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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时代之崛起》


一百一十九章 有老鼠???

十几杯酒水下肚,韩远海硬是扛不住,“不好意思,这酒水喝得太饱,要出去方便一下,各位请自便,请自便。”

双颊通红的韩远海打了一个响嗝,惹得众人都齐声乐着。“去吧,去吧!孤可让你空空肚子,回来继续畅饮。你这汉王,可不许跑掉啊!”

韩远海给陈烇打了个欠身,便连忙向茅房走去。幸亏,他所住的梅厅,已经将里里外外都熟悉个便,也知道茅厕在哪个方向,要不然这宫殿这么大,韩远海倒是有可能尿在自己的裤子上了。

韩远海顺着一条小路,径自来到茅房小解。而宫殿里面的音乐声,以及百官的讲话声与笑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谁!”韩远海脱下裤子,刚解决完,一个黑影突然站在了自己的后面。

“我!”

韩远海听着声音,连忙回头,“公主。你怎么跟着我出来了?”韩远海急忙系着裤子,而公主立马将韩远海挤进了茅厕的最里间,高挺的双峰,就正好顶在韩远海的胸前。

“公主,这茅厕乃污秽之地,你这?”韩远海将头贴在墙上,一动都不敢动,这似乎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而现在的他觉得无比难受,只因为公主贴的太紧,让他有了生理变化。

“呀!”玄珍公主似乎觉察到什么,连忙大呼一声,双颊立刻从淡红色的云霞变成了深红色的胭脂一般。

“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韩远海急忙倒吸了几口凉气,让自己从思想上尽量移开男女之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嫣妹妹今晚是不会和你入洞房的,所以我要你今晚陪我。”玄珍公主红着脸,大方地说道。

“这你怎么知道?”韩远海吃惊道。韩远海原本觉得这是他和钟雪嫣两个人的秘密,结果却被第三者知道,而且这第三者还是玄珍公主。

“你难道忘记,我和小嫣妹妹也相认,作为了姊妹。想套出她的话,一点都不难。”玄珍公主连忙将想走出茅厕的韩远海,又挤回进了公厕。

“这…这不行。”韩远海吞吞吐吐地说道。

“怎么不行。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开始,要不然你夜里来我的寝宫。你自己挑一个。”说着,玄珍公主便双手挪到韩远海的腰上,帮着韩远海解刚系好的腰带。

韩远海从不知道这玄珍公主有这般魄力,但他也不知道若不是玄珍公主喝了几杯酒,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就算我和小嫣不能进洞房,但是我半夜若进你的寝室,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可有损公主您的名声。”韩远海紧紧抓着玄珍公主的手。

“我本来就是死了丈夫的。原本名声早已被陈克终这样的无耻之徒抹黑,其他的都不怕了,难道你还怕什么?我可知道你之前换新郎装的时候,对我身边的宫女可下手了。”玄珍公主坏笑道。

韩远海听着这话,连忙仔细回想着那几个宫女的模样,他突然想起其中一个正是玄珍公主的贴身丫鬟。

“这是意外,我原本不想的。我是被她们几个轮着…”韩远海作为一个男子汉,竟然羞得没法把话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今晚不来陪我。明天一清早,我便会告诉小嫣妹妹,你和宫女偷欢的事情。”玄珍公主要挟道。

韩远海觉得自己有理说不出,明明是那几名宫女违反自己的意愿,强行和自己进行了不道德的肉体接触,这反过来,却成为了玄珍公主要挟他最为有力的工具。

“好!我答应你。”韩远海头脑子里正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连夜逃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逃跑。别忘了,万贤士师傅可是把你的汉王馆交给我了。”玄珍公主笑道,“你若是今晚不来,我也没必要再帮你经营这汉王馆了。”

韩远海自知这享受美色,是逃脱不了,便只好低头服软。“知道了,我晚上来就是了。”韩远海回答道。

此时,却突然听见了有人在喊自己,而韩远海却也瞧着那人正往这处来。

“是小嫣,是小嫣,她往这里来了。”韩远海被挤在茅厕内,而公主就在茅厕门前,若是被钟雪嫣看到,韩远海这婚礼肯定要闹翻天了。

“快!快”玄珍公主立马示意,让韩远海蹲下,而她用自己礼服裙将韩远海给盖住。裙中虽是暗色,但却弥漫着一股香艳之气,让韩远海顿时觉得沉迷。

“姐姐。你有没有见到远海。他上茅厕,怎么这么久?”钟雪嫣一脸疑惑地往茅厕各处打量,却没见着韩远海的身影。

“我刚过来,却没见到他。这宫里的可以小解的地方,可有很多处。他或许去了别的地方,又或是你出来的时候,他正好回去了。要不然你先回去,我让宫女们再好好找找。”玄珍公主硬着将那尴尬之色给盖住,“这一对新人全出来了,怎么成?这大喜的日子,远海逃不了的。”

玄珍公主见钟雪嫣还有些踌躇的样子,便立马叫来宫女,“你们陪我小嫣妹妹回大厅。再让其他让去找一下汉王。”

而钟雪嫣眼见这样,也只好由宫女陪着回大厅。

“啊!”玄珍公主一声大喊,又让钟雪嫣驻足。“姐姐,你是怎么了?”钟雪嫣站在原地,回头问道,“有老鼠,有老鼠。”

“我没事!你们快叫人过来,捉老鼠!”玄珍公主向钟雪嫣挥了挥手,而后又命令宫人前来,捉老鼠。

玄珍公主见钟雪嫣安心的回到了厅内,终于送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声喊叫,只是韩远海突然抱住了玄珍公主的大腿,这让玄珍公主始料未及。

“出来,出来!”玄珍公主还在脑子里想着,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就一个“色”字。

可玄珍公主却怎么喊,韩远海却怎么也不出来,似乎这裙子里面的风光把他吸引住了一般,这让玄珍公主又羞又臊,“你再不出来,小嫣妹妹可要来了!”

公主见这样都无法让韩远海出来,她只得将自己的裙子掀开。只见韩远海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公主一条腿,脸则贴在公主的腿上正呼呼大睡。

玄珍公主一脸无奈,只得用劲将韩远海的双手给扳开,“原以为你也是跟其他男人一样,进到女人的裙底就出不来了,没想到是睡着了。那这一次,我就绕过你了。”

说着,玄珍公主命宫人将韩远海抬去到后房寝室休息,“你们只管说是在梅厅宫外找到汉王的。若是说出我和汉王在一起的话,你们的小命可是不保。”

四个宫人眼见玄珍公主如此说,便弯着身子,低着头,连连称“不敢,不敢!”“快去通知玄洁公主,说汉王找到了。他喝多了,在寝室里休息,休息一会儿,便出去。”玄珍公主说完,便将下人全都打发了,就剩下她和韩远海两人。

第一回 我要逃婚

“二少爷!二少爷!该起床了,夫人都让我叫你好几回了。”仆人阿丁在床旁边站着,声音甚是温顺。“我再睡一会,我再睡一会!”一位长相帅气的年轻人,在床榻上翻了一个身。

“二少爷!二少爷!你这才航海回来,还没去祠堂,给老爷烧香呢!夫人要是怪罪下来,我真是承担不起啊!”阿丁说着,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年头,不是少爷受罚,而是下面奴才受罚。

“我知dào

了,我知dào

了!”韩远海起来,穿起一件蓝色长袍,系上腰带。“好了,好了!这些洗漱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在旁边等着吧!”韩远海在海上呆惯了,不习惯在家里被人伺候,于是向阿丁命令道。

“你可知dào

我娘叫我有什么事情吗?”远海疑惑地看着阿丁。“小的,我也不知dào

。不过看夫人的表情,应该是喜事。”阿丁稍稍透露了下自己的观点。韩元海一听有好事情,连忙洗漱完,奔向祠堂。

韩家在泉州,是一家中等规模的船会,专门负责为往来的商贩,运送货物,而且大多是接远洋的订单。韩家从南宋末年开始,就开始独立经营海上贸易,虽然比不上泉州其他庞大的船会,比如蒲寿庚家族以及沙不丁家族,但是韩家的海上航行的海里和经验,却一点都不少于他们。

韩家比不上那些名门望族,但家底还算殷实。韩远海的祖父,因从海上贸易积攒的一笔钱,掷下了这处紧靠泉州码头的房产。一间主厅,东西两处厢房共十二间,其中主卧六间。韩家的祠堂是韩远海的父亲在世时建的,就在主卧后面花园的东侧。

“列祖列宗在上,本人韩远海,此次出海能安全归来,全靠祖先们保佑。”韩远海跪在红色蒲团上,手里捏着三柱清香,望着面前摆放的十几个牌位说道。“爹,这次航行,我不辱使命,为船会顺利押送了一批货物去了南洋。希望爹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韩家,屹立在大海之上,永不被海水侵蚀!”说完,韩远海恭敬地叩头,而后把三炷香插在香案上的香炉内。

“走吧!阿丁,去看看母亲去。”韩远海出了祠堂门,阿丁跟在身后,“二少爷,妇人在前厅用饭呢!”“哦,那我就过去,和母亲一起用餐。”韩远海笑笑。

前厅里坐着一位年近五旬的女人,穿着打扮并不显高贵,但却收拾得及其利落和干净。她看着韩远海进来,不禁笑容满面,随即手中的筷子便放了下来,笑容转瞬即逝,严肃地说道:“告sù

你,多少次!别下海,又累又让为娘的担心。以后你不准再去。”

“娘啊!你别这样啊!我为你敲敲背啊!”韩远海拽着阿丁,站在韩夫人的身后。韩远海挤眉弄眼地让阿丁去帮韩夫人捶背,而自己站在后面,享着清闲。“娘,如果你不让我下海,那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我就是海里的一条巨龙,不管海浪有多大,我都不怕!”韩远海一番豪情壮语,让韩夫人微微点了点头。

“你知dào

吗?你爹和你祖父,都是在海上遇难的,但是我们韩家又是靠海上航运起家的。这真是天意弄人啊!”韩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娘啊!我们家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有我和哥在,你就在家享福吧!”韩远海走到娘亲面前,蹲下来说道。韩夫人一愣神,转过头来一看,敲背的是阿丁,连忙转过头来,右手食指轻轻地在韩远海的脑门上顶了一下。“你这小子,就会这么糊弄我。好,坐下,陪我吃饭!”韩夫人笑道。…,

韩远海笑嘻嘻地坐在圆桌上吃早饭,“我哥和嫂子呢?”“他一早就去码头了。过几天就会有一批瓷器,运送到波斯。所以他正在卸货装货呢!”韩夫人热情地向韩远海的碗里夹菜。“波斯!这次我要去。”韩远海一听,连忙来了精神。

“不许去!”韩夫人一脸严肃,又继xù

道,“其实我原先就有一件事情告sù

你。”韩远海沮丧地坐下,吃着菜,喝着粥,“什么事情啊?”“我跟城北的钟员外订了一门亲。”韩夫人刚说完,韩远海把刚喝进嘴里的粥,全部又喷了出来,接着一阵咳嗽。

“远海,你没事吧?”韩夫人连忙拍着韩远海的后背。“娘亲,你刚才说什么?”韩远海害pà

自己的耳朵有问题,随即又问一遍。“订亲啊!”韩夫人嘹亮的一声,整个前厅都能听见。

“咳咳咳。”韩远海咳嗽得更厉害了。“阿丁,把船医叫来!”韩夫人紧张地说道。“不用,不用!只是呛着了。”韩远海向阿丁摆了摆手,随即正襟危坐。“娘啊!我知dào

我已经老大不小了,但是我连人家小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你叫我怎么……更何况,现在船会这么忙,有好多货物要押送,我是肯定要亲自去押镖的,让一个女孩子为我独守空房,你于心何忍啊,是不是啊,娘亲!”韩远海正搜肠刮肚地想着各种理由去辩驳。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次去南洋,为娘的都已经够担心的了,以后你就在船会,帮你哥的忙,航海的事情,不用你担心!”韩夫人是下定决心,要把这小儿子留在自己身边了。

“娘啊!你真要让你儿子,就这样守着家业过一辈子啊,这不行!”韩远海神情沮丧。“这家还轮不到你说话,我已经给钟府下了聘礼,你就安生地待在家里,十日以后,迎娶你的新娘!”韩夫人说完,领着丫鬟走进了后堂,只剩韩远海坐在凳子上发呆。

“二少爷,二少爷!”阿丁在旁边小声喊道。“帮我出出主意,怎么办啊!在南洋,还有两个美女等着我回去见她们呢!她们还拜托我带上好的丝绸给她们,万一失约的话,她们可是要嫁给其他人的。”韩远海懊恼着,继xù

说道:“另外我还不知dào

,钟府的那位小姐长得怎么样!我听说一般有钱人家的小姐,长得丑的,都喜欢这样订亲,我死定了,死定了。阿丁,你要帮我想想办法,就剩十天了,就剩十天了!”韩远海在大厅里,急得走来走去,抓耳挠腮的。

“少爷,刚才夫人说了,过几天有一艘货船去波斯的。你求求大少爷,让你去,你这婚不也就逃成了嘛!”阿丁讨好道。“对啊!快,快,快!跟我一起去船会,找我哥去。”韩远海说忙,忙抬腿走人,出府门的时候,差点把新载的盆花给踢烂。

元朝时期的泉州,那叫一个繁荣。马可波罗赞誉,当时的泉州为世界第一大港,大小船只在港口依次排开,各家船会的标志都会印在船帆上,想找哪一家的船会,一看船标就能知晓。

沿岸走在那些大商船之下,总会被庞大的阴影所遮盖。在夏天,当然是好,可以遮荫;如果是在冬天,那只有正午的时候可以瞧见太阳。韩家的船会,正在泉州港的西北角。

韩家的船会下辖海船十二艘,根据运输的长短和运输货物的轻重,来选择。十二艘中有三艘载重超过两百吨,有三艘载重一百吨左右,剩下的载重都不超过一百吨。现任韩家船会会长的是韩远海的哥哥韩远天,他正在船上清点着这次运送到波斯的货物。…,

“哥!哥!”韩远海在船下方,喊道。“什么事?你上来说!”韩远天正被这批货物搞的焦头烂额。原本,韩远天希望这批送去好波斯的货物晚一点,等有其他货物一起去波斯时,正好用一艘大船,可是这买主、卖主都催得急,一共三十箱的瓷器和绸缎,约莫估计一艘载重五十吨得船也就足够了。

韩远海通过搭在岸上的木板,踏上了船的甲板。韩远海每次上船,都让他兴奋不已,他总觉得自己的娘亲是在船上把他生下来的,要不然解释不了自己喜爱船的原因。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韩远天问道。“哥!我听说这批货物要送到波斯。”韩远海脑海里已经幻想着波斯异国他乡,能给自己带来的乐趣了。

“我知dào

你要干什么?是不是想出海啊?去一趟南洋,乐坏了吧!要不是有船员拉你回来,你是不是真不打算回来啦?”韩远天笑道。

“怎么会呢!泉州有娘亲和哥在,我怎么会待在南洋,不回来了呢!哥,你真是错怪我了。”韩远海嘴巴里说着,脑海里还想着南洋那动人的姐妹花。“哦,错怪你了!娘已经跟我说了,给你说了一门亲。她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让你出海!”韩远天正色道。

“哥!我求求你了,这次我必须去。我知dào

,从小到大,你都这么疼我。你也不希望我跟你一样,娶一个不好kàn

的娘子回来吧。”韩远海正说到了韩远天的痛处。五年前,韩远天就是因为一场包办婚姻,害了自己一生,到了洞房花烛夜,当他看见自己未来娘子的面容时,他硬生生地走出了房间,到韩远海的房间里面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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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蒙古摔跤

“唉!你别再说了。”韩远天叹口气,摇了摇头。“所以说,我不能再被这样的婚姻害了。你虽然联姻,把韩家的船会规模稳定住了,但是你一生的幸福毁了。既然你现在的幸福毁了,为什么还要和娘亲一起毁了我的幸福呢!不是吗?”韩远天被弟弟说的,毫无辩驳之力。

“好!为了你的幸福,我豁出去了。”韩远天挺起胸脯,说道。“哥,你同意啦!万岁,哥,你对我最好了!最好了!”“慢着!”没等弟弟开心多久,韩远天又连忙打住。“怎么了?”韩远海问道。“你知dào

我们船会有几个人是专门跑远航的,一年下来,也不过就跑一趟,但这次,他们要和你一起去,我才放心。”韩远天定下要求。

“哥,你把他们叫来,就可以了。我们大家都熟得很。”韩远海说道。“不,这些人,你要亲自去请。作为晚辈,他们个个都是你应该去学习的对象。这次航海,你还需yào

他们照顾,所以你要亲自去请,才显得有诚意!”韩远天盯着货物半晌,又继xù

说道,“如果他们其中缺一个的话,你就别去了。好好在家,等着成亲吧!”

“我肯定会请来的,肯定会!”韩远海一听成亲,背后就流着冷汗。“知dào

是哪些人吧?”韩远海用手点着货物,然后又在纸上记下。“当然,当然!我们船会,乃至整个泉州的的人都叫他们‘海七’,其他大的船会,也想把他们挖过来,只是他们只忠于我们家。”韩远海心里把每个人得名字都过了一下。

“那你知dào

为什么他们只忠于我们家吗?”韩远天用毛笔在货物列表上,又划了几个圈。“因为其中有的人是佩服我们爹的气概,有的是受了我们爹的恩。”韩远海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七人在自己爹的灵位前,发下的誓言。“所以,你要像爹那样勇敢与正义,气魄如海浪。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沉稳应对,不要慌张。”韩远天转过脸,严肃地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嗯。我会的。我不会让爹、娘还有哥哥你失望。我要让我们韩家,独霸整个泉州,乃至全国整个港口,让世界各地的海域,都有我们韩家的船。”韩远海向哥哥起誓道。“嗯!有你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让你走了。好,你去吧!告sù

他们,五天之后出发。”韩远天拍拍弟弟的肩膀,目送着他,下了船。

元朝的泉州,除了港口一片热闹的景象外,城里也聚满了人气,各种肤色,各个民族的人,都熙熙攘攘,占满了泉州最大的一条主干道。街两旁,各种茶楼、酒店,鳞次栉比。三教九流的人,都徘徊于其中,好不惬意快乐,但这大多数,都是穿着蒙古袍的蒙古人。汉人在蒙古人的眼里,是为最下等的一类。

韩远海是个汉人,他不喜欢蒙古人看他时,那种极具嘲讽与鄙视的眼神,所以在街上走动,他总是走得很快,仆人阿丁总是被拥挤的人群挤到一边。

“艾彦师傅!”韩远海来到一处居民区内,在一处拐角平房的入口,喊道。“谁啊!”一个响亮的嗓音,从屋内传来,紧接着是一阵着实、有力的脚步声。

韩远海推开门,进到小院,面前站着一位身材威武的大汉。大汉身上,披了一件长袍,但是粗壮的右手臂和结实的右肩膀,是露在外面的,脚下穿着一双马靴。大汉的下巴上长满了络腮胡子,五官相貌极其粗犷,头发杂乱地披着,仔细看,左右两边,都扎了三四个小辫。头顶上戴着一圈的狼牙,极其精神。…,

“原来是二少爷啊!如果你不来找我,我还正要找你去呢!”艾彦笑道。“哦,艾彦师傅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的宝贝了?”韩远海打小时候起,就喜欢欣赏艾彦做出来的各种武器。“你看看,这是火铳!元朝军队里,现在开始流行的。”艾彦把一个铜制火筒,从屋里拿出来,给韩远海瞧。

“这厉害不?”韩远海一把把火铳抢了过来。“少爷当心!少爷当心啊!”艾彦着急地跟在韩远海地身后。“这怎么不厉害,里面塞着火药,前面还有一颗小钢珠。只要点燃火药,里面的小钢珠就以惊人的速度飞出来,如果谁中了,非死即伤。”艾彦得yì

地说道。

“师傅!你从哪弄来的。还有没有其它的了,这次出海,一定要带上这么厉害的武器。”韩远海拿在手上把玩起来。“呀!怎么又要出海哦,这次回来,我还没歇几天呢!”艾彦满腹牢骚。“师傅,是陪我下海!娘亲为我订了一门亲,想拴住我。可是能拴住我的心,也拴不住我的人啊!再说,我们韩家祖祖辈辈都是靠航海起家的,韩家的人自己都不上船,以身作则,这不是被其他船会看笑话嘛!”韩远海说得头头是道。

“但是这……”艾彦心里矛盾起来。“要不这样,只要摔跤你能跟我熬过三个回合,我就跟你去,怎么样?”艾彦想吓吓韩远海。韩远海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头,身材壮一圈的艾彦,心里面倒是有点害pà



艾彦的事情,韩远海早就知dào

了一些。艾彦曾是蒙古军队中的前锋官,打仗时无比英勇,无所畏惧,但是后来,因汉人一句,“蒙古人只是靠马蹄得天下,在海上却一无是处”,而弃甲从海。之后,艾彦来到泉州,从汉人那里不断学习海上航海经验,另外一方面,因为对于兵器得强烈热情,所以闲暇时,就在自己住的屋里,铸剑磨刀,研究火器。元朝时期,兵器是禁止出口的,尤其像是火铳之类的武器。但是为了保证航海时,不会遇到海贼的骚扰,艾彦在船上特意留了暗格,专门将一些兵器放在其中,用来防身。

“摔跤,你小时候可是我教过你的,不会你忘记了吧?”艾彦笑道。“这怎么可能?”韩远海挺起胸脯,踮起脚尖,强辩道。“那你是害pà

了?如果害pà

的话,我还是劝你听夫人的安排,回去做你的新郎官!你看艾彦三十多了,都还没女人肯嫁给我呢!”艾彦坐在院子的小推车上,跟韩远海摆了摆手。

“谁怕啦!来就来。”韩远海不知dào

,自己之前练的剑术以及摔跤能不能帮zhù

他,但是想着韩府会像一个牢笼,锁住他的一生,他顿时也来了勇气。

两人站在院子中央,相隔距离不过一米。“开始了哦!”艾彦双手紧紧抓着韩远海的肩膀。“好!来吧。”韩远海双目炯炯有神,双手也紧紧地抓在艾彦的两只胳膊上。

“呀!”两人同时喊了一声,一起发力。韩远海双脚抵在地上,两只手臂率先从艾彦手臂的外侧移到手臂内侧,顶住艾彦的冲劲。“喂!少爷,小心了!”刚说完,艾彦将双手擒在了韩远海地衣襟前,一发劲,一个侧身,右腿一扫,将韩远海两只立足脚,扫起悬空。韩远海整个人瞬时间,重重地就摔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艾彦的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摔在的地上的韩远海感觉五内俱焚,尤其是触地的一刹那,心脏就像玻璃一般,被用力震碎。“二少爷,还可以嘛!一般人接了我这一招,都起不来了。”艾彦的眼神里,倒是冷峻非常,这是韩远海从没见过的。原先,他以为对待自己如此好的师傅——艾彦,只是跟他玩玩,没想到却来得是正格的。

“怎么样?起不来了吧。那你回去吧,我还要回屋,研究我的火铳呢!”艾彦转身要走。“师傅,等一下。”韩远海咬着牙,用手撑地,慢慢地爬了起来。“不行的话,就别勉强了。夫人要是知dào

你这样,肯定会怪罪我的。”艾彦说道。

“不行!我要撑过三个回合。刚才,那算第一个回合。还有两个回合。”韩远海语气坚定。“好,来吧!”艾彦看这小子是火气上来了,与其这样地放任他,还不如把他,一口气打回去。韩远海与艾彦站定,韩远海刚伸出双臂,艾彦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韩远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哇!”韩远海在地上,疼得大喊了一声,身体左右摇晃着,双手捂在胸前。韩远海的嘴角渗出血来,早上刚穿的新衣服,也被灰尘沾满了全身。艾彦蹲下身子,低着头对着韩远海说道:“别怪师傅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就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够出海的。”

“不行!我一定要出海,我一定要出海!”韩远海忍着痛,在地上还打着滚。“好吧,过去,你不是跟着那东瀛武士学了什么剑术嘛,他用的是武士刀,但咱中原人喜欢用剑,所以我特意为你作了一把剑。我们一人一样兵器。只要你能挡得住我三招!我依然陪你出海。”艾彦进了屋,出来时,左手提着一把胡刀,右手拿着一把剑。

第三回 刀光剑影

韩远海听着还有一次机会,便也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站起来,用右手将嘴角流出的血擦去。艾彦把手上的剑交到了韩远海的手里,韩远海上下打量,此剑虽称不上什么极品,但是看剑身的光泽度,以及握在手里的手感,韩远海断定这是一把好剑。

“怎么样?师傅算是没亏待你吧!”艾彦提着自己的那把战刀,用袖子擦了擦。“你说我要是接了你三招,你就陪我出海。你不许反悔。”韩远海庆幸自己为了出海,天天练习剑术,虽然摔跤,论天赋,论实力肯定比不过艾彦,但是剑法嘛!只有试了,才知dào



“那好,看剑!”韩远海率先亮剑,朝艾彦刺去。艾彦竖起刀身,把剑挡了回去。韩远海一个转身,又忙向艾彦刺去。可艾彦瞧准此时,双手提起刀,率先向韩远海劈来。韩远海跳至小推车上,艾彦的刀披了空,便连忙转身,又向小推车劈来。

韩远海从小推车上,腾空跳起,快速将剑使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艾彦只有招架得份,连连退后。“你这是什么招式?”艾彦喘着粗气,问道。“日本剑术加上爹曾教过我的韩家剑法。”韩远海觉得自己刚才摔得不轻,胳膊一使劲,似乎全身都散架般。

韩远海知dào

自己体力不济,欲速战速决,集中精神,便全力向艾彦攻过来,不让艾彦有喘息的机会。艾彦使出的胡人刀法,不知杀了多少个汉人官兵,就眼前这小子,却让他束手无策。韩远海左突右挡,每次都攻向艾彦的死角,让艾彦欲攻不得,想守亦难。

“好了!不用再打了。”艾彦知dào

韩远海早已撑过了自己三招,就算再打下去,可能是他这个做师傅的丢人了,于是连忙叫停。“那这样的话,艾彦师傅,你是答yīng

我,陪我出海了?”韩远海用剑撑着地。“嗯!”艾彦叉着腰,喘着气,这句回答,更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

“万岁!万岁!”韩远海得yì

忘形,伸出双手的同时,又急忙把手缩回去,捂着自己的腰,“哇!好疼啊。”“你这伤,要紧不?”艾彦看着韩远海的表情,觉得自己刚才的确下手重了些。“没事的!我接下来,去找船医,让他老人家,给我开一副活血通络的药方就是了。”韩远海将剑收回到剑鞘内,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什么时候的船?什么时候出发?”艾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五天之后。去往波斯!师傅,波斯好玩嘛?”韩远海的衣服也满是泥土,坐在艾彦的旁边问道。“这个嘛!跟我们这里有很多的不一样。不管是服饰、饮食,还是建筑、文化,都不一样。你去了之后,就会知dào

了。”艾彦站起身,又把他最爱的马奶酒拿来,“喝不?”

韩远海摆了摆手,“其实如果不是刚才那一架,我是想请你吃饭的。不过,我看我现在是要去找船医了。”“没事儿的。我就是你爹的人,不用这么客套。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五天之后的早上,我会在船会等你的。”艾彦拿起酒葫芦,对着葫芦嘴,便是一阵豪饮。

“那我就先告辞了。”韩远海拖着步子,往门口走去,正要开门,门却被突然撞开,正在砸到韩远海的鼻子,一阵酸楚形成泪水,从眼睛里留了下来。“少爷,你没事吧?”阿丁看着韩远海捂着鼻子。“你这小子,真是害死我了。”韩远海一手仍捂着鼻子,一手在阿丁的头上拍了一下,先走出了门口。“少爷,等等我。”阿丁向院子内的艾彦招了招手,便去追韩远海。…,

“老爷!二少爷总算是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以他的实力,可以保护自己,可以出海了!你在天有灵,就保护我们大家能一帆风顺吧!”艾彦单膝跪地,用手捂在胸前,热泪盈眶地对着湛蓝的天空说道。

“哎呦喂!”一阵叫声,响彻医馆。“绝尘大师,你轻点,轻点。”韩远海躺在医馆的侧卧,一位白发老者,正在为他上药。“我想内服,怎么现在变成外敷了?”韩远海纳闷道。“二少爷!老者已经从医多年,你还不相信我吗?给你外敷是想让你更快得还起来,难道你想错过五天后的开船吗?”绝尘老人说道。

“那你能不能轻点啊!”韩远海说着,又叫了一声。“还是男子汉呢!这点疼就忍不住了?你是韩家的二公子,我才亲自上药的,要是换做其他人,我看不看病,还要看我心情如何呢!”绝尘老人总是把自己当作是世外高人,但是只因为住在这繁华的泉州城内,这世外高人也应该称为世内高人,这才算恰当。

“打得怎么样?艾彦愿意去了?”绝尘老人看着韩远海伤得不轻,却不知战果如何。“我算是把自己的命给豁出去了,总算是把艾彦师傅请到手了。”韩远海皱着眉头,龇着牙,忍着痛。“那受这点伤,也算值得了。”绝尘老人把药膏贴完,净了净手,又捋了捋他那不太长的白胡须。

“那您去吗?”韩远海把头扭过来问道。“二少爷,你来,不光是因为看病这么简单吧!你不也算是请我来的嘛,为什么还要问我去不去呢?你来请,老夫自然愿意前往。”绝尘老人可是受了韩老爷临终的嘱托,如果韩家的两位少爷,不管哪一位出海,都要随行,保证他们的安全。

“说实话,国外的一些药材,是元朝没有的。我之所以喜欢上航海,也是因为可以去各个国家,寻访名医,购置药材,研制配方。”绝尘老人解释道。“哦,那这次最好了。我们五天后,去波斯!我相信那里,肯定有很多我们这里没有的。”韩远海刚才经艾彦一说,自己又把药材这方面加了上来,这只为了增加绝尘大师对这次航海的兴趣。

“二少爷,这方面,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专心养伤,想一想,下一位又要去请谁?我呢,去置办一些上船出航的药材。”说着,绝尘老人悠哉地走出了门口。

韩远海趴在床榻上,脑子里正想着其他五人。“少爷,我看。今天咱们还是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请他们吧?”阿丁看着韩远海伤得不轻,便提议道。“不行!今天能请几个,就请几个。万一请了这个,又不请那个,这不是落人口实嘛!你都不知dào

,人多口杂,知dào

的是我今天受伤,无法把他们都请一遍,不知dào

的,就会说我,又跟哪个亲近,又跟哪个疏远,这反而引起‘海七’的不合,到时候大家都被其他船会挖走,那真叫一个不值呢!”阿丁听着韩远海料想周全,不得不换一种角度,去看待曾经玩世不恭的二少爷。

“那少爷!这药膏要贴多久?”阿丁问道。“等午时过后再说吧!你出去帮我买点吃的东西,我看中午,就在医馆里面吃得了。”韩远海嘱咐道。“是!”阿丁点点头,便从门口走了出去。

这顿中午饭,或许是韩远海印象里最深刻的一次了。“少爷,你这次去,带不带我啊?”阿丁问道。“嗯,你在家伺候夫人。我带着他们去,就可以了。”韩远海嘴巴里嚼着饭,一场恶战下来,顿时觉得这饭菜也美味起来。“不行。我离开的少爷了,谁在旁边服侍少爷呢!更何况,少爷您也让我跟你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吧。”阿丁咧着嘴,笑着。…,

“你也不会游泳,万一在海上碰见海贼什么的。你能逃吗?我跟你说上次我去南洋,你知dào

我看见什么了吗?”韩远海示意阿丁靠近一些,阿丁把耳朵凑到韩远海的的跟前。

“这么大的海兽啊!体型有我们医馆这么大,不是比医馆还大,牙有这柱子那么长!”韩远海一面大声说着,一面将头撑在枕头上,用双手在空中比划。这一举动,把阿丁吓了一跳。“那你现在还想不想去了?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要不是我娘逼婚的话,我才不愿意去呢!”韩远海看着阿丁面露恐惧的表情,偷偷地捂着嘴巴笑,差点被饭噎着。

“那我还是在家照顾夫人吧!少爷你此去,要好好保重自己啊。”阿丁的忠诚,韩远海心里有数,只是觉得阿丁不会游泳,也不会打架,为人老实了点,如果碰见什么麻烦,自顾不暇的话,他去反而会添乱。

吃完中饭,韩远海在侧卧上,又稍稍躺了一会儿。“阿丁,阿丁!走啦,该走啦!”韩远海用手在阿丁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不小心沾到阿丁留下来的口水,“我晕,这小子还挺能睡的,晚上有人把你抬走,你都不知dào

。然你去,只会添乱。”韩远海任由阿丁睡去,自顾自地把衣服穿好,背后的膏药也没揭去,直接出了门。

第四回 剑法对剑术

泉州城外的静安寺,始建于唐朝,一直香火旺盛,泉州及周边区域的百姓,每逢佳节,必会来寺里拜上一拜,少女是为了祈求一段幸福的姻缘,已婚的女士为了祈求自家府里人丁兴旺、财运亨通,老人则是只希望保佑儿孙多福,其他并无奢求。现在正直春夏之交,来寺里烧香拜佛的人,少了一些,寺院内倒是清静了不少。

从泉州城到静安寺,需yào

一炷香的时间,为了能早点到,韩远海租了一辆马车。“一看公子就是海员,是经常下海吧!”那马车夫看人还挺准。“不算经常,就下过一次,去了南洋。不过,只是没待几天,就走了。什么东西都没来及看呢!”韩远海笑道。

“哦,那下次准bèi

去哪?”马夫说着,向前面跑着的马,挥了两股鞭子。“哦,还没定下来呢!”韩远海觉得此事,还是别张扬出去得好,以免让娘亲逮住,又把自己关在家里,等着拜堂成亲。

到了寺院门口,韩远海给了马夫十枚铜钱,便下了车。走进寺门时,韩远海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少女,不禁回头多看了两眼。“哇!倾国倾城倒还不至于,倒是把我的心,给倾倒了。”韩远海站在门口,看着衣着粉色长裙,肩上披着青纱的少女越走越远,他硬是把头扭了过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韩远海小声嘀咕着。韩远海不敢耽搁,直接朝寺院后山而来,他知dào

他这位师傅,又在这里练剑了。

上杉兵卫,这一听名字,就知dào

是东瀛人,也就是日本人。他是东瀛的武士,之前头上还留着武士发型,前半截是光秃秃的,后半截的头发留到颈部,然后扎起小辫,后来到了中原,为了入乡随俗,他的发型改了,衣着改了,木屐也换成了布鞋,唯一没改的是他,依然强dà

的剑术。

韩远海来到后山的净心亭,远远地望见上杉兵卫,正挥动着手上的武士刀,练习着剑术中的各种动作。唐竹、袈裟斩、逆袈裟、左雉、右雉、左切上、右切上、逆风、刺突,这是日本剑术的基础,不过在此基础上,上杉兵卫也创出了自己的独特剑术——十字刃。十字刃讲究横竖刀法相连,以最快的速度给敌人致命一击。

“喂!师傅,师傅!”韩远海一路走,一路喊。“哦!是小韩少爷啊,你怎么来了?”上杉停止了动作,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师傅,我是请你陪我下海的哦。我知dào

师傅你最喜欢吃海鲜了。南洋的海鲜真不错哦,这次我就请你去吃。”韩远海笑道。“哦?我上次航海回来就听说,你要订亲了。怎么又想把师傅,脱下海,这是什么意思?”上杉带着远海来到净心亭里坐下。

“我就是逃婚,所以我才准bèi

下海的。自从师傅,跟我结识之后,你就知dào

,我就是个无拘无束的人,我跟你还有我爹,这么辛苦地练剑,也是为了能有一天下海的。还有我们韩家,不能为了那一点点家产过活,我们还要继xù

努力,为韩家开拓更大的海外贸易市场,不能就这样天天地为别人运货啊,送货的。到头来,就只能赚个运费钱,这样我们和镖师有什么不不一样呢,是吧?其实你看泉州的沙不丁家族,不仅拥有最多的私家船,而且还控zhì

着市舶司,把泉州牢牢地把持在自己的手中,我不服气!”韩远海虽年少气盛,但是却有着梦想。…,

“沙不丁吗?沙不丁家族兴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那时候你爹经常提起这事。沙不丁不仅垄断着海上贸易,并且还抢劫别人的私家船只,你爹早就对他们的行为看不过去,可惜没有办法。”上杉回忆道。

“那我们就更不可以让他们这些回回人作威作福。我想过了,我要出海,这次去波斯,我想建立起自己的航海贸易。”韩远海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其他人怎么说?有人愿意跟你去了吗?”上杉坐在石凳上,用块干净的白布,擦着自己的武士刀。“有啊!艾彦师傅,还有绝尘大师都去了。哇,我还和艾彦出手了,幸亏有师傅你教我的剑术,要不然我就惨了。”韩远海拔出自己的剑,递到上杉面前,“你看是艾彦亲手为我打造的。”

“那我看咱两也得比一比。艾彦这关你过了,为师这关你也得过,要不然对我不公平!”上杉正经地说道。“不会吧?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和我比武啊。”韩远海直了直自己的背,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那你要是不打,那就请回吧!”上杉得yì

地挥了挥手。“不行!我跟你说师傅,我今天就跟你决一雌雄了,只要你不骂我欺师灭祖,就可以了。”韩远海鼓起勇气说道。

“那好!”上杉率先走出亭子,远海跟在身后,“远海,我跟你说,我全部都招式都交给你了,你爹也把他的招式交给你了,现在就看你怎么样,才能把二者融合起来,取二者之长了。”

说起韩远海父亲韩万博,教给他的韩家剑法。那是韩万博从一些武馆武师的身上学来后,自创的,招式不多,但注重灵活,以巧取胜,主要是为防身;而上杉的剑术完备,用于搏杀,是最完美的,当然韩远海在练习的时候,更注重后者。

此刻,上杉双手拿着武士刀,立在自己的正前方。隔着几米,远海单手拿着剑,水平指着上杉。

二人缓缓靠近,武器相交之时,上杉率先出招,日本剑术讲究快、狠、准,一击命中。上杉配合着灵活的步伐,手中的武士刀招招制敌,丝毫不留情面给远海。武士刀犹如一跳蛟龙,苍劲有力,招式也变幻多段,远海只能防御。上杉的直刺,远海刚一挡出,上杉的横砍第一时间又袭来,快得让远海只能用自己潜在意识去抵挡。远海的右手腕,被震得一次比一次酸疼,他的防御质量也不断下降。“师傅!等等。”远海想让上杉停下来,可是上杉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结果远海被上杉横击命中,摔倒在地。

“怎么样?还来不来了?”上杉笑道,心里倒甚是安慰,眼前的徒弟还算没白收,自己使出了全力,也全都能一一挡下,已经算不错了。“要是如果不行了,我就走了啊。”上杉说道。“别!我们还没打完呢。让我再休息一下。”韩远海连忙说道,仰躺在地上,狠狠地喘了两口气。

“好!再来。”韩远海把上衣给脱了,露出结实的肌肉。“等出海,等了十多年了,我不能这样放qì

了。”说着,韩远海向上杉发起攻势。师徒之间的对决,剑术与剑法的对决,刀与剑的碰撞。两个人身法出奇地一致,就像是一个人与自己的影子般,刀剑碰撞的火花,似乎在夏日,引发了一阵巨浪。远海腾空躲闪,又一击制敌,攻防俱佳,使得上杉觉得,再没有眼前这样的对手,让自己热血沸腾的了,便也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招。远海只觉得此招,必可用剑挡出,可接招后,才发xiàn

只是幻影,真zhèng

的刀身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远海站在原地,背后吓得一身冷汗,“我输了!”远海沮丧地把剑放回剑鞘。上杉笑着,把武士刀收了回去,“不错啊你!能逼师傅我出绝招了啊。”“反正是输了,什么绝招不绝招的。”韩远海把头扭过去,转身便要走。“等一下,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跟你去啊,是吧?”上杉说完,远海又满脸喜色。“师傅,你真答yīng

跟我去了?”远海还有点不太相信。“真的。”上杉点点头。

“不行,师傅。你其实刚才骗了你徒弟。你不是说,你把你每一招都教给我了嘛!但是你最后那一招,你根本就没教过我。”韩远海回忆道。“这一招,不能随便教的。这是我剑术十字刃的最后一招,幻灭。你还是把前面我教你的学好,就可以了。”上杉拍拍远海的肩膀。

“好了,师傅。咱喝酒去吧,我请你喝酒。”韩远海拉着上杉。“这是寺院,喝什么酒啊?”上杉指着寺院。“刚才我来的路上,看见有酒肆,我们就去那里喝!”韩远海执意拉着上杉,上杉无奈地笑笑,只得从了这个徒弟。

两人出了寺门,来到酒肆,点了一壶酒,和四碟小菜。

“花枝捎酒意,春风不识情。一句巴山雨,一人为愁忆。”上杉原本就喜欢中原的文化,自从来了泉州,更是书不离手。韩远海知dào

师傅,为谁愁,只是不说,“来,师傅。我敬你一杯。”说完,韩远海跟上杉碰了杯后,先一饮而尽。

“莫说愁为忆,刀陪孤侠去。生死本在天,何苦愁自己。”韩远海自知肚里的墨水少了些,但是为了安慰师傅,还是斗胆一试。“好一句‘何苦愁自己’!”上杉笑着,把杯子里的酒,喝得不剩。

“我再来一句,看你对上,对不上。”上杉笑着,低头思忖半晌。“有了!朝花夕拾,江南烟雨共赏。”“哇,这么难!我是不想当诗人的,师傅,你还是饶了我吧。”韩远海愿意自罚三杯。

第五回 霸王餐

“春去秋来,边关风沙不绝。这都不会,喝酒!”上杉说完,便劝韩远海喝酒。“师傅,你厉害!你是我一生中最佩服的人之一。”韩远海喝着酒,还不忘拍着上杉的马屁。

夜色至深,两人这才把酒钱付了,出门。“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上杉放声笑道。“我也是。以后只要师傅约我,我舍命陪君子。”韩远海脸上泛着红光,整个身子摇摇晃晃,走路像是要跌倒的样子。

“站住!你们两个。”突然,从树林里出来一拨人,阻断了师徒两人的去路。韩远海看着带头的一副恶相,便挑衅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想打架吗?”“要想活命,赶快把钱留下。我和我的弟兄,也能放你们两个一条活路。”那带头大汉恶狠狠地吓唬他们。

“师傅。咱们是打还是不打?”韩远海靠着上杉的肩膀,他知dào

就算他醉了,只要师傅在,就没有问题。“喂!师傅?”韩远海看上杉低头,手里的武士刀撑在地上,一动不动,便伸过头看去。“晕!师傅,你醒醒啊,你站着也能睡着。我真是佩服你。”韩远海长叹一声,便拔出手中的剑,刺向敌人。

第二天上杉醒来,才发xiàn

另一个床榻上,韩远海在呼呼大睡。“喂!起来啦。”上杉摇了摇韩远海。韩远海翻了个身,“等一下,让我再睡一会。”上杉看着远海,头上和脸上都有新伤,心中不免疑惑。

“你娘亲来了!”上杉低着头,在韩远海耳边说道。韩远海一听,连忙睁眼,“哪啊?哪啊?师傅,你就说我不在。”远海一边说,一边下床穿鞋。

“骗你的。”上杉大声笑道。“师傅,你别吓我了。现在这世上,我谁都不怕,我最怕的就是我娘亲了。”韩远海把刚穿好一只的鞋子脱了,双腿盘坐在床上。“你昨天怎么回事,趁我喝醉,你又闹事的吧,要不然你这脸上怎么又有新伤呢?”上杉不解道。

“师傅,你不记得了?”远海精神萎靡地问道。“不记得了。”上杉摇摇头。“那算了,我不说了。”韩远海还准bèi

继xù

倒在床上睡觉,却不想被上杉拉起来,“不讲也可以,不过既然和我在一起,每天早上的剑可是要练的。”

“师傅,你饶了我吧。实话跟你说,昨天我们出了酒馆,半途来了一群强盗要抢劫,我原本指望你,挥挥你的刀,就能把他们赶走。可是你却站着睡着了,害得只有我跟他们打。我的苦,只有我能知dào

啊!”韩远海哭丧着脸,继xù

趴在床上。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为师,下次请你喝酒作为补偿。”上杉说道。“对了!我不能睡了,我还要找其他师傅去。”韩远海精神恍惚,连系腰带都系错了。

“什么时候出海?”上杉问道。“哦,四天之后的清晨。我们在码头集合。”韩远海将衣服穿好,将剑佩带好。“你这剑有名字吗?”上杉觉得此剑浑然天成,经过艾彦的打造,更是凸显出其独特美丽。“没有。”韩远海低头瞧了瞧。“那取名独君,怎样?”艾彦问道。“那听师傅的。独者,唯一也;君者,王道正气也。不错,不错。我很喜欢。”韩远海轻轻抚摸着佩剑。“其实我是看你的剑柄上,正刻着这独字,我便又送你一字。”上杉果然是个细心的人,远海没留意的,他却留意到了。…,

“那师傅,我先走了!”韩远海说着,便出了门。早上寺院里的空气,令人爽朗,感觉什么烦恼,都如那袅袅青烟,化为乌有。顿时,一阵钟声,激荡在寺中,更是禅意十足。韩远海受韩夫人的影响,信佛。他觉得这世上的事,有因有果,皆因皆果,做什么事情,上天在看着,人一生的功过伟绩,都在人下地狱后,一一由阎王评述。韩远海故知dào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

赌是韩远海最不敢碰的,但骰子却是玩得最出色。韩远海六岁就接触了骰子,十岁就已经玩得得心应手,要不是有远大的航海梦,韩远海的确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赌徒,可是十赌九输的道理,他懂。可惜,教韩远海玩骰子的师傅,却不懂。

泉州城除了酒馆多,赌坊也多。一个赌坊,一天下来,就有几万两的白银流过。赌客们多是泉州港口出海的水手,每次航海一回来,从船会拿到钱,便有资本到赌坊里赌上一赌。

若剑是聚宝坊的常客,今天一大早就来,可是输多赢少,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骰钟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赌坊伙计嚷嚷道。围在桌边的人,一半买大,一半买小。“喂!客官,你是买大,还是买小?”那伙计看若剑犹豫不绝,性子便躁起来了。“我买小。”若剑回头一看,一位年轻人挤过人群,把一两银子放在了写“小”字的桌上。

那伙计一开,果然是小。那少年旗开得胜,一两银子,赚回一两来。“二少爷,你怎么来了?”若剑惊喜道。“师傅你在这里,我当然是来找师傅的。”韩远海说道。“找我?”若剑把韩远海拉出人堆。“是啊!四天以后,陪我出海。你可是舵手,这里的人,谁不知dào

师傅你啊!在哪片海域吹什么风,你都知dào

。只有有你在,船上可以省去一半划橹的人。”韩远海夸赞道。

“谬赞!谬赞啦!”若剑笑道。“师傅,你就别赌了!十赌九输。”韩远海劝诫道。“你知dào

,这骰子是我教你玩的,可是你却比师傅强百倍。你知dào

你师傅就这点爱好,你就随我吧。”若剑说道。

“那行,你要是缺钱了,跟我说一声。四天后的早上出海,这十两银子,你买点东西吧!”韩远海随手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到若剑的手里。“二少爷和老爷,对小人一样好。小人真是愧不敢当啊!”若剑正要跪下,却被韩远海扶起。“师傅,你可别这样!都经lì

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就别说这么肉麻的话了。”韩远海笑道。

“那好,这十两银子,算我这次陪你出海的工钱。”若剑说道。“那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就说定了!”韩远海别了若剑,出了赌坊。

正逢正午,韩远海来到一家名为贵月楼的酒家吃饭。“公子,我们的特级主厨,从海上归来不久,您要不要尝尝他的手艺啊?”酒家伙计问道。“哦?有什么特色菜吗?”韩远海一本正经地问道。

“特级的海鲜料理。有清蒸鳕鱼、红烧鲤鱼、特级虾味、海鲜油焖锅等等。请问客官您要什么?”伙计问道。“那一种来一样吧!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要好吃。知dào

吗?”韩远海正色道。

“好,是!这就给您去办。”说完,伙计退下。不一会儿,菜全上了桌,清一色全是海鲜料理。“客官,请用!”伙计把最后一碟菜放下,便告退了。…,

所谓食色,性也。韩远海看着一桌的好菜,光是看就直流口水。韩远海率先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哇!真是太好吃了。杜师傅,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手艺,就好了。”说完,韩远海把桌上的菜吃了一遍,“以后府里面要请,就请这样的厨子。这吃起饭来,多香啊!”韩远海津津有味地吃着,却不知dào

身上的银子,刚才全部给了若剑,当远海吃完,伙计跟他要账时,远海才想起来。

“公子,我看你也相貌堂堂,怎么也要吃霸王餐呢?”伙计看远海在身上搜着,便说道。“你把你们那厨子叫出来!刚才有盘菜,我发xiàn

有点问题。如果他不出来,我就不给钱。”韩远海停止了找银子的动作。

“你是耍我吧?来啊,掌柜,有人吃饭不给钱,还想找茬!”那伙计大叫道。“谁啊!谁吃饭不给钱啊?”那掌柜听到后,连忙走过来说道。

“你们两真是的。我没说不给啊,只要你把刚才的大厨找来,我一个铜板都少不了你们的。你们要是不请来的话,那我就在你们店门前坐着,看谁能耗得过谁?”韩远海也来了脾气。

“好吧!我把他请来。请来了,你可不许赖账!”那掌柜命令伙计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出来一位身材偏胖的中年汉子,“谁找我呢?”“杜万师傅,这里!这里!”韩远海遇见熟人,心里倒是放下心来。

“是二少爷啊!你来这里,是做什么?”杜万问道。“我听说你在这里兼工,特意来捧你的场。可惜之前,我把钱借给了别人。现在没钱付账,你帮我垫着呗。到时,回头还你。”韩远海拉着杜万到一旁,小声说道。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杜万转过脸来,对掌柜说道,“这公子的酒钱,我帮他包了。来,少爷坐。你陪我,喝两杯。”杜万拉着韩远海坐下。

韩远海叫老板递上一瓶酒,给自己酌了一杯,给杜万酌了一杯。“来,师傅。请!”两人碰了杯子后,便一饮而尽。“找我,不会是就想吃我的菜那么简单吧?”杜万问道。“当然。四天之后,我要下海。麻烦师傅你能,陪我下海!”韩远海笑道。

第六回 拜见岳父大人

“你不是刚才南洋回来,怎么没几天,又要下海呢?”杜万又把一杯酒饮尽。“师傅,你是不知dào

啊!我娘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就在九天之后。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全部都在操办此事。你知dào

吗,师傅,那新娘我一眼都没见过,不管是丑还是美,我一点都不想娶。为了逃婚,我央求我哥让我出海,但前提是有你们七个陪着。”韩远海把事情缓缓道来。

杜万听完,不禁开怀大笑,“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们的少爷还不想娶亲,这性子,怎么跟我一样啊?”“师傅,你就别再挖苦我了。四天之后的清晨,我们出发。那船上的伙食就靠你了。”韩远海央求道。

“可以,可以啊!那我就先去忙了。”杜万起身,把最后一杯酒也干了,而后微醺地走进后厨。韩远海总算是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门了,可是由于自己的饭钱是别人付得,于是便也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从店里出来,刚走完第二条街,韩远海感觉腹部疼痛地难受。“不会吧,刚才是不是吃海鲜吃多了?”韩远海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找茅厕。就在街角的位置,韩远海看到了曙光,有一座茅房。

韩远海从来不知dào

,吃海鲜也能吃得上吐下泻,回到府上,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不行。又来了。”阿丁看到自己少爷,径直去了茅房,便跟在韩远海后面,“少爷,少爷!”

“喂!你是不是要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知dào

我进了茅房啊!”韩远海在茅厕里说道。“对不起,少爷。夫人一直等你回来,叫你去试试看你的新郎服。”阿丁在外面,说道。

“呸!谁说我要成亲了?你跟我身材差不多,你帮我试试去。你就跟娘亲说我拉肚子,不舒服。”韩远海这后半句是实打实的。阿丁听完正要转身离开,“等一下。去医馆,把绝尘大师请过来。我肚子实在是不舒服。”阿丁得令,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韩远海刚起来,两腿只觉得发软,扶在茅房的柱子上,喘着起,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回去歇歇吧。”韩远海脸色煞白,往自己的卧室挪着步子。

“不好,又来了。”韩远海没走几步路,又转身往茅房奔。“就怪自己贪吃,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样,自己似乎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韩远海在茅房内,小声嘀咕着。

过了半个时辰,韩远海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捂着肚子,“嗷嗷”地乱叫。“这死阿丁,跑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来,本少爷都快疼死了。”韩远海咒骂道。

“少爷,少爷!绝尘大师来了,来了。”阿丁一把把卧室门推开,请绝尘进去。“大师!你快来看看。我肚子实在吃不消了。”韩远海说道。绝尘大师镇定地坐在韩远海旁边,用手搭着脉,没过一刻,便道:“恭喜少爷,您这是喜脉啊!”

“啊!”韩远海听完,差点没晕过去。“少爷,跟你开玩笑的。这没事,主要是吃海鲜,凉气太重,加上海鲜混杂,致使腹泻。让我用几味药帮你调理调理,便可以了。”韩远海从来都不知dào

绝尘大师还会幽默,更想不到这幽默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阿丁,去跟绝尘大师去拿药!我实在受不了了。”韩远海躺在床上,一点没有先前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等韩远海吃完药,一个时辰过后,这才感觉好点。“少爷,夫人让你去吃饭。”阿丁说道。“别着!你帮我弄两碗粥来,就可以了。”韩远海坐立起来。“哦,好的。”阿丁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远海!远海啊!”这时,韩夫人进到房里,“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这原本已经订好了礼服,你应该要去试试,要不然就来不及改了。”“我真是吃坏肚子了。娘,你把礼服留着,等我明天好了,我再试。可以吗?”韩远海哀求道。

“你这小滑头,不是故yì

装病吧!”韩夫人知dào

自己这小儿子的花招,曾经为了不去私塾,居然泡在冷水里半个时辰,结果一个多月都没去念书。“娘!我真没因为我订亲的事情,去装病。”韩远海觉得冤枉和委屈,但是这狼来的故事,不得不让韩夫人小心谨慎。

“那你明天陪我去见见你的岳父,钟老爷去。”韩夫人说道。“不行,我还有事呢!”韩远海想了想,还有两位没请来,这今天过去。可只有三天的时间了。“怎么不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嘛?明天,你哪都别去。就在家里,我会找人看着你的。”韩夫人说完,便走了,就剩下韩远海在床上叹息,“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明天出不了府,到了后天就只剩下两天了。希望他们两位都没有跑远啊。”

“少爷,少爷!粥来了,粥来了。”阿丁捧着一碗粥,进了屋。“我没胃口了。”韩远海现在就像是怨妇,真想在自己的卧室横梁上,系上一条三尺白绫,然后就……

新的一天,韩府上下已经张灯结彩,在韩远海看来,自己的亲事已经迫在眉睫。“弟弟,怎么样了?他们都答yīng

你了吗?”哥哥韩远天问道。“没,还差两个。没关系,还有三天的时间,我肯定赶上上船的。”韩远海坚定地说道。“那好吧,我在码头等你哦。”韩远天笑着,出了门。

“你刚才和你哥哥说什么呢?这么神mì

。”韩夫人问道。“没什么。哥哥说想喝我的喜酒,让我早点成家立业,早点进船会。”韩远海结结巴巴地把慌圆了过去。“那走吧,我们去钟府。”韩夫人说着,走进轿内。韩远海跟在后面,坐了后面浅蓝色花纹的骄子。

今天的韩远海打扮地俊美不凡,这是韩夫人特意嘱咐的。韩夫人可不想,这未来亲家看见自己邋遢的儿子,而悔婚。

韩远海却觉得这一身的绸缎俗气地要死,真恨不得扒下来。“阿丁。”韩远海掀开轿子的侧帘。“少爷,有什么事?”阿丁凑到韩远海的嘴边。韩远海说了一些话,阿丁听了,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会吧,少爷。少爷,不要啊!要是夫人知dào

了,那可得把我打死了。”阿丁哀求道。

“你就不害pà

本少爷的剑吗?”韩远海得yì

地把头扬起,“停轿,停轿。”

韩夫人的骄子已经到了钟府的门前,韩夫人被侍女扶着下轿。“钟府果然是大户人家,门前气派非凡,这前面的柱子都是精美的石雕工艺,真是让人眼前一亮。”韩夫人评价道。“少爷呢?”韩夫人问身边的人。“不知dào

,刚才还在后面呢。”那侍女指了指。

不久,韩远海的骄子在韩夫人的目光下,渐渐走来。“韩远海,出来!韩远海,出来啊!”韩夫人喊道。…,

此刻,钟老爷见韩夫人久久没进府里,便出府相迎,“韩夫人,你远道而来,应该累坏了。何不进去,喝茶歇息。”钟老爷一身绫罗,甚是养眼。“哦,没事。钟老爷先请。”韩夫人一面笑着,一面朝阿丁挥手,小声说道,“还不把少爷拖下来。”

阿丁面露喜色,一把把韩远海拖了出来。“少爷,这样不好。我们既然来到别人家里了,就别这么害羞了。”阿丁看着韩远海用袖子遮着脸,便笑道。

来到前厅,各种名贵古玩,陈列摆设其中。前厅的八张太师椅,都是上好紫檀木制作而成。居然连用的茶具,都是上好的瓷器。“韩夫人,韩少爷请坐。”钟老爷坐下,并客气地招呼着两位。

韩夫人和韩远海坐在一侧,“远海,你怎么这么不礼貌。进府了,怎么还用袖子挡着脸呢,这多不礼貌。还不赶快放下。”“不,夫人。我……”韩远海只是微微露了半个侧脸在外面,差点把韩夫人吓晕过去。

“韩夫人,你没事吧?”钟老爷看着韩夫人脸色苍白,便问道。“哦,我没事,我没事。”韩夫人正襟危坐,她转头看看后面的阿丁,阿丁嬉皮笑脸地跟韩夫人笑笑。“看我回府,怎么收拾你这臭小子。”韩夫人小声嘀咕着。

“啊?韩夫人,你说什么?”钟老爷一脸疑惑。“哦,我说看钟老爷的府上,就知dào

钟老爷是一个雅士文人,你看你收集了这么多古董,一定对古董很有研究。”韩夫人勉强地陪笑道。

“哦,我自小就有收集各种古玩玉器,对这方面略有研究。”钟老爷说完,抿了口茶,继xù

说道,“韩少爷,为何用袖子掩面,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最近得了红眼。害pà

传染给其他人,特意用袖子遮面。这有失礼数,有失礼数。”韩夫人四周扫了一眼,便问道,“令千斤呢,为何不在?是不是不在府上啊?”

“哪有啊?今天本人知dào

韩夫人特地来此,本人就命令她静止外出了。来人啊,叫小姐出来。”钟老爷吩咐道。“是,老爷。”一位侍女回答完,便进了后厅。

第七回 家丁丫鬟的见面

“哇。洞房花烛前,还能看见一下这新娘,倒是不错啊。真是期待啊!”站在韩夫人和阿丁后面的韩远海心里说道。韩夫人和阿丁也很期待,眼神直往内厅里瞅,做娘的何不想要个稍微漂亮点的媳妇,但是有时候天不遂人愿。

“哦,小女马上就出来了。夫人,请用茶。”钟老爷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就率先捧起茶杯,邀韩夫人喝茶。“小姐来了。”那侍女一面说,一面让开路。钟老爷抬头扫了一眼,喝到嘴巴里的茶,差点吐出来。

韩夫人和韩远海都勉强地笑笑,为了给钟老爷的面子,韩夫人说道:“钟小姐果然是美貌啊!”韩远海听着韩夫人,话不由衷,实在想当场晕死过去。“这小姐说五官,没有一处是长得正的,那脸上的雀斑似乎不知dào

吃了多少斤黑豆。”韩远海实在看不下去了。

钟老爷一脸窘态,这女儿也太乱来了,居然叫府里最丑的丫鬟假扮她。“女儿,坐吧。给小姐斟茶。”钟老爷便顺水推舟,倒也想看看韩夫人的诚意如何。

“钟老爷,我内急。想借用您府上的茅房一用。”韩远海不愿再看这小姐的“花容月貌”,便急忙找了理由开溜。“没事,去吧。要不要下人引路。就在花园后面。”钟老爷说道。“不用。请钟老爷和韩夫人在此,小人速速就来。”韩远海低下头,便由后厅进了内宅。

“哇!这钟府,还真不错。有够大的,比我们府里都好。就是钟小姐长得太惨不忍睹了。”韩远海一边叹息,一边往花园里面走去。韩远海听见花园左侧,有一阵舞剑的声音,便往那里看过去。只见一美丽女子,面若桃花,一身侠女装扮,在一棵杨树前,翩翩起“武”,剑法不算精妙,倒一招一式却耍得格外认真。

“谁在那里!”那女子的声音像铃声般清脆,让韩远海都不知dào

这是在叫自己。那女子一个箭步一跨,加上一个转身,那剑便往韩远海的胸前直刺而来。韩远海轻巧地一让,翻身一跃,来到了女子的后方。

“哦,有两下子啊!”那女子双颊上美丽的酒窝,让韩远海心里感觉甜甜的。“哦,小意思。小意思。”韩远海轻巧地说道。“那可以啊!再请阁下请教一二。”那女子说着,便提起剑向韩远海刺来。虽然这女子看起来甜美,但却极为泼辣。每一招,似乎都想看韩远海出糗。

韩远海手上没武器,不敢和她硬碰硬,只能以“躲”为诀。“喂!小姐,你再这样逼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韩远海提醒道。“那你就来试试。”那女子毫不退让。韩远海见那女子提剑直刺之际,单手将女子的手腕擒住,并将女子手腕一转,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将女子手中的剑夺下。

“还来吗?”韩远海对着这样的美女,还真不忍心下手。“不玩了,不玩了。”那女子把手一摊,坐在了树下休息,“哦,对了。你是谁?”那女子疑惑地看着韩远海。“我是帮我们韩夫人和韩少爷来你们府里提亲的。我叫阿丁。”韩远海知dào

这戏要演就演全套,“你呢?”

“我啊?我是钟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嫣。”那女子自我介shào

道。“哇,你是你们钟小姐的丫鬟啊。你们钟大小姐,长得真是难以形容啊。”韩远海看她是婢女,便大方地说道。“那你们家的韩少爷,长得怎么样?”小嫣问道。…,

“你是没看见啊,我们家少爷韩远海,论学识,论相貌,真是独一无二。泉州城上下,真没多少人能比得上他。”韩远海自我吹嘘得也不知dào

脸红。“哦,他有这么厉害啊?”小嫣一听,就知dào

眼前这下人嘴巴里说得尽是谎话。

“那我们家小姐配你们家的公子,不是配不上了吗?那你还不劝你们家的夫人和少爷退亲。”小嫣笑道。“谁说不想啊?”韩远海自言自语道。“你说什么?”小嫣没听清楚。

“我说。这就是姻缘。这亲事,又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那韩远海坐在小嫣的旁边,嗅到一股茉莉花香。“是啊!咱们都是下人。下人就是不能为自己作主。”说着,小嫣叹了口气。

“你出过海吗?”小嫣问道。“出过啊!我们府上就是开船会的。你要是能嫁给我们少爷,你保证天天都有船坐。”韩远海试探性地问道。“我可没我们小姐那么好福气。我只要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行了。”小嫣笑着,继xù

问道,“那去过哪?好玩吗?”

“好玩!怎么不好玩啊。我上去去了南洋,就是从泉州出港,一直往南走,就能到了。那边地方比较热,所以那里的人,都是黑黑的,身材也不是很高大。不过,关系都挺好的,他们也很热情。尤其是……”韩远海差点把那两位黑珍珠美女给说话出来。“尤其什么?”小嫣问道。“尤其是那里的食物跟我们不一样。”韩远海脑筋一转。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了。”小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你还是别去了。瞧你这么白,一到海上,被海风一吹,肯定变黑。”韩远海这句话一出,小嫣脸上略显胭红。

“阿丁,阿丁!”阿丁喊着自己的名字,也觉得奇怪。“喂!你们家少爷在叫你呢。”小嫣摇了摇韩远海。韩远海站起来,恍惚间踩着了小嫣的裙子,却一下子,扑倒在小嫣的身上。

“啊!你想干什么?”小嫣大叫道,刚才良好的气氛一瞬间全消失了。“哦,没什么,没什么。”韩远海连忙起身,往花园外走去。

“你这下人,真是无理。下次要是碰见本小姐,我一定不饶你。”小嫣这句话一出,也不知dào

是否透露了身份。她双手祈祷着,刚才那句话别让阿丁听见。

韩远海的确听到了小嫣说的话,不过却只听到了前半句,出院门时,韩远海低头却见一绣帕,看手工极其精致,而且还散发着茉莉香气,便收入了袖内。来到前厅,只见自己的娘亲已经起身,“钟老爷,您就别送了。九日之后,我们就是亲家了,就不用那么拘礼了。”

韩远海听着娘亲这样说,心里无比的伤心,感觉自己长成人,就是为了去缔结婚姻一样。钟老爷知dào

这只是韩夫人的客套话,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否则坏了大户人家的规矩。于是他便亲自将送韩夫人出了府,等韩夫人和韩远海上了轿,轿夫们抬起轿子上路后,这才回府。

“把小姐喊过来,我要训话。”钟老爷面色冷峻地命令道。“不用了,我已经来了。”钟雪嫣换了一套衣服出来。“都是我平常把你给惯的。第一次,就给你未来的婆婆这等印象嘛,你是越来越放肆了。”钟老爷放开喉咙,大声呵斥道。

钟雪嫣却一脸从容,稍稍地嘟起嘴巴,似乎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样。“怎么不说话了?你把这么丑的丫鬟假扮成你,韩夫人都能以笑面对,我觉得这门亲事,是对的。韩家是有诚意的。”钟老爷微微点了点头。…,

“我才不管呢,这韩远海长得肯定是奇丑无比,要不然怎会用袖子遮脸?我不管啦,你女儿就是不嫁,我宁愿一辈子侍奉你。”钟雪嫣拉着钟老爷的袖子撒娇道。“不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说不结就不结了,你知dào

如果和韩家联姻,我们运送货品的运输费都能全免掉了。你知dào

,这联姻,是关乎你爹爹生意的。”钟老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那难道就要牺牲我的幸福吗?”钟雪嫣生气地说道,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你知dào

现在是蒙古人的天下,如果有一天有蒙古的王公贵族看上了你,你照样没有退路。所以索性,我就趁早把你嫁出去,一来韩府知根知底,也是汉人,另外也是因为生意。所以我别无选择。女儿,你要理解爹爹。”钟老爷此时心里也甚是矛盾。钟雪嫣知dào

自己退婚无望,便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莺儿,叫你准bèi

的东西都准bèi

好了吗?”钟雪嫣来到房里,向一位女婢问道。“小姐,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这叫莺儿的婢女话语间带着神mì

。“当然,什么时候的船?”钟雪嫣不耐烦地问道。“三天之后的早上,韩家有去广州拖货的船。去的时候,会带一些去广州探亲的百姓。”莺儿打探道。“好。我就坐着韩家的船逃婚,这才有意思。”钟雪嫣的表情这才好kàn

一些。

此时,回到韩府的韩夫人正向韩远海发着脾气,“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钟府,你居然给我弄这一套,你丢不丢人啊!”“我错了,可是那钟小姐她……”韩远海摇了摇头,让自己努力忘掉这样的一张脸,“说实话,她还没嫂子长得好kàn

呢!”韩远海凑到韩夫人耳边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是订下来了,不容你赖账。来啊,把当然的礼服拿过来,你先试试看大小,如果大小正合适也就不用改了。”韩夫人命令道。韩远海正想出去办事,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试衣这环节。红色上等的锦缎,加上龙凤呈祥的图案,穿在韩远海的身上,刚好合适。韩夫人这才面露喜色,“不错,真得不错。”韩夫人很欣赏自己的眼光。

第八回 怡红楼的那些事儿

韩远海将礼服脱下,正想开溜,却被韩夫人叫住,“你要去哪?刚回来,怎么就闲不住呢,回书房读读书,定定性子。”

“哦,知dào

了。”韩远海领着阿丁,走向内厅。面对着那些《论语》、《春秋》、《大学》,韩远海真是懒得翻了。“阿丁,我不想念了,想睡觉。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我耳边读这些书。可以吧?”韩远海乐道。

“少爷!你叫我读这些书,你不是睡不着了嘛。”阿丁纳闷道。“错,你越读这些书,我就越能睡着。”说着,韩远海打了个哈欠。这一招,是韩远海有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失眠,而特意想得办法,不过这一招倒是有点问题。

“阿丁!阿丁!你怎么没念两段自己就睡着了。”韩远海刚在床上躺下,发xiàn

声音中断了,回头便发xiàn

阿丁睡着了。“少爷,少爷。”阿丁被韩远海摇醒了。“读书的人居然比听书的人先睡着,你啊真是够用功的。”韩远海挖苦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阿丁低下头,说道。

韩远海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是在想用过晚饭后,保准能在一个地方找到他要找的人。

晚上的泉州城,热闹程度不比白天,市场已关闭,似乎只有一个地方是最热闹的,官宦子弟都被那些红儿翠儿的,吸引到了这里,。而在这些妓院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怡红楼了。

“喂!少爷,你们请,需不需yào

我陪你啊。”一个长相妖艳的姑娘,见韩远海正往里面进,便先拦住了路,一个侧身,双手搭在了韩远海的肩膀上。“我……找人!找人!”韩远海对于这类地方,并不常来,他对于这些姑娘,是唯恐躲之不急的,这并不关是否歧视,只是这种“搭讪”实在是有伤风化。

“哎呦!公子你就别装正经啦,你要是找人,是不是找我啊?”那姑娘的脸往韩远海的肩上靠了靠,让韩远海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我……找男人。”韩远海支支吾吾地说道。“啊!找男人。你是……”那妓女连忙松开手,韩远海见她松手,便连忙窜进了楼里。

这年头,喝花酒的人是真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有钱的官绅子弟,当然也有出航归来的水手。

“游师傅!游师傅!”韩远海对着一处包房的门拍着。一男子赤裸着上半身打开了门,后面一女子正躲在床上的被窝里。“你找谁啊你?”那男子问道。这是游风师傅的专属包房,怎么给别人占用了呢!韩远海站在原地,思忖着。

“小子,你敢故yì

找茬,破坏大爷的好事,你不想活了你!”男子威吓道。“对不起,对不起。您请继xù

,您请继xù

。”韩远海陪笑道。

忽然,隔壁的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游风,年纪虽已过四十,不过并没显出什么老态,“不好意思,他找错房间了。您继xù

,您继xù

!”游风出门,一把把韩远海拉到自己的房间。那男子看自己赤着上身,不好与韩远海过多计较,于是便把门关了。

游风的房里,有两位姑娘坐在圆桌前,圆桌上还有点的酒菜。“二少爷,坐,坐,坐!”游风热情的招呼着,“这一共两个,你也选一个?”韩远海急忙摆了摆手,两位姑娘在一旁偷笑起来。

“二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吗?”游风把两个女子搂在怀里。“我要出海,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韩远海正色道。“少爷你不是要成亲了吗?我还以为你成亲之前,还想来这里找我,让我陪你一起喝花酒。”游风笑道。…,

“游师傅,你就别拿我取笑了。我是要逃婚。”韩远海把声音压低。“逃婚啊?逃婚可不好,那夫人知dào

了,肯定会把你骂死。”游风担心地说道。

“游师傅,您就其他事情别管了。只要你跟我去就行。”韩远海哀求道。“让我想想,明天到我的木匠行里,我再给你答复。你现在要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游风笑笑。韩远海看着游风如此这般,知dào

他撵自己出去,要办他的好事。韩远海很识趣,便走出包房,游风跟在他身后,朝他挤眉弄眼一番,便坏笑着把门关了,并从里反锁。

“不行。要想点措施,逼游师傅答yīng

不可。他这船工,我请定了。”韩远海正在想办法,花楼里的伙计正端着菜上来。“伙计,这33号房间,需yào

一壶美酒,要越快越好。”韩远海做出正要进门的姿势。“好嘞,我马上就到,客官你里面请。”伙计果然说到做到,美酒下一趟就送来了。韩远海躲在一旁,看着伙计敲着游风的门。

“谁啊!”游风在屋子里喊道。“送酒的。你要的一壶酒啊!”伙计高声答道。“走吧,我没要酒!打扰我的好事。”游风没有开门,伙计只能端着酒,又下了楼。

韩远海跟在伙计的后面,等伙计在堂里忙了两趟,便向伙计喝声道:“小二,我的酒呢!33号房间的酒呢,怎么还没上啊!你再不上,我就告sù

你们老鸨,把你给辞了。”伙计刚开始还纳闷,听韩远海这么说,又端着酒上楼来。“咚,咚,咚!”“谁啊!”游风心里烦透了。“我。给您送酒来的。”伙计大声说道。“不是跟你说过我不要酒的嘛,你怎么还来啊?”游风叫苦不跌。“是你叫我来的,这酒要是不给你,你还说要老鸨辞了我。”那伙计委屈道。

只听见屋里一阵下床的声响,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游风打开了房间门,哀求道:“小二啊!这酒我要了。您就别再来了。”那伙计一看不是刚才要酒的人,脑子也糊涂了,盯着游风看了半晌。“没事儿,你走吧。”游风挥挥手,便关了门。伙计酒也送到,便也下了楼。

韩远海还在想着对策,却不想楼下进来一队官兵,带头的兵大哥手里拿着通缉令,对老鸨大声说道:“有人见过这江洋大盗进了你们这里,你有没有印象啊?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一间一间的搜了。到时候,把里面的客人全吓跑了,我可不负责。”

“呦!长官,你可别这么说。想抓人还不容易,何必把我这翻个底朝天呢!我来看看画像。”老鸨搔首弄姿的样子,让人感到好笑,“哦,我知dào

了。那人就在32号房里。”韩远海站在二楼,看得不真切,但是仅凭轮廓来看,倒真是跟32号的男子有几分相像。

“军爷,我带你上去。”老鸨谄媚地说道。“不用了,你还是在下面照顾你的客人吧。”那带头的队长上楼之际,韩远海心生一计,偷偷将32号房与33号房的门牌换了。“对不起了,游师傅。真是天公不作美,让你要被捉奸了。”韩远海偷笑道。

带头的队长来到32号门前,试着推了推门,门已经反锁,那队长也不客气,一脚就把房门踹开,一队官兵蜂拥而入。韩远海不知dào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便伸头过去看,只见游风被官爷们用刀架着,而那队长拿出画像比对。…,

韩远海立马去敲33号门,那男子出来,一看依然是刚才那家伙,正要生气,韩远海却率先说道:“官兵就在隔壁,还不快跑啊!”那男子一听,拿起衣服,就往楼下跑,“小兄弟,谢谢你啊!你对本人的大恩大德,我都没齿难忘。”说着,便跑入了大堂。

韩远海一看,便又回到32号房间,“不好了,官老爷,刚才那通缉犯跑了。”官兵们一听,便连忙跑出来两个,见一个人跑出了怡红楼,便急忙下楼追捕。其他人看了,都也紧追了上去。那带头的队长知dào

自己抓错了人,也没作声,直接就出了屋子。

“大爷,你还继xù

吗?”那两名女子娇滴滴地问道。房门都被踹掉了,游风被这三番五次的打扰,搞的兴趣全无,“不了,不了,你们出去吧!”

韩远海看着那两名女子出去,便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小子,真有你的,把我也耍了?”游风哭笑不得地说道。“游师傅,你英明啊!实在太聪明了,你怎么知dào

是我啊?”韩远海嬉皮笑脸地坐在床沿上,看这游风把衣服穿好。

“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就不知dào

是你啊!如果我不答yīng

你出海,我都不知dào

会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游风这句话也不知是夸还是贬。

“游师傅,你看我这千方百计地破坏你的好事,就是要让你陪我出海,只要你陪我出海,到达哪边,只要有妓院,我就让你玩个够。你也不想想,你看南洋也有美女吧,虽然黑了点,那天竺也有美女吧,还有那波斯都是有美女的。”韩远海正中游风的下怀。“你这小子,故yì

拿这些来唬我。也罢也罢,看你诚意十足的样子,我答yīng

你了。”游风笑道。

“真的啊!哇,师傅你太棒了。走,我请你喝酒去!”韩远海知dào

自己破坏了游风的风流事,便拉着游风喝酒赔罪。“臭小子。”游风也不拒绝,跟着游风走出了怡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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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波斯商人

离开船的时间,还有两天了。韩远海还有一个人没找到,他可是关键中的关键。韩远海急着跑去船会找韩远天,“哥!那波斯人万贤士在哪里,他都没有居所的。让我怎么找他?”“唉!他可是个波斯商人,是个生意经。当然是哪边有生意,就去哪边了,这还用问吗?”

“那哥,你给点提示不行吗?六个人就还差一个了。”韩远海哀求道。“刚才不是提示你了嘛,哪里有赚钱的生意,他就会在哪里。”韩远天笑道。

韩远海不知dào

这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在泉州城里瞎逛,寻思着。突然,他想到什么,随即奔向一家老字号的绸缎庄。“老板,把这些上好的绸缎全部都给我包起来。”韩远海对着店老板说道。

店老板一看是位大户,要了不少绸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公子,你再看看,还需yào

什么?”那店老板倒想把自己店内的所有的货,全部都推销出去。

“哦,不了,要这些就够了。”韩远海掏出银子,便拿着绸缎往市级走去。他来到一处空地上,摆了一个摊位,“唉!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本人因急需银两,要低价甩卖这上好的绸缎。”韩远海一声接着一声的吆喝,吸引了不少人,但是有很多人就算是绸缎降价,也是买不起的,索性也就看个热闹。

“这位公子,这绸缎怎么卖啊?”问价格的人也不少,不过出价的人却寥寥无几。他们害pà

这绸缎有假,不过在韩远海看来,他们就是不识货的人。不管是在地毯,还是在门店里买,识货的人都需yào

去仔细鉴别绸缎的手工、质地、光泽度还有手感。这些,韩远海之前全不会,只是有个识货的波斯商人教了他。

但是识货的不只只有万贤士,“这位兄弟,你这几批绸缎怎么卖呢?”韩远海打量眼前这人,从他的服装看,应该是西域那里的。

“哦,三两银子。”韩远海比划道。“哦,这么便宜啊!那我……”还没等那男子说完,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我出四两银子。”

“那我出五辆银子。”那男子较真道。“我出五两加一百个铜板。”后面来的那家伙继xù

加价。“那我出六两银子。”男子也抬高价格。“好吧,那我让给你了。”后面那家伙显得很失望。

韩远海把绸缎递给那西域游客,那男子满yì

地消失在了人群中。“喂!小子,你刚才这些绸缎买来多少钱?”后面来的家伙问道。“嗯,师傅。也不贵,就五两银子。”韩远海笑着,看着站在眼前的波斯商人万贤士。

“喂!帮少爷你赚了一两银子,你说怎么办吧?”万贤士问道。“当然,这顿饭我是逃不了了。”韩远海打心里佩服万贤士的机灵和聪明。

两人吃饭的时候,也不忘谈论刚才发生的事情。“你知dào

,就算他六两银子买了。到了西域,依然可以卖到好价钱。西域的王室贵族,都特别喜欢这里的绸缎。”万贤士津津有味地吃着菜。

“哦,那怪不得刚才那人会出六两银子。”韩远海点了点头。“这也不对。因为这绸缎是他先要的,但是我却要跟他竞价,他的心理就起了变化。如果我第一次竞价,而他加价,算是理性行为的话,那第二次就是冲动的行为了。”万贤士对于买卖双方的心理,把握地尤其准确。…,

“哇!真是太棒了。跟着你,我又学会一招。通过竞价,来使买价心里产生冲动。”韩远海领会道。“少爷,那也不全是。竞价只是一种买卖的手段,这手段要因地制宜,才能把它发挥出更大的效用来。”万贤士真是一个买卖精,在他手里倒腾出去的货,数不胜数。

“哦,对了。你靠低价甩卖绸缎的方式,把我引出来,倒是挺聪明的。都知dào

无奸不商,有好东西低价买,高价卖。说吧,把我引出来,做什么?”万贤士老谋深算,对于韩远海的伎俩早就心知肚明。

“嘿嘿,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师傅您的慧眼。”韩远海在讲出事情之前,还不忘恭维万贤士一番。“其实我是想出海,要您陪我一起去波斯。那是师傅你的国家,肯定很熟悉。另外师傅,你各个地方的语言都懂,我想让你做我的翻译。”韩远海说道。

“我这一辈子,都没想过要回波斯。”万贤士似乎心里有事。“师傅!”韩远海喊道。“你别再说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波斯的。”万贤士板起脸。“那究竟是为什么呢?”韩远海想弄清楚状况。

“你清楚的。蒙古人的铁骑已经踏平了整个波斯。波斯已经毫无存zài

的价值了。”万贤士憎恶道。“那你现在还不是在蒙古人的统治下嘛,有什么区别呢?”韩远海摸不着头脑。“因为回到那里,我似乎就能看见波斯的子民血流成河、妻离子散的场景。所以我决心不再回去。”万贤士绝情地说道。

“师傅,那你就更应该回去。我们也生活在蒙古人的打压下,汉人虽然是最多的,但却是最低级的。蒙古贵族的府里,汉人的奴隶是最多的。但是我们需yào

面对现实。”韩远海长叹一口气。

“面对现实?”万贤士把一杯酒饮尽。“我知dào

师傅你也有理想,但是不能因为现实是这样,我们就放qì

。我想师傅你帮我。我不想让韩家船会,只能负责一些运输的工作。我想你能帮我,成为一名商人。积极参与到海上的交yì

中去。”韩远海说道。

“那你想怎么做?”万贤士问道。“我想进行采办。就比如说,我们运货到了某一个国家,在沿路经过的国家中,有需yào

瓷器和丝绸的,我们帮它们一一记录下来,然后交一定的押金给我们,我们利用这些押金再从他们这些地方买一些罕见的东西,回到我们自己的地方来卖。这样我们每一次出海,都会是满载而归,收获颇丰的。”韩远海解释道。

“你这小子,还挺会做生意的。你这不做生意,我都为你感到可惜了。”万贤士夸赞道。“师傅,你觉得这办法可行吗?”韩远海问道。

“可行!不过有些困难。如果能把一些国家的官方采办交给我们的话,我觉得会更有保障一些。”万贤士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的确。所以这一次。我就是为了跟不同国家的官员去沟通的。所以请师傅,你一定要跟我去。我们在波斯,不会待超过三天的。我保证!”韩远海对天发誓道。

“看你这么有理想,有报复,你爹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好,我这次就遂了你的愿,帮zhù

你完成你的大业。”万贤士说着,举起了杯子和韩远海碰了杯,一口将酒饮尽。

“七个人终于找齐了。大海,我来咯。”韩远海的心里呐喊道。…,

不过在韩远海上船的前一晚,韩府和钟府都显得不够太平。“明天一早,陪我去寺院,听到没。过几天,是你的大婚,我要帮你求个平安符。”韩夫人吃饭的时候,嘴里念叨着。

“娘啊!你请哪个侍女陪你去,就可以了,何必要我跟你去呢!你怕我跑了不成?”韩远海明天上船的计划,可不能被打乱,那七位大神,都是费了一番心思才请到的。

“那是你大婚,你当然要去咯。”韩夫人命令道。“可是我哥明早叫我去船会帮忙。”韩远海拉了拉旁边韩远天的袖子。

“是吗?”韩夫人板着脸。“哦,是的。从广州来的一批货,需yào

有人清点一下,我脱不开身,只能请远海帮我。”韩远天急中生智说道。

“哦,那就为娘的一个人去吧。你帮你哥的时候,小心点,清点货物的时候,要仔细,知dào

了吗?”韩远天表面认真听着韩夫人的教导,心里面却是乐开花。

“二少爷,你此去,要多多保重啊!”阿丁一面收拾着韩远天的行李,一面依依不舍地说道。“你在家,要帮我多照顾我娘亲,毕竟她岁数大了。我走以后,你要多提醒我哥多休息休息,船会虽然忙,但是也要注意身体。”韩远海不知这次去波斯要多久,这临别遗言说得像是临终遗言似的。

船只的出港在元朝时期,已经有了明确的季节安排。去南海的船通常在冬季乘着北风发船,夏季利用南风回国,所谓“北风航海南风回”就是这个道理。韩远海的船前往波斯,必先要南下,虽然现在只是11月份,但是这并不妨碍出海。毕竟,在元朝时期,已经拥有了超一流的水手了。

另一面在钟府,钟雪嫣在闺房里正打包着行李。“小姐,这两天的前门、后门都有人把守。明天早上去广州的船,你能不能赶上啊?”莺儿担心道。“要不今晚就走。我要去到广州投奔我的姑妈去。”钟雪嫣从墙上取下宝剑,把包袱拿起。

第十回 你就是船长,出发!!

“今晚后面值班的是谁?”钟雪嫣问道。“是小石头。”莺儿想了想答道。“那你负责引开他,我先溜走,然后我们在韩家船会前集合。”钟雪嫣急忙说道。“可是……”莺儿吞吞吐吐地样子,把钟雪嫣急坏了。“可是我跟他不熟啊。”莺儿为难道。

“你可以想办法啊。你就跟他说,厨房有老鼠,叫他过去逮一下,就可以了。”钟雪嫣这方面,的确很有经验。“那我现在就去。”莺儿连忙出门,钟雪嫣跟在身后,把门悄悄地关上。

计划就如先前的这样的完美,莺儿先把那小石头引去了厨房,钟雪嫣瞧准时机,便准bèi

开门。“小姐!”背后一声,把钟雪嫣吓了一跳。钟雪嫣稍稍回头,就看见管家带着几个奴仆正往后门跑。她连忙打开后门,拼命地往前跑。

“小姐!小姐!老爷要你回去。”管家一边跑,一边喊。钟雪嫣有点功夫底子,先在内城跑了一会儿,见他们没跟上来,便径直往韩家的船会跑去。“爹爹,无论如何,都不会猜到我是坐着韩家的船离开的。”钟雪嫣暗自庆幸道。

钟雪嫣到了码头,却久久不见莺儿来。“难道是出事了?”钟雪嫣想了想,心里面正着急着,钟府的一堆人马领着莺儿就往这里来。钟雪嫣一看情况不妙,立即上了一艘船。

“小姐呢!小姐呢!”那管家对着莺儿,严厉地斥责道。“我跟小姐就约在这里的,小姐不在这里,我不知dào

小姐跑哪去了。”莺儿流着眼泪说道。

“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扔进大海里喂鱼!”管家威胁着,立即命令手下将莺儿拖到海水边。幽暗的海面,只倒映出一轮明月的光辉,看似平静,却像是一头巨兽,正张大的嘴,等着吞噬猎物。

“不要啊!不要啊!我真的不知dào

,小姐去了哪里?”莺儿痛哭道。“把她的手和脚都绑了,扔到海里喂鱼。其他人,再跟着我继xù

地找。”那管家一副凶神恶煞地样子,让躲在船上的钟雪嫣恨得咬牙切齿。

莺儿被两个手脚麻利地男家丁,捆绑起了手和脚,两人不顾莺儿垂死挣扎,喊了三声,便将莺儿扔进了海里。两个家丁拍拍手,离开了码头。

钟雪嫣看两人离去,一个飞跃,跳入海里。半柱香之后,钟雪嫣将莺儿救了上来。“莺儿,醒醒,醒醒啊!”钟雪嫣看莺儿瑟瑟发抖。“小姐,我冷!小姐,我冷。”莺儿微弱地喊道。

钟雪嫣背着莺儿上了一艘船,并从船舱内找到一些稻草,“我们先把衣服换了吧。”钟雪嫣看着自己和莺儿浑身都湿漉漉的。钟雪嫣包袱里就带着两套换洗衣服,一件换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件帮莺儿也换上了。“没事,等明天开船就不怕了。”钟雪嫣抱着莺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哇!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啊!”韩远海一早起来,伸了个懒腰。心里满是激动的他,看着自己的娘亲出门后,更是欣喜若狂。“波斯我来了,南海我来了,还有数不清地美女们,我来了。”韩远海从房里,拿起包袱,带上“独君”,一口气跑到了韩家船会前的码头。

“怎么一个人都没来啊?”韩远海站在码头上,疑惑地往四周扫了扫。“喂!二少爷,我们都已经在船上啦!”艾彦向船下的韩远海挥了挥手。…,

“你们真是!”韩远海真是喜不自禁,“真是爱死你们了,可惜你们都是男的。”走到船的甲板上,韩远海看着七个人正在收拾着船上的东西,再转身一看,那太阳刚从海平面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海上,渐渐地也播撒在了整个泉州港湾之上。

“船长,一切准bèi

妥当了。”七个人来到韩远海的身边。“你们刚才叫我什么?”韩远海有点不敢相信。“船长啊!”绝尘大师和杜万都笑了笑。

“这我不敢当。”韩远海摆了摆手,“我看若剑师傅,掌舵的,当船长是最适合的了。要么,就上杉师傅,剑术了得,以一敌百,那万贤士也行,精通各国语言。”韩远海把七个人,说了个遍。

“你就是这次航行的船长了!”游风拍了拍韩远海的肩膀,“是你把我们七个聚在一起的。你不当船长,谁当啊?”游风说着,笑了起来。

“是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担当起你爹曾经的重任了。”艾彦稍带伤感地说道。“就是啊!曾经我们在你爹的牌位前,立下过誓言,有朝一日,不管是你还是你哥,能把我们聚在一起,一起出港,我们就都尊他为船长。这船长非你莫属了,小子。”若剑笑道。

“那既然你们这样说了,那我当当看?”韩远海不自信地说道。“哪来这么多屁话。”艾彦搂住韩远海,“船长,下令开船吧。”

“好!起锚,开船。”韩远海高亢地一声,船上的人又忙碌起来。若剑负责掌舵,游风和艾彦放下前帆,杜万和上杉放下了后帆,韩远海帮着万贤士把锚升起。“前帆调整好方向。”若剑大声说道。只一阵大风吹过,货船渐渐离开了码头。

韩远海来到船头,比第一次的感觉更加畅快。“师傅们,就我们八个人够了吗?”韩远海质疑道。“有我们七个,你还要多少啊?这只是一艘小帆船啊。”游风走过来,指了指港口那些超大的船只,“你跟他们比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唉!上船的时候,我怎么没见到我哥啊?”韩远海还以为能跟韩远天告别一下。“你哥啊!早就把你交托给我们了。”杜万一面从桶里拿出冰冻着的食材,一面笑道。

“哇,站在船头吹风的感觉,真是太棒了!”韩远海又大呼一声。站在船头,眺望着繁华的泉州城,不能不说是蔚为壮观。

“唉哎嘿,自小男儿破浪行,不怕风来不怕雨!”正在绑着风帆的游风,突然唱起号子来,几个人随即也跟在后面一起高兴地唱起来,“嘿!不怕风来不怕雨,有了困难共经lì

,我们个个是水命!”

韩远海听着如此高亢地歌声,看着远方一望无垠地大海,感觉没有比这更惬意,和更快活的事情了。

“这是去广州的吗?”被歌声吵醒的钟雪嫣,走出船舱问道。正在唱歌的几个人一回头,看着一个女娃在船上,都吓了一跳。

“小嫣,你怎么在这儿?”韩远海惊讶地问道。“阿丁!你怎么也在这里?”钟雪嫣看到了熟人,心里立马放心下来,即使这熟人只是有一面之缘。

“我不跟你说我们少爷是在船会嘛,我自然也要跑船的。”韩远海向其他几个人摆了摆手,又使了使眼色。“对啊!他是阿丁,就要跟我们一起出海的。”万贤士机灵地附和道。…,

“对,对,对!他是我们少爷的仆人阿丁,我们少爷特准他陪我们来航行的。”杜万和游风说道。

“那你呢,你在我们的船上干什么?”韩远海问道。“我是想去广州,只是可能搭错了船吧。”钟雪嫣因为昨晚光线太暗,也没找到莺儿所说的船只,便随便选了一个。

“哦,我们也经过广州,没事的。”韩远海客气地说道。“但是,我的女伴病了。你们这有没有船医啊?”钟雪嫣着急地问道。

“绝尘大师!”韩远海轻声地呼唤着,“麻烦你去船舱,看一下她的女伴吧。”“好了,少…”“嘘!你别这么张扬,好吗?她是钟府的丫鬟,要是知dào

我逃婚,我就死定了。”韩远海捂住绝尘老人的嘴巴,小声耳语道。见绝尘点了点头,韩远海这才放了手。

“大师,怎么样?我这女伴要不要紧啊?”钟雪嫣看着绝尘搭完莺儿的脉,问道。“只是偶感风寒,煮点药给她喝,就没事了。”绝尘总是一副神态自若地样子。躺在床上的莺儿,脸色惨白,病怏怏的说道:“谢谢,大师。”

“那师傅,你带药了吗?”韩远海问道。“笨蛋,老夫不带药上传,那要老夫何用?”绝尘生气道。“哦,我错了,我错了。”韩远海只见绝尘拖出一只木箱,轻轻按了一下木箱旁的小机关,木箱一下延展开来,横竖足有一平米。箱子上下两层,各缝了数十个袋子,袋子里都装着同一种的药材。

“绝尘大师,能问你一下。这里面一共有多少种药材啊?”万贤士觉得神奇,便问道。“不多!从头治到脚的药都有。”绝尘一面说,一面在挑选着其中的药材,“就这些,就足够了。”绝尘用纸包好,递给钟雪嫣。

“谢谢,大师!”钟雪嫣感激道。“药罐和清水,都在这桌子上,我帮你拿来了。那炉子在船尾,你要是煎药,就去船尾。”韩远海还算细心,把该准bèi

的都给钟雪嫣准bèi

好了。“小…”莺儿刚说出一个字,“小嫣,你叫我干什么,好好地躺着吧。”钟雪嫣连忙接着莺儿的话说道。莺儿知dào

这是韩家的船,知dào

了小姐的意思,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好好地躺着,心里还想着,虽然自己出生贫寒,但小姐却待自己如姐妹般,想着想着,却感动地落下泪来。

第十一回 民族矛盾

“真是谢谢你了。”钟雪嫣答谢道。随即,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材装进药罐,并加入了清水,出了舱门,往船后方走去。

“喂!你们去广州干什么呀?你们钟府不是要跟我们韩府成亲了吗,你们这是?”韩远海向躺在床上的莺儿,问道。“哦,是要去给广州远房亲戚,送个喜信。”莺儿倒是机灵得很。韩远海想想,这也对,便没有什么反驳的,径自出了船舱。

这艘船的好处是轻便和快捷,因为吨位低,风力的作用就完全能体现,省去了划橹的人。韩远海来到若剑的旁边,看着他娴熟的动作,不免也想亲自驾驭一下。“师傅,我来试试。”韩远海说道。若剑笑着,站到了一边,把位置让了出来。

“这去广州要几天的时间?”韩远海问道。“四、五天的时间吧。”若剑往大海的尽头眺望,手里还拿着一只磁针。元代时期的航海,都是用指南针来指导航向,但若是航海经验丰富的水手,对于熟悉的海域,一般只是将指南针作为辅助工具。

“哇!这上面的风景好美啊。”坐在桅杆上的游风指了指前方,“每次出海都能让人精神焕发!”

“怎么,不想女人了?”艾彦坐在夹板上,调侃道。“去你的。原本好好的兴致,就给你败坏了。艾彦,你应该找个媳妇,好好地管管你了。”游风对着下方的艾彦说道。

“来,来,来。他们吵他们的,我们来下我们的棋。”上杉拉着绝尘,在另外一边下着围棋。上杉下棋不行,而绝尘可算是一代宗师,上杉明知下不过,却还总是拉着绝尘大师下棋,这让绝尘懊恼不已。

杜万的厨房,就在船舱最外面的一间,与莺儿躺着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虽然现在还离中午尚早,但是他要把一些食材进行冷储藏,这样才能保证食物的鲜美,另外也是让食物的保鲜期更长一些。

万贤士从船舱里拿出一张躺椅,潇洒地坐在上面看起了书。“万师傅,你在看什么书?”韩远海注意到。“哦,这是有关蒙古语的。”万贤士答道。“唉,万贤士,你要学蒙古语,我可以教你啊!”艾彦大方道。

万贤士一听,“********”连忙说了好几句的蒙古语,“这我一来,就学会了。”万贤士的语言才华,真是有目共睹。“万师傅,你刚才说得蒙古语是什么意思?”韩远海饶有兴趣地问道。

“蒙古的勇士踏遍了整个大陆,他们号称是太阳,是雄鹰,但却是杀人的魔鬼。”万贤士的话里,显然是对艾彦的批驳。“你…”艾彦如鲠在喉,不知要说什么。

“好了,大家都听我说一句。艾彦师傅是蒙古人,但是他在军队里,攻城略地是他该做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杀过无辜的百姓。如果艾彦师傅以自己为蒙古人为傲,看不起我们的话,他完全不用跟我们在一起。蒙古人的大帐随时都为他敞开。我想,我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但是我希望我们能放下成见,一段仇恨不能抹煞所有的人。”韩远海的一席话,让另外几个人都互相望望。上杉和绝尘大师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但是话却已经听了进去。

“船长说得对!”绝尘算是在航海中的老前辈了,“既然我们团结在了一起,就应该放下成见。大家都是在大海上航海数年的人,你们望望大海,学一学大海的气度。”…,

绝尘说完,“哈哈哈”笑起来,“你又输了。”“再来,再来,这局不算,这局不算。”上杉摆了摆手。

看着这两人下棋和睦的样子,万贤士和艾彦又相互点点头,算是和解了。

钟雪嫣把药煎好,给莺儿服下,没过一个时辰,莺儿的烧退了,病情也有明显的好转。“大小姐!”“还叫大小姐,你不怕我把你的舌头给割了。”钟雪嫣重新把自己的剑佩戴起来,“这是他们韩家的船,要是被他们听见我是钟府的大小姐,我肯定被他们抓回去。”

“不会,不会的。船舶出港,可是要经过市舶司的审批。只要这只船,返港后再出港,还需yào

市舶司的审批,这审批没几天是下不来的。这耽误送货,可是要赔钱的。我想他们也不敢。”莺儿伶牙俐齿地说道。

“哟,是我小瞧你了。你还知dào

的,这么多。说,你怎么知dào

的?”钟雪嫣问道。“上次,大小姐不是让我打听去广州的船吗?我就稍微留意了下这船舶的信息。”说完,莺儿憨憨地笑起来。

“那你在这歇着,我出去透透气。”钟雪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而后走出了船舱。“哇,这海真漂亮啊。”钟雪嫣伸起双臂,不禁赞叹道。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刚才笼子里飞出来的金丝雀,心里慢慢地都是兴奋与舒服。

“喂!你至于这么高兴嘛。”韩远海掌着舵,说道。“你管我。我想高兴就高兴,想伤心就伤心。”钟雪嫣走上五层台阶,来到韩远海身边。从船舵往远处看,大片的海洋尽收眼底。徐徐地海风吹过,真让人神清气爽。

“刚才某人还在跟我道歉,现在又来和我顶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说变就变。”韩远海挤眉弄眼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求人的时候,当然要装得唯唯诺诺了,这才能博得别人的同情心嘛。”钟雪嫣说得头头是道,“唉,问你啊,阿丁,你这船开去哪里啊?”

“不告sù

你。”韩远海把头扭到一边。“你不回答我,我问别人去。”钟雪嫣说道。“喂,他们都在吃饭呢,我可告sù

你,他们都是男的,如果对你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韩远海色眯眯地说道。

“你们,你们这是…贼船。”钟雪嫣忍不住嚷道。“啊呀!你喊破喉咙,都没人会理你的。在这条船上,我最大,我就是船长。你看着办吧!”韩远海神气的样子,让钟雪嫣憋得火大,但是她还是勉强地把嘴角扬起,“那请问,我的好阿丁,你能不能告sù

我这船开向哪里?”

钟雪嫣嗲声嗲气地说着,让韩远海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船长还有这位姑娘,去吃饭吧。这舵我来掌。”若剑说道。

“好。那我们先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谈。”韩元海拽着钟雪嫣的胳膊进了一个屋子。“这是饭厅,跟大家打声招呼吧!”钟雪嫣一看六个男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吃饭,心里不免慌乱,“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哦,你那位女伴的伙食,我也做好了,你吃完饭,给她端过去。”杜万指了指厨房台子。钟雪嫣这才发xiàn

这厨房和餐厅是打通的。“坐,坐下里吃饭吧。杜万师傅的手艺,可是冠绝整个泉州啊!”若剑一面夸奖,一面指着座位,甚是客气亲切。

韩远海一屁股坐了下来,反观钟雪嫣,却扭扭捏捏的样子。她可从来没跟过这么多男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再加上韩远海刚才说得那那些话,让她心里更加紧张。…,

“喂!姑娘,没事。我们不是怪物。你也别担心,整艘船除了那游师傅稍微色一点外,我们其他人可算是正人君子。”艾彦向钟雪嫣保证道。

“我觉得你们挺好的,挺好的。”钟雪嫣笑笑,端起碗来,吃饭夹菜。“哇,这厨师烧得菜好好吃啊!”钟雪嫣刚刚吃了两口菜,便夸奖道。

“你至于这么夸张吗?”韩远海看着钟雪嫣的样子,感觉好笑。“真得很好吃啊!来大家别客气,一起尝尝。”钟雪嫣招呼众人,而杜万、若剑、上杉几人都愣在那里,随即“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阿丁,我发xiàn

他们一个个都挺可爱的。哪像你说得,是会劫色的人啊?”钟雪嫣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这,这!来,多吃点,多吃点。”韩远海找不到什么话说,只得拼命给钟雪嫣夹菜。

“姑娘,请问你叫什么?”杜万问道。“哦,大家以后都可以叫我小嫣,生病的是叫莺儿。那你们呢?”钟雪嫣反问道。

大家一听,便也挨个地自我介shào

了一遍。

“我叫艾彦,蒙古人。”

“我是上杉兵卫,日本人。”

“我叫绝尘,船医,西域高僧”

“我是杜万,这一手的好菜就是我烧的。哈哈!”

“我是游风,虽然我很色,但是本人礼义廉耻还是知dào

的。姑娘请你放心。那掌舵的是若剑,要是你能和若师傅赌几局,他能把整条命给你。”游风说完,整桌人又全笑了起来。

“我叫万贤士,是波斯人。这个船的翻译,你要是想学哪国语言,我都可以教你的。”

一顿饭,吃得气氛甚是融洽,笑声不断。正在掌舵的若剑,听见这笑声,也往饭厅瞧了两眼。“这饭吃得有那么高兴吗?”若剑不免笑了笑。

第十二回 船头上的比试

“告sù

我,这船去哪里啊?”吃完饭,钟雪嫣把韩远海拉到一边问道。“波斯啊!”韩远海说道。

“哇!波斯。波斯在哪啊?”钟雪嫣对地理一窍不通。“嗯,在我们的西面。我们这艘船先要往南走,过了南洋,朝西走,路途上呢,会经过很多国家的。”韩远海想一想,就觉得兴奋。

“真得吗?那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啊!”钟雪嫣从来没出过家门,如果出了元朝边际的话,那也算是出国玩了一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你是女的,跟着我们不方便啊?”韩远海上上下下打量着钟雪嫣,忍不住在胸前多看了两眼,而后又急忙把眼神转到另一边。

“我是女的,就不行吗?我可是会剑法的。”钟雪嫣不提剑法还好,一提剑法,韩远海就想笑。钟雪嫣看着韩远海的表情,也知dào

自己的武功不好,但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于是说道:“我要跟你比试,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跟你去,你要是输了,我就在广州下船。”

“你不用这样,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愿意跟着我们,也挺好的。最起码,有人跟我拌嘴了。”韩远海连忙解释道。

“难道你要我在这地方,就是为了和你拌嘴的吗?你如此小瞧我,我要跟你比试。”钟雪嫣急了,连忙拔出剑来,指向韩远海。

“比什么?”韩远海对于比试,经过众师傅那一关后,勇气得到不小的提升。更何况,眼前站得是一位女子,更是来者不拒。

钟雪嫣把韩远海拉到甲板中间,“各位师傅们,请做个见证。如果小女子赢了你们的船长,请你们带我出海,要是如果我输了,我自愿在广州下船。”

这一席话,把几个人都引了过来。“姑娘,我们船长的剑法可是不错的。”上杉提醒道。“对啊,姑娘!你要是跟我们船长比试肯定会输的。”游风站在两人中间,“有事好商量,何必要比试呢,这样多伤和气啊,更何况我们船长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怎么能对你大打出手呢?”

钟雪嫣一听,几个人全是帮着韩远海,心里更加不服气,“谁说我要跟他比试剑法,我要跟他比别的。”钟雪嫣自信满满地样子,让众人面面相觑。

钟雪嫣讲解了比试的方法,让韩远海背后吓了一声冷汗。“怎么,怕了?”钟雪嫣笑盈盈地问道。“谁怕了,比就比,不就是在船头的护栏上,金鸡独立,比平衡嘛,谁怕!”韩远海这种比赛从来也没比过,这下盘功夫也不知dào

怎么样。

众人见他们来了真章,便也瞧着热闹。钟雪嫣和韩远海站在船头的木质护栏上,只听钟雪嫣一声令下,两人都抬起一条腿,双手撑开。

船速虽然不怎么快,但是迎面而来的海风,风速并没有下降多少,护栏上的宽度也就一个手掌的宽度。这些都让这场比赛看得惊险万分。

韩远海从来不知dào

自己恐高,到了护栏上,这才发xiàn

。他紧张地盯着远方的海平线,尽量不去想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

钟雪嫣虽然剑法不怎么样,但是平衡感却极好。小时候,她经常喜欢爬到屋檐上看月亮和星星,因为有人告sù

她,她过世的母亲就在这月亮里悄悄地看着她。当然,在这么多次爬上屋檐的过程中,竟然一次都没有摔下来过,连踩在瓦片上的声音都及其微小,总是害得家丁们在整个钟府找半天的。…,

钟雪嫣看着身旁的韩远海,身体被风吹得歪歪斜斜,似倒非倒的样子,不免感到好笑。“不行了,就认输算了。”钟雪嫣神奇地说道。“谁……说……要认输了。是你……不行了吧?”韩远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整个场景,众人全部都看在眼里面。“唉!你们猜猜看,谁能赢啊?”杜万把厨房收拾利落,出来也来看热闹。“我觉得船长悬,你看他整个人都在抖!”艾彦说道。

这话被掌舵的若剑听了过去,“唉!咱们七个来赌一把。赌我们船长赢得一赔二。”“听见吗?若师傅都说我是一赔二了,我会输给你,做梦吧!”韩远海对着钟雪嫣做了个鬼脸。

“赌小嫣姑娘赢得一赔一,来咱们下注。”若剑后面的那句话,差点就直接把韩远海推进海里去了。“哈哈,到底谁赢面比较大啊?”钟雪嫣心里乐开了话。

“我赌小嫣姑娘!”“我也赌小嫣姑娘。”“我也赌小嫣姑娘。”这一声一声传进韩远海的耳朵里,让韩远海的肺都快气炸了。

“船长。我支持你!”万贤士喊道。韩远海终于找到了一丝安慰,却不想万贤士又说了一句,“我赌船长一个铜板,赌小嫣姑娘二两银子。”

“师傅们,你们怎么都这样啊?刚才还站在我这边,怎么一下子全都站到了她那边,你们真是见风使舵。”韩远海见七个人,有六个人全押了小嫣,心里面甚是不服。

“船长,请你告sù

我,你还能支撑多长时间?”上杉走到韩远海的身边问道。“嗯,一个时辰吧。”韩远海答道。

“那小嫣姑娘呢?”上杉又问道。“上杉师傅,我站一夜都没问题。”小嫣笑道。“好,我赌小嫣赢。”最后一个上杉兵卫,也把票投给了小嫣,韩远海欲哭无泪。

两人从午后,站到夕阳西下。那夕阳的余晖把眼前的半个海面都染红了,景色让人如痴如醉,真能让不少位居高官的人,吟诵道:“此刻愿与佳人度,为爱无名也无禄。”

“你累了吗?累了就别撑着了,你是船长,要是你累坏了,谁来领导大家啊?”钟雪嫣好心提醒道。“不用你管,不吃馒头,我也要争口气。”韩远海艰难地把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哇!不要管拉倒。但这夕阳真是美极了,不过也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苍凉落寞得很啊!”说着,钟雪嫣叹了口气。

“喂,你们什么时候能结束啊,看着你们两个向木雕一样的立在船头,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艾彦在一旁笑道。

“你们虽尽lì

而为,要是到最后弄个两败俱伤,可别怪我不治你们啊。”绝尘给钟雪嫣和韩远海提了个醒。

“绝尘师傅,我没事,你还是让你们船长放qì

吧。”钟雪嫣依然面色从容,不过另一旁的韩远海气色却差了很多,当然多数是被吓得。

“小嫣姑娘,开饭了。”杜万好意地喊道。“唉,来了。”钟雪嫣习惯性地跳下护栏。“哈哈,你输了。哈哈,你输了。”韩远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既然不敢相信。

“怎么会?不算,不算。我在钟府,也是被人这样叫吃饭的。我习惯性的动作,这局不算,这局不算。”钟雪嫣耍赖道。“怎么不算?”韩远海终于可以从护栏上下来了,心里顿时送了一口气。…,

“大家说,这局算不算?”钟雪嫣双手合十,楚楚可怜地看着大家。“不算,不算。这是杜万师傅喊人家的。”游风和万贤士率先开口。

“你们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公平。”韩远海斥责道。“就是啊,但是船长小嫣就是个弱质女流,就算你侥幸赢了,但是小嫣姑娘心里不服,而我们心里也会对输掉的钱也是不服的,所以我恳请船长和小嫣姑娘再比试一次,怎么样?”万贤士做了个调和。

“那接下来要比什么?”韩远海问道。“琴棋书画,随便选一个。别说,我没有让你。”钟雪嫣得yì

地说道。

“算了,还是别比了。这些我都不在行。我答yīng

你,让你跟我们去波斯,可以了吧?”韩远海无奈地说道。今天一个下午的金鸡独立,让他浑身酸疼。韩远海已经不想再跟钟雪嫣纠缠个没完。

“真得吗?那我是凭我自己的实力,赢你的。你可别再说我,只能和你斗嘴。”钟雪嫣说完,径自去了饭厅。两脚依然灵活,在甲板上又蹦又跳的。韩远海刚走一步,那右腿支撑脚就像灌了铅一般,又重又酸。

“师傅们,谁来帮我一把啊?”韩远海大声喊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上杉走出来,架起韩远海往饭厅走,“刚才站在这栏杆上,底下就是大海,你害pà

吗?”

“有点!”韩远海回想时,心里还是很忐忑。“这也怪我,没好好督促你习武。现在就站在这上面一个下午,就累成这样。我看,你的下盘功力要多练练。艾彦!艾彦!”上杉喊道。

“什么事啊?”艾彦见上杉和韩远海进了饭厅,连忙转头。“以后每天上午,跟我们船长摔跤,摔几个回合,帮他提升一下下盘。他这剑法可以,下盘太差了。”上杉把韩远海架到椅子边,让韩远海坐好。桌上的菜肴,让韩远海闻一闻都流口水,而旁边的钟雪嫣已经动起了筷子。

第十三回 练下盘功夫

“喂!我们还没吃,你怎么就先吃了。”韩远海责难道。“太饿了。杜万师傅都叫我先吃了。你现在输给我,手下败将的话没资格批评我。”钟雪嫣看见韩远海右腿直直地放在桌外,似乎已经不能弯曲,心里更是得yì



“船长,听到没!从明天早上开始,跟艾彦摔跤,把下盘功夫练扎实了。这样,说不定连游泳都能快一点。”上杉的确是个负责任的老师,当徒弟有哪里欠缺地方的时候,就想着办法为他补救。因为上杉知dào

,这海上会碰见无数个对手,只要有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那么就会丢掉性命。

“上杉师傅,能不能从后天练啊?我这腿实在是弯不了了。”韩远海说道。“绝尘大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船长把腿给治好。这次去波斯,路途遥远,不知dào

会碰见什么事情,我希望我们的船长在关键时刻,能独当一面,所以有必要在驶出广州前,增加一下下盘的功力。”上杉的话,让众人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小嫣姑娘,你若是想跟我们去波斯的话,要把剑法给练好,明天就我来教你吧。”

“真得吗?”钟雪嫣一听,喜不自禁。她早就想找一个师傅来教自己的剑法了,可是钟老爷却总是反对。“就这样决定了。来,大家一起吃饭吧!”上杉招呼道。由于武功超群,他总是能成为这七个人的领袖,不过按资排辈的话,他应该在绝尘大师之下。

11月份的天气,由于一路向南,所以天气并不冷。吃完饭,坐在甲板上,看着银河,也甚是安逸。钟雪嫣虽然要跟着韩远海去波斯,但她却要求在广州停留一日,她要把莺儿留在广州,留在她姑妈家。由于莺儿大病初愈,并且原本身子就纤弱,海上航行对她会是残酷的考验。韩远海听完钟雪嫣的一番话,也很赞同,于是便要求往广州驶去,正好在广州做好最后出海的补给工作。

今天是出海的第一个夜晚,由于韩远海在船舱里休息,值班变为了若剑和杜万,分别是上下半夜。

船舱的二层是敞开式的,用来摆货物,船面上的第一层则有两个房间,一个留给了莺儿和钟雪嫣,另一个则是空着的。再往里面走就可以下到船身下面的一层,这里比较开阔,韩远海和师傅们就睡在这里,两人一个房间,虽不算大,但是也不拥挤。

“这是上等的金创药,活血化瘀的。保准你明天起来,又是生龙活虎。”绝尘给韩远海上完药,便回屋休息了。上杉进来,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床铺只有一米来宽,恰恰也只容一个人躺下。

“怎么样?明天开始练习,你小子可别偷懒。”上杉提醒道。“放心啦!师傅,我这心里还是有清楚的。当船长,如果连自己的船员都保护不了,那要我有什么用。”韩远海说道。“嗯,有这觉悟就行。虽然拳头不能解决问题,但是为了保护好自己和同伴,有时候必须要练好。”上杉训诫完,便转了个身,睡去了。

出海的第二天,韩远海一早上就起来,换了杜万的岗。在昨天绝尘给韩远海治疗之后,经过一个夜晚的休息和调养,又变得精力充沛。韩远海掌握着方向,这是他第一次驾驶着船,来面对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掌舵的平台比船头要高出不少,这里的方位看风景也是最佳的。…,

“来,先把这两个东西绑上。”艾彦从船舱里出来,递给远海一副沉甸甸的东西,而后伸了一个懒腰。

韩远海一看是沙袋,艾彦的意思心知肚明,便不再说什么,蹲在把沙袋绑好。“这个呢,能增强你下盘的功夫。你可别指望这上身的剑法可以了,却忽略了这两条腿的功夫。上次被我摔跤摔成那样,你应该知dào

了。”艾彦说道。

“嗯,是的。摔跤也是讲究身法合一,不是谁的力qì

大,就一定能赢,最重yào

的还是巧和瞬间的闪转腾挪。现在,围着船跑两圈,这舵我来掌!”艾彦说着,便把舵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韩远海听从艾彦的话,两腿捆着沙包,就围着船跑起来了。

大伙陆续从船舱上出来,看着正往高处爬的太阳,都抖擞了一下精神。杜万把早饭做好,便回舱里补觉去了,而若剑也还没起来。

等韩远海跑完,艾彦把舵交给了游风。“来,最简单的蹲马步,你们汉人学武功不是要从这最简单的入手。”艾彦把韩远海拉到船甲板上,命令道。

“师傅,我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就不要了吧!”韩远海讨饶道。“那可以啊!要么你就练马步,要么就跟我来摔跤。你自己选一个。”艾彦把两只袖子摞起来,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

“那算了,我还是练马步吧!”韩远海连忙双脚张开,上身下蹲至双腿平齐。“这姿势倒不错,就不知dào

你能撑多久了。”艾彦笑道。

在另一边,上杉也开始了对钟雪嫣的教学。“对于女子使剑,没有男子的威猛,所以更需yào

用在巧上面。手腕的灵活度,直接决定了你对剑的驾驭。咱们先来试两个回合。”上杉没把自己的武士刀拿出来,只是徒手让钟雪嫣攻过来。

钟雪嫣毫不客气,拿着剑就直追上杉的左胸,可是上杉只倒退两步,就轻巧地让了过去,“剑法不快!”钟雪嫣又一个转身,一个箭步往上杉的左肩挥去,可上杉只一个侧身,右手顺势用掌,将钟雪嫣手里的剑打掉了。“剑法不准。”

上杉在与钟雪嫣的比划中,将钟雪嫣的确定一一暴露了出来。“师傅,这到底怎么办呢?”钟雪嫣问道。“你太讲究于一招一式,你们中原的功夫有时候就是这样。练剑则是用来制敌,招数是在其次,最重yào

在于快与准。这是一副沙包,把它们绑在你手腕上,然后开始跟我学一些比较实用的招数。”上杉说道。

“船长你和那位姑娘,还真是般配啊,一个是头重脚轻,一个是头轻脚稳。”游风大声地笑道。

“谁跟你们这破船长般配啊!他可是我的手下败将。”钟雪嫣一面把沙袋绑在手腕上,一面反驳道。“是,是,是。我不配你这样的黄毛丫头,连剑都拿不稳。”韩远海扎着马步,也不忘调侃一番。

“你很闲,是吧,这两个坛子别弄打了,这里面可是杜师傅的食材。”艾彦把两个重重的坛子,放在韩远海的两条腿上,一边一个。“喂!师傅,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啊!”韩远海憋得脸通红,这两条腿都在打晃。

“小时候,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蹲马步不好好蹲,现在你可是要补偿回来的。”艾彦把那酒葫芦拿出来,又对着葫芦嘴豪饮起来。

上杉对于钟雪嫣的指导,算是尽心尽lì

,可是钟雪嫣毕竟是个姑娘家。日本的剑术,用在她的身上,似乎并不合适,所以在到广州的这几天,上杉也只是教了她一些皮毛,但也够钟雪嫣学习一段时间的了。…,

由于韩远海在船上的试练,船在海上的速度有所减缓。虽说他并不是第一次出海,但是上杉为了周全起见,还是想让韩远海更具有战斗力,剑法和剑术都能更加的全面。韩远海知dào

自己论剑法,稍逊上杉一筹,但也不至于这样苦练,从太阳升起练到太阳下山,这比之前自己练剑的时候,还要苦个几倍。他开始怀疑,这去波斯的路上,是不是会碰见什么可怕的对手,而使上杉和艾彦都无法应付的。

“这三四天,你练得也很勤奋。明天,就要到广州了,来跟我比比看。”艾彦把左右两只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将两只袖子系在腰间。顿时,艾彦的胸前露出强壮的胸膛,而胸膛中间还有一撮胸毛,看上去十分强悍。

众人围在甲板旁边,看着这一场比试,心里既是好奇又是兴奋。“师傅,你要轻一点啊。别把我向上次那样,摔得我差点爬不起来。”韩远海说道。

“好了。来吧,让你先攻过来。”艾彦半蹲着身子,向韩远海招了招手。韩远海也卯足全力,毕竟钟雪嫣也在旁边看着,被艾彦摔得难看,自己做船长的脸面也挂不住。

韩远海双臂抵着艾彦庞大的身躯,左腿向艾彦踢去,艾彦不仅没躲,还把韩远海的腿给弹了回去。“嗯,练了几天。腿是有点劲了。”艾彦没说完,没等韩远海的腿收回,便向他的另一只支撑脚扫去。韩远海连忙向后跳去,躲开艾彦的扫腿攻击。

“这次学聪明了,跟我隔开距离了。”艾彦笑道。“是啊,刚才要是往上跳,你直接就给我一个背摔了。”韩远海对于艾彦上次的一招一式都记得很清楚,同样的错误,自然不能再犯。

“师傅,等一下。”韩远海连忙伸出手掌,紧急喊停,“我这沙包还没拿下来呢!”艾彦笑着,看韩远海把沙包从两条腿上。韩远海解开沙包,顿时觉得轻松不少,“我攻过来啦!”艾彦提醒道。韩远海点点头。

第十四回 到达广州

艾彦向他扑过来,速度不慢,但韩远海踏上船护栏,轻巧地跳起翻身,到了艾彦的背后。“不错啊!有两下子啊。”艾彦转身笑道,“你可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让你好kàn

。”韩远海像只小猴一样,机敏地躲开了艾彦的攻势。

“喂!你这样躲,躲到什么时候啊?”艾彦不满道。“近身被你摔,那我还是宁愿躲!”韩远海知dào

自己一旦进入艾彦的攻击范围,想躲都来不及,更何况艾彦的摔跤在蒙古人中也算一流。

“好了,好了。到此为之吧!”上杉满yì

地笑道,“有这样的身形,还不错。不过还要坚持练习。什么时候,能把你的艾彦师傅打败了,你才算是有好本事了。”“这有可能吗?艾彦师傅那么壮!”韩远海小的时候,第一次看艾彦,居然被他挺拔的身材吓得哭了起来,韩老爷和韩夫人怎么哄都不行。后来见多了,韩远海这才不怕,还经常骑在艾彦的脖子上玩耍。

“可以啊!用巧劲取胜。我虽然不懂,但是你和艾彦交手过了几次,也就会有经验。就比如说,这一次,你知dào

要躲,而不是要跟他硬碰硬,这就是你从实战中,得出的经验。”上杉解释道。韩远海点点头,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便招呼师傅们,一起去饭厅里用餐。

“你太胆小了吧,都不敢和艾彦师傅接触一下。”钟雪嫣讥讽道。“那下一次,我们两个近身来一次摔跤,怎么样?你可不许躲我。”韩远海说话,故yì

挑逗着钟雪嫣。“呸!谁愿意和你摔跤,就知dào

欺负女子,真不是男人。”钟雪嫣想韩远海吐了吐舌头。那样子虽然让韩远海讨厌,但是的确很可爱。

“喂!你这样说的话,万一在海上碰见了什么的话,别让我保护你啊!”韩远海得yì

地走进饭堂。“谁要你保护啊!艾彦师傅和上杉师傅,可比你强好几倍呢。”钟雪嫣把韩远海挤到一边,先坐在了凳子上。

“还是钟府待过的丫鬟,一点礼节都没有。”韩远海挨着钟雪嫣坐下,向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不得无理,我们家小姐……”莺儿刚说出口,便知dào

自己话讲错了。

“什么你们家小姐?”韩远海一脸疑惑地朝钟雪嫣看去。钟雪嫣脑袋一转便说道:“我们家小姐好歹也是你们韩家的人,你们韩家不能欺负我们这些钟府的下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莺儿连忙应道。众人相互围在饭桌前,相互看看,不免大笑起来,眼睛又盯着韩远海看去。韩远海知dào

自己是个落跑的新郎,今天就应该是成亲的日子,不知dào

自己的娘亲和未过门的丑媳妇会怎么样?他一面吃饭,一面已经想到自己的娘亲在已经布置好的前堂上,犯愁的样子了。

而旁边的钟雪嫣被自己的一席话也拉回了钟府,她想着她的爹爹钟老爷的状况,她似乎能看见管家在泉州城里到处寻找的情景,而且说不定自己的爹已经派人来到广州,在姑妈家里埋伏,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想着想着,居然和韩远海一起对着面前的饭,长叹了一声,一起又垂下了头。

“你们两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什么时候咱们船上也能办一场婚礼啊!”游风最喜那这方面开玩笑。钟雪嫣和韩远海被游风一说,相互望望,又把头扭了过去。…,

“对了,船长明天到了广州,要捎信回去。这是大少爷吩咐的。”万贤士提醒道。“哦,我知dào

了。”韩远海摇了摇头,把这些烦心事全部抛之脑后。既然出来闯了,就应该闯出一点名堂。韩远海想着,便也心安地吃起饭来。

晚上,等众人都睡下了,在房间里,钟雪嫣便向莺儿提醒道:“你明天回我姑妈府里,把我逃婚的事情告sù

我姑妈,我姑妈一向最疼我,应该会保护你的。所以你别怕。”“小姐,你真得打算跟他们一起出海吗?老爷知dào

了,一定会打死我的。”莺儿可怜地说道。

“你不说就行了。其实我也知dào

,如果我住在姑妈家里,我爹还是会找过来,那时候还是要和那韩府的二公子成婚。我不喜欢这种逼迫式的婚姻,我想要的是能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你这次就更应该帮我,隐瞒我出海的事情。”钟雪嫣拉着莺儿的手,撒娇道。

“小姐!你不会是喜欢上阿丁了吧?他可是个下人,另外他也是韩府的人,如果你要是喜欢上他,那韩府和老爷,都不会原谅你的。”莺儿提醒道。

“你放心。阿丁那家伙,讨人厌,剑法比我好一点,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才不会喜欢那家伙呢!”钟雪嫣心里倒是有十足的信心。

“那奴婢这下就放心了。奴婢还是第一次陪小姐出远门,而且还是第一次来广州,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激动得睡不着觉。不知dào

广州有没有泉州那样热闹!”莺儿的话,也让钟雪嫣充满了遐想。两人一同聊天,直至夜深才睡。

这几日的夜晚,都明月高挂,海中的波纹也影射在了船的身上,给货船披了一件极其动感的外衣。“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不知在如此寂静的夜晚,在海上航行的海员们,是否在梦中想起了远方的故乡和亲人。

货船是在第二天到达广州的的,不过面对港口内,数百艘船舶的出货,韩远海的船竟只能停在港湾,无法进港,这让年轻气盛的韩远海按捺不住,在船上走来走去。

“你就不能坐下来歇歇!晃得我头都晕了。”若剑掌着舵,看着出港的船只,也甚是无奈。“这里的港湾虽然比泉州的规模小一些,不过这里的海运任务可一点都不比咱的泉州少啊!”艾彦笑道。

“的确。来,咱再杀两把吧。”这次绝尘倒是来了兴趣,拉着上杉开始下棋。

而当货船真zhèng

停港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游风把锚抛下,艾彦把木板夹在船与码头上。刚等艾彦的动作完成,一个穿着兵服的蒙古人,提着刀,第一时间便走上来。

“码头的停运税银交纳一下吧。”那蒙古人把手放在了韩远海的面前。“我们这船是要去波斯的。这也要交税银吗?”韩远海不解地问道。

“那你把市舶司批准的公凭给我看一下吧!”蒙古士兵说道。一提到公凭,众人都看向了万贤士,因为只要有关书籍之类的资料都是他保管的。

只见万贤士不急不忙地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那蒙古士兵。“嗯,那你们要在这码头停多久?”蒙古士兵把看完公凭,便还给了万贤士。“嗯,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开船!”上杉出面解释道。“嗯,好吧!只收你们20个铜钱吧。”那蒙古士兵嚣张跋扈的样子,让艾彦都看不下去。…,

“一晚上,就要20个铜钱,你是不是要得多了一点。”艾彦走到蒙古兵面前,“咱们都是蒙古人,就不能少收一点啊!”

