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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侠世界》




苍穹之上,似有上苍震怒,雷霆不断。

紫色雷霆犹如急促的雨水一样自苍穹劈下。抬头望着苍穹,天上的雷霆闪电都已经连成了一条条线,成为一个超级巨大的网,似乎在网罗人世间。

黑暗的世界在雷霆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可怖……

自古以来便有雷霆镇妖邪之说,而今穹苍雷霆不止似颇有震慑不住妖邪的意思,难道人间真有什么大恐怖出现了吗???

忽然,黑暗与光明此起彼伏的大地忽然明亮起来,一道金色的影子横空而过,眨眼便以光一般的速度消失在这片天空。那影子如山似岳,令人心中不由生出无匹沉重之感。

——————

自那日后,人间便出现一谚语:破碎虚空者可得神话!

破碎虚空,武者均不陌生,那是武者追求的至高境界——以武破碎虚空求得长生

已经构思好下一个故事了!

争取在明日、后日就更新,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建立一个群

最近两个月颇有种颠沛流离之感,而今总算安定了下来,小说跟新也算逐渐稳定了下来!这几天因为搬家可能都是每天一张,但等这周过去后就应该是每天两章了吧!

再则,以前写的章节基本上没有修改,而今这周就进行修改工作,希望大家支持!

建立一个书友群,也可以说是催跟群,大家有兴趣就加吧:259636413

第一章、我在地狱等你

村民瑟瑟发抖,六十几人围坐在一起。他们满眼恐惧望着居高临下睥睨他们那些手持大砍刀,裸露出强壮肌肉的魁伟男子。

正是冬日,寒风犹如刀在人肌肤上一寸寸刮过,可那群男子却没有任何冷意。李田半佝偻着身躯,他左手搂着一个呜呜哭泣,低着头的女孩子,正惶恐、惊惧望着那些冷眸冰寒的汉子。

李田是唯一走出过大山的村民,他的见识比起山村的村民强上不少。他知dào

那些大汉是江湖中人。据说江湖人习有内功,修liàn

到高深处,可以不惧严寒酷暑。显然这些汉子便是这样的江湖人。

想到这里,李田的心沉了下来。他那张刻满风霜岁月的苍脸满是愁苦。他早就听说江湖人杀人不眨眼,因此来意恐怕……,想到这里,李田不由将女儿抱得更紧了几分,他暗自下定了决心:就算拼掉我这条老命也要将小花送出去。

半晌,那些男子没有动。此刻村民中有几位孩童妇女开始呜呜抽泣了起来。那抽泣声,引得那群汉子眉头不由一皱。其中一个人提了提刀,铿锵,刀狠狠插进了土石中。土石和刀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碰撞声。

这声尖锐的碰撞声立kè

让村民停下了啜泣,近百双眸子无助、恐惧望着前方那刀疤男子。

那位刀疤男子似乎是这群魁梧汉子们的老大,其他人对于这个男子格外恭敬,甚至不少眼睛闪烁着崇拜。李田扫了一眼四周六神无主、呆若木鸡的村民,暗自咽了咽口水。他非常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些村民就算不被这些人杀了去,也会被吓出离魂症出来。

他强忍着恐惧,站起身来。一直被他搂住的少女突然抬起了头,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去。他也回了一个令少女安心的眼神,缓缓松开少女站了起来。

“你他大爷的,谁要你站起来!”还没有等李田说话,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般向着李田健步走来,他挥手就是一巴掌,将原本就几分消瘦的李天大飞了出去,向稻草人一样飘飞了两米。

噗,鲜血洒了一地,还附掉了几颗白色牙齿。

“爹爹!”那少女悲呼道,一时忘记了恐惧,向着李田跑去,连忙将李田搀扶起来。突然李田大喊了一声:“小花,快点走开。”李天眼珠子爆凸,染血的双手使劲将少女推开,而后旋身以背相抗。

‘啊!’,一声高昂的尖叫声响彻天际。

一把刀狠狠将李田从腰部分割成两半。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幽幽青草。

大汉收起了刀,恶狠狠道:“呸!老子早说不要起来**的还起来,当老子的话是耳边风呀?”

“爹爹,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呀!呜呜呜。”少女愣了愣,尖叫向着已经断成两截的李田跑去。可李田找已经气息全无,神仙难救,哪里能听得到他的话呀?

“你们这群强盗,害死了我爹爹,我和你拼了。”少女一声尖叫,从袖口拿出一把剪刀,向着那位浑身带血的大汉冲去。

“小花不要!”

“小快,快回来!”

村民不忍出声喊道。

大汉冷冷望着冲来的小花,嘴角溢出了一丝非常狰狞的笑容,一把抓住小花手上的剪刀,而后将小花推到在地,阴森森道:“嘿嘿,既然你这么想你爹,大爷我就行行好,让你陪你爹去。”说着大汉开始脱到上衣下衣。

“今天就让大爷我的龙枪送你去陪你爹爹。”大汉淫笑道,说着就望着小花身上扑去。那些围在四周八位汉子眼眸也闪烁出浓浓情欲。其中几人嘶吼道:“二哥,也给兄弟们爽爽,这么可爱的小妞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

“嘿嘿,二哥,我们也要享shòu

享shòu

!”

说着,三两个大汉提着刀就向着村民健步走去。

“混蛋快放开我老婆!”

“强盗,你不得好死。”

“老子和你拼了!”

三把刀挥下,声音戛然而止。

三位村民倒在了血泊中。

那三位大汉拉着三个妇女就开始脱起衣服来!

“嘿嘿,小骚货,今天你将大爷伺候好了,大爷我就饶了你。”

“哈哈!”

山林草地上响起了声声嚣张的淫笑声。

那位刀疤汉子长吁了口气。

他提起刀,快步前行,向着那位扑上少女,正卖力撕扯少女衣服的汉子走去。反手就是一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干净利落被砍了下来。

“啊,大哥,你疯了吗?我是你兄弟,你竟然为了这些不相关的贱民砍我!”那位汉子武者断了的手臂,一双眸子血红,嘶声吼道。

刀疤汉子没有说话,向着其他三位正铺上呜呜啜泣的少妇走去。寒光闪烁,又是连续三刀。

“小心!”那位断了手臂的汉子喊道。

可是已经太迟了。

刀疤汉子行动出手实在太快,那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只左手,一条右手臂就砍了下来。

哀嚎声凄厉的响起。

其他五位没有动手,笔直站立的汉子也不由为老大哥的惊人手段而动容,眉头狠狠皱了皱,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村民傻眼了,望着自相残杀的强盗们,眼神装满了疑惑。刀疤汉子冷冷扫过身后的九位大汉,眼神犀利尖锐,冰寒刺骨,其他人都不敢和刀疤汉子直视,四位汉子哀嚎声也戛然而止,可想刀疤汉子在这群人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半晌,刀疤汉子道:“我说过人可以杀,但不可以**,不管你们谁违反了我的这条铁令,都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是,四周气氛显得格外压迫肃穆,那四个人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和刀疤汉子直视。

踏踏踏!

“十一回来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十位汉子都抬头望向远处。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在草地上奔驰向他们走来。一时间所有汉子都不由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骏马将近,噗通一声,马上的人掉了下来。

“十一!”刀疤汉子大吼了一声,身影如电向着那倒在草地上的汉子跑去。

倒在草地上的汉子早已经死了,他的胸口被人一剑洞穿了心肺,鲜血汩汩奔流,血干人亡。

抱着已经冰冷的十一,刀疤汉子沉默了半晌,而后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声。“谁,究竟是谁杀了我弟弟???”

其他九位汉子也是同仇敌忾,手中都握紧了宝刀。

“大哥,杀吧,都是这些村民,我们要为十一血祭。”一位汉子道。

“对,血祭,用他们的鲜血来使我弟弟复活。”刀疤汉子似乎也清醒过来,喃喃自语道,眼眸瞬间变得非常犀利,扫射着那群呆若木鸡的村民,眼神闪过一丝不忍,不过立马被仇恨掩盖。

他冷冷望着被自己看砍断了手臂的四位兄弟,道:“你们难道不想恢复手臂吗?”

四位汉子闻声兴奋起来,拖着长刀和其他汉子向着那群村民冲去。

“强盗,强盗,强盗!”小花两眼无神,满脸仇恨望着眼前这群汉子,用着已经嘶哑的声音吼道。

哎!马上传来一丝悠悠叹息声。

“该杀!”

声音虽淡,不过却流露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啵啵啵……”

九个石子闪电般弹了出去,方位正好是那扑向村民的九个汉子的方位。

刀疤汉子瞳孔猛缩,继而大吼道:“闪开!快闪开!”

可已经来不及了,当声音传到那九位汉子的耳中时候,石子已经洞穿了九位汉子的头颅。

鲜血脑浆都溢了出来。

此刻,骏马上已经坐了个蓝衣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冷峻绝伦,腰跨着长剑,而手上却做着书生打扮,手持折扇,含笑望着那已经倒在地上的九位大汉。

刀疤汉子瞳孔猛缩,他强抑制心中的恐惧,冷冷望着蓝衣男子,道:“我们和你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杀我的兄弟?小十一是不是你杀的??”

蓝衣男子显得非常随意,淡淡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并就是天下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你的小十一呀?他在荒野上提着鬼头刀砍杀一位老人,我就顺手解决了他这头小畜生。”说道这里,蓝衣男子似笑非笑望着刀疤男子:“你家的小畜生都死了,你也要去陪他吧?否则他会寂寞的。”

“混蛋!”刀疤汉子一声大吼,旋身出手了。从刚刚蓝衣男子对自己九位兄弟的使用手法,他就知dào

自己不是蓝衣男子的对手。而且男子已经表明了要杀他,他唯有抢先动手,挥刀旋身向着马上的男子砍下,唯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蓝衣男子淡淡笑了笑,右手中指轻轻一弹。

一道白色真气瞬间洞穿了跃在高空刀疤汉子的胸膛。

鲜血高空洒落在马上,马都被染成了红黑相兼的颜色。

铿锵,下滑下来的刀被男子用扇子弹开了,那刀疤汉子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的生机快速流失!

“敢问高姓大名?”

蓝衣男子轻笑了声,而后道:“你们这些人还真好笑,死的时候都希望记住我的名字。我要不要告sù

你呢?”说话剑,蓝衣男子带着几分犹疑,不过更多则是讽刺和轻蔑。

刀疤男子双手捏着地上的土石,脸上青筋暴露,似乎想要将男子的模样刻进脑海中。

“你也不用再记了,我叫原随云。”

刀疤男子眼眸闪过一丝解脱神色,大笑了起来,鲜血也随着笑容快速涌出。

“好,原随云我记住你,我在地狱等你,哈哈哈。”说着,刀疤男子瘫倒在地上。

第二章、我要报仇

草原,大风狂舞,凛冽无双!

蓝衣男子坐在血黑相间的骏马上坐了半晌,似乎在回忆刀疤汉子临死前的话:我在地狱等着你。

他突然轻笑了声,喃喃道:“地狱,我现在就不正在地狱吗?”说笑着,他摇动折扇,骑着骏马旋身慢悠悠走去。

“不要走,不要走!”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一个少女快步向他跑来。男子勒马回头,望着光着脚丫跑过来的少女,眼神闪过一丝怜惜,柔声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少女坚毅望着男子,双膝下屈,立马就跪了下来。少年大惊,拍马而起,如同一只大鸟闪到一旁草地上,连忙扶起少女。“姑娘有话请直说,我若能办得到,一定会帮姑娘办到。”

少女啜泣喊道:“您交我功夫吧!师傅。”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声音中带着一种茫茫天地间唯有自己的悲凉。少年亦被女子的悲凉所感染,不过少年却退了退步。

他左脚一顿,飘摇到了骏马上。他问道:“你为什么学功夫??”

“杀尽天下恶人,为我父亲报仇。”

“他们已经死了,姑娘你如花似玉,应该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想我的一样一路血腥,这样的生活并不适合你。”

少女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道:“您认为我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男子沉默了,谁也不敢保证少女不行江湖路后生活就会好起来。甚至可能挨不过这个奇冷的冬天。沉默了一阵,男子道:“你家你还有什么人没有?”

少女摇了摇头,道:“我爹爹已经走了。”

男子变得更加沉默了,他不知dào

如何抉择,很久很久,终于他点了点头,道:“跟上我的马,跟上了我就带你走!”说着男子挥动马鞭,骏马如风一般往前奔驰而去。

少女没有犹豫光着小脚丫就跑了上去。

身后一些村民高声喊道:“小花,快回来,你追不上的。”

可小花却茫然不停,她抬头望着前方的小黑点,不停奔跑着。“我一定要学功夫,我一定要报仇。”

红色的衣服在凛冽寒风中飘摇。一双泛着光泽的脚丫子在草丛上飞奔。光泽渐渐抹上了一层泥,在寒风中变得枯燥起来,那俊俏的脸蛋在刺骨的风下已经伤痕累累……

风在刮,天在咆哮,大地在晃动。

小小的身影,带着她大大的梦想,走进了原本并不属于他的江湖路。

黑点越来越近,而小花已经晕了过去。

每个人对江湖都有着自己的定义。一些功业有成的人认为江湖就是天下。有些人认为江湖就意味着走上了成名的道理,还有些人认为江湖就是一个大杂烩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许多少年跌跌撞撞走进了江湖,他们在江湖上厮混了一辈子,却不知dào

江湖到底是什么。他们老时捧着一柄已经生锈不用很久的铁剑失神而永远长眠。

“我抱住了江湖。”一位长发垂条的顽童高高举着木剑得yì

洋洋道。

马上的血迹已经渐渐退去了,骏马又成了纯正的黑色。蓝衣男子已经不再草原上,他进入了一个繁华的小城镇。他身上多了一个包袱。一个光着脚丫的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光着脚丫的少女。

居安客栈。

东来镇最著名的一家客栈。

原随云勒马停在了居安客栈,客栈小二立马走了出来,非常灵便的帮原随云牵马喂草,而后非常谦卑望着原随云道:“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小店有上号的酒菜和客房,无论那样都会让客官满yì

。”

原随云抱着少女望客栈走去,店小二套住了马,跟在原随云身后。原随云慢悠悠道:“先吃饭后住店,帮我开两间上好的客房。”说着,一锭银子也不知如何就落在了店小二的手中。

店小二大喜过望,立kè

就去安排。

客栈人并不多,二十五张桌子,仅有一桌客人,原随云抱着少女在一个靠墙的桌子坐了下来。他淡淡望着怀中紧闭眸子的少女,道:“姑娘,你还要赖在我身上到几时呢?起来吧。”

腰间突然一紧,胸前一热,只听少女娇声道:“你不答yīng

做我的师傅我就是不起来,我要一辈子缠着你。”

‘呀!’忽然一股劲道将原随云的衣服全都弹得膨胀了起来,而后少女便被这股柔和的劲道弹了下来。她身子踉踉跄跄了几步,才稳了下来。

少女将身已经离开了原随云,心中一急,便不顾忌男女礼仪向着原随云扑去。待她扑到时,原随云已经挥出折扇在他身上连续点了三下,他全身便不得动弹,瘫倒在地上。而后原随云将眸子都不能闪动的少女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原随云轻喝了口茶,望着眸子都不能转动,而眼睛闪烁着惊讶的原随云不由笑了起来,道:“不要再死缠烂打了,我既然已经带你出了山村就已经决定教你武功了,不过我并不是你的师傅,知dào

了吗?”

说完,原随云也知dào

自己似乎是白问了,少女全身上下就连眼珠子都动弹不得,哪里可有用什么方式来表达呢?他立kè

解开了少女的穴道。

果然少女没有再向他扑过来。

少女怯生生在桌上拿了一杯原随云到好的茶,问道:“我爹爹说教人武功的就是师傅,你既然教我武艺,为什么不当我师傅呢?难道。”说道这里,少女眼眸闪现一丝惊恐,“难道你是杀手,只有杀手教人武艺才不喊师傅的。”

顿时间,房间一股阴森的寒气弥漫开来。

那桌离原随云非常豪爽动快的汉子也都停下了筷子,非常惊讶的望着他们,眼眸更上过丝丝恐惧。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时少女又说话了,“就算你是杀手我也不怕,反正你答yīng

教我武功了。”

“客官,您的菜来了。”店小二端着四个菜送了上来。模样动作非常殷勤熟练。此刻少女已经饿极了,提起筷子就准bèi

吃了起来。

“慢!”原随云的折扇已经拦住了少女下筷子的手。

少女不解的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扫过脸上疑惑的店小二,淡淡道:“你先尝尝。”

店小二一愣,笑道:“那是客官的菜,小人怎么敢不敬先尝呢?那不是大大的失礼吗?小人虽不通文墨,不过这点规矩小人还是知dào

的。”

砰!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原随云道:“你尝,我将它赏给你。”

少女眼睛咕噜噜望着原随云,暗忖道:“师傅真有钱,如果这一锭银子给乡亲们,足足过半个月了。”

店小二眼眸放光,嬉笑将银子手下,而后道:“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小人什么敢不从命?”说着店小二又从口袋中将这锭银子拿了出来,道:“诸位,这位客官说了,如果谁可以在他手下尝了他的菜,他就将这锭银子送给他,诸位英雄,那位想前来试试??”

“不,你说谎,我师,哥哥,明明是说让你尝了那菜将银子送给你的,你指使别人尝菜,又算得了什么?哼,我猜你再菜里面放了毒。”少女说道。说道这里,少女不由退了退步,似乎菜中真有毒。

店小二顿时怒了起来,一双眸子冒火,望着少女,道:“你说我的菜里放毒?好,我就吃了它,看你什么说它放什么毒了。”说着店小二就准bèi

抓着筷子,向菜吃去。

此刻,一直没有动的原随云忽然动了起来。

他折扇轻摇,打折了店小二的筷子。而后淡淡道:“神厨宋甜儿从不在菜里下毒,这一点江湖上谁不知dào

。不过江湖百晓生李红袖为香帅下迷药却并非不可能。香帅,难道你准bèi

等在下被迷晕了,你才准bèi

出手吗?”

店小二眼神一慌,道:“什么宋甜儿、什么李红袖,我怎么听不懂呀。喂,你们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捣乱的,如果你们真是来捣乱的,我们客栈不欢迎你。”

啪!

少女清声道:“喂,你什么可以这么说我哥哥?明明就是你的菜有问题,还赖别人,真不知羞。”

店小二没有理睬少女,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原随云道:“来者是客,小店虽地处偏僻,但这点礼仪还是知dào

的,可对于找茬的客人,我们居安客栈却从不欢迎。客官来居安客栈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原随云长身而起,拱手道:“先前我没有和姑娘说清楚,我来居安客栈一来吃饭而来住店,至于第三来嘛,就是比武了。”

“我来会会你。”

他的话音刚落,另外一句声音响起来了。居安客栈中另外一个桌子上的客人中一位粗狂大汉忽然如一阵风般向着原随云冲了过来。人将近,噗的一声,那人挥动了拳头,向着原随云的头颅砸来。

拳头挥动,四周的空气也都被拳头带动,形成了一片拳风,将二十张桌子都刮得晃动了起来。

而且,原随云是被对着那出拳的大汉。

形式紧张到了极点。

少女惊讶喊道:“哥哥,后面,小心。”

可拳头以近,而原随云却没有回身。

店小二不忍回过头去。

第三章、中原一点红

原随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含笑扫了少女一眼。那眼神似乎给少女传来了无穷的信心,‘飕’原本合拢的折扇忽然展开了三分之一。一个‘天’字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折扇后摆,如同一掌,以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挡住了哪位大汉的一拳,而后折扇轻轻晃动,将大汉拳头的所有劲道卸去大半。原随云退了两步,而后如同一只大鸟上前。

“飕”

原本半开的折扇,全部打开。

‘天下人’三个大字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字铁画银钩,犹如刻在了扇子上面,而且带着一种沧桑浩瀚的气息。店小二隐隐感觉折扇的背面也写有字,不过却没有来得及看到。

“老胡,小心!”那桌客人中一人喊道。

此刻全部展开的折扇已经横在了那位大汉的脖颈出,仅差一分就可以滑过脖颈。大汉也是冷汗直流,他深知原随云是他平时仅见第一敌手,因此也不再保留。立马使用自己自创的蝴蝶穿花七十二式,加以应对。

蝴蝶穿花七十二式是一种无比高明的拳法加步法的综合体。他以步为宗,以拳掌为手段。步先行,拳掌后动,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出招对敌以击。曾经不知多少江湖豪侠败在蝴蝶穿花七十二式手下。

原随云挥动折扇以来应对。

如果说此刻的大汉如同穿花蝴蝶,那么此刻的原随云如飘逸仙人,举手投足间逍遥自然,甚至脱俗。那似乎并非在比武,而是在和人舞蹈一般,姿态优美,无懈可击。

此刻原随云的美态纵然是对他满含敌意的店小二也不由倾服赞叹。少女的表现则更为直接,一双大眼睛水汪汪望着原随云,高呼:“哥哥好棒,哥哥好棒哟。”

和大汉那一桌的三个汉子也非常赞叹的望着原随云。其中一人道:“不愧是可以压倒慕容复的江南第一公子,实力果真超凡,老胡看来不是他对手啊。”

另一位大汉道:“不是似乎不是他的对手,而是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大汉涨着脸愤nù

吼道:“姬冰雁,放**的狗臭屁,老子什么就不是他的对手呢??你看我什么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后一位大汉,也就是姬冰雁道:“原本就已经非常肯定了,现在我就不能不肯定了。”

大汉还想反驳,可原随云已经快速攻了过来,口中还道:“你的蝴蝶穿花七十二式果真精妙,可惜再精妙的武功还是有破绽可寻,你这蝴蝶穿花七十二式也是一样。”说着原随云折扇“什”了一声,合拢了起来。化面为点,以使剑的方式向着大汉的胸口刺去。

这一击单是狠辣绝伦。

虽然那是折扇,不过在原随云这个武林高手中使用出来不亚于一柄神兵利器挥出,如果中,瞬间便可洞穿大汉的肺气管,呼吸都将停止。

这一扇已经封住了大汉所有的进退之路,此刻大汉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扇下留人。”此刻,原本嘲笑大汉的姬冰雁健步前冲,右手从黄色的腰带上猛然一拔。房间顿时闪过三四道银亮的白光,将房间都给照亮了。

嗡嗡声响起。

一柄软剑横空而立,姬冰雁闪电出手,软剑一晃向着原随云后背刺了过去。这一手围魏救赵,令原随云不得不放qì

大汉,反手‘飕’的一声,将折扇打开,而后贴在后背,挡住了软剑。

原随云被那软剑弹出了三四米,正好落在刚刚坐得位子上。“什”的一声,扇子再度合拢,坐了下来。

少女满眼崇拜望着原随云,视线再也离不开原随云了,问了一句多余的话:“哥哥,你没事吧?”

原随云摇了摇头,含笑扫过店小二、大汉和姬冰雁,道:“宋甜儿、胡铁花、姬冰雁,想不到北上一行,竟然惊动了你们三位,呵呵,真是不胜荣幸呀。不知dào

江南第一刺客中原一点红、智慧之神苏蓉蓉、江湖百晓生李红袖也来了没?”

那位和姬冰雁一起谈话,一身麻布衣服,刚须虬髯的大汉走上前来,对着原随云做了一个万福,而后道:“呵呵,原公子见笑了,今日阻公子实非我等所愿,待楚大哥将事情办完后,我等自来向原公子道谢,而且也可得偿公子与楚大哥武分高下的心愿。”

少女满脸厌恶望着那大汉,道:“太恶心,你又不是女人,做那女儿家才做的万福干什么?真恶心。”

原随云扫了少女一眼,淡淡笑道:“小花,住口!她正是一位姑娘。如果我没有猜测得话,她正是江湖百晓生天下万事通的李红袖姑娘。”

少女眸子几乎都掉了下来,道:“什么?它是个女孩子?”

店小二撇了撇嘴道:“红袖姐是个女孩子有什么奇怪的。”说着店小二便拿掉了头上的帽子,三千青丝顺着滑落了下来,一个宜嗔宜喜的笑脸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位自称女人的大汉,也一抹虬髯脸,一个娇媚动人的俏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她道:“原公子好眼力,妾身正是李红袖。”

原随云含笑站了起来,而后扫过那位还孤独坐在桌子上的大汉道:“传闻江南第一刺客中原一点红和姬冰雁激斗的时候,被蝴蝶花斩断了左臂,那为什么现在江南一点红双臂健在呢?”说笑声中,原随云轻轻拍出了一掌,顿时间被一股席卷开来。

那位大汉仅仅饮酒,没有任何反应,然而原随云的力道却在接近大汉时候如同冰雪般消融了去。

李红袖笑道:“说来原公子可能不相信,其实一点红大哥的手臂早已断落,可就在几天前,一点红大哥的手臂竟然非常奇怪的生长出来了,而且手臂无论灵活度还是气力都胜昔年,几乎和他现在的左手不相上下。”

原随云惊讶道:“噢?那可有趣了!最近原某北上也曾遇上一位断臂再生的朋友,没有想到中原一点红兄竟然也有同样类似的遭遇。呵呵,红袖姑娘,香帅之所以离开是不是因为查证这件事呢?”

“才不是呢!楚大哥离开是因为其他的事。”这时,宋甜儿娇笑反驳道。胡铁花、姬冰雁两人也前后走了上来。胡铁花道:“原公子,你虽然实力高强,老胡我自愧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如果你想见到老臭虫,那就必须先过我们这关??”

原随云心思转动,暗忖:这些人为什么不让我见到楚留香,难道楚留香受伤了不存?天下有谁可以将楚留香伤得重伤呢??

这是一声沉闷的声音也响起来了。“想要见楚留香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吧。”

“一点红!”

“一点红大哥!”

宋甜儿、胡铁花、姬冰雁、李红袖齐声叫唤道。此刻,胡铁花虎目含着热泪。正如江湖上传言一般,他,胡铁花亲自砍掉了中原一点红的手臂,那一只最有价值的手臂。

原随云一愣,轻轻拍了拍有些慌张的少女,而后笑着走上前道:“你们都这副模样,别人还以为我就是一个逼良为娼,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我不就是想见见楚留香,你们何必如此呢?不让见就不让见呗,那有什么。”

宋甜儿等人一怔。

胡铁花、中原一点红、姬冰雁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李红袖上前道:“敢问原公子为何改变主意了呢?”

原随云无奈展开手道:“我原本就是来吃饭住店的,其次才来见香帅,谈什么改变主意呢?既然居安客栈不欢迎我,那我就去居不安客栈去了,总之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小花,你说是不是。”

少女狠狠点了点头,道:“我都快饿死了,大哥哥,我们走吧。”说着原随云、少女就准bèi

离开了。

“慢着!你们来我宋甜儿的店子竟然还没有吃饭吃菜就离开,那我这个神厨的帽子还怎么带呀??你们等着,我马上做一桌好菜上来。”说着宋甜儿蹦蹦跳跳向着厨房走去。

她在随缘云身前停顿了下,道:“你是怎么知dào

菜有问题的?”

原随云道:“因为我的耳朵比人好。”

少女拉着原随云的手,道:“哥哥,我是到底什么办呀?”

原随云拉着少女回到原来桌子上道:“当然是留下了,这里有神厨宋甜儿弄美食,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岂不可惜??”

“噢,那好吧!反正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少女一脸天真道,而后扫了李红袖、胡铁花、姬冰雁、中原一点红一眼。

第四章、暂离去

宋甜儿不愧厨神之称,不会儿,美酒佳肴送了上来。

还未吃,那飘香就令饥肠辘辘的少女不停吞咽口水。宋甜儿娇笑望着不动如山的原随云道:“怎么?怕我下毒呀?”听到宋甜儿这么说,少女一个激灵,眼神惊惧的望着那些美食,如同看见了一群蛇蝎虫鼠一般。

原随云轻轻拍了拍少女,笑道:“有李红袖姑娘下,想必宋姑娘也不敢动手。而且诸位也没有动手的必要,我已经说过我是来吃饭住店,其次才来寻香帅比武较技的。”

说笑着,原随云开始夹菜吃了起来。少女想要阻止,却没有用。望着原随云吃得正欢,也开始吃了起来,心中暗想道:“大哥哥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宋甜儿原本还想上前询问:为什么红袖姐在这里,我不敢下毒?不过却被李红袖拉住了,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宋甜儿噤若寒蝉望着原随云。

胡铁花扫了原随云一眼,而后毫不客气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也不客气,大口吃着美食,口中含糊不清道:“原公子,既然你不找老臭虫的麻烦,那么暂时就是我胡铁花的朋友了。”说着,就打开那瓶放在桌上的美酒,大口喝了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姬冰雁站在一旁无奈看着胡铁花,而后用软剑拍了拍胡铁花的脸,道:“老胡,一个人喝酒有什么味道,大家一起才够味嘛,将酒给我!”

少女望着姬冰雁毫不客气用剑拍在胡铁花脸上顿时吓了一跳,以为姬冰雁要突然下杀手了呢。却没有想到剑仅轻轻拍了胡铁花一下,那份控zhì

力让少女惊讶不已,眼眸甚至对这个华服男子产生了一丝崇拜。

胡铁花也毫不在意,随手将酒往后一仍,打了一个饱嗝,道:“你这只铁公鸡,就会找别人要吃要喝,我什么没有看到你给我一些什么东西呢?真是混账透顶了。”

姬冰雁也不在意,牛饮喝酒,将原本就不多的酒又喝下了大半。左手拿着酒坛往原随云身上一扔。而后喝了一声:“接着!”酒坛如同闪电一般想着原随云投掷了过去。

声音还未来得及传到原随云、少女耳中,酒已经砸向原随云,却被原随云以玄妙的手法给接住,淡淡喝了一口,而后扫了一眼平静坐在另外一桌上,孤独喝酒的江南一点红,而后望了望宋甜儿、李红袖,淡淡道:“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想必李姑娘不会让原某白走一趟吧。”

李红袖淡淡一笑,悠然道:“原公子想要知dào

什么?只要红袖知dào

,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我初来北方,对于北方的一切不甚了解,最近北方为何频频出现贼人闯进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难道北方的法纪就混乱成这等糟糕的模样了??”

李红袖眼神闪过一丝悲悯,道:“说来公子也不相信,以前关东地区并非如此,虽然偶尔有少许混乱,不过有六扇门四大名捕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四人在,关东地区却也非常平静,百姓安居乐业。”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静静听着李红袖说道。

“不过最近半年时间,却频频出现一些手持长刀,武艺出众的山贼悍匪出现在北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且他们的武艺非常奇怪,招式简陋,破绽百出,内力却有一定根基,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每杀一人,便可变强一分。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楚大哥才爽了约,去往北方查探这件事情究竟去了。”

“楚大哥怀疑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一个非常神mì

的组织操纵着这一切。而且那些被杀的山贼悍匪非常奇怪,他们都说着同样一句话:我在地狱等着你。”

听到这里,原随云闭上了眸子。房间气氛有些凝重了,此刻胡铁花、姬冰雁也站立起来,守护着宋甜儿、李红袖,提防着原随云。

半晌,原随云道:“原来如此,既然香帅有这等难言之隐,那在下又如何敢强求呢?而且在下也对北方那伙强人的事情分感有趣。不瞒诸位,我身上带着七八十条人命从北方那伙杀人如麻的强人中走了回来。”

李红袖、宋甜儿具一怔。

宋甜儿道:“那里看到了楚大哥蓉蓉姐没有?”

原随云摊手笑道:“如果我碰上了你的楚大哥,我还会来这里吗??”说笑着,原随云扫了一眼虎视眈眈望着他的胡铁花、姬冰雁,道:“二位不必如此防备,倘若我原随云想要杀人就算来十个你们也挡不住我。”

胡铁花大笑道:“好狂的口气!虽然你原随云虽然打败过我,可想打败联手了的我和铁公鸡,哼,还不够份!”声音中对原随云有万分不屑。

少女啪桌而起,嚷嚷道:“你这个家伙不但本领不行,而且牛皮也吹得不错,竟然痴心妄想想打败我哥哥,哼,痴人做梦。”

胡铁花刚想暴起,却听原随云道:“小花,住口。”说着原随云长身而立,扫了一眼被胡铁花、姬冰雁围在身后的李红袖、宋甜儿,道:“李姑娘,宋姑娘,在下麻烦你们一件事情。”

李红袖一愣,说道:“原公子请讲。”

原随云扫了身后的少女一眼,道:“我想将小花暂时托付给你们,北方我还有一些事情未了,当了结的时候,在下再来接小花。”

少女顿时神色恐惧,光着脚丫,快速跑到原随云身旁,而后一把抓住原随云,啜泣道:“哥哥,你不要小花了嘛!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小花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原随云用手轻轻摸了摸小花的秀发,望着李红袖。

李红袖道:“只要小花答yīng

,我们自然愿意。”

原随云拱手施礼道:“诸位果真不愧是香帅的朋友,果真豪气盖云霄,在下再次多谢诸位了,待原某将事情办完,一定来感谢诸位。”说着原随云低下了头,在少女耳畔说了几句话,原本极不情愿留在这里的少女,却改了口风愿意留下来。

原随云从衣袖拿出一沓银票,而后递给李红袖,道:“在下已经不好意思叨扰了诸位,怎能让诸位自掏腰包帮我照顾小花了,这是小花这些天的伙食费,半个月后,如果在下还没有回来,请将小花送回江南‘无争山庄’。”

原随云骑着纯种黑马离开了,少女望着原随云离开的背影,强忍着眼泪没有流出来。而胡铁花则拿着原随云抛出的银票,啧啧道:“这个江南第一公子果真出手阔绰,不过就是有些喜欢吹牛皮。”

“他并没有吹牛皮,十个胡铁花、姬冰雁都不是他的对手。”此刻,原本一直沉默饮酒的中原一点红说道。

胡铁花、姬冰雁两人皆一愣。

他们知dào

中原一点红的眼力,天下几乎没有几人可以比得了。并非因为中原一点红的武艺有多么高超卓越,而是因为中原一点红曾是江湖上呵呵有名的杀手。

昔年,中原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是杀手界的一个神话,如果不是如此中原一点红怎么可能安然退隐出杀手界呢?

杀手的直觉确实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份杀手的直觉中原一点红平生平生未逢一败,唯一一平便在楚留香的手中。

胡铁花道:“为什么?”

中原一点红冷冷道:“你们没有发xiàn

原随云最擅长不是使用扇子,而是使用剑吗?你们能有本事曾令他拔起腰间的长剑吗??”

这时,胡铁花、姬冰雁、宋甜儿才想起来原随云一直都已扇子御敌,而并未真zhèng

动腰间那柄剑。

胡铁花豪迈笑道:“那下次就使他动动腰间的长剑,我倒想看看那腰间跨的是一柄什么剑。”

“我劝你不要看,那是一柄不能看的剑,极少有资格能看那柄剑。”说话的并不是中原一点红,而是姬冰雁。姬冰雁和原随云仅交过一招,不过那一招就足以令他明白,他不如原随云。

中原一点红没有说话,他静静喝了一口酒。

一旁李红袖握着少女的手,柔声问道:“你哥哥会回来接你的。”

少女道:“我知dào

。”

宋甜儿道:“你哥哥走了,你为什么不哭呢?”

少女淡淡道:“哭有什么用,大哥哥能回来吗??总有一天我会有资格跟在大哥哥身后,为他杀尽世间一切人。”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别样的坚毅。

中原一点红深深瞥了少女一眼,没有说话。

那眼中的含意似乎在预示这片大地下,将会出现一个新的神话,杀手界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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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名捕铁手

东来镇,北方抵御匈奴的防御关卡。

十五天前,东来镇曾发生过一场战斗,和官军战斗的人并非匈奴、月氏等少数民族。而是一群打扮奇怪的汉人,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锋利的刀剑,奋不顾身和东来镇的官军作战。

那一日,官军死伤了六人,才将那二十名打扮奇怪的汉人斩杀在城外。但如果仅仅如此,东来镇也不会这般防守严密,官军都战战兢兢。

官军将那二十人的尸首挂在城楼上已示于人,但就在第三天晚上,那些尸首却突然不见了。据一位目击士兵道:那日天上有淡淡的薄雾,我奉李大人之命在城楼巡逻,就在我巡逻期间,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笑声:“哈哈,我在地狱等你们。”那时我非常惊慌的回过头去,却发xiàn

前一刻在城楼上随风飘摇的二十个尸首这时已经不见了,我连忙将事情报gào

给将军……

“我在地狱等你们。”这句诡异怨恨的话在所有官军耳畔回荡,也不知是谁泄露了秘密,这件事情被东来镇的百姓知dào

,顿时流传出了各种各样的传言。“那二十个人定然是厉鬼变成了,不久厉鬼将会来索命的。”

东来镇守将李泽深知dào

了这件事后,立kè

去抓造谣者,不过等士兵将造谣者抓来的时候,造谣者已经神志不清了,口中喃喃自语说道:“厉鬼索命,厉鬼索命。”

东来镇更加人心惶惶了,就来守城的士兵亦是如此,守将李泽深烦恼不已,因此连夜写了一封书信,飞鸽传书给京城,希望京城人能够帮他解决这个难题。而后李泽深命令士兵严禁任何人进出东来镇,若有擅闯着:斩。

原随云北上回到了东来镇。东来镇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他并不觉奇怪,因为他北上的时候也遇上了同样类似的事情。

半个月前,他救小花的时候,斩杀了十名欲屠杀村民的悍匪。原随云闲着无事也就去了那村庄看了一看。村庄老人见到他,连呼恩人。而后他又询问那十位已经失去的悍匪如何处置。当时村长脸色煞白,惶恐不已。最后在原随云再三恳求下,告sù

了他事情来龙去脉。

村民以死者为大,而后埋了那十名悍匪。

不过在第三天的时候,坟墓却传出了一声声非常尖锐的声音:“哈哈,老子又回来了,愚蠢的村民,你去告sù

原随云老子总有一天会让他血债血偿的。”

那一夜村民惊慌失措,第二天中午有几个胆子大的村民将十位悍匪的坟墓挖开,却发xiàn

十位悍匪已经不见了。

说道这里,村长全身都打哆嗦,惶恐不已。

喝了口茶,村长继xù

说道:“小佬儿可亲自将那十位悍匪埋了,土也没有翻动过,那群悍匪为什么走,我们就不得而知呢?难道悍匪真死而复生了??”

想到这里,原随云就不由捏紧了拳头。

他记得村长还和他说,那十位悍匪说过血魔大法、血祭什么之类的事情。

原随云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世间任何鬼怪都是人假扮的,不过这两件事情却显得非常蹊跷,几乎没有帮他留下任何线索。“三天,为什么都是三天呢?”原随云暗忖道。

忽然一股异风向他扑来,原随云本能挥出折扇,不会马上反应了过来,折扇回旋反手一手。一个少女抱上了他的后背。原随云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出现在我的身后吗?若我刚刚出手,你安有活命的机会?”

少女将头靠在原随云的肩上,嘻嘻笑道:“大哥哥,不要生气嘛,小花知dào

大哥哥武艺高强,聪慧绝伦,而且最疼小花了,一定不会伤害小花的。”

原随云摇了摇头,平静的将少女的手从身上拿来,而后长身而起,旋身望着少女,道:“我教授你的天心十二式学会了没有?若没有学会还不快去练?难道你想做一辈子弱者任人宰割??”

少女全身冷冷一颤,点头道:“小花不想当弱者。”说着少女非常坚定的回头走下了楼。

原随云望着少女,叹了口气。

这时一声轻柔的声音悠悠传了过来,“原公子,你不觉得这样对小花太严厉了一些吗?她毕竟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呀?”

原随云头也没回,淡淡道:“严厉?我原某从来不知dào

什么是严厉,在我眼中只有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说着原随云飘然走下了阁楼。

李红袖有些无奈看了看正在一楼院子正认真挥动着一柄竹剑,手都已经磨破了的小花。而后扫了扫飘逸下楼的原随云,自语道:“希望你不是楚大哥的敌人,否则……”李红袖没有说了,他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浓浓的忧郁。

原随云在一楼小院子中非常平静望着鲜血直流的小花,挥动和竹剑,时而说道:“剑以刺为主,若你心中无剑,无论如何练也不过一个把式罢了,若你心中有剑,就算一根草也可以变成你的杀人利器。”

“出招要带着杀意,你想象你前面站着是杀你父母的仇人,你没出一招便可伤他一分,这样你才真zhèng

走上了剑道之路。”

……

原随云坐在长椅上提醒着小花。

少女挥动长剑,随着原随云的指点,剑挥动如水中之鱼灵动非凡,也如天空之疾雨,速度迅疾。

天心十二式是原随云创立的一种非常厉害的剑法,他以灵动、快速而著称。江湖传言,原随云便是凭借天心十二式战胜了有着‘还施彼身’的慕容复。

胡铁花、姬冰雁非常惊讶望着原随云以及正在练剑的少女。胡铁花牛饮了一口桌上的美酒,道:“这个原随云也太大方了吧,竟然在别人面前演练他的剑法,难道他没有想过敌人知dào

了他的剑法破绽,会用来杀他嘛??”

姬冰雁眼眸闪烁金光,道:“也许他太自负,也太相信我们了吧。”这句话姬冰雁自己说出来也不相信。

江南一点红淡淡道:“都不是,他的剑根本就没有破绽。”

胡铁花问道:“为什么??”

江南一点红淡淡道:“因为他已经明白化繁为简,化简为无的剑道至理了。传言他用天心十二式打败了还施彼身的慕容复如今看来果真不假!慕容复虽有还施彼身武林至高绝技,然而却没有练就还无招无式的地步,因此慕容复败了。”

他的话音刚落,余音未消,这是一道黑影闪电走进了居安客栈。那人身影太快,胡铁花等人竟然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刹那间,那人已经来到了原随云身前。

他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

那人也不知多少岁,从上到下,由里到外都覆盖了一层盔甲!盔甲黝黑光亮,隐隐有寒气闪烁,材质似乎就是传说的寒铁。那人除了脸露出在外,全身上下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当然最引人注意得并不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寒铁铠甲,而是一双手。一双黑色的手。他的手被一层厚厚的毛皮所包裹。虽然未流露出任何锋芒,然而原随云却已经从那双手上感觉出可怕的威胁。

胡铁花好奇扫过那位铁甲人,最后停在一块挂在腰间的令牌上,令牌上仅仅只有两个字:铁手!

胡铁花不由惊呼了出来道:“六扇门!”

朝廷有一个组织:六扇门!

他们是朝廷专门用来管理江湖人的组织,不少**掳掠、无恶不作的江湖人士被六扇门人抓捕归案,继而处斩。六扇门有五个人名震江湖。第一便是六扇门门主诸葛先生。而后四位便是天下四大名捕: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凡是六扇门人,腰间都有一个令牌,令牌写着每个人的名字或外号。

铁手冷冷望着原随云,道:“我是六扇门捕头铁手,原随云,我们怀疑你和东来镇一个命案有关系,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原随云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坐卧如磐石。但少女已经坐不住,立马跑到原随云身前,拿剑横指着铁手,娇声道:“什么六扇门不六扇门,我不许你带走我哥哥。”

铁手又说道:“我是六扇门捕头铁手,原随云,我们怀疑你和东来镇一个命案有关系,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铁手再重复了一句。

原随云没有动,坐在长椅上望着笔直站立的铁手,任由少女小花站在他身前,淡淡道:“小花,如果你不想他带走你哥哥,杀了他。”

平静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居安客栈中响起。

胡铁花、姬冰雁、中原一点红、李红袖、宋甜儿等人都一愣,呆呆望着原随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女握着竹剑,眼眸闪烁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此刻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他道:“原随云,你这个孬种,竟然指使一个小孩子去和当今四大名捕打,你不是诚心想害死她吗?人人都知dào

铁手手下无情,你这个混蛋,我胡铁花真后悔认识你这个朋友。”

原随云扫了阁楼上的胡铁花一眼,道:“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朋友,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罢了。”而后望着少女道:“看来你是想我跟他走,好,我就跟他走吧。”说着原随云长身而起。

“不!”一声尖锐的喊声突起。

少女挥动竹剑,配合着自己这些天学会的步法向着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凶狠刺去。

第六章、凶手原随云?

少女虽然稚嫩,不过手下却不弱。天心十二式之孤峰落叶配合玄妙的步法,直指铁手眼睛。竹剑薄而长,非常粗糙,不过再粗糙的竹剑碰上无论什么人都同样脆弱的眼睛,那也是一柄上佳的杀人利器。

一双眸子冷冷盯着直刺过来的竹剑。此刻,铁手犹如一尊扎根在深深土壤中的参天大树,没有半分移转。任由那竹剑向着自己的眼睛刺了过来。

胡铁花、姬冰雁、中原一点红、宋甜儿、李红袖都有几分惊愕,他们没有想到铁手竟不与少女动手,任由少女以竹剑攻己眼。

就在竹剑将至之时,嗡的一声,竹剑刹那碎裂几分。少女愕然望着已经碎裂成数十块的竹剑,此刻原随云已再度站了起来,拍手叹道:“不愧是天下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眼力、心力竟都这般厉害,好!六扇门我从未踏足过,既然铁手大人邀请我去,我原随云又如何敢以推辞呢??我就陪铁手大人走一遭吧。”说罢就向着铁手走去。

铁手挥手以示请,冷冷道了声:“原公子并非六扇门人,故而六扇门不必去了,本地的衙门还请公子去上一趟。”

就在原随云虽铁手走了两步,一声娇喝声响起。“不许带走我哥哥!”原来是少女的声音,少女已经从竹剑断裂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立马准bèi

跑去阻止铁手带走原随云。

少女手中无剑,可却以中指代剑,使用出了非常蹩脚的天心十二式之旷野荒原。虽然使用得不伦不类,不过却已经颇具气势,招式一成,四周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向着铁手撕扯了过去,因为‘旷野荒原’的招式招意俱都残缺,因此狂风卷砂,没有凝聚成形。

此刻,原随云闪过一丝异色,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右手轻轻一弹,嗡的一声!顿时四周卷起飓风狂沙,向着少女涌去。

姬冰雁惊呼道:旷野荒原。

胡铁花大喝一声,挥出一掌,幻化出重重掌影,抵御飓风狂沙。胡铁花不愧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全力抵挡下,‘旷野荒原’竟被破除了。

招式破除的瞬间,原随云那轻柔优雅的声音也同时传了过来:“胡兄,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小花,五日后,我当回来道谢。”

胡铁花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女,再望客栈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姬冰雁、中原一点红凝视门口许久,姬冰雁悠悠叹了声:“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原随云敢找天下那般多高手决战了,因为他却是已经达到了一种令我们望尘莫及的武道境界了。”

中原一点红缓缓点了点头,道:“旷野荒原本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攻杀招式,而原随云竟然可以将这等攻杀招式转变成一等一的防御招式,这种对于招式间转换的流畅随意,据说我所知也就只有楚留香可以办到。”

宋甜儿眼眸闪烁着浓浓厌恶,嗤之以鼻道:“哼,纵然他武艺再高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无耻之徒。他竟然逼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为他杀人挡剑,难道他不知dào

铁手无情,铁手手下想来不留任何情面的吗?当时如果小花死了,那当如何??”

李红袖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知原公子为何命令小花去杀铁手,但我不相信小花可以阻拦铁手一时半刻,也不相信原公子真是心冷若冰的人。”

“他根本就没有期盼过小花可以伤害到铁手,他只是那铁手练剑而已。”中原一点红冷冷道,说完他不管众人的诧异,走进了阁楼内。

此刻,原随云、铁手已经来到了东来镇最热闹的集市上了。

原随云、铁手两人并肩而行,绝口不提刚刚的事情。

原随云淡淡道:“我是命案受害者,我想铁手大人应该告sù

我我身犯了什么命案吧???”

铁手沉默和原随云走了半晌,非常平静的说道:“两天前,也是你回到东来镇的时候。当天晚上,东来镇城西有户王姓富贵人家一家十三口包括仆人一共二十一人,一夜之间惨遭杀害,无一活口。”铁手的声音非常平淡,犹如老夫子在念圣贤书一样。

原随云听了呵呵一笑,而后扫了一眼不知情绪的铁手,问道:“难道仅仅就如此,天下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大人就怀疑到了我身上,而且如此阵势亲自来抓捕我这个无名小卒?呵呵,那也忒荒唐了吧?”

铁手停住了脚步,冷冷望了原随云一眼,那一眼神犹如一柄凌厉的刀剑在原随云身上扫过。铁手加快了脚步和原随云平行而走,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淡,道:“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我也是如此!倘若仅仅如此我也不会抓捕你,关键是我们在案发xiàn

场寻到了一枚玉佩!玉质是上等的和田玉。经过我们两天的走访,我们调查到这玉佩属于无争山庄。”

这次原随云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道:“无争山庄?呵呵,还真有趣了。”他抬起头望着径直走在前面的铁手,道:“既然铁证如山,为何铁手大人不将我送去京城六扇门呢?难道是因为原某没有资格吗??”

“如果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都没有资格,那天下就没有几人有资格进入六扇门了!我之所以不把你送往六扇门,因为我不相信原随云便是那个杀害王家二十一人的凶手。凶手一定令有其人。”铁手说得非常肯定,也非常平静。

铁手年近二十九,手中接手过的案子达到了五百多件,没有一件不被破获的。十八岁出道,至今已有十一年,神捕铁手之名已经天下皆知。

原随云一愣,而后望着铁手,道:“你是名捕应该知dào

,一旦一个名捕相信了自己的感觉后,那么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可能南辕北辙,真相可能离你越来越远。”

“我当然知dào

,但你并非凶手。”说道这里,铁手停了下来,旋身望着一身蓝衣的原随云,缓缓道:“不过我并不会立kè

证明你的清白,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将这个案子查得水落石出。”说道这里,原随云明显感觉到铁手带着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原随云凝视着铁手片刻,而后大笑道:“江湖上人人都小看了你,你这个人不但拳上无dí

,心中无畏,而且是一等一的智慧人物。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忙??”

铁手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因为只有我可以帮你洗脱嫌疑,也因为你想揪出那个陷害你的幕后凶手。传闻无争山庄原随云原公子不但武艺超群,而且也是一等一的智者,在下期望原公子不要令我失望。”

原随云只是含笑,道:“走吧。”

两人没有来到县衙,而是来到了王家案发xiàn

场。

两天前的凶案,少有人知。其中最主要原因因为凶手太过狠辣,杀人时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乘着王家人睡得迷迷糊糊时候,一举将王家人杀害。

走进王宅,一股淡淡的香味向着他们扑面而来,香味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两天时间,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原随云、铁手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一个经lì

了血雨腥风的江湖人,一个是接手了上百条的死人案子,自然不会因为这点血腥味而退却而动摇意志。

原随云缓步望前行走,一边和铁手说道:“你们查过空气中弥漫着这股暗香吗??”

铁手道:“这是一种江湖上最为罕见的迷药,名庄周梦蝶,普通人若闻过这种香味,便会全身无力,迷迷糊糊睡过去。当日凶手便是用这种非常罕见的迷药轻而易举杀死王家人。”

“房间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不见了两幅字画,其中一幅便是五日前王仁贵在集市珍品阁掏来的《寒山行》。”

“呵呵,看来那人也是一个雅贼。”

铁手冷哼了一声。

两人在王家上下仔仔细细查探了一遍,已经天黑,两人在约定好的王家大宅前碰面。

铁手问道:“查到了什么?”

原随云诧异看了铁手一眼,道:“你真确定不见得正是李白的《寒山行》?”

“你有什么发xiàn

?”

“寒山行藏在王宅阁楼上。”

“什么?”刹那铁手神色大变,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向着王家大宅冲去。原随云也一闪惊讶,随着铁手冲进了王家大宅。

铁手卓立在阁楼前,自语道:“一共三十七副字画,多了两幅。”

原随云忽然闪过一丝寒意:“凶手回来将那两幅字画也还给了死者???那他为什么要杀王家二十一口人呢??”说到这里,一股深深寒意向他逼近。

那股寒意令修为如他般的人,也不由打了个冷战。那股寒意正是铁手带给他的。铁手正冷冷望着原随云。原随云何等聪明,自然明白自己已经掉进凶手设计的一个局。

先是有无争山庄独有的玉佩,后是神mì

归来的字画,一切的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他。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道:“铁手大人也难道认为凶手是在下吗??”

铁手淡淡道:“我去居安客栈找原公子的时候,便将王宅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而后秘密在四周增加了三十守卫,将王家围堵得密不透风,待我们来时他们才悄悄撤去。而且在下并没有搜原公子的身,原公子身上带了什么,在下并不知dào

。第三点,原公子让那柔弱少女阻拦铁手,目的到底为何,在下还不得而知。”说道这里,铁手也不再说什么,他冷冷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脸上堆积着苦笑,他知dào

此时此刻,就算跳进黄河也洗脱不了嫌疑了,几乎所有的罪名都指向了他。

原随云长吸了口气,望着铁手道:“在下知dào

就算全身上下张满了嘴也解释不清这离奇事件,不知铁手大人准bèi

如何处置我??”

铁手淡淡道:“去六扇门!”

原随云淡淡道:“恕难从命!”

铁手似乎早就知dào

原随云有这句话了,冷冷道:“那铁手也就不客气了。”

第七章、真凶?

原随云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和四大名捕交手,而且是四大名捕中排行仅次于无情的铁手交手。江湖上无情、铁手追命、冷血,便是四尊杀神,只要犯了事,没有谁可以逃脱他们的法网。两年前,就连偷遍天下无dí

手,仅次于出楚留香的绝世盗贼司空摘星也曾因犯事被铁手抓捕归案,牢狱中承shòu了三月之灾。

铁手冷冷望着原随云道:“若不动手就随我回六扇门吧。”铁手话不多,他说完这句,就意味着要动手了,向着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动手。

铁手快步向前走了三步,原随云并没有动,然而非常悠然道:“既然铁手大人认为在下是凶手,在下也无话可说,不过铁手大人,难道你想令可能是真凶的真凶逍遥法外吗?呵呵,虽然在下武艺低微,不过破坏掉王宅还是绰绰有余的。”

铁手停下了脚步,一股更加凌厉的气势向他涌来。原随云不慌不忙,淡淡望着铁手,道:“既然铁手大人真想在这里动手,在下虽不愿意也唯有奉陪到底了?”说着,他长袍无风自动,一股强dà

的气势如同决堤之江河,向着铁手而去。

铁手冷冷道:“你便是凶手,还需yào

什么案发xiàn

场?”说着铁手闪电前行,一拳向着原随云轰了过去。刹那间,房间都嘎吱嘎吱响起,似乎不受铁手的拳劲,将要崩塌一样。

愿随缘感觉一股滔天气势向着自己汹涌而来,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座泰山压住了一般,全身难受得出奇。“不愧是威震天下的铁手大人。”说话间,原随云也动了起来,他猛然旋身而起,手中折扇如剑使出,向着身后的柜子刺去。

谁也想不到,他针对的人竟然不是铁手,而是身后的柜子。

谁也没有想到铁手出手的目标也并不是原随云,也是原随云身后的柜子。

两大江湖一等一高手的全力出手,那柜子身后的人安有逃命的机会。

刹那间,拳风、剑qì

和柜子碰撞在了一起。柜子直接被绞杀得粉碎,一个正得yì

忘形的男子出现在铁手、原随云面前。

男子三十二三岁,眉头到嘴巴有一条斜长的刀疤,此刻他惊愕望着铁手、原随云两人。

原随云望着刀疤汉子,眼闪惊愕道:“竟然是你,你竟然没死???”

铁手锁定了男子,淡淡问道:“他是谁?”

“东来镇外上一个我认为已经杀死了的悍匪,想不到他竟然没有死,而且还来到了东来镇,布下了这一狠毒的杀局,呵呵。”说道这里,原随云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向着刀疤汉子走去。

铁手闪电上前,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望着如同一座大山挡在自己身前的铁手,原随云淡淡道:“当然是询问他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你不是公门的人,没有资格处理他。”铁手断然拒绝原随云使用私刑的想法。

原随云凝视着一身铁甲的铁手,片刻,道:“好,他交给你处理,不过我希望你可以给在下一个满yì

的答案。”

铁手没有说话,旋身回头向着刀疤汉走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刀疤汉突然大声吼道,他手握着弯刀,在有些黑的房间闪烁着银光。

铁手停在刀疤汉子三尺外,冷冷道:“放下武器。”

话音未落,刀疤汉子已经出手了,他眼眸闪过一丝狠戾,而后向着铁手脖子砍去。

原随云淡淡笑了笑,他知dào

这个刀疤汉子注定已经逃不了,口中悠然道:“不知dào

铁手是否真是铁手。”

声音刚落地,铿锵一声,那柄质量上佳的弯刀,碰上了铁手的手,直接碎裂数十块。也在这一瞬间铁手封住了刀疤汉子的穴道。

片刻后。

铁手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刀疤汉子冷笑道:“进来,我还需yào

进来吗???”

铁手并不笨,他道:“杀人之后,你就没有出去过?”

“哼!”

“你为什么杀掉王宅所有人。”

“报复!”

“报复谁?”

“原随云。”

……

刀疤汉子非常配合铁手的问话,最后铁手将刀疤汉子带走了,走之前刀疤汉子狠狠瞪了原随云一眼,道:“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的,哈哈哈!”

原随云挡在铁手面前,道:“铁手大人,我可不可以送一些小礼物给他??”没有等铁手说话,原随云已经闪电出手了,前一刻他在铁手正前方,后一刻,他已经出现在铁手身后刀疤汉子身前,折扇望着刀疤汉子身上狠狠点了一下。

铁手想要阻止却已经阻止不了。

只听到一声凄惨叫声,原随云再度回到了原地。

铁手身上的寒气更加重了,他冷冷望着原随云道:“你难道不知dào

这样是滥用私刑??”

原随云油然道:“私刑?呵呵,我不是衙门中人,有什么私刑不私刑!江湖上仅有一句话: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而且原某非常不喜欢你那铁板无私的模样,太嚣张太没味了,呵呵,每天有不同的脸色这样才有趣嘛!”说罢,原随云向着王宅正门走去。

‘嗖’

只见电光一闪,一个东西向着刀疤大汉的头部掷去。

铁手闪电出手,截住了那东西。

那是一封请帖:“八月十五,天下第一楼,一决雌雄,原随云。”

铁手没有说话,将请帖放在铁甲中,拖着刀疤汉子向着衙门走去……

原随云坐在一处房屋,脑海回想着刚刚的事情。刀疤汉子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活着??刀疤汉子杀王宅二十一口人,难道仅仅要陷害自己吗??

原随云非常肯定刀疤汉子已经死了,这个活着的刀疤汉子到底是什么人??那句同样的话:我在地狱等着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原随云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件事情。

居安客栈,少女小花惊喜望着门口走来的原随云,直接扑了上去,大声喊道:“哥哥。”

胡铁花、李红袖等人也是惊讶不已。

宋甜儿问道:“你从铁手手中逃出来了??”

原随云笑道:“不算逃,铁手大人已经寻到了真凶,放我回来了。”说着原随云摸了摸少女头上的青丝,而后扫过李红袖道:“红袖姑娘,可否告知香帅何时回居安客栈??”

李红袖摇了摇头,道:“最近东来镇出现诸多异事,以楚大哥的性子恐怕不将这些事情弄得清楚明白便不会回来?”

“那就是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呢?”原随云说道这里,发xiàn

四周气氛有些不对了,胡铁花、姬冰雁虎视眈眈望着他,中原一点红摸着放在桌上的剑。

原随云淡淡笑了笑,拱手道:“既然香帅不能回来,再下也就不多叨扰了?红袖姑娘如香帅回来,麻烦他在八月十五之前务必来天下第一楼一趟,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宋甜儿狠狠瞪着原随云,嗔道:“为何不现在说,而是推迟到八月十五呢?难道你认为我们不可信吗??”

原随云含笑道:“并未诸位不可信,而是诸位不是楚留香。在下言尽于此。”说着带着少女就准bèi

往楼上走去。

阁楼上的胡铁花望着原随云,突然喊道:“可否告sù

我,你准bèi

去哪里?”

“北乔峰!”声音淡淡传了过来。

其他人听到着三个字也浑身一震。

“南慕容,北乔峰!三年前江南第一公子的慕容复败在原随云手中,然而那日后原随云却并未实现自己的野心去挑zhàn

天下英豪,而是在无争山庄修养了三年才出山庄,其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李红袖淡淡分析着脑海原随云的资料。

胡铁花道:“原随云为何不乘着胜势一举将北方丐帮青年高手乔峰拿下呢?而要等到三年后??难道当年和慕容复一战,原随云身受重伤??”

姬冰雁摇头道:“当年慕容复和原随云比武时,有许多武林名宿前去一看。原随云仅用了天心十二式中十一招就令江南第一公子慕容复弃剑投降了,因此原随云根本就不可受重伤。”

李红袖淡淡道:“不要再猜了!过去的事情也唯有当事人自己才知dào

,不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的原随云比三年前的原随云更加厉害了,否则也不会自江南而北上挑zhàn

天下英豪!。”

“现在有多少人败他的手中了?”

李红袖道:“大旗门云峥,少林玄慈方丈,崆峒五老!一共八人。而且这八人全部都是败在原随云的扇子功下。”

胡铁花吸了口凉气:“这些人竟然都败在了原随云手下??那原随云的武艺当多么强悍呀??”

中原一点红已经站了起来,他望着桌上的黑色长剑,喃喃自语道:“好剑,好剑。”

什么样的剑才是好剑,唯有中原一点红自己知dào



胡铁花喊道:“中原一点红,你准bèi

去哪里?”

“薛家庄!”

第八章、摘叶飞花

县衙,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可谓天底下最光明的地方。然而最光明的县衙却也蕴含着天底下最邪恶黑暗的世界,那就是牢狱。

光明与黑暗对立,然而光明与黑暗却有相辅相成。没有黑暗,人们又哪里知dào

光明呢??

牢狱中。

铁手一副万年不变的铁甲衣,包裹着全身上下,仅一双眸子和提供呼吸的鼻子自如同牢狱一般的铁甲中挣脱了出来。铁手眼眸与平时无异,冷冷望着前方,望着前方那个全身被层层铁链捆绑着的刀疤汉子。

刀疤汉子浑身鲜血,有着非常明显的伤口。铁手虽然是天下四大名捕之一,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愿意动用县衙中的刑罚。他已经有三年没有动用过刑罚了,但今日面对眼前的刀疤汉子,他唯有拾起三年未曾动用的刑罚。

刑罚并不是恐xià

愚民的恐惧,而是处罚敲打罪犯的工具,如果对于十恶不赦的罪犯都不使用刑罚,那刑罚创立出来还有何用处呢??不管其他人如何想,至少铁手心中这般认为。

一双铁手握着一柄滚烫烧得发红的宝刀,正指着刀疤汉子,铁手淡淡道:“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究竟是何人派你杀死东来镇王家一家二十一口,目的又何在?”

刀疤汉子惊惧望着铁手,他瞳孔猛缩,如同见到世间最可怕的人一般。确实在刀疤汉子眼中铁手便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短短三个时辰内,铁手就连续向他动用了三十七种酷刑,而且铁手将每种酷刑使用得如同自己双手一般灵巧,虽点到为止,然而却令刀疤汉子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此刻刀疤汉子的目光已经没有任何焦距了,他的心胆俱裂,他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人,有如此令人生不如死的刑罚、

他沙哑的声音,哀嚎道:“我招了,我将一切都招了。”

铁手长吁了口气,随手将烙红的刀丢飞,深深插进了牢房岩石中。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如此。铁手沉默了片刻,而后道:“姓名、年龄。”

“王涛,三十七岁。”

“职业。”

“盗贼。”

“最近东来镇发生得一系列怪异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涛犹疑了片刻,不过对视铁手那眼神,连忙说道:“最近东来镇外烧杀抢掠的马贼悍匪全部都是我们的人,就连那些攻击东来镇的悍匪也是我们的人。”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不知dào

,也许三四百,也许五六百,也许七八百吧!铁手大人,小人真不知dào

,我们都是分批来的,具体数目小人真的并不清楚。”

铁手沉默片刻,又继xù

问道:“你们来自什么地方?”

“我们来自。”

王涛没有再说话了,声音到‘自’字哪里,戛然而止。铁手看见了他平生以来最惊骇的一幕:起先还活蹦乱跳的王涛,头颅竟然在顷刻间掉在了地上。

站在铁手身旁一片记录证据的主薄也惊呆,掉在了地上。

一片嫩绿的树叶出现在血泊中。

牢狱内没有任何树木存zài

,而且非常潮湿,哪里可能出现嫩绿新鲜的树叶呢???

难道真有人在那一瞬间杀了正准bèi

说出真相的王涛???

铁手的心顿时冰冷了,沉默了半晌,而后非常平静道:摘叶飞花。

古老相传江湖上存zài

一种绝世神mì

的武功:摘叶飞花。

摘叶飞花究竟由何人所创,这这已经不得考证。不过摘叶飞花可算得上天底下一等一的奇功,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绝世宝典。据说将摘叶飞花练就最高层,便可羽化飞升,然而事实是否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练习摘叶飞花者,可以在千米之外取人项上首级却真zhèng

出现过。

四川唐门他们擅长暗器,三百年前四川唐门大长老李道生评论世间最顶尖暗器功夫时,却将一本几乎无人知晓的功法摘叶飞花推到了所有人面前。由此可见,摘叶飞花之利害。

当看见王涛的头颅忽然滚落在地下的时候,铁手便想起了三十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摘叶飞花手……

“他又出现了。”

主薄两股战战,双手颤抖,一双眸子没有任何焦距望着铁手:“铁,铁手大人,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在铁手大人您的面前杀人?”

铁手平静道:“既然是抓捕罪犯那就总会有意wài

,不过铁手希望出现意wài

,有意wài

那就有更大鱼儿将要罗网了。你去告sù

县令,不许任何人透露出今天牢狱中的半点消息。”

“是,铁手大人。”主薄感觉全身一股彻骨的寒意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弥漫……

居安客栈。

宋甜儿望着一身玄甲、冷若冰霜的铁手,惊道:“铁手?你,你来干什么?”

铁手道:“原随云原公子在否?”

楼上砰砰一阵急促的响声,胡铁花快步走下了楼,闪电来到了铁手近前,将宋甜儿护卫在身后,笑道:“原随云不在,铁手大人还有何事?老胡若有效劳的地方,决不推辞。”

胡铁花已经认定铁手来者不善,非常可能便是因为原随云‘逃逸’而来的。毕竟原随云走得实在太匆忙了。原随云原本准bèi

明日动身,也不知为何,竟然改到今天,就在半个小时前,原随云带着少女小花离开的居安客栈。

胡铁花虽不喜原随云,却也不相信豪气盖云霄的原随云就是杀害王宅二十一人的狠毒凶手,因此打定主意挡住铁手,不让铁手寻到原随云。

铁手冷冷扫了胡铁花一眼,道:“杀害王家二十一口的凶兽已经寻到,罪犯刚于半刻钟前被杀。原随云原公子认识那罪犯,我想从原公子身上寻到一些关于罪犯的线索。胡兄,你我虽道不同,但胡兄却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我想你也不愿意见到王家二十一口被残忍杀害的真相石沉大海吧?希望你可以告sù

铁手原随云原公子的下落。”

铁手说得言真意切,纵然是冷血汉子也都感动不已,何况胡铁花呢??胡铁花当即拍胸欲言,一位柔和的声音从阁楼上传了出来。

“原随云已余半个时辰前离开居安客栈,他曾告sù

我等去会会丐帮帮主乔峰。”说道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一华服青年自阁楼一跃而下,他举止优雅,神态悠闲,仿佛在漫步一般,不过他漫步的地点却在空中。

胡铁花头也没有回过去,他知dào

说话人正是人称一毛不铁公鸡的姬冰雁。姬冰雁,胡铁花最好的朋友之一。

铁手深深望了姬冰雁、胡铁花一眼,沉声道:“最近东来镇盗贼蜂拥四起,愈加混乱起来了。诸位虽都是武艺绝高的超卓人物,但还需小心为上。我想不日后,东来镇将会发生一场大的变故。”

胡铁花还想详细问清缘由,然而铁手却匆匆离开了。

街上马蹄声滚滚,漫天灰尘呼啸。

虽已是四月,不过胡铁花、姬冰雁两人却感觉一股深深的寒意侵袭他们的身躯,他们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漩涡中去了……

健马嘶吼,马蹄声如雷奔,五头高大雄健的骏马飞驰东来镇。虽然那五人并没有说任何话,不过身上那强悍无俦的气势,令人凛然不已。

“那不是六扇门的神捕铁手,他如此行色匆匆,难道东来镇外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

“哎!谁知dào

呢?这些天东来镇诡异得出奇,先是几十悍匪攻打城池,而后又是王家二十一口惨遭杀害,鬼知dào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嘿嘿,无论幕后黑手如何如何,反正找不上老子,老子安心做自己的屠夫生意。就算东来镇再乱,只要一日有人才,老子就可以活下去。”

“对呀,对呀,我们瞎担心什么,出了天大的事也有铁手他们顶着,我们安心过好我们的日子就是了。”

……

几位四五十岁的男人小声说道。这种情况在东来镇早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东来镇历来便是江湖人士选择安家落户的场所,因此东来镇有不少金盆洗手的江湖人士。也正是因为这些江湖人士的存zài

,东来镇才在异族的铁蹄下,凭借不到千人的队伍,却能固若金汤守住城池。

江湖人士纵然退隐,也改变不了江湖人的习气,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人一些事情也抱着念念不忘的心情,心中也不由自主去打听。这不,原随云北上、铁手来东来镇、王家命案等等事情,他们随口都可说出……

东来镇虽说不大,却也不小。

原随云带着少女优哉游哉,准bèi

先出东来镇,而后南下去往丐帮聚集地邺城。不过准bèi

始终是准bèi



半个多小时,优哉游哉的两人还在东来镇徘徊。

急促的马蹄声在原随云耳畔回荡,原随云勒马停了下来。他身后的少女疑惑望着原随云,问道:“大哥哥,为什么停下呀?我们不是要离开东来镇吗?”

原随云回头对少女笑了笑,道:“我到想离开东来镇,可惜有人不容许呀。小花,你怕不怕杀人?”

少女一愣,而后甜甜笑道:“除了杀大哥哥,小花敢杀任何人。”瑟瑟寒风中,少女显得格外明亮,格外妖艳……

原随云又笑了起来,他旋身下马,左手抽出放在马上的竹剑递给少女,道:“那今天我们就杀杀人吧。”

哒哒哒,马蹄声更加急促了,大地也震动得更加剧烈了。

原随云、少女钧以站在地上,望着向他们快速驰来的五头健马。

寒风瑟瑟,少女不由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她手中的竹剑握得更加坚定了,余光扫过身旁卓尔不群,潇洒孤傲的原随云,暗忖道:哥哥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少女已经看清健马上的人,第一个赫然是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她心中知dào

铁手不是坏人,不过为了哥哥,她会毫不犹豫杀了铁手,虽然心中有些愧疚,有些疑惑。-----

如今也是求票的时候了。

这本书本人构思了很久,这是本人第一本有大纲的书。我也不知dào

这本书属于武侠还是玄幻!这本书内容属武侠多一些,然而这本书却也非常符合现代玄幻。

起点武侠并不火爆,因此思量再三之下,这本书便选择了玄幻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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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风云际会

健马嘶鸣,人影已近。

原随云轻摇折扇,而后笑了声“动手”,刹那间少女如同一头敏捷凶猛的豹子,向着铁手扑去。快步、腾空、飞刺,三个动作虽不算一气呵成,却也连贯,而且速度快得惊人,纵然是铁手这等绝世高手也敢小视。

铁手身子一片闪过竹剑,而后闪电弹出一道剑qì

,直接弹中了少女手中的竹剑。少女全身一颤,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向后跌跌撞撞而去,然而因为那记剑qì

在少女身体流窜,她的身体不能平衡,最后跌倒在地上。

前方健马嘶鸣,五头。

铁手虽反应迅猛,勒住了马,然而他身后的四位手下却没有铁手那么高超的反应力。马随着惯性往前奔驰,中间那马直接就向少女的头踩去。

少女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快落下的马蹄,眼中充斥着倔强,没有半分畏惧。

“哎!”一声叹息声响起。

一直伫立观战的原随云终于动了,他不想少女死。他闪电踏步上前,一步自己来到了少女前,他左手随意挥了一记,眼见刹那爆射出一片绚烂的金光,晃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金光刹那而逝,消逝瞬间只听到一声凄厉的马嘶声。

那匹健马随着马上的捕快都翻到在地上。

其他人三人面色大变。

能够追随铁手的人自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四位年过三十的汉子,可是三年前在武林中引起过一片轰动的欧阳四兄弟。欧阳四兄弟武艺高超,修为绝伦,均已臻至一流高手境界,而且他们一母同胞,心灵相通,故而习得一套绝妙阵法。这套阵法一出,纵然是超一流高手也奈何不了他们,可谓厉害。

欧阳四兄弟曾说过一句话:“我们天生就是奴隶,想寻求一位主人。”,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无数有野心高手前赴后继去往欧阳山庄,想要当欧阳四兄弟的主人,然而那些人都无功而返。原因便是因为他们无法打败欧阳四兄弟的联手,而且还留下了手臂、腿骨等等之类的东西。

不过好景不长,铁手因为命案缘故驾临欧阳山庄,将欧阳四兄弟折服。

他们惊讶自己的大哥武艺高超,纵然健马扑倒,他也应当可以保持平衡,为何会与健马一般,狼狈摔倒在地上呢???

其他三兄弟扶起那位倒下的欧阳,非常忌惮望着原随云。原随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卓尔不群,潇洒孤傲伫立在铁手、欧阳四兄弟面前。

“呵呵,铁手大人,我们真是有缘得很呀,竟然这么快就见面了。咦,你们这么大阵势是准bèi

干什么去呢?原某如有效劳之处,定不会推辞的。”

原随云那优雅柔和的声音悠悠传到铁手、欧阳四兄弟耳畔。

此刻,少女已经站了起来,她冷冷扫了铁手一眼,低头望着手中又断裂了的竹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小花真没用,又将大哥哥给我的剑弄坏了。”少女呜咽道。

原随云微笑摸了摸少女头上的青丝,柔声道:“哥哥回去再帮你做一把。”他抬起了头,眼眸多了一丝冰冷,扫过欧阳四兄弟,淡淡道:“噢,既然铁手大人没有事,在下也就告辞了。”说罢,就准bèi

少女旋身走去。

“且慢。”铁手沉声道。

原随云停了下了脚步,旋身含笑道:“不知铁手大人还有何事??”

“自然有事,铁手想请原公子暂时留在东来镇,杀害王家二十一口人的凶手还并未抓到,如今原公子这等时辰离开,岂不是落人话柄,徒惹非议??”

原随云面色不变,淡淡道:“我原随云所作所为又何须他人来评头论足?不过原某有些好奇,昨日我和铁手大人在王宅将凶手抓捕归案,为何言凶手并未抓捕归案?呵呵,难道是铁手大人有意包庇纵容还是其他,呵呵,我就不得而知了。”

“大胆,竟敢污蔑铁手大人,找死!”欧阳绝大吼一声,铿锵拔出腰间弯刀,闪电快步上前,向着原随云的肩膀斜挥而下。铁手神色一变,想喊也已经来不及了。

少女望着快步冲上来的欧阳绝心里一阵惶恐,却也大声呵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大哥哥岂是你能挑衅的。”

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弯刀闪烁着银光已经挥下。原随云叹了口气,悠然道:“我本不想惹麻烦,可麻烦为何总随我行呢?”铿!

原随云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原本握在左手的折扇忽然自己腾空而起,挡住了欧阳绝来势汹汹的一刀。一刀过后,折扇自行打开:“天下人”三个苍劲的大字浮现在欧阳绝等人眼帘。

此刻,欧阳绝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一股不好的预料涌上心头。他快步向后撤,可已经来不及了。不知何时,原随云已经闪电阿里到欧阳绝身旁,向着欧阳绝的肩膀轻轻一退,欧阳绝顿时非常夸张向后弹射而起,直接向着坐在健马上铁手冲去。

铁手随手一挥,一股柔和力道涌入欧阳绝的身体,化解了那霸道的劲道。噗!欧阳绝大吐了口血,瘫倒在地。其他三人立kè

迎了上去,呈三角之阵守护着欧阳绝。

“我兄弟虽然鲁莽,可阁下出手也忒狠了一点了吧?我希望原公子可以给我们四兄弟一个交代,否则就算铁手大人不想动手,我们也当出了这口恶气。”说话得是欧阳四兄弟的老大,欧阳天。

只见欧阳天眼眸神光闪烁,冷冷望着原随云。刹那四周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起来。

原随云牵着少女的手,丝毫不理睬欧阳四兄弟的威胁,他凝视着铁手道:“铁手大人,在下虽然是一介草民,不过耐心却也有些限度,你吃那碗公门饭也当知dào

我们江湖人士的性格,吃软不吃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迫在下,在下就算不想动手也不可能了。原某在江湖上虽不如铁手大人那般威震四野,但也不是上面软弱可欺的人物,如果铁手大人在遮遮掩掩,阻拦于我,那原某也唯有不客气了。”

熟知原随云的人都知dào

,原随云这么说就已经表明他已经动怒了。江湖上原随云虽有江南第一公子这等儒雅风流的称号,但一个儒雅风流善良的人怎可能在弱肉强食的江湖武林生存下去呢?

少女望见折扇另外一面的字了。正面:天下人。反面:杀无赦!

铁手沉声道:“都退下!”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有种别样的威严。名噪一时的欧阳四兄弟都退了下去。铁手沉默片刻,道:“你想知dào

什么?若能告sù

你,当全部告sù

你。”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脸上流露出无比快活、无比潇洒、无比风流的笑容,那笑容令一旁的少女都看痴迷了,欧阳四兄弟、铁手也不得不承认原随云的确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铁手不同于欧阳四兄弟,欧阳四兄弟虽武艺高超,但不喜动脑,一向行动都以武力摧枯拉朽取胜。这的确是最好最快的一种解决方式。然而有些人,有些事,却需yào

透过表象去看本质,如现在这种争锋相对的局面。

铁手知dào

原随云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他和楚留香一样,都是一个喜欢爱冒险的人。不过原随云和楚留香有点不同。楚留香平生不杀人,而原随云却杀人无数。

昔年原随云成名于江湖,手中采花贼、盗贼、匪寇等杀之不下千人,就连许多自命仁义的侠客也曾死在原随云的手中。任何人拦住他路的人,想杀他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而今天原随云却没有杀他想杀他的欧阳绝,其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铁手飞快转动思维,最终明白了解了原随云的真zhèng

目的:真相。

原随云并不算一个侠义心肠的好人,虽然他常做侠义之事,但至少在他本人眼中,侠义就是狗屁,一个害人害己的东西。他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就在因为这个目的,而杀害无罪之人,他亦甘之如饴。

他追杀真相原因非常简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江湖上一句话由来已久,宁惹阎王,莫扰原野。

原便知原随云。

王涛假借王家二十一口灭亡惨案而陷害于原随云。足矣和阎王相提并论的原随云怎能不将这个幕后真凶揪出来,哪里能甘心呢???

假若那般都可以忍受,那便不是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了。

第十章、摘叶飞花之谜(上)

居安客栈。

客栈迎来了两位熟悉的客人:原随云、少女小花。当然客栈也迎来五位陌生客人。面对这五位客人,居安客栈的所有成员都非常反感,他们不喜欢和这五个人打交道。

江湖上的人如果不发生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问题,一般不和公门中人的交道。上个百年,公门中人被江湖人士称呼朝廷鹰犬,可见江湖中人对于公门中人的不屑、怨恨与忌惮。

胡铁花、姬冰雁、中原一点红、宋甜儿、李红袖都是享誉江湖的绝世人物。除了中原一点红曾做过杀人取金的恶事外,其他四人都是铲奸除恶,仰不愧天,俯不祚地的绝代侠者,但就算他们也不想和公门中人打任何交道,颇有敬而远之的态度。

铁手扫过胡铁花、姬冰雁、李红袖、宋甜儿四人,而后将视线停在李红袖身上。吃公门这晚饭的人第一需yào

得并不是勇武,而是记忆力。记住江湖不少名传江湖的人物、门派、招式功法暗器绝学之特点、毒药巫蛊、占卜等之类的事情。唯有这样的人,才可在公门很好的生存下来。

铁手作为名嗤海外的四大名捕之一,记忆力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扫过四人,立kè

就放在了李红袖身上。并非因为李红袖是一位令他怦然心动的大美女,所以放在了李红袖身上,而是因为李红袖是四人中真zhèng

的决策者。

“红袖姑娘,可否为在下等五人开设五间客房?”铁手的声音一样冰冷,就算如今柔和了下来,也显得格外冰冷。胡铁花刚想拒绝言道:客房早已经被人预定了下来,铁手大人请回吧!却却李红袖抢先言道:“

我们居安客栈开门做生意,当然欢迎五位客官啦!铁手大人,我们现在便去整理客房,你先稍等片刻,诸位如果不嫌小店酒菜不佳,可便吃菜便等。”说罢,李红袖扫了一眼身旁的胡铁花,向着二楼走去。

铁手当然不会拒绝,扫了一眼挂在门前的招牌菜,点了三个,在宋甜儿那气呼呼的眼神中坐了下来。欧阳四兄弟站在铁手身后。他们谨守做仆人的本分,绝不敢和主人铁手坐在一起。

不过有些人可不那么安分。

原随云叫少女将行李放回客房,而后一屁股坐在铁手的对面。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悠然道:“铁手大人,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和你吃饭吧?呵呵,真是原某的荣幸呀,今天小弟就请铁兄喝一杯水酒如何?嘿嘿,虽然居安客栈的菜不如何,但酒却也真不错。铁大哥马上就知dào

了。”

欧阳四兄弟目呲尽裂,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前倨后恭的家伙。刚刚陈风用了我、原某、小弟来称呼自己,而对于铁手呢?则用了铁手大人、铁兄、铁大哥来称呼铁手。从称呼上来言,一瞬间便将铁手和自己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铁手冷冷道:“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菜。”声音顿了顿,扫过二楼孑然而立的姬冰雁,道:“姬兄大富之家,可愿意赏脸和小弟吃一顿粗糙小餐?”

姬冰雁一愣,而后大笑了起来,他双脚一顿,也不见如何发力,便飘然自阁楼上飘落了下来。姬冰雁在轻功上有着非同凡响的造诣,虽不如冠绝天下的楚留香与原随云,却也非凡。

姬冰雁飘然而下,如同真仙临尘,非常非凡。

声音在半空中已经砰然传出:“哈哈,若神厨宋甜儿的酒菜是粗糙小餐,那在下以前吃的岂不是糟糠了吗?今日有铁手大人邀请,就算是糟糠,那又有何不可呢???”

声音落尽,人也飘然坐到了座位上。

仅仅凭姬冰雁这一手潇洒不凡的出坐,欧阳四兄弟也不能生出任何的轻视。他们虽然自视甚高,但并非愚昧无知的人。他们知dào

姬冰雁并非他们任何一人所能抗衡的。

铿锵铿锵!

三人都是听力极好之人,厨房传出那一声声颇有几分惊心动魄的声音随风传到了他们的耳中。而今厨房还有谁呢?唯有一个厨神宋甜儿而已罢了。

不会儿,三个小菜、一壶酒都送了上来,不过送上来的人却并不是宋甜儿,而是有着百晓生之称的李红袖。

菜散发着诱人的芳香,站在铁手身后成两排的欧阳四兄弟也不由馋虫大动。

三人下筷,铁手叹道:“果不愧厨神之称。”说着,他扫了身后的欧阳四兄弟,道:“若你们想吃,又何必客气呢?快去寻宋甜儿姑娘去吧。”

欧阳四兄弟立马离去。

原随云、姬冰雁对于铁手前一句言语,颇有些不以为然。铁手没有吃过宋甜儿用心做的饭菜,也是情有可原。而对于常吃宋甜儿饭菜的人,对于这顿饭菜的评价,不过四字:有失水准。

美酒佳肴,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原随云开口问道:“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在下听铁兄说道昨日在王家抓到的犯人已经死了,原某非常好奇,他如何在六扇门神捕铁的重重护卫防备下手下死掉?”

姬冰雁听声也停下了筷子,好奇望着铁手。

对于江湖人士来说,六扇门的人如同一只只自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他们凶狠、果决、毒辣。一旦落在了六扇门人的手中,想要死也是无比困难的事情。

不过铁手给原随云、姬冰雁两人却是另外一个答案,“他并非自杀,而是被人杀人灭口的。”

听到这里,姬冰雁、原随云顿感一股莫名的寒气向他们的身躯奔涌而来……

姬冰雁早在一个小时前得知王涛已死的消息,而且是被杀。不过此刻却也震撼不已。“那么幕后人竟然可以在铁手的护卫下杀人,那那位幕后人的修为当有多么高超呀??”

原随云短暂惊愕后,立马平静了下来,淡淡问道:“王涛被什么功法所杀?”原随云非常聪明,并未问是什么人所杀或被谁所杀,他知dào

如果这样问,恐怕铁手也无法回答出来。

铁手寻他原随云目的便是寻出那幕后人。

铁手、姬冰雁同时赞叹望着原随云一眼,铁手缓缓说道,他的声音非常低沉,一个字如同一个上百斤的铁球丢在岩石上,发出震撼人心的响声。“凶手至少在天牢三十米外动用暗器杀了王涛,而这暗器非常特别:一片翠绿的树叶。”

“树叶?摘叶飞花!”一时间,原随云、姬冰雁两人脑海都不由冒出这个名字。

那是一个带着魔咒的绝学,那是一个独步天下的暗器功法!它是一个传说,却也是一个曾屡次出现在江湖朝堂上的传说……

“我之所以请原兄回来,原兄常年在江湖上走动,认识奇人异士多不甚数,我想知dào

原兄在江湖之上是否出现过摘叶飞花之流的超级高手??”

对视着铁手那灼灼目光,原随云苦笑了声,道:“会摘叶飞花的高手?铁兄你是在开玩笑吗?如果在下见过会摘叶飞花的高手,恐怕就只有两个结果。”

结果,原随云没有在说了。铁手、姬冰雁已经知dào

什么。

自古以来,会摘叶飞花这门奇门绝学的高手虽不算多,却也不算少!每三十年,便有这样的高手出来横行江湖。一百二十年前,西夏国国君就曾枭首在摘叶飞花这一个奇门绝学的高手之下。

姬冰雁轻咳了一声,道:“摘叶飞花并非仅有通晓摘叶飞花秘典的人可以学会!一些修为高深的江湖人士,可以凭借内力迫以树叶,在数十米之外斩断他人头颅或震碎敌人的五脏六腑,但少有人能够在斩断他人头颅后可以令发出的绿叶还完好无损。铁手大人,你所看到的绿叶是否完好无损呢?”

铁手点了点头。

姬冰雁虎躯剧震,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摘叶飞花手不成??”

“不,绝不可能是摘叶飞花手!”声音非常坚定有力。铁手、姬冰雁朝着声音望去,说话的人正是原随云。

原随云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定,也前所未有的凝重。

江南第一公子向来以潇洒孤傲、卓尔不群,风轻云淡而据称,就算天大的事情落了下来,也不可能令江南第一公子有神色仓皇之态,他们只会或在优美中,死在优美中。

不过此刻的原随云,脸上没有半分优美潇洒可言,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简直可以将客栈冻结,他就是一座活脱脱的冰山。

原随云眉头微皱,嘴角勾起了一丝非常冷酷绝伦的笑意,他扫过姬冰雁、铁手两人,朗声道:“在下希望诸位不要将今日的谈话泄露出去,三人可否答yīng

?”

三人,明明是两人,为什么是三人呢?

铁手、原随云,当然还有一人,那便是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并不在客栈大厅,而在阁楼房间,不过他去可以非常清楚听到姬冰雁、铁手、原随云三人的谈话。

冷漠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听到中原一点红这句话,姬冰雁有些坐不住了。他和中原一点红交情匪浅。当初中原一点红之所以断掉右臂,除了因为胡铁花外,还有他姬冰雁的原因。

假若当初不是他将中原一点红当做敌人,也不会有胡铁花砍断中原一点红手臂这一茬事情。

姬冰雁并不是一个喜欢将情绪流露在脸上的人,然而他对中原一点红的愧疚,绝不比胡铁花对中原一点红的歉疚逊色半分。

当中原一点红非常冷漠拒绝帮zhù

原随云守住秘密的时候,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姬冰雁才有些坐不住了。

他了解中原一点红,也同样了解身旁脸上时刻带着一丝淡淡笑容的青年男子——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

他虽然和原随云并未有过深处交谈,却非常清楚原随云是一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人。一旦有任何人违逆他的心意,或阻拦他的路,他将会暂时放qì

他的慈悲心,提起杀人的折扇和剑,毫不犹豫杀出一条路来。

原随云一呆,继而大笑道:“好,就凭中原一点红这句话,我就告sù

你这个秘密!”

姬冰雁平静了下来,和铁手一样扫过原随云。

他们想知dào

原随云所说那个不能被泄露的秘密是什么。

第十一章、摘叶飞花之谜(下)

原随云犹如一块千斤磐石卧在客栈,他脸上带着招牌式的微笑,但声音却已经冷如冰,寒若铁,没有半分波动与热度,他道:“我便是‘摘叶飞花’当代传人。”

声音落地虽淡,但在铁手、姬冰雁甚至中原一点红心中响起不亚于一声平地惊雷。‘摘叶飞花’的传人竟然就在他们的眼前,而且还是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谁也想不到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会是那行走在黑暗,一手摘叶飞花,来去无痕,勾魂夺魄的暗影王者。

刹那间一股绝世犀利的气息向着原随云涌了过来,顿时间原随云化作了那狂风骤雨的中心。姬冰雁已经反应了过来,却也来不及了。天底下几乎没有几人可以在后知后觉的情况下阻止已经出手的铁手。

铁手出手了!

他一记拳头轰出,闪电出现在原随云近前。

拳头如同一只万斤重锤,砰然轰击而下,如若不能闪躲开来,纵然是原随云武艺超群,但也难免重创。

铁手全力出手,问天下有几人可小视之。

一旁的姬冰雁心中暗自佩服铁手出手时机之巧妙,攻击方位之精确,力道之凶猛,那一重拳直接封死了原随云所有退避与闪躲的道路,迫得原随云不得不正面迎击。他不想原随云死,就算铁手死了他都不希望原随云死。

‘摘叶飞花’仅仅四个字就令偌大的江湖没有几人敢撄其锋芒。‘摘叶飞花’仅仅四个字就令朝廷贪官污吏为之心胆俱裂。据统计:自两百年前‘摘叶飞花’出现于世到而今,死在摘叶飞花手上的贪官污吏达千人,江湖中一些身份显赫却罪恶满盈的高手竟达到了五千余人。

‘摘叶飞花’无论在江湖还是天下,都已经是一个神话般的名字。每代会‘摘叶飞花’的高手都横行天下,却又绝迹于天下。没有知dào

他们的存zài

,也没有人追问得到他们的存zài



如今神mì

莫测的摘叶飞花手传人竟然活生生出现在了姬冰雁等人的眼前,他们都不敢相信。

原随云依旧挂着那招牌式的微笑,他是那种就算死亡都会非常优雅的人。江湖上可以做到他那种地步的人,也仅仅只有一个多情公子候希白。

原随云除开双手外,全身上下就如一尊石刻雕像,纹丝不动。而原随云的双手却和他全身上下任何部分相反。后者静若处子,前者却动如脱兔,快如闪电。

手中折扇飕的一声便张了开来。

折扇仅展开三分之一而后戛然而止,折扇闪电前刺,刹那间和拳头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两者碰撞,不亚于流星坠地,声音震耳欲聋,振聋发聩。

随着拳头与折扇碰撞,强dà

的气息更是以水银泻地式,呈四面开花之气势,向着四面八方涌动开来。姬冰雁修为高超,面对那碰撞爆射出来的气势余波也不由退了两步。

铁手眼眸闪过一丝叹服。

刚刚他之所以出手并不是因为朝廷命令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们那高达千万的悬赏而去抓捕原随云,而是想试探原随云口吐言语是否为真。

刚刚那一拳封锁了原随云所有的进退之路,一旦原随云有进退之异动,那承shòu得则是铁手更加凶猛狂暴的攻击。而原随云非常聪明选择了纹丝不动,仅动了双手,那样他全身上下的破绽便没有任何破绽,出手以抗铁手。

至于刚刚那一碰撞交击的胜负也唯有铁手、原随云两个当事人才知dào

了。

乍合攸分!

原随云稳坐钓鱼台,身如立地长松,直立不动。铁手亦如此长身矗立。他冷冷望着原随云。

此刻姬冰雁已经闪电横移到了原随云左前方,他已经锁定了铁手,右手离腰间长剑不过两寸距离,随时欲引迅击。此时此刻,姬冰雁已经暗下了决心若铁手稍有异动,就立kè

结果了这厮。

砰!

客栈静得可怕,忽然间阁楼上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声音,一截栏杆掉了下来。‘呼呼’破空声传响,发出非常尖锐如同响箭般的声音。

栏杆的速度如同闪电,目标分明向着铁手冲去。

铁手快步后退,与此同时他左手挥出,竟然将凶猛轰击而下的栏杆粘住。原随云望着铁手一连串的动作,没有半分动手的意思。期间,他、姬冰雁都看出铁手还击那三道致命破绽,只要姬冰雁、原随云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出手,都可以了解这个名震海外的神捕,而且还可以得到一辈子都享之不尽的悬赏分红。

不过原随云、姬冰雁没有半分心动,就连见铁手露出破绽时出手的意思也没有半分。

铁手用自己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他对于原随云、姬冰雁两人的信任。姬冰雁、原随云怎会动手以伤甚至杀铁手呢??男人间并不需yào

太多的交流,一个动作就足矣抵得上千言万语,一个行动就可以令人肝胆相照。

栏杆刚嵌入铁手手中,房间骤然间被一层森森寒气所笼罩,继而在电光火石之间,寒光一闪。刹那间铁手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头斑斓猛虎锁定住了一般,无形的杀气顿时凝练成实质,令他周身汗毛都根根直流,魁伟的身躯竟然发出一丝颤抖,虽然仅只有一丝,仅仅只有一瞬间,却也令铁手不寒而栗。

阁楼上有四个人:宋甜儿、胡铁花、李红袖、中原一点红,而能够发出如此凛冽森寒杀气的人也唯有杀手之王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出手了。

他的剑快逾闪电,一剑击出,使得四周空气都在剧烈压缩。四周刹那笼罩在一片绚烂的白光中。铁手眯着眸子,眸子传来阵阵刺痛,此刻,他终于看到了那柄剑,中原一点红这个人。

一人一剑,横行江湖,世间有几人可于中原一点红那般呢?

身躯并不魁梧,甚至有几分消瘦,他的相貌极为平凡,是那种丢在人群中都训不出来的人物。不过此刻,他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层迫人心魂的冷意。此刻,他无疑是所有人的焦点,主宰命运的王者。

正如许多江湖名家所言,中原一点红的剑法并不能算是登峰造极,可是他出手的凶猛毒辣,却没有人能比得上他!铁手看到中原一点红的剑,那剑着实凶猛毒辣,天下间没有比那能家凶猛毒辣的剑法。

铁手暗叹,他并不是剑法,而是命运。以性命刺出那剑,当他刺出那剑的时候,他就在和他人赌命:谁的命更硬?

铁手的心沉在了低谷,他并不是害pà

,他是那种就算被人割掉脑袋也不畏惧的人。他的心之所以沉入了低谷,而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像中原一点红这般奇怪的人:竟然因为一个人,而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而随意践踏另外一个人的生命。

思绪如电光火石间在铁手脑海闪过,此刻已容不得铁手思考了,剑已经攻了上来。

铁手不动如山,内调真气,运之于双手。

刹那间,拳头轰出。

空气瞬间被铁手打爆了去。

铁手已经将功力提升到了最巅峰状态,他知dào

如若不能阻拦住中原一点红那一剑,那他也就唯有入阎王殿了。生死对决,容不得半点留情。

铁手拳头飞快,双拳挥动,搅动一大片飓风,使得四周桌椅都嗡嗡作响,如果不是姬冰雁、原随云用真气压住了四周桌椅,桌椅恐怕早就飞腾起来了……

原随云、姬冰雁早就已经闪躲离开了两人的交战中心,以修为如他们,在两人战斗中心亦可能受创。

铿~铿

声音拖得老长老长。

乍合攸分。

中原一点红、铁手已经分了开来!

原随云、姬冰雁闪电横移,将铁手、中原一点红分割开来!

原随云横在铁手前方,姬冰雁挡在中原一点红面前。

铁手的左手还在颤抖,中原一点红的剑还在晃动,刚才的交手不过一击而已。明确来说就是一点。

中原一点红用剑点在了铁手的左手铁拳上。

此刻铁拳手套已经碎裂,一只古铜色的手裸露了出来。铁手面色苍白,刚刚一击铁手明显占据了下风,不过中原一点红也不好受。距离中原一点红最近的姬冰雁可以感觉中原一点红全身气血翻腾不止。

原随云扫过铁手、中原一点红,而后无奈耸了耸肩,微笑道:“铁手兄、中原兄,若你们想比武论剑也不必那般急切吗??小弟对于两位的绝世武艺钦慕已久,难道你们就不准bèi

给小弟一个机会吗?”

原随云淡淡几句话令原本凝固沉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原随云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声轻笑:“太有趣了,楚大哥走后,我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有趣的比武了,你们快动手呀?赢了的人,我为他做一桌南北全席。”

声音悦耳灵动,而且还带着一丝活泼天真,此人不是宋甜儿还有谁呢?

宋甜儿的话令原本缓和的气氛变得更加缓和了,如若此刻铁手、中原一点红还动手,那可就落下了个为口腹之欲而失去性命的名声了。

中原一点红冷冷扫了铁手一眼,没有二话,脚步一点,御使高明的轻功飞上了二楼的阁楼。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笑容,他非常清楚,中原一点红是为了他而出手的。

出手目的自然也是警告!

此刻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原随云含笑扫过铁手,道:“铁手兄,你现在可否解释下为何偷袭小弟的事情了吧?铁手兄一向言真意实,定不会欺诈小弟与姬兄,小弟洗耳恭听?”

铁手颔首道:“坐下说。”

三人再度坐了下来。

此刻阁楼上的中原一点红已经离去,而宋甜儿却还在,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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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寻觅

“铁手想确认原公子是否便是传说中摘叶飞花手的传人。”

原随云、姬冰雁都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铁手扫了原随云、姬冰雁一眼道:“在下现在明白原公子为何留下来了。原来王涛等人并非想对付王家人,他们的目标不过是原随云原公子你。”

原随云淡淡道:“噢,何以见得?”

铁手道:“王涛杀人之后,为何会再度回到命案现场将原本盗走的《寒山行》送回来,进而栽赃嫁祸给原兄你呢?如若当时不是你我提前反应了过来,恐怕这时候原公子也不会和铁手这般平心静气开始讲话了。”

原随云淡淡道:“这又证明了什么?他们不过想寻一个替死鬼罢了,原某不过非常不幸,正中他们的下怀。”

铁手轻笑了声,继xù

道:“当时我也和原兄想法一般无二,不过现在却大不相同了。原因在于原公子是摘叶飞花手的唯一传人,而他们正是用摘叶飞花之类的武功在数十米外将气血如牛的王涛瞬间袭杀,如果他们并非争对原公子,那会如何三番两次嫁祸原公子你呢?”

这确实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姬冰雁愣了愣,他并不是愚笨之人。按照铁手分析来说,凶手的目标正是原随云。“摘叶飞花”这门奇功绝技,原随云可并未告sù

其他人,而凶手又如何知dào

呢??如若不是处心积虑,

凶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嫁祸原随云呢?想到这里,姬冰雁愣了一下,他发xiàn

铁手的推理中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破绽。

姬冰雁缓缓道:“不,不对!凶手的目标并非原兄。”

铁手一愣,望着姬冰雁。

原随云嘴角勾出了一丝笑意,扫了姬冰雁一眼。

“铁手兄的推理虽然非常富有逻辑,但有一个非常重大的破绽。原兄会‘摘叶飞花’这门奇功绝技的事情,江湖上几乎没有知dào

,那凶手又如何知dào

原兄会摘叶飞花呢?”

铁手愣了愣,的确,凶手不可能知dào

原随云会摘叶飞花。

原随云虽与人交战无数,然而使用得家传武艺以及自创的天心十二式。哪有人会知晓翩翩公子般的原随云竟然会“摘叶飞花”呢?

原随云长身而起,他扫过铁手、姬冰雁,而后望了望楼上呆若木鸡的宋甜儿道:“天底下除了你们四人,没有谁知dào

我会摘叶飞花之术。”

“王涛之所以嫁祸于我,是由于他和原末有不共戴天之恩仇,因为在下杀了他九位兄弟!而我之所以留下来,原因亦非常简单,因为我原随云可杀天下人。”

声音,原随云已经提步向后院走去。

姬冰雁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身影,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他是一个骄傲的人。”

铁手道:“我知dào

,正是因为那份骄傲,他才会随我回来!铁手拦不住他,天底下也没有几人可以拦得住他,除了他自己。”

原随云没有知己,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他的一生唯有对手、敌人。他是一个行走在黑暗中,却在黑暗中寻求光明的人。在黑暗中,他的双手也不知沾染了多少凄厉鲜艳的血花,而在光明中,他还是那个翩翩公子,且是江南第一公子。

宋甜儿望着飘然而去的原随云,她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感觉。她的心因为铁手而剧颤。那是一种非常久远也非常熟悉的感觉。曾经,他为盗帅楚留香有过这种销魂难以遗忘的感觉……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宋甜儿想道。

下午,原随云在后院教授少女学剑。剑还是竹剑,不过却是原随云重新做的。少女紧紧攥着那柄竹剑,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感。原随云望着少女轻笑了起来,他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三岁时候,他握住了一柄生了锈的铁剑。那是他感觉自己将偌大个江湖都攥在了手中。稚子的他,江湖,不过一柄剑而已。

天心十二式之傲雪天心

天心十二式之疾风迅雷

……

原随云口头念道着天心十二式的剑招,少女一招招挥洒使用而出。少女的招式出得太慢太慢,那招式别说杀人,就算杀鸡也杀不了。不过原随云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非常欣慰的笑容。

作为天心十二式的创始人,他看得出少女在学剑上有非常高的天分。天心十二式,少女竟将每一招都使用得分毫不差,唯独欠缺了火候与时机。但这些却可以随着实践而改变,所谓实践不过杀人而已。

原随云,不忌杀。少女亦不会。

残忍杀害王家二十一口人的罪犯王涛锒铛入狱,东来镇也逐渐恢复了昔日的宁静与繁华。他们并不害pà

,原因便是他们心中的守护神六扇门的名捕铁手暂居东来镇,故而他们有什么好害pà

呢??

可是他们并不知dào

,罪犯王涛两天前,别人杀害了。而且在铁手的面前被杀害了。如果知dào

了这个消息,那东来镇恐怕不会想而今这般叫卖声不绝于耳,集市之中每个人脸上带着欢快的笑意……

谁会去在意已经死去了不相干的人呢?除了捕快。

三个人。

铁手、原随云、姬冰雁。

他们龙行虎步向着县衙走去。

他们都是人中之龙,自然引来关注无数。原随云可以说是他们中最出色的一位。姬冰雁、铁手虽俊逸非凡,不过相比于原随云来言,却少了一分魅力。不过此刻原随云、姬冰雁都不过配角,所有的人都一脸崇拜的望着铁手。

铁手,英雄。

三人来到了县衙,走进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想踏入,一辈子也都不敢踏入的大牢。

大牢幽暗潮湿。

三人放慢了脚步,原随云一双眸子仔仔细细打量着大牢,他如同一个罪犯在寻找大牢的破绽,以便脱身离开。铁手、姬冰雁也与原随云一般,不相上下。

其实铁手以及手下亲信欧阳四兄弟已经将牢狱上上下下检查了五遍。除了一个脚印,没有发xiàn

任何蛛丝马迹。

原随云、姬冰雁、铁手,都没有发xiàn



他们望着那脚印。

脚印并非印在泥地,而是印在了石头上,有一寸多深。

原随云扫过脚印,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栩栩如生的脚印,可惜脚印并非朝内,而是朝外。”

铁手、姬冰雁没有任何神色变化。确实,这个县衙上上下下除了这个脚印外并没有其他线索,不过这并非最糟糕的,而是整个县衙中这个唯一的线索也是虚假的。

三人又来到了捆绑王涛的木柱,此刻柱子上还有不少血痕。

当初王涛头颅忽然滚落下来,继而一片树叶落在血泊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铁手深深吸了口气,道:“王涛死得非常奇快,死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预兆?至于那片树叶?凭借我的实力,竟然也没有捕捉到,王涛就那般悄无声息死了去。”

听到铁手这句话,姬冰雁、原随云的神色也不由凝重起来。铁手是天下有数的绝世高手,竟然没能捕捉到暗器的痕迹,王涛就已经被杀。那人实力究竟有多么般强dà



姬冰雁深吸了口气:“江湖之上不乏奇人异士!我等虽怀有绝世之武艺,然而在他们眼中却显得不足以看。武当祖师张三丰、道门散人宁道奇、绝世邪王石之轩、绝代邪帝向雨田等等之列。不过这些人飘然于世外,如何可能前行东来镇,而为了一介草寇而使出绝世之神技呢?这件事情值得商榷。”

“不错,原某虽不算武高绝世,但也相信,当世之上有能力杀我之人众多,但杀我却不让见到其面孔身影之人,没有。”

铁手、姬冰雁、原随云,他们三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超卓人物,武学天分超出同辈,见识亦属广博。因此他们有自信说出如此狂言狂语。

铁手沉默了片刻,问道:“铁手有可不情之请,原兄可否使用出一次摘叶飞花神技?”

原随云轻笑了声,他没有拒绝!脚步轻点,来到了那脚印前。脚印离木柱有近二十三丈的距离。手往衣袖一伸,一片树叶悄然落在了手中,大拇指与食指之间。

握住树叶瞬间,房间顿时充斥了一股可怕恐怖的气息。

铁手、姬冰雁亦感一股寒意。

嗖的一声。

只见绿影一闪,空气刹那间都被撕裂了开来,电光火石之间绿影已经掠过了铁手、姬冰雁两人。绿叶一角已经镶嵌在了木柱上。

原随云拍了怕衣袖上的灰尘,提身跨步来到两人面前,道:“怎么样,小弟这点微末之技还足看吧??”

姬冰雁望着原随云苦笑道:“不瞒原兄,此刻,我真有一种想斩杀原兄你的冲动。你实在太可怕了,我真不希望楚留香面对你这样的对手。”

原随云淡淡一笑。姬冰雁的诚实令他非常认同,如果此刻姬冰雁没有任何感觉的话,也就只有两个原因。一、因为他将所有的事情都隐藏在心底,这样的人心机城府实在太深,不可与之为友。二、姬冰雁已经司空见惯了,且证明楚留香的修为已深不可测,故而姬冰雁不用担心。

原随云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他扫了铁手一眼,道:“铁兄想到了什么没有??”

铁手沉声道:“你不可能是凶手,摘叶飞花之术虽神奇,但还是逃不过我的双眼,如若我有防备下,想闪躲开也不是不可能。”

原随云没有任何愤nù

,他非常平静。淡淡道:“摘叶飞花并非万能之技,不过是江湖上的某些人将他夸大化了,正如所有正常人一样,喜欢抬高自己。不过我倒是想出了一个王涛被杀的可能。”

“什么可能?”

原随云冷冷一笑,缓缓道:“自杀!”

第十三章、迷雾重重

自杀!

这两个字如同一座山岳压在姬冰雁、铁手脑海。他们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不可置信,无论是有着智多于狐的姬冰雁还是名震天下的名捕铁手都不相信:残忍杀害王家二十一口的王涛竟然是自杀的。

姬冰雁、铁手不约而同凝视着原随云。

原随云显得非常平静,嘴角还溢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份笑意与以往的笑意不同,显得格外孤傲以及不屑。此刻的原随云身上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气势,那并非内功外放发出来的气势,而是洞悉一切而拥有的掌控者的气势,那种对事物追寻的好奇心而奔涌出来的气质。

此刻的原随云无疑是最吸引人的。姬冰雁、铁手都不得不赞叹,如果此刻有女子在这里,那绝对会死心塌地爱上眼前的原随云,虽然可能仅仅一瞬间。

原随云声音淡淡,缓缓道:“我曾和你们说过,原某认识那个杀害王家二十一口的凶手王涛。记得那是在二十天前在下在草原上的时候见过他,那时他是一个流寇,正和他十位兄弟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当时我杀了他的弟弟,而后随手将他们全部斩杀了去。”

姬冰雁、铁手都没有插言,虽然原随云的话和命案看似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其中却有着莫大的关联。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dào

原随云不会说一些废话。

“进入东来镇,我便住在了居安客栈。其实来东来镇,在下的目的再简单也不过了:寻楚香帅,武论高下!可惜香帅因为一些私人事情没有在居安客栈,而是北上了去。原某安置了少女小花,也随着北上了去。”

“北上,小弟遇上了一件奇事,原本被村民掩盖的十一强盗匪寇,带我去往村庄时也全部都不在了去,而且地上的土没有翻新。他们是如何消失的呢?”

……

不得不说,原随云最近碰上了不少奇事。

第一、十一位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匪寇消失无影。

第二、东来镇挂在城楼上的头颅在一瞬间消失无影了去。

第三、已经死去的刀疤汉子王涛死而复生,且竟成为了王家灭门惨案的元凶。

第四、中原一点红已经折断了的右臂竟然在一夜之间生长了起来。

这四件奇怪的事情竟然在短短二十日时间内出现在原随云身旁。原随云心如泰山,却也有几分惊异。而且更为重yào

得是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暗流汹涌的漩涡中,不得脱身。原随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因此他想打破这种窘迫的困境……

听着原随云缓缓述说,铁手、姬冰雁两人也不由心生寒意。他们不敬鬼神,但这些事情全部都发生在他们身旁,故而令他们也不寒而栗。

铁手沉默了片刻,道:“这些事情铁手早已知dào

,可铁手不知为何原兄如此断定王涛是自杀而不是他杀了?”这也是正姬冰雁的疑惑。

原随云淡淡道:“如若真有人可以在铁手兄都不察觉的情况下,以绝世犀利的手段斩杀王涛!那他何必改变方式以一片树叶斩杀对他威胁最大的铁手呢?”说着原随云扫了一身玄甲的铁手,继xù

道:“铁手兄那一身玄甲虽难以破开,然而并非绝对的牢不可破,如果那人有如此强dà

的实力,完全可以凭借那片树叶注入真力,震碎铁手兄你的心脉,如此岂不省事?”

铁手蹙眉道:“好,就算如你所说王涛是自杀的?那牢房中那突然出现的脚印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死去王涛留下的吗?”

原随云含笑道:“呵呵,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铁手兄虽智谋超群,不过却忘记了一件事,为何王涛会自杀呢??难道王涛真活得不耐烦了吗?他如若真活得不耐烦了,也不必承shòu了那么多大刑后,招供出一些事情后,再自杀了去。”

姬冰雁、铁手脑筋飞快转动。

脑海灵光一闪,姬冰雁道:“你是说铁手审问王涛时,便有奸细混入了天牢。王涛正是望见了那奸细才毅然选择自杀的??”

原随云点头道:“这也不过是我的臆测,如果想要知dào

这个结论其实再简单也不过了。”说道这里,原随云声音顿了顿,续道:“我相信王涛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停尸房。

县衙仵作昏倒在停尸房中。

二十一具尸体停在停尸房中,走进停尸房,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就弥漫开来!姬冰雁、原随云来到了停尸房,扫过那一具具盖上了白布的尸体。

这些尸体或被人用刀划过头部,砍伤手、脚,刺穿胸口而亡。眼前这二十一具尸体正是王家一家人包括其家奴仆的尸体。他们都完好放在停尸房中。

姬冰雁、原随云目光随着一具具尸体扫了过去,最后停顿在一个空空如也的担架上,担架上海残留着苍白的血迹。此刻,姬冰雁脸上闪过一丝非常不好的预兆。

他在停尸房中扫了一圈。终于望见了昏倒在担架下的仵作。

仵作并没有死去,只不过昏了过去,姬冰雁按着仵作的人中,将仵作唤醒来。此刻,原随云表现得非常淡然,他道:“房间本应停放二十二具尸体,如今仅二十一具,我想那已经消失的那具尸体,便是王涛的尸骸无疑。”

声音刚落,清醒过来的仵作便长嚎道:“哎!鬼啊!”

他张牙舞爪,长发狂舞,如同一个疯子般。

仵作是疯子?不可能的事情。县衙不可能任命一个疯子当仵作。因此也就只有唯一一个可能,仵作定然是经lì

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变得如此反常。

仵作在停尸房的嚎叫声,立kè

便将在停尸房不远守卫的县衙捕快吸引了过来。

仵作神志不清,他嘶吼道:“鬼,厉鬼复活了……”

他的声音凄厉,甚至带着一股非常阴森恐怖的气息,这股气息随着仵作的嘶吼声而向四周弥漫开来……

捕快们都一阵战栗。

原随云走上前,问道:“原本这里有多少具尸体,王涛的尸体停放在哪里?”

一位胆子大的捕快回答道:“原本二十二具,王涛的尸体停放在最左边,可,可他怎么不见了?天啊,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守卫在门口,他怎么可能不见了去呢?”说道最后,那位捕快也不由惶恐了起来。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尸体是你们的铁手大人带走的,他正在寻找杀害王涛的真凶,你们先退下吧!”

三个捕快听了原随云这句话,才平静了少许,而后退了下去。

姬冰雁神色凝重,他知dào

自然不可能是铁手带走王涛的尸体。王涛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姬冰雁扫过整个停尸房。

停尸房四周是密封的,除了中央的一个天窗。

停尸房有四米多高,虽然有些修为的人,可以一跃而起,穿过天窗,不过天窗实在太小,仅仅容纳下一个头颅,因此其他人不可以通过天窗将王涛带走。

仵作已经被姬冰雁打晕了过去。

如果想要知dào

停尸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必须询问那个仵作了。

砰砰砰!,脚步声响起。

铁手的脚步声,非常沉重。

铁手还没有走进来,原随云便问道:“如何??”

铁手淡淡说道:“那日随我审问王涛的县衙主薄就在昨日已经告老还乡,他走得可真及时呀!”他扫过停尸房,望见那不翼而飞的尸体,而后扫过晕了过去的仵作,道:“问清楚原因了没有?”

原因,自然是王涛不翼而飞的原因了。

姬冰雁摇头道:“仵作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晕了过去!王涛不翼而飞了。”

铁手扫过原随云,淡淡道:“恭喜你,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原随云摇头道:“正确又如何?我有时还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因为一旦是正确的,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确实麻烦了!

最近东来镇的件件奇事,今日又加上了一件。这些奇怪的事情都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共同点:非人力所能想象。

姬冰雁问道:“如今就连王涛的尸体也都不翼而飞,我们最后的线索都断了,我们该如何??”

铁手沉声道:“当然没有断,至少我们还有一条线索:仵作。他清醒过来会告sù

我们他所见到的一切。”

原随云亦点了点头,道:“偷走王涛的人,没有杀仵作或许是他们最大的损失!呵呵,此刻,我竟然有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假若王涛没有死呢??”

这句话令姬冰雁都不由毛骨悚然。

王涛没有死??这是一件非常可怕,也非常恐怖的事情。如果仵作吐露王涛自己站起来,而后离开了天牢,那这件事情就变得更加不可测了……

原随云悠然道:“我相信天然镇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人策划,而策划这件事情的原因也自然是一个非常天大的秘密。秘密,对于秘密的探寻,向来是我最喜欢的。”

铁手一如既往的沉默。

一般的时候,铁手从不愿意说多话。

“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

原随云随口道:“香帅北上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他有了什么不菲的收获呢?”

姬冰雁又问道:“难道我们要等楚留香回来再行动??”

铁手道:“不,我们不是等楚留香回来,而是等仵作醒来,等他向我们讲述一个非常离奇,非常玄妙的故事。”说道这里,铁手脸上流露出的笑意欲加强烈了起来。

虽然看似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了,不过也正是这样,他们也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第十四章、赵仵作

“我在地狱等你。”

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在东来镇上空回荡。原随云、铁手、姬冰雁、中原一点红、胡铁花、宋甜儿、李红袖几人都已经陷入了这个魔咒。

东来镇的几件奇事在原随云脑海回转,这些事情冥冥间似乎蕴含着一种莫大的联系,可联系如同千头万绪中的一个,令他寻不到,摸不清。眼下,他们陷入了十足的被动。唯一的希望便是倒地不醒的仵作神智清醒了过来像他们讲述一个玄妙而又离奇的故事。

半日后,疯疯癫癫的仵作神智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仵作向他们讲述了一件非常玄妙恐怖的事情。

仵作道:“那天傍晚,小人点着蜡烛将王涛的头颅与身子缝补好,而后迷迷糊糊便睡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挪动我的手臂,我习惯性睁开了眼睛,我竟然见到王涛的手臂在动,他非常缓慢的将我的手臂挪移下了担架,当时我惊呆了:“死人,死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以动?””

“我心里一阵冰寒,就在我神不由主,迷迷糊糊时候,那王涛竟然坐了起来,当时我就吓懵了,脑海只想着有鬼,有鬼呀!望着王涛那狰狞的刀疤,我立时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铁手、原随云、李红袖三人静静听着仵作声音颤抖的讲述,他们的心也不由深了下去,顿觉毛骨悚然,全身上下如同被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虫子爬过一般,心神胆寒不已。

这件事情实在太玄妙、太奇诡了,太不符合常理了。

斩掉头颅的人竟然还可以复活,难道那是传说中的大神刑天不存?为何那复活了的王涛竟然没有杀了已经昏迷的仵作呢?为了让仵作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秘密呢??

一系列疑问在三人脑海徘徊。

原随云淡淡:“我在地狱等你,呵呵,我现在似乎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说罢,他扫过李红袖,道:“红袖姑娘,可否告sù

在下,江湖上是否有可以控zhì

人躯体的功法?”

仵作清醒过,原随云立马请李红袖来。

并非原随云贪恋李红袖美色,而是因为李红袖有着非常重大的作用。李红袖在江湖上被称为百晓生万事通,脑海所记忆之事庞杂繁多。江湖上甚至有人说李红袖的脑袋是江湖最值钱的脑袋。李红袖对于江湖上的许多人、事、功法都有着非常深入的了解与分析,因此有李红袖的到来,破解这个迷案也就事倍功半。

李红袖略微思索了会儿,缓缓道:“原公子客气了。江湖上可控zhì

躯体之功法繁多,然可控zhì

尸体的功法却罕见稀少。红袖仅知dào

三种人可控zhì

尸体。”

“第一木偶艺人,高明木偶艺人运用丝线可控zhì

木偶作出一系列堪比活人的动作。第二赶尸人,据说赶尸人拥有一种非常奇特玄妙的方式,可以驱使原本已经失去的人进行行走跳跃,半年前红袖随楚大哥去往湘西时有幸见到过这一幕。第三江湖奇功绝艺榜‘幽冥真气’,身怀幽冥真气者将幽冥真气输入死人身躯,可使得死人在一段时间内作出一些简单的动作。”

听到这里,铁手、原随云眼眸具亮。

原随云一双眸子扫过停尸房那空空如也的担架,而后再扫过那些蒙上了白布的二十一具尸体,眼眸更加明亮起来,而后道:“麻烦铁手兄将那二十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掀开,红袖姑娘,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你还是不要看为妙。”

李红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泛白,却没有退身离开。

仵作一脸迷糊望着原随云,此刻,铁手已经动手了。

他右手一挥,刹那房间涌起了一股飓风,将盖在二十一具尸骸上的白布全部掀开了开来。

李红袖眯着双眼,缓缓睁开。眼神闪过惊异,长舒了口气。二十一具尸体完好无损躺在担架上。

原随云非常平静扫过二十一具尸体,飘然而前,来到仅挨着担架的一具五十多岁男子的尸体,缓缓道:“东来镇王家家主王喜之被凶手用刀划破喉咙而死,铁兄,小弟记得可否正确?”

铁手点头道:“准确无误。”

原随云而后扫过仵作道:“赵先生,你帮王喜之缝纫了几处伤口?”

仵作道:“一共两处,虽然王喜之身上仅有一出致命伤,但为了检查他是否真因咽喉那处致命伤而亡,小人破开了他的肠胃,看他是否有中毒的迹象。因此缝合尸体的时候缝合了两处,”

原随云点了点头,而后扫了一眼其他二十具尸体,悠然道:“不错,但你为何也将其他二十具尸体也都剖开,难道也是为了检验他们是否因其他方式被杀呢?”

仵作神色不变,淡淡道:“自然,作为一名仵作,不能漏掉一丁点线索,否则就不配做一名仵作。怎么?原公子,难道你怀疑小人吗?”说道这里,仵作神色悲哀不已。

原随云含笑望着仵作,随意往前走了两步,而后闪电般将李红袖拉到自己身后,一双眸子如鹰隼含笑望着仵作,而后悠然道:“案件未水落石出之前,谁都有嫌疑,特别是找仵作您,您是接触王涛时间最多的人,而且王涛是在你手中丢掉的,因此我不得不怀疑你。”

赵仵作神色惨然,他张开双手道:“原公子自然可以怀疑老朽,但还希望原公子可以寻到证据帮我定罪才好,否则可就让凶手逍遥法外了去。”

原随云含笑道:“那是自然。”说罢,他旋身过去,推着李红袖向着铁手走去,口中含笑道:“铁兄,麻烦你将尸体缝合的伤口打开。”

铁手、李红袖具神色一般,他们惊讶望着原随云,眼睛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原随云在他们的凝视中,缓缓点了点头,他低沉着声音说道:“我怀疑王涛还在停尸房,而且就在这二十一具尸体内。”

原随云的声音刚落,赵仵作闪电挪移起来。他右手往衣袖间一伸,一柄银得晃眼的匕首落在右手。他速度如电,左手出掌凶狠狂暴向着原随云攻去。他右手持匕首,向着李红袖飞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赵仵作已经来到原随云、李红袖近前,他的速度当真快掉了极点,纵然面对赵仵作的铁手也都仅在其行动时才反应过来。

铁手不敢怠慢,他踏步上前,铁拳轰出,拳头带着汹涌的真气,向着原随云身后的赵仵作而去。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房间幽幽一声长叹。

原随云左手挥动将李红袖推开,右手持折扇闪电般和赵仵作对了一击,而后闪电般退了开来,躲过了凶狠转刺而来来的匕首。

此刻,铁手的拳头已经迎着赵仵作轰击而上。

赵仵作没有任何犹豫,反手掷出左手匕首,匕首如闪电般向着铁手划了过来。

匕首上聚集着强dà

可怕的阴寒真气,纵然是铁手也不敢撄锋。铁手收敛拳势,闪躲开来赵仵作那一击。

原随云已经大步走了上来,他与铁手形成合围之势,将赵仵作困在了墙角。

原随云手捻折扇,轻轻闪动,悠然望着静若处子,不动如山的赵仵作,悠然道:“赵仵作真是好功夫呀,可惜,如此本领竟暗藏在这等不见天日之地,实在大材小用了。”

此刻,赵仵作再也没有刚才向他们讲述碰上怪事的惊慌失措,显得格外平静。他负手而立,虽在潮湿破旧的停尸房,却别有种渊渟岳峙,睥睨众生的气质,一双眸子古井无波,似乎天下大事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笑容带着绝伦冷酷。

他淡淡道:“为何你会怀疑我?我刚刚露出了什么破绽?”他的声音非常平静,冷酷的平静,自信的平静。

原随云淡淡笑道:“因为你不是赵仵作,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赵仵作和王涛恐怕早就被你缝合丢进了那二十一具尸体肚子中去了吧。”

赵仵作没有任何反应,天底下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起任何反应了。李红袖、铁手一脸厌恶望着眼前这个冷血男子,他们虽然已经猜测到了事实,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将人杀了还不算,竟为了掩藏尸体,竟将已经死去的人分割十几块……,此人实在凶狠至极。

原随云继xù

说道:“赵天明有两个习惯。一、激动时候结巴,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赵天明才选择做仵作,因为干仵作这行事的人,经常和死人打交道,因此他平时显得非常冷静,故而也不会有结巴。第二、

赵天明右手有轻微的残疾,因此他使刀都是使用得左手。”

原随云含笑望着假赵仵作,道:“我们曾见你使用过刀,用得是右手,我们也曾听你说话!非常奇怪,在你激动的时候,说得话也竟然不打结巴,呵呵!”

说道这里,已经不用说什么。

眼前的赵仵作不过是一个冒牌货罢了。

李红袖赞叹望过原随云,刚才原随云在县衙和门口一些捕快闲聊,原来便是为了证明赵仵作的真假呀。此时此刻,他叹服原随云的手段时候,也不由为自己楚大哥担心起来。

原随云武功、智慧、手段、心计,样样都绝世厉害,超人一等。楚留香和原随云一旦动手,那结果???难以预料。

楚留香至今不败,李红袖有些恐怖至今不败的楚留香会败在原随云手中。原随云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

当代绝世超卓人物,原随云算得了一位。

第十五章、逃之夭夭

假赵仵作叹了口气,道:“原来破绽竟在这里,这一阵却是赵某败了。”假赵仵作气定神闲,神态悠然,丝毫不像瓮中之鳖网中之鱼,他反而有种随意挥洒,如同大老爷的做派。

铁手、李红袖可不敢怠慢,他们凝神盯着假赵仵作。一旦其有任何异动。他们当立kè

动手。李红袖已经悄悄将左手白玉手腕已经悄悄移到了自己的三千青丝上。一根碧玉簪子已经悄悄卧在了手心,随引而发。而铁手也已做完了完全准bèi

,他已经锁定了赵仵作,劲气运之于手,随时展开凌厉一击。

原随云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轻轻挥动着折扇,含笑望着同样悠然自在的赵仵作,道:“既然败了,就必须有些败了的样子?可赵兄这等模样着实令在下难以有任何自豪感呀。可否问赵兄一个问题?”

赵仵作随口道:“问完后,是否便可动手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原随云,然而言语之意已经告sù

了原随云。原随云轻笑了一声,而后如同修行多年的老道,打了一个稽首。而后神态悠然,嘴角勾起一丝微微的笑意,道:“在下实在想不透刀疤汉子王涛竟因为赵仵作而自杀。”

赵仵作扫了一眼原随云,而后扫了一样面色如霜的铁手,再掠过到李红袖身上,才缓缓道:“我有机会杀他吗??”

原随云一愣,继而苦笑道:“时至今日赵仵作还有兴趣和在下吟风弄月,猜谜解题呀!呵呵,那小弟就说说自己的愚见吧。”

原随云沉吟了片刻,道:“如果小弟没有猜错当初审问王涛时分,你便已经在场,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在场的。当时牢房中除了铁手、欧阳四兄弟外,便仅有一个主薄。原某猜想那个主薄便是赵仵作你假扮的吧??”

赵仵作大笑了三声,悠然道:“噢,我又如何成了县衙主薄了?请原公子指教。”

原随云笑道:“李主薄和赵仵作虽然是两个人,他们常出入县衙,然而从来没有人同时见过李主薄和赵仵作同时出现过。而且李主薄早在那天王涛死亡后,便告老还乡了。”

赵仵作笑容依旧,道:“在下可越听越糊涂了!好了,既然原公子想要将主薄当做在下,那就当成在下了吧。反正我身上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又何必再加上一条呢?嗯,一条也是死,两条还不是只有死吗?”说道这里,赵仵作竟然非常反常的笑了起来。

李红袖的心顿时跌倒了低谷,这个假扮赵仵作的人可真是城府深厚,狡诈如狐呀。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半分惊慌失措,竟然还如此淡定?难道他真有什么依仗不成?想到这里,李红袖愈加谨慎了起来。

“哈哈,好,好!就如赵兄所言,你便去吧。”说罢,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停尸房响起。“什”折扇已经悄然合上,原随云踏着飘渺如云的步法,向着赵仵作攻去。折扇在原随云手中挥动,直指赵仵作的双眸。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原随云运转折扇使用得便是使用剑法中最为常见的‘刺’字决。原随云运扇一刺,速度不但奇快绝伦,而且端是刁钻毒辣,令人生出一种不可反抗之感。

赵仵作眼眸闪过一丝异光,他没有想到前一刻温文尔雅的原随云,下一刻竟然会动起手来。原本他以为原随云至少会向他解释为何他便是那个已经告老还乡的主薄。但原随云已经动手,而且一动手便是绝世凌厉的杀招。

原随云悍然出手,他措手不及。这般情况,他已经就失去了先手,陷入了劣势中去了。而且原随云左后还有铁手、李红袖两人虎视眈眈,这样他就等于陷入了一个泥潭之中。

赵仵作深吸了口气,此刻后悔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导致自己心神不宁,以致败落。他本就是一个非常冷静甚至冷酷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同伴剁成碎片缝合在了二十一具尸体腹腔中。

面对原随云那一击,他闪电般拔出腰间的解剖尸体的短刀向着原随云的折扇而去。

铿锵!

折扇和短刀没有任何虚假的碰撞了一下。

刹那间,火星四溅。

原随云手中折扇不但外观精美,而且还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功效,可谓是一等一的神兵宝器。这柄折扇和多情公子候希白的多情扇并称为神兵宝扇。因此折扇和短刀碰撞之刻,折扇完好无损,而且和短刀还碰撞出来了火星。

赵仵作连退了七步在稳住了身形,他瞳孔微缩,眼神中闪过浓浓的惊愕。原随云脸上含笑,手持折扇向后退了三步,却没有如赵仵作停滞下来。他脚不沽地,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小弧线,卸去了身上的力道,而后脚步一点,以比刚刚更加快的速度向着赵仵作而去。

此刻他左手持扇,右手却有悄然握在了挂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之上。如此行为令人不禁生出或出扇击,或拔剑刺,或扇剑合击。此刻赵仵作已经陷入了非常艰难的局势中。

铁手、李红袖还未出手,端端就是一个原随云他就已经应付不过来了。赵仵作冷冷望着攻过来的原随云,他负手而立,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已经认输俯首了一般。然而他的神色却没有任何认输的迹象,反而带上了浓浓自信的笑意。

原随云面上不变,笑意淡淡,来到赵仵作近前时,“飕”的一声,折扇展开。原随云左手持扇往赵仵作脖颈出一划。一道淡淡的蓝光随之挥出。与此同时原随云弃右手握住的长剑不用,以手向着赵仵作的胸口而去。

手时而化拳,时而作掌,时而成指,向着赵仵作的胸口。

“左右开弓”,两手齐出,仅仅这一记就令铁手、李红袖、赵仵作都惊骇不已。

李红袖不由惊呼道:“左右互搏之术”

江湖武林,最不乏奇人异士,终南山之上有位年过古稀,娶妻生子的道士,姓周,名伯通。这位道士可是个妙人。他习练门派之技以至癫狂,门派之中的各门绝技他已掌握完全,炉火纯青,仅此于全真教掌门也便是这位道士的师兄王阳明。然而这位道士却不满足,在日夜钻研之下,研究出了数十套武学,其中一套‘左右互搏之术’的功夫名震天下,绝世厉害。

江湖上高手如林,不少人前去向这位道士讨教,道士来者不拒,运用其左右互搏之术以来御敌。反而和其交手之人都称这套功法精妙非凡,且虚心求教。

道士可没有那门派之心思,非常大方将这套功法传授给其他武林人士。然而却无一可以习练而成。

李红袖望着原随云使用出来江湖上非常罕见练就而成的左右互搏之术,顿时惊讶不已。

左右互搏之术奥义非常简单不过,然而却极不易学。“一手画圆、一手画圈。”虽然这句话看似简单,然而做起来却如同登天。江湖上天才之多如同过江之鲫,多不胜数,然而除了周伯通外,没有人学会那等高明之绝学。

铁手望着原随云双手使用出完全与众不同的攻守招式,也是惊骇不已。

江湖上双手出击并非难事,难事是在于双手出击时候招式可以使用的炉火纯青。而原随云做到了。

赵仵作望着原随云使用出来的招式,眼眸闪过一丝异色。他注入真气直接将小刀掷出,而后旋身便向后闪去。

小刀和原随云的折扇碰撞到了一起,强dà

巨力涌入手臂,原随云被迫退了退步。然而就在这时间,赵仵作已经快步冲到了停尸房墙前。

铁手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刹那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二话,快步逼了上去,拳头狠狠向着赵仵作而去。

此刻,赵仵作已经张开的拳头,刹那将墙击倒。

一片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

赵仵作回身用双手挡住了铁手的拳头,而后借力,向后飘去,他笑道:“哈哈,多谢三人,不要送了,来日,在下会为你们送一份大礼,诸位,有缘再见。”此刻,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沧老,变得非常年轻,甚至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嗔味道。

这是一个女人!

铁手站在崩塌的墙前,一双眸子冷冷望着飘然而去的赵仵作。铁手后悔不已,难怪这个假赵仵作会有那么大的自信能够离开,原来他早就已经将墙凿开过,知dào

外面便是离开县衙的通道。

原随云笑容依旧,扫了飘然而去的假赵仵作一眼,而后把玩着其以凶狠手法投掷过来短刀,他悠然道:“你不是想知dào

我为什么知dào

李主薄就是你吗??呵呵,原因嘛,很简单,当初主薄记录的字非常清秀,呵呵,而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女儿香。”

说罢,原随云拿着短刀闻了一下,道:“就和刀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原随云自言自语,已经证明了假赵仵作曾假扮过李主薄。王涛也正是因为看到了她,而甘心自杀了去的……

王家二十一口的命案就如此结束了。

凶手王涛,而杀凶手的人却已经杳然离去了。

东来镇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假赵仵作的出现,而有了解释。铁手有种冥冥间的直觉,东来镇不过是事情的开始。这个假赵仵作、王涛所在的组织一定有场更加可怕更加神mì

的惊天阴谋。

第十六章、江湖

县衙门口,李红袖、原随云便和铁手分开了。虽然王家惨案已经水落石出,而且真凶也已落入法网,然而事情并未因此而结束。至少杀害李主薄、赵仵作的妖女没有寻到。此刻妖女已遁入东来镇上下,哪有人知dào

他何时出城了呢?

原随云、李红袖、铁手虽和那妖女照过面,但谁都不知dào

那妖女的真实面容,故而妖女逃出东来镇轻而易举。然铁手是一个执着的人。妖女逃窜离开的刹那,他以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妖女捉拿归案。

因此,铁手有一段时间忙了。

天下第一楼之约,铁手恐怕也不能至了。原随云轻轻挥动折扇,和李红袖并肩而行。郎才女貌的两人异常吸引人的目光,然而这吸引目光的人并非红袖之貌、原随云之才,而是原随云之行。

北方严寒,虽已步入四月,然而严寒依旧。今日不过十二三度而已,然而原随云却持着一折扇为自己扇风,如何不引起他人注意呢?用一句话来说:这个潇洒飘逸的男子有些风骚。

不得不说,李红袖有傲视天下资本。不但容颜俏丽,当属绝色。而且脑海如同瀚海,知识之渊博,放眼天下恐怕也仅只有当场的老学究老翰林可以相提并论了。

李红袖没有说话,原随云亦没有,两人保持着那份独有的默契。半晌,原随云、李红袖回到了居安客栈。

客栈如旧,没有任何变化。

原随云刚至,少女小花如同一阵风扑进了原随云怀中,继而胡铁花、宋甜儿、姬冰雁三人走了出来。宋甜儿来着李红袖的手问长问短,胡铁花也站在李红袖身旁,唯有姬冰雁对原随云还是比较待见,向原随云询问事情的经过。

姬冰雁问道:“原兄,那位逼迫王涛自杀的凶手找到了没有?”原本姬冰雁也欲随铁手、原随云去往停尸房一探究竟,但因有事,也唯有离开。而后李红袖才取而代之,参加了命案探访。

原随云微微一笑:“王涛、李主薄、赵仵作三人都是被那人杀害了去,我们虽遇见了那人,却没有留住他。”原随云说得非常清楚明白。然而他的话却引起了姬冰雁、胡铁花、宋甜儿的惊讶诧异。

天底下竟然有人可以逃脱得了铁手、原随云两人的联手??宋甜儿疑惑扫了原随云一眼,而后望着身旁的李红袖,似乎在求证。

李红袖点了点头,道:“那人不但狡猾多谋,而且武艺高超得惊人,当时他假扮得是赵仵作……,后来原公子识破了他的身份,与之动手,那人虽身处劣势,最后却被她用计撞破房墙,逃了去。”

李红袖口才了得,虽淡淡言语了几句,亦没有做什么加工,可却将当时紧张的情形还原在胡铁花、姬冰雁、宋甜儿眼前。假赵仵作的淡定从容,阴险狡猾,原随云的轻松写意,神气悠然,铁手的沉稳精明等随着李红袖的言语,一一浮现在三人眼前。

原随云轻摸着少女的青丝,柔声道:“东来镇耽搁了不少日子,小花,明日我们便启程去往无争山庄吧。”

少女欢笑点了点头,甜甜道:“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罢,她的头又深深埋在了原随云怀中。原随云抱着已齐他脖颈的少女,无奈摇了摇头。

他对敌人端可谓心狠手辣,然对于亲近自己的人,却显得柔情似水。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多情公子候希白,他们并称江湖两大妙人。

前者以武名震江湖,手中折扇,腰间长剑,不知败尽多少天下英豪。后者以画笔名传于世。一画千金,对于多情公子候希白来言并不为虚妄。然而之所以称呼他们为江湖两大妙人,全然因为他们对于漂亮女子手下留情,从不干那辣手摧花之事。

前者有没有做过并不知dào

,而后者有没有行过辣手摧花之事,却可以肯定没有。

姬冰雁身躯微震,惊讶望着原随云,道:“原公子明日要走?为何,难道是小弟招呼不周吗?”胡铁花、宋甜儿、李红袖也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原随云会走得那么急。

原随云扫了他们一眼,含笑道:“在下去年七月北上,而今以是四月,出外将近一年时光,呵呵,也该回去看看了。东来镇,小弟耽搁了太多时候,如果再耽搁几日,原某和丐帮乔峰帮主之约也恐实现不了去了。倘若诸位南下往江南,可来无争山庄,小弟定当舍命陪君子,随诸位大醉一场。”

话已说尽,姬冰雁等人还有什么好说呢。

胡铁花拍了拍手,而后健步走到原随云近前,道:“你原随云是条好汉子,今日老胡交下你这个朋友。我去买酒,今日我们定当不醉不归。”

说罢,用力拍了拍肩膀。胡铁花虽没有用真力,然而胡铁花的外家功夫深厚,原随云也感觉有些疼痛。

原随云原本想拒绝,不过胡铁花已兴冲冲旋身向外走去,不用说:寻好酒去了。原随云想了一下,最终没有去阻拦胡铁花。

宋甜儿咯咯笑道:“好酒配佳肴,原公子既然要走,我这个天下第一神厨自然也要动手为原公子准bèi

送别宴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说着,宋甜儿人就已经远去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宋甜儿深知此理,故而出外买菜去了。

李红袖、原随云、姬冰雁、小花就在一楼方桌前坐了下来。李红袖凝视着原随云,道:“今日原公子虽然戳破了妖女他们的诡计,然而却也为你自己种下了祸患。原公子孤单上路,需yào

多加小心,以提防妖女携友偷袭。”

原随云淡淡一笑,从容淡定道:“我早有准bèi

,若妖女偷袭在下,在下自然不惧,在下唯恐妖女等人借诸位以为东来镇内患尽去之机,而来反袭杀你等,诸位才需多加提防呀。”

原随云的话正中李红袖下怀,她眼神闪过一丝赞许,同时亦闪过一丝愁绪。她点了点头,道:“今日我便通知铁手大人务必多加小心。”

原随云哈哈一笑,道:“红袖姑娘不必再多此一举了,此刻铁兄早已准bèi

就绪,暗中已经将东来镇布置得如同蜘蛛网一般,天罗地网其下,只要妖女等敢偷袭铁兄,那恐怕便会自惹祸患。”

说道这里,原随云便站了起来。随之少女小花亦站了起来。原随云拱手道:“多谢诸位多日来的款待,在下实在无以为报。然而在下与香帅之约却不可因诸位而更改。如今香帅因要事而不在,请诸位便转告香帅原某已经决定将约定延后三个月,至于地点便在天下第一楼,如若红袖姑娘、冰雁兄碰上了香帅,请转告于他。”

说道这里,原随云便强者少女小花向着房楼上走去。

李红袖攥紧了拳头,此刻她眼眸闪过的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姬冰雁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恐惧。姬冰雁亦属聪明绝顶,却也不晓李红袖为何恐惧。

唯有李红袖知dào

他为何恐惧。就在刚才他的眼眸闪过一丝赞许与愁绪,却被原随云分辨了出来。故而原随云才会有这样的谈话。由此可见,原随云智慧之高,手段之杰、城府之深,天下难有人可以企及。

第一次,李红袖对于楚留香战胜原随云产生了动摇。

阁楼,小桌。

一柄剑放置在中原一点红的正前方。

桌子上除了一柄剑,便是一杯茶,中原一点红从不喝茶,不过却有人喝。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握住了那杯茶,他坐在了中原一点红的对面。对面放着一柄长剑。剑用白色剑鞘包裹着。

如今居安客栈除了原随云谁还有胆子坐在中原一点红的前方呢?剑放置的前方,就意味着剑要斩杀的障碍。不过原随云却坐了下来,而且还非常舒服,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坐了下来。

原随云身后有一个小尾巴:少女小花。

小花轻咬红唇,手握住了剑鞘。

剑鞘是竹子做的,剑也是竹剑!

小花紧紧握着竹剑,望着眼前那个闭目养神的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一旦有任何出手的痕迹,小花就会拔出竹剑以死亡的方式向着中原一点红击去。

竹剑已经断了两把,这是第三把。

此刻的小花,握着竹剑如同握住了胜利一般,更如同握住了一个江湖。原随云不了解少女小花手中的那个江湖,不过中原一点红却了解,那个江湖残酷绝伦,是一个满含杀戮与鲜血的黑暗江湖。

一柄剑、一个人,可以决断天下人的生死,这就是少女小花手中的江湖。这个江湖也是中原一点红曾经的江湖。

中原一点红心中,他之所以踏入那个江湖,完全因为一个人,他最亲近的人,也是最想杀的人。而小花心中,他之所以踏入这个江湖,也是因为一个人。那是一个令他九死而无悔的人。

中原一点红没有说话,原随云没有说话,小花更没有说话。

须臾,中原一点红叹了口气,

他凝视着原随云,沉声道:“有时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刹那,气氛凝重起来了。

小花眯着眸子,刹那,整个人化作一头速度与力量兼而有之的猎豹,竹剑已握在手心,下一刻将拔出。

第十七章、送别宴

少女小花已经握住了竹剑,她那双凤眸刹那间布满的森森杀意,冷冷望着眼前正坐如磐石、曾名噪一时的江南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她的眼神满含杀意,没有常人对于中原一点红,对于江南第一杀手这个神话般称谓下的恐惧惶恐。

中原一点红扫过少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平淡如古井的眸子一闪光亮,给人一种刹那间回到过往的错觉。他将视线自少女小花身上移至原随云身上,淡淡道:“你非常可怕,中原一点红从未见过比你更可怕的人,倘若你铁了心成为楚留香的对手,那他十算而九败。”

中原一点红是楚留香的朋友。他和楚留香的关系来源于一场刺杀。中原一点红是杀手,杀手界的神话。而楚留香则是盗贼中的元帅。倘若不是命运的巧合,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有接触。但是楚留香却也是一个多管闲事之人,因此他和中原一点红开始有了交集。

也正是因为一场刺杀,中原一点红成为了楚留香诸多朋友中一员。中原一点红沉默寡言,他拔剑永远比说话快。他非常珍惜楚留香这个朋友,不过他却并不发出言表,他永远自会做出来。

原随云淡淡笑了笑,他并没有因为中原一点红的言语有任何声音,至少在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他扫过桌上除了杯子、茶壶外,放在他正前方的一柄铁剑一眼,而后说道:“原某曾连续三次感受到中原兄对在下的杀机,三次杀机都一闪而逝。第一次是在小弟与胡铁花、姬冰雁两位兄台动手之际,你欲出手,却没有出手。第二次则在鄙人教授小花使用在下自创的天心十二式之际,你的杀意也是一闪而逝。至于第三次,那便是小弟那日自草原归来东来镇之际。原某实在不解,那三次俱都是刺杀小弟的绝佳时机,为何中原兄不动手呢?”

中原一点红眼眸闪过一道精光,他平静点了点头,而后将视线盯住桌前的铁剑。淡淡道:“原兄觉得那柄剑如何?”

剑鞘黝黑、且沾染了些许灰尘,而剑放之于剑鞘。

原随云扫过剑柄而后扫过剑鞘,说道:“剑藏于鞘,故不知其锋利与否。然此剑若不是提在中原兄之手,一眼望去,恐怕谁都会等闲视之。”

中原一点红点了点头,赞许道:“原公子不愧用剑的行家,此礼正符合在下的剑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弟也没有去刺杀原公子。若我在那时刺杀原公子,十之八九在下已经不能在这里和原公子唠叨剑术了。”说道这里,中原一点红深深扫了一眼笔直如青松站立在原随云身后的小花,道:“剑在出藏不在于现!剑招在于收而不在于发!原公子为剑术大家,自然明白在下那点鄙贱之论。”

原随云颔首,而小花却一脸迷茫。

原随云道:“江南第一杀手果真名不虚传,君有此剑,难怪可以纵横江湖朝堂而无往不利,原某实在受益匪浅。”此时此刻,恐怕也只有原随云明白中原一点红言语中的意思了,也正如只有中原一点红明白他言语中的含义一般。

中原一点红已经将他之所以不在那三次绝佳机会刺杀原随云的原因非常简单。因此中原一点红已经看出原随云不过在使用诱敌之计败了,三次破绽俱是原随云故yì

显露出来的。

小花疑惑在原随云、中原一点红两人间扫来扫去,脑海中的疑惑却更加深了下去。不过她倒是明白了一些东西:中原一点红暂时不会刺杀原哥哥了。因此她的警惕心也放下了少许。“剑在于藏而不在于现,剑术在于收而不在于发。”小花心中喃喃自语道,这句话她在心中缓缓咀嚼,已经牢牢记了下去。

原随云凝视着中原一点红,道:“在下还有一事请问,既然中原兄本生杀我之心,可为何又放下了呢?”

中原一点红毫不避讳说道:“因为我还没有抓住杀你的最好时机。”

小花心中一个激灵,手自然握住了竹剑,警惕的望着中原一点红。原随云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大笑中他已长身而起,他道:“那中原兄可得把握住机会哩,今日之后,在下便离开东来镇去了。倘若中原兄再想杀我,那可得在四个月后天下第一楼动手了。”说到这里,原随云拍了拍小花的小脑袋,向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他行走飘逸潇洒、竟似没有任何防备。中原一点红头也没回,似乎也非常自信原随云不会回头一击将他的头颅斩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下。而后握住那黝黑且带灰尘的剑鞘。‘铿’,剑拔出鞘。

剑鞘非常平凡,剑亦非常平凡。

剑纯白,上面却有了道道划痕,钢制不过中下。

然而这柄剑却令江湖朝堂之上不少人饮恨。剑的锋利与否谁在于剑,却在于人。谁握住了那柄剑,那便决定了剑的命运。

半个时辰后,胡铁花抱着两大坛酒健步跑了上来,他习惯性扫过正坐在阁楼上的江南一点红,而后向着原随云的厢房走去。

“原随云,今日老子要灌醉死你。”不得不说胡铁花那声音江湖上没有几人比得上,如同奔雷神电一般,奇大无比,真可谓名符其实的超大嗓门。

砰,隔壁厢房大门打开了。少女小花怒气冲冲望着胡铁花,这下胡铁花却有些尴尬了,他憨憨笑了笑。胡铁花对于男人豪气盖云霄,对于女人却无赖至极。尤其对于少女,几乎失去了招惹的勇气。

高亚男之事,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被一位绝世靓丽的女子提着一柄剑逼婚,他老胡的大名已经江湖皆知了。现在胡铁花行走在江湖,都有种蒙住脸的冲动。

就在胡铁花尴尬不知dào

说什么且心跳加速砰砰砰快跳的时候。‘砰’,小花对面的房门打开了。少女小花脸上的寒意刹那溶解消除,她含笑望着对面从容走出的原随云。

胡铁花长吁了口气,拉着幸运神原随云道:“甜儿已经做好了南北全席,我们快下去吧,若让甜儿等急了,我们可吃不了兜子走。对了,我带来了两坛子好久,今天我就和你喝个不醉不归。”说道这里,胡铁花原本因为小花而收敛的豪气,也顿时爆fā

了出来,言语也刹那间变得豪迈了许多。胡铁花真是酒道中人呀。

原随云点了点头,笑道:“那是当然,今日那就不醉不归。”说着他便随胡铁花往楼下走了去,小花跟在他们身后。

胡铁花顺道也喊了中原一点红。原本胡铁花没有抱希望可以喊动中原一点红,也不过随口喊了一句罢了,却没有想到中原一点红竟然真下来了。胡铁花暗自思量酒是不是少了些?

待来到楼下,李红袖、宋甜儿、姬冰雁三人都已经坐在席位上。江南一点红、原随云、小花、胡铁花都随即坐了下来。

送别宴开始了。

胡铁花大开杀戒,向着原随云展开了冲锋,向着原随云进了三大杯酒。原随云来者不拒和胡铁花喝了起来。连续三杯就下肚,胡铁花都有些脸色潮红了,可原随云面色不变。胡铁花更是来了兴趣,大笑道:“原来原兄也是酒道中人啦,实在太妙了。今日喝酒总算碰到了一个可以一较高下的对手了,哈哈,原兄,今日我们便不醉不归。”说罢,又一口酒下肚。

原随云也随手将酒灌入肚中。

此时此刻,胡铁花才感觉道原随云离他们并非那么遥远,心中顿生亲近之感,言语中对于原随云也便原兄原兄的称呼,发展到最后那就是原随云原随云直呼其名喊了起来,可见胡铁花对于原随云的好感。

李红袖、宋甜儿、姬冰雁各向着原随云进了两三倍酒后,便没有在进酒。它们各自吃其菜来。其中宋甜儿向着原随云不停介shào

她的得yì

之作:鸳鸯双飞、天南知客行、青丝万里、阳春白雪等等经典之菜。

原随云连连称赞点头,叹道:“甜儿姑娘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厨。”

宋甜儿却也不谦虚,咯咯笑道:“算你有眼光。”

酒桌上,唯有中原一点红、小花两人表现得不正常。中原一点红仅吃菜不喝酒,而小花则仅吃原随云为他夹得菜。

一场送别宴,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散席。

离别宴,有人要离别。

原随云为马儿喂好了上佳草料,明日他便准bèi

离去了。

月高悬,李红袖莲步款款来到了后院马厩,意wài

碰到了正在喂马的原随云,笑着走了上去,道:“明日原公子将原形离去,为何还未入睡?”

酒宴上,原随云喝了不下三十碗酒,他虽酒量惊人,亦有了些许醉意。他望着李红袖,笑了笑道:“并非不想睡去,而是没有这匹千里马,我就算安然入睡又如何呢?”他轻轻拍着马头,神色柔和至极。

李红袖心念一转,继而问道:“原公子可是担心那妖女的同伴会来对马儿施加毒药之类的事情?”

原随云赞赏点了点头,道:“不错。红袖姑娘可知我我们已经卷入了一个是非之圈而去了。最近东来镇发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之事,并非有一个已经死去的王涛、一个妖女所能说明的,我们现在非常危险。若在下还有些许时间,一定要将这个组织查探出个究竟,可惜啊可惜。”说道这里,原随云不由摸了摸胸口,他的胸口握有一张请帖。

李红袖自然不知dào

,她眼眸闪过一丝异色,说道道:“既然原公子觉得危险,为何离友而去,孤单上路,那样不会更给那群贼人以可乘之机吗??”

原随云含笑摇头道:“我并不畏惧他们来寻我的麻烦,我就害pà

他们不敢前来。哎,不提扫兴的事情了,总之在下离开东来镇后,诸位请多保重,倘若香帅回来请为我转告在下的话。”

说罢,原随云飘然去了。

李红袖望着原随云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喊住原随云。李红袖想说的言语非常简单:楚大哥两日后回来。不过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第十八章、荒郊客栈

第二日,天灰蒙蒙,还未大亮,原随云提着简单的行李,带着少女小花,骑着自草原而来的健马,向着东来镇东门口离去了。他们不想惊动任何人,伤离别之事可不是原随云这种人想看见的。

少女小花抹着眼泪,以眼神示意辞别了居安客栈。马‘哒哒哒’敲击在无人的集市。东来镇逗留盘恒了二十几日,原随云又踏上了他的旅途。昔日孑然一身,不过而今却多了一位坚毅少女,可惜少女武艺却不行。

嘎,两人走远,居安客栈的房门打开了,灯火照亮的房屋。李红袖、宋甜儿、胡铁花、姬冰雁、就连中原一点红都来到了门口,他们早就穿好了衣裳,醒来很久很久了。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自有种豪气,不会学那小女儿姿态。李红袖望着已经远去的原随云,叹了口气,道:“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如此恐惧一个人,原随云实在太可怕了。”

姬冰雁似有同感,道:“此人不但武艺高超,而且机智过人,倘若为友那便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幸事,如若为敌,那则是一场可怕恐怖的灾难。我与原公子相处了几日,他并非哪种迂腐之人,对于敌手,手段之残酷冷血,天下罕有人可及。”说道这里,姬冰雁眼眸闪过一丝杀意。

原随云此人一诺千金,既已决定和楚留香决战,那便不会有任何更改的可能,除非楚留香已经死去。楚留香自然不会死去,因此唯一令原随云不赴约的方法也就只有一个:原随云永远都消失在天地间。

胡铁花的神色显得非常复杂,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宋甜儿一双明亮快活的眼睛弥漫了愁绪,她道:“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争端吗?”

房间一阵沉默,半晌,中原一点红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想得太多了,楚留香与原随云虽有决战之约,不过楚留香一定会死吗?原随云和人交手不计其数,原江南第一公子慕容复便是其中一位,现在慕容复不是好生生活着吗?哼!不过倘若有机会,我到想和原随云好生较量一番。”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中原一点红一席话彻底打消了几人的顾虑。是啊,原随云虽杀人无数,然而在决战中杀人次数却屈指可数,不过李红袖等人的心却没有彻底放下:“屈指可数,那并非指没有过?”

咳咳!胡铁花忽轻咳了一声,道:“好了!别都愁眉苦脸了。原随云厉害又怎么样?老臭虫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老臭虫并非没有战胜过比他更厉害的人物,以弱胜强本身就是老臭虫的强项,我们何必未他担心呢?我觉得我们现在说要做的事情便是将房间好生布置一番,明天老臭虫可就回来了。”

胡铁花的话暂时驱散了众人心中那丝阴霾。

楚留香、苏蓉蓉两人自西北草原姗姗来迟,定然有许多非常重大的发xiàn

。“天底下没有楚留香解决不了的事,天底下也没有楚留香救不了的人”这是江湖上给予楚留香的评价。

铁手已经命令手下封锁住了东来镇东西南北四个大门的出口,他已经得知楚留香要来了。现在他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局面控zhì

在手中。

茶馆。

茶馆也不知dào

修建了多少年月,显得格外沧桑古老。一阵强风吹来,不断挂在竹竿上的茶字刮动得直响,就连这个坐落在郊区的茶馆也被刮动的嗡嗡作响,房屋发出一阵阵似哀嚎呻吟的声音,它似乎不能经受了岁月的摧残,随时欲倒下一般。

茶馆修筑在一个小村庄内,不过三年前这个小村庄的人已经全部搬走了,唯有留下了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子,还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守在一个随时欲倒的房屋、茶馆。

昔日这里有个驿站,不过也已经拆掉了,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处在荒郊野外,因此没有什么生意。唯有在傍晚或天气热的时候,有几位赶来的客人会在茶馆休息或住上一宿。

“爷爷,爷爷,有生意来了。”小女孩打开老化了嘎嘎直叫唤的房门,非常高兴轻快的跑进了房屋。他的声音令房间多了一份欢快的气息。

白发如雪的老人抬头,浑浊的眸子望了望窗外的天。浑浊的眸子没有一丝变化。老人低下了头,道:“今还不过日上三竿,天气有不炎热,那里会有客人来茶馆歇脚喝茶呢?芸芸,你还是别忙活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女孩摇晃着头,非常欢快的说道:“我去看看茶还热不热。”小女孩非常懂事,她是一个对未来充斥着希望的人,他摸了摸放在锅中有水保温还算温热的饭菜,她欢快得笑了笑,而后冲到房门口,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远方,纯净的大眼睛如同蓝天,蓝天充斥着期待。

老人抬头望了小女孩一眼,而后摇了摇头,低头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限的苍凉悲悯自怜。

顺着小女孩的视线望去,远方两道黑色身影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着茶馆这条路走来。人影渐近,两个人,骑着两批神气飞扬的骏马。前面的骏马周身纯白之色,在熹微的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光泽。如果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dào

那是一匹绝世好马。顺着马往上望去,心却如同黄河之水自天而降。

上面的人是一位约莫四十几许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体修长,却如同一根竹竿,那消瘦的脸上还携带了两道‘叉’字伤口。原本就不讨人喜欢的面孔变得更加面貌可憎。

男子后面是一位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本不过俊秀,不过和男子在一起,却显得非常俊逸。少年骑着一匹黄白相间的马儿,随着前面的中年男子以非常奇快的速度向着茶馆小道而来。

小女孩期待的望着两人,纯净的眼睛中闪过些许害pà

,她不停拍了拍胸口,怯生生走到茶馆前,稚声稚气道:“叔叔、大哥哥,你们口渴了吧?要不坐下来休息喝口茶吧。”说话的时候,小女孩拳头紧紧攥在了一起,小脸也刹那变得红扑扑的。

中年男子、少年同时勒马停了下来。

少年眼睛咕噜噜转动,充斥着灵气,对着前面面色‘狰狞’的男子轻笑道:“叔,天气炎热,我们不妨休息休息吧。”说着,少年拍马落了下来。

中年人眉头微皱,原本狰狞的面貌变得更加狰狞起来,他道:“才出行不过一个多时辰,你就喊休息,如此废物,早知dào

就不带你出来了。”

少年回头对着中年人嘻嘻一笑,道:“可是叔,你已经带我出来了哟!反正我要喝茶,就是不走了。”说罢,少年便向着茶馆走去。

小女孩眼眸大亮,大眼水晶晶,望着少年。

少年从口袋捞出一锭银子递给小女孩,拍了怕小女孩的头,柔声道:“为我准bèi

一壶茶,几个小菜过来。”

小女孩欢快的点了点头,跑进房,娇俏喊道:“爷爷,爷爷,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老人听到少女的话,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开始为少年准bèi

食物,茶水。

中年男人望着少年无赖摇了摇头,他将马绳铨好,而后坐在了少年对面,没好气道:“哎,真不该带你出来,你小子就该学你老爹在家里胡吃海喝。”

少年浑不在意,嘻嘻笑笑为中年男人到了一杯茶,道:“叔,喝杯茶,消消气!都是侄儿的不对,侄儿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中年人指了指少年,最后无奈摇了摇头,说了一声,“你这个惫懒的家伙。”

小女孩、老人端着四个小菜送了上来。

小女孩低着头,红着眼望着少女道:“大哥哥,我们没有零钱可以找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bèi



以前小女孩也被客人训斥了几次,她非常害pà

,但为了爷爷,她不得不接受训斥。

少年正吃菜,一愣,继而摸着小女孩的羊角辫,柔声笑道:“不用急,下次哥哥来的时候在还给哥哥好了。”

小女孩含着泪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充斥着欢喜,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下次,芸芸一定会将钱还给大哥哥的。”

少年笑了笑。

小女孩因为害pà

少年身旁的叔叔,因此和少年说了几句话,在少年的强迫下请她吃了几口菜便回到了房屋。

叔侄两又喝了喝茶,吃了吃饭菜。

少年不急不缓、中年人吃得非常急,如牛嚼牡丹一般。少年一边对中年人讲笑话,一边吃饭,不过中年人却不苟言笑。少年的笑话非常有趣,将房间中的小女孩、老人都都笑了,可却没有逗笑正主:他的叔叔。

中年人早早就已经吃完了,不过少年却优哉游哉。

菜并不算佳,不过少年却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吃得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

正在少年吃得真欢快的声音,中年人忽然站了起来,他抬起头,望向远方。

来人了!

(一卷掣剑南归已完,下一卷剑下浔阳,多谢支持)

第十九章、冲突

“哒哒哒”

健马长嘶,沿着小道,速度飞快,掠过稀疏的树木,向着茶馆而来。不得不说眼前这个面貌有些狰狞的中年男子有些本事,他长身而起之时,还见不到健马的影子,而后两息时间过去,健马才出现在五百米开外。

五百米开外可以知dào

有人来了,这需yào

多么大的本事呀?少年自顾自的喝茶吃菜,似神游天外一般,不理其他。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已经拔出那柄绑在背后的长剑。

“铿”

长剑雪白森森,在熹微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小女孩呆呆的站在一旁,望着中年人拔出长剑,两只小手捂住嘴,牙齿不由自主的咬到了手。小女孩却不哭,她已经被那柄拔出来的长剑给吓呆了,因此纵然手疼,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捂着嘴,深怕自己一说话,那位面目狰狞的中年人会提剑杀了她一般。中年人可没有闲情理睬身后的小女孩,他眯着眼,望着飞奔而来健马上的人。

健马上做得是一位三十几许的青年公子。青年公子一身社会上最为流行的白色儒袍。儒袍非常新且没有任何褶皱,眼前这个男子应该家庭富贵且知书达理,否则骑着健马衣服却没有多少褶皱,如若不是特意注意,怎么可能呢?

中年人默默望着奔驰而来的青年公子,他全身上下毛孔紧缩。随着青年公子勒马停了下来,中年男子的手刹那间化作了钢铁,全身更是涌现出一股无比凌厉的气息。

他纵横江湖多年,竟然看不透眼前的青年公子?他可以确定眼前的青年公子会武艺,而且武艺不凡。然而他却看不出眼前的青年公子的武艺到底如何?来意如何?也正是因为如此,中年人没有动手。

不得不说,青年公子非常英俊,而是身上带着非常舒服的书卷气。他微微扫过中年人以及那位‘埋头苦干‘正吃菜的少年,而后含笑将视线移向小女孩,道:“小姑娘,卖茶不?”

小女孩没有说话。

青年公子又问了一句:“小姑娘,卖茶不?”这时小女孩才清醒过来。她怯生生望了望身旁已经拔出长剑的中年男子,一步都不敢移动,而后祈求的眼神望向青年公子,而后望了望正埋头苦干的少年。

青年公子轻笑了一声,丝毫不顾忌中年人对他的敌意,向着小女孩走去,随意道:“你去帮大哥哥端一壶茶上来,哩,这个给你。”说着,青年公子将一小块碎银子塞到了小女孩的手上。

此刻,青年公子离中年人不过三步之遥,而中年人的剑离青年公子更近,不过一米。此刻如果中年人向他刺来,那他十之八九将会陷入劣势。

青年公子似乎并不知dào

危险,他似乎并不知dào

武艺,他显得非常平静也非常随意。然而正是这样,中年人才不敢出手。此人若不是不通武艺,便是武艺高超绝伦,根本不畏惧他出手以杀,显然青年公子不属于前一种,至于是不是属于后一种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人将剑插入了剑鞘。

青年男子没有说什么,他扫过茶馆。茶馆一共摆放了六个桌子,桌子险些非常斑驳,有些年月,不过擦洗却非常干净。青年男子对着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而后举动选择了一个比较远的桌子坐了下来。

这时,小女孩摇晃着羊角辫,将茶送了上来。她怯生生道:“大哥哥,家里只有茶了,对不起。”

青年男子倒了一口茶,微笑道:“呵呵,没什么?大哥哥只喜欢喝茶。”

中年男子已经坐了下来,他望着身旁正埋头苦干的少年,低吼道:“快点吃,吃完马上赶路。”

少年抬起头,不满道:“叔叔,你就能不能别在我吃饭的时候唠叨吗?真是烦死了。”说罢,少年又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房外的气氛显得格外古怪,中年男人冷冷望着那位刚进来的青年男子,而他身旁少年则大口咀嚼的食物,不理世事。然而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又被打破了。

少年人打了一个饱嗝,而后将最后一杯茶喝下肚,扫了中年人一眼,道:“叔,我们走吧。”说罢,便起身来。中年人早就已经如坐针毡,也立马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喝茶的青年男子却也站了起来,“朋友,请留步。”他的声音柔和,如同一阵微风吹过,却令人忍不住去拒绝。他的声音落地,中年男子、少年一同停了下来。

两人微愣,继而中年人率先清醒了过来。他向来桀骜不驯,何时如此听人的话了?他眼神不善望着那位儒袍青年,一时间将警惕之心提高到了最高。

青年男子似乎没有察觉两人的警惕之心,他脸上带着笑意,向着两人走来,口中继xù

说道:“在下想找两位借一些东西,因此冒昧请两位留步,还请见谅。”

少年沉不住气,立kè

质问道:“你想干什么?何必拐弯抹角呢?”他的声音充斥着不屑与讥讽。不过青年男子修养非常之好,却并不为意,悠然道:“好,在下最喜两位这般的爽快人,呵呵,其实在下想向两位借人头一用。”他说的话还是那般如同清风般柔和,然而话语却令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中年人望着青年男子亦生出几分寒意。如此风轻云淡说出借人头言语之人,天下有几位?

铿的一声,中年人拔出的肩后长剑,冷冷望着眼前的青年男子,他沉声道:“在下和阁下素不相识,为何与我陆某人为难?”

青年男子微笑,不过笑容却变得如同寒冰一般刺骨,他道:“为何与你们为难?哼,你们杀害茶馆爷孙两人,难道就想如此一走了之吗?我薛天作虽不算英雄好汉,然对于你们这种人亦不耻至极,今日若不取你狗命,我枉为大好男儿,还有何资格去赴京赶考,做探花状元呢?”

“什么?你是薛天作?”少年人惊讶道。

薛天作可是大大有名。薛天作并不算江湖中人,他不过是江都一位秀才,然而此人天纵奇才,却在书法一道中领悟出了一套绝妙武学。江湖上不少人向着薛天作挑zhàn

,然而薛天作却未曾一败。

不过因为薛天作一身正气,且志向为官,因此薛天作虽声名在外,却终究没有入得江湖。

少年自小喜欢听江湖传说,奇人传记,因此对于江湖那些青年一代的奇人知dào

不少。薛天作则就在那些奇人之列,而且排名非常高。

少年人心中除了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楚留香、乔峰三人外,便就是薛天作第一了。

少年人如此之想,中年人却是另外一番想法。此刻他虽想起了薛天作的种种传说,然而却将视线停留在了“爷孙已死”这四个大字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女孩,竟然死了。中年人长吸了口气,持剑拱手道:“原来是薛公子,久仰大名!在下天马镖局陆长空,身旁这位是在下的侄子陆君玉。天马镖局虽不算名门大派,却也算得上正直,我等与他们无冤无仇,又怎会敢作出那等卑鄙残杀老弱妇孺令天下英雄耻笑的事情呢??”

薛天作不言语,一双眸子冷冷扫过陆长空、陆君玉两人,许久,而后手指指向那茶馆中。

茶馆低矮、潮湿,然而那并非最重yào

的事情。此刻顺着破旧斑驳几乎随时欲掉的门板往里望去:两个人,一位耄耋老人、一位不过七岁,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蜷缩躺在地上。地上潮湿,然而耄耋老人、小女孩却没有移动分寸,颤抖分寸。

此刻,陆长空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他已经感受不到耄耋老人、小丫头两个人的生息了。也就是说明两个人已经死了。此刻陆长空认为世间没有什么比现在的事情更糟糕了。

陆君玉则是满脸疑惑,他的修为虽深,同一辈算得上人杰,然而却不如陆长空,因此对于茶馆内的事情并不如陆长空、薛天作两人知dào

得那么清楚。不过当他看到小女孩躺在地上时,便没有任何迟疑,冲进了房间。

口中惊呼道:“芸芸。”

薛天作沉沉吸了口气而后长长吐了出来,叹道:“在下亦不愿相信天马镖局的人会作出这等恶劣卑贱之事,不过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在下亦不得不信。”

“芸芸”陆君玉抱着全身冰冷的芸芸大呼道。然而芸芸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呼吸已经停止。

薛天作冷冷望着陆长空,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长空苦笑,他也不知dào

自己怎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等破烂事情。他心中暗自悔恨不应该在茶馆停留。然而此刻还有什么办法呢?薛天作嫉恶如仇,而且见到这等残恶之事发生在眼前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薛天作虽是一介秀才,不过胆气却如同沙场历练的将军。可以用‘杀人不眨眼’来解说他的性情。

因此嫉恶如仇的薛天作碰上了这等事情,哪里会发生呢?然而陆长空却因身上有镖要押送,因此不得不走,如今也就为由于和薛天作大战了。

陆长空大恨,不知dào

是谁想出这等诡计,不但令他们和薛天作两败俱伤,而且借助薛天作之口抹黑他们的金字招牌。

电光火石之间,这些想法在陆长空脑海中掠过。他抬头望着如同鹰隼般眼神灼灼盯着他的薛天作,也不慌张,他拱手沉声道:“薛大侠,这件事情纯属误会,定是有人躲在暗中杀死茶馆爷孙两,进而使得你我二人争夺,薛大侠可别中了小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计了。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出行,身上还附有押送之镖,因此不能不离开,待陆某将镖押送到后,再来和薛大侠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薛天作面上冷笑,而后踏前一步。这一步直接将陆长空逼入到了一种不得不战之境了。薛天作道:“哈哈,我原以为是在下误会陆大侠了,却没有想到陆大侠为了脱身竟然会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言语。既然陆大侠说你是前去押镖,那为何才不过上午便落在茶馆休息,这似乎不符合江湖之上押镖的传统吧。哼,薛某虽不算江湖中人,不过对于江湖之事,却知晓一二。”

陆长空听到这里,苦笑不已,薛天作所说都是事实,确实一般押镖人不应该在才过上午就休息,而且今日的天气并不炎热,因此他这种休息在茶馆的行为更是反常。他知dào

就算自己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不能将这等事情说清楚。他心中暗叹:“这趟不应该带君玉出来呀。”

陆长空,抬起了头,正想硬着头皮解释。忽然,他神色惊异,他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他的眼神尽含诧异,而后大声吼道:“薛大侠,闪开。”

其实不用陆长空喊,薛天作已经觉察到一股犀利绝伦的剑qì

向他袭来。这股剑qì

绝世强dà

,竟如同烟云一般环绕在他四周,虽看似柔和,然而这柔和的烟云非常可能在下一刻便是绝世无双的强dà

长剑袭杀而来。

第二十章、深山远客

剑意如同跗骨之毒缠绕着薛天作。长剑已出,如同伺机而出的猛虎,随时间展开绝世犀利的袭击。任何人出手挥剑最终的目标也不过是刺中心中的目标。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也不过为了迷惑对手,如此而已。

那如同烟云一般,环绕在薛天作四周的剑qì

便是如此。

陆长空惊讶不已,他瞪大眸子,随时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一向嬉戏玩闹,没有个正形的陆君玉竟会出手杀人,而且招式还这般凌厉、这般毒辣,这剑术若没有七八年的苦功,绝对不可能修liàn

而成。

电光火石,陆长空脑海已经划过种种解决问题的办法,然而没有一个办法可以真zhèng

符合两全其美之理。他深深叹了口气,已经合在剑鞘中的长剑拔出些许,倘若事情没有转机,他亦唯有动手了。

薛天作卓然伫立,他的身如同笔直的青松,一股淡淡高洁的气息伴随着薛天作的儒雅之气缓缓弥漫而出。他的身子没有任何动弹,如同千年磐石一般,没有任何转移。似乎陆长空的话并未传在他耳中,他似乎并未感觉那刻骨冰寒的剑qì



然而真是如此吗??

薛天作虽是秀才出生,亦未踏出江湖,明确算来他并不是江湖中人。然而若如此便轻视于薛天作,那可是天下最大的谬误。薛天作为人喜好抱打不平,仇家可谓遍布天下。不说上百,数十个亦是有。而且他结的仇家非富即贵,难道那些人不想找他报仇吗?

薛天作至少遭受过二十次暗杀,暗杀一次比一次惊险,然而薛天作却好好活着。若躲过一次两次暗杀那算运气,若连续躲过十多次一次比一次惊险凶狠巧妙阴毒的暗杀呢?那可不是运气可以解释得了的。

薛天作可以存活至如今,自有属于他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

面对陆君玉袭来的长剑,薛天作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似乎不知dào

,然而其实脑海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想好了十三种解决之法。每一种都非常有效可以挡住陆君玉的攻击,然而每一种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缺陷,缺陷便是在于,他可以抵挡过陆君玉的攻击,然而却不能抵挡住随时欲如同流星掣电出手的陆长空袭杀。

陆长空并非初出茅庐的陆君玉。陆长空出手之果决狠辣,便是十个陆君玉也不是对手。

读书破万卷,薛天作有状元之才,他不但喜读四书五经,而且对于一些江湖人物趣事也了解非常清楚。他和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自追命哪里学习到了不少江湖本事,其中之一便是熟记江湖大人物的一些事迹、武艺、习惯等之类。

天马镖局横跨南北,天下三大镖局之一。陆长空自然算大人物了。因此薛天作不可不对陆长空有留心。如今他和陆长空、陆君玉两人已属于敌对双方。因此薛天作所行每一步都需yào

反复思量。

剑未拔出,陆长空已经给薛天作造成了很大的压迫。陆长空望着眼睛闪烁敌意的薛天作也不由叹了口气。他知dào

自己以及天马镖局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残忍杀害无辜爷孙两人的罪名定然会加身在他们身上。

不,还有一个办法。除非杀了薛天作。

这个念头在陆长空脑海闪过,刹那间消弭了过,他苦笑。因为一个不切实jì

的怀疑而杀人,并不符合他的个性。

就在他脑海思绪万千之际,一直如同磐石不动若山的薛天作动了。

薛天作左脚轻点,身子以右脚为中心轻轻旋转了起来。随着旋转,他的左手提了起来。

左手非常缓慢在虚空划了一下。这一划给人难以言喻的美感,如同鸟飞鱼翔,香象过河、羚羊挂角,天马行空,勾勒无痕。

左手划下之尽头,刹那和陆君玉刺出的长剑的剑面中心处碰撞在了一起。“铿”的一声清脆的回声响起,长剑刺来的速度飞快,然而却以一种更加快的速度向后回掠了过去。

然而此刻薛天作却并未停滞住,他的右脚借助陆长空的长剑反弹力向着顺时针方向以非常奇快如同流星般的速度向前旋转了去。随着脚步顺时针方向旋转,薛天作抬起了右手。右手成掌,集聚了强dà

的内力,暗藏在衣袖,却没有发动。然而一股恐怖的气势却以薛天作为中心快速弥漫了开来。

此刻,陆长空瞪大了眸子,眼神充斥着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薛天作竟会以这种巧妙的方式破解了他和侄子两人的合击。陆君玉或许没有看出来,不过作为陆长空这个老江湖却可以瞧得出薛天作刚刚那随意破解他们的招式之巧妙。

刚才薛天作以逆时针方向旋转,同时挥手,划中了长剑剑面中心处。然而是谁都可以划中剑面中心处吗?自然不可能!这需yào

非常高超的眼力与修为。

总所周知,剑以剑尖威力最盛,然而剑威力最薄弱处却是剑面。然而剑面最薄弱处却是剑的中心面。中心面如同剑的七寸,一旦打中那剑瞬间飚射出的威力便会消失八层。然而薛天作却非常稳当的打中了剑的中心面。

然而若如此陆长空绝对不会对薛天作有多少惊讶。因为薛天作本就是青年一代非常出类拔萃的人物,他几乎可以和原随云、楚留香、乔峰等人并列的存zài

,因此若仅仅如此,陆长空绝对不会有任何惊讶。

陆长空之所以惊讶,全然因为薛天作的脚步,他的脚步刚好在他和陆君玉对决之时,非常自然的停止住了。如此高人精妙的算计力,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青年高手所能做得到的,便是纵横天下的江湖名宿也不可能算计得如斯之准确。

凭着这顺逆半旋身,已经两手的配合,刹那间改变了自身的劣势。他步履轻踏,往后不带烟火的退了几步,躲避开了陆长空、陆君玉的合击范围。

此刻,薛天作还未出言,陆君玉却出口呵斥道:“薛天作,枉我一直尊你为江湖豪杰,却没有想到你竟作出如此卑鄙龌蹉之事,你说他们爷孙与你究竟有何仇恨,你竟下如此毒手?”声音还未落地,陆君玉掣剑含恨向着薛天作胸口刺去,剑尖之上蕴含着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与没有任何掩饰的厌恶。

薛天作倒是愣了愣,他没有想到陆君玉竟反咬他一口,将他当做杀人凶手。望着角度刁钻迎来的长剑,薛天作轻笑了一声,左脚斜跺,向右闪躲开了陆君玉的攻击。

此刻,他脑海中千百个念头闪过。

“为何陆君玉会认为他是凶手?爷孙两人到底如何死的?陆长空、陆君玉两人是否是凶手?……”

薛天作嫉恶如仇,却并非愚笨之人。他分析陆长空、陆君玉两人的种种情况,分明已有了非常大的破绽。如若两人是杀人凶手,哪里可能会不先发制人而将他制服杀了呢?若如此,他想说话都几乎不可能。

然而如若陆长空、陆君玉两人是凶手,那可就可怖了!凶手竟然有如斯忍耐力,如此高深的演技,那两人绝对是江湖上的大危害。

就在薛天作思考间,陆君玉已经连连向着薛天作攻了三十多招。不得不说陆君玉虽不过十五六岁,然而武艺却着实得到了其父天马镖局总镖头陆长明的真传。

陆君玉对于飞羽剑法之运用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今陆君玉缺少的不过是少许临阵对敌的火候罢了。如果陆君玉在江湖上历练三年而不死,江湖上又会出现一位少年剑客高手。

不过如今的薛天作应对陆君玉的长剑,却显得绰绰有余。陆君玉的长剑虽刁钻,不过却并非薛天作之敌手。薛天作并未对陆君玉进行攻击,他仅仅凭借步法闪躲,却令陆君玉以快、轻、奇为名飞羽剑法,竟然触摸不到他的寸缕衣角。

一旁观战的陆长空都惊叹不已,“昔日听人言语书剑秀才薛天作是继原随云、楚留香、乔峰青年一辈的杰出高手,起初我还不信,如今却不得不信了。”说罢,他纵声长啸道:“君玉退开,我来领教领教薛少侠的高明剑法。”

“铿”的一声。

长剑如同浮云落叶般非常自然出鞘,向着正在交战的陆君玉、薛天作而去。

一剑而出,剑尖飚射出一道非常柔和的剑qì

,将正交战的陆君玉、薛天作分了开来。

一声铿锵脆响,陆君玉的长剑被陆长空剑上飚射出来的剑意击打了去,陆君玉退了几步,离开了战斗圈。

望着如同飘渺浮云、随风落叶而来的长剑,薛天作眼眸闪过一道精光,他也不在风轻云淡,他亦连忙向后急退了去。同时之间,他双手拍出,刹那间掌前一股强dà

的飓风涌动,向着陆长空袭去。

陆长空长啸了一声道:“来得好。”,人已腾空而起,刹那间,原本飘渺如浮云、自然如随风落叶的长剑斩下,剑似化作一座山峰,奇重无比,向着薛天作压了上去。

一旁观战的陆君玉惊叹不已,连连拍手。

由一种剑势改变成另外一种剑势,仅在一瞬间,仅仅凭借着一手,江湖上便少有能及陆长空者。

就在他为叔叔的剑法欢呼之际,“哒哒哒”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马蹄声并不急促,非常悠闲,如同在庭院中漫步一般轻松写意。陆君玉自小随叔叔学习追踪之术,因此对于马蹄之声非常有了解。

他暗忖不已:已经荒芜的小道上竟然又出现了来客?他不由抬头望着声音来源远望过去。

哒哒哒,马蹄声渐近!

人影也随之显现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原随云现

马,健马。

黑色,少许阳光下闪动的五彩绚光。虽未摸上去,却已感觉黑色的皮毛如同缎子一般柔顺光亮润泽。健马不同于健马。若是其他的健马则已在山林间展现了那雄浑狂野的身姿了去。然而这匹健马却显得非常悠闲,它正如同初出富贵厅房、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公子,如同在野外踏青一般优哉游哉的赏景吟风。

马自然不由有如此悠闲优哉的情绪了。马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人,马的主人。这匹健马有两个主人,一对男女。男人不过二十许,他一身蓝裳,手持折扇,是不是还扇动两下,可天并不言语。用升斗小民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有病。

女人则不同。她是美丽的代名词。用三十个寻刺的赏美名家朝着那女人浑身上下去看,都寻不到太多的瑕疵。为何说太多呢?因为女人有个不算瑕疵的瑕疵,那就是太冷了。女人腰间跨着一柄剑、似乎是木头剑。

薛天作、陆长空两人不闻外界之事,已经展开了激烈卓绝的战斗。陆君玉在那对男女身上呆了一下,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正交手的薛天作、陆长空两人身上。

他并非不想出手相助助陆长空斩杀薛天作,然而却没有动手。原因不过有二。第一、如今的他已经没有插手的资格,如果强行插手,恐怕也非常可能起不到帮zhù

陆长空的目的。薛天作、陆长空都是当世高手,他们那个人不擅长借力打力之技法呢?因此他若出手相助,也不知是好是坏。

第二、陆长空一身光明正大,不屑使用卑鄙暗算之事。昔日的陆长空不可不谓之英俊,而且又有一身好武艺。不过因为一次和人比武,被人以暗器重伤了脸部,因此变成了如此狰狞的模样。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陆长空对于暗器之类不光明磊落的行为显得格外鄙视。

鄙视之程度如同光明与黑暗对立一般。

基于这两点原因,陆君玉并未动手。他满脸怨恨望着薛天作,这位杀害无辜爷孙两人的杀人凶手。陆君玉年纪虽小,不过却也懂得事情轻重。如今首要之事,便是不要让这两位远方来客打搅了薛天作、陆长空的比武。

因此陆君玉没有任何迟疑,他提气纵身,运转轻功,如同轩烟向着那优哉游哉接近而来的健马冲去。

陆君玉的轻功甚是高明,竟然在三个呼吸间奔出了百米,且非常稳健的听到了健马前。而健马也非常意wài

的停了下来。陆君玉望着停下的健马,心中大呼侥幸。他左手握剑,拱手说道:“公子请留步!在下天马镖局陆君玉,前方茶馆家叔陆长空与人正在比武,还请公子勿要自找麻烦。待比武结束之后,在恭请公子前行。”

陆君玉这番话说得少许霸道,少女微微蹙眉,道:“你叔叔和人比武与我们何干?我们不过是过路人罢了。你还是先行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君玉苦笑了声,他亦不想如此霸道,不过却无奈,如若不霸道那岂不让两人惊扰了叔父,那可大大不妙了。他心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恶人做到底吧。”他扫过微笑的俊俏公子,心中叹了口气。而后扫过那有些跋扈的少女,拱手道:“还请两位见谅,再次休息片刻,待比武完毕之后,在下再想两位赔不是。”

少女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娇斥道:“你到底让还是不让?”说话间少年已经按住了剑柄,剑柄是木铸的。不过按住剑的少女却着实令陆君玉惊讶了一把,他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按住了剑柄的少女身上竟迸射出一道阴冷的气息。

他虽是一惊,却也未退,摇了摇头。陆君玉用余光扫过激斗的薛天作、陆长空。两人的战斗已经到了焦灼之际,随时都可能分出胜负。薛天作挥手时而如道时而如剑,那时而自手中爆射出的剑qì

令陆长空吃了不小的苦头。不过陆长空亦有过人的能耐,他长剑挥动令薛天作闪无可闪,显得有些狼狈。

两人并未正面对决,不过以陆君玉的眼力可以看出,两人一旦正面对决,那便是分胜负甚至定生死之际。

就在陆君玉遐思万千之际,少女冷声传了过来:“哦,我清楚了,原来你根本不是天马镖局的人,原来是一个打劫的小毛贼呀!你想等你的同伴过来截住我们?做梦。今日我余莲花便来会会你。”

话音落下,继而一声啪的声音传到了陆君玉的耳朵。陆君玉的耳朵何等敏锐呀,他知dào

肯定是少女拍马而起的声音。因此没有去看,右脚一踏,直接后退了去。

少女已经借拍马之劲高高跃起,同时间也已拔出了长剑。而后少女借着拍马的冲劲,持剑直刺向着陆君玉俯冲而来。

陆君玉望着少女俯冲而下的一剑,顿时惊讶不已。他原以为少女不过是那家的贵族小姐罢了,剑术也便不如何。当少女拔出得一柄竹剑之时,那种先入为主的感觉便更加深了起来,然而当少女挥剑那一刹那所有的印象便彻底颠覆了去。

这一剑分明是绝妙无双的剑法。

一剑已经向着他胸口、左肩、下颚三处致命穴道刺来。手挥动剑,没有颤抖一分,而且挥剑动作、招手亦完美无瑕,浑然天成,至少他看不出任何破绽。

陆君玉长吸了口气,他不得不凝神对待。

他也没有任何迟疑,再次挥动陆家家传绝学‘飞羽剑法’。他苦笑不已。他和人不过使用两次飞羽剑法,第一次向着薛天作,完败;第二次向着一位妙龄少女,他不由叹了口气。

就在他挥动长剑与少女敌对之时,原本伫立坐在健马上的青年男子却消失了。

青年公子消失在了健马上。

一道身影如同飞鸟落在了薛天作、陆长空的决战茶馆前。他非常写意的坐在了那个原先薛天作坐过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茶飘着淡淡的幽香,那人深吸了口气,而后一口将茶饮了下去。

片刻,那人轻声道:“好茶。”

他的声音非常轻柔,在茶馆外的铿锵之声内传响起来。薛天作、陆长空顿时间被那传入耳畔的声音吓得亡魂皆冒,两人额角都溢出了一排冷汗,后背刹那间凉透了。

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悄无声息之下掠过他们,潜行到他们身后而去。如果刚刚那人向他们动手那自己能躲过吗?薛天作、陆长空暗自想道。

薛天作、陆长空两人的交战并非如同陆君玉那般所想象中的那般生死决斗。薛天作虽是嫉恶如仇,且性子急,但并非糊涂虫。当陆长空挥退陆君玉之时,他就已经有八层把握断定陆长空、陆君玉两人并未杀害那爷孙两人的凶手。

随后的交手,不过是两人一见心喜,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比划罢了,他们都是点到为止。至于那自远方而来的健马亦被他们两人听到耳中。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健马上的青年公子竟然如何躲过他们的注意,掠到了他们身后,坐在了茶馆中呢?

两人刹那间分了开来。

他们非常警惕的望着眼前的年轻公子。

陆长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将坐在茶馆的青年公子打量了一般。原本警惕的眸子先是惊讶,继而是动容,最后便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他的手脚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他的眼睛则更是夸张,眼珠子都险些掉了下来。他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

一旁的薛天作望着陆长空眼眸先是闪过了一丝怪异,继而他上上下下再打量着蓝衣男子。脑海砰然蹦出了一个人的资料。

原随云:江南人士,二十三岁,习惯使用一柄折扇、长剑!折扇白玉无瑕,仅有三字:天下人,长使用。长剑乌鞘奇古,跨在腰间,少人有见之拔出。

……

薛天作将眼前男子的信息与原随云的信息一一对照,准确无误。这次他心中一阵恍然,他的眼神对于原随云多了几分忌惮。

他是天才秀才,读书人。对于一向肆无忌惮的江湖人士总有着非同一般的恶感。“侠以武犯忌,儒以文乱法。”他对于这句话深以为然。因此他对于武艺高超之辈,且如同原随云这般肆无忌惮的人总是有着不小的恶感。

昔日他曾立下大志,若有朝一日,他入朝为官,定当剿灭江湖人士。可他自己没有想到命运竟令他们成为了武林中人了。

薛天作负手而立,冷冷望着原随云,道:“阁下可是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他的言语虽淡淡,然而却带着一种倨傲。那是一种如同上官见到黎民百姓一般的感觉。

陆长空望见薛天作如此,不由有少许担心。原随云可是出名的喜怒无常,辣手无情。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什么时候出手,前一刻对着你笑,后一刻可能已经斩杀了你。

陆长空虽与薛天作交情不深,且有着少许仇怨。然而以他正直的性情亦不愿意见到这个武林超卓的青年惨死在自己面前。

陆长空心中一阵紧张,望着薛天作与原随云,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稠密化不开的气息在覆盖这个偏远的茶馆。

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第二十二章、阴谋

原随云性情古怪以是江湖上尽人皆知之事。时而原随云会因一言半语的口角之争而杀人,时而会因没有任何言语而杀人。他杀人方式万千,稀奇古怪。世间没有谁可以摸透原随云的心思,他的心思如同幽深不可测的古井。

原随云淡淡扫了扫薛天作,而后非常自然的将视线移动到陆长空脸上,微笑道:“陆镖头,此地发生了什么事?”原随云的言语淡得如水一样,然而言语却令人不得不回答。陆长空脸上没有任何恼怒神色,他长吁了口气,继而说道:“陆某与小侄来茶馆饮茶,而后遇上了薛天作薛大侠,就在陆某与小侄准bèi

离开之际,茶馆主人爷孙两已经死了,薛大侠认为是在下暗害的两人。”

陆长空用最简洁精练的语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清楚了。原随云点了点头,他扇动了两下折扇,旋即望着一旁神色淡淡的薛天作,道:“薛兄何以认为陆长空陆君玉便是杀害茶馆爷孙两人的凶手呢?在下愚钝,薛兄有何高见呢?”

薛天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此时此刻,他已经知dào

陆长空陆君玉两人十之八九便不是凶手,哪里还有当初的理直气壮呢?他是读圣贤书之人,心中自有一股浩然正气,错了便是错了,对了便是对了。因此薛天作没有任何迟疑向着陆长空一拜,道:“小子一时性急,故而误认前辈是凶手,实在抱歉,陆前辈大人有大量,饶恕小子之过。”

陆长空呵呵一笑,表示不在意。

原随云望着薛天作也是微微一笑,他用余光扫过正在激斗的陆君玉、小花两个人,不由摇了摇头。他一眼扫过去,便已知dào

胜负结局。少女小花才跟他习武不久,虽天赋异禀,但那里是苦修习武多年的陆君玉的对手呀。不过虽然如此原随云却没有去阻止,此时此刻,纵然陆君玉将小花杀了去,原随云也不会有半分恼怒。

“战斗如何挑起,便如何结束。”这是原随云的原则。

原随云长身而起,微笑道:“既然你们都知dào

对方并非凶手,那就必须寻找出凶手来。而不是如你们这般互相怀疑,争强斗狠。”说罢,原随云便步履稳健向着斑驳的房间走去。

陆长空、薛天作神色都闪过一丝羞恼。尤其是薛天作,他眼神中甚至闪过一丝惭愧之色。他既已知dào

对方并非凶手,然而因为自己的一时喜武,便浪费了如此之多的宝贵时间。

原随云向来不会对任何人留情面,他这人一向以心为准。若他想给你面子,便会给你;若他不想给,那便不会给。此时此刻,原随云的行为完全符合他平日的性情。

房屋潮湿,破旧,带着淡淡的木炭味道。

水早已经沸腾,淡淡的白色水汽望高天升起,将房间笼罩得如同云雾缭绕的山林间一般。房间的主人呢?已经倒下了。否则如此沸腾的水怎会没有人来处理呢?

原随云、陆长空、薛天作先后走进了斑驳的房间。

耄耋老人、垂髫小女孩安安静静躺在了地上,脸上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容,如同在做了一个美梦。然而老人、小女孩两人那散发着冷意的气息却不能掩盖他们已经死去了的事实:他们确实已经死了。

老人、小女孩死过多时了,身躯都已经僵硬了。

原随云伫立不动,视线在老人女孩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此刻场景显得格外诡异,原随云竟然神色冷淡的盯着两具尸体,那模样似乎将原随云身上笼罩了一层可怖的幽光。

房间忽然想起了一声冷哼,薛天作实在看不过去了原随云那惺惺作态,一个健步上前,而后弯腰蹲在两具尸体旁,他的手指颤抖摸过小女孩的脸。脸已经僵硬了,身子也已经僵硬了。

薛天作叹了口气,冷冷道:“在下愚昧,不知原公子望出了什么没有?”

原随云非常平静的摇了摇头,轻笑道:“暂时没有,在下不能没有寻到任何一点两人被杀的蛛丝马迹。”

陆长空眼神闪过一丝悲悯,叹道:“他们就这般死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让我们如何为他们寻找真想凶手呢?哎!”

听着陆长空的话,薛天作脸上的忧伤更加浓重了起来。他旋身冷笑望着原随云,道:“原公子,既然如此,我们当如何做呢?”

原随云沉默片刻,道:“死者为大,还是早日入土为安吧!”

薛天作沉默,他在小女孩、耄耋老人身上寻看了半响,道:“陆前辈,可否帮zhù

在下抬一下这位老人的尸体,在下要将他们去安葬。”

陆长空点了点头,他非常不满原随云对待这两具尸体的冷漠。他虽面恶然而却心善。他躬身抱上了耄耋老人与薛天作抱着的小女孩从原随云身旁走过。

就在陆长空和原随云擦肩而过那一刹那,一声奇异的响声传响了起来。那声音如同蝉鸣,却非常非常悠长。

那一瞬间,陆长空感觉自己的身体似重了十倍,他的身子险些因承shòu不了那一重力而瘫倒,他的双手因为那忽然增大了的重力,刹那险些骨折了去。

蝉鸣之声愈加悠长起来。

继而房间中闪过一道白光,那位耄耋老人也刹那间睁开了一双眸子,一双碧蓝色闪动着妖异光芒的眸子。眸光微微一闪,白光便如流星掣电向着陆长空的身后爆涌而出。

鲜血如同洒落的梅花。

白光如电,向着原随云刺去。

原随云冷冷望着那白光、那耄耋老人,嘴角勾起一丝嘲弄,似乎在说:“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原随云右脚往后移了一步,前一刻极其之缓慢,而右脚刚落地,而后刹那间变得如同闪电一般奇快。原本已经展开的折扇疯狂舞动,爆射出千万道精光向着那急促而来的白光射去。

然而原随云并未转危为安,因为那耄耋老人已经挥脚踢开了已经身受重伤的陆长空,借着踢飞陆长空的反冲之力,耄耋老人身手敏捷,如同一道极光向着原随云而去。他挥动干枯的手臂,向着原随云的双眸爪去。

此时此刻,原随云没有任何惊慌,对着向他冲击而来的耄耋老人他视而不见,向后爆射而去。刹那间已经来到了门口。

原随云含笑望着薛天作,嘴角闪过一丝妖异的笑容,此刻他右手已经掣住了长剑剑柄,那一柄随身携带,却少有出鞘的乌鞘剑。

“铿~铿”

随着声音的传响,长剑已经闪电便划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房间照亮得通透睁不开眼来。

白光一闪而过,天空继而下起了血雨,一个头颅在天空飞滚旋转。那场景之唯美,可以说天下罕见。

头颅在飞,薛天作的头颅。

已经被白光刺穿了胸膛的陆长空瘫倒在地,惊讶的望着高天上薛天作的头颅,眼神闪过浓浓的不可思议之色。他不敢相信原随云竟然斩杀了薛天作,如此轻易斩杀了薛天作。

无头的薛天作抱着小女孩,他的手上握着两把明晃晃的飞刀,然而却没有发出来。此刻,小女孩已经睁开了眼睛,从薛天作的左手挣脱了出来,她惊讶的望着已经失去了性命的薛天作,而后望着原随云。她的一双眸子闪过浓浓的诧异。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薛天作的头颅落在了地上,鲜血如同四散开的水四处飞溅。原随云身上没有、老人身上没有、陆长空身上都是鲜血。

耄耋老人望着原随云,那双原本浑浊的眸子变得无比明亮,带着一丝惊讶。一柄做工精致的短剑在耄耋老人的手上自如随心般旋转,由此可见老人的刀工不一般。

撕拉一声,似衣服破碎的声音,不过却并不是衣服破碎的声音。老人的皮肤竟寸寸崩裂了开来。他如同蜕变了的蛇。老皮已去,新皮再生。

老人是人,并非虫,因此他不可能有蜕皮的功能。

原随云望着那晃眼的润泽光滑肌肤,嘴角勾起了一丝非常浓的笑意,他柔声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还是如昔日一般,那般幽香。真想好好来看看你倾城倾国的容颜呀。”

这番言语显得不伦不类,如同天文数字一般。不过那仅仅在陆长空眼中,呵呵,或许加上已经敢来的陆君玉、小花三人眼中如此。不过这句话在老人眼中、那小女孩眼中却显得非常清楚明白。

老人的生硬不再干枯,他的声音刹那柔美的如山间流淌的甘泉,她道:“你是如何识破我们计划的?”

此刻的声音发出,已经没有任何疑问。眼前这个模仿老人惟妙惟肖的人,便是一个女子。

虽是女子,却并不显柔弱。

原随云随意往前走了梁风,老人微微一笑,发出一道劲气向着陆长空而去。

劲气凌厉,如若是平时的陆长空自然可以轻松躲过去,然而此刻的陆长空却有些无奈,望着向自己眼眸而来的劲气,没有办法,为了护住自己的性命,在地上打了个滚,狼狈的闪过开劲气的攻击。

劲气打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

原随云耸了耸肩,无奈笑了笑,道:“果然不愧魔女,原某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说着,原随云向后退了两步。

显然老人已经看出了原随云刚刚那随意两步的用意所在,因此向着陆长空发出了一道劲气,逼原随云后退。她的计策非常成功,原随云后退了。

站在房门口,明确来说被小女孩堵在房门口的陆君玉、小花两人一脸愤nù

望着房间内的老人。陆君玉、小花在外比斗,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却可以非常清楚的知dào

眼前发生的事情一定和眼前的老人、小女孩有关系。

此刻,陆君玉望着眼前那淡漠的小女孩,显得非常震惊:这还是当初那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嘛?

“咯咯,原公子可不到对我如此好奇,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哩。”柔柔的声音通过老人之口传了过来,声音止了片刻,有道:“原公子,你是如何识破奴家计谋的呢?这套计谋奴家可整整准bèi

了三天啦。”

陆君玉、陆长空、小花三人一阵恶寒。尤其是陆长空,他望着眼前的老人,心中闪过浓浓的敬畏,如同见到一条嬉笑的毒蛇一般。

原随云沉默了片刻,道:“我认识薛天作。”

第二十三章、抉择

“我认识薛天作。”这六个字似含有非常奇特神圣的秘密,声音通过空气淡淡在茶馆内响起。陆君玉、陆长空、小花三人都是一脸茫然,而那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枯槁老人却神色微变,他们似乎从这六个字中洞悉了一切。

老人凝视着原随云,轻笑柔声道:“难怪,奴家总算明白原公子为何那般淡定从容,冷眼旁观,原来你早就已经识破了薛天作的身份了。”说道这里,老人咯咯笑了起来,随着笑声起,老人身上发生着无匹恐怖的变化。

他正在蜕变。

浑身那如同枯木的褶皱皮肤,竟如同老化了的蛇皮俱脱落了下来。一声声刺耳心寒的咯吱咯吱响声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老皮已经脱落完全,而新的光华润泽白皙的皮肤渐渐显露了出来。那一头苍白的头发竟然在转瞬之间变成了乌黑亮丽如同缎子般的长发。

除了一张还算苍老的脸,老人已经全然不似老人神态。

陆君玉、陆长空、小花三人都惊呆了。虽然他们早就知dào

老人本是女子用易容术假扮而成,然而却没有想到假扮得如此出神入化。望着那水嫩光滑的肌肤众人思量眼前的女子最多不过三十许。

笑声仅持续了三息。三息,非常非常急促、短的时间,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类,她已经完成了肌肤形象蜕变。她成功吸引了陆君玉、陆长空、小花三人的注意。那羊角辫的小女孩动了,她握着和自己身躯极为不相衬的长刀,提身而起,如同利箭向着原随云冲去,同时间长刀往下一划,划出一道耀眼的刀气。

其他三人犯傻,然而原随云却没有,他无时无刻似乎都在天堂遨游,神不在身。然而如若敌人如此认为,那将是一件倒大霉的事情,如同那个小女孩。

望着袭击而来的凌厉刀光,原随云微微一笑,转瞬之间折扇以如同利剑般横扫而出,挡住了来势汹汹的一刀。小女孩直接被原随云那一划给带飞了出去。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原随云随着带飞的小女孩,健步上前,手中的折扇紧紧攥着手中。三步,原随云赶上了小女孩,‘嗡’一声清响,折扇如剑刺了出去。

无声的出手对决。

望着那如同排山倒海袭来的一剑,小女孩没有半分反抗余地,然而就在折扇如剑袭上来那一瞬间,一道白光划过,和折扇的扇头碰撞在了一起。原随云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左手反手握住了那道白光。

白光,精致的短剑而已。

小女孩乘着这个机会没有任何停滞离开了茶馆,原随云并没有阻拦。原随云握着匕首含笑望着前面扮作老人的少女,微微一笑道:“五天前在下便对这个短剑情有独钟,可惜姑娘不愿予之,今日姑娘倒是大方,亲手将它送给在下了,在下就此谢过了。”说罢,原随云便将短剑横在了腰间。

少女跺了跺脚,以着老人的面容娇嗔道:“你快将剑还给人家,那可是人家的定情信物哩。”说道这里那少女低下了头,似乎非常害羞的模样。

原随云轻笑了声,继而非常不专业的惊讶道:“定情信物?难道姑娘决定以剑定情于在下了吗?”说着,原随云便将短剑自腰间拿起,狠狠攥在了手中,似乎身旁它会不翼而飞一般。

精致的短剑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少女又狠狠跺了跺脚,“可恶的家伙,还人家匕首。”说着少女便再次跺脚,身子如同轻灵的飞燕向着原随云而去。少女那双大眼睛满含羞意,脸上那褶皱的皮肤也随着她腾空而起缓缓脱落。

一张宛如白玉般的肌肤脸蛋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不得不说少女可谓绝世明丽,那容貌丝毫不下于李红袖、宋甜儿两人。原随云暗叹道:可能也唯有她才可以相提并论吧。

想到这里,原随云不由回忆起一柄空灵绝世如仙的长剑,那剑他难以忘怀。

“哼”一声娇哼响起,小花出手了。

她恨极了那女子,那女子竟然一直和自己的原哥哥打情骂俏,那一瞬间她似乎有种被抛弃的错觉。面对那女子如诉如泣的飞奔而来。小花出于女子的天性,踏前一步,凶狠挥出的一剑。

天心十二式之荒原旷野

一剑出,四周具充斥浓浓的剑qì

。不过可惜剑qì

太浅了。若这一剑被原随云挥动而出,那可不是如同微风拂杨柳,而是如同千万利剑直穿人的胸膛。

少女的衣阙飘飞而起,原随云没有出手,少女在高天上轻微一旋转,跃出了茶馆。此时此刻陆君玉反应过来了,想追却已经来不及了。

少女在茶馆门口轻轻一纵,身子有远上了十多丈,声音传了过来:“原公子,奴家真的好喜欢你哩,十五日后,奴家会和乔帮主一起恭候你的大驾,你一定要来哟。”

望着少女逃之夭夭的身影,陆君玉怒不可遏,他走上前没有任何顾忌向着原随云吼道:“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妖女?你难道是那妖女的帮凶?”

听到这里,陆长空心中一冷。

原随云冷冷望了陆君玉一眼,扇子如闪电在陆君玉胸口点了一下。陆君玉如遭雷亟,身子向后爆射,退了十米才止住,一口鲜血幡然噗了出来。

原随云那冷漠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原随云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房间静默。

原随云带着少女小花已经走出了茶馆,向着铨马的木柱走去。‘哒哒哒’声音响起,两人又纵马启程了。

小花蹙眉道:“大哥哥,你为什么放走那个妖女?难道是因为她漂亮吗?”

原随云摇头道:“不是。”

“哪里为什么放走她?”

“我放走了她两次。”

“为什么?”声音又大了一些。

“因为她非常有趣。”

小花沉默了半晌,道:“那下次你碰到她会不会放过她呢?”

原随云道:“那看她还有不有趣了?”

小花抬着头仰着下巴,凝视着原随云,道:“那小花有趣吗?”

原随云一愣,继而摸着小花的秀发笑道:“小花不有趣,不过大哥哥非常喜欢。”

小花脸上流露出欢快的笑容,道:“我也非常喜欢大哥哥。”

山林充斥着两人回音。

小花满脸高兴,而原随云脸上永远只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微笑淡得可怕,可怕。

陆君玉扶着陆长空坐在茶馆门口。

陆君玉扫了一眼满地鲜血,而后视线望着那横在地上的头颅、尸体,叹道:“可惜一代天才高手枉死在了这荒郊野外了。”

陆长空轻咳了一声,道:“呵呵,你太小看薛天作了,倘若那人真是薛天作,哪里会那么简单败在原随云手中呢?”他望着眼神带着诧异的陆君玉,道:“他是假的。”

陆君玉一愣,继而走上前去,望着薛天作脸上一抹,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这个薛天作是假的。

陆长空望着呆若木鸡的陆君玉叹了口气,道:“君玉,你知dào

行走江湖最重yào

的事情是什么吗?”

陆君玉摇了摇头。

“不能得罪你得罪不了的人。”说道这里陆长空叹了口气,续道:“原随云是任何人都不想得罪的人,包括楚留香、乔峰等杰出之人,你知dào

为什么吗?”

陆君玉沉默了会,道:“难道他真有那么厉害吗?”

陆长空拍了拍陆君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不是厉害,而是可怕,他是叔叔所知dào

最可怕的一个人。他善良的时候如同观音菩萨下凡,他邪恶的时候如同最为恐怖的魔主降临。成佛成魔都在他一念之间,可没有人知dào



那一刻为魔,那一刻为佛,你说他可不可怕?”

陆君玉虎躯剧震,他似乎想起了那尘封在历史中的一段文字:“三年前,香家七十二口被杀,无一幸免,凶手估计是原随云。”这段话是来自武林铁案书卷中的言语。

武林铁案。武林江湖不乏杀戮,许多惊天动地的决战、杀人惨案都记录在武林铁案之中。《武林铁案》中所记录的事情向来精准至毫厘。

一年前,陆君玉有机会翻阅《武林铁案》,便看到了原随云的那一则记录。“凶手估计是原随云。”这六个字糊里糊涂的字竟然存zài

武林铁案之上。那是为什么呢?

武林铁案只记录真实,凶手若知dào

,那便记录。若不知dào

,那便不写。然而唯有原随云的案子却是估计。

陆君玉道:“叔父,难道那武林铁案上记录的事情。”

陆长空点了点头,道:“能够令诸葛天机如此小心谨慎的人,天底下能有几人呢?估计,这两个字早已经道出了原随云在江湖武林的超然地位,可怜有些人还不知死活去挑zhàn

他。”说道这里,陆长空的声音中不由带上了少许讽刺。

陆君玉攥紧拳头,一双眼眸闪动着不甘神色,他道:“江湖上难道没有人可以制得了他吗?”

陆长空沉声道:“有,当然有,但你没有看到吗?他所挑zhàn

的人都是有可能制服得了他的人吗?”说道这里,陆长空自己的心都有些泛凉:原随云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陆君玉站了起来,他怔怔望着高天,最后叹了口气,他的眼神顿时坚定了下来,他道:“叔叔,我想去江南杏子林。”

陆长空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他淡淡道:“可以,送完这趟镖再说吧。”

陆君玉点了点头。

此刻陆君玉的脑海想得全部都是原随云那挥手攻击他那一折扇,速度当真快到了绝伦。

第一次,陆君玉心中有了一个想打败的人,虽然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偶像。

第二十四章、杏子林

杏子林,开得并非杏子,而是桃花。

正是桃花朵朵开的季节,杏子林一片粉红,一眼望去如同仙境一般。然而这片宁静的乐土却在今天多了几分俗世烟尘气息。

一个体格彪悍的汉子,提着流星锤行走在桃花丛中。汉子每走一步,地上便会出现一个非常非常深的脚印。倘若是在江湖上厮混的人都会知dào

汉子是一个习武有成之人,望着汉子手上那颇为沉重不过在汉子手中却显得举重若轻的流星锤便会知dào

汉子的外家功夫非同寻常。

流星锤在江湖上非常少有人使用,原因有二。一、流星锤太重,轻则二十来斤、重则百来斤,因此挥动流星锤来颇为费劲。二、流星锤不太好操控,它不像刀枪剑戟一般,若初次使用流星锤着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便会被流星锤所伤。

不过越是罕见的兵器,便就越是难以约束应对。一般提着流星锤出世的人,都是使用流星锤的高手,因此应对起来非常麻烦。江湖上使用流星锤的名家非常少,大多都已经金盆洗手了。

流星锤有二,两个锤子把手上系着铁链或绳索。汉子双手握着流星锤,肩上捆绑着锁链,整个人显得格外霸气。江湖上会使用流星锤的名家中并没有眼前这个刚须豹子头的家伙。

大汉眼神灼灼,如同两个灯笼在照亮夜间,他在杏子林缓缓行走,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前方,一位大汉长身而立,双手负于背,虽是一身粗衣麻布披身,却也掩饰不住男子身上突发而出的万丈光华。他虽伫立在草地上,然而却如同一尊九天神祗正在有淡漠的眼眸俯视苍生。

大汉非常年轻,不过二十七八岁,不过他的眼神显得格外的沧桑,那种如同看透世界一般的沧桑。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如同一座冰山。

提着流星锤的大汉走了上来,望着那汉子,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变得更加明亮起来。一双眸子爆射出雄浑强dà

的战意,他全身的气势如同飞泻而下的瀑布向着那汉子涌去。

“接招。”一声大吼,那提着流星锤的大汉已经纵身起奔。砰砰砰,一个个脚印出现在草地上

,草被陷了进去。大汉虽粗狂笨拙,然而速度却奇快,几息之间他已跨出了五十来米。随着他脚步的跨出,手中那重达百斤的流星锤也挥动了起来。

大汉双肩一挺,肩上的锁链便横空而起。大汉动作麻利将手中的双锤一抛,双手握着铁索快速挥动起来。他这些动作复杂,却非常快速,如同闪电一般,快速将之完成了去。而且这些动手沉稳非常富有美感,如同千锤百炼过一般。

一刹那间,大汉四周的桃树都疯狂晃动了起来。一股狂暴的飓风随着流星锤的挥动而砰然形成。

前方的汉子望着威势如山似海的大汉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他平静拔出长剑。他的剑非常特殊,放在左腰。‘铿~锵’一声长剑落在了左手,他使用得是左手剑法。

一般人习惯使用右手握兵器,因此左手剑法显得格外刁钻,而他便是使用得左手剑法。他的左手剑也不知dào

斩杀了多少强敌,他自己都记不清楚。

如今的他在江湖之上地位超然,然而他一心以剑杀人,至于世间其他的事情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杀人,杀人,杀人!这便是他人生中的全部。

望着凶猛而来的大汉,他显得非常随意。

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他的右手握住了三瓣桃花,桃花美丽充斥着柔情,然而在他的手中却是致命的武器。

“波波波”

三片花瓣在空中划出了三道非常欢畅的弧线。

弧线非常流畅,亦复杂,似结成了阵法。

那人知dào

,复杂的东西往往可以要人的命!

那大汉眼闪过一丝惊异,原本在头顶旋转得流星锤忽然横放了起来。铿的一声,流星锤与桃花碰撞在了一起。大汉的手颤抖了三下,可见那三瓣桃花并非没有任何威力呀。

大汉没有任何得yì

,因为一股凛冽无双的杀意已经逼近。

一柄剑已经向着他的胸口刺来。剑离他还有五米远,然而他的胸口却如同被一块巨石压制住了一般,非常闷。大汉并非没有任何经验之人,他知dào

眼前之人用剑意锁定了他。

大汉没有任何迟疑挥动流星锤向着那人而去。

他想用流星锤之威使得那人主动退避。“围魏救赵!”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不过这个明智的选择在那个汉子面前变得不那么明智了。

大汉太笨了,他知dào

那人的性格却用出了这么愚蠢的办法。

砰,噗!两声响起。

剑已经深深插入了大汉的胸口,神仙难救。流星锤也狠狠打在了那人的后背,鲜血汩汩。

胜负已分。

那大汉后悔万分的望着那个握着带血长剑的男子。可惜生命只有一次,虽是后悔却再没有机会改变。

握着自己的鲜血和别人的鲜血染红的长剑,那人望着大汉咧嘴一笑,他露出了属于自己最为灿烂的笑容:“你忘记了,我是来杀人的。”

大汉已经倒下了,他不甘心,可却又不得不甘心。他忘记了眼前的人不是来比武的,而是来杀人的。

带着的长剑被重新放入了剑鞘,他的背后充斥着鲜血,他的身体已经重创。此时此刻就算一个三岁的小孩,只要握着长剑便可以斩杀他。他已经虚弱到这等地步,不过他却非常高兴:有一个人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

追魂夺命剑,中原一点红。

这是江湖上给予两位剑手的评价。两人有着非常类似的经lì

,然而这并非最重yào

的,最重yào

的事情是他们是杀手,都是别人手中

最厉害的兵器。

中原一点红也是别人的兵器,追魂夺命剑荆无命亦是如此,他的命属于上官金虹的。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了荆无命身后,他的声音冷漠,道:“得手了没有?”

荆无命喘了一口气,一副要死了的模样,道:“西北之王果真名不虚传,那一记流星锤至少要我修养两三个月了。”那黑影点了点头,他非常清楚荆无命言语中的意思:那个西北之王李长安已经死了。

他上前想去扶荆无命,荆无命却挥手将他推开。

那人冷冷一笑,也不以为意,他自语道:“西北之王已死,西北地界已经是我们的天下了。”

荆无命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丝非常残酷的笑意。他没有说话,拖着已经非常疲惫的身躯向着杏子林外走去。

上官金虹是什么人?如今江湖之上恐怕没有几个人知dào

。荆无命是上官金虹的保镖,知dào

这个消息的人便知dào

上官金虹不可小觑。

如今的上官金虹是西北地区长叹村一个马场场主,前些日子西北之王李长安曾派人向着上官金虹索要保护费,不过而今,李长安已经死了,死在了上官金虹的手下荆无命的手中。

杏子林又来人了。

丐帮的人。

说话者声音洪亮,如同钟声,“江南第一公子现在何处?”他的声音虽然平淡,没有任何起伏,不过却带着一股浓重的威严。那黑影躲在杏子林中听到那声音也不由心神一震被那人的话语所慑。

一人回到道:“两日前有丐帮弟子曾在甜心湖见过原随云,那时他和一位女子骑马在一起,如若属下估计得不错原随云已经抵达了浔阳。”

“今日已是我与他约定的最后期限,既然他已经到了浔阳,为何还未到来?难道他想等老夫被天下英雄耻笑了一番才到来赴约不成吗?”说道这里,老者的声音带上了浓浓的怒火,他的声音如同汹涌起伏的巨涛,在杏子林中传响。

此时此刻,躲在树上的黑影终于知dào

了老人的名字:老人不就是上一代的丐帮帮主汪剑通嘛。

江湖上汪剑通之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丐帮近五十年来最有威势的帮主。在他那个年代,汪剑通的名声可以和少林派的玄慈大师相提并论。

如今汪剑通教授了一个好徒弟,一个有着天下杰出青年之手的绝世青年高手:乔峰。

乔峰绝世强dà

,然而通晓武学并不多,除了少林的一些粗浅拳法外,便只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降龙十八掌名震天下,这套降龙十八掌在乔峰手中发挥出罕见之力,就是丐帮前帮主汪剑通都自愧降龙十八掌之招法不如乔峰。

也正是因为乔峰降龙十八掌之精妙以及乔峰为丐帮立下了汗马功劳才使得乔峰在不到二十八岁之龄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帮帮主。

几个月前,丐帮前帮主汪剑通便接到了原随云的请战帖,而后汪剑通回了过去。丐帮帮主乔峰、原随云两人之间将在杏子林进行一场比武。

然而今日已经是汪剑通回复原随云的比武日期,原随云却还没有出现,这不由令原本性子急爆的汪剑通恼火不已。故而才发生了刚才汪剑通发火的事情。

黑影人立在桃花树上非常幸运,听到了这对话。

汪剑通怒火汹涌,其他人都纷纷跪下,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个时候一匹快马向着杏子林冲来。

其他人抬起了头,望着远方那容貌粗狂的青年,心中闪过一丝喜悦:终于来了。

第二十五章、天心十二式

健马已近百尺,青年用手一拍,砰的一声,人犹如大鸟一般高飞而起,而后又如同轻羽落在了汪剑通三米开来。青年单膝跪地,拱手施礼道:“拜见师傅。”

汪剑通见到那青年,点了点头,脸上亦变得柔和了起来,道:“嗯,来了就坐吧。”此时此刻,几乎所有的丐帮弟子都望着那青年男子,眼神带着无可掩饰的崇拜。

青年男子起身坐在了汪剑通身旁。他面对汪剑通显得非常恭敬,不过言语间却也带着无与伦比的亲近。两人说着闲言碎语,市井琐碎小事,不过汪剑通却显得分外高兴,连连大笑。一旁的四大长老望着捧腹大笑的汪剑通,脸上亦流露出了欢畅的笑意。

总所周知汪剑通不苟言笑,法度严苛。他的手下对于汪剑通可谓又敬又怕。但人皆有两面,他面对眼前的青年男子时候,会没有半分吝啬展露自己的笑意。

可以得到汪剑通如此欢颜者除了丐帮的新任帮主乔峰还有谁呢?

两人随意说了两刻多钟,乔峰问道:“师傅,原随云既已约我于杏子林比武论剑,如今已过午时,为何还不见他的身影呢?”

提到这件事,汪剑通那微微带笑的脸庞刹那间冰冷了下来,他淡淡扫了乔峰一眼,道:“峰儿,你可知晓天心十二式否?”

乔峰点了点头,道:“徒儿既已与原随云决战,自然当知己知彼了。天心十二式是原随云在五年前自创的绝招,三年前,他曾凭借天心十二式败了南方盛名最盛的江南公子慕容复。师傅,你提天心十二式干什么?”

汪剑通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可知dào

有几人知dào

天心十二式的所有招式吗??”

乔峰一愣,思量了片刻,道:“数年来,原随云纵横南方,战胜了不少青年高手,然而他除了对慕容复与一神mì

女子使用过天心十二式外,便再未使用过天心十二式了。我想知dào

天心十二式者不外乎他们两人吧。”

汪剑通含笑的摇了摇头,他脸上的得yì

之色愈加浓重起来。如仙鹤一般的白发竟有根根直立之迹象,他道:“那是以前,而今知dào

天心十二式的人有九人。”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不端是乔峰,在上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尤其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吴长风吴长老,他和原随云有些许恩怨,他便是败在原随云手中。而今他也忘记不了原随云那翩若惊鸿,宛如蛟龙的一剑,在他心中原随云的剑道之意几乎可以和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相提并论了。

他们俱震惊望着丐帮前帮主,如今丐帮最具有威信的人物汪剑通,眼神中充斥着不解。汪剑通却神色淡淡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乔峰深吸了口气,一双眼眸灼灼望着汪剑通,道:“据说原随云在几个月前已经纵马北上而去了,难道他又在北方遇上了见猎心喜的高手,因此使用出了天心十二式这种绝世罕见的绝学?”

乔峰本身便是一介武痴,因此他对于武林高手一直心有关注。否则他也不会在短短二十八岁之年龄修为如斯高深,如今大战起来,便是汪剑通也不见得是乔峰的对手。北乔峰之名可谓名不虚传。

当今武林能够被乔峰放在眼中的青年高手少之又少,身怀独步天下轻功的楚留香,通晓百年不世之绝学六脉神剑的段誉;天纵之才,生而知之的原随云。仅仅他们三人才是乔峰心中的对手。

如今世间竟然有九人知dào

天心十二式,那不正说明,北上有不少令原随云都为之振奋的对手吗?因此乔峰不得不注意了。乔峰一双眼眸灼热得胜火,望着汪剑通。其他人亦好奇得望着汪剑通。

汪剑通淡淡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扫过乔峰,缓缓道:“并非如你们想象得那般,世间没有几人可以令原随云使用天心十二式,那些知晓天心十二式的人并非与原随云真zhèng

决斗知dào

的。北方草原之上原随云随手救了一个名叫小花的女孩,原随云没有任何吝啬,便将自己的独门绝学天心十二式全部传授给女孩。中原一点红、宋甜儿、胡铁花、姬冰雁、铁手、李红袖,他们六人便是因为看女孩练天心十二式而知晓天心十二式的招式的。”

说道这里,汪剑通声音顿了顿,而后道:“或许还有三个人知晓天心十二式,楚留香、天马镖局的陆君玉、陆长空。”

听到这里,众人长吁了口气,不过眼眸充斥着掩饰不住的震惊。他们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如此轻易大方将自己的独门绝技天心十二式传授、使用给外人来看。

这人是傻还是太自信了呢?难道他不怕别人了解了他天心十二式破绽后,用来斩杀他吗??

乔峰拍手叹道:“好一个原随云,我愈来愈期待和他一战了。”说道这里,乔峰不由捏紧了拳头,他的眼神充斥着狂热的战意,似乎有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感。

汪剑通扫过乔峰,微微摇了摇头,左手一吸,原本放置在长桌旁的竹棒瞬间被吸了起来。汪剑通随手一舞,竹棒便想着乔峰的头顶笼罩而去,刹那间绿影亿万道想着乔峰席卷而去。

乔峰一愣,本能准bèi

反击,不过刹那间想到汪剑通是他的师傅便停下了动手,竹棒结结实实打在了乔峰身上,一股非常柔和的劲气涌入乔峰体内。

乔峰退了几步。

徐长老、白世镜、项长老(传功)、陈孤雁长老、吴长风、宋长老、奚长老,全冠清等一众人不由抬起头望着汪剑通手中的碧绿竹棒,眼眸涌现无比崇敬之色。

刚才汪剑通所用棒法便是丐帮的绝技打狗棒法,打狗棒法绝世犀利,便是乔峰也不由叹为观止。乔峰神色不解望着汪剑通,拱手道:“师傅,这是为何?”

汪剑通摇头道:“而今你还不明白我的用心吗?”

乔峰一愣继而想道:为何师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天心十二式的事情呢?

乔峰并非愚笨之人,否则汪剑通也不会令之当丐帮帮主之位。他思量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抬头望着汪剑通,不过汪剑通却没有望他,而是将目光注意到眼眸泛着神光的全冠清,他沉声道:“全冠清,你是我们丐帮有数的智者,你来说说我的意思是什么?”

全冠清三十少许,武艺虽不高超,然而智慧在丐帮却少有人企及。而且全冠清工于心计,是乔峰的左膀右臂,听到汪剑通提及于他,他也没有什么迟疑,扫了乔峰一眼,小心说道:“乔帮主早已知晓了汪帮zhù

之意,何必还要在下来说呢?”

汪剑通对于全冠清可没有对乔峰的好脾气了,他冷声道:“我叫你说便说。”

全冠清身躯一颤,不敢犹豫,说道:“在下猜测汪帮主言意应当是希望乔帮主提高警惕之心,据种种迹象显示‘天心十二式’极有可能已经不是原随云的最得yì

之绝学。”

全冠清的言语落地,丐帮众人一片哗然,他们震惊不已。天心十二式竟然已经不是原随云的至高绝学,那他的至高绝学有是什么呢?

汪剑通点了点头,道:“全冠清与我意见一致。早在五年前原随云便创出绝世剑法天心十二式,他以十八岁之龄横推江南诸多高手,最后在天心阁与一位神mì

女子大战,而后才飘然回到无争山庄,闭关三年后才重新显世。倘若不是他武艺大有精进,以他原随云的性格会如斯从容走出无争山庄吗?”

汪剑通的分析合情合理,如今丐帮一些人响起原随云来不由神色凝重起来。原本他对乔峰取胜有着九分把握,如今听了汪剑通一番说辞,他们对于乔峰取胜的希望也降落到了六分。

丐帮聚集地不远处的一个桃花树上,那位黑影人将他们的对话俱听到耳中。他心中掩饰不住的震惊。此时此刻他对于上官金虹称霸武林的梦想竟然产生了一丝怀疑。

黑影人送走荆无命后,并未离开,而是停驻在了杏子林中,他早就从几位丐帮大人物的口中得知了原随云约战乔峰之事,因此也就留了下来。

黑影人虽长年累月生活在黑暗之中,然而他亦是一个热血少年人,他心中傲气绝伦,他想看一看传说中的超卓青年高手原随云、乔峰。

原随云并未出现,然而乔峰出现却足以令他生出望洋兴叹之感。乔峰虽相貌不出众,然而一身豪气却足以冲荡云霄,令天下英雄为之叹服。而且乔峰身上亦流露出渊渟岳峙,如同武林宗师一般的气度。

他仅仅望了乔峰一眼,便知dào

若是正面对决,他绝对不是乔峰的对手。

此刻黑影人思绪万千,然而极远地方,一股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继而马蹄声在他耳畔响起。

“承蒙汪帮主如此看得起,在下岂敢不赴约前来呢?哈哈!在下原随云,拜见汪帮主。”柔和如同山泉缓缓流出的清泉,不经意间令人不由生出好感。

他的声音没有乔峰那般豪迈粗犷,然而却带着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丐帮诸人不由回头望了过去。

一匹上好的健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杏子林冲射而来。健马上隐约可以看到蓝、红两个人影。

健马的速度非常,刹那间便来他们三十丈内,然而健马的速度并未停滞下来,反而更加快速了起来。

乔峰大步流星,走上前来,一双虎目灼灼望着健马上的原随云。两位当代闻名遐迩的青年高手终于正式碰面了。

第二十六章、试探

原随云含笑望着挡在前方的乔峰,微微一笑,这一刻他生出一股拔剑的冲动。然而他并未拔剑,而后御马快速上前望着乔峰身前冲去,口中大笑道:“在下自北方而来,未带什么礼物给乔兄,久闻乔兄喜酒,今日这壶西域好酒就送给乔兄了。”

说罢,原随云自马匹上拿出早已放置了多天的西域美酒而后随手扔了出去。此时此刻,马匹离乔峰足有二十丈远了。

乔峰望着高天之上抛起的美酒,哈哈大笑了声,道:“多谢原公子赐酒。”说罢身子便横空而起,向着高天上的西域美酒而去。原随云御马上前,没有任何停顿,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

此时此刻,乔峰已经腾空而起,然而半空中那壶酒忽然爆裂破碎了开来,刹那之间美酒化作了一颗颗冰珠。冰珠个个不过手指甲小大,非常圆润美观。

瓦片纷飞,半空中的冰珠曾数千乃至上万颗坠落下来。最令人无解的是,冰珠并非沿着一个方向坠落,而是如同水银泻地式向着四边八方开花坠落。

此时此刻,无论是下方的丐帮众人还是乔峰都知dào

了这是原随云给予乔峰的考验:看乔峰是否有资格与他一战。

考验有二:一接住高天挥洒而下已成万千冰珠子的西域美酒;二便是拦住下方高速前行的健马。两个考验,倘若仅完成一样,原随云都会毫不迟疑勒马向东,离开杏子林,回到无争山庄。

下方丐帮众人可谓怒火升腾,气不可遏。原本脾气不好的汪剑通更是将打狗棒往地下按了一个深深的大口子。汪剑通一双眸子如同神鹰冷冷望着骑在健马上的原随云。原随云显得非常平静。原随云并不知dào

,他那随意性的考验已经侵扰到了丐帮上下的颜面。不过原随云就算知dào

了,也不会有半分迟疑,他我行我素惯了,哪里会顾忌到其他人的感受如何如何。

然而半空中的乔峰与下方丐帮中人的想法不同,他绝对原随云是一个妙人,竟然想出如此妙绝的方式来考验对手。他心中没有半分不高兴,反而豪迈之气大增。

他挥动双手,一股强横绝伦的真气爆射而出,继而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色神龙随着乔峰的双手拍出,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强dà

的真力,使得下空产生了一股浓重的压力,原本掣电前行的健马速度竟然缓慢了下来,而后两个呼吸间,健马停了下来。

原随云坐在马上,他并未用真气抵挡半空传下来的压力,他仅仅护住了身后的小花,抬头望着半空中的乔峰以及金色的神龙,口中淡淡道:“亢龙有悔!果真有趣。”

亢龙有悔!

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之中的一招。此时此刻健马离丐帮最近的一人不过一米之遥,倘若乔峰还迟一步使用亢龙有悔那恐怕也会考验失败。倘若乔峰不使用亢龙有悔,那他则更会失败。

半空中一条金色的神龙在快速旋转,原本四周下坠的冰珠随着金色神龙的旋转而向着神龙中心之处而来。乔峰并未神人,他虽拥有绝世之绝学,不过亦不可能在半空之中停滞。他的身躯升到了最高,而后往下坠落了下来。

然而就在乔峰坠落下来的瞬间,乔峰的双手成爪,一股强dà

的吸引望着乔峰的手臂中冒出,顿时间一股飓风形成。继而冰珠子、那个破碎的酒壶也向着乔峰的手臂而来。

冰珠子非常自然落在了破碎的酒壶之中,乔峰左手捂着酒壶的破碎处,右手按着酒壶的壶口,身子缓缓下坠。他随手将酒壶往口中倾倒。

这时原本已经凝聚成冰珠子的酒刹那间有化作了水,被乔峰大口喝完,一滴不剩了。

此时,乔峰落地。

乔峰一系列复杂的动作:腾空、出掌、出爪、装酒、喝酒!这些大动作,竟然仅仅在五息时间内完成,这种速度可谓快到了绝伦,所有人都对乔峰表现出来的高超武艺表示叹服。原随云亦不外于此。

原随云含笑望着稳稳落在健马前方的乔峰,拱手道:“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北乔峰,果真名不虚传。刚刚看乔兄所使用的三记绝学: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擒龙功、火焰拳,可谓运用得炉火纯青,应当达到了招式的大圆满境界了,哈哈,乔兄才华惊世,原某佩服。”

原随云一番话令乔峰以及丐帮众人对他不由高看了一眼。不说武艺如何如何,至少这份见识判断力,青年一代可谓少有。乔峰哈哈一笑道:“哪里,乔峰不过一粗鄙之人,仅通晓些许武艺,哪里比得上原公子那般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样样皆通呢?不过原公子,既然你已考验了在下,那在下是否可考验考验原公子是否有资格与乔峰在武学之上一论高下呢?”说着,乔峰移步上前,一股绝世强悍的气息向着原随云扑面而来。

健马亦不由后退,他似乎也畏惧乔峰的威严。

原随云眼珠一转,他聪明绝伦,哪里不知dào

乔峰是帮他找台阶下呀。刚才他那番看似豪气的主动,其实已经冲撞了丐帮众人。如若乔峰不寻个场子来,那他和丐帮的关系可谓危险了。

他挥动折扇悠然道:“那是自然,乔兄请。”说罢!他双脚一蹬已经飘然下马,落在了乔峰身前。

健马通晓人性,似乎知dào

一场大战来临,因此带着小花望着丐帮众人间走去。小花一身绛红色长裙,打扮得如花娇艳,她那双如一泓清水般的眸子担忧望着原随云,喊了一声,“大哥哥,小心呀。”声音柔柔,几乎要将人融化了一般。

丐帮众人都非常主动的散开,为他们两人留下一片可战场地。汪剑通眼睛闪动着精光,灼灼望着原随云、乔峰,他身躯如同磐石不动,然而握着打狗棒不停晃动的右手,出卖了他,他其实非常紧张。

原随云纵横天下,未逢一败,天下谁人不惧?

四大长老站在汪剑通左右,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忧郁。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盯着杏子林的两人,他们的心如同砰砰的兔子,跳得飞快。然而原随云、乔峰却显得非常平静。

原随云含笑望着乔峰,道:“不知乔帮主想如何考验在下?”

乔峰笑道:“自然不是什么医卜星象、诗词歌赋啦!乔某对于这些真是一窍不通。乔某仅通晓武艺,对于原兄的考验,也自然便是武艺之道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长身而立,身上自有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他微微挥动折扇,脸上带着风轻云淡般的微笑,他没有说话,不过却可以从他的神情动作中已经判断出来,他已经准bèi

好了。

乔峰虎目灼灼望着原随云,粗狂的面容亦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他也没有说话,不过手却已经自衣袖中探了出来。

一只手,手臂粗糙、比普通人的手臂还大上一号。古铜色的手臂,如同黄金铸就而成,充斥着力感,似蕴含一种磅礴的力量。

手臂伸出,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最先感觉道威压的并非原随云,而是距离乔峰比较近的丐帮中人。几个修为稍微的丐帮弟子承shòu不住这等威压,连连向后退去。

树上的黑影亦灼灼望着乔峰,所有的人都知dào

乔峰出手了。

一声龙吟之声响起。

距离乔峰不远处的一株桃树颤抖了起来,挂在树上的桃花如同归燕向着乔峰的左手而去。漫天桃花有秩序的向着乔峰冲去。他们个个速度非常,如同奔雷掣电。半空中‘波波波’的破空声不止。

此时的场景不可不谓之震撼,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原随云开外。原随云含笑望着半空中向着乔峰飞奔而去的桃花,他的眼神似蕴含了一种非常莫名的韵味。

那株桃树已经只有枝干,至于桃花已经全部落在了乔峰手中。花瓣足足有半米来高,半米来宽,半米来长。乔峰不断的运转掌力,使得桃花化作一条长龙围绕他周身旋转。

“嗷~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桃花向着原随云飚射而去。

此时此刻,原随云拍手叹道:“好武艺。”

他这一拍手可将其他人给震惊到了。

他们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在这种紧张时刻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拍手称赞对手。此时此刻他们唯有震惊原随云的胆量与自信。

原随云自然有理由拍手,乔峰刚才这一手确实高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但观察到了别人已经观察到的情况,而且也观察到了别人没有观察到的情况。

他发xiàn

桃花自吸入手,到发出并未碎裂。江湖上人人都知dào

降龙十八掌是一套至阳至刚之武学,凡是任何事物碰到了降龙十八掌,都会碰到巨大的撞击。倘若一块巨石被降龙十八掌碰撞到了,也会碎裂齑粉。

桃花柔弱不堪,然而他在入得乔峰之手,却并未有半分损坏;而后拍出,亦没有半分损坏。由此可见乔峰已经将降龙十八掌练就到了极为高深的造诣。

所谓武学,无论如何,至高境界便是刚柔并济。降龙十八掌便是如此。如今的乔峰已经将降龙十八掌领悟到丐帮帮主少有人能领悟的刚柔并济之境界了。

乔峰是一个粗人,他的言语非常简单不过:“倘若你能接下我这招,你便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乔峰、原随云,两位江湖上一流的超卓人物,他们在为人处世方面显得格外不同。

乔峰果决、坚定、不留后路;原随云,委婉、阴柔。

第二十七章、步法

黑影人伫立在一桃花树上,瞳孔猛缩,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百来米出正互相试探的两人。此时此刻,他心中的倨傲顿时消失了去。他自问可列入青年一代的强者之林,然而和眼前着两个男人却终究难以相提并论。

脑海灵光闪过,这时他似乎明白了荆无命离去时嘴角闪过的一丝嘲讽。他深吸了口气,拳头紧攥,第一次,他有了超越别人的心思。

战斗已起。

望着那漫天纷飞,席卷半空的桃花如同飞雨铺天盖地向着他而来,原随云没有任何迟疑。他身子一晃,人已跃出了二十米开外,他的速度快若闪电,手中折扇舞动,一股强dà

可怕的阴柔气息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漫天纷飞的桃花速度一下减缓甚至停滞了下来。他们俱停在原随云三尺开外,那模样如同被施加了定身咒一般。原随云闪动身躯,如同一道光线向着乔峰而来,随着他的移动,停滞在四周的桃花随着他快速移动了起来,向着乔峰飚射而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乔兄,接我一招。”一声长啸,原随云已经来到乔峰近前,他左手持扇,如同利剑般刺出;右手时而成掌、时而化拳、时而撮指,攻向乔峰的下盘。无论左手抑或右臂,两手都笼罩了一层雄浑的能量,如同烈日一般耀眼璀璨,蕴含了可怕神mì

的力量。

无论是扇或手,倘若命中,那都将会有开山裂石之威。

“来得好!”

