趣。 “小友，想不想去长长见识？年轻人开阔一下视野，总是不坏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常常有。” 一群老流氓不管柳老答不答应，没问他意见，就此定下来了。周老还很关照的拉上赵天明这个新认识的后辈，对赵天明的表现，他是很有好感的。 此话一出，齐老和柳老就乐了。 “哈哈！老周，你知不知道老齐这天字罐是哪里来的？你还真是照顾后辈呀！”柳老一改刚才的愁眉苦脸，笑得很舒朗，搞得其他人有点莫名其妙。 齐老笑着解释道：“我那天字罐，就是赵小友转给我的，你确定要带他长长见识？” “呵呵！果然是后生可畏呀！”周老闹了个大红脸，即使阅历丰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群老人家眼前一亮，看向赵天明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又是这小家伙？这运气，真是没得说，这眼光，更没得说！ 只是，这样的珍宝都舍得转手让出去，还是太年轻了啊！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辈子，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一群老人家都有点替他惋惜，更惋惜的是，为何当时不是自己在场？白白便宜了老齐。 虽然闹了个乌龙，不过，赵天明对周老的提携之心，还是很感激的，反正他也没事做，便一起去了。 和这些老人家在一起，有时候，他们的一言一行，就是他们历经风雨沉淀下来的人生宝贵经验，他们的见闻阅历，也不是自己可比的，多听听总有好处。 王志伟落在后面，也跟了上去，连两幅画都先丢在齐老的店里不管了。 能去柳老家里参观一下他的收藏，这样的机会绝对是可遇不可再的，虽然他对这些古董不感兴趣，不过，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心理，怎么也得长长见识。 “老弟，你什么时候搞了个天字罐？身家不菲了吧？” 他可是知道，这种东西在手，各方面合力运作一番，炒出个过亿的天价都有可能，齐老从他手里收过去，肯定不会坑他，几千万总是有的。这小子不声不响，居然闷声发大财了啊！ 他开个楼盘赚的钱虽然数亿记，但是投入，也是不小的，运转周期还长，哪像他，一转手钱就到口袋里。 “我这点小钱，王哥你看不上吧？”赵天明笑道。 几千万确实是一笔巨款，不过对王志伟这种身家的人来说，还真是九牛一毛。 “什么叫这点小钱我看不上？你老哥我腿毛还没这么粗。”王志伟苦笑，几千万视若无物，没几个人能做到吧？至少他没这样的境界。 “赵小友，和我们说说，你那天字罐是怎么得来的？” 路上，一位老人家问道，他们对天字罐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捡宝的过程，也不失为一桩趣事美谈。 “是上次在黑市买的，花了十万块。”在这些眼睛毒辣的面前说一说捡宝经过，让他们羡慕一下，赵天明觉得也挺爽快的。 “只花十万块就捡到了一只天字罐，我老人家一辈子都没捡过这样的大漏，一把年纪真是白活了。”有老人家感慨。 “你是说上次在我们市里举办的黑市，还拍卖了《女史箴图》那次？”韩秋雨似乎想起来什么，开口问道。 这样轰动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当事情传开的时候，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哎呀！那次黑市我听说了，但是没去。”看赵天明点头，一个老人家一拍大腿，满脸的懊悔。 “我是有事抽不开身，你自己没去那是活该，老柳，我记得那次黑市你去了吧？”另一个老人家说道。 “说得好像你们去了就能捡到一样！”柳老顿时牙疼，这宝物与自己无缘，他一把年纪了自然看得开，能平常心对待，但是一群老家伙看着他，一副你瞎了眼，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的表情，这就不能忍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西关大屋 柳老的家在荔.湾区，一处占地广阔的西关大屋，让赵天明等人大开眼界。 这可是保护文物，只能使用不能改动的，没想到柳老就拥有一处，单是这房产，价值就比天字罐高多了。 要不是有相关法律和政策保护，不能拆除，单是这地皮，就不知道值过亿了吧？自然，因为它是文物保护单位，商业价值就没那么高了，高的是艺术价值。 西关，是对市中心荔.湾区内北起西村，南濒珠江，东至人民路，西至小北江这一带的称呼，这里古时位于广州城的西门口，俗称“西关”。 西关在明清时期就是羊城的商贸中心，因此当年也聚集了许多名门望族、官僚巨贾。这些豪门富商在西关一带兴建了大批当时的“豪宅”，被称为“西关大屋”。 这些老屋过去多是豪门富商的住宅，高大明亮，装饰精美，具有浓郁的岭南特色，展现着古民居建筑的昔日风情。 作为古代的通商口岸，开放之地，这里不仅保留着本土的风土民俗，还包容和吸收外来先进科技文化，传统与外来相统合，形成典型的岭南文化特色。 西关大屋通常占地面积大，建筑样式多为中式，基本构造为砖木结构，包括三进、三个坡顶，正立面三个开间，另外还有七进深，里面客厅、小厅、书轩、花园等建筑。 “老柳，你这里真是一处好居所呀！每一次来，还是羡慕。”周老感慨道，可惜，自己无缘拥有一处，颇为遗憾。 西关大屋的门就极有特色，一共有三重，门前铺就青砖石板。最外面是矮脚吊扇门，又称角门，只到胸口高，上面分布着精美的镂空木雕图案。 第二道门是一个活动的栏栅，用13或15条坚硬的圆木条构成，横向开合，故称趟栊。柳老家这趟栊，都是用名贵红木做成的，显得极为奢侈，时间这么久了还完好无损，没人打它的主意，实属不易。 角门和趟栊有通风和保安的功能，是适应岭南炎热多雨的气候而特制的建筑构件。 大门是用红木或樟木等高级木材制造，厚约八厘米，门钮铜环，门脚藏石臼中，门后用横闩扣门，两边以花岗岩装嵌，以防盗贼。 大屋两侧，各有一条青云巷，取“平步青云”意，有通风、防火、排水、采光、晒晾、交通、栽花木等多种功用。 三重大门统称为门廊，进去之后，就是相连的门厅和轿厅。这是古时迎贵客以及停轿用的，轿厅也叫茶厅，以供茶招待客人。 赵天明发现，门厅的一边，是一个小庭院，里面栽种着各种名贵花木，此时正茂盛开放。此外，庭院里面还布置有假山、石景、鱼池、荷花池等，鱼池里面有不少色彩艳丽的锦鲤在游来游去，一点也不怕生。 柳老是和家人一起住的，屋里还有不少家眷小孩，济济一堂，其乐融融。见到大家登门，也并不奇怪，还有人奉上香茶招待。 柳老交游广阔，不时会有朋友登门拜访，对此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爷爷你回来啦！”看到柳老回来，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扑着过去，两条小辫子一晃一晃的。 “诶~囡囡今天乖不乖啊？”柳老极为溺爱地将她抱在怀里，逗弄着她的小辫子。 “囡囡天天都很乖的。”小女孩用稚嫩的语气认真地说道，引来一片欢笑。 逗弄了一会孙女，柳老让她到庭院里去玩，还有别的小孩在，不会孤单。 品完香茶，柳老也看出一群老家伙的不耐烦，也就不再休息了。再进去，就是正厅，这里是大屋的主体建筑，面积最大，屋脊最高。 整座大厅红栋黑桷白瓦，宽敞宏大，两侧有高窗，屋顶还错落装以玻璃瓦，采光性良好。 室内装修典雅、十分讲究，除了各种红木家具，还陈设有屏风灯具、条幅对联、古董字画、瓶花盆栽等各种艺术品，华美而不失内敛。 整个大厅里，布满了各种木雕花饰、木石砖雕、陶塑灰塑、壁画石景、刻彩图案，另外还有富有地方特色的满洲窗和槛窗，及其独特的布局形式，具有浓郁的岭南韵味，堪称集工艺美术之大成。 四周那些满满的镂空木雕，玲珑剔透，精美小巧，不知道师傅们花费了多少精力和时间，才得以完成这样的杰作。 这些东西，赵天明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简直眼花缭乱，许多都叫不上名字来。 这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呀！这种底蕴和气度，不是短时间可以拥有的，自己那点小钱，真的不算什么，赵天明感觉，自己的视野，豁然开朗起来，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正厅后面依次是长辈房、天井、二厅、二房，其中二厅一般是作饭厅用，二房则供儿孙居住。 各厅层层递进、错落有次，以中间为中轴线，中轴线两旁，还有有书房、偏厅、卧室和楼梯间等建筑，大体上左右对称布置，形成建筑中典型的对称美。 “西关大屋的建筑艺术，一方面来源于历史和积累，另一方面，从事南北贸易的商人带回了国内各地建筑艺术之精华，加以运用和仿造。 同时，随着对外贸易的发展和归国华侨日渐增多，而引进了不少国外先进科技，使西关大屋的建筑与装饰日趋华美。兴盛时，西关大屋多达八百余所，现在，只留下了一百所不到，而具有保留价值的，就只剩下十多间，我这就是其中一间。” 柳老带他们参观着大厅各处，言语间，充满了自豪与得意。 逛了一圈回到大厅，除了讲西关大屋的相关历史，柳老也介绍着屋内的物件这个大厅，俨然成了他的藏宝阁。这里面，有不少都是他的精心收藏，平时不轻易让人碰的。 就连那些老人家，也有些流连忘返，不急着看天字罐了。他们虽然来过柳老家里做客，但是，平时也不会带他们进进出出大饱眼福，今天还真是来对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红珊瑚佛像 柳老不愧是一位奇石的爱好者，在他这里，各种各样的奇石，差不多都能开一家微型的奇石博物馆了吧？ “老柳，这件家伙你不会是糊弄人的吧？” 大厅的左边，陈列着一排桌台高凳，上边摆放着一些瓷器，其中有不少都是珍稀品种，各朝代的都有，清三代的最多。 不过，吸引大家注意力的并不是这些瓷器，而是旁边一片摆放各种玉雕石雕的区域。那里正中间，正摆放着一座高度超过二十厘米的红珊瑚佛像，极具冲击力。 要知道，红珊瑚也是一种有机宝石，一般来说，天然的宝石，都是按克算的，个头越大，价值一直呈几何上升。 红珊瑚在深海中，生长极为缓慢，而且只在台湾海峡、日本海峡、波罗地海峡几个海峡中出产，数量极少，所以宝石级的红珊瑚极为珍贵，备受收藏者和投机者喜爱。 红珊瑚也不是没有长到二三十厘米的，但那些绝大多数都是呈树状，有极大的镂空空间。 而这件红珊瑚，上面雕刻的是佛祖单手立掌，面带微笑，下面还有一座莲台，这明显是经过雕琢加工而成的。整个佛像圆润饱满、栩栩如生，也不知道去掉了多少边角料才雕刻出这样的杰作？ 红珊瑚与金、银、珍珠、玛瑙、琥珀、琉璃并列为佛教七宝，自古即被视为富贵祥瑞之物，这能雕成佛像，更具祥瑞之意，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更何况，这一整座佛像，重量起码在一公斤以上吧？简直是见所未见，怎能不让他们怀疑？ “什么糊弄人？我这是货真价实的顶级红珊瑚，你别乱摸，给我小心点，要看也一个个来。”周老把一群老人家赶离柜台，留出一个空间。万一不小心打碎了，他找谁说理去？ “确实没错，是真的红珊瑚，级别还达到了沙丁级，而且颜色饱满纯正、表面分布均匀，十分难得，老柳你哪里捡来的？”齐老戴上老花镜，观摩了好一阵，眼里满是赞赏艳羡之色。 红珊瑚按颜色等级可分为：阿卡红，暗红，深红色，价值最高，多产自日本和台湾，俗称“牛血红”；沙丁红，即大红色，俗称“辣椒红”；MOMO红，桃红或橙红色；ANGEL SKIN红，也称天使之肤，粉红色，以及最次级的粉白、白色。 这座红珊瑚佛像虽然不是最顶级的阿卡红，但有这个尺寸，也属凤毛麟角，极其少见了。凡事也不可能尽善尽美，这样的体积，真要达到顶级的深红色，还有天理？ “说的什么话？这可是我花了上千万，而且求了好久，几次上门才弄到手的，当时还有个外国佬和我抢，要不是我出价大方点，差点就错过了。”柳老对齐老的话极为不忿，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可是他这里最得意的几件藏品之一，也算他的光辉战绩。 “确实不像是造假的，老柳你这次总算没打眼。”一个老人家看过后也得出结论。 “你什么意思？我常常打眼？你这老家伙，眼力还没我好吧？”柳老有些气愤填膺，吹胡子瞪眼的，作为一个古玩收藏着，最不能忍的就是被人怀疑眼力了。 况且，他这里收藏的东西，每一样都不知道研究过多少遍，真要打眼，早被他发现处理了，还留在这里献丑？ “几位老人家，这个红珊瑚该怎么辨别真假？”王志伟开口问道，他曾经就被坑过，钱还不少，虽然当时也恶补了一下相关知识，不过也忘得差不多了。况且，在座各位老人家的见解，一定更加深刻，取取经也是不错的。 一直以来，由于红珊瑚的珍贵，以至于一些奸商频频造假，仿造红珊瑚或者以次充好，牟取暴利。 最常见的，就是用沙丁珊瑚冒充阿卡珊瑚做成的珊瑚珠链了，阿卡红珊瑚是极少的，现在市面上，哪怕是在高级商场，卖红珊瑚的专柜，那里的珊瑚珠链，百分之九十都是沙丁红珊瑚，大部分所谓的阿卡珊瑚珠链，其实都是沙丁珊瑚冒充的。不要以为有名气、有品牌、有证书之类的，就不会坑人。 “红珊瑚的真假辨别其实并不是很难，只要有心，大多都能辨别出来。辨别的方法不外乎看纹理、看颜色、听声音、掂重量几种。” 几位老人家倒是不吝赐教，有人肯学，他们肯定是肯教的。 “红珊瑚都有着和珊瑚生长方向平行的纵纹，且排布较为紧密，横截面上，有像树的年轮一样的环纹。它的颜色是一种鲜活生动的红色，带有明亮的蜡质光泽，而染色的红珊瑚是没有光泽或者光泽不明显的，颜色也郁结死沉。” “而且，珊瑚的颜色是由内而外有层次、里表不均匀的，如果珊瑚的颜色内外都一致，那差不多就是假货。你看着佛像，虽然它表面看起来颜色均匀，但是仔细看的话，它里面的颜色和外面的颜色是不是有些不一样？越里层，颜色就越浅。” 韩秋雨补充道，在这方面，他也是有些研究的，只因家里的老头子对红珊瑚极为热衷。 “再有就是声音，真的珊瑚看似娇嫩但在相互碰撞时有清脆硬朗的声音。一般塑胶或其它仿造的珊瑚，不会出现这种坚硬清脆的声音。另外，珊瑚有着不错的分量感，一般放在手心会给人沉重感，与其外在的娇嫩感不符，这就需要多多实践熟悉，才能把握，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还有许多的方法和细节，单是这样说说，毫无用处，如果你对这方面有兴趣，多交点学费，就能学到东西了。小伙子看你也不缺那几个钱吧？”一个老人家不以为意的说道，他们在座的，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只想着回报不想付出，那是不可能的。 说得轻巧，不是你的钱当然不知道心疼，王志伟才不会花这冤枉钱，他对这个兴趣不大，只是有时候买来送人，怕打眼了丢人，才取取经而已。 倒是赵天明，获益良多，正是因为有这些前辈的耳提面命，出入各种场合，见识各种东西，自己才能快速成长，知识见闻，一去千里，不再是以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 第二百三十六章 广式家具 每个人的兴趣各有不同，鉴赏红珊瑚佛像过后，众人浏览着自己感兴趣的珍宝。赵天明也不例外，每一样都看得特别仔细。 这样的学习机会，比他自己躲在屋里看书，效果强多了。 “柳老，您这套是黄花梨木的广作家具吧？”韩秋雨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是他认不出黄花梨，据他所知，广作家具的用料很追求一致性的，这样一整套家具，采用的都是黄花梨木，绝对的奢侈，以至于他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大厅后方，正中的位置，有屏障隔开，摆放着桌椅等家具。其中中间的一套家具，占据了大半空间，华美大气，雍容华贵。 其他老人家也有些傻眼，这老柳，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占去了，怪不得时常哭穷，怕是钱都花在上面了吧？ 当然，柳老也不可能没钱，真要必要，他可以动用族中的钱，也可以让儿子们孝敬。不过，那样就没意思了，他收藏古玩，向来是靠自己的实力和眼光。 “没错，贤侄有眼光，是黄花梨的广作家具。这满屋子东西，最贵的就是这一套家伙了。”齐老答道，柳老的家他常来，自然是熟悉的。 说完，他还不客气地坐在上面享受起来。 一声贤侄，让周老脑门有些抽搐，平白就矮了人一辈。没办法，谁让韩秋雨老爹和自己有些渊源，是自己长辈，自己和韩秋雨只得平辈相称，也算一段忘年交。 不过，圈子里各交各的，也无大碍，只有一些熟悉的朋友，才会开个玩笑。 “这就是广作家具呀？” 红木家具赵天明知道，在古董市场上也是极有收藏价值，不过，里面的具体分类，他只知道个大概。 之前常常和柳老斗性子，那位姓谢的老人家，此时两眼放光，他精通于木雕领域，本人就是一个木雕大师，对各种木制家具，自然也是极为喜爱的。各种古董家具，如数家珍，比在座的各位，绝对要了解更多。 “广作家具，它指的是我们羊城本土出产的木制家具，和苏作、京作其名，是中国传统家具三大流派之一。 如果说，细致精微、内敛沉静，充满江南韵味的苏作家具是明式家具的代表，那么，丰满凝重、富丽堂皇的广作家具，就是清朝家具的代表，备受清朝皇室的青睐，清朝的造办处还专门设立有‘广木作’。”谢老有些自豪的说道，为赵天明介绍着。 广式家具的发展，明显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从清代中叶开始，便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一直是“清式”家具的典型款式之一。 明末清初，由于西方传教士大量来华，加强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羊城由于特定的地理位置，成为当时我国对外贸易和文化交流的重要门户。 至清代中叶，商业机构的建筑已大都摹仿西洋形式，官府、民居也多效仿，形成了一股空前的“西洋热”。 与建筑相适应的家具，也逐渐形成了时代所需要的新款式。于是，用料粗大、体质厚重、雕刻繁缛的广式家具风行起来，成为一种“潮流”。 “受民族特点、风俗习惯、地理气候、制作技巧、外来文化等不同因素的影响，广作家具形成了一种造型大气、体态凝重、工艺精湛、装饰华贵的风格，具有浓郁的岭南地域特色。 同时，广作家具也充分显现出岭南文化开放创新、兼容并蓄、求真务实的特色，与岭南建筑、岭南园林、岭南戏剧一样，成为岭南文化中一道别样的风景。” 谢老热情高涨，说起来有些滔滔不绝。 “这一整套的都是黄花梨？”即使时间过世面的王志伟，都有些吃惊了。 中间一张长桌，作为大茶几，正对面是一张连带靠背、雕刻繁复的长椅，桌子的两边，还有两个小茶几以及周围的单人椅子。 而后面，还有两个高几以及一个柜子，专门用来存放茶叶和茶具，这加起来，足有十几件！ 黄花梨有多珍贵他是知道的，市面上千金难求，想找一件黄花梨木制作的家具都难，更何况是这一套足足十几件，没一件是体积小的。 不同别的古董，家具王志伟也是很喜欢的，收藏过不少，只是和眼前这一杰作比起来，他花心思买的那些，简直没法拿出来见人。 他仔细辨别着家具上的雕刻，确实不少地方都雕刻着西方的西番莲纹，和苏作的缠枝莲有很大不同，这也是区别广作和苏作的一大特点。 也不用一一细看，王志伟就知道这一套家具肯定都是黄花梨木制作的，绝对的时间难求，怪不得齐老敢说这是大厅里最贵的东西了。 古董广作家具，最大的特点就是用料宽大充裕，毫不吝惜，大多用料清一色，一件家具用同一种木料制作，绝不掺用其他木料。 若用花梨木，整件家具全为花梨木，若用紫檀，整件家具全部为紫檀，内外一致。从而将紫檀木的醇厚凝重、黄花梨的湿润如玉、酸枝木的含蓄细腻、鸡翅木的飘逸灵动展现得淋漓尽致。 另外，它的构件一般不拼接，而是一木制成，不论弯曲度有多大，一般都不用拼接作法，而是用一块木料挖成。 不像苏作家具，用到最后，几乎就只剩下一堆木屑，精细之极。 而且，广作家具为了展示木料优美的纹理，一般不饰油漆，让木质完全裸露。眼前这套家具就是这样，黄花梨木那天然优美的纹理，清晰可见，形成一种动人的韵律。 “不用客气，大家都坐。”柳老招呼道。 坐在上面，赵天明都有点兢兢业业的，其他人也是轻手轻脚、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弄坏了上面的雕刻和镶嵌的各种宝石。 一件高档的家具，就是一件精美的雕刻作品。广作家具对雕刻犹为讲究，吸收采用岭南金漆木雕、玉雕、牙雕等技艺与手法，同时受西洋文化影响，采用大面积高浮雕，使得家具整体更显气势恢弘、庄重奢华。 有些繁密精雕的家具，几乎找不到一块未经雕饰的部位。 广作家具，还把镶嵌艺术发挥在上面，一件高档的家具，上面往往镶嵌着大理石、玉石、宝石、珐琅、陶瓷、螺钿、金属、黄杨木、象牙、琥珀等等，制造出一种绮丽的色彩效果。 第二百三十八章 考验 “老齐，你帮我沏茶招呼一下大家，我去把东西拿出来，免得你们都憋出内伤来。”柳老也没客气，说完，就朝大厅外走去。 不同的古董有不同的保存方式，自然不可能全部放在这大厅里，比如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书画，极易损坏，就有专门的书画室存放，还需不时打理。 在这样的地方品茶，实在是一种舒心的享受，一套茶具是玉质的，看起来也不凡。茶叶是雨前龙井，随着热气蒸腾，清香缕缕，在空气中弥漫，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赵天明不懂品茶，带着学习的心态，不过，他也没去打扰其他人，一时间，空气有些宁静。等喝完几口茶，几位老人家才开口大加赞赏。 等柳老把大家期盼已久的天字罐拿出来，大家谁也没了喝茶的心思，都有些热切地看向柳老放在桌子上的瓷罐。 小心的戴上手套，一个人看完了，放回桌上，另一个人再接手，一个小小的天字罐，在大家手中流转，翻来覆去观摩把玩，脸上尽是痴迷神色。 同时，还时不时地讲一些这方面的见闻，大多都是讲给赵天明听的，大概是作为对他的感谢吧，让大家能够一睹天字罐的风采神韵。 在座的老人家，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观察的过程中，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很频繁。 上手体验和看资料，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许多以前的疑惑和猜测，都有了眉目，不通之处，也有了一些答案和明悟，也印证着自己以前的所得。 “总算没有遗憾了，早就想看一看天字罐的真容，其他博物馆收藏那些，不是常年藏着，就是只能隔老远瞄上一眼的。” 对瓷器极为痴迷的何老说道，这次他过来，主要就是想看一看天字罐的，可以说算是不请自来，字画方面，他研究不多，在周老他们面前就不用卖弄了。 “没错，这次收获不小，以后再碰到同类型的瓷器，肯定不会打眼了，要是再来一个鸡缸杯配成对，那就完美了。”一个老人家意犹未尽的说道。 “你倒真敢想，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能碰到一个，就该烧高香了，反正我是没这样的想法。” 齐老的心还没这么大，他自己掏了大半辈子都没到手一个，别人弄到手了，也舍不得转让，这天字罐能从赵天明那里接手过来，实属幸运。 一来赵天明自己不收藏，都是以学习的心态在淘宝，二来他刚入行不久，也确实没有这样的底蕴吧！ 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金钱这东西，多到一定程度了确实就是一张纸，然而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毕生的追求，是证明自己最有力的方式。 “老柳，你霸占了那么久，该让我拿回去看看了吧？”末了，何老打上天字罐的主意，开口说道，毫不脸红。 “凭什么就该是你？到你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叫出来呢！应该先让我们过过手瘾。”另一个老人家不答应了，极力争取。 “想都别想，老齐答应了让我先把玩一个月的。”柳老不答应了，奈何一个个都不撒手，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咳咳！你们是不是该注意着点，还有年轻人在场呢！” 齐老看他们争的不可开交，都替他们丢脸，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问过了我这个主人没有？一个二个都当我是死的吧？ 几个老人家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赵天明和王志伟那奇怪的目光，老脸有些拉不住了，总算心平气和，“商量”天字罐的归宿。 “老周，这东西有兴趣没？你要的话，就让给你吧！” 知道今天肯定再也没法留住天字罐，柳老没眼看，早早走开了。这时候，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方砚台，放到桌子上对周老说道。 “给我？你确定？”有了天字罐珠玉在前，周老暂时哪里还看得上其它东西，原本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不过待看清桌子上的东西，顿时有些动容了。 “君子成人之美，给你了。”柳老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知道周老最热衷的，还是各种书画以及文房四宝等文玩收藏，遇到好东西，让给他，也算宝物得遇明主。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周老把感激放心底里，也没说价格之类的，大家心中自有一杆秤，不会亏了对方就是了。 “怎么样？这是四大名砚中的哪一种？看出来点什么名堂没？”柳老话锋一转，却是对坐在边上的赵天明说道。 大家知道柳老这是考验他的意思，也不说话，一起看向他。 “没关系，看出什么说什么，在一群老家伙面前，看不出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齐老开声说道，有为赵天明压阵的意思。 “这应该是洮砚吧？”知道是考自己的眼力，也没用古镜的特殊功能去鉴定，赵天明观察了一会才说道。 砚台是中国书法的必备用具，不仅是文房用具，由于其性质坚固，传百世而不朽，又被历代文人作为珍玩藏品之选。 经过历代的发现与肯定，很早以前，就形成了四大名砚的说法。中国四大名砚，分别是指甘·肃的洮河砚、粤省的端砚、徽省的歙砚和山·西的鲁柘澄泥砚。 任何一种砚台的鉴别，都不是一种容易的事，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和经验。 “澄泥砚是四大名砚中唯一不是石质而是泥质的砚台，大多都是土黄色，区别最大。”既然大家让他说，赵天明也没什么好藏拙或者献丑的，直接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姿态不卑不亢。 “歙砚品种较多，以黑色和灰黑色为主，有天然生成的纹理。端砚以猪肝底色和绿色即绿端为主，洮砚以碧绿色和黄铜色为主。不过，仅凭颜色也难以区分，端砚和洮砚就有很多都是绿色的。” “但是，端砚重量偏轻，纹理清晰，这与砚石的形成结构有关，而洮河石结构密实，比较沉手，所以，我觉得这一块是洮砚。”赵天明给出结论，看到几位老人家脸上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所说的不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鸭头绿 赵天明知道，看出这点并不难，柳老他们的考验不会这么简单，把这方砚台的来历一一讲明，才算有眼力。 重新打量这方砚台，它大约有二十厘米长，十多厘米宽，呈长方形状，方正中直、棱角分明，暗合读书人的正气义节。难得的是，这方砚台整体呈青绿色，晶莹如玉，周身毫无瑕疵。 洮砚也有紫色和红色，但它最出名的，最具代表性的，还是绿色，出产的珍品也多，而“鸭头绿”，就是其中的极品。 而且“鸭头绿”的储量极少，在宋代的时候，就已经断采了，可以说，现在每发现一方“鸭头绿”，都是传世珍品。 其实说起来，端砚虽为四大名砚之首，但论珍稀程度，却首推洮砚，其开采已俞千年，几近枯竭，市面上的老坑洮砚，已经越来越难得了。 北宋著名鉴赏家赵希鹄就曾说过：“除端、歙二石外，惟洮河绿石，北方最贵重，绿如蓝，润如玉，发墨不减端溪下砚，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 看这色泽，赵天明猜测，眼前这砚台，就是属于洮砚中的名品“鸭头绿”，也难怪周老如此动容。 而且，上面的内容，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砚台的墨池也呈方形，边上雕刻着夔龙盘绕纹，两边亦有云纹图案，充满书香韵味。 赵天明将注意力转移到砚盖上，这砚盖与砚身为同一材质，浑然一体，比一般的红木作盖，更加的稀有少见，价值空间大为提升。 砚台采用砚堂带盖，即双砚的形式带有与砚身整体造型浑然一体的石盖，这也是洮砚的一大特点。 如果研磨后的墨汁暂时不用，不会因为水分的挥发而使墨汁变稠，同时又可防止砚台较长时间不使用时落入灰尘，既存墨又保护砚堂。 砚盖的制作工艺非常精致、考究，要求合口必须严实无缝，上下左右不松动。砚台带盖，以取同一块石料为贵，底、盖同一石色、石纹尤为难得，称其为原石，也叫子母石。 这方砚盖上，雕刻着“月宫折桂”、“金蟾吐珠”等充满美好意愿的图案，可以推测，当时这方砚台，是为赶考登科的文士而制作的。 月宫折桂，既是高中进士之意，而金蟾吐珠，表示高中状元，可见其心中宏愿。时光流转，仿佛仍可见当年进京赶考的学子，那意气风发、胸怀壮志的气势。 然而，赵天明仔细观察了一遍，仍没找到诸如“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之类，高中之后畅快淋漓的诗文。 要么，就是当年的赶考书生名落孙山、失意而归，要么，就是砚台的主人不忍破坏这精美之物，没有在上面留下痕迹。 反而是其它铭文，让赵天明看出来不少端倪。 在砚盖的中下方，用正楷刻着一首诗：“久闻岷右鸭头绿，可磨桂溪龙文刀，莫嫌文吏不使武，要使饱霜秋兔毫”，左下角还刻着几个字：“小道人制”。 “这是北宋黄庭坚赞扬洮砚的一首诗，如果有些了解，单凭这首诗，就能知道这是洮砚中的‘鸭头绿’，不过，这并不是宋时的产物。” “小道人，他指的是清朝的琢砚名家顾圣之，据说他随意雕琢，就能把砚台做得很有韵致，他的作品，古雅自然，名噪一时，如果不是仿制的，那么，这个砚台应该就是出自他手中。” 柳老颇为认可的点点头，能够仅凭一个别号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肚子里没点货可做不到。 “顾圣之？你要不是说清朝的人，我还以为是顾恺之呢，很有名的吗？”王志伟听着耳熟，然而这个人他完全不认识。 “现在听说过他名字的人不多，不过，他的儿媳顾二娘，只要接触文玩，相信都会知道。”赵天明说道。 “顾二娘？这个我听过，还见过不少冒称是她制作的砚台，故宫博物馆就有她的藏品。”这个王志伟知道，他曾经还想找一个顾二娘的真品砚台来送人，结果怕打眼，都没敢下手。 顾二娘还有一个雅号叫“顾小足”，因为她掌握着一套十分特殊的本领，相传她用脚尖点石，就能够辨识出砚石的好坏。 她虽然是名重于世的制砚高手，多少书画家都以能获得她制作的砚台为荣，但她从不肯粗制滥造，态度十分严谨，追求执着，“非端溪老坑佳石不奏刀”，“生平所制砚不及百方”，所以她制琢的砚台就更加珍贵了。 这个顾圣之是顾二娘的公公，想来手艺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还是清朝的古董，肯定很值钱了。 “说起来，也是一种遗憾。顾家世代都是以制砚为业，据说顾圣之死后，制砚技艺传给了儿子，然而人生无常，他儿子不寿早夭，于是制砚这门手艺，便传到了儿媳顾二娘手里。 顾二娘膝下无子，只得从娘家过继了一人为儿子，把手艺传承下去，他就是顾公望，偏偏老天作弄，顾公望也是后继无人，这门手艺，就此断绝传承了。”周老颇为遗憾地说道。 不过，今天能够见识到一方顾家手艺制作的名砚，还是洮砚中的稀世珍品，也算得偿所愿了。也正因为如此，这方砚台就越发显得珍贵，柳老肯让给他，真的是承他情了。 砚台上的诗文，并不止这一处，其他地方，还有着几处铭文，是历代收藏者留下来的。 在黄庭坚诗文的下方，同样刻着铭文，数字还不少，赵天明看向落款，上面写着“缶道人铭”。 人家是小道人，他就自称缶道人？怎么有种恶搞的感觉？ “怎么样？看出来这是谁的铭文没？”柳老笑道，当初他也是差了些资料，才知道这是谁的，现在用来考考这小子，也挺有趣的。 “缶道人？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印象不太深刻，让我想想。”赵天明近乎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看过的资料，大概都有个印象，知识没有吸收消化，印象不深，才一时想不起来。 第二百四十章 东方大事起 “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是吴昌硕的别号吧？”赵天明说道，怪不得这么熟悉，这段时间，因为碰到的近代东西比较多，他最近一直在研究这段时代的人物与产物。 吴昌硕是晚清民国时期的艺术大师，他的别号很多，常见的有仓石、苍石、仓硕、老苍、老缶、苦铁、大聋、缶道人、石尊者等等。 估计是人家留下“小道人”的别号，他就故意留下一个“缶道人”的别号吧？不得不说，这些艺术大师，有时候也挺调皮的。 许多人只知道吴昌硕是著名的大画家，然而，他号称四绝，集诗、书、画、印于一身，在各领域都造诣卓著有深厚的造诣，作品丰富、影响深远。 一般人知道他篆刻名声的不多，然而，在日本，吴昌硕甚至被称之为印圣，与书圣王羲之、画圣吴道子、草圣张芝齐名，足见其成就非凡、备受推崇。 “真是后生可畏，当时没想起来，都是查资料才知道的。”柳老感慨道。 “这也不算什么吧？都有手机，直接查一查就知道了。”赵天明谦虚地说道，不过，不借助神秘古镜，单凭自己的眼力，鉴定出一件作品，他也挺自豪的，证明这段时间的书没白看。 “话不能这么说，真是什么东西都能网上查，哪里还来那么多打眼？有些东西，学到的就是自己的。” 齐老这时候开口道，对他的态度不很认可，既然进入古玩这一行，就要有这样的态度，严谨治学，丝毫马虎不得，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就马失前蹄了。 况且，网上那些资料，不见得就一定正确，许多都是不专业的人乱写的，尤其是古董这方面，有些是别人挖的坑也不一定。 “吴昌硕留下的铭文，表明他曾经收藏过，基本可以肯定，这方砚台不会是赝品了，而且，上面还留有他的篆刻作品，价值更高。不过，这里还可有一句挺有意思的话。”周老移开砚盖，指着砚台的正上方说道。 “国家海禁开，东方大事起？”王志伟读了出来，上面的字不像吴昌硕刻的篆字，是一行正楷，他自然认得。 然而，下面却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写的。 “这是，冯国璋留的字？难道冯国璋也收藏过这方砚台？”赵天明觉得有些神奇，他知道这句话，倒不是因为恶补古玩知识，而是以前读书的时候就知道的。 冯国璋的大名，相信许多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北洋三杰”之一，在民国初期那个纷乱动荡的年代，他甚至当过代理总统。 和袁崇焕一样，作为一介书生入军职，都表现出极高的军事天赋，有自己独特的思想和见识。 在那复杂的时代，对冯国璋的评价向来褒贬不一。作为守旧力量，他镇压革命起义，然而，他同样参加过甲午战争、八国联军入侵等战事，也公开反对袁世凯称帝。 冯国璋一生由一介书生而入武林，读文史后再习军事，作为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中国一代知识分子，或是身为一名有强烈民族自尊心的军事将领，冯国璋以其深刻的思考和敏锐的见解，解读着这个时代。 在他晚年的时候，他曾经重修族谱序言，并规定今后冯家以“国家海禁开，东方大事起”十字，作为排辈次序。 这句话，也是他一生对时局的见解和宏愿，能为其族人后代订出这十个字，应该说，早年身为清廷大臣的冯国璋，可以称得上是很有政治远见的，是积极进步的。 当时复杂的时势，冯国璋已深切地感知，一个数百年来闭关锁国、国力衰败、腐烂不堪的国家，早已远远落后世界潮流。 期望国家富强昌盛、再树雄姿打破海禁，引进外国的先进思想和科学技术，是唯一可行之路。 然而，他也有与当年李鸿章相似的忧虑和顾忌，老守势力依然根深蒂固，况且政治远见不等于政治智慧，他的政治智慧和李鸿章根本没法比，各种营营苟且，足以使他深陷泥潭，无力挣扎。 颠沛一生，他意识到，真正要在东方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形成“东方大事起”的强盛之势，并非一朝一夕，甚至一代人所能完成的。所以，他把希望放在了儿孙辈身上，留下祖训。 “国家海禁开，东方大事起”，看到这句话，众人有些沉默，大家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动荡纷乱的年代，烽烟四起、千里喋血，多少英雄人物，在时代的滚滚洪流中起起伏伏，跌宕一生，为自己的理想，为国家的命运，掏尽肺腑洒尽热血。 尤其是几位老人家，感触更深，那个时代，离他们并不远。 眼前这一方砚台，在众人眼中显得更加的厚重，仿佛它曾经见证了那个苦难的时代。也正是因为这些古董，充满了时代的烙印，才会使人更加着迷，散发无穷的魅力。 “上面没有冯国璋的落款，应该不是他收藏的，很可能是他的子孙后代收藏，毕竟这句话作为他们家的祖训，刻在喜爱的文物上，也不足为奇。”周老猜测道，如果这上面有冯国璋本人的落款，那分量自然就不一样了，然而，这种事没法强求，更已不可求证。 “太可惜了，上面居然没有冯国璋的落款。”就连王志伟这种对文玩不感兴趣的人，都颇为遗憾。 “说起来，我还收藏有一副吴昌硕的精品字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等周老将大家观赏把玩一番的砚台收入砚匣中，柳老发出邀请，刚才不少人就表现出对吴昌硕的书画很感兴趣。 “很定有啊，老柳你带路。” 像他们这些收藏颇丰的古玩前辈，家里肯定有专门保存书画的藏书室，打造适合的环境，防止书画损毁。 柳老家里自然也是有的，而且还不止一处，他们现在要去的藏书室，是在一处偏厅的二楼。 然而，等上了二楼，大家听到藏书室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居然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柳云飞 宽阔的书房，由砖石结构以及坚硬木材做成，看上去和其它地方没什么区别。只是，从门口的地方看，就会发现，这间房子墙体特别厚，有加固加厚的痕迹，达到保温保湿的效果，用以存储书画。 “这里大部分都是我老子收藏的画，也有一些，是我自己收藏，充实库存的。” 此时书房里，有两个年轻人，在欣赏着满布于墙上的书画。其中一个，以主人之态，为另一个人介绍着屋中的藏品。 “我这里最近也弄到一幅郑板桥的画，《衙斋听竹》，画名可能你没听过，不过，这上面的题诗，你一定听说过。”那个看上去较为年轻的人指着画说道，他是柳老最小的儿子，柳云飞。 这幅画，上面是四株浓淡相宜、疏密有致的修竹。四株修竹中，两株为清瘦高耸，枝叶萧萧的成竹，另外两株是新篁，柔弱娇嫩，有如孩子依偎父母似地依偎着那两株成竹。 画的左下角，还有作者的题款和一首题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这幅画还有个典故，郑板桥出任山·东知县的时候，当时山·东受灾，饥民无数，郑板桥日夜为灾民奔波，白天劳顿，晚上思绪万千，夜不能寐。 听着冷雨敲窗，风吹疏竹，发出萧萧之声，他联想到百姓哀号、难御严寒的怨声，立刻起身作画，完成之后，送给上级，使其了解民间灾苦。 之后，他又上书请示放赈，打开官仓，救济百姓。 当时灾情严重，情况紧急，他来不及等上级批复，便毅然决定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因此得罪上级，被罢了官。朋友说他糊涂，他因此写下“难得糊涂”四个字，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但这首诗，就连难得糊涂这句话，都广为流传，今天在很多书法作品以及许多文人雅士的书画装饰里，都能看到。而郑板桥那指名道姓的上级，则遗臭万年，为后人耻笑。” 柳云飞款款而谈，介绍介绍着他的得意收藏。 郑板桥这家喻户晓的人物，他自然知道，不过关注他的作品，也是最近的事。尤其是他画的竹子，瘦劲有力，挺拔不弯，很有神韵，一下子就吸引了柳云飞，随后就开始疯狂收藏他的画作。 有时候，一个典故，能赋予作品更多的精神和魅力。 然而，身后那个和他差不多年纪大的年轻人，表情却有些不以为意，他虽然对书画兴趣不大，却也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这幅画的真迹所在。 “飞哥，这幅画好像有点不对吧？”他开口说道。 “怎么不对？难道这幅画是假的？不可能吧？我看了几次都没看出来。”柳云飞有些吃惊的说道，不知为何，他遇到的赝品总是有点多，打眼的遭遇都让他有点怕了。 “据我所知，这幅画的真迹，就藏在徐悲鸿纪念馆。”年轻人有点不想点破的，一句话不对，可能就会让他产生恶感。 不过，指点出来，也可能落得一个人情，根据他对柳云飞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多一些。 “真迹藏在徐悲鸿纪念馆？” 既然对方那样说，事情多半是不会有假，柳云飞有些懵逼了，这种事情，不去特意打听，谁会知道？况且，谁会那么白痴仿这种画？然后，他这个白痴，又上当了。 特么的谁在愚弄他的智商？简直是丧心病狂！以后别让他找出来！ “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柳云飞刚才高涨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过随后有介绍其他的作品，怎么也得介绍点好货，扳回一局。 “这一幅，吴昌硕的画，就是我收藏的，连我老子都赞我有眼光。” 柳云飞不知道他老子就在门口，不然就会收敛许多了。 柳老儿孙满堂，他们那年代从来不兴什么晚婚晚育，他最大的儿子，都已经四十多了，而最小的儿子柳云飞，才二十多岁，和大一些的孙子孙女，年纪都差不多。 柳云飞几乎就是和大哥大姐们的儿女一起玩泥巴长大的，性格有些脱跳。他从小就表现出对古董的兴趣，近几年更是开始涉猎古玩，自己玩起了收藏。 柳老的儿女们，虽然一个个读的书都不少，然而没一个是热衷于古玩的，一个个都想着做生意赚大钱，或者潇潇洒洒在外面浪迹天涯，见识世界。 他的一身本领，几乎是后继无人，这也是他一直的一个心病。不单是他，他认识的许多老朋友，都面临着后继无人这个问题。 要么，收几个徒弟，一身本领传给外人，要么，把一身本事带进棺材里。 就比如朱荣的老爹，和他也是老友记，空有一身本事，儿子却一点兴趣都没有，最后一生收藏，也只能全部捐给博物馆和文物局，搏个清名。 但凡有点选择，谁又愿意将一生心血拱手想送？一件不留送出去，未免没有点赌气的意思。然而，这种事又不能强求，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世界观，不受老一辈的指使和安排。 好在，柳老最小的儿子总算没让他失望，比较喜欢古玩，或许是从小耳濡目染产生的兴趣，又或许是从小的刻意熏陶，其中因由，已经难说得清。 因为如此，加上是老幺，最得柳老宠溺，万般宠爱在一身，从小就是有求必应，什么都由着他。也就近这一两年，对他的管束才变得严些了。 只是，此刻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满头黑线，拉着脸，假装没看到老朋友们的揶揄取笑。 “老柳，原来你那幅吴昌硕的画，是小飞弄到手的啊？我就说你书画方面怎么变得这么有眼光了。”齐老很不给面子的打击道，仗着自己有个好儿子，整天在他们面前炫耀，现在打脸了吧？ “我记得小飞水平不错的吧？怎么就被打脸了？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幅假的《衙斋听竹图》。”另一个老人家说道。 “就怕吴昌硕那幅画也有问题，老柳，你掌过眼了的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春笋奇石 柳老恍若未闻，一个个老家伙，就那么想看到他打眼，都安的什么心。 “丢人的家伙，还一口一个老子，本事不大，口气不小啊？”柳老进去对小儿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爸，你怎么回来了？”柳云飞一张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我没口气大，我口中的“老子”，就是老人家您啊！完全是尊称！ 这样的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喊冤，恭敬温顺得犹如一头小绵羊。 “还有，有谁叫你把画放我这里了？平白降低这里的格调。”柳老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心里还堵着一口气呢！ 看着有点没完没了的老爷子，柳云飞知道这次被老子撞个正着，怕是要吃点苦头了，为了早点结束这折磨，他眼珠子一转，乖巧地上前问好：“齐老爷子，您好呀！近来身体可好？一定吃嘛嘛香吧？” “还行，还行，没你家老爷子好，中气十足。”齐老却笑道，丝毫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反而撒上点盐。 柳云飞顿时脸上一苦，平时那么孝敬您，竟然见死不救，太没公德心了！他求救般的转向其他几位老人家：“周老、谢老、何老，你们好呀！” “行了，老柳，年轻人嘛，就该有点朝气，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古板，你就别拽着不放了。”周老看不下去了，出声解围道。 周老求情，柳老总算没揪着不放了，骂多了，丢的也是自己的脸。 看到老爷子消停了，柳云飞顿时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幸亏有各位长辈在这里庇佑一二，不然自己就惨了。 这两年老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严厉多了，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不像小时候那般对自己百般慈爱了，自己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难道长大了不可爱了？ 还有这两位，不知道是谁？平时来往，都是老爷子的一些老朋友，很少年轻人上门的。 “各位前辈你们好，我是飞哥……云飞的朋友罗元行，冒昧来访，失礼之处还请海涵。”等风平浪静之后，那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才站出来，有礼貌地向各位老人家问好。 王志伟的行头，看起来也是成功人士，略一对望，互相轻轻点头致意了事。 至于赵天明，穿着普通，看不出什么出彩之处，况且跟在后面，罗元行把他当作哪位前辈的弟子或者跟班打下手的，自动忽略。 事实上，赵天明穿着并不寒酸，只是也没有刻意打扮而已，只是年纪轻轻，看着普普通通，才容易让人忽视。 “柳老前辈，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一直以来无缘得见一面。听说您老喜欢奇石，这次冒昧上门，小侄特意准备了一方奇石，原本是让云飞转交的，既然您老在此，便不需那么麻烦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柳老您能喜欢。” 罗元行恭敬礼貌至极，说话也文绉绉的，只是，王志伟和赵天明却很难对他有好感起来，感觉上，他并不是真的这么尊敬。 他这话出口，柳云飞都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头。他自称小侄？自己和他还没熟到兄弟相称的地步吧？ 柳老有些不可置否，随口说了些客气的话。 他这个小儿子，入行古玩，虽然让他老怀欣慰，自觉后继有人。只是，他也因此少了一些约束，多了一些散漫，变得有些不务正业起来，整天游手好闲，相交的人三流九教，真怕哪一天被人带上歪路了。 所以，对于他交的那些朋友，柳老向来是没什么好脾气的，像家里的大厅，他就从来不让儿子带人进去。 现在古玩界不安好心的人何其多，像他们这样有些名头的人，更有无数阴沟老鼠盯着，稍一不小心，就会中了招。 还有一些阴险的老货，在柳老这里讨不了好处，知道他有个宝贝儿子也在收藏古玩，就专门给他挖坑。阴不了柳老，让他儿子打打眼，也挺爽的，况且还能赚上一笔油水何乐而不为？他老柳也拉不下脸来找他们晦气。 柳老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他也不在儿子面前点破，有时候吃吃亏也是好的，长长脑子，就当花钱买教训学东西，这点钱他出得起。 如果一直纠结于自己怎么总是这么倒霉的柳云飞，知道真实原因，恐怕就要哭了，这不是坑爹，是爹坑儿子呀！ 罗元行并没有因为柳老的冷淡而热情消退半分，他把礼物放到几位老人家面前的桌子上，等待着他们的欣赏点评，一副极有自信的样子。 也无怪乎他有这样的自信，当那奇石显露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众人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块奇石，偏向玉质，颜色黄中带绿，犹如一支春雨后的毛竹春笋，拔土而出。它造型栩栩如生、晶莹如玉，明黄色的石头上泛着翠绿，让整方奇石显得稚嫩而生动，仿佛感受得到，春天的气息悄然而来。 而且石头上面的纹路，细密流畅，看起来就像笋身上的绒毛，更添神韵。这样造型神似的一方奇石，仍在笋堆里，一时半会估计都找不出来。 柳老把玩过的奇石很多，自己收藏的也不少，然而这样材质上好、造型神似的奇石，却也不多见，说不心动是假的。 “你有心了，不过，这样的奇物，过于珍贵，恕我不能接受。” 不过，柳老并没多做考虑，就直接拒绝了。无功不受禄，这样投其所好，肯定是有其目的的。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举手之劳，他都不打算沾手。 看到柳老拒绝的这么干脆，罗元行有些意外，更有些失望。他送上这方奇石，并不是有事相求于柳老，只不过是博个好感而已。 像柳老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前辈，他连碰一面都难得，有什么好求上门的？不过，如果能博取他的好感，对自己好处也不小。 罗元行并没有放弃，几番坦诚劝说，最后看柳老确实没有接受的意图，才无奈收起来。看来还是自己表现的过于急切了，如果让柳云飞转送，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 只能稍后再做打算了，大不了让柳云飞花钱“买下来”，再转送给他老子。他看得出来，柳老对这方奇石，是很心动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仿品 “小飞，这幅就是你收的郑板桥《衙斋听竹图》？我倒要看看它是什么水平。”谢老这时候朝正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走过去，很有兴趣的样子。 柳云飞虽然才刚打了眼，不过，几位老人家没人因此而看轻他，都知道，他的水平，在年轻一辈是数一数二的，不然柳老也不会在老友面前夸出口。 郑板桥擅画兰、竹、石，他曾自称“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青之竹，万古不败之石，千秋不变之人。”还曾题诗：“有兰有竹有石，有香有节有骨”。他笔下的画，体貌疏朗、风格劲健，多不乱，少不疏，脱尽时习，秀劲绝伦。 他的画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每画必题以诗，有题必佳，诗画映照，无限拓展画面的广度，而且题诗必为自创，精心创作的作品中，很少有画不题诗的。 另外，郑板桥的书法也很有特点，他自称“六分半书”，人称“板桥体”。“六分半”书，就是在一种隶书中掺杂了楷，行、篆、草等别的书体。 他能将大小、长短、方圆、肥瘦、疏密错落穿插，如“乱石铺街”，纵放中含着规矩。看似随笔挥洒，整体观之却产生跳跃灵动的节奏感。 作为“扬州八怪”之一，他不但行为怪，书法也怪，这是他的一大风格，而且还要对书法极为有造诣才能写得出来，也就增加了他画作的仿作难度。 “让几位老爷子见笑了。”柳云飞那个尴尬，打眼就算了，还刚好被几位老人家撞见，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只恨当时没直接将它丢垃圾堆里。 “这是一幅仿品，水平确实挺高的，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可能会看漏。”几位老人家认真观察了一会，都露出赞叹之色。 仿品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假货，但是，仿品和赝品，是两个绝不相同的概念。 赝品是百分百的假货，是原作的复制品乃至印刷品，大多粗制滥造，毫无收藏价值和艺术价值。有一些甚至是作假者凭空想象出来的臆造之物，根本没有原型。 而仿品，则是作者怀着学习的心态、怀着崇敬之情，临摹古人先贤的作品，它从用材、形体、工艺、风格上，都要与真品保持一致，以求形神合一。 其实，所有的画家，基本都临摹过古画，临摹，是学习中国画的一个过程，这些人，大都有较好的文化修养，并以学习笔墨为目的，他们的作品，也大多都具有收藏价值。 就像张大千临摹石涛和八大山人的画，也可以以假乱真，也是仿品，但是他依然是张大千的真迹，依然价值巨大。 而且真正意义的仿品，都会光明正大标出来，不会遮遮掩掩以假乱真。像现在许多古玩店里卖的高仿品，就并不算骗人。 所以，许多仿品，都会有临摹者留下的独特标记，以示区别真品。 这幅《衙斋听竹图》，就算不上真正的仿品，它只是以此种手法来进行坑蒙拐骗、牟取利益而已，没有临摹者的标记，只是无名小卒的作品，几乎不会有人收藏。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保护原作、继承传统、提高技艺、扩大影响，比如各种版本的《兰亭序》就是一个例子。 还有中国十大传世名作中的《洛神赋》、《女史箴图》、《韩熙载夜宴图》等，就是在原作泯没的情况下，靠临摹复制才得以保存至今的。 现在博物馆中，宋代以前的画，留存到现在的真迹几乎没有，我们能够看到的顾恺之、张萱、周昉等等的画，基本都是后世临摹的，也就是仿品。 但是现在，这些仿品的价值一样的高，一样是国宝级文物。 “我这里有一幅郑板桥的真迹，几位前辈，不如指点指点吧？”这时候，罗元行在桌子上打开一幅书画，向几位老人家说道。 这是他今天准备送给柳云飞的一份礼物，因此，之前他们才会讨论起郑板桥，柳云飞才会显摆一下他收藏的郑板桥作品。 结果，被当场打脸，还被自己老子和几位老人家当场撞见，别说有多郁闷了简直要憋出内伤。 “郑板桥的真迹？”几位老人家有些动容，今天还真是惊喜不断。 “这就对了！你们看，有一幅真迹在这里作对比，效果不就很明显了嘛？假货就是假货，在真品面前立刻无所遁形。”谢老指着墙上的赝品，互相对照。 不用他说，几位老人家的眼光都不差，自然看出其中的差别来，不过，淘宝的时候可不会有一幅真品给你作对照，水平不够，照样吃亏。 郑板桥的真迹，赵天明也很想看一看，等几位老人家都看得差不多了，他和王志伟才上前去。 这幅郑板桥画的画，依旧是一幅竹石图，上面描绘的石头勾勒分明、坚硬挺拔，而且画的还是一片竹林，竹枝清瘦耸立，在上方才形成一片浓密丰腴的叶子。 郑板桥曾经写过一副书斋联：删繁就简三秋树，立意标新领异标新二月花。这也是他的风格写照，他所画的竹子，以简瘦闻名，大多只有数得出的几支竹子，很少成片的。 这幅却有些不同，虽然竹子依旧瘦弱细小挺直，却成片存在，泾渭分明、疏落有序，而又层层叠叠。 画卷上同样有一首题诗，不过，并不是赵天明所知道的任何熟悉的一首，他也没见过郑板桥所有的诗文，也并不奇怪。 赵天明没见过郑板桥真迹，真假不好判断，单凭眼力看，许多细微之处都能和脑海中的认知一一印证。 不过，一上手，他就有些脸色微变，这幅画在座几位老人家都看了一遍的，而且还没看出什么问题来，竟然会不是真品？ 赵天明态度严肃了许多，用放大镜重新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幅画，企图找出破绽来。 他的举动落在旁边的王志伟眼中，不由得小声嘀咕道：“这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几位老人家都看过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疑惑 看到几位老人家竟然让出位置给赵天明，一副默许的样子，罗元行有些奇怪，难道这年轻的小子，身份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一般的跟班，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吧？难道是哪一个老人家的正式弟子？准备传承衣钵那种？ 这都和他没关系，他也不去多想，转而向几位老人家说道：“几位前辈，这幅画应该是真品吧？” 他也就随口问问，让老人家有发挥余热的地方。花了几百万，从正规拍卖行弄到手的东西，还有证书，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这幅肯定是真的啦！对比这么明显，瞎子都看得出来。” 几位老人家还没说话，柳云飞就开口道，说着他还把墙上的赝品拿了下来，这东西哪还有脸继续挂在墙上。 柳老瞪了一眼儿子，等他闭嘴后，才说道：“我觉得应该比较靠谱，郑板桥的真迹，我也有幸见识过，种种痕迹，都比较吻合。老周，你看呢？” 古玩行内的人，一般说话都不会太满，柳老这样说，基本就等于他认可这幅画是真迹了，哪怕罗元行不认为自己的东西有假，此刻听柳老这样说，心里都踏实了许多。 “不好说，大体的看法，和你一样，具体的，还要研究一下。”周老比较谨慎，并没有下定论，场上那么多人在看，他也没心思一一验证。 罗元行不算古玩界的人，他知道在座几位老人家都身份珍贵，不然也不会和周老如此随便相处。 不过，具体的身份他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周老是著名的书画大师，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便有些不爽，连柳老都肯定了，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他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来，而是恭维地说道：“既然几位大师都这样说，那肯定错不了，这样我心里就踏实了。” “赵小友，你有什么看法？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几位在旁边讨论，基本持认可态度的老人家，看到赵天明依旧在一点一点的仔细观察着画卷，那认真的模样，比他们这些老家伙平时干活的时候还严肃，谢老便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难说，我再看看。”赵天明并不多说，继续搜寻。不过，他的话却让人意外。 难说？这意思，是他觉得这画有问题？不太可能吧？或许是有些不通之处，所以不确定？年纪轻轻，却有这样谨慎和向学的心态，也算难得。 柳老更是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就这严谨的态度，比自家儿子好多了，要是他有赵天明一般的小心谨慎，打眼的次数哪里会有这么多？ 不过，一个人的性格，不是短时间能够改变的，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际遇了，老人家说多了，就是罪。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这幅画是假的？我这可是正规拍卖行拍来的，不懂你就别乱说，趁这机会多学点！你不会认为，你比在座的各位大师都厉害吧？” 听到一个年纪比他还轻的毛头小子，居然说他这幅画是假的，罗元行就很不爽，本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时候更是直接出声。 没看到在座的几位前辈都说这画是真的吗？你竟然敢不自量力，信口雌黄，等下看你怎么下台？ 至于顾虑他的感受，有必要吗？别说他一个普通人，除了必须在意柳老的态度，就是屋里几位大人物，他也用不着低头，大家本来就不是同一圈子的，对他没什么影响。 柳云飞也看向这个他本就觉得有些奇怪的年轻人，看样子，他应该是入了哪位老人家的法眼，被收为弟子，带在身边长见识的。 不会是他年轻气盛，想在自己老子和几位老人家面前显摆一下，所以才这样说的吧？那也早点出声啊？对着自己手上这幅假货指手画脚都没问题，你现在是怎么回事？也不怕自己给自己打脸。 “怎么就不能假了？拍卖行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的？我这老弟他现在就是拍卖行的顾问，里面的门道比你清楚多了。” 王志伟久经商场，察言观色的本领怎么会差？本来就看这个眼睛长在天上的家伙不顺眼了，没看到他都很低调吗？这时候自然站在赵天明这边，帮他说话了。 而且，他对赵天明的眼光，那是相当的信服，几次的亲身经历，早已告诉他赵天明在古董这方面有多厉害。更何况，自己这位老弟也从来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这样说，就一定有依据。 他是拍卖行的顾问？柳云飞有些吃惊，一个拍卖行的顾问哪有那么简单的，那和坐镇的鉴定大师也差不多了，眼前这年轻人，和自己差不了几岁吧？何能何德担此大任？就连他在古董堆里长大，见多识广，都不敢保证能胜任。 肯定是一些五脏不全的小拍卖行，有没经营许可证都难说。 “小友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齐老柳老两位老人家和赵天明这个后生接触比较多，知道他没把握是不会乱说的，此刻也有些动摇，心里多了些疑惑。莫非他还真从这幅画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肯定是他功夫不到家，看不懂其中的精妙之处才乱说的吧？年纪轻轻的，哪有几位前辈学识渊博。”罗元行被王志伟顶撞一番，更加恼火，此时冷嘲热讽地说道。 “至少我有不懂的会说出来，而不像你这样，不懂装懂。” 赵天明本来不想理他的，萍水相逢，出了这个门，也就各走各路。只是看他一直没完没了，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懂装懂？行，那我就让你看个够，看你怎么证明它是假的。”罗元行气急而笑，干脆不说话了。 赵天明也不去看他的脸色，继续低头细看，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松了一口气。 “哥们，你不会真看出来这幅画是假的吧？快点说说，哪里有问题？”柳云飞很感兴趣地说道。 说起来，他老爹向来谨慎，不敢肯定的东西，很少会出手的，自己都很久没见过他打眼了，难道今天能看一出好戏？ 刚才他可是认可了这幅画的，要是真看走了眼，看他以后在自己面前还这么理直气壮教训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 假的还是真的？ 要是柳老知道柳云飞在等着他出丑，说不得要揍一顿这不孝子。 “赵小友，你还真看出点问题来？不会是有什么谬误吧？”谢老把目光重新转向画卷，怎么看都不像呀？ “是有一点发现，你们看这里。”赵天明见几位老人家都看着他，指向画卷右上角，那是一片茂密却不凌乱的竹叶，赵天明的目标，就是隐藏其中的一片小叶子。 “这……” 边上的谢老接过放大镜，仔细观察，一开始还没发现什么端倪。不过，当侧过去，横着看的时候，竟然发现，那片小小的叶子，变成了隐约的两个字，而且这两个字，实在太过特别，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真有问题？老谢你看出来什么倒是说说啊？”旁边几位老人家还等着他说出点门道来，谁知他左瞧右瞧，就是不说话。 “你们自己看吧！眼见为实，省得说是我老眼昏花。这片叶子，横过来看，保证你们眼前一亮。” 谢老把放大镜递过去，笑呵呵的走到了一边，看向赵天明的目光充满了赞许。不得不说，能发现这么隐秘的标记，那眼力，不是一般的厉害。 怪不得齐老和柳老都这么看中他，这不只是看好他的潜力，而是他现在的实力，就已经很强。看来之前发现石涛那幅画是张大千仿作，并不是偶然。 罗元行看到谢老的表情，心里顿时有些不踏实，难道他这幅画真的有问题？亏了几百万是小事，丢了脸面，留下不好的形象，那才是大问题。 柳老不客气地接过放大镜，自己观察起来，待看清楚那两个字，也有些错愕：“走狗？” “我没看错吧？走狗？这是谁的名号？一点印象都没。这么特别的别号，要是听说过，肯定能记住的。” 其他几位老人家看过之后，也是相当的吃惊，哪个文人墨士，会个自己取这样一个别号？简直是贻笑大方。 “赵小友你这眼光，真是没的说，又一次让老爷子我刮目相看了。”柳老对赵天明竖起了个大拇指，这一次，竟然把他们这些老家伙都比下去了。 虽然这有他们还没好好研究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看走眼就是看走眼了，这点没什么好否认的。 “如果不是别号，那会是什么呢？走狗？难道这是齐白石画的？”周老兀自在那里推敲，忽然一惊，想到一个可能性。 “齐白石？这个倒也有可能，他曾说过一句话‘青藤雪个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留下这样的标记倒不出奇。” 谢老有些认同，这里青藤、雪个、老缶分别指的是徐渭、八大山人和吴昌硕，意思是说，他愿意做三人门下的走狗，可见对其推崇到了何等地步。 “不太可能，齐白石并不擅长这样的画法，而且，真要是他画的，不会一点画法痕迹都找不出来，他受郑板桥风格的影响不多，反而更接近吴昌硕的风格。”柳老摇头说道。 “我觉得也是，齐白石要是仿作徐渭、八大山人或者吴昌硕的画，留下这样的标记还说得过去，和郑燮，关系不大。” 何老也认同柳老的观点，一时之间，几位老人家没了头绪，愁眉踟蹰。 “那会不会这就是郑板桥本人的真迹？据说他也刻过一枚印章，上面写着‘徐青藤门走狗郑燮’，他这样的怪人，在自己的作品里留下这样的标记，并不奇怪吧？” 柳云飞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连忙说了出来，在老爹面前表现一下。他越说，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仿佛思路都理顺了。 就说嘛！怎么可能几位大师都看不出来这幅画是假的？它分明就是真品！ 罗元行闻言，眼睛一亮，这个说法，绝对是最靠谱的，他这幅画怎么可能是假的？分明是丑人多作怪。 他不屑的看向赵天明，语气里充满了嘲弄：“原来是这样，有些人还以为自己多厉害，眼光独到呢！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这，也有可能。”几位老人家琢磨着柳云飞说的这种可能性。 “我觉得不是，先说第一点，郑燮现存的作品，没有任何一幅画，上面刻有这样的印记。这个典故的来源，是袁枚《随园诗话》里的一句话，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究。”周老却不同意这样的说法。 “不对吧？虽然没有实物证明，但是他自编的《板桥尺牍》上有记载：‘大师于孙公家见燮所画竹石横幅，因印文有“徐青藤门下走狗”字样，以为太不雅观，大师何不达哉。世之营营扰扰，奔趋如狗者众矣’，表明了此印的真实存在。另外，他的作品还有‘青藤门下牛马走’这一印，也能说明这个说法并非无中生有。” 柳云飞最近对郑板桥了解不少，此刻款款而谈、引经据典，颇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这次揭露真相、拨乱反正、扭转乾坤，老爷子总会对他刮目相看了吧？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光明正大，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即使是开玩笑的形式。还有就是，这幅画并无多少徐渭风格的痕迹，就算是他玩心大起，留下这样一个标记，也会用徐渭的风格来作画展现，表达一下崇敬之情吧？所以，逻辑上说不通。”周老不以为意，辩驳说道。 “单凭这一点，也无法做出什么肯定的结论，我们说说另外一点。赵小友，你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幅画不是郑板桥作品的？看你刚才的行为，是先发现了这幅画有问题，才去找隐藏的标记来印证的吧？”周老把目光看向赵天明。 周老这样一说，其他人顿时恍然，也对，赵天明刚才可不是直接就发现了这个隐秘的标记，而是摸索着找了好一会才找出来的。这说明，他从其它地方就看出来，这幅画不是真品。 第二百四十六章 周老的见解 大家纷纷看向赵天明，想听听他有什么见解。 赵天明有些懵，找出来的标记，竟然证明不了这幅画是假货？真要从技术层面上找破绽，他又怎么比得过在座各位大师？ “一开始我也不太肯定，只是觉得，这幅画乍看上去，感觉有些不对，然后才发现了那处标记。现在这处标记证明不了什么，那我也不好说了。” 赵天明说得模棱两可，对各种古玩文物来说，感觉这东西，最是说不清道不明，有些人天生就有敏锐的触觉，有些人通过后天大量的实践，也能培养出来，那已经变成一种境界，而有些人，只能靠技术和眼光去甄别。 “我刚才重新看了一遍，也有些所得，赵小友所说，更加肯定了我的一些看法。你说看上去感觉不对，却又看不出所以然来，似是而非，辨不出真假，这种感觉，很多人都有过，相信在场的，也经历过不少，可以归纳为一种潜意识的直觉，或者说第六感。至于说它准不准，或者有没有依据，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只对这幅画而言，或许我的一些牵强解释，能解你的疑惑一二。可能，也是我先入为主的主观想法吧！”周老沉吟片刻，才说道。 “不少人都知道，郑板桥画竹，有一个理论，就是‘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眼中之竹’，指的是自然实景，是对自然的观察，从中体验画意。‘胸中之竹’，是艺术创作时的构思，‘手中之竹’，是艺术创作的实现。 自然之竹是客观存在的，而画家看到眼中之竹，已经和自然之竹有所区别。然后要进行加工、主观处理，形成胸中之竹，这就是所说的意在笔先，等落到纸上，转化为手中之竹。 手中之竹，说的是画家所创出的一个“第二自然”，胸中之竹和手中之竹，都是眼中之竹的升华。概括地说，就是画家把眼睛看到的客观形象，经过大脑的意象处理，最终经过技术加工物化为典型的艺术形象，是艺术创作的过程。 他把主观与客观、现象与想象、真实与艺术有机地融为一体，创造了师承自然，而又高于自然的境界。通俗地说，这就是我们后来所说的‘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是一种极高的艺术境界。” “也就是说，郑板桥的笔下，不再是对自然实物的再现，而是思想情感的升华，自有其独特神韵。手中之竹区别于胸中之竹，即使是他自己，画作未完成之前，可能也不知道他笔下的画将会是怎样的。” “我们都知道，中国画讲究的是意在技先，意大于技，而西洋画，是技在意先，凭借技术，表达意志，这也是两者的根本区别。所以，我们对先贤画作的欣赏，也是体会其中意境，不同的风格画法，就属于个人的技艺。 我们暂且把这幅画看为仿作，那么，郑板桥画的竹子，就是一种原创，是原先未有的。而仿作者，画的就是盗版，是照着郑板桥的竹子画的，而且不经一丝一毫的改动，这其中的神韵，自然就有了差别，也就形成了赵小友你之前说的感觉不对。” 周老为了详尽说明，表达他的意思，还做了个比喻。这一番解说，也没有让他酣畅淋漓，一吐为快。 说到底，自己还是看走了眼，这样的结论，也带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自己作为一个书画方面的大师，竟然比不上一个年轻人，真是枉活了几十年。 “老周还是你比较专业，你这样一说我就懂了，那你也觉得这幅画是仿作的可能性更大？”谢老对于他这番言论，也持认可态度。 “我就不再丢人现眼，妄下结论了。”周老摇摇头。 “如果这幅画是假的，那也仿得太高明，打眼也正常吧？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是都没看出什么来吗？”齐老说道，玩了一辈子的古玩，早该有一颗平常心，只是，在几个后辈面前打眼，还被一个后辈指正，确实有点拉不下脸。 “我想带回去，用科学的手段进行鉴定，这位罗小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暂时把这画交给我们研究一下？” 也不顾脸上过不去，周老开口对罗元行说道。他还是有些放不下，执着的想弄清楚，这幅画的真伪。 “前辈您请便，其实这幅画我已经送给云飞了，你想怎样处理，我都没意见的。” 在一旁晾了许久的罗元行连忙说道，他也想弄清楚这幅画的真伪，不然一番心机就付诸东流了，说不定以后想和柳云飞较好，都没那么容易。 当然，他不是有求于柳云飞，他是有求于柳云飞的大哥，柳老的大儿子。 说起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其实他是先认识柳云飞的大哥柳云展的。而且，在有限的接触过程中，他还认识了柳云展的女儿，从此一发不可自拔，对柳云展的女儿展开了追求。 如果能成功的话，不但自己得偿所愿，就连生意上，也会多了一大助力。当然，这女孩不是赵天明他们之前见过的囡囡…… 然而，几番周折，却进展平平，丝毫没有取得美人芳心的迹象。而柳云展方面，那高高的门槛，他也攀不上去，两个人的生意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幸好，在他锲而不舍追求美女的过程中，认识了柳云飞。当初的过程，还闹了点小笑话，让他以为这是美女的兄弟。 而这美丽的误会，却让他们的关系更加融洽了一点，加上罗元行的刻意结交，反而和柳云飞亲近起来。知道他热衷古董，便投其所好，偶尔找些好东西，来和他“交流”，打算曲线救国。 这一次，就是他的精心准备，只是现在看来，结果有些令人失望。 他这次来，除了和柳云飞“触进感情”，还有事相求于他大哥。 柳云展其中一些贸易公司，拥有海外贸易资格，他就是想借助这个特权，从海外弄回一批货物。 第二百四十七章 牡丹图 罗元行家经营的是一个珠宝公司，许多原料都要从外国买进，以前，一直只能依赖另外一家大型珠宝行的进货渠道，自从有幸结交到柳云展，他就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瞪了一眼赵天明，要不是这家伙没事找事，他今天也不会横生波折。这幅画今天可是几位前辈都过了眼的，就算以后再发现是假货，也怪不到他头上。 现在事情生变，即使他自己也是受害者，柳云飞也肯定不会像以前那般，承他的情。 “这画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画，竟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还是高手在民间呀！”柳老感慨道。 “说到底，还是我们自恃见多识广，小瞧了大千世界的能人异士。”这事，对周老有点打击，在他最擅长的领域，竟给打了眼。 虽然这幅画现在尚未有定论，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杆称，几乎都认为，这不是真迹，至少，如果是在外面，他们肯定不会入手。 “哥们，你真是太厉害了！老爹都看走眼的东西，你竟然能看出破绽，以后我们多多交流。” 柳云飞对赵天明竖起大拇指，对这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是真心佩服，至少，水平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点，亏自己还常常吹牛，自诩年轻一代领军人物。 柳老脸色一黑，对他呵斥道：“刚才谁说的，眼瞎了才看不出这是真品？你看看人家赵小友，再看看你自己，你要是有他一半的细腻功夫，还会被人坑那么多次吗？都几岁的人了？没个定性！” 柳云飞这才反应过来，貌似触了老爷子的霉头，他立刻乖巧的躲到一边去，现在这时候，可不敢自掘坟墓，和自己老子顶嘴。 “小飞，听说你收了一幅吴昌硕的画？” 周老适时开口，帮柳云飞解了围。柳老早没了请大家鉴赏吴昌硕杰作的心情，不过，其他几位老人家还是惦记着的。 柳云飞连忙请几位老人家品鉴一下，别这幅也是假的，中奖的概率就有点高了。 这是一幅牡丹图，大红大紫、颜色浓丽、酣畅淋漓，用色非常之大胆。但一点也没让人觉得俗气，反而非常有文人的一种风骨。 这也是吴昌硕非常鲜明的一个特点，齐白石那浓艳明快的风格，就传承自他，然而吴昌硕说过，齐白石只得了他的皮毛。 吴昌硕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有金石气息。所谓金石气息，指的就是钟鼎上所铸的金文与刻在石碑上的文字，所具有的味道。 人们常说谁谁的画作有金石气息，其实这种评论标准都是从吴昌硕的绘画风格出现以后才有的。比如，人们在谈到徐青藤、八大山人时，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评价他们的画作有金石气息。 吴昌硕少年时受父亲熏陶，就开始了学习写书、印刻，后来才开始学习绘画。 吴昌硕最擅长写意花卉，受徐渭和八大山人影响最大。由于他书法、篆刻功底深厚，受此影响，他把书法、篆刻的行笔、运刀及章法、体势融入绘画，形成了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 吴昌硕作画用“草篆书”以书法入画，线条功力异常深厚，从而形成了影响近现代中国画坛的直抒胸襟，酣畅淋漓的“大写意”表现形式，成为“海上画派”的代表之一。 他的艺术，对于中国近现代绘画的发展，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众多现代绘画大师或出自其门下，或受其艺术影响。 如十三大弟子王一亭、陈师曾、齐白石、陈半丁，潘天寿、王个簃等，还有像张大千、刘海栗、黄宾虹、傅抱石、李可染等也无不受到吴昌硕的影响。 他们是研究吴昌硕艺术具有代表性的实践者，在对吴昌硕艺术的学习、传承与研究中，也对于阐释、承袭与引领近中国现代花鸟画的发展历程，具有相当重要的价值与作用。 据说，最得吴昌硕真传的，不是名气最大的齐白石，而是吴昌硕晚年收的得意弟子王个簃，他是吴昌硕门生中的佼佼者，全面继承吴昌硕的艺术，在诗、书、画、印领域造诣卓著。 这幅画自然不会再是假的，几位老人家赞不绝口，让柳云飞挽回了不少面子。 在几位老人家的坚持下，柳老又带他们观赏了不少自己的精心收藏。赵天明流连于这些珍品之间，眼界大开。 不得不说，八九十年代，是收藏的最好时机，他们这些在行内打转了一辈子的前辈，收藏都不会少，许多珍贵的东西，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 即使是那些重量级的国宝，流传下来的也绝不止明面上这点数量，只是许多人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而已，还有一大批，更是流到了国外，想找回来更难。 “小子，我记住你了。” 直到离去的时候，罗元行都没给赵天明好脸色，柳云飞后面也一直陪着他老子，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他的事，自然也办不成了，一肚子的怨气，全转到赵天明的身上。 赵天明也挺无语，得罪一个人，都不需要理由，不过，自己也不怵他就是了。再说，大家不在一个圈子，天南地北，以后还能不能碰到都是一回事，用不着纠结。 “老弟，别管他，他要是有什么动作，和老哥说一声，我到要看看他是什么来头。”王志伟拍拍赵天明肩膀说道。 “随他去，他也不会没事找事这么无聊吧？”赵天明耸耸肩，不以为意。 王志伟也忙着去装裱他的画，好挂在办公室里装逼，两人分道扬镳。 回到小区里，赵天明意外的碰到冷秋霜，她画着浓妆，一脸的倦容，手里还提着不少食材，应该是拍完戏从外面回来。 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不过貌似她都比较忙，早出晚归，两人很少会碰到，见面的次数，还不如天天宅在家里玩游戏的韩雪伊。 毕竟赵天明也不少宅在家里鼓捣他自己的东西，偶尔出来透透气吃吃饭，倒垃圾什么的，总能见到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感谢 有些意外，冷秋霜今天竟然向他打了个招呼。她是一个有些冷的人，平时可没这待遇，都是他先打招呼或者点头致意而过。 赵天明自然不知道，李思思回去就炫耀了一番，顺便倒豆子一般，把他的事说了出来，所以说，指望女人保守秘密，真的有点难。 这也导致，几位美女邻居都对他的形象大为改观。 “你是刚拍完戏回来？还要你买菜呀？”赵天明问道。 他知道，虽然韩雪伊游手好闲、痴迷游戏，但是做饭一直都是她负责的，谁叫她最闲，天天宅家里。 而且，好像她自己也挺享受做饭这种事情的，赵天明不少次见到，她哼着歌，从外面买菜回来。 “帮忙带一点，我们准备在家里打火锅，等下你也一起来，思思没跟你说吗？她说你帮了她大忙，打算亲自下厨，好好请你吃一顿饭。”反而是冷秋霜有点奇怪地说道。 “这个，没听她说过。”赵天明摇了摇头，确定一下，确实不是自己遗忘了什么。 “可能是忘了和你说吧！总之，你等下过来就是了。”冷秋霜邀请道。 “我帮你拿吧！”看到她疲惫的样子，赵天明主动接过她两手提着的一大堆食材。 “谢谢！”冷秋霜呼了一口气，连续拍了一天的戏，还要她去菜市场挤一圈，那帮姐妹太没人性了，她现在累的想倒头就睡上一整天。 “现在打火锅啊？”赵天明看了看，零零总总一大堆，几乎都是蔬菜，湿漉漉的，有点沉手。 “不怕，有空调，我们也不加辣的，不会上火，我们经常这样做。” 电梯在上升，小小的空间里有些寂静，两人都不是长袖善舞的人，谁也没找话题说话。正在沉默的时候，赵天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那个，我帮你拿吧！左边还是右边？”看到赵天明两手满满当当，冷秋霜很有觉悟地说道。 “右边。”赵天明侧过身体，方便她拿电话。 赵天明的电话放在裤袋里，冷秋霜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真怕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那就尴尬死人了。早知道该自己接过东西，让他自己拿的。 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李思思打过来的，便直接接听：“思思，什么事？你不会是现在才想起来和你的大恩人说吧？” “怎么是你接电话？赵天明在你旁边？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不会是背着姐妹们偷偷下手吧？”李思思听出是冷秋霜的电话，感到很意外。 “说什么呢你？我们刚好在楼下碰到，他帮我拿着东西呢！哪像你们那么没人性。” 冷秋霜脸有些红，转到另一边去，李思思说话的声音有些大，真怕旁边那家伙会听到。 “开个玩笑，紧张什么？那你帮我和他说一声，我现在还在外面，很快就回来帮忙了。乖，别像个小怨妇一样。” “你才怨妇，没事我挂了！” 冷秋霜对这个口无遮拦的姐妹很无奈，说完，才意识到赵天明在旁边，不像平时在屋里那么随便，更是恨死了那位让自己出糗的姐妹。 赵天明眼观鼻，鼻观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上了六楼，赵天明帮忙把东西拿进屋，就看到韩雪伊系着围裙，拿着汤勺，在厨房里鼓捣，一阵香浓的味道传出来。 “累死我了，我先去卸妆休息一会，雪伊，你自己一个人搞定啦！”冷秋霜喊了一声，就朝自己房里走去。 “咦？小帅哥，是你？东西放这里，你是不是该帮帮忙呀？这么多东西，可都是为了考虑你的胃口的。”看到赵天明进来，韩雪伊有些意外，随即开口说道，有苦力当然要善加利用。 赵天明看了看堆满厨房的东西，里面有不少肉类，牛肉羊肉鱼丸各种都有，顿时打了个恶寒，这么多，真把他当猪啊？ 他可是知道，李思思和冷秋霜要保持身材，很少吃肉的，另外两个，能吃多少？大部分都是给他准备的吧？ 冷秋霜都帮忙带食材回来，另外两位还没回来的，估计也不会空手吧？这得有多少东西？ “没问题，那我要干什么？”美女下厨，他也不好意思白吃。 “嗯，你先帮我把这些菜都洗了吧！”韩雪伊指了指他刚才带回来的一堆蔬菜说道，一副大厨师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样子，脸上满是笑容和自信。 看不出她年纪最小，还有这样一副颇为大气的样子，赵天明倒是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 “等下再洗菜，先洗几个碟子给我。”赵天明还没把菜洗完，韩雪伊又下达了一项任务，一点也不客气。 “菜洗好了没？洗完了就帮我把碗筷也洗了吧！” “你帮我看一下火，我切一下鱼片，还有这些弄好的东西，都端到外面桌子上去，在这里碍地方。” “这个电磁炉，也拿到外面桌子去，等下要用。” 韩雪伊是一点也不把他当外人，随意指使。不过，在两人的分工合作下，一顿丰富的晚餐就出来了，桌子上很快就堆满了东西。 没一会，李思思和柳明娇回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她们也买了些食材回来，不过都不算多。 李思思看到赵天明在来来回回折腾，没好意思，要接替他的工作。 不过，该弄的都差不多了，赵天明也懒得换人，让她去休息，自己继续。又是一忙活，总算可以开动了。 打火锅的汤底，放的并不是外面买的火锅材料，而是韩雪伊自己煮的浓鸡汤，加上一些山药材，香浓嫩滑，格外好喝。 虽然没有加辣吃起来那么爽，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对于经常在外面吃快餐小炒的赵天明来说，很有诱惑力，肚子够大的话，他能保证把汤底都喝完。 “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的事业有了转机，什么感谢的话都不多说，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不用因为我是女的就不好意思，我先敬你一杯。” 李思思看向赵天明，说得极为正式，习惯了她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的样子，让赵天明都有些不习惯。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百万谢意 他们也没喝酒，都是各种饮料，仅有的几罐啤酒，也是为赵天明准备的，不过，赵天明同样对啤酒无爱。 “只是举手之劳，你也不用客气，我都有点不习惯这样的你了。”赵天明陪她喝了一杯。 “那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须客气，只要你不嫌我高攀就行了。”李思思巧笑嫣然、眉目如画，看得出心情很好。 “高攀什么？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 赵天明摇了摇头，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一无所有，不说人见人嫌，和透明人，也是差不多的。哪会像现在这样，有机会和几位美女共坐一席？她们本身长得漂亮，人也有本事，追求者都不知道有多少。 “那证明你有本事。”冷秋霜说了一句，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她气色好多了，不知道是饿的还是东西好吃，她放开怀抱的吃，也没刻意保持淑女形象， “对呀！最讨厌那些没本事还自觉良好的男人，老是在身边转来转去，看了就烦。”韩雪伊一副很认同的样子。 “有吗？你天天宅在家里，也有男人追？”李思思打趣道，韩雪伊年纪最小，大家对她最好，也最喜欢捉弄她。 “谁说没有？以前那些男同学，很烦的，都快被我拉黑一半了，本姑娘天生丽质，躲到哪里都藏不住。”韩雪伊仰着脖子，骄傲如一只白天鹅。 “雪伊呀！不要自欺欺人了，住这里那么久，都没见有男生找你玩过，哪里藏不住了？肉吗？”冷秋霜冷不丁来一句，顿时把韩雪伊气的半死。 赵天明发现，冷秋霜原来也挺毒舌的，从外表真是看不出来。 “你那么能花钱，还是赶紧找个人养吧，我看这一位就很不错，潜力股哦！”冷秋霜一指赵天明说道。 “不要！”韩雪伊瞄了一眼赵天明，然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居然被嫌弃了。 “眼光还挺高，难道你想找个像马运那样的男人？” “老马更不要，长得太丑了，还那么老。”韩雪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赵天明狂汗，这妹纸还真是直接，不知道人家马首富听了，会作何感想？ “你觉得我们雪伊怎样？要不要考虑追她做女朋友啊？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萝莉有三好什么的吗？”李思思把目标转向赵天明，语气半真半假。 她看人一向很准，知道赵天明对她没意思，连一点歪念头都没有，心思也淡了许多，如无意外，两人也就一直做朋友了。 “我才不是萝莉！你们自己年纪一大把，还天天想着给我介绍男朋友，先顾好你们自己再说吧！” “臭丫头，找死了是吧？这么多东西吃也堵不住你的嘴。”韩雪伊的一句话，顿时犯了众怒，引起群情讨伐。 “是你们先说我的，说不过就恼羞成怒，哼哼！就会人多欺负人少。” “大家吃东西，这薄鱼片，太熟就夹不起来了。”赵天明打断他们，回归正题。 “你还没说呢！想不想追我们的雪伊小美女呀？” “咳咳！暂时没这方面的打算，事业未成，何以为家？现阶段，还是多多充实自己吧！”赵天明答道，韩雪伊外貌性情是都很不错，不过，他的心思暂时也不在这方面。 赵天明的话，惹来韩雪伊的一个大白眼。 屋里就赵天明一个男的，几乎所有话题都集中在他身上，让他大感吃不消，这一顿饭也是吃得极为辛苦。 到最后，所有东西都吃完了，就剩一堆肉丸。几位美女都表示，她们不吃了，让赵天明拿过去。 赵天明很少自己做饭，家里连个冰箱都没有，也只能放在这里冷冻着了。什么时候有空，得去买个冰箱回来才行，方便许多。 “那好吧，先放我们这里，要不你明天到这边来吃饭，消灭了它也行。”李思思表示。 “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今天工作一天肯定也累了。”帮忙清洁完毕赵天明说道。 “我一点都不累！”把碗筷洗完的韩雪伊伸伸懒腰，第一个表示。 其他人自动无视她的话，玩游戏能累才怪，就该多给点家务她干！ “没事，晚点睡也行，明天是周末，可以好好睡一觉，一想到这，我就精神了。” “那找点节目？等会我们去唱K吧？”韩雪伊兴奋地说道，她的娱乐节目向来单调，出去玩玩，也是不错的。 “才没空和你疯，要去也是明晚去。”李思思直接开口，无情地打断她的美好幻想。 明天是周末？自从辞工以后，赵天明都没这个概念了，好像每天都差不多。 第二天，一条信息提示赵天明，他的账户打入了一百万，是王志伟打给他的。 赵天明当即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王哥，你怎么给我打了一百万？什么情况啊这是？” “一点心意，谢谢你的帮忙，齐老说了，那幅画估价大约四百万，找对了人，五百万也不是问题。”王志伟说道，语气兴奋。 价值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脸上倍有面子，在朋友面前也能理直气壮，装装逼了。一百万，对他来说，毛毛雨而已，再说对朋友出手，也不太好意思显得小气。 “我哪能要你的钱？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别看赵天明现在账户里几千万，很有钱的样子，一百万，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运气不好，转上一两个月，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我就是知道你不肯收，才直接打过去的，你也不用多说了，换了个人，想点法子把画弄到手，就是几百万，这样说来，貌似我还给的少了？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以后我看不准的东西，你帮我掌几次眼就好了，你再废话，我就把剩下的钱再给你补上了。”王志伟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直接说道。 鉴定古董，可也不是免费的，像柳老、齐老他们这些老前辈，出手一次的价钱可不低，单靠这一份本事，都够他们活的很滋润。 只不过，对赵天明、王志伟这些后辈，拒不接受而已，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靠鉴定古董这手艺吃饭。 第二百五十章 顾家华的惊讶 “对了，你中午有空的吧？我们出来聚一聚，顺便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就是上次帮我清理垃圾的那个，那家伙知道是你慧眼识宝，也很想认识你。”临末，王志伟说道。 “没问题，具体时间你安排，到时候给电话我就好了。”古玩界里，赵天明认识的几乎都是老古董，认识几个年轻的行里人也是不错的。 聚餐的地方定在一家海鲜酒家里，换了以前，赵天明可不敢来这种地方消费，吃一顿几个月工资就没了。 沿海城市的海鲜都便宜，但是海鲜宴席，足够让人望而却步。海鲜酒家，向来是高消费的地方。 他走进雅间的时候，王志伟已经到了，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青人。他衣着古朴，看上去有点严肃认真、不拘言笑。 看上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很有行家风范。单这外表，就很靠谱，能让人信服，不用多说。 也不知道是长期浸淫古董培养出来的气质，还是天生这样，适合干这行。 “这是赵天明，最近认识的一位新朋友，别看他年纪轻轻，本事大到你不信。这位是老朋友顾家华，老古董一个，都是朋友，不用客气。” 王志伟给双方介绍着，然后吩咐服务员上菜，菜他早就自己点好了，朋友之间，不用那么讲究，处着舒服就行，不像谈生意一样诸多顾忌。 “没想到你真的像老王说的一样年轻，小兄弟本事不小，那幅画连我都看漏眼了，想不到里面还暗藏玄机。”顾家华很诚恳地说道，有本事的人，自然会得到尊重。 “也幸亏是老弟你发现的，要是让这家伙看出来，肯定偷偷弄回去，事后再补钱给我。”王志伟在一边颇有怨气地说道。 赵天明大汗，对方老成持重，怎么看都不是这样的人吧？反而是你，奸商一个，看着有点不靠谱。 “侥幸而已，要不是当时把画弄掉下来，我也不一定能能够发现，顾大哥你才是真有本事。” 敬重是相互的，赵天明同样把姿态放得很低，能把王志伟办公室的假货一件不漏找出来，就知道他本事不小，是有真材实料的。 “没什么侥幸不侥幸的，当时我也是一遍遍上手仔细检查，依然看走了眼。实力就是实力，用不着谦虚，我们这行，有本事就是要晾出来，让人知道，不然只会把你当水鱼宰。 更何况，小兄弟不但能看出来那是一幅仿作，还能看出来，出自张大千之手，这哪来的侥幸？”顾家华摆摆手说道。 “这点小事算什么？赵老弟的本事大了去了，你都没听说过。周第同周老，你知道吧？”王志伟开口说道。 “你说的是前任书画协会的会长？”名声菲尔的周老顾家华怎么会不知道？难道赵天明这位小兄弟，在书法方面很厉害，入得了周老的法眼？ 在一旁听着的赵天明，差点喷了，周第同？周老叫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熟？ 没错，是很熟，倒过来读，不就是童第周吗？我们的“中国克隆之父”，小时候，童第周同学那种路灯下读书的精神，是深深值得我们学习的，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周老的名字是有点搞笑，老弟你就不要在意了。”王志伟看到赵天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像他这样的学渣，第一次听到，就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当时大家都在隐晦的笑，就他，像个白痴一样满头雾水，想起来心里就痛。 “周老来羊城了？”顾家华问道，他老爹和周老交情不浅，如果周老在这里，作为晚辈，怎么也应该上门拜访一下。 “昨天才见过他，估计没那么快走。对，说说昨天的事情，还有齐老、何老、谢老都在，一大堆老人家，到柳老家里观摩了一番他的收藏……” “柳老家？那间西关大屋？你都有机会去？”顾家华打断他道，柳老在古玩界的大名，谁人不知？他早就想去拜访见识一番了。 没想到，机会就在身旁这样溜走，他恨不得把王志伟拉下来，取代他的位置，和他说古董，就是对牛弹琴，白白浪费一个机会。 “别怪我没和你说，去柳老他家，也是临时起意，当时在鉴定赵老弟发现的那幅画，几位老人家想见识一下齐老收藏的天字罐，谁知天字罐借给柳老把玩了，在柳老家里，然后大家就一起闹哄着过去了。知道你这家伙，要是事先知道，肯定拉你一起过去。” 顾家华摆摆手，表示没事。事实上，他第一时间听说，有人在王志伟的办公室发现一幅石涛的作品，就想过来了，只是当时有点事走不开，加上也不是特别急，就拖延下来了，没想到后面还有一连串的后续变化，错失了一个宝贵的机会，真是阴错阳差。 “齐老最近收了一个天字罐，你知道吧？那天字罐是赵老弟十万块捡的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志伟得意洋洋，仿佛捡宝的是他一样。 “齐老那天字罐，是小兄弟你捡漏得来的？”顾家华这次更加惊讶了，天字罐这种存在，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别说捡漏，想见识一番都还没这样的机会。 “说来惭愧，到现在我都还没见识过天字罐，真想一睹它的迷人风姿。” “这个容易，天字罐在几位老人家手里流转，你上门拜访一下周老，不就有机会看到了？”王志伟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给他出主意道。 “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去。小兄弟你连天字罐都舍得让人，老哥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家华感慨道，要是别人到手一个这样的宝物，看都不舍得让人多看一眼，更别说让出去了。 “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当时在柳老家里，一幅郑板桥的画，几位老人家全都过眼了一遍，谁都没发现问题。赵老弟上去，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差点把几位老人家吓到，都要怀疑人生了。 我当时就在现场，真是劲爆啊！别怀疑，包括周老，他也看过了，他也没看出问题！现在，你知道我这位老弟，有什么本事了吧？” 王志伟一个劲的吹，让赵天明不得不佩服，这做生意的人，嘴巴跟润了油一样。 第二百五十一章 落网 “小兄弟你竟然能从周老他们眼底下发现端倪？这份功力，老哥佩服。” 顾家华知道王志伟的个性，但是再怎么吹，也有事实根据。此刻，对赵天明另眼相看，和那些前辈们较眼力，他都没这样的水平。 “没王哥说得那么夸张，现在还不知道真假呢，周老他们拿去用科学手段鉴定了，结果过两天才出来。” “能让周老他们借用外力来鉴定，基本也能断定那幅画有问题了，只是排除最后一点疑虑而已。” 顾家华知道一些老前辈的习惯，不是他们不开明，他们只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现在用科学手段鉴定古董的越来越多了，没办法，现在的造假手段越来越高明，层出不穷，许多东西以假乱真，学问再深厚，也有打眼的时候。 “你们两个都是古玩这一行的，以后多多亲近，老顾，我知道你门路多，以后照顾点我这老弟。” 王志伟知道赵天明有能力，但是论门路人脉这些关系，和顾家华这些常年在古玩界里打转的人，没法比。 “这不用你多说，凭小兄弟的能力，迟早能出头。过几天我知道有个交流会，不知道小兄弟有没兴趣一起？” “求之不得，那就麻烦顾大哥了。”赵天明感谢道，他现在只算新入行，有人带路，方便许多，不然许多东西都不得其门而入。 有王志伟在，基本不会冷场，一顿饭吃得比较愉快。 “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吃完饭，王志伟结账离去。 “我准备上门拜访一下周老，得挑件小礼物，小兄弟你有兴趣一起吗？说不定还要你掌掌眼呢！”顾家华则说道。 “那好，我也想和顾大哥多多交流。”赵天明反正没事，便欣然应允，至于帮忙掌眼什么的，不过是一句客气，凭他的眼力，挑件小礼物，不费什么力气。 “集古斋”是一间有名的古玩店，里面几乎没什么假货，名声很好。它是一栋独栋的三层木楼，本身就是古董建筑，很有保留价值。 顾家华告诉赵天明，除了卖东西，这里也收各种古玩，以后有什么需要出手的东西，可以拿来这里，不过价格上面有点吃亏就是了。 赵天明明白，顾家华来这家古玩店，就是这个原因居多，给他介绍一条门路。一些东西他虽然能在拍卖行出手，但是拍卖行也不是常常举行拍卖会，而且东西也比较上档次，以后一些普通点的玩意，倒是可以拿来这里。 “古老板，这是我一个朋友，同样是行内人，以后说不定能给你带来些生意，你可要好好招待。”顾家华看上去和老板有些渊源，举止不见生分客套。 古老板是一个老人家，年近花甲，却显得炯炯有神，一头黑发染得油光闪亮，衣着打扮也很新潮，一点也不古板。 “那就谢谢小兄弟的光临了。”看到赵天明年纪轻轻，古老板有些不以为意，他并不认为这样的毛头小子有什么本事，他们店传承已久，也不缺一个半个货源，不过，开门做生意，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 “赵天明？还真是巧，你的保时捷呢？卖掉了？” 赵天明回头一看，居然是汪卫国，正从外面走进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撞到他，他此时高傲的仰着头，用鼻孔看人，脸上还有被李修善他们套麻袋打的淤青，看上去有些可笑。 “看来你还挺有空？”这家伙现在还有闲情逛古玩店？赵天明可是知道，万国庆那边已经准备收网了。 “没你有空，我现在忙着赚钱，你不会想来这里捡漏吧？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老本亏完了没？” 汪卫国现在腰杆硬得很，三百万的回扣已经到手，加上韩国老给他的掩口费，也有近三百万，和其他那些刚出校门的同学比起来的，不要有钱太多。 也亏他当初机灵，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然哪有机会搭上韩国佬这条线？这个世界，地都是钱，只要有手段，胆子够大，财源滚滚来，那些循规蹈矩的傻叉，哪里能发财？ 还有赵天明这种不自量力的家伙，半桶水没有，还想学人玩古董捡漏？运气好才给他有钱买了台车装逼而已，现在，亏得只剩内裤了吧？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真要有那么好捡漏？不是大把人发财了？ “不牢你挂心，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赵天明懒得和他纠缠，和这种半只脚踏入监狱的人，没什么好置气的，被万国庆他们盯上，不信他还跑得掉。省级的警力，可不是吃干饭的，对付汪卫国这种小鱼虾，没有任何悬念。 “站住！不准动！汪卫国是吧？现在你涉嫌参与一件国际倒卖文物案件，马上束手就擒！” 赵天明才说完，门外忽然冲进一大堆警察，带头的，居然是梁音那妞，一身合身警服，英姿飒爽、威风凛凛，腰间还别着枪套，让人畏惧。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种阵容，纷纷闪一边去了，等着看戏。 汪卫国直接就蒙了，都忘了反抗。什么参与国际倒卖文物？整一个这么高大上的罪名给他，他最多也就算知情不报，顺便拿点掩口费而已，什么时候倒卖文物了？他可是知道这条最有多严重，到时候死也不能认。 还有，警察怎么就直接盯上他了？不是该盯着那韩国佬吗？是不是赵天明这家伙报的警？刚才他那语气，就很像知道些什么。妈的，居然举报他，一点同学情分都不念！ 汪卫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天明，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下来。 