那蒙古兵看艾彦高大强壮的样子,不免心里紧张,不过艾彦既是跟他同族,他又开口,放低了价码,“好吧,好吧!看在你我同族的份上,十个铜板吧!”韩远海不乐意地将那十个铜板放在了蒙古兵的手上,而后又趾高气昂地从那木板上走了下去。

“看见这种蒙古人,我就厌恶!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无法无天!”韩远海不悦地说道。“算了,每个地方,每一类人里面都有这种害群之马,咱少跟他计较!”上杉拍拍韩远海的肩膀。

“我留在船上,你们看一看想要买什么,就趁着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给备齐了。”万贤士说道。他现在正潜心学习天竺国的语言,没时间下船,另外他也没什么想买的。若剑和游风都是等不及了,一个好赌,一个好色,真是一对最佳拍档。

“船长!我们是不是可以……”若剑指了指。“去玩吧,去玩吧。若剑师傅,你要是运气不行的话,就叫我,让我带你大杀四方;游风师傅,你昨天晚上,刚问绝尘大师要了药膏,敷在腰上,晚上的时候,动作幅度小点。”韩远海拉着两人,坏笑道。

“你这小子!鬼机灵。”游风拍了一下韩远海的头,便和若剑一齐下了船。“走吧,船医。我要去买食材,你难道不去看看这广州有没有什么上好的药材吗?”杜万说着,拐着绝尘走了。

“走吧,莺儿。我们也下去逛逛去。”钟雪嫣打扮了一下,拉着莺儿的手,出了舱门。韩远海看着钟雪嫣,不觉脸红了一下,如此美貌的女子,还是真想让自己多看两眼。“你不要我陪吗?”韩远海看着钟雪嫣和莺儿下船,在背后喊道。

“不用。明天中午见!”钟雪嫣向韩远海摆了摆手,逐渐消失在了街角身处。“走吧!咱也去逛逛。”上杉拉着艾彦和韩远海也下了船。

“广州菜,不知dào

你们吃过没?要不,咱们去尝尝吧?”艾彦上一次在广州靠岸还是两年前了,对于广州菜,他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走,我也想去尝尝。”韩远海对于美食,是来者不拒的,从上一次的海鲜料理就能看得出来。

第十五回 狗仗人势的人

广州街市的热闹程度,却不比泉州差多少。街上的商贾旅客络绎不绝,身穿衣服得种类和样式也是五花八门,韩远海只能通过皮肤来确认不同的人种,但这也是仅仅适用在肤色差异较大的情况下。

艾彦带着上杉和韩远海来到了一家名为“荟萃楼”的店坐下,艾彦又要了广州当地几盘名菜,和一壶好酒,就好像他是主,而上杉和韩远海像客一般。

“两位师傅,广州还不错啊,挺繁华的。”韩远海等酒菜上来,先敬了艾彦和上杉一杯。“不知dào

现在的元朝有没有当年唐朝‘开元之治’那样的繁华,其实我是更愿意我们蒙古人能以更加宽大和平等的方式对待汉人,我想这样汉人的心里也能更加友好地对待我们蒙古人。”艾彦回忆起刚才收税银的事情,便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来,吃菜,吃菜,别管那么多了。说起来就让人心烦。”上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艾彦和韩远海一看,也笑起来,把这事情抛之脑后。

三人正高兴地吃喝,不想被旁边的一桌打断了。

“严管家,您在本人小店吃喝,都已经赊了两个月的帐了,今天,是不是应该帮忙结算一下啊?”那掌柜弓着腰,低三下四地对着穿着一身华服的人说道。

“你说什么,老子在你们店里面吃饭是给你面子,这广州城里,谁不知dào

我是哈琪小王爷府里的管家,拿着账本给我滚!”那姓严的管家,大声呵斥道。那作威作福的样子,让人看到都恶心。

“是不是还不滚啊?”严管家把一杯酒喝完,见那掌柜依然站在桌旁,甚是碍眼。“严管家,咱这是小本买卖!”掌柜哭丧着脸,说道。

严管家轻蔑地笑了笑,转了转手腕,突然起身,把整个桌子连同酒菜都掀翻,地上顿时杯盘狼藉。“是不是我要把你这砸了,让你在这广州城混不下去啊,好,我就成全你。”严管家说着,把客人一桌接着一桌的轰走。那掌柜见状,急忙跪在地上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后都不敢了。”说完,掌柜又磕了几个响头。

严管家来到韩远海的桌边,在桌上狠狠地拍了一掌,“走吧!今天的酒菜,本大爷请了。”韩远海、艾彦和上杉三人,根本没拿眼前这人当一回事,继xù

谈笑,继xù

喝着酒,吃着菜。

“岂有此理,把本大爷的话,当作耳边风。”说着,那严管家又想把韩远海的这桌给掀了,不过坐在近身的艾彦眼疾手快,一个巴掌,紧紧地按在桌上,让姓严的用劲力qì

,也没有掀动。

“我们只是在这里吃酒,根本和你无怨无仇,何来打扰我们的雅兴呢!”上杉端着酒杯,缓缓地开口道。“本大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管得着吗?”严管家又憋着一股劲,想把桌子给掀翻,不过桌子依然被艾彦按着,纹丝不动。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掌柜已经向你磕头,你不给他银两也就罢了,也不至于断了人家的活路,不是吗?”韩远海开口道。

“小子!你算哪根葱,管得着嘛你!”严管家见掀不动桌子,见三人中韩远海最年轻,便用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一副挑衅的样子。

“我不想惹事!”韩远海依然坐在椅子上。“嘿嘿!今天就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厉害!”说着,严管家举起拳头,便打过来。韩远海拿起桌上的酒杯,毫不手软地往严管家的脸上扔去。严管家把拳头缩回,急忙用手挡着,往后推了几步。…,

“呀!”严管家被韩远海的反击激怒了,在广州城里,他要打谁,便打谁,从来没碰到过有还手的。韩远海起身,对着跑过来的严管家就是狠狠地一脚,严管家被踢翻在地,趴在地上嗷嗷地叫着。

“还来不来了?”韩远海问道。那严管家酿跄地爬起来,叫了一声,便又向韩远海跑过来,韩远海抽出提在腰间的剑,手腕快速一转,使出剑花,剑影闪过双眼,那严管家上半身的衣服开了一个大口子,趁严管家低头愣神之际,韩远海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严管家一时傻了眼,“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他一面说,一面也跪在了地上。

“要是刚才你能像有这样的态度,我也不至于出手伤你,不是吗?”韩远海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掌柜,“把你欠得钱付给掌柜,还有这些损坏了的桌椅,要一起算在内。之后呢?我想想,把你欠掌柜钱和打架闹事的事情,写下来,立个字据。要不然不知dào

你会不会去搬官府的人,说我们欺负你了呢!”韩远海似乎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万全之策,站在一旁的艾彦和上杉点着头,笑了笑。

韩远海让掌柜拿来纸笔,让严管家在纸上写下了自己打架闹事的经过,并且还在上面摁了手印。韩远海拿起字据,小心地叠好,揣进兜里,“好了,走吧!如果你再闹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会把这送给官府。”严管家捂着刚才被韩远海踢中的小腹,心中不服地走出店门,临走时,还狠狠地瞅了韩远海两眼。

“这畜生东西,打搅了我们喝酒的雅兴!”韩远海重新坐回了桌旁。“大爷们,不好了!我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严某人是哈王府的管家,谁的罪他,就是得罪哈王府。”掌柜好心地劝道。“我这有他打架闹事的供词,没事的。”韩远海笑道。

“不行!他肯定会找他们府里的家丁出来,帮他报仇的。”掌柜又劝道。“那我们就走吧,对于这种无赖。咱们还是躲着一些吧。”上杉掏出铜钱了付账,可是掌柜说什么也不收。三人笑着,走出了酒店门口。

“没想到,这广州城里还有这等猪狗不如的家伙。”艾彦摇摇头,叹了口气,“要是依我在军营,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砍了。”“好了,好了。别因为这种人,而破坏了我们的兴致。”随着人流,三人一共来到广州的集市。

在集市的尽头,韩远海找到了一处养信鸽的驿站。“师傅,拜托能把这封信寄回泉州吗?”韩远海把昨天夜里写好的家书,从怀里掏了出来。

“小兄弟,我们这万字号驿站是老字号了,泉州嘛,没问题的。”那师傅笑呵呵地把韩远海的信接了过来。“多少钱?”韩远海问道。“不贵,就十文钱。”那师傅接着又把韩远海掏出来的十个铜板又接了过去。

“一定要送到啊!”韩远海真怕自己的娘亲担心,万一得了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那自己肯定是担当不起的,所以他要千叮咛,万嘱咐,而那师傅笑着点了点头,耐心地听完了他所有的唠叨。

“喂!船长,那边挺热闹的。不知dào

在干什么呢?”艾彦拽着韩远海走出了驿站。韩远海心里倒是更担心这家书是否能安全到达,毕竟第一次写家书回去。

艾彦把韩远海拖到一处挤满人得地方,韩远海抬头一看,隔着人群,前面就是一个擂台,而上杉早已经站在自己的旁边了。“哟!有什么好kàn

的?”韩远海问道。“不知dào

,我随着人流就过来了,你知dào

为师,是最讨厌看热闹的。”上杉提着武士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看看这有什么热闹!”艾彦往擂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奢华的蒙古公子,摇着扇子,端坐在一角。那蒙古公子长相平平,拿着扇子,在韩远海看来,只是在装腔作势,把自己努力打扮成一个文人罢了。…,

那公子见擂台周围都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微笑地说道:“本人哈琪小王爷在这里摆擂台比武,摆了十五天了,可是赢得擂台的人,却没有一个。所以本人抬高了价码,只要你们汉人中间,有一个可以打擂成功的,本人奉送五十两银子!”

擂台下的百姓一听,一片哗然,“哇!五十两银子。够我打半辈子的鱼了!”站在旁边的渔夫说道。一些擂台下的年轻人跃跃欲试,可没来得及上擂台,哈琪小王爷就把昆多请了出来,“这就是要要挑zhàn

的对手,蒙古第一勇士,昆多!”

昆多的一亮相,吓到了众人,那体格居然比艾彦得还要强壮,凶神恶煞的样子居然让一旁玩耍的娃娃看了,不禁哭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是蒙古的第一勇士吗?”韩远海用手臂碰了碰旁边的艾彦。“我的继承人,不行吗?你这小子,尽喜欢拆你师傅的洋相!”艾彦脸红地说道。“喂!师傅,你要是上擂台,你觉得是你赢还是他赢?”韩远海接着问道。“不知dào

。”艾彦摇了摇头,对于未知的敌人,他还是很谨慎的。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吗?打赢昆多,可是会得到五十两银子的。”哈琪王子拍了拍手,只见那严管家端着盘子上了来,那盘子上就是五十两银子,众人眼睛都被这银子所吸引,不过看见这强壮的对手,竟也只能忍气吞声。

第十六回 擂台上显威

“好,我来!”只见人群中,出来一个大汉,不过论体格算是小了昆多足足一圈。那大汉迈着大步上了擂台,拱着手说道:“本人是振兴镖局的镖师陆永太,特来请阁下赐教几招。”昆多仰着头,眼睛里尽显着鄙视,他向陆永太招了招手,让他先出招。此时,战鼓声如雨点般落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陆永太看他如此轻视自己,便怒上心头,提起一拳便向昆多打来,论劲道,论速度,都不在话下,可偏偏被昆多一掌,让镖师的拳头偏离了方向。陆永太看用拳不行,便转身使出一个连环腿。昆多对于这样的攻击,提着手臂护在头部两侧,见陆永太再一次出腿时,他瞧准时机,一手抓住陆永太的腿,另一手握拳,狠狠地打在了陆永太的膝盖上。

“啊!”陆永太的一声悲鸣,响彻整个擂台。见陆永太倒地,昆多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用脚狠狠一踢,便把陆永太踢下了擂台,倒在地上的陆永太,随即呕出血来,当场昏倒。众人吓了一跳,看着昆多如此凶恶,大家都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哈哈哈!精彩,精彩!”哈琪小王爷拍着手,来到擂台中央,笑道,“刚才昆多一时打得高兴,便出手重了一些,来人啊,还不快快把这位镖师送到医馆去!”听见哈琪的吩咐,擂台下站岗的士兵,将陆永太扶起,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出了人群,消失在街市中。

“还有没有要上来的?”哈琪扫视了底下地百姓,“难道汉人都是废物不成?”随即,哈琪哈哈大笑起来。

韩远海忍不住,想要上台,却被上杉按着肩膀。“你别冲动!再看看。如果你要上去的话,也是应该找出昆多的弱点后再上去,要不然你肯定吃亏。”上杉经验丰富地说道。“这不是分明要挑起两个民族的对立吗,在军队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哈琪,最喜欢欺辱本民族外的人。”艾彦话语里尽是怒气。

此时,忽见从群众中,又走出来一个青年人,踏上了擂台。众人看他,虽比不上前面的汉子强壮,但看这青年人信心十足的样子,心里也顿时起了劲,“加油啊!”“加油啊!”

那青年人不急不忙,抱拳施礼,“在下是成威武馆的武师赛成,请赐教。”昆多抱着双手,眼神中尽是不屑。赛成看见刚才前面的那一幕,这心里本来就憋着气,但看昆多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便也率先向昆多冲过来,隔着一段距离,跳起使出了一招飞腿,让用双臂接招的昆多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啊!”“好!”“好样的!”底下的百姓们看到此人第一招命中,便给这武师打气。昆多看着下面的百姓,趁机起哄,怒上心头,提着千斤重的双拳,便向赛成打去。赛成借着昆多的肩膀发力,跳到了昆多的背后,又是一脚,揣在了昆多的背上。

“可恶!可恶!”昆多转身,又往赛成所站的地方扑去,赛成一个蝎子摆尾,又狠狠地砸在了昆多的脑门上。昆多的鼻子流出鼻血,底下的百姓就又更加高兴地欢呼起来。

“昆多,还不拿出点真本事来!你知dào

本王,是不喜欢没有本事的人的。”哈琪拿起茶杯,用杯盖轻轻地抚了抚杯中的刚泡好的茶。昆多一听哈琪小王爷这么说,脸色立马沉下来,扎开步子,呈相扑的姿势。…,

那武师看昆多与先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便又飞起一个侧踢,那昆多似乎早有准bèi

,一手成掌抵住赛成的飞腿,另一只手将赛成从半空中拉下来,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下面的百姓顿时鸦雀无声。赛成艰难地爬起来,却被昆多的双手像铁钳般,死死掐住他的双臂。昆多慢慢将赛成举到半空,双手一送,临门一脚,直踹赛成的心窝。赛成整个人飞起,将旁边的战鼓一并送到了台下。

“好,好,好!”哈琪高兴地依恋说了三个好,“还有哪一位试一试啊?”

“这分明就是对我们汉人的挑衅!”韩远海按捺不住,转身要上台。“你应该知dào

怎么战斗了吧?”上杉问道。韩远海胸有成竹地点点头。百姓正低头沮丧之时,又见韩远海上了擂台。“唉,肯定没戏了。论块头,还没前面两位壮呢!”大家都心里顿生悲切之感。

“小子!报上名来。”昆多看着前面这小子气势嚣张,便不满道。“本少爷无名无姓。我即代表汉人,汉人即代表我!”韩远海说道。

“王爷!王爷!刚才就是这小子,在荟萃楼把奴才给打了。王爷你可要给小的作主啊!”那严管家眼睛挺尖的,一看见韩远海,便向哈琪告状。“哦?敢动本王的人,我还以为他有三头六臂呢,原来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看看昆多是怎么收拾他的。”哈琪扇着扇子,神态悠闲地看着状况。

一阵战鼓声响起,韩远海气定神闲地呆在原地,没有要先出招的意思。昆多看韩远海不动,便先出招,力道十足的双拳,连续击出。韩远海且躲且退,等他被逼到擂台边缘之时,下面的百姓有的已经紧张地,捂着眼睛不敢看了。

不过旁边的一些百姓一阵欢呼,却让这些紧张的人张开了眼睛,没想到韩远海借着重新安装好的战鼓,一跃而起,避开了擂台边缘,重新回到了擂台中央。

“哇!好险啊。”韩远海用手抚了抚胸口。昆多转身,扎开双腿,又像上一轮那样,作出相扑的姿势。“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台下的艾彦不解地问道。“另外我怀疑有一点,那就是他上半身和强壮,但是他的下盘不稳,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降低自己的重心!”上杉推测道,“我相信在台上的远海,也应该看出他的破绽了。”

韩远海左右躲闪着昆多的进攻,而在台下的百姓都傻了眼,这少年像是围着昆多划着圈一般。“怎么?累了?”韩远海见昆多攻击的速度下降,趁机蹲下身,避开昆多的左拳后跳起,以一击上勾拳重重地砸在昆多的下巴上。昆多立马向后退了好几步,这一拳让他脑中留出一大片的空白,昆多晃动着脑袋,稍稍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会就一拳,就不行了吧?”韩远海甩着自己的右手,“哇,你这人下巴真硬,打得手骨都快裂了。”“我要杀了你!”昆多红着眼睛,又向韩远海攻过来。

韩远海见他攻击速度已慢,便上下齐攻,跳起先是一招飞腿,而后落地又是一招扫腿,昆多脚步凌乱,对这上下一击,预备不足,被韩远海击倒在地上。“还来不来了?”韩远海得yì

地扬起头。

昆多起身,从侍卫的腰间抽出刀,向韩远海劈来。“喂!那哈琪小王爷,你可没说过要用武器的,他违规了!”韩远海见哈琪不理自己,便也从腰间抽出剑来。…,

“呀!”昆多怒吼着,举着刀,冲向韩远海,先是横竖两次直劈,接着又是一系列连击。“你用刀的技术可比艾彦师傅差远了。”韩远海一面躲着,一面笑道,“那我也不手下留情了!”韩远海此时提速,在挡完昆多的一招后,快速使出一击刺突,电光火石间,昆多的胳膊上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直流,手里的刀也坠落到了地上。

“好了!退下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哈琪的神情,好似乌云密布般。台下的群众,见昆多负伤,下了场,便高兴地欢呼起来,“少侠!你真棒啊,你真棒啊!”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瞬间也消失殆尽。

“过奖了,过奖了!”韩远海拱起手,笑着和地下民众打招呼。“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汉人里面也不全都是不中用的,还是人才辈出嘛!”哈琪站起身,说着这些心口不一的话。他招了招手,那侍从把五十两银子递到了韩远海的面前,“这些是你应得的,收下吧。”

“谢谢,哈琪小王爷!”韩远海接过银子,向艾彦和上杉眨了两下眼睛。“王爷,你可不能放过这臭小子!”那严管家来到哈琪的身边,韩远海一眼就认出了这,狐假虎威的奴才来。

哈琪抬起手臂,让严管家退下,“请问阁下,是否愿意跟我的手下赌一把。王府里近日来了一名专攻赌术的高手,正巧想找人比试比试,而今天的第二场的比试,就是赌术。”

哈琪拍了拍手,从背景后面走出了一个红鼻子的中年人,看他一身奇装异服,韩远海也不知dào

他是从哪来的。哈琪向众人介shào

时,也是模棱两可,只说了是异域奇人,叫乌图。“本人赌术不精,怎敢与王爷请来的高人比试,第一轮是自己侥幸获胜,本人还是功成身退的好。”韩远海自谦的话,让哈琪心里极其不爽,“慢着!这擂台还一个规定,比完第一场胜利的人,接下来必须要比第二场。”哈琪见韩远海转身,又忙说:“如果你赢了,小王愿给你一百两银子!”

第十七回 应该称为赌侠

“少侠!比啊,比啊!”台下的群众举起双手,为韩远海打气。韩远海露出一副极其无奈的表情,又走回到擂台中间,“好吧!这位高人,我们要赌什么?”

“赌具,你选!”乌图把牌九、筛子一并放在韩远海的面前。“那就挑我玩得最烂的骰子吧!”韩远海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骰钟。那乌图看韩远海选了骰子,随即拿起骰钟,快速地将桌上摆放整齐的筛子,一对对地收入到了骰钟里,一共五对骰子,在乌图的摇晃下,竟没有一个掉下来,看得众人啧啧称奇。乌图瞧准时机,将骰钟丢到桌上,右手提起骰钟,十只筛子垒起了一柱擎天,展现在众人面前。乌图将一个个骰子摆在桌上,韩远海一看竟都是一点朝上,不禁拍手叫好。

台下的艾彦看得着急了,推着上杉,“远海的赌术怎么样啊?只听过他和若剑学了一阵子。”“我哪知dào

啊,他爹只让我督促他学习剑法,其他的事情我可不敢过问。”上杉平静地笑了笑。“你还能笑得出来,真是!”艾彦把注意力又转回台上。

“乌图大师如此厉害,哈琪王爷我能不能不比了?”韩远海紧张地问道。“你可以不比,但是必须留下你的一只手!”哈琪轻松地咧着嘴巴,他知dào

韩远海这家伙是在劫难逃了。

“比大还是比小啊?”乌图又来问询韩远海的意见。“你比我大,那就比大吧!”韩远海略微低着头。乌图毫不怯懦地第一个来到桌边,拿着骰钟,将桌上三对骰子全部送进,娴熟的技法,再一次征服了底下的百姓。“开!”乌图把骰钟打开,三对骰子都是六点朝上,一共三十六点,百姓一看,台下一片叹息声,都为台上的韩远海祈祷,希望也能掷出36点,就算打个平手也好。

韩远海深吸一口气,“大师不愧为大师,晚辈甘拜下风,不过,晚辈愿意斗胆一试!”韩远海提起骰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三对骰子一一收下,那骰钟里瞬时间,就听见了骰子碰撞的声音。乌图先是一惊,而后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虽然前面的动作像模像样,但不知dào

后面结果如何。

韩远海将骰钟悬在半空,左手摇累了,换到右手摇,中间还打了个哈欠。众人都在等待着韩远海的结果,手掌心都是汗。“少侠!快开啊!”哈琪在一旁,也迫不及待。

韩远海右手提着骰钟,双腿用力蹬地跳起,腰腹一转,将力qì

又全部运至右手,“啪!”骰钟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面。众人伸长脖子,都在看着。

“喂!喂!你快看,那骰钟好像裂了。”站在擂台近处的一个人说话间,桌上的骰钟真得碎成了两半。“哇!”地下的群众惊讶一声,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骰子的点数上。

“对不起,刚才用力过猛!不过,你们不要担心。请看,一共40点!”韩远海一阵高呼,低下头一看,六只骰子里面只有两只是被一切两半,露出六点和一点的。“啊?不会吧,我这功力真得有下降这么多吗?以前真的是40点的。”韩远海无奈摇了摇头。

旁边的哈琪和乌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凑在桌边仔细地看着,这六颗骰子居然能有两颗一分两半,这真是神乎其技,乌图都有跪在地上,向韩远海拜师的冲动了。

韩远海看着台下的群众再一次沸腾,连忙拱手谦虚道:“小意思,小意思!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来人啊!把一百两银子给这位少侠。不知能否透露一下少侠的大名?”哈琪绝不会让他丢脸的人好过,心里面盘算起更大的阴谋来。韩远海一看哈琪这王爷,便知是心中狭隘之人,不便透露自己的真名,随即答道:“启禀王爷,本人阿丁!”

“哦,阿丁。”哈琪在心中默默记下。韩远海拿过一百两银子,便下了擂台。“严管家,找人好好查查这阿丁是什么底细,本王爷跟他没完!”哈琪甩下话来,挥挥长袖,便打到回府了。

韩远海拿着足足一百五十两的银子,高兴坏了。“船长,咱们跑一次船的钱,都没这么多啊!”艾彦凑上前,说道。“你这臭小子,没看你剑术怎么样,这旁门左道的功夫倒是比我们这做师傅的强多了!”艾彦打趣道。

“好啦!别这么挖苦我了,走。带点好菜,好酒上船,咱们一起乐呵乐呵!”韩远海高兴道。“作为师傅,不希望你逞英雄都狠,但是看刚才他们嚣张跋扈,欺凌弱小的份上,我还是支持你,能为正义而战的,不过记住一点,别骄傲,别冲动!”艾彦在韩远海赢的时候,还不忘对他告诫一番,总算是尽了一位做师傅的责任。

“记得当初我爹,害pà

在海上或者到达哪个国家遇到不测,才开始练习剑法以求保命。我练剑的目的,除了强身健体,坚持正义之外呢,当然是靠它来,为自己成就一番远大的航海梦想的。”韩远海满怀憧憬地说道。“啊!你这小子,野心不小啊。”艾彦笑道。“那当然了,我们的徒弟,没有这点志气的话,那我们真是白教他了。”说完,上杉哈哈地笑起来。

三人回到船上之时,天色渐暗,天空中突然飘起小雨,让韩远海热乎乎地心里,稍添了一份凉意。

“莺儿,你怎么在这儿?小嫣呢?”韩远海上了船,唯独没有看见小嫣、若剑和游风。“阿丁,不好了。我们家小姐被关起来了,你一定要去救救她啊!”莺儿眼睛里噙着泪,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流下来。

钟雪嫣被关,还要从午时后,与韩远海分开说起。钟雪嫣的姑妈,就是钟老爷的妹妹,她与她的丈夫在广州城里经营着一家玉器,因为广州本就是港口,交通发达便利,所以生意做得甚是红火,赚钱后便买下了位于城北的一处豪宅,钟雪嫣虽没有来过广州,但仅仅问问路人,便也知dào

广州城几家最有名的玉器店,所以找到姑妈,并不难。

钟雪嫣的姑妈叫钟芳兰,为人谦和,知书达理,对钟雪嫣本就疼爱有加,但又因为膝下无子无女,便又对钟雪嫣多了一份疼爱。虽处异地,但每逢过年过节,都会让人带礼物去泉州,捎给钟雪嫣。由于姑妈的疼爱,这让钟芳兰成为钟雪嫣逃婚的唯一去处。

当钟雪嫣带着莺儿出现在钟芳兰的面前时,她几乎已经认不出这位侄女来了。钟芳兰让钟雪嫣在店内坐下,把店内的几位顾客打发走后,来到了钟雪嫣身边坐下。“姑妈!”钟雪嫣亲切地喊了一声。“你真是小嫣?”钟芳兰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随即拉起钟雪嫣的手拉起了家常。

“你爹,怎么样了?五年没见了,都怪我和那老东西太忙,没时间去泉州看你们!”钟芳兰自责道。“哦,爹爹他甚好,他还时常念叨着你和姑父,姑父人呢?”钟雪嫣四周望了望。“哦,你姑父去外地,采办一些玉器去了,不在店里。小嫣,你怎么会来这里啊,是专程来看姑妈的,还是另有隐情啊?”钟芳兰倒是眼力极好,一眼似乎就洞穿了钟雪嫣的心事,这可能是多年来,从事玉器生意锻炼出来的眼力,又或是身为女人的那一种敏感。…,

钟芳兰看钟雪嫣低着头,便劝道:“说吧,没事!姑妈在这里,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要是有人欺负你,姑妈肯定找那人算账。”“那我说了啊!”钟雪嫣看事情瞒不过去,便将自己的爹爹如何逼自己订亲结婚的事情,告sù

了钟芳兰。

“不是姑妈不向着你,你爹也有你爹的考lǜ

。”钟芳兰命人沏两杯茶来,“自古我们女子都是身不由己,这命运都不可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的。”“可是让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做不到。”钟雪嫣把身子一侧,低下头。

“我想你爹肯定在家里气疯了,都是把你这丫头惯的,惯的任性妄为,刁蛮机灵!”钟芳兰抿着嘴,笑道,“你难道要在我这里赖一辈子嘛,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而且那韩府已经下了聘礼,你这样的话,你爹肯定会被那亲家催得焦头烂额。”钟芳兰这句话就说错了,因为作为新郎的韩远海跑了,韩府里的韩夫人根本不敢去钟府,而另外一方面,钟府因为钟雪嫣跑了,钟老爷也不敢去找韩府。这两家府邸在泉州城里,就像是棋盘上,被泾河和渭河阻隔开的一个‘将’和一个‘帅’,连两家下人在街上碰面,都各自退避三舍,这成为泉州城里的一大奇景,这让街上的小贩都纳了闷。

“反正我就是不想嫁这个韩府的二公子,他到我们府上的时候,用袖子遮着面。我都不知dào

他脸上长了什么东西,还是他的样子奇丑无比,不敢见人。对一个长相都不自信的人,叫我怎么能嫁给他。看着他,连饭都不用吃,直接气饱了。”钟雪嫣在当初韩远海进钟府门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瞧见了,不过后来因为生气,便拿着剑在后院里耍了几下。

第十八回 她是落跑新娘???

“用袖子遮面?这倒听起来新奇极了。”钟芳兰微微笑道。“那韩家二少爷,还不如……”钟雪嫣不知dào

怎么了,竟然脑子里想起了阿丁,便连忙收口。“怎么了?不如什么?”钟芳兰疑惑地看着她。

“还不如市井小民呢,连要饭的比那韩家二少爷强!”钟雪嫣咒骂之时,在荟萃楼里用餐的韩远海不禁打了几个喷嚏。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咱先回府里,我命下人给你做几盘好菜。”钟芳兰表情有点不自然,她起身命令店里的下人看店,便领着钟雪嫣和莺儿回府。

钟芳兰的府邸并没有钟家那么气派,但门前摆放的一对重达千斤的石狮子,也不是寻常百姓可比的。钟芳兰走在前面,莺儿扶着钟雪嫣走在后面,进了府里,只闻到一阵阵菊花的花香扑鼻而来,倒让人惬意和自在不少。菊花本就是君子之花,自陶渊明以来,不少饱读诗书的文人们也学习陶公,但其中不少人却只是附庸风雅,顶着爱菊之名,实则毫无君子之气,钟雪嫣仔细想来,却倒是为这菊花惋惜。

正当钟雪嫣回过神来,却见正厅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双手背着。钟雪嫣越走越觉得这背影熟悉,而脚步也渐渐地慢了下来,“走!莺儿我们走!”钟雪嫣认出了来人,便拉着莺儿往外面走。

“大胆!你要去哪?”那人转过身,不是别人,正是钟老爷。他早就知dào

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果投奔,一定是来了广州,便带着一行人,急忙赶来。路上的速度,可是比海上的速度要快一些,钟老爷多等了一天,终于把钟雪嫣守到了。

“莺儿,快跑!”钟雪嫣和莺儿没走两步,那府门已经关上了。“你要去哪?难道你不要你爹爹了吗?”钟老爷问道。“哪有爹爹逼自己的女儿,干自己不愿做的事情的。”钟雪嫣看门口站出来一排家丁,知dào

自己打不过,便向正厅走来,“姑妈,你居然连同爹爹一起捉我回去。”

“你爹也是为你好啊!我听你爹说,这韩府并不差,那二公子也是个有礼数的人,你嫁过去肯定是会幸福的。刚才姑妈不是跟你说过,有时候我们女人的命运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钟芳兰叹口气,随即又看向自己的大哥,“这事情,我本不该插手。不过,一句话,你爹是为了你终身幸福考lǜ

的。”

“不,我要走。我根本就不爱韩家的二公子,你让我怎么能心甘情愿呢!”钟雪嫣辩驳道。“我不管你怎么争辩,明天就跟我回泉州,然后和我一起去韩府登门谢罪!”钟老爷想着已经过了大婚的日子,这韩家也沉得住气,不向他这府里要人,他心里倒还真得是放不下,唯恐为这件事,韩府帮自己告上公堂。

“不!我不要嫁。”钟老爷挥挥手,招来三四个家丁把钟雪嫣围住,“小姐,请!”带头的家丁客气道。“还有你这奴才,居然带着小姐私奔,你该当何罪你!”钟老爷上来,就赏了莺儿一个耳光,那五指印瞬间染红了莺儿半边脸,莺儿急忙跪下,那眼泪不住地流着,“老爷,赎罪!老爷,赎罪啊!”“把她拉出去杖毙,仍进海里。”这年头,官绅富豪,对于一个下人的姓名,都是无比的轻视。

莺儿听完,差点晕厥,她万万想不到当年家穷,卖身进了钟府,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不行!如果你杖毙了莺儿,我就不跟你回广州,我宁愿自尽!”钟雪嫣冲开家丁,扑倒在地上,紧紧抱住颤栗的莺儿。…,

宝贝女儿拿自己的性命为威胁,这让钟老爷都感到无奈,“你说怎么办把?”钟雪嫣流着眼泪,用手轻轻抚着莺儿的脸颊,随即说道:“让她走,我要看着她安全离开。”

“好,让她走!开门。”钟老爷挥了挥袖子,那站在门口的家丁示意,连忙开了府门。“小姐,我不走!我不走!”莺儿也紧紧抱着钟雪嫣,两人哭成一团。“你听我说,赶快找阿丁来救我,来救我。”钟雪嫣耳语完,便把莺儿推开,“走啊!还不赶快走!”莺儿噙着泪,起身一面往外面跑去,一面不住地回头看。

当莺儿跑出府门,府门再一次关上,钟雪嫣低着头起身,跟着家丁往院内走去。

刚出府门的莺儿,刚来到大街,不想却被钟府的管家截在了半路,“你这小妮子,上次没死,是你走运。可这一次,就没那么走运了。上!”家丁接到管家的指示,在后面紧紧地追着莺儿。

莺儿在街上喊着救命,那路人根本就不敢理会,人们猜想肯定是哪家王孙公子,在清理家贼,而如果救了这女子,一定会受到牵连。后面追得家丁紧紧不放,害得莺儿紧张得被买菜的扁担所绊倒。

跟在后面的家丁见莺儿绊倒在地,随即放下了速度,缓缓地靠近莺儿,“你再跑啊!,你再跑!”那家丁正要把莺儿从地上捉起来,杜万却横在了前面。

“喂!这位姑娘,哪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欺负人家。”杜万刚好在街上买食物,恰巧遇见。“杜万师傅,他们要捉我。”莺儿见身前来了救兵,连忙起身,躲在杜万的身后。

“你是何人,这不管你的事,走开!”那家丁凶恶地扯着杜万的衣服,“喂!你可别逼我啊,我可是一年多都没打过人的了。”杜万这话,给那四五个家丁听上去,根本就是个笑话。眼前这胖乎乎的家伙,那带头的家丁还真不知dào

他有什么能耐。

“上!”

“别动!”杜万把长褂敞开,之见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前,亮出了一把半尺多宽的菜刀。杜万将菜刀从腰间提起,剁在那卖菜小贩的木桌上,顿时那家丁看傻了眼。

“上还是不上?”那后面的家丁问道。“上啊!马上管家就到了。”带头的家丁率先冲到杜万身前,刚跨两步,就被杜万一拳,狠狠地打在地上。“走!撤。”后面的家丁见状,踉跄着逃走了。

“哇!杜师傅,你真厉害,真是厉害啊!”莺儿夸奖道。“这当然了,在海上航行,没那么个拳头,怎么能让别人服你。这年头,海上可不太平。”杜万把菜刀收了回去,把长褂重新放进腰间,“刚才那群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啊?”

“你们船长呢?他有没有回船上,我有要紧事找他。”莺儿拽着杜万的衣服,说道。“先回船上,我们在船上等他。”杜万拖着一大包的食材,带着莺儿往货船码头走去。

船上的万贤士坐在躺椅上,看着书,吹着海风,甚是逍遥自在,而绝尘也已经上船,从船舱里拿出捣药罐,正在捣药,似乎在配制着什么新的方子。

杜万在回货船的路上,一直盘问着莺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莺儿却总是说要等船长回来,一起说。

莺儿在船上,左右踱步,惹得万贤士和绝尘都没心思做自己的事情了。“莺儿姑娘,你别急啊!船长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万贤士劝道。…,

“没事儿,我站惯了。不想坐。”莺儿摆摆手,拒绝了万贤士的好意。

话又转回来,当韩远海回船见到莺儿时,莺儿又忍不住落泪。“你别哭啊!大家都看见了,我可没欺负她啊!”韩远海笑道,“你们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点,可以吗?”

“我知dào

你们是韩家的商船,但是我想也没其他人能帮我了。其实和我一起的是我们钟府的大小姐钟雪嫣,你们都知dào

你们韩家和钟府结亲的事情了吧?”莺儿见众人愣在原地,便又说道:“我们大小姐就是为了逃婚,才想来广州投奔她的姑妈。可是我们老爷比我们先一步到,在小姐姑妈的府邸,设下了埋伏,现在大小姐已经被禁足了。明天,明天老爷就要带小姐回泉州了。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她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听完莺儿的话,韩远海和众人都吃了一惊。艾彦和上杉把目光重新移到了韩远海的身上。“这,这也太戏剧了吧。新郎新娘搭乘同一条船逃婚,居然还都不知dào

对方的身份。”韩远海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好像又说不来。

“你让我们救你家大小姐?”艾彦觉得这事情有点复杂,“船长,救吗?”“师傅,我们先商量一下,莺儿,你先在那里等一会儿。”韩远海拉着在船上的几人在船头开会,莺儿看他们虽然不解,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坐在船舵下面等着。

“各位师傅们,给个主意。”韩远海说道。万贤士在旁边笑个不停,“有趣,有趣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万贤士一笑,其他几人也笑了起来。“冤家,这两人真是冤家。”绝尘淡定地说道。“这人救还是不救,都迟早归你。如果你救了,她会心生感激,你们两人的感情也能慢慢升温;如果你不救,那大小姐回了泉州,即使你不在,还是要过韩府的门,然后等你回来,再一起拜堂。如果那时候,那大小姐看到你的话,一定会动了杀念,我想洞房花烛,你会死得很惨!”上杉也分析道。

第十九回 营救未婚妻

“我逃婚也就算了,没想到那钟小姐也逃婚。之前在钟家,见面的时候,我们都以自己的家丁和丫鬟假扮自己,没想到竟然弄出来这么乌龙的事情。”韩远海也不禁笑了笑。“我想我们还是救了吧,毕竟钟家小姐脾气好,一点小姐架子都没有,人长得也漂亮,正好也可以给你小子,消除一下旅途中的寂寞。你说呢?”艾彦说道。

“谁说她脾气好,我就觉得她脾气差得要死。”韩远海反驳道。“那似乎是只针对你吧。前面两天,她要帮我们洗衣服,我们那时候以为她是个下人,也就答yīng

了。”杜万凑上来说道。“帮你们洗衣服,居然都不帮我这未婚夫洗,这次救了她,看我一定要耍耍她。”韩远海这话语里倒是醋味十足。

“喂!人家女孩子漂泊在外的也不容易,反正我们已经站在了同一阵营。”艾彦拍了拍韩远海。“什么阵营?”韩远海看他们都站在艾彦的身后。“救人!”众人不约而同地说道。“既然师傅们都这样说了,那我没有异议。”韩远海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还有一点要提醒各位师傅们,我是韩家二少爷的身份,你们不能告sù

钟雪嫣。”

“你这小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众人不解地看着韩远海。“她既然不愿意嫁给韩家二少爷,那我这身份就多余了。我还是宁愿用阿丁的身份,来得自在一些。”韩远海把刚才在街上兑现的一百五十两的银票,交到万贤士手里,“帮我保管好,我相信以后的航行会用到他们的。”

“船长,你可没说过我要管钱的?”万贤士把银票接过来。“商人不管钱,那管什么?”韩远海心里早有打算,“以后赚得钱,我就放在你这里。如果有赚钱的生意,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看来我们船长是不想当侠,只想当商人了。”上杉无奈地摇摇头。“师傅,你这句话就错了。这侠我要当,这商人我也要当。这两者根本不耽误啊!”众人听见韩远海的话,又笑了起来。

莺儿见他们的会议讨论结束,韩远海渐渐走近,“怎么样?”韩远海笑着点点头,“不过!”“不过怎样?”莺儿一听,心里面又紧了一下。“不过你最起码要告sù

我们那府邸在哪吧?”韩远海笑道。

天色已黑,杜万点起油灯,众人在船上吃了饭后,开始了行动。营救的部队由韩远海、艾彦、上杉组成,不过临走时,绝尘给了韩远海一样秘密武器。“这是什么?”韩远海问道。“暗器吹管,瞄准目标,这边一吹,里面的毒针就会刺向目标。就像这样。”绝尘站在远处,对着船上的桅杆瞄准后,便用嘴一吹,那毒针便快速地刺到了桅杆上。

“哇!挺厉害的。大师,你这上面有毒,不是让我去杀人吗?”韩远海刚准bèi

从绝尘手里接过来,想想又放下。“你放心。这针上面淬了是令人麻醉的药,不伤人性命的。”绝尘把韩远海刚想收回的手紧紧拉住,把这吹管放在了上面。

“哦,对了。还有这十根针。我想也应该够用了。提醒你一点,别被这针给扎伤,一扎伤,虽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我想你肯定要睡一夜。”绝尘提醒道。韩远海点点头,将这十根针小心保管起来。

广州城的夜晚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由于不是元宵除夕之类的节日,所以当闭市之后,街上的人都会少很多。…,

莺儿对于府邸的位置并没有说得太清楚,这让韩远海三人找的时候,加了点难度。广州城,因为距离元朝大都太远,而距离熟悉的草原更是天各一方,所以没什么蒙古贵族希望来到这里,而所谓的大户人家也就屈指可数。

当韩远海装作路人,恰巧经过一大户人家时,跟一个站在府门外的家丁打听起来,一问知dào

,原来这家就主人是经营玉器的。韩远海绕到后门,居然看着这后门居然也有两个家丁把守,心里有更大的把握,确定就是这家。

“怎么样?怎么样?师傅们,有没有什么作战计划,说来听听!”韩远海打听好后,和站在巷内的上杉和艾彦回合,“那后门有两个家丁,不知dào

里面的情况。”

上杉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把后面那两个家丁打晕,艾彦,你把远海托到围墙上,让他看一下这院内的情形。你小心潜入府里,找到钟大小姐,然后带她出来。我和艾彦在后门装成家丁,为你把风。”韩远海和艾彦点了点头,随即展开行动。

三人来到后门,上杉刚要出手,却被韩远海阻止下来。“师傅,不用把他俩打晕,你看这个。”韩远海从怀里掏出了吹管,然后对准一人,先发射了一枚针,正中那家丁的颈部。另一个家丁看同伴倒了下去,心里吃了一惊,“谁啊!到底是谁!”那家丁四处正缓缓地低下身子,去查看同伴。

“喂!你先别发射。”这次上杉倒是阻止了韩远海,“找他过来问一问,那小嫣姑娘是不是在里面。”说着,上杉小心潜伏到那家丁的后面,举着武士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里面是不是关了一位泉州来的大小姐?”上杉问道。那家丁吓得身体直打哆嗦,连讲话的力qì

都没有了,见有人问自己,便连忙点了点头。

上杉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随即刀柄一转,将家丁打晕,便向站在巷口的两人挥挥手,“艾彦!快。”韩远海和艾彦见上杉得手,艾彦立kè

在近处的围墙下扎了个马步,“上!”韩远海一鼓作气,依次踏着艾彦的大腿、肩膀、和头,上了围墙。

“小心点啊!我和上杉在门口等你。”艾彦对着跳上墙头的韩远海,小声说道。韩远海点了点头,随即跳下围墙。

这处府邸的规模,的确能看出这家主人的富有程度,光是后院,就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尽管夜色朦胧,韩远海借着那屋子里透出的光,还是能看清那走廊旁边摆着一排盆景的。

韩远海正要出去,却不想一队家丁走了过来,这让韩远海隐到了旁边的假山旁。“哇,这里的守卫可真严。要不是我来救你,你是插翅难飞啊!”韩远海不禁笑了笑。他瞧见一个家丁正打着灯笼,往旁边的厢房走去。韩远海连忙掏出那吹管,将针塞进去,对准那家丁,便使劲一吹。

韩远海只知dào

那家丁倒下,却不知dào

自己射在了他什么部位。他立即将那家丁拖进后山,然后换上了那家丁的衣服。韩远海气定神闲,拿着灯笼,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在那厢房里,逐个打探。

“这房间真多!”韩远海绕了半圈,只要屋里有灯光的都仔细地瞧了一遍。“哇!好香啊!”韩远海闻到一股花香,便追着那花香来得位置,只见一个丫鬟手里托着一个篮子,往另一侧走去,而那篮子里面盛满了花瓣。韩远海紧紧地跟着那丫鬟,只见那丫鬟提着花篮进到了一处房间,而那房间外面却是两个丫鬟守着,不时有一群家丁走过。…,

韩远海仔细想想,应该就是这里,他等着进屋的丫鬟出来后,便又靠屋子近一些,藏在走廊柱子的后面。那一群家丁是似乎是隔着一段时间,从这屋里走过,巡视一次,于是韩远海便趁那间隙,将那吹管也给那守门的两个丫鬟使了。

韩远海见两人倒下,随即闯门进入,那香闺里充满了花香和热气,横在韩远海前面的还有一处屏风。韩远海绕到屏风后面,一看。

“啊!”钟雪嫣刚才听见了开门声,现在一看有人偷窥,尖叫了半声,被韩远海一个手掌捂住了嘴巴。韩远海眯着眼睛,那大好的春色就在眼前,他还是依照男人的性格,不经意间瞧了两眼,但是很快就把头扭了过去。

“你别叫啊!我是来救你的。赶快穿好衣服。那屋外的家丁随时会来的。”韩远海见钟雪嫣心情稍稍冷静下来,这才把手收回,“我在屋外等你。”说完,韩远海随即走出了香闺。

“明知dào

我来救你,居然还洗澡,这不是纯粹诱惑我吗?”韩远海无奈地摇摇头,继xù

在屋外踱步,“幸亏我意志力坚定,要不然……”“要不然,你会对我怎么样?”韩远海一回头,钟雪嫣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模样,好似出水芙蓉般,让韩远海看得愣了神。

“喂!喂!”钟雪嫣在韩远海挥了挥袖子。“嗯。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们还是快点走吧。”韩远海低着头,知dào

刚才失了态,心里扑腾了一下,脸也泛了红。

钟雪嫣知dào

韩远海刚才看了自己,心里早已经恨死了这家伙,但想想,他能来救自己,已属不易,这两者也相抵消了。

“就你一个人来救我的?”钟雪嫣见气氛尴尬,便转移话题。“嗯!上杉和艾彦两位师傅,都来了。”韩远海的脸依然红着,“不好,快蹲下!”韩远海见那群家丁正朝着自己的位置走来,便拉着钟雪嫣躲在一处草丛中,却不想两人靠得太近,脸颊差一点碰到。

第二十回 给岳父的信

“你没事啊?你脸怎么红了?”钟雪嫣此刻,能清晰的看见韩远海的表情。“那你的脸怎么也红了?”韩远海原本低着头,却将眼睛一扫,也瞧见了钟雪嫣的表情。

“我花粉过敏!”“我洗澡洗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解释,而后又各自把头转向一边。“走,快走!”韩远海拉着钟雪嫣的手,往后门疾走了几步。他知dào

那群家丁正往钟雪嫣的屋子的方向走去,一旦发xiàn

,肯定会过来追的。

来到后门,韩远海把门打开,上杉和艾彦只用余光扫了一眼,以为是一个家丁出府,举拳便要打。“慢着!师傅,是我!”韩远海笑道,随即他拉着钟雪嫣出了后门。临走前,韩远海在后门上贴了一封信。“你这是在做什么?”钟雪嫣不解地问道。

“告sù

他们,我把你带走了!”韩元海笑道。“你不怕我爹来找你啊?”钟雪嫣跟在韩远海的身后,问道。韩远海朝着货船的方向走着,“怕!既然你是韩府的少奶奶,那么坐在韩家的船上,钟老爷还怕什么呢?”

“唉?船长说这话,就很对。坐在我们韩家的船上,即使大风大浪,我们也要破浪前行啊!”艾彦附和道。

“那么你们都知dào

了?我是逃婚出来的?而且还是逃了你们韩家的婚?”钟雪嫣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放心。我们不会把你送回泉州的。我们运货的,只要出了港,不到达目的地是不会罢休的。你难道要我们交两次出港的税银吗?”上杉说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发了?”钟雪嫣眼见三人嘴角上扬,已知dào

他们欣然同意。钟雪嫣扯着韩远海的袖子,“是不是可以送开了?”韩远海不知什么事情,顺着钟雪嫣的眼神看去,“哦,对不起!二少奶奶,小的冒犯了!”韩远海说着,把钟雪嫣的手松开了。

“谁要当你们二少奶奶?跟你说,我现在跟韩家二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钟雪嫣顿了顿,“和你们才是好朋友。”“那可不行啊!我们韩家的聘礼可下了,而且钟老爷也收下了。”艾彦这心知肚明,故yì

逗着钟雪嫣。

“我不管,先跟你们下海再说。”钟雪嫣不愿意多烦这些东西,她真想让那韩家二少爷先死,然后没有拜堂成亲,就等于没有了这亲事。钟雪嫣这歹毒的想法,惹得旁边的韩远海一直打着喷嚏。

另一方面,后门悬挂的那封信,已经落在了钟老爷的手里。钟老爷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钟伯父台鉴

小侄韩远海先在此谢罪,擅自带走令千斤,实属情非得已。

令千斤不拘礼节,敢爱敢恨,实属当今一代豪女子,小侄甚是欣赏。令千斤逃婚,实因未曾见面的韩家二公子,非她所爱。故小侄将她带走出海,望请原谅。

小侄韩远海在此,以韩家船会的名义,保证令爱的安全。一路,将为令爱披荆斩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侄为韩家二公子,如若钟伯父不信,可回泉州去韩府,与娘亲问询便知。

至于小侄与令千斤的婚事,望钟老爷多多宽限。嫁与所爱之人,吃糠喝稀,居陋室,亦幸福之至;嫁与非爱之人,即使玉盘珍馐,锦衣华服在身,亦无比痛苦。望请钟伯父,多多海涵。

小侄韩远海留

“老爷,要不要增派人手把小姐给您找回来呀?”看着钟老爷一幅从容的表情,这倒是急坏了旁边站着的管家。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正是此理。…,

钟老爷不知dào

这信是真是假,“现在就别找了!你现在带着这份信回泉州,去韩府。问一下这是不是韩家二公子的亲笔。如果是的话……”钟老爷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笑意充满了他整个脸上。那管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不快去!”钟老爷一声,把管家吓了一跳。那管家急忙拿着信,出了门。

临近上船,钟雪嫣把韩远海拉住,“阿丁!”“什么事?”韩远海转身。“你不准把看见我洗澡的事情说出去。你要发誓!”钟雪嫣咬着牙,装出一幅凶恶的样子,不过在韩远海看来,钟雪嫣再凶恶的样子,也只是带着狼牙的兔子。

“好,我发誓不把你偷看我洗澡的事情说不去。”韩远海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喂!你和我弄反了。”钟雪嫣纠正道。

韩远海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好,我发誓不把我洗澡被你偷看的事情说出去!”钟雪嫣一听,立马朝韩远海踹了两下,不过都被韩远海躲开了。“你是不是故yì

耍我?如果要是这样的话,我一剑把你砍了!”钟雪嫣从腰间抽出剑来,架着韩远海的脖子。“喂!我就跟你开玩笑的。好,我保证不把偷看你洗澡的事情说出去。行了吧?”韩远海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锋利的剑刃。

钟雪嫣听完,这才放下剑来,“早把这话说了,不就没事了嘛!你应该知dào

,女子最重yào

的就是名节。”“喂!我可是没动你一下啊,这是看了你两眼,这就没有名节了?”韩远海不解道。“哼,对于你们这些臭男人,当然不在乎了。”钟雪嫣说完,把剑收了回去,径自踏上木板,先登上了船。

众人见钟雪嫣回来,都非常高兴。“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莺儿惦记着你呢!”莺儿说着,便和钟雪嫣抱在一起,“老爷,没有为难你吧?小姐,你头发湿漉漉的,是不是洗澡了?”钟雪嫣和莺儿分开,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阿丁救你的时候,那小姐你是在洗澡吗?”莺儿冒昧的一声,让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刚上船的韩远海的身上。“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洗过澡了。”韩远海支支吾吾地说道。

“当我闯进屋子的时候,你们家大小姐正在绣花!”韩远海说道。“可我们小姐从来都不会绣花的。”韩远海的这句话,又被莺儿给戳穿了,这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对。我没有绣花,那是姑妈绣的花,是我带回屋里自己看的,所以阿丁误以为是我绣的。”钟雪嫣机灵地将话圆了过去,众人的疑虑这才打消了大半。

船上唯独缺了游风,韩远海知dào

他肯定是在广州的某处烟花之地,逍遥快活呢!

今晚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所遮蔽,如果是白天,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但是在晚上,一切都是黑的,只要闭上双眼,这心里就是安全的。

船头一阵笛声响起,那空灵的感觉弥漫了周围,似乎连海水都在平静地听着。船舱里有睡着的,也有醒着的。韩远海看着自己旁边空着的床铺,听着这笛声,也无法安睡。他缓缓爬上楼梯,却没想钟雪嫣也推开了屋门。

韩远海给她作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带着钟雪嫣走出舱门,往船尾走去。“你怎么睡不着,跑出来了?”韩远海问道。“那你呢,你不也是?”钟雪嫣反问道。“我出来上厕所的。”韩远海说着,准bèi

去解腰带。“笛声如此悦耳,你却在干这猥琐之事,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呢?”钟雪嫣无奈地摇摇头。

“逗你玩,你还当真了。”韩远海收起笑容,眼神深邃地望着海面,即使他看不清楚远方海面的样子,但是他只要看着海面,大海就能给他带来很多的感觉,而此刻大海给他的是一种坦然。

“我们其实都是因为这好听而又落寞的笛声睡不着,告sù

我。上杉师傅怎么了?”钟雪嫣问道。“你知dào

东瀛吗?那是一个岛国,也是上杉师傅的家。在二十三年前,在师傅十五岁的时候,东瀛岛内发生了一场政变,而师傅就是那一场政变的牺牲者。”韩远海陈述道,陈述的声音一点没有戏谑的味道,反而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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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兵卫篇(上)

韩远海所讲的事件是在日本发生的“霜月骚动”。一场御家人与御内人之间的政治对决。上杉兵卫,作为御家人的一份子,在这场骚动中,差点被杀。只因当时父亲的庇佑,让他逃离了政治漩涡的中心,但是很不幸,上杉一族除了上杉兵卫外,其他都成为了这场对决的牺牲品。

那是二十三年前,依然是一个如此安静的夜晚。父亲上杉雄太急忙地回到家中,神色慌张地摇醒了真zhèng

睡着的上杉兵卫。

“醒醒!兵卫,快醒醒!”父亲摇醒了上杉,而后打开了柜门,拿出事先已准bèi

好的包袱,来到厅堂,又把上杉家的武士刀拿起,又回到上杉的房间。

“怎么了,父亲?”上杉一脸疑惑,因为他还不懂什么叫政变,什么叫政派。“听我说,儿子。你要走,逃得远远的。千万别再回来了,知dào

了吗?”上杉被父亲的话,讲得愣在那里。父亲连忙拉起上杉,将他带出了门,然后把包袱和武士刀扔在地上,“快走!快走啊!”

“为什么呀,父亲。我不想离开你。”上杉跪在地上,哭着求道。“孩子,我跟你说。我唯一牵挂不下的就是你。我得罪了幕府将军,他们已经派人来杀我,你要逃,一定要逃走。”

说话间,平赖纲派出的士兵们举着火把,快速地向上杉的屋子靠拢,火把的光把半边的天空都给映红了,父亲看这形势,士兵的数量不下一千人。“还不快走!记住,父亲不愿意让你报仇,如果有好的生活,就不要再想着报仇了。”父亲说完,无情地把门关上。上杉见那士兵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他吓得连忙翻过院墙,躲在一棵大树下。

带头的士兵敲了敲上杉家的门,见没有动静,便用脚把门踹开。上杉不知dào

里面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屋内一声声的惨叫,而其他的士兵逐个包围和闯进了其他的屋子,里面有他一起玩啥的伙伴,也有教他认字学画的老师。

上杉害pà

地渐渐后退,生怕有士兵看见他,此时他是懦弱和无助的。他用尽lì



向村口跑去,迎面吹来的风,将他的眼泪铺满了整个脸颊。当他转过身,回头看时,村子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

“父亲,母亲!”上杉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破了胆,连喊出的声音都如此地嘶哑。他知dào

应该要跟这些士兵,勇敢地决斗,来保护整个村子的安全,但是上杉知dào

自己无能为力,他跪在村口,右手举起武士刀,用锋利的刀刃在自己的左手上,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以此向上天起誓,定要将杀害父母,烧毁全村的仇人碎尸万段。

上杉犹如一条流浪犬,无家可归。在忽必烈两次征讨之时,东瀛百姓的财产因为战争而被征用,但到了现在,幕府依然没有将征用的物资归还给他们。上杉走过的每一寸的土地上,都有过着乞讨生活的农民。

当时日本对元朝的海上贸易,多集中于博多港。而正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让博多迅速发展起来,而很多日本人都愿意前往博多淘金。

上杉不仅知dào

博多是一个港口,他还据一些路人说,距离博多不远的小镇上,有一位顶级的剑术大师。上杉需yào

报仇,需yào

有人能赐予他更多的力量,即使他要通过艰难万险才能得到,他也毫不畏惧。

一月份的博多,下起了雪。这让衣着单薄的上杉冻得瑟瑟发抖。他来到的港口,只见远处一片汪洋,那冰冷的海水不断拍击着岸边,此刻他又饥又渴,不知dào

自己能否到达那座小镇。上杉蹲在一处商船旁边,有点万念俱灰,他似乎看见在海的那一头,父亲和母亲在向自己招手,上杉笑着,一直朝码头的尽头走去。…,

正当上杉与海水只有一步之遥之时,他被人拦了下来。“什么事情,想不开啊?你不知dào

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吗?”上杉晃晃脑袋,抬头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朝着自己笑着。

此时的韩万博经营的航路是从庆元到博多,因为常时间与日本人贸易来往,所以日本话还是能说出一些来的。

韩万博甚是豪爽,拉着上杉上了自己的货船,进了自己的船舱。底下一层的船舱里,有三、四个和韩万博一起出海的水手,见上杉进来,并没有因为他是异国人,而把他排挤在外。反而是招呼他,围在一个火锅前,一起吃东西。

上杉看了看韩万博,韩万博只是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上杉本就饥饿难耐,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东西。

“船长!一看就知dào

这小子,饿坏了。”众人看见上杉狼吞虎咽的样子,都笑了起来。上杉热泪盈眶,站起身,正要跪拜韩万博,却被韩万博扶了起来,“没事的,继xù

吃。菜和肉管够!”

韩万博又让船上的人,带来了烧酒,看着眼前才十五岁的上杉,只给了上杉一杯,让他暖和暖和身子。上杉一饮而尽后,又向韩万博要酒,这让大家都目瞪口呆。

“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救命恩人。上杉兵卫在此发誓,我愿意为您效忠,奉献出我的生命。但是灭族之仇未报,现在的我依然不够强dà

。”上杉举起酒杯,对着韩文博说道。

“救你只是机缘,我不需yào

你为我奉献生命,只是我要你好好保住你这条命。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就去干。这样你就不会后悔。”韩文博一席话,算是彻底征服了上杉的心。他不知dào

在本国相互残杀的同时,居然会被异国人士所救。上杉心里明白,如果再在外面待上一晚,他肯定会横尸街头。

今天睡在温暖的船舱里,这反倒让上杉睡不着觉了。他想尽快动身,他想找到那位顶级的剑术大师,他想报仇,也想报恩。船舱里的油灯,随着摇晃地船身,不停地摇摆,此时此刻,上杉有了一种家的温馨。

在船上,上杉只待了一日,就与韩万博辞行了。

“上杉在这里拜别了,您的大恩大德,上杉没齿难忘!”上杉又要行跪拜之礼。“别这么客气。我们的船也要返航。希望下次有缘再见吧。”钟万博拍了拍上杉的肩膀,他站在船头,看着上杉下船,身影一直消失在白雪皑皑的尽头。

上杉对于韩万博的行为甚是感激,尤其是临走时韩万博送给他的一件大袄,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布料,但是穿在身上,十分的暖和。上杉想到此,又回头向博多港口看去,韩万博的船已经驶离了码头。

找寻剑术大师的路,可并非一帆风顺。此时的日本为镰仓幕府统治,以武士为代表的御家人遭到以大臣、内臣为代表的御内人的打击。几个具有高级剑术的武士,对于这种政治打击,已无心留恋幕府里的官职,便隐居在山清水秀之地,过着种田砍柴的日子,不过有时候也会教农户和农户家的孩子们一些招数,用来防卫,保全自己的性命。

其中武平一郎就是离开幕府的其中一人。那是上杉十七岁时,他路过一处村庄,而武平一郎正在院子里面,拿着武士刀,对着木头人,耍着玩,这让上杉来了兴趣。他偷偷地伸出脑袋,往院子里面看,那家伙的刀法快如闪电,步伐也轻盈神速,施展的剑术,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而瞧着那位大师,约摸四十岁上下,令人深刻的就是他那一双浓眉。…,

“大师!”上杉忍不住地喊了一声。武平一郎看着这眼前的少年,好奇地问道:“你来做什么,你是外地来的吧,我在这村里可没见过你。”

上杉连忙跪下,给武平用劲地叩了几个头,“大师,收我为徒吧!刚才我都看见了,你的剑术真得很厉害。我希望能在这里,向你学习。”

武平从容地看了看上杉,从他的眼神里的确看出了上杉的真诚,“那好,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上杉兵卫!”上杉高亢地回答道。“哦,上杉!上杉一族不是在两年前,被灭门了吗?你怎么会是上杉家的人?”武平在幕府中,早已听过上杉一族的名字。

“那是我父亲在大祸临头之前,将我赶出家门,这才让我躲开了这场浩劫。师傅,求求你,收下我吧!”上杉又把头扣在了地上。“等一下,我要先问你,为什么要学习剑术?”武平问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上杉怒气冲天地说道。武平摇摇头,“我不会收你的,你还是回去吧。”

上杉看着武平进了木屋,接连喊了武平好几声,武平都没有回应。“如果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上杉跪在地上,大喊道。

春天,雨水本就充盈,这是让农民的谷物发芽生长的好时节,不过雨水对于上杉来说,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从傍晚,天上就下起了小雨,到了晚上,雨已经越下越大,上杉整个人都被浸湿了。看着武平的门依然紧紧地关着,上杉握拳用力地在地上砸着,似乎在宣泄着什么。

上杉兵卫篇(中)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武平这才推开门,看着上杉依然跪在那里,便不为所动。“师傅,求求你。教我剑术。”上杉祈求道。“那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学剑术,如果你只想报仇的话,那你就自便吧。”武平拿起锄头,出了院门。

上杉依然跪在地上,他已经不知dào

这膝盖是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他觉得没关系,即使失去了四肢,他也用牙齿,将敌人的颈子咬碎。

到了午时,武平拿着锄头,擦着汗,又回到院子里,看着依然跪着的上杉,无奈地说道,“你先起来吧。在那门口坐着。”上杉本来晕乎乎的,一听武平这样说,立马来了精神,可是双膝跪在地上,时间太长,已经木了,皮也破了,不停地渗出血来。

武平把上杉扶着,坐在门口。武平把锄头放下,径自进了屋子。“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摸一摸吧!”武平出来时,递给上杉一个药瓶。“还有这本从中原传来的佛经,看懂了告sù

我,你从这里面学到了什么?”武平把书,小心地放在上杉的旁边,另外上面还多了两个馒头。“那缸里有清水。自己渴了,打来喝。我想你昨天应该喝饱了,应该不用了。”武平稍带调侃地说完,便回屋子了。

上杉先是把盘子里的两个馒头吃了,然后把佛经翻开,仔细地看着。其实从中原穿过来的书,他都有看过,不过,佛经还是第一次接触。

过了一个时辰,武平出来向上杉问道:“看到哪了?”上杉抬头,见武平问自己,忙答道:“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

“哦?什么意思,知dào

吗?”武平见上杉摇了摇头,继xù

说道,“一片叶子,别看它小,它可以告sù

你佛理,而一朵花的花开花落,也是对于世界万物变迁的一个缩影。你想想看,我们的生命虽然是有尽头的,就如一朵花一般,但是我们仍有子孙,他们又将是下一个花朵。人的生命如此,幕府将军的统治如此,整个国家的命运如此,世界亦是如此。”

上杉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你父亲的仇可以报,但是你却不能成为一个杀人的机器。看看那些贫穷的农民,看看那些襁褓中的孩子,拥有强dà

的剑术,是要去保护那些弱小的群体,保护自己的意念,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保护自己爱的人。”武平讲述着自己剑术的意义,这让上杉获益匪浅。

“孩子。这世界上的事,没有真zhèng

的错与对。别人杀了你父亲,在你这里是错的,但是在幕府将军的眼里,却是对的。什么事情,都要为大局着想,天不遂人愿,懂吗?”武平必须要把这些做人的道理教给上杉,学好剑术,应该先学好做人。

上杉想了半晌,“那是不是我不能去报仇了?”武平笑道:“站在多数人的立场上,不要一己私欲。”这个年纪的上杉听着武平的话,似懂非懂。但武平还是把自己的剑术交给他了。

在学习剑术的这期间,是上杉最为拼搏的日子。每天除了帮武平师傅种田以外的其他时间,上杉都是对着木人进行剑术的学习。

“直刺要快!”武平有时在旁边,督促道,“斩击要猛,步伐不乱,知dào

吗?”“唉!”上杉点点头。除了剑术,武平还要求上杉每天拎着两只空桶,去村口的井里打水,每次都要打满一缸,然后把缸里的水再运回井里,每天一次,上杉没有间歇地坚持了五年。…,

正值上杉二十二岁之际,幕府将军为平息各地武士的动乱,特意在京都举办了剑术大赛,以此来转移武士和贫民的视线。而平赖纲正是这次剑术大赛的招募者以及负责人。

“你还是要去报仇?”武平看着最近弟子茶饭不思的样子,便也猜中了上杉的心事,“如果你要去的话,为师也不会阻拦你。但是我要跟你说,如果你参加这次比赛,千万不要透露我是你的师傅,而且以后也别再来找我,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武平吃完饭,便径自回了屋。

在上杉离开的那天,武平没有出门,对这个五年都依然想报仇的徒弟,他只能站在窗口,祝福上杉好运。

京都很热闹也很繁华,让人无法联想到其他地方的贫瘠。上杉走在街道上,过往的都是拿着武士刀的武士,似乎都是为这一届比赛而来,每个人都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上杉对这次的比武,倒不在乎谁输谁赢,第一只是一个虚假的荣誉,他最关心的是刺杀平赖纲。

擂台设在了京都的中央。一共五块场地,中间的一块大场地是留着进入四强的选手用的。也就是说,四周四块场地的优胜者,将会进入到最后的半决赛。

上杉绕着擂台走了一圈,并在擂台旁边的桌前,写上了一个假的名字。

等到擂台比武的那天,全京都都沸腾了。大街小巷都人头攒动,两旁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赌坊的庄家也开始行动起来,把几个剑术高超的武士列为热门,并在其后面写出赔率,这引来众多赌徒的参加。

热门中肯定是没有上杉这类小人物的,但是他也不会去关心这些。上杉瞧着将军坐在了距离擂台不远的高处,居高临下。而平赖纲就坐在将军下面的座位上。

鼓声垒起,众多的武士们聚集到了擂台周围。平赖纲作为这次剑术比赛的负责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那脸上露出了令人可憎的笑容。他双手往下按了按,让大家安静下来,“今天,在这里举办剑术大赛,是宣扬我们国家的武术精神。欢迎全国优秀的武士们来到这里。而这一次剑术大赛的第一名,将由将军亲授自己的武士刀给他,封为东瀛第一武士,并会拥有良田二十亩。”

上杉听到这里,和其他的武士一样的开心。别人争第一,是为了名气和财富,而他争第一,就可以换来和仇人面对面的机会。

周围的四个擂台,分别处在东北、西北、东南、西南,上杉就在东北角上。看着本国的武士自相残杀,高高在上的将军却是一脸笑容,毫无怜悯之色。第二场,就到了上杉,排位次的总管,总会把那些无名的武士放在前面,让他们早早出局回家,以免破坏了京都热闹的气氛。

上杉缓缓走上擂台,神情自若,显出与年龄极其不符的成熟。上杉的对手足足比上杉高了一个头,他低着头,用轻蔑的眼神对着上杉。

两人来到擂台中间,彼此鞠躬后,从刀鞘内取出武士刀。五年的历练,正是今天展示的最好机会。眼前的对手举起刀,上杉犀利的眼神,瞬间看破了他所有的漏洞,只是一招速击,对手胸前的和服上便留下了一个一尺多的口子,这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似乎都没有看清楚上杉出刀,但是和服上的口子却一点不假。…,

擂台旁的人,愣了半晌,便欢呼起来。对手被上杉的这一招,惊得一身冷汗,如果那刀再下去一公分的话,他相信他现在就是躺在这擂台上了。上杉示意对手,“还打吗?”对手没回应,上杉准bèi

继xù

出手。对手突然作出一个停止的动作,原来他刚才还在回忆着之前那一招。

上杉把武士刀收起,在众人的欢呼中,走下了擂台。

毫不起眼的上杉,就这样一路过关斩将,从冷门变成了黑马,而赌坊的庄家也逐步把上杉提到了热门的位置。

在最后一场,即可晋级四强的情况下,上杉碰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他就是在京都赫赫有名的奈川刚直。庄家把他列为了头号热门。

又是一阵鼓声过后,上杉和奈川两人鞠了躬,并握着武士刀缓缓靠近。“听说你很厉害!”奈川说道。但是上杉麻木的表情,根本没有搭理奈川。“那就来试一试我的剑术。”说着,奈川就快速地将刀刺向上杉,动作快得让众人咋舌。

上杉向后跳去,奈川紧追不舍。就在擂台上,两人的战斗,刀刃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横砍、直劈、加速、刺击,擂台上每一处都好像充满了他们的身影。擂台下的观众,看得也好不过瘾。

“能碰到你这样的对手,我真觉得幸运啊!”奈川战斗的时候,还不忘夸赞上杉。“你觉得我们两谁能赢?”奈川用刀抵住上杉的攻击,两人在擂台中间,较上了劲。“你输了。”上杉淡淡地一句,侧身,将刀柄绕过奈川,而奈川并没有发xiàn

什么不对。

“我怎么输了?”奈川问道。上杉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奈川回过神来,只见右臂的和服上出现了一个口子。“这怎么可能?我分明没看见他出招啊?”奈川愣在原地。从此时起,上杉的剑术中,已经拥有了“幻灭”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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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兵卫篇(下)

“喂!你还没告sù

我,你是怎样做到的?”奈川看着上杉要走,便叫住他。“如果出刀的速度,超越常人视力的情况下,就会出现视觉停滞,而后在脑子里那便是幻想。”上杉便走下擂台,边解释道。

奈川摇了摇脑袋,“这怎么可能。出刀的速度,既然连肉眼都看不清嘛,他是个怪物吗?”奈川不会想到,上杉在这三年里吃了多少苦,光是木人就被他砍翻了一百多个。最后,武平和上杉交手也只能算打个平手。

随着,上杉和奈川持久战的结束,四强也跟着诞生了。众人看着连奈川都不是上杉的对手,擂台上的其他三个那也不会是了。

结果,正如大家所料。上杉正如一匹黑马,获得了这第一届剑术大赛。这赌坊的庄家可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上杉最后一个站在擂台上,他心里没有什么兴奋之情。他两眼怒视着高处的将军和平赖纲。“现在请将军,为我们的第一武士赐予武士刀。”平赖纲说着,带着将军走下楼梯,而将军的身后,则有数十名的士兵,紧紧地跟着。上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的武士刀握得更紧了。

“大胆,将军来了。还不讲你的武士刀收起来。”平赖纲趾高气昂地说道。上杉见他还没走上擂台,不好出手,便听从了他的话,将武士刀收回刀鞘。士兵们先冲上了擂台,将上杉的武士刀先收回。士兵们在擂台上一字排开,很有架势。

“将军,请!”平赖纲唯唯诺诺地请将军先上了擂台,而后自己才上去。“呀!这武士好年轻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将军笑道。“是,是,是!”平赖纲弯着腰,点着头。

“还不跪下。”平赖纲命令道。上杉听着话,又不情愿地跪下。“将军,请赐刀!”平赖纲向侍从挥了挥手,只见一把镶着五色宝石的武士刀从擂台下,端了上来。将军眯着眼睛,苦着脸,心里想着“这可是自己最心爱的一把刀啊!可是为了招抚武士们,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将军将武士到双手捧着,递到上杉的双手上。“请将军允许我能目睹一下刀身。”上杉请示道。“嗯,给百姓们看一看吧。”将军应道。上杉慢慢地将那武士刀抽出,那刀身上散发着独具魅力的光泽,任何爱刀用刀的人,都会深深痴迷。

上杉将那武士刀举起,那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在了每个人的眼里。正当大家陶醉在这一刻时,上杉起身,一鼓作气,将武士刀狠狠地劈向了平赖纲。平赖纲本是习武出身,这一刀划过自己的腹部,瞬间一条血痕惊现在了和服上。

“有刺客!抓刺客啊!”平赖纲一声惊呼,擂台上的士兵都冲向了上杉,“将军,这边!”平赖纲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扶着将军,赶快撤tuì

。那台下的众人一听有刺客,便也四散逃窜。瞬间,京都的整个中央广场乱成了一团。

上杉知dào

自己刺杀失败,面对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他知dào

寡不敌众,便战了两个回合,就跳下了擂台。随着人流,上杉不知疲倦地奔跑,而后面的士兵也在紧追不舍。

“站住!站住!”后面的士兵喊道。上杉误打误撞地翻进了一处大宅子。“你是谁?”一位少女正在院子里浇花,却看见上杉闯进来,惊讶地问道。上杉上前两步,捂住了少女的嘴巴。隔着围墙,上杉听见了那沉甸甸的脚步声。“咱们分头找,他肯定跑不远的。”只听那带头的士兵说道。…,

当那脚步声渐渐消失后,上杉才喘了一口气,回神一看,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捂着少女的嘴巴,便立即放开了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是逃犯?”那少女好奇地问道。上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你没事吧,你手臂受伤了。”少女用手轻轻地抚过。

“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要走了,要不然我出不了城门了。”上杉没把自己的伤看得多严重,只是现在出城是最重yào

的。如果城门一旦关上,那么如果搜捕到这里,肯定会牵连到眼前这位少女的。

那少女拉着上杉的手臂,“等一下!我马上要去寺院烧香。你坐在我的马车上吧。”说着,少女把上杉带出正门,两人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夫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上杉,只是少女一声命令,车夫便挥动着马鞭,驾着马车,往城门方向驶去。

“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上杉说道。“你别动,我还带了一些专治创伤的药,我给你敷上。”那少女的温柔,真真切切地敲开了上杉的心房。“其实我是……”上杉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其实你是那位擂台上剑术最厉害的人,是吧?”那少女的一句话,让上杉满脸疑惑。

“你想问我你是怎么知dào

的,是吧?剑术比赛,虽然父亲不让我去看,但是车夫可以帮我去看啊,谁打得好,谁打得不好,我都知dào

。听车夫的描述,你的样子就是那位获得第一的武士。”少女解释道。一说第一武士,上杉还脸红起来,毕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这样夸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上杉问道。“滨也艾子!”少女回答着,“那你呢?”“哦,上杉兵卫。不过你不能告sù

其他人,我的真名。”上杉说道。

马车飞驰到城门,那城门已经布满了重兵。“来者何人?”守城士兵说道,“没有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

“我也不行吗?”艾子把马车的布帘拉开。“滨也小姐。这……”那士兵有点为难。滨也大将,就是艾子的父亲,曾是抵抗忽必烈两次侵略的功臣,将军都把滨也奉为上席。

士兵矛盾的心理,让艾子迫不及待地把布帘全部拉起。“你们搜,马车里面只有我一个!”艾子生气地说道。几个士兵往里面看看,的确没有人,还有心细的士兵往车轱辘底下,瞧了瞧,也没人。

“是不是要我请父亲大人,你们才让我出城门。”艾子胁迫道。“不敢,不敢!”士兵们连忙退后,让出了离开城门的路。

马车一路向南,行驶了几里路,这才停下来。“真不知dào

,怎么感谢你!”穿着马车夫的衣服,的确让谁都认不出上杉来。“你走吧。要是知dào

你不在城里了,一定会追来的。”艾子说道。

“为什么要救我啊?”上杉一直想弄明白这个问题。“我喜欢剑术,我喜欢剑术好的武士,我喜欢剑术好,而且又勇敢的武士。”艾子毫无保留地说道。上杉不知要说什么,他从刚才的士兵口中,知dào

了艾子肯定有着不一般的身份,要艾子跟他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上杉低着头,把颈子上的玉佩放在了艾子的手中,便径自离开了。而后他辗转各地,但最后又回到了博多港。当全日本都为滨也艾子嫁给将军的儿子而欢呼时,上杉几乎崩溃了。就在那一刻,上杉明白有时候的多情,真得会让自己痛苦不堪。…,

在博多港,上杉等着他的救命恩人前来,他永远在记着自己的誓言,一刻都没有忘记。但是由于没有生活来源,并且又被全国通缉,他无奈之下,上了海贼船,当上了倭寇,因为剑术出众,很快就当上了倭寇头子。

上杉的海贼船有个规矩,只抢一些货物和钱财,不杀人,尤其是中原人士。在元朝的案安庆和日本的博多港之间,上杉的纵横与抢夺,让海上巨鳄沙不丁家族很不满yì

。沙不丁家族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消灭其他船会,便雇佣了一些倭寇们,袭击一些商船。而对于这样的无赖行为,上杉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在一次其他海贼的抢劫中,上杉的海贼船正好路过,眼见货船上被人劫持的正是自己的恩人韩万博,上杉便下令,与另一艘海贼船交战,随后那群海贼落荒而逃。

“谢谢你,真是谢谢你啊!”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但是这一次救人的变成了上杉,被救的成了韩万博。“这没什么?要不是八年前,你救了我的命。今日,我有怎会救了你的命呢!”上杉和韩万博在船上,又一起把酒言欢。

韩万博听着上杉离开他之后这八年的经lì

,听得热血沸腾,“你是你们东瀛剑术第一?”韩万博有点不敢相信。“要不我们来比试比试。我可不是八年前的你看见的胆小鬼了。”上杉说着,装着要拿起武士刀。

“唉!我只是略学了一点剑法,你可别笑话我了。我连那些海贼们都打不赢。真是,以后我真发愁,这条航路怎么办?”韩万博说着,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其实我知dào

是沙不丁家族在搞破坏。可是沙不丁家族在港城中势力很大。”上杉凭着自己的了解,说道。

“嗯,的确是的。如果有人能帮我运送这条线路,并且还是一个剑术高手的话,那就好了。”韩万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上杉笑道:“听您的意思,是不是要请我啊?沙不丁那已经请了我好几次了,我都没同意。”

韩万博立马“哈哈”地笑起来,“那我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船会,你愿意吗?”韩万博举起手中的酒杯。“就等着恩人这句话了。”上杉将酒杯中的酒喝完,又为两人各自酌了一杯。

就这样,在韩万博的邀请下,上杉带着自己的十几个手下,一起投靠了韩万博的船会。而韩家的码头上,从此多了一艘以海贼船改造过来的货船。

上杉一直遵从着武平的教导,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阅历的丰富,他渐渐打心里明白了当时师傅所说得话,“天不遂人愿,只能让自己心态放平和,不一己私欲”,“保护弱小,维护自己的正义准则”。在跑船的业余时间,他习惯住在了寺院里,他喜欢上寺院的钟声,喜欢上了寺院的清静。而在他心里,不知是否还深藏着一份对于艾子的爱。

第二十一回 小王爷的报复

“吾道是何年,悠悠拨管弦。闻笛声声泪,莫言守相念。鸳鸯双飞难,花开一枝现。少年愁白头,佳人别妆颜。小雪锁双鬓,掩泣唯无言。”钟雪嫣对于这笛声,稍有所感。

韩远海有点纳闷,“这诗里面是男女虽然相爱,但无法在一起。跟这笛声有关系吗?”钟雪嫣笑了笑,“都说你们男的无情,一点都没错。你听这笛声,婉约而又空明,分明是上杉师傅在那思念佳人,你这都听不明白。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你怎么说我呀,你也不想想谁把你揪出来的。你说上杉师傅在想佳人,你说是在想谁呢?”韩远海问道。

“我怎么知dào

?你都是他的徒弟,跟了上杉师傅这么多年。你都不知dào

,我会知dào

吗?”钟雪嫣趴在围栏上,“哇!我能听出来,上杉师傅一定是个很痴情的人。”“的确。上杉师傅一直都住在寺院里,除了下海,其他时间要么练剑,要么就读书。”韩远海说道。

“唉!上杉师傅作为一个东瀛人,他都能如此惬意地吹笛,而你呢,什么都不会,真是丢人啊!”钟雪嫣打趣道。“谁说我不会,只是我不稀罕学罢了。你要是看见我在擂台上的表现,你一定会吃一惊的。”韩远海正想绘声绘色地把白天的事情说一遍,可钟雪嫣却捂着耳朵,跑进了船舱。“真是不给面子!”韩远海摇了摇头。

在广州的第二天,当韩远海醒来的时候,发xiàn

整个一层的船舱里一个人都没有,“大伙都起得如此早嘛?”韩远海挠挠头,便上了楼梯。从船上的甲板,听不到一点师傅们的声音,韩远海正感觉奇怪,刚一走出舱门,便有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本王爷,找你找得好苦啊!”哈琪舒服地坐在椅子上,两手一摊,展示着自己的杰作。船的甲板上依次站着上杉、艾彦、绝尘、杜万、若剑、万贤士、钟雪嫣以及莺儿,八个人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紧紧地捆住,嘴巴也被白布塞着,说不出话来,后面的士兵用刀架着脖子,让他们一个都乱动不得。

韩远海被刀架着脖子,走近哈琪,“你想怎么样?”“本王还没玩够了,你们还不能走!”哈琪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来。“难道蒙古人都是这样不守信用的吗?”韩远海正想发作,那刀距离自己的脖子更近了。

“错!本王答yīng

你的都给你的,只是本王还没玩够,所以你要接着跟本王玩。”哈琪说道。“玩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玩?”韩远海问道。

“你还不了解现在的情况。你没有选择的。如果你赢了,本王放你们离开。如果输了,你们都要被抛入这海里。”哈琪说完,冷笑了两声,“少侠,可以开始了吗?”韩远海看着众人被哈琪挟持,即使自己出手,也无法一下救得这八个人的性命,“那比什么?”

“好,爽快!这里场地不够大,咱下去,找个宽一点的地方。”哈琪率先走下了船,而韩远海跟在哈琪的后面,众人跟韩远海拼命地摇头,韩远海还是硬着头皮。

哈琪带着韩远海来到这处海滩上,离货船没有多远。韩远海站在海滩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八个人站在被士兵挟持,站在船头。

“我们玩得很简单。你听着!你每次可以说救几个人,作为这次比赛的筹码,但是不管是你擅长,还是不擅长的,你每次救人的人数不能超过三个,最低不得少于一个,知dào

了吗?”哈琪围了一件棕红色的披风在身后,那披风上是用金线绣出的异兽图,甚是珍奇。…,

韩远海看惯了这种蒙古贵族的打扮,也不去理会,爽快地说道:“我们要比什么?”“来啊!”哈琪又坐在那椅子上。士兵们已经把提前准bèi

好的道具,拿了上来,韩远海一看,是一个箭靶。

“我知dào

我手下就是一群窝囊废!另外,本王也没兴趣找人比试。看见没?就那个箭靶。一共给你十枝箭,每一枝都要给我射中靶心,只要掉下来一枝,或者有一枝没有射中,你就输了。你现在打算赌几个人的性命啊?”哈琪为自己能想到这样的主意而开心。韩远海从没练习过射箭,另外靶心如此小,根本就是在故yì

刁难自己。

哈琪显得很没有耐心,“想好赌几个人的命没?”哈琪问完,见韩远海还是没作声,“你若不说话,我马上就叫人把他们推下去!来人啊!”

“慢着!我赌一个,就赌一个。”韩远海大声地阻止了哈琪的动作。“好,本王看着。开始吧。”哈琪饶有兴致地说道。

士兵根据丈量,在箭靶的一百米处的沙地上,画了一条线。韩远海这还是第一次拉弓,箭也是第一次摸在手里,心里的紧张带动着双手不自觉得抖动,韩远海没想到聚集大家的第一次出海,居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韩远海责备自己昨天的冲动与逞强,所以才会招徕这杀身之祸。

韩远海拉开弓箭,眼睛瞄准着箭靶,那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难道这真zhèng

意义上的第一次出航,就这样结束了吗?韩远海连续拉了两次弓,两次都没有将弓箭射出去,他即使调整着呼吸,依然止不住自己的紧张。

“你要是在下一次拉弓的时候,还不射出箭的话,就当你是放qì

了。”哈琪的威逼,让韩远海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强dà

的剑法又怎么样?会几招赌术又怎么样?可惜现在都救不了伙伴。“好,就当你放qì

了!”哈琪缓缓地举起手,向船头的士兵示意。

“不!等一下!”韩远海这一次的叫停,根本不管用。只见船头的士兵,将第一个推进了海里,韩远海看见了水花,听见“噗通”一声。“不,这不算!赶快就他上来!”韩远海哭着跪在地上,祈求着哈琪。

见哈琪无动于衷,韩远海又连忙起身,像疯了一样,向哈琪扑过去,可是却被士兵拦住。“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又要举手示意了!”哈琪神情自若。“不。”韩远海擦干眼泪,等着哈琪的下一步指令。

“来人啊!”哈琪命令道。韩远海只见一匹深棕色的骏马被士兵牵着,走近到自己的身边。“前一段日子,有人向我进贡了一匹西域宝马,可是性子太烈,如果你能把它驯服了,那么你这局就赢了。”哈琪是想方设法,来刁难韩远海。让韩远海驾船可以,但是驭马却又是韩远海的一大软肋。

“怎么样?准bèi

换几个人的命啊!”哈琪问道。韩远海鼓起勇气,“两个!”哈琪笑着点点头,想着“这匹马在军帐里,可是每一个人能驯服得了的。不知dào

你一个船夫在马背上待过几天,竟也能有信心,驯服这匹马。”

韩远海踩着脚蹬子,连上了三下,才上去。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哈琪和旁边的蒙古士兵都不禁笑了起来。突然,那匹马似乎感觉到了背上的韩远海,连忙前腿一蹬,后腿撑地,呈“I”型,韩远海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抱着马脖子,身体已从马鞍上滑了下来。…,

接着,那匹马前腿、后腿交替落地,每一次跳跃,都把韩远海整个身子给甩起,要不是韩远海练过剑,还有点臂力,普通人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

马匹似乎有点累了,幅度渐渐小了,最后整个动作都停止了。韩远海这才缓缓地抬起身子,坐起来,“王爷!你看行了吧?”说话间,那匹马不知从哪里来的神力,竟将没留神的韩远海驮起,而后用后腿,将韩远海蹬向了海边。幸亏,韩远海双手挡住了马蹄,要不然,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可能被这马蹄给蹬碎了。

哈琪看着韩远海从浅滩上,艰难地走回来,全身都被海水浸湿了,于是等到韩远海走近,缓缓地举起了手臂。

“王爷!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再失去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了!”韩远海的脸颊上也不知dào

是泪水,还是海水。韩远海看着船头的士兵,又将两个人推入海中,发自内心的愤nù

,他恨不得立马杀了哈琪,为他这些师傅们报仇雪恨。

“你不是要和我玩吗?你直接把我杀了,不就行了?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用他们的死来威胁我。”韩远海像疯子般,对着哈琪怒吼。“本王就喜欢看别人痛不欲生的样子!你昨天在擂台上,不是很潇洒,不是很威风吗?本王最愿意的就是成人之美了。”哈琪笑了笑,又继xù

说道,“直接杀了你,那是多可惜的事啊!看见没,那船上还有五个人等着你救呢!要不快点的话,我想本王的士兵,会按捺不住,不听我的命令。”

韩远海咬着牙,那眼睛像恶魔一般,投射出令人恐惧的眼神。“来人啊!”哈琪脑子里似乎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想法,“这次我们玩大一点。三个人。”

第二十一回 绝望??希望??

士兵们照着哈琪的命令,将马匹拉走,换上来一个用竹子编制成的围圈,围圈的面积有两个多平方,里面放着十只兔子。韩远海等着哈琪的指令。

“给你蒙上眼睛。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把这小圈里的兔子全部逮住。你只能在这周围,不可以站进去。来人啊,帮他蒙上眼睛。”哈琪今天是想彻彻底底地整死,与自己作对的人。他要让全广州的百姓都知dào

,凡是违抗自己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被眼睛蒙起来的韩远海,蹲在那小圈旁边,用手试探性地在小圈里摸索着,可是前前后后地围着兔子跑,连一只兔子都没抓到,偶尔也只是摸到那兔子身上的毛。哈琪和周围的手下,这一次看得更是止不住地笑,那笑声传到韩远海的耳朵里,刺痛着他的心,他的心在流血。

韩远海摸到了兔子毛,又急忙起身扑过去,跌倒了,他站起身,又继xù

摸索着向兔子扑过去,跌倒了,他又充满yì

志地爬起来。就这样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在一炷香烧完后,他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那围圈里还有三只兔子。

哈琪笑笑,举起手臂,又狠狠地落下,只见船头上的三人都被推进了海里。韩远海看不清楚,他们最后的眼神里,到底有多少的恐惧,但是他现在的心里,已如一湖死水。大家的性命没了,这次航行结束了,韩家的声誉丢了,而那发扬韩家的梦想,如今在韩远海看来,只是自己痴人说梦。

在这一刻,韩远海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好让自己快点醒来,或者是再回到孩提时代,在娘亲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他听着身后浪花拍击的声音,但同时似乎也在击打着他的心。

“报gào

哈琪王爷,有士兵来报,交趾陈朝(今越南北部)又犯我朝边境,请速速前去支援!”一个士兵行色匆忙地跑来,向哈琪报gào

。“嗯!这帮废物。你快快去城外的营帐,调集士兵,跟我一起速速迎敌。”刚才还一脸轻松的哈琪,现在却被战事愁得似乎忘记了眼前的韩远海。

“来人啊!备马。皇上要是知dào

了边境出事,肯定会龙颜大怒!”哈琪向手下招了招手,“韩远海,如果你来得及的话,还是可以把那船头上的两个人给救下来的。”说完,韩远海看着船头,正站在船头的最后两个人,被无情地丢进了海里。

韩远海拼了命地往货船跑去。而哈琪骑上马,回头看了一眼韩远海,自言自语道:“希望你能赶得上。”

韩远海匆匆地赶到码头,只见海面上风平浪静,那最后两个跳下去的两人也不见了踪影。“师傅!师傅!”韩远海跪在码头上,对着海面喊道,那眼泪不住地滴在木板上。泉州到广州,只有一个多星期的旅程,全船人都葬身了,还有没有送达的货物,韩远海想着这对于自己,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他对着天空,仰天长啸。他用双手,捶着地面。“师傅们,钟雪嫣,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用,救不了你们。我这就下去陪你。”韩远海站起身子,向码头外跨了一步。

突然,有人把他从背后拉了回来,“臭小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韩远海一转身,“杜万师傅!”韩远海又往背后看去,一溜人全都站在那里,一个人都不少,不过浑身都湿透了。…,

“上杉师傅、绝尘大师、艾彦师傅、游风师傅、若剑师傅、万贤士、雪嫣、莺儿,你们一个个都在啊!”韩远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这都是幻觉。

“臭小子!弄得我一身水。”游风走过来,拍了一下韩远海的头,笑着踏上木板,走上船。

“你那射箭的技术可要练一练。一箭都没射出,真丢人。要是能像你玩骰子那样熟练就好了。”若剑无奈地摇摇头,走上了船。

“唉!终于知dào

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了吧,船长,以后可别冲动了。”艾彦一面挤着身上的水,一面走上了船。

“知dào

那时候为师拉着你的原因了吧。”上杉也笑笑,拍着韩远海的肩膀,上了船。

“老夫,可是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远海啊,你可是要把你骑马的技术好好练练了。”绝尘说完,咳嗽了两声,便也上了船。

“小子。如果你失去我们,你这生意算是赔大了。”万贤士忍俊不禁地说完,悠哉地走上了船。

韩远海看着七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不知dào

这是不是在做梦,那伤心的眼泪在脸颊上海没蒸发掉,但韩远海已经笑容满面了。

“快去,还不带我们家小姐去买几套衣服。”莺儿来到韩远海的身边,命令道。“哼!还说自己样样行,差点害苦我们。不过刚才的那场戏,的确很感动。谢谢你,还这么牵挂我。”钟雪嫣看着韩远海流着眼泪,原本想讥讽他一顿的,最后却没有忍心。等钟雪嫣走到船上时,又反复推敲着刚才在跳入水中的那一刻,她没有看见其他人,只是阿丁第一个映入到自己的脑海。

在水中反复挣扎的时候,她多希望阿丁可以救他,她怀念起第一次与阿丁的见面,想起了在船上的比试与争吵,回忆起昨晚阿丁牵着自己的手,逃出家门的那一刻。

钟雪嫣摇了摇头,“自己肯定是脑子坏了。”钟雪嫣拿这样的理由搪塞着自己。

等半个时辰之后,韩远海敲开了钟雪嫣的房门,青涩地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你们小姐的衣服。”韩远海没往门里面看去,只是将衣服递到莺儿的手里。

“你也去洗洗,换身衣服吧!”钟雪嫣并不想麻烦韩远海的,只是莺儿脱口而出,自己拦不住,如果把莺儿的话收回了,那众人又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韩远海有情,护着他。

韩远海被这一悲一喜,冲昏了头脑,自己因为被马蹄蹬入海里,下半身也全湿了。韩远海走下台阶,来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而众人都已经换好衣服,坐在甲板上,等着他们这位年轻的船长了。韩远海拿着木盆,在盛满清水的水缸里舀了两瓢,将全身擦了一遍,而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走出舱门,见大家都等着自己,韩远海不知dào

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想问他们是如何逃脱的。上杉笑笑,“怎么了?不说话了?”上杉起身,走到韩远海身边,“男子汉,敢作敢当!你可别丢我们这做师傅的脸。”

“我…我…对不起各位师傅们!是我昨天一时的冲动,把哈琪那个混蛋给招来了。”韩远海鞠躬,向众人赔罪。

“我和上杉早知dào

那哈琪不会罢休的,他派人一直跟踪我们来到码头!”艾彦说道。“对,当你昨天在擂台上胜利的那一刻,我就知dào

我们有危险,而你这小子,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一点警觉都没有,你说你该不该打!”上杉拉着韩远海来到众人身边。…,

“请各位师傅们给予惩罚!”上杉。“我看啊,咱们远海也是拼了命的救我们,只是骑射都不是他的专长,我想这次惩罚先留着。”杜万维护道。

“对我们挺有感情的。但是假如我们真不在了,你却要跳进海里,做我们的陪葬!远海啊,你是不是太软弱了一点啊!”若剑训诫道,“以后就算你一个人,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了,你依然要学会一个人奋斗,别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韩家船会怎么办,难道只靠你哥一人吗?要是你爹,肯定不会像你刚才那样懦弱。”

韩远海点点头,接受着众人的批评。“记住了,我们韩家船会的运货宗旨是,哪怕这船上只有一个人了,那也要把货物给送到,知dào

了吗?”游风也插了一句话。各位师傅的话,对于韩远海来说,算是金玉良言,他不仅耳朵在接受着这些,心里也毫无抵触地接受着。

“好了,好了!这海水喝得我够呛,艾彦和上杉你们都不告sù

老夫,游风会在下面接应,把我吓了一跳。你们真是……”绝尘倒是转移了众人的目光。“是啊!在我跳入海里的那一霎那,我也觉得我完蛋了。”万贤士心有余悸地说道。

几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上杉、艾彦和游风。上杉笑了笑,“在我们大家离开船的时候,我就事先跟游风通了口信,让他夜里回到船上。但是如果看见码头上有我做的记号,就不要上船,守在码头上,静观其变。当昨天回船上,我察觉到有人跟踪我们,我便在码头上做了记号。让游风暗中接应我们。”

“是啊!哈琪这家伙,我知dào

他一些脾气,他要不是见我们全死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们共同演出了一场戏。”艾彦说道。“那你们就不怕,直接用刀把我们给杀了?”绝尘对他们这次危险的部署,甚是不满。

第二十三回 绣帕

“直接杀了我们,这要是传到广州城里,直接就会爆fā

骚乱。如果把我们推进海里面,那是最好的选择,毁尸灭迹!”上杉说道,“另外大家都知dào

游风他啊!就是个‘游疯子’,在海里就是如鱼得水,水里面的战斗他永远不会输,所以我也想让他展示一下。”说完,上杉指了指游风。游风得yì

地笑了笑。

“真是太危险了,这推测也忒大胆了些!以后要是有这样的安排,请告sù

老夫一声,老夫这心脏可受不了!”绝尘说完,大家又哈哈地笑起来。

钟雪嫣和莺儿在房间里梳洗完毕,走出了船舱,见大家乐呵呵地一团,不禁好奇地问道:“各位师傅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带我也笑一个。”

“哦,小嫣姑娘,我们失礼了。”上杉说道,“大家向我们韩家二少奶奶行礼。”上杉明显是打趣着身旁的韩远海。“喂!喂!我可还没嫁给你们少爷呢,不能算,不能算。另外各位师傅们,你们千万别我当什么二少奶奶看,我可不习惯。我就习惯你们称呼我为小嫣。”钟雪嫣和气地说道。

“船长,你看呢!”大家的目光又聚集在韩远海的身上。韩远海想了想,“各位师傅们是怎么对我的,那就怎么对这位小嫣姑娘。”大家笑着点点头。

钟雪嫣拉着韩远海的袖子,“什么叫对你怎么样,就对我怎么样?”“那我问你,各位师傅们对我怎么样?”韩远海问道。“对你当然是好了!亲切、热枕、直言不讳。”钟雪嫣答道。“那不就行了。以后师傅们也会这样对你的。真笨!”

“说谁笨呢!”钟雪嫣变了脸色,接着摆出练武架势,向韩远海打来,韩远海急忙躲开,“喂喂!好男不跟女斗啊!”“害我跳下海,这账还没跟你算呢!”钟雪嫣追在韩远海的身后。“你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去波斯了!”韩远海拉着杜万挡在自己的身前。“哼,这是你答yīng

我的!杜万师傅,你躲开,我不想伤及无辜。”钟雪嫣来势汹汹的样子,杜万想躲开,却被韩远海拉着。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像孩子似的。船马上就要开了,你们不准bèi

准bèi

。”上杉的一句话,停止了两个人的动作,杜万趁机从中间溜掉了。

钟雪嫣似乎想到什么,把韩远海拉近,“啊!”韩远海大叫道。“怎么了?”钟雪嫣疑惑道。“脚,脚,脚!”钟雪嫣看韩远海指着地面,顺着看去,才发xiàn

自己踩在他的脚上。钟雪嫣把脚挪开,一脸无辜地跟韩远海道歉,但其实她是有意为之,心中暗自窃喜。

“哦,对了。你能不能帮莺儿找个好的去处。莺儿进府之前,做的活太过繁重,而且身子又单薄,不适合在海中航行。所以……”钟雪嫣又摆出一幅让人无法拒绝的模样,她知dào

要是再让莺儿回钟府的话,钟老爷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韩远海喊了一句:“师傅,别忙开船!”,便拉着钟雪嫣,径自进了船舱。“你…你想干什么?”钟雪嫣甩开韩远海的手,娇羞的面容让韩远海感到好笑。

“跟我来吧!”韩远海又拉起钟雪嫣的手,下到船身。这还是钟雪嫣第一次来下面,不过气味不是太好,钟雪嫣用袖子在自己面前晃了两下。“来,帮我!”韩远海带着钟雪嫣来到自己的房间。“坏蛋,你在想什么。早知dào

,我就不求你了。”钟雪嫣看到此处,转身便要走。…,

“喂!你在想什么呢,帮我磨墨啊!我要写信回韩府。你让莺儿坐船回泉州,拿着信直接到韩府。我娘亲一定会收下她的。”韩远海从包袱里拿出白纸,摆在木床上铺好,将砚台交到钟雪嫣的手里。

“你娘亲是谁?你说收下,她就会收下。你娘亲是韩夫人吗?”钟雪嫣疑惑地看着韩远海。韩远海知dào

自己刚才一时逞口头之快,便解释道:“我娘亲怎么可能是韩夫人呢,我娘亲是韩夫人的陪嫁丫鬟,还是二少爷的奶娘!只要我娘一开口,韩夫人必定会收下她的。”韩远海看着钟雪嫣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

“磨墨磨得快一点啊!”韩远海拿着毛笔,看着钟雪嫣动作如此生疏,心中感叹,真是钟府的千金小姐,肯定这十几年来,从没亲手磨过墨。磨着墨的钟雪嫣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对着韩远海的催促,表面还要装着很配合,“嗯,知dào

了。我第一次磨墨,请你耐心一点。”

韩远海看着钟雪嫣的姿势,甚是好笑。半柱香过后,钟雪嫣这才把墨磨匀,韩远海用毛笔试着蘸了下,随即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嗯,不错!大小姐磨的墨确实比小人磨的要仔细。快,把我那油灯也给点上!”

钟雪嫣背后给韩远海做了鬼脸,又伸出粉拳佯装做了几个打人的动作。“快点啊!”韩远海催促道。“哦,来了!来了!”钟雪嫣把油灯点亮,又把油灯小心翼翼地挪到韩远海的跟前。“谢谢!”韩远海捉弄着钟雪嫣,心里满是兴奋,连写信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好了!”韩远海把毛笔放下,用嘴轻轻地吹着风,等字迹稍干一些,便对折起来,放进信封里,“给!”钟雪嫣没等韩远海,拿着信,就直接上了甲板。

“喂!喂!你就这样利用完,就走拉?”韩远海的问话,竟也听不见一声回应。韩远海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床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后,便也上了甲板。钟雪嫣为莺儿提着包袱,对莺儿嘱咐道,“到了韩府,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另外进了韩府,千万别跟他们家的二少爷说,有关我的情况。你只说是阿丁的表妹,知dào

吗?”钟雪嫣说得话,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大家不禁一笑置之。

莺儿伤心靠在钟雪嫣的肩上,“嗯,小姐,你要保重啊!阿丁,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家小姐。可不能再有刚才的事情发生了。”莺儿把头转过来,眼神朝向韩远海。“哦,你家小姐这么厉害,不需yào

我保护的。”

“你说什么?”莺儿大声道,“你是不是个男人啊?”莺儿也只是知dào

韩远海是阿丁,阿丁便是个小人,便口无遮拦了一些,不过韩远海不会生这样一个丫头的气的。“好,放心。你家小姐,我拼了命都会保护的。”韩远海正色地说道。“那各位师傅再见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莺儿向大伙鞠了躬。而众人也向莺儿点点头。

莺儿从钟雪嫣的手里,接过包袱,依依不舍地走下了船,“小姐,保重啊!”莺儿在码头上喊道。“嗯,你也是!”钟雪嫣流着泪,跟莺儿挥了挥手。

“开船!”韩远海大声喊道。艾彦早就等不及了,等韩远海一声令下,便将前帆扬起,而站在船后方的游风,也把后帆扬起。韩远海和上杉一起将锚从海里升起,而船在若剑的掌握下,渐渐地离开了广州港。…,

钟雪嫣依然站在靠近码头的方向,向莺儿招手。“擦擦吧,都哭成大花脸了。”韩远海从兜里,掏出绣帕递到钟雪嫣的手里。“你怎么有女人的东西啊?”钟雪嫣摊开一看,觉得这绣帕似曾相识,“你这小偷,什么时候偷的?”

“啊,我不知dào

。就是第一次和钟府与你见面的时候,我正准bèi

出院门,就捡到了。你说是你的,有什么证据啊?”韩远海一把把绣帕,从钟雪嫣的手里夺了回来。“你自己看看,这上面就绣了一个嫣字。”钟雪嫣见韩远海夺过去,便开口说道。

韩远海将那绣帕摊开,果真在下方处,瞧见一嫣字,“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还给我。”钟雪嫣摊开手,便想要回。

“喂!你说要回,就要回啊,不行!”韩远海理直气壮地说道。“是我的,为什么就不能还给我?”钟雪嫣娇嗔道。“送个我,不行吗?我都为你们莺儿谋得了这么好的出路。你不应该要谢谢我。”韩远海说道。“那我拿其他的谢谢你。”钟雪嫣故yì

试探道。“不行。我就要这绣帕。”韩远海坚持道。

“好吧,既然你都用过了。我送给你便是了,本小姐不稀罕了。”钟雪嫣转身,便要会船舱。“谁说我用过了,我可是每天都用清水洗干净,挂起来。然后把茉莉花瓣撒在上面。”韩远海珍惜地捧在手里。钟雪嫣不敢相信韩远海会这样做,心里面倒是不能平静了,“你要这绣帕做什么?”

韩远海见钟雪嫣问自己,便说道:“你不知dào

吗?你这条绣帕可是能代表我们元朝丝织业的上品,我想要是海外的王公贵族看了,肯定会愿意订购。万贤士都说了,这绣帕用得料极好,手工也棒,真是上品啊!”钟雪嫣听韩远海这么一说,原本幻想到的回答,却没有出现,便生气地大声说道:“阿丁,我恨死你了。”韩远海瞧着钟雪嫣朝自己发怒,心中甚是疑惑,目送着钟雪嫣进了船舱。看着钟雪嫣的背影,韩远海心中默想,“不知dào

她对自己是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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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挑衅迎面而来

上杉把剑递到韩远海的面前。“嗯,师傅?”韩远海疑惑地看着上杉。“练剑!”上杉将剑扔进了韩远海的怀里。“船长!你的惩罚就是,为我们耍几招。”掌着舵的若剑大声说道。“为了下次不再被人扔进海里,船长,你可要变强啊!”万贤士跟着也喊道。

韩远海拔出“独君”剑,在船头的剑法上比划起来,以此发泄对哈琪的不满。

“‘鹰击长空!’”韩远海愤然跳起,在空中灵活地运用手腕,舞出左右两组剑花,落下地面时,又是一个踢腿。这是韩家剑法的第三式。

“‘蛟龙出海!’”韩远海使出连环扫腿后,将剑直刺出去,那劲道甚是刚猛,原先站在旁边的艾彦都冷不丁地退后两步。“瞧瞧,这小子可是憋这一股子劲呢!”艾彦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

游风依然坐在桅杆上,将一条腿搭起,另一条腿悬空,“真好哇!这小子耍得可比他爹耍得强多了!”

“你懂什么?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的希望可全在他身上了。”绝尘说着,笑了起来。

上杉看着韩远海,虽表面平静,却喜在心中,不管是韩家剑法还是他的剑术,远海都能游刃有余,不禁点了点头,“练归练,我可要提醒你几句。”

韩远海一面练着,一面应道。“如果下一次见到哈琪,千万不要冲动!只有自己真zhèng

强dà

了,那才不会是以卵击石知dào

了吗?”艾彦说道。“嗯!我知dào

了。”韩远海手中的剑,似乎像是拥有着自己的生命,而能和韩远海心灵相映,呼吸相通。

“小嫣!出来。”上杉走进船舱,敲了钟雪嫣的房门。“师傅,有事吗?”钟雪嫣打开门,勉强地笑了笑。“船长在舞剑,出来看看,这对你的剑法有好处。”上杉好意地说道。钟雪嫣一听有关韩远海的词,就冒出火来,“我不去。”

“怎么了?生他气了。”上杉猜了猜,看见钟雪嫣沉默,便知dào

自己猜中了,“刚才你和阿丁在那里为什么事情拌嘴啊?”上杉听完钟雪嫣的陈述,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事,他逗你玩的。我可从来没见过他把绣帕拿出来展示过啊。还有就是,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们船长了?”

“哪有,一点都没有。那个死阿丁,丑阿丁,让我跳海,夺我绣帕,我都恨死他了。”钟雪嫣咬着牙,心里面还想到了韩远海偷看自己洗澡,只是因为眼前的上杉是个男人,所以也羞于出口。“那最好了。大大方方地出来吧,要不然大家都猜疑你闷在屋里,是不是有事呢?”上杉笑道。“上杉师傅,我给你面子,出来便是了,我倒要看看他耍出来的是什么破剑法。”上杉出了船舱,而钟雪嫣跟在身后,两人望去,韩远海正在温习上杉的剑术。

“我的剑术,一个人练可进步不了,来我给你找了个对手!”上杉把钟雪嫣带到韩远海的身边,“有什么怒气尽管撒在他身上。”上杉对钟雪嫣说完,又转向韩远海说道,“人家是姑娘,才学本人的剑术不久,多多让着她一点。”韩远海点点头。

还没出广州港口,大家的节目倒是一个接着一个,前面是韩远海独自舞剑,而现在却要是和钟雪嫣一起比剑。

“你先出招吧。”韩远海大度道。“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钟雪嫣把剑拔出,就一跃而起,直刺韩云海的左胸。韩远海将手中的剑一挑,拨开了钟雪嫣的直击,“哇,你好狠啊!”韩远海背后都流着冷汗。“不玩点真的,那比试有什么意思。”说完,钟雪嫣用剑连劈三下,结果都砍在了甲板上。…,

“大小姐!你千万别把船给打坏了。”韩远海提醒道。“不用你管!”钟雪嫣提着剑,又向韩远海袭来。韩远海提着剑,根本就不敢还手,害pà

一个反击,就把钟雪嫣给误伤了。

韩远海靠在船头的护栏上,突然船体被行驶过来的大船,撞了一下,钟雪嫣瞬间失去了平衡,向韩远海这边冲过来,韩远海抱紧钟雪嫣,船体稍稍稳住,突然又一下撞击,船体再次失衡,冲击直接将韩远海击到了海里。

那大船上的水手们哈哈大笑,都站在近端一侧瞧着热闹,不时有人吹着口哨,拍着掌,“沙不丁家族,欢迎你!”一溜人在大船上喊道。

钟雪嫣根本来不及管这些,“阿丁!阿丁刚才掉到海里去了!”艾彦和上杉也被撞在护栏上,听着钟雪嫣的呼救,连忙跑过来。

“船长!你还好吧?”艾彦看韩远海在海上,惬意地游着泳,在船边游来游去。“你看着臭小子,是有事的样子嘛。”上杉笑了笑,从甲板的一角取来绳子,将一端抛了下去。“臭小子,你游够没,没游够的话,我们就先走啦!”艾彦看韩远海没理会扔下来的绳子,便连忙作出要收回绳子的动作。

“别,别!”韩远海急忙向船上的三人摆了摆手,随即双手抓着绳子,被艾彦和上杉给提了上来。韩远海一身都是海水,上了甲板,那海水不停地从韩远海的身上滴下,还没一会儿,韩远海站得地方,周围就湿了一片。

韩远海喊道:“没人受伤吧?”绝尘答道:“就游风的膝盖蹭破了一点皮,不碍事!”也难怪,游风坐在桅杆上,从上面跌下来,只是膝盖擦伤,已算是万幸了。若剑怒不可遏,朝着那远去的货船,就是一顿骂。

“大家瞧见没,沙不丁家族就是欺人太甚。我这舵转满了,已经让无可让,竟然还照直撞上来,真是……”若剑又继xù

唠叨了两句。

“沙不丁这是公然在挑衅!在泉州吞并了两家船会,我想他们下一个目标,就可能是我们韩家船会了。”万贤士也坐不住了,刚才胳膊被强dà

的撞击力,撞上了护栏,掀开一看,已淤青了一大块。

“我想我们已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了。这次出海,必须要找到对付沙不丁的办法来!”刚才在厨房里洗菜的杜万,也走了出来,只见额头上冒着血。“杜大厨,快过来。老夫帮你止血。”绝尘招招手。

看着大家都没事,韩远海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不等自己换好衣服,便站上船头的护栏上,对着渐行渐远的大船喊道:“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你们打败!我们韩家才是要称霸这条航路的人。总有一天,我会将今天的耻辱百倍、千倍的还给你们!”

韩远海的一声,让众人都提起了不少志气和勇气。“师傅们,希望你们能帮zhù

我,完成我这一理想!”韩远海低下头,又谦虚地邀请道。“当然,我们愿意跟随你!”众人不约而同地答道。

此刻的韩远海在钟雪嫣的眼里,竟是有些陌生。看着韩远海目光炯炯,一幅认真的样子,她此刻的心里,也在为韩远海而高兴,并祝福韩远海能完成自己的理想。

“先进船舱换身衣服,要不然会受风寒的。”上杉提醒道。韩远海点点头,穿着一身湿衣服,进了船舱。

在美丽的夕阳下,韩远海的货船有惊无险的驶出了广州港。…,

“在广州仅仅待了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让人想也想不到啊!”韩远海站在船头,伸了个懒腰。

“刚才多亏你把我护住,要不然就是我掉进海里了。”钟雪嫣大方地道谢。“这没什么,用不着谢。像你这样的女子,主动冲向我,我哪有不接之礼啊!”韩远海又调侃道。“哦,其实我主要感谢你,是因为我不会游泳。”钟雪嫣坦白道。

“你不会游泳?”韩远海瞪大眼睛。“不会游泳,怎么啦?”钟雪嫣对韩远海翻了个白眼。

“在海上,不会游泳的人,明显是死路一条嘛,你看船上的师傅们,谁不会游泳啊,要是知dào

你不会游泳的话,我就……”韩远海看钟雪嫣的脸色变了,没敢继xù

往下说。

“就什么?”钟雪嫣伸出食指,指着韩远海。“我就教你啊!”韩远海憨憨地笑道。

杜万走出来,大声喊道:“大家开饭了。”众人往饭厅涌来。韩远海走到若剑的身边:“师傅,我来吧!”若剑看着远方的海面,似乎并没有听见韩远海的话。

“若剑师傅,我来吧!”韩远海提高嗓音,“你先去吃饭,等一会儿换我。”若剑这一次才转过神:“没事儿,接下来我们的航行方向是占城(今越南南部),不过今晚后半夜应该会路过南澳岛,必须要小心一些。”

“怎么了,南澳岛?上一次,我去爪哇的时候,也路过南澳岛,并没有发xiàn

什么特别的地方?”韩远海回忆道。“上一次,你们的货船并没有沿海岸航行,而是直接乘风南下,所以尽管会经过,但影响不大;而这一次,我们是沿着海岸航行,与南澳岛的距离会缩小,并且在你回来以后,我听见南澳岛旁,发生沉船事件,具体原因还未知晓,但是据我推测,应该是撞上了南澳岛旁的暗礁,所以我们要特意留心点。你先去吃饭吧,等一下会儿,把饭端来给我就行。”若剑解释道。

第二十五回 别人触礁 我触桅杆

终于可以上传了,电脑还原,差点连原稿都丢了.求推荐啊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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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海倒是佩服起若剑来,虽然天天在赌坊赌钱,但是每当海上有什么信息,总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面对着黑夜的入侵,以及南澳岛可能遇到的未知情况,游风将后帆收起,货船仅凭着前帆为动力,行驶地非常缓慢。

“游风,你去睡吧,有我值夜就够了!”若剑说道。“不放心啊,这片海域之前刚发生过沉船。”游风说道。“哦,你从哪听来的。你不是只打听妓院的女人吗,什么时候关心起海上的消息来了。”若剑笑道。

“你不也是个臭赌鬼吗?还说我。你能知dào

的事情,我怎么就不知dào

了?”游风低下头,也笑笑。

夜里航船,在这个时代,的确要冒很大的风险,尤其是拥有暗礁的地方,更是众多航海家的噩梦,一般只能仅凭航海家自身的经验,来操控。

不过,事情就是如此的不巧。“咣!”货船似乎碰到了海里什么东西,整个货船微微倾斜,差点把睡梦中的韩远海,给跌下床。货船由于航行速度慢,动力小,似乎被卡在一处,动弹不得。

“怎么了?怎么了?”大家都被这一声给吓坏了,连忙跑出舱门一探究竟。

若剑也被这事情整得疑惑了,“按道理说不能啊,虽然我并没有行驶在海岸与南澳岛最深的海域,但是凭着我们货船的吨位,这里应该是能走过去的。”当然,大家都知dào

深海域的航道是要留给吨位超过两百的货船,如果在夜里,视线不佳的状态下,走最深的海域,是极有可能与超大载重量的货船相撞的。并且,这条吨位仅有五十的船,一定会被撞得支离破碎。

“我来下去看看情况。”游风是这几人当中,水性最好的一个,随即挺身而出。“我看,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等天亮了,再下海,这样安全。”绝尘建议道。

“两个时辰,时间太长了!这样也妨碍航道上,别的货船的通行啊!”游风有点急不可耐。“那要下去,我陪你一起下去,这样也能相互照应下。”韩远海说道。“船长,你还是留在船上吧,我来。”若剑把韩远海拦了回去。

游风和若剑,随即开始脱衣服,这惹得旁边的钟雪嫣一阵脸红。“喂!大男人脱衣服,你这女孩家看什么?”韩远海打趣道。

“我转过身,根本就没看见。别冤枉人,好不好。”钟雪嫣见两位师傅跳下水,这才又转身,走到护栏边,向海里张望。

若剑从船上带了一根火把,他一人浮在水面上,举着火把,为游风提供一点光源。而游风深吸一口气,便猛扎进了海里。

“游风,他真是胡闹!”绝尘无法阻止。“大师啊!由他吧,谁叫他能在海里憋气憋得时间最长,游泳游得好像鱼一般灵活,我在东瀛还从来没遇到像他这样,水性那样好的人呢!”上杉一说完,游风从海里探出了头。

“师傅,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韩远海大声问道。“桅杆!我推测是上一次沉船的桅杆,它现在一端卡在了暗礁中,一端挡在了我们货船的前面。”游风答道。

“那货船有事吗,船底有没有破损?”航海中最忌讳得就是货船船底漏水,出广州港时的撞击,已经让韩远海心有余悸,再加上这一次,他必须要问问清楚,好让货船在出事前,能及时得到修补。…,

游风听见韩远海的问话,连忙和船上的人挥挥手,“没事!货船行驶得速度慢,没有造成船底破损。”听见这句话,韩远海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你们再下来几个人,不知dào

这下面的桅杆,能不能从暗礁中拔出来?”游风大声提议道。“我想还是用锯子锯掉的话,会更好些。”艾彦提议道。

不管哪种方法,都要有人下水,现在船上除了绝尘和钟雪嫣外,其他人都跳进了海里。大家先用游风的建议,希望能一下将桅杆从暗礁中拔出,可这毕竟在水中,无法借力,试了两三次,大伙就放qì

了。

“还是锯掉吧。游风你出这主意,一点都不好!”艾彦让船上的绝尘扔两把锯子下来,这锯子还是艾彦亲手做的。

“咱们两人一轮,顺着来!”上杉指示道。“我先来!”游风接过锯子,先游入海里。万贤士水性不怎么样,让他和游风一组,让游风能照顾他些。

在水中办事情,可不像在陆地上,那样简单。由于还要克服浮力的作用,锯起桅杆来,也特别的吃力。

游风和万贤士之后,就是艾彦和上杉。两人看着如此粗壮的桅杆,吓了一跳,现在心中才恍然大悟,如此巨大的船,在浅滩上航行,这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一轮过后,那桅杆也只锯刀一半,于是又接了一轮。“呸!呸!海水好咸啊!”韩远海滑稽地从嘴巴里喷水,引得钟雪嫣在船上“咯咯”地乐着。

“大师,把锚抛下!那桅杆快要锯断了。”游风喊道。绝尘经游风一提醒,这才把锚抛下,这样也好把货船停在原地,不至于锯断桅杆后,货船会随海流而动,以免让海中的他们上不了船。

半柱香后,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从暗礁处延伸出来的桅杆被锯断,挡在船前的路障消失了,这才让大家送了一口气。“走!上船吧。”韩远海笑道。

突然之间,从暗黑色的海里惊现出十几个黑影,它们迅速向韩远海等人包围。“是鲛鲨!”站在船上的绝尘看得甚是清楚,从水中浮出的背鳍,将水面一切两半。

“剑!把我的剑扔下来。你们先上去。”韩远海大声道。钟雪嫣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急忙把剑仍下船,“上杉师傅,你的武士刀!”钟雪嫣看看身上,还有一把剑,便也解下来,扔下船。

“我和船长一起,你们没武器的先上去,快!”上杉第一个冲在外围,其他人见状都用手拽紧绳子,一步一步地向船上怕去。

鲨鱼甚是聪明,见猎物即将逃走,其中一只便一跃而起,张口血盆大口,向走在第一个的万贤士冲来。

韩远海拿起剑,左手拉紧绳子跳起,借助绳子上若剑的肩膀,一个横劈,瞬间在跳起的鲨鱼身上,划下一个一米长的口子。那条鲨鱼掉地海里,鲜血染红了黑色的海水,而当其他鲨鱼闻到血腥味时,都争相来夺尸体,为好好地饱餐一顿。

“万贤士,快啊!”后面的若剑催促道。万贤士经lì

过这么多次航海,这算着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刻,他似乎刚才只要伸出自己的手臂,手指就能碰触到那只鲨鱼的牙齿,“啊!”万贤士一想到这里,便连忙加速向船上爬,而若剑的催促,反倒一点效果都没有。

那条被斩杀的鲨鱼尸体,很快四分五裂,被同伴所瓜分。而另一方面,没有抢到食物的鲨鱼,却继xù

向上杉发出攻击。上杉对着游来的鲨鱼,用手中的武士刀直劈入海里,海中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一”字,可以用“劈波斩浪”来形容,激起的浪花,让其他鲨鱼也不敢靠近。…,

拿着钟雪嫣剑的艾彦,一般拿惯胡人大刀的他,对着这细细常常的剑,却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是因为此时情况特殊,也没有办法。突然,一只鲨鱼从海底猛冲上来,艾彦见到那黑色身影越来越大,便知这东西的狡猾。艾彦俯身,重新游入海里,与它争锋相对,“艾彦我在战场上,斩杀过多少敌方将领,我怎会怕你!”

那鲨鱼张开大口,与艾彦相遇之际,艾彦一个转身,左手扒在它的背鳍上,将剑从上往下,狠狠地刺入到鲨鱼的身体。而后连忙将剑拔出,重新游回到海面上。“哈哈!爽,太爽了!”艾彦大声笑道。

那海里的黑影越来越多,三人围在绳子周围,用尽浑身解数,阻止鲨鱼的攻击。“你们快上来吧!”到了船上的杜万几人,连忙招呼道。

“艾彦、上杉两位师傅,你们先上,我拖后。”韩远海说道。“你们两先上,我拖后才是。”上杉说道。“别在那客气了,你们快上吧!”艾彦说道。

“艾彦,你先上去。你会使弓箭,这样可以保护我们。”艾彦见上杉说得有道理,便将剑含在嘴里,双手迅速地拉着绳子,向上攀登。

“还能不能坚持住啊?”上杉与韩远海背着身子。“当然,师傅没倒下,徒弟怎敢先倒下。”韩远海镇定的眼神,让上杉都为之一惊。

上了船的艾彦,根本无暇顾及穿衣,裸着上半身,便来到那五层台阶那里,他双手重重地在那台阶上一按,那台阶自动升起,瞬间一个小型兵器库,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让旁边的钟雪嫣吃惊不小。

艾彦伸出胳膊,从兵器库里取出弓箭,快步来到船边,取出一枝箭搭在弓上,弓弦被艾彦的怪力向后拉起,整张弓好似月圆一般。艾彦闭着左眼,右眼与箭平齐,呈瞄准状态,“快,上来吧!有我护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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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纸靶还是人靶??