乔峰不避反进,他双手成掌式,一条金色的神龙盘旋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双掌拍出,四面八方都被金灿灿的神光所掩盖。一声‘嗷吼’之声,响彻云霄。

两位当代超卓人物终于碰撞了起来。

一声轰隆巨响!

原随云直接被震退出数米开来,乔峰亦显得有些狼狈。披肩散发,如同乞丐一般。原随云没有二话,再度出手。左手舞出一片璀璨的光幕向着乔峰而去。

乔峰大步流星上前,没有任何迟疑,挥动一拳神拳,光幕在神拳之下,寸寸崩裂了去。

此时此刻,乔峰和原随云不过相距三米之距。三米对于他们两人来言不过是一步之遥,瞬间他们就可以交战到一起。然而原随云却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如同飘渺之浮云,非常出尘,倒退离乔峰十五六米远的距离。

四周观者的心神俱被两人的大战所牵引。受大战牵引最深的两人便是汪剑通、少女小花。乔峰不能败,这是汪剑通心中最明确的想法,倘若乔峰败落,丐帮帮主败落,那丐帮何以名列天下第一大帮呢?虽然原随云修为超卓,但败在原随云手中亦是败。因此一旦败,丐帮当无法在武林同道面前抬起头来。

而少女小花的想法没有汪剑通那般复杂,他仅希望大哥哥不要受伤,如此而已。

然而,无论四周观者如何思想,都不能印象战局的发展,除非他们加入这场战斗。然而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加入这场惊心动魄,龙争虎斗的决战呢?没有人。

原随云依旧维持着他飘逸的身姿,独有的笑容。刚刚虽经lì

了一场激烈卓绝的战斗,不过他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他和多情公子候希白一般,他们是那种就算身死也不会有半点狼狈迹象的人。

他含笑望着乔峰,道:“丐帮降龙十八掌果真名不虚传,然而降龙十八掌落在乔兄手中实在有些浪得虚名了,在下丝毫没有感受到降龙十八掌的精髓所在。”

他的话音一落,顿时一片哗然。

丐帮中人顿时愤nù

不已,众所周知乔峰是丐帮创立百余年来,练就降龙十八掌最厉害的人。如今原随云却将乔峰所使用的降龙十八掌说得浪得虚名,那不是侮辱了丐帮上下吗?

乔峰先是一愣,继而啼笑皆非道:“原公子真是心直口快呀,承蒙原公子看得起,那在下便用真zhèng

的降龙十八掌来与你一战,不过原公子,我也希望你也可以拿出你真zhèng

的本领虽我一战,可否?”

话语不亚于平地响起了一声惊雷,震得人双耳欲聋。“什,什么?如此这般竟然还没有使用出全部的实力?”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被乔峰的话给震惊住了,凭借刚刚原随云、乔峰两人表现出来的实力,足矣与武林名宿一战分高下,然而那竟然还不是他们真zhèng

的实力。

这段话语令他们不得不瞠目结舌。

就在众人惊讶不已之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哥哥,加油!”,少女挥动拳头,俏脸红扑扑说道。他骑在纯黑色的健马上,一身绛红色长裙,衬托得她如同仙子临尘一般。然而眼前这位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却做着许多花痴女孩子一样的事情。

一时间,引来无数嫉妒的目光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浑然不在意。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唯有乔峰这位对手而已。他没有回答乔峰的问题,他不愿意回答,因为乔峰问得是废话。

他右脚往地上轻轻一踏,身子飘然而起,他的速度并不快,然而却带着一种令乔峰难以捉摸的方式在向着乔峰移动接近。此时此刻,倘若是一般的庸手甚至是汪剑通那般的人都有可能挥手向着原随云攻杀而去。然而此时此刻一旦攻杀,便正好中了原随云的“迷幻”计谋,就算不死也当重创。

观战的汪剑通、全冠清、吴长风等人,望着原随云使用出了这套诡异的身法,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他们甚至险些欲开口提醒乔峰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他们若一段喊出这段话,那当被武林同道所取笑。高手决战,容不得半点不公,至少表面上如此。

汪剑通非常欣慰,乔峰并未受到原随云的蛊惑而轻举妄动。心中不由有几分嘘唏长叹: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易地而处,他和乔峰调换位置,他非常可能已经出手中。

汪剑通心中暗忖道:“好神异奇诡的步法呀!论轻功,江湖上应以踏雪无痕、八步赶蝉、鸟渡术为第一,然而这套轻功分明不是这三种功法?难道这是原随云在无争山庄闭关时创立的?”想到这里,汪剑通一阵叹息,倘若真如此那原随云实在太厉害了。

他是江湖上的老前辈,在江湖上经lì

的风风雨雨无数,武艺不断高超,而且眼界亦是天下少有。他可以明显看出这套功法融合了轻功、步法两种功法之神妙。

他时而可化作轻功,然而当他人将之当做轻功之时,他可将之当成步法来使用。然而一旦将之当做步法,那将是绝妙奇诡的杀人利器。

这套功法奇诡不已,他的变化万千,完全可以从不同角度来攻击对手,更为重yào

的是这套步法可以在半空中借力,因此这套步法轻功不得不可怕,令人不得不忌惮。

乔峰显然也看出了这套步法之神妙,亦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原随云以如同飞羽一般,向着他缓缓靠近。倘若他再不反击,那他将如同陷入深渊一般不可自拔,局面将全部掌控在原随云手中。

乔峰心中亦非常佩服原随云轻功步法之神妙,他心中已经暗自认为这套步法轻功是原随云自己所创。不过乔峰他并非一个喜欢认输的人,越是在劣势的情况下,越是可以激起乔峰心中的悍勇之气。

他望着半空中的原随云,脑海思绪若飞,一道道灵光闪过却又如同流星般快速陨落。电光火石之间,乔峰已经想到了注意。他昂首阔步往前冲去。他双脚一顿,身子拔地而起向着高空而去。

此时此刻,他左手成爪,右手成掌向着原随云的胸口爪去。手、爪同时攻击原随云的胸膛,颇有种玉石俱焚的气息。原随云神色淡定,在乔峰出手之时,他已经将折扇飕的一声展开了开来!

他以折扇御掌,同时运转右手以拳来对爪。

两人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碰撞没有任何精光神芒,然而却震耳欲聋,虚空都嗡嗡巨响,似乎虚空都因为他们的碰撞而破碎了一般。

乍合攸分,原随云身子并非如同惯性一般向后退去,他的脚下涌现一股力道,将原随云身子提上了两米,而后原随云挥动双脚向着向后按照惯性退开的乔峰踢去。

乔峰双脚并未着急,虽然他运转真气以来借力,然而借力却依旧有限。而原随云自半空落下,力道不消反增,因此此消彼长之下,乔峰哪里可以抵挡原随云的狂攻猛击呢?

原随云双脚齐齐挥动,眨眼间已经挥动了十六脚,他的三脚落在了乔峰胸口。乔峰的身子以一种比拔地而起更加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一大口鲜血噗在半空中。

此时此刻,所有的丐帮弟子都站了起来,汪剑通亦是如此,他们眼神充斥着震惊愤nù

。不过就在着愤nù

如同大海一般的杏子林中,一声清脆的欢呼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大哥哥好棒呀,我就知dào

大哥哥最厉害了。”

第二十八章、飘然离去

原随云非常优雅落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不过他浑然不在意。丐帮前帮主汪剑通已经伫立了起来,他那双带有些浑浊的眸子望着原随云,手倚在着打狗棒,随时都有动手之势。

不过原随云眼中显然没有他的存zài

,他仅仅含笑望着吐了一大口鲜血的乔峰,大步流星向着乔峰而去。他的左手已经紧紧攥住了已经舒展开了的折扇,手如同金刚石一般,他已经准bèi

动手。

“住手!”一声嘶吼,一位手持长棍的老汉从个丐帮弟子中一跃而出,一个腾空转身来到原随云身前。他手持长棍,眼冒精光,眼睛扫视着原随云,道:“原公子,你既已胜,何必再咄咄逼人呢?”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身子一晃闪电消失在老汉眼前,刹那间,原随云已经越到了老侯后面,继xù

向着乔峰而去。此时此刻,乔峰已经瘫倒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然而他不过似乎而已。

一道刺眼的剑qì

向着原随云的眼眸激射过来。

剑qì

森寒无匹,原随云舞动折扇以来抵挡,同时间向后爆退了去。“哈哈,痛快,我乔峰好久没有如此痛快过了,来,你我再战。”乔峰已经站了起来,刚刚激射出一道剑qì

的人自然就是乔峰。

已经重创的乔峰非但没有衰弱下去,其实力竟如同吃了长生不老药一般功力大增。这一次他没有使用什么其他的招手,纯粹使用降龙十八掌。降龙十八掌出手,没有任何留情。四周金色嗷吼之声不止,金色的神龙盘旋在杏子林中。

随着神龙飞舞,万千桃花也在半空中飞舞,数十树木因为乔峰的降龙十八掌拔地而起,瘫倒夭折在了大地上。

场面惊骇到了极点。

狂风嘶吼,万千桃花似化作一道道可怕的暗器,在虚空飚射。大地都因为两人的激烈交战而颤动起来。此刻的乔峰大发神威,狂猛无匹,绝世犀利与强dà

。原先原随云所建立的所有神威都被此时此刻的乔峰所掩盖了下去。

数百丐帮弟子齐声大吼:乔峰!乔峰!

此时的场面不可不谓之壮观。

少女小花紧攥着竹剑,一双眸子仇视的望着那位阻拦原随云的老者,他嘴角闪过一丝浓浓的轻蔑。那位老者嘴角微微抽搐,他已觉察到了少女的目光,却没有说什么?如今他一世英名,恐怕也已经毁了。

老者姓白名世镜,乔峰的好兄弟,因此面对乔峰战斗失利,没有控zhì

情绪就愤然站了出来。他也不知dào

自己是否影响了战斗,不过他确实破坏了战斗的公平性。

此刻的乔峰斗志高昂,手中的金龙挥动而出,轰隆隆碰撞破裂之声不止,原随云似被湮没在了金色的神龙之中。乔峰步步紧逼,原随云似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小花的心纠得紧紧的,她双手握在胸前,亲咬红唇。润泽红唇本就薄,似乎那个刹那间便会被咬得破碎。此时此刻,她再也忍受不掉自己的情绪,脆声喊道:“大哥哥加油,大哥哥加油。”

不过她的声音却湮没在了丐帮帮众的声音中去了。

汪剑通眼眸含笑望着大发神威的乔峰,时不时轻捻胡须,说不出的高兴。不过片刻之后,他刹那愣住了,他的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乔峰光芒之下已经黯然失色的原随云,竟然在降龙十八掌之下没有任何受创的痕迹,他在金色的神龙的追赶之下,竟然显得游刃有余。原随云随意挥手出招,竟然有中妙手天成之迹象。

这时,他的心中第一次涌现出了乔峰将要落败之感。

乔峰亦何尝不是如此认为呢?如今他的已经使用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不过原随云却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小鱼儿,他挥出的掌力,竟然全然没有碰撞得到他。他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沼泽中一般,无论他如何用力qì

,都不能改变结果。

“该结束了!”

片刻后,原随云那冷漠的声音响起来了。

乔峰身心一震,他凝神戒备。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握住了字战斗已经来便未曾出鞘的长剑。原随云擅长使剑,他的剑术之高超,天下罕有。据说叶孤城、西门吹雪、独孤求败都已经将原随云列入了剑者行列。

能够入得了叶孤城、西门吹雪一类人眼球的剑者,他的剑术如何不高明呢?

谁能忘记三年前,原随云凭借一柄铁剑,使用天心十二式将有着南慕容、北乔峰的南北俊杰之一的南慕容、江南第一公子慕容复战败?

三年前,原随云的剑术就已经高到令武道清风道长都望尘莫及之境界。如今呢?谁也不知dào

原随云的剑术多么可怕。不过每个人都知dào

一件事:原随云从来没有败过。

一生不败,就足矣令天下豪杰所仰视了。

剑出!

铿,一声淡得可怕的剑声响起。

‘铿’这个字是那般温柔,却又是那般充斥着寒意。

长剑拔出,一道斜长的白色剑光出现在金灿灿的神光之中。斜长的白光不过一米来长,然而站在百米来远的人都已感觉到了浓浓的寒意。

眼前的人都知dào

原随云的传说,他们都想亲眼见证这柄剑究竟有多么厉害。

白光如同流星一般,眨眼而过,继而消失。然而随着白光的消失,四周的金灿灿的神光亦随之消失了去。

剑上已经沾染了一道非常耀眼的鲜血,鲜血滴滴落在地上。

乔峰负手而立,睥睨天下。然而他的胸口已经被划过一道狭长的痕迹。鲜血成一条线,沾染在其衣服上。

剑上的鲜血滴滴滑落。

鲜血每一滴落在地上,都会令人的心砰砰的跳快一分。

铿锵!

长剑入鞘。

原随云抬头望着乔峰,道:“三年之后,我来找你。”说罢,他和乔峰擦肩而过。他身子一跃,来到少女小花近前。

“哒哒哒!”

健马快步行驶在带血的桃花上。

原随云忽然拔出长剑望着半空一抖,三道凌厉的剑qì

切如一桃花树上。三道鲜血落在桃花上,桃花上又带上了鲜血。一个人从桃花树上落了下来。

“乔峰,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原随云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此刻,他和少女已经离开得很远很远了。

那树上的人,除了那黑影人还有谁?

黑影人明明已经察觉到原随云要动手,然而却没有任何办法躲开那三道剑qì

,因此被原随云重创。

几个人帮zhù

了那黑衣蒙面人,汪剑通则径直上前,焦急的询问道:“峰儿,你没事吧。”

乔峰默然半晌,才缓缓道:“好厉害的一剑。”说完,乔峰回头望着汪剑通缓缓摇头道:“师傅,我没有事。”

听到这句话,汪剑通才吁了口气。其实当原随云拔出那柄剑的一瞬间,汪剑通就已经预感到乔峰将要败落了,果不其然乔峰败了。

并非汪剑通对乔峰不自信,而是他望见那柄剑的刹那,回忆起了一个人,一柄剑。一个白衣似雪、面色苍白如纸、神色淡漠如冰的人。他提着一柄剑,一柄乌鞘长剑。

汪剑通并未看到那个人拔剑,因为他看不起那个人拔剑。看不起并非是看不起那个人,天上地下没有谁敢看不起那个人,没有谁有这个资格。他之所以看不起那个人拔剑,因为他没有任何代价可以付看那人拔剑的代价。

拔剑,意味胜负、生死!

故而他没有看到那个人拔剑。

那个人有着和原随云一样的味道,孤傲、冷漠。那人的孤傲、冷漠已经融入在日常生活行动之中,而原随云的孤傲、冷漠则被一层非常灿烂好kàn

的笑容所包裹着,然而当原随云拔剑刹那,那层薄纸便会消除了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认定乔峰以败。

汪剑通并未急于提审那个黑影人为何潜伏在杏子林中?为何知dào

杏子林中有一场决战的消息?他而是凝视着乔峰询问道:“峰儿,原随云的剑如何?”

乔峰沉默了半晌,道:“可怕!”

汪剑通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问道:“如何可怕?”

乔峰更加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他道:“他的剑是一柄杀人的剑。”

汪剑通点了点头,旋身向着那黑影人走去。

乔峰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那一剑的可怕。原随云拔出长剑那一刹那,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所谓的恐惧。他五岁的时候,面对一只孤单的狼都没有感觉像现在怎么恐惧过。

当那柄剑拔出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一切攻击、一切防御似乎都没有任何作用,他感觉自己如同一待宰的牲口,没有半分抵抗能力。

他拼命抵挡那柄长剑,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长剑如电,直接划破了他的胸口。

此刻他有些疑惑,为何原随云没有一举斩杀他,他知dào

倘若原随云想那般做,绝对可以办到。

他捏紧了拳头,虎目望着天空,心中涌现了无限的战意。

他纵横天下,凭借降龙十八掌,打败天下几乎无dí

手,特别是青年一代,哪里有人可以是他的对手?如今他败了,不过他并不绝望,他心中涌现出强dà

如同江河一般的战意:他终于寻到对手了。

江南、一华贵的亭台上。

一位面冠如玉的青年男子盘膝而坐,他的双膝剑放着一柄宝剑。他人如磐石,分寸不动。然而膝盖上的剑却在颤动起来,那模样似乎随时都将一跃而起的模样。

蓦然,男子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如同骄阳,自信、优雅、阳光。他的手如同清风一般,非常柔和亦非常快速握着了膝盖上正颤动的长剑。

长剑入手。

青年男子长身而起。

剑——刺!

一股强dà

劲气随着剑刺出而涌出!

砰!砰!砰!

三声连贯的响声响起,五米远处,亭台的石柱被无形的劲气刺出了一个一寸半大小的洞!

此刻如同有人在这里,定然会惊讶男子的修为之高深,剑道之艺之卓绝。

男子淡淡扫过自己创造的杰作,没有任何言语,铿锵一声,长剑入鞘,男子转身离开。

他步履坚定,明显带上了一股杀气。

每次练剑之后,他整个人便会杀气腾腾。

他喜剑,他亦恨剑!如今他必须拿剑。

一位女子,蒙着轻纱,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而后翩若惊鸿般离开,她似乎从未来过一般。

第二十九章、审问

杏子林。

一场惊世战斗无言开始,也在漫天花瓣之下无言结束。

鲜血滴落在点点散落的花瓣上,一个人横躺在地上。他的胸口、中指、腹部流淌着鲜血,他倒在地上痛苦得呻吟,他的呻吟声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冰冷与森寒。吴长风几乎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竟然在世界上听到这般可怕森寒冰冷的呻吟声,他甚至有中莫名恐慌。

吴长风,丐帮四大长老之一。一身功夫也勉强可跻身高手之林。他三十年前入得丐帮,助宋灭辽,那把陪伴他近三十年的朴刀上也不知饮上了多少人的鲜血。说他杀人不眨眼也不为过,然而杀人不眨眼的他,在面对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真在呻吟的男子,却有种难言的惶恐。

一股阴冷之气似在他心头缠绕,挥之不去。

吴长风长舒了口气,他满怀戒备的望着眼前这个倒地不起的男子。丐帮弟子已经将这个已经重创的男子绑好,不过他仍旧不敢大意,他觉得这个男子犹如一条阴冷森寒的毒蛇,令人不敢小觑。

阴冷之其心头盘旋不去,终于汪剑通、乔峰走了过来,他的心才顿时一宁。他快步向着乔峰、汪剑通走去。他虽已过五十,不过速度却比健壮青年还快上几分。

他挡在乔峰、汪剑通恰好前行的三步外,停了下来。道:“帮主,小心些,老朽感觉这个青年男子有些诡异。”他的声音低沉,凝重。汪剑通、乔峰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凝重起来,脚步也慢上了几分。

乔峰一愣,继而快步上前,旋身拦住了汪剑通道:“师傅,此人修为不凡,身上似有一股阴寒之气,绝非我们正道中人。今日徒儿大败给原公子,已损了我丐帮颜面,希望师傅可以给徒儿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徒儿来审问这个人吧。”说罢,乔峰单膝跪倒在地。

汪剑通望着乔峰深吸了口气,他哪里不知dào

乔峰的心思呀。所谓败于原随云戴罪立功,不过是幌子罢了。乔峰真zhèng

的心愿则是不想让他受伤。汪剑通如何不明白呢?

倘若三年前,乔峰自然不会阻拦汪剑通。汪剑通虽怀有一身精纯深厚的内功,然而内功虽高深,却亦逃脱不了天道轮回,生老病死之说。汪剑通一生在武林战场之上打拼,青年之时身上早就已经积累了不少暗伤。这些暗伤在昔日并不算什么,以汪剑通的深厚功力与强dà

的体质,自然不会对汪剑通产生什么影响。

然而汪剑通已经年过七旬,体质早就大不如前,而且两年来因为辽宋战争之时,劳心劳力。原本就已经不好的身躯更是雪上加霜了起来。

故而乔峰拼着被汪剑通呵斥责骂的危险,还是毅然决然的出现希望可以代替汪剑通去会一会那黑衣青年。

汪剑通长叹了一声,哈哈笑道:“你可曾见过那个丐帮弟子临阵退缩过呢?这些年来,我见过的宵小之辈无数,又何尝再多见一位呢?”

他的话语,立kè

引动了丐帮上下弟子的热血,所有人都向着这个老骥伏枥却威风不减的前丐帮帮主投去崇敬的目光。

汪剑通不理睬乔峰的好意,昂首阔步,持着打狗棒向前走去。乔峰无法,也唯有给汪剑通让开了一条道路,他凝神以观那位黑衣青年,一旦青年有何异动,那他则会以雷霆之势出手将之击毙。

粗麻制作的绳子上面带着点点刺眼的血痕,黑衣男子的胸口、中指、腹部的三处伤口也已经止住了。他的黑衣面纱早已经被吴长风剥落,他的脸色苍白如同死人的脸色一般,似乎已经长时间没有见到过阳光了,他的眼神平静却涌动的寒流,充斥着阴冷之意,他正以桀骜冷峻的神色盯着乔峰、汪剑通。

吴长风克制心中对于眼前青年的恐惧,亦步亦趋跟随在乔峰、汪剑通左手,手中杀人无数的长刀已经准bèi

就绪,随时欲发。

还没有等汪剑通问话,那青年便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嚣张无匹,异常刺耳。不过在场之人俱是心智沉稳之辈,故而显得非常平静,他们如同观赏一个马戏团小丑表演一般淡淡的望着他。

笑声过后,青年男子冷冷道:“天下第一大帮也不过如此,就算擒个人也需yào

假借他人之手,还谈什么和少林争夺天下第一名门正派?哎,枉费我对你们给予厚望,如斯钦佩。”他不是故yì

冷漠,他的声音本身就带着一股阴冷气息。他的声音如同一场冰雪,刹那间弥漫泼洒下来。

汪剑通洒然一笑,道:“阁下暗藏于桃花树后观看鄙帮帮zhù

乔峰与原随云原公子比武所谓何意?为何不敢光明正大以来观战呢?”

其他人不由对汪剑通心神佩服。不愧是老江湖人物,对于青年的指责嘲讽闭口不谈,单刀直入主题,将主动权瞬间夺了回来。

青年冷冷扫了汪剑通一眼,道:“倘若丐帮不想让乔帮主败于原随云事情被告知天下,就早些动手,何必再询问那些无用言语,给在下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呢?”

乔峰、吴长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暗忖青年口齿伶俐、如刀词锋,心中不由一阵烦厌,他们知dào

自己这方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他们俱望想汪剑通。

汪剑通面上不变,身上多出一份从容的味道,青年的一切行为似乎都已被他掌控在手一般,他含笑道:“阁下果真能言善辩,口齿机灵,不过阁下这番伶俐之口齿用来我丐帮身上却显然已经用错了地方。鄙帮早已决定将乔峰败于原随云公子之事已经宣扬出去。至于阁下吗,老朽确实有种杀人灭口的心思。”说道这里,汪剑通眼睛闪过两道刺骨寒芒。

青年心计城府具深厚不已,然而亦不由音汪剑通那刹那间闪过的赤裸杀意而心神动摇。他可不是那些行走在光明世界的人,认为时间一切事情都美好。他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而且其中许多都是无辜的鲜血,他曾亲手将一位哭泣的孩童一刀砍断了头颅;他曾斩杀过不少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耄耋老人……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光明正大的人,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光明正大的门派。任何光明正大不过是外在,内在也不知dào

会产生多少争权夺利,杀人如麻的龌蹉事。

因此青年对于汪剑通想杀他的想法,刹那间使得他心神一阵动摇,不过青年亦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狠角色,他立kè

便平静了下拉。眼神更冷了,他望着汪剑通,淡淡道:“噢,我倒想知dào

为什么前丐帮帮主为何那般急切想要杀我灭口呢?”

乔峰捏紧拳头,虎目神光湛湛,似如同一头斑斓猛虎随时欲撕裂青年。随着乔峰怒火,青年亦感觉到一股强dà

的气息压住了他,令他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他暗忖:北乔峰果真名不虚传!倘若我与他双方搏杀,恐怕不由五招便会败落。

丐帮中人亦如乔峰那般愤nù

,如今的汪剑通在丐帮地位尊崇,无人能及。如今青年如斯侮辱汪剑通,岂不是侮辱丐帮所有人?

白世镜、陈孤雁、宋、奚两位长老、全冠清都暗自向着青年逼迫而来。显然青年的话已经触怒了他们。不过青年扫过他们,却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汪剑通倒也不怒,他淡淡笑道:“寻一个理由那还不简单?便说你私自触碰了本帮机密大事,当处死以谢天下,那不成了?嘿嘿,对于一个无名小卒、躲在黑暗里的小人物,似乎不用什么解释吧?”

青年闻之色变,张口欲言,却被汪剑通挥手抢先说道:“来人,将他给我带下去,待将峰儿与原随云一战之事宣扬出去后,再行问斩!”

全冠清躬身上前阻止了一阵愕然继而求情的乔峰,道:“是,帮主!”说罢,全冠清快步走前三步点住了那青年的亚穴,而后挥手令两个丐帮弟子将青年抬了下去。

青年心慌不已,真是有几分惶恐了,他胡乱瞪脚,想要在挣扎,然而如同他武功被禁,身上还捆绑着麻绳,如何能够挣扎脱身,一切都是徒劳,唯有被带了下去。

那人被带远后,乔峰拱手对着汪剑通,道:“师傅,我们真要随意早个罪名处理那位青年吗?他随偷窥徒儿与原随云比武,却也罪不至死呀!而且这个理由也,也。”

汪剑通接口道:“也太荒唐了是吧?”说道这里,汪剑通大笑了起来。乔峰显得有些迷糊。

白世镜含笑上前,他跟随汪剑通多年,自然明白汪剑通之意,他笑着拍了拍乔峰的肩膀道:“乔帮主,你虽武艺超群,不过因为情性仁厚,故而不明此之理。汪帮主刚才所言不过是吓唬那个家伙的。”

“噢?”乔峰疑惑不解,他扫过宋、吴、奚、徐四大长老,以及传功长老还有全冠清,他们脸上都带着一阵笑意。他显得更加迷惑不解了。

白世镜余光扫了一眼汪剑通,又续道:“从刚刚青年那几句言语可以看出,青年一看便是那种口齿伶俐、机智狡猾之辈,倘若用言语手段哪里可能逼迫他说出实情呢?汪帮主英明果duàn

,故而使用了吓唬战略,先乱其神,下次在提审起他来便简单多了。”

乔峰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想通了这个关节,乔峰又响起了一个问题,道:“原随云以一剑将之重创,为何将之交托给我们而不问其缘故?听原随云离去时候的语气似乎早知dào

这个人了。”

汪剑通叹了口气,长吁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说你败给原随云败得不冤枉呀:他果真不愧是当代最杰出的青年俊杰之一。”

第三十章、寻人

杏子林中一阵沉默。

宋、奚、吴、徐四大长老、传功长老、白世镜、全冠清等人都一脸敬佩神色。乔峰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脑海灵光闪过,却并未抓住。

汪剑通扫过乔峰,望见乔峰眼神中那点迷茫不由轻叹了口气,他虽已经将帮主之位交托给乔峰了,然而他对于乔峰继承发扬丐帮,却还是有着不少担心。原因在于乔峰虽勇猛过人,然而在帮内政务处理上却远远次于白世镜、全冠清等人。

虽然最近半年来他培养乔峰在处理帮内大小事情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他已经年近七旬,身体愈发差了起来,恐怕也没有多久可以活了,因此他担心不已。

汪剑通长叹了口气,道:“你可曾看过我派人给你送过去的原随云资料吗?”

乔峰恭敬道:“徒儿不敢怠慢,原随云的资料弟子不说全部知晓,但也了解了个七八分。师傅何故问这事?”

汪剑通道:“那你可曾记得原随云与人决战的时辰吗?”

乔峰心念一转,刹那想明白了其中之关节,他道:“原随云和人约战历来都在辰-巳时辰之间,朝霞出门之时。不过这次约战时间却已是午时过后。师傅,难道是说原公子因为遇上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故而改变了他一向的性情,从而倒是超过了时辰道午时之后才来,而且这件事情可能和眼前这个青年有关系?”

汪剑通点了点头,暗忖道:“孺子可教!哎,乔峰并非没有治理帮内之事的天赋,老朽就以一介残躯与天赌命,再坚持几年,乔峰定会文武皆能,以振兴我丐帮。”想通之后,汪剑通那暴戾的脾气也消去了不少。

他道:“不错!原随云定然是在浔阳城中遇上了什么事情,否则以他的性情不会拖延至午时之后才来比武决战,不过原随云为人孤傲,做事从来不想人解释理由,因此也就没有说什么。”

汪剑通的分析,宋、奚、吴、徐四大长老、陈孤雁、传功长老、白世镜、全冠清等人俱点了点头,显然他们非常佩服汪剑通的说话。

白世镜昂首阔步上前,拱手道:“帮主,我去浔阳城探一探,联系帮众,看看是否有关于原随云的消息。”

汪剑通点了点头,道:“嗯,你和峰儿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打探到消息老地方见。”

白世镜、乔峰俱点了点头。他们旋身跨马,向着杏子林外而去。汪剑通淡淡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自语道:“此去江湖多风雨了?”

“帮主何出此言?”徐长老笑问道。徐长老在帮内辈分非常之高,他是当年和汪剑通一起行走天下的老兄弟,帮内也唯有徐长老才敢向着汪剑通如此询问。

汪剑通洒然笑道:“并非我多疑,而是我已经感觉到一股阴谋气息正如同黑云向着我们而来,可是他们夺在暗处,我们并不知晓。哎!希望峰儿他们可以料理好这件事情吧。”

徐长老微微一笑道:“帮主命令乔峰去往勋阳城言意恐怕不止如此吧?”汪剑通微微一笑,旋身望着全冠清,颜色顿时一便,他沉声道:“全冠清,命你全全处理审问那位青年,务必要从他口中询问出来杏子林的真实情况。”

全冠清凛然道:“是!帮主。”

其他人亦是神色肃穆,此时此刻,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知dào

一定是帮内有人泄露了杏子林的事情。‘内奸’这个不愿回想起来的名字,却不得不浮现在脑海之中。

纯黑色宝马载着原随云、小花优哉游哉的行走着。

原随云显得非常悠闲。

每场决战前后,他都显得非常淡然。这种淡然令小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她身上的孤独并非因为自己,而是原随云传染给她的。

随着和原随云的相处,她越来越读不懂原随云了,他感觉原随云似乎不属于这个人世间,他似乎就是天上那朵飘摇的白云,不受尘世间任何事情的约束。

她紧紧抱着原随云,她害pà

,害pà

有一天会失去这个男人的怜爱。他不奢望眼前这个不属于尘世间男人的爱,她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在这个男人身旁,无论以何种惨烈的方式存zài

,哪怕是堕入可怕的地狱。

折扇、长剑分别插在了原随云左右腰间,他抬起头,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骄阳,嘴角又非常习惯性的翘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非常骄傲的笑容。

路上,他的手望着半空中一爪,旁边一株桃花落在了原随云手中,原随云含笑回头,柔和的望着小花,道:“别动,帮你带上。”

小花一愣,脸上流露出花痴状的笑容。

原随云没好气的拍了拍小花的头,道:“想什么呢?”

小花咯咯一笑,花已经戴在了小花的头上,他轻柔的摸着头发上的桃花枝,道:“哥哥,我好kàn

还是花好kàn

?”

倘若换做平时原随云绝对不会回答这么傻的问题,小花很傻,这是原随云心中的想法。不过今日的他却非常柔和的回答了小花的这个傻问题,“你比花更好kàn

。”

小花的眼睛刹那明亮了许多,她的双脚在马上左右挥动了起来。健马一阵委屈,嘶鸣了几声。小花呵呵一笑,天真笑道:“太好了,哥哥说小花漂亮了。”他的笑容灿烂炫目甚至有几分刺眼。

原随云看得都有一阵失神,他自语道:“自古红颜如祸水,果真不假,不假!”原随云回过头去,缰绳轻轻抽打着宝马,马儿通人性,它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

小花的笑声在小道上一路传响。

她不由回忆起了往日的情景。

“你叫小花?”

“哥哥,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吗?”

“不好。”

“那怎么办?”

“我帮你改个名字吧?”

“改名字?”

“不好当然要改名了,怎么,你不愿意?”

“我愿意~愿意。”

“你父亲姓什么?”

“李。”

“嗯,那你以后就叫李诗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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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靠在原随云的背上想着当日的事情。那日原随云的心情上佳,因此和小花多说了几句,顺便随意帮小花改了一个名字,但过后原随云似乎忘记了一般,平时喊她也喊得小花。

原随云虽然忘记了,不过小花(李诗雅)却没有忘记,她一直记住着。那天她听到原随云帮他改名字不知dào

多么高兴。宋朝有一个习俗,唯有两个人可以帮女孩改名字:丈夫、父亲!

马踏如飞,乔峰、白世镜两人骑着快马向着浔阳城快马加鞭而去。他们两人神色坚毅,心中非常清楚汪剑通交代给他们的并非小事,因此他们的速度也非常快。

两刻钟后,两人来到了浔阳城。

浔阳城地处南北要塞,商业贸易发达,而且沟通南北水路,许多丝织品、瓷器之类的事物都来这里销售,因此吸引了不少大商人来此。

乔峰、白世镜两人来到浔阳城,快速寻到了丐帮弟子的记号,来到分店。白世镜招来了两位丐帮弟子询问浔阳城的情况。

不会,两位丐帮弟子随着白世镜来到了大堂。

两位丐帮弟子模样年轻,大得不过二十五岁,他们见到乔峰立kè

跪倒在地,喊道:“手下张立民、王国汉拜见帮主!”

乔峰点头道:“你们先起来吧!说说你们可曾见过原随云原公子没有?”

王国汉点头道:“嗯,小人有幸见到过原公子,昨日小人正在福安客栈门外,见到原随云和一位女子一身风尘来到福安客栈入住。”

听此,白世镜、乔峰两人俱一振奋。白世镜示意乔峰不再言语,由他来询问。他轻咳了一声。王国汉、张立民两人俱一震。

白世镜之名,他们可是知晓得很呀!白世镜贵为丐帮长老,而且还是一等一的有名人。他是丐帮的执法长老,唯有严厉且不苟言笑,丐帮上下便是帮主乔峰、汪剑通都对白世镜存着几分敬畏之心,何况这些普通弟子呢?

在这些丐帮弟子眼中,白世镜之名和比乔峰、汪剑通两位帮主之名显赫得都了,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白世镜淡淡道:“原随云是本帮需yào

暗中监视的人物,最近你们可曾在原随云身上看到什么特异的事情吗?”白世镜虽言语淡淡,不过声音在王国汉、张立民两人心中却有种别样的震慑力。

他们原本被白世镜带来的时候,就有几分惶恐,如今更是不敢懈怠。他们绞尽脑汁思想,而后道:“特异的事情倒是没有,不过今天上午原随云见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风流潇洒的公子,两人在房间谈论了近一个时辰。至于其他,便没有什么了。”

白世镜点了点头,道:“你们下去将马上找一位画师将你们所见到的那位公子的容貌给画出来,下去吧。”

听闻白世镜的话,两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而后快步离开。他们着实不想和这位丐帮执法长老呆在一起,实在忒可怕了。

乔峰望着白世镜道:“白大哥,你说那位潇洒公子到底是谁呢?难道他知dào

那位青年的消息?”

白世镜苦笑道:“帮主,我又并非生而知之的圣人,哪里知dào

呢?不过我们现在唯有一个办法了。不过帮主也不要心存芥蒂呀。”

乔峰哈哈笑道:“白大哥说得是见原随云?”

白世镜道:“正是,也唯有原随云才可能那个青年信息,也唯有原随云才知dào

那青年公子的去处。”

乔峰大笑道:“哈哈,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走吧!一切事情都当已帮务为先,白长老身为执法长老这点应该比乔峰清楚吧?”说罢,他已经起身。

第三十一章、疑窦匆匆

乔峰、白世镜马不停蹄,由王国汉带人来到了福安客栈。

浔阳城中,福安客栈虽装饰朴素,却有少许盛名。原因自然不是因为福安客栈本身,而是因为福安客栈的大老板钱慎。

钱慎人称钱百万,浔阳城腰缠万贯的富豪商人,其人五年前出道从商,短短五年时间,便已从一介小康之家成为了浔阳城首屈一指的商人,不得不说,钱慎商业之上才华可谓绝伦。

钱慎其人喜独辟蹊径,卓尔不群,不与世同。他深得‘人无我有,人有我精’之精髓。这所客栈算不上大富大贵的福安客栈之所以闻达于浔阳城,其中原因便是因为福安客栈不纳普通人,而请江湖人士居住。

也故而因此福安客栈在浔阳城有了偌大的名声,引得江湖人士长年累月来自居住过宿。

乔峰、白世镜伫立在福安客栈前,客栈来来往往之人络绎不绝,他们不由叹了口气。白世镜叹道:“钱慎真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精明商人,人人都闲江湖人麻烦,但没有几个人想到江湖人出手阔绰,此乃一等一的好营生。”

乔峰亦点了点头,他道:“不错,但若要建立起这样别出心裁的客栈,那可需yào

非同寻常的势力呀!不知dào

钱慎有怎样的靠山,竟引得这些一言不合便把剑相向的江湖中人显得如斯文静。”

白世镜望着乔峰笑道:“帮主绝对猜不出那人是谁?有他在江湖上没有人敢在这里放肆,便是官府的人以不敢大动干戈。”

乔峰疑惑道:“噢,这是为何?”

白世镜微微一笑,望客栈走去,口中说道:“帮主进去就知dào

了。”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福安客栈有走进去了数十人。他们大多都是江湖人士,其中还有不少身穿绫罗绸缎的富贵人家,不过那些富贵人家却并未请进客栈大厅内,而是往着福安客栈一个厢房而去。

乔峰疑惑不已:不是说仅招待江湖中人吗?为何还有普通富贵人家呢?白世镜面带微笑,虽已明白乔峰的疑惑,却没有做出什么解释。

门口并无拉客的店小二,因此两人径直走到大厅。

客栈大约又百来张桌子,但八成左右已经是有主之人了。而且这些座位上的人,几乎全部都是江湖人,不过这些江湖人却非常老实,如同普通人一样坐着桌子上,因此客栈内的次序环境显得非常不错。

乔峰、白世镜走到了前台,前台坐着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位相貌清癯,下颌有着三两根胡须,为人看上去非常憨厚可信,不过一双时不时闪动精光的眸子可以知dào

那人绝对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

还有一人,他身高八尺,身材魁梧,不过神色淡漠,他如同一根老树扎根坐在椅子上,一双眸子不带任何感情的扫过四周,给人一种迫人的压力。

白世镜、乔峰都是武林第一流的高手,自然看得出两人都是身怀绝技之人,而且修为不凡。白世镜拱手上前,淡淡道:“许掌柜,老朽想见见你们的大老板?”

那位清癯的中年男子非常热忱的问道:“哟,原来是白长老,不知白长老想找我们客栈那位大老板呢?”

白世镜哈哈一笑道:“当然是最大的大老板啦!”

许掌柜从容一笑,道:“大老板已经出去了,白长老和您的兄弟可在这里先行用餐,小的派人去寻大老板,待寻到老板踪迹,小人在转告二位,如何?”

白世镜挥手道:“许掌柜安排的如此周到,我们这么好推辞了,老规矩三斤牛肉,一瓶女儿红,再上几个小菜。”

“好嘞!”

哒哒哒!

健马飞驰,马上的原随云非常随意的扫过这片桃花林。

小花疑惑道:“大哥哥,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原随云道:“寻人!”

小花乖乖闭上了嘴巴,通过这些日子,她已经非常了解原随云了。此时此刻,他也唯有闭上嘴巴,一旦张开嘴巴,那找到得不是柔情蜜意的对待,而是冷漠想象。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原随云的眸子扫视了,那是一双没有七情六欲,不是人类的眼神。

丐帮的人走了,杏子林中大片桃花被深深印在了地上。林中还带着肃杀气息,乔峰与原随云的战斗烟尘并未全然散去。原随云叹了口气,他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他的鼻子非常灵敏,比寻多人的鼻子都灵敏,因此他寻到了那个被漫天桃花掩埋的人:人已经死了。

一位高大魁伟的汉子躺在了地上,他的身旁则是他的兵器流星锤。小花望了那死去的汉子一眼,不由回过头去。不过原随云看得却非常认真,如同在看一个女孩绝美的胴体一般。

“心脏洞穿,一个伤口。”

“流星锤上带血、铁索有三道新划过的痕迹!”

原随云缓缓说道:“纵横西北的西北之王竟然有这么死了,呵呵,上官金虹此人还真不可小觑呀。”说道这里,他长身而立,他的脸上无喜无悲,似乎刚刚那评论都不是自己发的。

小花眨着眼睛扫了那大汉一眼,心中念头转动,暗忖道:“西北之王李长安,他怎么会死在杏子林呢?”他曾听原随云随口说过不少武林趣事和江湖人物,其中便有西北之王李长安这个人。

李长安非常精明,而且武艺修为也超群。按照在李长安的为人,他不应当会冒险在贸然走出他的势力范围呀?他生命会死在杏子林中呢?

小花在一片思考,原随云脑海亦如流星掣电般思索开来,而且他已经得到了一个非常正确的结论:杏子林地处偏僻,一般人绝对不会来这里,李长安为人谨慎多猜疑,也不会随意来这等地方,除非有人约他前来;上官金虹不可能脱离繁重的帮无赴约李长安,而金钱帮中可以杀死周天霸者寥寥无几。

“荆无命!”原随云脑海响起了那个人,那个杀手,以杀人为生,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杀手。三年前他和荆无命动过什么,荆无命败在了他的手中。

回想起荆无命,原随云越想便越觉得如此。他望着流星锤上带血的锤子。而后扫过李长安身上那一剑如同雷霆般刺进,却有些抖动的剑痕。他明白杀李长安的人十之八九便是荆无命。

世界上有那几个人有如此拼着重创还要斩杀对手的人呢?荆无命,他便是这种不要命的人。

原随云叹了口气,不过他还有一件事非常不理解:为何一向谨慎的李长安会来杏子林赴约?

原随云深吸了口气,他不由想起昨日找他的那位潇洒公子,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上官金虹。”原随云喃喃自语,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小花望着原随云,脸上也流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虽然不喜欢原随云冒险,不过她非常确信,天底下,没有谁可以阻拦住原随云,更别提杀死原随云了。

乔峰望着白世镜道:“白大哥,福安客栈的大老板是不是他?”

白世镜点了点头:“不错,不但福安客栈的大老板是他,我怀疑钱慎的大老板也是他。”

乔峰苦笑摇了摇头,道:“确有可能。”说道这里,乔峰抓起桌上的一杯酒一口饮下,道:“不瞒你说,原随云是乔峰这辈子唯一一个看不透的人。”

白世镜没有说话,他心中何尝不是那么认为的呢?

福安客栈的大老板,竟然是无争山庄的原随云。

一刻钟后,那位如同老树扎根在地的大汉自板凳上站了起来,健步向他们两人走来,他道:“乔帮主、白长老,我们老板有请。”他的声音如雷在两人耳畔响起,不过四周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那位大汉凭借这口传音之术便足矣立身于江湖武林之上。不过那位大汉却来客栈做了一位保镖。

乔峰点头道:“请兄台带路吧。”

大汉点了点头,他带着乔峰、白世镜向着客栈外走去。

乔峰、白世镜都有些惊异,不过没有言语,最后绕过了一条街道,大汉带着两人来到了一栋典雅的房门前,说了他的第二句话:“请进。”说罢,大汉便离开了。

乔峰、白世镜两人都感觉非常古怪。那位带他们来的大汉个古怪,那位福安客栈的许掌柜也是古怪。

大汉沉默寡言,不过白世镜如何向他套近乎,他都不言不语。而许掌柜也是稀奇古怪,殷勤到了极点。乔峰、白世镜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大漩涡中去了……

健马在街道上慢跑,原随云、小花来到了客栈。

许掌柜含笑的招呼着原随云、小花两人。

原随云怎么会在福安客栈??这个消息已经来到典雅居民房的乔峰、白世镜两人自然不知dào

了。

乔峰在门口大声喊道:“在下乔峰,原随云原公子可在吗?”

房间没有回音。

乔峰、白世镜两人又相继喊了两声,可还是没有人。

白世镜说道:“帮主,精舍内应该没有人。倘若真有人,那我们如此大喊,那人为何还不出来呢?帮主,以我之见,我们还是先和汪帮主汇合才是呀。”

乔峰摇头道:“我等未获得任何有用情报,有何颜面回去见师尊了?何况房间并不见得没有,倘若无人,那位汉子怎会带我们来这里呢?”

白世镜苦口婆心道:“哎!原公子在不在这里白某不知dào

,但是在下担心这个精舍之内其实暗藏杀机,那位古怪汉子其实想将我们留在这里!倘若帮主硬是想一探究竟,那就由白某进去闯上一闯,如何?”

乔峰旋身狠狠瞪了白世镜一眼,义正言辞说道:“白大哥,你当我乔峰是什么人啦?难道乔峰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既然主意是我提出来的便是我去,哪里由白大哥效劳的话。白大哥在此等待,我倒要闯闯这个龙潭虎穴!”说罢,乔峰腾空而起,越近了院子。

白世镜着急不已,想要虽乔峰踏步进去,不过理智回溯,暗忖道:“倘若我与帮主二人俱陷入这精舍之中,那还有谁去报信呀?”念此,他便强忍着踏入精舍的冲动,伫立在精舍外。

第三十二章、青年

乔峰虽看似粗犷,实则粗中有细,为人精明得更,只不过他不喜阴谋,而喜欢堂堂正正面对一切困难。不过在这危险时刻,他脑海却有着无穷的想法,比起平时他灵敏百倍。

他纵身踏入了精舍的前院,他的脚步放得非常缓满,不过速度却也快。倘若脚下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乔峰定可闪电般弹身而起,脱离困境。也正是因为如此,乔峰才冒险来到精舍。

院子非常平静,并不如白世镜、乔峰两人想得那般险恶,有着龙潭虎穴。十多步后,乔峰来到了精舍门口,正在他准bèi

推门之时,一声非常磁性,带着淡淡沧桑的声音传了过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阁下已经来了,何不进来一续呢?”

声音将乔峰吓得一跳,但乔峰快速平静了下来。他伸手用力一推,而后手往后闪电一缩。手刚放下,房门亦打开了。此时此刻,白世镜也忍住不三两步冲进了小院,来到了乔峰身旁。

房门打开,房间也展现了真容。

房间布置典雅,书画古玩、琳琅满目。不少字画掉落在地上。此时此刻,乔峰、白世镜的一双眸子没有盯着那可值千金的字画古玩,而是望着那个大口饮酒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每喝一口酒,便咳嗽几声。不过这个咳嗽声并未传出来,反而被青年男子以一种非常奇妙的喝酒动作给化解了。乔峰、白世镜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奇妙的绝技,这样奇妙的人。

那位青年一直喝酒,完全没有招待他们的意思,他的眼睛没有看乔峰、白世镜一眼。他啊的眼中全部都是酒。

桌上摆满了酒,倘若在平时乔峰这个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饮酒豪客,一定会欢喜不已,此时此刻他却欢喜不起来。一泽公务在身;二则他感觉眼前这个青年男子全身无时无刻都涌现出一股忧伤,这股忧伤可以影响任何人。

两人在门口伫立半晌,待青年将酒饮下才起身向着他们走来。青年非常高大,不过并不强壮,因为喝酒,他的脚步一晃一晃,有些不稳。

当然最引两人注意得并非青年的脚步,而是青年的手。青年的手修长白皙、非常光滑,一看便是大富之家出生的人,不过望着那双手,两人却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浓浓的寒意。一种本能如同见到强dà

敌人的惧怕。

他们望着这个摇摇晃晃向他们走来的青年,他们不敢置信,“这个酒鬼般青年竟然可以给他们造成威胁??”不过他们深知武者的直觉绝对不可能骗他们,因此他们对眼前的青年多了一丝防备。

青年走了六七步,才笑吟吟说道:“真是喝酒喝糊涂了,客人临门,在下居然忘记招待了,我这就帮你们搬两把椅子过来坐坐。”

白世镜道:“不用了,我们过来不过是想问公子几件事情而已,问完我们便走。”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那人打断了,道:“来着是客,我这个主人岂有不招待之礼呢?”说着,他右手衣袖一挥,五六米远的椅子非常灵巧的抛飞而起,而后又非常轻灵的落在桌子两边。

青年笑吟吟道:“两位请坐。”

此刻,乔峰、白世镜暗忖不已。“好深厚的内力,好高深的修为。”刚刚青年所露出的这一手,不断需yào

非常深厚精纯的内力,而且需yào

绝伦高超的精妙控zhì

力。

江湖之上一直有外家内家之分,不过无论是外家功夫还是内家功夫,无论那种臻至巅峰,都可成就一流高手之境。如今凭借青年这一手功力,便可断定青年的内家功夫已经达到了内家功夫之巅峰,足可以名列高手之林。

乔峰大步流星走上前,而后坐了下来,道:“我们早知阁下身手敏捷,不想阁下修为竟然如斯之高,实在令乔某佩服。”

那惹淡淡一笑,“佩服?呵呵,能够得到乔帮主的赞赏,那真是在下的荣幸呀!乔帮主,我本想邀请你们二人前来饮酒,看乔帮主这等凝重的模样,饮酒之日还是推迟吧!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问完后,在下还要大醉一场哩。”说道这里,青年便哈哈大笑起来。

乔峰、白世镜两人面面相觑。

白世镜轻咳了一声,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青年道:“我早不想提起我的名字了。”

白世镜微微一笑,道:“实在抱歉,提起了公子的伤心事!敢问公子可是福安客栈的大老板?”

青年扫了两人一眼,微笑道:“倘若我不是福安客栈的老板,怎么会让金恩带你们过来呢?”

金恩?乔峰一愣,继而响起了哪位不苟言笑、少言寡语的大汉,他拱手施礼道:“公子令金恩带我们来精舍,恐怕不端是饮酒喝茶这么简单吧?”

青年微微一笑,道:“正是饮酒,不过并非我主动想见你们,而是你们好奇想见一见福安客栈的老板,如今不是如你们所愿了吗?”说道这里,青年呵呵大笑了起来,他蓦地出手了,他左手轻轻往桌子上一点,桌上就近那一坛酒竟然直接升腾而起,而其他十几坛酒却纹丝不动。

酒拔桌而起,在半空中快速旋转,青年含笑挥手,虚空一弹。‘波’的一声,空气竟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坛酒刹那快逾闪电向着乔峰而去。

当那坛酒升腾而起的瞬间,乔峰、白世镜在两人早已全神贯注起来。“一手拍桌而桌不动,桌上之物随意择一而起”他们见到青年男子这样一手便不得不聚精会神。

青年的修为深不可测,乔峰都没有半分把握可以战胜他。

乔峰感觉自己似陷入了沼泽一般,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可避免泥足深陷。望着袭来的酒,乔峰一声长啸,左手运劲,掌已经拍出。

“嗷吼”

乔峰的手刹那间爆射出万丈金芒,挥出的左手似化作一个爪子一般。青年眼神也同时间爆射出湛湛神光,嘴角勾起了一丝非常柔和的笑容。

此时此刻,白世镜反而成为了旁观者,他竟然发xiàn

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两位绝代高手已经将他剔除了战斗心中外。白世镜心中苦笑不已,他也是享誉四方的高手,不过在乔峰、青年面前似不值得一提了。

白世镜快速平静了下来,随着乔峰、青年隔空交手时,他便长身而起,身子闪电便后撤,离开了战斗中心。

一坛酒停滞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乔峰、青年凝视着对方。青年脸上依旧带着非常慵懒的笑容,而乔峰则神色肃穆,他面对了平生以来最难缠的敌人。

忽然,青年起身,他的手望虚空一爪,将半空中的酒抓住,大口痛饮,他一边喝酒一边咳嗽,不过这次那咳嗽声已经传了出来。

喝了两口酒,青年将酒放在桌上,他淡淡道:“诸位既然不是酒友,那就离开吧。”

谁都可以听得出青年那平静声音中那送客的含义。乔峰、白世镜早就想离开了,因此拱手施礼后便离开了精舍。

走出精舍,他们顿时浑身轻松了下来。

确实,青年给他们造成了莫大的压力。他们不由好奇起这个修为高手,然年不过三十的青年到底是谁?不过他们都是知dào

轻重缓急之人,因此没有立即去巡查青年的身份,而是再次向着福安客栈走去,他们感觉福安客栈有个不愿意让任何人都知dào

的秘密。

青年不过是调虎离山计谋中的一环罢了。

酒,美酒;字画,一字千金的字画。

青年十分安静坐在精舍内。精舍的门已经关上了,早就已经关上了窗户房门的精舍显得格外幽暗。

青年已经放下了酒,躺在椅子上,他沉沉闭上了眸子,似乎已经沉睡了一般。一只沉睡了的老虎还能吃人吗?自然不能。不过一只沉睡的老虎随时都可能清醒过来,随时都可能清醒过来的老虎才是最危险的。

脚步声非常急促,这个偏僻的地方居然又来人了。

忽然,脚步声消失了。

房间的气氛变得格外的肃杀,一股无名的寒意不断在精舍内弥漫。一股可怕的杀意刹那间飚射出来。

一道白光在精舍内一闪而过,继而大门破碎开来,无数碎裂,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木块随着那道银亮的白光如同离弦之箭向着精舍中冲去。

精舍内响起非常尖锐,大如雷霆般的声音。

嗡嗡嗡!

第三十三章、出刀

青年抬起了头,木屑万千如同离弦之箭急射而来。微小的木屑虽多且密集,然而真zhèng

厉害得却并非那如同漫天星雨一般的木屑,而是木屑中心那如同皓月一般璀璨夺目白色长剑。

剑才是真zhèng

的威胁。

那柄剑没有吐露半分真气,仅仅一刺,然而便是这一刺已经非常精准锁定了青年上半身二十八处穴道,无论青年被长剑刺中哪处穴道,那都是致命的。

持剑男子没有蒙面夜衣,他穿着一身粗衣麻布,上半身衣服还带着少许血迹,也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男子面色苍白,一双眼神也非常平静,他非常平静的望着青年。手与身成一百二十度角,他的脚步快速如同闪电向前推进,长剑一晃眨眼间又前进了几米。

一股难以言喻的森寒之意随着男子跨进精舍如同乌云般迅猛密布于高天。房间温度骤降,森冷绝伦。

青年神色不变,望着那快逾闪电而来的袭击,他竟不思反击,反而好酒贪杯起来,他大口饮了一杯酒,而后大笑道:“阁下好剑法,当饮一杯!”

嗡嗡嗡!

刺耳的震动声在房间在中响起。眼前出现了非常惊骇绝伦的一幕。就在长剑、万千木屑袭上青年那一刹那,青年口中竟吐出一大口刚饮下的酒水。

酒水万千挥洒,如同一片雨水降落下来,直接将那如同离弦之箭的木屑阻挡住了。同时间青年飞快出手,他以非常绝妙的手法,竟然非常从容化解了那人的袭杀。

只听青年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那长剑上一弹,青年便如同大鸟般向后跃去。他的身法之飘逸,令人叹为观止,几乎已近达到了艺术的层次。

那人一刺之后,便停在原地,冷冷望着那飘飞而起的青年。青年也感觉到了少许不对劲,蓦然一股如同伫立在万丈悬崖的死亡之感出现在青年心头。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令人感觉绝世危险,青年没有任何迟疑,他快速运转内力,在高空中快速下坠了下来。

就在他身子落地的瞬间,房间左右窗户忽然崩塌了下来,继而数十只利箭自窗户口射了进来。从窗户崩塌到利箭自窗户口射进来几乎没有耗费任何时间。青年的处境刹那间变得非常危险,他在落地点正是那两窗户在之间非常轻易射击的地方。

这是一场非常阴狠毒辣,谋划了许久的刺杀行动。

乔峰、白世镜走进房间前都没有人,也就是说那些手持弓箭来射杀青年的人是和那正前方走进的刺客一道来的。然而青年、甚至任何人都仅仅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倘若那些人不是精心挑选与训liàn

,哪里可能会有如此精准合拍呢?

而且前方刺客猛然袭杀吸引青年注意力,将青年逼迫到最佳动手为之,而后窗户非常干净利落崩塌,到最后窗户两旁埋伏的人射击。

这些行动都无比和谐、统一,倘若不是经过训liàn

,那还有什么可以解释呢?

青年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引得其他人费这么大的力qì

来对付他。根据那一刹那发射出的箭支可以判定,人数知dào

达到了二十人。而且这二十个人各个都是神射手,射击技术超高。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时间给青年思考的余地,左右近二十利箭破空而下,正前方那位修为高深,思维缜密的刺客正虎视眈眈,倘若他没有躲避利箭、逃脱刺客一击的妙招,那他也唯有死路一条。

青年非同凡响,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青年脑海转动,一个主意涌上了青年你心头。青年微微一笑,身子竟然向后快速坠到而去,竟然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妙招。

这些人想过青年以可能想到的任何方式躲避两旁急射的利箭,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一条。其实利箭并非有弓射出的,而是用弩箭射出的。弩箭射出的利箭速度更快,威力也更大。这些人每人身上带上了三把已经上弦了的弩箭,他们想连续射击,进而解决那位青年。

然而青年如此妙招,却令他们不由有些目光有些呆滞。

射出的利箭并未射击到青年身上,然而给他们自己照成了不少麻烦。弩箭是按照不同角度射击的,但因为青年扑倒在地没有触碰到青年身体,因此左边射出的箭向着右边,右边射出的箭则向着左边。

啊~啊……

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

那位伫立在正前方的刺客也因为青年那一记非常狼狈的妙招而愣了一下神。也正因为刺客的刹那失神,青年迅猛起身,他向着右边窗户一闪而去。

砰,破窗声响起。

那位刺客心中不由又少许烦躁,他身子一晃,也快速追了出去。不知为何,他心中生出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这次刺杀行动要失败了。

当刺客来到精舍外时,此时此刻已经有六位弓箭手已经达到在地,而是那位青年手中持着弩箭正不断向着另外一边的窗户射去。那便窗户不断有惨叫声响起。

刺客心中一凛,暗忖道:不愧是名动天下的盖世高手。他没有迟疑,一剑飞刺,刹那长剑化作十数点寒星向着青年罩去。

青年右手一吸,将就近一位弓箭手吸来望着寒星处一丢,而后想后飞退。他随退,不过手却不停,双手在还站在的三人身上飞速攻击而去。

那些弓箭手虽有神射,却并非习武之人。他们那里是青年的对手,三下两除二便被青年解决了。青年望着刚杀死一位同伴的刺客,微微一笑,他向着精舍令一边而去。

刺客大急,他自然知dào

青年打得什么主意,心急之下不由大吼道:“李寻欢,那里走!”他的身子化作一道黑影如影随形向着青年追去。

“不想死的就给我射击!”刺客嘶吼道,他知dào

倘若李寻欢解决了那边的弓箭手,那他将会落入九死一生之境,因此他希望精舍左畔的几位残余的弓箭手可以为他争取逃脱的时间。

他的心中已经认为刺杀行动已经失败了。

破!破!破!

刺耳的利箭破空声再度响起。

然而李寻欢却如同水中之游鱼一般,他畅游在利箭环视之中,刹那间,他已经来到一位弓箭手近前。只见白光一闪,那位弓箭手的头颅高高飞起,血如泉涌。

继而第二位,他的右臂斜飞而起。

第三位,他的左肩离开身躯。

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第七位。

李寻欢的速度实在太快太快,那刺客想要阻止,然而却来不及阻止,因为李寻欢几乎没有任何停滞的前行,挥刀并没有印象他们的速度。

清幽典雅的精舍新形成了一条由鲜血汇集而成的河水。

李寻欢立在河水中心,他一身黑色的布衣,脸上平静望着那位刺客,他的头微微上仰,阳光落在他的身上,衬托得他如同天神一般。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飞刀,飞刀上带着鲜血,血正在滴。此刻,他又如同死神一般。

刺客的手依旧紧紧握着长剑,不过他的手有些颤抖。他望见李寻欢那挥手出招,那如同艺术般的战斗,心中如何不能颤抖。而且此时此刻李寻欢手中还捏着一柄令天下英雄为之敬畏的飞刀。

飞刀并不值得畏惧,然而这非常前面还加上李寻欢这三个字那就不得不令万千武林中人畏惧了。

李寻欢,小李飞刀,这是一个已经成为传奇,成为神话的符号,如同他竟然亲手面对这个符号,他手在颤抖,他在兴奋,他在激动,他亦在恐惧。

刺客凝视着李寻欢,开口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今日我连羽终于见识到了李寻欢的飞刀,果真不枉此行,不过你的飞刀并不如何。”

李寻欢望着连羽叹了口气:“江南继中原一点红后新崛起的刺客连羽,哎!其实我真的永远不想亮出这柄飞刀。”李寻欢的声音中说不出的黯然。

连羽哈哈大笑道:“倘若不想亮出,那何必学习?想必你也知dào

是谁派我们来刺杀你,李寻欢我连羽佩服你的飞刀之艺,却最讨厌你的性格优柔寡断,今日老子看了你的飞刀,就非常明确的告sù

你,派我们前来杀你的正是你的好兄弟龙啸天。”

李寻欢眼神中的伤感愈加重了起来,他自语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瞬间他又向着连羽点了点头,道:“多谢连兄,连兄请走吧。”

连羽一愣,道:“我来杀你,你居然放我走?”

李寻欢微微笑道:“杀了你又如何?倘若济于事,那在下不会任何留情杀了你。而且在下亦知dào

连羽兄虽是刺客,然而手下却少有冤魂,对于连兄在这样的人,李寻欢又如何下得了手呢?”李寻欢叹了口气,又继xù

道:“如今也是应该找龙啸天了结我们的恩怨了。”

连羽望了李寻欢很久,大笑起来:“哈哈,李寻欢便是李寻欢,果真名不虚传!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不过在下决定留下,想要见识见识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绝技,动手吧。”

第三十四章、小李飞刀

李寻欢神色微怔,他望着连羽,他从连羽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坚毅的眼神不停闪烁。李寻欢叹了口气,道:“连兄又是何苦呢?如今连兄不过三十之年,何必自毁前程呢?”李寻欢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无可掩饰的悲伤与同情。

连羽微微一笑,倘若这种伤意与同情神色是自其它人身上散发出来,那连羽当没有任何迟疑,挥剑已来斩杀其人。不过这股气息却是从李寻欢身上散发出来,连羽显得非常淡然。江湖上谁不知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之名呢?而且连羽已经见识到了李寻欢之刀,虽不是飞刀,不过亦足以明白李寻欢武艺之高超,刀法之犀利。

然而,连羽却不退。

他含笑望着李寻欢,淡淡道:“多谢探花郎的好意,今日为求飞刀,死而无憾!出手吧。”连羽无比执着,他右手掣剑,手腕一抖,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发出了他扬名江湖的绝技“点点红梅”。

霎时间,数百个白色的寒点出现在半空中。

连羽大步流星上前,一时间他已经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他的身体化作了一道影子,如流星掣电向着连羽迸射而去。在极速之下,百点寒光正如流星一般向着李寻欢降落而去。

‘流星’非常飘渺,忽东忽西,忽左忽右,不过‘流星’的气势却随之下坠的趋势的增加,距离李寻欢的距离正在不断增大。

眨眼间,别致的庭院被一股可怕的寒流所笼罩,四周的鲜花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一股绝世可怕的气息已经环视在李寻欢上下左右,一股可怕的吸力在上下左右不断拉扯着李寻欢的身躯。这写吸力时而将李寻欢往左拉,时而往右,时而往上,时而往下。虽然李寻欢还是纹丝不动,然而这股吸力却对李寻欢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连羽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便已经出手,他不给李寻欢思考的机会。从连羽那飘忽不定的长剑中可以看出:“为见飞刀,不求一死。”

李寻欢长吁了口气,他身子如同扎根在地上,虽然巨大的力道不停拉扯着他的身躯,然而他却纹丝不动。没有人知dào

,小李飞刀

之所以是小李飞刀,因为是他李寻欢所施展开来的飞刀。也没有人知dào

,一旦他李寻欢握住了飞刀,他准bèi

发射出那飞刀之时,那便是人鬼神魔都不可能阻挡住。

当李寻欢握住那柄飞刀之时,他的心刹那进入到了一种可怕玄奥的道境中。他虽在道境中畅游了数以万计的时光,然而他在现实在中不过过去了电光火石的时间。当他飞刀射出那一刹那,天地日月都将黯然失色。

不得不说连羽的“百点红梅”足以列入奇功绝艺榜之列,然而纵使名列奇功绝艺榜的绝学亦有破绽,虽然他在大多数人眼中没有破绽,不过在李寻欢这类高手眼中却有着破绽,而且破绽不止一个,

最为要命的是李寻欢的飞刀如同闪电,具有无可比拟的速度、力量、爆fā

,他是所有破绽的克星。

‘撕拉’的一声声音响起,空气向薄纸一般被狠狠撕裂了。此时此刻李寻欢的手中已无飞刀。飞刀早随着那撕裂之声闪电便想着连羽而去。

当“撕拉”那声还未传出的前夕,连羽顿生出一种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感觉。他的生命似乎被阎王已经锁定了一般:寿命已到,阎王勾魂,不得不去。这种感觉刹那剑萦绕在连羽心中,这时他才真zhèng

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位高手全部败在李寻欢手中的原因了。

这种可怕如同面对阎王的感觉,便是天地间绝世坚毅的人也不由慌张惶恐起来,这种感觉正是可怕到了极点。天底下除了少数几人已经不动于情、不发于色的人可以抵挡这种可怕的气息吧!

“撕拉”一声已经传到了他的耳畔,他的灵魂、他的身躯就已经被锁定了。他快步、快剑向着李寻欢攻去,李寻欢长身而立,此刻的李寻欢渊渟岳峙,令他不由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之情。

他的眼睛望着那飞刀,飞刀化作一道白色的光线,自里寻花哪里一直延伸到了他的身前。那不过是一柄飞刀,如何化作成光了呢?没有其他原因,唯有速度而已。

速度,超越一切的速度。

飞刀化作了一道光线,当“撕拉”之声响起时,飞刀已经抵达了他的剑前不过三寸的地方。这种速度完全已经超越了声音的速度。

连羽如愿以偿,终于直面了那柄天下绝世,已经超越了奇功绝艺榜的小李飞刀了。据排列奇功绝艺榜的江湖百晓生所言:“小李飞刀已经超越了‘技艺’,他已经达到了艺术的领域,飞刀发出那一刹那,那刀已经不再是道,他如同道一般的存zài

。”

连羽的脑海令他快速变招以来弹开小李飞刀,来打破这个亘古以来无人破灭的神话。然而他的手法却跟不上他的脑袋,当他准bèi

变招之时,小李飞刀已经砰到了他手中那已经卸去三分之一力道的“百点红梅”招式。

“铿锵~砰”

尖锐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响起时,一道绚烂的火花也随着声音爆射了出来。

一瞬间的绚烂,已是永远!

当剑碰撞刀飞刀,剑仅仅挣扎了一下,便迅速折断了下来。那挣扎,一瞬间的挣扎完全不起任何作用。飞刀狠狠刺中了连羽的肩膀。

他身体随着飞刀碰撞,他以被向后带出了三米,而后被抵在了庭院中的一根树木上。连羽耳畔传来‘砰’的声音,他的耳朵都差点失聪了去。

鲜血?没有鲜血,一道痕迹出现在连羽的肩膀上。

飞刀,一把绝世犀利的飞刀,连羽望着已经深深洞进了梧桐树中的飞刀,他那苍白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死人的颜色。

飞刀并非重创他,仅仅刺穿了他左肩的衣服,然而他希望飞刀是刺穿得他的左肩,而是不是仅仅刺穿了他左肩的衣服。因为唯有这样他才不会败得如此绝望。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在飞刀以左肩上的衣服,无可抗拒的带飞了三米,直到碰撞到了梧桐树才停下来。他江南传奇杀手连羽何时变得如此变得如斯脆弱了?

飞刀难道正不能杀了他嘛?他非常清楚,那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刚才他的长剑和飞刀碰撞,到长剑折断。飞刀并未改变任何轨迹。换而言之飞刀本身便是决定命中他的衣袖。更换而言之,李寻欢想要杀他,确实易如反掌。

想通了此关节,他如何不惊讶、如何不叹息呢?

有什么失败,比如此战败还更恐惧、更无力的呢?连羽缓缓起身,伫立的望着眼前这个刀柄都已经步入梧桐树中的飞刀。半晌,他才回头望着李寻欢,缓缓道:“为何不杀我?”

李寻欢微微笑了笑,道:“人世间有诸多美好事物,你有何必急于求死呢?何况在下并不像杀连兄。”

连羽道:“我活着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我曾经想杀过的人,或欲杀过我的人。”连羽的声音平静、冷漠,完全符合一个杀手性情,他一双眸子闪动着寒光冷冷望着李寻欢,眼神中没有掩饰赤裸裸的杀意。

李寻欢向着连羽走去,他道:“连兄,可否将飞刀递给在下?”此刻,他的眼神望着那深深插进了梧桐树中的飞刀。连羽微怔,而后挥手没有任何迟疑向后一爪。

手指如同精铁深深嵌入了梧桐树中,而后连羽用力一拔,飞刀便抛飞而起,非常精准的落在了李寻欢的手中。他望着李寻欢,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李寻欢将飞刀收入了衣袖,非常习惯性的打来左边的酒壶,大口喝了一口。喝酒后他又咳嗽了两声。他对着连羽微微一笑道:“我本就是世间的行尸走肉,我还会顾忌有人毁灭一个已经没有灵魂的肉体吗?”

李寻欢一般说着一边向着精舍中走去。院子外已是血流成河,躺着二十具尸体,而精舍内亦有许多箭支。精舍的房门打开,门又狠狠关上了。

连羽伫立在院子,很久很久。最后连羽弯下腰,将断裂成三截的长剑收好。他握剑的右手已经流下了鲜血,鲜血滴子啊那断剑上,院子险些更加凄艳起来。

李寻欢的飞刀虽未伤他,然而飞刀碰在长剑上的无俦绝伦的力道却令他的手被反震受伤了。

他拾起断剑,望着精舍到了一句:李寻欢,果真名不虚传。

庭院中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李寻欢平静的坐在精舍内,他望着窗户两旁的尸体,他自语道:“九次了,大哥,我欠你的情已经换了,余下的便是仇怨了。”

连羽的回归,他手中的剑已经断了,刺杀彻底失败了。

江湖上连羽消失匿迹的消息立kè

传了开来,一个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几年的名字在一夜之间又被人提了起来:李寻欢。

小李飞刀李寻欢又以雷霆之势,横空出世,出现在江湖上。

福安客栈,又迎来了乔峰、白世镜。

此刻,白世镜持着一副画,已经卷好的画。他们两人大步流星走进了福安客栈。

(今日便在这里了,喜欢投票吧,不过不喜欢也没有关系,呵呵!写这本小说不过圆梦而已)

第三十五章、风云际会

原随云正在大厅内喝酒,他不同于其他的江湖人士大口豪饮,他喝酒喝得非常优雅,非常有贵气。福安客栈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不老实。

那些粗犷、豪迈、胆大包天的江湖人在这里就算是蛟龙、老虎,都必须踞着盘着。虽然不少江湖人非常想狠狠揍原随云这个卓尔不群的江湖人士一顿,却没有付之行动。

乔峰、白世镜就在在众人环视的情况下走进了福安客栈,而且非常有目的性的坐在了原随云那桌上。原随云既没有说欢迎、也没有反对。这样原本就给这些江湖人士印象留下不佳印象的原随云,感觉原随云无匹懦弱。

乔峰道:“原兄可还认得在下?”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自然认得,乔兄找原某有何事?”

白世镜借着乔峰的位置说道:“在下白世镜,白某和帮主前来想向原公子打听一件事情,望原公子不吝赐教。”白世镜的言语显得非常恭敬。然而正是这股恭敬令那些原本瞧不起原随云的江湖人对于原随云不由刮目相看。

他们不认识原随云,不过对于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却不能不认识。白世镜在在江湖上可谓大名鼎鼎,如今白世镜都如此向一个年不过二十五岁的青年如此恭敬,那青年的身份可想而知的高贵啦。

而且他们也从白世镜的言语中听出了随白世镜一起来的汉子,竟然是丐帮如日中天,名声鼎盛的北乔峰。

原随云不理其他人惊讶,他拿起桌上的美酒,长身而起,道:“随我到厢房去谈。”

乔峰奇怪的扫了白世镜一眼,他不理解为何白世镜将自己等人的消息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过他也没有问,他知dào

白世镜自然有白世镜的道理。他们随着原随云向着楼上走去。

上楼时,原随云拍了拍如同石雕坐在椅子上的金恩,道:“等下送坛酒上来。”说罢,便上了楼去。金恩脸上没有一点恼怒神色,而是狠狠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流转着说不出的兴奋。站在柜台前的许掌柜也是捻着胡须微微一笑。

乔峰注意到了这一切,他心中不由对原随云大为佩服,竟然使得这等桀骜的江湖人变得如此毕恭毕敬。

三人上楼后,下面的江湖人开始猜测原随云的身份。江湖上姓原的名人虽多,不过大家第一眼想到姓原的人,一定会想到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

原随云虽在江湖消失了三年,然而历来去往无争山庄寻原随云比武的人却不少。而这些成名的人物全部都是横着出来,这样就足以令原随云在江湖上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地位。

小花呆在厢房中正在睡觉!因此原随云、乔峰、白世镜三人来到了他自己的想法,原随云将酒方在了厢房走。

三人才刚刚坐了下来,原随云便说道:“你们想问些什么?”

乔峰向着白世镜点了点头。白世镜将已经卷好的画在桌上缓缓的打开。画不能说精妙,如果在外面上卖,可能还卖不到一两银子。画上是一位青年男子,男子一身白色的衣服,为人显得潇洒风流倜傥,他嘴角含笑,一双眼神时不时流转着少许忧伤。

白世镜拱手问道:“原公子可认识这个人?”

原随云道:“怎么不认识?他是我下一个挑zhàn

对手。而且你们不是刚刚才和他见过面吗?”

乔峰讶然道:“果真是他,原公子,他可就是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李寻欢?”说道这个名字,便是乔峰也不由激动起来。

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倘若他不是李寻欢,又怎么知dào

我原随云出手呢?不妨告sù

你们这福安客栈的主人便是李寻欢。呵呵,我忘记了,既然你们已经见到了李寻欢,那你们也应该知dào

了李寻欢便是福安客栈的真zhèng

大老板。”

白世镜深吸了口气,他真心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安之若素,静若孤峰的原随云了。天底下那个人爱惜名声就想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一般,然而这个已经在江湖上有着数不清名望的男子竟然一次次向着自己认识是自己对手的人进行挑zhàn

。如此之人怎能不让人敬佩呢???

乔峰此刻正有种和原随云一醉方休的架势。不过理智告sù

他不可以,他需yào

迫切得到信息而赶回丐帮分舵进行复命。他问道:“原兄可否告sù

乔某你和李寻欢谈论了一些什么?”

原随云淡淡扫了乔峰一眼:“可是为了那个在杏子林观战的青年?”

一语中的!乔峰点了点头,他非常佩服原随云的聪明,而且他也不想隐藏什么。他道:“其实询问原兄和李寻欢谈论什么是假,我们想知dào

那位在杏子林观战青年的真zhèng

身份,更想知dào

那青年的目的是什么?”

原随云沉默一阵,道:“倘若他仅仅来观战呢?”

乔峰毫不犹疑道:“自然是放了他,乔峰败于原兄之事,丐帮将不日便会昭告天下。而且败就是败,有什么好隐瞒的。”

此刻,原随云抬起头深深望了乔峰一眼,叹道:“乔兄果真不愧北乔峰之名,果真名不虚传!”说罢,他叹道:“在下曾和不少立足高手之林的武林名宿比武,然而那些人大多败了后便是千方百计来掩饰自己败落的事实。虽然在下也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却不屑与他们为伍。因为他们那种人已经永远不可能向着武道巅峰上再上前一步。”

“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心已经承认败了。”原随云缓缓道,他的声音中充斥着无匹的萧瑟、孤寂。顿时间,乔峰、白世镜感觉原随云并非向传说中的那般难以亲近了。“并非原随云难以亲近,而是原随云曲高和寡罢了。”白世镜喃喃自语道。

原随云深吸了口气,他的情绪又恢复到古井无波的境界,他道:“我确实知dào

那名青年的身份,他便是上官金虹的儿子上官飞。”

“什么?上官飞!他不是在西北一代,怎会到浔阳城来呢?”白世镜惊讶道。或许其他人不知dào

上官金虹,不过丐帮这个天下第一大帮却知dào

上官金虹的真zhèng

力量。上官金虹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极具野性,其计谋韬略无一不属当世一流。因此上官金虹的儿子上官飞来到浔阳,白世镜不得不惊讶。

乔峰亦显得神色凝重起来,他也从汪剑通的口中得知过上官金虹的名字。

原随云不理睬两人的惊讶,继xù

道:“不但上官飞来了,而且金钱帮的护法荆无命也来了,他在杏子林杀了西北之王李长安。”

乔峰、白世镜两人的双耳都几乎要聋了。西北之王李长安竟然也来了浔阳,而且被人杀死在杏子林中。丐帮有着天下最大的消息网,然而却没有查到李长安等人的消息来,竟然一丝消息也没有查道。

乔峰在危险之时有急智,因此他虽然知dào

李长安已死的消息,他也快速平静下来,他凝视着原随云道:“

李长安已死,作为西北甘肃第二大帮的金钱帮自然会成为甘肃的龙头老大。不过以上官金虹那超一流的忍耐力,不可能会因为占据甘肃而丧失他一统北方的野望。上官金虹还有应该下一步计划。”

白世镜亦点了点头。

原随云含笑道:“人人都说北乔峰有勇无谋,我看不然!确实,上官金虹是一代枭雄,他的确不会因为占领甘肃而冒然派出自己的儿子上官飞、荆无命出马来浔阳,而且杀李长安何必来浔阳呢?他们来浔阳也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李寻欢。”

白世镜疑惑道:“李寻欢,上官金虹似乎和李寻欢没有什么恩怨,而且他是如何知dào

李寻欢就在浔阳的呢?”

“李寻欢的消息,上官金虹自然不会知dào

,不过天底下却有人知dào

。有一个人恨李寻欢入骨,而且他是李寻欢的义兄,他对李寻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你说他知不知dào

李寻欢的消息?”

乔峰道:“你说的是龙啸天?”

原随云点了点头,“除了龙啸天,还有谁那么急于想杀死李寻欢呢?呵呵,自古红颜如祸水,江湖上谁都知dào

龙啸天贪念李寻欢的妻子林诗音,因此作出这些事情那又什么好奇怪的呢?”

听到原随云的话、白世镜、乔峰都一阵沉默。

龙啸天,江湖上曾经赫赫有名的名字。他曾经是李寻欢的结义大哥。不过六年前,因为李寻欢的妻子却设计险些害死了李寻欢的父亲,那次他故yì

装作救李寻欢的父亲而重伤,继而博取李寻欢、林诗音的同情。希望一举将李寻欢订婚的表妹林诗音送入怀中,抱得美人归。

可惜因为传奇豪杰陆小凤的介入,因此龙啸天的计谋没有得逞。因此一向以正义来视人的龙啸天被彻底黑暗了。不过因为李寻欢曾经被龙啸天救助过,因此没有杀龙啸天。

那一次后,李寻欢和林诗音结成了夫妻。

不过龙啸天并未因为李寻欢的心慈手软而感动。他反而成为了李寻欢的敌人。

乔峰对于龙啸天想杀害李寻欢之事也便不觉得奇怪了。因为龙啸天暗算李寻欢可不止一次两次了,对着这个心狠手辣的人,乔峰、白世镜都唯有嗤之以鼻。

龙啸天是一个堕落入黑暗,谁也不想提,谁都想杀的人。

第三十六章、福安客栈

厢房内一阵静默。

听了原随云一番言语,乔峰、白世镜沉默了很久很久。而后乔峰才道:“上官金虹难道已经和龙啸天联合在了一起?不过龙啸天有什么资格和雄踞一方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联合呢?”

这话问得非常有水平,上官金虹是一方枭雄,他拍出自己最为厉害的杀手锏之一的荆无命、上官飞竟然不过为了帮zhù

已经怨恨于心的龙啸天办一件私事。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非常不符合上官金虹那老谋深算的性情。

原随云悠然道:“上官金虹自然不是傻瓜,他非常聪明、论计谋、论韬略,他不愧为一代枭雄。不过你们也别太小看龙啸天了。五年来龙啸天送到天下英豪的追杀,他可以完完整整存活到现在,难道你认为他没有一点本事全凭借好运气吗?”

白世镜、乔峰都不能否认,龙啸天可以躲避天下英豪的追杀,而且可以屡屡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确有着他的过人之处。白世镜思忖了会儿,说道:“就算龙啸天有他的过人之处,然而这些过人之处在上官金虹不一定有用。而且龙啸天反复无常,他安能安心和上官金虹合zuò

呢?”

原随云道:“龙啸天自然不会安心和上官金虹合zuò

,这点不断龙啸天自己知dào

,上官金虹这头老狐狸也知dào

得非常清楚。但倘若龙啸天已经决定臣服在上官金虹手下了呢?”

话音一落,不管是乔峰还是白世镜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条。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一条。龙啸天为人桀骜不驯,哪里会臣服在他人手中呢?然而他们却低估了龙啸天的心胸狭窄,却小看了仇恨的力量。龙啸天仇恨李寻欢令他迫不及待想要以最快速的方式杀死李寻欢,因此臣服在他人脚下亦并非不可能。

乔峰马上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淡定了。此刻他的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涛。一个上官金虹并不值得他如此,一个龙啸天亦不值得他如此。然而上官金虹与龙啸天联合在了一起却不得不令他心起澎湃。

上官金虹是一代枭雄,御人之术高深莫测,已经了去无痕。他手下的金钱帮有不少人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心甘情愿去死。而且上官金虹的韬略、智慧都是一等一的。因此上官金虹如同兴风作浪,那将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而龙啸天呢?他当然亦不可忽视。

多年来,龙啸天虽以一介失败者的身份亡命天涯,不过其人却非常伪善、险恶。他在逃命之时解释了不少江湖上**好汉以及朝廷官员,不得不说,其人之手腕可谓超绝。

如今这两个江湖上可以算得上卓越的人物联合在了一起,那江湖上将少不了风雨鲜血。

倘若上官金虹借助龙啸天所结交的**中人以及官府众人而铲除异己、进而荼毒天下,那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江湖的整个局势都可能会被改变。

“砰!”

乔峰的手狠狠的按在了桌子上,道:“绝对不能让上官金虹、龙啸天的阴谋得逞,这两个危害江湖的两大恶人必须要铲除。”

说罢,乔峰望着原随云,目光灼灼道:“原公子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白世镜望着原随云,眼神中也充斥着期待。他知dào

原随云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超卓人物,倘若原随云助他们一臂之力,那铲除龙啸天、上官金虹的困难将会小很多。

不过他们注定失望了,原随云摇头道:“我不会插手你们丐帮的事情,而且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说带这里,他的声音停顿了下,目光扫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只需yào

知dào

两点:一、你们已经抓住了上官飞,他对上官金虹绝世重yào

。二、李寻欢不死,上官金虹、龙啸天的合纵策略将永远会有破绽。”

乔峰、白世镜先是一阵失望继而生出了一阵庆幸。乔峰道:“多谢原兄告sù

我们实情,乔峰实在感激不尽。改日乔峰若有时间,定当陪原兄痛饮一番。”

原随云笑道:“乔兄终于不再原公子原公子的叫原某了,呵呵,是否现在在下和乔兄已经成为朋友了呢?”

乔峰脸上闪过一阵尴尬,他笑道:“在下一介粗人,而原兄是大方之人,故而不敢冒犯。原兄若不嫌乔峰鄙贱,乔峰十分愿意交原兄这个朋友。”

原随云自然愿意,所以他点了点头。

此时并非叙旧的良机。等金恩将酒送了上来,三人喝下一杯酒后,乔峰、白世镜转身离开了福安客栈。他们的目的也自然是回浔阳城丐帮分舵前去复命了。

外面阳光明媚,但原随云非常清楚,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将要来临。前夕,并非风雨,可能是晴天。

来到隔壁房间,原随云拍了拍正在睡觉的小花。小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道:“大哥哥,干什么呀?”此时小花的声音显得有些惺忪,才睡醒的人都是如此。

原随云道:“起来。”

小花没有问原因便起来了,两人动作迅速,立kè

离开了福安客栈。两人一马在浔阳城中缓缓前行,他们走得路愈加僻静,他们似乎在向着一条不归路走去。

夕阳西下,浔阳城城门将要关闭的时候,一位少年骑着似随时都要断气却还没有断气的杂色老马入得浔阳城。门口的守卫都是有眼力的人,他们常守城门自然有些见识,虽然少年骑的老马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不过少年举手投足间有股别样的气质,显然不是小门里出来的人。因此就在浔阳城关门之际

,四位守门的士兵延迟了几秒,令少年安然进入了浔阳城。

士兵他们不会放过这样可能一步登天的机会。

少年柔和的想他们笑了笑,一锭五两的银子从马上丢了下来。士兵坚信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傻傻的笑着。

少年一身尘土,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很远很远的路。他一进城就开始向人打听福安客栈。有人听到他打听福安客栈便知dào

这个少年不识江湖人也是富贵人家,否则怎么会打听福安客栈呢?

路人非常善良也可能是畏惧少年的身份,告sù

了他福安客栈在哪里。少年到了一声谢,驾着随时都要断气的老马来到了福安客栈。

少年望着福安客栈叹道:“真不容易呀,终于来了。”少年轻轻拍了一下,从马上飞跃了下来,这手功夫引得大厅内不少江湖人交好。

一向精明的许掌柜走出店门道:“公子是吃饭还是在住店?”

“住店!”少年说了一句,便将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徐掌柜,许掌柜微笑点了点头。

少年的进门引来了不少江湖人的注意。倘若平时,他们对于少年可能会更注意一些,不过因为他们刚刚遇上了两个当代最杰出的人,因此他们心中对于少年的好奇少了不少。

“你在出名能有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丐帮帮主乔峰出名吗?”这几乎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面上非常稚嫩,不过眼眸时而闪过的精明却令一些老江湖为之警惕,这是一个精明的人。而且一些人闻出了少年长剑上带着血腥味。

鲜血的味道永远会令人警惕,他们知dào

这个少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他们那里敢随意招惹呢?

少年在柜台前又丢了一锭五两的银子,说道:“许掌柜,你可知dào

原随云的出去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不在意,在意的江湖人,全部竖起了耳朵认真听了起来。许多人都开始用余光上上下下打量起那位少年起来。

能够直呼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而且言语中没有丝毫恭敬意思的人,会平凡吗?一些心中存有打劫那少年意思的人,也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动手。

许掌柜微微一笑,他习惯性捻这三两根胡须,道:“公子这可问对人了,原公子在老朽店里住了一段时间,才走了一个多时辰,他是向南走的。”

少年微愣,而后苦笑道:“我一路追随他的脚步而来,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说罢,他又恢复了自信,道:“许掌柜,你先带我去客官,而后将菜送到我房间来。”

许掌柜点了点头。

少年上楼时扫了坐在柜台一角金恩一眼,眼眸闪过一道精光,而后径直走上楼去。

夜,客栈已经打烊了,门被紧紧关上,不过这些躁动的江湖人却没有停滞游戏。福安客栈灯火通明,特别是偏房灯火通明得很。

所谓偏房中的人,便是由小门走进福安客栈的人。

从小门走进福安客栈的人,并非侍女仆人,而是非富即贵的人。走进小门的人,各式各样,有一个特点,他们有钱。

十五个谈吐不凡,打扮讲究的人在偏方中持着福安客栈准bèi

好的食物。他们都非常沉默,没有任何言语的交谈。不过他们都非常清楚自己都是送钱来的。

砰!后门被推开了。

一群男人鱼贯而入,他们步履矫健,身上都充斥着一股彪悍的气质。然而这群彪悍气质的汉子在中却有了一个异类,这个异类令那十五位大老板都不由皱了皱眉。

来了二十八个人,最后走进来的一个人削瘦的青年。青年若站在普通人中并不算什么,不过站在这群彪悍的大汉内却险些非常弱小。

第三十七章、守护

十五位大老板望着那位削瘦青年半晌,最左边那位脾气暴躁,已近六十的老者忍不住拍了拍桌子,他那双浑浊的眸子淡淡望着那青年,道:“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他声音非常淡,不过却含着老者这些年作为上位者的威严。

那与削瘦青年一起来的二十七位魁伟大汉讥笑的望着那青年。青年显得非常平静,他抬头望着那位老者,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老者大怒,然而怒火还没有升腾起来,只见电光一闪,继而他的身上忽然一凉。老者忽然发xiàn

自己上身的丝绸衣服已经碎裂成百块落在了地上。

那青年已经站在老者身前,在老者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那二十七位大汉眼神中带着不可掩饰的震惊,青年的身法太快,他们竟然没有看清楚。

这些汉子能够站在这里,自然有两把刷子,然而他们竟然看不清青年如何出手,那可以证明青年有多么厉害。有个大老板开始大笑起来,他是一个大胖子,他有着如同婴儿一般肉呼呼的手道:“好,就是你了,你可以做我的护卫。”

其他大老板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异口同声道:“他是我的护卫!”

顿时间房间内一片争吵声,青年脸色显得非常平静,那些大汉却显得非常尴尬,刚刚是焦点的自己已经被遗忘了。

那位老者光着膀子道:“他是我先看上的,不当我的护卫当谁的?我出一千两一个月聘请这位先生做我的护卫。哼,我到要看看谁敢和我李利亨争。”

“哼,李利亨算什么,不要忘记这里的规矩是什么?我们老板出一千五百两银子来请这位先生。”

……

其他人亦纷纷出口言语。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不是真zhèng

的大老板,他们其中许多是真zhèng

大老板的管家或亲戚,当然老者李利亨不在其中。

“都给我闭嘴。”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中蕴含着颐指气使的味道,这些人听到在这个声音都不由老老实实的闭上的嘴巴。

一位八尺大汉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认识在这个大汉,这儿大汉正是一天半晚坐在柜台前一声不吭的金恩。金恩用鹰隼一般尖锐的眸子在在上四十多人身上扫过。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性一般,令这些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那位青年。

金恩冷冷望着那位面色平静的青年,金恩道:“你不服?”

青年低下头道:“我服。”

金恩冷哼了一声,将视线转过去望着那十五人,道:“我们福安客栈的规矩你们非常清楚,最低三百两一个人,不过你们对于他情有独钟,那就开始出价吧!”金恩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置否的语气。

他,自然指得是哪位削瘦的青年了。

浔阳城第一的米店大老板李利亨两眼兴奋的望着青年,那目光如同看到一位绝世大美女那般热忱,他开口道:“我出一千八百两,我想请先生你作老朽的保镖,不知可否?”李利亨前后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起初那个趾高气扬在青年展露实力之后变得非常礼贤下士。

其他人自然也不甘示弱,李利亨出口后,那个大胖子也开口道:“我出两千两请先生保护我家老爷。”

其他人则叹了口气,他们虽然想出钱,不过却无能为力。他们的大老板已经告sù

了他们最高价钱是多少,他们不可能违背大老板的意见。因此也闭上了嘴。

李利亨和那胖子出价,最后李利亨出了两千五百两银子请下了青年保护他。

两千五百两这是个什么概念呢?这足矣令一家五口快乐生活一辈子。如今这个钱竟然仅仅拍卖来青年守护一个人

一个月。

天与地的距离实在不可测。

而后二十七个大汉在金恩的主持下,他们下一个月都有了各自的主人。一个时辰后,一场聚会才散了去。

金恩待所有人离开后才走出了后门,他打开后门便狠狠挥了一拳。拳风鼓鼓令空气都动荡起来。

“哈哈,没想到福安客栈竟然会有这样有趣的事情,真不枉我来这里呀。”一道白色身影向后飘退。金恩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沉声道:“你看了这么久,也应该看够了吧?”

那人点头道:“自然是看够了。”

金恩道:“既然看够了就回去睡觉吧。”

那人非常老实的点了点头:“嗯,好吧,我回去睡觉吧。”

金恩没有追那位青年,让那位青年回去睡觉了。

许掌柜正在有算盘算账,算盘噼里啪啦的想个不停。轻微传来脚步声传来,许掌柜头也不抬便问道:“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

金恩道:“嗯,不过有个小子发xiàn

了我们的事情。”

许掌柜毫不在意道:“发xiàn

便发xiàn

了,那有什么?钱老板正打算在福安客栈旁边开一个镖局,这不正好吗?”

金恩没有反对,他也没有望许掌柜,他道:“那个小子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想找原随云?”

许掌柜似乎早就已经知dào

了,他非常流利的说道:“那个小子不就是天马镖局陆长天的公子陆君玉吗!不用去理他,反正你只要知dào

他对我们没有敌意就好了。”算盘的声音没有停下,在房间中传响,不过房间显得更加寂静了起来,也就仅有算盘的声音。

“他的武艺不错。”金恩沉默了许久道。

算盘声终于停了下来,许掌柜在账本上画了两笔,而后抬头望着金恩道:“他打得过原随云吗?”

金恩摇了摇头,道:“原随云一招就可以杀了他。”

“那你提他干什么?”

“他来了,陆长空也应该快到了。”说道这里,金恩的拳头发出了一声轻响,显然他认识陆长空。

许掌柜淡淡道:“他们都不是原随云的对手,因为你也不必在提他了。”

金恩似乎被许掌柜泼了一盆水清醒了过来,他道:“李爷会死吗?”

许掌柜沉默了一阵道:“不知dào

。”

金恩长吁了口气。

黑夜,黑夜有一道影子如同游魂一般出现在僻静的草地上,他躺在草地上,血直流。他面色苍白,似乎没有了力qì

,他受了非常非常重的伤。

前方有灯,有灯就有希望。

因此那人踉踉跄跄,蹒跚着脚步向着院子走去。

有时死亡会激起人灵魂中潜藏的力量,那人显然因为有这种力量,所以才来到了小院子,小院子前他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他那把剑也掉到了地上。

那人口中吐了一口泥,大笑了起来,他道:“我还活着,我竟然还活着!”他的声音嘶哑,如同蝙蝠在叫,似乎会给人带来一种名叫不详的东西。

休息了一会儿。

他持剑站了起来,向着小院子走去,他来到精舍,仔细扫了一眼。精舍中有光,有光就代表有人,不过他没有任何犹豫,推开了门。

一个俊逸、潇洒青年坐在前面的桌子上,青年眼眸闪过一道异芒。

刹那间,他挥手了。

他手中的长剑刹那幻化千倒剑影向着青年砍去。他出手没有任何留情。此时此刻,他似乎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他的剑凶狠毒辣,已经彻底笼罩了那青年。

“等你已经多时了!”一道非常优雅的声音响了起来,继而一道白影如电横过,砰的一声和他的长剑碰撞在了一起。那人退了几步,身上的鲜血如同水一般流淌。

血确实如水一般流淌,不过不是他的血,而是别人的。

青年已经看到那人衣服内有一个黑色的袋子,血就是从袋子里流出来的。青年望着眼前的男子,眼神中充斥着愤nù

,他知dào

青年刚刚杀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刚刚杀了一个人,袋子里掉出来的血怎么是液态、怎么是热的。头一次,他对一个人心中涌现出这般大的杀意。

青年身后还有一个人,也是一个年不过二五的青年,他非常优雅孤傲、卓尔不群。

男子望着两人,眼神先是闪过惊讶,继而平静了下来,他缓缓道:“荆无命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使得小李飞刀李寻欢、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联手对付我。”

正是原随云,此刻,原随云握着刚刚和荆无命长剑碰了一次折扇,微笑道:“你对付的人不是李寻欢和原随云,而是我原随云。”说罢,他含笑望着斜前方的李寻欢一眼,声音便冷,道:“有些事情需yào

你自己来解决。”

李寻欢眼神闪过一丝苦涩,继而点了点头,“我知dào

!”说完,他就以快速的身法闪出了门外,荆无命没有拦住他,他前方是原随云,天下第一公子原随云。

原随云含笑望着荆无命,淡淡说道:“我推断的果然不错,李长安便是死在你手上的。”

荆无命冷冷道:“人既已死,何必在说。”

原随云笑道:“那说说你吧,你受伤了。”

荆无命面色不变,他道:“杀人足矣。”

原随云又笑了起来,荆无命虽然流露出杀意,不过杀心已经自言语中突发出来了。不过原随云浑然不在意,他相信天底下没有人可以杀死他。他道:“上官飞已经落在了丐帮手中,你作为上官金虹的手下,难道不准bèi

去救他最痛爱的儿子吗?”

荆无命忽然咧嘴一笑。一个笑容竟然出现在了荆无命的脸上,他冷冷道:“我是上官金虹的义子。”

原随云点头,他懂了。上官飞死,他就是上官金虹的接班人。可是上官飞会死吗??

第三十八章、随手以待

天空无月,夜色笼罩了浔阳城的天空。

僻静的小院子一道人影快速如风闪了出去,一瞬间便窜进了林木丛中。他的速度奇快,如同一阵风嘶吼而过。风带着愤nù

、悲伤。人亦带着愤nù

、悲伤。

院内还有人,精舍的灯火照亮了院子。两道人影拖得老长老长。荆无命望着距离自己不过五米、手持折扇、潇洒孤傲的原随云,他的心不由加快跳了几分。他轻功绝顶,不过面对眼前的原随云却没有用武之地。

原随云的轻功已经达到了一种他都望尘莫及的地步了,便是有着轻功天下第一宇内无双独步天下的楚留香来了亦不能说可以胜过原随云。

因此,荆无命不得不战。

原本他和原随云在精舍中,原本他唯有在重伤之下才可出房屋,不过原随云却为了一个不可损坏家具的理由,让他荆无命走出了房间。走出房间那一刹那,荆无命真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不过短暂的天堂却不过是为了衬托永恒的地狱。

他不想做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因此他走出房间一刹那想得是离开。事实上他正是那般行动的,他身子在小院中闪过,不过却没有闪掉,原随云比他快了一步,而且他已经感觉原随云已经锁定了他,他已经不可能轻易逃脱掉。

代价,他必须为这次的冒险而付出代价。

荆无命脸上没有惊色,他凝视着微笑的原随云,左手已经握长剑,沉声道:“看来在下和原公子不得不一决雌雄了。”随着说话声传响,一股可怕森寒的气息以荆无命为在中心扩散开来。

黑夜的气温本就低,如今更低了。

原随云却含笑,他已经明确感受到荆无命那自身体突发出来的可怕杀意,不过原随云却显得非常平静优雅,甚至还有几分浑然不在意,他淡淡笑道:“荆兄可知李寻欢干什么去了吗?”

荆无命道:“除了龙啸天,谁还值得他如此犹疑。”说道这里荆无命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他道:“不过李寻欢此去却必败无疑,龙啸天已经不是昔日的龙啸天了,何况他还有两个强dà

帮手。”

原随云轻摇折扇笑道:“噢,听荆兄的言语李寻欢此去是有去无回呢?呵呵,既然如此那荆兄又何必如此着急,按耐不住以来拔剑急于和原某一战呢?”他的视线已经扫过了荆无命那欲拔剑的左手,剑已经拔出了少许。

荆无命道:“拔剑自然来杀人,原公子实力高超,宇内至今未有败绩,荆无命虽不惜命却并不求死,自然要拔剑。不过原兄,你在这拖延时间是否想等李寻欢死去为李寻欢去收尸呢?”

言语间,两人已经开始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步步杀机般交锋起来。他们都在等一个契机以来乱对手心神,进而抢先攻击,以来斩杀。

原随云望着荆无命忽然停止摇动了折扇,荆无命不由提高起警惕来。原随云却悠然说道:“荆兄太高看在下了,早在三年前在下已经败于人手了。”

话语不亚于惊天海啸,以荆无命这等心智坚毅的人亦不由震惊。然而这时候震惊却意味着死亡。在这一刹那间,原随云抓住机会,闪电踏出三步,他的身子如同轩烟向着荆无命飘去。

荆无命反应过来时,原随云以来到他一丈之内。荆无命大吼一声向后急退,与此同时愤然拔出长剑。长剑如电,一道耀眼的剑芒划了出来,小院都被那一剑照得澄亮。

砰的一声,大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坑!不过长剑威力虽大,然而原随云却没有半分受伤。“什”的一声响起,折扇忽然合拢,它刹那化作点点星光,向着荆无命上下几处穴道杀去。

原随云的步法玄奥,简直就是神鬼难侧,加上难以预料的招式,荆无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之境界。荆无命一声长啸,他聚集真力,右手猛然拍出一掌,掌光绚烂,直接将原随云震开七八米。

按照惯例,荆无命应该乘着原随云后退之际,逃出院子或猛然向着原随云展开绝世犀利的攻击,然而荆无命两者都没有,他嘲讽的眼神望着飘逸飘落在八米之外的原随云,道:“原公子不愧是江南第一公子,心计城府,当今天下能有几人可以与原公子相提并论呢?荆无命实在佩服。”

这一句话若在没有发生这场大战前说出,自然没有任何问题,此时此刻,却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原随云含笑回道:“荆兄以为在下是诓骗你而说自曾有一败吗?”说道这里,原随云声音便冷了起来,他道:“在下想要杀已经受伤的荆兄实在是易如反掌,何必还要用这般话来诓骗?三年前,在下挑zhàn

慕容复后确实有一败,而且是败在了一个女子手中。”

原随云声音中没有任何愧疚神色,反而有几分自得和神往。荆无命惊讶不已,原来原随云真有一败,此时此刻,他还真想见一见那打败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的女子。

不过他脸上却不露声色,他道:“既然如此,原公子何故偷袭在下?难道原公子没有把握擒拿区区吗?”

原随云道:“荆无命刺杀之术足矣和江南一点红相提并论,勾魂夺命剑,江湖上谁人不知呢?因此在下虽然自信,也不会和一位四肢康泰精通暗杀之术的大师一起欣赏好戏。”

此时此刻,原随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看戏。

荆无命思索了片刻,冷冷道:“谁得戏?”

原随云笑道:“自然是李寻欢的。”

听到这里,荆无命算明白了,原来原随云从始至终便没有对付自己的意思。他的目的非常简单:看李寻欢、龙啸天这对兄弟决战的戏。

原随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杀他?荆无命脑海快速思考着,念头在荆无命脑海中快速闪过。他抬头望着原随云道:“你就那么自信李寻欢会胜?”

原随云微笑道:“那当然,小李飞刀之名谁人不信服呢?”

荆无命嘴角勾起了一丝讥讽,他道:“倘若你知dào

龙啸天身旁是那两个人你便不会那么自信了。”

原随云没有接话,他伫立在原地,他知dào

荆无命会继xù

说的。荆无命又道:“告sù

你也无妨,除了龙啸天外,还有美人军师沉落雁,她的碧绿簪可在是名列奇功绝艺榜。而且沉落雁还智计百出。”

“还有一人虽在江湖上名声不大,不过他的武艺丝毫不次于沉落雁,他便是王伯当。”

“他们三人联手,你认为李寻欢可能存活吗?”

荆无命扫过原随云,他想在原随云身上寻找到惊慌、凝重等等之类的表情,然而却没有寻到。

原随云负手而立,笑道:“金钱帮、龙啸天、瓦岗寨,呵呵这三个势力竟然联合在了一起,呵呵,那可真有是有趣极了。”说道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了,他道:“听说沉落雁可是天下有数的美人,曾被候兄画入美人扇中,既然如此,那我怎能不去见识一番呢?”

他扫了扫荆无命道:“不知荆兄可愿意和我去呢?”

荆无命暗忖:李寻欢去了已有好一段时候了,战局早已经结束了!此刻和原随云去也是无损,我也好在三人协助之下自原随云手中脱身。

荆无命笑道:“既然原兄如此盛情,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快步上前,闪电点住了荆无命的三个穴道。荆无命没有反抗,他知dào

反抗也没有用。刚才的较量,他原本就因和李长安决战的伤体进一步恶化,而且真气亦因连番使用真力,少了一半。

原随云一手拉着荆无命,他他在草上,如同一道神电划过。此时此刻他才见识到了原随云那高超绝伦的轻功造诣。他暗忖:便是楚香帅来了,也不见得比原随云高超。

女子长发披肩,手持着碧绿色的竹棒,她正含笑打量着眼前的青年。青年亦含笑的打量他。不得不说,女子真可谓绝色天香,她的举手投足都会给人一种无上的美感。

青年道:“在下李寻欢,荒郊野外,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女子轻笑道:“原来是名震天下的小李探花,小女子沉落雁见过李公子。”女子的声音悦耳动听,便是以李寻欢这等心智也不由有几分波动。眼前女子的眉毛和他的妻子林诗音不分轩轾。不过他对眼前的女子却没有任何思想。

他道:“姑娘为何在此?”

沉落雁娇笑起来,他受中国竹棍轻轻挥舞起来,道:“当然是来找李公子麻烦的呢?”

嗖一声,沉落雁已经向着李寻欢袭来,她左手快速向着自己头上那根非常明显的碧绿簪抓去,一道绿色的弧线出现在高天之上,刹那间如同流星般向着李寻欢滑落了下来。

李寻欢早就凝神戒备,因此快速向后斜退了去。

不过他却见沉落雁脸上的笑容更加娇艳起来了。

心头不由一凝。

那根碧绿色的长棍在李寻欢的脑海一闪而过。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道凶狠的气流向着自己席卷了过来。

危机就在眼前。

第三十九章、归属

草地上,李寻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沉落雁与身后袭击李寻欢的人,两人修为具已达一流高手之境,而且两人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对于李寻欢进行袭杀,故而李寻欢更加危险了起来。

李寻欢非常平静,他已经察觉到了两道强dà

的气劲直取他的性命。前面沈落雁拔出碧绿簪已经向他的眼眸袭来,身后的那一滚动席卷而下的气流则向着他的腰部扫了下来。现在李寻欢有两个选择。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他可以使用小李飞刀杀到他们其中一人,然而倘若如此那李寻欢必然会受到不小的伤害,而后他哪里有什么实力和隐藏在两人身后龙啸天对峙呢?

电光火石之间,李寻欢已经想了万千种方法,最终决定出刀。刀是小李飞刀的刀,不过刀却并未飞起。

他运了一口真气,左手刹那闪过一道寒光,一柄明晃晃的飞刀已经握在了手中,李寻欢在半空中忽然停下了斜退的步伐。飞刀在手,李寻欢挥动小刀以一种绝世神妙的弧度向着沉落雁的碧玉簪划出,一刹那沉落雁几乎已经眼前这片空间都已经扭曲了,小刀眨眼就已经出现在沉落雁眼前,向着沈落雁的胸口遁去。

沈落雁惊骇,她连忙旋身后退,她自然不会愿意为了龙啸天而牺牲。因此她毫不迟疑的向后闪射而去。身后的气劲已经鼓动而来。不过李寻欢的身子已经随着手在没有触碰到沉落雁的情况下,便向后旋了去。

刀还是那般闪烁,那般充斥着寒光。

铿锵!

此时,后退去的沉落雁挥动着手中的碧绿长棍,棍子发出了一声砰砰声。棍子中冒出了数十道寒星,如同急速坠落的雨水向着李寻欢盖去。不过这些东西却比雨水更加毒辣。

李寻欢的刀和一位大汉的铁棍碰撞在了一起,大汉自己被李寻欢那一刀给震飞了出去,他大吐了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沈落雁望着背对着他的李寻欢,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如今李寻欢还有什么办法对付那已经临门的飞针呢?

暴雨梨花针,四川唐门的绝技。

暴雨梨花针被唐门奉为第一暗器。

然而一柄如同流星般的弧线打破了沈落雁和那位扑到在地的汉子的梦,狠狠打碎了。天底下没有人可以躲过暴雨梨花针,然而却有人可以挡住暴雨梨花针。恰巧李寻欢的飞刀就可以。

飞刀如电,叮叮叮叮的声音在飞刀上响起。

一柄飞刀狠狠碰到沉落雁的碧玉簪,而后将之震出了沈落雁的手,而后想后飚射了去。一双洁白如玉的手,鲜血如同梅花一般落了下来,血在滴。

李寻欢右手还仅仅握着一柄飞刀,刀没有飞。

沈落雁望着李寻欢,眼睛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叹,她一点也不在意手上的鲜血,她道:“知dào

现在落雁可以确定龙啸天和李寻欢为敌,的确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我们不该来。”说道在这里沉落雁苦笑了声。

李寻欢望着沉落雁道:“可你们来了。”

沈落雁扫了李寻欢一眼,自语道:“是啊,我们来了。”沈落雁并没有向起来人那样惊慌失措,他向着李寻欢走了过来,口中说道:“王统领,不要白费力qì

了,有飞刀在手的李寻欢可不是你一介残躯所能抗衡的。”

王伯当停下了快奔的脚步,他望着李寻欢,一双狭长阴毒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甘,然而更多则是恐惧。他已经恐惧了,飞刀虽没有发,然而他却和李寻欢的刀碰撞过,他没有把握打败李寻欢。

当他面对李寻欢那柄飞刀时,他不可避免生出了一股寒意,李寻欢太可怕。

李寻欢望着近在咫尺的沉落雁,道:“我想知dào

龙啸天在哪里?”

沈落雁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

李寻欢非常平静道:“你们不想死。”

他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令沈落雁、王伯当都为之窒息。不错,他们不想死,不想为了龙啸天死,因此他们不得不告sù

龙啸天在哪里。

沈落雁娇艳一呆滞,脸色也有了几分苍白,当李寻欢发刀那一刹那,他知dào

自己来浔阳的使命已经失败了。李寻欢早在她出手的时候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她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败了,她第一次败在一个男人的手中。

沈落雁望着李寻欢道:“龙啸天就在前面五百米外的一处茅草屋等着你。”李寻欢听完便走了,他拾起了飞刀,碧玉簪如电向着沈落雁而来,射到了沈落雁的手中。

李寻欢走远,王伯当才向着沈落雁走来,他的眼睛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戾气,他厉声呵斥道:“沈落雁,你为什么要故yì

放走李寻欢?难道你不知dào

李寻欢对我们非常重yào

吗?”

沈落雁淡淡道:“你有资格留下他吗?”

王伯当语塞,继而眼睛闪过浓浓的怨毒,继而闪过一丝邪淫之色,他道:“既然你的任务失败了,那可就怪不得王某不顾昔日共事之情了。”

沈落雁依旧神色平淡,她道:“怎么?终于想动手了吗?”她的声音不由流露出了少许悲哀。她是瓦岗寨二当家李密的军师,然而李密却并不信任她。其中原因自然也是沉落雁和瓦岗寨大当家翟让的独生女翟娇交好。

倘若不是李密猜忌于她,否则以她那么重yào

的地位,怎么大材小用,派她来这里冒险呢?她本事为指挥三军,谋定而后动的将才,而不是一介武夫。

沉落雁本身对于李密的最后一点眷念也因为王伯当的话而消逝无影了。

王伯当有些顾忌望着沉落雁。他不得不顾忌沈落雁,沉落雁虽有着美人军师的称呼,然而她亦有着蛇蝎军师的称呼,他害pà

沈落雁使用什么轨迹对付他。

王伯当道:“沈军师,勿要怪在下,在下也是听从二当家的命令,得罪了。”说着他挥棒便想着沉落雁击下。沉落雁当然不甘心坐以待毙,她身子一闪,立马闪躲开来,同时之间挥出了他的独门绝技碧绿簪,碧绿簪虽对李寻欢没有用,然而对付王伯当却绰绰有余。

见碧光袭来,王伯当连忙闪躲。

沈落雁御功向后飚射去。

“贱人那里走!”此时此刻,王伯当才发xiàn

自己上当了,此时的沈落雁早已是苟延残喘了,安有余力对抗他?被小李飞刀命中的人,战力哪里还有多少。

两人一逃一追。

“实在是幸运之至呀,竟然有机会见到候兄盛赞的沉落雁大美人。”声音悠然传来,继而王伯当感觉一道寒意袭声,这股寒意比之李寻欢带给他的还生。然而他已经走不动。一道寒光如同流星掣电向着他的脖颈扫过。

人头已经落地,鲜血如同喷泉,不断洒在草地上。场景有种一种非常特别的美丽,惊心动魄的美丽。

荆无命看着原随云出手,然而他没有看清原随云如何拔剑。剑已经归鞘。原随云此刻心情大好,他丢下荆无命,一跃而起,如同一只大鸟向着沈落雁而去。

沈落雁听道声音就已经落了下来,她望着潇洒落下的原随云,眼神毫不掩饰的赞叹,她望着距离自己不过三尺的原随云,微笑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原随云笑道:“不用谢,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沈落雁一呆,俏脸一阵潮红,她心中说不出的恼怒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害羞。原随云却不管不顾,非常自然拉着沉落雁的手,道:“随我去吧。”

说罢,他拉着沈落雁来到荆无命前,微笑道:“荆兄认为在下的剑术如何?”

荆无命沉声道:“唯有西门吹雪、叶孤城、薛衣人可以相提并论。”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很好。”

说完,他也没有再说话,他拉着沉落雁向着前回快奔而去。

荆无命疑惑道:“你不去看决斗了吗?”

原随云的声音传来,“美人在手,死人难道很好kàn

吗?回去告sù

你们上官帮主,有时间我会去拜访他的。”声音传到荆无命耳畔,原随云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荆无命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他感觉前所未有的侮辱。他望着原随云,他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他也第一次如此怕一个人。

那一剑在荆无命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沈落雁望着原随云,她知dào

原随云的身份,她也非常了解原随云的事迹,不过对于原随云这个人他却不了解。就譬如此刻的原随云,显得那般轻佻,这完全不符合原随云的认知。她望着原随云那冷俊的脸庞,那双如同星辰般的眸子不由闪过一丝茫然。

“我们去哪里?”

“回家。”

“回家?”

“你是我救的,也就是我的人。”

沈落雁沉默了,她没有反抗,她想顺着命运走。

荆无命来到了那茅草房,鲜血染红了房间,一块块的肉对在地上。一柄飞刀扎在肉中。

李寻欢发出了他的飞刀。

飞刀带血。

血,死亡来了。

李寻欢已经走了,荆无命望着眼前的尸块,他知dào

所有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他走了,走的毅然决然。

现在,他还有一件要做,杀掉上官飞。

第四十章、珍宝

过去了三天,李寻欢、原随云都没有出现在浔阳城过,那个浔阳郊区的僻静精舍也已去人去楼后。房间有不少古董字画,因为人走得非常匆忙,没有拿走。

金恩、许掌柜伫立在精舍前,十二个大汉轻手轻脚在精舍中来来回回的走动,一件件宝物在十二个大汉的仔细认真下搬上了马车。

马车,一共来了十二辆马车。马车非常朴素,不过再朴素的马车都不是普通人所能坐得起的。马车就意味着非常尊贵的身份,马车上除了车夫便没有其他人了。

金恩沉默望着来来回回将古董字画搬上车的大汉,半晌,他道:“倘若李寻欢回来了,我们该如何?”许掌柜回答得非常轻松,他道:“倘若他回来了,那就将东西还给他,毕竟他是我们的老板。”他的言语说不出的怠慢,轻视。那双眯着的眼睛闪动着一道道精光,眼神中流转着一个叫着讽刺的东西。

金恩沉默了,他不再言语,不过一缕担忧却实实在在涌上他的心头,浮现在他的眉间上:李寻欢真的死了吗?他不由浮现起三日前他见到荆无命时候的场景。

那夜,荆无命身上流着血,脸上也是惨白。

金恩望着荆无命,他随时将斩了他,他对李寻欢有着一种非常特别的情感。他非常亲近李寻欢,因此他想杀掉任何不利于李寻欢的人。荆无命来到了这里,那说明李寻欢可能~死了。

他不愿意相信,所以他问道:“李寻欢呢?”

荆无命不说话,他自口袋中拿出了一只小刀,非常精致的小刀,不过小刀却用非常普通的铁矿石打造而成。刀弥漫着淡淡的威严,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息。这把刀除了小李飞刀还有谁?

金恩望着这把刀很久很久,他曾日思夜想摸这柄飞刀的样子,他也曾宿夜不眠向着触摸这柄飞刀,如今飞刀在他眼前,他不可置信望着飞刀,眼神流露出一丝伤感。飞刀依旧,可惜飞刀主人已经换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了,他道:“李寻欢呢?”他再次问了这句话。荆无命扫了金恩一眼,他道:“我没有死。”

金恩不再问了。

荆无命还没有死,李寻欢呢?他不想再问了,他感觉李寻欢已经不再了。而后三天李寻欢没有再出现,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如他心中所想得那样,李寻欢死了。

许掌柜扫了身旁的金恩一眼,他淡淡道:“金恩,自你做出那件事情后,你和李寻欢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金恩一震,他继xù

沉默了。

精舍并不大,房间古董字画虽多,不过也有穷尽之时。在十二位大汉孜孜不倦的搬运下,精舍内的古董字画,值钱的东西也搬运完了。

待东西搬运完全,许掌柜、金恩头也没有,坐进了其中一个马车,快马离开。

一个青年攥紧拳头,狠狠望着许掌柜、金恩两个人。待他们走远,青年呸了口唾沫,道:“一群卑鄙小人,李寻欢活着的时候当别人的奴仆,李寻欢死了,便侵占主人的家当。哼,待我叔父来了,我当为李大侠讨回公道。”

此人正是消失多天的陆君玉。那日陆君玉发xiàn

了福安客栈的秘密后,他便悄悄离开了福安客栈。他一路小心谨慎,因此非常顺利离开了福安客栈。

他在江湖上也呆了些许时候,明白了些许江湖规矩,因此他虽年少气盛不过却也没有热血上涌去指责福安客栈的勾当。他想寻找到原随云后,而后一起去找福安客栈的麻烦。

陆君玉虽因为那次荒郊之时,对于原随云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对于原随云的武功、智谋非常佩服。虽然为人不如何,不过也算一位君子。思量再三,所以决定寻原随云。

不过原随云似如同烟雾一般,早已销声匿迹了去。因此没有什么办法,最后寻到了丐帮分舵和乔峰见上了一面,告sù

他多日探寻的消息。

最后因为福安客栈有大行动,陆君玉便追了过来,看到了如此情景。陆君玉望着这等情景长吸了口气,暂时平息了下心中的愤nù

,暗忖道:“如今之计也唯有先去将这里的事情全部告sù

乔峰大哥去,最后再做判断。”

想起乔峰,陆君玉不由心潮澎湃。乔峰豪气盖云霄,他着实敬佩不已。他曾暗忖过做人就要做乔峰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

人音已稀,偏僻的郊外有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中午,原随云、沉落雁、小花、一匹黑马在草上走过,回到了的精舍。原随云还没有死,也没有离开浔阳城。沉落雁牵着马,小花坐在马上。而原随云走在最前面,三人一马显得分外和谐。

最近三天沉落雁寸步不离跟在原随云身边。并没有发生想象中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她和原随云相处久了,愈加发xiàn

原随云这个人深不可测。原随云从来不轻易将情感流于表面,而且心机、城府、韬略具属一流。沉落雁虽有着美人军师之称,不过在原随云面前,她感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她唯有诚实。

三日,除了最开始半日沉落雁曾有过少许隐瞒或不诚外,她都已诚面对原随云。并非愿意,而是不得不如此。

小花坐在马上惊讶望着敞开一片狼藉的精舍,道:“呀,李大哥的房子被人洗劫啦?”

沉落雁眼闪一道异色,她有些羡慕可以随意言语的小花,她却不能如此。她扫了院内、房间一眼,而后道:“有非常多的车辙印痕,脚步也大小不一,应当是有一大批人来过这里,将房间的珍贵东西全部搬走了。”

原随云没有言语,他闲步走进了精舍。

除了两张桌子,八把椅子,几瓶酒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三天,他一直住在着偏僻的房屋里。他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无喜无悲。小花却没有原随云那么淡定,她双手插腰,大声呵斥道:“天啊,真被洗劫了,究竟是谁,竟然敢洗劫李大哥的家?”说着,小花挥动了小拳头,不过可爱多过凶恶,没有任何威慑力。

沉落雁不言语,原随云十之八九早就知dào

了这件事情。否则为何会在一个半时辰前忽然心血来潮带他们离开精舍去狩猎菜药呢?那时沉落雁看见一只乳白色的鸽子飞进窗户。

原随云扫了房间几眼,继而将视线投在了沉落雁、小花两人身上,他道:“该走的迟早会走,该回来的迟早会回来,我们就在精舍再等几日吧。”说罢,原随云便吩咐小花将马上狩猎到的猎物拿下来,准bèi

一顿丰盛的菜肴。

在小花眼中原随云便是天,便是地。因此听到原随云的话,小花立马丢去心中的不快,高高兴兴的将马上的野兔、野鸡取了下来,她偏着脑袋正在思考准bèi

做什么好吃的。

沉落雁望着小花,也是沉默无语。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和原随云相处如此之久的小花自然也并非寻常人。沉落雁从小花身上看到了冷血。除了原随云外,小花对于天底下任何事情都不会太关心,她那柄放置于腰间的竹剑随时都可能出手已来斩杀除了原随云的任何人。

前一刻害羞的女孩,会因为原随云的一句话而杀掉正和她言笑晏晏的人。因此沉落雁和小花在一起,会时不时感觉少许心寒胆颤。

原随云扫了有些失神的沉落雁一眼,道:“知dào

我为什么支开小花吗?”

沉落雁顿时有些谨慎起来,原随云喜怒无常的性格这些天她已经感受到了。她娇笑道:“我哪里知dào

原公子的想法呀?不过原公子既然支开小花那定有支开小花的到底。原公子想要对奴家说些什么,奴家洗耳恭听。”她的言语非常小心,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原随云,带着媚态,然而更多则是带着一种谨慎随机应变。

原随云凝视沉落雁半响,叹道:“你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下属,我非常喜欢非常喜欢。”

沉落雁语塞,此时此刻,她不知dào

说什么。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气累,他惊讶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着她无言以对人。原随云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令她无言以对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非常满yì

沉落雁的反应。沉落雁非常聪明,因此原随云对于沉落雁带着一份小心,他不能相对小花一样,对着投入百分之六十的放心,他只能对沉落雁投入百分之二十的安心。

原随云永远不会彻底相信任何人,他永远不会。

他微笑道:“我知dào

你心中有许多疑惑,今日我心情好,你有什么就快问,机会只有一次。”说完,原随云便不言语了。

沉落雁感觉自己的心顿时跳得前所未有的快。那是一种如同初恋一般的感觉。沉落雁非常知dào

那并非因为她喜欢上了原随云,而是因为她可能马上就拨开原随云那一块神mì

的面纱了。

第四十一章、幕后人

精舍之中格外寂静,沉落雁黛眉微锁,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原随云已经和他说可以随意询问,不过她却不想轻易发问。她感觉自己面对原随云似乎就像面对一滩炎寒不知的湖水,时而间酷热绝伦,时而间冰冷嗜心。

原随云每一句话似乎都有着他自己的计划,连通下一步骤的计划。沉落雁如此感觉,因此他不愿轻易发问。精舍外小花正在烹饪刚狩猎回来的野兔,这时候沉落雁终于出言了。她道:“李寻欢是否已经死了?”

原随云道:“天底下可以杀他的人不少,但不包括龙啸天。”他的声音如同念书一般,不过却带着不可置否的言意。沉落雁点了点头,而后有继xù

问道:“公子和丐帮是否还有联系?”

原随云点了点头。而后扫了沉落雁一眼,道:“你很聪明,我的无争山庄需yào

你这样的人,今后你便是我们无争山庄的军师了,你还可以提一个问题。”说罢,他便看着外面。

小花已经将锅炉架好,火也开始点燃了,此时小花已经转身向着房间走来,他的脚步有些快,估计不要十息时间便可回到房间。

沉落雁点头说道:“福安客栈现在隶属于谁?”

原随云微笑道:“一个故人。”说道这里,原随云嘴上勾起了一丝淡得可怕的薄弱笑意。沉落雁的心一阵冰寒,这个笑意令她有些不寒而栗。笑中似乎带着玩味,猫面对老鼠时候的玩味。

小花走了进来,她道:“大哥哥,家里没有调料了?我们去街上买吧?”

原随云微笑道:“你和落雁姐姐一起去吧。”说着便扫了沉落雁一眼。沉落雁没有反对。小花也不会反对。小花、沉落雁骑着宝马向着浔阳城而去。

原随云负手而立站在窗户上,此刻他的眼睛中已经没有任何笑意了,他的眼神如同瀚海,似在沿着一种非常奇妙的轨迹在运转。如果知dào

原随云的人便知dào

此刻的原随云正在算计。

原随云的算计天底下有几人可以忽略呢?没有人。

折扇、长剑具放在腰间,原随云沉默无言,走出了精舍。有些事情需yào

他亲手解决。

浔阳城,一匹宝马的出现引来了一震骚动。那匹纯黑色毛皮如同缎子一般顺滑的马可是天下少见的宝马,最为重yào

的是这匹宝马有着一个非常厉害的主人。

原随云。

原随云还在浔阳城,这个消息立kè

传到了福安客栈。许掌柜那含笑的眸子出现了短时间的呆滞,金恩那稳若泰山的手臂也起了一阵抖动。高高的柜台因为金恩的手抖而剧烈颤抖了起来。

福安客栈一切又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一匹马、两个人出现将福安客栈的自得情绪刹那间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曾有着保镖交yì

的偏房中,许掌柜、金恩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两人沉默了很久很久,金恩沉声道:“小花、宝马,既然他们两人在这里,那原随云定还在浔阳城。”

许掌柜摇头道:“不一定,原随云可能早已经离开了浔阳城去了,小花出现在浔阳城很有可能是原随云故布疑阵罢了,他想令我们惊慌失措,而后在展开致命一击。”

古人长言心中无鬼何必慌张?此时此刻金恩、许掌柜有些慌张了,他们甚至有些害pà

了。他们从荆无命口中得知李寻欢已死的消息后等了三日他们才开始搬空精舍中的财宝,其中原因便是害pà

曾经和李寻欢有过一面之缘的原随云还在浔阳城,由此可见许掌柜、金恩两人对于原随云的害pà

达到了何种地步。

金恩不由回想起五日前原随云入住福安客栈的情景。金恩本就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他们平生以来仅佩服李寻欢一个人,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他败给李寻欢过。他畏惧原随云的原因也自然是因为原随云打败了他。

一招打败了他。

许掌柜有一双慧眼,当原随云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候,他就已经判定出此人便是原随云。不过原随云又如何?金恩一副我是天王老子的脾气,因此纵然知dào

眼前的人便是原随云,他还是起身拦在了原随云的面前。

原随云并非伪君子,他快意恩仇。他扫了金恩一眼,而后右手拍出。金恩见原随云发出了没有任何威势的一掌,他嘴角不由上翘,脸上流露出了轻蔑之上,暗忖道:“原随云也不过如此嘛!”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金恩通晓此理,因此他挥出了平生以来最厉害的一掌和原随云碰撞起来。掌气磅礴,宛如大海浩瀚,磅礴的真气向着原随云的手中涌去。

然而金恩这刚猛绝伦的一掌却如同击中了棉花一般,两掌相碰,一股强dà

且熟悉的力道反弹到他自身。当即金恩便吐了三口血。

金恩瞪大眸子不可置信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怎么会慕容复的斗转星移?”

原随云微微一笑,扫过许掌柜说了一句:住店。

至今想起和原随云碰撞那掌,那都惊骇不已。那一掌碰撞后,他当即重伤,幸好福安客栈珍宝疗伤之药无数,令他快速复原了回来。

整个福安客栈在大老板钱慎的带领下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决定脱离李寻欢了。他们自己已经不需yào

李寻欢的力量来守护了。因此他们开始从事一些非常有趣有着非常大的高额利润的事情。

这一个月,许掌柜、金恩他们所赚得前比他们一年所赚的钱都多,他们心中暗叹自己的决定英明无比。不过如今他们却有些慌张了。他们感觉自己赚那么多钱时候并没有什么用处?不过人已上马奔驰,岂容易他们随意而下呢?

许掌柜将脑海中那些后悔回忆全部压制了住,他捻着胡须,沉吟一会儿,说道:“我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除了一条路走到黑之外,还有什么?现在我们所面临的还有三个问题。”

金恩点头不言。

许掌柜继xù

道:“我们最大的威胁并不是原随云,而是丐帮。因为上官飞、荆无命两人,丐帮已经怀疑到了福安客栈,未来的一些日子福安客栈恐怕都会在丐帮的环视之下。第二威胁便是原随云,此人神出鬼没,不但武艺高超,而且心智、手腕都是一等一的超卓,而且他身旁还多了一个美女蛇蝎军师沉落雁,更加令他如虎添翼,因此我们要万分小心。”

金恩深以为然,道:“还有一个威胁呢?”

“天马镖局,天马镖局的少镖头陆君玉已经来到了浔阳城,少年人年轻气盛,他知dào

了福安客栈的幕后交yì

,怎会放过?而且据说陆长空也因为寻找陆君玉将来到浔阳城来了。”

金恩心中一凛。三人对于他们来说却是算得上大威胁。许掌柜智计百出,所罗列出来的对手合情合理。金恩叹道:“如今幕后人还未至,我们如何可以和三方势力抗衡?”

许掌柜阴阴一笑,道:“浔阳可是我们的地盘,而且我们手中掌握了不少江湖人士,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们便是地头蛇的霸王,如何斗不过他们?嘿嘿,何况钱慎大老板已经和幕后人联系上了,我们只需yào

坚持七八天就可以了。”

金恩听了心中大为振奋,他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和他们斗上一斗,哼,我到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厉害。”说罢金恩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向外走去。

许掌柜望着金恩的背影叹了口气,事情远远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他苦笑不已,现在有一个事实已经摆在了他们面前,如今的陆君玉早已经和丐帮联系上了,此时此刻原随云让小花、沉落雁光明正大行走在浔阳城上,那目的不就是为了联系丐帮?

一方势力好对付,然而三方势力联合,那便非他们的福安客栈,他们的钱慎大老板所能抗衡得了的。

他知dào

福安客栈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三方势力之所以未曾动手其中原因便是想逼出钱慎身后的幕后人出来。然而幕后人会来吗?许掌柜显得格外担忧也格外不可置信。

三方汇合已经不可阻挡,如今他所能期望的事情便是希望幕后人有些胆气出来和这三方势力斗上一斗,否则钱慎连同福安客栈以及其他产业都会土崩瓦解了去。

沉落雁、小花自然不知dào

她们的出现引起了许掌柜、金恩两人这么大的惶恐担忧。

许掌柜也并不知dào

,金恩回到客栈大厅后,并未停滞而是大步流星走出了福安客栈,他不蠢,所以他准bèi

亲手解决一些问题。

原随云运转着他那出神入化、神鬼难测的轻功在草地上奔行,他的目的非常清楚,那间昔日李寻欢、龙啸天决斗的茅草屋。

茅草屋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被误认为李寻欢尸体的龙啸天也被福安客栈的人抬走了。不过这里自有人在等他。

一个人如同一柄捅破云霄的神剑,笔直而立,他的气势迫人,令人感觉不寒而栗。他的四周百米没有一只鸟儿敢停顿,因为鸟儿也知dào

那个人的可怕。

那人望见急速如电过来的原随云,神色闪过了一丝动容,而后点头道:“你终于来了。”

随着的他的声音,四周掀起了一股冰冷的寒风。

第四十二章、刺杀行动

原随云宛如飞鸟轻灵飘逸落在男子二十米外,他含笑道:“我答yīng

过的事情自然会做到。”说道这里他玩味的看了男子一眼,道:“人人都说你是上官金虹的左膀右臂,却并不知dào

上官金虹的左膀右臂准bèi

杀掉上官金虹的宝贝儿子。”

男子正是荆无命。

荆无命冷冷道:“我的事不需yào

任何人过问,我已经将你交代的事情全部办完了,你也应该履行诺言了。”荆无命的声音冰冷,吐露而浓浓的寒意,令人感觉如同被一条毒蛇叮住一般。

原随云笑道:“我既然来了,就等同于告sù

你我会履行自己的承诺。择日不日撞日,就今天去吧,也正好完成你的心愿,也了结我的牵绊。”

荆无命道:“几时?”

原随云笑道:“就现在。”

荆无命闪过一丝动容,他的声音终于带了几分人气,他道:“现在?”

原随云挑衅的眼神扫了荆无命一眼,道:“难道不敢?”

荆无命道:“走吧!”

两匹健壮的马早已经铨在木柱前。因此荆无命、原随云两人骑着骏马,望着渐繁华的浔阳城走去。原随云带上了一个面纱,他手中多了一把刀,那原本插在腰上的长剑、折扇都已经被原随云放置到了精舍。而荆无命则是换了一张面目。

两人之间并未太多的交流,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是互相合zuò

利用罢了。这件事情完了之后原随云、荆无命便会各奔东西。一人回江南、一人归甘肃敦煌。

原随云道:“分舵在什么地方?”

荆无命道:“天恩寺。”

原随云呵呵笑道:“天恩寺早已经破败衰落,那确实是一个非常绝佳的藏身之所,分舵有多少人?”

荆无命思考了一会儿,道:“应该有百来个人,他们大多都隐藏在天恩寺四周,因为我们在天恩寺三百米远的时候就必须下马,否则刺杀无法进行。除了那些普通丐帮弟子外天恩寺中还有四位一流高手:吴长风、奚民河、乔峰、白世镜四人,其他二流高手亦有十数位。”

原随云挥动马鞭笑道:“丐帮前帮主汪剑通、徐长老、传功长老等人已经都已经离去了?”

“不错,他们在两日前离开了。”

原随云笑道:“那可就太好了,如此良机倘若不把握那上天都不会原谅我了。荆兄就此止步吧,接下来的路就唯有我原随云独自去面对了。”说道这里,原随云大笑拍马上前,马非常奔驰。如今他们快来到天恩寺了。

原随云将马赶到天恩寺五百米外便下了马,荆无命拉住马便往回走去,一人拉两马,此时此刻无论原随云成功与否,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原随云身法如电,闪过那些普通的丐帮探子快速向着天恩寺而去。一路上都显得无比顺利。此刻倘若荆无命在这里一定会对原随云叹服不已。原随云此时不但展现出了高超绝伦的身法,而且对于潜伏暗杀之道也显得无比精明。倘若荆无命在这里甚至会怀疑原随云曾当过刺客。

天恩寺也曾有过香火鼎盛之时,不过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如今的天恩寺简直就是门可罗雀,哪里有香客呀。天恩寺内的和尚也都因为不能过活离开了天恩寺另寻门路去了。因此这里在二十年前成为了一些流氓地痞的嬉戏地,不过在十年前,这里的流氓地痞都被赶走了,原因自然是因为来了一群要饭的。

十年至而今,天恩寺便成为了丐帮在浔阳城的分舵。

此刻乔峰、白世镜、吴长风、奚民河并列坐在一切,他们左右有三十多个丐帮弟子,其中就包括曾经打探过原随云消息的张立民、吴国汉。

这些天丐帮这里得到了不少情报,其中三分之一是关于李寻欢的。综合各方面的答案:李寻欢已死。乔峰等人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不过却也不得不信。还有五分之一是关于原随云的消息,他们对于原随云显得非常无奈。为什么呢?因为原随云的消息虽然多,不过却都是零星半点,而且还是真假难辨,因此对于原随云,丐帮众人得到的意见便是:销声匿迹。其他则是关于金钱帮、福安客栈、钱慎等人的消息。

他们得到了许多消息,不过很多消息都没有什么大的用处。白世镜间乔峰眉头又紧皱了起来,不由摇了摇头,他暗忖道:“老帮主呀老帮主,乔帮主本就不擅长处理帮务,你有何必如此呢?乔帮主生来便是沙场上的豪杰呀。”

乔峰抬头扫过众人,问道:“诸位有什么意见没有?”

一片沉默。

然而半晌后一声刺耳的笑声响了起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不知dào

乔帮主是否愿意听呢?”

声音是从角落处传了过来。佛堂角落出有一个人,一个黑衣俊俏的男子,此刻男子显得有些明珠蒙尘,脸上灰尘一片,生来的十分俊俏如今也仅剩下六分。

乔峰寻音望去,见到已经是阶下之囚的上官飞,眉头皱了皱,不知dào

是因为病急乱投医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乔峰道:“噢,不知上官公子有什么高见呢?‘

此刻,上官飞身上捆绑着身上,整个人显得如同一条矗立的虫子。上官飞努力挣扎了一番,尽量将自己弄得优雅高贵一些,而后说道:“其实办法非常简单,这些天我也听了你们许多谈话,对于事情我也知晓了个七八。如今你们所求不过是希望可以逼出福安客栈的幕后人罢了。”

乔峰、白世镜等人心俱一凝重。他们对上官飞不由产生了些许警惕。这些天他们虽在佛堂议事不少,不过上官飞仅凭借手下提高的情报已经他们闲谈中便可以知dào

他们的目的,这上官飞果真不愧上官金虹的儿子。

“虎父无犬子!”这些想法一时间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乔峰暗忖道:“此人虽有几分贵公子之气,不过其聪慧机灵却着实过人,倘若历练几年,那当是一方枭雄,不愧是上官金虹之子呀。”

上官飞似知dào

了乔峰等人的想法,他嘴角翘起了一道弧度。他道:“实话告sù

你们我们金钱帮与福安客栈老板钱慎早有联系,关系交好。我们来浔阳城的目的便是借助钱慎的帮zhù

,联合我与荆无命之力来斩杀丐帮前帮主汪剑通以及帮zhù

龙啸天斩杀李寻欢,从而达到使得龙啸天效忠、钱慎投诚,丐帮大乱的目的。”

听到上官飞的话,丐帮中人无不色变。特别是乔峰,他随以及从原随云空中得知了不少情况,然而却没有想到金钱帮帮主的目的竟然如此之大,他竟然想杀汪剑通,以来乱丐帮。

如今乔峰虽已是帮主之争,然而虽勇猛过人,然而对于帮内内政却不足以定丐帮,如今帮内之事大都倚靠汪剑通来处理。因此汪剑通一死,丐帮必然大乱。

听到这句话后,不少丐帮弟子对于上官飞都投来浓浓的杀意。上官飞也不由一阵心颤,然而他却立马稳定了下来,他的脸一阵泛白,而后道:“如今我不过据实以告罢了,倘若在下不是诚心与诸位详谈合zuò

,怎会将我金钱帮秘密告之于诸位呢?倘若诸位不愿意听或憎恨上官飞,那便杀了上官飞得了。”

白世镜心叹了口气,他暗忖此人果真狡猾,如此一来仁义无双的乔峰怎会出手杀他?而且上官飞在他们心中获得了不少的好感。

“此人的杀身之噩已解了!”吴长风、奚民河亦如此想道。

乔峰一双虎目凝视上官飞,上官飞面色不变,长久乔峰才道:“上官公子请说出你的建议,倘若可行之,我们自然会应之。”

上官飞心中速如疾风一般闪动了万千念头,最后上官飞笑道:“我们的目标一致,金钱帮不允许任何已经臣服于己的人有任何背叛行为,如今钱慎的

种种情形俱已经说明他已经背叛了我们金钱帮,因此我上官飞定要揪出那幕后人。”说道这里上官的眼神中闪动两道精光。

这时,白世镜忽然大笑了起来,他声如奔雷,声毕。白世镜冷冷望着上官飞,道:“说来说去,你也不过想我们放过你罢了。老朽如若猜测无误,上官公子的计谋便是希望我丐帮先释fàng

了你,然后令你去亲自上钱府询问钱慎吧?”

上官飞微笑道:“白长老果真高明,在下言意正是如此。在下并不否认自己有逃走的心思,试问世间有几人想做那阶下之囚呢?如今浔阳城已经在丐帮的天罗地网之下,诸位想要擒拿在下易如反掌,难道还害pà

给在下少许自由吗?”

上官飞脸上没有任何恐惧,他的眼睛非常明亮直视着乔峰。

“不管诸位如何思想,反正在下已将自己的主意告sù

了诸位!呵呵,就算诸位现在让我去死,我也无悔了。反正我也为了自由努力过一次了。”说罢,他便不在言语,他倚靠着墙壁,闭上的眼睛。他似乎在为自己的尊严作出最后的努力。

第四十三章、上官飞已死

沉落雁、小花共骑一马,在浔阳城悠闲行走。小花思维简单,心中仅想着买些好调料,帮大哥哥做一些好吃的。然而沉落雁却并不如此认为。此时此刻,便是一个普通有智慧的人都知dào

,他们已为众矢之的,为何贪图口腹之欲而上街呢?

沉落雁想到了一个可能:诱饵。

沉落雁不同于小花,一路上小心谨慎,注意查看四周。在僻静的郊区还好,但一到可市区,至少有两方势力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存zài

了。一丐帮二福安客栈。因此沉落雁低下了头对小花说了一句:“小心”。

小花点了点头,她非常佩服眼前这个聪慧玲珑的大姐姐,因为佩服所以信任。当她目光扫过身后那虽打扮富贵却贼眉鼠眼跟踪他们的老头,就迫不及待准bèi

拔剑。一直以来,小花从未忘记原随云说过“小花,你需yào

多加历练。”这句话,因此他急于拔剑以来历练。

不过被沉落雁阻止。

两人径直来到集市,已经是下午,集市已经不再热闹,来来往往的也不过稀少十几人。小花一跃下马,选了几个小菜和一些调味品。沉落雁牵着马跟在小花身后,她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小花的聪慧:讨价还价。

人愈加少了起来,等他们走出了集市,人熙熙攘攘,堵住了街道,一片齐刷刷的黑影,十三四个人。唯有的一个人沉落雁认识、小花也认识,真是金恩。

金恩手提斧头,一股彪悍之气不怒而法,气息中带着惨烈的鲜血味道。沉落雁牵着马一手将小花来到自己身后。她拱手道:“我倒是是谁?原来是福安客栈第一高手金恩先生呀。金恩先生有何要事,竟堵住奴家的道路?”

金恩沉声道:“我想请两位姑娘去做客,望两位姑娘赏脸。”

“赏脸,哼,你分明是强迫。”小花娇声呵斥道。她想来行事无忌也没有什么虚情假意的意思,因此大胆直接的道出了金恩等人的目的。

沉落雁苦笑了声,原本她还想拖延一下时间,如今之计也唯有奋力一战了。少女小花比沉落雁更积极,她早在金恩挡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拔出了竹剑,她的脸上流露出疯狂式的战意。

金恩也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身后十多位或提刀或持剑或用其他武器的江湖人士个个快步上冲,向着沉落雁、小花杀去。

天恩寺中一片寂静。

上官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已经那全然暴露出的赴死决心,他身上那五花大绑的绳索还没有打开,因此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烈士一般。也不知过了多就,乔峰猛然出手,一掌向着上官飞的额头击去。

掌风激荡,乔峰的手刹那间如同黄金浇铸而成,金灿灿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首当其冲的上官飞面对乔峰那掌更是感觉泰山崩于前的错觉,他似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完蛋了。哪一掌,便是在他全身时期也只有三分把握可以接下,如今他身子被捆绑而且曾中了原随云三记剑qì

,因此面对乔峰那来势汹汹的一战,也唯有一死。

上官飞心中暗恼不改如此威逼乔峰,否则何至于如此呢?

事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上官飞身躯发生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然而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寸寸断开。

就在上官飞欣喜若狂之时,乔峰又出手了,一道绿光出现在上官飞的眼前。乔峰右手在上官的穴道上一爪,一股剧烈的疼痛袭身,上官飞不由张大了嘴巴哀嚎起来,恰好绿影落在了上官飞口中。

乔峰闪电抽身离开了上官飞,他负手而立道:“上官公子,你可以走了。”

上官飞踉踉跄跄了几步,而后愤然问道:“哈哈,想不到名扬于世的丐帮帮主乔峰竟然是一个如此卑鄙龌蹉的小人,我上官飞实在是看错人了。”

乔峰淡淡道:“上官公子智计百出,乔峰为了以防万一也不得不如此。不过上官公子不用担心。倘若上官公子有去无回,此药也不会要了上官公子的性命,而且丐帮所有弟子也不会追捕上官公子,呵呵,你看如何?”

白世镜、吴长风、奚河民等人听到乔峰的话心中赞叹不已。别人都认为乔峰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今日的乔峰智谋之高,却不弱他人。

上官飞脸一阵煞白,不过立kè

他便大笑了起来,他道:“乔帮主所笑了,在下既然已经答yīng

诸位引出那幕后黑手,自然不会辜负诸位的期望。倘若我没能引出那幕后之人,而在下又不归,那就说明我已经死了。我平生心愿希望诸位可以在我死后为我上官飞添上几柱香而已。”

上官飞说得正气凛然,说罢,上官飞便拱手道:“诸位,我们就此别过吧!”说完便向外走去。

乔峰、白世镜等人望着上官飞离去的背影都神色复杂,此人若不死于天下,那当将会是一方人杰霸主。为善则可令一方安泰,为恶那当贻害无穷。

上官飞望天恩寺外走去,他脸上带着笑,心中却带着恨。此时此刻,他想将乔峰砍成千万断了去。他将这笔账暗暗记了下来,待以后双倍奉还。

风,刺骨的风忽然在天恩寺出现,风如同利剑在嘶吼长鸣,声音弥漫在了天恩寺上空。随着声音,一道碧绿色的影子如同奔雷掣电般直接击中了上官飞。

“小心。”的声音还没有喊出来,碧绿影子已经击中了上官飞。绿影落,人头两分,随着鲜血泉涌,一片翠绿欲滴的绿叶横躺在一滩鲜血中,格外显眼,格外引人瞩目。

上官飞脸上带着笑容,他并没有察觉那绿影的出现,他正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因此,他死得非常安详,他甚至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一直认为自己还活着。

乔峰、白世镜、吴长风、奚河民他们都觉察到那空气中那弥漫在天恩寺上空忽然出现的疾风,然而他们却没有时间阻止那翠绿欲滴的绿叶收割上官飞的生命。

一道身影在四位一流高手眼中闪出了院子,他的速度如同光影一般,奇快绝伦。乔峰等人想追,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世镜的脸色苍白得厉害,阴沉的厉害。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谁竟然敢如此目中无人挑衅丐帮?身为丐帮的执法长老,他心中怒火万丈,如同火山般欲喷涌,然而人已经走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天恩寺一阵静默。

半晌乔峰走到了上官飞的尸体旁,望着那一片翠绿欲滴的树叶,顿时瞳孔猛缩,他凝重沉声道:“好厉害的手法,诸位

长老你们见多识广,可知dào

上官飞是被什么手法杀死的?”

白世镜、吴长风、奚河民望着那树叶也都颤抖不已,奚河民道:“老朽若没有猜错,这应当是传说中的‘摘叶飞花’。通晓摘叶飞花绝技的人又出现在了江湖之上。”

乔峰心叹了口气。虽然他也模模糊糊猜测出了这个事实,但还是不可置信。他沉声道:“历来摘叶飞花有着暗器之皇的称呼,然而通晓摘叶飞花之人历来都铲奸除恶,除魔卫道的武林侠士,他为何要杀上官飞而破坏我等的计划呢?”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难题。

在场丐帮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压力如同排山倒海向他们席卷而来。他们所面对的敌人似乎变得更加强dà

不可测了。

乔峰狠狠拍了拍桌子。

原随云身法如电,转眼间已经飞出天恩寺五百米开外了。他来到约定的地点骑上荆无命为他准bèi

的快马,离开了天恩寺。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那已成废墟的茅草屋前。荆无命正站在那里。原随云翻身下马将手中的大砍刀飞掷给荆无命。长刀如电,如同一座山压下,荆无命却轻轻一闪闪躲开了原随云的攻击。

荆无命抬头望着马上的原随云道:“事情如何?”

原随云微笑道:“你可以回去了,我也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比较完美的答案。”

荆无命眼神一闪灼热,他向着原随云点了点头,旋身上马,头也不回离开了浔阳城。

原随云望着荆无命离去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他冷冷一笑,而后勒马回头,向着李寻欢的精舍而去。

他知dào

金钱帮、上官金虹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染指浔阳城了。上官飞的死,荆无命的一家独大就足矣令上官金虹应付了。

精舍中。

原随云望着已经西下的夕阳,他显得非常沉默。夕阳也消失在天际,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在了人世间。原随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在黑夜即将来临之际一只白鸽出现在了精舍。原随云打开了纸,而后微微笑了声。

精舍中发出一阵轻轻的响声。

扇子已经被原随云插在了腰间,而长剑不知为何显得格外的耀眼。今夜他不是文人墨客,他是侠客。

第四十四章、钱府风波

难得离开福安客栈的许掌柜今天非常意wài

走出了福安客栈,他的离开引来福安客栈许多江湖人士怪异的目光。倘若在平时许掌柜会讪讪应付一两声。今天许掌柜却没有应付,他的脚步非常快,快得便是健壮的小伙子也不可能比他快。因为走路快速,许掌柜那下颚的三两根胡须都飘了起来。

他最后停在了繁华地区的一家富丽堂皇的房子前。

房子雕刻精致美观,两头狮子威武雄壮,栩栩如生。这些东西便是普通人十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然而这栋房屋的主人不过用了五年时间,将这些东西都紧紧攥在了手中。

抬起头,牌匾上的字出现在许掌柜的脑海:钱府。

浔阳城若论钱姓出名的人有不少,不过若论道最出名的钱姓人那就唯有钱慎了。往日许掌柜都会在钱府前凝视一会儿牌匾,今天他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他径直来到府门前,而后拿出一个白玉腰牌出来,道:“带我去见钱老板。”

两旁的侍卫点了点头,而后行动迅速带着许掌柜去见钱慎去了。

许掌柜虽两位护卫来到华贵的大厅中。此时此刻一个他难以置信的场景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位大约五十上下的中年胖子,四肢着地,那胖大的头抵在地上,身子一颤一颤。因为身子的颤动,他脸上的肉也一颤一颤起来。

这个貌不惊人,非常平凡的胖子便是许掌柜所敬仰的大老板钱慎。此刻的钱慎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呀?简直就是威风扫地了。第一次许掌柜感觉钱慎是那般龌蹉,那般矮小。

他目光越过钱慎往上望去,一个由檀木为材质,请天下第一雕刻大师木人天雕刻的椅子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个椅子非常贵重,倘若将这张椅子卖出去,至少可以拍卖五万两银子。然而这张立在这大厅的椅子的意义不单单指贵重了,他是身份的象征。

以前唯有钱慎有资格坐在上面。

现在呢?钱慎伏倒在地,上面坐着一个他见过几面的男人。那是一个青年男人。男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看上去显得格外阴鸷倨傲,他的长眉如剑高高翘起,他的脸部狭长如同柄长刀,他最为薄长,显得为人非常刻薄。

此刻他正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钱慎。此时此刻,他如同至高无上的君王一般,高贵之气溢于言表。

青年凝视着钱慎道:“钱慎,你真是太令本座失望了。”

听到这句话,钱慎的身躯更加颤抖了,不过他亦猛然抬起披头散发有些狼狈的头。一双血色的眸子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帘。那眸子透发着无可掩饰的杀意。

钱慎冷冷道:“本座?哈哈,你杨越是什么人?我钱慎做事如何需yào

你来评价?哎!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说道最后,钱慎悲伤的嚎叫了起来。

许掌柜伫立在一旁没有言语,从钱慎对扬越的态度来看,钱慎并不惧怕杨越,然而为什么钱慎会扑到在地呢?许掌柜可以想象钱慎刚刚一定遭遇到了什么非常的事情,因此才变成如此这般模样。

这时一个人自钱慎的脑海中冒了出来。他暗忖也唯有此人才可以令钱慎变成如此疯癫状态。

杨越听到钱慎如此言语,面色更是阴沉如水,他冷声道:“在我们这些人眼中唯有成功和失败!我们这些人眼中的人也只有成功者和失败者。昔日你成功了所以你可以享shòu

荣华富贵,今日你失败了,那就当为阶下之囚!”杨越的声音坚决冷漠,似乎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

听到这句话,跪倒在地的钱慎顿时站了起来,他的眼睛还是赤红一般,不过他的眼神中似乎出现了一道灵光,他似乎感悟道了什么。他灼灼的望着杨越,而后忽然平静下来了道:“你说得不错,成功者可以享shòu

一切,失败者唯有地狱之下沉沦,可我并没有全然失败,至少我还有机会翻盘。”说道这里,钱慎的眼神闪现出了一道妖异的光芒。

面对这道光芒,高傲如杨越也不由心颤了一下。

杨越长身而立,他冷笑道:“如今你还有什么本事翻盘?上官飞已死,荆无命离开浔阳城!而丐帮又将杀害上官飞的凶手指向了你?陆君玉的叔父陆长空也来到了浔阳!而且你那个愚蠢的手下竟然抓了原随云的两个女人,三分实力汇合,你还有什么本事翻盘??”

一片伫立的许掌柜一阵冷汗,他没有想到杨越竟然知dào

这件事情了。他便是因为金恩擅自行动才急冲冲来到钱府的。钱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不过嘴角却有勾起了淡淡的微笑,他道:“丐帮、陆君玉、陆长空,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哼,丐帮自诩仁义之师,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有哪里会大动干戈?至于陆君玉、陆长空,或许在陆长空未来之前,我还有些担心陆君玉年少气盛,如今陆长空以至,恐怕陆君玉想来于我钱某人挑衅,也会被陆长空阻拦住。”

“如今我所担心不过就是原随云而已!原随云再厉害又如何?他难道还能单枪匹马杀了我不成?对于一个原随云,我还是有把握的。”说道这里,多年来商海生涯磨练出来的自信勃然而出。

许掌柜、杨越都不由为钱慎拍手叫好。钱慎的确分析得滴水不漏,的确他们所对付的人不过是原随云罢了。

许掌柜眼眸转动,而后上前望着杨越道:“原随云早就已经知dào

龙啸天与我们和金钱帮联手了,如今李寻欢已死。而原随云一心将李寻欢当做可以一战的对手,恐怕在那时他早就已将我们当成必杀之人。如今抓了沉落雁、小花两人正好令原随云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引动干戈。”

许掌柜、钱慎两人都有着绝世辩才,杨越虽聪明,此刻面对两人连番游说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而且他身后的人也不希望钱慎等人就这般死在他们的手中,因此也点了点头,他道:“好,既然你们如此把握,那就令你们对付原随云,倘若原随云死了去,你可再回成你浔阳城第一首富的位置。”

钱慎淡淡一笑,他缓步向着前面那高高台阶上的椅子走去。他来到杨越身旁,扫了一眼杨越立足于后的椅子,冷笑望着杨越道:“还不快点滚开。”

杨越脸顿时一沉,寒光一闪,他顿时拔剑向着钱慎的头颅砍去。钱慎冷哼了一声,左手如电抓住那柄来势汹汹的一剑,铿锵一声,长剑握在了钱慎那肥胖的手中。

继而鲜血染红了长剑,鲜血往下低。

钱慎不以为意,他冷笑望着杨越道:“杀我之前,你要好好考lǜ

一下你的主子是否想要杀我,否则你们的计划将功亏一篑了去。”

杨越听得脸一阵泛白,他脸上流露出阴沉沉的颜色,此刻杨越若能杀了钱慎他绝对不会任何留手,不过他却不能杀。他杀了钱慎,那他也绝对会死了去。

杨越强忍着愤nù

,将剑插入了往回收。

然而长剑似乎和杨越的手粘连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他都拔不动。

杨越大吼道:“钱慎你不要太过分了!”

钱慎眯着眼微微一笑道:“杨兄那里说的话呀?我怎么会过分呢?在下不过是想为钱兄将宝剑插回去罢了,难道杨兄看不起钱某人,怕脏了你的剑吗?”

杨越脸又是一阵青白。

他心中恼火不已,然而却不能发出来。权衡利弊之下,他缓缓松开了剑柄。

钱慎得yì

的握着带血的剑尖,啧啧称赞道:“好剑,好剑!”而后钱慎手指一抖,长剑回掠,闪电般,如同毒蛇向着杨越的剑鞘而去。

然而长剑进入剑鞘前,却在杨越的右手手臂划了一下,鲜血直流。

然而钱慎那胖脸上没有任何搀扶的意思,然而大步上前,望着杨越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将杨越踢下了台阶。

杨越摔得狼狈不堪,血迹从台阶上一路甩到台阶下。

许掌柜和两位侍卫眯着眼望着钱慎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是跟随钱慎的老人了,对于钱慎的性格也自然知dào

不到,然而他们也不由一阵惊恐。此刻的钱慎如同魔化了的妖魔,非常可怕。

此刻的钱慎不可不谓之狠。然而此刻的杨越也不可不谓之狠。钱慎所表现出来的恨是对别人。而杨越所表现出来的狠是对自己。此刻,许掌柜不由高看了杨越一眼。

杨越的武艺可以步入高手之林,而钱慎虽通武艺,然而和杨越还有一段距离。因此钱慎动手不可能瞒得过杨越,然而杨越面对钱慎那不可测的袭击,杨越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杨越暂时放下了高傲、高贵、自信、冷漠,将自己化作一个泥土中求生的平民。对于杨越许掌柜不得不佩服。他佩服杨越更佩服培养出杨越这等性格的幕后人。

钱慎哈哈大笑望着杨越,冷冷道:“杨兄弟,希望你可以摆正你的位子,你在他面前其实不过就是一条狗,一条狗而已。”

杨越踉踉跄跄站了起来,他狼狈的抬起了头,平静的望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钱慎,道:“钱老板,希望你往后还可以像今天这么嚣张。”

钱慎挥动那胖乎乎的大手,悠然道:“我也希望杨兄弟不要永远在我面前想现在这么狼狈才好呀。”

杨越非常平静道:“那就未来再看吧,告辞!”

杨越蹒跚着脚步离开了钱府。

钱慎眯着眼睛,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更加可怕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出手

许掌柜以身后的两位侍卫都一阵沉默。

很久,许掌柜才走上前来,望着坐在殊荣尊位的座椅上的钱慎道:“老板,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竟然瘫倒在座椅前?那个杨越的小子为什么而来的呢?”不得不说许掌柜用词非常委婉,他没有使用任何有着侮辱性质的言辞。不过这委婉中带着事实的词汇却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在钱慎面前提及的。

钱慎眯着原本就已经不大的眼睛,而后阴狠道:“他杨越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狗罢了!能这个狗仗人势的恶犬一见有人遭殃,就恨不得立马扑上来撕碎自己这方的人。”钱慎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愤nù



说到这里,钱慎的声音顿住了,他扫了许掌柜一眼,又变得十分悠闲自在的模样,他道:“许掌柜,你说我们该如何呢?”

钱慎变得悠闲,许掌柜便不再悠闲,他比刚刚显得还要小心,还要谨慎百倍。他长吸了口气,而后沉吟了一会儿,道:“钱老板,如今我们已经命悬一线、生死存亡之际了,您是当代有数的聪明人,难道如此白痴的问题还要询问我吗?”许掌柜的语气和刚刚的谨小慎微截然不同,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那声音中甚至带上了少许不屑一顾。

为何如此呢?难道许掌柜有抗衡财霸一方钱慎的本钱不成吗?难道他有把握令喜怒无常的钱慎不杀自己的把握不成吗?

许掌柜跟从钱慎有十个年头,钱慎于五年前崛起天下,成为浔阳城首屈一指的富人。这些年月擅长揣摩人心理的许掌柜不说将钱慎的心理揣摩个八九分,也有个五六分了。他之所以如此和钱慎如此说话,正如他所言他们现在已经处在了生死存亡之际了。

此刻,钱慎倘若不快刀斩乱麻,那他们每一个人可能活下来。与其被其他人残杀,不过死在他曾效忠过十年的老板手中。

钱慎眯着眼,凝视着许掌柜,而后平静说道:“有点意思,继xù

。”

许掌柜也非常平静说道:“自杨越的态度谁都可以看出杨越有心杀你,只不过他身后的老板认为你好友些许利用价值,故而没有动手杀你。如今你凭借幕后人对你的顾忌,因此随意侮辱那个心计深不可测的杨越,已经惹下了滔天大祸了。只要钱慎你有个闪失,那个杨越一定是第一个推你下火海的人。在内,你已经不可能全然倚靠幕后人了。”

钱慎双手不由紧紧握住了那椅子。那肥胖的双手因为握椅子握得太紧,所以几乎将椅子的骨架都掩盖了,紧看到白嫩细滑的肥肉。钱慎还是没有说话,不过此刻他的心惊却已是展露无遗了去。

许掌柜没有因为钱慎的紧张而有任何停顿,他继xù

说道:“在外,原随云、丐帮、陆君玉、陆长空已经和你成为了敌对之势了!因此你在外危机重重。现在的你可谓内外交困,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本染指天下呢,称霸一方呢?现在的你如同砧板上的鱼肉等待别人用刀一片片将你分割。”

钱慎没有任何迟疑,许掌柜话说完,他便道:“我该如何?”

许掌柜道:“以外而制内,坐山观虎斗,最后以图明哲保身。钱老板早应该知dào

丐帮、原随云他们的目标并非是你,而是你幕后之人。”此刻,许掌柜的语气中带上了恭敬,甚至有几分着急。

许掌柜和钱慎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因此他不得不着急。

钱慎轻轻敲打着椅子,他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了之中。很久很久,钱慎长身而起,他往台阶走了下来。

他的步履不再如昔日那般稳健坚毅,此刻险些非常虚浮。许掌柜眼神闪过一丝不忍,却没有说话。他非常明白此刻钱慎若在不作出决定,那将会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失去了幕后人的支持,他虽才华横溢,然却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和机智计谋之变,冠绝天下的原随云以来抗衡。何况他对付的人并非仅仅只有原随云呢?

不知dào

走了多久,钱慎走到了许掌柜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叹道:“我钱慎一世有你这个朋友足矣,呵呵,人人都知dào

我钱慎在五年之间崛起成为浔阳城一方富豪,商业之才天下绝伦。然而却没有人知dào

我钱慎可以名扬天下和许天赐离不开的。”

许掌柜沉默无语。

“今日天赐你又救了我一命呀。”

声音未歇,两道风劲就已经刹那出现,继而寒光闪烁,许天赐的后背被两把锋利的宝刀刺了进去。

鲜血溢流出来。

两个跟随在许天赐身后的侍卫紧紧握着刀,手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许天赐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愤nù

,他微笑的望着有些羞愧的钱慎叹道:“钱老板,你还是选择走了这步,哎!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早应该想到的。”

钱慎杀许天赐,谁也没有想到,不过许天赐却想到了。他跟随许天赐十载,他非常清楚许天赐的性情,其实他来钱府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许天赐杀的准bèi

了。

他宁愿死在许天赐的手中,也不愿意死在原随云等外人的手中。他许天赐虽是一介布衣,却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尊严与骄傲。

钱慎抱着浑身是血的许天赐,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一个?”此刻的钱慎已经陷入的狂躁之中。他的长发狂舞,整个人就如同一个疯子。

那两位手持长刀的侍卫随着许天赐的死,他们的鼻孔、嘴巴、眼睛都开始流血。杀许天赐的策略钱慎早已经定下了。不过他给许天赐了一条生路,可惜许天赐却不走。倘若那时许天赐在拍他拍自己肩膀的时候出手劫持于他,那两个早已经训liàn

过的侍卫一定不会动手,可惜许天赐宁愿选择了死。

好吧,既然你选择了死,那我就找两个人为你陪葬。那两个无辜的侍卫便是钱慎选择为许天赐陪葬的人。

他抱着许天赐的尸体,仅仅走出了大厅。

钱慎站在院子中,他抬头望着无垠的星空。昔日他是一个穷光蛋的时候经常和许天赐一起抬头看天空,如此他还在

和许天赐在一起看天空,可惜他在阳间,许天赐在阴间。阴阳两隔,再也无法在阳间相聚了。

一袭白衣,原随云踏进了福安客栈。

他随手一挥,一股强dà

的气劲便将门砰的一声化作了碎片。在滚滚烟尘中,一袭白衣的原随云出现在了金恩眼前。

想杀人的时候原随云总喜欢穿白衣。白色的衣服,配上鲜红的血,别有一番韵味。可惜世界上已经很少人懂得这种韵味了。叶孤城不动、西门吹雪不动。虽然他们两人都是绝代无双的剑客,也是一袭白衣,然而他们的白衣不染血,因此不动这其中的味道。

天底下可能明白这种韵味的人也就号称东南第一剑客薛衣人了吧。

今夜他并非赏月,而是来杀人。

金恩已经感受到了原随云身上的杀气。他心中有些惶恐,然而更多则是一较高下的决心。金恩大步上前,走到距离原随云二十步远时,豪迈笑道:“原随云,你果真来了。”

原随云随意扫了金恩一眼,而后将目标方在别处。大厅中除了金恩外,也就只有捆绑着的沉落雁、小花。沉落雁、小花见到原随云,美眸都闪过炫目的光芒。

原随云淡淡从两人身上掠了过去,他道:“就你一个人?”

金恩道:“对付你还要几个人?”

原随云道:“许天赐呢?”

金恩嘿嘿一笑,道:“你害pà

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享shòu

你最后的时光吧。”

金恩不解,不过他马上明白了。

原随云已经缓缓拔出了他腰间那柄乌鞘长剑。

金恩瞪大眼睛,全神贯注望着那柄乌鞘长剑。当世有不少人见过这柄长剑出鞘,然而那些人都已经死了。金恩虽然知dào

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但他也想见识一下这柄传说中败尽百位高手的长剑。

他有些失望,这是一柄由精铁打造的长剑。

长剑的质量虽佳,然而却算不了什么神兵利器,不过是一把材质中等的宝剑罢了。不过他瞬间又回想起来,不知多少英豪全部饮恨在这柄剑下,那持着这柄普通剑的人该多么厉害?这时他心中不由一惊。

剑的好坏就以人而论。

此时此刻,金恩心中以有了怯意。

原随云扫了金恩一眼,问道:“剑可好?”

金恩沉声道:“此剑何名?”

“原随云的佩剑,剑可好?”

“好剑,能够死在这柄剑下也不枉我金恩此生。”

“我本不想杀你,可惜剑已经出鞘了。”

“来吧!”话说完,金恩出手了,他身影如闪向着原随云横冲而去。人近十五步之远的时候,他双拳狠狠挥出,一片绚烂的神光随着他的双掌攻出而拍了出来。继而一阵诡异的飓风撕扯着正厅,使得房间动荡不堪起来。

那原随云身后的房门,跟是被一股奇特的压力压倒了下来。原随云如同立身暴风雨中一般,诡异的力量拉扯着他。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力道拉扯的方向并不相同,左右上下具人,而且力道在不停变化,时而大时而笑,令人捉摸不透。

此刻原随云不由想起了一个功法名字:天魔功。

他望着金恩,眼睛闪过一道异芒,他没有想到金恩竟然还隐藏了一门如此厉害的功法,竟和阴葵派的天魔功相类似。不过这套功法的威力远远没有阴葵派的天魔功力量。

倘若在三年前,金恩拿这套功法对付原随云或许有些用处,而今的原随云早已不是昔日的原随云。不说这套拳法,便是比之更加厉害的天魔功来了也不可能拿下他。

长剑挥动,剑从上往下直劈。

这一招没有任何光华闪烁,显得非常古朴,甚至非常拙劣。

招式没有任何赘余,然而便是这非常普通的一劈,在原随云手中却展现出了非常奇诡的力量。

这一剑竟然将勇猛神威金恩的一只手臂斩落了下来。

一剑既出,原随云踏着诡异的身法,闪电出现在金恩斜后方,挺身一刺。

鲜血汇成一滩血,金恩倒在了地上。

金恩含笑望着原随云手中的长剑,大笑道:“哈哈,两剑,我竟然抵挡了两剑。”

他笑着又吐了一口血,他喃喃自语道:“许老鬼,我赢了,我接下了两剑。”

第四十六章、绝世

小花望着已经躺在血泊中的金恩,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不过马上这一丝怜悯随着小花看到原随云后便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小花大声呼喊道:“大哥哥。”

沉落雁和小花躺在一起,不过她的眉宇间闪过得却是疑惑。她非常聪慧,因为她想得事情比小花更多。他在思考为什么金恩不拿她和小花却要挟原随云?就算他知dào

这样十之八九不会成功,但为何不去尝试一下?金恩抓她们来福安客栈到底为什么?难道仅仅就是挑起原随云的愤nù

杀意吗?

沉落雁的脑子陷入了一团深不见底的迷雾中去了,她已经泥足深陷。唯一可以解开他疑惑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去了。原随云向沉落雁、小花走来。继而两道银白色的剑qì

冲向两人,非常干净利落的斩断了绳索。

原随云道:“马上离开。”

小花、沉落雁都非常听话,挣脱开了绳索就离开了客栈,骑上原随云早就已经准bèi

好的骏马,离开了。她们没有问原随云任何原因,因为她们都知dào

那是废话。原随云大步流星向着福安客栈楼上走去。

福安客栈并不如何华贵。它一共不过两层楼。一楼用餐,二楼住店。原随云来到了二楼。

二楼入住的全部都是江湖人士,他们有些和金恩、许天赐认识,不过大多都没有认识。原随云在福安客栈二楼走了一圈,而后走下了楼梯。

二楼显得非常平静,而且以他那超一流的眼光来看,并没有任何埋伏。金恩没有安排任何埋伏?为什么?难道金恩已经决定缴械投降了不成??

原随云脑海不由疑惑起来。

原本他并不认为自己一身白衣而下,并非仅仅沾染上金恩一人的鲜血。他原本以为自己来福安客栈至少要将自己的左手衣袖染红,如今左手衣袖不过只有金恩的一点血迹。

他伫立在福安客栈中,他将脑海中所有的信息再次整理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起初福安客栈本就已经布下了重重埋伏,不过因为金恩却全部撤tuì

了去。

望着地板上那轻重不一的凌乱脚印,脑海思绪万千:为什么金恩要撤tuì

原本的防御,难道金恩是不想牵连无辜吗?不,这不是金恩的个性。

金恩是那种宁愿天下人亡也不远自身死的人。因此他不可能会顾忌其他人的生死。他甚至会利用其他人的生死而给自己创造可以脱身的机会。

此刻一个人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许掌柜许天赐。

此时,他的眼神大亮起来。随着许天赐的浮出水面,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了结论。他虽然不想结果如此,然而结果却非常可能便是这般。

他健步到了后院,骑上了马槽原本就属于他的宝马,向着钱府而去。

钱府离福安客栈并不远,在原随云的快马加鞭下,一炷香还不到的时间,原随云便来到了钱府。

钱府富贵逼人,威风八面。然而这并不是重点。原随云卓然伫立在钱府门前,他生出了一种沉寂了许久的战意。眼前一片人海。

钱府的防御和福安客栈的防御的防御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分。此刻的钱府已经被防御得如同一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大铁球。

府门不过三米,然而却伫立了三四十人,将府门围堵的水泄不通。这些人个个都身手不凡,而且手持强兵,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与轻蔑。

原随云望着眼前那戒备森严的钱府,却显得非常平静。他嘴角挂笑,笑容说不出的轻蔑嘲讽,眉宇间那骨子里透发出来的狂傲孤寂没有任何掩饰的展现了出来。他如同一君临天下的帝王,身上自有股睥睨天下的气质。

“就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呵呵,钱慎也太小看我原随云了。”声音才落地,原随云已经快出了三步,闪电便来到了这些装备精良,手段不凡的江湖人士眼帘。

随之,长剑一挥,一道强光将四周都给照亮了。空气嗡嗡作响。那些前面面对原随云的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强横的力道就已经沿着他们手中的兵器传到他们体内。

一时间,八人被掀飞,鲜血也噗了出来。

寒光乍消,黑暗又来临了。

此刻哀嚎声已经成片响起,因为那八人的掀飞,其他人亦不少被那八人碰撞身子有些摇晃不稳。然而这时的原随云却再次出手了,他的长剑一刺,一道凌厉的剑qì

瞬间洞穿了钱府门口的一位中年汉子的头颅。

头颅在强悍剑qì

的作用下旋转飞起,然而在飞起瞬间又因为剑qì

的作用,继而被剑qì

碾碎成齑粉。一场红白交加的雨洒落在原本就已经恐惧惶恐的人身上。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武者,他们面对绝对的强光时,都会有刹那失明。然而在绝对的强光过去后,他们亦会在短时间陷入黑暗。然而这时候正是超级高手以来对敌的最佳时刻。

原随云在正是把握这个良机,借助长剑、内力、黑夜扫除的绚烂光芒的刺眼与黑暗之间的转换连续发出两次可怕的袭击。

这两次可怕的袭击施展得恰到好处,精准至极,犹如神助一般。随着这两剑的挥出,十九人瘫倒在地上,余下的十七人则左右摇晃。如今他们虽已经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原随云往左前方斜踏了一步,他的身躯顿时飘到了一位手持连环刀的侍卫身旁。侍卫已经感觉到一股强dà

的气劲正在撕扯他的身躯,他感觉死亡的枷锁似乎已经捆绑住了他,在生命垂危之际,他挥出了平生最凶狠的一刀。

刀,劈下!

这一刀聚集了那人所有的力qì

与习武多年来的精华。强dà

的真力注入长刀中,刹那间黑夜的钱府被照亮得通透起来。不得不说侍卫这一刀有着镇定安神的作用,他令其他的人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因为他们终于第一次看到了原随云,他们的眼中,他们的手中终于有了杀伐的目标。

原随云长身而立,他望着那柄在黑夜中神光灿灿的连环刀劈下来,他望着其他人用武器向着他攻杀而来。他没有动。并非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气力,而是他已经厌烦了眼前这无休无止的战斗,他想以一剑解决之。

此刻原本因为原随云那强悍剑qì

而熄灭的灯笼,在钱府某些人员的努力下,又点亮了。然而它得到来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不,可能还有一个作用。

照亮那血淋淋的鲜血,看一看那淡漠的脸庞。

手腕一抖,剑扫动了。

随着长剑震动,剑上猛然出现十七点寒星,一点不多,一点不少。而后原随云挥剑向着那些人扫去。寒星如同急雨穿过脖颈、胸腹、肩膀、大腿……,它们留下了一道道细细的红线。

发出了那一剑,原随云已经闪电退步到十米开外去了,他平静的扫过那些弧线。他也平静的扫过那一柄柄挥动落空武器。

红线在脖颈、胸腹、手臂、大腿、心室等等地方出现得愈来愈来明显起来,细线便长,继而是鲜血缓缓流出,而后残肢断臂掉落、胸腹溢血……

踏着鲜血铸就的钱府,原随云一手持剑,平静的迈入了高不可测的钱府。

钱府,这个在普通人眼中的神mì

面纱也到了揭开的一天了。

钱慎就坐在院子中,他坐在他那把名贵的檀木雕花椅上,他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悠闲,刚刚所发生的战斗,他全部看来眼里。原随云走了进门,钱慎那张胖脸微笑道:“昔日钱某用万金求与原公子一面而不可得,如今花费不过五千两便与原公子见上了一面,却是钱某赚了。”

原随云微笑道:“你的五千两银子还有多少?”

钱慎道:“如今还有两千两,我想用这两千两银子留下原公子,不知可否?”

原随云道:“倘若这两千两足够令我动心,自然可以。在钱老板赠予我两千两银子之时,我想问钱老板两个问题。”

钱慎笑道:“原随云机变之才天下无上,智慧亦是天下数一数二,如今原公子竟然向钱某这个俗人请叫,那是钱某莫大的荣幸。原公子请说。”他的笑声非常大,随着他的笑声,肥胖的身躯一颤一颤,颇有波涛汹涌之势。

原随云扫了钱慎一眼,说道:“钱老板是生意人,生意人对于钱财小气吝啬,为何会白白给在下三千两银子呢?”

钱慎笑道:“原公子没有进入我们这行,自然不知dào

我们这行的规矩。商人虽趋利,但客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倘若我不给客人沾一点便宜,客人又怎会安心如我彀中呢?是以以利诱之,而后以谋策之,此为钱某多年来的经商之道。”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抛砖引玉,钱老板不愧是商业奇才,我非常好奇,我在钱老板眼中值多少钱呢?”

钱慎不假思索道:“一万两。”

“为什么?”

钱慎微笑道:“昔日我出过一万两,你便是一万两。”说道这里,钱慎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自得。

这是大商人的自信,他自信自己可以翻云覆雨,掩天遮地。

原随云点头叹道:“商人便应如钱慎,可惜,你我是敌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后,你就动手吧,我给你一个动手的机会。”

说罢,他扫过四周。

这时,钱慎那肥胖的身子猛烈一颤。

第四十七章、一场雨

原随云显得非常平静。

他已经知dào

自己危崖之上了,然而他没有任何后悔。不,不应该说后悔,因为他这一世从未产生过后悔的情绪。他永远都是那般孤傲、自信。

他不理睬钱慎的震惊,继xù

平静的说道:“以钱老板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知dào

幕后人的阴谋,为什么不展开反击呢?如今钱老板的选择显得非常不明知。”

钱慎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再口若悬河。原随云这句话已经堵死了那若悬河之口。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的声音干涩的说道:“倘若在半年前,原公子来和我说这段话,在下定会没有任何犹疑对于利用我的人展开冷酷绝伦的反击。不过可惜原公子于半年后来找我了。”

原随云点了点头,他从钱慎那干涩的声音中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他再结合自己所知dào

的事情,他已经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干涩,完全不像钱慎这位名扬天下大商人的语气。然而这种语气却真真切切从钱慎口中发了出来。原随云凝视着钱慎,钱慎亦望着他。原随云平静道:“既然你那两千两银子都已经到了,那就开始吧。”

“慢!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原公子?”钱慎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原随云道。

“说吧。”

“我想问原公子如何才会罢手?”

原随云道:“该死的人死完了后,我便会罢手。钱老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倘若我不是你和你幕后人永远都不会安宁。”

钱慎仰天叹道:“我真不想和原公子这般可怕的人为敌啊!”他的声音中吐露了不知多少无奈,然而声音中却没有任何悔意。

他的话音刚落地,钱府四周又被围堵得水泄不通了。这一次不断钱府的府门为围堵上了,而且围墙也被围堵住了。原随云扫了一眼,一百多个弓箭手已经围困住了钱府院子。

弓箭手都已经拉紧了弦,他们没有任何迟疑,任何招呼便已经出手了。一百多把长剑射了出来。钱慎望着那铺天盖地如同雨水洒落在院子中的长剑,他笑了笑。

这一百二十名弓箭手便是两千两银子。

此时此刻,钱慎望着那铺天盖地而下的箭雨,他脑海只有一个想法:“两千两银子花得真他妈的值。”

原随云冷漠的挥剑,森寒的剑qì

护卫着他,使得他不被箭雨所侵蚀。然而原随云不仅仅是防守,他的进攻令所用人都为之瞠目结舌。

一轮箭雨之后,箭扎根在了地上。然而原随云双脚狠狠一跺,一股柔和且可怕的力道传入大地上。距离他附近的三十几根长剑漂浮而起。而后原随云以剑驱数十箭,向着左边射去。

三十几箭,虽然力道比其弓弦射出的箭插上了一两筹,不过论箭射的精准,却远非这些普通的弓箭手所能媲美。三十几箭,射中了十八人,死了九人。

弓箭手恐惧的望着眼前这个近乎于神的可怕的男人。他们心中都生出一股怯意,然而他们那多年来的军旅生涯非常知dào

,一段他们后退,便是死亡。因此他们都克制着心中的恐惧,不但催眠自己:再射一箭,再射一箭他就死了,他是人,他不过是一个比我们厉害一些的普通人罢了。

箭一次次自房梁、围墙、大门等等各处射击下来。

一波波箭雨。

然而这一波波下来的箭雨,雨少了。他们也害pà

了。

射中原随云的箭也不知dào

多少,然而那层淡蓝色的真气罩却令他们无能为力。他们惊恐不安的望着那个可怕的男人。他们是普通的军人,他们没有见识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实jì

上没有几个人见识过这等诡异的事情。因为原随云展现出来的实力江湖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展现出来过。这便是许多武者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境界: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有一个特点,那便是拥有玄功护体。

这便是原随云的玄功护体。

原随云在守护己身之时,不断跺脚,发出数十根箭。因此人也愈加稀少了起来。

起初一百二十人,在几波攻击过去只剩下八十几人。他们射下来的箭雨愈加小了起来,而且准确度也愈加小了起来。然而原随云却不然,他脚下四周随着箭雨一波波而下,他可驱使的箭却愈加多了起来。此消彼长之下,那些弓箭手谈何不恐惧?

王小九,便是这群弓箭手中的一员。他是一位退役了的军人。他是一位非常不同寻常的军人。他是弓箭手。三百米内,十支箭,他可以射中八九支,因此他是不折不扣的神射手。

在边疆的时候,他凭借这神射功夫,拿下了不少功劳,他得到了不少封赏。而后因为脚上被射了一箭,成为了跛子,所以他退役了。原本退役了的他可以快快乐乐,甜甜美美的过上一辈子。可是,他不愿意。

他忘不了自己的军旅生涯,他时刻都想射出自己的箭,命中敌人的心脏。唯有那样他才感觉自己活着。因此他选择了当一名护卫。

这些年来,他当钱府的护卫,用他的弓箭也不知dào

射死了多少位入侵钱府的刺客。他感觉自己的选择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他非常高兴。虽然每次袭杀,他的那些弓箭手朋友们会死上不少,但他还是非常高兴。

今夜,钱老板将他们召集起来,给了他们两千两银子说帮他杀一个入侵的家伙。因此他和其他弓箭手来到了这里。

他从不认为钱慎说得刺客是什么小人物,他从来没有想过钱可以如此安全的赚。他非常谨慎,然而他却也非常自傲。他相信没有那个江湖人可以逃脱他们的箭雨。

来了,他后悔了。

他射中了哪位青年五次,没有一次使得青年受伤。而他左右的伙伴呢?则在那回射过来的箭下一个个消失了去。此刻,他那种对于杀戮的热情淡了下去,他有些害pà

了。

眼前这个人还是人吗?

他后悔了,但他还是射出了他的第六箭。

波~砰。

箭出,碰撞到了原随云那舞动得密不透风的剑网,掉落了下来。

继而五十多箭回射了过来。

鲜血出现在他的身上,望着身上的鲜血,他走入了地狱。

两方对决并没有延续多久,一个个弓箭手倒下。最后还有三十几个心胆俱裂的弓箭手,他们那里还敢和原随云一战呢?“跑跑跑!”这是那些弓箭手所能想到的唯一词汇。

“这笔钱不好赚,不好赚呀!”,血的代价告sù

了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

原随云并没有阻止那些弓箭手离开。不过那些弓箭手再射箭,那他也不会有任何迟疑,解决那些弓箭手。对于杀人,原随云从来不会有任何手软。

一直以来,原随云明白一件事情:“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他不想被杀,所以他杀人。别人或许认为原随云是一个变态,但原随云他自己知dào

自己还活着就已经足矣了。世人的毁誉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刻,原随云的笑容非常冷。

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他手持折扇的时候,没有人比他还优雅。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他掣剑之时,也没有人比他更加飘逸、更加冷酷。

前者多情公子候希白不能、楚留香不能。后者叶孤城不能、西门吹雪亦不能。他们可与之比肩,不能言超越。

剑上的血迹已经干了。

刚才他以剑驱使箭杀人,剑上没有沾染血。

原随云来时曾换了一身白衣。他的白衣是在染血的,如今他左肩、胸口都沾染了鲜血,他的长袍下摆也沾染了鲜血。不过他的目的似乎还没有达到:白衣如雪的衣服并没有红通透。

原随云对于自己一直以来都非常严苛,因此他不会存任何偷工减料的心思。这件已经染红了血的衣服还并不完美,想要这衣服完美的唯一办法,便是杀人。

如今他已经杀了百多人,可是还不够。

不知dào

什么时候,钱慎端起了一杯茶。

他那肥胖的脸非常红润,他虽已经近五十岁,不过他保养得非常好,看上去不过四十岁。此刻他品着茗茶,他嘴上噙着笑容,他的笑容不可不谓优雅,也不可不谓冷淡。

他的目光游离在原随云、扎在院子的箭、院子的血上面。他非常平静,而且他也非常享shòu

的坐在椅子上。那肥肉一颤一颤,最后不再颤动了,他似乎已经寻找到了一个非常舒服的位置,而后停了下来。

他似乎已经忽略了原随云,似乎原随云已经死了一般。当然原随云自然没有死,他就站在钱慎前面距离不过五米的地方。原随云没有急着杀他,他有时间,他有时间玩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了杀了许天赐。”

钱慎缓缓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许天赐,钱慎多年来的知己朋友,不过他杀了他。钱慎非常平静说出了这句话,他似乎就是在说一个事实。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今夜我去福安客栈的时候,我就知dào

了。”

“你怎么知dào

的?”

“金恩死了。”

两人的对话都非常简单,语气也都非常淡薄直白。

第四十八章、布局

钱慎是一个聪明人,他知dào

原随云这话中的意思。他叹了口气,道:“我错了,他才是许天赐的好朋友,我不是。我一直以来不过都在利用许天赐吧。”

原随云道:“利用又如何?人与人之间何尝不是从利用开始的呢?只是你不英爱对你利用的人产生感情。那样非常愚蠢。就正如你对一个原本利用你的人产生感情一般,也是愚蠢至极。”

钱慎听了没有恼怒,反而思索了起来,他展开笑颜道:“我终于明白了,我这般自私自利的人为什么可以和许天赐做十年的好朋友了。原来他和我是同一种人!我收回先前那句话。我没有朋友、许天赐也没有朋友。”

原随云望着钱慎,他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悲哀。为钱慎而悲哀,为许天赐而悲哀、为金恩而悲哀。金恩将许天赐当成朋友,然而许天赐却从没有将金恩当成朋友。因此金恩的自杀没有任何价值。

而许天赐呢?他将钱慎当成朋友,不过钱慎却没有将他当成朋友,最后杀了他;而钱慎呢?他对利用他的人产生了感情,他明明知dào

,却选择以保护那利用他的人的方式来和不是他敌人的人拼命。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富甲天下又如何?钱慎始终不过是一个满怀悲哀的人罢了。

原随云不会对任何产生同情,虽然他为这三个曾英雄一世的人悲哀。他缓缓将长剑插入鞘中,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钱慎道:“我想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自信那个幕后人便在我这里?就算他在我这里,刚才这场大战,他十之八九便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笑了起来。他那手持折扇时候的优雅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随着长剑的入鞘,他身上那无名的寒意也消失了去。因此此刻的他,任何人都想与之亲近。

他道:“你终于说出了这番话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说出这番话出来呢。”钱慎听到这里,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惊慌,他为什么惊慌,在面对原随云的杀人剑的时候,他都没有惊慌过。此刻他为什么惊慌了起来了呢?这是为什么?

原随云凝视着钱慎缓缓道:“其实我早就没有想过那个幕后人在你钱府。呵呵,曾经他或许在钱府,现在他绝对不会在钱府。”

钱慎脸色因为这番话苍白了起来,他还是非常从容,他道:“噢,既然原公子早就知dào

那幕后人没有在这里,为什么来我钱府呢?”

“今夜,我想杀人。”

钱慎语塞。

原随云说得这番话钱慎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还击。他来不过想杀人,你奈我何?无形之间,原随云已经将他的自信、孤傲、卓尔不群表现了出来。

钱慎不想去关系原随云今夜是不是来杀人的,他想询问原随云如何知dào

幕后人并不在钱府,是什么时候知dào

的。这件事情对于他非常重yào

,比他的性命还重yào



他问道:“杀人,这个理由非常不过。原公子因为一时气盛,而破坏了布局多日的谋划,实在令人佩服呀,请受钱慎一拜。”说着,他拜了三拜。

钱慎的鬼心思,原随云知dào

得一清二楚,因此他说道:“你们都以为我原随云对你们的威胁最大,却没有想到威胁对你们最大得并不是我原随云,而是另外一个人。”

钱慎道:“请原公子说明。”

原随云道:“你死了,倘若阎王爷问你你是怎么死的,你不知dào

实在太可悲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告sù

你,反正你也已经改变不了局势了。其实一直以来你们都有一个误区,其实对于你们的并不是三种势力,而是四种势力。”

“四种势力?”钱慎说话有些颤抖了,他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陷入了惊讶、不可置信的神色中去了。

原随云扫过院子,最后远院子那一片草丛中寻找了一个石头,而后将石头搬起坐在了钱慎身旁。他不习惯自己站着,别人坐着,这样讲话。

原随云道:“不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四种势!丐帮、陆长空、陆君玉叔侄、我、李寻欢夫妇。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可以如此悠闲坐在这里了吧?”

钱慎沉声道:“我想知dào

李寻欢到底死了没有?”提到李寻欢的时候,钱慎的声音都有些便了。似乎李寻欢就是一个绝世恐怖的魔咒,他的心神都因为李寻欢这三个字而心神胆寒。

没有几个人知dào

李寻欢是如何成为福安客栈的守护者的,也没有几个人知dào

李寻欢和钱慎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不过谁都知dào

钱慎非常害pà

李寻欢。以前在没有幕后人撑腰的时候,钱慎提到李寻欢这个名字都有些瘫软。因此钱慎惧怕李寻欢,因此在全国各地做了不少好事,他捐钱无数。

钱慎贪财,他不愿意将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就那么轻易给那些鄙贱的灾民。然而钱慎却不得不给,因为李寻欢要他给,所以他必须给。

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刚要去腰间那折扇,发xiàn

折扇没有带。不过他的动作还是非常优雅,他轻笑道:“李寻欢不但没有死,而且他还活得好好的,现在他恐怕已经和你的幕后人对峙上了吧!”

钱慎脸上出了一滴冷汗。

原随云继xù

道:“你也不用在询问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我、李寻欢、陆氏叔侄、丐帮之间都有联系。不过我们的联系实在太细小,太落后了,你们注意不到。”

钱慎脑海快速转动,而后惊讶的望着原随云道:“难道上官飞是你杀的?”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上官飞的确是我杀的。其实我原本就没有计算金钱帮的人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俩。不过金钱帮既然已经参与到这件事情来了,那就唯有将金钱帮的人踢出局。”

说道这里,原随云笑道:“幸好金钱帮只来了两个人荆无命、上官飞。极少数人知dào

荆无命和上官飞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因此我帮zhù

荆无命杀了上官飞,因此他便答yīng

了我诸多条件。这其中的条件包裹制造李寻欢被他、龙啸天、王伯当联手杀死的消息,还有离开浔阳城。”

钱慎的心彻底崩溃了,他望着原随云如同看一个妖怪一般。他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了下来,理清脑海中的思绪,他苦笑道:“原公子才高当代,其智慧更是冠绝古今。难怪江湖人上说任何人和你作对都有败无胜,便是而今盛名最盛的楚留香亦是如此。不过原公子,你可否告sù

钱慎,你是什么时候设计这个计划的?”

原随云赞叹的望了钱慎一眼,道:“果然不愧是商海巨鳄,一点就通。”

钱慎的笑容更加苦涩了,他道:“此时此刻那还点不通,我哪里可能挣得下这份家业了?原公子、丐帮、陆氏叔侄、李寻欢想必都是你牵引而来的吧?”

原随云笑着摇头道:“陆氏叔侄、丐帮的确是因为在下的暗示在介入这场危机重重的迷雾中的,不过李寻欢却并不是因为我而介入进来,他早就已经知dào

你身后有一个幕后人了。”

“原公子,我们到底是在哪里出了纰漏,引起了你的察觉呢?”

原随云道:“你们最大的纰漏便是太害pà

我了,二十多天前,倘若你们不派人谋划了一场精心布局,我也不会注意到我和乔峰的决战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因为你们太急切,所以引起了我的紧觉。当时因为害pà

你们四周还埋伏有人,我就以隔空传音加腹语联系了陆长空,希望他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与此同时为了隐藏我和陆长空的目的,因此没有告sù

陆君玉只言片语,以免你们从他的口中探出虚实!”

钱慎叹道:“不错,当时我们确实在四周也安排了人手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可是没有想到原公子你竟然通晓腹语,我们确实败得不冤。”

原随云继xù

道:“杏子林中我和乔峰会面前,就已经悄悄传音给汪剑通简要说了一些事情。也就这样,我也和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取得了联系。汪帮主不愧是老江湖,他故yì

离开浔阳城,使得你们不再如昔日那般警惕,使得丐帮、陆长空有机可乘暗中派人寻找到那幕后人在浔阳城的巢穴。如同我顾忌得不错,汪剑通已经率领乔峰等人赶去了你们的巢穴去了。”

说道这里,原随云顿了顿,道:“至于李寻欢的死而复生,也不由我在说加说明了吧!”

钱慎叹道:“果真绝妙,原公子智勇双全,钱某佩服。不过钱某还有一个疑惑。你们四方势力是如何联系的呢?”

原随云微笑道:“我说过我们联系的方式非常古老,因为我们将消息全部放在那一望无际的草地里,而后用小石块夹着。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一直以来居住在僻静郊区的原因。”

钱慎点了点头,道:“嗯,不错,这的确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方法,不过却非常管用。”说着,钱慎站了起来,他缓缓说道:“能够败在原公子手中实在是我钱某人的荣耀,不过你们永远可不可能抓住他的,永远了也不可额。”说道这里,他嘴角溢出了一丝非常诡异的笑容。

钱慎轻轻提了提那紫檀木雕琢的椅子。椅子顿时分崩离析。浓烈的火药味开始弥漫开来。

钱慎也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点燃了火药。

轰隆隆!

巨响声如雷。

钱府被炸毁了,居民也被惊动了。

原随云有些狼狈的走出了院子。

原随云知dào

钱慎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认输,因此他一直以来都有防备,他只不过想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

当老鼠流露出得yì

笑容的时候,猫却已经死死抓住了他。他所有的计谋都逃脱不了猫的眼睛和力量。

当原随云闪电离开院子的时候,他绝望了,他不甘心,然而不甘心又如何?他和他的院子一同毁灭了去。

原随云望着那硝烟滚滚的院子,喃喃自语道:“有是一个因为情而毁灭的愚蠢家伙,而且这个情还是爱情。”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飘动。

原随云带着一袭血衣离开了繁华落幕的钱府。

第四十九章、集贤居

集贤居。

名字倒是有趣、有涵养。不过他并非什么贤人、才子的聚集地。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集贤居以前的主人姓风名雅,也算一个转行的诗书人家,不过因为祖上三代已经转行,故而才学浅薄鄙陋。然而集贤居的主人却有一点那个‘文青’的意思,平生无大爱好,最喜诗词歌赋。他长叹:先祖呀,先祖,你为何弃掉好好的黄金屋,而去选择当一位忙碌的商人呢?

风雅虽喜诗词歌赋,不过却未得其中之精髓,才学不过半桶水。然而此人附庸风雅已经到了一种神话般的境界,因此苦思冥想为自己的宅院取名了:集贤居

而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风雅早已仙逝,其后世子孙也因为从商发了大财,并未在集贤居这个偏僻冷清的地方居住下来,所以集贤居一直空置。

半年前,来了一批客人,集贤居才再度热闹起来了。

这批客人非常危险,他们险些完成了一件流传千古的大事。可是他们苦心孤诣的谋算最后却因为原随云而破坏了去。

杨越握着长剑,神色坚毅冷峻,一双眸子连闪寒星扫过外面那群密密麻麻的人影。他的剑眉飞扬,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愤nù

,似随时而扬剑出鞘。

乔峰伫立在李寻欢身旁,两人如同两座高山,令集贤居内的人而不敢轻举妄动。李寻欢和乔峰对视了一眼,而后踏步上前,道:“房内的朋友,你们已经被包围,倘若你们不像枉死的话,快些出来弃掉兵器,我李寻欢保证不伤害你们一兵一卒。”

李寻欢的声音柔和,犹如细雨,但却铿锵有力,令人不得不信服。然而房屋内的杨越等人却不为所动,杨越打开窗户长啸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倘若杨越能败在李寻欢李大侠手中,当不枉此生,李大侠,可否给杨越这个机会?”

李寻欢神色不变,他抬头望着五十步远的杨越。他开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人却已经忍不住出言了。率先出言的便是年轻气盛、嫉恶如仇的陆君玉,他道:“李大侠,你可千万别上那厮的当,这些人诡计多端,当初他们在驿站时候暗算我、叔父还有原大哥的事情,现在我都还心有余悸。哼,谁知dào

他这次又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呢?李大侠,你可千万别上当呀。”

丐帮众人亦纷纷上前劝说希望李寻欢不要轻易冒险。这里名望最高当属汪剑通了,他伫着打狗棒上前道:“李大侠,我们知dào

您的好意,宁愿自己涉险也不远我等步入险境,然而倘若你这么做了,令我们于心何安呀?”

其他人纷纷阻止。

乔峰眉头微皱,拱手大声道:“今日我丐帮人多势众,倘若与人决斗,那当属出我丐帮子弟。乔峰不才,为丐帮帮主,今日一战便由我乔峰前去吧。”说罢,乔峰上前大吼道:“杨越,今日我乔峰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乔峰龙行虎步,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然而一道身影闪动,李寻欢闪电出现在乔峰眼前,如同一座大山遮蔽了乔峰的视线。第一次乔峰在李寻欢身上感觉得并不是风轻云淡,而是渊渟岳峙,令人不由生出崇仰。

李寻欢轻声笑道:“乔帮主武艺超群,但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我已经好久没有和人痛快比武一场了,希望乔帮主可以祝我乘心如意,别破坏了江湖规矩才好。”话语中第三个字才落下,李寻欢已经来到了杨越三十步前。

三十步,已经是战斗区域了。

杨越也没有客气,宛如蛟龙一般腾空而起,身如闪电般越出了集贤居。此刻,两人距离已经不过二十步了。

如今的乔峰就算想上前帮zhù

李寻欢却也没有这个可能了。因为随着杨越走出集贤居,战斗就已经开始了。此刻就算乔峰上前,也不一定可以帮得了李寻欢,甚至可能会害了李寻欢。

乔峰有些自惭的走道一位妙龄女子身前,那没有等他出言,女子那悠扬如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因此寻欢必会取胜。”

说话的时候,女子那一双含着水雾的眸子没有离开李寻欢一样。她和李寻欢之间的情谊正如水与鱼、莲藕与丝线一般剪不断,理不乱。

女声的声音虽柔,却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斗志。

“李寻欢必胜!”

“李寻欢必胜!”

一声声高呼如同排山倒海出现在这片地域上,声音响彻云霄,直通九天。集贤居内,八个男人低头恭敬的站在一位年华二九,娇媚动人,如仙似妖若魔的女子身前。他们的眼神没有如同古井无波,然而细细看去这无波的古井最内心处,却是一种可融化天地万物的灼热。

世间还有什么可以融化天地万物呢?这些人全部都痴迷眼前这个女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些人可以甘心为眼前这个女子去死,就算被打入了无间地狱以后,他们还是那边心中仅有眼前这个女子。

女子螓首微低,他袖手微攥,捏着毛笔,一个个清秀的正楷体出现在一张白若雪的宣纸上。她全神贯注,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和她都已经隔绝。房屋内的八个人也没有去注意wài

界的一起,他们眸子都不眨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倘若有人走进集贤居望到眼前这一幕,便是心志坚毅如乔峰这般的人都会有短暂瞬间的惊讶。原因无他,他们太宁静,没有一点大难临头的意思。

不过当走进来的人惊讶瞬间后,便会发xiàn

非常惨烈的一幕。因为这些人虽然痴迷,但他们的手都放在自己的武器上,随时都可以拔出武器的人,怎能不可怕?

精舍外,杨越、李寻欢已经对峙起来。

杨越颇有江湖好汉的风骨,他拱手微笑,他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玩味神色,他道:“我不知dào

李寻欢的武艺如何,但却清楚了李寻欢确实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今日可以和李寻欢酣战一场,实在是我杨越的幸运。”

李寻欢凝视着杨越,杨越却神色不变,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傲气,李寻欢心叹了口气,他知dào

劝服眼前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如今之计也唯有一战,除去眼前的障碍。他负手道:“既然已是对手,便没有什么幸运不幸运的说话,倘若你还抱着这一份幸运,还未在战你便失去了一份胜算,这并不是我李寻欢所想看到的。”

杨越心神一凛,他拱手恭敬一拜,他知dào

李寻欢所说并非诓他,而是李寻欢在提示警告他。他长吸了口气,尽量将对李寻欢的敬佩激动等一系列的情绪全部都排了出去,身心顿时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李寻欢望着杨越,杨越的眼眸愈加明亮清澈起来,如同一汪清水,那眼眸中没有涵任何事物,显得非常平静。李寻欢知dào

这股平静正是决战之刻最巅峰的表现。

昔日的李寻欢不怕死,今日的李寻欢却害pà

死亡了。其中之原因并非其他,而是身后那个和他如同鱼与水般关系的女人林诗音。他不想让林诗音伤心,因此他不能死。

此时此刻,就算诸天神魔想来斩杀他,他都会挥动他那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斩杀诸天神魔。

在那件茅草屋时,李寻欢以绝妙的飞刀技艺杀了对于恨意如天的龙啸天。那时候,他的飞刀武艺就已经提升了一个非常大的层次,而后和林诗音相逢,李寻欢的武艺中多了一丝牵挂,也正是因为这份牵挂李寻欢多了一份对生的希望。

倘若这份对生的希望在一般武林人士心中,那恐怕是一个非常致命的破绽,不过这个对生的希望在李寻欢眼中却并不是破绽,而是一个提升功力修为的巨大力量。

“因为想生,所以必须以死而求生”这是李寻欢和林诗音遇到后所想出的道理。

不知何时,李寻欢手中已经握了一柄飞刀。

汪剑通不知dào

、乔峰不知dào

,其他人更不知dào

李寻欢手中何时多了一柄绝世犀利的飞刀。他的飞刀在心,想出来时便出来,他的飞刀之艺已经到了一种绝妙难测的地步。

随着李寻欢握住飞刀,一刹那间一股恐怖绝伦的气势笼罩了这方圆三千米的区域。乔峰顿生一股绝世强dà

的压力,他都有些忍不住长吼嘶啸,然而他非常明白他不能这般做,他不能破坏两人的战斗。

站在李寻欢有百步远的乔峰都如此,立在李寻欢身前不过二十步距离的杨越显得脸色苍白,如同薄纸。随着李寻欢飞刀入手那一刻,杨越的脚便砰的一声,在地上击出了一个两寸深的大洞。

杨越闷哼了一声,鲜血上涌入喉,倘若不是杨越以绝强的意志力控zhì

住,他恐怕已经当场出丑,吐出了那口鲜血来了。

集贤居中,

原本正写着拈花小楷体字的少女忽然停了下来,她抬头螓首,随着那如云便的秀发向着两旁延伸开来,她扑哧一笑,她的笑容令天地刹那失去了颜色,柔柔的声音自那檀口中传了出来,“呵呵,李寻欢果真名不虚传。”

声音缓缓自房屋中传了出去。

一瞬间房屋中充斥着对李寻欢的嫉妒,而房屋外的杨越眼眸亦充斥了浓浓的怒火。

李寻欢、乔峰、汪剑通、白世镜等人令了那番话,都不由片刻失神。

汪剑通哼了一声,沉声道:“据说世间有一种玄妙莫测的功法,她可以在瞬间控zhì

人的心志,难道这就是那神妙之功法?”

其他人亦被汪剑通的轻哼声说惊醒,他们在场十数人都属武林一流高手,却竟然在一刹那时间被一位女子所迷惑?心中不由震惊甚至有少许恐惧。

第五十章、绝代佳人

乔峰神色郑重,刚才给予他的惊骇也着实不小,他低头望着汪剑通道:“师傅,这究竟是什么功法?竟有如此神妙的威力?”

汪剑通神色郑重道:“你们可听过魔门?”

陆君玉眉眼一亮,说道:“魔门,那不是传说中的门派吗?难道这套功法便是魔门的功法吗?”

汪剑通缓缓点了点头,道:“魔门并非传说中的门派,他们的确存zài

于世间。魔门中人实力高强,且神mì

诡异,当真属天底下一等一的绝世恐怖门派。而且魔门一直有志想一统江湖,我想刚才那位姑娘所使用的武艺便是出世于魔门天魔策中的功法。”

听到汪剑通的解说,无论是乔峰、还是陆长空等人都一阵心寒。传说中的魔门竟然真zhèng

存zài

于这个世界,实在太可怕了。想起传说中魔门那些诡异玄妙阴毒的功法,他们就一阵颤栗。

陆长空年过四十,且又属天马镖局的核心人物,知dào

不少武林秘事。他听到汪剑通言语,思索了片刻,道:“汪前辈,魔门不是在五十年前隐遁不出了吗?为何又再度出现在人世呢?”

汪剑通沉默了一会,道:“本来我不想说,但如今却也不得不说。魔门之所以为能得逞一统江湖,原因全在于魔门还有一个强dà

的对手:慈航静斋。慈航静斋是我们正道子弟的无上圣地。正是因为慈航静斋的压制,魔门才隐遁不出。不过按照如今这等情况来看,魔门的传人恐怕早已经先后出世了。”

“什么,魔门既然有几个传人?”

其他人心中叫娘,大声呼道。他们望着那集贤居中的那个魔门传人就已经令他们惊恐了,魔门竟然还有几个传人,那还让不让人活呀?

汪剑通道:“魔门自然不止一个传人,要知dào

魔门又分为两道六派,倘若不是魔门中人互相争斗,那魔门恐怕在早就打败了慈航静斋,一统江湖了。”

汪剑通说道这里,任由其他人如何询问他也不再言语。其他人心颤不已,今日给他们的刺激比他们以前加起来的刺激还要多,他们没有想到武林这么多大门派之上还有两个隐匿数百年的绝世门派魔门、慈航静斋。

这些人中都因为汪剑通口中的魔门而惊讶,唯有一个人神色如同古井无波显得非常平静。这个人便是林诗音。并非林诗音的心志比乔峰、陆长空、陆君玉、白世镜等人坚毅,而是因为林诗音心神心系着李寻欢。

李寻欢望着杨越、杨越亦望着李寻欢。此刻的杨越眼眸中充斥着浓浓的火焰,似可焚烧一切。他嫉妒李寻欢,他嫉妒李寻欢被房间那个女子称赞。

杨越的脸色苍白无匹,然而他心中怒火却强dà

无匹,同时之间他身上的力量也变得无匹强dà

。他渐渐忘记了李寻欢给予他的强dà

威压。此时此刻,他仅有一个心愿:杀了

李寻欢,不顾一切的杀了李寻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杀!”

一声刺耳如同万马奔腾的嘶吼声响起,铿锵一声,杨越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剑,与此同时他的身子如同猎豹一般向着李寻欢冲了过去。

他的速度如同闪电一块快速,他的脚步快速绝伦,然而他的脚步间距却不一,因为脚步家间距大小不一,因此李寻欢便不容易猜测他的进攻路线,因此他挥手出剑的方向变得格外不可测。

当杨越拔剑的瞬间,李寻欢知dào

杨越的剑术已经稳稳踏进了‘精湛’的大门。杨越的剑术虽未达到原随云那等天马行空、羚羊挂角、香象渡河般的地步,不过却也相差不远。

随着杨越的长剑拔出,一股可怕的闷哼声响了起来,继而李寻欢感觉四周似有千万波涛向着他拍打过来,他自己好似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大海中一般。

李寻欢却神色不变,然而他的身子却已经开始在那强悍的剑势之下开始上下左右摇晃起来,他如同一个技艺丑陋的舞蹈者,正在展示那低劣鄙下的舞蹈技法。

然而李寻欢在展现那低劣鄙下的舞蹈时却显得非常平静,一种卓尔不群,如同绝世高手一般的平静。他的眼睛清澈,却似蕴含着无垠之星辰,他的身子虽在颤抖,他的手却没有颤抖。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挥出了那柄飞刀。

飞刀如同一道细线穿过那柄充斥着森寒剑qì

的长剑,在杨越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非常简单直接的穿过了李寻欢的脖子,一道长长的细线,随着飞刀划过而出现,飞刀不止,他的速度依旧如同流星一般闯进了集贤居。

女子握着飞刀,她的手流了少许鲜血,不过她的脸上却流转着非常娇艳的笑容。

杨越的剑离李寻欢的脖子不过一寸,只要他还亲亲一用力便可刺穿李寻欢的脖子,然而他已经没有力qì

了。他的脖子和他的身子已经分家了。

他的剑虽然还握在手中,然而头已经掉在地上。

鲜血如喷泉往上在喷洒。

倒在地上的头颅眼神充斥着坚决、狂热,他以为自己成功了,自己破灭了小李飞刀的神话,却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早已经失败了。

此刻,林诗音再也忍不住了,她展开她最快的速度向着李寻欢扑去。她非常相信李寻欢可以打败杨越,然而当杨越拔剑的时候,她的自信却消失了去。她虽自信,她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李寻欢开来。李寻欢那一动不动的表情实在太令他恐惧了。

林诗音不想让这种事情出现第二次,她永远不想再让李寻欢离开她了。因此当李寻欢劫后余生之后,她抛弃了昔日的淑女风范,她立马向着李寻欢扑去,向着自己心爱的相公扑去。

林诗音抛开了昔日的坚强,抱着李寻欢痛哭道:“相公,不要再离开诗音了,不要再离开诗音了。”

李寻欢缓缓回头,含笑望着眼前这个因为他和龙啸天牵扯进来的妻子,心中满是愧疚,他紧紧抱着林诗音,他没有说话,不过他紧紧抱着林诗音却已经证明了一切。

很久,李寻欢才柔声道:“相公不会再离开诗音。”

听到这句话,林诗音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李寻欢抱着林诗音,他似乎抱住了整个江湖。在他眼中林诗音便是他的江湖,他一生的江湖。

李寻欢不想也不愿步入江湖,他本事朝廷探花郎,却因为江湖事,女儿情事而蹉跎五载,今日因为林诗音的归来、龙啸天的消失,他也算功德圆满了。

在李寻欢、林诗音互相拥bào

缠绵悱恻的时候,汪剑通、乔峰、陆长空、陆君玉等人都已经走上前来。他们非常默契的将聚贤居围困了住,却引而不发。

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在他们围困聚贤居不到一炷香时间后聚贤居的大门却忽然打开了。这令他们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然而更多者是警惕,当他们猜测出房中那女子可能是魔门中人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警惕起来。

魔门中人诡计多端,武功神mì

莫测,而且还是心狠手辣。从女子出言赞李寻欢激手下涌出嫉妒之意来提升手下的功力来杀李寻欢的手段来看,便可以知dào

那女子心狠手辣,手段之阴毒果决,连自己的手下都可以这般牺牲利用,他们又如何不小心呢?

他们警惕的望着房间,然而房间却显得非常平静。随着房门打开,八个身体修长,魁梧瘦小不一的男人健步走了出来,他们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惧怕,似乎他们早已经不畏惧生死了。

他们鱼贯而出,走到房门前后,自动走向两边,而后两两平行左右等长站立。乔峰注意观察这八个人修为不弱,虽比刚才那个杨越实力弱少少许,但在江湖上也可排列一个二流巅峰高手的位置。

不过这些人却籍籍无名,乔峰心中不由暗忖:“魔门果真蕴底深厚呀。”

一个一身红衣华服的女子,莲步款款自房间中袅袅娜娜走了出来。女子眉眼含笑,如同熹微的阳光洒落在人的身上,令人倍感柔和亲切。

那一双眸子也不知dào

是什么铸就而成。他的喜怒哀乐,都会令人不由为之牵引拉动。望着那女子,似乎她就是天地间的唯一。

女子的美眸含笑在众人身上一一扫了过去,忽然黛眉轻蹙,三个可爱圣洁的水皱出现在眉间。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无名间感觉一阵不舒服。

女子檀口微张,声音如同雪后阳光、干涸后的细雨令人倍感舒爽,柔柔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原随云怎么没来,他难道讨厌死奴家了吗?”

声音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愁绪,不少人都生出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暗中忖道:原随云该死,竟惹得美人伤心。

林诗音听到女子的声音也不由抬起了螓首,她的身材修长虽被众人遮挡住了,不过视线却没有遮挡住,她望着前面的女子,美眸闪过异彩,亦不由赞道:“好漂亮的女子呀!”

林诗音本就是天啸少有的绝代佳人,否则也不会被龙啸天、李寻欢两个枭雄、英雄人物所痴念。在江南有好事者见过林诗音的美色,暗自将林诗音喊做江南第一美女。可见林诗音的美丽。

此女子连林诗音都为之赞叹甚至语气中有一丝丝嫉妒,可想而知着女子多么倾城绝代,艳冠群芳?

第五十一章、妖女

乔峰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一阵心寒。望见女子那一瞬间,他心中的敌意竟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这种情况,以前乔峰从未碰到了。当一个人对自己的敌人失去了敌意,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呀?那就意味着这个人正在危崖上行走,死神面前舞蹈。

乔峰虎目微眯,他双手已注入了强悍绝伦的真力,只待女子有任何不利于他们的异动,他当会手下无情,甘作那辣手摧花的狠心人。

其实此刻的乔峰已经对女子生出了怜香惜玉之情,倘若不是如此。换做平时的乔峰,无论此人如何美若天仙,一旦隶属为敌人,他当不会有任何拖拉留情之说,先便下手为强而已。

女子一双美眸在众人身上打转,女子没有使用任何手段,然而便是那娇滴滴的眸子便令眼前的英雄豪杰神魂颠倒大半了去,哪里还有一战敌对之心呢?

一声闷哼声忽然想起。

继而大地嗡嗡震动起来,其他神游太虚的人也在这一瞬间被唤醒了过来。此刻,白世镜、全冠清、吴长风等人才回过神来,他们都凝视的望着女子,心中生出浓浓的忌惮之色。他们在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然而在女子的魔功之下,竟表现出这等丑态。

他们暗忖道:魔门中人,果真诡异绝伦。

汪剑通冷冷望着女子,他的眼眸飚射出两道寒光,寒光刺眼,凌厉的望着女子。自从女子有违常理不守反出,到达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便心生警惕。他是成名多年的老江湖人物,知dào

魔门的事情比其他人的,也正是因为汪剑通的哼声,其他人才惊醒过来。

汪剑通沉声道:“敢问姑娘出自何门派?”汪剑通见女子在他那凛冽的眼神之下还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心中警惕之心,大大增加。他心中暗忖遇上了一个厉害的对手了。

女子微微一笑,她扫过汪剑通,而后移向林诗音身上,悠然道:“诗音姐姐好生漂亮呀,难怪小李探花为你和义兄龙啸天反目成仇哩,倘若小妹那一天有诗音姐姐这么大的魅力,令两个英雄男儿为我反目成仇,那可有趣了。”

众人听之,心中大寒。

“妖女果真是妖女,思维和普通人就是不同。”刹那间这些人对女子的痴迷之意消之大半,他们名知dào

这个妖女是一个祸害,然而谁都下不了先去辣手摧花的恶手。

乔峰踏步上前,道:“姑娘为何在浔阳成搅动风云呢?如今金钱帮远遁、龙啸天也被李探花所杀,钱慎亦不可能再来救援,如今姑娘势单力薄,倘若强行与我等抗衡也不过是负隅顽抗,以卵击石。我想以姑娘的聪慧不可能不知dào

?”

汪剑通赞赏的望着乔峰,他没有想到乔峰在如此时刻竟然说出这么一段谋略超凡的言语。心中不由大叹丐帮后继有人了。

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她将目光移向乔峰,柔声道:“乔帮主此言差矣,其实小女子还有别的法子逃走哟。”说着,女子的笑容愈加浓艳,愈加绚烂了。

然而这绚烂却带着一种如同罂粟花便的毒素。

罂粟有毒!!!

一股香风袭来,乔峰连忙退步,同时间大吼道:“禁戒!”

然而乔峰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一声如同万马齐喑的声音传来:“杀!”

四周所有的声音都被这“杀”声所笼罩了住。

女子并未直接向着乔峰攻击,她左脚轻盈一点,飘退到房门口。然而她左右的八个大汉如同下山的猛虎向着前面的众人袭杀了去。

铿锵之声络绎不绝。

八个大汉已经拔出了武器,他们挥动兵器,舞起一片片可怕的气劲向着众人笼罩而去。

女子和八个大汉配合默契,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子一退,八个大汉已经扑了上去。待八个大汉拔出兵器,众人才反应过来。然而此刻八个大汉已如下山之虎向着他们而来。

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手。

乔峰挥动双掌,他双手间爆射出一片璀璨的金光,一头金色的神龙自他双掌中而出。金龙嗷吼向着其中两位大汉而去。强dà

的龙形真气亦短暂时间阻止了其他六位大汉。

就是这短暂时间,陆长空、陆君玉、汪剑通、白世镜等人已经展开了反击。

铿锵之声不止,两方之人交战在了一起。

此刻唯有李寻欢、林诗音还有那位女子没有动手。

女子脸上带笑,望着了眼前这混乱的一幕,他似乎分毫不担心自己会逃不出去。而作为乔峰这方的中坚力量的李寻欢也没有任何动手的意图。

虽然不知dào

女子使用了什么法术令八个大汉心中充斥着战意,奋不顾身和对手拼杀,然而他们实力却并不强dà

,虽然抢得先机,然而久战之后,身先疲惫。恐怕过不了多久,八人便会败落在乔峰等人手中。

女子饶有兴趣望着李寻欢,柔声道:“李探花,你可知dào

奴家的随云在哪里吗?奴家可找他多时了,他也不知dào

什么原因,就是不肯见奴家。”说着,女子眼圈一红,可怜欲哭的模样。

这是的李寻欢、林诗音也都不由呆了呆。

李寻欢微笑道:“姑娘想见原公子,在下自然会帮姑娘引荐,不过姑娘命令你的手下与原公子的朋友如此残杀,这恐非原公子所望?”

李寻欢此举试探之意表露无遗,女子微笑道:“奴家并非想和诸位英雄好汉相争,只是诸位苦苦相逼,难道就不允许小女子有点自保的手段吗?”

她的声音如同悦耳的铃声,令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全冠清、白世镜等心志不太坚毅的人听了女子的话,立马放缓了和女子手下的攻杀步伐。

乔峰心中暗叫不妙,他挥掌击退了一位大汉,立马以娴熟的身法如同一道影子向着女子而来,“姑娘,请赐教。”

如同雷霆一般的怒吼声在众人耳畔响起。此刻白世镜、全冠清等人才耳目一清。他们离开再度向着八位大汉合围了出去。汪剑通自徐、奚、吴、宋、陈五位长老的守护中脱身而去,先后与乔峰向着女子攻去。

“啊!”

八位大汉怒吼起来,他们全力挥动武器,卷起一片片可怕的飓风向着众人杀去,此刻他们个个浑身是血,然而见到女子遭到围困,战力竟然不减反增。幸好白世镜、徐、奚、宋、陈、项传功、陆长空、陆君玉等人不是庸手,且战斗技艺老练,因此八位大汉虽不顾自身安慰发狂攻击他们想离开包围圈,不过却没有成功。

女子身子一晃闪躲开了乔峰的擒龙功的袭击,她袖手一挥,一股可怕的阴寒之气拉扯的乔峰,乔峰刹那间身躯不由自主起来。随后,女子左手自衣袖中探出,如同一道闪电向着乔峰的双眸爪去。

这一招端是可怕狠辣,妖女之心狠手辣,可见一般。然而此刻的乔峰却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他全身力道尽皆别卸了去,而且有一股非常阴冷的力量正在拉扯他,故而他疲于防备,哪里可能抵御妖女的第二次毒招呢?

一根碧玉竹棍如同一条横飞的竹叶青蛇,灵巧、精准的向着那白玉手臂而去。

“打狗棒法!”

女子娇笑了声,他身子一偏,手刹那由爪变掌,向着乔峰隔空轰击了一掌。一掌轰出后,女子如电退开,那时正好和汪剑通挥动的打狗棒法擦肩而过。

轰隆隆!

碧玉的棒影舞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似幻化了千万根一般,狠狠击打在了草地上,一个半米大的坑砰然形成。

乔峰往后退了几步,吐了口鲜血,虽然他刚刚躲过了杀身之噩,不过他却也因为女子那隔空一掌而受伤。

乔峰、汪剑通心中俱一寒。他们没有想到女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艺、如此超然的智慧。倘若刚刚不是汪剑通来得及时,乔峰十之八九可能已经赴了幽冥。

乔峰、汪剑通不约而同望了对方一眼,在那一刹那的眼神交流期间,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一定不能让这个阴狠毒辣、武艺超卓的女子离开。

他们向着少女围了过去。

女子却也不动声色,亦没有半分离去的心思。

他含笑扫了乔峰、汪剑通一眼,而后娇笑道:“两位可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豪杰,奴家心佩得紧,不过奴家最近有觉武艺有成,乔帮主、汪前辈,不知你们那位愿意指点奴家这个笨丫头呢?”说着,女子眨了眨眼睛。

听之,乔峰、汪剑通俱一阵色变。

乔峰、汪剑通没有想到在这等时候女子竟还能从容想出以丐帮天下第一大帮的名誉而来阻止两人联手合击自己。

不过乔峰、汪剑通却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其中自然有原因,第一便是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自然不能做出那以众欺寡,那有损丐帮声誉的事情。

第二、刚才女子已经称呼汪剑通为前辈,前辈自然不可以随意欺负晚辈,而且和别人一起欺负晚辈,这种事情传了出去,那可贻笑天下了。

第三、女子此言成功挑起了乔峰心中的傲气。乔峰傲气无双,他自诩英雄男儿当光明磊落。如今一位弱女子挑zhàn

自己,那自己如何能不应战呢?

此刻,乔峰、汪剑通都因为女子的一句话而陷入了死局中。

独战也不是,女子武艺超高,可能逃跑!

群战也不是,可能会在江湖上留下恶名。

女子含笑望着两人,嘴角挂着吟吟笑意。

就在这时李寻欢松开了林诗音,踏步走上前。

第五十二章、机智突围

李寻欢松开林诗音的手,踏前了一步,逼近了那女子,刹那间女子言笑晏晏的女子不由一阵色变。

李寻欢神色平静,步履悠闲,恍如闲庭漫步一般,然而他的此举却给女子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压力。

李寻欢的加入,立马使得原本占据道、理上风的女子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危险境地。三人合围女子一人,女子安有胜负之言?女子修为虽以超出同辈,然而面对三大高手亦没有抗衡之力。

女子不愧是机智狡猾、布下过弥天巨网的人,她心志、反应力天下少有可与之媲美者。刹那色变后,女子又平静了下来,她嘴角含笑,笑吟吟道:“李探花竟舍得诗音姐姐这一绝代佳人,来追妾身这个薄柳之姿的小女子,难道你不害pà

诗音姐姐生气吗?”说完,女子故yì

向着李寻欢林诗音眨了眨眼。

女子在那一刹那间已经清楚,想要破除三人合围之势,就必须先令李寻欢不战而弃身离开。余下的乔峰、汪剑通虽有万夫不当之勇,然而他应对起来,纵然不能敌,却也可从容托身。

女子心中,其实最恐惧的人并不是乔峰、汪剑通、全冠清、白世镜、陆长空等人。他最恐怖的是原随云、李寻欢。前者原因自然是因为其神mì

、冷酷、机智超卓。后者之所以恐惧便是因为那柄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李寻欢便是只握住飞刀,女子都没有把握可以战胜乔峰、汪剑通两人中任何一人。

他不害pà

乔峰等人,其中原因并非因为他们武艺不杰出的缘故,而是因为这些人都有非常显眼致命的弱点。他们心有顾忌,不得不爱惜名声或非常爱惜名声。这些东西在正道人士眼中看上去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过在他们这些不论善恶,只论成败的邪道中人眼中,却算是一件非常有趣可以利用的弱点。

李寻欢含笑望着女子还没有说话,林诗音却出口言道:“相公的意思就代表诗音的意思,倘若相公真愿意娶姑娘进门,诗音也愿意听从。”

话语虽短,然而言语间流露出的情意却已表露无遗了。女子眨巴眨巴大眼睛,跺了跺脚,娇嗔道:“诗音姐姐,难道你就不提小妹想想吗?小妹中意的人可是原随云原公子呀。”

此时此刻,女子刚才那魔女一便神mì

诡异的气质刹那间转换成一个痴心不改的情女。他对原随云的一见钟情从那双如同一泓秋水中明月的眸子表现了出来。

乔峰、汪剑通两人大呼厉害,与此同时心中对于女子显得更加忌惮了起来。这时,他们脑海中不由闪过孤傲、神mì

的原随云,乔峰暗忖:世间可能也只有原兄可以驯服如此奇女子吧。

李寻欢微微笑道:“姑娘误会我了,我虽然想留下你,却并非为我自己而留下你,而是为了你的情郎原随云而留下你。乔帮主、汪帮主亦是报着此等心理来希望你们留下,不过他们迫于口拙,不知如何道出。呵呵,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正是我李寻欢日思夜想所做的事情?”说罢,他自女子脸上扫了过去。

李寻欢这一举动无疑间使得乔峰、汪剑通两人心中的顾忌尽去。两人顿时气势大盛,欲向着女子逼去。

女子听了顿时笑了起来,她道:“原来是这样呀,你们怎么不找和人家说嘛!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等局面了。”说罢她便没有任何顾忌的旋身回头向着集贤居走去。此刻女子手下的八位大汉已经遍体鳞伤,白世镜、陆长空等人挥舞着兵器随时间都可能取他们的性命,简直就是命悬一线呀。

不过这时女子却挥手道:“是误会啦!你们都快住手,快住手。”她跺了跺脚,声音娇美的喊道,非常悦耳异常。

听了女子的声音,八位大汉丝毫不理睬白世镜等人挥舞下来要命的兵器,立kè

停了下来,握住兵器在手,不再去战。然而白世镜却被愣住了,他们手中兵器挥舞,气势已盛,想要收回却也需yào

不小难度,然而此刻他们不明事情缘由,却也无奈唯有被迫将力道回收,各自受了不小的创伤。

陆君玉却没有收回长剑,他在大吼中一剑刺进了一位五十许岁汉子的胸口。女子顿时惊讶大呼起来:“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守信用,竟然杀我的朋友。”说着他身子轻灵向着白世镜等人的包围圈走去,连忙扶着那位一剑刺中胸口的大汉,连忙为之治疗,口中同时娇呼道:“叔叔,叔叔,你没事吧?呜呜,你不要抛下香香呀。”

陆君玉愕然站在一旁,望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知如何处理,刚才他心中仅有一个念头杀了这群人,为叔父报仇。当初在荒郊野外的驿站时分,陆长空的一条左臂便是被女子所砍断的,因此昔日横行天下的陆长空如今以是半残之躯。

陆长空虽面色凶恶甚至狰狞,然而待陆君玉盛好。在陆君玉的心中陆长空的地位甚至排在他父亲陆长天之上。如今陆长空断臂,陆君玉如何不恼怒?因此他挥手面对这群敌人的时候,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女子望着大汉,鲜血遍地,亦染红了少女那已经红色衣裳,以上显得更加鲜艳夺目,光彩照人。然而衣裳上却带上了一种非常刺眼惨烈的气质。

女子梨花带雨的站了起来,向着陆君玉质问道:“都说了停手,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叔叔?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陆君玉以前恨极了女子,而今面对这个斩掉了叔父手臂的人,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而且听到了女子道那位大汉便是女子的叔父,心中对于女子的仇恨之意全然已去,此刻他甚至带上了一丝愧疚。

“他伤了我叔父,而我却将他的叔父打死,哎!是我亏欠了他。”陆君玉暗叹道,他垂下了口,不敢望着少女的眼眸。

其他虽身受重创的大汉也因为女子叔父之死而神色哀恸,眼眸对白世镜这群人充斥着仇恨之意。女子狠狠望着陆君玉几眼,得不到任何回答,便向着乔峰、汪剑通而去,她道:“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说已经停手了,你们为什么杀我的叔父?”

“你们这些口是心非,虚伪至极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可以称正道?”

听着少女言语,乔峰、汪剑通显得无言以对。刚才少女呼喊了停手后,他们亦反应过来了,却没有及时喊停手。并不是因为他们存心想暗算女子这群人,而是因为他们对女子心有深深忌惮,害pà

他们一旦喊停手后,少女的手下会乘机杀戮他们这方的人。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少女的这群手下听到少女的命令后会如同闪电一般的停下了攻击步伐,甚至不去阻拦下来的攻击。

乔峰、汪剑通显得无比惭愧。

一旁伫立的林诗音也对女子的遭遇显得非常同情,她不由上前准bèi

去劝一下女子,却被李寻欢拉住了。林诗音疑惑的望了李寻欢一眼,李寻欢却摇了摇头,

他已经暗自拿出了那柄绝世犀利的飞刀。

就在李寻欢摇头刹那,一声比隆冬的寒风还要森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动手!”

声音出自那红装带血的女子之口,然而却没有半分先前的柔情,如同一个绝代枭雄作出决断时说出的话:冷酷、无情、充斥着牺牲的意味。

声音还未至耳,乔峰、汪剑通、李寻欢都感觉一股恐怖的拉力正在拉扯他们的身躯,一阵由拉力而引动的剧痛袭上心躯。

女子飘然上墙,撮指成剑,她的指剑爆射出两道刺眼的剑qì

,直接洞穿了汪剑通的胸腹,一个不到半寸的圆形口子出现在汪剑通的肚子上。

“师傅!”乔峰惊呼道。

“潜龙勿用!”

大地嗡嗡震动,一条由绿草组成的神龙刹那间出现了出来,神龙栩栩如生,气势滔滔,然而女子已经以玄奥轻功出现在了汪剑通身后,躲在乔峰可以打却不能打的地方。

李寻欢却不能动,他握着飞刀,锁定着女子,随时将发出致命一击。

丝毫不顾忌乔峰、李寻欢,展开绝世精妙奇诡的招式和已经重创之躯的汪剑通在十多招内决出了胜负,制服了汪剑通。乔峰的神龙真气已经袭上了去。

女子微微一笑,立kè

便是汪剑通出现神龙真气的下方向。

乔峰大吼一身,连忙卸去了真气。

这边已经大战,那边随着“动手”一声响起,原本躺在地上少女的叔父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立了起来,向着陆君玉挥刀而去,幸好有吴长风照应,否则陆君玉也唯有饮恨刀下。

八人又再一次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展开了攻击。

女子踏着轻盈步法,而后掠过草地,快速向着远方而去。乔峰想欲追,然而声音已经传来:“乔帮主,你快来呀,为你师傅收尸吧!”

听到这个声音,乔峰哪里还敢出手呢?

女子带着还残余的四个手下快速离开了去。

李寻欢在女子身后,他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没有半分失落,反而显得格外自信。

第五十三章、一袭血衣

健马,飞奔!

飓风,突起!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李寻欢嘴角勾起的那丝笑容弧度愈加明显了起来。他刹那间停滞了袭来,长身而立伫立在草地上,麻布衣服飘飘而起,

整个人显得分外超尘,不过可惜手中有刀。

刀,凶器,带来死亡。

前方犹如平地飞雁掠过草地的女子神色顿时大变了起来,她那双满含着天地世界最为灿烂的笑容也在刹那间失去了原本的鲜艳颜色。刹那间失神,世间有哪几个人可以使这样的奇诡女子刹那失神呢?她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忧惧。来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她身后的四个手下的眼珠子也猛缩,他们也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气势如快马疾风向着他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而来。霎时间,他们甚至感觉到了死亡。

健马如同一支急飞的利箭而出现在女子、其他人的视线中。望着那匹马女子极其四个逃亡的手下心都刹时间沉了下来,显然他们遇上了一个非常可怕,非常强dà

,甚至可以致他们死地的人物。

一匹纯黑色的马,马儿高大雄健,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似闪动着灵性的光芒。不过马儿的神色显得非常冷酷、倨傲。它疾驰在草地上,犹如草原之王一般,似乎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君主一般。

有些事物的光芒它们不敛藏于内而显于外,他们如同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也正是因为这份锋芒毕露,世间没有谁敢小视他们。此刻无论是谁望到这匹马儿都会大声赞叹道:“好马,宝马!”