赵天明耸耸肩：“这可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干，你自己自作孽。” 梁音也看到了赵天明那家伙，有点意外，不过，现在没空理他。 “那个韩国佬金正田呢？他在哪里？我告诉你，他现在已在潜逃中，你最好乖乖的配合说出来，不然所有罪名你一个人担了。”梁音不客气地吓唬他说道汪卫国。 第二百五十二章 韩国佬也没跑 “王八蛋！你坑我！” 汪卫国顿时火冒三丈，当初韩国佬可是答应，走的时候带上他，反正他也在中国混不下去，早就准备跑路了。 近几天，韩国佬还告诉他，自己能搞定政府的人，让他不用怕，还让他挑几件古董去送礼走关系。 他因此和不少高官套上关系，还有一些他们的把柄在手，以后就是同一条路的人了，原本还挺高兴的，万一不用跑路，以后就海阔天空了。 谁知道这居然是那狗日的韩国佬给他下套，让自己出头，吸引火力，然后自己偷偷跑路，怪不得最近什么事都让他来做。 汪卫国不笨，略一思考，就想通了此中种种，竟然被一个自己看不起，背后算计的韩国佬给坑了，此刻他恨不得杀了那韩国佬全家。 “还敢骂人？给我老实点，快点说，那韩国佬在哪里？”听到汪卫国，口出污言，梁音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 “我，我不是骂你。这位警官，我愿意转做污点证人，什么都说出来。”汪卫国冤枉地挨了一记，不过他没心情去计较，而是想着怎样脱身减轻罪名。 “还污点证人？你以为是在拍港剧呢！” 梁音嗤之以鼻，又给了他一脚，证据他们早就掌握的差不多了，要不是那个韩国佬突然潜逃，失去了踪影，他们也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对付一个小虾米。 他们也给那韩国佬迷惑了，以为他会继续虚与蛇委下去，谁知毫无征兆的就跑路。 赵天明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这妞还是这么暴力，人家叶秋爽只是动口，她是直接动手，一个个都不好惹啊！ “不是，我愿意戴罪立功，配合你们，只求争取宽大处理。”汪卫国这才想起，大陆法律没有转做污点证人这种事，连忙换了一个说法。 他知道的不少，相信这些警察一定需要他的。我不好过，也不让你们这些垃圾好过，一个个全拉下马来！ 汪卫国已经准备，将那些受贿的官员一个个揭发出来，有了戴罪立功的护盾，他说得越多，对自己越有利，反正贿赂者是那韩国佬，更惨的只会是他。 还有，汪卫国有所耳闻，当初拿下那块地，里面也有不见得人的地方，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捅出来，让警察去调查一番，保证让那韩国佬爽死，顺便弄死一堆蛀虫。 “那就看你是不是真的配合了，现在赶紧说，那韩国佬是通过什么方式跑路的？抓不到他，你就没什么用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汪卫国顿时愕然，哭丧着脸说道。那狗日的推他出来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又怎么会和自己多说？ “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梁音气恼地骂道，现在时间紧迫，时间越长，那韩国佬逃脱的机会就越大。 她本来就是先带队过来，以汪卫国这边为突破口的，万国庆那边还等着她的消息呢！谁知道这死汉奸脑子一点也不灵光，居然也给坑了。 “不是啊！其他的我知道很多的，保证能让你们功劳多多。”汪卫国一听连戴罪立功的机会可能都没有，顿时就急了，这可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梁音正急得团团转，万国庆那边来电，告诉她，白云国际机场那边，有那韩国佬的登记信息，他正在带人过去，她这边可以先收队了。 “带走！”梁音习惯性给上一脚，威风凛凛地说道。 随即，她瞄了一眼旁边的赵天明，说道：“你也目击了一部分案件的发生，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看到汪卫国这种下场，赵天明心有戚戚然，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正感慨着呢，没想到梁音找上了他，这妞不会是故意找茬的吧？ 说实在的，他不想参与这些破事，不过想想，貌似这中间，他真的参与了挺多的，知道的更不少，郑家那边还帮忙挖坑给韩国佬，没办法，只能走一趟了。 白云国际机场，此时人流拥挤，飞机起起落落。不愧是南方的航空枢纽，那航班次数，比公交发车次数还多。 一架飞往美国的飞机机舱里，听着登机舱关闭、飞机即将起飞的告示，金先生一阵庆幸，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见时机不对，跑得快，不然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想想很快就能去到美国那繁华世界，金先生就一阵兴奋。 没错，他这次的目的地是美国，韩国那边也不准备回去了。 自己这次事情没办完，还花掉了国家十几亿的资金，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干脆卷了剩下的钱跑路，到美国去享受人生，其他的，管他去死！ 然而，他还在做着美梦，乘务员就在广播里说，航班延迟登机，希望大家耐心等待。 金先生差点破口大骂，现在十万火急，你让我耐心等待？他站起来，准备以韩国大投资商的身份去找机长交涉一番，命令他快点起飞。我一分钟几百万上下，你们耽误得起吗？ 然而他才走到门口，就涌进来一群警察，把他逮了个正着，还不由分说，按在地上，直接上了手铐。 “你们干什么？我是韩国人，来中国投资的，是你们国家的贵客，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还上手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要求得到体面的待遇。” 韩国人猜到很可能东窗事发了，厉内荏大声说道，希望引起一些飞机内美国人民的回响，然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理他。 “找的就是你。” 万国庆不理他的叫嚣，吩咐两个手下，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下飞机，自己办案，也不能延误人家太久，延迟起飞已经很给面子很配合了。 看到一个韩国佬被从飞机上拖下来，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有打听缘由的，有幸灾乐祸的，看戏的不少，其中很多都是外国人，这里的国际友人可不少。 “我就说怎么会突然延误起飞，原来是你们搞的鬼，沆瀣一气、互相勾结，什么破航空公司，我要投诉你们！一点人权都没有！” “还有你们这些垃圾白人！不是说你们美国人是最重人权的吗？飞机给拦下来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垃圾！废材！” 狼狈的金先生恼羞成怒，嘴里不停地叫嚣。 万国庆不给他继续出丑的机会，塞进早为他准备好的警车里，直接带回去法办。 第二百五十三章 落幕 汪卫国被押回警局，就看到，那个和他狼狈为奸的材料商，也没落跑，被逮了回来。他的心里顿时就往下沉，他收的回扣可没少，这方面，也瞒不住了。 那是另一个小组在负责，故意让双方碰一下面，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别耍花样，老实交代。不然警局那么大，随便往审讯室里一扔，外面谁还看得到？ 那材料商看到汪卫国，顿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也不管这里是警察局。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汪卫国，他也不会被盯上，完全忘记了，是他先搭上汪卫国，赚的那几千万黑心钱。 特么的！是你先赖上我的好吗？现在怪起我来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你，我才被盯着这么紧！我向谁伸冤去？ 汪卫国心里大骂，人却很老实，躲在警察后面，不敢还口。这种人，黑白通吃，找几个人买起自己，完全不是问题，最好就是这一次让他牢底坐穿，永不翻身。 对这种黑心奸商，警察同志可不会手软，看他骂个没完没了，不把这里当回事，直接动手，让他老实下来。 没一会，韩国佬也被押了回来，一看大伙儿都在，顿时如仇人见面，怒火中烧，一个个都在心里认定，是对方连累了自己。 有了前车之鉴，汪卫国和材料商老实得很，韩国佬却对这两个人一阵叽里咕噜，不用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两个警察同志对他就是一番招呼，对这种挖他们国家文物墙角的韩国佬，一点好感也没有，下手比那死奸商还重。 “你们凭什么打人？还有没有法律了？你们无权这样对我，我要告你们！我要联系韩国的大使馆！” 即使没跑掉，韩国佬对眼前的处境并不太担心，他是有外交豁免权的，中国法律对他不能怎么样，到时候引渡回国，随便处理一下，敷衍敷衍这些中国佬，事情就过去了，甚至还能换个身份，继续到处逍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实待着吧！” 梁音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押到审讯室里，完全无视他的叫嚣。管你什么外交豁免权，先把口供录了，给事情定性再说。 接下来就是对三人的审讯，材料商和韩国佬，这时候很有默契地打起太极来，净捡些鸡毛蒜皮的事说，没曝光的事尽力隐瞒，其他事情也拒不承认，对着警方收集的证据睁眼说瞎话。 然而，汪卫国那边，却如倒豆子一般，各种事情通通抖了出来，嫌自己说的不够多，甚至一些没边没际，只是听说的东西，都没放过。 一对口供，金先生和材料商那边顿时傻了眼，这小子怎么回事？脑残了吗？什么事情都说出来？还如疯狗一般，见人就咬，一些不相干的人全扯进来，你以为自己跑得掉？ 另外，警方又根据线索，逮了一批人回来，这一次，他们再也没得抵赖了，自己交代的，别人交代的，清清楚楚记下来，一样没落下。 金先生原本还拖延，让大使馆的人来交涉的，结果，大使馆的人没等到，证人倒是等到了不少，干脆无所谓了，对所有事实供认不伟。 和他有过合作的官员，也全披露出来，让你们中国人看看，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什么德性，最好动荡一下，让大家看好戏。 反正他最后会引渡回国的，怎么处理还不是自己国家的人说了算？ 看着上面长长的一串名单，万庆国一阵头疼，有些人物，他都不敢轻动，只能请示上级了。 不过，他可以肯定，不管怎么处理，这批人肯定前途尽毁，没得再升了，以后稍有差错，直接就是平调去养老部门发霉。 事情牵连甚大，省文物局那边，也参与了调查，不过，洪鉴真这种级别的人物，自然不用亲自来警察局，赵天明也没见着人。 另外，以金先生这边为突破口，文物局里面的幕后黑手，也浮出了水面，居然是其中一位副局长，中间联系的人，也上了名单。 洪鉴真拿到名单，一看，直接就送到了老局长那里。老局长当场破口大骂，那个蛀虫，也是自己曾经一手提拔的，没想到位高权重，就开始变质了，自己真是瞎了眼！ 骂过之后，老局长让警察局的人直接把那副局长锁走，望着窗口外面，远去的警车，整个人阴晴不定。 一个副局长，搞了那么久的小动作，其他高层，说不知道，鬼都不信，具体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只是，这次的动荡，实在太大了，不宜继续开刀。现在，他们的名声在外面，已经差不多臭大街了，以后有人捐献文物，都不会考虑他们。 搞破坏远远比搞建设容易，一粒老鼠屎毁掉的名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重新塑造起来。 所以，老局长也打算，不再遮遮掩掩，以雷霆手段，收拾了下面一些参与其中的人员，并向外界媒体披露。让大家知道，他们文物局，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对于不法分子，向来是毫不留情的。 “没想到，这边你也有份，自求多福吧！”梁音一副现在才知道的表情，对汪卫国说道，明显是过河拆桥。 倒卖文物那边，他涉足不深，可以酌情轻量，材料建筑商这边，吃了几百万回扣，就不会让他这么好过了。 至于那个材料商，闹出的人命都不少，这辈子是别想翻身了，财产也全部没收。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你同学，还有你，你也给我老实点，别行差踏错，不然我亲自逮你回来，吃几天牢饭。” 梁音送赵天明出来，临走还不忘晃了晃腰间的手铐，威胁一下。 赵天明翻了翻白眼，当做没听见。几起大案小案交错在一起，错综复杂，短时间内没那么快搞定，给完口供，自然也没他什么事了。 后面两天，赵天明听梁音说，韩国那边，官方完全把所有事情推诿到金先生一个人身上，对于被倒卖的文物，拒不承认，也不退还，言明这所有事情都是金先生一人所为，个中事情他们完全不清楚。 至于被他们扣押的人，要怎么处理他们也完全没意见，他们从来不包庇违法分子。 亏了国家那么多钱不说，居然偷偷还转移了国家的几亿美元资金到私人账户，准备跑路，还想国家救你？做梦去吧！ 本来他们还想把人要回来，套出那几亿资金的，然而人家中国那边，不追回文物就不放人，相比之下，还是那些文物值钱，还要顶着外交压力，不值得折腾。 你就在那边老老实实待着吧！听说中国政府很有钱，一日三餐大概会给你负责的！ 金先生自然不知道韩国政府的想法，日盼夜盼，等来等去，也等不到祖国的救援，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琥珀 这几天，赵天明闲来没事，流连于古玩街，也算小有收获，其中包括几块古玉，几幅古画。勤快点出来走动，还是会有收获的。 “藏宝阁”，听起来很大气，然而，赵天明眼前这一家，却更像是一个杂货铺，里面摆满了各种器物。 赵天明走进去，老板就很热情地询问起来，看来平时生意不怎么样。一般的古玩店，有客人进去老板是不会多说的，只有等客人看好了，或者客人有需要，才过来招呼。 “我先自己看看。” 赵天明摆摆手表示，扫视了一圈，对显眼处那些油新闪亮、造型精致的瓷器，不去多看，连鉴定一下的冲动都没有。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新做的，还有火气的痕迹。 “这是？琥珀？” 赵天明在一个角落里，意外地看到一些有点熟悉又陌生的东西。说它熟悉，是在书上见过很多，说它陌生，是自己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实物。 琥珀的大名，相信许多人都听说过，它不但可以作为欣赏的宝石，其中一些，还是具有珍贵的科学研究价值。 琥珀诞生于四千万至六千万年前，属于地质学上所称的始新世纪，是松柏科、豆科、南洋杉科等植物的树脂滴落，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历经地球岩层的高压、高热挤压作用之后，产生质变的化石，故又被称为“松脂化石”。 最近，中国科学家发现了至今为止世界上最为古老的琥珀矿石，其年龄在9900万年左右，极具研究价值，把琥珀化石的历史，推进了一大截。 琥珀的形状多种多样，表面常保留着当初树脂流动时产生的纹路，内部经常可见气泡及古老昆虫、动物或植物碎屑。 常见琥珀种类有金珀、血珀、花珀、蓝珀、虫珀、蜜蜡等等。 在中国古代，琥珀曾被称作虎魄、兽魄、顿牟、江珠、遗玉等，谓“虎死精魄入地化为石”，传说是老虎的魂魄，所以称为“虎魄”。 同时，琥珀来自松树脂，而松树在中国又象征长寿，赋予了其美好祥瑞的寓意。古人认为，琥珀有趋吉避凶、镇宅安神的功能，自古就被视为珍贵的宝物。 “客人真是好眼光，这是本店最近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进的一批精品琥珀，保证客人满意。” 店老板看这小子进店看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便使劲的忽悠。 赵天明嗤之以鼻，还精品琥珀，一些琥珀上面还粘着一些泥土，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收上来的，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 抛开这些不说，这些琥珀颜色斑驳、色泽暗淡、透明度极差，根本没有什么艺术价值。 上品的琥珀，质地坚密、颜色漂亮、透明度高。一些透明度较高且带有昆虫，昆虫形状完成、清晰度高的琥珀，更是珍贵异常，难得一见。 而裂纹多、质地松软，颜色暗淡，或颜色与一般石色相仿的琥珀，没有使用价值。 店老板或许收了不少琥珀，但是有点看头的，肯定都挑走了，以另外的渠道出货，只剩下一下垃圾在这里忽悠顾客。 他们这些地头蛇，销路肯定不止这小小的店面，这店面，可能也就相当于一个据点，用来维持日常开销。其他的，大概就是那种开张吃三年的大生意，一年到头碰不到几次。 赵天明捡起一块比较干净的琥珀，放掌心里摩擦了一下，用鼻子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居然是真货，不是仿造品。 琥珀，同样有造假的，而且花样不少，有玻璃类、塑料类、树脂类、合成类等等，一些经验不足的菜鸟，就很容易误以为真。 天然琥珀的气味很特殊，当摩擦、受热或燃烧的时候，天然琥珀会发出一种迷人的松香气息，具有安神定性的功效，被广泛做成宗教器物。 自古中国人就喜爱松香味，视琥珀和龙涎香为珍贵的香料，据说汉成帝后赵飞燕，就是枕琥珀枕头，以摄取芳香。 另外，琥珀属于有机宝石，玲珑轻巧、触感温润细致，触摸起来是温暖的、轻的，很容易和玻璃区分开来。 大部份的天然琥珀是透明的，颜色种类多而富有变化，以黄色最普遍，也有红色、绿色和极为罕见的蓝色。而仿制品琥珀，仅仅表面有鲜亮的颜色，里面几乎是无色的。 天然琥珀质地很轻，把它放入清水中，它会下沉，但是放入20%浓度的盐水中，它就会慢慢浮起来。而假琥珀，是浮不起来的。 将琥珀放到验钞机下，紫外线照射，它上面会有荧光，淡绿、绿色、蓝色、白色等。而塑料假琥珀则不会变色。 另外还有一些鉴定方法，会伤害琥珀本身，并不常用。 “这些什么卖？”赵天明随意的指了指，也没具体说哪一块。 “这个，也不能一概而论，每一块品质不同，价格也不一样。”店老板有些迟疑地说道。 他看出来，眼前这小子，不像是菜鸟，菜鸟看上的，几乎都是一些外表光鲜的东西，很少会注意这些灰不溜秋，没一点观赏价值的玩意。 不过，看他年纪，毛都没长齐，估计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这种半桶水的，最好忽悠，店老板已经准备把他当肥羊宰。 “我看，品质都差不多吧？老板你就给个实诚价，看得上的，我挑几块。”赵天明揶揄道。 “行，小伙子我看你也是行家，也不诓你，大家快人快语，一万一块，你要多少和我说。”店老板一副豪爽的样子说道。 你当然希望我全买了，这些和垃圾差不多的东西，一万一块，你还真是敢开口。这些虽然都是天然琥珀，但是也不是所有琥珀都有价值，没看头的，送人都不要。 “我身上带的钱不够，我再看看其他的吧！”赵天明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转账也可以的。”店老板嘀咕一声。 看到赵天明要起身的样子，他还真怕生意黄了，话锋一转：“那小兄弟你觉得多少合适？多买几块，优惠一些也不是不可以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陶 “一百左右吧，应该差不多。”赵天明随口说道。 “一百？你以为我这是玻璃工艺品呢？我这是真的琥珀好不好？”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能喊价，碰到个更能砍价的，报出一个惨不忍睹的价格，店老板顿时就怒了，气急败坏地说道，只是有几分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玻璃也卖一百块？老板，你这就不对了吧？” “咳咳！口误，口误！我这里从不做这些坑蒙拐骗的生意，总之，这是真的琥珀，低于一千块，我宁愿留在这里占地方。” 饶是老板身经百战，此刻也有些脸皮发热，恼羞成怒地说道。 “一千就一千吧，那我要这块。”赵天明在石头堆里拨拉了一番，捡起其中最大的一块说道，这块琥珀灰不溜秋的，表面颜色错杂斑驳，却足足有鸭蛋大小，分量十足。 “这块不行，这块最少要一万。”店老板感觉自己亏了，立即改口。 “老板，做生意不带你这样的吧？明明说好了一样价格的。” “这块，这块放错地方了，一看它就是珍贵品种。”店老板厚颜无耻地说道，说完，还拿起来放到另一边，以示区别。 赵天明目瞪口呆，这样也行？老板，你的节操呢？ “那我要这块。”赵天明拿起另一块，比刚才那块小了一点，却也有鸡蛋大，貌似这批货分量都不轻。 “这块也要一万。”有了先例，老板也觉得理所当然了。 “那我还是要这一块吧！”赵天明重新捡起最大的那块。 店老板有些捉摸不定，你这到底看中的是哪一块？莫非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可能，你小子眼力怎么可能比我好？我反复挑选了那么多遍，怎么就没看出来？ “老板，给个实惠价吧？” 两人又是一番扯皮，赵天明说五千，店老板咬定六千，死不肯降。 “六千也行，不过，你得送我点小玩意，添上这块小的给我。”赵天明从琥珀堆中拿起另一块小的。 “我这琥珀本来就值一千块，送给你，和五千块有什么区别？”店老板有些惊疑不定，莫非这小子看上的是这块小的？之前的都是烟幕？ “老板你太不真诚了，那这幅画送我总可以了吧？”赵天明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说道。 “我这幅画是真迹，价值几百万的……好吧！既然小兄弟你喜欢，就亏本让给你，当交个朋友，只希望小兄弟以后多多光临。” 本来赵天明左看右看，店老板有种他店里满地是宝的错觉，只是，一看他开口要那幅画，就知道他是个棒槌，不懂装懂，顿时就放心了。 那幅画的真迹，早就落到一个香港富豪的手里，这很多人都知道。还想学人捡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赵天明对店老板的话嗤之以鼻，这样的话，没对人说过一千次也说过八百次，亏本？听听就算了。 “小兄弟，这块还要不要？八千给你也行。”两人愉快交易完毕，店老板举着那块鸡蛋大小的琥珀，做积极的推销。 “下次吧！等我带够钱再说，老板你给我留着。”赵天明扫了两眼，一副认真的表情，还真把他当菜鸟忽悠了。 等赵天明结账离去，趁店里没人，店老板取出一幅一模一样的画，重新挂在墙上：“到底是男人，受不住诱惑，以后再多进点货，一幅卖个几百块不成问题。” 看天色差不多，赵天明打道回府，手上的东西还要处理一下。 刚到门口，隔壁的房门就打开了，李思思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他，有些意外地说道：“你是从外面回来？我刚想去看你在不在。” 她上下打量一番，有些好奇：“看来今天有点收获？” “先进去再说吧，没看到我拿着东西？”赵天明翻了翻白眼。 “钥匙呢？我帮你开门。”等会还有求于人，李思思很主动地说道。 “淘到什么好东西了啊？让我见识见识？这幅画我看看。”进了门，李思思依然执着于赵天明淘到的宝贝。 赵天明有心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由她看。 “哼哼！看你平时挺老实的，没想到你也这么色呀？竟然买这样的油画。”看到画面上那暴露的女子，李思思仿佛抓住了他的小尾巴一般。 “什么呀？我这幅可是真迹，很值钱的。”赵天明有些无语地说道。 这幅他从“藏宝阁”带回来的油画，上面是一个抱陶的少女，栩栩逼真、明艳生动，正是那幅十分有名的《陶》，谢楚余的成名作。 画中的少女，轻纱罗曼、唯美典雅，近乎完美无邪，双眸深情而婉约、宁静而飘逸，整幅画充满了东方神韵。 这幅油画，一经问世，便以一种中西合璧的美打动世人，先后于新加坡、香港、内地参加画展，在海内外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什么真迹？这幅还是名画？我好像在不少地方都见过呀？”李思思满脸的狐疑，不会是你忽悠我乱说的吧？有些特殊爱好就老实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 “那些全都是盗版的，这幅画就是盗版的出处，已经不知道被盗版多少次了，所以你们才只知道那些满街的广告，而不知道原作。”赵天明解释道。 《陶》被盗版的次数，数以百万计，最先盗版的，是被某口服液充当形象小姐。 作者谢楚余知道后，在博览会展览出作品，以正视听，最后打了足足六年的漫长官司，却只获得了八万块的赔偿，之后，再也无力维权。作为一名艺术家，他已耗不起这场艺术战争。 不但如此，这幅油画更以泛滥之势，出现在众多餐馆、酒吧、发廊、沐足城等等广告中，印在各式各样的挂历和商品的包装上，扰乱大众视线。 这幅画的原作，被香港一位房地产商收藏了，作者几次想回购，都没能成功。 然而现在，却不知道怎么流失了出来，或许是那富商破产了，又或许是被他的子孙后辈变卖掉。 第二百五十六章 珍贵虫珀 一幅现代作品，本就不容易鉴定，更没人把它当真，最后阴差阳错，落在了赵天明手里。当时在古玩店里，鉴定出是真品，他也有些意外，这才开口索要。 没想到那店老板当是仿制品，直接送给他了，让他捡了个大漏。 “这么说，这幅画很值钱？”李思思羡慕地说道，虽然她还没看出来这幅画有什么艺术价值，但是，值钱就够了。 “应该能卖几百万吧。”赵天明想了想说道，毕竟这幅画的知名度很高。 “几百万？那你多少钱买的？”李思思有些咂舌，这家伙这次肯定能赚不少钱吧？ “没花钱，买这东西的时候附送的。”赵天明把那块丑不拉几的琥珀拿出来给她看。 一分钱没花，平白赚了几百万？李思思羡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累死累活干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干脆我也拜你为师，跟着你学古董算了。”李思思嘀咕道。 “行啊！先把里面的书都看完记熟，全部背下来，在到古玩市场里转几年，就算入门了。”赵天明指着书房里一大堆书说道。 对这些天书，李思思看了就头疼，瞬间打退堂鼓：“算了，这些老学旧的东西不适合我，我还是好好发展我的演艺事业吧！” “别小看我这里的书，很多都是孤本，是一些前辈送我的，别的地方你想看都找不到。”赵天明解释道，不过，和李思思说这些，和对牛弹琴差不多。 “这块又是什么东西？连附送的画都值几百万，难道也是很珍贵的？”李思思打断他，指了指桌上那块不起眼的石头。 “哪有这样比较的？人家又不知道那是真品，不然还能送给我？这是琥珀，听说过吧？” “琥珀？琥珀长这样？我们认识的是同一种东西吗？” 李思思脸上写满了不信，一幅我见过世面，你别骗我的样子。 “明珠蒙尘而已，我还要处理一下。对了，你说找我有事？”赵天明表明自己很忙，有事赶紧说。 “是这样，我们姐妹要出去，想借你的车子装装门面，你不用车吧？” 李思思直言不讳，也不和他客气，当初他貌似说过，车子随便借自己耍？ 赵天明直接把车钥匙给她，也不问她用多久。其实外出的时候，地方不远的话，他都不自己开车，即使开了，也会在附近找地方放好。 开着一辆价值几百万的好车去捡宝，那是摆明了等着被人宰的傻子。 两人正说着话，许久不见李思思回去的韩雪伊走了过来，看到桌子上的画，惊呼一声：“这不是抱陶女吗？不会是真迹吧？” 还是韩雪伊识货，赵天明向她竖了个大拇指。韩雪伊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李思思看不过去，给她脑袋上一巴掌，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显得我多无知似的。 等李思思推着韩雪伊出门，赵天明开始处理那块琥珀。 这块琥珀，其实外面是一层厚厚的石衣，里面才是真货。当初他鉴定的时候，差不多消耗了他一半的精神，这是以往没有过的事情。 所以，他对里面的东西也很期待，或许，是有了一层阻碍，才比较难鉴定吧！ 虽然通过鉴定，心中有了大概的构图，赵天明还是小心翼翼的解剖着，怕刮伤了里面的宝物。宝物的开发、维护本就是一份细腻的工作，要有一份超乎寻常的耐心。 赵天明也不打算强来，如果自己处理不了，只能拿到外面请教专业人士了。 然而，他的担心有些多余，当处理到最里面一层，他发现，那层厚厚的石衣，并没有严严实实地附着在琥珀上面，他稍微用力，就已经自然剥离。 一抹金黄色的亮光在眼前闪现，当完整的宝物展现在眼前，赵天明也不由得有些呼吸急促。 这琥珀的真面目，颜色金黄，比蛋黄小一点，呈完美的圆形珠子状，整颗琥珀凝练结实、清澈透亮，散发着宝石般的光华。 只是，赵天明的注意力迅速转移，观察着琥珀珠子的正中心，那里面一朵银白色的小花，模样纤毫可辨，完整无缺，品相非常的完整！ 此刻，它正娇艳盛放、活灵活现，仿佛千百年来，不曾有过改变，一如当初的鲜活，时光在此停留，这一刻，便是永恒！这是一枚罕见的虫珀！ 然而，赵天明知道，这里面的物质，并不是一朵娇艳小花，它是由生物伪装而成的，它的本质，是一种昆虫生物！只是它的伪装过于完美，才难辨真假！ 赵天明呼吸有些凝重，虫珀，本来就是琥珀中最珍贵的一种，而这样一枚品相规则完好、完美无缺的虫珀，更是世所罕见，价值难以估量！ 含有动植物遗体的琥珀，都可以称为虫珀。然而有许多虫珀，是形状不完整的，即使里面的动植物遗体保存完整，也并不一定就清晰度高，完美地呈现里面生物的动态。 所以，品相完美的虫珀，异常珍贵，那只是大自然不经意间的伟作，还需要时间千万年的考验，才得以成型，每一个，都可遇不可求。 在虫珀中，以琥珀藏蜂、琥珀藏蚊、琥珀藏蝇等昆虫较为珍贵，里面的生物越稀少，就越珍贵。 赵天明非常仔细地观察，然而依然辨认不出，这是哪一种昆虫，它不是自己认识的昆虫中的任意一种，难道是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灭绝品种？ 不过，从形状上看，它应该是蝴蝶的一种，那几瓣伪装成的花瓣，很像是翅膀。 赵天明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琥珀珠子，细细欣赏，百看不厌。 那亮银色花瓣，或者说翅膀的边缘，星星点点，错落分布着一些小斑点，看上去非常的有神韵，美丽异常，让人目眩神迷。 赵天明甚至有种错觉，里面的小东西，好像依然还活着，随时能振翅而出，展翅飞翔。 他记得，李思思有一个高端相机，于是去借了过来，以各种方位，把琥珀珠子的形态拍下来，其中最多的，是对里面那小东西的大号特写。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考古学家穆老 两天里，赵天明查了不少的书，却依然不确定，虫珀里伪装成花朵的蝴蝶，到底是什么品种，连是新品种或者是变种，都没搞清楚。 这枚虫珀，应该有极高的科学研究价值，不过，赵天明可没打算捐出去，让那些科学家分解研究，这样一枚珠子型的完美虫珀，不说独一无二，至少也是世间难求。 这枚珍贵的虫珀，赵天明打算有空拿去让齐老他们掌掌眼，至于出手，暂时更没这样的打算。 李思思从相机里看到那些照片，带着一屋子姐妹过来，当看到那枚珠宝似的虫珀，一个个两眼放光，恨不得据为己有。 李思思得知这枚动人心魄、比龙眼还大的珠子，就是从那块很丑的石头里挖出来的，顿时极度无语。怪不得连几百万的话当附送品都不见那家伙有多激动，原来这里面还有更大的惊喜。 她很好奇，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看出来，这里面藏着宝物的？为什么别人就发现不了，就让他捡了漏呢？ 好不容易打发了几人，赵天明用一个玉盒把珍珠琥珀装好，拿到齐老店里，让他帮忙掌掌眼。 “你有什么事吗？齐老在二楼待客，可能要等会才有空。” 看门店的，是齐老的一个学徒，名叫黄文光，颇有水平，据说齐老已有正式将他列入门墙的打算。 赵天明常来，两人也算熟悉，闻言便说明来意：“最近入手了件虫珀，想找齐老掌掌眼。” “那你等会，我上去问问他老人家。” 没一会，黄文光下来，表示齐老让他上去。 赵天明走进二楼的会客室，便看到齐老在陪这一个老人家品茶，两人有说有笑，老怀欣慰。 另一个老人家，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看得出来身材高大，即使坐在那里，也有一番龙行虎步之姿。 他衣着随意，不甚讲究，没有齐老身上那种儒雅的气质，双手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实干家，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听说你又淘到了点好东西，让老头子我见识见识？”示意赵天明坐下来，齐老笑道。 赵天明的运气向来不错，他也很有兴趣过过眼瘾。 听到齐老说话这么随意，旁边那位老人家也不由得望过来，有点好奇地打量着赵天明。 “这是赵天明，一个小友，别看他年纪轻轻，本事比我们也不遑多让。让你帮忙鉴定的那幅郑板桥画作，就是他发现端倪的。”看到老人家的目光，齐老说道。 “这是穆承和穆老，一个考古学家，也算半个行内人。” 齐老给双方介绍着，另外告诉他，那幅郑板桥的画，已经确认为仿作，成品于民国年间，至于是谁人所作，已不得而知，怕是将成为永远的一个谜团。 “小伙子不错，能打老齐他们几个老家伙的脸，早就看他们一副老学究的腐儒样子不顺眼了。”穆老不吝赞赏，只是他说的话，仅令人不敢恭维了。 赵天明汗然，连说不敢，只是侥幸，随后，把珍珠琥珀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请齐老鉴赏。 齐老知道，凭赵天明的水平，一般的小物件，根本不用麻烦他老头子，能让他郑重其事的，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 只是，待看清楚赵天明让他看的物件，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不由得有些愕然。 他刚想拿出来看个仔细，一只手比他还快，连盒子一起夺走。 穆老看着盒子里的珍珠琥珀，两眼放光，口里啧啧称赞，颇有点爱不惜手的模样。 他直接把琥珀拿出来，凑到眼前，瞪大眼睛，仿佛想看清楚里面的一纤一毫，临末，还用力捏了捏，称量一下结实程度。 赵天明和齐老两人，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尽管知道琥珀不会被轻易捏碎，还是揪心不已，偏偏，穆老没一点自觉。 “我说，你能不能手脚轻点？这是艺术品，懂吗？真不知道国家是怎么放心让你来经手那些出土文物的。”齐老看他没完没了，不得不出声道。 “小伙子，这东西怎么得来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没经过雕琢，天然形成的，而且还很新亮，是新出土的吧？” 穆老理也不理齐老，抬头看向赵天明问道，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嬉笑怒骂，眼里充满了严肃认真。 “不错，老人家你真有眼光。”赵天明赞叹一声，随后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几乎是完美的圆形，而且有荔枝那么大，里面的花朵，还保持着盛开的形态，这样的琥珀，我都没见过，大自然的稀奇真是无奇不有。”穆老感叹道。 “嗯？不会是我老眼昏花吧？这不是花朵？这是一只动物伪装成的？” 待戴上眼镜，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不由得有些错愕，甚至有股浓浓的失落感。如果里面是一朵正在开放的花朵，那对自然界的演化历程，将有非常大的研究价值。 通过各种科学研究，很可能分析出植物当时的生长环境、生理、生态、遗传、进化，乃至当时的空气成分、水土成分，说不定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而动物，四处走动，就多了很多不确定性，远远没有植物固定生长的优势。 “没错，这应该是一种蝴蝶，不过，这两天我查了很多资料，都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所以，想拿过来让齐老看看。”赵天明肯定他的疑惑。 “这个，我还真不能给你什么意见，对虫珀，我研究也不多。市面上的虫珀，大家都知道珍贵，但是具体价格，也很难说，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不过，你这种品相的，堪称完美，遇对了人，多少钱都会愿意出，你准备出手？” 齐老摆摆手说道，随即，拿过琥珀仔细观察起来起来，比穆老小心谨慎多了。他不擅长，但是并不妨碍他欣赏。顺便，对市场行情作出分析。 “什么都谈钱，庸俗！”一旁的穆老嗤之以鼻，鄙视地说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叶秋爽的邀请 “这东西难得，而且我也比较喜欢，暂时不准备出手。”赵天明表示。 齐老表示认可，他们这一行，再有钱的，没有丰富的藏品，也不会得到大家的认同，只有成为一个大收藏家，才算得上真正的行内人，也才会得到前辈们的认可与尊重。 不然，你淘到再多宝物，也只不过是一个经手古玩的商人，充满铜臭味，身份永远不会对等。 以往，鉴于出身，赵天明确实比较需要钱，到手的东西卖出去，维持生活需要，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现在他怎么也算不上穷人了，一些能留着的宝物，还是留着比较好。要知道，许多宝物，都是难以复制的，错过了，就在也找不到第二个代替。 古董，不就是因为稀少才显得越发珍贵吗？ “你又不懂，看个什么劲？拿过来让我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齐老本来还想多把玩一会，只是，旁边的穆老一副急切的样子，没奈何，把珠子让给了他。 穆老原本有些失望，不过，他看了许久，也看不出来，里面的蝴蝶到底是什么种类，很可能，这是一个已经消失在历史洪流中，不曾出现的新物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科学研究的价值也非常大。 “小兄弟，你这琥珀，能不能留在我这里研究一下？不过，我对史前文明和自然历史这方面也不是很精通，得找上几位老朋友一起，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对这小东西，一定很有兴趣。” 穆老顿时喜形于色，也不顾自己的请求是否冒昧。 “这个没问题，不过……” “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们不会作破坏性的研究，我们也不是强盗，不会动不动就要求你将个人财产上交国家。” 穆老知道他担心什么，摆摆手给出保证。没办法，在普通民众心里，这种想法几乎是根深蒂固。 “另外，你说的外面那层石衣，有没有扔掉？如果还在，可不可以也拿过来给我？说不定也可以研究出一些东西来。” “在的，现在有空，我回去拿过来。”赵天明说道。 他是在书房里处理这枚琥珀的，那里垃圾不多，也不会变质，暂时没清理掉。 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穆老只能麻烦赵天明走一趟了，随即，他对齐老说道：“老齐，你这里有没相机？我拍一辑照片，给几个专家发过去看看。” …… 赵天明再次去往齐老古玩店的路上，意外地接到叶秋爽的电话：“小弟弟，想不想跟姐姐去捡宝呀？” 赵天明对她奇奇怪怪的语气已经习以为常，直接问正事：“捡什么宝？” “捡死尸啊！来不来？”叶秋爽透着诱惑的语气，仿佛等人捡似的。 “你不会喝醉了吧？”赵天明皱眉问道。 捡死尸，他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是去那些夜店门口，把那些醉得不省人事的男男女女带回去，想干啥干啥。当然，这其中以女性为多。 “我喝没喝醉你听不出来啊？再说现在大白天，跟你开玩笑的啦！试一试你，要是你不老实，我就告诉梁音那小妮子。”手机那边传来叶秋爽得意地笑声。 赵天明顿时头大如斗，这美女不忙着淘宝吗？怎么这么有空调戏人？再说了，他和梁音，真的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真的是去捡宝，不骗你啦！在北区那边，快点开车过来接我，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叶秋爽说道。 “等一等，我拿点东西到齐老店里。” 你是想做顺风车才叫上我的吧？赵天明撇撇嘴。今天早上李思思就把车钥匙还给他了，现在自然能用。 把东西拿到店里，赵天明也不多做停留，对两位老人家说道：“齐老，我有事出去一趟，就不在这里多作打扰了。这枚琥珀我也不急着用，就先留在穆老您手里吧！” “还是小伙子你识大体，放心，老头子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穆老很满意的笑道。 他这次来，是想看看建文帝陵墓里出土的东西，想不到，还没过去，先在老朋友这里落落脚，就有了不错的收获。 “去吧去吧！找到好东西，再拿过来和我老头子分享分享。”齐老挥挥手道。 叶秋爽跟催命鬼似的，去到她指定的地点接到人，赵天明才有机会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边有一个古老民居要拆迁，我得到消息，准备过去瞧瞧。车开快点，把别像上次那样，屋子都给人搬空了，剩下几个老骗子等着我们入坑。”叶秋爽说道。 她拉上赵天明，还是信赖他的眼光，上次要不是他看出端倪，老黄就被坑惨了，连被人掉包都不知道。 这次拆迁还没开始，相信凭他的眼光，能淘到不错的东西，自己有什么看不定的，也能让他帮忙把把眼。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吃香。 路上，赵天明了解到，这次的老区拆迁，源于地铁建设。 羊城作为一个国际性的大都市，交通系统自然十分发达，就连地铁系统，都已和隔壁的禅城连在一起。 然而，属省城直管的北区，大交通系统是发达，机场、高铁、高速路什么的都有。市区内，公共交通却十分缺乏，线路少、班次少不说，地铁线，连一条都没有。 这一次，政府就规划着把地铁系统和北区相连，新线路的终点站，还准备建立一个大型客运站。 只是，那里属于一个古老民居，于是，为了方便开发，在政府的主持下，进行拆迁改造，除了地铁站和客运站的建设，还会建成大型商场，而那片民居，就是准备用以商业开发。 对此，那里的居民自然是拍手称快的，在这里早就待的发霉了，有了机会，能不赶紧答应？万一政府改变策略，物色了其他地方，他们哭都没地方去。 因此，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干脆利落。不过，那里怎么说也是一处古老民居，说不定就有什么落入人间的遗宝，因此，在拆迁之前，就有许多古玩行家闻风而至，打算大展身手。 第二百五十九章 仿品 北区，古时称花县，于康熙年间建置，因靠近花山而得名，两千年的时候，则成为羊城的一个区，素有羊城北大门和后花园之称。 北区文化底蕴深厚，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有泥就有灰塑、盘古王诞、客家山歌、中彩珐琅、元宵灯会、南狮、粤剧、瑞岭盆景等等。 此外，这里教育氛围浓厚，自从设县之后，各种学院、私塾、义学遍布。太平天国的早期领袖冯云山，以及洪秀全本人，都曾做过私塾教师，更借此宣扬传教，发展势力。 提到花县，几乎所有人都会将它与洪秀全划等号，花县之名，也因他而为人所知。如今，洪秀全故居、洪氏祠堂、洪秀全纪念馆，亦已成为这里的旅游招牌之一。 许多人都知道孙中山“天下为公”的口号，却不知道，这曾经也是洪秀全的主张，虽然后来事与愿违。 太平天国持续十四年，席卷了大半个中国，达到农民战争的历史巅峰，然而由于其阶级和时代的局限性，不能领导中国革命取得胜利。 另外，在主权原则上，洪秀全对满清政府与帝国主义签订的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一概不予承认，并积极抗击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 英国政府曾派使者与洪秀全联系，表示如果洪秀全承认英国在华利益，就对太平天国提供援助，但遭到洪秀全严词拒绝。 由于洪秀全始终拒绝承认不平等条约，不肯出卖国家主权，而使得列强转而支持满清政府。 在中外政府的联合绞杀下，太平天国就此覆灭。 而且，洪秀全还反对孔子，反对儒教，像曾国藩、李鸿章这些从小读儒家经典的人，自然是拼命反对，即使他们同为汉人。 他们各自训练的湘军、淮军，比清朝当时八旗军战斗力更加强大，这两支军队，都是太平天国要面对的劲敌，非常难对付。 是非功过，已无由评说，然而，他亲手点起的革命火种，却影响深远，羊城能成为近代革命的发源地，并非没有缘由。 赵天明和叶秋爽两人进入古民居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同行的身影，一个个真的是消息灵通。 赵天明发现，这里的建筑，居然有很多是砖墙瓦房的古式建筑，也有一些自建的小楼房，至于那种高楼大厦式的住宅楼，一栋也没有。 怪不得有人来淘宝，这种先辈传承下来的民居，确实会有不少古物，至于值不值钱，就另外说了。 “你们，是来买地的吧？” 看到叶秋爽和赵天明到来，屋子的主人很热情，热茶伺候。两人衣着光鲜，还开着辆好车，确实像有钱人。 闻言，赵天明和叶秋爽有些奇怪，还有一些商人混迹其中？也对，肯定有不少商人闻到商机，来此浑水摸鱼。 等政府统一收上去再审批开发，肯定要进行竞标，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多少关系才能拿下来。 而现在，只要找到房屋主人，只要出的价钱比拆迁补偿费高，他们肯定愿意出手的，反正最后政府把地收上去，怎么运作，也没他们什么事。 可以说，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是，我们是来看看有没有古董的。”叶秋爽开口道。 感情主人家的热情用错了对象，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们赶出去？不过，想她大美女一个，应该不会受到如此待遇吧？ “没事，你们随便看。” 房屋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颇为豪爽，热情不减。他家这祖屋，也住过几代人了，说不定祖宗们还真留下点自己都不知道的古董，也算意外之财。 不过，赵天明两人有些失望，显然这屋里，没多少称得上是古董的，一些样式古朴的，也是现代批量建造的工艺品。 正准备离开，赵天明把目光放在主人家祭祖的神态上，那里放着一个焚香用的铜质香炉，造型古朴。 “这是，宣德铜香炉？” 叶秋爽也注意到赵天明的目光，小声说道。宣德炉，上次她就见过，还是从乞丐手中抢过来的，虽然只是一个仿品。 那之后，她也查过一番资料，了解不少。 炉是古代焚香烧炭之器，有熏炉、香炉、手脚炉之分。明初宣德年间所铸的铜香炉，属焚香之类，是由明宣宗朱瞻基，在大明宣德三年亲自参与设计监造的。 当时，宣宗皇帝是为郊坛大庙铸造，放在祭祀案桌上的供炉，后来扩大为陵墓、寺庙及权势之家烧香、拜佛、祭祖之用。 宣德炉仅在宣德三年铸造过一次，共得五千只，以后即封炉不铸。数百年沧桑，至今的宣德炉的存世量更是凤毛麟角，稀若星辰了。 眼前这只香炉，比上次见的两个仿品大一些，高约十二厘米，口径有十五厘米以上。 炉身呈扁圆形，炉口为折沿，其上有两个对称的环形立耳，其下为束颈和折肩。炉底有三个蹄形足，炉的外底中央铸有“大明宣德年制”六个阳文铭款。 而且，炉底铭款上，宣德的“德”字，心上没有一横，这也是宣德香炉的一个特色。 此外，还有“宣德年制”和“大明宣德年制”两种篆款，皆以小篆出之。 “这不会是真品吧？”叶秋爽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不怕炉里的香灰弄脏了衣服。 “你们说，我这个香炉是古董？”主人家本来也有些失望，听说他们家终于有一件是古董，顿时有些莫名兴奋。 “不是，也是仿品，不过是当代仿的，价值差不多。” 赵天明摇摇头说道，他也没隐瞒什么，告诉主人家，宣德炉和其同时代的仿品，现今已经很难分辨，一般均作真品论，价格同样高昂。 不过，赵天明有古镜在手，自然知道它不是珍品。 “大叔，这件东西你愿不愿意出手？我可以出价三十万买下。”赵天明想了想说道，尽管主人家心里没底，他也没报太低的价。 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他弄到拍卖会去，碰到钟爱之人，最多也就卖个五十万，扣除佣金，也就赚个十来万了。 如果主人家狮子开大口，他打算就此放弃。 第二百六十章 乱点鸳鸯 “那个，不好意思哈！你们知道，这是我家里焚香祭祖用的香炉，已经用了好几代，我想自己留着，不打算卖掉。”中年男子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东西，自他小时候记事起，就一直放在这神台上，逢年过节祭祖都会看见，早已视为祖宗器物，不免有些敬畏之心，所以，并不想拿来换钱。 再说，自己有手有脚有职业，加上拆迁补偿那里就有不少钱，够自己过上比以前好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大叔，我们给的可是实诚价，绝对不会再有人出比我们高的价格了，你真的不愿意出手吗？” 叶秋爽说道，只是，一声“大叔”，让赵天明极度无语，拜托，你们年纪也就差不多好吧？ “我知道你们是实诚人，但是我真的不算卖，抱歉了！”主人家再次说道。 赵天明有想到他可能会抬价，却没想到，他是不愿意出手，打算自己留着，便也没勉强，表示无所谓。 两人也没久留，准备去往下一家。出门前，主人家还连声抱歉。 赵天明两人走后不久，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看到主人家正在清洁擦拭着的香炉，顿时眼前一亮，上前说道：“老哥，我能看看你手上这件东西吗？来来，抽根烟。” 主人家有些迟疑，不过看他这样热情，也不好说什么，便让他看。 中年男子看了一会，喜形于色，随即脸上一暗，连叹可惜。 “老哥，不瞒你说，你这是一件很有名的宣德香炉，可惜的是，这是一个仿品。不过，这是一个高仿，造型还算精致，我看着还不错，不知道老哥你愿不愿意转手给我？保证高价。” 他口若悬河，介绍起宣德炉的各种特点来，又一一指出眼前这只香炉的不同之处，以示他没说大话。 主人家本来有心拒绝，不过，随即心思一转，试探着说道：“你能给多少钱？” “看在它仿得逼真，我愿意出价两万，怎么样？老哥，我够有诚意了吧？也就是我有朋友对这方面比较有兴趣，换了旁人，绝对卖不出这样的高价！”中年男子拍胸口保证。 主人家顿时嗤之以鼻，两万块？要是那对男女没来之前，我说不定就信了，现在他懒得招呼，热茶都欠奉，直接夺过香炉，不再理会那满口胡言的家伙。 还是刚才那对靓男靓女有良心，没说大话蒙他。对比之下，他就知道，刚才那两根年轻人，是真心和他做交易。 “老哥别走啊！多少钱合适，你倒是说个价，做生意哪有一锤定音的，都是有来有回方显诚意嘛！” 中年男子看主人家的反应，心里顿时就一个咯噔，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他有些不甘心，继续纠缠。 “这样，我出三万，一个仿品，这绝对是高价中的高价了，再高的话，我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中年男子说道。 “三万？你是开玩笑吧？”主人家对他劣拙的表演再也看不下去，冷嘲热讽地说道。 “刚才来了两个年轻男女，他们开价三十万，我也就是感念这是祖宗器物，才没卖掉，你现在几万块，是打发叫花子？” 有人来过了？还看出这东西的价值？中年男子一阵懊悔，怪不得主人家的态度这么奇怪，不过，他眼珠子一转，说道：“你都说他们是年轻人了，自然是眼力不足，打了眼，把这当真正的宣德炉了，才出这么高价，仿品，怎么可能有那个价格啊？” “呵呵！这你就猜错了，他们告诉我，这是仿品，但是也是明代的仿品，价值和真品差不多。再说了，这是祖宗之物，我根本就没打算卖，不然刚才三十万早就卖了，还等着你用几万块来打发我？我家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主人家气愤地说道，他这算是客气的了，也亏他是个文明人，换了别家，早用扫帚尽情招呼了。 “草！哪来的两个煞笔？还报出个差不多真价，眼力有点，就是脑子有坑，学什么人玩古玩啊？别让我碰到，不然要你们好看！” 