听到这声音,上杉和韩远海看了看对方。“小子,走吧!还等什么?”韩远海就知dào

上杉一定会让他先走。“师傅,我要留下。我是船长,我应该保护我的船员。”韩远海坚定地说道。

“错!船长不禁要保护船员,还要保证运送的货物要送到。”上杉强制着韩远海,让他顺着绳子爬上去。

那鲨鱼见韩远海向船上攀去,便从海底加速,跳出海面,整张凶恶的面容,顿时在韩远海的面前放大了好几倍。只听“嗖!”一声,一枝箭从韩远海面前掠过,直接射入那鲨鱼的肚子。“快点啊!”众人催促道。

韩远海上了船,还不忘下面的上杉。“上杉师傅,抓紧绳子。咱们大伙一起拉!”韩远海第一个拿起绳子,其他人也跟在后面。

“好啦!”上杉喊了一声。众人连忙用力,走向船的另一侧。在两只鲨鱼一起跳起,围咬上杉的情况下,艾彦一下射出两枝剑,一一击中,又把它们送进了海里。

众人把上杉拉上船,这才真得送了一口气。韩远海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居然大笑起来。“他是不是被刚才的情况吓傻了?”钟雪嫣向旁边的师傅们,问道。

“我们的船长那是兴奋!”游风跟着也大笑起来。其他人都笑而不语。

韩远海站起身,走到船头的栏杆旁,双手撑起,“我喜欢这海洋!我喜欢徜徉在这无尽的冒险之中!”说着,韩远海对着远处的海面大叫了一声,而东方既白,似乎在向韩远海昭示,那充满希望的明天。

进入十二月份,韩远海一行人并没有感受到寒冷,而是感觉十分的凉快和舒爽,而他们即将要到达元朝的南端——琼州,即今天的海南。

“不是说直接取道,去占城,怎么又要停驻在琼州?”韩远海还似乎一点都不知情,他心里可尽快想着离开元朝的边境,一旦离开了,即使遇到沙不丁家族的人,也不用怕。韩远海知dào

,在元朝,有蒙古人保护着他们,而作为保护费,沙不丁家族每一年都会向皇宫进贡从海外交yì

到的稀奇珍贵的品种。

“我知dào

你想早一点出边境,但是我要提醒你,即使在海外碰见沙不丁船会的人,你也不能胡来,毕竟你娘和你哥还在泉州。沙不丁一定会等你回来,好好治你的罪的。”上杉看出了韩远海的心思,连忙劝诫道。

“小子,你难道就不能查一查我们的淡水储量还有多少吗?但就在出广州港时候,被撞击的那一下,就损失了我们半缸的淡水。在加上,这两三大家喝水,杜师傅做饭,你说这水能够吗?”若剑掌着舵,解释道。

“另外,琼州过后,是交趾,交趾以后是占城。因为之前忽必烈曾对交趾陈朝多次用兵,而现在交趾也多次侵扰我们元朝的边境,所以两国关系并不怎么好,而交趾的陈王,害pà

我们商船靠岸,会窥见到他们什么秘密,所以禁止我们元朝商船登岸。这就是为什么要在琼州提前备好淡水的原因,接下来就可以直接去占城了。”游风接着补充道。

韩远海点点头,自己没想到,作为一名船长,货船上没有了淡水却不知dào

,是失职;而不知dào

各个国家的国情,是没有经验,不禁懊恼地摇摇头。

“有我们在你身边支持你,你别觉得自己担当不了,知dào

吗?有时候,有一些责任必须是你要承担的,别人都替代不了你。”上杉看出了自己徒弟的心思,随即为韩远海打气。…,

“我说,船长啊!你有时间也学习学习射箭,要是下次那个哈琪又为难你,你可怎么办呀?”艾彦坐在甲板上,用布擦着手中的弓。

韩远海对于马术和射箭,这些蒙古人的东西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说到交通工具,他喜欢驾着船,乘风破浪的感觉;说到兵器,自古侠者,都是以剑,谁听说过用弓箭的。

“他不学,我学。在船上,天天看得都是海,闷死了。来,艾彦师傅来教我。”钟雪嫣从船舱里,探出脑袋出来,那机灵活泼的样子,像一只可爱的兔子。

艾彦倒是不客气,把弓递到钟雪嫣的手里。钟雪嫣水平接过弯弓,弓却不停地往下坠,钟雪嫣的身子也不断地往下弯,“唉,唉,唉!”钟雪嫣的身体呈90度,弯弓被她两只手扶着,立在了地上。

众人看到此景,都不禁笑出声来。“这弓可是我用好铁打造的,足足有五十斤啊!”艾彦站在众人面前解释道。这也就怪不得纤弱的钟雪嫣双手都拿不动。“艾彦师傅,你早不告sù

我?”钟雪嫣一气之下,把弯弓直接放在了地上。

“你刚才把我笑死了!”韩远海回忆着刚才钟雪嫣滑稽的动作,不禁又咧开了嘴。艾彦为了将功赎罪,重新将那五层楼梯打开,从里面又取出了一只弯弓,走到钟雪嫣的面前,“不好意思啊,你试试这只弓箭,就比较轻,女孩子特别容易上手。”

钟雪嫣没有直接把弓拿过来,而是在艾彦的手上,用手拎了拎,觉得正如艾彦所说,才把弯弓拿了起来。

“既然我们船长不学,那我就来教你!”艾彦重新把钟雪嫣扔在地上的弯弓,拿了起来,“你看好啊!练射箭,必须要求一线。猎物、箭身、眼睛要在同一条水平面上,拉弓的时候,要调整好呼吸,静下心来。”

艾彦一面说着,一面从箭筒里拿出一枝箭搭在了弯弓上,作出示范姿势,“喂!来一个人,帮我拿一张纸出来。”听着艾彦的要求,韩远海进了船舱里,拿了几张写字的信纸出来。

艾彦看船上有海水浸湿的地方,把弓箭放下,拿过信纸,将信纸沾湿,然后贴在了木板墙上。因为墙里面就是整个货船的兵器库,所以用了两层木板,保护的甚是安全。而上面的正中就是船舵的位置。

“看我示范一遍。”艾彦走到船头转身,抬头挺胸,右手举起弯弓,左手搭起弓箭,并将弓弦渐渐地往后拉,众人都屏住呼吸,连掌舵的若风都被这一情景吸引住了。

只闻“嗖”一声,那箭快速地掠过众人的视线,箭头正中那张贴在木墙上纸。“哇,好箭法!”众人都拍手称赞。

“艾彦师傅,蒙古大帐失去你这样一位战士,真是他们的损失啊!”韩远海大声说道。“唉,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艾彦面对众人的称赞,有点不好意思了。

上杉从木墙上,用力拨出箭来,“艾彦,你可得小心点,你这用力太大,差一点把后面那层木板给射穿了,如果有蒙古兵发xiàn

我们私运兵器,我们可都要杀头的。”艾彦把上杉递来的箭,收回到手里,“不好意思,一时兴奋得忘乎所以了。”

“艾彦,你让小嫣姑娘试试!”游风建议道。艾彦听了这话,便回过头来,让钟雪嫣摆出动作来,“下盘扎稳!眼睛目视前方,呼吸要均匀。”…,

钟雪嫣看艾彦,即使单臂拿起五十斤重的弓射箭也毫不费劲,而到了自己身上,却觉得并不轻松。她左手将箭架起,弓弦渐渐往后拉。“别紧张,眼睛瞄准前方!”艾彦在一旁不停地指导着。

突然,一只栖息在桅杆上的海鸟,扑腾着翅膀,从钟雪嫣的头顶上掠过。“嗖!”只见钟雪嫣射出了自己的第一箭,这把众人看得冷汗直流,尤其是正在掌舵的若风。

“哇!小嫣姑娘,这是射纸,还是射我啊!”幸亏若风机敏,那放高后的箭,直接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对不起,对不起!”钟雪嫣一看此情景,连忙转过身,双颊煞红。“艾彦,你这师傅,当得不合格啊!”坐在躺椅上万贤士插了话。

“艾彦,师傅,对不起!刚才是分心了。”钟雪嫣没等艾彦发话,先自我承担起了错误。“这一箭劲道不错,就是因为没有集中注意力,来,再射一箭!”艾彦没但严厉地批评钟雪嫣,反而鼓励她继xù

再射一次。

“喂!喂!喂!船长,我抗议!艾彦这家伙,纯粹是拿我的性命开玩笑啊!”若风见钟雪嫣又搭箭,瞄准起来,连忙求救,“谁来掌舵,我不要掌了!快,谁来救救我。”

钟雪嫣一听若风如此说,便笑了笑,把抬起的弓箭又放了下来,“现在我还是不练了,看若风师傅这么可怜,我下不起手!”

艾彦一听这话,又哈哈地笑起来,“若剑,你这师傅,就没有一点自我牺牲精神啊?”“艾彦,这可是你的徒弟啊,我怎敢夺你的位置,替你的徒弟牺牲呢,要不你来掌舵,我下去休息,休息!”若剑一说完,整个船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韩远海走到钟雪嫣的身边,“这射箭,不适合你!我刚才看了,那箭几乎是贴着若剑师傅的面颊过去的。如果你把我们船会最优秀的舵手给射死了,我相信我们在这海洋里在漂几个月,也未必能到。”钟雪嫣当然不知dào

,一个舵手对于一艘船的重yào

性。“真的吗?”钟雪嫣狐疑地看着韩远海。

第二十七回 琼州岛,沙不丁的势力

今天拼了……不相信没人读我的小说……不相信自己没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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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船上的师傅,只要跟若风出去的,都是若风当船长!”韩远海说道。钟雪嫣低下头,似乎知dào

刚才一时的失神,真得会酿成大错,不过很快又把头抬了起来,“那为什么这些师傅们又称你为船长啊?”

韩远海听见钟雪嫣这样问自己,愣了一下,“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这次的航行是我组织的。我们少爷看重我,有成为韩家船会的支柱,所以这一次,特意提拔我成为这艘货船的船长。”

钟雪嫣扫了一遍船上的其他人,而后又重新看着韩远海,“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比船上的师傅们强在什么地方。”

“那是自然,他们虽然称我为船长,但我依然谦虚向他们请教。”韩远海解释道。“那你就是说,你这船长是名存实亡咯!”钟雪嫣轻蔑地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被他们一手调教出来的,我可是容师傅们的精华为一身啊!”韩远海此番夸奖,倒也不觉得脸红和害臊。

“自吹自擂!鬼才相信你的鬼话。”钟雪嫣把弓箭递到韩远海的手里,径自去了厨房。

杜万正在为大伙,忙着晚饭,额头上被滚烫的锅灶热得直滴下汗来。“杜万师傅,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钟雪嫣可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就是韩府的二少奶奶,然后还会装出一幅养尊处优的样子。

“呀!这地方,我一个人就够了。晚饭,你就瞧好吧,今天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保准让你吃得过瘾!”杜万乐呵地说道。“这船什么时候到下个目的地?”瞧杜万师傅亲近,钟雪嫣便向他多唠叨两句。

“吃完晚餐,就应该能靠岸了!琼州,可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啊,这时候来到这里,是最好的了。”听着杜万的话,钟雪嫣脑海中浮想联翩。在逃婚之前,她就是一个蹲在鸟笼的金丝雀,而自从出了泉州以后,又是广州,又是琼州的,这让钟雪嫣的心毫无束缚之感,她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第一个登上货船,四处航行的女人,但她在千千万万的女子中,的确是最幸运的。

琼州即海南,在元朝时期,可为海上丝绸之路最为重yào

的驿站,也可说是元朝设在最南端的门户。过往的旅人络绎不绝,而货船都会停靠在海口港内进行自我补给。

由于进入海口港,夜色渐深,掌舵的若剑便更加小心谨慎一些。货船安全地靠岸,艾彦率先把锚给抛入海里。而后游风把前后桅杆上的帆,重新给收起。

如果漂泊在海上日子久了,只要停靠在某一处港湾上,都会让自己获得一种依靠感,即使是对于航海已成家常便饭的老水手来说,也逃脱不了这种心理变化。

韩远海把船上的木板,架到了岸上,却没想到一个打着灯笼,穿戴平常的人,快步从码头走到他们的货船上。

那人张开右手,递到韩远海的面前。“这是什么意思?”韩远海疑惑道。“你不知dào

现在这个港口也要收费的吗?”那人趾高气昂地说道。上杉见此人,不是士兵打扮,看起来也不像是蒙古人,随即问道:“你这是为官府收,还是为你私人收啊?”

那人走到上杉的面前,故yì

把胸挺得高高的,让上杉注意,“这是沙不丁船会的标志,你们不会连这都不认识吧?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海口港已经归沙不丁家族所有,过往的船只只要停靠在这里,必须要收取停泊费,这就是规矩。”…,

韩远海还万万没有想到,如此重yào

的港口,居然已经被沙不丁家族收为己用。“有何凭证?”绝尘捋着胡须,从容地问道。

“知dào

你们还不相信,你看!这是安抚司出据的公文,你不信就就看看!”那人从袖子里,拿出公文,随即铺开公文,在船上来回走动一遍,让众人都能瞧见,“信了吧?废话少说,交税银吧!”

韩远海听到如此不利的消息,真想拔出的“独君”,向此人刺去,不过他转身朝各位师傅看了一遍,每个人都眼神里都包含了一个信息——忍。

“要交多少?”既然韩远海已经把钱财交由万贤士保管,那么这些所谓的税银,也应该从万贤士这里出。“那要看你们在这港口,停多长时间了。”那人依然抬着头,此动作在他看来,是得yì

与傲慢,而在韩远海及众人看来,只是一个颈椎不好的家伙。

“一个晚上,十文钱。这不多吧?”韩远海虽然出海才第二次,但是心里面清楚,这些收纳税银的人,无不都会在原有基础上加价,从而谋点私利。“那就一晚上吧。”万贤士掏出铜钱来。

“实话不瞒各位啊,最近这里突发疫情,你们早走也是对的。万一这弄不好,自己受传染了,那就真是划不来了。万一这疫情爆fā

了,我想我们也会尽早撤tuì

的哦!”那人因为韩远海们没有向他讨价还价,他自己得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将此事告sù

的众人。见众人愣在原地,没有出声,便将万贤士掏出的钱手下,径自下了船。

众人相互望望,“琼州岛内发生疫情?”大家都甚是疑惑。“绝尘大师,你怎么看?”韩远海请教道。“这里温热通风,四面环海,应该不会有疫情发生。我想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绝尘大师坚定地说道。

“那咱们管,还是不管?”艾彦问及众人的意见。“想想看,如果疫情爆fā

,而患了病症的人,在此处上船,到达其他地方,那真是祸害了百姓,而如果此人是要到达泉州,那泉州也会惹上。”绝尘大师叙述道。

“这么说,那我们明天一起下船问问当地的居民,现在我们就早点休息吧!”杜万打了两个哈欠,便往船舱里面走去。

钟雪嫣一听有疫情发生,便向旁边的韩远海问道,“疫情可怕吗?”韩远海摇摇头,他也从来没经lì

过这些。

“可怕,怎么不可怕?轻则死百人,重则上千上万都有可能。老夫曾经遇到过一场霍乱,整个一个县没有一人生还的。”绝尘大师郑重其事地说道,“想想都害pà

呀!”

望着绝尘大师走向船舱,钟雪嫣似乎能幻想出当时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别害pà

!我跟你说吧,绝尘大师刚才所说的霍乱就是他亲自解决的。所以咯,你放下一百二十个心,只要有绝尘大师在,你想死都难!”韩远海一脸轻松地安慰着钟雪嫣。

“谁…谁怕啦!你才怕了呢!”钟雪嫣听到韩远海的话,便也放下心来,于是又和韩远海激辩。“好啦,好啦!两个年轻人,像一对夫妻似的,天天吵吵嚷嚷的,吵得我真是心烦啊!”艾彦从两人身边走过,不禁笑道。

“谁跟他是夫妻啊?”“谁要娶她,谁倒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完,便把头给扭到一边。钟雪嫣看多说无益,便先进了船舱。…,

韩远海紧锁着眉头,双手搭在护栏上,此刻他的心情可是差到了极点,让他心烦的事情,不是疫情,更不是因为和钟雪嫣吵架,而是……

“有心事啊?”万贤士机敏地察觉出来。“有心事,就跟我们说。你一个人憋在心里,拿我这个师傅当外人了?”上杉的观察力也是如此的敏锐。

“当然不是了。只是…”韩远海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只是我没想到沙不丁船会的势力已经拓展到了琼州,控zhì

了港口,并且后面还有官府的支持。”

“这一招的的确确是下了一步好棋。”万贤士也由衷地夸奖道,“谁都知dào

琼州是元朝的门户,把握了这里,一来沙不丁家族的货船停泊,不用再缴纳税银,二来却能将其他船会的税银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这一反一正,沙不丁真是做了一笔好生意啊!”

“雇佣海盗,抢劫商船,吞并船会,控zhì

海口港!这真是步步为营,步步紧逼,只为了建立属于它自己的航海霸业!”上杉对于沙不丁家族,再熟悉不过。

沙不丁为权臣桑哥的亲信,曾在桑哥的保荐下,获得管理泉府司和市舶司的权力,而后通过海运,聚敛钱财,一跃成为航海之霸。忽必烈除去桑哥后,曾一度弃用沙不丁,但是对沙不丁仍存好感,于是不久后,又重新启用。曾经对于上杉发出邀请的,就是沙不丁的弟弟合八失。

“那我想听听,两位师傅的建议,我们后面该怎么应对?”韩远海问道。“其实据我看来,第一韩家缺少朝廷上的人,在蒙古人的管理下,沙不丁作为回回人,地位是仅次于蒙古人的,所以就算沙不丁没有做官,他的地位依然比你一个汉人的地位要高!”听了万贤士的话,韩远海点了点头。

“其二,财力!我们韩家要通过怎样的办法,能敛财,毕竟只要有了钱,我们就不会惧怕沙不丁。就像远海,你之前说的,要跟各个国家进行采办,将他们需yào

的运到他们那里,将元朝需yào

的从他们运过来。所以我们必须要知dào

,他们国家有什么,而元朝需yào

什么。”万贤士果然是个生意经,对于有关行商话题,总能侃侃而谈。

第二十八回 有疫病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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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按照你的说法,这次去波斯,不仅仅只是运货那么简单,而是在巡视,在观察,发xiàn

赚钱的机会。”上杉补充道。

“对了,就是这样!其实你知dào

,对于我们来说,最有利的一条,你知dào

,是什么吗?”万贤士故yì

卖了一个关子,看上杉和韩远海一脸疑惑,便很快揭晓答案,“那就是我们能游走在各国,我们能亲身体会到哪些商品是需yào

的。其实,我很早就对韩老爷说过,船会不仅仅只是送货那样简单,其实我们才是真zhèng

的商人。但是那时候,你爹总是抱着运货这条路,不肯灵活多变。远海,我可不是指责你爹是个顽固的人啊!”随即,万贤士笑了起来。

“师傅说得在理,看到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还固步自封的话,那我想船会一定发展不起来的。”韩远海在这方面,倒是让万贤士觉得欣喜,一个求变的人,勇于冒险的人,才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现在其实沙不丁还不足为惧,他们也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到海上的交yì

中来,他们只是在打压其他船会,提高自己船会在泉州的声望,这样让更多人都愿意去找他们送货。远海,只要我们能比他们先一步,找到元朝以及其他国家的需yào

所在,我相信我们能打赢这场仗!”万贤士激动地说道。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上杉论剑术他是高手,而论做生意,还真是门外汉了。“别这么文邹邹的。你一个东瀛武士,什么时候变得跟一些中原文人那样,酸溜溜的。真让人受不起啊!”万贤士又笑了起来,“据现在来看,我们元朝的瓷器、丝绸、茶叶都是我们送得主要货物,所以说,这些在其他国家都很受欢迎,我们以后就可以出钱,将这些东西买入后,再卖到其他国家,而为了能更好的进行贩卖,我们必须要跟这些国家的官员打好关系,所以这次的航行,任务很艰巨啊!”

韩远海点点头,听到万贤士如此详细的叙述,韩远海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但是他心里却异常的兴奋,因为他有机会打败沙不丁,他有机会,成为这条海上丝绸之路的霸主。

上杉拍了拍韩远海的肩膀,“别担心,我们会一起帮你的。”“走吧!去睡觉吧,说了这些话,我都渴了!”万贤士说完,上杉和韩远海不禁笑了起来。

第二天的一大早,众人又都在甲板上集合,开始了分工。“船上淡水的储备不够了,谁跟我去准bèi

一下?”杜万问道。

“嗯,我要去疫情区看一下,船长,你看谁陪我去合适呢?”绝尘对韩远海问道。“自由选择吧。绝尘大师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还是来保护绝尘大师比较好。”韩远海虽然心里有点为难,但是想着绝尘大师的风险会更大些,所以自己选了后者。

“那我跟你一起吧!”上杉走到韩远海的身边,“两个人保护起绝尘大师来,更安全一些。”“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钟雪嫣从人群里,挤出来说道。“你就不怕疫情?”韩远海问道。“我对绝尘大师有信心啊!”钟雪嫣也难得冒险一回,不过韩远海说要去了,她岂能轻易服输。

“那你们四个人去吧!反正我注定是留下来看船的。”万贤士又苦恼地说道。“唉!你别这么苦恼,我昨天晚上腰疼得难受,你替我跟杜万去吧,我在船上看船。”游风昨天晚上,半天都没睡好,最后实在没办法,敲了绝尘大师的门,向绝尘要了药膏贴上,后来才舒服一些。…,

“好吧,看你昨天也没休息好,你在船上休息。我、艾彦、杜万、若剑,咱们去找水吧!”万贤士说道。

“那分组已经分好了,咱们就分头行事吧!”韩远海一行人,从木板上走下了船。绝尘有韩远海以及上杉两个的双重保护,人生安全可是不用担心,而唯一担心的是这疫病到底是什么。

经过打听方知,那发生疫情的村子叫椰树村,因村子椰树繁多而得名。村子离海口港有十几里地,而琼州这里,却不及大城市,舒适的马车没有,但是不时有百姓赶着骡子、野驴的木板车,从面前驶过。

“咱还是走走吧。要是上了这车,可真要把我这老骨头架子给颠散了。”绝尘说完,其他三人都在偷笑。“既然大师说了,那我们就走走吧。”上杉对于这十几里路,当然不会在意。

这条路,沿着海岸。往右边望去,虽然有高耸挺拔的树木遮住了一些视线,但那此起彼伏的浪胜却听得无比清晰。“哇,这里连空气都是如此的清新。”钟雪嫣在此刻,倒是觉得没有跟错队伍。

“景色虽美,可无佳人相伴,可惜,可惜!”韩远海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喂!谁说没有佳人啊,只是有些人狗眼看人低,不懂得欣赏什么是美!”钟雪嫣反驳道。“钟雪嫣!你不用这么刻薄吧,我其实是在为众多师傅们在可惜。”韩远海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钟雪嫣问道。“你不看一看,这船上的师傅们都是单身,没有一位佳人相伴,即使有这美景,难道不也可惜了吗?”韩远海反问道。“原来你讲得是这个,算我错怪你了。”钟雪嫣笑道。

上杉转过头来,“你们两个年轻人,就不能走快一点,绝尘大师的步子都迈得比你们两人快!”韩远海和钟雪嫣相互看看,两人还挺默契的,连走路的速度都出奇得一致。

在距离椰树村还有三里地时,配着刀的蒙古士兵已在此处,设下了栅栏,防止有人通过。“唉!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那士兵见有人走近,便问询道。

“哦,麻烦军爷能开个道,让我们过去。”绝尘稍有礼数地向那士兵拱了拱手。“你们不知dào

椰树村有疫情吗?如果要去其他地方,那就请绕道吧。”士兵向他们挥了挥手。

“他是位大夫,对于疫情的解决和控zhì

,可是很有研究的。你们可不想疫情暴发,整个岛上都死人吧!如果想活命,就让我们进去看看。”韩远海来到士兵面前说道。

那士兵听了韩远海的话,重新打量了一下绝尘,眼前这位老者,的确有着大夫的长相,肩上也挎着药箱,“我跟你们说,你们别骗我,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真的是大夫?”

绝尘从容不迫地点点头。“好,放行!我需yào

告诫你们的事,如果一旦你们一旦被感染了,你们到死,都别想出来了,知dào

吗?”那士兵推开木栅,将四人让了进去。

从这里走进去,跟刚才的感觉又不一样,即使天空依然晴朗,景色依旧美丽,但每走一步,似乎都在靠近死亡。

“怎么,怕啦?”韩远海见钟雪嫣渐渐躲在了自己的身后。“没怕!让你先走,不行吗?”钟雪嫣假装镇定地说道。

四人来到村口,整个村子死一般得沉寂,连一声犬吠都听不见,这更让人毛骨悚然。来到街上,两旁的平房家家都大门紧闭,似乎都在地域这死神的到来。…,

“不会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全死了吧?”韩远海问道。“应该还会有幸存者的,我们再往前走一段。”绝尘指了指前面。

韩远海等人,又往前走着,突然远处一个屋子,发出了女人的悲嚎声,而且越来越近,越听让人感到凄凉。

“小豆!你醒醒啊,你不是说要去海滩上捡贝壳的!”四人来到木屋门口,往里望去,只见一女子正扑一个孩子的身上,而身后却有一位男子拉着她,“快点吧!小豆他娘啊,小豆已经不行了,咱们快去林子里面和大伙躲躲吧。”那男子在旁边劝道。

“村长,你要走,你就先走吧,我要在这里陪着小豆,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那妇人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也越大。绝尘率先冲进了屋子,来到了那叫小豆孩子的身边,后面的三人也跟在身后。只见那小孩躺在草席上,双眼紧闭,脸颊苍白,嘴唇发紫,看上去,也是命不久矣。

“你们是…”那妇人见绝尘坐到自己孩子的身边,拉过小豆的手,便开始搭脉。“这位老者是大夫,我们是来察看疫情的。”韩远海解释道。由于琼州地理位置所限,整个岛上也没有什么好的大夫,而管理琼州的府衙,更是不愿意花精力,去请大夫治病,而是把整个村子包围,不顾村民的死活。而现在妇人一听,是大夫来了,便感动得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正要叩头,却被一旁的钟雪嫣扶起,“没事的!这孩子会没事的。”钟雪嫣一手拉着妇人,一手抹着妇人脸颊上的泪。

绝尘把完脉,又将小豆的眼皮扒开,仔细观察后,他从袖里掏出白色的针袋,摊在床上,只见里面一根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整齐地排列着。绝尘右手在这一排的银针上,快速地划过,抽出其中两根针,施在了小豆的穴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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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治标也要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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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您看怎么样?”韩远海问道。“现在我已经封住了他的两处穴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绝尘说道。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啊!”小豆他娘一听这消息,又要跪下来叩头拜谢,可被绝尘扶起,“先别忙着谢!要治这病,还得找到这病的根源。”

“大师,你要是有什么疑问,你就问我吧。我就是椰树村的村长。”那老汉朝前走了两步,“唉!身为一村之长,我无力保护这里的村民,只能眼睁睁得看他们死去,我真是于心不忍啊,望请大师能开恩,救救那些无辜的村民。我在这里,向你叩头了!”

“唉!你们怎么都喜欢叩头呢,老夫我这人还没救好呢。”绝尘托住村长的双肘,将他扶起,“你能说说看,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村长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这疫情发生已经有十天了。村子里面的村民那时候接二连三的倒下,人人自危啊!”

“哦。那饮食、生活方面有没有什么不同?”绝尘接着问道。“没有啊!”村长摇摇头,“大家都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啊!”

“那请你陪我在村子里转一转。”绝尘作出一个请的姿势。村长率先出了门。“我们把得了疫情的人,全部聚集在了村口的那间祠堂里了,死的人已经埋掉了。”村长一面走着,一面向绝尘说道。

“不行。要把死得人挖出来!”绝尘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何不妥吗?”村长疑惑道。“挖出来烧掉!因为老夫推测你们是中毒了,如果将尸体埋在土中的话,尸体中遗留的毒素会停留在土壤里,这无疑是个隐患!”绝尘说道。

村长一听,恍然大悟,“好,我这就命人去办!可是中毒,我们这哪有毒可中呢?”“所以我们要把真zhèng

的凶手找出来。”绝尘在村子里面四处转了转,还真没发xiàn

什么怪异的地方。椰树村的村东头有一口井,绝尘随即让韩远海打一桶上来。

“大师,怎么样?”上杉问道。绝尘用完银针,又亲自用手沾了一些,放进嘴里,“水质很好,没有问题。看来,只有在吃的方面找答案了。”

村长向村里的几位壮丁委派了绝尘之前的任务后,转而又来找韩远海四人。“大师,还有诸位辛苦了,我们略置了一些酒菜,请诸位赏光。等填饱肚子后,办事才会更有效率。”村长这一说,大家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村长,让您费心了。”众人跟在村长后面。“哪里,哪里!衙门里的人都不管我们的死活,而诸位却愿意为了我们,冒险进村,这已经很让我感动了。一些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啊!”村长说道。

为了和患有疫情的病人隔开,健康的村民都在村头的林子里,搭起了简易的竹棚,用来挡风遮雨。韩远海一行人,来到竹棚下,围在一张红漆圆桌上吃饭。

突然,旁边一桌的一个年轻人倒在桌下,口吐白沫,把众人都吓了一跳。绝尘把筷子放下,急忙赶来为那年轻人搭脉,并观察他的发病症状。村民被这一情形吓得,连连往后,距离绝尘有一百多步。

“刚才他吃了什么?”绝尘问道。和他在同一桌吃饭的人,往桌上指了指。绝尘站起身,端详着每一盘菜。他拿起筷子,把桌上的菜尝了一遍,唯独最后的一盘,绝尘又吐了出来。…,

“这鱼肉早已经不新鲜了,你们怎么还吃呢!”绝尘似乎找到了这疫病的症结所在。“这鱼才不过摆放两天,不会有问题的啊。”村长勇敢地走上前,也看了看那盘鱼。“好吧,那请村长带我们去看一看,你们存鱼的地方。”绝尘将那名年轻人安置好后,又跟着村长往村西头走。

“你们都知dào

,琼州四面环海,我们住在这里的百姓,世代都以捕鱼为业,从海中捕捞上来的鱼,上午捕捞的,下午就会被运到集市上进行买卖,而我们又会剩下来一些,作为自己的食物存放在这里。”村长说着,把他们带到了一处木屋前面。

村长打开门,一阵刺鼻的鱼腥味扑鼻而来,让众人都措手不及。钟雪嫣被这味道,都呛出了眼泪。

绝尘看着这木屋的环境,只能用简陋来形容。那捕捉的鱼被用竹编织成的篓子装着,一共五篓,整齐地摆成了一排,地面甚是潮湿,即使左右各又一面窗户,但这鱼腥味并没有跑掉多少。绝尘从竹篓里拿起一条鱼,只见那鱼身上有了红斑。

“是尸毒!动物死后,如果尸体没有被合理贮存的话,就会产生毒素。这鱼,你们不能再食用了。”绝尘看后,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了。“吃了不新鲜的东西,顶多是拉肚子,怎么会中毒呢?”韩远海不解道。

“那是因为动物的尸体随着腐化程度的加深,肉质也在改变。再加上动物的排泄物积攒在体内,这都会引发尸毒。”绝尘的一番叙述,让韩远海茅塞顿开。

“如果你们是把鱼全部都贮存zài

这里的话,那为什么之前你们都会没事呢?”韩远海转过来,又问村长。“唉!真是灾祸,真是灾祸啊!”村长哭丧着脸,“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码头上都要收税银,连我们这些当地出海打鱼的渔民都不放过。我们一次出海才能打多少鱼,交了税银后,我们不吃这些鱼,难道要我们饿死吗,那蒙古鞑子你们都清楚,除了码头上的税银,每年还要缴纳人头税,这让我们不堪重负啊!”

村长说完这些话,的确让人能体会到他们的疾苦。“先不管这些了,先救人再说吧。”上杉说道。“嗯,随老夫来,我给你开个方子,按这上面去抓药。”绝尘说道。

五人出了木屋,又回到那竹棚内,绝尘坐下,在桌上拿起毛笔来,写下尽十种的药材,每一味药都又自己的功能,或去湿热,或却尸毒,有调养,当然还有补精气的。

“三碗水,煎成一碗,给他们服下。这是第一次开药,药性偏强了些,看看他们的反应后,老夫再做调整。”绝尘写完后,对村长嘱咐道。村长转而向另一个村民,传达消息,要他去镇上的药房将药材买回来。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啊!”村长连同村民一起跪在地上,进行叩拜。“好了,好了。救人治病是老夫的责任,你们还是各自去照顾你们亲人去吧。”绝尘笑道。村民看看村长,村长也高兴地点点头,让他们回去。

韩远海将村长扶起,“刚才你说你们出海打鱼,回来靠岸的时候,也有人向你们收税银,可是官差吗?”那村长摇了摇头,“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岛上的村民出海打鱼,本来就是为了养家糊口,这税银从来没有收取过。而就在一个月前,突然来了一群人,说自己他们受衙门的指派,前来收税,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对码头进行监视,我们无法,要是不出海打鱼,只能活活饿死,所以最后只好妥协,交税银。”…,

听村长这么一说,韩元海心中就有了数,“又是沙不丁。让进出港口的货船交纳税银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渔民们交纳,真是岂有此理。”韩远海忿忿不平。

“的确是啊!我这药方虽然治病,但是不治本。治本还是要想想办法,如何将沙不丁赶出琼州岛!”绝尘附和道。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可是会跟沙不丁家族的人结怨的。”上杉谨慎地说道。

“你们已经这样帮我们了,诸位,还是别再为我们费心了。村民如果能尽快治愈的话,过两天的祭祀海神的庆典就能顺利举办了,现在这件事才是我作为村长首当其冲,要办好的事情。”村长说道。

“祭祀海神?”钟雪嫣一听,倒是有了几分兴趣。“对啊!琼州岛里有一个规矩。每一年,要轮流有一个村子,进行这祭祀活动。我们渔民以捕鱼为业,这海神就是我们的保护神,也是全岛居民的保护神。它会赐予我们和平、健康、幸福和快乐。”说着说着,村长的脸上洋溢出了一种对于海神的崇拜之情。

“那好玩吗?”钟雪嫣又接着问。“唉!小姑娘,不能这么说。祭祀海神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到时候,一些临近我们村的村民会前来,而一些离我们村较远的则会由他们的长老或村长,作为代表前来。那场面非常的壮观,我们在宗庙祭祀过后,会在海滩上,面对大海再进行一次。”村长把整个流程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钟雪嫣脑子一转,似乎想到些什么,随即说道:“那如果这次的疫病是海神降罪的话,其他村民的人是否会和你们联合起来,一起把那些压迫你们的人赶走呢。”韩远海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钟雪嫣比他先讲了出来。

“什么意思?”村长有点木讷,对于这位以捕鱼为业的憨厚村长,这脑子自然不会比钟雪嫣机灵。“我的意思说,你如果想赶走那些收你们税银的人,就要借助海神的力量。你别对外说,这次的疫情是因为尸毒,而是由于海神的惩罚,而此次祭祀海神,只要有人能借海神之口,将驱逐岛上外人为指令,下达给岛内各个村的村长以及长老,那么你们就可以联合起来,一起将沙不丁驱除出岛,还你们一个太平。”钟雪嫣鬼灵地说道。

第三十回 装神弄鬼

村长听了钟雪嫣这一席话,算是明白过来,“不行,不行!我们怎能装神弄鬼呢,这是对海神的大不敬呀!”对于朴实的村民,这一招的确让他们心中的神佛受到了玷污。

“村长,你想想看。海神是能体察民间疾苦的,如果它知dào

广大的百姓被人压迫,它肯定支持你们,把这么坏人给赶走。难道说你们还是想继xù

过着这种煎熬的日子?”韩远海说道。

“那这件事…”村长扫视了一下众人。“从长计议,从长计议。”绝尘笑道,“我们先去看看买药材的村民回来没?”

“嗯,大师这边请!”村长有礼貌地说道。

大家在小豆家等了一个时辰,中间的时候,小豆的娘从村口领来了药,并用药壶煎好了药,给躺在床上的小豆服下。

小豆喝了药后,这脸上的气色明显地好转了,绝尘点了点头。韩远海给绝尘竖了个大拇指,“大师不愧为大师,医术高,实在是高啊。”

“你这小子,又在拍老夫的马屁。想当初叫你跟着我学医,你就是不肯。到最后,却选了剑术。”说着,绝尘瞅了一眼旁边无辜的上杉。

“喂!大师,我可没有鼓动他只选择了我的剑术,我们船长的赌术也是超一流的。他没有选择学医,这可真不能怪我啊!”上杉辩解道。绝尘听后,又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没跟你生气的意思。走,咱们去外面转转去,别打扰病人休息。”

绝尘此方一出,能使这疫情有效控zhì

,救得一百多人的性命,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大师,今天需yào

在这蹲守一夜吗?”韩远海问道。“嗯,这是有必要的。你和小嫣姑娘回去,告sù

其他人,说今晚老夫和上杉就在这里休息了。”绝尘说道。

“不嘛,让阿丁一个人回去,我在这陪你们。”钟雪嫣撒娇道。“这里环境差,船上更加舒适一些。另外你也是个女儿家,不能这么露宿街头的。听话,跟我们船长回去。”听绝尘大师这么说,钟雪嫣只好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那我们走吧,我们一起回船上,告sù

他们一声。”韩远海对钟雪嫣说道。“嗯,那刚才提的祭祀海神的事情,我们能不能再留几天呢,如果可以把沙不丁给驱赶走的话,这不也是帮了你吗?”钟雪嫣说道。

“这的确是。不过,咱们还是先回船上,等明天我们再来村里,大家再一起商议一下。”见韩远海这么说,钟雪嫣点了点头。

天色渐暗,回去经过那木栅的时候,那士兵用惶恐的眼神瞧着他们,“你们没被传染吧?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钟雪嫣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转而又轻松地笑笑,“没事了。”刚才钟雪嫣的表情倒是把那三个士兵吓得不轻,又听见她这样说,那带头的士兵反而疑惑起来,“真的?”

“信不信由你!”钟雪嫣说道。“放行!”那带头士兵高呼一声,另外两名手下把木栅打开一个缺口,将韩远海和钟雪嫣放了过去。

“‘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话一点都不假啊!你刚才那表情,把他们都吓坏了。”韩远海笑道。“是他们自己胆小好吧,既然胆小,还来当兵。这分明就是自讨苦吃啊!”钟雪嫣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刚才似乎又在拿话贬低我了,什么叫我难养啊!”…,

“哦,好了。不跟你较真了。是我错了。”韩远海这一次,还没反驳就认输了,倒是有点反常。“怎么,你不是喜欢跟我吵嘴的吗?”钟雪嫣问道。

“谁说我愿意跟你吵嘴啊,更何况你是我们韩家二少奶奶,怎敢跟你吵嘴呢,你说是吧?”原来韩远海并不是认输,而是借机想占点钟雪嫣的便宜,即使钟雪嫣还不知dào

眼前的自己,就是她的未婚夫。

“我可没说一定会嫁给你们二少爷的。”钟雪嫣一想起此事,就觉得自己的爹爹分明是强人所难。

“我们二少爷可是个很好的男人。”韩远海自夸道。“哦,是吗?他哪里好了?”钟雪嫣问道。“剑法好,人也长得帅。”韩远海笑道。

“哦,那为什么他上次来府上的时候,要遮面?”钟雪嫣回忆道。“你不也是让你们丫鬟冒名顶替的吗?我们少爷看了以后,回去吃饭都没胃口了,不过他要是知dào

娶得是你的话嘛……”韩远海说着,围着钟雪嫣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样?”钟雪嫣感觉韩远海那眼神,投在自己的身上,感觉怪怪的。“脸蛋呢,不用说,至于这身材嘛,还是稍微欠点火候!”说着,韩远海大笑着,急忙向前跑。

“你当我是一道菜嘛,站住!不要跑,逮住你,你就死定了!”钟雪嫣生气快步往前追去。

一炷香后,韩远海和钟雪嫣两人回到了船上。而其他人也在等着他们回来开饭。

众人听了韩远海讲述之后,都为椰树村里的百姓鸣不平。“这真是岂有此理,这分明是强取豪夺吗!”一向直率的艾彦怒斥着沙不丁家族这样不耻的行为。

“的确。他们跟强盗没什么区别。”若剑符合道。“我想既然疫情有所缓解,应该想想办法把沙不丁驱除出琼州岛。他们在这里,只会祸害百姓。我们去取淡水的时候,都听说原本海口港内的商船络绎不绝,下了船的水手都会置办食物和水,这让当地百姓能获取一点收益,可没想到,现在沙不丁一来,货船在这停港的数量急剧减少,这儿的百姓也断了一条生路。”万贤士倒是很注意关于金钱和生意消息的搜集。

“那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来驱逐沙不丁家族的人,离开琼州岛呢?”游风问道。“这也是我要正准bèi

跟你们商量的,小嫣呢,她想到靠祭祀海神这样的方法,来团结琼州岛的居民,再以海神降旨的形式,将沙不丁驱赶出去。”韩远海用胳膊动了动旁边的钟雪嫣,“告sù

大家,你是怎么想的,别忙着吃啊!”

“我肚子都饿了,中午光顾着救人,也没吃饭。等一下…”钟雪嫣纤弱的身子,就知她饭量并不是多大,而这“等一下”,只是又夹了两样菜,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肚里有了东西,说话也更有底气,钟雪嫣便将告与村长的话,又原原本本的话,讲给了在座师傅们听。

“都说小嫣姑娘机灵,这话一点都没错。如果能在祭祀海神的典礼上,弄出点花样来,还真能借着这次发生的疫病,告sù

衙门里的人,海神已经降下了罪,最好让沙不丁这些人离开!”杜万肯定了钟雪嫣的提议。

“好是好,不过我们还不知dào

祭祀海神是怎么样一个过程,另外村长会不会同意,这还难说呀!”万贤士觉得此计甚妙,不过也提出了他所担忧的地方。…,

“万贤士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把这祭祀过程给搞清楚。另外计划也要详备,不能让沙不丁的人知dào

背后是我们捣得鬼。如果要是知dào

是我们所为,这样反而会让韩家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若剑也只是把自己的顾虑讲了一下。若剑作为一名赌徒,当然知dào

这一件事情,必须要赌,把沙不丁驱逐出琼州岛,对于沙不丁是个打击,打击了他们嚣张的气焰,另外一方面,也增强了其他船会与之抵抗的信心和勇气,但是这一次赌还必须要赌赢,赌输则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们也知dào

这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敢轻易作主,特地回来与诸位师傅商量。”韩远海说道。

“嗯,等明天的时候,我们一起进村。探讨一下吧。先吃饭,要不然饭菜都凉了。”杜万招呼道。

“有人吗?有人吗?”只听饭厅外的甲板上有人叫嚣着。“别那么嚷嚷,什么事情?”韩远海刚准bèi

拿起筷子,却又丢下,出了门后,才发xiàn

又是昨天的那人。

“不好意思。同样的时间点,你们没有把船开走,所以按照惯例,我们只能再收取税银了。”那人咧着嘴笑着,那灯笼里黄色的光,把他那幅模样映衬得猥琐至极。

韩远海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了半块碎银子,“怎么样,够让我们停一个星期的了吧。”那人看见碎银子,笑得更是合拢嘴,从韩远海的手上抢过来,“嗯,够了,够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说完,此人便提着灯笼,哼着小曲,下了船。

“你是不是疯了,给他那么多。”钟雪嫣生气道,“这不是助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嘛!”“我这是给他们收拾细软,整理包袱回泉州的船费。”韩远海目光如炬,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暗暗下了决心。

众人看韩远海说得如此决绝,便也不再说什么,都回到饭厅里,继xù

用餐。

“好了,别因为此人,打扰了大家吃饭的心情,吃饭,吃饭吧!”杜万招呼道。大家在海上,这种泼皮无赖也见得多了,便也不去计较什么,只是都在脑子里想着,如何靠着这次祭祀海神的大会,团结起琼州的百姓,将沙不丁驱赶出岛。

在琼州岛停泊的第三天,众人早早起来,毕竟还有两位同伴住在椰树村里,这让大家都想知dào

,过了这一夜之后,疫情是否解除,患病的人是否有所复原。

“你们都去吧,我一个厨师在船上,要将这食物都一一储存好。”杜万言下之意,就是他看着船。众人觉得没什么不妥,由于一天的休息,游风的腰上也有所缓解,并不需yào

待在船上了。

“杜万师傅,你一个人不要紧?”韩远海还是有点不放心。“船长,你看看这个。”杜万搂起上衣,那腰上正揣着一把菜刀,“放心吧,你以为我没有个两下子,就敢在海上航行了。放心!”杜万将上衣放下,又拍了拍韩远海的肩膀。

“算了,我去我也帮不了什么忙,我和杜万留下。你们去吧!”若剑说道。“既然你这么乐意陪我,那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赌两把啊!”听杜万这么一说,若剑随即笑了起来。韩远海见若剑与杜万守船,便也更加放心,于是领众人下了船。

第三十一回 莺儿的拜访

不喜欢跟风,尤其是别人穿越,我也穿,别人重生,我也重生,或许这是为数不多的没穿越的,并且签约的小说,感谢编辑给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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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府的管家被钟老爷遣去韩府,可没想到在半路却迷了方向,等再问路人,回头再转向泉州时,莺儿却先到达了韩府。

“我要找阿丁的娘亲,烦请通报一声!”莺儿向门口站岗的家丁说道。“阿丁他娘,阿丁不是个孤儿嘛,怎么又多出了个娘出来。请问你到底要找谁?”

莺儿低下头思索了半天,“这阿丁不会是骗我吧,他既然没有娘,他怎么又让我找他娘呢!”“那我找韩夫人!”莺儿大胆地说道。

“韩夫人是你说见,就见的嘛。你以为你是谁啊!”那家丁也是狗仗人势。“我是钟府大小姐的丫鬟。你们未来韩家二少奶奶的丫鬟,听见没?”莺儿也鼓起勇气,虽然她被逐出了钟府,但是只要韩府能收留自己,那这头衔还是在的。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里面通报一声。”那家丁听着这丫鬟中气十足,语气甚是坚定,便也不敢随便把莺儿往外面哄,于是进门禀报。

韩夫人之前听见韩远海出海,几乎晕厥,重重训斥了大儿子韩远天一顿,便闭门谢客,每天走入佛堂,为二儿子韩远海念经祈福。韩远海在广州让人寄出去的鸽子,可能是在半路中被人猎杀吃了,反正韩夫人一直都没有等到韩远海的消息。

正在佛堂里念诵经文的韩夫人,被一进来的丫鬟给打断了。“什么事情?”韩夫人问道。“门外有一女子要求见夫人。那女子自称是钟府的丫鬟。”禀报的丫鬟说道。

韩夫人一听钟府两字,心就一阵阵的抽搐,“这臭小子,人家钟府真得找上门来了。你叫为娘的怎么解释呢!快,把那丫鬟打发走。就说我生病了,不舒服。”说完,韩夫人嘴巴里又开始念叨着“阿弥陀佛”之类的禅语。

那家丁抬头挺胸的出来,对着莺儿说道:“不好意思,咱们夫人偶感风寒,不太舒服。你请回吧。”那家丁说完,又挥了挥袖子。

莺儿既然说了自己是钟府的人,又怎么能改口又是被钟府赶出来的人,为今之计,唯有在韩府门口,等韩家的二少爷出来了。

“你别赖在这里不走啊。要等人,离远一点。”那家丁说道。莺儿见此家丁态度如此嚣张,也不做计较,只好站在韩府的对面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莺儿的双腿站得发酸,双手握拳轻轻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莺儿不经意间,一顶四人抬轿,已停在了韩府的门口,从轿子里出来的此人便是韩远天。韩远天正要回府,却不想被人从后面叫住。“韩少爷!韩少爷!”莺儿踉踉跄跄地来到韩远天的面前。

韩远天瞧着眼前女子长相倒还精致,便开口问道:“你是?”

“我是钟府的丫鬟。不过已经被钟府赶出来了。我这有一份信,是阿丁叫我给他娘的,说是介shào

信。”莺儿从包袱里拿出来,递到韩远海的手上。

“阿丁?阿丁不是在府上吗?他给这位姑娘介shào

信?”满是疑问的韩远天打开信,仔细一瞧,便笑了起来,“你跟我进来吧!”

韩远天说完,便走进府里,而莺儿紧跟在其身后,不停打量着这韩府的一草一木。“娘亲在哪?”韩远天对着守在门厅的丫鬟问道。“在佛堂。”丫鬟答道。“速速请娘亲到前厅来,我有重yào

的事情要跟她说。”听见韩远天嘱咐,那丫鬟就往佛堂的方向去了。…,

韩远天和莺儿先后迈入了前厅。“别客气,坐吧!”韩远天热情地招呼道,“给这位姑娘上茶!”莺儿有点受宠若惊,不知自己做了如何了不得的事情,竟然能得韩家少爷这样的款待。

“请问你是韩家的大少爷还是二少爷?”莺儿小声地问道。“韩家大少爷,我叫韩远天。我还有个弟弟,叫韩远海。”韩远天答道。“那你们韩府有没有去我们钟府要人呢?”莺儿不知dào

要不要把这话说出来,但只想试探一下韩远天的口风。

“什么?要人?要谁啊?”韩远天笑道。“哦,哦。没什么,没什么。”莺儿又连忙摇了摇头。

“远天,有什么事情,要告sù

我?”韩夫人从内庭里走了出来。“娘亲,弟弟的信,让我们收留这位钟府大小姐的丫鬟。”韩远天把信交到了韩夫人的手里。

韩夫人看见这信,不禁掉下泪来,捧着信得双手也不停颤抖着,“这臭小子,既然出去了,就别回来。把这东西托人送来,又让人牵肠挂肚,悲喜交加的。”韩夫人将信整齐地叠好,放进袖子里。

“娘亲,别哭了。既然弟弟能写信回来,那就代表他一切平安无事,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韩远天安慰道。“那还不是你让他去的。要是没这事,你弟弟的婚事早就结束了。”韩夫人一想到这里,眼神又往莺儿那里瞧去,“她是谁。”

“禀告韩夫人,我是钟府的丫鬟莺儿。”莺儿连忙上前,跪在韩夫人的面前,心里却在疑惑这信到底是谁写的,阿丁的真zhèng

身份到底是…

“你是钟府的丫鬟?怎么会有我儿子的信的?”韩夫人让韩远天将莺儿扶起后,问道。“启禀夫人,其实是我们家小姐逃婚,正好逃到了阿丁的船上。”莺儿小声地回答道。

“阿丁?阿丁不是在远海的房间里,打扫卫生吗?”韩夫人抬头向韩远天看去。“哦,那可能是弟弟借用了阿丁的名字。娘亲,您上次带弟弟去钟府的时候,弟弟不是和阿丁互换过来了嘛!”听着韩远天的解释,韩夫人和莺儿都恍然大悟。

“阿丁就是韩家二少爷!”莺儿不禁失礼道。“是啊,怎么了?”韩远天看莺儿如此惊讶,便问道。“我家……家…小姐…还在…在二少爷的船上呢!”莺儿这句话结结巴巴地终于把话给说完了。

“你说什么?你家小姐,跟我儿子在一条船上?”韩夫人不敢相信,这两人竟然是联手逃婚,就是为了私奔,但是想想又不对啊,自己和钟老爷这不是给这两人订亲了,那这两人为何又要演出这场闹剧来。

莺儿见韩夫人疑惑,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们大小姐还不知dào

阿丁就是二少爷啊,原本二少爷其实也不知dào

我们大小姐的身份,只是因为钟老爷把我们大小姐抓了起来,我把实情告sù

了二少爷,二少爷便知dào

此事,营救出了大小姐。”

“那他们两个呢?”韩夫人问道。“二少爷带着我们大小姐一起去波斯了。”莺儿小声答道。

“娘亲,既然他们都在一条船上了,你也就不用担心钟府的人再找上门来了。”韩远天知dào

自从弟弟走后,娘亲就没睡好觉,一是挂念弟弟,二是钟府的人找上门来。“这两个孩子,真是把我和钟老爷折腾坏了。”韩夫人也不知这是喜,还是悲,“不管了,他们年轻人爱怎样,就怎样吧!”最后,韩夫人还是笑了起来。

“没想到弟弟与钟家的小姐,还是如此有姻缘,连逃婚都能碰到一起。我想他们的感情,应该不用我们再操心了。”韩远天笑道。

韩夫人听着韩远天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莺儿啊,既然远海在信里说,要我收留你,那你就留在我的身边,伺候我吧。等你家小姐回来后,跟我们远海结了亲,我再把你还给你家小姐,你看行不行啊?”

莺儿听韩夫人如此说,便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且听夫人安排。”

第三十二回 祭祀海神

下午两点本书上分类强推,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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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村长与几位村民围在桌子旁,讨论着祭祀海神的活动,韩元海等人只是在旁边坐着,听着他们的谈话。之前经过绝尘一夜的观察,已经及时调整的药方,患病者的病情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尸毒轻的现在下地便可行走,而尸毒重的,还需再调养两日。

衙门见疫情没了,便也撤了村口的栅栏,撕了有疫情的榜文,这让岛内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让能椰树村的祭祀海神大典能如期举行。

“大家听我说,海神像将会在祭祀那天,也就是后天,从海佑村运到我们村里的祠堂,我们要召集全村的村民一起进行祭拜,由于人数众多,男性村民在祠堂内进行跪拜,而妇孺皆在祠堂外祭拜。其他村子来的长老和村长皆会站在祭拜的第一排,希望你们能把我的话传达下去,到时候,不要失了礼数。”村长耐心地说着,而周围那几个村民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祭祀海神,从来就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他们当然仔细听清楚村长的安排,要不然万一冒犯了海神,那明年是会招来灾祸的。

“凭什么男人站在祠堂里面,女人就非得站在祠堂外面,女人不是人吗?”钟雪嫣小声地在韩远海的耳边,抱怨道。“嘘!小声点。”韩远海伸出食指抵住钟雪嫣的嘴巴,“现在不是讨论男女公不公平的问题,先听听村长的安排。”钟雪嫣一把把韩远海的手打掉,“别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我受不了。”听着钟雪嫣的话,韩远海只是笑笑,转而又听村长说道:“我们要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每人手持三炷香放在香案上。顺序是由前排开始,依次往后。到时候,可不能乱啊!当然,女子就不用敬香了。”

钟雪嫣还想说什么,却被韩远海用手捂住了嘴巴。“你就不能少数点。”韩远海小声说道。钟雪嫣右手用劲地揪着韩远海的胳膊,韩远海又将手缩了回去。

“最后呢,我们要一起来到海滩,在海滩上面对大海再行跪拜,当然,‘牺牲’这类祭祀品,我会提前准bèi

好的。你们只要向你周围的村民转达一下,整个祭祀的过程就可以了。”村长说完,围在桌边的其他三人点点头,便起身,向村长告辞,便踏出了村长的家门。

“村长,那你想清楚,需yào

不需yào

在这场祭祀典礼中加一点插曲呢?”钟雪嫣问道。“昨天晚上村长都跟我们说了,为了赶走这些人,他愿意让我们帮zhù

他。”绝尘笑道。

“嗯,是的。如果不是你们,全村人的生命都会危在旦夕,赶走那些人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我想海神一定会原谅我们的所作所为。即使对海神有所麻烦,我也会乞求海神,将罪名全部记在我一人头上,与你们无关。”村长为了自己的村民,为了整个琼州岛的百姓,也豁出去了。

“村长,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也跟你说实话,我们是跑船的,这一年来往于琼州也有数十趟,而运送一次货物,也只是薄利。而现在琼州这里的海口港也收税银,这对于我们也是个打击。所以不是我们帮你,而是我们一起互帮互助。”韩远海的这一番坦诚,深深地打动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村长。

那村长感动得紧紧握住韩远海的手,“好,那我们一起筹划一下。”…,

海神祭祀活动如期而至,椰树村相邻村庄的村民一大早便来到了,椰树村的祠堂门前,等着海神像搬入祠堂的那一刻。海神像每一年便会转换一次地方,这样让全岛的居民都能受到海神的庇佑。

而有的村民,则是去了海佑村,全程跟着海神像,一起来到椰树村。

现在,整个椰树村都热闹非凡,而祠堂门口更是人头攒动。村长站在祠堂门口,一面等着海神像的到来,一面又迎接着十里八村来的各位村长和长老。

“你好,你好!请进,请进。”“呀,好久不见了。你们村子怎么样了?”村长不停地寒暄着,以示作为东道主的热情。

“你们村里疫情能够得到解除,真是得了海神的庇佑啊。海神知dào

即将到来的这一年,会在你们村里,所以施法,先带你们驱走了疫情啊!”一位长老的话,似乎将绝尘的功劳全部都归结到了海神的身上。原本韩远海还说这疫情是海神的降罪,到他这里却是海神的福祉,不过没关系,后面的好戏才真zhèng

上演。

听见这位长老这么说,村长也只是赔笑了两声。

当各个村的代表都来得差不多时,那海神像已经被四个壮年汉子抬进了村口。敲着锣,打起鼓,这送神像的队伍浩浩荡荡,比迎亲队伍还要热闹,这充分证明了琼州岛的岛民们,对于这件事情的看重。而海神的在他们心中所占的份量,可想而知。

站在祠堂门口等候的众人,听那鼓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众人都喜不自禁,但这也难为了钻在供奉海神像桌子下的韩远海。

韩远海之前还以为,这海神是女的,还提议让钟雪嫣来办这件事,可是听村长说,这海神是男的,因为只有男人才有坦荡的胸怀,才能包容一切。当然,这也让钟雪嫣不解。

海神像在众人的期待中,到达了祠堂。没见过的小孩被大人举得高高的,一睹海神像的风采。而海神像只是用陶土烧制而成,不贴金,不贴银,只是那上色的画师,画得极好。将一位神仙的的相貌,勾画得栩栩如生。

“赵村长,辛苦你了。”村长紧握着海佑村赵村长的手,说道。赵村长的确辛苦,天没亮就起来打点一切,最后还要亲自运送海神像来到椰树村,与椰树村村长做一个交接的仪式。

“哪里,哪里!这多少年才会轮到一次,就这点辛苦算什么。”赵村长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但嘴角依然扬起笑容。

海神像被那四个壮年汉子,双手端着,摆上了供奉的桌子上,桌下的韩远海倒是被这几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汉子在后面挪动着神像,使其摆正,却不想把遮住韩远海的桌布给拉高了。韩远海第一时间,用手拽住了红色的桌布,等那四人走后,韩远海偷偷地钻出桌底,又将桌布从神像的下面抽了一部分,这样直接能垂到地上。

“吉时已到,请诸位列队!”随行来的司仪大声地说道。众人听后,便来到堂上,依据尊卑长幼次序,站成数排。第一排自然是各个村来的村长以及长老,而后面站着的则是成年男性。

只见旁边一位男子,手握一把香点燃后,以每人三根,分发到了祠堂内所有人的手中。

“依次上香!”司仪见分发完毕,便继xù

喊道。首先率先将香插在香炉内的是椰树村的村长,而后依次是其他村的村长以及长老,接着是后面的一排,井然有序。…,

“行三跪九叩礼!”司仪见大家敬香结束,便又接着喊道。只见众人不管在堂上的,还是在堂下的皆恭敬地跪下,预备行礼。忽然,祠堂的两扇木门被瞬间关上,那声响把跪在地上的众人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海神有旨,速去海边!”几乎同一时间,一个粗犷的声音冒了出来。众人都愣在那里,唯有村长镇定自若,“你是谁,快给我出来!”

“喂!椰树村的村长啊,你别这样。这说不定真是神仙显灵了,触怒了海神,那真是罪过,罪过啊!”旁边的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老劝解道。

村长只把这长老的话当作耳边风,他立即把挡在供奉桌下方的桌布掀开,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众人都目瞪口呆。村长把布放下,又亲自走到供奉桌的后面,几个人也大胆地跟了上去,没想到这后面也不见一个人影。

村长面露慌张,抬起头又将整个祠堂的顶部瞧了一遍,并无有人装神弄鬼。村长全身瑟瑟发抖,直接跪在地上,“请海神宽恕我的罪过啊!真得是海神显灵啦!真得是海神显灵啦!”村长一遍遍地向海神像叩头,也渲染了众人。他们的确没有看见一个人,而且没有风,祠堂的两扇门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家想到此处,便也跪下,向海神叩头,“海神显灵啦!海神显灵啦!”其他村的村长和长老也一齐喊道。

司仪也被这一幕吓得,跪在地上,原本还准bèi

进行下个环节,现在整个脑子里都是被海神显灵给占满了。

“村长,快!刚才海神说有旨意,让我们去海边。我们速速前去,万一失了旨意,海神降罪下来,那会祸及整个琼州岛的岛民的。”后面也不知是谁,突然开口道。

经此人一提醒,村长率先起身,前往海边,众人依次跟在身后,大家的言语中都在揣测着海神的旨意是什么。

第三十三回 十二犬鹰

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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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的队伍又浩浩荡荡地走出的祠堂,祠堂此时又恢复了平常的安静。“没人了,可以出来了!”钟雪嫣来到佛像旁边。“哇!真是憋死我了。刚才效果怎么样?”韩远海问道。“你的演技马马虎虎吧。”钟雪嫣笑道。“走,我们一起去海边看看,接下来要看游风师傅的了。”说着,韩远海便领着钟雪嫣走。

走到祠堂门口,钟雪嫣还不忘试了试那两扇门,“这门居然能自己闭合,是怎么回事啊?”当天,游风在门上动手脚的时候,钟雪嫣了解得也并不多。

“这是因为游风师傅在门上,用了弓弦。就钉在了这两扇门的顶端,看到没?门一打开,这弓弦就被拉长,然后用石头顶住,刚才上杉和艾彦师傅就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只要稍稍把石头踢开,两扇门就自动合上了。”韩远海叙述道。

“游风师傅,真不简单啊!”钟雪嫣不禁赞叹道。“你难道不知dào

那货船上五层台阶作为兵器库的门,也是游风师傅设计的吗?”韩远海反问道。“哇,技艺高超啊!”钟雪嫣笑道。

“嗯,走吧!”韩远海说道。钟雪嫣点了点头。

去往海边的路上,两人又侃侃而谈。“怎么样?我这障眼法出色吧,既简单也实用。”钟雪嫣夸赞道。“还行吧,我小时候就会了。不过就是,当村长在掀开桌布之前,先滚出桌底下,当村长又往佛像后面来时,再钻入到桌底下。这手法,骗那些岛民可以,断断是骗不了我的。”韩远海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到船上,帮我洗衣服啊!”

“凭什么,我帮你洗衣服,我帮你想了办法,应该是你帮我洗衣服才对。”钟雪嫣辩驳道,“哦,对了。我是你们韩家未来的二少奶奶,我是不是有权利让你这个下人给我洗衣服呢!”

韩远海不知dào

,隐瞒自己的身份,居然还会被钟雪嫣利用起来,“嗯,走,走,这件事情回头再说,回头再说。”韩远海尴尬地笑笑。

当两人到达海边时,众人都矗立在海边,目光凝聚在远处的海面上,心里既是激动又是紧张。村长的面前摆着香案,香案上除了香炉,还有几样祭祀品,谈不上什么美味佳肴,但是总该能用“丰盛”来形容。

浪花不断地拍击着沙滩,似乎在宣泄着自己的愤nù

,抑或又是在表达自己的喜悦,这不得而知。“你们看!”一个眼尖的村民向远处的海面指了指。只见那海面上正漂着一块黄布,它随着海面不停地起伏,像是有立马沉入海底的危险。

“快!把那黄布捞上来!”村长下完命令,一个水性好的汉子便冲向了海里,将那黄布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村长,给!”那汉子全身都被海水浸湿了。村长把黄布拿了过来,众人立即把村长围住,“快,打开看看,这里面写了是什么?”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说道。

村长受众人委托,将黄布打开,只见上面的红字写着:

税由何人征,

便向何人争。

吾登百姓门,

命尔驱外人。

村长当着大家,大声地朗读了一遍。“这是什么意思啊?”有些村民目不识丁,即使对于最浅白的话,都需yào

有人指点一下。

“长老和村长们,你们怎么看?”村长煞有介事地问道。“现在整个琼州岛的百姓都苦不堪言,既然海神叫我们驱逐那些收我们税银的人,我们就不相信集众人的力量,驱赶不走这样的恶魔!”其中一位村长激昂地说道。…,

长老们面面相觑,不等他们的话,围在后面的村民,已经被之前这位村长的话,给煽动了。“对啊!既然海神已经下旨,那我们就要把那些魔鬼驱赶走,我再也不想过着这样的日子了。”人群中的一个声音,又将众人的情绪调高。

“乡亲们,跟我走!就在祭祀海神的这一天,将这帮恶魔驱逐走,我们才会有好日子过!”依然是那位外村的村长,大声号召着。说着,便率着自己村的乡亲们离开了海边。

“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长老们都是一些怕事的主,看到真有乡民去闹事了,心里也甚是担心。

“那既然已经有了号召,驱逐他们也是为了我们的福利。如果你们不想这次失败的话,希望其他村的村民相应起来!”现在村长,终于可以发话了。“事已至此,只能这样,只能这样了。我们一起速速回村,调集村民,一起把这些官府的走狗踢出我们琼州岛。”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说完,其他人也都各自点点头,疾步离开了海边。

“走,我们也一起去支援他们!”村长喊着椰树村的村民,紧紧跟在了那外乡村长的后面。

那村民队伍规模不断地壮大,琼州府的五县三十六个村子,一大半都相应了号召,前往海口港,因为沙不丁家族设在琼州的管理府衙就在这里。

村民们义愤填膺,对着站在码头上站岗的沙不丁的手下,便围在一起群殴,扁担、水桶只要有一定杀伤力的,都当作了武器,当然也有人拿了锄头。那些正站在码头上收税银的家伙,被村民们的突然袭击吓得直往自己的老巢跑,有的没跑成的,居然吓得自己跳进了海里。

沙不丁设在琼州的府衙,跟州府的衙门有得一比。跑回到老巢的手下们向上层报gào

了村民暴乱的事情,“狗奴才,瞧你吓得那样,是不是就知dào

收钱了!”长着一双鹰眼的多义一抬腿,就将手下踢出了门外,那手下随即在地上呕出血来。

“来人啊!把我的那十二犬鹰放出来。”多义把手背在了后面。“主人,你确定要这样做?”多义的侍从问道。“不给那些村民一点颜色看看,难道要让他们爬到我们头上不成。沙不丁请我来坐镇,我可是要好好给他看看,本大爷的实力的。”说完,多义随即大笑起来。

群情激昂的村民,正往沙不丁的府衙冲去,却不想在他们的面前却出现了十二个穿着黑袍,头戴面具,手持大刀的人。他们依次排开,面具挡住了他们的脸,这让人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村民们,上!”带头的几个村长喊道。听着村长的指令,村民们一起向那十二人袭来。那十二人毫不畏缩,也直接冲向了村民们。村民们竟不知这十二人都如此凶悍,众人中无一人可以近身,反而越接近他们的人,越容易被他们斩杀。

这十二人像是被魔鬼附身,似乎他们对于鲜血的渴望以及刺激,已经到达了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地步。街上有不停地村民倒下,红色的血液浸满了整条街上。

“快撤,快撤!”见村民无辜牺牲,一些领导者便大声喊道。十二人见村民撤tuì

,依然紧紧地跟在身后,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斩杀掉,才能算完成多义交给他们的任务。

原本跟在村民身后的韩远海、上杉以及艾彦见情形不对,立马冲到队伍的尾端,拦住了那十二个犬鹰,一些百姓便也脱离了魔爪,踉跄地跑走了。…,

“远海,小心!这是原先游弋在南洋海面的十二犬鹰,他们主人多义曾是称霸南洋海面的海盗,现在不知却被沙不丁收归于帐下。这十二犬鹰厉害非常,注意了!”上杉握着武士刀,在开战前跟远海说明了情况。

那十二人率先向三人奔来,海口港的海风用劲地刮着,那海浪也被海风激得狠狠地拍在了礁石上。韩远海、上杉、艾彦,中原人、东瀛人、蒙古人的联手抗敌,让十二人没有找到任何破绽,而只是包围着他们。

“怎么样?为师有先见之明吧,你不把下盘练好,那他们就会见着你最弱的地方攻击。我最担心的对手就是他们。”上杉说道。“嗯,我也感觉到了。”靠在上杉背后的韩远海点头说道。“那咱们来比比看,这十二个我们谁杀得最多。”靠在上杉和韩远海旁的艾彦,见十二人团团围着,心里实在不爽,提着弯刀,便先冲出包围,领出四人独自战斗。

“好,这犬鹰功夫相当不错,你能杀完那是最好了。”上杉说着,风驰电掣般向其他犬鹰袭击,那十字刃的速度和强度,将一个犬鹰一击便击出几米之外,看得韩远海目瞪口呆。

“臭小子,发什么愣,赶快攻击啊!”上杉一边打着,一边呵斥道。韩远海有恃无恐,便提着“独君”,也攻向敌人。在广州时,对于哈琪的愤nù

,韩远海正没有发泄,而现在在他看来,这些犬鹰就是自己海上称霸的障碍,于是便也毫不手软,手中的剑犹如拥有着自己的生命,在韩远海的挥动下,总能产生更大的力量。

“吃我一剑!”韩远海大喊着,电光火石之间,一招鹰击长空,划破了一只犬鹰的咽喉,鲜血瞬间喷洒出来,那鹰犬用手捂着颈部,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四回 暗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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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回合,韩远海感觉这些犬鹰的确很强,即使一个人的攻击有限,但是由于配合和人数上的优势,也让韩远海不占什么优势。

三人又重新回到一起,那鹰犬并排站着的还有八个。“你们杀了几个?”上杉问道。“一个啊!”艾彦和韩远海异口同声。“我比你们强一点,两个。继xù

努力,继xù

努力啊!”上杉正要冲过去,那剩下的八个鹰犬却全部撤tuì

了。

“没意思,没意思,才打那么几下,就逃走了!”艾彦见他们撤tuì

,还觉得打得不过瘾。“唉!既然他们选择逃走,那就说明他们还会卷土重来的。多义居然在这里,那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好解决。”上杉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师傅。为什么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韩远海不解道。“多义的武功甚是厉害,尤其是双腿的功夫。即使师傅我跟他打,也不会占到多少便宜的。”上杉说道。“那怎么办?”艾彦问道。“看来我们要好好地跟多义谈判一次了。”上杉说道。

“那这十二人究竟是多义的…”韩远海接着问道。“手下,或者说是杀人的武器。”上杉带着韩远海和艾彦又一起回到了船上,而其他人也全部到齐,都在等候着他们的消息。“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夹着尾巴逃走了?”若剑迫不及待地问道。

三人都沉默地摇摇头。“什么意思?难道有新的情况?”杜万接着话茬问道。三人又一齐点了点头。“你们倒是说话呀,你不能让我潜进大海送黄布的事情白做了,不是吗?”游风也问道。

三人瞪大了眼睛,向其他人温和地笑了笑。“你看天色不早了,吃完饭再说吧。”上杉率先开口了。今天的确是忙了一整天,从早上一直到接近天黑,吃饭的时候,艾彦把多义的事情告sù

了其他人。

“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钟雪嫣关心道。“你不知dào

,那犬鹰有多厉害,能斩杀一个,我都觉得是自己的运气了。”韩远海说道。“犬鹰?”钟雪嫣满脸疑惑。“犬鹰是多义给他们十二人起得代号,犬鹰为多义的爪牙,并且这十二人都是追踪捕杀的高手,不过现在只剩下八个人了。”上杉答道。

“那你没事吧?”钟雪嫣接着问道。“今天你怎么这么关心我起来了?”韩远海反问道。“没有啊。我害pà

如果你有什么危险的话,这船是不是也到不了波斯了。”钟雪嫣小声地辩驳道。“‘最毒妇人心’,你就不能希望我平安无事吗?”韩远海说道。钟雪嫣抿着嘴巴,可爱地摇了摇头。

“哦,对了。吃完饭,咱们要去多义的衙门去监视,以防止他们对村民或我们会在暗中打击报复。”上杉果然谨慎,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多义也不好惹。听见上杉这么说,韩远海和艾彦点点头。

当犬鹰落败而回之后,府里的侍从刚刚走近到多义的身边,道:“主人,犬鹰回来了。”“村民们应该不敢再聚众闹事了吧?”多义得yì

地笑着。侍从低着头,不敢说话。

“怎么了,成哑巴了?还是有新的状况!”多义脸上得yì

的表情逐渐黯淡,转而用那冰冷、犀利的眼神盯着侍从。“十二只犬鹰,只剩了八个。”侍从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居然有人杀掉我亲手栽培出来的犬鹰,这些人来头不小啊?”多义咬着牙,话中带有疑问的语气。“报gào

主人,据说是有三个人阻拦了犬鹰,保护了落跑的村民。”侍从解释道。

多义点点头,“继xù

说,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位身高八尺有余的蒙古壮汉,一位使剑的少年,还有一位是使一把武士刀的,虽然是中原人的打扮,但应该是东瀛人。其他的情况,还不知晓。”侍从答道。

“好!现在你就给我去查查这三个人的来历,以及到底是谁在我的地盘上,组织了这种无聊的闹剧,我先要用餐,晚饭后,给我答复!”多义命令道。“是,主人。属下这就去办!”侍从恭敬地弯着腰,退出了房间。

一炷香后,天色已黑,多义的府衙都挂上了灯笼,好似节日般喜庆,这是多义亲自安排的,对于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他来说,孤独早已注满了他的全身,为了让这感觉离自己远一点,他住进府衙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将灯装饰在每一处,而到了夜晚,多义更是要求每一处都要有灯光,他享shòu

这样的感觉。

“启禀主人,属下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那侍从恭敬地走到多义的书房。“哦,说说看。”多义端起茶杯,稍稍抿了一口。“阻击并杀死犬鹰的那三人,并非琼州岛居民,而应该是从一艘货船上下来的。”侍从答道。

“哦?那货船是从哪开来的?”多义接着又问道。“据下人回报,应该是泉州韩家的船只。”侍从又说道。“泉州韩家?”多义想起了从侍从口中提起的东瀛武士,“怪不得能杀死我的犬鹰,既然有这等厉害的角色,看来是要我亲自出马了。”多义暗语道。

“另外主人要属下查的,谁是这起暴乱的组织者,属下并未查到。属下只是知dào

,这暴乱的源头是在椰树村!”侍从的答案虽然并不完美,但也已经让多义满yì

了。

“椰树村!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放八只犬鹰出来,等午夜时分,将椰树村全体村民…”此时,多义用手在自己的颈部比划了一下,“要做到干净些,知dào

吗?”

侍从当然明白多义的意思,“主人,您不怕琼州衙门调查此事,到时候要是全岛岛民因为这件事,与我们为敌,那我们怎么办?”“琼州府那些蒙古人就知dào

收银子,它哪管这穷乡僻壤发生的事情,而至于整个岛的百姓,我不是跟你说了,办这件事情要干净一点,我要杀鸡儆猴!”说着,多义一掌把茶杯拍碎在桌子上。

俗话说‘夜黑风高杀人夜’,不过今夜却是一个迷人的夜晚,只见一轮月牙挂在夜色中,衬托出了周围的寂静,陈述着离人的哀思。

躲在多义府衙门口的三人,并没有丝毫的大意和疏忽,这是上杉和艾彦多年以来,所具备的,而韩远海则是最近才养成的。

“师傅,你说多义他今夜会派人出来吗?”韩远海问道。“上杉跟他交过手,他最清楚!”艾彦说道。“哦,师傅,你跟多义交过手?”韩远海兴奋道。“嗯。”上杉点点头。“那谁输谁赢啊?”韩远海津津有味地问道。

“应该说只是过了几招。那时候在海上台风将至,他也无暇再顾及抢劫货船,便溜了。”上杉说道。“原来如此。”韩远海点了点头。“虽然这次交锋没有输赢,但是我们在彼此的心里都留下了印象。所以我相信他会很快知dào

咱们的身份。”上杉正说着,只见多义的大门微开,从门里窜出八个人。…,

“是犬鹰!”艾彦说道。“走,跟着他们!”上杉领着韩远海跟在偷偷跟在他们的身后。

“师傅,你太聪明了,真是未卜先知啊!”韩远海小声赞叹道。“行走在海上这么多年,师傅我什么样的没见过,你小子,多学着点。走!”上杉命令道。

的确在海七当中,论武艺的确是上杉最棒,当然作为一个习武者,敏锐的观察力和预判也会比其他人要强很多。

八只犬鹰移动得非常迅速,这让身材高大的艾彦有点吃不消。“你们慢点!你们慢点啊!”艾彦一面跑,一面小声地喊道。

“艾彦师傅,你快点,快点啊!你这下盘挺稳,怎么速度这么慢,下次你也要多锻炼锻炼才行!”韩远海架着艾彦继xù

向前。

“远海,你先别管他了。救人如救火,看他们的样子是朝椰树村去的。走,咱们先走一步!”上杉说道。韩远海看看艾彦,艾彦也无奈地点点头,“你们先去,你们先去。你们这师徒两,要帮我多杀几只犬鹰啊!”

见艾彦答yīng

,韩远海跟着上杉,连忙去追那八只犬鹰。“这跑死我,真是跑死我了!”艾彦停下来,喘着粗气。

夜晚的椰树村,一片寂静。与白天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正在睡熟的村民,还不知dào

此刻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那八只犬鹰,谨慎地跑进村口,只见那村屋左右形成两排。他们相互看看,默契地点了点头,而后分成两组,左右各安排四个。

一瞬间,这八只犬鹰散成两拨,各自向自己的目标跑去。他们跳过篱笆,小心翼翼地靠近村屋。一只率先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管,捅破窗户纸,向屋里放迷烟。等屋里的村民中了迷烟后,另一只便用刀插进门缝,慢慢地将那门闩给拨开,这手法相当的娴熟。

第三十五回 “闪电”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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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犬鹰拖着刀,缓缓走进屋内,面对着那昏睡中的村民,毫不留情地提起刀,便向无辜的村民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韩远海冲破窗户,跳进了屋内,把四只犬鹰震慑在原地。“好阴险的手段!”韩远海拨出剑,向那四只犬鹰袭来,为了不伤及村民,韩远海将战场移到了屋外。

夜间的视力受阻,韩远海感觉比白天战斗更为苦难。为了一招制敌,他把上杉教给他的招数通通发挥出来。

“闪电!”韩远海喊道,这是“十字刃”中间的第四式。由于剑相比刀来说,更为轻盈,这一招意为提速连击,而用在剑身上,更为有优势。

只见韩远海一个向后蹬地加速,面对四人,使出那一连串的斩击,活脱脱地将那夏日暴雨时的闪电再现,威力足够猛烈,将四人中的两人击出了篱笆之外,昏死过去。

韩远海还不知dào

,‘闪电’这一招用在自己的剑上,会有如此大的优势,心里更是一阵欣喜。

另外两只犬鹰见同伴受伤,形势对自己不利,便跳出篱笆,想逃跑。“哪里逃?”韩远海追出,只见艾彦站在那两只犬鹰的前面,“想逃,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艾彦举起胡刀,便向那两只慌张地犬鹰袭来。艾彦虽然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可一身的蛮力,让犬鹰抵御起来,也十分吃力。

另一边的上杉,似乎情形不太好,那四只犬鹰似乎抓住了上杉什么弱点。韩远海急忙跑过去,原来上杉在保护一个半夜起来上茅房的小孩子。

韩远海急忙又用了一招“闪电”,在那四只犬鹰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将其中两只斩杀,另外两只犬鹰,手臂都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受伤的两只捂着手臂,逃出了篱笆。“师傅,怎么样?”韩远海问道。“我没事,只是手臂被划伤了。”上杉用手捂住胳膊,转而向那小孩说道,“没事了,回去睡觉吧。”那小孩被刚才的激斗,吓得有点懵了,听见上杉这样说,便缓缓地转身,走进了屋子。

“这小孩挺勇敢的,都没哭啊?”韩远海笑道。“小孩是吓得忘了哭了,你看看地上是什么?”上杉指指。“童子尿。”韩远海惊讶道。“连尿都吓出来了。你没看见,那小孩整个身在都在颤抖吗?”上杉说道。韩远海点点头,“刚才我见师傅,怎么战斗这么持久,原来是有人拖累了你。”

“那四只犬鹰,杀人不眨眼,刀刀都向那小孩袭来,让我只能防御,无法攻击,束手束脚的感觉,真难过。”上杉抱怨道。“师傅,你这伤口?”韩远海问道。“没事儿,让绝尘回去包扎一下就行了。”上杉说道。

“真是不走运,其余的都被我杀了,有一个负伤跑掉了。”艾彦向他们走来,嘴巴里直唠叨着不痛快。“放走一个也好,让他回去报信给他们家的主人。让多义以后别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上杉看了看周围,“快,把战场清理一下。把这些犬鹰的尸体,全部埋起来,千万别让村民有所发觉,以免引起骚动。”

韩远海和艾彦听见上杉如此安排,便点了点头,立即将尸体拖出农户家的院子,然后擦拭和清洗地面上的血迹。

等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三人便向货船方向走去。“杀了十一个犬鹰,我想多义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上杉说道。“多义,有什么好怕的,我这刀,见他一个,便劈他一个,见他一对,便劈他一对。”艾彦提着刀,摆出几个姿势。蒙古人以勇猛无畏著称,靠着铁骑,驰骋在亚欧大陆之上,如果不是蒙古人统治阶级内部的混乱,以及种族歧视,相信元朝也不会成为一个短命王朝,而大航海时代,也不会是欧洲人作为主角了。…,

三人上了货船,天色渐亮。“绝尘大师!绝尘大师!”韩远海走下船舱,喊道。“什么事,什么事啊?”绝尘一听,连忙开门出来,“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哦,上杉师傅受伤了,你帮他包扎一下!”韩远海与绝尘的两句对话,把大家都给吵醒了。大家随着韩远海和绝尘一起来到甲板上。坐在甲板上的上杉,已经将自己受伤的右臂露了出来。

“大师,你看看,这严重不严重啊?”艾彦说道。绝尘让韩远海拿着油灯,借着亮光,绝尘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看上杉的伤口,“这一刀还挺深的。不过没关系,只要有老夫在,这一切都手到擒来。不过切记,在伤口没愈合的时候,不能做激烈的活动。”绝尘缓缓地说道。

大家听绝尘这样说,都放下了心。绝尘起身,回船舱拿来止血药,涂在了上杉的伤口处,并将伤口包扎起来。

“你怎么没受伤?”钟雪嫣转而向韩远海问道。“唉?我为什么要受伤呢?你就是咒我,是吧?”韩远海不服道。“我可没这样说,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要冤枉人。”钟雪嫣又开始和韩远海拌嘴起来。

“唉,是啊!上杉,你这徒弟都没受伤。你怎么受伤了?”若剑打岔道。“还不是因为师傅要保护小孩,才会这样的。”韩远海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众人这才搞清楚。

“你们也累了。回船舱休息一会儿吧。”杜万关心道。上杉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待在甲板上,我知dào

多义马上就会来找我们了。”上杉说道。“要不然,我们立马开船。”游风说道。

“不行,任务还没结束。你这样做,肯定会拖累整个琼州岛的百姓,更何况多义应该探清了我们的底细。即使回到泉州,沙不丁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上杉说道。

“那师傅,我在这里守着。你回船舱休息。你一个受伤的人,多义来了,如果打起来,你也阻拦不了。你还是好好把自己的手臂养好,这才是最要紧的。”韩远海的一席话,让上杉觉得甚是感动。韩远海知dào

,自己既然是这艘货船的船长,就必须担负起保护船员的重任来,怎能将自己的责任托付给,已经受了伤的师傅呢!

在韩远海以及众人的一再坚持下,上杉只好回到船舱休息。韩远海盘起腿,坐在船口,将‘独君’剑,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早上,多义起床,洗漱完毕后,侍从这才恭敬地迈入到多义的房中。“昨夜怎么样?”多义一面用着早点,一面问道。

侍从低头,沉默着。“混账东西。叫你过来,不是让你当哑巴来的。你要再不说话,拉出去杖毙!”多义凶狠地说道。侍从听见多义如此说,便跪在了地上,“望请主人赎罪,昨夜派出的八只犬鹰,只有一只回来,并且还身负重伤。”

多义怒不可遏,直接将一桌子的早点全部推翻,“说!谁干的,说!”“就是韩家船会的那三人。”侍从禀报道。

“好啊!那东瀛武士,还真是对我够了解的。这一次,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难以在这琼州岛称王称霸。”多义露出那邪恶的表情,让侍从觉得甚是害pà

,整个身子直打哆嗦。“来人啊!咱们今天就去会一会这帮人。”多义召集了这管理海口港的众多船员,领着他们,便往韩家货船的方向走去。…,

街上的村民,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看见这浩浩荡荡的队伍里,个个都杀气逼人,有的绕道而行,有的退避三舍。

来到韩家的货船下方,多义摆了摆手,示意让这些手下在这里等着。多义上了船板,靠近船口,只见一年轻人盘坐在中间,右手撑着脑袋,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多义正要从这年轻人的身上跨过去,便只听韩远海道:“阁下不知,从别人身上跨过去,是对别人的一种侮辱吗?”多义低头见韩远海睁开眼睛,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便把脚收了回去。

“所谓‘好狗不挡道’,如果小兄弟,跟这艘货船没有关系,那么就请下船,别挡着我的路。”多义说道。“那如果我说我是这艘船的船长呢!你又会拿我怎么样呢?”韩远海抬头,问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义说着,便抬起右腿,速度如风驰电掣般。韩远海仰面朝上躺下,伸出自己的双腿,去攻多义的支撑脚。多义往后跳了两步。

韩远海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双方就站在船与码头相接的木板上,对峙着。多义双脚一沉,木板向下弯曲,多义借助木板的弹力,向前方跳起,直接用了一招飞腿。韩远海用劲一跃,双腿左右岔开,用剑鞘将多义的飞腿向下按住。韩远海这一抵挡,才发xiàn

多义的腿攻劲道甚是惊人。

韩远海借助多义的腿劲,跃到了多义的背后。多义右腿一着地,连忙用左腿进行快攻,那攻击像雨点般,让韩远海大开眼界。

第三十六回 比试约定

双方一阵交锋,引得船上众人向船外望去。“那就是多义?”艾彦有点不敢相信,那腿上功夫,让韩远海只有招架之力。“真得是很难想象!”众人惊讶道。“阿丁,加油啊!”钟雪嫣见韩远海处于下风,便为韩远海鼓劲。

韩远海见此情形,对自己不妙,便要拔出剑来,与多义决斗。“还是请他上来吧,我想他有话要对我们说。”上杉走到船边。

两人听见上杉如此说,便也停止了争斗。“还是他比你更懂得礼数!”多义甩了甩袖子,就往甲板上走去,韩远海紧跟其后。

“上杉,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艾彦问道。“谈完以后再打也不迟。”上杉说道。见多义上了甲板,“有什么事情请说吧?”上山问道。

“把我的十二犬鹰给杀死十一只,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你们赶快离开这里。这里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来插手。”多义客气地说道。多义知dào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镇压百姓,如果眼前的这些人再插一脚的话,那事情会相当的棘手。而至于跟韩远海他们算账,等他们回到泉州港,那也不迟。

“哦,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韩远海反问道。“如果你们继xù

留在琼州岛,休怪我不客气。”多义又变了一张冷峻的面容。

“既然我们已经交了停泊的税银,那么我们就有权利留在这海口港。除非…”上杉顿了顿。“除非什么?”多义问道。“除非你们离开了琼州岛,那我们也会离开的。”上杉口气坚决。

“有意思。居然要让我和我的人离开这座岛,凭什么?就凭你们!”多义说道。“那要不咱们来一场决斗,输了,你们要毫不犹豫地撤出琼州岛,我们输了,我们离开。”没等上杉说完,多义冷笑了两声,“你们输了,你们离开?这条件公平吗,如果想来一场决斗的话,可以啊,你们输了,我要你们全船人的性命,我要你们的人头。”

众人互相看看,“船长,你发话吧。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艾彦说完,其他人都紧跟这表达了相同的观点。韩远海见众人对自己信任的目光,“好!我答yīng

你。如果你输了,立马撤出琼州岛,跟沙不丁说,这海口港不属于他,海口港是属于岛内的居民,属于往来的货船。如果我们输了,听从你的一起处置。”

“哈哈!爽快,但我想了想,光有一场决斗是不足以证明我在这座岛上的震慑力。”多义说完,脸上露出了一些狡黠的笑容。“那你想怎么样?”上杉问道。

“我想将这一场决斗扩大为三场,当然最后一场是武斗,而前面两场就由我来出题。”多义想增加场次,吸引众多岛民前来观看,以扩大自己在整个琼州岛的控zhì

,“你们如果觉得不公平的话,可以放qì

。但是你们以后都不能再插手琼州岛的事情,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

“好,三场,就三场!”货船上的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那好,明天早上,海口港的海边,祝你们走运!”多义下船的时候,已经在幻想货船上的这群人,身首异处的那番景象了。“因为现在逞一时之勇,好笑啊!真是好笑!”多义想到那血腥的画面,便不禁笑了起来。

望着多义远去,众人也围在了一起。…,

“这多义真是歹毒啊!原先想把我们赶走,他就能一心一意地去镇压村民的暴乱了。而村民失去我们的帮zhù

的话,死伤人数一定大大增加。”韩远海说道。

“上杉,为什么要说跟他比试,你知dào

你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打不了啊!”绝尘说道。“难道你们忘了,还有船长呢!远海啊!”上杉正要往下继xù

说。“远海?上杉师傅,你刚才说谁是远海?”钟雪嫣疑惑道,“我记得韩远海是你们家二少爷的名字吧?”

韩远海连忙向上杉摆了摆手,“哦,我是说,远海二少爷曾这样嘱咐过阿丁,一定要听我的话。”上杉连忙把自己的话给圆了过去,“阿丁啊!我不能打,还有你在。最后一场武斗,多义一定会上,这船上除了我之外,你是最佳人选。”韩远海点了点头,他刚才只跟多义交手了几招,便也知dào

了多义的厉害,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绝尘大师,这比试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与其待在船上,等着多义出手,还不如让多义答yīng

这场比试,或许这就是唯一能让他滚出琼州岛的办法。”上杉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赌一赌呗。”游风潇洒地说道。“就是,我也赞成赌一把。”若剑附和道。

“既然沙不丁势力这么大,为什么多义怎么没有动工官府呢?”杜万问道。“任用多义,本来就是双刃剑。”上杉看着众人,解释道,“多义本来在海上就恶行多端,各个国家都想惩办他。而沙不丁把他找来,控zhì

海口港,多义怎么又会去求官府呢?”

众人听上杉这样解释,连连点了点头。“远海,你刚才和多义交手,感觉怎么样?”万贤士问道。“腿功十分了得。”韩远海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那上杉,你有什么方法破解呢?”万贤士问道。上杉微微点了点头,“对于下盘功夫很好的人,那上半身则会是最大的弱点。我想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近身攻击是最好的选择。”

大家都十分赞同上杉的观点。“没关系,只要我们把前面两场比赛赢下来的话,那第三场也就不用比了。”艾彦说道。“但是还不知dào

多义想要比试的项目是什么呢!”钟雪嫣说道。

“没关系,我对我们大家都有信心。”游风笑道。“我可不想客死异乡。”若剑说道。“所以明天大家要一起努力。”韩远海说道。

吃完午饭,椰树村的村长一个人来到海口港,找韩远海等众人。

“你们看!”村长从怀里拿出一封红色的邀请函。“这是什么?”韩远海不解道。“这是多义派人送给我们各村村长和长老的。说明天会有三场比试,邀我们一同去做个见证。而多义说那比试的对手就是你们,我能不担心诸位吗?”村长扫了一眼众人,又接着说道,“你们现在已经成为多义的眼中钉了,这场比试对你们没有好处的。你们趁现在,还是赶快逃走吧,以免麻烦越惹越多。”

“村长,我们既然已经答yīng

了多义的比试,那么我们就不会逃跑了。如果逃跑了,对我们不利,对岛上的居民会更加不利的。”上杉说道。

“是啊!村长。我们已经成为多义的眼中钉了,那我们就更加不能逃跑。如果我们返航回到泉州,他们一样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想我们既然插手,那就管到底。”韩远海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实这多义够阴毒的。把琼州岛所有的村长和长老请去,无非是想赢比赛的同时,给琼州岛内的岛民一个威慑,想扩大自己的地盘。这真是司马昭之心啊!”绝尘从另一面分析道。

“所以多义就不可能会输掉比试了。这也是我为诸位恩公担心的。”村长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场比试就算凶多吉少,我们依然要去。犬鹰已经灭了,现在就差一个多义了。我们也不能这样半途而废。”从厨房里出来的杜万也说道。

“那看大家都下此决心,本人也不再劝什么了。今晚我们村有宴席,宴请各位恩公,不知是否赏脸?”村长邀请道。

“不了。等明天比试完再说吧。”若剑笑笑。“嗯,的确。即使我们现在参加了,心里面还是会装着明天比试的事情。这顿饭还是留到比试之后,把多义赶出岛后再吃吧!”万贤士补充道。

见船上众人都极力推辞,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大家心里都挂念着明天的事情,那本人也不打搅各位。本人代表椰树村的村民,希望各位明天在比试的过程中,能大获全胜。”说着,村长拱着手,弯着腰,向众人道别后,下了船。

望着村长的背影,韩远海心里似乎又多了一份责任。“怎么,紧张啦?”若剑在旁边问道。韩远海沉默着低下头。“要不要师傅,陪你放松一下?”若剑笑道。韩远海心领神会,正抬头望着若剑,却一把被若剑拉着,拉到甲板中央。

两人席地而坐,中间摆着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摆着骰粒还有骰钟。“我记得你第一次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眼睛里面就闪出不一样的光来。起初,老爷还害pà

我没教你好的,把你教成了像我一样的赌鬼,其实那时候我也挺害pà

,直到你跟我说,你的梦想是这蓝色的大海的时候,我才总算放了心。”若剑咧着嘴,笑着回忆道。

第三十七回 放松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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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开始,我也只是抱着玩的心态。若剑师傅,你也知dào

,私塾里面先生教得书有多苦闷。那时候,别人跟我说,靠这两样东西就能赚钱,我还不信。稍微大点以后,我才相信。不过,我知dào

这只是我的兴趣,拿它当职业,我可是从来没想过。”韩远海现在还记得,当时第一次碰触赌具后,那股不可抑止的好奇和兴趣,另外还有,因为练习掷骰粒,而被爹打得经lì



“来,我今天就给你来放放松。跟我赌几把。”若剑说道。“师傅,你明知dào

赌不过我的。”韩远海为难道。“小子,你真以为你天下无dí

啊!来,先来一把。”若剑正经道。“那赌什么?”韩远海问道。“你这小子,居然跟师傅赌,还要问赌什么。你说呢,要赌什么?”若剑反问道。“这赌,本来有赌本才好玩,没有赌本,那赌得实在没有意思了。”韩远海想了想,坏笑道,“我知dào

船上甲板好久,没有人清洗了。”

“好,我们先赌这个。”若剑爽快地应道。

“那么是我猜,还是你猜呢?”韩远海又征询若剑的意见。“你来掷,我来猜。这先得说好了,这骰钟里面只准有这两只骰粒,你不准藏起来。”若剑提前跟韩远海打招呼。

“好!”韩远海答yīng

后,右手拿起骰钟,左手拍着桌子,将骰粒拍起,一下将骰粒没收入骰钟里面,这顺畅的动作,让站在甲板上的众人,都不禁赞叹。

骰钟悬空被韩远海拿在手中,两颗骰粒在骰钟中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韩远海自己听着声音,就在一瞬间,将骰钟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师傅,是大还是小!”

若剑心里打不定主意,便向其他人请教,“喂!你们说说看,是大还是小啊?”“大,一准是大!”艾彦笑道。“小,应该是小!”万贤士坚定地说道。这两种答案,瞬间在整个船上炸开了锅。

“好了!你们别争了。”若剑心里甚是矛盾,原本想韩远海心里放松一下,现在他倒是紧张起来了,“大,我开大!”

韩远海笑着,正准bèi

将骰钟拿起。“唉!别急。”若剑看韩远海那从容淡定的表情,想必这里面一定有诈,“小。是小!”

“不改了吗?”韩远海问道。若剑摇了摇头。“好,开!”韩远海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全船人的注意。

“哈哈,豹子通杀!”韩远海掷出的两粒骰子都是六点朝上,这让坐在对面的若剑大吃一惊。众人走上前,一探究竟,一看的确是两粒骰子六点朝上,不禁啧啧称奇。

“喂!船长,我从来不知dào

你练剑的同时,赌术也这么棒啊。”游风夸奖道,“你要是有这一手,何必要出来航海呢,你自己开一家赌坊,那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为什么赌术好的人,就不能出来航海了。航海可是我的第一梦想啊,若剑师傅,今天的甲板就靠你了。”韩远海的一句话,似乎给万贤士提了醒。“船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万贤士思考再三,说道。

韩远海抬头看着他,“但讲无妨!”“我现在倒想出一个敛财的方法来,那就是赌船!”万贤士说道。“赌船?”众人惊讶地看着万贤士。韩远海也对这个十分大胆的提议,显出了惊讶与好奇。…,

“是的。赌船!赌钱既然在中原有,那么其他地方也会有赌这个东西存zài

。赌是不分国界的。所以我们航海的船只,到了某一处港口暂歇的话,我们都可以拿出中原的瓷器和丝绸作为赌本,召集当地众多的赌客前来,而他们的赌资则是当地稀有的物产,我们在博弈过程中就可以免费获得这些东西了。”万贤士解释道。

“你怎么知dào

你就一定赢呢?”上杉问道。“当然,我们这可是有一个赌术精湛的船长在。”万贤士笑道。“那这样岂不是对其他人不公平?”韩远海稍有疑虑,但是他在心中已经完全接受了万贤士的建议,这样不用花费银子去获得国外的货品,的确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船长,我也曾和你说过,这世界没有什么所谓公平与不公平存zài

。因为蒙古铁骑的强dà

,侵占别国的领土,这算公平吗?地位崇高的人,去奴役地位地下的人,这算公平吗?。我相信海外赌术精湛的人依然不少,并且赌这东西本来就是输赢对半,只是因为你赌术精湛,而占了上风。不能说是不公平的事情。”万贤士解释道。

“把赌放在船上,亏你能想出这种法子来捞钱啊!”艾彦说完,粗犷地笑了两声。

“这也是船长与若剑在这里掷骰子,给了我一些灵感罢了。”万贤士看着韩远海,又说道,“如果船长觉得这件事,不可行的话,只当本人什么话都没说过。”“万师傅,我可没这样说过。我知dào

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多想办法壮大自己,这也是我请你上船的目的。我想我们到了下个港口,我们就试试看,说不定我们真能淘到什么好宝贝。”韩远海笑道。

“那前提也是你要赢了明天多义的比试才行啊!”钟雪嫣的一句话,像给韩远海泼了一盆冷水。“我现在一想到万贤士的法子,心里就激动。所以明天我必须要赢,我要当这条航海之路的王者。”韩远海豪气冲天地说着,一扫刚才心里面的阴霾和恐慌。

“那看来,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若剑见韩远海充满信心,便笑着,起了身,正要将桌上的赌具给拿起来,却不想被韩远海按住,“韩家的二少奶奶,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把?”

见韩远海突然问自己,便问道:“赌什么?”

“你之前不说要我帮你洗衣服吗?你赢了,你的衣服我帮你洗。”韩远海终于知dào

自己在什么方面,可以让自己占点优势了。“那要是我输了呢?”钟雪嫣说道。

“很简单啊!你只需yào

回答我一个问题,并且你必须要说真心话。”韩远海要求道。“那这样不公平,我也有问题要问。咱们谁赢谁问,对方一定要说真心话。”钟雪嫣坐在了韩远海的对面,正经道。

“谁来摇,谁来猜?”韩远海客气道。钟雪嫣见韩远海刚才摇的情形,便知自己如果要猜的话必会输,所以她拿起骰钟,将骰粒放入其中,随便地在桌上晃了晃,“好了,猜吧!”

韩远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让我猜?”钟雪嫣点点头。“输了,不反悔?”“不反悔。”“好!大。”韩远海抬抬手,让钟雪嫣打开。

大家围上来一看,果真是‘大’,这把钟雪嫣急得,直嚷,“你肯定耍花招的。”韩远海一脸无辜,“没有啊!真得没有。别输了不赖账,好吗?”…,

钟雪嫣将整个桌子翻了个底朝天,检查了一下骰钟和骰粒,丝毫没有问题。“喂!喂!检查够了没?”韩远海把钟雪嫣的双手按了下来,目光直视着她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钟雪嫣不情愿地点点头。“一定要说真心话。”韩远海说道。钟雪嫣又点了点头,“知dào

了。说吧。”

见众人在场,韩远海连忙用劲地咳嗽了两声。“啊!我厨房还有事情!”杜万第一个识趣地溜走了。“啊!绝尘啊,我想跟你研究一下围棋,咱们会船舱去啊!”上杉带着绝尘去船舱。“哦,我要去买点琼州的特产,来这里还几天了,我还没去呢。”艾彦自言自语道。“等等我,我也去。”“还有我!”若剑和游风也跟在艾彦的身后,走出了货船。“我还有几本书要整理。”万贤士见众人都走了,也回了船舱。

“什么事啊?师傅们都走了,你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钟雪嫣见刚才还挺热闹的甲板,现在顿时变得清静,便疑惑道。“好,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那我可以尽情地发问了。”韩远海的目的也甚是明显,只想和钟雪嫣一对一的交流,不想有人打扰。

“明天我和多义比试了。你担心我吗?”韩远海试探地问道,“只能说真心话,不许说假话。”钟雪嫣一听,倒是觉得让众人离开,的确是一件合适的事情。“说啊!”韩远海等得有点着急了。

钟雪嫣红着脸,鼓起勇气地说道:“担心!”“那为什么担心我呢?”韩远海接着问道。钟雪嫣随即把目光,放在那骰粒上了,“一次只需问一个问题,如果想问的话,下一把赢了告sù

你。”韩远海等到这个答案,心里十分的开心,便点点头,“继xù

吧。”钟雪嫣吃了上一把的亏,倒学得精灵了。

她用手握着其中一颗骰粒,双手放在背后,而后又把双手握成粉拳,递到了韩远海的前面。“这是什么意思?”韩远海问道。“猜哪一只手上又骰粒?猜对了,我就回答你的问题,猜错了,你就得回答我的问题。”钟雪嫣狡猾地说道。

“你这不算,根本就不是赌。”韩远海不服。“大丈夫应该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吧,这跟掷骰子一样,只是形式变了而已,如果你觉得你会输,那就算了。难道你不想知dào

你问得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吗?”钟雪嫣设的激将法果然有效。“左边那个。”韩远海将钟雪嫣的左手扒开来看,里面没有骰子,心里甚是失望,“问吧!”

第三十八回 秘密招数

不求人人都喜欢,但是也不喜欢别人用凑字数三个字来形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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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雪嫣此招终于为自己扳回一程,“你喜不喜欢我?”韩远海被这一题吓得,直接扑在了桌子上,这原本是他设的第二道问题,没想到钟雪嫣第一个就先使了。“喂!不许耍懒啊!”钟雪嫣也算是敢爱敢恨,问这个问题,无非是想了解韩远海的心意。

“我代替我们韩家二少爷说,我喜欢你。”韩远海无奈道。“不,我要的就是你的真心话。我不会把你爱慕我的事情,告sù

你们二少爷的。”钟雪嫣小声地说道。“英雄坦荡荡,喜欢。我喜欢你。我第一眼见面就喜欢你了。”韩远海勇敢地承认道,不觉整个身上温度急剧上升,心跳也在加速。钟雪嫣看着韩远海尴尬地表情,不禁笑了起来,如春天的花朵般那样灿烂与美丽。

“跟你说实话。喜欢我的,不止你一个啊!”钟雪嫣神mì

地说道。“什么?还有人喜欢你?他是谁?”韩远海想知dào

自己的情敌是谁。钟雪嫣偷偷地瞄了一下骰粒。“来,我们再来一局。”韩远海拿起骰钟。

“不来了。”钟雪嫣心满yì

足地说道。“这不公平!”韩远海生气道。“怎么不公平,一人一个问题。有什么不公平的。”看着钟雪嫣欢奔着跑进船舱,韩远海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他用余光扫了一下甲板,只见钟雪嫣坐下靠后的位置,有一颗骰粒。韩远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钟雪嫣的两只手都没有骰粒,骰粒放在了背后。

韩远海一直都是耍别人,现在却被这一小魔女给耍了,他在甲板上踱着步子。“喂!钟雪嫣你开门!”韩远海最后来到房门前,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大呼小叫的。”钟雪嫣若无其事地开了门。“你……”韩远海见着钟雪嫣,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将那颗骰粒摆在钟雪嫣的面前。“什么意思?”钟雪嫣装出一幅无辜地表情。“你耍赖你!”韩远海说道。

“喂!我问问题,是你自己要回答的,好不好?你这人,还说自己是大丈夫。承认喜欢一个人,怎么了?”钟雪嫣的强词夺理,让韩远海的脸憋得通红,“好!”韩远海随即将钟雪嫣拥入怀里,双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钟雪嫣拼命地挣扎,拳头捶在韩远海的胸膛上,韩远海却不为所动。渐渐地,钟雪嫣反抗的力度逐渐变小。

“啊!”杜万从厨房出来,正准bèi

下船舱取一些淡水,见到此场景,手里的木盆突然丢在了地上。钟雪嫣立马推开了韩远海。

“你们接着忙,你们接着忙!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杜万摆了摆手,把木盆拿起,下了船舱。

钟雪嫣红着脸,眼泪也不禁流了出来,“你是觉得我刚才欺骗你了,所以你现在要欺负我吗?”韩远海最怕女孩子哭,一哭就心软,这是韩远海的毛病,似乎也是天底下多数男子的弱点。

“刚才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别哭了。要不然让你亲回来?”韩远海一面道歉,一面却在回味着刚才甜蜜的一刻。韩远海的初吻,就这样奉送出去了。在上一次,南洋的旅行中,那南洋的两位姐妹花,也不过是在韩远海的双颊上,一边亲了一下。

“谁要亲你啊?我说了,如果你再对我无礼,我告sù

你家二少爷,让他好好地惩罚你。”说完,钟雪嫣便关上了门。…,

韩远海对于钟雪嫣的最后一句话,甚感微妙,“如果她知dào

我就是韩家二公子后,不知dào

会不会一剑把我给劈了。现在还是不告sù

她为好。”

只见杜万将清水盛着,走了上来,韩远海连忙凑过来,说道,“杜万师傅,刚才那一幕?”韩远海用手指了指钟雪嫣的房门。

“船长,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杜万笑呵呵地说道。“啊!那就最好了。”韩远海舒了一口气。“不过,远海啊!我告sù

你小嫣姑娘是个好姑娘,不准你欺负她啊!”杜万嘱咐道。“那是自然。”韩远海点点头。

今天白天一系列的举动,让韩远海将与多义比试的事情忘到了一边,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又重新想了起来。

韩远海靠在栏杆上,望着夜色中的月亮,这让他想起了家中的娘亲和哥哥,“不知dào

他们怎么样了?”韩远海也在想着是不是家中的娘亲,也是辗转难眠,在想着自己。

“怎么,还不睡觉啊?”钟雪嫣似乎和韩远海都有相同的默契,连失眠都在一起。“白天的事情…”韩远海嘴巴里支支吾吾的。“别提了。下次如果你敢在别人面前说起的话,我一定不饶你。”听见钟雪嫣这么说,韩远海连忙捂着嘴巴。

“拿着!”钟雪嫣把挂在自己身上的护身符摘了下来,递到韩远海的手里,“这是我娘亲生前帮我求的,很灵验,拿着灵符,会得神灵的庇佑。”

“这!”韩远海攥在手里,心里甚是感动。“你可别误会。我是想去波斯,想跟你们一起去冒险的。如果你输了的话,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所以我为你担心,想为你加油。”钟雪嫣连忙找了一些借口,来弥补自己的答案。

“哦,那我战死了,你可别哭啊!”韩远海说道。“坏蛋,你就不能说一些好听的。”钟雪嫣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了。我知dào

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会尽lì

而为的。走,回船舱,睡觉去吧。”韩远海说着,带着钟雪嫣,一起走进了船舱。

韩远海小心翼翼地走下船舱,来到自己的小屋里睡觉,旁边的上杉面对着另一侧。韩远海心想,上杉师傅倒是挺沉得住气,他难道不怕他人头落地?

“回来啦?”上杉这一声,倒有些吓到了坐在床边的韩远海。“嗯。”韩远海点点头。“明天有把握打胜多义吗?”上杉把脸转过来。“没把握。”韩远海摇摇头。“那你还敢回来睡觉。”韩远海没听明白上杉的意思。

上杉坐起来,向韩远海看了看,“走吧,我有些东西要教给你。明天以防万一。”韩远海一听,“我就说您,怎么能睡得这么踏实,原来是另有妙招传授给我。”“嘘!”上杉看韩远海得yì

忘了形,便提醒他小声点,“走,上甲板。”上杉朝上指了指。

韩远海蹑手蹑脚地跟着上杉来到来甲板上,“师傅,你要教我什么?”韩远海有点迫不及待。上杉一脸从容,显然阅历丰富的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你知dào

师傅我,为什么愿意在寺院里修行吗?”

“因为师傅你有一颗静禅之心。”韩远海答道。“即是,但也也不全是。”上杉笑道。“哦,那是因为师傅不愿亲近女色。”韩远海答道。

“你这臭小子,越说越离谱。好了,告sù

你,除了在寺院里能静禅修佛之外,我还能与寺院里面的一些武僧比划两下。”上杉解释道。…,

“那师傅,你的意思是…”韩远海愣了半天。“听说过擒拿手没?”上杉把手背在了后面。“擒拿手?似乎听过。”韩远海则所谓的听过,则是道听途说。

“擒拿手,是以巧治敌人关节为手段,第一次看时,我就觉得甚是奇妙。中原的武术博大精深,擒拿手我也只是学了几个手法,现在便也教教你。”上杉说着,便让韩远海打一拳过来。

上杉一个向前提步,左手将韩远海手臂外翻,右手由下向上趁势击打韩远海的肘部。“唉!师傅,你可不能真打下去啊!”韩远海提醒道。“看清楚没,手臂向里合没问题,但向外翻却是一个障碍。腿也是一样。”上杉抬起了自己的右腿,“伸直、弯曲都可以。但是如果如果是这样呢?”

上杉将腿放下,让韩远海将腿抬起,上杉一只手拖着,慢慢将它升高。“唉!师傅,你再这样,我腿快断了,腿快断了。”韩远海嚷道。上杉连忙松手。韩远海把腿放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以关节反制对手。”

“嗯,就是这样。不过擒拿要讲究快速、准确。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先动。来先跟我学几招缠手。这是我自己结合他们的动作,又自行编制成的。”上杉说着,摆开了姿势。韩远海看着,也在一旁学。“上杉师傅,你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教我,白天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行呢?”韩远海一边做着动作,一边不解道。

“这一次是生死战,前面还有两场比试。我不能因为能教你这几招了,就降低了其他人的压力,我需yào

他们时刻绷紧自己的弦,这样比试的时候,才会拼尽全力。”听着上杉这样说,韩远海点了点头,心想上杉师傅果然想得甚是周到。

“别放松!第一式,腕转衔月。当敌人打来之时,将掌化爪,迅速抓住敌人的手腕。”上杉一面解释,一面继xù

做着动作。不知dào

,上杉的简化版的‘擒拿手’,是否能真zhèng

帮zhù

到韩远海。

第三十九回 比试第一轮

新的一天,又富含了新的寓意,生命也在延续。已是十二月份,琼州岛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像童话世界般美丽动人,而整个琼州好似是在过春天一般,给人柔柔的暖意。

多义一大早就派人,去请韩远海等一众九人。“多义,是不是怕我们逃走啊!还故yì

打发你来请。”艾彦的块头放在面前,让多义的手下,有些害pà



“怎么会呢!主人是让属下领路,让各位直接参加比试,以免各位迷路,耽误了时间。”那手下颤颤巍巍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多谢你家主人了。咱们跟你走便是。”上杉说道。

众人跟随着他,来到海口港的海边。多义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表情甚是惬意,似乎这场比试在他看来,已经是稳操胜券了。场地两边坐着各村的村长以及长老们。一些岛民们也在远处观看着。

多义见韩远海等人来了,便懒洋洋地站起身,“请各位乡亲父老,做个见证。我与他们比试三场,如果我输了,我自愿离岛,永不登上琼州岛;如果他们输了,那他们都得身首异处。别说,本人没有给你们机会。”

“少废话,快开始吧。”艾彦吼道。两旁的战鼓声垒起,倒让韩远海等众人,心里一紧。“很简单的鄙视。第一回合,划船比赛。身为大海的勇士,划船应该是基本要学会的吧。”多义朝海上指了指,“谁先站到海面上那只小船上,谁就赢了。”

艾彦看了一眼,岸边放着两只小木船,游到目标处的距离,也就几百米而已,“我来接受挑zhàn

。”

“等一下。我还要招来一些朋友。”多义挥挥手,命人将一盆刚从牛身上放出的血,朝海里倒去。原本如蓝宝石般,清澈、透明的海水,瞬间变得浑浊不堪。“再将道具绑上。”多义又招了招手。

几个手下,分别将半只牛身,用结实的铁链捆住,另一端则锁在了船尾处。“他这是要做什么?”游风轻声问道。“你看海里面出现了什么?”上杉指着。众人一起垫脚去看,只见那浑浊的海水中,已出现了几十条鲨鱼。村长和长老们,一脸愕然,他们不知dào

多义会把这些不速之客请来,心中为韩远海等众人担心。

“很高兴,它们能来参加我们这场比试,也算是给在下一个面子。它们好像都还饿着呢,那咱们就开始吧。”多义冷笑了两声。

“这比赛亏他能想得出,这半头牛被拖入海里,明显是会遭受鲨鱼的攻击。一不小心,整条船都会被打翻的。”万贤士说道。

“嗯,的确。这第一场比试,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要有很大勇气的。”绝尘捋了捋胡须。“多义曾在东南沿海做过海贼,没有什么他想不出的。即使我们和他的手下,都落入海里,也只能算是打平。想赢,可是太难了。”上杉说道。

“还是我来。”艾彦展现出了蒙古人的英勇,脱离队伍,来到了小船边。“好。有勇气,我多义这一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勇敢的人。好!”说着,多义向自己的手下们招了招手,而后一个蒙面黑衣人,出了队伍。

“他是谁?”韩远海转向其他师傅,问道。“应该是多义海贼船上的。此人蒙着面,全身都是被黑衣裹着,我实在看不出。”上杉答道。“那师傅们,你们见过吗?”韩远海想知己知彼,可惜其他人都摇了摇头。…,

“规则呢?很简单,比赛过程中,你们任何一人,都不可以伤害这海里的客人,如果谁伤害了,谁就输了。知dào

了吗?”多义又重新坐下来。

艾彦和黑衣人各自上了船。两人背对着大海,都采取了背身后蹬的方法。别看艾彦是蒙古人,但是在这近十年的航海中间,却也累积了不少经验。自然,连划船的方式,当然也掌握了一些。

“准bèi

好了吗?”站在中间的人,看两人都将自己的姿势摆好,便将手朝下一放,嘴巴里也喊出了:“开始!”

艾彦和黑衣人听见指令,连忙作出动作。那半头牛的重量实在太沉,就算有浮力托着,艾彦也感觉,随时都会有沉船的危险。

两人齐头并进,不分胜负,看得韩元海甚是着急,手心里都冒了冷汗。艾彦的船拖着牛的尸体,刚离开海边,那一群嗜血的魔鬼,见有猎物上门,便围拢过来。船下顿时是黑压压地一片。

“哇!都抢疯了吧。”艾彦觉得整条船,都好似不受自己的控zhì

般。在鲨鱼看来,移动的物体,无疑会让他们感到恐惧和害pà

,而这恰恰也让他们产生了攻击的欲望。划得越快,反而受攻击却越多,划得慢了,那鲨鱼又在进食,死死地拽住猎物。

艾彦汗如雨下,背后很快就湿透了。转而看自己的对手,他却甚是从容地坐在船上,一动不动。“怎么,难道他想输吗?”艾彦小声嘀咕着,手上划船的动作却丝毫没有间歇。

那海里的鲨鱼像是跟艾彦较上了劲,好几只都聚拢过来,咬着猎物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而另一边的蒙面人,却坐等着船下的食物,被鲨鱼吃完。

“糟了!”上杉看到此情形,连忙脱口而出。“怎么回事?”韩远海不解道。“多义的手下是想让鲨鱼把自己船下的猎物吃完,而后再开始划船。而另一边,艾彦现在却跟鲨鱼较上劲,木船很有可能被打翻!”上杉说道。看着艾彦的船左摇右晃,这可急坏了岸上的众人。

那蒙面人见船渐渐上升,想必是底下猎物已经所剩不多,便拿起船桨,向目的地游去。“好啊!哈哈。”多义见到自己的手下,即将旗开得胜,心里面也不禁欣喜,那双鹰眼才稍微变得柔和一些。

艾彦看着对手,已经甩开了自己一个身位,情况万分紧急。就在此刻,艾彦急中生智,突然将船头调转。

“艾彦,他怎么了?没疯吧,调转船头做什么?”游风不解道。“他难道是想放qì

了?”杜万也插了一句。众人一并好奇地看去。艾彦将船尾的猎物转移到了船头,原本鲨鱼拽着猎物,往后的力却成了向前的力。

艾彦连忙拿起船桨,又继xù

前行。海底的其中一只鲨鱼,为了将猎物据为己有,竟将猎物一口咬住,把艾彦的船向前,带出了老远的位置,站在海边的众人都看得傻了眼。

“哇!艾彦师傅真聪明啊,艾彦师傅,加油,艾彦师傅,加油!”钟雪嫣看着艾彦的船超过了对手,欢蹦乱跳起来。

“艾彦居然能想到这么一出,也难为他了。”上杉笑道。众人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平稳下来。

坐在木船上的艾彦也甚是得yì

,咧开嘴笑了起来。对手见艾彦反超,慌了神,使出了最大的劲。可是没用,艾彦的船既有艾彦出力,又有鲨鱼帮忙,想追实在太难了。…,

眼看着就要到达目标船只,艾彦也停止了动作,却不想自己的木船依然被下面的鲨鱼拉着,并没有停在目标船只旁,而是直接蹿了出去。站在海边的众人,真是要被这一场比试折磨死了,刚喘两口气,放松下来,这下又把心悬了起来。

艾彦见状,不顾海中的危险,竟跳入海里,迅速向目标船只游去。村民们都一声惊叹,年岁大的长老连忙拿起白丝巾擦汗。

海底的掠食者,眼见一个活物在海面上移动,便紧紧追在艾彦的身后,一时间,海面上竟冒出了四、五个黑色背鳍。“你肯定死定了!”那蒙面人咬着牙,又拼命地将自己的木船提速。艾彦手上没有兵器,要不然一怒之下,早就将它们斩杀了,当然多义的规则规定是,不能射杀和击打这些鲨鱼,但是艾彦在自己生死一刻,便也顾不得那么多,迎面来的鲨鱼正要张口血盆大口,艾彦就一重拳打来。

“不好意思,你们犯规了,取消比赛资格。”多义大声说道。众人不免心中沮丧。蒙面人见艾彦出手,想必是取消了比赛资格。而现在他已经来到了目标船只上,只要站到那上面,他就赢了。

蒙面人缓缓起身,在自己的木船上站定,而后向目标船靠近。在村民看来,这场比试已经毫无悬念,多义必胜无疑。而多义咧着嘴巴,看着手下登上目标船的那一刻。就在此时,海中却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猛然跃起,激起浪花数米,而当它再跃入海中之时,船上的蒙面人已经不见踪影。

离事发地点最近的艾彦,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只近六米的大白鲨直接将蒙面人扑入了海里。再一看,那海面上,除了剩下更为鲜红的血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站在海边的村民,都被这一幕,吓得失声,更有甚者,两腿颤抖,瘫倒在地。钟雪嫣竟躲在众人背后,吓得哭了起来。

“艾彦师傅,你没事吧?”韩远海大喊道。“还好,我没事?”艾彦挥挥手,连忙翻入那只目标船内。

第四十回 相互射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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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哭了!大海就是这样,无时无刻都有着危险,随时又都会吞噬掉我们的性命。”韩远海凑到钟雪嫣的耳边,小声安慰道。“即使大海这么危险,你们依然这么义无反顾地热爱吗?”钟雪嫣红着眼睛,问道。韩远海笑着点点头。

艾彦划着船,总算有惊无险地上了岸。多义实在没想到,胜利已经近在咫尺,没想到却被这畜生破坏了,想到此处,多义狠狠地拍了椅把,“来人啊!帮我把琼州岛附近一百海里的鲨鱼全部杀干净,不想有任何一只出现在我的面前。”多义脸上的青筋微爆,这句话从他嘴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每一个字都显得十分吃力。手下拱起手,答了“是”,便退了下去。

“这一局,就算打平。你们看,还算公平吧?”多义话里带着些勉强。各位村长和长老们也都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你们呢?”多义问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也没意见。”韩远海代表自己的船员答道。“艾彦,我真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艾彦拱着手,向大家赔礼。“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能平安回来就不错了。我们还在为你的生命担心呢!”若剑拍了拍了艾彦的肩膀。

“就是啊!那海里都是这些吃人的家伙,我可没有你这么勇敢。”杜万笑道。

韩远海站出来,问道:“那第二回合比什么?”多义冷笑了两声,“猎杀!”众人听到这名字,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词便是血腥。

“我来说明下规则。双方各自派一个人,依然要游到我摆放船只的地方。来人啊!”多义拍了拍手,只见一个手下上了木船,快速地将木船,划到之前的位置。“然后呢,我们再各自派一位女子出马,射杀对方下海的人。最后,谁先游到目标船,谁就是胜利者。”多义举起胳膊示意,一男一女从一群手下中走出来。

那男子眼珠微凸,皮肤黝黑,体格甚是健壮,而那女子,头发高高地盘起,左脸颊上有一处刀疤,右手手臂上纹了一条蛇,韩远海看看那女子,再转而看看钟雪嫣,“还是你好kàn

。”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钟雪嫣说道。“你们究竟谁出来应战?”多义问道。“那下海的男子必定是我。”游风毫无退却的意思。这九个人中间,除了钟雪嫣外,其他的都是大老爷们,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钟雪嫣。“我不行的,不行的!上次差点把若剑师傅,给射了。”钟雪嫣摆摆手。

“来吧!你随便射,都行!其他的不敢说,游泳保证是第一。”游风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去吧,没事的!只要你不向游风师傅射,就可以了。快去吧,别让多义以为我们这局弃权了。实话跟你说,我最后一局,可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去赢多义的。”钟雪嫣听韩远海这样说,只得硬着头皮。

当钟雪嫣拿起弓箭,又想到了船上差点误伤若剑的事情,心里不免一阵慌乱。“没关系的,你的目标是你的敌人,只要射中他,我们就赢了。所以别想太多。”韩远海大声安慰道。

游风和对方,将上身的衣服全部褪去,缓缓地走入海中,由于血液已经在海中散去,鲨鱼也已经不见踪迹。那发指令的人,看着海中的两人一字平齐站立,而那一对女搭建引弓,一切都准bèi

就绪,此人便下令,“开始!”…,

只见游风和对手,都潜入到了海中。由于浪花较大,游风绷紧了身子,用腿不停往后蹬,要冲出海流的包围。“嗖,嗖!”众人只听弓弦响了两下,那女子射出的两枝箭便往海里飞去。此时,正在与海流做激烈搏斗的游风,被这突如其来得箭,吓得连忙躲避,一枝箭从右臂穿过,另一枝箭则差点射到游风的腿上。

钟雪嫣一箭未发,那对手在海里游得甚是自在。他已经冲出了海浪的包围,正想目标船只靠拢。“小嫣,别犹豫,射啊!”韩远海眼看此刻,对本方不利,于是连忙喊道。钟雪嫣左眼闭起,右眼虚着,瞄准对方,正要发射,只听弓弦清脆的一声,众人却不见有箭射出。“对不起,对不起。”钟雪嫣放出的是空弹,那支箭还摆在弓上。众人都摇摇头,叹了口气。

多义不禁放声大笑,原先他准bèi

由男子射箭的,因为发xiàn

韩远海的船上有女子,便猜测这女子骑射不是强项,便临时改了规则。

就在钟雪嫣放空弹之际,那女子又以游风为目标,连续射出了四、五枝箭,每一箭,虽然被在海里的游风躲开,但是它们与游风的距离也只差分毫,这让岸上的同伴看了,都非常揪心。

游风,为了隐藏自己,便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海里,像一条鱼般,快速地游动,与对方已成齐头并进之势。

钟雪嫣又连忙将第一支箭摆好后,又重新发射。大家满心期待这一箭会发生什么奇迹,没想到又失望了。那只箭,在空中停留了五秒,便径自垂下,落到了沙滩与海浪交汇处。

“忘了,全忘了。她的动作没一处是正确的。”艾彦评论道。“要怪,就怪你这师傅。那我当活靶。”若剑趁机讽刺道。“好了,好了。还提过去的事情做什么,现在我们要为小嫣姑娘加油。”绝尘劝道。

游风在海里憋气的时间,是比常人要久,但总得是要换气的。那女子瞧准游风来到水面换气,便迅速地搭箭往游风处射去。“游风,小心啊!”杜万喊道。游风没注意,这女子的箭会来得这么快,身子一侧,那支箭将游风的右臂划开一个口子,鲜血直往外流。

“呀!游风似乎受伤了。”艾彦与其他人顿时都慌了神。游风想张开右臂,继xù

前行,可是伤口一碰到海水,就疼得不行。那女子见游风受伤,并拼命使箭,好似要把游风置之死地。

游风抱着手臂,有重新潜入海里。众人不知dào

,游风的去向,倒是看着多义的手下,越来越靠近目标船。

韩远海情急之下,连忙喊道:“我曾看过钟雪嫣她在洗澡。”众人一惊,都把目光对准钟雪嫣看。钟雪嫣被韩远海意wài

的一声所激怒,搭箭拉开弓弦,便瞄准韩远海,“嗖!”一声,那枝箭从韩远海的头顶上掠过,把韩远海吓得脸色苍白。

“快!敌人,要靠近船了。小嫣,快射。”上杉指示道。钟雪嫣把身体一转,搭建拉弓一气呵成,瞄准对手,便是一箭。

水中的对手,以为只是虚弹,便依然自顾自游着,等箭来到面前时,已猝不及防。那支箭恰恰,将对手的左臂,横向穿透,力道十分足。多义见此,目瞪口呆,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哇!看到没,生气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韩远海也不知dào

刚才那一招,这么有效果,但是差一点,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钟雪嫣的箭下,心里不免又泛起一层凉意。…,

此刻,海中的两人都受了伤。一面是不见踪影的游风,一面是正在海中挣扎的对手。“小嫣,再给他来几箭啊!”若剑大喊道。

钟雪嫣见海中的对手实在可怜,就像是一只折断翅膀的鸟,一想到这里,刚才的满腔怒火一消,拉弓的姿势又变了样。

“唉!你们看游风又出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万贤士站上了背后不远处的巨石上。所谓“站得高,观得远”,这话倒一点不假。

游风又重新浮在海面,原来刚才他沉入海里,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了包扎。看着对手在海中挣扎,游风此刻倒是惬意不少。那女子眼见游风已超出了箭的范围,便直愣愣地观察着海面的状况。游风轻松地来到目标船边上,正要爬上船,只见船上的那人掏出了匕首,露出那奸猾的笑容。

“你们这样做,根本就不配待在琼州岛上。”游风浮在船边,大声地指责道。“这一轮,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赢的。只要下一轮,主人获胜,那你们就要留下你们的头颅,而这琼州岛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多义的手下,恶狠狠地说道。

游风见状,便游到船底,头朝下,双腿朝上,左右脚,连续蹬着木船底部。“唉!唉!唉!”那手下,在船上晃晃悠悠,左右摇摆。游风一脚又一用力,多义的手下,便跃入了海里。游风趁机爬上了船,他站起身,向站在海边的众人挥手。

“终于赢了,不容易啊!”韩远海第一个欢呼起来,想上前去拥bào

钟雪嫣,却被钟雪嫣在胸前打了一掌,“我可没忘记你刚才说的话。”韩远海这才知dào

,一般女孩子,也都是很记仇的。

众人见游风划着船,缓缓靠近岸上,便一起拥到了海水边上。“辛苦了,辛苦了。”上杉将游风从船上,扶了下来,“大师,现在就靠你了。”“好说,好说。”绝尘笑道。

“这群饭桶,真是给我丢够了面子。非要让我亲自出马不可。”多义又重重地拍了两下旁边的桌子,使得原本下人砌得茶水,洒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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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擒拿手

支持的依然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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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sù

他们,半柱香后,进行第三回合。”多义吩咐属下完,便先走了。那属下走到村长与长老面前,通报了刚才多义的话,村长与长老都点了点头,表示赞成。而后他来到韩远海等众人面前,“我们家主人说了,半柱香后,进行第三场比试。希望各位,不要随便乱走动。”

“你家主人的意思,那就是说我们还是会逃了,记住,刚才是我们赢了。”杜万挺着肚子,把那属下顶出了众人的身旁。

“这多义真好玩。还是害pà

,我们会逃走。”若剑笑道。“这次可是多义亲自出马,实力不容小视啊!”上杉提醒道。

“多谢各位,为我们琼州岛出力啊!”村长和长老们起身,都向韩远海等人拱手道谢。“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我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已。”韩远海作为船长,礼貌地答道。

“多义不好惹啊,少侠小心了。”长老们担心道。“晚辈知dào

。”韩远海点点头。看长老和村长们离开,韩远海等一众人,围在了游风的身边。

“大师,游风的伤不碍事吧?”艾彦问道。“嗯,没事!辛亏那箭头上没有毒。”绝尘笑着,向众人摆了摆手。“依多义的作风,不可能这么简单让我们取胜的。”上杉正思索着,刚才与游风一起比试游泳的男子,这才上岸。

只见他趴在海滩上,嘴唇发紫,双颊发黑,奄奄一息地哀求道:“主人,解药!主人,救我!”大家这才行然大悟。“原来是箭筒拿错了。”若剑说道。

绝尘拿着药箱正要去救那名男子,却不想被众人拦住。“大师,救他干什么?”杜万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也只是受人唆使。”绝尘执意要去,众人只得放行。

可绝尘到了那男子跟前,一搭脉,便下了结论:“毒已攻心,无药可解。”绝尘遂站起身,摇了摇头。

“怎么样?绝尘大师,他还有救吗?”艾彦走上前问道。绝尘沉默着,又摇了摇头。没多久,只见多义的两名手下,就将男子的尸体拖走,打扫起比试场地,为第三场的比试做好准bèi



“多义这么狠毒,你千万要小心啊。”钟雪嫣向韩远海提醒道。“没事的。你刚才那一箭,要是把我射中了。我相信我会死得跟那名男子一样惨。”韩远海说道。“原本是要你保守秘密的,你不知dào

贞洁对一个女孩子有多重yào

吗?”钟雪嫣置气道。

“可是,你射得都是空弹,要么就毫无威胁。如果刚才那一局输了,那我们性命就真不保了。你说是你的贞洁重yào

,还是我们这九人的性命重yào

?”韩远海无奈道,“上次不小心看到你洗澡,下次你偷看我洗澡,不就打平了?”