这的确是一匹绝世宝马,日行千里的上好良驹。

这匹有着‘草原之王’般高傲的宝马上竟然有一个人,便是这个人令倨傲、冷峻的‘草原之王’臣服在那人的手中。望见那个人,

没有谁会在想到注意到那匹“草原之王”。并非因为草原之王不优秀,而是因为草原之王背上的那个人绝世强dà

。他的光芒将原本就已经光芒万丈的宝马给掩盖了。

一个年不过二五的青年,他一袭白衣,如今白色的衣上已经戴上了浓浓的鲜血。白衣已经成了血色。正是破晓时分,这白色衣服上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眼炫目。

随着衣服往上望去,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生出惊讶,世间怎会又这样的人呢??那些人惊讶得并非男子那英俊非凡的容貌,而是男子那绝世犀利的眼神。

在那眼神下,似乎天地万物都将融化。

犀利的眼神中闪过得是孤寂、冷傲,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生的蔑视,对死的淡然。倘若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眼神,那唯有说:那是一个孤寂的世界。

世界之中唯有生与死。

李寻欢眺望着男子的英姿,他轻叹道:“你终于来了。”

李寻欢望见了男子这个人,而女子望见了男子腰间那柄剑,那柄令饮恨了无数英雄的长剑、宝剑。女子没有把握可以面对那柄剑而不死,她没有把握,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把握可以面对那柄剑而不死。李寻欢不能、西门吹雪不能、叶孤城亦不能,就连魔道双修已臻至化境的邪王石之轩也不能。

那是一柄令天下英雄不敢轻易面对撄锋的长剑,虽然那柄剑不过使用精铁铸就而成,材质不过中上而已。然而这柄剑却因为握剑的那个人而名列天下神兵榜一般。正如李寻欢那柄不过三个时辰便可铸就的飞刀、叶孤城、西门吹雪、独孤求败的佩剑一般。

武器之所以出名,全因人。

健马,飞驰!

男子的出来已经使得天下英雄,绝代芳华的美人都已经黯然失色。他天生就是主角,无论在何处。

男子神色冷酷,他左手提着马鞭,一双贴着大腿,一双眼睛吞吐着犀利的神光。女子从男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罕见的玩味。女子的思维没有任何挣扎,刹那间她由星驰电掣的速度瞬间静止了下来。

然而追随在女子身后的四个大汉却没有停止,他们掠过女子,向着前方冲去。前方是光芒,前方亦是无边的黑暗。说是光明,因为他们只要去了前方,那他们便可获得生机。然而说是黑暗因为前方有那马那人的存zài



难道那四个大汉不知dào

男子的厉害吗?他们自然知dào

,不过眼眸的眼神充斥着坚毅,他们虽然恐惧却还是奋不顾身上前,想尝试一下那柄剑的厉害。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人!四个大汉之所以如此全部因为身后那个女人。他们早就已经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他们一生一世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

其实这些大汉好羡慕好羡慕那个被女子抱在怀里的‘叔父’。他并非女子的叔父,他不过是女子的拥护者而已。她决定将性命献给女子。他得到女子的一抱,既无悔。

他被全冠清以毛笔杀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是得yì

的死去。

没有谁能理解这些大汉对女子的忠心,因此他们对于女子显得更加恐惧起来。他们心中未尝不害pà

自己也如这些人一般忠心于女子。其实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被女子的魅力所折服了。

“哒哒哒”马蹄声愈加急速起来。

男子身上只有剑,因此他拔了剑。

一剑拔出,剑的速度并不像平时那般奇怪绝伦,就如一道光闪过一般。如今他拔出那剑,却相对起平时拔剑如流星掣电般速度的拔剑手法显得缓慢了不少。

不过便是虽缓慢了不少,然而这剑亦非所有人都有资格看到。四周已经围上来了不少人,然而可以看清那柄剑的人也就只有李寻欢、乔峰、、汪剑通加上陆长空三个半人!陆长空仅隐约看到些模糊的影子。

随着长剑拔出,一道恐怖的飓风在刹那眨眼间便已经形成了起来。飓风以席卷天下之势随着长剑的挥出向着那四位大汉而去。

女子惊呼道:“旷野荒原!”

早在三年前,原随云便凭借着自创的天心十二式打败了慕容复,占据了江南第一公子的宝座。那时便有好事者将天心十二式列入了剑道的无上宝典,而原随云也便列入了剑道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去了。

不过对于天心十二式的绝妙剑招,世间却少有人知dào

。倘若原随云不北上恐怕世界上便没有人知dào

了。女子知dào

原随云手中所使用的招式便是天心十二式中的‘旷野荒原’。其中缘故便是他看到过原随云曾在居安客栈向着少女小花缓缓使用过这些招式。

不过这些招式在女子眼中看来虽然奇妙却并非不可破解,尤其在少女小花手中,这些招式有着非常致命的破绽,她甚至可以一剑将挥舞天心十二式的小花斩杀。

不过如今那人使用出的天心十二式却令少女没有任何想击杀其人的感觉。此人使用的天心十二式早已经浑圆如意,没有了任何破绽。

女子恍然大悟为什么原随云能放心大胆的将自家的看家绝学传授给别人,而且还让其他人观看。原来是因为原随云并不害pà

别人从他的天心十二式中寻到破绽。原随云是骄傲,他自信自己的招式无懈可击。

此人可以将天心十二式使用到这种地步,除了原随云还有谁呢?

原随云来了!这五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草原上弥漫开来。这身份的揭开自然也意味着鲜血的出现。鲜血滚滚,

出现在高天大地之上。

大汉求死,那便是死!

一招旷野荒原,一场人力不可抗拒的飓风将四个武艺足以达到二流巅峰之境的高手刹那斩杀。

已经看不清任何面貌了。

飓风残酷,地上唯有一块块碎肉,鲜血串联这这些碎肉,依稀可以看到碎肉之间的联系,那些联系可能就意味着这些碎肉便是一个人。

踏着鲜血,没有掌声,在无边的孤寂中,原随云已经走下了马。白色布鞋踏着柔软的草地了向着女子走去。

走去之时,没有任何意wài

沾染了鲜血。

此时此刻,原随云那一身原本还有一些白色的白衣服如今已经全部染上了鲜血。一件血衣终于在斩杀了百多人后出现在了。

鲜血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这是荣誉,这是魔鬼代名物。

也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女子已经放开了汪剑通,她脸上带着如花娇媚的笑容望着原随云,女子美眸中闪过了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凝视着走进的原随云,柔声道:“你来了,你总算来了。”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我来了!”他的声音平静、沉稳。

女子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皎洁如初生之朝阳,明眸皓齿,给人以无穷的温暖与力量。这是一种令九天都为惊叹的笑容。这一刻原本原随云身上所弥漫出来的无边冷漠也因为女子而显得黯然了少许。

女子优雅提起了袖手,指着原随云。这原本是一个非常不恭敬的动作,然而在女子手中却显得非常自然和谐,甚至带上了一丝挑逗的意味。

柔柔的声音如同雨后初晴的阳光,柔和,温暖。

声音传了过来:“我已经等你两个月,见了三次面了,如何?你是否已经喜欢上我了?”

这声音中竟然一反常态,充斥了一股几乎可以和原随云相媲美傲气、高贵。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化作主宰天下的女皇。

第五十四章、下一次见

一别多日,女子再一次出现在原随云面前,而且这一次竟然是和原随云直接争锋对峙了起来。

此时此刻,便是天底下最苛刻的人也不会感觉女子并没有资格和冷傲如君王,孤寂如死神的原随云对峙。此刻的女子便如同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皓月。正是因为独一无二,她才有资格和原随云站在一起。

她们两人交锋显得那般缠绵,如同情人蜜语一般,然而洞悉详情的人却知dào

两人已经随着女子那一句充斥着粉色气息的语言展开了一场诡异难测,卓尔不群的犀利战斗。

这个战斗中充斥着各种类型的陷阱。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冷酷绝情。他如同烈日下忽然降落的一座冰山,奇冷无比。因为那笑容原本就已经寒冷的破晓草地更加冰寒起来了。

他笑道:“你有什么资格令我喜欢?你可以胜过我手中之剑亦或你可融化我的心?”他虽在笑,虽然笑容非常灿烂,然而这灿烂却只能给人无边的寒冷。

女子脸上的笑容亦被原随云这句冰冷的言语所冰封呆滞住了。李寻欢扶着早被女子放开的汪剑通和乔峰等人远远站在一旁,他已经悄悄的收回了飞刀。并非他对女子的敌意已经尽去了,而是因为他对原随云绝对的自信,他自信原随云可以留下女子,虽然这个如此的实力智慧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但他还是充斥着自信。不因其他,因为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原随云。

原随云,这三个字堪比金山还重。

女子望着原随云也不再安然,她眉宇间多了一丝急躁,虽然仅仅是一丝,却可以看出女子对于原随云是多么谨慎敬畏。她面对李寻欢、乔峰等一群人杰之时都未色变,甚至可以将他们玩弄于鼓掌。然而他在面对原随云时候却显得少许手足无措。

女子竭尽全力压制心中的躁动,她长吁了口气,微笑道:“原郎可真冷酷无情呀,奴家不远万里前来浔阳寻你,然而得到的却是你这般答案,奴家,你,你可以告sù

奴家是为什么吗?”

女人的笑容、泪水永远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特别是拥有惊人美貌的女人。随着女子的一番如泣如诉般的言语,在场不少人都有些同情其女子来了,虽然他们理智告sù

他们:女子说得是谎言。然而他们还是上当了。

不过那并非全部的人,至少原随云还是保持着他原有的风度与孤寂,他那双眸子似内含有忘不到尽头的深渊,随时都可令人沉迷了去。

他嘴角忽然挂起了一丝笑容,这个笑容不再如之前的那般灿烂冰寒,笑容显得格外阳光,令人倍感柔和。

他轻声说道:“你想要答案?呵呵,答案本就在你心底,何必还要我多此一举说出来了?难道你认为我原随云老眼昏花了,不知dào

你吗?你非常有趣,有趣得我都不想杀你,陪你做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女子听着原随云的话语,她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一股莫大的绝望犹如潮水般向着她奔涌而来。霎时间她感觉一股压力,令她喘不过气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袭来。

随着言语,原随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飘渺,亦越来越冷漠,他的眼神闪过的凌厉,如同在望着一头任人宰割的牲口一般望着女子,“猫捉老鼠的游戏虽然有趣,然而无论游戏有多么有趣,多么漫长,老鼠始终是老鼠,不过是猫早晚的午餐罢了。难道你以为在漫长且有趣的时间内,老鼠可能打败猫抑或是猫会喜欢上老鼠,放了它?”

声音平淡,停在女子的耳中,却带上了一种听不出的嘲讽与冷酷。女子的一颗心在这一瞬间似乎狠狠被砸了一下,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刻流出了鲜血。“我是老鼠,他是猫。”女子心中想道。

听到原随云这段话,她便已经知dào

原随云并非可以用言语美色可以诱导的。这个人的心早已坚硬如铁,哪里可能被她那少许美色而融化呢?她深吸了口气,呆滞的脸上又带上了灿烂的笑容,她娇笑道:“猫捉老鼠,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奴家习惯这个故事,习惯故事中的老鼠。原郎,猫捉老鼠的游戏还继xù

吗?”说着,她眨了眨那如同一滩秋水般的眸子。

原随云笑了笑,道:“继xù

,为何不继xù

呢?但猫捉老鼠却一直让老鼠逃跑而不取得半点报酬,不要说猫了便是换了愚蠢的猪也不会愿意。”

听到这句话,女子的心顿时安了下来,同时间女子也因为这句话而紧张起来。她知dào

自己的生命以无忧,然而报酬这可就是一件令人非常伤脑筋的东西了。

女子在眨眼间的迟疑后便想着原随云扑去。女子张开了双臂,想着原随云拥bào

而去。她的步履说不出的轻灵,她的人说不出的柔软,虽然原随云还没有触碰到她,却已经感受到了这一切。

原随云一身血衣平静的站在原地,那犹如一个君王审视着即将被临幸的妃子一般望着女子,在女子向他扑来的这段时间他说出了一句话:“第一次我客气些,报酬非常简单,就要你的名字。”说着‘铿~铿’的一声已经响了起来。一道寒光闪过,剑已经拔出了一寸半长。

女子没有停,不过在半空中她却调整角度,转了个方向。

“上官香妃,你可要记住奴家的名字哟。”

带着笑声,上官香妃和原随云擦肩而过。

原随云没有去追,他真如正在玩猫捉老鼠游戏的人将老鼠放离开了。而走能力捉拿上官香妃的李寻欢却也没有动手,他见上官香妃离开没有半分想阻止的意思。

其他人也不知dào

原随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一阵迷糊。乔峰为汪剑通聊上后便与陆长空、陆君玉走了上来。

陆君玉二话不说,便拔出长剑,长剑爆起一团精芒,向着原随云斩下。原随云随手一指,一道白色的剑qì

自手指飚射了出来,在空中发出噗噗的声音后迅雷和长剑碰撞在了一起。

陆君玉被撞飞了出去,吐了一大口血。

陆君玉持剑大吼道:“原随云,为什么放走她?你难道不知dào

那妖女诡计多端阴狠毒辣,今日一走,谁能担保她不会来向我们寻仇吗?你能担保吗?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们这些人的命运。”说着陆君玉再度怒气冲冲向着原随云而去,不过却被唯有一只独臂的陆长空阻拦住了。

其实陆长空也非常不理解原随云的做法,为什么放走那诡计多端,危害天下的妖女?但此刻他若不阻止陆君玉,

世间很可能没有陆君玉这个人了。他刚才从原随云的眸子中看到一点寒星闪过。

“叔父,为什么拦阻我?你让开,我要问问他为什么置我们的生死而不顾,独断专行,作出如此错误的决定?”

吼声震动四野,然而却影响不了原随云的心。

原随云一身不屑想任何人解释,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倘若刚才不是陆长空阻止住了陆君玉,如今陆君玉已经是一具横躺在地上的尸体了。

他扫了陷入狂躁中的陆君玉一眼,道:“我原随云做事与你又有何干系?倘若你有本领自可以去追杀妖女,我绝不阻拦。倘若没有本领,那别在我面前做那贵公子的做派,江湖上从不讲人情,只论实力。陆君玉,今日看在你叔父陆长空的面子上不杀你,倘若再有下次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他的声音如同世间最厉害的安眠药,陆君玉心中万千愤慨,千言万语也被原随云一句话堵死了。他虽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却也不得不顾忌已经断了一条手臂待他如亲生儿子般叔父的感受,因此他闭上了嘴。

封住了陆君玉的嘴后,原随云将目光停留在了汪剑通、乔峰身上,他道:“原某知dào

两位想询问什么?其实你们猜测全然无错上官飞之死是由在下一手策划的,至于这个不白之冤在下也不会让丐帮来背负。”

听到这句话汪剑通才如释重负,他苦笑的望着原随云,道:“江湖代有人才出,老朽老了,如今的江湖已经是你们这群年轻人的天下了。原公子,老朽虽不喜你的性格,但不得不说你的确是青年一代最杰出的几位人物之一。”

原随云微微一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汪剑通的话。

原随云手离开了剑柄,而后拱手向着汪剑通施礼道:“汪帮主能说出这番话就足矣知晓汪帮主是一位至诚仁厚的君子!既然如此那今日在下就破例向汪帮主解释我为何放走那位手染鲜血无数的上官香妃了。”

听到这里,其他人不由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起来。

原随云的眼睛在众人眼前一掠而过,他缓缓说道:“难道诸位以为区区上官香妃就足矣做成如此诡异精巧的策划吗?呵呵、甘肃敦煌第一大帮金钱帮、绿林名望高厚的龙啸天,浔阳城富甲一方的绝世富豪钱慎,这三人分隔天南海北,为何出现在浔阳城呢?”

他的声音悠然间落在了地上,传到了其他人耳中,却犹如耳畔响起了霹雳雷霆一般,他们都惊讶不已、惶恐不已。

(第二卷已完毕,第三卷独步天下已启!)

第五十五章、事已至此

金钱帮、龙啸天同时出现在浔阳城如此想来并非巧合,而是有人故yì

设计。

龙啸天对李寻欢恨之入骨,想寻李寻欢的麻烦,然而李寻欢一向深居简出,而且才来浔阳城不过半月有余,也便是说李寻欢前脚才到浔阳城,龙啸天后脚便来了。难道龙啸天真有那么强dà

的跟踪情报能力吗??

众所周知,李寻欢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江湖上几乎没有几人可以寻得到李寻欢。不但李寻欢难寻,而且李寻欢的妻子林诗音寻之亦不易。

龙啸天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寻得李寻欢的消息,那便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其实早已知dào

了李寻欢的居所。第二、有一个拥有庞大势力的人告sù

了关于李寻欢的消息。然而前者的可能性却微乎其微。倘若龙啸天早已知dào

了李寻欢的居所,以他的老奸巨猾岂不会早布局下弥天大网,以瓮中之鳖之势拿下并杀死李寻欢呢?

原随云将事件在脑海中一一推演,将所有的可能不可能全部都推演开来。不得不说原随云的才智之高,古今罕有。在龙啸天刺杀发生的前一天,原随云就推演龙啸天、金钱帮、钱慎之间的事情,随着推演,那些原本看似隐藏在迷雾中真相一步步浮出了水面。

他仔细推敲,龙啸天之所以知dào

李寻欢的消息,非常可能便是钱慎告知的消息。金钱帮为什么来浔阳城,其中原因便是两点。一、解决西北之王李长安;二、和龙啸天达成合zuò

的关系。

龙啸天心中恨急了李寻欢,因此当他得知金钱帮到来的消息后,那就没有任何迟疑的答yīng

了金钱帮的条件。他甚至道出:“只要你们帮我杀了李寻欢,我便臣服在你们帮主上官金虹手下。”

原随云不理睬众人的惊愕,将自己的想法缓缓说了出来,“金钱帮、龙啸天两个看似不相关的组织及其人员在一根隐身长线的牵引下走到了一起。

然而这根长线的幕后人似乎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上官香妃并非傻瓜,她非常聪明,比我们这里在做大多数的人都聪明。而且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钱慎,这个商海巨擘怎不会为上官香妃考lǜ

一切,鞍前马后呢?”

听着原随云缓缓道出的言语,在上所有人都生出了或多或少的寒意。有些人则有些迷糊原随云到底说得一些什么,

而有些人则是若有所悟,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刹那间,鸦雀无声。

半晌,汪剑通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哎!上官香妃才智卓绝,自刚才的交锋中便可以看出。倘若不是原公子分析老朽还不知dào

神mì

奇诡的上官香妃身后还可能隐藏着一股强dà

可怕的力量呢?”

原随云点头道:“在下曾三次碰到上官香妃,第一次在东来镇,那时他在归来镇犯下了一场命案,在下和铁手却没有将之捉拿住,让她逃之夭夭了去。第二次遇见她却是在下来浔阳城的时候,她设计了非常精巧的策划来刺杀我,

索性被我识破。第三次便是今日。”

“倘若我仅见过上官香妃一次,非常可能以为她便是整个事件的主谋。如今却不然,我认为上官香妃身后有一个非常大的组织,

这个组织的目的非常神mì

也非常可怕。”

此时,在场众人都不由心悦诚服起来。

原随云的分析虽有不少推想,然而其中大部分却都是以事实为依据而施行的推想。这些推想逻辑关系紧密而富有调理,令人不得不信服。

陆君玉望着淡然自若的原随云,也不知dào

说什么。他想向原随云认错,却因为自身的骄傲终究没有说出口。

原随云向着汪剑通随口解释后,并没有望过陆君玉等人。在原随云眼中有些人不知他花费时间来分析。

他将目光停在李寻欢、乔峰两人身上,他道:“在下希望两位可以八月十五来无争山庄一续。”

乔峰大笑道:“既然原公子相邀,乔峰安有客气之理?在下毕准时赴约。不过原兄,乔某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原兄解惑。”

原随云道:“乔兄请说。”

“钱慎如何?”

原随云道:“钱慎已死。”

“福安客栈呢?”

“钱慎既然已死,福安客栈也便不存zài

了去。”

乔峰望着原随云点了点头。他扫过原随云那已是血色的白衣,他刹那间明白了一切,为什么原随云来得这么晚,其中原因不过杀人。

一道阳光划破黑夜,将光芒撒洒在了大地上。

天亮了。

这时远方有快马而来。

“大哥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兴奋。

两匹快马上有两个人,两人便是小花、沉落雁两人。

小花、沉落雁之所以知dào

这里全靠原随云的飞鸽传书。当初原随云离开那僻静的精舍时便将纸条放在了桌子上,而后在福安客栈救下了两人,

命令两人回到精舍,自然也就看到了那张纸条。因此小花、沉落雁便随着纸条上的信息来到了集贤居。

原随云见小花、沉落雁来也,也没有说什么话,仅仅点了点头。而后眼眸掠过在场众人道:“如今浔阳城之时已经告一段落,原某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罢,原随云向回走去,他飘然上马。

三人骑马离去。

对于原随云的离去众人并没有阻拦,其实没有大事,他们并不愿意和原随云在一起。并非他们讨厌原随云,而是因为原随云带给他们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那种如同泰山崩于前的感觉。

白世镜、陆君玉等人对于原随云的解释还是一知半解。并非原随云的解释太苦涩难懂,而是因为原随云并不是向他们解释,而是向汪剑通解释,才导致如此。

白世镜叹道:“帮主,我还是不知dào

原随云如何判断出上官香妃身后还有幕后人,这到底是为何呢?”

汪剑通道:“其实道理非常简单,倘若没有一个强dà

有力的组织如何可以快速分析得知信息呢?龙啸天可以在李探花达到浔阳城第二天般得到了信息,那就足矣说明一切问题了。”

陆君玉道:“倘若上官香妃便是那幕后黑手呢?如今这般放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吗?她可是魔门中人呀。”最后几个字令不少人都胆寒起来。

魔门等同于一座巨山。

汪剑通摇头望着陆君玉道:“君玉,你天赋异禀,可谓是武学奇才。然而你却少了一份武者必须拥有的自信。原随云却拥有,他有把握在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中占据主导地位!他永远是猫,而上官香妃永远不过是老鼠而已。”

陆君玉若有所思。

原随云离开了浔阳城。然而事情就真如原随云说得那般事情已经结束了吗?

还是浔阳城。

一位妙龄女子卓立在已经门可罗雀的钱府门前,她叹了口气,幽幽道:“既然你早已知dào

我在利用你,你为何不背叛我呢?钱慎呀钱慎,如今你这番做法实在不符合你的性情呀。”

女子便是离开了集贤居的上官香妃。

其实上官香妃哪里可能不知dào

钱慎因为爱上了他,才会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的呢?可惜她不会喜欢上钱慎。在钱慎活着的时候没有,死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钱慎自然也不会得到她上官香妃的喜欢。

钱府弥漫了一层淡淡的烟雾,这是上官香妃为钱慎烧纸钱。

李府。

李利亨,浔阳城有一个商业巨头。不过李利亨的经商方式却与钱慎不同。钱慎经营各类商业,不过李利亨却只经营米店。并非因为李利亨没有钱慎有才华,而是因为李利亨太有才华了,所以他才经营米店。

他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知dào

米店永远是天底下最安全的行业,无论在兵荒马乱之时、还是他太平盛世之日,只要他有米店在、有大米在,

那他以及他的子孙后代便不会饿死了去。

李利亨经营的米店范围之广,令人不由瞠目结舌。

凡是人口繁华之地,便有李氏大米。

不过这些日子李利亨却一反常态,他竟然参与了除大米以外的行业。如今浔阳城风云涌动,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李利亨收购了钱慎的一切行业……

李利亨为何收购钱慎的产业呢?一直以来是一个谜,无论是李利亨生前,还是李利亨时候。

李府,一位消瘦的青年卓立在李利亨的宝座前。这原本并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不过他却来了,而是非常光明正大的来到了这里。

他是李利亨从福安客栈请来的保镖。

最近这些日子他也不负保镖之名,他连续为李利亨挡住了五次刺杀,五次救了李利亨的性命。因此李利亨非常信任他。

也不知dào

何时大厅内忽然传来了一阵香风,敞开的窗户咯吱的晃了一下。

随着窗户声音响起,青年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他们都死了??”

“已经死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暂时按兵不动吧!哼,浔阳城迟早有日将会是我们的。”

“北面传来消息楚留香已经南下了,他的目的似乎为了寻原随云。”

青年神色一滞,一双眸子闪过了两道寒光,他缓缓道:“归来镇的人全部都已经牺牲了去。

哎,也怪我的失误,原以为弃车保帅可以保存归来镇的实力,却没有想到原随云一走,楚留香却来了。他联合铁手一举将我们归来镇的所有势力连根拔除。”

“这结果其实早已经注定不是吗?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好恼怒的?如今之计便是铲除楚留香、原随云这两个祸害。他们不除,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然施行我们的计划。”

青年冷笑道:“这一点我早知dào

,而且我也想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定可以铲除原随云、楚留香!”说道这里,一向少有神色波动的青年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得yì

之色。

第五十六章、一把刀

一只手,手干枯瘦弱,然而谁也不敢小觑那只手。并未因为那只手有多么的可怕,而是因为那只手上握着一柄刀。刀已经非常破旧了,用着非常简陋的刀鞘装着。

无锡城街道宽阔,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之人络绎不绝,如同奔涌的江水,分外壮观。街道上有不少人望着那柄破旧得不成模样的刀,嘴角挂着浓浓的嘲弄。

不过当那位跛子青年的目光望向他们时,他们都咸口不言起来,眉宇间那些嘲弄也刹那间被惊疑恐惧所取代。

‘刀纵然再破旧,握在人的手中都可以杀人。’这些人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们不敢在刀尖上行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虽然他们非常鄙视甚至唾弃这个持着破刀、身体残疾的家伙。

他是一个不过二十许的青年,然而他看上去却好像足足有了四十岁。他的眼睛非常漆黑,如同黑宝石一般,不过他的眼神却没有黑宝石那般纯正光滑明亮。任何人望见那漆黑的眼睛都会忍不住轻颤。他们会从那双年轻的眼睛看到耄耋之年的老人都少有的沧桑。

青年似乎经lì

了世间千般情仇万般恩怨,他整个人在那情仇恩怨之下被催眠成为了一个心智高超、比老人还要沧桑老谋深算的可怕的人物。

世界上有种人是谁也不想招惹的。原随云不想招惹、叶孤城、西门吹雪、独孤求败亦不想招惹,

就连修为已经超凡入圣的达摩、宁道奇等人也不想招惹。原因并非因为他的武艺有多么高超,而是因为他们不怕死。

不怕死,三个字。穿越古今,有几人可以做到不怕死呢?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世间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他们?恐怕唯一可以令他们停下脚步得便是死亡吧。

青年便是一个心若死灰,而身却行走在人世间的人物。他属于世间最可怕的一种人。

青年走路的姿势非常古怪,他右脚望前行,而后左脚在地上摩擦拖动上前来。然而再出左脚。如此循环往复,

永不间断。

一般人对于青年的走路姿势显得非常不解,不过亦没有人询问过他。想询问他的人却不敢询问。能询问他的人,却都已经死了。

他的四周似笼罩了一层连刀剑都戳不穿的孤寂。他生来似乎便就是一天煞孤星,他注定寂寞。

他的路还非常漫长,不过他却没有感觉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无聊。倘若有人知dào

他独自一人从大沙漠穿行了过,便不会对他的行为感觉有任何怪异了。

他的行走、他的沉默,都是为了节省自己的力qì

,为生存下来多增添一分机会。

他辰时出现在无锡城,如今太阳下山了去,他还在无锡城行走。他似乎想将整个无锡城闲逛一遍。无锡城非常繁华,这里有着如云的美女,上好美酿,绝美的佳肴。然而这里一切、江南的柔情却融化不了这个人坚硬如铁的心。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都落了下来,无锡城又被黑夜所统治了去。他寻了一家还算过得去的酒店住了下来。酒店非常小,住房不过八个,他是这个小酒店的第一个顾客。

老板望着已经日暮的天空,叹了口气。

酒店老板已经三十多岁了,他有野心向让自己的酒店名扬四海,如同醉仙楼一般举世闻名。可他的野心却被残酷的现实一天天的摧毁了去。六年前,他从重病在床的父亲手中接过了这家已经传了三代的酒店,心中豪情万丈,他在父亲面前许诺一定会将酒店发扬光大。

那是他心有万丈豪情,却没有看到父亲那苍老苍白面上流露出的浓浓担忧以及一丝被沉重的雾霾所掩藏的希望。

如今六年过去了,他的野望并非视线,而且随着酒店的破落,经营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往昔种种,脑海中浮现,他叹了口气。随着这口气的叹出,他显得更加苍老了,原本不过三十出头的老板如今看上去却显得如同四五十岁一般。

他望着眼前这个三天来唯一一个客人深吸了口气,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向着那客人走去。

他既是酒店的老板、也是酒店的唯一员工,亦是酒店的大厨。虽然酒店的经营不好,然而他面对客人的时候还是将那份沮丧掩藏了起来,流露出非常真诚的笑容:“客官,你想要吃饭还是住店呢?”

青年坐了下来,老板拿着干净的抹布将原本就已经干净如新的桌子又仔细的抹了一遍,他的头微低,非常恭敬的望着青年。颇有种对着衣食父母的感觉。

青年道:“来三个小菜,然而帮我准bèi

一间客房。”

老板听了点了点头,他眼神中充斥着惊喜,而后向着青年询问了要那几个小菜后,便去了厨房准bèi

。在兴奋之下却没有因为青年的声音而感到惊奇。

青年的声音非常苍老、分外沙哑,少许难听。

青年微微偏头扫了那麻利准bèi

去的老板一眼,而后点了点头。他心中已经对这老板给予了赞许肯定,因此他决定暂时就住在这破旧的小客栈了。

黑暗如同一只遮天巨兽,在刹那间便将整个人间吞噬了下去。光明被黑暗取代,故而光明又开始了非常漫长的争夺拼杀。

有些人不喜欢光明,因为光明下有些事情永远也不好下手行动。而黑暗正是他们所喜欢的。

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他们可以做许多他们想在白天做却有不敢做的事情。

他们是黑夜的奴隶!

房梁上忽然想起了声音,仅砰的一声,声音已经不再。当人抬起头去看的时候,一道身影已跨越了这栋房子向着另外一栋房子奔去。在黑夜的掩饰下,

他如同一只幽灵。

那只幽灵往前奔驰,他奔行的路愈来愈明亮起来了,最后他整个人穿入了一个非常华贵的房间。

房间中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平静的坐在那里,望着从房间窜进来的幽灵,显得非常平静,他并没有任何在意。因为幽灵本身便是他的手下。

此时此刻,那个如同幽灵的家伙正单膝跪倒在地上。

从刚才幽灵在房梁间飞跃的身法可以看出幽灵的轻功非凡。拥有如此轻功的人,武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在江湖上也勉强可以跻身二流高手的地步。

二流高手在一些小地方足矣称王称霸,然而这个二流高手却非常恭敬的单膝跪倒在地上。似乎早已经忘记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箴言。

不得不说,这位锦袍裹身的翩翩公子确实有种令人心悦诚服的气质。他平静坐在那里,却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令人唯有仰望。

锦袍男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原本这个时段的人本是轻狂的少年,不过他却显得非常沉稳。比起一般的中年人还有陈伟,颇有大将风范。

锦袍男子看都没有看哪位汉子一眼,说道:“打探到什么情况?”

那幽灵道:“属下打探到那人已经进了无锡城,落脚在一个非常破旧的客栈,刚才他吃完饭后便回到房间睡觉去了。不过他没有喝酒。”

听后,锦袍青年冷笑道:“鄙贱之人便是鄙贱之人,纵然学得一手好武艺又如此?还是如此下贱。那等破旧的房间也就只有他那等卑贱之人才会住。”他的声音非常尖锐,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怨毒。有些经验的人都可以听出锦袍青年和那位跨着破刀的青年有些过节。

幽灵俯首帖耳,他嘴角也同样流露出了笑容。他非常认同锦袍青年的话。事实上除掉那些偏见也确实如此。锦袍青年居住房间简直就是天堂,他自然会认为那青年所住所的客栈奇差无匹。

此时此刻,那位手握着刀柄不放手的落魄苍老青年正在与老鼠蟑螂为伍。房间实在太破旧了。不过在老鼠蟑螂的陪伴下,他却非常泰然的睡了过去。

锦袍青年一阵狂笑后,立kè

平静了下来。他忍不住狂笑是因为他的少年心性。他之所以快速恢复过来,而是因为他的多年历练。多年的江湖朝堂历练,已经使得他的城府变得无匹深厚起来。父亲告sù

他的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他至今铭记于心。

他冷冷道:“不过他却有一点值得我学习。不酗酒,呵呵的确有资格作为我燕南飞的对手。你下去吧,继xù

监视他,一旦他有什么异常行动,立马向我报gào

。”

幽灵诺了一声,而后悄然离开了富丽堂皇的房间。

离开的时候幽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幽灵离开了很久后,燕南飞才谨慎的从衣袖中摸出一块他早先藏好的丝绸手帕。

手帕是用上等的蜀丝制作而成,非常精美。不过燕南飞却对于这类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如同至宝的蜀丝不屑一顾。他之所以如此专注的望着这块帕子,而是因为这副帕子上那那一块巧夺天工的刺绣。

这上面绣得并不是花,而是一副地图。一副醉仙楼四周的地图。

燕南飞全神贯注的望着手帕上的地图,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了去……

第五十七章、醉仙楼

烛光已尽,燕南飞才将视线自手帕上移开。他长吁了口气,此刻房门口传来一阵吵杂,两位店小二握着点燃了装饰精致的上好白蜡走进了房门。他们在燕南飞的允许下,蹑手蹑脚的还上了蜡烛,而后离开了房间。

此刻的燕南飞眉宇间那丝抑郁神色早已消失无踪了去。他嘴角勾起一丝非常冷酷的弧度,那双足以令万千少女为之神魂颠倒的眼睛闪过了一道星月般的寒芒。寒芒,一闪而逝。

已经夜深,按照平日来的惯例燕南飞绝对不会离开房门半步。不过今日他却离开了房间,在客栈所有人那怪异的眼神中走出了客栈。燕南飞神色冷淡,他对于那些人的惊异没有任何解释,在他眼中,天底下能够让他解释的人已经非常少了。而这些鄙贱之人明显不在他需yào

解释的人员范畴内。

他健步如飞,先沿着集市行走,而后身子掠进了一条巷子。巷子幽深狭长,本是最适合暗杀的好地方。只要八个神射手堵住了小巷,而后以弓箭射击。

倘若燕南飞一个不小心也可能会因之而酿成杀身之祸。不过燕南飞行走在这似危机四伏的小巷却没有任何警惕防御,他仅仅握着一块白玉令牌,望着黑暗的小巷子继xù

行走。

深巷黑暗,愈加黑暗。

天已经大亮,可是燕南飞却还没有出现。不过在这段时间倒是自黑暗的小巷子中走出了不少人。他们大都年轻力壮,而且身怀武艺。

但他们似乎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哥哥都绷着连,神色肃穆。

申时,燕南飞才从小巷子中走了出来。而今小巷子已经不再黑暗,在烈日下,他充斥着光明。燕南飞的心情大好,因此他的脚步更加快了起来。

他握着一柄刀,起身了。

昨夜,他睡得非常舒服,虽然有人来打扰他,不过他还是睡得非常舒坦。他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行动,当然前提条件便是那人不要寻他的麻烦。

简单的洗漱后,他走出了破旧的客栈。

老板含着笑将这位本店的唯一一位客官迎走。不过这位客官却令他惊喜了一把。临走前客官递给他一锭银子。

这锭银子足以住客栈五个日子了。老板又惊又喜,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交到如此好运。

他拖着沉淀的脚步,在无锡城中继xù

行走。

醉仙楼,无锡最大最富贵的酒楼。不过凡是富贵酒楼的店小二都有几分仗势欺人的架势。这个醉仙楼门口的店小二亦如此。不过店小二是个聪明人,他见到陈旧衣裳,背着一柄刀的青年人向着醉仙楼走来,便笑着迎了上去。

他半弓着身,笑道:“客官,你来吃饭还是找人呢?”他的眼神毫不掩饰的轻蔑。

青年道:“杀人。”

店小二一愣,回过神来,连忙向后退了数十步,杀人???这句话可把店小二给惊呆了。他连忙闪躲到一旁,如同看一条毒蛇一般望着青年。

青年看了他一眼,道:“带路。”

店小二哪里敢反对呀?此刻的店小二早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哪里想到自己竟然会遇上了传说中的狠茬,心中骂道:“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不过再抱怨也已经没用了,他唯有带着青年醉仙楼内走。他带着青年来到了一间非常豪华的厢房,青年便推门走了进去。望着那缓缓关上了的房门,店小二心中哀叹不已又要去报官了。

“你来了!”声音非常柔和,亦非常优雅。豪华的厢房中坐着一位举止不凡的华服青年,青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他正含笑望着门口的青年。

此人正是燕南飞。

青年并未理睬燕南飞的询问,他依旧托着微跛的左脚缓缓向着承载着美味佳肴的桌子走去。他似乎走了很长的时间,也似乎在一瞬间便已经走完了。

燕南飞望着眼前这个苍老如中年人的青年,心中叹了口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位身有残疾的青年如何能名扬天下,如何令他燕南飞都为之恐惧。

他自然不知dào

青年的辛苦,在青年眼中活着便是苦,不过纵然再苦他也要活着,勇敢的活着。他曾经遭遇过一百多起暗杀,这些暗杀手法各不相同,有在草地中埋伏、在饭桌上下毒、他马上做手脚等等之类。不过他还活着,而暗杀他的人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去了。

他在燕南飞眼中被评论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之一。一则因为他的武艺高超,以命相搏。二则因为他不怕死,且意志坚强如磐石。

他坐在燕南飞的对面,非常平静说道:“我给了你三年时间,如今该是你给出答案的时候了。”

燕南飞苦笑了声,暗忖这人果然不懂客套。既然青年已经开门见山了,燕南飞哪里还能隐藏拖延呢?他道:“倘若你还早那么七八天,我都无言以对。现在我倒是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燕南飞暗暗的观察青年的神色,但得到的答案却令他十分失望。青年那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他唯有继xù

说道:“八天前,李寻欢曾出现在浔阳城!他先杀了龙啸天,

而后与原随云、丐帮、天马镖局联手斩除了潜伏在浔阳城的一群似魔门众人的弟子。”

“而后李寻欢、林诗音不知去向。”

青年听着燕南飞言语,很久没有说话,而后道:“很好,这个答案很不错。”说着他缓缓抬起头扫了燕南飞一眼,

道:“三年前,你欲除我而后快,可惜败在了我手中。我给了你三年机会磨练武艺,而今三年之期已满,那便开始吧。”

燕南飞心中生出了一股寒意。他知dào

青年说得不是假话。他耸了耸肩,苦笑望着青年道:“傅红雪,我已经帮你寻找到了问题答案,你何必还苦苦相逼呢?难道你我之间真欲分个你死我活还不成吗?我们本不是敌人,为何不和平共处呢?”

傅红雪,他便是如今的刀道强者傅红雪。傅红雪可怕至极,天底下没有人能躲过他手中之刀,他的刀挥出就意味着死亡。望着那一柄破旧如同砍柴一般的刀,谁也不相信那便是有着刀道神话傅红雪的刀,可虽不信却也不得不信。因为那柄破旧长刀曾饮下数百位江湖人物的鲜血。

傅红雪就静静站立在桌前,燕南飞坐着,然而他心中分感压力。他如同在聆听君王审判的臣子,此刻他感觉自己如同一阶下囚。

长久,傅红雪道:“出手吧!”

傅红雪出刀不需yào

解释,他下得任何决定也不需yào

解释。在那长时间的沉默中,他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便是千万头马都拉不回。

他不想杀人,可惜他不得不杀燕南飞。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想死。

随着傅红雪的话缓缓道出口,燕南飞感觉一股恐怖绝伦的威压向他逼迫而下来。他整个人似置身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中一般。大海浩瀚,

岂非渺小人所能抗衡的呢?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傅红雪身躯弥漫出来的威压。可以说他非常幸运,他曾见过傅红雪的刀。其他的江湖人。无论是人,凡是见过傅红雪出刀的人都已经死了。他是唯一的例外。曾经他不以败于傅红雪为耻,甚至引以为傲。因为他见过傅红雪刀,他却没死。

不过有些人却不允许他以见过傅红雪的刀不死引以为傲,而是希望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打败傅红雪,打败傅红雪这个强劲绝伦的敌人。他心中没有半分把握,不过他却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除去傅红雪。

那人的话已经在燕南飞的脑海中旋转响起:“傅红雪、燕南飞只有一个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句话曾一度令燕南飞无匹绝望,他见识过傅红雪那柄刀后,他曾一度失去了和傅红雪一战的勇气。但而今那勇气却回来了。

倘若连战的勇气都没有,他就不会这般淡然自若的站在傅红雪面前。

他亦缓缓起身,望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有苍老得过分的傅红雪。这个人曾经令他仰视,引得他崇拜。如今他要亲自打碎这份崇拜。想到这里,燕南飞脸上就不由挂起了灿烂的微笑,他的心也因为这件伟大的事情而激动了起来。

燕南飞望着傅红雪道:“傅兄可否容在下询问一句话?”

傅红雪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燕南飞说道:“傅兄可知孔雀翎?”

傅红雪点了点头,道:“天下第一暗器,谁人不知dào

?你得到了孔雀翎?”傅红雪的声音依旧如平时一般古井无波。

燕南飞眉宇间的笑意变得更加灿烂了。正如傅红雪所说的那般,天底下谁人不知dào

孔雀翎呢?

孔雀翎在江湖上已经传扬了两百多年,那是孔雀山庄至尊武器。他不是暗器,却有是暗器。为何?因为孔雀翎并非在暗中偷袭别人,而是和别人面对面决斗的时候所释fàng

的。因此这样的武器虽称暗器,却和人手中的武器差不了多少。

天底下还没有人可以躲过孔雀翎,至少江湖上还没有传出在孔雀翎下,还有活着的人。

燕南飞得yì

的笑了起来,他的左手缓缓自衣袖里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白皙的手,可见主人是可等的养尊处优。不过这只手却非常健康,而且最为重yào

的是这只手上握着一件造型精致,非常精巧,半圆形,却不浑圆,如同扇子一般的东西。

傅红雪望着那武器,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第五十八章、傅红雪

此刻的燕南飞无疑非常得yì

。他握着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望着傅红雪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他高兴无匹。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那么高兴。此时此刻便是将堆积成山的银子摆放在他面前令他交换,他半点眉头也不会皱,说道:不愿意。

傅红雪卓然而立,他右手仍旧握着刀。他那双强健有力,却有些干枯的手竟微微颤抖了起来。颤抖,这个词怎么可能在傅红雪身上出现?他从来都是冷血无情、心坚如铁石。他为何颤抖?难道傅红雪真害pà

了燕南飞,真害pà

了有着天下第一暗器之名的孔雀翎?

自然不是,世界上没有令傅红雪害pà

的人抑或害pà

的事物。然而他的手为何颤抖呢?这件事情也唯有他自己才明白。

忽然燕南飞的笑容呆滞住了。他感觉一股无俦强霸的气息如同九天坠落的星河向着他呼啸而来。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感觉死神似乎在向他招手。第一次,

他感觉死亡离他如此近如此近。

在这强悍绝伦的气势下,燕南飞几乎都不能呼吸过来。他望着右手握刀的傅红雪,他第一次感觉手中的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并非杀人凶器,而是催命高手。一个催魂夺命的高手,而且夺命的对象还是他自己。

他不明白为什么傅红雪身上竟然涌现出了如此强悍可怕的森寒杀机。难道是因为孔雀翎?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暇思考了,现在他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面对傅红雪那比疾风还要快,比天涯还要辽阔的刀。

一柄刀。

这是一柄破旧的刀。

然而就如普通人心理所想得那般,再破旧的刀也能杀人。刀是凶器,然而他至于是多么凶狠的凶器,

全看他的主人如何?他主人倘若实力高强,然却心慈手软,那刀也不过是一件非常华丽的装饰品罢了。倘若它的主人实力弱小,却心狠手辣,那刀也便是一柄双刃剑,既伤人也伤主。而且这样的刀,往往会多次易手甚至永远沉睡。

傅红雪手中的刀呢?他手中的刀是什么?

没有任何疑问。

傅红雪经常出刀,他的刀凄艳绝伦,如同带血的残阳。

燕南飞瞳孔猛缩,傅红雪出手了。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似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来了。他原来以为得到了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后,他便可纵横天下,不必惧怕傅红雪了。但他错了,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孔雀翎。

孔雀翎并未令他平息对傅红雪的恐惧。孔雀翎只不过压制了他的恐惧,然而当他面对傅红雪的时候,特别是面对傅红雪拔刀的时候,他那份被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将如同地底泉水涌了出来。

“杀!”

燕南飞如同一位放手一搏的烈士,他大吼了一声。这一刻,他身上的高贵也刹那间淡了去,他成为了一位真zhèng

的江湖人士。他手腕一抖,孔雀翎已经被启动了。

与此同时,傅红雪刀也已经挥动了。

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傅红雪的刀,但孔雀翎却可以用语言来形容。

从外表看来,孔雀翎是个由纯金铸成、闪闪发光的圆筒,上面有两道枢纽,按下枢纽,筒里的暗器便飞射而出,据说这些暗器发出来时,美丽得就像孔雀开屏一样,辉煌灿烂,然而,就在你被这种惊人的神灵感动得目瞪神迷时,它已经要了你的性命。

孔雀翎神mì

而且优雅,不过这份优雅却是要命的优雅。江湖上几乎没有几个可以活着享shòu

孔雀翎的优雅。

一阵绚烂的金光闪耀了起来。

厢房成为了金色的海洋,外面的客人也被这种绚烂的金色所吸引,他们痴迷的望着厢房中的金色绚光。他们脑海竭尽全力想着金色绚光是什么?

那位带着傅红雪走进厢房的店小二望着那金色的绚芒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起来。他暗自忖道:“那位客官可不是真来杀人的吧??”

孔雀翎已经发出,三米之内天底下没有谁可以逃脱得过孔雀翎,至少说暂时没有有人可以逃过得过。暂时就已经包括了而今。因此傅红雪也没有能躲过孔雀翎。

按照常理燕南飞射中了傅红雪这个心腹大患,他应当引吭高歌,大醉三天啦。可为什么燕南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呢?这完全不符合燕南飞的性格。

刀上有血,许多血。

血顺着刀尖一点点往下流,滴答滴答!

不会儿房间中便弥漫开了浓浓的血腥味。血腥味。

店小二惴惴不安之际,厢房已经打开了。

房间内走出了一个人,一个苍老的青年。燕南飞优雅年轻,而房间中从始至终只有燕南飞、傅红雪两个人。因此走出的人便是傅红雪。

傅红雪身上有伤而且还不是一处伤。傅红雪曾经受不过比这个还要严重的伤势,不过他活了下来。他活得非常艰难,不过他还要活着。如今傅红雪也依然不想死,他还想活下去。在这个几乎可以媲美地狱的人间痛苦的活下去。

鲜血如水流,他已经封住了穴道,然而却还是不停流血。他四周似乎有许多吸血虫子想要将傅红雪的血吸干不可。

店小二已经站了起来,他想呼喊却又不敢呼喊的傅红雪。因为怕喊出声来,他狠狠咬着手,口中有着腥味的液体在奔涌,他亦没有呼喊。

不但店小二如此,他走下楼,不少客人已经看到了浑身是血,不停流血的傅红雪。他们在看到傅红雪一瞬间,就停下了那吆五喝六般的喧哗声。没有人发号施令,他们便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傅红雪是江湖中人,虽然看起来比较落魄。不过他还是江湖中人。而客栈中的客人大多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想麻烦临门。

走出了醉仙楼,傅红雪深深吸了口气。

傅红雪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已经不一样了。昨日他在醉仙楼巡视了一般。他的眼睛如鹰隼,将四周的一切都扫视在眼中。他巡视并非因为其他原因,而正是因为今日这场醉仙楼和燕南飞的聚会。

燕南飞诡计多端,可傅红雪又怎会是小人物呢?他在江湖上生存了这般久,许多人因为刺杀他而死,他却好好活着,就足矣证明傅红雪足够强dà



傅红雪不想死,因此他非常小心。他如同荒原上的独狼,他时刻都警惕着四周。他对环境的敏感,他的机警一次次救了他的性命,这一次他的机警、他的小心也将再救他一次性命了。

醉仙楼已经不同了。

在半个时辰前,他来醉仙楼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昨日走过醉仙楼四周的每一寸土地,因此他脑海知dào

这每一寸土地上有什么。不过今天来醉仙楼的时候,这每寸土地上多了许多东西。

现在这些东西都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他就在门口站了一刻钟。就在其他人以为傅红雪还会再站着的时候,傅红雪忽然动了。

他的动作迅猛,非常快,快得如同风一般。他闪电来到醉仙楼前面的一颗大树下。

寒光一闪,一道血线已经出现,一个人头也随之落了地。

人头落地之时,傅红雪已经腾空而起,他的身法犹如宛如一条矫捷的蛟龙,充斥着美感与力感。

他是跛子,然而在他挥刀动武那一刻,任何人都会忽略他是残疾人是跛子的事实。他的身法、他的出手,没有任何人相信他便是一位跛子。

刀下,血现。

傅红雪的出刀非常唯美,也非常血腥,然而那份出道的唯美却令人忘却了那份血腥,那是一种非常单纯的美。

此时此刻,倘若有人站在这里望着傅红雪的出手便会惊讶不已,因为傅红雪每一次出手都非常精准,没有浪费一点力qì

,他似乎早就已经知dào

躲藏在大树上、草丛中、房间等各处的敌人,他似乎已经了解了敌人的分布。

事实上,傅红雪却是了解了敌人的分布情况。至于如何了解的?那便是他去醉仙楼的那一短短的路程。至于如何决定出手那便是傅红雪在醉仙楼门口站立的一刻钟时间内决定的。

此时,房檐上有一个人,一个如同幽灵般的人淡漠的望着傅红雪挥刀杀戮。他的眼神中没有害pà

、没有可惜、没有崇拜、没有惊讶。他似乎没有人的感情。

幽灵一身黑色的长袍披风,将他全身上下牢牢的包裹着。不知是男是女,也不知是老是少。如果看到他的人,也只仅仅知dào

他的身躯非常修长,如此而已。

傅红雪刀挥动得愈来愈慢,然而他的身法却愈来愈快了起来。须臾间他已经离开醉仙楼一千米远了,而他手中也多了三十几条亡魂。

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不过此刻已经没有人阻拦他了。就算此刻还有人阻拦他,那他都会以精疲力竭的身躯再杀掉几人。不要怀疑他可以杀人,因为他不想死,所以他会以自己筋疲力尽的身躯杀人。

傅红雪身上的麻布衣已经变成了红色,有别人的红也有自己的红。他也已经望见了站在醉仙楼房檐上的那幽灵,他只是身上看了一眼,而后转身快步离开。

那幽灵望着傅红雪离去的背影,也没有追。他旋身走进了傅红雪、燕南飞呆过的包厢。

燕南飞手中握着孔雀翎,不过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地上有血,是血泊。燕南飞就倒在了血泊中了。他全身上下完好,唯有他的胸口多了一刀。

刀已经撕裂了他的心。

燕南飞已经死了。

此刻真相终于已经大白于天下,燕南飞为什么在孔雀翎击中了傅红雪后没有大笑,没有嚣张。一个死人如何可以嚣张得起来呢?

燕南飞脸上还流露着不甘,不可置信。他一双眸子还是没有闭上,他死不瞑目呀!

幽灵非常平静的望着燕南飞的尸体,眼神没有任何伤感,而是非常随意的将燕南飞腰间挂着得那枚晶莹剔透的玉佩收入囊中。

他大笑了三声,他的人离开了醉仙楼。

厢房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那么诡异绝伦!

第五十九章、神秘人

杀人,傅红雪杀过不少人。

杀人这件事情对于傅红雪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就譬如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那般简单。他杀人没有什么愿不愿意,在他眼中人都已经死了,至于愿不愿意还有什么呢?倘若杀了人还说自己不愿意杀人,那傅红雪肯定认为那个人非常虚伪。

他已经自燕南飞口中得到了李寻欢的消息,对于他来说燕南飞的死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燕南飞却拿出了孔雀翎,拿出了傅红雪一辈子也不想回忆起的孔雀翎。也就在醉仙楼,

也就在他近一万个日子里,他第一次对人产生了杀意。

以往他虽杀过不少人,不过那些人都对他下手,因此他才没有任何留情可言将他们全部格杀。他从未主动杀过人,燕南飞是第一个。燕南飞直到死亡的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傅红雪会对他产生那般可怕的杀意。

在傅红雪的气势没有任何掩饰向他而来的时候,他脑海如电光火石般闪过,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对于傅红雪的一切竟一无所知。他对于傅红雪的消息仅仅知dào

单薄的几行字:傅红雪。

年龄约二十五六岁。特征右足微跛,刀不离手。武功无师承门派,自成一格用刀出手极快,江湖公认为天下第一快刀。性格:孤僻冷酷,独来独住。

燕南飞和傅红雪决战时仅知dào

傅红雪的这等信息,然而这等信息可以形容出傅红雪这个可怕、孤独、阴暗、苍凉、决绝的可怕人物吗?燕南飞多么想说能呀?可惜他无论如何想说能,

然而实jì

结果都是不能。

他太小看傅红雪了,他也太高估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的威力了。

因此燕南飞死了,他实在傅红雪那苍白的手,那漆黑如墨的刀下。

不过燕南飞的死如今已不再傅红雪的脑海中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寻李寻欢。当今之上也唯有李寻欢知dào

他的身世。

他想知dào

自己的身世,

因此他想去寻李寻欢。

“七八日前,李寻欢曾落脚在浔阳城”这句话牢记在傅红雪的脑海中。不过他却没有立马起身躯浔阳城,他相信李寻欢早已经不再浔阳城了。

天底下除了龙啸天、林诗音外,也只有他傅红雪最关注李寻欢的行踪了。

李寻欢的弟子叶开都没有傅红雪那般关注李寻欢的行踪等一切信息。傅红雪是除了林诗音外最了解李寻欢的人,虽然他们从没有见过。

傅红雪脑海冷静的分析着燕南飞告sù

他李寻欢的信息。他可是天底下有数的聪明人,虽然李寻欢行踪神mì

,然而对于他来说却不难。“龙啸天已死,李寻欢必然已经和林诗音在一起。所谓的浪子也已经不再是浪子,他有了家。”想到这里,傅红雪立马站了起来。

他眼眸一阵明亮,他已经猜测出了李寻欢在哪里。

傅红雪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他决定启程去寻找李寻欢。可李寻欢在哪里呢???傅红雪已经了然于胸。

傅红雪并不富有,不过钱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随时都可以弄上一大笔钱。他不是心怀苍生的侠客,他喜欢以自己而行天下。他的心时而非常阴暗狰狞。当他得知李寻欢在远方的时候,傅红雪急切想寻找李寻欢的心催促着他向着阴暗的方向发展了去。

他摸进了一家富贵人家,他盗走了一匹上好的宝马,而且随意拿着少许银子,便离开了。他离开得无影无踪,主人没有半点察觉。

谁又想得到在刀道领域有着宗师地位的人竟然会做哪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呢?可傅红雪却做了,而且他心中没有半分耻辱与羞愧,在他心中这已经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了。在他眼中,

只要可以达到目的,无论什么样的手法都可以。

飞马扬起一片片飞扬尘土。

燕南飞已经死了,他正躺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方棺内,

已经盖上了棺椁,随时准bèi

下葬。当然准bèi

这一切的人便是那如同幽灵般的人,他曾跪伏在燕南飞面前,他在燕南飞死后,却又非常平静的取下燕南飞身上那块价值万斤的玉佩,而后狂笑。

无疑,他显得非常奇怪。

此刻他一袭黑色长袍遮掩包裹着身躯,骑着快马,护送着燕南飞的棺椁往北而行!他身后十二个人用车拖着燕南飞的棺椁。

原本这十二个人本身不想随那人来运送棺椁。不过那人付了高额的佣金,在这等高额的佣金下,

他们便涌起了一丝冒险精神,随着那人来了。

随着和那人的相处,他们愈加感觉那人的奇怪恐怖,因此在一路上他们都不敢有任何言语骚动,以免惹得这个人心生怒火以来责打他们。

路似乎有无限长,

他们连续走了三日,可却不见什么酒店之类的东西。他们也算长了见识了。在江南这等繁荣的地方,竟然会有如此偏僻荒芜的地界。

在第五天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个非常大却粗犷的房子。不过房屋中的人打扮却都相当华贵。当他们得知棺椁内的人便是燕南飞的时候,神色一阵古怪。不过那都不是他们十二个人所关系的。他们妆模作样的安慰了这些几下,而后开始旁敲侧击的说了关于这次运送的工钱事情了。

那些人都是豪迈,立马发给他们每人十两银子。

不过他们接下十两银子,喝下一杯酒后,人已经成为了陪葬品了。他们到死都不知dào

为什么这些人要杀他?他做错了什么吗???

不过他们已经不用知dào

了。

黑袍人扫了他们一眼,道:“埋了吧!”

燕南飞尸体下葬,当然那十二个陪葬品也陪了下去。

三个自房间走出来的中年人见到这一幕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们不去望着那些正在收拾残局的手下们,而是走上前。中年那位满脸络腮胡须的男子道:“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黑袍人点了点头,道:“嗯,那就走吧!”

中间那位中年男子带路,还有两人则在黑袍人左右两旁,随着黑袍人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那看似在保护,其实有着监控的嫌疑。

黑袍人非常平静随着三人走进了宽敞不加修饰的房间里去了。房间非常大,也非常粗糙。

宽大的房间非常明亮,不过进入房间的四人都没有感觉半点阳光的温暖,反而一阵阵森寒的气息如同北极冰川刹那间渗入在他们心体,令他们几乎都不能言语起来了。

一切的温暖都已经被房间中那位白色棉布、须发尽白的老人所吸纳。四人都地下头,不敢去望那位老人,那位老人也没有半分想询问他们的意思。

老人正在修饰房间中唯有带来生气的花朵。

花朵并不名贵,却生机勃勃。

花名天力,它来自野外,这种花成片成片长在江南地区。可以说这些花非常鄙贱,不过老人却喜欢这些鄙贱的花朵。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开口道:“说吧!”

一句说罢,黑袍人心颤了一下。他虔诚跪倒在地,而后缓缓说道:“醉仙楼一战,燕南飞败于傅红雪之手,傅红雪也因孔雀翎而重创,但他却冲出我们的重重埋伏,离开了醉仙楼,现在他应该已经离开了无锡城了。”

老人沉默,房间也没有人敢说话。半晌后,老人道:“傅红雪如何?”

这句话大有含义,倘若是一般人,那可能不知如何回答了。因为这句话也不知dào

如何回答,话中有千万种意思,而询问这句话的人,却没有千万种意思,询问这句话的人仅仅一个意思、或两个意思。

幸好黑袍人不是普通人,他跟随在老人身旁已经有数年光景了。他非常了解老人。燕南飞和老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燕南飞却不知dào

黑袍人,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和老人有千丝万缕。

黑袍人思索了一会儿,而后道:“他有潜质成为天下第一刀客。”

老人听了呵呵笑了起来,他的人也站了起来,他自语道:“天下第一刀客,呵呵,或许足够了吧!”说道这里,他的眸子忽然迸射出两道精芒。

四人都不敢接口言语,他们是老人的心腹,他们知dào

老人正在做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良久,房间已经堆积满了森寒,这个时候老人说道:“他杀掉燕南飞的时候就有资格了,不过他还需yào

一道考验,成为天下第一刀客。”

成为天下第一刀客,那自然要打败天下第一刀。

傅红雪的刀犀利无双,他是天下第一快刀,然而天下第一快刀并非天下第一刀。当今之上没有人敢说自己的刀是天下第一,就正如没有人说自己的剑天下第一一般。

刀道之途人才济济。如天刀宋缺、小李飞刀李寻欢、叶开,少帅寇仲等人,他们都是天下第一刀的有力竞争者,因此想要得到天下第一刀的名声,唯有一战。

四人齐声道:“诺!”

四人走出了房间。

房间再次合上了。

第六十章、天涯莽莽

庭院的花又开了,开得非常娇艳。早已为人夫多年的林诗音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夫妻生活。他日日夜夜望着眼前这个潇洒卓尔不群的相公,甜蜜的笑容出现在她那如花妖艳的面庞上。

李寻欢正在院子中看花,他小心的培育着这些花朵。林诗音微微笑了笑,她的笑容比起以前更加美丽了,她的笑容没有了哀愁,非常灿烂,灿烂得如同一轮明月。为什么是明月呢?原因自然是因为她整个人,她全身上下没有那一处不显得柔和。她是李寻欢心中的太阳,也是李寻欢心中的月亮。

刀,不过三寸长刀躺在正厅,它被收藏在了一个盒子内。它曾经风华绝代,纵横世间。如今他却藏在盒子中被当成了工艺品。它的主人已经不再需yào

它了。

或许可以用一句话来说,他的主人从来都不想需yào

他。它的主人只想甘于平淡,粗茶淡饭,度过余生。它在哭泣,可没有谁理睬他。正厅外,他的主人正抱着一个如花娇艳般的女子,两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林诗音紧紧抱着李寻欢,她非常害pà

,非常害pà

那一天李寻欢便走了。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他还是不敢相信李寻欢这个曾逢场作戏如同真浪子的人竟然会安安心心呆在她的身边。

温柔乡,英雄冢。

林诗音倚靠在李寻欢肩膀上柔声道:“夫君,给我个孩子吧。”李寻欢笑了笑,他身子下弯,双手忽然将李寻欢抱了起来向着房间走去。李寻欢没有说话,不过他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一起。

天有不测风云,李寻欢是九天之上的真龙,真龙的一生哪能平凡呢?林诗音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他知dào

自己随着李寻欢,她的一生永远也不会平淡下来。虽然他们想平淡,可人却不会让李寻欢平淡下来。

这一日,一位右脚微跛的青年来到他们家。

李寻欢、林诗音住在林诗音已经故去父亲的镖局内,虽然镖局已经关门了,不过他的父亲威名赫赫,因此知dào

镖局的人也不再少数。而且随着林诗音的归来,已经关门了的镖局竟有了上升的气象。

寻到林诗音的家并不困难,毕竟已经有数位江湖人寻到了他们。林诗音起初没有在意,不过随着青年的进门他就已经感觉事情已经不是那么平常了。

林诗音通晓武学,虽不像李寻欢那般武艺高超,也算是江湖上一流的好手。她上下打量了眼前的青年几眼,而后立马判定这位青年武艺高超得可怕。

林诗音柔声道:“公子可是找我的相公李寻欢吗”

少年点了点头。

林诗音笑了笑道:“最近不少人来林府找我家相公,可我家相公早已经离开林府多年了,从未回过林府。倘若公子真找我家相公有急事,那可以去他昔日去过的浔阳城去找他。”

林诗音声音细柔,犹如春风。任何人听了都会态度柔和起来。可那青年却不然。他只是望着林诗音,他似乎可以从林诗音的眼神中知dào

一切。

林诗音的话语落地,青年就开口了,他道:“三日之内,倘若李寻欢不出现,那林府也就没有存zài

的必要了。”青年的话说得非常沉稳,林诗音听得非常震惊,不过却没有任何怀疑。青年说话总有一种令人不得不相信的力量。

青年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林诗音在身后询问:你是谁?可否留下姓名……,青年都没有接口回应。林诗音叹了口气,今天原本美好的气氛因为青年的到来已经涂上了一层黑云。

林诗音回到房间,李寻欢正在擦拭飞刀,他擦得非常仔细,非常闪动着晶莹的光泽,在阳光下飞刀显得格外的明亮。林诗音走在距离房间三十步远的时候,李寻欢便已经知dào

是林诗音,他识得林诗音的脚步声,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林诗音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有抬,继xù

擦拭着飞刀。冥冥中已有了一种预感,他要用上这柄飞刀了。

李寻欢道:“什么人?”

林诗音美眸扫了李寻欢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道:“一位青年跛子来找你,他刚才扬言三日之内你不出现,林府便会消失在这苍茫大地上。”

“跛子?呵呵,他模样如何?”

林诗音偏着头回忆了一下,而后道:“他似有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模样,右手握着刀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说法声非常沉闷沙哑,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沧桑、阴暗、孤独。”青年给予林诗音的印象非常深,他略微回忆了一下,便将青年的一切回忆起来了。

林诗音没有发xiàn

李寻欢已经停下了擦拭飞刀的动作,此刻擦拭飞刀的布已经被飞刀割成两半了去。林诗音说完,李寻欢抬头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道:“原来是他呀,难怪。”

林诗音好奇问道:“你知dào

他是谁?”

李寻欢轻松道:“他就是叶开那小子经常和我提到的傅红雪。”

“傅红雪?竟然是他?”林诗音知dào

傅红雪的事情,而是看那震惊的模样显然知dào

的并不止一点。旋即林诗音抬起头望着李寻欢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李寻欢苦笑了声,道:“诗音,你能笨一点吗?其实我走不走完全已经不取决于我了,是取决于他——傅红雪。诗音,我答yīng

你,只要我能不离开,我绝对不离开。”

林诗音凄然一笑,道:“其实,我早知dào

你不可能永远和我呆在一个地方。你放心,我会让你走。不过你这次走一定要带上我。”

李寻欢沉默了阵,而后点了点头,道:“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会的。”

林诗音冲进了李寻欢的怀中,她想在李寻欢怀中多呆一会儿,她害pà

,她害pà

未来可能永远也无法呆在李寻欢的怀抱中去了。

林诗音非常了解李寻欢,她可以从李寻欢那细微的表情中看得出李寻欢的喜怒哀乐。他她知dào

李寻欢是故作平静,其实当他知dào

那人便是傅红雪的时候,她的心已经砰砰直跳了起来。李寻欢的伪装可以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她这个枕边人。

三日飞逝,林诗音望着已经泛白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他知dào

李寻欢要走了。

李寻欢起身,她没有起身。李寻欢在床前坐了半个时辰,他什么都没有做,他仅仅是痴痴的望着林诗音。他仅仅望着林诗音而已。

林诗音虽国色天香,然而却并不是最漂亮的,不过在李寻欢眼中林诗音便是天上地下最美丽的人。

他李寻欢生命中唯一的女子。

已经寅时了,李寻欢长身而起,走出了卧房,房门砰的一声合上了。林诗音睁开了眼睛,她望着房梁,眼泪终于滑落了下来。

她一直忍着眼泪,她忍得很辛苦,不过她必须忍着。她不希望李寻欢因为她的眼泪而分心,不希望李寻欢因为他的眼泪而走向死亡。

房间响起呜呜呜的声音,声音是那般凄婉,那般决绝。她望着远方,可惜房门已经阻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想留住李寻欢,她知dào

她不能。

此时此刻,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唯有哭泣,唯有合十祈祷。

李寻欢已经来到了林府门口,虽是五月,可寅时起来还是有些寒冷。府门前空无一人,

李寻欢不由有几分奇怪,虽然寅时有些早了,但按照傅红雪的性格已经到了啦。

李寻欢满心的愁绪在府门口等着。

府门外寒风瑟瑟,府门内时不时有几个小丫头在向外张望,而后走进林诗音的卧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显得非常急迫。

傅红雪在哪里?他难道出事了?李寻欢暗忖道。

寅时快过去了,李寻欢心越来越沉,对傅红雪也愈来愈担忧起来。此时此刻傅红雪究竟在哪里呢?

寒风嘶吼,骏马飞驰。

一匹马横在了傅红雪面前。

马上是一位手提长剑的青年公子。

青年公子三十岁左右,容貌英俊,堪比古之宋玉,不过却比宋玉英武。傅红雪知dào

眼前这个男子并非等闲之辈,

他主动往后退开了一步,让男子以及男子的马过去。

男子却不为所动,他扫了傅红雪几眼,原本那平静如古井的眸子立马闪过一道亮光,他道:“你是傅红雪!”

五个字,男子声音转了五个调,最有一个雪字他的声音提升到了最高,非常明显男子得知傅红雪后非常高兴。

傅红雪不动声色。他心中暗忖不已,一般人知dào

他都会惊恐慌张,如同遇上了瘟神一般,而眼前这个英俊得不似凡人的公子竟然非常兴奋,实在令傅红雪百思不得其解。

傅红雪不想节外生枝,他只想去林府寻李寻欢,因此他平静道:“在下正是傅红雪,阁下有什么事吗?”

此刻傅红雪的话非常恭敬客套。从傅红雪出生到现在他都罕有说过如此恭敬如此客套的话。倘若不是因为赴约傅红雪恐怕早就已经了冷眼相向了。

那人听了傅红雪肯定的话,又笑了起来,他立马下马道:“哈哈,原来正是傅兄呀,在下等你多时了。”

第六十一章、来龙去脉

傅红雪皱了皱眉,眼前这个青年男子可谓热情得过头了。傅红雪依旧平静,他望着男子,沉声道:“我还有事。”

男子听了一愣,而后拉着马给傅红雪让开了一条道路,笑说道:“实在抱歉,我打扰到了傅兄了。傅兄,可否等你办完了事情赏脸和小弟一聚?”

傅红雪沉默了片刻,道:“倘若允许,理当如此。”

青年男子笑了起来,而后将勒马的缰绳递给傅红雪,歉意道:“我刚才浪费了傅兄不少时间,如今也唯有以马相赠与傅兄,望求可以补全傅兄失去的光阴,望傅兄勿要推辞呀。”

傅红雪那双灰蒙蒙色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凌厉,他并非初出茅庐之人,因此他对待江湖上的一切事情都显得万分小心。曾经他初入江湖之际遇上过几位和青年一样热心肠的人,不过那外表的热心肠,其内却装着一副阴狠毒辣。那时倘若不是傅红雪精明发xiàn

得早,恐怕他早已成为灰灰了去。

傅红雪扫了青年一眼,而后上下打量那匹神骏非凡的马儿。他的视线一寸寸自马儿身上扫了过去。虽然是一寸寸扫不过傅红雪的目光速度却非常快,不过五息的时间,傅红雪已经扫过了马儿全身:没有任何问题。

这段时间青年平静的站在傅红雪身旁,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令人不由亲近的笑容。

傅红雪从青年手中接过缰绳,一跃上马,他问道:“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轻声笑道:“慕容复!”

声音悠然传了出来,如同山间的清风,非常柔和。

傅红雪深深忘了慕容复一眼,说了一声告辞,便驾马离开了。慕容复这三个字已经深深刻在了傅红雪的脑海中去了。

慕容复,曾经的传奇,而今江湖茶余饭后的笑柄。昔日慕容复是江南第一公子。“南慕容,北乔峰”从这六个字中便可以看出慕容复在江湖中的地位可见一斑,非同小可。不过三年前慕容复败于出道才不过两载,声名如山丘,才崭露头角的原随云后,慕容复就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名,然而为天下所取笑。

慕容复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压制江湖人的想法,他显得非常平静。三年时间慕容复一直蜗居在燕子坞,闭门不出。没有人知dào

他便得多厉害,武艺是退步还是进步了,他变得愈加神mì

了去。

江湖上不少人可以轻视甚至鄙视丢掉江南第一公子的慕容复,然而原随云却不会,他知dào

慕容复有多么厉害,他知dào

慕容复的性情有多么坚韧,他知dào

慕容复的武学天分有多么高超,他永远都不会轻视这个曾经败在他天心十二式之下的手下败将。

傅红雪驾马在街道上飞奔,寅时,天还灰蒙蒙一片。傅红雪的心也灰蒙蒙的一片,在那灰蒙蒙的心中,原有的少许激动也在因为见到慕容复后消失了踪影。

“慕容复!”马上,声音悠然传在街道上。

傅红雪的声音中已经吐露了对慕容复的兴趣,不过他已经无暇思考一直蜗居在燕子坞的慕容复为何出世?此刻他正思索如何面对有着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之名的李寻欢。

“夫人,那个右脚微跛的中年人来了。”丫鬟匆匆走进了房屋,说道。

希望,绝望。林诗音坐在床上,没有任何言语,此刻她连挥手的力qì

也没有了。‘该来的始终来了。’林诗音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的眉宇间浸满了忧愁,她双手合十,

仰天祈祷。

林府门口,两尊足有五尺左右高的石狮子屹立着,给人一种沉重如山的威严。今日两尊石狮子显然并不是主角。至少此刻他们不是主角。两个人站在林府门口,他们两人的出现将石狮子全部掩盖住了。

李寻欢望着傅红雪,傅红雪也望着李寻欢。

马儿低头在林府门前左畔吃草,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然而一切也都显得那么肃穆。

傅红雪、李寻欢两人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他们彼此都知dào

对方。傅红雪是天下第一快刀,李寻欢是天下第一飞刀。然而李寻欢知dào

傅红雪并不是因为傅红雪是天下第一快刀,而是因为傅红雪是傅天仇的儿子。而傅红雪知dào

李寻欢也不是因为李寻欢是天下第一飞刀,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之名,而是因为李寻欢知dào

他的仇人是人。

傅红雪是一个死神,一个本不存zài

人间的复仇死神。他虽存活在世界上的理由便是复仇。仇恨是傅红雪活着的唯一动力。倘若没有仇恨,傅红雪也不可能自学成才,成就天下第一快刀之名。倘若没有仇恨傅红雪早就已经死了。

望着李寻欢,傅红雪发xiàn

自己没有他自己想象得那么激动。不知为何,他响起了刚碰面的慕容复,转瞬间傅红雪将那思绪逼出了脑海。

李寻欢望着傅红雪,傅红雪眉宇间都类似于傅红雪的父亲傅天仇,他叹了口气:“你是傅叔叔的儿子?”

自十岁时候,那除了吃喝拉撒从未离开过刀的右手颤了颤,傅红雪望着李寻欢,沉声道:“傅天仇是我父亲。”

李寻欢点头道:“你想知dào

什么?”

傅红雪沉默了一会,他望着李寻欢,然而视线却又飘到远去,他似乎已经穿越回到了过去,他嘴唇微动,说道:“那场血,那场红色的雪,好美丽呀!”

李寻欢心中不忍,他叹了口气,道:“我知dào

了。”

雪,红色的雪,天上下了红色的血。血,地上的血,满地的鲜血。傅红雪,他为什么是傅红雪?因为那日天上下红雪,地上流红血,所以他起名为傅红雪。

傅红雪没有说话,他望着李寻欢。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谁是你父亲?”

傅红雪沉默了片刻,道:“我母亲是白凤!”

李寻欢叹了口气,此刻若是有酒,他一定会和傅红雪大喝一场,喝得酩酊大醉。李寻欢叹道:“

你什么时候知dào

你不是白天羽的儿子?”

傅红雪道:“我见到过叶开。”

李寻欢叹了口气,叶开是他的弟子,是江湖上第二通晓小李飞刀绝技的人。然而这柄不是最重yào

的叶开是魔教白凤公主和白天羽的儿子,傅红雪不是,他不过是一个名叫傅天仇的人的儿子。

然而不是白天羽儿子的傅红雪却承shòu了原本应该是叶开承shòu的杀父之仇。其中原因不过是因为白凤,一个养育了傅红雪十五年的白凤公主。

然而这十五年来,白凤公主对傅红雪严苛至极,看上去并不像傅红雪的母亲,而傅红雪更像是白凤的奴仆。

然而傅红雪却为了这十五年的养育之恩,背负上了缠绕他一生的复仇之路。他的刀已经指向了一群强dà

可怕、阴谋诡异杀害白天羽的人。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不过因为白凤,白凤那十五年的养育之恩。

李寻欢望着傅红雪,他眼神中有敬佩亦有不解,他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本不是你的事。”

傅红雪平静回应道:“有些事必须去做,我想知dào

一切。”

李寻欢沉默了,他不想将白天羽消息告sù

傅红雪,但此刻他却也不得不告sù

,也不能再有任何隐瞒?刚才短短的相处,李寻欢感觉傅红雪身上充斥着阴暗、孤寂、苍凉。

傅红雪是那种可以为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

傅红雪的母亲白凤公主非常神mì

,李寻欢知dào

傅红雪的母亲,他出自一个神mì

恐怖的门派,那个门派便是江湖之上人人敬畏的魔门。因此李寻欢不得不说。

李寻欢思索了片刻,道:“白天羽有位义兄,你去寻他吧,他知dào

当初那一切。”

傅红雪听了便微笑了起来,他似乎早已经知dào

了白天羽的义兄便是杀害白天羽的凶手了。可‘马空群’他却安好的活着。望着傅红雪脸上挂着的那丝笑意,李寻欢的心也舒了下来。至少他可以从傅红雪脸上可以看出傅红雪不是一位滥杀无辜之人。

傅红雪望着李寻欢,道:“李兄,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走一趟,我希望可以确定这件事情。”

李寻欢没有立即答yīng

,反而询问傅红雪道:“他们死了你如何?”

傅红雪笑道:“我便也死了。”随着言语的道出口,四周被一片苍凉的气氛掩盖住了,傅红雪的心便如他的言语一般苍凉,他的人生便如他的话那边孤寂。

傅红雪的人生只有仇恨,除了仇恨他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了。李寻欢叹了口气,道:“我需yào

一段时间准bèi

。”

傅红雪道:“可以,三天足够?”

李寻欢道:“或许足够了。”说罢,李寻欢便望府内走去。

傅红雪望着李寻欢,道:“慕容复已经来到了高阳了,目的不详。”

李寻欢身躯一震,旋即苦笑了声:“看来喜欢我的人还真不少呀!”

李寻欢回去了,傅红雪没有再说话了,他已经将他该说的言语全部说完了。李寻欢绝顶聪明,不需yào

他傅红雪说得那么明白。

慕容复,原江南第一公子,而今青年一代最可怕的人之一。

他来者不善!

傅红雪上马便离开了林府,这三日他不会来林府了,他希望李寻欢有个安静的三日。

哒哒哒!

健马嘶吼街道飞驰,此刻天已经下了雨。

细雨蒙蒙。

第六十二章、傅红雪VS原随云

雨如成千上万飞剑纷纷扬扬自高天上洒落而下。

原随云步履悠闲行走在青石街道上,他神色淡然,脸上含笑。此刻行人纷纷,哪里还有像原随云这般悠闲的人物呢?有,那人便是慕容复。

慕容复自另一头走了过来,他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浓浓的笑意,他右手提着长剑,脸上格外灿烂。此刻慕容复的眼中只有原随云,而原随云的眼中却并不止慕容复。

“你来了。”慕容复走在原随云十丈远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原随云也在后一刻停了下来。慕容复的笑容淡淡,此刻慕容复已经恨不得出剑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出剑。

一别三年,原随云在慕容复的眼中变得更加高深莫测。平心而论三年时间,他武艺提升飞速,原本他就有非常良好的武学基础,而且在琅琊福地通晓百家武艺,三年的静心休养,他意wài

将百家武学融会贯通,斗转星移之功再上一层楼。今日之慕容复的确有横行天下的资本。

原随云上下打量了慕容复一眼,拱手笑道:“三年修身养性,慕容兄不为琐事所累,修为再做突pò

,实在可喜可贺呀!”

慕容复心中凛然,他暗忖原随云离开,不说其他,端是着眼界见识就令他不可小觑。“不愧是我慕容复一生的对手。”慕容复暗叹道。

慕容复出生江南富贵之家,昔年鲜卑族皇室之后,血脉尊贵。他待人彬彬有礼,非常热忱。否则他也不会被江南人士冠以江南第一公子。他仅微愣了一下,而后微笑回应道:“哪里,三年不见我的武艺虽有所精进,然而比起原公子却显得微不足道了,如同萤烛之光,怎可和皓月之芒相提并论呢?”

原随云笑了笑,道:“慕容复的话还是让人听得那么舒坦。”

慕容复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而已。我已经在香园略备薄酒,不知原兄可否赏光一续呢?”

原随云没有任何迟疑笑道:“既然慕容兄如此盛情,我又怎好拒绝呢?而且原某亦想和慕容复谈论些许武道趣事,以翼希在下这等愚昧之人得yì

突pò

上武学更高境界。”

慕容复莞尔,摇头道:“原兄说笑了,倘若原随云都自言愚昧,那我辈中人岂不都是傻子白痴了去?”

“哈哈!慕容兄,和你说了这么一些话,就你这句话最令我重听,有些粗痞,却非常入耳实在。”说道这里,原随云身子一闪,闪电挪出了十米之外,来到那房檐狭窄的角落出。

他衣袖一伸,白光一闪,一把折扇犹如毒龙般自他手中探了出来向着一块已经腐朽了的木板刺了去。

嗡的一声,折扇已经刺进了朽木中,朽木已化作千万粉末,一位长发披肩,手握长刀的男子出现在那烟尘之中,原随云眼帘。原随云冷冷一笑,他没有因为男子的出现而留手,他反而挥动折扇向着男子袭杀了。

慕容复冷眼旁观望着这如同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他没有说任何话。慕容复并不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三年前败于原随云,早已经如跗骨之毒系于其身。他心中巴不得原随云立即死去,如今可以借刀杀人,他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复来开阳有着非常大的目的与野心。

眼前那个和原随云对峙的青年便是慕容复于今日寅时遇上的傅红雪了。傅红雪望着原随云凶狠毒辣的出招,他也没有解释,他直接挥刀了。

傅红雪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刀客,他是武林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快刀。曾有人思想他的刀和小李飞刀碰撞,哪里可能胜出呢?但没有谁可以得出结论。

李寻欢的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而傅红雪的刀下却没有活人。自他十五岁后,他手下以及沾染了三百多条人命,凡在他到下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存活下来的。可以说傅红雪的刀便是一个神话。

刀,挥动。

一道墨色如同泰山般横扫而过,向着原随云的头颅横扫了过来。没有什么可以来形容那一刀,傅红雪不能,面对傅红雪长刀的原随云也不能。

刀未至,然而强横绝伦的刀气已经封住了他上下左右四周,令他刹那间有种泰山压于顶,呼吸停滞的错觉,他感觉自己身上似背负了三千弱水,奇重无俦。

面对那一刀,原随云心中竟自然而然的生出了逃跑的想法。这对于许多人来说,那是非常平常的事情,然而对于原随云来言却显得非常奇特非常诡异。

原随云虽出道不过五年,三年蛰伏于宅院。然而平生对决不知凡几。其中和当时顶尖高手对决亦有数次,

他从未有恐惧、逃避之感,然而他面对傅红雪那刀,他竟生出退避之感。

刀上不但有绝伦强悍的气势,而且还带着如同死亡一般的阴暗、孤独、苍凉。此刻原随云刹那间明白了傅红雪。傅红雪的刀已经将傅红雪自身的精气神,他的性格,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融入进去了。

电光火石之间,原随云脑海迸射出万千想法,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万马在奔腾咆哮。原随云也出扇了。

他的扇子悄然间已经展开了。

倘若傅红雪的刀如同泰山,那原随云的折扇便如同流水。

流水有无数中形态:柔和、刚猛、诡异回旋、起伏不定、暗流汹涌……,原随云这一折扇中却糅合了水的精华,它前一刻平稳有规矩,然而后一刻便可以变得湍急汹涌了起来,然而当你认为他只有这两种形态的时候,他又忽然平静了下来,然而那平静不过是表面的平静,他的下面却暗流汹涌,稍微不留神便可能重创。

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天底下能够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慕容复改变颜色之事已经少矣了。此刻慕容复那眼神中停滞的那份惊愕显然已经证明慕容复处于极度惊讶的情况下。

这一丝惊讶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非常微小的情绪,然而对于慕容复来说却是非常大的情绪波动。

慕容复到底看到了什么?他竟然会如斯惊讶。

“可怕!”

两个字道了出来。

慕容复不由回忆起了昔日的噩梦,当初他和原随云在燕子坞决战。他败在了原随云的天心十二式之手,而且令他最倍感羞辱的事情,他竟只在原随云手中走了十一招。天心十二式,他仅见识了十一式。

如今他看着原随云那挥动的折扇,那看似简单的一挥,慕容复竟从其中看出了天心十二式的影子,而且并非单纯的天心十二式中的其中一式招式,那一扇似融汇了天心十二式之精华,而扫射出来的招式。

铿!

原随云的折扇直接被傅红雪的刀震飞了出去,折扇旋转,砰的一声,深深扎进了街道对面的一出房子中。此刻折扇仅看得到一个扇尾而已。

慕容复喜、惊、惧!三种情绪变化!

原本折扇碰飞,探究来言本是原随云败了,然而原随云却没有败。傅红雪那欲劈下来的刀却停了下来,停到了原随云三尺外。

傅红雪似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刀停了下来。

倘若如此慕容复也不过惊讶罢了,毕竟他也没有把握以利用傅红雪便可杀了原随云。然而他恐惧的事情是傅红雪那稳如泰山的手竟然微微抖动了一下。

虽然仅仅抖动了一下,那令慕容复非常恐惧。

他望了望含笑的原随云,再望着有些狼狈的傅红雪,他知dào

傅红雪败了。为什么傅红雪败了?原随云傅红雪的刀已经不再快,而原随云的折扇丢了,他还有一柄长剑。

原随云最厉害得并不是扇,而是剑。

原随云的剑术已经列入神品,天底下可以和原随云剑术相提并论者屈指可数。

慕容复不愧心计城府如山似海的人物,刹那间他便回过神来,笑声传了开来,他笑道:“傅兄、原兄,你们二人的刀剑造诣可令我大开眼界。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我们再次相聚,不过一起喝酒去,两位兄台意下如何?”说着慕容复走到了原随云、傅红雪面前。

随着慕容复的走来,原随云、傅红雪的对峙局面消失无踪了。原随云道:“理当如此,傅兄,赏脸一续否?”

傅红雪点了点头。

慕容复大笑道:“既然如此,那走吧!”

三人并肩行于道,却各怀心事。

第六十三章、以一敌二(上)

阁楼。

这是一所非常典雅精致的阁楼。傅红雪、原随云、慕容复三人成三足鼎立之势而坐。桌上有三坛陈年佳酿,然而谁也没有动。原随云抬头含笑扫视着傅红雪、慕容复,

他似乎从两人身上看出了什么非常有趣味的事情。

慕容复保持着一贯的优雅气质,他视线柔和的扫过原随云、傅红雪一眼后,便非常礼貌的将视线移向远方去了。傅红雪低着头,他的世界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原随云道:“我们三人既然都是来喝酒,可为何现在还不痛饮呢?”说罢,原随云举起坛子喝了一大口。原随云这一举止大大舒缓了房间的气氛,傅红雪、慕容复也先后喝起酒来。

傅红雪沉默的喝酒,原随云、慕容复在一旁天马行空般的交谈,时而谈论武学、时而说起三年来发生的江湖大事,而是评天下美人,时而说起百家经典。无论什么慕容复都显得游刃有余,

特别是谈论武学与百家经典之时,慕容复侃侃而谈,颇有一代宗师的气质。此人博古通今,文武全才,天下少有的风流人物。

他们谈论的时候傅红雪作为一位非常好的倾听者,静静倾听着两人的交谈。傅红雪的眼睛平静如死水,但他打心眼里佩服慕容复、原随云的才学见识。特别是原随云,原随云骨子里的那股卓尔不群、风流不羁,却令他倍感亲切。

傅红雪和慕容复先认识,不过他却并不喜欢慕容复。慕容复太完美。傅红雪知dào

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瑕的人,因此换而言之慕容复过于虚伪了。

大约谈了三刻钟后,原随云将视线再一次投到了傅红雪身上,他笑道:“傅兄刀法卓绝,当今天下可匹敌者甚少。原某驽钝,

有事不解,望傅兄指教。”

傅红雪第一次抬起了头,而后低下了头。

原随云微笑问道:“我和傅兄可有仇?”

傅红雪道:“没有。”他的话说得很慢很沉重。似乎每说一个字都需yào

好大好大的力qì

,好似每说一个字都需yào

他本人付出一切代价来执行这承诺。

“所谓一诺千金也不过如此吧!”原随云心中暗想,他道:“既然我和傅兄无冤无仇,那傅兄为何以命相搏,欲斩杀我呢?倘若刚才我不是有些许本能,可能早饮恨在傅兄的刀下了。”

傅红雪淡淡道:“我刀下无活人,你是第一个。”

原随云刚欲高兴,傅红雪歇了口气,道:“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原随云笑容微滞,他脸上的笑容平静了下来,他道:“哦,我倒是有些兴趣,为何傅兄非杀我不可?”

傅红雪低下了头。他左手握着刀。当他低下头的时候就代表他不想说也不愿意作出任何回答。傅红雪便是傅红雪,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天底下没有人能够逼迫他说话,便是他半个朋友的叶开也不可能逼他说话。

原随云声音乍寒,扫过傅红雪道:“既然阁下这般想杀我,而今那恰好有一个良机,正适合你杀我。错过这个机会后,那未来想杀我可就难了。”

傅红雪抬起了头,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异色,任何人听到有人想方设法让对方杀除掉他本人的时候,那都会如此惊讶,脑海中一定会蹦出这样的词汇:世界上怎会有这般愚蠢的人呢????

原随云含笑,他那优雅的笑容中多了一丝狂放,他扫过傅红雪而后扫过一旁小酌的慕容复,他道:“阁下想杀我,今日我又欲与慕容兄剑比高下?倘若而今傅兄动手,可不是天赐良机???”

话音刚落,傅红雪已经站了起来。他平静的望着原随云。因为自信所以平静,那平静的眼神如同猎人抓住了猎物一般。傅红雪没有说话,不过他似乎已经表明了一切。

突起,笑声响起了!

慕容复站了起来,他负手而立望着原随云道:“天底下我从没有看过像原兄这般自信的人物。虽然我昔日是原兄的手下败将,然而原兄何以认为可以联手对付我和名震天下的傅红雪呢?希望原兄可以解惑。”

慕容复这段话端是高明无比,他并未言明想以两人之力战而胜之原随云。不过他却已经成功用这段话将他慕容复、傅红雪绑子啊了一条战线上。而最后一句话‘希望原兄可以解惑’,却将先前的火药味全部消去,如同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原随云抬头微笑望着慕容复道:“天底下我顾忌之人甚少,慕容兄位居一席。不知慕容兄还曾记得这句话不?”

慕容复点了点。

原随云续道:“三年前楚留香、多情公子候希白、傅红雪、李寻欢、乔峰等青年高手并起于江湖,其中楚留香、李寻欢的声明更是名震天下,海外名传,然而我为何不将他等放在眼中,而顾忌偏安一隅的慕容复慕容兄呢?其中原因慕容兄不可能不知dào

吧?”

慕容复淡淡问道:“望原公子解惑。”

原随云道:“暂且不谈文韬,且论武略!慕容公子武艺超群,青年一代慕容兄并非名列天下之冠,然而慕容兄对于武学的见识在青年一代中却足矣位列三甲!公子精通百家武学,这一直是原某所嫉妒的!倘若慕容兄将百家武学融会贯通,在将之转化如自身的武学,

那慕容兄的可怕当不是我原随云所能小觑得了的。”

原随云扫了面色平静的慕容复一眼,道:“倘若在下没有预料错的话,慕容复浪费大把的光阴习练百家武学,其中原因十之八九便是因为慕容公子的家传武学北斗星移吧!如我所料不错,如今慕容兄的家传武学北斗星移恐怕也已更上一层楼了。”

慕容复淡淡道:“自己有几斤斤两慕容复清楚得很,坦而言之虽然我武艺大有精进,然却还是唯有战胜原兄的把握。在我眼中原兄太深不可测,令人太无法琢磨了。”

原随云微笑道:“武艺虽高,倘若慕容兄也不过如此,那我也不会将慕容兄列入在下所顾忌的名单之中。凭在下武艺应对而今的慕容兄虽不说战而胜之,然而得一个平手却没有问题。在下顾忌慕容兄的原因便是在慕容兄的文韬!”

“慕容兄是天下豪杰,亦可冠以枭雄人物!慕容兄感觉在下武学造诣如山似海,然而在下却正好感觉慕容兄的谋略造诣如同一无底深渊。论阴谋算计,天底下少有可以匹敌慕容兄之人,论心计城府,我们青年一代慕容兄至少可步入前十,而且慕容兄还是鲜卑皇族之后,一心以图复国为志向,你说面对如此的慕容复,在下如何不畏惧呢?”

慕容复的手紧紧握着剑,他的心已经颤抖起来,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危险,他没有想到世间会有一个人可以将他看得如此通透。

他对原随云起了浓浓的杀意。

“哈哈哈”

笑声阁楼传响。

外界下着小雨,而阁楼内却气氛怪异。

慕容复笑说道:“天下都道原兄武学造诣天下无双,却少有人知晓原兄的谋略却也天下少有。原兄短短三言两语便将在下和傅兄的联盟挑拨得纷乱不堪。在下虽是鲜卑皇族,然鲜卑王朝早已灭亡近百年,在下哪里还有什么复国之志呢?既然原兄如此理解,在下也不再多做解释。原兄,倘若你不想在下和傅兄两人以二敌一也未尝不可。在下可和原兄寻个地方,一论高下,生死无悔。”

慕容复明白原随云其心之狡诈,原随云摆出慕容复是鲜卑皇族之后,一心图谋复国大业。既然分化傅红雪和他的战线,因此慕容复才说出刚才这番话。

原随云微笑起身,他望着不言语的傅红雪笑道:“慕容兄,你说天地下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令傅兄改变主意呢?而且我若真防备慕容兄和傅兄的联手,那起初我绝对不会答yīng

傅兄前来赴你我二人的酒宴。既然我已经让傅兄来了,便已做到了你们二人杀我之准bèi

。”

“当今天下,我原随云何惧任何人?你慕容复、傅红雪联手有能如何??”

汪洋肆意之态,绝伦冲霄之豪情在那言语中表露无遗。原随云冷冷横过傅红雪、慕容复,他展开了左手衣袖中的折扇,折扇的反面杀无赦出现在慕容复、傅红雪两人的面前。

杀无赦,这三个字充斥的凌厉无双的杀意,那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如同一个地狱一般。折扇正面是天下人,天下人这三个字非常飘逸绝伦,他象征着优雅高贵。

然而天下人不过是原随云脸上带着的一层面纱,一层足矣欺骗天下人的面纱,而杀无赦才是原随云真zhèng

冷血无情的内心。

原随云从来没有将任何人当成他的朋友,他的心荒凉孤寂苍莽,他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他真zhèng

的世界和傅红雪的世界相去无几。

傅红雪以冷漠面对这个世界,而原随云却以笑容面对这个世界。

当原随云面对傅红雪那一刻,他产生了杀意,他看出了傅红雪的实质。而傅红雪看到原随云也产生了杀意,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镜子里的人。

傅红雪、原随云,他们都是孤寂、苍凉、孤傲的人!他不希望谁是他们影子,因此他们都选择了出手。

这一点唯有他们两人才知dào



第六十四章、以一敌二(下)

原随云持着折扇,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随着原随云的行动,房间温度刹那下降了少许,一股森寒之意如同潮水般将阁楼灌满了。慕容复握着剑,他将剑拔出少许,铿的一声,一声如同凤鸣的剑出鞘声,慕容复身上便爆射出了一片可怕的气势,那气势犹如万千利箭刺穿这片虚空,刚才附于慕容复身上的森寒刹那消失了去。

慕容复一改优雅,变得如同利箭破空那般凌厉,或许这才是真zhèng

的慕容复。傅红雪的实力有目共睹,然而他面对原随云弥漫出来的气势显得非常平淡,他既没有拔刀,也没有弥漫自己的气息。在原随云那可怕的气势弥漫开来的时候,他似乎融入了黑暗,成为了空气的一份子。

房间明明很亮,然而望向傅红雪的时候,傅红雪四周却是一片黑暗。原随云冷冷一笑,早在原随云打开折扇的时候,以一敌二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傅红雪、慕容复都不知dào

,一向算无遗策,聪慧绝伦,精明无匹的原随云为什么选择以一敌二的愚蠢策略。难道原随云自信自己可以打败白傅红雪、慕容复两人?还是说原随云令有打算????

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来思考了,正如在弦上之箭不得不发了。原随云出手了。他往前走出两步,这两步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那如同轩烟、似幽灵般的步法。

原随云轻功造诣绝伦天下,天底下可以和原随云媲美者也唯有一个楚留香而已。原随云的轻功便是身法,身法以是轻功,他早已将轻功身法融为一体了。据说原随云早年失明,他的轻功身法是从黑暗中的蝙蝠身上领悟出来的,因为可怕得紧。

唯有面对原随云那一刻,才知dào

原随云的可怕!没有面对原随云剑的那一刻,才明白什么是死亡。然而江湖上却还忽略了一点,原随云不会做无用功,难道原随云的折扇真没有任何用处吗?倘若折扇没有任何用处,那以原随云的聪明怎会提着折扇呢?难道因为故作那份优雅潇洒吗??

傅红雪、慕容复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因此面对原随云那两步,他们看出了许多江湖好手都不曾看出的境界。那看似随意的两步,其实早已将身法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第一步落地,原随云的气势就已经呼啸而来,第二步落地,原随云的全部气势如同泰山般向着两人压了下来。倘若原随云走出第三步,那气势必然不能全然施加在两人身上。而且除此之外,这第二步落地,原随云的剑、扇已经挥动了。

这也是身法的奇妙,他的身法结合剑、扇,却令傅红雪、慕容复感觉原随云可以从任意的角度出手,原随云的出手的方向变得非常不可以预测了去。

长剑挥动,直指慕容复!

剑若疾风,扫过一片白光。

折扇如舞,向着傅红雪的刀而去。

这时傅红雪感觉了折扇的力量。折扇太飘渺了,飘渺的如同烟云,他的刀偏重刚猛,一击必杀,然而此刻他感觉纵然自己刀劈中了折扇,那他也击伤原随云,劈中折扇后,折扇的力道会去之大半。

傅红雪望着如同舞女而来,极具美感的折扇,他没有任何办法,为今之计唯有挥刀,倘若此刻还不挥刀,他便死了。一道墨影划过,苍白的手,墨色的刀。

那边慕容复也挥剑了!

铿、嗡!

声音响起。

左右手传来一股可怕的力道,原随云并未强压制这两股力道,他反而借助这两股力道升腾而起,他在半空中一小旋身,头朝下,左手挥折扇,右手掣剑,两道璀璨的光芒自原随云左右手爆射而出,此刻的原随云恍如天神一般。

杀!

经过刚才的试探,慕容复不再留手了,他立马使用起自家的独门绝学斗转星移卸去原随云剑上的三分力道,附加在原随云身上,与此同时他的剑也和原随云相碰。

傅红雪再次挥刀,他这次挥刀比起上一次显得柔和了不少,刀也慢了许多,不过正是这份慢将原随云大得退飞了十多米远。

自从慕容复败于原随云的时候,他心中早已恨极了原随云了,他日思夜想打败原随云。如今一个绝佳的良机可以杀死原随云,他如何能不把握呢。因此慕容复没哟任何迟疑,他运转功法向着原随云射去。

一剑劈下,森寒的剑qì

如影随形向着原随云而去。

原随云的表现去出乎慕容复意wài

,他非但不惧,反而微笑道:“恭喜慕容兄,修为更上了一层楼,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私了。”说罢,他左脚一蹬地,身子飘起,躲过了森寒的剑qì



慕容复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不说话,直接腾空而起,左手长剑似化作千万,向着原随云横扫而去,此时此刻,原随云的周身都已被笼罩了长剑,形势危急。然而更为可惧的是下方傅红雪持刀而立。

长剑袭身,原随云含笑,他折扇轻易的刺进了那万千长剑之中,刺中了那实质的长剑。铿的一声,慕容复的身躯加速下坠,而原随云则借助慕容复剑上传来力道,又往上腾飞而起。

此刻傅红雪、慕容复都站在原随云的正下方,而原随云身上的力道尽去向下坠落了下来。原随云嘴角闪过一丝非常残酷的笑意,他同时挥动扇剑。扇剑之上引动了一团精芒。

轰隆一声!

傅红雪大吐了一口鲜血,慕容复的长剑和原随云的剑碰撞,直接崩飞了出去。原随云则非常轻灵的向后退了几步

,落在了地上。

铿锵,长剑入鞘。原随云挥动折扇,含笑道:“慕容兄、傅兄,我可提醒过你们我要真zhèng

出手了哟。”

傅红雪冷静、乌黑眸子已经充斥了一丝讶然,他也没有想到原随云有如斯厉害,以一敌二,竟还略占上风。

如此人物当真可怕至极。

慕容复脸上带上了一丝微笑,负剑而立,道:“原兄道世人小觑了我,而我等又何不是小看了原兄?刚才原兄挥扇出剑之身形仪态,倘若我没有猜测的话,原兄已经步入武者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得yì

,他笑道:“十年磨一剑,三年铸一心,三年前我刚战败慕容兄,春风得yì

之际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身心重创,呵呵,不过在下庆幸有昔日之创,否则怎会大彻大悟,领悟透了剑道之真谛,步入武者梦寐以求的先天之境。”

说到这里原随云扫了慕容复一眼,慕容复脸上虽然还带着淡淡的笑容,然而却已经没有了起初的温煦,他眼神中多了一丝回忆,半分讶然。

原随云诡异一笑,道:“不过慕容兄却是猜错了,先天之境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般强dà

,而且在下并非以先天之境来应付你们。世间没有任何人值得原某以境界欺压,慕容兄你不能、傅红雪你也不能,你们两人都不能。”

“为何?”傅红雪问道,他的声音依旧迟缓,却非常沉重。

原随云道:“因为你们还杀不了我。”原随云的声音平淡,然而声音却掷地有声,任何人都不会怀疑。

慕容复、傅红雪望着原随云,他们没有说话,此刻说任何话都显得赘余,如今之计也唯有和原随云以手中刀剑而定高下,角逐胜负。

原随云心领神会,他上前走了三步,他的身法和刚才又显得大不相同了。前一刻,他行走悠闲,宛如君子出游漫步。而现在却如同雷霆一般,恍如间有千钧之神力。随着原随云的行走,大地都随之颤动了起来。

慕容复、傅红雪都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大地似抓住了他们的脚跟,令他们不得动弹。然而此刻原随云的剑已经横了过来。

剑横过,白芒亦闪烁了阁楼。

武学之道,不外乎力、速、环境。然而力、速、环境之中却也亦可分千门万类,他们虽同属力、速、环境,然而稍有不慎,却有大相径庭之感。

如今白芒闪过,将房间照亮得如同太阳临凡尘一般,令人睁不开眼睛,这便是利用环境而起到出奇制胜之目的。

剑qì

已经锁定住了慕容复,而扇芒也随着剑挥出,而锁定了傅红雪。如今原随云虽未流转那先天境界之力

来压制傅红雪、慕容复,然而除此之外,原随云却已经绝招尽出,使用出了全部的气力以来除掉慕容复、傅红雪。

这一剑、一扇,可谓可怕至极,他将原随云多年的武道经验杂糅成这一剑、一扇。颇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之感。

剑似山非山,似水非水。

扇若风非风,若火非火。

原随云的扇并非拉来看的,扇并非为求留人性命。扇子自有功用,他最大的作用便是配合长剑,舞动出天衣无缝,璀璨如彗星一般的招式。

这一招,风华绝代,震古烁今!

慕容复、傅红雪已经被这一剑、一扇迫入了死亡境地。

第六十五章、绝妙女子

原随云绝招尽出,将青年天骄慕容复、傅红雪两人逼入死亡之境。原随云为何欲杀慕容复、傅红雪而后快?难道仅仅因为慕容复、傅红雪对他心存杀意,从而引起了原随云心中那份杀意,继而动手欲除掉两人吗?

正如慕容复、傅红雪两人所想得那般,今日的原随云实在太狂妄了。没有一点昔日的沉着冷静,谋定而后动,算无遗策的架势。慕容复和原随云虽然相处时间不上,零零总总算起来也不过两日而已,傅红雪亦仅和原随云一面之缘。不过他们两人却是天底下最了解原随云的人之一。

原随云冷,血冷、心冷。原随云对世间一切都非常冷,他对世间一切都不会抱有任何情感。他的心如同一座冰山,任由如何滔天烈火也不能融化原随云的心。

原随云不会对任何人轻易付出感情,就连他的父亲也是这般。无论何时原随云都如一台精确计算数据,快速运转的机器,一切事情似都逃脱不了他的运转。

原随云不该如斯冲动,但如今以一敌二岂不是冲动的表现吗???

房外响起一声轻叹,叹息声柔和,恍如天籁,似山泉叮叮咚咚发出着的美妙音符,令人如沐春风。

原随云听到这声音,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虽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中却已经无言道出了:你终于来了。

女子一身白衣,出现在阁楼。

一柄剑击中了原随云的剑,而后错开了原随云的扇。原随云的剑有多快,慕容复知dào

;原随云的扇有多玄妙,傅红雪明白。剑如闪电,扇如旋风,然而这两种天底下奇快的速度与奥妙的东西却被一柄急射而来的无主长剑给弹开了。

一瞬间,电光火石之剑,原随云的右手狠狠颤了一下,他那握住折扇的左手也险些将折扇弃了去。那一剑非常犀利可怕。

原随云在半空快速旋身,推到阁楼角落,身子离开一个陈旧的桌子上。‘呛’的一声,长剑回鞘,他轻轻晃动折扇,

此时此刻,优雅潇洒风流不羁的贵公子又回来了。一股柔和的书卷气再度附加于其身。

自女子出现后,原随云便没有再看慕容复、傅红雪一眼。似乎慕容复、傅红雪最大的用处便是引诱女子出来一般。如今女子出来了,

已经失去价值的慕容复、傅红雪自然也就不值得原随云在花费心力。

原随云步履优雅闲适的向着女子走了去。

傅红雪扫了女子一眼,他不得不承认刚才倘若不是女子出现打断了原随云的进攻,刚才他有生命之虞。

因此对于女子他带着一丝感激。当他的目光望着女子,便再也移动不开了。

女子太丑陋。

倘若单单论女子的一个器官,女子显得非常精致绝伦。然而当鼻子、言情、嘴巴、面颊等组合在了一起,却显得女子非常丑陋。然而女子虽丑陋,却并不令人感觉恶心,反而令人心生怜意。傅红雪第一为人打抱不平,为何上天既然赋予了女子精致绝伦的五官,然而却为何比成全女子的美丽呢???

慕容复显得非常奇怪,他眼眸闪过一丝复杂。他缓缓将剑插入剑鞘,垂下了头。这一刻,他已经失去了雍容华贵的气度,如今他便如同一位失败者,一位失魂落魄的失败者。

原随云脸上含笑,他的笑容比起刚才任何时候都显得灿烂真诚,他望着女子,眼神中没有怜惜、没有厌恶,唯有喜悦。他虽没有说出来,然而眼神却已经告sù

了所有人:你终于出来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她静静伫立在门口,她负手而立,身上虽覆盖了浓浓的书卷气息,然而却也含有一种高手所准bèi

的渊渟岳峙的气质。她那双水晶般的眸子有恃无恐的望着原随云,眸子如同一汪清泉,非常柔和,非常宁静。

随着原随云走近女子,原随云的笑容愈加平淡了下来。他微微笑道:“看来姑娘还是放不下你表哥呀,可是姑娘有没有想过你表哥心中是否可曾有你??”

慕容复抬起头,面色一变,但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言语。

女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女子淡淡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原随云微笑道:“姑娘认为以命相薄于在下是否值得,而且是为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既已来,那谈什么值不值得?原公子,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考lǜ

成败得失,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劳累吗?”

原随云微微一笑,对于女子的言语也深表赞同,他道:“试问天下男儿那人不论是非成败得失呢?我不过做得比他们更狠更厉害罢了。”说道这里原随云的声音乍止,他微笑扫过傅红雪、慕容复,而后望着女子笑道:“你我价值观念不同,我们早已知晓。

三年前你曾也游说于我,没有成功。三年后亦也如是,你有何必在多费口舌呢?不过今日和三年前却也不同,今日你必须要听我的。”说道这里原随云脸上闪过丝更加灿烂的笑容。

女子思索片刻,抬头凝视着原随云道:“为何?”

女子的确惜字如金,不肯多说一个字。

傅红雪正猜测女子究竟是谁?傅红雪在江湖之上混迹多年,而且母亲白凤又是魔门大人物,因此知dào

许多江湖秘闻。然而他苦思冥想却还是没有猜测女子到底是谁?不过他望着慕容复时候,却知dào

慕容复知dào

女子是谁?

原随云道:“他们在我手中,因此你不得不停我的。”原随云随手一指,指着傅红雪、慕容复。

慕容复听了原随云的言语,心中一怒,继而牵引了伤势,吐了一口废血,脸色煞白。慕容复的一切情况原随云尽收眼底,他笑呵呵道:“如今你也看到了,你表哥慕容复以及你表哥的朋友傅红雪全部都在我的手上,因此你必须听我的。”

女子那对柳叶眉微皱了皱,还未等他言语,傅红雪已持向着原随云方向走了三步,他道:“我看原公子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原随云道:“噢,这是为何?”

傅红雪道:“我自认技不如人,而且我和慕容复都已是半残之躯,然而却可以在短时间压制住自己的伤势以求和原公子一战!倘若仅如此,我们不逃,那便会死在原公子你的手上,不过我们这边却多了一人,而且这个人的武艺似可和原公子并驾齐驱,如此原公子怎还不考lǜ

如何逃脱呢?”

傅红雪说话的时候,正一步步望着女子身旁移动。

生存,生存下来!

为了生存下来,傅红雪可以做一切事情,如此施点计谋可得生存之机,傅红雪又何乐而不为呢?

原随云似乎听得非常认真,并没有注意傅红雪的行动。傅红雪的声音完毕后,他才回过神来,他望着已经移动在女子身旁的傅红雪苦笑了声道:“傅兄好谋略,乘着原某聆听之机以来脱身,在下佩服。”

说罢,原随云的视线再次望着女子,他道:“姑娘想清楚了没有??”

这时傅红雪、慕容复都愣了愣。此刻慕容复、傅红雪离原随云的距离都非常远,原随云究竟还有何资格和女子谈条件呢???此刻的原随云竟不担心如何可以逃走的问题。

女子的回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她檀口微张,道:“什么条件?”

原随云笑道:“姑娘果真是一个知趣的人,在下所求非常简单,不过是想知dào

姑娘居在何处,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如此而已。”说笑着,原随云便躬下了身。

慕容复瞪大眸子,他对女子喊出了一句话,道:“表妹,不要!”

姓名、芳龄、住宅这对任何女子来说都是非常隐私的东西。任何男子询问这些问题,都有所图。而且显得非常轻佻,颇有调戏之意。

不过女子听了这些却没有愤nù

,她道:“原公子所言不是一件事,而是三件事?”

原随云道:“那我杀你表哥三次可否?”

这简直是无赖般的说话,女子没有说话。

原随云拊掌无奈笑道:“好吧好吧!既然如此姑娘就告sù

我你住在何处吧?”

女子沉默了片刻,道:“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呵呵,好名字,既然如此姑娘请走吧。”

听到女子说曼陀山庄,傅红雪响起女子是谁了。

江南水乡之地,据说有位仙女居住在曼陀山庄,仙女曾两次出现在洞庭湖上游玩,传闻见到仙女的人,无不为仙女的容貌而惊叹,然心中却没有任何亵渎之意。

女子虽相貌丑陋,不过傅红雪却认为此女子便是曼陀山庄那仙女。

女子、慕容复、傅红雪一起离开了阁楼。

原随云脸上含笑,他轻念道:“曼陀山庄??”

慕容复走出了阁楼,急切的问询女子道:“表妹,你为何不乘机和我们联手制住他?何必还要告sù

她你的家在哪里?”

女子轻灵行走,倘若不是那幅丑陋的面容,都会以为仙女下凡一般。慕容复在女子面前用词非常小心,他道是制住原随云,而不是杀掉原随云。其实慕容复心中早就想杀掉原随云了。

女子淡淡道:“原随云轻功独步天下,倘若他想逃走,我们这里没有谁可以留得住他。倘若刚才我不答yīng

他的请求,那你和傅公子将永无安身之所了,他将会对你们进行永不间断的刺杀。”

听到这里慕容复沉默了。

女子眼神闪过一丝迷茫,难道原随云离开无争山庄,引出慕容复,难道仅仅便是为了见她一面吗?

原随云似乎并没有花痴过。

第六十六章、我能得到什么?

一只手,白皙纤细。

这不是女人的手,它属于一个男人,一个原本有着帝皇血统的男人。他尊贵、他高傲、他强dà

,不过这都是曾经。如今他必须将自己尊贵、自己的高傲、自己的强dà

全部都放下,他要带上一副面具,一副充斥着优雅、风度、潇洒的面具。他本不需如此,然而他心中有梦,却不得不如此。

“鲜卑王朝!”

他每日心中苦吼,然而这个曾在乱世中崛起的王朝已是过往烟云。他如何崛起也就如何毁灭了去。现在鲜卑王朝的圣地,他的帝都已经化作了一堆尘土与废墟。

他站在这废墟之上,他的心已升上天空,他俯视这座废墟,他俯视曾经的繁花似锦,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帝都,他的拳头紧攥住了。“我的天下。”他的那可破碎了却坚强如铁的心沉闷吼道。

他只能在心中说道这是他的王朝,他不能言之于口。

没有人了解他,也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他这一切注定抛弃许多,遗忘许多,遗憾许多。然而他无悔,他如飞蛾扑火一般无怨无悔。

他身旁站着一个女子,女子容颜丑鄙,身上却带着一股飘然的气质。她的眼神平静明亮,这时间上怎会又如斯美丽的眸子?任何人见到女子便会如斯想道。继而又会遗憾,这等美丽的眸子为何生在如斯丑鄙的人身上呢??

长长乌黑飘逸的发丝,随风飘动,那令人对这个丑鄙的女子竟生出那片刻间的心动。女子明亮的眸子望着身旁的男子,淡淡道:“任何朝代都有起有落,昔日的鲜卑王朝早已消失在尘封的历史中去了。表哥,如今天下安乐,你又何必做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春秋大梦呢?”

男子的眸子充斥的信心,他毫不迟疑道:“历史本由人而定,事在人为,天既生我慕容复,我又怎能辜负上天赐予我的大好青春呢??表妹,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的,自十三岁以来我便不是为我自己而活着,我身上寄托着鲜卑王朝寄托着我大燕子民的未来与希望。如今的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这条永远也不可能回归的道路了,哈哈!”

慕容复的笑声中也不知含喜含悲。

女子没有说话,他凝视着慕容复终于叹了口气。

叹气声响起,在慕容复的耳畔响起,慕容复那颗原本就已支离破碎的心再次砰了一下,心碎了。他大笑了起来,长发狂舞宛似癫狂,他大笑着,他似一个疯子般大笑着。

这一刻他知dào

自己已经主动放qì

了平生最重yào

的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将会是他人生以来除了复国不成以外最大的遗憾。然而虽是遗憾,他无悔,他无怨无悔。

“哈哈,慕容复,我慕容复要开辟万世不朽之基业。”声音传远,女子已经悄然离开了。

慕容复身旁还有一个沉默的傅红雪。傅红雪望着正在发狂的慕容复,他心也不由被慕容复拨动了一下,此刻他对慕容复产生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此刻他想起了一个,他想起了翠浓,想起了那个女子。

傅红雪很想喝酒,但是他不能喝。他的敌人有可能在他四周窥伺良机,以求斩杀于他。因此他不能醉,他的仇没有报,他为了他的母亲,也不能死,不能醉。

傅红雪坐在草地上,他左手拔着地上的草,一口一口往嘴里吞咽,草有些苦,但苦不过他的心。他的心是一片黑暗,黑暗的天空包裹着他的心。草、泥土在他嘴巴内咀嚼着……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傅红雪也已经走了,他天生孤独,注定离开。慕容复坐在草地上,他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梳理着长发,刚才的疯子已经不见了,他又变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慕容复的心向来便比磐石还坚硬。昔日他还有一个破绽便是他的表妹王语嫣,今日随着王语嫣那一次叹息,他的心已经彻底没有破绽了。他心中那最后一丝情丝也被他亲手掐灭了。

他双手高举,拥bào

着这片天空,这片昔日繁华如今却废墟绿草勃生的天地。“大燕必复。”他缓缓说道,他的声音坚定,那如同泰山不可移转一般的坚硬。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沉重的脚步渐渐轻松了下来,原来放qì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慕容复心叹道。如沐春风的笑意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一间茅草屋,打扮高雅的慕容复来到了这里。

门口有两位老农,他们见到慕容复,也没有惊喜,似乎认为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其中一个五十许的老农走上前笑道:“你来了,我们家主人就在房内。”

慕容复微笑道:“麻烦了。”

老农点了点头,他带着慕容复走进了茅草屋,砰,门关上了。

茅草屋就是茅草屋,非常普通的茅草屋。茅草屋中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便如同写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刘禹锡一般令茅草屋蓬荜生辉。

慕容复走进茅草屋,这里他是第一次来,不过他显得非常自然。他笑道:“阁下便是两位兄台的主人??”

兄台?那两位打扮肮脏的老农怎配做他优雅高贵集于一身慕容复的兄台?那人听了慕容复的话,大笑道:“慕容复不愧是慕容复,伪装得如真君子一般。”

慕容复并不生气,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令他生气得了,他悠然道:“伪君子也好真君子也罢,来到这里的人都已经做好了一次豪赌,我既然已经来了,那我就已经准bèi

好了。”

那人就站在慕容复身前,并不远,不过三米。慕容复可以清楚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却不记得那人的容貌。慕容复惊讶却也心安,至少这人有些实力,不枉他慕容复来。

那人笑道:“好,我喜欢你这种人,既然来了,那我就按照惯例问你,你想得到什么?你又能付出什么?”

慕容复轻轻摸了摸滑落在两肩上的长发,他笑道:“阁下既然愿意见我,那早已经打听好了我的一切,我还要询问说些什么呢???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人道:“慕容公子如此自信我能帮公子办得到你想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可并非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

慕容复道:“倘若轻而易举可以办到,我又何必前来呢?而且既然你见了慕容复,那就有把握可以办到我想办到的事情。”

那人道:“好,不愧我选择的合zuò

伙伴,刚才多有得罪望慕容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慕容复耸了耸肩,道:“什么怨恨都已经是赘余,你我能够站在这里所求不过利益二字罢了,你可以带给我利益,我也可以带给你利益,这才是你我合zuò

的基础。如今大宋的版图实在太大了,打得令我都看不过来了。”

那人大笑道:“那不正好?既然大宋版图如斯之大,那我们百中取一,为慕容公子建立大燕帝国,如此不真好吗?”

慕容复冷笑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道:“傅红雪是我们需yào

的人。”

傅红雪,这个名字如同死神,他如同禁忌。

慕容复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自然,慕容公子,当一个人举目无亲之时会作出什么事情来呢?”

慕容复道:“他的心本就孤独苍凉,我劝你们不要妄想得到傅红雪,他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控zhì

。”

“是吗?倘若白凤在我们手中又如何呢??”

白凤,听到这个名字慕容复不由有些惊愕,他凝视着那人,他缓缓道:“你们是在玩火?”

“我们自然知dào

,不过这团火永远都不会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慕容复都为之羡慕的骄傲雍容,那声音中似宣告着他便是天下之主一般。

慕容复淡淡道:“我需yào

怎么做?”

“慕容公子终于说到重点了。”说着那人笑了起来。旋身,回头,他走进了黑暗中。

一场计划在无声中展开来了。

“我可以得到什么?”这是慕容复走出茅草屋时候想着那人询问的最后一句话。

那人也淡淡回应了他:“天下!”

慕容复离开了茅草屋,那两位乔装打扮的老农态度对慕容复好了许多。慕容复微微一笑,他自然知dào

那两人并不是畏惧他在江湖上的威名,而是因为那躲在黑暗中的人,那个不知男女,不知年龄的人。

他已经回忆不出那人的模样,他回忆起那人的声音也只有一种感觉:虚幻。刚才的他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然而慕容复却知dào

那并不是梦。

原随云已经来到了林府,下午到的,现在他已经成为林府的坐上之宾。天下绝色的林诗音为他斟酒,小李飞刀李寻欢陪他坐谈。

他们随意说了几句,而后谈了林诗音最为关注的事情。

“傅红雪来了!”

神刀堂,万马堂。

二十年前只有人知dào

神刀堂,却没有人知dào

万马堂。然而二十年后的今天却只有人知dào

万马堂,没有人知晓神刀堂。

李寻欢与原随云说起的便是神刀堂、万马堂。

李寻欢不想说,那是血与泪的历史。

天上下着雪,红色的雪,所以傅红雪名傅红雪!

第六十七章、好日子似乎已经到头了

原随云小酌,林诗音伫立一旁,李寻欢述说。

他的声音带着苍凉,言语不乏叹息,“三年前,我收叶开为弟子,传授其小李飞刀。同时间我亦将他昔年父母被害了的消息告sù

了他。叶开并没有选择去报仇,而是成为了一个浪迹天涯的浪子。”

原随云插言道:“那不是很好吗?仇恨并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傅红雪呢?”原随云对于叶开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最大的兴趣还是傅红雪,这个和他极其相似:苍凉、阴暗、孤独集于一身的男人。

李寻欢道:“傅红雪本不应该承担这一切,他可白天羽没有任何关系,唯一和他有关系的人便是白天羽的情人妻子白凤公主,呵,白凤公主是他的母亲,所以他必须报仇。”

无争山庄天下闻名,在武林之上有着非常至高的地位。原随云自小在无争山庄长大,接触了许多武林人士梦寐以求一辈子却不得而知的秘事。在无争山庄一处透着苍凉的密室中放置了一排书籍。书籍并不是武学秘籍,而是记载着近百年来武林秘事,不过这些书籍记载的事情大多没有结果,但他的过程却记录得非常清楚。

原随云喜欢在密室中闲逛读书。

在原随云三岁的时候,他的眼睛便瞎了去,他便听着侍女在他耳畔读者江湖之事。到他十三岁的时候,他重见光明,但阅读书籍的习惯却一日也没有停过。无争山庄的书籍他熟记于心,

不说全部记得,却明得十之八九。

因此二十年尘封的秘事,他知dào

不少,故而李寻欢说起来他也显得非常平静,不想个睁眼瞎一般。他道:“傅红雪,他出生时天下了一场大雪,雪被血染红了,他便成了傅红雪。当年他出生在神刀堂,可他并不是白天羽的儿子?”

李寻欢肯定的点了点头。他道:“他是白天羽手下一个早已经亡故的人傅天仇的儿子,在那场命案发生的前夕,他的母亲因为他难产已经死了。”

原随云听了一笑,他的眼神变得格外淡漠起来了,他虽在笑,但笑容却如寒冰,他道:“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好了,不说傅红雪了,你告sù

我是谁杀了神刀堂堂主白天羽就好。”

听到这里,一旁平静伫立的林诗音忽然激动起来了,他望着原随云,美眸中闪过浓浓的感激神色。原随云仅微微一笑,回应了林诗音。

李寻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道:“刚才我曾和原兄你说过一个故事。二十年仅知dào

神刀堂,不知万马堂;二十年后仅知dào

万马堂,不知神刀堂。”

原随云含笑点了点头,他忽然站了起来,他笑道:“李兄心有牵挂,不必去了。我活着傅红雪便会活着。”

李寻欢也站了起来,他显得非常激动,他义正言辞道:“今日之事多谢原兄了,不过这件事情谁也不可以代劳,便是原兄也不可以。我必须去万马堂。”李寻欢的声音铿锵有力,说得非常坚定。

林诗音的美眸一闪而过黯然。

原随云淡淡道:“你去为了叶开??哼!李寻欢,我问你是叶开重yào

还是你的妻子重yào

?”

李寻欢一愣,继而道:“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原随云道:“自然有关联,你去了万马堂又能如何?杀人吗?你出道至今,小李飞刀上饮血之人也不过百,可万马堂有多少人?倘若你仅杀马空群一人,他的子孙寻你来报仇,你又如何?要知dào

仇恨可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东西,他可以令人不择手段,到时候不是祸连你的妻儿吗?那你又于心何忍?”

原随云的声音如同一块块千斤巨石砸在李寻欢的心上,李寻欢欲上却没有言语。他扫过林诗音那失去了光芒,满是惆怅与黯然的眸子,心中闪过浓浓的愧疚。可他不能退缩,他必须去。

李寻欢道:“我是叶开的师傅,既然叶开不去?我又如何可以不去?傅红雪和这件事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我让他独自前行,于心又何忍?”说着他歉意的望着林诗音。

林诗音勉强一笑。

原随云忽然拔出了长剑,剑闪寒芒。

原随云道:“既然你想死,那就死在我原随云的手中吧,那些宵小之辈怎配杀小李飞刀呢?”他的声音非常淡,淡得几乎听不见,那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安静得可怕。他的语气非常有力,那是来自地府的锁链,将李寻欢整个人都捆绑住了。

一柄普通的剑,握在原随云的手中。

人未动,人引剑而透发出来的杀意却已经充斥了房间。房间下降了不知多少度,有些寒冷。

李寻欢苦笑望着原随云,他真不想和原随云动手,他道:“原兄,你我又何必如此呢?”

“我说过李寻欢只能死在我的手中?与其在你八月十五日在天下第一楼死在我手,不如就在今日死在我手,以免你祸害妻儿。”

声音落,剑嗡嗡响起。

剑早已经出鞘,只待饮血。

流星掣电般一击,房间充斥了耀眼的寒光。

一刻钟后,原随云提着剑走出了房间,他身上带着血,飞刀插进了他的右肩,然而他将剑攥着紧紧的,紧得令人难以想象。

他走到了林府前。

三日后,风还在吹,天上下起了小雨。

雨虽然小,却非常密集,如同离人的眼泪。

原随云从来都是孤独的,因此他来去也没有什么好悲哀的,他已经喜欢了这种孤独,他享shòu

这种孤独,虽然偶尔无聊的时候他会想起住在无争山庄的沉落雁,小花。

小花是否还留着两个长长的马尾辫呢?沉落雁似乎还仅仅攥着碧玉簪入睡呢?他已经来到了林府。

林府一片安静,林府府门已经关闭了去,他笑了笑。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与其让李寻欢这个优柔寡断,多管闲事的人祸害妻儿,还不如马上让他了结在他的手中。

他身上已经有数百条人命了,不外乎还多一人。

天刚刚有些光亮,一个人便来到了林府。

傅红雪左手撑着伞,右手握着刀,一步步向着林府走来。他是一个跛子,不过原随云并不轻视傅红雪的残疾。他知dào

跛子不过是流于表面,当傅红雪拔刀战斗的时候,他的速度快如飞鸟,猛如虎豹。

三日前那一战,便是慕容复的速度也不过和他并驾齐驱罢了。傅红雪望着原随云,道:“你来干什么?”

原随云道:“和你去万马堂?呢,马都已经准bèi

好了。”原随云指了指马,两匹好马,其中一匹纯黑色,马毛如同缎子一般顺滑。

傅红雪道:“李寻欢呢?”

原随云道:“叶开会去。”

听了这句话傅红雪沉默了很久很久,他道:“那走吧!”

于是原随云、傅红雪上路了。

万马堂还有一段路程,骑马也需yào

走五百里路。

真相早已浮出水面,现在他们去万马堂也不过去杀人罢了。

原随云在路上曾问傅红雪:“你准bèi

杀多少人?”

傅红雪沉默道:“不知dào

。”

原随云没有再问了,他知dào

再询问也是多余,当傅红雪询问他那句话的时候,傅红雪的眼神中充斥了怒火。

万马堂。

万马堂在一个小镇上,小镇便是万马堂,他属于万马堂。抬头望着天空望去,一个万马堂的大旗迎风飘扬。

不过今日的小镇却有些不对劲,处处杀机。

三十个人走到了原随云、傅红雪两人前方,堵住了两人的道路。傅红雪有些犹疑,而原随云却毫不迟疑,驾驭快马向着那三十人撞去。

原随云的举措显然让这三十人有些吃惊。

傅红雪望着原随云,他看到原随云的眼眸闪过浓浓的火焰。接下来,他看到了非常特殊却在他眼中非常平常的一幕,不过便是这飞铲平常的一幕令他有些震惊。

“小子找死。”那些人见原随云马速不减,纷纷散开大声骂道,与此同时也抽出了刀剑向着原随云本人以及骏马刺去。

原随云拔出了剑。

惨叫声不绝。

鲜血飚在了傅红雪身上,三十息时间,三十人横躺在小镇上,地上却有了六七十具尸体,明明有三十人,却为什么有六七十具尸体呢?

傅红雪打马上前,望着那些头脚分离的尸体,说道:“好剑法。”

原随云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人了。”

傅红雪听到这句话心中竟然有些后悔和原随云来到这里了,他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人??

原随云道:“显然已经有人为万马堂通风报信了。”说着原随云下吗,解开马上的缰绳、马鞍,将马儿望回赶去。

傅红雪明白了原随云的意思,他也一样画瓢,将马也放了,他道:“我们分头行动。”

原随云点头道:“万马堂汇合。”

两人点了点头,而后分开了。

傅红雪快速前奔了几十步,便消失在原随云的视线中。

原随云从身上拿出一块地图,立在一房梁上,居高临下扫视四野,忽然他冷笑了一声,非常有趣。

三十人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万马堂,人心顿时不安起来。

马空群仅握着杯子,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冷哼声响起。

“我们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第六十八章、万马堂

宽敞豪华兼而有之的房屋中坐满了人。马空群如众星捧月一般坐在众人的中心。此刻的他已经没有昔日的意气风发,此时他的已是暮年。他口中的言语完全不符合他如今的地位:我们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声音一字一句在精舍内传响,声音传进每个人的灵魂深入。马空群身旁是公孙断。公孙断是万马堂的二号人物,不过他没有坐着,他站着,他站在马空群的身旁,他身子笔直如标枪,他的眼眸如灯笼,扫视着四周。

“任何不利于马空群的人必须在坟墓中忏悔。”这早已经是公孙断人生的信条了。当马空群道出我们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的时候,一股如同蛮兽一般凶悍血腥的气息刹那弥漫满了房屋,可怕狰狞,在场所有人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不过他们并不畏惧此刻的公孙断,反而他们显得非常兴奋,他们不了解公孙断但也知dào

公孙断已经决定出手了。公孙断若决定出手,那也只有马空群可以阻拦住他。然而此刻的马空群会阻拦他吗???

鲜血,万马堂太安逸了,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鲜血。

他们这些人渴望鲜血,因为鲜血才能为他们带来久违的饥渴与胜利。他们已经老迈,他们需yào

一场染红大地的鲜血,绝对的胜利来为他们暮年的身躯增添一层可怕、威严的光环。其他人如何认为,他们不知dào

,但花满天、云在天却是这般认为。

花满天、云在天是万马堂的三四号人物,他们坐着椅子上,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笔直站立起来。云在天已经拔出了长剑,长剑一晃,闪过惊心动魄的寒光,他冷笑道:“也不就是二十年前那个没有杀掉的小畜生嘛!有什么好怕的,今日他既然有胆来万马堂,那就结果了他!”

嗡!

剑光一闪,左畔的木柱出现了一道三寸深的剑痕。云在天距离木柱足有三米,他的剑没有挨着木柱,然而木柱上却出现了剑痕。

花满天没有拔剑,他迅速借着云在天的话道:“并不仅仅只有傅红雪一个人。倘若仅傅红雪一人,他又如何可以在二十年前存活下来呢???难道他真是天生妖孽吗?”说道这里,他恭敬低下了头,扫了马空群一眼,道:“堂主,既然傅红雪已至,我们就将他除去。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我到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属下马上去除掉他。”

马空群微笑道:“呵呵,这么多年来你们两人的功夫还是没有落下,我非常高兴。好,云在天、花满天既然你们主动请缨,就命你们率领三百骑兵将傅红雪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云在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过花满天却没有云在天那么兴奋。他没有闪过一丝错愕,一闪而逝,恢复了平淡。他恭敬的随着云在天离开了。

健马,飞驰!

三百骑兵掀起滚滚烟尘,城镇随着马蹄似被洪流掩盖了去。云在天握着他的长枪,花满天拿着他的长剑。长枪长剑已经饥渴难耐了,他们已经有十多年没有饮血了。

血,唤醒了他们沉睡的斗志。

砰!

精舍内一个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在万马堂有谁可以想着堂主马空群发火呢??只有一个人公孙断,此刻,公孙断怒气冲冲,他摔了一个杯子,将杯子摔得粉碎了去。公孙断瞪着马空群,吼道:“为什么派他们去?”

当着众人的面失去了颜面,马空群却并不恼怒,他先挥退众人,而后无奈望着公孙断,苦笑道:“二十年过去了,你这火爆的脾气还不改改。我既然派遣他们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要离开万马堂半步。”

公孙断吼道:“为什么?”

马空群淡淡道:“否则你不再是我的兄弟。”

公孙断愣住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马空群这么认识说话了,因此他也不在言语了。他闭上了嘴如同影子一般站在马空群身旁。

精舍内沉默了一会儿,马空群说道:“你去请叶开公子过来。”

“那个小白脸?”提起叶开,公孙断便一肚子怨气,最近马空群的千金大小姐马芳玲常常和叶开厮混在一起。简直就如树与泥土一般,怎么也扯不开。叶开这小子,公孙断老早就看得有些不舒服了,他总觉得这小子非常诡异,似乎带着一种什么目的来的一般。

不过马空群不组织马芳玲和叶开那小子来往,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唯有好生盯着叶开,以免叶开那家伙作出什么损害万马堂清誉的事情。

“你们几人下马去查探傅红雪的消息。”坐在马上,云在天开始发号施令了,他指着身旁的六位骑兵说道。万马堂想来都令行禁止,这里的士兵非常优秀,简直可以比得上戍守边疆的士兵,而且这里的士兵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他们都是武林人士。

听到云在天的命令,那六人没有任何迟疑便下马了。他们心中虽有万千想法,不过却都非常快速的下马。他们知dào

倘若他们不下马,等待他们的便是死亡。毕竟云在天可不是吃素的主,他手中的银亮长枪可不是摆出来玩的。

花满天平静的坐在马上,他眼光四方,不停打量着四周。他的神色显得非常凝重,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竟然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驾”

一声长呵声,花满天携马如同黑色闪电般冲射了出去。花满天骑马走出了五十米云在天才反应过来。云在天愣了愣,喊道:“老花,你去哪里?”

然而没有人回应。

此时此刻,云在天的心中已经充斥了一份危机感了。他感觉今趟的任务可没有那么好完成。

一会儿,叶开来了。

叶开喜欢笑,他的笑容非常灿烂。任何人望见叶开的笑容心情都会好上少许,叶开总是有种非常特殊的魅力,凡是和他在一起的人,心情都会开心不少。

叶开笑着道:“马堂主找我?”

马空群点了点头,一旁的公孙断却狠狠瞪了叶开一眼。叶开微笑以对。马空群笑着道:“叶公子,我想求你一间事?”

听到这句话,公孙断一愣,继而大吼道:“大哥,你求他干什么?”

马空群手一挥,公孙断不再言语,马空群望着叶开。

叶开摊开了手,无奈道:“对呀,马堂主,你求我这个无名小卒干什么呀?我有什么可以值得你相求的呢?”

马空群平静道:“你马上带芳玲离开,马上。”

叶开愣道:“为什么?

马空群不说话了。

叶开、公孙断都望着马空群。

血,血已经染红了地面。

这个小镇格外的安静,这个小镇已经太安逸了。因为安逸所以有些阴影在人们不知不觉间降临了。

小镇有不少居民,不过这些居民全部都是万马堂的人,因此这里的居民也便成为了傅红雪的敌人。

一滩碎肉鲜血出现在了花满天面前,花满天脸色铁青,当然还有恐惧。他眼力高超,可以看出这些碎肉断腿头颅身上都有一道非常犀利诡异的剑痕,剑实在太快太快了,因此那些死去的人仅只有一瞬间的痛觉,有的人连那一瞬间的痛觉也被剥夺了,而后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些狼藉的肉,遭到了野狗、鸡禽的啃食,因此已经不模样。

“好可怕的剑!”花满天脑海幻想着那人拔剑出手的样子,那三十位侍卫怎样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情况下死在那人的手中。可他却想不出来。其实不要说花满天想不出来,便是亲眼见到这样一幕的傅红雪也不知dào

那一幕如何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好可怕的剑,好血腥的剑。

傅红雪曾望着原随云的剑许久,他第一将注意力集中在别人的剑上,而不是自己的刀上。

杀人的剑,杀人的刀。

哒哒哒!

马悠闲的漫步出现了。

傅红雪握着刀,脚一跛一跛的出现在了花满天面前,傅红雪的身后便是一位骑着两匹马的男子。那人除了原随云还有谁呢?

原随云的身子横躺在两匹马上,两匹马走得一样快,因此原随云非常享shòu

,如同睡在一张床上一般。

花满天也不知dào

自己的眼睛朝那里放,他时而望着马上的原随云,时而望着向他走来的傅红雪。

傅红雪走得非常快,而且脚步非常稳健。当花满天的视线望向原随云而后回来的时候,傅红雪又向他接近了许多。他的速度比起正常人来说也不遑多让。

马空群叹了口气,他望着叶开道:“我不想他和我葬在一起。”

叶开笑不出来了,他闭上眼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公孙断望着马空群。他忽然发xiàn

马空群的头上竟然已经出现了不少白发,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他已经老了。公孙断叹了口气,他多年追随的人已经老了,已经学会为自己的家人考lǜ

事情了。

公孙断在浮想联翩的时候,马空群的眼睛已经望向了他。

公孙断对上了马空群的眼神,马空群的眼神唯有坚定。马空群伸出了手,公孙断没有任何迟疑的伸出了手,他们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二十年前,他们杀人。二十年后,他们等人杀。

二十年前,他们成功了,二十年后呢???

谁也不知dào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他们走出了精舍。

日暮了,人也只有老去了。

第六十九章、叶开

花满天有了一丝恐惧,然而在这丝恐惧还没有闪过的时候,恐惧已经化作了愤nù

。傅红雪直接掠过了,傅红雪竟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个跛子,竟然如此轻视自己”花满天心中不住怒吼,但花满天并不敢言语。

傅红雪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一刹那间,他恍如进入了一个阴暗苍凉的世界。他曾经喜欢黑暗,他在黑暗中杀了白天羽一家,如今他却喜欢光明,在光明中他有安全感。

手中的长剑竟在疾风下摆动。

“哒哒哒”

急速的马蹄声这时响起,马蹄声不但很急,而是还非常大,震耳欲聋。花满天笑了起来,他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哒哒哒’孤单的马蹄声在他耳畔又响起来了。原随云卧在两匹马上,偏着头斜睨望着他。

视线交织,他的兴奋被泼上了一盆水,灭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他在傅红雪和青年男子的包围中,他心中没有任何把握可以逃脱傅红雪和原随云的围击。傅红雪望着前方,原随云趟在马上,都已经无视了他。

一道魁梧的身影随着滚滚如奔雷的马蹄声出现了。傅红雪望着那持着长枪的魁伟男子,面上不变,他冷冷望着那魁伟身影。身后的原随云扫了那人一眼,道:“他武艺倒是不错,要不要帮忙?”

傅红雪摇头道:“我在想杀多少人?”

原随云道:“一个就好。”

傅红雪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听着傅红雪、原随云的对话,花满天心哇凉哇凉的。他现在几乎都不敢望着傅红雪、原随云两个人。“残暴”这个词汇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也是曾杀人如麻的冷血人物,如今却有这样的词评价傅红雪、原随云,可见两人之可怕。

叶开走出了万马堂,当叶开走出万马堂的时候马空群苍老了许多。公孙断想拔刀,然而却没有拔刀。他眼神复杂的望着叶开,他的心狠狠叹了口气。此刻暴躁的他竟如同绵羊一般的安静了下来。

马空群、公孙断伫立在精舍门口。

长久,马空群道:“二十年前,我们错了吗?”

马空群说得什么,公孙断自然知dào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很久很久他才回道:“我们已经做过了。”

马空群笑了笑,道:“对,我们做了,我们已经做了。”马空群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舒坦舒心,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他旋身回到房间拿出了他的刀。

刀有些华丽,不过却也有了一些锈迹。

‘呛’刀拔了出来闪过那寒月一般的奇光。刀并没有生锈。马空群大笑了起来,公孙断也大笑了起来。

刀已经挥动了,傅红雪的刀。

他的刀漆黑,漆黑的刀似有一种非常神奇的魔力,他将天地也恍然见变得漆黑。他的刀非常辽阔,刀挥出那一瞬间,似乎这柄刀已经化作了一个无限延伸的世界,任何人都逃脱不了宝刀的制裁。

长枪也已经扫动了。

一柄长枪在刹那间已经化作了千万长枪,枪影如山似海,它卷起一片片飓风,令天地都为之失去了颜色,这柄银亮的长枪似携带了天地日月之力和傅红雪的刀碰撞在了一切。

“呛~铿”

声音乍响,鲜血纷飞。

傅红雪身上带着血,但并不是他的血,刀在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角度刺进了云在天的胸膛。已经见不到刀刃了,唯有刀柄狠狠握在傅红雪的手中。

云在天握着长枪,然而人已经死了。他带着不甘的死去了。花满天手颤动,他的剑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拔了出来,然而剑却被一柄折扇阻拦住了。在傅红雪的刀和云在天的枪碰撞的时候,原随云的折扇和花满天的剑也碰撞了一起。

折扇完好无损,而剑已经碎裂只剩下剑柄了。

一道白影出现在远方,白衣人带着笑,他望着傅红雪。他健步如电向着傅红雪走了过来。望着那白衣人,花满天不由皱了皱眉,叶开,他自然认识叶开。公孙断曾经不止一次令他注意叶开,这个叶开太神mì

太可怕了。

“他来干什么?”花满天暗自思忖道,此刻他握着断了的剑柄,他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唯有任人宰割罢了。剑已经不能守护于他,他那一身超群的武艺如今也曾为他生命的累赘。他的武艺越高,他便越可能死亡。

“砰砰砰”

他脸颊闪过几丝痛意,他回过头,原随云正有折扇拍打着他的脸庞。花满天在万马堂地位神圣,虽不是至高,但在万马堂却从未有人冒犯过他,就连马空群也对他保持着一份尊重。如今他面对眼前这个男子的羞辱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原随云没有望他,在原随云心中他似乎没有花满天这个人。原随云望着傅红雪、叶开,悠然说道:“生死相依,唇亡齿寒,呵呵,这两个人终于碰面了。”

花满天心一怔,他望着傅红雪,望着叶开,他实在联系不起来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傅红雪一袭黑色麻布衣,他是一个跛子,他握着刀,他浑身张兮兮的,他就是脏乱、黑暗、孤独的代名词。而叶开呢?他一袭白衣,他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容,他潇洒俊逸,他是光明,希望,纯洁的象征。就这样两个人,他们碰撞在了一起。

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叶开望着傅红雪,他懒洋洋的神情也已经消失了,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他变得非常肃穆沉重,他的眼神闪过浓浓的敬意。而傅红雪呢?他犹如万年不化之南极川冰,他没有任何波动,脸上如是,心亦如此。

他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肃穆沉重,每一个字吐露出来似乎也意味着一块石头坠落在地面。这是非常可怕,非常恐怖的声音,他象征着死亡。

叶开笑不出来了,他想以笑容面对傅红雪,然而在这个心与世隔绝的傅红雪面前,他却笑不出来。

傅红雪整个人充斥着悲、恨。他的世界苍凉孤独黑暗,在这样一个人面前叶开的光芒也被浓浓的黑暗所笼罩住了。叶开笑不出来,他不能笑,也不可以笑。

他少有郑重说道:“我希望取过你身上的重担,那原本便是属于我的。”叶开说得非常坚定,沉稳,声音带着不可拒绝的语气。

傅红雪点头道:“可以。”说罢,天空一闪黑色,黑色无边无际的延伸,他似延伸到了天涯海角。傅红雪出刀了,他拔出了自己的刀,那把象征孤寂,苍凉的刀。

黑色的刀,苍白的手。

原随云含笑望着眼前这一幕,他口中缓缓吐露道:“好刀。”花满天扫过原随云,他发xiàn

原随云的眼眸中竟然没有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他如同玩弄万物的神祗,他对于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有什么感情可言呢??

蝼蚁,杀之任之,如是而已。

叶开拿出了他的武艺,江湖上叶开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然而这个无名小卒却有一柄非常厉害的武器。一柄令江湖上之人俱胆寒的武器——小李飞刀。

刀,闪烁着寒光,锋利。

三年前,李寻欢传授叶开武艺,他传授叶开三个月。三个月时间李寻欢倾囊相授,然而叶开学到了多少李寻欢也不知dào

。三年时间游历,叶开的飞刀技艺到达什么水平李寻欢也不知dào

,恐怕叶开自己也不知dào



三年时间,叶开出刀次数屈指可数,最近一次射出飞刀是在半年前。叶开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他的笑容为他解决了许多争端。

如今叶开出刀了,他向傅红雪出道。

刀绝世犀利,原随云望着那璀璨似星辰,犀利如弓箭的飞刀,他知dào

叶开在飞刀技艺上已经得到了李寻欢的精髓。一刀出,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一刀出,叶开心中自有一股可斩仙灭神意志。

刀挥出了,刀向着傅红雪挥出。

傅红雪的刀也挥出了,然而他的刀并不是向着傅红雪,而是向着自己,他向着自己挥刀。

谁也没有想到傅红雪会向着自己挥刀。

傅红雪为什么向自己挥刀,难道他想死吗??

原随云冷冷望着自己的同伴自杀,叶开却不能冷眼旁观,因此他射出了飞刀。

飞刀射击,叶开还没有收缩,刀已经碰在了刀上。

铿锵一声,傅红雪的刀已经归鞘。

叶开刀也落在了地上。

傅红雪平静的望着叶开道:“为什么?”

叶开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那一道耗费了他不少力qì

,叶开勉强笑道:“因为你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傅红雪冷冷一笑,道:“我真想杀了你。”

叶开笑容灿烂起来了,道:“可惜你不能,你下不了手。”叶开笑得非常自信,他自信傅红雪不会杀他。

叶开为什么会自信傅红雪不会杀他呢?原随云知dào

,但花满天不知dào

。此刻花满天的左手已经被原随云的折扇打折了。原随云不会随便出手,他出手后就意味着重创死亡,如今的花满天已经算非常好的的。

原随云坐在他的马上望着花满天,道:“你的命在我的手中,也只能任我摆布。”他猛然提起了花满天,将花满天提到另外一匹马上,而后用折扇一拍马屁股,冲上前道:“你最好给他一个不去死的理由,否则他也只有死了。”

声音在小镇上响起。

第七十章、破局

血已经和泥土融为一体了,血色大地,非常苍凉。

叶开站在地上,他凝视着傅红雪,道:“你不能死,有人还在等着你。”傅红雪冷冷一笑,道:“对,我不能死,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说着傅红雪便想着骆驼向着叶开走去。叶开拦住了傅红雪道:“马空群的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杀他。”

傅红雪停下脚步,冷笑望着叶开,道:“你会杀马空群吗?”叶开沉默了,他下不了手,他不会杀马空群,为了马芳玲他也不能杀马空群。马芳玲是马空群的女子,而他三年江湖历练也很少杀人,他虽入江湖,然而他却如同没有入江湖一般,他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少有血腥。

原随云骑马来到傅红雪面前,道:“还杀人不?”原随云将手递了过去。傅红雪望着含笑的原随云,他伸出了手,原随云把傅红雪拉上马。

“驾!”

马飞奔,叶开也飞奔。

叶开全力奔走,他的速度竟然可以和骏马并驾齐驱。叶开阻拦在马儿前面,然而原随云却没有任何勒马的架势。叶开双手张开,阻拦在原随云的马前,马如离弦之箭和叶开砰碰撞在了一切。

马儿的马蹄先踢中也叶开的手,叶开被一股强dà

的力道给震退了去,掀起了滔天烟尘。马稍作休整,又快速如闪电的奔走起来。“翠浓没有死!”叶开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原随云感觉傅红雪的身躯一震。叶开屹立在滚滚烟尘之中。

傅红雪翻身下马,他望着叶开,口中欲言但没有言,叶开快步前走,他道:“翠浓还活着,她还等着你,她一直在等你。”

傅红雪的身躯随着叶开的话更加颤抖了起来。天底下只有两个人可以影响到傅红雪:白凤公主、

翠浓。或许还可以加上一个沈三娘。傅红雪喜欢翠浓,喜欢这个被马空群、公孙断等人玩弄了一世的下女。

一个如同妓女一般的女人,然而傅红雪却喜欢这个女人,他喜欢翠浓。

傅红雪终于问了一句他原本不应该询问的话:“她在哪里?”她自然指得是翠浓了,或许其中还有沈三娘,不过沈三娘已经死了。沈三娘曾经假扮过翠浓,她是翠浓的替代品。

叶开道:“她在那个小屋等你,她会一直等你。”

傅红雪沉默了,他第一次陷入了犹疑之中,他沉默了很久,不过他还是做出了决断,他还是决定去找马空群。叶开心中一叹,然而当他旋身之时,马空群、公孙断已经来了。

马空群穿上了他昔日威风凛凛的战袍,一柄生锈的长刀握在手中。公孙断就跟在马空群的身旁。

马空群、公孙断向着傅红雪走来,叶开眼神闪过浓浓的犹豫。原随云非常识趣的离开了,他又和花满天在了一起。花满天原本想离开,然而他却不敢离开。虽然从头至尾原随云都没有看着他,然而他感觉自己一旦有所行动,原随云便会想他挥出狠狠一击。

原随云扫了花满天一眼,道:“带我逛逛。”

两匹马离开了。

傅红雪、叶开、公孙断、马空群,在场只有四个人了。马空群没有带一兵一卒过来实在有点出乎傅红雪的意料,不过他也不去多想,此刻他只想杀了马空群就好。

“去哪里?”

“找人。”

“找谁?”

“你的主人。”

原随云微笑的望着花满天,花满天不敢对视原随云那双眸子,他感觉自己的心中一起都已经被花满天给洞穿了。花满天微笑,原随云也微笑。花满天的笑容中带着苦涩,然而原随云的笑容却带着得yì



万马堂非常大,马空群曾一寸寸打量过这里,不过马空群不可能每日每夜行走自己的领地。因此在马空群不知dào

的日子知dào

的地方已经悄然建立起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组织,一个非常恐怖的力量。

小屋子,非常明亮的小屋子。

花满天带着原随云来的,他不想带着原随云来,却带着原随云来了。原随云将花满天退到一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笑道:“我似乎已经闻到了故人的味道。”

他眼睛在小院子扫了一眼,而后如流星掣电般闪进了屋子中。此刻花满天得yì

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原随云啊,原随云,你终于上当了!”花满天得yì

的大笑了起来,此刻他已经不需yào

任何掩饰了,他得yì

的笑了起来。

噗通!

他身上流血了,鲜红的血。

血落在了地上,又一个死了。

花满天不知dào

自己怎么死的,是谁杀的!他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精舍中原随云正在跳舞,他在和死神跳舞。死神喜欢和人类跳舞,不过他喜欢赌博,而且赌得并不是一般大。

“倘若赢了,你便走。倘若输了,你便随我走。”这是和死神跳舞的不二规则。这个规则自古以来便没有改变过。

刀枪剑戟,四种武器在房间中闪动着光芒。

原本就已经非常明亮的房间变得更加明亮了,在四种武器下,原随云看不见东西了。四个人已经开始和原随云游戏起来了。

任意三人和原随云游戏,还有一个以内力与武器效果令原随云睁不开眼。眼睛,武者最为重yào

的部位之一,它和人的耳朵一般重yào



这四个人修为可不一般,四人武艺足以跻身武林高手之林,至少已是一流高手。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虽不算少,然而却也并不太多,而且还是像四个人那般年轻的高手。

四个人非常年轻,原随云闯进房门的时候看了四人一眼,其中一人原随云非常熟悉,便是慕容复。慕容复虽然蒙着面,然而慕容复那气质原随云却不会忘记。慕容复的气质太独特了。

“还真煞费苦心呀!”原随云笑道。他如临深渊,但临危不乱,他还有闲情逸致还四个人说话呢。他看不见,然而他却显得如此轻松自在。

难道原随云不需yào

眼睛吗?

原随云笑了起来,他笑得非常得yì

。江湖上没有人知dào

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曾经是一个瞎子,一个如同蝙蝠一般的瞎子。原随云做过七年的瞎子,他在做瞎子的时候学会了两件事:静心,聆听。

他不用眼睛便可以知晓四周一切,他的心非常平静,便是泰山崩于前亦不色变。世间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和原随云的平静相提并论了。

他曾经自称自己是蝙蝠,黑夜中的蝙蝠。可人们曾看见过黑夜中的蝙蝠碰到头过吗?没有!

原随云的速度变得更加诡异,更加快速了。原本还有一点逻辑可寻的身法变得更加不可以预测。唯有用天马行空,羚羊挂角,香象渡河可以来形容。

这一刻,慕容复见到了非常可怕的一幕,他从来没有感觉原随云会如此可怕,如此强dà

,强dà

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长剑挥动,折扇横扫。

一道道可怕的剑qì

、绚烂的真气自他全身上下任何地方飚射出来,他整个人似乎化作了剑,化作了光,化作了电,他的可胖令慕容复简直如同面对一个可怕的巨人一般。

鲜血落一地。

慕容复横扫出一记可怕的剑qì

,剑qì

将原本就已经破碎不堪的房间直接击得粉碎,他握剑灌注真气横扫,他身子如同飞燕向着屋外而去。

四人重伤逃亡。

原随云衣衫带灰,然而身上却没有任何血迹。

他胜了,他非常轻松的胜利了!

原随云扫过地上那一滩血迹,望着已经死去多时的花满天,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怜悯。他骑上快马,向着万马堂中心地而去。

大厅内,死尸一片,万马堂昔日的大佬已经死了。

这些人死样各异,是被人用不同的兵器杀害的人。原随云粗略扫了一下,杀这群人的人至少有八个人。

“不过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十五具尸体躺在了万马堂大厅,杀人的人并不是傅红雪也不是叶开,另有其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杀害这些人呢?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呢?然而却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只是知dào

,有人假传马空群的命令,将这群人召集过来,而后将他们杀了去。而且杀得非常果duàn

,冷血,快速。

万马堂那个唯有马空群可以坐的椅子上一张纸条摆放着。纸条上写着非常简单的话:“原郎,奴家想在和你赌一把。”

赌一把?原随云笑着,纸条上还有淡淡的响起。原随云不由想起了上官香妃。原随云叹了口气,微笑喃喃道:“你又出来了?呵呵!”

原随云再没有望正厅中的尸体一眼,他离开了大厅。这些人的性命与我又有何干系???原随云的心是冷的,他对于其他的人的生死不会有片刻关系。

马空群的刀断了,公孙断的头断了。此刻马空群握着断刀,抱着公孙断的头,他留下了眼泪。

傅红雪的刀上有血,他还想挥刀,不过叶开却阻止他,他不能挥下。

叶开望着血地,叹道:“你走吧!翠浓还在等你。”

傅红雪望着叶开,他苦涩一笑道:“我不再恨你,我不再恨任何人了。”傅红雪又哭又笑,他望着天,他握着刀。那柄墨色的刀在天空下是那么显眼。

第七十一章、如影随形

叶开叹了口气,他并没有离开,他也不能离开。待傅红雪离开口,叶开健步而起,如飞一般向着万马堂总部而去。以来的万马堂总部,一间非常不起眼的房子,房子中躺满了尸体。尸体、鲜血,汇集一地,染红了一切,房间内充斥着恐怖的颜色。

地上有脚印,非常浅的脚印。叶开脑海忽闪了一个人:“风度翩翩,俊逸非凡,腰跨长剑的人。这个人曾和傅红雪在一起。”他是谁,也唯有原随云了。

马空群已经躺在了血泊中去了,他心中早认为马空群该死的。他有理由讨厌甚至恨马空群,不因其他,他便是十年前神刀堂主人白天羽的儿子。他是白天羽的儿子,而白天羽又是被马空群所杀,他有什么理由不恨马空群呢?然而他此刻不希望马空群死,倘若他希望马空群死,也不会让马空群活到现在。

叶开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杀死马空群,然而他都放qì

了。他放qì

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畏惧马空群的强dà

,也不是因为不讨厌马空群。他之所以不杀马空群其中最重yào

的原因不想让一个人伤心。一个人,一个有些刁蛮,非常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在叶开的心中占有非常重yào

的地位。

她就是马芳玲。

房门响起了一阵非常细微的开门声。原来叶开进来的时候门是半开着的,此时门已经全部打开了。一堆尸体出现在了阳光中,出现在了另外一个人面前。

这是一个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此刻叶开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kàn

了,他的脸色甚至变得非常非常难看了起来。原来他已经钻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中去了。可怕、恐怖、布局精密的阴谋。

现在他已经走入了这个阴谋中,他已经没有任何巧妙简单轻易的办法可以脱身了。他脸上没有当初那可与日月争辉的笑容,他的脸上甚至有一些阴沉。

这时,那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说话了,“叶开,你曾答yīng

过我护卫我父亲以及众叔父的身家性命,现在他们还活着吗?”

地上的尸体都已经僵硬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女人含着泪望着叶开,叶开第一次有了低头的冲动。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活了,他们早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了。随着女人的话,叶开的心向被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了一般,鲜血都在流,流干了。

叶开抬头凝视着女人,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对不起。”

女人的眼泪没有继xù

下流了,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当她在十六年前的时候,她母亲就已经死了,那时候他就知dào

了独立。做人只能靠自己,不能靠别人。因此他在五岁的时候就在开始学习骑马,期间她曾七八次险些步入死神温床,但她顽强的活了过来。

十六年了,十六年,她都在独立中度过。知dào

碰上了叶开,碰上了这个她注定用一生来托付的男人,因此她又学会了依赖,学会了依赖这个他愿意用性命来托付的男人。

然而这个男人却令她失望了,甚至令她绝望了。

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问道:“我想知dào

他们是否被你所杀?”

叶开苦涩一笑,他道:“你难道相信我就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吗?”

她道:“以前我不行,现在我却不得不信,你是白天羽的儿子,而马空群则是白天羽的仇人。”说道这里,她大笑了起来。白天羽,马空群这两个人注定纠缠一生,而叶开和她也注定纠缠一生。她爱上了叶开,爱上了这个想杀他父亲的人。

叶开笑不出来了,他喜欢笑,但他在这时候真笑不出来。现在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能笑。现在对于叶开来说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剧。此时他似乎了解起傅红雪了。这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顾一切,备受争议冤枉的人。

原来冤枉竟然会令人如此难受。但这并不是叶开最难受的事情,最难受的事情已经渐渐向他走来。飞快的走来。

闪电,一个人的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向着叶开而来。

叶开的速度并不慢,当那人来到他十丈的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小心。”他一把手将马芳玲拉到了背后。然而这时候一道璀璨的绚芒忽然闪了起来。

白色的绚光如同流星一般闪过,眨眼间便来到了叶开的面前,此时叶开也出刀了。

他的刀,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然而他的小李飞刀却没有出手去,白色的绚光已经来到了叶开的身前。

绚光刺进了叶开的左臂,随着绚光的光芒渐渐消失,叶开的后背已经染红了鲜血。

房间外传来了得yì

的笑声:“哈哈,小李飞刀,果真名不虚传。”

人已经走远了。

叶开抱着马芳玲,马芳玲的身躯已经变冷了。但马芳玲的眼神中还是带着浓浓的恨意,她到死也不想原谅叶开。“啊”一声惨叫声从房屋中传了出来。

叶开左手鲜红,他抱着马芳玲的尸体,向着天空怒吼: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斥了悲愤。

叶开的左手被洞穿,他的左手之所以被洞穿其中非常重yào

的原因便是想保护马芳玲不受伤害。然而伤害却如影随形而来,那绚光不但刺穿了叶开的手臂而且将叶开身后的马芳玲的胸口给刺穿了。

马芳玲死了,她就这般没有任何预兆的死了去。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马芳玲,为什么要屠杀万马堂,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叶开愤nù

了,此刻他恨不得将四周所有人杀个安静。平生以来他第一次愤nù

了。

“凶手,我一定要寻到凶手。”从来没有那一刻,叶开对于寻找凶手的心情这般激烈,这般热衷。

叶开拼命寻觅,他将万马堂所管辖的区域全部寻便了。此时的万马堂已如静若鬼蜮,凄冷、红艳,天空中弥漫了惨淡的气息。有什么比活人便成死人还可怕的事情呢?前一刻叶开还曾和街道上的居民亲切的交谈,转眼间,他去了万马堂基地一趟,有血有肉,谈笑玩乐的居民都已经化作了一具具尸体,无一生还。

叶开不能放手了,他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如斯心狠手辣杀掉万马堂这一地区的所有人。万马堂和那人到底有什么滔天仇恨,竟如斯残忍,血洗了万马堂上上下下?

叶开脸上的笑容也似冰封住了一般,他的眼眸非常平静寻觅着四周。一道孤独的影子走进了叶开的眼中。白衣、折扇、长剑。那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男子,他步履优雅的行走在一条非常狭小,也非常古朴的小巷子。男子不住的打量四周,他显得分外悠闲。

小镇鲜血已染红了大地,然而男子如斯悠闲自在?叶开怎能不心生疑惑。倘若这个人是一般人,叶开或许还认为可能是幸存者,然而这个人的身份非同寻常。

叶开见过这个人,这个人通晓武技,而且其武学造诣非同小可,至少叶开看不透这个人的深浅。天底下没有几人可以忽视叶开,忽视叶开手中的飞刀。飞刀出,例无虚发。小李飞刀之名,早已驰名江湖了。

然而叶开竟然看不透这个人?这个人的实力该有多么强dà



叶开向着那人逼近,他不知dào

那人的姓名,但叶开感觉那个人非常可疑。他健步如飞向着那人逼迫而去,刹那间,叶开展开非常巧妙的身法出现在了那人面前。

叶开嘴角勾起一丝非常僵硬的笑容,望着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男子,道:“兄台欲望何处??”叶开虽然心中有万千焦虑,但却压制了下来。他有一个好师傅,因此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性格。

少有人知dào

叶开的师傅是谁,但提起叶开的师傅,谁人都不能不佩服。天底下没有谁可以战胜得了李寻欢,也没有谁战胜过李寻欢。李寻欢的飞刀,例无虚发。从未失手过。叶开的师傅便是小李探花李寻欢。

李寻欢不但将飞刀之精髓传授于他,而且授于其为人处世的道理。“纵然有千万迹象指向那人便是凶手,但也需已事实来言语说话。”“纵然千夫所指,你心若仰不愧天,俯不祚地,那亦可之。”

叶开一直记得李寻欢的话,因此他一生也从来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行事做人。他面对这个非常可能便是凶手的青年男子能够抑制心中的怒火平常心的和这位青年谈笑。

青年缓缓将视线移到叶开身上,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你是叶开,李寻欢的徒弟?”

青年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字一个个吐露了出来,叶开的眼珠子也猛缩了起来,他望着青年,先是震惊而后惊讶,最后淡然,道:“你是原随云。”

叶开扫到了原随云的身上,目光扫过那柄剑。乌黑斜长,跨在腰间,还没有出鞘的剑。剑还没有出鞘,然而剑上吞吐出的寒意却令叶开有股毛骨悚然之感。

叶开并不恐惧原随云的剑,虽然原随云的剑天下闻名,惊才绝艳。但他的刀也不弱。刀,飞刀,一柄小李飞刀。他自信天上地下没有几人可以胜过他手中的刀。

他非常自信,对自己自信,亦对李寻欢自信。

叶开凝视着孤冷的原随云,他的心沉了下来,他从原随云的剑上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鲜血,才饮了没有多久的鲜血,而且是人的血液。

第七十二章、傅红雪、叶开!

“我便是原随云。”

六个字非常轻飘飘自原随云的口中吐露而出。原随云的语音非常飘然,然而在听在叶开耳畔却显得非常孤冷。他望着原随云,微笑道:“原公子可否告sù

在下,刚才您究竟去了何地?”说话时,叶开的手微微晃动了起来。

“我为何要告sù

你?”

原随云的声音还是非常平静,也非常孤冷。这是属于原随云天生的气质,无论是谁也无法改变,纵然你用剑指着原随云的脖子也无法改变原随云分寸半毫。

叶开又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看上去是那般勉强,那般不符合心意。不过他还是笑了起来,叶开相信笑容可以化解世间一切难题。“我从原兄的剑上闻到了血腥味,非常新鲜的血腥味。”

听到这里,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非常冷酷的弧度,他道:“不错,刚才我的剑饮了不少鲜血。”

叶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握刀的手本就不许有分寸颤抖,然而他的手却颤抖了起来。这样的手还配握刀吗?然而不管配不配,叶开手中已经忽然出现了一柄刀。

前一刻叶开的手还是空着的,后一刻叶开的手却已经有了一柄非常精致的小刀。刀不过三寸左右长,银白,刀弧闪动着一抹青光。这是一柄非常精致美观的小刀。

原随云曾看到过这类似的刀,不过刀的主人却不同。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刀的时候,实在李寻欢的手中。李寻欢的飞刀可惊天地,泣鬼神。而叶开的刀呢?又如何呢?

原随云望着叶开,道:“你对我存有杀意。”

叶开点头承认道:“叶开并不是原公子一般冷血无情之辈,自然对原公子存有杀意。”

听到这里,原随云冷笑了起来,飕的一声,折扇展开。折扇上的三个刚猛无俦,凌厉绝伦的三个大字出现在了叶开的眼帘。望着这三个大字,叶开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被吸纳了去。

杀无赦,这三个大字如同镇压世间鬼魂的幽冥地府一般。面对这三个大字,谁都很难生出杀意,心中只有浓浓的敬畏与恐惧。叶开望着这三个大字,也是敬畏不已,凝重不已。

他看到了这三个大字,然而他更看到了这三个大字内所蕴含的东西。他透过这三个大字看到了原随云的武艺,那一身残暴、诡异、冷血的武艺。

叶开也不准bèi

多用言辞与原随云谈论了,他直截了当道:“在下刚才去了万马堂总部一趟,万马堂十三具尸体都横躺在屋内,屋内的机关没有人动。”

原随云不说话,他静静听着。叶开想从原随云的脸上寻找到些许线索,不过却令叶开非常失望,叶开不能从原随云身上看到任何不对的神色。

叶开继xù

道:“除了万马堂的中心人物全部死去外,万马堂周边方圆十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全部被人杀了去。”说道这里,叶开的手已经握住了飞刀,他的精气神都在一刹间锁定了原随云。

一时间一股可怕恐怖的威压如同泰山般向着原随云压了下来。原随云擒着折扇,不动声色,并不反击,也不退避。他似乎在等叶开出手一般。

叶开凝视着原随云,道:“我想请教原公子,万马堂上下惨遭灭门和原公子你有没有关系?”

原随云缓缓转过头,他望着叶开,他缓缓道:“倘若我说没有,你会如何?”

叶开非常坚决说道:“我自然会去寻觅凶手。”

原随云摇头道:“你不会去,因为在你心中已经认定了凶手就是我。倘若你不将我剑上的鲜血味弄清楚,你绝对不会令寻凶手去的。”

叶开耸了耸肩,他没有否认。

叶开道:“恩师和原公子在浔阳城的事情,我也知dào

一些,在下知dào

原公子是说一不二的人,因此倘若原公子说这里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在下定不会再寻原公子的麻烦。”叶开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石头砸在地上一般,掷地有声。

原随云望了叶开片刻,笑道:“好,我告sù

你,这里的人不是我杀的。”

叶开心中闪过一丝庆幸,也闪过一丝失落。他庆幸原随云并不是凶手,否则今日他将生死未卜。他平生以来从没有面对过想原随云这般强dà

的高手。不过他也失落,原随云是他寻遍万马堂上上下下唯一一位幸存者,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呢?

叶开旋身回头,他不由想起了马芳玲,想起了那个到死都在恨他的女子。他的整个心似乎被撕裂了一般。他的步子走得愈来愈慢了起来,他整个人也显得愈来愈沉重了起来。

原随云望着叶开离去,他没有说一句话。其实他知dào

谁是凶手,他手中有凶手留下的纸条,不过他没有告sù

叶开。他并不愿意告sù

叶开,而且他告sù

叶开后又能如何呢?难道叶开还有通天本事寻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妖女吗??

傅红雪伫立在沙子地上。

江南土地肥沃,很少有沙子地。有沙子地的地方都比较干燥,万马堂的基地非常干燥,因为干燥,所有才有万马齐奔的景象。

傅红雪如一杆标枪直立着,他抬头望向远方,望向那远方那绿油油的草地,他的思绪飘飞了起来。

“翠浓”傅红雪口中念道。

然而翠浓人呢?现在翠浓早已经不在了。

沙地上没有了昔日留下温情的房屋,不过沙子地上却有一个女子。一个长得并不算漂亮,却非常令人动心的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的胸口被狠狠洞穿了,她非常安详的趟在沙地上。

沙地上被鲜血染红了。

红色的沙,一身翠绿服饰的女人。

叶开向他说讲述的梦已经破碎了,随着翠浓的死已经破碎了。翠浓死了。傅红雪没有哭,他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哭了,他身上还有血,然而他身上的血是用来报仇的,用来报仇的鲜血。

傅红雪抬头望着天,他显得那般孤寂、苍凉、阴冷,他一个人走在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原本他的世界中还有一线光明,这个带给他一线光明的翠浓已经死了,他的世界再度被黑暗所笼罩。笼罩住他的黑暗变得更加强烈了,因为仇恨也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傅红雪望着草原很久很久,他终于回头了,他向着万马堂走去。复仇的死神永远不能停下他的脚步,不能停在。

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住他了。

杀马空群。傅红雪心中有这样一个信念。

然而当他再次踏进万马堂的时候,他在街头巷尾间时不时目睹的一两具尸体令他有些迷惑起来了。谁,究竟是谁杀了这里的人。

然而没有谁可以回答了,直到他遇上了一个人,一个青衫长剑的青年。傅红雪望着青年,眉头微蹙:“慕容复!”

慕容复含笑望着傅红雪道:“在下知dào

傅兄寻找谁,马空群已经死了。”

傅红雪的眼睛圆瞪了起来,他沉声道:“他是你杀的?”

慕容复抬起头思量了一会儿,道:“或许算是吧!当然我带来得并不只有马空群已死的消息,还有一个傅兄更想知dào

的消息。”

“什么消息?”

“翠浓如何死的?”

傅红雪的手忽然紧攥了起来,他抬起头,他的眼睛如鹰隼望着慕容复道:“你怎么知dào

?”

慕容复脸上带着歉意道:“因为亲眼见到叶开从小屋中出来,他出来的时候翠浓姑娘已经死了。”

傅红雪面无表情,他旋身便走,慕容复没有阻拦,他望着傅红雪渐渐远去的背影。

慕容复抬起头,望着房檐一角那道非常削瘦的背影,问道:“你认为这样能成功吗?”

“自然不能成功。”

“那既然不能成功,为何还有执行这个任务?”

那人冷声笑道:“成功并非次次都能一次性成功的。”说道这里那人的笑声变得愈加豪放了起来。

慕容复望着那人,脸上也流出少许笑容,然而他的笑容却淡极了,倘若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慕容复已经成功挑起傅红雪对于叶开的怀疑,但慕容复的心中还是有着浓浓的疑惑,为何那位幕后人如此看重残废之身的傅红雪?

傅红雪想寻找的人,没有寻不到的。就算暂时寻不到,傅红雪也不会放qì

。一年寻不到,他会寻十年,十年寻不到,他会寻一生。但傅红雪并不想寻叶开,至于为什么不想寻找叶开,他自己心里也说不清,也可能是因为他对叶开有中自己都不知dào

的情谊在里面。

想起叶开,傅红雪感觉太阳似乎降临了一般。

不过上天并不会按照人的意志来转移。傅红雪不想寻找叶开,然而叶开却已经主动出现在了傅红雪的面前。

叶开望着傅红雪,他笑了笑。傅红雪望着叶开,他准bèi

拔刀了。

他右脚微跛,但速度并不慢向着叶开走去,叶开也向着傅红雪走了过来。叶开含笑望着充斥敌意的傅红雪道:“我找你很久了。”

傅红雪望着叶开也道:“我也找你很久了。”

叶开扫了孤身一人的傅红雪,道:翠浓呢?

傅红雪道:“她已经去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受苦的地方。”说这句话的时候,傅红雪的整个人被黑暗、悲伤笼罩了住。

叶开不说话了,他明白傅红雪的说话,翠浓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时他也没有什么言语安慰傅红雪,毕竟马芳玲也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傅红雪不需yào

任何人安慰,他早已经振作了

这句话落,一张无形的大网也就已经展开了开来。

第七十三章、东来镇之事

一场瓢泼大雨纷纷扬扬洒落地下。

雨水淅淅沥沥打在街道行人的脸上,原随云属于行人中的一员。他的脚步有些急促,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一般。原随云的步伐提得愈来愈加快了起来,最后快得如同一道影子在人群中闪过。

居民似感觉背后有人碰道他的时候,却发xiàn

那人已经消失无踪了去。原随云来到一家小酒楼。大雨并没有大湿他的衣衫,他还是如昔日一般优雅,走进了酒楼。

酒楼内充斥着湿润的气息,门口有不少雨水,想来是行人留下来的。原随云径直到了楼上,视线扫过,而后向着东南一角楼走去。

角楼处那张桌子坐了三个人,两位青年公子,一位妙龄女子。两位青年公子一位非常白皙,飘逸不凡,一位非常阳光,不过并不像他身旁那位公子那般白皙如玉,不过那白皙如玉的公子却压制不了那位青年公子的绝代气质。

凡是有人走过,望见那一桌的人,都会注意那位带着阳光的青年公子。那位青年公子脸上带着一股令人非常亲近的气质,他的眼神非常温柔,如同一泓秋水,似可柔化世间一切。原随云望着那位青年公子也不得不赞叹其风度翩翩。

原随云含着笑向着那桌走去。

未等原随云走近言语,那位气质阳光的公子就已经站了起来,他含笑上前,拱手望着原随云道:“原兄,你可来了,请坐。”

原随云一愣,微笑了起来,道:“在下一直以为香帅还在北方苦寒之地,没有想到香帅早已经回到了江南水乡。最近小弟俗事缠身,故没有来摆放香帅,还请香帅见谅呀。”

“鬼话连篇!”那位妙龄少女不带任何掩饰的讥讽道。

原随云微笑不语,不过少女身旁那位肌肤白皙似雪的男子皱眉道:“甜儿,不得无礼!”说完,男子歉意望着原随云一眼。原随云耸了耸肩,微笑道:“算了,既然红袖姑娘都让我不要和甜儿姑娘一般见识,自降身份,那原随云又岂敢不从呢??”

听到这句话,那位名叫甜儿的姑娘眼睛顿时圆瞪起来,她的眼神中吐露出弑人的凶光。倘若那眼神可以杀死人,原随云也不知dào

死了不少次了。一旁的白衣公子拉着那位妙龄女子,因此才没有导致男女大战的来临。

原随云余光扫过宋甜儿那愤nù

神色,不由莞尔。他回转眸光,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三个人中最为重yào

的男子身上。

香帅,世间有几人可以称呼香帅呢?

倘若这个问题询问天下人,那知dào

香帅的人也都会说道:“一个人”。香帅这个称呼只属于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压制了盗王之王的妙手空空——空空儿、天下第一奇盗司空摘星的楚留香了。

江湖上有各种各样的奇怪人,楚留香无疑属于其中之一。楚留香喜欢冒险,好打抱不平。他那短短的十年光阴中也不知遇上了多少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于许多江湖中人来言,绝对是可怕的,也绝对是引人以死亡的。楚留香也险些因为那些可怕的奇遇而死亡了去。但他没有死,然而许多智珠在握认为必可杀他的人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已是传奇,亦成神话!‘一个活着的神话。’这是江湖中人给予楚留香的评价。楚留香平静的望着原随云,他脸上永远带着一丝非常柔和,非常和善的笑容。

原随云虽然想挑zhàn

楚留香,但也不得不说楚留香这种人非常难成真zhèng

的敌人,除非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情况下。便是成为楚留香的敌人也会对楚留香心存欣赏。

香帅!这两个字不但楚留香的朋友叫,楚留香的敌人也是如此叫喊的。

楚留香道:“在下今日约原公子前来是想向原公子询问那几日东来镇所发生的事情。”

原随云轻挑眉头,道:“哦?难道我走后东来镇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废话,倘若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楚大哥会来找你。”宋甜儿不屑的望着原随云,言意再明显也不过了:你的智商太低了。

楚留香微笑的望着宋甜儿。宋甜儿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言语。天底下没有任何女子可以抵挡住楚留香那似含春水的目光。这种目光柔和,令女子乖乖顺从。

楚留香道:“原兄离开后第二日我和蓉蓉回到了东来镇。在东来镇我和神捕铁手又继xù

探寻了关于那伙贼人的事情。我们发xiàn

那伙贼人行事严谨,并非普通的杀人越货之流。而且更重yào

的是我们曾在东来镇又碰上了哪位伪装成赵仵作的女凶手。”

听到这里,原随云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伪装成赵仵作的人,那不就是上官香妃吗?上官香妃竟然又回到过东来镇。上官香妃回到东来镇干什么,难道东来镇还有上官香妃布下的暗手。

一时间,原随云浮想联翩起来。

他强抑制住心中烦躁,道:“那位在东来镇逞凶的凶手姓上官,名香妃!我曾在浔阳城和她交过手。但她着实狡猾,滑不留手,而且我也探知到她身后那个神mì

的组织和魔门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留香听到这里也闪过一丝震惊。他正是因为听了浔阳城围捕上官香妃之事而后追赶原随云,来到了琅琊。但楚留香仅知dào

浔阳城事情的大概,但具体事情,知情者也不过汪剑通等少数几人。而汪剑通知dào

的事情却有远比原随云少。

楚留香道:“原公子可否详细说明?”

原随云缓缓道:“那日我血洗了福安客栈。福安客栈的主事人之一的金恩,他的武艺诡异绝伦,八九分类似于魔门功法。而后我和上官香妃交手以从上官香妃的身上感觉到了魔门功法的痕迹。”

楚留香听了,沉默了半晌,而后缓缓道:“魔门不现江湖已有两百余载。古老相传魔门强盛绝伦,门中之人各个武艺超卓,放之于江湖皆可列为一流高手。虽然我认为言语过于夸大其词,不过魔门的实力亦可从这些传言中看出来些许。倘若上官香妃是魔门中人,那所图谋之事并非小事。”

原随云抬头望着窗外,缓缓道:“他们所图谋得自然并非小事,而是布局于天下?”说道这里,原随云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玩味。

宋甜儿、青年公子、楚留香望着原随云,此刻原随云死化作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了去。绝世强dà

,亦绝世可怕。这个深渊隐藏了不少令人惊心动魄,触目惊心的大秘密。

这些秘密引起人的无限遐思,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去探寻,因为那些秘密的发掘出现也就非常可能意味着死亡的来临。

一直以来,楚留香都不知dào

如何定义原随云。原随云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他亦正亦邪,杀人救人完全看于他的心情。因此楚留香也不知dào

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和原随云相处。

以前不知dào

,现在更不知dào



以前他知dào

原随云是一个复杂矛盾的结合体。但今日原随云的表现却令他对这个复杂矛盾的人产生了一丝不愿去接近的感觉。

危险,死亡,也唯有危险,死亡是任何人都不想面对的。楚留香也不例外。

原随云没有理睬众人的神色,他缓缓道:“香帅既已来到江南,想必也应该听说了琅琊万马堂的事情了吧?”

楚留香点头道:“嗯,了解一些。”

原随云道:“这就好!”这句话令李红袖、宋甜儿甚至于楚留香都一头雾水,但随后三人都明白了。说完这句话后,原随云便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原郎,奴家相与你赌一把。”纸条上写着这样的字,字非常优雅精致,由字可见人,人可有字一般绝色倾城呢?楚留香、李红袖、宋甜儿先后看了一遍。李红袖黛眉微蹙,道:“这个自称奴家的人可是上官香妃?”

原随云含笑道:“正如红袖姑娘所说。此人便是上官香妃。你们一定想不到我是在哪里得到这张纸条的。”说道这里,原随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的。

楚留香皱了皱眉,他似乎已经想到了纸条从哪里取出来的。不过正是因为他想到了,所以他皱起了眉头。万马堂一众高手之死早已传响偌大的江湖了,并且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随云、傅红雪、叶开曾出现在万马堂。

因此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原随云、傅红雪已经名扬江湖,傅红雪被列为人神共愤的人物,而原随云也或多或少身上染上了一些黑色的气息。

原随云亦正亦邪,如今因为万马堂一役,原随云已偏向了邪道,为世人所诟病。

而叶开呢?那些消息灵通的江湖人士知dào

叶开心爱的女子马芳玲也在这一役中死亡,对之手下留情。将叶开塑造成为一个为爱报仇,和傅红雪、原随云争锋相对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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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风雨欲来

楚留香不信江湖传言,他只相信眼眼中所见,灵魂所思。宋甜儿、李红袖随楚留香日久,也亦沾染了这一传统。况且宋甜儿、李红袖在东来镇时候和原随云相处了一段时日,她们不相信原随云是那种嗜杀无度的人,万马堂高层之死其中令有原因。

楚留香强忍心中不快,道:“倘若在下所料不错,这纸条可是在万马堂基地得到的?”

原随云笑道:“我实在对香帅佩服得紧,我在江湖上常听人提起香帅大名,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香帅。你我可谓素昧平生,但香帅竟不因江湖之人传言而误判于我,由此我不得不佩服香帅的智慧与气度。好,今日香帅有问便提出来,我原随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随云说出这句话已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江湖上原随云向来以孤僻寂冷而著称。没有人可以从原随云口中得到一星半点的解释,也没有谁可以逼迫原随云作出任何承诺。

原随云的行事准则向来便是做了便做了,何必再多言。

今日原随云却一改平日以来的性情说出如此石破惊天的言语,不但宋甜儿、李红袖惊呆了,楚留香亦心惊不已。楚留香望着原随云,原随云的眼眸中非常平静,如同一滩死水,那种死亡的温度,令楚留香都生出少许生畏之情。

但楚留香毕竟是楚留香,他是天下名传的香帅。转瞬间他便回过神来,他挥着折扇,微笑说道:“七月十三日,你随傅红雪一起去往万马堂,万马堂中你和傅红雪到底做了一些什么?”

原随云回答得非常干脆利落:“杀人!”

楚留香又道:“杀了几人!”

“花满天,云在天!”

楚留香不说话了,他将视线从原随云身上移开而后转移道李红袖身上。李红袖有着江湖智多星之名,他对武林大小事的了解可谓熟记于心,简直如同人了解自己的手指一样。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账本,李红袖也不例外。她的心中也有一个账本,这个账本囊括了天下。苏蓉蓉曾说过一句话:“幸红袖你不是生活在皇廷之中,否则世间又将出现一位武则天了。不幸红袖你在楚留香身旁,因此你不得不介入江湖的纷纷扰扰之中。”

这一句话道出了李红袖的一生。李红袖心中有一个账本。账本第一条,无条件为楚留香付出。第二条,帮zhù

楚留香不败。人不可避免一死,但却可永远不败,不败便是神话。一直以来李红袖都小心翼翼维持着楚留香的神话。至于账本的第三条便是打败任何想要打败或杀死楚留香的人。

账本上仅有三条,然而这三条却衍生出了千万条。衍生出了一个令世人都为之钦佩,恐惧的李红袖。

心中囊括天才,才比卧龙雏凤。这是多情公子候希白为李红袖作画时候说得一段话。

李红袖望着原随云,盈盈一礼,柔声道:“原公子,可否回答红袖几个问题?”

原随云毫不犹疑道:“不能!”

李红袖一呆、楚留香微滞。宋甜儿一愣,继而宋甜儿起身道:“姓原的,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家红袖问你?哼,我看你是心虚了。”

原随云一向出人意表,原随云没有任何迟疑拒绝李红袖的询问在楚留香三人的意料之外。

“甜儿,不可对原公子无礼。”李红袖拉了拉宋甜儿的衣袖,宋甜儿狠狠瞪了李红袖一眼,而后跺了跺脚。

原随云不紧不慢说道:“我之所以不回答红袖姑娘的问题并非因为不敢,而是因为我只答yīng

回答了香帅,至于李红袖姑娘,我却没有答yīng

。”

原随云的回答可以说算得上奇葩,不过也令人挑不出任何破绽,正如原随云这个人一般,挑不出任何瑕疵。只不过因为原随云的行事思维方式和其他人并不相同。

楚留香听了原随云的言语,也没有说什么。他想了一下,而后问道:“那就请原公子将万马堂的事情告sù

给我吧。”

原随云点了点头,他沉思了片刻,而后道:“我杀了花满天,云在天外,而后和傅红雪分别了去。傅红雪面对叶开,而我就去万马堂老巢。”

“但老巢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将近老巢的时候有四位超一流高手拦阻了,我算有些幸运伤了两个人,击破了四人的包围圈。而后来到老巢,群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至于那张纸条则插在了木柱上。”

原随云说得非常简单,没有任何修饰。不过他们从那简单的语言中体会到了惊心动魄,刀光血影。

四位超一流的高手阻挡,然而原随云可以从容脱身,而且还伤到了两人,那原随云武艺之高已得到常人难以想象得地步了。

楚留香道:“原兄为何认定那张纸条是上官香妃留给你的,而非别人?”

原随云道:“因为我正在和她玩一场游戏,猫捉老鼠的游戏。”原随云说得非常实在也说得非常古怪。

李红袖、楚留香若有所思,但宋甜儿却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西东。他几次想出言问,却被李红袖以眼神制止住了。原随云扫过楚留香三人,道:“其实诸位也不用疑惑,我确实正在和上官香妃玩一场非常惊心动魄的游戏,游戏内容不限,人员不限,主题不限,唯有限制也是这场游戏唯一的中心便是抓住对方。”

原随云的声音飘落了下来,原随云也就随之站了起来。并非原随云愿意站起来离开,而是因为他身后一柄挥动出森寒剑qì

的剑已经直取他项上人头而来,因此,他也唯有站立起来。

长剑森寒,使得房间中的温度都下降了少许。

握剑的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男子满脸刚须,长得甚是粗狂,他眼神中充斥对原随云的不屑,但眼神中也有对于这一挥剑立功的渴望。

一剑而下,可否斩杀名垂江南的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呢?倘若杀了原随云,他自身名声又会上身到何等地步?

这一剑中,那位青年男子心中存了太多太多的想法,然而所有的想法都压在了那一剑之上。他没有想过自己那一剑失败过后,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他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失败?他没有想过自己面对着的江南第一公子的实力如何?他什么都没有想过,他被名声,被正义已经冲昏了头脑。

原随云起身,刹那就闪躲开了那精妙一剑。

对于想杀他的人,原随云向来不会任何留情。随着长身而起,原随云的左手如电,势如下山猛虎,持着折扇向着青年男子的胸口刺去。

原随云的速度天下可屈指可数,并非没有人挡不了原随云的攻杀,但青年并不属于可以阻挡原随云攻杀的人。因此折扇如剑深深嵌入了那青年的心脏。

名利、富贵,恩怨随着折扇刺进心脏,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楚留香人已经来到了原随云近前,他的手正作势想要阻挡原随云的折扇,然而因为距离的原因,楚留香还是慢了一步。因为慢了一步,所以那人就已经死了去。

回扇,扇上的鲜血缓缓滴落在地上。

鲜血红色,滴滴洒落在地,折扇是用一种非常特殊的材质制作而成,因此鲜血滴落尽时候,折扇已经回到出手前的模样。

楚留香望着那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大汉,叹了口气,道:“原兄杀性太重了,江湖非原兄久留之地。”

原随云微笑道:“我本不想牵扯江湖是是非非,可江湖却欲将原某逼迫入绝境之地。但在下还不想亡在当下,故而唯有提三尺青锋,以求自保,如此而已。”

楚留香沉吟一下,道:“可他本不是原兄的对手?”

原随云呵呵一笑,自傲道:“偌大江湖可令在下放在眼中这不过十数人而已。然而在江湖之上欲杀在下的人可如过江之鲫,倘若在下日日手下留情,那鄙人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我不想忘去,因此唯有令他人亡去。”

原随云这番话说得非常平静,没有带上任何感情色彩,似乎就是在阐述一个非常平常的事实一样。

楚留香道:“原兄想法令我着实惊骇,我对原兄的行为处事手段无法做出评判,不过原兄今日万马堂之事已经将江湖牵引了起来,而原兄你则成为了众人眼中的鱼肉点心,希望原兄小心些。”

原随云点了点头,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而后飘然离开了酒楼。

一具尸体躺在地上,酒楼早已人去楼空,除了楚留香、宋甜儿、李红袖三人。楚留香望着早已长眠地府不复醒来的大汉,叹了口气道:“红袖,原随云如何?”

这句话倘若问宋甜儿,宋甜儿定会云里雾里,但李红袖早已习惯楚留香的问法,她略微沉吟了片刻,道:“红袖希望楚大哥尽量不要与此人为敌,倘若真欲与此人为敌,则不能手下留情,否则后患无穷。”

此刻,李红袖眼神中充斥着凝重,在李红袖眼中原随云是一个非常可怕非常厉害的敌人。

楚留香笑了笑,望着窗外的雨,他又喝了一口酒。

第七十五章、叶孤城

对于原随云来说任何事情都只有两个答案:成功、失败!

万马堂已近乎灭门,傅红雪也远遁他乡,对于原随云来说事情已经成功了。至于成功而后所带来的危害,原随云没有去考lǜ

,也无需去考lǜ

。他无牵无挂,自然不由担心什么害pà

什么?

第二天,原随云就准bèi

离开。

原随云没有朋友,也没有打算和谁告别。天底下没有谁有资格令他交代未来去往何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雄健有力的黑色骏马飞驰在街道上,骏马飞奔,时而发出一声嘶鸣之声,声音高昂,充斥着骄傲。

幸好在寅时,天刚亮,街道上并无行人,否则以健马那等若疾风迅雷般的速度,不知多少人当死在健马的马蹄下。原随云安逸的坐在健马上,随着健马的奔跑而上下起伏,不过无论如何上下起伏,原随云都显得那般优雅,绝对没有任何狼狈的说法。有种人,天生就以潇洒面对世人,原随云便是这种人。

一人伫立在城门口,白衣胜雪,长剑如霜。那人脸色苍白,白得想纸。那人就那样平静得站立在城门口,但城门因为他的存zài

,弥漫了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太诡异绝伦!

飞奔的健马还没有近那人二十丈便急刹车的停了下来,马儿停得非常急促但也非常稳。那双硕大的眸子中充斥了寒意,似乎望见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一般。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原随云因为马儿那有些反常的主动也睁开了眼。当原随云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就望见了那个白得胜过雪的人。他的眼睛中飚射出一道可怕的剑芒,剑芒已经实质化了,白色的剑qì

向着前方那白衣男子而去。

“嗖嗖”

剑qì

破空,然而剑qì

来到白衣男子五丈的时候,却如同冰雪遇骄阳一般融化了出。原随云可以清晰感知到白衣男子身上没有发出任何气势。剑qì

之所以融化而是因为它碰上了一个自己不能对付,且以用剑为生的人。

这个用剑为生的人,以无形的剑来使得剑qì

冰消雪融了去。

见到这一幕,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丝毫没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想法。他似乎非常庆幸那白衣男子能够过来了。他挥手拉着缰绳令健马往前走去,他的眼神中没有惊讶害pà

,唯有灿烂的笑容。

马儿不愿意走,动物的本能驱使他不愿意接触这个可怕强dà

的人。然而原随云令它走,它却不得不走。马儿非常了解自己这个看似多情,实则冷漠无情的主人。当他不走的时候,昔日所有的好处也就会在一瞬间化作一柄利剑,毫不留情插进他的身躯或许斩断他的头颅。

马儿害pà

那男子,却更害pà

原随云,因此他向着那人走去。

长身而立的男子没有望着原随云,似乎他来寻找的人并非原随云。似乎原随云本就不在他的眼神中一般。原随云,可怕恐怖的原随云,然而在男子眼中原随云却不过一非常平凡甚至平庸的名字。因为平庸,所以不去看。

“叶孤城。”

马近三丈,声音幽幽传来。

声音并不洪亮,但绝对可以听清楚。声音并不狂傲,但绝对是自信的。声音绝不凌厉,但绝对孤寂。

叶孤城,三个字已足矣令天下英豪为之仰慕。特别是用剑者。叶孤城这三个字就如同剑道之路上一座永恒矗立的石碑,令在剑道之路上前进的修liàn

者为之顶礼膜拜。

天下修剑者如过江之鲫,似恒河之砂砾。然真zhèng

可触碰那剑道真谛者不过几人矣。西门吹雪算其中一位,独孤求败可列一位,叶孤城当可列一位。

原随云听到叶孤城自报姓名不由轻笑了起来,他提气自马上飘飞而起,而后风度翩翩落在叶孤城面前。他含笑望着叶孤城道:“原随云,你来此为何?”

原随云话想来不多,配和他说话者不过几人而已,不过叶孤城算得了一个。叶孤城,三年前原随云出道之时就一直想挑zhàn

的人。

倘若不是在曼陀山庄之时和王语嫣一战,战成平手。那原随云挑zhàn

慕容复完毕之后,那下一个挑zhàn

的目标便是乔峰、叶孤城、西门吹雪三人中之一。

叶孤城在原随云心中有非常高的地位。

叶孤城抬起了头。望见叶孤城第一眼,你想到得第一个词汇绝对不会是英俊,虽然叶孤城非常英俊,倘若宋玉潘安在生也不一定可能比叶孤城更英俊。不过望见叶孤城第一眼,原随云看到得是孤寂,那如同冰上之上的雪莲。

雪莲生于冰山,寂寞,孤寂为伴。也正是因为寂寞,孤寂,才有雪莲这种植物。

原随云相信任何人见到叶孤城第一眼也会如他想到得一般唯有孤寂。叶孤城凝视着原随云,眼神中也闪过一道精芒。叶孤城缓缓道:“出剑吧。”

叶孤城非常直白说道。原本叶孤城还想和原随云说上一两句,但那不过是叶孤城没有见到原随云之前的想法。见到原随云后,他发xiàn

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么愚昧。

当他见到原随云后,他发xiàn

自己也唯有说出“出剑吧”这句话了。“出剑吧”,也唯有这句话在他和原随云间才不是废话。

原随云道:“我为何要出剑?”

叶孤城道:“我是叶孤城,你是原随云。”

原随云沉吟了一下,笑道:“好理由。”说罢,原随云飕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而后指着叶孤城道:“出手吧。”

叶孤城蹙眉道:“出剑。”他的声音原本就清冷,如今再重复一遍,变得更清冷了。原随云却并不以为意,他缓缓道:“今日我不会出剑。”原随云的声音铿锵有力,说得非常肯定。说不出剑便不会出剑。

叶孤城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而后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城门,问道:“为何?”

原随云道:“你千里而来,舟车劳顿,未做休整。如今出剑战你,倘若战胜也不过胜了半个叶孤城,实非我所愿。倘若败了,我却败在不过半个叶孤城之下,亦非我所想。因此倘若你想我出剑,休整后为宜。”

叶孤城听着原随云那旁门左道式的言语,挑眉冷笑望着原随云道:“你害pà

了?”

原随云没有否认,他道:“害pà

了。”

叶孤城哼了一声,旋身和原随云擦肩而过。

原随云望着叶孤城离去的背影,他喃喃自语道:“天外飞仙?真想品尝一下传说中的绝世招式呀。”

“哒哒哒!”

健马飞奔,离开了城门。

叶孤城站在城楼,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白色衣袖中,他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鲜血自手臂上流了出来。

血,许多血。

原来叶孤城早已重伤了。

谁将叶孤城重伤了?天上地下有几人可以重伤叶孤城?原随云并不知dào

谁将叶孤城打成重伤,但原随云却知dào

打伤叶孤城的人也不会好过,非常可能那打伤叶孤城的人已经死了。

确实,那人已经死了。

一栋漆黑的房间,房间坐南朝北,有些黑暗。因为关着门窗,而且房间里还没有点灯,原本昏暗的房间变得更加昏暗了起来。昏暗加昏暗就等于漆黑一片。

漆黑空旷的房间内,一个人趟在地上,那人身上到处都是已经凝固了的鲜血。鲜血将那人全身上下都涂抹了一层赤红色。那人安静得趟在地上,已经有三个时辰没有动了。

一个人倘若不是因为有重yào

的事情,决不可能躺在地上三个时辰纹丝不动。除了一个可能,那人已经死了。

的确,那个人已经死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倘若原随云在这里一定会知dào

那个人是谁。破旧的椅子上坐了一位头戴斗篷的人,也不知那人年岁如何。

男人左右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昔日有着南慕容之名的慕容复。他笔直站立,眼神中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那个已经永远躺在地下的死人,他知dào

不多。不过他见过那个人出手,那人出手非常快,持着一柄血色的长枪,挥舞起来如同一翻江倒海的恶龙飞旋起舞。慕容复曾和他并肩作战过。其实力,他都不敢小觑。

倘若他和那人敌对,他没有任何取胜把握。然而就那么强悍的人却在那时间死了去。

慕容复脑海回忆起那绝代风华的长剑。

长剑如电,横掠而过,那位强悍人物连剑都没有挥动,便已经离开了这个灿烂美妙的世界。

死人,慕容复见得过了。自从他绝对走复兴大燕帝国之路后,他的人生便常和死亡打交道,他和死神起舞,他在刀尖上起舞。他本皇族,然而却不得不在刀尖上飞腾旋转。

他已经习惯了死亡,他手下已有不少忠心耿耿强者为了复兴大燕而亡去了。他也不知dào

下一刻什么时候亡故了去。

不过面对那人的死亡,面对那一剑掠过,灿烂绝伦的死亡之法显得有些震惊。

慕容复一向非常自傲,然而在那一剑之下,他感觉自己并没有任何自傲的本钱。

那一剑简直如天外而来,绝世强悍。

问世间没有谁敢百分百肯定可以躲过那一剑。谁也不能!这一点慕容复非常肯定。

“天残已经死了。”

声音响起。

平静,淡漠,残酷,温柔。一句话中竟蕴涵了非常如此诸多情绪。

第七十六章、早已离去

阴暗的精舍只有四个人,慕容复属于其中一位。他没有抬头望那声音来源地,他不用去望但也知dào

就算去望也不可能从那漆黑斗篷下看到那张神mì

的面孔,更别提说看到那人的表情了。

精舍静悄悄的,尸体躺在地上,血已经干了冷了。慕容复的心也涂抹上了一层寒冰。半晌,他抬起了头望着那隐藏在斗篷中的男人,他缓缓道:“倘若我所料不错,杀天残的人便是叶孤城。”

叶孤城,提起这个名字,都会不由生出一股寒意。“天底下没人可挡住叶孤城一剑”这是江湖上的人给予叶孤城的评价,这个评价没有任何夸张,至少至今来说没有任何夸张。没有人能在叶孤城出手后还活着,没有人能够在叶孤城手中走过两招。

叶孤城的剑术早已经臻至大成。他的剑只有一招,无论面对谁一旦出手便是他那记名震天下的旷世绝学天外飞仙。一招天外飞仙,人也亦随着天外飞仙而羽化升仙。

“正是叶孤城,除了叶孤城也唯有西门吹雪可以在一招之内杀了天残。”斗篷中那人的声音非常肯定,任何人都不会生出一丝怀疑,似乎他所说的事情便是事实。

慕容复点了点头,眼睛掠过身后两位如同木石雕塑,倘若不下达命令便一动不动的两个青年。他道:“白云城主叶孤城一向于南海逍遥自在,然为何忽然来到南方呢?难道叶孤城又准bèi

和谁决战?”慕容复才思敏捷,聪明绝顶,脑海稍微一思索便自叶孤城忽然南下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继而分析起叶孤城为何南下。

一阵笑声响起。笑声肆无忌惮。

在精舍中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大笑的人也就只有那个行走在黑暗中,身形隐藏在黑暗中的斗篷人了。他大笑了起来,笑毕,他缓缓道:“叶孤城自然不会没有任何缘由下江南来,他行走江湖只有一个目的:寻找可以和他一战的绝顶高手?江南之地,高手虽不算少,但可纳入叶孤城眼界中者有几人??不过二三人而已。”说道这里,斗篷人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刚才那因天残死而弥漫出来的愤nù

、悲伤。似乎也因叶孤城南下的目的而冰消融解了去。

“原随云?天上地下有几人能杀得了原随云?叶孤城虽横行天下未曾一败。然原随云亦何尝不如此呢?而且原随云在江湖上与人决战次数远比叶孤城求战的人多上数倍。原随云至今未败,叶孤城未必能杀得了原随云。宫主,倘若你将斩杀原随云的希望寄托于叶孤城身上,那你可真枉费心机了。”嘶哑的声音奏响。

说话得正是若木石雕塑伫立在慕容复身后一位脸上划上了两道“叉”字伤痕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说出这番话时,语气平静,言辞平缓,颇有江水东流,骄阳东升的自然。

慕容复惊讶扫过那青年,心中有些不可相信。一向视宫主命令若神明的青年男子地缺竟会出口反驳宫主的主张。这一点在慕容复眼中看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令慕容复更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隐藏在斗篷中的宫主一向以阴鸷倨傲而据称,但面对手下的反驳,他没有任何斥责。宫主扫了地缺一眼,缓缓道:“我自然不全然寄希望于叶孤城可斩杀原随云。叶孤城南来却是我们的意wài

之喜。地缺,你可曾还记得我们来博古城的目的是什么?”

地缺扫了前面的慕容复一眼,慕容复心中苦笑了一声,刚准bèi

拱手离开,却见宫主挥了挥手手,地缺朝慕容复歉意一笑,长吁了口气,语气平静且坚定的说道:“杀掉原随云、楚留香。”

听此,慕容复的身躯也不由少许颤栗起来。

斩杀原随云,楚留香!

天下想杀原随云、楚留香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已有不少人前赴后继尝试过了。但没有一人能成功。不少人都已经死在去往地狱之门的道路上去了。他们离去的时候或喜悦或悲伤或癫狂。

他们都失败了,原随云、楚留香两个行走在危险中,曾经无数次遭到暗杀的人还平平安安,肢体健全,身体康泰,没有任何疾病得活着。

慕容复抬起头望着宫主。宫主还是昔日那般一副胜券在握,智珠在手的模样。但慕容复心中却对宫主的行动产生了怀疑。一直以来事情都按照宫主的布置有条不紊的进行,没有任何破绽,全然在宫主的预料之中。

然而便是在这预料之中,慕容复还是产生的怀疑。原因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宫主那天罗地网般阴谋中有一个人的存zài

:原随云。

在慕容复的心中,原随云狡诈如狡狐,悍猛似猛虎,他是智慧与力量的完美结合体。在慕容复的心中其实已有少许自觉不如原随云的思想。在他眼中,原随云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矗立挺拔的高峰,其高度令他不禁生出仰望之情。

宫主似乎也在慕容复那平静如水的脸上察觉了一些事情。他缓缓道:“慕容公子才多识广,且曾和原随云、楚留香两人打过交道,不知您有何高见呢?”

如此恭维,慕容复都不由感到受宠若惊。

三双眼睛神光灼灼望着他。慕容复毕竟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心中仅少许涟漪,电光火石间慕容复便思忖了起来。他思忖了片刻,抬头凝视着宫主,缓缓道:“在下不知宫主计划如何,但就目前看来却可称得上天衣无缝。然我却有种冥冥间的直觉宫主那天衣无缝的计划可能并能如宫主所想象得那般如意,至少在原随云身上实施得那部分计划应当如此。”

精舍其他两人亦点了点头。他们曾和原随云交手。以他们四人之力非但奈何不了原随云,反而被原随云以绝妙超卓的手段以击创。这不得不令他们惊骇。

他们在江湖上已算得了一流高手,其修为实力足矣跻身高手之林。然而他们在原随云手中却遭到了惨白。因此他们对于原随云不由间提高了非常大的警惕心。

天残、地缺、周礼泰,他们三人是宫主手下的三大高手,也是宫主最倚重的三个人。而今天残已死,对于地缺、周礼泰的打击不言而喻了。

昔日院中小酌的三人,而今已成两人了。

宫主点了点头,似乎也赞同慕容复、地缺、周礼泰的观点,他缓缓道:“计划之所以是计划,全然因为它不过是每个人心中所想,巧妙构思而成的想法,未经过实jì

的验证。在施行每个计划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纰漏。而我们的任务便是修补这些纰漏,将计划继xù

进行下去而后达到我们的目的。这才是计划的真谛。”

说罢,宫主右手抬起,缓缓取下斗篷。

苍白,年轻,俊俏的脸出现在慕容复,地缺,周礼泰三人的面前。慕容复还是第一次见到宫主原本的面目,他虽从宫主的声音中听出宫主非常年轻,但真zhèng

看到那张年轻的面孔时,他还是有些惊讶。

二十许,人如黑夜,永存。

望着宫主,慕容复感觉自己的心似沉进了死海,人似乎也掉入了永夜中去了。“可怕的黑暗。”

宫主已经无暇去猜测当自己斗篷取下来那瞬间慕容复心中想着什么。他的眼神缓缓从地缺、周礼泰、慕容复脸上扫过,他沉声道:“我们正和原随云对弈。原随云以自身性命和我们博弈,而我们有无数分身与帮手。叶孤城、傅红雪、叶开甚至公子羽等,他们都可以成为我们杀掉原随云的帮手。现在你们的主要任务便是将计划继xù

维持、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寻找一致命破绽,将原随云、楚留香除掉。”

声音悠然在精舍中传响。

除了这声音,便唯有心跳声。

慕容复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一直以来他都低估了眼前这个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宫主。宫主的心智之高便是高明如原随云都不敢说可稳稳的压制住。而且宫主冷静冷血到了一种惨绝人寰的地步了去。

宫主的实力如何?这是慕容复一直以来都想知dào

的。慕容复的眼力之高,天下少有。他距离宫主最近时候仅有五六步的距离。他曾仔细打量过宫主。

仅得出了一个结论:深不可测。

宫主的实力如一潭不知深浅的水,似一个深渊黑洞,倘若不和宫主真zhèng

交手,那绝对料不出宫主的强dà



智慧、力量、冷血、冷静。枭雄的一切都已经具备了宫主已经足以给任何人威胁,包括原随云、楚留香。

想此,慕容复心中生出了少许窃喜。

“原随云啊原随云,这一次你是否还能向以往那般幸运死里逃生呢??”

精舍寂冷,精舍外大约五里远的博古城中心地区热闹非凡。一处酒店中正唱着当今江湖最热门的话题:原随云冷血戮灭万马堂的故事。

第七十七章、江湖公敌

茶馆,酒楼,江湖人或者向往江湖世界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他们在喝酒吃茶的时候听着近年来的江湖趣事。江湖趣事并不少,但有新意者不过那么寥寥几笔罢了。而且那些所谓的江湖趣事全然围绕着那些已经成名已久的侠客、大人物来说的。

然而大人物的故事又哪里有那么多呢?那些江湖大人物成名已久了,爱惜羽毛几乎到了吝啬的地步。哪里会动不动便和人出手交战呢?因此那些大人物的故事也都是在半年甚至三四年五六年以前的故事。

今日,茶馆、酒楼的人多了不少。

听多了江湖故事的人,对于江湖故事也分外挑剔起来。甚至有少部分人开始分析那些江湖故事的真假起来。现在茶馆、酒楼的人多上不少,全部因为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一件大事情——万马堂灭门惨案。

江湖上,万马堂可并非个小门派。万马堂中人个个都是使刀的行家。他们的刀法之高,虽不言天下第一,却可名列江湖之上。特别是万马堂堂主马空群的刀术之高,早已名列刀术大家行列。

然而就这样一个享誉武林的门派就在旦夕间成为了一堆废墟了去。说书人的故事便从万马堂灭门惨案开始讲起了。“那日天上下着小雨,一位一身青衫,手持折扇的青年男子驾着汗血宝马,奔驰若电,向着万马堂奔去?万马堂天下用刀者的净土,天下学刀者必先去往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这净土会因为青年的到来,在旦夕间成为一堆废墟……”

不得不说,说书人讲得非常精彩,声情并茂,令人不由间身临其境。“原随云脸上带着淡淡微笑,踏着鲜血铸就而成的地面,缓缓走出了万马堂。从此之后万马堂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去了。”

“什么?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灭掉了万马堂?怎么可能?”有人惊疑道。

“原公子可是无争山庄的主人,而无争山庄可是天下正道心中的圣地。无争山庄建立百年,一直秉承着天下为公的信念行事,曾数次为江湖排忧解难,化解了江湖三次大战,其余小战事亦化解了无数。原公子虽性情古怪,然也不可能做出铲除万马堂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吧??”

有不少人为原随云辩解,然而更多得人则是相信原随云便是万马堂灭门惨案的元凶。空穴怎会来风?传闻原随云是万马堂灭门惨案的凶手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至少大部分人都是这般认为。

轩下不少江湖人正因原随云是不是杀人元凶争论得不可开交之际时候,楼上亦有人议论起来。议论得人并非男子,而是一位长相清秀灵气的女子,女子?说是女子还不如说是小女孩。

小女孩撅着嘴,那黑宝石般的眸子满含愤慨,口中娇声道:“大哥哥怎么会是凶手,大哥哥怎么可能是凶手呢?他们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女孩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挥了挥拳头,看上去可爱多于愤nù



小女孩身旁有一位倾城明慧的女子,女子一身粉红长裙,手中擒着一根碧绿棍子,棍子颇为神似丐帮的打狗棒。丐帮打狗棒只可能在丐帮帮主手中,怎可能出现一位小小的女子手中呢?

女人自然并非丐帮帮主,她有一个非常出尘清丽的名字:沈落雁。沉鱼落雁,能够起得上这等名字的女子怎可能平凡女人呢???

沈落雁望着小女孩,无奈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一句:“倘若原随云真是凶手,你当如何自处呢?”

小女孩脸上没有任何迟疑,说道:“当然和大哥哥在一起。”听到这句回答,沈落雁又摇了摇头。

忽然沉落雁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厢房中只有她和少女小花两个人,那目光除了小花还有谁呢?沉落雁的心一颤,她第一次见到小花拥有如此严苛犀利的眸光,那眸光如同利剑,似插进沈落雁的心中。

沉落雁难以想象,平时和和气气甚至有几分柔弱的小花怎会有如此犀利的眸光。

小花望着沉落雁,口中柔声道:“落雁姐姐,你不会背叛大哥哥对嘛?”

沈落雁心中苦笑。背叛?她和原随云之间有何背叛之说呢?她本就不是原随云的手下。浔阳城的时候,原随云杀了他的同党,而后认为她有几分用处,所以才留下了她。

倘若在俘虏和属下两个词中选择一个,沈落雁会选择俘虏,她心底认为这是最恰当的词汇。

不过沈落雁却没有这么对小花说。她非常清楚小花对原随云的忠心程度。倘若她的言语中有任何迟疑任何犹豫任何不利于原随云的话,少女小花绝对不会有任何迟疑,拔出腰间上的长剑,杀了她。

长剑,竹制品,但可以杀人。

少女还没有用那柄剑杀人,她也不想用剑杀人,但有不利于原随云的人出现,少女不会任何留情,她会不顾一切杀了对方。原因不过因为那人对原随云有威胁。

“我不会背叛原随云。”沈落雁的声音很轻,声音落,少女那跳得飞快的心也快速平静了下来。她长吁了口气,从少女长吁口气的动作,沈落雁知dào

少女其实并不想杀她。

沈落雁的手在颤抖,她并非因为恐惧少女有杀她之心而颤抖。行走在江湖上,沈落雁早已经将那颗貌美如花的头颅放在腰间,等人随时去取。他的手在颤抖的原因而是因为原随云。原随云竟然有如此能耐引得一个人竟愿意付出性命而忠心于他。

沈落雁回忆起原随云,仅仅回忆起原随云那脸上常有得那丝温和笑容,至于其他都回忆不起来了?

原随云性格如何?习惯如何?原本非常平凡的提问,原本认为已经知dào

了的提问。当询问起来回想起来其实茫然不知。此刻的沉落雁才真zhèng

发xiàn

自己对原随云的了解实在太少太少了。

沈落雁相信原随云去过万马堂,但她并不确定原随云是否血洗过万马堂。原随云会没有任何缘由去往万马堂吗?不管其他人信否,沉落雁不信。原随云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理由。正如一个月前原随云插手浔阳城事情一样,他有自己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但只要原随云自己认为可以就已经足够了。

原随云做任何事情,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想法,除非他真愿意顾忌那人。否则便是你跪在地上求他,他也置若罔闻。天底下没有人了解原随云心里想得什么,就譬如谣言满天飞之际,原随云常出现于江湖之上,万千江湖人士面前?其又是何缘故?除了原随云自己外江湖上没有那人能知dào



原随云是不是灭掉万马堂的元凶,沉落雁并不知dào

。她也不会殚精竭虑似身旁的少女那般恨不得昭告天下,向着江湖大呼原随云是清白的。她只会默默得看着,看着原随云如何应对汹涌澎湃而来的江湖事与人。

然她还能置身事外吗?

房间闪过一道白光,刹那沈落雁感觉一股森寒如毒蛇的剑qì

向着她脑门袭来。沉落雁下身一弯,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态躲开了那一击长剑。

长剑,角度刁钻狠辣的一剑。

这一剑是由那个看似柔弱如风似拂柳的少女小花刺出来的。小花随原随云练剑不算太久,但小花对于剑道的领悟力却远超常人,正如中原一点红曾伫立自语道:“江湖上又出了一位绝世杀手。”

中原一点红没有想到一位未来非常可能成就超一流的绝世杀手心思竟如此单纯。她心中没有任何享乐情绪,她的人生,她的一切全部被一个名叫原随云的男人所占据了。为了那个名叫原随云的男人,便是毁灭全世界,她亦在所不惜。

杀人,小花从没有杀人。而今她正向着除了原随云以外和自己最亲近的人沈落雁出手。她的出手任何留情可言,招招都是凶狠搏命的杀招。

小花非常明白,沈落雁的武艺远胜于她,因此她唯有以出乎意料的出手,玉石俱焚的招式才有可能拿下沉落雁。

沈落雁身法如电,快速闪躲着小花那一招招连续不但的精妙招式,口中言语道:“小花妹妹,你怎么了?为何向姐姐出手?”

小花不答,她的出手更加快了起来。

剑变得更加刁钻诡异。

不得不说原随云对于剑术上的精通以超出世间诸多天才了。原随云的剑不拘一格,可堂堂正正,亦可走邪门诡异之道堂堂正正和邪门诡异之道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剑风,然而在原随云的天心十三式中,这两种剑招却非常好的衔接在了一起,似浑然天成一般。

作为天心十三式的唯一传人,小花虽然在内力上已陷入了弱势,但在招式却占据非常强dà

的优势。天心十三式令沈落雁几度陷入了危险之境。沈落雁倘若不是掌握着上等的身法以及超人一等的内力,那恐怕早已死在小花的天心十三式手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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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良策

小花转眼间已经攻了二十八手,迫得沈落雁急促防御,神态稍显狼狈。忽然,竹剑一抖,发出嗡嗡之响,剑上崩出几道暗劲,沉落雁以手为剑,与竹剑的剑面碰撞在了一起。

阴柔的暗劲刹那涌入了沉落雁的娇躯。沈落雁身躯微颤,身子一晃。小花眼闪一道寒光,迅猛运转玄功,不顾竹剑上传来沉落雁那强dà

的力道,闪电上前,剑飞掠,直指沈落雁那美丽修长的脖子,同时间左手以一种非常玄奥的轨迹划出,以魔术般的手,呈鹰爪制住了沈落雁的纤腰,令之不得动弹。

房间刹那平静了下来,仅有两人的呼吸声在房间中发出轻微的跳动声,声音微不可见。

转眼,这种宁静肃穆的气氛被一柔柔的声音打破了去:“落雁姐,你一向智计过人,冰雪聪明,便是大哥哥也称呼你为女诸葛。大哥哥曾和我说过:倘若我一旦出事,沉落雁定有二心,小花,制服沈落雁的事情就交托给你了,唯有制服住沈落雁,你才有机会帮zhù

大哥哥。”

说到这里,小花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口中喃喃道:“我虽然不知dào

大哥哥为什么会那么肯定,但大哥哥的话一定没有任何错的。”说道这里,小花的眼神立kè

变得犀利绝伦。

她望着沈落雁,眼睛似如利剑一般刺眼。沈落雁亦生出少许凉意。她虽自信小花顾忌自己和她多日来的感情,暂时不会杀她。但她却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小花的伤害。

多日来的相处,沈落雁知dào

小花不想杀人,但她不惧杀人。尤其当原随云遇上危险的时候,小花杀人可以用冷血无情四个字加以概括。

“必须想办法离开。”沈落雁暗自下了决定。此刻沈落雁虽以被小花控zhì

了住,但还可以言语,他斜着言扫身后的小花,时而望着已经掌控她性命的竹剑,刹那间生出万千感概,不过现在她必须将心中的感概全部掩埋在心底,她道:“小花,现在你最需yào

做的事情并非擒住我,而是如何洗清你大哥哥身上背负的命案。命案一日不洗清,你大哥哥一日便会处在危险之中。武林之中发生了如此大的命案,京城六扇门定会插手此事,到时候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四大名捕齐至,江湖那些自命清高、自诩正义之士倾巢出动,那你大哥哥当会真zhèng

危险了去。”

不得不说沈落雁分析得头头是道,非常有道理。六扇门总管江湖事,而今江湖这么大一个门派灭门,六扇门怎可能无动于衷呢?一个门派灭门那可能意味着令一个超级门派的兴起,或者说意味着一个绝世阴谋的到来。这个绝世阴谋这个可能形成的大门派是否会被当世皇权产生影响呢?谁也不知dào



但不知dào

,六扇门却不得不去查理,而且查明的人也非常重yào

。至少需yào

四大名捕中的一员管理此事。四大名捕名震天下,倘若他们出显于江湖,那江湖事就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了。

小花心神一动,他不由回忆起归来镇时候的那个人。那个全身覆盖铁甲,甚至头颅都包裹在铁甲中的那个人——铁手。小花平生恐惧的人屈指可数,然铁手算得了其中一位。她曾已竹剑刺铁手,但那不过在原随云的示意下,况且那次也不过是原随云给她练习胆量用的。而且那次铁手并未出手,铁手冷冷望着她,她竟感觉四周似笼罩了一层森森的寒气。

沈落雁用余光扫视着小花的表情,心中一阵微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继xù

说道:“万马堂享誉江湖,算得上一个名门正派。它的灭门必然引起其他正道中人的自危,因此非常有可能这些名门正派中人会联合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可能并非凶手的原随云当作凶手敌对,以来攻杀。原公子武艺超卓绝高,天下少人。然而他面对得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偌大的江湖。江湖之大奇人异士如过江之鲫,而且加上朝廷的联合,你想原公子有几分活命的机会?”

听此,小花显得更加惊慌起来了,原本封住住沈落雁咽喉的竹剑也有几分松动。她虽随原随云行走江湖也有数月,但毕竟还没有经过多少事情,而且原随云本是她生命中最为关心的人,因此不由慌张的询问起沈落雁起来:“那怎么办?大哥哥绝不能死。”

沈落雁嘴角掠起一丝微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可以解决原随云危境的办法,不过需yào

你的合zuò

。”

小花急忙道:“需yào

我做什么?”

沈落雁道:“放开我,倘若你不放开我,我如何施行妙计呢?”听到这里,小花犹豫了一下,她望着沈落雁,眼神中明显有几分不相信。

沈落雁没有等小花询问,继xù

说道:“原随云所面对的危机主要来自三方面。一、官府特别是六扇门的擒拿;二、正道人士的绞杀;三、那群陷害原随云组织的杀人灭口。追寻源头,想要化解原随云的危机,那就必须寻找到那群陷害原随云的组织,否则,危机就将一日不会除去。但那群组织的人既然可以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灭掉万马堂,而后再嫁祸给原随云,那其实力当属一流,其隐遁之强以可冠绝当代。倘若你不放开我,我又如何联系我昔日的朋友,查询他们的位置呢???”

说道这里,沈落雁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笑意,得yì

的笑容。她自信凭借自己这番对原随云有利的言语可以打动不谙世事的少女小花。然而就在她笑容满面的时候,剧痛自右臂传了过来。

沈落雁瞪大美眸,眼神全然都是不可置信情感。

右臂,修长、肌肤似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它是上天得yì

的杰作。然而在这几乎完美无瑕的杰作上,有人竟然在那手臂上划了一道深痕。鲜血自白玉手臂中缓缓流溢了出来。

小花右手非常平静抓着已是鲜血的手臂。手臂上的鲜血自他的指甲缝间分成十几条支流流了下来,在手臂上划过一圈,而后优雅得落在了地上。

鲜血,血中的优雅。

血,自然是沈落雁身上的鲜血。而划破肌肤的利器竟是少女小花那柔弱的手指甲。

沈落雁望着小花,眼神全然吐露着不可置信。为什么小花没有被他的言语打动?难道小花已经不再将原随云当成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了吗?还是小花心中根本就没有将原随云当做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一时间,千头万绪,无边思感涌上沉落雁的心头。

小花的眼神非常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倘若仔细看过去会发xiàn

那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神中含了一丝对世间万物的嘲讽。她的心已经彻底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倘若她的世界还有阳光,那阳光便是原随云。

小花望着沈落雁,缓缓说道:“哥哥说得果真没错,你果然会说出这段话。”

沈落雁如遭雷亟。哥哥?能够有资格当少女哥哥人是谁?只有一个人,原随云。原随云,想到这三个字,一股无名森寒涌上沈落雁的心头。

“他怎么知dào

??”沈落雁心中除了恐惧外,全部都是疑问。他恐惧原随云竟如此神机妙算,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惊讶原随云从什么时候起便知dào

她的心思了去???

自浔阳城被原随云强行收为手下了后,沈落雁的表现都甚为合理。起初迷茫不安,而后顺心随意,最后得忠心耿耿,沈落雁自信自己没有任何破绽。然而原随云又如何看穿迷雾后的本质,知dào

她内心了去的呢????

小花没有给沈落雁答案,她非常平静得再次出手,点了沉落雁的三个穴道,令之暂时间失去了武艺。她平静的望着沉落雁,望着这些昔日得知心姐姐,她道:“至始至终哥哥便将你当做他忠心耿耿的手下,然而你呢?心中却一直想着昔日瓦岗寨派遣王伯当想取你性命的主人李密?哼,我真为哥哥感到不值。不过这一切都即将结束了,今日以后自诩正义之士的瓦岗寨领袖李密从今往后便会沦为丧家之犬,成为被世人唾骂的对象。”

小花的话说得非常平静,但那言语每一字落在沉落雁耳中不亚于惊雷坠地,泰山崩顶。脑海原本所有纷乱的想法随着小花这段话竟凝聚成了两条线。

沈落雁惊恐的望着小花,“难道原随云不解释万马堂事情,原意便是想挑zhàn

天下高手???”

小花也不再隐藏自己的真情实感,她脸上笑靥如花,自豪说道:“天下没有一个可以杀得了原随云,天下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可能杀得了原随云,天下没有谁能阻止得了原随云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小花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抹去的狂热,然而这狂热近乎呐喊的声音在沈落雁耳畔听得又是那么自然平静。非常自然的声音,似乎小花说出的话便是一件铿锵有力的事实罢了。

然而事实上真如此吗?沈落雁不知dào



她眼神中第一次有了迷茫,他望着那双自信、光耀的眼睛,她陷入了迷茫中去了。

原随云,这个名字在那迷茫的灵魂中一次次回想起来。

那平静优雅的笑容,那杀人时冷酷无情的出手……,关于原随云的一切如排山倒海向着她的心灵席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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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命案

长街如龙,绵延无尽。

街道大约有三米宽,长至少也有五百来米。然而这样宽阔的街道并不显得沉寂,然而热闹非凡。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之人络绎不绝。

这里是博古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太平街。任何人都向往太平,博古城居民亦如此。有许多人来博古城做生意,但非常少有外地人定居在博古城。在外地人眼中,博古城居民全部都是一些抱残守缺,死尊古训的怪人。不过那些外地人在以怪异的眼神打量博古城居民的时候,心中亦不由对他们的执着心生佩服。

博古城一向宁静和谐,但就在两日和谐宁静的气氛一刹那崩塌了去。六十年前的黑暗再度笼罩了博古城上下。

死人并不可怕,倘若那死人是自然死亡那便没有什么畏惧的。但死人本是活人,被另外一个人杀了去呢?那情形当如何呢????森寒、恐惧的气氛随着两日前两个人的离世而出现在博古城中。

死得是两位三十许岁的江湖人。捕快王天仇正全神贯注凝视着眼前的那具身躯粗壮汉子的尸体。汉子左边还有一人,身材中等,身躯修长,也已经成为尸体了。

王天仇已经从事捕快行业有近二十年来。十八岁入行到现在,他可以称得上经验老道,见识了许多风风雨雨。望着那粗壮汉子的手,王天仇知dào

这件事情不好处理了。

汉子的手粗糙如砂石,非常大,蒲扇一般大。王天仇也曾在博古城一位老师傅手中习武,身上亦有一身算看得过去的武艺,因为长长处理案子,时而和江湖人打交道,也可以算得上半个江湖人。

他的眼眸如电,非常犀利。望着汉子那粗糙的手便已经判断了出汉子绝非等闲之辈。倘若汉子活着,王天仇非常肯定汉子可以一掌开裂巨石。这粗糙的手,便是用刀砍倘若汉子用劲抵挡,手也不过出现两道白印,如此而已。可见汉子武艺之高。

汉子在死得那刻是不是江湖中人,王天仇并不知dào

。但王天仇可以肯定汉子以前至少在某段时间是江湖人,而是在江湖上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

“江湖上可以将铁砂掌练就到这等境界者也是罕见,不过三两人而已罢了。此人手粗似砂砾,局部亦出现少许光滑,已有几分返璞归真的味道。换而言之此人铁砂掌已经练就到了非常高深的火候,恐怕仅差一步便可步入武者梦寐以求的超一流高手境界。”王天仇暗自沉吟道。

他将视线移向汉子的头,他原本沉重的心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身怀绝技的大汉咽喉被人刺了一剑,大汉全身上下也只被刺了这一剑。

正面一剑,至少可以证明凶手和大汉是正面交锋。一剑必杀,无论那人使用何等手段,都可以算得上绝世可怖。倘若凭借武艺一剑杀之,那凶手武艺之高已就他望尘莫及的地步了去,此人的危险性便也就水涨船高。倘若凶手先以言语迷糊出大汉,而后再司机出手,以非常犀利绝伦的手段,一剑杀之,那凶手的智慧可超乎常人。

无论那种情况,这个凶手都非常可怕恐怖。

王天仇长叹了口气,他处理案件也已经有十八年了,大大小小的案件他也处理了上百起。但没有那一起的案件想今天这么复杂过。

砰!拳头狠狠打在了泥土地上,地上出现了一个微微的凹陷。王天仇的虎目再度闪现两道精芒,他再次振奋起精神。王天仇心里非常明白,倘若他都不振奋精神,那博古城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呢?他是博古城的捕快,博古城的总捕快,他是博古城维持治安的主持人,他不能倒下。也正是因为这股毅力的支撑下,王天仇没有倒下。

一只非常修长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也修长。不过这只手已经被砍了下来,被一柄非常锋利的宝剑斩了下来。手、肌肉、骨头,就那么斩下来,一气呵成,其中宝剑碰到了肌肤、骨头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任何停顿。

一剑而下,干净利落。

相比起大汉的一剑封喉,他的同伴三十许岁,颇有几分文人特性的中年人,他的死去显得并非那么轻松了。那人身上也只有一个伤口,不过他身上的伤口远比他的朋友要大。他的朋友是一剑封喉,而他呢?则是一剑断臂。

斩断了他的手臂后,那位凶手便没有理睬他了。

因此王天仇寻找两人尸体的距离相隔也有一段距离:三百米。两个人都是在小巷子内寻到的。事情并未马上传开,官府故yì

封锁消息。王天仇非常清楚这等消息倘若释fàng

了出去,那博古城今后的一段日子也别想安宁了。

秀气的中年人武艺如何,王天仇无法从中年人的外形来判断。武林一直以来便有内功外功之说。中年人肌体良好,可见是练就内家功夫的。但王天仇可以断定中年人的修为非同小可,至少已稳步踏上了二流巅峰高手境界了去。

“砰砰砰”

就在王天仇闭目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一声非常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身穿蓝色捕快服饰,面色黝黑,身体健壮的青年男子跑了进来,他口中喘着粗气。可还没有休息,便气喘吁吁的开始说道:“王大哥,我们已经打探到了这两人的身份了。”说道这里青年男子脸上流露出了惊恐神色。

王天仇挥了挥手,道:“你继xù

说。”

青年男子,王天仇非常熟悉。男子姓张名申宝,这个张申宝可是王天仇手下最得yì

的干将,也是王天仇着重培养的总捕头。可以说王天仇和张申宝是师徒关系。

今天王天仇有些不满yì

张申宝。做捕快这行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张申宝令他有些失望。张申宝竟然因为两个已经死去的人而神色大变。倘若如此,那还怎能当好博古城的总捕快呢?

王天仇向来不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在脸上,他都暗自藏在心底。直到最后宣bù

结果的时候,他才会道之于口。也正是因为王天仇得这种性格,官府上上下下,除了城主江临风外那人不畏惧王天仇呢?

但张申宝并未注意到王天仇脸上那有些不对劲的情绪。他继xù

以他那非常惊讶的语气说道:“总捕大人,我们已经打探到了那两人的消息。出说来你也会惊讶不已,这两人竟然是铁掌帮裘千仞、青龙帮的萧天佐!”

听到这里,王天仇的手也有些颤抖起来。

铁掌帮裘千仞、青龙帮萧天佐这两人虽然不如原随云、乔峰等青年一代超卓高手那般有名,但在江湖上也颇有声誉。武艺之高,也非等闲之辈。据说丐帮游丐洪七公曾和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交过手。裘千仞武艺之高超,便是以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也耗费了百来招才将裘千仞制服。

萧天佐在江湖上也并非默默无闻之辈。但凡步入江湖者无人不知青龙帮。青龙帮的实力之庞大,已经超出常人想象。他们盘踞了五湖四海,江南一带,特别是福建嘉庆青龙帮的势力可谓如天上之骄阳。

江湖自古以来便有正邪之说。自魔门销声敛迹后,青龙帮便迅猛崛起于江湖,它是**第一大帮。帮派人数众多,粗略估计也至少有五千人左右,江湖上唯一可以和青龙帮在人数上一争高下者也唯有丐帮而已。

萧天佐自小桀骜不顺,但其才华横溢,本是秀才出生。以他的才能考取一个进士当不在话下。然萧天佐志不在此,反正走上了一条和金榜题名日趋以远的道路。

萧天佐在一群狐朋狗友的介shào

下,步入了**第一大帮青龙帮的地盘。在青龙帮中,他彻底放开了身上的包袱,如鱼得水一般和青龙帮中人搅合在了一起。

而后十年岁月中,他成为了青龙帮颇有权势的大人物,深得青龙帮帮主萧逸辰的欣赏,成为了青龙帮著名的谋士。然而这位青龙帮虽大名在外,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谋士而今却陨落在博古城?

想到这件事,王天仇脸上全是愁。

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已死,萧天佐亦亡。正邪两道俱有人亡去,那凶手到底有何用意呢?王天仇暗自沉思道。

一旁张申宝小心翼翼打量着王天仇,轻声细语道:“大人,如今正邪两道俱有重yào

的人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死去,此时必然会牵连到其他正邪两道的人。凶手手段毒辣,行踪飘渺,我等也一时无法查询他的信息。而今的事情以非我们这群捕快所能控zhì

得了得了。如今之计也唯有上奏请六扇门插手介入这件事了。”

听此,王天仇虎躯剧震,他脑海不由想起了最近博古城茶馆酒楼都盛传的一句话:“原随云灭掉了万马堂这句话。”“难道这凶手和原随云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王天仇暗忖道。

不得不说,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刹那间王天仇就幻想出了一条裘千仞、萧天佐和原随云的关系。

裘千仞、萧天佐本欲设计擒拿原随云,但他们错误估计了原随云的武艺,因此功败垂成,然而丢掉了性命。原随云以那名震天下的剑法斩杀了两人。

但裘千仞、萧天佐为何斩杀原随云呢?

王天仇再进一步幻想起来。

而今原随云身负不可知的万马堂命案,以是江湖人眼中的众矢之的。万马堂有着刀术启蒙者之称呼。无论正道还是邪道,都有从万马堂走出去的弟子。

萧天佐曾在万马堂学艺三个月,学得一手好刀功,因此寻原随云为万马堂报仇也在情理之中。而裘千仞呢?他本属正道中人。而今正道非常具有影响力的万马堂遭到毁灭,裘千仞作为正道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自然有责任有义务寻到答案。因此裘千仞寻原随云也合情合理。

王天仇在脑海中不但幻想推论着,张申宝笔直站立在王天仇身后,他在静静等待王天仇的答案。

砰,就在这个时候,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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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再见傅红雪

命案未出现之前,博古城治安非常好,城镇居民钧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因此博古城中的捕快也少得出奇,年纪亦大得有些过分。三十岁以下除了张申宝外,仅有两人。而且那两人不通晓任何武艺,时而不来县衙,也可以说他们是来兼职的。

三十岁衣裳的捕快到有不少,如王天仇等一批已经在县衙呆了十多个年头的老人。他们虽懂写粗浅的武艺,但随着年纪上增,体力qì

力早已大不如前。加上因为博古城的宁静,他们心中并没有任何居安思危的心思,因此警惕心也懒散不少。

在王天仇眼中,和他同一辈的捕快们,没有那一刻可以堪当捉拿博古城杀人凶手的人选。原本王天仇准bèi

身体力行,完成这次捉拿凶手的行动。但被害的两人裘千仞、萧天佐两人实力钧不再他之下,两人钧被人以一剑残杀而死。故而王天仇没有任何把握可以擒拿住凶手。

六扇门,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王天仇脑海中。和六扇门这个名字同时出现得还有一个名字。江湖上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都会心跳加速。女人不由流出遐想神色,而男人脸上则是崇敬。

原随云,这个早在三年前以打败慕容复,夺得江南第一公子名头而名扬天下的名字。时隔三年,这个沉寂已久的名字再一次在天天悠悠众口中传响。

原随云,归来镇与铁手破除王家三十一口离奇命案。

原随云,浔阳城挫败魔门阴谋。

原随云,单枪匹马灭掉万马堂。

前两个消息早已将原随云推向青年顶礼膜拜的神坛。而第三个消息令原随云从神坛上跌落下来,步入无底深渊,来到了黑暗无垠的魔坛之上。

天堂、地狱,原随云仅在不到三个月时间便全然尝试了。

砰砰的脚步声在王天仇耳畔传响。

作为一位经验老道的捕快,他对于自己的同事下属的脚步声都铭记于心。而今耳畔传来得这个脚步声显然并非属于自己同事手下甚至上司中的任何一个。

因此王天仇悄悄握住了刀柄。刀柄用一层厚厚的步包裹着。黑色的布,吐露着异常神mì

的气息。自古以来黑白两色便象征着死亡。刀用黑色的布包裹,手是古铜色,非常强健有力,似乎只要一动手便是风驰电掣的速度,瞬间可斩命于刀下。

脚步声渐近,八十步!