灰溜溜走出去，中年男子还不忘骂骂咧咧。入这一行的，年纪都不会太轻，年轻男女？好认得很。 赵天明和叶秋爽自然不知道，自己无缘无故，就给记恨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在意。 “赵老弟？你也在这里？” 两人正打算走进一户人家，迎头就碰上一个人，赵天明一看，居然是王志伟这货，他也来淘宝？不对，应该是买地的，差点忘了这才是他老本行。 “这位美女是弟妹？又换人了？老弟艳福不浅哪！”王志伟指着旁边的叶秋爽挤眉弄眼，暧昧地说道，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王哥你可不要误会，这是我朋友，叶秋爽，也是行内人。这是王志伟，房地产商，大老板。”赵天明给两人介绍，一边偷偷给了个眼色王志伟，让他慎言。 “行内人？那正好啊！男才女貌，还志趣相投，有共同语言。美女你不知道，我这位老弟可是个人才，眼光十足，更难得的是洁身自好，从不吃喝嫖赌……” 王志伟看不懂赵天明的暗示，还把他的暗示，理解为赵天明对美女有好感，暗中追求中，不宜张扬，顿时表示明白，很作死地给老弟添把火。 “美女你个头！老娘会看得上他这样的小屁孩？还洁身自好，洁身自好会交上你这样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猪朋狗友？” 叶秋爽第一印象对这口花花的家伙就不爽，于是很彪悍地说道。 “老弟，这？什么情况？”王志伟差点给骂蒙了，这和她美女的外表，反差实在有些大，让他反应不过来。 “王哥，这位美女已经年过四十，你就别把她当小女孩调戏了，我不是让你别乱说话了吗？” 赵天明很无辜地耸耸肩，表示与他无关。也是，谁能想到，这位看起来清纯靓丽的美女，已经差不多是阿姨级别？ 第二百六十一章 吴家 “四十？果然是风韵犹存！不对，不可能！凭我行走江湖多年练就的金睛火眼，怎么也看不出她有四十了，最多也就二十七八，老弟，你不会给她忽悠了吧？”王志伟一脸的不信。 “呵呵！”叶秋爽冷笑一声，不可置否，一副随你们猜的样子。 “王哥，你来这里买地，也准备大展身手啊？”赵天明转移话题，打断他们两个针锋相对。 一提到这里，王志伟就满脸晦气：“别说了，这口饭不好吃，一个个都在坐地起价，等风来。地多的不肯早出手，地少的买了也没用。这不，才刚碰壁出来。” 政府把地收上去之后，肯定是有规划的，那些东一块西一块不规整的，到时候重新规划，肯定得迁就政府，到手都没捂热就飞了。 手中有大幅土地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政府说不定得反过来迁就你。 说到底，他们现在是在挖政府的墙角，也就是现在还没什么乱象，加上政府也无暇他顾，过段时间，很可能会禁止买卖。 “那是你脸丑，我们刚进第一家房屋，那里的主人就问我们是不是买地的，怎么会没人卖？”叶秋爽一脸鄙夷。 “还有这种事？” 王志伟早早就过来，都碰壁好几次了，以为叶秋爽是在忽悠他，对这美女的话不怎么信，看向赵天明。赵天明点头，证明她所言不虚。 “那屋地有多大的？太小了也没用。”王志伟有些心动，不过还是问清楚些，免得白走一趟。 “这个倒没太注意，不过，他临近好像都没什么人家，单家独屋的。”赵天明想了想说道。 “那就没问题了，那户人家在哪里？还麻烦老弟你指引一下，陪老哥走一趟。” 王志伟顿时有些迫不及待，怕给人捷足先登，这里可不止他一个人，他都碰到几个同行了，只是都有意识地错开，没互相打扰而已。 真要到后面进展不利，坐一起商榷一下还有可能，现在，大家是竞争关系。 “我们还忙着捡宝呢！哪有空陪你？”旁边的叶秋爽看到这可恶的家伙一来就把赵天明抢走，顿时不答应了。 “也是，都忘了老弟你还有正经事。这样，你先陪我过去，我等下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是院落式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说不定就有些好东西。”王志伟说道。 这里的村落建设都是没有规划的，更没有什么路标，单靠几句口头指引，找不找得到地点，还真的难说。 赵天明也说不上多急，便和王志伟一起回到他们曾经光临过的那户人家。 主人家看到他们回头，身边还多了个人，有些奇怪地问道：“小兄弟，是有什么事吗？” “刚才听说你要卖地？我这位朋友，他有买地的意向。” “小兄弟的朋友？那自然是欢迎的，大家里面坐。”主人家热情地说道。 他家人并不住在这里，在市区买有房，所以，他也想早点处理完这边的事好回去，公司那边也不能离开太久。 经过前面一事，他对赵天明的朋友，还是比较放心的。 “老哥怎么称呼？我看你这里面积不小，真的打算卖掉吗？”王志伟很自来熟地递上一根烟。 “免贵姓王，外面那些田地也是我的，不知道这位朋友你能不能全部买下？老实说，我也想快点处理掉回去上班，不想腾来倒去的经手几个人。小兄弟的朋友，我自然是放心的，如果能一次完成交易，那我也省得麻烦。” “原来是本家，这个老哥你放心，我也想找块大点的地，你这里正合我意。不妨你说，你急我也急啊！这说不定什么时候，政府就干涉，禁止买卖了，所以，我也打算尽快弄到手一块地。” 王志伟本来就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人，难得遇到一个干脆爽快的人，很对他胃口。而且听他的语气，之前和赵天明他们，还有过一番有好的交流？那更是方便了不少，不用互相试探。 “哦？还有这样的事？” 主人家有些惊异，不过，他们这些有钱人，消息肯定灵通得多，说的应该是真的，而且道理一点就通，想想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这么说，自己急着出手，也算误打误中？ “那是迟早的事，政府开发这边，肯定是有规划的，哪会让人乱来？也就现在还没什么乱象，后面肯定会按停的。所以我也想快点达成交易，你那些房契地契，都没问题的吧？” “这个肯定没问题，都在我手上，随时能过手签约。” 两人一拍即合，谈得很融洽，把赵天明和叶秋爽两人晾到了一边。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等你买完地再带我们去，黄花菜都凉了。” 叶秋爽很不客气地说道，她还等着捡宝呢，哪来兴趣看他们情投意合，你侬我侬？ 王志伟谈的正兴起，就被打断，有点不爽，不过，貌似这母老虎有点惹不过，于是对主人家说道：“老哥，你等等，我回头再和你详谈，现在我带他们去个地方，很快回来。” “哦？小兄弟想去哪里？或许我可以帮帮忙？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一草一木，我都熟悉的很。” 主人家看向赵天明和叶秋爽，也猜得出来他们的目的，并不介意帮上一把。 王志伟眼睛一亮，不用他走一趟，自然是好，于是他把那户人家的特点描述一遍。 “你说的是吴家吧？青瓦红梁，前面有红色大门，和古时候地主家一样？” “对对，就是那户人家，我记得他们是姓吴，就是这里兜兜转转的，路不好找。”王志伟点头说道。 “这个容易，沿着我屋边这条路，走到最后一个分岔路口，然后左转，再走到最尽头，就是他们家了。你们可以开着车去，那条路很大的。” 主人家走出门口，很热情地为他们指路。 “那好，我们就过去了，有什么事再给王哥你打电话。” 第二百六十二章 苍佩室墨 赵天明和叶秋爽顺着大路，没多久就去到王志伟所说的地方。 两人刚停好车，就看到一个人从另一条路上过来，看样子是同行，他穿着一套西装，显得有些一本正经。 还好来得早点，要是等王志伟交易完成再过来，估计渣都没了，叶秋爽很为自己的明智感到庆幸。 那人看到赵天明他们，也有些错愕，不过，随即目不斜视，闭口不言。 叶秋爽正在和主人家打招呼，说明来意，那个家伙就已经自顾自走进屋里去。 一走进去，入眼的是一个庭院，种着花草果树，两边是围墙，再进去，才是房屋。 等叶秋爽客套完走进屋里，先来的那家伙已经手指一划，圈定屋中的一套红木家具，大包大揽，这动作，还真是够快的。 那人看到赵天明和叶秋爽进来，面目有些严肃，警告性的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别乱说话，似乎怕他们太年轻，不懂规矩。 叶秋爽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不屑一顾地转身观察屋里其它东西。 “两位后生，有没有什么看上眼的？我这套红木家具就很不错，是祖上留下来的。” 这间大屋里，只有两个中年男女，没看到有其他人，显得有些清冷，说话的，是那个妇女，她自然也有其小算盘，打算引两虎相争。 “吴太太，你这样就有些不合规矩了吧？明明说好了这套家具卖给我的。”西装男开口道，语气极为不满。 “怎么就卖给你了？钱我都还没拿到呢！自然是公平竞争，再说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在价格上坑我？”那妇女也不是好欺负的，很直接地说道。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不坑你我怎么做生意？不过，西装男明智地闭嘴不言，发展到泼妇骂街，就什么也别想了。 待看到赵天明两人表示没兴趣，他才松了一口气，双方算是暂时达成了默契。 叶秋爽其实有些不甘心，她看得出来，那套红木家具是古董，还是酸枝木做的，市面上很难遇到。 不过她也没抬杠，最后还是放弃了，大家互相抬价，最后肯定什么生意都做不成，只怪自己没人家脸皮厚，招呼不打一个就闯进来。 看他身穿西装，一脸斯文的，谁知道这么阴险，一肚子坏水。 那西装男一边交易，手也没闲着，在角落里拿起一个纸箱，上面有小半箱墨锭，随后，弯腰快速把散落地上的也捡起来，肯定是进来的时候就看好了。 叶秋爽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墨锭，上面有“徽州休城胡开文监制”几个字。 胡开文，她自然是听说过的，清代徽州四墨业四大家之一，和曹素功、汪近圣、汪节庵齐名。而且，一直传承至今，拿过各种荣誉大奖，鼎鼎有名。 胡开文少年时，就在徽州休宁汪启茂的墨店当学徒，深得老板器重。后来，还娶了汪启茂的独生女为妻，继承了岳父老人家的墨店，可谓人生赢家。 不过，你以为这些都是他空手得来的就错了，在此之前，他已经各种奔波，为创业积蓄资金。 汪启茂的墨店，也是倒闭了，他才盘下来的。可以说，除了一身本领是师父所教，后面的半壁江山，都是他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 他为了创出高质量产品，挑选旧墨模中之精品，不惜巨资购买上等原料，聘良工刻模制墨，并取徽州府孔庙的“天开文苑”金匾中间两字，冠以姓氏，打出“胡开文墨庄”的店号，在在徽州墨家如林的竞争中，独占鳌头，打下一片家业。 这墨锭一看就是古墨，不是现代生产的，虽然没法和那套红木家具相比，却也值钱，哪有错过的道理？ 叶秋爽扫视一圈，眼明手快，从脚边不远处，也捡起来一块，炫耀似的在赵天明眼前晃来晃去。 那西装男自然也注意到她的动作，看到墨锭上的“苍佩室监造”五个字，顿时如同死了老婆一样。那可是贡墨，自己这一箱东西，估计都比不上那一块墨的价值。 不过，西装男虽然脸色阴沉，有了先例在前，却一句话也不说。再说，那块墨就在人家脚边，人家捡起来，似乎也理所当然，怪只怪自己倒霉。 苍佩室墨，赵天明也听说过，是胡开文专门制造贡墨的堂号。 “苍佩室”是徽墨中最受人推崇的品牌之一，也是清代制墨业影响久远的斋堂号之一，是胡开文墨业质量精湛、工艺极至的象征。 清雍乾年间，每年宫廷造办处都要到徽州采购贡墨，“苍佩室”就是为贡墨特设的制墨堂号，亦是贡墨的专门品牌。 有清一代，胡开文墨店贡墨，基本上都是以“苍佩室”名号贡进。 “苍佩室”这一品牌，是胡开文自创，还是继承自岳父，至今说法不一。 不过，即使是继承自岳父，也只是一个名号而已，能拿到皇家的业务单，肯定是出自于胡开文本人的能力和技艺。 主人家也不傻，看到两人捡宝似的把东西拿上手，顿时警觉：“闺女，你得说清楚，这东西什么来头？别看我不识货蒙我。” “阿姨，你那么精明，我怎么蒙得了你呢？这是古代的墨锭，写字用的。” 叶秋爽叫起阿姨来，顺口得很，也不看看，人家只比她年长了几岁。 “那你这一块呢？明明和别的不一样。”妇女一副你当我傻子的表情。 “我这一块，是贡墨，也就是宫廷专用的。不过，这都是清朝的东西，流传下来的也不少，不是什么稀奇的宝贝。” “皇帝用的东西，怎么会不稀奇？你莫不是想骗我的吧？” 妇女一脸的不信，她老公则是在一边，什么也不说。 至于那个西装男，更是秉着“沉默是金”的精神，从大头到尾没开过口，等着叶秋爽做恶人。 “阿姨，宫廷用的，不一定就是皇帝专用的，皇宫要用墨的地方多着呢，还有一些，也会赏赐给大臣。另外，清朝的贡墨，都很常见，只有康熙年间的值钱一点。而‘苍佩室’这个名号，是乾隆年间才创立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古镜异动 叶秋爽解释着，只是那妇女把他们当贼一样防，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 “这样，这块墨我出五千块，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就自己留着吧！” 叶秋爽有点被恶心到了，她只是享受淘宝的乐趣，至于赚多赚少，并不太在乎，现在这样，她都懒得接手，大不了便宜那西装男。 那妇女看向西装男，他还是不说话，也没有抬价的意思。他手上还一堆东西呢，要是敢抬价截胡，轮到自己的时候，估计会够呛，他看出来了，这女的不好惹。 那妇女再看向赵天明，他正东看看西看看，对那块皇帝用的贡墨，似乎一点兴趣都奉欠，顿时有些失望，接受了叶秋爽的出价，好像，这样一块小东西，五千块并不少了？ 那西装男更厉害，一箱墨锭，只给一千块，转手之后，少说能赚个几万块。 “师父，我到了。”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比赵天明还小点，走得有点气喘吁吁。 原来是有跑腿的，怪不得这么一箱东西也不放过，叶秋爽撇撇嘴，不管他们，拉上赵天明，到别的地方去。 这户人家看起来，曾经还是个书香世家，家里面书籍一堆一堆的，墙上还挂着不少的书画，只是，看起来有些年代，却还没达到古董的级别。 叶秋爽看起来对这种庭院挺熟悉的，兜兜转转，不久就到了各楼的杂物间。这里身在高处，堆放的物件都不大，不过一样望去，却看不到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旧的瓶瓶罐罐以及其他小件杂物。 翻了一遍，除了满身灰尘，啥也没找到，叶秋爽正想离开，就看到赵天明停住脚步。 赵天明心头有些隐隐激动，他手中的古镜，这时候竟然传来异动，那种感觉和上次在梁音的警车里很像。 一定是附近有什么它需要的东西，赵天明感应着古镜的异动，同时观察着周围的东西。 很快，一件布满灰尘的琉璃铜镜出现在他视野里，那块铜镜很陈旧，上面还有几道长长的裂痕。 那个吴先生跟上来，刚好看到赵天明拿起铜镜，然后就碎成了几块。 “这个镜子，你弄坏了，怎么算？这种琉璃镜，肯定是古董吧？”他开口说道，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你这也算古董？去古玩市场一找一大把，更何况你这个本来就破破烂烂的，你自己都看到了，才拿起来，都没看清楚，它就自己碎了，还想我们赔偿？” 赵天明还没说话，叶秋爽就先开口了，遇上这种讹人的，她怎么能答应？ “总之，这东西是你们弄坏的，你们就要赔，天经地义，这道理到哪里说都是一样。” “算我弄坏的，我赔你一千块，这样可以了吧？”赵天明把手上剩余的碎片扔地上，走了出去。 他现在无心计较这些，在另外两人看来，是那铜镜本来就坏了的，只有赵天明知道，这情况和上次一样，是古镜吸收了里面的精华，物品才被破坏掉。 他现在急切的想试验一下，古镜到底有什么变化。 吴姓男子看赵天明丢垃圾一样把碎片丢地上没要，估计是真的不值什么钱，也就是这年轻人有点理亏，或者怕纠缠不清，才答应赔偿自己，便也没了继续狮子开大口的打算，一千块意外之财，也不少了。 拆迁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日期，他们也在联系搬家公司，准备搬迁了。那么多东西，有很多都是带不走的，最后只能给平推埋掉。 没有这些掮客，他是一分钱都赚不到，现在，能赚多少是多少，有一些舍不得扔的东西卖掉，也正好省心。 “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吗？要不我带你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吧？我家老爷子留下有一个专门的书房。”下了阁楼，吴先生开口说道。 有主人家带路，确实方便许多，赵天明也没拒绝，至于是不是趁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也不大在意。对他们这些外来人不放心，也在情理之中。 在吴先生的带领下，赵天明和叶秋爽走进一个书房，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打理了，飘着些灰尘。 只是，里面已经有人，他们竟然意外的又和那西装男碰面了，他那小徒弟也在。 西装男此刻摇摇头，在女主人期盼的眼神中，把一幅古画挂回墙上。这幅古画虽然有着“白石翁”的落款，不过，只要水平到家，就能看出，这是一幅赝品。 赵天明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将那幅画拿在手中，看了看，并没有放回去。 路上的几次试验，赵天明已经对古镜的新功能有了些了解，那就是，他现在只要集中精神，就能鉴定身边的物品，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要拿在手里才能鉴定。 赵天明对这个新能力很满意，毕竟，很多古董，都有保护，是不许人乱碰的，现在，能够隔空鉴定，就方便许多了，虽然消耗的精神力也大些。 看到赵天明的举动，西装男轻蔑的嗤笑一声，还想从自己手里捡宝？真是不自量力，年轻人就是需要多一些成长的代价。看着别人打眼，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师父，白石翁是不是沈周的号？”西装男的小徒弟看起来很好学，眼睛也尖，一下就看清楚了落款上的名字。 “没错，他就是沈周，吴门画派的创始人，明代有名的大画家，和文征明、唐伯虎、仇英齐名，并称为明四家，唐伯虎、文征明、祝枝山，都曾经是他的学生。只是，这幅画我有些看不准，所以没要。” 西装男似笑非笑地看向赵天明，这话，大多还是说给那对男女听的，告诉他们，这幅画很可能很值钱，别错过了狮子开大口的机会。 至于那个年轻人，看他脸上那么自信，应该不会轻易放弃的。 要不是他怕那对贪得无厌的夫妻真的要价太狠，把人吓跑了，他还会告诉他们，沈周曾经有一幅画，拍出过近一亿五千万的高价，包管他们热血沸腾。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古代床榻 “小伙子，这是和唐伯虎一样出名的画家，他的话肯定很值钱吧？你准备出多少钱？” 那妇女开口说道，脸上难掩喜色，想不到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还有不少值钱的。 得赶紧卖了，不然她老公那几个吸血鬼兄弟回来，有好处就轮不到自己了。 “你们听那位大师刚才说了吗？这幅画很可能是假的，他都没要，我也就是看它是幅古画，上手练练而已，太贵的话，我就不要了，你们留着给别人吧！” 赵天明摇摇头说道，既然大家都把他当菜鸟看，他也不介意装装新萌。 “那，也不能太便宜吧？万一是真的呢？我们岂不是亏大了？我先说好，太便宜的话，我也不卖了。” 那妇女明显有点底气不足，说的话自己都不信，那位看起来很有眼力的大师，看过后都没讨价还价，直接就是不要，几乎就是假货一件。 只是，太低价了，又觉得自己吃亏，揪心不已，要是老爷子还在，肚子里有货，哪能随他们拿捏？ “这幅画，一万块转给我，最高我只能出这个价了。用一万块来学习学习，我觉得还是值得的，再多的，我就只能看看其他的了。” 赵天明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时候，不介意装一下出手大方的凯子，表明一下，明知道是假货，我也亏得起的态度。 那妇女有些心动，不过吴先生却一口咬定要五万块，一点也不肯松动。 他可是看到了，那个年轻人停在门口那辆越野车，是外国生产的保时捷，没百万以上，想都不要想。这种凯子怎么可能会缺钱？不宰他宰谁？ 两边僵持不下，最后，那妇女不动声色拉了拉吴先生，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吴先生脸上阴晴不定，咬牙说道：“那行，我再退一步，三万块，出三万块你就把它拿走。” “不就几万块吗？拉拉扯扯的，一点都不爽快，这钱我来出行了吧？”叶秋爽也在一边说道。 她虽然看不出来这幅画是真是假，不过，她相信赵天明的眼力，这幅画应该有些玄机，他才想拿到手的，所以，很配合的演戏。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赵天明女朋友，在发脾气了呢！ “开什么玩笑？我买东西怎么能让你出钱？行，三万就三万，我也懒得废话了。” 赵天明这才“不情不愿”的付了钱，他路上取了不少现金，这点数目，直接现金支付。 “你们看一看，还有什么东西看得上眼的，尽管和我说。”又收入三万块，那妇女心情舒畅，说话也好听了许多。 赵天明四处走动看了看，没再出手。倒是那西装男，又搜刮了几个砚台和毛笔，全扔徒弟身上让他带着，自己背着双手施施然走在前头。 “对了，我这里有一件东西，绝对值钱的，就是有点大，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难得遇到一个出手阔绰的小年轻，吴先生忽然想起他家老爷子留下来的一件东西。 “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吧！有兴趣的，我们考虑考虑。”叶秋爽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就是这里了。” 吴先生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中央的地方，是一张显眼的大床，不是现代那些工艺品，而是一张古代的床榻。 床榻，是中国古典家具中六大门类之一，是当今古典家具收藏备受热衷、备受人们追捧的对象。 床榻的历史，可追溯至神农氏时代，相传，床就是神农氏发明的。 而随着社会的发展，今天我们所见到的古典家具中的床榻，大概可分为几类，拔步床、架子床、罗汉榻、贵妃榻等等。 眼前这一张，就是一张架子床。 这张床是硬木做成的，床顶安盖，俗谓“承尘”，顶盖四围装楣板和倒挂牙子，因为床有顶架，“架子床”之名由此得来。 床面的两侧和后面，都装有围栏，用小块木料，做榫拼接成各种几何纹样，床身雕刻着各种图案，看起来大气古朴，雍容典雅。 不用多介绍，吴先生说的东西，指的应该就是它了。 “这是古代的床榻？我看看什么材料做的。” 一入眼，叶秋爽就喜欢上了这种古代的床，睡惯了席梦思，不知道睡在这种床上面，是怎样的感觉？ “这张床肯定是红木做的，我爸说过，价格便宜了你可弄不走。”吴先生这次有把握得很。 “那你多少钱肯卖？”叶秋爽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颇有点爱不惜手的模样。 这种东西，想捡漏就不太现实了，不过，买下来收藏或者保值，都是不错的。市面上想找这东西可不容易，属于可遇不可求，不是有钱就行的，比外面那套被西装男抢先到手的红木家具还珍贵。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候，那个西装男也带着他的小徒弟进来了。他可是识货的人，看到最显眼那张大床，顿时眼睛一亮，有点过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只是，看到叶秋爽两人捷足先登，而且已经到了谈价格的地步，眼里闪过失望和不甘，不过，他也没急着走，就站在屋里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五十万。”吴先生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对这些东西，他实在是心里没底。 “五十万？行，我买下来了。”叶秋爽轻松地说道。 “那么少可不行，这可是老爷子生前睡的床，他说过这床是祖上传下来，很值钱的。” 看叶秋爽答应的这么轻松，那妇女顿时就反悔了，感觉自己很吃亏，反正刚才也不是她答应的。 谁知，叶秋爽没有因为她的出尔反尔而愤怒，反而惊叫一声，逃跑似的跑出了房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生前？你说这是死人睡过的东西？怎么不早说？” 叶秋爽惊魂未定的拍拍起伏汹涌的胸口，离房间门口远远的，仿佛怕沾上晦气一般。 吴先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老婆，嫌她多嘴，坏了他的买卖。 妇女自知理亏，平时很强势的她都没有反驳，低着头不说话。 第二百六十五章 竞价 没想到叶秋爽平时看起来挺直爽大方的，居然害怕这样的东西。 “五十万，我买了吧！”赵天明开口道，既然叶秋爽不要，他就不客气了。 哪件古董，不是古人用过的？又有哪个古人，到现在还能没作古？古玩界，可没这方面的忌讳，再说了，他买回去又不是自己用。 在民间，死人的东西，确实有诸多忌讳，两夫妻看到赵天明愿意接手，都松了口气，也不提加价了，很干脆地答应。 “吴先生，你们可能不知道，这种古代的床榻，是很珍贵的，很多博物馆都会珍藏，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下来。” 谁知，这时候西装男忽然出声打断他们。 古代床榻的图案，除了纯粹的欣赏性，其实很多也是有讲究的。常见的有寓意高贵的蟠龙翔凤，寓意花开富贵的各种花卉。 又比如雕上葫芦代表富贵，雕上葡萄、麒麟代表子嗣，仙鹿仙鹤代表长寿、百合代表百年好合等等。 他仔细观察过，这上面的图案，是各种形态各异的瑞兽，很可能是传说中的百兽图，寓意“百兽图”。 只是，他现在没空仔细研究，不清楚是不是刚好一百只。无论如何，这样一张雕工精细的床榻，极具收藏价值。 所以，他不惜破坏规矩，出手抬价，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 这间庭院大屋，他也大概看过了，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搜刮一遍，最值钱的，很可能就是眼前这张床。后面没什么东西值得出手的，他也不怕那对男女的报复。 既然打定主意，他也很干脆，直接翻倍，让对方知难而退。 “你的意思是，你出一百万？” 两夫妻有些心跳加速，他们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 没想到，眼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师，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啊！张口就是一百万，眼睛都不眨的。 “那我出两百万！” 没等西装男回话，赵天明就开口道，而且还是在他的报价上再翻一倍。 想唬住他，有可能吗？按他估算，这张古代床榻，市价最少也值五百万，利润空间还大得很。 两夫妻也不说话了，眼巴巴地转身望向西装男。这才对嘛！双方掐起来，他们的得益才能达到最大。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东西卖给这些人，几乎就是卖亏的，奈何一来他们自己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二来时间紧迫，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西装男眼角有些抽搐，和这些年轻气盛的愣头青较劲，真的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不过，既然打定主意，他也不会轻易退让。 “三百万。”西装男报出一个主人家极为期待的数字。 “四百万。”赵天明几乎不带思考的，接着说道，言语间毫无波动。 西装男咬了咬牙，这张床，他估价顶了天也就五百万，还是要碰到那种好主顾，才能有这个价格，而且，弄到手里，也不是一时三会就能出手的。 虽然现在是卖方市场，一物难求，但是要想找到一个出得起价钱的豪爽主顾，也不是说能找到就能找到的。 要出四百万，其实已经说不上赚多少了，弄不好就是白忙活一场。 “四百二十万。” 这种吃亏的事，他是不会干的，心中思量一番，报出了一个心底价，连报个四百五十万坑一下那年轻人的心思都奉欠。 “四百三十万。”赵天明这边，自然没什么好想的。 西装男转身就走，不带一点犹豫的。 或许这家里还有些待挖掘的潜力，然而，他不打算多留。整个村落又不止这一家，他没时间留在这里进行地毯搜索，只能找一些显眼的东西，其他很多地方，还等着他光顾。 “现在，没问题了吧？如果没问题，我们就签个协议交易，不过，我没那么多现金，只能转账给你。”赵天明说道。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年轻人就是豪爽！”吴先生满脸的笑容，人都勤快起来。 不过，叶秋爽就高兴不起来了，本来能低价入手的东西，因为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白白错过不说，最后还让赵天明花了四百多万才买下来，可以说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有那阴险的西装男在这里碍手碍脚，想捡便宜貌似也不太可能。 当然，即使还有机会，她也是不会要一张死人睡过的床的，刚才在大厅里，她还见过那位老人家的遗照。知道是一回事，见过是一回事。 “对了，我记得家里还有一张床，应该也是古代的，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去看看？” 吴先生在一边查着账户金额，他老婆受此启发，忽然想起来，他们家里可能存在的一件宝贝。 “那就去看看吧！反正我也要联系搬迁公司的人，等他们过来帮忙把床运走，有时间。” 赵天明不觉得次次运气都会那么好，不过，去看看也无妨，这里怎么都算最有挖掘价值的地方之一，有些珍贵的东西也不出奇。 “那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人？我们也准备这两天搬迁，已经联系好了搬迁公司，现在叫他们过来帮帮忙，应该没问题。” 口袋中多了几百万，吴先生比之前热情多了。 那妇女拉了拉她老公，让他别多嘴，自己叫人，到时候运费谁出？真是说话不经脑子！ 赵天明表示不用，在两夫妻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杂物房。 同行的，还有西装男两师徒，他们一听说有好东西，也不急着走了，回头跟了过来，让叶秋爽及其鄙视。 这杂物房，比阁楼大多了，堆的都是一些大件杂物，一些破旧的桌椅沙发随处摆放，显得极为凌乱，里面根本走不进去。 “你们等一等，我们清理一下，把东西都搬出来。” 两夫妻格外勤快，把杂物房里的东西当宝贝对待，一件件小心翼翼搬出来，摆在外面的空地，每一件都让他们鉴赏一番，看看值不值钱。 等里面的空间大一点，西装男两师徒也没闲着，帮忙搬东西。万一有好东西，也能第一时间上手，免得落入另外两个如狼似虎的家伙手里。 第二百六十六章 黄铜大床 赵天明和叶秋爽见此，也免起袖子，加入行列，双方各自一边，互不干扰。 这过程中，那西装男入手了两个还算完整的瓷器，叶秋爽也入手了一个红木箱子，都算有所收获。 那两夫妻更加卖力了，恨不得把整屋子的东西，都摆出来让他们过眼，免得出过什么。 “找到了，就是这个，也是一张床，不过不是木的，不知道值不值钱？”搬掉了杂物房一半的东西，那妇女指着墙边的一张大床说道。 双方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目标。 那是一张金黄色的床，三面有矮矮的围栏，样式属于罗汉床一类。它外表看来格外的厚重大气，上面还雕刻着各种精致的云纹图案，金光闪闪、精美异常。 不过，西装男一看就没了兴趣，因为那张床压根不是黄金，而是黄铜做成的，即使有些历史，也不值什么钱。 若是宣德铜炉，他或许还会有兴趣，两者都是黄铜做的，价格却天差地别。 说起来，他还真没见过整张床都是金属做的床榻，倒是有些奇怪。躺在上面冷冰冰的，天冷的时候能冻死人，怪不得看起来样式精致，都被主人扔在这杂物房的角落里，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也不知道当初谁这么白痴，用金属做床？ 黄铜大床被压在杂物下面，清理之后，发现上面一些地方磕磕碰碰，图案都被破坏掉了。 不过，不值钱的东西，没人在意，除了两位主人家。 西装男心里有些疑惑，不过来回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什么端倪。看这工艺，应该是民国时候的东西，上面一些图案，还带着点西方的特征，最迟，也不会超过清末。 “金属做的床？倒是挺特别的，一万块让给我吧？”赵天明语气平淡地说道，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一万块？这么便宜？” 说实在的，现在区区一万块，他们已经看不上眼了，本来以为这也可能是什么珍贵的宝物，没想到人人嫌弃。 “最起码，也得十万快吧？这一看就是有些历史的。”吴先生试探着说道。 “这是清末的东西，你看这些图案，是西方传过来的，我也就是看它有些历史，才有些兴趣，愿意出这个钱。你问问那位大师，他要是愿意出十万块，我立马拱手相让。” 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扯上我干嘛？西装男目不斜视，查看起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期待再找到些好东西。 他看出来了，这小子有点不简单，水平比他那小徒弟高了不止一筹。当赵天明表现出对这黄铜大床有兴趣，他又认真观察过，仍然没看出什么端倪。 他相信自己多年经验的判断，不太可能看走眼。 一两万快，他说不定还会愿意入手，研究研究，顺便给那小子添点堵，十万块？当他冤大头呢！从来只有他坑人，还没被人坑过！ “那也不止一万块那么点钱吧？”吴先生眼界高了不少，不是一两万块就随随便便打发的。 “哼！一万块还少？要是刚才的交易还没完成，直接让你就算作添头了。给你一万块，还是合作愉快，别真把我们当冤大头了。” 叶秋爽很快入戏，在一边“极其不爽”地说道，都说女人天生会演戏，果然不错。 吴先生同样冷哼一声，他可没忘记，这看起来样靓身材正的女人，极其心黑，刚才用区区五十万，就想骗走他价值几百万的东西，完全忘记了，是他自己开的价。 “行！一万就一万，你们再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是值钱的。” 叶秋爽这样一说，那妇女也没了计较的心思，让他们继续看其他东西。 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接下来几个人倒是各自入手了几件东西，但是加起来，也就二十来万，累死累活，连刚才那张古代床榻的零头都没到。 许多搬迁公司知道这边有生意，这几天也在附近走动，赵天明联系没多久，就有两个年轻人开着一辆轻卡过来了，还很热情地入屋帮忙把东西搬出来。 “吴先生，你这里还有没有多的砖头？车上有些不平整，垫一垫，我那张古代床榻，不能碰撞，刮花了我就亏大了。” 东西搬得差不多，赵天明从最开始那间客厅走出来，手上多了两块看起来布满灰尘、黑不溜秋的砖头。 “砖头？你等等，我记得当初修补围墙的时候，还剩下几块青砖，需要找一找。你要多少块？” 那位妇女说道，几百万的东西，确实不能碰撞，弄坏了，她都心疼。 “先拿过来吧！不够的话，一些整齐的木头也行。” 西装男顿时精神一振，仿佛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仔细打量着赵天明手中的砖头，却没看出什么来，再看他真的随意扔车上，用作垫脚，才熄了心中那团火。 “老弟，捡了这么一大堆东西，看起来收获不少啊？这是黄铜做的床？要来干嘛？这么占地方，这张床榻，倒是不错，花了不少钱吧？” 王志伟忽然从车头那边钻了出来，打量着车上的东西。 他也知道，红木家具，尤其是这种古代床榻，想要捡漏不太可能，毕竟再不识货的人，也不可能看不出来那张大床是个值钱货，所以，言语间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王哥，你怎么过来了？你的事情搞定了？”赵天明看到王志伟，有些奇怪地问道。 “差不多了，都是诚心交易，具体的，我还要让人过来量量地。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去处。刚才我和那位老哥畅谈，他让我告诉你，这村里还有一户大户人家，另外几家，也是有些底蕴的，我只好忙里抽闲，陪你走一趟了。” 王志伟脸上一副看我多有能耐的表情，就等着别人夸他英明神武了。 “切！你能说得再大声点，让全世界都听见吗？”叶秋爽撇撇嘴，看向了旁边的两个人。 果然，那西装男本来已经想走人，听到王志伟这个大嗓门，脚步顿时就走不动了，站在路旁，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明显是等着他们带路，好跟着捡便宜。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兄弟阋墙 差不多装好车，赵天明正准备走人，外面忽然就涌进来一大群人，后面还有开车的，把路都堵住了。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带头的一个青年光头招呼一声，一群人就围在大屋外面的空地，目标，似乎还是赵天明他们？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些村民吧？难道是王志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逃难到这里，被人追来？ 叶秋爽和西装男，以怀疑的目光看向王志伟。赵天明，则观察着人群中的几个人，他们，同样也在看着赵天明这边，对车上的一堆东西，眼神热切。 “我的好大哥好大嫂，你们动作可真快啊！我要是晚回来一点，祖宗的家产，岂不是都给你变卖了？幸好你精明我也不笨，早回来了一点。”青年光头看着吴先生冷笑说道。 原来这是吴先生的兄弟，只是看他们的语气，却充满了火药味，没一点兄弟之情。 “你带着一大群人回来，搞什么鬼？”吴先生对他的冷嘲热讽视而不见，看着外面一群翘首观望的人说道。 “搞什么鬼？我问你搞什么鬼才对！趁我们几个兄弟不在，偷偷变卖老头子留下来的家产，你问过我们几个兄弟了没有？我们答应了没有？” “是你没睡醒吧？什么偷偷变卖？我为什么要问过你们？老爸生前就将老屋留给了我，你们拿市区的房子，现在看到要拆迁了，就想来分一杯羹？也不问问你自己，亏心不亏心？” 吴先生虽然不善言辞，但是面对兄弟的咄咄逼人，也有些不客气了。 “就是，当初是我们给两老养老送终，你们一个二个看都不回来看一眼，每个月寄点钱回来就当完成任务，我们拿的是老屋，你们拿的是市区的房子，现在还有脸眼红我们？是不是什么便宜你们都占尽才甘心？” 吴先生的老婆也跟着说道，再不强势一点，都要给人欺负死了。 “老爸说给你就给你了？总之，这是祖宗老屋，里面的东西也是祖宗留下来的，子孙后代人人有份，你们想自己占完，没可能！就算我答应，你以为其他人会答应？趁今天他们不在，最好有商有量，把钱分了，等他们回来，就不会有那么好说话。那么大的祖屋，拆迁费少说也有几千万，你们想一个人吞掉？心是不是太大了？” 当着这么多的人，给兄弟数落不孝之名，哪怕光头脸皮再厚，也有些燥热，不过，他一口咬定，祖宗的东西要分一份，死不松口。 “难道你还想捞一份不成？房子在我老公的名下，你想都不要想！” 吴先生的老婆听到这小叔子还想分他们的拆迁费，顿时像被点了火药一般，你市区的房子也值几千万，怎么不分点给我？平时上门一两次，还一副嫌弃的表情，谁看不起谁？ “老头子临死前，说不定神智不亲，迷迷糊糊的，谁知道你们是怎么骗老头子，将房产转移到你名下的？我们几个兄弟早就不服了。”青年光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个畜生！老爸临终前，你懒得回来看两眼就算了，老爸死后，你还要诋毁他？你还有没有人性？”吴先生暴跳如雷，看上去异常可怖。 “你急个什么劲？说得你忠孝两全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老头子答应了把祖屋给你，你会肯侍候他？总之，别说些有的没的，这么大一笔拆迁费，你们想自己拿完，没可能！ 拆迁费不说，今天我来，是先处理点小事情。哥几个，进去看看，有什么值钱的都搬出来，和我结账就行了。” 人群中，刚才眼神热切的几个人走出来，无视吴先生两夫妻，走进屋里，看到值钱的东西就往外搬，肆无忌惮。 赵天明大概知道这些人，和西装男这种掮客不同，他们就是一些市场上的投机分子，低价收购一些旧货物，再弄到二手市场上去卖，凭的，不是眼力，而是手力，说不定背景还有些黑。 看到这里，赵天明总算知道，为什么那对夫妻这么急着把东西卖出去了，讲价也从不咬死，原来是想尽快把钱拿到手。 “还有你们，一个都不准走，把我家的东西全卸下来！想捡便宜？门都没有！” 那光头颇有点人来疯的趋势，对着带来的一群年轻力壮的人招呼一声，就想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你动一下试试？我这些东西可是明码标价、签了协议买下来的，你以为这里是什么野蛮之地？信不信我一个报警电话，让你进去蹲几天？看你还有没有空和兄弟争家产？” 本来还在很有兴趣地看着兄弟阋墙的好戏，没想到有人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叶秋爽顿时就不客气了。 面对一群彪形大汉，她可是一点也不怂，冷眉横对，气势如虹，不得不说，胆子够大的。 那光头一听，顿时顿住了脚步，不敢乱动了，万一真的进去蹲几天，等他出来，兄弟们都已经分完家产，他找谁哭去？ 剩下的一群人，都是光头找来呐喊助威的一些狐朋狗友，更是没点好处，完事了最多光头也就请他们吃喝一顿，更加不值得犯险了。 “老大你真行！居然还学会了签协议！行，这点东西就算赏给你的，其他的我们继续搬，不给搬的就砸了！” 青年光头在叶秋爽这里碰了个钉子，回头就给吴先生竖了个大拇指，面目狰狞。 看到那光头轻易被唬住，叶秋爽更加看不起了，原来是个门前狗，只会窝里横，对着自家兄弟倒是不客气，对着外人，就夹尾巴逃了。 “门口那车，让一下，我们要出去。” 戏看的差不多了，还要干活。搬迁公司的两个小伙子想把车开出去，却发现，刚才进来的人，把车停在路口，故意把路给堵住了。 光头闻言冷哼一声，转身理也不理，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廉价的珍品 叶秋爽也不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来，对这一群人开始拍照，一副很悠闲，不急着走的样子。 “你干什么？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是吧？”光头发现她的举动，脸色铁青。 “既然暂时走不了了，闲着也是闲着，当然是把这出好戏拍下来，放到网上赚点点击率啊！” 叶秋爽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把光头青年起的七窍生烟。 “把车开进来点，让他们滚！别在这里碍事！” 光头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整个变成了猪肝脸，强忍住才没把这八婆揍一顿。 叶秋爽对他的脸色视而不见，自动自觉上车，示意大家走人。 王志伟在一旁看完整个过程，冷汗直流，小声的对赵天明说道：“老弟，这美女，一向都这么彪悍的吗？” 赵天明点点头：“知道之前为什么给你打眼色了吧？就是让你不要招惹到她。” “看来我们哥们还是不够默契啊！”王志伟拍拍胸口，这种事情，老弟你倒是直说啊！我怎么会猜得到你给的暗示？ “这位小兄弟，不介意载上我一程吧？”这时候，那西装男忽然开口道，脸不红心不跳，神情淡定。 刚才叶秋爽说的所谓协议，也就骗骗外行人，基本上，协议里对物品的描述，多多少少都有些货不对板，漏洞一堆，经不起推敲。 也就是让卖家放心，才形式上签一下而已，一般他下乡收东西，都是不签这玩意的。 那光头现在是被唬住了，但是万一他忽然开窍，醒悟过来，要强行扣下他的东西，岂不就是亏大了？ 然而他东西不少，车又在另一条路开不进来，一时半会想逃离现场都没办法，只能厚着老脸，搭一搭赵天明的顺风车了。 脸皮这种东西，多多行走江湖，练一练也就有了。 “送你一程还差不多！”叶秋爽一点也不客气，张嘴就来，他们之前的相处，可是没什么愉快的经历。 “小兄弟，大家吃一碗饭，都是同路人，还请帮帮忙吧？我承认刚才的相处是有些不愉快，但那也是那位美女放弃了，我才参与竞价，不算破坏规矩吧？最多也就立场不同，各有各做。” 西装男不理叶秋爽，心平气和地对赵天明说道，对叶秋爽那火爆的妞，他是不指望了。 “都立场不同了，那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帮你也行啊，吐出两百万来，补偿我们的损失费。”又是叶秋爽开口。 西装男不说话，看着赵天明，等他的答复。 “那把东西搬上来吧！” 赵天明给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好像不帮一把手，自己就有多罪恶似的。 “就你烂好心！”叶秋爽白了赵天明一眼，不管他们了，自顾自上赵天明的越野车，而且还是驾驶座上。 那辆有些破旧的轻卡本来就不大，再堆上一堆东西，差不多就满了，人都坐不下，西装男两师徒只能坐赵天明的越野车，王志伟则开他自己的车。 前不久大家还是竞争关系，车里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鄙人姓胡，朋友都叫我老胡，这是小徒方小宁，不知小兄弟和这位美女，怎么称呼？”西装男毕竟是老江湖，只有其与人相处之道。 “我叫赵天明，她叫叶秋爽，胡大师看来经常走四方？” 驾驶座给叶秋爽霸占了，赵天明坐在副驾上，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没话找话。 “大师不敢当，也就行走江湖混口饭吃，看得出来，小兄弟年纪轻轻，水平比我这劣徒高多了，甚至不在我之下，我却没怎么听过你的名字，敢问是哪位大师高足？” 西装男相信，能教出这种水平的学生，一定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说不定以后还能打上交道。 “大师说笑了，我才入行没多久，没拜过师，倒是幸运地得到几位前辈指点。” 西装男默然点头，既然他不提前辈的名字，他也不好多问，环视车内，指着赵天明手上的画卷说道： “小兄弟，我看你对沈周这幅画颇为自信，莫非是有什么玄机？说出来，也好让我这徒儿开开眼界。” 一些小物件，赵天明也没留在轻卡上，直接拿到车上来，比较放心，其中就包括在书房得到的那幅画。 “相信前辈也和我一样，看出来这是沈周的印，画却并非出自他之手。” “没错，那笔画极为稚嫩劣拙，毫无特点，不可能是出自名家之手，应该是后来什么人得到沈周的私印，游戏之作，甚至那印也是假的。” 西装男说出他的判断，他其实对沈周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明四家之一，一生不应科举，专攻诗文书画，在古代文人中，算是比较另类。 也就是最近他的画拍出一亿多的价格，才关注了一会，然而书海浩瀚，想找到一幅沈周的画，何其容易？后来一无所获，他也就随缘，不怎么关注了。 “但是据我判断，这落款应该是真的，这幅画，也是出自他那个时期，对沈周，我倒是有些了解。”赵天明说道。 “看来小兄弟也听闻他的画最近拍出天价，小兄弟的意思是，沈周还在世的时候，就有人拿到了他的私印，然后给自己的画盖印？然而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即使有一些历史，也不算珍贵吧？” 西装男也暗怪当初时间匆忙，自己看得太过随意，没看出这两点，不然遇到一些半桶水的货色，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沈周在中年之时，就已经是画坛领袖，声望极高，而且，学识渊博、交游广阔、平易近人，向他求画的人，络绎不绝，即使是一些贩夫走卒，他也从不拒绝，甚至有人拿着仿作他的赝品，求他题款，他也欣然应允。所以，有很多画，即使不是他画的，他也会落款盖章，导致现在，他的画真伪混淆，价难分辨。” “这幅画，我猜测是祝枝山始学之时所画的，拿给老师评价，盖上了沈周的印。他曾经就是沈周的学生，只是，出于对老师的尊重，他没有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 这些，自然是赵天明用古镜鉴定出来的结果，祝枝山的初学之画，可以说很有价值，然而，没有祝枝山的印，缺什么也证明不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点用都没有！ 第二百六十九章 李墨 方小宁看着赵天明款款而谈，目光有些热切，这人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水平却好像比师傅还厉害？师傅没看出来的东西，居然给他看出来了。要是自己有这种本事，就不会常常被师傅骂了。 西装男看到自己徒弟的表情，恨不得一脚踹醒他。 还以为自己被打眼了，这种程度的话，不算什么，不过，如果当初他看出来，这是明朝时代的东西，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至于说它是祝枝山的画，这种无端的猜测，他是不怎么相信的，就算是真的，没有祝枝山的私印以及历代收藏者的印章，也证明不了什么，更卖不出它应有的价值。 西装男也不去争辩，而是指着车里的另一样东西，那块他曾经怀疑过的砖头，向赵天明问道：“这块砖头也拿到车上来，难道是一块古砖？小兄弟对这方面也有兴趣？” “这不是古砖，这也是一块墨。” 赵天明把砖头上的灰尘刮下来一层，就隐隐见到，里面漆黑如墨的体质，好像真的是一块墨。 神奇的是，它好像竟然不染灰尘，灰尘被刮下来之后，就露出了光亮如新的表面，不过，可能是用来垫过东西的缘故，上面有几处浅浅的烙印和几条小划痕，显得不是那么完美。 这是什么墨？竟然如此坚硬？众所周知，古墨是极难保存的，这一块，却随处乱扔，甚至像砖头一样用来垫东西，居然没受到破坏，真是闻所未闻。 凭直觉，西装男觉得这块墨不简单，除非它是假货。 等赵天明刮去表面的灰尘，就露出了古墨的本质。不过，他现在只是随手处理一下，看看它的真面目，回去后，还要好好处理，方便保存。 这块古墨，隐隐可以看到，上面有两条描金蟠龙，张牙舞爪、气势非凡，上面还有“御墨”两个漆金大字，就位于两条金龙的中央。 “这也是一块贡墨？好像比我那块还有看头的样子。” 就连开车的叶秋爽，都注意到这块古墨的不凡，要不是正在开车，估计就要抢过去观看一番了。 赵天明将古墨翻到背面，就看到上面有几个字，勉强认出来，是“显德七年，李延珪制”。 哪怕是有所预料，看到这几个字，赵天明顿时都有些激动，此刻才算真正放心下来，真怕又像刚才那幅画一样，无从考证，那真是亏死了！ 方小宁眼尖，即使是在后座上探过头来，也看见了上面的字，顿时惊呼道：“李延珪？难道这是一块李延珪制的墨？” 他跟在师傅身边好几年了，自然也是有些水平的，对“李延珪”这个名字，虽然没见过，却并不陌生。 看到方小宁大惊小怪的样子，西装男都觉得丢脸，跟着他，有什么宝贝没见过的？不就是一块贡墨吗？又不是没见过！ 待听到他说“李延珪”几个字，顿时也有些坐不住：“你没看错吧？这是李延珪墨？小兄弟，能否给我看一看？” 赵天明也不怕他贪了自己的墨宝，随手递过去给他。 赵天明刚才只是随意看看，古墨一到西装男手上，就显得专业多了。他接过古墨，感觉极为沉手，比一般的砖头重得多，刚才在赵天明手上，还真看不出来。 他仔细观摩墨身，打量着上面的图案和文字，眉头深深皱起。随后，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有些陈旧的放大镜，一寸一寸看遍古墨每一个地方，偶尔还用指节敲打古墨的表面，感受其材质和声音。 看到师傅那专注慎重的模样，方小宁都不敢说话了，他跟随师傅那么久，每当他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就是最关键的时候，不容别人打扰。 “要看那么久吗？看完了没？” 叶秋爽可不存在什么耐性，开口问道，平时见赵天明都是很快鉴定完毕的，哪有这么墨迹？一看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要是西装男知道她这个想法，估计他会吐血。