“谁要偷看你洗澡啊?大战在即,你就不能正经一点。”钟雪嫣娇羞地扭过头,“下一场如果胜了,我们的旅程才会继xù

,如果不胜,那我们…”“你放心,我阿丁,为了你,还有各位师傅,一定倾尽全力。”韩远海坚定地说道。

一阵战鼓垒起,多义又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上身的衣服简便了许多,就剩一件短袖的白色布褂,下身则穿着一件枣红色的裤子,再加脚上一对靴子,显得整个人都高大、挺拔。

韩远海见多义来了,便向众人示意退后,留给两人的是一片空旷地沙滩地。“你确定你要和我比试?”多义笑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韩远海笑笑。“你不怕你英年早逝。后面那女子长得不错,你要是死了,她就归我了。”多义挑衅道。…,

“哦?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韩远海与多义靠近,双方礼貌性地拱了拱手。站在中间的裁判,见两人准bèi

妥当,右手举起向下一放,大喊道:“比试开始。”

这一场的比试,是关键中的关键,这不仅关乎韩远海船上九条人命,还关乎海口港的税银,已经千千万万的琼州岛的岛民,所以众人对韩远海,都报以热烈的期望。“船长,加油啊!船长,加油啊!”艾彦举起右臂,大声喊道。若剑、杜万等人也将拳头攥紧,暗自为韩远海鼓劲。

在擂台上的韩远海,与多义拉开距离,从而避免被多义的腿击击中。多义向韩远海招招手,“胆小鬼,怕什么?爷我也不会吃了你。”韩远海只是笑,也不回答。

多义快要把韩远海逼到了海里,众人都万分着急。多义见情势对自己有利,便使出连环弹腿,以腿击为主,以双拳为辅。

腿击苍劲有力,双拳出其不意,韩远海觉得此时的多义,比上次在木板上比试得要强许多。韩远海见招拆招,倒有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

“上杉,船长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防御,怎么不进攻呢?”艾彦看得着急,连忙请教上杉。“难道你不知dào

中原武术里有一句话?”上杉笑道。“什么话?”艾彦不解。“‘以守为攻,以退为进’在没有找到对手的弱点时,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上杉的话里禅味十足,或许只有绝尘大师能听得懂些。

“反正,我们蒙古人就知dào

一个字‘打’。你一个东瀛武士,不也是以‘攻’开头的吗?”艾彦疑惑道。“最伟大的武士,不是‘攻’,而是‘攻守兼备’,让人找不到弱点。”上杉一面说,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比赛的发展。

此时,韩远海将多义踢过来的右腿,双手一挡,顺势拿住下压,多义不免将双腿劈在沙地上。韩远海腾出一只手,将多义的右脚脚背向下一折,多义疼得“啊!”的一声大喊,又使左腿,攻向远海。远海顺势翻身,将多义的左腿抱住,双手使劲将多义丢出一丈远。

这就是上杉教给韩远海“擒拿手”里的一招“逆来顺受”。不管敌人的招数是什么,都要趁机将敌人的劲卸下,而后攻之。

“好!船长这一招使得好,我怎么没见过船长练过这等功夫?”绝尘疑惑道。“肯定是这小子,偷偷练的。他不会在少林寺偷过什么秘籍吧?”若剑这话,纯粹是开玩笑。钟雪嫣见状,也连忙拍手叫好。

“哇!好厉害啊。”多义从地上爬起来,“来啊,继xù

进攻啊。”眼看多义发怒,韩远海仍然沉稳淡定。远海心里清楚,现在着急的是多义,并非是自己,而现在他倒是怀念起自己的那把剑来了,“还是用剑才能让人放心啊!”

多义见韩远海小声嘀咕着,有机可趁,便又攻过来。多义这次聪明了许多,降低重心,连续使出扫腿,用来攻击韩远海的下盘。韩远海轮换着将左右腿向上抬起,向后不断撤tuì

。眼看后面快到了人群,韩远海借多义的肩膀,腾空翻身来到了多义的后方。

“你这小子,有本事就攻过来。别跟我玩捉迷藏。”多义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有本事,你就攻过来。我就在这等你。”韩远海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多义更加愤nù

。…,

多义冲过来,就是一招飞腿,韩远海倒趁势,将身体一让,而后又在多义的身后补了一脚。多义差点被踢进了大海里。村民们见多义如此狼狈,都不禁笑出声来。多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呀!”多义举拳要打,韩远海右手缠腕,左手将多义右拳的大拇指向外一折,多义疼得又大喊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招数?”多义连忙退后。“告sù

你也无妨,擒拿手。”韩远海笑道。

“擒拿手?船长什么时候学得擒拿手?”艾彦见到此招甚是精妙,不禁问道。“昨夜,我教的。”上杉笑道。“你这东瀛人,骨子里就是坏。有好招不早拿出来,害我们白担心。”游风凑到上杉的身边,责怪道。

“如果不那样的话,艾彦怎么会打平,你又怎么会赢呢?别把宝押在船长的身上。只要船长的心里压力小了,这招数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上杉解释道。众人又都点了点头,转过脸,继xù

看比赛。

多义的腿攻明显比之前要慢许多,韩远海抓住机会,左手抱住多义袭来的右腿,右手成掌,用劲地劈在了多义膝盖骨上方,多义无力支撑,跪在了沙地上。“站不起来,就别打了吧。否则,你输的会更难看的。”韩远海说道。

“我不服,我不服气!”多义抓起一把沙子,向韩远海扔去。韩远海连忙用袖子挡住,多义趁机硬是咬牙,使出了一招踢腿,正踢在韩远海的胸膛上。韩远海应声倒下,众人脸色煞白。

“船长,没事吧?”杜万喊道。

“船长,起来啊!”若剑呐喊道。

“我们的旅程才开始呢!”万贤士也跟着大喊。

躺在地上的韩远海,听着众人的呼喊,脑子里正浮现着‘海七’,每一位师傅的画面,另外还有钟雪嫣。

“起来啊!加油啊!”韩远海也不知dào

,钟雪嫣的这一声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韩远海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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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爱身份还是爱自己

大海总是有种魔力,让写的人无法停笔,不知dào

看的人也是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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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义并不管这些,拖着右腿,来到韩远海的身边,便要抬起右腿狠狠地踩在韩远海的身上。韩远海立即伸出双腿,将多义的右腿夹住,一个漂亮的翻身,将多义钳制在了自己的身下。

韩远海将多义的右腿向上弯折,多义的屁股也快压在自己的腰上。“啊!疼,疼,疼。”多义用力地拍打着地面。“那你认不认输?”韩远海又加了一把劲。“我认输,我认输。”多义疼得连“骂娘”的心都有了。

远海见他已经是认输,便将他放开。韩远海对着众人,举起手臂,“我赢了!”上杉一众人以及岛民全部都沸腾起来了。

艾彦带着若剑以及杜万,将韩远海高高地抛起。“英雄!英雄!英雄!”岛民们自发地对着蓝天,高呼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多义和多义的手下之外,都笑容满面,热烈地庆祝着韩远海的胜利。

韩远海示意艾彦,将他放下来。刚才被多义的一脚踢在胸口,依然作痛。韩远海脸色苍白,捂着胸口。“怎么了?怎么了?快给绝尘大师看看。”艾彦扶着韩远海道。

绝尘来到韩远海的身边,拉开韩远海的衣服,只见胸口处一片淤红。“这一脚不轻啊!”绝尘一面说,一面对着韩远海施针,为了让淤血尽快散去,以不至于堵住韩远海的气管,让韩远海窒息。

围在绝尘和韩远海身边的一众人,都非常着急。“船长,没事吧?”上杉焦急地问道。“船长年轻体壮,又练过武,没多大的事。要是老夫被这一脚踢中,我命休矣啊!”绝尘拿自己做比对,只想描述一下多义这一脚的威力。

“咳,咳!”韩远海咳嗽两声,嘴中尽喷出血来。众人又是一惊。“没事的,没事的。那是留在胸口的淤血。”绝尘说道,“船长,是不是好多了?”韩远海深呼吸了两下,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绝尘将银针从韩远海的身上拔下,收好。

韩远海起身,走到多义的身边,“你什么时候离开琼州岛?”多义沉默着。“那就明天。”韩远海接着说道,“在众人面前,你要为沙不丁立下字据。以后海口港是一个自由的海港,不归任何人管辖。”韩远海的话,得到了众多岛民的支持。

“立字据,立字据!”岛民喊道。多义无法,在村长以及村民的见证之下,他叫人拿来笔墨纸砚,便将约定一一写下。韩远海害pà

他耍赖,于是拿着多义的大拇指,放在红色的朱砂盒里,沾了沾,而后按在了那字据后面。

“再手抄几份,让他一并按了。”韩远海对着村长和长老们嘱咐道。“对了,多义你还要再贴一份告示,张贴在琼州岛各处,说自己明天就会撤出琼州岛。”对于恶人,韩远海从来就是嫉恶如仇,或许是练剑,让他有了一种侠气吧。

多义心中甚是不甘,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在村民、村长、长老还有韩远海一干人面前,他命令属下备船,明天撤出琼州岛。民众听后,更是一片欢呼。

“好了,咱们走吧!”韩远海召集自己的船员说道。“船长,你没事了?”艾彦问道。“嗯,我没事。”韩远海摇摇头。

在回船的路上,钟雪嫣故yì

将韩远海从众人里,拉了出来。“找我有事,我现在没精力跟你吵嘴。”韩远海说道。“谁说我要跟你吵嘴了,我只是想确认你胸口的伤,真得没事了吗?”钟雪嫣问道。…,

“没事。不过刚中那一脚的时候,我几乎晕过去了。”韩远海实话实说。“那你后来,怎么醒了?”钟雪嫣疑惑道。“我也不知dào

。只听见有一个相貌端庄的女子,在那里替我加油,然后我就醒了。”韩远海笑道。

“我可没为你加油。”钟雪嫣反驳道。“哦,算了。原本我以为是你的,想好好报答你的。你既然不承认,那就算了。”韩远海摆摆手。“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啊?”钟雪嫣一听,又立马改口。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琢磨不透。

“你刚才不是说,不是你吗?”韩远海假装不知情道。“不是我,难道还有其他人吗?只有我离你最近,好吧?”钟雪嫣争辩道。“好吧,既然你肯为我加油,那我就带你去个地方。”韩远海牵着钟雪嫣的手,离开了众人。

“你们要去哪?”若剑问道。“马上回来,你们在船上等我们。”韩远海大喊道。“这两个人倒是感情越来越好了。”杜万笑道。“这一对夫妻真是羡煞旁人,有句话叫‘夫唱妇随’,远海下海,这钟家小姐也跟着下海,真是应了这句话啊!”绝尘随着众人,又向船的方向走去。

韩远海带着钟雪嫣又跑到一处海滩上,只见这里的风景犹如天堂般,整个海面向一面镜子般,将天空倒映在其中。“哇,好美啊!”钟雪嫣不禁赞叹道。

“这里呢,不光风景美!另外呢,还有这个。”韩远海从沙滩上,捡起一个贝壳。钟雪嫣捧在手里,仔细端详,她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这是什么?”钟雪嫣问道。“贝壳啊,你别说,你连贝壳都没见过。”韩远海有点吃惊。

“你怎么像看怪物一样看我。我总是被我爹,困在房间里,除了唐诗宋词、练剑绣花外,一点自由都没有。”钟雪嫣长叹一声。“那我知dào

你逃婚的原因了。”韩远海点点头,跟钟雪嫣有点感同身受,不过他倒是没有这样被束缚,但是韩夫人一直反对他下海,这让远海心里十分难过。

“你知dào

我逃婚的原因?”钟雪嫣疑惑道。“是啊!向往自由啊,不过说真话,我们家二少爷真得好得没话说,你能嫁给他,真是你的福气。”韩远海说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吗?你不怕你们二少爷知dào

啊?”钟雪嫣问道。

“没事儿。带着你私奔都没事儿。”韩远海笑了起来,“只要你说你喜欢我,就行。你喜欢我吗?”韩远海真诚地看着钟雪嫣,钟雪嫣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说啊!”韩远海催促道。钟雪嫣心里十分矛盾,虽然她心里喜欢着阿丁,但是她不能不为那钟韩两家的婚事考lǜ

,尽管她向往自由,但是父母之命,她终究不敢违抗,现在下海,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有段关于自由的回忆。

“说句话啊!”韩远海看着钟雪嫣沉默。“我…”钟雪嫣第一个字,倒是让韩远海喜上眉梢,“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钟雪嫣先离开了,韩远海呆呆地跟在后面。“原先觉得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难道我猜错了?”韩远海在心里说着。远海之所以隐瞒身份,只因为他想知dào

,钟雪嫣是喜欢自己这个人,而并不是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韩远海甚是失望。他就算知dào

钟雪嫣始终是要嫁给他的,但是此刻在远海的心里,钟雪嫣只是嫁给了他的身份,而并非是他的人。…,

“因为我是家丁,如果我是韩家二公子的话,你会说喜欢我吗?”韩远海有点不甘心。“别闹了。我真的饿了。”钟雪嫣看韩远海现在越是纠缠,以后肯定会因为自己,与韩家的二少爷过不去,索性将韩远海推开,径自走了。

“大小姐依然是大小姐,门当户对才是最重yào

的。不是吗?”韩云海红着眼睛,在心里自言自语,跟在钟雪嫣的身后,回到了船上。

钟雪嫣虽然说自己饿了,但是没有去饭厅,而是直接回了船舱。韩远海见此状,便坐在船头上发呆。海面上依然风平浪静,偶尔有几艘货船经过。

“怎么了,我的小少爷。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两人就生闷气了呢。”游风受伤,没胃口,从饭厅里出来,正要回船舱里休息,见韩远海一人在船头发呆,便走过去。

“她不喜欢我。”韩远海说道。“钟小姐亲自说了不喜欢你?”游风问道。“没有。”韩远海摇摇头。“那就行了。刚才你被多义打伤的时候,你不知dào

她多着急。差点把我的左臂给捏紫了,你看看。”游风把袖子摞起,手臂上果真有一块淤青。

“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你师傅我呢,虽然好色,喜欢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但是师傅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喜欢的女孩子,知dào

女孩子的一些心思。女孩子不会亲口告sù

你,啊,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只有呢,你亲自去感受。那你觉得小嫣姑娘,喜欢你吗?”游风这么一说,倒是让韩远海想到了之前一些场景,脸上不免扬起了笑容。

“你昨天去吻人家,人家都没有拒绝你,吻完,连一个巴掌都没有。你说,不是喜欢你,是什么?”游风再一说话,就露了馅。“唉?师傅,你昨天不是出去溜达了嘛,怎么会知dào

?”韩远海诧异道。

第四十三回 火把晚宴

弱弱地问一句,有多少人在看本人的小说,能不能给个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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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早回来了。路过,路过。”游风不好意思地笑笑。“师傅,那你别说出去啊。”韩远海又红起了脸,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像是在做梦一般。游风点点头,“快,哄哄人家。一大早出去,现在还没吃饭呢。还不快去请人家出来。”游风拉着韩远海,进到了船舱,“好好说啊!我先去休息了。”说完,游风下了船舱。

屋外的远海,在门前踱着步子,不知dào

怎么向钟雪嫣开口。而屋内的钟雪嫣,手里捧着贝壳,却在静静地发呆,“如果阿丁真得是韩家二公子的话,那自己应该不会这么烦恼了。”钟雪嫣摇摇头,将贝壳收起,而后走向门边,正要开门,却听见门外有声音。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韩远海对着木门说着,感觉太低声下气了点,转而又说了一句:“杜万师傅,让我来喊你吃饭。”韩远海点点头,正要敲门,没想到木门自动就开了。

“我知dào

,杜万师傅,让你来喊我吃饭。”钟雪嫣面无表情地说道。韩远海也不知dào

她有没有听见自己前一句道歉的话,“唉,等一下!你刚才是不是在门边,偷听我说话?”“嗯,你说什么?就当我开门的时候,就听见你说了这句话,难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钟雪嫣一脸疑问,倒让韩远海不知dào

怎么回答。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姑娘,我怎么载到她手里了,韩远海摇摇头,跟在钟雪嫣后面,一起进了饭厅。师傅们都在兴奋地聊着上午的战况,饭也只是吃了一半。

“艾彦,当你看见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从自己面前跃起时,是不是傻了?”若剑问道。“当然了,就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就那么一瞬间,人都没了。海面上就漂起了一层血,把我都吓坏了,差点尿裤子。”艾彦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钟雪嫣一听,也连忙捂着嘴,笑了起来。

“那时候,我就想自己赶快靠岸。要不然,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艾彦接着说道。“我还真不知dào

多义居然能把这么大的家伙引过来,我看了都捏把汗。”万贤士也津津有味地说道。

“好了。船长,咱什么时候开船?多义已经被我们驱逐出岛了。”若剑征求韩远海的意见。“明天吧,等看着多义出港后,我们再走。”韩远海说道。“这样也好。多义一走,琼州岛又能太平了。”绝尘笑道。

“多义能走当然是好,只是我担心事情还没那么简单。”上杉甚是谨慎,不过这谨慎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多义在南洋海域,臭名昭著。

“师傅,你觉得多义会偷袭我们?”韩远海问道。“有这种可能。他被我们驱逐出岛,必是怀恨在心。原本沙不丁就是派他来管理琼州岛的,现在他走了,对于他自己来说,必是一个耻辱。所以,我们大家要警惕,以防万一。”上杉提醒道。

众人点点头。“船长,你昨天练功也练了一晚上。你吃完饭,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甲板上有艾彦看着。”上杉说道。

“练了一晚上,就打败多义了。你这小子,不会是武功奇才吧。”杜万笑道。“原先我就有练剑的底子,再加上上杉师傅的一点指点。我可不是什么武功奇才。”韩远海摆摆手,甚是谦逊。…,

“我感觉,咱们船长的确是一块练武的材料。我虽然懂得擒拿手一些招式,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在实jì

战斗中运用过。你不但只练了几招,并且在实jì

战斗中打赢了。那就说明你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上杉也不吝啬地夸奖道。

钟雪嫣听着众人的夸赞,扭过头去看远海,她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一个小家丁,到现在已经是大家心里都认可的船长了,心里也为韩远海高兴。

“看着我干什么,我哪里长得有不对劲吗?”韩远海见钟雪嫣看自己,连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刚才看见有一只虫子。”钟雪嫣连忙把头又转回来。韩远海点点头。

吃完饭,大家都在甲板上,或坐或立。上杉擦着自己的武士刀,绝尘研究着医书,艾彦在甲板上躺着打瞌睡,万贤士和若剑坐在船后钓鱼,杜万收拾着厨房。

“你马上回船舱干什么?”吃饭最慢的就剩下韩远海和钟雪嫣了。“睡觉。”钟雪嫣答道,“怎么,你有事?”韩远海摇摇头,随即跟在钟雪嫣的后面一起准bèi

回船舱。

当钟雪嫣正要进自己房门的那一刻,“啊,有老鼠!”韩远海大喊道。“啊!”钟雪嫣立马跳入韩远海的怀里,“在哪儿,在哪儿?”

韩远海双手抱起钟雪嫣,笑道:“跑了。”钟雪嫣挣脱着,“放我下来。”韩远海双手一送。“你是不是故yì

吓我的?”钟雪嫣问道。“没有,是真有老鼠。刚才在你开门的那一刻,我见它往你的房间里钻去了。”韩远海继xù

吓唬道。

“那你进去把它捉出来。”钟雪嫣命令道。“好吧。”韩远海这才是第二次进入到钟雪嫣的房间里。房间里被钟雪嫣收拾得很整洁,整个屋子也充满着香味,跟自己住的简直天壤之别。韩远海无奈地摇摇头,谁叫人家是个女孩子,谁叫人家还是自己的未婚妻,住在全船最好的一间屋子里,的确应该。

韩远海拔出剑,很小心地走到床边,用剑挑着床上的被单,被单里面没有,转而又低着头,检查着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演的似乎屋子里真有老鼠似的。“呃…被我吓走了。”韩远海说道。

钟雪嫣送了一口气,“船上怎么会有老鼠的?”“不奇怪啊?陆地上面的老鼠,跑到船上,很正常啊!”韩远海解释道。“你这船长要负责。”钟雪嫣生气道。“怎么负责?”韩远海不解道。“以后要是我碰见一只老鼠,你就惨了。”说着,钟雪嫣把韩远海推出自己的屋子,而后关上了门。

“奇怪!原本只是想用老鼠的事吓吓她,她居然还认真了。”韩远海笑着,下了楼梯,径自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韩远海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来到甲板后,天已渐渐暗了下来。

“村长,你怎么来了?”韩远海惊喜地问道。“我来邀请你们,去我们椰树村也作客。不知船长可否愿意?”村长客气道。“师傅们的意思呢?”韩远海转过头来,向其他人问道。

“不行。我们去了。这货船谁看,一共三十箱的丝绸和瓷器,全部都是上品。”上杉说着,众人都点点头。“我们就是一个团体。也不能一部分人去村子里作客,一部分人留下来看船。”上杉又继xù

说道。

大伙都知dào

上杉这样说,是为了保护货物,毕竟多义他还没有离港,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找人暗中偷袭。…,

村长看出了大家的疑虑,“要不这样。咱们就把美食和美酒拿过来,在这码头上摆一个聚会吧。”众人仍然推辞,“太麻烦了些,太麻烦了些。”

“你们都是我们村子和整个岛的恩人,我们这点麻烦怕什么。诸位恩人如果都推辞的话,那我实在是愧对村民的一番嘱托啊!”见村长盛情难却,众人也都答yīng

了。

海口港从今天开始,才取消了税银,消息也只有韩远海他们一家船会和整个琼州岛的居民知dào

,所以整个码头上,除了韩远海的货船,以及几只渔船外,没有其他的船只。整个码头也甚是宽阔。

在村长的安排下,村民们有的端着酒坛,有的举着小方桌,有的端着美食,有的举着火把,队伍浩浩荡荡地往码头走来。

就在码头上,大家席地而坐。“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东西。各位恩公,咱们就将就将就吧。”村长站起身,举着碗,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哪里的话。只有有酒啊,咱们就高兴了。”艾彦哈哈地笑道。海七中,各个都好饮酒,其中唯独绝尘酒量差一点。

被岛民称为英雄的韩远海,自然也要喝几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一直都不知dào

这位随行的姑娘,是不是英雄你的?”村长瞅着韩远海和钟雪嫣。“当然不是。她是我们二少爷的未过门的妻子。我只是一个家丁。”韩远海故yì

把这话说得很大声。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村长陪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韩远海看着钟雪嫣怒视着自己,便傻笑了两声。钟雪嫣心里也不舒服,往自己的碗里倒上酒,竟向着各位师傅们去敬酒。

“唉,小嫣姑娘,女孩子家,少喝点。少喝点。”艾彦和若剑帮忙劝道。可不劝还好,这越劝,钟雪嫣还越放不下这酒来了。不知不觉,钟雪嫣的双颊已经泛红,这步子也在左右摇晃。

“好了,别喝了。”韩远海眼见钟雪嫣快要醉倒,急忙起身抱住她,“菜没吃多少,这酒却像水一样的喝。”韩远海把钟雪嫣拖到自己坐的地方,让钟雪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第四十四回 货船被烧

“这位姑娘,没事吧?”村长担心道。“没事。今天太高兴了,就喝醉了。”韩远海不好意思笑笑。

大家也并不在意钟雪嫣失礼,一起举杯又是一阵痛饮。“好酒,好酒啊!”艾彦笑道。“远海,别喝了。有人在不远处监视着我们。”上杉故yì

走到韩远海的面前,看一看钟雪嫣的情况,嘴巴里却冒出了这一句。

韩远海正要看去,“唉,忘了为师说得话了。别打草惊蛇。他们肯定是指望着我们喝醉,那咱们就将计就计。”上杉笑着,举起瓷碗,又来敬酒。韩远海心里有数,便将碗里的酒,半撒半泼,假装将酒喝完,“村长,好酒,好酒啊!”村长笑着点点头。

杯盏过后,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艾彦竟抱着酒坛,昏睡过去。“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多谢村长的款待了。”上杉看其他人都面色红润的样子,酒都是喝了不少。

“这话说的。恕我们招待不周才是。”村长站起身,拱了拱手,随行而来的村民也向韩远海等众人答谢。

村长临走时,却忍不住问道:“明天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嗯,等多义走后。我们就走。”韩远海说道。“哦,那可以。明天我就过来送送你们。你们以后可要常来啊,每次送货经过琼州岛的时候,都要歇一歇。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好酒好菜,但是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村长又讲了一串的客套话,韩远海不想听都不行,这也是出于礼貌。

“嗯,我们大家都知dào

了。你也喝了不少。还是早点回村休息吧。唉,你们两,好好地把你们村长扶过去。”上杉招呼道。看着村长被人抬走,韩远海总算送了一口气,“师傅,还是你有办法。这村长实在太客气了。”韩远海无奈地摇摇头。

“别忘了,还有人盯着我们呢。”上杉倒也装着步履蹒跚的样子。韩远海点点头,把钟雪嫣一把抱起,“真沉,上次就想跟你说,你该减肥了。”

艾彦被若剑和杜万抬着,缓缓地向船上走去,游风也跟在后面。“万贤士,你没事吧?”上杉看他走路歪歪斜斜的样子,便也拐着他的手臂,朝船上走,“大师,有没有解酒药。看他们醉得挺难受的。”

“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刚才喝酒之前,老夫特意准bèi

的。”绝尘刚要拿出来,却被上杉制止了,“有人监视,进船舱再吃。”绝尘被上杉一提醒,脑袋里也绷紧了一根弦,随即向众人咳嗽了两声,以作提醒。

韩远海抱着喝醉的钟雪嫣,率先进了船舱,径直走进钟雪嫣的房间,“进来,大家快进来。”后面七个人一并走了进来。“大师,解酒药,给他们每人一粒。”上杉机敏地拿起武士刀,紧贴在船舱门口。韩远海拔出剑,立在舱门的另一侧。

只见一行七个黑衣人,都是蒙面打扮。早在比试过后,他们就一直在码头周围盯梢,等到看着韩远海等众人都已喝醉,终于盼来了机会。七个人一手提着刀,一手抱着一捆稻草,悄悄地上了货船的甲板。

“快,快,快。”带头的随即命令属下,将这七捆稻草全部堆在船舵下方的木墙上,而后那带头的从怀里取出火折子,轻轻地吹了两下,见火折子火星微亮,便扔进了稻草堆里。一瞬间,那草垛开始冒起了火。…,

“走。”带头的率先走出货船,其余六人都跟着他下了船。

见那七人跑远,韩远海等众人连忙跑出船舱,拿起厨房里的桶,从海里打水救火。“等一下。”上杉忙把起火的稻草,踢入了海里。韩远海和若剑各提了一桶水,向木墙上浇去,还好,木墙上的火苗很快扑灭,中间只是烧黑了一块。

“师傅,为什么阻止我把他们给杀了?”韩远海生气道。“你看你又冲动了不是。多义恨得是我们,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有让他知dào

,这放火成功了,我们才可以安全离开。”上杉又继xù

招呼若剑掌舵,自己拉着远海一起把锚给升上来。

“这是要做什么?”大家疑惑道。“当然是将计就计了。既然已经着火了,那我们会不赶快…”上杉递了个眼神。若剑和韩远海点了点头,将船驶离了码头,躲在另一处海滩上暂避。

“走!”上杉向韩远海招招手,“演戏要演全套,我们把一些废渔船找来,烧着了,让多义明天看见了,也能高兴高兴。”韩远海不禁笑了笑。

多义站在院子里,看着海口港的码头上,火光冲天,别提有多高兴了。“谁得罪了我,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那主人我们明天还要不要离开了?”那侍从问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既然我已经立了字据,离开,明天就离开。我现在见着这岛,就想起被人羞辱的那一刻。”多义说到此处,觉得烧死韩远海,还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沙不丁那里,主人怎么解释?”侍者担心道。“他只是当我一枚棋子而已,把我放在琼州,无非是想利用我的震慑力。琼州岛,沙不丁根本就鞭长莫及,你就写信告sù

他,琼州岛岛民暴乱,我无力阻止,被迫弃岛。”

“是,主人。”侍从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海口港的火也引起了不少周围岛民的驻足观看。“不好意思,没事。我们只是将这些破旧的渔船帮你们清理一下。”韩远海笑道。“哦,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因为外面有火光,所以出来看一看发生什么事情了。既然是英雄,你在这里处理这些破船,那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回去了。”岛民见状,都安心回去了。

韩远海将事情完成,回到货船上,只听船舱里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而这声音还如此的熟悉。

“阿丁,你这混蛋。”钟雪嫣躺在床上,说着胡话,其他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了,还不安生。还骂我。”韩远海悄悄走进钟雪嫣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觉得好笑。

“远海,你回来啦!”杜万端着一碗粥进来,“绝尘大师,一共只有两颗解酒药,分别喂给了醉酒最厉害的艾彦和万贤士。这碗粥,你就负责帮忙喂小嫣姑娘喝了。”韩远海无奈地点点头,刚才还骂我混蛋,现在我又要喂你喝粥,真不知dào

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韩远海正要叫醒小嫣,钟雪嫣便捂着嘴巴起身,“喂,喂!”韩远海看她冲出屋子,便急忙跟在她后面。

“你没事吧?”韩远海见钟雪嫣趴在栏杆上,朝海里吐着,便拍了拍她的后背,“还好,没把船给弄脏。”“你说什么?”钟雪嫣的头耷拉在护栏上,醉酒道。

“没什么。我说你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不是明摆着让自己难受吗?”韩远海说道。“你管不着,阿丁呢!我要找阿丁!”钟雪嫣一把推开栏杆,摇晃着走到甲板上。“唉!我在这,我就在这。”韩远海急忙上前扶着。…,

“阿丁。”钟雪嫣回过头,看向韩远海,“你说你为什么不是韩家二少爷呢?”“怎么,如果我是,那又怎么样?”韩远海疑惑道。“是的话,我就…”钟雪嫣话没说完,又吐了一阵,可惜这次是船上的甲板遭殃了。吐完,钟雪嫣似乎舒服多了,便昏昏沉沉地倒在了韩远海的怀里。

“喂,你话还没说完呢!”韩远海晃了晃钟雪嫣,“你这人,就是喜欢说话说一半吗?”韩远海无法,将钟雪嫣抱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新的一天,阳光又重新降临,浪花带着远方大海的气息,向人们传递着大海它最真挚的召唤。

“啊!”钟雪嫣一睁眼,便见韩远海睡在了自己的旁边,连忙大叫。“喂!小声点。你是想让师傅们都知dào

啊!”韩远海起身,打了个哈欠,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我要杀了你。”钟雪嫣从床边,拿出宝剑。

“等一下,我昨夜可是照顾了你一个晚上。你昨夜又是吐,又是讲梦话的。我真怕你不小心跳到大海里去。”韩远海连忙阻止道。“那你,那你也不能和我睡在一起。”钟雪嫣生气道。

“喂!你这人别不讲理,行不行。昨天,是你非要抓着我,说我怕,我怕什么的,然后像个小孩一样的,在我怀里哭哭啼啼的。不信,你摸摸,我这里面的衣服都还是湿的呢!”韩远海也不避讳,拽着钟雪嫣的手,往自己的衣服上摸,“没骗你,是湿的吧?”

钟雪嫣一时语塞,红着脸没话说,“那我问你,昨天我说过什么梦话没有?”“你说你喜欢我。还要嫁给我。”韩远海正经道。“不可能。”钟雪嫣不信。“好吧,早知dào

你耍赖皮,就应该请师傅们做个见证。”韩远海说道。

“醉酒的话不能信。”钟雪嫣含糊地说道。“酒后吐真言,你不知dào

吗?”韩远海笑道,“反正我不管,你要兑现你的承诺。”“好。如果有一天,是自己清醒的时候,讲出来的,那我就遵守我的承诺。”钟雪嫣点头道。

第四十五回 驶出琼州岛

“好。我会让你亲口说出来,你喜欢我,你愿意嫁给我。因为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韩远海坐在床边,对着钟雪嫣,眼神里充斥着勇气和坚定。钟雪嫣听见这话,心跳顿时加快,为防止韩远海看出她的异样,便扭过头,“好了,你出去吧。我想再躺一会儿。”

韩远海答yīng

了一声,便开了门出去,“师傅们早!”听见韩远海这一声,钟雪嫣连忙起身,追到了韩远海的身后。“骗你的。就算师傅知dào

,我是在你房间你过夜的,我也保证不说,我跟你躺在一张床上面,可以了吧?”韩远海的保证,又让钟雪嫣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这喜欢不喜欢的就是麻烦。”韩远海摇摇头,出了船舱,来到甲板,昨夜钟雪嫣吐的秽物还在这里。韩远海拿着抹布,拎了一桶水,将船上的甲板打扫了一遍。“真别说,远海啊,作为船长,你还是任劳任怨的啊!”上杉提着武士刀出了船舱。

“师傅,你也这么早啊!”韩远海笑笑。“为师,哪一天偷懒过。只是你昨夜在哪过夜的,我夜里醒来两次,都没见着你。”韩远海用眼神,给上杉提了个醒,上杉知会地点点头。“你说,多义把我们杀了,他就回心甘情愿走了?”韩远海问道。“一个时辰以后,就有答案了。”上杉摸了摸自己右臂上的伤口,“这两日,不能练武了,真是把我憋坏了。”“师傅,你不练也没事。东瀛岛上,你是剑术第一。”韩远海实话实说。

上杉摇了摇头,“快四十岁的人了,早就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或许在东瀛,已经有比我更加优秀的武士出现了,而他的剑术应该会比我更强。所以…”

“所以什么?”韩远海疑惑地看着上杉。“所以从以后开始,你每天都要早起。你既然夸自己的师傅为东瀛第一武士,那么作为第一武士的徒弟,那就必须要比自己的师傅更加强dà

才行。”上杉拍了拍韩远海的肩膀,“我早已经被东瀛通缉多年,说句实话,要取本人性命的不在少数。而我只有你一个徒弟,我的剑道要靠你去传承。”

上杉还是第一次对韩远海讲这些话,说得韩远海心里酸酸的,“师傅,你怎么会这样说?你是我一生最佩服的人,即使有人来取你的性命,那也要问我手中的剑答yīng

,不答yīng

。”“有你这话,为师就放心了,来练剑。打败了多义,以后还有更多的敌人呢!”上杉说道。

“好!”韩远海一口答yīng



看着远海在甲板上舞着剑,上杉随即点化道:“剑虽是死物,但是握于手中之时,便与自己为一体。招式无需刻板,只需剑由心发。攻敌的剑法不在多,而在强。化多为一,只为制敌。”

时辰不早,众人都一一走出了船舱,看着韩远海在练剑,也不打扰,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杜万可没工夫,他还要准bèi

众人的早餐。

“你瞧,我们船长的剑法是越来越好了。这一趟,果然没白来啊!”若剑夸奖道。“嗯,的确。这船上有了两大高手。我心里觉得安全多了。”万贤士笑道。“除了船长和上杉外,我不算高手?”艾彦凑过来,反问道。

“你要是现在和我们船长比,你肯定打不过,信不信,要不然,咱们就毒一个。”若剑又有点手痒了。“我才不跟你赌呢,这才出海身上本来就没揣多少银子。”艾彦说完,大伙一起笑了起来。…,

“艾彦师傅,要是比摔跤的话,我肯定比不了你。放心,你在这船上,摔跤永远是第一。”韩远海把剑收起,向艾彦安慰道。

艾彦哈哈地笑起来,“听到没,这才是在理的话。走,走,昨天喝酒喝多了,还是赶快开饭吧。”艾彦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晓,但是当他发xiàn

这停泊的地方是一处海滩时,突然大喊了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我们这船,怎么会开到这里来的。是不是有鬼啊?”艾彦吓唬道。

众人听完,又是一乐,绝尘慢条斯理地把整件事情讲述了一遍,喝醉的艾彦、万贤士还有钟雪嫣这才明白。大家围在桌子,一起吃着早饭,真是其乐融融。

“船长,我们什么时候开船?”若剑问道。“嗯,吃完早饭。先去送送多义吧。他们离开海口港了,我们就出发。”韩远海说道。“他不会想到我们会跟在他们后面的。不过他的目的地是哪里啊?”游风问道。

“他的目的地就在琉球岛上,和我们的泉州隔海相望。”上杉说道。“怪不得能在南海作威作福,还真是享尽了地利啊!”艾彦说道。

“嗯,既然多义要返回到琉球岛,而我们则是去占城,碰不着面的。”绝尘大师最后下了结论。

吃完饭,众人都站在距离海口港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注视凝望。海口港上,一幅忙碌的景象。很多穿着黑色布褂的人,光着手臂,往一只大船上,运着物资。多义的确是个讲信用的人,他干的是海盗这一行,多年徘徊在各国之间,遭到了很多国家的驱逐,而现在如果他还失信于岛民,那么多义在同行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看见多义登船,周围的百姓无不欢欣雀跃,因为知dào

多义身上有武功,万一发起怒来,必定会挨打,所以百姓们也不敢敲锣打鼓,那么张扬。

“沙不丁在琼州岛的势力,终于被驱逐了。”韩远海看着多义的船只缓缓离开港口,心里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也可以继xù

上路了。在琼州岛上,我们耽误的时间可够多了。”若剑说道。“嗯,下一站占城,出发。”钟雪嫣开心地说道。

“你这么开心,干什么?”韩远海问道。“占城?第一次要走出国门了,你说开心不开心。”钟雪嫣反问道。

众人并没有等椰树村村长来送行,其实心里面是受不了村长的那番客气。“起锚,扬帆,掌舵!”韩远海似乎比之前喊口号,要顺溜得多。

“你小子,倒是越来越有船长的气质了。”艾彦夸奖道。韩远海笑了笑。“是不是船长,就不用帮师傅的忙了?”游风指了指还没有扬起的前帆。

韩远海知dào

游风胳膊上还有伤,随即忙跳上了桅杆上,把系着前帆的绳子解开。站在桅杆上,向远处眺望,似乎比站在船头的景色更加美丽,整个海口港的边沿像一条蛇一般蜷曲着,紧紧地与大海拥bào

在了一起。

“游风师傅!”韩远海坐在桅杆上喊道。“怎么了?”游风抬着头,望着他。“这儿的景色真美。整个海口港似乎都在自己的眼中,我终于知dào

你为什么总喜欢呆在桅杆上面了。”韩远海笑道。“你这小子,我的位置都被你占了。”游风开着玩笑。

钟雪嫣一听,便也爬上了桅杆,“喂,给我让给地方。”“你这爬树的技巧跟谁学的?”韩远海见钟雪嫣吃劲,便拉了她一把。“不用你管。”钟雪嫣深呼吸了一下,坐在了韩远海的旁边。…,

那眼前忽然向放大数倍一般,海口港清晰可见,而围在琼州岛不远的岛屿也都能若隐若见,而坐在高出,迎着海风,钟雪嫣倒把自己幻想成了一只翱翔在天上,自由自在的海鸟,“这一次旅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当然,你也不看看,谁跟你一起看风景的。”韩远海打趣道。“哼。你这脸皮也够厚的。”钟雪嫣说道。“好吧,把你带上船,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你,也是我一厢情愿。可以了吧?”韩远海说道。钟雪嫣笑着,满yì

地点了点头。

驶离琼州后,顺风南下则是交趾,交趾过后便是占城。这条航路,每当十二月份的时候,最为忙碌。从泉州和广州出港的船只,都会趁着西北风南下。

货船驶出海口港,经琼州海峡后,前面便是交趾国的海域。

“师傅们,你们以前老说,去交趾。那时候我小,总是把交趾听成‘脚趾’,我在想这世界上还有叫‘脚趾’的地方吗?长大以后,我才知dào

。”韩远海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作为谈资。

“这交趾国,自秦始皇南征百越,就已经在史书上有了记载,而后汉武帝时期,交趾被征服,成为了汉朝疆域的一部分,而现在,自从击退忽必烈的大军后,交趾国已是独立,不过也是元朝的附属国。”绝尘讲述道。

“虽是附属国,但是时常闯入两广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待在军营时,我所率领的军队,将是要南下,与他们交战呢。”艾彦说道。

“这就怪不得在广州的那个哈琪王爷会饶了我,原来是边境有战事。”韩远海又把当日侍卫通报给哈琪的话,,讲给了众人听。

“既然有战事,还是远离交趾国的海岸线,这样比较安全些。万一把我们抓起来,当俘虏,那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交趾当苦工了。”游风随即叫着若剑,“若剑,远离海岸线。”

第四十六回 引来交趾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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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需yào

你来教我吗?经过交趾的货船,可是会被扣船的。”若剑说着,随即将舵打死,船头变向后,又将舵转正,“跟大家宣bù

一个消息。”

大家一起转头过来,看着若剑,“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我们已经正式出了元朝的海域了。”

“哦,终于不用看蒙古人的脸色了。”韩远海躺在甲板上,舒了一口气。“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艾彦有点不高兴。“师傅,没说你。你是蒙古人里面最好的一类人。”韩远海夸奖道。“你这小子,就会贫嘴。”艾彦从甲板上站起来,打开那五层阶梯,从武器室里,取出火铳。

钟雪嫣看着艾彦拿出一个金属管子,便好奇地围在艾彦旁边,“师傅,这是什么?”“火铳。元朝军队里,刚刚研制的,我呢,也就模仿着,自己做了一个,放在了船上。”艾彦一面说着,一面将火药塞了进去。“哦,还有这个我特制的铁珠。”艾彦说着,把铁珠也放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

“这呢!是引线。”艾彦把线从另一个口子掏了出来,然后将放入弹珠的口子面对着大海。“喂,小心。别伤到其他人。”万贤士看着艾彦把火折子拿出来,便害pà

地躲到一边。

艾彦走到船头,“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玩这东西。”“喂,艾彦师傅,别顾着讲话,管口对准前面。”韩远海提醒道,他虽然好奇,但是还是和大家站在一起,以免误伤。

“没事儿。这很有保障的。这火药管与尾部中间有铜制的盖子,火药一点燃,这小铁球,只会向强。”艾彦吹了两下火折子,将引线点燃。

众人看着引线一点点地进入到管口里,都站在远处,睁大了眼睛看。只听“嘭!”一声,把大家吓的,身体都往后仰了一下。从管口里冲出的小铁球,速度极快地冲入到海里,掀起了一阵水花。而管口出冒出了徐徐的白烟。

“哇,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眼睛都没看清楚。”游风走到船头,又向海上看了两眼。“这威力也挺猛的。要是照这速度,攻击到人身上的话,非死即伤。”上杉说道。“不过,照这样看啊,蒙古的军队以后可不会是仅仅靠着铁骑了,以后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我都不知dào

又有多少个国家被侵略了。”万贤士的话中还是带着刺。不过,很快被韩远海的一阵欢呼给带过了。

韩远海立马跑到艾彦的身边,“师傅,师傅,借我玩玩吧。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玩的玩具呢。”“唉,这可不是玩具啊,这是用在打仗上面的。”艾彦说道。

“那给我试试看。我想看看,能不能从海里打几条海鱼上来,给大伙尝尝鲜。”韩远海兴奋地想从艾彦的手上把火铳夺过来。“船长,我可跟你说了,这威力是非常大的。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担待不起。”艾彦背过手,将火铳拿在背后,用身体挡在韩远海的前面。

“这实在太好玩了。你就给我试试,就一次,就一次。”韩远海好说歹说,才征得了艾彦的同意。恰巧此时,另一只货船从身边驶过,韩远海举起火铳,瞄准着,“师傅,开火!”“喂。你这小子,太不厚道了。你这管口不能对着别人的船,万一把人家的船给打进水了,怎么办?”众人在旁一听,都笑了起来。艾彦抓住韩远海的手,重新将管口对准大海。…,

“它的威力有这么大吗?可以打破船底?”韩远海有点不信。“我试过,三块这么厚的木板都给打穿了。”艾彦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手势。

“好,艾彦师傅,点火,快点火。”韩远海心里既兴奋,又紧张。艾彦将引线重新装好,取出火折子,又吹了两口,将引线点燃。“用劲拿住了。”艾彦又提醒了一声。

这次的火药似乎加得多了有点,只听“咣,轰!”,韩远海手上拿住的火铳,硬着往上跃了一下,把韩远海吓得,一时忘记了观看这海中的水花。

“不能再玩了。这周围都是交趾的渔船。万一轰到了,我们这下辈子,就可能要在交趾国,当奴隶了。”若剑招呼着大家看看四周。不远处的渔民全部都惊奇地望着他们,有的更是将渔网收了,拿起船桨,急忙向海岸划去。

“想玩,咱也没多少火药了。”艾彦憨笑着,把火铳收到了自己手里。“艾彦师傅,也让我玩一次。”钟雪嫣也想凑热闹。大家都会觉得这钟府里的大小姐,应该是温柔贤惠,针织刺绣那也是手到擒来,可是他们不会想到,钟雪嫣的娘亲死了,所以这些东西,钟雪嫣是一样都没学会。“小嫣姑娘,还是算了。这姑娘家的,碰伤了真不好。”艾彦为难道。

“没事,你们船长玩了一次,那我也玩一次。”钟雪嫣俏皮地竖起一根食指。“我看咱们是玩不了了。快,把前帆和后帆全打开。有船只向我们这里靠拢。”若剑大喊道。

众人一起伸出头,往船外看,只见远处一艘船跟在货船的身后。

“不好,把交趾的战船吸引来了。”韩远海爬到桅杆上,看着那战船的甲板上站着清一色的士兵。

“还真是的!你们看船上挂的旗子。”上杉抬着手指了指,众人看见战船上挂着一面写着“越”的旗子。

“师傅们,你们不说是交趾吗?怎么旗子上还写着‘越’?”韩远海把前帆上下,全部都打开,顺着风,船速加快了不少。

“交趾陈朝自称为大越国,战船上写的不是‘越’,你说是什么?”万贤士回答道。“若剑,远离他们的海岸线,进入深海。”上杉指示道。

“嗯,我正在这样做。我想他们是追不上我们。”若剑转过头,又看了看,“交趾的战船全部都是渔船改的,想赶上我们,那真是‘天方夜谭’。”

“我想他们只是想把我们驱逐出境。艾彦,你这两声,可是把交趾国的海军们吓坏了。”绝尘说道。

“没事儿,有若剑在,他们追不着我们,放心吧。”艾彦又把那五层台阶拉起,把火铳放置回了原位。

在元朝时期,中国的造船技艺是世界一流,航海的水手们也都是身经百战。元朝与国外的贸易,也多是靠中国的船只负责运送。交趾的战船,却是渔船改造的,论航海速度,的确是不能与韩远海所在的货船能比较的。

那后面的战船,见前面的货船行驶得速度太快,与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远,随即也放qì

了追击,停在海面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转了向。

韩远海死死得盯着那艘战船看,而后松了一口气。“船长,你这玩的。差点就被人捉了。这货要是被扣在交趾,那肯定是充公,要不回来的。”若剑说道。

“那要是我们这船上的人跟他们战斗,我们的能胜的把握有几成?”韩远海笑道。“你想跟交趾国的海军交战?如果光是那一艘的话,三四十人,就了不得了,我们还都能应付。不过以后我们就别想从这里走了,大家说,是不是啊?”游风转过头来,说道。…,

“我看如果把那艘战船给灭了,以后我们都得绕道。”绝尘点点头,附和道。“还有你这大小姐。如果你再开一炮,咱们是彻底把交趾国海面的平静给破坏了。”上杉对着钟雪嫣,也是一阵批评。

“师傅们,别生气。我只是觉得那东西新奇,所以也想学阿丁玩一次。”钟雪嫣甚是坦白。

杜万走出厨房,“我说各位,开饭了,需yào

我请吗?”大家相视一笑,一起进了饭厅。

韩远海手中端起饭碗,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随即问道:“师傅们,这占城又是什么国家?”“哦。占城啊,说起来忽必烈也征讨过,不过最后还是吃了败仗。”艾彦说道。“他们虽然跟交趾靠得很近,但是却与交趾国的人不一样,他们用的是梵文,相传是从天竺国而来的,你说是吧,绝尘大师?”万贤士也想找一个人附和自己一下。

“嗯,占城,秦朝时称为林邑,西汉时称为日南郡,东汉时期占族人入侵,在日南郡建立起了占城,占族人深受天竺国的影响,信封婆罗门和佛教。”绝尘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那就是说他们是入侵者,霸占了我们原有的土地。他们就是强盗,或者说连强盗都不如。”钟雪嫣心直口快。

“小嫣姑娘,要是到了占城国,你可千万别那么说,尤其是在港口,因为常年与我们贸易,他们可是听得懂我们所说的话的。”游风嘱咐道,“我可不想在占城被抓。”

“我说的是事实。”钟雪嫣还想说,韩远海夹了个鱼丸,放到了钟雪嫣的嘴巴里,“吃完,再说。这都时过境迁了,连忽必烈都没把土地收回来,你操这心干什么。”

钟雪嫣瞅了韩远海一眼,把鱼丸咬了,吞进肚子里。

第四十七回 货船变赌船

看着别人小说里面历史事件被争论得甚是激烈,本人表示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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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占城人还是挺厉害的。能击退忽必烈的大军。唐朝时期,有部分的占城人还当过海盗,所以占城的民风很彪悍。”绝尘又补充道。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终究将占城的大体面貌描述了出来,而韩远海的脑子里也有了印象。

韩远海吃完饭,去顶替掌舵的若剑,而万贤士随即也跟着韩远海,走了出来,“没忘记,我跟你之前说的事吧?”

“你不说,我都把这事情忘了。不就是说改为赌船的事情吗?可以啊!”韩远海笑道。见万贤士满脸笑意,随即又说道:“那麻烦师傅你,就用梵文写几份布告,上面说凡是参加者,必须持有贵重的物品,如果他们赌赢了,我们将奉上中原最美丽的瓷器或者玉器。”

万贤士望了望四周,而后摊开手,“我记得我们没带什么瓷器和玉器。”“没关系,从那一箱货物里面,挑出一件来,就行。”韩远海指了指摆货的位置。“那可不能动。万一摔碎了,我们可真是赔不起。”万贤士摆摆手。

“既然这样不行的话,我床下有两匹上好的锦缎。那布告上面就写,如果赌赢了,就送他们锦缎。”韩远海心中,对这两匹锦缎有点不舍。爪哇国,两位姐妹花?韩远海一想到这里,头脑里又思绪万千。

“船长,你这锦缎是要送给谁啊?”万贤士问的时候,钟雪嫣从饭厅走出来,抬头看着韩远海和万贤士,似乎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为了开拓贸易,用的样品。别人要跟我们下订单,我们最起码要把有样品给别人看。”韩远海正色地说道。万贤士点点头,“的确。那我这就去写布告,上面也把玩骰子的规则写一下。”

“呃。最好能找来一些富人。富人的宝贝多。”韩远海见万贤士进了船舱,又加了一句。钟雪嫣来到他身边,“你们两个又在商量什么?”

韩远海摇了摇头,“不告sù

你。”“不告sù

我,我也知dào

。赌可不是说你能赢,就能赢的。还记得上次,你还不是输了。”钟雪嫣一提起上次,又想到后面令人脸红的画面,顿时觉得自己口误。但韩远海却和乐意,钟雪嫣提起上次的事情。

韩远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喂!你别想歪了。”钟雪嫣打掉了他的手。“最近天气比较干,嘴唇有点开裂。不知dào

是谁想歪了。”韩远海笑道。钟雪嫣一时不知用什么话来回击,看着韩远海在掌舵,身子就摆在跟前,随即抬腿踹了他一脚,便进了船舱。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一点没错。”韩远海揉了揉自己的右腿,用手拍了拍布袍上的灰尘。

占城的港口“僧伽补罗”,意为狮子之城。不过元朝的水手们,更愿意把它称为“占城港”。韩远海的货船,从交趾海面顺流而下,还要经过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占城。

“没想到,在海上也会这么无聊啊,似乎整天面对的都是一样的景色。”钟雪嫣坐在甲板上,发起了牢骚。“那你不觉得,这被阳光晒得,不也是一种享shòu

吗?”韩远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躺在甲板上,晒着日光浴。东南亚十二月份的阳光,温柔得就像仙女的纤手般,从自己身上抚过,让人甚是惬意。…,

“这应该是你过得最温暖的一个冬天了。”韩远海笑道。“是啊!这船越开,反而越来越热。这是一直向南的缘故吗?”钟雪嫣问道。韩远海点了点头。

“船长,来看看这个。”万贤士手里拿着布告,走过来,把它递到了韩远海的手中。“哇!我一个字都看不懂。”韩远海看着上面的字,画得像一个个符咒似的,“这是要驱鬼吗?”

万贤士笑笑,“这就是天竺国的文字——梵文。说起来,是丑了一点。”其他人也饶有兴趣地拿过来看,一睹梵文的真面容。

“船长,你真要赌啊,这赌可不能当饭吃的。”游风提醒道。“唉。小赌怡情,我只是借着赌的机会,看一看他们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的宝贝。我要是想以赌为业的话,我就不会待在船上了。你说,若剑师傅,是吧?”

掌舵的若剑点了点头,“如果赌赢了,能得一些我们那里没有的宝贝,这就的确会是个好买卖。”上杉和绝尘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毕竟韩远海说出了这赌的目的所在,他们觉得合理,便也不会唠叨什么,继xù

下棋。

“万贤士师傅,你再上面再加几个字:‘输赢难料,赌资必备,守信为先’。”韩远海一面想,一面说道。“你是害pà

他们赌输赖账?”万贤士反问道。“那当然,占城港是他们的地头,我赢了,他们万一赖账怎么办,说不定还会找士兵把我们抓起来。所以还是先好。”万贤士听完,也觉得很有道理,便会船舱,再做改动。

临进船舱,万贤士似乎又想到什么,“我写了一块用梵文写的‘赌’字,要不要挂在桅杆上,这样的话,能找来更多的人。”

“万贤士,你是想真zhèng

把我们这艘货船,变成赌船啊!”艾彦笑道。“你拿来,我来挂!”只要是能让更多人带着宝贝来赌,让韩远海他能见见这各种宝贝的模样,那他就愿意为这货船的桅杆上加一个‘赌’字。

货船进入占城港,已是离开琼州岛第三天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交趾战船的追击,或许还会再迟一点。

“为什么这两次入港,都是到了夜里呢!”若剑摇了摇头,觉得运气不佳,夜晚入港,视力不佳。韩远海站在船头上,举着火把。

在这送货的旺季,停靠在占城港的货船不在少数。若剑借着火把的光,寻找着泊位。“若剑师傅,把船停在离码头较近的位置,这样能有更多的人,看到我们桅杆上挂着的旗子。”韩远海说道。

“嗯,我知dào

了。”若剑说着,将舵打死,重新转向。以若剑的技术,在港内调转船头,不是件难的事情。

“入夜了,入夜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下了。”若剑将船停岸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快,把船锚给抛下。”“哦。”艾彦答yīng

了一声,随即动手。“还要把风帆给拉起来。”韩远海自言自语着,拉起了风帆。

三人正准bèi

回船舱,只听见一个声音。韩远海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皮肤深黄,头发蜷曲的,满脸络腮的士兵举着火把,正在大声叨念着什么,手还不停地挥动着,这意思很明显,他是要上船。

韩远海无法,只好把木板驾到码头上,那士兵脚步飞快地来到货船上。士兵上下大量了下韩远海等人,而后开口道:“你们是唐人,你们要在这里停多久,这货是什么货?”听着那占城士兵,讲着自己的语言,韩远海实在有些别扭。…,

“瓷器和丝绸,前往波斯。”韩远海把元朝市舶司发出的证明,递到了那士兵手上。那士兵点点头,认真地检查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差错,便将证明还给了韩远海。

“我们要在这停一天,多少个铜板?”韩远海问道。那士兵也毫不客气,伸出五根手指。韩远海心想还挺便宜的,便从怀里掏出了五个铜板,交到了那士兵的手里。士兵点点头,把铜板手下,举着火把,下了船。

“停在占城港,一天也只需yào

五个铜板,比广州的那位狮子大开口的要好多了。”韩远海笑道。“在港口上收税银的蒙古兵,都是想钱想疯了。”艾彦也毫不客气地说道。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一起回了船舱睡觉。

在占城港停泊的第一天来临,大家一起出了船舱,呼吸着占城港新鲜的空气,迎接着这第一缕的阳光。但若剑还在船舱里睡觉。当然从琼州到占城,他几乎天天都在掌舵,熬夜加班的确是非常辛苦。

离码头不远处,就可以看见一条街道,街道两边都是商贩,吆喝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言,不过却甚是热闹。占城人的服饰,与中原人不太一样。占城的男士,喜欢穿着短衫,露出两只结实有力的臂膀,头上带着各色的头巾;而女子的服饰则是用一整块轻盈的布料,把自己包裹起来,中间也有束腰,看起来,甚是精神。女子的布料有各种颜色,花花绿绿的,甚是显眼,由于占城由占人建立,带有天竺国的文化,所以服饰与天竺国相似。

占城国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多是以木质的二层房子为主,每一幢房子的二层,都会延伸出一个露天阳台,不过这些都是原色,没有被刷上深红色的油漆,与地上黄色的土相连,在阳光的照射下,感觉整个占城港,都弥漫在金黄色的海洋里。

街两旁都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倒像是海洋中的绿洲一般。在占城国中,唯有带有宗教与皇室的建筑,颜色才会更加靓丽夺目,这样也就有别于其他。

第四十八回 南海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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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异国景色。感觉挺漂亮的。”钟雪嫣站在船上,眺望着整个港口,不禁赞叹道。“我想我们该办正经事了。”万贤士手里拿着写好的二十张布告。“走,我们一起贴布告去。”韩远海说道。

“船长!”游风见韩远海正要下船,“我能不能…”韩远海看着游风眯着眼睛,“占城里也有妓院?”“船长,这你就不知dào

了。除了赌,这‘嫖’各国都是有的。”游风解释道。韩远海看着从码头上走过的女子,除了皮肤比元朝女子要黑一点外,面容和身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那师傅你就去吧。上船之前,我就答yīng

过师傅你。只要有这类地方,你去便是。”

游风兴奋地下了船。“喂,别忘了。你这手臂上还有伤,腰伤也没好利索,别太…”绝尘只是说了一半,后面只是用眼神知会了一下游风。游风点了点头,便溜走了。

“游师傅,他去妓院,妓院是干什么的?”钟雪嫣不解地问道。从这个问题,可以充分看出来钟老爷的家教的确很严,带有污秽的词语,钟雪嫣是始终碰不到的。“有时间,带你去参观就是了。其实我也不太常去,只是找游风师傅的时候,不得已才去的。其实那里面,不太好玩。”韩远海含糊地回答了一下,“我们还有正经事,先把这布告贴出去再说。”

钟雪嫣点点头,跟在韩远海和万贤士的后面,走出了港口。

三人并未走远,只是在临近港口的几条街道上,将布告贴了出去。因为布告是用梵文所写,韩远海倒是不知dào

这布告上的题目是:元朝赌船的邀请帖。

这个标题,可是万贤士想了半晌才想出来的,就是为了能吸引占城人民的注意,扩大影响力。

半柱香后,三人回到了船上,和大伙回合。“杜万,杜师傅呢?”韩远海上到船上,没见到杜万的人影。“哦,他说他去买点食材,我想在占城,应该会买不到不一样的食物吧。”艾彦说道。

韩远海点点头,从船舱里搬来小桌子,两个蒲团,并将骰钟和两颗骰粒放在小桌上,一切准bèi

就绪,就等人来了。“我这不是聚众赌博吧?”韩远海还不知dào

占城法律对赌博有没有规定。

“放心吧。占城本就地广人稀,管理也多是依靠宗教的力量,只要你不**掳掠,其他的都没问题。”万贤士经过占城,也有几次,关于占城的书也有读过,所以对此方面,还是有所了解的。

韩远海看着依旧忙碌的港口,可是眼见没有一个人上船的,“到底会不会有人来?”韩远海等得有点着急了。“我可在布告上面说了。有元朝的上好丝绸。而且上面还写了,只要你赢,就能统统拿走,这还不够吸引人?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来的。丝绸在这里,可以卖到一个好价钱的。”万贤士心里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货船打着赌船的旗号,别人看着这船后方满满的货物,还真以为是赌资,可是令很多人大跌眼镜的是,韩远海手里就只有两匹上等丝绸,可以作为赌注。

等了半个时辰不到,只见一支庞大的队伍向码头聚拢而来。队伍里面,有人,当然也有各种动物,有猪,有羊,有牛,还有蛇。

站在船上的韩远海,远远地望去,只见占城港的街上黄沙一片。等队伍走进码头,这才看出来,原来都是占城港的居民。船上的众人被这一阵势,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暴乱。…,

“师傅,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有穷人,有富人,还有家畜,怎么还有孩子?”韩远海大惊道。“我记得我按照你的说法,在布告上面写了,赌资必带,不过…”“不过什么?”韩远海问道。

“他们不会错误的理解了,赌资为宝物这句话吧。船长,你看,牛和羊,还有孩子都带来了,这或许就是贫民的宝物了。”万贤士无奈地说道。

韩远海看着这么多人,聚集在船下,队伍前面的居民手里还拿着布告,艾彦和上杉走下船,忙着将他们挡在船外,并客气地跟他们问好。

“怎么办?这么多人,要我赌个三天三夜,也赌不完。拿牛羊也就算了,拿孩子当赌注,我不成了拐卖儿童了吗?”韩远海感觉这眼前的人数,足有两千人之多。

万贤士定了定神,随即站在船头,慷慨陈词一番。韩远海在一旁等待着结果。船下的有的贫民看上去很生气,和万贤士激辩,万贤士便将那其中一匹丝绸展开,向众人展示,锦缎上面的柔美与光鲜,配合着晨光,更是夺目,让船下的占城人民无不惊叹。万贤士那意思也很明显,即你们手上的宝物,真得可以匹配上这丝绸吗?

船下的部分人低下头,牵着自己的家畜,领着自己的孩子,回去了。“这些孩子的父母真狠心,为了钱,连孩子都不要了。”钟雪嫣生气道,“既然不想要他们,为什么还要生他们下来呢?”

“好了,好了。他们这里的习俗,跟我们也不一样。或者说,他们可能生得孩子太多了,所以想送一些给我们来养。我当爹呢,你就当娘。”韩远海说道。“谁要跟你做夫妻?”钟雪嫣被韩远海的话一逗,气似乎也消了。

站在船头的韩远海,看着大部分人都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师傅,还是你有办法。”万贤士把丝绸收起,“别输啊,这两匹丝绸可是你的东西。”

韩远海点点头,“上杉师傅,艾彦师傅,放第一个人上来。”韩远海坐在了桌子的一侧,只见一位皮肤深黄的老者,年纪约摸五十岁上下,他缓缓地走到韩远海的面前坐下。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万贤士准bèi

开口翻译,那位老人伸出手,“不用了,我会讲你们的话。”韩远海倒是觉得方便多了,“请问前辈,你拿什么出来赌?”

老者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精致的荷包,荷包上绣着莲花。他右手将荷包反转,一颗晶莹剔透,如拇指般大小的珍珠,落在了左手的掌心之中。“南海珍珠。”老者开口道。

韩远海一脸疑惑,盯着旁边的绝尘和万贤士。“能否借来看一下?”绝尘问道。“想验货?你别动。”老者用中指和拇指捏着,举在阳光之下,竟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论这光泽度,这珍珠的确是个上品。”绝尘评论道。老者一幅得yì

洋洋的样子,“那是当然,我也曾出过海,这可是我从海上好不容易得到的。”

韩远海对于这个宝贝,还甚是满yì

,便单手摆在桌前,“请问这骰子,前辈想怎么玩,比点数,还是猜大小?”老者见韩远海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高高地抬起头,“我来摇,你来猜。”韩远海微笑着点点头,“只赌一把。不管是输是赢,我们大家都要…”

“你放心。只要你们唐人守信,我就守信。”老者说道。“好,小嫣,把两匹精致的绸缎抱过来。”钟雪嫣照着韩远海的话,把两匹绸缎抱在了怀里。…,

“年轻人,两颗骰子,六点及六点以下为小,六点以上为大,如何?”老者问道。韩远海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老者随即将骰钟拿起,罩在那两颗骰子上,费劲地在桌子上蹭了蹭,只听两颗骰子在骰钟里,发着不规律的响动,而韩远海闭着眼睛,倾听着骰钟里骰子声音的变化。

此时站在钟雪嫣,被海风吹得鼻子一痒,竟打了个喷嚏。

“好,你猜吧。”老者终于停止了摇骰子的动作。韩远海斜眼看了看钟雪嫣,钟雪嫣脸上甚是无辜。

糟了,就刚才那一个喷嚏,害得我只知dào

其中一个骰子的点数,韩远海心里想着,却迅速开口:“大,我猜大。”

老者第一时间打开骰钟,只见两个骰子,一个是六点,一个是一点,一共七点,还真是大。

韩远海高兴地一跃而起,心里暗自说道:“幸亏我知dào

其中一个骰子的点数是六点,如果知dào

是一点,那自己肯定猜小,必输无疑。”韩远海双手合十,感谢着天上的诸多神佛。

旁边的万贤士和绝尘也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这怎么可能?”老者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随即检查了一下骰钟和两颗骰子,都没有问题,随即又蹲在地上,围着桌子,看了一圈。

“我没作弊。”韩远海笑道,“前辈你要愿赌服输。”

“好,既然你没作弊。咱也是守信的人,这颗珍珠,你们就拿走吧。”老者说着将珍珠递到万贤士的手上,万贤士拿过珍珠,仔细地鉴别了一下,朝韩远海点点头。

老者虽不甘心,但有言在先,也不再计较什么,面色沉重的走下了船。上杉和艾彦知dào

,此人败了,便放下一个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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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要赌整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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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刚才影响了你。”钟雪嫣在韩远海的耳边,说道。“前面一把,真把我吓坏了。万一输了,我这丢人可丢大了,不光丢了自己的脸,连元朝的脸都给丢了。”韩远海知dào

在此设赌局,虽然是他个人行为,但是身为一个唐人,当然代表了整个唐人的群体,如果第一把输了,那还不让占城人笑掉大牙,而且两匹上品的绸缎也没了。

第二位,是一个体形微胖的中年人,相貌一般,只是鼻子下方的两撇八字胡,倒让人印象深刻。他上身穿了一件锦缎材质的上衣,甚是惹眼,脚上的靴子则是镀了金边。整体看上去,服饰倒是比人,更能吸引眼球。

“此人非富即贵啊!”绝尘靠近韩远海,耳语道。韩远海点点头,让万贤士跟他交流。

“怪不得这么有钱,原来他卖香料的。”万贤士了解了情况后,转头告sù

韩远海。韩远海不禁疑惑起来,卖香料的也会这么有钱,于是便客气地邀他坐下。

“问问他,他带来的宝物是什么?他想怎么玩,比点数,猜大猜小。”韩远海道。万贤士点点头,又向他交流两句,此人讲话带着浓厚的鼻音,整个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像一堆苍蝇在耳边叫一样。

富人轻蔑地笑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串手链,看起来似乎很平常。韩远海并非是检验奇珍异宝的能手,所以不得不向绝尘和万贤士请教。

“他说是沉香木的手串。”万贤士转而又向绝尘,“大师,这沉香是什么?”绝尘一面将手链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一面解释道:“沉香呢?既是一种木材、香料,也是一种药材。沉香木是极其珍贵的品种,而以它为材料,作为手串和佛珠,更是精品。沉香作为香料,加入到其他香料中,经过燃烧,房间内能持久弥香,所以自唐宋以来,品质极高的沉香都是作为贡品,供皇帝与**的妃嫔们使用。作为药材,它能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而这一串,看色泽,论手感,极其它所散发出淡淡的雅香,应该是用极上好的沉香木制作而成,难得,难得,真是太难得了。”绝尘将手链又放回到富人的手里。

绝尘面对这样一串手链,不禁赞叹地摇了摇头,“船长,你要是得到这样一个东西。我想我们这一趟下海,真是值得了。据老夫估计,此手串可在泉州城里卖到这样一个数。”绝尘竖起五根指头。

“五十两?”绝尘摇了摇头。

“五两?”绝尘也摆了摆手。

“不会是五百两吧?”

绝尘笑着,缓缓地点了点头。韩远海张着嘴巴,不免惊讶,韩家船会一年送货,所得的银子也不过才五百两。他现在倒是对这一串手链,另眼相看了。一旁的钟雪嫣也不禁吓了一跳。

“他为什么要过来赌啊?我这两匹丝绸,才不过二十两银子。”韩远海不解道。“船长,他说要拿这船上所有的货物来赌。”万贤士沮丧地答道。“那他要怎么玩?”韩远海偷偷地瞥了富人一眼。

趁着刚才绝尘检查手链的功夫,富人已经将玩法告sù

了万贤士。“依然是他来掷,你来猜。”万贤士说道,“你是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

韩远海知dào

这批货如果输掉了,不光只有韩家声誉的问题,还会引血光之灾,整个韩家的人,七位师傅,说不定连钟府都会牵涉其中。富人在韩远海的面前叫嚣着,似乎在讽刺韩远海的懦弱和胆小。万贤士知dào

韩远海在为难,“做生意有风险,赌也是有风险的。就看你敢不敢了?”…,

“好!”韩远海拳头砸向桌子,把面前的富人吓了一跳。这批货差不多也有五百两,五百两对五百两也算公平。钟雪嫣和绝尘知dào

此局的甚是关键,表情不禁严肃起来。

富人见韩远海同意自己的提议,便也跟前一位一样,将骰钟罩在骰粒上,用劲地在桌子上晃动着骰钟。当然如果头脑机灵的人,都会选择自己摇,让别人来猜,一来,可以杜绝对方利用摇骰钟的机会,作弊耍赖,二来,精明的人也会认为,能在船上设下赌局,那必是赌技高超之人,这摇骰钟,也一定有一番技术,而至于猜的话,肯定不会那么准,猜大猜小,都是一半的机会。

富人将骰钟摆定,万贤士、绝尘以及钟雪嫣都回过头,朝韩远海看去,虽然知dào

他赌技出众,但是这可是有关于五百两的大买卖,如果稍有失误,不光五百两不翼而飞,而且还要搭上整船的货物,这究竟会不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骰钟没有打开,谁也不会知晓真zhèng

的答案。

韩远海深呼吸了一下,语气坚定地说道:“小。”万贤士急忙凑过来,“船长,这一把就是五百两银子,而且还牵涉到韩家船会,你确定是小吗?”韩远海沉默地点点头,脸上毫无表情。富人将骰钟缓缓地提起,众人都屏住呼吸,往桌子上面看,那一刻,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露出一个骰粒,上面是三点,另一个呢?“啊!”万贤士和钟雪嫣在甲板上欢呼起来。另一个是两点。韩远海举起拳头在空中挥舞,而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了下来。

“你太棒了。”钟雪嫣毫不避讳地给韩远海一个拥bào

,倒是把韩远海愣住了。富人脸色煞白,怒不可遏,将骰钟狠狠地往甲板上摔去。

万贤士将手链留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送着这位富人下了船。“哇!五百两银子。”韩远海做梦都不敢相信,原以为擂台上比武,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已经是很多钱了,而现在这五百两银子,就是这一串手链,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船下的人,见前面两个都垂头丧气地走了,本来就不多的人,也纷纷带着自己的毛毯和首饰离开码头。

“喂!喂!你们别走啊。这才两把,我要在这占城待一天呢。”韩远海见一个人都不上来了,便站在船头挥手喊道。上杉和艾彦看着众人走了,也觉得莫名其妙,便上船问询了情况。

“臭小子,够了。别不知足,五百两都到手了,你还想怎么样?”说完,艾彦哈哈地笑起来。

倒是上杉,涨红了脸。“你这小子,居然敢把整船的货物拿出来赌,你知不知dào

,那一刻,韩家少爷和韩夫人的命都握在你的手里。这可不光是赔钱的问题,波斯的蒙古汗国要是知dào

,货物居然是赌输了,整个韩家船必会成为朝廷重犯,满门抄斩,你爹的心血算是付之东流了。”上杉倒不比豁达的艾彦,他总是会想着方方面面。

“好了,师傅,你别生气了。其实我知dào

这事情的严重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韩远海将右手举起,对天起誓。

“上杉,你要是想怪船长,那你就怪我吧。我们波斯人就这样,生意就是有风险的,赌也是。如果相信自己,那么就能赚到钱,如果畏首畏尾,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刚才,是我撺掇船长赌的。”万贤士拦在了韩远海的前面。…,

“对,的确。冒险是对的。但是你又是否衡量过,如果赌输了,货没了,还要陪上大家的命,如果不赌,那么货依然有,大家的命还可以保住。万贤士,你这么精明的商人,怎么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好了,好了。上杉别生气了。老夫知dào

你是为大家着想,为韩家船会着想。刚才也怪老夫,没有上前阻止。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绝尘也连忙劝架。

上杉摇了摇头,径自回到了船舱。

韩远海见自己的师傅生气,刚才的喜悦之情也一扫而空。“那珍珠和手链给保存好。”韩远海向万贤士嘱咐道。“那上杉他?”万贤士瞅了瞅船舱。“我来。师傅的事情,交给我这徒弟来处理。”说完,韩远海端着一杯茶,下到了船舱底下。

见上杉又在擦着自己家传的武士道,韩远海端着茶,恭敬地站在了上杉的身旁,“师傅,我错了。”

上杉没有理会。

“师傅,我真的错了。喝杯茶,消消气。”

上杉抬头见韩远海有知错之心,将武士刀放下,把茶杯接了过来,“正好有点口渴了。”“师傅,你不生我气了?”韩远海笑道。

“师傅我,不是小气之人。这件事,你自己觉得做得对还是不对?”上杉将茶杯放下。

“是我不对。虽然自己在赌方面有一定的天分,但是当骰钟掀开的那一刻,我也非常的紧张。我知dào

如果我输了,我的命和大家的命也都没有了。”韩远海说道。

“知dào

就好。我曾记得你说过,如果你想做个赌徒的话,就不会下海了。所以以后,小赌,我赞成。但是涉及到货物,以及威胁到我们生命和韩家船会的,我希望你别那么冲动。我也年轻过,我那时候做的事情也很冲动,所以我能理解你的行为。其实你想比你爹更强,从你让我教你练剑开始,我就从里眼睛里看出了一种叫梦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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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顶级沉香

上杉最后的一句话,直戳韩远海的心窝。“感谢上杉师傅,在我身旁的教导。”韩远海拱手,向上杉拜谢。

“哎,别这样。只要你记住就行,我们船上这些老家伙,可不能陪你一辈子。所以你要记住,我们这些老家伙对你说得每一句话。”上杉说道。

“嗯!”韩远海点着头,“我希望你们这七位都能长命百岁。”上杉也不禁笑了起来,“你可不是上天。这命也不是你说得算的。”

两人说笑间,甲板上传来喊声:“船长、上杉,吃饭拉!”上杉起身,朝韩远海挥了挥手,“走,吃午饭了。”韩远海瞧着隔壁的若剑,还在睡觉,并没有喊他,随即与上杉两人上去了。

众人吃饭的时候,还在讨论着这沉香木手链的价值。

“就这手链,五百两银子,绝尘大师,你确信没有看错吗?”杜万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东西,刚才回到船上,听艾彦这么一说,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一般拥有沉香木地区,有琼州岛,还有交趾、占城,南海诸岛。但是最好的沉香木却在交趾和占城。这手链,论触感,论色泽,论香味,都是顶尖的。我想大都里的皇帝,用的也不过如此。”绝尘说道。

“你不是学医的,怎么这也懂?”艾彦不解道。

“当然,我曾对船长还有万贤士说过,沉香是一味药,老夫既然是一名船医,当然知dào

它的药用价值,顺带也就了解了沉香其他方面的价值了。”绝尘笑道。

“万贤士,你说这沉香木这么好,我们是否能买一些回去?”韩远海兴奋道。

万贤士笑着,把碗筷放下,“船长,若是拿沉香当作这手串来卖的话,不光成本高,也不划算。你刚才没听见绝尘大师说吗,这沉香是药材,是木材,还可以有另外的用途。”

“香料,是香料。”钟雪嫣脱口而出。

“对,那就是香料。我们几个也是经常航海的人,应该知dào

从海外来的货船,多数是运送的是什么吧?”万贤士笑着,扫视了饭桌上围着的人。

“的确。香料是最从海外运到元朝,最多的货物。其实从唐宋时期,香料就已经成为了海外运送的主要货物。除了沉香外,还有檀香。整个元朝,寺院都有千万间,再加上大都里面也有很多达官贵戚,信奉佛教,都会使用檀香进行斋戒。可以说,沉香与檀香是最好的买卖了。”艾彦作为航海上的水手,这方面的常识还是有的。

“难道说像我们女子闺房中,所点的香料中,都包含有沉香?”钟雪嫣疑惑道。“之所以说是沉香是个好买卖,也正因为是各位千金小姐所需之物。”万贤士此时的面容,才像是一个真zhèng

的生意人,眼睛里发着光,像是眼前的桌子上,铺满了黄金,嘴巴笑得更是合不拢,“并且我还知dào

,这交趾和占城两地,会有一种顶级的沉香。”

韩远海饭没吃多少,睁大了眼睛,等待着万贤士揭开谜底。上杉、艾彦、绝尘、钟雪嫣四人也都将眼神投射在万贤士的身上。

“安香。我想那串手链应该就是沉香中的安香。”万贤士说道。

“安香?那安香和其他品种的沉香又有什么不同?”韩远海就像是一个不求甚解的学生,而万贤士则是像是一位有问必答的学究。

“安香,燃之香味清幽,并最为持久。”万贤士答道,“不过可惜啊,可惜。安香都是交趾与占城的进贡品,普通的沉香也极为难得,能采购到一点就已算不错了。”万贤士后半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韩远海的身上,把韩远海一颗滚烫的心也给扑灭了。…,

韩远海心里明白,越珍贵的东西,越难得到,想着刚才那位富商,韩远海就知dào

,这沉香的确是一笔好生意,如果只要占城或交趾的哪一位国王,将这沉香的生意交给他,那他足够跟沙不丁叫板了。

看韩远海低下头,万贤士又安慰道,“慢慢来,现在香料这个生意都是由他们当地的贵族掌控。要从他们手里分一点,很难。我想,倒不如吃完饭,去占城港的集市上,看一看有什么好咱们元朝缺的,从波斯回来时,就顺便采购一点。”

“是啊,是啊。这沉香贸易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虽然是好,但是不易得到,即使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吃饭,先吃饭。”上杉招呼道。

说了这一番话,菜和饭的热气都跑光了,不过占城这里暖和,冷菜冷饭倒还不至于。韩远海长叹一口气,终于知dào

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别哀声叹气的,不是已经有五百两银子了吗?加上之前你擂台上得的一百五十两,咱们现在可是有六百五十两。哦,对了,还有一颗南海珍珠。我们从波斯回来的时候,随便捎上一些元朝没有的东西,保准赚钱。别愁了,好好吃饭。”万贤士说完,拍了拍韩远海的肩膀。其实说实话,万贤士他自己的心里,也是挺失落的。

“占城港里面好玩吗?”钟雪嫣倒是没这香料生意当回事,毕竟她不是为了香料而来,只是为了玩,为了自由。

“不错,里面的街市挺热闹的。吃得也有,穿得也有。吃和穿都非常有特色,想必你应该会喜欢。”艾彦笑道,“你说,是吧?上杉。”

上杉点点头,“的确,这里已经不是元朝了。泉州的景象与这里,应该是大相径庭。吃完饭,你和船长一起出去逛逛。你喜欢什么,就叫船长买给你。要不然,你回泉州的时候,就告sù

韩家二少爷,我们船长欺负你。”

大家被上杉的话都逗乐了。“是啊!你喜欢什么,就叫船长给你买什么。”杜万附和道。“你说呢?船长。”钟雪嫣似笑非笑地盯着韩远海。

“愿意,当然愿意。”韩远海大方道。为自己的未婚妻买东西付钱,作为一个男人,当然要豁得出去。不过,韩远海面色为难地,为自己开脱道:“我们二少爷没给我额外盘缠。所以你别买太多,行吗?”

众人听后,又是一乐。即使有关沉香的生意做不成,但是大家的欢乐还在,团结还在,目标还在,激情还在。

吃完饭,这次倒改成了韩远海去洗碗,这也是他主动要求的。

“船长,你这事,做不来,还是让我来做吧。”杜万在旁边看着,韩远海的动作的确笨拙,一点没有拿剑时,行云流水。

“我虽然洗得慢了点,但好歹洗得还算干净。我们这些人不能光吃,需洗碗。”韩远海笑道。

“你说谁光吃不洗碗?”韩远海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一听就知dào

是钟雪嫣。

“还能说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有本事的话,就过来帮帮忙。别跟我贫嘴。”韩远海说道。

“你要我帮忙,就早说。我虽然是个千金小姐,但是刷碗这件事还是可以的。”钟雪嫣一面说着,一面将两只袖子向上翻起。

“小嫣姑娘,这是粗活。别把你的手,给弄不漂亮了。”杜万连忙阻止道。“没事。你们船长都能干,我也能干。他在这洗碗,时间太久了,故yì

是不想和我上街,买东西给我。”钟雪嫣似乎一语就道破了韩远海的心思。…,

“你说喜欢我,你这做船长的,就这么吝啬?”钟雪嫣笑道。“呃。洗碗,洗碗。”韩远海指了指木盆。

钟雪嫣的洗碗动作,倒是比韩远海更加笨拙。“喂,你当在擦你们家古董啊?有你这么洗碗的吗?”韩远海不禁被钟雪嫣的动作给逗乐了。

“应该这样,里面洗一遍,外面洗一遍,碗口洗一遍,然后再拿清水过一遍。”韩远海拿起一只碗,做起了示范。

“你管我,怎么洗?我愿意把碗,当古董擦,你管不着。还不快洗,天都黑了,谁陪我去逛市集去。”钟雪嫣命令道。

“那我们慢慢洗,洗到天黑,就去看夜市。”韩远海又笑了笑。钟雪嫣见没有话反驳,便将双手浸在洗碗的水里,然后将手上的水珠,弹向韩远海。

韩远海凑到钟雪嫣的身边,抓住钟雪嫣的双手,“如果你再不洗碗,我就…”韩远海盯着钟雪嫣看,看着钟雪嫣不禁两腮微红。

“还记得你赌骰子作弊的那一次的下场吗?”韩远海一面小声说着,一面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你就不怕我告sù

你们二少爷,说你轻薄我。”钟雪嫣将韩远海的另一只手甩开。

“没关系。后面的时候,你不是也很享shòu

吗,我想这嘴巴与嘴巴贴在一起,应该不分谁轻薄谁吧?”韩远海坏笑道。

“讨厌,你还是自己洗吧。”钟雪嫣被韩远海说得,脸越来越红,便将韩远海一人丢下,自己出了厨房。

“唉,不说要帮我的吗?”韩远海见钟雪嫣出了厨房,便在后面大声喊道。钟雪嫣根本没有回应,韩远海无奈地独自走到木盆前,继xù

刷碗,不过经刚才自己这么一提醒,他脑子里又在想着与钟雪嫣接吻时的美妙感觉,还有心跳的加速。

不知不觉中,韩远海竟将这碗与盘都洗好了。他自己这么一琢磨,下次如果再遇到什么繁琐的杂活,只要想着与钟雪嫣亲吻的那一刻,时间应该就会过得快点,活干起来也轻松点。

第五十一回 与占城士兵交手

大家应该都在踌躇,瞧着这本小说是否值得收藏,容许本人自我安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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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海出了厨房,只见钟雪嫣一个人坐在船边,欣赏着景色,“师傅们呢?”“绝尘大师和杜万师傅回船舱休息,艾彦师傅和上杉师傅出去喝酒,万贤士说在通往码头的那条街上等我们。”钟雪嫣一一向韩远海汇报道。

“那我们走吧。我可从来没来过占城。”韩远海挪开步子,这要下船,却见钟雪嫣一脸沮丧,“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出气。”

钟雪嫣摇摇头,“刚才看见一个孩子,被父母搀着走过去,心里面就酸酸的。”韩远海一想,原来是钟雪嫣想家了,便安慰道:“没事儿,有我陪着你呢。去完波斯,我们就可以回泉州了。其实我也挺想我娘的。但是没办法,航海就是我的梦想,有时候,为了得到一样东西,而就会失去另外一样东西。不是吗?”

钟雪嫣心里想想也是,自己为了自由而逃婚,舍弃了自己的爹,自己的家,这似乎就印证了韩远海所说的,多得即有所失。

“好了,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街上,你想买什么,我出钱,行了吧?”韩远海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钟雪嫣听见韩远海的话,似乎雨过天晴,脸上又重新露出笑容,“这是你说的。”

韩远海都不知dào

,钟雪嫣刚才是不是在演戏,他心里不禁感叹,这表情变化得也太快些。钟雪嫣率先走下船,韩远海也跟在了身后。

从码头出来,两人也没在街上找到万贤士,便也不去理会,径自往其他街上逛。街上两旁的物品玲琅满目,多是手工饰品,还有女子用的丝巾和胭脂水粉。

钟雪嫣来到一块买丝巾的摊贩前,学着占城的女子,将一块紫色的丝巾,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好kàn

吗?”

“不错。像仙女似的。”韩远海这嘴巴上,夸人的功夫也不赖。“这我要了,快付钱。”钟雪嫣说完,又跑到另一个摊子。韩远海付完钱,将丝巾收好,便又跟在钟雪嫣的身后。

“这五只金色的手镯,好漂亮啊!我也要了。”钟雪嫣真是把乡愁,转化成了购物的动力。

“你慢点,行不行啊?又没人跟你抢。”韩远海像个跟屁虫似的,就负责付银子,和拿东西了,韩远海自己心里郁闷至极,大哥给自己的盘缠,全部都花在了这上面,幸亏自己靠着武艺和赌技,赚了一点外快,要不然,没到波斯,就得饿死。

此时,韩远海陪着钟雪嫣,在另一处的摊贩前逛着。突然,一位女子扑倒在两人背后的大街上,两人一惊转身看去,该女子,二十上下,一身古朴的衣装,肤色稍黑,但眼神中娇媚迷人,让人深感怜惜,容貌也尽显妍美之色。

女子后面跟来有五六个占城士兵,举着手中的木枪。他们见女子跌倒,举着木枪一步步向女子逼近,嘴巴里说着什么,似乎是想让女子束手就擒。

没等韩远海做出行动,钟雪嫣却横在了占城士兵的前面,“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是岂有此理。”

韩远海虽然知dào

此女子美若天仙,但是也不应该去插手别国地界内发生的事情,没想到钟雪嫣倒是有侠女的作风,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

占城士兵见面前站了一位姑娘,护在那名女子的前面,便严肃地说了一番话,手也不停地挥动,意思是,让钟雪嫣少管闲事,赶快让开。…,

女子爬起来,躲在钟雪嫣的身后,“你是唐人吧?救救我吧,他们要杀了我。”韩远海和钟雪嫣都再次打量这位女子,心里都不免惊讶,女子竟然会讲我们汉人的话。

士兵见钟雪嫣没有让开的意思,带头的双手拿起木枪,就要向钟雪嫣刺去,却不想被韩远海双手握住了枪身。

带头士兵气不服,双手用力想将木枪收回。“你想要,那就给你呗。”韩远海见带头士兵,正要用力抽,他便连忙松手,结果带头的士兵踉跄地退后几步,背身摔在了地上。

其余四个士兵,见此情形,便提着木枪,向韩远海袭来。韩远海左挡右击,闪转腾挪间,便将那四个士兵打翻在地。

“怎么样?”韩远海得yì

地问道。“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钟雪嫣似乎听见了什么,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不就是几个士兵吗?摆平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韩远海刚说完,他自己就听见了马蹄声。回头一看,竟有一队骑兵,带着数百人的士兵,来到这条街上,向他们追来。

“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跑?”钟雪嫣一手拽着女子,一手拉着韩远海,转过身,撒开腿就跑。

沿街的商贩,见到此情形,立马收拾好自己卖的货物逃走,但大多数都是连货物都没拿,自己直接逃走保命去了。

眼看骑兵追得越来越近,钟雪嫣体格康健,又习过一些剑法,单是逃跑没有问题,但是身旁的女子,明显身体纤弱,步伐明显跟不上钟雪嫣和韩远海。

韩远海眼看骑兵就跟在了身后,便原地站住,抽出腰中的剑,“带她先回我们的船上。记住,别被人跟踪了。”

“那你呢?”钟雪嫣架着女子,跑了半天街,已经气喘吁吁。“我在这抵挡一阵,你们快走啊!”韩远海说完,便向那骑兵阵营杀去。钟雪嫣眼见此番情景,也只能这样,便带着女子先行离开。

原本只有五个士兵,现在却是一队骑兵,上百人的队伍,让韩远海觉得匪夷所思,不过该打还是要打。

队伍里骑着骏马的领队,见韩远海一人挡在前面,右手抬起,示意骑兵队伍停止,让后面的士兵先上。

韩远海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右手提着剑,便冲向敌方的步兵队伍里面。

“流星!”这是上杉十字刃中间的第五式,意为一瞬即逝,毫无留恋之意。冲向韩远海的士兵,对于他的剑,士兵们毫无招架之力。很多士兵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已经被韩远海的剑划出一道口子。

韩远海笑着,向那群士兵指了指。士兵们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两点都露在外面,不禁将手中刀放下,用双手捂在胸前。这滑稽的动作,让屋内透过窗的小孩看去,也不禁在发笑。

韩远海此招非常明显,他无意取人性命,只是想“屈人之兵”。趁着间隙,韩远海快速跃起,踏在士兵的肩膀上,再一个飞踢,将那领队从马上踢了下来。韩远海最不擅长的就是骑马,上次哈琪的那一次,就足够让他技艺深刻,不过没法,想跑快点,还是骑马最合适。

被踢下马的领队,见韩远海骑着自己的马逃走,立马向后面骑兵命令着,去追击韩远海,这个“盗马贼”。

“驾!驾!快啊,虽然你是占城的马,但是也应该知dào

加速吧。”韩远海双手拽着缰绳,马鞍下的脚蹬子,他才刚刚把脚套了进去,“哎呀,这终于舒服多了。”…,

眼看着后面的骑兵越追越紧,韩远海两腿不断地夹紧,“快啊!快啊!马大爷,马哥,马神仙!”韩远海穿过下一条街道,见前方有一个黑布搭起的顶棚,他便举起‘独君’剑,将一侧捆着黑布的绳子砍断。

后面追击的骑兵,毫无防备地被迎面来的黑布,挡住了视线,“啊!啊!”只见一个个从马上摔到地上,中间还伴着一声声的惨叫。

韩远海见状,立kè

下了马,打了两下马屁股,那马嘶鸣着,拐过街角,而韩远海趁机穿进了一个小巷进行躲避。之所以下马,韩远海心里也有盘算,骑马太过于招摇,后面如果再骑着马,反而会让更多的人,找到他。

另外,韩远海经过一间居民屋,从后院顺手牵羊,摸走了两件衣服。“不会吧,是女式的。”韩远海可能感觉颜色深的应该是男士的,不过这件稍有不同。韩远海躲进一间储酒的木屋内,把身上汉人的衣服换下,将那见女式服饰,乱七八糟地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反正只要挡住自己最重yào

的位置就行。”

出了木屋,韩远海又将一粉红丝巾,挡在面部,让人在朦胧间,看上去的确是一位美人。韩远海故yì

绕了两条街,刚要进到码头,却有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水手,迎面走来,韩远海一眼就看出他们是泉州,另一家船会的人。

韩远海也不去理会,就往自己货船的方向走。“小妞,你要去哪?”韩远海一只手被拉住,他立马整个人都怔住了。韩远海甩开领头船员的手,又准bèi

往前走,却不想被后面的几个船员挡住了去路。

“小妞,陪大爷我玩玩。”其中一个船员搓着手,一幅猥琐至极的样子,嘴巴还不停流着口水。

“大爷,你不要这样。”韩远海装着女声,将那船员推开。韩远海越是像女子那般抗拒,越是惹起那些船员内心的狂躁。“来,给。大爷,亲一个。”领头船员将头伸过来。韩远海一个响亮的嘴巴,打了上去,“无耻。”

“老大,这小女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兄弟们,上。”船员二当家说着,伸出手指着韩远海。韩远海毫不客气地,拿住船员老二的手,向下一折,那二当家立马掂起脚,脸上一副痛苦的样子,“美人,松手,松手啊!”

第五十二回 玄珍公主

后面的船员,来一人,韩远海便一脚把他踢入海里,最后就剩下那船员老二,“还来不来了。小女子我,从来不喜欢霸王硬上弓。”说着,韩远海松开手,亮起腿,将最后一个也踢入海中。

“元朝船员的素质真是丢人。”韩远海不禁摇摇头,奔自己的船上而去。“看到了吗?小女子上了那艘货船,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劫个色。”那被踢入海里的领头还不甘心,对着二当家地说道。“唉,咱们今晚跟着老大,一起爽爽。”二当家也猥琐地笑起来。

韩远海好不容易上了船,只见甲板上众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归,尤其是钟雪嫣,深怕自己一时冲动,为韩远海招来了杀身之祸。

“姑娘,你找谁?”艾彦见一女子上来,便问道。“我…”韩远海咳嗽了两声,转换了音色,又把挡住面的丝巾给拿下,“我啊!师傅。”

“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你了。”钟雪嫣立马上前抱住了韩远海,远看还以为是两个姐妹抱在一起。“好啦,你让我换身衣服,可以吗?感觉穿这一身,和你抱着,有点别捏。”韩远海一说话,众人又是一阵笑。

“没想到女子的负重,如此之大,累死我了。”韩远海把胸前的两块糯米给掏了出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艾彦见此状,更是不禁大笑。钟雪嫣也是哭笑不得。

韩远海回船舱换回衣服,又重新回到了甲板上,“她人呢?”

“在小嫣姑娘的房间里。”上杉答道。

“你们问了,她是谁吗?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想抓她?”韩远海不解道。“她似乎很累的样子,小嫣姑娘让她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大家都在为你的安全担心,哪顾得上她呢?”绝尘也说道。

“看这女子也的确标致得很,占城士兵要抓她,是不是占城国王想纳她为妾啊?”游风从占城的风流之地出来,所以他的思维好像还是停留在女色上。

“我想,还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再问她吧。看她样子,应该受了不少苦。”绝尘说道。

“要我说,还是等她醒来,我们把她安顿好,就上路吧。万一是占城的通缉犯,我们收留在船内,如果有人知dào

了,我们可能是死路一条啊。”若剑说这话,并不代表自己怕死,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剑师傅,这女子是我救的。我对她负责,你们其他人都别管了,可以吗?”钟雪嫣听见若剑这话,有点不高兴。

“小嫣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来历不明,万一对我们不利怎么办。我们这些人,航海中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从海洋或陆地上把人救了,那人其实是海盗的同伙,在船员的饭菜和水里下毒,等人死光了,再把船劫了。”若剑叙述着,只想让钟雪嫣知dào

人心险恶。

“若剑师傅的话,也不无道理。等她醒来,我们在做打算。”韩远海公正地说道。

“难道你不相信我救的人。一个弱女子,跑步都没我快,我不相信她是坏人。”钟雪嫣还是咬牙坚持着。

“好了。即使你是我喜欢的人,但是作为船长,我必须要考lǜ

全船人的安危。你能理解我吗,我们这船的目的地是波斯,不是占城。”韩远海眼神里投射出,让人信服的光。钟雪嫣沉默地点了点头。

“船长,你也累了。坐在甲板上休息一会儿吧,你看这就是我从市集里买到的香料,里面就包含沉香。轻轻一点,香极了。”万贤士岔开话题,他买来含有沉香的香料,也是让韩远海长长见识,这也是他没等韩远海,独自离开的原因。…,

万贤士将一撮点燃的香,放进一顶小香炉内。香气渐渐地弥漫开来,众人都觉得此香,奇妙无比,吸入体内,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嗯,妙,真妙啊!”绝尘笑道。

“真是上好的香料,闻得让人回味无穷。”艾彦也不知dào

自己用词恰不恰当,但是希望能突出此香料的妙。

“嗯。可惜啊,可惜。即使闻到了,也做不成生意,实在可惜。”韩远海坐在甲板上,右手拍了拍大腿。

有此香,衬托这占城夕阳的美景,似乎更让人舍不得这一刻了。

吃晚饭的时候,钟雪嫣把女子从屋子里喊了出来,女子的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不过她眉头紧锁的样子,旁人也能看出她有心事。“坐这吧。”钟雪嫣把她带到饭厅后,安排她坐在了自己和韩远海的中间。

“来,多吃点。”韩远海作为船长,大方地为女子的碗里夹菜。“求求你,救救我。”那女子双手,紧紧地拽住韩远海的左手臂。这让旁边看在眼里的钟雪嫣,心里着实产生一阵醋意。

韩远海一怔,“你这是,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吧。”“不行。”女子摇了摇头,“再不救皇兄的话,皇兄就会有危险了。”那女子的眼睛里,眼泪不停地打转,双手更是紧紧地拽着韩远海的手臂,没有放手的意思。

“那你是谁,你哥又是谁?如果你不说真话,不说实话的话,也别怪我们吃完饭后,把你送下船。”若剑严肃道。

女子虽然没有看见韩远海是如此使招,逃离了占城港士兵的追捕,但是她心里明白,眼前的韩远海的确有一些本事,可以帮zhù

她。

“我是大越国的玄珍公主。”该女子自我介shào

道。“什么,你是大越国的公主!!”围在饭桌上的人,都不禁大声说道。

万贤士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听力有问题。

“大越?”韩远海一脸茫然。“就是交趾国啊!”艾彦答道。大家看着此女子,容貌乃是一绝,与其他女子相比较,也更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那你说你哥是?”上杉也想让女子亲口说出来。“皇兄是现在大越国的国王。”众人听女子这样说,心里又翻起阵阵海浪。

“你说你是大越国的公主,有何凭证?”绝尘问道。该女子也毫不避讳,直接将右臂裸露在外,见一只凤凰盘踞在上。那凤凰栩栩如生,如此高贵的鸟,若是纹在普通女子的身上,若是发xiàn

,一定是死罪。

“我们大越国,对于唐人的文化,早就仰慕已久。凡是大越国出生的皇子,右臂上都会纹着龙,而女子,右臂上则会纹着凤凰。”自称为公主的女子,如此解释道。

“那还有其他证据吗?”大家都想谨慎点,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女子又从头上,取下一发簪,上面的绿宝石,甚是惹眼,“这是忽必烈南征交趾失败后,派人来缔结停战协议时,赐给我母后的。而后我出嫁时,作为嫁妆,母后送给了我。”

万贤士和绝尘互相望了望,惊诧道:“助木刺。”(祖母绿)

“助木刺是什么?”其他几人都不解道。“皇家的顶级绿宝石。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万贤士说道。

“话说,当年成吉思汗西征之时,就曾得到过。而一些西方的国家,为了与蒙古帝国缔结友好,也纷纷献上如此珍贵的宝石当作礼物。忽必烈南征失败,我也听说过派遣去交趾的使臣,曾带上这样的宝石,以作两国友好之盟。”绝尘叙述道。…,

众人看着眼前这两样证物,心里的疑虑打消不少。“你真的是公主?”韩远海实在不相信,自己舍身救的美人,就是公主,更何况现在能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公主的手还拉过自己的胳膊。

公主自己,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是公主,那为什么会在占城,为什么还有占城的士兵在追杀你?”上杉问道。

“两年前,皇兄将我嫁给了占城国王为侧室,修两国之好。而占城国王本就体弱多病,一年前去世。而作为侧室的我,依照占城的习俗,需yào

陪葬。”说到此处,公主的眼睛不禁湿润,眼泪不停地从脸颊上滚落。

自古至今,只要前代皇帝仙去,一些低等,没有子嗣的妃嫔都要随葬,这本就是对于古代女子的迫害。公主的一番话,这让钟雪嫣听来,便唏嘘不已。

公主用袖子擦拭着泪水,而后继xù

道:“可是皇兄不愿我就这样陪葬,就派了从弟陈克终来接我回朝。但陈克终到达占城之际,他密谋与占城新任国王制至达成协议,让制至帮zhù

他篡去皇兄的皇位。而我连夜逃出了占城的皇宫。陈克终连夜追捕我,我却侥幸逃脱。他无奈,为了完成皇兄交给他的任务,他只好对外宣称,我与他私通,侮辱我的名节。并且在今年八月份时,带着假冒我的一位女子,离开占城,回到了大越国。”

“此人真是卑鄙之至。那他为什么要在占城待上一年之久呢?”韩远海不解道。

“这样才能印证,他与我私通的谎言。我想现在的我,应该是被占城和交趾两国国民所唾弃。即使陈克终带着一个假冒我的人回去,我想皇兄碍于颜面,不会再见我,而是会把我送给陈克终。”公主说着,长叹一声,那弯弯的睫毛上仍然挂着点点的泪珠,脸上也留着泪痕。“那你这一年…”钟雪嫣瞧着公主,脸上多少也留下了一些沧桑。

第五十三回 护送公主回国度(1)

“我一直躲着占城的士兵。我想回大越国。可是港口和边境都被他们所占据。而我一直东躲西藏。”公主说道。

“这人用如此手段,真是令人发指。”游风愤nù

地拍了一下桌子。

“所以,我需yào

你们的帮zhù

。送我回国,如果不把今天算在内的话,再过五天,就是交趾城的祭拜大典,我想陈克终为了篡位,一定会在那,布下埋伏,刺杀皇兄。而那时,只要占城趁乱出兵,将皇兄的军队一网打尽,拥陈克终为国王,那么陈克终就能篡位成功了。”公主又重新拽住韩远海的手臂,哀求道。

“师傅们,这帮还是不帮?”韩远海征求大家的意见。钟雪嫣已被公主如此悲惨的命运感动,擦着眼泪,说道:“帮,咱们一定要帮。不过,你不许对她有意思。”后半句话,是钟雪嫣对着韩远海耳边轻声说的。韩远海无奈地笑笑。

万贤士知dào

这笔是一个好生意,便偷偷递了一个眼神给韩远海,韩远海心领神会。“我答yīng

帮。”万贤士第一个举手。“那你们呢?”韩远海问道。“行侠仗义。算我艾彦一份。”艾彦豪气冲天。

上杉笑笑,“我想船长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船长的答案,就是我们的答案。”上杉的一句话,正中韩远海的心坎里。若剑虽有迟疑,但是对于公主出示的证据,以及将事情能如此具体的描述,便也不再怀疑,“我赞成上杉说的。”

“那我们这批货怎么办?”绝尘问道。“没关系的。海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由于线路长,这货我们额外有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我们提前了半个月出海。我想如期将货物送到,是没有问题的。”若剑对这一方面,是最为熟悉。

“那好吧。咱们就帮你,护送你回交趾。”韩远海转过身,对公主说道。公主一听,面露喜色,“真的吗?你们就是我们大越国的恩人,我代表我们陈氏皇族感谢你们。”

“不敢当,不敢当。”游风摆摆手。

护送是愿意护送了,不过接下来摆在众人面前的就是线路的问题。

众人吃完饭,又围在饭桌上讨论开来。

“只有五天时间。各位师傅,给出一条线路来吧。”韩远海说道。“现在占城港里,全是搜捕公主的士兵,想从陆地走,是不太可能。另外,从陆地走,也要过占城层层关卡,这太浪费时间了。”上杉分析道。

“若是从水路走的话,交趾海面上有战船。交趾国为了提防元朝再度来袭,都会提防元朝的商船。所以我们要是到了交趾国海面,货船可能会被扣留,若是不想坐以待毙,那厮杀是在所难免。”若剑说道。

“没关系,还有我呢!”公主说道。

大家听着,都一乐。“这交趾的战船发xiàn

你了,那么陈克终不也知dào

你回来了吗?那这就更加危险了。”万贤士解释道。

“那水陆各一半,怎么样?”韩远海大胆地提议道,“咱们立kè

开船,到达占城与交趾的边界,而后再上岸,护送公主回国都。”

众人微微点了点头,也觉得此提议不错。“若剑,这占城和交趾的边境,可以靠岸吗?即使不能靠岸,我们后舱也有小船,只要有平坦的地势就行。”杜万转过脸,对若剑问道。

若剑皱了皱眉头,“边界倒是有一处地方较为平坦,名为猎手镇。据说是动物贩卖的聚集之地,一些珍贵的动物,还有动物身上的皮毛,都会在那里贩卖。也是因为那里,船舶可以停靠,又是占城和交趾两国的边界,所以动物贩卖活动特别活跃。”…,

“那现在出发,到达猎手镇,需yào

多长时间?”韩远海问道。若剑伸出一根手指,“若是顺风,则一天,若是逆风,则要一天一夜。”

“从猎手镇出发,到达交趾国都升龙城(今越南河内)要多久?”上杉又向若剑发问。“这我就不知dào

了。你得问公主。”若剑说道。

“最快三天。”公主答道。“那好,咱们立kè

出发。”韩远海招呼大家开船,自己上桅杆,拉起了风帆。

艾彦在船头拉起了船锚,若剑掌舵。上杉和游风将火把系在船头的护栏上。

“你倒是挺聪明的嘛,想到这方法。”钟雪嫣见韩远海从桅杆上下来,不吝啬地夸奖道。“那当然了。”韩远海笑道。

“但是我要提醒你。你说你喜欢我的,我不允许你对公主有非分之想。”钟雪嫣警告道。“凭什么?你心里既有韩家二少爷,也就顺便带一点我吧,那为什么我的心里,不能装着她,也顺便带一点你呢?”韩远海笑道。

“哼!休想。我会看着你的。”钟雪嫣吃醋的样子,让韩远海忍不住大笑。“你也有这一天,终于扳回来一程。有这公主,真好啊。”韩远海趴在护栏上,自言自语道。

“公子,玄珍在这里谢过了。”韩远海回头一看,是公主立在身后。虽然公主美丽而又端庄,但毕竟是死了夫君之人,韩远海心里还是稍带一点可惜。

“没事。我想任何人听了你的故事,都会想帮zhù

你的。你今天就住在小嫣姑娘的屋子里,好吗?你不要见外,不用喊我公子,喊我阿丁就行。另外几个师傅给你介shào

一下。”韩远海说着,领着公主,来到船头,将众人一一介shào



公主微微点点头,向每一位师傅报以笑容,以示友好。

趁着夜色来临之际出港,又是考验若剑的时候。“师傅,怎么样?现在天黑了,出港没问题吧?”韩远海走到若剑身边。

“嗯,白天补了觉,好多了。”若剑目视前方。“到达猎手镇的时候,师傅你就在船上歇歇吧。护送公主的任务,就交给我和上杉师傅吧。”韩远海说道。

若剑一串笑声,“我可没那个本事,护送公主。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注意安全。”韩远海点点头,目光凝聚在前方的一片深色海域。

在若剑娴熟的掌舵技术下,货船顺利地离开了占城港,往驶来的方向前进。

“怎么样,护送公主,可是一笔很好的买卖。”万贤士拉着韩远海到船头说话。“我知dào

师傅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不过希望一切平安才好。”韩远海担心道。

“我倒是在想如果要是我们把交趾国王救了,他会赐给我们什么?”万贤士眼睛里尽是憧憬。

“那请问师傅,赐给我们什么,是最赚钱的?香料的经营?”韩远海笑道。“聪明啊!你这小子,不做生意人真是可惜了。”万贤士笑着,拍了拍韩远海的肩膀。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毕竟这升龙城还没到,人还没救。这些要等救了人再说。”韩远海收起笑容。“的确。想要收获,就得先付出。你想好了,由几个人护送公主了吗?”万贤士答道。

“我一个,上杉师傅和艾彦师傅,绝尘大师懂得医术,若是我们其中有人受伤,必能先救治,还有一个就是你了。”韩远海说道。…,

“我?”万贤士睁大眼睛。“当然,就凭师傅的生意经,当然知dào

什么事情划算,什么事情不划算。另外公主虽然可以为我们作翻译,但是你也知dào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需yào

你在旁听着,若有不对,也能告sù

我。”韩远海考lǜ

周全,让万贤士不禁夸赞了几句。

“那我呢?”韩远海一看,钟雪嫣站在自己的身后。“随便你啊,你想去,就跟我们去,不想去的话,就待在船上。”

“不行,我要去,公主是我要救的。我必须对她负责到底。”钟雪嫣说道。

“可以。只要你不是来监视我和公主…”韩远海后半句没讲出来,不过钟雪嫣也已经猜到。“自作多情。”钟雪嫣仇视地看了韩远海两眼。

韩远海假装没看见,打了个哈欠,便笑着往船舱走去,“明天见啊!”边走,边向钟雪嫣招了招手。万贤士跟在韩远海的身后,一起下了船舱。

钟雪嫣有点生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公主已经在床上躺下了。“怎么小嫣姑娘,有人惹你生气了?”公主被钟雪嫣的脚步声吵醒。

“这个死阿丁,回到泉州,我一定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奴才。”钟雪嫣自言自语道。“阿丁?怎么,阿丁惹你生气了?我感觉阿丁这人挺好的,热心、正义,长得也很英俊。”公主在钟雪嫣耳边,夸赞着韩远海,钟雪嫣却越听越气,“别跟我提他。睡觉。”

公主一脸疑惑地看了看钟雪嫣,而后无奈地笑笑。

夜晚,占城港的码头上,一群人呆立在韩远海货船,停泊的位置。

“老大,那货船开跑了。”白天,阻拦韩远海去路的二当家说道。

“我的大美人,我的大美人。就这样没了。”带头的一脸哀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二当家地问道。

“回船上睡觉。”带头的喊了一声,便径自走了,后面还跟着一伙兄弟,匆匆地消失在夜幕里。

离开占城港的第二天,航线上众多商船都是南下,而唯有韩远海的货船是北上。很多商船上的水手,都伸头看着那艘相背而行的船。

第五十四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2)

“那船掌舵的舵手,没毛病吧?十二月份往回开。”另一艘商船上的水手说道。

“这还是怪事啊,看见了船会的标致没,好像是韩家船会。”又一个水手跟他对话道。

“韩家船会?沙不丁下一个收并的目标就是韩家船会,难道他们是回去救援的?”说完,两个水手不禁笑了起来。

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货船上,水手们用怪异地眼光看着自己,韩远海也觉得别扭。不过,他也喜欢特立独行。十二月份,从大陆上吹来的西北风,正是逆风。

在逆风中航行,有经验的舵手,都是走“之”字型的线路,所以对舵手要求非常之高。在不偏离航海线路的同时,还需yào

左右不停地变换着方向,舵手必须对距离有很好的掌控。韩远海站在若剑的身旁,学习着若剑对船舵的操作。

“师傅,你真棒。航线上,货船本来就多。你还要不停变换方向,这掌舵的技术实在是一绝。”韩远海夸奖道。

“嗯?同辈中,我可是最早在这片海域航行的人,当然了。”若剑笑道,“这里的天气,的确很好。我想你们吃完早饭,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达猎手镇了。”

“真的?”韩远海原本真得以为要一天一夜。“一天一夜,是我的保守估计。”若剑答道。韩远海觉得,有了若剑掌舵,货船的航行,省了一块大麻烦。

猎手镇,紧靠着海边,为方便过往的船只,随即有人设了一处码头,供船只停泊。韩远海、上杉、艾彦、绝尘、万贤士五人带着两位女子登上了码头,若剑、游风、杜万三人留守在了船上。

“给,这个披风,让公主戴上。这已经是交趾国的边境了。若是有人认出公主来,就不好了。”上杉临下船时,从船舱里带下来一件粉色的披风,披风上绣满了梅花,甚是素雅,这原本是上杉想送给他心爱女子的一件礼物,恐怕这永远只能成为他的幻想了。

“师傅,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韩远海倒不是对披风做出怀疑,而是对披风的颜色。“还不快点送给公主。”见上杉发了脾气,韩远海接过披风,连忙追上前面的公主。

“公主,给。把这披风系上。”韩远海看着公主,愣着看自己。韩远海便将披风抖落开,亲自为公主系上,“这就不会有人认出你来了。”

公主这才领会到韩远海的意思,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想得真周全。”韩远海见公主笑得如此甜美,竟不知钟雪嫣也在旁边。

钟雪嫣将韩远海拉到一边,“这披风是谁的?你怎么会有女子的披风?”“怎么?吃醋啦?如果我告sù

你,这件披风是上杉师傅的,你是不是就放心了呢?”韩远海坏笑道。“你…”钟雪嫣抬着手指着韩远海。“好了,两人又吵嘴了。走吧。”走在最后的上杉,一只手拉着一个,朝前面的队伍走去。

七人刚走出码头,便有两个水手,抬着一支象牙经过。“那是什么,怎么像一个月牙一样?”韩远海从来没见过。“是大象的象牙。”公主说道。

“大象?什么怪物的牙,会长成这样?”钟雪嫣看着象牙的长度,也吓了一跳。“其实大象是我们最为爱hù

的动物,但是因为猎手镇在占城和交趾的边境,所以狩猎、屠杀动物的情况是经常发生。”公主表情也显得无奈。…,

“要我们人来看的话,我们的牙就这么大,但是它的牙能长到如此之大,那它的体型…”韩远海双手逐渐拉大,但是突然发xiàn

,双手应该是比划不过来的。

“大,很大。如果有机会的,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公主笑道。上杉、艾彦等人都是在海洋上航行的,鱼类倒是见得很多,大象则也只是听过,没有亲眼见过。

除了公主之外,其他人都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大象长得样子。

公主见大家若有所思,便又开口道:“大象呢?有一个很长的鼻子,像蛇一般;另外还有一对耳朵,像蒲扇一般。”

“哦?狼我见过,虎也看过,就是这大象没有亲眼见到。听着公主的描述,还真觉得稀奇。”艾彦呵呵地笑道。

“正是,正是。通过公主的描述,我倒是对这怪物,更有兴趣了。”万贤士附和道。“别急,我说了,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带你们看看。”公主承诺道。

众人走进猎手镇,只见一番热闹的景象,街两旁的小摊上,都是贩卖各种动物,这动物中间有的是贩卖活物,有的是死物。

“年轻人,要什么,这是一条活鳄鱼,肉可以吃,皮可以做靴子,做战甲。需呀吗?”一个又矮又黑地小贩,向韩远海介shào

道。两米多长的铁笼里,一条鳄鱼懒洋洋地趴在里面,它的眼神,只能用“冰冷”两字形容。

“这是纯种的虎皮,年轻人,可以看看。如果虎皮不需yào

的话,还有山猫皮,熊皮,都有。你看想要哪一个?”一位中年妇女,肤色黝黑,披散着头发,见韩远海过来,又向韩远海介shào

。只见妇女的摊子上,整整堆着三丈多高的兽皮,那兽头没有取下,把钟雪嫣吓得直往众人后面躲。

商贩们为了开拓生意,尤其是为了与元朝的商船贸易,多数都会说汉语,这也并不奇怪。

“他们这些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上杉眼神中充满了愤nù

与对这些人的不屑。“或许应该让他们下辈子也尝尝,被人关进笼子,被人扒皮削骨的滋味。”韩远海映衬道。“这真是一个罪恶的小镇。”绝尘最后下了个评论。

猎手村的整条街上,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甚是刺鼻,这让众人都好不自在。绕过来,到了另一条街,却更人难以目睹,两排的手工作坊里传来了动物悲惨地嚎叫,而鲜血也从一些作坊里流出,一直延伸到很远。

钟雪嫣从没见过这种情形,便跑出了这条街,抱着一棵大树,不断地呕吐。“你没事吧?”韩远海关心地拍了拍钟雪嫣的后背。“好惨,那些动物真得好惨!”钟雪嫣竟激动地哭了起来。“好了,这事情我们管不了。”韩远海用手擦去钟雪嫣,脸上的泪。

“前面有个茶楼,先到里面歇歇吧。”上杉见那一处茶楼稍稍地僻静些,便建议道。众人点点头,便一起进了茶楼,找到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并让茶楼的伙计沏了茶。

“公主,它们都这么可怜,为什么没人管管呢?”钟雪嫣拽着公主,问道。“在两国边境上,这事本就不好管。谁出兵,都会让对方产生警觉。其实,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公主想举自己的例子,她自己嫁给占城国王为侧妃,可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占城国王便一命呜呼,害得自己守寡也就算了,可还要让自己陪葬。不过公主刚到嘴边,却又打消此念。…,

茶楼里也都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大多数都是来猎手镇作动物皮草生意的。不一会儿,一位上身裹着兽皮,身后背着弓箭和箭筒的大汉走进了茶楼,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而铁笼里装着一只羽毛灰白相见的苍鹰,那苍鹰投射出犀利的目光,这让大家看了都感觉害pà

,不过更多的是好奇。大家心里也都猜到此人就是个猎手。

“小二,给我一碗凉茶。”那大汉喊道。有一些真zhèng

好奇的客人,都围在铁笼旁边,注视着这只苍鹰,这只苍鹰左边翅膀上,渗着血,想必是大汉所为,不过瞧着这只苍鹰整体感觉,确实不错。

突然,苍鹰一声长啸,把围在铁笼旁的看客都吓了一跳。韩远海瞧着这只苍鹰,从进店开始,就一直瞧着自己,感觉也甚是奇怪。

苍鹰一声声的长啸,充斥在茶馆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是在诉说作为空中之霸,竟被困在笼子里的不甘。“我怎么感觉它是向你求救呢?”艾彦从小就在草原长大,看多了的就是狼和鹰。

韩远海起身,向那大汉的位子走去,“请问这只鹰多少钱?”

那大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韩远海,“不好意思啊,公子。这只苍鹰,我已经卖给了商行,他们会竞价出售,如果你对这只鸟有意思的话,半个时辰之后,在猎手镇的东北角,就会有一场竞价会。”说完,大汉将茶一口喝完,拿起铁笼走了。

“怎么,你对一只鹰也有兴趣?”钟雪嫣眼见大汉出门,对韩远海说道。“难道小嫣姑娘,你没看见这只苍鹰一直盯着咱们船长看吗?”上杉也注意到了。

“咱们喝完茶,一起去看看。公主,这又麻烦你了。”韩远海话语中带着歉意。“这有什么,我感觉那只苍鹰就像是你。”公主笑道。“我?”韩远海用手指着自己。

第五十五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3)

“在大越国就有这样一个传说,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与自然中的一只动物心灵相通,因为神在将你变化成为人的时候,也将你的灵魂的一部分注入到了那一只动物中去。这一辈子,或许你们可以相见,但也许不能相见,这就是缘。”公主说道。

韩远海举起茶杯,笑道:“这传说,还真是有意思。第一次听见我们人与动物的这类关系。我们那里都说轮回,就是善恶有报,如果这一生,你能积极地做好事,下一辈子就能生在富贵人家,如果这一生,坏事做绝,下一辈子就只能投畜生道,供人捕杀,”

公主听韩远海如此说,抿着嘴笑了起来。

“善恶到头终有报。好了,咱们一会儿去看看这竞价大会吧。”绝尘说道。“这出价高者可得,商行还是绞尽脑汁,想多赚点钱。我倒是想看看有什么好货色。”万贤士说道。

铜锣阵阵地响声,把全镇上下商旅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这商会的竞价大会上。所有人都蜂拥而至,围在一个四尺来高的木台前,等待着竞价大会的进行。

“让让。”艾彦依靠着他庞大的身躯,为韩元海一行人,腾出了一处靠近木台的地方。少顷,一位相貌平平,身穿褐色小褂的男子出现在木台之上,由于站得高,所以大家都没觉得他个头有问题。

他扫视了一下台下的各位商旅,看清楚了主要的客人都是唐人,便操起了不太流利的汉语,“静一静,静一静。”男子将双臂升至在胸前,十指微张,见众人安静后,又放下道,“欢迎各位来到猎手镇,欢迎光顾我们万宝商号。现在竞价大会现在开始!”

随着男子的声音落下,木台旁的随从狠狠地将铜锣敲了一下。

“好,有请第一件商品,裘皮大氅。”那男子将氅字,尾音拖得老远,让韩远海倒觉得好奇起来。

只见两位女子捧着一件毛色极其正宗的大衣,出现在木台上。借着阳光的照射,这大衣竟能反射出光线来,毛的顺滑程度可见一斑,这倒是极为罕见、稀有。是行家,远远看去,便知dào

这裘皮大氅,必是极品。

“裘皮?”韩远海虽然出生在韩府这样衣食无忧的家庭,但裘皮只听过,没见过,而且一直都还不知dào

这裘皮到底是什么皮。

“妙,妙,妙啊!”万贤士连用三个妙字,足可以说明这件裘皮的珍贵。“师傅,这裘皮取自哪里?”韩远海不解道。

钟雪嫣笑着,让韩远海把手臂抬起,指着他的腋下,说道:“这就是裘皮。你没听说过集腋成裘吗?不过取得是狐狸,而不是你。看着你这皮,却不值什么钱。”韩远海原本想驳斥,为自己挣回点面子,可是见有人喊价,也不去与钟雪嫣计较。

“五百两!”“八百两!”“九百两!”“一千两!”

只经过四次报价,这就裘皮就上升到了一千两,这让韩远海一行人连连咂舌。“这里的富人好多啊。”韩远海被吓得一声冷汗。“船长,我想你身旁那一位是最值钱的。”万贤士耳语道。韩远海看着旁边的公主,心里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有了交趾国的公主,这裘皮也顶多算是九牛一毛而已。

别说,这一想,还倒让韩远海增加了信心。

“一千两,有没有人加价的?”男子向台下人问道。“一千二百两!”“一千五百两!”“一千八百两!”新一轮竞价又开始了。…,

韩远海低头,问万贤士:“这裘皮大氅有这么贵吗?”万贤士笑道:“这些船商买回去,多半是为了孝敬那些蒙古的达官贵人。想来,这裘皮大氅就算是五千两,相比也有人买。毕竟越珍贵的东西,越多人喜欢。”

这还真让万贤士说中了,裘皮大氅被竞价到了六千两。台下人疯狂的投注,只是为了取悦统治阶级。只要蒙古哪一位王爷张一张嘴,别说六千两,就是六万两、六十万两的商机都能提供给他们。

“六千两,还有人要竞价吗?我说一、二、三。好,这件名贵的裘皮大氅就是您的了。”男子笑着,用手招呼着那位商人,去木台后面。

“好了。接下来,我要隆重地给大家推出一个宠物。”大家被这男子说得,又惊有喜,不过要是拿那些豺狼虎豹当宠物,似乎大家都没什么兴趣。

男子命令下人,将铁笼搬上来,而铁笼里面正是韩远海刚才见到的那只苍鹰。“别人遛鸟,我训鹰,这是何等快活的事情。大家说是不是啊?”男子想着办法,推出卖点,调动大家竞价的积极性。

“鹰乃空中之霸,拥有一只苍鹰作为宠物,那是拥有极好的寓意。”男子说的没错,对于蒙古人来说,鹰是霸主的象征,是英雄的象征。看大家都跃跃欲试的样子,男子正要喊开始。

“慢着!”韩远海大声说道。

“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男子见韩远海把自己喝止住,心中有怒未发,而是稍有礼貌地问道。

“这鹰有问题。”韩远海说道。大家被韩远海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

“有什么问题?”男子看看韩远海,又看看铁笼里的那只鹰。

“这只鹰翅膀受伤了。”韩远海向众人说道。男子听了这话,仔细地瞧了瞧,看着左边翅膀还的确有着血印,暗自想来一定是刚才手下验货的时候,没有看仔细,于是便要用话圆过去:“说有伤的话,是有一点。不过这只鹰身强体健,买回去不用多久,就能痊愈了,大家放心。”

男子说完,正要开口,又被韩远海拦住了。“你怎么知dào

这伤就是小伤?你懂医术吗?万一我们买回去的这只鹰,不能飞,那岂不是笑掉大牙。各位兄台,是不是啊?”