六十步,五十步,三十步。

三十步时,喘气回过来的张申宝也听到了那脚步声。此刻他才注意到王天仇已经紧紧掣住了长刀,一股森寒的气息自王天仇身上弥漫出来。他感觉房间温度顿时下降了五六度而不止。

张申宝还是一次从王天仇身上看到如此强dà

可怕森寒的气息。一直以来张申宝表面上虽然将王天仇当做自己师傅,非常恭敬。然而暗中对于王天仇嗤之以鼻。他认为王天仇可以当上博古城总捕头不过因为王天仇资历深,年纪大而已。至于做事稳重,认真负责等其他方面,张申宝自觉自己并不逊色王天仇。

而今,张申宝望着王天仇身上那强悍绝伦,沉稳若厚土,浑厚若高山的气势,他全身如同浸在了冷水中一样。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和王天仇的差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张申宝不愧是王天仇寄予厚望的捕快,飞快间张申宝已经调整了情绪。他旋身回头,健步上前走了三步,铿锵一声拔出了长刀。

银白色的铁刀在房间内闪烁着强弱不明的光芒,张申宝口中道:“何人?为何擅闯县衙?”说罢,张申宝又快步向前走了几步。

今日天空明媚,烈阳高超。

那是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男子缓缓向着县衙走来。任何人望见那男子都不会再忘记。那男子并不如何俊俏风度翩翩,样貌也不过中人之姿而已。

但男子身上的气质早已令人彻底忽略了男子的长相。那是一种孤独、苍凉、阴暗、绝决的气质。这些气质全部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望着那人,张申宝已经没有出手的冲动了。他望着那个男人的眼睛,那双平静淡漠如同死神一般的眼神,张申宝甚至有种跪下的冲动。

昔日有人曾询问张申宝死神是什么样子?张申宝曾笑着回道:当我杀人的时候我便是死神。而今再询问相同一个问题,张申宝当没有任何迟疑回答:他便是死神。

这是一个并不算完美的死神。

张申宝震惊恐惧于眼前青年男子身上那种森寒可怕阴暗苍凉的气息,王天仇这个老江湖可没有忘记打量那行走在烈阳下,然心却在九幽之中的男子。

男子并不完美,不说长相。便是身躯便已是不完美的。仔细看去男子是一位右脚微跛的跛子。跛子?一个跛子怎可能拥有上等的武学,绝高的技艺?当江湖上以残缺之身练就一身惊世骇俗武艺者并不算少数。

跛子、右手握刀,年纪二十三四,可说二十五六,亦可言三十一二。分析这些信息,王天仇脑海中刹那蹦出了一个人:傅红雪。

江湖上傅红雪的名声并不算大,王天仇知dào

傅红雪也因为一个意wài

。王天仇以前并未见过傅红雪,但他见过对傅红雪非常推崇的叶开。

叶开在江湖上名声也并不算大,但叶开有一个师傅,其名声大若天。江湖上没有人不知dào

小李飞刀,江湖上也没有不知dào

楚留香的大名。

小李飞刀李寻欢、盗帅楚留香,他们在江湖上的知名度甚至胜过而今声名如日中天的原随云。王天仇和叶开曾在博古城一家非常著名的茶馆喝过一次酒。

那次喝酒王天仇从叶开口中得到了傅红雪的信息。

叶开端起酒杯,眼神有些迷蒙道:“天下我最尊敬的人便是我师傅,我最害pà

的人便是傅红雪?”

王天仇疑惑道:“傅红雪?恕在下孤陋寡闻了,江湖上我从未听过傅红雪这个人。阁下身怀李探花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绝技,为何害pà

傅红雪呢?”

叶开不理会王天仇的疑惑眼神,他缓缓道:“你没有见过傅红雪的刀,他的刀出来就必须见血,他的刀就是死亡之刀。当然傅红雪最厉害的并非他的刀,而是他的人。他如同行尸走肉行走在这个世界。行尸走肉中唯一残存的信念便是复仇。”

“复仇?他身上难道背负了血海深仇?”

叶开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苦涩,他仰头将杯中酒一口喝下。他道:“并非他天生便怀有血海深仇,他身上的血海深仇本不属于他。而他为了一个承诺背负了那本不属于他的仇恨,也正是因为他身上背负了本不属于他的仇恨,因此他便带着仇恨活着。”说道这里,叶开左手手指已经紧攥了起来。

指甲已经镶嵌在肉里了,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王天仇明显感觉到了叶开的身躯在颤抖,那并非因为害pà

而产生的颤抖。叶开竟然会颤抖?王天仇感觉不可思议,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他凝视着叶开,确认了几次,终于才确认下来,并非他本身产生了错觉,而是叶开的躯体在颤抖。

王天仇虽然和叶开相交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但叶开在王天仇的眼中永远都是开朗平静稳重沉着,便是天荒地老,山洪暴发,银河坠落,叶开脸上都不会有任何愁眉苦脸的神色,他脸上永远都会带着非常高兴的笑容。他的笑容如同阳光,使得原本心情阴郁的人也会开心起来。

但叶开现在的情绪却和他本身表现出来的情绪大相径庭起来。一时间王天仇对叶开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同时间他对叶开口中那个傅红雪也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他甚至非常急迫想见一见这个为仇恨而行走在这世间的人。

终于,王天仇问道:“倘若傅红雪身上仇恨包袱已经除去了呢?”

叶开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王天仇见到叶开第一次沉默是叶开提及到傅红雪的时候。第二次沉默也是在说傅红雪的时候。这次沉默的时间比起上一次沉默的时间更加长了不少。

很久很久后,叶开开口缓缓道:“倘若仇恨的包袱卸去了,那傅红雪也就不存zài

人世间了。”叶开说这段话的时候说得非常缓慢,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经过了精心推敲与思索过一般。

听着叶开的话,王天仇陷入了沉思中。

脑海中王天仇回忆起傅红雪的模样。

孤独、苍凉、阴暗、决绝!一个决绝非常像脑海中傅红雪的男子出现在王天仇的眼前。王天仇那古井无波的心也不由掀起了点点涟漪。

张申宝见前方男子不答自己言语,心声怒火,准bèi

出手用腰间上的长刀去教xùn

前方大胆闯进县衙的青年男子。然而他的刀却拔不住来了。

一只手,干枯惨白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似弱不禁风的手却已经非常沉稳的控zhì

了张申宝的行动。张申宝回头疑惑望着王天仇,心中闪过万千疑惑。王天仇没有回答,他右手缓缓发力,以手将张申宝强行拉后了去,同时间他快步上前。

望着前方悠然自若,不徐不缓,接近而来的青年男子,拱手施礼道:“阁下可是傅红傅先生?”

这句话才县衙内传响,这句话落,青年男子步履也戛然而止住了。他站在距离王天仇、张申宝二十步远地不再前移,他整个人在一瞬间似化作了一尊木石雕塑。

然而他真化作了木石雕塑吗????

第八十一章、寻原随云

这个人是谁?

他平静握着刀,刀漆黑、粗糙。刀柄也漆黑粗糙甚至有几分破烂。在江湖上这样的刀客并不算少。他们都非常落魄。他此刻表现也非常落魄,似乎就是一个落魄潦倒混迹江湖的刀客。然而他身上那种遮蔽阳光的阴冷黑暗和他身上得落魄非常不符合。

想来想去落魄不过是他的外表而已。当落魄潦倒的外表撕裂后,江湖上几乎没有谁可以承shòu那代价?

王天仇凝视着前方不过三十步远,人已至房前的青年,他吸了一口凉气,他整个人都因为那青年的到来而沸腾起来了。王天仇是一名刀客,他擅长用刀,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位用刀好手,但在眼前这位手持着破旧长刀的青年前,他竟失去了拔刀的勇气。

一个风里来雨里去,将性命绑在腰间的人。一旦放qì

拔刀,那就意味着放qì

了生存的机会。王天仇想活着,但他不敢拔刀。王天仇这等想法张申宝并不知dào

,此刻他心中挤满了对眼前这位跛子青年的愤nù



傅红雪?傅红雪是什么?张申宝脑海中回转了几面。他记得非常多有名的江湖人,但却没有傅红雪的名字。但因为王天仇那沉重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张申宝才凝重迟疑了下来。但迟疑也不过迟疑了一下而已。

迟疑被愤nù

掩盖之后,刀已经出鞘了。

铿锵!

刀划出了鞘,刀如闪电一般向着青年左肩斩了下来。这一刀迅猛绝伦,速若疾风,无论出刀的角度、时机都把握得非常之精妙绝伦。这一刀已经臻至了张申宝最巅峰境界。这一刀蕴含了张申宝的愤nù

,他希望以这把刀能狠狠教xùn

眼前这个傲慢无礼的男人。

刀出手瞬间,青年抬起了头。他的眼神是那么淡漠,那么没有生命的气息。张申宝扫视着青年,视线交织,刹那间他的刀便缓了少许。

原本张申宝就没有准bèi

杀青年,不过想教xùn

青年而已。而今望着青年的眼神,他连教xùn

青年的勇气都刹那间脱离了体外。青年抬起头的瞬间,王天仇亦望见了青年的面容,正如他所想一般,并不英俊,非常苍凉。

王天仇出刀了。

王天仇的刀比起张申宝来言更加快,倘若张申宝的刀如疾风,那王天仇的刀便似闪电。刀挥出,空气猛的一颤,发出一声似咆哮般的声音。

铿锵!

张申宝连人带刀被轰击了出去。

刀随人去,在半空中,张申宝手臂一颤,刀横飞而起,脱离了张申宝的手臂,狠狠扎在了地上。张申宝也吐了口血,瘫倒在地,他不可置信望着王天仇:为什么王天仇竟向他出刀???

铿锵,刀已经回鞘。王天仇望都没有望张申宝一眼,他想来冷漠孤僻,做了就已经做了,绝对不会轻易向任何人解释。纵然你误会于他了。王天仇拱手,态度非常卑谦的望着眼前的青年,道:“阁下来县衙所谓何事?在下王天仇,县衙总捕头,倘若我可以帮zhù

阁下,定当义不容辞。”

青年凝视着王天仇,沉默了许久,青年缓缓说道:“我找原随云,你可知原随云在哪里?”

王天仇心中一惊,表面不动声色,说道:“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他难道也来了博古城吗?请恕在下愚昧耳塞,不曾知原公子已经来到了博古城。”

青年缓缓说道:“他已经来到了博古城,那两人便是铁证。”青年视线已经没有停留在王天仇、张申宝身上,而是停在王天仇身后那两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望着那尸体,青年缓步往前行走。

张申宝想阻拦,但刚才王天仇以一刀之力使得其重创,哪能阻挡得了四肢健全的青年呢?唯一可以阻挡青年的王天仇却没有一点阻止青年的意思。

青年走到尸体旁,右手一扫。

尸体上的两块白布顿时掀飞而起,非常轻飘得落在了尸体一旁。望见这一幕,王天仇表现得更为卑谦了。无论此人是不是傅红雪,凭借刚才这一手的技艺,王天仇就可以断定,此人的修为绝不逊色于他。

青年眼神认真,严苛得自尸体上扫过。

眼睛扫过尸体的每一个部位,足足用了一刻钟时间,青年缓缓说道:“好剑法!”

王天仇乘机上前,道:“两具尸体分别为裘千仞、萧天佐。发xiàn

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死亡时间相差无几,地点也不远。估计两人是在同一时间被同一人所杀!裘千仞、萧天佐在江湖上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但钧被人以一剑之力斩杀。公子见多识广,不同于在下这等坐井观天的小民,您可知江湖上有谁可以以一剑之力斩杀这两人?”

王天仇不愧是经验老道的捕快,短短两句言语已经交代了裘千仞、萧天佐死亡的原因。而且还借故询问青年江湖上有哪些人可能杀害这两位一流高手?

青年没有沉吟,直截了当道:“独孤求败、西门吹雪、叶孤城、原随云。”青年说得非常平静,也非常淡漠。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波动,说话如同老夫子念书一样。

独孤求败、西门吹雪、叶孤城、原随云,这四个人哪一个不是名扬四海,剑求天下的绝世高手呢?那个人听到这四个名字而有不心生臣服呢???

尤其是前三人。独孤求败、西门吹雪、叶孤城!

三人以是神话一般的人物。独孤求败将毕生武学融为一炉,创造出独孤九剑这等旷世绝学。绝学出世,人则飘渺天下。西门吹雪出剑则见血,见血而人亡,叶孤城亦如此。他的天外飞仙之技艺,以超出绝艺的范畴,臻至了一个旷古绝伦的绝世境界里去了。

至于原随云?而今天下就算不知dào

当今皇帝也没有不知dào

原随云的人。而今原随云因为万马堂之事名声一落千丈,已经成为了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绝世大魔头了。

王天仇直接将青年说得前三个人过滤掉了,耳畔听到了第四个名字原随云。

王天仇的心沉了下来,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随云是凶手????“公子可觉得原随云可否便是杀害裘千仞、萧天佐二人的凶手?”

青年非常平静道:“我想请你帮我寻找原随云。”青年并未直接回答王天仇的问题,而是再一次提出请王天仇派遣官府的力量寻找原随云。

王天仇也没有犹豫,立马答yīng

了青年的请求。

青年向着王天仇点了点头,而后走了出去。

青年还走到门口的时候,王天仇终于忍不住又问道:“阁下可是傅红雪?”

青年停下了脚步,沉默了片刻,道:“傅红雪早已经死了,在万马堂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说完这句话,青年笑了一声。他的声音是那么悲凉。

他一跛一跛的离开了县衙。

王天仇没有认错,青年就是傅红雪。傅红雪也没有说错,傅红雪已经死了。傅红雪本是因为仇恨而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因为仇恨而活着。当所有的仇恨都随着马空群消失了去的时候,傅红雪,这个生下来天上的白雪被血染红的男人也就随着罪恶的鲜血已经悄然离开了这个险恶、肮脏的世界。

马空群已经死了,但傅红雪身上在不知不觉间又背负了另外一种仇恨,一种可怕几乎可以毁灭一切的仇恨。“翠浓死了,她死在了万马堂。”每每想到这里,傅红雪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扎了似的。

他非常想去死,但他不能去死。他没有将仇人送上幽冥地府的时候,他不想去死。他要以这具死神躯壳带着仇恨将仇人带入无间地狱。

万马堂,叶开和原随云碰面后,傅红雪也再一次和叶开碰面了。那时候傅红雪身旁躺着一具尸体,翠浓的尸体。傅红雪愿意用天上地下所有人的性命来换翠浓的性命,但他就算杀掉天下所有人,翠浓也不可能回来了。

那时,傅红雪伫立望着叶开,他向叶开挥出了他的死亡魔刀。刀挥出,刀划出一片漆黑如墨的残影。残影无边寥廓,向着叶开扫去。

当时叶开也出了一刀。

刀,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飞刀出手,已经锁定了傅红雪,刀如闪电一般,前一刻还在叶开手中,而后一刻便出来在傅红雪左肩上。傅红雪的到则出现在叶开的右肩上。

两柄刀,飞刀、长刀上都已经带上了鲜血。

鲜血滴滴洒落,洒落在地上,洒落在翠浓身上。

翠浓那苍白的脸也红润起来,血一般的红润。但翠浓早已经沉沦地狱,永远回不来了。

叶开、傅红雪伫立,凝视着对方,也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两次。夜,傅红雪收回了已经握着了斩在叶开手臂上的刀。他蹒跚着脚步,离开了万马堂。

翠浓的尸体躺在地上,在风雨中掩埋了去。

那时候,昔日的傅红雪便已经死了,一个新的傅红雪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这个新的傅红雪目的也非常简单,寻找原随云,如此而已。

以前的傅红雪,寻找李寻欢。而今的傅红雪则寻找原随云。

他寻找原随云已经寻到了博古城。

他相信原随云便在博古城。

第八十二章、风云汇集

江湖,一个神mì

而残酷的世界。

不同人眼中江湖有着不同的定义。稚子攥着一柄木剑就洋洋得yì

以为自己抓住了江湖。热血男儿握住了一柄带血的刀以为自己步入了江湖这个神圣的世界。一剑封喉,刺客眼中的江湖非常简单,不外乎人与金钱而已。

但那都不是真zhèng

的江湖,可以说那都是非常片面的江湖。真zhèng

的江湖是一片被风雪掩盖得辽阔荒原,它充满了秩序与力量,已经容不下少年的梦想和热血的冲动。

江湖上有一个组织,他隐遁在黑暗中,在一个未知的角落窥视着天下。没有人知dào

他的存zài

,他也不需yào

任何人知dào

他的存zài

,他冷眼望着江湖变局,他操纵着江湖。

江湖棋局,对弈者不过寥寥几人而已。以江湖格局为棋盘,以李寻欢、原随云、叶孤城、傅红雪、叶开等人为棋子,唯有叹一句好大的气魄。

棋局,局毕,人灭。

黑色劲装,身影如电,他在房梁上穿梭,似流星掣电般前行,速度快到了极点。力量与速度的完美体,脚步轻轻点在房梁上时,一阵非常特异的风声响起来了。那声音正好遮掩了脚步声,随之那人如炮弹般弹射而起,一跃五六丈跨越了数个房檐。

那人落地的脚步很轻很轻,但人却弹射得很远很远。江湖上只要有些经验的人望见这一幕都会知dào

这人是一个不能轻易招惹的高手。倘若招惹了必须以雷霆手段,一击必杀,否则贻害无穷。

在速度、力量的外表下,那人轻点脚步,不露声音,就足矣知晓其人并未有勇无谋的莽夫,至少可以算得上谨慎小心。在若流光疾风闪过,融入黑暗,悄然消失在一个房檐下。

一闪,人已进房。

房间不算小,房间内没有过多装饰。一桌一椅一床而已。因此并不算小的房间显得非常宽敞,宽敞得令人顿感清冷。

桌上放了一件茶具:茶壶、茶杯俱全。唯一的一张椅子已经坐上人,一位年约六十,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拿起杯子,那身穿黑色劲装的人已经步履若疾风走了进来。

两双眼睛,一双明亮、似鹰隼,犀利绝伦;一双平静,略带浑浊,一望不见底,如深渊,少许沧桑,深邃无垠,似星辰。

那人走进来,也不停歇,就说道:“江湖上都已认定原随云便是灭万马堂的凶手。那日后,万马堂走出了三个人,傅红雪、叶开还有原随云。”

老人点了点头,他抬头望着照亮黑暗的蜡烛。口中缓缓道:“他呢?”老人的声音非常奇怪,非常非常的年轻,一点也不想年过六旬的人。而且他的声音中充斥着对未来的希望。不过他的言语却非常平静,平静得如果感觉已经死了一样。

死,天底下还有什么可以死相媲美的平静呢?没有。世人求长生不死,却不知想长生永存,也唯有死而已,死者才可不朽于天下。

那人回答也非常平静,道:“那人已经不存zài

了。”老人听了点了点头,他眼神中没有任何惊异,也没有询问那人如何死的,怎么死的。他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说傅红雪如何?”

那人身躯一颤,点头道:“傅红雪,年纪二十三,刀法一流,性情苍凉阴暗,思维逻辑严谨。不过傅红雪身上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病,他不能激动,激动便会全身抽搐,瘫倒在地,口吐白沫。”那人口中无情,似读书一样将傅红雪的一切信息都念道出来。

那人知dào

,这个时候不回答,远比回答。他伺候这个老人已经有近十年了。他非常清楚这个老人的性格,他下得任何决定都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更改。除非他本身认为这件事情是错误的。

昔日至而今,老人还没有下过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因此想撼动老人的心几乎于移泰山而填北海,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听了也没有急于说话,然而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茶清香甘甜,香气飘满了房间。茶杯拿起而后房间,中间用了不少时间。放下茶杯后,老人缓缓问道:“傅红雪犯过几次病?”

那人抬着头回道:“一次,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老人道:“那个翠浓死了?”

“死了?”

“他没有犯病?”

“不知dào

,那时就算叶开也不知dào

。”

“很好。”说完这句话,老人也不说话了。那人抬着头,半望着天,从腰间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健步上前将之放到了桌上,而后退后了三步。

玉佩,晶莹剔透,极品玉佩。

老人粗糙的手抚摸着这块玉佩,玉佩身上还带着几丝暖意。刚才玉佩是自那人腰间拿出来的,因此还很温暖。粗糙爬满了皱纹的手,在触碰在玉佩的瞬间,还颤动了一下。

老者为什么颤抖,为什么人而颤抖??

老人的眼神中有追忆,那冷静淡漠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柔情。他缓缓说道:“这是第几个死在这块玉佩手上的人呢?古人言玉养人,人养玉。然养人的玉为何总是给人带来不详呢?因为贪婪,因为罪恶,因为七情六欲。”老人自问自答,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说完,他嘴角勾起了一声神mì

莫测的笑容。起初表现出来的所有伤感,都随着那笑容全部消逝去了。

他在度变成了一个石人,拥有了一颗石头心。柔情都融化不了的石头心。他缓缓道:“将傅红雪列入候选名单中去。”

那人听了,点了点头。

老人挥了挥手,那人仰着头离开了。

房门缓缓的关上,房间内蜡烛照亮,房间外黑暗笼罩。光明与黑暗在一线间被永远得分割来了。

房门缓缓的关上,关上最后一瞬间,老人的半个身躯伏倒在了桌子上。他口中喘着粗气,双也瞬间软弱无力下来。同时间他全身上下已经浸满了汗水,淡蓝色的衣服已经多了几斤了,分外沉重,非常沉重,非常非常沉重。

房外,那人伫立房前庭院。

他还是仰着头,他抬头望着天空。似乎也只有天空才能使得他心存眷念。走进房门老人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仰着头,出门的时候他还是仰着头,他仰着头望着悬挂在天空的那轮明月。

风在庭院中刮,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他得头缓缓低了下来。下雨了,水落在地上。

雨,为什么只有那个人脚下有雨呢?雨一滴滴落,两条线的落了下来。先落在那人的脸上,而后滴在那人的脚下。雨也只落在那人的脚下。

脚下没有草地,只有砂砾,几颗砂砾上带着雨水。

人凝视着天边的明月,叹了口气,人离开了。半个时辰后,老人打开了房门,他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房门。此刻他手上多了一根拐杖。老人非常厌恶手中的拐杖,但他却又不得不倚靠这根拐杖。

伴随着这种复杂的心情,老人走出了房门。

天上的明月好灿烂好灿烂,他心中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也有十几天没有看过月亮呢?也似乎也有半年没有到附近的街道上行走了?也不知dào

博古城便得怎么样了?

老人走出房间,那人离开,期间不过隔了一段非常非常短的时间。也可以这样说那人走出庭院,老人就已经出来了。他提着蹒跚的脚步,望前走了几步。

忽然他望见地上那几个带着雨水的砂砾。

他缓缓的蹬下,有些颤抖得蹬了下来。他拿起地上那些带着雨水的沙子,拾起,缓缓送进了嘴里。

咸的!

半蹬着的老人瘫倒在了地上,他手颤抖拿起沙子,一口一口含在了嘴里。同时间他脸上落下了泪水。

两行清泪,落在了地上。

沙子染上了泪水!

老人在庭院中大笑,苍凉的笑声传响四周。

庭院外,多了一滩水。

天上没有下雨,怎么可能有水?????水,也是泪水吧!

一个江湖,也不知dào

有多少悲欢离合。一恶搞江湖也不知dào

发生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江湖上虽有善恶对错,然而实力才是决定善恶对错的根本。

最近博古城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这些人在升斗小民眼中都是一些有钱人。他们出手大方,非常豪气。

不过那都是小民们的欢喜,对于王天仇、张申宝这群捕快来说,这种欢喜已是他们最大的忧愁。他们正是因为这种百姓眼中的欢喜而愁眉不展。

中午的时候,街上下起了小雨。

小雨滴滴打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富有节奏的声音。街道也在着滴答滴答中变得非常急促匆忙起来。不少人一边快跑,一边咒骂这个坏天气。

下雨天,对于客栈酒店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客栈酒店甚至赌坊妓院老板都希望下雨,因为下雨就以为这顾客上门,而顾客上门也就有钱了。

有钱,谁不喜欢呢?

万年长站在门口含笑热情的迎接一个个匆匆走进客栈的客人,他脸上带着非常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神非常热忱。倘若剥开那热忱的眼神,会发xiàn

那下面隐藏着金币般的瞳孔。

热忱原因,也就是因为金钱。

这些个走进房间的客人,在万年长的眼中可以说就是四只脚的大肥羊。

第八十三章、风云汇集(下)

“今天的大肥羊可真不少呀。”万年长暗忖道。将视线放远望着街道上空飘落的小雨,万年长笑了起来。

顺风客栈内已经走满了人,不少人正骂骂咧咧。他们才怨恨这个可怕可恶的天气。不过骂过之后他们还能干什么呢?天空下大雨,回去已是无门路了。也唯有在客栈中叫一顿饭,等雨停了再回去。

万年长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他的生意并不大,也就只有这个还算阔绰的顺风客栈。顺风客栈在博古城中并不算大,但客人却络绎不绝,如车水马龙。其原因和万年长分不开来。

商界,万年长名声不显,可他是一个超尘通达的人,他对于世事看得非常明了清楚。倘若一个人可以体会到人心之妙,那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无往不利。

顺风客栈安排有不少服wù

,而且客栈内店小二的薪水也比其他客栈多上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店小二才有无限去工作的动力。因为那上佳服wù

,客人们都非常愿意来这里吃饭住宿。

客栈内的服wù

并不算多,其中一样便是借伞。博古城民风淳朴,因此丢伞的事情并不算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第二天天晴后便会将伞原璧归赵送回客栈。纵然不将伞送回来,客栈也因为这项非常平凡特殊的服wù

而赚取了不少的金钱,相对来说也算划算。

“呜呜!”万年长望着渐黑的天色,打了一个哈欠。这个时候街道上出现了一位手提长刀的刀客、一位轻晃折扇的公子,两人先后走进了客栈。

万年长笑脸相迎。

客栈有不少人携带了武器,因此万年长表现得比平时更加沉稳,举止不敢逾越分寸,深怕引起客人们的不满。他可知晓那些提着武器的人就是江湖人。江湖人杀人不眨眼,他哪里敢冒犯呀?但上门是客,既然已经来到了客栈,万年长便不能拒绝。

“宾至如归!”这句话用在商业上可是一个衡量商人成功与否的标准呀。万年长深得商人精髓,因此虽然知dào

这群江湖人非常危险,但为了他们身上的金窝窝,也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由拿出一百二十分诚意出来。

“客官想要些什么?”万年长肩上挂着一个白色手巾,走到了最后和哪位青年公子走进来,手持长刀的青年大汉。他半躬着身,态度非常卑谦。

哪位青年大汉身材非常魁梧,年纪也非常年轻。从他身上可以感觉青春的气息。大汉眼神非常犀利霸气灵动,他扫了万年长一眼,口中道:“先给我来两碟小菜,一壶烈酒,暂时就这些了。”

万年长点头,而后望着坐在大汉对面那位年纪轻轻,二十许岁,书生模样打扮的青年,问了一句同样的话:“客官想要些什么?”

那书生态度非常柔和,他抬头望着万年长微微一笑,道:“也来两碟小菜,加一壶茶。”

万年长点头下去,而后询问其他江湖人的需yào

一些什么,他也还快速送上来。

万年长走了下去,那位俊逸书生打扮的青年望着魁汉,叹道:“昔日名震天下,睥睨邪魔的原随云竟沦为邪道?呵呵,可真世事无常呀。”

“正邪无非是常人眼中定义罢了。正道中人未必全好,邪道中人也未必全恶。哼,老子平生以来最不喜欢那些虚伪自作主张给别人冠以正邪之名的人了。一切自本心而行,是正是邪又如何?”

魁汉身影阵阵,如同闷雷。汉子虽粗犷,但言语其中蕴含了诸多可怕的玄奥智慧。其中之言语对书生颇有指桑骂槐的意思。青年微笑,也不去争辩,问道:“我知你不喜正邪称谓,但为何你假借原随云落魄之机,欲寻他一战呢??”

青年的声音非常柔和,但语言中却似锋利绝伦的利剑刺进了魁汉的心中。这段话的言语非常简单:“原随云是否是凶手还未可知,但你乘人落魄之机与人决战,那就证明你并非君子,而是一个非常虚伪的小人。”

换着常人,早就已经面红耳赤或已经拍桌大怒了。但魁汉没有,他端起万年长刚送上来的烈酒,丝毫不顾忌四周江湖人或惊讶或畏惧或崇敬的眼神,一口饮下,洒然笑道:“江湖充满了秩序与力量,昔日我虽想杀原随云以全我名扬四海之心,但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战毕原随云后还要享shòu

自诩正义的正道人士追杀。故而我在昔日没有选择和原随云一战分高下。而今却不同了,原随云已是正邪两道,万千江湖人为之唾弃的对象,既然如此我何不顺水推舟杀了原随云,不但可名扬我绝世神功,而且还可以得到铲奸除恶的名声呢?我并非好人,我只行我事,如此而已。”

他的声音非常洪亮,传响了整个客栈。原本客栈内还有不少议论声音,但都因为他这番惊心动魄的言语而静默无声起来。

他顿了顿,而后抬起头,以一种非常犀利绝伦的眼神望着对面的青年俊逸潇洒的白衣青年,缓缓道:“我寇仲行事以利益为主,这本是人的天性,无可厚非。不过候希白侯公子,你来博古城有是为何呢?难道因为博古城有什么绝代佳人,使得你自西蜀万里迢迢赶到江南来?”

候希白,听到这个名字。客栈内的江湖人都不由竖起了耳朵。客栈内坐了不少在江湖上游走的人。他们都知dào

候希白的大名。

一些不算是江湖人的人也知dào

候希白的大名。

江湖除了鲜血与秩序外,还有一群卓尔不群,特立独行奇葩人物。候希白算得了其中一位。候希白最初出道并非以武艺而名扬四海,而是以身上那只画笔,以手中那把折扇而名扬海内。

候希白的画艺之高超精湛,寻遍天下无一抗手。候希白喜画画,但也不长画画,他擅长花山水、人物。山水画他自出道以来画了不过七张,每一张都以天价拍卖了出去。

候希白手中虽经过金钱无数,但并没有多少钱。他手中的金钱基本上奉献了他的另一个擅长——画人物去了。

候希白画过不少人物画,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女人。都是绝色佳人。那把不离手的折扇上有十二个绝世明丽的女子,这些个女子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也正是因为候希白喜欢画美人图,曾和江湖上不少出色绝伦的女子传出少许消息,因此江湖上也就顺理成章给了他一个非常优雅的称呼:多情公子。

公子本多情,奈何花不归!

一些老一辈的江湖人曾这般评论这个江湖:“江湖上可以缺少向西门吹雪、叶孤城这样的绝代剑客,但不能缺少向候希白、沈浪、陆小凤这样的风流人物。倘若失去了他们,那这个江湖也就会彻底失色了去。”

候希白望着寇仲,正如寇仲所言。他自西蜀不远万里来到博古城。候希白微笑道:“我来博古城自然也是为了原随云。”

寇仲一愣,他自小生活穷困,在未习得武艺前,他和他的生死共患难的朋友徐子陵曾做过小偷等一些下九流的职业。因此他对社会现实带着一种近乎黑色的看法。他没有想到这个候希白竟然会非常老实的承诺他来博古城也是为了原随云。

一时间,徐子陵不由语塞了。

就在这个时候,万年长的声音响起来了。

万年长在门口,此刻他正迎接一位坐在轿子里的客人。

窗外,雨已经停了下来。客人显然也并不是来住宿的人。

轿子缓缓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英俊的男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女人非常漂亮,甚至可以算得上倾城,是沉落雁那一级别的美女。

那对男女走在一起,宛如璧人一般。不过那个男人却没有怎么注意身旁的那个女子,他的眼神在客栈中扫视,最后视线扫到候希白、寇仲两人身上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低头拱手向着身旁的女子,说了几句。那美丽的女子也微笑了说了几语,青年向着候希白、寇仲走来。

还没有等青年走进寇仲就已经站起来了。一个拳头狠狠打在了青年的肩膀上。青年也在寇仲的肩膀上狠狠打了一拳。

两声闷哼声响起。

寇仲和那青年紧紧拥bào

在了一起。两人脸上都非常激动高兴。一旁的候希白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应该就是寇仲经常提起的徐子陵罢了。

候希白和寇仲实在西蜀一个少数民族晚会上认识的。因为那个晚会上几乎全部都是少数民族,他们这个两个汉人也自然而然坐在了一起。而后两人因为听说了原随云的时候,南下往万马堂而去。最后辗转反复来到了博古城。

候希白可谓和寇仲相交日久。不过他对寇仲却不敢不留神。寇仲狡猾了。狡猾得令候希白不敢轻易相信寇仲。不过今天见到寇仲和徐子陵见面的时候那真情流露的模样,候希白眼神又迷茫起来。

“这还是那个嬉皮笑脸,内心机智狡猾的寇仲吗?分明是一个大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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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个武侠梦,写一个武侠世界。这便是我想象中的武侠世界!

第八十四章、宣战

候希白、徐子陵、寇仲,三人聊天正欢。

一个妙龄少女走进了客栈。万年长没有迎上去,那个少女身上笼罩上了一层无匹森寒的气息。少女一身红装,腰上绑着一根竹剑,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一点颜色。

她快步走到客栈门口,未等其他人有任何反应,眼睛快速扫视一个个顾客而后说道:“泰山游侠胡仁泰、铁剑门高手江之山,天山使者梅若兰……”少女每扫过一个人,口中便念上一个名字。

在场人无不色变,显然少女念得都是正确的。

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脑海中为何有如此诸多江湖人的信息呢??不过这个豆蔻之年的少女并没有给眼前人询问的机会,自己便非常高傲,带着一种睥睨的神色,口中说道:“我姓李,叫小花。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李小花。我知dào

你们不认识我,但你们应该认识原随云?原随云是我的大哥哥。今天我就是代表我哥向你们前来宣战的。大哥哥说了‘既已来博古城,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bèi

了。来博古城的江湖人,能有几人可以自己走回去呢’”

最后一句话,李小花模仿原随云语气说出来的,惟妙惟肖,嘴角也带上了原随云说话做事常有的微笑。李小花说话的时候,桌位上的江湖人的手在颤抖。从起初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汗流浃背。

李小花美眸掠过眼前江湖人怯懦的反应,脸上带着了一丝满yì

的微笑,她口中不停,继xù

说道:“我大哥哥说了:‘我知dào

你们其中来了不少高手,也正是因为你们其中来了高手,我也才有心思陪你们玩一玩,等玩够了我会告sù

你们万马堂的真相。至于现在,游戏已经开始了。’”依旧是模仿得原随云的语气,不过声音却更加冷漠了,令人不寒而栗。

说道这里,李小花扫过众人,继xù

道:“今天我李小花来到这里时,游戏已经开始了。现在你们可以随意派遣一个想要杀我大哥哥的人出来,我李小花出手而后完成大哥哥给予我的任务,再回去。开始吧,你们谁先来。”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小花的语气明显强横霸道了许多,那一刹李小花的眼神全然是轻蔑。

李小花长身卓立,可前面坐在椅子上的人却没有一点声音。

李小花只说了三次话,其中两次都是转述原随云的话。第三次才是代表自己真zhèng

出言。然而李小花一出言却令在场的江湖人没有一点声音了。

他们畏惧得自然不是李小花,而是李小花身后的原随云。

寇仲、徐子陵、候希白都是一些有见识的高明人。他们从李小花的言语中听出了许多潜在的含义。李小花转述原随云的两句话都颇有深意。一句非常简单直白,明显就是威胁恐xià

宣战,第二句话则是调戏,使得那些原本报着血拼精神的江湖人因为那第二句话心声犹豫。

至今谁也不知dào

万马堂的真相倒地是什么??原随云是不是屠门凶手?现在谁也不知dào

。只不过因为原随云出现在万马堂上,因此原随云的怀疑最大。倘若原随云在因为自卫,杀了千百个人,说上一句:你们寻错人了,我不是杀害万马堂的凶手。

倘若得到的是这句话,那些前赴后继,热血激昂,壮烈赴死的人,心中有何感慨。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含笑安宁。这等愚蠢之事,这群原本有众心不一的江湖人真会做呢?

候希白暗叹原随云果真名不虚传,不愧是江南第一公子。凭借短促的两句话就化解了四面楚歌的危机。原本众志成城的江湖人,诛杀原随云的联盟也在这两句话中分崩离析了去。

寇仲、徐子陵曾学过赌徒技艺,对于心理战术也知之甚详。因此也理解了原随云言语中的意思。其实江湖人那个是愚笨的呢??他们有许多都知dào

原随云的意图。但没有那个人能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自古以来,人心难测。倘若人心不定,便没有任何办法可有回天之力。

半晌,一声冷哼声响起。

长发披肩,腰佩玉佩,身上华丽的公子站了起来,他冷笑望着李小花,口中道:“哼,你家大哥哥也太目中无人了,竟不将天下英雄豪杰放在眼里。今日我全兆兴再次立誓,倘若不斩杀原随云,便玉碎自亡。”说道这里,全兆兴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可怕的笑容,他的眼睛扫视着李小花,眼神中多了一丝淫光,“小姑娘,你胆子倒是不小。今日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走了,留下来看我们如何杀掉原随云吧。”说着,全兆兴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猖狂。

候希白等一群人都皱了皱眉,他们自然看得出全兆兴的用意。虽然冠冕堂皇说留下李小花,其实暗地里留下李小花其实也不知dào

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龌蹉勾当。

此刻,候希白已经暗下决定不管如同,倘若全兆兴擒下李小花,他一定不会让李小花落在全兆兴手走。

听道全兆兴这句话,李小花不怒反笑,她冷冷道:“留下来看你们如何杀我大哥哥?哼,还不如说留下来看你如何玷污于我吧!全兆兴,你在扬州、南京、贵阳等地曾犯下十二起强奸杀人命案,如今竟藏在追杀我大哥哥的英豪正道队伍中。半年前我大哥哥出无争山庄时就想诛杀于你,三个月前,那日倘若不是他碰上了慕容复,你安能逃出生天?虽然我不知dào

你受了何人指使在向我大哥哥叫嚣,你好大的本事呀?难道你以为我大哥哥不在客栈你就可以猖狂吗?今日你的性命我李小花要了。”

听着李小花的话,全兆兴脸一阵苍白。其他人望着全兆兴脸上也都是厌恶之色。一些坐在全兆兴附近的人也都远远走开。深怕会令人感觉自己和全兆兴有任何关系。

江湖上最令人不耻的职业便是淫贼。江湖上没有人喜欢淫贼。淫贼一旦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就将人人得而诛之。无论什么人,除非他不要身上那一点伪善的面目了,都会向着淫贼群起而攻之。

今日全兆兴的淫贼身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算他生有翅膀,也难逃离开客栈了去。

寒光一闪,剑闪电向着全兆兴掠了过去。

剑,木剑。

江湖上有几人使用木剑呢?独孤求败、李小花。而今独孤求败不在顺风客栈,那使用木剑的人便是李小花了。

李小花的声音才止,剑和人就已经闪电挥出,向着全兆兴的胸口掠去。剑速非常快,但一般的江湖人都可以看清楚剑的速度以及出剑房间。

全兆兴冷笑望着李小花出来的剑,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神色。“这等技艺还敢在我面前卖弄,今日我便结果了你!”说罢,全兆兴身法如电,同时间拔出腰间上的长剑,长剑如蛟龙挥舞起来,以弧线向着李小花的木剑斩去。

李小花笑了,笑容永远是时间最美好的事物。女人的笑容格外美丽动人,当她们强dà

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足矣颠倒众生,翻转乾坤。

全兆兴心中生出了一丝寒意,似乎他出手有些过于快了一些。全兆兴的出手快了一些,因为快了一些,所以全兆兴距离死亡也进了一步。

世界上没有谁不畏惧死亡,没有谁不畏惧。便是心若死灰的人在面对死亡那一刹那他们都会奋力挣扎一下,只不过当他们的意志战胜了本能求生心里外,那死亡就不再按照他们的求生本能而行动了。

全兆兴自然是怕死的,可惜他遇上了一个可以以意志凌驾于死亡恐惧的对手。因此全兆兴唯有死了去。

当一个人不畏惧死亡,自然也不会畏惧身上的痛苦。李小花的眼神中全是坚毅,她刺出的木剑在全兆兴那光彩夺目的长剑刺出后,又快了三分,而后又慢了两分,最后又快了一分。

快、慢、快!这三个字包含了李小花对于剑道的认识。剑道,时机把握而已。

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能掌控速度的节奏,那谁就是胜利者。李小花出剑变速的节奏大乱了全兆兴出剑的节奏,最后当李小花的剑刺中全兆兴的咽喉时候,全兆兴手中的剑已经没有多大的威力。

但没有多大威力的剑,却刺中了李小花的左肩。

寒光闪烁的剑刺穿了李小花的左肩,而李小花的木剑则直接洞穿了全兆兴的咽喉。

咽喉一声清脆响声。

咯吱一声,咽喉碎裂了去。

木剑染红了鲜血!

李小花冷漠的望着全兆兴不甘心的倒下的身躯,而后旋身再次扫视着客栈内的人。客栈内并不仅仅只有江湖人,其中许多都是普通黎民百姓,他们哪里见到过这样凶狠惨烈的一幕下,纷纷不由呜咽起来。

李小花缓缓说道:“告sù

你们一个好消息,京城已经命令六扇门神捕前来博古城,你们又将有一位强dà

的盟友了。”李小花说着就笑了起来。

那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刺眼。

李小花提步离开,鲜血也随着李小花的步子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寇仲起身了,他含笑向着李小花走去。他眼力之高天下少有,他看出了李小花已是强弩之末了。

平心而论,全兆兴的武艺非常之好,已是二流高手。李小花一招杀了全兆兴,身上自然也损伤不少。正如寇仲预料那般,李小花已是强弩之末。

李小花没有理睬寇仲,继xù

往前走。

忽然,寇仲停了下来。

寇仲停下,他并不是主动停下来的,他身前站了一个人。

因此他不能做出任何行动,唯有见李小花离开了去。

第八十五章、一剑傲群雄(一)

健马,飞驰,带走了李小花!

寇仲伫立不动,他前方站了一个人,这个人如同一堵钢铁铸就的墙挡住了寇仲前进的道路。寇仲挑眉问道:“阁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便说道:“原随云。”声音很淡,很平静。

不过声音亦很响很重,三个字如同三个铁锤打在在座所有人的心理。听到这三个字,寇仲刹那汗毛竖立起来,他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青年。

青年,蓝色长衫,潇洒、手持折扇,腰上有剑,漆黑的剑。寇仲回忆起昔日打听原随云的情况,脑海中的形象和现实中的形象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当即寇仲判定眼前的男人便是原随云。

立kè

,寇仲后退了三步,原随云前进了两步。寇仲再后退了三步,原随云前进了一步。三步,三步;两步,一步。看似寇仲、原随云之间拉开的距离,实jì

上寇仲原随云并没有拉开距离。前面寇仲的三步,相当于原随云的两步。后面寇仲的三步只相当原随云的一步。

走路的时候,原随云并未使用任何内力,他伸出腿,非常平静的跨出。但他的一步就是抵了寇仲的三步。见到这一幕,一旁的徐子陵站了起来。他耳聪目明,已经知dào

了挡在寇仲面前的人就是原随云。

原随云,江湖上面对原随云那个不敬畏凝重呢?徐子陵对着原随云以非常敬畏,但他还是站了起来。寇仲是他的兄弟,因此他必须站起来和寇仲在一起。虽然这样他和寇仲的命已经绑在了一条船上了。

候希白也将刚才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从刚才的步法可以判出寇仲并非原随云的对手。刚才寇仲三步跨完后,原随云其实有一步前冲的机会。而这一步可以抵寇仲三步。换而言之原随云可以瞬间拉近和寇仲间的距离,而后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拿下寇仲。

候希白心叹了口气:果真名不虚传。他没有见过原随云,但从刚才李小花带来原随云的言语他便对原随云的危险程度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原随云并非武艺超群的莽夫,原随云的谋略令候希白足以将原随云以平等对手来对待。而今见识到了原随云的武艺?原本心中残存那点以武艺压制住原随云的心思也渐去了。

寇仲、徐子陵卓立于地,他们相距不远,以成掎角之势以和原随云对峙。一旦原随云向着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有任何不利的主动,他们无论哪个都会出手合力向着原随云展开凶猛无俦的攻伐。

全场沉静甚至压抑。随着原随云出现道名瞬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凝注在原随云身上了。而因为寇仲、徐子陵两人出来以战原随云,他们也顺其自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众人对于原随云的情绪非常复杂:厌恶、畏惧、嫉妒、羡慕、崇拜等。当原随云不再他们身旁时候,他们可以大放厥词说什么三日之地必取原随云首级之类豪气冲天的言语。那时他们对原随云只有厌恶。而今一个活生生潇洒俊逸、风度翩翩、倜傥风流的原随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人性中的种种情绪钧在一瞬间爆fā

了出来。

面对原随云的时候,罕有人可以挥出他们武器和原随云一较高下。原因不少,其一:不敢。江湖上谁都知dào

原随云下手冷血无情,出手轻重全倚其心意,因此风险已至一个绝世可怖的地步。其二:江湖人心中思想的原随云和已经站在他们面前的原随云分明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风流倜傥、俊逸不羁、卓尔不群的原随云竟会是杀人凶手!

众多原因,这两个占据主要。寇仲、徐子陵也不愿意和原随云动手。他们逼迫到如此境界全然因为寇仲起身准bèi

阻拦已经身负重伤的李小花。

寇仲此刻心中不可避免怀有悔意。刚才他起身准bèi

截住李小花,心中未尝没有留下李小花的意思以便问得原随云的消息。但他绝没有加害李小花的意思。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另外一筹。倘若他将身负重伤的李小花留下来,这个自命正道,其实心中勾心斗角,虚伪得一塌糊涂的江湖人会对李小花产开何等惨烈的报复。

而且他更没有想到,原随云就在他们这些人中,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步错步步错,此时此刻,他不但将自己逼迫进入了一种两难境地,而且也将自己的好兄弟徐子陵也拖入了这个危险不可测的泥潭中去了。

“付出任何代价也必须保护子陵。”寇仲心中暗暗想到。想到这里,寇仲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然,手已经悄然放在的腰间的刀上。

原随云风轻云淡,丝毫没有将徐子陵、寇仲的联手合击放在眼中。他淡淡扫过寇仲一眼,视线停留在口中那手握的刀上:“那可是百年前的刀法大家凌上人所佩戴的井中月?”

寇仲微愣,他没有想到原随云竟询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非常老实回答道:“原公子才学古今,井中月这等偏门的兵器原公子也竟然知dào

,在下佩服。”

原随云洒然一笑,“当时有十大名剑,然没有十大名刀是说。然倘若出现十大名刀,这柄井中月可如十大名刀榜单。”说道这里,原随云顿了顿:“据说井中月已经通灵,唯有到他真心认可的主人手中才可发挥其真zhèng

的威力。想来你已经得到井中月的认可了,难怪你可狂傲一言可与我一战。”

寇仲听着原随云的话,心不由一颤,他的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刀。寇仲挑zhàn

原随云的目的非常简单,便是为了成名。原随云是江南第一公子,倘若将原随云战败,那他的声明岂不冲天了。

但世事岂能想人想象得那般完美。当寇仲面对原随云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原随云那全身上下弥漫出的可怕压力。原随云并未使用任何心法与招式给予他压力。原随云仅仅站在那里,仅仅凭借原随云三个字,寇仲便感觉原随云如同一座泰山压在自己的胸口,令他呼吸都不得顺畅。

最后一句话无疑给寇仲敲响了警钟。

原随云随意往前走了一步,刹那间可怕的气势顿时如山洪海啸一般自原随云的身躯弥漫了出来。“今日,我给你这个机会。”说罢,原随云就出手了。

折扇飕的一声已经张开了三分之一。

折扇如柔柳随着原随云的手臂而摆动,如同情人的手向着寇仲的脸颊上抹去。但寇仲非常清楚那并不是情人的手,而是死神的手。当折扇触碰到他脸的时候,死亡也会随之而来。因此寇仲没有任何选择也唯有出刀了。

铿锵,一声清脆如凤鸣的声音响起。

宝刀出鞘了。

出鞘的井中月刹那爆射出灿灿金光,金光随着寇仲的手向着原随云挥出,铺天盖地,如同一张天罗地网向着原随云笼罩而下。

那金光力道非凡,如同五十步射出的长箭。倘若一根箭也不过如此,但数百以至上千长箭向着同一个人,向着同一个地方射击而出,那可就大不一样了。威力并非1+1等于二这么简单。

不过原随云面对那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到金色绚芒却满不在意。在金光接触原随云不过一寸左右的时候,原随云身上忽然爆fā

出一种可怕绝伦的力量。

一层淡蓝色的真气回旋笼罩了原随云的身躯。井中月爆射出的绚烂金光落在原随云一寸左右的时候再不得寸进了去。原随云身法没有因为那璀璨金芒而有任何停止。他如浮光掠影一般来到寇仲身前,手中折扇刹那间便和寇仲的井中月争锋起来。

砰砰砰!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十几记。

寇仲的魁伟躯体连颤,身子竟向后倒了去。原随云亦被两人交手而产生的绝强的力道向后退了几步。不过原随云的后退方式却显得非常奇怪,他后退的路线并非直线,而是一条弧线,如同游鱼在水中嬉戏一般。

在弧线后退时候,原随云已经卸去了全身大部分的力道,在最后一转卸除身上的力道的时候,他左脚往右后方一踏,右脚再往右后方一踏,他整个人以旋转的方式瞬间转移了后退的方位而成为向前进攻。

他脚步猛的一顿,他身子如同流星掣电向着前方的寇仲冲杀而去。而此刻的寇仲还没有卸去身上的力道,正在向后以直线而后退。

此刻原随云已经以非常奇快的速度接近,如同老鹰捕食一般向着寇仲袭杀,而寇仲却没有任何办法。

时机!这两个字贯穿任何名家的比武。

时,便是时间。机,便是机会。掌握了这两个字,那便不立于不败之地。此刻的原随云恰好把握了这两个字。

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脚步轻点,如影随形,速若光电向着寇仲袭杀而去。

折扇猛然划下,随着折扇划下,一道蓝色光弧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着寇仲飚射而去。

此刻客栈嗡嗡颤震了起来,蓝色光弧所到之处,无不摧枯拉朽的毁去。桌椅板凳在那蓝色真气下变得如同薄纸一般,寸寸裂开。

数以万计的木片在蓝色真气下,漂浮飞起了来。场景可怕到了极点。

光弧以非常奇快的速度接近寇仲的时候。此刻徐子陵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前面徐子陵之所以没有出手全然因为原随云并没有将他当做对手。而且原随云出手的时候,对他全然没有任何防备。在这种情况下来,善良正直的徐子陵如何可以出手呢?再则起初寇仲就已言明想和原随云一战分胜负,他又如何可以介入两人战斗而破坏寇仲的诚信呢?

现在却不一样,寇仲已经步入万分危险的境地,因此徐子陵也就不再顾忌任何事情,一切都以先救了寇仲再说。

这一切候希白都看在眼中。

原随云言语简洁、动手亦迅猛狠辣!但在那简洁的言语,狠辣的出手,候希白心中生出一种自愧不如之感。至少在智慧上他逊色原随云一筹。

难道原随云不知dào

他一旦和寇仲动手,徐子陵必然不会罢手吗?原随云知dào

。但他以一种非常简单的言语自己化解了这一问题。他引用寇仲的话,而后提出决战一说。再而后自身全身心和寇仲大战,放心将背后交给徐子陵。

那时,倘若徐子陵出手,那原随云恐怕已经沦为危险境界。但徐子陵的本性善良正直,因此不会出手。也正是因为徐子陵不出手,刚才的一切才全然落入了原随云的掌控中去了。

先以雷霆之事重伤了寇仲,而后再对付徐子陵。不得不说,原随云的谋划如鸟飞鱼翔,勾勒无痕,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完成布局。他的计谋之精湛绝妙,武艺之高超绝伦,对人心把握之精准,他足以列为天底下第一流可怕的人物。

第八十六章、一剑傲群雄 (二)

徐子陵出手了,此刻他已经放下心中一切顾忌,出手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寇仲的生命来得重yào

。这便是徐子陵出手得理由。他出手入电,全身上下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整个人如同纯金铸就而成一般。

金灿灿!强悍的内力集聚于双手,幡然隔空打出。顿时轰隆若雷钟声在客栈内响起。随之客栈也因为这一生惊世骇俗,响彻云霄的声音而晃动起来。客栈内不少人在这一生巨响下瘫倒在地,哀嚎不止,惨状可怜可怖。

“江湖上何时出现这等年轻且技艺超卓的高手了?”一袭麻布,身体修长,大约三十许左右的男子口中喃喃自语道。在场的人中几乎没有谁不知dào

这位三十而立的壮年男人。泰山游侠胡仁泰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声名不小。胡仁泰在泰山一带的威名江湖之上正邪圣地也不能媲美得上。

胡仁泰的言语自然含金量十足,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掩饰心中的惊讶。的确以寇仲、徐子陵刚才所表现出来得绝伦非凡技艺在江湖上竟没有传出任何名声。

“难道两人真是天赋异禀,在无名师指点之下,自学成才吗?”不少人心中暗暗叫奇,心中暗忖道。不过转瞬间,他们便没有闲情逸致去讨论为何徐子陵、寇仲武艺如此超卓却声名不显的事情了,因为此刻一个牵动江湖的人——原随云又出手了。

自来顺风客栈,原随云出了两招!

一招猛攻寇仲,将寇仲震推。第二招以非常玄妙奇诡的手法卸去寇仲附加在他身上的力道,而后强攻而上,直接将寇仲逼向死亡深渊,倘若不是徐子陵在关键时刻以绝强深厚的内力向着原随云出手,展开了围魏救赵之计,使得原随云不得不回身顾忌自身安危,否则寇仲十之八九已刀落人亡了。

面对徐子陵这一记惊世骇俗的掌力,原随云出手了。

候希白也是和徐子陵第一次见面,不过徐子陵给候希白的印象非常深。‘孤高绝傲,卓尔不群,灵慧过人,生性淡泊。’见到徐子陵第一面,候希白便下了这等结论。江湖上能被候希白以如此精美华丽的词汇概括的人以是罕见了。但徐子陵、寇仲却均已被候希白设下这般超卓的评价。

因此当徐子陵、寇仲并肩而立,相互呼应,和原随云已成掎角之势对峙之时。候希白在某一刹那间脑海中竟幻想原随云是否会败在寇仲、徐子陵的手下。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超出候希白的预料。

原随云非等闲之辈,其心计武艺均深不可测,因此在一刹那间瓦解了徐子陵、寇仲两人的联盟,而后以雷霆手段重创了寇仲。但饶是如此候希白对初次见面的徐子陵以怀有非常大的信心,他自信徐子陵可以在原随云的手中可以救下寇仲。至于这股信心从何而来,候希白自己也不知dào



候希白并非是一个将希望寄托给飘渺无定希望的人,他在相信徐子陵的同时也同时间做好了出手营救的准bèi

。寇仲和他相交已有一月光景,自西蜀而来,他们两人间也结下了些许香火情意,因此候希白绝不希望寇仲惨死在他的手中。

美人扇已悄然握在了手,随时引发。

原随云回身向左一掠,身子顿时化作一道白光,闪电闪过了徐子陵刚猛无俦,角度刁钻奇诡的一击。

伴随着轰隆声,地上出现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

众人齐吸了一口凉气,倘若刚才徐子陵这一掌击在原随云身上,他们没有任何怀疑原随云绝对会当场陨灭,甚至来尸体都不全了。他们心中哀叹可惜不已,原随云这个万人憎恨的魔王竟闪躲开了这一记。

正是因为这一记,他们对徐子陵这个年轻得过人的高手有了一番脱胎换骨的认识。同时间他们生出徐子陵可能战胜原随云的想法。

有人欢喜有人忧,候希白捻着折扇笑吟吟走到愁眉不展的万年长面前,反手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万年长笑道:“这个客栈需yào

重建了。”

万年长见了那锭白花花,几乎可以重建客栈的大元宝喜悦得唯有连连点头了去。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便是这个道理。候希白轻笑摇了摇头不去望这个正沉醉在天降之财喜悦中的万年长,他继xù

将目光投向原随云、寇仲、徐子陵。他知dào

原随云又应该出手了。

不过出手,如何出手呢?除了原随云自己谁也料想不到。

原随云身上没有任何损伤,他非常敏捷得闪躲开了徐子陵那惊世骇俗一记。他脸上带着笑,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失望的笑容,那笑容笑得非常勉强。望着含笑着的原随云,徐子陵几乎都不敢与原随云直视。

徐子陵回想起刚才那一记招式的可怕威势,而后响起自己以预料不及的方位,狠辣绝伦的手段向着原随云背后出乎预料的展开攻击,心中就不由闪过浓浓的愧疚。倘若刚才原随云闪躲时还晚上那么一息,那原随云非常可能已经陨灭了去。

不过徐子陵并不后悔,为了他曾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寇仲,他愿意自责后悔一世,也要救下寇仲。寇仲和徐子陵自小便生活在一起,对对方了解可谓比了解自己还清楚。寇仲自然知dào

徐子陵的自责,同时间他也被徐子陵那深深的情谊而感动了。

徐子陵一向不喜欢与人争斗。自从他们从教书先生孔老大人身上学到了神mì

莫测的奇门功夫叫什么长生诀的东西后,徐子陵那淡泊的性情就更加明显了。而他的性情也因为练就了长生诀而变得更加霸道,入生求功名之心也便得愈加浓重起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之间的争执愈加打了起来,而后才有了两人暂时分道扬镳。徐子陵游历天下,寇仲去往西蜀的事情。原本寇仲以为自己和徐子陵永远不会如昔日那般,但经过徐子陵舍命救自己的事情后,他知dào

了自己和徐子陵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走到徐子陵身旁,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他的眼神不再如昔日那般霸道了,变得分外柔和。那眼神中蕴含着只有徐子陵才能明白的情谊。

徐子陵微微一笑,向着寇仲点了点头,而后抬头望着原随云,他的眼神中全是歉意。此刻徐子陵刚欲言语,寇仲却抢先说道。

只见寇仲拱手向着原随云施礼,口中苦笑连连,道:“原公子实力超卓,在下甘拜下风。昔日口出狂言竟想和原公子一较高下,呵呵,真是贻笑大方了。在下在此多谢原公子手下留情,否则鄙人这条小命早已不存zài

了。”说着,寇仲连续三躬身。

刚才原随云哪里有手下留情之说呢?一出手便是致命杀手,分明想将寇仲置于死地啦。寇仲如此之言,其用意再明显也不过了,他希望和原随云罢手言和。

徐子陵最先领会寇仲的意思。他心中万分感动。他自然不会以为寇仲罢手言和的意思是为了维护住自己的性命。他知寇仲甚深,他知dào

寇仲绝不是为了那存有一线活命机会而甘心违背,从而如此委曲求全的人。寇仲这么做的唯一的理由便是希望可以减弱甚至大笑徐子陵心中的愧疚。

原随云自己也没有想到因此自己的出手,昔日意见相左,几乎已经闹到分道扬镳的两人竟然有恢复了昔日的友情。不过原随云就算知dào

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他听了寇仲的话,也只是笑了笑,他笑得非常淡漠。他凝视着徐子陵,自叹道:“原某还是看错人了,原以为寇仲霸道无情,但没有想到寇兄如此有情有义!原以为徐兄真诚善良,亦没有想到?哎!”

听完原随云的话,寇仲、徐子陵两人都面色大变。

两人虽都是面色大变但面色大变的缘由却不一样。寇仲面色大变的缘由是因为他那番委曲求全的言语好意原随云并没有接纳下来,而是因为他的言语而展开了对徐子陵的言语反击。使得原本因为他而心中愧疚减轻下来的徐子陵心中的愧疚变得更加深了起来。此刻,寇仲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此人绝对要除去!”

徐子陵面色亦大变,不过他的脸上多是歉意与自责,倘若刚才自己不使用那么绝高的实力亦可以救下寇仲?难道我真是一个表面虚伪的人吗?徐子陵在心中不但审视自己,他陷入了徘徊忐忑中去了。

喧闹的客栈此刻如同离开城市的僻静村落一般,显得格外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寒。

原随云含笑不已,寇仲愁眉不语,徐子陵低头不语。

折扇轻轻扇动,白衣似雪,候希白悄然望前走了一步,此刻一阵大笑声自远方传来,声音非常冷,冷得令人灵魂都要冰封住了一般。

随着那声绵长的笑容,寂冷的客栈中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寒意,可怕的寒意弥漫。

外面雨若珠帘下,内宁静森寒。

候希白不由回过头向着外面看去,谁来了????

第八十七章、一剑傲群雄(三)

顺风客栈的大门早已随着那声绵长的声音而悄然打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珠帘而下雨中,他骑着一匹乌黑发亮的健马,马儿长啸,甚至时不时晃动,一双大眼睛中流露出烦躁桀骜。

健马上除了男子外还有一个人,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子,女子面色苍白,提着一柄特殊的剑坐在男子身后。望着男子,众人都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心忖道:“好厉害的功夫呀!”

虽在雨中但雨水没有打湿男子的衣服,他身上干净若初。就连他身后的女子,坐下的健马身上也没有任何湿身的痕迹。倘若不是拥有一等一的超卓功力,那男子怎会能做到如此神奇的事情呢?

男子样貌不过清秀而已,但神色冰冷,如同天山上经过万年冰冷而形成的寒石,奇冷森寒无匹。此刻,男子脸上僵硬,如同一生硬的石头,他下身盘在健马上,腰间跨着一柄剑,当然最引人瞩目得并不是他腰上的剑,腰上的剑是一柄非常普通的剑,在所有人眼中最令人高兴的是他腰间那一块有玄铁铸就而成的鉄牌。

客栈内十之五六人脸上都不留流露出肃然起敬的神色,他们望着眼前这个年不过三十的青年。青年挥手拍马,身子腾空而起,拉着身后的女子如闪电般的掠近了客栈。

女子落地,身子晃了晃,也不知怎的,口中立kè

就吐了一口险些。原随云的脸色有些不好kàn

了,他嘴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加灿烂了。他含笑凝视着眼前以神妙手段降世出现的青年,口中缓缓道:“六扇门?呵呵,可真是好本事呀,就连李小花这样的绝世好手也可以手到擒拿,原某实在佩服得紧呀。”

那青年脸色有几分别扭,沉吟了一下,便放开了手中的李小花。李小花低着头,向着原随云走了过去。她那苍白的脸上有激动,闪过泪珠。“大哥哥,小花终于见到你了。”

原随云显得更冷漠,他扫了李小花几眼,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李小花身上有伤,并非仅全兆兴在肩膀上刺得那一剑。除了那一剑外,李小花胸口被划过了一道细细的剑痕。剑痕非常细,但也非常深。因为非常细,那剑痕出现在都没有流血,但因为非常深,李小花身上几乎暂时失去了全部的武艺。

这是一流的剑客才能弄出来的一剑。

李小花紧咬着红唇,不说话。李小花不说话,原随云也不去问了。他将视线从李小花身上移开,而后再度望着那个走进来的男子。男子身上有一块玄铁做的铁牌,这也象征着其在六扇门中的身份地位。铁牌上没有什么其他的官位称呼,鉄牌上只有两个字:冷血。

冷血,和铁手、追命、无情三人齐名的神捕。冷血之名,早已闻名遐迩,名传天下了。但没有几人见过冷血,不过冷血手中破获的案子却不在少数,大多在江湖人耳中传响。

正是因为此人是冷血,那些已经心若死灰的江湖人心中才生出希望来。六扇门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廷都是一个令人崇敬的名字,自六扇门中出来的人也备受江湖朝廷重视与器重。冷血是六扇门中的佼佼者,自然亦如此。

原随云凝视着冷血,缓缓道:“冷血你来博古城为何?”原随云直截了当的问道。

冷血道:“寻你。”

原随云没有停顿,继xù

问道:“既然已经寻到我了,那如何处置我?”

冷血道:“麻烦原兄虽我回当地县衙一趟。”

原随云继xù

道:“李小花可得罪过你?”

冷血道:“未有。”

原随云道:“那李小花身上那剑痕可是你留下来的?”

冷血道:“迫于无奈。”

原随云笑了声,又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冷血脸色微变,道:“不能。”

声音乍止,房间已经被寒气笼罩住了。寒气是自原随云身上散发出来。此刻,整个房间的温度已经随着又下降了数度。原随云嘴角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灿烂得近乎妖艳。他口中一字一句说道:“既然你不能证明我是凶手,你凭什么留下我??既然你不能证明我是凶手,那你凭什么伤了我的人?倘若我是凶手,你凭什么留下我?倘若我是凶手,你凭什么伤了我的人?难道因为你的武艺、智慧、胆识、背景均已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了吗?难道你认为我原随云便是好欺负得吗??”

原随云的话说的很慢很慢,说的很平静很平静,平静令人心凉,平静得如同死了一般。死亡,平静得就是死亡。世界上没有比死亡更平静的东西,原随云的话就平静得想死亡。换而言之,原随云这句话落,就意味着有巨大恐怖的事情要降临。

怒火,这是所有人从原随云口中揣摩出来的。

怒火,这对于冷血淡漠的原随云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原随云怒了,原随云为了什么怒?难道是因为怒发冲冠为红颜吗?难道是因为冷血伤害了李小花而使得原随云自己而承shòu了侮辱吗?没有人知dào

,冷血也不知dào



冷血不知dào

自己出手伤了李小花那一剑会引起原随云如此强烈的反应。此刻他不由想起冰冷无情二师兄铁手对于原随云的评价:“不到万不得已之际,你不要妄图逼迫原随云。倘若事已至此,那你就必须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地狱一般的环境。”

这是冷血临行前铁手和他说得一段话。铁手说完这段话就没有再说话了。起初他还以为铁手这段话非常好笑,但而今看来这段话非但不好笑,而且很可怕,可怕得要命。

不过冷血不愧是六扇门培养出来的人才,瞬间他就从原随云那一连串的问语中冷静了下来。他拱手说道:“在下确实伤了李小花李姑娘,但李姑娘杀了全兆兴,在下迫于律法,不得不捉拿李姑娘。倘若因此得罪了原公子,在下向原公子赔罪。”

原随云冷笑了一声,此刻原随云的笑容在所有人眼中看来是那么的可怕。便是胆大若寇仲、徐子陵、候希白这三人也有些胆寒。天知dào

不按常理出牌的原随云会作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呀。

原随云道:“赔罪就不用了,我只问你一句,今日你来用意如何?”

冷血沉吟片刻,道:“当然是请原公子虽小弟去县衙走一趟,为原兄洗刷冤屈呢!”

冷血的话音才落,原随云的身子已经横掠了出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原随云已经回到了原地。一个头颅已经高高抛飞了起来。

此刻鲜血已经洒满了大地。

头颅高高飞起,尸体在地上流血。此刻客栈中一片惊魂不定的喊叫声。那头颅非常恰好落在了冷血的脚下。这个人在场不少人都非常熟悉,正是在原随云没有来之前,大放厥词言:“三日内必抓到原随云的李任之。”

李任之的修为不低,在江湖上的名望也不弱,但死在原随云闪电一击下。杀李任之瞬间,其他人竟没有感觉到原随云从什么时候悄然接近了来。倘若不是原随云折扇上那淡淡的鲜血,那还真会以为鬼神杀人一样。

原随云微笑道:“冷血兄还想留下原某吗?”

冷血紧攥着手,他眼神凛冽的望着原随云,不说话。但原随云却没有望着冷血,他身子又是一闪,一道鲜血飞出,一人扑倒在地,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在西凉好汉金茂天的脖子上。

原随云又回到了原地,他继xù

问道:“冷血兄还想留下原某吗?”

冷血冷冷望着原随云,就准bèi

拔剑了。但原随云身子有闪电消失在原地,此刻冷血也动了,他快步若流星上前想要追击原随云,但原随云的轻功之高,天下罕有媲美者,早已独步天下,岂是冷血可以追上的呢?

在冷血追击原随云的时候,原随云再度毫不吝啬向着那群在他眼中宛如鱼肉般想要杀他成名的江湖人又出手了。

原随云出手唯有死亡。此刻原随云就是死神。

一扇,刺穿了心脏,人亡。

原随云停在原地,他左手牵着小花的手,脸上缓缓道:“冷血兄还想留下原某吗?”他的声音非常平静,重复,没有任何变化。

冷血左手已经仅攥住了,他的心几乎都跳出来了。他从来没有看过像原随云这般不安常理出牌,视人命若草芥的人了。此刻他也不知dào

自己改如何做,此刻的原随云无疑是拿捏住了冷血的命脉。

冷血可以保护住一人,但不可能保护住所有人。况且原随云的轻功之高,在场之人没有那人可以留得住他。

一息,冷血不答,原随云身在再度闪了出去。

此刻冷血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铿锵出手,长剑已经出手了,长剑若电,直接向着已经失去反击之力的李小花而去。

见此,多情公子候希白也出手了,他向着李小花而去,口中道:“冷血大人手下留人。”

冷血的剑已经向着李小花而去。冷血用意非常简单,他想有人质在手迫得原随云不得不放qì

杀人念头,但原随云没有任何回援的意思,他任由冷血以犀利绝伦的剑止住了李小花,而他的人已经闯入了江湖人中去了。

折扇挥动。

第八十八章、一剑傲群雄(四)

折扇已挥动。

原随云的折扇非常精美绝伦,并不逊色多情公子候希白的美人扇。相对起美人扇来言,原随云的折扇多了一份沙场争锋的惨烈与鲜血。

折扇的挥动就意味着代价的付出。江湖上有几人可以付出令原随云挥动折扇的代价呢??此刻原随云已经冲入了这群自命清高前来绞杀他的江湖人中去了。

折扇也在这一刹那剑挥动了起来。

剑,绝世犀利,无与伦比。冷血握着剑,他的剑停在李小花胸口前不过一寸,但他的剑已经挥不下去了。候希白的折扇阻拦在冷血的剑刃上。江湖上谁也不知dào

候希白的武艺有多么高超,但候希白自出道而今未有败绩。他以手中的美人扇挡住了冷血犀利绝伦的剑。

冷血的心在颤抖,他并不是因为候希白阻拦住了他的剑而颤抖。冷血从不自命清高,他并不认为江湖上没有谁可以阻拦住他的剑。而且他出剑也并未准bèi

杀了李小花。

‘他是公门中人,而且是一位有良心责任感的公门中人,他不会下手杀任何一个无辜者。’这一直以来便是冷血的信条。他想制服住李小花,从而威逼原随云停手。不过冷血太低估了原随云的狠辣,也太高估了李小花在原随云心中所占据的分量。

原随云见到冷血向着李小花出剑,但他没有任何停顿冲进了那群江湖人中去了。鲜血已经铸就成原随云冷漠至高绝伦的鲜艳华丽的外衣,他披着这外衣行走在鲜血中,在众人那恐惧敬畏的眼神中,他嘴角噙着一丝神mì

的笑容,踱步悠闲,向着冷血走来。他口中说着那句几乎已经成为自己口头禅的言语:“冷血兄还是想留下我吗?”

听完这句话,冷血的心不由一阵阵剧痛。望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近十具的尸体,他被一种可怕的责任感几乎压断了脊梁。冷血冷冷望着含笑着的原随云,他的眼神中第一次没有了人类的感情,他道:“你走吧。”

三个字,非常沉闷的吐了出来。

原随云含笑点了点头,而后扫了一眼候希白身旁的李小花,微笑道:“贱婢在下是否可以带走呢?”

冷血道:“带走吧。”

原随云含笑向着李小花走去,才走不过十来步,徐子陵身躯横移,闪电阻拦住了原随云,他的眼神中全含气氛神色,他道:“原兄如此乱杀无辜,难道不怕被人永世唾弃吗?”

徐子陵天生正义,说出这段话自然含有一番气势。不过这番气势在原随云眼中却不过是迂腐罢了。他淡淡回了一句:“难道被他们杀死才能不被万世遗弃吗?想杀我的人我都不想再见到。”这句话说得非常平淡,倘若放在平时自然不会引起人的遐想,此刻地上躺了近十具尸体,鲜血几乎已经染红了顺风客栈的地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段话,那其中蕴含的气势威严如同将人置身在地狱噩梦中一般。

那些先前大放厥词想要取原随云项上首级的人都不敢正视原随云。原随云嘴角上的笑容更冷了。他回过目光,望着徐子陵,笑道:“徐兄可真是了得,口中仁义无双,但在对没有防备的原某下手的时候,却冷血得令原某都佩服不已呀。”

徐子陵虎躯剧震,原本所有的气势钧被原随云这一句话给卸去得干干净净了去。他曾下杀手斩杀原随云,而今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原随云的不是呢?

原随云轻移脚步,错开了徐子陵。他微笑来到冷血面前,道:“刚才在下不过向冷血兄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冷血兄可以当做是原某给冷血兄的警示,不要在随意伤害原某身旁的人。至于冷血兄若伤害到了,那在下也知dào

让冷血兄麻烦一下处理一些命案了。”

说着,他已经牵着李小花的手,李小花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他丝毫没有因为原随云没有率先保护她而生气。

在李小花眼中这样的原随云才是他心中崇拜的大哥哥。其实刚才她心中还是有些遗憾,这些人应该由他来帮大哥哥杀的。

冷血凝视着原随云道:“原公子好大的胆魄,今日冷血可算见识到了。”

原随云微笑道:“其实在下也不想有这么大的胆魄。但世事难料,上天既然已经将原某置身至如此境界,那在下怎能退却呢?”说着他看了小花一眼,道:“贱婢可是有趣了写,刚才竟为我向天下众位英雄宣战?呵呵,既然已经宣战了,那就宣战了吧。刚才李小花的话便是我原随云的话。”

“当我杀得不耐烦的时候,或者我想告sù

你们万马堂真相的时候,我就会放下手中武器,泡上一杯茗茶和诸位探讨万马堂的事情。”说着,原随云便大笑了起来。

在其他人眼中,原随云的笑容是那么的猖狂,那么得肆无忌惮。而此刻那群豪气冲天的江湖人却已经失去了胆气。他们迫切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永远也不想来这个鬼地方了。

候希白望着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如此干脆直接应了一人独战江湖的约定。试问天下没有比此更加豪气的事情了。

冷血望着原随云,也不言语了。

寇仲、徐子陵望着原随云,眼中时而闪过异光也不知dào

想着什么。

原随云带着李小花望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旋身向着候希白拱手施礼,候希白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原随云不在意。他望着神若木石雕塑的冷血,道:“忘记告sù

冷血兄了,刚才原某杀人并非随意杀人,这些人按照我们江湖中的规矩来说是必杀之人。”

说完这句话,原随云不再停留,径直离开客栈。

客栈外下了大雨,雨连着天地,将天地连成了一个整体。一匹健马停在门口,他见到原随云,也不由起了一声长鸣。鸣声穿金裂石,响彻云霄。

马,不愧是上等的骏马,草原上的王者。

原随云提着少女,轻轻一纵,来到了马上。顿时一层薄薄的真气罩已经护卫住了原随云和李小花全身上下。

“驾”一声轻呵,健马若飞。

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冷血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却有无可奈何。原随云是一个没有任何底线的人。他杀人如饮水,非常平静自然。只要有人的地方,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他手中的筹码。但没有人的时候,

他能以其独步天下的轻功,可以顺利逃出生天。

江湖上还有谁可以制止这个邪异恐怖的青年高手呢?

一时间冷血思绪万千。他不由想起了:追命、无情、铁手,但他都摇了摇头。铁手、追命、无情虽然厉害

,但远不能制服住了原随云。

就在冷血苦思冥想的时候,群人已经跑出了门外。那些普通人跑出门外,跑到大雨中,立kè

就大叫哀嚎起来。刚才所积攒的恐惧都在这一事件爆fā

了出来了。

此刻,他们眼中雨中才是最安全的。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危险。

候希白悄然来到了冷血身旁,他轻声道:“冷血兄其实也不用自责了。刚才原随云所斩杀的九人全是穷凶极恶之徒,其中有六人都背负了数条人命。”

听此,冷血虎躯剧震。一旁的徐子陵、寇仲也都惊讶不已。他们原本以为原随云最后一句话不过是在为自己开脱罪责罢了,没有想到却是真的。

寇仲、冷血、徐子陵疑惑得望着侯希白,那眼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你是怎么知dào

的?

侯希白微微一笑,他道:“在下好打抱不平,尤其是对美女都怀有怜香惜玉之心。因此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个淫贼恨之入骨,因此想要诛杀他们,所以下了一些功夫眼中。这些人中,其中有三人便是作恶多端的淫贼。”说道这里,冷血就不再说了。

侯希白没有说从哪里得来的情报,不过侯希白从来不说假话,也不会为已是江湖公敌的原随云说谎。

听此,冷血心中的担忧便少了不少。原随云并没有丧失人性,至少他在不到万不得已之际不会下毒手。不过同时间他也烦恼不已。这个原随云实在太厉害了,太棘手了。单凭他一个着实难以将智慧通天,谋略过人的原随云抓到手中。

侯希白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他似乎已经知dào

冷血心中向着什么,他道:“冷血兄可是在忧心抓捕原随云的事情?”

冷血点头道:“自然,原随云不但武艺过人,而且谋略以属超凡。今日原本是江湖人聚集而来铲除原随云的事情,然而却被原随云以超凡的手段,不费出灰之力便将联盟瓦解,而且还引得江湖人个个恐慌不已,沦为鱼肉。对于这样绝世高明的对手,冷血自问没有独自能力抓住他。”

侯希白微笑道:“可以告sù

我冷血兄为何想抓原随云?”

冷血惊异扫了侯希白一眼,不过他没有停顿,说道:“自然是想寻出原凶了。”

此刻,不但侯希白笑了,徐子陵、寇仲也相继笑了。此刻冷血疑惑了起来,此刻便是冷血有通天智慧也想不出三人为何发出奇怪的笑声。

第八十九章、一剑傲群雄(五)

冷血疑惑望着侯希白、寇仲、徐子陵三人。

三人为何发笑?不过冷血并没有傻兮兮去问,他非常清楚三人一定会回答他的问题。侯希白轻咳了一声,拱手上前微笑望着冷血,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冷血兄指点一二。”

“请说。”

侯希白道:“冷血兄是否以认定原随云便是残忍杀害万马堂上下近百口人的凶手?”

冷血平静说道:“在下还没有任何原随云血洗万马堂的证据,因此不足以判断,也不能判断。只不过原随云在命案发生之际曾在万马堂过,这是不容置疑的,因此冷血必须请原随云去县衙交代些情况,以便可以

查明凶手。”

侯希白听了点了点头,问了一句:“难道冷血兄以为那日出了原随云外,便没有人去过万马堂?”

听到这句话,冷血一愣。他现在明白了侯希白的意思了,难道那日除了原随云外,还有人去往万马堂??也不怪冷血,谁也没有想到那日除了原随云外还有人去万马堂那个偏僻荒芜的地方。冷血眼中闪过灼灼光辉,扫过侯希白、寇仲、徐子陵三人,他拱手道:“求诸位指点。”

冷血将自己的态度放得很低很低,令人不由自主对其心生好感。侯希白不言语,闭目养神。一旁的寇仲着含笑望着徐子陵。徐子陵苦笑了一声,走前一步,缓缓说道:“在下机缘巧合之下知dào

那日除了原随云逗留在万马堂外,还有两人也在万马堂。”

“那两人?”

“傅红雪、叶开!”

“他们?”冷血一惊,继而冷血抬头凝视着徐子陵道:“消息可确实???”徐子陵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在下就不知了,不过在下可以想您推荐一人,在下的消息便是自他口中得知的。”

冷血拱手点了点头。

徐子陵轻笑了一声,旋身,视线望客栈内扫视片刻。此刻冷血才发xiàn

客栈中出了他们三人以及客栈老板万年长外竟然还有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还是三个女人。

三个女子非常平静的坐在桌子上,品茶!这三个女人中明显是以中间那个女人为主,其他两人女人以冷血的眼光来看,应该是侍女。此刻冷血都不由为三人的胆气而砰然叫好。客栈中已经死去近十人,经过如此惨烈杀戮景象,三人竟还可如此淡定喝茶谈笑,这等胆气便是五大三粗的大汉也不可能办到。

当然冷血并不是一个为情绪而控zhì

的人。三个人没有离开在那短暂时时间内竟然蒙蔽了他。他以为客栈中除了他、寇仲、徐子陵、侯希白以及客栈老板万年长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倘若放在昔日,他不应该会那么不小心呀?因此在脑海思绪的时候,他心中不由对这三个卓尔不群的女人提高了警惕心。

此刻,徐子陵已经飘然走到那三个女人面前。徐子陵微笑和中间那个一身紫色淡服的女人谈笑着。女人非常漂亮,不停摇头,最后扫了冷血一眼,才点了点头。

在徐子陵带领下女子莲步款款向着冷血走来。女子对三人做了一个万福,道:“小女子明月拜见三位公子。”此刻,徐子陵也上来解释道:“几天前我和明月姑娘碰见,自她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万马堂的事情。”说着,徐子陵望向明月,道:“明月姑娘,可否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sù

我们。”

明月点了点头,她略微沉吟了一会,道:“并不是小女子看到的,而是小女子的下人看到了。那日我们在万马堂附近一个名胜古迹‘天池坠神’游玩,我的一位下人在四周闲逛,看到三个人相继从西坡山走过。其中一个便是原随云原公子,第二个是一个持着破旧长刀的大汉,第三个就是一脸微笑,有些玩世不恭的公子。”

冷血皱了皱眉,问道:“你是如何知dào

他们便是傅红雪叶开?”

明月道:“小女子的夫家虽不算高门大户,但和万马堂有些关系。你们可能不知dào

傅红雪、叶开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在万马堂可流传得非常广,因此小女子的夫家也就知dào

了一些。那段时间叶开和马空群马堂主的大女儿马芳玲交好,每日游山玩水。而傅红雪呢,则和马空群的小女儿翠浓有一段非常深厚的感情。那些日子夫家因为有事去万马堂做客就曾见到过傅红雪、叶开两人。”

说道这里,明月有些激动了,她不自主的挥动起拳头来:“你们可能不知dào

叶开的师傅可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呀。”

冷血微笑问道:“叶开的师傅是谁?”

明月脸上很是红晕,她道:“叶开的师傅就是传说中的探花郎小李飞刀李寻欢。”说道这里,明月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如同山间的清泉,她的声音中毫不掩饰对李寻欢的崇拜。

凡是江湖上女人没有一个不知dào

探花郎李寻欢。凡是在江湖上的汉子没有一个人不知dào

小李飞刀。李寻欢竟然有了一个徒弟,听到这里冷血都不由惊讶起来。他仔细望着明月,他想从明月脸上看出事情的真假。

冷血问道:“可否告sù

您夫家性命?”

明月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她低声道:“夫家父亲乃是李年长。”

听到这里,冷血点了点头。李年长在江湖上有一定名声,且一向和万马堂做马匹买卖的声音,因此和万马堂关系非常。一瞬间,冷血在脑海中翻出了李年长家的一切信息,瞬间锁定住了李年长的大公子李文华:李文华,年二十有三,已订婚。订婚对象江家明月。

回忆到这里,冷血再没有任何疑惑了。

冷血心头大石总算落地了。只要不去直面原随云,那危险难度便已如天上之石下坠,减弱了不知多少。

侯希白望着冷血,也叹了口气。侯希白精通观人之术,因此也从冷血脸上看到了转机。实jì

上侯希白并不相信原随云会血洗万马堂,虽然原随云的手段冷血残酷,但他不相信原随云会作出这样的事情。不因为其他,便是内心中的直觉。

“昨日在下曾在博古城听过傅红雪,地点便是在县衙内。”

冷血虎躯一震,他不可置信望着侯希白。侯希白向着冷血点了点头,冷血拱手向着寇仲、徐子陵、侯希白以及明月夫人告别后,便匆匆离开了。

明月抬头望着身旁的徐子陵,微笑道:“徐公子,可否送小女子一程呢?”

徐子陵抬头递给寇仲一个无奈的眼神,点了点头,便随着明月以及明月的两个侍女一块离开了。

客栈只有侯希白、寇仲、万年长三个人了。

侯希白笑着走到寇仲面前,问道:“侯某非常疑惑为何一向能言善辩的寇仲大少侠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没有出手以机变来询问呢?你是不是发xiàn

了什么?”

寇仲微笑道:“没有任何发xiàn

。”

“那你为何愁眉苦脸呢?”

寇仲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没好气道:“我的好兄弟重色轻友跟着一个女人跑了,老子能不愁眉苦脸吗?”说道这里,寇仲狠狠呸了一口。但那眉宇间的愁绪始终转不过去。

侯希白道:“我倒是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正常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dào

,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寻到傅红雪吧!”

“你去吧,我不去了。”

侯希白疑惑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已经败给原随云了,还不好好修liàn

武艺,难道还想再败一次呀?这一次运气好没有被原随云宰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呵呵,想不到寇仲也有如此担忧呀?不过你这次还必须去?”

“哦?为什么?”

“因为这个人非常厉害,而是还是用刀高手。”

“你见过他?”寇仲好奇问道。寇仲是用刀高手,因此对于江湖上的用刀高手自然也有一分好奇,当然好奇不过是非常少的一个成分,其中最重yào

的便是挑zhàn

。寇仲自学艺选择用刀以来,他就发誓挑zhàn

天下用刀高手,天刀宋缺自然也在其中。

如今得知傅红雪是一位用刀高手,心中的好奇也自然不言而喻了。侯希白没有回应傅红雪的话,他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中去了。

沉吟了片刻,侯希白缓缓说道:“我曾在多情山庄碰到过傅红雪过,你应该知dào

去我多情山庄的规矩。”

寇仲点头道:“自然知dào

,来多情山庄的人都必须和你打一架,胜了你送他一件兵器,败了他将兵器留下。那那个傅红雪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

侯希白摇头道:“我没有和他动手。”

这下寇仲惊讶起来了,他道:“为什么??”

侯希白道:“不为什么,因为傅红雪从来不和人动手。”

寇仲有些恍然,他道:“他的刀。”

话没有说完,侯希白便为寇仲回答了:“他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他的刀也只是来杀人,那是一柄杀人的刀。”说到这里,侯希白长长吁了口气,他缓缓道:“我并不想杀他,也并不想被他杀了,因此我没有和他动手。”

寇仲知dào

候希白的武艺,而今他现在都看不清侯希白的武艺究竟有多么高超,然而侯希白竟然这么评价那个傅红雪,一时间寇仲对傅红雪好奇到了极点。

他问道:“你是怎么知dào

的?”

侯希白道:“他是孤独的,他是苍凉的。他的刀和他的人都选择以孤独苍凉面对这个世界,当他的刀挥出那一瞬间,那就意味着毁灭。”不由间,侯希白脑海中闪过一个冷酷桀骜的人,这个人和傅红雪是那么相似。

他沉沉叹了口气。

第九十章、一剑傲群雄(六)

雨若珠帘,然浸湿不了原随云。

李小花紧紧抱着原随云的虎腰,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快乐的笑容。她将原随云抱得很紧,紧得令原随云都有一丝不舒服。原随云没有说话,李小花也没有说话。

一匹健马飒沓如流星飞奔前行,原随云、李小花在马上。

忽然,原随云的心中生出一种烦闷感,原随云非常清楚那并非烦闷而是一股可怕的剑意已经席卷了他的灵魂。那股剑意将他那平静如水,淡漠若冰的灵魂都给搅动了起来。搅动得有些支离破碎了去。

这是一柄剑,这是一个绝世犀利的剑道高手。原随云没有任何迟疑,身躯一震,直接将没有任何先知先觉的李小花给震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李小花吐了口血,非常准确命中在一刻大树上。

李小花反应力敏锐,幸好在般半空中已经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否则降落在大树下的并非他的脚,而是她的头了。她的眼神中虽有惊讶,但没有一丝对原随云的恨意。她全无保留的相信原随云,就算原随云杀了她自己,李小花都相信原随云做得是正确的。

这股信任已非言语来形容。

健马前脚忽然直立了起来,两脚朝天,一声尖锐清脆的嘶鸣声响起,在雨中回响。因为下雨,街道上已经没有任何闲散人员了。因此健马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没有任何停顿,将方圆十里地都传响了。

原随云稳稳坐在健马上,他如同一个俯视天下,睥睨众生的君王,在平静的望着着一切,感受着这一切,他淡漠到了极点。

一袭白衣出现在原随云面前,无双白衣,绝代风华!他走在雨中,行走在青石街道上,他的脚轻轻放在地上,而后又再轻轻望前迈步,一步一步望前走。

然而他每走一步都会令草原上高傲的王者,原随云身下的万马之王都颤抖了起来。他都几乎不敢去望着眼前这个人类,这个人在马儿的眼中似乎和他的主人一样可怕,一样神圣不可侵犯,至于亵渎?那纯粹寻死。

马儿并非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在十几日前也见到过这个人。那时候这个人也是一袭白衣,不过那时候那个人身上的气势并没有如今强dà

。马儿以自己单细胞的思维正在思考昔日为什么主人不杀了那个人呢?倘若杀了那个人怎么可能还有今日的战斗。虽想着,马儿却不敢去望着那人,那人的目光如剑一样的犀利,马儿感觉望上一眼,他的心似乎都会被剑刺穿一样,因此不敢去望。

他回头望着瘫倒在树下的李小花,它心中的女主人,一时间马儿对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生出浓浓的恨意。倘若不是这个男人,自己的女主人也不会倒飞出去。

原随云望着眼前孤高绝傲男子,他没有说话。那个男人缓缓向着原随云走进了过来。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二十步的时候,原随云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折扇横握在手,若剑一般指着前面缓步走来的男子,口中道了一句:“你来了,叶孤城。”

叶孤城,叶孤城的脚步没有停,他抬头望着原随云手中的折扇,口中道:“今日可否让在下得偿所愿不?”

原随云道:“不能!”

叶孤城也非常平静问道:“为何?”

原随云道:“今日我已杀了人,现在你来与我战,远不是和巅峰时候的我战,你胜得不过是我巅峰时候的一半。我想以叶孤城的高傲不屑如此吧?”

叶孤城停下了脚步,此刻叶孤城和原随云已经只有十步的距离。叶孤城伫立在雨中,而原随云坐在马上。不过任何人望见这一幕情景都不会认原随云居高临下,而是非常平等的。

叶孤城冷笑道:“原兄也太高估叶某了,叶某也不去想杀得是不是巅峰时候的原随云,叶某只是想杀原随云如此而已。”说完,叶孤城的右手已经移到剑柄上。

手已经握住了剑,就在手握住剑的一刹那,叶孤城全身迸射出一道道森寒可怕绝伦的气息。这股气息比起原本笼罩在叶孤城以及四周的森寒之气顿时间浓烈了几十倍。剑没有出鞘,但剑意已经达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叶孤城的剑,绝世犀利!

原随云腰间上的剑也在颤抖,并非原随云在颤抖,而是原随云的剑自动的颤抖起来。在常人看来那柄剑已经害pà

了,但是原随云知dào

自己的剑已经跃跃欲试了,不过迫于原随云,因此剑畏惧自己没有出鞘。

原随云心叹了口气,当他感受到叶孤城身上那可怕的剑意时候,他的心也沸腾起来。他的也想出鞘,但他的剑不能出鞘。人人都以为江南第一公子,任意妄为,不顾后果,但谁知dào

原随云每走的一步都思量过千百次。将原本可能非常危险的情况一次次推演,而后一次次在常人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化解去了?

原随云并非莽夫,他是智者,只是许多人不知dào

罢了。

剑,绝世无双,但原随云不准bèi

出剑。不过叶孤城已经下定决心想和原随云一战,倘若原随云不战又如何可以离开呢?原随云并非愚笨之人,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以折扇代剑而出了。

原随云用余光扫了瘫倒在树下,面色苍白的李小花,心叹了口气,他身子顿时如同矫捷的蛟龙闪电腾空而起,手中的折扇这时间爆射出千万道光华,如同一轮太阳一般,璀璨夺目,耀眼到了极点。

“斩!”淡淡的声音自原随云的口中说了出来。

人虽扇走,这时间他身子瞬间飘渺到了极点,他整个人化作了一道清风,随着折扇飘飞了而起。望着原随云以扇代剑的绝世精妙的手法,叶孤城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铿锵。

剑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闪电。

闪电斩了下来,虚空已经划破了去。

铿锵,在电光火石之间,原随云的折扇和叶孤城的剑碰撞在了一起,原随云被剑带飞了出去。叶孤城的剑已经归鞘。

原随云的身子已经离开马儿二十多米远,他的身法优雅飘渺如羽毛,脚步落在了地上。

叶孤城凝视着原随云,道:“好剑法!”

原随云微笑道:“可惜这并非一柄剑,此时也非我巅峰时候的状态。”叶孤城听此,捏紧了拳头,他抬头望着原随云,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不再言语。

原随云微笑望着叶孤城,口中也不言语。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叶孤城开口道:“我需yào

一个明确的答复!”

原随云微笑道:“至少在博古城这一段时间我没有机会和你一战,有一个非常强dà

的势力已经锁定了我,到时候我收拾他们都有些自顾不暇了,怎么还可能和你决战呢?”

叶孤城道:“我需yào

一个明确的时间!”

原随云微笑道:“倘若你想要快些和我决战,那就请你帮我铲除一些麻烦。”

叶孤城已经从原随云口中听出了浓浓的阴谋味道。叶孤城皱了皱眉,他本是剑仙一般的人物,他生在白云城上,他天生就不受任何拘束,因此对于有人指使或利用他的事情,显得非常反感。

叶孤城沉思了片刻,而后离开了。

谁也不知dào

那时叶孤城心中想了一些什么,不过原随云望着叶孤城离去的背影,脸上带上了一丝欢快的笑容。‘叶孤城,叶孤城’原随云喃喃念叨了两句。

原随云快步来到树下的李小花面前,而后将李小花抱上马,两人骑着快马离开了街道。

街道上唯有一滩破碎的青石证明过这里确实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两道黑影飞快自青石街道上闪了过去。两个人影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便消失了去。

他们是谁?他们为何要监视原随云、叶孤城呢?

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来,人们正常出来活动,不过他们口中却多了一个话题。昨天在顺风客栈发生得那场令人触目惊心的战斗。有不少人说起了昨天那惨烈的战斗,一位名叫着原随云的青年人一口气连续杀了九位江湖好汉,现在官府已经派人去抓捕那个原随云的了。

不过没有人说起那青石街道上,原随云和叶孤城的战斗。

博古城已经不安宁了,因为叶孤城的到来,因为原随云到来,因为江湖人的到来已经不安宁了。昨日原随云凭借手中的折扇以绝伦彪悍的姿态斩杀九人,已经震慑住了那些积极想绞杀原随云的江湖人。那些江湖人的联盟已经被原随云以及死去的九人暂时间粉碎了去。

江湖上都在议论原随云昨日说的话:倘若我玩够了,会考lǜ

告sù

你们那日万马堂事情的真相。

玩?玩什么?玩得就是人命。可这些人命是谁的?每每想起这些话,那些一心想出名杀原随云的江湖人就不由再三思量起来,下一刻死去的人是否是自己呢???

第九十一章、冷血、傅红雪

冷血已经来到了县衙,他第一次来到博古城县衙。

博古城县衙中捕快唯有一人可以入得冷血的眼,这个人便是王天仇。初次见到王天仇,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王天仇这个人的老辣、稳重、智慧!

至于地位仅在王天仇之下的张申宝只能算三分之一个。张申宝太热血了,而且这股热血没有用对地方。做捕快这个行业,热血并非是一件好事,他非常可能要了一个人的命。一个人的热血要和他的冷静成正比,这样的热血才是有用的热血。

冷血没有失望,他曾去过不少县衙,比博古城捕快差的人并非一点半点。有时候他去一个县衙竟寻不到一个可以倚重的人。这次来到博古城至少还有一个王天仇可以倚重,王天仇的手下也可以用来办理一些事情。

冷血坐在椅子上,王天仇、张申宝两人笔直站立着。冷血并非看不起除了这两人以外的人,而是不想自己的身份被太多人知dào

,虽然知dào

他来到博古城的人已经不少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身份能够保密一些。

王天仇、张申宝笔直站立,张申宝毫不掩饰对于冷血的狂热。张申宝跨入捕快这个行业其中一个非常重yào

的原因便是羡慕崇拜六扇门的四大名捕,因此他拼命得学习东西,也好得到六扇门的认可,而后步入六扇门这个天下名捕的集中营。

冷血不擅长安稳人心,他对于张申宝的狂热看在眼里也不知用什么表情来以应对。因此冷血迅速步入了公事状态。冷血眼神中那一丝温和随着步入公事状态也就消失了。冷血道:“傅红雪什么时候来过,目的是什么??”

王天仇还没有说话,早已洞悉内情,迫不及待的张申宝上前一步出言道:“傅红雪曾来府门牙口两次,第一次是在两天前,那时候正好裘千仞,萧天佐两人是在一神mì

剑客手中,他来了一次。而后便是一天前,他也来了一次!他所来的目的全部为了寻找已经被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杀人凶手原随云。”

冷血点了点头,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他将视线转移到王天仇身上问道:“傅红雪什么时候能来???”

王天仇沉吟片刻,回道:“不知dào

,昨日顺风客栈的战斗,相比傅红雪已经得到了原随云的消息。既然已经得到了原随云的消息,这类的江湖豪杰自然不会和公门中人再打交道了。”

不得不说,王天仇分析得非常有道理。任何江湖人都不想和公门中人打交道,除非到了万般无奈之际。冷血没有回应,继xù

问道:“你们认为傅红雪可以寻得到原随云吗?”

声音传了过来,“没有寻到。”

声音非常孤独,苍凉,但并不悲凉!傅红雪一步步走上台阶,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口,县衙门口有两位捕快,捕快已经见过傅红雪两次了,对于傅红雪自然不会陌生。不过今日他们也不知dào

是放傅红雪进去还是不放傅红雪进去。

这两位捕快心中如明镜似的,他们知dào

和王天仇王总捕快在一起谈论的人地位不凡,倘若将这个人放了进去,那自己不是吃不了兜子走。但不放,那恐怕以自己的实力又不能。

“他就是傅红雪!”张申宝身躯一震,惊声道。这一事件张申宝已经捏紧了拳头。他永远都记得王天仇面对傅红雪时候那种震惊恐惧的情景。那时候王天仇宁愿用刀上了他,也不愿意他和傅红雪交手。

而今想起傅红雪,王申宝心中有一种非常淡的不服,但更多则是畏惧。

随着张申宝说话的瞬间,冷血也站了起来。他没有问多余的客套话,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去看看!”说着,三人便健步流星向前走去。

大门口到正堂的距离并不长,三人有是习武之人,行走速度比常人快上不少,大约走了五十步左右,傅红雪和冷血一袭三人相遇了。

傅红雪已经来到了中央的空旷草地上,那门口的两位捕快低着头不看去看着王天仇。他们的眼神中毫不掩饰恐惧。傅红雪仅仅非常平静的行走,但他们两人却没有阻拦住他,而且没有使得傅红雪的速度有一丝停顿。

冷血上下打量了傅红雪一眼,道:“你右脚有残疾。”

傅红雪神色不变,眼神依旧清澈苍凉,他淡淡道:“在下得知昨日冷血神捕曾和原随云交手,不知可是事实?”傅红雪没有理睬冷血言语中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说起了自己来县衙的目的。

冷血微笑起来,暗忖这是一个有趣的人。他道:“不错,昨日我是和原随云交手,但交手的结果惨败。在我的面前,原随云连续杀了九个人!”冷血的话也说得非常平静。

不过着非常平静自然的话停在张申宝和王天仇耳畔就有些不正常了。一直以来他们都不相信堂堂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竟然会让原随云在自己面前斩杀掉九个人。除非这九个人是冷血故yì

让原随云斩杀的。不过听冷血的口气,这九人似乎因为原随云的武艺高超而杀掉的。

这时候,他们正式提高了警惕。昔日他们远远低估了原随云。在他们心中只要六扇门的四大名捕出手,天上地下没有抓不了的罪犯,便是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也是如此。而且他们得知同属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曾令原随云主动归案了去,因此对于原随云并没有多么大的畏惧。而今听冷血这么一说,他们才正式提起心神,原随云并非可小觑之人。

傅红雪眼神中没有因为冷血的话有半分惊讶,不过傅红雪的眼中多了一份凝重,非常深沉的凝重。傅红雪抬头凝视着冷血,道:“我知dào

原随云在哪里?”

冷血笑问道:“你为什么要知dào

原随云?”

傅红雪继xù

道:“你知dào

我为什么想知dào

原随云在哪里。”

听了傅红雪的话,冷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我知dào

,但我想知dào

你寻到原随云后会做什么?”

傅红雪沉默了一阵,道:“原随云是不是杀翠浓的凶手?”

听到这里,冷血叹了口气。忽然他对那个翠浓的女子心中多了一丝羡慕。‘翠浓,有如此愿意为你付出的男人,你的一生也是幸福的’。傅红雪并不关心万马堂如何比灭门,因此傅红雪从不多管闲事。

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喜欢的人。傅红雪则是一个极点。为了自己关系的人,他便是毁灭了世界也不会有任何眨眼。因为傅红雪本身对于这个残酷,冷血,淡漠的世界不充斥任何幻想,也不会有半分怜悯。

冷血回答并不能令傅红雪满yì

:“我只知dào

当初走出万马堂的人只有你、叶开、原随云三人。”

傅红雪忽然瞪大的眸子,眼中爆射出一丝森冷的寒光,他望着冷血,问道:“你如何知dào

?”说话时,傅红雪已经我紧了刀,刀似乎随时都将出鞘一样。

可怕的刀,刀虽然没有出鞘,但刀气已经充斥了茵茵草地上,一时间大地似被黄沙铺天盖地碾压过一般,张申宝感觉自己似乎站立在了一个非常苍凉枯寥的大地天空中去了。

这一次,张申宝已经感受到了傅红雪的可怕,他才明白自己远非傅红雪的对手。他对王天仇心中闪过了一丝感激。倘若那次他向傅红雪挥刀后,那他就会死去。

冷血似乎早就明白傅红雪会有如此询问,他道:“一个叫明月的姑娘告sù

我的。她说他的夫家常常去往万马堂,因此知dào

一些万马堂的事情,恰巧当日她就在万马堂附近的‘天池坠神’的名胜古迹周围游玩,因此知dào

了你、原随云、叶开相继走出了万马堂。”

傅红雪没有沉默,他问道:“明月在何处?”

冷血道:“你找明月为何?”

傅红雪道:“询问。”

冷血皱眉道:“我不想博古城有任何意wài

发生。”

傅红雪道:“倘若这件事和她没有关联,我不会杀她。”

冷血沉默,傅红雪又说道:“倘若我寻不到明月,那博古城就会有人死。”

冷血眼中闪过两道精光,他道:“你威胁我?”手中,冷血已经将右手移动刀剑柄。

傅红雪道:“江湖上敢威胁冷血的人也只有原随云,我傅红雪恐怕还不够资格,我说有人死:是说在我和原随云之间有一个人死!”

威胁,这是一个不能算威胁的威胁。倘若傅红雪杀了原随云,或原随云杀了傅红雪。博古城都可以说出了事情了,何况原随云是不是凶手都还是未知之数,因此无论他们两个人那个人死,冷血都逃脱不了干系。

冷血思量了一下,说道:“我最后一次见到明月的时候是在顺风客栈,匆匆一件,便匆匆一别,你想寻到明月便先寻到徐子陵,当日徐子陵是护送明月姑娘的人。”

傅红雪到了一句多谢。而后准bèi

离开了。

这时候冷血说话了:“我想寻找万马堂灭门惨案的真相,我希望傅兄可以帮我一个忙!”

傅红雪停顿,他回头道:“倘若原随云真除去了万马堂我会感谢他。但原随云若是杀翠浓的凶手,那我会杀了他!冷血你既然告sù

了我明月的消息,那我也就告sù

你我所知dào

的一切消息,你我之间本不应谁歉谁。”

冷血点了点头。

第九十二章、智慧较量

原随云、李小花回到了阁楼。

阁楼布局典雅精致,阁楼的主人显然在其中费了一番心思。原随云打开房门,沈落雁便在房门中,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了一句:“你竟然还没有走?不错。”说完,原随云就不理睬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了,而是抱着李小花这个还不算绝色佳人的美女来到了床榻上。

李小花紧紧抱着原随云,脸色有潮红。原随云轻轻将她放了下来,李小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这事情结果他早已经预料到了,因此没有什么。李小花早知dào

原随云不会碰她,但他希望原随云可以在某段时间不正常碰她。哎!女人的心思。

原随云非常平静得放下了李小花,他从腰间拿出了一颗药丸直接递给了李小花,李小花也没有说什么,径直服下了去。李小花脸色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昔日的红润,“哥哥,我不是做梦吧。”

原随云微笑道:“你还没有死。”

李小花一愣,也灿烂的笑了起来。

原随云看着笑靥如花的李小花道:“你先好好休养身体,我先去和沈落雁说一些事情。”

李小花听了顿时有些着急了。想说什么不过却被原随云抢先说了:“我知dào

了,我会和她好好说的。”原随云说完这句话,李小花也不好说什么了,她也唯有沉默。

原随云非常平静走出了房门,房门关上了。此刻沈落雁正坐在客厅中饮茶,对于原随云的归来。沈落雁的眼神中似乎没有半分惊讶可言。不过饮茶的手,正在随着他优雅的饮茶手法而轻微动了起来。这个舞动的手法在原随云眼中和颤栗没有太大的区别。

原随云微微一笑,坐在沈落雁左手旁的椅子上了。他抬头望着一身红艳若血,娇媚动人,颇有沉鱼落雁之美的沈落雁,微笑道:“计谋出得不错,我没有白养活你。”

沈落雁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自嘲道:“这等低劣的计谋在原公子眼中自己也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过落雁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要出上一出。”

原随云疑惑道:“为什么?”

沈落雁美眸望着原随云,眨巴着眼问道:“难道你真不知dào

我为何这么做吗???”见原随云不言语,沈落雁继xù

说道:“你走后小花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可以杀天底下任何人的杀手了。”

原随云沉吟一会儿,道:“李小花虽然疯狂,但她若没有你的陪伴,以她那种冲动的性情恐怕早已经死在那群正道人士的手中去了。”

“你对她失望吗?”

原随云摇头道:“无所谓失望与不失望,当初我从大草原上将他救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性情。倔强却并非不知变通,冲动而并非没有智慧,总之我对她昔日的判断并没有出错,或许还多了那么一点点低估吧!”

沈落雁忽然笑了起来,原随云从来没有见过沈落雁脸上流露出那么愉快的笑容,这是原随云自从见到沈落雁后见到沈落雁最真挚的笑容。柔声细语在原随云耳畔响起:“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一切的事情都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归属,虽然不知它们愿意或者不愿意,结局已经定下了。”

原随云微笑道:“愿意或许不愿意?我只想知dào

你的心意。”

沈落雁道:“我的心意?当我为李小花出谋划策之际你不是已经全部知dào

了吗??原公子旷世之才,全天下已是有目共睹的了,那又何必小女子在费语多言呢??”

原随云沉默了一阵,他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沈落雁。也不知过了多久,阁楼的灯火已经暗了下来,很久很久,原随云才缓缓说道:“以一人之力而制江湖,呵呵,不愧是我的美人军师,好大的气派。倘若美女军师全部以原某的心思来说这句话,原随云自然引美人军师为知己,可惜可惜呀!”

沈落雁低着头,也不知dào

向着什么事情。

原随云继xù

说道:“倘若李密死了,美人军师可否归心于我?”听此,沈落雁的身躯不由轻颤了一下,“原随云虽武艺超卓,但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亦非简单事情,何况李密身怀绝世武艺,虽不显于江湖,比不上原公子,但自保还是可绰绰有余。”

原随云右手扇着折扇,微笑道:“哦,这是落雁代表李密在向着我出战书吗?”

沈落雁沉默不语,很久,她道:“我想知dào

原公子什么时候知dào

我们的谋划了去。”

原随云微笑道:“就在我们离开浔阳城的事情。不得不说浔阳城是原随云心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红袖添香本是天底下男人都希望的事情,我原随云也做到了,我原随云身旁不但有红袖添香的美人,而且这个美人美丽非凡,智慧非凡,虽然我知dào

这十之八九都是要烟消云散的虚幻事情,但我还是向往,非常向往。”

原随云说出这段话,声音中不乏有叹息。沈落雁没有接话,她跟随原随云也有一段日子了,但她却始终看不透原随云这个人。不但她看不透原随云这个人,而且她不着调原随云言语中那些是真话那些是假话,原随云的心思,她更不知dào



自离开瓦岗寨,自遇上了原随云后,沈落雁感觉一切事情都已经超出了他和李密的意料之外去了。她奉命接近原随云,当她接近原随云的时候,她却已经不敢探究任何关于原随云的秘密了。因为在原随云身上包含秘密和死亡挂上了勾。

沈落雁怕死,但有时候她并不畏惧死亡。但是沈落雁探究原随云的秘密的时候不但在死亡上行走,而是在死亡上行走获得的秘密基本上没有任何用处。在这些日子看来原随云便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男人。

“天底下没有人可以打败原随云,谁也不行,便是李密也不行”至少沈落雁心中是这么想的。

原随云不知dào

在他短短停顿的时间内,沈落雁心中想了那么多,不过就算原随云知dào

了他也不过会笑了笑。原随云继xù

以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浔阳城郊王伯当的死确实已经令你取得了我的信任。不过你们去并不知dào

信任在我眼中不过就是一张薄薄的纸,随时都可能因为我手中锋利的刀剑而撕碎。那夜,我撕碎了这张薄纸。”说道这里,原随云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低沉了。

原随云的眼中闪烁出一丝追忆,他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个惊世骇俗不能讲给任何人的秘密,这个秘密注定会随着他而埋藏在黄土中去,永远不可能被这个世间的任何人晓得。

沈落雁、李密、王伯当?原随云心中冷笑了声。

谁不知dào

李密志在天下?谁不知dào

沈落雁是李密的军师?一袭红衣,倾尽天下的智慧,那淡淡的笑容,那挥手间已经将整个江湖整个天下的布局都掌握在了手中。微笑,人亡。

沈落雁在原随云心中便是一个传奇。昔日如此,而今也如此。不过而今的沈落雁已经走在了他的身旁,他非常自私,他不想放走这个传奇,因此才有了后来他关于沈落雁的故事。

沈落雁似乎也厌烦了原随云那愁苦没有新意的故事,在原随云的故事中沈落雁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落雁准bèi

摊牌了。

沈落雁轻轻放下了杯子,站起了身,低头望着坐下的原随云,问道:“我走还是不走???”

原随云道:“你想走还是想留?”

沈落雁道:“自我帮李小花出谋划策时你就应该明白了我的心意,你可以选择杀了我,或者选择让我走,当然你可以选择已残酷的手段奸污我,我可以告sù

你一个秘密,我还是处女。”沈落雁说得非常平静,脸上没有带上一丝羞耻。

原随云也非常平静说道:“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和你的瓦岗寨是否已经准bèi

好承shòu我原随云报复了没有?”

沈落雁脸上的自信没有了,没有人能小视原随云的报复。原随云的冷静、原随云的智慧,原随云的残酷,原随云的武艺,原随云的一切都可以令人噤若寒蝉。

瓦岗寨虽然强dà

但对于原随云也不得不防备。倘若原随云一无是处,李密岂会派遣他瓦岗寨最重yào

的人之一沈落雁去接近收服原随云呢???

沈落雁犹豫了,她不害pà

原随云向自己报复,但原随云向她苦心经营的瓦岗寨报复却是他不能接受的,因此她犹豫了。

“我帮你洗掉江湖恶名,从此以后,你我之间两不相欠,如何?”

原随云冷道:“恶名?我原随云有何恶名呢?江湖?哼,江湖在我眼中就是一柄剑,倘若我可以操控这柄剑,那我还管江湖上的人怎么看我?剑在我手,任意我挥,因此沈落雁,你的条件我不能接受。”

听到原随云这么说,沈落雁的心反而平静了少许。她并非普通的女人,她心怀大志,她智慧非凡,她听着原随云的话,她可以听到原随云言语中的意思:“你的许诺太轻太轻了,因此我不能接受。”

换而言之,倘若你的条件够重,我可以答yīng

你的条件。

第九十三章、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

夜,天很冷,沈落雁的心更冷。

沈落雁望着原随云长息了口气,问道:“我要如何做你才不报复瓦岗寨?”听此,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这笑容非常浅,沈落雁恰好捕捉到了,当她捕捉到原随云那丝浅浅笑容的时候,心不由快速跳了起来。

谁也不知dào

原随云心中思量着什么,谁也不知dào

下一刻原随云会提出可能苛刻的条件来。想离开,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直以来原随云就知dào

离开原随云并非容易的事情,但为了瓦岗寨的大业,为了属于自己的梦想,沈落雁必须前来,以身噬虎。

原随云说了一句:“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帮我杀了李天凡。”这句话原随云缓缓说了出来,他说得不快,深怕说快了沈落雁听不清楚一般。

沈落雁脸色大变,一口否决道:“不可能,李天凡是密公独子,倘若我杀了他如何还可以取得密公的信任,如何可以在瓦岗寨立足?这个条件我不能答yīng

。”

原随云微微一笑,继xù

道:“好,既然这个不行,那我再换一个,那你帮我除去秦琼、徐世绩两人。这个条件可否行???”

沈落雁道:“不可能,秦琼、徐世绩两人是我们瓦岗寨一等一的大将,不但有攻城略地之勇还有智慧济世之智,他们是我们瓦岗寨除密公之外最重yào

的人物,我不可能杀了他们。倘若杀了他们,我们瓦岗寨必然会分崩离析,人心混乱起来,为天下豪杰所取笑,黯然退出争霸舞台。”

说完这句话,沈落雁几乎都不敢去看原随云,一次次拒绝原随云提出的条件,谁知dào

这个性情飘渺不定的原随云会作出何等厉害绝伦的事情来呀。

窗外冷,房间很冷,森寒之意已经冲荡了房间。

冷已入得骨髓,沈落雁不由双臂交叉,紧抱住身体,她低着头,不去望着原随云,心中叹息连连:她沈落雁的经世济国之才,指挥千军万马之略已经随着来到原随云身旁而彻底失去了用武之地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沈落雁非常符合我的性格。不过原随云不想世界上有符合我性格人,因此这样的你不可能留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出现在处心积虑想要杀我的人身旁。因此沈落雁,我也唯有说声对不起了。”

“呛”声音如长鸣的神龙。

随着长鸣声起,烛火残明的房间刹那间已如白昼,白昼一闪而逝,房间又恢复了原本模样:昏暗,凄厉。一切都已经成定局,随着沈落雁的倒下已经成为了定局。

“世间怎会有如此多痴心人呢?呵呵,痴心者愚昧,可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愚昧者那世界怎会如而今这般美好呢???”原随云喃喃自语。

这是一次注定谈崩了的谈判。沈落雁想走,原随云不愿意放她走因此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条件。而沈落雁为了瓦岗寨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没有任何迟疑的拒绝了原随云提出的条件。一次还好,毕竟原随云任何男人心中都有那么些怜香惜玉之心,然而两次呢?怜香惜玉已经消失了去,留下得便是原随云本身的性情。

孤僻、冷漠、果决的性情已经决定了他注定挥剑。

抬头望着天边,一轮圆月挂在天空,原随云回忆起来今天原来已经七月十六了。七月十六,呵呵,一个非常美好的日子。原随云吸了口气,他回身回到了房间,他抱起瘫倒在地上的沈落雁,将沈落雁放在李小花的床上。

离开,他注定离开。

轱辘轱辘的马车快速滚动,车上坐着明月和明月的两个丫头。徐子陵呢?徐子陵不是说送明月吗?可人呢?徐子陵已经离开了,取代徐子陵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外表平凡,气质过人的冷漠男人。

冷漠男人望着明月,他不敢望着明月。明月抬头非常好奇的打量他,口中说道:“你就是傅红雪。”

傅红雪点了点头。

明月又问道:“你找我?”

傅红雪又点了点头。

明月好奇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红雪沉默,没有说话。

两个丫鬟虽然畏惧傅红雪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孤独的气息,但因为有明月在也开始大胆说起傅红雪起来。丫鬟竹韵说道:“你这个人太没有礼貌了,没有听到我家小姐在问你问题吗?”

“是呀,是呀,这个人实在太没有礼貌了,没有徐子陵公子一半有趣一半好。”兰泪也开口说道。

不过傅红雪并不回应她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动作。他低着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做到了柳下惠那般的境界了去。不过明月非常自信的发xiàn

傅红雪的眼皮正在跳,虽然跳得并不快。但还是被心细如发的明月发xiàn

了。

明月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她打量得非常仔细,从傅红雪的服饰、体魄、刀,再到傅红雪的内心灵魂。女人打量知dào

男人总会有属于自己的法子,这些法子倘若被男人知dào

了,男人也学不会。自古以来就有一股女人心,海底针的说法。

明月打量的非常仔细,就在傅红雪非常仔细打量傅红雪的时候,傅红雪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最大的表现是傅红雪的眼皮已经不再跳了。

“我们去哪里?”傅红雪缓缓说道,这是傅红雪上马车后的第一句话,也是非常缓慢说出的一句话。

明月一愣微笑道:“自然是回家,我的家。”明月特地强调了一句我的家。

傅红雪点头道:“我想去你家看看。”

明月眨着眼睛问道:“为什么呢?”

傅红雪道:“因为你像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我的女人,翠浓。”最后两个字说得非常非常慢,这两个字中似乎蕴含了亿万道伤痛,他说出来说得非常吃力。

原本傅红雪说‘因为你像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的时候,竹韵、兰泪两个小丫头还有几分生气,准bèi

张口呵斥,但听到傅红雪说那个死去的人是他的女人的时候,两个丫头对傅红雪的印象砰砰上涨,至少傅红雪是一个非常专情的,一个专情的男人永远会得到女人的亲睐。

车上有些沉闷,明月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沉闷,她出言说道:“你知dào

我的家在哪里?”

“我想知dào

你叫什么名字?”

傅红雪这句话问得非常不文雅,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以轻易将自己的芳名告sù

给陌生男人呢?明月似乎在思量要不要将自己的名字告sù

给傅红雪。

考lǜ

了很久很久,明月缓缓道:“你可以叫我明月心吧。”

傅红雪跟着念道:“明月心。”

明月心继xù

道:“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

傅红雪跟着念道:“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末,傅红雪补充了一句:“好诗,好名字。”

明月心微微一笑,她望着傅红雪,眼中闪过一丝悲怜,口中缓缓道:“你可已经准bèi

好了??”

傅红雪点了点头,“我已做好去地狱的准bèi

了。”

明月心微笑了起来,她的灿烂笑容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知dào

了去。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呵呵,有趣的名字!

傅红雪回忆起过往,回忆起在万马堂的日子。万马堂那是一个他不愿意响起的地方,但也是一个他出手和母亲白凤公主在一起而最刻骨铭心的地方。

他在万马堂经lì

了许多许多事情,因此他对万马堂的记忆非常深刻。马空群的朋友只有公孙断,公孙断已经死在他的手上,因此马空群没有朋友了。

因此明月所说的夫家和马空群是朋友,那不过是虚妄杜撰罢了。万马堂的事情从来不被外人所知晓,便是四大名捕也知dào

得并不多。

冷血和他说了许多关于万马堂的事情,他提到了这个明月。因此傅红雪就来追这个明月。他追明月,询问的事情非常少,他不过是想知dào

明月的身份罢了。

明月并非明月,他为何知dào

他、叶开、原随云在那日相继离开万马堂呢?傅红雪的心跳快了一分,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真相已经渐渐接近了他。

真相,傅红雪第一次这么急切想知dào

真相是什么?他的刀已经准bèi

就绪了。

“子陵,你怎么回来了?”寇仲和侯希白闲逛,在街道上见到了徐子陵,不由惊讶了起来。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人既然已经送到,我自然也就离开了。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见色忘友之辈吗?”

听到这里,寇仲老脸不由一红。当初他见到李家小姐李秀宁的时候,色魂于授的模样,对比起而今的徐子陵,他简直要将头埋在土里了。不过口中也并非常人,他立kè

转移开了注意力。

寇仲问道:“按你所说知晓要在明天中午才回来,为了今天傍晚就已经到了呢?”

徐子陵微笑道:“你们一辈子都想不到我碰上了什么人了!”

侯希白微笑问道:“谁?难道是原随云不存?”说着侯希白有上下打量起徐子陵,而后摇了摇头。

徐子陵微笑道:“当然不是原随云了,倘若我遇上了原随云还是这般悠闲吗?我遇上了正在寻找原随云的傅红雪,我见到傅红雪了。”

侯希白、寇仲具身躯一震,惊讶道:“你见到傅红雪了?”

徐子陵点了点头道:“正是因为我见到傅红雪了,所以我才有机会回来和你们一续。”

寇仲跺脚道:“你的意思是你将明月交给傅红雪了?”寇仲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神色,不过一旁的侯希白却神色如常。

徐子陵苦笑望着寇仲道:“我自然不想将明月交托给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人了,但是明月让我离开了。”

“因此你就离开了?”

徐子陵摇头道:“我跟踪了他们一段时间,期间被傅红雪发xiàn

了两次,傅红雪没有说什么,明月只是摇摇头,让我离开,而后我才离开。”

听到这里,寇仲、侯希白脑袋中都有些不清楚明月、傅红雪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了。

事情也随着明月、傅红雪一弄,变得更加不清楚了。

事情向着诡异地方发展了去。

第九十四章、楚留香再现

马车行驶的地方便是命运将傅红雪带去的地方。傅红雪没有恐惧,唯有宁静,他闭上眸子,他也渐渐关上了自己的心。一个无情的心也就是一颗没有破绽的心。然而他的心真没有破绽吗?傅红雪自己也不知dào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非常宁静,房间被绿树红花点缀着的房间。房间有些偏远,四周已经没有了人烟。明月心先下了车,她抬头望着天边明媚的照亮,那脸上笑靥如花的笑容映衬得更加美丽动人了。这一刻没有人不会因为明月心而动容,傅红雪那冰封住了的心也起了人类的颤动。

傅红雪吸了口气,道:“什么地方?”

明月微笑说道:“这里或许有你想要知dào

的事情。”

傅红雪没有激动,他心中并非不激动,但他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二十多年的隐忍,为了报仇,为了向着马空群等人报仇,他学会了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平静。而今马空群虽已死去,但那颗潜移默化影响着他的心另他在激动中显得格外平静。他甚至还有理智思考明月心的话。因此傅红雪问道:“或许?什么是或许?”

明月心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是那么灿烂,那么神mì

。望着明月心的笑容,傅红雪不由想起初次见到明月心时明月心说得那句话: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明月心道:“倘若就这么容易让你知dào

真相,那不是太轻而易举了吗?因此我们在你知dào

真相前设下了一个局,只要你破了这个局,你就可以知dào

你想要知dào

的事情。”明月心忽然说不下去了,并非明月心的口才不行,恰恰相反,明月心的口才非常之好。

但她为什么说不下去呢?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傅红雪的眼睛。傅红雪眼睛中本来就没有一丝温度,而今随着他的言语,傅红雪的眼睛中弥漫出了浓浓的寒意。寒意,傅红雪身上弥漫出来的寒意可怕到了极点,这寒意几乎可以冰封世间一切。

寒意的尽头便是杀人,杀人,傅红雪的手一直握在刀上,他的手又紧了一分。刀,可怕的刀,刀将出鞘。

明月心的心颤栗起来了,但她没有像其他柔软女子一样惊恐不安,她反而还上前了一步,说道:“杀我或者随我过去。”

回答明月心的是傅红雪的沉默,长长的沉默。明月心已经开始和两个侍女往前走了。每走一步,明月心都感觉豺狼虎豹盯着自己一般。走了将近六步,明月心用余光扫过身后,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傅红雪跟上来了。

傅红雪想来用行动来回答其他人。

明月心并不自豪,她心中生出一丝嫉妒,她嫉妒那个人,那个和她张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翠浓。明月心自然没有喜欢上傅红雪,但她却嫉妒翠浓。她有个喜欢的人,她愿意为了那个喜欢的人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但他可否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呢???

明月心心中叹了口气,答案是不愿意。不过回忆起那日那个男人半瞪在地下,舔舐着她落在沙子上的眼泪时候,明月心脸上流露出了笑容:至少他一直在乎我。

偏僻的房间,一场袭杀已经开始了。

明月心快前走了几步和傅红雪拉开了距离,傅红雪也察觉到了,但没有立kè

追上去。明月心虽然没有说话,但从明月心的行动上来看可以看出明月心已经在告sù

他:局已经开始了。

多情本不是什么好事,但楚留香多情却没有人说这是一件坏事。楚留香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一副花花公子的打扮。淡蓝色的衣服,身上带着郁金花的香味。他行走得非常优雅,身上的钱包也是鼓鼓的,再加上那本就非常风流倜傥的样貌。这不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凯子吗???

街道上不少女人都向着楚留香抛媚眼,楚留香微笑,引得那群姑娘心花怒放。楚留香从来不会正面拒绝别人,因此他感觉正面拒绝别人或者正面批评别人会给别人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因此楚留香说话拒绝人都说得非常委婉,别人听了也听得非常舒服。

也不知dào

多久楚留香没有以这等模样来视人了。前些日子因为查探东来镇的事情楚留香和苏蓉蓉乔装打扮,过了一段非常无奈的日子,不过最终事情还是被楚留香办成了。

江湖上有人说当楚留香以原本的面目示人的时候,那将引来一场场不可测的事情。因为楚留香向来就和神mì

的江湖事件神mì

的江湖人联系在一起。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后,楚留香随便选了一个茶馆坐了下来。博古城的人民本就喜茶,不管上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他们都喜欢在闲余时分喝上一口茶。因此茶馆的生意一样非常好。

楚留香来得正是喝茶的高峰期,因此等了几分钟后,才寻到一个位置。位置上已经有人了。楚留香含笑向着那人打招呼,那人也微笑的点头,不过那人的眉眼中没有笑容,他的脸非常僵硬。

“小二哥,来两碗茶!”楚留香喊道。

那店小二一愣,而后连连点头,心想:“这位客官可真奇怪。”也不怪店小二这么想,店小二在其他人眼中本就是最没有权利的职位,它的存zài

本就是客人们呼来喝去的,不过楚留香对店小二却保留着一份尊敬。

楚留香对于世间任何人任何事都有一分尊重。那坐在他对面的客人听了楚留香的呼喊,眼神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异色。其他人也都充斥着异色的眼神望着楚留香。

楚留香微微一笑,他笑得非常自然,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在心中暗自嘲笑楚留香这个怪人。

店小二快速将茶端了上来,“客官,您的茶。”

这端茶的速度可并非一般的快呀。原本一般的客人可要等一段时间,不过楚留香却因为店小二开绿灯,直接过了这一段等待的事情。楚留香说了一声谢谢,店小二心花怒放的离去。楚留香注意到店小二的眼中闪过一道热泪,那是因为被人的激动而留下的眼泪。

“你真是一个怪人。”那个坐在楚留香对面,身躯脸颊僵硬到了极点了人,缓缓说道。他说话说得非常迟缓,不过却非常清楚,而且声音非常大,远比一般人大。

楚留香微微一笑,而后将一杯茶缓缓望着那个僵硬的男子身上移过去,道:“在其他人眼中兄台何尝不是一个怪人呢?因为我也是怪人,所以我才能够坐在兄台的面前。”

那人低头望着胸前的茶杯,皱了皱眉道:“拿走,我不想歉人人情。”

楚留香微笑道:“这茶本身没有付钱,哪里来说是歉别人人情呢?”说到这里,楚留香的声音顿了顿,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

那人一身淡黄色服饰,打扮得非常华贵,不用仔细看就知dào

他是一个富贵人家。不过楚留香去继xù

说道:“难道兄台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付茶钱吗?”

楚留香的声音说得不大,不过细心的人却注意听到了。特别是店老板和伙计不由自主向着他们这里望了过来。

那人听了楚留香的话先是一愣,继而冷笑了一声,他手伸进腰间,似乎准bèi

拿出银两来,不过忽然面色大变。这时候楚留香望着面色古怪的大汉微笑起来:“难道真不幸被小弟料中了,你出门出得急,真没有带银子?”

楚留香这句不亚于火上加油,店主、伙计听到楚留香这句话,心中不由更加急切了起来,他们对这个外表华丽,年纪仅三十许岁的男子心中多了一份非常自然的鄙视。

吃饭出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倘若你没有钱自然会遭到其他人的鄙视。

那男子抬头狠狠瞪着楚留香,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口中说道:“交出来。”

楚留香惊讶道:“交出什么?难道你以为是我偷了你的银子?”说道这里,楚留香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那人冷笑道:“倘若不是你,江湖上有谁可以无声无息间偷走我身上的银子呢???”

楚留香苦笑道:“兄台你可不要诬陷好人,我才坐在你身边,怎么可能偷去你的银子呢?”

听到楚留香这么说,其他人不由对那男子投去鄙视的眼神。在他们心中对楚留香的印象远远比那个表情像僵尸,张得也像僵尸的人好。

那人听到楚留香这番言语,对于其他人那鄙视的眼神,他非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大笑了起来,口中笑吟吟道:“果然不愧是名震天下的盗帅楚留香,在下服了。”

楚留香道:“你认识我?”

那人道:“天底下有那人不认识楚留香楚香帅呢????”

听到楚留香的名字,这些茶馆中本不在江湖上的人也不由瞪大眼睛。

楚留香望着那人道:“你认为你的钱是我偷的?”

“是你借的。”

楚留香道:“不问而取,那不是偷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我没有偷你的钱。”

“那钱在哪里?”

“你掉在脚下了。”

那人低头,果然见到钱就在他的脚下。

楚留香来的时候,那人的钱就已经掉在脚下了。

又一个人走了近来,那个人脸色起了些变化!

第九十五章、抉择

这也是一个青年公子,打扮文雅,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脸上带着笑容。然而望着这青年公子,那个正和楚留香争执的人脸色顿时大变了起来。那种眼神似乎就像看到鬼了一般。那个人真是鬼吗?

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鬼呢???此刻楚留香的脸色也因为这位青年男子的到来而有了一丝改变。一丝虽然微笑,但这微笑的改变出现在楚留香身上却显得非常不正常。楚留香在任何时候都带着笑容,想要让楚留香改变颜色只有遇上朋友和绝世厉害的对手。

楚留香和那个人都已经站了起来。不过两人站起来的用意并不相同。楚留香是想向着那人走去,而那人这是想逃离开这里。虽然两人都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原兄,好久不见了。”楚留香笑吟吟道。

原随云?哪里来的原随云呢?听到楚留香喊那人原随云,和楚留香并肩前行的那个人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此刻楚留香和那人的表现已经证明那人便是原随云。

听到原随云这三个字,茶馆也不再是安静宁静的茶馆了。他们都惊惧的望着原随云。这几天原随云的‘丰功伟绩’在正邪两道人的不懈努力下已经传开了。上至八十虽老叟,下至五六岁稚子提到原随云就如看到大魔头一般惶恐甚至大哭起来。

原随云微笑扫了惊惧的群人一眼,他脸上也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反应。他身子向左一移,挡住了想要逃窜离去的那个男子。不得不说那个男子的速度很快,但比起原随云来说却慢上不少。原随云独步天下的轻功造诣绝非那人可以媲美得上的。

原随云笑吟吟站在那人面前道:“我好似见过阁下,阁下亦好似认识我???”

那人冷笑道:“而今原公子的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简直可以用如雷贯耳来形容原公子。在下虽才学鄙陋,但也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日子,自然晓得原公子大名。”说着那个人已经将手仅仅勒住了裤腰。

原随云微微一笑,也不理睬那人,回头望着含笑上前的楚留香,轻笑道:“香帅可知我已是万恶之魁首?”

楚留香食指摸了摸鼻子,道:“江湖上好像是这么说的。”

原随云继xù

道:“万恶之魁首似乎算是邪道?”

楚留香点了点头。

原随云再继xù

道:“香帅香名满天下,乃是正道无上领袖,我原随云而今已沦为邪魔外道,香帅准bèi

如何处置原某呢???”

楚留香左手挥着折扇,口中微笑道:“小偷可以算得上正道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似乎算不上。”

“在下可偷过东西?”

“不计其数。”

“那我算的上正道吗?”

“应该算得上。”说完这句话,原随云自己都笑了起来。他望着楚留香眼神中闪过一丝真挚,他叹了口气道:“难怪人人都说和楚留香在一起,想杀楚留香就先斩除自己的良知。”

楚留香道:“我怎么没有听过这句话?”

“因为这句话是我才说的。倘若我想杀你,那就必须斩断身上的一切情绪,因为你是一个一见就会令人心生好感的人。”

两人自顾着说话,几乎已经忘记了原随云阻挡得那个人。不过那个人却不敢动,刚才在原随云和楚留香说话的瞬间那人已经想出了无数个办法想要离开原随云的封住。不过所有的计划都陨灭了,他不敢行动,他感觉自己一旦行动起来便会遭到原随云那雷霆般的袭杀。

楚留香似乎想起了刚才和自己喝茶的人了,他望着原随云指着原随云身前的那人说道:“原公子可知他的身份??”

原随云含笑望着那人,点了点头道:“有些眉目。”

“你是否真要杀他?”

原随云摇头道:“不知dào

,暂时不会杀他。”

“那我就放心了,那请原兄将他带走吧。”

原随云问道:“为什么?香帅平生从不杀人,为什么今日有忍心见一条生命死在原某的手中呢??”

楚留香微笑道:“原兄不是过暂时不会杀他吗?既然暂时不会杀他,那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拦原兄带他离去呢?”

原随云点了点头,低着头望着那青年,面无表情说道:“你跟我走吧。”

那人抬头望着原随云,似乎因为自己成为原随云楚留香两个人之间的货物而恼怒起来了,他冷冷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原随云冷冷道:“你可以离开,但要看你的本事如何?”

那人冷笑道:“倘若我要离开天上地下没有人阻拦得了我。”

原随云道:“我知dào

,但我会留下你身体的一部分让你永远记住我。选择跟我走还是留下身体的一部分你选择吧!”说道这里,原随云的笑容更加冰冷起来。

那人感觉自己的心都颤栗。他的心碰碰跳了起来。不过他脸上还是坚毅得出奇,他的手已经紧紧捏住了裤腰带。原随云脸上带着笑,在那人眼中便是恶魔的笑容。

他知dào

原随云绝对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来思考,他在电光火石间思考了后,点了点头,道:“我跟你走。”

原随云也就说了一句,道:“走吧!”

因此原随云、那人就走了,楚留香望着原随云和那人离开。

精舍,宋甜儿将美食送了上来,今天享用美食的人除了楚留香、李红袖两人外还多了一个人中原一点红。中原一点红望着满桌的美食表现得非常平静,他道:“原随云已经来博古城了?”

楚留香原本想先吃一点东西,不过中原一点红这么询问,美食也只有稍后再吃了,他道:“我今天碰到原随云了,并且他从我手中带走了一个人。”

中原一点红问道:“那个人和这次命案有关系吗?”

这次命案,哪里来的命案!博古城就发生过一次命案,这次命案正邪两派的两个著名人物死了去:裘千仞、萧天佐。这两人已是一流高手,在不正邪两道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几日前,原随云虽然挫败了正邪同盟,但那不过是正邪同盟的先行兵罢了。真zhèng

的精英并没有到。

楚留香的答案令中原一点红有些失望,他道:“不知dào

,不过这个人原随云非常熟悉,似乎见到过。”

中原一点红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个小女孩呢?”

楚留香微笑道:“他还活着,虽然我不知dào

他在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傅红雪已经走进了一间精舍,他浑身上下全是鲜血,敌人的鲜血。昔日他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但他现在就有这么狼狈。

明月心设了一个局,在院子内设了一个局。因为这个局有二十三人死在傅红雪的刀下,当然傅红雪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他身上有十八道伤口。伤口不大,不过却已经不是皮外伤了。

他带着伤走进了精舍,他想知dào

那个秘密,因为想知dào

那个秘密,所以他将自己置身在局中。

精舍中非常宁静,没有任何机关,只有一个老人。

老人已经非常老了,他低着头,似乎随时都要死了去一样。傅红雪缓步非常警惕得向那老人走进。他不敢有任何大意,他知dào

一段自己有任何大意,那他将永远不知dào

哪个他希望知dào

的秘密去了。

老人也没有抬起头,老人一身苍白的头发。等傅红雪走到他十步远的时候,老人才缓缓说道:“傅红雪,你来了。”他的声音非常非常苍老了,那个就像随时要踏入死亡的声音。

傅红雪停住了脚步,他望着老人,问道:“你是明月心的什么人?”

老人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想知dào

的并不是这些。不是吗?”

傅红雪淡淡道:“不错,我想知dào

的是谁杀了翠浓?你必须知dào

。”

老人咳嗽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知dào

?”

傅红雪道:“因为你必须知dào

。”傅红雪的话说得非常坚决,那言语之外的意思只要是一个有些心思的人都听得出来,倘若你不知dào

你就有大麻烦了。

老人也听出傅红雪的威胁,不过他还是笑了起来,这是老人抬起了头。傅红雪没有看到老人的脸。因为老人的脸被一个青铜面具覆盖上了。

老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非常神奇的魔气,虽然看不到老人的脸,傅红雪却感觉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但傅红雪并不畏惧眼前这个老人,只要他还有刀,只要他还能拔刀。

老人道:“我可以告sù

你想要知dào

的一切,但你必须答yīng

我一个条件。”

傅红雪皱眉道:“什么条件。”

老人道:“你必须答yīng

的条件。”

傅红雪道:“为什么?”

老人道:“因为你想知dào

的秘密掌控在我的手中。”

傅红雪道:“我有千万种令你说出秘密的法子,你信不信?”

老人微笑道:“白凤公主的儿子说得话我自然信,不过你使用出这千万种令我说出秘密的法子的前提便是你可以擒下我,但你认为你能擒下我吗??”说道这里老人笑了,傅红雪也不再说话了。

老人身体虽然衰弱,但以他重伤之躯也绝对不可能对付眼前这个本就比他武艺高超还更加高深莫测的老人。

傅红雪在思考,老人含笑看着他。

第九十六章、公子羽

也不知dào

沉默思考了多久,傅红雪终于点了点头道:“倘若我可以接受,自然会接受。”说完这句话,傅红雪的心已经沉到了深渊中去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红雪已经准bèi

不去向老人探寻真相去了。傅红雪甚至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bèi

了。傅红雪不想死,但面对老人,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他的性命已经掌控在眼前这个老人的手中。

老人凝视着傅红雪,他自以为胜券在握,没有想到傅红雪在思考了这么久后给他得竟然是如此一个答案。老人非常惊讶,非常奇怪。他没有立kè

动手,而是望着傅红雪问道:“难道你不想知dào

杀害翠浓的凶手是谁吗???”

傅红雪平静道:“自然想知dào

。”

“那你为何拒绝答yīng

老夫的条件呢?倘若你答yīng

老夫的条件后,老夫绝对会将翠浓死因告sù

于你,甚至可以帮zhù

你手刃杀人凶手。”

傅红雪道:“我知dào

,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受制于人,我不愿意许下一个虚无缥缈自己都不知dào

可不可以完成的承诺。”傅红雪的话说得非常缓慢,声音说得非常掷地有声。傅红雪,傅红雪天生便是如此,没有谁可以改变傅红雪,能够改变傅红雪的人也唯有傅红雪自己。

老人听了傅红雪的话一阵沉默。他透过青铜面具望着傅红雪眼神也多了一丝敬意。这是一个遵守承诺的男儿,因为遵守承诺所以不愿意轻易许下承诺。老人心叹了口气,他暗忖道:这不正是自己想要寻找的人吗??

傅红雪道:“动手吧。”

老人微笑了声,道:“动手,为何要动手?”

傅红雪凝视那青铜面具,视线似乎要看清楚那青铜面具背后的身影,他缓缓说道:“在我眼中你并非一个心慈手软之辈,不顺从你的人有第二个下场吗”

老人说道:“以前没有没有现在有了,你是第一个。”说完这句话,老人开心大笑了起来。傅红雪没有笑,他不知dào

老人为何发笑。他想来都不是顺从其他人的人,在他的眼中生命便是孤独、苍凉,人活着便是为了报仇。

一个为了报仇的男人,就注意他要放qì

一切,成为行走在人世间的一具行尸走肉。尸体还在人世间行走的原因便是因为仇恨还没有了解。他还没有送该下地狱的人下地狱。

老人望着傅红雪,傅红雪望着老人,老人说道:“你不要那么快拒绝我,我可以告sù

你我的条件是什么?我希望你好好考lǜ

这个条件。”

“你说。”言语中没有任何恭敬可言,就是面对一个非常普通陌生人说出的言语。

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点燃老人身上的宁静了。傅红雪自然不能点燃老人身上的宁静。老人身份高贵,自傅红雪走进房门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了。老人并非平常人,他的身份高贵绝对比万马堂堂主马空群更高贵。

老人将视线从傅红雪身上缓缓移了开来。他缓缓说道:“与其说以条件相要挟你,不如说以条件来请求你,我希望你可以接受一个身份。”

傅红雪道:“什么身份?”

老人笑了声,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苍凉,傅红雪可以从老人那苍凉的笑声中得到一丝共鸣。老人的声音中蕴含了非常多的复杂含义:悲痛、伤心、不甘、仇恨、激情、热血、怨毒等。然而那所有的情绪随着那声笑声的末了,最后变成了一句叹息。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留去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一时间,傅红雪竟然想起了这句话来形容眼前这个老人。他感觉这个老人在那叹息声中瞬间回归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老人一直坐在那精致雕工的楠木椅上,而今随着那声叹息过后老人站了起来,他缓缓站了起来。这时候傅红雪才发xiàn

老人手中那一根赤红色的拐杖。

望着那拐杖,傅红雪心中忽然闪过一丝自傲。自己虽然是跛子,但还不需yào

拐杖。同时间他对老人产生了一丝同情。他心中正在回想老人当初是何等的绝代风华,虽然他不知dào

老人的名字。

老人卓立,他如同一杆标枪的站得笔直,他随手将那根拐杖丢了出去。他身在在丢去拐杖的瞬间,晃了晃,不过立马人又站稳了起来。他抬头望着门口,门关着,但这一瞬间老人的视线似乎已经望出去了大门,他的心似乎已经直达九天之上,他的整个人似乎矗立在九天之上,用他那淡漠的眼神睥睨众生,看天地沧桑,万世轮回。

傅红雪眼中闪过精光,这一瞬间傅红雪想向着老人动手,但他却已经无力向着老人动手。老人身上忽然爆fā

出来那如烈阳的气势已经影响了他。令他动手挥刀不挥不下去。

老人似乎已经回到了他风华正茂的时候,他缓缓道:“公子羽。”

他说得并不快,也并不慢,但这三个字落在傅红雪耳中却如同雷霆霹雳响起了一般。傅红雪颤抖着手,缓缓道:“公-子-羽!”

他猛然抬头望着老人,道:“你是谁?”

老人没有回答,他缓缓解开青铜面具。面具下的面孔不出傅红雪意料,一个非常苍老,皮肤都已经褶皱了的面孔。他的脸色苍白,一看就知dào

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老人缓缓道:“第一任公子羽。”

六个字在傅红雪脑海中炸开了。

傅红雪不愧是停留在人间的复仇死神,他听了之后立kè

问道:“我是第几任公子羽?”

“第三任!”

“第二任是谁?”

“燕南飞!”

“他??”

“那孔雀翎是你给他的?”

“那是假的,他自己寻到的。”

傅红雪没有再询问了,他陷入了沉默中。老人,不应该说第一任公子羽笔直站立着,他眼中已经没有当初的苍老,唯有自豪,自傲!

公子羽,他是江湖的一个传奇。

江湖从不缺少传奇。公子羽便是一个传奇。他十年前就已经名满天下。他不但是天潢贵胄,而且又是传奇大侠沈浪的唯一传人。他的修为高深,在十年前就以号称天下绝顶高手了。

无数绝世高手,如达摩、独孤求败、邪王石之轩想向他挑zhàn

,但他却消失了去。十年,公子羽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十年。但在十年间,江湖上无处没有公子羽的消息,公子羽在无时无刻不再影响着这个江湖。

傅红雪出道前就曾听母亲白凤公主提到过公子羽这个神mì

可怕的人。他不但智慧超卓,而且掌控着一个可怕神mì

的力量,在正邪两道上拥有绝伦权威。白凤公主曾对他说过:“千万不要招惹公子羽,倘若招惹了他,就杀了他!”

傅红雪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他问道:“你是不是公子羽?”

公子羽点了点头,他道:“我是公子羽。”

公子羽似乎明白了傅红雪的疑惑,他自语道:“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何在十年前名誉江湖之际消失在江湖之上呢?呵呵,我不想消失,但我不得不消失。你可知dào

我多少岁?”

傅红雪沉默。

公子羽继xù

道:“我今年三十四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公子羽不由看了看那已经足有七旬高龄的手,他苦笑了声。

傅红雪手颤抖了一下,他虽然已经猜测到公子羽非常年轻,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年轻,十年过去,公子羽竟然只有三十四岁,那公子羽名誉江湖之际那岂不是只有二十四岁的年龄????

公子羽没有看傅红雪的表情,他平静说道:“十年前原本我有机会一统江湖,成就百年以来无上权威,可惜苍老,因为苍老,我不得不退出江湖。我可以退出江湖,当公子羽却不能退出江湖。”

傅红雪继xù

沉默。

公子羽继xù

说道:“因此我寻找替身,我寻找到了燕南飞,燕南飞武艺高超,天赋异禀,江湖上没有几人可以比得上他,因此我寻他做了公子羽。但他令我失望了,他浪费了上佳的天赋,他贪图享乐,因此公子羽的重担他不能肩负,因此我借你的手杀了他。”

“公子羽不能离开江湖,我要让公子羽这个名字成为正邪武林的一种崇高的信仰!”这句话,公子羽嘶吼了出来,嘶吼出来了这句话,公子羽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倒在椅子上。

傅红雪望着公子羽,他眼中除了震惊便是对公子羽的同情。公子羽也看到傅红雪眼神中的同情,但他不在乎,他不再在乎,他平静望着傅红雪问道:“你可愿接受它?”

傅红雪淡淡道:“一个名字而已,何乐而不为?”

公子羽惊讶望着傅红雪道:“先前我让你接受你是千般不肯,现在又为何肯了呢?”

傅红雪道:“傅红雪也不过是一个名字,公子羽也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而且江湖上知dào

我是公子羽还是傅红雪这全看我自己,不是吗??”

公子羽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公子羽道:“好,你是公子羽,你也是傅红雪。”

傅红雪微微一笑,他其实并没有说出来,在他心中名字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无论是傅红雪还是公子羽都不过是他向人世间复仇的符号罢了。就算没有了这个符号,他还是他。

第九十七章、隐于江湖

傅红雪、公子羽坐了下来。

房间漆黑,只有残烛在燃烧。傅红雪身子笔直的坐着,而公子羽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多的朝气了。不过公子羽脸上却带着笑容,非常欢快的笑容。

傅红雪一直以来都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因此他也必须询问公子羽一些事情,其中最重yào

的便是谁杀了翠浓,谁灭了万马堂。因此傅红雪就那么询问了。

公子羽早已铭记于心,对于傅红雪的询问没有太多思量。实jì

上公子羽已经将万马堂事件已经思量调查了不知多少此了。那日万马堂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在公子羽脑海中演练了千万遍了去。

公子羽回道:“杀翠浓的人隶属于一个非常神mì

的组织,没有人知dào

那个组织的名字,那个组织行动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不过那个组织的可怕便是连我也不敢小觑。”

傅红雪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公子羽说道:“打个比喻,那个组织就如同人世间行走的亡魂,他们的目的似乎就是想将整个世界搅乱得天翻地覆,这样他们才开心才会快乐。”

傅红雪沉思了一会儿,继xù

问道:“这个组织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江湖上的??”

公子羽道:“有三年了!三年前这个组织的人还并不算多,还非常弱小。而三年后的今天,这个组织已成为结构严密,声威巨大的庞然大物了。据我说知这个组织有过四次大行动,其中有三次都和一个人有关系。”

“谁?”

“原随云!归来镇、浔阳城、而今的万马堂,这个组织三次大规模出动全部围绕着一个中心,这个中心那便是原随云。原随云已经和这个组织交手了。连续两次原随云挫败了这个组织的阴谋。浔阳城那次,原随云、李寻欢以及丐帮汪剑通等人几乎将这个组织非常重yào

的首领人物南宫香妃捉拿归案,但也不知为什么,原随云最后放过了南宫香妃。”

公子羽的话说的非常清楚,他言语随意,但将每件事情都说得非常明白,听公子羽的言语就可以听出公子羽对江湖大小事情都非常了解,丝毫不逊色于有着江湖百晓生的李红袖。而且他知dào

的事情比李红袖还更加详细,清楚。

傅红雪心中也不由暗叹,倘若不是公子羽衰老过早,恐怕而今这个江湖已经全然落在公子羽手中去了。

听着公子羽的话,傅红雪又不由想起了原随云。他在思考为什么原随云要放走南宫香妃,他和南宫香妃和这个神mì

组织间到底有什么事情?现在傅红雪已经可以断定了这个幕后组织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除掉原随云。

为了除掉原随云,他们甚至将曾声威赫赫的万马堂都化作了一片废墟与血海。

傅红雪收起了心中那些无谓感叹,他抬头望着公子羽,道:“我想知dào

到底是谁杀了翠浓?”

公子羽听了轻轻一笑,“杀死翠浓的人姓周,名仁泰。他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使刀行家。”说着公子羽左手已经伸进了衣袖,将一张纸交给了傅红雪。

纸上画作一幅画。画上是一位沉稳悍勇的青年男人,他左手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整个人似乎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公子羽只是淡淡和傅红雪说了一句,“他就是周仁泰,杀翠浓的凶手。”

傅红雪拿着纸,已经站了起来。

公子羽也站了起来,他道:“你还想知dào

什么?我可以一并告sù

你。”

傅红雪回头望着公子羽,此刻公子羽面带微笑。“我想知dào

这个神mì

组织的基地在哪里?”

“这也正是我想知dào

的,世间除了他们自己外没有几人知dào

他们的基地在哪里。他们非常神mì

,就如同行走在黑暗世界的幽灵一般,想要寻找他们只有靠你们自己。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些关于他们组织的信息给你,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吧。”说着公子羽手中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

傅红雪望着那玉佩,皱眉道:“这是燕南飞身上的玉佩?”

公子羽笑道:“错了,这是公子羽的玉佩。有了这个玉佩,你可以调动公子羽手下的所用力量。换而言之有了这个玉佩,你就是名符其实的公子羽。”

傅红雪冷笑望着公子羽:“难道你不害pà

我得了玉佩马上杀了你吗?”

公子羽道:“你不会杀我,而且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公子羽,我以后是一个非常普通非常平凡的老头。我会和我的漂亮媳妇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生活在一起。”公子羽说这段话的时候,眼中散发出无比明亮的光芒,嘴角上的那丝笑容也愉快了许多。

砰,这时候,房门打开来。

翠浓!不!是明月心走了进来。

两行泪滑落在地,明月心直勾勾望着公子羽,公子羽也含笑望着明月心。明月心微笑,公子羽也微笑。在这一刻傅红雪已经被他们强行排除在他们的世界外了。公子羽的世界只有明月心,明月心的世界也只有公子羽。

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公子本无羽,何来公子羽?从此,江湖上少了公子羽也少了艳丽无双在博古城惊鸿一现的明月心。而后多了一个卓老头,一个卓夫人。

公子羽、明月心两人都已经离开了。离开了这个是非多的江湖路。傅红雪相信以公子羽的才智武功、明月心的智慧,无论在哪里生活,他们都可以生活得非常好。何况现在傅红雪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事情。现在他正在思考如何报仇。

报仇一个简单的词汇,但想实现却千难万难,不易实现。因此傅红雪从不将仇恨道之于口,当他说出自己仇恨的时候,他对报仇就已经有了十层的把握。谋定而后动,可以用这句话来形容傅红雪。

黑暗中,傅红雪平静坐在椅子上,他眼中闪烁着光芒,他在思考,他在回想,他在隐忍……

一切的手段都为达到目的。

明月心扶着公子羽,公子羽望着明月心。

明月心道:“你为什么忽然放qì

了?”

公子羽道:“我不会说,这一辈你可能都不会听我说出口。”

“倘若我真想知dào

呢?”

“那我会告sù

你。”

听到这句话明月心笑了笑,但她没有继xù

询问公子羽。她非常了解公子羽,因此也非常明白,倘若他问,公子羽必然会告sù

她。不过一个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询问那些愚蠢甚至可能影响夫妻间感情的问题。

显而易见,明月心不是愚蠢的女人。

两人走着,夜色中,公子羽眼含柔情望着昔日的明月心,而今的卓夫人,一句话轻轻的从公子羽的口中吐了出来:“我选择了一个叫明月心的女人,我不后悔。”

明月心的娇躯微颤,她脸上再一次流出了泪水。明月本无心?难道明月心真没有心吗???

明月心想做一个愚蠢的女人。一个愚蠢的女人可以轻而易举听到一个聪明女子人生中最渴望的话。明月心听到了这句话,自此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不再有遗憾了去。

翌日,傅红雪来到了县衙。

因为原随云的事情,县衙已经戒备森严到了极点。整个县衙吐露出浓浓的肃穆感。在囚犯的眼中这就是死亡。冷血得到王天仇的通报说傅红雪已经到来,因此冷血没有任何迟疑来到县衙前见到了傅红雪。

见到傅红雪的时候,冷血还没有说什么,傅红雪便开始主动说话起来。他说话说得非常生硬,他道:“我想和冷血大人谈一个交yì

。”

冷血一愣,不过恍然间他又笑了起来,问道:“什么交yì

?”

傅红雪淡淡道:“我已经得知万马堂灭门惨案并非原随云所为”。听到这句话,冷血没有任何惊讶,或许在他心中他早就已经认为原随云并非凶手了去。

冷血问道:“这和我们间的交yì

有什么关系?”

“既然原随云并非真zhèng

的凶手,那么真zhèng

的凶手就一定是另有其人”。听到这句话,冷血对这句话没有任何表态。实jì

上这句话也不需yào

任何表态,因为按照傅红雪的逻辑推理来说这本就是一个存zài

既定的公理。

当然前提条件便是傅红雪能确定原随云并非真zhèng

凶手。

冷血抬头望着傅红雪,他在等傅红雪说话。傅红雪还没有说话,原随云便从傅红雪的眼睛中本能察觉到了一股惨烈凶悍如同洪荒猛兽般可怕的气息。

他心中念头回转,他心想傅红雪应该在酝酿一个非常可怕的阴谋。一刻如过了万年,傅红雪说话了:“原随云并非凶手,但凶手将万马堂的命案已经嫁祸给了原随云,至少目前为止确实如此。”

冷血点头:“而今原随云已是天下公敌。武当、少林、昆仑、峨眉、崆峒、阴阳道、绝情门等诸多正邪门派已经纷纷前来博古城,取原随云项上首级。”

傅红雪也感觉道到现在博古城的气氛不一般了,现在博古城茶馆、酒楼到处都可以见到携刀带剑等武器的江湖人。这些人和先前来的江湖人并不一样,他们在博古城表现得非常奉公守法,甚至言语都不多。不过傅红雪却可以感觉到那些人的眼神如猎鹰一般,倘若出手,那便是惨烈。

傅红雪缓缓道:“我和原随云离开不过一刻钟左右,在那一刻钟间万马堂一干高层人物全部陨落在万马堂基地。倘若是一人所为,那人的武艺也太高超了。在下虽见识鄙陋,但也不相信江湖上可以在一刻钟时间不费吹灰之力斩杀万马堂一众的高手。”

冷血道:“你说一个非常神mì

的组织已经早先一步在万马堂内设下了埋伏。”

傅红雪道:“倘若不是如此,又如何可以解释万马堂惨案的由来呢???我已经得到消息,凶手并非原随云,而是一个神mì

的组织。现在我和冷血大人谈论的交yì

便是我帮zhù

你们抓捕那群组织,但那个杀害翠浓的凶手必须交由我处置。”

冷血抬头,道:“这个交yì

???”

傅红雪道:“便是这个交yì

,冷血大人可考lǜ

好??”

冷血道:“除了这些,你还能提供些什么?”冷血在言语中已经非常浅显的指出了你傅红雪是否有资格和我合zuò

???

傅红雪微微一笑:“以前没有,现在有了。”说完,傅红雪从胸口拿出了一本薄薄的书籍。他拿出得非常郑重,似乎着薄书就等于他的性命一般,非常小心珍惜。

第九十八章、真相渐显

任何事情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任何组织都不可能永远长眠在无垠黑暗中。但有些组织一旦出现在光明的世界,那就意味着毁灭。他们创造之初就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中,除非有一天,他们能有匹敌光明的力量。

一本薄薄的书间接间已经将黑暗中的组织暴露在光明下。在黑暗中缔造组织能在光明下生存下去吗?不得不说仇恨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倘若没有傅红雪的仇恨,倘若那些人没有杀翠浓,那结局可能比现在还好一些,至少不会这么快暴露了出来。

黑暗,还是黑暗。

精舍中宫主已经站立了起来,他神色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慌张。这丝慌张没有被其他人觉察到,但已经被细心留神盯着宫主的慕容复发xiàn

了。慕容复从宫主的那丝神色中顿生不妙感觉,但他不动声色。

房间中还是四个人!

天残已死,地缺独存,而后周礼泰、慕容复,宫主。一共四个人。周礼泰喘着粗气,刚才他已经接到消息傅红雪前往了杨柳山庄。

杨柳山庄在哪里?慕容复并不知dào

。但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慕容复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了不少隐秘的事情。杨柳山庄并没有青青垂柳,杨柳山庄这个大气的名字但山庄并不大气,山庄也就是一间偏僻的房间罢了。倘若不是山庄中住的人,那恐怕慕容复都会要说上一句穷疯了,故而痴人说梦。

杨柳山庄住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可怕的人。十年前,那个人是不折不扣的神话。十年后的今天那个人还是神话,虽然那人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但神话依在。

公子羽。

听到这个名字,慕容复的心也一寒,这确实是一个隶属于神话范畴的名字,他的存zài

本就是一个神话。令慕容复佩服的人并不多,慕容复一向有枭雄之志,因此佩服的人也只有枭雄,在他眼中公子羽便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枭雄人物。但也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枭雄会忽然离开原本就可以唾手可得的江湖。

他不知dào

。人类因为不知dào

所以才恐惧。

杨柳山庄有什么慕容复不知dào

,但杨柳山庄那个人有多么厉害,慕容复也想不出。并非因为那个人不厉害,而是因为想不出那个人究竟有多么厉害。

那个人虽不在江湖已经十年,但江湖上没有人可以忘记公子羽这个人。他在无时无刻间不影响着江湖。

“我们的秘密已经暴露了。”宫主说道,他的声音非常平静,但细心的慕容复还是从宫主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颤抖。宫主的两个手下表现得比宫主还更加不堪。

听到宫主这句话,地缺、周礼泰,两人面色大变,那种惊慌失措的模样几乎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慕容复平静吸了一口气,问道:“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怎可能暴露呢??那公子羽不出江湖已有近十年,难道他是神人怎么可能知dào

我们的计划?”

宫主道:“公子羽不是神人,但他比神人还可怕。神人不过张有一双眼睛,比我们看的远一些罢了。但公子羽张了无数个眼睛,整个江湖都在他的视线下。”宫主的声音更加平静了,这是慕容复已经听不出声音中的任何波动。

慕容复心中赞叹不已,不愧是枭雄人物。

地缺上前一步问道:“我们该如何?”

宫主缓缓道:“七年前,公子羽寻了燕南飞为徒,可惜燕南飞虽天赋绝伦超卓,但一心寄情于风花雪月,公子羽一身武艺学了不过二三成而已。因此公子羽命令燕南飞和傅红雪决战,而后一个月前燕南飞死在傅红雪手中。昨日傅红雪在明月心的带领下去了杨柳山庄。”

话非常直白,任何人都听得懂。话非常平静,如同念书。

慕容复不解其意,问道:“那又如何?傅红雪杀了燕南飞,难道作为师父的公子羽还放过杀徒之人吗?”

宫主道:“不错!天下怪人虽不算多,亦不算少。公子羽便是怪人。你可知dào

公子羽是如何收燕南飞为徒的吗?”

慕容复不知dào

,因此摇了摇头。

宫主道:“燕南飞杀了公子羽初出江湖的徒弟公子胜,因此燕南飞成为了公子羽的徒弟。”

听到这里,慕容复已经猜测了个大概,没有等他说,宫主继xù

说道:“此后,公子羽便在江湖上放出了一句话凡是杀我徒弟者,可有机会入得我门下。而今傅红雪已经离开了杨柳山庄,因此傅红雪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公子羽的徒弟了。”

听到这句话,周礼泰那健壮修长的手臂颤动了一下。他脑海中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哀求自己放过她的女人。那女人临死前说了一句话:傅红雪会来找你的。

周礼泰永远记得那个女人那个冷酷的表情,午夜梦回时,他都会被那个女人的表情所惊醒。

慕容复没有空理睬周礼泰的表情,他继xù

问道:“公子羽知dào

宫主这个组织?”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听到这句话,地缺、周礼泰都不由抬起了头,望着宫主。宫主说道:“虽不多,但也有十之一二。”

十之一二,这个答案并没有令慕容复放心下来。反而他的心沉了下去,他的灵魂都一瞬间沉沦到了谷底。十之一二,看似不多,但实则已经非常非常多了。

傅红雪、冷血、原随云这三人无一不是智慧过人之辈。冷血掌控着博古城全部的公门力量。傅红雪也非常可能掌控了公子羽的一部分力量。因此想查出他们的信息也不过在数日时间的事情。

地缺嘴角闪烁出一丝阴狠,道:“倘若公子羽没有将我们的事情告sù

给傅红雪呢?”

宫主道:“不可能,倘若公子羽不以此事为筹码,傅红雪不可能去杨柳山庄。既然傅红雪已经自杨柳山庄出来了,那公子羽就一定将万马堂的事情告sù

了傅红雪。而且还是原原本本告sù

了傅红雪。”

宫主的话,打破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此刻他们已经快步入了破釜沉舟的境界了。现在地缺、周礼泰唯一的希望便是望着眼前这个宫主。

“慕容兄,你可有什么好些建议??”

慕容复微笑:“建议倒是没有,不过在下遇上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向都是将自己置之事外去。”

地缺、周礼泰两人听到慕容复这话,当场就准bèi

发怒,不过却被宫主阻止了,他询问道:“如何置之事外???”

慕容复道:“宫主手下可有几人被人发掘???”

宫主道:“三人!”

慕容复道:“傅红雪的仇人是谁?”

宫主指了指周礼泰。

慕容复摊开双手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请宫主抉择吧……”

气氛沉默。

地缺、周礼泰脸上的两人出了一层汗水。

他们钧已是一流高手,早已寒暑不侵了,但他们身上脸上确实出了一层汗水。

宫主拍了拍手,道:“不错,非常不错的建议。既然慕容兄如此要求,那在下就唯有听从了。”说罢,宫主的声音变得凄冷起来:“杀了他。”

慕容复瞳孔猛缩,那个他字说出口的时候,宫主的手指已经从周礼泰身上移动到了慕容复身上。手指指向慕容复。

此刻周礼泰还在发愣,慕容复已经先行动手了。他从宫主的语气中听出那并非一个玩笑,因此他选择动手了。

呛的一声,剑闪烁寒光,如同游龙一般自剑鞘中奔腾而出。一剑寒光闪烁,直取周礼泰的胸膛。

周礼泰惊骇不已,他身子一偏,非常惊险的闪过了慕容复的凶狠一击。然而慕容复的左手一掌已经上来,狠狠印在周礼泰的胸膛。

噗!周礼泰大吐了一口鲜血,胸口出现了五个断痕。

这时候地缺已经拿起了身旁的铁棍,虎虎生威的向着慕容复横扫掠了过去。这一棍包含可可怕的力量,隐隐舞动出了风雷之势,气势速度都骇人到了极点。

慕容复望着那长棍也不由一阵心寒,他一剑扫出,一大片绚烂光芒自长剑上横扫了出来。黑暗的房间被照亮了。

在这大亮之机,慕容复以游鱼般的步法掠出了精舍。

就在慕容复出精舍的瞬间,一根金针快若流星掣电刺进了慕容复的后背。慕容复闷哼一声,加快速度离开了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倘若一般人看,也不过看到几道影子扫过了一下,刹那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房间中到处都充溢着真气,宫主望着慕容复离开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就让他走吧。”

走?慕容复还可能走得了吗?

门口早已经被宫主不下了杀阵,一群人在等待慕容复。

门口便是一片树林。

树林本就是最佳逃生之地,因为有树林的遮挡,武林高手想要寻一个人也需yào

些许难度。慕容复算得上一位武林高手,倘若武林高手想要通过树林逃离,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这轻而易举的事情,在这里却变得不轻而易举了。

第九十九章、结果只有一个

“今天真是一个不幸的日子,不是吗?”原随云笑着道。

距离原随云不过五尺远地方有一个木桩,木桩上用粗糙麻绳绑着一个人。那个人被麻绳绑得结结实实的。听到原随云这句话,那男人只是冷冷一笑,眼神中对原随云充斥着不屑之意。

原随云不以为忤,继xù

笑道:“我想知dào

的事情就一定会知dào

,我既然想从你口中得到我想知dào

的事情,那就一定会知dào

。”

“狂妄!”男人说了两个字,这是原随云抓住那个两人两天来说得第一句话。自从原随云从楚留香手中将这个男人带走后,这个男人说了第一句话。这句话中充斥着对原随云的讥讽嘲笑。

原随云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没有想到竟然不是,呵呵,这也省了我不少麻烦。”原随云神mì

一笑,他随手从就近的桌子上拿了一个酒杯,而后倒满了酒。向着男人走去。

“告sù

我名字?”前一刻还满脸堆积成山的笑容,后一刻就变成了寒冷冰山。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声音中唯有死亡,男人也自从声音中感受到死亡。

男人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对于原随云这套威胁恫吓嘴角都吐露出了一丝鄙夷。他不相信原随云敢真zhèng

杀了他。男人非常清楚自己对于原随云的价值,因此对于原随云的询问只是冷哼了一声,也算回答了原随云的问题。

原随云也笑了声,随着笑容,酒杯已经送到了男人的面前。男子拼命左右摇晃着头,然而失去了功力的男人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原随云那双快逾闪电的手呢?

手腕一抖,手非常精准落到了男人的嘴巴,酒杯狠狠碰到男人的嘴巴上。男人拼命摇晃着头,原随云却没有那么多耐心,一股强dà

的劲气自原随云的手臂涌了出来,随着酒杯直接流窜进男人的口腔。男人的口腔一寒,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爆zhà

了。

轻微的爆zhà

,男人的牙齿在那轻微的爆zhà

中纷飞起来。

贝齿纷飞,伴随着鲜血,酒飞船顺利的倒进了男人的口中。原随云脸上的笑容更加好kàn

了,他看着贝齿四飞,鲜血直流的场景,显得分外高兴。“酒可好?”

“呸!原随云,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酒!”

男人冷笑道:“你会那么好心?”

“自然还有酒杯!”说罢!酒杯顿时炸了开来,十几块细小而尖锐的碎片向着男人的脸碰撞了去。那些细小碎片携带了原随云赋予的真气,顿时就挫伤了男人脸上的肌肤,鲜血又开始流了,不过这次流得更加急切了。

大部分的碎片都在原随云的手中,原随云将那细小几乎可以说是粉末的碎片望着男人口中倒下。伴随着鲜血,碎片一口口的吞进了咽喉。

完事后,原随云说了一句:“味道还不错吧。”

此时鲜血已经洒满了一地,都是男人脸上,口中的鲜血。

男人已经去了半条命了,他不回答原随云,也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

原随云只是微笑。

他缓缓说道:“万马堂时你曾和慕容复以及你那两个兄弟围杀我,可惜,你们的本事不行,最后非但没有从我手里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自己受伤了。”

男人心一寒,也没有说话。

原随云继xù

说道:“你们可是有一把好手段,一面围击我,一边有派遣高手去将万马堂高层全部杀了,从而嫁祸给我。呵呵,你们如此处心积虑,那需yào

我怎么感谢你们呢????”

“一切都不过是你自编自导的言语罢了,谁会相信?”因为吞噬瓷片,因为牙齿掉落,此刻男人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沙哑低沉,如同鬼啸。他的声音中还是有对原随云的嘲讽,非常浓重的嘲讽。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呵呵,都是我自编自导的,因此我才询问你呀。好了,我们间的谈话暂时结束,现在我来为你服wù

吧。”

呛!

原随云拔出了一柄匕首。

原随云再次向着男人走进,匕首缓缓刺进男人那强健的体魄中。鲜血在匕首下轻易的从皮肤下面出来了。原随云口中缓缓说道:“街头上有一句俗语,伤口撒盐,我不知dào

伤口撒盐是什么滋味,但我也不想去尝试这滋味,因此我想你替我品尝品尝,你没有意见吧!”

“老子也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最后一个‘事’字的时候,男人几乎叫了起来。

“千刀万剐,加上伤口撒盐,我喜欢。”

血流,天上下起了盐雨,纷纷下!

寒光在房间中闪烁,鲜血也在房间中流转,鲜血味在弥漫。痛苦的哀嚎声在房间中开始连续不断的响起。

这里是地狱,这里比地狱还可怕!

原随云非常认同铁手的一句话,刑罚并不是用来威慑的,而是用来套出真相的。原随云非常喜欢这句话,对于有些人来言,真相需yào

用刑罚才能逼迫得出。

“你叫什么名字?”

“天残!”

“你的上级是谁?”

“宫主!”

“老巢在哪里?”

“博古城青石路三十七号。”

……

辛苦了将近两天,就询问出了这些信息,原随云认为值得了。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天残?呵呵那也应该有地缺吗?”

天残不残,地缺不缺,所谓天残地缺,不过是为了行动方便的时候用来掩人耳目的罢了。想到这里,原随云冷笑了一声,他提着已经只有一口气的天残离开偏僻的房屋。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原随云虽不算仙,也不是龙。但寻找他的人一大片。因此在这偏僻的地方也有人寻找到了他。

中原一点红。

原随云望见中原一点红的时候也有些吃惊,不过也仅仅吃惊而已。他心念一转,而后随手将只剩下一口气的天残丢到中原一点红面前。

随意说道:“他,你要不要?”

中原一点红冷冷扫了天残一眼,道:“他是谁?”

“楚留香不希望我杀他,因此我没有杀他。”

中原一点红道:“他可杀过人?”

“杀过!”

“他杀过什么人?”

“一个月前的万马堂的人,至于以前杀了多少人,我没有询问!”

“你还需yào

他吗?”

“已经不需yào

了!”

“那好!”这句话说出口,天残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一柄铁剑刺穿了天残的咽喉。他瞪圆了眸子,望着中原一点红。他不甘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原随云也没有想到中原一点红会如此果duàn

。他拊掌大笑道:“好,不愧是中原一点红,果然心狠手辣。”

中原一点红:“论起心狠手辣,我可敌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原随云轻轻一笑,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准bèi

去干什么?”

“自然是杀人!”

“幕后人?”

“不知dào

,或许是自寻死路的正邪两道人士,当然他们不来,我也没有办法。”原随云平静说道。

中原一点红抬头望着原随云,此刻原随云和归来镇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虽然在笑,但是心中却是冷的。此时的原随云左手持着折扇,一身蓝色儒服,风度翩翩,俊逸不凡。

“你可知dào

少林玄慈长老、武当七侠、崆峒五老、青龙帮萧离别等人均已来到博古城来了。”

“我知dào

,昨天的时候我曾在博古城看到过他们。”

“你有把握吗?”

原随云听了微微一笑,他含笑望着中原一点红道:“我认识的中原一点红可不像现在这么婆婆妈妈!这个世界上,凡是和我原随云作对的人只有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

“去地狱报道!”说着原随云大步流星上前,离去。

没有所谓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在原随云眼中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事情永远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他的对手。任何人见到他,任何人和他动手都必须要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不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就是原随云,因为他只是原随云,如此而已罢了。

博古城正邪大人物联手已摆下了可怕的杀阵。这些正邪大人物都非常清楚原随云的可怕,因此他们才在前期不露声色,只有到真zhèng

有把握可以铲除原随云的时候,他们才会真zhèng

露出他们那凶狠的獠牙,一举将原随云除掉。

除掉原随云第一步,便是除掉为原随云通风报信的李小花和那个智慧过人的沈落雁。

沈落雁呢?她正趟在李小花的床上。

这些天来,沈落雁一直昏迷在李小花的床上。原随云将沈落雁击倒在地,但并没有杀沈落雁。他要将沈落雁逼迫到一种无路可退的境界,逼迫沈落雁必须和他联合在一起。

而今四面楚歌,危机四伏。沈落雁醒来了。

醒来的沈落雁不说为了原随云,便是为了自己她都必须摆脱这种不利的局面。在那些正邪人士的眼中,沈落雁的威胁性远远高于李小花,因此沈落雁想活命就必须对付正邪人士。

李小花站在沈落雁面前,口中缓缓说道:“哥哥走之前已经决定送你一百个人,助你摆脱困境。”

第一百章、李寻欢再现

“一百人??”听了李小花的话,沈落雁苦笑了起来。凭借一百人便想面对那群江湖精英人士,可能吗?此刻已经没有可能不可能之说。而今天下想杀原随云的江湖已经将沈落雁当成了眼中钉,倘若沈落雁想回归瓦岗寨就必须了去这次危机。

“他已经将我逼迫到了绝境,难道他不害pà

我会和他玉石俱焚?”沈落雁抬头望着李小花道。

李小花淡淡道:“你没有资格和他玉石俱焚,你最多只能带我走进地狱的大门。”

“你不恐惧?”

“在其他人面前,我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李小花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道:“其实我不了解为什么大哥哥没有杀了你,杀了你应该会省去很多麻烦,现在我明白了,他将很多麻烦都嫁接给你了。”

沈落雁沉默,她也明白了原随云的用意,不过原随云的用意并不应该是李小花想象得那样。原随云害pà

麻烦吗?对于麻烦,他向来残酷无情。他之所以如此没有杀她,恐怕心思全部都在于如何转移江湖人对于李小花的威胁吧!

江湖人畏惧沈落雁的蛇蝎军师的名头,正是因为畏惧,所以才除掉。而江湖上有几人知dào

李小花的名字呢?李小花不过是一位无名小卒罢了。

当然这些沈落雁不会和李小花说,她有些嫉妒李小花了。

崆峒。历来崆峒山就名人辈出,千年前汉魏之际就出现过许多著名的武林大家,其中一位非常有名的武林高手江临风,据说其修为已臻至长生不死之境界,而后以无上武道造诣从容破碎虚空而去。

武道最高境界破碎虚空!

当然自古以来谁也没有真zhèng

看到谁破碎虚空过,但传说就这样流传了下来。除了那位江临风外,后来崆峒山又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惊才绝艳的人物,直至两百年前崆峒山上,一位名叫陈仙芝的道人创立了崆峒派,自此崆峒山四周的武艺渐渐融合成为崆峒派而后流传了下来。

崆峒派武艺之繁杂精妙者,不可数计。崆峒派当代掌门于崆峒武艺更是已臻至登峰造极境界,自十三年起,华山论剑之后,谁也没有见过于崆峒出手,于崆峒也过起了隐士一般的生活,他将手下的事情全部交给自己的弟子以及宗门长老来打理。

崆峒派闻名于天下者除了于崆峒外,亦有不少人,其中最著名的人物便是崆峒五老。崆峒五老修为精湛,可以练就了一种不世之绝学,因此纵横天下。

裘千仞、萧天佐,万马堂灭门之事,极大了触怒了崆峒山上的崆峒五老,因此崆峒五老纷纷下来,以求斩杀原随云,为他们的昔日好友裘千仞报仇,也为了匡扶天下正道。

一人伫立,客栈前。

风嘶吼,似乎在向世界咆哮。落叶在狂风中舞动,似乎向以自己微薄的力量斩碎这个充斥着秩序和力量的世界。

一人就伫立在这天地间,他带着斗笠,一袭麻衣,等待。

崆峒五老来了。

他们的目的非常简单,擒拿沈落雁、李小花。

江湖人也足够看得起原随云了,便是擒拿沈落雁、李小花这两个和原随云有着少许关联的人,竟然也出动了崆峒五老这样的武林名宿。

对于沈落雁、李小花志在必得,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失败。这本身就是一个轻而易举便可以办到的事情。

来抓捕沈落雁、李小花的人除了崆峒五老外,四周也埋伏了不少隐匿在暗处的江湖高手,他们目的便是等原随云出现,将原随云一起拿下。

原随云没有来,但也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有令崆峒五老都为之畏惧的可怕气息。崆峒五老在江湖上混迹也有三十多年,年轻的也有五十三四岁了,年纪大的甚至有近六旬了,可谓是经验老道。他们早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年代,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已经刻上了老道、沧桑、年迈这三个词汇。

因为老道,他们便多疑,因此不会轻易上当;因为沧桑,因此他们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不会随意出手;因为年迈,他们更畏惧死亡,因此他们出手之时便会选择一击必杀,不给对手任何反击余地;

他们看不透站在客栈门口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站在客栈门口干什么,他们也不知dào

。他们只知dào

一件事,客栈中有他们想抓捕擒拿的沈落雁、李小花两人。

沈落雁、李小花早已经离开了原随云在博古城买下的居所,她们来到了客栈。原来的住所早已经被无孔不入的丐帮打探清楚了,因此他们唯有选择离开。不过可惜她们已经暴露在想擒拿他们人的眼中去了。

她们也是幸运的,因为她们有余力反抗。

“人呢?”沈落雁扫过客栈,询问李小花道。

李小花吹了一声口哨,口哨非常嘹亮,立kè

陆陆续续便有人向着沈落雁聚集了过来。

沈落雁望着眼前已经挤满房间的人员,神色激动。并非因为这些人实力高超,可以轻而易举解决眼前的危机。沈落雁从这些人身上看不出希望,心中唯有绝望。

没有武艺,老的老、少的少,他们身上每个人都非常平凡。平凡得令沈落雁没有任何寄托他们的心思。“这就是原随云派遣下来的一百人?”

“嗯!应该就是他们。”李小花也不确定得说道。

客栈外崆峒五老已经和斗笠人对峙起来了。

“阁下拦阻我们的路了?”崆峒五老也是老江湖,不肯轻易出言,想以五人的气势逼迫那人说话或者后退。不过那个人却比崆峒五老还淡定,因此等了一会儿时间,崆峒五老中的老三人为事情有些不正常,定是这个斗笠人在故yì

拖延时间,因此出言道。

话出,沉静也被打破了。

老大关能听到老三唐文亮这等言语,心中暗呼不妙。人在江湖最害pà

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个斗笠人看来并不是好惹得人物。因此老大上前,拱手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李寻欢,拜见崆峒五老。”一句话缓缓自那斗笠人口中说了出来。

这句话落下,像铁锤坠在了崆峒五老的心中。

老五金不凡没有四位哥哥沉稳,听到李寻欢这三个字不由惊呼道:“你便是李寻欢????”

李寻欢,江湖上没有人敢小看这三个字,没有人敢小看拥有这三个字的人。便是和李寻欢有关系的人在江湖上也受到了非常深厚的礼遇。

自出道以来,李寻欢未有败绩。小李飞刀之名早随着李寻欢在江湖上的流浪,以是人所共知的神话。

风继xù

嘶吼,似乎因为知dào

李寻欢来了而嘶吼得更加剧烈起来。他似乎要将李寻欢刻在这个世界上的大名撕碎裂了去。

老二宗维侠深吸了口气,问道:“李寻欢,阁下就是小李探花李寻欢?”

斗笠人道:“在下李寻欢!”声音非常平静,嘴角勾起了一丝非常温柔非常具有魅力的笑容。

自斗笠人出现后,崆峒五老老大仅仅只是凝视着斗笠人。他并没有说话,直到现在崆峒五老老大才言语起来。他拱手上前,道:“原来是李大侠,不知李大侠来此有何贵干?”

非常冠冕堂皇的话,也是一句非常非常老辣的话。倘若李寻欢回答是前来阻止他的,那崆峒五老便可言之以大义斥责于李寻欢,进而令李大侠这三个字成为李寻欢的耻辱。倘若李寻欢回答说不过来看看,那便没有理由阻挡他们替天行道,铲除原随云余党。

但他们小看了斗笠人。

斗笠人听了崆峒五老的话也只是淡淡一笑,道:“久闻崆峒五老大名名震天下,未得与之一见,实在乃在下平生憾事。不久前,在下听朋友说起崆峒五老来到了博古城,因此风尘仆仆赶来想和五老一见,喝酒论武,如此而已。”

斗笠人的话说得非常平缓自然。

听到斗笠人如此言语,崆峒五老钧面色微变。斗笠人这番言语中包含了诸多消息。其中最重yào

的一个消息便是‘不久前,在下听朋友说起崆峒五老来到了博古城。’姑且不论这个小心的真假如何,这个消息着实震撼住了崆峒五老。

听斗笠人的语气,神色钧没有任何破绽。在其他人口中听来也没有破绽可循。倘若在崆峒五老耳中却不同了。

自家人知dào

自家事情!他们是在五日前自崆峒山纵马飞驰而来。一路上隐匿踪迹,以他们这群手段老辣的高手来看,这个江湖上能够跟踪他们的人几乎没有。

但斗笠人却上来了。而且非常平静说出有人早已经知dào

他们会来博古城。

顿时间,崆峒五老的心直接被狠狠砰了一下。他们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可怕的罗网中去了。那个幕后人正在以一种非常嘲弄的眼神望着崆峒五老。

他们已是猎物,而猎人却在他们不知dào

的地方正用弓箭指着他们,随时动手。

第一百零一章、人生有三

斗笠人叹了口气,其实刚才他已经说谎了。

他有个朋友,他知dào

崆峒会有来人。不过那人并没有通知或请求他来,他算得上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至于仰慕崆峒五老五位武林名宿的言语,其中十之七八也算虚妄荒诞的言语。

他有他的傲气,天上地下没有那个人可以令他仰慕。便是传说中已经将剑臻至剑道巅峰的独孤求败,以邪入道,亦邪亦道,生平在江湖上那个留下了三百年人生的邪帝向雨田也不可能令他仰慕仰视。

路,一步步走。他相信自己迟早将会走到可以比拟独孤求败、向雨田的境界。与之为友,喝个酩酊大醉。

斗笠人用余光扫过崆峒五老,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笑意。当他的眼神看着崆峒五老的时候,他那双敏锐到极点的双耳已经向着客栈深处倾听了过去。

崆峒五老正在苦苦思索,欲进却有顾忌时候,却料想不到斗笠人已经将他们已经忽略了去。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沈落雁望着眼前这群非常普通的人说道。

这群人实在太不起眼了。这群人简直入不了沈落雁的法眼。她不敢相信,倘若自己排枪这群人出去迎战正邪的江湖高手,会是那种惨败丢盔弃甲的模样,那恐怕就是一场屠杀了。

沈落雁虽然对原随云没有任何好感,但她对原随云非常信任。至少她不相信这群表面上看去没有任何作用的人,怎没有作用。原随云只是留下了这群人,至于这群人的用去需yào

她沈落雁自己去挖掘。倘若挖掘不出,那她也就去死吧!

也正因如此,沈落雁才可以在这里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询问这些人。这些人有怎样的用处,那她就可以有机会活下来。

一位打扮也算得上流社会的中年胖子呵呵笑道:“禀沈军师,我们已经在这里有三年了。”

沈落雁道:“三年,你们就一直呆在博古城?”

胖子挺着肚子微笑道:“嗯,一直都在,三年时间我们已经遵循原公子的命令将博古城上上下下全部记在了脑海中去了。”

沈落雁心中一惊,难道原随云早有布局准bèi

迎战正邪高手?转而他摇了摇头,她宁愿相信原随云不过是居安思危,也不愿意相信原随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听到这里,沈落雁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千娇百媚般的笑容,“原公子是你们的什么人?”

“衣食父母!”这句话回答得非常整齐,虽然不算非常洪亮。但以沈落雁扫视着这群人的眼神,发xiàn

这些人的眼神都表现得非常非常真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群人眼中竟然全都充斥着浓浓的感激。

沈落雁心中对于原随云的御人之术不由佩服起来。使得一个人死心塌地追随你已经非常困难了,何况一百人呢?沈落雁不由暗自沉思起来:“难道因为他们忠诚,他们就可以帮zhù

我解决现在的困境吗???”

沈落雁立kè

否定了这个不切实jì

的想法。忠诚虽然非常重yào

,但没有绝对的力量,需yào

忠诚又何用处呢???

“你们可愿为原随云去死?”

下面议论纷纷起来,最后还是由胖子出言说道:“原公子虽然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对原公子也非常感激,但原公子想我们为他去死,我们不能办到。”

听到这句话,沈落雁深思起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而此刻原随云在哪里呢???

夜色正浓,城门口还有五六个人在徘徊,原随云就这样轻飘飘走了过去。他没有任何掩饰行踪的意思。倘若原随云想要掩饰行踪,那这群人见到得可能就是原随云那绝高轻功而留下来的一刀残影。

残影散去,人也离去。

“来了!”几人对视一眼,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对方的意思:原随云来了。

自万马堂事件发生后,原随云已经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不少先知先觉的江湖高手门派掌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原随云这个人,其中自然也调查了原随云的长相等之类的事情。

六扇门总管江湖大小事情,但那不过是宋朝皇帝任命得罢了。而江湖人江湖内部也有不少主持正义,替天行道的调查组织,这些组织均不算小,他们这些组织的头领行走在正邪两道、朝廷之间,几乎与纵横家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组织,这些人的目的非常简单。将江湖放在一个可以调控的位置。将江湖放之于皇权可以掌控或者说自以为可以掌控的位置。几百近千年来,无数江湖人都以如此精神,前赴后继踏入这些组织,维持着江湖、朝廷、善恶间的平衡。

百多年前,摘叶飞花手传人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斩杀江湖、朝廷等诸多著名作恶多端的大人物。在江湖、朝廷引起一片轰动。事后,朝廷、江湖组织曾联手查探这个冒犯了帝皇尊严的家伙,倘若不是摘叶飞花手传人隐遁江湖,不问世事,那恐怕也已经俯诛了去。

这五人便是属于这个组织。他们不少人认为为今之计唯有仙逮捕原随云,而后之事才可徐徐图之。

原随云已经来了!

原随云健步而行,今天他并没有带上他那匹汗血宝马。原随云行走速度非常快,转瞬间就已经来到这五人面前。

佯装打扫街道的一位发须若霜雪的汉子微笑上前,人未止,声音已经随着他的行走,传了过来:“原公子请留步。”

原随云停住了脚步。

声音落地的时候,那老者也正好走了上来。

当然那老者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提起真气,快步上来,想阻止住原随云前行的步法。当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以武力阻止住原随云的准bèi



“何事???”

老者微笑道:“老朽朱若愚见过原公子。”

“何事?”那老者没有介shào

万,原随云又说了一句。

朱若愚也不介yì

,他拱手施礼,但语速已经快速,简单起来:“老朽有一个朋友在附近一间茶馆等着您,希望原公子您能赏脸,大驾光临。”

“谁?你告sù

他,我现在没有时间。”

朱若愚微微一笑,手捻长须,道:“这位朋友也早就料到了原公子会有这般说辞,因此它命我们待了一句话过来,说道出这话,原公子会有所思量。”

朱若愚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原随云又作出了近三十米远了,话音落,原随云停步,旋身,问道:“说。”

“曼陀山庄!”朱若愚缓缓说道。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的眼中飚射出两道犀利精光:“你说是曼陀山庄?”

朱若愚点了点头。

原随云停了三息时间,问道:“除了这句话外,他还说了些什么话?”

朱若愚深思了会儿,摇了摇头。

原随云脸上的冰霜溶解了去,道:“既然他命令你们带了一句话过来,那我也请你们帮我带一句话过去。”

朱若愚表现得更加礼貌了,他说道:“原公子请讲,老朽洗耳恭听。”

“下一次见你时,希望是在无争山庄。”说罢,原随云不理睬朱若愚往前继xù

走去。

见原随云欲走,那和朱若愚一起来的四人连忙上前想要阻拦住原随云。朱若愚连声呼喊道:“原公子请手下留情。”

原字才出口,那四个准bèi

走上前的四个人,才走了两步,就呆若木鸡,神色惊恐的望着从他们身旁飘然而过的原随云。整个人似乎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

朱若愚也远远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出现在街道上。原随云已经离开了。原本朱若愚原意是希望可以借助那个人而留下原随云,但他也错误估计了原随云。

原随云下定了决心时,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就连它也不可能。

“这是一个无情人呀!”朱若愚叹了口气,一双眸子中闪烁着慧光,幽幽说道。

“好可怕的人!”此刻那四人如梦初醒。其实他们还想留下原随云,但还没有和原随云交手,便被原随云的气势黑震退了去。

朱若愚问道:“他的武艺如何?”虽然四人没有和原随云交手,但这四人都是天底下第一流的眼力高强者。

他们可以在简单的几眼间判断出一个人几乎百分之五六十的信息。倘若距离近且说话言语,他们甚至可以将那个人隐藏的秘密的都发掘出来。

朱若愚带他们前来,本就没有想过以武力强制留下原随云,他们不过是想观察原随云,从原随云身上寻找到破绽,进而为后面的江湖人逮捕原随云做准bèi

。当然,朱若愚未尝没有想过化干戈为玉帛,起初和原随云言语有朋友寻他,便是他向着原随云丢出去化干戈为玉帛的契机。可惜原随云没有把握。

朱若愚认为原随云已经知dào

那是一个契机,但原随云并不想去把握,也不屑去把握。

一身麻布长袍,年约三十五六,非常消瘦的男人回忆说道:“没有答案,我们才走进两步,便感觉到了他身上那股恐怖的寒意,倘若我们还走进半步,那他就出手了。”

“你们为什么不再走进一步?”

“我们恐惧。”

“恐惧,你们竟然也恐惧了?”

“是人没有不恐惧的!尤其是他,在那一刹那间,他将我人生中诸多恐惧全部挖掘出来。那就如一柄劚玉如泥的宝剑,不出则已,一出则惊天地。”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那人的评论。

朱若愚苦笑,其他四人也苦笑。

他们这些日子的苦心孤诣的策划,而今算是彻底白费了。

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或许得到了一句。

原随云让朱若愚带回了一句话:下一次见你时,希望是在无争山庄。

第一百零二章、剑气冲牛斗

斗笠人缓缓说道:“五老可已思量清楚了?”

崆峒五老紧皱眉头,一时难以下定决心。沉默了半晌,斗笠人叹了一口气道:“诸位真欲一心求死不成??”声音满含怜悯。

听此,崆峒五老老大不由些许色变起来,他冷瞪着斗笠人道:“阁下何出此言?难道阁下认为你的小李飞刀真就天下无dí

了吗??”

斗笠人微笑起来,他身躯不动,道:“实不相瞒,在下之所以会来到博古城全部因为你们心中罪恶满盈,屠杀万马堂凶手原随云。是他告sù

我你们崆峒五老会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其实崆峒五老早已经猜测到斗笠人和原随云有些许关系,但他们一直不愿意相信斗笠人来博古城便是因为原随云的通知。倘若斗笠人李寻欢到来是因为原随云的通知,那以原随云冷冽手段,岂不是在客栈中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请君入瓮吗?

崆峒五老都是老江湖,因此这一点道理还是看得清楚明白的。此时此刻,他们望着客栈,已经没有唾手可得的念头了。此时此刻,客栈在崆峒五老眼中就譬如一个充斥着洪荒猛禽的绝世凶宅。

踏出一步,需yào

非常大的勇气。

崆峒五老眼珠子转动,他们时而对视,时而视线分散开来。这一思考的时间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终于崆峒五老下定了决心。他们的眼神中都闪过了丝决然神色。

老二宗维侠哈哈大笑了一声,上前一步和老大关能平步,继而其他三人也相继上前,宗维侠说道:“世事无常,既然老朽已经来到了这里,倘若不见见原公子的布置,就如此走,岂不辜负了正道同胞对于老朽的信任吗?久闻李探花小李飞刀绝技名震天下,老朽愿意向李探花讨教几招。”

宗维侠刚说完,其他四人也响起出言点头,想向着李寻欢挑zhàn

。一时间,街道上充斥了浩然正气。

李寻欢叹了口气,望着五人道:“前辈又是何苦呢?”

“多谢李探花好意,老朽已是垂暮之年,生死早已无牵无挂,倘若能为武林同道而亡,为天下苍生而去,老朽死也可含笑九泉。而且老朽有机会可以死在李探花手中,更是老朽心中莫大的荣幸。”关能呵呵大笑了起来。他摸着长长的胡须,眼中闪烁着惊心动魄的神光。

一场大战即将展开,至少崆峒五老如此认为。

李寻欢抬起了头,他缓缓将带在头上的斗笠掀掉了去。崆峒五老眼神顿时凝重起来。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侥幸心理了。斗笠人便是李寻欢,名震天下的小李飞刀李寻欢,无疑。

李寻欢的手很长,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一柄银白色的飞刀出现在李寻欢的手中。刀并不算神兵利器,天下人都知dào

李寻欢的刀并非神兵利器,但李寻欢的刀却胜过天下任何神兵利器。一切都因为李寻欢这个人,如此而已。

望着那柄飞刀,崆峒五老的瞳孔猛缩。

世间没有人知dào

小李飞刀的可怕,就算拍出兵器榜的江湖百晓生也不知dào

小李飞刀的可怕。当你面对小李飞刀的时候,你才会真zhèng

感觉到小李飞刀的可怕。那面对飞刀时,也必然是你人生中最可怕的时候。

崆峒五老见识到了刀,望着那柄刀,崆峒五老心中已经生出奇重的寒意。那并非因为李寻欢身上和刀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而是因为他们心中的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而自己弥漫出来的寒意。

没有人不害pà

死亡,除非那人已经对于这个世界生无可恋了。崆峒五老对于这个世界有不少牵挂,自然也就害pà

死,因此生出了恐惧。

李寻欢握着飞刀,凝视着崆峒五老,缓缓说道:“前辈可知dào

我的小李飞刀曾出手过多少次???”

唐文亮勉强笑道:“曾出手八十二次,其中三十九人死在飞刀手下,四十三人在飞刀下重创。”

这时,气氛已经凝重到了极点,此时说上一句话,崆峒五老都感觉非常耗费力qì

。谁也不知dào

李寻欢的飞刀什么时候会射出来,射中那个人,谁也不知dào

。但李寻欢询问,崆峒五老不得不回答。

崆峒五老虽已经和李寻欢做好了两军对垒的局面,但还不想兵戎相见。毕竟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之名可不是一件非常光鲜亮丽的衣服呀。它可是一件可以致命的杀手锏。杀手锏,只为杀人伤人而生。

换而言之,而今李寻欢已经牢牢掌控了在场的局势。一切都以他的心意而行动。掌握局势就以为站在了胜利女神的天平上了去。

李寻欢点头道:“五老可能没有注意过,在下的飞刀出手吝啬得很,几乎到了能不用时候就不用。”

常敬之问道:“为何?”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已经含有了些许怒气。心中不由暗忖道:“难道我们崆峒五老就不值得你飞刀出手吗?”

李寻欢非常平静道:“只因在下的飞刀出手的目标非常严苛。李寻欢的飞刀下没有杀错一位好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寻欢的声音中充斥了常人难以理喻的得yì



那是一种自灵魂深处延伸出来的得yì



出道五年,非常出手八十二次,实在不算多。而没有杀错一个好人,这对于出生在仇杀争斗的江湖人中来言,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一时间,崆峒五老对李寻欢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敬意。

没有杀错一个好人,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江湖人呀?崆峒五老自认在这方面绝对及不上李寻欢。

关能低头思忖了会儿,抬头望着李寻欢道:“李大侠究竟何意思??”

李寻欢手腕一抖,顿时那柄飞刀消失在五人的视线中。那飞刀无踪而来也无踪而去了。李寻欢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起来了!

夜幕下,狂风在嘶吼,但那嘶吼的狂风似乎也不想原来那么奇寒凛冽了。“诸位崆峒前辈虽杀人无数,但亦非恶人,因此在下决定不想诸位出手了,诸位请进吧。”说罢,李寻欢便推开到一旁了去。

原以为是一场惊世骇俗的生死大战,但没有想到,大战还没有开启,战斗就这般快速的结束了。以李寻欢的退开而结束了去。

崆峒五老一阵愕然。

崆峒五老凝视着李寻欢,李寻欢的眼中含笑也含着一丝叹息,他已经散开到一旁,没有分寸想阻止他们的意思。但刚才李寻欢分明已经做出和他们放手一搏,不放他们步入客栈的意思啦?现在为何如此呢?

电光火石间,他们想到了一个缘由。

刚才他们和李寻欢言语的时候,客栈中似乎想起了诸多声音。已经深夜,本应是夜深人静之时,为何会有如此多事情想起呢?而今虽然声音停止了下来,但崆峒五老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哈哈,李大侠果真好本事呀!凭借你的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将我们拖延在门口近半个时辰。倘若老朽估计不错的话,客栈中的那两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bèi

,等待我们入瓮了去吧?”

崆峒五老的言语中对于李寻欢不乏有讽刺。

李寻欢也只是微微一笑,如此而已。他不去言语争辩,进或不进全凭崆峒五老的本心。

一剑惊天地,黑暗的街道都被这一记长剑给照亮了,如同白昼一般。一柄剑似撕裂了虚空,带着如同山海一般的可怕杀意,向着前方,犹如流星掣电的划破了过去。

剑的速度非常,已经化作了一道闪电。

在那一剑后,还有一只手,一只修长洁白的手,那只手握着长剑,长剑速度有多快,那只手速度就有多快,手握着剑,虽然不算太紧,但却不会让这长剑脱离。

这个手,这个人和剑化作了一道影子,望前冲去。

惊世骇俗的一剑,这一剑足矣震慑乾坤,森寒的剑qì

已经挤满了这条长街,剑qì

已经冲破的牛斗。

已经深夜,街道上怎会有人?当黑暗已经被剑光照亮的时候,黑暗渐渐褪去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缓缓褪色的黑暗中。那是一个非常惊艳的人。

这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却可以将世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她就是天生的焦点,他就是上天的宠儿。

不过此刻这个上天的宠儿,集天地日月之精华,老天精心铸就而成的瑰宝却遇上了平生以来最可怕的一幕。

有人竟然以一柄几乎可以刺穿虚空的长剑向着她狠狠刺了过去。

珍宝易碎!!

美人如玉,然剑却无情。

握住这柄杀人剑的人更是无情。

“三次!”这个声音缓缓自长剑后方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中非常陌凉。他的声音中似乎不认识这个艳冠天下,绝代芳华的美人,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凉意。

美人卓立在黑暗的街道上,剑光已经将街道照亮,她含笑望着那柄疾驰而来的剑,疾驰而来的人。

……

第一百零三章、命中有刺

剑,犀利,不留情。

直刺而出剑穿过了女子那绝代芳华的咽喉,可惜无血。惨烈的一幕终究没有发生。残影,咽喉刺中,女子也随之散去了。女子以绝高的身法迅猛若闪电般闪躲开了长剑刁钻阴毒的袭杀。

红颜祸水之命也算暂时安全了。

“原郎还是心若寒铁,冷血无情啊!一点也不顾忌奴家是否能够闪躲得了那一剑的袭杀。”柔柔的声音,若春风吹起,将黑暗的天际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柔度。

但转瞬间,温和温暖在若流星划破长空的长剑剑芒下迅猛转化为冷冽、森寒、可怕的气息,这种气息瞬间弥漫了长街。

一剑过后,剑并未听下,而是继xù

向着女子展开了可怕狠毒的攻击。女子望着那自上而下斩下的一剑,原本笑吟吟的眼睛中生出了一丝慌张。这一看似非常平淡朴实无华的一剑,远比刚才那华丽,气势迫人的一剑,更加危险,更加难以预料。

女子脑海中念头转动,电光火石间,她已想了数百种闪躲着一剑的法子。“后退快冲,斜移、弧线旋转、腾空右闪……”这些办法都可以闪躲开来那一剑。

倘若一般人必然就已经开始闪躲了,甚至对于哪一剑生出了轻视之情。也对,一击可以闪躲开来且没有任何绚烂华丽气势对照的剑法,怎能不让人产生轻视之感呢?但女子并非一般人。

女子的修为绝高,眼力也不是一般的高超。她的眼力当真卓越,而且通晓百家剑术招法,几乎可以当一名剑术评论名家去了。倘若单单评论这一剑,自然不能说得上超绝,以剑的速度、力量、角度、时机等方面判断,这一剑不过中人之剑罢了。

几乎凡是已有二流境界修为的人,都可以使用出这一剑。而且可以将这一剑使用出如现在这等模样。

“这并非超卓剑法,而是平庸的剑术。”

女子非常熟悉这个使用剑的人,这个使用剑的人曾经两次可以有机会杀了她,但那人钧已放qì

了去,没有杀她。任何人在面对一个可以杀死自己的人都会有阴影。女子亦有。不过女子却将这个阴影转换成了斩杀其的动力。

可以说,女子非常了解这个剑手。

这个剑手的修为有多么强dà

,剑术有多么高超,女人虽然不知dào

。但女人却知dào

以‘原郎’的武学造诣绝不可能使用出这般低劣的剑术。因此他不敢轻易闪躲。

这击平庸剑招的后面则是一头隐匿在黑暗中寻觅时机的猛虎。倘若他后退或前进闪躲,倘若他有闪躲的念头在和那剑对决的时候,那她就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因此,她没有任何选择,为了活命,她唯有踏步上前和那一剑正面撄锋其来。

虽是女儿身,但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可以令她认真过。何况是倾尽全力以求一战呢????这个人不一般,可以说太不一般了。这个人不得不令她全力一战。

她一向精通人心,但对于眼前这个男子,她颇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感。她读不懂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知dào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微笑灿烂,什么时候出手无情,什么时候柔情似水,什么时候冷血加身。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随时随地都可能生出一种性命不保的感觉。这是一个比洪荒蛮兽都还危险百倍的男人。天底下能有令她犹如感觉的男人只有一个。

他是原随云!

女子踏前一步,两条粉红色的丝带自云袖中如同长蛇般闪电冲射了出来,向着原随云笼罩而去。两条丝带的目标并非原随云,而是原随云那柄才不过十两银子的凡铁长剑。

长剑虽平凡,人不平凡。女子非常清楚,唯有控zhì

住了那长剑,她才有活命机会。丝带向着长剑飞腾而去距离在半米远的时候,丝带忽然转弯起来。

两条丝带弯弯曲曲,速度非常的在长剑上盘旋起来。

丝带,在许多人看来是风尘女子舞妓博得客人赞美的装饰品。不过在江湖上不少有见识和江湖女子组成的门派的人打过交道的人眼中,丝带的确是一件非常犀利,非常可怕的武器。

但丝带这种武器想要练就到可怕的地步,需yào

绝佳的天赋以及上佳的控zhì

力。丝带主要便是控zhì

,它可刚可柔。它柔时若水,它刚时如枪。在不少武艺超卓的人手中,这是一件勾魂夺魄的杀人利器。

显然,眼前这位女子已经将丝带功夫练就到了一定造诣。暂且不论力量如何,便是眼前这份出若迅雷,柔可如蜿蜒盘曲的长蛇,且非常精准盘中目标!女子的丝带功造诣已不可令江湖人小觑了。

原随云眼眯成了一条线,望着已经如虬龙盘旋在剑刃上的粉色丝带,眼中闪过一丝微笑,轻蔑的微笑。他的速度并不减弱多少,他的脚步快速,身法如同鬼魅一般,以非常奇诡的速度向着女子接近。

在女子眼中,原随云的速度并不算快,她也看得清楚。不过她感觉原随云连同四周似乎都破碎去了一般,原随云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独立的个体。他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

剑以非常快的速度接近。虽然剑上已经被粉红的布包裹,并不如何像杀人利器。然而杀人利器便是杀人利器,不会因为包装而有任何改变。这一点女子心知肚明。

女子不敢分神,她也快速移动起来,她连忙以丝带控zhì

原随云和自己保持一段距离。丝带都已经被拉扯直了。自此,两人展开了非常激烈,看上去也非常和谐的拉锯战。

原随云见到女子以丝带拉扯直来控zhì

她和自己的距离,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赞赏神色。原随云从来不吝啬赞赏对手。当然这个人要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不过倘若如此便可以使得擅长刚猛无俦与阴柔诡异兼得的原随云停步不攻,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倘若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没有任何意wài

败于原随云的手中去了。

刺!飞刺!猛刺!

天心十二式中有一招名字非常简单,便是刺!

当然他也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命中有刺。他是原随云创立天心十二式的第七招。第七招命中有刺,原随云以前只使用过一次,便是和慕容复争夺江南第一公子,也是原随云成名之战的时候,他使用出了天心十二式中的命中有刺。

昔日的江南第一公子慕容复便是败在原随云这招之下。因此江湖菜传言慕容复没有在原随云的天心十二式下走完全招。不过原随云不会轻视慕容复,因为慕容复在这一招下非常优雅的闪躲过了去,虽然衣袖被刺穿了,但命始终还在,因此原随云不会轻视慕容复。

而今是原随云第二次使用出命中有刺这一招。

这一招没有任何前奏,便是一刺。

原随云是一个武学奇才,他是一个想象力卓绝的空想家,他也是一位逻辑学家。他曾思考过,当自己的剑被他人有兵器或其他东西控zhì

住了如何呢?倘若一般人想到这里便会更加小心谨慎,但原随云并不是如此。

他想到了这一点,便开始着手想办法。他立kè

在无争山庄做实验,他用自己脑海以及江湖上一切有可能控zhì

住剑的记录案例来将自己的剑控zhì

住,继而,他便开始想方设法可以破解这些控zhì

剑而起可以伤敌的招式。

他想过不可数计的破解控剑的招式,有手腕抖震,剑来回螺旋,长剑上挑等等之类的招式,最后他将这些招式综合再加以归纳总结,取其精华,最后得到了天心十二式命中有刺这一招式。

一个人可以控zhì

剑的任何地方,但绝对不可能控zhì

剑的剑尖。虽然剑尖可能被真气或其他机关锁住,但剑的尖、锋利绝不可能会被锁住,因此只要以一刺便可化解这一切问题。

这一刺看似平凡,实则博大精深。通晓天心十二式的李小花,便没有资格使用出第六招以后的招式,因为这些招式都需yào

历练功底。

飞刺!

剑中有刺,这一招使用了出来,顿时间原随云和女子的速度快速拉近了去。剑直接向着眼珠刺了过去。

女子惊骇不已,虽然剑尖已经被他的布包裹住了,但倘若剑尖真刺入了她的眼珠,那她也必死无疑。

女子手腕抖动,将丝带甩动,希望可以将原随云出剑的方位抖动。但原随云的手如同磐石一般坚硬。丝带非但没有将原随云的手抖动,反而使得原随云手臂传出来的力道令女子身躯一震。

现在丝带已经不能对女子起到任何帮zhù

了。然而使得女子陷入了劣势。因为丝带的拉扯,原随云可以寻到最佳的机会,以直线向着女子攻击。

女子身子闪动,在街道上留下无数粉红影子,原随云在街道上亦留下了数道蓝色影子。

半刻后,女子亦反应出了丝带对于自己的困扰,因此没有任何迟疑再次抖动丝带,将丝带从长剑上撤去。

就在着瞬间,剑已至。

砰!

……

第一百零四章、夜幕

死亡可以发出多么大的声音???

撞墙死时,一声砰的响声,声音并不算大。死亡的时候会有一阵剧烈的疼痛与眩晕感袭身,还有一点那便是这样的求死方式一般来言几乎不能死掉,除非那一撞击有一往无前的气息。这一种死亡方式一般来说只适合贵妇、侠女等女流之辈。

当然还有其他的死亡方式,如上吊、兵刃自杀,喝毒等等。这些死亡方式唯一相同的地方都会令人死亡,在原随云中这些死亡方式唯一不同得是声音的大小不同,至于痛苦与不痛苦这一般不再原随云的考lǜ

范畴内。

砰的一声。

长剑剑尖发出了一声这样的声音,这声音并不算大,不过非常凌厉。剑刺中了什么?咽喉,脸颊、还是其他地方。剑没有刺中咽喉,倘若原随云的这一剑刺中了女人的咽喉,那声音必然是‘噗通’的声音,这一声声音也就预示着女人的死亡。

可这声音并没有发出。

天上下起了秀发,如云便的秀发。

秀发飞扬,原随云已经将剑回鞘,微抬头望着天空,嘴角勾起了一丝扣人心弦的笑容。这笑容非常灿烂富有魅力。这秀发自然不属于原随云的,而是属于原随云向之拔剑的女人的秀发。

原本齐齐到腰间乌黑如云的秀发而今也只有齐齐到脖颈出了。女人的娇躯也颤抖起来。碰到这种情况,任何女人都会颤抖起来。倘若刚才她还闪躲慢了一分,那割断得就不是女人的秀发,而是女人的头颅。

女人望着原随云,眼中有恐惧有庆幸。她恐惧原随云竟如此冷血无情。她庆幸原随云仅出了两剑剑已经回鞘了。剑回鞘的意思只有一个暂时不动手了。因此女人感觉庆幸。

在庆幸过后,女人心中生出一丝浓浓的苦涩。曾几何时,心高气傲的她将原随云当做一件可以任意摆弄的玩具。曾几何时她认为原随云永远逃脱不了自己的掌控。曾几何时,她认为原随云不值一提,江南第一公子的名头也不过是浪得虚名,如此而已。

但随着和原随云的交集,女人愈加感觉到原随云的可怕以及原随云身上那种令人无可抗拒的黑暗邪魅的魅力。从归来镇、自斜阳小道的驿站,而后浔阳城,再到而今的博古城,原随云身上表现出来的才智武艺无不震撼住了女人。

她对原随云由原来的轻视,而后转变成郑重,最后转化成而今的凝重甚至带着一点灵魂深处的恐惧。

飞扬于天的秀发,也终归有落地的时候。正如远方游历的游子迟早有日也会归家。秀发飘散落在了地上。原随云开始说话了,此刻他已经悄然间将冰刃推后,折扇也再度握在了手上,缓缓扇动。

他再一次回到了‘公子’模样。

微笑也再一次出现在原随云的脸上,他的脸如同变了魔术一般。前一刻冷若冰霜,而后一刻却变得柔和如春风起来。女人都感觉道原随云身上的柔和,那身上的宁静,黑夜一般的宁静。

原随云缓缓说道:“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他只说了这句话,而后不言语,含笑看着女子回答。不得不说原随云的笑非常灿烂柔和,足矣令天下任何一个女人心生好感。但站在原随云面前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天下有数的奇女子。

天下奇女子亦有不少。她们或以才冠中外,名京华。她们或步履不染红尘,超出天际外。她们或流连忘返于舞榭歌台之间,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们或……

她们都是天底下最妙也最有趣的人。

她们和普通人相契合,她们亦超出普通人。

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的女子。至少凭借她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便可以将之归来那不平凡的行列。而后加上女人那一身可和原随云抗衡的武艺亦可判出女子的超卓,当属奇女子行列。

美貌、智慧、武艺、气质,此四者钧无缺,怎不可称之为奇女子呢?她对原随云也是轻轻一笑,她的笑容甚是妩媚,颇有勾魂夺魄之神意。

她虽然对于原随云颇有惧意,但还是口齿清晰,不失其魅力言道:“你在归来镇、浔阳城收得那两个小丫头有危险了,正遭到正邪人士的围攻,原郎你可知dào

???”

原随云微笑道:“那有如何?”他的声音中对其分寸不在意。

她并未有垂头丧气,继xù

道:“那我就非常对不起的告sù

原公子你,你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她们了。”她的声音中颇有中怜悯含义。

原随云凝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折扇在手中扇了三下,说道:“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回去也是徒劳。既然是无用,我有何必再念想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她们今日当死,那就死去吧!”

那就死去吧!这句话说不出的薄凉。

女子也因为原随云言语中的薄凉而心寒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就开始为自己的心凉了。

女子只听到原随云停顿片刻,便再一次说道:“她们的事已经不用在说了,现在我们就开始谈谈你的事情吧。也不知dào

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我在浔阳城集贤居的时候和你说过一句话,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开始了,但猫一直捉老鼠放老鼠却得不到报酬,那岂不是无趣,还不如杀了老鼠一了百了来得快乐。”

女人感觉原随云的眼神变得犀利似剑起来。她缓缓道:“上官香妃,你可以给我什么报酬?”

上官香妃,自浔阳城一战后,这已经是一个闻名遐迩的名字。上一次浔阳城外的一次聚集,上官香妃凭借其高深的武艺、智慧,几乎将丐帮汪剑通、乔峰、陆家叔侄等一大批的江湖豪杰玩弄在鼓掌之间,倘若不是原随云、李寻欢的合力出手,荆无命和上官飞之间的仇恨引起的错乱转变,恐怕上官香妃的阴谋早已成功了去。

没人可以小看上官香妃,原随云亦不能。

浔阳城外时,倘若上官香妃没有出手,其他人根本就动不来对上官香妃出手的意思。可见上官香妃的魅力之强,可见一斑。

上官香妃虽在其他人眼中威震天下,但在原随云眼中却不过是猫捉老鼠游戏中的老鼠罢了。而今原随云不过在以胜利者的姿态询问老鼠:报酬是什么?

猫有处决老鼠的权利,全部原因并非因为自然法则,而是因为力量。倘若老鼠拥有可以打败猫的力量,那猫还能处决老鼠吗?自然不能。

而今上官香妃的力量不足以应付原随云,因此她只是老鼠。而作为力量弱小的老鼠,无论其有多么的绝代芳华,倘若他不能打动猫,那只有死亡一途。

上官香妃还在笑,她的笑非常美丽,不过在观察入微的原随云眼中上官香妃的笑容开始有些勉强了。嗯,不是有些勉强,而是非常勉强了。原随云并不着急,可以说世间没有什么可以令原随云着急的事情,在原随云眼中他人命如薄纸,就连自己那位德高望重的父亲也不过比其他人命强那么一点点,如此而已。

原随云正在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含笑望着上官香妃。而上官香妃则正以一种失败者的姿态考lǜ

有什么可以打动原随云不去取她性命的法子。

原随云脸上的笑容更加得yì

了。一切已经尽在他掌控中去了。局势已经掌控在了原随云的手中。

此刻原随云回忆起了什么。他回忆起许多小说中大boss掌控全局时候那种自得的笑容。不过在最后的时候那个大boss死在正义勇士的自得下去了。

原随云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哪有布局谋划好的事情会被正义勇士糊里糊涂破坏掉呢?哪有终极大boss会在那中掌控全局的情况下轻易死亡了去呢???

小说中的一切和现实非常不符合。原随云自信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破坏自己掌控全局的局面,没有任何人。

原随云有理由不相信任何人,因为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他最不相信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给将来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女人。这个女人出生在万福万禄万寿圆。原随云永远不想见到这个刁蛮可怕的女人。

思绪回归,在那一瞬间原随云想了很多,他第一次回忆起了过往。在敌人的面前。他的右手狠狠握在了一起,手指甲已经完在了肉里,但没有流血。

他在警告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在任何时候放松警惕。

原随云的行为思考,上官香妃并不知dào

,此刻的上官香妃正在考lǜ

如何脱离原随云的魔掌。

上官香妃险些已经忘记了自己来见原随云的本意了,原随云似乎也已经忘记了自己准bèi

去找谁……

但似乎永远是似乎,不是现实。

现实中原随云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上官香妃也不会忘记自己来的初衷。永远不会,永远不会。

街道,还是黑暗。

黑暗的街道上没有光明,唯有永恒的黑暗。黑暗笼罩在街道,笼罩在这片天空,当然也笼罩住了沈落雁、李小花所居住的客栈。

第一百零五章、步步惊心

崆峒五老步履沉缓走进了客栈。这个客栈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字,但不少人都来这个客栈居住,因为这个客栈有种温馨如家般的感觉。

‘小安客栈’——小富即安。

因此这里居住的人身份都不算高贵,也因此客栈的设备也并不算华丽。不过非常温馨如此而已。崆峒五老每走一步都感觉耗费了非常非常大的力qì

,他们时刻都在思量一旁的李寻~欢的飞刀会不会出手。

因为怕死,所以不会低估任何一个对于自己有威胁性的人。八步距离,走到客栈门口时,崆峒五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可见李**对于他们的影响之大。

崆峒五老中老大关能准bèi

推门而进的时候,李寻~欢叹了口气,道:“希望前辈可以安然出来。”

关能手一颤,手臂一用力,门被打开了。开门瞬间,崆峒五老的心砰砰颤抖了起来。他们感觉自己步入了一片杀机四伏的天地中去了。这里杀机如剑,陷阱多如牛毛,比之地狱也分寸不差。至少崆峒五老心中如此认为。

在推开房门那一刻,他们的视线缓缓望其中看了过去。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怕。应该说并不可怕,反而应该说温馨,柔和。客栈一楼二十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客人,楼上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不过欲是见到这种情景崆峒五老的心就更加提起来了。他们感觉客栈更加古怪了起来。古怪得令他们汗毛直立。起初他们在外面和李**谈论的时候,并未见到客栈内客人发出任何嬉戏谈笑的声音,怎么转眼间,这个客人就已经挤满了房间,而且还谈笑嬉戏起来了呢???

就在崆峒五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店小二迎了上来,他弓着身子,笑吟吟问道:“酒店有上好的陈年老酒,绝美的珍馐美食,客官,您想要什么?”说着,店小二就开始迎着客人往前走,非常熟练灵巧的擦拭着桌子。

崆峒五老坐了下来,他们举动看似非常随意,实jì

上已经做好了浓浓的禁戒防备。倘若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便会闪电出手,截杀对手。

不过,客栈中的对手貌似也太多了吧???

这些人大都不会武艺?这是老大关能得出来的结论。不过老大关能却不敢轻视着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也不敢真zhèng

肯定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精通隐遁气息或修为比他们还高深的强者。

倘若料算不准,那他们则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此刻,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虽然没有变,但意义却已经变了。当他们步入客栈的时候,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拿出自己的性命在赌注了。

一个人若拿出自己的性命来赌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已经到了山穷水尽,逼不得已之际。还有一种便是势欲报仇雪恨。而崆峒五老属于前一种。他们不想和李**正面撄锋,而李**也退却让他们步入客栈。倘若他们不进入客栈,如何向身后的武林好汉,天下豪杰交代呢?倘若他们走进客栈,那就以为已经被请君入翁了去。

他们不得不选择被请君入瓮。他们为了门派的名誉也为了他们崆峒五老自己的名誉,不得不走进去。

江湖,正道。名誉大于天。

名誉也如同枷锁一样捆绑着他们的灵魂与身体,他们有时不得不如同行尸走肉般行走着。

灯火还通明,蜡烛带来的光永远不可能和阳光相提并论。因为烛光毕竟是烛光。在烛光,在夜中,也不知dào

发生了多少令人心悸神断魄转的可怕事情。

一身血污的慕容复走出了树林,他提着宝剑,那身淡蓝色的华丽服饰已经变得破碎不堪,用衣衫褴褛来形容也不为过。昔日潇洒卓然的慕容复已经不存zài

了。

不过慕容复非常高兴,他身上的鲜血,他身上的伤口,他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他还活着。他慕容复还活着。慕容复抬头望着快被夜色笼罩住的明月,嘴角勾起了一丝非常迷人的笑容。

他似乎在对着苍天宣誓,我慕容复将永远**在黑暗中。意或者在向那位宫主宣誓,我慕容复会回来,会回来拿回你曾经许诺给我的一切。

他走着,走着。

街道上是黑暗,冷冰冰的月光洒落下,将黑暗驱散了不少。不过黑暗还是洒落在天地间,岂是那小小的月可以驱散得了的?

黑暗中两个人卓然而立。

这两个人慕容复认识一个人,那个人慕容复永远也忘记不了。那就是曾经屡次打败过他的原随云。倘若放在昔日,慕容复绝对不会放过而今可以杀掉原随云的良机。

以慕容复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原随云正在和那眼前这位可以和自己表妹并驾齐驱的女子决战。不过慕容复并不准bèi

加入女子的队伍,他反而向加入原随云的队伍。

原随云已经发xiàn

有人来了,不过那背对着那人,并不清楚那人到底是谁。原随云没有回头,也不敢在和上官香妃决战的时候回头,虽然他的武艺可以稳稳压住上官香妃,甚至可以杀了上官香妃。倘若他一旦回头,那上官香妃想逃走也就已经会成为轻而易举的事情。

高手相争,把握便是时机而已。

上官香妃望见了慕容复,她对着慕容复,自然也看得见慕容复。也正是因为她看见的慕容复,她的眼神中才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惊讶。

“慕容复竟然还活着……”

一个还活着的慕容复,对于上官香妃来说可并不算什么好事情。不过上官香妃还是保持着镇定。

“慕容复,你也来了。”原随云的声音缓缓响起。原随云没有回头。不过他从脚步声中听出了慕容复。他对慕容复的评价非常高,也正是因为他对慕容复的了解,因此才没有轻视慕容复。甚至他对慕容复的评价还在北乔峰的乔峰之上。

慕容复听了原随云的言语没有任何停顿,口中却回道:“原来是原兄呀?已是深夜,原兄还有雅兴,呆在青石街和佳人幽会呀?小弟只是路过,这就离开,不打扰原兄的雅兴了。”说着慕容复的脚步有快了几分。

他虽然和原随云的距离不但接近,但是他的人也在和原随云站立的那条线偏移,拉扯得愈来愈远。

原随云站在青石街的左畔,而慕容复却已经走在青石街的右畔了去。慕容复已经用行动表明不想和原随云起冲突了。

三息时间,原随云已经可以用余光扫道慕容复,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在原随云眼中慕容复从来都是优雅高贵的,何以今日会如此狼狈呢??

原随云脑海开始思想起来了。当时并没有谁将慕容复当做敌人。因此慕容复如此模样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是为了取信于他,从而乘机杀了他。不过这第一个可能微乎其微。第二可能便是慕容复已经和那个神mì

组织闹翻了。而今看来第二个可能才是事实。

“慕容兄请留步,在下还有事向慕容兄请教。”

慕容复停了下来,他回身望着原随云,淡淡道:“何时?”

原随云淡淡道:“我希望慕容兄可以告sù

我那个神mì

组织的头领是谁???”

“头领,什么头领?就算我知dào

那个头领在哪里,我有凭什么告sù

你呢??在小弟的印象中原兄可是在下的仇敌?昔日江南第一公子的名头还是原兄从小弟的手中抢去的呢!”

原随云淡淡:“慕容兄志不在此,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再说呢??而今慕容兄以和那神mì

组织的头领反目为仇了去,又何必需yào

我再多言呢?如今之计,你我合zuò

,我帮你除掉后顾之忧,岂不是美事?”

慕容复微笑了起来,其实自他和原随云相遇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隐瞒原随云他和那组织撕破了脸皮的事情。慕容复非常懂得把握时机,在原随云和女子对峙的时候出来,以女子压制原随云,继而将他和原随云的恩怨化解了去。

不过慕容复却想错了。上官香妃根本不是原随云的对手。原随云之所以和他化解仇怨,携手合zuò

。其中原因并非因为因势所迫,而是因为在他眼中他和慕容复根本没有任何仇恨可言,而他如此原因,只是想简单一点,快一点解决问题而已。

上官香妃平静听着原随云和慕容复在他面前进行交yì

。她没有任何表示,她知dào

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表示。否则那就会使得自己陷入绝境。

她现在考lǜ

得不是那个宫主的生死,他而是考lǜ

原随云如何才会愿意放了她。毕竟猫捉老鼠,倘若老鼠不能给猫报酬,那意味猫已经玩腻了老鼠,既然这样那她的死期就已经到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官香妃嘴角勾起一丝灿烂将这片天空都赋予上了颜色的笑容,她柔柔道:“我愿意将这个神mì

组织头领交给原郎,这个报酬原郎可满yì

????”声音依旧雍容华贵,风轻云淡。

(不知不觉已经百来章,三十多万字了。呵呵,我的确有些佩服我自己,自己竟然在写武侠小说三十万字的时候坚持了下来。

怎么说呢?随着这本武侠小说,我体会到了一种打破旧世界构造新世界的感觉。总之来说,这正感觉非常爽,正是因为我自己感觉非常爽了,我才坚持写小说。

这本小说没有太多YY的地方!至少我感觉是这样,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需yào

平心静气,这样我才可以驱赶我的浮躁,才可以缓缓写出一个故事。

许多人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小说,不过也没有办法。倘若让我写主人公原随云YY武侠世界的美女,和武林高手交手等等之类的事情,我的确写不出来,就算写出来了,也写不好。因此我也就只有另辟蹊径,将一个个武侠小说中我熟悉的故事或者大家熟悉的故事再重新组装,而后写成一个新的故事。

嗯,可以说是恶搞。但我喜欢这样的恶搞!

嗯,感言就到这里吧!今天是四月十六。下个五月十六,或许我会再感言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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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以一书而名扬天下,但求一书而求一知己。(前者知dào

不可能,后者知dào

可能有希望,因此求后者吧!)

第一百零六章、破晓

慕容复愕然。

慕容复不得不愕然。他和宫主达成协议的日子也已经不久了。但他从未看到过眼前这位女子出现在宫主的近前。倘若为听这个女子的话,他绝对不会把眼前这位女子和宫主联系在一起。

慕容复脑海瞬间蹦出了不少事情。关于原随云的是事情。他虽没有和这个女子言语,但他已经隐隐判断出来这个女子便是曾经轰动浔阳城的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她和宫主有什么关系?听上官香妃的语气,她和宫主关系似乎不浅,而且竟不可思议将策划万马堂命案的元凶宫主已经那个神mì

组织都交托给原随云?原随云究竟有什么魅力,令眼前这个奇女子臣服呢?

一时间,慕容复脑海中已经思量了万千。最后寻到了一个答案:弃车保帅。那个宫主绝非真zhèng

的幕后人。当即慕容复下了决断。

其实在很早以前,在和宫主交yì

的时候,他就已经知dào

宫主并非最后幕后人。倘若宫主是最后的幕后人,他不会和宫主合zuò

。因为他知dào

自己所需yào

行走的道路,绝非一般人可以一起行走。

就在慕容复沉思的时候,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会心微笑。嘴角那丝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向着世界宣bù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上官香妃望着眼前这个和黑暗于一体,却时刻都绽放着比骄阳还要耀眼光芒的男人,她的眼神不由有少许迷离起来。

上官香妃也不得不承认原随云是她见过最特别的人。他比楚留香还要特别,还要有趣。特别得令她不由得不顾理智,想要飞蛾扑火般扑上去。有趣的令她那早已冰封住了的心再一次出现一丝温度。

理智控zhì

着上官香妃。因此他永远也不可能向言情剧的女人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放qì

一切,爱上一个本不该爱上的人。放qì

一切,这句话在上官香妃眼中便是一句笑话。

原随云凝视着上官香妃,缓缓道:“那个人我会自己去拿,至于你现在并没有以他来谈论条件的资本?”

上官香妃大眼睛眨巴眨巴,眼中竟出现小女孩般的天真和稚嫩,她撅起了嘴,显得非常不高兴,说道:“那,那你想怎么样?”柔美的声音在风中,在黑暗中传响起。那如同音符一般在跳跃着。

倘若着表情出现在其他二十芳龄的少女脸上,都会显得做作,令人心生厌恶。不过这表情出现在上官香妃脸上却显得非常真实,令人生出一种非常真实非常扣人心弦的感觉。并非因为这是上官香妃的本性如此,倘若上官香妃本性如此,又如何可能做出那等惊天谋划之事出来呢?倘若上官香妃本性如此,那她也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

这个世界本是就处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前一步黑暗,后一步光明。黑暗与光明随时间重叠,随时间分离。

原随云并没有对上官香妃的表情面色作出什么反应,他显得非常平静。在原随云眼中如此上官香妃才是他心中真zhèng

的魔女——百变魔女。

“上一次我问你要名字,这一次我让你帮我办一件事,如何???”

上官香妃娇笑,她还能如何呢?她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话虽然在询问,但语气却充斥着命令,令她不能拒绝。倘若她拒绝了,上官香妃毫不怀疑,自己将会在下一刻变成一具美丽的尸体,而不是一个活人。

“原郎交代给奴家的事,奴家便是舍弃一切也都会全力去般。”声音中含着一股幽怨。

原随云淡淡道:“我想知dào

你们组织的名字?”

上官香妃笑不出来,听到原随云问出这句话,上官香妃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层薄霜。上官香妃只是在微笑,微笑。这微笑令原随云、慕容复都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

那不是人间的笑容,她来自地狱。

忽然,上官香妃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更加妖艳起来了。她道:“原郎难道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来博古城,来和你一叙情缘吗?”

妖女的话,永远都会令人感觉说不出的**。

原随云没有回答,他知dào

骄傲的上官香妃会说出来的。

果然,上官香妃笑了一会儿,继xù

说道:“如果我估计不错,现在宫主、地缺、周礼泰都已经成为了尸体了。”

听到这句话,慕容复立不住了,绕是以他的心机臣服也不由一阵色变。宫主已经成为了尸体,这怎么可能?他亲眼见到了宫主的强dà

。倘若宫主一心想走,天下没有几个人可以拦得住他。

上官香妃没有理睬慕容复脸上的震惊,她继xù

以自己的口吻说道:“我早就和他说过,不要低估自己的对手,尤其是原随云、楚留香这两个人。他呢?他没有低估你们,但你们比他们心中的评估还更加高,而且你们还有不少帮手。”

听到这里,慕容复忍不住问道:“你说得是谁??”

上官香妃缓缓道:“谁?应该有不少人吧!他没有驾驭好手中的刀,反而被手中的刀所伤害了去!呵呵,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笑话。”

原随云听着上官想飞的话,他凝视着上官香妃。他已经发xiàn

上官香妃的眼中已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起来了。他知dào

上官香妃有什么阴谋,但是以他的才智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猜测出上官香妃的想法。

原随云皱了皱眉,道:“你已经扯得太远了。”

上官香妃娇笑道:“原郎有何必如此心急呢?奴家能给原郎的绝对不会亏欠原郎。他,也就是宫主,他太自信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所有人,却连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连自己的手下天残都不能掌控,令之效死忠,你说原郎是不是呀?”

原随云抬起头,他非常明白上官香妃说得天残是谁。他便是从天残口中得到了关于宫主的一切讯息。天残已经死了,被他在折磨后,自杀的。

那时候天残已经生不如死了,因此他选择了死亡。

“天残不是死了吗?”慕容复问道。

上官香妃瞥了一眼原随云,柔声道:“或许他已经死吧,但绝对不是死在叶孤城手中,因为以天残的性格,绝对不会和叶孤城兵戎相见,正面撄锋。”

慕容复疑惑道:“那个死去的人是谁?”

上官香妃淡淡道:“不过是天残的弟弟罢了,孪生子可不长得差不多?????”

一语落,天残就以被判未死,至少未死在叶孤城的手中。

慕容复心中又忍不住疑惑起来,“难道宫主不知dào

天残有一个孪生弟弟?”

上官香妃冷笑道:“他自然是知dào

的,他只是不知dào

天残会亲手杀了他的弟弟,他只是不知dào

天残还擅长用剑,他有剑比用长戟还快,还凶狠。”

慕容复心中生出了冷意。原以为他已经足够狠毒了,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比他更狠毒的人。为了活命,为了脱离掌控竟然毫不留情杀了自己的孪生弟弟。

慕容复见过那人身上的伤口,一剑刺出,没有任何留情。

一直沉默不语的原随云冷不丁的说话了,“天残已是无关重yào

的角色了,不用去讨论他。现在我想知dào

你们组织的名字是什么,仅此而已。”

原随云凝视着上官香妃,他的眼神淡漠近乎无情。一双无情的眼睛,自然犀利到可以屠斩万物。那就是神祗的眼神。

上官香妃心中有万千言语,但在那眼神下都闭上了嘴。原随云只给了他两个答案:说或不说。

沉吟片刻,上官香妃轻声道:“刑天!”

原随云听了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走了,当然,你或许还可以做些什么。”说完这句话,原随云已经转身了,他转身准bèi

离开。

原随云早已从天残口中得知了宫主的联络据点,因此想找到宫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何况以有人先行一步去寻找宫主,寻找那幕后魁首去了。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离去,心中也不由几分着急,问道:“你难道不想知dào

我们为什么要施行这个计划吗??”

原随云丢下了一句:“问也白问。”

因此,原随云走了。

慕容复没有走,他原本也准bèi

走,不过却没有走。

上官香妃见原随云走了,心中还好一份失落,不过见到慕容复还在,脸上又恢复了那明媚的笑容起来。

“你怎么还不走?”

慕容复微笑道:“原随云不感兴趣的东西,我非常感兴趣。”此刻慕容复虽然衣衫褴褛,但也掩饰不了其超然的风度。实jì

上慕容复是一个非常轻易可以给人带来好感的人。

上官香妃道:“你可知dào

有些事情需yào

有可以匹敌的实力才能知dào

?你认为你有匹敌的实力吗???”

慕容复笑道:“在下自认实力不弱。”

“实力不弱,很好,很好!”这句话向是对慕容复说,也是想对自己说。说完,上官香妃就动手了。她双手狠狠拍出了一掌。

一片绚烂光华自双掌涌现了出来,一股可怕的真气如同蛟龙向着慕容复席卷而来。

真气带动狂风嘶吼,地面上的青石地板也被那可怕的真气卷飞起来,向着慕容复而去。

慕容复暗自沉吟道:“考验吗?”

他已经拔出了剑。

下一刻,慕容复身上大变,转身便逃。他刚往后退了一步,爆zhà

声已经砰然响起来了。

轰隆隆!

似乎雷电响起来了。

不过轰隆隆声不止。

地面上已经出现了非常绚烂的火花。

慕容复为什么要逃走呢?因为地面上早就被上官香妃埋下了炸药。一大片一大片的炸药。当青石板被上官香妃以强dà

的真力掀起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炸药。

因此他选择逃。

但逃,可以逃得了吗????