不过，他暂时把所有心神都放在古墨身上，没空想其他的。 对叶秋爽的话，西装男恍若未闻，继续观察，许久之后，才重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翻来覆去的观看，神情变幻不定。 “师傅，怎么样？是真的李延珪墨吗？”方小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东西，我也看不准。”西装男的语气有些迟疑，没有大包大揽定下结论。 方小宁闻言，顿时有些发愣，他知道，师傅现在说看不准，不是认为这东西是假货，而是真的看不准，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李墨。 以师傅的水平，鉴定不出来的东西，他还真不多见。也就是说，这块古墨很可能是真的？ 想到这里，即使这块古墨不是属于他的，都有些难掩心中的激动。 “从上面各种痕迹来看，它应该是真品，不过，我不敢妄下判断，毕竟，我也没见过真正的李延珪墨，只能根据书上的一些记载来印证，作不得准。而且，它上面的灰尘，需要处理一番，才能更好地鉴定。不过，我认为，它很大可能是真的。小兄弟，你还真是找到了一块了不得的东西。” 西装男说着，本想把古墨还给赵天明，不过，看到旁边徒弟那热切的眼神，便多了个小心眼，转手递给他。 这样难得的机会，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让自家徒儿多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方小宁顿时如获至宝，兴高采烈地把玩了一番，还放到鼻子下闻一闻，有没有味道。 “小子，看够了没有？拿来我看看！” 叶秋爽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此刻，车也不开了，停在路边，让赵天明自己开回车，自己跑到副驾上，伸手就向方小宁讨要，一点也不客气，好像把东西当成自己的。 对两个外人来说，她确实不需要客气。 见识过这位美女姐姐的威猛，方小宁可不敢惹她，乖巧地把古墨递了过去，颇有些恋恋不舍。 第二百七十章 天下第一墨 “小心点，它的边沿很锋利的，能用来裁纸。” 看到叶秋爽大咧咧的样子，赵天明不得不提醒她，别看刚才他和西装男很随意的样子，其实都是心里有数的。 “要你说！”叶秋爽翻了个白眼，不过，动作变轻柔多了。 “这就是李墨啊？” 叶秋爽看着眼前的古墨，两眼放光。古墨入手细腻柔滑，却感觉坚硬细密，仿佛还能闻到，一股幽幽的墨香在鼻尖弥漫。 对于这天下第一墨，她自然是听说过的。而和这天下第一墨名头挂钩的，就是李延珪这个名字，只有他制的墨，才能称得上天下第一墨。 李延珪，他原本并不姓李，而是姓奚，乃是造墨名家奚鼐之孙。后来，他制的墨让南唐李后极为欣赏，甚至还将他整个家族都赐予了国姓。可见，李延珪的造墨能力有多出色，李后主对他有多推崇。 从此以后奚延珪就改姓成了李延珪，他的墨，也被称为李延珪墨，或者李墨。 说起来，徽墨能有现在的名气，很大的原因，也是在于李延珪。 我国的用墨历史长久，然而，早期的墨，用的是天然石墨，书写后极易脱落，不便保存。人工制墨，始于西周，大规模的制墨，在汉代就已经出现，而到唐朝的时候，制墨技术才臻于完善。 而徽墨，有文字记载的，不迟于唐末。 唐朝末年，连年战乱，当时还姓奚的李延珪，随父亲奚超搬迁至歙州，也就是现在的徽州。奚超见徽州有很多黄山松、而且质量优异，新安江流域的水质又好，便在这里重操旧业。 这也就是著名的松烟墨。古代制墨，多用松木烧出烟灰作原料，故名松烟墨。 烟是动植物未尽燃烧而生成的气化物，烟遇冷而凝固生成烟炱，烟炱有松烟炱和油烟炱之分。 烟是制墨的重要原料，中国制墨所采用的烟料，可分为松烟和油烟两大类，其中尤以使用松烟历史最为悠久。 松烟墨的制作采用砍伐松枝，烧烟、筛烟、熔胶、杵捣、锤炼等研试而成，工序较为复杂，其特点是浓墨无光，质细易磨。 当然，松烟墨并不始于此，松烟墨在汉代就已经出现。 在中国制墨史上，汉代是个承前启后的重要历史阶段。 汉之前主要使用天然墨，人工墨极少。到了汉代，由于制墨技术的发展，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松烟墨，松烟墨的出现是中国制墨史上的一次巨大飞跃。从此，人们告别了使用天然墨的时代，为日后制墨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李延珪见当地墨工所制之墨颇具特色，便虚心求教、潜心揣摩。他们改进了捣烟、和胶的方法，形成了一整套操作规程。 所造之墨，在品质上超过了当时闻名的易州墨，被人誉为“拈来轻、嗅来馨、磨来清”，“丰肌腻理、光泽如漆”的佳墨。 李延珪因此，受到南唐后主李煜的赏识，召为墨务官，赐给“国姓”。于是，奚氏全家一变而为李氏，荣耀加身，成为千古美谈。 而李墨，也从此名满天下，其墨被誉为“天下第一品”，有“黄金易得，李墨难求”之说。 自从李廷珪被李煜封官赐姓后，徽州的墨工更重制墨技艺，因而历代都产生过一批批著名的墨工。李延珪，则成为徽墨的奠基人。 直到当代，仍然有“天下墨业在徽州”的说法。 “其纹如犀，原来是这样的啊？小弟弟你这眼光真是毒，这都能被你捡到一块李墨，还有砖头这么大。” 秋爽打量着古墨一些地方的细腻纹理，据说李廷珪所制的墨，存放五六十年后，仍然“其坚如玉，其纹如犀”、“其坚利可削木”。 “听说用李墨，抄写《华严经》一部半，才研磨下去一寸，存放数百年，研磨时还有香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块墨不会比这块还大吧？真有这么神奇？”叶秋爽掂量着手中的古墨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据记载，北宋文字学家徐铉，幼年时曾得到一锭李墨，与其弟徐锴和他弟弟共同用来研磨习字，一日写五千个字，整整用了十年才用完。而且，磨过的墨，其边有刃，兄弟俩还常用它来裁纸。 宋朝有个大官，不小心把一块李墨掉进池塘，当时他也不在意，第二年的时候，他又掉了一件金器入池塘，于是令人下水打捞，意外的，将李墨也一起打捞了上来，然而一年过去了，那块常年泡在水中的李墨，依然光色不变，表里如新。” 赵天明说道，古代的工艺，确实神奇，许多流传下来的古物，以现在的科学手段，都没办法复制下来，而且，这样的例子多不胜数。 “没错，李墨在当时就已经很珍贵，南唐后主李煜，就常用李家墨赏赐功臣，宋太祖以后，凡皇帝写诏书，都用李墨，因此，每年徽州要向朝廷进贡上千斤墨。” 西装男很热情介绍，不过，话锋一转，他随后说道：“小兄弟，不知道你肯不肯割爱，把这块墨让给我？多少价钱你说。” 方小宁有些发呆，平时师傅入手古董，都是往死里压价，恨不得要多低有多低，而且，一般的古董都是入手不久之后就转卖掉，很少见他对一件古董，会这么热切。 李墨的名头他知道，但是真的有那么珍贵吗？连一向视古董如财物的师傅都这般动心拉下脸来讨要。 “不好意思，不管这块墨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打算出手。”赵天明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自从确认这块是李延珪墨之后，赵天明就打算送给最喜欢收藏文房四宝的周老，相信他见到这块墨，一定会喜欢的。 周老对他的帮助虽然不多，然而那份提携之心，赵天明自然感受得到，也一直记在心里。现在找到一件他的心头之好，自然也想着投桃报李。 “小兄弟，你就不想听听我出的价格吗？”西装男见他拒绝的如此干脆，却还不死心。 第二百七十一章 王静的想法 “抱歉！我有一个前辈也很喜欢文房四宝，我打算留给他。” 赵天明不为所动，现在，他不缺钱，甚至说，有点不思进取，拿着一大笔钱，什么也不干，留在银行里存利息。 西装男费了一番口舌争取，看到赵天明不松口，只能作罢。这小子，眼睛毒得很，到手的东西没一样是普通的，都考虑等下是不是要分开走，什么好东西都给他捡完了。 随即，他想到那张看似普通的黄铜大床，难道里面也暗藏玄机？ “小兄弟，那张黄铜大床，又是什么来历？” “那个没什么来历，我就是看到它是金属的，入手来研究研究。”那张黄铜大床，赵天明并不打算和他这个外人多说。 “我还以为那张大床是什么宝贝呢！重的要死，还要我帮忙搬！”叶秋爽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西装男不知道他话里是真是假，也没在追问。在他的指示下，把车开到村子中一个开阔的空地上，然后把他自己的东西搬下去。 西装男开来的是一辆改装过的中型面包车，里面空间很大，还用木板分隔成两层，能放许多东西，比赵天明专业多了。 毕竟，古董这种东西，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层层叠叠堆在一起。 他们叫来的轻卡，看似装满了一车的古董，其实细数下来，东西也并不算多，两张大床，占的地方就已经过半了。 王志伟也走下车，走到轻卡后面围观起来。刚才顾着看戏，都没好好看看赵天明今天的收获。 他本身就比较喜欢收藏红木家具，看到那张古朴大气的古代床榻，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不客气地回头对赵天明说道： “老弟，这张床榻能不能让给我？第一眼看上它就喜欢了，放心，老哥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这位王老板你真有眼光，死人的东西也要？”赵天明正想解释一下，叶秋爽就已经先开口揶揄道。 “死人的东西？老弟，这什么情况？”王志伟一头的雾水。 “这张床，是刚才那户人家的老人生前睡的，王哥，你应该不会感兴趣的。”赵天明笑了笑说道。 “你现在回头看，还能看到大堂上老人家的遗容呢！”叶秋爽在一旁幸灾乐祸。 “算了，那老弟你还是留着卖给别人吧！” 王志伟顿时没了兴趣，连忙摆手，对这种东西，他还是比较忌讳的。做生意，就讲究个好意头，平时大动土木都要选个良辰吉日，他花心思结识长春道长，让他帮忙摆风水阵，也是为此而已。 就是可惜了这样一张造工精繁的古代床榻，还以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高兴一场。 有王志伟带路，赵天明他们很快就来到一间大宅，建筑风格和之前那家差不多，虽然小了一点，却更加雅致幽深，充满古韵。 只是，这户人家，却只有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在家，大人都外出了。赵天明也不好打扰，离开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这一次，西装男没跟上来，赵天明也没在意，其它地方都差不多，大家待在一起，只会分薄双方的收获。 他却不知道，西装男离去没多久，就偷偷折返，重新回到那间古宅。对付孩子，他没心理压力，却有的是办法。 接下来，也有一些不错的收获，不过，王志伟也没走，一直跟着，所谓熟悉环境、视察领地，勾画未来蓝图，一脸的春风得意，其实就是事情搞定，无聊了图个乐。 赵天明也没待太久，到下午的时候就回去了，打算明天再来，让意犹未尽的叶秋爽抱怨不已。 这一堆东西，家里是放不了了，只能暂时存放在锦和拍卖行的仓库里，有些东西需要在拍卖行出手，也更加方便。 这一点，杨副总自然是表示没问题，不怕他打扰，就是怕他无求与自己。 对赵天明这个有能力的年轻人，他是想尽办法的留在拍卖行，真的怕哪天一觉醒来，就被别的公司挖走了。现在只靠吕通一个鉴定师，是真的有点不够用。 更难得的是，不但他自己有能力，他的人脉，也让拍卖行垂涎不已。这年轻人不但受多位德高望重的业界大师垂青，就连省文物馆那边，都有关系。 可以说，他的未来无可限量，能达到的高度，不是他们锦和拍卖行这个小池塘能容得下的。 如果自己无法成长起来，那么，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 等看到赵天明今天的收获，杨副总就更加的高兴了，几乎是笑得合不拢嘴。如无意外，他这堆东西，留在自己拍卖行处理，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们拍卖行，也确实需要一些有分量的古董来压场子，提高一下声望。 “杨总，这段时间，我也了解过一些情况，羊城地处中国的南大门，国内外各种文物及文化都流通频繁。而且，现在正是收藏盛世，市内的古玩市场也很旺盛，据我所知，单是我们区内，就有一条古玩街，还有一个古玩市场，人流都很多。 其实，我们是不是可以，专门为一些古玩爱好者提供一些仓储服务？一来，市场上肯定有很多这样的需求，二来，也可以给我们拍卖行，多提供一个拍卖品的来源。古玩爱好者在我们这里寄存东西，为了方便，一些他们想出手的物品，肯定会图方便，直接在我们拍卖行寄拍的。 等各方面建立完善一些，甚至可以形成一个系统，以后成为我们一个固定的拍卖品来源！另外，这样做还可以提高我们拍卖行，在古玩市场的知名度，互相影响之下，也会有更多的顾客光临我们拍卖行，这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说话的，是新入职不久，负责拍卖行宣传工作的王静，她本来在忙着拍卖行宣传的事，见到赵天明，打声招呼，顺便也跟了过来看看他的收获。 只是，看到赵天明把东西暂存在拍卖行的空闲仓库，忽然就冒出一个新的想法。她越说越激动，思路迅速扩散，一系列想法在脑海中形成，从嘴里冒出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物品处理 杨副总听到王静的话，也是两眼放光，他本来就是个干实事的人，拍卖行的事情，几乎都是他在负责，对古玩市场的行情，自然是很了解的，明白王静说的这个想法，可行性有多高！ “小静你这想法真的很好！还是你们年轻人想法多，这确实是提升我们拍卖行的一条路子，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斟酌你的建议。” 杨副总很高兴地对王金说道，思考这其中的可行性，以及该如何入手。 “拍卖行淡季旺季分明得很，很多时候，拍卖行的仓库都是空着的，只有在举行大型拍卖的时候，仓库才会存满。这一点，完全可以利用上，划出一个寄存分区出来。” 赵天明也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性颇高，而且，暂时不会占用拍卖行太多资源，还把浪费的资源利用上，确实是一个好想法。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以后系统完善，拍卖行肯定要另外专门建立一个寄存仓库。这个暂且不提，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有一个当务之急，就是需要足够的鉴定师，而且水准不能低，如果在这方面和客人起了纠纷，麻烦就大了，所以，这方面一定要处理好，不能含糊。” 杨副总并未冲动，只一会，就想到了其中的缺陷，这方面如果处理不好，甚至会连带他们的拍卖行其它方面受到影响，崛起什么的不说，一落千丈倒是很有可能。 “没错，而且鉴定师人手不足，这本来就是我们拍卖行的一个短板，这方面确实要落实，才能行得通。而且，每个来寄存的人，我们都要鉴定一遍，鉴别真伪，这个工作量会很大，他们却又不一定都会在我们拍卖行拍卖，为了那一点寄存费，不值得，可以说是在做无用功。虽然利用了一些空闲资源，这方面却也要占用更多资源，可行性就大打折扣了，这个还有待斟酌。” 王静也冷静下来，深想一层，越发觉得，这个想法没想象中的那么好，顿时有些失落。 也是，真要有那么好做，早就有拍卖行在这方面下手了，国内的拍卖行虽然都还很不成熟，但是也不是野蛮部落，精明的人多着呢！能做的，早就有人去做了。 “这就是问题的重点，不过，这个思路是可行的。我们拍卖行名声不显，不像那些大拍卖行一样，拍卖品源源不断，自动有人送上门。 拍卖品货源不足，一直是我们拍卖行的一个弊端，之前和天宏拍卖行抢生意，那边还用各种龌龊手段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现在急需一个拍卖品货源，这个仓库寄存，就是一个很好的点子。 鉴定师方面，其实我们最近压力不小，也在招揽人手，投入再大一些，也没关系，都是值得的，只要拍卖行能发展起来，这些都不是问题！” 杨副总却没王静那么沮丧，冷静地进行分析，他比王静更加了解拍卖行，知道哪方面应该进行怎样的取舍。这些年为了拍卖行的出路，他头发都想白了，却一直没找到可靠的门路。 “这样，小静你这段时间好好斟酌，我们以后再好好商量一下。现在，就先搞定这个月的拍卖宣传工作吧！多了赵老弟手上的几件东西，相信我们的拍卖会会更添光彩的。” “对了老弟，你们这些东西，能否现在就给我们寄拍？因为我们要加到宣传单上，工作有些紧迫，也只能厚颜所求了。” 杨副总回过头来，对赵天明说道，在拍卖行呆了这么久，眼力自然是有点的，赵天明这次的收获里，有不少东西可是不错的，正好填补了一些不足，让他对这次的拍卖会，充满了信心。 “这个自然没问题，反正我也不打算留在手上。”赵天明也没过多留恋，将手里不需要的东西，一一转交给杨副总。 他也乐于这样处理，为了拉拢他，杨副总早就表示过，他的东西在拍卖行里拍卖，是不抽佣金的，拍卖到多少就是多少。能有这个待遇的人可不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有底气和那个胡大师争夺那张古代床榻。 而且古董拍卖，和别的买卖有些不同，报税那边，是由买方负责的，谁拍下古董，谁就要连税费一起负责。 所以，新闻里那些拍出天价的古董文物，价格其实都是虚高的。那些上亿元甚至几个亿的交易，里面包含的税费，就有上千万乃至几千万。 “老弟你的运气总是这么好，这次又淘到了不少好东西吧？这张古代床榻，即使在我们拍卖行，都不多见，换了一般的拍卖会，都能做压轴品了。这次我们精心准备的大型拍卖会，即使不是压轴，也肯定会成为一个亮点。” 杨副总对那张古代床榻，颇有点爱不惜手，命人轻手轻脚地摆放好。然后，又打起赵天明其他东西的主意来。 “老弟，这张黄铜大床是怎么回事？里面难道有什么门道？我在拍卖行这么久，老实说，还真没见过用金属做的床。”杨副总有些好奇地说道。 “这个，杨总，这东西我打算自己先留着。另外，能不能借用些人手，给我处理一下？” 赵天明的态度，却让人有些意外。这里是拍卖行的仓库，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不存在人多眼杂的问题，所以，他想在这里把这张床给处理了。 貌似，也只能在这里处理了。 听到赵天明这样说，叶秋爽瞪大眼睛，这家伙当初坚持要这张黄铜大床，难道真的有什么古怪？之前居然还骗自己，口口声声说入手这张床是用来研究，太不老实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没问题，老弟你也是拍卖行的人，说什么借不借的，太见外。你需要些什么人手，和我说，我给你安排。”杨副总很爽快地说道。 找来人手和工具，赵天明亲自动手，拿起一把小锤和凿子，对着前面的床沿，就开始敲凿，对上面精美的雕刻毫不怜惜。 第二百七十三章 铜包金 赵天明很清楚临界点在哪里，越到后面，越加小心，不一会，凿开的地方，就露出一抹金光。 “里面有东西？这好像是，黄金？” 叶秋爽对这黄铜大床最为关注，就在边上看着，一下子就认出了里面的东西，脑袋顿时有些懵。 “黄金？等等，老弟，你先别动手！” 王志伟对黄金这种东西，最敏感了，立刻凑上去，盯着缺口露出来的那部分仔细观看，确定那真的是黄金，而不是黄铜。 黄金和黄铜虽然都是黄色的，但是放在一起两相对比，就已经很明显了。 外面一层黄铜，其实已经很精美了，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它的打造工艺，肯定是古代的精心之作，远不是现在市场上的一些工艺可比的。 然而那色泽和里面的黄金相比，顿时黯然失色，少了一份鲜明的活力和张扬。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只有外面一层是黄铜，里面包着的，都是黄金吧？” 叶秋爽瞪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一张由黄金打造成的大床，那是什么概念？会消耗掉多少黄金？ 如果里面都是黄金，那又会有多少？起码几百公斤吧？她记得当初从屋里抬出来，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主人家两夫妻、搬迁公司的两个小伙子，外加那西装男的小徒弟方小宁，都有帮忙，才弄了出来。 当初她还以为是那张黄铜大床打造得特别的厚重粗大，才会这么沉重，原来是里面另有玄机！ 怪不得那西装男在车上问他，他都含糊其辞，不肯明说，这东西，确实不宜张扬！ “都是金的？不可能吧？” 其他在场的人，满脸不可置信，他们见过最大的金块，也就是金砖而已，那已经很耀眼了，一张黄金做成的大床，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最大的可能，是里面藏着一些金条，又或者是所用的黄铜，掺杂了一些黄金。 “应该就是的。”赵天明不理他们怀疑的目光，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等等，老弟，如果里面真的是黄金，你这样处理可不行。”杨副总总算反应过来，阻止他继续这样破坏性的行为。 赵天明原本不是太在意，他要做的，就是取出里面黄金打造成的金床而已，方法不重要。 但是仔细观察缺口露出来的那部分，发现金床的表面，有一些神秘的纹路，看起来似乎是天然形成，又像是通过某种工艺体现出来的。 他觉得，这张金床并非简单的黄金打造，很可能还是一种艺术品，于是就改变了主意，停手不动了。 只是接下来怎么搞，他也没了头绪，对这方面，他没太多的经验，一些古董物品的处理，是齐老他们教的。 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肯定会对金床表面造成破坏，现在看来，已经行不通。 “老弟，如果你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处理吧！” 杨副总很有把握地说道，他在拍卖行也算见多识广，对一些东西的处理也有所涉猎，更何况，拍卖行还专门高薪养着一群保管物品的人才。 一个拍卖行想搞起来，方方面面都是不容易的。这方面的人才，花那么多钱养着，其实也可以利用起来，这也是他觉得王静那个思路可行的原因之一。 赵天明表示没问题，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头绪，让杨副总找人处理也好。 杨副总随即从仓管部门找来几个人，也不管他们的惊讶，把事情吩咐下去。 那几个人观察了一番，很快有了方案。这张黄铜大床，其实外面的黄铜很多，包了厚厚一层，可以先用手工削去一层。还有一些确定全部是黄铜的部件，也可以先去掉。 接着就用浓硝酸来洗炼溶解外面的一层，浓硝酸能较快速溶解铜质，而且在常温下就可以发生化学反应，却不会对黄金造成破坏，而用浓硫酸，反应就慢很多，而且需要加热，非常麻烦。 当然，他们所用的浓硝酸，和平常大家说的也有些不一样，并不是纯的浓硝酸，里面还加入一些其它酸性溶液，更加有效果。 这些方法，都是经过无数的经验积累、改良流传下来的，和常用方法有些偏差，属于野路子。然而无数例子证明，有时候野路子，能起到更加有用的奇效。 而到最里面一层，则需要更加小心地处理，慢慢用稀硝酸来洗掉表面残余的黄铜，这工作量十分大，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其他人只有耐心等待。 赵天明也没闲着，指示着工作人员对黄铜大床进行处理。这张床是典型的罗汉床，没有顶盖，只有三面围栏。 那三面围栏都是黄铜做的，赵天明让人直接拆除，不过却没扔掉。 这黄铜做成的围栏，雕刻精致，也是值些钱的。在古时候，铜的价值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低廉，甚至可以说，是处于核心地位，作为主要的流通货币。 事实上，中国古代，黄金也很值钱，但那并不是金本位的时代，甚至元朝之后，黄金就已经不是流通货币，它之所以尊贵，是因为它本身的稀有性，以及，黄金和帝皇（黄）联系起来。 中国古代，其实是银本位的时代，白银才是储备货币，而铜币，则是流通货币，明朝嘉靖时候开始，已经采用黄铜来铸造货币。闻名的明宣德铜炉，同样是黄铜做成的。 不过，相对于那一张大大的金床，这点东西，没人在意就是了，表面那层精美的雕刻，也没人可惜。 对于黄金，人类貌似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占有欲，说不清缘由。 “你是怎么发现这张床有古怪的？为什么我们都看不出来，那个什么胡大师，水平也不低吧？他就看不出来。” 叶秋爽看到赵天明这夸张的收获，其实是非常替他高兴的，然而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明明她就在现场，而且，赵天明表现出兴趣之后，她是有十足的理由怀疑那张床有问题的，看来看去，却依然看不出一点头绪，这种强烈的挫败感，能不让人郁闷吗？ 第二百七十四章 杨副总的震惊 “这个说穿了其实并不难，这张黄铜大床的重量就很不对，黄铜的密度是8.9克每立方厘米，只比白银低了一点，而黄金的密度，高达19.32克每立方厘米，是黄铜的两倍多。” 赵天明自然有他的说辞，也不怕别人盘问。 “开始的时候，我和你们一样，也以为是黄铜打造得很厚重的原因，不过后来就知道不对，那张床起码有四百公斤以上，纯黄铜打造的肯定不会有那么重。 后来，我以为是黄铜里面掺杂了黄金，观察后发现也不是。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张大床里面藏了东西，而且是比黄铜还重手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并不多，黄金是最大的可能，所以就买了回来。” “原本，我也以为是里面藏的是金块之类的，没想到外面包了那么厚的一层黄铜，里面居然是一整张的黄金床，成了你们看到的那样。” 赵天明指着已经露出大体轮廓的黄金床说道，在好几个人的帮忙下，工作进度加快了不少，不少部位，都已经露出黄金大床的本来面目。 叶秋爽觉得他说的话说服力不够大，仅凭重量，你就判断出来不对？那为什么以前没人发现？这张床搬动的次数，肯定不止一次了吧？ 不过想想，大部分人就算觉得重，也只会给它厚重的外表欺骗了，不去深究。 而且，赵天明的力量确实有些异于常人，别看他算不上高大，力气却大得很，上百斤的东西，在他手里轻轻松松的，十足的好苦力，对这方面敏感一些，似乎也很有可能，所以，对他的话，倒没什么怀疑。 “而且，这和我想的也有些偏差，从露出来的这一部分看，这张金床，并不是简单的浇铸而成的，很可能是用一种失传的工艺打造而成，更像是一种艺术品，上面一些很奇异的纹路，有点像花纹，又或者是某种文化的象征，看上去美丽非凡。所以，我也不好下重手了。” 赵天明有些遗憾，刚才他凿开的地方，尽管他已经很小心，还是留下了一小小小的细痕。当时并不觉得太在意，现在看着，心却在痛。 自己，还是不够小心，和古董这种东西打交道，任何方面，都需要小心谨慎，不能大意，不然，就很容易造成无法修补的破坏。 “另外，以我的判断，这张黄金大床和外面的黄铜工艺，并不是同一时期完成的，外面的黄铜包层，应该是明清以后才添加上去的，而这张黄金大床，很早就已经问世了。只是后来，某个人得到，才花了大心思，在外面包了一层厚厚的黄铜来作掩饰，把东西藏起来，不让人知道。 还有，从这工艺上来看，这个人身份也不简单。外面的工艺精湛不说，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出来的，还做的这么精美有艺术性，表明他是一个不但有家财万贯，更有艺术修养的人。” 赵天明继续分析，事实上，要不是那两夫妻有眼不识金镶玉，单凭外面的精美工艺，和只是黄铜打造的，就不会觉得这东西不值钱，更不会随随便便扔掉，一万块就卖人了。 “老弟，这东西你怎么说也得留给我！黄金啊！我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黄金，起码有几百斤吧？” 王志伟心中热切，作为一个商人，你要他拿出几个亿是随随便便的事，但是要他拿出几百斤的黄金，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些底蕴深厚的商人世家，都会自己储存一些黄金，作为家族的底蕴根基，其他东西，包括银行的钞票和数字，还有那些有形的无形的资产，当世道变的时候，就不一定是自己的了。 只有黄金，无论乱世盛世，都是硬通货，从来不会贬值，有黄金在手，才是真正的有钱。小到个人，大到国家，如果没有黄金作为储备，他的经济，也不过是一堆泡沫而已。 “王哥，这个抱歉了，我暂时不打算出手，这张金床，可能有些来历，我想要搞清楚，如果我真想出手的话，到时候一定留给你。” 赵天明有自己的想法，不像其他到手的古董一样，随便扔出去。 “既然老弟你要自己留着，那就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不过，你如果要真的出手，记得要留给我啊！” 赵天明这样说，王志伟也不强求，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和不舍。 杨副总本来也想开口的，看到王志伟先开口都没结果，只好把话吞肚子里。不过，其他东西，他还是可以争取的。 “老弟，这是一块古墨？又是什么来历？” 黄金床那边，没那么快搞定，回过头来继续处理赵天明的收获。杨副总眼光独到，看到赵天明拿着一块古墨砖头样的东西不撒手，就知道不简单。 “杨总还是你有眼光，不像某人不识货，眼里就只会盯着一堆黄金，没一点品味。这可是一块李墨，天下第一墨，听说过吧？” 赵天明还没说话，叶秋爽就先开口，看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捡的漏，说话的同时，还不忘讽刺王志伟几句，女人记仇这本事，难道也是与生俱来的？ “李墨？李延珪的墨？还这么一大块，不可能吧？” 哪怕以杨副总的稳重，也不由得出声怀疑。李墨的名头，他自然听说过，据说现存世上公认的唯一真品，就是存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翰林风月”李延珪墨。 那还是清朝时候，乾隆皇帝得到，没舍得用，才留下来的，可想而知有多珍贵！ 现在，忽然之间，赵天明就淘到一块李延珪墨，而且比砖头还大，怎么能叫人轻易相信？他有想过这块古墨会很珍贵，是御墨之类的，但是也没想到能珍贵成这种程度。 “老弟，不是吧？弄一张金床还不够，你还搞到了一块李墨？你这次的收获也太夸张了吧？” 王志伟虽然是门外汉，托顾家华的福，接触多了，自然也是听说过李墨的，难怪叶秋爽那妞会说他不识货，这一记挨得不冤。 第二百七十五章 邢侗字帖 “不信就算了，反正也没你的份。”叶秋爽白眼一翻说道。 听叶秋爽这话的意思，杨副总就觉得有些不妙，连忙看向赵天明：“老弟，什么情况这是？” “抱歉了，杨总，这块古墨，我准备送给一个喜欢文房四宝的前辈，也不打算出手。”赵天明只好再次解释。 杨副总听他这样说，脸上藏不住的满是遗憾，仿佛错失了几百万一样。 如果这块古墨，交到他们拍卖行来操作，可想而知，会造成多大的震撼性，他们拍卖行的知名度，也肯定会一跃千里，力压天宏拍卖行完全不是问题，借此契机，更上一层都很有可能。 只是，赵天明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无奈放弃，而且连一点迂回的余地都没有，想再找那位前辈转手都不行。 既然他那口中的那个前辈是这方面的爱好者，肯定不会再拿出来拍卖，况且，别人送的东西，一转手拿出来拍卖，也不合适。 不过，有赵天明的其他收获，总算有些安慰，再加上和他一起那位美女，也并非一无所获。 赵天明处理完手中的收获，就被叶秋爽拉到一边，她从红木箱子里拿出一张有些残破、没有装裱过的画卷，向他问道：“这东西有什么名头？肯定不是大路货吧？” 当时在杂物房，只有他们两个在外面，叶秋爽随手想把那破画卷扔掉，是赵天明暗示她收起来，于是，她随手塞进脚边的红木箱子，带了回来，路上顾着看赵天明淘到的宝贝，都忘了拿出来看看。 赵天明接过去，展开画卷，这不是一幅画，而是明朝书法家邢侗的一幅字帖，左下角落款“济南邢侗”，钤印“来禽济源山主”、“子愿”。 另外还有几个人的鉴藏印，不过都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赵天明一个也不认识。 这幅字帖因为明珠蒙尘，没有好好保管，已经有些破损，右边还有一个缺口，像是老鼠咬的。好在，缺口不深，没有伤及里面的字体。 古人创作书画，一般都会在四周留白，而不会写满画满，除了审美方面的原因，也方便留印，甚至请些好友题字留款，互相欣赏。 比如苏东坡、米芾、黄庭坚三人，就是好友，关系很好，他们的作品中，经常能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赞美之词、留字题款。 “这是邢侗的字帖？是不是真品？” 对于字帖，叶秋爽兴趣不大，不过看到上面有几个鉴藏印，就本能的觉得，应该假不了。古人一般都会小心翼翼确认是真迹，才会留下自己的收藏印，免得一不小心被打了眼，为后人耻笑，所以，收藏印又称为鉴藏印。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并不是说有鉴藏印的就是真品，乾隆的皇宫内的收藏成千上万，还不是一样被打眼，更别说一些普通人了。 邢侗，叶秋爽还是知道一些的，是明朝的一个书法家，晚明四大家之一，和董其昌、米万钟、张瑞图齐名，又和董其昌有“北邢南董”之称。 他善诗书画，不过以书法最为出名，许多书法作品，都是很抢手的。 “邢侗的字帖？” 杨副总顿时兴趣盎然，邢侗这个人普通人知道的不多，也没什么典故流传，不过，许多业内人士对他的作品，还是很热衷的，如果是一幅精心制作，价格不会低。 不过，当他看到那有些破烂的画卷，心里的期望值顿时低了不少。待看到没伤及根本，才放心了不少，虽然有些破损，好好装裱一番，还是很完整的。 “据我判断，这是真迹，而且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之一。你们看上面的印，‘来禽济源山主’，这是他晚年才有的号，表明这是他晚年创作的作品。另外，这字帖是他最擅长的行草，临摹的也是他最擅长的王羲之笔法，可以说，是精心之作。” 赵天明仔细观察着字帖说道，说起来，邢侗这个人也挺有趣的。 他先是学习王宠的书法，后来又精研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笔法。而他的画，则是仿王冕、王蒙的笔意，似乎，对姓王的书画家，情有独钟。 而且，他自小聪慧，七岁就能写擘窠大书，剑拔弩张，气势生动，学习王宠的楷书的时候，才十三岁，到了二十四岁，就考上了进士，三十六岁，就做到了太仆寺少卿，正四品官。 正当前途无量的时候，他却毫无迟疑，辞职归家，后半生一直致力于攻读习书、精心创作，还建了来禽馆，招待四方慕名来访的宾客。 由于花钱太多，原本家财万贯的他，后来竟然家道中落。似乎天才的行为，总是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邢侗博采众长，遍临魏、唐、宋诸大家，他的长处，在于他临摹古作惟妙惟肖，他的名作多是临作。 他工于各种书体，尤其擅长草书，然而艺术创造力远不足与董其昌、张瑞图、黄道周相比，由于泥古未化古，缺少个性的显彰。 他对晚明末流书法的狂怪无法度十分反感，和董其昌、张瑞图这些当时以丑为美的主流格格不入。 另外，他的书法在海内外都很有名，为各家珍视，是得到世界认可的。除了国内的许多博物馆，如今伦敦博物馆，日本、东南亚诸国，都存他的书迹。 赵天明的分析，让叶秋爽和杨副总，揪着的心都放了下来，这家伙的水平，是有目共睹的，既然他这么笃定，应该假不了，是真迹无疑。 “邢侗的字帖，普通人兴趣不大的，那些炒作古董书画的人也很少入手，就算想入手，也会把价格压得极低。这幅字帖，不如给我们拍卖行拍卖？” 杨副总把主意打到叶秋爽头上，这样一幅邢侗的珍品，相信会有许多业内人士感兴趣的，尤其是一些书法爱好者。 “可以啊！”叶秋爽很干脆，她对古董字画什么的没什么留恋，反倒是对那些古古怪怪的神奇小物件，极为热衷。 第二百七十六章 寻宝中断 第二天，赵天明和叶秋爽再次光临北区的古民居，王志伟那家伙也赶着把地买到手，带上了几个人一起。 等赵天明走进村落里，还没光临几户人家，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似乎这里的人对他们都极为抵触，一点也没了昨天的热情。 没多久，更有一辆警车呼啸着开进村里来，后面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难道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和他们有关的？ 不会是什么人做出了越界的事情，所以村民们报警处理了吧？ 赵天明和叶秋爽一商量，决定先回去找王志伟，看看怎么回事，和他交易的那位同样姓王的主人家，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弟，你们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打个电话问一问呢！” 看到赵天明两人回来，还没开口，王志伟就先说话了，看他语气，明显知道一些东西。 “王哥，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好像还听到警车的声音。” 那位主人家王先生，看到是赵天明两人，连忙热情地请他们进屋坐，同时解答他们的疑惑。 “你们不知道，昨天你们回去后，发生了些事情。我们村里的张家，昨天大人不在，只有两个小孩在家。谁知道有两个人，应该也是你们的同行，使用了些劣拙的手段，把张家里值钱的东西几乎搬个清空，等大人回来，已经人去楼空，气得他们直接就报了警。” 王先生也有些恼怒地说道，这些掮客大多都是跑江湖的，里面的人良莠不一，不是谁都想这两位年轻人那样实在的。 要是他知道赵天明和叶秋爽在吴家捡了多少的漏，估计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不过，这也是各有际遇，就算赵天明他们不捡漏，也会有别人来捡，甚至被当成垃圾处理，最大的可能，就是推土机开进村后，直接和房屋一起推倒，长埋地下。 “另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村里许多人都对你们这些掮客产生了抵触，张家的人甚至呼吁大家一起抵制你们，有这样的人进来，就把他们打出村里去。” 王先生把情况和赵天明讲明，提醒他们要注意一下。不过，虽然大多数人，都对昨天那两个人的行为表现出极大的愤怒，但是要把财神爷往门外赶，那就比较勉强了，最多态度不会那么客气，也更加小心谨慎，不被他们轻易欺骗。 除非遇到个别极端的人，不然人身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王先生也不太担心赵天明他们，为了发财，冒这点风险不算什么，再说，就算他提醒了，也不见得他们愿意放手，会半途而废。 “只有两个小孩在家？肯定是昨天和我们一起那个什么狗屁胡大师，难怪离开那户人家后就不跟着我们了，原来是另有打算，回头去坑骗两个小孩子。原本就觉得那家伙比较阴险，没想到人品也无下限，还连累我们一起受白眼。” 叶秋爽很快就对号入座，气愤地对那两师徒骂了一通，恨不得手刃了他们一样。 “原来你们见过那两个人？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到时候，和警察交代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对破案很有帮助。” 王先生是在这个村子长大的人，自然是站在他们村民那一边的，要不是昨天的一番接触，今天可能也不会那么客气了。 “没问题！这种人就该让他们蹲大牢去。”叶秋爽想都没想就拍胸脯答应。 “和你们说说倒是没问题，去和警察打交道，那就算了。” 赵天明可不想到警察局里去录口供，再说自己本身也有些不清不楚。昨天和那两个家伙一起在吴家走动，有些牵扯，警察同志联想丰富，不知道会不会找一下他们的麻烦。 一想到和警察打交道那些麻烦事，叶秋爽的正义之火也立刻熄灭，表示自己也不愿意和警察说。 “没关系，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和我说也一样，至少让大家知道那两个人是怎样的。” 王先生表示理解，他转述提供证据也一样，又不是打官司，不存在证据有没有效，只要能让警察多些线索，把那两个家伙逮住就好。 “其实我们对他们两个人了解也不多，也是昨天在路上遇到的，开始的时候还起了些争执。对他们的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能不能帮到你们还难说。” 赵天明说着，把那两师徒的外貌穿着描述了一番，其他的，也没多说。 其实说了也差不多是白说，像这种走四方的人，门路多的是，既然狠下心干了这一票，肯定不会在此长留，早就跑路转移地方了，能捉到他们的机会微乎其微。 “刚才进来的警车，就是在调查这件事？暂时有什么进展了吗？”叶秋爽八卦之心在燃烧。 “不是，那是进来处理民事纠纷的。吴家的几个兄弟，争家产争得我这村头的地方，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今天还动手打了起来，真是家门不幸，丢尽了吴老爷的脸。他那么爱面子的人，不知道看到几个儿子吵成这样，还把警察招上门，会作何感想？” 王先生颇为感慨地说道，他小时候还受过吴老爷子的恩惠，真的不希望他家儿子们吵翻天，钱是赚了不少，但是家无宁日、勾心斗角的，又有什么盼头？ 村里其他人，因为拆迁补偿的事情，其实多多少少也有过争拗，不过，看到吴家几个儿子搞成这样，都收敛了许多。有一个样板在那里竖着，脑子还没进水的，都知道互相让步一些。 “事还真多！”叶秋爽嘟囔了一句。 只是，看吴先生那两夫妻的样子，应该不会闹到动手的程度吧？昨天他那个兄弟，带着好几个人进屋去搬东西，他们都没阻拦，怎么现在才打起来？ 听他们的话，应该还有其他兄弟，难道还有脾气更火爆的？看来，一屋子的诗画书籍，也没能陶冶他们的性情。 第二百七十七章 金床上的图案 别人那些事，赵天明也不想多八卦，正想告辞离开，就看到路口上有些热闹。 一个大汉带着几个人，把几个入村里来做生意的掮客，往村外赶，态度极其不客气，推推嚷嚷的，就差没动手打人了。 “那是张家的人，平时就比较火爆，要不是有警察在村里，那几个人就没那么好待遇了。”王先生看向带头那个大汉，对赵天明几个人说道。 那个大汉也发现了赵天明他们几个陌生人，好想看到杀父仇人一样，一脸敌意的朝他们走过来。 “你们也是那些坑蒙拐骗的垃圾？真当我们村的人是死的是吧？马上给我滚！否则等下想走都走不了！” 那大汉无视王先生，上来就是恶语相向。 “我是来买地的，什么坑蒙拐骗？这就是你们村的待客之道吗？”王志伟一脸“生气”地说道，好像受了莫大冤屈一样。 “你什么意思？想搞黄我生意是吧？” 王先生是真的生气，招呼都不打一声，上来就赶他家的客人，有没有把他放眼里？被人骗了就了不起？就要耍横？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眼前这个家伙以前做事就有些过，两人虽然同在一个村子，却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既然他不客气，自己也没必要客气。 “既然不是，就好好呆着，乱走乱动的话，后果自负。” 那大汉没理王先生的话，发现自己赶错人了，脸上一塌，不过，很快就恢复恶狠狠的样子，对他们发出警告。 他还以为赵天明和叶秋爽这对年轻男女，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王志伟带过来的手下，没有过多纠缠，说完了转身就走。 王志伟和赵天明把他的话当放屁，没和他一般见识。王先生脸色却有些阴沉，这是真把他当死人啊？一点面子也不给，平时还真看不出来，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的分量，完完全全的无视。 “我们也走吧！这里没什么好待的。” 赵天明对叶秋爽说道，经过一连串的事情，他已经不想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刚才那个张家的人，知道他们和那两师徒有过接触，绝对不会轻易罢休，要求他们协助破案到警察局录口供是小，万一胡搅蛮缠，把他们当同伙处理，想脱身不会那么容易。和那种人讲道理，是讲不清的。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叶秋爽一肚子的气，都算在了西装男两师徒身上，要是现在碰到那两家伙，估计立马就报警了。 一番折腾，赵天明重新回到拍卖行，杨副总告诉他，那张黄金大床，已经处理完成。 拍卖行仓库里，当赵天明到达，杨副总已经在等他，那张金光闪闪的黄金大床，就在旁边，一群人正在进行称重。 “老弟，你这次是真的发财了！这张黄金床，足足有三百六十多斤重，单单按金价计算，都有好几千万，我们拍卖会全力动员搞一次大型拍卖会，进账都没你随便出去转转多。” 看到赵天明回来，杨副总热情招呼，语气里满是羡慕。 别看他们拍卖行搞一次大型拍卖，交易金额上亿甚至有几个亿，然而他们的抽成，一般是百分之十到十五，此外，还要除去人工成本、宣传费用、维护费用等等一大堆，到手的钱，并不可观。 要不是他们自己有时候也会收上一些宝物进行拍卖，一些拍卖会入不敷出都很有可能。 “麻烦杨总了，没想到那么快就能搞定。”赵天明对这速度感到有些诧异，拍卖行这群处理古董的人，还真不是白养的。 “老弟你也是拍卖行的一份子，何须这么客气？”杨副总摆摆手，他不怕有麻烦，只怕赵天明麻烦到他们拍卖行的机会不够多。 赵天明观察着这完全露出真面的的黄金大床，那金色的光芒，艳丽而不失沉敛雅致，勾人心神。 除去外面那层厚厚的黄铜，这张金床早已经没了大气厚重的感觉，反而显得有些纤细秀气，线条如流水般明媚婉转。 这张黄金大床，由床板和四个立脚组成，看起来浑然一体，毫无破绽，不知道是采用什么工艺做成的。 床板部分，有一个指节厚，上面除了一些流水般的自然纹路，还有着一些奇异的图案，看上去不复杂，却有种玄妙的味道，好像包含着无穷无尽的意蕴，像是一种文字，又像是一种图腾印记，无法分辨。 而且，赵天明判断，这种符号，并不属于中原文化，很可能是古代一种已经消失的文化，或者是受到中原文化影响，已经演变的文化。 具体如何，目前为止是一个疑问，还有待追寻，只希望能透过这些奇异的图案，找到点蛛丝马迹，证明它的来历。 赵天明发现，这些奇异的图案，和那些纹路一样，看上去，似乎是自然形成的，毫无一点人工痕迹。 然而事实上，只要有一些基本认知的人，都会理智地否定这个答案，它肯定是古人，通过某种工艺，来完成这种看上去天衣无缝的惊世杰作的，哪怕到了现代，也没有这样的水平。 至于他们是怎样做到的，已经消失于历史云烟中，和它本身的来历一样，成了未解的谜团。 “这些图案是什么？好像是某个少数民主的文化符号或者图腾一样的？” 叶秋爽同样好奇，在黄金大床还没完全露出真面目之前，他们就觉得这张床不会简单，但是等现在看到它的真面目，依然惊叹不已。 这绝对不只是一张黄金铸造而成的大床那样简单，它是一件让人惊艳以至于崇拜的艺术品，处处闪耀着古人的智慧和成就，千古未泯！ 这早已经不能单纯地用黄金来计量它的价值，它和那些国宝一样，是无价之宝，已经无法用世俗的价值，来衡量它、估量它。 它的存在，就是历史存在的证明！至于那是怎样的一段历史，如今还在等待着世人的挖掘。 第二百七十八章 床底下的画卷 “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图案是什么，连一些类似的都联系不上，要不是还有其它人工痕迹的佐证，我们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天然形成的了。” 拍卖行鉴定师吕通，在旁边说道，这样一张黄金大床，自然也把拍卖行的鉴定师都惊动了，纷纷过来一睹真容，如果能看出点什么来历，更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到目前为止，没一个有头绪的，想在老板面前表现一下，都没那份本事。 “其它人工痕迹？” 叶秋爽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她就没看出来？自己水平是没赵天明好，但也没眼拙到这种程度吧？ “老弟，我让你看些东西，这床板底下，也不简单。”杨副总很快就让他们的疑虑得到了答案。 他指挥着众人，把黄金大床小心翼翼地反撞过来，立脚朝上，一幅奇异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和表面不同，床板底下，赫然是一幅截然不一样的画面，在呈长方形的床板中，是一幅精美的画卷。 画面上，山川树木、河流沟谷，连绵不绝，云雾缭绕，呈现缤纷万象，在金色光芒的闪动变幻中，整张画卷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就像看到了一面镜子中的另一个世界。 河水在流动、流云在飘荡，树木在摇摆，轻风中，枝叶摩挲，天地有声。 然而，画面上，全是山水画卷，没有一处建筑，更没有一个人物，甚至连一个活着的动物都没有。 唯一的活物，大概就是那些繁盛的树木和盛放的花草了。 整张画卷栩栩如生、纤毫毕现，然而，在场的人，却认不出来，画面上的任何一种树木花草，叫什么名字。 看着那恍若真实的世界，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那些山川河流，看上去也很陌生，没发现任何一处存在于现实中的著名山脉或者景点。至于这画面是不是现实的真实写照，还有待考证。 “你们说，这不会是一张藏宝图吧？” 叶秋爽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传说中的藏宝图，顿时来了兴趣，凑上前去来回观看，仿佛要把整幅图画记在脑海里，找出一些端倪。 “藏宝图？不可能吧？上面没有任何箭头之类的标记，也没有标记任何的地点，这上面的画卷，如果是真实的地方，那可真不小，就算有宝藏，也一辈子别想找到。” 一个拍卖行的鉴定师说道，这个方向，他们一开始也想过，不过，很快就否定了。 “都说了是藏宝图，什么都标出来，还藏什么宝？” 叶秋爽不可置否，那些人头猪脑，哪能看出玄机来？也只有那种标上红箭头，打上红叉的所谓藏宝图适合他们了。 “杨总，你有没有让人把这画面拓下来？” 叶秋爽随后又问道，她准备拿一张图纸回去，慢慢研究，到时候挖个惊世大宝藏出来。 赵天明端详了好一会，差不多把整幅画面都记在脑海里，却依然看不出什么，就好像真的是一幅带着点诡异的普通山水图。 这也正是它的矛盾之处，显示出它的不普通。 而且，赵天明注意到一个情况，就是这些刻画山水画卷的线条，好像是生在黄金里面，而不是刻画在黄金床板的表面，真的无法想象，当初是怎样做到的。 只是，暂时也看不出头绪，只能放弃，或许和叶秋爽说的一样，把画面拓下来，慢慢研究。 “我们试过了，但是做不到，你们摸一摸就知道，它的表面，是平整的，整幅画卷，都刻在里面。” 杨副总说道，当初，他也想过把画面拓下来，然而发现根本拓印不了之后，那惊异的表情，比他们更甚。 “刻在里面？”叶秋爽顿时有些诧异，伸手上去一摸，发现光滑无比，根本就没有凸凹不平的感觉。 “怪不得看着这幅画，我感觉是在看着另一个世界，那画中的山水，和我们不在同一个次元，原来它是真的刻在里面的，才有这样的效果。”叶秋爽恍然若悟。 “是啊！这张金床，一定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老弟，你也没看出点什么来吗？” 杨副总同样惊叹，对于这张超出他认知的黄金大床，充满了好奇。 “暂时没看出什么来，等我以后，在关注一下这些方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吧！”赵天明摇了摇头。 “也是，这种事情没得强求，急不来，或许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之下，就找到揭开谜底的钥匙了。那老弟，这张黄金大床，你准备怎么处理？”杨副总问道。 怎么处理？赵天明顿时有些愣住，平时他淘回来的宝贝，大部分都随手就卖出去，剩下一些自己喜欢的，好像也是小物件，都被自己扔在家里放着。 这样一张黄金大床，之前熄了出手的念头，现在，更不会随便卖掉了。那这件大东西，放哪里去？家里肯定不行，摆在房间里，不说有多惹眼，保安系统，就形同虚设，保不齐哪天回来，就发现它不见了。 存到银行的保险库？那样肯定安全，不过，赵天明立刻熄灭了这个想法。 这样一件惹眼的东西，偏偏说不上一点来历，肯定会惹有心人的主意，到时候，这张黄金大床，说不定就不是自己的了。 