众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禁地点了点头,“这位公子,说得对啊!买回去,不能飞,那还训什么鹰,当什么宠物啊?”

男子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家都知dào

我们商行的货物,是童叟无欺。如果这只鹰飞不起来,那我们会全额赔付,请大家放心竞价。”

“等一下。我买这只鹰,可是要送给京城的某位蒙古大臣的。如果买回去,发xiàn

了不能飞,那还好一点,如果献给了那位蒙古大臣,由那位大臣发xiàn

此鸟是劣鸟,那岂不是要了本人的身家性命不是。”韩远海讲出的,也都是大家都最为担心的,“要不然,你就把笼子打开,让它试飞,如果它一动不动,那就不用竞价了。大家说,好不好?”

台下的人,响应韩远海的号召,齐声说道:“试飞,试飞,试飞!”“如果这只鹰飞跑了,怎么办?”男子顿时面露难色,脸上的皱纹如包子上的褶一般多。

“既然翅膀都受伤了,那这只苍鹰就飞不远。不是吗?我们需yào

的是好的货色。你不试试,我们怎么能买得放心,买得物有所值呢,不是吗?”韩远海答道。…,

男子一咬牙,一跺脚,便取来钥匙,将铁笼打开。笼子里的苍鹰,盯着韩远海望望,扑腾了两下翅膀,便直飞云霄。

“好鹰,好鹰啊!”大家都对这放飞的演出赞不绝口。“鹰,我的鹰…”男子竟不知dào

这只鹰即使受了伤,也能这样翱翔与蓝天之上。此时,看着这只苍鹰渐行渐远,男子毫无办法,“你这小子,你赔我的鹰。如果不是你说要试飞,也不会弄成这样。”

“你好不讲理,大家都看见了。这鹰是你放走的,与我何干?大家来评评理。”韩远海又借机起哄。

“是啊!,你太不讲理了。这只鹰明明就是你放走的。”艾彦率先开腔,领着台下的众人都纷纷提出抗议。

男子见台下众人,都站在韩远海那一边,眉头紧锁,“好,好,好。我自认倒霉。好,我们进行下一件物品的拍卖。”

韩远海快行几步,一跃登上了木台,这才见男子的个头才到自己的下巴。“老板,我这是证明你的货品货真价实,是不是啊,各位!这样大家才会有兴趣买下一件商品,是不是啊,各位?”听着韩远海的话,大家不禁异口同声地赞成。

“公子,求求你了。你要是不竞价,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小的,我还要糊口。麻烦你了。”男子近乎哀求地语气,让韩远海着实好笑。

韩远海跳下木台,带着自己的一行人挤出了人堆。

“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什么理都让你占尽了。”艾彦不住地夸奖道。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智勇双拳的人。不费银两,就解救了那只苍鹰。我真是佩服之至。”公主接着艾彦的话,又夸奖着韩远海。“

哪里,哪里?这只是无理辩三分而已。”韩远海谦虚道。想来,小时进私塾,韩远海便用这口才,让私塾先生最为头疼。

记得,韩远海曾有疑惑,便问先生:“学究,请问孔子本来叫孔丘,为什么要称呼孔子呢?”

“子是对有学识男子的尊称。”学究眯着眼睛,捋着胡须,像是仙人一般。

“那娘子呢?学究,你说的不对啊。”韩远海说完,学究被问得说不出话来。“混账东西,有辱斯文。”学究最后只回答了韩远海这八个字。

第五十六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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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韩远海并不以此为耻,反以为荣。没过几日,便又向先生请教:“学究,请问称呼为孔子,是因为孔子姓孔,那称呼老子,但是老子并不姓老,而是姓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学究觉得这问题也甚是刁钻,便也答道:“因为相传他出生时,便已有白发,已有白须了。”韩远海点点头,“那么墨子呢?他出生全身都沾满了墨吗?那么墨又是从哪来的呢?”学究生气地拍了桌案,“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随后,便将韩远海遣送回了家。

韩远海想到小时候自己做的事情,也不禁笑了起来。

“夸你,你就这么得yì

啊?我就最瞧不起,自大的人。”钟雪嫣在旁边说道。“要不然,你刚才怎么不上去。你不是最喜欢和我唱双簧的吗?”韩远海的回忆被钟雪嫣打断,便反驳道,“至今,我还觉得回味无穷呢!”说着,韩远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好啦!不许你再提了,再提我没脸见人了。”钟雪嫣红着脸,右手用劲地拧着韩远海的胳膊。韩远海把钟雪嫣的手打掉,“男女授受不亲。”

“我可没把你当成男的。”钟雪嫣说道。“好啊,咱们以后晚上一起睡。洗澡一起洗呗。”韩远海笑道。

钟雪嫣举手便要向韩远海打去,却不想一个黑影,从空中降落下来,把她吓了一跳。韩远海也被黑影吓了一跳,原本靠着直觉,想要从腰中取出剑来,却不想这黑影却停在了自己的肩上。

“是那只苍鹰。”万贤士惊讶地说道。“难道它一直都在跟着我们吗?”上杉盯着那只苍鹰看,目光尖锐而又犀利,真zhèng

是一位翱翔与天空中的战士。

“看来,他是想跟着我们。”绝尘说道。“船长,你这次可是有福了。鹰在我们草原,代表的就是英雄啊!你这腰间配着宝剑,肩上落着一只苍鹰,真是有侠者的味道。”艾彦竖起拇指夸赞道。

韩远海扭过头,瞧着自己的肩膀上,成为了这只苍鹰的落脚的地方,也感到高兴,“绝尘大师,我们先找一处休息的地方,你看看它的伤如何。”

众人并无反对,在距离猎手镇一里的地方,找到了一间农家的客栈。客栈旁边,还有养马间,里面有十几匹黄棕色大马。

“看来,我们今天可以在这里歇一日,明天向客栈老板租了马,便又可快一点到达。”上杉说道。大家点点头,走进客栈,向里面的老板,要了三件普通的客房。虽然之隔一里路,这里却已在交趾国的境内。

老板黑黑瘦瘦的,比占城国的人士要略微单薄些,而服饰上,却跟元朝云南的一些少数民族相似,一条黑色的长裤,甚是宽松,上身一件白色的布褂,但是衬得他更加黑了一些。

那客房都是一张大床,够两三个人,与泉州客栈里的普通客房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皮肤黝黑的小二赤着脚,并不礼貌地只把众人带到客房前面,便走了。

韩远海将绝尘请进了屋子。“大师,快帮我看看,它伤的怎么样了。”韩远海迫不及待地想让苍鹰从自己的肩膀上下来。

“乖!来,上到我的手上来。”韩远海将手递到肩膀上,苍鹰注视着周围,只觉得脚下有东西绊了自己的爪子,便极不情愿地挪到了韩远海的手腕上。…,

韩远海一看,那鹰爪大而锋利,像一把匕首似的,但是刚才苍鹰停在自己肩膀上时,虽有疼痛,却并不厉害。绝尘想看看把苍鹰的左边翅膀抬起,只是绝尘往前走一步,那苍鹰就用锋利地眼神看着他,似乎把他当作猎物般。

“老夫,不敢上前,你叫我怎么看?”绝尘为难道。“我来。”韩远海将苍鹰放置在右手臂上,将左手腾出来,轻轻地拉开苍鹰的翅膀,“乖啊!一定要乖啊,飞不起来的话,以后可没有雌鸟喜欢上你了。”

韩远海这一说,把旁边的众人都逗乐了。“你怎么知dào

它就是公的?”钟雪嫣不解道。“我听艾彦师傅师傅说的,是吧?”韩远海将问题抛给了艾彦,众人的目光也朝向了他。“哦,我们就是在蒙古大草原长大的。鹰也并不陌生。根据体形和叫声,本人判断是公的。”艾彦矛盾地笑了笑,其实他也不知dào

自己说得准不准。

韩远海将苍鹰受伤的翅膀,轻轻地展开,“大师,这伤严重吗?”绝尘低下头,看了看,“还好,我带了一点草药。将这草药磨碎,轻轻地敷在它的伤口上,就没事了。”说着,绝尘喊了小二来,向他借了一把菜刀和一个菜板。

“请吧。”绝尘向艾彦看去。“让我来?”艾彦疑惑道。“当然。你是这里块头最大的。”万贤士凑了一句。

艾彦也毫不客气,拿起菜刀便剁了起来。剁碎之后,绝尘拿来一尺纱布,将药草放到上面,“老夫不敢靠近它,船长还是你系吧。”

韩远海小心翼翼地将鹰放在桌子上,接过纱布,将其绕在了鹰的左边翅膀上。“这一天,最好,别让它乱动。”绝尘嘱咐道。

“大师,这也太难了。它想飞,我还能阻止它飞吗?我想它应该知dào

自己身上有伤,应该不会乱来的,是吧?”韩远海朝着苍鹰问道。

“它以后就跟着我们了?”万贤士指着苍鹰问道。“既然让它飞了,它又飞回来,应该是不走了吧。”韩远海说道。“那你应该替他起个名字。”钟雪嫣提议道。

“好,那大家都来想想,给我们新加入的伙伴,起什么名字。”韩远海动员大家,一起帮忙。

艾彦脱口而出:“大鹰。”“艾彦,你这也俗了点吧。”上杉摆摆手。

“我看他是空中的霸王,叫它小霸就可以,或者小猛也行。”公主笑道。众人点点头,觉得不错。那只苍鹰似乎也很赞同,便用自己的喙敲击着桌面。

“好啊!那就叫小霸。读出来,还真有些气势。”韩远海连续喊了两声,“以后,要是我们有了危险。小霸,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说着,韩远海抚了抚它的羽毛。小霸竟没有反对,而是不停地扭转着脖子,观察着周围。

突然,它扑腾了两下翅膀,把众人吓了一跳。“怎么了,是有人吗?”韩远海提高警惕。小霸又长啸了两声,不知何故。

“怎么了,远海?伤不是给它治了吗,怎么又…”上杉不解道。小霸突然飞起,将客房里的纸窗冲破,这更让人大惑不解。

韩远海立马跑出客栈,只见小霸在上空中盘旋。“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众人也追出客栈,

“我想小霸是想让我们解救猎手镇里面的动物。”韩远海看着小霸飞行的方向,就是朝着猎手村,每一次的转弯都是带着极小的弧度,像是指针一般。…,

“我看它的确在为我们指路。而指的方向,就是在猎手镇。”艾彦抬起头,看着小霸的盘旋轨迹,赞成韩远海的观点。

韩远海吹了口哨,竖起自己的右臂,向小霸示意。从来没有演练过,小霸竟然懂得了韩远海的意思,它先是滑翔到一定高度后,扑腾着翅膀,缓缓地降落,直至停在韩远海的右臂上,这倒让众人大开眼界,第一次看到如此生动地训鹰表演。

“小霸,我懂得你的意思,你的伤口未愈,先别急。我与师傅们想想办法。”韩远海对着小霸说道。

众人又重新步入客栈,走回客房。“现在才过申时,大白天的。咱们就算救那些动物也不该现在行动。”上杉说道。

“上杉,你的意思是?”绝尘问道。

“咱们现在好好休息,等到入夜再…”上杉给每个人都递了一个眼神,“然后趁夜色赶路,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大家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最好的点子。趁夜色赶路,公主的身份也不会暴露。”韩远海说道。

“嗯,的确。是个好主意。”万贤士点点头,“哦,公主。你不反对我们救出这些动物吧?”

公主连忙站出来,向众人鞠躬,“这怎么会呢?这是为我们积福才对,我代表那些动物,感谢各位,能伸出援手。”

“这救的动物里面,不会有蛇吧?”钟雪嫣一想起蛇的样子,就害pà



韩远海吓唬道:“当然有,里面还有老虎、豺狼等等,等等。”钟雪嫣捂着耳朵不想听,直接走向韩远海,蹬了一脚,便走出客房,回自己的房间。公主与钟雪嫣两个女子一间,公主见钟雪嫣回去了,便也跟着走出了这件客房。

“你这小子,就知dào

欺负女孩子。”艾彦笑道,“好了,这一件房,旁边还有一间。谁跟我去隔壁一间休息呢?”

“绝尘大师,你还是照顾好船长的小霸,我跟艾彦睡一间。”万贤士说完,便跟着艾彦走出了门。这间客房的确大一些,韩远海、上杉和绝尘三个人睡倒也合适,毕竟这里面没有像艾彦那样体格的。

第五十七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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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猎手镇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偶尔有动物几声的低吼,划破了猎手镇的静谧。借着月光,可以看见有四个身影正缓缓地靠近猎手镇。

“让你去保护公主,非要来这里。难道你一点都不怕?”韩远海说道。钟雪嫣摇了摇头,“后来想想,有你和师父在,我反而觉得这事还挺好玩的。”

上杉看着街上的作坊有三四十家,便说道:“咱们分头行动。船长,你带着小嫣姑娘去另一侧的作坊。艾彦就在这里守着。大家清楚了吗?”

另外三人点点头。

说来猎手镇的布局也甚是奇怪。或许是怕夜里睡觉时,被动物的叫声所惊扰,村民便把居住区与作坊分开。猎手镇的东边区域为作坊,西边为屋宅。

钟雪嫣跟着韩远海来到第一间作坊,见门上有锁,韩远海抽出剑来,一下将锁链斩断。韩远海也不知dào

这里面被关着什么动物,只是打开门后,一片漆黑。

韩远海从怀里掏出蜡烛与火折子,将蜡烛点上。在微微的灯光引导下,韩远海向作坊里踏出了第一步,钟雪嫣原本还并不害pà

,但瞧着情景,心里也后悔了。

作坊里面补满了血腥和动物身上的野味,甚是刺鼻。钟雪嫣拿起自己的香囊,放在自己鼻子下方。

铁笼靠近作坊的里侧,韩远海缓缓地挪着步子,将蜡烛也逐渐靠近。“啊!”钟雪嫣一看,便吓得喊出声音来,幸好被韩远海及时捂住嘴巴。

韩远海能感觉到钟雪嫣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其实他心里也吓了一跳,那笼子里面蹲着一只黑豹,通体全黑,只有那双眼睛像玻璃球,反射出蜡烛的光来。它就像一个幽灵般,让人禁不住地打寒颤。韩远海也觉得钟雪嫣在自己旁边,也算是为自己壮了胆子。

“你确定…要把它…放出来?”钟雪嫣说话都在打颤。看着那只黑豹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钟雪嫣趴在韩远海的背后。

“没关系。如果它要是向我们扑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韩远海将蜡烛递到钟雪嫣的手上,两人站到铁笼一边。韩远海举起手中的独君剑,将铁笼的锁链劈开,铁笼的大门,也应声而开。

蹲在地上的黑豹,似乎觉察到什么,便起身,探了个头出来。“快走啊,还不快走!”韩远海朝它摆摆手。钟雪嫣躲在韩远海的背后,差点没哭出来。

此时,小霸居然飞进了作坊,站立在了韩远海的肩头,便是一啸,那只黑豹听见声音,直接窜出了作坊,速度之快,让韩远海只看见了一个黑影。

“我不在这里呆了,我要回去保护公主。”钟雪嫣红着眼睛,想赶快逃走。“唉。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也第一次见到猛兽。”韩远海拉住钟雪嫣。钟雪嫣却不禁被韩远海的话逗笑了,“我还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人倒是不怕,就是…”韩远海也不知说什么。眼看着除了关着黑豹的笼子外,还有两个笼子里关的都是鹿,遍毫不犹豫地挥剑便砍。

两个笼子里一共关了十多只鹿,被这一声劈砍,惊得躲在角落里。“快走吧!”韩远海朝笼子的另一端拍了拍,鹿在惊恐下,便也一只只地窜出了作坊。

“走,下一间。”韩远海拉着钟雪嫣的手,刚出作坊,就见一只白额大虫,从对面的作坊里跑了出来,若是大虫没有转弯,直接向他们扑来,韩远海很可能一剑刺过去。…,

韩远海和钟雪嫣看着上杉从作坊里出来,一脸地惊讶,“师傅,你这是怎么做到了?”上杉挠着脑袋,“我也不知dào

。只是下了决心,要把它们救出来。所以拿着武士道作为防御,小心地把笼门打开,这只虎就跑出去了。我也甚是惊愕。”

韩远海转过头来,望着停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霸,“是你,刚才的叫声吗?”小霸也只是扑腾了两下翅膀。

“快,还有挺多的。要不然,天亮了,还不一定能完成呢!”上杉说道。韩远海点点头,带着钟雪嫣走进第二家作坊。

韩远海将蜡烛递到铁笼跟前,钟雪嫣又差点喊出声音来。只见铁笼里关着一只蟒蛇,仔细一比,身体如碗口那般粗,长度因为盘踞在一起,目测的话,也有好几十尺。

“这也放吗?”钟雪嫣双手抓住韩远海。“咱们要一视同仁,好不好?不能食草的动物放了,食肉的动物不放,是不是?”韩远海鼓起勇气,将蛇笼里的蛇全部放了出来。

韩远海和钟雪嫣都跳上一个桌子,看着底下这些上百条的冷血动物,慢腾腾地向屋外爬去,两人像是孤立无援,被困在一座孤岛上一样。

“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蛇。还有这么长的蛇!”韩远海见钟雪嫣始终闭着眼睛。韩远海趁机在钟雪嫣的脸上趁机吻了一下,“哦,对不起。”

“你…你想干什么?”钟雪嫣想推开韩远海,却看着眼下的情况,又不敢挣脱出韩远海的怀里。

终于等到,最后一条蛇都出了作坊,两人这次喘过一口气。“你刚才怎么能这样轻薄我?”钟雪嫣象征性地朝韩远海的肩膀,打了两下。

“跟你说不是有意的。只是一不小心碰到了。”韩远海也不想解释那么多,拉着钟雪嫣又去下一个作坊。

这一个个作坊打开,韩远海和钟雪嫣只有惊,没有喜,背后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

已不清楚进的第几个作坊,里面竟也是一片漆黑。韩远海和钟雪嫣两人刚进去,却遭到群吼,两人立马捂住耳朵。

走近一看,大笼子里面便是一只只灰熊,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每一次挥掌都似乎想把铁笼给弄坏,可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韩远海借着蜡烛的光,扫了一眼这大的笼舍,以及里面关着的灰熊,不经意间,才发xiàn

一只幼熊正被围在灰熊的中间,那想将铁笼给毁坏的应该是母熊。

母熊虽然失败,但似乎并无放qì

的意思,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外面,似乎心里已经下了决心。韩远海猜测自己进屋内时,灰熊们之所以会吼,恐怕是以为那些‘刽子手’又来了。

母熊如此护犊之情,的确令韩远海和钟雪嫣感动。韩远海看着,眼中的眼泪也在打着转。他帮zhù

母熊,将铁笼打开,看着灰熊群走出来,尤其是母熊带着自己的孩子,能逃脱魔爪,韩远海在心里觉得,似乎比战胜多义时,更加得开心,更加得快乐,即使是在惊悚之下。

这工作,一共干了两个多时辰才算结束。韩远海看着将最后一批动物,放出了铁笼,他也很难想象到,当天亮时,猎手镇的人们忽然发xiàn

自己作坊里的动物,都不在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暴跳如雷。不过,韩远海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隐约能听见,一些人磨刀霍霍的声音。…,

“好了,咱们走吧。万一发xiàn

,就糟了。”上杉领着三人原路返回。等在客栈的绝尘和万贤士早已经把马匹准bèi

好。

“怎么样,没出现什么状况吧?”绝尘见韩远海回来,担心地问道。

“一切都好。”韩远海说道。

“小嫣姑娘,你怎么脸色这么惨白,你没事吧?”万贤士注意道。

钟雪嫣摆了摆手,“我没事,没事。”

“那咱们快点上马吧。”艾彦第一个骑上马背,似乎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他顺了顺马背上的鬃毛,“好久没骑了,见着别人骑,我看得都眼馋了。”

“我…我不会骑马。”钟雪嫣低下头。“那就跟我骑一匹吧。”韩远海一个翻身,上了马背,自从上次在占城港的街上,有了一次追击的经lì

,韩远海反而觉得自己骑马技术,倒是增长了不少。小

“我才不要呢,我跟公主骑一匹。”钟雪嫣没有领韩远海的好意,上了公主的马。大越国受元朝的影响,王室贵族都精于骑术,而公主也不在话下。

众人都一起上了马,趁着黎明时分,加快速度,朝升龙城奔去。原本站在韩远海肩上的小霸,或许是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便展翅盘旋在空中,似乎是在为韩远海他们侦查前方的路况。

临近午时,众人下马在一处酒馆里休息片刻。“再翻过前面那座山头,那会是哪里?”韩远海朝公主问道。

“地狱城。”公主表情有点难堪。“地狱城?”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公主点了点头,“所谓地狱城,是为你们唐人的说法。”

“我们的说法?”韩远海指着自己。“对。因为地狱城里面,都是我们抓来的唐人,有的是百姓,有的是元朝的士兵。他们是作为我们的奴隶的。”公主话音越来越低。

“什么?你抓我们的同胞当奴隶,还让我们救你还有大越国的国王。你是当我们傻瓜吗?”韩远海一气之下,将手里的干粮,扔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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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6)

“但是你们唐人也不是抓了我们的同胞去当奴隶吗?难道你们不知dào

,在忽必烈攻打我们大越国的时候,杀害了我们大越国多少无辜的百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呢?”公主含着泪说道。

“好了,你们声音都小点。”上杉环顾了一下四周。“如果你们这次可以救我哥,也就是大越国的国王,我相信皇兄一定会赦免在地狱城里服役的唐人的。”公主坚信道。

韩远海低下头,脑子里也在思忖着些什么。“国家关系因为战争激化,这是你我都改变不了的,但是现在如何改变两国的关系,主动权却掌握在我们的手中。”绝尘缓缓道来,众人也并无异议。

“大师说得对。我相信你们能救大越国于为难,皇兄也不会是个无情的人。”公主再三保证道。其实公主远不想让韩远海经过这里,可是为了缩短时间,只能走地狱城这条捷径。

众人虽听着公主的描述,但始终未曾见到地狱城的庐山真面目。吃完饭,众人骑着马,登上了土坡,而土坡下方就是地狱城。居高临下位置,让大家都能瞧见整座地狱城的景象。

城内,有石场,可以模糊地听见人们凿石的声音;有露天的囚犯间,可以听见人们哀嚎以及士兵们挥舞皮鞭的声音,有孩提的哭声,有犬吠,而将这些声音融合起来,只能让人有一种感觉——人间炼狱。虽然是白天,但整座地狱城都被乌云所覆盖,城里也灯火通明。

“将囚牢打造成一座城,这就是你所谓的地狱城吗?”韩远海的话语里,有对公主的满腔愤nù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救他们。可是我也只是个女子,国家的牺牲品。”公主无奈地摇摇头。“好了。你就别怪公主了。若不是两国有矛盾的话,断不会变成这样的。其实我们只看见了大越国欺辱我们的百姓。”钟雪嫣身为女子,当然知dào

公主的苦衷。这个时代,作为女子,本就有很多的无奈。

“你们看那儿!”众人顺着艾彦指着方向看去,只见有一群骑兵带着一群士兵,驱赶着一百多号囚徒出了城门,囚犯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都披头散发,步履蹒跚的样子,甚是可怜。而城门又第一时间关闭,看来这进城和出城相当的严格,或许是不想让地狱城里面的囚徒有逃跑的机会。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上杉问道。“捕猎。”公主答道。“什么?用活人当靶子吗?”韩远海一听,连忙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奔下斜坡,“驾,驾!”

“喂!船长,别这么冲动啊。”万贤士说道。上杉和艾彦调转马头,紧紧跟在韩远海的身后。

“师傅,你也支持我这么做?”韩远海看着上杉追到自己的面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们死得这样惨烈!”上杉答道。“就是,看不过去的,就要管一管。”艾彦追了上来。

带头的骑兵叫刘军,为地狱城的副统领。“刘统领,今天让我们看一看您的箭法,也算是对我们手下兄弟的指导了。”刘军手下的参谋奉承道。

刘军左半边脸上有一处刀疤,甚是吓人,那是忽必烈南征,与蒙古兵交战时留下的。也因为那一次战争立功,刘军升为了地狱城的副统领。

刘军骑在马上,一脸威风,笑道:“哪里?哪里?参谋啊,你要是今天输了,可要请大家喝酒啊。再来十个人,一起玩玩。”…,

“是。”后面的十个骑兵上前。“把这些唐人囚犯给放了。”刘军一面向手下命令道,一面转而又向那些囚犯说道,“你们要尽情地跑,如果不被我射中丧命的话,那你们就可以逃出地狱城了,知dào

吗?”说完,刘军便是一阵大笑。

“快跑!”囚徒们,看着这些骑兵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弓箭,心里都发慌,拼了命的往外跑去。

“请,请统领射出第一箭。”参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刘军毫不客气,骑在马上,将箭搭在弓上,想等那些囚犯跑得再远一些。

刘军眼见有一个囚犯跑得最快,便瞄准一射,“嗖”一声,箭已经弹射而出。“啊!”箭直穿入那囚犯的左腿,囚犯疼得随即倒地,想来这左腿也应该是废了。

“刘统领的箭法真高,真高啊!”参谋竖起拇指,大为夸奖。刘军恶狠狠地笑着,“来,咱们一起来。”

刘军第一时间搭箭,便最快射出,而箭头直指刚才左腿受伤的囚徒。“啊!”囚徒眼看死期将至,喊出最后一声哀嚎。

可惜事与愿违,箭被揽腰砍断,那位囚徒的命也被留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刘军见远处,有三人护在了囚徒们的前面,便大声问道。韩远海、上杉、艾彦三人并没作回答。

刘军瞧着他们的装束,心里面已经有了底,“一起找死的人。来啊,继xù

射!”刘军指令一下,那一排骑兵搭箭便射。

韩远海三人似乎早就已经有了计划。上杉和艾彦一左一右迂回包抄而来,韩远海则径直朝骑兵的方向本来。

一时,骑兵也不知dào

该将箭射向哪一个方向。“左边的朝左边射,中间的朝中间射,右边的朝右边射。”刘军在心里,也在嘀咕着自己怎么养了这帮愚钝的家伙。

骑兵接到指示,便向三人射箭。上杉和艾彦一左一右,侧翻在马背下,用马的身体掩护着自己。而韩远海则是提着箭,耍着剑花,将射来的箭一一挡出,好似战场上最勇猛的战士,只身一人独闯敌营。

“废物!废物!”刘军瞧着韩远海便要到了跟前,立马从箭筒里拿出三支箭,搭上弓一齐向韩远海发射。这可是刘军的看家本领,忽必烈的南征,有多少的蒙古战士也都死在这“三箭追魂”之下。

能逃过一箭的,便逃不过第二箭,而将这前面二箭逃过的,再没人能逃出这第三箭。论力道,刘军的三箭不比一支要差,论准心,三箭射向身体的不同部位,在预判到敌人会以何种招式抵挡第一箭后,敌人的软肋就会暴露在第二箭和第三箭之下,这种招式,除了刘军外,还无人能出其右。

“船长,小心啊!”艾彦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在刘军发射之时,向韩远海喊道。只是一瞬间,三枝箭便齐齐向韩远海袭来。韩远海自知躲不过去,便向后一跃,跳到了地上,紧紧追在那匹马的身后。

刘军想要搭箭再射时,韩远海的那匹马已经到了眼前。韩远海又从马的身后,一跃而起,踏着马的马背,挥剑便向刘军使来。参谋被这一阵势吓得,早已经钻在了马肚之下。

刘军早已是沙场老将,面对韩远海的来袭,便也迅速拨出自己的剑,与之抗衡,“牙都没长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韩远海一个连环剑劈,将刘军赶落马下,“你会说我们的话?”刘军轻蔑地笑笑:“你不知dào

这大越国的历史吗?说你们的话,有什么好惊讶的!”说完,刘军便先向韩远海袭来。…,

刘军除了弓箭之外,剑法也毫不手软。韩远海的剑法以日本剑术为基础,使剑就是一个“快”字,刘军与其交手,大感惊讶。

“你这到底是什么剑法?”说着,刘军被韩远海一击,往后退了几步。“打赢我,我就告sù

你。”韩远海紧接着用了一招自创招式‘回身斩’,倒是有点‘回马枪’的意思,收获奇效,竟将刘军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韩远海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回头望望,那些囚犯已经逃出了老远,“你这样滥杀无辜,我应该取了你的狗命。”

眼看副统领被挟持,射箭的骑兵们动作一时间也僵住了,这让上杉和艾彦顺利地来到了韩远海的身旁。

刘军听着韩远海的话,倒是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滥杀无辜。像这些人,我们每天都要杀上百个。那又怎么样?”

韩远海瞧着刘军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便提起重拳,狠狠地打在刘军的胸口,“我问你,里面还有多少囚徒?这城门怎么打开?”

刘军大笑起来:“我劝你还是快点走,里面的士兵可不是你们三个人就能杀得完的,你们能不能逃出这里,还是个问题呢!”韩远海瞧着上杉和艾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先把他捆了带回去,和大家商议了再说。”上杉刚一说完,刘军从裤兜里掏出匕首,趁韩远海不注意,在韩远海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住地往外流着。

“还不快射!”刘军在地上连打两个滚,大喊道。接过刘军的命令,那十几个骑兵一齐举弓便射,韩远海三人又是一阵抵挡。艾彦见情势不对,便使出连续的扫腿,地上的黄土骤起,挡住了骑兵的视线。

上杉顿时冲上前,纵身一跃,踩着马头,将马背上的十几个骑兵全部踢倒在地。此时,刘军将自己的军牌递进城门,在城门打开之际,出来不少于两百士兵。

第五十九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7)

“上马,上马。”艾彦见韩远海手臂受伤,便先上了马,拽着韩远海坐在了自己的身前,“驾,驾!”上杉和艾彦骑着马,飞奔而去。

“该死。刚才我就应该一剑杀了他。”韩远海在马背上,不服道。“好了。咱们回去,再做商量。”上杉说道。

“算你们走运。如果要进到这城里,你们一定跑不了。”刘军说完,又大声命令手下的一队官兵,去捉拿刚才逃掉的囚犯,“别忘了,捉到以后,一个不留。如果少一个,你们就别回来见我。”刘军在他们临走时,嘱咐道。

逃出刘军魔爪的三人,终于在原来的土坡上和其他人集合。钟雪嫣和公主,看见韩远海受了伤,都特别地关心。

绝尘仔细地看了看韩远海的伤势,“还好,没有什么大碍。船长,你可小心点,这匕首再下去一寸的话,你可就流血不止了。”

韩远海点了点头,随即绝尘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将韩远海左臂上的伤口进行包扎。

“刚才你们三人这猛打猛撞的把我给急坏了。”万贤士说道。

“你这叫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艾彦笑道。“你…”万贤士还想辩驳,被上杉给喝止住了。

“这地狱城里面的人,救还是不救,大家来拿个主意。”上杉靠在一棵大树下,说道。“如果我们能早点到升龙城,戳穿陈克终的阴谋的话,我想皇兄一定会赦免地狱城里面的人的。”公主说道。

“那如果即使我们救了你皇兄,你能保证你皇兄就一定会赦免他们吗?”钟雪嫣的话,也正是韩远海心里想说的。

“不过,咱们就凭这几个人,怎么救呢,我觉得还是公主说得对。”万贤士支持公主。钟雪嫣走到上杉的跟前,晃了晃上杉的手臂,“师傅,替我说句话呗。”

上杉笑笑,“且问公主,这地狱城里面有多少士兵?”“不下千人。”公主答道。“那里面牢笼的钥匙会放在哪里?”上杉又继xù

问道。

“你们刚才交手的是地狱城的副统领刘军,牢笼钥匙应该会放在正统领那里。”公主说道。

韩远海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也十分矛盾,小霸就停在自己的身旁,盯着自己,这救动物容易,这救人就可难多了。韩远海勉强地笑笑。

“谁!”上杉见旁边的树丛中,有动静。树丛后面的人被上杉吓住了,不断往后退,身体似乎想是碰到了一面墙,往上一看,竟是一个体格健壮,满脸络腮的蒙古人,便更加害pà



“艾彦,别把那孩子给吓着了。把他带过来。”绝尘说道。艾彦龇着牙,还装出一幅凶巴巴的样子,拉着那小孩,往众人面前走去。

那小孩,约摸十岁左右,穿着囚服,浑身脏兮兮的。来到众人面前,却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这让众人都一脸疑惑,心里都充满了好奇。

“小朋友,别哭了。有什么事情,跟姐姐说,好吗?”钟雪嫣把孩子拉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灰尘。韩远海想自己竟不如一个孩子,瞧着钟雪嫣对孩子温柔的样子,自己心里倒还有些吃醋。

孩子并没有向钟雪嫣说什么,而是面对着韩远海,说道:“哥哥,能不能救我的爷爷。”孩子话语里带着哭腔。

“你是刚才那一群囚徒里面的一个?”韩远海看着孩子,心里面倒是安慰许多,毕竟这孩子不用死在刘军的箭下,“你爷爷?你爷爷还在那座城里面吗?”…,

孩子点了点头,“我求求你。我知dào

哥哥的本事大,能打败坏蛋。我求求你,救救我的爷爷。”

在韩远海的问询下才知,这孩子叫萧远,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就在上一次交趾侵犯元朝边界时,子孙两人被交趾士兵俘虏到了地狱城里。

看着萧远一脸哀伤和不住地请求,大家都在踌躇。

“等一下,你们看。”上杉指着不远处,一群士兵正在追着刚才被韩远海他们救走的囚徒,囚徒人数不下十人。

“走。”韩远海和上杉率先赶去,而众人都跟在身后。

囚徒们被逼到一处断崖前无路可走,便集体跪下来,哭着哀求道:“官爷,官爷,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带头的士兵见囚徒中间,有一女子稍有姿色,便吆喝自己的手下,将她从囚徒中间拉了出来。“不要,不要啊!”女子死命地反抗,却不想那士兵已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其他的给我杀了。这一个我先要爽爽。”士兵队长说着,便拉着女子,往树丛后面走去。

“救救我,救救我。”女子被士兵队长压在草地上,声音嘶哑地叫着,士兵队长撕开女子的囚服,而女子叫声始终没有停歇。囚徒们心里敢怒而不敢言,眼看着其他士兵正提着冰冷的刀子,向自己缓缓走来,心里一阵阵地抽搐。

只听见女子哭泣和叫声小了许多,其他士兵都面露淫色,心里在想着老大搞完了,是不是应该会留一口给自己。

“喂,不用想了。”韩远海提着剑向士兵们冲来,彻彻底底打断了这些“畜生们”的思绪。韩远海毫不留情,挥剑便砍,一瞬间那鲜血染满了整个地面,直到最后一个士兵倒下,韩远海才将剑收回。

钟雪嫣和公主看见此景,不禁吓了一跳。“船长,你杀了人。”绝尘说道。艾彦将趴在女子身上的士兵队长给挪开,那女子哭哭啼啼地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抱成一团。

“公主。”韩远海转身走到公主的面前,眼神坚定望着公主:“想处死手无寸铁的百姓,杀了这些士兵,不为过吧?若是他们杀的是手持刀械的蒙古兵,汉人兵,我坚决不会干涉。”公主被韩远海的双眼震慑住,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上杉知dào

自己刚才没有阻拦韩远海,但士兵队长心口上的那一刀,却是他自己刺下去的。

“壮士,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我们的孩子,还有老人都被关在了那座城里。”囚徒中间的一位中年人向韩远海叩头,其他人见状也一样向韩远海叩头,“求求你,救救我们的亲人吧,救救我们的亲人吧。”

公主被这一声声哀求感动,不禁掉下泪来,她觉得如果自己换成韩远海的话,也一定会把这些士兵给杀了。

“大家起来吧!”绝尘招呼道,“即使要我们救人的话,我们也要商量出一个对策来,不是吗?”

“就是,就是。咱们还是先把这些尸首埋起来,再从长计议。”万贤士也说道。听着绝尘和万贤士这么说,囚徒们也都站起身,忙着将那些士兵的尸首拖进林子里面,进行掩埋。

“你们救人,要是被人发xiàn

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公主提醒道,“现在这是大越国的境内,不是你们元朝。”

“如果把我们都杀了,那谁保护你回升龙城。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讨论出一个万全之策。”韩远海笑道。…,

等那些士兵的尸首都被掩埋,韩远海召集上杉他们和囚徒坐在了一起。

“这地狱城如何能打开?”韩远海问着囚徒们。囚徒们一个个都摇了摇头,“不知dào

。”“除非有人能拿到统领和副统领的指令,城门要不然是打不开的。”囚徒中间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韩远海立马面露难色,“如果连城门都打不开,那怎样进去呢?”“船长,我有办法!”艾彦说道。众人把眼光全都集中在艾彦的身上。

“只需yào

一个铁质的鹰爪钩,鹰爪钩的后面捆上绳子,将鹰爪钩抛向城墙,只要固定死。咱们就可以顺着绳子往上爬了。”艾彦说道。

众人一听还的确是一个好主意。“这位壮士,那城墙那么高,你能抛的上去吗?”囚徒中有人质疑道。艾彦听完,便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别人我不敢保证,艾彦我绝对没有问题。”

“那鹰爪钩何来?”上杉转身问道。“你不知dào

刚才我们吃饭的酒馆后面,酒馆老板搭了一个铁匠台。借用一下,我便能造出来。”艾彦信心满满。

第一个问题算是解决,而另外一个问题,则似乎更加难一些。“地狱城里面的士兵有上千。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些士兵不战而降呢!”韩远海将问题抛出来,众人都搜肠刮肚。

“难道没人想起老夫吗?”绝尘此时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对啊!绝尘大师,不应该是只会看病,应该也会让人生病啊!”钟雪嫣倒是机灵。“小嫣姑娘,你也算是机智过人了。”绝尘笑道,“士兵们都要吃饭,都要喝水。咱们若是想让他们不战而降,我这里倒是有一小瓶蒙汗药,这迷药只要喝下,即使被人用水泼醒了,没三五个时辰也动不了。”

万贤士激动地拍掌,“我没想到,你这老家伙,也挺狡猾的。”绝尘得yì

地笑笑,“至于这是投放到水里还是投放到食物里面,就要看哪一件事做起来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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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8)

“地狱城里形势复杂,想必找一口水井,比找军队烧饭的地方要简单多吧。”上杉来回思忖后,说道。

韩远海不做犹豫,立kè

向囚徒们问道:“城里应该有水井,你们知dào

在哪吗?”

囚徒们互相看看,“我们是从东门走出来的。这水井分布在地狱城里的四面。东北角和西南角。”

“士兵们都用这两处水吗?”韩远海问道。“那我们就不知dào

了。”囚徒们摇了摇头。“阿丁,你要下药的话,可要跟城里面被囚的百姓通知一声。”钟雪嫣提醒道。

韩远海点点头,“那是自然。有了小霸,这项任务就可以完成,是不是啊?”立在韩远海肩上的小霸,甚是兴奋得展开翅膀。

“糟了!”韩远海回身一想,便钻进了刚才埋尸的密林。“怎么了?”大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跟在韩远海身后。

韩远海将土抛开,拉出其中两具尸体,“师傅!快帮忙,帮我把他身上的兵服给脱下来。”众人一想,倒觉得韩远海这招甚是聪明。艾彦蹲下身子,忙着把另一具尸体的衣服扒了下来。

这两件兵服都有刀痕,韩远海将其摊开,拉着钟雪嫣蹲下道:“麻烦你一件事。”“什么事情?”钟雪嫣疑惑道。

“没什么,就是把这两件兵服给补一下。你也知dào

你是大家闺秀,对于这种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听见韩远海这种简单的要求,钟雪嫣竟红着脸,低下头,沉默不语。

“怎么了?你别说你不会啊?”韩远海一脸惊讶。“不会就不会。谁规定大家闺秀就一定要会针织的。”钟雪嫣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护道。被钟雪嫣这么一说,像是韩远海做错了一样。

“还是我来吧。”公主将这两件兵服拿起。“这你会吗?”韩远海竟不知大越国的公主,也会女工。

公主笑着,点了点头,“从小就学了。不过一直都被人服侍,只是偶尔用针织来打发时间。”

韩远海盯着公主,转而又看向钟雪嫣,无奈地摇摇头,意思也甚是明显。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公主比我好,比我温柔。是不是想当大越国的驸马呀?”

韩远海看钟雪嫣说着如此醋意浓浓的话,便在她耳边说道:“是的。”钟雪嫣气不打一处来,便用劲拧着韩远海的手臂。

“疼,疼。”韩远海将钟雪嫣的手拿住,“你如果不想让我当驸马,你就说出来。我一定找你的意思办。”钟雪嫣将头扭到一边。

“走吧!先回那酒馆。”韩远海拉着钟雪嫣,带着众人又回到酒馆去。逃出地狱城的人,都身穿囚装,韩远海便先让他们在山坡上等着,不一会儿,他就带着干粮折返回来。

“萧远,你慢点吃,慢点吃,来喝点水。大家都慢点吃。”韩远海看萧远饿坏了,便说道。

萧远果真是饿坏了,吃得差点噎着。韩远海看着萧远这小手掌上,被磨得全是老茧,便也觉得心疼。“在里面干得苦吗?”韩远海问道。

萧远笑着,摇了摇头,“有爷爷,我就不苦了。”韩远海抚着萧远的头。“有一天,我要像哥哥你那样无dí

。我看见了,你只用了几招就把那都统制服了。我要变得跟你一样强。”萧远有志气地说道。

“你今年几岁?”韩远海问道。“十岁。”萧远答道。…,

“喜不喜欢大海?”

“喜欢。”萧远毫不犹豫。

“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海上冒险?”

“愿意。”萧远大声道。

“好!那我们就订个约定。等你有一天长大了,就来泉州找我。我带着你扬帆出海。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远眨巴着眼睛。

“跟我一样强。就像你刚才说得那样。”韩远海笑道。

“我害pà

,我练不好。如果不能像哥哥你那样强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去找你了?”

“有志者事竟成。来,我先教你几招。”

韩远海拿起树枝,便在一处空地上耍了起来。即使是树枝,韩远海便也使得游刃有余。萧远认真地看着,手也不停地学着韩远海,比划着。

剑招似有东瀛剑术的影子,却也不想。而这些多是韩远海从剑术中,延伸出来的。将一套剑招打完,“怎么样,学了有几招?”韩远海问道。

萧远摇了摇头。“没事。把你爷爷照顾好,以后有机会到泉州。我全部都交给你。”听韩远海这么说,萧远又笑了起来。

另外一方面,艾彦正在做着铁匠活。只见他上身赤裸,露出强壮的体格,右手握着锤子,不断在生铁上敲打着。公主在一边缝补着衣服,钟雪嫣瞪大眼睛,在旁学习。

公主瞧她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钟雪嫣用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脸。

“我在想。汉人的女子都应该会针织的,我在想你为什么没有学?”公主手中的活没有停止。

“娘亲走得早,便也没学了。后来想着自己要成为一名侠女,闯荡江湖、声张正义,遍开始练剑。可惜现在剑法都不怎么样。”钟雪嫣笑道。

公主点点头,“原来如此。其实针织很简单的,你来试试。”钟雪嫣将公主递到眼前的衣服接过,照着公主的讲解,便也开始了动作。

“你喜欢阿丁吗?”公主的一句话,让钟雪嫣不知所措,手差点碰到针上。看钟雪嫣沉默,公主却笑道:“我挺喜欢他的。”

“你喜欢阿丁?”钟雪嫣惊讶道。“我们大越国的女子就是敢爱敢恨,不像你们中原的姑娘。你看阿丁又机智,又勇敢,剑法又好,人长得也是一脸正派。”公主列数着韩远海的优点。钟雪嫣还从未发xiàn

,韩远海竟也有这么多的优点。

“你们在夸谁呢?”公主和钟雪嫣一回头,见韩远海站在身后,便吓了一跳。两位女子都不禁脸红起来。

钟雪嫣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便又拍了韩远海两巴掌,“死阿丁。都吓死人了。干粮都送去了吗?”

韩远海笑着,点点头,便又进到酒馆里,找绝尘大师,“小霸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夜里还要靠它。若是被士兵看见它翅膀上扎着白布,应该会被人怀疑吧。”

绝尘点点头,同意韩远海的观点,“那你打开白布,让我看看它的伤是否痊愈。”绝尘还是不敢靠小霸太近,尤其是小霸那双犀利的眼神,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韩远海将小霸的左边翅膀展开,轻轻地将白布解开。绝尘捋着胡须,“嗯,伤口已经好了。可以了。”有了绝尘的指示,韩远海便将涂在小霸翅膀上的药草清理干净。

看着上杉坐在长凳,背靠着身后的木柱,正闭目养神。韩远海走到面前,上杉微微睁开眼睛,“什么事?”…,

“我想问即使将水井里下药,也不可能立kè

生效。士兵们不可能同一时间,都饮水的。”韩远海反复思考着整个计划,觉察出了漏洞。

“既然我们有两套兵服的话,倒是可以混进军帐里面。将这迷药放进士兵的饭菜里。现在是几时了?”上杉临时改变了计划。

“太阳已经下山了。”韩远海答道。

“走,去看看艾彦的鹰爪钩打好没?”说着,上杉和韩远海一起来到酒馆后面的铁匠台。此时的,艾彦上身全都是汗,既是被火烤的,也有打铁打的。

“怎么样?做好了吗?”上杉指着那已成型的铁钩问道。“好了。怎么,计划有变吗?”艾彦说道。

韩远海点点头,将迷药投放一事,做了变更。艾彦经过思考,“嗯,我也同意。虽然井水里放迷药简单一些,不过放到饭菜里,会更好一些。马上快到士兵开饭的时间了,走,咱们走!”艾彦将衣服重新披起。

韩远海又走到公主面前,“这两件军服补好了吗?”“你们这是…?”公主和钟雪嫣都发出疑问。

“改变了计划。”韩远海拿起军服,“你们和绝尘大师,还有万贤士师傅,一起到密林里去,和那些百姓汇合。等我们把全城的汉人都放出来,你们好在城门外接应我们。”

“那你要小心啊!”两位女子同时说出了同一句话。公主和钟雪嫣都相互看看,双颊一阵嫣红。

“你们两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韩远海的一句话,算是半开玩笑。

韩远海、上杉、艾彦嘱托向其他人嘱托一番后,便策马向地狱城再度靠近。经过之前的勘察,地狱城的南门旁,有一处森林,适合藏身和靠近。

三匹马走到中途,三人便将马系在了树枝上。韩远海和上杉两人,换了士兵的衣服。“这公主真是心灵手巧啊,缝得衣服不错。”艾彦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人。

兵服两人穿起来,还停合适。不管是近看还是远看,都与交趾士兵没有什么区别。韩远海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抹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稍微黑一点,脏一点。

第六十一回 护送公主回波斯(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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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到城墙底下。“小霸,靠你了。把城墙上的士兵引开一会儿。”韩远海对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霸说道。

小霸也不知听懂没听懂,便展开翅膀,升上天空。此处靠近南门,士兵也就一个。盘旋在上空的小霸瞧准时机,便向下仍了自己的‘炸弹’。

那守城士兵似乎觉得头上落下什么,便伸手去摸,“鸟粪!”那士兵气不打一处来,见城墙上没有清洗的地方,便下了城楼。小霸在空中一啸,给韩远海递了消息。

“艾彦师傅,现在没人。赶快动手。”韩远海催促道。

艾彦右手拿着绳子,将铁钩甩起,左腿在前,右腿在后。艾彦瞄准城墙边沿,右腿蹬地,同时右手使劲,将铁钩抛出。抛出的铁钩,似长了眼睛般,垂直地飞向城楼上面。艾彦缓缓地又向下拉着鹰爪钩。等与城墙与鹰爪钩死死地卡住,艾彦又使劲地向下拉了拉,“好了!赶快上!”

韩远海毫不客气,拽紧绳子,双脚踏上城墙,一步步向城楼走去,上杉也紧随其后。韩远海还是第一次依靠着这种方式进城,整个人的身子都往下坠着,走着每一步都相当吃力。原先韩远海乍看之下,这城墙也不怎么高,直到自己用了这种方式,登上城墙后,才发xiàn

并不是这样。

走到一半,韩远海往下看了看,竟不敢再往前迈一步。“快一点。如果被人发xiàn

,我们就死了。”上杉在后面催促道,“想想韩家,想想你的理想是什么。”

韩远海深吸两口气,努力将刚才所见所想全部都抛到脑后。“对了,想想和钟雪嫣接吻的那一刻。”韩远海一面努力想着,一面又接着向上攀登。

当到达城楼上的那一刻,韩远海直喘着粗气。其实有时候甜蜜的回忆也代替不了内心的恐惧,韩远海想着。

“喂,在想什么呢?”上杉也爬上了城楼,用胳膊碰了一下韩远海。韩远海顿时回了神,“没什么,没什么。”

随即,韩远海将那铁钩扔回了城下。

韩远海和上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了城墙。只见一队队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大街上巡视。

依照之前所救囚徒的话,整座地狱城的兵营划为东西两处,而将元朝的百姓和俘虏囚禁在南北两地,而这石场就开在这座城的中间,想来地狱城就是围绕这这座采石场所建。

“唉,你们两个。”一位军官见着韩远海和上杉无所事事的样子,便喊道。韩远海和上杉低着头,站住。

“马上我们士兵要开饭了。把这城墙边的几袋粮食送到那开伙的军帐里面去。”韩远海暗自庆幸,这军官讲得话,自己虽然不明白,但是他又喊来两个士兵,只要照着他们怎么做就行。

看着那两个士兵分别扛起一袋粮食,韩远海和上杉也各自扛起了一袋粮食,而后跟着他们亦步亦趋。

“他们这是要去哪?”韩远海不解道。上杉摇摇头,“不知dào

。”两人跟着前面的士兵,穿过南面的露天囚室,只见铁笼中,关得多是壮丁。他们身上都是伤疤,或胳膊,或背上。壮丁们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上,似乎他们现在只会感受到痛苦,而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对生命的渴望了。

石场的面积也足够覆盖整个地狱城的中心。韩远海仅仅只是跟石场打了个照面。石场里面巨石嶙峋,在云层的遮盖下,仿佛是巨大的幽灵般矗立在那里。…,

韩远海心里也一直奇怪,这大越国的皇帝为什么要拉这么多人,去开采这个石场,难道这石场是有什么宝藏,是能采煤,还是有铁矿呢?

韩远海和上杉快步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城东的军营。军营地界,只见前面立了一个大帐,后面则是两排兵舍。“师傅,怎么办?城西的军营去不了了。”韩远海着急道。“慢慢来,见机行事。”上杉说着,两人却路过一个比缸一般大的木桶,而木桶里面还装着菜汤。

“快,快把迷药放进里面。”上杉说道。“怎么?这难道不是给监狱里面的百姓喝的吗?”韩远海没进过狱牢,当然不知dào

,这进了牢房,这看官的士兵能给口水喝,就已不错。

“你没看见监狱里面的壮丁,一个个嘴唇开裂了。如果有水,有汤喝,会这样吗?”上杉也是没有进监狱之人,但是凭着自己的观察,还是捕捉到了一些细节。

韩远海快速地掏出药瓶,洒了一些在那菜汤里。进了军帐,三百多士兵,围着一张长长的木桌正在开伙。韩远海从来没看过,这吃饭也能有如此壮观的。

韩远海和上杉将背着的粮食放下,上杉给韩远海使了个眼色,只见放粮食的边上,放着与帐外一样大的木桶,木桶里面的菜汤也呼呼地冒着热气。

此时士兵们都在吃饭,韩远海悄悄地来到木桶旁边,在上杉的掩护下,将迷药放进了菜汤里面。

三百士兵里,突然有一位起身,吓得韩远海差点连瓶子都放进了汤里面。一位指挥官见他们将粮食放好,便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米饭和菜。

韩远海和上杉心领神会,朝着指挥官点点头,便拿着碗去盛饭菜。“师傅,军帐外的那一桶汤,应该是送到西营的吧。”韩远海一面说着,一面端着饭菜与上杉找一处空位坐下。“少讲话。”上杉环顾着四周。有一些士兵起身去打菜汤,不过就喝了两口,便将碗丢在旁边的木盆里,出了军帐。而后又进来一批没有吃饭的士兵,如此循环。

看着碗里的饭菜,韩远海和上杉也着实饿了,便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韩远海还是第一次体验这军旅生活,心里也感到新鲜和有趣。

两人吃完,便直接将碗筷放到了盆里,随着其他士兵一起出了军帐。“师傅,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韩远海问道。“先去找统领与副统领住的地方。”上杉说道。

“这么大,怎么找?”韩远海问道。“这不好办嘛。”说着,上杉掏出匕首,当后面一个士兵出来时候,便悄悄地顶在了他的背后。

那士兵说得话,韩远海和上杉一句话都没听懂,不过看他的神情,应该是饶命的意思。“带我们去找你们这里最大的官。”上杉说道。那士兵还在讲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把二人搞得一头雾水。上杉此刻真想大呼一声,上天,你让他说日语都行啊!

韩远海知dào

语言这关不行,那就只能用双手比划了。刘军最大的特点,便是脸上的那一道疤痕,随即韩远海把手放在面前,来来回回数次。起初那士兵还不知dào

,不过很快便用手指着方位。

“好了,谢谢你啊!”上杉说完,便从后将他打晕。

上杉和韩远海走在街上,巡视的士兵一个个地都倒在了地上。有的在倒之前,还酿跄地走几步,有的则是直接摔在地上,脸直接碰到了地面。韩远海看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两排兵舍的后面就是都统府,论门面,论气派,首屈一指,不过站在都统府门前的两个侍卫已经晕倒。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都统府,前面大堂关着门,灯正亮着,从房间里还传来声音。韩远海来到大堂一侧,悄悄地用手指戳破了窗纸,往里面看去。

“出去寻找那些囚犯的士兵回来了吗?”坐在椅子上的都统吴镇北问道。“属下刚才在吃饭前,又派了一批士兵出城寻找。”刘军站起身,恭敬地弯着腰,禀报道。吴镇北颧骨很高,下巴至双颊尽是虬髯,目光如炬,在韩远海看来,他应该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

吴镇北和刘军在屋里还在商讨着一些石场的问题,不过韩远海和上杉两人根本不知dào

他们在说什么,也就根本不知dào

刘军派士兵出城的事情。

“师傅,他们的话,我们根本听不懂,怎么办呀?”韩远海问道。“大堂里面的另一个家伙想必就是都统。不管了,为了速战速决。我们将他们擒获后,直接让他们帮我们打开监狱大门。现在城里面的士兵,差不多都已经晕倒,就只剩下这两人了。”上杉说道。

韩远海点点头,表示赞同。二人来到大堂门前,韩远海用劲地拍了拍门。“谁这么大胆,不知dào

我们正在讨论事情吗?”刘军大声斥责道。韩远海根本就不知dào

刘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即又用力地拍了拍木门。

“岂有此理,我倒要看看是谁不知好歹。”刘军走到门前,一开门,刚要走出门口,韩远海锋利的宝剑就架在了刘军的脖子上。

“还记得我吗?”韩远海笑道。看着韩远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刘军第一眼竟没认出来,“你是…”“你是刚才把奴隶救走的那人。”

“算你聪明。进去。”韩远海提着剑,逼着刘军往后退,一直退回到大堂内。吴镇北见此情景,“刘军,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六十二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10)

“就是他把囚犯放掉的。”刘军抬着头,一动都不敢动,剑上的冰冷从颈部传达到了全身,让他直达哆嗦。

吴镇北怒不可遏,拍着桌子,站起身,提着一把刀,便向韩远海砍来。“你的对手在这呢。”上杉将武士刀,挡在了吴镇北的前面。

吴镇北二话没说,举起大刀便向上杉砍来。吴镇北所谓的镇北二字,寓意为镇守北方边关,奋勇抗击蒙古兵,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上杉接了吴镇北两招,手上的武士道被大刀劈的直颤,由刀身传向上杉的手心。“有点本事啊。”上杉笑道。“没本事,就不会将蒙古铁骑给驱逐出我们大越边境。”说着,吴镇北又举刀砍来。

吴镇北的刀法,刚柔并济,与身法相得益彰,这也难怪能胜任这都统一职。不过,在上杉的眼里,吴镇北还没有强dà

到所向披靡,无可匹敌的境界。

上杉按照自己的剑术,快速地在吴镇北周围设开自己的防御与攻击的迷阵。吴镇北一脸惊讶,用刀劈砍,竟然落空,找准时机,瞄准上杉,再用刀砍去,又是落空。“你这是什么招数?”吴镇北一面乱砍,一面问道。

“‘幻灭。’”两字刚一脱口,上杉的武士道便将吴镇北手握着的大刀打飞,大刀直直地插入到了大堂中的立柱中。吴镇北的右手腕受伤,倒是没有伤及到经脉。

上杉即使上次在琼州岛,被犬鹰击伤,虽花费了一些时日调养,但是自到了占城后,可一刻都没忘记练武。

“说,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看里面两个神神mì

秘的,一定有什么阴谋。”韩远海将刘军推倒在椅子上,手中的剑一刻都没有离开刘军的脖子。之前,韩远海面对刘军已经吃了一次亏,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韩远海自当谨慎一些。

“我们…”刘军眼睛里打着转。韩远海知dào

眼前这人,一定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便一剑将刘军的右手刺穿。

刘军右手被刺,痛得直接栽倒在地上。“快说,要不然我可就要取你性命了。”韩远海发怒道,手臂上的青筋让人看得甚是明显。

“就在吃饭前,我又派了一支队伍出城。”刘军趴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师傅,怎么办?艾彦师傅在城墙下面,是否应该通知他。小嫣的武功太差了,我害pà

她根本保护不了众人。”韩远海说道。

上杉点点头,“小霸可以送信给艾彦吗?”“嗯,可以。”韩远海将刘军推到吴镇北的身边,让上杉看着,自己则走向桌案,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地狱城已出援兵,速速接应小嫣及其他人。

写完,韩远海吹了一声口哨。小霸长啸一声,似做回答。韩远海将信折好,小霸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霸,快!把这份信给艾彦师傅。艾彦师傅知dào

吗?那一个块头高高大大的那一位。”

没等韩远海比划完,小霸便飞离了自己的肩膀,出了大堂。

此时此刻,出城的士兵正举着火把,站在土坡上,找寻着同伴。不过,漫山遍野,也没见着同伴的行踪,他们心里知dào

前面出城的士兵,想必凶多吉少。

“给我好好的搜。务必要找到尸首。这些该死的囚犯,竟然杀了大越国的士兵,就是罪该万死。”士兵队长大声道。

眼看着这出城士兵,将要到达密林,钟雪嫣和万贤士都挺着急。“怎么办,有士兵过来了。怎么办?”钟雪嫣手心里,全是汗。若是论几个士兵的话,自己还好对付,这一共有五十多个士兵。…,

“我们先慢慢撤tuì

。撤tuì

到那酒馆边上。”绝尘建议到。“那这样一直后退,不是离船长他们越来越远了吗?”万贤士觉得即使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是这距离一拉开,让韩远海再救人的话,那真是鞭长莫及了。

“为了大家的安全,咱们先撤。”绝尘说完,征询了囚徒们的意见,大家都微微点头。万贤士无法,只好跟着大家一起撤tuì



钟雪嫣恨自己剑法没有长进,要不然自己就直接将这五十多个士兵,一起杀了。葱郁的树木,将大家的身影都很好的遮蔽住了。只要小心谨慎的转移,想必不会被士兵们发xiàn



密林间,小路坑坑洼洼,也不知是哪位老人,“啊!”一声踩空,把脚给扭了。“快,快!这边。”士兵们一听见人声,便可能猜测有囚犯藏在了密林里面。

绝尘将那老人扶起,“快撤,快撤。”万贤士也挥着手,组织大家撤离。不过这囚徒中间都是老弱病残居多,转移速度实在太慢。

“他们就在那里,快追。”士兵队长靠着火把的亮光,看见了人影,便向手下下了命令。钟雪嫣见形势危机,拔出自己的剑来。“小嫣姑娘,你要干什么?”公主问道。

“我来拖住他们。你先和他们一起撤tuì

。”钟雪嫣说道。“你不行,打不过他们的。若是他们知dào

我是公主,会怎么样?”

“谁会相信你是公主呢?”钟雪嫣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有人冒充自己,回到了升龙城。要是现在说自己是公主,无疑就是冒牌的。

钟雪嫣并没有理会公主的阻拦,她向前走了几步,向其他人挥挥手,意思是让他们快逃。钟雪嫣藏在一棵树后。当火把的火光,将周围照亮之时,钟雪嫣的一个转身,将手中的剑刺进了,一个士兵的体内。

钟雪嫣看着鲜血喷洒而出,吓了自己一跳。她虽然练剑学武,但是却从来没有杀过人。眼前的情景,让她吓了一跳。

不过,其他士兵见状,便蜂拥而至,把钟雪嫣给围住了。士兵们上下打量着钟雪嫣,见其服饰和肤色,都不像是交趾的女子。

“这唐人女子甚是漂亮,队长。咱们捉来,一起耍耍啊。”手下向那士兵队长说道。士兵队长见钟雪嫣,的确貌美动人,心中起了一阵淫念。他向手下挥挥手,士兵们一个个都向钟雪嫣打来。

钟雪嫣握紧手中的剑,将上前的士兵击退,无奈人数众多,被其中一人从背后踢了一脚。钟雪嫣感觉背后疼痛,但依然握剑奋战。

当其中一刀,正要劈向毫无防御的钟雪嫣时,那士兵突然倒了下去。士兵们看着同伴倒下,反而更加愤nù

,便又有士兵从钟雪嫣的身后袭来,钟雪嫣一转身,想抵御已来不及,可那士兵又突然倒下了。

“大师,你别说,这吹管还真管用。”万贤士低声说道。绝尘笑着,举着吹管,瞄准一个便射一个。

士兵们也不是傻瓜,朝着这针的来路找去,在不远处的,两棵树后面,发xiàn

了绝尘和万贤士。

“大师,快逃啊!”万贤士喊道。绝尘脚下一绊,士兵举起刀便向他砍来。万贤士把头扭过去,不忍心再看。

“啊呀!”万贤士一听,倒不是绝尘的声音,再回头一看,艾彦骑着马,赶来。那向绝尘攻击的士兵被艾彦所制的鹰爪钩所伤,拿着刀的右手臂都被钉在了树上。…,

万贤士和绝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拼死抵抗的钟雪嫣,还剩最后一口气。艾彦下马,将钟雪嫣护在身后,“小嫣姑娘,麻烦你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说着,艾彦从背后的腰带上,抽出锃亮的胡刀,见一个士兵攻来,便是一砍,鲜血淋漓,倒让艾彦想起了自己驰骋沙场时的痛快经lì

了。

士兵们见艾彦如此神勇,围而不攻。有几个偷偷地摸到钟雪嫣的身后,想偷袭。钟雪嫣被背后踩断的树枝惊醒,提起剑,便往自己身后刺去,正中一个士兵的右臂。那士兵左手紧紧地拽着剑,让钟雪嫣无法拔出。而另一个士兵,瞧准时机,举起刀向钟雪嫣砍去。

钟雪嫣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降临的那一刻。不过,上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当钟雪嫣睁开眼睛时,只见身前站着萧远,士兵的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艾彦见有人偷袭钟雪嫣,便护到了她的身前。

钟雪嫣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萧远,你没事吧?萧远,你没事吧?”钟雪嫣哭着用手捂住萧远的伤口,手上却浸满了鲜血。

“姐姐,你没事吧?”萧远躺在钟雪嫣的怀里,奄奄一息地问道。“大师,大师。快来,萧远受伤了。”钟雪嫣大声地哭喊道。

绝尘听闻,便径自赶来。“大师,救救萧远,救救萧远。他才十岁,才十岁啊!”钟雪嫣声泪俱下。绝尘将萧远的衣服打开,仔细瞧着他身上的伤口,伤口太深,已伤及五脏,根本无法救治,于是绝尘便哀叹着,摇了摇头。

钟雪嫣紧紧攥着萧远的小手,“你怎么这么傻,你应该跟着大家去避难,怎么你又跑回来了呢?”萧远憨憨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大哥哥跟我说,你是他要保护的人。大哥哥是我的恩人,他要保护的人,就是我要保护的人。”

听到此处,钟雪嫣更是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萧远,反而却被一个孩子所保护。“萧远,醒醒啊!你还没见到爷爷呢,姐姐不允许你睡着,知dào

吗?”钟雪嫣拼命地摇晃着萧远。

“姐姐,我好想见到爷爷,我好想能和大哥哥一起学剑,能和他一起出海…”萧远声音越来越低,手渐渐地垂了下来。

“萧远,萧远。”钟雪嫣将头靠在萧远的身上,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着。绝尘和万贤士看见此景,红着眼睛,也都摇了摇头。

第六十三回 护送公主回国都(11)

写非穿,想得到认可,的确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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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彦将怒气全部发泄到士兵的身上,提着胡刀,见一个便砍一个,终于把最后几个士兵也一齐解决了。

在地狱城里,韩远海和上杉挟持着正副统领,来到了城北囚室。城北囚室里面囚禁的都是妇女、儿童还有老人。石场上,重活由成年壮丁完成,而较为轻松的活,则交给他们。

“把牢门打开。”上杉命令道。“若是国王得知这件事情,一定将你们处死。”吴镇北说道。“哼,难道这石场有什么秘密不成?”韩远海疑惑道。

“告sù

你们也不怕,这石场原来是一座山,压着升龙城的龙脉。国王派这些奴隶来,就是要把这座石山铲除掉。若是你们将这奴隶释fàng

了,一旦这龙脉之事完不成,你们和这些奴隶都得死。”吴镇北轻蔑地笑了笑。

韩远海和上杉最讨厌这些无稽之谈。韩远海想着,这大越国王死期将至,还有闲心弄这龙脉之事,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上杉将武士刀顶在吴镇北的背后。吴镇北手中拿着钥匙,将北城的囚室的门全部打开。囚室里面的孩子、老人和女子都蜂拥而出。

女子和孩子们都关在不同的囚室里面,有的女子一被放出,就在找自己的孩子。看着母子团聚的景象,韩远海也深感欣慰。

“时间不多了。大家在这北门等着。我们将南城的男子释fàng

后,一起逃跑。”上杉说道。韩远海见从城北跑到城南,还需不少时间,便从旁边的马厩里牵出两匹马。

吴镇北和刘军分别骑在一匹马上,而身后就是上杉和韩远海。“快点。”韩远海催促道。“你这刀架在脖子上,想快也快不起来。”刘军觉得被人挟持地骑在马上,束手束脚,甚是难受。

沿街奔走,士兵们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在东南亚,十二月份的天气足够炎热,士兵们或多或少都喝了一些菜汤。

“你们真是卑鄙,居然给我们的士兵下药。”吴镇北恶狠狠地说道。“好好骑着你的马。他们这么累,就让他们痛痛快快地睡个好觉。”上杉笑道。

“跟你们说,即使你们救了他们也没用,这上千的奴隶,要逃跑的话,可没那么容易。”刘军的话,还真是提醒上杉和韩远海了。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在来之前,已经商讨好了一些逃跑计划。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四人便来到了城北。囚室里面的男子,见有人来救自己,各个激动得泪如雨下。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手上厚厚地老茧,身上布满地疮疤,想着每天过着连猪狗都不如的生活,哪里还有生存的希望。

当囚室打开的一瞬间,他们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在走出囚室的那一刻,有个男子振臂高呼。

“真是谢谢你们,两位大人。”韩远海见吴镇北与刘军把囚室全部打开,便将他们两人打昏。

“大家听我说。”韩远海登上高处,“北城有你们其中的家眷,其实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请骑着马,带上他们一路向南逃跑。”

众人被韩远海的指令,弄得有些转向。“我们的家在北方,为什么让我们向南逃?”其中一位男子质疑道。

“这还不简单,地狱城的士兵醒了之后,肯定第一时间朝北追去。并且他们一定会通报给北方边境的军队,把你们拦下。这唯今之计就是朝南逃。只要到了占城的地界,他们就不敢再追了。之后,你们只需yào

搭船回去便是。虽然这较为麻烦,但却是最安全的。”上杉补充道。…,

众人点了点头,理解了韩远海的意思,便从地狱城的四面找来两三百匹马。韩远海和上杉带头骑上马,率领众人前往北门,去接妇孺、小孩。

上百匹的马,驰骋在地狱城的大街上,声势相当地浩大。而韩远海似乎感觉自己像将军一般,率领着自己的军队骑马打仗。

到达北门,一家人的团聚,泪水代替了喜悦。“我想交趾的士兵,大多数将他们一家子抓来,是好劫持男子,让壮年男子即使有逃出地狱城的机会,也会因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城里,而放qì

逃跑的机会。而刘军这种败类,却偷偷地将一些妇孺、老人放出去,当作靶子来射。这真是天理不容。”上杉看着众人的团圆,心里这才有所觉悟。

“只要他们能够团圆,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韩远海来到北城城门之下,将北城打开。“你这是做什么?”上杉疑惑道。

“哦,给他们醒来一个假象。”韩远海坏笑道。“你这小子,挺聪明,还知dào

迷惑敌人。”上杉笑道。

“走吧,时间不多了。”韩远海大声道,“大家一起上马吧。”

男子将自己的媳妇、孩子都扶上了马后,自己也一跃,上了马背。一些没有家属的男子,骑着马,也搭载了一些孤儿寡母,场面倒甚是温馨。

“驾,驾!”韩远海带着众人从地狱城的南门,策马而出。临走之时,上杉又将南门重新关好。

这一趟救人,真是一波三折,韩远海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勇气和毅力。“累吗?”上杉问道。

韩远海笑着,点点头。“远海,他们的衣服怎么办?”上杉问道。“我想占城和大越国的文字不同,他们身上的‘囚’字,在占城应该看不懂吧?”韩远海笑道。

“也是啊,不过还是要给他们一些盘缠才好。”上杉提议道。“这个倒不用愁。刚才我在那两位都统身上,还摸到了五十两的银子。万贤士身上也有一些,咱们也凑个五十两,一共一百两,让他们当路费吧。”韩远海想得也甚是周到。

逃出地狱城的人们,心中的阴霾早已消失,而覆盖在地狱城上空的乌云,此刻也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抬头终于可以望着夜空中那皎洁的明月,以及美丽的银河。其中竟又有人感动得流出了眼泪。

“恩人,你们就是我们的大恩人。”骑在马上的男儿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哪里,哪里。只要你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便可。我们都生长在同一块土地上,我们不能也不会见死不救的。”韩远海大声道。

“恩人,你们知dào

吗?原先被关入地狱城有上万人之多,而现在最后活命的就剩下我们这一千多人了。”一位跟在身后的汉子说道。

韩远海和上杉不禁在心里感叹,进到地狱城里面,真是九死一生。“师傅,怪不得,我们看见了那么多空着的囚室。原来是…”韩远海略显伤感地摇了摇头。

“好了。咱们也是尽lì

所为了,有时候天意弄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愿他们来生,能投户好人家了。”上杉安慰道。

韩远海和上杉与其他人在密林中汇合,那一部分率先被救出的人中,也有找到自己亲人的。公主和钟雪嫣看在眼里,不免热泪盈眶。

“萧远呢?”韩远海没见到那小家伙,便问道。“怎么了,萧远呢?”韩远海看着艾彦、绝尘、万贤士、钟雪嫣、公主,一个个的都把头低了下去。

“船长,我来说…”艾彦想开口,却被钟雪嫣拦了下来。“我说。”钟雪嫣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停地往下流着,“阿丁,你可以怪我,是我没有照看好他。”

韩远海沉下脸,“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就是他…”万贤士也觉得难以开口。“他为了救我,被敌人砍伤了。”钟雪嫣说道。

“只不过是砍伤而已。绝尘大师,要不要紧啊?你这人,就会吓唬我。”韩远海勉强地笑道。

“他…他不在了。”绝尘咬着牙关,最终将这实情报gào

出来。

“什么,我没听清楚。不是砍伤吗?”韩远海顿时,眼泪从眼睛中一颗颗地往下掉。“萧远为了救我,走了。”钟雪嫣掩面而泣。

第六十四回 化干戈为玉帛

数据上面的不给力,或许连加更都没有用……但是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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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告sù

我,你们是不是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啊?”韩远海无力地嘶吼道。“船长,别这样。其实我们也不想的。”万贤士走到韩远海身边。

“他尸体呢?他尸体呢?”韩远海追问道。身后的艾彦将萧远的尸体抱了出来,韩远海看着萧远好似睡着一般,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要跟大哥哥变得一样强!”

“你喜欢大海吗?”

“喜欢!”

“想要跟我去冒险吗?”

“想要!”

韩远海看着萧远幼稚地脸颊,回忆着之前的对话,都觉得有千万支针在刺痛自己的心。他抚了抚萧远的头,“你们当中有谁是萧远的爷爷?”

众人中竟没有一人应答。“恩人。这个孩子的爷爷,就在两天前过世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道。

“好了,这一共是一百两银子。”上杉知dào

韩远海还沉浸在悲痛中,便将韩远海刚才给自己的银子,给了一位壮士,另外又向万贤士要了五十两。

“这是盘缠。我想你们大家都是经lì

了苦难,你应该…”上杉这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放心吧。恩人,这一百两我会妥善保管,我会带领大家一起重返家乡的。请您相信我。”壮士拍着胸脯,保证道。

“若是可以的话,在占城安家也可。只要你们能安全就行。”上杉说着,招呼众人上马。“恩人,我们…”大家齐声道。

上杉笑着,向他们示意,“快走吧!我们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你们能好好生活,就行。走吧。”上杉说着,拍了一匹马的马屁股。众人策马,在朦胧的月光下,向南奔驰而去。

上杉转身,却见韩远海抱着萧远的尸体,缓缓地前行。

韩远海带着尸体,来到一处大树下,由于密林中太黑,艾彦便点起了一根火把,跟在韩远海的身后,为他照明。

韩远海将尸体放下,拿起一块石头,用劲地掘着脚下的泥土。众人红着眼睛,看不下去,纷纷上前帮忙。

“走开!这土我自己来挖。”韩远海话语里尽是冰冷。其他人都站起身,唯独钟雪嫣还蹲在地上,拼命地挖着。“我说这土我自己来挖!”韩远海大声道,话里尽显愤nù



“我知dào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钟雪嫣哭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你让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你挡刀,你怎么能这么忍心?”韩远海向钟雪嫣咆哮道。

钟雪嫣竟没有一声喊冤叫屈。“船长,你这是误会小嫣姑娘了。”万贤士刚一说完,便被韩远海一声喝住。韩远海见坑已经挖得差不多,便将萧远平平地放了进去。“这是萧远临走前,给你的。”万贤士将一只玉佩放在手心,递到韩远海的面前。

韩远海将玉佩,攥在手中,“放心。哥哥我一定遵守诺言。玉佩就是你,我会放在身边,带着你去航海,去冒险。”韩远海一面说着,一面将土轻轻地将萧远掩埋。

众人也好似感觉失去一位同伴一样难过。见韩远海将土掩好,便都向萧远鞠躬。“好了。不跟你说了吗?天不遂人愿,有时候造化弄人,你也节哀顺便了。”上杉将韩远海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了,咱们走吧。”上杉招呼大家上马。原本放在酒馆旁的几匹马,早已被绝尘和万贤士牵了过来,为了与韩远海他们在这里集合。…,

韩远海登上马,看着埋葬着萧远的地方,慢慢地闭上双眼,“驾!驾!”韩远海双腿夹紧马背,双手连续甩动了两下缰绳,策马而去。众人也紧随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飞驰过地狱城。

七人连续赶了大半夜的路。当第一束的阳光照耀到大地之时,韩远海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合眼了。韩远海见胯下的马,也已经赶得筋疲力尽,便建议众人找一处地方休息。

“我想地狱城的士兵和统领,朝北追的话,应该不会追到升龙城吧?”韩远海问道。“这是当然,若是皇兄知dào

他们看管不力,将唐人奴隶放跑,性命难保。”公主答道。“那现在距离升龙城还有多少路程?”韩远海借着问道。

“不到一天时间。”公主说道。“那好,咱们就先休息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如何?”韩远海提议道。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咱们是要找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休息梳洗一番。我们的装束也应该入乡随俗,变化一下。要不然,我们很快会被人认出来的。”上杉也赞同韩远海的观点。

众人一同来到一处小村庄内,由于这里有着茂密的树林,土地湿气较大,村庄里面的木屋都架得有一米多高,让人看了也甚是新鲜。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木屋?”万贤士好奇道。“这里湿气较重,并且又靠近山林,不免有一些毒蛇毒虫之类的,会爬进村民的屋内。而为了防止这种状况发生,一些村民就自发将自己的木屋挑高,久而久之,也就传开了,就形成了这种建筑。其实你们云南那里,也有不少这样的架高建筑。”公主解释道。

绝尘点了点头,“这居住的地方也是因地制宜,才行。要不然一味僵化,受苦得可就是自己了。”听见绝尘这样说,大家都甚为赞同。

众人下马,拽着缰绳,将马牵着,进入到村中。清早,各户家门都敞开了,走出的村民见着有外人到访,并不足为奇,毕竟这里是进入升龙城的必经之地,往来的旅客都会在这里停歇,不过由于韩远海和上杉两人穿着军装,其他几人穿着汉服,但令他们多看了两眼。

“怎么大家看我们的神情都怪怪的?”韩远海摸不着头脑。上杉朝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韩远海低头,便一阵好笑,“这衣服还没换呢,怪不得。兵来了,肯定吓着他们了。”

“万贤士师傅。”韩远海向他招了招手,“能不能在这村子里面,买几件衣服来,换一换。”万贤士点了点头,牵着马便在一处木屋内停下。韩远海看着他进去,没过一会,竟抱着一堆衣服出来。

韩远海一脸惊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远海帮忙,双手抱过来一些,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

“我也不知dào

。我就掏出了一两银子。里面那位村妇,就把这些全给我了。我跟她说只要几件就够了,她居然不相信,非要给我这么一堆。”万贤士无奈地摇了摇头。

隔着一条街,众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客栈。由万贤士和那小二,说了几句。那小二倒挺客气,招呼着大家一起进去。

“咱们先坐在这里,吃点饭。等吃过了,好好再睡一觉。”万贤士招呼,让众人坐下。没过一会儿,那伙计便将饭菜一一端了上来。

交趾国的菜色,便是从中原传过来的,但又因为这里所处热带地区,菜色的口味多以辣与酸为主,为了在天热情况下,刺激人们的食欲。…,

韩远海吃了两口,便又喝了两碗水。“船长,我还从来不知dào

。你不能吃辣?”万贤士说道。“说实话,这菜也的确够辣的。”绝尘被辣的,两腮通红。

“我们这里的口味,你们吃不惯吧?”公主问询其他人。“我还好。”艾彦早就饿坏了,也不管辣还是不辣,都狼吞虎咽地吃下了。

韩远海看着钟雪嫣,辣得眼泪直流,便让她别再吃了。“别管我。”钟雪嫣倒发起了脾气。“不管就不管,就以为自己是个大户小姐,时时刻刻都非得让别人捧在手心里。”韩远海说完,便拿起一块饼,径自回了房间。

“船长,船长!”艾彦也不知钟雪嫣这眼泪,是因为菜色太辣,还是因为萧远的事情,不过,艾彦看着韩远海和钟雪嫣两人,便知两人误会很深。“你们吃吧,我吃好了。回房,去找船长了。”艾彦用手抹了一下油腻地嘴巴,而后又喝了一碗水,便回房去了。

客栈的客房,安排在了客栈的后面,一排都是架空的木屋。艾彦在客栈伙计的指引下,来到了他们休息的客房。

艾彦登上木屋,敲了两下门,便顺势将木屋打开,只见韩远海坐在毛毯上,吃着饼,而小霸在旁边,用尖锐的喙,撕扯着面前的一块肉。“这肉?”艾彦疑惑道。

“哦,我也不知dào

小霸从哪里叼来的。看着这切好的生肉,我想应该是在厨房吧。”韩远海推测道。“这样可不好,雄鹰却变成了贼了。”艾彦对小霸斥责道。

“的确是。该打!”韩远海说着,还真提起了手臂,“不过下不为例。我知dào

我没有喂饱他,之前,地狱城里面的事情,还麻烦了小霸。这次就算了。是不是啊,小霸!”

小霸自顾自地品尝着眼前的美味,丝毫没有理睬韩远海。“美食当前,也不听我的话了。”韩远海苦笑道。

艾彦坐到韩远海的身旁,“船长,其实你错怪小嫣姑娘了。”“我根本就没有怪她。一个人,一条命,听天由命。若不是萧远在前面挡住了,那么埋在土里的就是她了。”韩远海用手顺了顺小霸灰色的羽毛。

“船长,知dào

了。那你怎么一路上都没和小嫣姑娘说句话呢?我看小嫣姑娘心里一直都在自责。”艾彦叹了一口气。

“你当时赶去的时候,是什么情景?”韩远海问道。“小嫣姑娘被重兵包围。绝尘大师和万贤士命悬一线。”艾彦答道。“难道她不知dào

,将那些百姓,送到最安全的地方,才是当务之急吗?就她一个人的一意孤行,到底想害死多少人呢?”韩远海发怒道。

“事情不是这样的。”公主推门而入。韩远海和艾彦,两人竟不知公主在房门外,偷听自己的讲话。“阿丁,你误会小嫣妹妹了。率先逃出来的百姓,转移速度本就慢,小嫣姑娘为了给大家争取时间,这才以身犯险的。要不是小嫣姑娘,我想会死更多人的。”公主甚是激动地说道。

艾彦见韩远海愣在那,便用手肘碰了一下,“船长,这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应该跟小嫣姑娘去说一声,对不起吧。”“什么对不起?”韩远海知dào

昨日,自己的确有点冲动,“为什么我要跟她说对不起?难道是我错了?”韩远海振振有词道。

“人家不是姑娘家嘛,萧远的死,本来对她打击就大,你不应该去安慰安慰人家嘛!”艾彦将韩远海拉起来,朝门外推。“小嫣姑娘刚刚回房间,就在隔壁。你快点去找她吧。我先在这里待一会,快去吧。”公主从第一次见到韩远海和钟雪嫣开始,便知dào

他俩不会是一般朋友的关系,钟雪嫣一直以来,对她不薄,她自己也愿意成人之美。不过她自己喜欢韩远海,也是事实。…,

韩远海被公主和艾彦催促着,硬着头皮出了门。“怎么要去哪啊?”韩远海刚走出门,就见上杉、绝尘、万贤士三人回客房。

“我吃完了,随便走走。消化,消化。”韩远海傻傻地笑道。“你就和艾彦睡吧,我们三人挤一间了。”上杉看着这木屋挺大,也就不要再浪费钱,多开一间客房了。

韩远海点点头,“你们早点休息,晚上好赶路。”韩远海见三人回到房间,关上门。他伸头还望一望,以作确定。韩远海来到钟雪嫣和公主的客房前,想要敲门,动作却愣在那里。他脑子里还在组织着语言。

韩远海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房门打开,只见钟雪嫣背对着自己,将后背至臀裸露在自己的面前,那吹弹可破的玉肌,让韩远海顿时傻了眼。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钟雪嫣一转身,看着韩远海,不禁“啊!”一声,将准bèi

要换的衣服遮住自己的上半身,幸亏双峰前有肚兜遮掩,要不然韩远海可是彻底将春色一览无遗。“出去,还不出去!”钟雪嫣一手将衣服遮在胸前,一手抱着枕头向韩远海砸去。

韩远海被这香艳的一幕惊呆了,见沉头砸来,他以最快速度关上了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公主听见钟雪嫣的叫声,便出来看一看。

第六十五回 两女睡一男

今天找工作找了一天,幸亏有存稿,要不然对不起看此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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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事,没事!”韩远海摆了摆手,“因为她可能还再生我的气吧。”“哦!”公主深信不疑,“那还需yào

不需yào

再给你一些时间?”

“再给我一会儿。行不行?”韩远海贴着门,明显是不想让公主知dào

,钟雪嫣是在里面换衣服。“那好吧。你们谈好了。就叫我吧。艾彦师傅正跟我讲草原的事情呢!”公主笑着,重新回到艾彦和他的客房。

韩远海深吸两口气,用手摸了摸心跳,依然还再加速。

“无耻!”钟雪嫣打开房门,便先骂出这两字来。刚才,韩远海与公主的对话,她多少听见了些。

韩远海见她脸上绯红的样子,又想起了当日钟雪嫣洗澡的那一幕。“你看到多少?”钟雪嫣拽着韩远海的衣领。

“比上次要多一点。”韩远海如实回答,不过转而又将钟雪嫣推进房内,把木门关好,“我倒要问问你,你换衣服,怎么不关门。被我看到还好,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你不是吃亏吗?”韩远海上下打量着钟雪嫣,即使她换了一身异国服饰,还依然那样美丽动人。

“被你看见,就不算吃亏吗?”钟雪嫣用双眼狠狠地瞪着韩远海,“这原本就是公主和我的房间。公主说,等一下就回来。我当然为她留着门了。没想到,又是你。我问你,你来这,做什么?”钟雪嫣手指着韩远海,一幅咄咄逼人的样子。

“听说某人受了委屈,就过来安慰安慰。”韩远海答道。“我不需yào

安慰。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钟雪嫣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好了。我知dào

萧远的死,不能怪你。若是你想自责的话,那就把你对自己的怒气,发泄到我的身上。呃,再加上偷看你换衣服。来吧,要捶多少拳都可以。”韩远海说着,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是那些解救地狱城中被囚禁百姓的英雄,我可不敢打你。要是打坏了你,一来,那些百姓会憎恨我,二来你的那些师傅也不会饶了我。”钟雪嫣只在韩远海的胸前,象征性地拍了两巴掌。

“那你还委屈吗?”韩远海缓缓睁开眼,却见钟雪嫣眼泪已顺着脸颊,流下。韩远海将钟雪嫣轻轻地拥入怀里。钟雪嫣竟靠在韩远海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你知dào

吗?萧远死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有多无助。”钟雪嫣一面哭,一面说道,“我娘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走了,所以我对娘亲的思念多于伤心,但是,你知dào

吗?萧远为了保护我,就挡在我的面前。他一个孩子,居然可以为了我,而牺牲自己。我实在是…”

钟雪嫣说到此处,竟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韩远海轻抚着钟雪嫣的秀发,顺着秀发,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我知dào

了。当时若是我在现场的话,应该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你知dào

吗?萧远在临走时说,‘大哥哥跟我说,你是他要保护的人。大哥哥是我的恩人,他要保护的人,就是我要保护的人’。”钟雪嫣一字不错地说给韩远海听,韩远海竟也流着泪,紧紧地与钟雪嫣抱在一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跟他讲这些的。”

两人拥bào

在一起,这似乎就是彼此能给予对方最好的安慰。…,

钟雪嫣哭得有些累了,韩远海将她抱起,横躺在地毯上,自己躺在她的旁边,一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睡去。

钟雪嫣双手紧紧地攥着韩远海胸前的衣服,将那腮红的脸颊埋在韩远海的怀里。“睡吧,好好睡吧。有我陪着你。”韩远海还从来没有像这样,为一位女子敞开“心胸”,顿时感觉被人依靠的感觉甚好。

没过一会儿,公主将房门打开,眼见着钟雪嫣和韩远海躺在一起,甚是尴尬,便要关门。“你要去哪?过来吧。你睡在其他地方不合适。”韩远海向公主招了招手。

公主心中满是矛盾地朝屋内走。“你就睡里面吧。她现在不松手,我也没办法。”韩远海无奈地说道。

公主见钟雪嫣将头埋在韩远海的怀里,心中顿生嫉妒之情。“这里面的空间有点小。”公主说道,“能不能睡在你的旁边?”

韩远海抬头望了里面的空间,的确有些狭小,“没事。你就睡在我旁边吧。”韩远海也不知dào

自己哪来的艳福,竟然被两位绝美女子夹在中间。公主在韩远海的身旁躺下,脸上露出如少女般青涩的面容。虽然公主曾经有过一次婚姻,但在她心里那根本就不是爱情。在占城一年的皇宫生活中,就只有寂寞陪伴着她。

韩远海侧着身子,完全看不到公主的表情,更窥探不出公主的心理。他感觉公主的头正贴在自己的后背上,想想或许是公主睡着了,不经意地行为,便也不去理会。韩远海夹在两人中间,便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三人却被门外一阵敲门声给惊醒。“船长,船长。吃完晚饭,我们该出发了。”艾彦在门外嚷道。韩远海听到此处,便连忙将怀里的钟雪嫣喊醒,“公主醒醒,该吃饭了。吃完饭,我们还要赶夜路呢!”

钟雪嫣模糊地睁开眼睛,见身旁是韩远海,却也没有大惊小怪。“你别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韩远海站起身,将上衣整理好。被韩远海这么一说,好似真发生什么男女之事,让钟雪嫣又不禁羞红了脸。

“公主,他没有轻薄你吧?”钟雪嫣的一问,倒让靠在韩远海背上的公主,不知如何开口。“没有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啊。”韩远海将钟雪嫣和公主,拉起来,一并向门外走去。

“原先还在房间里等你,没想到你这小子,却到她们女子房间里面睡,真是艳福不浅啊!”艾彦大声笑着,却让韩远海身后的两位女子一时不知所措。

“好了。师傅,你就莫要取笑我了。走,一起吃饭,吃完还要赶路呢。上杉师傅他们呢?”韩远海问道。“刚才他来叫我们房间的门,我说你还再睡觉,让他们先去,等一会和小嫣姑娘、公主一起来。为师对你不错吧?”艾彦笑道。

钟雪嫣和公主被艾彦说得,脸上发烫,嘴中想要狡辩什么,但又觉得沉默才最合适。“好了。艾彦师傅。我一位男子,脸皮厚也没事,另外两位姑娘,可是脸皮薄,别再说了。”韩远海向艾彦耳语道。

艾彦点点头,“光吃饭,不说话。”

上杉、万贤士和绝尘三人,已经向伙计要来饭菜,见韩远海等四人来了,便一起开饭。“船长,你倒是睡得很香啊,这几天是不是累着了?”上杉关心道。…,

韩远海笑笑,端起饭碗,“没事,大家都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只是贪睡了一些。”“年轻人就是这样,上杉你可别操心了。像我们这样上了年纪的,睡觉可是比年轻人少了很多。”绝尘笑道。

“来,来。大家吃饭吧。吃完还要赶路。”艾彦招呼道。“是不是应该在吃完饭,先把衣服给换了?”万贤士提醒道,“这衣服,还堆在房间里,现在就公主和小嫣姑娘穿得是本地服装,我们也要换一换。”

众人都点点头。“唉,我马上要换衣服。你要不要看回来?”韩远海对着钟雪嫣耳语道。“讨厌,没正经。快吃饭。”钟雪嫣被韩远海这样一说,双颊又羞红起来。

“怎么,你们两人和好了?”万贤士见状,问道。众人听完,便将焦点放在了他二人身上。“呃。我们两人…”韩远海看着钟雪嫣,又扫了一眼大家,“之前有矛盾吗?”“是啊,我们两关系一直都挺好的。”钟雪嫣也装出一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万贤士,你真是多嘴。他们两什么时候有过矛盾。”艾彦也帮着韩远海和钟雪嫣,打着马虎眼。

“来,来。吃饭,吃饭。”上杉见韩远海和钟雪嫣和好,喜上心头,也不再说什么。

年关将至,四方村民都甚是活跃,要进升龙城里采办年货的人也多了起来。客栈里,住得也多是这样的人。

韩远海一众人等,吃完晚饭,便回房换了交趾当地的服饰。走出门,见万贤士还要带着那些已经没用的衣服,便不解道:“这衣服我们都已经穿上身了。你怎么还抱着呢!”

“船长,你这就不懂了。万一这守护升龙城的士兵,盘查起来。我们也好说是卖衣服的。这样也好蒙混过关,不是吗?”万贤士机敏地说道。

“万贤士,你除了做生意,这方面想得也挺周到的。”上杉最后一件外衣披上,看上去跟交趾当地的民众,并无二样。

“那当然了,废物也能再利用。”万贤士笑着,和众人一起出了门。钟雪嫣和公主在客栈的门口等着,看着韩远海出来,倒有点愣神。异族服饰,穿在身上,韩远海倒显得更加的英俊不凡来。

“怎么,不好kàn

吗?”韩远海见二位女子盯着自己,自己便也低下头,寻找自己穿衣时,疏漏的地方。

“没有。是太好kàn

了。上马吧。”钟雪嫣这话听起来,倒更多的是讥讽。韩远海无奈地耸耸肩膀,左脚踩着马蹬,右脚蹬地一跃,骑上马背。马蹄声渐行渐远,众人告别了这处小村庄。小霸偶尔在天上飞着,为众人探路,有时又停在韩远海的肩膀上,甚是快活。

临近午夜,众人一齐来到一处村庄。那村庄内白色的一片,让众人甚是好奇。韩远海下马,拽着缰绳,靠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冥纸,好不吉利。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冥纸全部都撒在地上?”韩远海向公主问道。“我也不知dào

,我只听说过,在升龙城南门的要塞处,有一个叫巫村的地方,不会就是这里吧?”

“巫村?”大家都惊讶道。“是的。巫村。”公主肯定地点了点头,“以信奉巫术闻名的村子。”

第六十六回 最后一站——巫村

以为要到星期一才能上传,感谢编辑大大的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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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互相望望,更是一脸惊讶。就在此时,只听闻从村中传来一阵铃声,甚是刺骨,众人不寒而栗。

铃声越来越近,韩远海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突然,从村中的街上,突然冒出一个人,只见他脸上戴着面具,左手晃着铃铛,右手抓着打鬼棍,样子十分吓人。

那人后面,居然还跟着好几十位村民,其中有四人担着架子,那架子上正摆着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孩子。戴面具的人,走在最前面,一蹦一跳,甚是活跃,后面的村民个个好似众志成城一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不停撒着纸钱。

“他们这装神弄鬼的想干什么?”韩远海看见这一幕,心里倒是有点惊恐。“不知dào

。”众人都摇摇头。看着那队伍,向一个巷子里转了过去,众人便从另一条路,跟着他们。

戴面具的那人,嘴巴里总是在不断吐着咒语,让人难以听懂。“这是交趾国的语言吗?”韩远海问道。“当然不是。”公主和万贤士都摆了摆手。

队伍来到了一处荷塘前,荷塘边,已经有村民布置好了祭祀的桌案和祭品,桌案靠前的位置,左右各点着一根蜡烛,中间被石头压着一叠纸钱。

戴面具的那人似乎是一位巫师,他将那中间的纸钱抽出,放在蜡烛上点燃后,又向天空抛去。整个动作,后面的村民都默默地低下头,显得恭敬有礼的样子。

巫师转身,示意那四位壮汉将抬着的木架放下。坐在木架上的孩子,瞧着巫师戴着那青面獠牙的面具,突然大哭起来,原本挺安静的村子,却被这一声声地啼哭给打破了。这时,从队伍后面冒出一男一女,跑着过来,跪在地上,向那巫师叩头,好似在央求什么。

“这是要做什么?”韩远海等人躲在荷塘的另一边,都一脸疑惑,随即看着巫师将孩子抱起,向那荷塘走去,众人都张大嘴巴,竟不敢相信这一幕的发生。

“噗通!”那巫师毫不留情地,将孩子扔进了荷塘里。那一对夫妇被其他村民拦着,眼见着自己的孩子,沉入荷塘。

巫师拿起铃铛,摇晃着又走到队伍的另一端,带着村民和那一对夫妇离开。而这时,韩远海早已慢慢地下了塘,憋着气在塘中潜水。荷塘里昏暗的光线,让韩远海有点失去方向。可是离自己不远处,却有气泡产生。韩远海便在水中,翻了一个跟头,直接游入塘底,模糊地见到那孩子的影子,便一手将其抱着,从塘底快速地游出水面。

大家围在岸上,看着韩远海浑身湿淋淋地上了岸,双手则抱着那个孩子。“大师,快看看。这孩子有救没救?”韩远海说道。

绝尘翻了翻那孩子的眼皮,随即从袖子中取出一粒小药丸,放入孩子的嘴中。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孩子竟“哇哇”地哭了起来,嘴角边也不停有水流出。

“大师,真神啊!”艾彦夸赞道。“没什么。我只是将一粒最苦的药放入了孩子的嘴里。”绝尘笑道。“那这药…”众人都看着绝尘。

“哦,没事。这药没毒,反而有健脾利尿的功效。”绝尘说完,那孩子竟在绝尘的手上,尿了起来,惹得大家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荷塘边,突然发出微弱的喊声,以及女子的哭声。众人望去,见那一对男女竟折返回来。韩远海抱着孩子,带着众人,缓缓向那一对男女走近。…,

那对男女本就悲痛欲绝,根本就没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只等到韩远海走近,和那孩子的笑声,让这对男女回了头。

女子又惊又喜,将孩子从韩远海的手上抱过来。男子则也笑逐颜开,拽着女子的手臂,正要下跪叩头,却被众人阻止。

“他们是夫妻吧?这个应该是他们的孩子吧?万贤士师傅,你带我们问问他们。”韩远海说道。

万贤士笑着,走上前跟那男女,交涉两句,便想众人点点头,确认了韩远海刚才的说法。

“他们邀请我们到他家去休息一下。”万贤士说道。看着夫妻两人,盛意拳拳,众人也不好推辞,便跟着夫妻两,到他们家里小憩片刻。

这夫妻的房子还算宽敞,一间堂屋架在方形的木头架上,左右还各设一间屋子。夫妻两甚是客气,进了屋子,妻子便要烧水,而众人就围坐在那烧水炉旁,看着妇人将水打好后,放在炉上烤着。交趾国这里,多是席地而坐,围在烧水炉前,说着话,倒有点像蒙古的风俗。

“这都午夜了,会不会打扰他们?”上杉有点不安。“没事。你没看见夫妻二人都在那里笑吗,一点倦容都没有。”万贤士解释道。

那妻子要带着孩子去睡觉,就留着丈夫在堂屋内接待众人。万贤士和男子聊得甚是热乎,却把其他人放在了一边。

“喂。万贤士,你就不能问问他会不会说汉语吗?”艾彦不耐烦道。艾彦这一提醒,还真是关键。那男子看着他们都穿着交趾当地的服饰,自会把他们当作是交趾国的人。就算男子会讲汉语,因为服饰的关系,也只会讲交趾国的语言。

万贤士问了男子。那男子便吞吞吐吐地说道:“汉语,我只会说一点。”“一点也行啊!”艾彦高兴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将这么小的孩子投进到水塘里呢?”钟雪嫣忍不住,先问道。

万贤士将这话,翻译给了男子听。那男子皱了皱眉头,“因为这次收获的吃的不多,巫师便说水是万物的源泉,要拿小孩子当祭祀品。所以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众人点点头。“这真是不可理喻了。”上杉评论道。“这简直跟杀人毫无区别啊!”艾彦怒斥道。“在这大越国,也有这等巫术,难道没人废止吗?”绝尘小声地向公主问道。

“这国家之事,我也不太清楚。”看公主一脸为难的样子,绝尘知dào

自己当真是问错了人。

“这巫村起初不叫巫村。”万贤士嫌男子说话吃力,便又接着对众人说道。“那这村子又如何变成巫村了呢?”上杉问道。

男子与万贤士交涉完后,万贤士说道:“是四年前,那一位巫师来到村子,宣扬巫术。巫师预言会有钱财送上门。就在第二天,各个村民便在自家的田里,找到了一块金币。”男子一面讲述着,万贤士一面又将话翻译过来,“大家起初还是不相信。可有一人生病了,无药可医。巫师却用巫术,将他治好。大家开始就渐渐相信了。”

“那所以现在整个村子的村民都相信这巫师的话了,不是吗?”韩远海说道。万贤士帮着那男子,点点头。

“我想现在就算把这孩子救了,如果要是有别的村民看见了,这孩子还是要死。”上杉说道,“我想我们要去看看这巫师是什么来历。”…,

“是吗?这一路碰到事情还真挺多的。”艾彦笑道。“万贤士,帮我问问他,那巫师住在哪里。”上杉说道。

万贤士点点头,又跟男子对话了几句。“在村北面的一座破庙内。”万贤士帮男子回答道。“哦,是吗?万贤士,跟我走一趟吧。”上杉指了指万贤士。

“我?”

“当然是你。要不是没有你的话,我怎么能知dào

那巫师会说什么。韩远海,你也一起来。艾彦你在这保护两位姑娘和绝尘大师吧。”上杉指挥道。

韩远海笑着,“我还正想去看看那巫师到底有什么名堂。”男子见韩远海衣服全部湿了,便回房,拿出自己的衣服来,给韩远海换上。

三人在夜幕中,径自朝村北的破庙走去。“我一般不参加你们武斗的,这一次怎么要拉上我来?”万贤士笑道。

“上一次,在地狱城差点就吃了亏。幸亏船长,他逼问出了谈话内容,让艾彦去好救你们。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上杉解释道。

万贤士点点头,“上杉,你不说的话,我还不知dào

我有这么重yào

呢!”

“是啊!万贤士师傅,你最重yào

了。”韩远海拍了拍万贤士的肩膀。巫村正如名字那样,整个村子都包围在巫术之中。每家每户门前,都有那泥彩小人,似乎是用来辟邪之用。有的门头还挂着祭品,门上贴着符箓,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一阵风吹过,一些破房子上松动的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万贤士转头,看着那破房子里一片黑暗,身体却打着寒噤。

“啊!”韩远海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万贤士的后背,万贤士居然被吓得额头冒出汗来。“师傅,你不是这么胆小吧?”韩远海说道。

“哪有啊,哪有啊!”万贤士摇了摇头,身体却紧挨着上杉和韩远海两人。上杉和韩远海两人互相看看,也不禁笑了起啦。

到了村北,看着寺院,还的确挺残破。“也不知dào

这巫师睡了没有。咱们从院墙翻过去。”韩远海看着寺院门口,挂着灯笼,害pà

进大门被人发xiàn



第六十七回 窃听阴谋

简介很小白,但是我想告sù

各位读者的是,香料不是说他能得到,就一定得到。航海路线,他说要霸占,就一定能霸占。人人都知dào

路飞最后一定是海贼王,但还不是照样享shòu

这样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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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似乎觉察到什么,两只手一左一右,将韩远海和万贤士拉进了寺院的拐角。三人从拐角处,伸头望去,却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便服,而后面则跟着两队士兵,想来是保护这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由于夜色黑,距离远,三人也未看清这人的面目。那人下了马,直接走进了寺院,后面还跟着几名侍卫。三人想此人必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谁也不可能在这半夜,来与这巫师碰面。

“走。”上杉见院墙并不高,便后退几步,一个蹬跳,跃上了城墙,而韩远海也紧随其后。“喂!你们拉我一把。”万贤士却是怎样跳起的,又怎样跳回原位,表情也甚是无奈。

韩远海站在院墙上,伸出手,将万贤士拉上了院墙。“哇,这么高的院墙。我还是第一次翻。”韩远海看着这院墙,略比人稍高一些,竟也不禁笑了两声。

三人翻下院墙,只见住屋内有一盏灯亮着,便小心地靠近。远远地瞧见有几名侍卫守在住屋的四周。上杉便向韩远海和万贤士伸出右手食指,朝上指着。

“什么?”万贤士不解。“上屋顶啊!”韩远海一把将万贤士拉到院墙边上。三人按照刚才的动作,又重新上了院墙。院墙和屋顶有两米多远,原地起跳,对于韩远海和上杉来说,自不在话下。

韩远海和上杉跳上屋顶,就剩万贤士一人落在了院墙上。“跳啊!”韩远海和上杉着急道。万贤士摇了摇头。“快点啊!想想前面有大把的金钱,有黄金,有珠宝。快点啊!”韩远海帮着万贤士幻想。

万贤士一咬牙,纵身一跃,这距离房顶还差一丈。万贤士正要下降之时,韩远海和上杉,一左一右,拉住万贤士的手臂,终于将他拉上了屋顶。

“早知dào

,就不跟你们来了。这真是要我的命啊。”万贤士看着屋顶下方,便又朝里挪了挪。

“小声点啊!”上杉走在最前面。韩远海和万贤士走在后面。来到正中的屋顶,上杉轻轻将屋顶上两片黑瓦拿去。三人围着光源,低着头朝下看去。

那巫师已经将那面具拿下,露出那可憎的面容。身边装着一身便服的男子,年纪轻轻,长相倒还英俊。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万贤士看着上杉和韩远海,“你们就算听到了,能听懂吗?”上杉和韩远海相互望望,而又摇了摇头。

“既然听不懂,那就给我挪地方。”万贤士向两人挥了挥手,让两人让开,自己贴着耳朵,听着屋内两人的谈话。

一旁的上杉和韩远海,眼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坐在屋顶上,仰望着星空。今夜,天上多出几块乌云,遮蔽了月光。让人觉得甚是失望。

两人将视线从天上,又重新落回到万贤士的身上,见他那样认真地听着,却不好意思去打搅他。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万贤士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一瞬间,万贤士被屋内两人的话一惊,竟碰掉了屋顶上的瓦片。

瓦片落入屋内,那年轻男子警觉地抬头便看。“还不快跑!”韩远海看情形不妙,便拉着万贤士要走。…,

年轻男子一喝,侍卫们举着火把,全部进了院子。韩远海和上杉急忙来到屋顶边上,按原来的路,踏上院墙。“你们等等我啊,等等我啊!”万贤士见侍卫们,全部往这里跑来,便一咬牙,一闭眼,使出浑身力qì

,又纵身一跳。

“唉!!!”万贤士虽跳到院墙,却中心已失。眼看着要落入到侍卫的包围中,韩远海和上杉拉着万贤士的衣领,让他重新站稳。“跳!”几乎在同一时间,上杉和韩远海拉住万贤士的胳膊,从院墙上面跳了下来。

侍卫们有的也翻过院墙去追,有的则绕道正门,重新展开追击。“怎么办,怎么办?”三人看着侍卫们紧追不舍,倒一时没有办法。

“你到底听见什么内容,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害我们还要被侍卫追。”上杉疑惑道。“等逃脱了再说。”万贤士从屋顶下来,整个心都是悬着的。

三人跑着跑着,却见后面的侍卫跑到一半,却被紧急召回。三人放慢脚步,韩远海觉得此事不合情理。

“他们可能是害pà

惊扰到村民。”上杉意识道。“那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韩远海迫不及待地想知dào



万贤士却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支撑着膝盖。“万贤士,你没事吧?”上杉笑道。“没事,没事。只是好久没像这样运动过了。”万贤士深呼吸两下,才直起身子。

“万贤士师傅,你都急死我了。刚才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韩远海问道。“那年轻人就是陈克终。”万贤士说道。

上杉和韩远海都红着脸,“你怎么不早说。知dào

是他的话,我们早就先把他捉了。”“我刚才没说完,是陈克终的一名副将。”万贤士解释道,“这巫村本就是升龙城南门的要塞,那巫师分明就是用造假的巫术去笼络村民。那副将对巫师说,只要陈克终弑帝成功,就可以利用巫村大造声势,让巫村的村民四处传播谣言,使陈克终的篡位能名正言顺。”

万贤士一面说,一面和上杉、韩远海往那对夫妇的居所走去。“居然这种事情,都能想到。我不能不说这计划是相当的周详。就包括他呆在占城这一年,应该都没有耽误时间。”上杉推测道。

“另外我想若是有军队勤王的话,这巫师也会率领村民,抵挡一阵。让整个弑帝过程能顺利成功。”万贤士想到刚才自己提到巫村的地理位置,又补充说道。

韩远海点点头,“今天我们暴露了。但幸亏他们不知dào

公主和我们在一起。他们也不知dào

我们的目的。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要想想办法,先除掉那巫师才行。”

三人商量着,直到回到那男子的屋子里。其他人见三人回来,连忙问询情况。万贤士一人解释了一大堆,其他人听得倒也仔细。

“这巫术村的巫师竟然是陈克终派来的。”公主听完,顿时一脸惊讶,“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利用巫术去蛊惑更多的人,来支持自己篡位。”

“我们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所以回来,特地与你们商量一下。”韩远海重新做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午夜已过,现在是第四天了,后天就是忌日。这事情是刻不容缓。尤其是你们还惊动了陈克终的副将还有侍卫。我想明天进城,必有一番搜查。”绝尘说道。

“没事,我们可以再从这夫妻的家里,再拿一些衣服来,装扮成卖服饰的商人进城。”万贤士对于此事,早已有了万全之策。…,

“不过,这巫师倒是一大害。”上杉一脸严肃。“我想到一个办法。”韩远海和钟雪嫣异口同声地说道。

韩远海倒甚是谦让,让钟雪嫣说,而钟雪嫣却让韩远海先说,众人看得一头雾水。

“好,我说。”钟雪嫣笑道,“若是将这巫师绑架,再找一人顶替便可以了。这巫师想必是知dào

陈克终整个阴谋的人,我们严刑逼供,肯定招来。将巫师顶替,一来可以保护那孩子的命,二来也可以让村民反戈,站在国王这一边。所以这巫师嘛,你们最好现在就捉来,现在就掉包。”

“那谁假扮巫师呢?”万贤士话一出,众人都眼神全部都指向他。“不会吧,让我去当巫师?”万贤士一脸无辜。

“我们众人里面,除了公主能说这交趾的语言外,就只剩下你了。若是其他人,肯定会被戳穿的。”绝尘说道。

“那我去当的话,我一波斯人,长得也不像啊。”万贤士指着自己高挺得鼻梁。“谁让你以真面目示人的。那面具不正好就用上了。”上杉的一句话,让万贤士也无话辩驳。

“走,咱们一起去办。我们在这里,反而会给这对夫妻和孩子带来不便。”韩远海想了想,说道。

众人点点头,起身准bèi

跟那男子告辞,男子一脸客气,双手打着手势,意思是想让韩远海等人再留一会儿。可是,众人去意已决,男子也不好阻拦。

男子将七人送到门口,却见街上站了一排黑衣人,右手举着刀,明晃晃的刀片,折射出的光线,刺在男子的眼中。男子害pà

地向后退了两步。

“怪不得不追了。原来是已经找人暗中跟踪了。”韩远海抽出腰中的宝剑。

“这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被人跟踪了,我都没有察觉。”上杉话里尽显自责之意,“船长,黑衣人一个都不能跑掉。艾彦,先护送公主和其他人到一边。这里的战场,有我和船长就足够了。”

听着上杉的话,艾彦将其他人领到一边。黑衣人见前面站着只有两人,眼中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轻。

黑衣人将刀端平,指着二人,迅速移动到二人面前。韩远海和上杉,面对敌人来袭,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二人迎着黑衣人,便展开了一场战斗。

第六十八回 又遇劲敌

小说成绩有点糟糕,下个星期没有推荐,望各位读者能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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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海的剑招,炉火纯青,面对黑衣人的进攻,都能将防御,转化为进攻。这二十多个黑衣人,所使招数,看似相同,实则不同,唯有过招后,才能发xiàn



“船长、上杉,这一帮应该是死士,他们不把你们杀掉的话,是不会收手的。所以你们不能手下留情。”艾彦着急地喊道。

“哦,是吗?死士,不死的话,就坚决不会收手。那来吧,看看谁先死。”韩远海便也不再犹豫,招招剑指对方咽喉。

这些死士也不简单,韩远海的剑已到一人的咽喉处,却不想被其他人破坏。即使韩远海调转方向,将一人刺伤,但那人却无动于衷,继xù

向韩远海袭来。

“船长,刺伤是没用的。只有将他们杀了,才行。”艾彦大喊道。

韩远海听到艾彦如此说,便将“闪电”、“流星”、“飓风”三招剑术一一使出。身形似光一般,在黑衣人中间穿梭。这样精彩的战斗,让旁观者都嗔目结舌,心中激动万分。

韩远海剑及所指,那黑衣人的咽喉处,则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痕。即使将黑衣人击出,则第二招,便追上来,将那黑衣人的首级斩落。虽然血腥,但更多的是精彩。

上杉面对这些死士,则更游刃有余,武士刀握在手中,每过一人,左边胸口的黑衣上,便是一滩血色。更为惊讶的是,武士刀身,竟一滴血都没沾到。死士们,捂着胸口,一个个倒下,他们似乎都没来得及看清上杉是如何出招的。

艾彦在一旁,挥动着拳头。后面却有动静,虽然声音轻微,但也逃不过艾彦的耳朵。艾彦迅速转身,第一时间从背后抽出胡刀,拨开身后的四人,将对方的攻击硬扛了下来。

钟雪嫣和公主吓得,不自主地喊了一小声。绝尘和万贤士则是用手捂在胸口。艾彦看清对方,原来也是一名死士。便也毫不留情地,一招拦腰砍,竟将这死士,一披两半,站在旁边的四人都看呆了。

艾彦看着上杉和韩远海的战斗,血液本就沸腾起来,只此一击,便用上了全部气力。艾彦看着自己的“杰作”,还甚是满yì

,咧开嘴巴,大笑两声,“敢偷袭。艾彦我最看不惯得就是别人用这下三滥的招数。”

五人回过神来,只见上杉帮韩远海,把最后一个击毙。二十多条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上,若是有村民此刻走出,肯定会被吓到。

“还不赶快清理战场。”上杉拉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双腿,见其他人还愣在那里,便开口道。

“哦,哦。”万贤士点点头。艾彦身强力壮,肩上扛一个,两只手分别托着一人一只腿。那名男子,见战斗结束,韩远海等人都安然无恙,便笑着从一处木屋内,取来一辆推车。“你是说,要我们把这尸体,放在这上面?”上杉问道。

男子点点头,又做了一次手势。“对啊,对啊!上杉,你什么时候也应该学学交趾国的语言,要不然这说话真够费劲的。”万贤士托起一具死士的尸体,慢腾腾地放在手推车上。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学学剑术,这样不也好防防身,练练身体嘛。”上杉机智地回应道。“你…”平时伶牙俐齿的万贤士,也只冒出了只一个字,后面却不知dào

用什么话去接。…,

“好了。你做你的翻译,我练我的剑术。各有所长,何必要互相强求。你说,是也不是?”上杉友好地拍了拍万贤士的肩膀。

二十几具尸体,用推车,一共推了三趟。钟雪嫣和公主,两位女子,则端着木盆,接来清水,将这地上的血迹洗掉。

大伙儿忙了一个时辰,终于将这战场打扫干净。“若是两军交战的话,这尸体也就不用运了。”韩远海说到此处,脑中不免幻想自己真有一天,能骑马打仗。

“船长,你别说。要是你上了战场,就凭你这一身武艺,最起码也应该给你个先锋官做做。”艾彦夸奖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你也想有一天从军吗?”钟雪嫣凑到韩远海身边问道。

“想是想,可是没有大海和你,那样有魅力。”韩远海调戏道。“讨厌。竟说这些胡话。”钟雪嫣瞪了韩远海一眼。

“你说说看,和自己心爱的人,行驶在这大海之上,一起肩并肩看着日出日落。一起冒险,去到各个国家。我感觉这比隐士要好多少倍,你觉得呢?”韩远海问道。

“谁愿意和你坐在一条船上。”钟雪嫣抱起双臂,脸颊润红。“好吧。那我就只能带着公主了。公…!”韩远海正要喊出,却被钟雪嫣的纤手捂住了嘴巴。韩远海嘟起嘴巴,亲了一下,钟雪嫣羞地立马将手收回。

钟雪嫣正要发作,韩远海却走到上杉那里,“师傅,这里已经结束,是不是应该去会一会那一位巫师了。”

上杉点点头,“走吧。”众人便趁天未亮之时,来到了那一处破庙。

破庙内寂静无声,韩远海跳上院墙,那主屋内的灯已经熄灭。“我想那巫师已经睡了。他们应该没想到我们还活着。”韩远海跳下院墙,说道。

“就不知dào

这庙内有没有埋伏,先有一人进去探探。”上杉抬起头,向四处张望着。“我来。”韩远海说着,便从小巷溜到正门。破庙因为其破,那巫师发觉这庙里的确没什么好偷的,便也门户大敞。

韩远海装作路人,稍带小心地从正门进去。来到院中,韩远海四处望望,竟没有一个人出现。

“没有埋伏,咱么也进去吧。”艾彦正要迈开步子。“别急。”上杉拉住艾彦的胳膊,“你看。”

艾彦被上杉这么一说,连忙朝上杉眼神方向看去,只见四个人立在房顶上,眼睛正盯着韩远海。

“之前我们爬上屋顶,怎么没有看见他们?”万贤士不解道。“我想是在我们逃跑后,有人特意派过来,保护这巫师的。”上杉答道。

此时,在院中的韩远海还不知情,往前走了几步,却有四个人从天而降,把韩远海吓了一跳。那四人就是巫师的护卫,保证巫师的安全,看见有人接近巫师所住的屋子,必会阻拦。

四人中一人说着交趾语言,说了一串。韩远海竟一个字都没有听懂,竟抽出宝剑,先发制人。

四人见韩远海袭来,便用手中的武器阻挡。四人中,一人握着长鞭,一人拿着长枪,一人抡双锤,一人提着长柄大刀,各自都有本领,身形如四大金刚般,孔武有力。脸上却都是一抹黑,若不是拿着不一样的的武器,韩远海还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韩远海这一路来,交手过的对手也有几个。刚几个回合下来,便知这四人武功的深浅。而四人,见这年轻人的剑招忽快忽慢,套路也极其陌生,不免心生疑惑。…,

四人中有长短兵器都有,不管是近身还是拉开距离,他们都占有优势。韩远海上接下挡,说不上吃亏,但似乎没有还手之力。

使鞭者,耍着“七路长鞭”,横竖各两路,右两路,左一路。各路招式不同,鞭法的配合也不一样。

使长枪者,用得招数名为“破阵”。古来兵家设阵,为诱敌深入之谋。此为“破阵”,则招招直刺敌人的软肋之处。此人使枪速度之快,更易占得主动,先于敌人攻击。

使双锤者,则是一身蛮力,没有套路可言,只是逢人便击。

使大刀者,将自己的招数命名为“碎雨”。大刀虽重,但此人用刀,却极为轻盈,借用巧劲,将这长刀耍得极为轻松,好似从天而降的雨点,他也能将其一披两半。

“上杉,不行。船长,吃不消了。”艾彦说道。“吃不消了,还不上。”上杉一个蹬地,便越过那道院墙。艾彦身材高大,爬着这城墙也费劲,便从前门进去。

韩远海的剑,此刻被长鞭缠住,眼看着那一双重锤使来,韩远海正要躲避,上杉则迅速用自己的武士道,将此招接了下来。

“船长,你没事吧?”上杉问道。“没事。没想到这四人的武功都不低啊。”韩远海说道。“要是弱的话,我和艾彦就不来帮忙了。”上杉说着,右脚后蹬,竟将武士刀上的双锤给顶了回去。

使枪、使刀之人,此时也正要出招,却被艾彦的胡刀,用蛮力硬顶了回去。三人拉开架势,与四人乱战一团,好不热闹。

韩远海欲先将这使鞭之人,先行拿下,随即横竖躲着鞭击,来到使鞭者的身边。所谓“鞭长莫及”,近身对抗,使鞭者怎是韩远海的对手。韩远海快速使出几招,腾空飞身,只在一瞬间,便将自己的剑插在了那使鞭者的胸口。

其他三人,见自己同伴被杀,怒不可遏,拿着兵器,使出浑身解数,要将韩远海、上杉和艾彦以命偿还。

第六十回 进城

“这几人的功夫倒甚是不错。”上杉一面打,一面夸奖着对手。“不过,和我们比的话,倒是差一大截。”艾彦又发出一声大喝,竟将那使枪者的长枪,用手折成两半。艾彦双眼如草原上的野狼一般,拿着胡刀便是对那使枪者,一阵乱砍。使枪者不断后退躲避,艾彦顺势猛力一脚,踢在使枪者的心窝上,整个人躺在地上,断了气。

使长刀者,甚是灵活,借用手中的兵器和上杉拉开距离。上杉抿着嘴,笑了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开我的攻击吗?”持长刀者根本就听不懂上杉的话,就在一愣神之时,上杉瞬间移动两步,手中的武士刀,就好似从长刀穿越过一般,竟将武士道整个刀身,在持长刀者的前胸留下一道血红长口。

韩远海将使鞭者刺杀,那使双锤的,便躲在韩远海的身后,想奇袭。只是在攻击的那一刻,被韩远海识破。韩远海随即抬腿一蹬,将那双锤阻拦,使锤之人后退两步。韩远海便追了两步,蹬地而起,在使锤人的胸口连续踢了五六脚,这才落地。

韩远海将手中剑一指,那躺在地上的使锤人不敢乱动,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拭着嘴角边的血。其他三人都已死了,那使锤之人,便也开口,说了两句后,闭上了双眼。

上杉手握武士道柄,从背后将那使锤之人打昏。“能少杀一个,就少杀一个。我们不是杀人的机器。”上杉说道。

屋内突然“呯”一声,有瓷器掉在地上的声音,。上杉使了个颜色,领着韩远海和艾彦冲进屋内。那巫师正要从屋后的窗户逃走。艾彦一看,立马将他已半个探出的身子揪了回来。

韩远海将住屋的油灯点亮。巫师脸色一变,跪在地上,向三人叩头,嘴巴里还不停念叨着,似乎是在哀求什么。那巫师长相一般,尽显老态,蜷曲的长胡须中,有一些染了白,眉头上的一颗黑痣,倒甚是惹眼。

屋外的人,全部干掉了。绝尘和万贤士带着钟雪嫣和公主,进了这破庙,推门来到住屋内。公主一眼便认出了,这跪在地上的巫师,“李忠,怎么会是你?”

那巫师抬头,眼前之人竟不敢相信,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这才确认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玄珍公主。

“他是谁?”韩远海和大家都满是疑惑。“他是陈克终的老管家。”公主说道。“公主,你饶了我吧,我也只是为我的主人办事。”李忠哭丧着脸。

韩远海等人听着李忠的话,倒是对身边的公主深信不疑。“我来问你。陈克终会在哪里对皇兄动手?”公主焦急地问道。

李忠低下头,沉默。“还不快说!”艾彦大吼一声,将那胡刀立在了李忠的面前,“我说,我说。会在国王祭祀的祖制庙堂内动手。”

“皇兄的祭祀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公主接着问道。“大祭司说,午时乃一天阳气最盛,也是最明之时,寓意交趾王朝能与日月同辉。”李忠如实答道。他的整个身体打颤,说出的话,好似舌头蜷在嘴巴里,要靠近了才能知dào



“那你呢,在这里干什么?”公主一脸气愤,尤其看着这李忠的脸,于是便将身子背了过去。“接应主人的兵马,阻拦其他队伍进城。”李忠连说话时,都不敢抬头。

“陈克终的兵马什么时候会到?”公主连续地追问。“祭祀当天早上。”李忠清了清嗓子,“公主,我已经将全部事情都告sù

你了。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就凭你主人,主人得称呼着这逆贼陈克终,我断然也不会饶你。”公主坚定地语气,让人才真zhèng

发觉到她身上的王族气质。

艾彦从这破庙内,找来绳子,将李忠绑起,嘴巴里塞上白布,扔进了主屋后的木屋。

其他人则将院内打扫干净,清除了三人的尸体,将那使双锤得绑起,挪进了主屋。

“上杉,留着这人有何用?”艾彦问道。“若是肯归降于我们,则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若是因为我们杀了他那三个伙伴,那就留他一条性命。得饶人处且饶人。”上杉说道。

眼看着天亮,巫村里想起了公鸡打鸣的声音,甚是高亢。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城才行。”公主说道。“我想在大越国王拜祭这两天,城门守卫一定会加强。另外陈克终肯定也会派人马,在城门盯梢。所以想进城,恐怕有点难度。”上杉列举了当下的形势。

“呃,现在已经有两包衣服了。应该可以混成小贩进城。可是公主的相貌要改一改。我想升龙城内一定有不少人,认识公主。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切勿打草惊蛇。”万贤士告诫道。

众人点点头。“唉,我有办法。”钟雪嫣兴奋地喊了一声,从自己的秀囊内取出一小盒胭脂。“你这是要做什么?”韩远海不解道。

“当然是为公主化妆了。”钟雪嫣说着,便拉着公主到一边。

“艾彦和绝尘大师留在这里,让万贤士先带我们进城。”上杉思考一阵后,如此安排。“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人都不解。

“万贤士先要带我们进城。我们这里,除了公主和他,其他人都不会说大越国的语言。万贤士把我们送进城后,再回到巫村。准bèi

后天一早接应陈克终的兵马。我想绝尘大师身上还有一些蒙汗药,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余,还有派艾彦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你们两人的安全。在我们走后,你们可以劝降此人。”上杉说着,指了指昏睡在地的那位使双锤之人,“若是此人不降,就把他也关进后门的木屋。等到事情结束了,再由大越国的国王来处理。大家觉得这计划怎样?”

韩远海微微点了点脑袋,“这计不错。公主!”公主一听,连忙回头,吓呆了当场所有人。“小嫣姑娘,这公主怎么变成麻子脸了。”艾彦惊呼道。“女子扮丑,才不会吸引你们男人的眼球,不是吗?”钟雪嫣调笑道。

众人仔细琢磨,这钟雪嫣的话,还的确有几分道理。“现在天色已亮,事不宜迟。咱们快点进城吧。”上杉招呼道。“你和船长两人,可以吗?”艾彦有点不放心。“艾彦师傅放心,若是我们有什么意wài

,我会让小霸通知你的。”说起小霸,韩远海一想,肯定又是出去觅食去了,便来到屋外,随即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公主的脸被一块白纱遮住,与钟雪嫣一起来到屋外。上杉和万贤士则跟在两人身后。“你们小心点啊!”艾彦一直将五人送出大门。

没过一会儿,小霸便在五人的头上盘旋起来。“拿着这两包衣服,不骑马吗?”万贤士觉得系在男子门口的马,没有牵回,甚是可惜。

“骑马太招摇了。我们就打扮成普通平民就可以了。”上杉徒步走着,步伐稍快。他和韩远海一人拿着一包衣服。钟雪嫣和公主则跟在后面。…,

“万贤士。”上杉轻轻召唤了一声,将万贤士喊到自己身边,“等一下。若是守城官兵问起。就说船长、小嫣姑娘、公主是我的子女,你是我的表亲。知dào

吗?”