上官香妃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有告sù

原随云,其实他才是那幕后主持者。

天残掩去身份,潜行,也便是为了今日的炸药。她出现在这里,也就是为了毁灭原随云。

可她面对原随云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把握,她知dào

自己和原随云之间的差距,因此就退而求其次,灭掉慕容复。

望着绚烂的烟火,上官香妃笑得格外灿烂,她喃喃自语道:“李慕白呀李慕白,我可为你报仇了哟。”

一袭红粉,飘然离去了。

李慕白的仇真就已经报了吗?呵呵,李慕白不过是替死鬼罢了。

这段真相会湮灭在历史中,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被世界所发xiàn



第一百零七章、谁先去死

精舍中还是黑暗一片,没有阳光。

明明已经是白昼了,可房间内还是没有阳光。房间中现在只有三个人了。地缺、周礼泰、宫主。宫主已经摘掉了冰雕面具,露出了那苍白邪意的面庞。他左手拄着剑,右手扶着那象征着权力的王座。一双眸子平静扫过下方的两位手下。

手下刚才来报慕容复已经离开了小树林。

宫主问道:“慕容复已经离开了??”

地缺、周礼泰听到这句话,身躯也都轻颤了起来。的确身材矮小,如杨柳,似风都可以吹走。周礼泰身材魁伟,孔武有力。两人同时间颤抖了起来。

宫主并不是再向他们询问什么,宫主只是在确定,确定慕容复已经离开了。确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房间很安静,安静的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恐慌依旧存zài

,周礼泰打破了寂静,他道:“小树林布下了十二道暗杀,其中六道生效,慕容复重伤逃脱了。”

宫主点了点头,似乎这才是他需yào

的答案。他又问道:“为何只生效得六道???”

周礼泰道:“原本可以生效十二道,不过有六道把关的弟子不知何顾离开了。因此那六道机关对于武艺高强的慕容复来说形同虚设,因此慕容复才活着离开。”说道这里,周礼泰大声问了一句:“宫主,我们该如何???”周礼泰的声音已经起了颤声。

冷笑声在精舍中传响起来,淡淡的声音响起,“如何?我们已经沦为弃子了,难道你们还不知dào

吗???”声音缓缓传出,周礼泰如遭雷亟。

弃子,这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笑话的人物竟然也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也成为了弃子,也成为了笑话。曾经嘲笑得那些任务失败的人,而今似乎也响起那些人正在嘲笑自己。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弃子,呵呵,想不到我李慕白也有成为弃子的一天,很好,很好,非常好!上官香妃,果然不愧是上官香妃。”说笑着,李慕白便已经站立了起来。他右手握着剑柄,左手已经放到了身后。

房间中还躺着一个人,不,应该说一具尸体。李慕白缓缓向着那具尸体走去。

一直不说话的地缺脸色忽然大变了起来。他望着走过来的李慕白,拳头也在暗暗中紧攥了起来。李慕白嘴角含笑,苍白的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诡异。

“你们谁先去死??”

这句话缓缓响起。

周礼泰虎躯剧震,他瞪大眸子不可置信望着李慕白。

你们谁先去死??李慕白竟然要杀他们?他不相信,他以为自己似乎听错了。可他们也没有听错,话确实自李慕白的口中说出来的。

没有等周礼泰从刚才那句话中回过身来,李慕白又说了一句话:“你已经寻觅良机很久了吧?怎么还不动手?”李慕白冷笑。

寒光一闪,剑如离弦之箭刺出。

没有什么可以形容那一刹那间的速度,那一刹那间速度快逾闪电,绝伦非常,已经到了极点。

周礼泰全神戒备,然而李慕白的剑并未向着他,而是向着天残,向着天残的咽喉刺去。天残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话,他似乎也不想说话。

地缺打心里就瞧不起李慕白,虽然李慕白的武艺比他高,但是他认为李慕白并没有资格坐上宫主这个席位。倘若不是李慕白身后的人,他早就出手杀了李慕白了。而今他终于有机会正面面对着李慕白。而且这时的李慕白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地缺心中高兴不已,他终于有机会杀到眼前这个自己痛恨已久的人了。但是等地缺真zhèng

面对李慕白的时候,他才真zhèng

明白李慕白的可怕。

长剑拔出,摇指着他时候,地缺感觉自己的性命似乎都被那一剑锁定住了。刹那间,他感觉自己都动弹不得了。那并非真zhèng

的动弹不得,而是因为他无论如何动,都感觉逃脱不了那一剑的袭杀。

可怕的一剑,一剑可怕到了极点。

但天残没有放qì

,他还是拔出了属于他的剑。他希望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和李慕白一战。他似乎在证明着什么。

杀!

可怕的杀音自天残的口中喊出。

地缺的剑也在这时间拔出了鞘。

地缺带着剑,这是和天残共事的人都知dào

的一件事情。天残的剑术高,四周的人也知dào

。当他们却从来不知dào

地缺之所以名叫地缺,原本便是因为他们使用得一柄断剑。

昔日地缺携宝剑之利与人决战。非但没有获胜,反而败了。人虽然没有受多大的伤害,但剑却断了。那次后,地缺便叫地缺了,他也从断剑上领悟出一条非常绝世高深的武艺,继而隐遁天下,成为‘刑天’组织的一员。

随着断剑的横扫而出,一股肉眼可以看得剑的血色真气随着长剑横扫了出来。血色真气虽然非常淡,但那可怕的煞气使得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十二三度还不止。

阴冷、森寒一时间笼罩了精舍!

嗡嗡!

剑与剑交锋。

高明的剑客决战绝对不会浪费分寸力量。有时候分寸力量几乎可以决定战局的成败。剑与剑的交锋并非碰撞出什么激烈的火花。甚至可以这样来说没有什么火花碰撞出。

散发可怕威势的短剑,却在一招间轻易制服住了。李慕白的长剑仅碰到天残的断剑一下。原本刚猛无俦的断剑碰到李慕白的长剑像遇上什么魔力似的。起初的刚猛在一瞬间化作了虚无。

断剑嗡嗡颤栗起来,继而携带着天残向后倒去。

李慕白挺剑快步上前,他的身法诡异飘渺,速度奇快绝伦,无论天残如何后退,李慕白的速度总是可以比天残快一分。

砰!精舍一阵晃动。

地缺的身躯狠狠撞击到房门上。

剑,银白色的剑直指天残的咽喉。

剑持在李慕白的手中。

胜负已定,天残挑zhàn

李慕白就在那一招半式间分出了胜负。

剑并未直刺进天残的咽喉,李慕白只是撂下了一句话:“可是一心求死???”

地缺眉角抽搐了一下,道:“你想我做什么?”

李慕白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长剑回绕,铿的一声,剑已回鞘。他缓缓道:“自然是联手拒敌了。”

敌人?哪里有敌人?

地缺没有询问,并非因为不敢询问,而是因为他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了三双脚步声。

一双沉浑若山、一双轻盈如风,几乎觉察不出。一双尖锐如剑,带着阵阵冷意。三个人,三双脚步,他们都不是一般人,他们都非常不平凡。都是非常强劲的对手。

李慕白旋身,脚步在地上点了三下,回到自己的王座上。他将视线望向躺在地上的尸体,他缓缓道:“我也不管你是谁?起来杀了他们中任何一位,你都可以活下来。周礼泰,你也一样。”

李慕白的声音中没有感情。

尸体起来了,当尸体坐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尸体了。他只是望了李慕白一眼,而后旋身向着外面走去。周礼泰吓了一跳,他望着那人,他知dào

那人绝对不是天残。他和天残共事也有一段日子了,因此非常明白天残在李慕白面前是何等小心翼翼的模样。

这个天残和昔日的天残,截然相反,因此周礼泰可以断定他不是天残。在周礼泰脑海中涌现了数个疑惑?原本已经死在叶孤城手下的天残为什么死而复活了呢?这个人明显不是天残,那是谁呢?地缺明显知dào

那个人,他们对李慕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人回答周礼泰。

现在周礼泰、地缺、还有那个‘天残’,现在所要面对的事情便是如何活下去。

活下去,一个非常简单的词汇!

精舍的门打开了。

打开的门,外面的光明也洒落在黑暗的精舍。黑暗的精舍也充斥了光明。

已经有三个人站在外面。

望着那三个人,周礼泰的心已经冰凉了。

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他们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获胜。并非因为他们无能。他们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但面对着三个人,他们没有一分把握。

这三个人太强dà

了,强dà

的令人望之而环走。

傅红雪冷笑望着周礼泰,他以饿狼般的眼神锁定住了周礼泰。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仇恨,不过他的心中已经充斥了仇恨。

仇恨如海如渊,已经将傅红雪整个人都给吞下了去。

傅红雪望前走了一步,刹那间死神之光已经弥漫了房间上下。房间中已经充斥了一股森冷可怖。

可怖的令人都不敢去望。

这寒气直接向着周礼泰而去。周礼泰首当其冲。刹那周礼泰似乎觉察到了昔日死在万马堂,死在他手上的翠浓在向着他微笑。

“他会为我报仇的,他会为我报仇的。”那最后的狂笑还在周礼泰的耳畔萦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吗?”周礼泰喃喃自语道。转眼,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凶戾凶残了起来,他狂笑,向着傅红雪冲了过去。

他不相信命,他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一百零八章、一刀一人

周礼泰健步前冲,持着长刀,快逾闪电向着傅红雪冲了过去。周礼泰刀法向来就以快、狠、准以及先发制人而出名的,而今战火已起,周礼泰自然不会放qì

自己的刀法准则,先发制人,以快求胜。

这些日子周礼泰听李慕白说傅红雪如何如何厉害,心中早已有和傅红雪一决高下之心,加上因为翠浓那临终前那句话使得周礼泰日夜备受折磨,因此他对于而今常出现在梦中,现实中从未见过的傅红雪显得格外仇恨。

种种情况下,周礼泰才做出了平时都难以做到的刀术境界。

他脚步前冲了三步,虽然只有三步,但人已经跃出了十丈外,眨眼间就来到了傅红雪面前。他的刀嗡的一声,狠狠劈了下来。刀非常粗暴的撕裂的虚空,在虚空中留下了一道道诡异的波纹。场面可怕诡异到了极点。

望着这一刀,地缺、假‘天残’眼眸都闪烁起一阵精光。他们没有想到周礼泰竟然可以将刀术发挥道如此厉害的境界。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对于周礼泰的认识。平心而论,他们思量自己都不一定可以接下周礼泰这一巅峰刀术。

胜负似乎已经定下来了。

绝世犀利的刀法,这一刀近乎于魔。周礼泰踏出第三步后,身子腾空而起,而后刀直劈而下,两者衔接的完美无瑕,宛如大道天成一般。银白的长刀如同一道银河**而下。

傅红雪抬着头冷冷望着周礼泰,自周礼泰拔刀,快步上冲,傅红雪都归然不动,犹如沉浑山岳。他没有因为周礼泰身上的气势而产生任何影响,他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周礼泰。他似乎向在那短短的瞬间将周礼泰琢磨个通透。

在场人的心随着周礼泰的刀拔出都已经快上了几分,砰砰直跳了起来。谁也不知dào

周礼泰拔出出刀后结果如何。假天残、地缺自然是希望周礼泰可以获胜,这样他们至少可以活着。

而傅红雪身旁两个人,冷血、楚留香自然希望傅红雪可以获得胜利。两人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而且都非常年轻。特别是傅红雪,楚留香都不敢确定在三四年后自己是否可以打败傅红雪。

在楚留香眼中,傅红雪身上流转着和原随云身上一样诡异苍凉的气息。不过傅红雪身上多了些许阴冷,少了原随云身上那股自然。

冷血望着前面不动的傅红雪,心中叹了口气。起初傅红雪和他来时就曾说过。“有些事情注定不属于公门管理,至少他在某个时候不属于公门。”

冷血当即问道:“你需yào

我做什么?”

傅红雪道:“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死在我的手里。”

冷血摇头道:“不行,除非我没有见到,那他就必须以公门的方式得到制裁。”

傅红雪抬头望着县衙外,眼睛随意扫过县衙内的人:王天仇、张申宝,口中淡淡道:“倘若我以十个人性命来还一次报仇的机会呢?”

两息时间过去。

傅红雪继xù

说道:“二十个人呢?”

一息时间过去了。

傅红雪声音更冷了,“三十个人呢?”

冷血点了点头,答yīng

了。冷血不能不答yīng

。那是的傅红雪几乎已经步入了魔道。倘若不允许他亲手杀了凶手,那遭受池鱼之殃的可就是县衙上下以及博古城的普通黎民百姓了。

冷血相信,倘若有必要,傅红雪绝对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之说。他是一个带着仇恨而生,带着仇恨走进墓中的男人。

“呛!”

清脆的拔刀声响起。

傅红雪拔刀了。

此刻,周礼泰的刀已经向着傅红雪狠狠压了下来。“后发制人,想得到好。”此刻周礼泰的脸上充斥着不屑。武学之道有先发制人,后发制人之说。但无论哪个江湖中人,几乎都先选择先发制人。倘若选择后发制人,那其实力几乎全都高于前者。

因为后发制人所需yào

的眼力、招式、速度、力量几乎都必须大于先发制人的人。周礼泰并不认为初出茅庐的傅红雪在招式、速度、力量、眼力、时机掌控等等方面都比自己高超,因此他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

随着这丝轻蔑的笑容,周礼泰心中对于傅红雪的恐惧全部消退了去。

天涯在哪里???

明月在哪里???

刀在哪里???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刀漆黑,刀柄也是漆黑。

黑,白,世间最接近死亡的颜色。傅红雪的出刀,就以为着死亡的降落。

‘天底下没有人见过傅红雪刀,见过傅红雪刀的人都已经死了。’自傅红雪出道后,叶开便曾说出过这句话。他曾和人叹息,傅红雪的刀就是死神的镰刀,傅红雪这个人,就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死神。

刀,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杀人。

刀,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漆黑的长弧。

长弧很长,已经延伸到了天涯。黑色的刀划了出!

随着傅红雪将刀划出的瞬间,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和这柄刀相媲美的东西了。这柄划出的刀已经胜过了天上的明月,已经成为了永恒。

“铿~锵”

尖锐,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声音中带着少许‘嗡’的颤音,电光火石间,傅红雪携着他的刀向后退去。一股强dà

的刀劲涌入傅红雪的手臂,傅红雪被这股可怕的刀劲,直接击退了去。

而周礼泰呢?

随着两柄刀的交锋,他的那柄刀直接被傅红雪刀中一股强dà

绝伦的力量给摧毁了去,银白宝刀寸寸龟裂。在刀龟裂瞬间傅红雪还大噗了一口鲜血。

这可怕的一刀直接令周礼泰重创。

周礼泰眼中闪过浓浓的惊讶,除了他没有人知dào

傅红雪那刀的厉害。他感觉傅红雪的刀似乎有一种魔性存zài

。随着傅红雪出刀,他的人他的心都刹那眩晕。他感觉傅红雪出击的并非刀,而是一条生命,一条决绝,毁灭万物的生命。

决心坚毅若铁,傅红雪的可怕可见一斑。

原本周礼泰可以阻拦下那柄刀,但傅红雪的刀在上挑的一瞬间,出现了一丝诡异弧度的转变。周礼泰措手不及。刀直接砍中了刀中心地带。

刀中心,那是刀最薄弱的环节。傅红雪刀砍中了刀中心,刹那间将周礼泰刀上的劲气卸去了大半。而傅红雪的刀劲因此不减凡增。进而将周礼泰重创。

一刀出手后,傅红雪没有停手。

他运转玄功,卸去身上的劲气。身在在斜退之时,不但转变防线,最后脚不沽地在地上行走了一个小圆环,将全身劲气卸去后,双脚猛力一瞪,顿时身若猛虎,刀若闪电向着还正在后撤的周礼泰斩去。

周礼泰望着那横空而下的黑色的魔刀,唯有大吼一声,他持着断刀向着傅红雪斩下。

刀气弥漫,席卷全场,顿时全场都笼罩上了一层凛冽的刀风。傅红雪并不为所有,他的刀还是按照原来的模样劈砍下来,在他眼中刀风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刀已断,人则亡。

一条黑色的弧线滑了下。

弧线上带了鲜血。

周礼泰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声,他整个人从肩膀直接被到劈砍成两半。

鲜血洒满一地。

无言!傅红雪持着刀,伫立着。

他望着天空,他的眼神中只有一片迷茫。

报仇,他已经报仇了。

他爱的人他恨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或许还有一个一直利用他的白凤公主还在吧。

傅红雪冷笑了一声,他那原本就已经有些佝偻的身躯变得更加佝偻了。报仇并未令他增加任何一丝快感,此刻,他的心已经空虚到了极点。

仇恨已经不在,他就已经成为了一具真zhèng

的行尸走肉了。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令他留恋的呢?

左脚抬起,拖着右脚。佝偻着身躯,他快步消失在树林中去了。

冷血想上前,却被楚留香阻拦住了。楚留香望着傅红雪那已经没有苍凉,已经没有阴冷,唯有黑暗的背影,叹息道:“从今往后,世间便少了一位绝代刀客,少了一个名叫傅红雪的人。”

冷血没有说话,他望着傅红雪,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恐怕傅红雪永远也不会出现在江湖上去了吧。

“你来了。”树林,傅红雪望着急冲冲而来的叶开,咧嘴一笑。傅红雪笑了,叶开感觉非常不可思议。没有等叶开说话,傅红雪又开始说话。

“我的仇已经报了,你的那你自己去吧。”

“谁杀的?”

谁杀的?杀的人!叶开想报仇的人自然是杀害马芳玲的凶手。万马堂中也只有马芳玲可以让逍遥快乐的叶开背负仇恨。

“李慕白!”

说完这句话,傅红雪就离去消失了。

他的身影孤单、苍白,他的人在破晓的光明下,洒下了一道用永恒的阴影。

他本就不属于江湖,因此他离开了这个江湖。

叶开望着傅红雪的背影,伫立很久很久,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叫叶开,他从来都是开开心心的,他的人生从来不会如傅红雪那样悲观。

叶开,叶开!!!

叶开加快了步法,来到了精舍。

第一百零九章、原随云VS李慕白

李慕白自精舍中走了出来,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已经倒在血泊中死去的周礼泰。他眼神中没有惊讶,也没有愤nù

,他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他只是凝视着楚留香、冷血两人,口中冷笑道:“还好,你们并没有令我失望,也来了。”

楚留香、冷血面面相觑,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

楚留香上前一步,道:“阁下可对昔日事情可有所悔恨?”

李慕白轻轻摇摇头,道:“既不在心,何来悔恨之说?香帅,你平生最大的错误便是太爱多管闲事了,当然这些是你平生最大的优点。”

楚留香听了不由摸了摸鼻子。

李慕白将视线已到冷血身上,缓缓说道:“名震江湖的四大名捕,呵呵?在我看来,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罢了。”

冷血没有说话,似乎也承认了李慕白的话。

李慕白继xù

说道:“大家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开始吧,我也希望可以见识一下香帅和冷捕快的武艺。”说罢,他的视线顿时犀利起来,他扫过假‘天残’、地缺。缓缓道:“该你们了。”

假天残、地缺心也一颤,不过迫于李慕白的淫威,也不得不上前和他们最不愿意交手的人交手。天残对楚留香、地缺对冷血。一场巅峰对决即将展开。

李慕白伫立在精舍前,他含笑望着战斗,似乎一切都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可真zhèng

没有关系吗???

一袭白衣,快逾闪电,踏着飘草,向着精舍而来。眨眼间,那人便穿过了树林,来到了精舍前。自向着精舍冲来,那人就将视线注意到李慕白,从来没有放在楚留香、冷血、假天残、地缺四人中的任何一人身上。

他望着李慕白,他含着笑,他的笑容灿烂,不过李慕白可以从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忧伤。李慕白叹了口气:“你也来了?”

叶开点头道:“我来了。”

“没有想到是我?”

“想过,但没有敢想。”

“为什么?”

“我当你是朋友。”

李慕白不说话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缓缓道:“我没有朋友,我的身上只有价值与利益。”

叶开也一阵沉默,而后点头道:“现在我明白了。”

“你后悔吗?”

“自然后悔。”

“你想杀我?”

“自然也想。”

“那就动手吧。”

李慕白不想说一些赘余的言语。自他当初以李临风的身份接近叶开的时候,他就想过叶开会知dào

他的身份。自他杀了马芳玲的时候,他就知dào

自己已经和叶开形同路人了。他知dào

自己杀马芳玲时,就失去了这个他唯一有好感,不算朋友的熟人。

但他还是下手杀了马芳玲。

而今想起来,李慕白没有后悔,一点后悔都没有。只是当他面对叶开的时候,面对叶开那带着忧郁笑容的面庞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心原来也会痛。比自己当初想象得还要疼。

倘若再来一次,他还会杀了马芳玲。他是李慕白,他不会因为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更改自己的决定。纵然在最后一句证明了这件事不值得他那么做。

叶开望着李慕白,道:“我不想和你动手。”

“既然不想,那我就离开了。”说着,李慕白就真准bèi

离开。现在楚留香、冷血已经和天残、地缺正在交手,分不开身,倘若此刻没有人阻拦李慕白,李慕白走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走,难道你可以走吗?”

一把折扇破空,向着李慕白,急射过来。

李慕白没有任何犹疑,拔剑。剑自上而下划下。

剑划下,直接劈中了折扇。

折扇倒飞了去,李慕白向后退了两步。

小树林中走出一个蓝衣青年,浙商原路返回,直接落入了青年的手中。青年左手持扇,右手贴着腰间宝剑,向着李慕白走来。

小树林距离精舍也有二十丈距离,但蓝衣青年似乎在几步间就已经来到了精舍。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李慕白面前。

李慕白望着蓝衣青年,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那是一种面对可怕敌人时候的郑重。李慕白不得不郑重。原随云,足矣令天下任何一个人郑重以对。

这是一个可怕到了极点的人,这是一个出道以来,从未败过的人。这是一个使得他们刑天组织连连出现败绩的人。

原随云步履悠闲,如闲庭漫步般走向李慕白,口中笑吟吟道:“阁下便是李慕白?”

“李慕白。”李慕白平静说道。

小院中,楚留香以绝伦的身法困住天残,使得天残那如狂风掣电般的剑法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楚留香的身法实在太绝妙了,妙得令天残出剑都寻不到目标。

而一旁的冷血和地缺的战斗却没有天残、楚留香那般优雅无声。冷血使剑,他的剑就如闪电,他的剑术就是快狠准,而地缺的剑也暗合此道,不过地缺的剑却有些偏向诡异。

两人交战便是直接硬碰硬,血肉见血肉,场景震撼可怕到了极点,四周的树木都被两人身上弥漫出的可怕剑qì

而卷起来了。地上,精舍随着长剑的挥动,出现了不少或碎裂、或深深的长痕。

但他们的激战并未影响到叶开、原随云、李慕白三人的对话言语。三人在那激烈的战斗范围中,非常平静。没有一点脱离这个危险地方的意思。

李慕白笑着望着叶开、原随云道:“今日可得原公子的亲睐,实在是我李某的荣幸。原公子,而今你既然已经到了,就开始拔剑吧。”

原随云没有一点拔剑的意思,他含笑望着李慕白道:“为何如此心急求死?”

李慕白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道:“求死?以前有不少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但他们的结果都只有一个:死!”

原随云不为所动,道:“现在不一样,你面对的人是我——原随云。”

李慕白道:“这有什么区别呢?”声音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自信自傲。

原随云淡淡道:“倘若是昔日的你,自然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在的你已经不如昔日的你,因此就有了区别了。”

“为什么??”

原随云道:“因为你的心乱了!当你的谋划失败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乱了。既然你的心已经乱了,那离死不远了。”

李慕白冷笑道:“我不与你争辩,我只想问你出,你出不出剑。”

原随云道:“当然出剑。”

“那就出剑!”

“现在还不能出剑!”

“那我就迫你出剑!”

长剑若惊鸿,直取原随云的胸口。这一招不但速度飞快,而且刺去的角度也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刁钻。而且剑在快速的时候,时不时还变幻着速度。时而快一些,时而慢一些。

剑本身就非常快,而且还时而快,时而慢。这样的剑才是天底下最难接的剑。

江湖上常有言语: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却少有人知dào

,在快中变幻的武功才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功。因为这种武功别人无法精准的把握你的出剑。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就是剑术的真谛。

叶开望见李慕白这一件也不由叹息,站在如此距离,以他的飞刀技艺绝对不可能挡住李慕白这一剑。他和李慕白的结局最好的结果便是同归于尽。

飞刀已经在手,随时发动。

望着李慕白那一剑,原随云没有出剑,而是‘飕’的一声,张开了折扇。将折扇的正面向着那剑压下。

剑穿过折扇剑的空隙,去势不改,继xù

望原随云胸口冲去。然而原随云还是不慌不忙,他的食指、中指握着折扇,手腕一抖,同时间食指、中指一弹。折扇顿时旋转而起。

一股螺旋劲气通过折扇的旋转传入李慕白的剑。再通过剑,传入李慕白的手臂。

李慕白如遭雷亟,速度顿时缓了下来。

折扇在高空中旋转了十多转,原随云伸手一接,还在快速旋转的折扇非常自如的落在了原随云手中。

原随云握着折扇,折扇和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动过。

两人非常简单交手。

交手非常简单,但其中蕴含的危险几乎不可以估量。倘若刚才原随云有一个地方算计失误,那原随云便会重伤。反之,李慕白也是如此。

而且刚才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两人疾风迅雷一般的速度下,看来便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那么一瞬间,两人就已经完成了出手对决。

倘若在普通人眼中看来,他们似乎就没有出手过一般。

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太快了。

叶开扫过原随云、李慕白,眼神复杂,也不知dào

想着什么。

叶开没有想到昔日把酒言欢的朋友成为了敌人。他没有想到李慕白的武艺竟然如此高超,竟然可以和原随云交手。他也没有想到原随云凭借手中的折扇便可轻而易举挡住李慕白那一凶狠刁钻的一剑。

叶开不希望李慕白死在原随云的手中。他隐隐感觉原随云占据了优势。毕竟原随云凭借手中的折扇便可和李慕白并驾齐驱,倘若真zhèng

使用出他擅长的长剑,那李慕白还能当下原随云的攻势吗??????

第一百一十章、这一局我输了!

一剑过后,李慕白脸上展露出了笑容,他笑了三声而,后叹气起来道:“当世之上,你的武艺足矣排进前十,剑道技艺甚至可挤进三甲,能够死在你的手中也未尝不是为我辉煌的一生写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上天待我可真幸啊!”

对于李慕白的评价,原随云没有用言语表示什么。他只是微微一笑,折扇轻轻挥动,口中言语轻轻飘了出来:“你李慕白有何资格死在我的手中?”

资格!这已是一句自负到了极点的话。但李慕白笑了,他似乎非常认同原随云的话。口中淡淡道:“你已经出招,那就已经证明了一切,还需yào

我再解释什么呢?你不用想着我会和前面那些傻瓜在战斗时候还回答你一些什么问题。你永远不可能知dào

你想知dào

的事情。我会带着我的秘密伟大而又飘渺的离开人世间。当然或许我还会以另外一种身份回来。”

说到这里,李慕白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视线和李慕白交织,原随云的眼神显得分外平淡,他淡淡道:“呵呵,秘密,难道你以为我会询问你身上那些秘密吗?早已经不用了。刚才我在来精舍的路上碰上了一个人——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这四个字缓缓说了出来。

上官香妃,听到这个名字,李慕白还是表现得非常平静,但眼光毒辣的原随云看到李慕白的左手明显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他对于上官香妃这个人的印象非常非常深。

此时此刻,楚留香以飘渺多情的身法将刚猛无俦的假天残制服住了。而冷血也以一剑刺中了地缺,结束了战斗。他们望着原随云,心中也不知何种情感。

事实证明原随云并非斩杀万马堂的元凶,但原随云的行为准则与方式着实令楚留香、冷血生出一阵浓浓寒意。他们不敢想象,倘若原随云想办成一件事情的可怕模样。

倘若这件事情对于武林有害,武林将会有场大劫难了。

武功、心机城府、智慧、经验、思维。这些方面,原随云无不属于当世第一流。倘若这样的人为恶,那将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呀???

草丛中又传来了声音。

沈落雁、李小花、中原一点红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中原一点红身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血腥味,显然在刚才中原一点红和人进行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实jì

上中原一点红的确经lì

了一场惨烈的厮杀,厮杀的对象便是崆峒五老。

崆峒五老联手以七伤拳重创了中原一点红。而中原一点红以绝高的剑术造诣卸掉了崆峒五老的三具手臂。其中得失也唯有崆峒五老和中原一点红两位当事人自己知dào



中原一点红行走得不快,沈落雁、李小花在一旁小心看着中原一点红。显然他身躯遭到了严重打击。否则以中原一点红的性格怎会如何呢??

原随云望见沈落雁、李小花来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现在他已经是彻底的胜利者了。他望着李慕白,道:“上官香妃背叛了,他派遣假天残、地缺来取你的性命,难道凭你的聪明才智你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吗???”

“那又如何?”

“没有如何,我只是想问你:为这样的女人保守秘密值得吗????”

值得吗?这三个字拷问着李慕白的灵魂。

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楚留香、冷血伫立一旁,没有说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随云和李慕白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正如原随云所说李慕白的心已经乱了。倘若不是原随云后面询问的话使得李慕白神色微变,他们还并不知dào

李慕白是因为一个女儿的心乱了。

楚留香见过那个名叫上官香妃的女子。楚留香身旁的苏蓉蓉、宋甜儿、李红袖都算得上倾国倾城的美人。但和上官香妃相提并论起来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上官香妃身上有种非常独特魅力。她不但绝代芳华,而且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非常罕见的气质。时而优雅高贵、时而阴冷若午夜玫瑰、时而纯真自然、时而诡异狡诈……

用原随云的话来说,上官香妃就是一个千面魔女。她有千万种面孔,但她真zhèng

的面孔是那张,谁也不知dào



回忆起上官香妃,楚留香都不自主陷入了沉思中。冷血没有见过上官香妃,他不知dào

上官香妃有多么大的魅力。不过冷血从楚留香、李慕白两人的神色可以感觉得到上官香妃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

楚留香可算阅女无数,但也在归来镇险些栽到了上官香妃手中。而今他对上官香妃还颇有中恋恋不忘之感。而李慕白呢?这个可以算得上一代枭雄人物虽已知dào

上官香妃利用他,但他还是对上官香妃流连忘返。

冷血一时间思考了很多。他没有过多回想上官香妃,他而是回想起原随云。他心中对于原随云更加佩服了。原随云一而再、再而三挫败了上官香妃的阴谋,而原随云本人对于魅力绝伦的上官香妃竟然表现得如此从容,而且还可以非常理智得利用李慕白身上的破绽,用上官香妃对李慕白发出攻击。

不得不说,冷血对于原随云心中都有种恐惧感了。他感觉原随云最终的归属应该是那永不见天日的囚牢中。唯有那样,这个世界才会安宁。

可世界上有几人可以困得住原随云呢?

“不出则已,一出则亡。”冷血研究原随云生平战斗以及策划,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无论是在浔阳城、还是归来镇,原随云都是到了有十成把握的时候,才发出攻势,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对手除掉。

也正因如此冷血对于原随云显得格外顾忌。在冷血心中:“此人亦正亦邪、杀人如饮水、并无底线,城府极深,手段高超,谋略过人,为善可造福天下,为恶可荼毒众生。”

“我败了!”李慕白说道。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苍凉。给人有种人到暮年,前途无亮,一心求死的感觉。

原随云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他对于已经垂头丧气,心智已经被摧毁了的李慕白还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缓缓道:“你有什么遗言??倘若我能办到顺手帮你一把。”

李慕白惨笑道:“遗言?呵呵,我只是遗憾没有在巅峰时和你一战分高下。”

原随云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也只能可惜时间只能往前走,我原随云不能达成你的心愿。”原随云一本正经回答,他望着李慕白眼神非常真诚,如同出生的婴儿一样,真诚纯洁的眼神。

李慕白也被原随云的眼神给震惊住了。那不过是他随口发得一句牢骚罢了,他没有想到原随云会一本正经回答他。他长叹了口气,他道:“倘若你我立场不同,你我可能成为朋友。”

原随云道:“我永远都不会有朋友。”话非常坚决。

李慕白一愣,继而笑道:“对,你不会有朋友,因为你是原随云,你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原随云。”

声音响彻云霄,传响开来。

‘铿~锵’剑出鞘的声音拖得很长很长。

剑似乎在向着故人送行一样,非常依依不舍离开了剑鞘。

原随云拔出了剑。

李慕白望着那柄银亮的铁剑,笑了声:“好剑。”

原随云道:“我已经决定用它来送你。”

李慕白道:“多谢。”

剑客,以剑相送,已是对剑客这个名字的尊敬。原随云、李慕白握着剑,他们是剑客。

李慕白抬起头,他微笑望着原随云,“今日可和蝙蝠公子一战,在下已经无悔了。”说罢,长剑一抖。

随着嗡嗡声音响起,四周都被绚烂的神光给掩盖住了。剑光刺眼到了极点,令人几乎都睁不开眼。

原随云闭上了眼,他脚步上前蹬了两步,一剑刺出。

波波波!!!

剑qì

实质化,延长至三米,白色的剑qì

直接刺穿了李慕白的胸口。

倘若有人可以避开那刺眼的光芒,便可以看到。李慕白几乎就是往原随云的剑上撞击而去的。

光芒暗淡,李慕白躺在了地上,他微笑望着原随云:“不愧是蝙蝠公子,这一局我输了。”

原随云默默收剑,无喜无悲。

已经不需yào

喜与悲了,人已经死了。

他抬头望着天空,口中喃喃道:“蝙蝠公子,呵呵,蝙蝠公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尾声与序幕

清晨的风,总有特别的寒意,令人身躯冰凉。

地上又趟了一个死人。

楚留香叹了口气:“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冷血沉默上前,将瘫倒在地的天残、地缺两人擒拿住,他拱手向着原随云、楚留香行礼道:“诸位,此间事了,冷血也就先行一步。”

楚留香回礼,原随云点了点头。

精舍外还有楚留香、原随云两个活人,还有李慕白、周礼泰两个死人。原随云一直望着腰间上的剑,没有望楚留香一眼。而楚留香则一直望着地上的周礼泰和李慕白,没有望原随云一眼。两人保持着相当深厚的默契。

中原一点红、沈落雁、李小花坐在林子里,他们远远望着原随云、楚留香两人。中原一点红的视线逐渐放开,而后飞到天上去了,思绪在飘。

昔日他想和原随云一决高下,而今呢?当他看着原随云那柄剑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对于中原一点红来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刺客,倘若失去了拼杀之志,那还算刺客吗???”中原一点红自问道。他得到了一个答案:“原来自己早已经不是刺客了。”

怅然若失。中原一点红也不知是喜是悲。

楚留香笑吟吟问道:“蝙蝠公子,原兄何时有了蝙蝠公子这个称谓呢?”声音充斥好奇。倘若是其他人询问原随云几乎不会去理睬。但楚留香就是有一种非常奇特,令人不由亲近的魅力。

原随云回答道:“昔年,我曾失明。”

楚留香恍然大悟起来:“原来如此,也正因原兄昔日的失明,才使得原兄面对李慕白那炽烈的剑芒,平静如山岚,而后以耳代目,一剑打败了李慕白。”

原随云缓缓转过头,他凝视着楚留香,道:“何有用言语来美化我呢?不是打败,而是杀死。真的,我有时候非常恐惧香帅你,甚至有时想拔剑,不顾一切杀了你。”

楚留香还是在笑,他微笑问道:“哦,既然你心中有如此想法,那何不动手呢?在我的印象中原兄可不是一个有顾忌的人。”

原随云道:“应该说肆无忌惮吧!但我不想向香帅出手,至少现在如此。我想知dào

香帅究竟有多么大的本领,可以将我原随云至于死地?留一个心腹大患,呵呵,也算对于我原随云的警戒罢了。”

原随云抬起头,望着天空的白云,那一瞬间眼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他张开双臂,似将整个天空都囊括在自己手中,他缓缓说道:“我生来注定在巅峰上睥睨众生。”

“香帅,你可需多加努力呀,否则,当我祸乱天下之际,你若无力抗阻于我,那必将死在我原随云的手中。”原随云凝视的楚留香,他的声音平静而自信。

楚留香只是微笑。他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将他看得那么高。

“今日已经七月十七了。”

“我知dào

。”

“八月十五已经不远了。”

“我也知dào

。”

楚留香含笑抬起头,问道:“我可在原兄的邀请名单行列呢???”

原随云道:“自然在其中。因此我希望香帅可不要在八月十五那日死在我的手中去了,我不希望香帅这个绝妙的人就这么死去。”

七月十七,晚!

博古城有几人受到了烫金请柬。

请柬的内容非常简单:“江苏吴中,天下第一楼,原随云恭候大驾!时间:八月十五,地点天下第一楼,末:原随云。”

叶孤城握着手中的请柬,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的剑已经迫不及待了。除了叶孤城,寇仲、侯希白、徐子陵三人也得到了这幅请柬。

天下第一楼,天下第一楼究竟在哪里?谁也不知dào

。但他们都知dào

一个地点,江苏吴中。

客栈,厢房,三人喝酒。

桌上满桌的酒,还有三张装饰华丽的请柬。

寇仲问道:“老白,你说原随云这家伙究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呀?为什么邀请我们去天下第一楼??”

侯希白微笑道:“他请你们去自然是聚会呢?难道你还以为什么??”

徐子陵皱眉道:“聚会,事情真只是这么简单吗?”

侯希白又道:“当然也有可能比武吧。”

寇仲一口酒没有咽下肚,直接因为候希白这句话吐了出来。吐得满桌。“比武???不是吧!他早我们比武,难道他认为我寇仲可以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进步神速,可和他一较高下吗?”几天前,寇仲可领教到了原随云的武艺。

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原随云的武艺非现在的他可能抗衡的。便是和徐子陵两人联手,施展出传奇功法《长生诀》也没有几分胜算。

徐子陵也摇头说不可能。

他们不知dào

侯希白在风轻云淡之际时,脑海中却做着令一番思念:“难道原随云已经识破了我的实力亦或是原随云看出了我一身武艺来自于魔门???”

魔门存zài

了数千年,除开魔门建立初期没有遭到正道打击外,其他时候都在正道的打击之下。倘若不是魔门实力强dà

,功法深厚。魔门可能早已消失在历史尘埃中去了。

魔门中曾出现过数段非常繁荣的时期。那几个时期,正道人士人人自危,魔门魔焰滔天,将昔日正道人士的打击都报复了回来,手段之狠辣,令人心惊胆寒。因此当正道崛起,首先做的事情便是打击魔门。

而魔门在正道崛起后,首先做的事情,便是隐遁蛰伏,以图再起。正道魁首慈航静斋、小林寺和魔门已对抗数千载,却不结果。

侯希白自身顾忌未尝没有道理。他出生魔门,倘若自己的身份暴露于天下,以而今正道对于魔门的恐惧,那他昔日积累的名声不但土崩瓦解,而且他也将成为天下公敌,昔日纵横花丛的日子也将一去不复返了。

寇仲、徐子陵两人又和侯希白讨论了诸多猜测。但没有哪一种猜测可以说是对的。毕竟原随云本人不在,而且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够了解原随云的想法。因此猜测也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我想离开!”

“那就走吧!”

“你有什么要求?”

“快些走!”

沈落雁回身收拾包袱,离开了小安客栈。

原随云自始自终都没有望沈落雁一眼,他淡漠望着窗户,眼中一片寒冰。

沈落雁离开了,她坐在马上,心中有些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失落。她狠狠挥了挥马鞭。马儿快奔起来,但她心中那份愁绪始终还在,不可离去。

“大哥哥!”小花怯生生站在厢房门口,她已经得知了消息,沈落雁走了。

原随云回过神,脸上带上了笑容,走到小花身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小花的头,道:“天心十二式练得怎么样了?”

李小花道:“还不算太熟练。”

“我也好久没有指点你武艺了,你就在这里演练一遍天心十二式吧!”

“嗯!”

小花开始演练天心十二式。

原随云望着小花,点了点头。他从剑上感觉到了杀气,有杀气的剑,才是有灵魂的剑。

半个时辰后,原随云和李小花躺在**榻前,李小花娇躯颤抖。原随云拿着一本书,口中自语道:“今天我为你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他是一个瞎子。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瞎子。”

小花转着咕噜噜大眼睛道:“为什么厉害呀?”

“因为这个瞎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怀有一手非常高明超卓的武艺,智慧也是超凡。”

“那这个人太厉害了。”

“呵呵,他当然厉害,因此他太厉害,所以江湖上人称他为蝙蝠公子。他有一个岛屿,叫蝙蝠岛。”

“蝙蝠公子,好邪恶的名字哟。”

“邪恶吗?呵呵,好像很邪恶!”说道这里,原随云便不说了,他望着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道:“蝙蝠公子,这个世界上还有蝙蝠公子这个人吗?????”

他看得见,因此世界上没有了蝙蝠公子,只有一个名叫原随云,外号江南第一公子的人。

我已经知dào

了。

上官香妃横躺在香榻上,香榻前有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都非常健壮,一个清秀飘逸,一个阳刚绝伦,不说其他,至少从外表看上去,他们非等闲之辈。此刻他们低着头,虽然没有跪在地上,但也差不了多少。这两个人在上官香妃面前就是温顺的绵羊。

上官香妃道,“我们以前太小看这个江湖了,它比我们想象中还强dà

。”上官香妃的声音依旧清脆动听,隐约间有金石碰撞之美。

“我看不见得,江湖上除了原随云、楚留香这两个人,哼,还有那些人是我们的对手?”声音中充斥着不屑,傲气。说话的人是坐在上官香妃(chuan)榻前的那个非常清秀飘逸的青年公子。

上官香妃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继xù

说道:“我知dào

你们自以为洞悉了这个江湖,何真zhèng

面对那些江湖人的时候,你们自以为是的资料有几分用处?可别忘记李慕白、观沧海等人是如何自以为是而亡的?前车之鉴,不可再复。”说道最后,上官香妃变得声色俱厉起来,此刻的上官香妃就如同权拥天下的女皇,威严不可一世。

书生男人不敢言语,那阳刚大汉也噤若寒蝉。

他们以前并没有和上官香妃共事,不过上官香妃的威名可早已深入骨髓。因此面对上官香妃的怒气,他们不敢言语。以前有人言语过,但那些人大都已经死去了。

他们还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

见两人低眉顺眼模样,上官香妃咯咯笑了两声,刚才的怒容已经全然消失不见踪影了。阳光穿破乌云,温煦的气息弥漫了房间。

正当两人的心放松下来的时候,上官香妃的一句话将他们打入了地狱。“你们可知dào

李慕白临死前曾和原随云大笑说:这一局我败了,蝙蝠公子果真名不虚传。”

听到这句话两人面色大变。

隐约间,他们似乎明白了上面派遣他们下来的真zhèng

含义了。

(本卷完,下一卷蝙蝠公子)

第一章、帘后

脚步很沉重。

一身金黄色长衫,腰间长剑向左,他缓步走上前。男人眼神肃穆、崇敬,甚至带着一种对于神的崇拜。随着步伐稳健望前行,来到一件装饰华美的房间。房间中没有神灵,只有一道已经拉下来的帘,帘后是一杆非常名贵豪华的大**,**上坐着一个人。

阳光从**后的半开的窗户中照射了进门,射在那人身上。阳光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影子长、魁伟,甚至带着一种沉沉压力,似大江之水滚滚东流。

男人躬身,口中发出清脆冷漠的声音:“我已将人带上来了,还有什么吩咐?”乍听上去言语非常不恭敬,竟对于那人没有任何称呼,这算什么?但揭开那冷漠语气后的面纱可以发xiàn

这没有任何称呼的后面带着一种如渊如海的尊敬。当一个人没有办法用语言表示对另外一个人尊敬的时候,那便会便得不尊敬起来。

“嗯,去准bèi

吧。”

男人停顿了片刻,道:“不去见他们一面吗?”

“既然他们来了,那就表示已经原意了,我不想浪费时间。”

男人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了。”

“嗯,下去吧。”

于是男人下去了。

走出房门,男人半躬的身躯顿时笔直,比标枪还笔直,比腰上的剑还锋利。他步履如电如雷,走出了府门。府门本身处在非常繁华的城市。男人掠过繁华区,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停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前。

砰砰砰,男人用手敲了三下。

敲了三下后,男人就不再敲了,他笔直站立在门口,大约一炷香时间,斑驳的房门伴随嘎吱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妇女带着一副灿烂笑脸,将男人迎了进去。

男人没有迟疑,也就走进了门。

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男人走进门,来到大厅第一句话便是:“爷已经答yīng

了,你们行动吧。”说罢,左手伸进胸口,拿出了一叠银票,轻轻放在堆积满灰尘的桌上。

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近二十位。

年老,年少,都有。

那群人望见桌上的银票,眼神都或多或少闪现出些许贪婪的光明。这一切男人都看在眼里。他收回视线,最后望着坐在大厅最前面,明显是这群人头领的人。

这是一个女人,女人不能算美丽,在芸芸众生中算得上平凡不起眼。不过这个女人坐在最上面,她是这群人领头人。男人也不敢轻视。他凝视着那女人缓缓说道:“你知dào

我的规矩,事后再来拿令一半。”

女人点了点头,她道:“资料在哪里?”

男人道:“今天晚上我会亲自送过来。”

“那好,晚上见。”女人已经有送客的意思了,男人也起身离开了还没有坐热的椅子。

他不想浪费时间,因此他立马离开了。

傍晚,资料送了上来。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了。

七月十七,一个有趣有月亮的日子。同时间在这个日子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乔峰在醉仙楼饮酒,正兴头上,连喝了十坛美酒,有了三分醉意。并非因为乔峰不懂江湖技巧以及防备,而是因为乔峰自信与自傲。

乔峰自信千杯不醉,因此喝十坛酒算不了什么。而且乔峰还有一件秘密武器,那便是他醉得越厉害,他身上的武艺便也发挥得越炉火纯青,远超平时。基于此,因此乔峰在江湖留下饮酒狂客的名声。

今天他在集市上结交到了一个意气相投的朋友,因此在即兴下两人喝起酒来。醉仙楼上,到处都弥漫着酒香味。近二十坛美酒就被他们两人扫荡一空。一旁的客人都对于两人的酒量瞠目结舌,佩服不已。

倘若仅仅如此,也仅仅算得上一件有趣的事情,也不会在江湖上引起广泛传播。原因便在乔峰和他新结交的朋友在晚上遇上的事情。

晚上,月亮很大,也圆。

两人因为喝了烈酒,在街道上散步,消去身上的酒味与酒气。就在他们走到扬州一处非常有名的聆音桥的时候,出现了一些特殊情况。

刺客出现了。

刺客出现得并不算诡异,他们出现得非常自然。可以这样说,前一刻他们并不算刺客,他们只能算一群闲暇时间游玩的人。其中有些人在桥头钓鱼,有些人打扮花哨在向着一些算看得过去的日子搭讪。有的者提着锄头、簸箕等东西准bèi

回家。

但当乔峰和他朋友来到聆音桥时,一切就开始便了。最先和乔峰擦肩而过的一位年约四十多岁提着锄头的老农手腕一抖,原本搁在肩上的锄头犹如弯弓一般随着手闪电般舞动了半个圈,向着乔峰的头颅勾去。

锄头来势又快又急,而且角度也选得非常刁钻。他令乔峰没有任何闪躲的余地。为何呢?原本以乔峰的武艺纵然失去了先手,亦有闪躲余地。但锄头不但锁定了乔峰本人,而且还锁定了乔峰身后那位朋友。倘若乔峰闪躲开,那乔峰身后那位已经有七八分醉意的朋友,鬼最大会不会被勾去头颅呀??

乔峰不敢赌,因此唯有挥出,双手拍出一道真力,打出一片绚烂光芒将那人的锄头震击出去。那人武艺虽然不错,但那里是乔峰的对手,且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可算得上天下第一流刚猛无俦的盖世阳刚掌法,因此那人也立kè

被乔峰的双掌轰退出三四米远。

当乔峰打出这掌,脑海中的酒意也已经全部消去。他拉着朋友的手,立马准bèi

狂奔。

但乔峰算计错了。

并非一人暗算他,而是一群人。

乔峰手刚拍出,四面八方便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他闪电杀来。两人从簸箕麻袋中拿出了兵刃,向着他胸口,大腿凶狠砍去,那两位在桥头钓鱼的文人,鱼线一甩,线头像是张了眼睛一般向着乔峰的眼睛急射了去。

还有四人封住走了聆音桥两头,冷眼旁观,望着战局,似乎随时间都上前补刀强杀。

乔峰虽然武艺超卓,但也非一群已经精心准bèi

了的杀手的对手,而且他身上还有一个未酒醒的兄弟,心有顾忌,一身武艺只能发挥个十之五六。

在一场惨烈搏杀后,乔峰身受重伤,斩杀两人,带着那位朋友突出重围,回到了扬州城丐帮分舵,继而昏迷不醒。

江湖上不乏消息灵通之辈,而且那日晚刺客那么气焰嚣张,持着兵器霸占了聆音桥左右,这等消息如何可以隐瞒得了其他人耳朵呢???

乔峰重伤昏迷,消息传出,震惊天下。

丐帮,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在正道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今丐帮帮主乔峰遇刺之事彻底震惊了武林上下。一些猜想也就纷纷涌现到了江湖上。

其中有三个猜想流转最广:道消魔涨,是不是沉寂了百年的魔门遇再现人世,以刺杀乔峰而来立威天下呢?

其二:是否因为丐帮得罪了什么帮派,引起其他帮派花费重金买通杀手暗杀乔峰?这一点非常可能。丐帮在正道中有举足轻重地位,其中原因并非因为丐帮中有乔峰、汪剑通、白世镜等一流高手,而是因为丐帮消息灵通,经常参与讨伐邪门歪道势力的事情,而丐帮做的主要功绩便是传递消息,因此遭人报复,也是非常可能的事情。

其三:这次刺杀其实并非争对丐帮乔峰帮主,而是争对乔峰身旁那位一醉不醒的朋友。

这三种猜想在江湖上流传最广。

不过丐帮内部并未给出什么答案,非常平静。丐帮也没有一一点任何报复的行动。事情就这样沉寂了下去。

就这样,事情过去了两天,又一件事情发生。

天马镖局少镖头陆君玉出去押镖,遭到一场神mì

袭杀,押镖上下除了陆君玉外,其余十三人全部阵亡。而陆君玉也被人以狠辣手法斩断了左臂。

这一战,那群神mì

人没有留下任何尸体。

并非因为那群人没有一个人死亡,而是因为那群人将已经死亡的兄弟全部都带回了去。至少没有留在原地。

先有丐帮,后有天马镖局。

丐帮、天马镖局都算得上非常强悍的势力呀。两个如此强dà

的势力竟然连续遭到可怕的暗杀。乔峰重创不醒,陆君玉断去一臂。顿时江湖上下人心惶惶起来。

当然,正道不少人也在恐惧的时候愤nù

起来。

天马镖局总镖头陆长空已经联合飞马牧场,落日牧场,长河牧场、天下镖局等组织形成了一个巡查组织,不顾一切寻找元凶。

但元凶岂是那么好寻找的呢?

浩浩荡荡的巡查组织成立后,组织便不吝啬人力物力财力巡查凶手,但一根毛都没有寻到,哪里还有什么线索凶手呢?

已经过去了三日,天马镖局陆长空、飞马牧场尚秀珣、落日牧场司徒笑、天下镖局王兆兴、长河牧场李天良五人在苏州吴中聚集到了一起。

昔日他们也长聚集,但都谈笑自若,而今神色肃穆。

此刻,至少还算一个江湖人都知dào

他们为何而紧锁长眉。

第二章、五大势力

苏州吴中自古繁华,自古以来便是名人才子辈出。在江湖上有句话:“凡是苏杭出来的人,就算破落也比其他地方的江湖人穿得体面些。”因此,苏杭两地可谓是江湖势力必争之地。

而今苏州、杭州并没有主人。并非江湖人不想成为苏杭两地的主人,而是因为朝廷不允许。朝廷专门派遣了一个锦衣卫的特殊组织如同黑暗中蜘蛛一般在苏杭两地形成了一个天罗地网。倘若有人放肆染指苏杭两地,那便已经落入了他们的罗网之中。

因此江湖人虽对苏杭有染指之心,但岿然不动。

尚秀珣、司徒笑两人的飞马牧场、落日牧场都隶属北方,因此他们只能算作请来的客人。而盘踞在苏杭两地的天下镖局王兆兴以及天马镖局陆长空,才是这次聚会的主人。而长河牧场主人李天良也只能算作半个客人半个熟人。

尚秀珣静若止水,坐在李天良和司徒笑中间。她本意不想插手这一段江湖恩怨。她来苏杭游玩,恰好碰上了这一档子事情,又恰好遇上了昔日的熟人李天良,因此逢李天良的邀请来到天下镖局,来聚集商议。自然而然,打击恶势力团伙中也就多了声威显赫的飞马牧场了。

司徒笑和尚秀珣的经lì

相似,不过他是应李天良邀请,主动前来天下镖局。司徒笑为人**倜傥,俊逸不凡,且谈吐优雅,三十许岁,口中妙语连篇,时不时还吐露出些许优美词汇。司徒笑身旁一直有一个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温黛黛。不过今天因为这是一场正规的聚会,因此才没有带温黛黛上来。

见气氛沉默,司徒笑缓缓起身,走上中央,将左手上的地图缓缓摊开,挂在墙上,口中轻声说道:“这几日时间,我研究了陆贤侄以及丐帮帮主乔峰遇刺的时间、地点、出手方式等等诸多方面,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缓缓扫过眼前四人,道:“这是同一批人所为。”

听到这里,众人并不觉得惊讶。因为陆长空等人早就已经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在江湖上谈论。毕竟这两件事情发生得时间太短太轰动了。

前一个是丐帮帮主乔峰、后一个是天马镖局少主陆君玉。两个都可谓在江湖上有着一方盛名的大门派,如何不能引起江湖人的惊叹议论呢??

听到这里,陆长空皱了皱眉,他不由将视线移向李天良。李天良含笑望着陆长空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读懂了陆长空眼神中传出的意思:“你是不是请错人了???”

落日牧场非常广袤,马匹在落日牧场驰骋,需yào

在傍晚日暮的时候才能走完落日牧场,因此才成就了落日牧场的名字。落日牧场的马匹质量之精良,丝毫不逊色于飞马牧场,两个牧场都和当今朝廷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特别是飞马牧场。

因为尚秀珣父亲鲁妙子的关系,飞马牧场成为了朝廷马匹的最大供应商之一。

落日牧场、飞马牧场虽都以马匹之精良而闻名天下,但对于管理牧场的主人描叙却甚少。江湖上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其实并不算多,特别在一个本就不混乱的江湖,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就更少了。偶尔在一些大人物口中在提到马匹交yì

的时候或许会提及他们。

因此落日牧场、飞马牧场的主人司徒笑、尚秀珣并不算闻名。甚至可以说在江湖上没有任何名声可言。

司徒笑神色自若,言辞微顿挫了一下,而后继xù

说道:“据在下所知陆君玉贤侄是在大峡谷遭到伏击,而且伏击的人数一共二十人。所用的工具除了长用的武器外,还有一些渔网等之类的普通常见工具。这和乔峰遇刺时候的情形简直如此一折!这群杀手是有组织有准bèi

的进行埋伏,而后行动。因此这类组织将花费的时间精力将不可数计。自然而然所需yào

得到的金钱也几乎是天文数字。”

说道这里,司徒笑便笑了起来。那种万事掌控在手的微笑。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他们已经猜测出来。此刻他们望着司徒笑的眼神也都变了。

司徒笑缓缓道:“在下曾和不少杀手打过交道,在他们眼中只有交yì

只有金钱。倘若没有金钱,他们不会愿意浪费力qì

多杀一人。倘若有金钱,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都可以杀。呵呵,当然我说得是那群顶尖杀手。”

“自然而然,有人花费出如此高额代价,请人暗杀乔峰、陆君玉贤侄,也自然是非常强dà

的势力。至少在钱财上有非常强dà

,而且必须和陆君玉、乔峰两人同时有仇恨。否则,那将是一场席卷武林的阴谋。”

席卷武林的阴谋?其他人自动过滤了司徒笑后面那句话。比起司徒笑后面那句话,他们更相信前面那两句话:强dà

深厚的财力、仇恨!

陆长天沉着脸,他心中已经积聚了滔天怒火,不得发泄。此次虽然镖银未动,但天马镖局损失了十多名好手,特别是陆君玉更是断了左手,在江湖上天马镖局的名声一落千丈。这令陆长空心中在滴血。

陆长天并不是不聪明,倘若给陆长天时间也自然会想到这一层关系。但陆长空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因此只是想着报仇,故而忽略了这一层关系,只是一味寻找杀手。然而杀手岂是那么好寻的呢???

笑话!

杀手倘若那么好寻,那还有几人做杀手呢?何况是一个训liàn

有素,准bèi

有方的杀手组织呢??

陆长天起身恭谨向着司徒笑一拜,口中叹道:“起初陆某对于司徒兄还有些许轻视,而今看来确是大谬。司徒兄的机智陆某深表佩服,希望司徒兄可以助陆某一臂之力,铲除奸邪。”

司徒笑微笑上前,他眼神布满真诚,道:“陆兄客气了。小弟初来乍到,名声本就不显,可得陆兄热情相邀,已是小弟的幸事了。倘若能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司徒笑当义不容辞!”

陆长天呵呵大笑了几声,而后又向着其他三人施礼,说了一些希望诸位帮zhù

之类芸芸言语。

随着司徒笑那一席话,群人寻找的方向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从以前寻找杀手组织到现在寻找幕后主使。

尚秀珣道:“陆前辈,而今陆公子伤势如何??”

陆长天摇头道:“伤势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可人还在昏迷不醒中,哎寻找幕后主使还需yào

等小儿醒来在说呀。”

李天良笑呵呵道:“呵呵,我看不见得。贤侄与人和善,想来很少出门,因此结仇的机会并不大。记得贤侄唯有一次和人出远门是和陆长空兄弟,因此将陆长空兄弟寻来,可得一二。”

陆长天听了顿时笑了起来:“我可真糊涂呀,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呢?多谢李兄提醒。”说罢,就传令下去喊陆长空上来。

陆长空因为出门一趟,胸口被狠狠刺了一剑。因此现在陆长空挥剑就变成了左手剑法。现在陆长空的武艺有多么高超谁也不知dào

。但陆长空的眼神之坚定,令人不看心生任何小觑之心。

当陆长天询问起关于陆君玉和人结怨的问题。

陆长空沉吟了片刻,道:“大哥可还记得我胸口那一剑是怎么回事吗?”

“上官香妃刺的。”说道这里,陆长天拳头便紧攥在了一起。一股狂暴如同洪荒猛兽般可怕的气息挤满了房间。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得到陆长天的可怕恐怖。

原本没有说话的王兆兴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心叹了口气:“不愧是名噪天下的江湖高手!”

昔日那一剑,陆长空心肺重创,因此右手不能长时间挥动大型兵器。故而陆长空唯有改用左手,使用左手剑法。那一口陆长天就没有看陆长空出手。他也不敢去看陆长空出手。因为这件事,他还大大责骂了陆君玉,险些在陆君玉胸口刺上一剑,为其年少轻狂向陆长空赔罪。

陆长空只是微微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大哥何必在生气呢?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倘若不是失去了右手,我又如何寻回我多年前的爱侣呢?”说道这里,陆长空脸上流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尚秀珣是位女子。女子不可避免以外面来看人。昔日陆长空**倜傥,卓尔不群,而今的陆长空却算的上丑陋,脸上有两道斜长的刀痕。因此尚秀珣对于陆长空起初并没有好感。而今见陆长空如此豁达,如此真心微笑,心中对于陆长空不由生出了少许敬意。

陆长空微笑道:“我们一路上遇上了两件事,因此可能也就有两个仇人。”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他们感觉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总算可以寻到事情的真相了。特别是司徒笑,他感觉一种被他人任何的自豪感。自己的推理并没有错。

但司徒笑非常冷静,他知dào

越到关键时刻就必须越冷静。因此他踏前一步,对着陆长空说道:“陆兄,你可否将你和君玉两人一路南下的事情一丝不苟,不带任何主观意见的说上一面吗??”

听完,司徒笑的话,陆长空一愣,片刻,微笑点了点头。

第三章、寻源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司徒笑言语中蕴含的真意。倘若陆长空以主观思想来呈现事情经过,自然会使得事情距离原本的真相有所偏差,甚至有非常大的偏差。因此陆长空陈述一路经lì

的最好办法便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述说。

司徒笑这句话又引得陆长天、王兆兴、商秀珣、李天良四人不由刮目相看。心中对于司徒笑的评价又提升了几个档次。司徒笑并非初生之牛犊,而是一位精明老辣的江湖人。

陆长空沉吟了片刻,待调整好心态,将事情整理完全后,缓缓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大约就在一个多月前吧,我和君玉去往山西押一趟镖,中途在一出已经快荒废的驿站遇上了一对爷孙……”

其他人都全神贯注听着,不想错过陆长空话语中的任何细节。大约一刻钟后,陆长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在场一片静默。

陆长天沉吟片刻,而后将视线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一直不曾言语的王兆兴身上。陆长天和王兆兴以有了二十多年的交情,交情不可不谓身后。陆长天为人孤傲自负,因此朋友不多。不过王兆兴可以算得上陆长天的朋友。

王兆兴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他本身并非从事镖局行业。也就是在十六年前,他回到自己苏州老家,在陆长天等一众朋友的帮zhù

下,开了天下镖局。而后在以后的十六年岁月中。天下镖局越办越好,最后成为了而今名震南北的四大镖局之一。

陆长天非常了解自己这个老朋友。王兆兴不但为人忠厚老实,而且颇有智谋。否则也不可能白手起家,在短短十六年时间内跻身天下四大镖局之一了。

王兆兴也感受到了陆长天的目光,他还如平常一般,并不着急。思忖了很久很久,王兆兴才缓缓自靠椅上站了起来,他笑道:“我倒是有了些许头绪,也不知对了不对。在下就来做一个抛砖引玉之人吧。”说着他便向着众人拱手。

王兆兴望着陆长空缓缓说道:“长空兄这趟押镖路途,着实算得上惊险万分,在不经意间竟然牵扯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阴谋中去了。我仔细思量了一下,感觉君玉贤侄重创原因十之八九便和这场阴谋有关。”

“原因有二!第一、而今被暗算的人除了君玉贤侄外,还有丐帮乔峰乔帮主。这两人有一个非常大的共同点,那便是都曾被卷入这场恐怖的阴谋中去了。第二、长空兄一路上虽遇上了不少事情,但可以有胆子有胆量和天马镖局、丐帮抗衡撄锋者几乎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得罪庞然大物般的天马镖局、丐帮。”

听到这里,李天良缓缓说道:“王总镖头的意思是暗杀君玉贤侄和乔峰帮主的人应该就是那神mì

诡异策划浔阳城事件的上官香妃??”

王兆兴笑着摇了摇头,道:“倘若事实真就如此,那恐怕上官香妃早就浔阳城事件策划失败不久,就开始展开疯狂残忍的报复了。何必等到一两个月后再施行报复呢?这报复不是来得太晚了吗?”

李天良听得有些迷糊了,他不由望着王兆兴,道:“那该如何做解释呢??”

一时间,众人不由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陆长空和陆君玉旅途之上虽遇上了不少事情,但也就仅仅这件事可以算得了惊异,其他几乎都可以排除。也正是因为其他事情都可以排除,那就令这件事情显得更加迷糊。

沉默大约一刻钟,这是商秀珣开始说话了:“我或许知dào

王总镖头的想法了。”

话音刚落,五双眼眸都齐刷刷望向了尚秀珣。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轻视商秀珣的意思。他们心中非但不轻视商秀珣,而且对于飞马牧场的这个美人场主心中有无限的敬意。江湖本就是一个鲜血与权力的地方,这里本来就是男儿的乐土。

一个女儿家想要在这江湖上有一片立足之地,已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倘若想进一步想要有一块可以不依托任何人就有一块立足之地,那几乎算得上天难地难的事情。而尚秀珣却办到了,这其中虽不可否认有其父母的余殷,不过飞马牧场的蒸蒸日上,足以明知商秀珣的手腕之高超。

前有瓦岗寨的蛇蝎美人军师沈落雁的前车之鉴,这些老江湖哪里还敢小看女人呢?

一双美眸缓缓从众人眼中扫过,商秀珣非常满yì

,她没有看到自己不喜欢的轻视与亵玩,她语调柔和婉转,缓缓说道:“真相往往被迷雾掩盖,而王总镖头的大概意思,可能就是上官香妃便是遮掩住真相的迷雾吧。”说着,那双一泓清水般的眸子望着王兆兴。

王兆兴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他缓缓点了点头:“确如商秀珣所言,我的意思正是这样。表面上一切都和上官香妃有关系,但是实jì

上这其中有何关系呢???上官香妃在浔阳城的计划功败垂成,其中影响最大的两个人并非乔峰和陆君玉两人,而是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和小李探花李**,既然如此,那上官香妃寻找的报仇对象也应该是这两个,怎可能轮得到君玉贤侄和乔峰乔帮主呢??”

一席话顿时戳穿了真相之上的迷糊,上官香妃在王兆兴的一席话已经被排除开外了。至少上官香妃的怀疑性减少了不少。

不少江湖高层人都知dào

博古城的事情。博古城便是上官香妃和原随云两人之间的博弈。而万马堂便是这场博弈的牺牲品。结果上官香妃失败了,她留下了自己这边的牺牲品李慕白!

李慕白惨死在原随云的剑下。

江湖上许多人都知dào

李慕白惨死在原随云的剑下,但非常少有人知dào

,那个一袭红衣,颠倒众生的女人,曾在檀口剑掀起了博古城这场惊天波澜。

上官香妃之可怕、心计、智慧令江湖之上这群高层心惊胆战不已。这个可怕的人的存zài

简直令江湖人寝食难安。

陆长天的呼吸有些沉重了,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绵长,更加粗了起来。终于在深吸了几口气候,陆长天开始询问道:“既然上官香妃并非暗算我儿的凶手,那凶手究竟是谁?那些人的怀疑性最大呢?”此刻的陆长天恨欲狂。

可凶手却神不知,鬼不觉。他的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就像一拳打在空气上一般,那种烦躁无力感简直就如同一头黑暗巨兽将他给吞没了。

老友李天良拍了拍陆长天。

一旁沉思的司徒笑笑了起来,他劝说道:“陆兄不必忧虑,我想到了一个可以一试的办法,当然我想王总镖头也想到了,只是不想说罢了。”

王兆兴笑了笑,没有言语。

陆长空,陆长天却已经忍不住了,而今耽误之急便是寻找到凶手,将凶手挫骨扬飞。因此两人连忙问道:“司徒兄请讲。”

司徒笑道:“我猜测长空兄和君玉贤侄定是见过那个凶手,或者说见过那和那凶手相关的人,只不过你们不知dào

罢了。因此我们为今之计便是寻找一个可以知dào

那人的办法。”

其他人不说话,他们望着司徒笑。

司徒笑说了三个字:“原随云。”

“原随云?司徒兄提他干什么?”

凡是江湖上的大人物都不如何喜欢原随云,因为原随云太年轻,而且武艺太高超了。原随云的出现如同彗星划破了这个死气沉沉的江湖世界。

江南第一公子的名头、二十出头的年轻,名扬天下,这一切都给予了江湖名宿一股无形的压力。

不过当他们见到原随云的时候,见到原随云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的时候,心中又不得不对原随云产生好感,几乎任何人都会如此。

司徒笑微笑道:“正如兆兴兄所言,浔阳城一时和上官香妃和那场阴谋牵连最大的人是原随云和李**!但原随云知dào

的比李**更多。因此想要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必须寻找原随云。唯有寻找到原随云,得到原随云帮zhù

后,我们才可能以非常快的速度,拨开那迷雾,见到水落石出的真相。”

不知不觉间,一场事情又和原随云牵扯到了一起。

无论是司徒笑还是王兆兴,或者其他人。他们都认为陆君玉被暗算的事情和浔阳城事件脱不了关系,因此他们需yào

一个可以洞穿浔阳城事情的人的帮zhù

,而后得到答案。

李天良苦笑起来,道:“话虽没错,但原随云向来不会轻易答yīng

别人事情,便是他父亲也是如此。”

听完这句话,在场又是一阵沉默。

确实,原随云一诺千金,如汉朝的季布一般。所谓物以稀为贵,也正是因为原随云许下的承诺少,也才会如此金贵。想要原随云答yīng

一件事情,非常困难。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等待,不如去试一试,这样或许还有希望!”陆长天撑着椅子上来。

李天良缓缓摇头道:“长天兄不能去,你就算去了,原随云也不会答yīng

你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不会答yīng

。”

“我去吧!”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陆长空沉声道:“我和原随云还有些相熟,我去或许有一线希望。”

一阵沉默。

司徒笑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默,“听说沈落雁已经离开了无争山庄,原随云的心情有些烦闷。”

这是,有一个人眼睛一亮。

第四章、无争山庄

健马,飞驰。

十几头健马飞驰而过,街道上只留下了一阵久久没有落下滚滚烟尘。镇江的人民本身就有种我是见过大世面的感觉,因此对于那扬起的灰尘,疾驰而来的骏马,没有多少惊讶。甚至来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也没有生出多少。

并非因为镇江人缺少了七情六欲,而是因为见识过了太多的大场面了。因为见过了太多的大场面,对于忽然而至的健马群也就不显得惊讶了。而后,这群人飞驰而过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商队,骑车马,来到了镇江。

十多头健马飞奔,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沿着镇江城的主人行道上快奔,而后在人行道尽头向左转弯,步入了一片树林左右环伺的小马路上。马儿跑得更欢乐了,它们也似乎已经感染到了主人们那种愉悦,急迫的心情,因此速度也就更加快了起来。

这是一条小路,小路并不偏僻,一路上还有不少人家。当然这里绝对算不上镇江繁华地。江苏镇江,在大宋朝可是鼎鼎有名的存zài

。除开古代那些帝都外,镇江在全天下人眼中的知名度可以挤进前三。

因此镇江非常繁华,人口也特别得多。纵然已经远离了主街道,这条小路上依旧有不少人家。当然他们这群人急冲冲而来,并不是为了研究镇江如何如何繁华的。倘若研究镇江如何如何繁华,那他们还不如选择去上有天下,下有苏杭的扬州去游玩一番,何必来镇江呢?

这是一群带着任务来的人。

马飞驰,就在两旁的树林渐稀少不见的时候,前面忽然闪出了两个人,横在了路中央。他们三十许岁,一身素衣,手上持剑,就这样,他们拦住了十几人。

望着那飞驰而来马,他们口齿清晰的说道:“来者下马。”

他们的声音非常冷,没有任何客气意思。当然这其中也没有任何恶意。他们的语气非常苍白,没有温度。就想是两具只为执行命令而声的傀儡一般。

听到两人言语,这群原本急冲冲的人立kè

停了下来。

为首那人非常干净利落下马,拱手上前道:“在下想求见原随云原公子。”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声音清脆悦耳,从声音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个女子。

两位侍卫在无争山庄已经效力多年,自然也没有因为这个是一个有着美妙声音的女子而有任何松懈,他们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解下兵器,你们随我来吧。”

解下兵器,这句话可是江湖大忌呀。不过这群人非常平静,将手中的兵器纷纷解下,递给这两人。所有人都行动了,但就是刚才和两位侍卫出言的人没有献出兵器。

“你的兵器呢?”

那佳人含笑道:“我的手就是兵器,是否需yào

解下?”

“那走吧!”侍卫也不询问,就马上说道。

那人随着两人大步前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凡江湖人没有人不知dào

无争山庄。无争山庄并非武林圣地。但无争山庄走出的人,足以令天下江湖人道一声服气。原随云自然不再其中。除了第一代无争山庄庄主武艺超卓,那是天下没有可和其撄锋者,故而山庄也便名了无争。而后两百年时间,无争山庄虽人才辈出,但也没有臻至三百年前原青谷地步。

不过因为无争山庄出来的人物不但武艺出众,而且天生一副侠义心肠,故而在江湖上留下了偌大的名声。特别是在五十年前,正邪大战,无争山庄十二位英豪均为了武林大意,化解了魔门和正道之间的冲突,而陨落。

自此,江湖上提起无争山庄之名,无不敬仰之至。

望着已经渐近的无争山庄,在场无论那人心中都不由砰砰跳了起来。无争山庄,正道心中崇高地已经摆在了眼前。

五年前,无争山庄老庄主原东圆,年过七旬,衰老而死。自此无争山庄全部交托到了原随云手中去了。五年时间,无争山庄一草一木都没有动过,山庄一切如昔日一般,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

但江湖上对于无争山庄,对于原随云在这五年时间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原随云从昔日的后起之秀,到可独当一面的武林俊杰,至而今武林超卓人物。

江湖人提起无争山庄,不再是一个虽耀眼但并无实在的名词。在提起无争山庄的时候,江湖上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生出一丝敬畏。

原随云出道江湖之事随着两位侍卫行走,如同白驹过隙在十二人脑海中快速闪过。他们神色中不敢有任何放肆。

山庄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斗篷人扫了一眼山庄,估计山庄至少有一百间房屋。这些房屋没有任何装饰,都非常朴素平凡。而且山庄内人也并并不算多,除了带引他们的两个侍卫外,他们一路走来,在山庄见到的人还没有五个。

“请诸位先去客房休息吧。”侍卫说了一句,没有等他们回话,便请他们先去客房。

这群人可是心怒,但没有言语。毕竟自己来无争山庄可是有求于人,哪里有资格挑三拣四,提任何要求呢?同时间他们也清楚,今天至少已经不可能见到传说中的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了。

侍卫带他们去往后院安定了下来。

两位侍卫离开片刻,而后带着两个侍女回来,将棉被等东西送了过来,而后又匆匆离开。

来到房间,商秀珣掀起了黑色的斗篷,宜嗔宜喜的仙颜躺露在世人面前。可惜这般美丽的容颜此刻并没有人欣赏。坐在窗前,商秀珣不由回忆起当日在苏州天马镖局时司徒笑说得话:“最近沈落雁已回了瓦岗寨,原随云心情烦闷。”

司徒笑和商秀珣算得上朋友。两人同是大牧场的场主,因此之间有竞争也有交流合zuò

。司徒笑为人风趣幽默,而商秀珣平时在下人面前则是板着一张脸,也唯有在司徒笑等少数几人面前,才可放下场主的架子。

司徒笑早就心知商秀珣对于原随云非常好奇,因此故yì

说了那段话。商秀珣虽有些大小姐的脾气,不过她也不是糊涂人。司徒笑说出此语自然也有利用她的意思,不过她并不在乎。她只是想完成自己近日来的一个心愿:见到原随云而已,至于其他,全不再他的考lǜ

中。

或许可以这样说,商秀珣本就没有在司徒笑、陆长天等人的那棋盘中。

走出房间,后院的丫鬟侍卫也都不由暗自为商秀珣那绝代芳华而惊艳。商秀珣并没有觉察什么,也只回了一个友善的笑脸。

后院厢房非常繁多,大小算来也有五六十年。商秀珣沿着小院望前穿行,他的目的非常简单,便是想见识见识一下三百年前建立而起的无争山庄,当然如果能够见到无争山庄的主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走了半个时辰,商秀珣也不知dào

走到了那里,她来到了一个非常宁静的地方。这里的环境优雅,花草堆积,相映成趣,简直可以和飞马牧场后院相提并论。

商秀珣往前再走了百来米,一阵优雅动听的琴声传了过来。声音非常飘逸淡雅,如同羽化登仙的神仙天籁一般。一时间商秀珣听得不由入迷起来。

脚步不知觉移动,望前行走。

不知不觉寻着琴音来到一处典雅清幽的精舍。精舍前面是一个院子,院子内种有各种各样的花草,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可见这里的主人没有太用心管理这写。

在花草中央,有一个石桌、三个石凳。

其中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个穿着蓝色服饰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正在弹琴。琴声在商秀珣耳畔回到。

商秀珣倚着门前的大树,闭上眼聆听。

也不知过了多久,淡淡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远客既已至,何不入门一叙呢?”

商秀珣如梦初醒,思量了一下,而后走进了门。

那位男子已经起身,含笑望着商秀珣。

商秀珣望着那男子,眼中也不知觉闪过一丝羞涩,不过毕竟来自牧场上的女子,那丝羞涩立kè

消失了去。商秀珣向着那男子行了一礼,柔声道:“孔夫子曾言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小女子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今日听闻公子一曲,顿觉孔夫子所言并非虚妄。”

男子微笑道:“余音怎可绕梁,只不过是人心中幻想罢了。无争山庄人并不多见,姑娘如此面生,恐怕不是无争山庄的人吧??”

商秀珣微微一笑道:“公子好眼力,小女子的确不是无争山庄的人,而是随着一行人而来,拜见原随云原公子的。”

男子已经走上商秀珣面前,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引着商秀珣望石凳上坐下,同时间非常轻描淡写的说道:“拜见原随云?呵呵,他有什么好拜见的,也不过是一个武功高强点的江湖人罢了。”

商秀珣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她视线并非放在男子身上,而是放在石桌上那一把琴。

第五章、商秀珣的疑惑

“你在想什么?”

柔和的声音在商秀珣耳畔回响。视线自古琴上回转过来,嫣然一笑,道:“我在思考你是不是原随云?”

男子轻轻一笑:“噢,那我是不是呢?”

商秀珣微笑道:“你应该就是原随云。”

男子惊讶道:“为什么呢?难道我和原随云张得很像吗?”说完,男子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眼神迷惑不解。商秀珣的眼神非常清澈,并没有因为男子的反应而有任何变化。

她缓缓道:“其实我并没有见过原随云,但我觉得你就是原随云。”这是一句非常矛盾的话,至少一般人听上去会如此感觉。没有见过原随云,但为何感觉你就是原随云呢?

男子微笑道:“好吧,那你当我是原随云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商秀珣皱眉道:“我早你自然有事,但你还没有说你就是原随云,因此我不能和你说。”:

男子又笑了起来:“既然你已经肯定我就是原随云,我承认否认有什么差别呢?因此你就说出你的来意吧。”

商秀珣望着男子,非常认真摇了摇头:“倘若只因我一个人缘故,我便和你说了。但这件事情并不止关系我一人,因此你自己承认是不是原随云非常重yào

。因此,我想问你,你倒地是不是原随云?”

此刻,男子没有再微笑了,他望着商秀珣道:“你说吧。”

听到这句话,商秀珣眉眼大亮。她已经真zhèng

确定了眼前这位男子就是她想寻找拜见的人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商秀珣见到原随云没有任何失望,在她眼中如此模样的原随云正好。

商秀珣的神色放松了下来,道:“有几个朋友嘱咐我前来询问原公子一些关于浔阳城的事情。”

那个自称原随云的男子微笑道:“他们是什么人?”

“天马镖局的人。”

原随云皱眉道:“关于陆君玉的事。”

商秀珣高兴得点了点头。不过原随云接下来的话立kè

将商秀珣高兴的心情打进了低谷,他缓缓道:“对不起,我不能告sù

你。”

商秀珣惊讶道:“为什么?”

原随云道:“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告sù

你罢了。”

商秀珣愣住了,她望着原随云,眼神中全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么奇葩的回答,商秀珣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还是争对于他。忽然之间,商秀珣对于眼前这个男子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

原随云嘴角溢出了一丝神mì

的微笑,继而开怀大笑道:“现在我想不想那个冷酷无情,不通情理的原随云呢?”说道这里,原随云身上那良好、潇洒的气质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商秀珣愣了愣,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你和世人眼中的原随云非常不一样。”

原随云道:“我不知dào

世人眼中的原随云是什么样子,但世人有一句言语并没有传错。”

“什么话?”

“原随云从不轻易许下承诺,也不会轻易帮zhù

任何人,就算想你一样拥有颠倒众生之姿的美人也不例外。”

商秀珣并没有沮丧,他反而开心笑了起来,道:“那么说你也曾许下过承诺,也曾帮zhù

过别人呢。”

原随云的脸忽然变得很冷,他的声音也变得非常寒冷,非常僵硬的说道:“你说错了,并不是我,而是原随云。他虽然不轻易许下承诺,也不轻易帮zhù

人,但他并非无情无欲的圣人,因此他也有无奈的时候。”

此刻,商秀珣有些迷糊了,她望着眼前的原随云。她不知dào

眼前的原随云是不是原随云。倘若是原随云,那他这段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倘若他不是原随云,那他又是谁呢???

商秀珣深吸了口气,问道:“可以告sù

我原随云为什么许下承诺、帮zhù

了那些人?”

原随云道:“你的问题似乎多了一些?”

商秀珣直视原随云那淡淡的眼神,说道:“似乎多了一些,其实也并不算多,不是吗?”

他的视线从商秀珣身上移开,移开得没有一丝留恋。天下再也不可能寻找到比商秀珣还美丽的人了。这是原随云心中想的,不过他移开得没有任何留恋。他淡淡说道:“原因也无非三个,一是不想死,而是不想欠人人情。三是石头做的心也不知觉在那个时候开窍了吧。”

听到这里,商秀珣脸上闪过了一丝忧愁。其实她早已经猜测到了两个原因:死亡、不想欠人人情。至于第三个原因,他没有想过。因此她神色黯然的时候,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至少他可以从第三点入手,寻得原随云的帮zhù



此刻,原随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天下可以逼迫死原随云的人,不知dào

在哪里。而欠人人情,呵呵,谁也不知dào

原随云曾欠过谁的人情,就算那些人自己也不知dào

。至于想打动原随云那铁石做的心肠,呵呵,恐怕难上加难,据我所知,原随云那可铁石心肝平生只因怜悯帮zhù

过一个人。”

“它是谁?”

“一个女人!好了,现在我忽然不想见你了,你可以走了。”

商秀珣还想再询问,但一道琴音响起。顿时商秀珣晕厥了过去。原随云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不见了。

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了。

商秀珣躺在柔软的**上,刚睁开眼她就跳了起来,直接从**上跳了下来。但商秀珣并没有想其他女人一样,挑起来就大喊大叫。她只是随意看了看身上的装饰,而是再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她有些失望,因为这个房间便是无争山庄安排给他居住的房间。房间内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细小的变化也没有发生。

门口传来了一阵略带急促的脚步声,此刻商秀珣才洗漱完。不过那人在门口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非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场主,小洛有要事禀报。”

那个自称小洛的人,原名叫洛离,是商秀珣自飞马牧场带出来的一个手脚灵便,武艺还算出众的青年。因为其人颇有才干,故而这次商秀珣出来也就带上了这个人。

“进来吧!”

威严的声音传到门口小洛的耳畔。

洛离轻手轻脚推门走了进去,此刻商秀珣已经收拾了刚才的慵懒,整个人如同一个至尊至高的女皇。商秀珣凤眸微眯,淡淡道:“有什么事?”

非常平常的一句问话,洛离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短暂时间,洛离脑海一片空白。

渐渐,洛离自那空白中转醒了过来,那还算清秀的脸颊通红通红,几乎都可以燃烧起来了。洛离抬起头,视线触碰到商秀珣那淡淡的神色,心中那团火便彻底降了下去。

洛离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说道:“小人已经打听到了北上的原随云已经回到了无争山庄。”

商秀珣玉颜平静,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商秀珣那眉宇间还是闪过了一丝迷茫,那蓝衣男子,真是原随云吗?

洛离深吸了口气,脸又通红起来。不过这一次脸通红却不是因为商秀珣,而是因为原随云。“在下无争山庄的下人也不知dào

原随云在哪里,不过他们断定原随云就在无争山庄附近。至少原随云在这段时间不会离开无争山庄,准确得说八月十五日前不会离开无争山庄。”

商秀珣心中起了一丝好奇,道:“为何?”

洛离道:“场主可知dào

原随云闭关修liàn

三年,为何一路北上,游历了半年再回归呢?”

商秀珣黛眉微蹙。

洛离噤若寒蝉,他也不敢得yì

忘形,卖弄自己得到的消息。连忙说道:“原随云北上不但路遇不平,拔剑相助!而且他也在这半年时间内,悄悄定下了一个约定。八月十五日,天下第一楼之约。”

“天下第一楼之约,这是什么约定?”

洛离道:“这是原随云和一些江湖高手的约定。这些江湖高手其中便有李**、乔峰、叶孤城等人。”

这些人无不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全下没有一个人不承认他们是武林第一流的高手。特别是叶孤城,没有任何可以在他那一招绝世剑术天外飞仙之下走过而且还活着。

一时间商秀珣遐想万千。

“天下第一楼在哪里?”商秀珣思绪回归,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yào

的问题。

此刻洛离脸上也流露出苦涩,道:“我想天下第一楼在哪里,除了原随云外便没有人知dào

吧。”

商秀珣点了点头。“已经八月初了,想来李**、叶孤城、乔峰等人也应该快来到无争山庄了吧。”

洛离道:“几日被杀手重创的原随云已于两日前自山西起行,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向着无争山庄赶来。最近苏州也传出了李**、叶孤城、楚留香等人到来的消息。”说着,洛离便忍不住挥起手来。

商秀珣只是淡淡笑了笑,她挥了挥手,令洛离下去。

洛离走出了房间,脸上的兴奋还是不减。此刻他还正沉浸在原随云和李**等其他高手于八月十五一叙的事情。

武林中,唯有以手中的兵器来叙旧。

第六章、客至

“世间有狂人,求以一剑而斩六合,以一招而败八方。以一生而睥睨天下,俯瞰众生。”商秀珣见到那人一瞬间就不由想起了这句父亲鲁妙子曾说过的话,她永远记得鲁妙子说话时候那种遗憾、叹息、羡慕的表情。

鲁妙子在江湖上便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他这个神话比起许多人都要传奇都要神话得多。他不想楚留香一般,仅以武艺智慧不败而流传天下。鲁妙子则以手中之造诣、智慧、远见等等诸多方面惊世骇俗的成就而名扬天下。

论赌术,鲁妙子曾在一日时间将南京赌坊赢下。他随意交出的几个徒弟,都已是一方赫赫有名的赌术大亨。论木匠造诣,倘若鲁妙子自认江湖第二,那江湖上没有人敢称第一。鲁妙子双手之巧,天上地下没有一人可以及得上。

除了这二者以外,鲁妙子对于机关、阵法、建筑、园林、棋艺等诸多方面都有超卓的造诣。可以说鲁妙子是一个全才。“以有限之生命而追求无限之智慧。”这便是鲁妙子年少轻狂之时走出村庄时暗自许下的承诺。

鲁妙子的确做到,但他也有了不少遗憾。其中一项便是因为精力分散,他便没有时间一窥那至高的武道造诣。因此鲁妙子的武艺并不算超卓绝伦,他的武艺永远也只停滞在第一流高手境界。因此他在遇上宁道奇等已窥见天道之境半点影子的人,心中也未尝不由那么一丝叹息。这丝叹息延伸到了生活中,因此才会对商秀珣发出那等感叹。

那时,商秀珣七岁。

望着眼前长发披肩,肩被长剑,白衣飘飘,行走如风,飘逸若云的男子,心中不由回忆起当初鲁妙子那说言神色。

商秀珣向迎上去,但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不能再走上去,此刻他距离那人有百步远。但他已经察觉四周的空气已经充斥满了肃杀,寂冷如隆冬。

那就就和商秀珣擦肩而过。他没有望商秀珣一眼,他只是抬头望着前方。似乎他的方向永远都在前方一样。商秀珣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她很想结识那个人。可如何结识呢?她的脚步没有分寸移动。

第一次,商秀珣被一个人的气质所慑。

寂冷、孤高,似昆仑山上的雪莲,若隆冬之中的寒梅。

洛离亦步亦趋随着商秀珣往前行走,他也望见了那个男子。他惊讶住了,他想象不出世间竟然还有这般有气质的男子。那个男子虽然英俊,但他的气质已经将他的英俊已经牢牢压制了下去,第一眼,甚至最后一眼见到那个男人都只是感觉到那男人身上的气质。

无争山庄,洛离注定会大开眼界。

“走!”商秀珣说了一个字,就径直望着无争山庄大厅走去。中途没有人阻拦,实jì

上无争山庄防备松懈,也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防备。

无争山庄的每个人都和无争山庄的主人原随云一样,神mì

莫测!

大厅,有人。

坐了三个人。

商秀珣一眼就扫到了那三个人。

其中一个便是那飘逸如云,潇洒如风走进门的白衣男子。还有一个长相潇洒,看上去就让人感觉有趣,大约二十五六岁模样的男人,男子长者浓密的胡子,一身紫色的长袍。还有一位是一位穿着补了不知多少个补丁的女人。放眼望去,女人至少有四十岁,但具体有多少岁并不知dào

。毕竟生活困窘的人总是老得快一些。

门外,响起了非常嘹亮的嘶鸣声。

嘶鸣声非常高亢,已经自无争山庄外传进了无争山庄大厅。无争山庄外距离无争山庄大厅虽不算远,但也有三百步的距离。因此停那等嘹亮高亢的声音,就可以断定那是一个非常之物。

有经验的人,就知dào

那是马的声音。而且绝对是一匹好马。而且可以知dào

那是一匹野性无比的好马。

无争山庄虽处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但这等草地难以驯养出向内蒙古地区那般‘狂野’的健马。

今天是商秀珣好奇心滋生得最多的一天。商秀珣是牧场主人,亦是鉴马行家。她知dào

那是一匹非常罕见的极品宝马。伯乐与千里马总是永远非常奇妙的关系。千里马少,伯乐也笑。因此他们之间总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商秀珣向出去看,因此他非常果duàn

下决定出去了,而且他还是快步走了出去。当然用跑也非常适合,毕竟当她快走出大厅门口的时候,她确实已经跑了起来。

正厅内没有什么人,就五个人。三个客人,还有两个端茶送水的丫鬟。因此也没有太惊讶。

商秀珣终于如愿以偿见到那匹宝马了。

纯黑色的毛发,毛发在烈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那雄壮到了极点的身躯,如同钢铁浇铸而是,充斥着力感与美感。任何爱马之人见到那匹马都会喜欢上那匹马。任何人见到那匹马都不由迟疑它会不会一日千里。

商秀珣惊讶惊叹不已,以她那专业苛刻的眼光来看,这匹还是没有瑕疵。倘若真说有瑕疵的话,那就是马上坐了一个人,这批绝世宝马并不属于她。

马上坐了一个人。

一位腰插长剑的蓝裳青年。

青年自信、优雅,也绝不少那中江湖铁血气息。在所有人眼中这是一个完美丈夫、完美**的选择。不过商秀珣望着这个男人眼神中没有欢喜,心也没有寸寸波澜。

他望见这个男人第一个反应便是:原随云。

这个男人和她上次在清幽院子见到的男人一模一样。不过这个男人似乎并不认识他,他只是淡淡扫了尚秀珣一眼。那种看陌生人一样,眼神中没有一点熟悉认识的意思。

商秀珣自认算得上一个美女。别人见了她第一次,虽然不见得记得她的名字,但是还是知dào

她。但这个男人却一点都不记得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一样。

“他难道不是他?”

就在商秀珣思忖的时候,那男人已经翻身下马。

半晌,商秀珣又见到了两个熟人。这就是那两个引他们如无争山庄的侍卫。侍卫连忙赶了上来,小心翼翼从男子手中接过缰绳,半躬着身躯,非常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虔诚得说道:“少爷,您回来了。”

男子点了点头。

这时,商秀珣脑袋砰的一声,似乎要炸开了一般。他就是原随云,他是原随云。这两句话在商秀珣脑海中纠结。

机会就错了过去。

商秀珣在思忖的时候,原随云已经走进了无争山庄,和他擦肩而过。

商秀珣又失去了一个询问原随云的机会。

商秀珣清醒了过来,连忙上前寻到了那个名叫陈希的侍卫,问道:“陈希,他就是你们少庄主?”

陈希抬头扫了商秀珣一眼,他对这个女人一样还不错,因此就回了一句:“他就是我们的庄主。”陈希的声音充斥着没有任何遮掩的自豪感。

商秀珣点了点头,而后又问了一句:“他好像我几天前看到的一个人。”商秀珣语气随意。

陈希撇了撇嘴,道:“你想疯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第二个庄主呢”说罢,就不去理睬这个奇怪的女人。在陈希眼中这个女人是他得不到的。既然得不到那就做好自己的事情。

“庄主吩咐下来的事情才是最重yào

的。”原本陈希因为对于商秀珣的高贵自己不可以及还有几分失落。但想到这句话,他立kè

就笑了起来。

他嘴里哼着小调,牵着大马走进了马厩。

所有的迷惑全都抛给了尚秀珣:他们真不是一个人吗?

这是洛离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口中焦急喊道:“场主,场主,原公子回来了,我们快进去吧!”

商秀珣点了点头,迷迷糊糊随着洛离再次踏进了大厅。

原随云坐在中央位置,他左边三个位置已经坐满了,右边还有三个位置空置着。

商秀珣就在右边寻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见商秀珣坐了下来,那个衣服上有不少补丁的女子眉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原随云向着商秀珣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继xù

闭目养神,神游天外。

房间很静,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商秀珣自然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商秀珣晕晕欲睡之际,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秀珣,你怎么也在这里?”

商秀珣抬起头,望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中,顿时间她的眉眼绽放出宝石一般耀眼的光芒。她立kè

站了起来,向着那人迎了过去。

低头浅笑道:“侯公子,你也来了。”

商秀珣认识的人不多,其中便有侯希白一个。侯希白和商秀珣认识也算缘分。侯希白喜欢画美人,他画得第一个美人便是商秀珣,那时候他画技还没有到超凡入圣的地步,因此画得商秀珣也只不过得了几分精髓。因此当他画技成熟之际,因此他再度去往飞马牧场,给商秀珣重新画了一幅肖像。

一来二去,商秀珣、侯希白两人间也就结下了情谊。

来的人,不知有侯希白,寇仲、徐子陵两人也分在侯希白左右。只不过因为商秀珣的注意力全落在侯希白身上没有注意到罢了。

寇仲望着原随云,一副跃跃欲试姿态。比起昔日,寇仲更显得霸气阳刚了,而徐子陵也显得更加多了分飘渺意味

第七章、说重点

这时,正闭目养神的原随云已经不知在何时悄然睁开了眼眸,他人已经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向着寇仲、徐子陵、侯希白三人走去。

原随云的行为亦引起了已经早早便至的三位客人对于寇仲、徐子陵、侯希白三人的关注。他们望着三人扫了一眼。只是扫了一眼,而后回过目光,不去看了。

三人的眸光非常淡,轻描淡写般扫过一眼。寇仲、徐子陵、侯希白都可以从三人眼神中读出随意甚至不在意。寇仲心中苦笑不已:还是因为实力弱的原因呀。

博古城一别,寇仲、徐子陵又各自有奇遇,修为提升了不止一筹。几乎可以说脱胎换骨。但他们心中非常清楚,以他们如今的实力绝不可能和原随云等人并驾齐驱。随着修为的逐渐加深,他们可以感受得到当日原随云安恐怖绝伦的修为。倘若那日原随云真存心出手致他们于死地,那他们也恐怕也就死了去。

望着走过来的原随云,寇仲眼中闪过一丝敬意,脸上带着笑道:“小弟因仰慕诸位高手的绝代风华,因而不请自来,望原公子见谅。”

原随云淡淡一笑。他可不是傻子,他绝对不相信寇仲会仰慕他们什么绝代风采而慕名前来。倘若真是这样,那也不是寇仲了。原随云也不戳穿,随意笑道:“没有什么,你们已经有实力来无争山庄了,因此没有什么不请自来的。呵呵,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后悔来这里。”

寇仲心中一惊,脸上还是带着笑,但心里怎么想,鬼才知dào

。随着寇仲、徐子陵、侯希白三人的到来,大厅内多增添了一丝温度。

原随云又派人增加了一把椅子,三人靠着商秀珣坐了下来。这时,原随云开始说话了:“原本想明日见诸位,但明日在下还有事,因此该解决的事情就今天一并解决吧。”说罢,他的视线移动到那最先来的那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不负众望,起身,望着原随云,说了一句:“叶孤城在哪里?”

原随云回了一句:“路上!”

白衣男子停了,坐了下来。

原随云微笑。

第一件事情貌似就这么轻描淡写间解决了,顺利得不可置信。商秀珣也有些愣神,似乎不相信那个身有睥睨苍生气质的白衣男子回那么好打发。原随云已经将视线投到那个长着两条长长胡须的男人。

那个紫袍男子呵呵一笑,不得不说他的笑容非常潇洒,在不经意间就可赢得别人的好感。他呵呵笑道:“我的目的和他一样,为了见一见老朋友,既然他已经问了,那我就不说了。”站起来,说话,坐下,三个动作,就在那两三息时间完成。

原随云也不知为什么,似乎多了一丝幽默,含笑问道:“难道我们这一群人只有叶孤城是你的朋友吗?”

那人一愣,显然想不到原随云会如此询问。但那人也非常反应过来,语言也不停滞,微笑说道:“我也想将原兄当做朋友,但恐原兄眼光太高,不愿意将我当做朋友。”

原随云道:“倘若试也不试,那怎么知dào

呢?”

那人摊开了手,潇洒笑道:“呵呵,那好,我就努力尝试尝试。”

点到为止,两人的话也就结束了。

原随云再去望着那个全身有十多个补丁的中年妇女。

这个女人打扮实在不堪入目,非常老土。人也非常苍老,肌肤更是晒干了的橘子皮模样。用一句江湖人的话来说:这简直就不算一个女人。

原随云对这个女人也问了同样意思的话,“原某有什么可以帮得了金花夫人吗?”意思一样,不过言语使用的方式并不一样。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原随云对于这个金花夫人的柔和。

金花夫人也一愣,浑浊的眸子射出阳光破开乌云耀眼的阳光。她道:“老婆子那点陈芝麻乱谷子的事,哪里敢劳烦原公子大架。我来无争山庄只是想看看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原随云倒地有多么厉害。”

原随云:“夫人可看到了,失望不?”

金花夫人摇头道:“有些恐惧,在来的路上我想十年后当是你原随云的天下,来到这里我又再想而今天下似乎已成为了你原随云的牧场。”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此心可当诛。”

金花夫人微微一笑,那明明是苍老的脸,此刻,有种特别的魅力。这个女人似乎已经超出没皮相一样的美丽。

坐在金花夫人身旁的两个男人也因为金花夫人这番话抬头扫了原随云一眼,一个低着头,一个闭上了眼,不知dào

想些什么。

相比起那两个人,商秀珣的表情可以算得上精彩。她非常惊讶。她虽然不知dào

哪个金花夫人是什么人,但想来可以来到无争山庄,而且成为无争山庄坐上贵宾的人,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而今天下似乎已成为了你原随云的牧场。”这的确是一句沉甸甸的话。此刻的商秀珣心中涌现了如山似海一般的好奇。她想挖掘这个眼前带着笑容的男人身上隐藏的一切秘密。

“商场主,你来有何贵干?”

商秀珣没有没脑问了一句,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原随云含笑回了一句:“难道你不是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吗?”

商秀珣脸大红,心大窘。“我就是商秀珣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从那几乎可以令男人升天的檀口中吐了出来。

“你来无争山庄,有何事?”

商秀珣暗忖:“原随云有这么好说话吗?”此刻的原随云表现得就像一尊许愿菩萨。

立kè

商秀珣便把那些无所谓的念头丢掉了去,口中说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两件轰动武林的大事,原公子可知dào

?”

“不知dào

,我在无争山庄。”

商秀珣有些语塞。倘若不是心存着忠人之事的想法,她恐怕早就已经跳起来愤nù

指责大骂原随云了,哪里还理睬原随云在江湖上积累下来那般赫赫威名呀。在商秀珣大小姐眼中都是浮云。

商秀珣深吸了口气,她害pà

自己都控zhì

不了自己狂躁了起来,她缓缓道:“也难怪,原公子一心修武,自不知讲话是哪个那些无名小卒的事情,那小女子就简单说下吧。”

原随云中间插了一句:越简单越好。

“我忍。”商秀珣暗自想到。她点了点头,脑子转动想将事情总结的简单些:“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两场布局设计精妙,行动有序的刺杀。被刺杀的人虽不想原公子这般大大有名,但还是有番名气。他们便是丐帮帮主乔峰以及天马镖局少镖头陆君玉。”

这确实算得上一件大事。

一旁寇仲、徐子陵、侯希白三人脸上没有惊讶,显然他们已经知dào

了这件事情。

原随云不过点了点头,问道:“嗯,继xù

。”

因此,商秀珣再一次继xù

说,她的手攥成拳头,手指甲有些泛白。“这两场刺杀相差不过三天时间,而后动手的杀手之多,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最近十年来,江湖上没有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刺杀行动。因此落日牧场场主司徒笑、天马镖局陆长天、陆长空等人断定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非常神mì

的刺杀组织。”

“有些嚼头,继xù

,但我想听重点。”

此时此刻,寇仲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了,心中暗忖:“原随云是不通世事呢还是故yì

戏耍商秀珣这位美人场主呢?没有看到这匹胭脂马已经到了发狂的边缘了吗?”

商秀珣因此继xù

说道:“我们十多人研究这场刺杀,最后得出了结论。这场刺杀的幕后主使者应当和浔阳城事件有关系,因此我希望原公子可以毫无不留的告sù

我那些日子浔阳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这才是重点,早说嘛!”原随云又轻轻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不亚于火上焦油。

这是商秀珣彻底狂暴了,她的手已经按住了剑,下一刻就动手挥剑斩向原随云那张可恶的嘴巴。

这可恶的嘴巴又说话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句话一落,商秀珣心中的火气直接被压了下来。

商秀珣望着带着淡淡笑容的原随云,心中怒火升腾,也不知dào

望何处发泄。她也已经没有了好脾气,冷冷道:“帮我,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顺便来无争山庄传句话罢了,至于帮不帮则是你的事情。今日话已经传到,那小女子就告辞了。”说完,商秀珣起身就准bèi

走。

走到门口,原随云又轻飘飘丢了一句话出来:“对于帮人我没有什么兴趣,但那群杀手我倒有兴趣见识一番。”

商秀珣微微停顿了一下,脸上柔和的不少,加快脚步离开了大厅。

原随云饶有兴致盯着商秀珣离去的背影,久久才收回了目光。

侯希白无奈望着原随云,道:“原兄既诚心想帮zhù

商姑娘,为何又作出这等冷漠状呢?”

原随云冷冷一笑:“天生的。好了,他们都已经询问完了,就开始询问你们了,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说罢。”

听到这句话,寇仲站了起来,口中吐道:求战!

寇仲站了起来,徐子陵也无奈站了起来。那双清澈的眸子也掠过一丝激动。

第八章、万剑、千剑,百剑,便是一剑!

求战。

简单的两个字,正厅响起,不亚于奔雷。

在场动容,寇仲、徐子陵两人也因为这两个字动容。侯希白则也是一脸苦笑。他知dào

寇仲来无争山庄目的不寻常,但也千万没有想到寇仲来无争山庄只为‘求战’二字。

这不亚于在原随云高兴的时候狠狠打了原随云一个巴掌。他简直不敢去想寇仲说出求战后寇仲的结局是什么。平心而论,他对寇仲这个人感觉不错,可以将其当做朋友。寇仲的武艺也算跻身当世一流,他的真气玄妙在有些情况下几乎可以和超一流的高手以抗衡。

但这样,侯希白并不认为寇仲可以以一己之力战胜早已跻身超一流高手的原随云。不说原随云,便是他自己全力出手,寇仲也不可能在他手中走过三十招。侯希白有这个自信,至少而今的寇仲不是他的对手。

而他呢?原随云在他眼中如同一望不见尽头的古井,深不可测。知dào

这古井有多深的人虽然有,但绝对不是而今的寇仲。

听了寇仲的话,原随云的回答也非常简短,平静:“一个还是两个?”

一个还是两个,寇仲、徐子陵明白。原随云问是寇仲一个人来还是两个人。寇仲瞥了徐子陵一眼,哈哈笑道:“原公子武艺超群,在下自愧不如,因此既然寇仲已经向原公子求战,那当是我们兄弟二人了,倘若。”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原随云打断了,道:“随我去后院。”

原随云做事和做人一样从不喜欢拖泥带水。随着寇仲说话,他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淡淡的笑容。

后院,无争山庄有不少后院。如园林区、果树区、练武场。当然原随云所说的后院自然就是练武场了。

练武场长两百、宽一百五十米,练武场有不少杠铃、武器之类的东西,他们都放置在广场边缘。这里灰尘很重,想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实jì

上已经有八年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这练武场建立已经建立了五十年有余,是原随云的父亲原东圆建立的。那是原东圆建立的时候思量着这里将会成为家族子弟的习武场所。呵呵,那是原东圆的几个哥哥都已经因为江湖大事而亡,无争山庄也就只有原东圆一个人。

呵呵,那时候原东圆就有当**、多子多福的念头了。但天公不作美,过去了三十年,已经年且六旬的原东圆还没有子嗣。就在原东圆要绝望的时候,上天将原随云送给了他。因此原随云就顺理成章成为了无争山庄唯一的接班人。当然原随云也就顺其自然得到了这练武场,成为了练武场的主人。

三岁时,原随云眼睛瞎了。但他在练武场跑步、登马步、引体向上、举杠铃,坐在练武场中心修liàn

内功。一直到八年前,也就是原随云十三岁的时候,原随云便没有踏入练武场了。

记得练武场边缘有一个长三米高两米的巨石,原随云一剑斩分了。而今巨石已经不再练武场了,原随云率先走上练武场,练武场上灰尘滚滚,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原随云的脚印。广场上尘烟滚滚,原随云就立在滚滚烟尘的广场上,他伸出了左手,道:“来吧。”右手已经按住了剑柄。

原随云今天没有带扇子,因此今天用剑。

寇仲、徐子陵也感受到了原随云今天那些许微妙的变化,他们原本小心谨慎的心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起来。

江湖上都说原随云剑术超卓,但从来没有说原随云折扇功夫一流。但寇仲、徐子陵已经领教过原随云手中那出神入化的折扇功夫造诣了去。他问过侯希白。

侯希白是潇洒人,他也是江湖人。一手折扇功夫被列入奇功绝艺榜前十行列。侯希白对于原随云的折扇造诣这么评价:“好精妙的剑术。”

侯希白眼中,那挥动的折扇不是折扇,而是一柄剑,一柄已经将杀伤力减弱到最小的剑。

寇仲见到原随云拔剑也知dào

原随云准bèi

动真格了。他兴奋、恐惧。他终于可以得到原随云的重视了,但他心中亦有恐惧,因为他不知dào

原随云的剑术有多么高超。回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徐子陵,寇仲心一暖,平静了下来。手中的刀已经注入了一种奇妙的力量。

不能输,寇仲暗暗自忖道。

寇仲、徐子陵亦大步踏上了练武场。

他们两人没有说话,身子一掠而起,如同飞鸟一般。寇仲右手持刀如下坠之流星,井中月带着漫天金光无情劈了下去。而徐子陵则在那满天刀光的边缘一次一次挥动手掌。

砰砰砰!

空气中响起一声声如同老虎嘶吼咆哮的声音。

仅仅凭借这一手,寇仲、徐子陵也有资格站在无争山庄。

商秀珣惊讶,她也没有想到虽侯希白来的两个人的武艺竟然如此惊艳绝伦。

“呵呵,不错的武艺。”那个蓝袍人望着高空斩下的寇仲和旋转游走的徐子陵,赞叹道。

“可惜,弱了一些。”白衣人冷冷道。

金花婆婆不屑一笑,这点武艺她实在看不上看。金花婆婆之所以站在这里全部是因为原随云。他想看看名动天下的原随云武艺有多高。

这里几乎全部的人都是这个心思。

原随云拔剑闪电一刺。

剑真像闪电一样狠狠刺中了刀锋。

剑先弯曲,而后随着原随云手一抖,剑顿时笔直。随着剑笔直寇仲也被撩了出去,满天刀光也消去了踪影。原随云冷笑了一声,他不顾忌前后左右似有千万个徐子陵向着他逼迫而来。他划了一道剑,人和剑如同鬼魅一般充破了徐子陵包围。

同时间,万剑已经笼罩住了寇仲,而原随云呢??不见了。

这是,白衣人道:“败了。”

蓝袍人也点了点头。

他们眼中寇仲、徐子陵已经败了。

商秀珣、金花婆婆、侯希白也看不出寇仲、徐子陵如何败,原随云只不过挡住了两人一道攻势而已,怎就败了呢?马上他们就明白那两人为什么说寇仲、徐子陵败了。

接下来,他们看到了奇幻一幕。

广场灰尘滚滚,原随云一身蓝衣似乎已经消失了那滚滚尘埃中一样。倘若不是那时不时向着寇仲攻杀而至的一道道剑光,那他们也几乎认为原随云已经走下了广场。

已经几乎看不到原随云这个人了。只是一道道剑光快逾闪电时不时从寇仲左边,右边、上边、下边,横扫而过。寇仲惊险闪躲。而后剑光便多了,也变得复杂起来了。

剑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

在随后二十息时间内,森寒的剑光已经将寇仲全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风。而原随云始终看不见踪影,他人似乎已经消失在迷雾中一样!

一道向着寇仲左边闪过,与此同时间一道向着寇仲头上划下。有时候一连两道剑光至下方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寇仲的头颅冲射了去。

一旁虎视眈眈的徐子陵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他已经完全捕捉不到原随云的踪影。原随云在哪里他都不知dào

如何还可能帮zhù

寇仲来对付原随云呢。

这是寇仲、徐子陵出道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战。他们败得不明所以,败得莫名其妙,他们还不知dào

自己怎么败得,就败了。他们还没有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他们就已经败了。

徐子陵心中涌现一股强烈的不甘。因此他选择了一个瞠目结舌的方式。他已经捕捉不到原随云的痕迹,但他可以捕捉得到寇仲的痕迹,因此他运转全身真气,向着寇仲冲了过去。

冲过去,需yào

越过那森寒的剑光。

“不要!”寇仲这句话还没有喊完,徐子陵已经向他冲射了过来。

一声闷哼声。

徐子陵左臂被森寒的剑qì

弄了一剑,鲜血直流。

不过还好,寇仲、徐子陵两人已经汇集在了一起。他们背贴着背,竭尽全力抵挡原随云的攻击。

寇仲、徐子陵两人心中一直都有一个信念。倘若他们合zuò

在一起,天上地下没有他们对付不了的人。

“输了!”白衣人说完这句话,便已经离开了尘埃漫天飞的广场……

商秀珣疑惑。有人已经缓缓说出了他们的疑惑。

“我不知dào

寇仲和徐子陵身上有什么秘密,他们武艺非常奇特,但是再奇特的武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人的功力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提升一倍甚至两倍,因此原随云只要全力一剑,就可以轻易撕裂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因此他们败了。”

商秀珣非常想反击,但是她无言以对,并不能反击。

就在徐子陵和寇仲站在一起的时候,原随云冷笑了声,同时间那神出鬼没的剑光已经消失了。

继而广场上出现了一道狠狠犀利的剑qì

。剑qì

森寒,弥漫广场。

一剑,攻之!

大巧不工、大智若愚!

原随云的剑术已经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就是一剑。

一剑、两剑、千万剑,到头来就是一剑。

任何决战都是以一剑连定胜负。不管你前面使用的剑术有多么精妙,都是以一剑来定胜负。

原随云这一剑非常华丽,同时也非常精妙。

颇有大道万千,有本于无的道家思想。

寇仲正面面对那剑!他可以感受得到那一剑蕴含得可怕力量。寇仲感觉自己面对得不是一剑,而是一座向他压下来的高山,一个后羿射日射出的长箭。那种无力感,那种恐惧感没有可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轰隆隆!

一声剧烈响声。

广场上的烟尘更加激荡起来了,碎石末纷飞。

战斗已经结束了。

第九章、邀约

原随云伫立广场,似乎在以无音语言在诉说着神话。

烟尘已经散去了。

原随云伫立,寇仲、徐子陵瘫倒在地上。

一道足有五十米长、三寸深、一寸宽的剑痕深深拓在了广场上。原随云有一柄剑,一柄铁剑,但铁剑划出了令天地都为之惊叹,令神人都为之颤栗的一剑。

寇仲望着地上的剑痕,他苦笑了起来。原来自己离原随云还是那么远,那么远呀!“真远呀。”寇仲喃喃道。徐子陵知dào

寇仲的想法,他也从原随云那诡异若青烟的身法中感觉到了自己和江湖超一流高手间的差距。他没有说什么勉励寇仲的话,他那带血的手轻轻拍在了寇仲的肩膀。

有时,男人间只需yào

一个眼神。

原随云没有理睬寇仲、徐子陵两人间的反应,他虽然知dào

两人本就好是九天之上的真龙,但而今的寇仲、徐子陵着实不在原随云的眼中。不因其他,实力而已。

他走下的演武场,眼神平静而清澈的扫过在上众人。人不多,五个!他缓缓道:“既然诸位已经前来,当知dào

原某邀请天下英豪于八月十五日来我无争山庄一叙的事情,再次我也就不多言了。既然已经来了无争山庄,就必须遵守无争山庄的规矩。无争山庄的规矩很简单: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任何人不许在无争山庄起争斗。好了,我的事情就到这里,诸位还有什么疑问?”

原随云的声音非常沉厚,说得也比较缓慢,口词也非常清楚,用得非常精准。因此谁听上去都会听得清楚明白。

白衣人上前一步,问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什么是争斗?”这个问题非常简单,但回答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妙,什么是争斗,简单来说我就是不希望有人死在无争山庄。”

白衣人续道:“倘若有人死在无争山庄了呢?”

原随云风轻云淡道:“那就陪葬吧。”

听着,白衣人笑了。他那双孤傲的眼睛转动,扫过在场一个个人,缓缓道:“原兄信不信我可以在一息时间杀掉这里的一个人。”

听此,在场人无不汗毛直立。

那紫袍人扫了白衣人一眼,无奈笑了笑。他想说话,但被白衣人以森冷的眼神制止了。一瞬间,已是隆冬。

侯希白悄然走前一步,将商秀珣挡在身后。侯希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怜香惜玉,非常有风度的男人。因此他在面对危险时候,哪有一份保护美女的意思。

原随云淡淡道:“那你想杀谁?”

白衣人道:“我想杀人?我不想杀谁。至少现在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想杀。”

原随云决绝道:“那就够了,当你想杀而且杀完后,你在告sù

我。既然你现在没有杀人,那一切都必须按照我原随云的规矩来,你知dào

了吗?”

语气非常狂傲霸道。

白衣人听了并不恼怒,他反而笑了起来,他很少笑,以至于他朋友紫袍客见到他笑起来都惊奇了起来。笑完,他道:“你非常有趣,有趣得我想出手了。”

“随意。”原随云步履快速向着白衣人走了过去。那随意、潇洒、似乎不知dào

白衣人就是一个危险人物的模样,在场人中不由想到了两个字:送死。

最终,原随云没有死,白衣人也没有出手。

在场没有任何人对白衣人生出不屑神色,自心而外,他们对白衣人显得非常尊崇。白衣人说出得任何言语都可以算得上天神敕令,非常精准,甚至令人生不出任何怀疑。

对于白衣人为什么没有出手,没有人询问,或许有人敢问,但现在没有人询问,

一场骚乱也就只是骚乱,无争山庄又恢复了平静。

所有人都离开了,原随云、侯希白两人留了下来。

侯希白对原随云非常好奇,原随云也对侯希白有一分欣赏。因此原随云请侯希白留了下来。侯希白、原随云,两人来到了一个清幽的小院。倘若商秀珣在这里,定然会惊讶,这个小院她来过。

两人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原随云取出一张古琴,开始即兴弹奏起来。

江湖人都知dào

原随云剑术无双绝世,但少有知dào

原随云在琴棋书画等方面也有非常不俗的造诣。例如这琴艺。一曲四面埋伏,充斥着金戈铁马之音,对艺术以苛刻的眼光来看的侯希白也沉迷了进去。

这是最好下手杀侯希白的机会。侯希白完全沉浸在琴音中。侯希白并不是傻子,他在江湖也混迹有几年,他深知江湖第一条禁忌:轻易相信‘陌生’朋友。

原随云并不算侯希白的朋友,侯希白也没有将原随云当做朋友。但他在听原随云琴艺的时候已经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有些人相遇便如此。

“希白兄琴棋书画冠绝天下,乃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在下这一曲弹得如何,还请希白兄指正。”没有人想得到,此刻谈吐优雅、**倜傥的原随云便是前一刻挥剑,气吞山河的侠客。

侯希白沉吟一会,摇头道:“原兄所说的琴棋书画,在下也就只对画艺之道些许擅长罢了,至于琴棋书,那都是在下的短处,因此说指正,那原兄可是取笑了。在下曾听过不少名家弹奏过,因此也多有心得。在小弟心中原兄的琴艺也只有尚秀芳大家可以相媲美。”

说了一段,侯希白的声音顺畅了不少,也没有当初的顾忌,继xù

说道:“不过原兄的琴艺和尚秀芳大家的琴艺不同,行走之路线不同。尚秀芳大家的琴艺讲究‘润物细无声,琴艺若流云’之手法,非常自然便流转进入人的心田。而原兄的琴艺也是高超得很,但行走得是旷野、音若雷霆,非常迅疾,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人囊括其中。因此在下也不好妄自论高下。”

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微微弧度,道:“我昔日只闻尚秀芳舞艺冠绝天下,没有想到她竟还藏有一手绝世无双的琴艺,哪日我若有幸我去了洛阳,当和她探讨交流。呵呵,侯兄既可得问尚姑娘之琴艺,那和他关系可非寻常,小弟只有空羡慕的分了。”

侯希白自嘲一笑道:“呵呵,小子才不及中人,尚大家那里可能看得上在下呢?何况向小弟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因此就算有幸得尚大家钦慕,我若不能放下游历逍遥天下之想,那也只有逃走了。”

原随云拍手笑道:“呵呵,听说尚大家也喜欢游历天下,你们二人倘若一起,那可不是大幸吗?何来逃走之说呢?”

侯希白微微一笑,小心拉开了话题。“原兄寻我来,不就是为了和小弟讨论风月吧?”

原随云眨了眨眼,道:“有何不可呢?”

挺次,侯希白一愣,哭笑不得道:“看来江湖上看错原随云呢?人人都已经原随云超尘脱俗,已是仙神之流,举手投足间都有种潇洒飘逸之气派,但没有想到已是仙神之流的原随云也有那童稚天真的小孩子神态。”

原随云不以为忤,笑道:“童稚之态又有何不可呢?何况小弟本就没有将天下人的印象放在眼中,我行我道,我做我事,又何必受到天下人约束呢?在小弟心中童稚纯真之态本就是仙神之流的潇洒飘逸,可惜我学不到。”

听到原随云这番关于仙神之流的谈论,侯希白也不由中耳目一新之感。在传统思维眼中仙神之流的人物就等同潇洒飘逸,可在原随云眼中仙神之流却等于童稚之态。

有趣有味。侯希白并非正统的儒生,因此对于原随云这番言语没有任何反感,而后心中充斥了一丝兴奋,六分赞同。

侯希白没有忘记询问自己向原随云询问的问题,故而旧事重提说道:“原兄之聪慧,小弟佩服不已。但你我言仙神之流如何也不过是你我眼中的仙神罢了。因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也探讨不出什么结果。现在小弟最想知dào

的事情:为什么原兄在那么都超卓人物中端端留下了我?”

“那么多超卓人物?呵呵,他们超卓吗?我怎么不觉得?”

侯希白微笑道:“呵呵,或许在原兄眼中不觉得,但在一般人眼中那可都是矗立在神话石碑上的人物。小弟虽然出道不四载,但他们我却还是知dào

的。如果我没有猜测那个白衣人便是传说中的绝世剑者西门吹雪吧。至于西门吹雪身旁那个紫袍人,呵呵我想他那胡须那么修长那么浓密,那么像眉毛,应该就是四条眉头的陆小凤吧!至于出生于魔门的金花婆婆,呵呵,那就不用我来说了吧!”

“这些人中那个修为不绝世高超,那个在江湖上的名望已经达到了天界之巅,那个不是智慧过人之辈?倘若他们都算不了超卓那小弟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人物是江湖上的超卓人物了。”

侯希白微笑道。

他的声音非常柔亮,非常温柔,如同春水。

叶孤城、陆小凤、金花婆婆,他们算得上惊天动地的人物。

原随云对于侯希白的话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淡淡道:“你我既然已经处在他们那个阶级,那你还将他们当成超卓、当成神话吗?呵呵,我眼中的超卓人物,倒是有几位,但不是他们。”

侯希白倒是来了兴趣,问道:“那几位?”

原随云凝视着侯希白,道:“其中一位和希白兄倒是有些关系,呵呵,应该说关系不浅呀。他就是侯兄的授业恩师邪王石之轩。”

第十章、撄锋(上)

魔门

邪王——石之轩。

侯希白的心砰砰加速跳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竟会跳得如此快。或许他心中暗自想过,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想也不愿意知dào

罢了。侯希白的手已经仅握住了折扇,这时原本已经说出一系列惊世骇俗,导致侯希白心跳加速的罪魁祸首的原随云微笑了起来。

他负手而立,旋身,望着侯希白。

侯希白眼光敏锐。就在原随云旋身瞬间,一片树叶飘落下来,以非常精准的角度落在了原随云的手中。那难道就真zhèng

只是巧合吗?侯希白不相信,他隐约间感觉在树叶落下那一瞬间,原随云手中似乎刹那间迸射出一股吸力。这股吸力并不大,甚至非常微弱,微弱得原随云身旁的侯希白几乎都感受不到了。

但是侯希白还是感受到了。

树叶,一片树叶可以干什么呢?侯希白脑海快速转动。这一刻,他已经当自己死了。并非侯希白一心求死,而是侯希白深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倘若一个人将自己当成活人,那不免便会滋生出恐惧、害pà

、担忧。倘若一个人已经将自己当做成了死人,那恐惧、害pà

、感性都不会存zài

,唯有存zài

的便是理智。

理智,人存活下来的力量。

曾经侯希白面对过不少比他厉害的人,如他那魔门胖子师叔安隆,他也险些惨死在安隆的天心莲环手中。‘天心莲环’魔门两道六派天莲宗至高绝技。但他现在还站在这里。他之所以可以站在这里,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将自己当做成了一个死人。

魔门,江湖禁忌。

而今江湖,任何人见到魔门,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杀。但而今敢杀且有能力魔门的人江湖上有几个呢??不过纵然如此,侯希白明白自己的身份暴露后,那自己在江湖上的逍遥日子便已不复存zài

。可能他需yào

面对得便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昔日石师被四大神僧围攻的场景恐怕将会在他身上上演。侯希白不愿意看到这种场景出现在他身上。他没有邪王石之轩那绝世超卓之绝艺胆识,他只是侯希白,他只想在江湖上逍遥一世,如此便足矣。

“小弟已经知晓了侯兄真zhèng

身份,候兄为何不动手呢?难道候兄想给小弟机会,将你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吗?倘若真是这样,小弟乐意之至。”原随云含着笑,望着侯希白。

侯希白也含着笑,望着原随云。原随云说出这番话后,侯希白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倘若有有女子在这里,也定会因为候希白的笑容而倾倒。

“江湖上都不知我侯希白的来历,并非因为我故yì

隐藏,而是因为他们探究不到罢了。至于原兄?呵呵,我自认不是原兄对手,因此原兄想将我是魔门中人的事情告之于天下,在下也无力阻止,随意!”

原随云微愣,他也没有想到侯希白竟如此大方。他苦笑了声,身上可怕的气势也顿时一敛,手中的落叶也缓缓飘落在地上。

一片绿叶!

嫩绿的树叶!

侯希白瞳孔猛缩,他望着原随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骇。

嫩绿的树叶和枯黄的树叶有非常大的不同。既然是嫩绿的树叶也就不会轻易被风刮落下来。然而这片树叶却确实落了下来。而且落在了原随云的手中。

既然如此,那只有一个解释,原随云以自身无上玄功将树上的树叶催动拉扯了下来,而后引动功力,将树叶吸在自己手中。而当时侯希白竟仅仅只是感受到那微弱玄功外放的影子。倘若那时他不去怀疑那掉落下来的树叶是原随云有意为之?倘若他没有看到那掉落下来的树叶?倘若如此,那结果可能就已经大不相同了。

他可能连自己都不知dào

的情况下已经被原随云手中那一片嫩绿的树叶以他不知dào

的手法射中甚至死去。

侯希白苦笑道:“原以为我对原兄已经足够重视了,但还是没有想到原兄竟比我想象中还更加强dà

更加深不可测。我在想江湖上有几人可以和原兄为敌呢?”

原随云淡淡一笑:“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我龙雏凤在江湖上也不知有多少。他们只是在默默集聚实力,等待良机,而后再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呵呵,而我们这些名列江湖前茅的青年高手,便是那些我龙雏凤,隐遁在山野间俊杰的眼中钉,肉中刺!”

“身已不由己,但生由自己。这就是江湖。”原随云轻叹了口气。他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身上的剑也似乎在这一刻爆射出了可怕惊艳的剑qì



一鸣惊人,划破云霄!

侯希白回忆起原随云的人生,江湖不满四载。三年前剑败慕容复,而后剑行天下,博得不世之雄名,而今的原随云已就江湖人仰望的存zài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人物。

短短三年臻至如此境界,原随云是最符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

“你不想杀人,人却想杀你。尔虞我诈是朝廷,也是江湖。不过江湖上还多了一种叫说刀光血影的东西。倘若尔虞我诈不行,便用手中的刀手中的剑搏出一个天下。”侯希白也若有所叹道。

话说道这里,侯希白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口中语气还是柔和,道:“半年前安隆师叔曾在蜀中截住我说想和我亲热亲热,因此我就在蜀中修养了三个月。今日原兄道出在下就是魔门中人的身份,小弟在想,我是不是要修养半年甚至更久,或者说立kè

就离开这个花花世界呢?”侯希白还在笑,笑得很灿烂,折扇也在轻轻晃动。

原随云也在笑,也笑得很灿烂,望着距离自己不过五步距离的侯希白,口中说了一句:“老早前我就想和侯兄亲热亲热了,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机会来了,我自然要把握了。不过小弟想想侯兄提一个要求。至于侯兄愿意不愿意,全在侯兄了。”

侯希白轻晃折扇,笑道:“请说。”

原随云从腰间取下装有剑的剑鞘,左手握住剑鞘中央,右手握住剑柄,缓缓说道:“今日对决我希望侯兄可以使用出花间派的至高绝技。”

听到这里,侯希白忽然笑了起来,他缓缓摇了摇头:“花间派没有什么至高绝技,有得便是世间最基本的武艺。倘若想进一步提升修为,那就只有凭借自己个人的悟性,悟性高者如石师,他就已经登堂入室,步入天道一流境界的高手。而悟性低者,就如在下,修为停歇止步不前。”

原随云听到这里,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就来花间派悟性最低传人修为悟性如何?”说罢,原随云也不再言语。

言语的尽头便是剑。

侯希白悟性低吗?这句话询问江湖,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侯希白作为青年一代绝顶高手,修为之高,招式之精妙,就算是崆峒五老这样的老辈名宿也叹为观止。

江湖上和侯希白交手的人有不少,其中很大一部分人便是江湖上令人最为不耻的**贼,那些人都已经死在侯希白手中。有些人连侯希白如何动手都不知dào

就已经死在了侯希白手上。

因此候希白悟性低微,也不过是自谦的说法罢了。

原随云从不轻视任何人,侯希白也完全不在他的轻视范围内。他知dào

候希白,他甚至比侯希白自己都知dào

候希白,因此他不会轻视侯希白,也不可能轻视侯希白。

出手,便是最犀利的招式。

铿锵,剑已经出鞘。

侯希白伫立如山,他知dào

原随云身法独步天下,而他又不精通魔幻身法,因此倘若以动制动,那他将会步入非常恶劣危险的境界。因此他选择以不动而制奔雷,以不变而应万变。折扇横卧在侯希白手中,左手负于背。

侯希白望着原随云。

惊讶!

侯希白非常惊讶,原随云竟然放qì

使用他快逾闪电的身法,刹那来到他身边,给予他致命一剑。而是以一种非常缓慢他可以看得清楚的步法向着他左右踏步而来。

“难道原随云故yì

放水不成吗??”念头仅仅在脑海中闪过,便彻底排除了。原随云才走两步,侯希白顿生大地剧烈晃动的感觉,他人在地上似乎也已站立不稳了。

一剑飚出。

如惊虹掣电,射出!

侯希白的眼前一片光亮。

第十一章、撄锋(下)

瞳孔猛缩。

那一剑非常快,迅雷闪电一般快。但候希白并没有在那一剑下察觉到任何危机,他身体本能都处在一种非常紧绷,状如弓弦的状态下。他的神智已提高最高最完美状态,四周就算有一只苍蝇向对他产生威胁,他都可以察觉到。但对于那飘飘然而来的一剑,他的武感以及消逝去了。

候希白绝不相信原随云会随意出剑,倘若真这样,候希白相信原随云可以在江湖风云中存活而今,那已经是一件非常非常幸运的事情了。至今有多少人饮恨在原随云那一柄长剑下呢?那人都是失败者,战胜者原随云至今屹立在天地之上。

飚射!

侯希白并未立马和原随云交手,他向后飚射后退。就在他后退一瞬间,他的心就似乎被一道剑qì

刺中一样,森寒可怕,汗毛竖立。可怕的寒意已经弥漫了他全身身上每一寸肌肤,一个处毛孔。

此刻,侯希白望着原随云,眼神中已有了传说中胆寒的颜色。脑海中忽然回忆起一句:“小李飞刀,兵器排行榜第三名,但没有任何人知dào

小李飞刀的威力究竟如何,也没有任何愿意站在小李飞刀对面。当你站在小李飞刀对面的时候,那时你才知dào

小李飞刀的可怕,那时你才会后悔。”

当年这句话就是从前‘江湖百晓生’口中说出,说出那句话后‘江湖百晓生’就已经死在小李飞刀手下。其实百晓生在死前那一瞬间,就在飞刀刺进他咽喉前那一刻以上所有的时间里,他都非常得yì

,非常自信。他的确在和小李飞刀李xun欢决战时说过那段话,不过江湖上流传的那段话后面还有话:呵呵,可我不会后悔,自今日起小李飞刀的神话,便已破灭。

说出这段话,“江湖百晓生”已经死了。他直到死时也不敢相信望着已经插进了他咽喉的那柄飞刀。鲜血就如同一妖艳花朵,从刀尖上溢出,非常残艳的洒落在大地上……

此时此刻,面对着原随云,面对着原随云这一剑,他也有种和江湖百晓生那前面半句言语中非常相似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已经落入到罗网中的猎物,而原随云便是那个猎物。

原随云面上带着笑,他似乎在笑侯希白已经步入了他罗网中了。刚才那一剑侯希白倘若不退,那便无事,甚至可以在那一瞬间给予原随云反击,以先发制人之势,将原随云挤入劣势陷阱中。但候希白错过了这个机会,因此候希白步入了原随云的罗网中。

高手相争,比拼得不仅仅是平日刻苦修习的武艺,而且还有平时习性,胆气,智慧,运气等诸多方面。刚才原随云以勇气为锋,智慧为锷和候希白做了一场赌博,结果候希白败了。候希白败于多疑,原随云胜于自信。

其实原随云早已经暗中下了先手。先手便是原随云和侯希白先前那一番谈话。正如侯希白和原随云所言那样:“原随云不会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去做任何一件事情,先前言语只不过是原随云和侯希白间下得一局棋罢了。那时候原随云就已经悄然在他和侯希白间落了一子,那时侯希白虽有怀疑,但并不知原随云的用意,因此也就是失去了先后。那一子下落得是自信、霸道。

原随云那子落进了侯希白心中,因此在原随云使用出那本能没有感觉任何危险的一剑时候。他就非常警惕,不敢出手和原随云撄锋,准bèi

以稳扎稳打方式取胜。也正是如此,他就落进了原随云网中。

退步,犀利森寒,充斥着肃杀气息的剑qì

就显露出了真zhèng

面目。外表那一层华丽的服饰脱去,那便是**裸的冰冷和鲜血。

已经步入敌手,但候希白并不慌张,慌张便是死亡,自从他习武时,师傅石之轩就交予他这个道理,而今在江湖打拼历练多年,他以不是江湖菜鸟,对于这句话感触就更加深刻了起来。

后退,后退!前进,前进!

候希白后退,原随云前进!

两人的速度从慢变快,最后两人化作了两道残影。

铿锵!

候希白的速度忽然变慢了起来,他折扇也在这一时间闪电出手,以扇头点中了的原随云。原随云顿时就被候希白那轻轻一点,给弹射了出去。而侯希白也在折扇触碰到原随云剑那一瞬间,身子就在半空中飞旋了起来,鲜血也在飞旋时候飚了出来。

击退的原随云依旧不改潇洒从容,他脚步在虚空中轻点了几下,衣袍在风中飘飘而起,犹如仙人临凡尘,这时天空飘落下来

的两片树叶落在了原随云的手中。

树叶,枯黄。

入手,射出!

黄叶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影子。

直接命中了侯希白的双膝。

双膝带血,侯希白单膝跪地。

战斗就在一片树叶下结束了。

侯希白缓缓站立起来,望着原随云,脸上带了一丝叹息。他脸上没有任何失败者的神色,他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原随云果真名不虚传。“

原随云这是也飘落在地面,他负剑而立,微微笑道:“以前在下就已将多情公子当做对手,而今看来果真没错。多情公子的美人扇,折花百式果真名不虚传。“

侯希白已经站立起来了,他手捻折扇,望着原随云轻笑道,他还是那么优雅自在,这是一种知dào

死亡的时候还是优雅自在的人。“我已经败了,难道原公子还看不出来吗??”

原随云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道:“我知dào

你已经败了。可你还有挽回局面的力量,不是吗??”

这时,侯希白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悠然道:“可我并不想挽回局面???”

原随云冷声道:“我希望你挽回局面,倘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

侯希白自然知dào

原随云话中的意思,但他还是不为所动,非常自在。“原兄难道想杀我吗??”

原随云道:“那得看你自己了。”

侯希白叹了口气,凝视着目光冷冽的原随云,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兄为何请我来小筑一叙。”

原随云没有说话。

“你早已经没有将我当做对手,你真zhèng

的对手不过是我身后的邪王石之轩罢了。难道你以为可以在我身上可以查探到关于邪王武艺的破绽吗??”此刻侯希白脸上带上了嘲讽神色。

原随云没有否认,淡淡说了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十二章、离去

红日西坠,夜将近,庭院一片寂静。

侯希白面色肃穆走出了庭院,才出庭院几步一声柔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还已经你永远住在庭院中去了,没有想到你竟还有本事走出来?”

声音落地,一个身躯修长,胡须浓眉的男人出现在侯希白眼前。男人带着笑,望着他。侯希白望着那男人也笑了起来,说道:“既然我能进去就一定能出来,倘若不能出来又怎么会冒险进去呢?”说着,侯希白扫了一眼四周,继xù

说道:“江南景妙人奇,来无争山庄一行,可以见到陆兄,我并不失望。”

那男人听了呵呵一笑,说道:“你不失望,我可有些失望。我失望西门吹雪没有和原随云剑论高下,我失望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见过叶孤城。按道理来说叶孤城应该已经到了镇江,可他人呢???”男人似在和侯希白说笑,但有似乎在自言自语。

砰的一声,侯希白打开美人扇,扇子轻轻扇动,步履悠然前行,口中微笑,声音非常坚定说道:“你并不失望,你永远不想见叶孤城来无争山庄,至少在西门吹雪没有离开无争山庄前,不想见叶孤城来无争山庄。”

男人一愣,笑道:“哦,为什么?”

侯希白笑得更加灿烂了,他的声音也同时更加沉重了:“叶孤城是剑客,西门吹雪也是剑客,非常不幸他们都是超级剑客。”

男人也沉默了,两位同样都是超级剑客的人会干些什么呢?剑客之间或许会惺惺相惜,但在惺惺相惜时便会毫不迟疑出剑刺向对方的胸膛,这才是真zhèng

的超级剑客。

“你现在有些狼狈,我断定你和原随云交手了。”

侯希白此刻的确有些狼狈,他的双膝上有一道非常浅但足以影响到侯希白身形坐姿的伤痕,他依旧潇洒,但因为双膝上的伤痕他不如以往那般潇洒了。

侯希白没有否认甚至也没有询问眼前的男人如何知dào

:为什么说他和原随云交手了。侯希白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了解不多,但对于一件事可心知肚明:“但凡江湖上只要陆小凤想知dào

的事情,没有一件可以隐瞒得住陆小凤的一双眼睛和一双耳朵。”

陆小凤,江湖一代奇人。因此候希白不怀疑陆小凤有眼力可以从蛛丝马迹间判断出他和原随云交手。

陆小凤道:“可以告sù

我结果吗?”

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拒绝陆小凤的询问,他询问就如同一个老朋友再想你嘘寒问暖一样,因此候希白回答了:“我败了,一招就败了。”

“一招?”

候希白点了点,道:“一招已经足够了。”

听到这里,陆小凤笑了起来:“呵呵,现在我知dào

西门吹雪为什么没有离开了,有原随云这样的剑客在,西门吹雪怎么会离开呢???”

候希白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不知dào

说什么。他感觉陆小凤的神色非常复杂。无可置疑,西门吹雪是陆小凤的朋友,陆小凤知dào

原随云是一名超级剑客,而西门吹雪非常可能便是因为原随云而留在无争山庄,心中喜悲不定。

候希白从不会轻易评价别人,因为候希白知dào

其他人行为做事都有属于自己的权力与理由,在当你不知dào

他人理由的时候,评价别人也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自取其辱罢了。候希白静静望着陆小凤,半晌,他说道:“乔峰、陆君玉双双在最近两月时间遭到刺杀,不知陆大侠对于这时间有什么看法??”

候希白没有忘记商秀珣和他的谈话,商秀珣来无争山庄全因想证实一件事情:“半个月前,连续两场计划精密的刺杀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的?”起初他在庭院中询问了原随云,原随云没有给出答案。现在他遇上了陆小凤,遇上了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隐瞒住陆小凤眼睛的陆小凤,侯希白自然要询问。

在侯希白心中,陆小凤绝对比原随云更加具有权威回答这件事情。在江湖人心中说起破解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没有人会说原随云比陆小凤更加擅长。在江湖破案这方面,可以和陆小凤媲美者也就只有名震江湖的楚留香了。

陆小凤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dào

。”

回答非常简单利落,侯希白一愣,望着陆小凤。

陆小凤似乎也察觉自己回答得太过直接简单了,进而解释道:“我也关注过丐帮帮主乔峰遇刺与天马镖局被截,陆君玉断除左臂这件事,但对手计划精密,行动严谨,因此我在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xiàn

,不过我从对手的手法,处事方式来看两件事都是同一批人干的?而且这批人十之八九便是杀手。”

侯希白点了点头,他也从商秀珣口中分析说了这批人应该就是杀手,但商秀珣没有陆小凤这么分析严谨具有逻辑。侯希白微笑道:“呵呵,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就算不知dào

也知dào

得比我们多。”

陆小凤轻笑道:“我就是一个江湖闲人,对于什么有趣的事情都喜欢关注一点,侯公子如果像我一样清闲也就会这样。”

“陆小凤清闲?陆小凤恐怕不会清闲了,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不会清闲了。”

陆小凤皱了皱眉,他下颚的胡子也皱了皱,说道:“为什么??”

侯希白笑着道:“陆兄喜欢女人嘛?”

陆小凤点了点头:“除了太监不喜欢女人,陆小凤不是太监。”

侯希白点头道:“那陆小凤下得了辣手摧花的狠劲吗?”

陆小凤沉默了半晌,问道:“商秀珣?”

侯希白点了点头,他的折扇扇动得更加轻快了,似乎刚才败于原随云的晦气都被折扇扇走了,他整个人也显得更加轻快高兴

了。

“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回来找你,在在下记忆中陆小凤平生杀人不少,但似乎没有杀过女人呢?就算心如蛇蝎的女人陆小凤都没有杀过?商秀珣商场主不但英姿飒爽而且心地善良,倘若这样一个人缠住了陆小凤,那陆小凤会不会答yīng

她的请求呢??”

陆小凤冷笑了一声,道:“倘若他敢陪我上chuang,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侯希白听了并不生气,他笑吟吟望着陆小凤,说道:“我想就算商场主想和你上chuang,共度人间极乐,我想你也不敢和她上chuang。”侯希白说得非常自信。

陆小凤问道:“难道她有什么疾病不成?”

侯希白摇头道:“她非但没有疾病,而且身体非常简单,身体如玉,绝代倾城,倘若你和她上chuang了,绝对会忍不住离开她。”

“那我为什么不敢?”

侯希白凝视着陆小凤,缓缓说道:“他的父亲是鲁妙子。”

听到这里,陆小凤愣了愣,苦笑了声:“如果是这样我还真不敢也不能。”

侯希白第一次听到陆小凤团服软,心中也分外高兴,说道:“因此你在这段时间内不能清闲了。”

沉默很久很久,陆小凤忽然长身玉立,他站立得非常笔直精神,没有起初半点懒洋洋气质,他拱手道:“陆小凤。”

侯希白微笑施礼:“侯希白!”

“我想问候兄遇上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呢??”

侯希白悠然道:“美人如玉,玉不如美人?倘若有美人主动相邀,那在下怎能拒绝呢??”

陆小凤微笑了起来:“还好,至少侯希白会和我一道。”

侯希白点头道:“秀珣的事我怎么可以不帮忙呢?”

陆小凤扫了一眼侯希白正扇动的美人扇,美人扇上一副立于中间的图画,那正是商秀珣。

商秀珣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而陆小凤、侯希白都是拒绝不了美人的人?因此结果呢?天知dào

,人也知dào



回到厢房,侯希白正好遇上了寇仲、徐子陵,两人正在收拾包裹。侯希白笑吟吟走过去,问道:“怎么?准bèi

离开?”

寇仲苦笑望着侯希白道:“在别人家门口被别人打败了?怎么还能厚脸皮呆在别人家里呢??”

侯希白轻笑起来,道:“这可不想仲少的风格哟?”

寇仲虎着脸,狠瞪着侯希白,嚷嚷道:“姓侯的,你别以为本大爷和你关系好,你就可以毁坏本大爷的名誉,小心我拔出井中月,一刀下去,将你咔嚓劈成两半。”说道这里,寇仲似乎感觉底气不足,用手砰砰徐子陵的胳膊,“凌少,你说是不?”

徐子陵非常不给面子说道:“似乎你没有这个本事。”

听到这里,侯希白大笑了起来。

寇仲怒气冲天,但又无可奈何,也干脆做到门口,道:“你笑吧笑吧,反正也就这样了。”

侯希白掩住了笑意,望着寇仲道:“仲少真想离开?”

“鬼在愿意呆在这里,下次我来这里的时候,便是原随云战败之时。”

侯希白点了点头,而后望了望沉默不语的徐子陵,说道:“子陵意下如何呢?”

“当然是一起啦!”

侯希白点了点头:“那你们决定去哪里了吗?”

“天大地大,皆是我家。”寇仲起身说道。

侯希白微笑上前,拍了拍寇仲的肩膀,道:“那就去仲少的家天马镖局吧,哪里你的家人正在等着你呢。”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初二,商秀珣、寇仲、侯希白,徐子陵、陆小凤,他们匆匆离开了无争山庄。

原本宁静的无争山庄,因为他们几人的离去,更加宁静了,宁静得就像一座鬼城。

第十三章、猎物

鸟走雀飞,人走茶凉,这本是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事。

无争山庄才开门三日,庄主原随云就又离开了无争山庄。原随云只是留下了一个消息,八月十五前会赶回来。可今天已经八月初三了。

此时此刻,无争山庄除了一些仆人客人也就仅剩下西门吹雪和金花婆婆两人了。金花婆婆对于这个在江湖上仅有少许名声,但修为、智慧钧深不可测的西门吹雪心中非常好奇。像这样的人物,为何以前很少在江湖上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呢???

江湖,就是一个充斥着贩夫走卒,达官贵人的世界。所谓的贩夫走卒那便是一些没有实力没有金钱,穷困潦倒的江湖人,至于达官贵人,则是一些有钱,有实力,有名望的人。当然还有一种人介于贩夫走卒和达官贵人间,他们在江湖上可以用两个字来加以称呼:“隐士!”

隐于江湖,名声不显,或名声以达九天之上,但江湖并不知其长相、身世,他的一切都隐匿在迷雾中。这种人随时可以扬名立万,但这种人随时可以隐没于天下的人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一种人。

在金花婆婆眼中西门吹雪就是这种人。

“老身在江湖上行走也有十几二十年了,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西门吹雪这个名字呢??”金花婆婆望着坐在树下的西门吹雪,苍声道。

西门吹雪盘膝而坐,剑放在双膝上,紧闭双眸,并没有理睬金花婆婆可言肯定可言否定的话。他和身后的树和这个世界似乎已经糅成一体,不可分割。

江湖上,金花婆婆可大大有名。在世人眼中金花婆婆不但武艺超群得可怕,而且生有一支毒舌,言语间就可以将对手气得半死。昔年武当七侠之一的俞岱岩和金花婆婆大战,金花婆婆便以犀利的毒舌将俞岱岩气得吐血,继而不战自败。因此在江湖上也流传了一句名言,遇上金花婆婆,快刀斩乱麻,倘若不立kè

决战,那就旋身逃离。

江湖上,金花婆婆可是一位非常不讨喜的人物。

她见西门吹雪不言语,她冷哼了一声:“原以为生有叶孤城气质的西门吹雪有几分胆识,可以向叶孤城一样向老身拔剑动手,哼,没有想到这气质到像的叶孤城的人,胆子竟然就像一个老鼠一样。当日难怪也就不敢在原随云面前杀人取命。”

不得不说,这番话却是毒舌至极。在江湖上无论哪个高手听到这话,心中纵然宽宏大量也得生出三分真火。倘若碰上武艺高强的青年,那恐怕早已经向着金花婆婆出手了。

但西门吹雪没有,他盘膝而卧,身子动都没有动,似乎金花婆婆的话,他没有听到一样。又似乎以无言的行动告sù

金花婆婆自己就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

此刻,望着不动如山的西门吹雪,金花婆婆也生出一丝谨慎。“英雄帖上的人果真名不虚传。”金花婆婆暗叹了一生。她在江湖上打滚也有十多年,可谓是一位老得不能再老的江湖人了。因此他不会想着一些愚蠢的青年人一样就认为西门吹雪不说话就等于西门吹雪就是一个任意欺辱之辈。恰恰相反,她心中生出一种非常森冷的寒意。

当年他也在一个身上感觉到那股可怕的寒意。

当年叶孤城向他出手了,但并非如他所言出剑,而是流露出了一丝气息。仅仅那一丝气质,金花婆婆终生难忘,眼前这个人身上就有叶孤城身上那股可怕的气势。“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倘若西门吹雪动了,那动得就不是嘴皮子,而是手中的剑。西门吹雪的剑有多么厉害金花婆婆不想知dào

。正如原随云有多么厉害,金花婆婆也不想知dào

,因此那样需yào

付出惨重的代价,她不想付出那个代价。

此刻,金花婆婆不由想起了原随云。今日清晨原随云就已经离开了无争山庄。想起来金花婆婆都感觉好笑,原随云离开无争山庄,他并没有将无争山庄交给自己身边最为亲近的管家,也没有交给近半年来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李小花,而是将无争山庄交给她和西门吹雪。

现在他都还记得原随云那句话。

“我有事出去一趟,无争山庄就交给两位了。”

西门吹雪愣了愣神,回了句:“它是我的了?”

原随云也非常干脆的回了一句:“倘若西门兄愿意,也未尝不可。”而后旋即看了金花婆婆一眼:“当然,您也一样。”说完,原随云就转身离开了无争山庄。

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人,一个人,一匹马,离开了无争山庄。

金花婆婆拄着拐杖,向着远去走去,倘若可以她永远也不想再和西门吹雪呆在一起了。这个人太危险了,和叶孤城一样危险。

“我暂时不希望有人死在无争山庄,当然那人愿意的话,我也成全。”金花婆婆走了百步,声音传了过来。

金花婆婆身躯一震,汗已经冒出来了。刚才她感觉自己在死神面前晃过了一遭。

金花婆婆不是傻子,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因此她非常清楚西门吹雪的意思是什么。她不回答也回答不了西门吹雪的问题。此时此刻,她怎么可能有野心夺下无争山庄呢???

少女小花伫立在一处无争山庄的制高点,她淡淡的望着无争山庄一切,腰间还是一柄竹剑。竹剑没有出鞘。刚才金花婆婆和西门吹雪两人对话交流李小花都看在眼里,她没有任何轻举妄动。

按照道理说她离西门吹雪,金花婆婆至少有千米来远,因此她不可能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但她确实知dào

两人对话。记得在半年前起原随云就开始培养她学习唇语。

原随云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你可以将无争山庄当做牧场,牧场中的人就是猎物。”

李小花问了一句:“什么标准的人才是猎物?”

原随云摸着李小花的头,微笑道:“你想杀的人就是猎物。”

李小花沉默不言语,而原随云也就离开了。

此刻的李小花已经成长起来了,他就如同一只行走在黑暗中的蝙蝠,她将自己的阴影在悄无声息中投射到了无争山庄。总有一天,李小花的阴影将笼罩住无争山庄,李小花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无争山庄的人都是猎物,猎物。”李小花喃喃自语。

小街,青石地。

一间房檐低矮的客栈。

客栈门口有一个叫花子,凡是有叫花子的地方客栈的客人一定不会很多。这间客栈符合这个道理,客人果真不是很多,而是非常非常的少,简直就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客栈情景。

“嘎吱嘎吱!”

声音绵长,带着苍凉,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拄着拐杖踉踉跄跄走了出来,他右手上扬,横在眉毛上,似乎在聚集光线,他那浑浊的眸子视线投向远方。

这是一条非常狭窄也非常古老的青石路。从这里走出去,大约要走上五百米,才是非常繁华的街道,哪里的房屋非常高耸,墙上也涂抹有朱漆。哪里和自己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里是地狱,哪里就是天堂。

老人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他深深叹了口气:“好几天都没有生意了。”声音中带着无穷的哀愁。

老人的声音本身就不那么健康,说完这句话后,老人就连续咳嗽了几声。八月以至,已经步入了秋季了,秋高气爽,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季节,但也只是对于年轻人来说的。对人老人来说,特别是对于身体本就不好的老人来说,一年四季总没有好季节,上天似乎在和他们作对一样。

老人走进了门,缓缓关门。

一匹快马飞驰,五百米距离,转眼而至。

那人一个纵身非常轻飘飘下马,姿势非常潇洒。

铿,一柄剑抵住了正在关闭的房门,那人说道:“老人家开门,我想住店!”

老人望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面色顿时激动起来,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继xù

问道:“您真的要住店吗?”

青年人皱了皱眉:“住店。”

老人连忙打开房门,这一瞬间,老人似乎化作了一个年轻人,手脚也不复刚才在老态,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年轻了十多岁一样。

老人半弓着身,回头望着跟随在他身后的青年,问道:“公子,您吃饭了没?”

青年道:“你这里有饭菜吗?”

“有有有!老朽别的倒不行,饭菜是一把高手,当年老朽可是烟雨楼的御厨呀。”说道这里,老人明显有几分得yì

,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烟雨楼,青年知dào

,吴中有两大著名酒楼,烟雨楼、醉仙楼。青年对于吴中有些了解,曾经也恰巧在烟雨楼吃过饭,因此也知dào



青年点头道:“嗯,那来几分你拿手的菜吧。”

老人问道:“是送到您房间还是您在下面吃?”此刻老人已经停下来了,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锁,打开了房门。

青年走了进去,道:“弄好了叫我,我下来。”

老人恭敬站在门口,一锭银子递给了老人,门砰的关上了。

第十四章、一个瞎子

厨房破旧,刀深深插在了砧板上。

远远望过去就可以看见刀已经生锈了。想要刀生锈其实并不需yào

多长时间,一天就可以了。因此厨师们会经常在早上磨刀。但想要刀生锈成那种已经可以见得到刀身全部覆盖上了赤红色的模样,那可得需yào

半月几星期的功夫。

老人一边咳嗽一边向着厨房走过来。房间并不算平坦,并没有铺盖大理石,纯粹的泥土。因此老人走一步,身躯便会晃动几下。但随着老人的身躯晃动,老人那原本就已经如同拉满弦的弯弓一样竟然缓缓松弛了下来,人竟然如同青松一样,笔直伫立,犹如一杆标枪。

这还是一个老年人吗?任何人见到这个白发苍苍,面色黝黑的老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老年人。老年人没有那么锋锐犀利的眼神。

鹰隼一样的眸子。

拐杖已经横在了手上,脱离开了地面。老人眼神如同实质化了一样扫过厨房,厨房内还有一人,这个人就坐在厨灶上。他背着身子,不过从他的身躯可以看出那个老人的身材非常魁伟,那手臂修长强健,全身肌肤如同古铜浇铸而成,充斥着力感与美感。

老人眼神闪过一丝异光,冷哼了声,道:“我已经将客人引进门了,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那人回过身来,露出了一个清秀的面孔。清秀和魁梧,原本两个本不能联系在一起的名词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第一眼你看过去感觉那人清秀,第二眼看过去那则感觉那人是狰狞。仔细望过去,那清秀的面孔上有一道斜长的痕印,非常修长,虽然这伤口已经结疤了,但那有些扭曲的肌肤却令人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

青年咧嘴一笑,他的笑容令原本就已经扭曲的伤口变得更加狰狞了,他望着老人冷笑不已,道:“倘若你已经活得不耐烦了,可以去死,但不要连累我。”说完,青年回过头去。

老人冷笑,不以为忤,道:“哼哼,曾经名噪天下的屠夫李魁竟然也有害pà

的时候。不过李魁,就算你害pà

你也必须去,至于什么原因那就不用我来说了。”

李魁虎躯剧震。

咯吱,骨头响起的声音不绝。

沉默了不会儿,老人有些不耐烦了,他道:“菜做好了没有?客人已经等着急了。”

李魁跳下厨灶,回头凝视着老人道:“杜杀,难道你不认为你现在的行动非常草率吗?你、我,那个人有把握可以胜过他手中的剑?”

老人冷笑了一声,他的脸上全部吐露着不屑,对李魁的不屑,此刻,他的声音也没有当初的苍老了,声音变得非常非常年轻,至少可以感觉那至少是一个壮年男人。

“既然胜不过他手中的剑,那就让他永远也出不了那一剑,不就可以了吗?”说道这里,杜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非常低沉,似乎顾忌不远处的客人会知dào

,但他的笑声也显得非常猖狂。

“你是厨师,不用我说了。”

一瓶药递了过去。

李魁刚接下,砰砰敲门声想起来了。

这一瞬间,原本生龙活虎的杜杀刹那老态龙钟起来,手中的拐杖也非常自然垂落在地上。拄着拐杖,杜杀开门去了。

门开,走进来一个同样拄着拐杖的人。

不过那个人非常年轻,是一个青年人。青年人手中是一根碧绿色的竹棍,他闭着眼睛,拐杖十分顺意的望着前探索,而后走下一步。瞎子走步非常稳重,这个青年人走步比一般的瞎子还要稳重。

青年人说话了,道:“请问这里是老杜客栈吗?”

杜杀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对,客官,这里就是老杜客栈,呵呵,客官是想住店呢还是吃饭?”

青年人微微一笑,青年的笑容非常灿烂,令人感觉如沐春风。杜杀望着青年的笑容都不由一阵迷失。青年人缓缓回头,左手缓缓伸了出去,伸到半空中,就不动了。

立kè

,青年将手伸回来了。

说道:“老人家,已经天黑了吧。”

杜杀点了点头,道:“已经天黑了,客官在这里可有家人,老朽送你回去吧。”说着杜杀准bèi

去扶青年。

青年挥了挥手,摇头道:“我的家人不在这里,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暂时不想去见他们。老丈帮我准bèi

一间客房可好?”

杜杀拄着拐杖和善一笑,道:“那是小店的荣幸,客官可饿了不?小店有上好的酒菜?”

青年微微一笑,在老人的指引下走进了客栈。

青年走进时问道:“老丈可是和我一样眼瞎了?”

杜杀呵呵笑道:“也和公子差不多,现在也看不见树木东西,不过公子比老朽好,老朽还知不知dào

见不见得了明日的太阳哟,哎,人老了,也就这样了。”

青年呵呵一笑。柔声道:“看不见什么东西总比什么都看不见什么强。”似乎想起了什么,青年又呵呵笑了两声。

杜杀望着青年笑容,腼腆一笑,他脸上也不知觉闪过一丝伤意。望着青年拄着拐杖摸索的背影,杜杀自嘲一笑:“我这种铁打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同**呢?”一声自嘲后,杜杀望着青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公子,小店有些简陋,您就将就休息一晚,等下小佬儿再将饭菜送过来。”杜杀打开一间房门,对着青年瞎子说笑道。

青年走进房间,拄着拐杖左右摸索了一下,笑道:“不简陋,比我以前住得地方好多了。”说笑着,青年就走上前,从衣袖中拿出一些钱出来,递给杜杀。

紧张兮兮问道:“这些够了吗?“

杜杀望着自己手中的一锭大银子,心中暗忖道:“这哪里是够了,买下这个店都可以了。”

见杜杀很久没有回话,青年的心情愈加黯然了,说道:“既然不够我就走吧,多谢老丈的招待。”

杜杀听了,说道:“这是客官所有的钱财?”

青年点了点头。

杜杀心中暗笑,点头道:“嗯,好,虽然钱有些不够,但也可以了,公子就等着吧。”

说着杜杀就在青年千恩万谢中离开房间。

“老丈,饭菜好了没有?”房门打开,但并不是那位青年瞎子的房门,而是先前来得那位客人。

杜杀谦卑笑着,脸上几乎都笑出一朵花来了。他说道:“好了,马上就好了。”

“那快些!”说完,那人将房门砰的关上。

杜杀撇了撇嘴,眼中的寒芒更甚了,望着手中那白花花的银子,口中喃喃自语道:“哎,如同每天都有这样的傻瓜来送银子该多好呀,这样的日子就算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不换。”

厨房。

李魁正在磨刀。

他蹬着就如同一头老虎盘踞着,非常具有威势。有时候杜杀都嫉妒得想要杀了自己这个已经合zuò

过多年的同伴。倘若自己有李魁那样的身板,哪里会向着加入哪个组织。那定然就躺在女人肚皮上运动,终至身死。

这个蠢货却只知dào

习武杀人,啧啧,真是浪费了一身好天赋。杜杀眼神非常浅的在李魁身上那寸寸肌肤上扫过。神色复杂,五味杂陈。

李魁头也没回的问道:“回来了。”

杜杀没有说话。

李魁也没有理睬杜杀说没有说话,他继xù

说道:“来得是谁?”

杜杀这才回答道:“一个瞎子。”

磨刀声咯吱咯吱作响,此刻刀已经磨得光亮如新了。

李魁站起来,他身材魁伟,站起来就如一座铁塔似的,非常强壮凶悍,给人以不怒而威的气势,李魁缓缓道:“真瞎子还是假瞎子?有把握不?”

杜杀冷冷一笑:“无论真瞎子还是假瞎子,今天过后都会变成死瞎子。你的菜开始准bèi

了没?哼,不要说你害pà

了。”

李魁冷冷瞥了杜杀一眼,道:“江湖上提起他没有一个人不害pà

,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他的对面。”

杜杀听了呵呵一笑道:“那么是你是第一个人呢?”

李魁冷冷道:“错,我也不是第一个人,因为我是逼不得已情况下站在他的对立面,虽然我明白我这是在寻死。但我不得不寻死。”

杜杀听了,沉默不语。

沉默了很久很久,杜杀叹道:“它确实有这种奇诡的魔力,因此他比原随云更加可怕。”

轰隆一声,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雷霆闪烁。

一道紫色神雷高天劈落了下。

原随云,这个名字似乎已经触碰到了上天禁忌一样。原随云一个可怕的名字,一个足以令江湖人胆寒的名字。而这两个人想杀的人,竟然是早已名扬天下的原随云???

不得不说,两个江湖人胆子可真大如天。

李魁旋身回到了厨灶前,开始更加用力磨刀了,口中喃喃自语道:“下雨了,可真是一个好天气。”

杜杀也没有闲着开始非常熟练的烧水、生火。

其实杜杀以前从来不会烧水也不会生炉火,但这些日子来,他天天生火、烧水,因此他做这些事情才非常麻利,就如同干了十多年这种事情的工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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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下手

火升起,李魁开始用那粗壮的膀子做饭做菜。李魁非常喜欢干这样的活,因为每当他干这样的活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又有一条生命扼杀在他的手中,红的血,白的脑浆,李魁非常满足。

“火大一点。”李魁喊道,他肩膀上已经湿透了,但他非常认真仔细,一丝不苟。此刻他眼中只有那一锅子的食物。倘若此刻有人破坏了他的食物,那他将不会任何留情取下那人的脑袋。

杜杀和李魁合zuò

也有两个年头了,因此非常清楚李魁的性情。这个时候他显得非常老实,分寸不敢对李魁冷嘲热谑,显得非常老实甚至可以说有些呆板。他永远也忘记不了两年前,李魁提着锅铲向着他狠狠挥下那一刻的场景,当时他躺在神医平一指病房足足趟了两个月,那时候他已经看到自己脑浆都流了下来。

因此,这时候,杜杀非常老实。

不得不说,李魁是一位非常的厨师,可惜这个厨师仅帮人做最后一顿午餐或晚餐。非常仔细,过了近半个时辰,三个菜已经做好了。

望着那三个菜,李魁道:“送过去吧。”

杜杀走上前望着眼前这三个无论刀工、色香味都非常上等的菜色,呵呵笑道:“呵呵,那个家伙也真是好运气呀,竟可得到李大厨的亲自伺候,啧啧,真得好像看到他们吃完这餐饭瘫倒在地上用无主的眼神望着天空的场景。”

杜杀似乎已经回忆到了这模样,脸上流露出非常得yì

的笑容。李魁冷冷瞥了杜杀一眼,声音打破了杜杀的幻想,他道:“你想多了,你也看不到那种场景,就算原随云失去了一身武艺,他还是原随云。倘若真只是空有一身强悍的武艺,难道你以为他如何可以名扬四海??”

说道这里,李魁叹了口气,他负手而立望着厨台前的窗,道:“倘若天下高手均外强中干,我有何须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去杀他们呢?那岂不是活受罪。”说出这句话,李魁也不知dào

自己是何种感觉,他深深叹了口气。

杜杀不屑撇了撇嘴,他根本没有去听李魁的话,而是全神贯注注意着三个菜,他正在菜中加工。唯有加工了的菜是算好菜。至少在杜杀、李魁眼中如此。

“那个瞎子也顺便做了。”李魁冷冷道。在他眼中杀一个人就像杀一个蚂蚁那么简单。

听到着话杜杀手一颤,也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其实他心底不想杀那个瞎子,他感觉那个瞎子非常亲切,可为了不留下任何后患,他必须杀了那个瞎子,虽然那个瞎子给他的感觉非常亲切,但也必须斩杀。

“准bèi

吧!”杜杀将菜放在盒子里,说道。

李魁点了点头,人已消失在厨房,他已经准bèi

去了。

此刻,那根丢弃在一边的拐杖再度被杜杀提了起来,杜杀缓缓往前走,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已经年纪古稀的老人。

走到房门前,杜杀脸上早已经训liàn

得没有任何表情了,但心在噗通噗通剧烈跳动。想到当今第一风云人物原随云将陨落在他们手中,他的心怎能不高兴呢?

作为一位杀手,心中需求仅仅一个:钱财,但他们在得到钱财以外的一个最大的需求便是心理满足感。倘若杀了一个无名小卒,虽钱财千万,但心中满足感并不算强,甚至有种今天出手便是羞辱自己的感觉。倘若他们今天斩杀得是一位江湖名侠,那他们心中的满足感便将暴涨。

这样的杀人会上瘾,非常上瘾。因此有许多绝世杀手他们永远脱离不了杀手界,并非因为他们没有能力超越组织给予他们的枷锁,而是在他们杀人时就已经潜移默化给予了他们自己枷锁。

“砰砰”敲门声。

杜杀端着盒子在外面喊道:“客官,您的饭菜已经送来了,是小佬儿帮您送上去,还是您出门接呢?”

不会儿,传出了一个声音:“送上来吧。”

杜杀将酒菜送了上去。

杜杀非常卑谦的低着头,但房间四周的一切都逃不过他余光扫视。第一眼,杜杀确定四周没有什么变化,而后在用余光扫过那位原随云,发xiàn

原随云面色如常,长在座位上。杜杀心中不由有些得yì

笑了起来。

“呵呵,江湖上也太将原随云夸大了,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但杜杀不敢任何大意,他继xù

以自己非常习惯已经训liàn

得非常熟悉的老服wù

员员工的方式走上去。

杜杀并没有注意到,他心中虽然在一直告sù

他不要有任何大意。但当他轻视原随云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大意了,只不过这个大意他自己都不知dào

。他在心里就已经大意了,继而就潜移默化出现在身体动作上,虽然他感觉身体动作在作者和以前蛰伏刺杀时候动作一样,但其实已经不一样了。

今趟的杀人计划还会成功吗?

一身黑色劲装,李魁伫立在屋檐上。他张开强健的双臂望着昏黄的月亮,他流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在其他人面前显得那么狰狞森寒。

身影一闪,人已消失在原地,此刻他已经听到了敲门声,敲门声响起,那就是他杀人的时候,因此他也开始行动了。

昔日,他和杜杀这样配合了不知多少次,成功次数简直不可数计。因此他相信今次也会成功。不过他刺杀原随云前,还必须先解决一个小人物,一个瞎子。

李魁搬来这所房屋并不算太久,也就那么半个来月吧!在这半个来月的时间,李魁已经将房屋上上下下均已弄得清清楚楚了,几乎可以想他使用手指一样灵活明了。

客栈并不大,客房仅有四间。从杜杀口中得知他将瞎子安置在原随云旁边。因为在原随云旁边,因此杜杀显得格外小心谨慎。倘若一旦惊动了原随云,他可不敢保证可以在正常情况下可以和原随云撄锋。毕竟原随云的威名可并非虚传,而是一刀一剑杀出来的。

不过即使这样,李魁心中还是没有任何恐惧,多得便是对冒险的渴求。他希望可以在原随云身旁杀掉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令李魁的心理成就感更加强dà



“先杀你身边的人,再杀你。”李魁冷冷想道。

李魁虽然非常魁梧强壮,但他的身法着实不弱,行走在房檐上,李魁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声音在风中,消失在了风中。

这样的人刺杀什么人会不成功呢???

李魁在房檐上时起时落,来回旋转,终于,他似乎已经寻到了目标,身子就如千斤坠,而后有如蒲公英非常轻飘飘落在了一处布满了枯黄野草的房檐上。

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杀人最重yào

便是熟悉环境,他熟悉环境后便是布置环境,将原本的环境布置成自己有利的环境,而后再在适当的机会展开一场袭杀。

李魁是一名经验老道的杀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在房檐上早就已经刻下自己他和杜杀两人才知dào

的标记。现在他已经寻到了的标记,他已经寻到了猎物,现在猎物已经步入了他的网中,只等待他最后一搏杀了。

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魁缓缓扒开干草,在扒开干草的时候,李魁没有任何吝啬力qì

,不让干草发出任何声音,让干草非常自然的飘飞起来……

干草全部扒开了。

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也出现在李魁面前。

李魁视线顺着洞往里望去。

一位青年,闭着眼睛,手持着拐杖,安安静静坐在桌子上,脸上带着微笑。

李魁望着青年第一眼,不由对青年生出一种非常莫名的好感。第二眼感觉青年身上有一种非常特别也非常安静的气质……

李魁心中都闪过一丝不忍心,这样的人就死在自己手中。转眼这丝不忍心立kè

被心若寒铁的李魁给掩埋了去。“倘若你不死,非常可能将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不想有任何可能的事情,我要将可能尽我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中。”一直以来,李魁便是这个思想,因此他绝对向着青年男瞎子出手了。

杜杀憨笑着将菜一个个摆在桌子上,桌子不大,桌子上的菜也并不算多,因此杜杀不一会儿就已经做完了这个工作。

杜杀有些气喘吁吁了,似乎已经不堪这种苦累会儿,已经有些不行了。一个年近古稀的人做这些会儿可能的确已经不行了。

“客官您请慢用,请问您还有什么需yào

吗?”

原随云抬头望了杜杀一眼,杜杀的心砰砰快跳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原随云本人,他才见到原随云第一眼他都感觉原随云果真名不虚传……

原随云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真是灿烂。杜杀感觉倘若原随云失去了全部武艺与心智做一个鸭子也是一个极品鸭。

原随云望着杜杀,缓缓说道:“老人家,你的心跳得太快了,当心出事哟。”

听到这里,杜杀的心加快了一倍,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

第十六章、猎物、猎网

杜杀心中一冷,他长吁了口气,手已经捏成了拳头。此时此刻,一柄锋利无俦的刀子就藏在他的衣袖中,刀尖已经落在他拳头中,随时引发,但杜杀不敢也不愿意拔刀。

为什么不愿意拔刀,因为杜杀已经察觉到死亡在原随云那淡淡的笑容中闪现了出来。虽然细微,但以杜杀那敏锐的杀手嗅觉还是已经感受到危机已经将至。

原随云伸出了手,抓住了筷子,但没有吃。他轻轻摸了摸鼻尖,眼神闪过了一丝杜杀可以看得见的戏谑,柔声道:“你们今天表演得不错,嗯,可以。现在我不想看表演了,我想看看你们有什么真功夫可以留下我?”

原随云向着杜杀招了招手。

杜杀后背顿时浸满了汗水,他不知dào

原随云如何知dào

他们的设计。心中念头已经转过千万遍,但脸上还是装疯扮傻说道:“公子,您说什么呀?什么表演呀?老汉可是真心实意招待公子……”

还没有等杜杀表演完,原随云微笑说道:“呵呵,我知dào

你们是真心实意,倘若不真心实意,你们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进来呢??你们的隐匿功夫不错,不愧是上官香妃手下的人。”

“公子。”

这两个字才说出口,原随云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冷冷扫过杜杀,缓缓道:“不要让我失去耐心,倘若我的耐心失去了,你们会失去什么,我也不能保证。”说着,原随云在杜杀身上扫了一点。

杜杀顿生毒蛇盯住一样的感觉。

杜杀已经笑不出来了,他脸上似乎已经结了一层冰霜。刀在手上,杜杀却已经分辨不出出手还是不出手。

原随云微笑扫了杜杀一眼,而后手虚浮在三个菜半空,距离酒菜高度仅仅一寸高地方,而后缓缓自半空中掠过了去。随着手掠过,原随云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起来。

他缓缓放下了手,而后手再抓住酒壶,深深吸了口气,微笑道:“还好有瓶酒没有被糟蹋,也算不错,好,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

原随云将酒壶递在嘴唇,长饮。

杜杀手在颤抖。

拳头犀利、凶猛、无俦,李魁已经从房檐上跳了下来。他不是普通的跳下来,而是在跳下来那瞬间身体已经使用上了千斤坠的法门。千斤坠是一本非常粗浅的招式,但威力出奇的大,李魁曾经借着千斤坠这一招从树上飞跃下来,一拳将一头老虎的脑浆都打开了。

在半空中,李魁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拳头以最具有杀伤力的方式击出。瞎子坐在桌上,眼看拳头就要击中瞎子,瞎子身躯非常微妙的向左挪了挪,闪过了那势如千钧的拳头。

拳头狠狠打在了长凳上。

砰!

长凳顿时支离破碎。

瞎子的房间距离原随云的房间本身就相邻,因此杜杀听到了那一声长凳支离破碎的声音。杜杀心中先一喜,继而神色大变,脸色冰寒。

起初他还以为李魁已经得手了,但想来不可能,倘若得手了以李魁的稳重不可能没有在斩杀原随云前弄出那么奇大的声音。因此有两种可能:一种李魁在得手的时候遇上了一些阻力,二:李魁还没有得手。

杜杀心中以生出了寒意。此时此刻,不管那两种可能,他们已经沦为了原随云手中的鱼肉,任人宰割的羔羊。以原随云而今全盛时期的武艺,他们如何可能是原随云的对手???

在没有面对原随云的时候,杜杀还自信满满,当面对原随云的时候,杜杀心中已经失去了战意。眼前这个人不动但却已经给予了他泰山一样的威严与压迫。

原随云也听到了那声音,他左手拿着酒壶,微笑道:“呵呵,你们的手段不错,斩草除根?呵呵,有一点上官香妃的意思。不过听声音,你那个同伴似乎遇上了不小阻力呀。”

砰砰砰!

声音越来越响。

杜杀、原随云都听在眼里。

此刻杜杀心中以有些绝望了,李魁遇上的阻力何止不小呀,简直就是非常大。杜杀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原本自己就已经鉴定不会武艺的瞎子,为何可以和李魁大战这么久,江湖上似乎也没有听过有瞎子高手这一号的年轻人物呀……

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一道鲜血洒落在门窗上。

鲜血刺眼。

杜杀用余光扫过了鲜血。

现在他不知dào

到底谁生谁死,他只是知dào

战斗已经结束了。那个瞎子居住的房间静悄悄的。原随云望着杜杀,笑道:“要不要和我赌一局?倘若我输了就放你走,倘若我赢了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杜杀没有说话。

原随云放下酒壶,身子一闪,以一个谁也想不到的角度,闪电出现在杜杀面前,微笑道:“难道你认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杜杀吞了口口水,说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我可以不答yīng

你的要求。”此刻杜杀的声音已经没有任何苍老可言,杜杀的笑容非常平静,他似乎已经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但那救命稻草真可以救命吗?稻草实在太无力了。

砰,房门已经打开了。瞎子右手拄着碧绿色竹棒,左手提着而一个人头。人头上带着鲜血,脸上还是那幅不可置信的神色,死不瞑目的望着前方,提在瞎子手中。

杜杀脚步微微一颤,向后退了半步。

现在杜杀可以说已经彻底陷入了劣势中去了。他的伙伴李魁已经死去了。作为杀手,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现在纵然李魁已经死了,他还是快速冷静下来,他扫视着李魁的头颅。

头颅断得非常干脆,好像是被利器斩断一样,而且李魁死时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如何会死去的,因此瞎子杀害李魁的手法非常奇特,用的武器也非常奇特。第三,瞎子是一位非常离开也非常狡猾的高手。

杜杀仔细分析,但他分析过后思想,有什么用呢??

瞎子将头颅仍在地上,头颅上的鲜血还没有流完,在地上洒下了一片杂乱无章的痕迹,他淡淡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告sù

我上官香妃在哪里。”

杜杀抿了抿嘴,道:“对不起,我不能告sù

你。”

“那好!”瞎子说了一声。

长棍猛然暴起,化作千万绿影,绿影铺天盖地袭至杜杀面前,而后绿影再化作一点,狠狠击穿了杜杀的咽喉。杜杀的到也挥出来,但并没有刺中绿影,因此他就死了。

鲜血像梅花一样纷纷扬扬洒落在地板上。

原随云望着地上的鲜血,叹了口气,“何必呢??”

瞎子道:“不用何必,他不会说任何有价值的话,而且我懒得浪费那么多时间力qì

浪费在这个人手上。”

原随云望着瞎子,道:“现在上官香妃的线索又已经断了,那里现在准bèi

如何??”

瞎子冷冷道:“难道没有他们我们就找不到上官香妃了吗?可笑,既然上官香妃已经出现在江湖上,那就不会这么快消失在江湖。倘若上官香妃真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那我们如何可以一路追踪上来呢??”

原随云苦笑了一声,此刻他已经拿出插在腰间的折扇,折扇轻轻扇动,他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这般寻找上官香妃岂不是大海捞针??”

瞎子道:“大海捞针,哼哼!难道你以为吴中是大海吗??”

原随云听了眼睛一样,道:“你的意思上官香妃还在吴中?”

瞎子点了点头:“既然他的手下还在吴中,那她也就没有离开吴中。昨日我们追上她到吴中虽然就已经失去了踪迹,但也仅仅是失去了踪迹而已,她不可能离开吴中。”

“为什么?”

瞎子给出了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因为她是上官香妃!”

原随云微微一笑,就因为她是上官香妃吗?

吴中小树林,白日!

第二天。

“杜杀、李魁已经死了!”

“我知dào

了,她们动手动得太早了,怎么可能不死,现在原随云越来越以对付了。”女子叹了口气。

此刻原随云在这里,定会狂喜不已,这就是他们追踪了多日的女子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身后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气势沉稳如山深沉如渊。

中年男人说完杜杀、李魁已经死去的消息后,就闭上了嘴巴。他是一个不善于说话交流的人。

上官香妃回头望着中年男人,道:“玄老,晚辈已经求您三年了,难道你还是不肯出手吗?三年时间雏凤已经长成凤凰了,幼龙已经化作了真龙了!”

中年男人并不说话。

上官香妃面对这种情形也不知dào

有多少次了,因此也不介yì

,她淡淡笑道:“我知dào

玄老还是认为一个原随云不值得您出手,但而今的原随云已是江湖上顶尖人物了,他的武学造诣、智慧谋略均以臻至江湖上无人可以抗衡的地步了,我想以现在的原随云,玄老出手当不会失望而回。”

中年男人并不说话。

上官香妃脸色一变,她似乎也已经失去了好脾气了,声音冷下来,虽然还是非常婉转灵动:“倘若玄老舍不得那建立起来的冲天名望,大可不必去,否则被原随云当做踏脚石,直登青云那可就不妙了。”

听到这里,原本眼神中无喜无悲的中年男人眼神顿时一凝,闪过一道犀利光芒,直接射到上官香妃身上。

上官香妃顿时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了任何秘密,全都暴露在那双眼睛下了。

上官香妃并不慌张,她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弧线,她笑了起来。

中年男人起身,抬头望着远方正远远升起的朝阳,沉厚声音自口中发出:“三年前我已经布下了一张网,三年后猎物已经强dà

得令我布下的猎网都开始颤抖了,呵呵,不错,不愧是我毕玄看中的猎物。”

中年男人踏步前行,一步三四米,转眼消失在林尽头。

第十七章、第一次交锋

瞎子走在前面,原随云走在后面。

正如他们所料一样上官香妃就在吴中,而且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上官香妃的监控下,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有人将瞎子、原随云的消息告sù

给上官香妃。当然也几乎每隔一个时辰,上官香妃所派遣出去的密探也会有不少永远回不来了。

此刻,上官香妃正在喝茶。

上官香妃倒茶,毕玄坐在上官香妃对面。

能够让上官香妃低声下气倒茶的人可并不多,但眼前这个肩宽体健的中年男人可以算得上其中一个。毕玄闭目不言也不观,似乎天底下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值得他关注得了。

上官香妃也不以毕玄的高傲而生气。倘若毕玄不孤傲,她还有一些奇怪了。她红唇上带着一丝笑容,非常妖媚。不会儿,有一个打扮普拙的男人走上了楼,这个人见到上官香妃半躬身下来,说道:“他们两人已朝着吴中郊外树林走去。”

没有任何疑问此人便是上官香妃派遣简直原随云和瞎子的一员。上官香妃挥了挥手,说了一句:“继xù

监视。”密探就下去了。

毕玄没有任何征兆的睁开了眼,问道:“他们两人是谁??”

上官香妃道:“前辈说得是原随云和楚留香?”

毕玄继xù

问道:“那个是原随云,那个是楚留香。”

上官香妃咯咯一笑,她的声音冰冷起来,道:“自然瞎子是原随云,睁开眼的是楚留香呢!他们两个倒是打得好主意,想引我上钩,哼哼,倘若我就如此轻易被他们寻到信息,那我上官香妃也不必在江湖上行走了。”

毕玄沉默了一会儿,道:“青年一代原随云的剑术上的造诣可算绝伦惊艳,他怎么可能是个瞎子?”毕玄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一个瞎子,怎么可能有那么高超的武艺。’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她的动作愈加轻盈愈加优雅了起来,他缓缓道:“呵呵,谁说原随云不是瞎子,他就是一个瞎子,一个已经瞎了多年的瞎子。”

毕玄望着上官香妃不说话。

上官香妃端起桌上倒好的茶在红唇上抿了一口,声音轻柔,缓慢说道:“在原随云三岁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瞎了。不过在原随云十三岁时,他的眼睛又恢复了。现在他的眼睛瞎了又有什么奇怪呢??可惜我不知dào

他的眼睛是真瞎了还是假瞎了!”说道这里上官香妃长长吐了口气。

她将自己对于原随云的厌恶,恐惧似乎都在这一时间吐气全部吐了出来。

毕玄道:“原随云、楚留香得罪了你?你为什么一直处心积虑对付他们???”

上官香妃冷笑了声,还是那般倾国倾城,声音带上了几分肃杀:“他们并没有得罪我,但他们是我的敌人,我的绊脚石,既然是绊脚石那就唯有踢开,令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妨碍到我。”

上官香妃抬头凝视毕玄,声音变得更加没有波动了,她道:“今天前辈的问题可真不少呀,不过前辈别忘了,我们请前辈来并非仅供前辈驱使的,而是希望前辈可以达成我们的心愿。”

毕玄冷笑了一声,道:“我毕玄答yīng

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但我怎么相信你们?至今我都还没有见到事物。”

听到这里,上官香妃笑了起来,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望着毕玄,“难怪前辈一路上如此打量奴家,奴家还以为前辈对我动了心思呢?没有想到前辈竟是为了【战神图录】。”声音娇媚万千。

毕玄已经是矗立武道路上的基石,心志之坚毅,非常人可以想象,自不会被上官香妃魅惑之音而动摇。

上官香妃也没有再继xù

魅惑毕玄的意思,她继xù

说道:“我和前辈在一起又怎会将战神图录带在身上呢?呵呵,更何况奴家就算想将战神图录带在身上也无能无力呀,它可不是一般的事物,他刻录的一出非常罕见的地方。”

听到这里,上官香妃明显感觉毕玄的手轻颤。

毕玄长身而起,眼神如狼狠狠扫了上官香妃一眼:“我不希望我手中多一条倾国倾城美人的性命,你好自为之。”说罢,毕玄飞一般的离开的阁楼。

既然已经得到消息,毕玄就不会有任何迟疑。

迟疑不是毕玄的性格。

上官香妃望着已经走下阁楼的毕玄,嘴角闪过一丝讥讽:“战神图录?哼,又是一个因武而狂的家伙。倘若得到战神图录真可达就破碎虚空境界?历来寻战神图录的人可不再少数呀。”

战神图录,四大天书之一。没有人知dào

他来自哪里,也没有人知dào

他会出现在哪里,但得到战神图录的人无一不是名动天下的盖世人物。千年前的白起、盖聂等人!

上官香妃不屑于战神图录,战神图录寻之不易,但练就战神图录更是不易,一切都需yào

看一个缘分。就如同样隶属四大天书之一的长生诀,千百年来有谁可以习得过???而今习得长生诀者,也就寇仲、徐子陵而已。

上官香妃心中思想着现在寇仲、徐子陵已经在天马镖局开始和侯希白、陆长空等人查探了吧!

吴中,树林。

树木密集。

原随云,楚留香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两人没有后退,继xù

往前行走。

一个人矗立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那人并不算高,但那人气势光芒已经掩盖了扎根在他身后,冲上云霄的大树。这个人如山似岳,绝世恐怖。

瞎子,也就是原随云。那个手持折扇的公子,也就是楚留香。他们的计划完美,可惜计划被计多于狐的上官香妃识破。上官香妃将计就计抛出诱饵,引出了毕玄。

毕玄,绝世强者。

在原随云心中他可是和石之轩一流的高手。原随云没有恐惧,他左手倚着竹棍,和楚留香伫立在毕玄面前。

楚留香上前几步,微笑道:“阁下可是毕玄前辈??”

“正是毕玄!”毕玄缓缓转身,望着楚留香。

毕玄非常高,足有一丈。毕玄并非纯粹的中原人,可以说他是番邦人,他身上有不知多少中番邦血脉,其中血脉占据最多那便是突厥,他身上有一半血脉属于突厥。因此毕玄的面孔也显得非常具有立体感,鹰勾长鼻,眼珠带着淡蓝色,如同蔚蓝大海一样,非常深邃浩瀚。

自出现在两人面前,毕玄便负手而立。

楚留香非常注意观察过毕玄的双手,非常修长,但非常有力qì

。楚留香毫不怀疑毕玄一出手便可粉碎一千斤巨石。楚留香心中苦笑了一声,今日有是一场苦战了。,

毕玄先扫过楚留香,点了点头。而后将视线投在一直紧闭双眸的原随云身上,他的视线似乎实质化,带着浓浓的侵虐性,原随云的身上似乎可以感觉到毕玄那具有侵虐性的眸光。

原随云平静如山,八风不动。

“原随云,难道老夫不足资格令你正视吗?”这句话淡淡,却涵盖了毕玄的怒火。

原随云淡淡道:“以前或许可以引起我原随云的正视,现在不能。你毕玄不过是上官香妃派遣而来的杀手,而我原随云则是上官香妃都令之畏惧的男人。而今我们两人间的身份天差地别,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值得我正视呢??”

毕玄轻轻一笑,颔首道:“不错的激将法,但你用错了人。不管如何,今天你原随云的头颅我毕玄收下了。”

毕玄的声音刚落,声音又起。

“哈哈,原随云的头颅离不离开他的身躯,我并不想说什么,我想知dào

毕玄前辈准bèi

如何对付在下呢??”说话的人不是楚留香,也不是毕玄,自然就是楚留香了。

楚留香声音说得非常淡,他含笑的望着毕玄。

毕玄虽和原随云说话,但也一直没有忘记身旁的楚留香。毕玄不会轻视任何人。楚留香足以引起毕玄的郑重,毕竟楚留香出道至今还从未败过。

不败,那就是传奇,神话。

一个传奇一个神话,毕玄不得不郑重。

但郑重也只是郑重而已,毕玄对于楚留香的话没有多少犹疑,说道:“你也在上官香妃名单内,因此你也必须献上你的头颅。”

中午,阴天。

一群鸟在高天上飞掠而过,叽叽喳喳声音不止。

树木忽然一阵剧烈晃动。

“轰隆隆”一声巨响。

战斗已经开始了!

楚留香、原随云,他们两人的名声可都是凭借自己真本事堆积出来的。而毕玄呢?年六旬,他以无上的武道造诣,横扫天下,进而堆积起宗师之名。

毕玄的武学造诣当可以称得上深不可测。

原随云眼中毕玄可以算得上石之轩一级数的高手,大唐双龙传中的武尊毕玄,岂是寻常人物。

原随云不恐惧,兴奋占据脑海。

竹棒横扫,战毕玄!

第十八章、世间事(一)

树林中激战之声不止,犹如惊雷掣电,响彻虚空。

毕玄已经近十年没有真zhèng

出手了,毕玄出手迅疾若雷霆,身法敏捷若飞鸟,矫健如飞猿,强dà

可怕的气息弥漫在树林间。已经近十年没有出手的毕玄第一次将自己的武艺展现在了他人眼前。

毕玄武艺超卓绝伦,此刻和毕玄交手的原随云最清楚不过了。原随云挥动竹棒,手中绿影亿万道在虚空中横扫而过,带动起一片凛冽的飓风,直接将毕玄笼罩其中。然而毕玄却纹丝不动,犹如高山磐石,他非常沉稳且速度飞快的挥动手、脚向着原随云袭杀而去。

毕玄武艺行走刚猛一途,而且已就刚猛之极致。随着毕玄出手,原随云感觉四周似乎被一团烈火笼罩一般。汗水滴如雨水。三年前,原随云行走天下时,早已经将无争山庄密室中隐匿的典籍已经阅读熟记于心。

典籍中有不少江湖失传的武功绝学,当然亦有江湖上不少人都非常感兴趣的江湖高手。毕玄位列其中,位居石之轩之右。典籍上对于毕玄的记载写的非常简单。

毕玄:大漠人。修为:深不可测,已跻身宗师境界。招式绝学:自创【炎阳奇功】。至于其他,典籍上均没有提及。但这一点并未阻拦住原随云对于毕玄的了解。炎阳奇功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刚猛心法招式,每一招挥出都会带出一股强dà

的热量,时而如同连绵不绝的海浪,时而若九天而坠的银河,气势压天。

原随云以竹棒为利器和毕玄作战,才交手不过五六招就已经步入了劣势。其中原因非常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原随云是以己之短而攻敌之长。原随云本就不擅长一力降十会,但偏偏使用一力降十会的招式,而原随云非常倒霉,他的对手武尊毕玄就擅长一力降十会,因此在五六招硬碰硬后,原随云立kè

就陷入了弱势。

“楚留香,你朋友已经遇难了,你怎么不去帮忙呀?”

楚留香坐在枝桠上,望着正在激战的毕玄和原随云,一声声音传了过来。但楚留香没有任何惊讶,他嘴角闪过了一丝玩味,他微笑道:“既然上官姑娘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楚留香的声音刚落。

上官香妃已经出现在树冠上,她双脚踏着枝桠,矗立树端,一身红色长袍袭身,犹如九天下红尘的仙子一样。此刻她低头望着伫立在和他同一根树上的楚留香,眼中闪过一次扣人心弦的微笑。

向来楚留香对佳人就不轻慢,眼前这位可倾国倾城,自然亦如此。他也不觉上官香妃居高临下,抬头微笑道:“帮忙?为何要去帮他呢?”

上官香妃笑了起来,她低头浅笑,凝视着楚留香,道:“为何香帅对原随云如此自信?难道香帅以为他可以打败武尊毕玄吗??”笑容更娇艳了,树林无花,她便是世间最美丽的花。

楚留香心叹了口气,如此绝代美人,为何生有蛇蝎心肠呢?楚留香还是微笑着,他捻着折扇,轻轻晃动,一身蓝衣,潇洒非凡。但凡天下只要见到楚留香的人,无论朋友还是敌人都会被楚留香的风采所倾倒。

笑声已启。

“难道上官姑娘就那么自信原随云会败于武尊毕玄手中?呵呵,敢问上官姑娘一句,你可曾见原随云败过??”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她将视线远放,此刻树林中已扬起了漫天尘沙树叶,沉闷的响声嗡嗡而起。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口中也非常顺意回答道:“原随云平生未有败绩,但武尊毕玄纵横江湖四十余载,可曾败于谁手过?我虽对原随云自信,但更相信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上官香妃这句话说得非常具有铁血味道,声音清淡,非常理智,不带情感。

楚留香凝视着上官香妃,脸上流露出了微笑,上官香妃在楚留香的凝视也有些不自然,千娇百媚瞥了楚留香一眼,忽然娇嗔:“香帅为何这般看着奴家,难道奴家脸上有花不成?”眼含媚丝,娇嫩如水。

楚留香点头道:“上官姑娘可比花好kàn

多了,但今日在下这么看着上官姑娘可不是因为上官姑娘比花好kàn

。”楚留香从不吝啬对女人的夸奖称赞,但他这么看着上官香妃的确并不是因为上官香妃的美色。

天底下可以比拟上官香妃美貌的人有几人,那些日子可以称得上国色天香。天底下可以比拟上官香妃智慧者也有几人,,那些人无不可称得上江湖妖孽。倘若他们出手,江湖便会导演起一场腥风血雨。

楚留香凝视着上官香妃,一字一句说道:“上官姑娘可知dào

你为何一直败于原随云手中呢?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上官香妃不是原随云,而原随云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原随云。”

非常朦胧的一句话。

上官香妃陷入了沉思。她并不生气,败在原随云手中她根本没有任何好生气的。因为在上官香妃眼中原随云已经算得上这个世界绝世厉害的存zài

。在上官香妃眼中,原随云几乎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名字。

出色的武艺,上官香妃的武艺高超,可没有办法可以用武艺打败原随云。这一点上官香妃心中虽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智谋,上官香妃智慧过人,思维缜密,谋略布局均已臻至一流,但上官香妃没有把握胜过原随云。倘若原随云真zhèng

想布局设计陷害一个人,那上官香妃相信那个人一定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

昔日战斗中,上官香妃非常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掌握主动。无论在东来镇、浔阳城、博古城,原随云根本都没有如何精心设计于他,他不过在被动防御而已。但仅仅就是被动防御就一次次破坏了他苦心孤诣,费尽心血而铸就的谋划,这一点,上官香妃对原随云既佩服又恐惧。

易地而处,倘若上官香妃便是原随云,原随云便是上官香妃,上官香妃没有任何把握可以破解自己精心布置下来的局。

被动与主动,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上官香妃为何心急了,原因便是因为原随云已经认真起来。原随云放qì

了昔日一味防守,而转变成了进攻。上官香妃第一时间得到原随云寻找她的消息,她就有些心急了。

原随云多么可怕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人可以有她清楚,因此上官香妃寻找出毕玄出山,斩杀原随云。

昔日被原随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上官香妃不想再尝试了。思绪转瞬拉回,上官香妃微微一笑,说道:“我自认不如原随云,不过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胜者为王,倘若我胜了,那原随云再厉害又有何用??”

楚留香微笑望着眼前这个矗立在树冠上,高傲自信、雍容华贵的女人,他叹了口气,摇头道:“上官姑娘就真这么自信原随云会死在毕玄手中??“

上官香妃轻轻摇了摇螓首,道:“原随云会不会死我不知dào

,但我可以清楚一件事,这段时间原随云会非常忙碌,非常非常忙碌。”

楚留香不说话了。他非常清楚上官香妃口中忙碌是什么意思。的确,任何一个被毕玄缠上了人,都会非常忙碌。原随云轻功身法造诣超卓绝伦,楚留香自身就以轻功独步武林,但他亦没有把握在轻功身法下可以压制住原随云。

江湖,楚留香的轻功排行第一,而楚留香心中认为原随云的轻功奇诡绝伦,可以和他自创的轻功一较高下。因此他相信原随云有机会可以在毕玄眼皮下逃走。但就算原随云逃走了又如何呢?这段时间,原随云就成了毕玄的猎物,在这段时间原随云不可能在追捕上官香妃。

楚留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立kè

便明白了上官香妃的目的。楚留香微笑望着上官香妃,道:“好谋算!上官姑娘果真如原兄所言那般冰雪聪明,智谋过人呀。”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她不理会楚留香或赞誉或嘲讽式的言语,她淡淡道:“计谋虽好,但还是有少许破绽。天下虽少了一个原随云,但还有一个平生喜欢打抱不平,好多管闲事的楚留香,因此容不得我放松,也容不得我不来。”说罢,她凝视着楚留香,她脚步一点,身躯立kè

离开树冠,从树上飘落下来。

树非常高,上官香妃坠下的速度非常快,上官香妃的眼神非常凄迷可怜,她望着楚留香,那双眼睛便是石人也会心软,声音传到楚留香耳畔。

“香帅可否不要在为难小女子了??”声音如泣如诉。

上官香妃飞速坠下。

树有近二十米高,倘若上官香妃就这样坠下,那当粉身碎骨。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无奈摇了摇头,脚步一点,身如飞鸟一冲而起,向着上官香妃冲去。

佳人如玉,虽为贼,但怜香惜玉的楚留香如何不救呢?

第十九章、世间事(二)

急坠而下的上官香妃好似扑进了楚留香怀中一样。

两人乍合攸分!

在分开一瞬间,上官香妃的双手涌现出一片绚烂光芒。此时此刻,楚留香的潇洒、倜傥展露无遗,他那绝妙的轻功令人叹为观止。在漂浮在半空中,飞退。一点也没有任何狼狈,反而有种非常独特的阳刚魅力。

上官香妃已经坠落在地,早在她和楚留香碰撞一瞬间,就已经将身上的力道全部化作了攻击力,袭上楚留香。楚留香以手中折扇为器挡住了她那非常微妙的招式,因此上官香妃非常飘逸的落在了地上。

草以有些枯黄,双脚踏在枯黄而覆盖上了一层嫩绿的叶子上,衬托得上官香妃格外出尘。一身红袍,上官香妃似如天上来客一般耀眼闪亮。望着飞退的楚留香,上官香妃没有去追,上官香妃非常清楚以她的轻功造诣,就算去追也无济于事。与其做无用之功,还不如闭目养神,以等来战。

楚留香在空中停了三四息时间,身躯也立在了地上。望着前面距离自己有是十多米远的上官香妃,楚留香扇着折扇,无奈。上官香妃不动手,他也不好再向着上官香妃动手。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知dào

上官香妃不会去死,但他还还是忍不住去救,这种怜香惜玉的心理曾经可给楚留香惹下不少的麻烦。

苏蓉蓉、李红袖,她们两位绝代佳人就是楚留香惹麻烦惹到身边的。此刻楚留香不由想起了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特别是苏蓉蓉。“倘若蓉蓉在这里,又会如何呢??”

树林里,声音更加沉闷了,时不时有耀眼的神光在树林中一闪而过。战斗早已经开始,至今却没有结束。

楚留香瞥了树林中的原随云一眼,此刻原随云正挥动着竹棒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着毕玄发动一次次刚猛无俦,水银泻地式一般的攻击。原随云的身法已经施展到了极致,四面八方都有原随云的影子在闪动。

楚留香可以看得出来原随云的攻击手段多么灵巧犀利,每一棍每一招都指向毕玄的致命点。倘若一般的高手在原随云这般狂攻猛击下,早就已经重创气若游丝了,但毕玄似乎还留有余力。

毕玄的修为绝对不俗。他矗立在原随云飓风暴风雨攻击中心,不动如山,坚若磐石。也不见毕玄如何动弹,他或用掌或用拳或用指会有爪或用腿,招式朴拙,速度飞快,挡住了原随云狂风暴雨,奔雷掣电一帮的攻击。

此刻,不但楚留香便是上官香妃都为毕玄那神魔一般的手段所折服。上官香妃思绪也放在了毕玄、原随云两人身上,眼珠子在原随云身上打转,心中叹道:“果真不愧是我上官香妃的对手。”

上官香妃自认不可能在毕玄手中支持这么多招,倘若她让毕玄近身,那战局绝对会向着一般倒的局面。而今以上官香妃的水平也看不出原随云如何处在劣势中。

上官香妃收回了目光,视线再一次望向楚留香。楚留香也似乎察觉到了上官香妃正望着他,也回过视线望着上官香妃。“世人都说香帅聪明绝顶,但有时会作出一些愚蠢的事情,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

楚留香不明上官香妃言语中的意思,淡淡笑了笑,道:“一个人倘若他聪明了而又不去做一些傻事,那世人都会畏惧你,这样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呢???”

上官香妃笑了起来,笑得千娇百媚,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楚留香身上打转,檀口微张,继xù

说道:“今天香帅已经做了一件傻事,是否还可以陪小女子再做一间傻事呢?”

楚留香风度卓越,神色不变,悠然道:“当然可以。”

上官香妃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楚留香竟想都没有想答yīng

了自己的请求。上官香妃毕竟非常人,她轻笑了一声,眨巴眼睛,俏皮一笑:“香帅可不可以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呢??”

楚留香淡淡道:“我只有一颗人头,因此不能借给上官姑娘。”

上官香妃狠狠瞪了楚留香一眼,跺跺脚,道:“哼,没有想到楚留香竟然也是一个不守信用之人,太让我失望了,天下男人一般黑。”此时此刻,上官香妃如同一地狱出来的魔女,非常魅惑,非常倾城。

楚留香望着上官香妃,他听到上官香妃那般有几分小女儿模样的赌气言语,他不由笑了起来。他笑着道:“天下男人自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他们有一点相同,他们都是男人,或许可以加上一个‘臭’字”

扑哧!

一笑倾城。

上官香妃道:“好了,我也不和你说笑了,刚才我求香帅做的事情并非傻事,而是蠢事。现在我求香帅陪我做一件蠢事,香帅已经答yīng

了的,可别拒绝呢?”

楚留香淡淡笑,长身玉立。

余光扫视,原随云的招式已经变得非常缓慢起来,现在竹棒已经可以看得清楚,只有一根竹棒在挥动,挥动得似乎有些吃力。但楚留香可以明显感觉竹棒的巨大的力量,四周的树叶全部吸了起来,漂浮在原随云四周。

竹棒或横或刺或点向着毕玄击去。

而毕玄呢?一改原本的朴拙,速度变得快若疾风,他的手法也飞快绝伦,步子时而前时而退,那古铜色,如同钢铁浇铸而成神魔躯干向着原随云发出一次次绝世恐怖的攻击。

毕玄每一招都在空中引起非常沉闷如惊雷的响声。毕玄的出手绝不逊色于原随云的刚猛狠辣,甚至尤过之。而且毕玄的每一击气势若汪洋,比起原随云刚才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更加浩瀚大气。

楚留香距离毕玄、原随云两人三百步左右,他可以感受得到毕玄拳脚上那可怕的威势。

上官香妃扫过毕玄、原随云,继而将视线掠过楚留香身上,她笑吟吟道:“小女子想和香帅打个赌,倘若香帅赢了,那小女子就和香帅走,永远不寻香帅,原郎的麻烦,倘若香帅输了,那香帅可否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楚留香脸上不变,似乎项上人头并不是自己的。而且楚留香心中也没有任何生气。楚留香缓缓道:“这个赌注有些不公平吧,为何我输了就赔项上人头,为何上官姑娘输了仅和我走呢?”

媚眼如丝,横了楚留香一眼。那一眼可勾魂。

“难道香帅想要小女子说得那么清楚明白吗?小女子已经决定跟你走了,还要小女子再付出什么比这更更重的代价呢???”

楚留香听了,笑了。

这是男女之间的回问,楚留香是一个非常纯正的男人,因此知dào

女人上回问。楚留香非常平静,他并不以为自己的魅力就可以轻易征服上官香妃这样的奇女子。倘若真这样那他楚留香也不会遭到那么多可怕的事可怕的危险了。

但楚留香对于上官香妃这个赌注还真有写兴趣了,因此道:“你说,我听。”

上官香妃将视线从楚留香身上移开,移动在引动着如同山洪海啸一般声音的原随云、毕玄两人身上。此刻原随云、毕玄两人间无论功力和招式又在提升了一层。

几乎两人都已经厌倦了那频繁试探,终于开始动真格了。

原随云手中的棍也不再当棍来使用,而是当做剑来挥舞。棍虽然没有锋利的剑尖和刃,但它却多了一份沉厚,此刻原随云使用出来的招式沉厚大气,如同厚土,贵气逼人,等若皇天,正好符合长棍要求。

此刻,毕玄也开始动武器了。

一直以来毕玄背后都有一非常明显的武器,一杆长矛。

毕玄的长矛在大漠可是出名得很,长矛重九十九斤,名【阿古施华亚】,【阿古施华亚】在古突厥语中名夜月之痕。年轾时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dí

手,初出道之际已彼誉为「没有人能把他从马背击下」。

阿古施华亚长矛而今以有近十五年没有真zhèng

出手了。十五年出手的第一个人便是中原武林的绝世高手散人宁道奇。那一战,毕玄以长矛对宁道奇的散手,两人平手。

宁道奇何许人也,他可以称得上武道巅峰路上一块后人不可逾越的基石,他矗立在人间武道巅峰路上,数以万计的武道修liàn

者,前赴后继上来,面对宁道奇时心中不由生出顶礼膜拜之情。

宁道奇之强dà

,便是狂傲如邪王石之轩也不敢小觑与轻视。

十五年未曾出手的【阿古施华亚】长矛,时隔十五年再次出手了。而出手的对象不在是宁道奇,而是一个年不过三十的青年强者。

没有多余的言语,毕玄抽出了身后的长矛,刺去。

长矛红色,如闪电出现在原随云咽喉。

犀利的真气在矛间向着原随云的咽喉刺去。

原随云危在旦夕。

此刻,上官香妃笑着说道:“我们赌毕玄、原随云的胜负,我赌毕玄胜。”

(今天感觉不错,看看可不可以再写一两章,争取把前面的章节补齐。不知不觉已经写到第四卷了,第四卷,前面三卷布下的疑问都可以得到解决。当然第四卷写完的时候!

怎么说呢?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写过不少同人,都是穿越那种。但随着年龄的成长吧,我感觉那样的穿越实在太无趣了,知dào

一切了,那还穿越干什么,呵呵,这是我自己的想法,绝对没有对读者不恭敬意思。

因此,我就开始琢磨一本穿越但可以发挥自己想象的武侠小说,因此就想到了写大武侠世界。不得不说大武侠世界我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但小说并不理想,不过我也不太在意,毕竟这是一种我本人对于写小说的一种尝试罢了!

我不怕失败,我只怕失去了写小说的激情与兴趣。以前我写过一本都市小说重生文豪,后面烂尾了,原因就是我已经失去了对于写那类小说的兴趣,我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会不会对我自己写的大武侠世界失去兴趣,但是我希望我在没有失去兴趣前,我可以继xù

坚持。

这是我的梦想,哪怕是一个不被认可的梦想。

最后,我作为一位作者,也不能免俗,求收藏、求推荐,足矣,谢谢!)

第二十章、世间事(三)

声音,如惊雷落地。

楚留香凝视着上官香妃,无喜无悲,道:“这确实是一件傻事,但不算蠢事,至少我还有选择的权利,我也还有机会得到佳人的身,至于心那得看佳人自己的了。”

上官香妃笑靥如花,道:“这么说香帅可是答yīng

了?”

楚留香点头道:“自然是答yīng

了,天底下有几人可以在毕玄和原随云决战前公然下赌注呢?呵呵,可能也就只有我们两人了。”

楚留香云淡风轻,面上没有任何恐惧、害pà

等神色,显得非常淡然自若。“难道原随云真可战胜宗师级高手毕玄不成???”,立kè

,上官香妃就掐灭了这个念头,毕玄有多么强dà

可她可是清楚得很。而原随云多么强dà

,上官香妃和原随云曾交手,虽不是敌手,但也不想面对毕玄时候那般绝望压抑。

因此,在上官香妃眼中,原随云虽强dà

,但也绝对不是毕玄的对手。可楚留香为何那般自信呢?难道楚留香一心求死不成?不,不可能,一定有阴谋。

楚留香扫过有些踌躇的上官香妃,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没有说什么其他言语,眼神淡淡望着树林中激战的原随云、毕玄,口中叹道:“这也可能就是我在人间时看到的最后一场比武了,可要珍惜呀。”

说着,楚留香盘膝而坐,背倚靠在一株大树上,望着原随云、毕玄的比武。上官香妃也收回了心神,望着毕玄、原随云两人。上官香妃玉立在距离楚留香不算远的一株大树下,,她聚精会神望着两人比武。

不管如何,上官香妃都已经将疑惑压在了心底。她相信楚留香一诺千金。

“好武艺,原随云不愧原随云。”楚留香忽然大笑了起来。

上官香妃也同样注视着树林中原随云、毕玄两人,她嗤嗤一笑,虽然原随云那一棍刺去非常惊艳,但还是被毕玄手中的长矛破解了,而今此刻原随云全身已经笼罩在毕玄那长矛之中去了。

此刻原随云虽潇洒,但也有些狼狈。

上官香妃是第一次见到原随云吃亏,心中没由来一阵高兴,她呵呵一笑,道:“请恕小女子眼拙,原随云那一剑破日虽厉害而今已经处在了劣势中,香帅为何如此高兴呢??难道不害pà

下一刻原随云就饮恨在毕玄大宗师手中了吗?毕玄可并非浪得虚名之徒。”

楚留香微笑道:“天下没有一人敢说毕玄浪得虚名,也没有一人可以怀疑毕玄的武学造诣。我之所以高兴原因在原随云那一招一剑破日,倘若对手是我,我不知可不可以接下,因此我才高兴。”

上官香妃有些不明白楚留香,楚留香这个人实在太奇怪了。不知可不可以接下对手的招式,竟还高兴。“想不到香帅竟然是一个武痴,先前小女子还真没有看出来呢?”

楚留香不言语,他望着精彩比武,已经不去理睬上官香妃了,似乎他就以这样的方式告sù

上官香妃,我就是一位武痴。

楚留香嘴角那丝弧度越来越大,继而化作了一意味深长的笑容。上官香妃美眸猛缩,手也颤抖起来,他眼神中全部都是不可置信,口中呢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能令上官香妃如此惊讶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原随云眼睛一直都是紧闭着,没有睁开。

一个瞎子竟可以和武尊毕玄交手上百招而不败,确实强悍无边了。但这不是上官香妃如此惊讶的原因,上官香妃之所以惊讶的原因是因为为何原随云闭上眼睛?难道他的眼睛已经瞎了吗?

上官香妃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此刻原随云挥动竹棒并不知dào

上官香妃的想法,就算他知dào

也只是一笑置之。竹棒如电,刺出。

刺,非常简单的一招。但这简单的招式在原随云的手中却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刺着竹棒刺出,四周漫天都是绿色刺出的影子。

毕玄面对原随云这等狂暴攻击,心中也不由对这个新出道的青年高手生出了一丝佩服。毕玄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狂傲,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狂傲得没有边际的人。而今江湖上的那些青年俊杰可以入他法眼者不过两人。一人便是五年前从他手中逃脱的拓跋寒,还有一人便是而今站在他眼前的原随云。无论中原还是域外,毕玄眼中仅有这样两人。而原随云便是而今毕玄看在眼中的人。

普通青年,无论修为多么高深,才华多么惊艳,在毕玄眼中都不算什么。能够在他气质下支撑且可以和他交手而逃脱的人,这样的青年才可以步入他的法眼。

换而言之,可以入他法眼的人,都是可以挑zhàn

他,问鼎天下的人。在毕玄眼中,原随云便是这样的人,但原随云还有一点没有做到,那就是原随云是否可以从他手中逃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毕玄对于任何人都不会放水,一旦战斗起来,便是不死不休。因此毕玄的几个徒弟都不敢和毕玄轻易一战。因此和毕玄战斗,那便是在和死神打交道。

拳掌交击。

砰,四周草木纷飞,四个深足有三寸左右深的脚印出现在大地上,原随云飞退,毕玄退了两步,身子一跃而前,如同飞鹰一样抓向原随云的脖子。

原随云身躯一闪,但肩膀同时一紧,毕玄的手已经抓住了原随云的肩膀。原随云没有任何惶恐,他是那种越在危险中越冷静的人。原随云鼓动全身真气弹开毕玄的手。但毕玄的手却如同跗骨之蛆一样,不离不弃。

肩膀上已经出现五个深深的洞。

与此同时,毕玄的长矛回掠已经向着原随云的上半身扫来。长矛带着可怕的飓风,威势滔滔,如同奔腾咆哮的大海,带着重若泰山的威压。

原随云冷笑了一声,他并不闪避。

此时此刻,他左肩已经被毕玄控zhì

动弹不得,可以灵活自由运动的也就只有右手。因此原随云挥动了右手,右手中的长棍狠狠刺出。

绿色的竹棒上爆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光芒犀利,白色,已是实质化,足有九寸左右长。

毕玄瞳孔猛缩。

“剑qì

出体!”

此刻,毕玄震惊不已。原随云所展现出来的狠辣令毕玄都非常动容。原随云竟不要自己的手臂与性命,使用出了两败俱伤的打败。他已竹棒攻击毕玄的胸膛。此刻倘若毕玄不放qì

以长矛斩杀原随云,那竹棒便会刺进毕玄的胸膛,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虽然当竹棒刺中毕玄胸口的时候,毕玄的长矛也已经扫中了原随云的腰。这一矛气吞山河,绝对可以将原随云打进阎王殿。不过在将原随云打进阎王殿时候,原随云手中的竹棒可以刺多深,毕玄自己也不可能预测,毕竟人的潜力有多少,谁也不知dào



但毕玄相信,竹棒绝对可以刺进他身躯两寸,这还是在他玄功护体的情况下的结果。

毕玄从小便驰骋疆场,对于这种血腥拼杀的方式自然非常了解。因此着狠辣虽然引起毕玄震惊,但也不会引起毕玄的如此失态。

毕玄之所以失态,原因全在于那出体剑芒。

毕玄早就知dào

原随云已经步入了先天境界,倘若原随云不是步入了先天境界,凭借体内的功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他对抗撄锋这般长久。但毕玄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领悟会了出体剑芒。

剑芒只有有一定修为的武者都会,当然不同兵器使用出来的光芒也就不同。倘若用刀挥动出来的犀利气芒也就是刀芒,用枪则是枪芒。

但出体剑芒可是非常罕见,这并不仅仅需yào

功力,而且需yào

非常高深的剑术武道理解。几乎可以这样说,每一位懂得‘剑芒出体’招式的人,都将会是绝对的强者。

原随云如斯年轻,竟就懂得了剑芒出体。

毕玄可以想象原随云的潜力有多么大。

毕玄望着那即将步入胸口的剑芒,毕玄没有任何迟疑,后退。倘若被出体剑芒刺中,那身躯将会被剑芒破坏,以毕玄的功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祛除掉。

剑芒充斥着毁灭,暴戾,他是武者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毕玄并不敢轻视原随云的剑芒,因此他非常明智选择了后退。就在毕玄放开原随云后退一瞬间,楚留香闪电站立起来,身影一闪,折扇横推,向着毕玄的咽喉切割而起。

毕玄对于忽然出现在他近前的楚留香心中虽然惊讶,但也非常的出手,以长矛横扫。

楚留香立kè

就被横扫了出去。

楚留香微微一笑了起来,他借着毕玄给予他身上的力道,加速后退,来到了原随云的身旁。

原随云紧闭眸子,手持竹棒,气质不凡。

左肩上那血淋淋五个孔看得人沭目惊心。

楚留香含笑望了毕玄一眼,而后扫过上官香妃,他悠然道:“上官姑娘,这一局可是我赢了。”

上官香妃如遭雷亟!

第二十一章、世间事(四)

上官香妃望着脸上带着笑容的楚留香,莲步走到毕玄身侧,柔声道:“奴家为何败了?难道原随云赢了毕玄大师??”

楚留香一脸自信道:“论武艺原兄自然不如毕玄大师,但毕玄大师并没有胜出,不是吗?”说罢,楚留香望着毕玄。毕玄不屑说谎,在他眼中胜负是一件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他淡淡:“原随云没有败,我也没有胜,但是今日原随云会不会死那就得看原随云的本事了?”

站在楚留香左侧的原随云冷冷一笑,他淡淡:“原随云会不会死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毕玄你马上就将成为孤家寡人了。”

毕玄冷笑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全身忽然涌现出一股无匹可怕迫人的气势。原随云不理睬毕玄身上的气势,淡淡道:“你的大弟子颜回风死在了拓跋寒手中,这是天下公知的事情。但你的二弟子,三弟子拓跋玉、淳于薇是否会步你大弟子的后尘,那全看你的了。”

上官香妃听到这里,心中暗叫不妙。

毕玄为人冷酷心狠,但对于自己弟子却真心爱hù

。五年前,毕玄的大弟子颜回风死在拓跋寒手中,毕玄就已经悲痛不已,而今倘若得到他另外两位弟子的死讯,那毕玄岂不癫狂了去。

毕玄不愧是一代宗师,心中虽然着急,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他淡淡道:“拓跋玉、淳于薇一路南下已有了半年,自三个月前,我步入梧州城后就没有他们消息,倘若你告sù

我他们在哪里,我可以暂时放过你。”

“毕前辈,你。”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毕玄冷冷挥手,阻止了上官香妃的言语。上官香妃已经察觉事情向着她不妙的方向发展,她没有想到毕玄在关键时候竟然撕毁了他们之间的合zuò

,难道战神图录就真不如两个徒弟重yào



上官香妃脑海快速转动,心中决心已下,绝对不能让毕玄和原随云达成协议,否则她也将完了。倘若毕玄不出手,她如何可以逃脱得两江湖两大以轻功擅长的高手追击呢???

“呵呵,毕前辈,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询问原随云原公子,你真知dào

淳于薇、拓跋玉两人的消息??而且他们真遇上了危机?”说着,上官香妃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的言语愈来愈稳,望着原随云道:“奴家虽没有见过毕玄大师的两位高徒拓跋玉、淳于薇,但以毕玄前辈那高深莫测的武学造诣所传授出来的弟子也绝非一般江湖高手所能应付的。而且他们两人还在一起,倘若他们不得罪大敌,那江湖上究竟有谁可以奈何得了他们呢?”

上官香妃声音虽柔,但言语却如刀,在破坏毕玄和原随云两人之间的约定与信任。

原随云神色淡淡道:“倘若他们没有得罪大敌?呵呵,那倘若他们已经遇上了大敌呢?而且这位大敌在中原武林的名望之高已超出常人想象。不知dào

岭南天刀宋缺够不够资格要得了毕玄前辈两位高徒的姓名呢?”

宋缺!提起这个名字,毕玄心也跳快了几分。

江湖上可以引起毕玄重视的人少之又少,但宋缺绝对算得上其中一位。而今,毕玄面对宋缺没有任何必胜的把握。当年他和宁道奇大战时候,宁道奇曾叹服过天刀宋缺的武艺,天刀八式,可谓是刀法上的巅峰存zài



至今毕玄都记得宁道奇那叹服的笑容。

“难道宋缺前辈不知dào

淳于薇、拓跋玉是毕玄前辈的高徒吗?他为何要下杀手呢?”上官香妃疑惑道。

原随云淡淡道:“难道你认为宋缺会惧怕毕玄吗?你可曾见过宋缺怕过什么人没有???”

这句话,上官香妃无语了。天刀宋缺,历来天刀宋缺没有恐惧的人,他的刀绝世犀利,他的人无与伦比,他可以说是天下前几名的刀法大家。曾经宋缺闯进千年魔门,大杀四方,曾经宋缺步入正道圣地慈航静斋,曾经宋缺以手中之刀而纵横天下。

虽已过去二十年,虽然宋缺也不在江湖上走动,但宋缺的威名并未减弱几分。磨刀堂上一个个名字,一个个鲜活的脑袋,令江湖人不得不畏惧不得不崇拜那个手持天刀,名叫宋缺的男人。

“宋缺自然不会怕任何人,当然也不会害pà

毕玄前辈,但宋缺也不会轻易得罪毕玄前辈。”上官香妃冷静的说道。

原随云又是一笑,楚留香也是一笑。

原随云拄着竹棒,缓缓道:“倘若淳于薇缠上了宋家二公子宋师道,那结果又将如何呢???”

听到这里,不但上官香妃愣住了,毕玄也愣住了。

上官香妃愣住则是没有想到淳于薇竟会和宋师道有关系,而毕玄愣住则是因为他知dào

这件事非常可能。以淳于薇那刁蛮随意的情性非常可能和宋师道有关系。

对于天刀宋缺毕玄有几分了解。宋缺平时最重视汉统,百年前的五胡乱华之乱一直扎根在宋缺心中,因此凡是不是汉人的人,在宋缺心中均有几分敌意。宋缺平生对于子女并未什么其他要求,他只求子女取汉人女子为妻为妾。

因此,倘若宋师道和淳于薇有什么关系,那宋缺非常可能会出手,斩杀淳于薇、拓跋玉。

四年前,宋缺曾因自己长女宋玉华爱上了一非纯正汉人血脉的人而大发雷霆。将宋玉华苦恋的**驱逐岭南。那是宋玉华只不过对于那男子有几分眷念而已,宋缺便如此激烈残暴,而今淳于薇若**于宋师道宋家掌门人,那宋缺作出过激的事情也是非常可能。

毕玄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由长长吸了口凉气。

他抬头凝视着原随云,眼中射出两道犀利光芒,他道:“现在他们在哪里??”

声音落,上官香妃的心也沉了下来,一切均已在这句话上尘埃落定了去……

原随云微笑起来,他虽闭着眼,但可以从原随云脸上看到浓浓的自信,他道:“也就在半日前,我才接到的消息,宋缺给予淳于薇、拓跋玉两人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后,宋缺当不顾一切追杀两人,倘若两人可逃到域外,那宋缺便放qì

追杀计划。”

听到这里,上官香妃都吸了一口凉气,她望着原随云,心中不由回起一个念头:“难道原随云早已经知dào

我会求毕玄出山,除掉于他?因此他早早就做好了准bèi

?”

想到这里,上官香妃心中生了一股森冷之意。

毕玄深深望了原随云一眼,他平静道:“也就是说你也不知dào

淳于薇、拓跋玉在哪里?”

原随云道:“我不知dào

,但我相信淳于薇、拓跋玉并未出岭南,忘记告sù

前辈,消息发出的时间在一天前,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非常好,你威胁我?”

原随云道:“毕玄前辈也可以将我的言语看做威胁,但我更希望毕玄前辈将我的话看着后辈对于前辈的关心。前辈武艺超卓,我自认想胜过前辈几乎不可能,但前辈想胜过我,也并非不会付出任何代价。当然前辈也可以选择战胜我后去寻宋缺救您的徒弟,不过。”

原随云不说,毕玄也清楚原随云后面的言语。

毕玄心中非常明白,倘若杀掉原随云,他也当付出不小代价,而付出这些代价后,他还要去和宋缺火拼。宋缺并非一般庸手,在毕玄心中宋缺可以和他并驾齐驱,因此他和宋缺大战,倘若自己方先已重创,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毕玄没有迟疑太久,立kè

就做出了决定:“下一次再杀你。”

毕玄走了,走得风轻云淡,留下了负有泰山之重的上官香妃。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楚留香两人,心中不可避免生出了恐惧神色。

一个人倘若想百战不殆那就必须知己知彼。上官香妃知dào

自己有多少斤两,他也知dào

原随云、楚留香有多么可怕。正是因为知dào

她才花费大代价请来了毕玄,将除掉原随云、楚留香,以免妨碍她的后续继xù



按照上官香妃的想法,毕玄绝对可以除掉原随云、楚留香,但上官香妃却忘记了局中有局这句话。毕玄非圣人,无情无欲,毕玄心中有他在乎的人和事。上官香妃把握住了毕玄在乎的物:战神图录,因此请动了毕玄。而原随云则把握住了毕玄在乎的人,因此保全住了他和楚留香的性命。

上官香妃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一切设计全部都在原随云的意料中。原随云和毕玄决战,完全是因为想试试自己武艺究竟已经臻至何等境界?

在上官香妃心中,此刻的原随云已是一个神魔般的存zài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原随云却望不见他。楚留香扫过两人,身躯向后一滑,人已消失在丛林尽头。

世间事非常复杂。事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发生的东西,这些东西就称作事。原随云和上官香妃之间也有事,这些事也就称作世间事。

原随云长身而立,双手拄着竹棒,上官香妃如仙而立,倾国倾城。

(已经补上了两章了!不知dào

有不有,有感觉就写吧!)

第二十二章、惊世秘密

原随云、上官香妃伫立,没有言语。

半晌,太阳西斜,原随云步履稳健向着上官香妃走了过去。原随云行走得非常随意,没有任何防备。上官香妃娇躯先一紧,继而放松了下来。

原随云止步上官香妃三步前,他望着上官香妃,柔声道:“可以陪我走走吗?”

上官香妃心中欲拒绝,口中却鬼使神差的答yīng

了下来。原随云微微一笑,踏步走在前头,上官香妃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步履一致。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她已经见不到原随云那浩瀚若星辰,深邃如大海的眼眸。原随云闭着眼睛,往前行走着。望着这样的原随云,上官香妃心中忽然生出些许失落,这些失落上官香妃自己也不知dào

自哪里生出来。

八月初六,已是秋季。

树叶有些枯黄,但绿意还在,草地也还算清幽。上官香妃喜欢这样的环境,有时候上官香妃一人呆在这样的地方会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在她眼中这样的地方实在太美好太美好了。

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漫步,上官香妃感觉有些奇怪。这个逛街的男人,是她的敌人,她曾经无数次想杀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上官香妃的心不由自主宁静了下来。在上官香妃眼中,这个男人是一个非常奇特具有魅力的男人。

原随云风轻云淡,他抬头似乎已经望见了天上的太阳,拄着竹棒,叹了口气道:“可惜我那把折扇并没有带过来。”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道:“那可奇怪了,奴家记得折扇、长剑可是原公子必备之物,今日为何没有随身携带呢?”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回答得非常坦诚:“折扇:杀无赦,天下人。长剑取天下英豪性命,呵呵,可那都是原公子的东西,而不是我的东西,因此我不带,而且我不能带。”

上官香妃听了愣神,眼神非常奇怪扫视了原随云几眼,说道:“奴家记得你就是原随云,为何不能带哪些东西呢?现在、过去,有什么差别呢?”

在上官香妃看来,原随云回答可谓奇怪蹊跷。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挡住照射在额头上的阳光,但并未停下步子,微笑道:“曾经我听人说起过这样三句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有人将这三句话比喻人生境界,有人将这三句话比喻武道境界,也有人将这三句话比喻修行。呵呵,返本归元,返璞归真。当我回忆起往昔种种之时,我在想,我看见的是山还是不是山!”

说道这里,原随云又不由自主笑了起来。“算了,我自己也不知dào

我在说写什么,就等于我现在也不知dào

我自己心中到底在想写什么一样。”

此刻,上官香妃如一尊玉人菩萨伫立在原随云身旁。此刻的原随云给予她一种另外的感觉,似乎眼前的原随云就不是原随云,不是他心中以前认识得那个原随云。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那已经失去了昔日灵动,但亦带着笑的面庞,心不随人说道:“我不信佛,自不相信因果。人生活一世,求什么,那就追求什么。倘若人生境界便是返璞归真,那既然我已经知dào

最初的便是最美好的,那我为何要变化呢?天地变而我不变,我以不变而应天地千万变。”

听到这里,原随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悄然停下了脚步,旋身,上官香妃也停下了步子。但上官香妃和原随云间的距离更加近了。原随云可以闻到上官香妃身上那浓郁的体香,而上官香妃也可感受到原随云身上的汗水味。

上官香妃后退了两步,笑道:“今日的原随云和昔日的原随云似乎已经不一样了,能告sù

奴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原随云并不理会上官香妃言语中的娇媚,他旋身,又往前行走。走着,缓缓道:“你可以理解我已经步入了人生令一境界,因此我自然也算不同了。山不是山,水也不再是水了?”说道这里,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自嘲。

四周弥漫了寂寥与荒凉。

————————

树林深处有溪水,原随云、上官香妃坐在溪水畔。

原随云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忽然问了一句:“天已经黑了。”

此刻上官香妃忍不住问道:“原公子为何一直紧闭眸子呢?”

原随云淡淡道:“因为这样的原随云才是原随云。”

上官香妃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原随云笑了,他似乎早就已经知dào

上官香妃会询问他那句话,原随云摊开了手,拥bào

这天空,自语道:“真zhèng

的原随云,他永远生活在黑暗中。”

听到这句话,上官香妃身躯颤栗起来。

她震惊的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缓缓睁开了眸子,眸子黝黑、一如既往深邃浩瀚,磁性的声音传进上官香妃的耳朵中:“蝙蝠可飞九天,但他们永远与黑暗为舞,既然原随云便是蝙蝠公子,那原随云自然也属于黑暗。”

说罢,原随云闭上的双眸,他身子已经伫立起来,立在大地上。

红日西坠,原随云拥bào

已经渐渐黑暗下来的大地。

上官香妃站立在岩石上,指着原随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原随云回了一句:“闭眼蝙蝠公子,睁眼原随云。呵呵,现在我似乎已经领悟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境界了。”说着,原随云再一次睁开了眸子。

天已经黑暗了下来。

——————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原随云还是原随云。

原随云望着震惊还未消去的上官香妃,缓缓道:“对于天马镖局陆君玉重创、乔峰重伤我并没有多么的兴趣,我唯有有兴趣的人便是你上官香妃,唯有有兴趣的事便便是探寻你上官香妃究竟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你的身后究竟有多少人和你一样来自哪个世界。”

————————

楚留香高坐在树上,胡铁花来了。

胡铁花来了,那自然也就带上了酒。

酒,楚留香、胡铁花都喜欢酒,因此他们就开始喝酒。

喝酒后的胡铁花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口中的话也就更加多了起来,“老臭虫你可真够我难找的,说说最近一段时间干了一些什么破事。”

楚留香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没有向着胡铁花那样口无遮拦,他整个人还是非常清醒。楚留香提着酒壶,微笑说道:“最近遇上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你绝对想不到我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稀奇古怪事。”

“别给我卖关子了,说。不说小心我揍你。”

楚留香微笑,他并不理会胡铁花的威胁,喃喃自语道:“我也想说,不过我也不知dào

怎么说,但我想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都将有了结局。”说罢,楚留香抬头望着树林深处。

天已经黑下来了,天上有一轮月,并不圆,有些暗淡。

——————

上官香妃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回答你一个问题,如何?”

原随云伸手示意上官香妃询问。

上官香妃吸了口气,询问道:“你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上官香妃最想知dào

的一个问题,因此上官香妃就询问了出来。

原随云微笑道:“或许死了,才来到这个世界。”

上官香妃面色顿时一僵,刚想发怒。原随云挥了挥手道:“我不知dào

你来不来自地球但我想你应该知dào

前世有不少穿越重生小说吧。非常狗血,一场车祸将我送到了这个世纪。”

上官香妃听了,顿时惊呼起来,她惊讶道:“什么,你竟然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

原随云点了点头,说道:“你已经询问了两个问题了。”

上官香妃愣了愣,原随云就在上官香妃愣神时就开始询问了:“你如来来到这个世界?呵呵,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那就换一种方式吧,你是通过什么工具来到这个世界的?”

上官香妃娇笑道:“我记得你们二十一世纪的网络小说中有一种小说类型:网游小说,这个你应该知dào

吧。”

原随云瞳孔猛缩,也是惊讶不已,他想起了什么,但有不敢相信。

上官香妃罕见见到原随云有如此震惊模样,不由娇笑起来了,她道:“你想得没错,我便是通过一些前世网游小说中所描写的工具来到这个世界。呵呵,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你这样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

说道这里,上官香妃神色郑重起来,她伸出了手,柔声道:“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上官香妃,来自于二十二世纪,至于年龄吗,咯咯,等你的关系和我亲近了些我再告sù

你。”

原随云听了并无多大感觉,此刻他的脑海几乎炸开了。其实在上官香妃说出网络小说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蛛丝马迹。或许可以说他听博古城一战中死在他手中李慕白口中那句蝙蝠公子就已经知dào

了些许端倪。或许在他在归来镇遇上那些劫匪死而复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零星影子。

(发表一下感言!其实小说写到这里,才算写完我心中构思的第一部分。哎,真是不容易呀!这一段我写得并不算太满yì

,但也算可以通过我的审核了!

终于将这一部分写出来了!我真想说一句,老子就是一个天才!

今天第五更已经送到。)

第二十三章、缘由

溪水畔,原随云微笑起来。

溪水畔,上官香妃低头浅笑,不言语。

原随云拄着竹棒,悠悠道:“你果然不属于这个世界,和我想象一样。”

上官香妃也笑了笑,道:“属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最重yào

的是我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说着上官香妃张开了双臂,拥bào

着已经黑暗下来的天空。

此刻,上官香妃已经放松了下来,现在她对原随云已经没有那么害pà

了。现在他对原随云更多则是一份好奇。他好奇原随云为何在机缘巧合下来到这个世界,重生到了这个世界。

原随云似乎也从上官香妃的眼神中察觉到了这种讯息,他缓缓弯下身,又坐了下来,手中的竹棒在溪水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溪水发出清脆的响声,哗哗哗。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我的运气了,至于为什么可以来到这个世界,我就不知dào

了。冥冥中已经有一只手已经安排了我的人生,间接也就掌控了我的命运。”

上官香妃笑着弯下了身子,凝视着原随云道:“你可愿意回到我的世界,我可以帮zhù

你回到地球。”

原随云手颤了颤,道:“世间没有任何事情不需yào

付出代价的,我想明白回去的代价是什么?”

上官香妃笑了起来。原随云的回答非常令她满yì

,因此他从来不做没有任何价值的事情。以她的性格不会随意帮zhù

一个人,无论谁要求她做什么事情都必须付出代价。

上官香妃坐在岩石在挪了挪地,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后说道:“我曾告sù

过你,我们隶属于一个名叫刑天的组织,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这个组织,这是我送你回地球的唯一要求,当然也就是代价。”

原随云笑了笑,他伸出了手,身刹那滑向了上官香妃那傲霜胜雪一般天鹅脖子上,手已经握住了脖子。脖颈,无论对于人还是其他生灵,都是非常致命的位置。人类的脖子非常脆弱,想原随云这样的人,只要轻轻一按,微微用一些力qì

,脖子便断,人也就去了。

原随云握着上官香妃的脖子,感受那嫩滑雪白的肌肤,口中笑吟吟道:“记得二十一世纪有本道德经,哦,现在这个世界也有。其中有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提出的代价让我想到了这句话,刑天是一个组织,而刑天组织中有蕴含了无数中规则,不是吗?”

望着原随云的笑脸,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昔日的原随云回来,昔日那不折手段,机智多变,冷血无情的原随云回来了。恐惧再一次席卷了上官香妃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上官香妃在笑,她笑着望着原随云,原随云也笑着望着她。原随云的笑和上官香妃的笑不同。原随云的笑平静优雅,带着掌控者味道。而上官香妃的笑呢?笑靥如花,但带着一种可怜无奈,笑容中蕴含着恐惧。

笑容止住,手臂按在原随云手臂上,上官香妃说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既然想获得那就必须有付出,这一点原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既然你想离开这个世界,那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屈指一弹!

一股气劲传进了原随云手臂,手臂如触电,松开。

原随云并没有动怒,他玩味的望着上官香妃,道:“想得到就必须付出,我非常喜欢这句话。不过你忘记了一件事情:现在你在我手中,你想得到自由与性命,那就必须听我提出的一切条件。”

笑声响起。

上官香妃含笑望着原随云,她踢着溪水,望着原随云,说了一句:“原随云,前世你玩游戏的时候,可曾在游戏中死去过?死去过后就永远回不来了?”上官香妃声音中带上了浓浓的讽刺。

原随云不以为忤,淡淡道:“我相信你是来自地球二十二世纪。我也同样相信你们是用什么特殊设备来到这个世界,当然我也同样相信你们不敢轻易在这个世界死亡,至于为什么,也许就只有你们自己知dào

。”

原随云缓缓站起了身,也睁开了眼,他望着上官香妃,缓缓道:“倘若你们真可无限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复活,那这个世界恐怕早已经属于你们了。我并不相信你们在玩一款虚拟网络游戏,哼倘若真zhèng

是一款虚拟网络游戏,那可不仅仅只有你们这一部分人,这一个组织。既然不是网络游戏,那我相信死亡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有趣也非常可怕的事情。”

说罢,竹棒横指,指向上官香妃。

此时此刻,上官香妃还坐在岩石上,原随云已经准bèi

向着上官香妃动手了。

上官香妃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微笑我望着原随云,说道:“不错,我们并不是在玩一款网络游戏,这并非一个虚拟的网络游戏,而是一个非常真实的世界。而且我们在这个世界死亡后,虽可以复活,但付出的代价远超出你的想象。原随云你非常聪明,你果真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大敌人。”

原随云冷冷一笑。

“我想知dào

你们究竟如何来到这个世界?”