国家法律明文规定，天然的黄金，是矿产资源的一种，根据《矿产资源法》的规定，矿产资源属于国家所有，由国务院行使国家对矿产资源的所有权；地表或者地下的矿产资源的国家所有权，不因其所依附的土地的所有权或者使用权的不同而改变；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用任何手段侵占或者破坏矿产资源。 自己占有或者买卖交易，均属于违法行为，要受到法律制裁。 而如果经鉴定，黄金属于文物，也需上缴国家，根据《文物保护法》的相关规定，发现的文物属于国家所有，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侵占、哄抢、私分、藏匿。 “需要将文物交给当地政府，但国家需要给予对方适当的奖励和保管费用”。适当的奖励，可能就是锦旗，保管费用，大概就是五百元奖金？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争执 所以，如果捡到狗头金什么的，就别声张了，那是天然黄金，属于国家的矿产资源，到处和人说，分分钟就不是你自己的。 就算不是天然的黄金，官字两个口，到时候也不是你说了算，还不是任人拿捏。 还有找到那种战时国党遗留的黄金，更别想截留。我大中华的国际地位，是得到全世界认可的，就连南海疆域和联合国常任理事国，都先后接收了，更何况小小几箱黄金？那属于国家的战略资源！ 所以，对于这张黄金大床，赵天明真的不敢张扬，这是妥妥的文物，还很可能是国宝级那种，给有心人搞事情，绝对没好结果。狠心把它融了，还是破坏文物罪，绝对的烫手。 不过，赵天明也不太担心，只要自己不张扬就行了。很多文物条规，其实都形同虚设。 比如，《文物保护法》规定，可售文物需经文物部门鉴定，并钤盖火漆标识方能出售，其价格要严格执行国家的统一规定，明码标价，不折不扣；购买文物，应取得专用文物销售发票；购买文物，可要求取得文物鉴定证书。 民间私下里交易文物的，不知道有多少，几乎不会存在什么政府部门钤盖的火漆标识。好好的一件古董，给你盖上一个有关部门的印，绝对是对古董艺术性的莫大伤害。 至于明码标价，除了那些列明的高仿古董和工艺品，赵天明没见过哪些是明码标价的。倒是文物鉴定书这个，给不少人浑水摸鱼，坑蒙拐骗的机会，都以为有文物鉴定证书就是真的。 想来想去，赵天明发现他没地方放这张黄金大床，外面那些仓储公司，他也信不过。几百公斤的黄金，已经够小一点的公司关门跑路了。 “老弟，如果你没地方放，信得过我的话，就先放在我们拍卖行的保险库吧！” 杨副总看出赵天明的顾虑，主动提供帮助，他一开始这样问，也有这样的意思。 “那就只能麻烦杨总了。” 赵天明也没客气，对拍卖行的保安系统，他还是有信心的，有着多重保护，除了人手外，还有各种高科技，固若金汤，除了人为因素，基本不会出现什么漏洞。不像电影里的各种保险库，任人来去自如，一个小毛贼都能飞天遁地，满载而归。 不过，这也不是长远之计，看来得找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放东西。说到底，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最放心。 “麻烦什么？我们拍卖行的保险库有很多空余的地方，空着也是空着……老弟，你没什么事吧？”杨副总正说着，就发现赵天明脸色有些苍白。 “我没事，不过，在把东西收入保险库之前，我想拍一辑照片，方便有空的时候研究一下。” 赵天明摆摆手说道，之前他试着对这张黄金大床使用鉴定能力，结果得到的信息寥寥无几，并没什么特别，反而是他的精神力，几乎被抽取一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恢复过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自从拥有能力，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鉴定不出来的东西。 “这个确实很有需要。”杨副总也知道，黄金大床收入保险库后，也不太方便时常出入，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等一切处理妥当，杨副总斟酌了一下，才对赵天明说道：“老弟，我们拍卖行这边，这段时间比较忙，你有空的话，过来帮忙给拍卖品掌下眼，我们这次年度重头戏，不容有失。没老弟你帮忙，还真的不放心。” 本来他想邀请赵天明今天留下来的，不过看他精神有些不好，也就没挽留。鉴赏古董是一个需要很小心谨慎的过程，状态不好，也确实没法工作。 “这个没问题，职责所在，杨总你吩咐就行了。”拿钱办事，这点觉悟赵天明还是有的，再说杨总也帮他不少。 出了拍卖行，叶秋爽有些无聊，眼珠子看向赵天明说道：“我们现在干嘛去？” “各回各家。”赵天明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很干脆地说道。 “要不，我也去你家逛逛吧？看看你的藏品，开开眼界。”叶秋爽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看得赵天明头皮发麻。 “我没什么藏品的，到手的几乎都卖出去了，账号上的钱倒是一大堆，你要不要数数看？”赵天明白眼一翻说道。 “小气！”貌似这家伙真的没什么收藏的习惯，叶秋爽嘟哝一句，转身潇洒干脆的走了，一点也不留恋，留下原地发愣的赵天明。 …… 赵天明回到家，也无心处理那块古墨，直接睡了一觉，养精储锐。 第二天，他打算去拍卖行，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貌似，自从他当了拍卖行的顾问以后，都没帮忙鉴定过多少东西，几次的帮忙，也只是碰巧。 去到拍卖行门口，赵天明发现有些吵闹，平时收东西的地方，围了不少人。 拍卖行一直有收各种文物古董的柜台，而且收获还算不错，真品比较多。因为拿到这里来寄拍或者出售的人，大多都相信自己的东西是真的。 那些坑蒙拐骗的，很少来这种地方自讨没趣，毕竟，一个拍卖行的鉴定师，不是放在那里的摆设，骗骗那些半桶水的或者贪小便宜的还行，骗拍卖行的鉴定师，难度太大，要花的精力太多。 “我这明明是当代草圣于右任的字帖，你居然说不是真的，你们拍卖行的鉴定师都是什么眼光？就这点本事，还想学人当鉴定师？” 远远地，赵天明就听见一个青年男子在叫嚣，嗓门大得很，手里还拿着一本有些破旧的字帖。 旁边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甚至趁机起哄的都有可能。 “对啊！你们拍卖行的人鉴定不出来，就不代表它是假的吧？” “到底是二流拍卖行，也就最近搞拍卖，宣传的有些过火了。” “还是去别的拍卖行看看吧！也不急在一时。有名气的拍卖行，肯定比较保险。” 第二百八十章 事件处理 那个鉴定师看懂这种情况，涨红了脸，却依然不松口，试图耐心解释。 “这位朋友，我没说你的东西是假的，我只是说，这本字帖我们无法鉴定真伪，所以不能随便帮你寄拍，那是对拍卖行不负责，也是对客户的不负责。” “你这和说我的东西是假的有什么区别？你倒是说说，我的东西假在哪里？你说得出来，我立马走人！” 那青年似乎很笃定，他手上的东西是真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我们好心把家里收藏的东西，你却不敢收，是怎么回事？你这拍卖行，连养几个有水平的鉴定师的钱都没有吗？” 看到那鉴定师有些踟蹰，那青年更加嚣张，嘴里不依不饶。 “你这幅字帖，看上去似乎是真的，然而上面既无落款，也无钤印，我们找不到它是真迹的证据，也无法让我们的客户信服，这样的东西我们不敢收，也请你不要继续中伤我们的拍卖会。” 鉴定师年纪不大，看上去没经历过多少这种场面，有些紧张，此时听到那青年这样说，顿时更加紧张了，本能的维护着拍卖行的声誉。 “东西都不敢收，还开什么拍卖行？赶紧关门大吉啦！浪费我们时间！”那青年却不和他讲理，大声的叫嚣。 “有落款有钤印，我还不知都真假？要你们这些鉴定师干什么？” “就是，废话一大堆，说来说去没点真货。” 赵天明在人群中看了一会，也看出点味道来了，这家伙，像是来搞事情的多点，人群中，还有几个人互相应和带节奏。 “你能把你手中的字帖给我看看吗？”赵天明不再观望，走上前去对那青年说道。 “你是谁？”看到赵天明无端端走过来，那青年没好气地说道。 “我是锦和拍卖行的顾问，负责鉴定一些拍卖行的物品，同时也处理一些问题。” 赵天明平和地说道，同时还加上一条，至于这方面的事情归不归他管，是不是有这个职责，老实说，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锦和拍卖行怎么说都是他的东家，有事自然不能旁观。 听到眼前这家伙，说自己是锦和拍卖行的顾问，负责鉴定物品，那青年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不过看到他年纪似乎还没自己大，眼里顿时就充满了不屑。 “拍卖行的顾问？就你？锦和拍卖行真的没人了吗？竟然找你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来做顾问。这种水平，怎么叫人放心？锦和拍卖行怎么说也是个二流拍卖行，不至于这般敷衍人吧？” 那青年在“二流”两个字上咬着重音，之前的对话里，也常常提着这个字眼，似乎怕别人注意不到似的。 “我有没有水平，看过不就知道了？” 赵天明淡淡地说道，他现在几乎确定，这家伙就是来搞事的，可能是针对他们拍卖行接下来的大型拍卖会。 不知道谁这么看不过眼，难道又是天宏拍卖行？ 那个年轻的鉴定师自然也认识赵天明，看到他来，顿时松了一口气，朝他点点头打招呼，他拍卖行的顾问，说话比自己有分量多了。 “发生这样的事，怎么没人来处理？吕通和杨总呢？” 赵天明看到那鉴定师对自己打招呼，便开口问道，拍卖行公关方面，一直都做得比较好的，换作平时，肯定不会随人在这里这么闹。 而且，这是拍卖行物品来源的一个方面，很受拍卖行重视，平时这一块也是吕通在负责的，现在偏偏他人不在的时候就出事，这些人还真会见针插缝。 “赵顾问，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有了定心骨，年轻鉴定师镇定了许多。 “喂！你们有完没完？要唠家常，选别的日子行吗？现在扔下我们这些客人不管，是怎么回事？你们拍卖行还有没有一点规章制度了？” 赵天明点点头表示知道，也不和鉴定还是继续多说，转过头来，看向刚才闹事那家伙，伸手说道：“那幅字帖，给我看看。” “怎么？怕我看出点什么来？你这幅字帖，不会真的有问题，故意想在这里浑水摸鱼吧？” 看到刚才闹事的那家伙有些迟疑，赵天明不客气地说道。 “看就看，要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看你怎么给我交代！” 那青年看到赵天明这么自信，确实有些迟疑，不过，有没有水平，结果都一样，不存在什么悬念。 “有没有问题，我都不需要对你负责。怎么？你还打算强买强卖不成？就算是真的，我们拍卖行也不一定收，也要看看是什么级别的。” 赵天明没落他的套，其实不用看字帖，看这闹事的家伙那么有底气，他就能猜到，这字帖不会是假。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了应对的方式。 一些围观的人，顿时回过神来，也对，人家拍卖行也没说真的东西就一定收，这样死缠烂打咬着不放手，似乎真的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吧？ 看到围观群众的反应，赵天明有些满意，他的一番话没白说。当然，也是因为他拍卖行顾问的身份，才有人听，刚才那年轻拍卖师说的话，别人就当他放屁。 随后，他低头看手中的字帖。 这是一幅行书字帖，只是，行书中间，却偶而夹杂着草楷之体，使整幅作品沉稳而又富于变化。 作为民国四大书法家之一，于右任的作品很好认，他的作品中，“笑、酒、留、重、无、明、风、夜”等字，皆以草法为之。 这是于右任从早期到晚年，经常使用的一种手法。这种安排，并非刻意的做作，而是他性情的自然表达。 另外，于右任还善于草书，他的草书用笔纯为中锋，线条较为纤细，而圆劲一如行楷。 他的草书，是怀素小草的继承和强化，解决了小草的碑化问题，他第一个将魏碑和小草书打通成一片，为碑学开创出一个新境界，为后人开拓了一条新途径，使后来的习碑者，避免了许多盲目的探索，他是二十世纪碑派书法的大师人物。 第二百八十一章 阴魂不散 手中这幅字帖，一些字体就有草书的痕迹，显得整幅字帖特别的有活力。 即使没有落款钤印，不使用能力，赵天明也能判断出来，这是于右任的真迹。为了保险，他用能力鉴定了一下，得到一样的结果。 “这是于右任的真迹，不过，我们拍卖行不收。”赵天明把字帖给回那青年。 “哼！现在才说是真迹？你们拍卖行鉴定师的水平，真是令人堪忧。” 青年看到赵天明承认这是真迹，自打脸面，顿时脸上满满的嘲讽，仿佛捏住了他们的痛脚一样。 “既然是真迹，为什么不收？你们一个二流拍卖行，还带挑三拣四的？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即使我们是一个二流拍卖行，也知道怎样为客人负责。它是真的又如何？没有落款没有钤印，连一个鉴藏印都没有，这样的东西，你叫我们怎么拿出来拍卖？给你你要？”赵天明把火引到他自己的身上，反驳说道。 围观的人顿时点头，这样的古董，换了他们，确实也不想买，哪怕它是真的，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拍胸口保证，都没有用。 没有了名人的印，还算什么古董？我家门前的石头还是五千年前的呢！没有名匠的雕琢，没有名人的收藏，它就是一块顽石。 这人拿这样的古董出来，要求人家接收，确实有点不妥，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 你要是真的是真迹，私下里卖给别人也行啊！肯定会有人识货的，即使价格低了点。人家拍卖行做正经生意的，怎么会要你这种无证产品？ 开始大家看他叫屈得厉害，还觉得是拍卖行这边店大欺客，仗势欺人，现在，看来看去，倒是这青年有点胡搅蛮缠。 “为什么不要？只要是真的古董，肯定会有人要的。” 那青年没想到赵天明把火烧到他身上来，愣了一下，却仍然梗着脖子说道，输人不输阵，不肯退缩。 “这种无印的作品，我们拍卖行的仓库，想找也能找几件出来，既然你要，那我卖给你好了。绝对的真品，不掺一点假，我甚至还可以给你出一份鉴定证书，如果你发现是假的，随时来找我退货。” 说完，他还对那年轻的鉴定师说道：“你去把仓库，把那些没有落款没有钤印的字画，都搬出来，叫上几个人帮忙，尽量满足这位热爱古董的先生。” 一听他这样说，貌似数量还不少的样子，那青年顿时有些慌了，这死猫他可不吃，他是来坑人的，不是来被坑的。 本来他就是收钱办事，有组织有预谋，来闹一闹，有效果就行，不求造成多大的震动，陆续有来、持之以恒，多起几次纠纷，影响就出来了，迟早把锦和拍卖行搞臭，这就是他们定下的长期策略。 这种事，之前已经有同伙干过了，虽然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却总能阻扰锦和拍卖行的正常运作，效果奇佳。 本来今天还想继续搞点事，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眼前这家伙打发，还有被反将一军的趋势。 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意志一点也不坚定，左右摇摆，大家不是应该一起抵制这种狗大户的吗？ “我又没说是我要！你们拍卖行随随便便搞来一些鉴定证书，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那青年很佩服自己的机智，找到了一个反击点，证书这东西，有时候有比没有麻烦，早有大把人被坑过了，怨气不小。 这家伙竟然敢说，他们拍卖行能给出证书，简直是自己找死！ “我说的证书，是文物部门的官方证书，不是我们自己出具的，更不是那些民办机构出具的，你会被骗，只能说你太天真！事实上，所有的民办鉴定机构，国家都是不承认的，没有任何的权威性，他们颁发的，都是假证。这就是你说的猫腻，在我们拍卖行，并不存在。” 赵天明淡淡地说道，更多的，是在解释给那些翘首以望的观众听。 “既然你能出具官方证书，那为什么就不能收我这幅字帖？分明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你是不是选择性忘记？我说的是，即使有官方证书，作品一样不受欢迎，基本会流拍，浪费人力物力。你要理由，那我就再给你一个，你这幅字帖，没有落款，价值已经大打折扣，再加上保存不善，最多也就价值两三万块，还要找到有兴趣的人，才卖得出去。 我们这里虽然只是一个二流拍卖行，却也不是没有门槛的，不是摆地摊，这样的物品，还不足以出现在我们接下来尽心筹备的大型拍卖会上。说得这样明白，如果你还不离开，我不介意浪费一下警力。” 一口气说完，赵天明也懒得和他继续纠缠，他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哪里有空和这种人没完没了？ 那青年虽然也不怕拍卖行报警，但是无论怎样，走一趟警局是免不了的，今天明显是搞不成事了，不值得，只能灰溜溜离开。 杨副总和吕通其实已经一前一后出来，只是看到赵天明在处理，也就没有继续站出来承受炮火，有些话，年轻人说起来，效果就不一样。 “老弟，麻烦你了，这段时间正在为这样的事头疼，没想到今天又来一出。”杨副总上前感慨地说道。 “杨总，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他应该是来故意闹事的。” 听杨副总这样说，赵天明才知道今天不是个别事件，不知道他有没有点头绪？ “不错，肯定又是天宏拍卖行的人在使阴招，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没完没了，就不能各自安生，好好做生意，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杨副总恨恨地说道，却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接招，再这样下去，他都怀疑锦和这个招牌，还能不能保住？ 天宏拍卖行？之前有个那边的人来和自己解和，但对方好像也没说，不继续对付锦和拍卖行？也是，本来就是踩着锦和拍卖行上位的，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进士砚台 “糟心的话不说了，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到里面去吧！” 杨副总笑着招呼赵天明，表情却有些沉重，如果不能找到对应手段，给予反戈一击，他们拍卖行，迟早要阴沟里翻船。 难道要破罐子破摔，逼他们用一样的下三滥手段，去他们天宏拍卖行也搞搞事情？ 一番交谈，知道赵天明的来意，得知他这几天都会有空，杨副总顿时把不快抛到一边。 “那就麻烦老弟，今天到外面坐镇一下，经过刚才的事请，相信你说的话会比较有说服力。等明天我整理一下寄拍的物品，再让你帮忙掌掌眼，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拍卖行，真的经不起多少折腾，就多多麻烦你了。” “杨总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我也拿着工资，却帮不上什么忙。” “哪里的话？老弟你已经帮很大的忙了，上次要不是老弟你认识文物局的人，我们还不知道会有多麻烦，到现在都不可能把自己清清白白的摘出去。是我们自己流年不利，招惹小人。” 杨副总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赵天明没多打扰，到外面去坐镇把关。 通过刚才的事情，一些人也认识赵天明，知道他有水平，三两下就鉴定了一副作品，见到他出来，纷纷把手上的东西拿给他看。 看到这些人一个个把手中的东西当祖传之宝，赵天明也有些期待。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大多数东西，都没什么价值，很多人都是抱着侥幸拼一把的心态而来。 甚至更可恶的，看不准的东西，舍不得掏钱鉴定，才拿到这里来的，压根就不打算拍卖，鉴定完毕就拍拍屁股走人。 原则上，他们拍卖行，鉴定是免费的，寄拍的东西拍卖不出去，也不会抽取佣金，这就给一些小人钻空子的机会，但是，这种规矩不好改。 “小弟弟，你居然在这里帮忙，这不是大材小用吗？和姐姐一起去淘宝吧！” 赵天明正在忙活的时候，就看到叶秋爽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不少东西，估计是今天的收获。对于淘宝，她总是很热衷，乐此不疲。 “你自己去玩，我现在没空。” 赵天明头都没抬，他正帮一位大娘看东西，这是一方砚台，据说是大娘祖上一直流传下来的，她家祖上，曾经还中过进士，只是不得已，才把东西拿出来卖掉。 “什么态度你这是？我也来寄拍东西不行啊？我现在也是你们拍卖行的客户。” 看到赵天明这无视的表情，叶秋爽顿时感觉被忽视了，皱着鼻子说道。 “那也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排队好不好？” 赵天明不去理他，抬头看向前面那位妇女说道：“大娘，你这东西是真的，是四大名砚之一的端砚，不过品相不太好，恐怕无法列入我们这次的大型拍卖。如果你继续选择在我们这里寄拍，可能要等到明年。”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快要年关，他们拍卖行可没有什么过年活动，这次拍卖会后，可能要明年才举行，而且最早都要二三月份。 “明年？真的不能今年就卖掉吗？”大娘不去关注砚台的价值，反而关心拍卖时间，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大娘，你是有什么事要急用钱吗？”赵天明知道这砚台是真的，自然不担心是这位大娘在给他做的局。 “我儿子，他说过年前要和女朋友结婚，但是女方那边，要求要有一套房子作为婚房，才同意结婚，我们筹了很久，还差十万块才够首付。” 眼前这位年轻人热心和善，而且态度也好，大娘没什么抵触，把难处说给他听。 “这什么女朋友，让你儿子甩了算啦！” 叶秋爽在一边翻着白眼，鄙视地说道。现在这些女人，一个个不想着自力更生，就想着靠男人过日子，追求那份所谓的“稳定”和“安全感”，越来越物质，简直丢尽了他们女人的脸。 真要有本事，有自信，还需要物质来保障安全感吗？走到哪里都轻松自在。 大娘眉头低垂，唇角嗫嚅，却没再说什么，显然有难言的苦衷，也没怪叶秋爽的口不择言，就坐在那里不说话。 赵天明瞪了叶秋爽一眼，让她别在这里乱说话添乱。 现在男女朋友结婚，要求一套房子再平常不过，已经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多少痴男怨女，最后因为一套房子分手收场的，数不胜数。 没有人是世外之人，沉沦在这物欲横流的浮躁社会中，总要生活，总要面对现实，有情饮水饱的爱情，早已经不流行。 人没办法改变世界，就只能屈服于现实，站在旁边说风凉话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什么嘛？一看就知道，大娘和他儿子的女朋友，相处不愉快啦，说不定他儿子还是见了女人就鬼迷心窍，要女人不要老妈那种。你们男人，更没一个好东西！” 看那娘那表情，就知道叶秋爽说的不会差太远，为了不让她继续口不择言，赵天明对大娘说道：“你这个是四大名砚之一的端砚，名气很大，很多人都喜欢，我帮你把底价标高一点，进入拍卖会也没问题，但是十万块，我想卖不出这么高价。大娘，你还要卖吗？” 能中进士，确实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很值得子孙后辈骄傲，也为这方砚台增色不少。 然而洪流浩荡，时光荏苒，这一切，早已消失于历史烟云中，只有极少数的历史名人，才能闪烁其中，光耀千古，他们的东西，才是世人疯狂追捧的。 而且，这种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显得真实，流传时间长了，几经易手，就很容易变成以讹传讹，价值反而容易降低，甚至以为是骗人的。 就是说，这方砚台，只有艺术鉴赏价值，很难流通为那种增值的收藏品，不会太受欢迎。毕竟，这一行里面，纯粹的古玩爱好者，只是少数，更多的人，把它当成一条发财的门路。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叶秋爽的彪悍 “拍卖出去，都不够吗？也只能卖掉了，筹到多少是多少。” 大娘有些失望，不过，踟蹰了一会，尽管很舍不得，还是决定卖掉。没到山穷水尽，她也不会把唯一祖传的东西拿出来卖掉。 “拿来！”一边的叶秋爽伸出纤纤玉手。 “你又想干什么？”老实说，赵天明真有点怕这妞，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大娘，你这砚台，我买了，我给你十万块。”叶秋爽说的话，让人目瞪口呆。 “你买？” 赵天明无语，大姐，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解的？不知道的，人家还会以为是我们联手做局，贪图她的东西呢！你说话做事就不能过过脑子吗？ 拍卖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如履薄冰，这样惹人非议的事情，很容易就会给有心人做文章，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不过，叶秋爽明显没有这样的觉悟，或者说，压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做自己想做的，她这种性格，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常常让人哭笑不得。 赵天明作为她的朋友，真的有点压力，怪不得她会和梁音做朋友，两人差不多一路货色。 “我今天出师不利，做点善事积点功德，不行吗？”叶秋爽自圆其说，只是，她什么时候信佛了？ “闺女，我这砚台不值那么多钱的，不能让你破费。” 好在，大娘也不是那种多心眼的人，没有怀疑他们是动机不纯，反而很感激叶秋爽的心意。 “大娘，你不知道古董都是能增值的吗？我收起来放几年，就不止十万块了。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叶秋爽张口就来，打消她的顾虑。 “是这样吗？那卖给你也可以。”大娘明显感觉有些不妥，但是古董这种东西，她也不懂，拿到锦和拍卖行寄拍，也是听人说才拿来试试的。 叶秋爽不是磨叽的人，双方很快完成交易，大娘不舍地把砚台交到叶秋爽身上，对她千恩万谢。 等大娘离去，赵天明说道：“这砚台，没什么增值价值的，你这几万块，是亏定了。” “我知道啊！”叶秋爽脸色不变，随手将砚台放桌子上，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既然这样，赵天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她平时也不是多愁善感烂好心的人，今天似乎有点奇怪。 “你说的出师不利，就是这个呀？那串铜钱，能不能给我看看？”赵天明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 来寄拍东西的人并不是很多，在这里也挺空闲的。 “送你了！” 叶秋爽顿时没好气地随手将那串铜钱扔给赵天明，这是她在一个流动摊上淘来的，当时就留了心眼，知道有几枚是假的，但是她看好的是另外几枚，所以，花了几千块买了下来。 谁知等她回头仔细研究，才发现上面有人工的痕迹，是高仿品，不花足了眼力，根本看不出来，现在的造假技术，真的越来越让人难以分辨了。 回想起来，怪不得那家伙在阳光下摆摊，还以为是天气转冷，他在晒太阳，原来是有门道的，在阳光耀眼处，根本看不出端倪。 想捡个漏，却被人技高一筹给骗了，怎能不气？ “真的送给我？”赵天明铜钱拿到手上，笑了笑说道。 一听赵天明这样说，叶秋爽顿时警觉起来，这家伙的眼光没得说，难道自己看漏了什么？ “你先说说看，说得好了，赏你点也不是不可以。”叶秋爽的心情舒朗起来，有种等待秘密揭晓的期待。 只是，当她看到大厅门口的一个人向她走来，脸色顿变。 “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上前来，对叶秋爽礼貌地说道。 他看起来很年轻帅气，不到三十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胶，身上喷的香水隔老远就能闻到，骚包得很。就连身上的一套西装，也充满了韩版的浮夸风格，偏偏脸上摆出一副一本正经，自以为很优雅的表情。 “有缘你妹！小姐你妹！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还想来泡我，烦不烦啊？滚回你韩国去！”叶秋爽毫不留情的一通乱骂。 眼前这家伙，是韩国回流的，嘴边老挂着韩国多好多好，对国内各种看不惯，冷嘲热讽秀优越感，自命高人一等，让人看了就想吐。 前段时间，通过介绍，认识梁音，一见之下，就对她大献殷勤，来往几次，也认识了叶秋爽。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看着斯文，背后里，却贱的可以，对叶秋爽也是口花花的，想泡她，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把她恶心坏了。 上次无视他，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次还凑上来，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那骚包男对叶秋爽了解不多，就是看她前挺后翘，还是梁音的闺蜜，想追上手玩一玩。没想到，这美女竟然这么彪悍，和外表一点也不符，比韩剧里的野蛮女友还恐怖。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就不惹事上身了。 被一通乱骂，他脸色由白转青渐白，看上去想打人的样子，只是，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很容易吃亏，公众场合打女人，也不好下台。 骚包男好不容易才忍下来，看着两人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你们大陆人，就是没礼貌，一点修养都没有。” 他认定，叶秋爽和旁边那男的肯定有一腿，大庭广众之下，嬉笑打闹，一点也不知羞耻。 “修养你全家！你全家都要修养！不想做中国人，滚回韩国找你爹去啊！在这里吃我的，用我的，还恬不知耻大言不惭，颠倒是非黑白不分，谁给你的勇气？信不信找一票黑人把你给轮了？” 叶秋爽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把能想到、平时听到的脏话，一股脑往外冒，口不择言，可想而知火气有多大，今天碰到这王八蛋，真是倒了大霉！ “咳咳！”赵天明不得不拉住她，再让她继续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和这种人置气，不值得。 第二百八十四章 假中辨真 骚包男脸色由白转青，然而，叶秋爽的彪悍，让他连对骂的勇气都没有，想负气而走，却又心有不甘，难以下台。 叶秋爽虽然平时就挺毒舌的，但也没像今天那样，难道以前就有过节？赵天明看向还没消气的叶秋爽，目光询问，这家伙是谁？ “一个韩国跑回来的杂碎，看到他，大好心情都没了。快和我说说这块铜钱，有什么稀奇的，我要冲喜，不对，我要洗眼，总之就是那个意思。” 叶秋爽直接说出口，听赵天明刚才的语气，她已经断定，这串铜钱有玄机。 韩国？赵天明想起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吃土的金先生。 他也不想搭理那家伙，便重新拿起那串铜钱，拆开撒桌子上，直接略过那些一眼就能看出的假货。 那骚包男简直快要气疯了，但是打不能打，骂也骂不过，正准备走人，以后再报仇。他知道那女人也是玩古董的，水平只是一般般，以后找个机会，定要坑她个血本无归，让她知道随便骂人的代价。 当他目光掠过赵天明手中的铜钱，顿时仿佛找到了解脱一样。那串铜钱一看就是一堆假货，原来这个男的也是玩古董的？怪不得能勾搭到一起，把这对狗男女羞辱一番，先挣回个面子再走。 “你是这家二流拍卖行的鉴定师？就你这样的水平也行？”骚包男一脸的鄙夷。 赵天明才发现这烦人的家伙竟然没走，顿了顿说道：“我不是鉴定师，我什么水平也不用你评价，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离开。” “嗤！不是鉴定师你坐这里？怎么？知道水平有限不敢认？”骚包男认定了要溅他们一脸血，不依不饶。 “我不是鉴定师，我是拍卖行的顾问，所有拍卖品都过我的手，这样的水平，不知道你满意没有？满意了就走吧！是不是还没被骂够？” 赵天明发现，遇到这种人，不生气真的很难，不搭理他还要没事找事。 叶秋爽本来还想冷嘲热讽两句的，见他居然怀疑赵天明的水平，顿时不吭声了，等着看戏。 拍卖行的顾问？这么年轻？这间拍卖行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要当上顾问，没点斤两也当不上，难道是深藏不露？ 骚包男乍听之下，有一刻的怀疑，但是看到他手上那串铜钱，顿时鄙夷不已，原本以为国内收藏火热，应该有很多能人，还准备回来补点不足，没想到就这种水平，也能当拍卖会的顾问，真是笑掉大牙。 也是，劣根性如此，都忙着争权斗利狗咬狗，谁还有心思搞学问？水平也就这样，能高到哪里去？ “你这一堆铜钱，有好几个都是罗汉钱吧？我对古钱币不熟悉，都看得出来是做了假的，你们居然还当是宝，真是可笑！还拍卖行顾问，真不知道你们拍卖行怎么还开得下去，估计也快倒闭了吧？” “你这嘴，真的是比我还毒，怎么？恼羞成怒，不装你的斯文优雅了？也就这点城府，不知道怎么出来混的。” 叶秋爽实在忍不住不吭声，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憋出内伤。 “也别废话，这样，我要是找到一枚真的，你就十倍价钱买过去，怎么样？”赵天明抬头说道。 “他要买，我还不乐意呢！谁稀罕他的臭钱？”叶秋爽没好气地说道。 “行！你说的，怕你不成？不过，如果没有真的，那怎么算？”这一行里，互相挖坑是常有的事，就比谁眼界高，骚包男不准备吃亏，也提条件。 “今天客人放在这里寄拍的东西，你随便挑一件带走。”赵天明指了指身后柜子里的东西。 “这很公平，不过，希望你能负责得起！你说，哪枚是真的？我到要涨涨见识。不会就是你手上这枚吧？人工痕迹这么明显，瞎的都看得出来。” 赵天明手上拿着的，是一枚罗汉钱，中间凸出、四周扁平，非常特别，和普通的铜钱大为不同。但是，罗汉钱上面，有较为明显的雕痕，一般的人，都会直接略过。 罗汉钱，是康熙年间所铸制钱“康熙通宝”的异品，事实上，罗汉钱是专为康熙皇帝六十大寿辰而铸的一种祝寿钱。 康熙是清代在位最久的皇帝，长达六十一年，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正值他六十寿辰，朝廷除隆重举行寿仪外，还特命当时的造币厂宝泉局，精铸一批“万寿钱”作为寿辰纪念，钱币背面左右为满文“宝泉”两字，表示北京户部宝泉局制造。 这批“万寿钱”，也就是俗称的罗汉钱。 与普通康熙通宝的区别在于，罗汉钱的“通”字，走之旁是单点，而普通康熙通宝则大多是双点；罗汉钱的“熙”字左上没有一竖，而普通“康熙通宝”，则写为“熈”，这一点，是鉴别罗汉钱的关键。 另外，罗汉钱制作精美、铜质优良、色泽金黄，外廓圆润、地章平整、内廓方正，穿口光洁整齐，钱文笔划粗壮，它比普通康熙通宝，钱体更厚重一些。 而且罗汉钱背面穿孔，两侧铸有满文“宝泉”二字。“康”字的第八划，是一个圆点。这些，都是辨别罗汉钱的方法。 在民间，流传着很多有关罗汉钱的故事，它代表着幸福吉祥、平安长寿、相爱到老，情侣互赠罗汉钱，在康熙年间就已经出现，一直到民国还有。 由于罗汉钱铜质精良、制作精美，又有很多神秘的传说，民间一直把它当作吉祥、幸福的象征，用它“压岁”，婚嫁“压箱”，男女相爱“信物”，所以倍受珍爱，人人争相收藏。 看着赵天明手上那枚铜钱，叶秋爽也很诧异他的选择，他手上的这一枚，当初自己也看了一眼，然后就直接略过了，以为它是加工过的，也没在意。 没想到现在赵天明看中的却是它，难道是没找到一枚真的，才打算用这枚硬掰过来？还是自己太眼拙，真的看不出真假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雕母 “谁告诉你，有雕痕的，就是假的？”赵天明很笃定地说道。 “有人工雕痕的也能是真的？”叶秋爽很诧异，这和她过去的认知有些冲突。 “你不会想说，这是一枚雕母钱吧？上面的铸造痕迹，比雕痕明显多了，就算是你说的雕母钱，也是假货一枚，你想懵我不懂？” 骚包男很快就想到另一种可能，于是冷笑出声，雕母钱就是人工雕刻的，而且是纯人工，绝不会有铸造痕迹。 “我是说雕痕，没说是人工雕痕。” 赵天明回了一句叶秋爽，才对那骚包男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情况吗？有些雕母钱上，留有明显的刀痕，在翻砂工艺较好时，就可能较多地保存雕母钱的特征，在母钱上留下雕痕。” “这种情形，在一些母钱上，并不少见，我手上这一枚，就是这种情况。看清楚点，这是人工雕痕吗？别看到有雕痕的，就认为是人工做成用来蒙人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不但是一枚真品，还是一枚珍稀的母钱？” 叶秋爽顿时两眼放光，对古钱币的收藏，她也入手了一些，但从没见过母钱这种珍稀的品种。 骚包男顿时再次看向赵天明手中的罗汉钱，据他所知，罗汉钱除了普通版的，就是头炉版的，母钱和雕母钱，压根没听说谁有过。 从韩国回来之前，师傅还曾叮嘱他，注意一下，看看国内市场是不是同样的情况。碰到的话，多少钱都买下来。 他一直在办师傅吩咐的另外的大事，暂时没注意，没想到眼前就冒出来一枚。 古钱币收藏，有许多术语，钱样、雕母钱、祖钱、母钱、头炉等等，很多人都会分不清。 当朝廷铸造新钱的指令下达后，钱局会先用较软的材料，根据钱币的设计要求，一般选用象牙、优质木材、铅、锡等材料试刻新版钱币，精心制作而成的钱币样板，就是钱样。 它的用途是呈送朝廷，供皇帝审定，是先于雕母的试样。 由于钱样不能算作钱币，也不能在市面上流通，因此它的存世量极少，几市面上乎见不到它的踪影。其数量比雕母更少，故而其珍贵程度、价值都是首屈一指的。 雕母钱，就是人们常说的祖钱，是钱局的工匠，根据审定通过的钱样为范本，用优质黄铜精工雕琢而成的模子。 雕母钱文字纤细而挺括、字口深峻、笔画清晰，地章光洁平整，绝无粘连模糊之处，比同版的流通钱稍大些、厚重些。从细部看，祖钱还保留着手工雕琢的痕迹。 祖钱主要是用上等铜材雕刻而成，故而不可能有铸造时才会有的痕迹，铸造痕迹，是雕母的否认秘诀。 一枚钱，不管制造如何优美，只有发现一处，甚至一点点铸造痕迹，就可以消除其雕刻而成的可能，也就不可能是雕母。 由于刻工的技巧程度及各朝代的要求不同，有的祖钱可能雕工高深，曾经看不出刀痕，即所谓的“刀痕化尽”，有的则留有显明的雕刻痕迹。 每种市面上流通的货币，都有一枚祖钱，也是唯一的一枚，异常珍贵，难遇难求。 母钱，也叫部颁样钱，它和雕母钱并不是一个概念，严格来说，它是雕母钱的“儿女”。 母钱也很贵稀少，但是同一版流通货币，可能会有许多枚母钱。 当雕母雕琢出来，再次经皇帝审定通过后，工匠就会着手铸造一批母钱，分配到各个铸币厂，作为模板，铸造普通的钱币。 这普通的流通钱币，就是行用钱，也叫子钱。 而头炉钱，则是指以母钱为模板，铸造出来的第一批钱币。它一般会和行用钱有些许不同，品质更为优秀，价格也往往数倍于同类钱币中的普通品种。 “你说是就是了？拿来我看看。” 听说这很可能是一枚母钱，骚包男有些激动，嘴上说着，手上已经不客气地拿过罗汉钱，观察起来。 许久之后，骚包男抬头，却没把罗汉钱放回来，而是拿在手上说道：“是不是母钱，这个还难说，暂且不提。我承认，这钱币上的雕痕不是人工雕刻的，这是一枚真品，愿赌服输，我用十倍价钱买下来，多少钱你开个价。” 是不是人工雕痕，这个大家心中有数，骚包男也不打算抵赖，他现在打算，将这枚母钱弄到手再说。 “行啊！一百万，十倍就是一千万，拿钱来，马上给你！”叶秋爽本来不准备卖的，听他这种口气，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各种珍贵的古钱币，价格浮动很大，一般人对于一百万一枚的母钱，会嗤之以鼻。但是对一些如骚包男这种有心人来说，一百万却简直太便宜了，就是一千万，尽管超出了底线，都仍然有些心动。 不过，他怎么可能会当这种冤大头？砍价是必然的。 “你这都还没确定是不是母钱，也很可能只是头炉版罗汉钱而已，怎么可能值一百万？狮子开大口也没这么离谱，最多也就值个十万八万。” “等等，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再说，别急着卖。” 赵天明打断准备开火的叶秋爽，从那骚包男手上把钱币拿回来，然后，又从一堆钱币中，再次拿起一枚罗汉钱，看样子，比刚才那枚形似母钱的罗汉钱更大一点。 赵天明将两枚钱币摆在一起，然后对叶秋爽说道：“有什么看法？” 那枚钱币，也是一枚罗汉钱，正面刻着“康熈通宝”四个字。它是这串铜钱里最大的，呈金黄色，工艺精致，颜色鲜明。 叶秋爽也曾经关注过，对它期望很高，然而它太新了，手工工艺明显，她很快就把它判断为假货。 只是，经过刚才赵天明的指点，现在摆在一起再看，特别的明显，上面的雕工痕迹，似乎有些相像？ 她忽然心中一跳，立刻拿到手上重新观察起来。 对比完每一处细微的地方，叶秋爽胸脯起伏、呼吸急促，看向赵天明：“你不会说，这两枚罗汉钱，刚好是一对的吧？这枚是母钱，那这枚……岂不就是雕母钱？我竟然捡到了一枚祖钱？” 第二百八十六章 境界差距 罗汉钱祖钱？这怎么可能？ 骚包男听到叶秋爽一惊一乍的话语，心痒难耐，很想看看是不是真东西，然而东西在叶秋爽手上，他本门没法上手，一睹其风采。 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流通过的货币不知凡几，祖钱虽然稀有，却也有不少。然而罗汉钱，是康熙六十大寿的祝寿钱，本质上来说是一种纪念币，本身就已经稀有，更何况是它的祖钱？ 罗汉钱，就只有一枚祖钱，唯一的一枚！这和其他货币的祖钱是两个概念！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还有一枚与之配对的母钱？怎么可能这么巧合？不是说罗汉钱母钱都很少见的吗？现在连祖钱都跑出来了？ 一时之间，他有些难以置信，本能的就是怀疑坐在他对面那家伙的眼光和判断。 “这是祖钱？工艺品差不多吧？敢拿给我过手看看吗？” 叶秋爽拿着两枚铜钱傻笑，翻来覆去的看，仿佛能看出花来。对赵天明，叶秋爽是保留足够信任的，他的判断应该不假，东西很可能是真的。 姐水平不行，运气却逆天，你们羡慕不来的！ 对于骚包男的话，她恍若未闻，之前的打赌，也忘个一干二净，多少钱，都不会再卖。她自己，就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比较有兴趣，更何况是自己捡漏来的东西？那可是足以让她炫耀很久的成就！ 还好自己不怕丢脸，拿给赵天明瞧瞧，不然她就当垃圾一样丢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信不过我的话，你也可以拿去给齐老鉴定一下。”赵天明耸耸肩说道。 “那是肯定要的，不是信不过你，你说是真的，我就相信是真的。不过，你的资历还差那么一点点，和铁口断金那种境界，还有点距离，努力吧！少年！” 叶秋爽拍拍赵天明的肩膀，这么直白的话，也只有她说得出来了。 赵天明不以为意，叶秋爽说的，确实是实情，自己这段时间收获丰富，但是论知名度、论资历，还浅得很，并不是本事大，资历就一定深，也要得到大家的认可才行。 “铁口断金”、“一语定音”那种境界，估计也只有齐老这种老前辈才有。 “程少，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你，真巧。” 骚包男正没人搭理的时候，大厅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人，看穿着也不像普通人，见到骚包男，笑着和他打招呼。 “杜少，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骚包男看到和他打招呼那人，隐去脸上尴尬之色，笑着回应，还不忘踩一下这个让他恨屋及乌的拍卖行。 眼前这个杜少，是他回国后认识的行内人，来往过几次，有些熟悉。对方见识过他的水平，有心结交，他刚回国内，没什么人脉，自然也乐得如此。 “到手一件东西，顺路就到这边来出手。”那个叫杜少的人说道，说完亮了亮手上戴着的一串红珊瑚佛珠，未免没有炫耀的意思。 常在圈内混的人，多少都会认识一些古玩商店的老板，也是其销售门路之一，方便快捷。但是人家商店也是要赚钱的，价格自然不可能那么高。 所以，不急着等钱用的话，拍卖行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眼前这个拍卖行，最近在宣传一个大型拍卖，他也有所耳闻，加上顺路，虽然小了点，也是可以接受的。卖东西又不是找老婆，还要讲各种条件。 骚包男看到那串佛珠，眼神有些发亮，随即一闪而逝，国内果然不愧是历史底蕴深厚，各种宝物随处可见。 哪像韩国那种小的地方，出来一件文物，大家像抢什么一样，各方各界还要互相配合死命宣传一番，一件平常的小东西，说得天上有地下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史前文物呢！ 正是有这种意识，他才跑回国内来，准备大展身手。而他师傅，是政府的座上宾，恋栈特权，暂时不愿意回来，让他自己回来发展门路。 回到国内，没有各种特权，让他很不适应，才结交各种有钱人和大人物，方便行事。他自己镀金的身份，加上师傅的身份，倒也有许多人愿意和他相交，最近混的风生水起。 眼前这家伙，自己还没动，他就主动凑了上来，让他有些鄙夷，轻视了许多。 “这种小拍卖行，虚有其表，你手上这东西不错，我建议到别处走走，正好我也想长长见识，一起？”骚包男恢复了他的优雅风格，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也行，有空我也不介意多转转，正好向程少你多请教请教。”杜少楞了一下，随即说道，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愿意为了点小事而多纠结。 和两个没素质的人，骚包男不想再去争执什么，肯定讨不到好处，正好趁这个机会下台走人。在他眼里，把赵天明自动归到叶秋爽一边，都是一丘之貉。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不愿放弃，想把东西搞到手。那枚所谓的祖钱，他没上过手，多半是假的，他的心思，主要放在那枚母钱身上。 “叶秋爽，你手上那两枚铜钱，能不能转给我？两个一起，我直接出一百万。”有了前面的教训，骚包男直呼其名，他也不去触霉头，叫叶小姐了。 “一百万就想两个都拿走？还一副施舍的样子，你哪来的底气？还是在韩国呆久了，人都变得小家子气了？” 叶秋爽翻翻白眼，一百几十万，她来羊城后的的捡宝，收获都几倍于这个数字了，哪会放在心上？和心头好比起来，钱什么都是虚的。 “那行，你觉得祖钱是真的，那枚母钱转给我，我给你五十万。” 骚包男是真的不想再和这女人纠缠，绝对讨不到好处，所以对后面的话听而不闻，只想快点把东西搞到手走人，对之前的打赌，用十倍价钱买下来，也选择性忘记。 “既然我都认为祖钱是真的，那就是一对，我会拆开吗？你脑子有坑吧？”叶秋爽鄙夷说道。 第二百八十七章 杨副总的请求 “那行，既然你觉得是真的，就自己留着吧！希望到时候别后悔。” 骚包男也不再多说，这样的价格都不愿意出手，说再多都是徒劳。如果她认定祖钱是真的，确实不可能这样卖掉。 再说了，自己对这铜钱也没多大兴趣，主要还是要师傅的要求，弄回去给他的，师傅肯定是不会补钱给自己，花太多钱，自己也心疼，错过了也好。 那位杜少，在旁边也看出了点东西。本来美女就引人注目，还是个同行，更加少见。不过，这样的情况，他也没了交流一番的打算，指不定上去就是碰个钉子，何苦来哉。 看到骚包男转身离去，连招呼都不和自己打一个，杜少心里有些不快，不过，留在这里也不是事，便也跟着离开。 “这位杜少，你不是有东西要拍卖吗？都进门了，没必要继续折腾吧？难道你还打算，去找不见了那位？” 没走几步，叶秋爽就在后面说道，她是针对骚包男，故意这样说的，两人以后，肯定朋友都没得做。 杜少果断回头，把手上的红珊瑚佛珠解下来给赵天明看。 朋友和美女，杜少自然懂得怎么选择，更何况，刚才那种态度，他本来就不打算继续和那家伙深交下去。 本来，赵天明对杜少的宝物也没什么念想的，拍卖行的寄拍品，少他一件不少，不过，人家送上门来，他也不会拒绝。 接过东西看了一下，赵天明发现，这串佛珠还是个好东西，珠子大而均匀、色泽饱满，上面包浆厚实完美，一看就有人经常把玩，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不过，这方面，他不去管，只是对东西进行鉴定一番，作出自己的判断。 杜少也不说话，在一旁抱手观望，显然也有考验赵天明的意思。 “你这串佛珠，品相很好，而且，还有点历史，应该是清朝之物，我估个底价八十万，到时候，拍出百万的价格，应该很简单，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没？” 赵天明来来回回细心研究了一番，保证没错漏什么，才对杜少说出自己的看法。 “行，就按你说的，东西我放在你们这里寄拍。” 杜少很干脆地说道，他到手这串佛珠之后，虽然看出不凡，却也是请了一个前辈掌眼，才下定论的。而眼前这家伙，看的时间没多长，就很笃定地把东西接收，看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而且，杜少知道他的判断是对的，因为他说的情况，和那位前辈说的，分毫不差。这份水平，可不简单，绝不会比刚才离去的姓程那家伙差，不知道他凭什么看不起人？ 两人愉快地签了合约，对价格，杜少也没什么非议。底价虽然有些偏低，也是常规，都是行内人，不用多解释。 况且，他们拍卖行拍的价格越高，抽的佣金越多，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更不会和钱过不去。 杜少本来还想和叶秋爽套套近乎，不过，看到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就没自讨没趣了，交易完毕，客套两句，很快就离开。 “快帮我看看，这些铜钱里面，还有什么是值钱的？”等杜少离去，叶秋爽才说道，继续鉴定剩下的铜钱，也算有耐心了。 “不用看了，都是假的。” 赵天明看也不看，直接说道，从钱堆里找出两枚这样的极品，他也很意外，早早用古镜的能力查看了一番，结果很失望，其它的，一点疑问都没有，全都是真的工艺品。 都找到了一对罗汉钱的祖钱和母钱，这样极品的古钱币，还不甘心，这妞也真够贪心的。 “行吧！这么多假货，看来我的水平还有待提高。” 叶秋爽撇撇嘴，她不满意的，不是收获，而是剩下一些她看好的钱币，确确实实是假的，被打了眼。 “走，和我一起去齐老那里，让他鉴定鉴定。”很快，叶秋爽就把一丝不快抛到脑后，拉上赵天明去找齐老。 “我还有工作，你自己去就好了，又不是不认识。”赵天明摇头，说好了帮杨副总坐镇几天的，这一转眼就跑了，好像不太好。 “我和他不熟，自己去找一个老头子，有什么意思？你在这里坐大厅，也是大材小用，让别人做就好了。”叶秋爽一副很为他考虑的样子。 “我和你去，还浪费生命呢！”赵天明翻了翻白眼，坚决不去。 美女面子都不管用，叶秋爽很挫败，最后只能说道：“我自己冒昧上门，算什么回事？那你过两天得陪我去。” 赵天明有些奇怪，自己去不一样吗？有什么好纠结的？这妞怎么变得这么扭捏了？难道就因为对方是一位老人家？ “到时候再说吧！这几天他有老朋友来访，不知道他有空没？在不在店里都不一定呢！” 赵天明想起穆老，还有他那枚极品虫珀，到现在都没个消息，不知道有什么进展没？不会把他的东西给碎了吧？ 在他的印象里，那些科学家，总有点神经质，研究起来，也是很疯狂忘我的。 “老弟，不知道你这两天有空没？”杨副总及时出现，解救赵天明出水火之中。 “杨总，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有一位收藏大家，愿意将手中的一两件精品古董，转给我们拍卖行寄拍，所以我想请老弟你同行，帮忙掌掌眼。” 杨副总告诉他，这位收藏大家，是他和刘总一位同学的长辈，这次他们同学在其中帮忙牵线，那位收藏大家才愿意让出藏品的。 只是，吕通水平有些不够，他怕到时候会出什么意外，这不但会让他们拍卖行让人看轻，连带他们那位同学，也跟着丢脸，所以，才找上赵天明。 当然，后面这些，杨副总不会和赵天明说。 “没问题，什么时候出发，你和我说一声就行了。”赵天明听完，直接说道。 “那就麻烦老弟你了，那位收藏大家在苏杭那边，可能要去一两天，老弟你也准备一下。”