万贤士点点头,“上杉!我也真佩服你,这事你也想得如此周到。别说船长要拿你当师傅,我都想拜你为师了。”

“但是就凭你这资质,我还要想想。”说着,上杉便笑了起来。

从巫村出发,只步行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升龙城。光看城门,似乎与其他地方并无差别。倒是城门前,列着两排士兵,士兵面色凝重,对进城的人都逐一排查,严查货物的手法也极其粗暴。

韩远海等五人排在这队伍的最后面。“万贤士师傅,实在不行的话。那点银子贿赂贿赂。你说怎样?”韩远海建议道。

“没事,瞧他们样子挺凶,也就是吓唬人的。没事。”万贤士排在五人中的第一个。进城的人实在是多,没过一会儿工夫,韩远海等人的后面却排起了一条长龙。

那带头查看的队长,坐在凳子上,右手端着茶壶,甚是快活,嘴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手下。有人进场贩卖水果,那士兵们在搜查之余,便也随意抓了一把,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跟强盗毫无两样。

到了韩远海这里,韩远海和上杉把两包衣服打开,万贤士凑上前,立马向兵大哥对起话来。

韩远海听着两人对话,这交趾国的语言,听起来甚是别扭,不过万贤士却一脸兴奋。“我们是从外村来,做地摊生意的。就卖卖衣服啊,什么的。”万贤士操着越语,蹲在地上,将那两大包包裹打开。

那士兵点点头,“后面的那几个是你什么人?”万贤士赔笑道:“那一位上了年纪的是我表哥,这三位是他的孩子。”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上杉,“你和他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万贤士刚顾着记住上杉的话了,可是没想过这话里面有毛病,一个东亚人,和一个波斯人,即使年龄接近一些,但也不能说是表兄弟吧。

“哦。我娘是嫁到占城去了,而他的娘亲则是嫁到中原去了。所以我们才会有这么大的区别。”万贤士说出此话来,自己都不相信。不过,看着那士兵的表情,似乎是相信了刚才万贤士的鬼话。

第六十一回 探访破庙

那士兵走到韩远海身边,问了两句话。韩远海则双目无神地看着他,径自打了个哈欠。“傻子?”士兵转身问道。“是,是,是。他爹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所以就将他带来了。”万贤士解释道。“这位女子呢?”那士兵走到钟雪嫣的身边,瞧着甚是漂亮,便也搭了两句。

钟雪嫣根本不知dào

那士兵在说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士兵。“这女子怎么了?”士兵问道。“聋子,她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万贤士竟没想到这士兵,盘问地如此仔细。

士兵来到公主身旁,眼见前面这位女子,面带白纱,甚是好奇,准bèi

翻开,一睹容貌之时,却被万贤士阻止。“她很丑的。”万贤士说道。“进城之人,不得遮面,这是规矩。”那士兵说着,一把将公主的面纱扯开。那士兵被这麻子脸,吓得脸都绿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公主怒而不言,原本心中只在记挂着后天祭祀的事情,对于这士兵的无礼,一时忍住,没有发作。“你这表哥怎么这么惨,生了一个傻子,一个聋子,一个麻子。”那士兵为上杉哀叹一声。

“进去吧,进去吧。”那士兵向五人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们过去。万贤士急忙将这两包衣服,重新打包,一包放在韩远海手上,一包自己拿着。

五人从南门,进入到了升龙城。韩远海这些外来人,倒是被升龙城风土人情所吸引。延伸至远处的街道上,居民们都顺着搭起白色的布棚,他们在布棚下摆着地摊,贩卖着各种生活用品。城内的建筑物与云南等地相似,多以寨楼形式,与中原建筑有一定差别。钟雪嫣此时觉得除了占城,还能参观到交趾的国度,真是不虚此行。

“万贤士,你刚才跟那守门的说了什么。怎么觉得他看我们的表情怪怪的。”上杉疑惑道。

“没…没什么。”万贤士摆摆手。“万贤士师傅,你刚才不是说你们的船长是个傻子,说小嫣妹妹是聋子吗?”公主笑道。

“师傅,我跟你无怨无仇,你还这样说我。”韩远海不满道。“居然说我是聋子,不就是因为我听不懂这交趾国的语言嘛,师傅,你也不应该这样说我。”钟雪嫣不服道。

“好了,好了。要不这样说的话,那士兵怎么可能放你们进来。委屈你们了。”万贤士拍拍韩远海的肩膀,以示安慰。

听到万贤士这样说,韩远海无奈地耸耸肩膀。

升龙城里的热闹,在交趾国内应该再也找不到能跟它相比的地方。街上的交趾民众络绎不绝,锣鼓声也是此起彼伏。

钟雪嫣拉着公主,一面走,一面逛着地摊,三位男士走在两人身后,好似保镖随从一般。

“喂,好了。我们先去找客栈,歇下来以后再说。一夜都没合眼了,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累呢!”韩远海将钟雪嫣拉到一旁,说道。

“当然了,有新奇好玩的,当然不会累了。”钟雪嫣狡辩道。“那我求求你了。一夜就打了两次架,我实在是想休息了。求求你,赶紧别逛了,找客栈要紧。”韩远海感觉自己眼皮都在打架。

钟雪嫣点点头,“好吧。看在你求我的面子上。”韩远海会心地笑了笑。

“公主,哪里有客栈,最靠近国王祭拜的宗庙?”上杉问道。“那请你们跟我来。”公主轻声说完,便领头带路。…,

交趾国的寺院色彩都很华丽,建筑形式各异,屋顶上还有各种纹饰,比中原的寺院看起来,内容要丰富很多。而大越国的宗庙就在城内的东南角上。后天的祭祀仪式,就会在这举行。

“在这里。”公主指着横挂在客栈上的牌匾说道。其他人四处望望,的确这里既靠近宗庙,人往来也较少一些,是一个好的去处。

万贤士点点头,率先和公主进去。韩远海、钟雪嫣和上杉三人走在后面。一夜没吃,万贤士先要了一桌菜,来填饱众人的肚子。

“晚上赶路,白天睡觉,我们现在都变成夜行动物了。”韩远海笑道。“这一路算是辛苦大家了。”公主感激道。“唉,没什么,没什么。希望能帮到你才是。”上杉客气道。

“若不是你们大家,我也不可能回到这升龙城里。更别说能阻止陈克钟的暗杀了。”公主说道。

“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等事情结束后再谢,也来得及不是。来,多吃点饭,多吃点菜。”韩远海说着,给公主碗里夹了菜。

公主脸色微红,不过因为脸上画着妆,其他人却不曾发觉。

“万贤士,吃完饭。你先回巫村。那孩子的命,还握在你手里呢。若是村民发xiàn

那孩子没死,那怎么办?”上杉吃着饭,还没忘记这等事情。

“孩子没死。但是我还真不知dào

,我向巫村村民怎么解释。这要让我考lǜ

,考lǜ

。”万贤士脸上顿时出现愁情。他摸着下巴,似乎靠着这样的动作,能给他带来一些灵感。

吃完饭,万贤士先告辞了。剩下四人,开了两间房。上杉和韩远海一间,公主和钟雪嫣一间。

进到房间,公主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看着镜中的模样,自己的吓了一跳。“这麻子脸,真得吓死了。”公主捂着胸口,“不行,我要擦掉。”公主说着,便找来木盆。

“公主,你可不能这样。若是你把脸洗干净了,那不是主动招来敌人嘛。”钟雪嫣立马上前阻止,“等事情结束了再擦掉,你依然是一位美丽的公主。先忍忍吧。”

听到钟雪嫣如此说,公主也只好罢了。

回到房间里的韩远海,早已经累得不行了,夜里面的两次激战,已耗得他体力全无。他一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上杉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午时一刻,万贤士、绝尘和艾彦,三人正在破庙中休息。却不想,被一阵敲门声所吵醒。万贤士忙不迭地将那面具戴上去开门,而绝尘和艾彦则躲在屋内的布帘后面。

进到屋内的是个密探。“昨天夜里,主人派出的二十多的死士都没有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密探进来,就问道。

“我想是被昨天偷听我们讲话的人,给杀了。”万贤士答道。“他们有这么厉害。你可知dào

他们是什么来头?”密探问道。

“夜里,他们将那二十多个死士杀死后,又返回到庙里寻仇,幸亏有李氏的四兄弟帮忙。把他们几个都杀了,但是李北的其他三个兄弟却不幸阵亡了。”万贤士说着,从身后正冒出一个人影,那密探定睛一看,来人还正是李北,那使双锤的。

“把那些人杀了,也好。听到主人计划的人都得死。只是辛苦李北了,若是主人的计划能顺利完成,到时候,主人必定论功行赏,你必定会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shòu

不尽的。”李北听到密探如此说,竟感动得流下累来。…,

“大人的事,小的记住了。我一定好好保护巫师他。在主人没成功前,一定确保他的安全。”李北胸有成竹地说道。

“昨天主人的副将安帅大人,已经跟你说了,今天夜里,会有主人的军队入驻巫村。到时候,你要接应好他,切勿出错。”那密探又吩咐道。

万贤士和李北点点头,“我记下了。保证完成主人交给我的任务。”那密探在门口逗留了一下,见巫师没事,便也放心下来,转过身子,四处张望后,便出了破庙。

万贤士见那探子走远,将屋门关上,取下面具。“李北,还好。你能迷途知返。你可知dào

叛逆可是大罪。”万贤士说道。

“幸得各位恩人的点拨,李北我才知dào

帮zhù

陈克终,是助纣为虐。我真不知dào

随你们一起的,竟然是公主。那么陈克终府里的又是谁?”李北在万贤士送韩远海等人入城后,艾彦和绝尘便讲整个事情与他说了。李北知dào

自己是死路一条,但若是能将功赎罪,则自己死去的兄弟,以及自己都不会背上不忠于国君的骂名。

“是假冒的。真zhèng

的公主在占城内东躲西藏。因为碰见了我们,这才得以顺利回国。”绝尘缓缓地从布帘后走出来,艾彦则跟在身后。

“想来公主也是辛苦之至的。”李北说道。“现不用管这些。听到没,陈克终的军队会在今晚入夜后进村。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万贤士说道。

其他人点点头。“我们这里还算轻松。但船长和上杉两人的任务就重很多,公主和交趾国王的安全,就都全交给他两了。”艾彦长叹一声。

“这师徒俩,所向披靡。别担心。若有危险,必定会派小霸来通知我们的。”万贤士安慰道。

绝尘不慌不忙,从自己带来的药匣内,取出两株草药。“大师,你这是做什么?”艾彦不解道。

绝尘将那两株采药,浸在木盆中清洗,“上次的蒙汗药早就用光了,现在还不要再做一些,怎么来款待夜里来的士兵呢?”艾彦和万贤士听绝尘如此说,不禁笑了起来。

第六十二回 交趾国都夜市

在升龙城客栈里休息的韩远海等四人,一直休息到晚饭时才起来。韩远海醒来,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透过那雕刻着纹饰的木窗,向外望去,尽管天色已黑,但是整条街道却灯火通明。街上的摊贩似乎比白天得更多,街上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面容,看着沿街的卖艺表演,好不热闹。

声音中除了人们喧哗的声音,还有鼓点声,笛声,韩远海不住地点着头,自己也好似投入到这开心欢乐的气氛中来。

“走吧。该去吃饭了。”上杉从后面,拍了拍韩远海的肩膀。“晚上,升龙城比我们的泉州要热闹很多啊!”韩远海笑道。

上杉透过窗子,瞧着窗外的情景,还的确是一片欢声笑语,“走吧,吃完饭。我们可以出去逛一逛,了解一下地形。”

韩远海应了一声,便开门,正想去喊钟雪嫣和公主吃饭,没想到刚一开门,走出去,便和公主撞了个满怀。公主身上的香味,也不知dào

用什么香料混合而成,竟如此销魂,让韩远海一时失神,居然是公主先推开了他。

公主即使蒙着纱巾,但也能隐隐看出双颊的一片嫣红,竟将那白色纱巾给渲染成了粉红。“正想找你们吃饭呢,没想到你们就先跑来了。”韩远海看着公主身后便是钟雪嫣,便也没注意到公主的表情。

“走吧。饭菜我已经吩咐客栈内的伙计去弄了。会送到你和上杉师傅的客房来,便与小嫣妹妹先过来了。”公主说道。

“哦,是嘛。师傅,我们就不用再出客房了。”韩远海让出身子,请公主和钟雪嫣进来。“师傅还有阿丁,你们休息得可好?”公主问道。

“嗯。很好。多谢公主的关心。”上杉客气道。“你呢,没我睡在你身边,你好还是不好?”韩远海故yì

凑到钟雪嫣的身边,小声道。

钟雪嫣害羞地侧过身子,“真是无赖。”“我无赖?要我陪着你睡,我就陪。现在用完人了,竟把我一脚踢开,还被冠以‘无赖’这词。我到底是招谁还是惹谁了?下次我就应该趁你熟睡的时候,就…”韩远海一脸坏笑道。

“你敢怎么样?”钟雪嫣挺胸抬头,望着韩远海。“呃!当你下次睡着了以后,你就知dào

我会干什么了。现在保密。”韩远海神mì

地表情,让钟雪嫣白了他一眼。

“上杉师傅,我想吃完饭,我们会出去逛一逛吧。”钟雪嫣不理韩远海,向坐在床边的上杉问道。上杉点点头,“嗯。刚才我还和韩远海将这件事情呢!这宗庙周围的情况,我们都需yào

勘察清楚,尤其是宗庙里面。”上杉认真地说道。

公主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们宗庙是由专人守卫的。一般人是进不去宗庙里面的。”“但是也会有另一种情况发生。”上杉正想往下讲,却因为门外有人敲门,便将话有放回了肚里。

“谁啊!”韩远海突然冒出来一句汉语。公主转而又用交趾语言问了一下,随即开了门。进来的是客栈的伙计,手上端着盘子,盘子上正整齐地摆放着四碟菜。

瞧着伙计将四碟菜摆放在桌上后,出了门。韩远海率先围坐在桌子变,“这一路下来,好像还没看到过这么‘色香’的菜呢!”“当然,除了这间客栈隐蔽之外。烧出来的菜,也是这升龙城里数一数二的。”公主笑道,招呼着上杉和钟雪嫣坐下。…,

韩远海肚子早已饿了,便先夹了菜,放在了嘴巴里。“嗯,好吃,好吃。‘色香味’俱全。这一吃,我倒是怀念起杜万师傅所做的菜了。这样算来,我都已经有四天没吃他做的菜了。”韩远海吃着菜,脸上却露出一丝惆怅来。

“也不知dào

他们在海上,怎么样了。说起来,我也很想杜万师傅所做的菜。”钟雪嫣叹了口气。

上杉看着韩远海和钟雪嫣,“怎么了这是!公主的事情办完了,我们不就能回到船上,重新吃到杜万的菜了嘛。说实话,没吃杜万的菜,我也感觉怪怪的。”上杉说完,引得韩远海和钟雪嫣笑了起来。

“呃,若是皇兄被救的话。皇兄必定会邀请你们入宫,到时候,你们想吃什么,就告sù

御厨,让他们给你们做。御厨里面有汉人厨师,做得菜也极其好吃。”公主说道。

“交趾皇宫怎么样?漂亮吗?”韩远海听公主如此说,便将话题转移到皇宫中来。“论规模和论奢华程度,肯定比不上元朝大都。但是里面也是很漂亮的。”公主介shào

道。

“皇宫。长这么大,我还没进去过皇宫呢。”韩远海越听越兴奋。“船长,先吃饭。还有事情没做完了。别竟想好事。”上杉告诫道。

韩远海的幻想被上杉戳破,无奈地摇摇头,将筷子拿起,开始吃菜。此时,又是一阵敲门声。韩远海一惊,便连忙站起身来。

公主挥了挥手,便又用交趾语问了话。“哦,是伙计送米饭和汤来了。”公主笑道。韩远海来到房门前,缓缓将房门打开。那客栈伙计笑逐颜开,端着盘子便进来,将米饭和汤放下后,又有礼貌地退出了屋子。

“阿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一惊一乍的。”钟雪嫣笑道。“没什么。只是谨慎而已。”韩远海又重新做回位子上。

四人吃完晚饭,便一齐出了客栈。面对街上的热闹,四人也置身其中。

“这升龙城一直都这么热闹吗?”韩远海向公主问道。“不是。因为明天是皇兄祭祀祖庙的日子,并且已近年关。所以升龙城上上下下都是如此热闹。”

“是嘛!我们那里每当过节时候,也是如此。”钟雪嫣欢快地说道。

街上卖艺的人不少,卖艺的种类也不一样。有耍刀卖武的,有踩高跷献艺的。四人来到一处人最多的卖艺摊位前,只见那艺人手中举着火把,嘴中吐出一阵酒味的液体,那火把上的火,径直向前窜去,足有两米多远,吓得周围百姓都往后退了两步。

那人吐完火,似乎并未尽兴,让帮手把烧红的木炭铺在地上,那木炭上冒着白烟,周围人光看着,便觉得木炭上的高温已经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那人向周围人客气地拱拱手,将布鞋脱掉。站在那一层木炭的前面,深深吸了口气。韩远海四人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奇迹的发生。

只见那人赤脚,在烧红的木炭上走着,众人惊讶万分。到达一端的终点时,那人抬起自己的双脚,向周围人展示了一番。

“哇!好厉害,好厉害啊!”钟雪嫣拍着手,兴奋地喊道。“喂,我们要走啦!”韩远海用胳膊顶了顶她。“这表演得真不错。”钟雪嫣听见韩远海如此说,便拨开围观人群,向外走。

“这里只能算是民间杂技。我们的皇宫中还有驯兽表演呢!”公主介shào

道。“驯兽?”上杉一脸疑问。…,

“是的。我们大越国的皇宫中有驯兽师。”公主说道。“那有驯鹰师吗?下次我带着小霸,和他比一比。”韩远海笑道。

“唉!对了。小霸呢?进城以后,都没见过它了。”钟雪嫣问道。韩远海摇摇头,“我一吹口哨,它就会来的。没关系,它就是我朋友,又不是主仆关系,非要天天跟着我,干什么?”

“你这小子。对动物,倒是挺平等啊!”上杉笑着,转而又向公主问道,“公主!那宗庙在哪边?不说离客栈很近嘛!”

公主惊讶道,“我们到了啊!”三人顺着公主的目光看去,面前那如城墙一般高的建筑物就是宗庙。由于天黑,所以韩远海三人都没看清。

那建筑物黑洞洞的,韩远海走上前,才看清楚,这阶梯一直顺着,绵延到最上面,阶梯两侧只有油灯照明,微微的亮光,只能称为萤火,跟刚才街上如白天般的灯光,简直是天壤之别。

四人站在阶梯下面,根本就看不到上面宗庙的样子。“这里有多大?”韩远海面对着眼前这庞大的建筑物,加上天黑,感觉甚是压抑。

“差不多。半个村庄吧。”公主睁大眼睛,抬头朝宗庙望去。“那守在宗庙的侍卫呢?”上杉问道。

“我想应该是在那阶梯上面。在我出嫁之前,每一次与皇兄去宗庙拜祭的时候,护卫们都已列队。我其实也不清楚宗庙周围侍卫的部署情况。”公主答道。

韩元海点了点头,向上踩了一级台阶,“师傅,我们还是上去看看。站在这台阶下面,什么东西都瞧不见。”

“等一下。我们谁都不知dào

这台阶上面的部署。说不定宗庙的布防已经全换了。”上杉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想让韩元海再稍等片刻。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韩元海问道。“这样。船长,我们两人各自走在这阶梯的一边,小嫣姑娘和公主走在阶梯的中间。到了上面,若是碰见侍卫,便说自己走错路便是。而我和船长也可以趁机,潜入到宗庙里面。”上杉指挥道。

第六十三回 潜入宗庙

其余三人听了上杉的安排,韩元海立即走向台阶的另一边,潜在油灯光源的下方。若是从远处看,的确不易被发xiàn



钟雪嫣和公主朝两边望望,见上杉和韩元海都潜伏在台阶两侧,便朝台阶上缓缓走去。即使再高大的建筑物,一般只要抬头望去,都能瞧见。可这交趾国的宗庙设计得却极为特别,由于每层阶梯过高,阶梯与阶梯中间也没有平台进行连接,所以那宗庙被阶梯隐藏在了后面。

“公主,你们每次祭祀宗庙,都需yào

爬这么高的阶梯吗?”这夜色本就黑,看着这陡峭的台阶,钟雪嫣也满是疑问。

“我们都有专人背着。”公主解释道。“专人?”钟雪嫣疑惑道,“爬这台阶,还要被人。这中间可不要换好几个人嘛!”

公主摇摇头,“不。就一个人一直背着直到宗庙。在我们大越国还有一个民族,块头很大。我们称为力士。”

听着公主如此地讲述,钟雪嫣倒想看看这力士的‘庐山真面目’了。力qì

难道比艾彦师傅还要大吗?钟雪嫣不禁想道。

两位女子相互搀扶,将一级一级的台阶踩在脚下。而那建筑物逐渐出现在了钟雪嫣的面前。说是宗庙,更像是一座塔,那塔顶尖尖的,似乎像是一个圆锥体,而下面则是一个圆球。

“你们是什么人,还不赶快下去。”钟雪嫣正看到那宗庙的上半部分,突然有人站在最顶层的台阶上,向下呵斥道。尽管钟雪嫣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听语气,便知dào

是在驱赶他们。

“我们从城外来的。不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公主眼看着还有几层便能到顶,便拉着钟雪嫣又继xù

迈开脚步。

“这里是皇室宗庙。你们两人再上来,莫怪我们不客气了。”只见一群举着火把的士兵,围在最顶层的台阶上。

公主只站在下面两层台阶下,瞧着那守卫的面孔,便不再上前,“对不起。我只是和我妹妹走错路了。请问升龙城的南门在哪里?”

“不知dào

!还不快走。自己去问路人去。”站在公主和钟雪嫣的面前,有一排士兵,中间那人举着剑,其他人手中则拿着长矛,对着两位女子。

公主识趣地点点头,便转过身,拉着钟雪嫣便下楼梯。“怎么了?”见公主拉着自己,下楼梯的速度越来越快,便不解道。

“守护宗庙的军队全换了。不好,明天的祭祀肯定有诈。”公主忧心忡忡,下台阶时,差点摔了。

“你先不用着急。阿丁和上杉师傅想必已经潜入到了宗庙里面。等他们回来再说吧。”钟雪嫣安慰道。

公主点点头,心中的寄托也放在了韩远海的身上。

话说,守在宗庙周围的士兵并不是很多,公主和钟雪嫣走在台阶的中央,也正好掩护了韩远海和上杉的动作。

两人此时隐蔽在一棵大树后面。韩远海抬头,看着这处宗庙建筑,感觉甚是好奇。除了圆锥形的塔顶和圆形塔座外,下半部分倒是更像中原的建筑味道,左右对称,左中右各开了三个门。

“这里的面积何止半个村庄。这一个村庄都有了。”韩远海不禁感叹大越国国王的奢华。“走。”上杉指了指,“我们绕到宗庙后面去看看。”

上杉如此说,也是为了谨慎。到了宗庙后面,便是升龙城的城墙。“师傅,怎么了?这明明就是一条死路。”韩远海说道。…,

上杉提着武士道,缓缓地向城墙靠近,就在一处拐角,却发xiàn

了一截长梯。韩远海将这长梯竖起,搭在城墙上,高度正好与城墙平齐。

“这是…”韩远海瞧着上杉,又把木梯放回原位。“这应该就是杀手潜入宗庙的最佳途径了。”上杉评述道。

韩远海点点头,“进来也好,逃走也罢。这必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二人正转身回头,面前便已站着好几排士兵,足有几百人。原本守护宗庙的士兵人数,百人不多,而现在人数的激增,分明在预示某件事情正要发生。

“你们是谁?”带头的侍卫问道。韩远海和上杉二人,互相看看,根本就听不懂那侍卫在说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上杉给韩远海递了个眼色。上杉一个箭步,用武士刀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那地上的泥沙和石块,全部袭向那些士兵。

韩远海就趁此时,将那长梯驾到城墙上。“快!还不快走。”上杉忙推着韩远海爬上梯子,自己则跟在身后。

那些侍卫瞧着韩远海和上杉两人登上梯子,便也追在身后。上了城墙,韩远海和上杉则一个劲地跑,而守护宗庙的侍卫也使劲地追在身后。

“师傅。要不然,咱们就跟他们拼了。”韩远海说道。“不行。”上杉一面跑着,一面说道,“他们本来就不知dào

我们是谁。若是我们出手,将他们击伤,则国王会以为我们是冲着他祭祀宗庙而来,那刺客就变成了我们。”

韩远海想想,若是出手了,将这么多侍卫击伤,想必肯定是高手,那么行刺的罪名也会转嫁到自己和上杉的身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韩远海说道。

城墙上的几个守卫见一群侍卫追着两人,心中纳闷,他们是如何上了城墙的。正欲阻止他们,韩远海便用自己的剑柄连续将城墙守卫击伤。

只见追在韩远海和上杉后面的侍卫越来越多。韩远海和上杉急忙找到一处城门口,循着台阶,往下跑。

“他们累不累啊?不知dào

要追到什么时候。”韩远海不耐烦道。“尽管跑就是了。不过别朝我们住的客栈跑。”上杉和韩远海下城楼的位置,是在东门。两人跑着,竟都不知dào

自己下城门的位置,不过还能远远地瞧见宗庙,便也确定了自己的方位。

“往这里跑。”上杉瞧见其中一条街车水马龙,便拉了一下韩远海的衣服。后面的侍卫大喊大叫,却根本无法喝止住韩远海和上杉的动作。

韩远海和上杉拨开人群,拼命向人扎堆的地方跑。“这,这里。”上杉瞧着一处摊位后便是一条巷子,便拉着韩远海朝小巷内跑。

升龙城里的小巷四通八达,尽管韩远海和上杉又从小巷的另一个出口回来,重新回到了那条街上,不过后面追着他们的侍卫却不见了。

上杉趁着摊主不注意,在摊子上拿了两顶帽子,一顶戴在自己的头上,另一顶则罩在韩远海的头上。

“师傅,你说我们明天怎么混进宗庙?”韩远海问道。“之前,你不是用过嘛!那就再用一遍。”上杉笑道。两人原路返回,朝着宗庙的方向走着。

“什么意思?”韩远海接着问道。“你想想看,我们之前是怎么混进地狱城的。”上杉点拨了一下。韩远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韩远海心领神会。…,

两人朝着宗庙的方向渐渐走近,远远地便见着两位女子的倩影。“你们没事吧,可把我和公主担心坏了,生怕你们出事。”钟雪嫣拉着公主,向前迎了两步。

“我们没事,只是有一些发xiàn

。”韩远海说道。“我也有。”公主忧心忡忡地说道,“那守护宗庙的侍卫全部都换了。竟是一些生面孔。”

“我想这定是阴谋。我们在宗庙后面的土坡上面,找到长梯,长度正好可以直达城楼。想必城楼上的守卫,都有可能是明天做接应的。”上杉推测道。

“那皇兄岂不是九死一生。”公主说着,却啜泣起来。“你别哭。我和师傅有办法。我们先回客栈。要不然,又会被人怀疑。”韩远海安慰道。

公主转身,与钟雪嫣走在最前面。韩远海和上杉则跟在身后。“明天什么时候动手?”韩远海小声问着上杉。“宜早不宜迟。”上杉答道。

韩远海点点头,“但是我想除了我们要保护交趾国的皇帝外,若是寡不敌众,怎么办?”“你想得也甚是周全。若是这宗庙被陈克终的兵马包围,那还是救不了人。等到了客栈,我们再从长计议。”

长街上的夜市,随着夜色的加深,而变得逐渐安静。人群不断地散去,只剩下了一条光秃秃的路面。

四人回到客房,围坐在一张方桌上,商讨着明天的行动。

而在另外一方面,一支五千人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巫村,似乎比万贤士料想地要早一些。

当统领队伍的副将,下了马,大摇大摆地走进破庙时,在住屋内的万贤士等一伙人吓了一跳。

万贤士听见脚步声,便连忙戴上面具,领着李北开门。绝尘和艾彦又躲到了一边。房门打开,万贤士通过面具上的洞眼望着来人。

此人一身戎装,蜡黄的脸色,似乎像是病入膏肓一样,不过他的眼神,却把整张脸衬托得神采奕奕。嘴巴上边的两撇八字胡,甚是整齐,应该是精心地修剪过。

第六十四回 送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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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主人的管家。你可认识我?”此人问道。李北偷偷在万贤士的耳语了两句。“哦,是主人的副将。将军请赎罪啊!”万贤士拱着手,让出身子,请那副将进来。李北也对此人不太熟悉,只是在陈克终的王府里见过一次。

副将进了主屋,坐在椅子上。“将军。这屋破旧得很,招呼不周的地方,请你多包涵。”万贤士客气道。

“你也别站着。坐啊!”副将开了口,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管家是可以天天跟陈克终见面的。陈克终让管家在此接应自己,那管家早已是陈克终的心腹。虽然位卑,但是他也不敢不多多巴结一下。

万贤士见副将如此客气,便也不含糊,在副将的旁边坐了下来,“将军这一路辛苦了。”“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们戎马一生。什么苦都吃过了。”副将笑道。“快,还不赶快给将军送碗水来。”万贤士指挥着后面的李北。

李北点点头,从侧室拿来一壶水,给副将倒上。“你真是客气了。”副将笑道。“听之前的人说将军,会在后半夜赶到。可现在才刚过午夜,这时间?”万贤士疑惑道。

副将摇了摇头,“没事儿。交趾国上下,就属我统领的兵马行军速度最快。这差不了两个时辰。我也想赶个早,好好休息一下。准bèi

明天的计划。”

“将军的确是高瞻远瞩。想必主人肯定拥有将军这样的良将,何愁大事不成?”万贤士说得婉转,倒是想套出副将的话来。

“想来主人这计划是天衣无缝。只待明日刺杀成功,我率兵进城,你召集百姓,拥主人称王。那我们以后就可以尽享荣华了。”副将说着,脸上露出得yì

的表情。

听着副将如此说,万贤士心里倒也清楚了一些,“那今天就在我们这村旁扎营休息。等明天主人的通知。将军,你就委屈地住在这破庙一夜如何?”

“呃!这有什么委屈得。行军打仗,露宿的时间太多了。现在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是幸运。何来委屈之词。”副将这话,倒是有七分真,三分在奉承。

万贤士起身,抬起右臂,领着副将往另一侧屋休息。万贤士将那副将安顿好,将房门带好。绝尘和艾彦早已出来,艾彦就是铁匠,打造那鹰爪钩的时候,看着那铁匠炉上有把铜锁,就顺便拿了。现在倒也派上了用场,艾彦将它从怀里拿出,将那侧卧的房门锁上。

“现在群龙无首,就变成乌合之众了。”艾彦笑道。“艾彦你倒是来了一招,擒贼先擒王。”绝尘笑道。

“他现在在里面困住了。我想我们也应该去招呼下驻扎的士兵了。想必饿着肚子睡觉,肯定不好受。”万贤士心里已有盘算。自打从升龙城回来,他便在巫村挨家挨户,讨要食粮。他穿着巫师的衣服,带着巫师的面具。巫村上上下下都或多或少拿了一些出来,去讨好这位巫师。

讨要的粮食少了一些,不过多加点水,熬成粥还是可以将就将就的。刚过午夜,破庙内飘出了一阵粥香,万贤士等四人,都先尝了一小碗,味道甚是不错。眼前的大铁锅,应该是破庙之前的主人留下的。看这铁锅的口径,想必那时候庙内的人数还是挺多的。

艾彦和李北,拖来两只大木桶,万贤士小心翼翼地将这铁锅里的粥,盛进去。“大师,药!”万贤士提醒道。…,

绝尘如从梦中惊醒般,“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这年纪打了,就容易忘事。”绝尘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包蒙汗药。

“这能维持多长时间?”艾彦笑道。“我想他们行军疲劳。睡过一天倒是没有问题。”绝尘一面说,一面将这药粉撒了进去。

李北从破庙内的一个角落,找出一辆木质推车,将那两大桶粥放在上面,便与其他三人,一起往军营驻扎的地方走去。

巫村的地势高,易守难攻,所以能留给军队驻扎的地方并不多。还没走近军营,在远处,便见到了火把的火光。军营前面有哨兵站岗,军营内还有值夜的侍卫,看起来,即使那副将不在这里,这队伍仍然很有军纪。

“唉!你们这是做什么?”哨兵见有四人推着车子前来,便抬手示意他们停下来。“你们将军对我说你们一直都是饿着肚子赶路的,所以特意让我做一些宵夜,让大家填个肚子。”万贤士笑道。

“哦。是吗?”那哨兵瞧着万贤士的打扮,便一眼知dào

万贤士是个做巫师法事的人。“我们将军在哪?”哨兵谨慎地问道。

“现在在我们破庙内休息呢!他也自己尝了一下,感觉我们的手艺很不错,特意叫我们送来。你也知dào

,这粥要趁热喝,才香啊。”万贤士让开身子,艾彦则挥动着袖子,粥香四溢,缓缓钻进到那哨兵的鼻子里。

那哨兵闻到粥香,饥饿感又上了来。本就是缺油水的肚子,由于连夜赶路,肚子也实在饿得不行。

“快,先盛一碗给我尝尝。让我尝尝有没有问题。”哨兵将即将流出嘴巴的口水,往肚子里咽了咽。

万贤士一听,便从推车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白粥,递到哨兵的面前。那哨兵接过来,张着嘴巴,便把白粥往自己的肚子里灌,那动作极其粗犷,像是好几天都没吃饱一样。

“这下我们可以进去了吧?”万贤士见哨兵喝完,便问道。哨兵一听,便也同意放行。

“等一下!”小推车刚从哨兵旁走过,那哨兵又喊道,“等一下,先盛一碗给我送过来。”

万贤士原先吓了一跳,不过听见那哨兵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

“他刚才说什么,让你一直笑个不停?”艾彦纳闷道。“他害pà

给别人抢光了。让我先给他盛一碗。”万贤士解释道。

绝尘点点头,“他都已经喝过了,就别再浪费了。省一点,给其他士兵吧。”说着,四人一起推着车子,来到军营中央。

“将军说各位都饿了,特意命令我们送粥来,慰劳大家。饿着肚子睡不着,只有吃饱了,才能好好睡一觉,为明天进城做准bèi

,不是吗?”艾彦随即拿起勺子敲打起锅盖来,那嘈杂声震耳欲聋。营帐里的士兵,正饥肠辘辘,不知如何睡去,却没想到此时会有人给他们来送夜宵,心理面便是一阵惊喜。

一个个从床榻上下来,多数都没穿衣服,便迅速地跑出营帐。顿时,那小推车的周围,竟围了几千号人,相当有阵势。

“大家别急啊!排队,排队。大家都有,不要挤啊!”万贤士指挥道,“放心,两大桶的白粥。每个人都会有。”

那士兵急不可耐,听着万贤士的话,便个个挤破头,想排第一个。眼看着,乱糟糟的队伍,竟在万贤士的一句话下,便排出了一条长龙。行军速度太快,以至于吃饭的家伙都没带全。…,

没碗的士兵,只能拿自己的头盔。一时间,营地后面的一处溪旁,却成了士兵们洗头盔的地方,甚是热闹。

“好!一人一勺,慢慢来!”艾彦一勺一勺舀起白粥,递到士兵的碗里。万贤士和绝尘看着众士兵吃着白粥,露出无比幸福的表情,心里面倒也乐开了花。

“杜万教给我的厨艺,还不错吧。”万贤士自夸道。“那也要配上我的药,才能起作用啊!不是嘛。”绝尘抿着嘴巴,嘴角上扬。

“大师,这件事情我是不敢和你争头功。”万贤士推辞道。“哪里,哪里!”绝尘被万贤士这样一恭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千的士兵,两只大木桶里的白粥,不一会儿,那勺子便见了桶底。艾彦看看,或多或少,大家也都能勉强喝到一些。

“走吧!”万贤士和李北一起将木桶抬上了车。刚才由于人太多,一只桶竟被撞倒了,幸亏桶里的白粥已经舀没了,要不然,肯定是不够喝的。

“大家吃好,早点休息。我们走了啊!”万贤士跟士兵们挥挥手。那些士兵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多亏您的福。谢谢!”

几千士兵竟将万贤士等人,亲自送出了兵营,这倒是显出了这些士兵的恩义。不过

,白粥里面的一些东西,在万贤士走后没多久,竟开始蔓延起来。士兵们原本就昏昏欲睡,现在吃饱喝足,困意再加上蒙汗药的作用,想必睡个一天一夜都不过份。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想白天的时候进城,帮zhù

船长和上杉。”艾彦在回破庙的路上,提道。

万贤士想了半晌,“想必明天白天进城是不太可能。祭拜宗庙的时候,那想必是全城警备。想进去,除非到宗庙祭拜完以后。”

“嗯。这可是交趾国上下最隆重的一场仪式。想必天亮,城门开启之时,也顶多是只能出城,不能进城的。”绝尘分析道。

第六十五回 陈英宗

新一章来迟了,望请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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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北突然开口,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你这是从哪拿来的?”万贤士不慌不忙地将信拆开。

“刚才趁士兵们喝粥的时候,我去逛了逛大营。在那将军的桌案上就发xiàn

了这个。”李北如实讲述。

万贤士抖落了一下信纸,将信纸铺展开。瞧着里面的内容,万贤士突然心中一惊,两只眼睛瞬间睁大。瞧着万贤士的表情,站在一旁的绝尘和艾彦都好奇地问道:“这里面都写了写什么?赶快告sù

我。”

“糟了!”万贤士刚才还轻松的表情,一晃而过。“究竟怎么了?”绝尘甚是紧急。“信中说城里面还有军队。但不知他们藏在哪里,人数有多少。”万贤士说道,“还记得之前的死士吗?在信中也有所提到。”

“真的,假的?”大家心里清楚,即使阻击了这几千士兵进城,但若城内的军队不解决,仍然解决不了问题。

四个人围在方桌上想着问题,万贤士更是急得抓耳挠腮。

同样,在升龙城里的韩远海等四人,也在商讨着天亮后的计划。“守护宗庙的卫兵,全部都被换了。这宗庙的卫兵,是皇室的禁军,归皇兄直接管辖,怎么会说换就换了。”公主不解道。

“想必是那陈克终先出的一招棋。虽然我未和他见面,但我却觉得此人的城府很深,用计一流。城外有军队接应,宗庙上又全是自己的人。天时地利人和,他几乎占全了。他的篡位计划,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杉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韩远海连连点头,“公主。若是宗庙的守卫也是陈克终他们的人,那想必你的皇兄就麻烦了。现在就算我和上杉师傅联手,也敌不过五百士兵。打架这活,可是靠力qì

的。”

“船长想得也是我正在想的。公主,请问你们的都城内,有没有只忠于国王的军队?”上杉问道。

“有。就是皇家的御林军。”公主说道,“皇室出行,必会有御林军保护。”

“哦,那我们只需yào

保护国王在宗庙内的安全了。”上杉根据公主的话,如此下了结论。“这样做,的确是省事不少。”韩远海附和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上杉机敏地问道。“已是丑时。”钟雪嫣好不容易插上了嘴。上杉思忖了半晌,“船长!”

韩远海被上杉这么一声,连忙转头,盯着上杉。“船长!我们走。”上杉说着,便拿起武士刀。

“师傅!去哪里?这都半夜了。”韩远海纳闷道。“就是因为半夜,所以才要现在行动的。”上杉说着,递了个眼色给韩远海。

韩远海心中有所领会,便起身,正跟着上杉出门。“你们要去哪里?”钟雪嫣猜不透他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呃!你照顾好公主和你自己便是。好好留在客栈里,要是我们有事。我会让小霸给你们捎信的。记住,不要离开客栈。”韩远海临走的最后时刻,告诫道。

钟雪嫣和公主目送着韩远海和上杉下楼、出门的背影。此时此刻,钟雪嫣静止的动作,倒像是一座‘望夫崖’。

“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阿丁啊?”公主拍着钟雪嫣的肩膀。“哪有?我才不会担心他呢!”钟雪嫣那心口不一的说法,让公主不禁笑了起来。

“你不担心阿丁。可是我却很担心哦。你不喜欢阿丁,可是我却很喜欢。”公主坦诚地说道,“我们大越国的女子就不像你们中原的女子那样,扭扭捏捏的。我们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交趾国的民风也甚是彪悍,尤其在元朝南征交趾失败之后。公主虽端庄高雅,但受这民风影响,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这一点,倒让钟雪嫣既吃惊,又佩服。

出了客栈的韩远海和上杉,绕开宗庙的位置,径直往东城门的方向走去。

天亮时分,一声公鸡打鸣,伴随那东边的旭日冉冉升起。光明又重新照耀在整个升龙城之上。

对于今天,升龙城的居民却好似平日里一般,但心中都知dào

,今日是国王出巡,祭拜宗庙的日子。所以,在国王出行的大道上,两旁都没有了摊位占道。并且,一早就有军队在这条大街上,进行清理和预期的排险工作。

皇族对于这样的日子,甚是郑重。想来,是祖先为自己攻占了天下,因为有祖辈,才会有自己的今天。对于祖先,作为皇帝的英宗陈烇,是尤其的敬重和感激。

已过而立之年的陈烇,尽显成熟和王者之风,不过由于年轻时,过度酗酒,因此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

早起对于陈烇,已是一种习惯。但这一夜,他却失了眠。一来,是想着今日宗庙祭拜的事情,二来是接到吴镇北的消息,在地狱城的汉人奴隶全部跑了。而令他最不可容忍的事情,竟是吴镇北和刘军两人,竟连一个汉人奴隶都没追回来。

陈烇简单地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碗极品燕窝粥,便匆匆地前往朝堂议政。升龙城内皇宫无论规模,还是奢华程度,都远比不上元大都的皇城,但是这皇宫却也金碧辉煌,内饰中的木雕,都是精品;朝堂内的布毯,都是纯人工织成,将百种兽的毛皮集结于内,经过染色,达到颜色纯正的效果。

陈烇身上穿的龙袍,则是金陵云锦,每一根丝线都是纯金丝,用料和手艺都极为讲究。虽款式与中原皇帝有所不同,但是金黄色,永远都是属于皇家的颜色。

陈烇坐在龙椅上,偌大的朝堂上静悄悄的,朝堂上的大臣都不敢说话。“带吴镇北上来!”陈烇接到吴镇北的奏报后,便令他迅速抵京。

侍从经过一声声地传报,由堂内传至堂外。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吴镇北便低着头,恭敬地走近了朝堂。

“皇帝陛下。臣吴镇北叩见。”吴镇北单膝跪地。在交趾国,对于有军功的人,都可免双膝跪地的礼节,这也是交趾国对于武力的崇尚。

陈烇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把手上,震得朝堂中的大臣们,心中一惊。陈烇原想发怒,但想想今日是祭拜祖先的大日子,便将怒火收了回去,“孤且问你,到底是谁将地狱城内的奴隶放走的?”

吴镇北没有皇帝的命令,不敢起来,便依然跪在地上,答道:“属下我也不知dào

。有两人,他们都不会讲我们的语言。一人年纪轻轻,想来应该是汉人。另一个则有四十岁,虽然他讲得是汉语,但是见他手中的武士道,属下便猜测他是东瀛国的武士。”

“混账东西!”陈烇还是没憋住自己的火气,“就两人就能攻破地狱城的防守。你和刘军,到底想不想要脑袋了!”

吴镇北心中一怔,“皇帝陛下恕罪!刘军已经向北追去,可是沿路却丝毫没有奴隶逃走的踪影。另外,这两人的武功十分高强,尤其是那东瀛武士。他们装扮成我们士兵的样子,将那汤内全部下了蒙汗药。所以,我们才给他们留下了机会。”…,

吴镇北的解释,只让陈烇感觉自己更加得窝囊。“你可知dào

那两人的来历?有没有同伙?你应该知dào

,我们和元朝交手才过了十几年的时间。我们境内是处处防着汉人的。他们怎么会进入我们的国界?”陈烇问道。

“属下正在查!”吴镇北如实说道。“也就是说不知dào

了。真是废物。”陈烇手指着吴镇北,嚷道。

“皇兄请息怒。”此时,从朝臣的右排走出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今日是皇兄祭拜宗庙的日子,不宜大怒。皇兄对国事日夜操劳,更应该关心自己的身体才是。”

听着从弟陈克终的安慰,陈烇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吴镇北。你是老臣了。你说地狱城的事情,怎么办吧?”陈烇将处罚权交到吴镇北自己的手里。

“属下该死。”吴镇北答道,“但是属下愿意将功赎罪。请陛下再宽限一些时日,属下必能将奴隶和案犯一起捉拿归案,不负皇帝圣恩。”

陈烇微微点点头,“龙脉的事情,我不想再拖了。你知dào

嘛,孤天天做梦,心中好似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中。大祭司说,这是因为南方的石山压住了龙脉。现在,你一方面要将奴隶抓住,另外一方面,也不能耽误工期。”

“这…”吴镇北一时语塞。现在的地狱城就是一座空城,吴镇北的部下全部都四处去捉拿奴隶去了,哪还有人继xù

开凿?

“怎么了?有什么话快说。”陈烇命令道。“没人。属下的官兵全部都去搜罗逃亡的奴隶去了。实在没人。”吴镇北说出了自己的无奈。

“众爱卿,有什么办法?”陈烇向众人问道。不过,看着自己养得一帮‘乌合之众’交头接耳的样子,陈烇便想了办法,自己开口道,“打开刑部大牢,释fàng

处死刑以外的犯人。立即赶赴地狱城。”

第六十六回 出宫

今天太累了,只有两千字……因为过节,自己也停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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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镇北拱着手,“是。属下这就去办。”吴镇北刚要起身,却被陈烇喊住。“死罪可免,获罪难逃。赏你三十军棍。”陈烇看在吴镇北多年建功,便只做了这样的惩罚,已属从轻发落。

吴镇北跪在地上,叩头拜谢,便径自出了朝堂。

“陛下息怒。今日是宗庙祭拜大典。属下已经准bèi

妥当,再过一个时辰,陛下便可以换装了。”陈克终禀报道。

陈烇点点头,“辛苦你了。先退朝吧。”陈烇朝众人挥了挥手,朝堂上的人,向陈烇行礼后,便出了朝堂。

陈烇见陈克终转身要走,便从背后喊住了他。“陛下,有什么事情?”陈克终恭敬道。“皇妹和你的事情,孤不想再提了。整个大越国因为这件事情,弄得沸沸扬扬的,孤还没有详查。现在皇妹就寄宿在你的府里。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若是你有什么过错,孤绝不姑息。”陈烇一想到这件事情,头皮就发麻。

陈克终是他的从弟,玄珍公主则是他同胞姊妹。两人私通,就是乱伦,让皇室颜面扫地,让陈烇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孤现在还是想问你同一个问题。你没回国的这一年,都是跟公主在一起?”陈烇问道。陈克终毫不犹豫地答道,“是。我一直都跟公主在一起。因为占城士兵的追击,所以我们就隐藏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之后,我和公主日久生情,便做出了…”

陈烇听到此,便摆了摆着手,“好了。别再说了。”陈烇打断了陈克终的话,连续猛咳了两声。“陛下,请保重龙体啊!”陈克终好心道。陈烇右手捂在胸口上,他实在无法明白,自己的皇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自八月份陈克终带着公主回来之时,陈烇便一次都没有去见过公主。他实在不知dào

,对于自己同胞骨肉该如何处置,索性就也把公主放在了陈克终的府里,堵住了那些悠悠之口。

“下去吧!给我好好照顾公主。等孤有时间,再去瞧他吧。记住,不能让她乱跑。”陈烇严肃道。“是。”陈克终应道。话说,陈克终也的确为玄珍公主的美丽所迷,只是在占城皇宫之时,被公主逃脱,没有得逞,要不然,在会升龙城之时,也不会让一女子冒充。

陈克终说完,便出了朝堂。整个朝堂上,就剩下坐在龙椅上的陈烇和他的贴身侍从。作为一国之君,陈烇的确是劳力劳心。忽必烈南征之后,整个交趾国国库空虚,国力空乏。而现在正是整个国家百废待兴的时候,陈烇没有一刻是省心的时候。

出了皇宫的陈克终,径自朝北走去。那是他的府邸,里皇宫仅隔着一条街。从皇宫到府邸也不过需yào

半柱香的时间。

陈克终回到府里,便立kè

命下人关上了府门。他径自来到大堂旁的一间侧室内,而房间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而此人便是韩远海、上杉和万贤士在破庙屋顶上见到得那年轻人。

此年轻人姓陈,名兵,是陈克终一起玩到大的玩伴。因为他的父亲,战绩卓著,但早年在战场上战死,陈皇便赐了他们国姓。陈兵得到了父亲的庇荫,还沿袭了父亲的爵位,只是因为没有军功,所以也就只是个副将的官位。

“一切准bèi

好了?”陈克终问道。“你就放心吧。我们的计划可是天衣无缝。”陈兵露出兴奋的表情,“这方案,从开始计划到现在执行,可有三、四年的时间。”…,

“是啊!陈烇本就是个多心的人。为了能取得他的信任,我也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陈克终说着,叹了口气。

“公主这件事。您得计谋高超。竟然接着赢回公主,借机与占城王联合起来。”陈兵夸赞道。“哪里!我与占城王只是都有共同利益罢了。他想趁机将失地收回,而我则是想要登上王位。”陈克终听着陈兵的夸赞,还是不禁大笑了两声。

“我想进驻在城外的军队已经准bèi

妥当。只要事情一成功,便会立即发出信号,第一时间抢占升龙城,以勤王名义追杀刺客。”陈兵又解释了一下后续安排,“城南城北都驻扎了我们的人马,城内守护宗庙的士兵也已经全部换走。现在,就剩下陈烇,自己进入到圈套中去了。”

陈克终对于自己安排的计划甚是满yì

,“好!马上我还要进宫,将队伍再安排一下。”说完,陈克终一刻没休息,便又折返回了皇宫。

皇宫内的陈烇瞧着已到时间,便吩咐侍从沐浴净身。作为皇帝,沐浴的地方也尽奢侈。宽大的池子中间,只见陈烇一人在水中。他微微的闭上眼,似乎只有到了沐浴的时候,他才能觉得放松下来。

“请陛下更衣。”要不是侍从的提醒,陈烇差点忘了时间。中原的皇帝,祭祀、上朝、大典都会有不同的服饰相伴,而交趾国也沿袭了这一奢侈的风俗。

侍候陈烇穿衣的是五位侍从。陈烇只需站在原地,将双手抬起,其他的事情就交由侍从去办。经过沐浴,陈烇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眉宇间似乎又重新焕发出一种英气。

前往宗庙的队伍,在宫外已经等候良久。陈克终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停驻在队伍的最前面。现在队伍中的上千人,都在等着陈烇。

陈烇倒是不急不躁,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地迈出宫门,上了金色的龙撵。“起驾!”侍从嘹亮得一声,前后两百多米的队伍,都听见了。

现在已是巳时二刻(上午十点),离祭祀宗庙还有一个时辰。队伍在侍从的高喊下,缓缓开动。浩浩荡荡的队伍由此出了内宫,进入到升龙城的外城来。

在队伍还未到达之前,便有士兵在驱赶着百姓,将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摆在了队伍的面前。

陈烇坐在龙撵内,一手捧着书,一手却不断拨动着手串佛珠。这也是祭祖的一项内容,在踏上祭祖的路上,必须虔诚地诵读佛经,希望自己的祖先可以入土为安,灵魂可以升天。陈烇本不是个信佛的人,但是按照礼仪传统,他必须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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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大场面

道路上的摊子早被护卫军给清理了,不过两旁的百姓,却被这热闹所吸引。他们被护卫兵们,用长枪抵着,远远地望着他们国王的龙撵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原先的陈烇,只要是出宫游行,便会与百姓打招呼。不过,最近的事情太多,让他觉得自己疲于应付,便不想用自己硬撑出来的笑容,面对自己的百姓。

陈克终倒是满面春风,骑在马背上,微笑着,和百姓们挥手打招呼。而在他心底,则藏着一件不能为人所知的阴谋。

虽说在出宫时,距祭祀宗庙的正午,还差一个时辰。不过,光花在路上的时间就有一个多时辰。祭祀宗庙的线路,由专人挑选,专人安排。根据前一天夜晚的星空分布,来对第二天线路进行仔细地挑选和甄别。

“到哪了?”陈烇作为一国之君,必须服从这样的安排。“禀报陛下。咱们快要到宗庙了。”从龙撵外,传进来一声作答。

陈烇点点头,又闭目养神了片刻。

“公主!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客栈?”钟雪嫣被公主拉着,站在宗庙的台阶地下,挤在人群中间,前面则有一个侍卫拦着。

“不行。阿丁和上杉师傅一夜都没有回来,我为他们担心。另外,我的皇兄即将来此,要踏入这鬼门关,我实在是…”公主说着说着,竟呜咽起来。

钟雪嫣紧紧握住公主的手,“公主,就算你的皇兄来了,你也不能激动地冲出去。要不然,不仅你的皇兄有危险,你也会有杀身之祸的。你不是说,现在这里的守卫都换人了。所以你若是暴露自己身份,敌人布置一打乱,便第一时间会杀了你的皇兄。而阿丁和上杉师傅的努力则全部付诸东流了。”

公主使劲地点点头,“嗯,我知dào

。我想阿丁和上杉师傅一定在庙内,布置好了保护我皇兄的方法。我相信他们。”公主紧紧地攥着钟雪嫣的手。

“那咱们回去吧。要是被人发xiàn

了,那就不好了。”钟雪嫣遵从韩远海临走时的命令,她也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因此而丧命。

“小嫣妹妹,等一下。我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过我的皇兄了。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他一眼,便心满yì

足。陪我一下,我就看一眼。”公主求情道。

钟雪嫣一脸无奈,两人被熙熙攘攘地人群拥挤着,这在此时,出行的队伍已经缓缓地从远处驶来。

百姓瞧着出行队伍的规模,如此壮观。队伍的前面,还有锣鼓开道,甚是热闹,百姓们也无不欢心鼓舞。

宗庙前面留出了一大片开阔的广场,足以让整个出行队伍进驻。当龙撵缓缓地进入到广场中央时,人声鼎沸,百姓们都在踮着脚,望着即将从里面出来的自己国家的国王。

“哇!好气派啊!”钟雪嫣被这一场景,倒是震慑住了。从小到大,她也没见过皇家贵族的排场,今日一见,也算是长了见识。

待龙撵停稳,侍从将龙撵前的布帘,拉到一边。陈烇从龙撵中,缓缓地走出。在侍从的产妇下,从龙撵中走下来。

今日,在百姓的眼中,一身龙袍的陈烇,联想到得则只有威严。交趾国的龙袍款式与中原的有一些区别。陈烇穿的龙袍虽也是圆领,但是在圆领上,却绕了一圈红,一圈蓝和一圈白,似乎是云南、广西等少数民族遗传下来的一些传统和习俗。…,

整个龙袍也不尽是黄色,而由多种颜色组成,颜色很正,充分体现出了交趾过染织技术。

陈烇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地朝着台阶走去,中间的时候,陈烇还不忘和众百姓们挥手。他用那极其少见的和蔼目光,朝百姓们扫了一眼,那久久没有露出的笑容,也在此刻绽放。陈烇用如此的行为,增加与百姓们的亲切感,似乎也是作为统治者,加强统治的手段。

公主瞧着皇兄,从自己面前走过,还不停向他挥手,却被眼疾手快的钟雪嫣所阻止。公主知dào

钟雪嫣阻止的自己的目的,但看着自己的皇兄能安然无恙,心里也甚是安慰与满足。

“放心,阿丁和上杉师傅,一定会救了你的皇兄的。到时候,兄妹团聚也还来得及。”钟雪嫣小声安慰道。

公主瞧着自己的皇兄来到台阶边上,她用胳膊碰了一下钟雪嫣,“你看,那就是力士。”公主指着站在陈烇前面的一位男子,那庞大的体形,犹如一座小山一般,粗壮的手臂,犹如一棵老树的主干般。

钟雪嫣被这一幕幕前所未见的奇景,吸引住了。她原先觉的艾彦师傅,已经足够健壮,却没想到,那庞然大物,竟足足比艾彦师傅还要大一圈。

陈烇在那力士的面前,显得如此弱小,但陈烇面不改色,镇定得坐在了力士背后背着的龙椅上。

“他要做什么?”钟雪嫣不解道。“这就是我们祭祀宗庙的第一步,升天。”公主解释道,“由力士背着国王,一步步地攀登到最高层。因为我们相信,当人死后,灵魂都会上升到天上去的。而我们的祖先,也不会例外。所以为了,能让祖先感受到我们后代的敬意,所以我们建造的宗庙会很高,台阶也会很高。我们祭拜的时候,只有‘升天’,这样才能让祖先享用到我们的祭品,知dào

我们的祈祷与保佑,倾听到我们的心声。能让祖先保佑我们大越国,风调雨顺,千秋万世。”

钟雪嫣还不知dào

,大越国的祭祀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寓意在那里。不过看着,那力士背着陈烇,钟雪嫣倒是对力士更加得悲悯。

坐在龙椅上的陈烇,睁着眼睛,正对着皇宫与百姓,不断地挥手。尽管高度不断地在增加,但陈烇倒一点都不害pà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活动了。

台阶下的百姓,见自己的国王坐在龙椅上,一步步地上升,便真感觉国王如神一般,是上天赐予给他们,帮zhù

他们脱离苦难的人。

陈烇在侍卫的保护下,越走越远,越走越高。在百姓眼中,陈烇的大小逐渐由冬瓜变成土豆,土豆变成了绿豆。

当陈烇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台阶下的百姓更是喜不自禁。“孤今日祭拜宗庙!”陈烇从力士的背上下来,站在台阶的最高处,用嘹亮的声音说道,“孤会向祖先祈祷,让我们大越国能国泰民安、团结一致、永享太平。”

陈烇的讲话,引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陛下,吉时已到,请移步到宗庙内,主持祭祀大典。”身旁的陈克终说道。

站在宗庙前面的人,除了陈烇这一过之君,还有皇亲国戚,不过他们都是一早就来了。百姓们自然,也就只能看见陈烇一个人升天的过程。当然,只有国王,才能有‘升天’的资格。

陈烇被侍从搀扶着,走在整个皇族的最前面。宗庙的大门并未打开,这不是侍卫们没有准bèi

,而是依照规矩。陈烇必须先要在宗庙外叩拜。

宗庙门口的地上,早已准bèi

好上百个蒲团。当然最前面的那顶黄色蒲团,是为陈烇准bèi

的。陈烇曲着膝盖,跪在地上,实行叩拜大礼。此时,正直午时,太阳最大,阳光因为正值十二月份,并不猛烈,所以陈烇和上百位皇族成员,都在毫无遮挡的情况下,完成了宗庙前的叩拜。

实行跪拜之后,陈烇被侍从扶起。他向身后的皇室宗亲,大声说道,“今日大家辛苦了。但为了国家的繁荣与稳定,我们必须求得祖先的庇佑。另外,我们要显示出我们对于祖先的敬意。”众人听着陈烇的话,都深表认同,不住地点头。

“好。将宗庙门开启。”陈烇只是轻轻地一声,但经过侍从的大声通报。宗庙的大门,从外向里打开。

宗庙内的地砖都是由上好的大理石砖铺成。红色的立柱分式在两旁,而朝宗庙的堂前一排排的灵位,整齐、安静的摆放在灵堂上。

第六十八回 潜入

阳光照在大理石上,反射出刺眼的亮光。不光将整个宗庙内的阴霾一扫而空。瞬时,整个宗庙从外到内,似乎都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薄衣。

陈烇领着众人,朝宗庙内走去。此处宗庙为先帝所见,为祖先的所创下下的业绩进行膜拜。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也就是这样的道理。

陈克终跟在陈烇的身后,迈过门槛,朝里走去。这里的宗庙,对他来说,就是一段耻辱。作为庶宗的他,即使死后,灵牌也无法安放到这嫡宗的宗庙内。但是,他还是要对嫡宗进行祭拜。只因为他和陈烇有同一个祖辈。

“祭祀大典开始!”站在宗庙门外的侍从大喊道。随即,几十个穿着素装的人,分别将两米长的喇叭搭在肩膀上,后面的人则用劲吹起。一时间,整个宗庙广场,乃至整个升龙城都被这喇叭声充斥着。天空中,一群候鸟也被这声响惊得往远处飞去。

陈烇站在灵牌前,等着大祭司的命令。大祭司不急不忙,先命令人将贡品抬上案台。“今日乃宗庙祭祀大典。大越国英宗,率皇室子弟前来祭拜。一则,敬晚辈之孝道;二则,祈求祖先能保佑我大越国,千秋万世,子民能安享太平。”大祭司朝殿外,看了看太阳的高度,“现在午时已到,祭祀大典现在开始。”

大祭司一说完,几十个喇叭又朝天响起。“一跪!”大祭司喊道。陈烇带着众人,听着大祭司的命令,跪在那蒲团之上。

“二叩首!”大祭司又接着喊道。现在整个宗庙堂内,虽有一百多号人,但却情悄悄的,只剩下大祭司的声音,在大殿上空盘旋。

“师傅,我们根本就不是皇室,也要跟着他们祭拜,这实在是有点忘本啊!”跪在地上,叩着头的韩远海小声说道。

上杉一面做着动作,一面说道,“现在可是关键时候。演戏当然要演全了。”说起来,韩远海和上杉能这样混进宗庙里面,倒是有些运气成份。

昨日夜里,韩远海与上杉离开客栈之后,便朝着东门而来。“远海,你知dào

为师为什么不往宗庙去,而是径自往东门而来?”上杉问道。

“当然。宗庙阶梯高,一有人走近,便立马会被发xiàn

。公主和小嫣已经引开过一次了,这招就根本不好使。最好的就是在东门,抓来两个守城门的士兵。”韩远海后面的话也没说完,只是狡猾地笑笑。

前往东门的路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小霸静静地落在了韩远海的肩上。小霸的喙上还留着一些血丝。“怎么,吃饱了?”韩远海笑道。小霸径自将喙藏在了翅膀里,像是在擦嘴,又像是在梳理自己的羽毛。

“说一句,怎么就不好意思了。”韩远海说着,与上杉便已来到东门。城门上的士兵,面对着寂寞的夜色,和城楼顶上挂着令人昏昏欲睡的烛火,不断地打着哈欠。

“都是夜里当差。真是烦透了!”一名士兵对着另一名士兵发着牢骚。“没办法。谁让咱没有关系呢!你才熬了一个晚上,而我则有七天了。”另一名士兵答道。“唉!这么晚了。连个送夜宵的都没有。我肚子都饿了。”那名发着牢骚的士兵,说道。

另一名士兵朝四面望望,“你要是饿的话,下城墙,那小巷里有见粥铺。夜里也开。”“你还挺有经验的。”那士兵说着,便从城墙旁的阶梯上下来。…,

韩远海和上杉正要登上台阶,却不想有人从城墙上下来。他们原以为自己被发xiàn

,不过看着那士兵捂着肚子,一脸饥寒交迫的样子,心里倒明白了七八分。

“喂!”士兵下了最后一层台阶,还没走几步路,便听见有人在背后喊自己。士兵依照反应,一回头,就见拳头往自己的脸上使来。只是一拳,那士兵就昏睡在了地上,而左眼一圈都青肿起来,如熊猫一般。

“你这下手够快的啊!”上杉说着,便拉着那士兵朝拐角地方挪去。“这种士兵,对我来说。还不是随便揍揍的嘛。”韩远海傻笑着,帮着上杉的忙。

“师傅。你跟这士兵的年纪相仿。你先穿来试试。”韩远海一面剥着士兵的军服,一面说道。“好。上杉将韩远海剥下来的军服穿上,军帽戴好。

“这士兵怎么办?”韩远海却见这士兵除了军服外,内衣都没穿,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甚是不雅。

上杉想了想,“把他手脚捆起来,嘴巴堵起来,放进稻草垛里。”韩远海不花片刻,便将这士兵处理得干干净净。

“走!带你也弄一套军服去。”上杉打趣道。

站在城楼上的另一个士兵,目视着一片黑暗的远方,眼睛也不断的模糊了。昨天白天,他和其他几个士兵,围在城墙下赌了一个下午,连休息的时间都搭进去,可是还是输的一干二净。现在想来,他还在为自己不值。

背后一阵脚步声,惊得他猛然回头一看,“哟!你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他刚一说完,上杉将低着的头抬起,直接朝那士兵脸上来了一拳。

那士兵原本就头昏脑胀,现在上杉的一拳,无疑是最好的催睡剂。“远海!快,将他的衣服换上。”上杉对藏在自己背后的韩远海说道。

“师傅。你这拳头比我更猛。不光有黑眼圈,连鼻血都被你打出来了。”韩远海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夸赞着上杉。

“你这小子。他自己上火,流了鼻血,还怪在了我的身上了。”上杉见韩远海的士兵服已经穿上,便将那士兵拖进了城楼里的一间小屋内。现在城门上的两个士兵已经全换了,一个中年男子加上一个面色稍显稚嫩的少年。

“师傅。我们要在这站岗到天亮?”韩远海向上杉,请示下一步的计划。“东门是离宗庙最近的地方,等到明日祭祀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借助绳子,从城墙上面下去,进到宗庙内了。”上杉陈述着自己的计划。

韩远海想来,也无更好的办法潜入到宗庙内,便只依了上杉的意思。

第六十九回 士兵变王爷

韩远海和上杉两人代替站岗,看起来也是像模像样。两人都将帽檐压低,游弋在各处的护城士兵队,经过他们时,竟也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

看着那护城士兵队提着灯笼走远,韩远海还不忘调侃一番,“师傅,我们两个这么大活人居然都没发xiàn

。这十几个士兵的眼神一定有问题。”

上杉笑了笑,“怎么,你还想被发xiàn

不成?你这小子,就是嫌惹得麻烦不够多,是不是啊?”两人说笑着,站岗一直到天明。

黎明时分,东门的城门还未开启。但就算天亮,因为今日的祭拜的大典,也不会轻易的开启,最快也要到午时过后。

不过,这出城门的可以管,但进城门的人却不知。只见一辆马车快速地从远处疾驰到东门城门之下。瞧着那马车的装饰,红蓝相见的帆布,甚是洋气,而坐在前面赶马的马车夫,都是一身正装打扮,想来这马车里坐的人,也是有一定身份的。

“开城门!快开城门!”那马车夫大喊道。韩远海和上杉互相望望。“他在说什么?”韩远海一脸惊愕。“好像是要让我们开城门。”上杉答道,“瞧着这华丽的马车,我想这里面坐的人,一定不一般。走,我们先下去看看。”

上杉说着,便带着韩远海下了城楼。二人合力,将架在城门后的门栓给扛起。之后,韩远海和上杉二人各拉一边,将城门打开。

那坐在马车上的马车夫,趾高气扬的样子,对着韩远海和上杉就一阵指指点点,似乎是对他们打开城门的速度有所不满。

马车夫正要赶着马车穿过城门,却不想被上杉拦下。上杉也不说话,只是抬着手,将手掌摊开,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通关的证明。

马车夫知dào

这士兵是依照规矩办事,便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函,交到上杉的手里。上杉也不知dào

这大越国的字,能不能看懂,但还是将信函打开,将信纸抽出。他用手轻轻一抖,将信纸展开,认真地看着。韩远海也凑过来,一看,虽然交趾国的语言,他不懂,但是这信函上的文字,十之八九都是汉字。韩远海一目了然。

上杉点点头,原来这马车里坐得是交趾国的一个王爷,为了今天的祭拜大典而来。上杉点头示意,将那信函又重新交还给马车夫。

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之下,驶进了升龙城。望着马车渐行渐远,韩远海还在对着它发呆,却不想被上杉拉着,直接追在了那马车的后面。

“师傅!你这是要做什么?城门还没关呢!”韩远海一脸纳闷,脸上尽是马车过去扬起的尘土。

“他们是皇室的。因为祭祀大典,特意赶来。”上杉一面追,一面说道,“我要问你,你是想扮成王爷呢,还是想扮成士兵呢?”

韩远海知会得看了上杉一眼,“追!追!千万别让那王爷跑掉了。我穿这兵服一定很懒,这衣服都发臭了,我想他都有两个月没洗衣服了。”

“那就行了!当王爷也能更靠近国王,不是吗?”上杉说着,二人狂奔而去。为避免被发xiàn

,韩远海和上杉与马车只隔一条道。

那马车疾驰到一家气派的客栈。从马车里走出,一老一少,年纪与上杉、韩远海相仿。看着他们锦衣华服的样子,上杉心里早已清楚。马车夫见那一老一少,扶下后,便拉着马车,往客栈后面走去。而那一老一少,则走进了客栈。…,

“走!我们也跟进去看看。”上杉带着韩远海,跟在两人的身后。说来也奇怪,只见这穿着两个兵服的士兵进到店里,出了客栈竟是一身华服装扮起来。

正要迈进客栈的马车夫,见自己主人的衣服,穿在了那刚才站岗的两位士兵的身上,先是一惊,想要喊救命,却被上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在地上。韩远海不禁向上杉竖起了拇指。

上杉在那马车夫的身上,搜罗着刚才的信函。这信函中,有大越国国王的印章,足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师傅,让那父子两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是不是不太好?”韩远海笑道。“没关系。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放心。”上杉将那马车夫,拖进了马厩里。

“现在天亮了。咱们先赶往祭祀大殿。现在我们不用怕被守卫士兵拒之门外了。”上杉对自己的计划甚是满yì

。韩远海紧跟着上杉,往那祭祀大殿走去。

韩远海和上杉也就稀里糊涂得来到了祭祀宗庙前,当王爷的感觉的确不一般。二人自踏着阶梯,登上宗庙开始,便享用了一切的糕点与水果。那些原本凶巴巴的侍卫,现在看见韩远海和上杉,那腰简直就成了一座拱门,惹得韩远海不住得笑。

“这当小王爷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韩远海瞧着身旁还有漂亮的宫女,为自己遮阳扇风,他还有些不习惯。

“不说了嘛!当王爷可是比当士兵,好多了。”上杉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坐等着交趾国的国王前来。

话题转回,此刻在庙堂内,韩远海和上杉也不知dào

那大祭司在前面说着什么,只是看着前排人做什么,他二人就跟着做什么,动作也较为滑稽。

“礼毕!超度仪式开始!”大祭司喊着。原本站起来的众人,重新盘腿坐到了蒲团上。那侍从从手中给每人一本经文,一串佛珠。

“怎么这祭祀大典这么麻烦。还要诵念佛经啊!”韩远海这觉得这统治者,真是没事找事。

上杉已入寺院,十来年了,对着经书也不陌生。他将经书摊放在地上,一手行佛字礼,放在胸前,一手则不断拨着佛珠,甚是有些味道。韩远海跟着上杉学,但嘴巴里面念得却不是佛经。

“我想睡觉,我想睡觉…”因为说出得话含含糊糊的,连旁边的上杉都没听清楚,韩远海他到底在说什么。

“师傅。他们祖先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超度。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韩远海坐在蒲团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你没听过,入乡随俗嘛!‘既来之,则安之。’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你就不能再耐心点!”上杉劝慰道。

韩远海点点头,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便又将目光投放在了穿龙袍的人身上。瞧着国王端直地坐在那里,韩远海头一次觉得,这国王也很难当,尤其是要干这么无趣的事情。

第七十回 伪装成好人

最近有点懒,也有点事,只更新了两千字,有点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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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海闭上眼睛,嘴巴里随便念着一些话,还没说一会儿,便听见那庙堂外,有人喊了一声:“有刺客!”

众人嘴巴一闭,正要回头看去,却不想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竟抛向了庙堂内,众人无不惊吓得,面如土色。

“啊!杀人啦,有刺客。”这皇亲国戚中,也有沉不住气的,见着血,便大喊一声。随即,众皇室贵族皆四散逃离。

“快!快。保护国王!”韩远海朝着那喊声看去,却见陈克终提着剑,挡在了国王的身前。

韩远海和上杉躲在柱子后面,静观其变。听着外面,刀剑相织的声音,韩远海断定外面必在经lì

一场恶战。

不过,声响渐渐停息。韩远海和上杉偷偷地看去,却见那庙堂外,已经尸横遍野,那原本干净的广场上,浸满了鲜血。一群黑衣人,提着染着血的刀,踏着大步,迈进了庙堂。那陈克终还守在陈烇的身前,这让陈烇倒十分意wài



以往,陈烇都觉得自己这从弟,居心不良,原本朝廷上的重yào

政事,都不会交给他。现在瞧着陈克终,守着自己,倒让陈烇觉得自己过去,的确对他抱有偏见。

“国王!有我在,他们不敢伤害你。”陈克终坚定地说道。此时,正有人扒在庙堂的大门边上,朝里看去。陈克终一看,正是刚才逃掉的人,便咳嗽了两声。

其中一个黑衣人听见咳嗽,便转过身,回去将那偷看这人,一刀杀了。韩远海和上杉瞧着这凶狠的手法,都吃了一惊。

“你还有必要做这样的抵抗嘛!陈克终。”那带头的黑衣人,直呼其名,这让陈烇有点惊讶。‘难不成这是皇室的一员或者是朝廷里大臣派来的?’陈烇想到。

“守护国王,是我的责任。”陈克终看上去,像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一般。“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兄弟们,上!”那带头的黑衣人说着,便领着数十个黑衣人与陈克终开打。

“师傅,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韩远海瞧着此人,如此守护着国王,心里竟是佩服。“演戏!”上杉只吐出来两个字。

“演戏?”韩远海瞧着,那守卫者挥剑那笨拙的动作,完全像是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弱者。“我想那就是陈克终!”上杉笑道,“他呀!故yì

装成好人的样子。那群黑衣人就是他派来的。”

韩远海偷偷地向看去,陈克终一拳难敌四手,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他现在装作输了。正好让他们杀了国王。到时候,陈克终他再以除乱、报仇之名,捉拿这些刺客。那他便是交趾人民心中的英雄了。”上杉又开口解释道。

“陛下!快跑啊。”陈克终用劲最后一丝力qì

,挡在了陈烇的身前。十几个黑衣人,围住陈烇,这让陈烇怎么能逃得出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将陈烇狠狠地踢倒在地,举起手中的刀,抵在了陈烇的脖子上。“国王?你还当国王呢!手无缚鸡之力。”那带头的黑衣人走到陈烇身旁,还不忘挖苦一番。

“你敢动国王一根毫毛,我便要了你的命!”韩远海听着陈克终的话,心里佩服此人,真是机关算尽,实在太聪明了。

“就你这小子,还省省吧!”那带头的黑衣人,话不多说,提着刀,便向陈烇砍去。此时时间已剩下不多,如不趁早除掉陈烇,那么皇亲们便会下了阶梯,通知台阶下护卫国王的御林军。到时候,即使想好的逃跑路线,也跑不了了。…,

“喂!现在就想动手了?”韩远海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一声呵斥,便将那带头黑衣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那黑衣人听韩远海说着汉语,自己便和他用汉语对其话来,“小王爷!你这是…”韩远海瞧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国王你要敢杀!你不怕杀头嘛!”

“少跟我废话!”那带头的黑衣人瞧着这少年,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转过身,便又要向陈烇砍去。

韩远海不做任何命令,小霸便如闪电一般,飞到黑衣人面前,用利爪和翅膀,不停地袭击着这带头的黑衣人。

躺在地上的陈克终,实在没想到,如此关键的时候,又杀出一人来,心里不免又气又恼,“小兄弟!他们武功高强。你是打不过他们的,不要枉送了性命。”陈克终也操起了汉语,劝诫道。

韩远海瞧着躺在地上的陈克终,竟没搭理他所说的话,“来吧!来吧!有什么本事,尽量使出来!能守护国王,送了性命也值了。”韩远海将‘独君’剑抽出,在剑身上哈了一口气,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

“你这小子,竟敢目中无人。兄弟们,上!”那带头黑衣人一声令下,便领着数十个手下,朝韩远海攻去。

这十多个黑衣人,除了带头的,其他全是伪装成守护宗庙卫兵的,武艺虽比一般的士兵强些,但在韩远海的面前,却有些弱。

“别说我没让你们!就数十下,你们一定躺下。”韩远海一面数着数,一面招招制敌。上下翻腾,左右逢源,片刻间,竟有一多半的黑衣人躺在了地上。

“快。现将陈烇给杀了。”那带头的黑衣人,给看护陈烇的手下下了命令。陈烇眼见大刀砍来,想着自己立马要身首异处,便也拿出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来,闭着眼睛,接受着这一过程。

“啊!”一声惨叫,让陈烇又重新睁开眼,却见那朝自己挥刀的黑衣人,胸前竟露出剑的前半截,那胸前的黑衣服瞬间,被染成了深红色。

陈烇又仔细看了看,不远处一个身穿好似王爷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陈烇看着这服饰,便想开口,喊出这王爷的名字,却见上杉的容貌与那王爷,并不符合,便又将想说出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另一面,韩远海也说到做到,十下数完,便只剩下那为带头黑衣人。“有点能耐,但别逼我,使出真本事!”韩远海将脸一横,原本脸上的笑容,竟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带头的黑衣人,原本也没想到韩远海出手不凡,现在更是用百分之两百的力qì

交战。一时之间,作为大越国最为尊贵的宗庙,竟成了两人以命相搏的地方。

第七十一回 都有后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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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终看着韩远海与自己的手下,激战正酣,心里却在想着有何种办法收场。他原本精心策划的刺杀计划已足够完备,却不知从哪里冒出这‘小王爷’和‘老王爷’来。

“呀!”韩远海使出真招,左手撑在地上,身子半挂在空中,先是使出两套连环腿,接着左手用劲将整个身体撑起,连续空翻,右手还不停耍着剑花,好一招‘水中捞月’。不光招式华丽,连威力也甚是惊人。

那带头的黑衣人,虽能扛下韩远海的腿功,而后面的剑招,却再怎么也抵挡不过。他被韩远海的一剑,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这一招。自创的?”上杉问道。韩远海将剑抵在了那带头黑衣人的脖子上,“嗯!自己悟出来的。打着打着,就使出来了。”

上杉满yì

地点点头。韩远海将剑一挥,将那黑衣人蒙面的黑布给揭了。陈烇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功臣之子陈兵。

陈克终知dào

若是陈兵被抓,那自己行刺的事情必将败露。“一不做,二不休!”陈克终想着,便提着剑,向陈兵走来。

“你想干什么?”上杉向前两步,将武士刀横在了陈克终的面前。“你管不着!我要让他招供,刺杀国王的原因,还有他是否有同伙!”陈克终大声道。

“这些事情,国王自会处理。你上前问这些做什么,岂不是越权了嘛!”韩远海笑道。陈克终看着陈烇脸色铁青的望着自己,便知dào

自己已被陈烇怀疑。

那陈兵毫不示弱,自己被捉,已是死路一条,反正陈烇从不会放过背叛自己的人,而现在只有一死,才不会连累对他有收留之恩的陈克终。“呀!”陈兵喊了一声,竟将整个身子往前一挺,韩远海的剑直接穿胸而过。

在场的四人都被陈兵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为了让陈烇觉自己与陈兵没有关系,陈克终还是强作镇定。

陈兵嘴角流出鲜血,临死之前,竟没有再开口,说出一句话,睁着的双眼,只是朝着朝堂外面的方向看去,狠狠地瞪了两眼,似乎像是在告sù

陈克终什么信息。就在一瞬间的功夫,一个鲜活的生命竟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陈克终见国王的御林军,正在穿过广场,向庙堂这里奔来。他竟先走向庙堂外面。韩远海、上杉与国王陈烇,都不知dào

陈克终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克终站在门槛之上,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韩远海没觉得有任何异常,不过就在那御林军逼来之际,有数百枝箭向他们袭击过去。上杉看着朝向,知dào

发射的人,便站在那宗庙屋顶之上。

那御林军被这突袭,搞得手足无措!一千多人的御林军,迎着韩远海的面,一排排的倒下。每一个身上都刺中三、四枝箭。士兵们,一声声悲壮地呐喊,此起彼伏,把陈烇整个人都吓得呆住了。

“原本以为你是忠诚于我的,最后你还是选择了叛变。”陈烇对着陈克终说道。陈克终冷笑了两声,就在转身之时,那最后一个御林军士兵也倒在了广场之上。

就在同时,站在陈克终身后的竟有数百名拿着弩弓的士兵。“原本我想杀了陈兵,自己的事情就不会败露了。但是陈兵在临死前,却给了我一个信号。他望着外面,想必是又有什么我不知dào

的准bèi

。结果,还真有。”陈克终得yì

地笑着,“陈烇。我现在可以跟你郑重其事地说清楚,我要你的项上人头。”…,

韩远海和上杉护在陈烇的身前。韩远海用余光偷偷看了陈烇一眼。‘果然是大越国的国王。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仍然能如此镇定。真是佩服啊!’韩远海心中佩服道。

“这数百名弩兵在前。现在我们三人就是靶子。论我们速度有多快。也抵挡不过这数百名弩兵发射的弩箭啊!陛下,若是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们可是要被射成筛子了。”上杉瞧着陈烇如此镇定,便向套套这国王的话。

“这位英雄倒是不赖啊!”陈烇嘴角边隐隐露出一丝微笑,“你怎知dào

孤有逃脱的办法?”陈烇站在韩远海和上杉的身后,两只手分别拽着两人的腰带,不断向后退。

“陛下如此镇定。想必是心里有了办法。”上杉和韩远海往后退几步,那陈克终与手下,便向前迈几步。

“投降吧!难道陈烇你还有什么花招?如果你不想被这弩箭,穿透你脑袋的话,便跪在我的面前,向我谢罪。我要你向天下人宣bù

,你要禅位于我——陈克终。”

陈烇听着陈克终的话,竟然大笑两声,“你野心不小啊!可惜了,如此精明的人,天天却在想着篡位的事情。你难道忘了我的祖父与你的祖父,可是手足兄弟啊!”

陈克终挥挥手,手下的士兵将那弩弓举起,目标对准着韩远海、上杉和陈烇三人。“我不会忘记的。就因为你的祖父是长子,而我的祖父是次子,我就要排在你的后面。我死后,还是照样不能进入这宗庙内。陈烇,我想问你,你何德何能,成为大越国的国王,坐在那龙椅之上,接受众人的朝拜。而现在,我就要你称臣于我。若是你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我只数三下!”韩远海还万万没想到,这陈克终能如此心狠手辣。

但想比于去评判陈克终这人,还不如想想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师傅!这国王有没有把握啊?”随着陈克终喊出“一”来,韩远海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陛下!若是有退路请快点啊!我那船货…还没送到,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娶…媳妇,我还不能…这样就死了!”韩远海从嘴巴里,说出的话,结结巴巴,让陈烇听去,倒觉得好笑。

陈克终又竖起一根指头,“二!”上杉听着陈克终的话,并不像是开玩笑。他此时心里也七上八下,他也不知dào

这身后的国王,有没有办法。

“三!”就在陈克终喊出三的同时,陈烇一手将韩远海和上杉,又朝后拉了一步,另一只手将桌案上的烛台一转。

三人立马消失在陈克终与那些士兵的面前。刚刚眨眼的士兵,不知dào

这是怎么一回事,跟在陈克终的身后,走到那桌案前面。陈克终刚才注意到了陈烇的动作,便也将那桌案上的烛台一转,那地上的一块大理石收起,地面突然出现一个了黑洞。

“快!先下几十个人,赶快给我找出,他们去哪里了。其他人赶快去找,务必要找到陈烇。”陈克终实在没想到陈烇还留下了后手,“对外宣称,有人将国王绑架了。发动全城的士兵一起找。”

陈克终也巧妙地利用了韩远海和上杉这两人未知的身份。手下的士兵听见陈克终如此吩咐,便点头应道“是!属下遵命。”齐齐地全部都退去。

陈克终看着陈兵的尸体,先是哀叹了一声,“弟弟放心,为兄一定为你报仇。你能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我一定会取回我的皇位。”

第七十二回 由暗转明

韩远海和上杉被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没过多一会儿,三人一起落在了一张厚厚地软垫之上。

“陛下、师傅,你们两人没事吧?”面对着黑暗,韩远海双眼已经失灵,只能举起两只手,到处摸。

突然,一阵光亮,将韩远海的眼睛刺痛了一下。韩远海眯着眼睛看去,上杉正举着火把,而陈烇就在站在他身后。

“唉!你们…”韩远海一脸纳闷,这无端端地怎么又出现了火把。“年轻人,别紧张!这是先皇设计的宗庙。我当然知晓其中的奥秘。”陈烇笑着,解释道,“咱们先把这垫子给移开,我害pà

陈克终会让士兵跳下来,追查我们。”

韩远海抬头看去,刚才从里面掉下来的洞口,距离地面还有十丈的距离,若是没有软垫,想必摔下来,必会骨折。听着陈烇的吩咐,韩远海和他两人一齐将那软垫移开,上杉单手还加了一把劲。

“走吧!”陈烇双手互相拍了拍,又掸了掸龙袍上的灰尘。“陛下!这是要去哪里?”上杉疑惑道。

“宗庙背着城墙所建造,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袭或者刺杀。你们猜猜看,这出口通往哪里?”韩远海对这国王真感觉奇怪,心里纳闷: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闲心,让我们猜出口在哪里,直接告sù

我们,不就行了嘛!

“据陛下给的提示来看,是东城城墙之外!”上杉一语中的。陈烇听着上杉的话,就知dào

这年长的不简单。

三人边走边聊,却不时听见后面的洞中,有士兵惨叫的声音。“哇!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定很惨。”韩远海咧着嘴巴,似乎感觉这疼痛加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孤还没问,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是汉人吧?”陈烇早就想问清楚,只是苦于刚才情况实在太紧急了。

“我们是玄珍公主派来,搭救她的皇兄的。”上杉答道。“皇妹?”陈烇一脸惊愕。“陛下,我就跟你说实话吧。那住在陈克终府里的,不是你的皇妹。你的皇妹,是我们从占城,一路上护送回交趾国的。陈克终早已有反叛之心,和占城国王密谋之时,你的皇妹恰在此时听见了。公主呢?就四处躲藏,躲过了陈克终的搜查。而陈克终为了让公主名节扫地,便扬言说公主与自己通奸。一来,真公主逃不回交趾,二来,把假公主护送回国都后,陛下因为要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也就只能把假公主安放在陈克终那里。”韩远海只是把知dào

的,如实禀报给了陈烇。

陈烇心中一紧,他实在无法想到陈克终竟然会,利用公主的贞洁问题来进行设防。他仔细也想了一下,陈克终之所以用此计谋,目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可以将公主留在他自己身边,即使是假的,若是他自己不知dào

的话,陈克终便可以利用手中的公主,来要挟自己。陈烇想着想着,背后却突然冒出一身冷汗,“真是防不胜防啊!”

上杉听着陈烇的感叹,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件重yào

的事情,“陛下!就算我们逃脱了。可我们却到了升龙城的城外。敢问陛下,还有没有军队,可供调遣?”

韩远海一听,也觉得自己师傅问得问题在理。“城外五里地,驻扎了保护升龙城的铁甲军。”陈烇说道。

“有军队就好办了!”韩远海能隐隐地瞧见远处的亮光了。“那我们得赶快前往,要不然陈克终也会半路阻拦。我们能想到的,他一定也会想到。”上杉说着,便催着身后两人疾走。陈烇虽然是一国之君,但听着上杉如此分析,不住点头,脚下的步子也是越迈越急。…,

三人从地道出来,那地道的出口比其他地方的地势要低一些,因此更为隐蔽。韩远海率先从土坑里爬出来,接着拉着陈烇的手,把陈烇也拉了上来,最后是上杉。

望着不远处的升龙城,韩远海似乎能看见,那城里面早已经闹腾开来,“也不知dào

钟雪嫣和公主怎么样了?”韩远海心中的担心从没有如此强烈,他害pà

在地狱城发生的事情再次发生。

韩远海吹了一声口哨,小霸从天而降,把身后的陈烇吓了一跳。韩远海从身上撤下一块白布,将手指放在手中一咬,便在布上写下了八个字:国王已救,切勿乱跑

上杉看了看,没说什么话。韩远海将写好的布,系在小霸的鹰爪上,“快去。切勿被人发xiàn

。知dào

了吗?”小霸啼鸣一声,抖落了两下翅膀,便向空中冲去。

“年轻人,你这驯鹰的技巧是跟谁学的?”陈烇看得入了神。“心灵想通吧!”韩远海傻乐着。

陈烇还想再向韩远海讨教讨教,却被上杉抢了先。“陛下!这铁甲军在升龙城的哪一面?”上杉问道。

陈烇只笑不语,“孤原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居然问如此幼稚的问题。”上杉没有辩驳什么,只是细细揣测陈烇话中的意思。

上杉抬起手,朝东指去,“好了,陛下、远海!出发吧!”韩远海也不知dào

他两人,打了什么哑谜,“师傅,你和国王两人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上杉拍了拍韩远海的肩膀,“这洞开就是往东挖的。你说这军营不在东边,会在哪呢?”韩远海点点头,看着陈烇嘴角微微上扬,韩远海也恨自己一时,没转过弯来。

三人抓紧时间,朝五里外的军营走去。

另外一方面,在客房里焦急等待着的钟雪嫣和公主,被窗外的吵闹声吸引。钟雪嫣贴在墙边,透过窗子的一角,往外看去,那一整条街上皆是四散的士兵,看样子,似乎是在搜查什么。

自打看着国王上到台阶后,钟雪嫣便和公主一起回到了客栈。之后,在台阶上发生的事情,钟雪嫣和公主都一无所知。而现在,钟雪嫣看着此番情景,更是疑虑重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想凑到窗外,看一看,但被钟雪嫣所做的手势阻止了。“阿丁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钟雪嫣危急时刻,也不知dào

脑子里竟又会出现韩远海的样子。

公主看着钟雪嫣的面容,反倒是公主安慰起她来,“没事的!若是有事的话,那士兵们还要搜查做什么?他们一定是跑掉了,可是皇兄不知dào

怎么样了?”

两个女子,心中都有牵挂的对象。早上、中午,客栈里伙计送来的食物,两人都没吃多少。

第七十三回 其他局面

就在这时候,那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鹰的啼鸣。钟雪嫣将窗户稍稍推开,就见小霸在空中盘旋。只是一个俯冲,小霸突然落在了窗台上,钟雪嫣被小霸快速的动作,微微一阵。

“怎么了?”公主透过窗子,往外面的窗台看。“是小霸。”钟雪嫣应着,心里还在狐疑小霸为什么没有跟着韩远海,而是飞到了这里。恰在此刻,钟雪嫣注意到了小霸利爪上的布条。

公主来到钟雪嫣的身旁,钟雪嫣却悄悄地将窗子完全打开,让小霸缓缓地走进来。小霸扑腾了两下翅膀,而后又收了起来,似乎是在顺着自己的羽毛,不过却把这两位女子吓了一跳。

“那鹰爪上有块白布?”由于窗子朝阳,刺眼的阳光使公主,刚开始也没留意到。“嗯。不知dào

上面写着什么。”钟雪嫣也想看,不过她从来也没和小霸接触过。她看着小霸灰色的羽毛,心中就不由升起一阵恐惧。

“小嫣妹妹。你怎么了?”公主看着钟雪嫣抬起双手,正要去解,动作却一时僵住了。“我…我怕。”钟雪嫣吞吞吐吐地说道。

公主只是微微一笑,“妹妹!你还有怕的东西啊?我来吧。”公主长在宫里,对奇珍异兽并不陌生,久而久之,她对于其他动物的恐惧,也完全消失了。

公主慢慢地靠近小霸,小霸倒是出奇地乖巧,似乎是跟韩远海,待一起待惯了,便不再认生。公主将那白色布条解下,着急地将那布条展开。钟雪嫣和公主,看着上面的字,两人不禁热泪盈眶。

“皇兄没事!皇兄没事,我就放心了。”公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憋在她胸中的苦闷和担心,都一吐而尽。

钟雪嫣心中也喜不自禁,“阿丁也没事,就好了。”不时,钟雪嫣的双颊上又升起一抹嫣红。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公主不解地问道。“哦,没事!只是最近这交趾的天色太热,有点不适应。”钟雪嫣捧起双手,覆盖在双颊之上,给脸颊降温。

小霸倒是有点等不及了,扇动着翅膀,从窗户里又径自飞了出去,那矫健的身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云霄。

两人这才转过神来,她们都忘了给这个报信者,一点犒赏与奖励了。

话题转到陈克终这边,当陈烇带着两个陌生人逃走之后,便立即下令自己的弩兵下密道进行追捕,而另外一方面,他也匆匆走出宗庙,穿过广场,对着台阶下的升龙城众百姓宣bù

道:“国王被人挟持,下落不明。现在由本王下令,搜查全城!”

听着陈克终的命令,底下的官兵都一齐呐喊,他们也不知dào

陈克终讲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现在只有陈克终最大,只有听他的指挥。

百姓听到此消息,竟纷纷撤离了宗庙,都害pà

祸及到自己的身上。陈克终站在高处,扫视着下面的街道,几乎每一条街道上,都有在搜查的官兵。

那些官兵甚是鲁莽,无不都是破门而入,一家接着一家搜。有的居民后院圈起的猪圈,都难以幸免。

陈克终咧着嘴,龇着牙,狰狞地笑着,“现在升龙城就在我的脚下。现在我就是这升龙城的主人,那皇宫也将会是我的。”陈克终面对着远处同样庞大的宫殿,心中早已兴奋不已。

半柱香之后,一名士兵偷偷地在陈克终旁边耳语了一番。“混账东西!知dào

了他们的行踪,还不赶快去追捕。还过来跟我禀报什么?”…,

“属下已经派骑兵进行追捕。主人,请放心。”报道此消息的是陈克终的手下,陈克终当然不会将这消息外泄给城里的守兵知dào



“一队骑兵恐怕不够!通报驻守在巫村的军队副将,兵分两路,一队马上进城,助我守卫京都;另一队,则赶快去驰援骑兵,将陈烇一齐人等斩杀。万万不能让陈烇到达铁甲营。”陈克终用力地用手拍着那士兵的肩膀。“是!属下定不辱使命。”那士兵急急地走下台阶。

陈克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陈烇还留了一手。想去铁甲营,没那么容易。”随即,陈克终下令,让城里的士兵停止搜捕,马上回宫。

不知陈克终这心里到底打了什么如意算盘,但从他得yì

洋洋的笑容来看,定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计划。

他下了台阶,心中惦记着那陈烇乘坐来的龙撵,但是为了不让百姓起疑,便又翻身,上了自己的骏马,在自己的守卫军的护送下,缓缓地向大越国的皇宫走去。

“放我出来!你们这帮畜生!你要是让我出来,非弄死你们不可!”听着里屋穿来的声音,万贤士只是笑而不语。

“早知dào

,就应该把他给绑起来,用洗脚布给他的嘴巴给堵住。”艾彦倒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听着这声音,却觉得那副将正在辱骂着自己,“大师!”艾彦走到正在闭眼眼神的绝尘身边。

“怎么了?”绝尘仍然闭着眼睛。“有没有让人嗓子坏掉的毒药,我想给他吃一颗。吃完,他就安静了。”艾彦一说,把整个主屋内的其他三人都逗乐了。

“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才是我的正道。至于这害人嘛,你得要自己想办法了。”绝尘随即呵呵地两声,似笑非笑。

“艾彦哥,若是你不爽。我就剁了他去。”李北跟艾彦也是一个性子,最听不惯有人当面指着自己的鼻子去骂。

李北之前和他其他三个兄弟一起当过兵,但是是在与元朝的边境之上,所以李北当时耳濡目染,便也会操几口汉语,只不过那汉语讲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们两个就歇一会吧。现在午时早已过去了,不知dào

城内怎么样了?”万贤士心中也甚是担心,只“闲事”是万贤士要韩远海管的,但是韩远海真出了什么情况,万贤士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艾彦拍着胸脯,“李北,走!咱们一起去南城门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艾彦的提议,倒是没遭到绝尘和万贤士的反对,毕竟现在没有什么,比自己伙伴的性命更加重yào

的了。

艾彦推开门,大步超前,而李北则急急忙忙,拎着双锤,跟在身后。万贤士和绝尘听着那里屋的叫喊,也不理会,分别低着头,看着在这寺院中找到的一些旧书。

第七十四回 追兵来了

艾彦之所以把李北叫出来,陪着自己,还是心中对李北不够放心。他也不知李北是否是弃暗投明,若是李北还是敌人,不管是陪着万贤士还是绝尘,都是一种威胁。李北当然不知dào

艾彦的脑子想着这些,只是因为艾彦喊上他,他便跟来了。

两人大步流星地走出村口,背对着军营,朝升龙城的方向走。由于沿街上,都没有找到出城的普通百姓,所以艾彦索性就又往升龙城靠近。

“不能再靠近了。”远远的已经望见了升龙城,李北拦在了艾彦的前面。“怎么了?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加一起,几十个士兵还是能对付的。”艾彦笑道,一把把李北给推开。

“哥!我们还不知dào

这升龙城里发生什么状况呢?这事情一定不寻常,要不然你看这祭祀的时间都过了,怎么连一个出城的人都没有?”李北参过军,观察还算仔细。

艾彦心中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太担心韩远海以及其他人的安危了。艾彦点点头,只是站在原地,双目紧紧盯着升龙城。

两人如站岗一般,艾彦还想再往升龙城挨两步,却被李北给拽了回来。艾彦正要发作,却听见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艾彦和李北看去,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向陈克终汇报的那位士兵。他现在骑着马,就是冲着驻扎在巫村的军营方向,狂奔而来。艾彦自觉这骑在马上的士兵甚是蹊跷,便用力一推,将李北推向了大路上。

正骑马狂奔的士兵,被突然冲来的人,吓了一跳。他连忙勒紧缰绳,将即将要踏在李北身上的马蹄,给收了回去。李北被这一幕,也惊出一身汗来。

“你这怎么回事?你这狗眼瞎了吗?”那士兵指着李北,便是一通骂,“给我让开。耽误了本大爷的事情。大爷给你赏鞭子吃。”

那士兵说着,还真从自己的身后,找来长鞭。他吓唬着李北,“快让开!让开,免你一死。”这话刚一说完,艾彦便从旁边走出来,提着馒头大的铁拳头,对马身便是一拳,震得骑在马上的士兵,哇哇大叫,“唉!唉!乖,乖!”

马中了艾彦的一拳,连忙又是叫唤,又是跳,把马上的士兵折腾坏了。艾彦没等士兵将马驯服,便又是一拳,将那士兵从马上打了下来。

“会说汉语吗?”艾彦缓缓地转动了一下手腕,踏着大步,来到那士兵的面前。那士兵躺在地上,不住点头,“好汉,好汉!莫要杀我。”

艾彦听着这士兵的语气,由原先的嚣张变成现在的哀求,倒让艾彦觉得,他这样认怂,根本就不配穿着自己的军服,换而言之,则是他根本就不配去当一个兵。

“我不会杀你!”听着艾彦的话,士兵顿时松了一口气,“当然前提是要告sù

我,你这出城的目的。要不然,你可逃不过我的拳头。”艾彦说着,把袖子卷子,将拳头横在那士兵的眼前。

那士兵不敢怠慢,“我说,我说!我是去通知驻扎在巫村的军队的。”刚才,从马上跌落下来时,全身似乎都撒了架,士兵用手自己揉着患处,减轻疼痛。

“哦?那刚才国王祭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去通知军队,又要做什么?”艾彦忙等不及地问道。

“这…”那士兵转动着眼珠,想必是在找其他理由与借口。而艾彦也不愚笨,一巴掌拍在那士兵的胸口处,那士兵痛苦地惨叫一声,眼泪水不住地从眼睛里流出。…,

“我说,我说,我说!”士兵看着艾彦举起手,像是要再来一下,立马讨饶,“国王祭祀的时候,被两个神mì

人给救走了。我家主人命令我,通知驻扎在巫村里的军队兵分两路,一支进城,援助主人;另外一支则去追捕国王。”

艾彦听着士兵如实说道,心里还算满yì

,“两个人?韩远海和上杉,想必应该是没事。”艾彦在脑中,自我推测了一下。

“李北,把他给我绑了。”艾彦命令道。李北从怀里掏出绳子,将那士兵结结实实地捆住,“你们想怎么样?你们想怎么样?”

“哦,对了。你家主人应该是陈克终吧?”艾彦笑道。那士兵没有说话,已算默认。“李北。咱们走!”艾彦双手将士兵托起,扔在了马上。

“哥!我们为什么要往回走啊?”李北不解道。“你没听他说嘛,他要去军营。我们现在就送他去。”艾彦给李北使了个眼色。李北点点头,“哦,我知dào

了。”说着,李北将那缰绳牵着,两人一同步行,再次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越过田埂,还要再翻过一座小山坡,才能到达目的地。作为一名国王,陈烇身姿还算矫健,没有因为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身体而变得虚弱。不过,跟练过武的上杉和韩远海,比起来的话,还是有一定差距。

“陛下。咱们还是要走快一点。你能想到的援救,陈克终一定会想到。为了不会在半路被劫杀,我们必须率先到达才行。”上杉另外也想着,带着自己的伙伴,已经在交趾国的境内耽误时间,已经过多,若是再浪费时间的话,那货物定不能按时送到,到时候韩家船会的名声,可要一落千丈了。

看着陈烇有些吃力,韩远海则主动扶着他,继xù

往前走。“你们两个虽是汉人,但却救了孤和玄珍的性命。等孤回城后,必重赏于你们。”

对于统治者来说,这样的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当然赏罚分明,是最好的。但是往往有的统治者,却是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类型。

韩远海和上杉,听着陈烇的话,也不敢全信,也不是不信。所谓“伴君如伴虎”,待在一个君王的身边,永远不知dào

他心里会是怎么想的。

恰在此时,三人身后的滚滚黄沙扬起,上杉定睛一看,由一百多匹马组成的轻骑小队正在向他们追来,“不好!追兵来了!”

听着上杉如此说,韩远海立马将陈烇背起。上杉和韩远海立马加快速度,朝铁甲兵的军营,努力奔去。

第七十五回 这就是考验

不求有多么好的成绩,只为写出一些新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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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轻骑兵队伍里,也不是一般末流角色。带队的轻骑队长,从背后抽出一根长枪,朝天怒吼一声,将那长枪用劲地投掷了出去。

而跟在身后的其他骑兵,也学着队长的做法,都手拿一根长枪,径自朝韩远海与上杉的方向,扔了过去。

“哇!这也太毒了吧!”韩远海背着陈烇,瞬时跳起,为躲避长枪,竟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头,这倒让背后的陈烇,感觉到头晕目眩。

“远海!你背着国王先走。这里由我来对付!”说着,上杉抽出武士刀,将朝他们投掷过来的长枪,一一挡下。其中一支,在上杉的武士刀上,连转了两圈后,上杉又“还”了回去,将轻骑队伍的其中一员给射杀了。

“师傅!那你要小心啊!”韩远海说完,背着陈烇,加快了脚步。就见上杉一人,面对横冲过来的轻骑队伍,显得十分沉着与冷静。

轻骑兵,将背后的长枪抛掷出去,又将腰上的大刀抽了出来,上杉感觉到,这支轻骑兵并不那么地简单。

当那领头的队长,骑着马,离上杉咫尺之遥时,上杉后腿一蹬,立kè

腾空而起,踏着马头,便纵身一跃。领头队长抬头,跟着上杉的身影看去,便见着那刺眼的阳光,及时用袖子一挥,上杉竟坐在了他的背后,而那武士刀正架在那队长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那队长心中惊呼,感觉这人移动的速度,超出他的想象。若是再有片刻的时间,队长他相信,他胯下的马,定会将此人,冲撞出去。而这巨大的撞击力,上杉也是非死即伤。

上杉听不懂那队长所说的话,也不去回答。其他追上来的骑兵,眼见自己的队长被人挟持,都不敢上前。

“让他们把武器放下!”上杉只是说着汉语,也不知dào

那队长是否明白。“你是中原人?”那队长也不含糊,操起一口流利的汉语。上杉自此下了一个判断,他觉得自从忽必烈南征失败之后,交趾为了防止有汉人的潜入,国王应该是规定,军队里面的士兵,大多数都要学会说汉语。

上杉的判断,也不是没有依据。自地狱城里开始,碰到的多数都是会说汉语的士兵以及武将。

“把武器全部放下。”那队长脖子上,只感觉到那一阵阵的寒气,“还不赶快将武器全部放下。”他手下的骑兵,表情极其无奈,面对如此境况,手下们也没办法。

“走!朝东走。不许他们跟来。”上杉觉得有代步的工具,又有人质在手,在怎么说,也不能放qì

资源。

那队长依照上杉的指令,双手轻轻拉住缰绳,缓缓地驱使着胯下的骏马前行。后面的骑兵,刚有动作,却被那队长何止住了。

上杉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人质与马,心中自是得yì

,而那队长则是一肚子的憋屈,“这还没打起来了,竟然就先俘虏了。”那队长想到这,在马背上长叹一声。

“还不快点!赶上前面的两人。”上杉催促道。那队长也不敢怠慢,双腿将那马肚子,又夹紧了一些,双手甩起缰绳的幅度又更大了一些。

上杉轻易地就追上了背着陈烇的韩远海。“下去!”上杉将武士刀一让,另一手将那队长推下了马背,“船长,你也别背了。让陛下坐在马上吧!”韩远海额头上竟是豆大的汗珠,将陈烇放下,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是一种极大的放松。…,

上杉搭了一把手,将陈烇拉上了马背。“后面追来的士兵,你负责搞定!我先走了。”上杉就给韩远海剩下这一句话,便带着陈烇策马,狂奔而去。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韩远海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这是对你的考验。驾!驾!”上杉骑着马,带着陈烇,越骑越快,越骑越远。

韩远海转过身,那其他的轻骑士兵,已经来到了跟前,“不会吧。好事从来不留给我做。”韩远海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将那‘独君’剑抽了出来。

韩远海站在原地,显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率先向那轻骑队伍袭来。那轻骑兵,看着自己面前,竟是这样的少年,脸上竟露出一脸的不屑,驾着自己的的马,便向韩远海冲了过来。

当两者相交之时,韩远海一下消失在了那冲在第一位骑兵的眼前。那骑兵正在纳闷,却觉得胯下的马,已失去了中心,而他也是第一个从马上摔下来的人。原来是刚才,韩远海双膝跪在了地上,当穿过马下的时候,将手中的长剑一挥,将那马的一只后蹄给砍了下来。

接着,就是韩远海的表演时间。即使在马下,他也不输给任何人。闪转腾挪间,手中的剑不断变幻着招式。有的骑兵,看着韩远海的剑还在另一边,却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这用剑速度的确快得惊人。

那轻骑兵也是训liàn

有数,一层层将韩远海围困在其中,打算利用人海战术,将韩远海扼杀在其中。韩远海也不笨,提着剑,便在地上快速地翻腾,手中的长剑,竟在地上,画起了一道道圆圈。只要有马一靠近,那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马蹄和马的胸脯上,留下道道血口,使得众骑兵都不敢靠近。

他们个个都惊讶,原来这少年还有这种本事。韩远海的防御招式,不光是为了将那骑兵击退到攻击范围之外,另外一方面,因为在地上的旋转,而卷起的滚滚黄沙,也逐渐增大。那山坡上的风一吹,落在风口下方的骑兵们,也遭了殃,都被黄沙迷了眼睛。

韩远海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黑布,遮在自己的双眼上,仅凭着马蹄声,以及马吐气的声音,又重新向那骑兵们发难。

而现在,这一百多个骑兵像靶子一般,任由韩远海攻击。“啊!”“啊!”只听一声声的叫喊,伴随着身体落地的声音,这让韩远海听来,也感到极为舒服。

韩远海感觉风有所停歇,便将黑色布罩取下,抢来一匹马,立kè

朝上杉离开的方向奔去,“不好意思!失陪了,各位。驾!驾!”那黄沙渐渐散去后,就看见那地上,全部都躺着刚才还在马上的轻骑兵们。

艾彦和李北此时,又回到了那驻守在巫村村口的军营。瞧着军营里面的士兵,还睡得很香,艾彦也不忍心打扰,只不过他担心药效过了,那士兵便会醒来。于是,他便和李北,一起找来绳子,将还在酣睡的士兵,全部都捆上,一个个捆得好似肉粽一般,甚是好笑。

第七十六回 进军帐

“不行!我还是想进城一趟。”艾彦觉得自己虽将这支援部队,全部都困在了巫村,但是陈克终仍然还在升龙城里,包括公主和钟雪嫣在内,这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艾彦大哥,我看也就算了。你看现在城内的想出来的出不来,想进去的也进不去。咱们还是回到破庙内从长计议再说。”李北劝诫着艾彦,但这话却是实话。

艾彦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李北的肩膀,便朝那破庙走去,而李北则跟在他的身后。“不行!”艾彦刚走出军营,又发xiàn

不妙之处,身后的李北被艾彦诈唬的一声,吓了一跳。

“大哥,你又怎么了?”李北疑惑地望着艾彦。“我要守在这里。”艾彦斩钉截铁地说道,“若是陈克终发xiàn

,这军营没有进行出动支援,必会再派人手前来,我就在这守株待兔。”李北听着艾彦的话,也觉得有理,微微地点了点头,“嗯!依照我以前对陈克终的脾气,这个设想一定有可能发生,因为他喜欢对事情一探究竟。”

“哦?那我们就在这等着。他派出来一个,我就没收一个,他要是派出来一双,我照收不误。我倒是想扼杀掉他的好奇心。”艾彦拿出胡刀,狠狠地插在里地上,而他席地而坐,坐在这军营的门口,面朝着升龙城的方向。李北无法,也只好坐下,瞧着太阳缓缓地向西边陨落。

而现在,陈烇、韩远海以及上杉都安全到达了军营。陈烇刚一进军营,脸上的表情则显得冷峻许多,那军营里还在训liàn

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国王驾临,都准bèi

跪倒,“不用了。都起来,继xù

训liàn

。你们将军的大帐在哪?”

陈烇用袖子一挥,全部都免礼,领着韩远海和上杉一起往将军大帐前行。那将军似乎在帐内,听见什么风吹草动,将大帐的布帘一掀,看着陈烇前来,慌忙地迎出军帐,距离陈烇还有几步,便跪在地上,“参见陛下!”

陈烇面无表情,在走过他时,只是冷冷地讲了一句,“进大帐说话。”这将军对陈烇的突然驾临,心中生疑,看了身后的韩远海和上杉一眼,便也紧跟着进去。

“来啊,找人为我更衣!”陈烇命令道。“陛下!您这是?”那将军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来到这军营,更衣当然是更得铠甲了。”陈烇这话里,倒一点都不客气。“是!属下这就去办。”将军一转身,“来啊!将为我新作的军甲拿来。”

待陈烇将这军甲换上,气度又与刚才的完全不同。“陛下您这是?”将军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也不好先下结论。

“升龙城里有叛乱。借你的兵,给孤镇压一下。”陈烇语气平缓,但却不失威严,“你们这铁甲兵有多少人?”

“根据陛下对于我们军营的最新编制,一万人。”那将军答道。“好,就要这一万人。”陈烇拍着桌案,说道。

“国王陛下,我不知有话当不当说?”上杉突然张开了口。“英雄,请说。”陈烇脸色一变,对上杉倒是客气很多。

“恕我冒昧揣测。据我分析,陈克终现在一定进入到了陛下的宫室之内,若是我们冒然进宫的话,虽然城内的军队只有上千人,但是陈克终会拿陛下**妻妾,以及皇子们的生命作为威胁。到时候,升龙城里的叛乱可以平定,不过陛下的亲人们就…”上杉后面的话,不用说,这结果明明白白地放在陈烇的心头。…,

“那这如何是好!”若不是上杉提醒,陈烇还倒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这混账东西,要是敢碰他们一下,我不会放过他的。”

“陛下!我们需yào

从长计议。据我所知,在今天祭祀之前,陈克终便有一支军队驻扎在了巫村。”上杉陈述道。

“哦,那咱们岂不是腹背受敌?”陈烇对于城外的事情,倒一无所知。“陛下!请放心,有我们的伙伴在那里。他们会好好地招呼他们的。”韩远海看出陈烇心中的焦急,便上前插了一句话。

陈烇听此话,心中半信半疑,“你们怎么知dào

这件事的?”“当然,我们护送公主到达巫村的时候,才知dào

此事。由于巫村是升龙城南门的要塞之地,陈克终在那里屯积士兵,陛下应该不会奇怪。”韩远海又解释道。

上杉眼珠一转,“陛下,我有一主意。”陈烇坐在椅子上,看似镇定,但心中却是百感交集,闻听上杉此言,眼睛忽然一亮,“哦,是吗?请说来听听。”

韩远海听上杉刚一开口,便也知dào

上杉想出的计谋。而陈烇则彻彻底底地听完之后,双手拍掌,还不禁叫好,“妙计,妙计。果然是妙计。”

“若是陛下许可的话,在天黑之后,我们就先领着几千士兵过去。”上杉知dào

自己不是交趾国的子民,而这陈烇未必会完全信任自己,因此他在话里用了“我们”。

陈烇轻轻哼了一声,“天黑之后,的确方便行事。”“但是陛下,还有一点。当我们天黑离开之后,其余的士兵必须立kè

拔营,向升龙城的东门进发!”上杉又说道,“另外,我们先发部队,速度一定要快。而后出发的部队,一定要慢。当我们进城之时,这方面的部队一定要向我们进攻,让我们顺理成章地进城。”

“这又是为何?”陈烇问道。上杉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但陈烇已经听得很明白,“将军,听到他的话没?就按照这位英雄说得话去办。”

“是!”那将军听着他们的谈话,一直插不上嘴,就这最后一句“是”,还是一个字。“现在马上开饭。给我拨五千士兵,天黑之后,我们便立kè

出发。”陈烇已经坐不住了,这皇城里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换到哪一个男人,心里面都是别样的滋味。

正如上杉所预料的,陈克终一进宫,便将陈烇**里的妃子,还有子女全部都软禁了起来。他原本不想靠着这些,来威胁陈烇,但是刺杀的失败,不得不让他选择这条路。

临近太阳落山,他也不见这追踪的骑兵回来,心了也有了底。他现在虽然坐在龙椅上,手轻轻地拂过龙椅上的龙纹和龙身,但他感觉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来人啊!前往巫村的探子回来没?”

陈克终一直想着追击陈烇的骑兵,倒是把巫村的事情给忘了。“报!他一直都没有回来。巫村方向,没有动静。”那侍从报gào

称。“快!再派几人出城打探。我就不相信,这帮士兵全死了。务必给我打探仔细了,若是真想贻误战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陈克终一直养着这些人,他倒不怎么担心这队伍的忠诚度,就害pà

遭人偷袭了。几千人的部队,对于陈克终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侍从弯着腰,低着头,走出了宫殿大门。陈克终背着手,站在门槛旁,心中还在算计着这下步棋,该怎么下。

第七十七回 设了圈套等你钻

夕阳西下,在田中辛苦劳作了一天的农民,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而现在,对于韩远海来说,真zhèng

的战斗才开始。

“喂!喂!喂!如果困的话,先到旁边小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再喊你起来。”上杉看着韩远海捧着饭碗,那脸都快盖在整个碗里了,突然提醒了一下。

“哦。”韩远海睁开朦胧的双眼,无精打采地将碗放下,独自窝在营帐的角落里休息。“二位英雄,真是辛苦你们了。孤在这里拜谢了。”陈烇还是第一次,跟上杉这样的陌上人,在同一个饭桌上吃饭。

“哪里?哪里?”上杉嘴巴上客套,但心里清楚,为了保住这交趾国国王的性命,他们一行人可没少吃苦。从昨天晚饭后,到今天晚饭,他和韩远海已经一夜一天,没合眼了。看着韩远海躺在那里,上杉也感觉自己眼皮也无比沉重。

“陛下!请命令军队,马上立即出发。”上杉知dào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自己能否休息的问题,而是众多伙伴,为这一次营救行动而作出的努力。

陈烇右手轻轻一挥,向将军使了个眼色,那将军便出了营帐,“英雄,放心。孤已经下了命令,现在帐外的士兵都已经准bèi

就绪了。”

韩远海只休息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硬生生地被上杉拉了起来。“师傅,求求你!再让我休息一会儿吧。”韩远海此时,倒像是个五岁孩童,向上杉撒起娇来。

“我只跟你说一句话!”上杉微笑道,“小嫣姑娘可是还在城内。”韩远海听到这一句,那耳朵微微动了一下,“走,马上走!那可是我的未婚妻啊!”

上杉无奈地笑笑,跟着韩远海走出了军帐。韩远海见着陈烇穿着盔甲,已骑在马上,的确有些大将的英姿。而陈烇的身后,则是五排纵队,好似长龙一般。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带着银灰色的铠甲,而那铠甲上,还标有一些不太理解的花纹和文字。

“还不上马!”听到上杉的提醒,韩远海回过头一看,上杉已经骑在了马上。而他也毫不客气,一脚踏在马凳子上,翻身一跃,便上了马。

“出发!”陈烇随即挥动着马鞭,“驾!驾!”上杉和韩远海紧跟其后,而再后面,则是顺延的队伍。

驻守皇城的士兵,果然素质就不一样。陈烇、上杉和韩远海三人骑着马,速度已经够快,但后面的士兵,则靠着双腿狂奔,竟没有一人掉队。

陈烇领着的队伍,趁着在黑色夜景的遮掩下,迅速朝着城南的巫村转移。不过,论速度,还是没有陈克终派出的两个探子快,而他们已经到达了军营门口。

艾彦紧紧地盯着他们。而这两个探子则是一脸疑惑,“还不快闪开!别挡着大爷的道。”那其中一个探子,叫嚣着。

那说话的探子,见艾彦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本睁开的眼睛反而闭上了,更惹恼了他们。不过,转眼之间,那两个探子被艾彦收拾得直接躺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哥,哥!快吃点东西吧。这是刚从破庙里拿来的。”李北回破庙里拿吃的,不过刚一回来,反而多了两个人,心中不免好奇。

“他们是?”李北将两个馒头,以及一葫芦的清水,递到了艾彦的手里。“哦。探子。”艾彦肚子饿坏了,接过干粮,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同时也在吃饭的陈克终,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从刺杀陈烇,但陈烇获救,再到巫村军队消息全无。“知dào

我计划的人,除了陈兵,那只剩下那个女人了。”陈克终一气之下,竟将桌上的美味佳肴一挥,全部扔到了地上。

“既然能从占城跑回到升龙城。我会有办法逼你出来的。”陈克终只怪自己太疏忽,把这最重yào

的人给忘了,要不然陈烇就不可能获救。而现在,陈克终相信玄珍公主,还在城内,“来人啊!这饭后,要多活动活动,拉皇后出来和皇子出来,散散步!”

那侍从跪在地上,“是,遵命!”“唉!等一下,知dào

怎么跟城内的百姓说吗?”陈克终坐在龙椅上,向那侍从招招手。侍从摇了摇头。“蠢货!你敲锣打鼓地告sù

百姓,这刺杀国王的刺客就是与皇后密谋的,就是为了让她所支持的王子登上皇位。另外再向城内的百姓说,游行完一圈,斩首。”陈克终冷冷地笑了两声,“中原有一句谚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就是要逼你出来。”

侍从只是点点头,不敢作声,他也不知dào

陈克终的用意,其实他也不敢揣测。

今天晚上,升龙城再没有以往那样的热闹。因为自己的国王被刺客抓走,城内的百姓心中无不恐慌,家家都闭门,不过没过多长时间,却被这一阵阵的锣声所吸引。

“皇后与刺客密谋,企图杀害国王,扶持王子登基。特令游街!”一名侍卫一面敲着铜锣,一面大喊道,“由于皇后拒不认罪,特令斩首!”

那侍卫后面,则跟着两量囚车,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后与王子,都穿着囚服,关在里面,无法动弹,而嘴巴则被黑布塞得讲不出话来,囚车两旁以及囚车后面,都有随行的侍卫,他们武功个个了得,想劫囚,也并不那么容易。

城内的百姓,都被这声音所吸引,纷纷走出家门,看着曾经高贵的皇后以及王子路过自己家的门前。而他们也不知dào

,这皇后与王子有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有的人被蒙蔽,拼命向他们扔着一些烂菜。而皇后和王子的嘴巴,都被堵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样游街的侮辱。

“皇后与刺客密谋,定斩不饶!皇后与刺客密谋,今晚便斩!”那侍从变换着花样,将皇后斩首的消息,在升龙城中全部传开。

而在客栈客房的公主和钟雪嫣两人,这才往口中拨了两口饭,却被这外面的喧闹所吸引。“这到底是怎么了?”公主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见两扇掩住的木窗,稍稍打开。

公主看着那两辆囚车,经过自己的窗户下时,心中整个怒火全部都被点燃了。“你在客房里,别出来!”公主就向给钟雪嫣丢下这句话后,就出门,可是却被行动更为迅速的钟雪嫣拦了下来。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钟雪嫣看着公主眼中闪着泪花,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皇嫂要被问斩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出去救她。”公主使出力qì

,将钟雪嫣一把推开。“公主,你别冲动啊!”钟雪嫣看着公主摔门而去,也紧随其后,出了客栈。

这也不知dào

是不是上天对于公主的一种捉弄,之前求助韩远海等人,将自己的皇兄救了,可是现在自己皇兄的皇后,又面临着死亡,玄珍此刻也感觉到心力交瘁。她顺着人流的方向,不断地拥挤在人潮中间。钟雪嫣一直追着她,嘴巴突然喊出“公”字,但想想若是大庭广众之下,喊出“公主”二字,必会被怀疑,索性将后面那一字又咽回到肚子里。

“你在等等,可以吗,这分明就是做给我们看的。”钟雪嫣好不容易拽住公主,不过公主倒不领情,伸出手掌将钟雪嫣牵着自己衣袖的手给打掉了。

第七十八回 公主被夺

还是一样,望大家多多鼓励,多多支持。有什么不好的,尽管说话

***********************************************************************公主一直紧紧地跟在囚车后面,不肯放qì

,而钟雪嫣则跟在她身后。离她们所站地方不远处,便是刑场,那两排的士兵举着火把,表情严峻,而坐在椅子上的陈克终,则一脸平静。他看着囚车缓缓行驶过来,脸上更是露出那欣喜的笑容。陈克终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嘴巴里小声嘀咕着,“我就不相信你不出来,自投罗网!”

玄珍被人群隔在了外面,看着皇后与尚且年幼的王子登上刑场,心里更是痛苦得难以启齿。“公主!你别急。那陈克终只是想把你逼出来。你别忘了,你和皇兄还有阿丁,可都在城外呢!他一定会留着皇后与王子的性命,用来威胁你的皇兄。所以你现在别心急。”钟雪嫣在公主耳边,讲了这么多话,可公主无动于衷,毫无撤走的意思。

“你现在赶快逃!陈克终还不知dào

有你存zài

。”钟雪嫣想拉着公主一起走,却没想到公主让她自己一个人走。

此刻,跪在地上的皇后和王子,都被吓得脸色煞白,因为嘴巴里被塞着布,也只能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哭声。那操刀手,将那明晃晃的大刀,顶在地上,双手搭在刀把上,正等待着陈克终下着命令。

而陈克终倒没急着下命令,却突然开口道,“升龙城的百姓们!我知dào

我和公主的事情,在整座城里,弄得沸沸扬扬。但是今天,我必须要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来!”

周围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伸着头,将耳朵竖起,这皇家的事情,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尤其是皇族里面的乱伦事件。

“这秘密是…”陈克终接着说道,“是公主引诱了我!”众人听后,一片哗然,公主心里更是委屈地无从诉苦。

“你们知dào

公主为什么要诱惑我吗?因为公主她恨自己的皇兄,也就是大越国的国王,把她嫁到占城去了,而那占城的国王没过一年,就病逝了,让她当了寡妇,继而还要让公主殉葬。而当我接到国王的命令,去接公主回来的时候,公主则对我说,她要向她的皇兄报仇,她要借助我的力量,她要联合皇后与王子,将她的皇兄赶下王位,让我们的国王也体会一下失去的滋味。”陈克终好似心中有无数委屈与无奈,声泪俱下地接着说道,“所以公主冒着通奸的罪过,也不愿意再见她的皇兄,而是寄宿我的府邸里。今天,是国王祭祀宗庙的日子,而公主计划将国王劫持,好让王子登基,她就可以与皇后一同统治我们这个国家。而现在,为了对得起陈氏的列祖列宗,为了正义,我必须要揭发出来!”

陈克终这颠倒黑白的讲话,让公主和钟雪嫣听得都膛目结舌。而百姓听后,则感觉有根有据,看着陈克终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公主,出来吧!你不用躲了。这一切,都是你为主谋,而我则只是受到你的唆使。”陈克终慷慨激昂地说道。

站在人群中的公主,万万没想到,在受到陈克终威胁的同时,还受到了陈克终的陷害。“公主。”钟雪嫣双手紧紧地握在公主的前臂上。而玄珍则将钟雪嫣的手给拿掉,“好好照顾自己,直到皇兄与阿丁一起进城为止。”说完,她一把推开了钟雪嫣,将人群拨开。…,

“对!一切都是我干的。我罪无可恕,而你也在劫难逃。”公主将拦在面前的士兵,全部推开,登上了邢台,手指着陈克终。公主的面容,早在晚饭前,就已经恢复。此时,公主娇好的容貌,丰韵的姿态,都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陈克终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情人,就站在自己的对面,早已兴奋不已,“好!很好!”陈克终心中又突然自责起来,如果早点想到玄珍公主这不确定因素的话,陈烇也不会从他的手掌心里溜走。

“将公主看押起来。将皇后与王子一起收监。我要亲自审问,他们将我们的国王挟持到了哪里?”陈克终命令手下士兵,将公主押了下去,而皇后与王子则在惊慌中,重新捡回了一条命。

这场战斗以陈克终的胜利而告终。看着陈克终骑着高头大马,押解着公主回宫,钟雪嫣则流着眼泪,站在原地,直到其他百姓都散场。而现在升龙城,迅速响起了“讨伐公主”的声音。“阿丁、上杉师傅!你们在哪里,公主被带走了!”钟雪嫣只感觉深深地无助。

在黑夜的另一边,却是陈烇、韩远海以及上杉率领这军队,已经向巫村快速逼近。坐在军营门口的艾彦,远远地瞧见一条长龙,朝自己这里开来,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不会吧。我只是没收了他三个探子,他就这么没耐心了?”