原随云原以为自己需yào

费好一段时间才可以令上官香妃说出实情。但没有想到上官香妃竟然非常主动说了出来:“2050年,地球科技因为一次宇宙探索实验,快速发展了起来,短短五十年,地球科技达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人类已经可以居住在空中、海洋、其他星球上。但宇宙浩瀚无垠,便是地球科技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惊世骇俗的地步,也不可能走出银河系。二十二世纪六十年代,宇宙飞船在X-天星上发xiàn

了一种矿石,这种矿石可以将人的意识与肉体分离开来,而当意识和肉体分离开来后,意识被这种矿石带到一个世界。”

“没错,就是你这个世界!”

尽管上官香妃说得非常简短,但原随云也听清楚了一二。上官香妃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主要原因便是因为X-天星上的一种矿石。

立kè

原随云问道:“那为什么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稀少??”

上官香妃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他缓缓说道:“并非所有人都可以通过哪种稀有矿石在意识和肉体分离开来后,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只有少数意识坚毅的人在灵魂和肉体分体开来后才可以来到这个世界。起初一批先驱者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人因为意识与肉体分离开来后,立kè

就死亡了。”

原随云算明白了,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地球人会那么稀少。

上官香妃叹了口气,继xù

说道:“在发xiàn

这种矿石后,科学家又继xù

研究了十年时间,终于弄清楚了为什么意识和肉体分离开来后,有人死亡有人成功了。”

“为什么?”

“意识也就是人的灵魂,而肉体一样!肉体有强健之分,灵魂亦如此,但灵魂的强dà

和肉体的强dà

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肉体强健的人,灵魂不一定强dà

,而灵魂强dà

的人,肉体也不一定强dà

。据科学家统计,灵魂和肉体分离开来,可以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仅占全球的万分之三!”

“万分之三,呵呵,那可就稀缺了!”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如此高的风险,因此科学家立kè

就申请放qì

了灵魂穿越这一实验。但世事无常,就在科学家准bèi

放qì

这个计划的时候,一个消息自天文科传了过来。一个巨大的行星偏离轨道,而且将以一万光年每秒的速度向着地球而来,估计仅仅需yào

二十年事情,那颗巨行星将会和地球碰撞。”

此刻,原随云都有些瞠目结舌了。

巨行星和地球碰撞???

上官香妃继xù

以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无法阻止巨行星向着地球行驶过来。上天仅仅只给了地球二十年时间,因此科学家们开始了疯狂的研究。”

原随云知dào

上官香妃要说道重点了。

“三年后,科学家将原本就已经研究出来的空间跳跃技术进一步完善,可以实现空间跳跃。但想要寻找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非常困难,那时科学家还没有寻到一个属于人类居住的世界。因此科学家又开始回想起了X-天星的矿石。”

此时此刻,原随云大概明白了科学家们的计划。“先派遣人去这个世界,而后随时反应这个世界的情况,再让后就锁定这个世界的坐标,而后再施行空间跳跃,地球人空降来到这个世界。”

回想道这里,原随云的心顿时冰冷了下来。他抬头望着上官香妃眼神也冰冷了下来。

此时此刻,原随云似乎明白了上官香妃行这么多事情原因所在了。一切都为了地球人的空降而坐准bèi



上官香妃静静坐着,口中缓缓道:“一切的目的都为了地球降世而行动。”

第二十四章、浮出水面(上)

原随云曾想过上官香妃来历,也曾想象过上官香妃和他一样来自一个地方。但没有想过上官香妃而今面对得竟会是如此处境。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

姑且不论上官香妃言语真假,倘若真如上官香妃而言地球已经步入了灭世境界,那唯一的选择便是在“武侠世界”寻得一片休息之地。不过两个世界的人如何可以和平共处呢?因此上官香妃以及她的组织选择了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控zhì

这个武侠世界。

此时此刻,原随云也不用再如何猜测了。昔日上官香妃做得一切,而今都有了解释,正如上官香妃的一句话:“一切均为地球降世而准bèi

。”

此时此刻,原随云沉思,上官香妃何尝不心惊胆战,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bèi

了呢??原随云是一个什么样性格人,恐怕没有几个人有上官香妃有发言权。

“果毅、冷血!”用这两个词形容原随云几乎再好不过了。原随云是一个以理智为中心的人,几乎任何的考lǜ

都在其理智中思忖。也正因如此,上官香妃对于原随云施展的一切手段包括美人计在原随云眼中都显得不堪一击,也正是如此,计谋、见识均难逢敌手的上官香妃在屡次败在原随云手中。

事到如今,上官香妃已经没有什么其他选择了。她必须要赌一赌。上官香妃是一个聪明人在来到这个武侠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暴露身份的准bèi

。博古城时李慕白的一句蝙蝠公子已经将她们的身份几乎暴露在阳光下了。至于什么时候暴露为世人所知,那不过是一个早晚的问题。

因此既然是一个早晚的问题,上官香妃也在原随云道出自己本是地球人的时候,上官香妃在没有任何迟疑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组织,包括而今地球的一切情况。“

“恻隐之心~!”回想道这个四个字,上官香妃都不由一阵苦笑。此刻的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三年前来到这个世界时“翻云覆雨,颠覆天下”的志向,现在她虽不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陷入了弱势。

因此他希望原随云可以动恻隐之心,看在同属地球人的份上,不说帮zhù

他们,只求不暂时暴露他们的身份,袖手旁观就可以了。

蝙蝠公子!倘若蝙蝠公子自己都冷眼旁观,那这个世界还有谁知dào

上官香妃以及刑天组织的身份呢???上官香妃明白事情的重点便在原随云身上。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上官香妃第一次生出度日如年的感觉,似乎自己已经等到了天荒地老一样,可原随云还没有言语。上官香妃暗自叹了口气,倘若她的修为可以轻易斩杀原随云,何须如此呢??

声音传了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据你所说你们在降临这个世界并不算长,那为何你们竟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呢??武者修liàn

可不是一蹴而就的。”

听了原随云的询问,上官香妃微微一笑,她道:“地球有不少虚拟网络游戏,在不少虚拟网络游戏中凡是玩家都被称为天赐之子,天赐之子总比普通NPC居民有更大的优势,他们的修liàn

速度更快,他们可以接到非常多的任务……”

原随云止住了上官香妃的话,问道:“你们的身份就相当于天赐之子??”

上官香妃点了点,同时又摇了摇头,说道:“实jì

上也相差无几。可以来这个世界的人全部都是地球人中的精英,万人中有三四人才可以来这个世界,大浪淘沙,你可以想象我们来这里人的强dà

潜力。”

说道这里,上官香妃停了下来,她玩味望了原随云一眼,说道:“当然除了修liàn

速度外,我们还可以利用其他的方式来提升修liàn

速度:如杀人。”

说道这里,上官香妃又停了下来。这是一次不是上官香妃主动停下来的,而是原随云逼迫上官香妃停下来了的。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眼神中布满了寒意,他缓缓道:“东来镇外那群烧杀抢掠的马贼可是你们的人??”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地球人,不过他们和我们属于不同组织,他们属于北斗。”上官香妃聪慧非凡,自然也明白少许原随云言语中的意思,或许说言语中的敌意。她知dào

自己不能这样简单的说下去,必须要作出一些解释,否则自己小命不保是小,恐怕刑天组织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生存希望也可能被来自地球的这个男人所摧毁。

原随云的力量,上官香妃可不想再一次见识到,至少再让原随云争对于自己了。

上官香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自X-天星球发xiàn

那中特异矿石,而后间接知dào

了这个星球后,我们对于这个武侠世界的意见就已经分裂成了三派!在地球这个三个派别分为战斗派、保守派、和平派!”

“战斗派便是派遣人员来到这个‘武侠世界’,进而运用一切手段征服“武侠世界”。这个派别的人员来到“武侠世界”因此就建立了北斗组织,以征服这个世界为意志行动!”

“而保守派便是不去牺牲人员而来到“武侠世界”,而是继xù

研究科学技术,去探寻其他星球。不过因为巨星撞击地球事件,保守在三个派别中已经站不住脚了,毕竟谁也不想放qì

一个原本可以降临的星球,而去寻找一个虚无缥缈可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因此保守派在这二十年间也就不复存zài

,开始负责地球的科学技术,研究空间跳跃技术!”

“至于第三派便是和平派,听名字就可以知dào

我们这个派别的含义。我们这个派别的目的便是融入这个世界,而不是统治这个世界。”

“我如何可以相信你?”原随云抛出了一句话,这句话一阵见血。如何可以相信你,这是一句非常**裸的话。原随云凝视着上官香妃。

倘若上官香妃不给出令他满yì

的答案,他将没有任何迟疑,辣手摧花。上官香妃也感受到了原随云身上的敌意,上官香妃长吸了口气,她望着原随云,此刻上官香妃也没有急于回答原随云话,毕竟她说出话一瞬间就可以已经决定了她的生死存亡。

沉默半晌。

上官香妃缓缓道:“你言语无非不信任我,不过这也没有任何关系。最近我们刑天组织已经得到了一个关于北斗组织的计划,这个计划关系到整个武林,我可以将这个计划告sù

你。”

原随云收回了气势。

上官香妃心中长吁了口气。任何人都不想直接承shòu原随云身上那可怕的气势,毕竟原随云身上那气势实在太可怕太可怕了,可怕得令上官香妃几乎有种面对君王一样的错觉。

原随云扫视了一眼四周,说道:“看来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了。”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了河畔,走出了森林。

吴中,酒店一厢房中,原随云、上官香妃相对而坐。

楚留香没来来,只有原随云和上官香妃。

原随云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做人做事,不看其他,只看诚意。”

上官香妃娇笑起来,美眸扫过原随云:“原郎和奴家是同一种人,我做人做事也只看诚意。”此时此刻,上官香妃也放松了心情,开始有心思和原随云调笑了起来。

原随云微笑一笑,上官香妃也并非太过,直面主题,道:“最近武林发生了丐帮帮主乔峰、天马镖局少镖头陆君玉刺杀一事已经轰动武林。可江湖上没有谁知dào

究竟是什么人刺杀这两人,也没有人知dào

他们为什么刺杀这两人,当然更没有人知dào

刺杀着两人的幕后主使人是谁。”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我寻你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起初我怀疑是你指使,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北斗组织施行。”

上官香妃美眸闪过一道异光。

上官香妃毫不掩饰对原随云赞赏神色,他点了点头道:“刺杀乔峰、陆君玉的人的确是北斗组织的人。不过幕后主使并非北斗组织,而是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呵呵,有些意思。”

上官香妃望着面色平静的原随云,好奇道:“你就不惊讶?”

原随云抬头平静道:“惊讶?有什么好惊讶,早在我杀了上官飞的时候就想过上官金虹会来报复,可没有想到上官金虹竟然会忍耐两个月才动手。可惜,上官金虹杀错了人了。”原随云言语中毫不掩饰对上官金虹的赞赏。

上官金虹?来自地球的上官香妃自然知dào

这个人。古龙小说《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枭雄人物,上官金虹如何不知dào

呢???也正是因为知dào

上官香妃对于上官金虹一直以来都加以关注。

上官金虹虽盘踞西北甘肃一带,但心中以有一统天下的胸怀与才干。否则上官金虹也不会在两个月前派遣自己得力手下荆无命和自己的儿子去浔阳城斩杀李长安,而后助龙啸天斩杀李xun欢了。

可惜上官金虹的计划已经原随云、乔峰、陆君玉等人的介入仅完成杀李长安的计划,而且还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上官飞。

自荆无命回金钱帮后,上官金虹就没有什么行动。就连李长安的地盘,上官金虹都没有人去收拾。所有人都以为上官金虹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时候,上官金虹以及发出了犀利的攻击。

回忆起上官金虹的一系列手段,便是上官香妃也不由惊叹不已,叹道上官香妃不愧枭雄人物。

第二十五章、浮出水面(中)

回想起上官金虹,上官香妃也不由想起了原随云。

原随云、上官金虹同样是古龙笔下的绝世枭雄人物,这一世上官香妃也见识到了上官金虹、原随云两人的风采。相对于上官金虹的神mì

,上官香妃对于原随云的印象更加深刻仔细。这个来自地球,转身重生为原随云的男人,其心计、武艺、谋略、智慧均深不可测,犹如不测之深渊。

上官香妃心中早有一杆天秤,原随云、叶孤城、上官金虹、铁手、冷血、追命、无情、楚留香

等江湖著名人物都在这杆天秤上称量过。昔日因为这些人并未交手,因此上官香妃对于这些人也并不好评价,而今上官香妃对比起上官金虹、原随云这两个同样出现在古龙小说中的枭雄人物,心中有了非常不同的感觉。

原随云的才华谋略胜过上官金虹,而今上官香妃得出了这个结论。

脑海中回想,现实中不过一瞬间。

原随云一口喝完杯中茶,上官香妃又出言:“奴家并非诓骗原郎,上官金虹布局刺杀乔峰、陆君玉看似和北斗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但实jì

上北斗组织已经牵扯其中。”上官香妃说道这里,原随云眼中也一闪而过的亮光。

上官香妃知dào

原随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话了。

原随云沉吟片刻,捏着茶杯说道:“以上官金虹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之际,他不可能直接动手杀人!因此也就唯有派遣杀手。不过上官金虹对于任何人都保持着谨慎小心,他为何相信那个杀手组织?难道上官金虹不知dào

哪个杀手组织的信息吗???”

听到这里,上官香妃得yì

一笑,那笑容充斥着骄傲。原随云可以从上官香妃的眼神中看出这件事情和上官香妃有不小的关系。

一阵银铃笑声后,上官香妃解释道:“无论北斗还是刑天,都是在三年前降临这个世界。但在三年前降临时,我们就已经研究这个世界将近十年时间了。或许你不相信,原来我并非和平派中人,而是战斗派的人。”

原随云还是不动于衷,不惊讶。

望着原随云那古井无波的脸,心中那点得yì

也被打消了大半。对于原随云,上官香妃总是带着一种无力感。上官香妃继xù

说道:“我参与北斗计划有将近三年时间,在那三年时间内,我们研究出了无数中入侵战斗计划,其中有一项便是我提出来的卧底计划!”

听到这里,原随云明白了。

三年时间忠心耿耿自然可以得到一个人的信任。

倘若是一般人,那就会询问到这里,不过原随云并没有被上官香妃吐露的一系列信息而震惊,继而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道:“这场刺杀计划和颠覆武林有什么关系?”

上官香妃已经胸有成竹了,他不迟疑就借着原随云的话说道:“自然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既然他们是北斗的人,那自然不会一直甘心听命于上官金虹,就算在他们杀人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因此他们在执行上官金虹计划的时候也开始施行自己的计划。”

“自己的计划?”原随云喃喃自语,眼睛也愈加明亮起来,他的眼神时而锐利时而复杂起来。

三年蛰伏,原随云无法想象这三年时间,地球人究竟有多少人潜伏在上官金虹身侧,有多少人潜伏在少林、武当、峨眉、崆峒等诸多大门派内。

这些人在平时看上去并不如何起眼,但在施行这个颠覆武林计划的时候那就会起到非常寻常的作用。想到这里,原随云心中不由一凉。

“倘若你不将这个计划告sù

给我,那么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十之五六,而今你将北斗组织这个计划告sù

了我,那这个计划的成功性可能因为我的介入,直接降到零点。颠覆武林,继而拥有图谋天下的资本。而今宋、西夏、辽呈三足鼎立局面,倘若你们图谋得中原武林,那就可以左右宋、西夏、辽之间的局势,继而就可以拥有了地球人立足于天下的安生之所!你就一点也不后悔??”原随云淡淡看着上官香妃,手轻轻抚摸着竹棒。

听到原随云这一言语,上官香妃并非如平常人一样惊慌或反驳。她非常坦然承认了这一点,她缓缓道:“这个计划其实早在我们来武侠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不过几乎总不如变化来的快。倘若计划真如北斗组织所设想那一样顺利的话,那来到武侠世界的人也不会分裂两派!”

“我们小看了这个世界,也小看了这个世界人,因此,我们也就开始改变了策略。原本的一个组织便分裂成了两个抗力的组织:北斗、刑天。”

“事实上武侠世界并非虚拟网络游戏中的PNC,他们均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倘若自己的性命安危一旦承shòu到侵害的时候,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展开反击。”

“而且还有一点,一个世界并不缺乏智者,而你们这个世界的智者不可数计,古龙、金庸、黄易,温瑞安、梁羽生等前世在地球的著名小说大家中不少人都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这其中有不少人无论武功、心智、谋略均非常出色的人可不少。铁手、楚留香、李xun欢、乔峰、叶孤城、陆小凤、石之轩等等之类的超卓人物可不再少数。”

“因此,我们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躲避你们那匆匆视线,进而图谋颠覆武林,一统武林的雄途伟业,进而以武林的实力而印象宋、辽、西夏间的格局,裂土而居。”

说到这里,上官香妃长吁了口气,她凝视着原随云。原随云第一次感觉到上官香妃眼神中的诚恳。原随云眼光锐利,此刻也不知dào

上官香妃眼神中的真假。

上官香妃道:“北斗组织有些轻视了上官金虹,倘若上官金虹正如此好糊弄,他怎可能在江湖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建立其金钱帮呢?倘若上官金虹无能,那怎会蛰伏甘肃十年,将甘肃地界巩固得如铁桶一样呢??任何轻视上官金虹的人都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原随云已经明白了上官香妃言语中的意思了,原随云并不看好北斗组织贸贸然施行的计划。这计划的风险实在太大,倘若失败暴露于天下的人那就可就太多了。

原随云含笑望着上官香妃,他自己为斟满了一杯茶,悠然说道:“现在我对你有几分兴致了。且不说你修为、智慧如何,你这份果duàn

在江湖上罕有人及。亲自挥动屠刀指向曾和自己关系密切的朋友兄弟,可并非人人都敢都能如此的了。”

上官香妃冷笑了一声,她也不理睬原随云言语中有没有讽刺的意思,她非常平静道:“与其赌上一盘没有任何把握的棋局,那不如由我在棋局没有发展开的时候斩杀掉棋局内所有下下的一切黑白子,保留实力。”

此时此刻,上官香妃的心狠,果决,表露无遗。

原随云对于上官香妃也产生了几分佩服。一位娇生惯养来自地球的居民不但适应了刀光剑影一样的江湖生活。而且在江湖世界的历练竟历练得如此出色,如此令人恐怖。

“这类人没有情感的包袱,理智,理智才是他们行动的纲领!”不知为何,原随云回忆起了前世的一句话,原随云笑了笑,他喝了一口茶说道:“现在我暂时接受你的合zuò

了,说吧,想除掉那些棋子?今次我原随云不介yì

做你手中的一柄刀。”

上官香妃听了深深吸了一口气。

言语到这里,上官香妃也算知dào

自己的目的至少已经暂时达到了。

——————

上官香妃眉间闪过一丝挣扎,最终那丝挣扎又被坚毅说压制住了。上官香妃缓缓道:“三个月前,也就是你在浔阳城斩杀了上官金虹的子嗣上官飞后荆无命回到金钱帮第三日,上官金虹就向着荆无命下达了一个命令:寻找杀手,购买当日参与上官飞被杀一事所有人的人头。而那个杀手组织便是北斗集团的人”

原随云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道异色,缓缓道:“你怎么知dào

上官飞是我杀掉的??”

上官香妃微笑起来,她的笑容就像一只狐狸。“以前不知dào

,现在知dào

了。为了丐帮,乔峰就算对于上官飞再有不满,也不会杀了上官飞。就算要杀上官飞,也不会让上官飞死在丐帮分舵。而陆君玉一年轻气盛的少年郎而已,他初出茅庐,怎可能杀上官飞呢?就算他想杀上官飞,那是他叔父就在他身旁,怎可能不阻止?不将杀害上官飞的利害关系说得一清二楚呢??”

“至于小李飞刀,小李飞刀刀下从来没有杀错一个好人,刀虽无情,但人有情。人给予刀情,因此李xun欢的刀从来都给人反省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也就只有一个人可能杀上官飞了,那就是原随云原公子你。”

原随云静静听着上官香妃言语,他没有说话。

上官香妃见原随云面色不变,也没有任何异色。

上官香妃继xù

道:“当初我是原公子,我也非杀上官飞不可!龙啸天和李xun欢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他们两人间的恩怨了。龙啸天已经给上官金虹言语,倘若帮zhù

自己杀掉李xun欢,便是诚服也心甘情愿。因此上官飞、荆无命两个金钱帮最重yào

的人才来浔阳城。”

“金钱帮和龙啸天间倘若结成而来联盟,那当日你们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杀掉了龙啸天了。非常可能你们已经面对龙啸天这头老狐狸和上官金虹这头老虎的夹击,手足无措了。以原郎的心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因此破坏上官飞联盟的最好办法也就杀掉荆无命、上官飞两人中的一人。荆无命虽然是上官金虹手中非常重量级的人物,但远不如上官飞,因此你就杀掉了上官飞。”

“原郎,你说奴家分析得对也不对?”上官香妃得yì

的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脸色淡淡,说了一句:“刚才我的话:‘他们杀错了人’恐怕也将你心中的怀疑驱散了去,更加肯定是我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杀害上官飞的凶手是谁重yào

吗???”

上官香妃娇躯一震,笑了起来。

一笑倾城,如褒姒妲己在世,调查西施再生。

原随云不为所有,他握着竹棒,非常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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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浮出水面(下)

目的!

上官香妃自然知dào

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此时此刻杀害上官飞的凶手究竟是谁已经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如何除掉北斗组织的人,或者说斩断北斗组织的计划。

上官香妃微笑的望着原随云,笑道:“自然,奴家自然没有忘记来这里和原郎会晤的目的是什么。好,还是回到说北斗组织的计划吧。”

原随云点了点头。其实原随云对于上官香妃知dào

了他就是杀害上官金虹儿子上官飞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当初他和荆无命合zuò

斩杀上官飞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件事情会暴露天下。那时候他就已经做好的准bèi



试想荆无命并非他什么人,凭什么帮zhù

他保守秘密?倘若荆无命在性命危险时候,这个秘密可以救命,原随云相信荆无命绝对不会有任何迟疑说出这个秘密。

“秘密,不可能保存。”这句话原随云早已经非常明白了。但这个秘密自上官香妃口中道出,就非常不一般了。原随云不说话,听着上官香妃言语。

上官香妃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思量用什么语言说出北斗组织的计划才好。没有让原随云等多久,上官香妃说话了,她道:“前面我已经说过上官金虹一位绝代枭雄,虽然上官金虹因为上官飞的死亡而痛心,但上官金虹并没有死去理智,因此一等就等了三个月。可见此人的不平凡。”

“我们刑天组织曾分析过上官金虹请刺客的目的,经过不少人研究,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上官金虹已有了扩张的准bèi

与企图。刺杀不过是他行动的第一步。”

上官香妃没有去望原随云颜色,沉吟了一会儿,又继xù

说道:“当世没有人可以控zhì

得住上官金虹,也没有人有把握可以控zhì

得住上官金虹,北斗组织在执行上官金虹计划的时候正在执行属于自己的计划。不过和上官金虹一起,那就不亚于与虎谋皮。而且北斗组织最后的目的就是待上官金虹大业一成还要反咬上官金虹一口。上官金虹是什么人?我相信无论上官金虹有没有多少准bèi

,北斗组织都会因为反咬上官金虹一口遭到惨烈的打击,甚至可能会彻底消失。”

原随云皱了皱眉,声音冷了下来,道:“我想知dào

具体的计划,且不说上官金虹的计划是什么,我只是想知dào

北斗组织的计划是什么?我相信这一点你知dào

,倘若这一点你都不知dào

那你不可能选择和我谈判,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原随云说得非常冷漠,上官香妃也没有愤nù

或其他。

上官香妃凝视着原随云道:“北斗组织的计划我自然知dào

,但我不能全然告sù

你。原郎在江湖上虽是一诺千金,但为了自己以及刑天组织的安全,我不会告sù

你一切。”

原随云冷笑了一声,道:“一诺千金?或许吧。既然你不告sù

我北斗组织的计划,那你我间的合zuò

就取消吧,你们地球人的生死与我无关。”说罢,原随云起身,走向外面。

上官香妃脸色顿时一变,刚才的得yì

顿时消失无影。她没有想到刚才都谈得好好的原随云为什么会突然反口呢??态度变化的如此之快,令上官香妃有些措手不及。

原随云已经走到门口。

这是,上官香妃笑了起来,她缓缓道:“奴家相信原公子可以凭借奴家给你的这些信息可以破坏掉北斗组织这个已经注定失败的组织计划,但原公子有把握可以将北斗组织全部深挖出来嘛?”

“前世妾身听过一句话,残余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的,因为他们是毒瘤,随时都可能荼毒天下。”

原随云停下了脚步,上官香妃的这番言语打动了。

旋身,原随云带上了笑脸,他玩味的望着上官香妃,缓缓道:“我曾和你说过,我想听重点,听目的。对于我来说上官金虹、北斗的计划都不算什么,我想知dào

如何铲除北斗组织,我还想知dào

如何可以控zhì

北斗组织这个已经扎根在武侠世界的毒瘤。”

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

上官香妃心中恐惧了,也庆幸了。“北斗组织遇上了这样的可怕的人,怎么可能取得成功?倘若我们刑天组织得不到原随云这类人的支持如何可以带领地球融入这个社会??”

一时间,上官香妃心中想了很多很多。

原随云坐会原位。他开口主动说道:“刚才你一直说,我一直听,现在就由我来说几句话吧。”

“愿闻君语。”

原随云缓缓道:“你们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其他我就不用说了,这里并不是虚拟游戏世界,这里的人不是NPC,他们都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感,因此凭借你们地球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一点人口,不可能征服这个世界。因为我也不知dào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浩渺。”

上官香妃非常同意原随云这个观点。

武侠世界,不,应该说这片大陆,这片大陆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一直以来上官香妃就非常清楚。这片大陆至少是前世的地球的两倍。人口也有近百亿。

二十二世纪,地球继xù

实行着计划生育措施,虽然人口也有百亿,但来到这片大陆的人口却非常非常少。一万个人中只有三四个人有机会来到这片大陆,可想而知来到这片大陆的人有多么少。

因此上官香妃非常明白想征服这片大陆不可能。

原随云没有理睬上官香妃心里变化,他继xù

说道:“三年时间足够你们做许多事情,这点我不可否认,也不会否认。按照你们的说来,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万中仅三四个,且都是资质高超的天才人物,因此这也是许许多多大门派需yào

的人才。我想你们也一定派遣了不少地球人去往各大门派做弟子吧,当然也是做卧底。”

上官香妃一阵沉默。原本她想避重就轻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但原随云挑明了。

实jì

上,早在来这个世界,他们就已经定下了潜伏于大门派当弟子的决定。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因此武林非常重yào



星罗棋布的棋子出现在各大门派,倘若北斗、刑天组织有什么行动,那这些天才弟子会发挥出多么大的作用,谁也无法估计。

“对于你们刑天组织的决定融合于这个世界,我并不反对。但对于北斗组织,我却不得不提出以杀制杀的策略。因此我的目的也就非常明显了,反对对于这个世界有攻击性的人都必须死或者在你们的安排下遣回地球。”

图穷而匕现!

上官香妃沉默不言。

原随云的野心比她想象得还要大,他想铲除北斗组织。不过原随云想法他也知dào

,毕竟北斗组织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实在太危险了。以原随云的心理,他可不希望危险停留在自己身边。

“你不必急于给我答案,我可以给你时间,就在八月十五吧,八月十五,你来无争山庄。”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也算同意了原随云的意见。

上官香妃离开了,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离去的背影有些复杂,转眼便被凌厉所取代。

八月十五,这对于原随云来说不过是对于上官香妃下达的最后警告罢了。倘若那时候上官香妃还灵顽不灵,那原随云不会有任何客气手软,虽然他曾经是地球人。

原随云做人做事没有什么底线。

因为前世是地球人,他已经给予上官香妃的刑天组织、李慕白所在的北斗组织很大的面子了,否则,早在李慕白说出蝙蝠公子的时候,他就开始组织调查这件事情了。何必还在无争山庄休息那么久,才出来寻上官香妃呢??

今天已经八月初六。

原随云已经下定了决心,在八月十五前必须做出一件事来逼迫上官香妃作出决心。

房间,静默如水。

房中,杀机四伏!

一天后,天马镖局。

天马镖局总镖头陆长天、陆长空、多情公子候希白、落日牧场场主司徒笑,以及江湖新崛起的寇仲、徐子陵他们都伫立在门口。

今天他们将迎接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两个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

原随云、楚留香、胡铁花,他们三人骑着快马,掠过集市,来到了天马镖局门前。

镖局开设的地方并不算热闹,也不算偏僻,而且天马镖局在这里名声大得非常,因此原随云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dào

了。

望着原随云,寇仲心中战意无限,但没有动手,他知dào

此时此刻,他并非原随云的对手。

立kè

,陆长天,陆长空就上前迎接了。几人一些寒暄,而后走进了天马镖局。

一众人对于原随云的态度并不相同。侯希白微笑表示欢迎,陆长空、陆长空则是感激,而司徒笑的笑容中就有些复杂了。

原随云淡淡扫了眼前众人一眼,而后缓缓道:“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长河牧场主人李天良,天下镖局的王兆兴?怎么不见他们呢??”

第二十七章、陆长天的愤怒

四周气氛沉闷。

侯希白坐在原随云对面,扫了一眼老神自在的陆长天,无奈起身,说道:“商场主、王兆兴镖头已经随陆小凤去查询陆公子遇刺一事,现今已经去了三日,还没有回来。原兄找他们二人有何事??”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随便问问,自然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侯公子,你们来天马镖局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查出什么消息来了??”

侯希白扫了一样陆长天,陆长天点了点头,侯希白才说道:“消息有不少,几乎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上官金虹。”

听到这里,楚留香、胡铁花眼中都闪过一丝异色。显然对于侯希白他们可以根据些许蛛丝马迹查询到凶手便是上官金虹的事情有几分惊讶,转瞬,惊讶又消逝了去。楚留香、胡铁花心中想起了陆小凤。

一旦回忆起陆小凤,楚留香、胡铁花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楚留香见过的人不少,陆小凤见过的人也不少。陆小凤平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也破获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案子。楚留香也曾见过陆小凤,因此,他对于陆小凤可以将事情查探得如此这般,没有什么太多的惊讶。

原随云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矛头已经指向了上官金虹,为何你们还不动手呢?难道想坐以待毙,等待上官金虹完成自己的计划,攻上门来吗?”

“呵呵,原兄说笑了。我等虽然愚昧,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其实早在侯公子、仲少,子陵,陆先生,他们来天马镖局不过两日光景,就已经推断出了幕后主事人便是上官金虹,不过当时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与把握,因此陆先生、商场主、王镖头就继xù

打探上官金虹的消息,以至今日。”声音柔亮,口齿清晰,司徒笑站起来,侃侃而谈起来。

原随云眯着眼扫视司徒笑,司徒笑微微而笑,并不怯懦,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凶戾神色。原随云移开视线,扫过还一副老神自在的陆长天,冷哼了一声,“陆镖头,你可是不欢迎我们来你天马镖局?倘若不欢迎也好,那原某离去便可。”

原随云一句话将原本沉闷的气氛降低到冰点。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忘向了陆长天。压力如山,陆长天不得不郑重起来,他起身对原随云呵呵一笑,道:“原公子哪里话,原公子来到我们天马镖局是我陆家的福气,老夫又哪里会不欢迎呢???只是老夫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因此就有些思绪飘远了。老夫这里向着原公子赔不是了。”

原随云冷笑了声,“哦,可否让大家知dào

陆镖头在思考什么深奥苦涩的问题呢?也好让我们集思广益为陆镖头分忧解难呀。”

原随云这番话虽说说得恭敬,但在场谁都可以听得出原随云言语中那种不满神色,以及步步紧逼之心。

陆长天笑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压住了正欲言语的陆长空,他含笑望着原随云,道:“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既然原公子想听,那老夫就说了。可老夫将这件事说出来后,原公子可不要生气才好。”

原随云没有立kè

说话,他的视线从侯希白、寇仲、徐子陵、李天良等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说道:“你说,无论什么是对在下不利的事情,我原随云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伤害你们其中任何一人。”

听到这句话,陆长天脸色一阵泛白。这番言语虽然明面上来说是保证,但实jì

上来说却是以强者态度扫视弱者。不过陆长天毕竟是一个老江湖马上隐匿了身上的情绪,继xù

笑着说道:“有原公子这番话,老朽心也放下了。这些日子我们也没有白忙活,我们通过些许信息推断出凶手便是上官金虹后,还得到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上官金虹会派遣杀手呢?”

原随云不去言语,任由陆长天说话,向着他步步紧逼。

原随云心中非常清楚倘若不知dào

上官金虹为什么会派遣杀手袭杀陆君玉、乔峰,怎么可能推断出幕后人便是上官金虹呢?这个道理原随云在前世学习高中数学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得一清二楚了。推论,倘若推论出结果,而不知dào

推论的原因,那这个推论如何可以成功呢??

说道这里,陆长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虽然一闪而过还是被细心的原随云捕捉到了。“因此老夫和诸位英豪思考,最后得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结论,上官金虹之所以派遣杀手刺杀乔峰帮主已经犬子完全因为上官飞之死。”

说道这里,陆长天眼神中更是闪过一道无可掩饰对于原随云的敌意。寇仲、徐子陵等其他人望着原随云、陆长天也闪过几丝为难。

陆长天踏前三步,人已经来到原随云近前,他伫立,全身那可怕如洪流般的气势向着原随云冲击而去。原随云心若止水,八风不动。

此时此刻,在场无论哪个人都知dào

陆长天对于原随云的敌意。楚留香、胡铁花准bèi

起身阻止陆长天,但原随云以眼神示意希望两人不要插手,任由陆长天言语。

在场气氛因为陆长天那一番言语,那几步变得而更加凝重,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那时老朽和诸位英豪就开始进一步思考,难道上官金虹不知dào

上官飞是被谁杀掉的?究竟谁杀掉了上官飞?”

原随云听了微笑道:“这两个问题,想必你已经得出了自己答案了吧。愿闻其详。”

陆长天冷冷一笑:“我自然已经得出了答案,倘若不得出答案我也不敢言语出来。当日浔阳城上官飞身死时上官金虹并不在浔阳城,上官飞死后,荆无命便将上官飞的尸体带回了金钱帮。这些日子老夫也去找丐帮了解了关于上官飞身死的事情,丐帮没有人知dào

杀害上官飞的人是谁,只知dào

上官飞是死于一种非常绝妙的暗器。这种暗器非常像以前出没武林,纵横江湖的无上绝学,摘叶飞花手!”

“那又如何呢?”

陆长天听到这句话,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这又如何?陆长天深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有立kè

动手的想法。“老夫说这么多,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既然丐帮都不知dào

杀害上官飞的人是谁,那就没有人知dào

上官飞是什么人杀害的,那么上官金虹也就不知dào

上官飞是为何人所杀。也正是因为上官金虹不知dào

上官飞为何人所杀,所以上官金虹布下的一切暗杀手段全部都是争对当日出现在浔阳城和上官飞身死有些许关联的人。”

说道这里,陆长天声音几乎咆哮了起来:“也就是说乔峰以及犬子都是为别人顶上了灾祸。”

原随云喝下最后一口茶,站立起来,含笑望着神色激动陆长天,缓缓道:“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认为上官飞是我所杀的?”

陆长天早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怒火,毕竟因为眼前这个原随云,他的儿子已经断掉了一臂呀。他冷声道:“难道不是吗?当日在浔阳城究竟有几人有机会杀掉上官飞,又有几人有这样的武艺杀掉上官飞呢??”

“原公子,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答案。”

这句话说出来,原随云也立kè

说出了一句话:“上官飞就是我杀的,你想如何?”

原随云承认,原随云承认了!!!!

这句话在在场众人脑海中回转。

对于有些事情,原随云从来不会否认,因此倘若否认了那也不是原随云。原随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惊慌与波动,似乎这就是一件非常平凡的事情一样,可杀害上官飞这件事情真非常平常吗?

此时此刻,就算是一个傻子都已经知dào

陆长天因为陆君玉的无妄之灾已经迁怒到了这个隐匿了三个月杀害上官飞的凶手了。倘若那日原随云说出自己就是杀害上官飞的凶手,那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这句话不可能在所有人心中回转,但是此刻陆长天却是这样想。陆君玉因为断掉了左臂而痴狂不已,陆长天这个从来不会留眼泪的铁石男人心中也心痛滴血不已。因此他已经对原随云心中充斥了浓浓的怨恨。

楚留香、胡铁花苦笑望着原随云。当他们听陆长天说道摘叶飞花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想到了陆长天言语中的意思。摘叶飞花手的传说是谁其他人不知dào

,但楚留香胡铁花却知dào



那日在东来镇原随云和铁手谈论的时候就亲自承认了自己会摘叶飞花手。

胡铁花是一个浑人,他对于人之间的感情也就唯有喜欢和讨厌两种。那些日子东来镇的相处,胡铁花对于原随云这个人不说已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了,至少胡铁花对于原随云有不少好感。

相比起眼前的陆长天,他们才进门就开始那咄咄逼人的态势。胡铁花对于陆长天实在没有任何好感。

胡铁花的想法非常简单:我们是来帮忙的,你就算心中有什么不愉快也不能怠慢我们!现在你不但对我们不冷不热,而且还开始算其旧账来了?岂不是太不将我们当人看了。

“就算原随云是杀害上官飞的凶手,那原随云凭什么要将自己杀了上官飞的事情公布天下,倘若正这样原随云不是找虐吗?……”胡铁花脸上冷笑,心中思忖道。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倘若陆长天正对原随云弃了杀心或者不利,那他将会出手帮zhù

原随云退敌。

侯希白、寇仲、徐子陵,李天良、司徒笑、陆长空心中心思各异。

但候希白、寇仲、徐子陵对于陆长天这种行为还是有几分不满,就算算账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算呀!

原随云望着陆长天,他在等陆长天说话。

(原本准b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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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头在腰间,这就是江湖

陆长天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他忽然回想起请原随云来的目的以及这次聚会的目的了。他为什么请原随云来,不就是想要求原随云帮zhù

自己擒拿幕后元凶吗?可他而今的行为算什么,竟然将矛头直指原随云。

扫过众人,陆长天的心沉了下来,虽然不少人体谅他的儿子断臂之痛,但对于原随云眼中都没有任何怨恨,就连和他最为要好的朋友长河牧场场主李天良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承认了他便是杀害上官飞的凶手,一句你若如何便堵死了陆长天的一切去路。

冲动,太冲动。

此时此刻,陆长天能说什么呢?难道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原公子引来的灾难,那便有原公子一人承担。倘若这句话说出口,那不说天马镖局颜面扫地,就连他陆长天、陆长空以及其儿子陆君玉的死活都可能成为了一个大问题。

原随云可不是一个善人。这句话说出来口,原随云最大的可能便是原随云径直离开,当然绝对不会愚笨承认自己就是杀害上官飞的凶手,引得金钱帮虎视眈眈。

倘若他真想将原随云便是杀害上官飞的凶手昭告天下,那他天马镖局名声也会一落千丈,而他陆长天也会落下一个枉做小人的名声。如此对于他来说百害无一利,不但失去了名声,而起还引起了原随云的不满。

此时此刻,陆长天脑海思来想去,对于原随云那句你若如何?简直没有用任何语言回答。任何语言回答,得到的答案不是百害而无一利,便是无用的答案。

何必逞一时之气呢?此刻,陆长天后悔不已。

冷笑声在陆长天耳畔回想:“陆镖头可真是好大的脾气呀!这顿脾气发完后,老胡倒是想问问陆镖头到底欢迎我们不?倘若不欢迎,我们离开就是。呵呵,上官金虹这趟浑水可不好蹚,也好不小心丢了小命了去。”

声音自然是胡铁花说出来了。

这里除了胡铁花几乎没有人会说出那火上浇油的花。胡铁花性情粗狂,遇上看不眼的事看不过眼的人,他绝对不会委曲求全于自己,他只会以更加犀利的手段反击,会不屑一顾的离去。

这一点,从小和胡铁花长大的楚留香也没有任何办法。

陆长天脸一僵,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楚留香拉了拉胡铁花的衣袖,也站了起来,对着陆长天微弯身躯,而后说道:“陆镖头,可否听在下一言?”

陆长天长吁了口气,立kè

起身说道:“香帅请说。”

随着这句话,房间沉闷的气氛驱散了不少。

原随云平静坐在椅上,不动声色。但此刻没有人忽视这位主角。司徒笑、李天良、寇仲、徐子陵、侯希白、陆长空,他们都用余光打量着原随云。

此时此刻,陆长天也已经明白自己因为刚才一时意气犯下了多么大的恶果,因此他希望可以尽lì

弥补。

楚留香微微一笑,扫过众人,笑着道:“对于陆镖头和原兄间的事情,我也从镖头口中听出了一二。陆君玉无辜因为原兄杀掉上官飞一事而备受牵连,陆镖头心中恼怒不已也是情有可原,因此不能算的上错。至于原兄杀掉了上官飞,而没有告之于天下,这事情站在原随云的立场上也其实没有什么错误。”

陆长天张口欲分辨,不过被楚留香的声音阻止住了。他笑着道:“或许诸位心中有些疑惑或者不解。平心而论,倘若诸位是原兄,你们杀了上官飞之子,会不会到处宣扬呢???”

陆长天没有言语了,李天良、司徒笑、侯希白等人也没有任何话说。唯有胡铁花笑着道:“哈哈,宣扬?老臭虫你当上官金虹是吃醋的呀?上官金虹只有上官飞一个儿子,自己的独生子被人杀了,那他不大发雷霆,不举全帮兵力追杀才怪呢?”

对于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否认。

在场的人除开寇仲、徐子陵两人其他人不是一方霸主便是早已名扬四海的俊杰。其他人对于上官金虹不了解,但他们对于上官金虹可了解非凡。

上官金虹在他们眼中是一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人。倘若得罪了,那迎来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既然已经杀了上官飞,倘若不是胆大包天想扬名天下的人,那怎么可能会说出自己杀掉上官飞,从而被上官金虹这头猛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呢???

司徒笑对于楚留香心中闪过一丝佩服。“楚留香不愧是楚留香,短短三言两语就消去了陆长天的怨恨之心。”

司徒自然计谋百出,才华横溢,但对于眼前的楚留香却还是真心闪过一丝敬佩。原以为就这样完了,但楚留香又开口说话了。

这次,楚留香的视线扫到陆长天的弟弟陆长空,他含笑走上前,对着陆长空说道:“陆镖头,那日你在浔阳城,可否说说浔阳城的情形??”

陆长空说道:“当日浔阳城危机四伏,当时我已经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bèi

了,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可以将君玉送出浔阳城。”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不由一愣。

陆长空知dào

自己说得太片面了,故而解释道:“当日诸位不在场,自然不明白的我的心理。当日浔阳城针对的并非两股势力,而是四股势力。”

“上官金虹派遣荆无命、上官飞来浔阳城目的有二,第一便是斩杀其老对手李长安,其二便是协助龙啸天斩杀小李飞刀!除开龙啸天和上官金虹外,还有两股势力,第一股便是瓦岗寨,瓦岗寨派遣美人军师沈落雁还有大将王伯当协助龙啸天。三股势力除了斩杀李xun欢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铲除在浔阳城的一系列江湖组织。”

说道这里,陆长空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三股势力其实并不算太可怕,毕竟他们的目的先是小李飞刀而已。最可怕的一股势力并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名叫上官香妃的女人。那时候上官香妃已经带领的他的手下控zhì

了近半个浔阳城,浔阳城第一首富钱慎忠心耿耿于上官香妃。除开钱慎外,上官香妃手中还掌控有一个非常可怕神mì

的组织。这股势力非常可怕,他们的目的是将浔阳城控zhì

在手中,因此我们也就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上官香妃,经过浔阳城一役,江湖上不知dào

上官香妃的人已经罕见了。上官香妃经过那次浔阳城布局直接名扬天下。

听到这里,楚留香满yì

的笑了笑,说道:“多谢长空兄告知详情。依在下所见倘若当日不是原随云斩杀了上官飞,那现在长空兄、陆君玉也不可能会安然坐在这里了。”

楚留香微微停顿了一下,继xù

说道:“瓦岗寨、金钱帮、龙啸天倘若联合,那对于浔阳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大灾难。龙啸天的实力多么强dà

,我就不说了。他虽然逊色于小李飞刀,但在得到瓦岗寨、金钱帮的帮zhù

,那除掉李xun欢应该不是多么大的问题。在除掉小李飞刀后,美人军师沈落雁、龙啸天、上官飞自然也会想向着浔阳城的英豪发起进攻。因此,那日陆长空、陆君玉两人所承shòu的进攻,那就不知一组,而是四组了。”

说道这里,楚留香不言语了。

此时此刻说道这里,陆长天再对原随云怀有恨意,楚留香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陆长空心中非常明白楚留香言语中多数说得都是事实。当时陆君玉因探索福安客栈而得罪了上官香妃,倘若又遭打其他三组势力的合击。以陆君玉和他的本领,万难逃脱。

倘若不是原随云刺杀掉上官飞,而后斩杀王伯当,带走沈落雁,那他们可就危险了。

陆长空对于原随云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感。不说在浔阳城的事情,就说在驿站,倘若不是原随云出手相助,那时候他们叔侄两人就死在了驿站里了。

驿站内上官香妃和冒牌的薛天作对他们施行了一场计划严谨精密的刺杀,现在回想起来,陆长空都没有任何把握可以逃脱得了。

陆长空非常明白而今的情况,他比陆长天更加理智,他非常清楚而今并不是和原随云分辨对错的时候,而是齐心合力对付上官金虹的来袭。

于情于理,陆长空都必须站在原随云一边。

陆长空抬起头望着陆长天,说道:“大兄,那日在驿站倘若不是原公子出手相助,我和君玉也不会苟延残喘到今日。”

陆长天虎躯一震,此时此刻,他对原随云的怨恨顿时消失了去。当初驿站的事情陆长空也曾和他说过,当时他心中非常感激原随云。倘若不是原随云的冷静,那他的兄弟儿子早已经死去了。

陆长天回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向着原随云走去,恭谨一拜,说道:“原公子,老朽刚才一时冲动,希望原公子不要见怪。今晚老朽设宴,想请原公子与诸位一聚,一来感谢原公子对于小儿、兄弟长空的救命之恩,而来为原公子接风洗尘,希望原公子赏脸。”

众人吁了口气,内部分裂的危机总算消去了。

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是天马镖局的总镖头。

原随云长身而起,也没有望近前的陆长天,眼中缓缓扫过众人,口中说道:“诸位也混迹江湖有些日子了,谁知dào

什么是江湖呢?”

原随云没有给其他人回答的机会,继xù

说道:“在我眼中,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倘若步入江湖,那付出的代价就是将脖子系在腰间,随时等待人来取。在江湖上,你就必须有付出生命的觉悟,否则那就退出江湖吧。”

声音柔和,但冷酷森寒之气弥漫房间。

原随云凝视着陆长天,缓缓道:“陆镖头一时意气,我原原随云也不会再说什么。但是我希望陆镖头记住一句话:头在腰间,这就是江湖。言尽于此,在下有些累了,就告辞了!”

说罢,原随云便率先走出了天马镖局。

胡铁花大吼道:“老原,你不能那么没有义气呀,等等我!”说着胡铁花也追了上去。

楚留香微微一笑,向着众人点头,也跟了上去。

三人来天马镖局还没有一个时辰,便又匆匆离开了。

陆长天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心中懊恼不已,也心寒不已。刚才他对视着原随云,似乎就像见到了死神一样。

倘若和这样一个人做敌人,那就寝食难安了,幸好他现在并不是敌人……

第二十九章、归来

小客栈,原随云、楚留香、胡铁花正在饮酒。

原随云面色平静似乎并不为刚才的事情有任何烦忧。胡铁花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人,他仰头喝下了一坛子酒后,便开口说道:“原随云,以前我可从没有见过你有这么好说话?嘿嘿,按照你以前的脾气,长剑早就架上去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我的剑不在身上。”

原随云没有带剑,也没有带折扇,身上只有一根竹棒,碧绿色的竹棒。楚留香望了竹棒一眼,微微一笑道:“呵呵,原兄手中无论什么都是上佳兵器,哪有分什么剑不剑的。”

原随云扫了楚留香一眼,笑道:“你也不必试探于我,最近日子倘若能不杀人我便不会动手杀人。主与次,我还是分得非常清楚的。”

楚留香微微一笑,拾起桌上的美酒,仰头喝下。

胡铁花、楚留香都是喜欢喝酒的人,因此他们一喝便止不住了,原随云虽会喝酒,但对酒没有什么偏爱,浅尝辄止,因此喝得也就不多。

夜也已经深了,三人便散开,楚留香、胡铁花相继回房,原随云走出了小客栈。秋日晚风吹来,吹走了原随云身上原本就非常淡的酒意,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明亮犀利起来。

今日陆长天、侯希白等人虽然言语不多,但原随云可以从他们的言语中得到一系列对自己有用的信息。陆小凤、商秀珣、王兆兴已经离开天马镖局好一些时候,但离开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而且就在不日时间便会会天马镖局。

第二点,陆小凤手中似乎已经查询到什么事情,因此陆长天面对他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

原随云眯着眼,似乎向让自己更加清醒些,实jì

上原随云也在眯着眼瞬间他已经恢复了清醒。并非因为眯着眼就有非常神奇的功效,而是因为有长剑声袭上来了。

嗡嗡!

剑在空气中发出震荡。

一道白影房檐一闪而过,转眼长剑就以随人出现在原随云近前。长剑如闪电,绝世犀利。

原随云是使剑名家,面对那白衣人这快逾闪电一剑,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惊艳。但也仅仅只有一丝而起。

竹棒已经不离手多日,一直被原随云握在右手中。而今使用起竹棒起来也算轻易轻松。右手手腕一抖,竹棒顿时如蛟龙一般翻腾弹射而起,犹如利箭一样上射。

砰!

竹棒和长剑剑尖正好相碰。

嗡嗡震音回想。

白衣人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冷声道了一句:“昔日听闻原公子剑术高超,独步江湖,原本不信,而今见来,果真名不虚传。”说着,人已退后百步。

原随云伫立原地,并没有上追的意思,他淡淡望着眼前这个身躯修长,一身白衣,脸带面纱的白衣人,嘴角微微上扬,淡淡说道:“不错的武艺,不过想杀我的原随云还不够。”

那白衣人冷笑一声道:“今日不过向着原公子提一声醒罢了。待来日在下会带上兄弟好好拜会原公子。到时候希望原公子好好保护身体。当然原公子可以在这段时间请求诸神庇佑。”声音低沉,刻薄,讽刺言意十足。

原随云没有生气。他心若止水。习练也有十几个年头,而今臻至剑术高手一列,他自然非常明白一句比任何剑术宝典都还重yào

的话:心静则万物俱清。

一位通晓武艺的人,倘若连心都控zhì

不好,由如何御控手中之剑去杀人呢???他回了一句:“你回去吧,待你那日想去阎王殿的时候可以过来。”

白衣人冷冷一哼,也不多言了,他清楚以他自己的实力并非原随云对手,凭借刚才那一交手他就可以看得出。当初他的剑速度非常非常快,然而原随云竟然可以在那快且变幻不定的长剑中寻到剑的出手痕迹与方向,而且控zhì

手中的竹棒以非常精准的手法触碰到了剑的剑尖,一举击溃了他的攻击。

刚才倘若原随云击中得并非剑尖,那原随云迎来得就是一片绵连不绝暴风雨般的攻击。白衣人并不相信什么运气,运气都建立在实力之上。因此白衣人没有和原随云作过多纠缠,立马离开。

他冷笑望着原随云,下一次刺杀那可不是他一人了。

旋身,离去。

原随云立kè

离开,他没有任何迟疑,对于和自己走在不同方向的白衣人也似乎没有任何防御。此刻正是反手刺杀的好机会。白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放qì



资料上已经对于原随云作出了非常详细的分析,堂主给予原随云的评价是深不可测。深不可测,能够在堂主口中说出这几个字的人屈指可数。因此白衣人抑制住了再度刺杀的决心。

离开,离开!

平生,原随云最厉害的并非眼睛,而是双耳。

原随云可以凭借声音判断出一个人在做什么事情,甚至他可以凭借双耳得到一些连眼睛都不能观察得到的答案。因此当白衣人在刺杀与不刺杀间犹豫徘徊的时候,原随云也听到了,因此当白衣人离去的时候原随云也知dào



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不屑的笑意。

对于白衣人,此刻原随云心中也没有什么重视之心。一个不果duàn

的杀手刺杀,那只不过是庸手罢了,这绝对不是他原随云想寻找的对手。

抬头望着天空,今日已经八月七日,距离八月十五已经近了。此刻原随云不由想起了西门吹雪,此时此刻,在前世古龙小说中有着剑神称号的西门吹雪在干什么呢?

无争山庄,非常宁静。

后山树林,李小花实在一遍又一遍的挥舞着原随云传授给她的天心十二式。西门吹雪站在竹林间,望着李小花挥舞竹剑。

半晌,李小花擦了擦脸上的汗滴,冲着西门吹雪一瞥,竹剑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半旋,道:“我哥哥平日常言一些剑术上的事情,当今剑术高手可入得他眼中者唯有三四人而已,其中以剑魔独孤求败、剑仙叶孤城,剑神西门吹雪可做之劲敌。这套天心十二剑乃是我哥哥所创的绝学,可否评论一下这套剑术如何??”

西门吹雪沉吟半晌,说道:“原随云以天心十二式与我交战,他败我胜。”

李小花也不生气,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西门吹雪拔剑,但她自见到西门吹雪就已经感觉出西门吹雪的武艺并非她可以媲美。西门吹雪身上的气息,她在原随云、叶孤城身上才曾感受得到。

李小花偏着头想了半晌,说道:“你是天下有数剑术高强者,那你是否知dào

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西门吹雪说道:“没有最高境界,唯有最妙境界。”

“最妙境界?”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妙的。”

“适合自己的??呵呵,我哥哥以前曾说过这番话。那你说说最适合我的剑术是那种剑术?”

“刺杀之道,你现在练就得就是刺杀之道。”

听到这里,李小花笑了起来。她喃喃自语道:“自从哥哥捡了我,我就开始练习刺杀之道,哥哥告sù

说剑是用来杀人的,因此我就开始杀人了。”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李小花的话,而是离开了竹林。

原随云并非一个心慈若佛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包裹带李小花走出草原也有自己的目的。李小花走出了草原,因此也就成为了一名刺客,一名专门为他原随云服wù

的刺客。

时光飞逝,最近几日胡铁花常常一人在客栈里喝酒,而原随云、楚留香时常消失不见了踪迹,弄得胡铁花心中郁闷不已。原本胡铁花想和原随云、楚留香一起。

原随云一人行走惯了,因此没有随胡铁花。而胡铁花随着楚留香两三日后,也有些累了。楚留香这些日子在酒店、茶馆、**喝茶品酒,时而叫上几个小姐,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胡铁花平时最怕女人,因此胡铁花在更了楚留香几天后,就有独自回到了客栈。

喝闷酒的日子,一弄就持续了三天时间。

八月十一日时候,天马镖局传来了一个消息,引得原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随云、楚留香在傍晚时候回到了客栈:陆小凤、商秀珣、王兆兴已经回来了。

对于三人来说,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得到消息后,原随云立kè

就和楚留香、胡铁花再一次来到天马镖局。

第三十章、简短回答

陆长天、陆长空伫立门口。

原随云扫了两人一眼,道:“陆小凤可来了?”

陆长天点了点头,抬头怪异扫了原随云一眼,说道:“陆公子早已经到了大厅,但陆公子只请原公子一人进去,胡大侠,香帅,实在不好意思。”

原随云没有迟疑,立kè

走进了天马镖局。

胡铁花恼火望着陆长天,吼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难道我胡铁花连进入天马镖局的资格也没有吗?”

陆长天苦笑道:“哪里,以胡大侠的本事天上地下哪里去不得?何况一小小的天马镖局呢?只不过今日却不是陆某做主天马镖局,而是陆小凤。”

陆长天身后的陆长空也点了点头,说道:“自陆小凤回到天马镖局的时候,我们两兄弟已经不管理天马镖局的事情了。”

胡铁花愣住了。对于陆长天这个慈眉善目的家伙,胡铁花不如何相信。不过对于陆长空的话,胡铁花却深信不疑。江湖上陆长空最大的本事并非其武艺,而是其信义。简直可以用“一诺千金”来形容陆长空的为人。

楚留香见胡铁花这个浑人住嘴了,不禁莞尔。拍了拍胡铁花的肩膀,笑道:“天马镖局以信义立天下,老胡,你难道还怀疑吗?两位陆兄,我们既然不能进天马镖局可否给我们送上几杯水酒呢?”

“天马镖局缺东少西,但就不差酒,我等马上命人帮香帅送上来。”陆长天豪迈说道。

胡铁花直勾勾盯着楚留香,很久,问道:“老臭虫,你难道就不好奇陆小凤为什么只要原随云一个人进去??”

酒已经送了上来,是上好的女儿红。

陆长天、陆长空两兄弟不但送上了美酒,而且还送上了美食,以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考lǜ

得不可不谓周到。楚留香拉着胡铁花坐了下来,打开两坛美酒,就豪饮了一口。

楚留香道:“现在我的心就像被猴儿爪一样的,怎么可能不好奇呢??但我相信陆小凤只要原随云一人去,自然有陆小凤的道理,既然陆小凤有陆小凤的道理,那我为什么要破坏陆小凤的道理呢?他又不是我的仇人?”

胡铁花狠狠瞪了楚留香一眼,吼道:“好,你狠,我辩不过你,我喝酒。”

陆长空、陆长天望着楚留香、胡铁花,有些目瞪口呆了。他们没有想到江湖上成名多年,早已闻名遐迩的盗帅楚留香、花蝴蝶胡铁花竟然会有这等有趣童稚神态。

——————

实jì

上,早在半个时辰前,侯希白、寇仲、徐子陵、商秀珣、司徒笑、李天良、王兆兴等人均已被陆长空、陆长天两兄弟请出了天马镖局,在天马镖局附近一精舍休息。此时此刻,房间中除了两个伺候的丫头,便只有原随云、陆小凤了。

这个主意自然不是陆长空、陆长天两个人想出来的。而是陆小凤回来时候提出来的要求,否则陆长天、陆长空才不会硬着头皮得罪那么多武林同道呢?

还好,侯希白等人也算懂礼,虽然好奇陆小凤为什么会提出这么稀奇古怪的要求,但也配合出天马镖局,在陆长天、陆长空两人安置的精舍休息。

原随云龙行虎步,如约来到正厅,却不见陆小凤。

陆小凤人呢?难道他已经离开了?

倘若是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都会冒出这两种想法,但原随云没有,他没有见到陆小凤,立kè

扫视正厅,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立kè

便闭目养神,恍如千年磐石,不动如山。

原随云没有寻找陆小凤的意思,他就是坐下。

“等待!”这个办法在别人眼中看来非常愚蠢,不过原随云不愚蠢,他是一个聪明人。不过一个聪明人为什么用这么愚蠢的办法呢?那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个愚蠢的办法非常有用。

原随云才坐了一刻钟还不到的时间,立kè

就有声音在大厅内传响了起来。

“啪啪啪!”

手掌拍打的声音。

声音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声音在空中传响,似乎没有方向。原随云也不动,任由声音响起。

手掌拍打声响了九下,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是人说话的声音:“原公子大驾光临,寒舍正是蓬荜生辉呀。”

原随云听了这句话,不由笑了起来:“寒舍?呵呵,据在下所知天马镖局并非陆兄房产吧。”

“自然不是,但今天寒舍却是在下做主。”陆小凤得yì

洋洋道。声音微顿,又说了一句:“而且今日原公子前来乃是有求于我。”

自始至终,原随云都平静坐在椅子上,眼睛也没有四处搜寻陆小凤在哪里。原随云似乎对陆小凤不在意一般。听到陆小凤这句话,原随云冷笑了一声,道:“呵呵,有求于你??不见得吧。”

“哦,既然原兄不是有求于在下,那为什么会来天马镖局呢??”

“无他,承诺而已。”

“承诺?商秀珣的承诺?”一道蓝影一闪,一个人没有任何征兆出现在原随云对面的椅子前。而同时间在那蓝光闪过之际,原随云手中的竹棒化作一道毒蛇,以快逾闪电的速度抢先一步落在那椅子上。

陆小凤站立在椅子前,他扫了一眼抵在椅子上的竹棒,而后望了一眼原随云,笑了笑,道:“以前仅知原公子剑术超卓,却没有想到原公子在竹棒棍术上亦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咦,原公子,你这根竹棒在下有些眼熟呀。”

原随云微微一笑,手一回,竹棒便回掠到了原随云的身前,他望着陆小凤,手摸着竹棒道:“呵呵,眼熟,恐怕不止是眼熟吧?难道陆兄连你朋友乔峰手中的打狗棒都不知dào

了吗???”

“真是打狗棒???”陆小凤惊疑不定。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打狗棒。”三个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地,令人生不出任何怀疑神色。

“丐帮至宝打狗棒为何会在原兄手中??”

原随云淡淡道:“他现在是我的,正如而今天马镖局的所有权属于你一样。”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拱手道:“好,原随云,你赢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此刻,倘若其他人在这里,都一脸弥漫。其他并不会知dào

其实原随云、陆小凤两人之间进行了一场心理战。这场心理战虽看不见任何刀光剑影,但危险程度并不亚于之。

最后这场心理战以原随云的胜利而结束。

原随云非常明白陆小凤的厉害,他并不自傲以为自己可以赢陆小凤因为自己的本事。他非常清楚自己可以赢陆小凤几乎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手中的打狗棒。

打狗棒的现任主人乔峰是陆小凤的朋友。

关心则乱,一句话,就已经道出了事物的真谛。

原随云、陆小凤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仇恨。天马镖局里,原随云是第二次见到陆小凤。原随云和陆小凤说前面那番话的目的也非常简单,便是掌控主动。

原随云说道:“我问你三个问题,而后你问我三个问题。”

陆小凤眨了眨眼,道:“倘若你问我的问题我不知dào

如何呢??”

原随云肯定道:“我相信你知dào

。”

陆小凤道:“为什么?”

原随云道:“因为你是陆小凤。”说道这里,原随云又补充了一句,“你已经问了第一个问题了。”

陆小凤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原随云没有给陆小凤时间,问道:“北斗组织在哪里??”

陆小凤道:“你也知dào

。”说道这里,声音顿了下来。陆小凤可不想再犯错浪费一个询问问题的机会。陆小凤思量了一会儿,说道:“那个组织原来叫北斗,呵呵,有趣的名字。现在他们应该在上官金虹身侧。”

原随云没有思量,立kè

问道:“荆无命在哪里?”

陆小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回道:“吴中。”

原随云点了点,又问道:“北斗下一个目标是谁??”

陆小凤凝视着原随云道:“不知dào

。”

原随云也抬头望着陆小凤说了一句,“多谢。”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询问完了,那就该我问你了。”

“问吧。”

“叶孤城在哪里?”

“八月十五,他会去无争山庄。”

“天下第一楼在哪里??”

“无争山庄。”回答完,原随云就旋身离开。

陆小凤望着原随云离去,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刚才那一瞬间,他竟有种想杀了原随云的冲动。眼前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候,原随云走出了天马镖局。

从楚留香、胡铁花身旁经过的时候,原随云脚步微缓,说了一句:“有些事情需yào

我独自去面对,多谢了。”

胡铁花望着原随云离去,迷糊不已:“老原又犯病了。”

楚留香听了一笑。他抬头望着同样不解的陆长空、陆长天两人说道:“两位,原随云已经走了,我们是否已经进天马镖局了呢??”

“请!”

第三十一章、没有错,也没有对(一)

“我来了。”

一个绝代风华的女人站在原随云面前。

原随云却头了没有抬,道:“上官香妃,你可想清楚了?”

这个女人就是上官香妃,也唯有上官香妃才如此出尘绝伦。上官香妃点了点头,“我既然已经来了,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但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倘若北斗组织尽皆罗网后,你当如何处理他们??”

“杀!”

上官香妃身躯一震,道:“我明白了。”

“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上官香妃娇笑道:“倘若我说不愿意你会如何?”

原随云抬头望着上官香妃:“优雅的死亡属于你这样的人,我会用鲜花葬你,你想死吗?”

鸟在树林上空飞翔,非常非常的多鸟儿,已经遮蔽了半个天空。

“我暂时还不想死。”

“那走吧。”

原随云没有说任何赘余的话,现在也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有赘余的言语说。

上官香妃伫立原地,没有听原随云的命令走,实jì

上,他们已经走不了。不少影子出现在树林中,人的影子,影子中还有兵器,非常犀利冷血的兵器。

上官香妃惊讶,原随云平静。

“你的心思不够细腻,已经被发xiàn

了。”

上官香妃阴沉着脸:“有人出卖我??刑天组织内有奸细。”

“原本如此,否则刑天组织没有奸细才奇怪哩。”

上官香妃抬起头,凝视原随云。疑惑道:“你不害pà

?”

“现在还没有。”

“奇怪的男人。”上官香妃暗自摇了摇头。

“原!随!云!”

声音说得非常缓、迟、沉,如江河流水、似泰山移步,如瀚海坠落,带着一种强悍威势。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上官香妃,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步履沉重,踏着树叶沙沙声,走到了原随云面前。

上官香妃脸色一变:“李霸坤!”

李霸坤上身**,下身穿了一条短裤。提着一把巨大但简易的斧头。但就是这样粗鄙的装饰,却令李霸坤全身弥漫了一股可怕恐怖的气息。上官香妃的声音中对李霸坤的到来有些惊讶,也非常顾忌。

原随云打量了李霸坤几眼,回头问道:“李霸坤是什么人?”

“北斗组织负责人之一,也是李慕白的父亲。”

“难怪。”原随云轻笑了一声,上前走了三步。

李霸坤、原随云之间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三十米。

树林四周已经有至少三十人围着上官香妃、原随云。布局可谓精心。

李霸坤的眼神中充斥着熊熊怒焰,他大步流星走了四步,亭下来了。冷笑道:“刑天、北斗虽意见不合,但同气连枝,为地球迁移而奋斗。老夫原以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却万万没有想到刑天组织竟会出卖我们北斗组织?上官香妃,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呢?”

言语强势霸道。上官香妃并不惶恐,反击道:“你走你阳关道,我过我独木桥。有谈何出卖与不出卖问题呢?刑天组织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如你们北斗组织一样地球迁移,此间无论作出什么事情都也围绕着这个目的进行。”

“难道你以为你答yīng

和原随云合zuò

,他就会真zhèng

答yīng

帮zhù

你吗?唇亡齿寒,哼,你上官香妃难道忘记这个道理了吗?”

“唇亡齿寒,或许吧。但我希望可以搏一搏,或许当恶唇坏掉,会长出新唇来呢?世事无常,谁又可以说一定呢?李霸坤,现在你扶植上官金虹也不是如此吗??”

“呵呵,看来你真铁了心帮zhù

原随云而被判我们地球呢??”李霸坤冷冷望着上官香妃,说道。

上官香妃淡淡道:“并非背叛地球,仅仅是与你为敌,如此而已。三年前我曾说过一句话,未到最后,谁也不知dào

答案是什么。”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

“不用。”

“我还有最后一一句话问你:是你上官香妃和我北斗组织为敌,还是你们刑天组织与我北斗组织为敌?”

上官香妃沉默了一阵,说道:“我!”

“很好,刑天组织的人并未令我全失望。”

言语已步入尾声,李霸坤已经不准bèi

和上官香妃言语了,这句话后,上官香妃已经走在了李霸坤的对立面。

李霸坤扫过原随云,冷笑道:“蝙蝠公子,阁下好大的本事呀?竟策反了刑天组织的重yào

人物上官香妃?呵呵,阁下可否告知你下一步想干什么?”

“铲除北斗组织。”

四周人眼中闪过浓烈的愤nù

,眼神射出嗜血的光芒,原随云不以为动。

李霸坤不动如山。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嘴角笑道:“那再下一步呢?”

原随云继xù

道:“杀与不杀。”

李霸坤哈哈大笑起来,他扫过上官香妃,笑道:“侄女,你听到没有杀与不杀?”

上官香妃八风不动,淡淡道:“我知dào

。”

李霸坤的眼神顿时恶狠狠了:“既然你已经知dào

了,那你为何还这样做,你为什么将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被人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你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我们地球人身上吗??”

咆哮声,惊起树林飞鸟无数。

利器生寒光,此刻隐匿在树林中的三十位武功好手只等待李霸坤一句话,便立kè

出手,斩杀两人。

上官香妃脸上流出一丝苦笑,他望着李霸坤道:“世间人人都欲为强者,我上官香妃哪能不想?就算我上官香妃不想,但上官香妃为了地球也不得不想。但现实中我们可能成功吗???”

“成功,我们当然能成功,否则,我又何必潜伏于上官金虹身边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呵呵,我佩服你的毅力,难道你认为打败这个武侠世界只需yào

三年,只需yào

你们地球不过万人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了吗??”

第一次,原随云主动说了一句话。

李霸坤望着原随云,长久不语。

李霸坤道:“我们会成功的。”

原随云吸了口气,缓缓道:“杀与不杀选择权并不在我,而在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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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没有对,也没有错(二)

“杀与不杀选择权不在我,而在于你。”

原随云这句话如同一个铁锤,着实已经锤进了李霸坤的心理。李霸坤眯着眼,瞳孔猛缩,眼中射出一道犀利的精光,一时间眼神有些变幻。

李霸坤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不语,上官香妃上前一步。

已经同气连枝,上官香妃至少在此刻和原随云立在一条线上,上官香妃轻吐了口气,笑吟吟道:“追根究底,其实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说服你的理由,倘若你想求一个理由,那我也只能将我相信原随云的理由告sù

你:他来自地球。”

“什么?”

此刻在场除了上官香妃、原随云两人,其他人都惊讶不已。天塌不惊的李霸坤更是脸色一阵色变。“他是地球人??”

“不,你可以理由为他前世是地球人,今生是这个世界的人。倘若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值得我们信任,那也就只有他了。至少我心中这样认为。”

李霸坤冷冷一笑,“倘若你那么信任他,又何必在过去苦心孤诣除掉他呢??”

上官香妃道:“因为我也是在几天前才知dào

原来原随云拥有前世记忆,他是地球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一改杀掉原随云的初衷。”

李霸坤沉默。此刻李霸坤代表得并非他一人,而他他北斗组织和原随云的关系。

立kè

,李霸坤眼神坚定了下来。他长斧落地,身躯微微一躬身,“上官香妃你的道路和我们的道路不一样,你属刑天,而我属北斗。北斗主杀,我不想将我的命运完全掌控在其他人手中。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今天原随云必须死。”

铿锵有力,声音树林响起。

竹棒已横于前,原随云没有解释什么,说了一句:“开始吧!”

李霸坤冷冷望了上官香妃一眼,“上官香妃,念你我同出于一个世界,我给你最有一个选择,你是随原随云一起赴死,还是袖手旁观。”

上官香妃笑靥如花,“动手吧,我已经选择了原随云就不会再后悔。”

“很好!动手。”李霸坤说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情感在里面。

声音才落地一瞬间,异变已生。

弦声响起树林,继而破空声呼啸山林。

十五支箭以如流星传云速度向着原随云而来。箭的速度快到了极点,箭的精准度也高到了非凡程度,已经臻至神射手地步。

除此之外,原随云还注意道,这十五支箭落下的角度也非常不一样,似乎像一张大网想将他网罗住一样。“北斗杀手组织果真名不虚传。”原随云心中暗忖道。

原随云沉声道:“你离开,别妨碍我。”说罢,人已化作一道影子飘然上前,转眼便已到了十米开外。

这时天上有降下了一波箭,也是十五支。

原随云再一次闪动,向着前面的李霸坤冲去。

擒贼先擒王,原随云打得这个主意。

李霸坤冷冷望着原随云,没有任何动弹,最囧闪过轻蔑的冷笑。原随云继xù

上前。

四周射出的箭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在原随云觉得箭的速度还会加快的时候,箭射出的速度竟然慢下来了,但角度却越来越刁钻了……

“好高明的箭手,好厉害的猎人!”

一个高明的猎人不会仅仅依靠武力,他们需yào

非常上佳的智慧。随着箭落地的速度愈来愈快,但有时又慢下来,不过在慢下来瞬间后又快上去,原随云就已经清楚了,这些人在发出第一箭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出全力。

随后在猛然将速度提上去,而后又落下来。

……

这些弓箭给原随云造成了不小的威胁,但也仅仅只是威胁而已。原随云身上仅被一根箭矢射穿了衣服而已,至于其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害。

一直以来,原随云都喜欢用智慧先打击别人,而后再以武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而今原随云却被别人以智慧控zhì

住了。这些箭矢并不能给原随云造成多大的危害,但他们有一点对于原随云来说非常致命。

他们会打破原随云的攻击节奏。

节奏非常重yào

,掌控战斗的节奏也就掌控了胜利的王冠。对于这一点几乎所有的武者都非常清楚。

比武说实在话就是破坏别人的节奏,按照自己的节奏而行动。当然倘若两人武艺相差太远,一剑杀之,那就不用什么节奏了。

已经中计,原随云没有向着逃,而是继xù

往前冲。

最后的人就是李霸坤,他想知dào

李霸坤如何打败他。

李霸坤冷冷望着原随云,他冷笑,继而出手。

下身一身,人高高跃起,如同银河坠地,手中斧头飞快出手,嗖!

虚空都被斧头斩出一片爆鸣声,虚空似乎都要被斩裂了一样。

“好斧!”原随云一声长啸,人也高高跃起,手中竹棒如青蛇,闪电般向着斧头刺去。

就在竹棒和斧头将他碰撞的时候,李霸坤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笑意。原随云心中生出一丝寒意。斧头忽然微微调整了少许弧度,一偏。向着原随云的竹棒斜掠过来。

竹棒本就细长,原随云本意便是以竹棒刺中巨斧,而后破解李霸坤第一波攻击以及瓦解以后那暴风雨一般的攻势。但李霸坤非常高明,他显然也看破了原随云的用心,因此没有选择和原随云硬碰硬,而是选择在巨斧和竹棒交击那一瞬间转变了攻击角度又竖斩变成了斜掠。

虽然仅仅少许变化,但不得不说是致命的。

没有变化前,竹棒和斧头一定碰撞在一起。但就在这么些许调整后,斧头会落在原随云身上,而竹棒则不可能击中巨斧。

此刻,原随云的上半身已经落在了斧头下方。

一个人没有任何防御的落在了兵器下方,那可以说十分危险,几乎随时都可能丧命。

李霸坤狰狞笑着,巨斧劈下。

上官香妃四周没有人,但上官香妃步伐已经被一波一波的箭矢限制住,因此想救助原随云也无力。

不得不说,北斗组织的箭矢造诣非常高超,以上官香妃这等绝妙的武艺也不能在一时片刻间摧毁箭阵。

忽然一道声音自树林中响起:“上官香妃,今日你若袖手旁观,我们可以顾念同属地球的份上,暂且放过你,否则,我们就在不客气了。”

上官香妃咯咯一笑,他扫过看似空无一人,其实已经潜伏了至少三十人的茂密草木丛,笑吟吟道:“倘若我不愿意,你们又能如何呢?”

“连环射击箭阵,起!”

沉重的声音山林间想起。

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连环射击箭阵,这是一个可怕的名字。

第三十三章、没有对,也没有错(三)

原随云、李霸坤两人身影错过。

地上一道深深的裂缝。

原随云,一袭白衣,潇洒若风。

竹棒前有血,原随云身上没有血。

李霸坤望着原随云,眼神惊异,不相信,胸前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洞。血不断从洞中流出来。

那群准bèi

攻击上官香妃的北斗组织也停了下来。

刚才明明已是优势,原随云下一刻就死在李霸坤的巨斧下,为什么原随云完好无损,而霸气滔滔的李霸坤为何倒在了原随云的竹棒下?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们,李霸坤已经不能说话了。

躺在地上有一具尸体。

砰的一声,李霸坤躺在地上,有人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李头领。”

原随云旋身望着草丛里那已经不能算隐匿的身影。三十人,原随云没有说话,瞥了上官香妃一眼。

上官香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没有说话。

上官香妃心中叹了口气,道:“李霸坤已死,想活命的就放下兵器,否则一个不留。”

回答上官香妃的是嗖嗖箭矢声。

原随云回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在等待战斗的结束。

血,已经染红了这片区域。草丛中的鲜血已经在流。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将北斗组织一干三十人杀光杀干净,期间,原随云眼睛都没有眨一眼。

上官香妃走上前,纤纤玉手已经沾染了不知多少鲜血,虽然看上去还是白玉无瑕,没有任何杂质。

原随云道:“还愿意继xù

下去吗?”

上官香妃道:“我没有选择。”

原随云道:“不错,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上官香妃道:“为什么要我动手?”

原随云道:‘因为我想一个不留。“

上官香妃道:“为什么?”

原随云道:“因为上官金虹太可怕了。”

上官香妃笑了,道:“难道仅仅因为上官香妃太可怕了吗?”

原随云凝视上官香妃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道:“或许还有些其他原因吧。”

上官香妃轻哼了一声,声音中不屑原随云。原随云也听出来了。原随云不在意,他只在意结局如何,至于过程如何不再他的考lǜ

中。

“我想请你记住你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了。”

“倘若我没有走上这条不归路,难道你以为我会和你说话吗?此刻,我早已经用匕首刺进了的胸口了!”上官香妃不再遮掩对于原随云的不满。

上官香妃对于原随云已经没有任何目的了,就不会再掩饰自己对于原随云的任何情绪。但上官香妃想得太简单了,或许说上官香妃想得太美好了。

原随云道:“倘若一个人彻底消失了,那才没有任何麻烦。”原随云从领口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上官香妃:“那一天你想杀我,可以动手,当然我不会留情。”

望着那匕首,上官香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原随云道:“原物奉还!”

上官香妃道:“你还留着它?”

原随云道:“这把匕首险些刺中了我的心脏,而且这是我的战利品,怎么可能不留下呢?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我的了。”

归来镇,上官香妃迅雷不及掩耳一刺,刺向原随云。原随云抓住了上官香妃的手,夺下了匕首,但没有留住上官香妃这个人。

上官香妃接过匕首,抬头道:“为什么给我?”

原随云道:“它是你的,而且我想它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

上官香妃跟在原随云身后走,不说话了。

原随云、上官香妃一前一后,望着树林外走。

路途中,上官香妃忍不住问了一句:“下一步干什么?”

原随云道:“寻人!”

上官香妃问道:“寻什么人?”

原随云道:“寻荆无命,当然也或许寻上官金虹。”

上官香妃停下了步子,惊讶道:“上官金虹,上官金虹不是在甘肃吗?他怎么可能在吴中??”

原随云微笑望着上官香妃:“你亲眼见到上官金虹在甘肃吗???”

上官香妃没法回答,因此她也没有亲眼见过上官金虹在甘肃与否。上官香妃是一个聪明人,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怀疑上官金虹已经出了甘肃??”

原随云道:“北斗组织已经来了甘肃。”

上官香妃道:“你凭什么认为北斗组织已经来了?”

原随云道:“他们曾刺杀过我。”

上官香妃道:“哦?他们竟然刺杀过你??多少人?”

原随云道:“一个人!”

上官香妃那风华绝代的脸沉了下来,“一个人?看来北斗组织又有计划了??“

原随云冷笑道:“北斗组织,一个不想杀手组织的组织,但是它就是杀手组织,而且是一个有着非常不同寻常计划的组织。“

上官香妃云里雾里,听不懂原随云这句话的含义。但接下来上官香妃知dào

原随云言语中的意思了。

“蛰伏只待出世!上官金虹不想蛰伏了,难道北斗组织还想蛰伏吗???”

上官香妃道:“我不想有你这样的敌人。”

“为什么?”

“太可怕了!”

原随云哈哈一笑道:“可怕,自然是越可怕越好,也唯有可怕才能睥睨天下。”

千头万绪的信息被原随云整理在一起,原随云得出了他希望的答案:“荆无命、上官金虹十之八九已经来了吴中。”

上官金虹、荆无命有目的。北斗组织有目的,原随云有目的,上官香妃也有自己的目的。当这些目的碰撞的时候,也唯有最强的的人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强者,当临天下。

走出树林,来到繁华地区。

字画店。

这是老字画店,已有开了五六年。

这个字画店在吴中名声不错,字画店的老板在吴中也算小有名气。不少才子文人时常会光顾这里,时而见到不少有趣的字画,惊喜不已。

“来这个干什么?”

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道:“今天你的话不少,但都是废话。”

上官香妃随着原随云走进了字画店。

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读书人,当上官香妃、原随云见到老板的时候,老板手中拿着一支笔正在作画。

见到上官香妃、原随云两位客人上门,老板放下了笔,笑着迎上来,还没有等老板说出那句生意人不离的口头禅“这个先生想要些什么?”这句话,原随云已经开口出言了:“这里有唐伯虎的真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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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没有对,也没有错(四)

老板摇了摇头:“客官很抱歉,这里没有唐伯虎的真迹。”

原随云也不觉失望,他扫了一眼字画店,最后目光落在了店老板正在描绘的画上,画并未画完。原随云微微一笑,望着那好少了一只爪的老虎画作,说道:“这幅画多少钱??”

老板愣了愣神,问道:“客官真要这幅画?”

老板其实并不用问这个问题,因为原随云已经在画册前坐了下来,他也开始用笔描绘了起来。一笔、两笔,三笔。

虎有四爪、老板画了三爪,还有一爪原随云三笔补上去了。

老板吸了口气,说道:“这幅画我送给公子了。”

原随云也不客气,用手望画上一拍,瞬间画上的墨迹就干了。原随云卷起画纸,而后丢给倚在朱漆大门口的上官香妃。旋身望着身后的店老板,说道:“我还想要一件东西。”

老板问道:“什么东西?”

原随云道:“老虎的信息?我想知dào

哪里可以杀老虎?”

老板笑了笑道:“吴中地处繁华,没有山林,哪里有老虎呢?公子说笑了。”

原随云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从来不开玩笑。当然这只老虎和其他的老虎不同,这只老虎披着人皮,你可以将这只老虎当做人,也可以将老虎当做老虎,随你如何认为。”

老板的笑容淡了下来,他继xù

摇头道:“我不知dào

公子说些什么。”

原随云微笑望着老板道:“老虎或许你不知dào

,但上官金虹你应该知dào

的?”

老板还想说什么,一柄精致的匕首已经抵住了老板下颌。柔柔的声音响起:“据说这世间有一种人,被人斩断头颅,那人的身躯还可以行走,我感觉老板就是这种人。”

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说道:“我不相信。”

上官香妃回头娇媚望着原随云一眼:“为什么不相信?”

原随云道:“眼前为实,我从来没有见过,除非你可以证明。”

上官香妃咯咯一笑,回头对着店老板眨了眨眼,柔柔道:“公子,他不相信奴家的话,你说怎么办呢?”

此刻店老板恐惧不已。起先他对这个绝代风华的女子还有念想,现在他哪里还有念想呀,简直就想立kè

逃遁离开。

不过此刻,店老板不敢动分毫,因此下颌上的匕首随时都可能插进他的咽喉。

店老板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望着上官香妃,求饶道:“姑娘,你可千万别呀,那位公子不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绝对相信你。”

上官香妃又是一笑,店老板的心也有是一动:“谢谢你,可奴家只要原公子相信我就可以了。”

此刻,原随云已经缓缓向着外面走去。

半晌,一声惨叫在房间中响起。

上官香妃莲步款款走了出来。

原随云问道:“上官金虹在哪里??”

上官香妃道:“你怎么知dào

我问出来了?”

原随云道:“倘若你没有询问出来也不打紧,因为我会杀了你。”

上官香妃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道:“我不想有人从背后刺我一刀。”

上官香妃道:“你一直怀疑我??”

原随云道:“现在没有了,上官金虹在哪里?”

原随云言语说得非常简单直白,没有任何修饰。至始至终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上官金虹哪里?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良久,叹了口气,道:“上官金虹在哪里我并不知dào

,但他告sù

了我荆无命的消息。”

原随云点了点头:“那好,你告sù

我荆无命在哪里?”

上官香妃嘴角闪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天马镖局。”

“什么????”原随云也惊讶起来。转瞬间他就平静了下来,说了一声:“去天马镖局!”

天马镖局距离这间字画店并不远,因此原随云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字画店。此刻天马镖局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打开天马镖局的房门,七八具尸体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原随云不惊讶,仅仅说了一声:“走!”

门口沾染了鲜血,鲜血不多,大都落在了地上。

正厅,倒下了三个人,李天良、王兆兴、司徒笑。

三人四象凄惨,长河牧场场主李天良被人斩断了左脚,王兆兴被人割掉了耳朵,而优雅的司徒笑被人挖掉了双眼。

他们手中握着兵器,四周出现了打量折扇、长剑、长枪划过的痕迹,显然在之前有一番争斗。

上官香妃在门口啧啧道:“他们三人竟然死在了自己老朋友家里,实在可怜。”

原随云回头道:“你可知dào

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上官香妃冷冷扫了原随云一眼,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呀,我才看他们一眼,怎么可能知dào

??”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也对,你去看看他们尸体,我去偏殿。”

说罢,原随云就离开了。

偏殿,没有人!

陆君玉不再天马镖局。

难道陆君玉醒来逃走了吗??

摸了摸床,床冰冷,因此陆君玉至少已经被人带走了一刻钟。原随云平静观上了房门,离开,来到马厩。

天马镖局名震南北,其中不但因为天马镖局的武艺,而且还是因为天马镖局的马。天马镖局有三十多匹好马,这些马在陆氏兄弟两人的特殊秘法下,可以日行千里而不累。

此刻,那三十多匹马已经不翼而飞了。

来到正厅,上官香妃还在,多了一个人。

原随云认识那个手持长剑,剑正攻向上官香妃的人。这个人就是荆无命。

荆无命的剑术凶狠不下于中原一点红,起刁钻程度也可以和中原一点红一较高下。

剑如毒蛇,可以用来形容荆无命的剑术。

上官香妃见原随云来了,心中大喜,喊道:“原随云,快点过来帮我制服他。”

原随云上前走了一步,人闪电横移,手中竹棒一架,手腕一抖,便将上官香妃、荆无命两人震了开来。

原随云手棒压于背,说道:“荆兄,好久不见。”

荆无命点头道:“是已经很久不见了。”

原随云道:“这些人是你杀的?”

荆无命道:“他们都是该死之人,怎么原随云也学会多管闲事了??”

原随云道:“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可惜荆无命兄动错了脑筋,将脑筋打在了我的身上。”

此刻,一向冷漠的荆无命居然笑了起来,他含笑望着原随云,微微笑道:“真的吗??”

笑容得yì



左右后,传来了嗡嗡声音。

原本倒在地上了司徒笑、李天良、王兆兴站立起来,折扇、剑、枪向着他袭来。

原随云这是点头道:“你不该将主意打在我身上。”

听到这句话,荆无命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第三十五章、没有对,也没有错(五)

荆无命冷笑。

倒在地上的司徒笑、李天良、王兆兴自然并非司徒笑、李天良、王兆兴呢。三人是上官金虹花大价钱请来的杀手,专门请来取原随云性命的人。

三人武艺高超,而且刺杀技艺更是如火纯情。不但如此,而且三人非常精通易容之术,因此假扮成司徒笑、李天良、王兆兴三人,躺在地上等到原随云上钩。

当时原随云也没有识破三人身份,但因为心顾天马镖局其他人,因此匆匆离去,故而躲过了一杀劫,至于上官香妃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去查探三人时候,遭到了荆无命的袭击。

起初荆无命原本并没有对付上官香妃的意思,他对于上官香妃也是临时起意而已。他想用自己和上官香妃的打斗而引来原随云。不得不说,荆无命的计划成功了。

他和上官香妃的打斗引来了原随云,而原随云在加入战斗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也猛然出手了,他们以折扇、长枪、长剑向着原随云三处致命要害杀去。

长枪击原随云的胸膛,折扇划原随云双膝,而长剑则横劈原随云的腰部。不得不说,三人利用了自己兵器的长处,刺向了非常对的地方。

其实这场刺杀已经演练了很久很久了。

在刺杀原随云前,三人就开始对着一些高手演练,不但改善,最后变成了而今完美无缺的模样。

但真的是完美无瑕了吗??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是荆无命看到原随云那一丝冷笑,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凉意。

荆无命当机立断,拔剑出手,剑如闪电向着原随云的双眸刺去。荆无命已经生出不妙之感,他对原随云虽不算了解,但知dào

原随云是一个非常非常自信的人,因此当原随云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的时候,荆无命就已经生出了不妙的感觉,他感觉自己这完美无瑕的计划,此刻有了破绽。

然而他荆无命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就算是破绽他也必须承shòu补救。为了补救,荆无命刺出了他绝杀一剑。

上官金虹的金钱帮建立在鲜血与智慧上。上官金虹很少杀人,杀人的人都是荆无命。死在荆无命手中的人不知凡几。而且凡是死在荆无命手中的人都不是默默无闻的人。如曾经的西北之王李长安等等人。

这些人或许有人比荆无命的武艺高强,但他们都死在荆无命的手中了。原因非常简单,因此他们没有荆无命狠。荆无命对被人狠,对自己也狠。

而习武杀人不就是比狠吗???

当长剑袭身的时候,原随云还在笑,他的笑容还是那般优雅,灿烂。手中竹棍挥动起来。

挥动了三下,甩、点、劈,而后收回一架。

虽然仅仅只有三下,但四周都笼罩上了一片绿影了。

上官香妃已经是一位旁观者,唯有她看到了原随云的出手,但她也没有看清楚原随云出手的手法。不过原随云的速度之快,上官香妃都叹服不已。

原随云,江南第一公子。这几个字在上官香妃的脑海中涌现起伏。

一甩,甩掉了向着他刺离开的长枪。长枪直接就被一刹那间甩了出去,那人手虎口崩裂,鲜血飞舞。一点,一股强dà

的气劲涌现在竹棒前端,折扇顿时连人被点了出去。而后一劈,劈开了斩向自己腰部的长剑。

三人就在那一瞬间被弹射了出去。刚才的危机刹那间就被原随云化解了。

但还有一柄剑,荆无命的剑!

荆无命的剑向着原随云双眸刺去,狠毒,果duàn



此刻原随云已经背过身去,竹棒已经横在了身后。

嗡嗡,荆无命的剑刺中了竹棒。剑刺中了竹棒后,再也不能前进分寸。原随云右手猛力一抖

剑顿时弯曲,一股可怕的劲道刹那间从剑中传进了荆无命的身体。

荆无命顿时持剑飞出去,而后瘫倒在地,半跪不起。

荆无命望着原随云,他的眼中不可置信。他的剑追求速度,原以为他的速度已是天下少有人及的了。虽然他知dào

原随云的出手速度比他快,但他没有想到原随云的速度竟然如此快,快到了如此离谱的境界。

原随云出了三招,三招过后,竟然还可以利用竹棒的特性挡住自己那致命一剑。

原随云淡淡望着已是阶下囚的荆无命,而后扫过那三个已经死去了战斗力的人,扫了上官香妃一眼,淡淡道:“你去解决他们。”

上官香妃娇躯一震,红衣飘飘,白色的布出手,向着那瘫倒在地的三人激射而去。

白色丝绸灵动,优雅,一瞬间就去了三条性命。

原随云已经坐了下来,他望着荆无命,竟然开始喝起茶来,悠然道:“浔阳城那日我说过你不应该将主意打在我的身上,可你还是没有记住。”

荆无命虽然已经败了,但他脸上并没有流出恐惧神色,身躯已经无力,他就干脆坐在了地上,也非常平静的说道:“如果有选择我不想和你为敌,但可惜我没有选择。”

原随云道:“我知dào

你没有选择,因此我才没有杀你,否则你以为你还可以活到现在吗?”

荆无命苦涩一笑,凝视着原随云道:“我虽然对你非常重视,但还是低估了你,我没有想到你的武艺竟然比我想象得还要强dà

许多。”

“作为一名杀手你应该非常明白低估一个人的后果是什么?”

荆无命道:“自然知dào

。”

原随云道:“我暂时不想杀你,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荆无命抬起头,冷笑道:“帮忙?你想让我帮你寻找上官金虹???”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找上官金虹?我非常想请你帮我这个忙,但我知dào

你不会帮我,因此我也不会询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放心,我不会让你帮我找上官金虹,我只是想让你告sù

我如何联系那些杀手?”

上官香妃娇躯一震,她低头没有说话。

刚才她动手杀掉那三位杀手的时候,那三位杀手眼神中并没有原随云,唯有高兴,还有解脱与希望。

这三个人是北斗的人。上官香妃虽然并不认识他们现在的容貌,但她感觉得出那三人便是北斗组织的人。

荆无命望着原随云惊疑不定,似乎在判断原随云言语中的真假。

原随云微微一笑,继xù

说道:“你不用怀疑,我就是请你帮我这个忙!我也没有什么企图,对于你们金钱帮,对于你们上官金虹帮主那些企图,倘若他不招惹到我,我也不想去理睬。”

荆无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倘若我帮了你后你当如何处置我??”

原随云叹了口气道:“或许杀了吧!”

荆无命点头道:“很好,向原随云一贯的作风。我可以帮你,但必须有一个条件。”

原随云道:“什么条件?难道是放了你,我可以考lǜ

。”

荆无命摇头道:“这个条件很愚蠢,我不会提出这么愚蠢的条件,我的条件也和你一样很简单就是由我亲自联系那个杀手组织。”

原随云笑了起来,他玩味的望着荆无命道:“由你?呵呵,你难道不怕引来上官金虹?对于上官金虹这样的枭雄人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哟,毕竟世界上这样的人越少越好。”

荆无命知dào

原随云说得不是假话。原随云几乎从来不如何说假话,至少荆无命没有听出原随云话语中的虚假。荆无命对于原随云的话也只是笑了笑,继xù

说道:“倘若上官金虹来了,你杀他那我也绝不阻拦。”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很好,我答yīng

你这个条件。”

荆无命缓缓站立起来,对着原随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不用谢!你我之间只有利益而已。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动手,那是你唯一动手杀我的机会?”

刚才,刚才原随云思绪一刹那间分神,作为一名高明的杀手,荆无命觉察到了,但没有动手。

荆无命苦涩一笑:“刚才我还在可惜,现在我不可惜了。既然你已经感觉出我的武艺已经恢复,那我就没有机会了。”

原随云呵呵一笑,“你很聪明,比不少人都聪明。”原随云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因此你还活着。”

上官香妃走到了门口,说道:“下一站我们去哪里??”

原随云微笑道:“不是我们,而是我们!下一站你不用去了,你可以离开了。”

上官香妃抬起了头,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摇头道:“不用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让你离开所以你必须离开。”

上官香妃脸沉了下来,道:“可以告sù

我原因吗?”

原随云望了上官香妃一会儿,缓缓说道:“你真想知dào

原因???”

上官香妃肯定的点了点头。

原随云叹了口气,说道:“好,既然你想知dào

原因,那我就告sù

你吧!”

此刻,荆无命也听出原随云言语中的一丝不对劲。荆无命倚靠在墙内一脚,剑捧在手,双手交叉,不去望两人。

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他抬头望着原随云。

第三十六章、没有对,也没有错(六)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且不能分享的秘密。

荆无命有,原随云有,上官香妃也有。

不过有些秘密会因为人而泄露出去,如现在。荆无命一直都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出现得并不算久,大概也就是三个月吧。

一个月前,上官金虹说道:“原随云会在无争山庄,你去杀了原随云。”

荆无命回答道:“手下无能,不是原随云的对手。”

上官金虹神mì

一笑,道:“杀人并非看武艺,而是靠这里。”上官金虹指了指脑袋。

荆无命苦涩一笑:“请帮zhù

指点。”

上官金虹点头道:“我知dào

你不如原随云,但我会有办法让你杀掉原随云的,因为我已经暗中在原随云身边埋伏了一名棋子。”说道这里,上官金虹忍不住得yì

笑了起来。

棋子?这难道就是上官金虹埋下的棋子吗??荆无命抬头望着上官香妃。

原随云淡淡望着上官香妃,缓缓道:“既然你想知dào

,那我就告sù

你!不过在告sù

你之前,谢谢你一路陪我这么些日子。”说罢,原随云向着上官香妃躬身行了一礼。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继xù

说道:“我已经知dào

了你的身份了。”

上官香妃笑道:“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我不是早就已经告sù

你了吗??”

原随云摇头道:“或许你告sù

了我你的身份,但那并非全部是你的身份,我已经知dào

你全部的身份了。”说道这里原随云回头扫了荆无命一眼,淡淡道:“有些话你不能听。”

声音落,人已出现在荆无命身前。

挥手一指,一道淡淡的指芒闪进荆无命的脑袋。

荆无命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瞬间,荆无命脑海只存zài

两个字:好快。

上官香妃也被原随云那奇快的速度吓了一条,虽然原随云和荆无命之间距离不过五米,但原随云一瞬间便闪到荆无命身旁这速度却还是令上官香妃触目惊心。

“一直以来你都隐藏了实力??”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没有人会将自己全部的实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因为那样就意味着死亡。”

上官香妃叹了口气,道:“现在我算明白了,为什么叶孤城那么高傲的人,竟然会向你挑zhàn

。原来你真有令叶孤城正视以待的实力。”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望着上官香妃倾城倾国的颜色,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并不想揭穿你,毕竟你和我都曾来自同一个地方——地球。可我不得不揭穿你,因为你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甚至一丝恐惧。”

上官香妃听了笑起来了,灿烂如花,绚烂如春。“呵呵,蝙蝠公子原随云竟然也会恐惧???那你为什么恐惧我呢?我有怎么值得你恐惧的呢??”

对于上官香妃的嘲笑,原随云没有解释,他继xù

道:“你的智慧、心狠,都令我为之心寒。或许也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可以真zhèng

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不过我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因此我不能不阻止你的计划。”

上官香妃说道:“计划?你知dào

什么计划??‘

原随云道:“地球分北斗、刑天两个组织,我感觉非常有趣,因此派人去查探了一番,得到了些许消息。”说道这里,原随云扫了上官香妃一眼。

上官香妃玉颜不变。

原随云微笑道:“或许,你还有一点令我非常佩服,那就是你的心性。”

上官香妃冷冷一笑:“我在听你说而已,你想如何说就如何说,我一个小女子又能将你怎么办呢??”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北斗、刑天两个组织,我得到消息和你所说的差不了多少,不过我得到的消息并没有你给我消息那么全面,但胜在消息非常真实。北斗主杀,刑天主智,而这两个组织都是杀手组织。”

“自然是杀手组织,否则你怎么会在归来镇、浔阳城、博古城见到我呢??”

原随云道:“我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我就再次细细打探了一下,而后得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结论。北斗、刑天本就一体,刑天组织以智慧运筹帷幄,而北斗组织则上阵杀伐。”

原随云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愿意相信北斗、刑天组织都是为了谋划这个世界而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我却有不得不相信,因此事实的确如此。”

上官香妃道:“既然你如此认为,何不杀了我??”

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笑道:“我知dào

你不会承认,但我也有办法令你承认,因此这些日子我带你到身边就是为了寻找你和北斗组织的关系。”

此刻,上官香妃娇躯一震。抬头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没有看上官香妃,继xù

说道:“还记得在树林哪里遇上李霸坤吗?李霸坤,李慕白的儿子,北斗组织的人。当时我并不觉得你霸坤和你有什么关系,因为那次李霸坤以及其随从动手确实没有任何留情。”

“但后来我回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就非常奇怪起来,为什么李霸坤分寸不留情呢???李慕白喜欢你的事情早在博古城的时候我就已经知dào

,当时李慕白知dào

你将他当做弃子,当时的悲伤你没有看到,我却是看到了。他爱你不假。”

“那有如何??我杀了李霸坤的儿子,难道李霸坤还要对我手下留情吗??”

“自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了。你杀了李霸坤的儿子,为什么李霸坤在那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对你采取任何行动,而且见到你的时候,李霸坤眼中没有一丝儿子死亡在你手中的恨意??心中仅有你背叛地球的恨意呢?这是那次刺杀最大的破绽。”

上官香妃娇躯一颤。

原随云继xù

说道:“我一直对你的怀疑没有破去,那次的事情令我对你的怀疑更加深了起来。”

““上官香妃,你若袖手旁观,我们可以顾念同属地球的份上,暂且放过你。”这句话非常有趣,而今听来开始有趣。”原随云微笑道。

这句话就是当日原随云和上官香妃在小树林时候,北斗组织的人对上官香妃说得一句话。

原随云道:“既然已经怀疑了,那我就进一步验证。随后我就带你去了那间字画店。那间字画店,我早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也盯过,非常可疑,因此我带你去了。”

“你还记得那日店老板那幅字画吗?”

“少了一爪的老虎。”

原随云点头道:“确实少了一爪,其实那一爪就是给你的信号,因此我就让你去询问上官金虹或荆无命的消息。”

上官香妃道:“你怎么知dào

那是她给我的信号?你凭什么断定呢?”

原随云微笑道:“呵呵,断定?我自然可以断定,因为我曾经在李慕白身上看到过、李霸坤身上看到过,浔阳城上看到过,许多地方都看到过。当然那是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当你得到荆无命的消息时候,我的怀疑已经不是怀疑了。”

上官香妃道:“你是如何得到那些消息呢?这些日子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你如何得到那些消息?”

原随云笑道:“我原本以为你还会抵抗一段时间,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承认了。”

上官香妃道:“早在我跟随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想过失败。而且失败便已经失败,能有什么可以抵赖的呢??”

原随云道:“你来自二十一世纪,应该知dào

很多传消息渠道吧。你还记得沈落雁吗??”

上官香妃惊讶道:“沈落雁,沈落雁不是回瓦岗寨了吗??”说到这里,上官香妃自己也苦笑了起来。

“王伯当已死,而且瓦岗寨李密又没有前来救她,你认为以沈落雁的聪明还会向着回瓦岗寨吗?一切都是我和沈落雁演的一场戏罢了。我原随云带回来的人,那就不会离开。”

“你手中的一切信息都是沈落雁传过来的?”上官香妃问道。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不,还有一些人,如我手中打狗棒的主人乔峰,丐帮!他们也加入了我这场计划中了。”

此时此刻,上官香妃终于惊慌了起来。

上官香妃想到了一个非常坏非常坏的结果,原随云的目的如果是这个那对于北斗、刑天两个组织不亚于毁灭性的打击。

原随云缓缓道:“你不用在思想了,除了丐帮,还有许多人都加入到这一事件中来了,包裹昔日在博古城的叶孤城、李xun欢等人,我的目的就是拖住你,而他们的目的便是清楚各大门派的一切来历不明的奸细。说以说,上官香妃你败了,北斗组织败了,刑天组织也败了。”

听到这句话,以上官香妃的心性,也不由瘫倒在地。

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心中闪过一丝不忍,说道:“这件事情没有对也没有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生存而已。”

生存这两个字多么轻松,可同时间又多么沉重。

很早很早前,在杀了李慕白后,原随云就开始布局,细心的布局,他布下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局,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棋。

这场棋他是一颗非常重yào

的棋子。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什么其他,他都必须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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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蝙蝠公子(本卷完)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长久没有回话。上官香妃大概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而原随云呢?原随云还有什么话可以和上官香妃说吗?原随云身躯虽站立的笔直,但头已经深深低了下来。

“我现在还有没有利用价值??”沉默了很久,上官香妃说了一句话。

原随云低着头,而后摇了摇头:“我想你离开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上官香妃笑了起来。灿烂的笑容,原随云发xiàn

自己已经承shòu不起上官香妃那灿烂的笑容了,那笑容中似乎涵盖着他无法理解的含义。那是传说中的悲凉吗???原随云不明白。

上官香妃问了原随云一句:“既然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不杀了我?那岂不一了百了?”

原随云憋了很久没有说话,再一次说话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毕竟你曾帮zhù

过我,我不能忘恩负义,虽然你是我的敌人。”

“很好,那多谢你了。”上官香妃听了也就笑了。

笑了也就动手了。

上官香妃动手的姿态非常好kàn

,好kàn

得令人情不自禁入神不去动手观看。以前很多人都是因为上官香妃那动手绝美无懈可击的姿态而甘心败在上官香妃手中。

败就是死。

原随云不想死,他也没有沉迷。

原随云手中已经没有了剑,但他的手中还有竹棒,丐帮的打狗棒。原随云不会使用打狗棒法,他会使用剑。什么兵器在他手中来说都是剑。

两条粉红色的丝带袭上了原随云的上半身,下半身,没有任何留情可言。原随云长剑一划,剑闪电出现在丝带正前方。同时间原随云飞速推开。

撕拉声响起。

竹棒划破了丝带,丝带纷飞。

上官香妃已近,她摊开了双手没有任何防备的向着原随云拥bào

而来。

原随云淡淡的望着上官香妃,手中竹棒本能想挥动,但原随云的身子已经闪动了,向后划出一道残影。上官香妃如影随形。

她似乎就是一个追寻爱人的痴情女子。

原随云闪躲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原随云手臂笔直,手中竹棒托手而出,化作了一道绿色光芒,向着上官香妃飚射了去。

上官香妃咯咯一笑,人如蝴蝶躲过了竹棒。

但这个时候,原随云已经袭上了上官香妃。

拍出了一掌。

这一掌拍出,一切都已经干净利落了下来了。

鲜血,滴滴滴!

上官香妃躺在地上,望着原随云。

上官香妃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狡猾、恨意,她似乎在那一瞬间已经洗尽了铅华,化作了昔日的纯真了。纯真的眼神,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那眼神,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而原随云不敢去望着上官香妃。

原随云: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

原随云努力想将自己的视线移动在上官香妃身上,试了三次,原随云的视线终于和上官香妃的视线接触了。

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忽然又笑了。

脸上带着鲜血的笑脸,还是倾城绝伦。

原随云沉默了很久,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上官香妃试着站起来,但始终没有站起来。

原随云犹豫了一下,上前去扶起了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也更加柔和了。不知为何此刻原随云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这样一句话:“生于夏花之绚烂,死于秋叶之静美。”

上官是夏花,上官是秋叶,此刻是夏,还是秋呢?

柔和的笑容,上官香妃无力抬起双手,理了理原随云脖子上的衣角,手缓缓划下,摸了摸原随云衣服上的褶皱。

这些褶皱非常小,非常多。

上官香妃已经非常吃力了,手划下,身体的所以力量也已经消失了去,人也躺在了原随云的怀中。

“你的身上好暖啊。”

原随云抱着上官香妃,不说话,他不知dào

说什么。

上官香妃贴着原随云的手臂,又说了一句:“可为什么你的心这么冷,好冷。”

原随云不由松了松,想将上官香妃松开。事到临头还是犹豫了。

上官香妃再一次抬起了头,泪已经流了下来。

泪划过脸颊,上官香妃的身躯已经渐渐变冷。

原随云的心也渐渐变冷。

两人都已经冷了。

一人心冷了,一人身冷了。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荆无命醒了过来。

他吃惊望着眼前一幕。

四周都是红色丝绸布,布已经碎了。

地上有红色的点滴,那是血。

上官香妃的衣服是红色的,但胸口更红,红是血!

原随云抱着上官香妃,坐在地上,蓝色的衣服上也是红色。青青色的竹棒躺在地上。

原随云不说话,上官香妃也不说话了。

荆无命没有话说。

一个昏迷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了??荆无命不明白,原随云说不是要放过上官香妃吗?

可现在上官香妃已经死了。

“你醒了?”

原随云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沙哑了。

荆无命点了点头,“嗯。”

原随云也点了点头,起身抱起上官香妃,“走吧,还有些事情等着我们去办。”

拾起打狗棒、抱起上官香妃,原随云往前走,荆无命跟在原随云后面。

荆无命非常沉默,他脑海中想了很多。

上官金虹以及在劫难逃了。

陆小凤一行人已经找到了上官金虹。

而李xun欢,沈落雁、西门吹雪、金花婆婆等人也已经将潜伏在各大门派的北斗、刑天组织的人抓住了。

一直白色的鸽子从原随云的头上飞过。

原随云得到了上官金虹的信息。

一切都有落幕的时候,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候。

站在无争山庄,原随云问李xun欢:“他们人呢?”

李xun欢道:“我已经将他们带出了海外。”

原随云点了点头。

剑擦在原随云腰间,可原随云已经没有拔出了。

坟墓,无争山庄添了一个坟墓。

墓碑上面写着上官香妃。

原随云继xù

挥动着折扇,靠着上官香妃的墓,喃喃自语:“你是死了,还是回地球了?”

可上官香妃已经不能回答他了。

他将折扇葬了。

缓缓爬开了土,又缓缓将折扇埋进了土里。

“天下人!”“杀无赦!”这六个字,原随云都埋下了。

“大哥哥!”李小花站立在原随云身后,小声喊道。

原随云起身,说道:“回山庄吧。”

李小花望着原随云,问道:“哥哥,你的眼睛?”

原随云平静道:“瞎了,这样的原随云,才是蝙蝠公子。”

原随云缓缓往前走。

一日间,不但原随云的眼睛瞎了,其他人身上也出现了不少状况。原本已经恢复了右手的中原一点红,一日间右臂也已经断掉了。

杨过也是。

江湖已经恢复了平静。

原随云平静坐在无争山庄,他望着外面。

一柄如流星掣电划破长空,指向了原随云的心脏。

“原随云,可敢一战????”

声音铿锵,战意高昂。

(原本还想再写一些的!但是怎么说也是因为成绩和心态的问题吧,也就暂时到此为止了。至于下一卷,得看我什么时候恢复了心情再写。)

第一章、剑手离去

刀剑,江湖中非常常见的武器。

江湖上用刀的人不少如新崛起的江湖少侠寇仲,一手刀法出神入化。曾经在洛阳时德高望重的欧阳希夷曾亲口赞誉过寇仲的刀法:“虽有匠气,却巧夺天工。二十年后当可与天刀宋缺争锋。”

这句话的评价不可不谓之大。

天刀宋缺那可几乎是武者心中的神话般的存zài

。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竟得到德高望重的欧阳希夷如此称赞。倘若不是欧阳希夷德深似海,武艺超群,恐怕不少人就群起而攻之了。

欧阳希夷平生衣衫褴褛,不喜打扮装饰,这在江湖上可是除了名的邋遢人物。但凡是见过欧阳希夷的人都不觉他邋遢,反而生出一种这就是特立独行的高人风范。

随后一系列的事情证实了欧阳希夷的言语似有几分正确。寇仲先与江南第一公子大战,不亡。随后又虽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等破解了武林十几年以来最神mì

的杀人案件名声大噪,惊艳天下。昔日的无名小卒已是除了乔峰、原随云、慕容复以外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同样是刀客的傅红雪显得非常低调,他永远都是一袭黑色的布衣,他的人如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永远笼罩在一层抑郁的黑暗中,不得脱身。

傅红雪在长安寻李寻~欢的时候遇上了正在竹林中休息的欧阳希夷。那时欧阳希夷正见到傅红雪拔剑斩树练功。

傅红雪刀是看不得的,傅红雪也不想任何人看他手中的那柄刀。当即傅红雪就动了杀机。

欧阳希夷可是四十年前就已经成名的绝世高手,修为之深如山似海。欧阳希夷似乎也有一战的意思,右手亲亲按在的插在腰间的宝剑身上。

霎时间,竹林簌簌的颤抖了起来,温度骤降。

傅红雪平静望着眼前修为高深的陌生人,不前也不退,眼若深井,平静无波。

欧阳希夷大笑起来,声音如惊雷,响彻竹林,笑毕,道:“运气真不错,没想到老夫在竹林中午睡,竟一饱眼福,见到如此奇特诡异的刀法,青年人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希夷颇有几分见猎心喜的意思,他欧阳希夷纵横江湖近四十载,可以令他入眼的后生小辈,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除了前些日子使刀的小子寇仲,这十年来到还真没有看得过眼的人了。

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才,欧阳希夷如何不喜悦呢?

傅红雪!

傅红雪冷冷望着欧阳希夷,手已经握住了那漆黑如墨的刀柄,可怕的寒意犹如潮水般涌现了出来。

欧阳希夷眯着眼,魁伟的身躯也同时间爆射出一股可怕恐怖的气势,如山似岳。

最终傅红雪、欧阳希夷两人没有动手。

准确说来应该是傅红雪没有动手。

对于任何人任何事,傅红雪都带着三分怀疑、三分揣测、三分否定,一份信任。因此傅红雪非常有理由怀疑欧阳希夷是否是无意见到他练刀?是否是敌人派遣来观察他的?最终,傅红雪选择相信这个衣裳褴褛的老头。

最终傅红雪离开了。

欧阳希夷对傅红雪的刀留下了这样一句评价:“死亡之刀、绝望之术!”

欧阳希夷没有如何评论傅红雪的刀可以和谁媲美。在欧阳希夷的心中傅红雪刀便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修liàn

出傅红雪一样的刀法,没有人会有傅红雪那样孤独、苍凉、阴暗、决绝等多种复杂负面的情绪集为一体人。

也正是因为有傅红雪这样的人,才有傅红雪那样的刀法。

欧阳希夷躺在树林中,一向龙精虎猛,身体不逊色于任何青壮年的老人忽然生出一种江河水下,世界已经不属于他自己,已经老去的感觉。

江湖上出现了不少著名的青年刀客,而剑客呢?或者使用剑的人呢?

中原一点红正用左手擦拭桌子。

他只有一只手,左手。

那他的右手呢?被一个人斩断了。

原本中原一点红的右臂已经生长起来过,但不知为何在前些日子忽然有断了,没有任何人为痕迹的断了。

中原一点红心中没有什么波动。其实他右臂断了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右臂还会回来。就算右臂回来了,他也没有对右臂有过多的眷顾,他依旧练就左手剑法。

他的左手剑以前非常平凡,现在谁也不知dào

中原一点红的左手剑有多么厉害。没有人见过中原一点红使用过左手剑法。

剑客,江湖上有不少著名的剑客。其中最著名的顶尖剑客不少:独孤求败、西门吹雪、叶孤城、原随云等。但无论什么剑客都和中原一点红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中原一点红不是剑客。

他的剑非常厉害,以前他是杀手,刺杀任务从没有失败过的杀手之王。他杀过不少人,达官贵人,江湖侠客。无论如何都是一剑的事。

他的剑术有多么高,是否可以和原随云等媲美,江湖上谁也不敢肯定中原一点红、原随云决战,谁胜谁负。

可以和原随云一较高下,他的剑术应该非常厉害啦,为什么不算剑客呢??

他不算剑客,只是剑手。以前是杀手,现在只是剑手!

剑是中原一点红的杀人手段而已,如果有其他工具可以非常顺手,中原一点红会没有任何犹疑抛出手中的剑。

一位不爱惜手中剑的人不算剑客。

因此中原一点红不算剑客。

昔日荣耀已经不再,他现在只是每天在酒馆里擦桌子。非常平静的擦桌子。

胡铁花走下楼又见到中原一点红擦桌子,叹了口气,眼睛不由一红。原本中原一点红的右臂生长出来后,胡铁花心中的愧疚少了不少,而今中原一点红的右臂断了,胡铁花的愧疚之心又深了起来。

胡铁花斩断了中原一点红的手臂。

——————

小客栈人来人往,但胡铁花已经感觉不热闹了。他的三个好朋友已经走了两个!

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姬冰雁已经走了,去了北方沙漠,说想寻一个前程出来,睡在金山上,顺便娶到大漠第一美人石观音为妻。

而楚留香呢?

多管闲事的楚留香总是不能闲着,胡铁花猜测楚留香正在和苏蓉蓉忙着探究一些玄妙不可测的事情吧!对于这样的事情,楚留香最感兴趣不过了。

现在客栈中只有他、中原一点红、宋甜儿、李红袖四个人了。胡铁花心中已经生出了离开了意思了。

可胡铁花没有想到有人比他跟快。

这个人就是中原一点红。

第二天中原一点红背了个包袱,提着剑离开了客栈。

留下了一封信。

胡铁花、宋甜儿、李红袖三人打开信件,信上只有一行字:“有些事情躲避不了,我需yào

去解决。”

马厩中少了一匹马。

中原一点红骑着马离开了。

——————

李红袖倚在马厩一根木柱上,扫了一眼着急抓狂的胡铁花,说道:“胡大哥你在担心中原一点红吗?”

胡铁花跺脚道:“怎么能不担心呀!虽然信件上留字不多,但他肯定是去做一见非常危险的事情。你以为他中原一点红还是以前的中原一点红吗?纵横无dí

吗?要知dào

他现在可是断了一支手臂呀!”

说道最后一句话,胡铁花的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声音中带上了一股浓浓悲意、后悔。

如果不是他砍断了中原一点红的手臂,如何他没有出现在大漠,如果如果?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宋甜儿呆在一旁也不知dào

怎么劝慰胡铁花,她现在何尝不担心中原一点红呢?此刻宋甜儿也唯有将视线投向沉着、冷静、智慧的李红袖。

李红袖拿出那封信,递给胡铁花道:“中原一点红还是中原一点红,纵然断了一支手臂,还是那纵横天下的杀手之王。”

胡铁花疑惑望着李红袖,结果那封他已经看过的信件。

忽然间,他发xiàn

信件上充斥着一股绝世犀利的剑qì



剑qì

如腾龙,弥漫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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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嘉庆茶馆

马从北来。

这是一匹宝马。

一看就知dào

的宝马。

马儿自脖颈以下白洁无暇,而自脖颈以上呢?则漆黑如墨。这样的宝马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非常扎眼的存zài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对那匹宝马起了贪图之心,但无一例外均被马上那带着白色头纱的女人给杀掉了。

女人杀人不留情。

南下三千里,女人手中已饮血过百。这女人杀人下手,连眼都不眨,就像吃饭喝水那般简单随意,顺其自然,令人见了都不由心生寒意。

对于宝马,女人显得非常随意,没有任何娇惯宝马的意思,就随意丢在一旁任由这匹马自己寻吃的,女人绝不动手。等马吃完了,女人又继xù

上路。

女人从来没有在任何个地方停留过四个时辰,她的人生,她的旅途似乎就是走,一直不停的走。

——————

中午,傅红雪在一家小饭馆里吃饭。

这家饭馆不大,但人不少,因此傅红雪等了不少时间才等到他点的饺子上来。

傅红雪并不是一个喜欢讲究的人。如果他喜欢讲究,早就已经死了。

翠浓已经死了,马空群也已经死了。傅红雪有时候还在想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当初原随云为翠浓寻到了真zhèng

仇人,再由他亲手手刃了后,那时候他就已经生出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意思。

不过世事无常。

他的母亲传来了一信息:除了马空群,你还有仇人。

接到信傅红雪冷笑了声。这句话对于傅红雪来说显得多么有讽刺意味呀?仇人?白天羽又不算他父亲,干什么是他的仇人呢?他的父亲是傅天仇!

不过傅红雪没有任何反对,他只是非常沉默随着母亲命令来到了嘉庆,而后坐在这个小饭馆里,小心翼翼用完了一顿早餐。

傅红雪的心已经死了,但他的身躯不能死,他不能让自己的身躯死,至少在没有完成自己的事情前不能死。因此任何人想在这段时间杀他的人,他都会不折手段除掉。

——————

街道上扬起了一阵尘土,尘土飞扬。

一群马匹从街道上飞驰而过,傅红雪淡淡扫了一眼最前面那个非常倾城的黄衫女郎。女郎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垂落在腰际,双眸灵动有神犹如星辰。

傅红雪一看那女郎的眼睛与娴熟骑马的动作就知dào

这个女郎通晓武艺而且武艺不低。对于女郎的倾城颜色,傅红雪也只是扫了一眼,并未有什么主动。在傅红雪眼中女郎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女郎真zhèng

想要有区别的话,那就是杀与不杀的区别。

傅红雪的眼中只有要杀的人,和不要杀的人,两种人。

至少暂时女郎不是傅红雪要杀的人。

人就喜欢议论瞎起哄,不少人望见那女郎都流下了口水,甚至有不少人说道:“如果这个女郎和我睡一觉,就算死也值得了!”不过有一少部分人对于那些人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一个提着劣质铁剑的江湖人冷哼笑道:“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嘿嘿,你们竟敢如此编排她?难道不知dào

飞马牧场的美人儿场主可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的人吗?指不准就将你们的舌头割下来。”

不少人听明白了,不少人没有听明白。不过无论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的人都闭上了嘴。听明白的人知dào

商秀珣的厉害,没有听明白的人听到飞马牧场这个名字,心也乱跳。

不说其他,飞马牧场本就是非常富贵的地方。这些个小人物怎么可能敢轻易招惹那些富贵人呢?而且飞马牧场可不是一般富贵,简直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啦!

茶馆来生意了。

不少刚刚见过商秀珣气派的人走进了茶馆,开始谈论一些关于商秀珣的事情来了。

不知dào

商秀珣的人呢听商秀珣说。知dào

商秀珣的人则听研究过商秀珣的人说话。反正茶馆里一片热闹。

一位孔武有力的大汉忽然抬起了头,一口将碗中的酒喝下。这厮也正是不寻常,别人来茶馆喝茶,但他就是喝酒。喝完酒后,这大汉用手在桌子上一拍。

砰的一声。

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大汉脸有些红,但不慌不忙,声音非常响亮的说道:“听你们的口气,对于商秀珣这位绝色美人儿研究得非常通透?哼,但你们那个知dào

为什么刚才商秀珣场主行色匆匆呢?”

“为什么”不少人开口问道。

大汉不答问题,却说道:“给我一壶酒。”

那些个人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江湖人嘛?就喜欢喝酒,说个消息也自然要有报酬嘛。有一位大声道:“酒钱记在我身上,不过汉子,我可要警告你可不要给大爷我胡编乱造,否则,哼哼,就别怪大爷我不客气!”

那大汉取酒就喝了起来,因为喝酒言语就模模糊糊了不少,道:“自然,谁都知dào

我快刀张三是将信用的人。”

一群人喊道:“快说!”

大汉也不着急,先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扫过众人,笑道:“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可知dào

?”

一人答道:“哪能不知dào

,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少侠寇仲、徐子陵、侯希白等人破解了江湖上最大的一次阴谋,祸首亲自被原随云给诛杀了去。你说这件事和商秀珣有什么关系呀?”

那大汉得yì

洋洋道:“这次行动商秀珣也在其中。”

“什么?”众人讶然。

大汉继xù

说道:“当时我就在天马镖局外喝酒,我亲眼见到商秀珣带着寇仲、徐子陵两位少侠进入天马镖局的。”

“什么?原来美人儿场主也参加了那次铲除江湖败类的事件了!”

“不可能吧?”

有人怀疑,有人惊叹。

最终有一人问道:“我们向知dào

得可不是商秀珣参加没有参加那次盛会,我们只是想知dào

商秀珣为什么那么行色匆匆。”

大汉望着四周那群人,也知dào

不能再卖关子了,否则还不被打死去了。大汉立kè

说道:“当初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虽铲除了罪魁祸首上官香妃等人,但亦重伤,商秀珣行色匆匆因为是急着去见原随云。”

忽然,茶馆中爆射出一股非常犀利的气息,霎时间,茶馆三四十人都感觉房间温度骤然下降,森寒不已。

————————

傅红雪起身,瞥眼望着那沉默、断臂的青年。

青年一身麻衣,身躯魁伟非凡,自茶馆吵闹声中,那青年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神色,他只是在静静喝茶。

不少人都已经这青年人不过是一个非常寻常不过的老百姓罢了,因此也没有去理睬。傅红雪原本对其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那股犀利绝伦的气息令傅红雪提高的神色。

气息中蕴用鲜血,那是宝剑出鞘长鸣的感觉。

房间中忽然弥漫出来的寒意,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但知dào

是那个人发出的气息,却没有几人知dào

,非常不幸傅红雪就是其中一人。

望着那平静喝茶的青年,傅红雪脑海飞速运转。

傅红雪通晓武林大小事,尤其对于下毒、刺客杀手等阴毒隐秘的手段研究得非常深入。当别人认为那些东西遥不可及时,但傅红雪却亲身经lì

过不知多少此。

对于天下du药、杀手的了解,便是有着江湖百晓生的李红袖也比不过傅红雪。

此刻,傅红雪脑海中闪过一人。

这人的身影渐渐与眼前这个人相融合。

江南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

第三章、离开或者不离开,给你选择!

中原一点红辞别宋甜儿、李红袖、胡铁花三人就来到了嘉庆城。因为不想让宋甜儿、李红袖、胡铁花三人追上来,因此中原一点红将已经骑到一半的马儿给卖了,而自己则走小路捷径抵达嘉庆城,这客栈中。

傅红雪注意到了中原一点红,中原一点红又何尝没有注意到傅红雪呢?最近江湖上名动一时的青年告sù

虽没有傅红雪,但傅红雪已经名扬在外了。在有些人心中已经悄悄注意到了这个最不像江湖中人的傅红雪。

因为出生杀手的关系,中原一点红对于阴暗、苍凉、狠毒的事情有意无意间都非常注意。中原一点红有属于自己的生存哲学。他的生存之道非常简单,那便是多注意、很小心。

从这一点看来中原一点红和傅红雪非常相似。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并非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手。中原一点红、傅红雪从没有见过,更别提对手了。不过因为两人相似的性格,因此两人见到对付都如同照到了镜子一样。

因此他们几乎不用言语对话就可以知dào

对方的许多问题与事情。

傅红雪扫过中原一点红,中原一点红也扫了傅红雪一眼。他们非常默契没有起身,也没有对话。静静听着那大汉说着关于原随云的事情。

从那大汉的口中,傅红雪、中原一点红都听到了一个非常重yào

的事情:“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在抓捕幕后主使人上官香妃已经重伤,而商秀珣如此在集市纵马狂奔,便是为了去看原随云。”

中原一点红流露出一丝杀机便是因为听到了原随云重伤的消息。原随云重伤对于中原一点红有什么影响呢?这是属于中原一点红的秘密,谁也不知dào

,就算是楚留香也不可能知dào



茶馆噤若寒蝉,人不敢高声高语,深怕惹下个无妄之祸。不会儿,茶馆内人已经走了大半,仅仅只有中原一点红、傅红雪等少数几人还在。

傅红雪坐在中原一点红对面隔了一张桌子的桌子上,两人相对而坐,都没有任何移动的意思。

半晌傅红雪抬头望着中原一点红,说道:“傅红雪!”

中原一点红道:“中原一点红。”

这样两句话几乎就等于没有说。中原一点红也没有再和傅红雪交谈的意思,而傅红雪也没有想和中原一点红说话的意思,而且傅红雪已经准bèi

离开了。

傅红雪站起了身,但就在这个时候茶馆外响起了一阵非常沉闷的马蹄声,一位一身白衣、轻纱遮面的女郎轻轻一跃,身躯非常柔软,轻若鸿毛,飘到了茶馆门口。

正好阻止住了傅红雪的道路。

女郎说道:“你来了!”

傅红雪望着女郎,退了一步。

傅红雪可没有自作多情以为女郎来寻他的,他退开了一步,中原一点红也非常顺其自然出现在了轻纱遮面的女郎面前。此刻女郎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弧度,非常扣人心弦。

中原一点红抬头瞥了女郎一眼,仅仅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来了。”

女郎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三步。这三步令傅红雪眼神一亮,右手已经紧握住刀柄,体内那强悍的杀意刹那积聚,似乎随时间都可能飚射出体外。

一个普通人自然不可能令傅红雪这等沉稳如山,冷静甚至冷血的人做出这等危险的拔刀动作。女郎行走那三步其实已经暗含玄机。

跨步的弧度并不算大,三步也并不快。

但这三步跨出,一瞬间茶馆里的气氛顿时已由女郎掌控住了。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对于普通人来说莫名其妙,但对于武者来讲却是女郎在走出这三步后已经抢占了先机。

中原一点红、傅红雪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眼力更是因身经百战,犀利绝伦。哪里看不出女郎三步后就已经掌控了主动权呀。但女郎面前的中原一点红不动声色,没有半分动手的意思。

铁剑平稳的放在桌上,中原一点红的手则放在双膝上。

中原一点红凝视着那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将他至于劣势甚至死亡的女郎,说道:“我说过已经来了,就已经决定下来了,你还何必再试探呢?”

女郎轻笑了一声,一双秋水眸子扫过茶馆内的人,在傅红雪身上停顿了一下,而后飞快扫过茶馆内其他三位客人,最后凝视在了中原一点红身上,笑了声:“我知dào

你已经下了决定,但你还没有通过我的考验。”

中原一点红点头道:“本该如此!”

撕拉一声,声音拉得老长。

随着这声音,茶馆内忽然挤满了可怖的杀意。

一道白光快逾流星掣电一闪而过。

下一刻,剑已经出现在了女郎面前。

中原一点红握着剑,人已经离开了原先的位子,站立到了傅红雪的桌子上,剑握在手中,剑尖正指向女郎的咽喉。

中原一点红是一名绝世杀手,他的剑术只需yào

快、狠、准三式。至于其他已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敌人的剑比他的剑还快,他依旧可以斩杀敌人,因为他的狠。他的招式狠辣,对自己也是狠辣无匹。

只要对手杀不了他,他可以杀得了对手,便是重创也甘之如饴。此刻中原一点红的剑稳稳握在手中,手稳若平地磐石,不动分寸。剑亦稳稳停在女郎咽喉一寸处,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女郎在笑,她拊掌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在茶馆中响起。

非常灵动、悦耳,虽然天籁之音是什么模样,茶馆内的每个人都不知dào

,但这笑声的确是他们其中大部分人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傅红雪也不得不承认,这是非常好听的声音,平心而论她的声音比翠浓的声音还好听。握紧刀的手在这一瞬间松弛了下来。

女郎扫了一眼距离一寸左右的咽喉长剑,道:“剑不错,人也不错。”

中原一点红道:“还要再试吗?”

女郎道:“三年前你的剑术虽算高超,也仅可勉强步入一流高手境界。当年断臂我本以为你会一蹶不振,呵呵,可没有想到你的修为不减反增。不过你的心却仁慈了。你还是杀手吗?”

中原一点红淡淡道:“三年前,杀手中原一点红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中原一点红。你找谁?”

女郎轻笑了声,手指一弯,轻轻弹开了立于咽喉的宝剑,说道:“我不会找一个死人!”

“霍”

白光一闪,中原一点红霍然收剑,人已经坐了下来。坐下来的位置是先前傅红雪的位置。

中原一点红不过望那无论何时何地都已是焦点的女郎,而是扫过立在一旁平平凡凡的傅红雪,说道:“你听到得已经不少了,还不满足吗?”

“砰砰~啪啪”

桌子一阵晃动,顿时间茶馆内又有几位客人离开了,偌大的茶馆清净空旷了许多!

这些留下来的客人自然不是愚笨之人,他知dào

了中原一点红的身份,他们也听到了中原一点红与女郎的对话。这句话或许是警告傅红雪,但也更是警告他们。

傅红雪也和中原一点红作出了同样的行为,不去望着中原一点红,而是望着女郎,平静问道:“我想走,可以吗?”

女郎笑吟吟旋身走前去,才走一步,一股可怕恐怖杀机,杀气、绝望之意顿时弥漫挤满着茶馆。女郎不动了,在这可怕的杀意下没有几人敢上前去。

傅红雪的刀是看不得的,看他刀的人十之八九就已经死亡了去。

女郎不想看傅红雪的刀,她不想自己宝贵的生命如此面对死亡。因此女郎停了下来,她嘴角微微上翘,还是带着笑,道:“你可以选择离开,但留下对你更有好处,或许我知dào

你想得到的东西。”

声音落,房间又冷了几分。

傅红雪忽然如流星一般冲了上来,而中原一点红也才同一时间拍桌而起,人若流光般越了过去。

“铿~”

声音清脆,长鸣。

剑在中原一点红掠出去的瞬间也已经拔出,指向傅红雪。

剑尖闪过一抹流光。

些许懂些功夫的人都知dào

,剑尖上的流光那是修为高深者凝聚而成剑qì

。可怕的剑qì



傅红雪停下来!

中原一点红也停在了女郎的身前,他用魁伟的身躯挡住了女郎。

傅红雪不得不停下,因为此刻他没有任何动手的理由了。

傅红雪前进,中原一点红将不会有任何留情将傅红雪杀掉。

傅红雪武艺高超,不一定会被中原一点红杀掉。

但在傅红雪和中原一点红动手的时候,武艺深不可测的女郎早已经逃之夭夭了。这样傅红雪就什么也得不到。

傅红雪非常清楚,因此他停下了脚步。

傅红雪心中生出一丝疑惑,为什么中原一点红要护住身后那个女人?难道冷血无情昔日可以为金钱杀掉任何人的中原一点红有情还有可喜欢的人?

中原一点红神色平静,眼中没有任何愤nù

或诧异。他只是一个剑手为了自己的目的,平静的拔剑。

傅红雪打消了这个想法。

啪!一声拊掌声在这个时候,非常不恰当的时候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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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追命

中原一点红、傅红雪两人,那可都不是好惹角色。傅红雪手段狠辣,为人沉声,犹如一座冰山,没有几人愿意站在傅红雪身边。而中原一点红呢?平日是看不出什么,但其杀人如麻,对于人身躯了解犹如庖丁解牛一般清楚,最重yào

中原一点红曾经是天下第一刺客。

刺杀之术,无双绝世!

但在两人碰撞交战的时候,竟有人拊掌大笑?那人难道有吞天胆量抑或是已经疯了?女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回头瞥眼望着一直平静坐在茶馆边角处没有离开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三十几许,气质儒雅,英俊不羁,人见之就可断定这绝非平凡人。不过就这样一个非常出类拔萃,远超同类,鹤立鸡群坐在茶馆中,却没有几人注意这个男人。似乎这个男人已经为自己施加了隐身术一样,没有几人注意。

一刻钟前,茶馆还人声鼎沸,喧哗声如潮。但现在茶馆中不过七人而已。而真zhèng

的客人除了傅红雪、中原一点红、女郎外也就只有那白衣男子以及坐在茶馆左下方一直沉默不言,一直喝酒,满脸胡渣的壮汉。

中原一点红、傅红雪、女郎早就已经注意到那两人。

那白衣男子站了起来,笑吟吟扫过傅红雪、中原一点红道:“在下六扇门追命见过诸位。”

中原一点红、傅红雪两人瞳孔同时猛缩。

追命,这已经是一个名震天下,令不少权贵江湖人都为之心寒的名字。江湖上不知dào

追命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才入师门的菜鸟,师门里就会着重向着徒弟介shào

世界上有那些人不可以招惹。

天下四大名捕就属于其中一列。

追命,人如其名,凡是被追命盯上的人,没有一人可以逃出他的罗网掌心,除非追命故yì

放走或有其他目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追命可以说是四大名捕铁手、追命、冷血、无情四人中最可怕的一人。

原因呢?并非因为追命的武艺有多么高强,而是因为追命有一身独步天下,傲视武林的绝世轻功。

屹立轻功之巅的人有不少。原随云、楚留香自然算得上其中行列,不过追命、韦一笑等人亦不弱。追命没有和谁比试过轻功,除非你是他所需yào

抓捕的罪犯。

追命才将言语说下,两道声音如雷霆电光般向着追命闪电袭了上去,两道排山倒海的掌力分别轰向追命的胸口、下体。

追命哑然失笑,后发先至,身躯一闪,便闪过了两道来势汹汹的可怕袭击。追命以奇特的步法向后退了三步,身子立时与地面成六十度,脚步一蹬,人仰天望后斜掠而退。

追命退避的身法步法非常奇怪,他是按照大小不同的圆弧后退,虽给人有迹可循之感,但若细细看上去却可以发xiàn

追命所走的圆弧并非规矩一模一样的圆弧,在其中有些许细微的变化,倘若不仔细分辨还真分辨不清。

高手相争不过一线而已,若然有人自以为看出了追命的身法要领,那不可避免将会承shòu追命的重创。追命虽以轻功独步天下,但一身武艺早在五年前已步入一流高手之林,而今更可能突pò

先天,以就超一流高手之境。

攻击追命的人并非其他人,而是刚才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的中原一点红、傅红雪。中原一点红与傅红雪几乎同时间出手,他们没有任何商量,在追命的话语落地后就立kè

出手。

傅红雪不知dào

中原一点红出手的目的,中原一点红也同时不知dào

傅红雪出手的秘密。但傅红雪、中原一点红向着追命忽然奇袭了一招后就停出了攻击。

刹那,中原一点红身上可怕的杀气顿时一敛,人也恍然间非常平凡普通起来了。中原一点红并没有一点愧疚或解释的意思,而是非常平静问道:“为何拊掌?”

听到这句话,若换个人不说立kè

翻脸,但至少已经颜色不好kàn

了,但追命只是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笑说道:“因为你们而高兴,准确得说因为你们的刀和剑相斗而高兴。”

傅红雪冷哼一声,沉声道:“我们的事情不需yào

任何人插手,对于插手我事情的人结果往往都非常不好。不管这个人是善意还是恶意。”

追命轻轻一笑,走前几步回到原位,非常潇洒得喝了口杯中茶,继而抬头扫过傅红雪,道:“这很想傅红雪你的风格,你这种人或许并不需yào

朋友。”

中原一点红道:“我想知dào

你来的目的是干什么?”

这件事不但是中原一点红最关心的,而且还是傅红雪非常关心的事情。神捕打交道的人除了五花八门、三教九流之众外,便只有一类人——罪犯!

神捕之所以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也便是为了追捕罪犯,如此而已。

追命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今天我并非为了你们而已,中原一点红你虽平时杀人无数,有贪官污吏也有清官侠客,但上头没有来意见我也不想浪费我时间。至于傅红雪嘛?你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的过失,因此你们大可不用担心。”

傅红雪一针见血问道:“为了谁而来?”

追命扫过三人,而后凝视着女郎笑道:“或许我是为了原随云而来。”

女郎一直在旁边听追命、傅红雪、中原一点红三人的对话,她眼中非常平静,对于忽然出现的追命已经傅红雪、中原一点红的出手,女郎没有一丝惊讶。

女郎的情绪似乎早已经被剔除冻结了一样。

见追命望着她自己,女郎的情绪也回了过来,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噢?原来追命和原随云也有交情呀,竟舍去那日理万机的时间去看他是否无恙?”

追命轻轻一笑,他可是何等聪明的人物,自然明白这句话有让自己说出原因的潜在意识。他也没有回避,说出了一个非常惊骇的事情:“原因非常简单原随云已经接下了叶孤城的挑zhàn

,两人将在吴正山正展开一场大战。”

“什么?”

以中原一点红、傅红雪、女郎的心计城府亦忍不住惊住了。

同时间砰的一声,茶杯碰在桌子上发出非常清脆的响声。

这发出声音的人不是傅红雪、中原一点红、女郎,也不是追命,而是那一直犹如山岳坐在座位上的壮汉。

壮汉起身,虎躯龙行,闪电来到追命面前,问道:“你所言可是真话?”

追命也是惊讶,壮汉也竟然是为了原随云而来。望着壮汉那熠熠生辉,闪烁精光的眸子也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实话。”

壮汉面色一白,倒退了一步,自语道:“怎么可能?”

壮汉本是八风不动,我自如山似岳的绝世人物。可现在竟然因为追命一句话而至于此地,实在令中原一点红、傅红雪等人匪夷所思。

以追命等人的眼力怎会看不出这位壮汉身怀有盖世武艺,至于有多么高强只有在出手的时候才知dào

,但一身修为至少已经步入后天后期,已属于江湖一流高手。

此刻,追命等人脑海不由思想着这壮汉为什么惊讶,和原随云、叶孤城到底有什么关系?

江湖上,原随云、叶孤城两人都是天上一般的神仙人物,尤其是叶孤城,居住在东海白云城,他是白云城城主,一生除了剑就以风云鸟鱼为伴为友。

叶孤城出手次数非常少,但那次出手都可谓震惊江湖,而且每战必胜。昔日不少正邪两道的著名高手也因为叶孤城的出手,戛然止住了昔日的辉煌,继而黯然落幕。

因此叶孤城自然也成为了神话一般的存zài



至于原随云呢?

行走在江湖上,无论是南上还是北下,都一路凯歌,出手次数多于牛毛。因此在江湖人中来说原随云对比叶孤城显得亲近了不少。

不过原随云在江湖上纵横而出的战绩却令这位原本亲近的剑客忽然间遥不可及起来。

百战而百胜!

仅仅这一点就令江湖人望洋心叹不已。

除此之外,原随云、叶孤城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们两人都非常少有朋友。叶孤城似乎有一个朋友陆小凤,而原随云呢?似乎寻不到什么朋友,虽然不少人对他印象非常好,如胡铁花、乔峰、李寻~欢等人,但似乎也算不得他的朋友。

因此忽然出现一个人非常担忧叶孤城、原随云比武,因此非常惊讶。

追命笑着问道:“虽然原随云受伤,但叶孤城也给原随云一个月的时间修养身体,因此这场战斗绝对公平。兄弟你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壮汉冷哼了一声,提了提手中的铁剑,抬头望着追命道:“你真是这么想?”

追命点了点头。

壮汉又道:“以前的原随云至少有五成胜算,但现在的原随云胜算渺茫。”

追命追问道:“为什么?”

壮汉拳头捏紧得作响,忽然叹了口气,道:“原随云的眼睛已经瞎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顿时一震,流露出不可置信神色。

第五章、乔峰与剑

傅红雪、中原一点红、追命、女郎从壮汉口中得知了一个最可笑最震惊的消息。“原随云眼睛已经瞎了?”这句话看似平淡,却如惊雷坠地,可怕无匹。

江南第一公子,自三年前出道而今便未曾败过,修为一直以深不可测而著称。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的武艺有多高,就算原随云的对手对于原随云也知之甚少,他们就算败了,死前也亦不清楚原随云的武艺底线。

纵横于天下间未曾一败,有着传奇经lì

,传奇人生的原随云的眼睛竟然瞎了,开什么玩笑?这个壮汉说出原随云眼睛已经瞎了,说得非常沉闷,非常悲呛。

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有什么比眼瞎,身残还可怕的事情呢??

这也是壮汉运气好,他遇上得是傅红雪、中原一点红、追命、女郎,四个冷静若冰山的人物,如果换着一般人,那就会大声嘲笑起来。倘若换着一些知晓原随云的女人,那十之七八都会大声骂了起来。

原随云在男人心中的印象不行,但在女人心中的印象却好得不得了。一袭蓝衫,一柄长剑,一把折扇,行走天下,以优雅邪魅的气度,原随云不知dào

掠走了多少女人芳心。

中原一点红深深吸了口气,人险些窒息而去,望着神色平静的女郎,道:“原随云眼睛已经瞎了????”

问题询问得自然是女郎。

女郎抬头望了中原一点红一眼,先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当日原随云与上官香妃一战,虽有伤势,但以上官香妃的武艺,绝对不足以令原随云眼残。我甚至可以说天下可以杀死原随云的不知,但可以令原随云眼瞎的人却没有一个。他是优雅而存优雅而亡的人。”

原随云和侯希白是同一种人,他们天生优雅,就算死亡也一样优雅潇洒。

中原一点红又问道:“那你认为原随云的眼睛没有瞎?”

女郎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dào

,或许你知dào

。”女郎抬头若有深意的凝视了中原一点红一眼。

中原一点红愣了一下,随后左手下意思摸了摸右手那空荡荡的衣袖。

傅红雪冷冷望着壮汉,道:“原随云眼残了没有残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你歉原随云一样东西。”

壮汉疑惑道:“什么东西?”

这时追命、中原一点红、女郎的目光都投向了壮汉。

傅红雪冷冷道:“剑,原随云的剑。”

声音简单明了。

刹那间中原一点红、追命两人眼中爆射出一道精芒,可怕的气势自两人身上爆射出来。他们并不知dào

壮汉斜插在腰间的长剑是不是原随云的剑,但他们清楚傅红雪可不是一位喜欢开玩笑的人?傅红雪说壮汉身上有原随云的宝剑,那自然八九不离十。

因此,追命、中原一点红、甚至女郎都对刚才壮汉的一番话产生的怀疑。他们怀疑原随云是否真已眼睛瞎了?怀疑弄瞎原随云眼睛的人是否就是眼前这位??

一切都因为一句话而改变。

壮汉抬头扫了四人一眼,左手摸了摸腰间上的剑,问道:“你们就这样肯定这柄剑就是原随云的?”

傅红雪平静道:“我见过这柄剑出鞘过,他有个好主人。”说着,傅红雪往前走了两步,人以逼进了壮汉。同时间中原一点红、追命也随之往前走了两步、三步。

三人以成合围之势,不动声色将壮汉已经围了起来。

壮汉大笑了一声,一针见血问道:“难道你们认为我打得过原随云,而且将原随云的宝剑也拿了过来??”

傅红雪道:“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但我不想追究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因此你是否打败过原随云,甚至弄瞎了原随云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我只想你做一件事???”

壮汉笑道:“还剑?为什么?”

傅红雪平静道:“我会给你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刀柄,漆黑、破旧的刀柄、一直宽大,枯燥、强健的手。

凡是知dào

傅红雪的人都不会让傅红雪轻易拔刀。傅红雪的刀非凡可怕绝伦,而是有进无退。简而言之:玉石俱焚!无论对于任何人,一旦傅红雪拔刀了就有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身躯魁伟的壮汉见到这里,心神也不由一怔。

壮汉自然知dào

傅红雪,知dào

傅红雪的可怕。他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为什么?”

傅红雪道:“这是我歉他的,今天还上。”

声音落,一股可怕的寒意席卷了茶馆,霎时间茶馆的温度骤降近十度而不止。

中原一点红已经动手了,他不想说什么,既然已经上前,就意味着动手。中原一点红犹如闪电一般向着那壮汉掠了过去,同时拔出剑——狠刺!

剑尖抖动,刹那而刺,刺出了八个方位。

这八个方位,每一个都可以要得了壮汉的命。

壮汉飞退,左手成爪,狠狠拍出,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凶猛的龙吟声。一股可怕的气劲冲进了中原一点红的剑上。剑抖动得更加剧烈。

中原一点红对自己狠辣无匹,迎着那股可怕的劲气,速度再一次提升,冲了上去。速度更快,犹如流星掣电一样。

同时间,追命也以攻向壮汉的身后。

当世两大一流高手的合击,那可真是绝世恐怖的存zài



壮汉分身无术,对于追命、中原一点红就已经疲于应付了,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傅红雪呢?

傅红雪冷冷站立一旁,没有拔刀!为什么傅红雪没有拔刀?难道傅红雪不想乘人之危?笑话,对于傅红雪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乘人之危的,你若不小心人就杀你,这就是江湖道理。因此傅红雪绝对不是在迂腐于是否乘人之危?

追命、中原一点红没有任何留情向着傅红雪发出一次次可怕的攻杀。中原一点红主前,以几乎不顾性命的向着壮汉发出一次次攻击,而追命呢,又以非常绝伦的轻功限制着壮汉的速度。

壮汉节节败退。

二十招后,壮汉已经后退了近百步。人已经被堵进了茶馆一死角地。

就在中原一点红、追命再度强攻的时候,只听壮汉大喝一声:“来得好!”说着原本一直使用这少林刚猛擒龙手的壮汉招式一变,双爪成掌,掌间可怕的真气涌动。

轰隆一声,可怕的真气犹如瀑布下坠般从双掌中爆射了出来。刹那间一条但黄色的龙浮现,自半空中飞快向着中原一点红而去。

追命惊呼道:“降龙十八掌!”

房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中原一点红以陷入危机时刻,傅红雪幡然拔刀,刀出,可怕的黑暗就以随之而至。

漆黑的刀在半空划过一道漆黑的刀影。

刀影前三丈都出现可怕的空气气爆声。

刀狠狠斩中了哪条龙形真气。

龙随着刀而下,立时破碎消失。

铿锵一声,刀闪电回鞘。

傅红雪望着壮汉,道:“你是乔峰???”

同时间,中原一点红、追命也停了下来,他们见到丐帮唯有帮主才可习的降龙十八掌,就知dào

了眼前这个人十之八九便是乔峰无疑。

壮汉大笑道:“三位好眼力,在下正是乔峰!”

声音洪亮,犹如天神下凡。

傅红雪默然无语,旋身,向着走在先前桌子上时候,丢下了几枚铜钱,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壮汉,也就是乔峰望着傅红雪道:“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你不想要回剑了吗?”

傅红雪平静道:“原随云的眼光不会错,既然他将自己的宝剑交给你,自然也就是信任你。至于原因是什么,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傅红雪知dào

原随云对付上官香妃的时候,用得不是剑,而是一根竹棒。竹棒碧绿色,以前傅红雪还疑惑。现在傅红雪似乎明白了,那碧绿色的竹棒似乎就是丐帮的打狗棒。

面遮白纱的女郎身影一闪,堵死在了门口,笑吟吟道:“傅红雪,你还没有告sù

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傅红雪停在门口,望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郎。

追命望着那个身躯极其玲珑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笑容。

中原一点红也亦上前。

所有人望着傅红雪只等傅红雪回答。

第六章、叶孤城

傅红雪头也不回,冷冷说了一声:“难道还需yào

说些赘余的话来证明解释我的行动吗?”

女郎轻蹙了黛眉,但眼眸并未闪过任何死亡,反而掠过一丝可惜,叹道:“这是你的选择,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傅红雪走出了茶馆,他没有听完女郎的言语就已经离开了。

茶馆。

还有六人。

追命、中原一点红、乔峰、女郎,以及店老板与伙计。

中原一点红走轻纱遮面的到女郎面前,道:“你为什么不告sù

他?”

女郎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遮住面纱的俏脸更显得女郎的笑容非常神mì

,她平静说道:“你难道以为傅红雪并不知dào

我说得什么吗?他不想如此得到答案,那就随他吧。反正天上地下并非只有傅红雪一人愿意配合我的行动,你中原一点红不是已经愿意了吗?”女郎回头瞥了中原一点红一眼。

中原一点红默然无语。

追命、乔峰望着女郎、中原一点红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疑。追命想来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因此在女郎话说完,就立kè

询问道:“你们两人有什么计划,我可不可以参加?”

女郎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道:“你的武艺、智慧等均已经足够,但我们不能让你参加我们这个计划。”

追命又问道:“为什么呢?”

女郎轻轻一笑:“因为你是官,而我们是江湖人!”说着女郎也就离开了。

中原一点红也随着离开。

乔峰、追命两人都没有阻拦他们两人。

半晌,追命对着乔峰道:“我似乎知dào

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了?”

乔峰道:“我也似乎知dào

了一些!”

追命微笑望着乔峰道:“不如我们一起说!”

乔峰点了点头。

继而两人说话了。

“原随云!”

“这柄剑的主人”

乔峰握着剑半伸出来说道。

追命在笑,而乔峰笑不出来。追命和原随云没有任何关系,因此追命可以笑,而乔峰呢?他和原随云可是生死患难之交,因此他的心情非常凝重。

乔峰抬头瞥了追命一眼,道:“大人既然已经知dào

这女郎与中原一点红对原随云有计划?为何不探查一番呢??难道管理江湖事务的六扇门的神捕追命也害pà

了不成吗?”

追命平静说道:“他们现在还没有杀原随云,我有为何要去探查他们的秘密呢?”

——————

叶孤城将剑随手挂在了chuang头,盘膝而坐,正运功打坐。

江湖人都知dào

叶孤城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绝技厉害绝伦,乃是一招必杀之技艺。但又有几人曾考lǜ

过倘若叶孤城不争分夺秒习武练功,又如何可以领悟出天外飞仙这一记绝世武学招式呢???就算叶孤城侥幸在不练功的情况下领悟出了这一绝世无双的招式,但若没有深厚功力,又如何曾经如今的江湖超然地位。

深厚的功力,需yào

日积月累。

仅仅若倚靠天赋,非常难以成大器。

最近叶孤城再也没有和人动手了,他在养剑。养剑也就是积聚剑意与剑势。当一个人的剑意与剑势积聚到最强dà

的时候,那也是这个人的巅峰状态。

江湖上可以令叶孤城出手的人不算多,也只有十几个来多。而可以令叶孤城如此重视的人,那可就真是屈指可数了。

追命曾言原随云与叶孤城有过约定——决战!

对于原随云,叶孤城有百分之两百的重视。在叶孤城心中,原随云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存zài



闭上眼眸的叶孤城忽然睁开了双眸。

叶孤城感觉到了一股强dà

足矣令神鬼生畏的可怕杀气。

挂在chuang头的剑已经蠢蠢欲动了。

叶孤城的心也亦蠢蠢欲动起来。

这是一个值得叶孤城出手的对手。

叶孤城立kè

站立起来。

砰的一声,房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一袭白衣、面色少许苍白,剑插在背后。这是一柄乌鞘的长剑。这人眼眸犹如浩瀚宇宙,刹那间似有星辰毁灭般,绽射出两道非常犀利的神光,直射叶孤城。

眼神便是剑,便是剑意。

叶孤城心中不可抑制的激动了起来。

叶孤城脑海中记忆下来的人不少,但也不多。望见这个和自己同样一袭白衣的男子,叶孤城脑海中霎时间蹦出了一个人出来,继而也就说了出来:“西门吹雪!”

那人点了点头,问道:“叶孤城!”

叶孤城凝视了西门吹雪两眼,道:“干什么来?”

西门吹雪道:“求剑!”

求剑便是求战。

这是超级剑客之间的共同点了。

剑,可是剑客的生命。因此求剑如何又不是求战呢??

叶孤城眼中一闪而过的激动,但缓缓摇头道:“这个月我都不会随意向人出手,特别像你这样的超级剑客。你若有意求剑,可在二十余天后我与原随云在乌镇的吴正山后再与我约战。”

西门吹雪深深望了叶孤城一眼,继而身躯中爆射出一股可怕恐怖的气息,犹如浩瀚巨海向着叶孤城涌去。而叶孤城不动声色,刹那间似化作了一根通天神树,屹立于浩瀚巨海中,八风不动。

西门吹雪冷冷望着归然不动的叶孤城,道:“原随云眼已瞎,如何可战?”

叶孤城微微笑道:“难道你以为原随云已经废了吗?”

西门吹雪道:“我想问他的武艺还剩下几层?”

叶孤城微笑道:“只要原随云还有原来七层武艺,我都不吝啬与他一战。”

西门吹雪平静道:“你可以和原随云一战,那战后你若胜了,我将在一个月后再与你一战。”

叶孤城笑道:“哈哈哈,这可是天大的美事,我可是求之不得呀!那西门吹雪,你就祝我成功吧!”

西门吹雪深深扫了叶孤城一眼,他心中已经想出剑了,但还是没有出剑。他不想破坏叶孤城的剑意与剑势,因为那就破坏了决战的公平性。

这并非西门吹雪想要的。

叶孤城望着西门吹雪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剑想起当日他在吴镇无争山庄,一剑指向原随云的场景……

【待续!】

第七章、那一剑

青天白日,房间点起了蜡烛。

蜡烛在白天显得渺小绝伦,非常不起眼。他不能给原本的光明再度添上一丝光明,没有雪中送炭的效果,亦没有锦上添花的神色。

房间中点了七根蜡烛,它们分别被人放置在七把椅子上。每一把椅子放置一根约莫两寸许长的蜡烛。

椅子呈圆形排布,但并非全圆,而不过半圆而已。在那半圆中心有一个人,一个非常俊逸潇洒的青年男人。男人一袭蓝袍,席地而坐,气质卓越,一看就知那是人中之龙。

但这位人中之龙显得也忒特别了些,为何在青天白日点起了蜡烛来呢?忽然房门被推开了。

门外走进来了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女子,她望着青年,眼神闪过一丝浓浓伤痛。

男人笑问道:“小花?”

女子愣了一下,问道:“大哥哥,你怎么知dào

是我?”女人下意识住嘴,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

青年非常平静说道:“因为我听出了你的脚步声。”

听到这里,女人的心就被刀狠狠扎了一刀,痛得流血。她望着青年,想起昔日青年的风华绝代,睥睨天下的英姿雄态,而今却只能静静坐在山庄里,随着山庄慢慢变老,如同划过天际的璀璨流星,绚烂一瞬间而已。

女人眼中掠过一丝强烈的恨意,当初若不是那个女人来山庄里,大哥哥又何至于此?

杀意漫虚空。

青年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冷冷道:“小花,你是我的杀手,没有我的命令,你可以杀任何人,否则你就永远离开吧,我还你自由。”

少女眼中闪过浓浓的惶恐,脸色顿时被吓得苍白。这对于少女来说似乎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少女轻咬着润泽红唇,泪水眼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青年平静道:“她?和她有什么关系?哼,若和她有关系,她早就已经不存zài

这个世界上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淡漠,但不可置否,声音铿锵有力,给人感觉这就是事实。

少女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他知dào

青年不喜欢向人解释什么。今天向她解释已算是破例了。

少女坐在一旁,望着被椅子、烛火半围住的青年,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或鄙夷等情绪,眼神中充斥着对青年的敬重,还有一丝莫名的情绪。

半晌,席地而坐的青年忽然站立起来。随着青年的站起,那七根燃烧过半的烛火忽然飞快上升起来。原本仅仅只有一寸左右长的火光,刹那间暴涨至两寸,最后竟然暴涨到了四寸。

烛火脱离了蜡烛向着半空中聚集,最后出现在青年的头上,而后爆射出一道绚烂火光,继而消逝不见了踪影。

同时间,望见这一幕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炽热。她忽然想明白了,原来大哥哥平静坐在地上三天,并非因为眼睛瞎了的事情,而是因为在领悟一种特殊的武艺。

少女武艺虽算得上不错,但却看不出这武艺的玄妙,但少女非常相信自己大哥哥创造出来的武艺,绝对是天底下最上佳的武艺,无论什么武艺都是一样。

青年轻松躲过了地上设计的障碍物座椅等东西,而后手非常自然的推开了房门。这一点和正常人推开房门没有任何区别。没有人会看得出会认为他就是一个瞎子。

可事实上青年的确是一个瞎子,他的眼睛的确已经看不见了。青年敞开双手,拥bào

天空,深深吸了口气,道:“晴天,32度。”

少女伫立在青年身后。

——————

无争山庄门口已经停下了一匹健壮的白色骏马。马儿非常神骏,马上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神色平静的潇洒男子。男子翻身下来,身如流行闪电般穿过无争山庄门口,随意就闪过守卫,向着无争山庄后院而去。

天色已暗,但青年还站立在门口,望着那快落下的余晖。他的双眼平静、深邃,但也没有神气。站立在门口已经足足有三个时辰,终于青年往前踏出了一步。

少女亦踏出了一步。

少女这一步显得非常急促,甚至带着一丝决然。

一步过后,少女忽然加快身法,如闪电一般掠过,出现在青年前方,嗡的一声,拔出了放置在腰间的剑。

剑,一柄竹剑!

少女持着竹剑,往着前方那步履稳健的男人身上刺了过去。

同归于尽的战法!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并未挥动腰间那银白色的长剑,只是随手挥出一指。指尖爆射一道白色剑qì

,继而空中出现一片剧烈的波动,嗡嗡一声。

剑qì

悄无声息浸入竹剑中。

竹剑早已经在少女那绝杀剑术——天心十二式之燕过鸣空这招,招式与内力俱在的情况下,练就得比金刚还坚硬,但在那剑qì

下,竹剑瞬间分裂数半。

咔嚓一声。

竹剑四分五裂!

握剑的手一震,手心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竹剑脱手。

少女眼中没有任何惊慌,速度不改,继xù

向着从他身旁将掠过去的青年剑客进攻。

双手成拳向着青年剑客的胸口轰击。

剑客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但也没有过多理睬。少女并非他的目标,他的目标不过是少女苦苦守寻,伫立在门前的男人。

还是没有出剑。

随手一掌,少女的拳头和那一掌砰的对上。

少女被震飞了出去。

此刻,无争山庄内已经没有人能阻拦得住青年剑客的步伐。

而那瞎子青年呢?没有在少女的舍身阻挡下退回去,而是直接就坐在了门口,平静的望着青年。

望着无争山庄门口。

青年剑客走上前。

“铿!”剑若流星,飞快拔出。

人如长虹,快速向前。

口中道:“原随云,可敢一战??”

而今,放眼天下,又有几人有资格,而且敢向原随云挑zhàn

呢?屈指可数。

青年剑客拔剑,向着原随云这位剑道高峰者发起了挑zhàn



这些瞎子青年就是原随云。

也是,除了原随云,又有那人可以在无争山庄享shòu

如此高的待遇呢????

剑qì

已经积聚,犹如巨海翻腾汹涌。

随着剑拔出,似乎就如同大河掘口,已经集聚满了的河水纷纷向着一个口子里宣泄出来。

现在这个宣泄的口子分明就是而今的原随云。

坐在门口的瞎子。

第八章、阴谋初显(上)

这一剑迅疾若电,却又如飘忽不定之风。

原随云平静坐在剑前,听着剑袭来的声音,身躯未有半寸移动。剑激射而至,一直点在原随云的胸口。

少女惊呼。

鲜血没有出现,剑停在原随云胸口,刺穿了原随云的衣服就停了下来。

原随云平静站起了身,淡淡一笑:“好高明的剑术,不愧是叶孤城的剑。”

叶孤城瞳孔猛缩,望着原随云,问道:“你的眼睛。”

原随云道:“已经瞎了。”

叶孤城身躯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继而准bèi

收回宝剑。但宝剑已经被原随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剑发出嗡的一声响声。

原随云中指食指夹着天底下最危险的一柄剑之一,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听闻陆小凤曾用灵犀一指夹住你的剑,我虽然没有灵犀一指,但也夹住了你的剑。”

叶孤城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原随云笑了起来,他走上前两步,距离叶孤城的距离也只有半米左右,他说道:“刚才你不是向我挑zhàn

吗?我同意了。”

叶孤城瞥了原随云一眼:“你想送死?”

原随云摇摇头,悠然说道:“世人既不知我眼睛已经瞎了,也不知dào

瞎子其实武艺并非退步。因此许多人在瞎子原随云面前都会吃许多大亏。或许你叶孤城就是第一个。”

说罢,长剑陡然涌现出一股力道。

剑嗡嗡一声,叶孤城的手也起了一丝颤动。

手,握剑的手。

叶孤城不敢相信望着自己的手。

对于叶孤城来说天底下没有什么比他手中的剑还值得他信任了。天底下没有什么比他自己还要信任自己的人了。可今天原随云中指与食指一抖,他对于自己与剑的信任险些被摧毁得化为乌有了去。

一名剑客,必须握稳手中的剑。手中的剑就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样,只能随着自己的心动。而不能随着人的招式动。这是对于一般的剑客来说。对于真zhèng

的高明剑客,手中的剑唯有自己想动的时候才会动,而握剑的手需在时时刻刻保证手中的剑不被任何外力而影响。

可刚才叶孤城的手抖了一下。

这对于叶孤城这样的高明剑客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抖一下,死亡就在抖动中已来。

原随云看不见叶孤城的表情,但可以听得出,心感受得出。他收回了右手,负手而立,平静道:“我接受了你的挑zhàn

,但决战必须在一个月后。”

叶孤城冷冷道:“为何?我叶孤城不需yào

寻找任何借口。”

原随云的笑容一敛,声音冷了下来,道:“但我原随云需yào

一个真zhèng

的对手。一个月后,你若可以恢复昔日的心境,我当和你一战。”

听到这句话,因此叶孤城离开了。

少女望着平静的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心中暗想道:“瞎了又如何?就算原随云已经瞎了也不是天下人可以匹敌的!”

——————

叶孤城轻轻抚摸着放置在双膝上的宝剑,深深吸了口气。

叶孤城脑海中又不由回忆起半个月前无争山庄那一幕。心中也没有刚离开无争山庄那种激动,心平静了下来。原随云那一夹,不但没有令叶孤城自暴自弃,武艺不进而退。反而令叶孤城的武艺更加高强了。

现在的叶孤城,也就是而今巅峰的叶孤城。

脑海中叶孤城不由回忆起原随云那一夹。

那非常平凡的出手,而且出手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算得上慢。以叶孤城的修为、反应能力,速度,当然可以躲闪得过。

对于一名剑客来说,剑不容任何人触碰。

叶孤城亦如此。

可叶孤城却并未阻止原随云握住他的剑。当初他甚至感觉原随云夹住他的剑似乎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叶孤城非常清楚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感觉。

叶孤城对于危险非常敏锐,但却在那个时候忽略了原随云这个江湖上已经尽人皆知的危险人物。

叶孤城本是那种对危险非常敏锐的人,可为什么就忽略了原随云的威胁呢??叶孤城心中暗自不解,难道是因为原随云的双眼已盲吗?不可能。叶孤城心中暗暗下了一个结论。

同时间叶孤城得出了一个结论:个月后的比武当不会寂寞了。

凭借那一指,叶孤城已经非常确信,原随云的武艺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地步。比起昔日可以视物的原随云还要更加强dà



“不愧是我叶孤城的对手!”叶孤城喃喃自语。

嗡的一声。

剑拔出一寸,满屋闪过了一次寒光。

————————

江湖上有几人已经知dào

原随云双眼已盲呢?没有几人!而江湖上又有几人知dào

原随云双眼已盲,但武艺却一日千里,深不可测了呢?恐怕知dào

的人也只有叶孤城一人。

西门吹雪都不知dào

,知dào

他也不会来寻叶孤城。

不过江湖上争对原随云的一场谋划又已经展开了,他们是否也已经知dào

原随云的双眼已盲,因此借着这个机会,而对原随云展开了一次可怕绝伦的攻势呢??

没有人知dào



中原一点红重新骑上了马。

中原一点红身边有一位面遮轻纱的女郎,女郎骑在一匹黑白相间非常神骏的宝马上。

两人行走在江南烟雨的街道上。

江南街道上骑马的人可以说罕见,抬轿子的达官贵人倒是不少。一般骑马到江南来的人,一般都是北方人。因此中原一点红、女郎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中原一点红并不知dào

女郎的目的是什么,但中原一点红还是来了。中原一点红的目的非常简单,便是需yào

自己亲手解决一些事情。一些与女郎间的事情。

两人寻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老板起初以为两人是夫妻,因此对已经断臂的中原一点红还好医生羡慕。不过听见女郎说开两间房,老板,店小二脸上露出我就知dào

是这样的表情。

眼中再看中原一点红就不是羡慕了,而是浓浓的鄙夷与不屑。中原一点红神色如常,他可不想和一些没有用的人动气甚至杀人。

两人将行李放回客房后,就下楼吃饭。

楼下,中原一点红吃了一碗饭,而后开口问道:“傅红雪已经离开了,我们还要去找谁?”

女郎轻轻一笑,道:“找人?何必那么麻烦?天下间最不值钱得就是人,就算是江湖人也是一样。人太多了,因此物以稀为贵,这也就成为了公认的至理。”

中原一点红停下了正夹菜的筷子,瞥了一眼低头下口吞咽的女郎,皱眉道:“傅红雪这样的人江湖上可并不多。”

女郎回了一句:“可原随云这样的人更不多。”

中原一点红眉心一跳,他感觉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已经席卷而至。他抬头望着机智百出,女诸葛般的女郎。

中原一点红和女郎认识了五年,可现在还不知dào

女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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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阴谋初显(下)

物以稀为贵!

中原一点红抬头瞥了女郎一眼,女郎显得非常平静自然。好整以暇,而后说道:“我们要感谢乔峰帮主,他告sù

了我们一个上佳好的消息,原随云的双眼已盲。”

中原一点红喝了口茶,问道:“你想利用原随云双眼已盲,而引起天下人的注意,进而施行你的计划?”

女郎轻轻一笑,丝毫不理会中原一点红言语中的冷意,凝视着中原一点红,平静说道:“并非是我的计划,而是我们的计划。”

中原一点红道:“有什么区别呢?我不过是你手中的刀剑而已。”

女郎诧异扫了中原一点红一眼,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缓缓问道:“你已经不像我认识的中原一点红了,在这种需yào

冷静的时候,你竟会生出这等致命的情绪?”

中原一点红也站起了身,冷冷扫了女郎一眼,毫不示弱道:“中原一点红便是中原一点红,不过如何情绪还是中原一点红。只是你实在太神mì

太可怕了,引得我不得不如此!”

女郎好奇:“噢?”

中原一点红道:“江湖上没有人知dào

你的出处,没有人知dào

你的武学招式来自何门何派,没有人知dào

你的姓名?没有人知dào

你的祖籍?没有人见过你的容貌?你说面对我认识了五年,却还是一无所知的人,我如何不小心谨慎些呢?”

女郎听了,沉默了半晌,抬头望着客栈外已是夕阳的天空,自语道:“相思不如相忘江湖,人生最好无思,便也无忘亦无痛。你若愿意可以称呼我为无思。”

“无思?”中原一点红默默咀嚼了下,人缓缓做了下来。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又喝了一口茶,中原一点红问道:“你想对付的人是原随云?”

女郎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道:“或许吧,至少现在我需yào

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原随云身上,他现在是我计划的中心。”

——————

三天时间,原随云双眼已盲的消息就已传遍江湖。

江湖上人得到这个消息,第一便是不信。倘若原随云双眼已盲,为何还和叶孤城进行决战呢?这不是笑话吗?但有些人却半信半疑,毕竟空穴不来风嘛!

还是原来的茶馆,中原一点红望着遮着面纱的无思,说道:“看来你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小部分。”

无思点点头道:“准确得说几近失败了!”

无思仅仅派人传出原随云双眼已盲的消息,但有人比原随云更早一些。在无思传出原随云消息前半天就有人传出原随云与叶孤城约战的消息。

因此在这消息出来后,原随云双眼已盲的消息几乎可以来说不成立来。

不过无思却想得非常自然,非常淡定。似乎眼前她就已经成功了一样。她轻声道:“不想也已经可以猜测出乔峰、追命两人的主意。”

中原一点红亦点了点头,道:“应该如此!”

乔峰虽豪气干云,但并非愚蠢之辈。否则又如何可以稳住一帮之主的位置?追命呢?那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因此在中原一点红、无思走后,两人就开始策划如何可以守住原随云双眼已盲的消息,因此也就顺其自然想到了原随云与叶孤城的决战。

中原一点红扫了无思一眼,道:“下一步呢?”

无思摇头道:“没有下一步了,我们马上离开!”

中原一点红也没有再询问什么,点头,立kè

收拾东西,就和无思启程了。

两人又走上了旅程。

——————

乔峰和追命正在吴正山下的丐帮分舵喝酒。

乔峰笑着递了一杯酒过去,道:“果然不出追命兄所料,那女郎与中原一点红对付的人果真就是原随云!幸好我们已经提前将原随云与叶孤城决战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追命轻轻抿了口酒,道:“中原一点红似乎不如何认识那女郎,但为什么和那女郎在一起对付原随云,这确实是个问题。只要我们弄清楚这个问题,女郎的身份也会初显端倪。”

乔峰亦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我明日派遣丐帮弟子去查探关于中原一点红与女郎的消息。”

说到这里,乔峰深深扫了追命一眼,道:“不知追命兄为何出现在此呢?”

江湖上都有一个传言,但凡四大名捕所在的地方,都将有命案罪犯发生。因此乔峰非常惊异。

追命无奈扫了乔峰一眼,道:“乔兄为何如此问呢?难道我追命就不能来吴正山吗??”

乔峰沉声道:“追命兄自然可以来吴正山,但追命兄真是游山玩水这么简单吗?”

追命轻轻一笑,道:“天上地下,有几人不想见识见识原随云与叶孤城这场决战呢???”

——————

追命、乔峰将原随云与叶孤城决战的消息传了出去后,虽然已经遏止住了无思的计划,但却带来了另外一个麻烦。江湖各路人马都向着江苏吴镇,向着无争山庄,向着吴正山涌去。

但凡习武行走的江湖人,没有一人不想看巅峰高手的决战。高手对决,虽不说一定可以学到什么东西。但高手对决却有种奇特的魅力,引得人不得不前去。

江湖,一个偌大的名字。

江湖人,一个独特而神mì

的群体。

当人步入江湖后,这个群体也不再显得独特神mì

了。

少时,不少顽童握着一柄木剑,就得yì

洋洋到自己已经握住了整个江湖。一些人见到混混比武打架,抢夺东西,也以为自己步入的江湖。一些人见到一匹白马集市掠过,上有一个带着刀男子或女子,也说自己已经到江湖上了………

江湖。

他们都没有错,这是他们心中的江湖,也算是江湖。

但当你握住铁剑,成年时,步入江湖时,眼中的江湖已经大不一样了。

江湖亦分三六九等。

虽有豪气干云的绝代侠客,亦有落魄得为了三餐而忙碌的穷困游侠儿,还有打家劫舍的强盗,亦有立在富贵权利之上的武林名宿……

不同人眼中的江湖不大同。

但有一点相同,江湖是一个充斥着秩序与力量的地方,它几乎已经容不下少年的热血与梦想。

但有些人一辈子拿着命在江湖上打拼,最后江湖上没有谁记住他们的名字,他们黯然落幕,在他们已经拔不出剑,挥不动刀的时候,他们选择安定下来,或孤独终老或寻个伴侣度过余生。

这些人在年老的时候,点上一蜡烛,在烛光下,坐在板凳上和自己的子孙说起自己在江湖上闯荡的日子。谈论起江湖上那一场场举世罕见的决战,望着子孙那惊讶惊呆的神色,嘴角都不由流露出欢快的笑意。

那似乎自己就是那其中的主角一样。

他们本身没有什么谈资,但他们见到过的决战、奇事、奇遇,他们那辈的成名高手的传奇故事,却都可以作为他们谈资。这些也他们在江湖上摸爬打滚多年来几乎是唯一的收获。

叶孤城、原随云的决战自然也是如此。

这一场决战,未开始,未确认,就开始吸引来江湖三六九等的人来道了吴镇……

第十章、一生万

无争山庄。

四周僻静,罕有人迹。

但就在这几日的时间,无争山庄四周已经陆陆续续居下了不少人。这些人个个提剑带刀,一看就知dào

是江湖人士。四周百姓见到这些个个身形彪悍,携带武器的青年,心中都不由一惧。

有不少百姓顿时慌张而逃。

不过这群江湖人和以往或者和他们心中想象的江湖中人并不一样,他们虽个个悍勇,但却没有提刀携剑,一拥而上,大肆杀戮。

这些江湖人个个都非常懂规矩,虽然不少人眉宇间都有些许不乐意的神色。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向着这些居住在周边的百姓交了些许钱财。

这些原本恐慌的居民愕然间得到了一笔横财。

————————

这些人来的目的都是显而易见的,便是为了看原随云、叶孤城两人间的决战。虽然决战日期还有近二十天时间,但他们早已经抵达。

吴镇涌进不少江湖人,引得吴镇县令一阵恐慌。县令连忙传书于朝廷管理江湖事务的六扇门。六扇门亦兴师动众派遣六扇门精英人员来到了吴镇,协助吴镇县令管理吴镇事宜。因此,县令与吴镇居民才平静了下来。

因为乔峰、追命两人散布消息,故而原随云与叶孤城的决战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一家小酒馆里,乔峰低头扫过那来来往往带着武器的江湖人,以前那里曾见到这么江湖人士呢?他回头又扫了安如泰山,正在举杯喝茶的追命一眼,道:“原来你的目的也是原随云。”

追命没有否认,点点头道:“当初在客栈时我早已经说过我下江南的目的便是为了原随云与叶孤城决战的事情而来。”

乔峰沉声道:“为什么要将消息泄露出去??”

追命迟疑了一下,而后说道:“对于我们朝廷中人来说愈加神mì

的决战愈加危险。”

乔峰问道:“何故?”

追命抬头瞥了乔峰一眼,道:“你真想知dào

???”

乔峰道:“既然已经被你利用了,我想知dào

这被利用的原因后果是什么?倘若追命兄不想说,乔峰也绝不再问半句。”

追命望着乔峰苦笑了一声,扫了一眼酒楼四周的客人。

乔峰、追命两人坐在二楼靠近窗户的位置,四周有十五张桌子,这十五张桌子上有两张桌子上坐得是江湖人。在以前江湖人可不想现在这么多呀!

以前每日酒馆有一两个提刀带剑,不做任何伪装的江湖人光顾,就已经算稀奇事情了。今天竟然来了近十人。实在是稀罕事情。

追命收回目光望着乔峰道:“跟你说个故事吧!在三十年前也有两位绝世高手决战。这两位绝世高手的决战并不如现在这般为世人所知,但不少上层人物都知晓了这件事情。因此不少人前去观战。”

乔峰静静听,不说话。

追命继xù

道:“到了决战那天,其中一人忽然因为变故没有出现,众人失望不已,最后回归。”

乔峰抬头望着追命。

追命继xù

道:“当这群人回去的时候,却非常惊讶的发xiàn

正在王府中享shòu

午膳的王爷被一名武艺高超的高手立kè

格杀。”

乔峰已经有些许明白了。

————————

“你怀疑原随云与叶孤城的决战也可能牵扯到其他事情?”

追命淡淡一笑道:“其他事情?其实当原随云与叶孤城定下决战时就已经牵扯到了不少行业,其中一行业便是赌博。你可知dào

京城内对于原随云与叶孤城的决战开盘已经有多少了?”

乔峰拳头紧捏了一下。他一向不喜欢将自身事情与其他事情扯在一起。可世事无奈,那有什么事情不是相互勾连的呢???乔峰望着追命道:“已经多少,想必应该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追命轻笑了一身,抿了口酒,缓缓道:“三天前传来信息已经有五百万两了!”说道这里,追命又补充了一句:“黄金。”

五百万两,而且还是五百万两黄金,这可不算一个小数目呀!可以说这算得上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数目。这里可有宋朝十分之一的国库收入。可想而知,这是一笔怎样的豪赌。

乔峰也是一惊,听到这个数字的人,没有几个人不会惊讶。三十年来,宋朝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巨大的豪赌。乔峰深吸了口气,问道:“赌注的赔率如何?”

追命道:“1:1,不过很快就不是1:1了?”

乔峰抬头疑惑。

追命轻笑道:“有些人不会注意到中原一点红他们散布的原随云双目已盲的消息,但有些已经将身家性命全部放到这场赌注上的人却不会如此。如京城两个最有钱的势力南城大户杜铜轩、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

乔峰道:“他们已经下了全部身家?”

追命道:“他们在京城所有的地盘,店面!只要有人输了就必须离开京城。”

这虽然不算是全部的身家,但也相差无几。一旦他们其中某个人败了,那他们过上得也不过就是普通富人的日子。而且他们还必须承shòu各种各样的麻烦。

乔峰道:“李燕北下注的是谁?”

追命道:“叶孤城!”

“为什么?”

“因为叶孤城是陆小凤的好朋友。”

“仅此而已?”

“或许还有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

天外飞仙,一招绝杀剑招,惊天地而泣鬼神。

李燕北有理由相信飘逸如谪仙的叶孤城可以以天外飞仙之技艺打败原随云,因此李燕北就下了赌注。

此刻呢?

在京城事务繁多的李燕北已经来到了吴镇。李燕北的老对手杜铜轩也已经来到了吴镇。准确得说杜铜轩领着仆人,背着两箱非常沉重的箱子来到了无争山庄门口。

杜铜轩一手折扇儒生装扮,他站立在门口,丝毫没有摆他那富人姿态。杜铜轩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与位置。在不少人眼中他杜铜轩就是人上人,可以踩任何人。

但杜铜轩却非常明白自己其实多么渺小。

他不可以和朝廷敌对,也不敢轻易得罪向着原随云这样的武艺绝高者。

原随云这类人可不将他杜铜轩是不是京城首富看在眼里,在原随云他们眼中,杜铜轩等不过就是他们随意收割生命的草芥而已罢了。

杜铜轩非常恭敬递出了请帖,在门口等。

第十一章、来意

杜铜轩站在门口站立了近一刻钟。

在杜铜轩发家以后,那有几人令他如此等待过呀?以前这般对待过他的人,不少早亡便是高高在上,贵不可及。原随云区区一介江湖武夫却如此高傲,对他如此不恭?杜铜轩说不生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杜铜轩脸上还是带着笑,那是人见了都会感觉到亲切的笑容。商人,儒生,两种独特的人群混合在一起的气质,使得杜铜轩的笑容显得格外真诚,迷人。

自原随云当家后,无争山庄的门口便‘门可罗雀’,不过无争山庄的名声在江湖上却和门庭冷落恰恰相反。现今江湖上没有不知dào

原随云的人,现今江湖上没有几人不晓得原随云身后的无争山庄。

原随云当家后,原随云请过一次客人,就是这一次客人就令人深感无争山庄的蕴底之深厚可怕。七月末,八月初,江湖上一系列鼎鼎大名的绝世高手都云涌到无争山庄,令一些小觑无争山庄不知晓无争山庄的人可谓大跌眼镜。

盗帅楚留香、多情公子候希白、西门吹雪、叶孤城、李xun欢、金花婆婆、陆小凤……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名动一方的人杰呢???

站在门口。杜铜轩脑海回忆着原随云的生平以及其一系列事情。杜铜轩身上的傲气、贵气愈加收敛起来了。对于原随云,他总是没有办法显示其高贵高傲。

冷清大门里走出了一个结着两个马尾辫,一身红装,腰斜竹剑,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杜铜轩脑海顿时浮现一个人:李小花。

杜铜轩立马迎了上去,非常恭敬站在李小花面前,轻声细语和善问候道:“李姑娘。”

李小花扫了杜铜轩一眼,而又瞥了一眼站在杜铜轩身后那些个仆人已经箱子,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杜铜轩笑吟吟道:“杜某一项敬仰原公子,因此特意备上了一些小礼物。”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小花打断了,道:“有剑吗?”

杜铜轩愣了一下,而后笑着点头道:“自然是有的。”

李小花又问道:“什么剑?”

杜铜轩道:“龙泉剑。”

李小花又问道:“有扇子吗?”

杜铜轩道:“有一把西域拓跋王国神匠历经三年时间打造的一柄天山雪蚕丝铸就的折扇。”

李小花最后问了一句:“是否都在这几个箱子里?”

杜铜轩道:“自然。”

李小花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个仆人离去,而后向着府门内勾了勾手,走出了四个健壮的虎汉,李小花道:“你们将箱子抬进去,杜老板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句话,杜铜轩的面色有些不好kàn

了。老子在这儿向你和和气气说了半天,站了半天,你奶奶的竟然连门都不让我进,实在欺人太甚了。

杜铜轩自然是生气了,但他却没有像一般人生气那样摔杯子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而是眯着眼,愈加笑眯眯起来了。

他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扫了一眼身后那个领头汉子。

汉子一手提起箱子就望着无争山庄门口走。

箱子非常沉重,这里面放置的可不是什么其他货色,而是慢慢的金子,一个长四公分,宽三公分,高两公分的箱子可不重吗?

大汉边走边说道:“这箱子太重恐怕李姑娘的手下抬不起,还是有小人来效劳吧!”

地上出现了一道血花。

李小花闪电手剑,随手挥出去了剑上的血。

李小花曾和西门吹雪学剑,也不可避免染上了西门吹雪的一些习惯。西门吹雪不喜欢自己剑上的鲜血,因此吹血。而李小花同样不喜欢剑上的血,因此甩掉了剑上的血。

血珠一片片落。

杜铜轩愣了一下,他可没有想到李小花竟然如此悍然拔剑,硬生生在他面前杀掉了一个他的手下,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而且令他更惊讶的是李小花在杀掉了他的手下后,还若无其事将他呆过来到礼物理所当然的收了下。

杜铜轩眯着眼,笑容更加灿烂了,拱手道:“杀得好,是杜某管教不严,冲撞了李姑娘了。”说着,杜铜轩勾了勾手。

霎时间,杜铜轩身后出现了两道风驰电掣的身影。白光闪烁,哀嚎声响起。

那些背着箱子的其他七个仆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杜铜轩安然的站立在血泊中,笑意淡淡。

此刻的笑容还是灿烂,但却多了几分可怕,几分望而生畏。

李小花对于刚才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两人非常平静,也只是点了点头。那些个出来抬箱子的侍卫眼中虽闪过几分慌张,但却也有条不紊。

李小花淡淡望着杜铜轩,道:“少爷说了再过三天杜铜轩再不来,也不用再来了。少爷还说了杜铜轩来了没有带东西也不用来了,少爷有说了杜铜轩如果没有耐心也不用来了。”

李小花再一次瞥了杜铜轩一眼。

杜铜轩全身剧烈颤栗,再也没有当初的淡然了。

李小花望着杜铜轩缓缓道:“杜老板你非常幸运,来了,而且做的事情全部都符合少爷的心意。”

杜铜轩脸上的笑容还是灿烂但有了一丝僵硬,道:“呵呵,多谢李姑娘告知。”

杜铜轩可不恐惧。

不用来,这其中包含着什么言意杜铜轩还不知dào

吗?

杜铜轩之所以不远千里来到吴镇,为得也正是希望得到原随云的原谅。原随云是什么人?杜铜轩更难用一个词来形容原随云,但可以肯定原随云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相处的人。

他和李燕北用全部身家以叶孤城、原随云决战的胜负来赌博,这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两人间的赌注这般大,而且赌博的消息传得这么广,原随云怎么可能不知dào

呢?因此他必须来吴镇一趟,否则还不知dào

他会不会在赌博前夕被刺杀了去呢?

原随云是什么人?这可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的主。

杜铜轩非常清楚自己不是李燕北。李燕北虽然不认识叶孤城,但李燕北是陆小凤的好朋友,而叶孤城也是陆小凤的好朋友,因此李燕北也不用太过担心叶孤城会寻他的麻烦,而他呢?

杜铜轩和可原随云没有什么关系。

原随云性格又孤僻的紧。以李燕北和叶孤城的关系都需yào

李燕北来寻叶孤城将事情解释清楚请求叶孤城的原谅,那他有什么理由不来请求原随云的原谅呢???

杜铜轩虽然没有见到原随云,但却也明白了原随云曾经对他产生过杀意。

因此杜铜轩才有了刚才一系列变化与举措。

李小花挥了挥手,道:“和我没有关系,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不要再来无争山庄了。”

杜铜轩赶紧点头,心中想道鬼才愿意来无争山庄。不过他却不敢说出口。

杜铜轩试探性问道:“李姑娘,原公子必定会胜得过叶孤城,是吧?”

李小花冷哼了一声:“还不想走吧!”

杜铜轩赶紧离去,独自一人。

————

李小花望着杜铜轩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房间,原随云落下了一子。

第十二章、李燕北

黑与白,两种非常对立的颜色。

黑暗永远不是正常人喜欢的事物,而夜蕴含着无边的黑暗。有些人借着黑暗的掩护,行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可怕恶事,展露着绝伦狰狞的面目。

吴镇僻静郊区,吴正山,两个昔日无人问津之地而今已经成为了香饽饽。其中原因自然也不言而喻。杜铜轩已经来到了吴镇,而且去了无争山庄,那作为杜铜轩的老对手正在干什么呢?他是否已经知dào

了杜铜轩的行迹呢?

自然不言而喻了!

有钱人有权人可以缺少美女但绝对不可缺少情报耳目。没有情报耳目的有钱人不会长久,而没有情报耳目的有权人则会在某日死无葬身之地。

李燕北非常有钱,也非常有权,京城有半边天下都是李燕北的。因此李燕北手下耳目众多。而且李燕北并不傻,他非常聪明。因此他才结识了陆小凤,因此他才和杜铜轩进行了一场旷世绝伦的豪赌。

无争山庄,早在李燕北没有来前,甚至可以说在进行豪赌时他就已经派遣人盯住了。杜铜轩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在无争山庄门口,而且还等候了那么长的时间,李燕北如何不知dào

呢?

吴镇一栋非常豪华的房屋,李燕北坐在太师椅上,听着从无争山庄归来的手下禀告关于无争山庄的一些事情。

李燕北勾了勾手,左边的一个侍卫就拿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丢给单膝跪地,手中肩上还扛着冰糖葫芦的老头,李燕北轻笑望着老头,眼神非常柔和,声音非常爽朗的笑道:“很好,不管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我都非常高兴,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老头双手抓住了地上的银子,手在颤抖,眼睛已经通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今往来都不曾改变的道理。

李燕北冷冷望着趴在地上的老头,脸上的笑容在老头低下那一瞬间刹那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老头抬起了头,望见李燕北,李燕北的脸上已经非常严峻了,脸上没有那亲和。

老头那瘦小的身躯剧烈颤抖,不过口齿却非常清楚,道:“回禀大人,小人见到杜铜轩提着四口箱子到了无争山庄,不过没有进门。”

李燕北道:“为什么?”

老头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说道:“因为来了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女子阻止了杜铜轩进门,而且将那四个大箱子全部搬进了无争山庄。”

说道这里,老头的声音又变得非常惊恐起来,李燕北望着老头,听着他继xù

说。

老头深深吸了几口气,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些许,老头说道:“那女郎在杜铜轩面前将杜铜轩的一个手下杀了!”说道这里,老头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言语。

天底下竟然有人敢当着杜铜轩面前杀人????杜铜轩是何许人?他可是京城数一数二有权有势的绝世枭雄人物呀?不过他却不得不相信,因为那女郎就是在杜铜轩面前杀了那仆人。

李燕北声音中多了几分兴趣,问道:“那杜铜轩如何做的?”

老头脸色一阵剧变,声音也变得更加惊恐了起来,老头连连深吸了十几口气,但还是不能缓和下心中的恐惧,言语也有些含含糊糊的。

老头结结巴巴道:“杜老板干脆利落的杀了其余七个手下。”

李燕北面色不变,点了点头:“这符合杜铜轩那家伙的性格。好了,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

老头身躯一颤。老头更随李燕北可不是一时半会了,听道李燕北这句话老头知dào

李燕北虽然对杜铜轩在无争山庄的遭遇有些感兴趣,但这些消息对于李燕北来说似乎并非有用的消息。

李燕北已经有些生气了。

老头清楚。

不过老头既然刚前来拿银子也就有了把握,老头说道:“除此之外我还听到了杜铜轩杜老板和少女的一段对话。”

李燕北说了一个字:“说!”

老头道:“杜铜轩问少女,原随云对付叶孤城有几分把握?”

李燕北道:“少女怎么说?”

老头道:“女郎说了一句还不想走吗?因此杜铜轩就走了。”

李燕北不再询问了,右手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格外凝重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还不想走。”

沉默了片刻,李燕北又问了一句:“杜铜轩走时面色如何?”

老头道:“面色平静!”

李燕北再不说话了,他一直沉默。

半晌。

就在老头坐卧不安的时候李燕北挥了挥手,挥退了老头。老头走出了那间华贵的房屋,背后的汗已经湿透了。

——————

李燕北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扫了一眼站立两旁的四个侍卫。李燕北深吸了口气道:“你们怎么看?”

一位侍卫说道:“等!”

一位侍卫说道:“杀!”

一位侍卫说道:“去!”

还有一位侍卫道:“见!”

每一个侍卫说了一个字,这一个字无论任何人听来都显得非常迷糊,不清楚,但李燕北却非常清楚这四个字中每一个字中的含义。

李燕北不同于杜铜轩,他身上没有商人,儒生那般的混合气质,他身上只有一种江湖草莽气。每个人都知dào

李燕北出生江湖,曾在江湖上打下过一片大名声,但少有人知dào

李燕北到底为什么会可以曾为京城两大富豪之一。

这四个侍卫对于李燕北来说都非比寻常。

他们是李燕北闯荡江湖时候的四位可以将背后交托给对方的兄弟。因此李燕北非常重视那四位兄弟意见。

等?杀?去?见?

等谁?杀掉谁,去那里?见什么人?

李燕北轻轻敲击着扶手,心中思量道。

房间中黑暗气息愈加浓厚了起来,外面已经天黑了,李燕北深深吸了口气,而后挥了挥手,说了一句:“陆小凤来了没有??”

那个说见字的侍卫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到了吴正山了!”

李燕北哈哈一笑,道:“那就等吧!”

等?这个等字意思可和刚才的意思并不一样了。

等字已经显而易见了!

等!

等陆小凤。

——————

陆小凤,搅乱江湖的一个非常重yào

的棋。

李燕北似乎想将陆小凤当做自己棋子的意思。

……

第十三章,女郎再现

中原一点红和一个女郎出现在吴镇。这实在不是什么神mì

的消息。中原一点断臂,非常显眼。而女郎面遮轻纱,身躯婀娜,体态玲珑,绝代风华,骑着那一匹非常神骏的宝马上,也实在不是什么可以隐秘得了的。

因此中原一点红和女郎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出现一小片的议论声。他们大多并不知dào

中原一点红和女郎的名字,但他们都在议论这两个非常引人注意的人。

中原一点红和女郎也都没有隐匿行踪的意思。

论耳目,天底下没有那个帮可以及得上丐帮。因此耳目众多的丐帮非常轻易就可以得到中原一点红和女郎的消息。乔峰非常关心中原一点红和女郎的事情,因此也顺理成章就得到了两人的消息。

乔峰非常烦恼,坐在酒馆里,连他最喜欢喝得美酒喝上去都没有什么胃口。他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追命,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讨厌神色。

任那个江湖中人都不愿意和官府中人打交道,乔峰也不想,可他却没有什么法子赶走追命,也说不了这个口。追命脸皮忒厚,也就因为乔峰不说,他也就不走。他随着乔峰左右行走,这一去就过去了三天时间。

乔峰狠狠放下了酒杯,桌子都一阵响。

乔峰望着追命,沉声道:“据丐帮弟子禀告,如果不出错的话中原一点红、神mì

女郎会从这里经过,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离开。”

追命懒洋洋笑道:“在下格外喜欢和乔帮主这样的江湖豪杰相交,而乔帮主又何必如此绝情,断掉你我两人间的交情呢?”

乔峰冷声道了一句:“交情?乔某可不想因为和追命兄的交情深厚,而被请进了六扇门天牢之中好生招待。”

追命无奈一笑,举起酒杯,敬乔峰一杯,道:“追命说话算数!”

乔峰举杯,两人将酒喝下。

约莫在正午的时候,女郎出现了。她抬头扫了一眼小酒馆,因此也就走进了乔峰、追命所呆的小酒馆里来了。

追命刚和乔峰喝完酒,酒杯都没有放下,望见只有女郎一个人。手就捏了下酒杯,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细微的响声,追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当即追命化作一道流光,闪电下楼,刹那间出现在踏步才走了三四步的女郎面前。

女郎望见忽然出现的追命,也不慌张,淡淡道:“哦,原来是六扇门神捕追命?不知追命先生找小女子什么事呢?”

女郎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因此在女郎四周进过的几人都非常诧异望着追命。继而脸上露出几丝狂热。

不少不入江湖的人并不知dào

原随云,但不管入了江湖还是没有入江湖的人,他们大多都知dào

六扇门,他们都知dào

六扇门手下的四大名捕神捕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四人。

因此当听到女郎说这个一身白衣,俊逸非凡的男人就是追命的时候,也不由惊讶。

追命也不在客套,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中原一点红在哪里?”

女郎笑了声,道:“我又不是中原一点红,我又如何知dào

?追命大人可是问错人了。”

中原一点红,又是一个在江湖上耳熟能详的名字。

其他人望着眼前的女郎,望着追命,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兴趣。

追命,这可不都是随时都可以看见的。追命大人问中原一点红在哪里?难道是因为追命大人想抓捕中原一点红吗??一些人脑海里不由浮想联翩起来。

追命神色不变,犹如泰山磐石,他非常平静的重复道:“中原一点红在哪里??”

女郎直接掠过了追命,往着酒馆里走。

而追命呢?则走出了酒馆。

追命已经打探女郎很久了,可对于女郎的消息却知之甚少。追命只知dào

女郎第一次南下江南,因此对于女郎的事情并不如何知dào



对于未知的事情,追命一直保持着敬畏心。对于女郎,追命也是如此。两次交锋,追命已经认定女郎非常恐怖。

不过现在追命不是担心女郎恐不恐怖的时候了。他而是想知dào

中原一点红的消息。中原一点红究竟干什么去了?他是不是被女郎派出去干事情去了呢?

追命并不知dào

,但他感觉一场阴谋已经骤然间完成了。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完成。

因此追命当即放qì

了女郎,他要去寻找中原一点红。

走出酒馆的时候,追命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懒洋洋的神色了,他的神色显得非常肃穆。

追命走了,引起不少人注意,甚至有几人就追了出去。但更多人则是望着自来酒馆就是当之无愧主角的主角,面遮轻纱的女郎。

女郎坐在一位大汉面前。

这位大汉非常魁伟雄壮,但在以前可没有如何引起其他人注意。现在却也是关注的焦点。至于原因则再简单不过了,这个人可是和六扇门神捕追命坐在一起的人。既然可以和神捕追命坐在一起,那他还是普通人,平凡人吗???

没有等众人回想多久,坐在雄壮大汉面前的女郎有轻声柔语出雷霆,道:“乔帮主利用小女子逼走追命大人到底是何意思???”

女郎似笑非笑望着雄壮大汉。

乔帮主?乔峰!

五个字在众人脑海中回旋。

当今天下最著名的几位青年之一——北乔峰

乔峰仰头喝下一杯烈酒。已经很久他喝酒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乔峰哈哈一笑,放下酒杯,凝视着女郎,道:“还剑!”

随着声音,剑铿锵出鞘。

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出鞘。

既无夺目光芒,亦无显示出恐怖绝伦的剑意。

一柄非常平凡的剑出现在女郎以及众人面前。

女郎望着宝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刹那而逝。女郎深深吸了口气,说了两个字:“好剑。”

乔峰笑着问道:“这柄剑的主人如何?”

女郎道:“绝世剑客!”

乔峰又道:“你比起他又如何?”

女郎深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道:“我会死在他的剑下。”

乔峰道:“结局可以避免?”

女郎笑了声,凝视着乔峰道:“但命运不可避免!正如剑一般,剑的宿命便是断!”

乔峰沉默了很久,深深望着女郎道:“看来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女郎轻笑点头道:“我没有其他选择,不过乔帮主你倒是有两种选择!”

“杀了我,或者放了我??”女郎说着人就已经站立起来,她含笑望着乔峰,人在刹那间就已经掠退了半步。

两人已经刹那对峙起来。

第十四章、求死的人(上)

女郎和追命说了十句话还不到,追命莫名其妙离去。

女郎和乔峰说了也不过是几句话,女郎站立起来和乔峰对峙。

这些话旁人都已经听到,但至于原因是什么,却没有谁知dào

。追命为什么离去?女郎为何和名震天下的北乔峰争锋相对???但这些现在似乎已经不再重yào

了。

现在所有人注意的焦点都是乔峰和女郎是否一战。

乔峰深深吸了口气,昂首阔步走出了酒馆。女郎望着乔峰的背影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女郎继xù

坐在酒馆里,喝着乔峰留下来的酒水。

……

一匹快马飞驰,来到了无争山庄。

那人勒马,人矫健从马上一跃而下,洪亮如钟的声音继而传响:“在下乔峰请求拜见无争山庄庄主??”

这次出现迎接乔峰的还是那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的红衣女子,女郎出门开门见山道:“可是来送剑??”

乔峰愣了一下,马上点头道:“正是来还剑!”

声音才落,一道青影如闪电般向着乔峰横了上去。青色影子速度快到了极点,简直就如疾风一般,而且掠向乔峰的方位也显得非常特殊,正指着乔峰咽喉。

不过乔峰神色不变,随手一会,手指尖传出一声低沉的龙吟声,继而那青影也落在了乔峰手中。

青色如玉,正是丐帮至宝打狗棒!

那女子见乔峰握住了打狗棒,也不惊讶也不恐惧,而是伸出了手,道:“剑!”

路上,乔峰早对红衣女郎的性格有了不少的了解,但对于女郎的行为还是有些掩饰不住的震惊。以乔峰的眼力可以看出,刚才女郎掷出竹棒,至少使用出了八成力道。

不过接下来乔峰更是震惊不已。

乔峰听到女郎的话,就刚准bèi

递出原随云的剑。

但红衣女郎李小花已经闪电出现在他的面前,女郎回手便是一斩,向着铁剑抓去。

此刻,以乔峰那犹如山海一般的肚量亦有了几分生气。我好歹也和你主人原随云相交不浅,你这丫头竟如此无礼,实在欺人太甚!

乔峰立kè

绝了立时归还宝剑的意思,右手握剑一抖,顿时宝剑嗡嗡争鸣起来。李小花已经握住了宝剑,但手却也在刹那间被弹了开去。

李小花被震退了几步,眼中非常没有惊讶恐惧等负面神色,反而亦更加快的速度一跃而起,而后鹰击长空,继而闪电下坠,五指齐伸,向着乔峰的胸口戳去。

乔峰惊讶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刚才李小花发挥得并非其真zhèng

的实力。这一手无论是招式还是力量、速度都比上一招更加强悍了几分。

乔峰对于李小花闪过几分好奇。据丐帮弟子查明李小花是原随云半年前在草原上寻到的,当时李小花还不会武艺,为何在短短半年多时间武艺就如此高深,以步入二流高手,加上原随云的招式技法,几乎可以和一流高手相争??

不过此刻乔峰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来思考了,李小花的招式已经攻了上来。乔峰虽武艺过人,比起李小花来说只强不弱,但倘若分心,那胜负就可难料了。

乔峰挥手一记擒龙手,左手成爪便握住了李小虎的右臂。李小花旋身欲侧踢,但手臂已经被握得牢牢不动了,因此也无法侧踢行动。

乔峰步步紧逼,继而在三两招剑将李小花制服了去。

乔峰也不去说什么狠话,反手将宝剑丢掉李小花的手中,而后猛力一推,推开了李小花,道:“剑已归还,乔峰去了!”说罢,乔峰立kè

上马,不停留就离开了去。

李小花腰间插着竹剑,手中握着铁剑,旋身,非常平静走进了无争山庄。

无争山庄的门狠狠关上了。

原随云坐在房间里,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此刻房间里出了原随云还有一人,这个人平如渊海,但原随云却可以感受得到那人身上的恐怖的杀意。

原随云一挥手,手边的杯子就飞了起来,向着那人飘去。

原随云轻轻拖着杯子,喝了一口,笑呵呵道:“好久不见,中原兄。”

江湖上。

原随云见过不少人,但令原随云记住的人很少。姓名中原的,那就只有一位:江南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

其实中原一点红姓什么谁也不知dào

,原随云也不知dào



中原一点红断臂,左手握着宝剑,望着原随云。

房间已经森冷,似挤满了寒冰一般。

很久,中原一点红道:“你的眼睛真得已经瞎了?”

原随云微微一笑,点头道:“可以看见光,但看不见人!”

中原一点红又一阵沉默,不知dào

是不是在犹豫。沉默了半晌,中原一点红道:“你有什么心愿?”

原随云轻轻一笑道:“江湖上可没有听说过中原一点红在杀人前还询问别人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

中原一点红非常简短但非常有力的说道:“你不同于别人!”

原随云笑着点头道:“为什么?”

中原一点红道:“因为你是原随云。”

这句话一听非常可笑,但再一听却显得有些韵味,似乎并非那么可笑了。再一听似乎真如中原一点红所说那样。

“因为你是原随云”只需yào

这几个字就已经足够了。

原随云放下了杯子,人也站立起来,他用那双已经看不见人的眸子凝视着站在前方,约莫十来步左右的中原一点红,道:“你有把握杀我吗??”

中原一点红立kè

摇头道:“来时就没有十足把握,现在更没有把握了。”

“但你还想杀我?”

中原一点红点头道:“不错!”

明知dào

没有把握,但还想杀人的杀手,这并非一般的杀手。至少不是那为钱而杀人的杀手。

江湖上都知dào

中原一点红的杀人价格从来都是最高的,而且信誉也非常有保障。现今也只有楚留香逃过了中原一点红的追杀,至于其他人都已经成为中原一点红的剑下鬼。

不过这次中原一点红明知dào

杀原随云,非常可能亡命,但却还坚持。杀手,一位杀人取财的杀手,为何如此呢??

此刻,中原一点红眼神中唯有坚毅,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也许其他人一辈子都不知dào

中原一点红为何做出杀原随云这个决定,但他中原一点红无悔即可。

房间中的气息已经凝重到一定程度,爆fā

指日可待。

原随云点了下头,人坐下了去。

嗡嗡,中原一点红的剑已经开始不受控zhì

磨动,出鞘半寸,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

剑已动,人将行。

对峙之后,便是对战,已经无可避免。

中原一点红斜眼瞥了一下腰间已经自主出了半寸的剑,唯一的一支右手握在了剑上。

嗡嗡,无形剑qì

挤满了房间。

第十五章、求死的人(下)

追命在吴镇搜寻中原一点红,并无结果。

而中原一点红已在无争山庄,正拔剑和原随云一绝高下。

追命并非没有想到中原一点红就在无争山庄,但他不想去无争山庄,也不愿意去无争山庄。无争山庄的事情似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追命寻了一个小酒馆又继xù

做了下来。

吴镇没有中原一点红的消息,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原随云与中原一点红的死活,似乎和他追命没有任何关系。

不得不说六扇门的人都充斥着冷漠的细胞,至少外表如此。在没有死人前,他们就像躺在平静大海中的贝壳一般,动也不会动。但若人死了,那他们就如在山林中奔驰的猛虎,非常可怕、恐怖。

“小二,来两壶酒!”追命大声喊道。

属下正在向着追命禀告乔峰被一红衣女郎阻拦在无争山庄门口的消息,追命的心情非常愉悦开心,因此也就叫了两壶酒。

……

已经拔出的剑就没有任何可以收回去的余地。

几年前,中原一点红左臂斩断,中原一点红便退出杀手界。杀手界可以退出的杀手屈指可数,中原一点红便是其中一位。不过江湖上对于这位已经残废了的杀手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重视。

昔日威名再强盛又如何,而今不过是断了一只手的废人罢了。可当有人真zhèng

面对中原一点红,面对中原一点红的剑的时候就会明白中原一点红还是中原一点红。

还是江南第一杀手。

最近几年崛起的杀手连羽曾见过中原一点红。

他原本想对中原一点红出剑,但仅站在三米外见了中原一点红的身影后就停了下来,转身离去。

连羽可是敢刺杀李xun欢的人,但对于中原一点红却是恐惧不已。

这些年,中原一点红的剑下已经没有杀多少人,饮血多少。但剑依旧还是那柄剑,相对起往昔,中原一点红的剑更加强dà

了。

五年养剑,只待今日。

拔剑。

入鞘五年的宝剑拔了出鞘。

这一件快逾闪电,几乎没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这一剑的速度,力量、角度!剑实在太快,太妙,太绝了。

剑拔出一瞬间,房间中已经被白光笼罩。

“也不知今天怎么了,来无争山庄的蠢货怎么这么多?”李小花又站在了门口,她冷冷望着门口那位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冷笑道。

眼前这位女人的确可以算得上绝代风华,说其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这是一位任何男人见了都活心跳加速的女人。此刻她一身粉红长裙,高贵,典雅,自信,但眉宇间还有一丝丝无可掩饰的担忧。

女人望着李小花有些无可奈何,她如莲而立,道:“我想见他!”

李小花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气,声音更冷了,道:“可他不想见你!”

女人轻咬这红唇,贝齿颤抖,眼神也有些迷离。女人又走上前两步,距离李小花不过一米左右,女人继xù

恳求道:“我希望你可以为我通报一声,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李小花的笑容更冷了,她眼神冰冷望着女人,道:“我可以带一具尸体去见公子。”

——————

这是一柄新的折扇。

折扇正反两面都没有画任何东西,空白一片。

这柄折扇的质地和那柄折扇的质地一模一样。只不过少了六个字而已。

原随云握着了这柄折扇。

这是原随云表示对对手的尊敬。

无论中原一点红的武艺如何,原随云都表示非常尊重中原一点红这个人,中原一点红手中的剑。

而且而今中原一点红手中的剑非常值得他原随云尊重。

任何剑客都有属于自己的剑道。中原一点红不算剑客,但属于剑客,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剑道。不过以往中原一点红并不清楚自己的剑道是什么,以前中原一点红拔剑出剑都不过为了敛财而已。

而今呢?

原随云望着中原一点红那快逾闪电,猛若崩碎之泰山的剑,他在那剑中看见了守护与毁灭。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折扇就在剑拔出那瞬间也挥动起来。

折扇转了两圈,原随云猛力用手一射。

“嗖“的一声。

折扇射了出去。

中原一点红的剑也如凶狠的巨蟒袭了上来。

“铿~铿…”

————

女人捏紧拳头,瞥了李小花一眼,道:“原随云,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李小花冷笑道:“商秀珣,你可也不要欺人太甚。”说着,李小花已经握住了竹剑。

商秀珣,飞马牧场场主。

听到李小花这句重复于她的言语,商秀珣再也忍不住她心中的怒火了。她来无争山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传出原随云双眼已瞎的消息后,她就日夜兼程赶到了吴镇。

这些日子,她来来回回可不下十趟。

她商秀珣是什么人,飞马牧场的场主呀?他父亲可是足与向雨田等人比肩的绝代强者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不,李小虎再这般重复一激,商秀珣心中的怒火砰砰砰,望上起。

继而商秀珣拔出了剑。

李小花也冷笑拔出了剑!

美人如玉剑如虹!

两个美人,两柄剑,碰撞。

两人交击了三下,门里飞出一柄折扇。

折扇飞速旋转,将两柄剑同时带飞了出去。

原随云负手而立,望着商秀珣、李小花。

商秀珣脸上浮现出惊喜神色,脱口而出道:原随云。

原随云扫了商秀珣一眼,而后向着李小花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

李小花再无刚才的冷漠,如同邻家女孩般非常听话得点了点头。拔出被折扇打飞,被深深嵌进梧桐树里的竹剑,而后转身回了无争山庄。

原随云望着正兴奋的商秀珣,淡淡道:“商场主已经见到我了,就走吧!”

商秀珣还没有回过神来,原随云倒先走了。

大门紧闭,唯有商秀珣站在门口。

商秀珣望着紧闭的大门,笑了几声,离开了。

——————

大约一个时辰后,传出关于商秀珣和原随云的消息。

这消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

有几个版本,其中一个版本就是说商秀珣喜欢上了原随云,想请原随云不要去和叶孤城决战,但原随云冷漠拒绝,而且让商秀珣离去。商秀珣心灰意懒,也就离开了。

第二个版本:商秀珣喜欢上了叶孤城,她劝叶孤城取消决斗不成,因此想求原随云,但原随云拒绝。商秀珣离开。

……

消息传出,吴镇上下议论纷纷。

小酒馆,那个带着面纱的女郎听到这些消息,轻轻一笑,倒满了一杯酒。双手端着杯子,缓缓洒落在地上。

檀口轻轻张开,自语道:“无思以后可真无思了!”

追命轻叹了一声:“江南第一杀手呀?可惜没有了!原随云果真厉害,这场决战可就难料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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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陆小凤的承诺

李燕北在吴镇最奢华的酒楼前长身而立。

这酒楼名朝暮。

以前,朝九晚九来来往往之人都会络绎不绝,但今天酒楼却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李燕北站在朝暮楼前。

站在楼前,自然是为了等人。李燕北可不是那种无缘无故行事的人。已贵为京城最有财富的几人之一,可以令李燕北如此不辞辛苦,纡尊降贵等的人没有几个!

就算有,也没有几人会让李燕北在等待那人的时候,脸上还流露出欢愉的笑容。李燕北似乎并不因为等待那人而恼怒不甘,脸上全部都是欢快神色。

这个人是李燕北的朋友。

一人坐在屋顶上喝酒,江湖上的人都说他有四条眉毛,任何人见到他望着他那浓密修长的胡须,再望着他那修长笔直的剑眉,也会惊讶胡子和眉毛怎会如此相似。

他已经站在屋脊上有不少时辰了。

他来了很久,屋脊上除了喝酒,就仅仅只是望着笔直站立的李燕北。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喝上一口酒。

这不,可不是因为喝酒喝多了,打了一个嗝,被原本武艺高强的李燕北给听到了。李燕北十分自然得抬起了头。李燕北抬头抬得非常自然,没有任何防备神色。

按理来说李燕北在江湖,在商场混迹了那么久,应当知dào

会有些人会用刺杀的方式来了结他辉煌的一生。

实jì

上自李燕北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后,所经lì

过的刺杀不下于二十次。但这次李燕北却没有做出任何闪躲的动作,而是非常平静自然的抬起了头,抬头望着屋脊上。

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人是李燕北的朋友。

李燕北抬起头,望着那似生有四条眉毛的青年青袍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陆小凤!”

屋脊上的人笑了声,这个人的笑容非常好kàn

,带着一种非常特殊的魅力。那人右手持着那一坛子酒一晃动,继而装着半坛子酒的坛子就被那人如流星掣电仍了下去,声音也同时间响起。

“知dào

你找我没有什么好事,先喝酒再说!”

声音落,李燕北正好接住了酒坛子,毫不迟疑一口喝下,大喝道:“好酒!”

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陆小凤已经站立在李燕北面前。就在李燕北喝完一口酒后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李燕北面前。

李燕北定力过人,也被陆小凤吓了一跳。

陆小凤倚靠着朝暮楼的朱漆木柱,懒洋洋道:“昨天来到吴镇就听人说了一件事情:中原一点红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死在无争山庄。”

李燕北惊讶道:“中原一点红已经死了?”

陆小凤望着李燕北那不似作假的惊讶表情,点了点头道:“或许已经死了,或许还没有死。”

李燕北立kè

询问原因。

陆小凤道:“你们可看见了中原一点红的尸体没有?”

李燕北苦笑道:“我才听说这个消息,才知dào

中原一点红已死的消息,如何知dào

中原一点红的尸体在哪里?”

陆小凤一本正经点了点头,望着朝暮楼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没有见到中原一点红的尸体就不可以断定中原一点红已经死了。”

李燕北望着陆小凤那闪烁着精光的眸子,他知dào

陆小凤又开始好奇起来了。陆小凤是一个非常容易起好奇心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非常不易起好奇心的人。

说陆小凤容易起好奇心是因为陆小凤一旦好奇起来就显得非常可怕,可以说就是脑袋一根筋,不追寻到结果真相便不会停手。说他不容易起好奇心是因为陆小凤太聪明,经lì

的事情也太多了,因此他也不易起好奇心。

李燕北随着陆小凤走到已经事先安排好的酒楼酒桌上,说道:“陆小凤,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情。”

陆小凤倒酒而后喝了口酒,道:“什么事情?”

李燕北道:“再过十二天叶孤城就将和原随云决一生死。”

陆小凤道:“我知dào

!”

李燕北道:“我将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了叶孤城身上,杜铜轩将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了原随云身上。”

陆小凤握着酒杯笑了声,笑吟吟望着李燕北道:“什么事情?你难道想取消这场赌约?”

李燕北拍手大笑,继而自傲道:“我李燕北一诺千金,话既已经出那绝不反悔。”

陆小凤皱眉道:“那你想我做什么?”

李燕北道:“我想知dào

叶孤城现在在哪里,他有几分把握可以打败原随云?”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很久,陆小凤才停下了笑声,低头望着李燕北,说道:“若叶孤城有把握可以打败原随云,你说叶孤城是否还会约战?”

李燕北摇了摇头。

陆小凤拍手道:“既然如此那你询问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李燕北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对于陆小凤,李燕北没有什么太多隐瞒的,而且对于这件事情李燕北也不能对陆小凤隐瞒。李燕北道:“几天前忽然传出原随云双眼已瞎了的消息,因此我想请你帮我查探出原随云双眼是否已经瞎了了?”

陆小凤站起身,忽然将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桌子上。

酒杯中还有酒。

酒四溅,洒到了李燕北身上。

陆小凤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他还是笑呵呵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李燕北凝视着陆小凤,平静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陆小凤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个理由还不够,你有很多朋友,你手下有不少高手,因此不需yào

我来查探。”

李燕北笑道:“我手下是有不少高手,但没有那个比得过原随云。因此他们去,我头上便悬上了一柄剑,你去就不一样?”

陆小凤好奇道:“为什么?”

李燕北笑呵呵道:“因为你是陆小凤!”

陆小凤又问道:“为什么?”

李燕北沉吟了下,继xù

道:“我们是朋友!”

陆小凤又道:“为什么?”

李燕北沉默了很久,说道:“叶孤城也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笑了起来,点点头道:“冒一个险,帮两个朋友,值得!”

李燕北抬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下!

陆小凤小口喝着酒,人转过去背对着李燕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随云这个人。

陆小凤心中,这个人是一个难缠可怕的对手。

因此陆小凤感觉到了危险,不过,陆小凤喜欢走一些有趣的冒险事情……

原随云,陆小凤轻声念道,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在无争山庄静若深渊,动若奔雷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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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和尚与女郎

古老的街道上已经挤满了雨天后形成的青色苔藓。

老和尚,一双粗布鞋就在街道上行走。

这条街道已经荒芜了很久了,曾经在这里居住的人家都很难再响起这里来了。不过老和尚对于这条街道上的路显得非常熟悉。

老和尚时而停步左右转动,时而大步跨越,动作行为显得非常奇特。就这样老和尚走了近两刻钟,街道已可见到尽头。这时候老和尚在一家非常普通的院子门前停了下来。

双手一拍,推开了房门。

一位面遮轻纱的女郎出现在老和尚面前。

女郎站立在院子里,一身白裙,飘逸若仙。

女郎望见忽然出现的老和尚,面庞唯一可以见得到的眼睛,眼神中一点也没有显示出什么惊讶神色,似乎对于老和尚的到来早已经心知肚明。

女郎轻声道:“既已出家,又何必蹚这趟浑水呢?”

老和尚低头长念了声佛语,那飘逸雪白的长须随风而都,和尚微微低头,叹道:“和尚本不想再入俗世,可施主以通天之力,令和尚不得不再入此局!为之奈何?”

老和尚虽面上看去年且九十,但声音却洪亮如钟,甚含那振聋发聩的惊醒之意。此刻倘若有习武之人在此定会明白一二,刚才和尚一番言语非常自然而然融入了佛家武学与佛法修为。

女郎对于老和尚这番言语显得非常平淡,眼神中一片平静,等和尚语毕,女郎冷冷道:“本就是你这和尚六根不净,还怪他人,哼,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见你已是死人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女郎微微眯了下一泓秋水般的眸子,淡淡道:“你还有三息时间!”

老和尚长念佛号,全身笼罩了一层金灿灿神光,犹如佛陀降世。

不动金身!

亦是不动明王身!

不动明王身乃是佛家武学中非常高深的一门外家武学。修liàn

这门武学者非有大智慧大毅力不可。否则就算修习了不动明王身也就和修liàn

了普通的金钟罩铁布衫相差无几,远达不到我自不动,神佛不移的境界。

老和尚这不动明王身分明已经达到了非常绝巅的造诣。

女郎冷静望着老和尚,等了三息。

三息后,女郎一掠而起,手中捏了一片院子中掉落的红叶。

红叶如电,人亦如电。

闪电向着老和尚而去。

虚空划过一道残红以及一道白虹。

白虹一闪已经来到了房门口,女郎身后出现了一片血红。

血珠坠地,啪啪啪!

女郎平静走出了院子。

老和尚低头望着胸口那一片沾满了鲜血的红片,轻轻一笑,念了声佛语,抬头望南,身躯不倒,站立院中。

这是一片已经荒芜了的街道房屋,因此等发xiàn

老和尚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老和尚全身血肉已经僵硬,但身躯并未发臭,反而闪烁着淡淡的荧光。

一些无知且虔诚的村民见到这种情况还以为佛陀降世。

这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离村庄最繁华的吴镇里。

不少江湖侠客纷纷去观看。

见到已经死去多日的老和尚惊愕不已。

将不动明王身修liàn

到最高层境界的老和尚竟然被人用一片树叶给杀掉了。

一时间所有人脑海中都回想起了一个传说:“摘叶飞花!”

两百年前,摘叶飞花秘典出世,当世传出便以独步天下之雄风横扫天下,睥睨武林。随后每代通晓摘叶飞花之技艺的传人均无人知晓其姓名,但其行为动作却已轰动武林,列入神话。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查询这位修为深厚,但非常不幸死在通晓摘叶飞花技艺下的人手中的老和尚。

原本以为老和尚修为如此高深,查询老和尚应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寻了不少寺庙,包括最为著名的少林寺,法华寺、大理寺等诸多寺庙,都没有这位修为高深的老和尚。

这件奇怪的事,这个奇怪的老和尚更加引起了聚集在吴镇、吴正山江湖人的注意。

不少人纷纷猜测这个老和尚的死亡是否和叶孤城、原随云两人在九月十五,不到十日时间的决战有关系……

桌子上有两张纸条。

这两张纸条一张写满了字,一张只有几行字。

陆小凤坐在桌子前望着自己花费了近千两银子从可恶贪财,但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智大同手中弄来的信息。

那张写满了纸的纸条上写得是关于原随云的一些事情。

当初在那狭长的山洞中,陆小凤询问了一些关于原随云的事情后,又问了最后一句话:“江湖传言原随云眼睛已盲,可有其事?”

大智大通回答道:“不知dào

。”

陆小凤惊讶道:“不知dào

叫回答?”

大智大通继xù

道:“这有是一个问题,看在你今天询问了这么多问题的份上,这个问题我免费告sù

你,不知dào

也是回答。”

陆小凤双手叉腰,无奈望着狭长的黑洞,苦笑道:“你可真是一个老无赖!”

洞中又传出大智大通的声音:“问题已经询问完了,还不走?”

陆小凤地上的麻布袋里又丢出一两五十两的银子,丢进了洞中,道:“我想知dào

那个在番阳街被杀死得那个老和尚的身份?”

大智大通道:“这是几个问题?”

陆小凤从地上直接将有十几斤,全部装着钱财的麻布袋丢进了洞中,说道:“这些钱是否已经足够?”

大智大通道:“已经够了!”

随后大智大通说了关于那个老和尚的信息。

那个老和尚的信息非常简单,老和尚法号渡苦,苦陀寺庙的苦行僧,三十年前曾以燃木刀法傲视江湖。

也就这么几行字,却用了和原随云信息一样多的钱。

五百两银子。

不过陆小凤却并不心疼。

这些银子并不是他的,他有什么好心痛的?

现在陆小凤正在思考一个问题。

苦行僧一向不属于江湖,不理会武林纷争,为何会来到吴镇,为何又会被人杀掉呢?

陆小凤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他感觉着东西非常重yào

,但他现在却理不清楚。

和中原一点红在一起的女郎,苦行僧、追命……

陆小凤感觉事情越来越热闹了,同时也越来越危险了……

事情当然越来越热闹了,而且比陆小凤想象中还要热闹。不久后李燕北派人传来了一个消息:李红袖、宋甜儿两人已经来到吴镇。

陆小凤起身,立kè

去寻她们两人。

第十八章、神话再现(上)

江湖上的人都知dào

陆小凤喜欢女人,而且是非常漂亮的女郎。而且陆小凤这个人也非常呆女孩子喜欢,这也是江湖中人公认了的事情。

陆小凤去寻找李红袖和宋甜儿,原因除了见到两位美女外,最重yào

的事情就是陆小凤有些事情想找李红袖帮忙,这件事情也只有李红袖等少数几人才可以帮忙。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燕北在告sù

李红袖、宋甜儿两人已经来到了吴镇的时候,也就将李红袖、宋甜儿两人安顿下来的地址也就告sù

给了陆小凤。

陆小凤来到那客栈,运气非常不错,就在客栈楼下就见到了李红袖、宋甜儿。

陆小凤见过楚留香,两人关系也算不错,曾一起去查探过案件。那时候陆小凤也见到了李红袖、宋甜儿、姬冰雁等人。因此当陆小凤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原本一脸忧郁的宋甜儿眉眼一亮,立kè

蹦蹦跳跳向着陆小凤走来。

宋甜儿拉着陆小凤的手,甜甜笑道:“刚才还惦记着陆大侠呢陆大侠就来帮我了,我实在太高兴了。”

陆小凤无奈摇了摇头。

当一个无赖遇上一个比自己还无赖的人,那还有什么办法呢?而且这个无赖还是一个女无赖。

对于宋甜儿陆小凤一向最没有办法。

陆小凤一般求助望着李红袖,一般对着宋甜儿进行面上真诚心中敷衍说着言语。

过了一会儿,陆小凤才脱身和两位美女坐在一起。

李红袖为陆小凤斟满了一杯酒,说道:“实不相瞒我和甜儿来吴镇并不是为了看叶孤城和原随云决战的事情,而是得知消息一点红大哥和一个面遮轻纱的神mì

女郎在一起,因此才前来。陆大侠可否帮zhù

我们二人查出一点红大哥现在在哪里?”

一旁宋甜儿连连点头,说道:“是呀是呀,我想请你帮得就是这个忙,一定要帮我查出中原一点红在哪里。”宋甜儿语气强硬说道。

陆小凤一向能言善辩,对于女人未尝不有几分如鱼得水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得到那般多女子的亲睐。不过面对李红袖、宋甜儿两人现在询问的问题,陆小凤竟还生出语塞之感。

李红袖、宋甜儿都不是愚笨之人,他若说出半句虚言,也十之八九便被两人识破猜测到。陆小凤思量再三,决定诚实说道:“两个日子前,六扇门追命遇上那和中原一点红在一起的女郎,不过那时候女郎已经是一个人了。”

宋甜儿着急问道:“一点红大哥呢?”

李红袖望着陆小凤,不言不语。

陆小凤苦笑抱怨了一句,道:“我的姑奶奶,你听我慢慢说行不!

宋甜儿杏目圆瞪,呵道:“快说!”

陆小凤无奈摇了摇头,他平生对女人非常有办法,但对面前这个女人却没有几分办法。陆小凤深深吸了口气,道:“当日中原一点红出现在了无争山庄,而后中原一点红再没有出现过了。”

“什么?”宋甜儿轻捏拳头,讶然道。

刹那间宋甜儿眸子闪过一丝浓浓的悲伤,愤nù

,哀愁……

陆小凤一直注意着两女的神色,相对于宋甜儿的悲伤满面,李红袖显得非常平静,虽然眉宇间亦闪过一丝悲伤,但立kè

又被理智压制了下去。

李红袖望着陆小凤,柔声道:“陆大侠,你可知dào

中原一点红而今的死活?”

宋甜儿抬起头,紧张兮兮望着陆小凤。

陆小凤无奈摇了摇头道:“非常抱歉,在下不能确定中原一点红的生死!倘若两位想知dào

中原一点红的生死,也只有去无争山庄问他了。”

李红袖朝着陆小凤一礼,说道:“多谢陆大侠告知,不知陆大侠前来有何事?小女子是否可以帮得到陆大侠一二?”

陆小凤心忖好聪明的女子,却也不犹疑,道:“确有事情,李姑娘在江湖上素来便有江湖宝典,武林百晓生之称,我今天来是想向李红袖询问一个人。”

李红袖道:“什么人?”

陆小凤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dào

他是什么人?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在两天前他还是一个修为高深,修liàn

了佛家绝世武学不动明王身的僧人。”

李红袖微微一笑,凝视着陆小凤道:“那陆大侠想知dào

他什么时候的身份?”

陆小凤笑了声道:“李姑娘果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聪明人。在下想查询的是关于这个老僧在三十年前的身份。”

李红袖点点头道:“三十年前他有什么特点?”

陆小凤道:“此人通晓燃木刀法,名震江湖!”

这时李红袖脱口而出道:“鸠摩智!”

鸠摩智?陆小凤心中默念了几声,但他对于这个人却没有什么印象,故而抬头望着李红袖问道:“鸠摩智?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了!在下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

李红袖笑着点了点头道:“陆大侠不知dào

这人也非常正常,因为这个人仅在江湖出现不到半年时间,而后消失于江湖上。”

陆小凤寻了个舒服位置坐了下来,坐到了宋甜儿的对面。

此时此刻,宋甜儿脸上已经没有分寸悲伤,而是好奇听着李红袖的话。

陆小凤也好奇了,他有两个好奇。

一好奇宋甜儿为什么不伤心了?难道刚才的伤心都是虚假的?

二好奇那个仅在江湖不过半载就已经名震江湖而后消失于江湖的高僧鸠摩智

李红袖一双美眸扫了宋甜儿、陆小凤一眼,而后缓缓道:“此人是吐蕃国国师,奉吐蕃国国主之命来到中原交流文化。”

“此人第一站便是大理寺!”

大理寺,中原亦是北宋南方小国大理的国寺。

历来不少大理皇帝若出家为僧,必在大理寺。因此大理寺在大理地位及其尊崇。

陆小凤自然也知dào

名震天下的大理寺。

大理寺不但以佛家名扬四海,大理寺内暗藏的武学经意亦是诸多武痴梦寐以求的佳品宝典。

陆小凤问道:“结果如何?”

李红袖道:“鸠摩智摆下超大阵势向着大理寺高僧长老想求见大理寺至高无上之绝学——六脉神剑,但被大理寺高僧拒绝!而后鸠摩智又拿出当世少林七十二绝技,想换得求见六脉神剑半月,但有被大理寺高僧拒绝,因此鸠摩智就和大理寺高僧战了一场。”

陆小凤问道:“如何?”

李红袖道:“自然是鸠摩智胜了,否则也我也不会如此清楚记得关于鸠摩智的江湖事迹。鸠摩智以燃木刀法迎战大理寺六位高僧摆下的六脉神剑剑阵,轻易而胜,而后洒然离去。”

陆小凤点点头,沉思了片刻,又问道:“后来江湖上可还有鸠摩智的消息?”

李红袖点点头,而后摇摇头,道:“大理寺一战后,吐蕃国师鸠摩智可谓在中原一战成名,但鸠摩智却一改昔日的高调,人非常低调起来。随行的侍卫也纷纷离去回到吐蕃,而他则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此刻陆小凤有些明白了,也正是因为鸠摩智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江湖上也就少有传出关于鸠摩智的消息。

毕竟偌大个江湖,每日都会有新鲜事情传出。昙花一现之事或昙花一现之人,总是非常容易被江湖遗忘。也正是因为如此江湖才显得分外神mì

与危险。

李红袖抬起头望着陆小凤,她问道:“鸠摩智忽然而亡,的确是一件非常意wài

的事情。但陆大侠如此关注这件事情,是否已经对这件事情查出了什么眉目出来了?可否告知一二!”

江湖上所有人都知dào

只有在楚留香身上李红袖做事才不讲究代价。换而言之,出了楚留香外,李红袖做得任何事情,都会讲究代价。

李红袖回答了陆小凤的问题,也自然会提出自己的索求。

陆小凤知dào

这个道理,对于李红袖的询问,也非常爽快的回答说道:“李姑娘可知dào

摘叶飞花吗??”

第十九章、神话再现(下)

摘叶飞花,但凡江湖人对这一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绝世神话技艺,没有几人不知dào

的。可见过摘叶飞花技艺这却屈指可数,至今江湖上也没有谁公布其见过摘叶飞花。

因此江湖上有一种称呼,见过摘叶飞花技艺的人只有一种人——死人。

李红袖还活生生坐在客栈里,她在青天白日坐在宋甜儿、陆小凤两人面前,因此他自然算是活人。不过李红袖的神色已经出现了些许变化,甚至可以来说是惊讶。

陆小凤非常好奇,为何李红袖会如此动容惊讶。陆小凤再看宋甜儿,宋甜儿则已经张大了嘴巴,惊讶之色已经溢于言表。此刻陆小凤心中忽然涌出一种非常奇怪大胆的想法——李红袖、宋甜儿两人见过使用摘叶飞花技艺的人。

得出这个想法陆小凤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陆小凤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而后仔细分析自己这个想法。刹那间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非常可能就是通晓摘叶飞花技艺的人。

——————

无争山庄四周热闹,但无争山庄近百米则冷静无匹。除了五六天前来了个漂亮女郎外,无争山庄再也没有来人了。时隔六天,无争山庄来了一人。

这是一位青年公子。

日暮,青年公子出现在无争山庄大门前。

身影一闪,青年公子一掠而起,掠过房门,步入无争山庄内。

无争山庄四周虽鸦雀无声,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人。京城两大富主杜铜轩、李燕北至少早已经派遣人在无争山庄四周看着,除了他们两批人以外,一些在叶孤城、原随云两人身上下了赌注的人也都或派遣人或自己来看。

除开这些人外,还有一些江湖人也观望着无争山庄。

也正因如此,无争山庄四周显得非常杂乱,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这些人非常惊讶望着那个已经步入无争山庄的青年公子。眼神中惊讶无匹,继而不少人眼中闪过些许幸灾乐祸的神色,一些人流露出同情。

无争山庄可并非一般的府门山庄可以相提并论呀。江湖上没有任何一人敢擅自闯进无争山庄。

府门内,传出一连串兵器碰撞的声音。

十几个呼吸后,声音停止,无争山庄亦静悄悄的。

而无争山庄四周呢?

听见兵器停止的声音,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小声讨论那个胆大包天的青年公子的身份。

事实往往与想象中截然不同。

李红袖深深望了陆小凤一眼,沉声问道:“你可肯定鸠摩智就是死在摘叶飞花技艺手中??”

陆小凤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道:“不能肯定,不过我可以肯定鸠摩智是死在一片树叶下。树叶在发动前,鸠摩智已经使用出了佛门金身——不动明王身,但还是没有挡住那片树叶。”

李红袖眉头轻蹙,刚想继xù

询问,宋甜儿这时候却已抢先开口问道:“树叶是什么颜色?”

陆小凤沉默了一秒,说道:“红色,被鲜血染红的血红色。”说完陆小凤抬头望着李红袖。

李红袖淡淡扫了宋甜儿一眼。

宋甜儿吐了吐舌头,也似乎知dào

了自己已经说错话了。宋甜儿抬头狠狠瞪了陆小凤一眼,而后低下了头。

陆小凤并不以为意,望着李红袖问道:“李姑娘,你们是否认识那个使用摘叶飞花技艺的高手??”

李红袖点了点头,道:“知dào

,但不能告sù

你!”

陆小凤还想再问,不过似乎被李红袖给看穿了他想询问什么,李红袖道:“陆大侠不用胡思乱想,摘叶飞花技艺拥有者并非你想象中那人!”

李红袖说完就起身带着宋甜儿上楼离开。

换做以前,宋甜儿还想说几句,但现在宋甜儿却不敢说半句话,乖乖的随李红袖离开了。

上楼时宋甜儿略微停顿了下,回头对着陆小凤微微一笑,道:‘陆大侠,多谢你了。“

陆小凤一愣,马上就有人令他明白了。

店小二笑吟吟走上来,低头扫了一眼桌面上已经用得差不多的饭菜……

——————

走出客栈,陆小凤一直在琢磨李红袖最后丢下得那句话:不是你想象中那人!

陆小凤摇了摇头,不敢确定。

刚才陆小凤心中怀疑得那个人便是名震江湖的楚留香。

李红袖泰山面前而不改颜色,为何听到摘叶飞花技艺会忽然面色大变呢?原因不就是在于这个人就是楚留香吗??