杨副总交代一番，总算落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 叶秋爽眯着眼，眼里满是杀气，说好的过两天陪我去齐老那里呢？结果就这样跟另一个男人跑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奇珍楼 “你这家伙，刚才答应过我什么？”等杨副总离开，叶秋爽就揪着赵天明不放，似乎欠了她很多钱一样。 “我可以担保，你这铜钱是真的。你是打算自己留着还是卖掉？自己留着的话，也不用急着鉴定啊！” 看到叶秋爽杀人似的目光，赵天明有种逃之夭夭的冲动。 “暂时还没决定，先留着，卖是不会卖的了，如果有更喜欢的东西，也可以用来换。”叶秋爽说道。 这两枚铜钱，她也喜欢，但还没到狂热的地步。她知道，对于一些“清粉”或者“康熙粉”来说，这对铜钱有着怎样致命的诱惑力，估计倾家荡产也会在所不惜，就等着他们上钩呢！ 如果他们身上，也有自己很喜欢的东西，她并不介意拿出来换。 只是，现在还无法完全确定东西真伪，偏偏赵天明这家伙一点也不着急，他不知道，追寻真相的过程，是多么心急难耐吗？ “你现在身负使命，有事要办，不用再坐这里，可以解放了吧？快点，现在就陪我去齐老那里走一趟，趁你没走之前先帮我搞定，等你回来，我都心急死了。” “怕了你了！我看看齐老在不。” 赵天明被她催得头皮发麻，这妞平时可不是这样扭捏的人，难道是在老人家面前放不开？尊敬老人家，也不是这样的吧？ 赵天明有齐老的联系方式，微信交流一下，知道他在店里，便和杨副总打声招呼，走出拍卖行。 “先回趟家，我要取些东西。”赵天明取了车，对急不可耐的叶秋爽说道。 既然去了，赵天明打算托齐老，把那块李延珪古墨转交给周老，他自己，并没有周老的联系方式。 走进“奇珍楼”，赵天明发现，柳老竟然也在，似乎他们两个，常常有些“形影不离”。想想也对，同在一座城市，又是志趣相投，多走动一些，泡在一起也正常。 “小赵，怎么有空来看我老头子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让我们过过眼？”齐老还没说话，柳老就先开口了，把这里当他家一样。 “莫非是为那枚虫珀而来？” 齐老瞥了一眼越俎代庖的柳老，开口说道，刚才赵天明在电话里没说，他也就没问。 “老穆前两天才离开，连东西一起带走了，说是弄回去做科学研究，到现在也没个声息。科学那方面，我们都不懂，也就考古和我们这行有交集。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随便弄坏你的东西的。” “不是，那枚虫珀，我也不急，如果真的意义巨大，有必要进行破坏性的研究，我也没意见的。” “小伙子不错，这样的心态，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了。”柳老露出赞赏的目光，对赵天明的态度，颇为满意。 以前，大家常说“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什么，问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什么”。现在，大家想到的，只是“国家能为我做什么”，早已没有了他们那一代人的奉献精神。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代人最大的鸿沟吧？ 他们年轻一代，甚至自己都曾怀疑，如果现在发生战争，到底会有多少的汉奸？那些争论，他老人家也是关注过的。 “今天来，我是想麻烦两位老人家，帮忙鉴定一下我这位朋友的东西。” 赵天明把示意叶秋爽，把两枚铜钱拿给两位老人家看。她在老人家面前，似乎特别的安静，话也不多说，和平时的叽叽喳喳完全是两个人。 “小伙子，你这样厚此薄彼不行啊！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拿来给老齐看，是不是也给我过过眼？你那枚被老齐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珍珠琥珀，老头子我都无缘一见！” 看到赵天明又拿东西来给齐老鉴定，柳老“醋意大发”，调侃着赵天明，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心情很好。 而趁着他调侃着的时候，齐老已经把叶秋爽拿出来的两枚铜钱，拿过去，仔细观察起来。 那两枚精致的铜钱，同样引起柳老的注意，顿时把心思放在上面。 齐老的眼力果然名不虚传，很快，他面露喜色，反转者手中的铜钱，更加细致地观察起来，求证着心中的猜想。 良久，他抬头看向赵天明说道：“这两枚铜钱，你已经有定论了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枚罗汉钱祖钱和罗汉钱母钱吧！”赵天明也没谦虚，直接说道。 “罗汉钱的祖钱？真的假的？老齐，拿过来给我看看。”原本，柳老没去打扰齐老的鉴赏，只是听他这样一说，哪怕柳老见多识广，也有些坐不住了。 古代的纪念币有不少，但是比较著名和为人们追捧的，罗汉钱是其中一种，它的母钱也就流出来过一两枚，现在竟然说唯一的祖钱，就在这里？ “没错，小赵你眼光是真的没得说，这运气也是鸿运当头，除了我们那年代，现在，我没见过谁短时间内，经手过这么多珍奇物品的。” 齐老不和柳老抢，把东西让给他，颇为感慨。 八九十年代，那时候收藏热才起来，各种遗落人间的古董刚刚为人所重新注意，不被人们重视的古董，真的随处可见，那是古董收藏的黄金时期。 从那时就开始收藏的老一辈，谁手里没几件压箱底的宝贝？各种孤品也不在少数。哪像现在，想找到件真东西都不容易，各种赝品充斥着市场，新人入门，哪个交的学费会少？ 叶秋爽瞄了一眼赵天明，好像在说：“这是姐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真的是祖钱，这上面的雕痕，都极为相似，小女娃，不知道你肯不肯割爱？把东西让给我？” 柳老鉴定一番，然后在齐老开口之前，对叶秋爽说道。 “我暂时不想卖，不过，如果有喜欢的东西，我也可以用来换。”叶秋爽并不因为老人家的请求而改变想法。 相反，相信两位老人家的收藏，有许多她感兴趣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转交古墨 “那姑娘你看看我这店里，有什么你喜欢的，我也随时可以和你换，方便多了，不用跑来跑去。” 齐老不甘示弱的开口，他平时是比较严肃认真，但也不是所有时候。 就因为他的性格，一堆老友都喜欢拿他开玩笑说事，久而久之，他老人家也被带歪了，偶尔做出点不符合自己形象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喂！老齐，你不能这样，每次都和我抢，上次小赵的天字罐，我就已经让给你了，你就不懂什么叫谦让精神吗？” 看老齐要截胡，柳老顿时不乐意了，就凭他店里的存货，很可能真的有不少东西能打动这姑娘，给这老家伙抢了先。 他们不知道，叶秋爽是准备遇到非常热衷的东西，才会舍得拿出来交换，毕竟，这对铜钱，对她也是有保存意义的。 两位老人家互相印证，对两枚铜钱的鉴定，很快尘埃落定。至于能不能拿到手里，他们也不会强求，一切随缘。 “齐老，另外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这是我最近偶然找到的一块李墨，我听说周老很喜欢收藏文房四宝，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转交给他？” 赵天明把那块还留在手中的古墨拿出来，放到两位老人家面前。 “李墨？你不会说的是李延珪的墨吧？小子，你哪来这么多极品的东西？样样都是孤品，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我都有些羡慕了。”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后面赵天明还给他们带来一个惊喜。柳老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客气地拿过桌子上的古墨，看看是真还是假。 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想起刚才赵天明说的话：“你说你要把这块李墨让给老周那家伙？你知不知道，现存能确认的李墨，唯一一块就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他不认为赵天明是平白送给老周，况且老周也不会凭白收一个后辈的东西，但是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 “不管小赵的意思如何，我们先看看，这方古墨是不是真的李墨也不迟，要是真的李墨，我们也算大开眼界了。” 齐老就平静多了，但是对那块古墨，也有掩不住的想要探寻一番。两人反复观赏揣摩，交流看法，把赵天明和叶秋爽晾到了一边。 “这是贡墨不会错，一般的墨都做得比较文雅，砖头那么大的，还真不多见。” “就是有点可惜，不知怎么遗落民间明珠蒙尘？上面有了些轻微的损坏，还有表面描绘的图案，都有些模糊了。”齐老有些惋惜地说道。 “这很正常，流传千年，还能保持现在的品相，没有完全损坏，已经很难得了，这世间哪有尽善尽美的事情？” “不过，这上面的印痕，怎么看着像是垫桌脚压出来的？哪个混蛋干出的好事？真是瞎了眼，别让我老人家撞到！” 柳老心宽，对那些“历史的痕迹”不太在意，不过，当看到上面的压痕，再听赵天明说这块古墨得来的过程，顿时也有些心疼。 “有点看不准啊！老柳，你怎么看？还是拿给老周过眼？让他看看？” 许久，齐老抬头说道，他的老本行是瓷器方面，对古墨这一块，也不敢随意下定论。 “哪用得着老周？我们再研究研究，不能便宜了他。那家伙现在跑回老家去享福了，不如我们打个电话和他说一说，吊一吊他胃口？” 当着小辈的面，他们也没好意思把东西昧下，但是，开个小玩笑，还是可以的。 “告诉他，说不定他马上就飞过来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看看，把东西研究透了再说。”齐老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头。”柳老很同意他这个提议，简直说到心坎里去了，不能就这么便宜老周那家伙。 “小赵啊！你真是一次次让人刮目相看。” 柳老对旁边的赵天明竖起个大拇指，他敢把东西送给周老，还不介意让他们过目，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看出来这东西是真的，不然送个真假不明的东西给人，说不过去。 赵天明自然肯定东西是真的，但是要说十足的说服力，好像也没有，后来的朝代，就有不少仿过的李墨，鱼目混珠。 两位老人家正想问清楚一点他的看法，却看到赵天明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赵天明很意外，这电话竟然是新认识的朋友，王志伟那哥们，顾家华打来的。 “小兄弟，真的不好意思，因为一些事情，我跟周老回到了姑苏这边，答应和你一起去的交流会，我估计是没办法去了，这么晚才通知你，没打扰到你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我把相关信息发给你。” 交流会？他不说，赵天明差点都忘了，这几天确实有许多事情忙着。 “我也一样去不了，这几天有些事情在忙。顾大哥你是姑苏人啊？我明天也要去那边忙点事情呢！” 杨副总准备先去拜访一下他的老同学，所以提前一天过去，赵天明随时待命，也没问题。 “我不是，不过周老是，我是上门拜访的。你也要来姑苏？那如果能抽出时间，我们聚聚。” 顾家华有些高兴地说道，上次两人都没聊多久，赵天明就到警察局里录口供去了，他也陪着周老四处游荡。 “有空的话一定。” 时间都是杨副总安排，赵天明也不知道具体行程是怎样的。不过，他去拜访老同学，自己不去也无所谓，应该是有空的。 “对了，周老知道我是给你打电话，他邀请你到他老人家家里作客呢！”顾家华那边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 “那好啊！只要周老不嫌叨唠。” 赵天明应下来，这也真是太巧了吧？刚把东西交给齐老，周老就邀请自己去他家做客？现在怎么搞？ “齐老，我这两天到姑苏去办点事，周老邀请我到他家做客，这块李墨，是我自己带过去给他老人家，还是？” “这么巧？莫非老周还会感应？你就别管了，到时候两手空空上门去就行，这东西，先留在我和老齐这里。” 柳老大手一挥说道，他看出来，赵天明的举动，完全是出于对前辈的尊敬，并非是要巴结老周办什么事，所以，就很不客气地把东西截留了，到时他自会和老周有一番交代。 嗯，他想要什么交代？到手的东西吐出来就不错了！ 第二百九十章 姑苏园林 那块李墨留在齐老这里，赵天明也放心，不再多打扰，和两位老人家交流了大半个小时，便告辞回家。 叶秋爽志满意得的拿着两枚铜钱离开，总算放过了赵天明，赵天明摆脱她的纠缠，顿时感觉一身轻松。 第二天，赵天明和杨副总二人，直接飞往姑苏。下了飞机，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顾家华打来的。 “你到姑苏了吧？打你电话没人接，就知道是在飞机上。”赵天明回拨过去，顾家华很快就接电话，语气少了些平时的严肃认真。 “刚下飞机，顾大哥你找我？”赵天明问道。 “不是我找你，是周老找你，听说你找到一块李延珪的墨，还要转交给周老？他老人家已经收到消息了，吩咐我，等你到了，一定接你到他家做客。” 顾家华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诧，这才几天，一转身他就淘到了一块稀世珍品，运气没得说。 “你就在机场等我，我去接你。”电话里，顾家华也不多说，交代一声，匆匆挂了电话。 “杨总，我去拜访一位老前辈，就不和你一起了。”挂了电话，赵天明对旁边的杨副总说道。 “你自己有节目最好，我估计你也没兴趣去拜访我老同学。”杨副总不以为意，摆摆手说道。 他告诉赵天明，去拜访那位收藏家的时间，具体还要等他去拜访完老同学之后，再和老同学商量决定，因为需要他那位老同学牵线，一起同行。 在这之前，赵天明可以自己安排时间，等他电话就好。 没多久，顾家华就亲自开车到了机场，把赵天明接上车。 路上听顾家华介绍，赵天明了解到，周老的家，在市区的一处山水园林，属于文化遗产，非常的珍贵，是他儿子早年给他老人家买下来的。 姑苏园林的大名，赵天明自然听说过，有“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之美誉，很多园林，如拙政园、留园、环秀山庄、沧浪亭、退思园等，都已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单，而列入国内保护名单的，更是不少。 另外，它还是国家五A级旅游景区，中国十大风景名胜之一，是中华园林文化的翘楚和杰出代表。 姑苏园林，其历史可上溯至公元前6世纪，始于春秋时期，吴国建都姑苏时，真正成型，则在于五代，至宋代，已趋于成熟完善，明清时期，达到鼎盛。 到清末，姑苏已有各色园林一百七十多处，现保存完整的园林，有六十多处，处于修复状态的，也有不少。 姑苏被称为“园中之城”，确实不假，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山水园林的风光，造型秀丽，风格精巧。精美的设计，无处不在，让人大饱眼福。 不过，姑苏现代建设方面，却有些不如人意，无论是道路还是建筑等建设，都常年处于动工状态，大大破坏了这座山水古城的优美典雅。 顾家华告诉他，姑苏是很多官员的跳板，各种各样的形象工程，就是政绩资本，几乎每一个人上任，都要搞事情，偏偏政府还有钱，随便挥霍，人走之后，就留下一堆烂尾工程，也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赵天明不可置否，这种事情，很多地方都有，是杜绝不了的事情。至少，姑苏园林是全国乃至世界聚焦的地方，没人敢乱动，还常常拨款下来搞各种名头，保护得很好。 哪像羊城以前的西关大屋，不知道被毁了多少，东山小楼，更是早已毁于房地产开发商之手。 顾家华一路介绍，不知不觉，就到了周老的住处，一个叫“意书园”的地方。 园林之中，各种建筑掩映于山水之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构筑精致、古色古香，自有一番清雅幽远的意境。 能买下这种地方，周老的儿子一定很有钱。那还是以前，换作现在，多少钱都买不到。 赵天明有些感慨，自己那点钱，在这些东西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话说，自己身上留着那么多钱，好像也不大用得上，是不是该找个落脚的地方？几千万，买套房子也够了。 只是，一直以来，对于这方面，他没太强烈的想法，属于可有可无的心态。爸妈他们，肯定不愿意搬到城里来的，也不用给他们买，倒是老家，他有起一座楼房的想法，让爸妈住得舒服点。 还有弟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想要在羊城买房，以后再买一套给他。 周老家的园林，并不是很大，和柳老家的西关大屋相比，小了一些，精美豪华也逊了一筹。 不过，风格不同，也没有可比性。“意书园”突出的特点，在于一个“巧”字，于有限的空间里，叠山理水、栽植花木、配置园林建筑，达到移步换景、方寸之间有乾坤的效果。 顾家华告诉他，周老的家，还算一般的，算得上清雅，很多景致，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复而成，花费不少。 一些著名的园林，不但有山有水、各种建筑这些大方位的布局。方圆之间，还有大量的匾额、楹联、书画、雕刻、碑石、家具陈设和各式摆件，形成充满诗情画意的文人写意山水园林。 其建筑布局、造型及风格，巧妙地运用了对比、衬托、借景，尺度变换、层次配合、小中见大、以少胜多等种种造园艺术，将亭、台、楼、阁、泉、石、花、木组合在一起，在城市中创造出人与自然和谐的居住环境，使人“不出城廓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得林泉之趣”，达到“虽由人作，宛若天开”、“咫尺之内再造乾坤”，以景取胜、景因园异的艺术效果。 赵天明进到里面，发现小湖边上，楼阁之间，有几个年轻女子，在竖起画板写生，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们的到来恍若未闻。 “周老家的园林，是对外人开放的，来这里欣赏、写生，都没人打扰，一些知道的人，常常光顾。” 顾家华看到赵天明的目光，笑着解释道，随后，走在前面带路，不熟悉环境，真的很容易转晕。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太湖石 私人园林，能让人随意进出参观的并不多，由此也可以看出，周老的胸怀和情操，确实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对赵天明的提携之心，他已感受得到。 曲径通幽、穿花过木，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居所。居所之前，有假山流水，生趣盎然。 “这座假山，全都是由太湖石堆砌而成的？” 站在足有三四米高的假山之前，赵天明不由驻足观望，假山之上的石头，怪石嶙峋，旷大之中见精巧，显然是经过名家的精心设计与布置。 太湖石，又叫窟窿石、假山石，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四大玩石、奇石之一，由石灰岩遭到长时间侵蚀后慢慢形成的，分有干石和水石两种。 顾名思义，干石是地质时期的石灰石，在酸性土壤的历久侵蚀下而形成。水石，则是在河湖中历久侵蚀，而缓慢形成的。 唐代吴融的《太湖石歌》中，就生动描述了水石的成因和采取方法：“洞庭山下湖波碧，波中万古生幽石，铁索千寻取得来，奇形怪状谁得识。” 太湖石因盛产出于太湖地区，而古今闻名，是一种玲珑剔透的观赏石头。广义上，还把由岩溶作用形成，千姿百态的碳酸盐岩，统称为“太湖石”。 “小兄弟对太湖石也有兴趣？” 顾家华有些诧异，难道他对奇石这方面，也有收藏的兴趣？不过想想古玩界的人大多都爱好广泛，也不奇怪，专注一样的反而少。 “早就听闻它的大名了，今天总算能长长见识。” “这座假山，可花了周老不少心思打造，全部都是由周老花费长时间收集的太湖黄石组成，别的地方不多见。” 顾家华告诉他，现在大家常指的太湖石，一般是产于太湖地区的水石，其形状各异、姿态万千、通灵剔透，体现出“皱、漏、瘦、透”之美，简而言之，就是越丑越怪越有趣。 太湖石的色泽，以白石为多，少有青黑石、黄石，像眼前这座假山，全由黄色的太湖石组成，更为稀少。 另外，太湖石是一种典型的的园林布景石材之一，以造型取胜，多玲珑剔透、重峦叠嶂之姿，是叠置假山、建造园林、点缀环境的上佳选择。 姑苏地处水乡，湖沟塘堰星罗棋布，极利因水就势造园，附近又盛产太湖石，适合堆砌玲珑精巧的假山，可谓得天独厚。 在姑苏，很多地方都可以看见各种太湖石，一些奇石，还具有收藏的价值，这种传统，古已有之。 “这座假山，也算难得，然而，相比起来，留园的“冠云峰”、狮子林的太湖石、上海豫园的“玉玲珑”、杭州西湖的“皱云峰”，那些园林名石，才算是奇观，每一样都可遇而不可求，有空带你去留园狮子林那些地方逛一逛，都在姑苏，不远。” “好啊！就怕打扰了顾大哥。” 对那些著名的园林，赵天明耳闻已久，有机会，自然很想去走一走，见识一下。只是，就算去，也只能忙完杨副总的事，才能抽出时间了。 事实上，他也是想着忙完事情，有机会的话，才来拜访周老，不会显得那么的仓促。只是，人家热情邀请，都让顾家华到机场去接人了，盛情难却，不好拒绝。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在这边，挺悠闲的。” 顾家华说道，经常和周老呆一起，老实说，也有些腻了，还是和同龄人在一起，更加自在，话题都多些。 走进居所，赵天明发现，大堂之上，还挺热闹的，一些陌生的面孔，在奋笔疾书，练习展示着自己的书法。 四周，还挂着一些墨迹未干的作品，其中几幅，看上去竟然造诣不低，很有水平，让赵天明很是惊讶了一把。 “周老是书画大家，这些都是来向他老人家请教的后学晚辈，有些，也算他的弟子。”看到赵天明的目光，顾家华介绍道。 而收藏方面，顾家华受他指教颇多，只是，并没有收他为弟子。 其实，在外人眼中，周老的身份，更多的是在于书画成就方面，至于文物爱收藏好，则是书画收藏的一个衍生，由兴趣，而至精通，继而成为古玩界中的又一位大师。 “顾大哥，你回来了？这位是？”顾家华也是这里的常客，看到他回来，大家都客气的问好。 “他是周老邀请的客人，他老人家呢？”顾家华环视一圈，没看见周老，于是问道。 客人？其他人一开始以为，这个年轻人也是慕名而来、上门拜访请教的，没想到居然是受周老邀请而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有什么出奇之处？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赵天明身上，对他充满了好奇。 “周老应该在后院里，才离开不久。”刚开始说话的那人回答道。 顾家华不再打扰他们，带着赵天明穿过大堂。 途中，赵天明发现，室内的装饰，都挺清雅古典的，不像柳老家那般华美繁杂，倒是有不少书画楹联装饰，另有一番文人雅士的风味。 到了一处后院，赵天明就看到，大冷天的，周老居然卷起裤腿，在给院中一角的蔬菜浇水，和一个平常老人家无异，更和书画大家的形象不搭边。 一年年，天气越来越反常，十一月份，在羊城，穿件长袖就能出门，不过在这里，大家已经把自己包裹起来了，赵天明才感受到，冬天的一点气息。 顾家华走过去，接过水桶，自动自觉取代了周老的工作。 “周老您好！很高兴又见到您！”赵天明礼貌的问好。 看到赵天明，周老顿时露出爽朗的笑容：“赵小友，你来了？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呀！” 剩下的工作没多少，等顾家华浇完水，周老招呼他们到小厅里坐，沏上一壶热茶，顾家华有很自觉地揽上了倒茶的工作。 赵天明没发现，他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居然还挺有做狗腿子的潜质，不知道常常把他挂在嘴边一脸钦佩的王志伟看见了，会是什么表情？ 第二百九十二章 周老的藏品 “赵小友，李墨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竟肯让给我老头子？” 周老心情格外的舒朗，笑容满面。当初听到这消息，而转让李墨那个人，是才见过一面、印象深刻的赵天明，他都诧异了好一会。 只可惜，那块李墨，现在落在老齐和老柳那两个老家伙手里，想要拿回来怕是不容易，尤其是有老柳那家伙，在带节奏和他作对，老齐都被他给带歪了。 “我现在就靠这手艺发家致富了，还在起步阶段，暂时没有收藏的资本，到手的东西也是转出去，卖给谁都是卖，想起周老您喜欢文房四宝，干脆就转给您老了。” 赵天明说得很直接，也不矫情，他现在，确实看金钱看得比宝物重要，有了钱，才能使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过得更好。 “那我倒是承蒙你关照了，亏你还记得我老头子。” 周老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也不会怀疑那块李墨的真实性，以老柳和老齐两个人的眼光，基本不会看错东西。从昨天到现在，他还打了几通电话，询问了一些细节，即使没见过实物，基本上也心中有谱。 而对于赵天明这种行为，周老也没什么抵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外人无权干涉。况且，正是有经济利益在里面，许许多多的古董文物，才得以完好的保存，而且，这还是最强大的一股力量，比国家的各种政策、引导、维护，都更有效果。 像一些没有艺术价值却有考古价值的文物，国家每年不知道要花多少经费去维护，效果却不甚理想，有一些在民间的东西，还被随便丢弃。 “小兄弟，你怎么不把那块李延珪墨也一起带来？我也想一睹其风采呢！”顾家华感慨道，一脸的神往。 “那个，之前我不知道周老也在苏州，便转交给齐老，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就在他店里，两位老人家说东西先留在他们那里，稍后再转交给周老。”赵天明解释道。 周老可以想象，当时两个老家伙是有多幸灾乐祸，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自己在一边大饱眼福，却吊足他的胃口。 “老头子，吃饭了。” 正当三人相谈正欢的时候，一位雍容亲慈的老妇人走过来，朝周老招手。 “那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这是我老伴亲自下厨做的，不是我夸口，那味道，保证比五星级厨师还正宗！” 周老闻言起身说道，语气里掩不住浓浓的骄傲，看得出来，老两口一定很恩爱。 “周奶奶的厨艺，我都惦记好久了，今天正好大饱口福。” 去到餐厅，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顾家华赞叹说道。 “想吃就多吃点，以后常来，我做给你吃。”周老夫人慈爱的笑道。 她身上有一种文雅温和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看得出来，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知识分子。 “我这几天不是一直赖在老奶奶您家里舍不得走吗？”顾家华难得的开个玩笑说道。 “周老奶奶您好！”赵天明也有礼貌地问好。 “你也好，小赵是吧？我听老头子说过你，都是有出息的年轻人，以后，古董文物的传承，就要靠你们了。” 周老夫人对赵天明也很亲切，笑着招呼大家就坐。 席间，赵天明得知，周老夫人是一名文物学者，在文物研究方面很有成就，有过不少新发现，曾经，她还是姑苏博物馆的馆长，非常的博学。 可惜，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的儿子，对这方面却没什么兴趣，早早就于商海沉浮，每次周老说到他，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姑苏好吃的东西数不胜数，而且非常有特点，很多都是按时令来吃的，平常大家的嘴里，总会说，又到吃XX的时候了，又快可以吃xx了…… 姑苏的菜式，也是属于四大菜系之一的淮扬菜，不过，各种风味不同，苏菜有些偏甜，有些人会吃不惯。 赵天明本身也吃甜的，倒是很合胃口，一道松鼠桂鱼，一道鲃肺汤，让人赞不绝口。还有其他很多菜，他都叫不出名来。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他倒是想尝尝闻名已久的阳澄湖大闸蟹。市面上，九成的大闸蟹都是假货，不知道本地的，会不会正宗一点？ 一顿饭宾主尽欢，让人仿佛回到了家里一般，顾家华和赵天明还帮忙收拾碗筷。 饭后，周老带赵天明参观他的收藏，顾家华自然也陪同。 周老的收藏，比柳老家里少了许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书画作品。周老以前是书画协会会长，时间和金钱方面，自然没法和柳老比。 以前，周老空闲的时间并不多，大半生时间，都在提升自我、做研究，维护书画文物。而在各种文物保护方面，也自掏腰包，花费了不少钱财。 他这个园林的建设，很多也是儿子掏腰包，甚至自作主张搞起来的。 另外，周老很多珍贵的藏品，也捐给了姑苏博物馆，让更多世人，见识到它们的光彩、了解它们的历史，而不是敝帚自珍，自己藏起来欣赏。 周老的行为，得到许多人的敬佩，也有许多人认为很傻，自己的东西，还不如留给子孙后代，捐给国家，还不是一样摆在那里不让人触碰？许多珍贵的东西，更是藏起来不让人参观，做那么多，根本就于事无补。 就连他儿子，都嘲笑他热脸贴冷屁股。 不过，多年来，周老一直自顾自我，不理旁人怎么看，自己做自己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懂得这种尊重，才对别人的想法，不予置评。 这里面有不少藏品，还是周老退休后才收藏的，儿子投其所好，也收罗了不少，还常常用这个来邀功炫耀。他准备，等自己死后，大部分都捐出去。 反正留给儿子，他也不懂欣赏，他们的生活，更不用自己担忧。 反而是那小子，常常给自己塞钱，一副财大气粗的暴发户样子，让人看了就烦，在老友面前，都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儿子，太丢人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又见熟人 这些藏品，固然让赵天明大饱眼福，不过，他收获更多的，则是周老的见解和提点，让他对古董文物的纵线和横线，古今发展，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正当他们相谈正酣的时候，周老夫人进来告诉他，有客人来访。 “那我们先出去，等空闲下来，我再带你好好参观，咋们好好交流交流。” 被人打断，周老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平常来拜访的年轻人，要么慑于他名头战战兢兢的，要么是一些晚辈，恭恭敬敬的，没趣得很，难得遇到能聊得来的。 等出到大厅，赵天明发现，里面坐着几个人，已经有人奉上热茶招待。早上看见的那些人，已经不知去处，只剩一些书法作品高挂墙头。 客人中为首的一个，是个足有七八十高龄的老人家，胸前雪白的胡子长须格外醒目。旁边，还放着一根红紫色的木拐杖，拐杖头部，还雕琢着一个寿星公，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另外几个年轻人，赵天明发现很眼熟，正是李修善那个盗窃团伙，他们怎么会和那位老人家在一起？ 看来，那位眉慈善目的老人家，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那位老人家旁边的几个人，看到赵天明，也有些错愕，小声叽叽喳喳说了起来，这家伙不是在羊城古玩界混的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那个小子，看看，是不是有些眼熟？”老大善于观望，掌握全局，很快就注意到赵天明。 “没错，在羊城见过，上次我们打那韩国佬，他就在巷子外面。” 老二是团伙里的“高手”，不但手快，眼睛更加明亮，差不多过目不忘。这家伙私下里常常炫耀，被他偷过的肥羊，看到都认得出来，绝不会搞出乌龙。 “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啊！到哪里都能碰到。”李修善嘀咕道。 “那我们要不要多多‘照顾’他一下？” 团伙里的小三贼眉鼠眼，心眼焉儿坏，上次打韩国佬，就是他最先提议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行！要不要等下过去打个招呼？”一说到这个，老二顿时来了兴趣，开始手痒了，忘了这里是哪。 “就怕他身上没什么好货啊！浪费我们感情。”逼格越来越高的老大说道。 “应该会有不少吧？上次帮忙坑韩国佬，他就是主力，眼光很厉害的。老大，我们怎么说，也曾经是同一个战壕的，这样不太好吧？有失道义，要不换个目标？”李修善看向老大。 “你看我干吗？找打是不是？又不是我出的主意，你找老三去！”老大回瞪了一眼。 “老大你坑我，拍板的明明是你！靠！”老三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喊冤。 几个人嘀嘀咕咕，被白胡子老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顿时噤若寒蝉，闭了嘴。 周老看到那位老人家，也有些意外，这位五爷，年龄比他还大，他自然认识，名声不小，当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人家就已经闯出名堂来了，说高他一个辈分，也不为过。 但是这位爷，常年盘踞在城外的江南古镇中，近些年来，更是很少出来走动，今天怎么登门拜访了？ 况且，他们也不是同一路的人，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处江湖之远，虽然有些交集，却没什么来往。 来者是客，周老走过去，问了一声好。 “五爷，没想到是你登门拜访，还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啊？” “我老人家再不出来走动走动，骨头都快散架了，趁着还有几个年头好活，出来见识一些外面的花花新世界。说起来，我和老周你，虽然一直是邻居，好像还真没来过你这里呢！每次来往，都是在外面。” 老人家环顾四周，很有兴趣地说道：“这些就是你的徒子徒孙留下来的作品啊？不错不错！有前途！” 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些作品的主人，还是周老本人。 “都是一些年轻人的劣作，入不得五爷法眼，不知道，五爷登门拜访，有什么指教？”周老客气说道，不过，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喜色。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登门，确实是有点事打扰你。这是一幅唐寅的画作，想请你掌掌眼。”五爷指了指放在一边的一幅画作说道。 “唐寅的画作，老爷子博古通今，这应该难不倒你吧？” 周老看了一眼那幅画，有些奇怪地说道，如果五爷都看不准的东西，那好像也没太必要让他出手了。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老眼昏花。这是一件新东西，从墓里带出来的，可能是保存的太好了，太新，让我都有些看不准，也没有流传于世，有印迹可寻，所以，只能借你的火眼金睛，辨一辩真伪了。” 五爷唉声叹气地说道，不过，没人把他前面的话当真，脑子昏了才会相信他说的话。 其实，他选择登临周老家，除了周老名气在外，水平高深，五爷也有把东西转给他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带李修善几个小家伙一起过来。 另外，这东西刚刚出墓，环境的急剧变化，很容易使画作受到损坏，需要专业人员来进行维护保存，这方面，周老就是很出名的专家。 这一点，五爷相信对方也能体会他的意思。 “墓里带出来的？” 周老顿时有些肃容，虽然他对这方面没有抵触，也没什么忌讳，但是，多少还是有些触动。 赵天明听到那位五爷说的话，顿时看向李修善几个人。他知道这幅画肯定是那几个家伙搞到手的，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他们明明是盗窃团伙吧？怎么也碰这种东西了？难道他们转行了？还是，这是他们顺手牵羊得来的？ 周老走过去，小心地将画卷铺开，神情严肃地观看起来。 赵天明和顾家华也走过去，如果真是唐寅的作品，他们自然也想开开眼界。 李修善几个人也围了过来，他们虽然不懂欣赏，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凑热闹。而如果是真的，他们就发财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真正的唐伯虎 “哥们，好久不见！我们又见面了，对了，小心一点我二哥。” 看到赵天明，李修善打声招呼，末了，还凑到他耳边提醒一句。 额？这什么情况？赵天明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 赵天明把注意力放在画卷上，这是一幅仕女图，准确地说，是“春宫图”。此画卷长约一米，高约两米，画面看上去很新亮，不知道古人是用什么方法保存的，怪不得难以判断。 更为难得的是，这是一幅彩绘，画面色彩艳丽、线条劲细，绮罗绚烂、气象高华，可见当初主人花费了不少，请唐伯虎动笔。 唐伯虎的画融汇南北，擅长山水画和仕女图，而仕女图，大多是为了生活之计，换点钱财用度，其中不乏春宫图。 周老看到，也不由为之动容，这是一幅难得的精品，和唐不虎其它那些随意画就、卖钱换酒的春宫图截然不同。 周老知道，这幅画应该是那几个跟着五爷过来的年轻人弄到手的，很可能来路不正，不过，对此他也没说什么，古玩界，本来就有不少灰色地带，一把年纪，他也见过不少了，没得计较。 “唐伯虎居然也画春宫图啊？不愧是风流才子！”李修善看过那幅画，不过，也就觉得一般般，比现代高清那些差多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起唐伯虎，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家财万贯、风流倜傥、妻妾成群，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然而，现实中的他，和文学上的形象截然相反。” 五爷笑着说道，唐伯虎作为姑苏人士，也是他们姑苏人的骄傲，对他的生平，自然很有兴趣。 “唐伯虎出生于小商之家，父亲经营着一个酒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有感于商人的地位低下，于是让唐伯虎自幼开始读书。唐伯虎也不负父亲期望，自小天资聪颖，过目不忘，熟读四书五经，十几岁还拜师学画，画艺精进。 十六岁的时候，更以第一名考中秀才，惊动了整个苏州城，还被吴门画派的大画家沈周看中，收为入室弟子，一时间声名鹊起。随后，又与徐氏成婚，可谓是人生几何、春风得意。” “然而，这样的美满生活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在唐伯虎二十五岁那一年，他的父亲去世。但他还没有从失去父亲的悲痛中缓过神来，紧接着，巨大的痛苦又接踵而至，他的母亲病逝，随后，妻子难产而死，儿子也夭折，就连已经嫁人的妹妹都病逝。一年之间，一个个亲人相继永远离他而去，像是中了诅咒一样。” “这是天煞孤星吧？把家人都给克死了？”李修善目瞪口呆，原来星爷是骗人的，当初他还很羡慕唐伯虎的。.. 其他几人，也觉得自己对风流才子唐伯虎的认知，完全被颠覆了，要不是这话是五爷说的，他们对那忽悠他们的骗子，早就一巴掌就抽过去了。 “也没全克死，他还有一个弟弟，后来他的后嗣，都是弟弟过继给他的。”五爷说道。 “如此残酷的现实，恐怕换作任何人，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经历，沉重地击垮了唐伯虎，他的人生从此陷入了绝望，家境也迅速衰败下去。” 周老也颇为感慨，都说天才易折，唐伯虎虽然没有早夭，上天却也给他降下了诸多磨难，不知道是考验，还是代价？ “不过，遭此磨难，唐伯虎并没有一直消沉下去，在好友祝枝山的鼓励下，重新拾起诗书，潜心苦读，以博取功名、重振家业。二十九岁的时候，唐伯虎不负众望，参加应天府乡试，一举得中解元，名震江南。” 周老看了大厅里几个年轻人，似有告诫之意。 “唉！以他当时的才华，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他很可能走得更高更远，挑战自古以来读书人的最高荣誉——三元及第，成为继商辂之后的又一个传奇，也不是不可能。他已经成为了解元，以他的才学，会元和状元绝不是遥不可及。 然而，命运再一次和他开起了玩笑。可能是唐伯虎的文章写得实在太好，当时应天府乡试的主考官，还特意把卷子留下，给了另一个人看。但他不会想到，这成了唐伯虎另一个人生悲剧的导火线。那个看过卷子的人，就是程敏政，他第二年，会是京城会试的主考官。” “这怎么就悲剧了呢？主考官看过他的试卷，不就会对他另眼相看吗？”老二不解地问道。 “可能当时唐伯虎也是这样认为的吧！第二年，他踟蹰满志，信心十足地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途，当时的他已经名动天下，所有的人都认为，在前方等待着他的，是无比壮丽的锦绣前程，在那里，他将金榜题名、光耀人生，获取属于自己的荣誉。” 周老说道，人生无常，站在最风光的顶峰，往前一步，很可能就是悬崖。 “更悲剧的还在后头，路上，他遇到了另一个同科举人，徐经，于是两人一起同行。徐经这个人，你们可能没听过，不过他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曾孙，就是徐霞客，相信你们都听说过。徐霞客家里有一条祖训，子孙后代，不得参加科举、考取功名，源头，就在于徐经这个人，和这次上京赶考的经历。” “接下来，就是那场舞弊案，徐经家里是巨富，非常的有钱，买通了程正敏的仆人，得到试题，结果事发，唐伯虎也受到了牵连，陷入牢狱之灾，一身功名付诸东流，科举无门、功名路断。” “不就是考试作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还只是牵连，都没个定论，”老二翻翻白眼说道。 “嘿嘿！古代科举作弊，可是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充军发配、以下三代不得科考，甚至杀头灭族，都是有可能的。而且，古代可没有什么‘疑罪从无’、‘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之类的，也不讲究宁纵无枉，反倒有个词叫连坐，一人犯法，全家牵连的，比比皆是。” 五爷朝他们几个人笑笑，似乎意有所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形象颠覆 连坐这个词，赵天明也知道，意思是一人犯法，其家属亲戚邻居，都要连带受到处罚。 连坐起源甚早，夏、西周、春秋、战国时期都有连坐制度。 被人大肆赞扬鼓吹的“商鞅变法”里面，就有一条“连坐法”，规定十家为伍，有问题要互相纠举揭发，否则连坐。 而且，几千年来，“连坐法”一直流传沿用，一些朝代虽然有所减轻，却从未废止，到了清朝，反而大肆扩大。 “而且，这事还不只是受到牵连那么简单，里面还参着着政治斗争，朝廷里有人想搞主考官程敏政，告了黑状。凡事只要涉及了政治，就不是对与错那么简单了，那是生死存亡的斗争。你们哪！年纪还轻，以后记得带点脑子，否则被人背后阴了都不知道。” 五爷看着李修善几个，连连摇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也未必就是唐伯虎受到牵连，其实，民间一直有两种说法，一种，五爷刚才说的，唐伯虎受到牵连，另一种，则认为唐伯虎真的有作弊。” 周老摇摇头，他虽然同情唐伯虎的遭遇，却不认同他的说法。 “唐伯虎都能考全省第一了，还要作弊？他没那么傻，要自己坑自己吧？” 李修善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要拿那个什么三元及第，也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吧？老老实实考试，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官场的事，并非是这么简单的，还记得应天府乡试的主考官，把试卷拿给程敏政看吗？这里面，其实并没那么简单。古代科举的考官，可不是我们想在的监考老师，在古代，凡是由考官点中的考生，都将成为他的门生，是他以后的一大政治资源。 这里面，就衍生出一种潜规则，叫‘约定门生’，在科举前，如果会出现一位名震全国的天才，大家都认为这个人将来一定能够飞黄腾达。这种情况下，某些考官就会私下与这位考生联系，透露题目给他，互相约为师生。这样无论将来，谁点中了此人的卷子，都不会影响事先已经确定的关系。” 周老娓娓道来，显然在这方面是有过研究的。 “还带这样的啊？古人就是会玩，这样别人就抢不走了。”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古代官场的门门道道，还真不少啊！ “当然，这是一种风险很大的交易，所以考官们轻易不敢冒这个险，只有当真正众望所归的人出现时，这笔买卖才有可能成交。唐伯虎到底是不是成为了程敏政的约定门生，也没有定论，都是猜测。” “其实说起来，也是性格决定命运，这样的遭遇，或许早已注定。在唐伯虎以第一名考取秀才的时候，太多旁人的夸耀，就让他得意忘形，学也不去上了，连考取功名，都不放在心上，整天饮酒作乐，中间十多年，都没参加科举。 后来，他参加录科考试期间，与好友张灵宿妓喝酒、放浪形骸，提学御史十分厌恶这种行径，在录科考试中让他名落孙山。后来苏州知府爱惜人才，文徵明的父亲文林、沈周等人也为唐伯虎求情，提学御史才同意“补遗”让他参加乡试。 这并没有让唐伯虎吸取教训，他乡试之前，他举办酒席，邀请祝枝山、文征明、徐祯卿三人参加，席间放出狂言，今科解元非他莫属。”.. 李修善摇摇头，心说唐伯虎原来是这样的人，亏我崇拜了他这么久，老子都比他会做人多了！ “在进京赶考期间，他不但常常流连烟花之地，考完之后，可能喝多了，又放出狂言，说他必定是今科会元。要知道，京城那种地方，可不是他的家乡，听到这些话的人，也不是他的朋友。或许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许多人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明代，言官盛行，告黑状从来都是读书人的专长，很快，就有人向政府反映这一情况，层层汇报，最后就到了皇帝那里。皇帝面前，哪里还有小事？情况就变得严重了，皇帝马上下令检查试卷，闹出满城风雨，更有政客，趁机攻击主考官程敏政，从而引发舞弊案。 从这方面来说，程敏政和徐经，其实都是受唐伯虎连累的，如果没有唐伯虎的狂言，事情的结局本来可以很美好，唐伯虎很可能是会元、甚至状元，徐经也许能考个进士，程敏政依旧官运亨通。然而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周老这一番剥析下来，连赵天明和顾家华这些人，都听得诧异之极，这和唐伯虎传说中的形象，也相差太远了吧？简直是人生观的颠覆！ “或许，也是这样的种种经历，磨练了他吧！也才有了后来的书画境界和艺术成就，传诵千古、流芳百世，世间种种，又有谁说得清？如果他真的认认真真考个进士，去做官，也许就泯然于众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个进士，多少个官员，能为人铭记？” 周老感叹道，对于唐伯虎的种种是非，并无置语，千古之下，人无完人，能每时每刻都认清自己，做到最正确的人，连圣人都做不到，圣贤也有迷途困惑的时候。 况且，在古代，文人上青楼，丝毫没有道德负担，反而是一大风流韵事，才子佳人的佳话，数不胜数。至少，比某个朱圣人好多了。 “老周，还是你见解独到，虽然我也研究过唐伯虎，却说不出你这么多门道，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你这番话，让我也是耳目一新啊！”五爷叹道。 “让五爷见笑了，总是改不了老学究的臭毛病，喜欢长篇大论，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估计你们都听烦了。” 周老不好意思的笑笑，为人师表多了，难免有训诲人的习惯，都忘了在场的不是他的学生，反而有个比他辈分还高的前辈。 “哪里，你问问在场的年轻人，谁不是获益良多？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是要有你这样肯教育提拔后辈的，才不坠了名声，值得后辈们打心底的尊敬，真心实意的叫声一声前辈。”五爷说道。 一群年轻人纷纷表示五爷所言甚是，大声恭维周老，李修善眼珠子一转，朝五爷说道：“五叔公，其实我也很尊敬你的，你对我们也很照顾。” 第二百九十六章 品鉴 对李修善这么明显的拍马屁，五爷笑笑，他同样是江湖中人，对李修善这种人，感觉更加亲近。 而且，虽然他们走的不是正路，却没什么阴暗心思，一个个傻傻的，相处起来舒心，有意无意之间，五爷也确实有心提携他们，虽然以他们的性格，如无意外，也不会走得太远。 “这位老人家，您能不能说说，这画到底是不是唐伯虎的真迹？” 老大开口问道，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唐伯虎的真迹，还是春宫图，至少值几百万吧？岂不是要发财了？其他的，无关重要，且当乐子听一听。 周老却没立即揭晓，而是拿着放大镜，不停地在画面上来回观看，喃喃自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欣赏画面上的精彩内容呢！ 不过，老实说，唐伯虎的春宫图，都是含而不露、黄而不淫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看。 赵天明在旁边，同样观察着画卷，通过鉴定，他自然知道这幅画是真的，他关注的是，画卷的左下角，那个有些特别的印，赫然印着“江南第一风流才子”。 传说唐伯虎有一枚“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印，然而，他留下大量的作品，却从没见过这样一枚印，赵天明还以为是假的！ 据说，唐伯虎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名头，就是他自封的，来源于这个印，然而，却没人觉得他狂妄，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名至实归。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这个印，真是大开眼界。 “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真有这个印啊？”顾家华也很惊奇，忍不住想上手观摩一番，只是，现在他也不好打扰周老。 “这个印真是唐伯虎的啊？我们当初看到这个印，还以为是水货，自己给自己刻一个这样的印，也太狂妄了吧？” 李修善几个再次刷新三观，周老师刚才说的话，他们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唐伯虎有没有真的次次考试就放出狂言，但是现在，总算亲身体验、亲眼见识过他的狂妄了，很有可能，周老说的都是真的。 “怪不得现在那些学霸，每次考完试，明明考得很好，却要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原来唐伯虎就是前车之鉴！低调才是王道啊！” 李修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好像很符合他们职业的性质？ “……” 赵天明和顾家华听到李修善这个解释，差点就喷了，这几个人不正经，连脑回路也不正经，这都能联想起来。 “说得好像你读过书似的。”老大在一旁撇撇嘴，满脸不屑。 “谁说我没读过书？