“陈克终这人说不准。哥,你或许真是捅了他的马蜂窝了。”李北迅速拽着艾彦往旁边的草垛子里隐藏。

没过一刻功夫,那军队已经来到了眼前。艾彦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因为上杉害pà

升龙城的士兵会发xiàn

自己朝巫村转移,便只点了几根火把,用来照路,而艾彦却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见那领头的下了马。

“李北!你听说过没,咱们中原的一句俗话叫‘捉贼要捉脏,擒贼先擒王!’”艾彦卖弄道。李北摇摇头,“我只听过,‘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双’;‘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艾彦拍了一下李北的脑袋,“你不知dào

要缩略嘛!这就是我艾彦的缩略版。走!”

艾彦双颊涨红,原本以为可以在李北这样“外国人”面前,耍耍嘴皮子,没想到却马失前蹄。他和李北绕到军营外围,翻过栅栏,悄悄朝那领头的三个人靠近。

韩远海和上杉进到军营一看,虽然这几千士兵的药性早已过了,但都被绳子绑在一起,对万贤士他们,还多了一份钦佩。

“亏得他们,还能想到我们万一拖延了时间,这军营里的士兵药效过了怎么办。”上杉不住地点头。“原本还想用小霸通知他们的,看来是我多虑了。”韩远海笑道。

“他们这是…”或许唯一看不懂的只有陈烇一人了。“报gào

陛下。这是为了防止陈克终利用这支军队,作为支援。我们的同伴所做的。”韩远海说道。

“好!很好啊!帮我们解决了不小的麻烦啊。”陈烇拍掌两声,作为对万贤士他们的一种认可与鼓励,但事实上,这是艾彦想到的。

第七十九回 毒药变成补药

“快点!脱下你们的兵服。让我们的士兵,全部换上他们的兵服。”上杉对后面的士兵,喊了一嗓子。而就在此时,艾彦却快速冲出隐蔽的地方,举起胡刀,便向陈烇砍来。

韩远海也没注意,只是拨起剑来,抢在陈烇的身前,将对方的攻击给拦下,惊得陈烇背后一身冷汗。“艾彦师傅,是我啊!”韩远海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人,差一点下一招,韩远海就要使出狠招来了。

“嘿!我还以为是陈克终的部队了,原来是你们!误会,误会!”艾彦大笑两声,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你怎么在这里?万贤士和绝尘大师,都安全吗?”上杉问道。“当然。李北出来吧。”艾彦呼唤道。可艾彦喊了两声,来到那军帐后面一看,李北竟然没影了,“刚才那李北还跟我在一起的。”

韩远海和上杉一起追过来,看着这军帐后面确实没有人影。“不好,绝尘大师和万贤士有危险!”上杉意识到不妙,便拉着韩远海和艾彦,一直朝破庙奔去。

“陛下,您请在这稍等,我们有要事去办!”没等陈烇开口,上杉说着,便带着其余两人,翻出了军帐。

“李北根本就是叛徒!”上杉一幅咬牙启齿的模样。“这怎么会?他刚才还和我在一起的。”艾彦深深地不理解。“我只是凭我的直觉。万贤士和绝尘大师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上杉加快速度,朝破庙奔去。

韩远海虽不知dào

他们进城以后,这破庙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艾彦的话里可以得出,那使双锤的李北只是假装投降,实则还是因为自己的弟兄被自己斩杀,而依然固执地站在陈克终的那一边。

三人来到破庙,四周都静悄悄的。上杉和韩远海,则站在破庙的大门外,伸头向内望去,却见一辆马车上载着两个人,因为蒙着黑布,则什么都看不清。而此时主屋的门开了,慌慌张张地走出两个人,一个是原本被万贤士锁在里屋的副将,另一个就是李北。

“快,快。”两人坐在马车左右各一边,李北挥动着手上的鞭子,驱赶着前面的骏马。原本李北以为,那过来的是陈克终的部队,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陈烇。

车上的万贤士和绝尘,都是在给艾彦送晚饭之时绑起来的。而那时李北他送给艾彦的干粮里,也下了毒药。只是因为绝尘递给李北的瓶子里面装的是大补丸,所以这毒药却成了补药,也就怪不得现在的艾彦,精神百倍,如一头下山的猛虎般。

艾彦见这李北反叛,恨不得把此人撕个粉碎,不过上杉给他做了手势,让他安静。当两人驾着的马车,走出破庙大门之时,等在门外的韩远海三人,突然杀出,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北远没想到,艾彦等人会这么快发xiàn

,但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和那副将,放手一搏。只短短几个回合下来,李北与副将便被韩远海等人擒获。

“李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武功怎会如此之高?”原本被万贤士锁起来的副将,对于被困在里屋内,还甚是不服,而现在领教到韩远海的剑法、上杉的剑术、艾彦的胡刀,已觉得甘拜下风。

“我早知dào

,他们的厉害。刚才让你快点走,你还磨磨蹭蹭的。这下可破坏了主人的计划了。”韩远海也不知dào

被擒获的两人,在说什么,转而将马车后面被捆绑的两人给救了下来。艾彦双手一提,将两人的面罩也给除去,此二人正是万贤士和绝尘。…,

“你们要是再迟来一步,我和大师就成了他们进贡给陈克终的礼物了。”万贤士塞在嘴巴里的白布吐出后,说道。

“幸亏李北这小子不识货。艾彦,你知dào

吗?差一点你可就中毒身亡了。”绝尘大师笑道。艾彦这话听来,倒是一脸疑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原本就没打算归顺我们。趁给你送干粮,将我们绑了,把这副将也给放了出来,看住我们。李北他知dào

自己打不过你,便想在这干粮与水里下毒。但是我偏偏给他的是补药。你说是不是很险?若是他是会用药之人的话,你早就没命了。”绝尘将事情得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众人听。

“‘成者王,败者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杀了我三位兄弟,我跟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归顺于你们。”李北被上杉给擒住,嘴巴里仍然不服软。

艾彦眼中容不得沙子,走到李北身边,便是先是一脚,后是一拳,“早知dào

你这小子,不会这么容易就归顺的。所以才让你陪我一起出来打探消息,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漏掉了。要是我的伙伴发生什么事情,我第一个就是要了你的命。”

李北被艾彦的双击,打得嘴角渗出血来,“若是我真懂得那老头布袋里装得哪些是毒药,你早就不会在这里。那军营里的士兵,也可以得到解救,顺理成章地去支援主人。现在就会是令一番局面。”李北幻想得挺好,但是有时候成功与失败,就在那一个环节上。

韩远海将绑住万贤士和绝尘的绳子,用来将李北和副将给绑上。“现在是非常时期。当战争结束后,再让国王发落你们。”韩远海将两人放进破庙的主屋,从外向里锁住房门。

“走吧!咱们赶快去找国王吧。”上杉领着四人,又重新朝着巫村村口的军营走去。

回到宫中的陈克终,心中大喜,手中多了一个人质,便多了跟陈烇叫板的资本,多了一个威胁陈烇的有效武器。陈烇之所以冒着与占城开战的危险,让陈克终迎回要陪葬公主,可见这兄妹感情还是挺深的。

不过,陈克终利用公主出嫁给占城国王,对陈烇抱有怀恨之心,造起百姓的舆论,这让公主完完全全成为了众矢之的,将公主和他的利益完全捆绑在了一起。

“来人啊!把公主带到我的寝室。”陈克终吩咐道。“属下已经提前办好了。就等着主人就寝了。”那侍从也甚是机灵,为博得陈克终的宠爱,也是极力讨好,谄媚奉承。

陈克终大笑了两声,从龙椅上走下来,缓缓朝着自己的寝室挪步。小时候,陈克终还寄留在宫中,可到了成年,就被陈烇赶出了皇宫,但是陈烇待他不薄,赐给他一处豪华的府邸。不过,自此之后陈克终再也没在宫中待过一夜,而今天,他要霸占公主,在宫中好好得休息一晚,等着第二天战斗。

第八十回 两只动物的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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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终来到自己的卧室就寝,而公主被全身捆着绳子,正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公主转头一看,立即朝陈克终大声说道:“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皇兄一定让你身首异处,到时候,你想请罪都难了。”

公主讲出这话,心里也没底,只见陈克终阴沉着脸,步步逼近床边,“笑话。我若是被陈烇给活捉了,千刀万剐我都受得了。你别拿这种话吓唬我。我既然这样做了,就已经知dào

了自己的后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陈烇坐在床边,挨在公主的身旁,抬起手,朝着公主的脸庞伸去。刚要抚摸到公主那温润的脸庞,“你想干什么?”公主激动地想挣脱开绳子,但整个身子被绑得很紧。

“我想做什么?你本就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我看你还有几分美貌,便愿意将我们传出的乱伦事件,以真换假。”陈烇说着,便上下齐手,去解公主上衣的纽扣。公主整个身子,被陈烇压住,动弹不得,眼眶中一瞬间浸满了泪水,“你这畜生!不要啊,不要啊!”

公主万万没想到,陈克终会强来。眼看着自己上衣被剥去,上身就仅剩下一件红色、鸳鸯戏水图案的肚兜。陈克终看着眼前公主,丰满的玉体,尤其是胸前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不停的颤动,心中更是燃起了一片欲火。

陈克终俯下身子,嘴巴不停地在公主的脸上亲吻,而公主则闭着双眼,不停地哭号,头不停地转动。“我跟你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若是依了我,我倒是可以免你一死,若是不依,我的士兵们可都等着呢。他们应该都想尝尝这公主是什么滋味吧。”

陈克终的威胁收到了效果,公主抗拒的反应,没有之前那样的强烈。因为她知dào

,像陈克终这样的人,是说的出,做得到的。陈克终看着如此“温顺”的公主,便双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黝黑、结实的胸膛。

“那占城国王本就是个病秧子,应该从没有好好疼惜过你吧。今天,我就让你如愿以偿。”陈克终正要将公主下身也给脱了,却被门外的侍从所打扰。

“主人,不好了。咱们守在巫村的军队,已经前来支援,不过却被陈烇率领的铁甲兵攻击,他们现在正在城门外交战。”从侍从的口中,陈克终了解到这件事情的紧急。若是这自己这几千士兵,被陈烇的消灭,那升龙城就会被陈烇围困,自己就只有挨打得份。若是城内的居民,都知dào

陈烇还活着,那必定民心动摇,军心不稳。

“快!”陈克终将原本脱好的衣服,又重新穿上,自己迅速地下床,穿上靴子,便往门外走去,只剩下公主一人,裸着半身,躺在床上。

“你们这些侍卫给我看紧了。若是被公主逃了,你们就提头来见。”陈克终临走时,对那两个守卫命令道。

大好的春色在前,却突然被战事所打扰,这让陈克终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都是陈烇搅了我的好事。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将这升龙城收复。快!写信,将我驻地的最后一支队伍也调来。我要跟陈烇决一死战。”陈克终走出宫门,骑上快马,向旁边的侍从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侍从接到命令,不敢怠慢,便匆匆往宫里赶去,将那密信给拟好,圈起后系在了一只白色信鸽的爪子上。侍从将白鸽放飞,心里也安生不少,毕竟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看信鸽了。…,

陈克终的封地是交趾国的南面,这也正是这支镇守在巫村军队来的方向。而此时,陈烇率领的铁甲兵,正在追击着陈克终的队伍。

“开门!开门啊!”冲到南门的士兵,向城墙上的守卫们大喊道。“不行。现在奉命,城门全部戒严。”眼看着站在同一战线的同胞,在战场上被陈烇追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矛盾。

“这还要等多久。被人追击,跑得我累死了。”韩远海正藏在这支伪部队当中。这支伪部队,全部都是由一部分的铁甲兵假扮的,而韩远海和上杉正藏在里面。

陈烇率领着自己的铁甲兵,追击着伪军,只是围而不奸,为了做做样子,以假乱真,中间倒是会有一些惨烈的搏杀情节,不过这些,都已被这些铁甲兵在训liàn

场上,演练了多次,但在外人看来,还真以为是两军交战呢!

“再等等。那陈克终肯定不会放着自己的援军,不管的。”上杉此时注意那黑色的大幕中,有一只白影飞过,“那是什么?”上杉看得不太清楚。

“好像是鸽子。”韩远海答道。“从城内飞出来鸽子?”上杉和韩远海几乎同时说了一声,“不好。”

“那一定是陈克终请求增援的密函。”韩远海接着下了定论。“那你还不快点!”上杉用胳膊碰了一下韩远海。“师傅,我又不会飞。怎么追啊?”韩远海笑道。“小霸呢!快点啊,小霸!他是空中的霸主,他一定能劫杀那只鸽子。”上杉的提醒,差点让韩远海都忘了自己还有秘密武器。

韩远海随即吹了三声响亮的口哨,甚是急促。“这是什么意思?”上杉问道。“就是让小霸快点过来的意思。”韩远海让上杉一时语塞。“我还以为你能靠着吹不同花样的口哨,在远处便能控zhì

小霸呢!”听着上杉这么一说,韩远海倒觉得这的确是个指挥的好办法,不过现在时间太紧,根本就没有训liàn

的时间,便还是用了老土的办法,让小霸先站上自己的肩膀。

“看见没?”韩远海指着在空中的夜幕下,移动着的信鸽,“那就是你今天晚上的晚饭。你要努力啊!若是你能把那只信鸽给猎杀了,再加一顿夜宵。”

韩远海的给出的条件,让小霸无法拒绝。这鸽子加上一顿夜宵,小霸似乎还真得与韩远海心灵想通,韩远海话刚一说完,它便展开翅膀,利爪轻轻蹬了一下韩远海的肩膀,便急忙向空中飞去。

那信鸽,原本就悠闲、自由地往目的地飞去,但它稍一留神,却见自己的下方,一只苍鹰如闪电般袭来。小霸的利爪,只是擦着那信鸽左半边翅膀掠了过去。那信鸽惊叫了两声,辛亏它闪躲得迅速,要不然现在就成了小霸利爪上的晚餐了。

小霸飞向信鸽的上空,想瞧准时机,进行俯冲。而那信鸽,甚是机敏,拼命挥动着翅膀,向远方快速地撤离。这信鸽只是为了帮人家送信,却成了小霸的猎物,若是送掉了性命,也确实让人感到冤枉。

“这我招谁惹谁了我,就送一份信,就这样针对我,我容易嘛我。”那信鸽口中,不停地发着牢骚。“我要抓不到你,我就不在这空中混了。”那小霸也跟这信鸽较上劲。在信鸽上空,不停朝下做着俯冲,而在信鸽的下方,则不断地挥动着翅膀,进行快速突袭,不过这对于身手敏捷的鸽子来说,躲避这些攻击,易如反掌。

“小样,抓不到我吧。”这信鸽心里也乐开了花。而小霸则挥动着翅膀,悬在半空中,让自己休息片刻。

不过,只听见弓弦一声,“嗖!”那信鸽中了一箭后,快速地向地面上坠落。

“好箭法!好箭法!”那铁甲兵的将军,不住地称赞着艾彦的箭法。而艾彦也只是看着小霸无法猎杀,便帮了小霸一把。

第八十一回 引狼入室

小霸倒也毫不客气,眼看着那信鸽从空中坠落下来,没等它落地,小霸便展开翅膀,滑翔而过,在信鸽没落地的时候,便用利爪抓住了。

“哈哈!它可有吃的了。”艾彦笑着说道。“小霸它也太没用了。要不是艾彦师傅帮它,那信鸽早就跑了。”韩远海装成陈克终的部下,不断敲打着城门,但是却不知dào

开门,用交趾国的语言,怎么说。

“好了。其他的别管,只要那信鸽上的密信,送不出去,便没事了。”上杉说道。

而就在这时,骑着快马的陈克终终于赶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跑到城楼上,看着城门外的局势。

“报gào

!大王的兵马受到了铁甲兵的攻击,要不要打开城门?”那守城士兵早在祭祀宗庙后,就被陈克终替换过了。

陈克终看着眼下的局势,十分紧张,城楼下自己的士兵是寡不敌众,一个个虽然顽强抵抗,但是知dào

支撑不了多久了,“唉!那带兵的副将去了哪里?”

陈克终这话,也不是在问谁,而是自言自语,“想必是阵亡了吧。另外他们怎么知dào

我巫村那里有支援的军队?”他想把这心头上的全部疑问,一个个解开,当然他通过思考,的确可以找到答案,那就是驰援自己的军队,在来到南门时,被陈烇派出的侦查士兵发xiàn

了。但是现在打开城门,虽然自己的士兵可以保住性命,但是对方的士兵,也会趁虚而入的,随即他挥了挥手,“来人啊!快快把我的弩兵给我调来。”

那侍从不敢怠慢,在城墙上面大喝一声,那原本就守在城门旁的弩兵们接到信号,便整齐地朝城墙下的阶梯跑去。

弩兵们登上城楼。“快!一字排开。”陈克终说道,“对准那交战地点,给我狠狠得射。让他们的部队,退出去。”陈克终倒也聪明,将弩兵调来,就是为了区隔己方队伍和敌方队伍。

“你看那是什么?”艾彦指着城楼上面一字排开的阵形。没等他旁边的将军开口,那上百枝弩箭,便一并从城楼上射了下来。

“不好。陛下,咱们得先撤。”那将军对着正在拼命绞杀“敌军”的陈烇喊道。那陈烇看着那弩箭朝自己射来,胯下的马倒是受了一定的惊吓,陈烇勉强地用自己手中的剑,将箭挡出。随即,他紧紧拽着缰绳,快速地脱离弩箭射程范围。

陈烇之所以要亲自演这场戏,无非也是演给陈克终看的。让他看着自己,那样英勇的去杀敌,陈克终心里的戒备随即就会降低。

“他这是想做什么?”韩远海看着,敌我只见被插在地上的弩箭所分开。“你这还看不出来。他是想让我们进城。”上杉解释道。

“再射,继xù

射。别停!”陈克终看着眼前的局势,初有成效,“按照我的命令,马上打开城门。让我方士兵快速撤离到城里来。”

陈克终知dào

自己即使占着升龙城,跟陈烇的战斗,他还是没有胜算,所以他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部队,全部葬送在这铁甲兵的手下。若是能将其撤回城里,经过他自己的编排,仍然可以成为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这是陈克终的想法。

“打开城门!”那侍从又对着城楼下方的护城士兵下了命令。升龙城的南门终于打开了,韩远海第一次进城,走的就是这扇门,没想到这一次进城,又是“故地重游”。…,

“太好了!城门打开了。”那铁甲兵的将军,向自己属下,举起右手握拳,而那些铁甲兵纷纷撤离了战场。刚才那一阵弩箭的射击,铁甲兵里面有一些死伤,算是为了这场演出,而做出的牺牲吧。

“希望船长和上杉能很快掌控住局面。”艾彦看着“敌兵”全部进到城内,而后城门又快速地关上了,“绝尘大师,大师!有士兵中箭了,快帮他们医治一下。”

躲在军队最后面的绝尘和上杉,正打着瞌睡。这军队打仗的事情,他们两个都没武功,所以也不会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不过,绝尘听到艾彦的召唤,便拖着万贤士一起过来,救治伤员。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陈烇看着还有神医,为自己的士兵治疗,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客气了。作为大夫,就是应该救死扶伤的。”绝尘也倒挺客气。

陈烇回过头,望着升龙城,“孤的国都,就靠你们这一老一少,两位英雄了。”“陛下,放心吧。有他们两个在,城里的守军一定会有大麻烦的。”艾彦拍拍自己的胸脯,充分展示自己对于伙伴的信任。

进了城的队伍,只剩下一千多人。而韩远海和上杉,就想让陈克终误以为,自己的军队遭遇到了埋伏,以至于下午派出的探子,都毫无音讯。

“马上进攻?”韩远海对着旁边的上杉问道。“你往那城楼上面看看,那一排弩兵还有撤走呢!现在进攻,无疑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上杉说话时,嘴巴的口型几乎保持着一个样,他不想让这城内的士兵发xiàn

,他们有任何的异常。

站在城楼上的陈克终,钦点了逃入城内士兵的人数,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总比没有得强。“带他们去宫外守军的军营,带他们换身衣服。让他们好好休息。但告sù

他们,随时都要保持警惕。”陈克终也不知dào

今夜,陈烇会不会采取强攻,“我在这里坐镇。你们”他又朝着弩兵们指了指,“你们分成两拨人,轮流休息两个时辰。”陈克终只为了能等到自己的援兵,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派出的信鸽,已经在小霸的肚子里,而地上只剩下一堆白色羽毛。

听到陈克终的命令,那侍从便从城楼上走下来,领着逃进城内的士兵,全部往宫殿走去,而两边还有拿着兵器的侍卫,似乎他们是被监管了一般。“不知dào

他想怎么样?”上杉也不知dào

这陈克终是怎么想的,不过看着这些铁甲兵手中都没有兵器,也不好硬拼,只能顺从地跟着走。

“我想他是怕国王今夜进攻,自己亲自坐镇防御。但是不过我们可以从解放皇宫开始。只要将皇宫中的皇后、妃嫔、王子都能解救出来,那么陈克终手里就没有俘虏了。”韩远海说道。“当然。什么叫‘引狼入室’,我们都是一匹匹的狼,不见血是不会走的。”上杉笑道。

恰在这时,几辆囚车,从他们擦肩而过。那囚车上,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她们是谁?”韩远海不解道。“两位英雄。刚才过去的,头一个是皇后,后面则是两个妃子。”陪着韩远海和上杉进来的,还有一个正营长。

“将她们押向城门。陈克终这是要…”上杉原本还以为,可以解救这宫里的人,却没想到被陈克终抢先了一步。

“师傅!若是现在不救她们的话,那她们真到了城楼上,被陈克终所威胁,那就糟了。”韩远海将这形势说出,眼见这囚车才刚经过,想要救还是来得及的。

“我们刚才为了演那场戏,多数人都丢盔弃甲。士兵们有一半人都没有兵器。我们还不知dào

这宫内有多少敌兵。若是我们现在出手,很可能被他们围剿。”上杉道出自己的担心。

不过,就在几人说话间,一辆马车又从他们面前驶过。韩远海看着这马车外型也甚是华丽,想必里面肯定载了一个身份高贵的人。就在那马车经过的一瞬间,一阵风将那马车的窗帘吹起,韩远海不经意一眼,却见玄珍公主就坐在里面。

第八十二回 不得不战

这样的动作,在陈克终的心里早已计划出来。为了能震慑住陈烇的铁甲兵,为了能等到自己援兵的到来,这些**的女人以及皇家子女,陈克终都是要将他们,与自己紧紧绑在一起的。

而玄珍公主虽也起着与他们相同的作用,但最要紧的是,陈克终还没有完完全全地将她霸占。

“不行。师傅,若是不救她们,那就要送到陈克终的手里了。到时候,想攻城就难了。”韩远海没等上杉开口,便径自冲出队伍。他一边跑,一边拔出剑来。

上杉见行迹即将败露,便也无所顾忌,大喊一声:“冲啊!”原本站在上杉队伍前面的侍从,吓了一跳。而旁边护送的士兵,也甚是震惊。他们万万都没想到,进城的不是自己的友军,而是敌军。

一时间,上杉摔着一千多人,将旁边两排几十人的士兵队伍给冲散了。而韩远海则快速地奔驰。护送囚车、驾驶马车的人,都被这身后的喧闹所吸引,都回头看去。而恰在此刻,韩远海正提着剑,率先将那马夫递出来的头颅与颈子,给一切两半。那从脖子上喷射出的血液,如一个小喷泉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快!快把囚车拉走。”那护送囚车的队长,见韩远海率先杀到,便要让自己一个手下先行,将囚犯先送到陈克终那里,而他和他手下其他弟兄,则负责抵挡。

韩远海见自己面前站了一排人,而囚车则快速地朝城南驶去。“这里我来。你去追囚车!”韩远海一回头,上杉已经率领着铁甲兵赶来。

那囚车离南门已经不远,只要到底那弩箭的射程范围,那么这囚车里的女人与孩子,都必将成为陈克终威胁陈烇的有效武器。

韩远海一看,那马车上的马夫已经被自己斩杀。他便上了马车,“驾!驾!”他快速地拉起缰绳,冲破那群敌兵的封锁,朝囚车追去。

马车里的公主,原以为刚才的动静是自己的皇兄和阿丁,已经进城来,救她了。但是她发xiàn

自己坐的马车,没有转向,依然还在朝南门奔去,而且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还不止。公主回忆着半个时辰前,陈克终要玷污自己的场景,想想心里就甚是害pà

,而现在眼看马上又要到南门,公主心里突生绝望,而嘴巴又被封着,泪珠也簌簌地往下落着。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人怜惜。

而韩远海却没想那么多,眼看马车就跟在那最后一辆囚车后面。韩远海双手将缰绳勒紧,马车随即停下。而后,他迅速地站起,踏着马背,最后在马的额头上一点,越到了囚车之上。这一共有四辆囚车,韩远海从最后一辆,跃到最前一辆。

“停车!快停车!”韩远海将独君剑,横直着那驾车的士兵。而那士兵并不为所动,继xù

驾着囚车,“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那士兵在嘴巴里重复嘀咕着。

陈克终站在城楼上,看见了囚车就在不远处,心里甚是欣喜,“若是有了她们,何愁没有俘虏,何愁我大事不成啊!”陈克终正要命人,去迎接,却发xiàn

那囚车已经调转车头。原来,韩远海见那士兵冥顽不灵,便一脚将那士兵从囚车上踹下。这一脚,韩远海使了猛劲,一脚将那士兵的两颗门牙给踹掉了。

他拽住囚车的缰绳,将马匹停住,而后面的三辆囚车,为了避免追尾,那驾车的士兵纷纷都停了车。对付这些士兵,韩远海得心应手得很,只是将剑在面前迅速划过一道弧线,那一个士兵已经倒下,接着韩远海后仰重心,见剑把一转,右腿一扫,又解决一个。韩远海的速度,将最后一个想上前的士兵,给吓得不战而降。…,

“快!帮我把囚车,给我驶回去。快点。”韩远海看着自己已经距离,城门不到六百米,心里也觉得玄乎,若是进到弩箭的射程范围,那他自己可要成为刺猬不可。

那士兵见韩远海拿着剑,指着自己。而他也别无选择,只好从了韩远海的意思。四辆囚车加一辆马车,只有韩远海和那士兵两个人。

陈克终已经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劲,“快!你领着一百个弩兵去看看。”指示一下发,那带头的队长领着百号弩兵下了城门,骑着棕色大马,向出事地点飞奔而去。

“快点啊!”韩远海见一队弩兵快要杀到,那现在第一辆囚车才转了个弯。正千钧一发之继,上杉率领众将士赶来。“师傅,快!让人将这囚车和马车全部拉走。陈克终已经派了弩兵追来。”韩远海一面说着,一面手指着南门的方向。

囚车和马车都转过头,向原路返回。而那骑着马的弩兵,一手抓着缰绳,一手则端着弩,朝韩远海和上杉射击。

“快!快!”上杉面对这样能快速射出的武器,也束手无策,只好催促士兵们,能快一点行进。虽然韩远海和上杉都想拼死一搏,但是若是误伤了囚车和马车里的人,那么也算是一种罪过,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嘣,嘣!”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声音,那弩中发出的箭都向他们袭来。上杉从那街道旁,用武士刀,挑出一块大木板。上杉用武士刀,顶着那大木板,上下翻腾,不停地挡着射过来的箭。

而韩远海见那大木板只能将部分箭挡下,另外还有漏网之鱼,他便拿起街边摊子上的一块大帆布,将自己的宝剑紧紧地裹在里面,只剩下剑柄露在外面。

他一手拿起剑柄,一手紧紧拽着帆布,将帆布快速地在面前挥动,来抵御弩兵们射出的箭。韩远海和上杉这刚柔并济地防御,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为让囚车和马车离开,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弩兵们本来装备在背后的箭筒里的箭,数量就不多,毕竟主战场是在城墙之上。只过了三、四轮,他们的箭便已用完。“撤,赶快撤!”那弩兵队长看着自己手下,箭筒都空了,而他们又不善于进行近身战斗,便命令手下全部撤回到南门。

韩远海和上杉见对方撤离,随即催促着铁甲兵,迅速将囚车和马车,开回到宫内。虽然上杉不知dào

这宫内有多少屯积在那里的士兵,但是朝着南门走,肯定是死路一条。

韩远海见上杉眉头紧缩,便说道:“师傅!刚才是不得不战。而现在我们必须将这皇宫打下来不可。”

“不对!不能回皇宫。想必那里也会有埋伏。因为若是城门失守,陈克终必会以皇宫作为根据点。所以,我们现在朝东门去。”上杉说道。

“哦?对啊,只要把东门打通,便可将东门打开,将国王和军队全部都引过来。”韩远海大喊一声,“开往东门!”那一千铁甲兵,听着韩远海的指令,队伍的方向从皇宫转向了东门。

第八十三回 还有一个人质

韩远海一口气将四辆囚车的铁锁全部斩断,而后一个大步,跨上了那马车。他布帘一掀,却没想到一片春色尽在眼前。公主上身就只剩下一个肚兜,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一间红色的夹袄披在她的身上。

韩远海心里矛盾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看着公主乞求帮zhù

的眼神,他先把蒙在公主嘴巴上的白布给结了下来。

“你怎么被抓的?”韩远海尽量不去看公主胸前那高耸的双峰,但是他还是禁不住去看。相比钟雪嫣的,公主可是要更加丰满许多。

公主低着头,描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而韩远海则帮她松绑。对于陈克终轻薄自己那段,她实在羞愧,便直接跳了过去。公主能感觉到韩远海偷偷看着自己,她不免心跳加速,脸上又是一抹嫣红。

“你们这是往哪里走?”松绑的公主,赶紧将衣服穿好,而韩远海则将脸一转,背过身子来。公主心里想,该看的早就看到的,还要装正经的掉过头去,对韩远海暗暗地一阵羞恼。

“东门。”韩远海说道。“你们不去皇宫吗?皇宫内还有其他人,落在了陈克终的手里呢。皇兄最小的女儿就在里面。”公主见布帘掀起,朝那囚车望去,的确少了陈烇的掌上明珠。

“不会吧!”韩远海惊诧道,“队伍停下。”众人听着不解,但还是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怎么了?”上杉问道。

“还是先让囚车里的人,先进这马车再说。”韩远海安排他们进了马车。这马车原本就是陈克终出游时专门乘坐的,所以马车也极尽奢华,装十多个人进去,根本不在话下。

“恕我冒昧,刚才救你们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还有一个小公主呢?”韩远海问道。坐在马车里的女人,互相望望。

“因为小公主的母后,是被皇兄废掉的。所以大家都不愿意谈及。”坐在玄珍公主旁边的皇后,也不怕忌讳,直接将原因告sù

了韩远海。

韩远海跳下马车,“师傅,皇宫内还有一个小公主,国王的女儿。”上杉原本还想让队伍继xù

前进,没想到陈克终手里又多出一个人质来。

上杉无奈地摇摇头,指挥了一声,“快速转向皇宫,营救出小公主。”那铁甲士兵们,原先似乎也忘了皇室有这个人,但经过上杉的提醒,还是记得自己的国王,的确有个小女儿。就在她出生的时候,陈烇还在宫中设宴,款待过王室贵族。

“这恐怕不合适吧。这皇宫,我们还不知dào

陈克终到底放了多少兵马?”那营长皱着眉头,不安地说道。

“没办法。我们进城就是为了将人质从陈克终的手里给夺去。”韩远海叹一口气,又重新跳上马车,跟那赶车的士兵,并肩坐着。大队人马又转了向,直接朝皇宫开去。

“公主!小嫣呢?”韩远海因为刚才劫囚之事,心中原本记挂的钟雪嫣也抛之脑后。“阿丁,你别着急。小嫣妹妹,在我被抓了以后,应该是回客栈去了。现在我们的方向是皇宫,不是东门。所以等我们出城门的时候,再去接她。”公主心中也甚是大度,即使知dào

韩远海和钟雪嫣的关系,但也并没有因为自己心仪韩远海,而对钟雪嫣抱有敌意,反而是更加亲密。这可能就是一个作为公主的大度。

韩远海点点头,心里惴惴不安,他也不知dào

钟雪嫣一个人会怎么想,怎么做,会不会因为公主被抓,而手脚大乱,做出什么将自己置身与危险的状况中去。…,

另一边,站在城墙上的陈克终,看着自己的俘虏,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救走,心中甚是恼火,“他们竟然是都是陈烇的人假扮的。难道驻守在巫村的军队全部覆灭了吗?”

陈克终越想越寒心。“主人,接下来要怎么办?他们这些人窝在城里,一定会生出大麻烦的。”那侍从焦急地说道。

“先别慌。陈烇的小公主,我特意留在了宫里,就是防备万一的。”说着,陈克终将有信号的箭射向了空中,那箭上升至最高端时,突然出现好似烟火一般的光束。

“主人,您这是要做什么?”侍从不解地问道。“当然是让宫中的人,做好准bèi

。我可是有好礼等着他们。他们既然千方百计地想进来,我就不会让他们这么舒服地出城去。”陈克终袖子一挥,“大家,给我好好地战斗。等我胜利之时,会论功行赏。”

“是!”那守在城门上的士兵以及弩兵都大喊一声。陈克终心里有底,因为他已经备下了好几种方案,即使有其中一种方案失败,那么还有其他的可以备选。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神态自若。但他心里仍然升起了怒火,原本将公主接来,就是想继xù

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情,而现在有人将自己的好事给搅黄,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城前上。

独自回到客栈的钟雪嫣,双颊上尽是泪痕。一个人坐在客房内,心中甚是无奈。原本进城有四个人,而现在再加上公主被抓,就剩下她一人。

钟雪嫣环顾了客房的四周,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睡又怎么睡不着。她静下下来,仔细聆听着窗外发生的巨大声响,害pà

错过每一处细节。

在东城,根本就听不见当时韩远海和上杉装作陈克终的部队,与陈烇战斗的声响。包括韩远海与上杉混进城内,韩远海劫囚,她都不知dào



钟雪嫣只觉得眼皮重重的,突然想睡起觉来。

在城外的军帐内,陈烇倒是没有一点心思睡觉,他只在等在城内的韩远海与上杉,等他们发出一个信号,他就立即率领其他士兵,立即攻打自己的国都。

“陛下。您还是多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吧。”那铁甲兵的将军说道。陈烇双手背在身后,已经在军中大帐,来回走动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可以说是从韩远海和上杉混进城开始。

“也不知dào

这两位英雄怎么样了?”陈烇突然冒出了一句话。“陛下,放心。我想上杉是为了先要救出陛下的亲人,以免让陈克利用他们,对我们进行威逼。我还还是多给一些时间,给我的伙伴。”万贤士坐在椅子上,心中也并不比陈烇轻松多少。再怎么样,在万贤士的心里,最起码要保证韩远海的安全。因为这是他对韩万博的承诺,另外也是因为韩远海透露出的野心,让万贤士深深地喜爱与着迷。

就在对话间,艾彦双手端着托盘,而托盘上放着四碗汤,“来!这是绝尘大师,在煮药的业余时间,给我们用草药做得汤,他说能振奋一下精神。”

艾彦将托盘放下,自己率先喝了一碗,味道捎带苦涩,不过喝完,觉得腹中暖暖的,甚是舒服。万贤士也喝了一碗,就剩下陈烇和将军。

陈烇看着艾彦和万贤士都喝下去,便将碗端到了嘴边。“陛下!先让我来。”那将军先尝了一下。而旁边的艾彦和万贤士,只是相视一笑,没有做其他言语。

“陛下,这下可以了。”那将军只是用调羹,稍稍舀了一点放进自己的口中。而现在陈烇只将自己的嘴巴对准碗口,直接喝了下去。

那药汤带苦的味道,深深地刺激到味蕾,不过少顷,陈烇倒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心中暗暗地夸赞此药汤的神奇。

第八十四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军帐内的几人正强打着精神,等待着韩远海和上杉的消息。

而在城内,韩远海和上杉在回皇宫的路上,却发xiàn

一些奇怪的地方。

“师傅。”韩远海说道。

“你也发xiàn

了?”上杉的双目,向四周扫荡,“那陈克终早已发xiàn

我们就在城内,为什么一点动作没有。”路两旁除了有居民屋内,映出来的灯火,和隔着窗户,听到他们窃窃私语地几声,其他都很安静。

“难不成这有埋伏?”韩远海惴惴不安,“这原本陈克终就可以一同把小公主带到自己的身边,而现在却只把小公主,一个人放在宫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dào

。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韩远海和上杉两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也不知dào

那马车上的玄珍公主什么时候下了马车,竟从韩远海的身后出现了。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马车上。”韩远海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一转头原来是公主,便对公主说道。

“你们是不是在讨论小公主的事情?”公主没理会韩远海的话,“其实我也在想陈克终为什么要把我的侄女放在宫内。思前想后,我终于知dào

一点。”

韩远海和上杉都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公主,请继xù

说。”上杉客气道。“我想原本这小公主其实是陈克终最后一个可以威胁我皇兄的有效武器。”

“哦?小公主的娘不是被废了嘛,另外公主可没有王子精贵啊!”韩远海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让陈克终将一个小公主握在自己的手里。

公主无奈地摇摇头,“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大越国的子民向来信奉女神,或许你们中原都会强调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我们这却不同。在大越国,最为神圣的女神名叫瓯姬。她是一位美丽的仙女,在我们国家最大的一间庙内,供奉地就是她。因为她孕育了我们。她赐给了我们生命、土地以及亲情和爱情。虽然是传说,但是我们都坚定不移地相信,就像你们中原人信奉女娲娘娘一样。”

“那这和小公主有什么关系?”上杉听了公主说了这么多,仍然没摸清楚。

“小公主的生辰,是与瓯姬的生辰是一样的。”玄珍公主认真地说道,“瓯姬成仙,但她原本也是凡人。当小公主生下来的那一刻,皇兄欣喜若狂,举国上下都欢腾起来,百姓们无不雀跃欢喜。因为大家都知dào

这位小公主的降临,代表了幸福的降临,女神的对于我们的眷顾。所以你们应该知dào

陈克终为什么要将小公主独自留在最后了吧!”

听了公主说这么多,韩远海和上杉还真不知dào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公主,这下。咱们师徒两人可算是请教了。”韩远海笑道。

“这没什么,关键是要想出如何救出小公主的办法。”玄珍公主说道。

大部队用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才算赶到宫门外。韩远海抬头,看着宫门上高高挂起地两只灯笼,隐隐约约可以将整个宫门了解一个大概。

“好壮观啊!”韩远海抬着头,望着宫门,好似一座外城的城墙。那城墙上的颜色,也甚是艳丽,但多数是白色与黄色为主。

望着宫门紧紧地关着,好似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上杉轻轻拍了拍宫门,里面也没有回应。…,

“不应该啊!皇兄在时,这皇宫内应该都有人啊,这宫门外还应该有侍卫站岗才是。”公主心中也甚是疑惑。

韩远海也不管其他,便飞起一脚踹在了门上,那门栓也没放下,宫门被韩远海这么一用力,大门敞开。那通过门缝偷看的侍从,被这宫门一撞,全部往后倒下,发出一阵哀嚎声。

上杉随即拉起一名侍卫道,“你们这样是做什么?你们到底是国王的人,还是陈克终的人?”

那侍从眼球转动了一下,“禀报英雄。陈克终霸占了皇宫,刚才升龙城南门出现了战事,他便走了,剩下了我们原来皇宫中的人。英雄,你是国王派来搭救我们的吗?求求你,救救我们吧。”那侍从双眼中竟落下泪来,好似这半日,陈克终对他们做过什么残忍的举动。这让韩远海和上杉看来,觉得心里,弄得怪怪的。

“那我问你。既然知dào

我们来了,还不赶快开门,藏在门内干什么?”韩远海质问道。“你们人数众多,我们也不知dào

你们是国王派来的还是陈克终派来的。”那侍从擦着眼泪,顿了顿又道,“若是陈克终派来的,那我们就众志成城,誓死保卫皇宫;若是国王派来的,我们打开宫门欢迎。”

玄珍公主走上前,“小公主在哪里?速速找来交与我们。”公主四处打探,虽然觉得这皇宫与她刚才离开时,没有多大区别,但总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

“公主,属下哪里知dào

小公主的去处?要不这样,我带头跟着你们四处找找。”那侍从真心地说道。

“你到底是这不知dào

还是假不知dào

,这皇宫内不是有陷阱,让我们自己钻吧?”韩远海总觉得心里没底,便将自己强劲有力的胳膊抵在那侍从的胸口,那侍从不断退后,一直到了宫门左侧的宫墙上。

“属…下…不敢!”侍从也不知dào

眼前这年轻人,臂力如此惊人。当然,韩远海也不会去说,当年为了和上杉学剑术,自己天天双臂挑水,绕整个韩府一圈。韩远海见将此人逼到这种地步,想必他应该不会说假话。“师傅,你觉得怎样?”韩远海问道。

上杉脑中只想到中原的一句俗话,便也讲了出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公主你和马车上的其他人留在这里。我和师傅只带三百人进去,其余人手全部留在这里看护。”韩远海建议道。

公主听完,连忙摇头,趴在韩远海的肩上耳语道,“必须有识路的人跟你们一起进去。这侍从,我根本就没见过,或许是隔了两三年,但是我陪你们进去,你们可以更加安全一些。”

公主讲完,韩远海看了看上杉,上杉其实不用公主说出,便也知dào

公主的意思。“咱们在这皇宫内,不能久留。我们最重yào

的目的就是将皇宫内的大小人员,全部都能安全地护送至城外。”上杉说道,“陈克终虽然求援的信鸽被我们所拦截,但是原本陈克终的府内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我们并不知dào

。”

“那我们赶快走吧!”韩远海挥挥手,带着公主、营长,以及那三百士兵全部都跟在那侍从的后面。而上杉则与侍从并肩走着,左手紧紧地按着自己腰间的武士刀。

第八十五回 真得有陷阱

当然,韩远海和上杉并不会觉得,只靠着一个下午的时间,陈克终便可设下什么连环陷阱来,但是总觉得有些事情是不可不防的。

“这是去哪里?”上杉机警地问道。“内殿。我想先应该从小公主所在的寝室找起。”那侍从说道。

这皇宫的规模,在交趾这样的小国家,规模已算巨大,装饰也极尽奢侈,这是历史传承下来亘古不变的帝王常规。不过在这样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伴着那宫廷之中高高挂着的红色灯笼,倒感觉自己深处在迷宫当中。尽管有着灯火,但那光亮有实在太微弱了些。

转过朝堂,而后则是内殿与偏殿。这皇宫的建筑物也非中原古色古香的建筑,倒像是一种中原建筑的衍生品。建筑物虽讲究轴对称,但是圆形、尖顶倒在这里随处可见。或许是因为交趾国夹在中原与占城两国的中间,便将这两国文化都借鉴了一些。

皇宫内的其他侍从与侍女,穿着朴素,见大队伍向他们这里开来,他们都低着头回避,即使看见了公主,他们也不敢吱声。从他们恍惚的眼神中,上杉和韩远海越发觉得现在的皇宫内必有古怪。

不过,那领头的侍从仍然毕恭毕敬,弯着腰带着路。似乎是因为进到皇宫内的任何一个人,都是皇室之人,地位都很高,所以久而久之,这些侍从便也不会“直”着身子走路,看到哪个人,都是一幅拱着背的样子,稍微厉害一些的,远远看去,则像是一道拱门。

“公主,两位英雄就在这里了。”那侍从将众人全部带到了后殿中的一处宫殿前。韩远海抬头看去,只见这宫殿牌匾上写着“明珠殿”。而这宫门紧紧地关着,里面一片漆黑,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上杉大量着周围,这处宫殿被奇珍异草所包围,在这夜里,还不时有柔柔地花香飘来,感觉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这里果然是一处好地方。”

“当然。这里看上去幽静,但却是离皇兄就寝地方最近的地方。并且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花团锦簇,每一种花草,都是被人精心甄选出来的。香气柔和,即使年幼的公主闻了,也不会产生不适。”玄珍公主解释道。

韩远海抽出剑,架在那侍从的脖子上,“你先进去。”那侍从被韩远海这样威胁,只好照办。他轻轻推开房门,缓缓地走进去,口中还不时呼唤着:“小公主!小公主!”

那营长带着一百士兵也跟在了韩远海的后面。这宫殿里面还不比外面,一片漆黑,将每个人的双目都紧紧锁住了。

走在最前面的侍从,已经来到整个大殿的中心。而韩远海则一步步地跟着他,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才稍稍能看清一些周围的情况。

侍从见韩远海大意之时,将身子往后倾斜,身子一转,便顺着剑的方向,向韩远海击出一掌。这一掌虽没有多大的威胁,倒让他摆脱了韩远海。

韩远海大喊一声:“大家小心!”那声音刚落,在这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亮光。众人看去,只见那侍从手里提着体积如包袱一般大的火药,而那引线已被点燃。

“这就是我们主人赏赐给你们的。”说完,那侍从便将那包火药,向他们扔去。“不好!大家快躲开。”那火药的方向并没有朝着韩远海,而是直接往队伍后面扔去,这让韩远海鞭长莫及。…,

话音刚落,整个明珠殿“哄”地一声,殿内顿时硝烟弥漫。而守在殿外的上杉和公主都吓了一跳。

“远海!远海!”上杉连忙跨着大步,来到宫门前,只看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殿内滚了出来。

硝烟渐渐散去,公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直哭,“阿丁!阿丁!”那宫门往里的位置,地上全部都铺满了士兵的尸体,他们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上杉急忙奔进殿内,那侍从早已没有了踪影。“远海!远海!”上杉在那一具具的尸体中寻找。而公主内心无法抑制的伤心,此时通过眼泪,全部都发泄了出来。她蹲在地上,也一具具地找着韩远海。

虽然韩远海和上杉都加倍小心,最后还是没能躲过陈克终设下的陷阱。交趾国的火药从南宋时期便传了过来,而陈克终在一些战斗的场合,见识过元军火药的厉害,便从中原那里引进,并派专人到中原去学习制造火药的工艺。这也就怪不得现在站在城墙上的陈克终,会如此地从容不迫了。

“我在这里…”偌大的宫殿内,突然有了一个人的声音。但在上杉听来,这个声音是从宫殿外面传过来的。上杉缓缓地走近一扇窗户,就听见一个人不断喘息的声音。

“远海,你没事吧?”上杉看着韩远海躺在窗外的一处草堆内,额头上冒着血。“师傅,你先别过来。这草堆中带刺。”韩远海在这里面,也不敢轻举妄动。

公主听见上杉和韩远海对话的声音,也朝窗户这里疾走而来。“阿丁,你没事吧?”公主焦急地问道。韩远海摇摇头,不过被刚才火药“轰”地一声,震得脑袋直疼。

上杉登上窗台,提着武士刀,一个飞跃,一招“回头望月”,硬生生地将那草堆劈开。而韩远海落到地上之时,整个身体像是被千万只针所刺痛一般。

上杉将韩远海扶起,“你没事吧?刚才那究竟怎么回事?”“是火药!这是一个陷阱。营长也牺牲了。我们现在要赶快撤出这个地方。”韩远海焦急地拽着上杉的衣袖,踉跄地爬了起来,却发xiàn

自己多处都有擦伤。

“阿丁!你没事了吧?”公主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竟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一把将韩远海抱住。韩远海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吃了一惊,尤其是自己胸口被公主的两团玉兔,紧紧地压着。

“公主,公主。我没事。”韩远海双手也不知dào

该放在哪里,最后还是放在了体侧。若是钟雪嫣的话,韩远海则会毫不顾忌,毕竟在韩远海的心里,全部都被那爱发小脾气的钟大小姐所占领了。

上杉也不知自己的徒弟有如此魅力,就连公主对他也能产生情愫,虽然这算是姐弟恋。“公主,咱们快撤吧。”上杉的一句提醒,让玄珍缓过神来,见自己的行为有些失仪,便立即放开韩远海,双颊顿时绯红。

三人正要率还有两百人的小队撤tuì

,正要回到明珠殿的宫门处,此时又是一声巨响,比刚才在明珠殿内的声响还要大许多。

第八十六回 神圣不可侵犯

不求大家都能喜欢,只是想将自己的东西写出来。海上丝绸之路有辉煌,也有衰落,自己只是将其缓缓地演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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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跑!”上杉招呼着大家,赶紧撤tuì

。眼见着从宫墙上有人扔下,一包包的火药,那爆zhà

的声音此起彼伏。

上杉提醒的声音,根本就没有火药爆zhà

来得快。火药的冲击力,把韩远海和上杉带来的士兵,都送往了地狱。那痛苦的嚎叫,此起彼伏。

“师傅、公主,快走!”韩远海眼看着那些火药向他们所站的方向扔来,他心里也估计敌人也早已发xiàn

了他们。

韩元海和上杉带着公主,先行撤tuì

,而后面一个同伴都没有跟上。“若是下次再见到那领路的宫人,我必定先取他首级。”韩远海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话别多说。赶快撤tuì

,万一宫门外的士兵们也遭到埋伏,那么皇后、王子与其他妃嫔的性命也就危险了。”上杉安慰道。

韩远海和上杉因为一时情急,走错了出宫的方向。“阿丁,你们走错路了。”公主心里为那些为国捐躯的勇士默哀,路走到一半才发xiàn



“这边,往这里转。”公主知dào

原路返回,一定必死无疑,便选择了一条迂回的路。韩远海看着走在前面的上杉,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沾满了火药爆zhà

时扬起的泥土,甚是狼狈。

“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韩远海问道。“跟我来。刚才我们从皇宫的南侧门进入的。现在我们正在往那个方向走。只不过是绕了一些路。”公主解释道。

三人穿过一道宫墙后,却见一处莲花池,由于交趾国的地理因素,整个莲花池里的莲花还完全没有衰败。

莲花池中,多以粉色为主,少有白莲衬托,姿态各异,陪着那朦胧的月光,倒是将整个浪漫的气氛,烘托出来。

“这里也会有莲花?”上杉倒觉得这皇宫内的莲花,栽培得甚是细心。“嗯。我们这处莲花,是父皇从中原那里移植过来的。因为我们这里常年的气温都很高,不易于莲花的生长,所以花匠都很用心。”公主说道。

若不是现在情况紧急,上杉倒还真想坐在那池塘边的石墩处,用自己的笛子吹奏一首。他觉得除了樱花外,莲花也甚是美丽、脱俗。

而就在他们转过池塘西边的亭子时,却听见远处穿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快,躲起来。”韩远海找到一处假山,将三人全部隐蔽起来。

“快,快!”那带头的宫人,小声地催促着,生怕隔墙有耳。而后面的一个宫人,怀里则紧紧抱着一个五岁大的女童。那女童不吵不闹,闭着眼睛,好似熟睡一般。

“你倒是快一点啊!要是小公主碰伤一点,你我可都担当不起啊!”那领头宫人说道。那抱着小公主的宫人,心里则是暗暗地骂着那领头,“不就是比我高一等级嘛!你走得快,是你手里没东西,而我则是抱着小公主,真不是东西。”

这二人的谈话,却真真实实地被韩远海和上杉听见了。“小公主!”那三人在假山后面,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原本准bèi

想撤tuì

的他们,现在却有这样的意wài

收获,倒是对死去的三百个将士另一种补偿。

“他们要把小公主带去哪里?”韩远海回头,向玄珍问道。“朝这方向。应该是出东宫门。”公主说完,一时急呼道,“他们要将小公主给拐带走。赶紧,赶紧阻止他们。”…,

被公主这么一说,韩远海和上杉才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陈克终故yì

将他们诱骗进来,用火药做武器,要将他们置之死地,而另外一方面,则要将小公主彻底转移出宫,将这个最重yào

的人质保护起来,这是陈克终为自己留得一条活路。

两位宫人正往东门方向走,抱着小公主的那位,冷不丁地朝地上扫了一眼,却见地上出现一个人影。他急忙回头,韩远海的剑不偏不倚,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喂!快点走啊。”那领头的宫人,听不见后面的脚步声,便好奇地回头看。只是还没看见什么,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上杉在他转身之时,就从后面打晕了他。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那宫人抱着公主的手,不停地颤抖。说来,陈克终也是百密一疏,小公主的转移应该有侍卫一路护送才是,可是宫内人手紧缺,自己府里的人,正在往皇宫内押送火药,专门来对付那八百个士兵。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将那些皇室人质,抢夺回来。

正基于此,才由两个宫人护送,将小公主从宫内报到东侧宫门,而在那里,陈克终早已安排了马车,以及一队护送兵。

“我们,我们就是刚才没被炸死的人。”韩远海将手中的剑柄一转,吓得那宫人双手一松,小公主垂直落下。幸亏上杉眼疾手快,双膝跪地将小公主抱在了怀里。

“小公主,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给她服用了什么药?”上杉用手撑开小公主的眼皮,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只是因为小公主太过顽皮,所以属下只加了一些迷药。”那宫人双腿也颤抖起来,他真害pà

韩远海一剑,将自己的性命给送了。

“给小公主下迷药。你可知dào

犯了什么罪过?”玄珍公主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严厉地呵斥道。

那宫人双眼紧紧地盯了玄珍一会儿,便双膝跪地,不停叩头,“公主,属下不敢了,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只是一时糊涂,只是一时糊涂啊!”

皇室有皇室的规矩,那宫人原想韩远海和上杉,会因为获得了小公主,而能放他一马,但是现在玄珍公主就出现在眼前。皇室规定,若有宫人、侍从和侍卫对皇室人员,下药者,杀无赦。

一想到此,那宫人脸色煞白。而韩远海也从来没见过,公主那样严肃的表情。韩远海想着,就在半柱香前,公主还依偎在自己胸前,甚是温柔;而现在却透露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公主,这奴才要如何处理?”韩远海心中当然是想放了这奴才,毕竟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韩远海看着玄珍公主的表情,却连丝毫的同情和可怜都没看见。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主随即叹了一口气,“杀!”

韩远海望着上杉,而上杉也是一脸惊讶,“公主这…”上杉还没把话说完,公主却一把将韩远海的剑抢下,亲自扎进了那宫人的心窝。

“这…”韩远海无法想象,看似温柔的公主,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或许你们中原人觉得应该饶人一命,但是皇兄跟我说过,没有规矩的天下,再大也不是你的。”公主将剑还给韩远海。

玄珍轻轻将小公主,从上杉的怀里接了过来。“婉儿,你没事吧?”小公主还没醒,玄珍只是一手抱着,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第八十七回 合追包围

韩远海看着那宫人就倒在血泊之中,虽觉得死得有些无辜,但是这交趾国内的事情,不是他所评断得清的。

“走吧!走吧!”上杉无奈地摇摇头,催促着韩远海和玄珍公主往出皇宫的南门而去。这五岁的小公主被玄珍抱着,的确让她有些吃力。

韩远海抢在玄珍公主的身前,“我来吧。”韩远海一把将小公主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皇宫内昏暗的光线,好似其中布满了陷阱,让人觉得惶惶不安。

“这皇宫内的灯光都是如此昏暗吗?”上杉问道。“今日是宗庙祭祀大典,所以这两天皇宫内都是启用了这些。”玄珍紧跟在其后,喘着气答道。

突然,隔着不远处,便是一声震天响,惊得还在韩远海怀里的小公主,抖动了一下身体。随即便见着南门,扬起一股黑烟,而后便是马群嘶鸣、人员惨叫的声音。

“不好!这南门有埋伏。”韩远海大呼道。三人没做停留,又直接朝着仅有一墙之隔的南门奔去。

此时皇宫南门的广场上,已是硝烟弥漫。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士兵,都在等待着韩远海和上杉的归来,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埋伏。

黑色火药威力强dà

,有的引线较短,被抛掷到空中,便已爆zhà

,这让围在马车周围,保护皇室安全的士兵们,猝不及防。

那马车里的的皇后、嫔妃以及众王子们,都被这一声声吓得蜷缩在一起。整个马车内便是乱哄哄地一片。

宫墙上面埋伏的敌人,早就知dào

那马车里的人物有多重yào

,不过他们也不敢直接将火药投到距离马车很近的地方,以防误伤了陈克终索要的人质。不过,就在投掷时,有一人却脱了手,直接将那火药投掷到了马车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远海将那捆火药,直接踢还给了宫楼之上的人。就听宫楼之上,一声爆zhà

,几声惨叫,两三具尸体便从城楼上跳了下来。

韩远海将小公主交还给玄珍,并催促着玄珍进到马车内,而上杉早已坐到了马车的另一侧,只见他双手紧紧拽着缰绳,调转马头,迅速朝着升龙城的东门逃跑。

韩远海和上杉做梦都没有想到,与自己一起进城的一千多士兵,竟在在这里牺牲掉。“是我们自己太疏忽了。”韩远海被火药熏黑的脸,还能看出一丝愁容来。

“有时候士兵是为了保护国家牺牲的,有的是为了保护皇室以及贵族牺牲的,有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牺牲的。只是希望他们都能可以死得其所。”上杉随即加大了驱马的动作,马车随即朝着升龙城的东门狂奔而去。

那宫门上的敌人,根本不知dào

韩远海和上杉,竟能活着出宫。那带头的,便大喊一声:“来人,给我追!”

没过片刻,那南宫门左右两处侧门,便各奔出两队骑兵,紧紧追在上杉驾驶的马车后面。“陈克终果然不是泛泛之辈。竟能想出如此周密的部署来。”韩远海站在马车上,见一位先锋官已经赶上,便先趁其不意,拔出剑来,横向刺去。

那先锋官即时仰躺在马背之上,躲过了韩远海的攻击,不过驰马的速度却降了不少。“好险啊!”那先锋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竟出现了一道血痕。

那先锋官用手一挥,后面追着的骑兵分列包围在了马车的周围。“如果投降,暂且绕了你们的性命。”那先锋官追在后面说道。虽然他心中很想报那一“剑”之仇,不过先最要紧得是要完成陈克终委派下来的任务——捉住皇室人质。…,

先锋官只看着那马车不停地往升龙城的东门行进,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坐在马车两侧的韩远海和上杉的表情,他也根本看不见。

“让你们投降,听见没?东门城门已关。你们即使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的。”那先锋官又大嚷道。

韩远海被这先锋官的话一提醒,便对着空中,连吹了三声口哨。口哨声响彻整个升龙城的上空,已早早入睡的人们,还不知dào

这皇宫内外还在发生着战斗。

小霸从黑色的夜幕下奇袭而来,之前已经饱餐了一顿丰富的鸽肉,现在也正是可以好好发挥自己实力的时候。

“小霸,攻击他们。”韩远海大喊一声。盘旋在骑兵头上的小霸,接过命令,便一个俯冲,向那先锋官袭击。

那先锋官随着马车,不断地奔驰,对于韩远海这无聊行径,根本不放在心上,直到小霸扑腾着翅膀,伸出那锋利的鹰爪,紧紧地锁在他胸口处,他才发xiàn

了不对劲。

“啊!”先锋官惨叫一声后,竟从高头大马上直坠下来。那追在马车后的骑兵,齐齐回头看去,那先锋官的一只眼睛,在不断地冒着血。

众人都惊愕万分,他们现在才知dào

就在这夜色当中,还有一位高空的游击者,正盘旋在他们的上空。

“驾!驾!”就在两列骑兵,都对着夜色不断张望的时候,上杉急忙加快了速度,摆脱骑兵的包围。

“还记得早上东门有几个守卫?”上杉问道。“除了我们两个,还会有谁?”韩远海笑道。

“错了。经过这一天,东门的守卫一定会增加。要硬闯过去的话,还得看你。”上杉说道。

“我?”韩远海一脸疑惑,也正等待着上杉的解答。“小霸呢!赶快让它,通知艾彦攻打南门,将东门的兵力全部吸引过去。”上杉指示道。

韩远海会意一笑,“来之前,就早已做了准bèi

。”韩远海便将自己袖子的一角撕下,直接扔向空中。而小霸眼疾手快,抓住布条,便往城外陈烇与艾彦的驻地飞去。

陈克终此时站在南门城墙之上,观望着城下陈烇的驻地。他听见了背后,从皇宫的地方发来的巨响,心中更是踌躇满志,势必要将陈烇立马拉下马来。探子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将整个升龙城内发生的事情,告sù

他。

“怎么样了?人质收回了吗?”陈克终将双臂收在身后,转身对着探子问道。那探子默不作声,表情也极其为难。

“说话呀!哑巴了?”陈克终原本觉得能听见什么好消息,换来的却是探子的沉默。随即,他重重的一脚,将那探子踢倒在地,“说!”

“进城的一千多士兵,都是他们的人马。”那探子解释道。“哦?”陈克终倒没想到,自己原本驻守在巫村的人马,现在竟一个都没出现,“接着说!”

“主人。不过他们都被活活炸死了。”那探子又说道。陈克终听到此处,又哈哈大笑起来,“真以为我会这样坐以待毙吗?接着说,人质呢?”

“逃了。”那探子放低语气。“逃了?皇后、王子还有小公主。都逃了?”陈克终想要将这人质一个个都清点完,不过看着探子的表情,便也得出了结果。

“主人,不过她们都在城内。逃不了的。”那探子试图安慰一下陈克终,不过陈克终却挥动了一下袖子,“也罢!现在将升龙城内的所有城门,全部封闭,严防死守,定要将人质抢过来。我要让陈烇跪在我的面前,俯首称臣。”

“是!”听见陈克终的命令,那城门上的士兵随即四处奔走传达。

第八十八回 攻打南城门

陈克终转过身,径自坐在城楼的椅子上,目光继xù

朝着陈烇的驻地,“哦?那中原女子可带来了吗?”

旁边的下人一听陈克终在问话,便立马答道:“被迷晕了。正被关着呢!我看那中原女子时分漂亮,主人是不是要?”

那下人两眼眯起,闪着光,露出一幅龌龊的嘴脸。陈克终心中早已灭了男女之间的火气,心中揣度着下一步的形式,“命人严加看防那姑娘,若是你们其中有一人做出苟且之事,莫怪我无情。”

下人被陈克终粗犷的一声,吓了一跳,“是。不知主人留着那中原女子的性命,到底想干什么?属下愚钝。”

陈克终露出阴森的笑容,“咯咯”地乐了两声。“她一直都在公主身边,从公主将她推开,径自走上法场的时候,我便已经注意到了。虽然玄珍公主身份高贵,作为人质,再好不过。但是这为中原女子,已算是我的后一手。你难道不懂有备无患嘛!”

两人在城楼上讨论的中原女子,正是钟雪嫣。而此时钟雪嫣被捉,陷在城内的韩远海仍然一无所知。

“报!有敌情。”那弩兵队长指着城墙下,竟突然亮起一层火光。仔细看去,正是陈烇的铁甲兵向升龙城奇袭而来。浩浩荡荡的队伍,一时间将整个宁静的夜空给滑坡,而那火把上的火光将半边黑夜也给点亮。

陈克终一时慌了手脚,他原本以为陈烇的皇室家眷都在皇宫内,想必陈烇应该不会这样轻率进攻,可没想到这大队的铁甲兵,正举着盾牌,向升龙城的南门开了过来。

“做好战斗准bèi

!”陈克终大呼一声。那几百弩兵,纷纷端起铁器,分排立在几处城垛周围。

陈烇这边先锋官除了那铁甲军的将军外,另外还有艾彦。“给我上啊!”艾彦策马奔腾,他一手举着铁盾,一手挥动着胡刀,感觉还有些奇怪。艾彦不住地回头看看,自己一个蒙古人带着交趾国的士兵去打仗,的确有点不合适。不过为了将整个升龙城的士兵全部都吸引到南门,为了营救韩远海和上杉,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原本铁甲兵第一次是佯攻,只是要将韩远海和上杉,以及其他士兵送进城内,将人质救出,可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为了抵抗远程弩兵的攻击,那铁甲兵纷纷将自己的铁盾举过头顶,组成一张更大的盾牌,而前面的几排队伍则微微将身体放低,将盾牌放在胸前,防止那弩箭从正前放射入。

“交趾国的勇士们!给我冲啊!”艾彦将那射击来的弩箭,用胡刀一砍两半。

站在城墙上面的陈克终,看见对方如此架势,惶恐万分。那陈烇的铁甲兵往这城门迈近一步,陈克终便感觉自己往身后的悬崖下挨近一分,“快!给我把府中剩下的火药,全部运来。”

“是。”那其中一个下人,连忙应了一声后,便也慌慌张张地跑下城楼。“快!给我射击。”陈克终杀红了眼睛。即使看着自己的同胞,一个个倒在城墙下面,他心中也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

那铁甲兵是守卫升龙城的禁军,向来训liàn

有素。那摆起的方阵队形,也是有模有样。虽然盾牌阵形,最大程度地让士兵能接近城门,但是一路走来,却也不少尸体留下。组成的大盾牌,中间多有间隙,那几百弩兵射出的几百发弩箭,便有些偏偏穿过缝隙,直刺进胸口或者手臂。那灰色的土地上,也开始在滴血。…,

“加油啊!冲啊!”艾彦咆哮着,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眼睛中也闪着泪花。那铁甲兵用鲜血和尸体,铺出了一段到达城门的路。

“兄弟们!攻城。”铁甲兵中忽然有人高呼一声,那大铁盾下面,竟出现了一株粗壮的树干,二人合抱,才能将其托起。

“快!给我抵住城门。”陈克终迫不及待地大喊一声。他抢过一个弩兵的弓箭,自己便举箭便射,“火药呢!快,快!”

那铁甲兵们分作五列,中间两列则抱着树干,轰击着城门,而其他三列则为他们进行防御。这配合相得益彰。

“一、二、三!一、二、三!”那粗壮的树干,不停地敲击着城门。那城门内的士兵,都在极力抵住,身体也不住地随着城门,不停地摇晃。

“快要坚持不住了!”那堵在城门口的士兵,有人冒出一句来,整个守城局面就更加混乱了。守在城门口的士兵,看着那城门的门闩已快断裂,想必心中已是绝望。

不过,此时的陈克终倒先隔着城墙,投掷出了两包火药。“小心!”艾彦眼看其中一包,正要坠落到最中间的位置上,他竟没有办法,只得将自己手中的胡刀抛出。那胡刀好似长了眼睛般,将那包火药串起,直直地插入到城门的门缝中间。

“轰!”“轰!”一共发出了两声爆破。此时身处在东城门的韩远海和上杉,都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动静。

“艾彦师傅,攻城了!快,我们也马上出城。”韩远海也不知dào

艾彦那里,能支撑多久。“这场战斗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上杉说着话,驾着的马车,已经安全地到达了东城门。韩远海环顾四周,只见那城墙之上,一个士兵的影子都没有,只是城门紧叩。

韩远海将那城门大开,正要回到那马车之上,却又想起什么事来,“师傅!小嫣姑娘还在客栈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讨论着这儿女私情。你爹可不像你。放心吧,小嫣姑娘一人在客栈里,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安全的。”上杉拉着韩远海的肩膀,将韩远海拽上马车,“现在情况紧急,让我们先出城再说。”

上杉随即挥动着缰绳,驾着马车,迅速从东门直接窜出,朝着陈烇的驻地驶去。

“快!再让小霸跑一趟。这是第二个信号。”上杉意味深长地说道。韩远海笑着点点头,吹着口哨,又迅速将怀中的一份信高高举起,“现在东城门已空。只要艾彦师傅能坚守在南门,吸引住陈克终的注意力。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兵分两路开拔进城了。”

韩远海说到此处,上杉嘴角也轻轻上扬。这两手准bèi

,都是韩远海和上杉师徒二人谋划出来的。而现在正有千铁甲兵,正朝着城东门的方向,迎接着韩远海他们。

第八十九回 被卡在城门口

升龙城的南门,此刻被这迎面而来的火药,炸得左、右两扇大门轰然倒塌,着实省了铁甲兵不少撞城门的力qì

。而站在那大门后面的士兵,则被火药爆zhà

出来的能量,炸得灰头土脸,眯着眼睛,惨烈地嚎叫着。

“哈哈!就是要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自作自受。”艾彦把手中的胡刀一挥,“兄弟们!冲啊!给我杀进城去。”艾彦此刻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只觉得能同生共死的战斗一番,便值得用兄弟相称呼。

艾彦一呼百应,整个铁甲军通过了最为艰险,最为艰辛的一段,士气大振,迎着那不冷不热的北风,呼啸着往升龙城内冲去。

而站在城楼上的陈克终,顿时傻了眼,“快!再扔火药。”陈克终连忙张开双手,向自己的下人要求道。

“主人。火药用光了。”那下人低下头,一脸哀容。“混账东西!”陈克终把袖子一抽,“快!快射击!”

弩兵们也着实卖力,可是经过白天,以及刚才铁甲兵第一次佯装的攻击,身上所装备的弩箭所剩无几。

陈克终还算足智多谋,原本经过白天的一战,在祭祀广场上,将陈烇的整支禁军射杀,弩箭也用了近半数。而后,陈克终便下令,将原本禁军中的弓箭与弩箭全部收缴上来,全部分派给了弩兵们。

而现在,城楼的暗道边,还堆着用竹篓载满着的弩箭以及将弓箭改造成的弩箭。

“快!赶快射杀他们!”陈克终率先将那一筐筐的弓箭,往那城墙上递去。而率先进城的铁甲兵,也原以为陈克终手上的弩箭用光,便都大着胆子,穿过城门。而没想到,这弩箭又如暴风雨一般,急转而来,杀得前排进城的士兵措手不及。

那弩兵们按照陈克终的指示,分居在城墙的左右两侧,活活地将艾彦和先前的攻城部队,卡在了南城门的城洞里面。

和艾彦一起攻城的士兵,加在一起有三四千人,而现在留在这城门洞口的只剩下了几百人。远处的援军见艾彦困于其中,也只是观望,不好施救。“孬种的!有本事就下了城门,跟我艾彦爷爷,大战个几百回合!”艾彦也着实郁闷。眼看着前面就进入到升龙城了,可脚下却一步都踏不出去,急得他暴躁地大喊了三四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韩远海、上杉与艾彦最初商讨计划的时候,也确实将陈克终的弩箭数量算计在内,可他们还是没想到陈克终将原本的弓箭给改成了弩箭,将原本射在禁军身上的弩箭又全部收回。

在原定的计划中,上杉让艾彦只要有机会,就直接登上城墙,将陈克终活捉。可现在,这般情形,艾彦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那铁甲兵的将军一进军帐,便被陈烇死死地拉住。“报gào

陛下!攻城虽然成功,但是艾彦英雄被困在了城门洞口。我们原以为陈克终已经弹尽粮绝了,没想到他不知从哪里,又准bèi

出那么多的弓箭来。”那将军将前方战事,全部一一禀明。

“岂有此理。孤的禁军被他给灭了,皇宫给他占了,现在还从城内的军帐中搜罗出弓箭来,想好好跟我打一场。”陈烇早已怒不可遏,双手狠狠地拍在那桌案之上。

桌案上的泡开的茶水,陈烇自艾彦出发,便一口都没有喝,现在倒是被打翻在地,扑在地上的茶水,倒甚是可惜。…,

“报!东城门处发xiàn

一辆马车。”突然,一名身着盔甲的探子小跑进军帐,跪倒在陈烇前面。

“快!说明情况。”陈烇焦急地命令道。

“禀告陛下!那赶马车的两人便是那中原两位英雄。马车里面应该就是陛下的家眷了。”那探子的话音一落,陈烇吊在半空中的心,下降了有一半。

“太好了。船长和上杉没事,太好了。”旁边的万贤士和绝尘大师,也都露出久违的笑容。

“陛下。您现在可以放心了。只要皇宫众人可以被救出,那么陈克终手中就再无威胁陛下的人质。他也只能坐以待毙了。”那将军见机也奉承了两句,以安慰陈烇。不过这般说辞,在陈烇的心中,早已算为枯燥。

“陛下!草民有所请求。”绝尘突然灵感一现,跪在地上说道。“绝尘大师请起!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已不是外人了。”陈烇见绝尘施这样的礼数,心中有所诧异,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陛下!现在艾彦有难。在船长和上杉没有去营救之前,剩下的士兵需yào

进行不断地佯攻。”绝尘又近一番解释道,“只有我们的士兵不断进行佯攻,陈克终在城楼上的弩兵才不敢下来,对艾彦他们进行正面攻击。”

听了绝尘的话,陈烇用手一挥,“将军,听见没?为保证艾彦英雄的安全,每过一刻,便率士兵进行一次佯攻。轮换着上,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是!”那将军将陈烇一字一句,全部都记在了心里,随即出了营帐。

“你们二人就在这里歇歇吧。跟孤一起,等消息。”陈烇指着绝尘和万贤士说道。“不了。刚才那次攻城,沿途下来有不少士兵死伤。医者父母心,我们正要去看看。”绝尘大师双手抱拳,和万贤士一起退下。整个军帐中,又剩下陈烇一人,焦急地在其中踱步。

夜色已黑,韩远海和上杉驾驶的马车,行进间,眼前突然出现一排黑影。上杉连忙勒紧缰绳,查看仔细。

“属下是奉命前来接应两位英雄的。属下来迟,望请恕罪!”那领头应声跪在地上,而后面几排士兵也接连跪地。

韩远海笑了笑,连忙深吸两口气,“师傅!终于见到我们自己的人了。”不过,没等上杉搭话,那领头士兵却突然开口道,“二位英雄,你们的伙伴正被困在南城的城门洞口。”

上杉眉头一紧,将缰绳抛出,下了马车,把艾彦的情况问了一个大概。“事不宜迟!你们先派人赶快把这马车护送进驻地。其他人,随我们一起杀入东门!”

这样的折返,虽然在韩远海和上杉的意料之内,但是他们也远不想把事情弄得如此麻烦,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阿丁!”马车交给了前来接应的士兵,而韩远海正要随上杉,再一次进城,却被身后的一声喊住了。

韩远海回头,公主正掀开窗帘,露出自己姣美的容颜,“你一定要小心。”韩远海听见公主如此地关心,竟傻傻地乐了两声,“没事!好好休息。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

第九十回 最后一颗棋子

上杉拽着韩远海的袖子,见韩远海转过头来,便小声说道:“怎么感觉这交趾国的公主对你也有意思啊?”

“师傅!你这可不能这样说。人可说是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看上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呢?”韩远海心里对于等级划分,还是清楚得很。古往今来,凡是贵族婚姻,无不带有政治色彩。相府配侯门,这种事情在常人看来已经习以为常。至于,韩远海在泉州的婚事,也只是因为韩家船会与钟府,各有所图罢了。

话题转回,此时,韩远海与上杉并肩狂奔,往东城门方向奔去,而后面则又带上了两三千人的队伍。说来,陈烇近万的铁甲军,通过进城与攻城这两场战斗,也已消耗半数之多。而现在陈烇将自己手中的兵交到韩远海和上杉的手里,已实属无奈之举。

“不过公主已不能算是贞洁之躯,想想看,她已经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了。”韩远海却不知,进城门时,上杉又旧事重提。

“师傅。我相信公主今后一定会找到她心爱的人的。我对她确实一点意思都没有。”韩远海说到此处,心中却十分坦然。虽然他在劫过马车时,看见了公主衣衫不整的样子,但总感觉不如第一次闯入某人的闺房,偷看某人洗澡的来得有趣,值得回味。

上杉点点头,“那就好。我是害pà

你辜负了人家小嫣姑娘的一片心意。”韩远海和上杉说起这些闲话,打发路上的时间。

不过,两人带着队伍,刚进入城门口,便又遇见了刚才的老对手,之前一直追着他们马车的骑兵。

说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先锋官被小霸戳瞎了一只眼睛,正要追出东城门,将韩远海和上杉追赶回来,不过现在看着他俩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怒火中烧。

“你们竟然有胆子回来。老子正要找你,我要跟你好好得算一笔帐。”那先锋官的左眼已被白布包着,血已经止住。

两排骑兵分列成两排,摆在了韩远海和上杉面前。

“我也正想找你,刚才是我手下留情了。不好意思,这次应该让你双眼失明。”韩远海说着,拍了拍手。他身后的两个士兵,则将东城门完全开启。

那先锋官原本一脸不屑,直到城门缓缓打开,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士兵相继涌入到韩远海的身后,这才张大嘴巴,脸上竟吓得苍白,毫无血色。他原本不知,韩远海和上杉这一次返回,是有备而来,而他现在身后,只是两排骑兵,加在一起不过四十匹马加四十个士兵。

“来!别怕。有什么招式,就使出来。”韩远海向那先锋官招招手,笑的甚是惬意。

“驾!给我撤!”那先锋官也不是傻子,他这四十骑兵对韩远海的上千士兵,已是以卵击石。他随即拉住缰绳,掉转马头,率先逃离。而其他的手下,见这阵势,没等这先锋官下命令,就早已先逃跑了。

“师傅,你看他们。真孬种!”韩远海得见那四十骑兵落荒而逃,便得yì

得笑笑。“唉!你这小子。人家也是被逼无奈。让他逃吧。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庙。走!”上杉一挥手,后面的士兵齐齐进城,整个升龙城的东门,算是拿下了。

“接下来呢?”韩远海征询上杉的意见。上杉眼睛朝着那东城门的城墙上,扫视了一眼,而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城墙角落里,一辆堆满稻草的木板车上,“远海!你觉得弩兵最怕什么?”…,

韩远海见上杉面色轻松,想必上杉已经想到了好的主意,“最怕什么?若是我是弩兵的话,当然是最怕看不见敌人在哪,最怕自己的视线受阻,”

上杉点点头,“那我们就给他们准bèi

点让他们难受的东西。”

此时,坐在城门里的艾彦,被拥挤在士兵当中。凭着他的身形,倒是占了别人两个人的位子。不过,他侧着身子,让其中一个快要露出半个肩膀的士兵塞进了人堆。

“这两人真是急死我了!”艾彦觉得自己从来没这样窝囊过。曾经,他也破过不少城池,只要一进城门,那还不是一马平川,直取城中腹地。可没想到,现在却是窝在这整个城门里面,动弹不得,连转个身,挠痒痒的机会都没有。

和艾彦一起进城门的,还剩不到两百铁甲兵。他们席地而坐,有的露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甚是可怜。

“帮zhù

你们解围了!赶快过来帮我啊!”艾彦嘴巴里又牢骚个不停,“船长,上杉!你们在哪?不知dào

这里还有我吗?你们要是不来救我的话,以后别再叫我跟你们下海了。”

城门里的艾彦,像个孩子似的,口中嘟嘟囔囔说个不停,而站在城楼上的陈克终则像个猴子似的,急得上窜下跳。

陈克终心中,早已想要把这城门中的敌军射死,不过陈烇的铁甲军,每过一刻便前来骚扰,让他根本就无法派遣分支队伍,下到城楼,对艾彦进行正面的射杀。

“怎么办?怎么办?”陈克终原本觉得这情形,全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就在这一分一秒间,自己的优势全部都划到了陈烇的手中。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陈克终想着自己这些年的部署,每一步每一招,都经过了自己精心的筹划,而现在这样的局面,让他又立马对玄珍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就是因为在占城,让这样一个女人逃掉了。而今天刺杀的失败,就是因为这些爱管闲事的中原人。来人啊!”

陈克终随即大喊一声,“把那中原姑娘捉来,就吊在这城楼之上!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爱管闲事之后的下场。我夺得不了皇位,我一定要找人给我陪葬。”

“是!”那侍从接了命令,随即下了城楼,朝着城脚旁的木屋走去。

原本睡在客栈里的钟雪嫣,醒来却已经手脚并绑,嘴巴塞住,被人活活得囚在一间木屋内。她也万万没想到,就在玄珍公主上法场,表明身份的时候,陈克终便发xiàn

了她。

而后,陈克终便命人跟踪她,一直到客栈。在她熟睡时,用了迷药将她迷晕,最后带到了这间木屋,作为陈克终手中最后一张牌。其实对于这样一位中原女子,陈克终原本不会挂在心中,只是因为白天刺杀时,韩远海与上杉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这位中原女子,或许是会成为威胁其他中原人的武器。

第九十一回 请把我的美人留下

木屋打开,正靠在稻草垛里,休息的钟雪嫣,被这一声响惊醒。看着来人恶狠狠的模样,心中顿时惶恐,不过这种恐惧只能压抑在心里,叫不出声音来。

“走!现在就该你上场的时候了。”那侍从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双手将钟雪嫣拎起,而后又推了一把。

钟雪嫣身子不稳,撞在旁边的木板上,手臂一阵阵得吃痛。“不走,是吗?”那侍从见钟雪嫣只站在那木门旁边,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侍从也毫不客气,将自己腰中的弯刀一架,“这一次,可以乖点了吧!”

钟雪嫣终究是执拗不过侍从,见刀直逼在自己的胸口,便怒目而视,扫了侍从两眼后,转身出门。

钟雪嫣走在前面,而侍从紧随其后,不敢有任何大意。“上城楼!”侍从逼着钟雪嫣,迈开步子,踏着一层层的阶梯,不断登高,与城楼上的陈克终不断拉近。

现在的钟雪嫣,泪珠不停地从双颊下滑落。在最初几层石阶上时,只是零星的几点,而到了石阶中间一段,石阶上已能看见明显打湿的痕迹。

“别哭了!”侍从这样的威逼,对于钟雪嫣丝毫作用都不起。钟雪嫣心里难过,原是因为钟老爷膝下无子,就她一个宝贝女儿,若是她死了,想必她爹爹就成这世上的孤家寡人了。想来,钟老爷是钟雪嫣最放心不下的。

至于,逃婚这件事,钟雪嫣心中却并不服气,只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在交趾国便将自己的性命给葬送了,没能有机会再一睹大海上的风景,没能有机会再与韩远海一起冒险。

想到此处,钟雪嫣更是收不回眼泪,双眼哭得通红,像一个失去玩具的孩子一般。她双腿迈开的步子,速度也在一点点得放缓,不过那身后的一柄弯刀,让她不得不继xù

朝前走。

“阿丁,你在哪?赶快来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钟雪嫣每踏上一层石阶,心中便已默念了十遍有余。

陈克终看着钟雪嫣,一步步地朝着自己不断迈近,心中也算稍有安慰,手中毕竟还有一颗棋子可以利用。

就在陈克终的目光注视着钟雪嫣之际,那冲天的火光对着升龙城的南面迎面而来。陈克终大惊失色,转眼望去,只见主干街道上,有五辆手推车在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而那五辆木质推车上,都堆满了厚厚的草垛。那草垛被鲜艳如血般的大火所吞噬,冒出滚滚的浓烟。

“快!放箭!”陈克终也不知这稻草垛里,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便不再多做考lǜ

,张口便命令道。弩兵不敢稍有怠慢,一听到命令,那弩箭犹如暴雨一般,向那五辆手推板车袭来。

不过,这厚厚的草垛像一道砖墙一般,横在中间,阻拦着弩箭的攻击。而推着中间一辆板车的韩远海,压低着身子,见距离城门已不远,便将板车再用力一推,双手松开,大喊一声:“快!撤离。”

其他推车的四人,学着韩远海,翻身朝着街边躲藏。

那无人操控的五辆板车,冒着浓烟,冲向南城门。而躲在城门之下的艾彦及其他士兵,则顿时对于这样的进攻,摸不着头脑。

“船长,船长!你们是想把我们烧死吗?”艾彦纳闷地大喊道。

韩远海躲在街边,也不做声。只看着那五辆木板车,被艾彦及士兵,停在了城楼之下。那草垛上滚滚浓烟,全部升上了城楼,呛得城楼上的弩兵们直咳嗽,眼泪水也不停地掉。…,

艾彦顿时似乎又想通了什么,便有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兄弟们,准bèi

好家伙。随我冲出去。”

韩远海见城楼上布满白烟,而城门下的艾彦也得以解脱,随即吹起口哨。

“杀啊!!!”只听那如雷一般的吼声,从东侧城墙上面传来。而由上杉领导的队伍,则一直埋伏在那里,就等着韩远海的信号。

白烟遮蔽了弩兵的双眼,而远距离的弩箭就没有了杀伤力。上杉带着铁甲兵,势如破竹,将那城墙上的弩兵们,一个个斩落。

城楼下的艾彦以及士兵们也都憋着一肚子的气,提着兵器,便也迅速登上城楼,要将陈克终碎尸万段,“上杉,给我留点!这口恶气,我要自己出!”艾彦大吼一声,似乎终于等到机会,来宣泄自己被憋在城门里的愤nù



上杉只攻不防,打了两招,便靠在旁边的城墙一脚休息,“别说我没给你留着。城楼上的,你要杀多少,就杀多少。”上杉自进了寺院住宿后,便也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血腥的场景。

艾彦提着胡刀,像一只饿狼一般,一招就将两个弩兵斩落,从城楼上坠落下来。

韩远海看着城楼上的战斗,已胜利在望,故也喜上眉头。但不想,那城楼西侧,一处瓦片的掉落,让韩远海转头瞧去,“陈克终!小嫣!”

就在刚才上杉带兵攻打的那一刻,陈克终顺势将只距自己五层台阶的钟雪嫣,收入到自己的手里。眼看着上杉从城楼东侧袭来,艾彦也从城墙下面攻来,他便要带着钟雪嫣,往城西门方向撤离。

“你往哪里走!”韩远海脑中已来不及去想,钟雪嫣是什么时候被陈克终捉住,怎样被陈克终捉住的,他只是在城楼下方,不停地追逐着在城楼上方逃跑的陈克终,以及被抓的钟雪嫣。

韩远海借着一处低矮的村屋,一跃而起,落在那房顶之上。借着白色的月光,韩远海可以清晰地辨认出,城楼上的两个身影,一个是陈克终,另一个则是钟雪嫣。

“放开她。你无路可逃了。”韩远海一边追,一边大声喊道。陈克终紧紧拽着钟雪嫣粉嫩的藕臂,他几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qì

,而钟雪嫣则感觉自己的臂膊像断掉一般。

“快!快走。”陈克终已被吓得满脸是汗,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在失败的面前,也褪去了原有的光鲜。

“如果你再追一步。我就将她从城楼上放下去。”陈克终眼见着韩远海紧追不舍,虽然他不在城墙之上,但对于陈克终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克终说完,便一把将钟雪嫣抱起,双手拖住,身子转向城墙边上。钟雪嫣被陈克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整个身子直打哆嗦。她转过头,见自己的身子被捧在半空中,而下面则是黑暗的城墙墙根,心里更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有什么事好商量。别激动!别激动!”韩远海急得嗓子都冒了烟,大喊着,几乎用着乞求的语气,“别!我什么事情都答yīng

你。”

陈克终冷笑了两声,“我以为你们中原人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你们尽管是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啊!”

第九十二回 成者王 败者寇

陈克终脸色一变,大呼道:“跪下!我让你跪下。”陈克终对着站在房顶上的韩远海大呼道。

韩远海满头是汗,瞪大眼睛,双拳则握紧贴在体侧,他忍着怒火,弯曲着双腿。“陈克终,你往哪里跑?”说时迟,那时快,艾彦已经带着人马追在了陈克终的身后。

陈克终见城楼上的追兵杀到,便又将钟雪嫣从城墙外面托了回来,带着钟雪嫣又连忙朝着升龙城的西门跑去。

“等等!!!你站住。”韩远海咆哮道,弯曲的双腿还没着地,见陈克终逃跑,有连忙追去。

这个夜晚,在一般百姓看来,绝对是再平静不过,但是对于韩远海以及陈烇来说,再漫长与艰辛不过。

陈克终带着钟雪嫣,一路狂奔至西城门。亏着钟雪嫣也曾练过一些武艺,这般体力,还难不住她。而陈克终早已想好,若是这中原女子,跑不动的话,必会成为自己的负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了。

原本皇宫西门停着一辆绑架小公主的马车,那是陈克终早已安排好的。不过,这小公主没绑架成,陈克终倒也预先下了命令,不管马车内有没有小公主,只要过了子时,那马车便要停在西门。那是陈克终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逃生路线。

向西,陈克终可以逃往缅甸,向西北,也可以进入中原的云南,向西南,也可跨入到占城境内。陈克终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失败,但是他心中却有千万个不服。

“若是没有你们中原人,我早已将陈烇的人头吊在升龙城的城墙上面了。”陈克终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手上对钟雪嫣的劲,使得更加大了一些。

陈克终带着钟雪嫣从西城楼而下,刚接近马车,韩远海已经杀到。“我劝你立马投降。你的火药没了,弩兵也没了。你什么都没有了。”韩远海激动地说道。

陈克终将腰间的大刀拔出,顶在钟雪嫣的脖子上,使得钟雪嫣将头颅高高地扬起。“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你。”韩远海见陈克终,表情依然嚣张。

“你最好别追。让我有一条活路。只要我有活路,那么你这位佳人自然也就有活路。”说罢,陈克终将钟雪嫣挟持到了马车上,“喂!我劝你最好别追。我到了地点,自然会放人。若是你追得话,我敢保证她会没命的。”

陈克终对那马夫,随即下了命令,只见马车卷起一阵尘土,从西门直奔而出。

“混蛋!混蛋。”韩远海将自己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船长,你还在愣什么,还不快追。”艾彦站在城楼上,大喊道,“像他那般小人,怎可能守诺,若是你不去救小嫣姑娘,那么小嫣姑娘必死无疑。”

艾彦刚一说完,韩远海只听背后穿来马蹄声。韩远海转眼一看,上杉正骑在马上,“师傅!快,快。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韩远海一面说,一面越上马背,坐在了上杉的后面。“我估计他逃跑,也不可能围着城墙上面转。所以刚才便在城楼下面,捡了一匹马。果然不出所料,他居然有马车。”上杉驾着马,一面陈述着自己先前的推测。

“师傅!再快一点。那马车都见不着了。”韩远海双手不停地挥舞,抽打着马屁股。“唉!你别乱动。这马也不知脾气好不好,若是你拍它马屁,它不高兴,把我们两个全部给摔出去,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上杉说着,又加大幅度地控zhì

着缰绳。…,

前方马车行进的影子,隐隐可见。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陈克终败局已定。现在已过正卯,那朝阳从东面地平线升起,顿时将朝西面奔进的韩远海与上杉的影子,放大数倍。

“太阳都升起来了。这一夜过得真是辛苦啊!”上杉即使身上现在再疲倦,但依然毫无困意。而韩远海更是斗志昂扬。

“师傅!快点,快追到他们了。”韩远海大叫道。“好了。我知dào

。你都快把我耳朵都吵聋了。”上杉晃了晃了头,“追上以后,知dào

该怎么做了吗?”

韩远海点点头,“师傅,我懂。只要你追上,其他事情就看我的了。”韩远海深吸两口气,眼见着上杉驾着马,已追至马车的尾端,韩远海双手撑住马背,将整个身子托起,上杉伏在马背上,让韩远海直接双腿跨过。韩远海右脚用力蹬了一下马头,便一跃踏上了马车的车顶。

上杉跨下的马,被韩远海这样一系列的动作惊吓住,立马嘶鸣咆哮起来,像发了狂一般。上杉则紧拽住缰绳,努力让它平静下来,“吁!吁!”

坐在马夫旁边的陈克终,听见身后传来此等声音,原本稍稍松弛的神经又绷劲了。他站在马车上,朝后望去,只见上杉一人正骑在马背上驯马,心中正在纳闷,眼睛却扫到了马车的顶端,“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陈克终满脸惊愕,坐在马车顶端的韩远海倒是气定神闲,“我让你逃跑,你始终还是逃脱不了。你知dào

什么叫一物降一物吗?我就发xiàn

,我这一次来交趾国,就是专门惩治想你这样大逆不道的人的。”

陈克终弯着腰,便想钻进马车内,将钟雪嫣给抓了,可是韩远海一见他动作,双腿便横在了马车门帘前。韩远海一招扫腿,差点让陈克终重心不稳,从马车上摔下去。

“自古‘成王败寇’。我就是不明白,陈烇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替他卖命效忠。若是你们肯效忠于我的话,交趾国我都可以与你们一起共享荣华。”陈克终自知人质已不在自己的控zhì

之内,便又想着将韩远海等一伙,收归己有。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受玄珍公主所托,此次来交趾国,也实属偶然。我压根没兴趣和你这样造反叛国的人合zuò

,你还是省省气力吧。喂!马车,可以停下了。”韩远海喝止住了马夫的动作,那马车的速度缓缓得降了下来。

“哈哈哈!我是造反叛国?自古以来,失败的人都是冠以这样的帽子。就算陈烇是先皇将皇位赐予他的,但是他还不是照样做了很多卑鄙,见不得光的事情。你们都是无知小民,根本就不懂得皇室里面的复杂。你们以为的正义,似乎就是正义;你们以为的邪恶,似乎就是邪恶。”陈克终大声斥责道,脸上则依然露出那高高在上,蔑视众人的神情。而就在那一刻,马车也停了。

“我们是平民百姓,我们是不懂。但是像你这样去获得皇位,就算成功了,一样让人觉得不耻。一个人一生可以有很多理想,不一定就要徘徊在那皇位之上。皇位是最高权力的象征,人人都想得到,但是它却让人变得贪婪、自私、不择手段。我只知dào

我有很多理想,第一是要在大海上称霸,第二是要跟我的伙伴们一起冒险,一起行侠仗义,第三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快乐幸福的生活。而你却日日夜夜只想着皇位,难道你只有这一个理想,让你有活下去的动力吗?”

韩远海的最后一句问话,倒让陈克终无话可说。他摇摇头,无奈地笑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或许早一点认识你的话,我或许会跟着你,也一起上船,朝着大海那一面去看一看。不过,我想此刻我也该休息了。”

韩远海的一席话,只是想用作劝慰陈克终的话,却没想到陈克终竟将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等一下!”韩远海跳下车顶,正要将陈克终手中的刀夺走,却还是迟了一步。

“成者王,败者寇…”陈克终断气前,缓缓道出了这六个字。

第九十三回 吓了百姓一跳

韩远海长叹一声,将身子一转,连忙将马车的布帘掀开,“你没事吧?”韩远海见坐在马车内的钟雪嫣平安无事,心中倒是安下心来,随即将她捆着双手的绳子给解开。

韩远海刚刚又把蒙住钟雪嫣嘴巴的白布揭开,钟雪嫣竟又不住地落下泪来。“你怎么了?他是不是把你给弄伤了?你哪受伤了,回去让绝尘大师帮你瞧瞧。”韩远海着急地上下大量道。

“没有!我没事!我只觉得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钟雪嫣嘤嘤地哭诉道,“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韩远海双手捧着钟雪嫣的脸颊,“真是傻瓜!我不是来救你了嘛。别忘了,你可是要跟我们少爷成亲的。我可不会让我们的二少奶奶在这里,就丢掉性命的。好了,别哭了。”韩远海用袖子,将钟雪嫣双颊上的泪水擦去。

韩远海拉着钟雪嫣的手,将她带到马车前面的左侧,而他抱起陈克终的尸体,将其又放在了马车里面。“你这是要干什么?”

“如果不带着他的尸体回去,我想那交趾国的国王睡觉都不会安生的。”韩远海又跳至马车上,双手拽着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升龙城驶去。

没走出几步路,上杉的马也已经迎头赶了上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只有某人爱哭,差点哭成了大花脸。”韩远海说完,随即朝钟雪嫣瞄了两眼。“就只有你才爱哭。”钟雪嫣只将头扭到一边。

“陈克终呢?让他逃了?”骑在马上的上杉又朝着四处望了望,这远处一片树林,根本就不见一个人影。

韩远海只低声回答道:“他自刎了。尸体就在马车上。我想那国王应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上杉也没说什么,带着一脸的倦容,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前面。“驾,驾!”韩远海用力,耍了两下缰绳,以催促马匹能跑得再快些。

迎着日出,那艳抹的红色,犹如鲜血一般,将东方照亮。逐渐刺眼与热辣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而韩远海和上杉,则像是风尘仆仆,从千里之外而来,往升龙城前进的旅人一般,脸上与身上都带着厚厚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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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娘去,起来做饭了。这都不早了,还要下地,干农活呢!”屋内的老汉,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便催促着自己的老婆子。

“昨天不知这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火把,又是士兵,还有从皇宫内传来的炮声。这是不是打仗了?”那老妪正在烧火做饭,嘴巴里也忍不住念叨着。作为百姓,她也无法分辨出火药爆zhà

以及炮声的区别,只觉得那声音很响,让她睡不着觉。

昨天夜里,升龙城的动静,也确实是足够大的。光是火药的引爆,足足让整个升龙城里的百姓都提心吊胆。他们都关紧房门,躲在屋内,虽然他们内心好奇,有无数个问题没有解答,但是他们的直觉告sù

他们,这样的好奇心会害死他们。

“你问我,我问谁去?就昨天,国王在祭祀的时候,被人绑架了。这事情一定有蹊跷。这是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插手得了的。”那老汉说道。

一对老夫妻,将早饭吃完,推开房门,正要下地干活,却被这街上的情景吓了一跳。远处的南城门不见了城门,整个城墙上,被大火烤得熏黑,仔细看去,那缝隙处,好不停地冒着白烟。而由高往低,再回到街道上面看,那鲜血一滩滩地堆积在坑洼的地方,而周围则是一片狼藉。居民似乎都非常有默契,即使起床了,仍然不见有一人开启房门。…,

这样的场景,让刚出门的老汉又拽着自己媳妇,连忙从街边回到自己的屋内。“你这老汉,不下地干活啊?不干活,我可跟你说,今天没吃的。”老妪吼道,她对自己老头的行为甚是不解。

“你小点声。这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那街面上都是血。我想昨天一定打仗了。完了,完了,我都这一把年纪了,不能享清福了。”原本脸上气色还挺好的老汉,此时此刻心中顿时昏暗了。他心里深深地明白,只要打仗,便一定会拉壮丁,而他现在即使年过半百,仍然也在征调之列。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说话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又变了?”那老妪不识字,也并不能看出老汉心中的担忧,便关心地问道。

“你…你懂什么?国王不知所踪,这皇室其他的兄弟必会为争夺皇位展开一番较量,这仗在所难免。而我则一定也会被征调,进行战斗的。”听着自己老汉的解释,老妪这才明白,随即便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抑扬顿挫,像一首哀歌,百转千回,让老汉听去,心中甚是发慌。

“好了!好了。你就别哭了。该来的一样要来,只可惜我这辈子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前些年,是抗住了中原忽必烈的大军,而现在我们则是要同胞相残了。”老汉说到此处,更是唏嘘不已。

“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活哟?”那老妪哭声是越来越凄凉,越来越婉转。似乎这哭声会传染一般,只听见隔壁也有女子的哭声,对门的屋子内,又有女子的哭声。

“哭,哭,哭。你们就知dào

哭。你男人我还没死呢!”老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那老妪的哭声戛然而止。老妪眼泪直流,正当还要大哭只时,只听见有人在大街上,大喊一声,“国王回来了!”

那老汉似乎对自己的听力,没有多大的把握,“刚才有人在外面喊了什么?”“国王!”老妪立马将眼泪收起,眼眶立马干涸,“国王回来了!国王回来了!”

这一悲一喜,倒让老汉双手不停地打颤。他立马开启房门,只见陈烇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则跟着艾彦、万贤士、绝尘大师、玄珍公主及一行人等,两旁则有铁甲军护送。这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南城门开了进来,声势浩大,这让关在屋内的百姓,都纷纷走出自己的家,挥动着双手,迎接着国王重新归来。

第九十四回 勃然大怒

陈烇穿着一身银色铠甲,倒更显得气宇轩昂。他一脸笑容地挥着手,与前来迎接他的子民打着招呼。

百姓也不知怎么回事,只知dào

国王回来,便也是高兴。人群中间,几个好奇心强的平头百姓开始四处搜罗起资讯,打探着消息,想了解事情的本末,用来满足百姓们对于皇室的窥私情结。

不过,这跟着陈烇一起进城的铁甲兵,一个个好像蜡像做成似的,都面无表情。而有的百姓想拉一个兵大哥问问,那士兵也是沉默无言,让那百姓还自讨了没趣。

跟在身后的艾彦,回头土脸的样子,远远看去,也不知什么表情,只是那两排白牙倒让人眼前一亮。

“好久没这么畅快了!也从来没见过有百姓夹道欢迎的。”艾彦最后一句话,还真算是发自肺腑。自打蒙古军队侵占中原,攻城掠地,中原百姓逃跑都来不及,更别说夹道欢迎了。艾彦自认为是正义之师,但是蒙古军队的做法,却让人觉得是如豺狼虎豹一般,更有甚者掳掠,无恶不作,使中原百姓对蒙古军队,有很深的敌意。

“那是当然。蒙古军队走到哪里,都是烧杀抢掠,人家不逃跑就不错了。”万贤士闲不住,话里又带着攻击性。

“这是其他军队所为,跟我有什么相干。我艾彦保证,在我所管辖的军队里面,没有发生过这类事情。你要是不信,我愿意向太阳之神起誓。”艾彦听得出来,万贤士话里的意思。艾彦讨厌别人“以全盖偏”,虽然艾彦自己管辖的蒙古军队军纪严明,但是多数蒙古军队的恶习,让他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每到这时,艾彦心中总是觉得憋屈,言语中更是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有这斗嘴的功夫,还是想想看我们的船长和上杉吧。”绝尘担心道。

“他们两人在一起,肯定没事。”艾彦见绝尘将话题转到正题上,便也不为前面的话多做口舌之争,“我在城楼杀敌的时候,就见远海跑了,似乎是要追什么人。但是当时乱哄哄的,城墙上面都是干草堆燃气的白烟,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后来,上杉骑着马,也跟在后面追去。”

艾彦将自己经lì

的,说给了其他人听。绝尘眯起眼睛,“听你这话,老夫稍稍宽下心来。”

艾彦笑笑,继xù

说道:“大师,你当时是不知dào

。这上杉倒还有一套,将那木车上堆上厚厚高高的稻草垛,点燃后向城墙这里推过来。你们两个知dào

吗?我当时就在城门里面,我想这远海和上杉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烧死我啊?可后来一看,这稻草垛堆得有我们骑马这么高,要烧的话,这高度也不对啊。后来我看上面冒起的浓烟,恍然大悟,这原来是要蒙住那些弩兵的眼睛的。”

万贤士和绝尘听着艾彦的描述,嘴角乐得合不拢嘴。“这上杉英雄,想得妙计,实在是很好!”陈烇走在前面,却也听见了艾彦的讲话。

艾彦摆了摆手,“陛下,你可千万别当着上杉的面前夸奖他,要不然他可是会骄傲的。”说完,万贤士和绝尘又乐了起来。

“咱们先回宫,等着上杉英雄与你们船长归来。孤要设宴,好好地款待各位。各位英雄,咱们先回宫,好好地休息休息。”陈烇这一脸和蔼的表情,倒跟以往朝堂上的他,大相径庭。…,

艾彦、万贤士、绝尘三人之后,便跟着马车。玄珍公主、皇后以及其他妃嫔、王子、小公主都待在里面。

而走在队伍最后面,则是那只穿着内衣的俘虏兵。那些士兵,正是陈克终调来,驻守在巫村村口的士兵。由于前面韩远海和上杉的伪装进城,让这些俘虏只剩下了里面的白色衬衣。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表情哭丧着,好似末日来临一般。

那围观的百姓,对于这些俘虏,当然是更加好奇。“你看看!肯定是他们将国王绑架的。”那其中一个百姓猜测道。

“那怎么他们都不穿衣服呢?这天也不热啊?”旁边一个百姓,也讨论道。此时,大家兴趣正浓地谈论着这些事情,农家户是忘了下地种田,而那商铺老板,则是忘了开门营业。百姓看着那队伍的背影,向着那皇宫开去,大家还是原地驻足了一会儿。

回到皇宫,陈烇没有梳洗,穿着盔甲,便站在了偌大的朝堂之上。临入宫前,他便嘱咐宫人,好好地招待艾彦等三人,另外让自己的妹妹——玄珍公主入宫,住进出嫁前的“轩宜阁”。

文武百官,听闻国王归来,纷纷早在陈烇入宫之前,便已站在朝堂外,等候召见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知dào

吗?孤差点就被刺杀了,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却无动于衷。升龙城的军备何在,宫内的侍卫何在?”陈烇涨红了脸,一巴掌拍在了龙骑的扶手上,吓得百官都打着哆嗦,双腿不由自主地弯曲。

“启禀陛下。陈克终在您失踪之后,扬言有人绑架,便要将这升龙城里的守卫都换掉。而宫内的侍卫,原本就有一些是陈克终安排进来的。所以在陛下失踪以后,是陈克终陈王掌控着整个升龙城啊!”那一位脸上满是皱纹的大臣说道。

看其样貌,虽然年纪已过甲子,但却神采奕奕,双颊微红,双目也炯炯有神。“好了。你也无需多言。孤知dào

这是怎么一回事,当然孤也知dào

,你们其中有那些人,偷偷收了陈克终的好处,睁一眼闭一眼。你们是不是觉得,他陈克终有资格把孤将这皇位上拉下来,是吗?”陈烇作为交趾国的最高统治者,自然要明察秋毫,不放过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一时间,那百官纷纷跪地,“臣不敢!”

“你们有什么不敢的?”陈烇说着,将那与陈克终交往过的大臣,一一在朝堂上点了出来。文武百官中,竟有半数与陈克终有过往来。

那些人纷纷跪地叩头,向陈烇讨饶。陈烇坐在龙椅上,只是冷笑了两声,“昨晚,你们应该睡得很好吧?可孤没有睡好。你们一个个高床软枕,很舒服是吗?可孤却在城外的营帐内,足足来回走了一夜。你们这些和陈克终交往过的人,孤也不细作惩罚,回府后,三天三夜不准睡觉。另外,孤相信你们不睡觉,会感觉到很无聊,那么就在书房里练字。别的字,孤我也不愿意让你们练,就练一个字‘忠’。”

第九十五回 温泉外的赏赐

朝堂上的陈烇是大发雷霆,而宫殿里面的艾彦三人,正享shòu

着温泉,带给他们的舒适与放松。

“我们这样享shòu

,也不知dào

远海和上杉怎么样了?”绝尘大师忧心忡忡地说道。“你真别说,这泡温泉,可真舒服。”万贤士似乎像是没听见绝尘的话,径自眯起了眼睛。

“放心吧。如果有事的话,远海的小霸一定会来通知我们的。”艾彦虽曾贵为蒙古军的先锋,但也没有享shòu

过如此待遇。

那温泉,占地有两间卧房大小,水质清澈,温度适宜,那水池中还撒着花瓣,水池旁的香炉内点着香料,清新怡人,无比舒适。

“我突然感觉这一路走来的疲倦全没了。”艾彦回忆这几天的日夜兼程,从上岸到猎手镇,再到地狱城和巫村,这经lì

似乎是他出海中间最多的一次,而要是追根溯源的话,只因为在占城港,遇见了那位玄珍公主。

“这一路走来,我们多数都是管闲事管得比较多。”万贤士笑道。“老夫觉得你这话,是有埋怨船长的意思?”绝尘逗着万贤士。

“我们这船长,是爱打抱不平。”艾彦插了一句道,随即三人又乐了一阵。

少顷,那宫门大开,宫人大喊一声:“国王下旨,传交趾国十位绝色女子前来侍候。”随即,宫人一让,十位貌若天仙的女子,身着轻纱。她们白皙的玉肌、曼妙的身材,顿时让艾彦三人看傻了眼。

十位女子笑盈盈地朝着艾彦三人走来,而原本靠在池边的三人竟一下被这艳景吓住了,三人连忙蹲着身体,小跑到池中央。

“你们,你们…别过来!”万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恩赐,吓得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人伺候洗澡的习惯。”

那十位女子也不理会,将身上的轻纱褪去,只穿着亵衣,便要下水。“你们等一下!”艾彦双手连忙摆了摆,“喂!喂!通知陛下一声,我们真得不需yào

。”

艾彦双颊红得发烫,原本这温泉的温度正合适,但此时艾彦却觉得浑身发烫。“三位英雄,这是国王赏赐给你们的。你们不满yì

吗?”宫人问道。

“呃,呃!我们是粗人,没有别人伺候洗澡的习惯。我们自己洗,自己洗。”绝尘年近五旬,骨瘦如柴,被女子看去,已觉得再无面目见人,便将身子转了过去。

“那既然如此。”宫人挥了挥手,“好,那就诸位请便吧。”宫人说完,又咳嗽了两声。那十位女子原本还兴致勃勃,想着使用自己的手段,来慰劳这远道而来的客人,已博得国王的欢心,可见到三人如此不识抬举,便也收起的笑脸,将轻纱脾气,沮丧地随着宫人,出了宫殿。

“喂!有酒吗?”见宫人正要关上宫门,艾彦高呼一声。“有,有!鄙人立kè

照办。”那宫人退下,不出一刻,便由宫女送来了两壶上好的佳酿。

“要是游风在此,他肯定说我们不会享shòu

。”万贤士举起杯子,一口便将酒水吞下了肚。“他要是在。这十个女子,足够让他醉生梦死了。这酒啊,还是我们来喝!”艾彦也将这酒水一饮而尽,“好酒,好酒啊!”

三人在宫殿中享shòu

着,而在货船上的三人,这几日则是度日如年。这货船上虽下了船锚,但是整艘船都随着波浪,上下起伏,这让游风、若剑、杜万经lì

过大风大浪的人,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摇晃。…,

三人于是下了决定,轮流下船上岸。要不是这浅滩前,有着一排排的暗礁,若剑早已将货船停到沙滩上,也不用韩远海等人划小船,离开了。

不过,这货船上只配备着一艘小船,若剑等人要上岸,还要自己游泳,这着实是费了不少力qì



万贤士和艾彦,讨论游风之时,游风不禁打了两个喷嚏,“不知又有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我看你是偶感风寒。”杜万笑道,“哪有人会在背后说你的不是?”

“那可不一定。那万贤士的嘴巴,最不好惹。”游风近来无事,便将自己的那些臭衣服,洗了洗。

“昨天上岸,可把我吓了一跳。”若剑从船舱里出来,睡眼惺忪地望着夹板上的两人。那两人睁大眼睛,都在等待着若剑随后的话语。

若剑也毫不迟疑,“这两天猎手镇里,正在缉拿要犯。听说是有人将他们抓来的动物全放跑了。而这些动物可都是些稀罕物,价值不菲啊!”

游风眼珠一转,“这不会是船长他们干的吧?我上岸的那天,猎手镇里的猎户和屠户都怒视着我,好似我偷了他们家的女人一般。”听见游风的比喻,二人都不觉笑了笑。

“我想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干的。”杜万挺着大肚子,一早上就坐在船边钓鱼。这海鱼,的确味道鲜美,经过杜万的烹饪,更是美味。

“那他们可搜查到什么线索?”游风着急道。“也没有。只是外来人员,都要经过检查。”若剑从船舱出来,手里攥着一张地图。那是若剑自己手绘成的航海地图,没有经过任何的测绘,只是凭着自己多年来的航海经验,手绘成了一张前往西亚与非洲东海岸的航海线路。

“那就可以放心了。毕竟远海他们还要原路返回的,若是猎手镇的人真查出了是我们的人放走了他们的动物,那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了。”杜万皱了皱眉头,说道。

游风和若剑两人点了点头。今日,是该游风上岸,补给一些淡水。临走时,若剑也特意嘱咐,不要和猎手村里的人,发生争执,尽量避开他们。游风一口答yīng

,吃完早饭,便下水游上岸去。

韩远海与上杉,一路慢行,只因为这东城城郊,有一段尽是黄沙,大风一起,这黄沙便上下起舞,将整个人包裹在其中。而这污浊的空气,也让过往的行人,无法喘息。

“刚才经过的时候,也没发xiàn

这黄沙遍地。”韩远海抱怨道。他原本已是灰头土脸,而现在脸上又加了一层。

第九十六回 一块饼的代价

“我想现在国王和艾彦他们已经进城了,说不定国王已经摆好宴席款待我们了。”骑在马上的上杉,扬起了嘴角。

“哇!就是不知dào

有没有交趾国的美丽女子,若是国王能赏赐,我定要百八十个。”韩远海故yì

将这话,说得高高的。

而一旁的钟雪嫣,头正耷拉在韩远海的肩膀上,眯着眼休息。听到韩远海这样说,她第一时间从韩远海的肩膀上脱离,狠狠给了韩远海后背一巴掌。

“你怎么打我啊?你也可以跟国王说,要他百八十个俊朗男子。”韩远海逗乐道。“你还说你,你知dào

你是什么地位吗?”钟雪嫣抬起下巴,露出傲慢的神情,“你是你们二少爷的家丁,我是你们二少爷未婚妻,在理论上,我是主,你是仆!国王赏赐的东西,必须要经过我的检验与肯定,你才可以收下。”

韩远海听到钟雪嫣这番话,倒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逃婚吗?那意思就是不想嫁给我们二少爷。那何来我们二少爷的未婚妻之说呢?”

“我不管。只要你们韩府的聘礼没有收回去,我就是你们二少爷的未婚妻。我是主,你是仆!”钟雪嫣耍着性子,倒有些天真可爱。

上杉在旁边,也不说话,只听着这两个人,像小孩子一般得斗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师傅,你来评评理。我是船长!凭什么她是主,我是仆啊?”韩远海把问题抛给了无辜的上杉。

上杉顿了顿,“呃,谁让你自己选的呢?”说完,上杉哈哈大笑,策马扬鞭而去。韩远海见上杉跑远,也连忙加快速度。

疲倦与饥饿早就已经贯穿了他们的全身。韩远海和上杉,只想找个床,美美地睡上一觉。

交趾国的东面,紧邻暹罗国(今泰国)。而两国人民由此交往也相对频繁。此时的暹罗国,为素可泰王朝,而他们的国君则是被誉为泰国历史上五位大帝之一的兰甘亨。

暹罗国在兰甘亨的统领下,国力强dà

,也促使陈烇深深感到了暹罗国的威胁,因此从两国边境到升龙城的这一段东部走廊,陈烇都安排了重兵把守。而在陈烇到达皇宫,重新掌权后,升龙城东门又安排了重兵,对于进城人员进行搜查。

那守卫城东东门的两名士兵,看着韩远海和上杉灰头土脸的模样,甚是可疑,于是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声嚷道:“举起手来!”

韩远海和上杉互相望望,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便也知dào

他们自己被误会了。“喂!仔细瞧瞧我们是谁!你可知dào

这马车里面装得又是谁!”钟雪嫣倒是傲慢地大声回应道。韩远海和上杉自知他们虽然为交趾国立下了一些功劳,但也不想让钟雪嫣如此声张,不过钟雪嫣她那大小姐的脾气,也不是说拦,也就能拦住的。

“你们是中原人?”那两名士兵听了钟雪嫣的话,便吃惊地问道。“嗯。”韩远海点点头。“快放我们过去!这车里面可装得是国王最想见到的人。”上杉正色道。

那两名士兵,对于上杉讲出的话,心中甚是疑惑。虽然他们知dào

昨天一夜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韩远海和上杉的庐山真面目,却没真zhèng

见过,“不行!我们要亲自检查一下车内。”两名士兵不依不饶地正要把韩远海和钟雪嫣轰下马车,却不想被后面的一名守卫队长喝止住了。…,

那守卫队长正是那铁甲军中的一员,一眼便认出了韩远海和上杉来,“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两位正是昨天晚上的两位英雄,还不赶快放他们进去。”守卫队长,一面说,一面朝着那两名士兵,各自踢了一脚,作为惩戒。

“两位英雄,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请!”守卫队长甚是客气,抬着右手,招呼着韩远海和上杉进了城。

“你认识我们?”韩远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当然了。我也是铁甲军中的一员,两位英雄不认识小人,但小人却识得两位英雄。”

“别英雄不英雄的叫,听着不自在。”上杉曾做过一段时期的海盗,听着别人说自己是英雄,听着不那样的习惯。

“好!两位大人。接到国王的指示,一旦接到两位,一定要及时护送进宫,不得有误。所以属下护送两位大人入宫。”那守卫队长骑上一匹棕色大马,与上杉并驾齐驱。

升龙城的东城门没有被战斗所破坏,居民们仍然过着他们以往的日子,主街上两排都搭起一个个摊位,生意人又摆开架势,不断地吆喝起来,似乎昨天的那场战争,只是他们做得一场梦般。

“当百姓真好,简简单单的。”韩远海瞧着百姓们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你不也是百姓吗?你什么时候变成王公贵族了?”钟雪嫣只过了半个时辰,又恢复到一张邻牙俐齿的状态。

韩远海笑了笑,“为什么我当这百姓,怎么会这么累呢?”说着,韩远海肚子不禁打起鼓来。“停一下!”钟雪嫣将马车的缰绳拉起,组织了马的行进。韩远海正要开口,钟雪嫣却径自跳下了车。

过了片刻,只见钟雪嫣将一块热腾腾的蛋黄饼摆在了韩远海的面前,那香喷喷的味道,让韩远海闻的直流口水。“吃吧!坐过去点,马车我来赶!”钟雪嫣被绑时候,陈克终倒是好饭好菜地招待,现在也并不怎么饿。

韩远海将那蛋黄饼一把拽过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真…真香!”“小嫣,你怎么这么偏心!我这当师傅的,也还没吃东西呢!”上杉捂着肚子,说道。

钟雪嫣从袖子中,又拿出一份来,“师傅!怎么可能忘记你呢。”说这话,钟雪嫣将另一份扔给了马上的上杉。

“你慢点吃,慢点吃!”钟雪嫣看着韩远海被噎得脸通红,连忙用劲拍了韩远海的后背。韩远海咳嗽了两声,终于把堵在喉咙里的食物,给吐了出来。

“喝点水吧!”钟雪嫣刚才在街上,又问那卖饼的商人买了一壶水。“你对我真好!”韩远海笑着说完,连忙喝了两口水,顿时觉得这干瘪的胃,胀大了许多。

“你可别觉得这饼和水是免费的。我可告sù

你,你现在就欠我一人情。”钟雪嫣说道,“以后我要求你做一件事情,你必须照做。”

韩远海摇摇头,“那不行!要是早知dào

你另有所图,我这饼就不吃了。”说着话,韩远海将还剩下半块的饼,递还给了钟雪嫣。

“还有半块呢?”钟雪嫣瞄了韩远海一眼。“我下次买,再还给你。”韩远海低头说道。钟雪嫣倒也执着,变着方法地就是向韩远海索要那半张饼。

“如果你不嫌臭的话,我明天早上拉给你!”韩远海无法,只能说出这有辱斯文的话来。钟雪嫣一拳打在韩远海的右胸上,“休讲这样粗鄙的话来。我只让你答yīng

我做一件事情,有这样难吗?”

上杉既然吃了钟雪嫣买来的饼,便也帮着钟雪嫣说了两句,“船长,我看你还是答yīng

她吧!要不然,下次她可不会只轻轻打你这一拳了。”

韩远海听着上杉的劝告,便点点头,“好吧!不过我答yīng

你做一件事情,但是不能让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不能做违背我良心的事情。”

钟雪嫣见韩远海答yīng

,笑容满面,又将半块饼递到了韩远海的手上。韩远海也不顾自己吃相难看与否,只想拼命填饱肚子,将那饥饿感驱逐出自己的体内。

第九十七回 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

好累啊!这几天有点忙。

“你赶马车?”韩远海填饱肚子,不禁打起了两个哈欠,吃饱喝足,这困意不自觉地就上来了。

见钟雪嫣点点头,韩远海倒靠在马车车厢上,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因为太困的缘故,熟睡的韩远海,竟打起呼噜来,惹得一旁的钟雪嫣,笑了起来,“多大人了,睡觉的时候还流口水!”韩远海早已沉入到梦想中,不知自己熟睡的丑相,展露在了钟雪嫣的面前。

韩远海似乎觉得靠在后面的车厢上,并不过瘾,便将身子平躺,上半身直接没入到了车厢内。尽管里面有陈克终的尸首,韩远海倒也不顾那么许多,只为自己能让自己睡得舒服一些。

那两旁的百姓,见这马车上的人只有下半身,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对着马车,都退避三舍,这倒让马车好走了一些,不用让钟雪嫣再驱赶人群了。

“这小子!吃饱了,就睡着了。”上杉不经意地回头,瞧着马车上的情况,便也无奈地笑了笑。

到达东宫宫门,那镇守宫门的侍卫,笑盈盈地前来,客气地将上杉的马牵住,“英雄,您回来啦?国王都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真怕你们出什么事情?”

上杉笑笑,“没事!让国王担心了。”说着,上杉翻过马背,从马上跳下。正当此时,一匹棕红色大马,从南面直奔而来。

那如雨点般的马蹄声,逐步靠近。上杉转过脸一看,那马背上的人,与他对视几秒,愤然大吼道:“既然在这里碰见了你,你今日就休想走。”

此人说着,便将腰间的大刀抽出,直接要向上杉劈过来。而上杉所见来人,便也做好了迎敌的架势。

“统领,切勿动手!”那守宫门的士兵,忙阻拦在吴镇北的身前。“躲开!伤我副将,劫我囚犯,我定不放过你!”吴镇北气急败坏,他这一怒,倒忘记自己是上杉的手下败将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韩远海被吴镇北吵醒,从马车上起身,见马上骑着吴镇北,便大吃一惊,“呦!手下败将啊!”

韩远海这一说,倒让吴镇北无地自容,那双颊噌一下,红得如关云长一般。“统领,这里是皇宫重地,切莫在这里打闹。若是出事,你我可都担当不起。”那士兵说道。

吴镇北如老牛一般,鼻孔中冒着气,双目死死瞪着韩远海和上杉二人。“既然已经到了升龙城,你们两人就莫想逃了!”吴镇北挥动着袖子,将马交与其中一个士兵,率先从东城门进入了前朝。

说来也巧,吴镇北已经押送一批死囚,前往地狱城,却听闻升龙城内,有陈克终谋反,便要带兵擒王。而到达升龙城时,陈烇已经顺利还朝,他便将军队驻扎在了城外,自己只身一人进入内城,前来看望陈烇是否安好。

而恰逢,南面的宫门因为前一夜火药的缘故,正在修葺,吴镇北便往东宫门而来。

“真是冤家路窄!师傅,你说怎么办?”韩远海挠了挠头,他知dào

吴镇北这急着入宫,向那国王禀报自己劫囚的事情呢。

“‘既来之,则安之。’艾彦他们一定还在宫内,我们想逃也逃不了了,只能坦然面对了。”上杉叹了口气,他也不知dào

这能不能功过相抵。

钟雪嫣倒是一脸疑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人到底是谁,是我们的敌人吗?怎么见到我们,就要和上杉师傅打?”…,

“他想打,也打不过。你没见他停手了嘛!”韩远海笑着,轻声说道。

“两位英雄,国王在宫内,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那站在宫门旁的宫人说着,弓着腰,便邀着三人朝宫内走去。

韩远海一边走,一边将那地狱城内发生的事情,通通告sù

了钟雪嫣。钟雪嫣听得都入了神,没想到韩远海在那城内,还与吴镇北发生了争斗。

上杉在旁边,耳边也响着韩远海的讲话声,眼睛却不住地朝着这整个皇宫看。原本昨夜的夜色,加上那皇宫内点起的灯,让人根本感觉不到那皇宫内的秀丽与壮美,但在白天看来,这交趾国最高统治所居住的地方,无疑是奢侈与华丽的典范。

镶着玉边的城墙,镂空的窗花雕刻,似乎都在诠释着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匠心独运的。

三人绕过前面一排的红色方柱,通过走廊,来到宫殿的朝堂之上。陈烇坐在龙椅上,双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而吴镇北则跪在地上,见韩远海三人来到殿内,便大声呼喊道:“陛下,陛下!就是他们将我地狱城的数百名囚犯给放走的。快,快把他们关起来!”

陈烇心中倒也震惊,原本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恩人,也是放走自己地狱城内囚犯之人。“你们有什么可说的吗?”陈烇问着韩远海和上杉。

“陛下!这的确是我们干的。敢问陛下,若是您的子民,若在我们中原的土地上,作为猪狗都不如的奴隶,您是否会救?”韩远海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严肃地向陈烇回禀道。这声音,如巨雷一般,响彻在整个宫殿内。

陈烇竟不知韩远海说出此话,不光在理,而且底气十足,便也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来说。“陛下!这龙脉之事,关乎我们交趾国的兴旺,小看不得。而他们放走了囚犯,本来就该杀了他们。”

“哦?是吗?那孤来问问你,你可知dào

在最危急的关头,谁救了孤?陈克终谋反,霸占了整个升龙城,并且要拿着皇后与我的王子当作人质,来威胁孤,那又是谁帮孤还朝,帮孤解救了他们?”陈烇心中甚是矛盾,便将这一系列的问题,先抛给了吴镇北。

吴镇北抬头,瞧着韩远海和上杉,心中虽然不相信是他们所为,但是陈烇这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是他们和他们的伙伴。孤不能因为他们放走了囚犯,而要惩戒他们。那孤岂不是赏罚不分的昏君与暴君了吗?吴镇北,你想让我当这昏君与暴君吗?”陈烇大声地问责道。

吴镇北抬起的头,又急忙叩在地上,“臣不敢!”