这原本是陆小凤的分析。不过现在他的分析全部都被李红袖的话给一下子推翻了。

并不是你心中所想象的那人?回想起这句话陆小凤又不由笑了笑。

陆小凤这次来见李红袖似乎就是除了得到了一个三十年前江湖上惊鸿一现的绝世高手外便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了,他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陆小凤并不如此认为。

陆小凤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他感觉自己至少多知dào

了一些事情,离真相似又更近了一步……

中原一点红而今究竟是生是死呢??这一点陆小凤也不知dào



追命认为中原一点红已经死在了无争山庄,无思亦是如此认为。不过还有人为了寻求中原一点红的生死在苦苦寻找答案……

——————

山庄内李小花双手提着两坛子在地窖里埋藏了三十年的好酒出来。两瓶酒都放在地上,凉亭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原随云,一个是刚进来的青年公子。

李小花认识那个人,那个人在江湖上非常有名气,他叫楚留香。

李小花放下酒后就站在门口,当起了岗哨。

结果和外界人猜想得截然不同。

外界人都已经一掠入无争的青年公子已经死了,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青年公子正和无争山庄的庄主正在喝酒。而且还是喝得非常美味的老酒。

李小花视线一直望着前方,但也没有放过留意身后的楚留香。

刚才和楚留香交手的人便是她。

此刻她的手还有几分颤抖,刚才他连续挥动了十二剑。

这十二剑又几乎是同一剑同一时候打出来的,江湖上可以躲避这等忽然而来的剑者非常少了。

楚留香可不是一般人,他就挡住了李小花那或迅猛或刁钻或奇诡的十二剑招。

李小花以竹剑挥剑,楚留香以折扇迎敌。

竹剑上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痕印。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李小花对于楚留香的评价。

第二十章、原随云

凉亭。

原随云和楚留香两人谈笑风生,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气氛。

楚留香扫了原随云一眼,轻轻提起一杯酒递给原随云,笑道:“现今江湖上有两件最热闹的事情,似乎全部都和原兄你都有关系。”

原随云接过酒杯,轻轻喝了一口,说道:“哦,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我和叶孤城九月十五一战,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引得江湖人如此关注我。还请香帅告知。”

楚留香听着大笑,片刻后,楚留香才缓缓说道:“第一件事自然也就是原兄和剑中圣手叶孤城两人的决战了。至于第二件事那可和原兄关系密不可分哟。原兄可还记得摘叶飞花??”

原随云非常坦然点头道:“怎么不记得?我就不是懂得摘叶飞花技艺的传人吗?香帅有何事可以坦率说出来,不妨事。”

楚留香从来也不知dào

什么是不应该说或不应该知dào

的。因此他站在原随云面前也就并未带上什么面具,他就是楚留香,原原本本,真真实实的楚留香。

楚留香凝视着原随云,望着原随云那双隐隐有神光闪烁,但的的确确已经看不见的双眼,说道:“吴镇偏僻小巷最近死了一位通晓佛门不动明王身的老僧,而这位老僧便是死在一片红叶下!”

原随云听了轻轻一笑,好奇问道:“那时他是否已经使用了不动明王身。”

楚留香点头道:“的确如此,否则我又如何知dào

呢?”

原随云点点头道:“哦,那这个人功法造诣的确非同凡响呀!”

楚留香抬起头望着原随云,问道:“噢,难道那并非传说中的摘叶飞花技艺吗?”

原随云非常自信的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摘叶飞花技艺的传人只有一个能活在世界上,我还活着,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人懂得摘叶飞花技艺了。”

楚留香不甘心问道:“难道没有例外?”

原随云道:“没有例外。”

楚留香又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功夫?”

原随云摇了摇头,而后长身而起,右手拿起放在石桌上的佩剑望着凉亭外走去,他抬头半望着天空,笑道:“我虽然不知dào

那是一门何等神mì

的绝技,但我相信我和这门技艺已经结下了缘分了。”

楚留香站在原随云的身后,没有否认。

既然那人已经使用出这种类似于摘叶飞花手的招式,就几乎可以肯定这人对于摘叶飞花技艺的传人也已发出了挑衅含义。既然如此,那见面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李小花站在门口,望着负手而立的原随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崇拜。

原随云背对着楚留香,说道:“香帅这次来无争山庄并非仅仅和原某谈些无聊江湖琐事吧??如果我所料不错香帅来意可是为了中原一点红?”

楚留香没有任何掩饰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我来无争山庄的目的,便是为了中原一点红,我想知dào

中原一点红而今是生是死?”

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旋身,凝视着楚留香,道:“香帅想他死他便死,香帅想他活那就必须要有活得条件。你说香帅是不是这个道理?”

楚留香无奈耸了耸肩,摊开手道:“将一个死人变成活人自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此付出一些符合这事情代价也是理所当然。我想见到中原一点红,不知需yào

付出什么代价。”

原随云微笑道:“代价?这或许是代价!我想请香帅在我和叶孤城两人身上下注。至于下什么那由香帅自己拿捏就好了。”

楚留香先是诧异,而后试探性问道:“就算下一文钱也可以?”

原随云斩钉截铁道:“也可以!”

楚留香又道:“赌叶孤城胜亦可以?”

原随云似乎感觉楚留香问题太多了,因此干脆一下说完道:“只要是楚留香下注的任何东西,都可以!”

楚留香点点头抬起手,说道:“还有一个问题,我究竟要在哪里下注?”

原随云踱步已经缓缓走出了凉亭,李小花跟在原随云后面。原随云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你无需问我,问李燕北、杜铜轩两人就好。我只需yào

你下注就可以了。”

楚留香望着原随云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声喊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中原一点红?”

原随云停下了脚步,站在花草丛中顿了片刻,说道:“九月十五后他自然会出现在江湖上。”

说完原随云头也不回离开了。

楚留香站在凉亭中。

无争山庄并未限制楚留香的任何行动,无论楚留香想做什么想看什么都可以。但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如此,楚留香才走了几处地方就离开了无争山庄。

无争山庄虽然古老,但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因此楚留香离开了无争山庄。

见到楚留香离开了无争山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都不可置信,无争山庄内竟然还走出了活人……

望着楚留香那没有任何狼狈模样的服饰就知晓楚留香在无争山庄中并未承shòu什么不公平的待遇。

但无争山庄岂是对每个人都如此呢??

因此不少人就开始研究楚留香了。

也就不久,大约半个时辰后就有人认识出了楚留香。

故而楚留香来吴镇的消息在短时间内就传开了……

————————

大厅。

李小花站在原随云身后。

原随云负手而立,头微微抬起,沉思。

房间内寂静非凡,除了那少许风声,便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半晌过后,原随云开口说话道:“落雁在哪里了??”

李小花摇头道:“自公子和上官香妃一战后,就再也没有传出沈落雁的消息。”

原随云点点头,轻笑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李小花附和点头,鼓起勇气抬头望了原随云的背影一眼,犹豫了下,开口欲言,但原随云抢先开口道:“你是否想问如今危机重重,为何还一意孤行和叶孤城决战?”

李小花点头:“是的。”

原随云旋身笑着望着李小花,望着自己一直以冷血杀手来培养的女孩,而今的女杀神。他虽然看不见李小花的神色,但他可以感觉到李小花的担心。

但原随云无动于衷,感情在原随云眼中就好像ji女的贞洁,政客的承诺,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但有些人可以为了别人编撰的玩笑一生在怪圈中行动做事,黯然神伤。

在原随云眼中李小花就是这样的人。

愚不可及的人。

不过原随云非常清楚自己需yào

这样的人,而且他还需yào

付出心力保护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原随云轻笑望着李小花,道:“摘叶飞花,你可知我就懂得摘叶飞花之术?”

李小花点头诚实说道:“当初在居安客栈的时候我听公子和中原一点红等人提起过这件事。”

原随云又笑问道:“那你可知dào

我的摘叶飞花技艺自哪里学得的?”

李小花摇了摇头。

原随云又问道:“你有可知dào

我在学会了摘叶飞花技艺后是否将摘叶飞花传授于其他人过没有??”

李小花迷惑摇了摇头,他不知dào

为什么原随云会询问她这些非常稀奇古怪的事情。

在李小花心中无论什么人什么事只要公子说了就去做就是。我就是公子的一把刀一把剑,斩断前路荆棘阻碍的兵器。

原随云笑了,他似乎已经看见了李小花那迷糊甚至是迷惘的表情。原随云走前两步,右手拢了拢李小花额角那一缕青丝,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着李小花说道:“你可知dào

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就譬如对你,我目的便是将你打造成我的兵器,但我在打造你的时候不得不保护你不得不教导你,因此我自然而然就倾入了自己的情感。”

听到这里,李小花还是不明白,但李小花已经有些高兴了。至少她已经知dào

原来原随云对自己已经倾入了感情。

原随云继xù

说道:“因此你的背叛可能令我痛苦,因为我对你注入的感情。”

李小花道:“公子若赶我走,那我就死。”

原随云轻笑摇了摇头,手指抚摸着李小虎的青丝,颜色更加柔和了,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赶你走,刚才我只不过打一个比方罢了。”

“其实我想告sù

你,在我眼中叶孤城以及那隐匿在黑暗中一系列敌人在我眼中都不算什么。他们不过是我向着命运决战的踏脚石罢了。”

“命运,呵呵,有趣的命运。”

原随云摸着铁剑剑柄,抬头轻轻笑道。

转过身去,原随云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剑qì

挤满了正厅。

气如蛟龙,回旋乱舞。

李小花恭敬站在原随云身后,她俏脸通红,兴奋不已。

跟随原随云已久的李小花已经明白,一直沉默观棋观人观事的原随云终于要出手了……

原随云,出道至今,从无败绩!

第二十一章、交锋

剑,凶器。

出鞘,见血。

李小花站在原随云身后,非常恭敬等候原随云下达命令。

不过,原随云似乎并没有下达命令的意思。时间足足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原随云才有了动作。不过这个动作并非李小花所期待那般。原随云仅仅不过轻轻挥了挥手。

李小花非常明白这个动作,就算任何一个只要有些玲珑的人就知dào

这个动作代表你可以下去了的意思。李小花虽然不明白这样的原因是什么,但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执行了原随云的命令。

关上房门,李小花离开了。

门关上。

同时间藏在剑鞘中的剑也刹那拔了出鞘。

普通的铁剑,在虚空中扫过一道耀眼的光辉,将正厅照亮得如同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一般。

人一闪而过。

——————

傅红雪在吴镇已经呆了足足有半个月时间了。以前傅红雪除了在万马堂呆过这么长时间,便再也没有再那处逗留这般长的时间。

傅红雪面前坐着一个面遮轻纱的女郎。

女郎身躯婀娜,风华绝代。不过傅红雪对于眼前的女郎提不起半分兴趣。此刻如果可以的话,傅红雪愿意毫不迟疑一刀斩下这个女郎蒙着面纱的头颅。

可惜他现在不能。

傅红雪是一位死神,他的灵虽在,魂已死。如今的傅红雪不过是借着身体在人间复仇罢了。

复仇的火焰已经深深刻在了傅红雪的灵魂中。

为了复仇,傅红雪可以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

现在眼前这位女郎似乎可以帮zhù

他完成复仇,也正是因为如此傅红雪才跟着眼前的女郎。

女郎轻轻喝着茶,对于傅红雪的冷漠不以为意。在她决定利用知dào

傅红雪复仇对象是谁的时候,她就没有想过傅红雪会对她生出什么好感。而且在女郎心中傅红雪也不过就是一把兵器,一件合手的物件而已。

女郎伸出螓首望着窗外,低头扫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神色一丝不苟。傅红雪对于女郎这些奇怪的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至于什么原因,傅红雪也不想知dào



望了近半个钟头,女郎才收回了视线。

女郎这才望着傅红雪,笑道:“你难道不好奇我在看什么吗??”

傅红雪淡淡道:“都一样。”

女郎认真点了点头,其实在傅红雪眼中除了仇人外其他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按照以往傅红雪说出了这句话后女郎本不会回应于他,不过女郎这次却有说了一句:“的确如此,对于强者来说,弱者都一样。”

这句话的声音落下,一袭白衣,一把长剑,人已经走进了酒店。

“啪啪啪”

掌声响起。

一人踏着楼梯台阶就走了上来。

那人一身淡蓝色锦绣长衫,俊逸不凡,眉宇间闪烁着夺目迫人摄魂的气息。他跨步慢走,行动说不出的优雅沉稳,犹如高山高不可攀,威严沉浑。恍如流水,虽柔却无量无穷。

随着拊掌声响起,那人的声音也同时间响起。

“主导胜负的人才是强者,而主导失败的人才是弱者。无思你现在是主导人还是被主导呢?”

傅红雪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右手已经仅仅握住的腰间上的刀柄,一双眼睛已经锁定住了那蓝袍人腰间上斜插着和那人身份非常不匹配的铁剑。

原随云,无思,两个名字向后在傅红雪脑海中浮现。

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神态自若的青年正是江湖中传得热热闹闹叶孤城和原随云决战的主角之一的原随云。

傅红雪望着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

傅红雪对于原随云神色复杂,他对原随云既感谢以有怀着一丝不明的怨恨。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或许因为翠浓的死吧,虽然翠浓的死已经证实和原随云并无关系。

傅红雪并不是一个因情绪而引导出错的人。倘若如此傅红雪早就死了千百次了。傅红雪非常清楚自己需yào

什么,可以做什么事情是正确的。

无思,傅红雪回忆着这个名字。

傅红雪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可以肯定在江湖上并没有传出过这个名字。因此可以说这是一个初入江湖的菜鸟或者是隐匿在江湖黑暗中的打手。

前者以无思的一切行为动作可以看出决然不可能。而后者似乎也不可能……

原随云抬头扫了站立不动的傅红雪一眼,仅仅笑了笑。

傅红雪望着原随云,他第一个念头向着原随云的眼睛并没有瞎,但紧接着傅红雪又怀疑自己的判断。

女郎望着平静若井中月的原随云,神色冷静。

其实无思望着下方茶馆一直张望并不是望其他人,而正是望原随云。望原随云什么时候到来。既然如此无思对于原随云又有什么可以恐惧的呢?

对于原随云的问题,无思显得非常平静,道:“江湖青年高手榜上历来就少有女子存zài

。本届青年高手榜上女子前十位女子就更无片刻容身之地,为何???”

这是一个和原随云询问的完全不同的回答与问题。

江湖青年高手榜??傅红雪回忆。

挖空自己的脑袋,傅红雪没有听说过这个榜单。

百晓生有兵器榜,镜花水月阁阁主谱写了群芳谱。海牙天鸾院铸就了龙凤榜。但就是没有江湖青年高手榜。

前者兵器榜已经闻名遐迩,而后者群芳谱亦在江湖上时有流传。至于龙凤榜,海牙天鸾、镜花水月阁这三个名字几乎没有在江湖传过。

原随云微微一笑,对于无思的询问原随云非常平静说道:“青年高手榜?呵呵,你师傅还是那么无聊竟谱写出这么无味的榜单。在我眼中没有什么青年高手,只有高手。”

无思听了轻笑起来,拍手流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不错,这正是我的想法。在我的心中也就只有高手。”

原随云轻轻一笑,言语却若刀:“可你现在是否在主导你自己的命运???”

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但无思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道:“现在我主导我自己的命运。”

原随云冷笑了声,缓缓道:“你说错了,现在是我主导你的命运。”

原随云走前一步。

刹那间似乎大地都在疯狂晃动,地似乎都要崩裂一般。

原随云没有发出任何气势,但原随云此刻却化作了一座高不可攀的绝世雄峰……

这时候傅红雪抬起了头,眼中射出两道黑漆的精芒,犹如风驰电掣般向着原随云射了过去。

战意压天天亦踏,刀意碎地地以崩。

————————

可怕的刀意挤爆了这片虚空。

第二十二章、落子生根

原随云冷冷望着已经握住刀柄,爆射出万钧气势的傅红雪。

对于傅红雪的出手原随云并没有多少惊讶,一切都在原随云意料之中罢了。原随云望着傅红雪,淡淡说道:“你可准bèi

好面对你的对手?”

傅红雪的刀握得更紧了。

刀,握刀的手已经给出了完美的答案。

原随云也不再问了,他又走前了一步,这一步风平浪静,却犹如巨海翻身自高天而下坠落。在平静之中已经蕴含了可怕恐怖,足以压碎山峰的可怕力道。

没有言语了,那就只有动手。

手中的刀剑可以证明对与错。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刺眼的黑芒,人犹如矫捷腾跃而起的黑色蛟龙,握着宝刀以披荆斩浪,断山开海的可怕冲击力向着原随云而去。

原随云的动作不快,但傅红雪的动作却快到了极点,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黑色长虹,犹如闪电一般向着原随云掠了去。

傅红雪自小拔刀,自八岁开始每天挥刀足有千次,练就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可怕的刀法。

当初欧阳希夷见到傅红雪的刀震惊得说了八个字:死亡之刀,绝望之术!欧阳希夷眼光何等高超,他竟将傅红雪看作有望取代天刀宋缺的绝代天才刀客。

傅红雪的刀蕴含着死亡,这一点欧阳希夷看出来了。但欧阳希夷还有一点并未看出,那就是死亡之刀如何施展。

对于这一点傅红雪以刀给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答卷。

快!!!

傅红雪用刀秘诀只有一个字快。

比狂风还快!

比闪电还快!

比光还快!

一个快字道破了傅红雪用刀真谛。

江湖上早就流传过这样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傅红雪就信奉了这一点:快。

挥出那刀时,傅红雪相信眼前就算是一颗星球可都会被自己的刀切碎齑粉。

原随云站在傅红雪的刀前,他脚步一点,人快逾闪电向后爆射而去。

带着面纱的无思目瞪口呆。

她曾想过千万种原随云破去傅红雪刀术的方式,但却没有想过原随云会以后退避开傅红雪的刀。傅红雪也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避开了自己的刀没有和自己交锋。

但惊讶不过一瞬间。

傅红雪一刀劈下,虚空顿时如同薄纸一般被切得粉碎。可怕的刀气犹如长龙划过狠狠碰撞在地面上。地面发出一阵阵可怕的响声。

一道深足矣六寸深的刀痕横亘在大地上。

刀并未碰撞在地面,造成如此巨大的刀痕者不过是刀气而已。乌黑的刀在半空中被傅红雪以绝强的力道与精妙的控zhì

力硬生生转了一个大弯。

傅红雪脚步一跺,地崩裂一块。

傅红雪犹如一道黑色闪电,人与刀向着原随云掠去。

这一掠速度更快,刀亦显得更加凶悍起来。

此时此刻,傅红雪决心与原随云交手撄锋,不顾一切撄锋。

原随云步履一顿停了下来。

望着凶悍可怕犹如地狱魔神归来的傅红雪。

原随云忽然闭上的双眸。

傅红雪瞳孔猛缩,刹那间他在回想原随云究竟想干什么,但立kè

这个念头就被深深压制了下去。此时此刻傅红雪非常明白,无论什么事情都比不过挥好这一刀来得重yào



铿~铿

嗡嗡声犹如龙吟声响起。

宝剑出鞘。

没有什么可以形容这把剑出鞘的速度,也没有什么可以形容这把剑的模样。当剑已经出鞘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剑的模样了,剑向着傅红雪飞刺了去。

铿的一声。

剑与刀发出非常清脆的碰撞声。

但两人并未就此戛然而止。

傅红雪掠刀回手,人在半空中旋转了半圈,刀交回左手再一次挥动而出。而原随云呢,也在同一时间化解了身上的冲击力,剑再一次挥动。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刀剑碰撞比砰砰下落的雨水声还清脆还急促。

白色的剑qì

、黑色的刀芒在酒楼内纵横,二楼的客人早在这片可怕的剑qì

刀芒下已经消失去了踪影。可惜除了无思没有人看见这传奇的一幕。

二楼。

除了剑qì

,刀芒也只有两到蓝、黑的身影闪来闪去,时而开时而合……

剑qì

、刀芒卷起了一场可怕的风暴。

凡是在剑与刀周围一米以内的桌椅,全部都会被掀起,继而被剑、刀之间爆射出来的可怕气息能量绞碎成齑粉。

刀剑碰撞才不过半刻钟,二楼早已狼藉一片了。

无思瞪大双眼,全神贯注,眼都不眨望着傅红雪、原随云两人的碰撞交锋。时不时可以从无思的眼中可以看出闪过一道道异彩。

整个二楼,也只有无思的坐下的桌椅没有晃动破坏。

以此就可以见得出无思的修为不凡。

铿~铿

一声非常尖锐的争鸣声响彻半空。

两道蓝黑身影犹如两颗流星一般,狠狠碰撞到了一起。

刀剑再次交锋,两人快速弹射开来。

傅红雪、原随云的身影渐显。

此时此刻傅红雪身躯显得分外狼狈,左臂、胸口、后背都留下了凌厉的剑痕,衣衫褴褛,破乱不堪。特别是后背距离肩膀约莫三寸处有一道斜长的剑痕。

剑痕深足有一寸,而长足有九寸。

这到剑痕出现在其他人身上并不显得奇怪,但出现傅红雪这样的一流高手身上却显得奇怪无匹。

一流高手无论反应能力、速度都远超于常人。只要兵器触碰到其身躯,起身体就会本能出现反应,继而作出后退或前进的动作。

鲜血如流水在流。

但傅红雪显得非常平静,对于流动的鲜血充耳不闻亦不顾。他眼睛死死盯着原随云。

原随云衣裳完好,衣服上除了有些褶皱外再也看不出他曾经lì

过刚才的一次大战。

两人之间对比鲜明。

终于,傅红雪说了句:“原来江湖传闻是真的。”

原随云微笑道:“真真假假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于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无思望着原随云,忽然站立起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愕,诧异,恐惧。

“原来你的眼睛已经瞎了!!”无思大声道。

无思惊讶不已,原随云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以为是自己消息听错了,原随云眼睛并未瞎掉。但自原随云与傅红雪大战,原随云一直都是闭着眼睛和傅红雪交手,虽时不时睁开眼,但那也不过很短的时间。

无思从傅红雪、原随云的交手就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但却还是不敢相信:一个瞎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艺,一个瞎子竟然可以轻而易举打败傅红雪????

但此刻无思却不得不信。

而今的原随云,武艺之超卓以步入化境。

剑随心出,心之所至,剑亦会至!!

原随云持剑而立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淡得看不见的微笑,他眼睛掠过傅红雪,嘴角微微上扬,继而笑道:“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选择吧!”

傅红雪握刀后退,非常果决。

无思飘渺而前,非常出尘。

无思一身红色长裙,面遮白纱,风华绝代站在原随云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打量着原随云。

原随云或许因为看不见因此也就非常平静。他左手半空轻弹了一下,右手的剑在同时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声,“说吧。”

无思道:“不说。”

原随云点点头,道:“很好!”

无思轻笑望着原随云,道:“自然如此!”

原随云收剑入鞘,冷冷淡淡道:“现在杀你也无用他不会出现,你走吧!”

无思道:“你就这么放我走?”

原随云淡淡道:“或许他会帮我杀你了!”

无思点点头:“以他的性格非常可能便如此了,但可以死在他的手中也是好的。”

说罢,无思就离开了。

走出酒楼、走出街道,消失在人群中。

门口,李小花冷冷望着离去的无思,她按住自己身上的杀气,原随云已经下令不许追,不许插手。

李小花服从命令。

一刻钟后,原随云也离开了酒楼

谁也不知dào

这一刻钟酒楼生了什么事情。

继而傅红雪也离开了酒楼。

走出酒楼,继而买了一匹马,驶出了吴镇。

原随云三下子,这一次的棋子竟然是傅红雪!

偌大棋盘才不过二十来字,原随云不过三子而已。

但三子似乎已经足够了!

第二十三章、以命相胁

走出无争山庄的原随云和无争山庄的原随云两个模样。

无争山庄,原随云与世无争;而走出了无争山庄,原随云会让整个江湖都因他的三尺青锋而胆寒心裂。

有不少势力都已经来到了吴镇,来到了吴正山。原随云手中有一副名单,非常清楚记录着一些人的名字。

追命在喝酒,单独喝酒。

手下禀报原随云将在半柱香后来。

追命挥了挥手,喝下了最后一口酒。

吴镇平静若古井无波,追命却敏锐感觉滂沱大雨将至,一场巨大的阴谋随着叶孤城和原随云的决战席卷而至。但他无论如何查,都查不出什么结果。

而今原随云不请自来,呵呵,真符合追命的心意。

原随云呢?他现在在哪里?已经过去了半柱香,为何没有来???

原随云快到楼下,遇上了一个女子,准确来说是一个非常倾国倾城的女郎。女郎骑着纯白宝马良驹倔强的挡在了原随云面前。

原随云淡淡道:“让开。”

女郎道:“不让!”

原随云伸出手指,中指激射出一道白色剑qì

,闪电掠过,直接在宝马身上洞穿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流出。马儿像疯了一般疯狂舞动。

马上的女郎不但人美武艺也非常不凡,在哪种情况下女子面上不显慌张,勒住马头,拍马而起,而后纵身一跃,人跃出了马,落到了地上。这一连串姿势不可不谓优美优雅,但女郎脸上没有任何欢喜得yì

神色,因为在那段时间原随云已经离开了。

大街熙熙攘攘,但没有原随云。

女郎气愤跺了跺脚,忽然大声喊道:“原随云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众人面色大变。

……

原随云走上楼见到了追命。

一见面,原随云便道:“听说你在找我?”

追命愣了一下,点头笑道:“不端我在找你,不少人都在找你和叶孤城。”

原随云喊了一壶茶上来。

原随云身体坐得笔直,犹如标枪一般,他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刹那间追命生出一丝寒意。“昔日事情我们就此作罢,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将目标注意在我身上,否则就看你和你的手下命硬不硬。”

声音淡淡,但带着一股不可拒绝的威严。

此刻追命嘴角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容,道:“难道原兄也想加入我们六扇门不成?”

这时候店小二已经将茶送了上来,原随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将茶杯放下,道:“我的话只说一次。”

追命道:“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原随云喝着茶,听着。

追命道:“不可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追命已经做好和原随云一搏的准bèi



原随云有原随云的坚持,但他追命亦有他的坚持。在追命眼中无论武艺有多么高超,只要威胁到江山社稷,也必须除掉。

叶孤城和原随云的决斗他明显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在酝酿,因此以追命的性子以六扇门的职责他也不得不查。追命非常清楚他的武艺不如原随云,但他也必须如此说,如此做。

原随云没有如追命料想那般动手,而是从胸口掏出一张纸条,缓缓铺开出现在追命面前。

一瞬间,追命冷汗直流。

这张纸条上有三十四个名字,每一个名字追命都非常熟悉。这些人的身份不同。有商人,有乞丐,有农民,有工匠,有医生,不同职业。

这些人以及这些人不同职业的目的都不过是为了监视原随云的主动而已。

追命冷汗直流,他抬头望着漫不经心的原随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他们可怎么样??”

原随云道:“我还没有杀他们。”

追命深深吸了口气,他望着原随云,在原随云身上他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同时间追命也非常奇怪。据潜伏在无争山庄四周的手下报gào

原随云一步都未踏出无争山庄,而无争山庄四周也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信鸽飞过,他又是如何知dào

这些信息的呢?

不过追命不纠结于这个问题,现在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原随云有一群非常厉害的手下,组成了情报网将他们那些自认隐藏在黑暗中的手下查个清清楚楚。

追命拱手道:“我想请求原兄放过他们,在下愿意马上撤回手下人马!”

原随云道:“成交!”

说完,原随云起身离开。

————————

追命望着原随云的背影,后背生出了一层冷汗。

现在追命终于体会到铁手的想法了。当初铁手和他们说起原随云的时候,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原随云对着干,因为那样即使如我们也十之八九将一败涂地。”

江湖上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的武学有多高,江湖上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有多少底牌。江湖上以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的智慧有多么超卓。江湖上亦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的行为处事方式。

也正是因为江湖人不了解原随云,因此原随云显得绝世可怕,绝世恐怖。

————

手下望着原随云离去,心中不忿,但也恐惧,他们望着心中的神——追命,问道:“大人,我们还追下去吗?”

追命摇头道:“你们先从无争山庄四周撤出那三十六人。”

手下不理解道:“大人,那原随云不是只知dào

那三十四人吗?为什么将剩下的两人都撤tuì

出来呢?”

追命摇头道:“名单上只写了三十四人,但谁有保证真只有三十四人呢?原随云下手向来无情,他既然说得出那就一定做得到,因此我们不能冒险。”

手下道:“可原随云很可能在谋划一个巨大的阴谋,就算舍弃我们的性命也必须要查明事情,大人,要不让我去吧!”

追命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再一次变成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他随手敲了敲带着草帽的手下,瞪眼道:“你以为我不想查明呀?可你们这些日子潜伏在无争山庄又查明了什么呢??”

手下羞愧低下了头。

的确最近这些日子,他们在无争山庄四周可谓是兢兢业业,但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还有几位兄弟被李小花发xiàn



李小花也没有杀那几人,但将那几人的手脚打残,丢下去不管。

追命无奈叹道:“现在也不知中原一点红是否已死,也不知原随云的下一步是什么?也不知dào

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哎!如果是大师兄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抽丝拨茧发xiàn

一些蛛丝马迹。”

大师兄无情,双腿已残。

但江湖上知dào

无情的人没有那个不佩服无情的,也没有那个不恐惧无情的。无情的武艺或许并不如其他三大名捕铁手、追命、冷血,但论智慧无情还从未遇上敌手。

江湖上许多棘手的案件都是无情破获的。

这时候,追命不由想到了无情。

——————

不经意间,原随云又下了一棋。

这一暗棋使得原本明朗的局势又变幻莫测了。

第二十四章、叶孤城现

江湖上都因原随云和叶孤城的巅峰对决星兴奋不已,但少有人会回想起这场决战之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原随云走出无争山庄的消息随着与傅红雪酒楼一战早已传了出来。不过没有人敢去查询原随云的行走。自出现在酒楼与傅红雪、与追命见面后,原随云又消失了。

就在众人因原随云的消失疑惑好奇时,决战的另外一位主角忽然出现在了吴正山。

叶孤城。对于这个名字江湖上不会有几人陌生。关于叶孤城的打扮江湖上也没有几人会思虑。叶孤城永远都是一身白衣,白鞋,腰间挎着一柄银白色的宝剑。

当叶孤城坐在吴正山一间客栈里时候,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一些曾经见过叶孤城的人瞪大眸子,继而小声惊呼到叶孤城。

总所周知叶孤城与原随云将在吴正山决战,但具体在吴正山哪里决战,没有人知dào

。或许两人会随意寻一个地方,当即生死相搏起来。

客栈中,叶孤城向着店小二要了一间客房。原本吴正山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人,本应该没有客房的,不过因为是叶孤城,因此店主亲自督促派人收拾了一间华贵的房间,让叶孤城住了下来。

不得不说,店主非常精明。

自从有人知dào

叶孤城在天运客栈住了下来,每日来客栈中喝酒饮茶的人比平时几乎都多了一倍还不止。这些人不辞辛苦,舍近求远来客栈吃饭,原因不过就是想见见叶孤城而已,哪怕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旁若无人,这是叶孤城对于其他人的表现。

或许在叶孤城心中这些人都已经不是人,和他不属于一个世界。他那浩渺无垠的心海中仅仅装下了几个人。其他人虽在叶孤城的心海中闪过,但也就闪过而已,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乱花渐欲迷人眼!

吴正山出现了不少武林英豪,以至于不少好奇江湖的人对于武林英豪的出现,显得有几分不那么热衷了。因此叶孤城才到客栈住了几宿,那些个江湖人对叶孤城的好奇,兴奋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叶孤城这些日子依旧我行我素,早出而晚回,身上颇有几分风尘。每日回来,不少人从叶孤城身上感觉到了一日比一日更加冷峻的气息。

第四日的时候,叶孤城走到客栈,在客栈下吃饭,他的四周四张桌子都没有人敢坐下。

没有人知dào

叶孤城干什么去了,也没有人敢询问和叶孤城去干什么了。

叶孤城那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是死亡的气息,纯粹的死亡的气息。没有那个江湖人敢贸贸然上去,敢触碰叶孤城身上的死亡气息。

距离九月十五决战只有四天时间了。

决战还有四天,又一个消息传出,原随云抵达了吴正山。

九月十五生死决战的两位主角都已经来到了吴正山,这个消息一传出,不少人都激动起来。甚至有人在想九月十五的决战是否会因为两人的过早出现而过早进行呢?

不少人都已开始在吴正山山上上下搜寻。

原因呢?

虽然知dào

原随云与叶孤城将在九月十五在吴正山进行一场惊世骇俗的决战,但决战的地点究竟在哪里,没有人知dào

。故而也就不少人开始寻找一些比较有利的位置可以看到两人的决战。

吴正山并不高,才五六百来米,也不大,才方圆七八公里。

至少有四处地方可以一览整个吴正山。

这个世界有聪明人,也有笨人。当大部分人都在寻找吴正山有利位置时候,早有人捷足先登已经将那四处占领了。

其中有两地的占据者不少人绝对不会陌生,他们就是杜铜轩、李燕北。

两位京城南北大户,天下最有钱人之一的两人所展开的一场惊世骇俗的豪赌早已经令他们这些人彻底在江湖甚至在普通民众中都已经传开了。

这两人占据了两处非常重yào

的位置,一向桀骜不驯的江湖人没有那个敢亮出兵器来杀掉这两人而夺得地盘。不过两人的财富,就算两人在江湖上那盘根错节的关系就足矣令江湖上大部分的人望而生畏,不敢冒犯。

两处地已经被占据,还两处地则成了这群江湖人眼红争抢的目标了。

没有谁有胆子有实力可以独吞这两块地方,因此这片地方很快就属于江湖人共同的地盘。

李燕北、杜铜轩两人占据的地方并不算大,但也不少,足以容纳下近二十五六人,而且还不算拥挤。

若是一般人肯定不过将这等机会拱手相让,自己享shòu

起来了。但杜铜轩、李燕北却不然。在两人获得这两块地外就开始修葺起来了,但也在同时他们也在挑选可以和他们一去在这片地盘上观战的人。

这是杜铜轩、李燕北两人最聪明的地方。

西门吹雪、司空摘星、楚留香,寇仲、多情公子侯希白,商秀珣、陆小凤……,这群上鼎鼎大名的人全部都在李燕北、杜铜轩两人的邀请名单之列。

也正因如此,那些眼红心馋的江湖人才没有动手,上演一场场粉墨登场的荒唐闹剧。

江湖上有几人不对这些人心存几分敬畏之心呢?既然是这些人占据这些地方,又有几个人敢站出来反对甚至拔剑反对呢????

偌大个江湖都安静了下来。

————————

决战之日将近李燕北的心愈加不安起来。

已经答yīng

帮zhù

他查探原随云消息的陆小凤还并未个他传出任何消息,而原随云已经走出了无争山庄。

剑胜傅红雪,赴追命之约,这两件事已被江湖人传得神乎其神起来……,原随云的强dà

,强势令对叶孤城信心满满的叶孤城也不由恐惧起来。

现在李燕北考lǜ

得并不是原随云眼瞎没有眼瞎的问题,而是思想以叶孤城的武艺可否赢得了原随云。李燕北的心生出几分波澜,心也不由自主动了一动。

也仅仅只是动了一动。

“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李燕北抬起头,瞥了一眼,是他那非常忠臣的管家。

李燕北望着老管家,发xiàn

老管家神色有一些不对劲,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管家站在李燕北面前,深深吸了口气,道:“老爷,杜铜轩杜老板来了!”

李燕北一愣,马上又大笑了起来,挥手道:“开正门,迎贵宾!”

管家诧异不已,啥?杜铜轩不是你的敌人吗?怎么如此隆重迎接呢?管家不懂,但他也不多问,离开离开准bèi

了去。

……

第二十五章、不行

杜铜轩持着一把折扇,笑吟吟站在李燕北大门口,他的身后无人。李燕北冷着脸,打开大门走上来迎接杜铜轩。

大门开,代表主人非常重视杜铜轩这个人。冷着脸已经表明了李燕北对杜铜轩的态度。李燕北和持着折扇,一脸儒士模样的杜铜轩不同,李燕北提着一把剑,一把非常名贵的宝剑。

吴钩。

春秋时期一种非常流行的一种弯刀,他形似剑,以青铜铸就,身躯弯曲。吴钩非常锋利,绝世犀利。在春秋时期,吴钩被成为兵器之王。

不过李燕北手中的吴钩并非弯刀,而是一柄剑。一柄非常传奇犀利的宝剑。

关于吴钩传说数不胜数,但关于吴钩剑的传说却寥寥无几。吴钩剑出世在两百年前,据说一位绝代剑客在深山之中寻得一块万年寒铁,请那时候一位隐匿江湖多年的铸剑师铸剑。

那位隐匿江湖多年的铸剑师并不愿再次铸剑,但铸剑师被剑胚所吸引,因此答yīng

帮zhù

那位绝代剑客铸就宝剑,以剑而名扬天下。

铸剑师与那位剑客约定在三年后来取剑,铸剑师和自己的儿子开始为那位剑客铸起宝剑来。

倘若正铸就一帆风顺铸就成一柄旷世宝剑,那便没有吴钩这个剑名了。铸剑师的儿子和铸剑师在铸剑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将原本才铸就的宝剑掉进了剑池中去了。

铸剑是一门非常高深的技术,剑对于外界环境的要求非常之高,甚至空气都可能影响宝剑的铸就。因此当还没有铸就完全的宝剑掉进了剑池中,铸剑师深知坏了。

虽然铸剑师和儿子极力挽救,但铸出来的宝剑剑尖还是生出了一道非常狭长的弯钩。

三年后,剑客来取剑。

剑客见到自己寻得的绝世剑胚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一怒之下拔出那宝剑将铸剑师以及其儿子都杀掉,将宝剑弃之不顾。

那位剑客没有想到当时他在杀铸剑师和铸剑师儿子的时候,他的孙子就在一旁看着。铸剑师的孙子立志报仇,最终铸剑师的孙子拿着那柄带着弯钩的宝剑将那位剑客杀掉。

当剑刺进那位剑客身体时候,剑客才知dào

原来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柄绝世好剑,而且给自己惹下了死亡之噩。

铸剑师的孙子武艺并不如那位剑客,但凭借吴钩剑杀掉了那位剑客,立kè

吴钩剑就成名于天下,为世人所知。

江湖腥风血雨,吴钩剑消失,最终被李燕北得到,成为了李燕北的佩剑。李燕北冷冷望着杜铜轩,此时此刻他心中以有千万个念头滋生想要杀掉杜铜轩,但李燕北更想破开杜铜轩的脑袋,想知dào

杜铜轩的来意是什么。

李燕北并不掩饰对杜铜轩的敌意,而杜铜轩脸上还是笑吟吟,似乎并不知dào

自己已经深入虎穴,性命只在对手一念之间。

杜铜轩见到李燕北以开大门方式而且亲自出门迎接,脸上流露出非常满yì

的笑容,他快步上前走了两步,拉近了与李燕北的距离。

杜铜轩瞥了一眼立在李燕北身后神色肃穆的侍卫,撇了撇嘴,不屑一笑,而后灿烂笑容说道:“李当家,杜某冒昧拜访可打扰到了李当家没??”

李燕北淡淡道:“叨扰倒是谈不上,不过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杜总管怎还不出手呢?”

杜铜轩诧异问道:“出手?干何出手?”

李燕北笑道:“江湖传言原随云双目已盲,你若不出手那岂不是等着将家财全部送给我李某人吗?”

杜铜轩呵呵一笑,一本正经道:“倘若败了也无妨,不过就是散尽家财而已嘛!就算如此我杜铜轩也还可以过上那人上人的生活不是吗?倒是你,呵呵,最近听说叶孤城将和四川唐门弟子有一场生死决战呀。”

李燕北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经暗自盘算起杜铜轩言语中蕴含着的特殊意味。

“杜铜轩一向以算无遗策而著称,为人精明得很,怎会如此坦然回应原随云双目已盲的消息。莫非杜铜轩早就已经知dào

原随云是瞎子了,还是因为杜铜轩明白原随云不是真瞎。江湖上那些个流言不过是他编造出来的事情而已。”

“第二,杜铜轩说叶孤城和四川唐门将会有场生死决斗,这对于杜铜轩来说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为什么杜铜轩非但不封锁住消息,反而将这个消息告sù

给我呢??”

李燕北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抬头看了杜铜轩一眼。

正好杜铜轩的视线也向着李燕北望过来,杜铜轩摇着折扇轻轻一笑,道:“虽然我非常希望叶孤城死掉,但并不是现在。至少在叶孤城和原随云决战前不要死掉,否则我又如何向你讨回赌约呢??”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

李燕北眯着眼望着杜铜轩,笑道:“你又如何知dào

原随云一定胜过叶孤城呢?”

杜铜轩神mì

一笑,道:“因为他是原随云。”

李燕北沉默了半晌,又道:“你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杜铜轩摇了摇头。

李燕北右手往前横放,示意你可以走了。

杜铜轩也不恼怒,旋身非常潇洒得离开了。

望着杜铜轩的背影,李燕北心中涌现无限杀机,但还是被压制了下来。因为他知dào

现在他杀不了杜铜轩,杜铜轩既然敢来,那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光明与黑暗相对,但光明又与黑暗相融。

人有多张面孔,有慈善,有豪迈,有阴沉,有冷漠。

外界他是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但在这所黑暗的小房间内他还是那个握着宝剑,纵横江湖的绝代剑客,不可一世的枭雄人物。

李燕北坐在正中央那把椅子上,左右摆放着十二张椅子,其中有三张坐上了人。这三个人或魁梧,或骨瘦如柴,或外貌平庸。不过这三个人都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篷,他们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中。

李燕北对他们三人也不说什么其他的话,一阵见血问道:“可有原随云的消息?”

李燕北左手旁第二个座位上那位骨瘦如柴的人阴森一笑,发出一声非常天籁的声音,“原随云去找叶孤城了,可惜没有找到。”

李燕北手指在椅子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又问道:“叶孤城去哪里?”

那人回道:“天不亮就出门了。”

李燕北眯着眼睛,眼中射出一道非常森冷的目光,问道:“还有呢?”

那人嘿嘿一笑,一双几乎已经凸出来的眼珠毫不避讳的对视着李燕北,道:“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李燕北沉默了。

李燕北自然知dào

那两个人是指得哪两个人。

两个观察叶孤城一举一动的人已经死了。叶孤城不会轻易杀人,如果真杀人,那就是有些事情叶孤城不愿意让任何人知dào



这时候李燕北不由想起了杜铜轩的话,叶孤城去和四川唐门弟子决战去了。

这个消息对于李燕北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燕北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可有陆小凤的消息?”

“吴正山!”魁梧如一座小山的人说道,声音如雷,虽然那人尽量放小声些,但声音还是非常大。

李燕北问道:“他具体在哪里?”

那魁梧汉子思考了一下,道:“可能去见原随云去了。”

“去见原随云?”李燕北眼睛中掠过一道光,身子几乎在刹那间站立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据探子传来的消息,估计应该是昨天吧!”

“昨天??”

李燕北死死盯着那个外表平平,却是他当之无愧的左膀右臂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点点头,抬头凝视着半站立的李燕北,说道:“昨天。”

李燕北彻底站起了身,只是说了一句:“立kè

去吴正山!”

中年男人也只是说了一句:“不行!”

声音带着可怖的威严。

一刹那间,那中年男人似乎如同巨人一般高大起来了。

李燕北回头吃惊的瞥了一眼那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似乎感觉李燕北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再重复了一遍,道:“不行,绝对不可以去吴正山!”

砰,平静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继而电闪雷鸣。

马上大雨将至。

第二十六章、棋子

李燕北的呼吸忽然间沉重起来。

绝对不能去吴正山,当中年男人再一次强调这句话的时候,李燕北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压力犹如泰山向着他压了下来。李燕北凝视着那外貌平凡的中年男人,不说话。

中年男人也没有说话,非常放肆得坐了下来。

房屋里气氛显得非常古怪起来,明明是主人的李燕北站立着,明明是客人是手下的三个人都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那模样似乎一点也没有将李燕北放在眼里。

这种气氛延长了也不知dào

多久,很久。那长相平平的中年男人缓缓说道:“未知的死亡不是止步不前的理由,已知的结束才是恐惧的原因,你若去那就等于结束了你自己的生命。”

李燕北手脚一僵,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他作出了一个外人难以想象的动作,他左脚微曲,竟在一瞬间单膝跪倒在地上,跪倒在中年男人身前。

这个中年男人是谁,竟引得天下最有财富的人跪倒在地???

——————

空气一瞬间浑浊了起来,人的呼吸了沉重了起来,非常沉重,似乎每呼吸一口气要使用出自己全部的力量一样。

中年男人深深叹了口气,人缓缓站立起来,没有去看半跪在自己脚下的李燕北,脸上亦没有半分得yì

。这时候李燕北神色有些动容起来,他发xiàn

一直以来辅佐自己成就如今地位的中年男人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无奈、恐惧。

这一丝无奈、恐惧令原本自信满满的李燕北心中生出了一丝非常不妙的预感,他刚想询问为何先生如此神色,那中年男人就已经开始说话了。

中年男人道:“终于还是被你找到了!”

李燕北疑惑,这明显不是对着他说得话。

忽然间李燕北瞳孔猛缩,一道身影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进入了房间,出现在了那中年男人的身后。准确来说是坐在了中年男人原本坐的椅子左边一张椅子上。

李燕北后背都湿透了。

李燕北不是笨蛋,他强抑制住了自己喊人的想法。这个人既然敢独自一人闯进这里,就自然不会害pà

他呼喊。因此李燕北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他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跪在中年男人身前。

房间一片黑暗,李燕北武艺虽好,但也没有达到那黑暗中可以视物的本领。他仅仅可以模模糊糊看见那人带着一个斗笠,身躯纤细,明显是一个女人。

一些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且还未死的人一般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他们从来不会轻视任何人,尤其对于女人则显得格外重视。李燕北对眼前这个女人非常重视,甚至可以说生出了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本能间,李燕北感觉这个女人非常可怕,非常恐怖。

“哎呀,想不到先生竟然还记得我!”声音甜美,柔软,非常动听。女子终于第一次开口了。

中年男人平静望着坐在椅子上优雅无懈可击的女人,叹了口气道:“原本已经忘记了,可现在又不得不记忆起来。”

女人好奇问道:“噢?为什么呢?”

中年男人道:“他既然已经死了,那我也不可避免,当年的事我也牵扯在其中。”

女人笑了起来,声音如同银铃一般非常悦耳动听。声音止住,刹那间那悦耳的声音变得如同寒冰一般森寒冰冷,女人冷冷道:“很好,你还记得那就再好不过了。”

中年男人分寸不畏惧女人言语中的冷意,虽然他知dào

自己绝非女人的对手,但他脸上还是没有流露出任何恐惧。望着中年男人,李燕北脸上平静了不少,他非常清楚看到中年男人脸上那淡淡的笑容。

中年男人很少笑,但一笑就意味着胜券在握。

因此李燕北平静了下来,虽然他也不知dào

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被那女人在悄无声息情况下点住了穴道,因而不得动弹。但因为中年男人的笑李燕北平静了下来。

“铿~铿”

挂在chuang头的宝剑发出‘铮铮’声音,两声过后,继而宝剑速如白虹握在了中年男人手中。

李燕北脸上流露出非常兴奋的神色。

这些年来李燕北虽然和中年男人才聚集在一起,但他根本不知dào

中年男人武艺的深浅,但他非常清楚中年男人的武艺匪巢高超绝伦。

曾经李燕北见过中年男人以一根木头刺进了正在盛年的一颗大树中,木头末端都刺进了树里。这等武艺李燕北便是在陆小凤手中也没有见过呀!

因此李燕北对中年男人的武艺非常自信。

不过马上李燕北眼中闪过浓浓的惊愕。

中年男人握住宝剑,宝剑一抖,剑尖疯狂震动,继而宝剑指向了中年男人的咽喉。

“铮铮铮铮”的声音传道李燕北的耳中。

此时此刻李燕北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高兴了。

剑并非指向那女人,而是指向得他,指向得李燕北自己。

李燕北瞪大眸子望着中年男人,不可置信。

那一直坐在中年男人左右两边的两人,也是不可置信。他们不是中年男人,他们和李燕北关系非凡,他们是李燕北的生死之交也是李燕北的手下,但此刻他们不能任何动弹。

早在中年男人坐下时候就已经点中了他们的穴道,因此他们只有眼睁睁看着李燕北跪倒在地,而没有站立起来。

——————

房间沉默如冰,房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

斗笠女郎坐在椅子上,凝视着中年男人。半晌,女郎问道:“还等什么?何不快些动手呢?”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右手一推,剑已经抵住了李燕北咽喉前的剑也是一推移,剑尖一部分已经刺进了李燕北的咽喉。李燕北感觉咽喉一阵疼痛,但李燕北非常清楚这一剑没有要掉他的命,剑只不过刺穿了他那薄薄的皮肤而已,还没有真zhèng

洞穿咽喉。

李燕北抬起头望着冷漠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并不去望着已是自己手中一张王牌的李燕北,凝视着斗笠女郎,道:“可还要继xù

?”

女郎手指空中轻轻一弹,立kè

回应道:“继xù

!”

中年男人右手又是一推,剑上出现了几道长长血痕。血顺着剑尖流了下去。

剑又停了下来。

这时候李燕北已经感觉自己的咽喉被刺中了,虽然没有刺穿,但此刻若还不救助,那自己就算可以存活下来,也非常可能成为一个废人。

可眼前的中年男人或女郎都没有救李燕北的意思。

他们两人已经将李燕北当做一个玩笑,当做一个他们赌博的工作。

女人手又在虚空中轻弹了一下,道:“刺死他!”

中年男人深深吸了口气,但手却并不留情向着李燕北的咽喉刺穿而去。

这时候,两道黑影掠过,继而几点寒星闪过。

噗通一声,一把弯刀已经斜勾到了中年男人的后背,而一把剑在刹那就爱你将中年男人的剑打飞。

那两位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壮汉、瘦子在最关键时刻身上的穴道被解开了,出手救下了命悬一线的李燕北。

两人并不理睬中年男人,立马扑到李燕北身旁,一人点中李燕北的穴道以来止血,一人则对李燕北进行运功治疗伤势。

斗笠女郎长身而起,黑暗中一双眼睛明亮得如同星辰一般,她望着鲜血如柱的中年男人,轻笑道:“现在你手中似乎没有王牌了?”

中年男人一边止住自己的伤口一边回答道:“似乎是这样!”

斗笠女郎继xù

道:“那你想知dào

你的结果是什么吗?”

中年男人先摇摇头,而后点点头,说道:“我不会死。”

然后,中年男人就死了。

女郎站在原地没有人,但一片快逾闪电的叶子割断了中年男人的头颅,因此中年男人就死了。

斗笠女郎低头望着身躯已成两截,头颅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喃喃自语道:“原本你可以活的,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呢?”

威胁,女郎不喜欢威胁。

天上地下,没有人可以威胁他。

轻轻而来,又轻轻而走。

房间,多了一具尸体,但少了一个人!

李燕北呆呆望着昔日是自己左膀右臂,前一刻想杀自己,而这一刻已成两半的中年男人。

神色复杂。

第一次,李燕北感觉自己如此渺小,第一次李燕北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别人编造的棋局中去了。

他成了别人下棋的棋子。

第二十七章、绝杀

江南常有小巷,深深的小巷。

吴镇地处江南,而且也忒不是一点南,几乎已经是江南的最南边了,这样的小巷子更是不少。有些巷子已经荒废了很久,没有人存zài

。有些巷子也非常热闹,人来人往。但无论是荒废了的巷子还是热闹的巷子,在晚上巷子里都是静悄悄的,少有人行走。

巷子,晚上显得非常可怕恐怖。

当脚步声在青石地板上响起的时候,在巷子中脚步声经过反射折射,身影变得愈加幽长,深远。当你停下来过了几息时候后还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巷子,杀手刺客梦寐以求的圣地。

——————

巷子深处一处非常陈旧的房屋里响起着些许碎屑声音,有几人在讨论。这几人故yì

将声音压得很小很小,但声音还是在他们不愿意的情况下,传出了房门,传到了巷子里。

这些人都是不合格的杀手。

或者说这些人并非杀手,而不过是杀人的人。

原随云站在门口冷冷一笑,终年一身青衫的原随云在幽深、孤寂的巷子里显得那般清冷,可怕,如同一尊幽灵!他张开双臂,拥bào

着这昏黑的天空。

巷子愈身愈黑暗,不是黑夜,没有灯光。

原随云在门口停顿了下,等他听完了这些人言语后,就推开了房门。一群人惊恐的望着他。原随云步履稳健,神态优雅,漫步前进,口中说着有些不合此刻他若踏青游玩的气质的话:“诸位可愿借人头我一用??”

“上!”低沉的声音喊道。

这是死亡之令,以往这代表他人的生命消逝,而今代表他们的生命消逝。

也不见原随云如何行动,双臂一展,左手撮成了剑,直接洞穿了一个闪电冲上来人的头颅。

非常奇妙诡异,当原随云撮指成剑的时候,那人就闪电出现在了原随云的手剑下,似乎就是希望原随云一指杀掉他一样。对于这样的要求,原随云从来不会拒绝。

左手一勾,一人脖子拗断。

往前走了一步,手刀划破人的胸膛。

……

原随云没有动他身上那柄剑,但每一招每一式都非常恰到好处的解决到对手。

不到一刻钟,地上已经躺下了六具尸体。

原随云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候刹那间原随云拔出了腰间的铁剑。

刹那间,天空银白一片。

无数银白光芒四面八方向着原随云急射而去。

眨眼间,光芒暗淡下来,原随云已经收剑。

那青衫上已经刺上十几根银针,左右肩、胸前、背后。

原随云缓缓收剑,淡淡道:“暴雨梨花针?也不过如此!”

那人倒在了地上,他至死也不敢相信这个青年中了暴雨梨花针,竟然还没有死。但他的疑惑也只能够带到地下去了,胸口被原随云划了一剑,如何还能活呢?

踏着鲜血,走出小巷。

——————

小巷前以有人等他。

那人白衣白鞋,提着长剑,人如剑。

那的眼眸犀利扫了原随云一眼,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低头呵呵一笑:“有些无聊呀,最近有些想杀人了。”

一个荒谬的回答,白衣人并不感觉荒谬,他的眼神更加犀利了,犀利得就真如同一柄宝剑射向原随云。

原随云风轻云淡,浑然不在意。

那人继xù

道:“你很可怕,很危险。”

原随云微微一笑,平淡道:“实jì

上有很多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你的结局似乎也就是这样。”

那人冷冷一笑,道:“似乎也曾听人说过不少这样的话,但都已经永远闭上了嘴。”

原随云轻笑了一声:“我还可以说话,似乎也算是一件荣幸的事情。”话语顿了顿,又起音:“我要走了,可以让开一条路吗?”

那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也不知笑或其他,言语神mì

诡异问道:“可以,但我想知dào

一件事。”

原随云抬起头,第一次正式凝视着那人,凝视着以如此口气胆大包天和自己这么说话的对手,说了一句:“问吧。”

那人也就问了,“这些日子出现在吴镇和吴正山那两个女郎究竟是什么人???”

原随云噢了一声,回道:“你以后会知dào

的,现在可以让开了吧。”

那人生硬道:“不行。”

原随云眯着眼,眼中射出一丝精光,玩味道:“看来你还真打着以全盛之力而击杀我的准bèi

呀。”

那人哈哈一笑,道:“天下间有几人可曾剑道原随云狼狈的模样?我叶孤城也没有见过。”

原随云淡淡道:“现在不就见到了吗?”说着原随云就朝着叶孤城方向走,走得非常平静,沉稳,速度不快,但也不算慢……

叶孤城郑重摇了摇头,说道:“就算要杀你也不是现在,虽然你在唐门四人合击之下并未受伤,而且非常轻易躲过了暴雨梨花针,但毕竟你的功力减弱不少,我叶孤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向你出手,我想赢的人是全盛时期的原随云。”

原随云便走便回了一句:“不错的理由。”

——————

实jì

上正如叶孤城所言,原随云并未中暴雨梨花针,他身上那些针不过就是插在衣服上而已,仅仅插在了衣服上。

江湖上没有人可以在十米之内躲开暴雨梨花针,但原随云躲开了,他以绝妙的身法,超卓的武艺,精确的计算躲开了暴雨梨花针。

插在衣服上的针,并非耻辱,而是强势的勋章。

一直以来,叶孤城都没有小视过原随云,就算在得知原随云双眼已盲的时候都没有小看过。在叶孤城心中,原随云就如他一样天生孤独,天生人上人,剑中剑的男人。

因此叶孤城才三番两次寻原随云决战。

不过这次决战发生的事情比叶孤城最初预想得发生得多得多,他们的决战似乎早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了,已经席卷到了整个江湖,甚至已经囊括了朝廷势力。

这并非叶孤城所愿,但也非叶孤城以一己之力所能篡改得了的。

叶孤城神色复杂的望着走进的原随云。

此时此刻,原随云才大战一场,对于叶孤城来说,胜率不可不谓之大,高手相争不过就一瞬间而已。

这一瞬蕴含着实力、智慧,武感、坚毅、狠辣等诸多元素,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寻常的比武,等于就是拿着两人的人生在那武艺之下碰撞,激发,超越,继而步入一种非常玄奥的境界。

基本上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或者两个人都死掉。但不管活下来的人还是死掉的人,武艺都会被提升到一个可怕绝伦的程度,几乎不可以想象。

所谓以战养战,便是如此而已。

叶孤城知dào

自己拔剑了,那胜利的天平绝对会偏向自己这边,毕竟原随云才大战过一场。而且他一旦胜利,那武艺绝对会提升到一个可怕的程度

但。

剑终究没有拔出。

原随云没有拔剑,叶孤城也没有拔剑。

两人就这么错开了。

原随云停在距离野古曾约莫五步距离,缓缓转过身,望着背对着他的叶孤城,淡淡道:“在这个世界谁都可以小看,但就是不能小看女人。”

叶孤城站在小巷中,自语道:“这算是忠告吗?”

这一日,四川唐门来寻仇的四人死在小巷子中。

决战之日以近。

还有三天时间。

这一天,两女碰面了。

两个女人,同样都面遮轻纱,一人红衣,一人白衣。

第二十八章、白衣红衣

白衣半跪在红衣前。

头低,似乎非常虔诚。

红衣女郎面遮白色面纱,坐在一把红漆脱落,斑斑点点的旧椅上,双手捧着一杯茶,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凤眼时而斜睨扫一眼半跪在地的女郎。

客栈很静,静悄悄的。

一个客栈,开在如此繁华的街道上,但整个客栈竟然就只有这样两个客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客栈上至店主,下至店小二的服wù

态度不行?抑或是客栈的房价,菜价太贵了,贵得不少人难以接受??

实jì

上都不是。

在一刻钟以前客栈还人满为患,就在一刻钟以前这两位女郎来了。因为这两位女郎的到来,原本就已人满为患的食客、住客更是水泄不通,但就在这人人争先恐后往客栈涌入的时候,那位一身白衣,面遮白纱的女郎忽然拔出手中剑,剑比闪电还快将一个妄图上来搭讪的男人削下了一支手臂。

顿时血流不止。

而后那位脸上带笑的红衣女郎笑吟吟道:“一盏茶时间,还在的,就趟着吧!”

躺着,这一趟就躺了七具尸体。

这七个人非常倒霉,既没有听懂女郎的意思,也没有生有一双强健有力的双腿,因此他们也就永远躺下了。

店小二蜷缩着身躯,眼神恐惧怯懦遥遥望着那两位还谈笑风生的女郎。店小二心中已经想过了千百遍:“已经过去那般久了,为什么捕快大人还没有过来抓捕这两个女人呢??”

可没有人回答店小二的问题,店小二低头望着已经躺在地上被自己亲手收敛的七具尸体,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自己是不是下一刻就是这七具尸体中的一位呢???

红衣女郎最先打破了这种诡异宁静的气氛,她笑着问着半跪在地上,但手始终停留在腰间长剑最好握的位置的白衣女郎,道:“原随云那个家伙看来是有些坐不住了,可惜这个家伙忒狡猾了些,别人永远不知dào

那家伙的下一步是什么。”

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天底下可以令这个女人恼怒的人已经罕见得少了,不过原随云幸运也不幸,就在其中。

白衣女郎点点头,道:“他历来就擅长下棋布局,本就是天底下最难对付的几个人之一,但这次我们有机会打败他。”

红衣女郎轻轻一笑,犹如和田玉一般细腻光泽的纤纤玉手伸出,中指轻轻点了点虽言语但依旧半跪在地上的女郎,笑道:“打败他固然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若驾驭他呢??”

江湖上任何一个人听到红衣女郎这席话都会目瞪口呆,继而大骂或鄙夷红衣女郎就是痴人说梦。江湖上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已近乎无dí

存zài

的原随云会为人打败,更别提说什么为人驾驭了。

不过白衣女郎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神色,她显得非常平静。从外表到内在似乎都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平常之所以平常,便是因为可以。

白衣女郎认为红衣女郎可以打败原随云,甚至驾驭这个已被江湖称之为神话一般的男人。

白衣女郎抬头略作沉思,而后轻柔说道:“虽然最近一直盯着原随云的一举一动,但十分可笑,没有打探出任何关于原随云举动的事情。但我相信原随云早已经开始布局了,甚至在弟子没有北下江南以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傲气可以征服原随云的霸气女郎没有否认白衣女郎的言语。傲气是因为实力而来,红衣女郎始终相信这一点。因为她有实力,所以她才可以傲气。

但傲气不意味着就失去理智,实jì

上来说红衣女郎是一个非常非常理智的人。她可以在非常两难的选择下快速精准选择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可以轻描淡写间说出征服原随云的狂妄语句。

红衣女郎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但立kè

又被理智的笑容给压制下来了,叹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打败他,征服他,天底下像他这么智慧,这么可怕的男人已经非常非常少了。”

白衣女郎点点头,而后站了起来,抬头视线望着客栈外,客栈外已是一片真空地带了。这片区域几乎已经看不见几个人了。白衣女郎回头扫了红衣女郎一眼,轻声道:“这次来得不知是追命还是其他四大名捕。”

红衣女郎站起身,扫了那已经颤抖蜷缩的店小二,店小二望着那女郎的眼神,顿时吓得晕了过去。红衣女郎也不回头,走到门口,一手贴着房门,望着静悄悄一片的居民房,悠然笑道:“或许来了不知一个。”

白衣女郎点头道:“也许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也已经来了。”

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四大名捕。

江湖上铁手以一双铁拳而威震四方,镇压宵小。追命则以独步天下的轻功绝技而傲视四方,追魂夺命。冷血亦手中三尺青锋冷冷取人项上首级。而无情呢?

江湖上似乎很少传出关于无情的武功绝技。不过关于无情的特征倒是传出过不少。

“无情,双腿残疾,以轮椅行走。”这便是江湖人对于无情脑海中产生的印象,不过至于其他印象,几近于无。

四大名捕后三位铁手、追命、冷血,他们之间都没有什么排名,但无情永远排在铁手、追命、冷血之上。江湖人想到四大名捕,会想到铁手、追命、冷血,但会少有想到无情。

不过,当一些身份地位到达一定境界的人想起四大名捕就会想起无情,一个近乎神存zài

的男人。

无情,武功绝技不详。

年龄二十八岁,以轮椅行走,左右时有二童子。

这就是江湖人对于无情的全部了解。

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捕快,永远最可怕的。你永远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会出手,无情便就是这样的捕快,而且他更可怕,在你得yì

自在的时候,他会悄悄布下一系列局,最终以雷霆之势而解决。

见到无情出手的时候,胜负已定。

红衣女郎、白衣女郎都知dào

无情,但红衣女郎说出四周异样导致者人是无情的时候,眼神中没有任何恐惧,反而带着一丝丝兴趣。

那种盘踞在山林中的百兽之王忽然间碰上了一头猴子的挑衅异样,带着玩味,甚至几分玩弄……

“无情!”红衣女郎轻轻念着。

白衣女郎在红衣女郎没有任何命令的情况下走出了客栈大门,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秋水长剑。

剑才饮血,但银白。

阳光照射下,寒光闪烁。

——————

此时此刻,白衣女郎抬头凝视着那远处一道模糊的白衣身影。

耳畔飘过‘轱辘轱辘’车轮滚动的声音。

第二十九章、名捕之冷血

吴镇离吴正山不过十里距离。

在吴镇通往吴正山的路途上有一条十分繁华的街道,街道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名字十里长街。一向就非常繁华的长街而今因为江湖上轰传的两大高手决战因此就更加热闹了,街道上时不时走过一个个或带着宝剑或提着宝刀等其他武器的江湖人士。

来这里的江湖人大都出手大方,因此原本对江湖人恐惧的居民也喜笑颜开起来。但今天那些个生活在街道上的原始居民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以前他们见到的江湖人虽不少是粗俗汉子,但也绝对守礼。因此居民对于江湖人的恐惧也就减弱了不少,心中暗忖:都说江湖人是些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今儿个看来不过那些个没有见过江湖人的人以讹传讹罢了,这不,面前走过的江湖中人,虽神色各异,气质不同,但也都和我们一个脑袋、两手、两脚,那有那么可怕呀??

人不可貌相,这不,一红、一白,两个带着面纱的女郎就告sù

了这些个居民这个道理。同时间也教会了这些个没有怎么见过江湖人的居民看看江湖人的另外一面。

白衣女郎出手,红衣女郎出嘴,这不,繁花客栈这不就躺下了七具尸体。这七具尸体令某些个对江湖人生出少许轻视的人提了一个醒:原来杀人在江湖人眼中就是这么个简单,干脆的事情呀!

走出客栈的人在惊恐慌张后立kè

就将客栈杀人的事情告sù

给了吴镇的捕快。捕快听了顿时大怒,立kè

带着手下望着现场去敢。

这一去,带了那么三十来号人。

三十来号捕快,这可是一个县衙捕快的总和呀!

总捕头可不是个吃素的家伙,这家伙姓吴名自重!以前这家伙就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时间。武艺嘛,马马虎虎。但胜在脑袋瓜子聪明,因此他在江湖上混迹了差不过两年时间后,立kè

就离开了江湖,当上了县衙的一名捕快。

这不,才一年多时间就升到了总捕快。

对于江湖人,这个吴自重比一般人了解的多得多。江湖人嘛,大多都武艺不高,但都想提着一柄宝剑当侠客的主儿。可这些个想当侠客的江湖人呢,日子过得并不顺畅,风餐露宿,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是地位低的江湖人。

那地位稍微高一些的江湖人呢?虽佩戴了江湖人常常佩戴的武艺,但却不会轻易动手。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不敢!嘿嘿,江湖人虽然如何如何强dà

,但能强dà

过朝廷吗?

当初吴镇吴自重就是明白了这个铁血道理,因此就毫不犹豫选择弃暗投明当了一名捕快。

当然吴自重心底也明白除了这两种人外,江湖上还有一种非常可怕,地位非常高的江湖人。他们的存zài

甚至已经超越了律法之上。因此就算是朝廷想抓捕他们,也几乎没可奈何。

除非出动六扇门。

六扇门,四大名捕,便是抓捕这些个江湖上等人的机构和官员。

不过这趟行,吴自重可不认为自己会遇上那些个江湖上等人。在天下人心中,越是上等人就越少动粗,都是一些个披着面具,当着好好先生的人。

因此吴自重盘旋着就算遇上了个这些个主儿,只要自己态度还不错,那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

因为会动脑筋,嘿嘿,所以吴自重才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成为吴镇捕快中的老大哥,一直以来吴自重都以此为自豪。

路才走那么一半,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拦阻了他一行人的道路。吴自重心中恼怒亦警惕,望着青年张口就欲问,但青年却抢先一步说道:“尔等回去,此事已无需你们了。”

青年的声音很冷,加上那淡漠的态度,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感觉。

吴自重身后的捕快不少都哇哇大叫大骂起来。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竟敢阻拦公差办事?”

“小子你最好快点过来跪下给爷爷磕头,兴许爷爷心情好就放过你!”

“毛都没有张全的小子竟敢在本官面前吆五喝六,实在活得不耐烦了。”

……

一声声粗坯的话语自吴自重身后那群本就没有多少文化的捕快口中如同炮弹一样飚出。

吴自重皱着眉头,似乎非常不喜。但身后那群熟悉吴自重的捕快们可不知dào

,此刻的吴自重可是高兴得很呢,因此吴自重身后的捕快骂得更欢了。

慢慢,吴自重的眉头皱得愈加厉害起来。

忽然吴自重挥手呵斥道:“住口!”声音如雷霆坠下,响起。

吴自重冰冷阴沉着脸,眼神锐利扫过身后那群正疑惑的捕快们,大吼道:“等为县衙官吏岂能以如此粗俗态度对人,尔等想令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们捕快公门中人??”

声音严厉,冷漠,似大雨前的平静,给人以无限压力的气息。

这些个捕快虽然不算太聪明,但基本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他们跟随吴自重少得也有那么两三个月,自然知晓吴自重的性格。

不说其他,就是那见风使舵的功夫在他们这群捕快中可没有那个人比得上吴自重的。因此其他人不由暗自琢磨起来。

在低着头老老实实被吴自重骂时,也不由回头瞥过那一直被骂,但从未反口,神色不变,安如泰山的青年人。

一些人对青年人的印象生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人非常人也!

面对万千鄙视辱骂声,竟可安然不动,犹如泰山,这样的人无论会不会武艺,凭借这份定力至少可以算得上中上等人。

青年握着剑,神色很冷,可没有一分拔剑的意图。一双眸子冷冷望着吴自重呵斥训导自己的手下,冷眼旁观,颇有几分看戏看小丑滑稽表演的意思。

吴自重说着说着,背如同被针扎了似的。

虽说吴自重不是铁齿铜牙,口齿伶俐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口才一向不弱,自信说个那半个时辰当不是什么问题的。但吴自重才呵斥责骂手下几句话后,立kè

旋身,全身瘫软在地上。

在手下惊愕的目光中。

“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头狠狠磕在青色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额头都磕破得鲜血横流。

吴自重不理会手下的惊讶,声音尊敬甚至崇敬的大声喊道:“吴镇捕头吴自重见过冷血大人。”

一声落,顿时间寂静无声。

捕快们目瞪口呆望着那右手按在剑上的青年人,脑海在同时间冒出一个信息:他就是冷血???

再同时间所有人都叮嘱冷血的腰间。

腰间有一块铁牌。

字铁画银钩,写着两字:冷血。

两字中蕴含着一种可怕至极的寒意,杀意。

冷血,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

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的吴自重见到冷血到来,心中就朦朦胧胧间生出一种感觉,吴镇的天要变了。

第三十章、面纱(一)

冷血从不讨厌杀人,在他心中天底下可诛者为数众多,几乎不可数计。但冷血也不喜欢杀人,在他心中杀人是一件非常可怕而又危险的事情。

不过当任务来临时,冷血就会放下心中一切包袱,追查,寻觅,最终结果。那时候的冷血人冷心亦冷,人如其名,冷血。

吴自重并没有死,冷血只是冷冷扫了吴自重一眼,而后声音平缓但又铿锵有力,如同死神下达诏书一般,说道:“两个时辰内,你将十里长街的居民全部都移离十里长街。”

此时此刻,吴自重没有任何办法拒绝,非常老实肯定的接下了这件非常艰难的任务。

六扇门下达的命令,不需yào

询问什么,也不能询问什么。

“卿所行之事必有利于国,可勿用向朕请示,一切以卿之意为意。”一百五十年前,宋国建立初曾流传过两段话非常有名而具有威慑力。其中一句便是宋太祖对六扇门创始人的这番言语。

而今虽过去百年时间,但这番话已刻录在太祖皇帝的宗族家训之中,不过卿字改成了六扇门。家训之中记录着这段故事。

太祖登基称皇,而后一次大宴宾客。

太祖举杯笑曰:“今四方已定,天下安乐,可休养生息。”

右丞相起身举杯笑道:“天下虽已定,却只不过三分之一的天下,陛下心有宏图之志,岂可偏安一隅,任由蛮夷之辈占据我神州锦绣山河?”

太祖开怀大笑道:“知我者丞相也,卧榻之下,岂容他眠?而今宋初建立,中原久经战乱,国力未复,才容那蛮夷之辈气焰嚣张。三载之后,国力恢复,当是帝国扫荡蛮夷,一统天下之机!”

右丞相跪倒在地,道:“陛下万岁!”

太祖扫过众臣,笑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若无他事,宴会就开始了。”

一位布衣中年人闯进了大殿。

中年人含笑扫了众位大臣一眼,而后望着宋太祖道:“你就是宋国皇帝赵匡胤?”

宋太祖笑道:“正是寡人,汝有何事?”

中年人点头笑呵呵道:“自然是有事了,不然我为何来这里?”

群臣大怒,暗骂此人桀骜不驯,不通教化。

宋太祖说道:“说!”

中年人说了两字:“杀你!”

继而,皇宫之中展开了一场可怖的战斗。

但最终结果那一战那位中年男人以剑指住了宋太祖的咽喉。他微笑望着下方恐惧的群臣以及面不改色的宋太祖,轻轻笑道:“以我之武艺杀你当可易如反掌,你又如何可以坐得稳那皇帝之位呢??”

宋太祖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句:“大善!”

————

随后,不过半年光景宋太祖就成立了六扇门,由当初险些杀掉了他的中年人担任,而且说了那样的一段话:“卿所行之事必有利于国,可勿向朕请示,一切以卿之意为意!”

正是因为宋太祖这段话,以及家训上那段不可篡改的文字——六扇门索性之事必有利于国,可勿向朕请示,一切以六扇门之意为意。

自此,六扇门就成为了一个非常超然的存zài



管理江湖事务者,唯有六扇门也。

对于这一点,凡是捕快没有哪一个人不知dào

这件事情的。

“如今六扇门中的冷血出现,那意味着一个可怕的人物也即将出现在吴镇,或许已经出现。”吴自重如此想道。

吴自重想得没有错,但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强dà



不但六扇门中四大名捕中的冷血出现了,而且还出现了四大名捕中的其他几位。

————

两个时辰前,正在吴正山一间小酒楼喝酒的追命接到了飞鸽传书。

这是一只非常不显眼的鸽子,但追命见到这鸽子全身上下的酒意顿时一敛,整个人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飞鸽上绑着一张纸条,上面仅仅写着两个字:回归。

追命立kè

骑马,望着吴镇方向赶去。

一身蓝衫,风尘仆仆,来到了十里长街。

追命神色有几分倦意,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是最风尘仆仆的一位,没有想到还有人比他还风尘仆仆。

铁手站在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身后,缓缓为那白衣青年推动着轮椅。轮椅左右则是两位不过十二三岁的童子,他们随着轮椅亦步亦趋行走,距离轮椅的距离始终不超过一米。

追命望见冷若冰霜的铁手,慵懒的笑了笑,而后低头望着那轮椅上面带微笑的青年,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脸,神色肃穆、崇敬,低头,拱手,道:“大师兄!”

——————

白衣女郎听着轱辘轱辘的车轮声,望着那坐在轮椅上的白衣青年已渐渐走进。

白衣青年坐在轮椅上,轮椅左右只有两个童子,一人捧着一柄宝剑,一人提着一节长鞭,望见两位女郎就像望见了空气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轮椅接近女郎近十米,停了下来。

白衣女郎凝视着那神色沉静的轮椅青年,道了句:“无情。”

轮椅上的青年点点头,回了一句:“无情。”

声音没有多少波动,但长街上却因为这两个字充斥了凛冽的杀机,沉闷不已。

手中折扇缓缓打开……

白衣女郎并不恐惧,她脸色都没有变,神色冷漠望着清冷吐露出无情两个字的轮椅青年,继而扫过了青年两边的童子,道:“你自己前来就已经足够了,又何必带着两个无辜的人来送死呢?”

公门中人,江湖中人。

公门中人讲法,江湖中人尊义。

也正是因为如此,公门和江湖更难成为朋友,唯有敌对而已。

没有人知dào

无情的性情如何,就算神mì

莫测的白衣女郎也不知dào

。不过并不妨碍白衣女郎试探,以人命来试探。

无情微微一笑,轻轻摇着折扇淡淡道:“他们是我的童子,也同样是公门中人。公门中人都可以牺牲,为何他们牺牲不得?姑娘若想取他们的性命随时去取就好。”

二童子神色平静,显然这种事情也并非经lì

一次两次了,而且在平静的同时,这两位童子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丝自信。童子自信天底下没有人可以在先生面前将他们杀掉,永远也不可能。

面遮轻纱的白衣女郎嫣然一笑,罕见对着无情眨了眨眼,忽然说了一句,道:“我曾见无情公子和追命公子一起,为何这次追命公子未随着无情公子来呢?”

折扇慢了几分,无情淡淡道:“你若想他来,他自然也会来。”

白衣女郎摇摇头道:“他来?呵呵,小女子自然欢迎之至了,但不知dào

无情公子、追命公子的来意是何?”

无情平静道:“随我回县衙!”

手中的折扇忽然停了下来,这也似乎预示这两人间的言语对话已经步入了尾声。

白衣女郎道:“我??”

无情摇了摇头,笑道:“你们!”

你们。除了白衣女郎,还有那位一直倚靠在门前的红衣女郎。

无情既已出现,那铁手、追命、冷血呢?

他们现在在哪里!

四周弥漫可滔天杀机。

第三十一章、面纱(二)

天正明亮,不过对于两位童子而言,此刻和黑夜降临差不了多少,他们从那位白衣女郎身上已经感受到了可怕如同一头洪荒巨兽,吞噬天地一般的绝世杀机。

本能间,二童子,面色微变。

轱辘轱辘声响起,将二童子惊醒过来。

二童子均低下头,面色羞惭。

无情面无表情推着轮椅望着白衣女郎面前移动过去。轮椅的速度不快,但也不算慢。比起一般人行走起来速度还快上几分。

轮椅每想着那白衣女郎进一步,两位童子的心便紧张一分,他们相信自己的先生有把握赢得这场战斗,但却没有把握相信先生不会在这场决战中受伤,甚至重创。

白衣女郎望着移近在自己面前的无情,神色冰冷,只是冷冷望着无情那看似送死的古怪主动,剑早已经出鞘握在手中,但剑始终没有移动半寸。

剑垂下。

女郎心中已掀起了千万重战意,但剑上却显现不出半分剑意,杀意,有得便是那古井无波的平静。

一头秀发随意披在肩上,那优雅美丽的玲珑体躯更是倚靠在门口,被解释的门梁挤出了一个十分诱人的弧线。一身红衣,倾国倾城至极了。

她视线直勾勾在白衣女郎和无情之间游走,望着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拉近。最终在白衣女郎和无情两人间距离不过五米时,她才十分吝啬的出口叹道:“开始吧!”

声音落下,宝剑闪烁出耀眼的光华。

握在白衣女郎手中的剑终于开始动了。

白衣女郎手臂一阵,宝剑顿时发出清脆如龙吟一般威严至尊的声音,继而剑上生出一片绚烂光华。

剑若流星,带着绚烂得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的光华,直取无情的项上人头。

此时此刻就算站在天底下最巅峰,睥睨天下的剑客,对于白衣女郎这一剑都没有任何挑剔可言。就白衣女郎而言,白衣女郎发出得并非是剑,而是自己。

这一剑已经积聚了白衣女郎全身的精气神,亦包含了自己平生二十几载习得领悟的上层剑术与剑道。一切均包含在这一剑之内。

这一剑威力绝伦。

但绝伦强dà

的剑招,亦有其不可弥补的缺陷。

这集合白衣女郎一切的一剑倘若败了,那白衣女郎就将逆水行舟,修为很难再上一步。倘若这一剑胜了,那白衣女郎还是继xù

维持原状,走她那领悟而出的剑道。

无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对于白衣女郎一出手就使用出如此绝杀的招式不得不说以无情那深不可测的城府亦震惊不已。

一般说来,高手相争并不会一开始就使用出自己最得yì

的绝学,而是在最后时刻使用出自身绝艺。其实这也并非迂腐没有道理什么的。

而是因为在最初两人精气神在巅峰状况下使用出绝技,非常可能被对方躲过去。因此绝技也只有到最关键时刻才使用而出,从而攥取最大的利益。

白衣女郎如此行事完全不符合常理,但无情也只是惊讶而已。瞬间惊讶而已。此时此刻面对白衣女郎那一剑,无情早已全神贯注。

无情亦不得不承认,这一剑决对是一可以斩魂夺命的绝杀之剑。名列天下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岂是泛泛之辈呢?

无情打开手中折扇,折扇在无情手中疯狂旋转舞动。

刹那间,四周出现了数以百计的折扇。折扇在半空中呈现不同的造型,如同一张张精致牢固的盾牌守护着无情的生命。

剑已呼啸而至。

漂浮在半空中的折扇亦在这一瞬间转守为攻,一把把折扇向着那柄剑激射而去。

刹那间白衣女郎与她的剑几乎被漫天折扇给淹没了去。

剑与折扇碰撞。

一把把折扇化作虚无,剑上的剑芒更加绚烂,更加可怕起来了,强dà

得令人无可言喻。

无情平静望着战意压天的白衣女郎,折扇再度挥出,又是数以百计的折扇向着白衣女郎轰击而去。

但这次白衣女郎却没有以非常犀利暴力的大法将折扇撕裂轰击开来。女郎手中的剑的剑芒刹那间消去几近于无,淡淡的白光在剑身上闪烁……

剑芒虽减退,但女郎四周出现了一幅幅可怕奇异的惊讶。

那些个铺天盖地原本轰击女郎折扇在接近女郎近半米后,忽然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都漂浮在半空中。

越积越多。

继而不久,漫天都是折扇。

白衣女郎冷冷望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无情,道:“果真不愧是四大名捕之一的无情,不过无情先生倘若你只有这么些个杂技本事,那今天也只有留在这里了。”

说着,白衣女郎手中的剑随着手腕旋转起来。

一转带动漂浮在半空中的折扇再旋转。

“叱”一声轻叱声自白衣女郎口中发出。

继而高空漂浮那一柄柄折扇如同活了一般,纷纷以猛虎下山的盖势向着无情激射了去。

万千折扇,犹如万箭齐射。

射于一人身。

对于女郎的嘲讽无情也不说什么,折扇又一次拍下。

这一次并没有出现万千折扇,但天空骤然间暗了下来,一把巨大的折扇从高空猛然降临而下。

速度快到了极点。

砰的一声,那万千折扇化作一道道虚影。

白衣女郎轻轻一笑,自语道:“这才是你的真本领,呵呵,真是有趣!”

说着白衣女郎纵身一跃,长剑直立,剑尖朝天。

人与剑向着天空中那一柄巨大如山峰一般的折扇射了去。

剑如闪电,人若流星。

流星,闪电已然成为一体。

以一人一剑而与巨大似泰山,诡异出现的折扇而来,实在太渺小不可及了。

下等武者和上等武者之间隔着一重甚至几重上。

这些山并非由他人累计,而是自己累计。

上等武者之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单单就是这一点便是下等武者几乎无可比拟的。倘若遇上了一头怪鸟,别人以招式笼罩出来的幻想就惊讶甚至恐惧,那谈何可以破解别人的招式招法呢?

死亡自然降临。

白衣女郎,无情两人在对方造就出来的可怕幻想时,面不改色,出招果决,自属于上等武者。

一扇下压,大若星辰。

一剑上指,小若尘埃。

上下,无论多慢都将碰撞。

何况折扇与长剑的速度快逾闪电。

……

第三十二、面纱(三)

剑与折扇碰撞。

高若瀚海,形若山峰的折扇在与剑交锋那瞬间刹那消失了去。而剑呢?在与折扇交锋时,剑上的绚烂光芒也刹那消失。交锋瞬间只看见剑与折扇碰撞。

两人出招到现在,不过三招而已。

但这三招却足矣要了大部分江湖人的命。最令人恐惧得并非这一点,而是两人那惊世骇俗的招式碰撞并非代表两人的全部实力,全部实力还仍有保留。

剑与折扇碰撞后,随着一声嗡的响声,白衣女郎带剑飞掠而去,退了六步,身躯骤然止住,立在门口三四步远地方。无情的轮椅轱辘轱辘作响,退了大约十几米的模样。

两位童子吃力扶着轮椅,不让轮椅再后退轮椅这才只走了那十几米。但纵然如此两位童子也是全身大汗淋漓。

以一个非常潇洒的弧度,折扇穿进了剑鞘。

白衣女郎脸上流露出了非常自信的笑容。这笑容出现得非常奇怪,几乎是在一瞬间听到了什么非常惊喜的好消息一样,因此非常开怀的笑了起来。

奇怪的笑容。

无情面上平静,不动声色,心中已经开始暗自琢磨起来,这个名叫无思的女郎倒地因何作出这等古怪的笑声。心中思绪万千,但表面上无情还是非常优雅的问道:“无思姑娘可真是好武艺呀,对于人体的了解,几乎可以媲美昔日的江南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了。”

无思淡淡道:“可惜还是没有要得了你的性命。”

无情轻笑了声道:“或许无思姑娘早已有把握取在下的人头,只不过因为某些人没有出现或某些事情没有完成,因此才没有杀我吧。”

无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语音还是非常平静问道:“何以见得。”

无情道:“无思姑娘出手干净利落,招式不凡,修为已然列入了一流高手境界。除此之外无思姑娘每次出招之间都潜意思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意思,因此就算在下不想怀疑也不可能了。”

无思轻轻一笑,声音冷冷道:“果真不凡,不愧是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

无情苦笑了声,道:“就算是无情又如何?而今还不是落入了姑娘您的罗网之中了吗?不过我有一事相求,我现在唯一想知dào

姑娘引我们四大名捕前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笑声如银铃响起,无思大笑了起来,她望着无情,凝视着无情,很久,凝视得连无情都有几分不敢与无思对视了,无思才缓缓道:“无情先生于十年前加入六扇门,而后破案无数,但江湖上却少有你无情出手过程的消息,而其他三位名捕:铁手、追命、冷血,虽消息亦不多,但比起无情先生你来说,却多若星辰。”

无情瞥了无思一眼,自语道:“那又如何?六扇门中我本就是一介残废,残废的消息又怎会多呢?”

无思立kè

接口说道:“残废?原随云也是残废,但江湖上谁不害pà

原随云,一个失去了光明的瞎子??”

提起原随云,无思的呼吸顿时快了不少,“一个失去光明的人可以将整个世界带入那黑暗之中,这样的人还不够强dà

吗?一个说谎的人可以以谎言来蒙骗这个世界,这样的人还不能够称之为枭雄吗???”

无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对于无情来说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原随云双眼已盲了。

无思忽然抬起头,嫣然一笑,望着无情,叹道:“四大名捕,我们都以你无情为头号大敌,而今终于不用了。”

无情想问,但还没有问,有人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个给出答案的人并不是无思,而是无思身后的红衣女郎。

“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死字一出,世界似乎都成了灰色,恐怖阴沉的颜色。

一直倚靠着门的女郎终于言语,一语惊世人。

听到红衣女郎说话,无思低下了头,缓缓退到女郎身后,收敛其自己所有的光芒。

实jì

上任何人站在红衣女郎面前都不能影响到红衣女郎的半分光芒,她是那种永远都是世界中心的人,无论何时何地。

女郎步履轻盈,脚步几乎不染尘埃。

左脚轻轻贴在地面,才一刹那,左脚就已经抬起,右脚已经贴上。随后在短暂的时间右脚又抬起,左脚贴上。

如此短暂的时间,女郎的玉足上又怎会有多少尘埃呢?

人在走,如同飘。

江湖上少有人知dào

这个女郎,揭开面纱前如此,带上面纱后就更少人知dào

了。

不过虽然知dào

这个女郎的人少,但无情却不敢有半分轻视。

眼前这位女郎可是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的彪悍人物,而且能够驱使那位可以和自己棋逢对手的白衣女郎无思的人怎会平凡呢?

无情面色不变,但以防备如山。

二童子站在无情左右偏前方,神色坚毅,似乎已经决定帮自己家先生挡住一切困难,威胁。

一身红衣,红如血。

步履轻盈,美若仙。

身法如鬼魅似青烟,走上前。

两人剑距离本就不算远,如今红衣女郎一加速,两人的距离更以非常快的速度拉近贴近。

一双无可挑剔的手,手中握着一片红叶。

红叶,比血还红。

不少人见过红叶,但从这女郎手中见过红叶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光了。

最近吐蕃国师鸠摩智见了红叶,用了不动明王法身,以求抵消罪过,但人死了。

而后李燕北的军师也见了那片红叶,企图以玉石俱焚的利益威胁,但也死了。

而今无情见到了这片红叶。

此刻无情望着红衣女郎,皱眉,忽然说道:“你究竟是谁?”

女郎不答,继xù

走。

无情挥退两童子,闪电后掠。

口中又问了一句:“为何要杀鸠摩智?”

女郎不答,她加快的速度,向着飞掠而退的无情贴近。

无情双手击打在地上,发出一道道可怕的真气,人与车在真气的反作用下闪电后撤。

此刻的无情并没有那种当笼中鸟的觉悟,反而眼神之中充斥着智慧的神光。

眼神愈来愈亮。

女郎已经贴近。

手腕轻弯,红叶射出。

就在这时无情忽然道:“原来是你——石观音!”

第三十三章、面纱(四)

红叶,石观音。

无情面对石观音,但不能再说任何话了,因此他面对得是一片可怕的红叶。红叶如血,饮血夺魂,绝世犀利。在这片树叶下已有十数位英豪倒下。

昔日这些英豪或狡诈若狐,或飞扬跋扈,或慈悲如佛,或恶若疯魔……,但武艺高强的他们均已倒在了那片红叶。一片红叶一条命。

红叶鲜红,唯有染血,才美丽夺目。

————————

江湖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任意而为的地方,无论谁都如此。不少初入江湖的人都会询问师傅:习武之人本就求一世逍遥,为何还不可任意而为呢?每个师傅都会对自己的徒儿说出不同的回答,有的会说:“真zhèng

的勇敢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对心中以及对手存zài

那一点点敬畏。”

“抬头望着那璀璨的天空,当你自以为是最明亮的那一颗时候,其实在你不经意间有另外一颗已经升起。”

……

一系列不同的回答,但在那不同回答的师傅中亦会提到一个相同的名字:六扇门!

江湖制约朝堂,而朝堂亦霸控着江湖。

朝堂霸控江湖的工具、刀剑,便是那可怖绝伦的六扇门。

没有人知dào

六扇门有多么强dà

,而今六扇门已知最著名的四人无情、追命、铁手、冷血,就已经令整个江湖为之震惊胆寒。江湖人在恐惧四大名捕的时候,亦会时不时想起教出无情、追命、铁手、冷血这四大名捕的人当时如何强悍的存zài

……

六扇门的水实在太深太深了。

天罗地网,一旦被六扇门人盯住就休想有机会逃离开。

抓捕白衣女郎无思、红衣女郎出动了四大名捕无情、追命、铁手、冷血。但真zhèng

出现在两位女郎面前的人只有无情。其他人呢?

——————

一向玩世不恭的追命神色严肃到了极点,脸色非常不好kàn

,阴沉得滴水。无情轻轻望着追命,在他的脑海中追命一向和和气气,没心没肺的样子,从来没有发过如此大的火过。

无情对视着追命,凝视着追命眼神中那浓浓不满的眼神。

无情手指轻轻扣了扣轮椅,缓缓说道:“既然都没有意见就行动吧。”

话音还没有落,追命、铁手两人的声音顿时响起。

“我不同意!”

“好!”

前者怒容的追命,后者冷峻的铁手。

追命狠狠扫了铁手一眼,眼中讥讽之意明显,继而望着无情,怒气冲冲,大步上前,质问道:“你可知dào

那两位女子的武艺如何?你可知dào

她们的来历?你可查出她们是否有势力存zài

?你可知dào

十里长街是否已经被他们布下了杀手??你什么都不知dào

为什么还下如此鲁莽的决策。”

最后一句话,追命几乎咆哮了起来。

无情轻轻扣着轮椅,频率不变。

铁手瞥了一眼无情,说道:“捕快不可以感情用事,无情师兄的决策的确是最佳决策。”

追命回头咆哮,质问铁手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们两个人去?”

铁手平静道:“因为我们实力不如无情师兄。”

一句话已经堵死了追命的继xù

追问。

见到追命已经不说话,无情这时轻笑了起来,原本轻轻叩击着轮椅的手也停了下来,再问道:“追命师弟,你还有什么意见?”

追命自然有意见,他大声道:“我不服!”

不服,那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那一战,无情对追命,不过三十招拿下了追命。

随后冷血来了。

无情问道:“已经完成了?”

冷血点了点头,道:“开始计划吧!”

追命瞪大眼望着冷血,原来冷血早就知dào

了无情的计划。

追命无奈笑了声,心中暗忖既然冷血师弟都已经认同,想来这计划应当是最理智的计划了。

冷血,武艺绝伦,而且为人冷静理智。

————————

望着那片红叶,坐在轮椅上的无情忽然站立起身。

谁也没有想到双腿残疾的无情竟然可以站起来。一个已经被认为是公理的事情忽然间证明是错误,无论谁都会惊讶,石观音也惊讶,但在最短的时间里她压下了心中的惊讶。

石观音负手而立,淡淡望着无情如何可以躲过自己的红叶袭杀……

无情的身躯快速上升,双腿上升的速度比起身子更加快。

刹那间,无情的身躯就倒立了起来。

红叶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如同一道长虹划过。

一道鲜血非常凄艳的出现在半空中。

半空中的无情忽然大笑起来,立kè

掷出手中的折扇。

在打斗过程中折扇虽然一直张合,但出现得却是一副江山锦绣图……,但这一次出现得却不是一幅图,而是一个字:进!

随着进字出现,折扇的六片扇骨也随着射出。

六片扇竹对着得并不是石观音,而是白衣女郎无思。

六个非常刁钻的角度,扇竹速度又非常快,而且谁也没有想到无情会忽然转变目标对着无思出手,一时间白衣女郎无思陷入了极端可怕的凶险环境中。

石观音无动于衷。

一道血色剑qì

犹如飓风骇浪向着石观音横扫了过来。

一人一剑出现在石观音正前面。

石观音冷漠挥手一掌击碎了那可怖的剑招剑势,人前掠,撮手成剑,击向冷血的胸口。

一出手便是杀人招式。

在出手时,石观音口中说出两字:“冷血!”

无情没有死,但被红叶在胸口划过了一道道长长的伤痕。

右臂到左腰留下了一道长痕,鲜血直流。

幸好伤口不深。

无情已没有闲暇时间顾及身上的伤口,而是大声喊道:“合击石观音!”

合击石观音?

只有冷血一人,何来合击?

不过在声音落下的时候,地板忽然砰的一声掀飞碎裂。

一道白影犹如矫捷蛟龙在天空掠过,闪电出现在石观音正后方,左手成刀直接斩下。

石观音头也不回,道:“追命!”

屈指一弹,石观音的手指非常平稳精准的和追命的手刀碰撞在一起,而后以右脚对冷血的杀人剑。

轻松自在,游刃有余。

此刻白衣女郎已经挡下了那五根扇骨,还有一根插在左臂,但亦有一战之力。

此刻,无情眉头紧蹙。

合击之势还少了一人,铁手呢?

一身黑色玄甲,自一阁楼一跃而下,出现在石观音面前不过三四米的地方。铁手速度不快,但胜在步履沉稳,恍如一座山在移动。

无思见状,直接拔剑向着铁手袭杀。

无情也二话不住,右手一按轮椅,自己与二童子去拖住无思。

铁拳如山,狠狠击出。

长剑如电,刺出。

追命身法如鬼魅对着石观音展开五花八门的攻击。

三人对石观音展开了合击之势。

这时候镇定自若的石观音面色出现了些许变化,她发xiàn

了一个大问题,亦是大秘密。

三人合击之力,胜于平时十人之功。

网已经铺开。

第三十四章、面纱(五)

三人合击胜过平时十人之力。

石观音得到了这个最不想得到的答案。还有一个可怕的答案在石观音心中滋生,既然铁手、冷血、追命三人的合击已有了如此强dà

的力量,倘若无情挣脱无思的纠缠,再加入上来呢?那力量当暴涨至如何?

思维一瞬间收回。

石观音已经没有任何赘余时间思量铁手、冷血、追命三人的合击如何如何强dà

,无情再加入合击又如何?此时此刻,武艺绝高如她亦不得不使出全部精气神应付铁手、冷血、追命三人的攻击。

铁手、冷血、追命本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江湖好手,三人合击,每当真气碰撞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非常奇特的力量,这力量无形却可感觉得清清楚楚,绝世可怕。

石观音手、脚并用,将一身的武学精髓全部施展开来。

铁手、冷血、追命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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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虽不算江湖第一流的超级高手,不过在江湖上、朝堂将几乎没有人是他们四大名捕的对手。其中原因本是因为他们有一套可怕的合击招式。

这套合击招式是其师祖研究出来的。其师祖可谓一代奇人,学贯天下,堪称天人,智谋、武艺无不超卓,称之为一代妖人也不为过。

在空闲时间,研究出了这一非常简单却又非常可怕的合击招式。

只要内力在一定时间碰撞,不管是通过什么媒介,只要碰撞或交融后就可以产生一种非常奇特的力量,进而这股力量无限延伸,击溃敌人。

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四人很少使用出这种力量,如今也不过是四人第三次使用而出。

不过他们这次遇上的对手绝世犀利,绝世可怕。

石观音。

三个字,这个女人竟以一敌三,不露败象。而且竟在拳脚交锋之际,凭借血肉之躯阻拦了三人的功力交融。

————————

“想去帮忙?”无思轻轻挥手,手腕优美,但却是可怕的杀招,挽过无情的脖子。这一中,那非死不可。

无情不说话,闪躲开。只有二童子对着无思又一次袭击。无思轻轻一笑,手中也不知在何时出现了两片树叶,嫩绿的树叶。

无情瞳孔猛缩,但仍非常镇定令两位童子立kè

后撤。

二童子茫然,但还是听自己先生的,后撤爆退。

无思轻笑摇头,叹道:“已经晚了!”

树叶射出,左右之臂均断。

鲜血爆涌。

二童子捂着手臂,惨叫连连。他们不过十三四岁,就算再心智坚毅,也还是孩子一个。

“封住穴道!”无情坐在椅子上冷漠说道,言语中没有分寸的关心。

——————————

无情问道:“摘叶飞花?”

无思点点头,而后摇摇头,道:“形似却不神似。”

无情又问道:“和摘叶飞花有什么关系?”

无思瞥了无情一眼道:“呵呵,这么有趣的问题你应该去问原随云。”

无情呵呵一笑,忽然抬头望着明亮的天空,而后又回头扫过已露败象的铁手、追命、冷血,叹道:“我也想呀,可惜你们再也不会给机会给我了。”

无思轻轻一笑:“或许我会给机会给你呢?”

这不亚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天上掉馅饼,每个人都不会轻易相信,但对于一个步入绝境的人,这个馅饼就是救命稻草,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会去抓。

但无情没有,他只是轻轻一笑,道:“那谢谢了,比起这等好事,我更喜欢你答yīng

我另外一件事。”

无思立kè

回答道:“虽然明知dào

你在拖延时间,但我还是想问什么事?”

‘呵呵’,这是一想冷面冰霜优雅理智的无情竟然作出了一个非常俏皮的笑容,嘴角掠起了一丝十分好奇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求知欲:“可否揭开你的面纱??”

听到这句话,无思一愣。

就在这个时候无情动手,他猛的一拍轮椅,人与轮椅快速向着石观音那地飚射了去。

刹那间已至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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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想要的并非离开而是抓捕打败眼前这个可怕强悍的女人。

见到一掠而过来的无情,石观音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继而自然。

四人合击,四大名捕终于汇集在了一起。

剑、掌刀、铁全、指剑。

两人攻下盘,两人袭上身,均致命地。

——————

合击的四大名捕从来没有败过,这一次也不离开。

女子的面纱已经被掀飞而起,一张倾城而又丑陋的面容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倾城,女人生得倾城。面容轮廓绝世倾城。

丑陋,那绝世倾城的面容上留下了三道长长的剑痕,没有那个女人比这个女人更丑陋。

女人全身上下都溢满了鲜血,躺在了地上。

受伤得并不是石观音,而是那个无思。

————

无情在无思那一瞬间袭向石观音,但也在同一瞬间无思也闪电向着石观音哪里掠去。无思的速度更快,更绝,为了加快自己的速度,她竟使用出了燃烧生命功力的法门。

这一瞬间明知送死的无思,但她脸上还带着非常解脱感激的笑容。

感谢无情,解脱自己!

或许她活得太累了。

石观音抱着无思掠出百米。

石观音望着无思,叹道:“为什么这么做?”

无思轻轻抹去嘴角的鲜血,笑道:“你是我师傅!”

这的确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但石观音质疑道:“可我还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知dào

?”

无思点点头,道:“我知dào

,但你还是我师傅,十八年养育之恩,不能不报。”

沉默了半晌,石观音说了一句:“很好!”

无思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了,石观音不放手以内力为无思疗伤。

无思却轻轻推开了石观音的手,凝视着石观音,道:“以前你是我的师傅,现在也是,但现在却只有师徒之名了。“

石观音平静为无思擦拭着身上的鲜血,道:“我知dào

,以后你再也不歉我任何东西了,你是你,你只是无思,你父母的女儿。”

无思望着石观音,望着这个毁去了她绝世倾城容貌的女人,忽然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道:“谢谢师尊,不过师尊的情我仅还了一个养育之恩,还有学艺之恩没有还。”

说着无思就强撑着站起来。

石观音没有去扶,说了一句:“你已经还了。”

无思踉踉跄跄站立起来,倔强的摇了摇头:“抓起那柄带血的剑,道:“我本想自断经脉,但我还想去找一个人,因此也就只能还你一条手臂,一条手臂,一张面容就当还了你授艺之恩了。”

说着,剑挥、手断,血流。

鲜血贱到石观音身上,石观音也不顾,染红了石观音的面。已是红衣的衣服更加鲜红了。

无情、铁手、追命、冷血,望着这非常诡异的一幕。

无情望着断臂身残的无思叹道:“当我自以为编织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罗网时候,却没有想到以有人利用我这个罗网编织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美事。今日我无情败了,败得彻底,败得心服口服。”

无情已经知dào

无思是故yì

放他去石观音那里,继而还了那养育之恩,授业之恩。

一场谋算徒做他人嫁衣。

石观音缓缓起身,一向爱美的她竟也不抹去脸上的鲜血,而是缓缓解开那白色面纱。

一张倾城绝世的面容展露出来。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一张狰狞丑陋的面容。

但在这个时候,拥有丑陋面容的无思却压倒了倾城面容。

尽管这个人倾城女人是石观音。

每个人眼中闪现得并非厌恶,而是敬重。

第三十五章、一身红袍一件蓝衫

愧疚,谈不上,女郎——无思杀人如麻,不可数计,四大名捕谈不上愧疚,甚至最初布下天罗地网的计划中便有倘若不能擒下女郎无思与石观音,就杀了。

感动,半点也没有。红衣女郎——石观音心中这本就是他应得的,不过心中却也不乏有一丝可惜、惋惜。“多好的一个徒儿呀,多厉害的一个徒儿呀!”石观音心中闪过这两句话。

望着气若游丝的女郎无思,石观音叹了口气,冷冷道:“你不想歉我,那我偏要你歉我!”

声音落,一颗药丸自衣袖弹射到手上,石观音闪电封住了无思的全部穴道,张其口,令之服下。

红色的药丸,虽然只是一现,但俱是火眼金睛的四大名捕还是认出了那是武当山耗费了足足二十年,寻遍天下,以九种绝世名贵,人间罕见的奇异药材,夺天地之造化而练就的还阳丹。

江湖传说,凡是有一口气在就可被还阳丹给救活。

昔日石观音闯进武当山,与武当掌门交手,而后一路飘逸而过,遇上了已经闭关十年的武当祖师张三丰,最终败北。但张三丰怜其才华,赐其丹药。

但石观音却没有服下,在被张三丰重伤而后竟破而后立,这丹药才残留了下来。

这丹药几乎是拿石观音自己的命换来的,但她没有分寸犹疑将丹药给无思服下。

石观音轻轻放下无思,望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无思,嘴角勾起了一丝深邃的微笑:“天下不过一盘棋,众生便是棋子。一直以来我均是棋手,今日呵呵却做了一回棋子,可真是有趣极了。”

无情、追命、铁手、冷血四人非常肃穆鞠了一躬,对无思鞠了一躬。

至于这一鞠躬为何,那已非常清楚了。

他们已经是无思手中的利剑,夺石观音的利剑。

女郎无思已经还过了石观音的情,养育之恩,授艺之情。代价一副倾城容貌,一次救命之恩,一条手臂。

恩已还,但仇却还在。

当年石观音斩杀了无思全家上下,仅留下了她。

而今无思便要报仇了。

放走无情,使得四大名捕汇集。无思的目的显而易见:一则报恩,二则报仇!就算她以性命救得了石观音一次,可四大名捕不会来第二次合击之术吗??

铁手、追命、冷血三人合击,石观音也已堪堪不定,而今无情又再加入。大阵已毕,如此石观音还不死于非命?

就算不死,以四大名捕的铁板无私,石观音也不会好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石观音才会内心探了一句:“多好的徒儿,多厉害的徒儿啊!”而后又说了一句今日已是棋子的话。

棋子,石观音成为了徒儿无思的棋子。

“石观音,你可有什么话说?”无情望着石观音,胜券已然在握。

刚才那一合击,虽有无思为石观音挡住最致命的一击,但石观音已然受伤。而后石观音又为无思疗伤消耗了不少真气,因此胜负的天平又更加倾斜向了无情等人。

石观音抬头,不可置否一笑,扫了一眼无情,还真就有愿望说出来,道:“天底下令我念念不忘的人也只有原随云而已,倘若你们可以帮我将原随云找回来,那就算死了无憾了。”

这时一声不符合气氛的嬉笑声音响起,追命拍了拍衣服走上前,笑呵呵道:“这个可以呀,只要你乖乖和我们走,我们六扇门一定集合所有的人力,为你寻原随云。”

铁手瞥过头去,不去望着追命。

冷血亦嘴角抽搐,无奈不知dào

二师兄为什么会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他的心中,这种恶毒的女人早该千刀万剐了,江湖上死在这个女人手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老子也忒没有杀这么多人哩!

但却没有想到,石观音竟然颇为用心的思量这件事件,偏着头,一副思考状。

‘拖延时间’见到无思如此模样,这几个字从四个人心中升起。当即准bèi

就动手。

石观音马上就想好了,平举双手,柔声微笑,道:“都说追命公子一诺千金,那我就相信你,来吧,你们来抓捕我吧。”

这句话落,在场四人都跌掉了眼镜。

无情望着追命,铁手望着追命,冷血亦望着追命。追命左右望了一下,最后只有望着石观音,此刻他真后悔不应该出口调笑石观音的,早早动手就好了嘛,现在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去了嘛,谁知dào

一向心狠手辣的石观音会不会忽然出手扭断自己的脖子呀。猛虎虽病,但亦不是山中猴子可欺的。追命心中犹豫呀,心中愁呀。

他不去望着身旁的三位师兄弟,望了就更愁了。

不由看他也知dào

,那三个平时放屁都不吭声的家伙,此刻每个人眼神中都写着你惹下来的事你来解决。

石观音可笑了,她饶有兴致的望着愁眉苦脸的追命,而后扫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三人,口中还忙中添乱的调笑警告道:“难道你们就连对付一个投降的女流之辈也犹犹豫豫吗?呵呵,这可不想四大名捕的作风。再则我可告sù

你们了,我之所以投降可不是畏惧你们四人的威名,而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受伤了,不敌你们的合击招式,咯咯,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伤势渐渐好转,那束手就擒,不束手就擒可不就是你们可以做得了住的了。”

听此,四人心中惊醒的时候,追命又更无赖了。

追命硬着头皮上前,脸蛋僵硬笑道:“呵呵,我们这也不是害pà

你忽然一个不小心将我们其中那个人给宰了嘛?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不,我们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定会如观音你所愿。”

对着石观音刚刚说完,追命又回头以眼神示意无情等人。

旁门左道,四大名捕因为接触这类型人不同,也就知dào

不少。因此四人也学会了以眼神交流的方法。

追命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就是继xù

布阵,靠近石观音。

这次三人可没有调侃追命的心思,三人也同步上前与追命布阵,以防意wài

准bèi

拿下石观音。

石观音呆立不动,脸上含笑,随着追命等人缓步移动上来,脸上的笑容更深起来了。

笑得四人都非常心慌。

鬼才知dào

石观音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呢?四人更加小心了。

幽幽一声轻叹自石观音口中发出,石观音一拂长袖,根据武当剑术、昆仑拳法糅合自创的一招‘男人看不得’的招数。

一拂衣袖,就向着追命而去。

先前追命可被这一招吃掉了大亏,险些连脖子都没有保住。

因此追命应付也显得非常谨慎。

身子在半空不符合自由落体运动定律的一转,险之又险躲开了致命攻击,不过胸口还是被砰的击打了一下。

追命连忙后退到身后三人中心,心中暗呼幸运,以为石观音要暴起发难了。

四人严阵以待,准bèi

组阵攻击,擒拿石观音。

但石观音并没有如他们所料的展开攻击,也并未如他们所想象中一眼,转身就逃走。

石观音平步走上前,视线望着前方,冷冷对着四人说了一句:让开!

四人当然不会让开,但后面亦传来了一道声音:请让开下!

非常柔和的声音。

追命、铁手、冷血都知dào

那个声音,回头,不出意料的望见了一个人:原随云。

一身蓝衫,腰配长剑,气质超卓。

一道大红袍,雍容华贵。

两人就这么遇上了,中间站立四大名捕。

————————

石观音走上前,红袍随风清扬,声音千回百转,如同女郎见夫君一样,说了声,道:“你终于来了。”

第三十六章、带走她

无情、铁手、追命、冷血,瞪大了眼眸,眼神充斥着诧异。追命眼睛乱转,心中暗忖:我的乖乖,女魔头大漠而下,南上江南,可不是就为了看原随云这家伙吧???

追命又继xù

望了望眼神转柔的石观音,愈加觉得这种可能已是事实存zài



四人分开两旁,原随云小快步走过四人,向着石观音走去。

原随云这行动已经表明的原随云的目的:“此时此刻,只要有我原随云在,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石观音。”

其实原随云,石观音两人距离四大名捕的距离相近,但原随云如此快步行走,可不就是为了让石观音不与四大名捕碰撞嘛!

无情等人并非蠢人,自然可以从原随云这番行动中读出原随云的本意,心中的苦涩更深。倘若让他们对付一个石观音,倒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四人合击之力,玄奥无穷,但倘若再加上一个剑术超群,武艺几近入化的原随云,无论无情还是铁手等任何一人都没有把握。

一丝把握也没有。

无情等人对视了一眼,立kè

下决策,退后开来。

原随云微微一笑,石观音浑然不在意。此时此刻,在她的眼中只有原随云一个人。

石观音走到原随云近前,沉默了一阵,柔声可惜道:“原来你真双眸已盲了。”

原随云点点头:“昔日我和你说过我有个蝙蝠公子的称号,蝙蝠,那就不是瞎子吗?”

石观音右手上举,准bèi

默默原随云的脸,但始终没有下去手,凝视着原随云那愈加平静优雅的面容,苦涩一笑:“你和三年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原随云点头笑道:“世间万物都在改变,倘若我也随着世间事而变,那世界岂不是忒没有趣味了!而且不单单只有我没有变,你也没有变。”

石观音轻轻摇了摇头,她轻声柔语说道:“鸠摩智、李大先生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呢?”

原随云点头道:“或许吧,不过我不会对你说半个谢字。”

石观音望着原随云眼神更加柔和了,好奇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叹道:“因为你杀人并非为了我,你在布一个局,布一个天大的局。”

听到这里,一袭大红袍的石观音嫣然一笑,这时气质有刹那从一位才见过情郎的女子变成了一位气吞天下的女皇,她道:“倘若不布局又如何可以引出你呢?昔日你我二人亦大漠十万人为棋子对弈,可惜我败了。这次我想赢回来!”

以十万人生死对弈。听到这句话,无情等人无不动容,均惊骇望着石观音、原随云。

原随云摇头道:“你和当年一般,还是那么大的好胜心!当年你惨败在我手,这次说不定又要重蹈覆辙了。”

石观音眼中闪过一丝妩媚,以前从未有过的妩媚,灿烂笑道:“或许吧,倘若可以打败天底下最强dà

的男人,固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如若被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征服,亦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又何必伤心呢??”

这时,原随云笑起来,他看不见,但看着石观音,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呵呵,你的意思是无论胜与败,对你而来都不算惨败?”

石观音点点头。

————————

三年前,原随云开始了他的游历,在大漠遇上了石观音。

当年原随云征服大漠,同时也打败了石观音。

那一站,原随云赢得非常惊险。

当时,石观音并未和原随云以武艺对决,而是以大漠十万人生死做棋子下棋对弈。

不过原随云岂是那种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人?别人的事与我又有何干系?不过石观音不愧是石观音,她令原随云不得不与她对决。

对决前,石观音命令手下对原随云展开刺杀,而后自己亲自上阵和原随云互拼个重伤。重伤之下的原随云也唯有接受沙漠边民的帮zhù

,因此当石观音以沙漠十万人的棋子对弈的时候,原随云才接受这场对弈。

这场对弈,十万人死了一百九十五人。

石观音惨败而去。

————————

今日,石观音又布下了一局棋,这局棋比起上一局棋显得更加深不可测,杀机四伏,步步惊心。

石观音望着原随云,调笑道:“瞎子,可敢一战?”

天下敢称呼原随云瞎子的,也只有这个胆大包天的石观音了吧。或许以前有一个。原随云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点头道:“你我之战早在你布局之初就已经开始了,又何必我来说呢?”

石观音认真说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局棋已经开始了。”

原随云道了句补充道:“早已经开始。”

石观音轻轻一笑。

早已经开始!

虽然两人言语旁人听来却懵懵懂懂,但两人却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石观音话音一转,不提两人间对弈的事情,而是柔声问道:“三天后你要对决叶孤城,可有把握?”

原随云道:“我不想杀他!”

石观音愣了下,也不去嘲笑原随云不自量力什么的,反而豪气大笑起来,继而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一句话:“咯咯,不愧是我石观音看中的男人,有魄力。单凭你这句话,这场决战你若死了,我为你收尸。”

原随云道:“不用麻烦,我不会死!倒是你需yào

担心担心下你自己了。”

石观音将视线从原随云移开了一下,瞥了无情等四人一眼,忽然拉着原随云的手,笑呵呵道:“担心,我需yào

担心什么?你不是在这里吗?”

原随云心中思忆,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大漠,一个单纯的女孩紧紧拉着自己的衣服走过茫茫大漠的情景。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单纯的女孩竟然是石观音。

当一个人撕掉脸上的面具,不但别人不认得,连自己也不认得自己了。

转瞬,原随云拉回了思绪,右手轻轻抚了抚左手衣袖,弹开了石观音粘黏在衣袖上的手,旋身,人已经走上前。

石观音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非常纯真的笑容,笑嘻嘻跟着原随云向着无情、追命、铁手、冷血四人走去。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

原随云走到四人面前,停住,开口说道:“我希望可以带走她。”

第三十七章、枭雄本色

第三十七章、枭雄本色

带走她!

石观音嘴角上扬,翘起一丝轻柔的弧度,笑意。

而同时间听到这句话的四大名捕,眼神中则是掩饰不住的愤nù

、震惊,甚至一丝莫名的恐惧与无奈。一切一切都在无情的掌控之中,无情在准bèi

截杀石观音、无思两人前就已经推演出世间发展出现的一系列变故。

最终得出结论,石观音十之八九当落入法网。不过虽是十之八九,但还有十之一二却证实石观音可以逃脱他们的天罗地网。虽然仅仅是十之一二,但却令无情思量良久,最终才下定决心。

十之一二中,其中一种可能便是原随云出现,且站在石观音一侧,与他们四大名捕为敌。

此时此刻出现这种情况,无情还沉住气安静坐在已经半碎的轮椅上,铁手、冷血亦不前步而去,但追命却淡定不起来了。他一向都是性情中人,见原随云如此冷漠几近命令式的言语就判定了他们刚才一些行动付之东流,心中涌现出一股可怖的杀意,愤nù



追命往前踏了一步,原随云微微一笑,望着追命亦往前走了一步。刹那间无情面色剧变,忽然嘴里喷了一口血,无情并非擦拭嘴角的鲜血,而是大吼了一声:“退下!追命!”

追命回头一脸疑惑,当望见口含鲜血的无情时,继而震惊。随即继而愤nù

,他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师兄的伤势复发可不就是原随云刚才那一步间做出的事情吗?

追命刚想大声呵斥,可原随云却又往前走了一步。

无情又吐了口鲜血,这次身躯几乎瘫软在了地上。而

追命亦感觉身躯一阵阵颤抖。四周似乎有无数无形的波纹以扩散的驱使向着自己涌来,而且这些波纹犹如一重重堆积起来的海浪,一次比一次猛烈。

追命习武已至一定境界,普通习武之人一辈子都几乎无法抵达的境界。身躯甚至堪比钢铁,但绕是如此,以被那无形波纹弄得疼痛难忍。

此刻,不但追命如此,铁手、冷血亦又如此错觉。但不过因为他们两人距离原随云远些,因此没有那么严重。两人连忙上前扶住已经连吐了两口鲜血,甚至连呼吸都非常困难的无情。

两双虎目灼灼盯着原随云,全身已经戒备起来。

只要原随云有再敢望前踏步的企图,他们当立kè

冲上去和原随云拼命。

两步,原随云就已经重伤的无情,几乎已经去掉了大半部性命……

原随云微微一笑,似乎已经明白了三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意思,真没有上前一步。他笑着说道:“四大名捕无情、追命、铁手、冷血,其中以无情武艺、修为、心智最高,可列四大名捕之魁首!若在昔日,以我这几步随意行走自然无法伤到名捕之首的无情,可现在无情已经重创,因此只要我再往前走上两步,无情必死无疑。”

无情瘫软在椅子上,这时候抬头虽是面色苍白,但眼神却十分平静对着无情说道:“那又如何呢?难道原兄真会下手杀掉无情不成?”

原随云轻笑摇头,一眼掠过铁手、冷血以及气冲冲的追命一眼,而后将视线停到无情身上,笑着说道:“能不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原某手中的鲜血已经沾染得够得了,实在也不想再多沾染了。在原某眼中,这些鲜血已经不能为我增添任何荣耀,所能带来的也仅仅是无穷无尽的烦恼而已。”

“既已知烦恼随身,那何不放下烦恼呢?如此岂不是更有利于原兄吗?”追命笑眯眯说道。

原随云轻轻一笑,扫过追命,淡淡道:“其实你可以在说话的时候收起你眼神中的杀意。作为一名捕快你非常清楚就算我站在原地,你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轻易杀掉我。而且以你的本领可以杀掉我吗?”

说完,原随云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无情感觉眼前一座山似乎向着自己的胸口压了下来。

人顿时如一无骨虫,瘫软在地上了。

口中鲜血不要钱也不要命的掉。

没有等其他三人冲上来,原随云继xù

道:“你们可以杀我,但我希望你们明白当致命弱点被敌人抓住的时候,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当会害人害己。”

此时此刻追命又悔又怒。

他并不后悔刚才有那段言语,只是后悔自己没有看清楚原随云。他原本以为原随云是一介枭雄,但没有想到那枭雄本质之中就蕴含有不折手段一条法则。

他愤nù

,愤nù

原随云的强dà

以及自己的无力。

————————

这时候无情大笑起来,一身鲜血虽不复刚才的潇洒,但却别有一种奇特味道。无情轻轻挥走了自己三位师弟,道:“你们退下,今日的抓捕行动算是失败了。”

这其实早在原随云来时就已经注定下来的事实。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事实竟然在如此快速的情况下,变成了现实。

原随云平静拱手对着无情行了一礼,道:“多谢!”

无情冷冷挥动血衣袖道:“不用,我只不过不想白白去死罢了。”

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叹道:“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有趣的人,可惜竟出现在朝堂上!”

无情大笑,边笑边出血,道:“朝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属于朝堂!”

声音中坚定,铿锵有力。

原随云平静点头,说了一句:“当你们协助赵家征服了整个天下了,或许有机会说上这句话!”

天下!

天下并不仅仅属于宋,亦属于汉,属于辽!

而今三足鼎立,公分天下。

这句话在朝堂上可算得上一句连杀头都不为过的话,但属于朝堂之人的无情却显得非常平静,眼中心中就连一丝一毫的愤nù

也没有,在无情心中这就是**裸摆在宋朝面前的事情。

江湖,并不是宋朝的江湖,还是汉、辽的江湖。

——————

无情凝视原随云,坦白道:“三日后便是你和叶孤城的比武,坦白来说我希望你可以死在叶孤城的剑下,那样天下将会太平不少!”

原随云却也没有恼怒,一笑置之。

自语道:“其实我也曾想过当叶孤城的剑刺进了我的胸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一剑又代表这什么样的荣耀与耻辱?或许也只有真zhèng

面对那柄剑的时候才知dào

吧!”

有人轻轻拉了拉原随云的衣袖。

原随云低头。

石观音抬头,天籁声音响起:“走吗?”

这一刻,原随云似乎又回到那大漠中牵着小女孩手的情景,嘴角勾起一丝柔柔的笑意,响亮道:“走吧!”

三年前,两个人走在无边的大漠中。

三年后,三个人!

那个昔日稚嫩的小女孩而后怀中抱着一个倾城与丑陋兼得的女子。

一步一步。

原随云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这是步入天堂,而后走进地狱?”

第三十八章、小巷长谈

第三十八章、小巷长谈

小巷子。

昔日石观音以红叶灭杀鸠摩智的小巷子。

原随云伫立望着轻柔放下已经昏迷的无思,眼神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一般望着石观音。石观音的心似乎也真如石头一样,自顾自没有任何反应做着似乎本不属于她做的事情。

轻轻将无思放在一个破旧的靠椅上,回头,轻撩了下如云的秀发,石观音望着原随云,露出了一丝微笑,道:“能够被原随云救,也算是一件非常荣幸也非常稀罕的事情。”

原随云淡淡道:“现在并不是他们死的时候,你也不应该现在死。”

石观音呵呵一笑,也不去询问其中原因。

石观音知dào

自己在布局,原随云亦在布局。局中牵连到四大名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呢?”石观音笑问道,气质依旧从容淡定,分毫没有处在弱势地位的感觉。

原随云笑了声,诚实说道:“或许自你下江南来,我一直都需yào

好好感谢你。正是因为你的存zài

,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机会了。这些机会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呀。”

听此,石观音的面色沉了下来。

脑海回旋,石观音虽然和原随原接触的日子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甚至在一段时间期间她和原随云朝夕相处,对于原随云亦有一定了解。

“原随云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言之于口,必有内情。”也正是因为对着原随云这份了解,石观音才面色沉了下来。一直以来她石观音将天下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她是沙漠女王,她是武艺绝高者,她一言下几乎可以决定十万甚至数十万人的生死。对于这样一个人,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事情也就只有打败一个个强dà

的对手。同时间,最郁闷的事情也就是遇上一个几乎无法征服的目标。

原随云给予石观音就有几分这样的感觉。

“天底下可以有征服我石观音的男人,但我石观音不会轻易被人征服,想征服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便是石观音对于世界的最原始看法。

思虑良久,可没有所得。

忽然,石观音对着原随云轻笑了声,叹道:“虽然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成为了你的棋子,虽然非常不甘心,但同时间又不得不有几分庆幸。至少我石观音现在还有被你原随云利用的价值,否则我恐怕早就死在你手中了,不是吗?‘

原随云嘴角微微上翘,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但也正是因为你这份聪明,因此你永远都只可能是我的对手,我的算计目标!我原随云心中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两种人!但你我之间只可能有一个胜利者!”原随云望着石观音缓缓说道。

石观音听到这句话,眼中非但没有黯然,却闪过一道精芒,颇有兴致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对我,至少曾经对我有过感觉不成??”

原随云非常平静点点头。

有些人虽有心动,但始终是有缘无分而已。

在平静中原随云已经彻底斩断了自己和石观音之间的感情牵绊,其中或许还可能藕断丝连,但对于原随云来说,该杀的时候,那绝对不会手软。

石观音面对原随云时候亦会如此。

拊掌声响起!

石观音轻轻拍打着手掌,半晌才停了下来。

石观音走到原随云近前,瞬间就与原随云对峙起来。

石观音站在原随云近十步距离,右手微曲,中指指着原随云,笑道:“虽然我不知dào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我知dào

至少我的存zài

已经影响到了你的计划,你现在有机会怎么处置我?”

原随云点头赞许。

聪明人对聪明人说起话来就是简单。

原随云道:“江南不属于你,大漠才算你真zhèng

的归属。”

言意已经非常明确了,你石观音不属于江南,回到你大漠去吧。

石观音非常不通情达理道:“我若拒绝呢?”

原随云淡淡一笑,道:“你有拒绝的权利,也有拒绝的力量,我能把你如何?”

听到这句话,石观音虽面色平静,但心中却更加不安了。她似乎已经从着平静言语中看到了那平静大海下的惊天暗涌。一时之间以石观音的聪明才智也琢磨不出原随云的用意。

短短几句言语交锋,原随云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原随云扫了那躺在靠椅上的无思,淡淡道:“你今天的行为有些出乎我意料,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花费大本钱救下一个已经背叛了你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你徒儿。”

石观音道:“或许不但你会起来,我也奇怪,一个一向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会忽然之间仁慈起来!”说道这里,石观音轻笑了起来,眼神中掠过一道明亮的光芒。

原随云不去理睬追问石观音的心理,而是淡淡道:“可做到一时无情,但一生无情却难于登天!石观音,你那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温情,或许也就是你可以拥有一大批的追随者的真zhèng

原因所在吧!”

原随云默默转身。

石观音伫立不动,问道:“你准bèi

走?”

原随云点点头,道:“我既然现在不能杀你,那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呆在这里了。而且我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和石观音在一起是浪费时间。这句话以前石观音从来没有从任何人口中听说过。不过石观音并未愤nù

,她平静的认可了原随云的话。

“当你自以为掌控全局的时候,其实你已经一步步掉入别人的棋局中去了。”

原随云头也不回,回道:“或许吧,我原随云也希望可以败一次了!”

————————

原随云走后,石观音坐在阶梯上默默回忆刚才自己和原随云的言语。

虽然言语不多,但其中却蕴含了非常惊人恐怖的信息量。石观音通晓百家武学,以博闻强记而著称,记忆力可谓惊人。

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铁画银钩的写了起来。

女子字体本因柔媚,但石观音的字却铁画银钩,如同金戈铁马,步入惨烈战场一般,阳刚且惨烈。任何一位稍微懂得书法的人见到那字都会不由心神震动。

如果原随云在这里,却也惊讶。

地上的字便是原随云和石观音刚才的对话。

一丝不苟,一字不错!!!

江湖上都承认石观音是一个强dà

可怕的女人。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拥有绝世超群的武艺,拥有天人女人都为之嫉妒的美貌。

不过没有几个人知dào

,除了美貌,前两者都是石观音以智慧在经过千难万险才得以得到的。

江湖上没有人打败过石观音,其中或许因为那些人并非石观音的对手,但更重yào

的原随云石观音重视每一个对手,对手说的每一句话。

倘若遇上了石观音自己都不得不凝重的对手,石观音就会将那人的言语全部记录下来,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逐字逐句的分析对手言语的对手。

不知多少人便是折戟在石观音这看似愚蠢的办法身上。

字里行间石观音得出三个信息。

1.原随云知dào

自己和四大名捕对战,绝对是两败俱伤甚至两败俱死的局面,而原随云并不希望自己和四大名捕中就这样死去。

2.原随云的布局已经步入收官阶段,因此并不太过恐惧自己或者其他人打扰他的大局。

3.与叶孤城决战,原随云并无必胜的把握。

三点,或许更多。

但石观音将原随云刚才一系列言语总结出了非常有用的三点。对于其他人来说除了第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至于第二点、第三点,简直就迷糊了一般,如何可以分析得出,怎么分析出得呢??

坐在台阶上,石观音比划着手中的树枝,半晌后,石观音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一个神话,只有活着才存zài

,死了,它还存zài

吗?”

声音缓缓说出,四周顿时也被蒙上了一层阴郁。

破局之法门,似乎已经出现了!

第三十九章、我为过河卒(上)

第三十九章、我为过河卒

喝着闷酒,陆小凤喝着闷酒。

陆小凤深深吐了口气,砰的一声,酒杯砸进了桌子,入半寸。长吁的口气,陆小凤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从李燕北手中接过查询关于中原一点红的消息后,陆小凤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布局中。他似乎已经成为了那幕后黑手推波送浪的工具。

陆小凤心中已有了那幕后人的猜想,他感觉那幕后人就是导致中原一点红消失在世间的原随云。

而今原随云与叶孤城比武再即,为何原随云会苦心孤诣布置下一个如此通天彻地的棋局呢?陆小凤表示不了解。

未知永远是每个人最恐惧的事情。因为不知dào

,所以恐慌。因为不知dào

,所以手足无措。也正是因为这些个种种情绪,因此才会出现诸多致命破绽。

在江湖上查明了不知多少离奇玄秘事件的陆小凤自然深晓其中道理。但这次事情,陆小凤发xiàn

自己竟然或多或少对未知产生一些连自己都几乎不能察觉的恐慌。

“原随云啊原随云,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陆小凤举杯长叹道,一杯酒下肚。

原随云、中原一点红、石观音、叶孤城、杜铜轩、李燕北、楚留香……,这一系列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都已经牵连进来了,扰是陆小凤也不由惊骇起来。

红衣女郎便是石观音的消息,陆小凤才刚刚得到消息。听到这个消息,陆小凤就断定石观音和原随云并非一路人,也正是如此,陆小凤才感觉这个局并非是一个局。

半夜!

九月十三,半夜!

陆小凤来到了李红袖、宋甜儿两人居住的地方。

对于陆小凤的道理,宋甜儿一脸愕然。

陆小凤苦笑望着李红袖道:“红袖姑娘可否再帮在下一个忙?”

李红袖点点头道:“陆大侠请说!”

陆小凤也不弄一些客套话,开门见山说出了关于自己的问题与想法。“我想请红袖姑娘帮我整合一下最近陆某多天来追查出来的思绪!”

宋甜儿嗤嗤一笑,眼神鄙夷,声音尖尖,故作诧异道:“咦,名震天下的陆小凤竟也需yào

我红袖姐姐帮忙呀?难道江湖上那些个陆小凤破解的案件全部都是其他人帮陆小凤完成的呢?‘

早就领会了宋甜儿的调侃不留情面的陆小凤一笑置之,眼睛咕噜噜打转,凝视到宋甜儿都有几分不自然的时候,才笑眯眯说道:“那是当然,这次事情不但要请李红袖姑娘帮忙,而且还要请你宋甜儿女侠帮忙呢!”

宋甜儿愣住了。

陆小凤大笑。

李红袖摇了摇头,说了句:“开始吧!”

————————

陆小凤负手而立,闭目沉思,半晌,缓缓说了一句:“八月十六日,申时,叶孤城独闯无争山庄,会见原随云!山庄中不知情况,但叶孤城出来之时就定下了九月十五、吴正山之约!”

“江湖传出原随云与叶孤城决战的消息不久,在八月二十一日,京城两大富豪杜铜轩与李燕北定下了几乎可以倾家荡产的赌约!”

“八月二十三日,时间不定,一马自北而下,南来,入得吴镇!马上有一白衣女郎,无思!石观音之徒!”

“八月二十二日,中原一点红抵达吴镇,停了一日。中原一点红和无思两人于嘉庆茶馆相见!”

……

陆小凤口中缓缓默念着脑海中收集已经初步整理出来的信息,一旁宋甜儿以朱砂红字快速记录着陆小凤默念出来的话,一字不漏。

李红袖时不时睁眼,又时不时闭眼,时不时提起笔写上一两字。

房间安静得出奇。

“八月二十七日,中原一点红消失在无争山庄,随后十三日,楚留香到来,入无争山庄,而后离去!”

听到这里,宋甜儿不由停下了手中笔,抬头望着陆小凤,眼中毫不掩饰其惊愕。但陆小凤并未停止,继xù

默念道:“八月十九日,才与中原一点红、无思、追命相见的乔峰,步入无争山庄,还剑!但人未进,剑留了下来。”

“八月二十一日,杜铜轩摆放原随云,未见到原随云,便欢喜而去。”

………

随后,陆小凤念道的事情越来越不符合逻辑,几乎有种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的感觉,而且念字的速度越来越快,饶是宋甜儿手脚奇快,也有几分力有不逮之感。

一旁的李红袖此刻眉头紧锁。

终于,约莫一刻钟后,陆小凤睁开双眼,说了声:“就这么多了!”

宋甜儿也随即停笔,望着李红袖。

陆小凤也望着李红袖。

半晌,李红袖睁开了双眸,长长吁了口气,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水,李红袖叹道:“好大的棋局呀!”

陆小凤道:“何意?”

李红袖沉默得更久了,整理下脑海中的思绪,柔声说道:“原随云在布局、石观音在布局,杜铜轩在布局,李燕北亦在布局,六扇门也在布局,或许那个叶孤城也在布局!棋局交错,怎不复杂呢??”

陆小凤欣然点头,又道:“何意?”

这次李红袖却轻轻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让宋甜儿都不可置信的言语:“不知dào

。”

江湖千万事全在脑海中,百晓生者李红袖竟也不知dào



棋局交错,下手之人又都是天下著名的棋手。

石观音下棋如何或许没几个人知dào

,但石观音却有以十万人做棋子定生死的伟岸阴毒气魄。

杜铜轩、李燕北如履薄冰步入京城,挣得那绝世财富,谁敢言这两人布局下棋不行呢?

六扇门执掌江湖杀伐,无情又是布局大行业,倘若六扇门布局那便是惊天动地的绝世大局。

至于叶孤城,或许他武艺高强,布局可能不如何行。

原随云,布局第一流者!

半晌,李红袖又补充道:“或许还有我们不知dào

的势力也正在布局!”

陆小凤深以为然,拱手问李红袖道:“何时收官?”

李红袖斩钉截铁道:“决战前后之夜!”

——————

陆小凤大笑起来,“多谢!”

说完,人就离开了。

宋甜儿一脸迷糊,说道:“红袖姐,陆小凤怎么了?”

李红袖平静说道:“他想破局!”

宋甜儿好奇又问了一句:“能成功吗?”

李红袖久久不语。

第四十章、我为过河卒(中)

第四十章、我为过河卒(中)

“你可知dào

石观音已经来到了吴正山?”

“知dào

!”

“你可知dào

四大名捕也已经来到了吴镇?”

“听说了!”

“你可知dào

原随云在布一局很大的棋?”

“一向如此!”

“你可知dào

杜铜轩、李燕北?”

“跳梁小丑而已!“

“哎,真不知dào

什么事情可以令你这个剑仙一般的**人物心动神移呢?“

白衣微微一笑,回道:“自然有,对手!”

“你不奇怪我如何找到你?”

“陆小凤朋友众多,找到我有什么稀奇。”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忽然之间问你这么多问题?”

“我原本以为你还会多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叶孤城是不是在布一局很大的棋?”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那像眉毛的胡子,笑呵呵道:“其实我想问但最终还是没有问。”

叶孤城道:“为什么不问?”

陆小凤无奈道:“我问了你也不会说!”

叶孤城点点头,一本正经道:“的确如此!”

陆小凤瞪大眼望着叶孤城,半晌说道:“和你说完真没有劲。”

叶孤城道:“原本就如此,或许只有当你和我交手的时候就会明白我叶孤城。”

陆小凤连连挥手,说道:“交手,你就算求我杀我我也不会和你这个家伙交手。”

叶孤城点点头,承认道:“或许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和我交手了!”

陆小凤苦笑望着叶孤城,问道:“原来你对那战也没有把握?”

叶孤城点头道:“没有把握,而且我叶孤城从不做有十全把握的事情,那样的事情太累了!”

陆小凤又道:“原随云已经瞎了,难道你还没有战胜他的把握吗?”

叶孤城轻轻一笑,瞥了陆小凤一眼,道:“虽然他已经瞎了,但他的剑意更加磅礴了。”

陆小凤无奈摇了摇头,“和你这样人说话真是费劲,就像和西门吹雪那个家伙说话一样。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想问一句,这场决战你究竟有几分把握?”

叶孤城忽然面色严峻起来,对着陆小凤冷冷道:“这和你有什么干系?”

陆小凤早对叶孤城这种忽然面色大变的情形有体悟了,因此面色不变,而且还笑呵呵道:“因为我是你叶孤城的朋友,而且你叶孤城也将我当做你唯一的朋友。”

叶孤城身上弥漫这冰冷。

冷得令陆小凤都颤栗。

那是剑意。

沉默了许久,叶孤城才道:“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问我这愚蠢的问题。”

陆小凤立kè

点头。

叶孤城道:“原随云双眼未失明前,我和他胜负五五之分。原随云失明之后,我五他五!”

陆小凤奇怪道:“为什么他还是五?”

叶孤城也不理睬陆小凤那忒厚如城墙的面皮,一而再,再而三的问题,似乎也有了自暴自弃的打算,就回答了:“他的双耳就是他的双眼,而且他并非看不见!”

陆小凤惊起了一身冷汗,问道:“难道原随云根本就没有失明?”

叶孤城摇头道:“他的确已经失明,但像我们这样的先天境界武者总有些特殊的办法令自己看得比普通人更清楚更远。”

叶孤城补充道:“看东西并不只是需yào

眼睛!”

陆小凤点头,非常认可叶孤城的言语。

叶孤城忽然回身,凝视着陆小凤,道:“我希望你不要参与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也没有任何探索价值。”

陆小凤笑呵呵道:“我也知dào

这件事情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不过这件事情却非常有趣,有趣得我都管不住自己。”

叶孤城的面色冷了下来,道:“我要休息了。”

逐客令已经下了,陆小凤脸皮再厚能抵挡住叶孤城那柄天上地下,绝世犀利的剑吗?

因为不能,陆小凤就离开了。

————————

陆小凤走后,叶孤城走到一雕刻精美瓷瓶,随手一波。

瓷瓶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这种情形江湖人并不奇怪,也不过是机关而已。

随着瓷瓶的旋转,那瓷瓶身后的书架缓缓挪移开来。

书架非常沉重,但挪移时候声音却非常小,可见这机关之精巧细致。

随着书架移开,一条由地面通向地下的暗门已经显现了出来。石阶一条条往下延伸,下方并非一望无际的黑暗,下方有光,烛火。

烛火将暗道照亮得通明,如白昼。

叶孤城一步一步走下石阶,随着叶孤城走下石阶,暗门也缓缓关了上。

——————

一杆床,床上坐着两人。

一个年轻人,一个老人。

老人形如枯槁,而年轻人呢?则看不怎么清楚。

叶孤城才走进来,那老人就说道:“陆小凤对你是否有怀疑了?”

老人的声音尖锐刻板,非常难听。

叶孤城淡淡道:“陆小凤是天底下最难缠的人之一,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那自然是困难无比。如今他已寻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了。”

老人狠狠拂了下青色的长袖,大吼道:“绝对不能让他知dào

我们的谋划,否则我们数十年的计划都将付之一炬。”

叶孤城点头道:“必要的时候我会杀了他。”

老人阴测测一笑,道:“杀他?呵呵,恐怕你舍不得吧?”

眼神犀利如刀,盯着老人一眼,刹那,老人噤若寒蝉,感觉自己就像死过一次一样。

原随云收回眼神,“收起你那些恶劣的性情,记住,真zhèng

有城府的人不会轻易展现出自身的情绪,因为那样就等于自己想着刀锋上行走。”

老人再不敢向刚才那样肆无忌惮。

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年微笑向着叶孤城点了点头,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老人脸上,鲜血直流,那满是皱纹的面颊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手巴掌印。

人直接被青年这一巴掌拍倒在地上。

显然,刚才这一巴掌没有任何留情可言。

青年人冷冷望着地上的老人,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叶先生指手画脚?”

老人听到青年人这句话,顿时跪倒在地,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请万岁爷恕罪。”

万岁爷?老奴!

叶孤城皱了皱眉。

暗道里弥漫了森森寒气。

————————————

不知不觉间写这本小说快一年了,这个更新确实是一件非常蛋疼的事情,这是我愧对读者。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写这本小说只是娱乐而已。

一路走来,断断续续有三两位读者一直支持,呵呵是我最大的幸运。

也不知dào

该写一些什么,感言就到这里吧。

多谢书友的支持!

第四十一章、我为过河卒(下)

第四十一章、我为过河卒(下)

叶孤城皱眉,刹那间,房间寒气弥漫。

老人满脸恐慌,也不顾忌脸上的伤痛,立kè

匍匐在地,头一次次狠狠磕在地上,头都磕破,鲜血直流。叶孤城眼神冰冷,冷冷扫视着老人,身上的寒意愈加浓烈。

老人心中一片冰寒,暗忖难道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吗?老人对叶孤城了解不多,也可以说没有什么了解,但即使如此也不能掩饰老人对叶孤城的恐惧。这是弱者对强者的恐惧。试想下,一个面对随时都可以杀掉自己人,如何不恐惧呢?

危急之下,本不聪明的老人用那非常愚蠢的办法,一次次在地上磕头,磕得鲜血直流,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一身红色大蟒袍的青年从床上站立起来,身躯立得笔直,比标枪还笔直,但眼神非常恭敬望着叶孤城。

时间似已凝固。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孤城说道:“你已经知dào

你不应该知dào

的事情。”

这句话说得令人感觉莫名其妙,老人愣住不再继xù

重复磕头,而青年人亦是一阵愕然。顿时间,青年人脑门出了一阵冷汗。

这句话分明不是对着他们来说的,唯一一种不可能不可置信的可能,那就是叶孤城正对另外一人说话。

另外一人!

这四个字浮现在青年人脑海差点将青年人吓死。青年人面色一白,但城府极深的青年人立kè

就平静了下来,虽然面色还是非常苍白。

房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四周的空气亦似乎凝固窒息了一般。叶孤城伫立在原地,身犹如大树,纹丝不动。就在那一眨眼间,叶孤城的人就消失在原地。

一柄剑。

一柄犀利的宝剑刹那出鞘,犹如流星闪电一般,向着左边一根石柱刺去。这一剑犀利无匹,剑势吞吐,犹如灵蛇,格外灵动。

哎!一声叹息声随着长剑出鞘而发出。

在眨眼间的功夫一个人出现在叶孤城面前。

这个人两根手指握住了叶孤城的剑。

江湖上可以赤手空拳握住叶孤城剑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拥有灵犀一指绝技的陆小凤。

陆小凤并未走,而是出现在了这地下暗道中。

陆小凤一脸苦涩,也古晨神色冷鸷,眼神格外明亮。

“你已经听到了?”叶孤城道。

陆小凤苦笑道:“虽然不想听到,但的确已经听到了。”

叶孤城点点,手腕一动,剑如同舞动的灵蛇,嗡嗡几声,直接从陆小凤的双指间挣脱了出来。

剑势犹如翻腾的大海而起。

陆小凤望着叶孤城,望着叶孤城的剑,心中无奈到了极点,可却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刻,说任何话都只是赘余,唯有胜者才会有话语权的资格。

——————

无思一人静静躺在一间非常安静舒适的房间里,一杆床上。四周静悄悄的,无思也没有什么感觉可以好恐惧的,毕竟对于她来说活着就已经算得上世间最美好的一件事情了。

石观音来过几次,几次闲碎言语中提起那日碰到了原随云的事情,无思心中生出了一股自怨,“为何当初自己不再坚持一会儿呢?那样就可以见到原随云了。”

无思可不是什么喜欢原随云,她希望见到原随云,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人,昔日被他牺牲的棋子中原一点红而已。

还恩,报仇!以前她一直生活在这样四个字的世界里,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这四个字,而今呢?恩已经换了,仇却没有报。

不过无思却没有心情计较那些事情。报仇,呵呵,已经实施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了。现在无思希望可以找人,找到那个人。

身体还是非常沉重,头也晕乎乎的,无思勉强起身,忍着疼痛靠在chuang上,口中痴痴道:“既然你早就知dào

我在利用你,又为何还义无反顾呢?”

中原一点红撕掉她的面纱,露出一张既美丽,又丑陋的面容。中原一点红愣住了,随即回过头去,干巴巴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在那时候就立kè

把剑抵在中原一点红的咽喉:“我可以杀了你,但我不杀你,你歉我一条命。”

中原一点红沉默,也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

回忆到这里,无思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她左手捂着自己左边那丑陋的面孔,右手轻轻擦拭着那倾城的面庞,口中呜呜声起:“你怎么这么傻?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你也知dào

,为什么还步入陷阱中呢??”

女子多情,女子冷漠无情。

无思亦是曲无容,对于她来说,感情是非常赘余的。不过有种人却可以在不知不觉间挑动他的心弦。如中原一点红。

“我为过河卒,你为牺牲子,呵呵,中原一点红呀,你和我怎么都如此相似呢??”

门口。

石观音带着一个断臂的青年汉子伫立。

声音一字不漏传进两人耳朵。

石观音回头瞥过中原一点红,叹了口气:“我这个傻徒儿,你这个笨杀手,可真是在前世结下了天大的缘分呀!”

中原一点红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石观音倒是笑了,笑了后就离开了。

伫立许久,中原一点红伸出那唯一可以右手,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缓缓咀嚼。苦涩的汁液流进咽喉,继而下肚。

很苦,但也很甜。

忽然间,中原一点红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你我之间只有一个当过河卒就很好了,你不适合,我更适合!”

卒子,过河!

过河,杀机四伏。

过河,九死一生。

中原一点红悄悄而来,而后又悄悄离开了。

原随云、石观音并肩而立,他们冷眼望着屋内屋外的两人。

屋内,屋外的人始终没有相见。

原随云轻声问道:“中原一点红已经走了?”

石观音点头道:“是的,我想知dào

你为什么要放走中原一点红呢?”

原随云道:“不得不放。”

石观音好奇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道:“因为楚留香已经帮我做成了一件事情,我原随云不想失信于他!”

石观音继xù

问道:“什么事情?”

原随云玩味一笑:“我怎么可能告sù

你呢?你我之间可还是对手!”

对手,这两个风轻云淡的字就已经道出了两人之间那复杂莫测的关系。

石观音轻轻一笑,也不再问了。她知dào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又牵扯到了楚留香,虽然想过,但还是有些惊讶。

原随云不理会石观音那复杂神色,抬头望着已经半卷残云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叹道:“可惜再也看不见这美妙的世界了!”

飞鸟飞落指间。

原随云非常随时,灵活解下飞鸟上的信件。

打开,用手一摸。

继而轻笑:“叶孤城,陆小凤,真是有趣的对决呀!”

此刻,距离叶孤城、原随云的对决只有两天时间了。

今日,九月十三!

第四十二章、决战前昔

第四十二章、决战前昔

原随云坐在一把长椅上,手中握着一柄剑。

半个多月前,乔峰将那柄铁剑送回无争山庄,但原随云却并未让乔峰进入无争山庄。乔峰离去。随后,商秀珣亦过山庄大门而不能入。

原随云喜欢一个人静静坐着,他感觉自己一个人坐着的时候会想明白许多问题。这些个问题或许非常不值得一提,但对原随云来说却显得非常重yào



原随云,融入了黑暗。

或许在许多人看来,原随云本就属于黑暗。

八月十四,决战前夕。

注定不是太平的日子,但原随云却没有什么好担心,一切都已被他布局好了,只等棋局开启激活而已。尽人事,听天命,如此而已。

也不知坐了多久,原随云终于起身了。

————————

陆小凤终不敌叶孤城,几次闪躲无果后,终于又再一次迎上那了柄犀利绝世,简直就不属于人间的剑,人间的招式。

天外飞仙!

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但美丽同时间也意味着要命。

陆小凤望着那绚烂的一幕,脑海中竟还蹦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念头,就这样死去也很不错哟。这个念头,刹那而逝,他不能死,至少此时此刻他不能死,倘若他现在死了,又有谁将这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泄露出去呢?

陛下?这可不是一般人才能有的称呼呀!

陆小凤见过当今大宋圣上,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和大宋皇帝外貌相似的青年男人并非当今圣上。结论已经呼之欲出了,叶孤城想造反。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惊世骇俗的消息。

当然倘若陆小凤仅仅只要叶孤城会造反,也不会如此慌张。但他还只要另外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当今圣上已经启程来吴正山,以求看叶孤城、原随云两人对决。

前一件事,而后又加上后一件事,这两件事加起来才是陆小凤最恐惧的事情。

大宋皇帝:偌大个江湖隶属于我大宋,却不归纳我大宋管辖,实在非我大宋之福。尔等可有谁能解决这等大事,朕可封其万户侯,破土封王亦未尝不可。

可见皇帝对江湖的重视。

————

两指伸出,伸出那瞬间陆小凤就知dào

自己着灵犀一指就注定已经掐不住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了。

夹不住,那就意味着死亡。

自对陆小凤出手时,叶孤城就一直神色冰冷,面无表情。无情的对自己唯一一个朋友出手,叶孤城的武艺已经提升到巅峰。

在叶孤城心中,陆小凤是他的朋友。正因为陆小凤是他的朋友,因此他出手就必须无情。以最强的招式,最完美的姿态送朋友,这才是最明智的决定。对朋友的尊重,亦是对自己的尊重。

剑被陆小凤夹住,叶孤城就已经明白陆小凤当死在这一剑下。

忽然间,一声笑声响起。

“天外飞仙,楚留香求教!”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眨眼间已经来到剑前,那人挥手用折扇弹了弹剑。

叶孤城的剑顿时嗡嗡颤抖起来。

陆小凤眼神一亮,把握住这刹那而逝的机会,右手再一次用力,握住了那剑。

楚留香、陆小凤两人合力,破掉了那天外飞仙。

“多谢赐教!”

楚留香笑了声,闪电掠出暗门,陆小凤亦随之掠了出去。

那个神色有九分像当今皇帝的青年公子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城府全破,大喊道:“叶孤城,快拦住他们!”

可叶孤城一动也不动。

见到陆小凤、楚留香两人的身影远去,青年人顿时瘫软一团,坐在地上,脸上阴沉得滴水。一双眸子射出犀利的神光,死死盯住那不听从他命令的叶孤城。

“叶孤城你究竟是何意思?”

一向对叶孤城毕恭毕敬的青年人终于对叶孤城大吼质问道。

一旁的老人佝偻着身躯,站立在青年人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恐惧与戏虐。

————————

“呵呵,若不是香帅,陆小凤的性命就真丢了!”

茶馆里,陆小凤呵呵笑道。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而且你真zhèng

需yào

感谢的人并非是我,而是原随云,是他告sù

我你会有危险。”

原随云,陆小凤瞳孔微缩,叹道:“他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呀!”

楚留香亦点点头。

随后陆小凤为了感谢楚留香,叫上了十坛好酒,没有不醉不休的意思。

拍开泥封,陆小凤拿着酒坛子笑呵呵对着楚留香举杯道:“江湖上有两大多管闲事的人,香帅和我!可江湖上对我们两位多管闲事的人却从未分出个高下,今日劫后余生,希望可以和香帅一分高低!”

说着陆小凤就大口大口的喝酒,豪气干云。

楚留香笑了声,也举起酒坛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陆小凤、楚留香两人都是好酒之人,也都是能喝酒之人。因此想分出个高下,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陆小凤已经醉意浓浓,而楚留香呢?虽有几分醉意,但却也还清醒。

————————

陆小凤败了。

楚留香扶着已经一败涂地的陆小凤,缓缓走出了茶馆。

才走没几步,到桥头时候就遇上了一袭白衣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冷冷望着楚留香,楚留香含笑望着西门吹雪,肩膀微动,将倚靠在他身上的陆小凤弹起,而后递给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任由陆小凤扑到在地上,却没有去接。

陆小凤重重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酒。

楚留香无奈望了西门吹雪一眼,而后摇头道:“天底下只有陆小凤才可能交道像你这样奇葩的朋友,也只有陆小凤才有资格拥有像你这样可敬可惧的朋友。?”

西门吹雪对于楚留香的话置若罔闻,冷冷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等冰冷的语气,一般人早就已经翻脸了。不过楚留香的好脾气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就算在暴怒的情况下楚留香也不贵亲手杀一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六扇门,当今圣上对绝代奇侠楚留香以及楚留香身旁的人显得格外优待。

楚留香没有隐藏一言半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西门吹雪沉默了很久,点头道:“多谢!”

楚留香笑了笑,而后告辞离开。

西门吹雪望着已经醉成一滩乱泥的陆小凤,忽然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脚刚猛无俦,直接将陆小凤踢飞,踢进了河水中。

“你怎么不去死!”

冷漠的声音,四周回荡。

第四十三章、九月十四,夜!

第四十三章、九月十四,夜!

小楼,花香扑鼻。

鼻青脸肿的陆小凤来到了小楼前,停了下来。望着那寂静的四周,陆小凤深深吸了口气,还没有来晚。陆小凤望着小楼上走去。

忽然,黑暗中出现了两道身影,闪电般出现在陆小凤前面,犹如一座大山挡住了陆小凤的去路。那两人身法飞快,可以跻身江湖一流好手之列。

此时此刻,两人眼神冰冷甚至带有一丝残酷望着陆小凤。他们均按着腰间的兵器(刀与剑),只要陆小凤有任何异样的主动,陆小凤相信他们绝对会出手无情。

陆小凤深深吸了口气,道:“请禀报一下,就说陆小凤想求见神候大人!”

听到陆小凤这个名字,那两个一身黑色劲装,身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其中一人点头道:“等着,我去通报!”说罢,人在眨眼间消失,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陆小凤虽和朝廷打过不少交道,知dào

朝廷之上高手无数,此时此刻亦不由对眼前这个无名小卒的身法有些惊讶。“这等身法,立在江湖,也算得上一流身法了,神候手下果真人才济济。”

一炷香时间,那人回来,恭谨道:“神候请陆大侠过去一叙。”陆小凤说了一句有劳了,就立kè

随着那人望着小楼走去。

距离小楼本就不远,再加上那侍卫有意识的加快速度,因此陆小凤很快就来到小楼上。侍卫将陆小凤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陆小凤可没有什么客气可言,而且事关重大也容不得其客气谦虚,因此还没有等侍卫走远就离开推门而入,同时间口中说道:“在下陆小凤拜见神候大人!”

精舍中点着两盏灯火,房间有些昏暗。

推开大门,只见一人负手而立,身上虽未流露出任何气势,但却令人生出一种渊渟岳峙,高山仰止之感。那人一身淡紫色的长袍,头带金观,贵气逼人。此刻,陆小凤望着那人,心中已经肯定了那人便是昔日名震江湖,而今更是震慑朝野的诸葛神候。

面对眼前这位有着不可数计传说的诸葛神候,陆小凤亦不由心生崇敬甚至带着一份仰慕。

神候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副优雅且带着沧桑的面庞,深邃的眼眸扫过陆小凤,言语淡淡道:“深夜造访,不知陆大侠有何见教?”

陆小凤呵呵一笑,道:“见教倒是不敢当,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神候大人可以好好重视一下,否则,嘿嘿,神候大人也可能担当不起。”

神候一愣,继而笑道:“你倒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也罢!今日就听你陆大侠一番指教!”说罢右手成爪,往后一吸,而后将一张桌子直接吸到其正前方,左手一握,一壶酒,两个杯子出现在神候手中。

这一手隔空取物的本领陆小凤也不由惊叹。

隔空取物,需yào

非常深厚的内力作为基础,但除了深厚内力外,对于内力的精确掌控亦是不可或缺的。神候这手隔空取物以至于平常,没有任何刀工斧凿的痕迹,可见名动江湖的诸葛神候其修为的不凡与可怕。

陆小凤脑海飞转,他可不认为诸葛神候会随意流露出这手在他这个后辈面前卖弄,或许这算得上一个警告,对他接下来的话的一个警告。

陆小凤非常随意在桌子前盘膝坐了下来,虽然已经和楚留香喝了不少酒,而后又被西门吹雪踢进冰冷的河水里差点淹死,但陆小凤却豪气不减,立马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神候含笑望着陆小凤,坐在陆小凤对面。

一口酒下肚后,陆小凤开口道:“神候不应该带陛下踏足吴正山。”

神候点头道:“的确如此!虽然经过了乔装打扮,罗网式的警戒守护,但对于陛下的安全,我还是不能放心。我想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知dào

陛下来到江湖的消息了吧。”

陆小凤摇摇头道:“几乎没有几人知dào

陛下来到吴正山的消息,但有人却已经知dào

陛下的消息。”

神候若有深意道:“比如你陆小凤?”

陆小凤笑道:“正是如此,神候可知我如何知dào

这个消息的?”

神候深深点头道:“对于这一点我还真非常想知dào

。”

陆小凤:“听一个朋友说的。”

神候又问道:“什么朋友?”

陆小凤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告sù

神候!”

神候也没有动气,只是点点头,而后又问道:“你想告sù

我什么消息?”

陆小凤道:“有人想刺杀当今圣上!”

神候道:“谁?”

陆小凤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一时间房间寂静,冰冷。似乎整个房间中积攒了万千寒冰一样,冷若冰窟。

诸葛神候缓缓站立起来,淡淡道:“我知dào

了!陆大侠请在精舍小住几天,本侯还有事情请教陆大侠!”

陆小凤心念转动,立kè

就明白了诸葛神候的意思,苦笑道:“神候难道认为陆小凤就是那刺杀陛下之人?”

诸葛神候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而后平静的说道:“并无不可能!为了陛下的安全,希望陆大侠可以安心在小楼住上几日,等陛下走后,本侯会亲自向你赔罪。”

此时此刻,陆小凤还能说什么呢?

一股绝世可怕的气息已经锁定了他陆小凤,令陆小凤都动弹不得。因此陆小凤唯有答yīng

这一条行走而已。

陆小凤非常爽快的就答yīng

了下来。

诸葛神候点了点头,亲自为陆小凤倒上一杯酒。两人再度谈笑风生,似乎刚才的事情就从未发生过一样。

陆小凤也不客气,诸葛神候倒下来的酒水,他来者不拒,一一喝下。诸葛神候也不讲究,每每陆小凤喝完杯中酒,他便为陆小凤斟满。

连连五杯酒下肚后,陆小凤笑眯眯的望着诸葛神候,说笑道:“我有一个非常荒诞的想法,不知神候大人可愿一听?”

诸葛神候再为陆小凤斟满酒水,微笑说道:“愿闻其详。”

陆小凤笑眯眯盯着诸葛神候,说道:“诸葛神候留下在下的目的有两种,第一种是为了防止在下就是刺杀圣上的杀手,毕竟陆小凤已经知dào

神候和圣上来吴正山的消息了。”

诸葛神候平静的喝下一杯酒,不说话。

陆小凤继xù

说道:“至于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刚才我自己都感觉有些荒诞的想法,那就是诸葛神候想控zhì

在下,不让在下将有人知dào

陛下来到吴正山,并且想要刺杀陛下的消息传出去。”

诸葛神候轻笑了声:“你认为是哪一种呢?”

陆小凤摇头笑道:“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呢???”

说道这里,陆小凤头有些晕乎乎的。

他醉了,可不是因为酒醉了,而是因为酒中药醉了。

酒中放了蒙汗药。

诸葛神候小口小口喝下一杯酒,微微抬头,视线摇摇望着远方,嘴角勾起一丝轻微的弧度。

第四十四章、走火入魔

第四十四章、走火入魔

吴正山已经人山人海,决战将近。不少人已经登上了吴正山那些个易于观看的好位置。作为除了叶孤城、原随云两人外最引人瞩目的场外主角杜铜轩、李燕北,也相继来到了吴正山。

李燕北豪迈不羁,但作为李燕北的老对手杜铜轩却可以见到李燕北眼神中那隐匿得一丝疲惫。杜铜轩早从探子手中得到了消息,就在几天前李燕北居住的精舍闯进了一个人,而后杀掉了一个人。

这个消息非常短促,那个探子传出了这个消息后立kè

就死了。但杜铜轩相信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yào

的消息。至于那个死人是谁,杜铜轩也不费脑筋去想。“对手的不幸岂不是他的幸运?”

杜铜轩笑眯眯的迎接着一些江湖人,言语有度,彬彬有礼,丝毫看不出他是那个铜臭味已经浸满全身的商人。

今日来看比武的人不少。

武当辈分极高的木道人在昨日一早就已经来了,今天更是来到了几位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青年天骄。最近如流星一般崛起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先后而至,随后丐帮帮主乔峰、西域白驼山传人欧阳克、多情山庄公子候希白,等都前后而至。

叶孤城、原随云两人的决战订在九月十五,酉戌之交之时。

而今还是白昼,因此不少人都坐在山上议论纷纷,当然议论事情最多得还是今日的主角的叶孤城、原随云了。不少人都开始争论叶孤城原随云两人决战的胜负。

杜铜轩一袭青衫,笑嘻嘻恍若弥勒佛,他将自己这方聚会布置得非常热闹,时不时走在江湖人中间询问需yào

些什么。江湖人虽然蛮横,但并不代表不讲道理,因此不少江湖人都向着杜铜轩表示谢意,宾主尽欢。

李燕北远远望着杜铜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作为杜铜轩的老对手,他自然这位笑里藏刀家伙笑脸迎人的真zhèng

用意了。杜铜轩立身于京城,京城两大富豪之一。不得不说杜铜轩在官场上面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一点李燕北虽不甘心,但亦不得不甘拜下风。

但杜铜轩亦有属于自己的弱势,那就是杜铜轩虽在官场之上如鱼得水,但在江湖上却显得不那么吃得开了。杜铜轩本身就出生在儒生家庭,儒生忌讳侠以武犯忌,因此对于江湖人没有什么好感,因此导致杜铜轩在这方面一直被他李燕北压制。

虽然杜铜轩在后面不断努力经营江湖关系,却也比不得李燕北在江湖上混迹打拼那般深。

“这次决战若是原随云胜了,最大得胜利者却哪里是原随云啦,分明就是眼前这个铜臭味商人嘛!”李燕北喃喃自语道。

就在李燕北自语喃喃时有人拿着酒杯上来向着李燕北敬酒,李燕北豪气接过酒杯,大口饮下,旁人纷纷叫好。

徐子陵、寇仲两人自成一桌。

现在寇仲也算知dào

了成名的好处,以前他无论在什么地方,哪里有现在这番优渥的待遇呀。望着四周那些个五六个人挤在一个桌子上的江湖人,寇仲深深叹了口气。

徐子陵叫了一壶茶。

杜铜轩知dào

在除去上官香妃一事之中的徐子陵、寇仲。因此当得知徐子陵想喝茶时候就立kè

派人去取了自己最喜欢的云雾茶送到徐子陵面前,徐子陵倒也不拒绝,说了声谢谢。

徐子陵一边喝着茶瞥眼望着身旁的寇仲说道:“四周的江湖人都在议论叶孤城、原随云的胜负,仲少为什么不说呢?”

寇仲撇了撇嘴,挥手便向着徐子陵头上敲了一下,大声说道:“我倒是想说?可有人会听嘛!我可不希望对着一头比牛还不如的人弹琴呢!”

徐子陵轻轻一笑,不可置否。

见徐子陵不说话,寇仲却再也憋不住了。早在上吴正山前,寇仲就憋了一肚子话没有人去说。现在他可不管徐子陵想不想听,他都想一股脑说出来。

寇仲道:“叶孤城的剑术怎么样我不知dào

,但原随云那个家伙的长剑却着实厉害。当日那一剑现在我都印象深刻,随着这些日子你我连连突pò

,但还是面对昔日原随云那一剑,我还没有任何把握可以接下。”说道这里,寇仲的言语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沮丧。

徐子陵倒轻笑了声,反问道:“倘若现在让你面对原随云,你可以接下原随云几招?”

寇仲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才说话:“不过十招!”

听到这话,徐子陵倒好奇了,问道:“为什么是十招呢?”

寇仲平静回答道:“因为我有井中八法,加上奕剑二术!”

听到这里,徐子陵沉默了下来,半晌,徐子陵凝视着寇仲道:“我可没有你那么自信,在原随云眼中若真想杀我们,绝对不会用第二招!”

寇仲捏紧拳头,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确如此。

寇仲眼神忽然变得非常犀利,望着徐子陵,问道:“子陵为何忽然询问我这个问题?”

徐子陵淡淡道:“因为我想希望你明白自己和原随云、叶孤城两人间的差距!”

一起做兄弟已经二十年,寇仲明白徐子陵的想法,绷紧的脸忽然笑了起来,道:“你害pà

我在这一战后就向着叶孤城、原随云其中一人挑zhàn

?”

徐子陵道:“以原随云自负可以当做对手的人,实力会弱到什么样呢?何况我不想收尸,而且是为我兄弟收尸,仲少,你还是打消那个想法吧!”

寇仲顿时沉默了下来。

什么都瞒不过徐子陵。的确寇仲来到吴正山观战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见一见绝世高手的战斗。二则便是希望可以在原随云或叶孤城胜利后,和他们一较高下,看看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如何。

寇仲可不管什么江湖不江湖道义,他现在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已。不过徐子陵点破了他这个想法,那他就不由不好好思量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后背生出了冷汗。

寇仲忽然明白自己最近为什么总喜欢和徐子陵争吵了。原来最近他为了成名习武,几乎已经入了魔道。

倘若不是徐子陵提醒他一意孤行的话,就算侥幸打败了重伤之下的叶孤城或原随云,那也会被江湖上千万人唾骂。想到这里寇仲不由感激望了一眼依旧风轻云淡的徐子陵。

不得不说,长生诀的确算得上一本绝世奇书,竟可改变人的根骨,原本习武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的寇仲、徐子陵竟在短短两三年间实力突飞猛进,修为几乎已经挤近了江湖一流高手之林。

三流、二流、一流、超一流!

这其中的武者境界,二流境界和一流境界之间绝对可以算得上一个门槛,对于武者来说想成为二流高手只不过需yào

日复一日的努力就可以达到。但想成为一流高手,不但需yào

刻苦的努力,而起还需yào

对武学的天赋、机缘,这一切都不可或缺才可成为江湖一流高手。

三年时间成为江湖一流高手,对于大多数人来言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因为有奇书还有屡屡机缘,寇仲、徐子陵硬是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事情。

但成也长生诀,败亦长生诀。

长生诀虽给寇仲、徐子陵带来了无上的武学造诣,但亦不但改变寇仲徐子陵的性格。因此原本就有小小野性的寇仲在长生诀的作用下,竟险些被野性冲昏了头脑。竟想在原随云、叶孤城一战后在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一决雌雄。

此刻,若不是徐子陵点醒,那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

寇仲沉思之时,一道清亮优雅的声音传了过来。

“子陵、仲少,最近可好?”

一袭白衣,手捻折扇,笑容温煦,眼神犹如暖玉望着两人。

不管哪个人,就算在不知dào

多情公子候希白的身份下,亦会对侯希白产生好感。无他,侯希白的一切行为动作,实在太过于美好。但却不会让人感觉到虚幻。

徐子陵笑道:“公子风采斐然,最近可有何乐事?可否与小弟分享一二呢?”

寇仲着更加直接,粗糙大手毫不犹豫拍在侯希白身上,笑呵呵道:“小白来了,快坐!”

侯希白笑容不变,但眼神却多了一丝无奈,一丝柔和。对于寇仲、徐子陵两人截然不同的行为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他和徐子陵、寇仲至少算得上朋友,虽不一定算得上好朋友。

坐下,侯希白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就喝掉,而后追忆道:“这趟出江湖可长见识了!不但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决战,而且也竟遇上了魔门中人横空出世。”

魔门,听到这两个字,任何江湖人都会惊起一身冷汗。

徐子陵也曾听侯希白谈论过魔门,但那时侯希白讳莫如深,只是点到为止而已,言魔门是昔日江湖上一个超级大门派,野性已不知染指江湖,而是翼希可一统天下。每次分裂统一都或多或少有魔门的踪影。

第四十五章、江山、易碎

第四十五章、江山、易碎

寇仲对于侯希白口中的魔门子弟却也非常好奇。笑呵呵问道:“魔门已有近五十年未显现于人世,嘿嘿,不知最近出现在江湖上的魔门高手究竟是谁呢?”

侯希白轻笑摇了摇头,道:“寇兄可别小看了魔门,据小弟所知魔门培养高手速度非常小可,在整个江湖,武当、峨眉、少林等名门大派亦对魔门青年高手层出不穷而烦恼,而佩服。这次小弟出去见到的魔门高手并非传说中五十年前的魔门八大高手,而是魔门新生代高手。”

说道这里,侯希白的言语中闪现了一丝叹服。

深吸了口气,侯希白缓缓说道:“这个人竟然还是一位年不过二十一的女子!”

徐子陵对侯希白言语中的魔门魔女亦生出不少好奇来。他从侯希白的言语可以听出侯希白对于那魔门魔女的情绪复杂,神色复杂。

“这人武学造诣如何?”徐子陵问道。

问完后,徐子陵感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既然是魔门新生代的高手,那武学造诣自然不言而喻了。

侯希白并不回答徐子陵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子陵兄,难道在你眼中魔门都是以武而逞雄之人吗?”

徐子陵闭口,沉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

“倘若魔门中人真是以武逞雄之人的话,那江湖上也不会对魔门那般恐惧与无奈了。魔门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魔门之内,机智之人不在少数,故而魔门才会也才能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这位魔门阴癸派出生的魔门女子,修为不但深不可测,而且机智聪明!我侯希白自踏足江湖可从未遇上过这么难缠的对手。”

听到这里,寇仲、徐子陵亦不由生出了正视之心。他们虽然修为精进神速,但亦不敢在天下妄自称雄,不说其他人,眼前的侯希白就非他们所能抗衡。

见气氛有些沉默,寇仲作怪一笑,吊儿郎当的的问道:“听说魔门多出美女,这个侯兄寇仲的魔门高手样貌如何呢?倘若样貌好的话,那等我遇上她后不介yì

手下留情,嘿嘿,让他城府在我寇仲大官人的脚下。”

侯希白打开折扇,轻摇。愉快笑道:“那寇兄可有麻烦了。这个魔女容貌倾城,比起那沈落雁亦高出一筹,商秀珣场主才可堪堪和其相提并论!既然寇兄许下了这等承诺,那未来可就有不小的麻烦了。”

寇仲奇道:“为什么?难道她会缠着我不放吗?”

侯希白道:“自然不会,甚至可以说她可能不会找你。”

“那为什么说我有麻烦呢?”

徐子陵亦非常好奇。

侯希白道:“原因非常简单,这位刚出世的魔女在寻一本书,名《长生诀》。”说道这里,侯希白满含笑意望着侯两人。

听到这里,寇仲、徐子陵心中一凉。

原本寇仲只不过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旁观议论下妖女而已。但没有想到这个妖女竟然还真会和他牵扯,而且还渊源不浅。

徐子陵淡淡道:“我对于侯兄口中的魔门高手倒非常好奇,最近我和仲少武艺渐滞,正需yào

一位高手当磨刀石,倘若那位魔女来袭,却也再好不过了。”

寇仲也顿时豪气道:“什么魔女仙女妖女,只要来,我寇仲就让她们有来无回,嘿嘿,统统去做我们子陵大侠的老婆去吧!”

徐子陵面色一呆。

寇仲、侯希白大笑起来。

一时间弥漫的阴森气息亦消散了去。

——————

正午。

原本宁静的吴正山愈发吵杂了。

诸葛神候手捏铁菩提,泰然自若,但眉宇间亦掩饰不了一份忧郁。他虽然已经凭借强dà

的武力与权势将陆小凤暂时囚禁,但一切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无情、铁手、追命、冷血都已经开始在吴镇、吴正山暗中禁戒起来。有刺客刺杀皇帝,着对于四大名捕来说无疑算得上一件最重yào

也最可怕的事情。

“陆小凤虽不愿意说出那朋友的名字,但亦可以证明那是陆小凤非常亲近之人。因此凡是出现在吴镇,和陆小凤有些许关联的人全部都必须严密监视。”

这是诸葛神候发出的命令。

这道命令出,江湖和朝廷又短时间对立起来了。

以朝廷之力而监视窃听江湖,这不是对立又算什么呢?陆小凤的朋友多不胜数,这一点令四大名捕头痛不已。仅仅粗略巡查,就发xiàn

在吴正山凡是和陆小凤接触过的人,竟达到了三百余人。

监视三百余人,那需yào

多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呀!

不过马上诸葛神候又下达了令一条命令。

“智慧不达一流,武艺不成高手,凡是不符合这两者人都可以抛除。”

这时候,人数骤减五十余人。

五十三人。

这看似并非一个庞大的数字,但对于监视窃听人来说,却可以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工程。

五十三人。四大名捕至少要拍出五百三十人来监视这五十三人。精舍中,诸葛神候默默推演运算着自己计划中的纰漏部分,继而补全。

诸葛神候的双手紧捏,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了。因为紧张,所以兴奋。

记得上一次紧张、兴奋是面对师弟元十三限。

已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望着普列在桌子上面的名单。

西门吹雪、司空摘星、叶孤城、木道人………

一共五十三个名字,但这五十三个名字,按照亲疏远近,与陆小凤见面的次数,等等一切方式排列。竟重复出现了近十八次。

可见,这事情的严重。

这五十三个名字中出现了寇仲、徐子陵两人。

最近,江湖上风生水起,寇仲、徐子陵两人实在太显眼了。因此诸葛神候亦不得不注意他。

寇仲、徐子陵和陆小凤只不过就是三面之交,但亦列入名单行列。

“带陆小凤上来!”放下手中的铁菩提,诸葛神候说道。

马上就有人带陆小凤来到诸葛神候的卧房。

陆小凤四条眉毛,笑意淡淡,没有任何变化。

陆小凤虽然被暂时囚禁,但日子过得也算不说。在这囚禁期间陆小凤竟也凭借他那灵巧的口舌竟也使得两位给他送饭的侍婢对他存了几分好感。

府中一切事情均在诸葛神候的掌控中。

诸葛神候漠然以对。

陆小凤一进门就对着诸葛神候说道:“神候大人找在下有何时?”

诸葛神候缓缓道:“当今天下以长江之水,峨眉之山、蜀中之峰,分为宋、汉、辽!而今辽国最强,汉朝次之,最弱便是宋国!这居室如同八百年前的魏蜀吴一般,呈现三足鼎立局势。”

陆小凤皱了皱眉,他已经知dào

诸葛神候要说什么了。

“宋国弱小,但君主贤明!故而可保家卫国。陆大侠,我问你倘若宋国皇帝被暗杀,那宋国又将如何,天下又将如何?”

听此,陆小凤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向他席卷而来。那并非诸葛神候给予他的压力,而是整个天下给他赋予来的压力。

诸葛神候抬头轻吟道:“我念江山多娇媚,江山如画,易碎!”

“我告sù

你答案!”

陆小凤大声说道。

此时此刻,陆小凤已经被诸葛神候的几句言语说服了。

一句江山、一句易碎。

陆小凤不得不在大义与友情方面抉择。

诸葛神候对着陆小凤恭敬三拜!

第四十六章、一剑

第四十六章、一剑

空气中弥漫了一层阴郁,这真不算一个好消息。诸葛神候那平静的面色下亦有一丝动容。想刺杀当今圣上之人竟是叶孤城。

陆小凤亦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问道:“神候怎么了?”

诸葛小花道:“哎,虽然我已经将叶孤城纳入了探查名单中,但我却不希望叶孤城就是那刺杀陛下的高手。倘若叶孤城就是那刺杀当今圣上的高手,那圣上可就危险了?”

陆小凤问道:“为什么?”

诸葛小花抬起头凝视着陆小凤,一字一句说道:“圣上为何来吴正山?只不过为了睹一眼叶孤城的逍遥风姿罢了。”

听到这里,陆小凤全身一颤,冷汗不由往下留。以前脑海中积聚的疑惑刹那间被诸葛小花这句话给解开了。为何叶孤城对他走后,还如此淡定自若?其中原因不过是因为当今圣上的行为已经在叶孤城等人的掌控之中罢了。

刺杀,只不过一个时间而已。

不管是帝皇还是黎民百姓,习惯被其他人所知,倘若那人有心加害于你,那你就会非常非常危险。故而帝皇不轻易出宫廷,就算出宫廷也亦有大批高手护卫。

陆小凤脑海中回念:“那些守护在陛下身旁的高手可敌得过叶孤城吗???”

诸葛小花喊了一个人进来。这个人一身下人服饰,但陆小凤可以感觉出这个人武艺很高,至少已经步入了二流境界。诸葛小花问道:“陛下现在何处?”

那人道:“一炷香前,陛下已往吴正山去了。”

诸葛小花道:“走!”

因此,陆小凤、诸葛小花两人骑马追赶。

一片密林中,叶孤城盘膝而坐,双膝上横放着一柄出了鞘的宝剑。竹叶纷纷飘落,但竹叶却永远也落不到那剑上。每当竹叶望着宝剑上落下的时候,总有一股无形的气息使得那竹叶不得不转变方位。

剑qì



剑因主人而傲气。

这柄剑因为有了一个非常超卓的主人,因此剑的本身亦冷傲犀利,普通人若近身,那当被剑的寒意所侵蚀。

此时此刻,倘若有一个高明些的江湖人在这里就可以感受道,这柄宝剑上不但有剑的寒意,亦有剑最原始的杀意。杀意冲九霄,贯长虹,气势犹如九天而下之瀑布,不可阻挡。

还不到决战时间,但叶孤城已经充满战意。吴正山上居高临下,叶孤城可以看见许多在平原上难以看见的东西。偌大的天地在叶孤城眼中不过就是那狩猎场而已。

马声响起,叶孤城睁开了双眸,视线望山下投去。

远处,一匹白如雪的马犹如踏波乘浪而来,速度飞快。那匹马儿身后亦有四匹同样算是宝马的坐骑如影随形而至。叶孤城听到这马声,人也顿时站立起来。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到一处草丛中拿出早已经准bèi

好的大风筝。

人立在大风筝上,向着山下跳下!

风筝本没有线,但风筝依旧控zhì

在人手中。这个控zhì

风筝的人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超级高手,超级剑客——叶孤城。

地上,马儿速度骤减,那马上的青年人抬头望着天空上那大风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立kè

心弦就紧绷起来,连忙勒住了马,而身后那四匹马速度加快,围在那骑着白马青年的四周,警惕的望着高空那风筝。

风筝越飞越近。

护住青年男子的一位身躯修长,如同儒生模样,但却手持巨斧的侍卫打马上前一步,对着天空喊道:“阁下何意?”声音如雷,阵阵传响。

但那风筝却并未又任何止住的意思,继xù

贴近,颇有几分就在这五分地方降落的意思。

白衣青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理睬侍卫们的紧张防备,淡淡说了一句:“后退!”

说罢,五人五马就向后退去。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风筝不徐不缓的飞行,分寸没有因为五人的后退而改变降落的方向。那青年人心中不由疑惑:“难道是我们太小心了,他本没有什么恶意?”

“公子小心!”

就在这个念头回旋起,草地忽然崩裂出了一个大口子,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大坑。护卫在青年男子身上那位魁梧汉子的马陷进了一个草丛中。

继而马儿悲鸣,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那大坑中上冒。

那魁梧大汉扫了一眼马,发xiàn

马的前脚被人斩断了。

这时间,四周似笼罩了一层阴森的气息。

四人持着兵器向着那草丛接近,发xiàn

草丛中并没有人,仅仅只有一个装满了长刀的陷阱而已。

“公子,此地危险,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那青年公子危机发生前后,面色没有半分变化,显得非常平静。他平静望着这一切,眼中似有洞穿虚妄的神奇力量。对于侍卫的建议,青年公子淡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天下都是王土,本公子如何走不得?”

这番话令侍卫噤若寒蝉。

他们本是江湖中人,已经察觉到阴谋气息,但此时此刻迫于命令,却又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望前行走。

在走几步,忽然一道身影快逾闪电般一闪而过,起初还在青年十丈外,但眨眼间人已近,又过了一息人就已经来到了青年近前。

铿锵!

长剑横扫而出。

这一剑速度奇快,而且出手的角度以奇诡刁钻。

侍卫们大喝一声,立kè

挡在了青年公子面前,拔出了手中的兵器。

风筝优哉游哉的落了下来。

风筝上的人也随之落地。

叶孤城平静放下了风筝,望着前方百米远正激斗的人群,缓步走了过去。

那人武艺并不算高超,但身法却着实诡异,身体更是柔软如蛇,侍卫们使用出九牛二虎之力以难以拿下那人。那人一头披肩长发,一身黑色劲装,眼中闪烁着寒星杀意,犹如饿狼一般的眼神盯着青年男子。

这是一个容貌苍老的中年男子。

————————

叶孤城踏步而行,人出现在了青年男子面前。

青年人警惕握着剑,望着叶孤城,望着眼前这个企图不定的青年人。

叶孤城扫都未扫青年人一眼,而是刹那拔出剑来。

人与剑化作一道光影。

人与剑再一次出现,剑已经插进了那刺客的咽喉。

剑蓦然回收入鞘。

人飘逸而去。

青年人大声喊道:“壮士叫什么?请容在下日后报答?”

可没有声音回音!

叶孤城一跺脚,人随着风筝再一次高飞而起。消失在人的视线中。

“公子!”四位侍卫面色羞惭的望着青年人。刚才他们废了如此多时间却没有拿下那人,竟被一个青年人一招就解决了刺客。

青年公子挥手淡淡说道:“既已尽lì

,又何须再说什么呢?”

“多谢公子恕罪!”

————————

青年公子抬头望着那早已不见的身影,叹道:“这趟江湖可真没有白来呀!”

第四十七章、天子论原随云

第四十七章、天子论原随云

“陛下,你见过叶孤城了?”诸葛神候面色虽平静,但声音中却掩饰不住的惊讶。为何叶孤城没有动手,这不但是诸葛神候想的问题,也是陆小凤一直所想的问题。

但当今天子,也就是那和叶孤城擦肩而过的青年人显然对这件事却不如何注意。反而倒是对而今出现在他面前的传奇豪杰陆小凤倒是兴致勃勃。

“你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左右看了下,最后望着眼前的一身青衫的青年人,也是当今陛下。笑道:“呵呵,除了我叫陆小凤,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你就是陆小凤!听说陆小凤有四条眉毛,三支手!可我见你却怎么看都只有两条眉毛呢?”天子颇感兴趣问道。

陆小凤轻轻吹了口气,那两条又长又浓的胡须顿时如眉毛舒展般飘扬起来。这绝对算得上两条眉毛,陆小凤笑道:“这不是四条眉毛吗?”

天子眼睛不瞎,自然也看得清楚。对于陆小凤言语中的质问却也不在意,反而再次问道:“那三只手?”

陆小凤淡淡望着诸葛神候一眼。

诸葛神候长身而立,猛然间人如闪电激射,如道长虹,忽然而至出现在陆小凤面前。铁拳如雷霆挥出,“砰”的一声,打出无数气爆声!

诸葛神候的速度飞快,但陆小凤的速度更快。在诸葛神候挥拳而至之时,陆小凤就用手肘格挡开了诸葛神候的功力。但陆小凤的功力毕竟不如诸葛神候,因此被诸葛神候砰得退了出去,近十步。

两人就不再动手。

这下天子可就奇怪了,问道:“难道这就是你的三只手,也不如何快吗?”

诸葛神候立地不语。

陆小凤却笑吟吟,此刻天子望着陆小凤疑惑不已,但随后天子就惊讶起来。面色一阵剧变,一手摸着自己的腰间。

玉佩已经不见了。

此刻陆小凤手中握着一个金镶玉的精致龙形玉。

天子大笑道:“这手果真很快,不过不知dào

相比今日在吴正山决战的叶孤城、原随云的剑又如何呢?”

陆小凤笑道:“自然不如了!”

天子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陆小凤道:“因为我接不下叶孤城的剑!”

——————

已是黄昏!

陆小凤、诸葛神候不动声色护卫着天子来到了吴正山。陆小凤和李燕关系非同小可,因此也就顺其自然带着天子来到了李燕北占据的地盘。

李燕北不知dào

那青年人的身份,但也因为陆小凤的关系,热情招待。李燕北的人生信条之一便是绝对不能得罪陆小凤以及陆小凤的朋友。而且李艳比混迹江湖与商场这么多年。那个发如血的老人以及那个青年人的气质独特,非同寻常,李燕北也不得不为之重视。

雅间中李燕北奉上了好酒好菜,陆小凤从不知dào

什么叫客气,率先吃了起来。诸葛神候、天子也都动口起来。

陆小凤含笑望着一旁陪坐的李燕北,笑呵呵道:“决战之期已近,可曾见到叶孤城、原随云的影子?”

天子非常关系这件事情,因此也竖起了耳朵,一边吃,一边听。

李燕北诚实说道:“原随云倒是没有见到,至于叶孤城却见到了!在一个时辰前叶孤城曾乘着一风筝自吴正山高空而下,救下了一人!”说道这里,李燕北扫了一眼天子。

天子神色如井,但心中却暗忖:“原来他真就是叶孤城。”

陆小凤耳畔却掠过了这件事情,而是问道:“噢,还没有得到原随云的消息?原随云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已有不少日子。”

这句话满含深意。江湖上原随云一向以神出鬼没而著称,几乎没有人可以准确掌握住原随云的半点信息,也没有几人敢去掌握原随云的信息。

原随云有一柄剑,那是冷血剑,那亦是杀人剑。

江湖上,江湖人最恐惧得并非原随云的剑,而是原随云的智慧谋略,谁也不知dào

原随云下一步是什么,谁也不知dào

在原随云处在劣势时会不会在一瞬间逆转乾坤。

这是许多上层江湖人最恐惧原随云的地方。

下层人恐惧原随云的剑,上层人谨慎原随云的谋。

原随云消失于江湖,再一次出现谁也不知dào

会不会掀起一场狂澜。

李燕北神色郑重,他对原随云一直都非常留心,也不得不留心。在李燕北心中原随云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恐怖的人。这个人足矣成为叶孤城的对手。

李燕北曾面对原随云,仅仅望着原随云那双眼眸,李燕北就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那是一种失去掉所有信心的感觉。

叶孤城、原随云!李燕北心中默念这两个名字,拳头不由紧攥起来。

天子可不管陆小凤、李燕北有什么深意。他对叶孤城感兴趣,亦对原随云感兴趣。

相对于叶孤城,天子对原随云亦有不少的兴趣。

无他,天子对叶孤城感兴趣,而是因为叶孤城是白云城主,逍遥自在,而天子就向往那逍遥自在的生活。而对原随云感兴趣呢?而是不得不对原随云感兴趣。

最近这些日子,原随云在江湖上名声响亮,几乎可以到了左右江湖局势的地步了。诸葛神候曾向着他呈上过一些江湖人的名单。其中有宁道奇、宋缺、韦青青青……等一些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师级别的名字。

这些名字最后面,再空一行出现了一个字体非常小的字:“原随云。”

当时天子就对原随云非常感兴趣,因此召见了诸葛神候,问道:“这个原随云是谁?”

诸葛神候道:“这是一个新崛起的年轻人!”

天子又问道:“江湖代代有人才,不少崛起的青年人都犹如划过天际的流星,一瞬间而已。为何神候独独将这个原随云名字写上来,难道你害pà

他就如划破天际的流星,继而毁了你神候的招牌吗?”天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诸葛神候笑了声,言语坚定道:“倘若这个青年人正如划破天际的流星,那时间也就没有那么多宗师级别可以影响整个江湖甚至整个天下的高手了。退一步言之,就算而今原随云武艺呆滞不前,他亦可以影响整个江湖的格局。”

天子略微思索了下,第一次郑重起来,问道:“其人如何?”

诸葛神候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进而入朝堂可为无双国士,退而步江湖可就草莽蛟龙,此人是微臣平生所见少有的旷世奇才!”

天子震惊不已,诸葛神候可曾为向任何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诸葛神候有四大弟子,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其中的无情和天子为好友,天子曾问诸葛神候对无情的评价,诸葛神候也仅说了一句:“国之大才,需慎重用之!”

因为诸葛神候这番话,天子震惊不已,在同时间说道:“我需yào

知dào

一切关于原随云的信息,包括其关系网。”

当奏折呈上到天子面前的时候,天子震惊不已。

江湖上闻名天下的大人物几乎都和原随云有或多或少的交集:李xun欢、乔峰、楚留香、宋缺、上官金虹、石观音、陆小凤……等等一系列人物。

这些人或和原随云有仇,或将原随云当着好友。或和原随云素昧平生,但都记住了原随云这个人。

如岭南蛰居的天刀宋缺和原随云未曾一见,却已将原随云的名字可在了磨刀堂的磨刀石上。

如石观音,曾在沙漠中和原随云决一雌雄,原随云安然而返。

如李xun欢曾与原随云在浔阳城并肩携手,除掉龙啸天这江湖毒瘤,挫败上官金虹的阴谋。

原随云在江湖上行走的一系列事情列在天子面前。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天子望着这些事情亦不由神色动容,叹了句:“果真是影响江湖格局甚至天下格局的无双人物!”

第四十八章、人至

第四十八章、人至

抬头望了一眼已是黄昏的天空,李燕北深深吸了口气,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深深吸了口气。已近夜幕,夜幕便是原随云与叶孤城两大高手的巅峰对决。

李燕北扫过陆小凤道:“快到决战之期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诸葛神候眯着眼,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精光,可见诸葛神候对将近的决战以非常感兴趣。而天子则表现得更加明显,他眉宇间都闪烁着激动,兴奋。

吴正山上,居高而临下。李燕北带着陆小凤、诸葛神候、天子来到一块算得上吴正山最高峰之一的山崖上,指着山崖远方一块非常陡峭的绝壁,笑道:“这些天我将吴正山上上下下全部都查探研究了一便,可以供原随云、叶孤城决战的地方有不少,可以说不可数计。但倘若原随云、叶孤城在这块绝壁上决战,那我们可就有眼福了。”

绝壁,飞鸟难渡的绝壁。

天子望着悬崖前走了几步来到悬崖边,低头望着那片时时被白雾缭绕的绝壁,心叹道:“这真非常人可以来到的地方。”脑海念头一转,世传原随云已经眼盲,倘若在这里决战,那岂不是给叶孤城占了大便宜?

诸葛神候、陆小凤都各有心思,却都沉默不言。

半晌,陆小凤道:“以你仁义满京华的名头,竟还没有查出叶孤城和原随云的决战地点?”

李燕北扫过三人目光,无奈苦笑道:“倘若这事情有第三个人知dào

,那我都有机会查出来。但这事情只有叶孤城、原随云知dào

,我如何可以查探出了。问叶孤城?呵呵,不说他回答我,不给我一剑就算好得了。问原随云?不满你说,我见到原随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哪里还敢发问呀?”

听到这里,陆小凤愣了愣,继而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想不到以你李燕北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竟会恐惧一个人?呵呵,真是想不到!”

天子莞尔。

“看,那里有人!”

也不知谁发出了一声惊呼,喊道。那声音立kè

引起了无数江湖人的注意,李燕北、陆小凤等亦被那声音激动。

众人快步走到那人面前,顺着其手指的地方望去。立时,天子神色激动起来。半空中,一个大风筝望着刚才李燕北为他们指着的那悬崖绝壁而飞行了去。

风筝速度不快,可以看清楚那风筝上人的服饰。

一身白衣,如雪。腰间一柄雪白的长剑。

那不就是叶孤城吗?天子心中想道。

似乎一起也明白了。为什么叶孤城会带着一个风筝,原来是因为要跨渡悬崖呀?

这时候,有不少人都恍然起来。口中议论着人是叶孤城还是原随云。决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叶孤城。众所周知,叶孤城以一袭白衣闻名于天下,而原随云呢?少有白衣时候。

风筝速度不快,却稳稳落在那宽近有三米左右的绝壁之上!

绝壁是一条宽只有三米,围绕着一方山石,成一个椭圆环状的路径。路非常狭窄,下方就是无尽深渊。常人在这里行走几步都会腿脚发软,而叶孤城、原随云却想在这边一决高下。

不得不说,光是这个念头就足矣令其他人望洋兴叹了。

叶孤城的到来,将这场众人已经期待已久的决战推向了一个小**,虽然原随云还没有出现。但决战地点却已经非常明显不过,便是那一方悬崖绝壁,下则无尽深渊之上。

——————————

原本江湖人对于叶孤城、原随云决战的等待颇有怨言,心中时不时想着为了这场决战,不远万里而来。是否值得?

但现在一切都不用解释。光看决战地点,就已经令他们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抱怨了。

心中一团火在燃烧。陆小凤望着那长身而立,立在那一方绝壁之上的叶孤城,眼神复杂。他不明白为何叶孤城放qì

刺杀天子的的计划?他冥冥间感觉出了问题,但却不明白问题的所在。

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对于江湖人来说可以说算是一非常困难的时间。几乎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人都有贪心,既然叶孤城已至,那原随云呢?

等待原随云来已是江湖人所有的想法了。

可原随云我行我素,似乎就不给面子,迟迟没有出现。

原随云未至,这场决战自然不可能展开。

“你已经到了!”声音悠远,绵长,自远处传来。

一袭蓝衫,手提铁剑,人已如闪电出现。

虽然天色已黑,但陆小凤还是看出了那人便是原随云。

原随云步履不徐不缓,掠过众人,来到陆小凤这边的悬崖,而后踏步一跃。人便向着那断崖绝壁而去。

时刻,众人不由惊呼起来。

这边悬崖绝壁,距离那边绝壁至少有七八丈的距离,以人力如何可以跃过。

不过原随云却可以。

他纵身,继而踏在两块石头上,在半空中连续两次借力,来到了那绝壁,站在了叶孤城的对面。

三米宽的狭窄,陡峭、崎岖地面,终于引来了一场久违的决战。

此刻,李燕北可没有什么好心情,原因便是他的老对手杜铜轩来了。虽然已经知dào

杜铜轩知晓决战地点也必然会来,但却没有想到杜铜轩会来得这么快。

杜铜轩一身儒袍,显得非常潇洒。此刻他却没有去望李燕北,而是望着原随云。

他之所以可以这么早知dào

决战日期,却是原随云的原因。

一个时辰前杜铜轩还在自己的地盘上饮酒,有人悄无声息穿过了他的重重防卫,出现在他的房间。

那人静静坐在他面前。

杜铜轩醒来,差点吓得冷汗直流。

对于杜铜轩这类商人来说,商业如此繁荣,几乎已经是天下头几名的商人,自然也不可避免坐些登不上台面的血腥事情。因此心中也时不时恐惧有些人来寻报复。

这不,一个大活人出现在杜铜轩面前,杜铜轩如何不恐惧。

但在刹那间杜铜轩以无上毅力,镇定了下来。

细细望去,发xiàn

竟然是原随云,心中的恐惧又刹那提起。

原随云来干什么?他在想这个问题。

可没有人回答他!

原随云淡淡道:“你很不错,值得我来!”

杜铜轩长吁了口气,从原随云的语气上来看至少他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了。但他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回答道:“原庄主,不知您找鄙人有什么事?倘若鄙人可以办到,定当义不容辞。”

原随云道:“你去帮我做一件事!”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杜铜轩心中苦涩,但面上却笑容,道:“原大侠请说!”

原随云道:“走吧!”

杜铜轩愣了下,立kè

随着原随云走。

这一走,就来到了决战地点。

此时此刻杜铜轩除了在望着原随云亦在回忆原随云让他办得事情……

第四十九章、偷天计划

第四十九章、偷天计划

风轻起,白云飘渺,两人伫立于绝壁之上,白云,山岚将两人衬托得犹如真仙临尘一般,超尘脱俗。

叶孤城望着原随云,平静的眼神中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战斗欲望。对于叶孤城来说原随云便是他一生以来,面对最强的对手,也是最有资格令他出手拔剑的对手。但望着原随云,叶孤城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没有分寸激动。

叶孤城非常清楚在原随云面前他没有任何资格可以激动,正如原随云在他面前也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嚣张一样。唯有入水一般的平静才可在决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高手相争,不过瞬间而已。

原随云伸出手,那可不是向着叶孤城动手。他伸出双手,拥bào

着这片天空,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轻轻吐出,说道:“上官香妃已死,我便将自己关了起来,黑暗与孤寂为伴做友,而今再一次走出无争山庄,却有非同一般的感觉。”

叶孤城道:“什么感觉?”

原随云道:“江湖是昔日的江湖,可昔日的江湖已经老去了!”

叶孤城沉思了片刻。对于任何人来说,原随云这段话都显得非常生僻难懂,江湖还是昔日的江湖,可昔日的江湖已经老去。沉思了片刻,叶孤城又问道:“既然江湖已经老去,那又为何而老去呢?”

原随云道:“自古以来便有正邪之说,有邪不压正,亦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这些言语在我看来不过是废人废语而已。所谓正邪不过对手而已,而今的江湖自上官香妃时候已经老去,因为在我眼中几乎没有对手了。”

叶孤城眼中掠过一道精芒,声音忽然转冷,冷冷道:“我是否算得上你的对手?”

原随云不理会叶孤城言语中的冷意,也不回应叶孤城的话,继xù

说道:“江湖之上有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超一流境界之说,而今你我钧已立在超一流高手境界,可以算得了江湖顶尖人物,可对于这江湖顶尖人物,我却有不同的看法?倘若我们便是江湖最巅峰的人物,那宁道奇,韦青青青青、天刀宋缺,傅采宁,邪王石之轩,邪帝向雨田等人,他们又算什么呢?他们是否还在江湖,他们是否还属于江湖呢?”

这的确算得上一个令人非常煞费脑筋亦很难想明白的问题。江湖无数乱起,均没有见到这些人的踪迹,或许说他们真已不再江湖,故而不理会江湖了。

叶孤城凝视着原随云,他没有理由不奇怪。他不知dào

原随云为何和他说上这些和决战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难道原随云害pà

了,因而故yì

拖延时间。倘若是其他人,叶孤城自然会如此思考,但他面对的对手是原随云,因此他没有任何理由思考这个问题。

终于,原随云在发表一番自我感叹后,终于又回归了主题,他笑着望着原随云,叹道:“你也不必生疑,竟然我已经到此,就已经证明了你叶孤城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但在我战胜你之后呢?不言而喻我的武艺必然会再一次提升一个境界,到时候整个江湖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原随云的声音铿锵有力,远远传响。

对面观战的武者亦都听到这段言语。

寇仲不由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井中月,眼中闪烁着狂热的战意,望着原随云那优雅飘逸,却霸气十足的身影,脑海中掠过一句话:“大丈夫当如是。”

侯希白面色肃穆,眼神复杂略带苦笑望着原随云。

不少江湖中人望着原随云都如侯希白一般的表情,但有一人却神色平静望着叶孤城。

这人立在一山巅之上,四周空旷无人,他一身白衣如雪,犹如谪仙一般,但全身上下似笼罩了一层可怕的寒冰,人如冰窟。他冷冷望着原随云,望着叶孤城。

忽然之间,他身上爆射出一股可怕的寒意,寒意穿破云霄,犹如利箭一般席卷到原随云身旁。

原随云回头,两人眼神对视。

叶孤城亦回头,望着那伫立在山巅那人。没有出乎他的意wài

,那人便是西门吹雪。

原随云轻轻一笑,并不在意。

他望着叶孤城,叹了口气,道:“原本准bèi

立kè

向你动手,可现在却有些不想了。”

叶孤城道:“为何?”

原随云道:“此刻你的心太杂乱了!你想得问题实在太多了!”

叶孤城皱了皱眉,道:“你说什么?”

原随云莞尔一笑,而后道:“或许我用另外一句话来说更加恰当。你心有顾忌,你有心愿未完成,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你绝对不可能将你的实力发挥至巅峰。“

叶孤城道:“我有何顾忌?‘

原随云回头一指,说道:“可否是他,当今陛下?”

这一指,正好指在当今天子身上。

不过这段话并不大,仅仅只有叶孤城和原随云两人听得见。

叶孤城神色一冷,承认道:“的确如此!”

听到这里,原随云的笑意更甚,他说道:“你原本有机会杀了他,可你没有。”

叶孤城冷冷一笑,瞥了当今天子一眼,那眼神如同看猪看狗一样,睥睨,高傲。道:“杀他有何用?”

原随云笑呵呵道:“杀他却没有用?至少不能达成你的心愿,扶起那云南王世子取代当今天子的地位。”

这时候,叶孤城的眼神顿时凝重起来。

这件事原本是一件埋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原随云如何知dào

?叶孤城扫了一眼陆小凤,立kè

又否定这个想法。陆小凤也不过知dào

一鳞半爪,就算全部知晓,也只会告sù

皇上,如何会告sù

原随云呢?

听原随云如初平静自信说出这段话,想必原随云知晓这件事情已非一日两日而已。

不错,叶孤城就是想刺杀当今圣上,最后让云南王世子取而代之。当今云南王世子和当今圣上面容几乎一模一样,而后又加上云南王令之日复一日模仿当今天子的行为动作,衣食起居,行为习惯,因此几乎不会出现任何纰漏。这个巧夺天工的计划已经准bèi

了将近二十年时间。

叶孤城早就知dào

这个计划。

当叶孤城知dào

这个计划的时已是三年前。三年前,正好是叶孤城成名江湖之期。云南王对叶孤城世代有恩,因此叶孤城为了偿还人情,也不得不加入这个计划。

可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原随云又如何知dào



原随云似乎明白叶孤城的疑惑,解释道:“可是在想我如何知dào

呢?呵呵,你可以将之归结到上官香妃身上吧,我虽然杀了她,但她却也杀了我!”

说道这里,原随云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沉缓,沉吟道:“我杀了她的人,但她却带走了我的心!从此之后原随云也不再是原随云,江湖上多了一个瞎子,一个黑暗行走的蝙蝠!”

听到这里,叶孤城算明白了一些。

原随云喜欢上了上官香妃,而上官香妃已经喜欢上了原随云。但两人却因为某种原随云不得不相互残杀。对于上官香妃叶孤城也生出几分佩服。

江湖上有谁可以在他叶孤城和原随云手中几次三番逃脱呢?也唯有这个上官香妃如此而已。除了武艺外,上官香妃的智慧亦属于当世第一流,而且上官香妃手下的情报网,就算是云南王也要忌惮三分。

因此当得知是上官香妃将这个消息告sù

给原随云的时候,叶孤城没有任何惊讶。

叶孤城望着原随云,此时此刻,他和原随云的争斗似乎已经不仅仅在武艺上,而是延伸到了整个天下,朝堂上了。

叶孤城道:“那么现在你赢了?”

原随云摇头道:“我可没有胜利,虽然我知dào

了你的阴谋,但我却是还没有胜利。”说道这里原随云的眼神忽然飘到很远很远,他望着山下,望着白茫茫一片的悬崖,叹道:“这局棋可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人在下,有不少人都明里暗里加入了这场棋局中,错综复杂,胜负已然难料了。”

这时候,叶孤城浑身一震,他忽然回忆起一系列事情,他望着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昔日在无争山庄,云南王和叶孤城布下了无数眼线。

因此可以说对无争山庄门口的事情知dào

得清清楚楚。

乔峰离去,商秀珣离去,中原一点红失踪、傅红雪消失,这一切一切的事情看似合理,但出现在原随云身上,似乎又有一个阴谋在无形间开始蕴量起来。

————————

这些人的离去和原随云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可原随云究竟想要干什么??

风在呼呼吹,似乎在咆哮询问原随云,你究竟想做什么?

原随云,长身而立,超卓绝世。

吴正山下,几匹快马飞奔。

第五十章、齐聚吴正山

第五十章、齐聚吴正山

吴镇,曾有数以万计的江湖人来到吴镇。这些人给原本宁静且又几分清苦的吴镇增添了一种罕有的热闹与繁华。江湖人豪爽,且不惜金银,这才是吴镇之所以热闹与繁华的原因,而且还有原随云以及原随云的无争山庄坐镇,江湖人均不敢在吴镇太过放肆。

吴正山,吴正山已经齐聚了近五百人!这些人分别立于三个区域。李燕北、杜铜轩分领一个区,还有一个区域的江湖人却从未现身。这些江湖人才是江湖人中的中流砥柱,中间力量。

决战主角叶孤城、原随云均已现身,但却有一部分最重yào

的江湖人却潜伏了起来。少林、武当、崆峒、峨眉、长生门、天一门,青城、丐帮等门派均少有人现身,更何况那武当、少林、崆峒、峨眉等门派的主导掌门人呢?

而今江湖上名气非常大的武当木道人、少林玄慈大师等都曾来过吴镇,但却并未上吴正山。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令人苦思冥想都想不出的答案。

此时此刻,叶孤城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的手下早已盯住这些个名气如雷,修为高深的江湖前辈高人,可这些日子一心苦思如何完成计划,故而对这些人的注视就放松了不少,以至于现在这些人竟然消失了去。

叶孤城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黑暗气息向着自己奔涌而至。正如原随云所说自己在布局,原随云亦在布局,不少人也在布局。

叶孤城抬头扫了原随云一眼,难道这局是原随云布下的?这时候叶孤城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罕见寒意。倘若原随云真如此早布局,那原随云对他们的计划却早就已经洞悉明白。

虽然刺杀帝皇早就已定,但如何刺杀却根本就未定,而是以他叶孤城的心意为主。他心中没有主意时原随云就知dào

他如何刺杀当今圣上,这种人岂不是太过可怕,太过于妖孽了呢??

原随云凝视叶孤城,两双灿若飞虹的眸子对视,这一次没有什么电光火石激烈碰撞,唯有宁静,平静。原随云缓缓道:“此刻你的心更不静了!”

叶孤城道:“不错,我已经败了,可我不知dào

我究竟败在哪里?”

原随云道:“我可以告sù

你我的计划,或许会让你知dào

你如何失败,或许你根本就未曾失败!”

叶孤城横剑于胸前,道:“愿闻其详。”直到此时此刻,叶孤城还没有一点做失败者的觉悟,言语一如平时冷漠,冷淡。原随云轻轻一笑,在心中满yì

,这才是他认识知dào

的叶孤城,剑仙叶孤城。

绝壁外,唯有少数几人可以听见叶孤城与原随云的对话,这些人无不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倘若就算不是,那也定是天赋异禀耳力过人之辈。

听着叶孤城、原随云的对话,那些人心中钧如巨海翻滚,心中惊起了万千波澜,至今亦不能平静。他们每个人都非常明白自己已经接触到了一个非常可怕非常恐怖的惊天大秘密。

寇仲眼中闪烁着精光,自练就长生诀之后,寇仲、徐子陵两人耳力早就已经不庸置疑了,耳力早已登上一流高手境界,此时此刻听起叶孤城、原随云两人的对话,自然并不费力。

此时此刻,寇仲忽然间明白自己和叶孤城、原随云之流相比除了缺少高人一筹的武艺外,还不如的原因是什么了。那就是旷古绝今,凌驾于众人之上,玩弄世人于鼓掌之中的惊天智慧与谋划。

天子问诸葛神候,道:“他说什么?”

诸葛神候沉吟一下,道:“对决!”

天子望着一动不动的叶孤城与原随云,疑惑道:“对决?”

这时一直关注场面上情况的陆小凤笑着道:“高手对决并非仅靠着武艺,武艺臻至他们哪一步,谁胜谁负已是很难预料,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出开武艺外,他们还需yào

靠着精神、谋略等等诸多方面的综合,此时此刻他们正以言语做刀剑进而来交锋厮杀!这场战斗的胜负直接影响他们武艺的胜负!”说道这里陆小凤眉宇间闪过一丝非常浓重的担忧。

听到叶孤城、原随云的对话,陆小凤自然也清楚此时此刻叶孤城心绪已乱,而且言语交锋叶孤城已然落入下风。此时此刻,与其说叶孤城原随云在言语交锋,不如道原随云正设法稳定叶孤城心绪,继而公平一战。

原随云沉吟了一会儿,道:“就从中原一点红说起吧!中原一点红,想必你应该并不陌生!至少在这段时间内随着石观音、无思两位女子的出来你绝不陌生。”原随云望着叶孤城。

最近风头最盛者除了原随云、叶孤城外,便是那一直蒙面,搅动天下风云的两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石观音、无思。这两人几乎已经带动了江湖事情的节奏。

自无思出现和中原一点红、追命、乔峰会面后,叶孤城就一直派人去调查过无思,自然也关注到了中原一点红。叶孤城望着原随云,道:“无思的背后是石观音,而无思手中的剑则是中原一点红!”

原随云接着叶孤城的话说道:“这柄剑曾指向我,但却没有成功。”

叶孤城望着原随云,他知dào

重点来了。

自中原一点红入了无争山庄,而后再没有中原一点红的消息了,此时此刻,局已收尾,因此他想知dào

这局棋中一个本不属于原随云棋子的中原一点红会有什么惊天作为。

原随云笑了笑,抬头望了望似乎伸手就可以摸到的浮云,叹道:“心慈手软一样与我绝缘,因为我非常清楚心慈手软的代价便是令一柄悬而未放的剑继xù

放在自己的咽喉前,只不过这距离会远一些,而且隐藏在黑暗中。”

“中原一点红的刺杀与其说刺杀,不如说送死!他不过是石观音、无思两人试探于我的棋子而已!”

叶孤城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长长吐出,右手不由轻轻摸了摸银白如蛇的剑柄,道:“这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对石观音非常重yào

,对你来说也万分重yào

。”

原随云轻笑了声,道:“不错,不过你还漏了几点。中原一点红不但对我非常重yào

,而且对无思亦非常重yào

,对楚留香,对宋甜儿、对李红袖等,对他们亦非常重yào

!”

“一局棋开盘非常重yào

,似乎你下了一手非常不错的开盘。”叶孤城平静的说道。

叶孤城自然知dào

原随云言语中的意思,他可以用中原一点红联系起楚留香,而后楚留香、宋甜儿、李红袖、胡铁花等联系起一系列人,进而形成一张惊天大网。

原随云抬头望着远方,视线不经意间和当今天子对视,而后非常随意的移开,眼神没有在天子身上停留多久。他道:“杀与不杀,只不过看我的心意而已!不过中原一点红的确是一个无论敌人还是朋友见着都非常尊敬的人,呵呵,他对我的暗杀行动竟然是与我公平对决!一个杀手将自己放置在明出时,那意味着什么,想必你我都非常清楚。”

叶孤城非常认可原随云的话,中原一年红的确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叶孤城认为中原一点红不适合当杀手。

叶孤城道:“还是谈谈你如何下这第一手棋吧!”

原随云听了轻轻一笑,低头,凝视着叶孤城道:“这并非我第一步棋,准确来说第一步棋你已经帮我下了!”

这时,叶孤城身躯剧震,眼中爆射出一道犀利的精光,不可置信望着原随云,此时此刻叶孤城心中忽然闪现出一个非常荒诞但却有非常合情合理的想法。

“九月十五决战,原随云也在其中暗藏伏笔!”

原随云望着叶孤城,微笑道:“不错,这场决战自开始时就已经暗藏杀机!你下了一子,我以下了一子!而且你我下子的目的都一样,便是引诱当今天子离开皇廷。”

诸葛神候紧攥着拳头,眼神犀利,望着绝壁那方的原随云。

天子听不清楚原随云和叶孤城到底说些什么事情,但可以感觉到身旁诸葛神候的气息已经发生了变化,故而问道:“神候将两人刚才的对话说上一说。”

诸葛神候低头恭敬望着天子,道:“天子可真要听?”

天子点头道:“自然!”

诸葛神候深深吸了口气,道:“九月十五决战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说完,诸葛神候将原随云与叶孤城的对话一字不漏告sù

给了当今天子。

天子听了愣了愣,面色虽有些苍白,但神色却非常震惊。

天子笑道:“好!没想到出一趟帝京竟然遇上两位如此高才之士,实在不枉此行。我倒是好奇他们如何可以断定我必然会离开宫廷。”

皇宫距离吴正山不过近百里路程,但这百里路程对于身在紫禁城的天子而言却算得上一段非常遥远的路途。

而叶孤城、原随云又如何知dào

天子必然会因为武林中这场决战而离去呢????

第五十一章、大计已成!

悬崖绝壁。

叶孤城迎风而立,白衣飘飘,恍如谪仙。此刻他时而低头,时而抬头扫过一脸含笑,眼神纯正却根本就已经看不见的原随云,叶孤城深吸了口气,道:“中原一点红的确算得上一枚不错的棋子,但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以当今皇上为第一手棋。”

寇仲、徐子陵、侯希白、陆小凤之流的高手钧屏住呼吸,细细聆听,不敢错过分毫。对于这些人,对于任何人来说,此时此刻原随云口中的任何言语都可以说石破惊天。

两人以当今天子为棋,继而逐鹿!不说其他,就单论勇气与气魄,天底下也没有几人可以及得上他们。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算虚言。

原随云没有卖官子,他淡淡道:“任何人都可以作为我的棋子,就连我自己也如此,何况天子?今日我选他作为我的棋子,自然有用途,倘若我没有让他作棋子,就说明他连棋子也不如。那时那刻的他与我又有何干系?”

原随云这番话不可不谓之冷漠、大胆。几乎可以说胆大包天了。

天子就在身侧。

此时此刻,天子命令诸葛神候将原随云、叶孤城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倒出口给予他听。诸葛神候对天子忠心耿耿,因此自然也不会违背天子之意。故而原随云,叶孤城两人的言语全部都落在了天子的口中。

天子眼眸赤红,嘴角上扬,略带玩味的望着原随云。

当他的眼神和原随云的眼神相互碰撞接触之时,天子顿时生出一种冷,一种由内而外生出的冷。他感觉他刚才触碰到了九幽地狱而来的死神一样。

“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神!”天子暗忖道。

对于天子,原随云没有什么顾忌。正如他所说一样,天子有用时不过就是他手中一枚棋子,而无用之时,不过就是一枚弃子而已,甚至连弃子也不如。

不过倘若这枚弃子还不知好歹欲报复他这个下棋的人,对于这个世界我行我素的原随云绝对不会迟疑制造出像叶孤城一样严密精妙的刺杀行动。

叶孤城的心全部集中在原随云身上。早在他们言语对话的时候,他和原随云的战斗就早已经开始了,而今不过在继xù

进行而已。

叶孤城道:“中原一点红的用处不可不谓说十分明显,他和楚留香是好朋友,因此你可以让楚留香帮zhù

你做一些事情,亦可以从李红袖哪里得到情报,还可以从姬冰雁胡铁花他们那里得到金钱帮zhù

,不过人手呢?一个计划除了情报外还需yào

人手,大量的人手!而且我想知dào

楚留香为何会愿意帮zhù

你!”

楚留香侠义江湖人人皆知,怎么可能帮zhù

原随云完成一个别有阴谋的计划呢?而且以楚留香的聪明才智,原随云又如何放心将这个计划交给楚留香呢?这是叶孤城百思而不得其解的问题!

原随云用手轻轻摸了摸剑鞘,眼神愈加平静,道:“至于人手之事,想必也不用我来言语了!昔日乔峰给我送剑,但却未进大门就被逼退而去!以叶孤城你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知dào

我的人手来源和他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人手,财富,情报!这三者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不可缺少的!但你猜测错了,中原一点红之所以成为棋子,并非因为我可以利用他从姬冰雁胡铁花哪里得到财富以来支持我的计划。我利用他的目的再简单也不过,便是让楚留香帮我办一件事情而已!”

原随云非常清楚的回答了关于叶孤城的一切问题。而且原随云回答的问题比起叶孤城问得问题还多出了不少。

此时此刻叶孤城又陷入了沉默中。

直到现在叶孤城还不清楚原随云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原随云究竟有什么计划。这些计划是否与他的计划有冲突。不过叶孤城也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就算想破脑袋,倘若没有原随云的解释与引导,一切也几乎不可能。

叶孤城是个聪明人,而且他还是一个绝顶聪明人。

一个绝顶聪明人在山穷水尽之时并不会放qì

,而且在寻找了聪明法子无用后,便会转而走蠢人走的法子。这样却反而可以在山重水复疑无路后得到柳暗花明。

此时此刻,叶孤城也不去猜想原随云究竟有什么计划,他而是去猜想心中一条条疑惑,这些疑惑和原随云心中隐藏在暗处的计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今七大门派那些得道之士而今在哪里?”

“乔峰现如今去了那里?”

“原随云请楚留香做什么?”

“商秀珣、傅红雪等又因何而离去?”

昔日,这些事情看上去都显得非常平常,但当这些事情和原随云串联起来,却显得格外诡异,复杂起来。

吴正山山下快马已近,停在了山脚下。

一位手持碧绿竹棒的猛汉一马当先,向着吴正山决斗之巅而去,速度飞快。他身后有三人,步法亦非常矫健,身法或飘逸,或如狂风,速度奇快,分寸不落后于他。

狂风涌动!

护卫在天子身侧,伪装成普通江湖人士的四大名捕顿时反应了过来。他们扼住自己的目光,转而望向身后,望向身后那引动狂风的人?

一位大汉衣衫破旧,身法如疾风,转瞬间已经冲到了吴正山山巅。豪迈的笑声顿时响起,“原兄,大计已成!”声音穿破云霄,响彻天地!

四大名捕追命犹如一道清风,眨眼间就出现在那大汉身侧,笑呵呵拱手道:“一别多日,乔帮主风采更胜昔日了!”

乔帮主,继而望着那大汉手中的碧绿竹棒。此时此刻,天下豪杰哪里还不知dào

眼前这个威猛大汉便是当今天下青年一代的绝世高手乔峰呢?

南有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北有北地第一勇汉乔峰。乔峰可是和原随云齐名的江湖人物,众人如何不知??

对于乔峰的到来,原随云并不觉得yì

wài

,他只是淡淡对着乔峰点了点头。乔峰也知dào

原随云的性格,也只是点了点头。转而望着拦在他面前的追命。

乔峰笑着道:“追命兄,怎么就一别几日,你有变成了如此狼狈的模样?昔日那白衣出尘的情景和此时此刻,可是相距甚远呀?”

追命一愣,他没有想到一样不苟言笑的乔峰竟然会出言调侃他。不过也仅仅愣了下。

因为要保护当今陛下,因此追命和其他三大名捕都必须乔峰打扮。没有办法,追命本身就英俊不凡,倘若一身显眼的白衣或其他衣服,都会凌然率先关注追命。

因此追命此时此刻的服饰显得格外破乱,而且头上还带着一个草帽,显得不伦不类,几乎所有的气质都被压住了。

追命浑然不在意望着乔峰,笑呵呵道:“马有失前蹄,人也有失足之时,在离开乔帮主这个长期饭票后,不小心将钱包给丢了,因此在混得这么惨,呵呵,今天碰上了乔帮主我的好日子又来了!”

说着追命的脸上更加灿烂了,似乎就正如他自己所言遇上了乔峰就是为了一餐饭而已呢!

但江湖上那个人会相信身在公门,名震天下的神捕追命会贪图乔峰的一餐饭而喜笑颜开呢?谁会相信追命会穷困潦倒而今呢?

江湖人不说都聪明,但也并不笨。在江湖上厮混了这么些年,自然也知dào

一些江湖习气道理!

追命如此反常行为,自然有着特别的任务。

睁一只眼闭只眼,才是最好的选择!

叶孤城却没有理睬追命,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追命的存zài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回想着乔峰那句话:“原兄,大计已成!”

……

叶孤城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办事常常出人意表,所谓大计究竟又是什么呢???虽然叶孤城也知dào

原随云会道出答案,但他却忍不住回想。不少人也如原随云这般。

乔峰的出现将原本沉默得如同死水一般的吴正山又沸腾起来。火山似要喷发了去。

第五十二章、水落石出???

九月十日。

楚留香提着一壶酒找到了原随云。

“来,喝酒!”楚留香简洁言语说道。

原随云也不客气,就坐在了楚留香对面。

才喝过一杯酒,楚留香就停了下来,道:“不知为什么我和你喝酒总是没有感觉,但却非常容易醉!”

原随云喝下第二杯酒,淡淡道:“或许你来找我喝酒前就已经醉了!你找我干什么?”原随云对人对事,言语都不需yào

太对赘余。因此就算对香帅楚留香也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客套话。

换着一般人早就被原随云这直来直去,一针见血的言语给弄倒了。不过楚留香却显得分外平静,或许他早已经习惯了原随云的性格与寡言少语的特点。

楚留香拿起酒坛又为原随云斟满了一杯,口中说道:“如你所料,大宋以外边境已经蠢蠢欲动,原本控zhì

在金国、辽国手中的江湖势力又不少已经涌入了大宋境内!”

原随云握住酒杯,没有一口将杯中酒喝下。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淡漠说道:“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他们的行动比我相信中还要早一些,但也无妨,毕竟下棋的人不止一人而已!”

楚留香瞥了原随云一眼,忽然说道:“忽然间我脑海中生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想法,倘若你我为敌,那时候的我可否能战胜得了你?”

原随云愣了一下,而后凝视着楚留香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至少会先杀三个人!”

楚留香问道:“哪三个?”

原随云道:“你身旁的女诸葛,易容术大师苏蓉蓉!昔日江南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再则便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胡铁花!倘若是五个人,那就需yào

加上你另外两个红颜知己李红袖、宋甜儿!”

楚留香神色凛然,问道:“为什么是他们三个人?”

原随云将酒杯放在唇上,小口抿了下,而后缓缓道:“我平生最不喜欢两种人,一种是是太过聪明的人,如你,如苏蓉蓉!还有一种人那就是不怕死的人!特别是因为别人而不怕死的人!中原一点红、胡铁花就是这后一种人。”

他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眼神非常淡漠,话语直白,语气生冷如冰。这句话说出口后,似乎整个房间都被冰封住而来一样。

楚留香亦感觉到原随云言语中的平静与可怕。他相信原随云是那种说得出口也做得到的人。以原随云的可怕实力与智慧,做到这些普通人难于登天的事情却也并不算困难。

楚留香没有在这事情上继xù

讨论下去,他起身望着坐如磐石的原随云,道:“你的事情我已帮你完成了十之七八,希望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诺。”

原随云放下杯子,缓缓站立起来,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微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既然你的事情只帮我办成了十之七八,那我也只能告sù

你些许信息。中原一点红已经离开了!”

楚留香听着原随云的话,一字不敢错漏。

“什么,他已经离开了?他去哪里了?”

原随云淡淡道:“有些事情需yào

他一个人去面对,就算是你楚留香也不能帮他处理!”

楚留香望着原随云,他对眼前这个冷静几乎如同一滩死水的男人没有任何办法。此时此刻他更没有任何办法任何理由向着眼前这个男人动手,甚至说上一句重话。

楚留香深吸了口气,平静下呼吸,而后非常诚恳的问道:“可以告sù

我他去哪里了吗?他去干什么?”

原随云回问道:“你想知dào

那个答案?毕竟你并没有将任务完全的完成!”

楚留香想了下,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立kè

说道:“他去干什么?”

原随云道:“刺杀!杀手便是用来刺杀的!”

‘砰’的一声,楚留香重重将手压在了桌子上,眼眸闪烁精光,灼灼盯着原随云,口里一字一句说道:“什么,你竟让他做刺杀之事?”

一字一句,舒缓的声音中充斥着谁都可以听得出的沉重,愤懑。楚留香真愤nù

了。楚留香一向不是一个喜欢质问于人的人,在他心中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有属于自己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不符合他人的心意,但也需yào

尊重。

不过现在楚留香却不想原随云究竟有什么理由,而是再想原随云为什么要让中原一点红做那可怕的刺杀之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中原一点红退出杀手界,离开天下第一楼是一件多么困难,多么艰难的事情。

退出本就不容易,而今中原一点红违背承诺再一次进入杀手界,那想脱身而退,几乎可以说是难于登天的事情。不说其他人,就是天下第一楼的主人也绝对不会答yīng



原随云轻轻弹了下酒杯,仰头微笑道:“楚留香从不杀人,难道此刻楚留香想破戒吗?”

楚留香冷冷淡淡的望着原随云。

杀原随云,楚留香曾在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但没有行动。一则他本就不愿意杀人,在他心中没有谁可以私底下有资格结束他人的生命,就算那人恶贯满盈;二则他对原随云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楚留香长身玉立,未动。不过原随云却站了起来,他轻轻将酒杯掷在桌上,而后手指着院子中那根梧桐树,道:“儿女情事自然不用我原随云来说,香帅是此道高手!难道你认为我真可以在没有任何凭证下指使一个不怕死亡的中原一点红吗?”

楚留香恍然,其实他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却也不敢相信。一样如死水,似冰窟一样的中原一点红竟然有喜欢的人??

“她是谁?”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原随云对着楚留香道,而后深深吸了口气,道:“无思!”

楚留香脱口而出道:“曲无容?”

原随云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

——————

九月十五,悬崖绝壁上。

原随云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说着九月十日发生的事情。他张开一口银牙,笑望着叶孤城道:“你是聪明人,结合你已知的信息,你也应该知dào

我布下得是一个怎样的局了吧??”

叶孤城深深点了点头,叹道:“如果说我的布局是胆大包天,那么说你的布局则是惊世骇俗!原随云你果真不愧为我叶孤城的对手。”

原随云微微一笑,右手扶着铁剑,轻轻道:“你也一样!”

——————

“诸葛先生,那原随云究竟布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局呢?”天子对着诸葛神候询问道。

此时此刻,诸葛神候已经将原随云刚才的每一个字都已经告sù

给天子,顺便也告sù

给四周那些功力低微之辈。

诸葛神候扫了一眼身旁的陆小凤,眼神瞬间变得格外锐利。陆小凤也察觉到诸葛神候那严厉的目光,不由耸了耸肩,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道:“我倒也想知dào

,可我和原随云可没有那么好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告sù

我这个计划。”

诸葛神候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真不知dào

?”

陆小凤摇了摇头,叹道:“世间什么事都没有人的心思难猜!而想猜测出原随云的心思更是难于登天,或许可以用另外一句话来说,当你准bèi

猜测原随云的心思的时候,原随云那柄向来无dí

的剑就会指在你的咽喉,而后刺下去。可以说地狱与你同行。”

诸葛神候沉重的点了点头。

天子也不发怒,虽然诸葛神候并没有提前回答他的问题。但天子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望着诸葛神候。

半晌诸葛神候才躬身说道:“少爷,原随云的布局说起来复杂,其实再简单也不过了,便是以天子为诱饵,继而引出窥视我大宋的虎狼之士!继而可以一举铲除大宋内患,也可以给予辽、金两个以警醒。”

天子并不愚昧,但却也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抓住一点,以他为诱饵!天子说了两个字,道:“细说!”

诸葛神候点了点头。

第五十三章、局中局

诸葛神候半躬着身子,身躯微微靠着身旁的天子陛下,解释说道:“原随云布下了一个局,希望可以牵引大宋内部违逆势力以及金、辽对大宋虎视眈眈的狼子野心,进而借着这次天子出行观战之机,俘虏甚至危害天子,进而达到大宋帝国大乱的局面!”

诸葛神候将原随云的言语总结得非常简洁详细,逐字逐句禀告给当今陛下,当今圣上。

一身青色长袍亦是当今天子的青年皱了皱眉,眼中有些许掩饰不住的震惊,但在震惊之后亦含有绝对的深邃与智慧。他偏过头望着已经位高权重、总管江湖大小事的六扇门主人诸葛神候,道:“这个计划除了原随云,还有多少人参与?”

天子望着诸葛神候,眼神中第一次出现那沉浑威严的气息。按照往常诸葛神候当毕恭毕敬回答诸葛神候的问题,但此时此刻诸葛神候却一反常态,神色从容而又自信。他并未将视线放置在天子身上,他而是将视线从容放在身旁的陆小凤身上,嘴角同时间也勾起了一丝丝笑意。

陆小凤的神色有迷惑亦有了然。如同困于苍莽山林中的雄狮,又如同顿悟得道的老僧。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同时间出现在陆小凤身上。

此刻陆小凤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去了。此刻他脑海中回忆了许多江湖上的朋友,尤其是最近见到过几次的一个朋友——武当木道人!

九月三。

陆小凤和木道人在一家客栈里喝酒。

陆小凤喜欢享shòu

,能不动绝不动,能住好的地方绝不委屈自己。但这间客栈,这厢房的确算不了什么好地方,甚至可以所非常陈旧破败。

陆小凤不介yì



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的朋友在这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什么陆小凤可以在江湖上有那般多朋友的原因。为了朋友,他可以放qì

唾手可得的安逸舒适生活。

陆小凤为木道人倒了一杯酒就开始开玩笑起来,他一手轻轻拂过木道人那黑色长须,道:“你呀,年近六旬,可有什么值得令江湖称道首屈一指的成就没有?呵呵,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哟,嘿嘿,亏你还是武当最杰出的英才人物。”

一身黑色道袍的木道人狠狠瞪了陆小凤一眼,反击道:“哼,江湖上谁人不知dào

我武当木道人,老夫虽不算名震海内,首屈一指的江湖超卓大人物,但亦颇有大名!相比起你陆小凤来说,可是大大有名得很呢!”

陆小凤哈哈一笑,大口一吸,原本为木道人斟满的杯中酒犹如飞跃而起的长虹落尽了陆小凤的口中。

“休想!老夫的酒岂是你想喝就能喝!”

木道人大手一拍,原本那涌入陆小凤口中的酒犹如系上一千斤巨石一样往下飞沉。而且那酒水全部都沉进那杯中。

木道人哈哈一笑,大口一张,如同陆小凤一般将酒喝下了肚。他满脸红光,得yì

洋洋扫了陆小凤一眼,道:“虽然我在江湖上没有争道什么第一的名头,不过就算第二第三也不容小觑的!”

陆小凤莞尔,摇了摇头。

陆小凤和木道人相交多年,对于木道人那口头禅自然清楚无比,当初木道人一直称自己:“下棋第一、喝酒第二、比剑第三!”

木道人的棋艺高超天下罕有,但在三年前遇上了一位黑色赤足蒙面的女子在武当山玉虚峰下了一局棋后,木道人便闭口不谈自己棋艺第一之内的言语。

比剑第三这句话也在三年前原随云的横空出世,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位超卓剑手的显示也少有言语。要知dào

木道人何等自负,一向自以为自己的剑术仅逊色于名震天下的薛衣人以及慈航静斋的主人而已,可三位剑手的横空出世,这比剑第三的言语木道人便闭口不言。

木道人的口头禅而今也只有那喝酒第二还算名至实归了。

陆小凤望着举止潇洒,完全不像一个出家出尘人士的木道人,叹道:“有什么能帮得上你?”

木道人一愣,望向陆小凤那充满的智慧的眼眸,苦笑道:“江湖人都说你陆小凤的眼睛毒,果真不假。就算是了解你生活习惯的我,也瞒不过你!”

陆小凤伸了个懒腰,笑道:“你虽然了解我,我也了解你!当今反常的时候,却是我最容易看出来你有心事的时候。”

木道人认真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你猜中了,我的确有心事,但这件事却不能告sù

你。”说道这里木道人的眼珠中忽然闪现出一阵陆小凤从未见到过的光华。

陆小凤好奇不已。

这时候木道人望着陆小凤非常兴奋而且非常激动的说道:“因为马上我就是第一了,天下第一了!”

——————

那是陆小凤最后见木道人,当日陆小凤和木道人足足喝下了三十坛美酒,而且一向小气的木道人竟然主动付了帐。陆小凤非常好奇木道人倒地有什么好事情呢?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呢??

不过在那段时间李燕北找到了他,因此他也没有时间去打探木道人的信息,而且他也不想去打探木道人的信息。因为在他眼中木道人是他的朋友,只要他查探的事情不牵扯到他的朋友就不应该去查探。

陆小凤回过神来,而今似乎想到了当时木道人如此兴奋的原因。

而今天下三分,局部地区甚至出现了向瓦岗寨这类割据一方的势力。可以说大宋、大金、大辽这三国都并不安宁。倘若木道人真加入了原随云这个计划。那木道人就可以凭借这个计划以及原随云手中的人手可以一举歼灭那些想在九月十五夜斩杀天子的内外势力,甚至可以将一些势力顺藤摸瓜,继而斩草除根,还大宋帝国一个安宁。

倘若这件事情办成,木道人绝对可以名扬天下。毕竟天下已经近五十年没有出现这等盖世英豪了。

一人杀遍天下无dí

人与一人解决天下纷争,这两者相比起来,当然是后者重于前者。倘若这件事木道人真完成,那木道人不但可以得到天下英豪尊重,甚至可以有资格令其师伯武当张三丰的亲睐,继而继承其梦寐以求的掌教之位。

陆小凤知dào

其中的厉害关系,自然明白木道人倘若真加入这场计划,而这场计划又完美完成后木道人得到的一系列荣耀。

忽然,陆小凤眉头一亮,缓缓说道:“不错,原随云的计划的确可以算得上惊世骇俗,但还有一点,还有最重yào

的一点,为何原随云会知dào

天子会出帝京?”

这件事便是整个计划,叶孤城、原随云两人整个计划的起点:为什么他们知dào

天子将出帝京。

天子一愣,他也在回想这个问题。

天子可以确信自己的思维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为何别人知dào

他一定会在九月十五去看原随云与叶孤城的决战。难道有人可以预料到天子会冒着可能随时被刺杀的危险,进而去看两位江湖莽夫的决斗吗????

此时此刻,天子望向了诸葛神候。

原本被追命围住的乔峰也将视线望向了诸葛神候。

诸葛神候神色自若,走到天子面前缓缓说道:“陛下果真智慧过人,不错,本侯和原随云早有联系!也正是本侯和原随云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设下了一个惊天计划。虽然这个计划可能会使得天子涉险。”

青年天子面色铁青,一切谜题似乎都有了答案。难怪最近一段时间他每每询问道江湖事情,诸葛神候都会或多或少提到叶孤城与原随云,原来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引导他出宫的影子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是被策划的,而他天子也成为了原随云、诸葛神候两人手中的棋子,棋子而已。

天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道:“倘若朕在这场你们精心布局中被刺杀成功了呢?诸葛神候你当如何?”

诸葛神候长发非常,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恐惧,身如泰山,缓缓道:“既然微臣已经施行了这个计划也就自然想到了这个最坏的打算!微臣恳问陛下:”陛下与江山孰重孰轻???”

天子长久没有言语。

但诸葛神候却说话了。

“在臣子心中,陛下远不如江山重yào

,江山乃大宋之江山,乃大宋黎民百姓之江山。请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倘若天下黎民恳求我诛杀陛下,在下诸葛正我亦不会对陛下有分寸留情。”

字字铿锵,字字带血。

人人都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却不知匹夫之谋亦可吞天。

诸葛神候、原随云两位匹夫设计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谋划,这个谋划甚至可以牺牲当今天子。

站在一旁的陆小凤惊愕无匹。

诸葛神候的三个徒弟,无情、冷血、铁手亦是有些愕然。他们千万也没有想到原来他们一直争对的这个案件,诸葛神候竟然也参与其中。

天子望着诸葛神候,他眼神又变,似乎重新认识了诸葛神候这个人,以往诸葛神候是他的左膀右臂,但也只不过是他的左膀右臂而已,他随时可以换掉。而今再一次看到诸葛神候,虽然感觉诸葛神候是能臣,有功社稷之臣,但这个有功社稷之臣手中却提了一柄随时都可以要他命的的长倒。

倘若他有任何不利社会之举措,那诸葛神候当冷血出手,毫不留情。

天子深深吸了口气,道:“为何现在告sù

我这件事?难道你不害pà

朕破坏你们所有的计划,最后诛你九族!”