我初中毕业的好不好？只是考上了高中没去读而已！老大我知道你，你初二就不读了，我读的书比你多！” 李修善不服气地说道，不说不知道，一说起来，顿时满满的优越感，原来他比老大有文化啊！ 被人当众揭短，老大顿时脸色红成猪肝一般，臭小子竟然敢蹬鼻子上脸？找死了是吧？这样没了威信，以后还怎么当老大？ 只是，这里地方不对，不能把那小子怎么样，不然的话，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许久，周老直起腰，轻吁了一口气，看向赵天明：“赵小友，你怎么看？” 五爷看到周老居然问一个小年轻的意见，看向赵天明的目光，顿时有些好奇，莫非，这小家伙还有些神奇的本事？刚才听李修善几个家伙，好像也在讨论他。 “我觉得，这应该是唐伯虎的真迹。”赵天明端详着画卷，直接下定论。 听赵天明这样说，李修善几个人顿时乐上眉梢，差点手舞足蹈得意忘形，尤其是李修善，有过之前的经历，他对赵天明的水平可是十分信服的，他说是真的，那应该就是真的，这次发财了！ “唐伯虎作画，很少注明年份，且画风变化不很有规律，很难推测作画时间，也难以按照时间，来划分他的画风变化进程。但是，单从纸张和年代上看，确实是明朝的无疑。” “另外，唐伯虎所绘的女性，常常显得壮健丰腴、圆脸、妖冶，使人联想到唐代美女的形象。他所绘的女性，有个特点是‘三白’，即前额一点白、鼻尖一点白、下颌一点白，这往往是后人鉴别真假唐寅画的一个标准。对应这幅画上的人物，也确实如此。” “确实如此。” 周老看他侃侃而谈，面露笑容，看来他的种种际遇，并非偶然，而是有着深厚的功底。 “大家可能都知道，唐伯虎的仕女图，很多都是愁眉苦脸、婉转哀怨的，这和眼前的这幅画有些不同，这幅画，显得明快了许多。或许，有人就凭这点认为这不是他的作品，而是后人伪作。其实不然，有一个时期，唐伯虎创作的特点，和这样的状态是能够对应的。 在唐伯虎三十六岁的时候，娶了沈九娘，夫妻俩以卖字画为生，正如唐伯虎诗中所写的：‘闲来写幅丹青买，不使人间造孽钱’，他们用卖字画的微薄收入，维持生活，同甘共苦。 三十七岁的时候，他用卖字画得来的钱，在姑苏城北桃花坞，建了一处简易的住所，起名‘桃花庵’，过起了平淡又清净的生活。后来不久，他们又有了一位可爱的女儿，取名为桃笙。”赵天明分析道。 “没错！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唐伯虎的人生可以说是明朗的，是他少有的开心的日子之一，他在《桃花庵歌》中吟唱的“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正是这段隐逸知足生活的写照。 可以看得出来，这幅画正是他这一时期的作品，或许，唐伯虎归隐桃花庵，很多人就认为他不再画春宫图了，引为遗憾，于是花了大价钱请他动笔，精心创作了这样一幅画，死后还用来陪葬。” 周老对赵天明的见解非常满意，补充说道，临末，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第二百九十七章 珍贵的秘戏图 “还有就是，可以看上面的题词，一般人认为，唐伯虎的画胜诗、诗胜书，诗书久为画掩，然而，很多人都忽略了，其实唐伯虎的书也是很出色的，《落花诗册》就是一个代表。” “他的书，变化也很大，不同时期有不同的风格。在桃花庵的时候，唐伯虎正值壮年，且一别之前的人生灰暗，此时他专心从事诗文书画，创作达到顶峰。其书法形成了自身的成熟风貌，结体俊美婉媚、用笔娟秀流转，于秀润中见遒劲、端美中见灵动。这上面的题词，也印证着这样的特点。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唐伯虎的真迹。” 赵天明继续补充说道。 “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在正德七年的时候，沈九娘因操劳过度而去世，这不但摧毁了他创作的热情，也摧毁了他的精神支柱，整个人常常处于悲痛与绝望之中，此后，他没再继娶妻室，而是皈依佛教，这也是‘六如居士’这一称号的由来。” 周老感慨道，难以想象，一个人一生经过这么多的磨难，对他是多么巨大的打击！可能是唯一留下的女儿，才让他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吧？换了旁人，早就只求一死了。 尤其是现在，一些年纪轻轻的人，考试考不好，就跳楼，失恋了，又跳楼，被父母骂了，还是跳楼，简直把生命当儿戏，又如何知道，后面的人生是如何的精彩？ 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经受不起一点点的打击，动不动觅死觅活，都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人，太安逸的环境，也把人变得无比的脆弱，居安思危，并非简单的一句空话。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如果没有这些磨难，又怎能让他达到另一个巅峰，光耀千古呢？” 五爷淡淡地说道，到了他这种年纪，早就世事看淡，生死轮回，已不在心中，再说，忧国忧民、伤春悲秋这种事情，不是他的风格。 顾家华和赵天明点头表示同意，唐伯虎的灾难到此并没有结束。没过两年，唐伯虎遇到宁王的招揽，然而后来才发现，宁王正在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同样是装疯卖傻，他不用吃X喝X那样的招数，而是跑到街上裸奔，见到姑娘就傻笑，上前说他是宁王的贵客，搞得整个南昌城不得安宁，把宁王的面子都丢尽了。 气急败坏的宁王，连忙下令，把他送回苏州，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送上不少盘川。唐伯虎虎口脱险，却也人生也已经彻底绝望，此生再也没有一展才华的可能。 这之后，唐伯虎看透世事，书画风格变为率意，用笔迅捷而劲健，沉着痛快，八面出锋，率真自如，结体、用笔均富于变化，并达到了挥洒自如的境地。 就这样苦难的人生，却也成就了他的艺术，他的诗词书画都不拘泥于规则，特别是他的人物画，被认为三百年中无人可望项背。 然而，这样的成就，或许并非他的追求，当我们在欣赏着他的风流才情，当我们在赞叹着他的艺术成就，又有谁知道，这所有的背后，是一个人生苦难、理想幻灭，对人生绝望、对世界痛恨，在贫病交加中孤独死去的老人？ 那一首在冰雪交加的隆冬寒夜中，挣扎着爬起来写下的绝笔诗，就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控诉： “生在阳间有散场， 死归地府也何妨。 阳间地府俱相似， 只当飘流在异乡。” 时光流转，当我们流连忘返于唐伯虎技艺高超的诗词、画作之间时，他落寞、失意的一生，就此隐去，披上一件后世送给他的，风流才子逍遥人生的外衣，在人间久久传唱，成为绝响！ 也许，唯有如此，才配得上风流才子唐伯虎的所有才情，也更符合人们对这位才华横溢之人的美好希翼吧！ 大厅里，一群人无比的唏嘘，久久无语。 “五爷，不知道，这幅作品，你能不能转让给我？”许久，周老缓过神来，对五爷说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拿到你这里来，就是有这个意思。”五爷点点头，爽快地说道。 “那个，不知道这幅画值多少钱？” 李修贤几个人顿时呼吸急促，老大更是直接问了出来，让五爷瞪了他一眼才赶紧闭嘴。 “这样，凑个整，一千万如何？”周老略微寻思了一会，就开口说道。 自古以来，在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严格约束下，有关男女两性关系的艺术形式，一直只以极为隐秘的方式创作与流传。尤其是“春宫图”、“秘戏图”这一声名狼籍的艺术门类，历来负有宣淫、纵欲之恶名，不仅难登大雅之堂，且屡遭禁毁，其程度甚至犹在“淫词”之上。 所以，数百年以来，能流传下来的春宫图，尤其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原本，极为罕见，现在流传下来的大多数，都是临摹的。 唐寅所作的一般仕女画，至今传世的有《孟宫蜀妓图》、《班姬团扇图》、《嫦娥奔月图》等，但其大多数的秘戏图，已经失传，不复存在，只在于后世记录中，能见到的，也大多是临摹的版画。 所以，眼前这一幅画，就显得异常珍贵。可惜的是，作为陪葬品入墓，并没有流传于世，也就没有留下一些历史名人的钤印，否则价值更高。 不过，就算流传于世，那些自诩正人君子的人，大概也不敢在春宫图中，留下自己的钤印，说不定反而被一些老古板弄到手后，直接给毁了，其中得失，难以说得清。 “一千万？”李修善几个人瞪大眼睛，这大概是他们收获最丰富的一次了，比他们以前加起来的都多，怎能不叫人激动？ 老二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冒一下险，顺多点东西回来了！那群人看着就不好惹，他们也不敢太张扬，就只弄了这一幅画。 可惜啊可惜！他们究竟错过了多少个一千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姑苏博物馆 “行！就这么定了！” 五爷也很爽快，他知道，按这幅画的市场价值，当然不止这个价，但是这种来路不正的东西，周老能出这个价，已经很大方了。 “那就谢谢五爷了，这幅画，我打算捐给我们的姑苏博物馆，它对我们研究唐伯虎的生平很有价值。” “唉！这就是我混一辈子都比不上你的原因啊！这份拳拳之心，少人能及，反过来，倒是我要谢谢你了！” 五爷叹道，要把东西送到国家手中，如果周老不讲规矩一点，办成这件事轻而易举，只要把这事捅到上面去，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手，可是，他依然选择用一个高价买下来。 周老摆摆手没说什么，他也算半个圈子里的人，也知道这个世界永远不是非黑即白，国有国法、行有行归，很多事情，都有其自身的规则，他也无意去破坏。 其他人听周老这样说，敬佩的同时，也感到有些遗憾，到了国家手里，就只能束之高阁，无缘江湖了。 “这位年轻人，是你新收的弟子？后生可畏呀！” 交付的过程中，五爷把目光转到赵天明身上，这个年轻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为一个老江湖，他的眼光是何等的毒辣，心思何等的细密？刚才在品鉴的过程中，他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在辨别真伪时，几乎是胸有成足，语气很肯定，而不是说出自己的见解，然后等待周第同的点评和指点。 也就是说，这个年轻人，很可能自己就有能力，鉴定出这幅作品的真伪，这份本事，如果是真的话，肯定是年青一代的翘楚，冷淡如他，都起了些爱才之心。 “五爷说笑了，我哪有本事教出这样的弟子，你是不知道，上次有一幅郑板桥的画，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看走眼了，却被他看出破绽来，说来惭愧。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个后辈赵天明，也在古玩界中打转，有机会，还希望五爷多多照顾提携。” “老周你才是说笑，有你这种德高望重的前辈开路，哪需要我老家伙指手画脚？” 五爷笑笑，不过，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看向赵天明的目光，也丝毫不掩欣赏之意。 “哥们，有缘再见，等回去，我们请你吃饭。”临走前，李修善朝赵天明打招呼。 “赵小友，看你们好像认识，不是我老头子啰嗦，和这种人，还是应该保持距离的好。”等五爷他们几个离去，周老对赵天明说道。 “周老，可能你有些误会，他们并不是盗墓贼，而是一个盗窃团伙，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挺讲道义的。这幅画，估计他们是从盗墓贼身上偷来的，而且，我和他们也不熟，只是见过两面，有过一点交集，没什么来往。”赵天明说道。 “那就好，你看得清，我老头子就不说什么啦！不知道，你们有没兴趣，和我一起去姑苏博物馆看看？” 周老对赵天明和顾家华说道，他打算将这幅画拿到博物馆去，处理装裱起来。虽然这幅画现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不做处理的话，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在家里，只能做简单的修补，干脆去到博物馆那边再弄，省得麻烦。 “好啊！我也想见识一下姑苏博物馆的收藏。” 赵天明顿时很感兴趣，姑苏自古以来人杰地灵、人才辈出，无论有意无意，姑苏博物馆肯定收藏有这些历代名人的作品。 更主要的是，有周老带领，肯定能见识到，许多平时不对外开放的收藏。 姑苏博物馆就坐落在著名的姑苏园林沧浪亭边上，前址是太平天国忠王府，本身就是国家首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后来，又请世界著名华人设计师贝聿铭先生设计了博物馆新馆，加上原址，形成一座集现代化馆舍建筑、古建筑与创新山水园林三位一体的综合性博物馆。 据说，作为苏州人的贝聿铭，最初是打算挂个名，将场馆设计交由学生完成的，实地考察后，加上故土乡情，老人家最后还是决定亲力亲为。 作为贝老先生的收山之作，许多人都说，博物馆本身，就是一件杰出的展品，许多建筑学的学生，就常常慕名而来，他们不是来看那些珍贵的展品，而是来看偶像的神作。 “周老，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我这就去通知馆长。” 周老来到博物馆，顿时受到热情招待，一个仪表堂堂的青年人走上来，恭敬的问候，把他们领到一个宽敞的休息室里。 没一会，馆长就出来了，是一个带着金丝眼睛的斯文老人家，看到周老，便是一番热情的寒暄。 “老唐，我刚到手了一件唐伯虎的真迹，所以就急着送到你这里来了，它重见天日没多久，所以我想先修复装裱一下。”周老说道。 “唐伯虎的真迹？那行，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唐馆长惊讶的说道，老实说，姑苏博物馆，不止唐伯虎，江南四大才子的作品都有，但是能让周老这么慎重的，应该不寻常。而且，他听得出来，这件作品，来源有些猫腻，很可能是刚刚出土的陪葬品。 博物馆本身就带有修复文物的功能，肯定有专门修复装裱书画的地方，几个人很快就移步到一间工作室。 “唐伯虎的秘戏图？江南第一风流才子？还真有这个印？” 等周老摊开书画进行修复，唐馆长便在一边观察，看看这唐伯虎的真迹，到底是何种风采，结果一看之下，差点亮瞎他的眼，惊呼出声。 “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欣赏欣赏？”看到唐馆长的表情和自己当初几乎一摸一样，周老笑道。 “要！肯定要啊！你怎么说也得先借我观摩几个月，要不干脆转给我得了。”唐馆长似乎没听出他的言外之音，厚着脸皮讨要。 “那就抱歉了，我打算将这幅画捐给博物馆，不能给你。” “还是老周你深明大义！又贡献了一件宝贵文物。”唐馆长没有失望，反而伸出大拇指赞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 顾氏过云楼 “小华，小赵，修复装裱的工作，没那么快完成，估计你们也没兴趣陪着我们两个老头子在这里等，我让人带你们参观一下博物馆吧？”周老对赵天明和顾家华两人说道。 “那我给你们安排个人，看看我们博物馆的珍藏。”唐馆长自告奋勇。 赵天明和顾家华也知道，装裱字画并非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更何况还要对其进行一些修复和保养工作，估计周老接下来都要呆在这里了。 况且，他们对博物馆的各种珍藏，确实更加感兴趣，也就不矫情了。 带领他们参观的，是之前接待周老那个青年，叫高景行，能说会道，对博物馆的各种藏品了如指掌。 姑苏博物馆的常年展主要分成“吴地遗珍”、“吴塔国宝”、“吴中风雅”、“吴门书画”这四个常设展厅，里面的展品，几乎都是有关于吴地的。 除了常展馆，还有特展临展，特展馆在负一楼，里面有东吴宝剑展、海上丝绸之路展、唐伯虎画展等等。 “听说周老刚才带来的是一幅唐伯虎的真迹？我们这里其实也收藏有不少唐伯虎的作品，其中就有他的落花诗。” 高景行说道，作为姑苏本地人，还在这里工作，脸上是满满的骄傲。听他语气，应该还不知道，周老带来那幅作品的真面目。 赵天明知道，唐伯虎一生曾多次书写落花诗，每次所录诗作的数量不同，内容不同，书法风格也不尽相同，落花诗墨迹存在各个版本，就目前所见的真迹有四本，即姑苏博物馆藏本、普林斯顿大学附属美术馆藏本、辽宁省博物馆藏本和中国美术馆藏本。 “另外，我们这里还收藏有唐伯虎的《灌木丛篁图》，这件稀世珍品和《富春山居图》一样，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在民国时期被一分为三，其中左幅收藏在我们博物馆，右幅曾经出现在拍卖会上，中间那一幅，则已经流失。” 说到这里，高景行的神情颇为惋惜，古往今来，消失于浩瀚历史的珍贵书画，不知道有多少，流传下来的，只是少数。 赵天明和顾家华也有同感，通过这小小一隅，就能想象得到，古代文人的绝世风采。 而这流传下来的少数，又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流失民间，或者遗失国外。 不说那丧权辱国的战乱年代的大势掠夺，就是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初，当我们的国民还在三餐果腹而忧愁，还没有收藏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外国人，进入我们国家，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大批大批的买走我们的文物。 尤其是日本，这时候弄走的文物格外多，根据一切前辈说，都是一货车一货车拉走的，说起来就是痛心疾首。 更无耻的是，现在，看到我们国人富强起来，有收回国宝之心，就将我们国家的文物，大肆炒高价格，其中唐伯虎的一幅立轴《庐山观瀑图》，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会，被炒到5.9亿美元，人民币高达35.9亿元，简直丧心病狂！ “这还算不上我们的展馆之宝，我们姑苏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公认的有三件，一件是宋真珠舍利宝幢，是在瑞光寺塔内发现，上面镶嵌了佛教七宝水晶、玛瑙、琥珀、珍珠、檀香木以及金和银等材料，整个宝幢上，用于装饰，大小相等的珍珠，就达四万多颗。” 这件宝幢很少展出，不过，有高景行带领，赵天明两人自然现在就能一睹其中风采，高达十二米，四万颗大小相等的珍珠，还不算其他材料，这个瑞光寺，真的有钱。 可惜的是，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一件复制品，真品属于馆藏，不对外展出。 “另外一件，则是元代七君子图，乃是顾氏过云楼捐赠，藏家把元朝赵天裕、柯九思、赵原、顾安、张绅、吴镇六位大画家的墨竹逐一收裱在同一长卷中，其中，柯九思有两件作品，一共七件，得名‘七君子图’。” 说起顾氏过云楼，高景行一脸的钦佩，他们姑苏博物馆，和过云楼颇有历史渊源，曾经在艰难的岁月，互相扶持，姑苏博物馆有超过一百件的藏品，都是过云楼捐赠。 然而，现在的过云楼，已经烟消云散。前些年，就过云楼藏书，北大和凤凰集团还起了纠纷。 原本，凤凰集团在拍卖会上，以两亿多人民币竞得过云楼藏书，北大却突然决定行使优先购买权，收购过云楼。随后，苏省又介入力挺凤凰集团，最后，国家文物局给出复函，确认过云楼藏书将归属南京图书馆和南京图书馆的其余四分之三过云楼藏书团聚也算是善终。 当时，高景行就在姑苏，这件事传得可谓是沸沸扬扬。 顾氏过云楼，赵天明自然听说过，是收藏界著名的私家藏书楼，在江南名气很大，有超过一百五十年的历史，和京城的荣宝斋有得一比。 “这张《元七君子图》，文革的时候，就曾经有鉴定大师估价过亿，现在，用无价之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高景行说道。 “元代，出现了许多画墨竹的画家，如赵孟頫、柯九思、顾安、吴镇等都是其中的大师级人物，这张《七君子图》中，就收有柯九思、顾安和吴镇三位大师的同题作品，实在难能可贵。尤其是这幅《龙角》，更是目前唯一仅见的赵原墨竹作品，在别的地方都看不到了。” 顾家华看着眼前的长达十米的画卷，一脸的痴迷。 “顾大哥你也没参观过这件国宝？”赵天明有些奇怪地问道。 虽然顾家华不大可能是顾氏过云楼的后人，但是，从接触来看，他对姑苏应该不陌生才对，加上周老的关系，想来这里参观有何难度？ “姑苏博物馆藏品有几万，单是一级文物就近千件，怎么可能看得完？”顾家华苦笑道。 “那倒是，老实说，就连我在这里工作近十年了，有一些藏品都没有见过，还有一些处于修复状态的，更是谢绝参观，即使内部人员都进不去。”高景行说道。 第三百章 玉雕中心 “这最后一件，就是秘色瓷莲花碗。”在高景行的带领下，边说边走，来到存放秘色瓷莲花碗的展区。 赵天明看到这个秘色瓷莲花碗，眼中露出惊艳的表情。 整个秘色瓷莲花碗，线条流畅，恰似一朵盛开的莲花，浑然天成。通体胎质细腻致密、纯净均匀、光洁如玉，虽然呈灰白色，颜色却非常的饱满，瓷色欲滴、晶莹婉转。 “这个我以前有幸观赏过，确实非常的漂亮。据说，这个莲花碗发掘出来的时候，大家并不知道它就是秘色瓷，因为在那之前，秘色瓷还只是一个只存在在文献记录里边的东西，世上根本就没有存样。直到后来，在虎丘云岩寺塔里发现了瓷器，核对了一同发掘出来的器物名录，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瓷器，就是秘色瓷。” 顾家华侃侃而谈，对这件秘色瓷极为推崇，可以说是百看不厌。 可惜，博物馆里的东西，都保护得很好，只能隔着玻璃柜远远观望，不能上手触摸，遗憾得很。 在高景行的带领下，几人流连于其它展区，其中，最令赵天明难忘的，就是一件明朝宣德年间的青花海水白龙盘。 这青花瓷，是釉下彩瓷器，它的蓝色花纹，是用钴料在瓷胎上绘画，然后上透明釉，在一千度以上的高温下一次烧成。 这件青花瓷盘中心，形成一条暗花五趾白龙，外壁上还有两条小龙做追逐戏耍的姿态。最令人震惊的是，对着灯光看，会发现瓷盘中心的五趾白龙，身上有一层层的有密密麻麻的透明鳞片，其精细程度，叫人无法相信！ 赵天明猜测到，这应该是上透明釉烧制出来的效果，至于是如何烧制出来的，完全无法想象，反正，以现在的工艺，是肯定烧制不出来的。 姑苏博物馆关门比较早，五点钟就闭馆了，不过，作为内部人员，自然可以继续停留。赵天明和顾家华却没有继续参观，他们也不好耽误高景行太多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况且，姑苏博物馆的藏品何其多，再看也看不完，这么长时间，几人也只是详细看了一些平时很少对外开放，和具有代表性、比较出名的藏品，其它的，也只是走马观花。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博物馆的馆藏，不是别的地方能比的。 和周老打了声招呼，赵天明和顾家华就先行离开博物馆，在外面解决了吃饭问题，赵天明再定了一个酒店作为落脚。 虽然他可以住在周老家里，周老也说过，但是，他不想太麻烦周老，自己也不自在。 “晚上有什么安排？不如我们去看看姑苏的玉雕？”吃完饭，天色还早，顾家华尽地主之谊发出邀请。 “姑苏玉雕的名气，我早就听说过了，正想见识一下。”赵天明说道。 姑苏是古代玉雕的发源地之一，到了今天，几乎已经是全国的玉雕中心。其玉雕特点，以雕工细腻、精巧绝伦称著。 其中，陆子冈就是最著名的代表，只要是玩玉的人，都不会不知道他的大名。 陆子冈被称为“琢玉能手”、“治玉能手”、“玉神”，他创作的子冈牌，是中华文明艺术史上的一朵奇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别说超越，想接近都做不到，技艺相去甚远。 可惜，他的工具以及技艺，都已成绝响，没有流传下来，后人根本没法模仿。 姑苏作为玉雕中心，还带来另外一个效应，就是来自全国的各种好玉，都汇聚于此，等待着一场造化。 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三分看玉料，七分看雕工”，可想而知，雕工，对于一块好玉的作用有多大。 赵天明和顾家华所在的地方，也属于古玩市场，就算到了夜晚，也依旧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不少，都是年轻人。 他们大多数人中，也并非是古玩爱好者，很多都是对工艺品感兴趣的，来看一看，买上一两件。对那些店铺老板来说，其实古玩界和普通人之间，不存在什么壁垒，都是一桩买卖，谁的生意都做。 姑苏玉雕果然名不虚传，街道上，随处可见一件件的玉器店铺，就连一些工坊，也不少见。 甚至，在一家最大的老字号玉器店里，他们还看见了一件陆子冈的真品。不过，这种东西，都是被供上神台的，根本不会卖，摆出来，只是展示一下店铺的底蕴，宣传一下店铺的名气，和招牌差不多。 “有什么看上眼的？不买一两件？”顾家华和赵天明在街上悠转，顾家华看到几件不错的东西，都收入囊中，赵天明却无动于衷，让顾家华有些奇怪。 “我就长长见识，这么多玉器，眼睛都看花了。” 赵天明笑笑，他其实和一般的古玩爱好者不太一样，其他人，只要是看上对眼的，自己喜欢的，价格合适，也不介意花点钱买下来，赵天明的目标，则更多在于捡漏，一般的时候，很少出手。 “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顾家华笑道，曾经，作为初学者，他也是这种心态，不过，时间长了，也培养出来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有喜欢的，自然会入手把玩把玩。 再说，他们看得上眼的，一般也不会贬价，不想要了，再转出去也一样。 赵天明在一个摊子面前停留下来，地摊上，摆着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玉件，看上去有新有旧，可能就连摊主，都说不清这些东西有些什么来历，就算造假，也不会是他们这种人动手，都是从外面进货的。 随手挑了几件东西，赵天明也没杀价，买了就离开。当然，这也是因为摊主没狮子开大口。 在摊主看来，这种小年轻，很难用金钱来考验他们对古玩的热爱，叫高了一点，都怕吓跑他。 再说，旁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有水准的人，可能不好骗，干脆懒得浪费口舌了，好说歹说半天，可能别人可一句话就把他给终结了。有这心思，还不如多做几单别人的生意。 第三百零一章 有趣的郭掌柜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等离开地摊，顾家华有些好奇地问道，至少，他没看出来，赵天明刚入手的几件东西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主要是赵天明也没挑多久，看似很随意的样子，他都没看清楚那几件东西。 “没什么，只是这里面有一块白玉，质地不错。” 赵天明将其中一块还粘着些泥土的玉件拿给他看，其它的，随手扔进垃圾箱里，不知道以后又会有谁挖掘出来，重新流通市场上？ 顾家华将那块玉件拿在手中，擦干净看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块璞玉，完全没有经过雕琢。它的边缘有些破损，但是去掉一些边角料，却能取出一块很完整的玉料。 而且，看那质地，何止不错？简直是称得上上好的玉料，就算自己不用，这一转手，卖个几万块不成问题。 几万块，对他这些见过大钱的人来说不算多，换了普通人，却可能要经过一年的辛勤工作，才有这笔收入。而这小子，只是一转手之间，钱就到手了，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你这眼光，我算是佩服了，这一块上好玉料，经过名家雕琢，卖个一二十万不成问题，不如就在这里找家店铺，将它雕琢出来？正好见识一下，姑苏玉雕的手笔。”顾家华说道。 “算了，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很难配合，还是留着以后再说。不过，如果顾大哥你要的话，我倒可以转给你。” “那我就不矫情了，六万块，卖给我怎么样？” 顾家华拿着玉料伸出去的手，重新缩了回来，这块玉料算不上很珍贵那种，但是要想找这样一枚好玉，却也需要时间，碰上了，他自然不介意拿到手里。 “没问题！”这个价钱很合适，甚至顾家华还给高了一点，不过赵天明也没说什么。 顾家华在这里自然有熟悉的人，值得信任，不会随便找一家店铺，就将手中这块玉交出去。 “老郭，我刚得到一块玉料，你帮我处理一下。” 走进一家店里，顾家华和那个戴着老花眼镜的掌柜打招呼，语气极为熟悉。 “这块白玉的质地倒是很好，你想我怎么处理？是去掉边角料弄成一块完整的玉料还是怎样？”那位叫老郭的掌柜过手看了一下说道。 “这么简单的事我哪敢劳烦郭大师您？你帮我做成一件挂坠，我准备用来送给一个还在读书的侄女，她人比较文静，不用做的太浮夸，其它的，您老自己把握就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顾家华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也不啰嗦，显然是真的很信得过这位郭掌柜的水平。 “行！我就喜欢这样自由发挥的！等我做好了，再通知你。”郭掌柜面露喜色，将白玉小心收入一个盒子里。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要是我不在姑苏，还请您先帮我保管一下。” “这个好说！好走不送！” 郭掌柜大手一挥送客，茶都没让他们留下来喝一杯。这么“豪爽”的掌柜，赵天明也算见识过了。 “等等，这是郭掌柜，别看他一副不起眼的模样，他可是我们姑苏首屈一指的玉雕大师，你以后要是有上好的玉料，可以来找他老人家。” 顾家华却没立刻走人，给赵天明介绍道。 “小家伙怎么说话呢你？什么不起眼？年轻时候我好歹也是远近闻名、玉树临风的典范！就凭我这副文质彬彬的气质和长相，不知道抢到手了多少生意！” 郭掌柜对顾家华的话不满意，摆出一副“我很帅”的造型。 “咳咳！我错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这是我一位朋友赵天明，还请以后您老人家多多关照。”顾家华差点被他的话呛到，连忙说道。 “好说，好说！生意上门，我自然是欢迎的，难道还会赶客不成？”郭掌柜想也不想的说道。 “老郭你可别看我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他水平可高着呢！现在就是周第同周老的客人，刚才我给你那块玉，也是他从一个地摊上捡来的，花了不到两百块。” 看到郭掌柜不以为然的神情，顾家华便说道。 “这块白玉是你淘来的？这么说，小伙子你也懂玉？那你怎么会将这样一块好玉，转给小顾这家伙？” 同在一座城市，对于周老，郭掌柜怎么可能不认识？不过，他恍若未闻，反而看向赵天明，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个，我研究不深，只是初初涉猎，和郭掌柜这样的大师，肯定没得比，只要细心一点，发现这块玉的真面目并不难吧？” 赵天明礼貌的问了声好才说道，对于这种大师级人物，他们有资格获得任何人的尊重，更何况，郭掌柜很直爽，轻易就留给人好印象。 “话是这样说，不过，没有一点眼光，也发现不了璞玉，这玉过手多少人了还不一样是地摊货？都以为它是一块破玉。小顾和你一起，不就没发现吗？”对于赵天明的谦虚，郭掌柜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郭大师，郭老人家，您夸人就夸人，有必要这样寒掺我么？” 顾家华简直想哭，莫名其妙变成反面教材，他都冤死了。一定是郭掌柜对他刚才说的话耿耿于怀，故意打击报复。 “说你一下还不乐意了？年轻人就要虚心受教知道吗？我老人家愿意说你，那是塞钱进你口袋，便宜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没听说过吗？” 郭掌柜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模样，抬头望天，等着别人瞻仰。 顾家华本就不善言辞，顿时败退：“老人家我走了，有空再来拜访你。” “一把年纪了，还耍小性子，这人真是！年轻人你别学他，这性子不行啊！还有，有空常来啊！照顾照顾我的生意，不过事先声明，我收费是很贵的。” 郭掌柜不屑地瞄了一眼顾家华，随后，对赵天明热情地说道。 “我会的，老人家我先告辞了！” 赵天明也败退了，跟上顾家华的脚步。这老人家有趣是有趣，但是思维有时候真的跟不上。 第三百零二章 王小奚 如果可以，赵天明也想见识一下姑苏的玉器雕琢过程，可惜，玉雕是一件比周老的字画修复装裱更耗时间的工作，只能缘悭一面了。 郭掌柜店铺外面，是玉器厂街，其中不少是祖传的小作坊，前面是店铺，后面就是工坊。昏黄的路灯下，并没有多少人来往，来这里的，很多都是熟门熟路的人。 走到街尾，赵天明两人却发现，一间一间有些破旧的店铺，里面聚了一些人，远远就能听到喧嚣的人声。 有些好奇的走进去，听大家议论，才知道，这间店铺不准备做下去了，正在清理库存，客人进去，随意挑选，然后付钱，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这么长时间，有好东西，也被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随处乱放，给人翻来翻去，和垃圾堆差不多。 倒是有一些年轻的外地游客，本着好奇心，想进去看一看，姑苏的玉器工坊是怎样的，所以，陆陆续续倒也有些人。要不是那掌柜一直板着一张脸，估计还会有人叫他示范一下，玉器是怎样雕成的。 “据说这间店铺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是从明朝传下来的，怎么就做不下去了呢？” “就算做不下去，那些玉器和作坊的工具，也没理由乱让人捡走吧？打包卖出去，难道没人要？不会是促销手段吧？”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这间工坊最早的主人，是一个叫做王小溪的阴险小人，接手这间店的人，最后都会很倒霉的，几乎每一个，都是生意萧条、血本无归。所以，大家都说，这间店铺很不祥，有陆子冈的冤魂在作怪。” “有这么邪乎吗？怎么又扯上陆子冈了？” “你们不知道吗？王小溪，就是害死陆子冈的人，就因为他向皇帝告发，才会发现陆子冈在龙头上刻了字，因此而被杀的。” “没错！就连他这家店铺的东西，姑苏的同行都不愿意接手，怕带来晦气。” 陆子冈和王小溪的事，赵天明也听说过许多。 据说他不爱美人爱美玉，一生痴迷于玩玉，到了成家立业之年，家里给他讲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位千金小姐，然而他却离家出走，到姑苏的一家玉器作坊，学习玉雕手艺，和他同时学艺的，就有王小溪、贺四等人。 他刚出师不久，便凭借高超绝伦、巧夺天工的琢玉技艺风靡当世，被文人雅士视为上宾，前来求玉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其技艺享称“吴中绝技”。 在封建年代，“士、农、工、商”，手工业者的社会地位并不高，陆子冈却被各路显贵视作上宾，可知他的玉雕作品，在当时受到怎样的追捧和喜爱。 陆子冈有一个习惯，就是他的所有作品都必须落款，在等级森然的封建年代，古代工匠是很少落款的，落款之后，反而会贬低作品的价值。 而陆子冈，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是对当时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反抗，然而，这样的做法，既让他流传千古，也为他后来的遭遇埋下了祸根。 他的作品都有刻款，有阳文也有阴文，以篆书和隶书为主，有“子冈”、“子刚”、“子刚制”三种。刻款部位，也十分讲究，多在器底、器背、把下、盖里等不显明处，不会影响作品整体感觉。 陆子冈的名气越来越大，当时的皇帝闻知后，于是召他进宫雕玉，特命他在玉扳指上雕百骏图。 他没有被难住，竟仅用几天时间完成了，在小小的玉扳指上刻出高出叠峦的气氛和一个大开的城门，而马只雕了三匹，一匹驰骋城内，一匹正向城门飞奔，一匹刚从山谷间露出马头。 仅仅如此，却给人以藏有马匹无数奔腾欲出之感，他以虚拟的手法表达了百骏之意，妙不可言。 皇帝见了大为喜欢，对他予以大加封赏，就连他学艺时的伙伴王小溪等人，也都进入皇家工坊作业。自此，他的玉雕便成了皇室的专宠。 然而，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他却绝不会想到，置他于死地，就是曾经和他一起在玉器工坊学手艺谋生的王小溪。 陆子冈的一次次受到封赏，让同为宫廷玉师的王小溪妒忌不已，他指出陆子冈在献给皇上的玉器上暗刻名款，险些让陆子冈丧命。 幸好当时的皇帝对他的作品极为欣赏和喜爱，才让他逃过一劫，没有处罚他。 然而，陆子冈却依然不改习性，每次为皇帝雕玉，必留名款，直至为此付上生命的代价。只能说，纵观古今，那些天才的想法举止，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能理解的，只有同为天才的人物。 据说，徐渭是陆子冈的知音好友，他晚景凄凉，在潦倒中去世，死前只有一只柴犬相伴，床上连一张床草席都没有。 这或许就是后来那么多的艺术大师，都说愿意做青藤门下的一条走狗的缘故吧？ 陆子冈听说后，唏嘘不已，恰逢万历皇帝又召他入宫雕琢玉龙。陆子冈想起徐渭在官场上受到的诸多不公，为了发泄愤满，于是将名字刻在了龙口之内。 他的这一举动，再次被王小溪发现并告发，万历帝龙颜大怒，终于将他以“叛逆罪”问斩。 民间关于陆子冈的传说，还有许多，其中更有说他和唐伯虎一起联手救人的。然而，唐伯虎去世之时，徐渭才区区四岁，以陆子冈的行为作风，似乎没法活这么长命。 况且，徐渭是活到七十三岁高龄才去世的，陆子冈又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生命中？ 可知许多传言，都是后人杜撰上去的的，大概也只是为了表达，某些美好的愿望吧！ 至于王小溪，在姑苏人的眼中，大概也和西湖边上的秦侩没什么区别吧？ 如果眼前这家店铺真的传自王小溪，估计早给人拆了，怎么可能传到现在？赵天明猜测，这很可能也是以讹传讹造成得效果。 不过，这效果同样很要命就是了。 第三百零三章 陆子冈密藏 赵天明随处走动，发现这间店铺还挺宽阔的，只是，很久没有维修过，处处都显得有些破败，看得出来，店主根本无心经营。 在外面走动一圈，赵天明没发现什么看头，便向里面走去。 后面的工坊，同样很大，全盛时，怕是能容得下几十个工人同时工作。而且，里面有一些大型的器具，看样子年代远久，很可能真的是古代传承下来的，有这样的传言，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旁边，还散乱地丢弃着一些未经加工的玉料。这工坊的地面，是硬土垒成的，非常的坚实，只是长年累月，已经出现了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也不见修补。 不少玉料，就散落在这些土坑里，几个年轻人也不嫌脏，一个个坑里把玉料刨出来，忙得不亦乐乎，企图发现点蒙尘的宝玉。 赵天明捡起一块玉料，看了看，说是石块还差不多，怪不得随处乱扔，顿时没了兴趣。 此外，赵天明在工房里倒是发现了不少雕玉的工具，各种各类都有，他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只是拿起来看了看，就放回去了。 走到最里面，赵天明发现墙上有一幅“邱祖”的雕像，上面布满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打理过了。 “邱祖”，既是丘处机，世称“长春真人”，一直以来，被称作玉雕鼻祖。 丘处机小时候，家里贫穷，当了道士后到处云游，见多识广，学到了琢玉技艺。传说他曾远到新疆和阗采玉，用小毛驴运白玉回京城。 他专从遭灾受难的流浪儿中，挑选聪明灵巧者，传授他们琢玉，从此京城开始有了玉器行。因他对玉器行有贡献，每逢正月十五邱祖生日这一天，京城玉雕艺人们，都要到白云观去祭拜这位祖师爷。 琉璃厂还设有长春会馆，里面安放着邱祖的塑像，会馆成了纪念邱祖和玉器行聚会的场所。 不过，在姑苏，也有许多人，是把陆子冈奉为玉雕祖师爷的，各有各的说法，难以理得清。 就像理发界，有将关羽立为祖师爷的，也有将罗楚鸿立为祖师爷。 丘处机具体什么时候成为玉雕行业的鼻祖，难以说得清，不过从这幅雕像来看，年代有些久远。 赵天明把手放到上面，使用古镜的能力鉴定了一下，发现这雕像，竟然是清朝时的作品，还真的是年代久远。 不过，最让他意外的，是他发现，这墙里竟然另有玄机，墙角下，有一处地方是空的，里面还藏着东西！ 那处地方，原本有一处设有活砖，以供藏取，现在，暗门早已经被彻底封死，无法动摇分毫。 只是，经过这么长时间，这破旧的墙体早已不复坚固，赵天明趁着周围没人，找来工具在周围撬了一番，很快就把几块砖头撬开，把东西从里面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锦盒，有二十厘米长，十厘米高，时间长久，即使是密封在里面，颜色也变得有些灰暗。 赵天明拿到手中，随手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些琢玉工具，用锦缎平铺包裹着，此外，看再不到其它东西。 不过，他并没有失望，因为中间的地方，隔开包裹着的一把有些奇怪的刀，刀身竟然是用金刚石做成的，闪闪发亮。 它的刀柄，看起来像是玉质的，有拇指粗大，显得有些长，一只手有些握不尽。刀柄上面，雕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在末端，有两个阴文篆书，赫然是“子冈”！ 赵天明立刻想到一个可能，传说刻玉须用昆吾刀，陆子冈是用什么工具把玉器雕刻得如此纤巧，至今还是个不解之谜。据陆子冈自己说，他手下绝活，皆出于独创之精工刻刀“锟铻”。 但这“锟铻刀”，他从来秘不示人，操刀之技也秘不传人。由于陆子冈没有后代，在他死后，一身绝技连同“锟铻刀”，也随之一起湮灭，徒使后人望玉兴叹。 据说陆子冈的“锟铻刀”，就是用金刚石做成的，难道这把有些奇怪的刀，就是陆子冈的“锟铻刀”？ 赵天明呼吸有些急促，立刻鉴定了一番，得出了他想象中的结果，顿时感觉，手上的刀，烫手得很。 赵天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经过刚才的鉴定，他发现，这刀柄竟然也是中空的，里面还藏着东西，很可能，这就是陆子冈失传的琢玉绝技！ 鬼使神差般，他再次使用能力，鉴定了一下那个锦盒，发现锦盒里面，果然同样藏有暗格，里面是一本书。 赵天明敲开暗格，把书拿出来，发现封面上有四个篆书大字：“子冈秘技”！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恍若身处梦里的感觉，分不清真假！这也来得太过离奇太过容易了！ 然而，这本书上写的是陆子冈的绝技，那刀柄里面的，又是什么？值得这般费尽心思的藏起来？ 只是，暂时没时间仔细研究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好一会，赵天明回过神来，迅速将书重新放回暗格，将“锟铻刀”拿出来，藏在身上，想了想，又重新拿出来，和书本一起放进暗格里。 锦盒里的另外几把工具，样式也有些奇怪，赵天明猜测，很可能是古时候琢玉常用到的工具。 他将包裹着东西的锦缎抽出来，扔到不为人注意的地方，又从工作台上拿了一堆小巧的琢玉工具和几块小一些的玉料，放入锦盒中合起来，然后，再用土灰，将锦盒表面抹了一遍，直到看不出什么破绽，才夹着锦盒，往外面的店面走去。 走到外面，看到顾家华在一排摆架前观摩着上面的玉器，手上，还拿着两块玉件，只是，看他的表情，好像没有意外的惊喜，只是在等赵天明的时候无聊，才到处看看。 也是，如果这里有什么值得出手的地方，刚才在郭掌柜店里，他早就出声提醒了，同在一条街，不可能不知道。 很可能，他自己就已经光顾过，雁过拔毛，什么都剩不下了。 第三百零四章 猜想 “看来你的收获不错？” 看到赵天明有些灰头土脸地抱着个木盒出来，顾家华笑道，他自己没什么东西好看的，于是两人走到柜台处结账。 顾家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掌柜随意瞄了一眼，连东西都不上手，就报了个一千的价格。 顾家华也没说什么，默默付了钱，看到掌柜没有帮他包装一下的意思，便拿到手中收了起来。不知道，倒闭之前，这掌柜的是不是也是这态度？ 赵天明将锦盒放到桌子上打开，把东西都一一摆在桌子上给掌柜看。 掌柜看到赵天明拿着的不是玉器，而是乱七八糟的一堆琢玉工具和几块玉料，面无表情的他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不过，他都十多年没自己亲自动手雕过东西了，里面有些什么都不太清楚，虽然面前的一些工具没什么印象，却也没多想什么。 “这位掌柜，我想自己练一练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些工具全不全？不全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配成一套？” 看到掌柜的目光，赵天明一脸“腼腆”地说道。 “差不多了，一万块，玉料送你了。” 掌柜显然没有那份热情，扫了一眼就不冷不热地说道，报出一个价格，也不打算讲价的样子，真不怕把人吓跑。 “一万？有点太多了，要不劳烦掌柜你帮我配成完整的一套吧？就按这个价格，有多余的工具，我可以不要。”赵天明“据理力争”。 “这就有多余的，又不是专业雕琢，用得上那么多东西？” 掌柜不耐烦地说道，那脸上摆明的意思，你一个业余玩玩的，本就是浪费这些工具，哪来诸多要求？ 这批工具，事实上价值远不止一万块，但是没人要，那就是垃圾，他还真是怕把这种不懂行的菜鸟吓跑了，才随便报个一万块，要是连这点钱都卖不出去，他宁愿留在工坊里发霉。 “那好吧！”赵天明把东西装回盒子里，准备付钱。 “等等！真当我瞎子？这盒子，少说明清时代的东西，要带走也行，两万。”掌柜拦住他说道。 想浑水摸鱼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想逃过他的眼睛，没那么容易。 赵天明吓了一跳，等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脸上却摆出失落的表情，一副被发现的样子，讲了一下价，才不情不愿地付了钱。 “这就想浑水摸鱼？你怕是不知道掌柜的眼睛有多毒辣，就说昨天，有个家伙把一块玉藏衣服里，掌柜的根本没管，等他出了门才报警，进去蹲几年是没跑的了，你，算是幸运的了。” 店里几个看似熟客的人对赵天明嗤笑不已，也就是赵天明当面摆了出来，算不上偷，最多算行规捡漏，即使报警也各说各的有理，掌柜懒得纠缠，才当场叫破。否则，肯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店里其他的一些人，听到他们说的话，顿时默默打消了那点小心思，不少人还把放口袋里的玉器取出来放在手上拿着，怕造成误会。 其中有几个，更是冷汗直流，也不多停留，随便买了点东西就离开了。 赵天明两人走出店铺，也有些感叹，真看不出来，那掌柜的心思这么毒辣。 “你什么时候也有兴趣学习玉雕技艺了？这里面，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顾家华笑着问道，事实上，他手中那两块玉，有一块也是古玉，价值不低。不过，工艺一般，还算不上精品，转手出去，只能赚点小钱。 “是有些收获，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赵天明此时也有些茫然，陆子冈失传的秘技和锟铻刀，怎么会出现在这家破败的店里，而且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无论是谁，得到了陆子冈的传承，都不可能藏起来永不示人吧？学习过的话，就算无法参透，也肯定会流传下一些皮毛，这和历史的描述不符。 难道是陆子冈自己留下来的？想想也不太可能，陆子冈怎么死的有多种说法，但无论哪种说法，都是被皇帝处死的，是突发性事件，来不及留下传承。而且，锟铻刀那种随身携带的吃饭家伙，也应该留在了宫廷里面才对。 而如果陆子冈以前就留下来，那也应该会有提示，而不是到了现在都没人发掘出来，锟铻刀，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随即想到一种可能，难道，和传闻一样，这店真的传承自王小溪？而王小溪，其实已经得到了陆子冈的传承？ 赵天明猜想，很可能当初王小溪对付陆子冈，就是为了陆子冈手上的锟铻刀和一身手艺。后来他也确实到手了，然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无法参透，又没有办法拿出来示人，最后，只好将它藏了起来。 赵天明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至于是不是真的，还有待求证。那本《陆子冈秘技》，如果有人翻过，应该会留下些痕迹。 赵天明甚至想到一个可能，之所以无法学到陆子冈的绝技，很可能还与刀柄里藏的东西有关。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番。只是，现在在外面，一时也急不来。 “嘿！哥们，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赵天明还在想着事情，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抬头一看，居然是李修善他们几个，只是身边不见了五爷。 “是你们？” 赵天明有些奇怪，他们几个还没回去？留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对古玩也有兴趣吧？大晚上的跑出来，难道是准备干上一票？ “这附近有一个黑市，都是交易一些老东西的，正适合你们，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李修善发出邀请。 “黑市？” 顾家华有些愕然，他怎么没听说过？不过想想就释然，他虽然对这里熟悉，关系不少，但是和一些灰色地带比较少接触，收不到消息也正常。 而李修善几个，应该是五爷给的消息，这里可以说是五爷的老巢，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第三百零五章 大盗飞鹰 赵天明从李修善几人那里了解到，这里的黑市，和他们上次羊城举办的黑市性质并不一样，这是一个本土自行发起的一个交易古玩的地方。只是，吴中多宝，一年年下来，在圈子中也算有些名气。 黑市的东西，一般都比较少见，既然碰上了，倒也可以去长长见识。 路上，老二目光在赵天明手上的锦盒上徘徊，手有些痒，抱得这么紧，不会是什么宝贝吧？ 一番交流，赵天明总算知道了他们几个人的名字，老大叫阮大军，老二万德信，老四钟志林，从出道开始，他们几个就已经走在一起了。 黑市离他们原先的地方还真不远，都是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的建筑比较老旧，还保留着那种伸出屋外长长的雨檐。 屋檐下，有不少人在摆摊，来往的人数也不少，然而，整个街道，却显得有些寂静，交易说话的过程，也是小声小气的，有很多人，都是默默独行，一句话也不说，显得有些诡异。 “知道见不得人，但也不用这样吧？一看就是偷偷摸摸的。” 阮大军看到这情形，顿时笑出声来，这些人，一副偷鸡摸狗的模样，办得比他们还像。看起来，反倒他们像是光明正大的。 “你们几个，对古玩也有兴趣？不会想在这里下手吧？” 赵天明想打探清楚，这几个家伙，一看就像是目的不纯的，他可不想受到牵连，还是各干各的好。 顾家华也是这个意思，他和几个人压根不熟，只在周老那里打过一个照面，更不想惹麻烦上身。也不知道，五爷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默许他们在这里大展身手？ “怎么可能？我们这次来，只是想瞻仰一下偶像的尊荣，我们得到消息，这次拍卖会上，会出现一件大盗飞鹰弄出来的东西，说不定，这次就能见到偶像呢！” 老二一副崇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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