第九十八回 我就是韩家二少爷

恰在此时,艾彦、绝尘和万贤士三人,由宫人带进殿来。说来,这地狱城内那独立的的山峰,正好压在南北朝向上,而那风水师根据微地形,判断出此峰必须移除,用来延续龙脉的正势。

“好了。既然已经派死囚前往地狱城,那这件事我看算了吧。”陈烇叹了口气,在他心里,他也好好估量了一番,韩远海他们的功与过,最后还是得出功大于过。

“可是他伤了我的副将,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饶。中原人伤害我们的将领,在我朝可是死罪。”吴镇北搬出交趾国的律法,一心想把韩远海他们除掉,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韩远海大笑了两声,“中原人怎么样了,我们在蒙古人的统治下,还不是过着最下等的生活,只因为我们是汉人。而陛下的军队,曾与蒙古军队数次交战,大小战役不下百场,将这仇恨迁怒到我们汉人的身上,恐怕并不合适。”

交趾国与元朝的南面所毗邻,陈烇当然知dào

汉人在蒙古人的治下,是何等的狼狈,是何等的没有尊严。

“来人,下旨!封阿丁船长为大越国第一护国勇士,赏男爵封号,赐王爷府。而上杉英雄与艾彦英雄,则封为大越国一等护国英雄,万贤士与绝尘大师,封为大越国一等护国功臣,赏一品官衔,赐府。”陈烇命人在圣旨上,写下自己的话。

众人一听,不禁身体微微一震,这好消息来得太快,让众人都傻了眼。上杉咳嗽了两声,众人惊醒,连忙进行跪拜谢恩。

吴镇北听后,更是一惊,按照交趾国的当时的尊卑等级,他现在见了韩远海他们,还得行跪拜之礼。从死敌瞬间变成了自己的上司,吴镇北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陛下,还有我呢!我有没有啊?”钟雪嫣见韩远海都跪拜谢恩,这殿上站着的只有自己,甚是委屈。钟雪嫣仔细想来,要不是自己见公主可怜,坚持要带她回国,也不可能让韩远海把国王给救了,若是追根溯源的话,她还是有一份功劳的。

陈烇上下大量了一番钟雪嫣,随即笑道:“还从来没有人向孤亲自要奖赏呢!看你如此可爱,长得也极其清秀、脱俗,美丽更甚我佳丽。那我就…”

“陛下,且慢!”韩远海不知陈烇这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这话说得越来越不对劲,随即将陈烇的话无理打断,“禀告陛下!她是我们二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所以陛下…”

陈烇听了韩远海的解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两声,“你这到底想哪去了?孤见小嫣姑娘可爱,想将她收为妹妹,与玄珍一样。你可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韩远海听见陈烇如此说,这才把悬着的心收起,不过那后背上的冷汗,却一时挥发不出去。钟雪嫣却一脸开心,连忙跪下谢恩。

“不过啊!”陈烇将笑容收起,“不过玄珍公主的事情,的确让孤操心啊!你们都知dào

公主花样年华,那占城国王就去世了。而孤现在只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来照顾我这位皇妹。虽然她经lì

过一次婚姻,但从血缘上说,她是我们交趾国的公主,她依然是高贵的,并且我想只要是娶了玄珍公主的人,孤必将赐予重礼,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知阿丁船长,是否已经有了亲事?”

刚刚将钟雪嫣的事情给化解了,没想到话锋一转,又牵扯到自己的身上,这让韩远海哭笑不得。“快,快!娶了公主吧,以后咱也不用出海了。”万贤士一听这荣耀,连忙跪在韩远海的身后,撺掇着他答yīng

。钟雪嫣朝韩远海,投射出的目光,这里面似乎包含着千言万语,这让韩远海不得不躲开。…,

“师傅,怎么办?”韩远海朝旁边的上杉求救。“还能怎么办?实话实说呗。要是当了公主的驸马,可就只能爱公主一人,你可得想好了。原本我并不赞同,你掩盖自己的身份,毕竟人家小嫣姑娘已经把身份透露给你了。若是你现在不把自己身份给抖落出来的话,那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上杉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见陈烇坐在龙椅上,真zhèng

等着自己的答复,韩远海也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陛下。我已经有了亲事。请陛下帮公主,另择他人。”说来,韩远海倒也怀念公主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身躯,但是这只仅限在于女色上,而不是心。

“哦?是哪家的女子,能让你看上。”陈烇一脸好奇地问道。“启禀陛下,是…是…”韩远海朝钟雪嫣那里望了望,而钟雪嫣则满脸疑惑地望着他。“阿丁他有亲事了,怎么会有亲事呢?”钟雪嫣一遍遍地在心中,问着自己。

韩远海真觉得是被逼上了梁上,若是此时开口,钟雪嫣一定会气急败坏,说不定都不会再跟自己乘船,前往波斯了;若是此时不开口,那么这国王必定觉得自己说得亲事的假的,会逼着自己跟玄珍公主结婚。

韩远海深呼吸两下,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泉州钟府钟老爷之爱女,钟雪嫣姑娘。”那话一字一句,响彻在众人的耳畔。

“二少爷,他死定了!”万贤士闭着眼睛,不敢看这眼前的场景。“其实我就是韩家二少爷——韩远海。这一次是奉命,送货物前往波斯。而这位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韩远海用手指着钟雪嫣,不敢抬头去看钟雪嫣的表情。

“你…”钟雪嫣不知dào

听到这消息,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原本以为自己出海回来,要嫁给韩家二少爷,从此以后便要与阿丁主仆相称,心中陷入无限的矛盾,而现在在她眼前的阿丁,与韩家二少爷是同一个人,那么自己原有的担心与矛盾,一瞬间都全部消失了。

陈烇没弄清这身份与关系,“那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韩远海当然不能提自己逃婚的事情,若是讲出了,那么陈烇真会以为自己不喜欢钟雪嫣,而后便又会逼着自己娶了公主。

“我就是韩家二少爷,泉州韩家船会的二少爷。之所以用阿丁的名字,来伪装自己,只因为这海上的海盗太多,奸诈的人也太多。若是我以韩家二少爷的身份出海,必将会引来他们的注意,试图会来绑架我,来敲诈我们韩家船会。”韩远海只是将这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理由,紧紧抓住,慢慢地陈述出来,没想到越讲到后来越是溜,越讲到后来,把自己都给说服了。

陈烇仔细地想了想,“嗯!人心难测,不可不防。”不过,看着钟雪嫣的表情,却又纳闷,“小嫣姑娘,是这样吗?他是你的未婚夫吗?”

钟雪嫣狠狠地瞪了韩远海两眼,只见韩远海向她轻轻地摆了摆手,嘴唇上下翻动,一脸哀求的表情,这倒让钟雪嫣得yì

不少,“呃…呃…”

钟雪嫣姑娘将这声音拉长,这让韩远海心中备受煎熬,“姑奶奶,求求你!快说啊!若是你跟我说得不一致,那自己可是欺君大罪,原本这王爷还没当上过一日。”韩远海想哭的心都有了,就看着钟雪嫣面无表情。

钟雪嫣还是第一次看见韩远海此等狼狈的模样,心中便是乐开了花,总算是报了韩远海欺骗她的一箭之仇。

第九十九章 喜上加喜

“禀告陛下,阿丁,不!是韩远海,韩家二公子,他的确是小女子的未婚夫。”钟雪嫣当然不能眼瞅着,韩远海把公主娶了。对她而言,只能顺着韩远海的话,把慌给圆过去。

韩远海总算是送了一口气,“陛下!我没有骗你。”

陈烇手指着韩远海,笑道:“你这小子,倒是对这未过门的妻子挺上心的,连出海都要带着。孤要是没记错的话,中原女子可是不出房门的,这称为大家闺秀才是。”

“啊!我们是真心相爱,情投意合,虽然没有正式结发,成为夫妇,但是我们会把这一次出海当作我们婚前,最浪漫的旅行。希望陛下能祝福与成全我们。”韩远海把这话说得漂漂亮亮,在外人看来,似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万贤士捂着嘴巴,在后面偷乐,“我们这船长说话什么时候,这么邻牙俐齿了。”“还不是你这商人教的。别笑了。”上杉扭过头来,提醒道。

钟雪嫣挪到韩远海的一旁,右手用劲地扭着韩远海的后背,韩远海疼得不敢作声,还要以微笑来面对陈烇。

“自古有情人,终成眷属。既然你们已经订了亲,并且看你们两个也是郎才女貌,孤也成全你了。”陈烇大声道,“今日赐了你爵位,你也是咱们交趾国头一位异姓封王的,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要不然,咱们今日喜上加喜,就在我们这皇宫,把婚礼给办了如何?你可别忘了,这小嫣姑娘现在可是我的义妹,那也是交趾国的一位公主啊!”

韩远海听着陈烇的话,顿时哭笑不得,目光又朝向钟雪嫣,征求她的意见。

此时,宫人又喊了一声:“玄珍公主,驾到。”钟雪嫣原本与玄珍公主姐妹相称,而现在只要听着玄珍公主这四个字,她第一感觉便是情敌来了。

那宫人声音刚落,只见玄珍公主披着一件白色镶金纱,来到众人面前。韩远海细细打量着公主,那玄珍经过精心的打扮,好似仙女下凡,不管是精致的五官,还是那曼妙的身材,只发出“此女只应天上有”的赞叹。

“参见皇兄。”玄珍公主单膝跪地,向陈烇请安。陈烇稍稍抬了下手,让玄珍起来。大越国并不像中原那样,规定女子连朝堂都不能上。

玄珍只在进门的时候,模糊听到婚礼两个字,便心中生有疑问,连忙问道:“皇兄刚才说谁和谁大婚呢?”

陈烇兴奋地指了指韩远海和钟雪嫣,“皇妹啊!孤原本是想让他当你的驸马的,可是小嫣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妻。他们两已经说了,他们情投意合,情比金坚,孤也不好再做干涉。只是将小嫣姑娘收为义妹,赐予‘玄洁公主’称号。让他们就在今天,把婚事给办了,你说可好?”

玄珍听后,倒是一脸严峻,似乎刚才进门时的那上扬的嘴角,也即时被抹平了。她呆呆地望着韩远海和钟雪嫣二人,少顷说道:“我看他俩二人,也是天作之合,今日把婚结了,也算是皇兄成全了一桩好事。”

陈烇听公主也赞成此事,更是开心得连连点头,“小嫣姑娘,你认为呢?”钟雪嫣看着“情敌”在前,便是骑虎难下,“小女子我一切听陛下安排。”

“好,好!”陈烇双手连拍了两声,“来人啊!即刻命人,前去将汉王府,给装饰一下,记住喜庆一点。哦,对了!你是叫韩远海吧,远海!以后你就是咱们交趾国的‘汉王’。”…,

韩远海尴尬地笑了笑,“谢陛下恩典,谢陛下赐婚。”韩远海低着头,竟不敢抬头,去看玄珍公主的表情。而与公主的两次亲密接触,到现在韩远海,也没敢和钟雪嫣去坦白交待。

而钟雪嫣一直将公主对韩远海的爱意,放在心里面,不敢和韩远海说。

“好,好!这婚礼啊,宴席啊,就在这皇宫里面去般。大家都忙活一个晚上,都累了。来人啊,将汉王一行人等带到中宫休息。远海啊!有什么想要的,就跟他们说。”陈烇说完,也是打了几个哈欠,一早上就忙着训斥大臣,而现在他也感觉到了筋疲力尽,“好了,就到此了。孤要休息休息了。”说完,陈烇先从大殿的后厅离开了。

而一旁待着的吴镇北,则一次次受着打击。韩远海原本是一个交趾国,全国通缉的要犯,转眼之间,却变成了异姓“汉王”,而且他的未婚妻也变成了国王的义妹,变成了“玄洁公主。”而其他人,则也有了封号,赐了府邸,又是英雄,又是功臣的,这让吴镇北不得不低首臣服。

吴镇北想偷偷地溜出殿外,却没想到被万贤士拦了下来,“统领,你这是要去哪啊?”虽然万贤士没和吴镇北交过手,但是听了之前的话,便也知dào

韩远海与他有仇。

“汉王,这统领不受规矩,不向王爷跪安,就想走了。”万贤士笑着,将韩远海招呼过来。吴镇北弓着身子,那原先的脾气是一点都没有了。这交趾国虽不是中原,但是尊卑有序,上下级之间,也是要讲礼数的。

韩远海随即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官架子,昂首挺胸地走到吴镇北的面前,“你没想到吧?吴统领。咱们也有翻身的时候,不是吗?现在呢,我是王爷,你是统领。统领见了王爷,这礼数是什么,我也不用教你了吧。”

吴镇北也是经过沙场千锤百炼的一条汉子,没想到武功败在上杉的手里,职位最后却没有韩远海的高。吴镇北想来,咬着牙,将要跪下行礼,却被韩远海双手扶起,“别当真,跟你开玩笑的。”

吴镇北身体一怔,“你是想耍我吗?”吴镇北只觉得,被韩远海这样愚弄,实在是丢了自己的脸面。“哪里?在地狱城,我只是想救我要救的人,而你,只是遵了陛下的旨意。咱们原本并没有仇恨,只是因为之前站在不同的立场,而产生了矛盾,产生了敌意。但你终究是一条汉子,若不是上杉师傅的最后一招,将你打败。说实话,凭我的武功,最多也只能和你打个平手。所谓‘英雄惜英雄’,刚才真得只是和你开玩笑。”经过韩远海的解释,吴镇北心中倒是对这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刮目相看了一些。

“若是真让你跪了。我可是要罚他跪下的。”上杉笑着,友善地拍了拍吴镇北的肩膀,“别走了。今天就留下,和我们船长与小嫣姑娘的喜酒吧。”

这话一说,韩远海只见钟雪嫣和玄珍公主,四目相对。这眼神当中,没有火药的味道,倒是包含了很多的内容。钟雪嫣的眼中,有对自己贪心的自责,有对玄珍公主的愧疚;而玄珍公主的眼中,则是羡慕为多,嫉妒为少。这夹在两位女子中间的韩远海,也不知说什么。

第一百章 洞房的诱惑

“小嫣妹妹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小公主。”玄珍自知气氛尴尬,便先找了借口。钟雪嫣目送着玄珍,走出殿门,便也轻声唤道:“姐姐慢走。”

韩远海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们走吧。”韩远海正要转身,没想到钟雪嫣一怒之下,竟将自己腰中的剑拔出,直直得横在众人的中间,而那方向正对着韩远海的咽喉。

“说!你如何要冒充韩家二公子?”钟雪嫣大声道,“难道你当上王爷,你就可以主仆不分了吗?”

韩远海以为是什么重yào

的的事情,原来是钟雪嫣在质疑着自己的身份,“刚才不是国王要我当玄珍公主的驸马吗?这不就是找一个理由吗?”

众人一愣,“小嫣姑娘,他就是……”韩远海咳嗽了两声,将万贤士说出的话打断。钟雪嫣觉得若是眼前的阿丁,直接承认自己就是韩家二公子的话,心中还是喜大于怒;而现在,听着阿丁如此回答,钟雪嫣更是怒上心头,虽然自己是被许配给韩家二公子,但是若是与阿丁成亲洞房,岂不是让钟家在整个泉州,名誉扫地。那以后钟府上下,谁还有脸面。

“这里是大殿,有什么事情到外面再说。”上杉拉着钟雪嫣和韩远海二人,跟着宫人,前往中宫,而其他人则跟在他们身后。

“船长,直接承认不就完了吗?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我艾彦看得都累。”艾彦不服道。“你懂什么?我们这船长,虽然表面看起来放浪不羁,但却是一个痴情的情种。他在故yì

试探着小嫣姑娘呢!”万贤士倒是比艾彦机灵得多。

而绝尘看着韩远海和钟雪嫣,打打闹闹这样,倒还有些羡慕。

中宫的规模虽然不及前面上朝的大殿,但也是气派非凡。里面不仅有大厅与卧室,还有厨房、餐厅、温泉等等,这里是陈烇专门招待外国使臣以及皇亲国戚用的,所以进入这里的人,级别是非同一般。

中宫则分为四厅二十四房,每一厅则配有六间卧房。而这四厅起得名字也符合中原的脱俗与雅致,“梅厅”“兰厅”“竹厅”“菊厅”。宫人受陈烇的嘱托,将韩远海等一席其他人,带到了这最大的一间“梅厅”内歇息。

宫人将众人安置妥当,上杉给宫人一个致礼,而万贤士则更为实在,打赏了宫人十两银子。“你这出手,是不是太大方了些?”绝尘大师有点心疼。

“都是有府宅的人,有官位的人了,怎么还在乎这点钱呢?”万贤士倒嘲笑着绝尘的小气,“跟那宫人处好以后,咱们还是能打探到一些消息的。我可不会白白的将钱打水漂呢!”

“消息?什么消息?”韩远海回过头来,问道。“当然是沉香的消息了。国王赐了我们府宅,也没有用。还是将它卖了,买几亩沉香更为实在一些。”万贤士倒是对这沉香,念念不忘。

钟雪嫣对他们商量的事情,全无兴趣,只是大声地问道:“你究竟是不是韩家二少爷?”其实在钟雪嫣的心中,对于韩远海也起了疑惑,但是总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而刚才见韩远海,也是因为国王逼婚,情急之下才说,而之后又矢口否认。这倒让钟雪嫣更加怀疑。她见韩远海犹豫,终于使出了绝招:“如果你是韩家二少爷,今日我们就洞房!”

韩远海对于男女之事,早就在游风那里,学习到了一些,心里一直蠢蠢欲动,只不过还没有付诸实践,。而现在韩远海听见这两个字,竟脱口而出:“我是!我就是韩家二少爷。”…,

“一会说自己是,一会说自己不是。你有何凭证?”钟雪嫣说道。“师傅们都可以证明啊!是不是啊?”韩远海笑着对后面的艾彦以及其他人说道。

“我可以证明,他就是我们韩家少爷!”艾彦拍着胸脯,保证道。“好。人证你是有了,那物证呢?”钟雪嫣刁难道。

韩远海抓破脑袋,突然从怀里面取出两张窝在一起的纸,递到钟雪嫣的手上。钟雪嫣将这纸打开,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你怎么会有我的生辰八字。”

“当然了。我娘亲若不是早调查好了,也不会让我娶你的。”韩远海撇着嘴巴,尽量忍住笑。

而钟雪嫣嘴巴里说要和韩远海洞房,只是想将韩远海真zhèng

的身份调查清楚,“好!你欺骗我,感觉很好,是吗?”

韩远海摇了摇头,向众师傅们摆了摆手。“啊!我还有点饿,上杉,你饿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去?走,走,走!”万贤士最机灵,连忙找了一个理由,拉着其他人出了屋子。

“最开始的时候,你不也是欺骗我了吗?更何况,你要不是在广州被你爹抓住的话,我还不晓得,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呢?”韩远海话中倒是带有一点冤。

“那你既然知dào

我的身份,你为什么还要隐瞒,害我一直担心…”钟雪嫣说到一半,那话竟又断了。

“担心什么?”韩远海好奇地想问下去。钟雪嫣的担心,自然是所爱之人与所嫁之人不一样,当然钟雪嫣是不会坦白的。

“你要补偿我。”钟雪嫣生气地说道。“今天晚上不就洞房了吗?晚上的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韩远海调笑道。

“谁跟你说,晚上要和你洞房了?”钟雪嫣装傻道。“你,你这人怎么赖账啊?”韩远海有点急了。

钟雪嫣忍不住,笑道:“你不知dào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见韩远海囧在那里,接着钟雪嫣又继xù

说道,“虽有人证与物证,但我对你的身份还是有疑问。现在这里成亲,当然洞房要回泉州再入。”

“不会吧?哪有这样的?”韩远海活了这么多年,见到的,听到的都是成亲、入洞房一气呵成。“你不同意,是吧?”钟雪嫣不慌不忙地坐下,“那我去跟皇兄说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韩家二少爷,你是冒名的。”

一百零一章 这个王爷不出名

“去吧,去吧,去吧!反正我的小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要是你希望我死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去告吧!”韩远海使了一招“欲擒故纵”,还把大厅的门打开,让钟雪嫣去。

钟雪嫣见韩远海耍起了无赖,发xiàn

这种威胁,对他并无作用,只能作罢,“你知dào

玄珍公主喜欢你。”钟雪嫣突然换了一种口气,对韩远海说道。

而韩远海则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模样,点了点头:“我隐约地能知dào

些。”“那你的意思呢?”钟雪嫣转过身子,用眼睛余光偷偷地看着韩远海。

“心中已有所爱。但最后还是要当驸马。”韩远海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你也想娶她?”钟雪嫣一脸沮丧地说道。韩远海摇摇头,“你不是国王封的公主吗?那我不就是驸马了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韩远海虽未直接表达,但钟雪嫣已明白韩远海所想。“不过还是不能洞房,答yīng

我。”钟雪嫣继xù

道,“若是在这里洞房,名不正,言不顺!”

韩远海一脸纳闷。“这里没有高堂在上,你娘亲和我爹都不在,就算成亲了,那也是不成立的。若是我们在这里成亲洞房,回去以后那我岂不是无颜面对泉州城的百姓?”

经过钟雪嫣这么一说,韩远海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钟雪嫣无非是因为“贞洁”二字,毕竟她还没有踏过韩家的大门。

“那洞房,总不能把我一个人撵出来吧?”韩远海生气道。“那也不会。我们一间房。我们两其中一个人睡在床上,另一个睡在桌上呗。”

“不会吧?”韩远海惊讶道,“那我还是和你不成亲了。我马上就回禀国王,咱还是回泉州成亲算了。”

韩远海正朝大门走去,没想到两扇门又突然开启,只见一位宫人恭敬地端着一面黄色的腰牌,而在他的身后,则有长长的一群队伍,而他们都端着上好的绫罗绸缎,珠石玉器。

“国王有旨,将这些赐予汉王与玄洁公主,请汉王亲点后,我们将送往你的府邸内。”那宫人讲话,韩远海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只是看着这些珠石,韩远海便被他们闪花了眼。

“另外,这是国王特别下旨,为您订做的。”那头一个宫人将用纯金打造的腰牌奉上。韩远海拿起腰牌,想其必是价值连城,而后才仔细端详起来,只见上面用交趾国的文字,写着“汉王”二字,而反面则是用汉字,写得“汉王”。

“这是国王亲自提笔所写,所以更加珍贵啊!国王说了,这就是您身份的标志。”宫人如此说,韩远海更是将其捧在手心,如获至宝。

宫人将赐予宝贝的明细录递到韩远海的面前,“请汉王亲点一下。”韩远海得了此腰牌,觉得其他并无重yào

,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韩远海将腰牌挂在腰间,气派十足,“你看看!”韩远海特意在钟雪嫣面前转了个身,“有什么不一样?”

“不就是多了一个腰牌吗?”钟雪嫣笑道,“好啦!我跟你说,这腰牌到了其他国家,你最好还是收起来。”

韩远海正想以交趾国“汉王”的身份,再次出港,遍巡诸国,而听到钟雪嫣这番话,不免皱起眉头,“怎么了?为什么?”

钟雪嫣小声道:“你不知dào

树大招风吗?况且交趾国不比元朝,只是一个小国。你这汉王,在其他国家根本就不会承认你的。”…,

韩远海仔细想想,的确也是。别说其他国家了,就说这升龙城的百姓都未必知dào

他是汉王。“还不如把它熔了,化成金条。”韩远海生气道。

“你先把这个收着。最起码元朝与交趾国是相邻的,若是以后在元朝内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倒是可以利用腰牌搬救兵啊!”钟雪嫣将韩远海挂在腰上的腰牌拽了,直接放进了韩远海的怀里。

韩远海当然知dào

,交趾国与元朝的边境线上,小打小闹的战争已不计其数。而元朝因为疆域辽阔,在与交趾国的边境战争中,也是一再忍让,只是为了谋求一时太平,而这交趾国也恰恰成为了钳制元朝的一股重yào

力量。

“你什么时候又变得如此睿智?”韩远海笑道。“其实本小姐我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不显露而已。刚才吃了饼,现在一定累坏了,还是赶紧休息一会儿吧。”钟雪嫣温柔道。

“嗯!”韩远海应了一声,便在一张床榻上休息,刚躺下便已入了梦境。而钟雪嫣则命人抱来薄被,给韩远海盖上。

“来,来!咱们喝酒。”喝酒喝得最痛快的当属艾彦。“哦,对了。咱们明天早上,可一定要走了,要不然这货可得延期了。”上杉觥筹交错间,将正经事又重新想起。

万贤士在扳着指头,口中念念有词,旁边的人也不知他在算什么,绝尘用胳膊碰了碰他,“干什么呢?”

万贤士笑笑,“你们看!我们这里加船长一共五人,国王赐了我们五处宅院。可是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我真zhèng

盘算着,是不是用我们的五处府宅,做点生意。趁我们不在的时候,为我们苦点钱。”

“你这波斯人,天天就是生意经。这脑子里就是装着算盘。”上杉笑道,“那你可想好,做什么生意,另外请谁来照顾呢?”

万贤士诡秘地一笑,“那玄珍公主在宫中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帮我们照看照看生意。”其他人互相望望,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人家公主什么都有,怎么会愿意答yīng

你这请求?”艾彦笑得,差点被喝下去的酒水呛到。

“要不然,咱们就打一赌。若是公主不答yīng

,那我就输了,这一趟去波斯,你的衣服我全包了;相反,你也一样。”万贤士富有自信地说道。

艾彦觉得这赌打得有意思,便与万贤士三击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万贤士将杯中酒喝完,与艾彦径自去找玄珍公主。而已疲惫不堪的上杉,酒后则呼呼大睡,而绝尘也在醉酒后,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一百零二章 忽悠公主

这玄珍公主刚刚从小公主那里回到自己的寝宫,正命宫人绣一幅鸳鸯织锦缎子,当为韩远海与钟雪嫣的大婚贺礼。

而万贤士和艾彦,害pà

在宫中迷路,于是便叫宫人带路,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公主的宫殿外。

“烦请宫人通报一下。”万贤士客气地说道。而玄珍公主,透过窗子,早已经看到二人站在了自己的门外,随即出门相迎,“两位师傅,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见公主依然这么客气,万贤士和艾彦却要跪下行礼,又被公主扶了起来,“你们几位都是我们交趾国的恩人,若是跪下,那还不是折煞了我吗?两位师傅,找我有事?”

万贤士笑着,点了点头,“想跟公主您单独聊聊。”公主见万贤士这么神mì

,便觉得好奇,而站在旁边的艾彦则大声道:“怎么?你还有什么秘密,不愿意让我知dào

?”

“只要公主答yīng

,你管我用什么样的手段,说什么样的话。打赌的时候,可说好了,只要公主同意就行。你在大门外面等,就行了。”万贤士笑道。

公主心里对这事情也万分好奇,便道:“艾彦师傅,想必万贤士师傅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跟我谈,你在里面稍等片刻。”

艾彦听了公主这样说,便也不好反驳,直接入了大厅。而公主则带着万贤士来到了宫殿旁的侧室。

“师傅,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玄珍公主将门关好,屋内也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公主,我们少爷成亲,我应该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万贤士稍有感伤地说道。

“你知dào

什么?”公主极力掩盖着脸上尴尬的表情。“我知dào

你喜欢我们家少爷啊。”万贤士继xù

道,“不过他就要和小嫣姑娘成亲了。”随即,万贤士叹了一口气。

“难道师傅,你来,就是要这样数落我的吗?”公主气恼道,但碍于面子,也不好发作。

万贤士摆了摆手,“公主,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家少爷,只因先与小嫣姑娘订了亲,而后又在船上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来才产生了感情。若是咱家少爷,若是先遇见了你,并且以公主您的相貌,必会让少爷喜欢。所以有时候,也是天意弄人。”

万贤士看着玄珍公主的表情,由刚才的气恼又逐渐变成了失落,随即又笑了笑,“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机会。”

公主看着万贤士如此说,心中的失落又转为了好奇,“有什么机会?”“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交趾国了。不过在这里,国王还赏赐了我们五处府邸。我想用他们来做些生意。让公主您来管理如何?”万贤士把自己的计划,一一说来。

“让我来照料你们的生意?”公主瞪大眼睛,也不知dào

万贤士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打出生,贵为公主的她,就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从来没想过去接触生意,自己赚钱。

“一个男人,最想找的就是那种可以帮zhù

自己的女子。我想说,之前你是有求于我们家少爷,而展现的是你软弱的一面,而这做生意,却是能体现公主您智慧的一面。我想说得是,一个女子的外貌固然重yào

,但是岁月易逝,光鲜靓丽的外表,并不能紧紧拴住男人的心,也就只有智慧的女子,才会被男人真zhèng

的欣赏。”万贤士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有权力说这些东西。…,

“若是娶了我,成为了驸马。还不是想得到什么都可以的吗?为什么要这么费劲呢?”玄珍公主不解道。

“那还是因为你的身份,别人才这样趋之若鹜,愿意放qì

娶三妻四妾的权力,而一心做驸马。说一句不敬重的话,若是公主您是一介贫民呢,你又会靠着怎样的谋生手段去生存下去呢?”万贤士笑着问道。

公主听到此处,也便知晓了万贤士话中的意思,“公主的头衔,美丽的外表,都是先天的,而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去谋生,去养活自己。而说白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外表好kàn

的花瓶而已。”公主想着想着,随即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据我所知,小嫣姑娘可是学了些浅薄的功夫,这才深深的吸引了我们家二少爷。若是公主您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将这五家汉王客栈的生意照看好,我想我们家少爷,定会对你另眼相看。更何况,若是你来照料酒家,以后可是会有更多与少爷接触的机会。”万贤士将钟雪嫣搬出来,无非也是想刺激刺激玄珍公主。这攀比心理,谁都会有,就只是在沟通上能否恰当地运用。

玄珍公主点了点头,嘴角边又浮出了一丝笑意。原本她以为,即使自己的皇兄赐了府邸给他们,他们也未必会留在交趾国,毕竟韩远海一行人都是中原人,家始终都是在元朝的泉州,下次再来交趾国,不知又是猴年马月;而现在万贤士提出这样的建议,也是再好不过,若是这里有了生意,那韩远海必会经常过来,打点一些。

“好,我同意。”公主笑道,“我定不会输给小嫣妹妹。我要让你们船长知dào

,他没娶我是他的损失。”玄珍公主经自己这么一说,心中倒也是来了劲。她仔细想想,从第一次见到韩远海到现在,除了外表,她的确没在韩远海的面前展露出什么来;相反,钟雪嫣却一直在和韩远海斗嘴打闹,在地狱城的时候,还勇敢地帮zhù

囚犯们撤离。

“公主,你可想好了?”万贤士的鬼点子的确多。从国王说赐给他们每人一个宅院开始,万贤士便想着利用这五处府邸来做些什么。他看这升龙城,往来客商,络绎不绝,繁华与热闹程度,以及城市的规模,仅仅略逊于泉州,万贤士便想着用将这五处府邸,改造成五处客栈,韩远海的府邸为总号,其他四家为分号,客栈名为汉王客栈。府邸前半段,拆毁则盖起二、三层的酒楼,供给酒水与各色菜肴,而府邸的后半段,作为客房,可能只要稍作修改即可。

公主用劲地点了点头,“嗯!想好了。我定会将这五家汉王客栈打理地井井有条,请你们家少爷放心。”

万贤士笑呵呵地陪着玄珍公主出来,而坐在主厅的艾彦听到万贤士的笑声,刚砌的茶水,也顾不得喝,便匆匆地走出大门,正巧在门口相遇。

一百零三章 声名要远播

“那公主,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艾彦见万贤士笑盈盈地,朝玄珍公主行礼,便急忙要开口说话,却被万贤士捂着嘴巴,拉着他,走出了玄珍公主的宫门。

一出宫门,艾彦连忙将万贤士推开,“你和公主到底讲了什么?怎么不让我问清楚?”万贤士拍了拍艾彦的肩膀,“你越问越糟糕。这生意,公主愿意承办下来了。”

万贤士得yì

得走在前面,昂起的头颅不逊于那会打鸣的公鸡。“果真?”艾彦跟上前,又问了一句。

“你没看公主那表情吗?如果没答yīng

的话,怎会对你我笑呢?”万贤士说道。艾彦点点头,“也是啊!我说你这波斯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公主能亲自出马的?快说说,快说说。”艾彦不断地撺掇着万贤士,而万贤士的表情更显得yì

之色。

“听好了!”万贤士大声道,惹得路过的宫女都齐齐回头。随即,万贤士有扒在艾彦的肩上,对着艾彦的耳朵,轻声说道:“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万贤士哈哈大笑,就留着艾彦一人留在原地。艾彦对于中原谚语,还不是很了解。他摸着脑袋,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随即破开大骂道:“你这死人,敢耍我。”

万贤士和艾彦先后,重回到那“梅厅”外的凉亭内,而亭内的上杉和绝尘却眯着眼睛,一幅似睡未睡的模样。

艾彦的重脚步,将亭内的两人都吵醒了。“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上杉没精打采地说道。上杉原本就整整地熬了一日两夜,再加上刚才喝了酒,正美美得睡着,却不想艾彦突然将自己的睡梦给打断了。

不过,绝尘大师却还是好脾气,“怎么样?谁赢谁输啊?”

万贤士盯着艾彦看,“让我说,还是你自己说?”

艾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有什么?我输了,就我输了呗。咱蒙古人,义薄云天,各个都是信守诺言的英雄。帮你洗衣服,算得了什么?”

其他三人听了艾彦的话,便痴痴得笑了起来。“你可知dào

。刚才迈进朝堂之时,我看见那吴镇北,我背后都凉了一截。结果他还真告发我们了,我真怕国王龙颜大怒,将我们斩了。”艾彦将话题重新又转移到了早上的朝堂上来。

上杉又重新眯起眼睛,听着艾彦的话,便不住地笑了起来。“上杉,你笑什么笑啊?是不是少爷和你除了保护了国王,还立了什么功劳,让我们都免于惩罚,还受到国王如此的赏赐与恩遇?”

“当然了。若是我们马车里带回的是陈克终的尸体,你说国王能不高兴吗?”上杉如实地陈述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少爷对这莽夫一点都不怵,反而镇定自若,将那莽夫的话,都对答如流,没想到你们早已有了功劳在手。真是把我也吓坏了。”万贤士原本心思早已放在了那生意上,只是因为艾彦的提及,又想到朝堂上发生的那些事情。

“陈克终原本就是对国王最有威胁的人。而少爷与你,不顾辛劳,千里去追,总算又是立了一件大功。这可真让国王能消得心中的一口恶气了。”绝尘捋着胡须,也道出了其中的奥妙来。

君王的心思,从来都是要将自己异己给铲除,尤其是会威胁到自己的皇位的人。而这在交趾国,也不会除外的。…,

“你说国王赐给我们的府邸大不大?咱们先去看看?”万贤士经过早上的温泉沐浴,似乎疲劳尽消,根本就坐不住。其实也不然,万贤士只是事先想把那五座“汉王客栈”给看一遍,以便也好建议公主,如何动土改造。

“你就不能歇一下?万贤士,你所谓的生意,是什么生意?”绝尘关心道。“当然是正当生意。你看这升龙城,繁华程度不逊于咱泉州,往来商户不绝,你觉得在这城内,做什么生意是最好的呢?”万贤士反问着旁边的三人。

“客栈酒馆?”上杉试着讲出了自己认为的答案。

万贤士笑着,右手竖起了大拇指,“上杉不断武功高强,这聪明才智也是一绝。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到,不错,就是客栈。而且我准bèi

将少爷那府邸当作总号,而其余的四处府邸当作分号。”

其余三人点点头。“客栈是个好主意,也是一个好生意。但你却让公主来管理。万贤士,你是不是太草率了些,毕竟那玄珍公主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绝尘大师不解道。

“大师,此言差矣。由公主来操办,这客栈无论档次还是名声,都会冠及交趾国。你们想想看,这客栈都由皇室背景,而且公主也是个美人,即使公主并不会亲自出面管理客栈,但是这慕名而来的人,并不会少。我相信,凭借着公主效应,这客栈的生意,只会越做越红火。”经万贤士这么一说,其余三人,便觉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刚才是万贤士给上杉竖起了大拇指,而现在艾彦却对万贤士竖起了大拇指,“高,高,高啊!也只有你这个脑袋瓜子,才能想出这样的妙招来。跟我打赌是假,原来就是想骗公主上钩啊!”

万贤士立马将艾彦的嘴巴捂上,“这皇宫重地,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骗’公主的?那是公主听了我的话后,自愿答yīng

来照顾这五家客栈的。”

绝尘大师笑道:“也亏着你这么精灵。由公主来打理的话,真可谓是最佳人选。公主是国王的亲妹妹,自然这经营客栈,公主也必会受到国王的支持。”

上杉点了点头,“嗯!不错。这次少爷总算是没白带你出海。万贤士,你可想好,这五处客栈的名字了吗?”

万贤士经上杉这么一问,便又脱口而出:“汉王客栈。霸气又好听,还能打出我们少爷的名号来。”万贤士当然知晓,韩远海的现状。虽然韩远海身为汉王,但是名气却低得可怜。就算韩远海骑着高头大马,出入城门,或许百姓都不会认得此年轻人就是汉王。

陈烇已经将这封王的旨意,诏告了天下,但是由于这场战争,发生的时间是在晚上,而百姓们人人闭户,以求自保,当然也就没人知dào

韩远海就是英雄,也就没人知dào

韩远海就是汉王。

“这名字取得也妙。”上杉夸赞道,“这不仅仅是一家店的名字,这也正传播了我们少爷的名号!妙,妙,妙。”上杉连说出了三个妙字,对于万贤士所做所想,做出了肯定。

一百零四章 文武百官要来观礼

正当四人说话间,那一批批的宫人,有的手里拿着红色的布带,有的拿着红喜庆的灯笼,来到这“梅厅”,过来为韩远海与钟雪嫣的婚礼进行装饰。

“国王的旨意,是要把婚礼现场放在这里?”上杉问着这领头的宫人。那宫人微笑着,曲着身子,显得对上杉等四位的尊敬,“启禀大人。我们奉国王的旨意,前来装饰梅厅。国王下旨,将酒宴设在这里,到时候,国王会宴请群臣,为汉王庆祝。酒宴结束后,汉王与玄洁公主可以回到汉王的府邸,那里也会有专门人进行装饰,只是因为要花些时间,国王便将酒宴设在这里,方便一些。”

艾彦点了点头,“哦,我懂了。就是成亲仪式在这里,洞房回自己的府邸,不是吗?”其他三人见艾彦这样说,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瞧你这说话,话说得就不能委婉一些?”万贤士笑道。艾彦拿起酒壶,将剩下的酒又倒入自己的杯中,“我艾彦就是一个粗人。话说得直接,就直接些,我也不怕别人笑我。”

外面宫人吵闹的声音,惹得韩远海睡了一个多时辰,便又醒了。结果看着钟雪嫣,那粉嫩的脸颊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心中倒有说不出的幸福。

这梅厅的主厅也是足够的大,最前方则摆着一张红木雕花的案几,看位置,应该是国王坐的;而两层阶梯之下,则分列着十张案几,不论色泽还是做功,都无法与那头一张的案几相比较。

那十张案几后面,则是一排红色油漆的柱子,将整个建筑撑起。而柱子后面则有巨大的香炉,有陈列瓷器的展示柜,当然还有两张床榻,供住在这里的人休闲使用。而韩远海与钟雪嫣就躺在这床榻上面。

床榻上,有蚕丝制成的被子,轻薄而又温暖,中间还夹着淡淡的荷香,让人觉得无比惬意。而下方,则也垫着绒绒的被子,让人感觉不到这木质床榻的生硬。

“汉王。小的可以进来吗?”韩远海原本就被刚才的声音吵醒,而现在又有人敲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不知dào

我在休息吗?”

韩远海话语里也没怒气,但是只听门外面的宫人,突然喊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惊扰了汉王休息,小的该死。”

这一串“该死”的声音,将钟雪嫣也吵醒了,“这门外怎么这么吵?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启禀汉王与公主,我们是来为两位布置婚礼的。晚上这里,国王将大宴群臣。到时候,国王会率文武百官,一起观礼。”宫人隔着厅门说道。

“不会吧?国王需yào

将这婚礼搞的那样隆重吗?”韩远海和钟雪嫣四目相对。在韩远海看来,当时他哥哥的婚礼已属于最大的排场,泉州的一些富豪官绅,都前来祝hè,为韩家博得不少面子,给韩家也带来了不少生意。而现在,自己的婚礼,却会有交趾国国王及文武百官来观礼,他实在是心里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那宫人也不看不见韩远海与钟雪嫣的表情,只是站在门外,继xù

大声道:“汉王您也是贵为异姓皇室,而玄洁公主则是国王认得妹妹。这两者结合,怎能不通知文武百官呢!你说是吧?”

韩远海从怀里,掏出那金色腰牌,仔细想了想,现在的自己与钟雪嫣,身份上的确已经不同了。不过有这么多人看自己的婚礼,他心中也甚是胆怯,毕竟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那你来敲门做什么?”钟雪嫣听了宫人的话,倒显得淡定一些,毕竟她刚才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对她来说,应该没有比死亡更让人害pà

的了。

“启禀公主。我们要将内厅装饰一下。所以打扰汉王休息了。”那宫人谦和地说道。韩远海打了两个哈欠,一幅没睡饱的样子,他双手正要搂着钟雪嫣,却被钟雪嫣一巴掌拍掉了,“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

随即,韩远海看着钟雪嫣,将垂到胸前的长发,稍稍理了一下,然后又将发上的装饰,稍稍摆正。“来了。”钟雪嫣挥着手,让韩远海起床,一面打开门,将宫人让了进来。

“你不知dào

,为了攻打升龙城,我整整一宿都没合眼。”韩远海坐在床榻上,右手指着自己眼睛下方的眼袋。

那宫人也抬头,看了看韩远海,另外又指挥让一些宫女进来装饰,“汉王,那梅厅后面就有卧房,您可以上房内休息。”那宫人说道。

韩远海伸了个懒腰,“不用了,不用了。你们装饰你们的。我和公主出去走走。”韩远海说着,便拉着钟雪嫣,出了厅门,往上杉这处走来。

“远海,可睡饱了吗?”艾彦见二人走来,笑道。“师傅,你又在笑话我们了。”钟雪嫣脸上露出羞涩之情。

“上杉师傅,最清楚。我和他两人是睡得最少的。我刚才进去只在里面睡了一个多时辰,便由那些宫人将我们吵醒,也罢,也罢!我想在这交趾城,想睡一个安稳觉都不行了。”韩远海苦笑道。

万贤士叹了口气,似乎是帮韩远海叹的,“船长!你可不知dào

。谁让你和上杉回来迟了,连国王赐给我们的温泉裕都没享shòu

到。在那洗一把,身上整个疲劳全都消失了。另外啊,国王还让十多个仙女般的美人,要伺候我们…”

绝尘大师看万贤士正要说到重点,随即咳嗽了两声。而韩远海则眼前一亮,“万贤士,你快说,你快说。伺候你们什么?”

“就是要伺候我们洗澡。”艾彦将万贤士的话,继xù

说完。“哇!有这么好的事情。”韩远海不禁大呼,“师傅们,我就没你们这么好的艳福啊!”韩远海双目中都透露着羡慕,不过他不知dào

这些仙女全被艾彦、万贤士和绝尘给轰走了。

钟雪嫣听韩远海这样说,用胳膊肘杠了一下韩远海,“你若是有这色心,也就别娶我了。”钟雪嫣将韩远海拉着自己的手甩开,将脸扭到一旁。

“只是开玩笑,开玩笑而已。”韩远海笑道,“你跟我从泉州,一直到交趾国,你还不知dào

我的个性吗?你问问看师傅们,我可一点都没有不良记录。”

“好了,好了!”上杉笑道,“远海,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小嫣你也别因为他耍嘴皮子就生他的气,要不然你还真划不来。刚才万贤士不说,要去看看国王赐予我们的府邸吗?正巧现在无事,我们就一起出宫看看吧。”说着,上杉起了身。

一百零五章 万贤士的计划

就在昨晚之前,升龙城内,韩远海几人都是抱着一种小心、谨慎的态度,深怕有陈克终的探子查到玄珍公主,从而使他们的身份败露。可是现在,韩远海似乎感觉这双肩上的重量轻了不少,连呼吸都更加顺畅了。

几人刚出要走出宫门,万贤士却突然想起来了,“等一等。我们在这升龙城内都不认识路,这赐予的府邸在这城内,更是大海捞针。要不拉一个宫人给我们带路吧?”

韩远海笑了笑,“在我们昨晚潜入城内的时候,国王已经将升龙城的地图画给了上杉师傅。而国王在赐予府邸的时候,又派人在上面做了标记。没事,这府邸我们能找到。”

听韩远海这么说,大家只见上杉从怀里也掏出了那张地图。“让我看看。这五处在哪?”万贤士率先抢了个身位,侧过头去看上杉的地图,“这五处府邸距离都不远。”万贤士手指了指。

“嗯,而且还都是北边。”上杉补充道。升龙城顺着地势,以北为尊,当然国王必会将皇亲国戚、位高权重的大臣也放到那里。

“我听其他宫人说,这升龙城的北城,皇室成员可全住在那里了。”艾彦凭借着自己的身高,站在上杉的后面,不用垫脚,便把整个地图看得一清二楚。

钟雪嫣倒是有点迫不及待,“走吧,走吧!我倒向看看这五处宅子,会是什么样子?”万贤士则带着一个小包袱,让韩远海觉得有些奇怪。

“师傅,这里面装得是…?”韩远海抓了抓自己的鬓角。“你走慢点。我来跟你讨论点事情!”万贤士故yì

拉着韩远海拖后,而钟雪嫣和其他人走在了前面。

万贤士将他的计划全盘告sù

了韩远海。万贤士开始讲将这五处府邸改建成客栈酒楼,韩远海倒是异常兴奋,可万贤士后来说道自己将玄珍公主拉来,照顾生意,韩远海却大吃一惊。

“什么?”韩远海大呼一声,惹得走在前面的其他人都回头看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钟雪嫣停住脚步,问道。

万贤士连忙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船长一说要跟你成亲,他就兴奋起来,变得一惊一乍的。”万贤士一边说,一边拉着韩远海的袖子。

韩远海自知刚才声音大了些,佯装笑着。钟雪嫣粉腮微红,也不去争辩什么,只顾回头,走自己的路。

“师傅,你怎么能这样?公主来照看生意。公主哪有经验,更何况,你这不是让公主对我不死心吗?”韩远海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还没轻松几分钟,头又开始大起来了。

万贤士将手搭在韩远海的肩膀上,“你这小子。师傅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看,咱们几个对这交趾国不熟悉,让我们哪一个留下照顾生意,都不如让公主来。一来,公主单身,就算成了寡妇,我相信凭借玄珍公主的容貌和身份,食客与住客一定络绎不绝,而财源则会源源不断的。”

韩远海正要反驳,却又被万贤士的话打压下去,“听我说。公主虽然没有经营过生意,但是公主却才智过人,另外我用小嫣姑娘来激发她,我相信她现在心里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她一定想在你的面前证明,她可不是用来装饰的花瓶而已。”

“但是师傅,你这么做,对玄珍她不公平。”韩远海只怕自己被卷入到钟雪嫣和玄珍公主之间的旋涡中。…,

万贤士无奈地摊开手,“让女子能转换思路,不再想着爱情的,唯有让她去忙事。我这是在帮她。或许公主她学会做生意了以后,她更喜欢这种忙碌赚钱的生活,而至于爱情吗,她可能就会舍去了。”

韩远海的眼神停驻了几秒,“可是她照看的是我们韩家的客栈啊!”“少爷。你别这么死心眼,行吗?我知dào

你心软,也不喜欢和女子有暧昧不清的关系,尤其是碰到小嫣姑娘以后。可是,成大事者,必须要学会去利用与被利用,不能心慈手软。”万贤士坚定地说着,眼神中更是透露出犀利的目光。

“嗯”韩远海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我赞同你的想法,不过师傅,你不管香料的事情了吗?”韩远海自觉对不起玄珍公主,但是就像万贤士所说,为了目的,也需yào

一些手段,他便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万贤士笑笑,“谁说的?这香料的事情,也不用着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国王赐予你和小嫣的宝贝们,用其中一半来,改造这五处府邸;其他的一半留在公主那里。我想我们明天出航,从交趾国去波斯,这一来一回必有半年多的时间。我想等我们返航的时候,玄珍公主应该为我们赚取了第一桶金,加上那一半的珠宝,必可以买下好几亩上好的沉香园和一批沉香,到时候我们再顺道,运回泉州,又有一笔不菲的收益。少爷,你觉得万贤士我计划得怎样?”

韩远海认真地听着万贤士的话,一字不漏都全部听了进去。当万贤士讲完,韩远海已经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师傅,我真得觉得有你在,真好。我真得学到了太多的东西。用在客栈赚到的钱,去开拓香料,而且还把我们出航与归航的时间也算上了。我就完全没想到。”

万贤士笑了笑,“谁叫少爷,你喊我一声师傅呢?师傅要是没东西,怎么能收徒弟呢?”万贤士这话里所说的“徒弟”也不过只有韩远海一人。而万贤士的生意经,自然是要传授给韩远海的。

“那这小包袱里,装了什么?”韩远海注意道。“这?”万贤士用手拍了拍,“当然是要把这五处的府邸画下来,然后根据它们的构造,将它们重新改造,成为客栈。而客栈的名字就叫:汉王客栈。好听吗?”

韩远海几乎想要把万贤士托了起来,“师傅,我真是没想到。就在我睡觉的一个多时辰内,就想到了这么多?我想咱们韩家可不愁没有崛起的一天了。”

艾彦瞧着万贤士和韩远海二人,脚步越来越慢,随即大声催促道:“快点啊!小嫣姑娘都比你们两个要走得快!”

一百零六章 三个要求

从宫里出来,一直朝北,却见到有更多的汉人。而其中有很多人,是住在元朝与交趾国边境上的人们。由于快要到了年关,他们也想通过自己种出来的粮食与织出来的布,来与升龙城的百姓进行交换,为获得他们一些想要的食物和东西。

“这北城,也挺热闹的!”钟雪嫣瞧着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高庭深院,与其他城内的平房都不太一样。看起来,这些大屋被装饰得金碧辉煌,想来里面住的也应该是皇室成员。而仅与大屋隔着两条街的则是贫民区,里面的人们则多是衣衫褴褛。

韩远海倒是看不懂这样的安排,明明这里是城北,却住着这两种拥有悬殊差距的人。而陈烇原意是想让这些做着高官,拿着厚禄的人,能体察到百姓的疾苦,不过这国王的心意是好,能真zhèng

付诸行动的却几乎没有。

这做官的人里面,有的就是贫穷出身,穷得怕了,便不想再与这些贫民有过多的往来;而有的,是官家背景,则更是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深怕别人不知dào

他是什么身份。

“要我说,这分明既是天堂也是地狱嘛!”钟雪嫣倒是对这种情况深有感触。眼看着这达官贵人,从这贫民区旁边经过时,这眼中像是关了半边窗,对街边乞讨的穷人视而不见。

“求求你,赏我们一点吃的吧!”把要饭的穷人,向着一个官绅乞求道。官绅倒是没有说话,也没做出什么举动,反而是他们跟在后面的下人,却一脚将那穷人狠狠地踢在地上,那穷人久久都没站起来。

“这也太气人!”说着,钟雪嫣便要上前理论。“慢着!你这性子,能不能改一改。这是交趾国,这是升龙城,这可是他们的地盘。”韩远海一把将钟雪嫣拉了回来。

“那你也不能忘了!你是汉王,我是公主!”钟雪嫣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韩远海。“对啊!我现在是汉王了。”韩远海抿着嘴巴,笑道。

“但是,我这汉王可不出名啊!国王今天早上才颁布的。”韩远海又辩解道。“可是你有腰牌啊!!”钟雪嫣从韩远海的怀里,又将这腰牌掏了出来。

钟雪嫣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韩远海看,那意思很明显,这事情一定要管。韩远海看着后面几位师傅,都投以赞同的目光,韩远海便也无奈地走上前,拦住那官绅的路。

那官绅年纪稍大些,双鬓泛白,脸颊消瘦,一双小眼睛,看起来甚是精明。不过他虽然穿着华服,但他瘦弱的体型,显然无法衬托出这件华服的美感来。

“好狗不挡道。”官绅正要走,却突然出现一个年轻人拦在自己的面前。韩远海四处看看,对着他笑道:“似乎是你挡了我的道吧!”

韩远海将官绅的话回了过去,激怒了那官绅的下人。而那些下人已经摩肩擦掌,正想要好好收拾眼前这年轻人一番。

“你也算是有年纪的人,怎能让自己的下人,随便打人?”韩远海质问道。“你这年轻人,岁数轻,管得事情还挺多的。”那官绅笑道,“你不知dào

在这北城有个规矩吗?”

韩远海初来乍到,却并不知dào

这官绅口中的规矩是什么,所以便摇了摇头。“这规矩就是,官与贫民,以圣荣街这排民屋为界。界以西为贫民区,界以东为官区。刚才那要饭的只是超过了这条界。所以我的下人,便教xùn

了一下他,让他明白官民有别。”韩远海在宫中换过衣服,那官绅瞧着韩远海的打扮,也就知dào

眼前这年轻人还是有些身份的。…,

“哦,是吗?可是我刚从皇宫内出来,根本就不知dào

这些。我只是看见你的下人,刚才踢人了。”韩远海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似乎没把这官绅的话听进去。

“你这臭小子,是想挨揍不是?”身后的下人,已经不难烦了,便想要出拳,却被官绅喝止住了,“你说你从皇宫中刚出来?”

韩远海笑着点点头。那官绅仔细地瞧了瞧,这眼前的年轻人在今天的朝堂上,根本就没见过,而平时更是没有见过,“年轻人,劝你说一句实话。我在这皇宫中,可从来没见过你。若是你说慌话,我这下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韩远海摆摆手,“就你这几个下人,保护你可以吗?”韩远海话音刚落,便一脚飞踢,直接将那踢人的下人直接踹出老远。

“上!上!给我上!给我教xùn

教xùn

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官绅一让开,身后的手下全部冲了出去。可是只是跟韩远海过了几招,便统统都被韩远海打了回来。

而几人回来时,脸上更是挂了彩,一个嘴巴上挨了一拳,一个是左眼涨红,另一个却是右眼。“你竟敢以下犯上!”那官绅只觉得自己也不是韩远海的对手,便连忙让下人回府搬救兵。

站在后方的上杉、艾彦几人,见那下人要回府,便拦在了那下人的前面。钟雪嫣突然从艾彦的背后窜了出来,这花拳绣腿,也将那下人打得趴在了地上。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那官绅跪在地上,乞求着韩远海饶他一命。韩远海却忍不住地笑道,“这一幕怎么这么熟啊?这不是刚才那一幕的翻版吗?”

“想活命,不难。”上杉几人,缓缓地靠近,“一来,代替你的下人,给那位向你乞讨的民众道歉,二来,你是不是也要意思意思,被你的下人踢了,可是要留下些药费可好?”

富绅转动了他那一双小眼珠,连忙来到那乞讨者的面前,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将五两银子放在了那乞讨者的手里。

那乞讨者没有感谢富绅,却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叩谢着韩远海等一众人。“好人啊!真是好人啊!谢谢你们。”那乞讨者感激倒。而不远处的贫民们,也被韩远海这一行为感动,也纷纷跪下拜谢。

“还有没有钱了?”韩远海小声地问着万贤士。万贤士倒也不吝啬,将怀中所剩的二十两银子,全部放在了一处摊位上,“各位民众,这里的钱虽不多,但也是我们一番心意。你们这样的情况,我们也已了解。我们会想办法,解决你们问题的。”万贤士的一番话,更像是雪中送炭般,温暖了这些贫民的心窝。

“嗯!我们现在正在找几处府邸。等我们几人安生下来了,便会与你们详谈一番。”艾彦也接着万贤士的话,大声道。

那官绅见韩远海几人正与贫民们说话,正要转头溜走,没想到上杉与绝尘却站在了他的面前,“我们对这城北,并不太熟悉。我的话没有说完,还有第三件事情,就是帮我们认路,带我们去这几处地方。”上杉将手中的地图,抛到官绅的怀里。

那官绅慌忙将这地图打开,仔细一看,便露出惊讶之色,“你们是?你们是?”官绅双颊憋着通红,他虽不知dào

韩远海的身份,但就这标着地方,便也知dào

了韩远海的地位,非同一般。

一百零七章 太子的行宫

“我们是来找亲戚的。麻烦你带给路。”上杉甚是低调,他也不知dào

这官绅惊讶的表情中所代表的含义。

那官绅听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请,给位请。”此官绅,名叫庄文望,看其穿着华服,韩远海等人也只知dào

他是个有地位的人,但却不知他是交趾国当朝的一品大员。而他看着地图,如此惊讶的原因是,这地图上标明的一座府邸,竟是在他府邸的后面一条街上。

“真是冤家路窄!”庄文望陪着笑脸,欠着身子,给韩远海几人带路,而心中早已想好了计谋,而他将此计定名为:“请君入瓮”。

韩远海总觉得心里面空空的,自打从宫里出来,倒觉得两肩膀落了空,“喂!我怎么感觉似乎忘了什么东西?”韩远海低着头,对着钟雪嫣小声道。

钟雪嫣看看韩远海,又回头将几位师傅们在眼中定格了几秒,“没有啊!大家伙都在这呢!”

韩远海挠了挠自己的后脑,一群人正要拐进另一条街上,一双满是羽毛的大翅,突然从空中迎面而来,吓得上杉连忙让开,而右手则紧紧地握着武士刀的刀柄。

而最害pà

得则是庄文望,被这突如其来的不明飞行物,吓得直接酿跄倒地,倒挺符合他作为文官的胆识。

“这…这是什么东西?”庄文望吓得闭起了眼睛,直到听见韩远海等一众人在那笑,这才睁开眼睛。眼前那年轻人的肩上,停驻了一只苍鹰,从头顶上投下的阳光将那锋利的喙,照耀得如一件宝贝般刺眼。

庄文望见韩远海几人都没有扶自己起来的意思,便自己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等你们从我的府前路过,你们可就麻烦了!”庄文往心里面想着。

“哦,只是我养得鹰。刚才吓了你一跳,实在不好意思。”韩远海曲着身子,代小霸给庄文望致歉。

庄文望咧开嘴巴,笑呵呵地说道:“哪有?哪有?我怎么会和一只畜生计较呢?”庄文望这话说得倒也文明,骂人不带脏字,韩远海既然是代小霸致歉,那这畜生自然是安在了韩远海的身上。艾彦有点着急,攥紧了拳头,直冲冲地往庄文望身边去,不过万贤士和绝尘却把他拦住了。

“当然了。畜生怎会知dào

有人给他道歉呢,是吧?”钟雪嫣眼疾手快,立马维护着韩远海说道。这话一出,那庄文望一时语塞,低下头,又继xù

带路。

“你怎么总喜欢抢我的话?”韩远海脑子里,原本想好的台词,却又被钟雪嫣抢走了。“你这怎么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脑袋转得慢!”钟雪嫣正准bèi

用手,指着韩远海的太阳穴,却不想小霸的眼睛死死得盯着她看,让她抬起的手,又落下了。

钟雪嫣瞧着韩远海,在一旁偷乐,便置气道:“现在有了个保镖,觉得没人可以收拾你了,是吧?”韩远海叹口气,“这怎么敢?您是公主,我就是一个跑船的王爷,这身份怎能和你比,不是吗?”

钟雪嫣笑了笑,“哦,是吗?那为什么国王赐你宅子,却没有我的?”“喂!你不是国王认得皇妹吗?这后面的皇宫不就是你的家吗?”韩远海说道。

钟雪嫣听了韩远海这么一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走。一起看看皇兄赐给你的院宅。”

而走在钟雪嫣和韩远海身后的几人,四处看着周遭。从那条主街拐进来之后,这街上的府宅看似都是大户人家,一对对的石狮子,摆在各自的府邸门口,显出一幅威风凛凛的样子。…,

“我们的府邸,会比他们好吗?”万贤士疑惑道。绝尘摆了摆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上杉则徐徐地将“既来之,则安之”这六个字吐出,倒有些文人的穷酸劲在里面。

庄文望瞧着他们打闹成一片,表情上客客气气,但心中早已欣喜若狂。眼看着就要到达自家的府邸,而那站在大门外的两个门童,远远地见着自己家老爷回来,正想上前迎接一番,却看见庄文望朝他们摆了摆手。

他们两人由原来的恭敬之色,却变得一脸冷峻,立马跳入府中。“这两人还算机灵。”庄文望缓缓地朝前走,后面的韩远海并没注意庄文望速度放慢,只以为刚才摔在地上,受了点伤。

庄文望路过自家府邸,而此时那两个门童也带着一帮家丁从府邸里冲了出来。庄文望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跳出韩远海的圈子,小跑到那一帮家丁的前面。

上杉一瞧这情形,便也知dào

这看似瘦骨如柴的人,却暗自给他们下了陷阱,倒让上杉对他倒是刮目相看许多。

“你这厮,是故yì

把我们带入到你家门口的,是吧?”艾彦叫嚣道。“给了你们多大的胆子,竟然挟持一品大员给你们带路。真是好大的胆子。”庄文望自觉刚才真是丢了面子,现在自己后面站着一波的家丁,正要把刚才的丢的脸面再挣回来。

“这不是还没带到吗?这一带可都是名门望族,达官贵人所居之地,而我们是来寻亲的。你不怕我们找到这户人家,要比你可更有实力,怎么办?”上杉信心十足得说道。而这底气就来自于国王赐予韩远海的汉王头衔,以及钟雪嫣被封为玄洁公主。

庄文望笑了笑,“你当我是傻瓜吗?这地图上的府邸,可是当今的国王做太子的时候,先皇赐予他的宫外的住所,而现今一直都没人敢动用。难道你们还和当今的国王认识?”庄文望听着上杉刚才这话,心里便明白了大半,眼前这些让自己带路的人都是些骗子,所谓的找亲戚都是骗人的,若是与国王相识,怎会不知dào

这处宅子原来的主人是谁。

韩远海听见庄文望这话,非但不忧,倒是开心得跳了起来,“太子的行宫。你说能有大多啊?”韩远海也不知这国王能对自己这样好,竟然将这样一处宅子赐给了自己。而后面上杉几人,也一时都惊呼起来。

一百零八章 更名汉王府

“怎么?谎言不攻自破了吧?”庄文望眼见自己兵强马壮,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许多。庄文望挥了挥手,便要让家丁拉开架势。

韩远海倒是镇定万分,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不用你们动手。你们这样动手不嫌麻烦吗?你先带我们去瞧瞧,若是那府里的下人不识我们的话,那我们要杀要剐,便交由你处置,不行吗?”

庄文望连续冷哼两声,“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人是朝廷一品大员,名叫庄文望,岂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与你们这帮乌合之众胡闹。来人啊!”

庄文望的一声,后面的家丁又如一群豺狼般,正要朝着韩远海等人冲过来。不过,上杉握住武士刀刀柄,护在了众人的面前,“我们少爷的本事,你也是见到过的。你们这些人,若是真能对付我们,那也罢了;但若是死在我们的手上,那岂不是因为大人你才引起的这番祸事。刚才我们少爷说了,那府邸里的下人若是不识我们,我们自然会交由你处理,你不过是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陪我们走一趟。所谓‘送佛送到西’,我们的约定,你没有忘记吧?”

经上杉这么一说,庄文望也想起了韩远海的武艺来。他再看看这握着刀柄的上杉,瞋目以对的艾彦,从外表上便以了解到,他们都不是好惹之人。

若是自己的府邸前,弄出几桩血案来,作为一品大员,这脸上也无半分光彩,更何况这里也算是天子脚下,若是国王询问起来,自己可能还因为纵容家奴打架斗殴而获刑,庄文望想了想,两相权衡后,便又向后面的家丁下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走吧。本官倒要明察秋毫,让你们死得安心。”庄文望把双手背在了后面,官架子立马就出来了,与刚才弓着身子,迎合韩远海等人的姿势,给人一种错觉,真感觉这前后分明就是两个人。

韩远海和钟雪嫣,察觉到了庄文望的前后变化,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庄文望让韩远海等人走在前面,而他率着家丁走在后面。他害pà

,韩远海等人走在最后面会逃走,而若是紧跟在自己的后面,那他自己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上杉无奈地摇摇头,示意让韩远海一起走在前面。艾彦已经拉开架势,正准bèi

想收拾收拾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丁,看上杉已经阻止,便也强压下自己的怒火。

太子的行宫,就处在整个北城的城中心。虽然官绅与贫民划界分居,但是因为贫民的房子又小又破,也没有地位,故所住的地方只有整个北城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这庄文望的府宅的确足够的气派,从府邸的前门绕到后一条街,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时间。韩远海看着庄文望那得yì

的表情,便知dào

他实在是炫耀。

“看见没?那一处宅子便是当今国王当太子时的行宫了。”庄文望指着那一座气派恢弘的府邸说道,“因为国王不想有人打扰,便将这南北两条街全部划进了这宅里。所以说这里只有东门,可以进入,西门则是小门。”

韩远海一边听着庄文望的解说,一边抬着头。根据这高高的围墙,以及这延伸出数里外,便已猜想到这处行宫规模之大。

艾彦迫不及待地用手摸了摸漆着红漆的围墙,这上面觉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墙体的粗糙。连这红漆的颜色,经过多年来雨水的冲刷,也竟是完好无损,这不免让艾彦以及其他人都感到惊讶。…,

“国王真是把这行宫送给你了?”钟雪嫣觉得不可思议,从脚到头,再从头到脚,都是满满的疑惑,“你这地图,没看错吧?”

韩远海没答话,却是上杉说了:“没错。就是这里。那宫人特意给我标注上的。不过倒他倒是没说是国王的行宫。”

“难道是国王要给我一个惊喜?”韩远海只是开个玩笑,至于那宫人为何不说,他也不是很明白,但总有一点韩远海心里清楚,那就是一般当皇帝,当国王的人,都不太喜欢讨论和回忆自己当太子时候的事情。

庄文望看着他们一行人,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思,在前面有说有笑,便更觉得韩远海这群人无理非常,可以用“不知天高地厚”来形容。

这陈烇的行宫,完全就是按照中原古朴的书院借鉴设计而成的,寓意也是能让自己能躲避宫中的纷扰,好好地在这里学习与读书。

一行人走到大门跟前,只见那一群群的宫人与宫女进进出出,整个大门上上下下,都被大红色的绸缎所包围,那屋檐下足足排了八只大红灯笼,甚是喜庆。而庄文望最为吃惊的是,那行宫的牌匾不翼而飞,转而却换成了“汉王府”。

旁边的下人,见自己老爷正在纳闷,“老爷。今晚上国王大宴群臣,不就是邀请老爷你去参加汉王与公主的婚礼吗?那公主就是国王新认的干妹妹,赐得封号叫——玄洁。”

经过下人在一旁的提醒,庄文望便知dào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昨夜里的事情,他也耳闻,只因为事发地在南门,而他自己手上也无兵权,便在家里踱着步,静看形式的变化。若是陈克终篡位成功,那他就附庸;而若是陈烇班师回朝,那他的官衔也能保住,最多也只是处以降级的处罚。

而从下朝后,经过自己下人的打听,便也知dào

国王封赏“汉王”之人,就是救了国王性命,帮zhù

陈烇夺回自己江山之人。异姓封王,这是交趾国开国以来,还从未遇到的事情。庄文望也当然知dào

这汉王在国王心中的地位,他也想寻找一个机会去巴结巴结,可惜这汉王一直都在宫内,让他不能见识到汉王的庐山真面目了。

“满yì

吗?”韩远海对着钟雪嫣问道。“这是不是太奢华了些,我从来没见过谁家办喜事,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忙活的。”钟雪嫣倒觉得自己这个公主,一上任,便要麻烦这么多人,心里倒是愧疚万分。

一百零九章 一品大臣的变脸

庄文望看着陈烇的行宫,变成了汉王府,虽然表现惊讶之色,但经过自己下人的提点,便也把自己的惊讶之色抹平,镇定地对着前面的韩远海说道:“汉王是我们大越国的英雄。你们难道认识他们吗?”

“当然,当然认识。”韩远海笑道。“何以证明?若是没有证明,本官也就不客气了。”庄文望叫嚣着,双眼俯视着韩远海等众人,而手也已经做好了招呼家丁的准bèi

了。

韩远海登上两层台阶,来到大门口,咳嗽了两声,而正在挂着红色灯笼的宫人攀在梯子上,看着下面来了一群人,便连忙下来。而那宫人站定,立马便认出了庄文望,便要给那一品大员请安,可是转眼一看,却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汉王!这府里的婚房还没有准bèi

好,请赎罪!”此宫人就是端着那玉器宝贝送到“梅厅”,给韩远海检阅的其中一个,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像王爷这种级别的贵人,作为一个下人,眼力可得要练成“火眼精金”,他哪里不认识韩远海。

经过这宫人一说,那装饰着大门门头的宫人,一传十、十传百,那一拨拨的宫人与宫女相继迈出门槛,给韩远海行礼。这种给自己的行礼的大场面,韩远海还从没有见过,愣在原地,“起来吧!起来吧!你们这一行礼,我还不习惯呢!起来,起来吧!”韩远海不习惯别人给自己下跪,尤其是在泉州的时候,看着地位卑微的汉人,给高高在上的蒙古人下跪,便觉得自己的膝盖如被针扎得难受。

听着韩远海如此说,那宫人、宫女们便异口同声:“谢谢汉王,谢谢玄洁公主,谢谢大人们!”说毕,众人站起身,等待着韩远海下着命令。

“你们辛苦了。我看现在就很不错了,你们休息休息吧。”钟雪嫣笑着招呼着他们进府内休息。宫人与宫女们都不知dào

这王爷与公主,性情如此温和,心中温暖许多。

韩远海回过头来,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庄文望,而庄文望则像是一个木头人般,面如土色,那嘴角边又微微地咧开,那微笑好似凝固一般。

韩远海看着庄文望如此表情,也不懂得他是哭还是笑,只觉得他现在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可没等到韩远海开口,庄文望便自己跪在了地上,而后面的下人也跟在主人的后面:“王爷,赎罪!王爷赎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老眼昏花,我…我…”庄文望将那曾经用在别人身上那不堪入目的词汇,全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好似对自己进行全方位的批判。

艾彦和万贤士走到庄文望面前,各哼了两声。“现在才知dào

,是不是有点迟了些?”艾彦笑道。

“英雄赎罪!大人赎罪!王爷赎罪!”庄文望在汉王府门前的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韩远海看着庄文望灰头土脸的样子,和钟雪嫣相视一笑。万贤士就在此时,连续递了两个眼神给韩远海,而这其中的意思,韩远海也已收到。

“起来吧!请问大人,依据大越国的法律,下级藐视上级,应该要得到什么样的处罚?”韩远海见庄文望抬起头,便收起笑脸,一脸严肃地问道。

庄文望转着自己的小眼睛,苦涩地回忆这些律法条文,而后缓缓地说道:“依照大越国的律法,依法杖责四十。”…,

艾彦一听,便哈哈地笑起来,“来人啊!取木杖来。”看着艾彦的体形,庄文望吓得瑟瑟发抖,若是艾彦亲自执行杖行,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必将皮开肉绽,说不定还会落下终身残疾。

“王爷,赎罪啊!王爷,赎罪啊!若是这四十大板打在小人的身上,小人必是承shòu不了的。”庄文望请求道。他内心叫苦不迭,他也不知dào

这上天给他安排下来这么一位王爷,就安置在他的面前。

见庄文望再一次请求,韩远海也不想让艾彦下了重手,毕竟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见血也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他便低声问着旁边的上杉:“师傅,你觉得如何处理?”

“我看那些贫民甚是可怜。倒不如让他将那四十大板兑换成铜钱来,发给贫民。”上杉不知dào

这庄文望是否是个铁公鸡,但是就算不是铁公鸡,只要是出钱的事情,一般人也都甚是心疼,这要比打人更有效果。

韩远海点点头,“好吧!我就饶了你。不过…”韩远海阴沉地笑了两声,“一杖兑换纹银十两,可以吗?”

“十两?”庄文望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笔帐,“四百两!”庄文望大呼一声。韩远海自知他的一船货物才五百两,而单单让庄文望就要拿出四百两,自然会让他惊叫出声来。

这四百两可是庄文望四年的官饷,而一向视财如命的他,便更觉得要从自己的身上掏出这一笔前来,犹如在剜自己的心。

“远海!我想他,最后还是选择自己受刑!”艾彦早已将胳膊上的袖子裹起,而那宫人听到艾彦的吩咐,便从门中取来那六尺的木杖。

庄文望看着艾彦这架势,吓得背后冷汗直流,“好!好!王爷,我答yīng

你。我答yīng

你!”庄文望摇头叹息着,这四百两银子想来是逃也逃不过去,便命令着自己的下人去取。

“作为一品大员,竟然能为贫民分担他们的忧愁,这也实在是大越国的福气。”钟雪嫣也挺兴奋,她觉得这肉体之痛可以愈合,但是真zhèng

的惩恶扬善,是能为广大的百姓谋得一些福利。

庄文望哭丧着脸,这表情却如苦瓜般,但是他还是强打起笑脸,让韩远海看来,他并不痛苦,而是心甘情愿地愿意付出这些。

少顷,那回府里取银子的家丁一路小跑着过来,“老爷,老爷!我来了。老爷老爷,我来了!”那家丁已满头是汗,手中的一包银子递到了庄文望的手里。

“王爷!你数数吧,你数数吧!”庄文望又将那一大包银子,递到韩远海的面前。“不用了。今天是我大婚。你为大越国贫民捐出你的一份爱心,我会禀告国王,到时候,封官加爵少不了你的。”韩远海笑着将那银子收下。

庄文望在心中暗骂着,他自己早已经是一品大员,若是封官加爵,那也只能像韩远海那样封王了。

一百一十章 这就是敲诈

韩远海当然知dào

,像对付庄文望这样跋扈的一品官员,除了罚这些银子,还是有些不够,随即憨憨地笑了起来。

庄文望看着韩远海对着自己笑,而他也不好硬捆着脸,随即也露出笑容。“今日我大婚。国王可是赐了我和公主不少好东西,全摆在里面呢?不知庄大人,备下了什么厚礼?”韩远海问得如此有礼,但在庄文望听起来,却是在赤裸裸的敲诈。

起初,庄文望也想找个机会,好好贿赂一下这个汉王,但没想到自己流年不利,竟因刚才的贫民和自己的眼力劲,将这尊大佛给得罪了。

“要的,要的。王爷与公主大婚,我怎可能不备下大礼呢?是吧?”庄文望瘦骨嶙峋,被韩远海问得,额头上竟留下汗珠来。他用颤抖着的手,将袖子内的汗巾给掏出,将自己脸上的汗给擦了擦。

这动作,甚是滑稽,把钟雪嫣都给逗笑了。

韩远海觉得庄文望这回答,还是不太满yì

,“嗯。但是不知dào

大人备下的大礼,有多大呢?值不值那四百两银子呢?”

庄文望听着韩远海这话,没差点晕了过去。一个四百两刚算完,下一个四百两又来了。“大人,大人。你没事吧?”跟在身后的家丁,看着自己的老爷酿跄着,便上前扶着。

庄文望摆了摆手,“既然王爷都如此说了。下官一定准bèi

厚礼,不会让王爷失望的。”说完,韩远海便笑着,让庄文望带着他的下人离开,而离开的时候,庄文望双颊惨白,嘴唇发紫,这可并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庄文望用自己的门牙咬出来的。

“大人,要是你的身体不好。可是要去看看大夫。”韩远海望着庄文望的背影,关心地大呼一声。

庄文望也没回应,只是从背后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韩远海的意思。

“你这小子!什么连这敲诈的本事,都学会了,你就不怕他到国王面前告你一状。”上杉笑道。

韩远海答道,“王爷与公主结婚。国王宴请文武百官,那些礼物本来就是要收的。而现在这庄文望既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先敲他一笔,也让他知dào

,强中自有强中手,就他那欺负贫民的本事,还真不及我讹诈他的本事。”

艾彦在一旁笑得最厉害,“刚才你没看见,那庄大人似乎像是得了病一样,感觉比打他四是大半还过瘾。”

众人七嘴八舌,调侃着刚才庄文望的神情,而一向爱讲话,凑热闹的万贤士却从那小包里,取出纸和笔来,似乎在画着什么。

韩远海挤过众人,老到万贤士的身边,“师傅,你在画着什么?”

“当然是要把这汉王府的平面图给画下来了。好让工匠们改造改造。这里位居北城的中心地带,旁边全是高官,若是在这里开一间大型的客栈,城内的高官会因为里面的美食,而经常光顾,而城外的官员因为进京,也会来我们这里住宿。另外再让公主选一些宫中的舞姬,作为即兴表演,那我们这汉王客栈,那钱就如滚滚流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万贤士一想起自己规划出的蓝图,这说话的声音就更是激昂,那双眼就不自觉地放光,就如游风看到那成熟、美艳女子一般。

“走,走,走!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想想这府应该是比你们的韩府还要大个三、四倍!”万贤士拉着韩远海以及其他人,第一次迈入了“汉王府”。…,

交趾国作为一个小国,论财力与物力,自然与元朝相差甚远,当然这太子的行宫虽是皇室财产,但规模也只有韩府的3倍左右。不过,在韩远海看来,已属高级,他也无什么非分之想了。

汉王府,仍如中原建筑一般,前厅后房。不过这前厅,由两排红柱支撑,每排红柱有十根,好似衣架般,将整个大厅给撑起。

韩远海只觉得,这样的大厅也只有供奉佛像的佛殿,才会如此的空灵与巨大。而这大厅中,琴棋书画分成四个区间,每个区间中只会出现这四种东西中的一样。

钟雪嫣看着这古琴,便眼馋起来,一路小跑着往那琴室跑去。“喂!喂!你要做什么?”韩远海真害pà

,钟雪嫣把国王留在这里的古琴给弄坏了,便跟在她的身后。

钟雪嫣摸着那桌案上的古琴,论这古琴的材质与这琴弦,都好似再没有如此能相得益彰的。钟雪嫣坐在蒲团上,双脚盘起,手指抚摸着琴弦。

“这是国王的东西,你别把它弄坏了。要是弄坏了,我这王爷可得到地下去当了。”韩远海伸出舌头,做出一个鬼脸。

“放心!”钟雪嫣话音刚落,这琴音便起。琴音袅袅,如青烟一般,不断地升腾。韩远海竟也不知钟雪嫣有如此的琴技,惊讶的表情在脸上倒没停留多久,便被那悠扬的琴音,带到那天上一般,甚是怡人惬意。

“真是没看出来,小嫣也能如此啊!妙,妙,妙!”绝尘大师围着其他的三个区间里面逛着,耳朵里听着,嘴巴里也在说着。

上杉吹箫,那厚厚的韵律却没有古琴来得悠扬。曾经有人就告sù

过上杉,箫声代表着思念,对于故土的思念,对于亲人的思念,对于爱人的思念;而古琴的琴声,则能更包含人的各种感情,尤其能让自己的精神得到升华与提炼,最后上杉选择了前者,但是今日听着钟雪嫣的一曲,倒觉得有些后悔了。

艾彦只觉得这钟雪嫣这首曲子好听,便就站在韩远海的身边,静静地听着,似乎从那一刻起,他脑子里的那些血腥的场面都一扫而空,换来的只有“小桥流水人家”一般的恬适。

在后院的甬道与走廊上休息的宫人与宫女们,也被这琴音所吸引,闭着眼睛,闻着那后院的花香,更觉得爽朗,而刚才绷紧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宫女们嘴角上扬,更是露出甜甜的微笑。

而整个汉王府,随着钟雪嫣演奏的琴音,好似回到那人类最为原始的状态,这了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嫉妒,没有私欲,而这里只会成为最为美好的人间天堂。

一百一十一章 扩大经营范围

听着琴音的韩远海,真是要换一种角度来上下打量着钟雪嫣。一向蛮横、爱与自己较真的她,居然也能如此安静,如汩汩清泉一般,流淌在韩远海的心中。

不过,万贤士却是对着这古琴,又做出了另外一种想法。他一边将这大厅的结构图画下来,另外一方面轻声地唤着韩远海。

韩远海好似入了魔一般,万贤士见喊他没有效果,便腾出一只手,将他拉到一边。“师傅,师傅!你这画图,画得好好的,怎么还打扰我听琴呢?”韩远海纳闷道。

“有事要跟你说!咱们一边说,一边听琴就是了。”万贤士笑道,“你说说看,你看见这厅堂上的四间隔断,你能想起来什么?”

韩远海摇了摇头。“你这听琴,真是听傻了。咱们这汉王客栈要改名字。”万贤士神mì

地笑道。

“什么,要改名字?改什么名字?怎么,这客栈咱们不开了?”韩远海纳闷道。“不是不开,而是要再开得大些,再开得多些。”万贤士这话,把旁边的艾彦、上杉以及绝尘都吸引了过来。

“万贤士,你又想到什么好点子了?怎么只拉着远海说,却把我们丢在一旁。你这人未免小气了些吧!”绝尘说道。

万贤士只是陪着笑脸,径自把自己的想法都和盘托出,“这汉王客栈,要换成汉王馆,里面不仅包括酒楼、客栈,里面还应该有琴房、棋房、书房、画房,供这些交趾国内的文人雅士交流。琴房内还可以配以琴师,进行奏乐,供那些富贵公子们欣赏;棋房可以请来对弈的名家,进行现场对弈,供那些棋迷们看。至于,书画方面嘛,我们可以提供场所,让他们相互切磋,相互交流,全国的文人雅士汇聚在这里,这不管是住宿还是酒楼的生意,一定都会好。”

万贤士的话刚一说完,那边钟雪嫣的琴音也忽然止住了。“好一首《高山流水》!大家听完我的计划后,觉得怎么样?”万贤士等着答案。

“这琴棋书画,文是有了;若是还有武斗与擂台,那就更有看点了。”韩远海补充道。“哇!那真是将这万海归一,‘汉王馆’内可是应有尽有了。那还真是比皇宫还热闹!”艾彦双手激动得拍了两下。

“我们都是听着琴声,就你这样的生意人还能从这琴音中,听出商机来。我也实在无话可说了。”上杉笑道。

“那若是这‘汉王馆’将文人、武人与百姓全部聚集在此,那真得能成为我们财富的源泉了!”韩远海兴奋得大呼道。想着等到下一次回到这升龙城时,自己已成交趾国的富豪,他就满心期待。

万贤士撇了撇嘴巴,“不过如此庞大的汉王馆,从哪里去找这么多的下人来帮忙。而且这一共可有五处汉王馆呢!”

韩远海笑得都出了声,“师傅,您都忘了!刚才似乎在贫民区内碰到不少没饭吃的贫民啊!与其天天得遭受那些达官贵人的歧视,还不如收归到我汉王的旗下。我走以后,还有玄珍公主会打理,有公主保护他们,一来不用再受欺辱,二来也能解决温饱问题。”

众人都点了点头,“怪不得说,到了府里以后再商量。我想你在贫民区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要用他们了。”钟雪嫣倒是机灵,一语就道破了韩远海的心思。

“哈哈!走吧。再到后院逛一逛。”韩远海也不讲真zhèng

的答案说出,只是和肩上的小霸对视了几秒,而后朝着后堂走去。…,

万贤士拿着纸和笔,认真将那汉王府的建筑布局画了下来,而后也好将改建计划写下,让玄珍公主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重建。

汉王府的后庭,也着实开阔,南北各有30处厢房,而厢房都是二层楼阁,每八间厢房,便将中间的空地围起,形成一块庭院,其中种植着各种名贵的树木与花草,花花绿绿,甚是好kàn



甬道与走廊也是四通八达,如盘踞在这座府邸的巨蛇一般百转千回,让人身处其中,便已迷失了方向。

当然,若是将这六十间厢房当作是客栈的客房,那再好不过,凡是进到升龙城,觐见国王的官员,或者是外国来的使臣,都会因为玄珍公主的名气,而来进行投栈住宿的。

而汉王府只有东西门,而韩远海等人是从东门进入,则大厅便是整个府邸的南面,而西面则是一处巨大的后花园,里面树木花草繁多,似乎用姹紫嫣红也只能描绘个大概。

东西南北,四处地方又将中间的围起。府邸的中央区域,面积也赛过任何一个位置,这里之前专门是陈烇赛马,练骑射,看比武决斗的地方。所以中央靠左的位置,数十间的马棚里面都安放着骏马,而旁边便是赛道。中央最中间的位置,则设有数十块的箭靶,远近不齐,最远的挨着后花园的院门,距离直跨赛马的直线跑道。而中央靠右的围着,则是设了一个巨型擂台,下面用那一整块的巨石托着,让人看来,更加有力,心中也好似能瞬间燃气火焰。

艾彦看着这箭靶,便也眼馋,这射箭的位置旁,便有三把弯弓,一个比一个沉,而这些都是由金银灌注而成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的光芒,似乎能将窗纸给穿透。

“好弓!”艾彦一把将那最重的弯弓拿起,“好箭!”艾彦抽出箭筒内的箭,将箭搭在弓上,摆好姿势,将弓弦与箭用力拉起,瞄准那最远的目标。

众人站在身旁,都屏住呼吸。刚才钟雪嫣表演的琴技属文,让人产生患得患失之妙;而现在艾彦则展现得是武,让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只听“嗖”,清脆的一声。那弓箭又似闪电一般,只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飞过,但似乎根本没有人能将刚才的一幕完全看清。众人只知dào

结果,那就是红色的靶心上插着艾彦射出来的箭。

钟雪嫣第一个鼓掌,心中甚是佩服艾彦这样射箭的技术,“真是百步穿杨,不是!应该是千步了!”

“等一下!”万贤士又在此时想到什么。众人一惊,连忙朝万贤士那里看去。

一百一十二章 真要累死公主

“怎么了??”韩远海吃惊道。“这些项目太棒了。有射箭、有赛马场,还有擂台,除了琴与棋之外,这项目又可以扩展一番了。”万贤士笑道。

“哦,你这一说。似乎这些比赛,倒是可以吸引观众,前来观看。”上杉肯定道。“不,除了比赛,还有其他的。”万贤士摆了摆手。

“什么?”韩远海睁大眼睛问道。“就是你最拿手,但是你却又最不屑的那个!”万贤士认真道。

万贤士见韩远海一头雾水,便急得迅速点破道:“就是‘赌’。擂台比武,射箭比赛,还有赛马除了可以吸引观众来看之外,我们还可以将这作为赌局,我们就是最大的庄家。”

“亏你能想得出。”上杉在东瀛时的擂台赛,对这种赌盘坐庄,并不陌生,“你先等一下。这是在人家大越国的境内。你也不知dào

,这设赌局,算不算违法。万贤士,我劝你,你现在还是别乱来。”

“你担心什么?是公主为我照看生意,这些也就是代表着皇室行为。那这赌局也就是带有国家性质了,这怎可能触犯法律。并且,我们这汉王馆经营得好,我们照样会给国王上缴不菲的税收。我想到时候,国王见我们如此经营,说不定要推向全国,在全国都要开分号呢!”万贤士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而他说出的理由,在众人看来,也并无不妥之处。

“不行!”钟雪嫣摇了摇头,“万贤士师傅,你又是加酒店,又是加客房,还要设琴棋书画,还要增加各项比赛,现在还要再开赌,这么多的项目,等我们走后,要公主姐姐,一个人完成,这怎么可以?若是她能将你所画的图纸改造好,先将酒店和客栈打理好,就已不错了。其他的,一定要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亲自完成。”

钟雪嫣的反对,也不是没有道理。万贤士这才想起,公主也毕竟是个女人,也不是三头六臂,这些项目强加给她,只会将她压垮。“罢了,罢了。听小嫣姑娘一说。我觉得挺有道理。好了,好了。若是我再有想法,遍与你们一起说说。至于实施嘛,等我们回程的时候,再来这升龙城,亲自经营。”万贤士长叹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先行用笔给记了下来。

韩远海听着万贤士和钟雪嫣达成一致,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万贤士将身下的图给画完。

“这改造大厅,需yào

多少两银子?”韩远海小声道。“现在还不知dào

,需yào

回去算算。因为我想这前面的大堂,实在太大,又占地方。所以我想将这其中一半,设为一个二层酒馆;而另一半则是用作琴棋书画,四个小厅,这前面还会腾出一个舞台,供食客观赏舞蹈与曲艺。”万贤士将自己大概的构思说给韩远海听,“毕竟这才是一家,另外还有四处府邸。这一下改造下来,也不知dào

国王赐给你的那些珍奇宝贝,够不够用?”

“没事?这前厅摆着的,是国王送的;不过晚上婚礼的时候,还有文武百官呢!放心,我想应该是足够了。”万贤士听着韩远海这样说,觉、忽然发觉自己的确是忽略了这一笔账,不免摇了摇了头,“老了,这问题想得也不够全面了。”

众人听见后面万贤士自嘲的话,都笑而不语。

“好了,好了。这逛了这一圈,我们也该出去了。要不然,这宫人与宫女们,也嫌我们在这里碍手碍脚。”上杉一面说,一面领着其他人先出了去。…,

眼看这时辰已过午时,众人出了汉王府,来到旁边的一处酒家里用餐。“午后,有什么事情吗?”绝尘问道,“你们这一对新人,是不是要回宫,筹备筹备?”

这话一说,韩远海和钟雪嫣只是相视一下。说起,这婚礼也只算是名存实亡,在国王与百官面前完婚,竟然连洞房都不能入,韩远海自觉得,这世间也没有比他更苦的男人了,不,他又想起了他哥——韩远天。他在心中又将刚才的说辞改了一下,这世间没有比他们韩家兄弟更苦的男人了。

“我要还要往那四处府邸去看看。这图样可不能不画,走之前,我必定要把建筑图给画出来,让玄珍公主,彻彻底底得明白。”万贤士说道。

“嗯,我陪你去。我还想看看国王赐予我的府邸,会是什么样子。以前的蒙古包睡惯了,现在却突然出现一座府邸,我还真得见识,见识呢!”艾彦的双目,也不禁对自己的府邸做出了幻想。

上杉瞧着韩远海愣在那里,也不说话,便问道:“你们吃完,回宫吗?”钟雪嫣倒是想,跟着万贤士去,她没开口,却被韩远海占了先,“呃!我想我还要去一趟贫民区。这汉王管改造好以后,我可是要请他们做我的伙计的。而刚才被那下人踢了一脚,也不知他伤得重不重?绝尘大师,需陪我去一下,方才好。”

“那我要去陪万贤士师傅!”钟雪嫣嘟着嘴巴。“不许去!”韩远海刚才一想着钟雪嫣提出自己不能入洞房,连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便生起气来。

“咱们去了贫民区,就要回皇宫了。这婚礼的新衣,咱们可还没有试试呢!另外这皇宫内,最讲礼节了,不让宫人先教会我们两的规矩,到时候婚礼上,文武百官在场,你是公主,我是王爷,我们可是要出大笑话的。”韩远海心中虽然生气,但是这话里的字字句句,都是说在了点上,这让钟雪嫣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那既然如此。我便跟着你们去贫民区那里,然后回宫休息休息。这觉我还真没睡够呢!”说着,上杉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五人吃了饭,便各自分头。万贤士和艾彦去下一条街道,去寻找另外四处府邸;而钟雪嫣、上杉与绝尘,则陪着韩远海朝着贫民区的方向走去。

一百一十三章 有名无实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走在路上,上杉对着韩远海说道。韩远海也不知dào

上杉话里,代表着什么意思,眼神中带着一些疑惑。

“我想说。交趾国就与元朝相邻。并且泉州到这里的话,最快也只需yào

十天的时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上杉说道。

韩远海笑笑,“要不然,在占城港,我也不会答yīng

玄珍公主,护送她回到交趾国,救她的皇兄了。这样做不仅会耽误我们的行程,并且我们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真zhèng

了解到了公主的身份,以及交趾国的地理位置。”

“哦,是嘛!为师,还以为你是因为玄珍公主的美貌,你才答yīng

她的请求的呢!”上杉也禁不住得乐了起来。

“师傅,我像是那种人吗?”二人说着,便都笑了起来。惹得走在前面的绝尘和钟雪嫣都好奇地回头看。

“说什么笑话,带我和大师也笑一笑。”钟雪嫣请求道。

韩远海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这只是我和师傅的秘密。”钟雪嫣听韩远海如此说,便更想知dào

二人谈了什么。而韩远海不说,上杉也是笑而不语,钟雪嫣则只能扫兴地往前走。

贫民区,一般都聚集着这四面八方的人。有的是因为饱受自然灾害,有的则是因为人为的战争,但最终这些都导致他们流离失所,让他们千辛万苦地来到升龙城,来到天子脚下,寻求一份庇佑。不过,这交趾国也并不算是富裕之国,而元越的战争还没过去多久,国家也处在百废待兴的状态,自然这些贫民也得不多什么来自皇宫内的补助。

韩远海四人回到贫民区,眼尖的人,立马便认出了这年轻人。那人连忙一喊,一群衣衫褴褛,面带土黄的贫民都蜂拥而至,来到韩远海的面前。

他们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其中少数人人,知dào

那与韩远海起冲突的人,是当朝一品大员庄文望,只是他穿着便衣,多数人都没有认出来。韩远海逼着庄文望带路走后,这小部分的人,便将庄文望的身份,立kè

公布了出来,其他人都暗自对韩远海一行人,表示了牵挂与哀伤。

“恩人,你没事?”其中一位,抬起头,将韩远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都看了一遍。

韩远海还以为他是在自己的身上,搜寻着模样东西,但也觉得好笑,“没事,没事!我哪里都没事受伤。那被踢的人,伤势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咱们穷人骨头硬,只是被踢了一下,给大夫瞧过,已喝下了两服药。已在里屋躺着休息了。”那人继xù

回答道。

听到那人如此说,韩远海便也放宽了心,“那你们今后如此生活?”这话一说出口,众贫民都傻了眼。在这升龙城里,既没有田可种,又没有资本去做生意,便只能做这乞讨的下流事情来。

“你们且听我说。升龙城,在一个多月后,将会有个‘汉王馆’开张。你们前去,报我韩远海的名字便可以在里面谋得一份差事,如何?”韩远海想过,在自己走的时候,便会嘱咐玄珍公主,将这贫民区的贫民收拢起来,在汉王馆内做事。

众人听到韩远海如此说,互相望望,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可是真事?”那人代替大家问道。韩远海点点头,“我会让人安置好你们。你们放心。”韩远海想让那些贫民更加放心些,便拿来一块白色纸张和烧焦的黑炭,将那金色腰牌掏出,沾了些黑灰,盖在了那白色纸张上。其他的条纹倒不明显,只是陈烇提笔写下的“汉王”两字刚正有力地印在那白纸上。…,

“这个是…”众人不解道。韩远海笑着,将腰牌揣了起来,“这个只是吃饭的玩意儿!给这纸上盖个章,便会有人认得,好让你们安心。”韩远海话虽这样说,但打心里,也不知dào

这腰牌如何使用,是不是能这样做。

贫民们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收好,在此对韩远海几人表达了感谢。韩远海害pà

贫民们又向他下跪,便连忙和其他三人走出了贫民区,往皇宫的方向走来。

“这腰牌可以这样用吗?”钟雪嫣纳闷道。“国王也并没有赐给我什么印章,就赐给我这个腰牌,你说我怎么办?一个东西,当两个东西使呗!”韩远海对这个倒一点走不在乎。

“我们中原的官吏们,都有印章。难道这交趾国内的官员就没有印章吗?还是说,我们是异族人,就没有官吏的印章了?”钟雪嫣将自己所有的猜测都讲了出来。

上杉笑道:“有了官印,那就代表着你拥有了实权。所谓的‘汉王’也只是个身份的象征,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权力。刚才那一品官,见远海会如此胆小,并不是远海和我们掌握了多大的权力,而是远海他的官阶与品级比他高而已。”上杉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实话。

走在最后面的绝尘笑得声音更大了些,“让我们中原人,只是享shòu

到如王爷与一品大臣的待遇而已,至于权力嘛,则要多问问这交趾国的国王了。”

听着绝尘和上杉的话,钟雪嫣则有些生气:“难道我这公主,也只是个虚名?”见韩远海、上杉与绝尘都不做声,她更是狠狠地跺了下脚。

“这地与你无怨无仇的,你何故将气撒在它身上?”韩远海对于汉王这有名无实的称号,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见钟雪嫣做出如此举动来,便也觉得好笑。

“我们为国王与公主,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他们居然还是不相信我们!真把我气坏了,我不要当这公主了,这国王就是个骗子!”没等钟雪嫣说完,韩远海便一手将她的嘴巴捂住。

“你不想活了?在这街上,公然对国王进行侮辱,你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韩远海小声道。钟雪嫣使劲将韩远海的手扳开,“本来就是这样。”

“这国王对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不仅给了我们封号与待遇,也赐了我们府邸与你婚嫁时的嫁妆。若是在中原,即使把那蒙古高官救了,他们说不定都不会领我们汉人的情。”韩远海觉悟倒是很高,当然他并不求在交趾国能有多大的发展,他的目标是在大海之上。

一百一十四章 洞房也要教

一行人回到宫中,站在宫门口的两位宫人却着急得寻找着什么。两人见着韩远海和钟雪嫣走来,便立马笑盈盈地迎着他们,走了过来,向韩远海一行人请安。

“王爷与公主,今日是你们的大婚。国王下令,集合了全宫里面的绣女,赶制出的新衣服,让你们赶紧试试。小的去了梅厅找,没找到二位,属下都急坏了。”那宫人并不嫌自己的话多,在韩远海回梅厅的路上,又重头把寻找韩远海的过程,说了一遍。

“停。”韩远海实在熬不住,连忙摆了摆手,“那新衣服在哪?”

“就放在您住的地方了。”那宫人恭敬地说道。

“哦,知dào

了。你们先退下吧。”韩远海正色道。那两宫人见韩远海一脸严肃,便不敢逗留,直接朝着另一处宫殿走去。

“吵都吵死了。”韩远海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没想到这当王爷的,还要这么麻烦。”“既然是当王爷的。为什么你不早点让他们走呢?”钟雪嫣笑道。

韩远海往前急忙迈了两步,苦笑道:“那还不是害pà

别人说,我这异姓王爷,不近人情,不懂得体贴与关怀下人。”

“那这就怪不了别人了。只能说你这是自作自受了,是吧,师傅?”钟雪嫣笑着,转过头面对着上杉和绝尘。

“你们两真是一对冤家。自打从泉州上船,便一路吵到这里。你们歇歇,马上还要试试新衣服呢!这晚上,我和大师就看着你们两人的热闹了。”上杉则转过脸,向绝尘那里看。绝尘笑了笑,“走吧,你们先将这成亲的新衣换上,让我们这做长辈的看看。上杉,你可是没机会穿过这样的衣服?”

上杉被绝尘这么一说,倒也不生气,“难道大师,你穿过?”随即,上杉和绝尘大笑起来。两人互相调侃,韩远海和钟雪嫣则也跟着他俩人笑着。

到了梅厅大门,那宫门前已经站了两排宫女,第一排两个宫女手里则端着红色新衣,等候着。见韩远海和钟雪嫣来了,两排宫女请了安。

“进来吧。就把新衣放到后面的卧房就可以了。”韩远海说道。“王爷。这可不行。国王说了,若是王爷回来,要立马去试一试。若是不合适的话,还要再改,否则就赶不上了。”那第一排靠左的宫女说道。

听着这宫女话里的意思,韩远海只好从命,拉着钟雪嫣来到后院的卧房。一人各自进了一间,而上杉和绝尘则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厅内的宫女则端上茶水,侍候得倒也周到。

韩远海原本并不知dào

,这头一宫女端着新衣过来就行,为什么后面则还跟着四五个宫女。不过进了卧房,这才发xiàn

,自己正准bèi

解开衣服,那几个宫女中的一个却急忙上前。

韩远海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要做什么?我要换衣服了,你们怎么还在这?”

“王爷,奉国王之命,侍候您换衣的。”那宫女吓得连忙双膝跪在地上。

韩远海瞧着这几位宫女相貌也属上品,若是在青楼烟花之地,或许也能当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韩远海眼神有些迷离,看得那些宫女,纷纷下跪,深怕自己得罪了这位汉王。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下去吧,我不太习惯别人来帮我换衣服。”韩远海客气地笑了笑。见这英俊的汉王,露出笑容,几位宫女这才送了一口气。…,

“启禀王爷。”那又一个宫女双颊微红地说道,“国王除了让我们侍候王爷换衣之外,我们还要让王爷您了解…”

那宫女羞得说不出口。“了解什么?”韩远海倒一时摸不着头脑,“能说清楚点吗?”“国王让我们教您如何入洞房。”那回答的宫女羞得恨不得将头缩进衣服里。

“教我如何入洞房?”韩远海此时倒没想到自己,而是想着隔壁的钟雪嫣,“不会有宫女也会教她如何入洞房吧?”韩远海自言自语地说道。

见韩远海愣在那里,那五位宫女缓缓地将系在腰间的束带给松开,顿时衣服敞开,只见那各种颜色的亵衣,束缚在双峰前。

“你们这是?”韩远海回过神,却见这五位宫女婀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王爷,请上床。”那五位宫女前簇后拥地将韩远海推上床。一共五双手,有帮韩远海脱鞋的,有帮他脱裤子的,有帮他托上衣的。五位宫女上下齐手,瞬间将韩远海剥得一干二净。

韩远海这在女人面前,会的武功倒是一点都记不住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宏大的场面,即使他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也没看见哪个女的会主动将客人的衣服给扒了,而且一上还上五个女的。

“等一下!等一下!”韩远海羞得只能拉开一侧的棉被,挡在身前,“你们不是说要教吗?说说就可以了。难道你们?”

没等韩远海说完,棉被里突然伸进来一只手,从小腿缓缓向上抚摸。“启禀王爷。这教的话,还是要亲自实践才行。”那宫女说完,便将双唇贴在了韩远海的耳朵上。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你们五个,我消受不起啊!”韩远海嚷着这些话,根本无济于事。那柔软的双唇贴在自己的胸膛与背后,让他想反抗的心,完全融化了下来。整个房间一瞬间,竟被春色所占。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陈烇派着五位宫女来,冠以教授洞房之名,却是让韩远海在成亲前,暗暗地爽上一把,好俘获韩远海的心。

而在另一屋子,钟雪嫣则却按着宫女们的规矩来,先是焚香,然后沐浴,再是更衣。她隐隐听见韩远海的屋子里传来一些莫名的声音,倒也并没放在心中。

钟雪嫣觉得这沐浴中撒下的花瓣,无比的清香,竟不知不觉在这桶里待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上杉和绝尘倒也纳闷,这换件衣服,需yào

这么长时间。只不过这时间尚早,二人也举着茶杯,对饮几杯,好不惬意。

一百一十五章 皇室婚礼 多酬多福

一个时辰之后,韩远海才穿好新衣,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口。而那五位宫女则将整个房间收拾好后,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你这是怎么了?换件衣服要这么长时间?”上杉倒挺悔恨,自己的棋盘没带,要不然趁这空闲功夫,也能和绝尘杀个两局。

“要沐浴,更衣。太烦了。”韩远海一面说,一面回想着刚才屋子里面的疯狂。他见那石桌上放着茶壶,便自己倒出一杯来,喝下。他现在倒是觉得已经筋疲力尽,就算晚上钟雪嫣让他入洞房,或许韩远海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是吗?有那五位宫女伺候你洗澡,舒服吗?”绝尘大师想着自己早上时候的艳遇,双颊一时也升了温。

韩远海点点头,“呃,还行吧。”他吞吞吐吐地说着。而此时,钟雪嫣则一身新衣,浓妆淡抹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你们两站一块,让我们两人看看。”绝尘提议道。

“刚才你那屋子里传来什么声音,这么奇怪?”钟雪嫣好奇地小声对着韩远海问道。“啊?有吗,你耳朵没事吧?你在屋子里面干什么,我就在屋子里面干什么啊?”韩远海见钟雪嫣没有辩驳,长出了一口气。

韩远海和钟雪嫣穿着新衣,站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惹得上杉和绝尘不住地点头。不时,一位宫女来报,婚宴的时间,让韩远海和钟雪嫣做好准bèi



而万贤士与艾彦也在趁着天没黑的时候,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韩远海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怎么样?”万贤士笑着,买了个关子。

“就是你们那四处宅子怎么样啊?”韩远海继xù

解释道。

“挺大,挺漂亮的。但是就是不能跟你的府邸比了。”艾彦笑道。“嗯。但是拿他们当作汉王馆,还是可以的。我已经把改建的图纸画下了。等你们婚宴结束完,我就去跟玄珍公主去说。”万贤士这话还没落地,这玄珍公主便已从主厅来到了后院。

“刚才大家说些什么了?这么热闹?”玄珍公主披着金色的丝绸长裙,夺目地来到了众人面前。

“哦,没什么。只是和我们家少爷已经看过宅子了。”万贤士笑着说道。“哦,你们可还满yì

吗?”玄珍公主将韩远海与钟雪嫣都一齐打量,心中好不羡慕。

韩远海与钟雪嫣互相望望,竟不知如何回答公主的话。“我且只是过来看一看小嫣妹妹。马上大厅前面,就会有大臣来了。我先告辞,等与皇兄一齐前来。至于前面的打点工作,就交由给宫人吧。你们在这里稍作休息。等到婚礼开始时,自然会有宫女来请你们的。”玄珍公主缓缓地说完,便又抽身,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万贤士趁现在有这机会,便往前追了两步,和玄珍公主一起走出了后院。“公主,公主!”万贤士亲切地喊道。

“师傅,你有何吩咐?”玄珍公主客气地问道。万贤士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五张图纸,他将那五座府邸全部都画在了这上面。

万贤士一张张地递给玄珍公主看,而又从旁边解说着,“原以为国王赐得宅子只能做个客栈与酒馆,所以就起了个‘汉王客栈’的名字;而之前去看了这五处宅子之后,才发xiàn

这‘汉王客栈’倒是可以改成‘汉王馆’了。”

听万贤士这么说,公主却微微翘起了嘴巴,“你们都救了皇兄的命,我皇兄自当不会这么小气。师傅,你可把我皇兄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万贤士呵呵地笑了两声,以缓解气氛,“公主,你可冤枉我了。我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人,哪知dào

这宅子有多大,不是吗?”

公主抿着嘴巴,笑容又挂在了脸上,“好了,好了。我可没有生气。你找我,不会只因为这换名字这么简单吧?”

万贤士点点头,心中倒起夸赞这公主,有一双慧,“公主,你可记得上午,我和你说的事情?”

“当然记得。”玄珍公主说道,“难道师傅质疑我这记忆吗?”万贤士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想和你谈谈,改建的事情。”

“改建?”玄珍睁大着眼睛,她原本觉得这五处宅子都是皇兄精心挑选,不知万贤士改建的原因,便心生疑惑。

“当然。若想做生意,现在这样,必须要重新建筑一番。赐给我们船长的府邸,原本是国王的行宫,这门槛太高。别人看那门前的皇家气势,就溜得远远的,谁还敢光顾。公主,你说是吗?”万贤士这一文话,倒也巧妙,让玄珍公主无理反驳。

万贤士看玄珍公主愣在那里,便又开口道,“所以说府邸的前面要改建,台阶少一点,门槛放低一点。让更多人认为这里是供他们吃喝玩乐的地方,而不是一派严肃正气的皇宫。”

“好吧,好吧。既然皇兄已经赐给了你们。你们如何处置,那就如何处置。我帮你们就是了。”玄珍公主回答道。

“至于改建的费用,和改建完的图纸,我会在婚宴结束后,派人送到你的宫中。”万贤士说道。

“改建的费用?”玄珍重新将那五张图纸审查了一遍,“若是要将这五处宅子,前半部分全部改建,这花销不菲啊!我刚刚回宫,想资助你们,也没有办法。”

万贤士又笑道,“这我已经想好了。改建的费用,定会有人出。你就放心吧。”看万贤士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中的疑虑倒也打消了部分,“那好。我先回去,等一会儿邀皇兄与皇后一起前来,便是了。”

万贤士见玄珍从大厅的侧门走远,自己便前往大厅的正门走去。他在正门的地方,让宫人找来纸和笔,写下了一个牌子。那牌子上写着:皇室婚礼,多酬多福。

那宫人也不知这八个字有多大的威力,只是万贤士写完走后,凡是来到正门前的官员,全部又都折返回去了。那宫人只觉得这韩远海带来的一批人,倒是个个都是神人。

一百一十六章 国王驾到

夕阳西下,那一拨拨的官员手持着彩礼,身穿盛装,在大厅的门外等候着,这毕竟国王没到,谁赶如此无礼地踏进这宴会厅里。

庄文望算是后到的,他领教到了韩远海的厉害,在自己的府中的时候,便一边骂着,一边让下人准bèi

着丰厚的彩礼,最后下人奉上了一对纯金打造的鸳鸯,这让庄文望表面看起来满yì

,但内心似乎比剜去了一般难受。

看着文武百官,都比自己先到,而且个个都手持着重礼,便也觉得无可奈何,作为当朝的一品大员,在韩远海的面前,也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百官见着庄文望,纷纷抱拳行礼,庄文望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还礼,直接穿过人群,来到了队伍的前面。他看着大门前,摆着那大木牌,那牌子上面写着:皇室婚礼,多酬多福的字样,他冷冷地一笑,心中便又升起了一团火。

“威胁,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吗!”庄文望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大臣说道。“话说回来,这皇家的婚礼,我们不若是准bèi

点厚礼,去奉承那位异姓王爷和公主,咱们以后的仕途那可就难说了。”那位官员倒是识时务一些,说出这些话来,算是宽慰庄文望,也算是宽慰自己。

庄文望心中何尝不知,便生气地朝着那木牌踢了一脚。木牌应声倒地,却被前来查看的万贤士和艾彦看到了。

“呀!大人,什么事情让您这样生气啊?”万贤士走到跟前,向庄文望继xù

说道,“这小小的牌子,可又没挡着大人的路,何故要拿他出气啊?”

庄文望只觉得是冤家路窄,没好气地说道:“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舒展一下筋骨,刚好就踢倒了这木牌。”

“你刚才分明是故yì

的。”艾彦看着庄文望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便大声质问道,“麻烦大臣还是将这木牌捡起来为好。”

“若是我不捡来呢?”庄文望见那位汉王不在,而这里就属他最大,自然可以享shòu

一下这傲慢无礼的滋味。

“你……”艾彦想走上前,教xùn

教xùn

这一品大员。作为婚宴,在大门口将竖起的牌子给踢倒,虽不能说有什么不吉利,但是心中总觉得会有些晦气。

万贤士拦在艾彦的身前,若是在这大喜的日子,艾彦将这朝廷上的一品大员给打伤了,即使国王不怪罪艾彦,但是心中对于他们的印象,只会添坏,不会加好。

“大人。你不捡起来,也没关系。”万贤士笑道,“关键是你知dào

这个木牌上面的字是谁写的吗?”

庄文望摇了摇头,眼睛却盯着自己手中的彩礼看,全没有把万贤士和艾彦放在眼里的意思。

万贤士倒也不急不躁,“这是我们汉王与玄洁公主一起写的。你踢了他们写的牌子,这就等于是动了皇家的宝物。大人,你应该知dào

这要是动了皇室宝物,是什么样的罪过?”

庄文望竟不知dào

万贤士这罪名加的,如此顺理成章,把刚才毫无罪过的他,却说成了一个犯了罪的人。

“动了皇室的东西,那可是要杖刑的啊!”后面的大臣提醒着庄文望。“大人,你不扶起来,也不要紧。汉王大婚在即,您如此行为,既是犯下了罪过,也是对于王爷的无礼。咱们王爷可是很记仇的。”最后一句话,万贤士是贴在庄文望的耳朵边说的。…,

庄文望身体一怔,瞪大了双眼,不情愿地弯下自己的老腰,将这木牌重新扶起。“大人,这就对了呀!”万贤士笑道,“婚宴上,大人可要多喝两杯啊!”

万贤士环顾了四周,看着文武百官手中都拿着贺礼,心中倒是盘算起来了,嘴角也不自觉得往上扬起。

“万贤士,你这真有本事。这八个字,虽表面看起来是喜庆与祝hè,但是细细品味起来,怎么感觉到有种威胁在里面?”艾彦小声说道。

“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我们船长既然是王爷,小嫣姑娘又是国王的妹妹,这不随重礼能行吗?国王先前都已经做出了表率,难道他们不要跟着吗?”万贤士拉着艾彦,去看厅堂的布置。

偌大的厅堂内,已经被宫人与宫女装饰得甚是隆重,一张大大的喜字贴在了迎面的墙上,旁边还有红色彩带装饰左右。那两排柱子也都系着红色彩带,中间用金色的纱布相连,纱布上面则分别装饰着一些刺绣,那刺绣的图案无疑都是,鸳鸯之类的图案。厅堂的桌案上,已经被宫女摆上了各色水果

“万贤士,你说若是把韩夫人,钟老爷喊过来有多好!这多有皇家气派啊!”艾彦双手摊开,“你说我就没那么好运,又没媳妇,即使有媳妇,我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婚礼。”

万贤士正要开口,拿艾彦开涮,却听见背后穿来一个声音,“怎么就不可能?若是我做主,赐婚给你,你也照样可以这样办啊!”

两人一回头,却见陈烇已经带着自己的仪仗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艾彦和万贤士正要行礼,却被陈烇扶了起来。“行了,行了!这大喜的日子,孤可免你们的礼数了。”陈烇笑道。

万贤士正奇怪,国王即使是从侧门进入,却无宫人通报。他扫了一眼陈烇旁边的宫人,而陈烇似乎明白了万贤士的意思,“是我让他不用通报的。这毕竟是皇宫,既然是皇宫,那就是我的家,这通报来,通报去,让关系倒疏远了很多。我们交趾国小,规矩也少,可不想你们中原。”

陈烇这话里,虽是讲明了意思,但是也揶揄了一下中原朝代建立起来的繁多礼数。不过,万贤士和艾彦倒并不在意,只是陪着陈烇笑了两声。

“艾彦英雄怎么样?我给你赐婚,你也在这里完婚,那可就是双喜临门了。这岂不更好!”陈烇依然将刚才的话题引入。

艾彦听后,连忙摇手。自从忽必烈攻打交趾与占城,失败而归后,便下旨命令蒙古人禁止与交趾国的人民通婚,若是违背了,艾彦所在的这一族群,可是要受到重罚的。

“不行,不行。陛下的好意,我心灵了。我一心在这海洋之上,若是嫁给了我,那就好比守寡一般。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艾彦嘴巴上却不能提起这事,只能找一些其他理由来推搪。

陈烇知dào

艾彦战斗起来,英勇不凡,却是难得的将才,若是日后能为自己所用,那入侵元朝,占领云南,两广地区那便更加容易一些,所以陈烇一直想拉拢艾彦。可是见艾彦极力的推辞,陈烇知dào

这不能用强,毕竟在他的朝廷上,还是不少人会反对自己,重用蒙古人的。

一百一十七章 新人到场

“参见陛下!”文武百官,见陈烇已站在大厅的门前,他们站在这宫门外的,齐齐地跪下,向国王行礼。艾彦和万贤士也跟着众人,齐齐又跪在陈烇的面前。这一次,陈烇倒也没有客气。

“哈哈!大家都来了。起来吧,起来吧!”陈烇站在大厅的台阶之上,向宫门外的众臣抬了抬手。

大家见陈烇开口讲了话,众人便都恭敬地站了起来。“那大家随孤一起入厅吧!”陈烇长袖一挥,朝厅内走去。

而众臣互相看看,眼见这手中的贺礼,没地方处置。若是摆在大厅的桌案上,又显得惹眼。这下,众大臣都在嘴巴里小声嘀咕着,“这叫我们送重礼,怎么却没有一个人来收啊!”就在此时,万贤士一脸憨笑地迎着众臣的面走去,“各位大人辛苦了。这贺礼就交由我来保管吧。来,取笔墨纸砚来,我会将各位的好意统统记下,我们家少爷,哦,不。是王爷,我们家王爷会记住各位的好的。”

万贤士话刚说完,那宫人与宫女便搬来桌子与椅子,宫女迅速将纸铺开,将笔墨端了上来。

万贤士坐在椅子上,那宫人站在旁边,宫人收一件,则万贤士就记下一件。众臣则排好队伍,一个个地进去。而这礼物就像是入场券般,若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的话,可能也难登上这“大喜之堂”了。

大臣们按照等级排队等候。而先进去的大臣,则率先跨进了厅门,只见整个婚宴现场已全部装饰完,大喜的红色与金色衬托起来,相得益彰。

而绝尘大师与上杉则是从大厅的后门进入的,便在这厅内向陈烇请了安。“汉王与公主,都准bèi

好了吗?”陈烇坐在大厅内的上座,问道。

“禀告陛下,他们一切都准bèi

妥当了。”上杉答道。“那好,众大臣就坐吧!”陈烇借着这喜庆的日子,心情也愉快了许多,似乎这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众大臣都一入座完毕,而万贤士的身后,收的聘礼如一座小山一般。他原本只以为这交趾国为一个小国,却也不知dào

他们的大臣会如此富裕。当然,这交趾国先天的地理因素,让他们在丝绸之路上获得了不少利益。

“皇后驾到,玄珍公主驾到。”仅凭着宫外宫人的一声,屁股还没焐热的大臣又纷纷站起来。皇后与玄珍公主则盛装出席,缓缓地迈入到大厅内,每一步都尽显出皇家的高贵来,这让众臣也不得不低下他们的头颅。

“皇后安好。玄珍公主安好。”两排的大臣又纷纷行礼。皇后走在最前面,而玄珍公主则紧紧地跟着她,二人长相好似亲姐妹一般,不过皇后却更显富态一些。

两人一左一右站立在陈烇的两侧。皇后与公主刚要行礼,陈烇倒挥了挥手,让她们直接坐了下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吧,坐吧!哈哈。”陈烇也觉得高兴,抬着手示意让大家起来。群臣顺着国王的意思,向陈烇又是一鞠躬,便纷纷地坐了下来。

此时,锣鼓声从大厅外传来,接着又是宫娥们在大厅内的表演。穿着清一色的金色霓裳纱衣,在厅内缓缓起舞。顿时,将整个大厅的喜庆的气氛烘托出来。

虽然这婚礼筹办,只有短短的一个白天时间,但是这跳舞的宫娥们却是陈烇在全国挑选,而后要天天在宫内练习,时时刻刻为皇家盛宴准bèi

着。…,

“来,大家一起喝一杯。等一会儿,可不能饶过咱们的新郎啊!”陈烇举起手中的酒杯,群臣一看也都将酒杯拿起。

“来,中原来的英雄们!”陈烇又面向上杉、艾彦、万贤士以及绝尘大师。四人举起酒杯,笑脸相对。陈烇先干为敬,而后上杉等人及群臣都将杯中酒喝下。

而皇后与公主,也只是稍稍抿了一口。

宫娥们即兴跳完一曲,而后鼓声暂歇。随即有宫人站在大厅门槛旁,大声说道:“良辰吉时已到,汉王与玄洁公主的婚礼开始,有请二位新人。”

宫人一经宣bù

,众人的眼光齐齐朝向了厅门。只过片刻,就见韩远海与钟雪嫣身穿鲜艳的红装并肩地出现在了厅门前。

陈烇在为赐婚之后,还特意打听了一下汉人结婚的习俗。陈烇便下令,这结婚的风俗与传统,还是按照他们中原的地方办。

“新人到!”宫人随即喊了第二声,韩远海与钟雪嫣这才缓缓迈出步子,朝大厅的中央走去。

“你手抖什么呀?”钟雪嫣轻声道,“你紧张了?”说完,挂着微笑的钟雪嫣,将真zhèng

的笑容挂在了自己的脸上。

韩远海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是兴奋。我做梦都不知dào

,我会娶你,而且还有交趾国的国王作我们的见证人。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跪!”宫人见韩远海与钟雪嫣二人站停,便喊了第三声。大厅中央早已摆着两个大红色蒲团,韩远海与钟雪嫣双膝弯曲,跪在上面。

“一拜天地。”宫人喊道。韩远海和钟雪嫣转过身子,向着厅门的方向一齐叩了头。“好啊!好啊!终于能看见远海能成家了。”艾彦激动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万贤士用胳膊碰了碰艾彦,“你一个威武的大汉,至于这么感动嘛?你这样作为海员,也太丢人了。”

上杉与绝尘只是扫了他二人一眼,只是微笑置之。

“你管我!我笑,我哭。都跟你没关系。”艾彦反驳了一句后,有重新将目光投向韩远海二人。

“二拜长兄与长辈。”宫人又一声。韩远海与钟雪嫣二人将身子,又重新朝着陈烇的方向。原本众臣还在纳闷,这长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韩远海与钟雪嫣这一叩,倒是让众臣明白,这汉人女子,已经成为了当今国王的妹妹了,而这少年,却是身兼汉王与驸马,两个顶级光环。这让围观的群臣都已咋舌,只有庄文望摆出一副平静来。当然,因为他比其他人更早知dào

韩远海的身份,还被这汉王讹诈了一把,庄文望倒会觉得自己即使死,也不会把韩远海给忘掉。

一百一十八章章 一个要求

“好!”也不知这众人中间,首先喊了一声,随即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人互相看看,也都不吝啬地将双手举起,拍手叫好。

“最后一拜,夫妻对拜!”宫人清了清嗓门,把这一声用极为响亮地声音喊了出来。整个大厅内,那回声一声接着一声,音量在众人的耳朵旁边,从响到轻,终于在耳边消失后,才见韩远海与钟雪嫣这才面对着身子,跪在那里。

两人也并没有说什么口令,很默契地完成了最后一拜。“嘭!”一声头碰头的声响,随即钟雪嫣“啊哟!”一声,而一旁的韩远海则用手捂着自己的头。

“啊?”陈烇瞧着这两人这最后一拜甚为默契,连头都撞在了一起,“你们两个没事吧?”

“你这头真硬!”钟雪嫣笑着埋怨道。“我碰了你,你也碰到了我。你说我头硬,你的头也不比我的逊色多少!”韩远海说着,并不顾自己的头痛,伸手过去,想要帮钟雪嫣揉揉。

“不用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你的行为就知道检点些?”钟雪嫣小声嘀咕着,将韩远海伸出一半的手,推了回去。

“你们这小两口在说什么呢?”陈烇笑道,“你们这最后一拜还没玩呢?快,再来一次。”这交趾国的皇帝瞧着汉人办喜事,也觉得异常开心。

韩远海听着陈烇的话,随即用手示意钟雪嫣先叩下去。“你这是?”钟雪嫣纳闷道。“这撞了一下,还想再来第二下不成吗?”韩远海说着,又使了个眼色。

钟雪嫣悄悄给韩远海做了个鬼脸,立马把头地下,而韩远海紧接着也叩在地上。这两人总算是把婚礼在交趾国内办完了,不过这算不算正式,韩远海和钟雪嫣心里有数。

“来,来。入座,入座!”陈烇招呼着,将左侧的一处,留给了韩远海与钟雪嫣,而陈烇右侧则是上杉等人。

“大家一起举杯,来恭祝我们交趾国的汉王与玄洁公主的婚礼啊!来!”陈烇作为国王,这婚礼的主持就由他来担任了,毕竟没有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这一次,陈烇连同众人,都朝向韩远海与钟雪嫣。两人笑着,举起酒杯,毫无推辞之意,便一口将杯中的酒全部喝下。

婚礼仪式已完,那接下来便是陈烇让宫人安排的歌舞。席间,众臣举酒遍饮,似乎是想把送出去的聘礼喝回来一样,可惜喝再多,肚子是有限的。

“远海!孤想问你,你何日启程啊?”陈烇一面看着歌舞,一面问着韩远海。“明日一早便要走,要不然这货物可不能按时送达了。”韩远海恭敬地回答道。

“好啊!你有要事在身,孤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情。不过有一点,你要先跟我保证。可以吗?”陈烇脸颊微红,双眼迷离地看着韩远海,而表情却依然像没喝之前那样严肃。

韩远海应了一声。陈烇随即开口道:“你是我们交趾国的汉王,但你是中原人,你是汉人。你和你的师傅们,是我的恩人,可我也并没有亏待你们。”说着,陈烇笑了两声,冲淡了严肃的气氛,“我只要求你们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许加入到元朝的军队中间去,尤其是不能率领元朝的军队,来攻打我们。可以吗?”

韩远海原本还觉得陈烇神神秘秘地,以为要说出什么大事来,没想到却是这事,倒让他喘了一口气,“陛下。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既然我已经被封为交趾国的汉王,即使我是汉人,我也有义务去保护交趾国内的任何一个民众。”

而后陈烇又盯着上杉与艾彦看。“陛下,您请放心。我们少爷说不会,那我们就绝对不会做。”上杉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玄珍公主是否已经向陛下禀告。”韩远海郑重地说道。陈烇听到此话,顿时好奇地又看着韩远海。

“这次陈克终的阴谋,是和占城王一起合谋的。我相信即使这次陈克终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占城王早已伺机待发,谋划侵略交趾国了,这一点国王不能不防。”韩远海提醒陈烇这一点,既是对交趾国国家社稷的着想,也是对于自家生意的着想。若是占城王攻来,韩远海的府邸与生意可就没了。

“这一点,你还是放心吧。”陈烇的眉头舒展开,似乎这心中早已胸有成竹了,“你安心地去吧。你这汉王的位子,孤给你留着。什么时候累了,想歇歇了。这升龙城随时欢迎你。”陈烇笑道。

听着国王如此说,韩远海心中有了底,不过抬头再看看玄珍公主,却是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中包含了什么,韩远海也说不请,只觉得让他冷汗直流,眼前还冒出了下午与那五个宫女欢愉的场景。

“难道这也有瘾吗?”韩远海自言自语道。“你说什么?”钟雪嫣看着韩远海神情有些恍惚,便问道。

韩远海像是恍然大悟般,把钟雪嫣都吓了一跳。韩远海摆了摆手,“没事!我没事!”而在脑子里,韩远海却想起了游风。他现在终于知道游风为什么去那烟花之地会上瘾,而他现在脑子里有一半是那污秽不堪的思想。

“来,谢谢各位光临本王的婚礼啊!谢谢,谢谢!”韩远海面对着众人的敬酒,来者不拒,一并喝下。

“你就不能少喝些。”钟雪嫣用手拧着韩远海的大腿。“轻点,疼!”韩远海将钟雪嫣的手握住,“反正你也不让我入洞房,喝得再醉,也没事儿。”

钟雪嫣被韩远海这话给顶了回去,生气地反驳道:“这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嘛!怎么现在倒生气了?你若想入洞房也可以啊。”

韩远海睁大了眼睛,兴奋地将酒杯重新放在桌上,“你说我可以入洞房?”

“当然。如果你进了洞房睡觉,那我就只能搬出洞房睡觉了。”

韩远海瞧着钟雪嫣满脸的笑容,而他自己则是一脸哀容,“好吧!你睡在洞房内,我重新去找一个房间睡。反正咱汉王府里的房间,那么多。你这新娘,就不要乱动了。”

“没想到你还这么体贴人啊?”钟雪嫣挨着韩远海说道。

“当然。我这是被你牢牢吃死了。”韩远海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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