诸葛神候哈哈一笑,回头凝视着天子,指着一旁的乔峰,沉声道:“大计已成,陛下亦无济于事,何况天子想杀我诸葛神候,难道我诸葛神候就会让天子杀吗?”

天子心中生出一种非常不妙之感。

天子身旁的四位侍卫也干净站在天子左右,神色警惕。

陆小凤也赶紧站在天子身旁,小心防备着诸葛神候。

无情等人则不知站在那边,徘徊在那。

诸葛神候毫不顾忌陆小凤那警惕的双眼,非常轻松,但也非常沉重的说话:“我说了我们正在施行一个计划,一个惊天计划,而这个计划有两个中心,一个是外族侵入势力,如今已经完成,还有一个计划便是陛下你。”

“倘若陛下真昏聩无能?那我诸葛神候又何必顾忌你,不再换个天子呢???”

言语落,如巨石下落。

事情似乎真已经水落而石出了。

ps:写到这章,几乎所有的谜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不得不说这是我编撰得最难的一个故事,也是最用心的一个故事。由于前一段时间的颠沛流离,因此有一部分文字水平有些差距,不过我会在下一段时间内修正过来。

第五十四章、撄锋

陆小凤惊愕不已,同时间亦心中明白。当日他会见诸葛神候时分,为何诸葛神候听见有人知dào

天子行踪后神色那那般淡定,而且在当他得知天子行踪后,眼神中竟也有一丝杀意。这份杀意虽然非常淡,而且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陆小凤捕捉到了。

当时陆小凤并不认为如何,也不过以为诸葛神候护卫天子心切而已,而今看来,一切都不想他所想象那般。

——————

绝壁上,原随云面对着叶孤城。

叶孤城深深吐了口气,扫了乔峰一眼,而后望着原随云,道:“大计已成?什么大计?”

原随云道:“自然是我的布局已完成了!”说道这里,原随云低头扫了一眼山下,叹道:“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山下已是浮尸遍地了!”

“浮尸遍地?江湖六大门派高手以及其他名震天下的武林好手为何没有来吴正山,而是在山下杀人?”

“不错,山下比山上好!叶孤城,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也应该知dào

那些被杀得究竟是什么人了。”

“欲在今日刺杀当今陛下的违逆分子以及辽、金帝国派遣而来的杀手以及江湖人士?”

“不错!”

叶孤城紧紧攥住了宝剑,眼神忽然间变得异常犀利冰冷,犹如地狱来的死神一样。原随云却不在意,他也握着剑,但并不像叶孤城那般紧紧握着。他缓缓道:“而今你的心结是否已经解开了?”

叶孤城道:“还有一件事?商秀珣去哪里呢?”

原随云呵呵一笑,道:“回飞马牧场了!”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随云轻叹道:“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不过我并不希望我的事情她来参与,因此他就回飞马牧场去了。”

叶孤城联想到当今手下传来关于商秀珣被原随云气走无争山庄的事情,叶孤城还并不如何相信。认为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因此派人监视商秀珣,可没有想到,事实便如此。

原随云平静的望着叶孤城,道:“你难道认为所有的计划都非常精巧复杂吗?其实在我看来越是简单的设计越会使得人中圈套。当然在一套计划中利用简单、复杂这两种模式来设计你的计划,那样的计划则更容易成功。”

叶孤城深深鞠了一躬,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叹道:“不错,我叶孤城并未看错你,你的确是一个可敬可畏的对手,不过可惜今日我们只有一个人,或许没有人能离开这片绝壁。”

“原随云,动手吧!”说着,叶孤城已经握住了剑柄,眼中刹那变得淡漠,不含任何感情。

原随云手握着剑柄,但没有动手,缓缓道:“你的心还并没有平静,或许当我将这件事情告sù

于你,你的心会平静一些!这场决战无论胜负,都有一个人可以离开!倘若你赢了,你不但可以离开,甚至可以完成你的计划,偷天计划。”

叶孤城眼中闪过浓浓的诧异。

原随云冷淡的说道:“在我眼中向来没有什么君王皇帝之说,他们在我原随云眼中不过就是一操控的棋子而已,倘若谁不如我的心意,我就换掉他们!”

叶孤城有些疑惑,但却并不疑惑原随云的话。他相信原随云的话是真的,但却不相信而今他秘密已经泄露于天下,如何可以再度完成自己的计划呢?

原随云平静的闭上了眸子。

此时此刻,言语如此之多,而今他的心也有些波动。剑客交锋心不允许有半分波动,否则那将是剑手的致命破绽。

与此同时,叶孤城也忘记了脑海中的一切,深深的闭上眸子,眼中心中只有剑,只有自己那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剑。

————

“他们在干什么?我怎么感觉忽然间温度骤然下降了!”一位资质平平的江湖人望着同时闭上双眸的原随云,叶孤城不解的问道。

寇仲在一旁笑道:“他们在宁静养神,也在积聚剑意!”

侯希白叹道:“以前我以为可以凭借自创的折花八式可以打败原随云,而今看来,我上前和他们任何人交手,也绝对不可能撑过八式。”

“一招,我便败了!”徐子陵平静的说道。

————————

“终于算是赶到了!”

就在这片地域安静得几乎落下一块小石子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的时候,身后忽然想起了一片声音。

一群人纷纷走上了吴正山山巅。

有些见识的人都惊讶起来,因为这群人无论武艺江湖地位均不。武当、少林、峨眉、崆峒、青城等门派的高手都纷纷而已,其中木道人最引人瞩目。

并非因为木道人是这里江湖地位最高的人,而是木道人全身上下都染满了暗红色的鲜血。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诡异。

陆小凤出现在木道人面前,贴耳小声问道:“可是解决上下势力去呢?”

木道人点了点头,说道:“我知dào

你早会知dào

的,不错,山下金、辽以及大宋内部刺杀陛下的人手全部已经被斩杀,一个不留,呵呵,我木道人也争了个五十年来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第一人,第一位护卫大宋帝国之人!

这些人开始还口中言语,但马上他们就闭口不言,眼中直勾勾望着那片绝壁之上的叶孤城、原随云两人。

虽然叶孤城、原随云两人还未动手,但两人身上那可怕的气势已经绵延出了这片绝壁之上,继而弥漫在他们这片山崖之上。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可怕绝伦的气势。

这片气势没有任何霸道可言,但却令人生出一种几乎不可拔剑与之匹敌之感。

两人虽未动手,但叶孤城、原随云已经用可怕的气势征服了在场观战的所有人,当然还有一个人除外。

在叶孤城、原随云两人弥漫出可怕气势的同时,在一处绝壁山巅上,西门吹雪也同时间爆射出可怕犀利的剑意,剑意破空,犹如雷霆降世,犀利迅猛绝伦。

忽然剑,原随云睁开了双眸。

眼眸中闪烁出两道精光,手中长剑嗡的一声,往前拔出了半寸,而叶孤城呢?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危机,他已经双眸紧闭,手握住剑柄一动也不动。

原随云往前走了一步,同时又将手中剑拔出半寸。

四周顿时更加压抑了沉闷了,犹如一座泰山忽然从高空中降临一般。原本疯狂在绝壁上肆虐的狂风也在随着原随云行走拔剑这一刻温柔平静了下来。

叶孤城还是没有任何动手,而原随云则重复他刚才的动手。

走一步,拔剑半寸!

每走一步,原随云身上的气势就更加沉浑浩瀚。

………

第五十五章、一剑惊鸿

第五十五章、一剑惊鸿

随着步履缓行,原随云身上的气势顿时分外沉浑浩瀚起来,犹如巍峨的雄峰,犹如辽阔无际的瀚海。剑已随着原随云走向叶孤城,也随之拔出。剑虽未全然拔出鞘,但观战者已可依稀见到那柄宝剑的真容。

那柄曾斩杀不可数计豪杰的宝剑真容。

非常平凡普通的宝剑,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剑客留恋贪婪的价值,但就是这柄宝剑,在眼前这个人手中,却足矣令天上地下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昔日没有人敢去看这柄剑,因为看过这柄剑的人都已经死了。甚至有的人连这柄剑都没有看到就已经死了。

望着这柄剑,观战众人有些嘘唏,情绪复杂。

武当木道人手握着长剑,眼神犀利望着原随云那柄铁剑,而后深深呼了口气,将手中宝剑重重放了下去。昔日剑道第三人,而今却不敢拔剑。望着那柄剑,木道人似乎已经明白,为何自己不如眼前这人。

木道人:“没有谁可以永远得到天地的眷顾,一代代的英豪自然会取代上一代英豪!我木道人已经被取代了,至于薛衣人、剑圣等剑客也将被他们所取代。”

此时此刻,威震天下的高手几乎均立在此,但没有一人反对木道人的言语。他们眼中,此时此刻,天底下可以和拔剑的原随云相提并论,一较高下的人,唯有眼前的叶孤城。

倘若说原随云犹如沉浑雄峰,浩瀚巨海。那此刻的叶孤城犹如一阵清风,飘逸飘渺。似不属于人间的谪仙。叶孤城身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气息,也几乎看不到任何剑意。但正是因为如此,步步如山,龙行虎步的原随云速度缓慢了下来。

他从叶孤城身上看到了剑意。在原随云心中叶孤城全身上下都弥漫了犀利的剑意,而且在原随云眼中叶孤城此时此刻已经化作了一柄剑。一柄可斩天地的绝世神剑,天剑。

“人既剑,剑既人!哈哈,叶孤城,你果真没有令我失望!”原随云眼闪狂热,哈哈大笑道。

叶孤城没有任何表情神色。原随云却不客气,他的步履忽然加快,快逾惊鸿向着叶孤城哪里掠了过去。同时之间,长剑犹如闪电一般,迅猛拔出了鞘。剑若金虹向着叶孤城的左肩扫去。而此刻,叶孤城还紧闭着双眸。

凝神静心。

叶孤城的心早在和原随云言语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天子在身侧,他已经没有任何刺杀的想法了。此时此刻他要打败眼前这个可怕的对手亦是他引以为奇的朋友。

原随云是他施行所有事情的障碍。叶孤城非常明白原随云代表着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会考lǜ

任何事情,而专心致志对付原随云。

而此刻,叶孤城闭上眸子,任由原随云往他身上刺出一剑。

后发制人虽然是一件非常不错的思维攻击的方式,但那也不过在不同等级高手之间对决所采用的方式。可原随云与叶孤城,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原随云与叶孤城乃是同一阶级的高手。

叶孤城武艺之高,堪称绝世。而原随云也绝对不是虚手。

此时此刻,叶孤城以后发制人来对付同等级的原随云。那绝对是一件非常不明知的事情。

“真不知dào

叶孤城为何如此自傲,竟然选择后发而先制对付原随云??难道叶孤城真以为自己真天下无dí

了吗??”寇仲已经步入一流高手境界,自然有眼力看出了些许蛛丝马迹。

一旁的侯希白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道:“绝对不是后发制人!叶孤城虽认为天上地下没有人可以匹敌于己,但也绝对不会如此自傲轻视于他人,何况眼前这人还是他梦寐以求的宿敌原随云。但至于叶孤城为何还闭上眸子并不拔剑,其中原因我却并不知dào

。”

不少人都陷入这等迷惑中。

难道叶孤城就真这般自信,后发制人吗?

不过有人却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叶孤城并非后发制人,他早已出剑!早在原随云与叶孤城的言语中,两人的决战已经开始。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后发制人之说?而且叶孤城已经出剑。”

说话的人是陆小凤。从没有那一刻陆小凤如现在这般凝重肃穆,他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绝壁一方的叶孤城与原随云。

不少人对陆小凤的言语有些不解,虽然明白高手对决其实早在会面之时就已经开始,但叶孤城如何出剑,什么时候出剑却没有看到。

难道叶孤城拔出宝剑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他们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了吗????

诸葛神候眼神灼灼望着叶孤城与原随云,心中忽然涌现一股前所未有的血气。这些年他身居高位,鲜有交手的时机,而他本身就是一位修为盖世的武林高手,在未入朝堂前,他曾以自身盖世绝伦的武艺雄霸江湖。

而今诸葛神候见到叶孤城、原随云,此时此刻他竟有种不顾一切动手求战的决心。

诸葛神候深深吸了口气,道:“剑已出!”

随着这句话落,原随云的剑已经急急的扫在叶孤城的左肩,但同时之间,寒芒一闪,叶孤城的剑也已经拔出,非常稳当精准的停在了自己的左肩,而后手腕一震,一股无俦可怕的力量原随云震开。

原随云冷峻退后了四步,而后身躯前倾,继而闪电上前,剑挥出。

这一刻叶孤城已经睁开了双眸。

眸子平静而深邃,似蕴含万物。

叶孤城也挥剑,人随剑走。

此时此刻,在原随云眼中叶孤城已和剑融为一体。而在叶孤城心中原随云虽然并未和剑融为一体,但原随云似乎就是一柄天剑,而手中的剑犹如他手臂一样控zhì

在他的手中。

四步!

三步!

两步!

剑已经和剑碰撞上了!

两柄剑的碰撞发出了一丝铿的声音。

两柄剑并未弹开,反正沿着着铿的一声。两柄剑平行相刺而去。但那仅仅只有一瞬间,随之,两柄平行相刺的宝剑又犹如龙卷风一般,快速旋转起来……

四周飞沙走石,卷起无数烟尘。

两人间出现了一股可怕的气流。这气流影响着两人出剑,但两人的剑却没有分寸紊乱,而是随着手,随着心而移动。

气流传出,传到绝壁另外一方悬崖。

诸葛神候眼神闪烁出诧异,震惊。

此时此刻,他已经看呆了。

他没有想到叶孤城、原随云的交锋竟然如此精彩,如此可怕。

前面,叶孤城、原随云两人对决的一剑,只不过是两人故yì

试探而已。而试探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知dào

两人的修为、精神是否已经臻至巅峰。

当那一剑过去而后,原随云已经知dào

叶孤城的修为已经臻至巅峰。而叶孤城也已经知dào

原随云的修为,精神已是巅峰状态。因此下一刻,两人毫不迟疑使用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这才是叶孤城、原随云真zhèng

的对决。

几乎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才决战,虽然才仅仅第二招,但那精妙绝伦的剑术都可以在第二招中体现出来。

虽然仅仅只有那么短暂时间,但这包含了用剑之道,武学之理。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目不转睛。

对于许多人来言,望见这等精妙绝伦的巅峰对决,是一件多么大的缘分。虽然不能立kè

提升他们的武道修为,但却可以令他们的见识提升不知多少,再加上自己的努力,突pò

下一境界,并非困难之事。

对决还在继xù



两人的剑在互相快速旋转,但剑与剑并非碰撞在一起,反正按照自己的轨道在运动,似乎两柄剑已经达成了目的,和平相处。

————————

剑在交锋,而两人的距离亦在随着两人而缩短。

此时此刻,两人已经只有三步距离而已。

三步,非常短暂的距离,对于普通剑客来说不过就是一冲刺而已。

但叶孤城、原随云神色冰冷,却没有任何着急神色。

他们已经都融入到了自己剑客的心智中。

作为一名剑客,冷静,精准。只有做到这两点,剑客才是剑客,剑客才不会死在对手手中而遗憾万千。

——————

旋转的剑忽然剑速度猝然下降,眨眼间已经非常缓慢。

那是原随云的剑。

原随云的减速忽然变得非常迟缓,几乎连挥动都显得万分困难,而叶孤城的剑呢?速度依旧轻快绝伦,绝世!

——————

面对那如此迟缓的剑,叶孤城的眼中却更加郑重了。

那缓慢的剑如同一座可怕的巨峰,随时间都可能碰撞到他,到时候,叶孤城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赢下这座巨峰。

此时此刻,随着剑的挥动,叶孤城对原随云的佩服又愈加高深起来。前面的佩服或许是因为原随云的智慧,而今却是因为原随云的高超武道技艺。

而原随云心中呢?虽然他知dào

自己这等缓慢的剑如同瀚海,似巨峰,但却对叶孤城的剑有着非同不一般感触。

倘若叶孤城没有任何把握对于他的剑,那他也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对于叶孤城的剑。

在原随云眼中叶孤城的剑犹如清风,轻灵飘逸。

面对如此清风,就算他的剑是巨海,是巨峰,那又如何呢?能斩杀得了清风吗?

两人相互有顾忌,不敢轻易碰撞。

————

但两人都非常清楚,剑迟早都将碰撞。

碰撞的时间,随着两人的步子接近而今。

剑有距离,此刻,剑的距离决定生命的距离

两步!

剑终于交锋碰撞。

这一次交锋得到得便是对手的生命。

第五十六章、落下帷幕

两步。

这已经是剑与剑,剑客与剑客交锋的最短距离。

在场观战者不少人已经忍不住想要闭上了双眸,但却又以莫大的毅力令自己不要闭上双眸。因为闭上双眸那就将意味着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世好机会。

两位超级剑客的决战交锋,岂是日日可见呢??

不管如何,不管想不想看,看与不看,剑已经碰撞在一起了。原随云的剑与叶孤城的剑碰撞在一起了。

原随云的剑犹如巨海似神峰刺去,而叶孤城的剑犹如清风。两柄剑同样灵动,同样绝世。

此时此刻,除了叶孤城原随云两位超级剑客外,最懂剑的人便是你那遗世独立的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望着原随云与叶孤城,他可以清晰感觉到两人的实力已经提升到最巅峰的状态,连他们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在长剑交锋那一刻,自己的实力会如此强dà



这并不仅仅只是剑与剑的交锋,武道与武道的碰撞,而且更是灵魂与灵魂的碰撞接触。

可惜灵魂虽然强dà

,但碰撞之间,必有人陨灭。

“铿”声音并不算大,也并不尖锐,声音非常低沉。但就是这低沉的声音却传响得很远很远,悬崖这边的观战者都将这一声音听得非常清楚明白。

这几乎是众人难以想象的交锋。

两柄剑交锋处并非剑尖,而是剑身。两柄剑的剑身仅仅贴合在了一起。那一声铿的声音,便是在剑身身上碰撞继而发出来的。

倘若剑身与剑身碰撞后,必然会快速分开,但两柄剑却似乎粘连在了一起。自碰撞在一起后,便再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已经融为一体了。但叶孤城、原随云紧紧握住剑柄的手却有些晃动。

很显然,几乎每个菜鸟都可以看得出来叶孤城、原随云正以剑为媒介而比拼实力。

诸葛神候的视线再也离不开那两柄剑了。他忽然攥紧了拳头,身上爆fā

出强烈的战意,此时此刻他认为叶孤城、原随云已经有资格和他一战了。

观者表现各有不同,大多数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绝壁之上……

“现在他们比拼得已经不仅仅是剑而已了,他们比拼的是自己的生命甚至是灵魂。”陆小凤轻轻吐了口气,敬佩说道。

一直以来江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dào

陆小凤隐匿了绝世高超的武艺。陆小凤曾在遇上叶孤城的时候,一举接下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这可是江湖上唯有陆小凤才可以办到的事情。可以想象陆小凤的实力有多么高强。

但此时此刻,陆小凤都叹服不已。

他自信自己的武艺可以和天下任何一人一较高下,但在生死之间他却没有任何把握和天下这三个人一较高下。“叶孤城、原随云、西门吹雪。”

在陆小凤眼中,此时此刻的叶孤城、原随云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打败他们,他这是倘若上去和其中任何人一战,那绝对必败无疑。而西门吹雪呢?对于这个一身奉献于剑的剑者,陆小凤也没有任何把握。尤其在生死相搏之时。

陆小凤的话几乎已经代表了所有江湖人的言语。

正如陆小凤所言,此时此刻的叶孤城、原随云却可以算得上无dí



当今天下有谁还可以插手两人的决战呢???

天子立在诸葛神候身旁,神色复杂。他几次想命令自己身旁的四大护卫想拿下正痴迷观战中的诸葛神候,但却都没有下定决心。

天子也在害pà

,谁知dào

在他下令后,以诸葛神候那绝世超卓的武艺会不会在刹那间将他杀掉。毕竟这件事对于诸葛神候来说并不算困难。

天子在恐惧,天子亦在等待。

换个天子,这在天子眼中是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此时此刻,却偏偏发生了。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棋子。

战斗还在继xù



两柄相互粘连的剑虽未分开,但剑与剑却在粘连中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前进,分别想着对方的胸膛刺去。

显然,已经是决一胜负的时刻了。

原随云面色平静如水,平静的挥动着剑,平静的刺出那剑。在原随云心中他早已经是死人了。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以一种最华丽的死法死去或以一种巅峰的胜利活着,这才是他的意义所在。

而叶孤城呢?

叶孤城也以抛弃了一切思维想法。

叶孤城的眼中只有这一剑,单纯得只有这一剑。

他眼中已经没有了生死,生死对于他来说已经并不是事情。

挥出这一剑,对于他们两人来说算得上最高兴的事情。

————————

剑刺出,刺在身上。

叶孤城的胸口有一柄剑,原随云的剑。

剑刺在叶孤城的胸口,鲜血直流。

而叶孤城的剑刺中了原随云的胸口。原随云身上亦流下了一滩鲜血。

观者惊讶起来。

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场决战竟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而更令观者所想不到的是,原随云眼中掠过一丝浓浓的惊讶,他不可置信望着叶孤城。

叶孤城微笑的拔出剑,继而剑入剑鞘,说道:“我败了!”

说完,人已经瘫倒在地上。

身后是悬崖,人向后瘫倒了去。

原随云忍着胸口的伤势一把拉住叶孤城,面若冰霜道:“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刺中的。”

叶孤城呵呵一笑,抬头望着天空道:“此生我已领悟到剑道巅峰之意,早已心无所眷,活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我的牵绊,既然如此还不如离去。”

原随云张了张口,但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叶孤城指了指立在孤峰上的西门吹雪:“这个世界上需yào

一个超卓的剑手,而你和他之间,只有一位超卓的剑手,这是剑客与剑客的宿命。”

说罢,叶孤城推开原随云,人向着山下坠去。

众人惊呼!

原随云望着山下,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异彩。

一道黑色的令牌自山下向着山上射了上来。

原随云伸手去接,但令牌的力道太强,却没有接住。令牌穿过原随云的手,深深嵌在了身旁的巨石中去了。

原随云呆立不动,一句话在原随云耳畔回响:“放心,他不会死,因为我是神!”

第一章、桃花林

无争山庄仍旧屹立于吴镇,如同皑皑雪山,绝世独立。

诸葛神候以及到吴正山的一系列江湖高手布下天罗地网,消灭了企图刺杀当今天子的刺客团伙。辽、金两国其实滔滔而来,如今却丢盔弃甲而去。

中原一点红以一柄长剑在辽、金刺客团伙中展现出了他那超级刺客的绝世锋芒,一剑封喉,中原一点红。

九月十五,似乎一切都以原随云战胜叶孤城的事情而结束了,但事情真结束了吗?至少在原随云看来不可能结束,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自称神的那男人的声音,他救走了叶孤城。至于那人为什么救走叶孤城,原随云却并不清楚,但他可以确信那个人不可能就是天生神祗。

朝堂之上也因诸葛神候设计窜通原随云,以天子为诱饵,剿灭虎视眈眈的辽、金以及内部反叛势力事件而风起云涌。天子回宫后立kè

革除四大名捕之位,诸葛神候也被赶出了六扇门。朝堂与江湖之间最重yào

的门户六扇门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一时间,江湖也因六扇门变动而深受影响,似乎有蠢蠢欲动之势。诸葛神候闲赋在家,四大名捕相继离开六扇门,而今的六扇门虽还有一系列高手,但还谈何可以震慑住江湖呢?

一切都在潜移默化转变。

————————

春天,桃花开。

原随云提着一壶酒走在桃花林中。

无争山庄有一道美景,那便是桃花林。这是建立起无争山庄的初代庄主亲手种植的桃花林,而后历代庄主也时不时种植,因此就形成了如今千百株的桃花林。

走过,桃花纷纷下。

可惜原随云看不见这一美景。他不是花满楼,他对这个世界虽没有恨意,但也没有多少爱意。他不会像花满楼那样伟大,热爱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因为他感觉那样的人太傻太累。

桃花林中有一座墓园,原随云经常会提着一壶酒来到墓圆。以前这里只有历代庄主的坟墓,不过在一年前就多了一座坟墓,这个坟墓的主人是一位女人,她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上官香妃。

以前原随云常常来见上官香妃,在他眼中上官香妃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人。唯有在面对上官香妃的时候,他才可以卸掉一切面具。可上官香妃却令他在卸掉所有面具后,又不得不戴上一套专门为她定置的面具。

望着墓碑,原随云脑海中浮现出那自信、高贵、骄傲的女人,那个女人就算在死前也一样骄傲、自信、倾国倾城。

墓园中。一个月前,在上官香妃往左三十步距离地又立上了一座坟墓。墓碑用非常简单的白色大理石铸就,但墓碑上的字却非常不凡,犹如龙走蛇行,苍劲有力,除此之外那字中蕴含了绝世犀利的剑意。

叶孤城,墓碑主人的名字。

叶孤城尸骨并未埋在这里,这里埋下的是叶孤城那柄价值连城的宝剑:“飞仙!”

以前原随云也杀过不少高手,但原随云却从未为他们留下半句话,更别提立碑了。但叶孤城并不一样,在他眼中叶孤城是可以匹敌于他的绝世剑客。

当日在绝壁之上,倘若叶孤城不故yì

刺偏了那一样,他和叶孤城两人就同归于尽了。

死人,无欲无求。对于一个死人原随云不能做任何事情。就算做了,也不渐得符合死者心愿。原随云是一个骄傲的人,他虽然将叶孤城打下山崖,但他自认为并未破掉叶孤城的天外飞仙,至少他并未打败叶孤城。

因此,才有了这块墓碑。

倚着叶孤城的墓碑,原随云缓缓将酒倒进墓碑下的泥土中。静静的,一言不发。

桃花林中桃花纷纷洒落,此时此刻坐在墓碑前的原随云显得那般孤独,他整个人和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彻底断绝了联系。长伴于侧的似乎只有黑暗、孤寂。

半晌,原随云缓缓站了起来,酒壶轻轻放在墓碑前,声音沉默,压抑的说道:“鲜花葬于泥土,生命归于尘土,这是世间万物的宿命,作为一个人生命凋亡自然归于尘土,作为一名剑客,最荣耀的凋亡,那便是死在剑客的剑下。叶孤城,你虽死在了我的剑下,但我的剑却并不配赐予你死亡。”

说完,原随云静静离开了叶孤城的墓碑。在原随云眼中叶孤城如今生死不明,不过在没有见到叶孤城前,叶孤城在他心中已经死去了。对于一个死去的剑客,原随云唯有用最尊贵的方式来祭奠这位剑客。

这个最尊贵的方式那便是孤寂。

江湖剑客如过江之鲫,但高明的剑客除了面对剑客时,他们享shòu

得便是孤寂,也只有孤寂。

上官香妃。昔日佳人而今只有一块墓碑。

原随云这个导致红颜成骷髅,佳人做墓碑的罪魁祸首,此时此刻正躺在上官香妃的墓碑前。他非常舒服的躺在墓碑前,倚靠着那他亲手雕刻上去的墓碑以及墓碑上的大字。

刚才他也倚靠在叶孤城的墓碑上。但和此时此刻相比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

倚靠在叶孤城的墓碑前,原随云拥有得是敬重,纵然身躯慵懒,但眼神中流露出得却是绝世犀利的剑意。这是原随云唯有面对强敌时候才有的模样。而倚靠在上官香妃的墓碑前,此时此刻的原随云以前完全放松了下来,似乎世间一切事情都如梦幻泡沫,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原随云也不知dào

自己对于这个三番四次想对付他的女人有种何等奇异的情感。不过原随云却并不厌恶这种情感,这对于原随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原随云便不去思量。

望着那随风而舞的桃花,原随云喝着酒,神色专注。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原随云回头瞥了一眼,而后转过头,缓缓说道:“你来了!”

你来了?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四周并无脚印,也无人影,为何原随云会自言自语呢?难道原随云出现幻觉或疯了吗?就算全天下人疯了,原随云也不会疯。虽然四周并未脚印声,也无人影,但原随云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杀意犀利,犹如流星掣电,顷刻间似可夺魂取命。

原随云的声音刚落,一声冷,冷得如冰川的声音响起:“江湖传言自杀了叶孤城后,你的修为又上了一层楼,如今看来果真没错。”说话间,一人凭空出现在了原随云身后约莫十五丈远的地方。

那人真如凭空出现一样。

原随云头也不回,靠着石碑,淡淡道:“两位势均力敌的剑客倘若交锋,那位并未死的剑客就算再愚笨不堪,修为眼力也自然会有些许增长,否则那便是连废物也不如了。何况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存zài

,并非因为你的步法、身影吐露了你的行踪,而是你身上那股绝世犀利的杀意。这种杀意,唯有西门吹雪才有。”

声音顿了下,原随云又缓缓说道:“西门吹雪,你是当今除了叶孤城外唯一可以与我匹敌的剑客,今日你来究竟何意?”

一身白衣,全身上下唯有肩上那一柄剑是乌黑颜色。除此之外,这个白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犀利的剑意,使得桃花林中的桃花都染上了一层肃杀之气。

这股可怕的肃杀剑qì

,除了叶孤城可以媲美外,江湖上几乎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

西门吹雪伫立望着原随云,他的眼神平静,如同死水。此时此刻的西门吹雪似乎就如一具行尸一样。但倘若仔细看去,却可以感觉得到那平静的眼眸中蕴含着何等深邃的智慧与何等可怕的剑意。

“一直以来我都很想看看你手中那柄剑,但并非现在。或者用另外一句话来说更为恰当,现在可以看你那柄剑的人是叶孤城,而不是我西门吹雪。”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静静望着西门吹雪。原随云明白西门吹雪还有话要说。

果然,停顿了几息时间后,西门吹雪又继xù

说道:“当今我亲眼间你将叶孤城打下绝壁,叶孤城似乎已经死了。但我在几日前吴镇南门近郊却见到了叶孤城。”

听到这里,原随云身躯僵硬了一下。

这时候原随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字:神!

第二章、凶兽浮雕

第二章、凶兽浮雕

吴正山绝壁之下,至少三百丈。别说被原随云一剑刺中叶孤城命脉的重伤之躯,就算是身体康泰的叶孤城也很难完好无损。可西门吹雪说见到过叶孤城。

原随云脑海中浮现出神这个大字。那日那句话又再一次如同魔咒在他耳畔回响:放心他不会死,因为我是神。言语轻描淡写,但却一股无可掩饰的自信与睥睨天下的霸气。

原随云陷入了沉思:难道这个世界真有神???

西门吹雪在无争山庄呆了片刻,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就离开了。他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虽然西门吹雪一句话没有说就走了,原随云却可以从西门吹雪那淡淡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件事情:寻找叶孤城。

原随云没有走出无争山庄,江湖传言原随云在领悟上层之剑术。但悠闲的日子就在半个月后随着一个倾城女子的出现被打破了。

这日,沈落雁骑着快马,风尘仆仆来到无争山庄。小花见到沈落雁立kè

迎了上去,沈落雁和小花原本相识,十分亲近。原本沈落雁见到小花后应该寒暄几句,这才符合沈落雁的本性,但这次沈落雁见到小花后,还是一脸寒冰,声音犹如幽谷中的寒风:“我要见原公子。”

说完这句话,沈落雁似乎用去了所有力qì

,瞬间就瘫软倒在了地上。

小花连忙扶起沈落雁,将之安排到厢房中住下。而后自己快速去听雨轩见原随云禀告这一次的奇怪事件。

原随云平静听完李小花这段言语,立kè

说道:“我知dào

了,沈落雁醒来过就让她来见我吧!上次破除叶孤城不下的局,沈落雁联系江湖英豪,功不可没,我也想见一见她。”

李小花出门,关上门。

原随云走到一个雕刻精美的楠木柜子前,柜子摆放这一些珍奇古玩,还有不少武学书籍。这些东西都是江湖人梦寐以求之物。不过原随云却看也没有看一眼,他轻轻拨动书柜前一瓷瓶,立kè

书柜就向左移动开了。

一道门缓缓出现在原随云面前。

门往下延伸,下面是一道道平整的台阶。

台阶并不暗,反而灯火通明。

顺着台阶,走进密室。

地下密室并不大,但却井然有序。密室之中最显眼的便是一块刻有上古凶兽饕餮的石壁。石壁非常长,它是地下密室最为重yào

的支柱,也是这个密室中最珍贵的事物之一。

原随云站在石壁前,默默伫立,凝视着石壁。

石壁已经有些细微的差别。昔日原随云在吴正山探险挖到这块石壁时候,石壁上的饕餮雕刻痕迹还非常浅,但随着时间流逝,已经近十年过去了,石壁上的雕刻却非常清晰可见,饕餮浮雕几乎栩栩如生,好似那石壁之中果真封印了一只上古凶兽饕餮一般。

但而今这只蓄养十年的饕餮浮雕,又发生了转变。浮雕上饕餮的模样不但更加清晰细致,而且原本纯白色的饕餮浮雕身上竟出现一股诡异的红色。

此时此刻,原随云心念不由一动,记忆一瞬间拉扯到十年前,那日风雪满吴镇。

穷冬,大雪盖屋脊。

那年冬天天非常冷,稚嫩的原随云独自一人上吴正山,而后自山涧间寻到饕餮浮雕石壁,而后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将浮雕带回到无争山庄。

才过两日。

一位手持菩提珠,口念佛谒的老僧出现在无争山庄门口。

老僧虽衣着朴素,但气质超凡,原随云的父亲当时无争山庄庄主原东园看出老僧的不凡就邀请老僧到客厅饮茶,望见了那饕餮浮雕。

老僧凝视了饕餮浮雕半响,对原东园问道:“庄主,敢问你是自哪里得到这浮雕?”

原东园笑道:“这是我的犬子随云从吴正山意wài

所得,请恕老朽眼拙,虽知晓这块浮雕至少已有至少七八百年历史,但却不知这块石壁究竟为何物,用途为何?按常理而言,这块雕刻精美,栩栩如生的石壁不说天下第一,但在当时也应当算得上一件稀世之珍呀!”

老僧默然望着浮雕,良久才缓缓问道:“可否容贫僧见见贵公子?”

原东园大笑允许。

老僧见了原东园,忽然开口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自古以来便有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凶兽,此四凶均有毁天灭地之能,你既然已经知dào

这浮雕之上的是四凶兽之一的饕餮,为何寻它回家,难道不怕惹上凶煞之灾吗?”

这句话原随云听得莫名其妙,他看着老僧,倘若不是老僧眼神澄明,深邃似海,原随云还一位这个老僧说胡话了。原随云立kè

回答道:“饕餮是凶兽,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驾驭凶兽的力量而已,我可以驾驭这股力量,那我又何须恐惧?”

老僧听完拊掌大笑,眼神赞赏望着原随云,道:“很好,小小年纪就懂得善恶之别,不愧是上天都为之嫉妒的存zài

!不过老衲却还有一言赠予小施主:人力虽强不敌天数,智慧虽近妖,但终究不是妖!”

原随云皱眉不解。

可这时老僧已经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原东园头上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忽然间原东园发xiàn

这位老僧竟然有如此超卓的步法,仅仅三四步就消失在了门口。

原东园虽武艺不高,但也有一流高手境界,而且生在无争山庄,眼力自然不凡。可他在老僧显露出功力前,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老僧会武艺。

老僧已经走出门口,一句话远远传来,但却好像在耳畔回响。

“那日,这块饕餮浮雕由白变红,贫僧会来此一趟。”

——————

原本老僧那句话已经随着时光流逝渐渐被原随云遗忘,但每次见到那饕餮浮雕,那句话就犹如魔咒一样在原随云脑海中回响起来。

如今这块浮雕已经变红,那个在十年就已经至少八十岁高龄的老僧是否会出现在无争山庄呢???

原随云心中忽然间产生了这样的期待。

“神”原随云默念着这个字,原随云并不相信那个极有可能救下叶孤城的人就是传说中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但原随云却相信一点,那个神的修为必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至少以他现在的修为必然无法匹敌那神。

一个敢号称“神”的人,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存zài



原随云思量心中的高手,可能就只有在十年前出现在无争山庄中的那老僧会是那神的对手。

原随云在密室中沉思,房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立kè

,原随云走出石室。

“进来!”

李小花走进房门,说道:“少爷,沈落雁想见你。”

第三章、惊艳一剑

第三章、惊艳一剑

已经有近半年未见过沈落雁,今日之沈落雁比起昔日的倾国倾城,果duàn

智慧,眉宇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神色。沈落雁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原随云,说道:“六日前,李密于瓦岗寨遇刺而亡。”

声音如往常一样平静、平淡,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但原随云却可以从沈落雁那声音中听出一丝前所未有的颤抖。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手紧捏着杯子,惊讶不已。

原随云虽未见过李密,但也可以从李密些许事迹看出李密这个人的不凡。初上瓦岗寨之时,李密孤身一人,但在瓦岗寨短短不过三年,就逼退翟让,站得寨主之位。而后又三年时间,在李密的发展下,瓦岗寨势力已非比寻常,无论江湖还是朝廷,瓦岗寨都已不是可忽视的存zài



沈落雁与李密的关系非比寻常。对于沈落雁来言,李密虽心狠手辣,但却符合她心中霸主成就霸业之人选。而且李密对于沈落雁有知遇之恩,否则她一介女子如何可以指挥千军呢???

原随云在将沈落雁当做心腹前就已经查探出沈落雁的底细,对于沈落雁也算知根知底,因此对沈落雁如此感觉也并不算奇怪了。

原随云也没有故作安慰,语气如常道:“瓦岗寨之上,李密有能力做得盟主之位,不说武艺超出群雄,但至少也并不算庸手而且李密智慧过人,又加上瓦岗寨内高手如云,他又是如何被刺杀了呢?”

沈落雁凝视原随云,道:“虽然密公修为不凡,但也抵不过那一剑。那一剑下,密公就生命全无。”

原随云生出些许好奇,一剑。一剑可以杀死李密,不管是暗杀还是明杀,其人修为不可小觑,至少已是一流巅峰高手。

“当时你可在?”

沈落雁面色痛苦的点了点头。

原随云皱了皱眉,道:“那是什么样的剑?可看清楚来人长相?”

沈落雁深深吸了口气,一双眼眸才缓缓有些灵动光芒,思绪一刹那间被拉到当时李密被刺杀的场景。半晌,沈落雁才缓缓说道:“我只是见到剑如闪电刺出,瞬间就刺进了密公咽喉。至于那人长相?”说道这里,沈落雁声音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原随云也在这一时间生出一种不妙念头。

沈落雁道:“那个人一袭蓝衫,就如公子你一样。”

“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原随云亦震惊不已。他的瞳孔猛缩,眼中闪过两道摄人心魄的精光。

“他的长相究竟如何?”

沈落雁轻咬嘴唇,望着原随云说道:“他和公子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虽然这句话在原随云的意料之中,但原随云还是惊愕不已。世界上并不乏一模一样的人,但在面容一模一样下,其剑术还一样高超?这样的人那可就罕见,甚至可以说基本上不可能出现。

但事实上,这样的人已经出现了。

沈落雁精于说谎,曾以言语玩强敌于鼓掌之间。但原随云却清楚此时此刻的沈落雁没有半分说谎的意思。无论从表情、动作、眼神上看来都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但没有说谎,反而言之,沈落雁所说是真实存zài

的。

原随云站起身,直接将横放在桌子上的铁剑递给沈落雁,道:“你来演示那一剑。”

沈落雁接过宝剑,没有任何犹豫,拔剑挥出。

刹那间,原本幽暗的房间中出现了一道非常惊艳的白色剑芒,剑芒犹如龙蛇飞舞行走。随着一声“嗡嗡”响声,那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忽然生出异变,剑一瞬间分裂成几十柄剑,向着原随云刺去。

原随云冷冷望着刺上来的剑,眼睛都不眨。当剑临近面前时,原随云随手一爪。

一声非常好听,如同波动琴弦样的声音响起。

沈落雁非常清晰听到,原随云的五根手指和长剑碰撞,一共碰撞了八次。八次后,诡异变化的长剑被原随云抓住,向着原随云固定的方位而来。

原随云手臂一顿,快逾闪电的剑也顿时一顿,停在距离原随云咽喉约三寸之地。

沈落雁握着剑,指着原随云,眼神明亮而冰寒,但没有带任何杀意。此时此刻,沈落雁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模仿那蓝衣人的眼神,动作。

沈落雁的剑术造诣虽不算超卓,但也不凡。这一挥舞出的剑招,一般的江湖高手绝对已经落荒而逃了,但原随云却可以清楚知dào

沈落雁这一剑中的破绽,也非常清楚沈落雁这一剑和当日刺杀李密那一剑,绝对有天地之差,云泥之别。

“好剑!”原随云轻声道,随之,手臂一爪,长剑便不受控zhì

从沈落雁手中脱离,诡异落在了原随云手中。

一剑,刺出。

望着这一剑,沈落雁瞪大了眸子,左手上扬,就准bèi

拔出自己头上的碧玉簪,准bèi

使用出她们沈家的绝学夺命簪。

这是本能反应,此时此刻,他望着原随云这一剑,脑海中不由回想起那日刺杀李密那一样。

两人,蓝衣,剑术。

此时此刻,两个人完全重叠在一起。

沈落雁对李密并无重恩之意,但却有知遇之恩。因此见到原随云使用出和当日蓝衣人一模一样的剑术,心中在刹那间将两人当做成了一个人,因此准bèi

出手。

但在本能行动的瞬间,理智再次回归的沈落雁立kè

停下了手中行动。理智告sù

沈落雁,面对这一剑,就算她使用出家传绝学——夺命簪,想杀掉原随云也是千难万难,而且她也非常清楚原随云并非就是当日杀掉李密的元凶。

剑停在沈落雁胸口,剑尖抵在沈落雁的胸前,刺中那粉红色的上衣就没有移动分寸。

原随云握着剑,眼神凝视着剑,喃喃自语道:“这的确算得上刺杀之绝技,难怪名震天下的李密也死在这一剑下。”

沈落雁直接无视了原随云的话,也无视了置于胸前的那柄剑,她盯着原随云说道:“当日那人是不是你原随云?”

原随云望着沈落雁,摇了摇头,道:“我从未见过李密。”

沈落雁长吁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忽然间就双膝跪下,道:“请原公子为密公查出凶手,落雁愿意下半生听原公子差遣。”

以前沈落雁虽臣服于原随云,但却从未行礼,何况是而今如此隆重的双膝跪地的大礼。

不得不说,沈落雁本身有着极大的价值。不但武艺过人,而且深谙兵法、谋略之道,江湖上有得沈落雁,便有得千军之说法。

此时此刻,倘若原随云答yīng

了沈落雁的要求,那沈落雁绝对会一生为原随云做事。这对于缺乏高级管理者的无争山庄来说的确算得上一件大好事。

但原随云却无动于衷。

原随云冷漠的望着跪倒在面前的沈落雁,居高临下,问道:“你沈落雁是否比我原随云尊贵,我原随云凭什么为你沈落雁而冒险?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为你冒险????”

价值,这两个字始终贯穿了人类的世界,这在不少人眼中,便是世界的旋律。

沈落雁笑了起来,笑得倾国倾城,她还是跪倒在地,口中非常清晰说道:“我可以帮zhù

原公子拿下群龙无首的瓦岗寨。”

沈落雁的想法非常简单,她比较了解原随云,既然原随云开出了条件,那便有转圜的余地。换而言之,只要达成了原随云的条件,那原随云便会答yīng

她的请求。

因此,沈落雁也提出自己开出的条件。

以瓦岗寨来换取原随云的帮zhù

,以瓦岗寨来偿还李密的知遇之恩……

第四章、浔阳城——马车

第四章、浔阳城——马车

“轱辘轱辘’

空旷,田野,一辆马车不徐不缓奔走。

马车已经有些破旧了,车轮甚至还出现皲裂的痕迹。这辆在任何地方都不太起眼的马车在一匹老马的牵引下,向着浔阳城而去。

浔阳城贯通南北,交通便利,但也正是如此,这里多市井江湖之辈,可以说这里算得上江湖人非常喜欢的聚集场所。有一种是江湖中人,却并不被江湖人所承认,这类人便是人们口中常常提起的强盗。

浔阳城内虽有跋扈之辈,但说起强盗却万万不敢有,谁也不敢在浔阳城内撒野。但浔阳城外呢?僻静的郊区呢?那黑暗地带,强盗可不再少数。

柳十三,原本是一位上京赶考的书生,士农工商,身份为士的他地步不可不谓算高。不过这位上京赶考的书生十年前在浔阳城却正好被老天爷砸中了馅饼,在浔阳城外一片林子里遇上了万恶的强盗,抢夺了身上金银细软,将之掳回了寨子。

柳十三眯着眼回想起昔日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而今又望了望自己那群对自己敬若天神的手下,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得yì

的笑容。

十年时间,柳十三可不是白混的。他在寨子内呆了十年,这十年时间他一步步爬上寨主的位置,昔日将他掳掠上山的寨主,在他坐在寨主那一日就被柳十三亲手用刀杀掉。

当时寨内所有的兄弟都见到柳十三杀掉前任寨主的场景,简直可以说惨不忍睹。

千刀万剐之刑罚,就算是杀人如麻之人也会生出一阵心凉。

强盗是一份有钱途但有风险的行业。这十年来柳十三对强盗这行业的感悟。作为一位强盗需yào

面对许多不同类型的人,其中最不能招惹的人那便是官府,不过虽然不能招惹,倘若远远不亲近,那也唯有等着被官府剿灭的危险。

除了官府外,一些人却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如实力强dà

的镖局、一些强dà

的江湖人,富商。这十年柳十三感觉自己学会的东西是自己以前的数十倍。什么四书五经,那有像这东西这么困难。

一直以来柳十三都有一个梦想,倘若那一天他手下的寨子能够像当今可以和朝廷相抗衡的瓦岗寨一样强dà

,那他就算死也心甘了。

轱辘轱辘的声音惊醒了柳十三的思绪。

这声音,柳十三和手下的强盗瞬间就听出了是马车的声音。做一名强盗,没有耳力却是万万不能的。

有马车就意味着来人非常可能是一头超级大肥羊。想到这里,柳十三和手下都激动起来。

“准bèi

行动!“柳十三下命令道。

一行人跑步往前行进,到一片草丛中埋伏下来,同时间暗自观察那马车。柳十三有些失望,他望见那马车,无论上看下来,左看右看,都不是那种败絮在外,金玉其内的马车,因此也非常可能断定这辆马车上面的人也十之八九不算大肥羊。

虽然有些失望,但柳十三马上又安慰自己毕竟是有收入了。

马车不徐不缓行进,车上的人没有任何意识自己马上就要步入一个可怕的陷阱中去了。

马车距离柳十三等人埋伏的草丛只有十一二米的时候,柳十三作出了一个所有强盗都明白都兴奋的手势:上。

强盗一拥而上,他们个个如飞天、遁地出现一样,拦住了马车,手提连环刀、狼牙棒等类型兵器,笑吟吟望着马车,望着架势马车那位年逾四旬的老头。

见此,柳十三脸上流露出了欢快的笑意,一切都如他计划进行。因此他躺在草丛里,叼着一根草,此时此刻,他正回想回到寨子内好酒好菜摆上的丰收场景。

“强盗,果真是一个有钱途的好职业。”柳十三美美想道。

——————

马车轱辘轱辘行驰在马路上,转眼间就已经飘过了柳十三的视线,柳十三惊愕望着那不徐不缓走过的马车,心中随即一怒,暗忖:这些个笨蛋,怎么可以放过这块到手的肥肉呢?

柳十三自然不会放过这块到手的肥肉,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提起压在草上那柄环首刀就向着那马车方向冲去,声音随着奔追,大吼而出:“给老子留下。”

十年前,柳十三不过是一个粗通武艺的书生,不过柳十三运气不错,至少就练习有一江湖老头传授的粗浅内功功法。虽然功法粗浅,但柳十三练习不搓,因此才在其投入寨子十年间,武艺突飞猛进,继而杀掉前任寨主,取而代之。

十年的强盗生涯彻底洗去了柳十三身上的书生意气,下手出招钧达到快很准三字境界。

他高高跃起,手中环首刀飚射出一道犀利刀芒向着那不徐不缓行走的马车斩去。

柳十三得yì

不已,这一刀可以算得上他平生以来最巅峰一刀,这一刀几乎已经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马车停了下来,就在柳十三出刀的同时间停了下来。

在马的一声嘶鸣声中,刀砍在了马车的车盖上。

柳十三心中一喜,刀砍在车盖上,他就可以接着刀下劈的力道,而后腾空跃起,跃到马车前方,追上马车:这块肥肉跑不掉了。

可现实和梦想几乎难以相恰。在柳十三暗自思量的时候,刀砍在了车盖上,但车盖并没有因为这一刀而破碎,反而车盖上传出一股可怕的反震力道,将柳十三直接震飞了出去。

右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柳十三整个人倒飞出了十几米,倒在了地上。

马儿再次嘶鸣,马车慢悠悠向着浔阳城行驶而去。

马车越走越远,柳十三想起来追,可身上却没有任何力qì

了,而是他此时此刻心中也没有任何胆子去追了。

地上,鲜血成河。

这些鲜血自然不是柳十三的鲜血,那些刚才得yì

洋洋的十几个手下,而今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睡觉了?不,是死了。

望着不久前还和自己笑嘻嘻交谈,而今却化作尸体的十几个强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冲击着柳十三的灵魂。

恐惧犹如弥漫的乌云,延伸,继而弥漫柳十三的灵魂。

从十几个强盗出手,到柳十三出手,这期间不过过了五六个呼吸而已,但在这五六息的时间内,他这些个悍勇的手下竟然来吭都没有吭声就躺在地上。

可以想象,那出手的人有多么快???快得令十几个强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右手虎口的鲜血一直流,血流速度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愈加大了起来。柳十三已经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可血流不止。

生命气息随着血流,渐渐弱了下来。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柳十三懊悔想道。

可懊悔又有什么用呢?生命只有一次,而这一次就要了他的命。

马车内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强dà

的实力,它去往浔阳城究竟又干什么呢?

继一年前龙啸天与李xun欢事件后,浔阳城又将风起云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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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暮色追星(上)

第五章、暮色追星(上)

浔阳城内一府衙已经接到了关于柳十三等一伙强盗惨死于浔阳城郊之事,府衙官员随震惊,但也并未做什么特别事情?报仇?呵呵,虽然府衙官员和这伙强盗有那么些交情,可为强盗报仇?却是万万不能的事情。

府尹此时望着柳十三身亡的情报,脑海中不会浮现出一个绝妙的注意,第二日浔阳城城内就贴满了官府告示:二月十八,浔阳城集合全城捕快之力,一举歼灭罪大恶极的柳十三强盗团伙。

随后,柳十三等强盗的头颅均被斩下,挂在城门楼上示众。

百姓拍手称快。

一辆马车就在这欢快喜悦声中招摇过市。

一只手掀起车布从车厢内伸了出来,一双眼睛扫视着四周的人群,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世人呀,就算过了千年,还是如此愚昧好骗。”

年逾四旬,平时如木石雕塑的中年车夫此刻也微微轻笑,一边抽着马儿前进,一边说道:“这个世界上有能有几个聪明人呢?就算有,那也都将沉没在滚滚红尘之中,迷失自我,泯然众人矣。”

车内响起一阵欢快豪迈的笑声。

马车悄然驶离,消失在人群。

——————

同一天,两匹快马冲进了浔阳城。

自九月十五与叶孤城决战后,原随云这个名字江湖上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如今原随云乘着快马来到浔阳城,如此招摇过市,如何不会引起一些个江湖人的注意呢?

原随云出现在浔阳,有心人心中开始琢磨思量起来。

原随云与一同前来的沈落雁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客栈住了下来。小客栈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因原随云的到来,这家客栈就不得不大名鼎鼎了。

虽然在房间内,沈落雁亦可通过窗户望向外面,见到那些或拙劣或精明,隐匿在四周,望着厢房内张望的人群。原本客人也不了几位的客栈,如今不但住上了不少客人,而且客栈内也坐满了人。

拉下窗户,沈落雁步履轻盈走到原随云身旁,优雅的为原随云添了杯茶,而后顺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现今江湖上没有比你原随云跟出名的人了,而今你如此光明正大出现在浔阳城,难道就不害pà

惊走你的目标吗?”

原随云半倚靠在chuang上,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道:“惊走目标?呵呵,你何必用如此委婉的词汇呢?与其言惊走,不如到身处囚笼更为恰当些。”

身处囚笼,以原随云的意思自然是他和沈落雁两人已经身在囚笼之中了。此时此刻,倘若有其他人听见关于原随云这番言论,定然吃惊不已。

自打败叶孤城后,江湖上几乎已经将原随云媲美成和当年天下第一剑薛衣人,天刀宋缺,宁道奇等一辈的绝世高手了,而今这个绝世高手却自言已经身处囚笼之中,这令旁人如何不震惊呢?

沈落雁对原随云的言语没有任何惊讶,脸上流转着动人心魄的笑容,她望着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如水般的柔情。

江湖上都言沈落雁是蛇蝎美人,而沈落雁沙场对战的对手也称沈落雁为狡诈阴险之狐,就算是沈落雁所在的瓦岗寨亦对沈落雁敬畏有加称上一句美人军师。

在这些名字背后,其实又何尝不蕴含着这些个男人对于沈落雁的畏惧、敬畏呢??

过去的二十五年时间内,沈落雁已经习惯了旁人对于他的敬畏,恐惧,直到原随云的出现。

压下心中那连篇思绪,沈落雁思量了下,而后说道:“现在我们已然在明,倘若还乔装打扮,那非但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会向着看小丑一样看着我们表演,与其这样,不如光明正大。”

半闭着眼的原随云微微睁开了眼睛,对着沈落雁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缓缓说道:“人是视觉性动物,他们非常容易被自己的眼睛迷失自我,丧失自己最初的目标!不过我却不一样,因为我从来不用眼睛看问题,以前不用,现在更加用不了。”

沈落雁娇躯一震。

跟在原随云身旁这么久,沈落雁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原随云是一个瞎子。平时原随云不但可以自由行走做事,而且最令沈落雁不可置信的是原随云似乎可以看见。

有一次沈落雁问原随云:你的眼睛是否真的已经瞎子?当时沈落雁问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这句话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以问出了。

毕竟对于一个瞎子来说,瞎永远是他们不喜欢的问题。沈落雁是一个聪明人,却办了蠢事。

不过原随云没有任何生气神色,回答了她:“我的眼睛已经瞎了。”

沈落雁听到这里,犹豫了下又问道:“你看得见?”

原随云也回答了这个问题:“倘若我想看见自然也就看得见。”

听到这句话,沈落雁彻底迷糊了。

但以后,沈落雁再也不问原随云这个问题,以沈落雁那比针还纤细的女人心明显听得出那瞎子两个字中蕴含着何等沉重的故事。这个故事不是她沈落雁可以触碰的,至少现在绝对不可能触碰得到。

放下茶杯,原随云面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光彩,他从床上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毋庸置疑他的身份非常神mì

,也无可置疑他的武艺非同寻常,就算是我也非常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这都不是重点,而今我和他较量得并非武艺,而是智慧。”

沈落雁点了点头,叹道:“一个真zhèng

骄傲自信的人,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武艺而骄傲,而自信。人最自信的事物往往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虽然没有见过那人,但我可以感觉得出,那人非常骄傲,也正是因为那人的骄傲,倘若你以智慧战胜了那人,那你就彻底赢了。”

原随云一笑置之。

他深深了吸了口气,道:“你错了,智慧虽然重yào

,但武艺却不可缺少。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修习来的武艺就如同动物的本能一般,当我们智慧已经不能令我们高高在上的时候,我们的武艺就会如同我们的本能一样,彻底厮裂我们的对手。”

沈落雁娇躯轻颤,忽然间她感觉自己已经将原随云拉扯进入了一个不可扯的巨大深渊中来了。

当日在瓦岗寨的事情浮现在沈落雁的脑海中。

原随云答yīng

了沈落雁的条件,而后在第二天启程就离开了无争山庄,去往河南安阳,准确来说是去瓦岗寨。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阻碍。

原随云去瓦岗寨的目的非常简单,他就是想了解自己面对得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原随云虽然喜欢冒险,但却从不鲁莽冒险,他在面对对手前,倘若有可能,一定会查清楚对手的底细,因此他和沈落雁去了瓦岗寨。

瓦岗寨外表上看上去和昔日没有什么差距,高高的木楼,四周伫立的武士,一切都象征着瓦岗寨的权威不可侵犯。

原随云的本意不过是来寻些关于那刺杀李密的人的线索,却没有想到在瓦岗寨竟然遇上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那人竟然出现在瓦岗寨了。

而且就出现在他原随云面前。

暮色下,一场袭击徐徐展开。

不过这次袭杀的对象却从李密,变成了他原随云。

第六章、暮色追星(中)

第六章、暮色追星(中)

李密已死的消息仅传在沈落雁、徐世绩等瓦岗寨高阶将领耳畔。因此瓦岗寨不少人都已经‘知dào

’李密为了瓦岗寨大业去往岭南寻找天刀宋缺去了。

原随云已拜访李密的身份来到了瓦岗寨。

到了瓦岗寨后,沈落雁以自己在瓦岗寨独一无二的军师身份请原随云吃了一顿大餐,而后原随云便来到李密遇刺之地——李密卧房。

卧房内有一个两米左右高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籍。这些书籍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时事、军事、兵法之类的书籍,不过在书架最左边一小部分,约莫又十几本的模样放置了关于文学之类的书籍。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虽然明知dào

可能多此一举,原随云还是对着领他进李密卧房的沈落雁问道:“李密可都有每日读书的习惯?”

沈落雁点了点头,轻声道:“恩,密公在闲暇时间,经常喜欢已经习惯阅读一些书籍,他常言:我等虽为一介流寇山贼,但倘若不思进取,也当被山贼流寇所淘汰,这个世界便是强者存,弱者亡。”

原随云随手拿起一本书:尉缭子,这本书书角已经上扬,书本也起了不少褶皱。翻开书,原随云随意看了几眼,而后又关上了书本,将书轻轻放下。

“这个书架上有不少各种类型的书籍,其中兵法之类的书籍占据至少有五分之二,而且你们密公对于兵法古籍的翻阅明显多于其他类型的书籍,看来你们密公非常重视兵法呀。”原随云随手又翻了翻基本书籍,随口说道。

沈落雁收拾着原随云翻阅过,但又随意放置的书,一一摆好,口中忙不迭的回答道:“兵法是密公的生存之本,因此他非常重视。”

自原随云答yīng

帮zhù

沈落雁后,就一直并未过多提起关于李密遇刺的问题,就算偶尔和瓦岗寨其他将领说起,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不去过多的触碰。

沈落雁也显得非常奇怪。原随云不去提,她也不去问,两人间似乎已经达成了一种非常奇异的默契。

卧房内,原随云坐看右观,时不时会询问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一旁陪同的沈落雁一一回答,眉宇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

原随云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不得不说,就算原随云没有见到过李密的本人,他对李密也生出了不少好感。

作为一位瓦岗寨领袖,李密的卧房竟如此朴素,实在不由不令人对之生出好感。

“走吧!”在卧房停留了近半个时辰后,原随云便离开了。沈落雁随着原随云也离开了卧房。

随后沈落雁带着原随云游览了瓦岗寨一圈。已经日暮,沈落雁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让李密之子李天凡、瓦岗著名将军徐世绩陪同,布下了丰盛的酒席,邀请原随云共进晚餐。

宴会上,沈落雁发挥出善舞长袖之本事,笑容淡淡,却令人生出亲近之感。徐世绩对于原随云的到来表现有几分冷淡,而看似亲近的李天凡在眼神深处却带着一股极力掩饰的敌意。

过了半晌,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李天凡优雅挥了挥手,下方助兴的舞女鱼贯而出,最后一名舞女出门,随即也带上了房门。

此时此刻,宴会之上只有沈落雁、徐世绩、李天凡与原随云四人。原随云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李天凡端起一杯酒笑吟吟望着原随云道:“以前早就已经听说过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的大名,嘿嘿,原本我以为耳畔听的,总比见的好kàn

得多,甚至我还曾恬不知耻的认为那个传说中的江南第一公子能有我一般好就已经算不错。今日一见原兄真容,却令小弟惭愧得无地自容了。此时此刻,小弟在想,倘若小弟能有你一半厉害,那就算小弟的福分了。”

说笑着,李天凡将酒杯高高举起道:“小弟连罚三杯,向原兄赔罪。”

说着便喝下了三杯酒。

不得不说,李天凡这番言语的确拉近了和原随云间的距离感。在不少人眼中,此时此刻的李天凡显得如此亲近随和。但久经世故的原随云却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

原随云轻轻一笑,在李天凡喝下杯酒后,自己马上喝下了一杯酒。在沈落雁、李天凡、徐世绩三人眼中,慢慢放下酒杯,而后缓缓道:“翟让之女翟娇虽未死,但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因为翟娇绝对请不起像那位刺杀李密一样优秀可怕的高手。”

李天凡、徐世绩甚至沈落雁都身躯一震。

他们邀原随云来瓦岗寨目的不就是查探李密遇刺的真相吗???

李天凡眼眸闪过一丝激动,但马上压制了下来,他道:“为何?据我所知前任帮主翟让虽已死,但却有不少忠于翟让的手下,在这些个手下的帮zhù

下,翟娇于关东地区已经闯下了不小的声名,手中之钱财几乎已经媲美一些老牌关东富商了。”

原随云淡淡打断了李天凡的分析:“倘若可以用钱财来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大事。翟娇虽有超卓的经商天赋,但想驱使这种几乎已经不理世事的绝世高手,那几乎如水中捞月一样不可能。”

李天凡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几乎不可能,并不意味着不是?原公子,你说我这句话说得对也不对?”这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徐世绩忽然开口说道。

原随云从徐世绩声音听出了一丝潜藏着的敌意,不过原随云一笑置之。他缓缓道:“当然,你自然可以去查,甚至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派人立kè

刺杀了翟娇,这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是对那个刺杀李密的高手感兴趣。”

这句话一瞬间将宴会的温度凝结住了。

空气凝固,几乎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忽然之间,房屋中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灯火在这瞬间,刹那熄灭。

在烛火熄灭的瞬间,一道璀璨光芒犹如流星掣电而出,向着原随云掠去。

此刻,李天凡额头顿时生出一阵冷汗,徐世绩神色动容起身,握住自己随手的佩剑。

这哪里是璀璨流星,而是夺命追魂的剑芒呀。

黑暗中,只有那一柄剑。

那一柄剑犹如太阳,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刺客,那柄剑的目标正好是原随云。

剑的速度非常快,速度堪比离弦之箭。

这一剑出手的角度并不算上佳,只能算得上刁钻而已。远远威胁不到原随云。

原随云已经起身,铿的一声,剑刚准bèi

拔出鞘时,那若流星掣电向着原随云掠来的剑芒在刹那间抖动,继而化作漫天星雨,剑回掠,闪电消失出大厅之中。

沈落雁呆呆望着那剑,口中道:“他,就是他,就是那柄剑!”

在呆住刹那间,沈落雁回过神来,望着已经逃出门的剑芒,大声道:“他就是刺杀密公的凶手。”

“什么??”

一声惊愕,随即李天凡、徐世绩向着房门口追了出去。

而原随云呢?他早已经追出了房门。

原随云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时此刻他已经猜测出那出剑之人便是刺杀李密的高手。

一个他原随云都没有十足把握打败的高手。

……

第七章、暮色追星(下)

第七章、暮色追星(下)

随手砰的一声,窗户破碎溅射,原随云如腾跃蛟龙冲出大厅,沿着小路去追寻那人身影。

虽然才到瓦岗寨一日,但原随云却曾让沈落雁带他游览观光瓦岗寨上下风光。欣赏风景虽然也算,但最重yào

之时却是原随云想接着对瓦岗寨上下了若指掌的沈落雁了解瓦岗寨的些许布局、地势。

不得不说,江湖上但凡有名气的人,至少有着属于他独特的本事。倘若原随云只是凭借武艺而称雄立威,头脑简单的武者,那他也不可能成就如此偌大的威名。

李天凡咬牙追在原随云身后,但他和徐世绩、沈落雁三人却不可避免被原随云渐渐拉开了距离。距离拉开得越来越大。望着原随云那飘逸、超卓的身法,以李天凡的骄傲也不由有几分气累。

李天凡虽表面上对原随云恭敬,但内心却有着强烈对比之心。而今这些对比随着原随云的身法,瞬间烟消云散了去。原随云可不理会也无暇理会李天凡等人的神色,他全部的精力都注视着偏左方那到和自己非常相似的身影。

虽然已经听沈落雁提起过那人和他非常相像,但真zhèng

遇上以原随云那八风不动之心境也不由掀起点点涟漪。

眼神锐利如刀,犀利若剑,冷冷的朝原随云着方向扫了一眼,在暮色下,原随云隐隐感觉到那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式的笑意。

那人身法顿时一滞,但在刹那间又加快起来,速度比起先前更加快速,转眼间便消失在林子里。

原随云沉默不语,身影一闪,人闪电横移追击,转瞬间就已经进入那片林木之中。当原随云身影没入那林木中时,沈落雁、李天凡、徐世绩几人正好望见原随云的身影进入那片森林。

沈落雁伫立在林木外,黛眉轻皱,神色间闪过一丝忧郁,她轻声道:“早前我曾带原随云了解瓦岗寨的地势布局,不过这片林木之中地势非常复杂,岂是淡淡一两个时辰所能了解掌握的呢?那个引原随云步入林木中的身影很显然早有预谋,甚至我怀疑那人想在林木中杀掉名震天下的原随云。”

徐世绩淡淡瞥了沈落雁一眼,道:“既然你如此担心,又为何不进去看看呢?”

沈落雁愣了愣,继而莞尔,她横了徐世绩一眼,道:“你通晓兵法,林木之中最忌行军布阵,倘若不能抢得先手,稍有不慎,便有全军覆没之危。而今那人将我们引到这片林木中,非常可能早有布局,就算没有什么布局,但他对林木中环境的了解,绝对不在我们之下,倘若我们入林木中,对上修为高深,几乎可以和原随云并驾齐驱的高手刺客,那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吗?”

徐世绩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已经不少手下听到大厅中那一声砰的响声,追赶上来,因为沈落雁、徐世绩这番谈论显然浪费了少许时间,因此几个修为高深的手下也相继来到了他们三人身侧。

李天凡冷冷望着林木,随即挥手下令,命令瓦岗寨兵卒点起火把,围住这片林木。

林木虽有千百株树木,但在瓦岗寨的千军万马来言,却并不算什么。

一时间,林木四周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沈落雁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胜券在握,眼中,掠过一丝凶狠毒霸的李天凡,张口欲言,但顾忌四周的手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落雁二十岁上瓦岗寨,当时李天凡才不过十五岁。

五年时间,以沈落雁的聪慧足矣了解身侧的李天凡。他非常清楚李天凡如此做事的用意。李天凡为人聪慧,具有继承李密而来良好的忍字功夫,但却因为青年荒唐,不学无术,少有习读兵法等书籍,因此对于大局观还非常欠缺,为人做事虽本能掩饰目的,但以沈落雁、徐世绩两人超卓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李天凡这一举动,不但有报杀父之仇的意思,甚至更有除掉比他自己更加优秀的原随云意思呢?

四周灯火,已算是李天凡对于原随云最大回报了。

至于原随云的生死,那就看原随云自身的本事。

可李天凡却并不清楚,对于原随云来说,灯几乎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在黑暗中比在光明下,更加舒坦。

原随云,他是黑暗的主宰。

随着那人走进了林木中心,原随云立在一株大树下,再没有分寸移动了。原随云明显感觉到那人就潜伏在林木中某个角落,正默默平静的窥视他,随时发动袭击。

心比平时跳得快了几分,此时此刻的原随云已经兴奋起来。

黑暗中竟然也有与他匹敌的对手,这对于原随云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高兴呢??

天上的星辰闪烁,发出淡淡微光,照亮着这片林木,但光芒实在太弱,无济于事。而四周的灯火呢?如今已在林木中心地带,四周高大的数米早已经阻拦了光的通过。

森林中,一片黑暗。

忽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原随云拔出了他的铁剑,往胸前一架,作出了格挡的招式。这黑暗还是如刚才的黑暗一样,但原随云已经拔出了剑。

随着这一架,几乎在同时间,砰的一声原随云的剑上传来一股可怕恐怖的力道。

这股力道实在太强,以原随云的实力,也退了四步。

“铿!”

这由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在林木间响起,绵绵不绝。似乎这个森林里已经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又似乎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一声铿的巨响声所掩盖。

淡淡的白光在林木间闪烁,原随云手纹丝不动握着剑,但手中的剑还在嗡嗡震动。

原随云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在他拔出那柄剑的时候,原随云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一个非常年轻,非常强健的身躯,持着一柄剑向着他狠狠袭击过来。

这个人犹如猛虎,似蛟龙,可怕绝伦。

低头扫了一眼手中剑,原随云左手忽然用力,一块泥土顿时出现在原随云手中,而后原随云随手一抹长剑,剑已经呈现漆黑颜色。

刚才原随云明明感觉到那人拔剑,那人可怕的剑qì

出现,但却没有看到剑芒,其中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人已经将剑抹上了泥土,或许那人用得不是刚才那一柄剑。

不过这一切对于原随云来说已经不再重yào

。此时此刻原随云的目标目的再明显也不过了,便是打败眼前这个可怕,狡猾的对手。

风声,森林四周忽然响起了一股可怕风。

这风左右上下四周向着原随云席卷而至,原随云持剑屹立,忽然间左脚往前踏出一步,剑横扫而出。

“铿~铿……”

声音悠远传响。

两位绝世高手在这山林间真zhèng

交锋起来了。

山林外,沈落雁、李天凡、徐世绩听到第一声兵器碰撞声音后,不由心神一荡。但声音戛然而止,沈落雁、李天凡、徐世绩三人都不由认为原随云已经和那人在一剑之间分出了胜负。

他们望着声音方向走去,才走了十几步,在另外一个方向,又一声兵器碰撞声响起。

这一声声音响起后,森林中便传响着无数这样兵器碰撞的声音。

三人停下了脚步。

三人虽站在森林外围,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两股可怕的劲气从山林中心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他们两人正在交战,我们谁也不要过去。”沈落雁道。

李天凡怪异瞥了沈落雁一眼,道:“原公子可是我们的客人,如今如此抛弃他,这样好吗?”

徐世绩淡淡说道:“我们进去不过送死而已,虽然我不想承认,可以和原随云交锋的人,已不是你我所能抗衡的存zài

。而且我们进去,不但可能身死,而且更有可能因为我们的到来,那元凶会转身遁逃。”

沈落雁点了点头,眼神幽深望着森林,道:“现在我们只有相信原随云了。”

兵器碰撞之声愈加急促起来,犹如雨滴连绵不绝滴落在玉盘上。但在这急促碰撞声后,又在一段时间内,很长时间难以传出任何声音。

夜深深,天空的星辰也渐暗淡,真zhèng

的黑夜已经主宰了这片天空。

许久,森林中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沈落雁望森林前走去,口中说道:“我要进去看看。”

徐世绩默默跟在沈落雁身后。

李天凡犹豫了下,带着十几位手下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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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暗信——浔阳城

第八章、暗信——浔阳城

原随云并不介yì

四周人那或敬畏、崇拜的眼神,但他也绝不喜欢,四周人犹如在看猴子一样看自己。因此原随云让沈落雁出去吩咐店小二准bèi

一桌菜送到房间来。

沈落雁虽倾国倾城,走在人群中影响力分寸不弱于原随云。甚至对不少男人来说沈落雁比起原随云这三个字来说,显得更加迷人。但对于此时此刻的沈落雁来说,四周那些或痴迷、或贪婪,或倾慕的眼神都如空气。

原随云趟在床上,伸手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纸条,这张纸条来之不易。可以说这张纸条几乎是用他原随云的性命换来的。

当日在瓦岗寨,原随云与那名刺客于小树林中发生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战斗持续时间之长,简直到了令人不可置信之地步了。这场战斗时而断时而延续,延续时,快若飞羽,急若奔涌之川水。而断时,两人似乎都已经消失在这片小树林中一般。

当日,沈落雁、李天凡、徐世绩三人协同一群手下,小心翼翼望着原随云战斗中心心中,几乎每走几步,心不由胆寒几分。

小树林中不少大树都已经瘫倒,而且大树之上都有不少凌厉剑痕剑qì

划过的痕迹。令沈落雁、李天凡、徐世绩三人记忆最深的是一株伫立着的树木。

这株树木非常粗大,三四人才能合抱得过来,大树足有十几近二十米之高。当时沈落雁就注意到这株古怪的大树。为什么说这株树木古怪呢?原因自然是因为四周的五六根同样粗壮的树木都已经伏倒,但唯有这株树木还屹立原地,风雨不催。

除此之外,沈落雁明显感觉这株大树由内而外弥漫出一股绝世犀利的可怕剑qì

与剑意。

李天凡用手碰了碰树,顿时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矗立的树木竟片片皲裂,继而一寸寸堆积倒在地上。

一大堆树片,此时此刻,李天凡、沈落雁、徐世绩三人都震惊到无以复加之地步了。跟在他们三人身后的十几位瓦岗寨兵卒望着这一场景,甚至以为鬼神来临一般。

这如同梦一般的感觉。

可怕的实力!

李天凡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胆寒,原本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希望让原随云与那刺客两败俱伤,而后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随后甚至李天凡已有了杀原随云的心意。

而今见到这样一幕,李天凡再也兴不起杀掉原随云的心意。至少在李天凡没有完全把握之下,不敢像原随云动手。

倘若得罪了原随云,而又令原随云死里逃生,江湖之上,有几人可以躲避得了原随云的报复呢???

李天凡、沈落雁、徐世绩等人顺着打斗痕迹望着树林深处走。走了约莫一刻钟时间,他们终于见到了原随云。

此时此刻,原随云正坐在一块大青石上面,蓝色上衣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左臂、右脚、后背上的衣服都已经刺破了,留下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望见这一幕,沈落雁神色都呆滞了。

在沈落雁的记忆中,原随云永远都是潇洒、飘逸的存zài

,何曾有如今这般狼狈的情况呢??不过此时此刻,事实却又摆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原随云虽然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气质,但身上的打扮已经和潇洒、飘逸绝缘了去。第一次,沈落雁第一次见到原随云如此狼狈。

原随云抬起头扫了一眼沈落雁等人,缓缓道:“那人已经走了,我没有留下他。”

徐世绩起身去搀扶原随云,口中也不妨事的说道:“原兄可曾见到那人的真面目?”

原随云用手轻轻一推,推开了徐世绩的好意,缓缓说道:“他没有给我任何机会,不过他的武功路数和我非常相识,甚至算得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道这里,原随云的心顿时沉重了不少。

当初在无争山庄,他听沈落雁随口说出那一招式,便就可以非常灵活使用出那一招,而且使用得惟妙惟肖,引得沈落雁都惊呼称就是这招。

当时原随云就对那个面容和自己相识,而且武学路数似乎和自己有所关联的刺客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继而答yīng

了沈落雁的条件,而后才来到瓦岗寨。

否则以沈落雁那几近虚无的承诺,如何可以说得动原随云呢??不过原随云这个想法却并未和任何人提起过。

李天凡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他声音轻颤说道:“你是说他和你的功法路数几乎一模一样?”

原随云点了点头。

在场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

和原随云武功路数几乎一模一样,那也几乎可以说这个人的武艺和原随云一样高超绝伦。

而今江湖之上,有几个原随云?在推进三百年,又有几个如原随云这般厉害的人物呢?

原随云艰难站了起来,淡淡扫了三人,道:“现在待在树林中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已感觉不到任何他的气息,就算感觉得到,以他的修为,就算他重伤之下,也很难抓住他,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先离开,一切到回到寨内再团。”

众人点头。

徐世绩注意到原随云的左手紧握,似乎有东西攥在手中。

“他武艺几乎与我一模一样,但在招式之上却并为臻至大成境界,在招式转换之上还并未婉转如意,甚至可以来说,他是在故yì

使用和我一模一样的招式,而不显露出自身的招式。”

卧房中,原随云思忖轻声说道。

“什么?原兄您的意思是他的武艺?”

原随云望着李天凡点了点头,道:“不错,倘若他的武功路数与我模样相似,却并未如我这般婉转如意,那他出手不过十招,我便可以擒拿下他。但事实上却没有,因此唯有可能就是他本身武艺比起我来说,只高不低。因此我无法擒拿下他,反而和他拼成重伤。”

听到这里,众人心里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了。

一时间,李天凡、徐世绩、沈落雁都感觉到了一股阴谋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沈落雁走上前,问道:“他已经杀掉了密公,但却并未除掉你,是不是他还有什么阴谋?”

原随云点了点头,而后摊开了手,一张纸条和一个飞镖出现在众人面前。

原随云轻声叹道:“他自然有阴谋,否则他也不会使用与我一模一样的武功而已。我想刚才树林一战不过是他在试探我是否有资格参与他的计划而已。”

“试探?资格?”

这四个字如同泰山压在所有人脑海中。

原随云缓缓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一条铁画银钩的大字:“若想知dào

我的身份,就来浔阳城。”

字,铁画银钩。

字,似蕴含有睥睨天下的霸气。

原随云望着这张纸条,长久没有说话。

第九章、偶遇故人

第九章、偶遇故人

沈落雁回来,身后跟着一位店小二,店小二手中有一个盘子,盘子内放置着四个本客栈最拿手的小菜,亦步亦趋跟在沈落雁身后,时不时扫过沈落雁,又时不时望原随云,眼神呈现既激动又兴奋的复杂情绪。

沈落雁就像妻子伺候夫君一样叫原随云起身,而后亲手将菜一个一个端在原随云面前,而后为原随云添饭。原随云没有拒绝沈落雁的好意,他抬头瞥了沈落雁身后的店小二一眼,平静挥了挥手。

挥手,这种手势店小二也不知dào

见过多少次了,因此店小二立kè

拿着空盘子走了出去,速度非常快的走了出去。沈落雁随即关上了房门,坐在原随云的对面。

此时此刻的沈落雁哪有本分隶属原随云妻子的模样,她如同一位谋士坐在原随云的对面。随即拔下头上的碧玉簪轻轻望着菜中点了点,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沈落雁并未止住,她继xù

用三四种验毒之法来检验这菜中是否有毒。

半晌,沈落雁才说道:“我在小楼走了一圈,并未察觉到任何可疑人员,客栈内的老板、厨师以及店小二,我也对他们的身份作出了详细调查,他们均是这里的原始居民,而且在这里工作时间非常上,因此也不大可能是那人派遣而来的。”

沈落雁语速不快,但言语中却也蕴含了不少信息。原随云夹起一块茄子,没有任何犹豫的吃了下去,平静说道:“没有发xiàn

并不意味着没有,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争斗既然已经产生,那就意味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将会因为你人而随时变得复杂起来,特别当这个人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时候,那时候,十之八九就意味着你的失败已经到来。”

沈落雁眯着凤眼,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顿时一亮,望着原随云,露出一个非常惊艳的笑容,她拍了拍手,赞叹道:“江湖上每个人都知dào

原随云的神mì

、厉害,但却少有人去探究你的本事!如今我虽然不知dào

你的本事究竟如何惊艳,但光是你这番言论就足以令我瞪眼已观。你比我更了解人性。”

拥有美人军师,布局、设计之事犹如家常便饭的沈落雁没有任何牵强的对原随云至以最高夸奖。

沈落雁骄傲自负,特别在兵法、谋略之上,而今她却自认甘拜原随云之下,这不得不是一件非常奇异的事情。

原随云淡淡一笑,继xù

吃饭,“当我们全神贯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自然会忽视身旁的一些原本就可以察觉到的奇怪事情。我原随云虽出道不过三四载,但得罪人的本事却厉害得不行,江湖上怕我原随云的人不在少数,想杀我原随云的人自然也更多了。下毒的确是一件非常好的方式。”

今天的菜非常美味,一样吃饭不多的沈落雁竟然也连续吃了三碗饭。原随云则浅尝辄止,放下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此时此刻,原随云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活蹦乱跳,有些天真稚气,却古灵精怪的身影。

沈落雁奇怪望着忽然发笑的原随云一眼,原随云也正好视线和沈落雁的视线接触。原随云微微一笑,道:“这间客栈虽然小,身处在街道僻静之处,但做出的菜却胜过醉仙楼、欢乐阁等大酒店。”

沈落雁深以为然。

忽然间,沈落雁楞了下,刹那间冷汗已经冒到了自己头上。

倘若这里的酒菜如此美味,虽然地处偏僻,但客人至少也有那么一群。可为何在我们未来前这里的客人几乎屈指可数呢?难道?想到这里,沈落雁望着桌上的酒菜,面色铁青。

原随云轻轻拍了拍沈落雁的香肩,笑了笑,道:“你不用多想,我曾经在几个不同的地方也尝过这样的美味,这些地方或僻静或毫不起眼,但菜同样绝色。”

沈落雁深深吐了口气,听到这里沈落雁才放松了下来。

她从原随云的神色,动作、语气,言语,都可以看出原随云似乎认为这些个客栈的人。不说全部,至少认识其中一个人,否则原随云也不会如此模样。

沈落雁又恢复的从容淡然神态,她笑着说道:“哦,原公子的话令我十分好奇,我倒想知dào

原公子口中提到的那人究竟是谁?”

沈落雁没有说谎,她的确非常好奇。

原随云随手在四周扫了一圈,道:“她呀?或许就在这四周正在窥视我们呢?这个偷窥狂人的行事可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沈落雁一惊,奇异的望着原随云,心忖原随云怎会认识如此奇特之人?

沈落雁的思绪才刚一起,身侧窗户忽然发出一阵响声。

砰的一声,一位身穿青衣,带着小帽子,一副厨师打扮的女子怒气冲冲冲了进来,她手提着菜刀,恶狠狠瞪望着原随云,咬牙切齿说道:“原随云,你有种再将这句话说上一遍?”

女子的语速很慢,但谁都可以听到女子那缓慢的语速中蕴含着何等可怕犀利的杀意。

沈落雁亦被女子那惊世骇俗的行为所震慑住了。原随云可从来不是一个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因此呢?这个女子说出这段话那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望着女子的打扮,沈落雁回忆脑海中的资料,眼睛一亮,似乎已经确认了女子的身份。

沈落雁从来没有看见过原随云如此高兴的模样,在沈落雁眼中原随云永远是高傲、优雅、高贵的代名词。这些代名词全部附加在原随云身上,那也正意味着原随云身上披上了一层普通人为之仰视的光环。

而现在的原随云,这层光环似乎因为眼前这个女子的到来,而消失了去。

原随云非常仔细的上下扫视那女子。眼神平静但却深邃。女子本来怒气冲冲,在原随云扫视时,原本还以眼神以对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子也经不住原随云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因此也败下阵来,视线远离原随云。

不过见原随云却并不因为自己的示弱而停止凝视,女子心烦意乱,刚准bèi

来火,却听到原随云那打趣的声音:“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香帅身旁的宋甜儿姑娘呀?不过甜儿姑娘这幅打扮令在下几乎都已经不认得了,还以为是哪个厨师师傅主动来找我要打赏呢?最近囊中羞涩,正发愁怎么办呢?嘿嘿,幸好是宋甜儿姑娘,打赏可以免了。”

听着听着,宋甜儿的火气就砰砰上涨。

原随云的话就如同一把火丢在油桶上一样。

宋甜儿对楚留香倒是千依百顺,但对于其他人却有着你说东我往西,你去南我行北这样的逆反心理。

宋甜儿提着菜刀走到原随云面前,伸出手道:“拿来!”

原随云一脸迷糊道:“什么?”

宋甜儿恶狠狠道:“我为你做了这么一顿丰盛的美食,你刚才不是说要打赏吗?还不快打赏!”

原随云惊讶道:“刚才这些菜是你做的吗?”说着,原随云又低头看了看菜,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宋甜儿轻哼了一声,道:“这个小客栈,你难道可以找到比我还会做菜的人吗?除了我,还有谁可以做得出这样美味的菜肴来呢?”

宋甜儿骄傲不已,的确,在菜肴上,整个世界上可以比宋甜儿厉害的人,那也没有几个。

“我不相信,除了你之外这个客栈内就没有人做出这样的菜。甜儿姑娘,你是不是最近缺钱呀?若是,你就明说,我会借你一点。”

听到这里,一旁的沈落雁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落雁好奇打量着宋甜儿,沈落雁哪里还不清楚原随云正在**眼前的女子呢?

不过沈落雁却非常好奇,一样冷若冰山的原随云竟然会有如此一面。不过沈落雁却可以感受得到宋甜儿身上的确有种令人快活的气息。

宋甜儿的肺都要气炸了,就在宋甜儿准bèi

发飙的时候,忽然青光一闪,铿的一声穿过窗门,而后“叮”的一声,掟到了墙上。

这暗器速度之快,几乎已经到了惊世骇俗地步。

原随云耳力无双,又是暗器大行家,却也仅在暗器出现在窗门前才察觉得到。

这时候,原随云原本愉快的心情顿时也随着着暗器的到来而消失一空。

第十章、索命铜币

第十章、索命铜币

暗器不过一枚铜币而已。

宋甜儿娇躯颤抖,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慌。的确,无论谁见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之时,都会有如此恐惧,害pà

的神色。宋甜儿有如此行为并不觉得起来。

原随云拔下已经深深镶嵌在木板内的铜币,铜币就是再平常不过的铜币,里面没有任何机关陷阱。不过正是因为简单,而那人却可以用一枚铜币从窗户外通过木板射进房门,而后在碰撞到木板后,铜币没有分寸改变方向,就足以证明那人的武艺之超卓,已经步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原随云想得更多。他不但猜想到那人的武艺超卓,更在揣摩那人以如此精妙的角度将铜币射进房门,其中究竟有什么含义?原随云非常明白,倘若刚才那一枚铜币,争对沈落雁或宋甜儿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如若他不施救,那两人都将凶多吉少。

原随云将铜币递给沈落雁,而后回头拍了拍宋甜儿的肩膀,轻声说道:“我和你的楚大哥一样是一个麻烦缠身的人,倘若你为了你楚大哥死了,那你自然不会后悔。如若你因为我的缘故而死了,那岂不是冤枉?而且我心中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愧疚。”

宋甜儿瞪圆眸子,张口准bèi

骂原随云,不过原随云挥了挥手,已经开始送客了。“你还不走?难道想我亲自送你走不成吗?”

宋甜儿本就是一个脸皮不厚的女孩,听到原随云这句话,她哪里还会留下。她恶狠狠瞪了原随云几眼,而后小心翼翼走出房门,离开。

沈落雁瞥了原随云一眼,柔声轻叹道:“你原本可以用更加委婉的方式,一样可以达到你想要的效果,我想你一定想得明白,可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原随云微微一笑,并不解释,他拿出那块藏在胸口的纸条。这张纸条是当日瓦岗寨之上,原随云与那个武艺与自己相识的刺客交手时,那位刺客留下的。

纸条上有一行非常简单的字:“若想知dào

我的身份,就来浔阳城。”不过除了这行字外,这张纸条还有几个非常奇怪的图形,其中一个便是圆。

原随云可不认为那圆的图形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倘若这真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那那人又何必将之放置在纸条之上了。

“我想我和他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沈落雁疑惑问道:“开始?难道因为这枚铜币?”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不错,或许在我接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和他的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说着原随云便将纸条递给沈落雁。

沈落雁也曾仔细研究过这张简单却蕴含深刻寓意的纸条。但苦思冥想也未得出什么结论。但现在,沈落雁望着这块铜币,又望着纸条上的圆圈,忽然之间似乎已经想明白。

明白,但也不明白。

沈落雁感觉纸条上的圆就代表着铜币,可这铜币却代表什么呢?而且纸条之上出了圆,还有‘十’字、三角形两个形状,而这两个形状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头昏脑涨的问题。不过原随云却想明白了,他从沈落雁手中又接过那一枚青色的铜币,手举起,在阳光闪烁着点点光芒。

“钱是一个好东西,可惜钱也是一件非常可怕危险的东西。这铜币也是钱,但却不知dào

这铜币之中蕴含的是好意,还是索命的杀机呢?”原随云轻轻叹道。

说着,就笑了起来。

沈落雁并不了解原随云的想法,但她可以感觉得到此时此刻原随云的精神非常亢奋,而且她还可以感觉到,那个已经埋伏好的天罗地网,而今已经向着猎物张开了。

不懂就问,沈落雁在原随云面前不会故yì

耍弄什么心计。沈落雁是一个聪明人,而且她还是一个罕有不会被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聪明人,她非常清楚在原随云面前玩弄心计就不亚于一个小丑在观众面前表演,迎来的或许有掌声,但更多则是轻蔑。

“我们也不知dào

那传出铜币来的人究竟是不是我们需yào

寻找的人。而且就算他是我们需yào

寻找的人,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得到那人的信息。我们又如何知dào

他的下一步是什么呢?”

沈落雁非常注重先手,此时,他们明显已经失去了先手。

原随云摇头道:“我早就已经和你说过,我和他的决斗虽其中蕴含有武艺,但绝大多数是智慧与智慧的碰撞,当智慧不管用的时候,我们才会用已经是我们本能的武艺来维护我们的权威于骄傲。”

沈落雁道:“因此呢?”

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轻微弧度,道:“因此他一定会让我知dào

他的身份,至少是有关于他身份的些许信息。这期间或许会卷入很多人,但我和他一样,对于这些卷入其中的人我们不会有任何怜惜或其他情绪,因为这些人只不过是我和他对决博弈的棋子罢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裸,非常冷漠。沈落雁没有任何惊讶或心寒,因为在沈落雁眼中这才是原随云最本质的性格。倘若原随云在布局的时候还对某个人心存其他情绪,那人也就不是原随云了。

窗户因为铜币的穿过,留下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口。清风吹拂,通过小孔带来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柔柔的细风在房间中转动,它如同**的手,温柔的环绕在原随云、沈落雁四周。

可**,却也意味着**。

伫立在窗户前,沈落雁忽然感觉头一阵晕乎乎,身上的力qì

也缓缓消失。沈落雁是老江湖,立kè

就知dào

自己中毒了。他扶着窗户,虚弱的望着身后的原随云,张口欲言,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的药效实在太强烈了,马上沈落雁就晕了过去,瘫倒在地上。

原随云还坐着,他凝视着食指与拇指上的铜币,铜币非常普通,可这非常普通的铜币已经成为了夺命的绝世凶器。

有几个人能想得到那惊世骇俗的一暗器投掷竟不过是对手抛下的诱饵。当原随云拿起这铜币时候,这铜币上蕴含的有毒物质就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种有毒物质在没有经过其他介质的催化下,毒物还并未有毒性。但小口中流动的风吹过,在风这种介质的催化下,毒物在短时间内化作剧毒之物。

沈落雁这样的高手都没有任何防备都倒在着暗器下。

多么精心设计的陷阱,多么防不胜防的陷阱呀?原随云脸上流露出非常欢畅的笑容,他将这索命铜币轻轻丢在身侧的茶几上,轻轻叹道:“你真让我生出一种好奇,我真想揭开你那笼罩在迷雾下的面具,看一看你的真实面貌。”

房间很静,静悄悄。

沈落雁瘫软在地上,原随云坐在椅子上。

两人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嘎吱”

房门缓缓被推开了。

一个人踏进了房门。

………

第十一章、自称神的男人

第十一章、自称神的男人

步履沉浑,厚重若山。

原随云静静倾听着那人步伐,心中竟生出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原随云感觉那步伐有一种非常奇幻神奇的魔力,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到了他的心神。

房门推开,人走了进门,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也正式显现在了原随云的面前。

原随云安静坐在椅子上,因为椅子正对着房门,因此当那男人推开走进房门时,就已经看清楚了那男人,他凝视着那男人。

中年,三十几许,男人身材魁伟,面色黝黑,面容朴实,一眼看上去,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庄稼汉而已。但细细去看,却可以感觉到这男人身上有股非常沉浑若山岳般伟岸的气息。

这股气息沧桑,浩瀚。

原随云凝视着这男人,而这男人推门进来,望见正盯着他的原随云,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男人也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倒下的原随云竟然还未倒下,甚至神智清晰,还盯着自己。

诧异,也不过一瞬间。马上男人又恢复成古井无波之神态。男人摊开双手,作出拥bào

天空的模样,深深吸了口气:“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可以在迷神香下站立不倒,原随云你果真不愧是尊上看中的人,果然有些本事。”

男人言语平和,但声音之中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气。似乎在这个男人眼中,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原随云也不过区区如此而已罢了。

原随云轻轻一笑,并未回应那人的任何话,反而问道:“他?原来你是他的属下而已。”声音带着遗憾。

他的属下而已!听到这句话,男人没有任何愤nù

,反而生出一种伟大而又莫名的骄傲。他缓缓说道:“自然,以你现今的本事想面对尊上?呵呵,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原本在你来浔阳城,我还想你是否有资格面对我。”

声音顿了顿,男人又道:“你已经躲过了我布下的迷神香,因此你现在有了勉强面对我的资格。”

原随云眼神淡淡瞥了那人一眼,缓缓道:“虽然你的背影和我现在在瓦岗寨时候交手的人并不一样,但我还是想问,你究竟是不是他?”

男人毫不迟疑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带着邪恶的笑意,道:“不是,他是尊上为了你专门造就出来的一个超级高手,也可以说他就是你的影子。不过影子终究只是影子,永远比不过真身。”

原随云点头,忽然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原随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平静的望着那人。

气氛并未沉默多久,那人又开口了,他自上而下,将原随云整个打量了一遍,他缓缓说道:“你的天赋在三百年来的江湖中都可以算得上绝世,但我却想不过为什么尊上会注意到你,而且还会因为了再度踏足红尘。”

声音中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嫉妒。

尊上?原随云真有几分好奇,那个青年口中的尊上究竟怎样的存zài

。不过好奇也只不过好奇而已,原随云非常平静的压下了这份内心中的好奇,因为他现在面对得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

“尊上?你口中的尊上是否就是当日救下叶孤城,自称神的人?”原随云问出了一直以来隐匿在心中的疑惑,此刻,经过刚才的一段谈话,原随云已经非常断定,眼前这位大汉和瓦岗寨的刺客,以及救走叶孤城的神之间一定有密不可分之联系。

那人没有令原随云失望,他给出了一个让原随云近乎满yì

的答案,但这个答案却令原随云对那个神更加恐惧,更加疑惑起来。

“不错,当今天下除了尊上外,这个世界还有那个神呢?”说到这里,这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一股几乎可以挤破苍穹的骄傲。

原随云还想再询问,可那人已经没有再给原随云询问的机会了。一股可怕的气息犹如钢铁洪流向着原随云冲击席卷而来。“你已经躲过迷神香,因此你有资格进入尊上的下一步计划了。不过在你进入尊上的下一步计划的前,你必须先通过我这关,我倒是想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尊上看重。”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就已经知dào

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很显然,因为那人口中尊上的重视,因此他已经成为了尊上手下中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第一个,但也非常可能就是最后一个,因为面对眼前这个人,原随云没有任何把握,而且原随云已经中了轻微的迷神香。

原随云已经中了迷神香。

卧房内,原随云一直捏着铜币研究,风吹进来,原随云如何不中招。这个陷阱分明就是天衣无缝的陷阱,只要有好奇心,那就一定会中招。

不过原随云瞬间就察觉自己已经中招,因此立kè

运转玄功,调整呼吸。不过在同时间沈落雁就因中了迷神香而晕阙了过去。

迷神香虽然因为原随云玄功运转及时,并未令原随云陷入晕阙状态,但也令原随云的武学修为打了个折扣。

此战,原随云凶险绝伦。

原随云缓缓站起身,握住了剑,冷视望着那人。

原随云已经用行动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战。

魁伟中年人咧嘴一笑,他轻轻搓了搓手掌,自语道:“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动过手呢?没想到今日我动手的人,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原随云,倘若你可以接过我三招,我就饶你一命。”那人喊道。

原随云已经亮出了宝剑,淡淡道:“一招也不用,因为你实在不是我的对手。”

中年人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那微微浮起的笑容是那么别扭狰狞。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原随云已经可以感觉那股可怕的气息正在以奇诡绝伦的速度在递增。

原随云感觉一座泰山出现在自己面前。

“任何人都有狂傲的资本,但他们资本不同,有人付出自己的生命,有人则付出别人的生命。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原随云是否有狂傲资本?”说罢,那人横冲上前。

狂风暴雨已至。

很难有人想象,那个如此魁伟的人竟然有可媲美流光电影般的速度。转瞬间,那人就已经出现在原随云面前。

原随云手腕一转,剑迎着对冲上来的大汉狠狠刺了上去。

毫无花哨的碰撞。

从刚才那人的招式与气势可以看出,那人武学重攻而不重守,行如猛虎,怒如蛟龙。而剑术呢?一般来说都走得轻灵路线,剑走偏锋之含义便是如此。

但原随云却硬生生和刚猛无俦,宛若泰山崩于前,蛟龙腾空的中年人狠狠碰撞在一起。

硬碰硬,这不可避免使得原随云的武艺不能全部发挥出来,而且原随云已经中毒。不得不说这对原随云来说,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处在了劣势中去了。

对手非常高明,他选择以最为擅长的刚猛无俦方式出击,就是希望在原随云身躯中毒的情况下,一举将原随云打败。因为这样,就算原随云选择以轻灵绝伦的身法,闪躲开自己的攻势,但轻灵身法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又能使用几次呢?

迷神香,出了迷晕人外,最大的作用便是令人随着时间流逝身躯发软,进而使用不上任何力道。刚才他会如此老实回答原随云的原因也就在如此。

他在消耗原随云的力量,进而获得一举得胜的机会。

不得不说,对手盘旋之阴毒精妙,的确算得上绝世巧妙。

可他没有想到事情并未向着他心中的走势而行走,他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会以硬碰硬的方式和他交手。

他原本心中盘旋着如何封锁住原随云的逃跑路线,但现在这些个路线都已经可有可无,反而因为在封住对手的逃跑路线上下了大工夫,因此,在攻击之上并未使用出全部的力量。

而且令他更想不到的事情还在上演。

这件事情令他的如意算盘彻底失算了。

第十二章、死亡之舞

第十二章、死亡之舞

计划因原随云而起,但他绝对也没有想到计划也因原随云而终。原随云挥动长剑,以命与之相搏时,他就已经失算了。这个失算继而演化成他前所未有的悔恨。

剑闪烁出妖艳的剑芒,拳光恍如流星掣电,两者狠狠碰撞在一起。原随云冷漠的挥动剑,全然不顾忌自身的防御与伤势。此时此刻的原随云犹如一头迫入绝境之中的猛虎。

凶残的猛虎,远没有重创的猛虎那般可怕,凶戾。

魁伟中年人面上不变,但手上的功夫又加重了几分,他的心也随着他的速度、力量的加强变得更加凝重。身上的鲜血犹如河水流出,似瀑布坠落。

终于,在两人交手两招后,中年人面色一变。那犹如钢铁浇铸的身躯此时此刻竟退了一步。继而中年人面色苍白,他的眼中第一次闪烁出了愤nù



原随云握着剑,身上已经被自身鲜血染红了,就连那握剑的右手虎口都裂开。他神色不变,丝毫不顾忌自身的伤势,面色苍白,但眼神如鹰隼冷冷望着前面的中年人:“出手,无论你有多少招,我都愿意接下,倘若接不下,那就意味着我原随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这句话,一身绿袍的中年大汉眼中更加愤nù

了,但步子却如同扎根在地里的大树,不敢移动分寸。

原随云嘴角微微上前,他从绿袍大汉的眼神中看得非常清楚,他看到了恐惧。绿袍大汉眼神中除了那挤满的愤nù

外,还有恐惧,那无可掩饰的恐惧。

——————

论修为,原随云与绿袍大汉孰高孰低,在两人并未全然交手时,还犹未可知。但此时此刻,原随云明显已经中毒,身已处于弱势。但原随云却可以在这弱势之中,以中毒之躯和绿袍大汉拼个两败俱伤。

这种结果就算绿袍大汉不想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结果并非因修为而区分。

“哈哈,原随云不愧是原随云就算在重创之下,竟也可以凭借垂死之躯与我拼个上下。不过你如此耗费修为,使用提升功力的秘法与我相拼,难道不惧此后你的武学造诣停滞不前?”绿袍大汉负手而立,望着原随云说道。

原随云如一尊雕塑伫立,他握着宝剑,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放松,口中冷冷说道:“身为一位武者,无论谁都会希望自己的未来能走远。不过未来梦想和现实的残酷对比起来,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以任何办法摆脱这种残酷的现实,我也不例外。”

“倘若一个人练生命也没有了,有谈什么武道?谈什么未来呢?”原随云声音平静的说道。

“啪啪啪”

绿袍人抚掌大笑,“好,不愧是原随云,不过今日你若不能躲开我这第三招,原随云也和任何人没有什么区别,你可准bèi

好了?”

死人之间能有什么区别了,都不过一堆白骨而已。

原随云连眉头都不眨,淡淡回应道:“早在你进门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搏杀的准bèi

,昔日如此,而今更是如此。正如起初我说过一样,倘若你可以杀了我原随云,那就证明我原随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言语铿锵,犹如刀锋出鞘,绝世犀利。

原随云这番看似无意的话语,其实已经将自己和绿袍人迫入到一种可怕的绝境中。原随云面对的绝境便是不亡便死,而绿袍人面对的绝境则是不退便重创甚至身死。

表面上看去,原随云非常吃亏,但实jì

上来说呢?没有人可以预测到两人大战的结果如何。

半晌,原随云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绿袍人攥紧拳头,一双眼死死盯着原随云,似欲将原随云吃掉一样,那望着原随云的眼神,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嫉妒与追忆。

原随云挺身上前,持剑而立,轻声道:“可敢一战?”

声音虽淡,但落在对手耳畔,却宛若雷霆坠地,绝世可怕。

面对如亡命之徒的原随云,绿袍人再也生不起起初时候的威风了。虽然此时此刻绿袍人还牢牢占据着优势,但绿袍人绝对不敢使用出他的第三招。

因为第三招的使用出,就意味着他非常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他不想死,不想没有任何价值就死在这里,因此绿袍人不敢出手。

原随云自然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他才步步紧逼,言语犀利,迫使对手一战。

难道原随云是傻瓜不成吗?他难道不害pà

对面的绿袍人一个愤nù

,在决斗之时将他杀掉吗?这种想法以原随云的精明。如何没有想过了。

但在很早之前,原随云就已经得出了答案,就算绿袍人将他打个落花流水,惨败而归,但原随云也相信绿袍人绝对不会死他。

绿袍人不过是哪个神mì

自称神的男人的手下而已。绿袍人如今擅自行动非常可能已经惹恼了神,倘若他将神入红尘最重视的原随云杀掉,可想而知,神会如何愤nù

?也正是因为这几种原因。

原随云可以舍命一搏。

——————

春日融融,四周却秋日一般肃杀。

绿袍人盯着原随云许久,最终决定离去。

原随云冷冷望着绿袍大汉离去时那惨白的面色,阴沉的表情,这个天空似乎都因绿袍大汉的表情而阴沉了下来。

死亡绝境,在舞了一曲死亡之舞后,原随云活得了新生。而绿袍大汉呢?

——————

一个偌大的石窟,那个在原随云面前盛气凌人的绿袍人双膝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流。昔日的威风哪里还可以看见半点呢??

绿袍人正前方作者一位不知姓名,不知容貌的男子,男子平静坐在那人面前,眼神淡漠的望着跪倒在地的绿袍客。男子身旁还站立着一个年逾四旬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身上气息浩瀚,宛如汪洋,光从气势上来看,就可以知dào

这个中年人也是一位罕见的绝世高手。不过这位绝世高手却静静伫立在那男子左右,充当侍卫手下的角色。

气氛如冰,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已经凝固起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绿袍客那双曾在原随云面前骄傲无匹的眼神,此时此刻留下的便只有恐慌。

终于,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开口说胡了:“你将和原随云决斗发生的事情包括原随云当时所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说出来。”

没有任何威胁,但任何威胁都没有这句话来得重。

苍白如纸面色的绿袍客非常明白,倘若他说出的事实不能令眼前这个人满yì

,那自己面对得可就不是一般的惩罚,甚至是失去比自己生命还可怕的事物。

但绿袍客却不能,也没有任何资格拒绝这个人的问题。

因为这个人就是神,可以主导绿袍客命运的神。

第十三章、长生者

第十三章、长生者

石窟内刻有不少神佛雕塑,这些雕塑栩栩如生,恍如活物。神坐在这些雕塑前面,恍如这些神佛之一。四周阴冷如水,绿袍客已有了心死身亡之念。

绿袍客自然不敢违背神的旨意,因此他将自已挑衅原随云,而后与原随云战斗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言语中没有任何夸张与偏向,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说。

绿袍客跟随在神身侧已经不知多少年岁,他虽然不清楚神的性情,但却明白一位真神最忌讳就是别人欺骗自己。

说完自己擅作主张与原随云交锋的事情后,绿袍大汉如泥人遇到水一样瘫软在地上。他在等待,等待神严酷的惩罚。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神的旨意,违背着下场比死亡还更加可怕。这是一位掌控生死的真神。”绿袍客心中他早已经给神刻下了一个定义。

半晌,绿袍大汉都没有听到神的任何言语,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神轻笑了起来,一时间石窟内的肃杀顿时转换成明媚的春日。

神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绿袍大汉的肩膀,口中轻叹道:“原随云果真不枉费我来这世间一趟,或许我可以在他身上寻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绿袍大汉,也便是古熙听着楞了下,抬头望着神一眼,而后虔诚低下了头:“神,请恕古熙冒昧,您想寻找什么?古熙愿意一生一世为神追寻。”

神轻轻一笑,声音微冷:“你帮我寻找?你如何可以寻得到?古熙,你生活在我身侧已经有七十载时光,七十年前你已经是江湖上的绝世高手,在这七十年里,你的修为稳步上升,而今已经臻至神鬼莫测的地步。但你和原随云交手,却为何会败呢?”

古熙冷汗直流,喉咙里似乎也如同被粘住了一样,蕴含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终于,古熙咬着牙说道:“因为恐惧,当时我恐惧了。”

说出这句话,古熙的眼眸顿时通红如血。不错,就是恐惧,他在和原随云交手时竟然恐惧了。

没有人知dào

古熙过去的历史,但古熙自己却非常清楚,他这一生一世无论在哪,无论与谁交手,从未有过恐惧。以前他在交手时总习惯看对手那恐惧惊慌的眼神,而今这个眼睛竟然也出现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呀?

古熙至今都因这次恐惧而羞惭,自己竟然败了,竟然败给一个才不过三十的青年人手中。

神说道:“百年时间,足矣令沧海化作桑田!古熙,过去了近百年时间,你已经改变了许多,但唯有一点你没有变,你很诚实,从不在欺骗神,这一点很好。”

古熙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古熙绝不敢欺骗神的信任。”

神点了点头,拉着古熙站了起来,他道:“恐惧,这种情绪就算神也不能驾驭。不过我却可以令这种恐惧消失无影,古熙,你可愿尝试?”

古熙惊喜道:“古熙愿意。”

神笑了起来,“很好!很好!”

这时候,古熙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不过就在那思绪冲击脑海那一瞬间,他便晕了过去,没有任何知觉。

答yīng

神的事情,可能后悔吗?答案很显然:不能。

神望着瘫软在地的古熙,笑了起来,那笑容多么和煦,多么光辉,可这光辉之中却带着一股可怖的邪恶。

神,这尊自封神的男人究竟是一尊怎样的神灵呢?

世间对神只有两字进行区分:“善、恶。”

——————

望着窗户前的落叶,原随云陷入了沉思。

迷神香虽强,但以原随云的功力还是没有耗费多少时间祛除了。就连沈落雁这个因中了过多迷神香的人也已经苏醒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

原随云正在整理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尤其是哪个绿袍怪人随口说出的言语。

原随云从那绿袍怪人口中已经得知了神,这个自称神的人非常强dà

,非常可怕,可能就是时间无dí

的存zài

。而且这尊神下面有不少追随者,这些追随者个个实力超凡。就如绿袍怪人一样,以原随云的自傲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绿袍人修为之高,也是他平生所见。

倘若论修为,原随云自认不如那绿袍人。

除此之外,原随云心中已有了个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猜测:那个神而今至少已经有百岁高龄,甚至这位神非常可能便是传说中的长生者。

神可长生,这是一个当今所有人都知dào

的事实。这尊自封为神的人是否可以长生,原随云不敢肯定。

长生者?原随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长生者,但经lì

过这么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后,他不得不在这个不相信面前加上一个怀疑。

仰头喝下杯中茶,原随云忽然生出些许烦躁。

的确,倘若任何人换着此时此刻的原随云,也不会平静得下来,就连西门吹雪也不能。

现在他已经知dào

那个神正在和他玩游戏,神认为的游戏,但对于原随云来说却非常可是失去性命。但如果仅仅只是这一点来,原随云还不会有任何恐惧。

除此之外,原随云至今都不知dào

那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位神通通天的神究竟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而且那神的面目究竟如何,是否就躲在他身旁,冷眼旁观望着他那困兽之斗般的表演呢?

一切,原随云都不知dào



可以说,原随云而今面对,而今接触的都不过只是神那层神mì

的外衣而已。瓦岗寨那位和他相似的青年高手,西门吹雪在吴镇见到那个如叶孤城一般的剑客,还有他碰见的绿袍客古熙!

这些人都不过只是神的门徒而已。

也正因如此,原随云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中。此时此刻甚至可以说,原随云已经成为了神的玩具。

深深吸了口气,原随云缓缓平静了躁动的心绪。

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也没有办法应对,唯有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

原随云不知dào

,他正在思考神已经神手下那个绿袍客的由来时候,那拥有神的石窟正在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可怕事情。

晕阙在地的绿袍客古熙正在发生一种可怕的异变。

乌黑的头发慢慢干燥,继而转灰,最后白如雪。那刀削般的面容也随着神的挥手间起了一层层褶皱。

……

这是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场景。

神竟然将自己的一个年轻手下,变成了一个老叟。

……

(待续)

第十四章、赌注

第十四章、赌注

树还是树,石窟还是石窟,可人呢?人已经不是昔日的人了。也不知dào

昏迷了多久,古熙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很累很累。

醒来后古熙就见到还坐在石椅上的神与神身侧的神卫车夫。原本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当他的眼神和神卫的眼神对视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那神卫那如幽谷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怜悯?

怜悯?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是怜悯,而不是嫉妒呢?毕竟神已经解决了他的恐惧,因此他的实力就会更加强dà

。为什么神卫眼神中不是嫉妒呢?古熙暗忖道。

不过马上古熙就已经明白了,此时此刻他,已经拥有被怜悯的资格了。

干枯、醒白的白发,松松垮垮的皮肤,褶皱犹如山脉一样绵延起伏,不绝。此刻的他,竟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可在前一刻,他还有用强健的体魄,比猛虎还旺盛的精力呀?为什么,为什么???

古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除了那安稳坐在石椅,与身后诸天神佛神像并列的神,还有谁可以办到?谁还有能力办到呢?古熙恐惧,惊讶,疑惑,他不知dào

为何神会如此对他?难道这就是解决恐惧的办法吗?如果是古熙宁愿不要。

古熙如此思量,可古熙却忘记了。神赋予便无法拒绝,何况这件事还是古熙恳求神的。

古熙俯首在地,双手紧紧贴在地面,那雄浑的声音已经苍老,甚至带上了几分嘶哑,他道:“尊上,可否告sù

古熙,古熙做错了什么?也好让手下死个明白呀。”

神轻笑了声,居高临下望着俯首在地的古熙,轻声叹道:“你那里有错呢?百年来你都是我最佳下属!”

古熙急迫道:“可神为何将我办成老朽模样?”

神说道:“汝之要求,我以为汝达到,难道你还不满yì

吗?”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那娓娓余音之中却蕴含了莫大的权威,声音落在古熙耳畔,恍如雷霆降世,天坍地陷一样。

古熙连连在地上猛的磕头,额头上都磕出血来了,也不顾。口中在磕头时,不但重复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神望着古熙,那眼神几乎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淡漠?无情?平静?古熙在抬头瞬间望见神的那眼神,心顿时如被冰封了一样,口死死被封住了,不敢再说任何言语。

过了半晌,神似乎已经被古熙哪种近乎于虔诚的行为感动了,才开口道:“我曾经提醒过你得到就意味付出,当你得到无畏时,就意味者你将失去悠久的生命,这是等价交换。”

古熙紧攥着拳头,不敢说话。

神望也不望古熙,继xù

说道:“你说你恐惧,在面对比你弱的原随云时候竟也恐惧了,那时我就已经明白你为何恐惧?你恐惧的其实并非原随云,而是因为当时你的性命受到了原随云的威胁,所以你才恐惧。”

听到这里,古熙已经完全明白。他明白自己做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自己竟然想也不想就决定得到无畏,而被剥夺了悠久的生命。

念此,古熙不由心灰意冷,原本苍老枯败的身躯此时此刻便更加苍老了。原本看上去不过六七旬模样,而今却似乎随时都要死亡的节奏。

不过神却不会因为古熙此时此刻任何表情而做出任何改变。在神的眼中,古熙不过是自己的玩偶而已,甚至可以说就连玩偶也不如。

拥有悠长生命的神,在过去不可数计的时光中,经lì

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也正因如此,他对生命才如此淡漠,如此决绝。

不过神却并未封死古熙的退路,恰恰相反他给古熙指出了一条明路。神:“而今前途无亮,并不意味你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我给你一个机会,倘若你可以凭借你如今的身躯,战胜原随云,那么我可以恢复你的生机,再次赐予你悠长的生命。”

黯然的眼神中闪烁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此时此刻的古熙与刚才几乎就是两个人一样。古熙而今的眼神中充斥着杀意与战意。

“原随云!”古熙紧紧攥着拳头,口中喃喃道。声音犹如飞雪落霜一般冰寒。

——————

“古熙,你只有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倘若你还不能打败原随云,那你也不用回来了,你的寿命也只有一个月而已!”已经走出了石窟,古熙脑海中一直回转着‘神’这句话。

这句话对于古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挑zhàn

。想在一个月内杀掉原随云,昔日的古熙都没有任何把握,何况而今容颜已经苍老了十几岁的古熙呢??不过古熙却没有恐惧,而且他也没有任何恐惧的资格了。

神已经封锁住了古熙所有的退路。

倘若不胜便死。

以前,当古熙得知神因原随云而下天门入红尘时,古熙就隐隐有种不安感觉。没有几个人比古熙更明白神喜新厌旧的事情,古熙害pà

失去神的信任,因此也就恐惧而今在江湖上如日中天的原随云取代自己在神心中的地位。

因此古熙才会违背神的意愿对着原随云动手。

一切原本都在古熙的意料之中,但他错误估计了原随云实力,也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因此导致这场战斗功败垂成,非但没有除掉原随云,反而落到了如今的模样。

古熙并不怨恨原随云,但此时此刻他却想杀了原随云。

因为唯有杀掉原随云,他才可以重获新生。

一个玩偶,古熙而今已经彻底成为了神的玩偶。

——————

石窟内。

神与身侧的容貌约有四旬的神卫正在交谈。

神卫道:“至高的神,原随云虽是而今江湖上有名的超级剑客,但倘若和追随在您身侧七十年,修为已经炉火纯青的古熙较武,恐怕胜算渺茫呀。”

神说道:“胜算渺茫?既然胜算渺茫,那又有何等资格在我身侧做我的神卫呢?何况古熙并非是原随云做上神卫的最后关卡,倘若原随云连古熙这小小第一关也过不了,又如何可以站在我面前??”

这是命令,没有用任何言语可以拒绝的命令。这段言语中却也包含着神对世间万物的淡漠,在神心中,无论原随云也好,古熙也好,都不过是一枚小小棋子而已。

高高在上的神,岂会因棋子而动摇呢?

神卫点头,而后望了神一眼,忽然问道:“倘若原随云赢了呢?”

这句话也只有神卫与神之天女可以询问,倘若其他人,神二话不说就令那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渎神可是大罪。

神平静的回答道:“倘若他赢了,我会让他知dào

一些事情,譬如当如他在瓦岗寨碰上的对手是谁?”说道这里,神微笑了起来。

神卫地下了头,也不知多少年了,神卫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神这么爽朗的笑容了。

“神,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这句话已经牢牢刻在了神卫心中,纵然他和神的关系再好也不敢逾越。

神抬头望向远方,神卫低头,一片腥风血雨在神随手落子下已经席卷了天下。

第十五章、惊人讯息(上)

第十五章、消息(上)

浔阳城。三月初的浔阳城人并不算多。甚至可以算少,以往其他月份那车水马龙的景象一旦步入春季,就像休眠了一样,晕晕睡去。毕竟人和其他动物不用,有思家之情。春季,那岂不是商人小贩甚至是客人们都喜欢呆在家里,享shòu

一份天伦之乐的最好时候吗?

原随云没有家,他只有一个房子,坐落在吴镇,名字叫做无争山庄。因为没有家,因此原随云早早就出门了。

原随云走在长长的青石街道上,这个街道原本有不少摊位存zài

,而今却只有零星几人而已。原随云不喜欢繁华,也不讨厌喧哗。繁华意味着喧哗,不过这一切在原随云眼中几乎没有什么,不过如此安静的环境,原随云还是有几分喜欢。

走过长长的青石地板路,原随云就绕进了一个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小巷子里去了。小巷子的确很深,原随云走了近一刻钟都还没有走到尽头,而且原随云也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他应人之约而来。

天底下有胆子请原随云赴约的人已经很少了,自原随云在吴正山打败叶孤城后,那人就更少了。请原随云赴约的人,而让原随云移步赴约的人则可以说罕见。原随云可不是那种谁都可以请得动的人。

不过今日原随云却来了。

原随云见都没有见过那人,那个人也仅在他居住客栈的房门上留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行字和一幅画!一行字写道:浔阳城香水镇无垢巷115号一见。很简单的字,这行字里面没有吐出任何信息。

除了这行字外,还有一幅画。这幅画才是原随云为什么去见这个神mì

人的原因。画上画了一柄剑。

原随云望见这柄剑,因此就起身准bèi

赴约。

沈落雁也曾阻拦原随云,说这就是陷阱。不过原随云却轻描淡写说道:“倘若我不笨也知dào

这可能是陷阱,倘若对手不笨,也应该知dào

设计一个非常精密的计划来设计我原随云。”

说完这句话后,原随云就离开了客栈,径直来到了无垢巷。这和纸条上约定的时间足足早上了四个时辰。原随云经常掉进对手的陷阱里,可对手从来没有一次得逞过。其中原因或许有原随云武艺超卓关系,但除此之外那智慧也是其中之一。

倘若没有高深的智慧,惊人的胆识,如何可以化险为夷,转被动为主动呢???

半个时辰过去,原随云伫立在院子里。

院子内除了原随云,也就只有飞鸟踪迹,至于人呢?没有任何人。不过房间内却放置了两具非常不详的东西,这东西几乎所有人都要用,但没有一个人想用它。

棺材,两具上等的棺材放在房间里。

棺材还很新,上面用白色的布覆盖着,上面没有任何灰尘。棺材地下有着非常明显的滑动痕迹。因此不难猜测出这棺材才搬来不久。但棺材搬进房间里干什么?葬人。葬什么人呢?死人!原随云自问自答想道。

忽然间,剑光一闪,原随云的剑已经出鞘,非常诡异的插进了棺材内。一剑之后,原随云又狠狠插上了七八剑。这几剑速度很快,行云流水,望上去几乎就是一瞬间一眨眼的功夫。

原随云已经收剑,剑上特别是剑尖有一层非常明显的血迹。而且在原随云挥剑刺进棺材后,棺材内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不过当时原随云没有任何犹豫,还是往下刺了八剑。

惨叫?人的惨叫!

原随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因此他就相信棺材里躺着人,而且是躺着活人。既然是活人,却为什么躺在所有人都厌恶的棺材里内?

原随云不想去耗费时间去想,因此他就出手了

不管这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不是想杀他,他都不会去想,他已经动手了。而且除了他刺下去的棺材,还有一具棺材。这具棺材和上一具棺材一样都没有完全密封住。

随手一道剑风,一道青光闪过。

两个棺材都被一股可怕的力道冲飞而起。棺材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而后棺材盖子就坠落在地上,四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其中两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两个人一人头颅出现了两道剑痕。这两道剑痕很淡,但看上去好像被切开脑袋一样。而另外一个人呢?这个人的胸口一连出现了五六道剑痕,体内的大肠都已经飚射了出来,惨不忍睹。

除了这两个死人外,还有两个活人。不过这两个活人见到身旁的两个死人,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不过还好他们还有活人的特征,还可以呼吸。

只要还有呼吸就好办多了。那两个人望着原随云,面色更是苍白得好像已经死去了十几天的人一样。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不用如何费劲就可以询问出自己想知dào

的一切了。试问一个吓破胆的人,如何还敢说谎充英雄呢??

原随云淡淡问道:“那个派你们来的?”

左边那个带着青色帽子,眉头有一道狰狞伤疤,形若枯槁的男子立kè

回答道:“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青年人,那日他送了五千两银子来到无忧庄,请我们庄主为他杀一个人,因此我们庄主就派我们来了。”

原随云又问道:“杀什么人?”

那右边的女子狠狠拉了左边的男子一把,将他扯后退,似乎深怕自己一言不发会被原随云误以为不配合,继而杀掉。因此赶紧说道:“我们也不知dào

是什么人,只知dào

那人一身白衣,背负这一柄外形奇特的乌鞘宝剑。”

原随云点了点头,问道:“那他人呢?”

两个人摇了摇头,说道:“昨天天不亮的时候,那个青年人又来到了无忧庄,告sù

我们庄主准bèi

暗杀计划,因此我们四人就听从庄主命令来到了这里。”

原随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两人愣了愣,楞了半晌,这才小心移动着步子离开。

他们边走心中边暗骂不已,为什么流年不利,遇上这个煞神。

门口,两人停了下来。

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背着一柄乌鞘长剑。

那人就在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两人愣在原地,他们看见了目标,但却没有那个人敢动手。

他们两人望见那人已经没有动手的勇气了。

剑意,不过剑意并非自剑散发而出,而是来自于人。

此时此刻,两人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苦涩,当然他们这个时候已经知dào

了这个人的名字,他们对于自己的暗杀计划已经彻底绝望了。

“西门吹雪!”这四个字浮现在两人脑海。

回过神来,他们又望向原随云。

能够和西门吹雪相约见面的人,会平凡吗????

两人黯然回去交差。

他们必须马上告sù

庄主,立kè

取消暗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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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惊人讯息(下)

第十六章、惊人讯息(下)

西门吹雪,也唯有西门吹雪才有资格与原随云对峙而立。

原随云已经收剑回鞘,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手指着那两个亡魂皆冒,落荒而逃的两个刺客,说道:“难道你不想知dào

他们是如何知dào

你我会在此地相见的消息吗?”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而后缓缓说道:“第一我不用问也不需知dào

,你自然回去查。第二,并非我引你到这里,我也是被人引到了无垢巷。”

这两句话清楚明白,就算是傻子也听得懂听得明白。原随云不是傻子,他远比一般人更加聪明,甚至可以用聪明绝顶来形容他。他听到这个消息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

西门吹雪也感觉到了原随云这份淡然,因此问道:“你似乎早就已经知dào

了。”

原随云轻轻摇头,而后点头说道:“我只是知dào

倘若西门吹雪想说什么话就已经说了,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西门吹雪深深看了原随云一眼。原随云从西门吹雪眼中读出了一丝柔和,颇有知己相逢之感。但在瞬间西门吹雪的眼神刹那又冰寒了起来,一瞬间,彷佛间那人类的情感本就不在西门吹雪身上存zài

一样。

西门吹雪望着原随云,冷冷道:“一个武艺奇诡,身材若枯槁的老人引我来到这里。”

原随云沉思了半晌,而后缓缓问道:“那人样貌如何?”

西门吹雪道:“一头乱发遮挡,容貌不清。”

原随云又问道:“他的武艺如何?”

西门吹雪淡淡道:“我一剑杀不了他。”

这时候原随云瞳孔猛缩。西门吹雪一剑杀不了对方?那意味着对方老叟修为已经修liàn

到了一个非常高深莫测的地步了,甚至来西门吹雪都自觉不是那老头的对手。

西门吹雪练就得是杀人剑。杀人剑既已出鞘,倘若不是敌死,那便是己亡。想到这里,原随云不由不估计起那个老叟的实力与用意来了。

为何那老叟要引西门吹雪来到这里,客栈内传来的信息是否是老叟传来的?无垢巷子里的杀手是否又是老叟派遣而来的?倘若是,那又是为何呢???

此时此刻,原随云脑海中冒出了一系列疑问。这一系列疑问的产生也不过因为西门吹雪的几句话而已。

声音打断了原随云的沉思。

“倘若在我不清楚那人的武功路数下。”

说话的人自然是西门吹雪。原随云瞪圆眼睛望着西门吹雪,内心颇有中啼笑皆非的感觉。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西门吹雪也会和他开个如此大的玩笑?

原本因为西门吹雪前面那句话,原随云已经将老叟提升到一个自己都几乎难以匹敌的超级高手,而此时此刻,原随云对于那超级高手却多了几分信心。因为西门吹雪并非比不过那老叟。

原随云望着西门吹雪,望着这个当代和自己、叶孤城同样出名的绝世剑客,心中一时感慨良多。以往原随云一直将西门吹雪当做剑痴,剑神。而且却也发xiàn

这个剑痴竟然也有人类的情感。

一阵风刮过,原本就湿气重重的小巷子内顿时生起?一股森冷气息。原随云、西门吹雪两人内功深厚,早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自然不会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不过此时此刻原随云却生出了一阵冷汗。

“叶孤城,我可以肯定当日出现在吴镇的白衣剑客就是叶孤城。”说话的是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声音依旧很冷,不过在那冷漠的声音中却多了一份活力。这份活力就如同死水中忽然间冒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一样,让人惊讶。

原随云清楚西门吹雪声音中含有得便是激动。这个世界可以令西门吹雪激动的事情也只有得到一个好的对手了。如今这个死去的对手竟然又重现人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比这件事情更加令西门吹雪惊喜?

原随云也惊喜不已,但在惊喜的同时,眼中闪过了一道浓重的忧郁。那句话又再一次浮现在原随云脑海中:“放心,他不会死,因为我是神。”

而今,原随云依旧记得那神mì

人说出这句话时候,那睥睨天下,蔑视苍穹的恐怖气概,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他手中棋子一样,任由他翻云覆雨。

难道这个神mì

人真有复活死人之能?倘若真如此,那神mì

人是否可以长生?

长生,每每想到这里,任何人都会热血沸腾。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惊才绝艳之士追寻那飘渺难测的长生之路,可那如过江之鲫的人群没有任何例外,长生这道大门向着世人关闭,没有分寸挪移之迹象。

无论是千古一帝秦始皇,还是惊艳天下的汉武帝,抑或是勇冠天下的绝代战神吕布,还是惊世骇俗,魔威滔滔的绝世凶神项羽,等等惊才绝艳之人,均没有跨越过长生那一关卡。

但此时此刻,原随云却不得不相信长生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的确存zài

,因为当日引得他重创的古熙,还是中了他致命一剑,必是无疑的叶孤城,还是那似掌控世界,自命为神的神mì

人,他们的存zài

无不揭示这长生或许真可能存zài



就算他们不能长生,但他们却可以拥有暂时保住青春的绝世秘密。

古熙,原随云回忆过古熙言语以及动作的一些细节,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古熙而今至少有九十几岁高龄,可九十几岁的人为何如三四十岁那样年轻呢?就算修为已经突pò

先天境界,也只是延缓衰老而已。

也正是因为古熙的出现,原随云对于长生这两个字产生的怀疑,而叶孤城的出现险些已经摧毁?原随云一直以来对长生的质疑。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他问了一句显得非常愚蠢的话:“他真是叶孤城?”

西门吹雪淡淡说道:“他身上的剑意没有任何人可以模仿得出。”

原本原随云还想说我就见过一个可以模仿出我剑意剑招的人,但他没有这么说。一来他相信西门吹雪的眼力,二则因为当日原随云在瓦岗寨见过那个非常类似自己且杀掉瓦岗寨首领李密的剑客,虽然招式动作与自己非常相像,但自己身上的剑意却不能模仿得出。

原随云在西门吹雪面前没有什么顾忌,直截了当的询问:“你在哪里遇见叶孤城的?”

“浔阳城外,我和他交过手!不过他看上去已经不认识我了。”西门吹雪缓缓说道。

原随云点头凝视西门吹雪许久,忽然说道:“我在想需不需yào

将这件事情告sù

给你。”

西门吹雪也对视这原随云,缓缓说道:“和叶孤城有关,我就感兴趣。”

原随云轻笑了声,而后笑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dào

是否和叶孤城有关系,不过和陆小凤倒有不小的关系。”

西门吹雪抬头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已经知dào

这是西门吹雪表示询问,他也不隐瞒,说道:“以陆小凤的本事,迟早都会卷进这件事情中来,毕竟瓦岗寨李密之死已经掩藏不了多久了。”

西门吹雪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难怪我见到沈落雁了。”

原随云不说话,他静静等着西门吹雪。

此时此刻,原随云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天空之下的小巷子在这阳光的照耀下,还是显得有些阴森。

有些地方,纵然在太阳的照耀下,阴影依旧存zài



原随云已经感觉到这片可怕的阴影已经向着他甚至向着这个世界席卷了过来。这只光明正大隐匿在太阳下的巨大黑手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原随云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可怕,此时此刻这已经并非他一己之力所能对付的存zài

了,因此他需yào

帮zhù

,因此需yào

寻找人。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西门吹雪便是一个非常好的帮手。

但西门吹雪会答yīng

吗?

原随云一份把握也没有。

因此原随云只有等,等西门吹雪的回答。

第十七章、断了的线索

第十七章、断了的线索

风清扬,无垢巷一间破旧荒芜的房屋前原随云、西门吹雪对立而坐。原随云口中毫不掩饰的将自己近来遇上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均一丝不苟的告sù

给西门吹雪。

甚至他也说出了当日他将叶孤城刺中下山,耳畔那个自称神灵的声音。

等原随云说完,西门吹雪一直保持缄默,不过那双眼眸随着原随云说出得一个个事实事件,渐渐深邃起来。终于,沉默了半晌,西门吹雪说道:“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存zài

。”

原随云愣了下,而后也说道:“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就算有神,也不过是神通广大的人而已。”说道这里,原随云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间眼中闪烁过一道异彩。

原随云发xiàn

了一个非常重yào

的问题:既然这个自称为神的人并非是神,那他在这个世界上或多或少会留下些许痕迹。或许这个痕迹在很久很久以前,不过原随云相信一定可以寻得到。

“你去调查神的事情,我去找叶孤城,若找到叶孤城,或许可以知dào

神的事情。”西门吹雪淡淡说道。

原随云没有拒绝,两人立kè

就分开了。

回到客栈,原随云和沈落雁简单说了下今日事情,而后决定明日就悄悄离开浔阳城一趟,这次离开却并未带上沈落雁。沈落雁留在房间内。

江湖上有一个非常神mì

的地方,这个地方非常少人知dào

。就算有人知dào

了这个地方,全江湖可以清楚这个地方的人不过千之一二而已。

不过虽然江湖上的人并不知dào

这个地方,但江湖上的人却清楚这个地方走出来的人。凡是从这地方走出来的人,无不是江湖上的焦点。

例如近二十年声名最盛,编撰了《兵器谱》的百晓生!如五十年前编撰了浩瀚如海《奇功绝艺榜》的恨天老人!等等。

这些人在江湖上不可不谓名声大,就算以原随云而今的声名也仅仅和他们并驾齐驱而已。甚至在些许才入江湖菜鸟眼中原随云还不如兵器谱,或奇功绝艺榜这几个字。

无论是百晓生还是恨天老人,亦或是一些在江湖上一些名扬天下却并不知晓出自哪里的人。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

博学多才,通晓江湖事!武林中近五十年甚至百年来发生的什么大事情都难不倒他们。特别是百晓生,百晓生通晓武林之中近两百年来的大小事情,因此百晓生在江湖上名誉非凡。

通文馆!

原随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十三岁时,在无争山庄的地下书库中,而后在十八岁出游之时原随云去过了通文馆。

通文馆,简而言之就是整理记录江湖发生的大事情的记录馆。这里虽然放置了不少武学秘籍,但最重yào

的还是一些神mì

的资料。

原随云快马加鞭,过了两日,来到了通文馆。

通文馆并不大,它坐落在孔子庙身后,常人看来它和孔子庙几乎就是一体,原随云来到通文馆的时候,通文馆已成血流成河之场景。

原随云立kè

走入通文馆的藏书室,果不其然,馆内的藏书全部都焚烧一空,地上还有三具神色狰狞,已经被烧焦了的尸体。

“我的行动已经被人知dào

了!”原随云暗自想道。

在通文馆转了一圈,原随云没有任何发xiàn

,所有的证据都在那场大火中全部消失了去。原随云深深叹了口气,望着地上的尸骸,他准bèi

将这些尸体掩埋了去,毕竟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通文馆了。

随着一具具尸体下葬,原随云的心情更加难以平复。原本他只是想知dào

那个神在江湖上留下的些许信息而已,但却没有想到有人手段竟然如此残忍。

难道是因为通文馆材料中记录了什么不利于神的言论,因此导致神动了杀机,直接杀了通文馆所有人,而后焚烧书籍呢?还是因为他出现在通文馆而引起了通文馆之祸呢??

“咦,这是什么?”就在原随云将通文馆一位普通管理员退下葬身大坑的时候,他发xiàn

那人下身忽然闪过一道金光。原随云立kè

跳下坑,取出这东西。

那是一张金色的纸张。

打开纸张上面记录着几句残话:“汉武三十二年,有人修liàn

成魔,横扫天下,自称已获长生。”

除了这句话外,后面的话已经全部被抹去了。

汉武三十二年,那不就是八百年前吗??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倘若那个自称是神的人就是八百年前的古人,那一切就显得非常可怕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存活八百岁??

原随云死死盯着金色纸张身后那被抹去的一行最重yào

的字迹,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是挑衅吗?”

原随云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倘若不出原随云意料,这本书是对手故yì

留下来的。其中或许有陷阱,或许在挑衅于他。

原随云有些愤nù

,但不过是对自己愤nù

而已。他怨恨自己没有实力与那背后人对峙而已。

埋葬完尸体后,原随云立kè

离开了通文馆。通文馆一行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资料。

就在原随云拼命往着浔阳城回敢的时候,去查探关于叶孤城消息的西门吹雪遇上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是陆小凤在这里也会吓一跳。

陆小凤可是见过许多稀奇古怪事情的人,但就算是他也会吓一跳。因为当一个人已经死去的朋友忽然间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就算这个人是神,也会吓一跳。

此时此刻西门吹雪就遇上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西门吹雪追寻叶孤城踪迹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西门吹雪只有陆小凤一个朋友,面前这里的这几个人自然不是陆小凤了。不过这几个人的身份却非常奇特,倘若公布天下,绝对会引起天下震动。

三个人,无论哪个人都足矣引动天下。

站在最前面那位腰负长剑,年约五旬,一脸威严的老者,西门吹雪印象最深,因为他曾经死在了他的手中。

独孤一鹤!

原峨眉掌门独孤一鹤!

站在独孤鹤身旁的两人,原随云也不会陌生:霍休、阎铁珊!

这三个人原本都已经死了,而今却活生生站立在他的面前。

他们脸上含笑,阻挡住了西门吹雪的道路。

四人没有对峙多久,走路都引得身体上下运动的胖子阎铁珊笑呵呵走上前,望着西门吹雪,打招呼道:“西门吹雪,近来可安好?”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向着自己打招呼,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呀?

西门吹雪伫立原地,望着三人。

第十八章、长街对峙

第十八章、长街对峙

“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你们为何阻我道路?”伫立在三人夹击包围中,西门吹雪冷冷说道。

三人武艺非凡,不说剑道修为已经稳稳立足于剑道之巅的独孤一鹤,便是其他两人,无论是霍休修liàn

足足有近七十年的童子功亦或是阎铁珊的虎掌,这两人都足以和西门吹雪打成平手。

倘若三人合击于西门吹雪,那西门吹雪绝对必败无疑。不过就在这必败无疑的情况下,西门吹雪还是如此平静的质问这三位随时都可能暴怒的超级高手。

独孤一鹤笑了笑,他没有生气,反而好奇的望着西门吹雪,说道:“我倒是非常好奇,你见到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呢?”

西门吹雪淡淡道:“我曾见过死而复活的叶孤城,再见到死而复生的独孤一鹤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句话令独孤一鹤一阵语塞。是啊,既然叶孤城可以复生,那他独孤一鹤为什么不可以。既然已经见到一次怪事了,那见到接下来的怪事也就不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了。

见怪不怪这句话几乎说有人的明白,可此时此刻的独孤一鹤却没有明白清楚。

忽然间,天上已经下起了小雨,原本行动迟缓悠闲的居民顿时个个如火上烧烤的蚂蚁一样,纷纷躁动起来。他们快速来来往往从西门吹雪、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他们四人身侧走过。

不过这些人却没有那个人敢在距离四人两三米的位置经过,就算有人想要进入西门吹雪所站在位置的小巷子中,都绕过了一圈,才走进巷子。

雨水拍打着西门吹雪背后的树木,一片树叶被雨水拍打了下来,非常沉重的望着西门吹雪中间坠下。

带着雨水的树叶坠落到了一半,忽然间树叶停滞在西门吹雪、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四人腰间高度的时候,忽然间急速减速,继而静止了下来。

带着雨水的树叶停滞在半空中。

此刻倘若有个眼力稍微高明些的江湖人站在这里的话,他们都会惊讶不已。四人明明没有任何运转玄功的动作,但树叶却停在了半空中。此刻只有用一件事来解释。

四人间弥漫的浓郁杀意将原本急速下坠的树叶托起。

杀意虽然无形,但并非不可见。

阎铁珊那胖胖的圆脸呵呵笑着,因为脸上的肥肉实在太多,那原本不大的眼珠竟然只看到那黑色的眼珠,就如同点漆一般,眼睛几乎差点看不见了。

这是一个任何人看上去都感觉非常和善的胖子,但也仅仅是看上去而已。忽然间,一只手出现在西门吹雪面前,这条手非常大,上面还有些许赘肉。不过这只手的速度却非常快,快到普通人几乎难以用肉眼看见。

普通人眼中忽然间手若闪电掠过,出现在西门吹雪眼前。

这只手不断速度一流得快,而是出手时机也把握得相当之妙,出手之角度亦犀利狠辣。以西门吹雪对于出手精准甚至可以说严苛的要求来看,亦可以得满分水准。

西门吹雪望见那手出现在自己面庞前,不过一尺的时候,一柄剑在电光火石间移动在那手掌面前。

手掌与剑没有发生任何碰撞。

剑挡住了手掌,手掌在剑前方随时欲劈砍下来。

阎铁珊笑眯眯的,他的笑容比起刚才刚才灿烂,也更加真实了,他道:“一柄剑挡住了我一只手,可惜我还有五只手,一柄剑,你可否挡得住??”

五只手,一柄剑,自然是除了他的左手还有独孤一鹤、霍休的双手还有独孤一鹤那一柄犀利绝伦,轻灵若风的长剑。

西门吹雪明白阎铁珊的意思,他淡淡说了句:“我可以杀人,杀掉你们其中一人。”

哈哈,大笑声响起。

大笑的人是霍休,霍休正在大笑。为何霍休会大笑呢?笑后,霍休给出了一个解释,他缓缓道:“死?你难道以为我们三个还算活人吗?昔日的霍休早已经死在自己的机关陷阱中去了,而今的霍休只不过是一具寄托在曾经身躯中的地狱亡灵罢了。”

“西门吹雪,你的话威胁一个活人还有用,但威胁一个死人,你认为有用吗??”

两人的话令人胆战心惊,死人、亡灵,倘若普通人听到这句话不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可西门吹雪面色都未变,他只是神色淡淡望着霍休。

似乎此时此刻他已经决定将杀人的目标就已经指定了霍休。

西门吹雪轻声,声音舒缓的说道:“或许吧!或许你们已经不算人,不过我可以毁灭你们的身躯,我倒是想知dào

你们的身躯破碎成千段万条后,你们是否还可以复活!”

这句话一出,霍休、阎铁珊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

他们并不怀疑西门吹雪的话,他们相信西门吹雪挥出一剑不但可以彻底杀死他们其中一人,而且也有能力在这一剑之后,可以将他们的躯体分解为数十段。

昔年,霍休和陆小凤是朋友的时候,陆小凤曾这么形容西门吹雪的武艺:“在面对他的时候,你最好要将他当做成一柄剑,一柄神奇的剑。在这柄剑的面前,任何事物都不过是他毁灭的目标而已。”

动手,两个字共不过区区十画,可真zhèng

言之于口,动之于手却是千难万难。没有那个人敢轻易在西门吹雪面前动手,就算是在剑道之上似乎可以和西门吹雪平分秋色的独孤一鹤也不行。

独孤一鹤手紧紧握着剑,但剑终究没有拔出。

并非独孤一鹤不想拔出剑,而是因为他在面对西门吹雪时候没有拔剑必胜的把握。而且当年他败在西门吹雪剑下,一直以来都是独孤一鹤心中不可抹去的致命伤。

四人僵持在长街上,天上飘雨越落越大,但雨水都难以令四人中任何一人身上染上半点水迹。

忽然间,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白光一闪,一剑若闪电一般出现在西门吹雪面前。

这一剑似撕裂虚空,凭空出现一样。

西门吹雪终于出剑了,“铿!”

剑出鞘,人若浮光掠影向着那剑刺去,叮的一身碰撞,西门吹雪已经出现在十几米开外。

“动手!”霍休沉声喊道。

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纷纷聚集全身功力,向着西门吹雪追涌而去。

暂时性的休战因为那柄剑的介入,终于被打破了。

惨烈的战斗已经开启。

……

——————

此时此刻,原随云还不过在郊外,如今就算原随云想回到浔阳城至少需yào

一个时辰,而那时候,战斗早已结束了。

第十九章、危机重重

第十九章、危机重重

雨纷纷,还在下。

原随云伫立雨中,他低头扫过青石铺就的长街上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沉默了许久,原随云轻声叹道:“还是来晚了吗?”

沈落雁站在原随云身后,撑着一把雨伞,但并未靠近。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在男人忧愁的时候还上去,因为这样会使得男人软弱,因为这样反而使得原本忧愁的男人变得更加忧愁。

沈落雁的视线在原随云与街道上那一道道象征的惨烈战斗的剑痕、拳脚破灭之地流连。地上出现了一道非常狭长,绵延十几米的深沟。沈落雁对剑道虽仅若有涉猎,但武道相通,因此他可以感觉和西门吹雪对峙哪位绝代剑客武艺之高深,剑术之高。

那道深沟中有明显两股不同的剑qì

,剑qì

在中心地段对峙碰撞在一起。令人不可相信的是,从深沟的痕迹,以及两人的剑qì

来看,这一记碰撞一生痴迷于剑的西门吹雪竟略微逊色。

“轻灵巧变,沉猛刚烈,可以将这两种剑法熔炼成一炉,臻至这等境界者,江湖之上也只有独孤一鹤了。”原随云识剑,他凭借死忠那凛冽的剑意已经判断出了那使用剑的人。

原随云不会认错剑,特别是每位剑客拥有的独特剑意。此时此刻,已经非常明显也不过了,这便是独具一格的独孤一鹤的剑意。但原随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

独孤一鹤在两年前,已经死在西门吹雪之手,这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此刻却非常明显,这便是独孤一鹤那精纯独特的剑意。

身侧的沈落雁听了娇躯一震,她也不相信,已经死去的独孤一鹤竟然又复活了。一时间沈落雁的心顿时沉甸甸的,她抬头望着伫立在雨中犹如木石雕塑的原随云,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原随云并不知dào

沈落雁在想什么,此刻他也没有闲暇时间注意沈落雁的任何想法,此刻原随云的全部心神都聚集在那四周伤痕累累,沟壑纵横的青石长街之上。

一米长,细小的剑痕静悄悄刻在一块已经破碎的青石上。原本原随云也并未注意到那一道剑痕,但在扫视了四周后,原随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剑痕上。

凝视许久,原随云缓缓说道:“原来还有一人。”说出这句话后,原随云的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了,他认出了那剑痕上附带的剑意,虽然发出那一剑的人极力掩饰,但终究没有瞒过原随云的双眼。

“叶孤城!”三个字缓缓自原随云口中吐露了出。

说出这三个字后,原随云面色顿时森寒得吓人,那脸就如同浸没在冰霜中一样,冰寒无匹。此刻的冰寒,就是站在距离原随云约两三米远的沈落雁也察觉到了,沈落雁在一瞬间感觉空气似乎都冻结了。

转身,原随云冷冷望着沈落雁,沈落雁前所未有的恐惧,那并非人类的眼神,似乎来自地狱。沈落雁吓得连续退了几步,直到倚靠在一根已经荒废的旗杆畔时候,才稍微安心下来。

原随云并未上前,他站在原地,冷冷望着沈落雁,缓缓说道:“沈落雁,你可还记得你的承诺。”

沈落雁呆了一呆,而后说道:“我自然记得,倘若你可以我密公报仇,我会说服瓦岗寨所有的兄弟,听从你的号令。”

原随云点头道:“你还记得就好,现在你可以回去了,马上回去准bèi

说服你的兄弟们吧!我可不想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还不能履行你的承诺。”

沈落雁似乎察觉了什么,心中一动,问道:“难道那和西门吹雪对峙的剑客就是刺杀密公的杀手?”说道这里,沈落雁眼中闪过浓浓的仇恨。

原随云却没有准bèi

回答沈落雁,他挥手道:“你只要记得你的任务就好,至于其他事情在我没有要求你施行的情况下,你没有任何资格插手。”

沈落雁望着态度前后截然不同的原随云,心中非常不解。沈落雁知dào

这秘密就在这场战斗上,可她并不清楚原随云在这些个青石地板上到底看出了什么。

但沈落雁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原随云已经下达了驱逐令了。

“明天一早你就离开浔阳城,倘若你不想你密公的仇因为你而无法得报的话,你就必须听我的。”说完这句话,原随云就已经被过身去。

原随云也不给沈落雁任何询问的时间,立kè

就离开了街道,转身进入了客栈。

第二天,沈落雁带着迷惑,不解离开了浔阳城。

沈落雁虽然想留下,但权衡利弊之下,但还是离开了。一来她不想真如原随云说言,因为自己而不能为李密报仇。二则他害pà

影响到原随云。

骑着马,立在浔阳城城门前,沈落雁自语道:“心有执念,方可坚持。原随云,你可知dào

当密公死后,我逐鹿天下的执念就已经消失了。既不能为巾帼,为你成平凡的妇人亦算得上一个不错的选择呀!”

轻叹了声,沈落雁就离开了,没有任何留念的离开了。

马蹄若飞,消失在森林尽头。

原随云并未送沈落雁,他正坐在客栈里。

并非原随云无情,而是原随云绝对不能送沈落雁,否则沈落雁将会置身于一种可怕的危险中。不过原随云的计划还是失败。

正午时分,一封信夹在店小二送来酒菜的菜盘子下面。上面写着一行非常简短的字:“你女人已经落在我手中,若不想他香消玉殒,就在明日申酉之交来无垢巷一趟。落笔人:神使。”

原随云凝视这封信,而后缓缓将信件收入上身口袋,而后开始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吃起今天的午餐起来。

——————

他的计划已经被识破了。

昨日在那街道上,原随云不但已经看出了和西门吹雪对战的不是三人,而是四人,而且知晓了和西门吹雪交战的四个人的姓名。

“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叶孤城!”

除开阎铁珊不能肯定,至于独孤一鹤、霍休、叶孤城,他们三人,原随云都非常肯定。

这四个人都有一个非常共同的特点。

这四个人曾经都已经是死人,而今却以活人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换句话说,这四个死人已经复活了。

也正是得知到这个可怕的消息,原随云才当机立断让沈落雁退出这场是非之争。

倘若有人可以复活独孤一鹤等人,那这个人究竟有多么强dà

?原随云心中已经肯定,那个复活这四个人的人就是一直以来隐匿在黑暗中的神。

神,这个自称神的男人。

神使,躺在chuang上,原随云望着信件结束那一行与前面截然不同,非常飘逸的神使两个大字。

距离明日申时与酉时之交,还有十六个时辰。

这十六个时辰,足矣令对手精心布置一个可怕的陷阱,但原随云却也有时间准bèi



这是场时间、智慧、力量的赛跑。

第二十章、原随云的破绽

第二十章、原随云的破绽

“西门吹雪生死不明,沈落雁又落入我手,原随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窘境界。此刻正好是我们出击,夺取他的性命之时,可为何神使还迟迟不肯出手呢?”

一间奢华布置的厢房内,一位约莫二十七八许的青年半低着头,非常恭敬,且疑惑着询问着身侧一身白衣,面上带着面具的人。

他尊称那人为神使——神灵的使者。

神使端起茶,小酌一口,声音沉浑肃穆说道:“原随云虽然孤立无援,但倘若鲁莽出击,那只会两败俱伤!甚至使得原本已经落入我的囚牢之中的原随云再一次逃出我的手心。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青衣青年显然对神使这番话显得非常惊讶,讶然道:“难道原随云真如此厉害?”

神使冷冷一笑,忽然说道:“你见过西门吹雪呢?”

青年不知神使为何问这个明明已经知dào

的问题,但他却不敢拒绝,老实回答道:“见过,他不愧为当世仅存的几位超卓剑客。”

神使点头认可,道:“西门吹雪虽然厉害,但比起原随云来,他的厉害还远远不够。倘若想对付西门吹雪,那我们只要寻一个武道高深的人来就足矣。倘若想对付原随云,那我们就唯有设计一个巧夺天工的计划,否则,一切徒然。”

神使对原随云的评价非常之高,高到一向眼高于顶的青年都震惊,甚至几分措手不及。他自语道:“难道他已经没有破绽了?”

神使肯定说道:“他自然有破绽,可我研读所有关于原随云事迹的描写,却没有从原随云身上寻到任何破绽。或许这样说,原随云唯一的破绽也在一年前已经消失了。”

“唯一的破绽?那是什么?”

神使叹息道:“那是一个人,一个倾国倾城,可怕绝伦的女人。”

“女人?”

神使叹道:“不错,就是女人!据我研究这个女人非常可能就是原随云的破绽。原随云也只有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曾经手下留情过,不过这个女人却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原随云的手中。”说道这里,神使的声音中不仅仅只有叹息,而且还有恐惧。

面对一个完全没有破绽的人并不可怕,但若面对得是一个不但完善自己,为了完美自己,而不顾一切的人,这样的人才算得上绝世可怕。

没有人愿意面对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心狠手辣,心中在乎的人永远只有自己而已。在神使心中原随云就是这样的人。因此他对原随云显得非常重视。

青年还想再问,他想问那个可以牵制原随云的女人名字是什么?不过神使已经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了这个问题。

神使没有吝啬,他说道:“这个女人名叫上官香妃,这是一个妄图巅峰世界的可怕女人!哎,有时候我真希望神复活得并非是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而是那个名叫上官香妃的女人呀!”

上官香妃,听到这个名字,青年深深吸了口气,他的右手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就已经仅仅攥住了那柄刀。

上官香妃,以前青年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从昔日好友荆无命口中知dào

的。一个上官香妃,在翻手覆手之间就颠覆了浔阳城,将丐帮、金钱帮、龙啸天等人玩弄得团团转,如此女人,青年如何不记得?毕竟世间没有几位女人有如此本事。

遐思中,青年立kè

回神,神使言语道:“我交代你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吗?”

青年说道:“都已经下去准bèi

了,估计明天早上就会彻底完工。”

“恩,此事不容有失,今晚你我还是去哪里瞧瞧,否则被原随云抢先一步知dào

,那我们的计划就彻底覆灭了,甚至可能会被原随云反将一军。”

“是,神使大人。”

——————————

已经知dào

地点就在无垢巷,但原随云并未去。并非原随云不想去,而是原随云知dào

现在不能去。现在无垢巷绝对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就等待他闯进去了。

而且原随云不去无垢巷子的原随云还有第二点,那便是现在去无垢巷子也几乎无济于事,倘若被对手知dào

了他的行踪,那地点就将转变,时间也会因为机关设计的布局而推迟。如此沈落雁也会有性命危险。

浔阳城非常大,而且没有人可以跟踪得了原随云。原随云离开客栈后,就去了一间典雅别致的精舍。

原随云走进院子。

精舍内就已经传出了人声。

一个老人的声音,声音非常沉浑,充满了活力。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阁下已经登门了,又何须在院子外徘徊呢?何必上来和老朽喝上一杯。”

声音刚落,原随云恰好来到门口,而后推开了房门。

原随云的声音也随着房门推开那一瞬间发出:“喝酒?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喝酒?你难道不知dào

通文馆已经被毁了吗?”

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候房间欢愉的气氛也因通文馆被毁之事彻底冻结住了。一身蓝衫,发丝如霜的老人楞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眼中爆射出一团耀眼的精芒,人由远及近,如大鸟向着原随云猛扑而至。

原随云冷笑了声,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和老人的手交击。

电光火石间,老人连续拍了十二掌,原随云亦换了十二剑!最后老人如雄狮一般,怒吼了一声,爆射而退。身躯抵住房门木板才停了下来。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都不知dào

就敢向我动手?看来昔日名震天下,谱写《奇功绝艺榜》的恨天老人也已经彻底老了。”说着,原随云已经起身。

人往门外走去。

恨天老人一双虎目死死盯住原随云的背影,在原随云将要立kè

精舍的时候,忽然喊道:“你是原随云。”

原随云停了下来。

旋身,原随云流露出了一个欢快的笑容,他满yì

盯着恨天老人,笑呵呵道:“不错,还算有几分见识。现在你有资格知dào

灭掉你们通文馆的仇人是谁了。”

说此,声音微顿。

而后原随云继xù

说道:“不过在这之前你这个主人先尽下一主人之道吧。否则,你永远也休想知dào

灭掉你通文馆的仇人是人?”

恨天老人哈哈大笑,道:“任何来到念恩居的人我都会用最上等的美酒佳肴来招待,而今何况来得是名震天下的原随云原公子了?老朽这就去准bèi

美酒美食去,原公子请。”

声音柔和,面上带着非常欢快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原随云也笑了笑,挥手点头。

一副宾主尽欢模样。

可实jì

上呢?

第二十一章、甘心为棋

第二十一章、甘心为棋

酒已上,菜亦至。

酒是窖藏了二十年的陈年佳酿,一杯酒就等同于一两黄金。而菜呢?则是请得本地最著名的酒楼翠香亭的顶级大师傅亲手制作而成。虽然仅仅只有八道菜,但道道都极其不凡,巧夺天工。

不得不说,老人对原随云的招待之丰盛。可热情呢?

原随云没有动菜,他连筷子也没有碰。此时此刻,他站在恨天老人最珍贵的书架前,一本本翻阅着恨天老人的书籍。老人轻皱着眉头,非常不舒服。

实jì

上老人也非常不舒服,老人并不喜欢别人擅自动他的东西,就算是原随云也一样。但此时此刻老人却一言不发,他并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因为和通文馆大师兄为了追求小师妹一事,一别通文馆近二十年而不回。

此刻,恨天老人脸上带着笑,站在原随云背后,如同一个仆人一样。

书架上有不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秘籍功法,当然更多这是一些关于武林之中的武学招式介shào

以及武林秘史的文书。原随云对秘籍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走向那堆比自己还高一辈,如同一堵墙的书架上去了。

一连翻阅了一个半时辰。

一个半时辰,原随云才停了下来。他手握着一柄残缺的文书,回头对着恨天老人说道:“这是一卷记录着八百年前一位绝世魔头独战天下正道的文书,可这本文书仅只有后面残缺一部分,就介shào

了战斗结束,我想知dào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老人从原随云手中接过文书,看了很久,缓缓说道:“五十年前,我也曾问过师尊这个问题,但师尊只给了我两个字:天怒。”

“天怒”,原随云暗自品味这句话的含义。

“原公子大驾光临来到鄙人茅庐,所为何事?”恨天老人本就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因此待回答了原随云的问题后,立kè

询问起来。

这句话询问得还算委婉,但原随云已经听懂了恨天老人的意思。

原随云说道:“两天前,我曾到过通文馆,可我去哪里的时候,四周已经化作焦土,什么也没有寻到!原本我对这事情也不过是惊讶而已,但回到浔阳城的时候我却意wài

发xiàn

了一群非常神mì

的人群,他们或许与通文馆灭门之事有关系。”

恨天老人恶狠狠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吼道:“他们是谁?”

原随云微微一笑,从衣袖中掏出那转署名神使的信件递给恨天老人,道:“你自己来看。”

恨天老人接过信件,视线死死盯住神使两个字,瞳孔一阵猛缩。沉默了许久,恨天老人才缓缓抬起了头,说道:“原公子开玩笑了,这署名为神使之人明明是给予原兄你的信件,命你在明日之前去无垢巷一见,这和我与通文馆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随云微微一笑,一点也不在意恨天老人言语中的质问含义,淡淡说道:“这看似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但其中却有关联,世间许多事情不都是如此吗?”

恨天老人冷冷一笑,不屑说道:“虽然话是如此,可世间之事能有几件是可以在不相关的情况下,而后练习在一起呢?我看原公子不过是想借助我的力量而已,请恕老朽无能,不能帮原公子。”说着,恨天老人负手而立,一副送客的架势。

原随云伸手用筷子不慌不忙的夹了口“水柔碎青石”这道菜,缓缓说道:“看来近三十年的著书立说还是没有令你回转过来性子呀!行事还是如此鲁莽。倘若我没有任何把握又如何能请得动你这位不问世事,看似身在江湖却其实已经飘远于江湖的江湖风~流客呢?”

边说着,原随云便不急不缓的望着门口走。

“一个月前,我在瓦岗。半个月前,我在浔阳城。而后我有去了通文馆,一天前,我再回到浔阳城!”说道这里,原随云已经走出了精舍。

“原公子,请留步!”

恨天老人大吼道。

可原随云没有停步,直接走到了院子,在院子中已经走了六七步了,马上就要走出院子了。

恨天老人已经隐隐从原随云那简短的行程言语中已经发觉了些许问题,因此请原随云留步。可恨天老人却玩玩没有想到,原随云这个求人的人和一般求人的人不一样,并未因为他的说话有任何停留,依旧我行我素走出了院子。

恨天老人一身孤僻倔强,不喜求人。如今见原随云如此不给面子,心中也犹豫要不要追上去。

就在这犹豫间,原随云已经走出了院子。

恨天老人跺了跺脚,此时此刻,再也顾忌不了什么面子问题,身影一闪,人如大鸟一样向着原随云俯冲而去。

这时,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得yì

的笑容,鱼儿上钩了。

——————

路上,原随云一言不发。恨天老人也唯有非常无奈的跟在原随云身后,心中不由暗自后悔为何当时自己脾气不软一些,否则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跟着原随云来到原随云居住的地方,原随云才开口说道:“你真的想知dào

?”

恨天老人点点头。

“我并未骗你,通文馆非常可能就是毁灭在这股可怕的势力手中。而且这股可怕的势力不但抓走了瓦岗寨的沈落雁,而且手下几位高手出击,使得当今剑道技艺高手西门吹雪也在昨日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言语,恨天老人神色愈来愈凝重。原本他只不过将这件事情当做自家事情,如今看来这完全已不是自家的事情。仅仅听原随云的只言片语中,他就可感觉得道这个神mì

的阻止正在展开一张大网。

静静沉思了许久,恨天老人忽然说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原随云道:“你可以写成《奇功绝艺榜》,而后每五年,《奇功绝艺榜》上的武学都会随着时间而变动,因此我可以断定你手下应该有一个非常隐秘的情报组织,我想借用你手下的情报组织为我服wù

。”

原随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没有任何遮掩。

恨天老人凝视了原随云好一会儿,说道:“仅仅如此而已?”

原随云道:“此时此刻,就仅如此!”

恨天老人道:“现在我是否已经成为了你的棋子?”

原随云道:“一个人如何还能为他人所用,这说明这个人还不会死,这样已经算非常不错的事情了,不是吗?”

恨天老人这时候忽然大笑了起来,那两道长长的白色眉毛也随着笑声而左右摆动。恨天老人的手狠狠按在原随云的肩膀上,而后缓缓说道:“江湖上都知dào

你原随云的大名,因此我相信你。倘若我知dào

你欺骗了我,那我会用一千种方法来对付你。”

原随云抬了抬肩膀,将恨天老人的手臂弹开。原随云望着恨天老人说道:“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倘若我欺骗了你,那你只有两种原随云,一种是永远被我欺骗,还有一种就是在你发xiàn

秘密之前解决掉你,我不会给我自己留下任何麻烦。”

哈哈,这笑声更大了。

此时此刻恨天老人开怀大笑,他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怨恨,笑后,他忽然肃穆而立,半躬身,说道:“非常好,也只有遇上像你这样的人,我才甘心做一回你的棋子。”

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神色,他忽然发xiàn

这个老人除了脾气暴躁外,并非一无是处。

第二十二章、危机四伏

第二十二章、危机四伏

第二日,原随云如约来到了无垢巷。

巷子入口早有人接到。原随云并非孤军深入,身侧还有恨天老人。恨天老人眼眸半开半阖,射出一道精光,望着来人。那人顿时被恨天老人那威严如山的气势吓了一跳,除此之外那人还感觉到了恨天老人眼神中的仇恨。

深吸了口气,那人道:“原公子请。”

原随云点点头,身后的恨天老人以及老人请来的朋友以及手下也想进去,但被哪位前来引路的人阻拦下来,那人说了一句非常简单的话:“倘若公子怜香惜玉话,还请一个人进无垢巷子。”

原随云微微一笑,忽然间手发动了闪电攻势,在那位中年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笑容更甚,就在着笑容间,手轻轻一挥动。

一个咯吱响声。

那人瞪圆双眸,人已经气息全无。

原随云随手将那人如死狗一样丢到地上,对身后人说了句:等。身后众人具震惊不已,他们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原随云竟然还能轻描淡写的杀人,要知dào

对手可是有人质掌握在手呀。

恨天老人惊讶了一下,但也立kè

恢复原样。虽然和原随云相处不过一天而已,但他对原随云作出任何事情都不感觉到奇怪,因为原随云这个人实在太难以预测了。

——————

巷子,一间不起眼的小院。

有人已经将信使已死的消息传了过来。

“什么已经死了?”原本悠闲坐在椅子上等待原随云入瓮的俊俏青年,此刻惊讶的站立起来。继而便是愤nù

,狠狠跺了跺脚,大吼道:“哼,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看来不给他一点教xùn

,他还真不知dào

厉害。来人,将沈落雁带过来。”

后面带过来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完,淡淡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这里究竟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呀?”

这句话语淡淡,却引得俊俏青年顿时冷汗直流,人整个瘫软在地。青年是除开神使外,这里最大的人物,此时此刻能令青年作出如此模样的人,也唯有那神mì

不可测的神使。

神使的声音随柔和,但他柔和的声音中却充满了杀机与杀意。

“神使饶命,在下也只是一时激动才冒犯神使,望神使饶恕小人过错吧。”

带着面具的神色没有在说什么,挥了挥手,道:“再派一人去接原随云,这次我不想再有任何差池。”

“是,是!”

青年准bèi

退下。

这时候,神使忽然叫住了他,“你不是想见原随云嘛,这一次你去。”

青年想拒绝,但没有勇气拒绝。从手下拿过一柄剑,青年走出了院子。

此时此刻,院子内已经站满了人,他们个个手持致命武器,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原随云。

神使缓缓起身,望着走出门的青年,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笑容:“一个人既然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那干什么还留着碍眼呢?”

阳光照射不到的暗影出,也便是神使那把高大的黄金楠木椅身后,缓缓走出了一个人。没有人知dào

那人在哪里站立了多久,也没有人知dào

这个人为什么要隐匿在哪里。站在院内的人唯一知dào

的是这个身形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和神使认识。

那人抬头轻声说道:“既然你觉得他碍眼,那就割掉自己的眼睛,当然你还可以选择除掉他了。”

神使呵呵一笑,声音顿时一变,原本沧桑的声音顿时邪魅无匹,“你说我会怎么做呢?‘

那人沉声道:“我不知dào

,但我会除掉他。“

神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拍了拍那人肩膀,轻声道:“杨虚彦,你很不错,此事了结后,我会带你去见神。不过前提条件就是你必须要完美的完成这次任务。“

已经消失在江湖的杨虚彦再一次出现在江湖上。影子刺客杨虚彦,可是和中原一点红平级的绝世刺客。而今却站在这里。杨虚彦嘿嘿笑了两声,口中长声道:“杀!”

悠闲休息的原随云见到一个人从巷子深处走了出来。这个人步履优雅,一副贵公子的打扮。他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便是再冷若冰霜的女子在这个贵公子面前,也难以生出反感。

那人走到原随云面前,就开始赔礼道歉:“都是下人不知dào

办事,得罪了原公子。南宫长恨在小筑中备上了上等美酒菜肴,望原公子赏光,请望一续。”

人总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在背对着人的时候极度蔑视,而当面对着人的时候呢?却又如同孙子一样胆小。非但不会极度蔑视,反而会恭敬有加,如孙子一样伺候着那人。

原随云点点头。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南宫长恨无论什么言语都不过是请原随云入瓮而已。而原随云呢?只要南宫长恨没有说令他不舒服的言语,他也一定会去入瓮。

这场游戏,因为先手后手的问题,原随云已经陷入了困窘之中。

无垢巷原本住了不少人,但因为原随云到来,早在昨日,南宫长恨借用家族的人力物力,直接买下小巷子一天的使用权,这时候出了南宫长恨的人,这个小巷子已经没有其他人。

一路行走,静悄悄。

南宫长恨已经冷汗直流了,虽然身后只有原随云一人,不过他却恐惧了。原随云身上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气息,不过南宫长恨心头却感觉一座山压着他。

的确,任何人领着人赴死时候,都会如此。

毕竟那个赴死的人,见到自己中了陷阱,第一个开刀的人,自然是带路的人。而此时此儿科他南宫长恨就是那带路的人。

随着深入巷子,南宫长恨的步伐愈来愈慢,脑海快速运转,如此可以在最短时间逃离原随云身侧。

忽然间,腰间一凉。原本挂在腰间的那柄剑已经落在了原随云的手中。

铿,一声清脆剑鸣声。

南宫长恨下了一跳,他以为原随云就要向他动手了,就在他聚集全身功力准bèi

殊死一搏的时候,原随云忽然将剑回鞘,缓缓说道:“这是一柄好剑。”

南宫长恨讪讪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家父去往西域之事,从长白山上寻来的一块寒铁,而后耗费重金请当时最杰出的兵器铸造大师风胡子铸就的宝剑。呵呵,剑虽是宝剑,但人却不行。如今宝剑遇上明主,实在幸事。”

原随云点头,将宝剑系于腰间,问道:“还有多久?”

“就快到了。”南宫长恨赔笑道。

他的眼神死死盯住原随云从他身上巧取豪夺的宝剑,眼中一闪而过杀意。

人将近,走到院子前约莫一百五十步距离的时候,南宫长恨脸上的笑容忽然止住了。

他惊恐的望着两旁草木处。

“嗖嗖嗖!”

箭破空声响起。

那不是一箭,而是数十箭!

这些箭全部射向了他和原随云。

南宫长恨脑海一片空白:这根本不是约定好的。

第二十三章、衣带染血

第二十三章、衣带染血

“这根本就不是已经设定好的剧情。”南宫长恨那俊俏的脸蛋此刻已经没有任何颜色,苍白得和死人没有两样。望着那若闪电奔雷疾驰而来,已经将他四面八方围堵得密不透风的箭矢,原随云没有任何迟疑,一手拔出宝剑,一手成爪,抓住了已经失魂落魄的南宫长恨。

提起,迎着一面射下的箭矢。

左手长剑快速挥舞,挡住箭矢,而右手上的南宫长恨已经充当了原随云挡箭牌。南宫长恨奋力挣扎了几下,就失去了力qì

,眼睁睁望着长剑射穿全身上下。

刹那间,南宫长恨的身躯乌黑,身躯也软弱泥土。

箭上有毒。

原随云神色不变,早在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对手将会一切可能要他性命的方式来要他的性命。下毒无疑是最好的一种方法。因此此时此儿科的情形,原随云半点也不惊讶,甚至在原随云意料之中。

因为南宫长恨的身躯已经软若泥土,箭矢刺中便刺穿,因此此时此刻拿起也不能当挡箭牌的作用,故而原随云鼓起内力,立kè

将之投掷了出去。

南宫长恨,五十公斤左右,不过原随云却硬生生将之投掷出了两百米。而且非常精准投中了草丛之中几位正在瞄准他的弓箭手。

惊喜还并未结束,原随云将南宫长恨当做炮弹丢出去的时候,他的人已经使用出他独门的飘渺身法,若青烟鬼魅向着草丛这畔而来。

剑嗡嗡一震,十几道优雅的剑芒就从剑尖凸体而出。

优雅的剑芒非常精准的划过的弓箭手的咽喉,原随云的身躯也正好隐匿在草丛中去了。

仅仅就在这一瞬间,原本万无一失的围杀,此时此刻有多了几分悬疑。这群原本自信满满可以将原随云留在这里的弓箭手,弓弩手们,此时此刻也没有了多少自信。

毕竟原随云而今展现出来的武艺、战斗智慧,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

小巷内惨烈,但小巷外却显得非常宁谧。

恨天老人带着自己的一帮好友也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开始搜寻巷子四周,一寸寸的排查。其目的便是寻找沈落雁。

自原随云见了恨天老人后,就接手了恨天老人手中的情报网。原随云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搜索无垢巷四周方圆十里的土地。

最终寻到了沈落雁的消息。

不过当时因为有重兵把守,而且随时还有高手接应,因此原随云没有立kè

下手,而是命令情报人员继xù

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今日,就在原随云杀掉哪位接引者后,原随云终于下达了命令:“待我进入无垢巷后,你们就乘机救出沈落雁。”说完这句话,原随云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恨天老人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这位年不过二十五的青年,原本意料之中的危险事情并未出现,恨天老人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不过他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原来原随云也并未像他口头上言语得那般冷漠,否则又何必自己冒险呢??

可恨天老人却错了!或许恨天老人一辈子也不知dào

自己这个想法是错的,正如原随云曾经对他说过:若欺骗就欺骗一生,否则就在你知dào

我欺骗你之前杀掉你。

一间非常普通的居民房,恨天老人站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查清了房间内的守卫情况。

因为几乎大部分的人都抽调对付原随云去了,因此居民房内的守卫非常那个稀少。

抓住时机,老人大吼了声,道:“动手”

早已**难耐的江湖人士一拥而入,在守卫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立kè

涌进房间。杀戮再起。

神使高高坐在黄金楠木,上面镶嵌有火狐狸的椅子上,此时此刻他已经胜券在握。不过真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为何这位神使并未将沈落雁控zhì

在自己身侧,反而将之关在比较远的地方了。出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

神使自然不是笨蛋,否则也不会造就如此令原随云被动的局面。神使早已经研究过原随云的资料,他自信原随云回来,但绝对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女人的威胁而放qì

自己性命的侠客。

倘若正如此,那当初他也不会除掉唯一的破绽上官香妃了。

而且沈落雁这个女人,在神使心中也不过是诱饵而已,而今诱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诱饵还有什么作用呢?既然没有作用,那又何必再浪费力qì

呢?

正得yì

洋洋等待好消息的神使却并不知dào

原随云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因此在恨天老人的帮zhù

下,成功救下了沈落雁。而且神使更不知dào

,他精心布下的陷阱,此时此刻已有了覆灭的危险。

剑若闪电,在一道道剑芒闪烁下,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永远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

七,十、十五、二十一。

一个数字也代表着一个原本生存zài

这个世界的生命随着那原随云口中那冷漠的声音,吐露出来的数字而消失在天地间。那是一种多么难以言喻的残忍与寒冷。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可怜这群人,他们死了也便死了,甚至连他们的妻儿也不知dào

他们怎么死的,死在哪里,尸骸在哪里。他们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杀人工具而已。

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血衣。这层血衣覆盖了原本的蓝衫,此刻鲜红不已。

原随云冷冷收回了宝剑,那眼神非常空洞,但就是这空洞的眼神情况下带走了二十一条,不,包括南宫长恨二十二条生命。

南宫长恨死得很惨,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自己请的杀手手中。那些杀手并不知dào

南宫长恨是他们的雇主,他们只听从那小院子中走出来人的性命。

死前,南宫长恨苦涩对着原随云笑了笑,那时他身上的血也几乎流干了,全身上下都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与剑弩。原随云在那时候手中剑停顿了片刻。

而后在那片刻后,原随云换了一把剑。

原本他用的是自己的佩剑,而后他换上了从南宫长恨手中夺来的宝剑。

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南宫长恨哈哈大笑,离开了人世。

————————

江湖,这一个充满了秩序与力量的世界,失败者的唯一道路便是死亡。南宫长恨失败了,他没有得到实现属于他自己的梦想。不过在这江湖上这样的人又谈何少呢?

多,多若过江之鲫,恍若璀璨星河。

无垢巷已经堆积满了尸体,巷子内格外静谧,或许因为死了人,死了一群人的关系。

一间不起眼的院子内,杨虚彦正举杯向着身份高贵的神使敬酒,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衣带已经染红了血。

血铸就了一身血衣。

杨虚彦楞楞的望着原随云,原本好不容易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的神使,此刻握着酒杯,身上弥漫了一层厚厚的寒意。

眨眼间,杯中酒正在冒着冷气。

“原随云!”三个字,几乎就像从地狱中发出来的声音。

这声音中带上了所有人都想不过来的滔天恨意。为什么,为什么神使会这么怨恨原随云呢???

在场没有人知dào

,但所有人都清楚一件事情。

神使要动手了!

第二十四章、离间双雄

第二十四章、离间双雄

原随云!

这三个字包含了多么深的恨意他,几乎所有人能感觉出神使对原随云的恨意,那恨意比天高,比海深。也没有人知dào

为何高高在上的神使会对一个卑贱的凡人产生如此强dà

,如此浓厚的恨意?卑贱,至少在他们心中如此。

原随云仅仅望了神使一眼,就不去望他,反而将视线凝视在杨虚彦身上,道:“你的武艺和我一个朋友非常像,候希白你是否认识?”

杨虚彦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原随云竟会独自撇开高高在上的神使,转而询问起他。此时此刻,杨虚彦非常无奈,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角了。

原随云是主角,而原随云询问话的人也是主角。

杨虚彦尽量流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已经不知dào

有多久了,他的灵魂都沉浸在仇恨的海洋中,微笑这对杨虚彦来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因此他几乎也忘记了如何在旁人面前微笑,他流露出的微笑非常勉强,而且微笑中也带着一丝煞气。

杨虚彦笑道:“多情公子候希白,我曾经见过他。”

原随云轻‘嗯’了声,而后说道:“你身上的气息与他虽截然不同,但却有不少相似之处。倘若我没有猜错你就是杨虚彦吧。”

杨虚彦呆住了,一旁的众人也呆住了。

几乎没有人相信原随云竟然仅仅凭借杨虚彦身上的气息与看了杨虚彦几眼就已经察觉道杨虚彦的身份。要知dào

影子刺客之所以就是影子刺客,因为他来无影,去无踪,而且还可以改变容貌与自身气息。

“候希白!”神使轻声念道。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这时已经清醒过来的杨虚彦正好捕捉到这一丝异色,心中暗呼不妙,想解释但又不知如何解释。毕竟他也不知dào

原随云为何仅仅凭借他见过候希白就已经知dào

了他的身份。

“候希白是谁,江湖上一个新出道的高手而已。”这就是杨虚彦对于候希白的印象。

杨虚彦上前疑惑问道:“在下正是杨虚彦,原随云不愧是原随云,果真不凡。不过在下却想知dào

,为何原公子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抑或是早先已经见过了我?”

原随云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因为你身上的气息,还有你认识候希白。”

杨虚彦面色有些发白了,声音也不在复刚才那柔和中带寒冰的颜色,声音冰冷的问道:“果真如此?”

原随云道:“不错。”

这时候杨虚彦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此刻面色更难看的人除了杨虚彦还有神使,神使的面色比杨虚彦更难看。不过那难看的面色却被隐匿在面具下,谁也看不清楚。

不过杨虚彦却已经知dào

神使已经发怒。四周的空气似凝住了一样,而且神使的双手紧攥,如同钢铁浇铸的铁球一样。

杨虚彦暗呼不好,他知dào

这位神使的性情,虽武艺超凡入圣,但却猜忌多疑。因此杨虚彦大喊道:“神使您可不要上了原随云这小子的当了,他分明是在使用离间计来离间我们,不如我们一起上,解决了这小子,也表达在下的忠心。”

后面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原随云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离间你们?呵呵,实在可笑!难道你以为就你区区影子刺客杨虚彦也需我动口离间?我也不说闲话,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你们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我原随云都接下。”

说道这里,原随云的声音微顿,他第一次正式的望着神使,笑道:“我的确不认识杨虚彦,不过杨虚彦有什么目的,我却并不清楚,到时候,嘿嘿,你和他联手时被暗中刺上一剑,那可就有趣了。好了,神使,言已至此,开始吧。”

说罢,原随云的长剑已然出鞘。

凛冽剑光如同寒月一样射入院中,一层淡淡的冰寒气息弥漫四野。

神使眼神变幻不定,他心中已经认可了杨虚彦的话,原随云不过在离间他们而已。但心中却又恐惧杨虚彦或许有其他目的。倘若杨虚彦真是他的仇人,那又如何呢?

神使不想赌,也不敢轻易下赌。

忽然,神使问道:“你是否已经救走了沈落雁?”

原随云回了句:“就算沈落雁在这里,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就算你们杀了他!”

神使问道:“你为何来这里?”

原随云道:“我想知dào

一些事情。”

神使道:“什么事?”

原随云道:“譬如西门吹雪在哪里?譬如叶孤城是否还活着?譬如寻找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的尸体?或者见一见那一直隐藏在幕后下棋的神。”

神使轻轻一笑,道:“你知dào

倒不少?不过非常可惜,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而且你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原随云道:“或许如你所言,但会寻找他。”

这句话落,神使又沉默了下去,长久没有回应。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神使又开口道:“你走吧,先前你于无垢巷已经消耗了功力,我不想乘人之危。三天后,我会亲自取你性命。”

原随云冷冷一笑:“我现在就要取你性命。”

————————

空气已冷。

一股可怕的掌风犹如银河下坠之瀑布向着原随云席卷而至,嗡嗡之声,宛如天河之水汹涌。原随云凝神不惧,挥舞长剑,手腕一抖,剑直刺。

这是剑术中一招非常普通的招式,但原随云却硬生生用这一招式破除了神使那排山倒海的掌风。

以点破面,这是浅显也不过的武学道理而已。

“杨虚彦,动手!”

黄金楠木椅上,神使淡淡发号施礼道。

神使发出那一掌后,根本就没有再动手的打算,反而命令杨虚彦与原随云对拼,而他再找机会切入。

杨虚彦心寒不已,他并非因神使这一冷漠的主动而心寒,他和神使本就谈不上什么交情,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但神使这一举动分明使得他和神使两人已经落入了原随云的陷阱中去了。

明着两人面而设下陷阱,杨虚彦对于原随云这个人更加警惕了。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神使下令,杨虚彦不得不动手。倘若不动手,他最先死的人绝对不是原随云和神使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他杨虚彦。

杨虚彦心中暗骂了一声,而后瞥了一旁站立的侍卫。

这群侍卫修为不凡,虽然比起他来说相差不少,不过杨虚彦却不理会这里,喊道:“上!”

这群高手侍卫对杨虚彦、神使早言听计从,此刻他们虽然恐惧面前这个一身是血的男人,但还是提着兵器往前冲。

“十六个人,应该可以抵挡一些时候了吧。”杨虚彦暗暗想道。

可他想象得太美好了,原随云冲进人群,而后冲出。只见长剑爆射出一片璀璨精芒,十六人已经倒下了十一人,剩下五人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在上呢???

神使冷冷盯着原随云,眼中闪过浓浓的震惊:“剑qì

铸体!”

声音脱口而出。

原随云手持长剑,迎风而立。恍若下凡仙神,但望着那身上的鲜血却又令人感觉如自地狱中走出的魔神,睥睨天下,傲视苍生的绝代魔神。

第二十五章、剑!剑!剑!

第二十五章、剑!剑!剑!

“剑qì

铸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使已经震惊得从黄金楠木凤凰座椅上站立起来了。可想而知神使心中的震惊。杨虚彦并不知dào

什么是剑qì

铸体,但此时此刻原随云身上的异象却有种令人顶礼膜拜的冲动。

一层白色的光环氤氲于全身上下。倘若仅仅如此,旁人也不过以为是普通的玄功护体罢了。然而细细看去那层玄功护体之罩子,却可以看见那一层罩子并非用内功铸就而成,而是一柄柄细细、长长、密密麻麻的剑铸就而成。

这些剑都非常细小,大者拇指粗,小者若针。这些剑如同望见主人一样,守护在原随云四周,剑尖朝外,绝世犀利。随着这层剑罩,四周的空气动充斥了无上的剑意。

刚才原随云闪电逾越十六人,在电光火石间杀掉十一人,其中原因便是因为如此。他身上的剑罩与兵器之间产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吸引力。在这吸引力产生的瞬间,原随云有掩盖了这层吸引力。

就在这短短的失神间,原随云瞬间斩杀了十一人,铸就了一个难以言喻的奇迹。

神使冷冷望着原随云,他走下座椅,走到原随云距离约二十步的距离,郑重一拜,叹道:“我为我之前的轻视而道歉!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天赋惊人而取得而今成就而已。而今看来却是我错了。能够以‘剑qì

铸体魄’这种勇气的人,就算再如何不堪,也非凡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剑qì

铸体年纪至少十年,最高不过十三岁。练体初:一日一剑qì

刺入全身,而后每日加赠一剑。一直延续十年,十年后“剑qì

铸体”之法可大成。

这剑qì

铸体之功修习之人不少,可修成之人,且能存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因此有修习这种功法气魄的人就已经算是珍珠一样的存zài

了。

此时此刻,神使似乎也明白了为何原随云出道会如此晚,而且出道后又如此惊才绝艳,纵横天下而无一败。此时此刻,神使对于原随云眼神中出了有仇恨外,还多了一种常人难以言喻的佩服。

一日一剑,一千日便是一千剑。

十年时间,三千六百五十剑。

三千六百五十道剑qì

迫入体魄,这个世间有几人可以忍受这种比炼狱都还可怕的痛楚呢?

对于普通人来言,只要有一道剑qì

入体就足矣令人痛不欲生了。何况是上千道?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杀你,或者你杀了我。”神使停了片刻,继xù

说道。

原随云微微一笑,收敛了自身体迫出来的剑qì

,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虽然狡诈多疑,但对于武者而言,你也无愧。不过正如你的话所言,你我之间也唯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这扇门。”

神使笑道:“不错,前提条件就是你先打败杨虚彦。”说完神使头也不回向着椅子走回去。

杨虚彦岿然不动,犹如雄峰矗立。

自原随云使用出惊艳绝伦的“剑qì

铸体”大杀四方后,杨虚彦就没有任何言语。他只是静静握着手中的宝剑等待着原随云回头注意他这个对手。

杨虚彦的眼神中无悲无喜,也没有任何做棋子的感觉。他望着原随云,原随云也望着他。他从原随云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寥,孤独。而原随云从杨虚彦身上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晦暗、孤独、沧桑。

两种非常相似的气息,两种性情非常相似的人,此时此刻却是他们对决分生死的时候。

原随云望了杨虚彦很久,长长吸了口气,道:“你可知你站在那里?”

杨虚彦微微一笑,道:“生死边缘,一剑生,一剑死,生死由手中剑而定。”

原随云点了点头,叹道:“原本我以为你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你却想明白了,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那就应该算得上一位剑客。”

杨虚彦轻轻摇了摇头,道:“剑客?这等高贵的字眼永远不属于我这种行走在黑暗中,用阴险的方式,以剑夺魂取命的人。或许你用使用剑的人这句话,更加适合我。”

原随云轻轻皱了皱眉,道:“我并不在乎你用什么方式使用剑,剑在我眼中只有一个目的:杀人。倘若剑不杀人,也不叫用剑,剑客也不配为剑客。”

杨虚彦大笑起来,他眼中冷光如月,冷冷望着原随云,“既已决战,何须谈这些呢?今日我只想问一句,你是战也不战?”

原随云依旧从容如常,缓缓摇头道:“你无需用言语激我,今日你我之间非战不可,倘若不战,也不过你是杨虚彦放qì

而已。不过在战前我还有些事情需yào

弄清楚。”

杨虚彦挑了挑剑眉,道:“如果弄不清楚?”

原随云平静道:“弄不清楚便弄不清楚,我还是会出剑。”

杨虚彦冷笑道:“很好,那你现在可以出剑了,因为我什么也不会告sù

你。”

原随云没有出剑,他依旧平静的说道,这一次是询问。不管杨虚彦如何说,都无法扭转他的心意,既然说问就必须问。

“你的剑和我的剑不同,但我想清楚你的剑为何而挥动?”

杨虚彦长身伫立,一身黑色长衫包裹着杨虚彦全身上下,他整个人似乎因为这件衣服而与世界隔离开来。

杨虚彦深深吸了口气,道:“仇恨。”

说出这两个字,杨虚彦自己也愣住了。仇恨?这本就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可唯有要告sù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要知dào

这个秘密出了他,也只有她知dào

零星半点了。

原随云得到了答案,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出剑了。他将包裹长剑的剑鞘横在胸前,双手微微上举,作出了那拔剑的动作。

原随云的视线望着杨虚彦,缓缓说道:“我只出一剑,一剑过后,生死己定。”

一剑?杨虚彦愤nù

不已。江湖上没有敢如此小瞧影子刺客,没有任何人自负可以在一招间打败影子刺客,但原随云是第一个。

杨虚彦不可能不愤nù

。但愤nù

的杨虚彦却并未失去理智。杨虚彦非常清楚想证明别人的轻视就唯有打败别人这一条路而已。

剑已经紧紧握在了手中,杨虚彦望着原随云。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杨虚彦忽然间消失了。

这四周已经看不见杨虚彦的身影,但在空气中却传出了一声非常清脆的剑鸣声。

同一时间,随着剑鸣声,四周的空气也似乎扭曲了。

原随云已经感觉到了四周一股可怕的压力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向着自己碾压而下。

但他,不动若山,持剑而立。

————————

地上尸体堆积,座椅上,神使轻轻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来看看这场绝妙好戏。

第二十六章、一剑之下

第二十六章、一剑之下

四周已经望不见杨虚彦的人呢?杨虚彦人呢?难道凭空消失了吗?可空气中传响得剑鸣声证明杨虚彦的确存zài

,而那扭曲空间的可怕力量亦证明着杨虚彦正在和原随云交锋。

两人间的交锋显得非常奇特,此时此刻,除了神使外,所有人都仅仅看到原随云一人矗立于原地。

原随云持着未出鞘之宝剑而立,伫立不动。常人难以看见的,他却可以看得见。原随云不用眼睛看,也不用天眼看,他用耳朵听,他可以听到杨虚彦的脚步声。

自杀掉上官香妃后,原随云的双眸又在一度恢复昔日的黑暗,他又看不见事物。但这对原随云来说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非常轻而易举领悟出了无招有招的真谛。

在瞎子眼中,任何剑术招式都只不过是砍、劈、挑、横、架等最基本的招式。因此瞎子也只有用最基本的招式来加以应对。当一切都已经回归本初,那武艺也自然返璞归真了。

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双眼已盲后,修为上涨了多少,可能唯有知dào

的人,也就只有叶孤城而已了。

而今却有多了一个人,杨虚彦!

原随云听见杨虚彦的脚步,步法非常奇诡,犹如魔神起舞,似长龙冲天,听到杨虚彦的步法,原随云可以想起许许多多不同的事物。不过这些事物的共同特点便是轻盈,奇诡。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知dào

杨虚彦已经潜行在自己身旁来了,因此原随云闪电横移,挥手出指。刹那间指间闪烁一道犀利如剑的指芒,倘若不是杨虚彦谨慎,这一指芒直接穿过了杨虚彦的胸膛了。

即使杨虚彦险之又险山鬼了原随云的出手,但也让他狼狈不堪,而且肩膀上也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斜痕。

杨虚彦惊讶楞在原地,此刻他的身影也因他速度的缓慢下来,也渐渐显现出来。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注意到,而今杨虚彦全身上下竟然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外衣。可众人明明记得刚才那外衣明明是黑色呢?

杨虚彦完全不理会众人的惊讶,他道:“你如何发xiàn

到我?”

“你的身法虽然奇诡,而且加上服饰道具的伪装,以及你门派所流传下来的奇异之术,虽然算得上独步天下,但任何伪装对于一个没有眼睛的人来说都是一堆垃圾!你认为那些可以迷惑住眼睛的东西,对于一个没有眼睛的人来说有用吗?”

杨虚彦愣了愣,继而大笑起来。

原随云立足于江湖,青年一代几乎所有人都将原随云奉为偶像,但很少有人会想起原随云就是一个瞎子。他对手不会想到他是一个瞎子,他的朋友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不会想到,在比武决斗的时候,这瞎子的功效反而在这个时候显示出来。

原随云没有给杨虚彦过多的话语时间,他缓缓说道:“不管你今日如何,我都只对你出一剑。”

还是开始时候的那句话,只出一剑。

原随云从不开玩笑,一剑,便是一剑。

这一剑绝对不会有任何保留。

杨虚彦也止住了笑意,他的剑早就出鞘了。那是一柄非常细,非常长,而且非常软的剑。

剑长九尺又三,剑细若柳丝,而且软如棉花一样。这柄银白色的宝剑上不知饮了多少功成名就之人的鲜血,这些人甚至到死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柄宝剑,这柄刺穿他们咽喉,夺去他们生命的宝剑。

江湖上没有几人愿意面对像杨虚彦这样的剑客。可同样江湖上没有几人想面对原随云。杨虚彦的剑下唯有亡魂,而原随云的剑下呢?少有活人。

两柄剑,两个人终于相遇了。

杨虚彦不愿意面对原随云,不愿意面对原随云的剑,但他终究面对了,因为面对,所以唯有倾力一战。

深深吸了口气,杨虚彦出剑。

这是杨虚彦第一次站在光明处的战斗,此时此刻的杨虚彦已经脱去了身上那层厚厚的外衣,作为一名剑客,和原随云一战。

剑出,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睁不开了。以长剑为中心,眨眼间弥漫出一片绚烂的剑芒。此时此儿科杨虚彦手中的剑犹如太阳一样,耀眼,威严。

这才是杨虚彦的剑,杨虚彦自己的剑。

望着这一剑,以神使这等高超的武艺,这等八风不动的心境,此时此刻也不由心神摇晃。忽然间脑海中冒出一句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冒出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兵莫非王臣!”

帝王剑术!!

神使也震惊住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杨虚彦,一个任由自己玩弄的玩偶竟然会使用出他都为之嫉妒的帝王剑术。

曾经神使也见过帝王剑术,那是从神的手中见到的。不过神的帝王剑术比起杨虚彦可不止高了一个档次。一手帝王剑术出,令人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力,当时修liàn

有成的他直接跪倒在地,心悦臣服。

神使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神使用出帝王剑术时候那种威严至尊高贵的场景。

神使神色复杂的望着杨虚彦,现在他或许明白了为何神说倘若可以就带杨虚彦来宫中一趟。原来神使早已经看出杨虚彦的潜质了。

万千复杂神色都化作一声长啸。

此时此刻面对杨虚彦这一剑的人并非自己,而是原随云。此时此刻杨虚彦展现出来的实力愈强,那么他就越高兴。而且他在把握时机打败原随云的把握也就愈加大。

原随云站在剑势中心,他仅仅握着剑。

终于,就在剑向着他铺天盖地碾压而来的时候,原随云出剑了。

这一剑就如同递出去一样。

刺。

轻轻刺去。

就这样,原随云拔出剑,轻轻往前刺了一剑。

非常普通的剑招,剑上也没有显示出任何可怕的异象,平平凡凡的一剑,平平凡凡的一刺。

所有人都不知dào

原随云为何会如此选择,为何会如此刺出一剑,难道原随云不想活了吗?或许这一剑另有深意。

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原随云身上时,刺出那惊艳绝伦的帝王剑术的杨虚彦竟噗的吐了鲜血,面色顿时苍白如纸。

杨虚彦的视线望着那一剑,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一剑究竟蕴含了怎样的可怕?为何杨虚彦会忽然吐血呢???

长剑已经递出了。

当两柄剑都递出那一瞬间,就意味着剑与剑当发生一场激烈的碰撞。而人呢?也因这场碰撞而决定胜负生死!

第二十七章、此心执着(上)

第二十七章、此心执着(上)

有人问杨虚彦道:“据说原随云剑下只有死人,可你为何活了下来?”

杨虚彦回忆道:“或许因为她而已,当时我自认必败无疑,但我回想到了她,因此我发挥出了平生以来最强的一剑,因此活了下来。”

“那是什么样的剑?”

杨虚彦嘴角缓缓洋溢气一丝笑意,而后又缓缓说道:“我为她而创造的一剑。倘若将我的武艺命名为刺杀之道,不过这一招却和我的武艺截然不同。他并非为刺杀而生,它只为她而生。我这么说你是否明白?”

“我明白了!”

杨虚彦挑了挑眉,道:“你真已经明白了?”

“我明白了,虽然不没有见过你那剑,但我却明白你那剑因生而生,而为何生?便是因她而生。”

杨虚彦微笑点头,道:“看来你真明白了。”

“不过我感觉有些讽刺。”

“哦,为什么?”

“你是刺客,你身负血海深仇,可当你挥出那一剑后,你只是一个喜欢女孩的男儿。”

杨虚彦凝视着那人,缓缓道:“你会如此想也并不会感觉奇怪。其实有许多人问过和你相同的问题,有我师傅石之轩、师兄候希白,甚至寇仲等人也这么问过我,不过我给出了他们同样的答案:当你们站在原随云剑锋前,面对原随云那一剑的时候,就会明白。”

“明白什么?”

杨虚彦没有再说了,他闭上了嘴,思绪一瞬间又回到了昔日,面对原随云那一剑的场景。

————

没有人知dào

使用出帝皇剑术的杨虚彦为何忽然间吐血,他面对得不过是原随云平平凡凡的一刺而已。而且这才刺出的剑并未碰撞到杨虚彦的身躯,杨虚彦就已经吐血。

没有人明白这件奇怪的事情,包括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神使也不能。闭上双眸,神使静静感受原随云那一剑,他用双眼看不出什么,因此也就唯有用双耳听,用心感受出那一剑的波动。

可无论他怎么闭上双眼,无论怎么听,他也感受不到空气中的波动。并非原随云的武艺已经臻至到神使都望尘莫及的地步,而是因为原随云这一剑的目标非常明确,原随云这一剑的目标唯有杨虚彦而已。

唯有杨虚彦可以感觉到这一剑的可怕。

正是因为杨虚彦感觉到了这一剑的可怕,才在这一件刺出的瞬间,吐了大口鲜血。

剑刺出的瞬间,杨虚彦就已经感觉到那一招并不快、且看上去没有任何威力的剑已经锁定了他。这种锁定并非一般的锁定,而是如同千年古树抓住一块土壤后便难以挣脱的锁定。换一句话来说,当剑已经锁定杨虚彦时候,杨虚彦所能做的事情也唯有和那一剑正面一战。

杨虚彦的帝王剑术本就属于堂堂正正一战的剑术,不过面对原随云那一剑,杨虚彦帝王剑术的气势如同遇到风的云,立kè

消散了去。

帝王剑术最重气势,既然气势已然无存,那帝王剑术的精髓便已碾去。此时此刻只上下三分之一威力还不到的帝王剑术还如何能面对原随云这一招神mì

剑术呢?

杨虚彦并不相信原随云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他没有任何希望原随云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此时此刻杨虚彦面对的只有两条道路。

第一,以残余威力的帝王剑术与原随云那一剑碰撞。

第二,在自己的长剑未和原随云的剑碰撞时,再一次转换剑招。

从杨虚彦使用出帝王剑术,自而今原随云挥出剑也不过三息时间而已。此刻这两柄剑如若不逆转话,再过两息就一定会碰撞上,到时候杨虚彦必定凶多吉少。

倘若杨虚彦转变剑招,那势必就会收回长剑,继而再次发招。如此他招式使用得匆忙,势必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到时候依旧凶多吉少。

望着那如泰山压向自己的一剑,杨虚彦苦笑了声:“难道今日便是我杨虚彦的忌日吗??”回想到这里,忽然间杨虚彦感觉自己身上那厚厚的伪装都被扒开了一样。

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会流露出自己真实的面目。任何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一样,因为死人和死人之间不会有什么差距,差别。

他前朝皇子,本可能会坐上太子席位的男人,可如今,他不过是一个逃犯而已。他并不需yào

什么特殊的待遇,他只是想找个妻子舒舒服服,安安静静的生活。

小时候杨虚彦望着天空如此想道。

那一年他六岁。

六岁起,他逃避追杀,追捕,逃了一年。一年里,他认识的人,对他好的人一个个倒在了逃亡的路上,他们脸上带着笑,都只留下一句话:“逃,皇子陛下,快点逃呀!”

鲜血染红了他的逃亡之路。

七岁,他生日那天,没有人来为他过生日,不过他很庆幸,他终于逃脱了追杀。七岁,他学会的仇恨。

七岁到八岁,他当了一年的乞丐,做了一年的人下人。这一年里他什么事情都做,只要能活下来。他成功了,他活了下来,而且他也是幸运的。在他认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这么暗无天日的走下去的时候,他遇上了自己师傅邪王石之轩。

“从今往后你便是补天道的传人,我石之轩的徒儿!”

“是,师傅!”

“入补天道者,需名习武真意,我问你你为何习武?”

“报仇!”

“为谁报仇?”

杨虚彦不说话了。

石之轩也没有问他,只是点头道:“很好,既然你向报仇,必须明白一件事:如何报仇。”

往后三年,杨虚彦都被石之轩以地狱般的方式进行训liàn

修行。杨虚彦沉默,没有抱怨过一句话,无论石之轩安排什么任务他都坚持做下去。

三年后,杨虚彦带着一身伤痛走出了小筑。

走出小筑前,石之轩对他说了一句话:“既然要报仇,就要学会杀人。”

杨虚彦按照石之轩的话去做了,因此他去当了一个杀手。一个行走在黑暗中杀手。

杨虚彦永远也无法忘记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见到那个人捂着肚子上流不止鲜血凄惨哀嚎而亡的场景,那一次他三天没有吃饭。当时他还只有十三岁。

三天后,杨虚彦继xù

接下了杀人的任务。

石之轩,对于杨虚彦来说是一个禁忌般的存zài

。他尊重石之轩,他也恐惧石之轩。对于石之轩,杨虚彦总是有种非常难以言喻的情绪。

杨虚彦并不怪石之轩,毕竟这条复仇之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也不怪任何人。不过他虽然不怪任何,但他却想取回一些东西。

这些年他失去的东西他想一一取回,或者说报复回来。

——————

原本他看不见希望,白天和晚上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获取情报,杀人,修liàn

,再获取情报,再杀人,再修liàn

。他的日子就在这枯燥简单中度过。他并不感觉孤独,或许他根本就已经失去了孤独的感觉。

那一日,他遇见了她。

第二十八章、此心执着(下)

第二十八章、此心执着(下)

三年前,他来到昔日帝都繁花似锦的洛阳,当时他穷困、潦倒,身上除了一身服饰外,还能拥有得就是那山不可阻,水不可淹的滔天仇恨。

他在旷野上建了座木屋,每日修liàn

,杀人。而她呢?洛阳成内有名的大官王世充的侄女,人呢?能是美艳动人,恍如嫦娥转世,倾国倾城,倾倒洛阳群芳。

他们两个人原本不可能遇见,就算遇见也可能便是杀手与猎物,雇佣与买主间的关系。但上天却捉弄了他们,两人的命运偶然间联系在了一起。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她就相遇了。

相遇本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但对于杨虚彦来说却算不上美妙。杨虚彦遇上了她,那个寂冷的心开始跳动,这对于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情,可杨虚彦控zhì

不住,他控zhì

不住自己的心去关注那个女孩,关注董淑妮。

黑暗,杨虚彦已经习惯了黑暗,他在小木屋中打坐,没有电灯。

忽然间一丝光线传了过来,传到他的眼睛里。不但有光线,而且有香气,那种只有董淑妮身上才有的香味。杨虚彦睁开了眼,他也不得不睁开了。他非常清楚就算他不想睁开眼,那外表纯洁如雪,但内心活泼似兔的董淑妮也会有一千种办法令他睁开眼睛和她说话。

当然这一千种办法对古井无波的杨虚彦有用,原因只有一个:杨虚彦不想杀他。

此时,杨虚彦一身黑色长袍,长袍将除了头以外的所有部位全部包裹进那厚厚的皮大衣中。董淑妮有几次见过杨虚彦这等打扮,她也清楚杨虚彦要杀人去了。

原本娇俏妩媚的容颜也柔和婉转了起来。

走到杨虚彦面前,她轻轻拍去杨虚彦那长袍上灰尘。手拍打得很轻,也非常细致。原本本不多灰尘的长袍上,董淑妮硬生生拍了很久,打掉了不少灰尘。

她非常舍不得眼前这个男人。但她没有让这个人留下来。

轻轻为杨虚彦合上了衣领,嘴角流露出了似柔和的笑容:“要走了吗?”

杨虚彦点了下头。

这时候董淑妮忽然抱住杨虚彦,她将自己全身都靠住杨虚彦,那火红若玫瑰的红唇狠狠吻住了杨虚彦的脖子,而后咬了一口。

杨虚彦没有推开董淑妮,他也习惯了董淑妮表达不舍的方式。两个原本就不平凡,或者说不正常人的,正用着他们不正常的行为来表达他们的情感。

而后,董淑妮狠狠推开了杨虚彦,道:“你走吧,若你死了,我立马嫁给别人。”

杨虚彦点头走了。

一次,两次,无数次。杨虚彦也不记得有多少次了,他喜欢上了那个刁蛮倔强的女人。

此时此刻,面对原随云那一剑,杨虚彦脑海中浮现了许多人物,许多记忆。少年时候的逃亡生涯,青年时候的杀手生涯,石之轩、杨广、温伯,当然还有董淑妮。

唯有她在脑海中浮现了不止一次的数目。

一双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眸的杨虚彦反而在这一剑之下,明白了自己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不是什么复仇的仇人,而是那口口声声说你死我就嫁,但仍旧日夜等待着他,他重伤时候体贴入微为他治疗,他伤好又想尽千万种方法折磨他的女孩。

不甘,不愿,不舍!

这一系列的情绪如同潮水一样向着杨虚彦的脑海汹涌澎湃而至。内心在激荡,原本非常小的水流经过不但的汇集终于化作了一道惊天动地的江河。

已经绝望,但因为脑海中的她,他决定再挥一次剑。

气势已消的帝王剑术此时此刻威严的气息更是全无,但剑却没有任何留恋的刺了出去。

两柄剑铿的一声,碰撞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原随云身形向后爆射,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剑尖似乎随时都要挣脱这柄宝剑而分离开一样。此时此刻,杨虚彦呢?杨虚彦单膝跪地,右手以长剑撑住自己的身体,虽然手上、嘴角、身上都是剑痕,都是鲜血,但他还活着。

杨虚彦大笑,他还活着。

原随云深深望着杨虚彦一眼,缓缓说道:“你的确让我很惊讶,一个生活在黑暗中刺客竟也精通帝王剑术。不过你的帝王剑术行走得却与我脑海中的帝王剑术不同。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兵莫非王臣,天下为重。而后者呢?江山虽重但敌不过美人如玉,江山虽好却不如美人如情。就帝王剑术而论,你若为皇,也绝对是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皇帝。”

杨虚彦笑了笑,他轻轻说道:“或许吧,或许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完成我那宏大而美丽的梦想,但至少在我走过这段梦想的途中有她陪伴,纵然她不说话,不言语,甚至怨恨我,我都心满yì

足了。”

原随云深深点了点头,这个世界除了原随云外,没有谁能理解杨虚彦这种非常荒诞的情感。正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了解杨虚彦的孤独一样。

说一剑,便是一剑。

原随云对杨虚彦出了一剑后,便再没有出剑了。

神使望着离去的杨虚彦道:“你准bèi

走了?”

杨虚彦停下,但没有回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应该走了。”

神使道:“难道你不想见他?”

杨虚彦苦笑了声,道:“我更想见她。”

说完,杨虚彦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

此时此刻杨虚彦的背影显得轻快了,虽然这轻快不过暂时的。但这对杨虚彦来说却已经足矣。他自出生,他的生存就因此用太多人付出了性命,他只能背负这份沉重的重担一走到底。

心中有她,这便是他的执着。

小院更加冷清荒凉了,此时此刻,除了五个还没有死的侍卫外,就只有原随云与神使两个人了。

原随云面对着神使,神使也面对着原随云。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原随云对神使动手,同样也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神使对原随云动手。

两人互相望了很久,神使忽然先开口说话道:“你是不是很想知dào

我的身份?”

原随云没有否认,道:“我更想知dào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难道真是你背后神的主意或安排?”

神使邪邪一笑,道:“你认为我会告sù

你吗?”

原随云道:“我从没有想过你会轻易告sù

我,但只要你还没有死,那我总有法子可以逼你说出来。”

神使不可置否一笑,他竟然回答了原随云的问题,“当你发xiàn

你和另外一个人的命运绑在了一起,你会如何呢?”

原随云没有说话,静静聆听。

神使继xù

说道:“以前我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直到遇见你。当我发xiàn

我的命运和你的命运绑在了一起,唯有杀掉你我的命运才不在时间长河中!因此我也就决定了设计一切可以导致你死亡的计划,来摆脱命运的长河。”

原随云一阵沉默,他久久没有说话。

此刻的他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心情无可言喻。

命运长河?摆脱!这两个平凡的词眼却让原随云一时间回想了很多很多。

谁,在玩弄了命运????

望着神使,原随云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怜意。

忽然间原随云说了句:“或许我们曾经见过。”

神使还是笑着,似乎这句话就如苍蝇一样在一个聋子面前飞过。但他那双修长,洁白的双却有了丝颤抖。

(书外言:原本我就思量过大唐双龙传中的杨虚彦与董淑妮的感情,心中为他们可惜。)

第二十九章、面具下的男人

第二十九章、面具下的男人

面具。自步入院子内原随云就轻易看见了神使。他的视线第一就扫见了神使。这其中原因并非因为神使那高贵沉浑的气质,而是因为神使脸上那幅面具。

面具,其实有两个含义。一,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容颜不被熟悉人的看到;二,因为某种原因或者他根本就像让别人见到他的脸。

原随云没有猜测神使属于那种人,对于他而来他从来不会将力qì

浪费到这里。在来之前他早已经为神使下了个定位:“将死之人”。

试问对于一个死人或一个将要被杀的人来说好奇他面具下面的容貌还有什么必要吗???原随云来到这里就注定在他和神使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这扇大门。

这并非是宿命,而是通过种种事情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一条比宿命更急不可违背的道路。

“如今遮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面具罩住了面孔,但罩不住灵魂。原随云,好久不见了?”沉浑的声音,神使伸出缓缓摘掉了覆盖在脸上的面具。

近七旬的苍老容颜,面部皮肤皱纹纵横,脸如皲裂开的瓷瓶一样。对,这是老年人拥有的所有特征。可以证明眼前这个人的确是一位老者。

原随云望着老人,脑海中并没有这幅面口存zài

的痕迹。

神使伸出了口,看了看手上那粗糙,已经有褶皱的纹理,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忘记了,当初你看见的我的确不是这幅面孔,而今的我你从来没有见过,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声音淡淡,却带满了不忧的忧伤与凄凉。

老人,无论谁从一个孔武有力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半身入黄土的暮年老人都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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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阵,原随云忽然说道:“是你,你就是那位用迷神香暗算了我与沈落雁的强者?”

老人眼中掠出两道精芒,那眼中沧桑,凄凉因为原随云一句话一瞬间化作虚无了。老人大声的笑,笑声传响,震荡。笑了很久,老人深深对原随云鞠了一躬,说道:“虽然你我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活着,但我还是非常感谢你,记住了我。”

原随云平静的挥手,冷冷道:“你不用感谢,但凡暗算我原随云的人,只要被我寻到,唯有死路一条,你也不例外。”

神使还在笑,但他已经提起了手,同时间说道:“那我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夺走它。”

它,自然指得是他的性命。

神使的手很长,五根手指如青葱一样,非常整齐,也非常好kàn

。倘若那手掌与指头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皱纹,以及那略有松弛的肌肤,那绝对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瑕。

这只手轻轻抬起,虽然只是抬起,,虽然只是做出了这个非常普通非常平凡不过的动作,但却令人生出那种无与伦比的优雅。这是一个天生就非常优雅的人。

就算如今容颜已经苍老,但这份苍老的容颜依旧掩盖不了他的优雅。原随云看见了这份优雅,但也看到了这份优雅下面的危险。

随着神使手抬起的瞬间,原随云就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锁定住了。这是一种无法挣脱的束缚,这种束缚虽然看不见,但在两人交战时候却显得非常重yào



先手已经被神使抢走了。

原随云没有任何办法抢回这先手,他持剑静立,等待神使出招。

神使没有让原随云等待多久,也就那么一息时间,下一秒钟,一道白色的光线自神使的手中冒出,而后瞬间延长,闪电间就已经达到了原随云面前。

长剑一架!

光线与剑竟然发生了一声非常实质性的碰撞,发出了一声铿~铿的响声。

原随云被这股可怕的光线震退了两步,但他的退步却并未让光线停止住步伐,他后退,光线再一次上前抵住原随云。此时此刻原随云早已经放下了剑。

原随云没有想到为何这光线一样的真气在碰撞了他运转内力的剑后,还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光线状,虽然光线暗淡了些,不过随着神使的发力,光线又瞬间增强,又没有任何距离向着他袭来。

没有任何防备,虽然有身体本能驱使令他躲避了光线袭击的致命部位,但依旧没有躲开那白色光线的攻击,如细线一样的光线非常轻易的击中了原随云的左肩三寸地。

一阵淡淡的蓝色光芒自原随云伸出涌出。

但光线还是刺穿了原随云的护体真气,鲜血如注,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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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望着原随云,脸上无悲无喜,对着原随云缓缓说道:“忘了告sù

你我的名字,在下古熙!”

原随云在伤口上停留了一秒,而后凝视着古熙,缓缓说道:“当日你若使用出如此武艺,那我绝对不会轻易逼退你。”

神使古熙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古熙说道:“你认为他是武艺?呵呵,或许是吧。只不过这种神奇的力量并不属于我自己。我只不过是这种力量的傀儡而已。早在当日我已经使用出了我全部的武艺,但因为怯懦,对死亡的恐惧,因此我才退去。或许可以说我已经败给了你,非常不甘心的败给了你。”

古熙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表情肃穆,语气平静。他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原随云望着古熙,他忽然发xiàn

这个面前的男人和昔日暗算他的男人已经无法重合了。

但直觉告sù

他,两个人本身就是一个人。

“苍老的容颜。”原随云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此时此刻一个笼罩天空的神mì

身影又出现在原随云的脑海中。

神,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他吗?

已经没有闲暇时间考lǜ

这些,眼前的古熙无疑更加可怕。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如何不可怕呢???

“呵呵,原本我也畏惧刚才这股力量,但现在我却也不畏惧了,虽然这种力量强dà

,但若凝神静气去闪躲,也并非闪躲不开,而且这种力量的发动太耗费时间了。”

原随云没有插言,也没有因为刚才没有先发制人而气累,他只是运转玄功,治疗自己的伤势。

——————

古熙望着望自己的双手,而后笑呵呵道:“当初我以自身的手段来对付你失败了。而今我却会以任何手段来对付你,因为我而今需yào

得不过是胜利而已。仅仅只是胜利而已。”

任何手段,只为达到目的而已。

说完,神使的双手合上,同时间双手间出现一团非常刺眼的精芒。这团精芒并不大,只有拳头大小粗壮,但其中蕴含的可怕能量却是谁也无法轻视。

原随云非常肯定这就是武者的手段,这是属于古熙原本的力量。原随云凝神静气,没有先发制人上前,伫立原地。

并非原随云不想先发制人,而是因为他并不了解眼前的对手,也并不清楚眼前对手使用出的武学,正是因为不懂,他只能后发制人。

而且对手的实力比他更加强dà



这注定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斗。

第三十章、生死相搏

第三十章、生死相搏

双手合十,一团精芒于手间闪烁,其中弥漫着可怕恐怖的能量。没有那个人有资格轻视眼前这团精芒,更没有人可以轻视掌控着精芒,可以随时发射出这道精芒的人。

“你还有什么话说??”古熙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非常平静,没有半分得yì

,似乎刚才言语不过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原随云也非常平静,道:“希望你可以杀掉我。”剑已经横在胸前,原随云早已经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古熙深深凝视了原随云一眼,道:“如你所愿。”

一时间,万籁俱静。眼前已经没有任何声音,古熙和原随云眼中只有对手与对手的武器。

——————

生死搏杀永远是一件非常惨烈的事情。但在这种惨烈之下却蕴含着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美感。那种唯美绝不可能用任何事情与事物来代替。

那种脱掉一切,唯有心与心间的碰撞,灵魂与灵魂间的交流,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可以比这更美丽的呢?

西门吹雪杀人后总是轻轻吹去剑上的鲜血,那并非因为故作姿态,而是因为他在为自己的对手、仇敌而祭奠。不管他们生前如何卑劣、如何高贵、如何超凡入圣,但他们死后都一样,只是一样而已。

没有懂西门吹雪原因便在于此。

此时此刻古熙与原随云眼中已经没有他物,唯有对手。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已经控zhì

一团精芒的古熙出手。

古熙双手缓缓往前一推,同时间大步往前一跨,闪电出现在原随云的前方距离不过十五米距离。双手成掌式拍出。掌心那团耀眼的精芒恍惚间往日太阳坠人世,似毁灭万物。

万物都可毁灭,那原随云呢???

原随云也出手了,在古熙推出双掌瞬间也同时间出手。他的宝剑早已经亮出来。

原随云一向不习惯以剑qì

,真气破体这种招式伤人。他喜欢在招式上破除对手而制敌杀敌。无论真气还是招式都不过是武学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真气伤敌杀人,重绚丽诡异。而招式杀人却充斥着一种冰冷森寒。试想下当兵器刺中人心房的时候那是一种何等残忍何等可怕的情形呢??而一抹剑qì

破体而入,那却是一种诡异。

两者没有任何高下之人。

此时,原随云出手了,原随云出手得非常干净利落,他并非以他习惯的招式去与古熙碰撞,而且也使用出剑qì

出体这一类型的剑招来与古熙对峙。

战胜对手固然不易,而征服对手呢?千难万难。

双手握剑,剑竖立于眉前。

原随云的视线与剑身平行,剑刃朝外。

眨眼间,以剑身为中心出现了一抹非常磅礴的气势,这股气势犹如浩瀚翻滚的江河。再一眨眼,剑尖爆射出一道细细的光线。

光线无限延伸,似贯穿天地,直达九霄。

此时此刻古熙也因为原随云这一剑qì

而愣住了下。古熙已经活了两百多岁,阅历不可不谓之丰富,但在江湖上却从未见过如原随云这番诡异的剑qì



如光线般悠长,细微的剑qì

。这种剑qì

可有用吗??

自古以来武学界就对于剑qì

有过深入的探讨。其中剑qì

的形状对于剑qì

威力的影响。有不少人认为剑qì

越粗壮越好,但却也有不少人认为剑qì

细小精炼更佳。

这两种观点在武学界一直备受争论。支持这两种观点的便是武学真谛中:以点破面,一力降十会这两种观点。不过因为细小的剑qì

非常难以练就,因此剑qì

粗壮这一条已经成为了武者修liàn

界的主流。

而原随云这一招完全违背了武学界的主流思想,以古熙的渊博学识也判断不出好坏。但古熙却不会轻视,他见识了原随云太多的神奇,不会轻视原随云作出的任何行为。

但马上古熙的思想又转变了。

那细长的剑qì

忽然间急速增加,最后竟达到宽一尺,长九尺的巨大剑qì



此时此刻,持剑而立的原随云恍若九天仙神,威严神圣,高不可攀,令人不由心生顶礼膜拜之情。

杀!

古熙瞳孔猛缩,拍出了集聚许久的真气精芒。而原随云也没有任何迟疑,与古熙同时间挥动长剑斩下。

剑qì

如长龙,切斩虚空时候发出一声声可怖的咆哮声。可怕的气劲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小院中狂沙飞舞,遮天掩地。

精舍嘎吱嘎吱作响,似乎随时间都要倾倒一样。甚至精舍上一些残破腐朽将要脱落的木块,以及庭院中的花草都被这股强dà

的气劲转飞而起,在半空中漂浮。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可怕的场景。

原随云、古熙都倾力一战,没有任何保留。他们谁也不敢保留,因为保留实力意味着可能永远也发挥不出实力。

生死一瞬间而已。

忽然间,四周原本漂浮的木屑、木块、花草,刹那间至半空中坠落下来。在落地的瞬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砰的向着四周弹射开来。

木块在这一瞬间也不知碎裂成多少快了,而花草则成碎末,木屑如同利箭一样狠狠插进了精舍房门,墙门前,狠狠镶嵌了进去。

原本平整的房门门墙,此时此刻已经千疮百孔,再也寻不到初来时候那种“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美好意境了。剩下来得就是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惨烈与恐惧。

翻滚的烟尘在空中如同被系上了重物一样,纷纷下坠。

原随云、古熙两人的身影从上到下显露了出来。

原随云,古熙身上看不出任何异状,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他们此刻就静静伫立,望着对方。

对峙还在继xù



但这种对峙并未对峙多久,刹那间,两人身影如同闪电一样迅猛快速,又立马碰撞在了一起。

四周又被卷起了尘沙万千。

可怕的真气又弥漫四野。

此时此刻在外面前,的确看不出什么。远远望去,只是以为这里狂风猛烈,将精舍都吹得晃动起来,鼓起了一片可怕的烟尘。

近去看,就可以感觉到那烟尘中心吧充斥了一股可怕可怖的吸力。这股吸引力足矣将一个身强体壮的青年人吸引进去。

那烟尘中心一声声轰隆破空碰撞的声音,在告sù

所有人,其中正在进行着一场绝世恐怖的战斗,一场以性命相搏杀的战斗。

第三十一章、古熙的过去(上)

第三十一章、古熙的过去(上)

精舍,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原随云握着宝剑,剑似乎和拔剑初没有任何两样,但仔细去看剑身竟有几道裂痕。这几道剑痕虽然很浅,但若仔细去看,那些剑痕似乎已经将剑身割裂了一样。

原随云手中的宝剑虽不算名剑,但铸就之法可并非平凡,而且剑本身的材料也算上佳。那柄剑随着原随云纵横江湖三载时光。这三载时间,原随云经lì

了不少惨烈的战斗,但剑却完好无损,然而今日这战,却已经令原随云的宝剑已经报废。

这不得不说算上一件非常惊骇的事情。

而古熙呢??古熙已经瘫倒在地上。

古熙盘卧双膝,低头,此刻古熙脸上的凶戾气息已经消失全无。他的神色平静,眼神中澄静若蓝天,似已超出凡尘世俗一样,无喜无悲。

古熙凝视着原随云,眼中没有任何恨意,也没有任何不甘心,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凝视着原随云很久,他缓缓开口说道:“原随云,果真名不虚传!你不愧是被神看中的男人。”

原随云冷冷一笑,道:“神?也不过就一凡人而已。倘若有朝一日我遇上他会向他索取我需yào

的一切。”

古熙大笑起来,笑声起,嘴角鲜血溢出,古熙捂住胸口,深深吸了口气,嘴角抽搐了下,语气虚弱,道:“呵呵,两百年前,我也有你这份勇气,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我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孙子,可面对他?呵呵,我那一身引以为傲的修为不过如尘土,似泥沙一样,不堪一击。也就在遇上他后,我那身上引以为傲的自信,勇气,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原随云,我其实非常羡慕你,羡慕你的自信,年轻。而我,就算打败了你,也再也找不回昔日的自信,勇气了。我的心已经被那个神打败了。”

原随云沉默不语,他在一旁仔细听着古熙的话语。他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他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资格评论原随云。

——————

刚才那战,原随云向着古熙连续挥了十二剑,而古熙则以掌、爪、拳、指、剑qì

、肘,各种方式接下原随云那十二剑,不但如此,古熙还回了原随云七记掌力。

甚至可以这么说原随云刚才和古熙的交手,已经算落在了下风了。对于刚才的交锋,原随云也不得不承认古熙刚才的出手和当日在客栈的出手算得上天壤之别。

虽然古熙的招式和客栈内的招式如出一辙,但招式间的精气神却比昔日强上了不止一两倍。那时候的古熙已经将自身的武学精华全部展现了出来。

原本原随云已经败了,可原随云却胜了。

两人最后一记招式碰撞,原随云凭借左手指尖一记剑qì

,直接打进古熙的胸口。而古熙右手那锁住咽喉的致命一爪却并未真zhèng

抓上原随云的咽喉。

手,放了下来。

古熙,盘膝坐在了地上。

胜负已分。

——————

原随云不了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古熙会在最后时刻忽然间手下留情。刚才他们两人明明是同归于尽的情况。但古熙却令原随云胜利了。

胜利者活着,败者则死了。

古熙以自己的死,换得了原随云的胜利。

————

原随云望着古熙,问道:“为什么?”

古熙道:“你可以死,我也可以死,但你我两个人不可以同时死。”

原随云道:“为什么?”

古熙道:“你死了,那我可以活着,甚至可以再次从神那里获得长生。而我死了,你就可以通过神的第一关考验,至少还可以活下去一段时间。但你我都死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段话明明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但原随云却不明白。他不清楚古熙这段话中的真zhèng

含义。

古熙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了,但脸上的气色却更加好。甚至有几分回到青壮年时代的模样,但原随云清楚,古熙也清楚,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古熙蹒跚站了起来,原随云想去搀扶,但停下了步子,没有去扶。原随云清楚向着古熙这种纵横江湖的绝世人物在死的时候需yào

得并非同情,而是尊敬。

脸上已经流了一层层细汗,古熙终于站立起来。他艰难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站在那层台阶上,抬头眺望远方,眼中充斥的豪情与憧憬,缓缓道:“记得在百多年前,我在这里遇上过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孩,当时我在这里住了一晚,而后我就走了。但心中却再也放不下那道倚靠在院墙内往外张望的绿衣了。”

————

“你要走了吗?”

“嗯,我必须离开!”

“不可以留下吗?”

“我不可以留下。”

“那你会记得我吗?我不说你一辈子都记得我,我只要你偶尔回想起在浔阳郊野等待你的女孩就可以了,行吗?”

“不能,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古熙靠在椅子上,抱着一根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年岁的木柱,喃喃自语一个人说着两个人的话语。此时此刻的古熙哪里还有刚才的豪气,哪里还有原随云遇见古熙时候,古熙那份暴戾呢?此时此刻的古熙不过是一个回忆自己心爱的人的男人而已。

伸手触碰着空气,似乎在隔着百年时间触碰那女孩一样,“阿绿,我不是已经说我走了吗,你为什么还等我,为什么呀。”

沧海桑田,转眼青年的身影已经不再年轻。而青春的容颜也随着二十年的岁月流逝已经苍老了。

二十年过去,四十岁的古熙再次来到当初他寄住的精舍。他心情激动,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几分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感觉。

他已经没有任何仇人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当之无愧的强者。登高一呼,便有千万人响应他。可在他登高一呼的时候,却想起了脑海中那道绿衣。

他回来。

一道绿衣,站在院子里,倚靠着一根木柱张望着门口。

容颜已经不再,但那眼神,古熙却望不了。

二十年后,再相见。

古熙道:“你还好吗?”

妇人道:“一切安好!真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你的丈夫呢?”

妇人笑了摇头,道:“我一个人。”

古熙心颤了下。

“你一直一个人?”

“十八年前,我父母死后就一个人了。”

“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求你做一件事情。”

古熙道:“什么事情?我能办到一定办到。”

“可以让我躺在你怀里吗,和二十年前那晚一样。”

古熙没有拒绝,也不可能拒绝,

妇人躺在古熙的怀里,脸上流露出太阳还灿烂的笑容,喃喃道:“真好,真好。”

“我用二十年等来了你一面,值了!”

人已经睡去,再也醒不来了。

————

“真好,真好!”古熙抱着木柱喃喃自语念道。

泪已经滑落了下来。

原随云站在一旁,不去打扰,他也不愿打破这份属于古熙的宁静与美好。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美好,一份纯真,随着岁月流逝,他或许会被封印,会被掩埋,但绝对不会遗忘,只要给一个契机,它就会再一次浮现在眼帘。

第三十二章、古熙的过去(下)

第三十二章、古熙的过去(下)

登高一呼,君临天下,此刻却回忆了你,原来我的心一直都在为你而心痛。——古熙坐于绿衣女坟墓前自语。

二十年过去,他已经不再年轻。二十年过去,昔日红颜已被他轻松埋葬。“我花费二十年时间等你一面,值得了。”古熙喃喃自语回忆道。

原随云望着神色愈来愈光亮,精神愈来愈充沛的古熙,心中深深叹了口气。此刻此刻的古熙已经病入膏肓,便是神仙也难以救治了。

原随云并不认为世界上有人必须该死,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有不同的原因,不同的立场而已。当立场不同之时,才狭路相逢,以胜负分高下,甚至决生死。

此刻的古熙似乎已经忘记了身旁的原随云,独自自语,独自回忆起昔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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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常在坟墓前清扫,过去了三年,绿衣女的忌日,古熙再次来到墓地。此刻墓地不再是昔日的整洁平整,那快竖立的墓碑也倒在了地上。

坟墓已经被挖开了,那偌大的棺材也被打开。

棺材内出了一些首饰外,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伫立在坟墓不远处,手中抱着一具骷髅,他含笑的望着古熙。

古熙没有二话,立kè

上去就是一顿拳脚猛攻,他纵横天下,少有敌手,他的拳脚若山似海,威力巨大。但此时此刻,他的拳脚在这个人面前似乎就是一个玩笑,没有任何威力可言。

那快若流星,诡若蛟龙的拳脚出手方式竟然连那人的衣角也没有碰到。那人闪电横移,出现在古熙的正前方,右手屈指一弹,正好弹中古熙的左臂。

左臂力道可是手指的百倍,但古熙却被这轻轻一弹,弹出了几十米。

古熙愤nù

上前,准bèi

再一次强攻。

那人也不动手,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古熙就停了下来;“这便是关东第一英豪喜欢的女人,呵呵,不过如此嘛!”

女人?哪里还有什么女人,只有一具骷髅而已。可便是这具骷髅让古熙束手就擒,不敢出手。

——————

“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神mì

人指了指手中的骷髅,道:“她?”

“不错!”

神mì

人摇了摇头,道:“不,我暂时不能将他交给你?”

古熙眉头一皱,身上弥漫出可怕的煞气,冷冷道:“难道你想死?”

神mì

人哈哈大笑:“死?好有意思的字呀!不过我不会死,而且我会让这个已经死去的人复活。”

古熙不屑道:“原来是一个疯子。”

神mì

人道:“世人总是如此愚昧,不知dào

不了解的事情就喜欢以疯子,**之类的言语来定义,可当那不知dào

不可能的事情出现在面前时候,却以恐惧、惊慌而面对。”

——————

过去了三日,那醒白的骷髅此时此刻竟显现出一种暗红色,似乎有肌肤生长出。

古熙道:“先生真可复活她?”

神mì

人道:“可以!”

古熙道:“我愿意付出一切来报答先生。”

神mì

人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意:“倘若我要你的命呢?一命换一命,可值得?”

古熙没有任何迟疑,道:“值得!不过我要见绿衣复活,才可以将命交给先生。”

神mì

人道:“倘若你的绿衣复活后忘记了你呢,你还会愿意如此吗?”

古熙笑道:“忘记我,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我已经负了她一生,不想再负她第二世,让他再等我二十年。”

神mì

人轻叹道:“你可真痴情呀。”

——————

十五天过去,昔日的绿衣出现在古熙的面前,此时此刻他还在沉睡中。

古熙激动的望着绿衣,守护在他身侧一夜:“绿衣,你真的复活了,太好了,太好了。”

神mì

人忽然出现在古熙面前道:“她还没有真zhèng

复活。”

古熙尊敬问道:“先生这是为何,而今他气息已经和常人无二了?‘

神mì

人微微笑道:“人有身与灵魂,如今绿衣的身已经寻回,可魂却还在四周流连,因此以她此时此刻的状态,只能称作半死人。”

古熙道:“如何复活她的灵魂?“

神mì

人道:“靠你!”

古熙道:“我需yào

怎么做?”

神mì

人道:“鲜血!以鲜血唤回她的灵魂。”

古熙道:“唤回后,他会记得我吗?”

“见到你自然记得,不见到你,那永远忘记!”

古熙呵呵笑了起来,“那太好了!”

挥刀望着左手无名指割了一道,鲜血流出,古熙脸上流露出快活的笑意。

————

三天后,古熙醒来,道:“我还活着?”

神mì

人道:“因为我还不想你死。”

古熙道:“为什么,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神mì

人道:“你的命属于我,而不属于阴间!”

古熙道:“你希望让我为你办事?”

神mì

人道:“不错!”

古熙道:“我可以为你办事,但绝对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神mì

人大笑:“倘若你不想让你刚复活的绿衣立kè

去死的话,那你就必须听我的。”

古熙激动道:“什么?”

神mì

人淡淡说道:“你难道从阴间抢一个人就那么简单吗?虽然他已经复活了,倘若我不用真气帮zhù

他条理身体,她不出一年便会死去。”

古熙挣扎不已,道:“我需yào

考lǜ

下!”

“我有得是时间,但只能给你三天。”

——————

三天过去了。神mì

人道:“你可已经想好?‘

古熙道:“她可以活多久?”

神mì

人道:“永远,你若跟随我也可获得永生?‘

古熙冷笑了声:“永生,难道你认为你是神?“

神mì

人平静说道:“你可以称呼我神。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古熙不犹豫,道:“愿意。”

神mì

人也就是神好奇问道:“为何答yīng

得如此爽快?”

古熙道:“前四十年我都在为天下人而活,后半身我希望可以为她而活,这是我欠她的,也是欠我自己的。”

神mì

人凝视了古熙许久,缓缓说道:“很好,很好!”

——————

原随云望着古熙,道:“那个神mì

人就是神?”

古熙点了点。

原随云又问道:“她呢?”

古熙道:“在几天前已经死了。”

原随云道:“你是说她也活了近两百岁?‘

古熙点了点头,道:“她活着,她一直以二十岁的模样活着,经lì

着一段段的新生活。“

原随云皱眉道:“你没有和她在一起?”

古熙苦笑道:“我也想,可是不能。我不想她成为神的傀儡,我做傀儡就已经足够了。”

此时此刻,原随云明白了为何古熙没有对他下杀手,原因就在这里。

绿衣女已经死了,古熙已经生无可恋了。

一个生无可恋的人,求死算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第三十三章、尘封的江湖

第三十三章、尘封的江湖

剑上的鲜血那么刺眼,原随云用手帕轻轻抹去剑上的鲜血,随着手帕的擦拭,原本就已经刻满可伤痕的宝剑寸寸断裂。跟随原随云已经有五年之久的宝剑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原随云用手帕包裹住宝剑的碎片,凝视着坐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古熙道:“我会用他来葬你。”

古熙微微一笑,叹道:“呵呵,看来上天也对我古熙不薄,做尽千般恶事,最后临时的时候竟还有人为我举行葬礼,哈哈,老天对我实在太好太好了。”

原随云冷冷一笑,“老天?老天算什么东西?倘若你真强dà

到可以支配他,他也不过是你的走狗而已。”

古熙拍手笑道:“哈哈,不错,不错!天也不过是规矩而已,倘若足够强dà

,那足以篡改规矩。就如神一样。不过可惜,我再也不能达成这个心愿了,我不够强,而且我已经失去了自我变强的能力与勇气。”

“肉体可以腐朽,但灵魂却可与世长存。古熙,你算得上我遇上来最难缠的几位对手之一,但你的心已老,对于世界没有任何眷念,因此你再也不能突pò

任何枷锁,任何樊笼,因此死亡才是你最好的归属。当然,我这些话仅仅是以武者的身份来说。”原随云语气已久淡漠,他对于古熙的手下留情并未表现在言语中,他非常冷静的分析这古熙的对与错。

古熙瘫坐在地上,倚靠着当年绿衣女孩常常等待他,张望他的那根木柱上,有些吃力的缓缓说道:“很可笑,当年我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惜后来又不明白了,渐渐在岁月长河中迷失了自我。不过我不悔。”

“我知dào

,在你四十岁前,你是一名绝世武者,在你四十岁后,你不过是一个苦苦思念复活心爱的人的普通人而已。你没有错,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评价你的做法是对是错。”

古熙愣了愣,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古熙抬了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两百年来,我是第二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我,我非常谢谢你,不过我不会告sù

你任何神的事情。因为告sù

了你,就意味着我的性命立kè

被终结。我暂时还不想去死,我还想去见她最后一面。”

原随云道:“神真有那么厉害?”

古熙道:“至少在我说出他秘密前,他可以杀掉我。”

古熙说得非常肯定,没有任何迟疑。坚决如铁。

原随云挑了挑眉头。

古熙不理会原随云,继xù

说道:“两百年,我一直侍奉在神的左右,陪他游历天下,亦隐居天下。但在这两百年时间我却依旧看不透他的心思,一点也看不透。他的心已经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烟尘,不允许任何人看穿。”

原随云的身体有些发寒。

在他眼中,古熙算得上一个聪明人,而且是绝顶聪明的聪明人。可一个绝顶聪明的聪明人在一个身旁侍奉两百年,却依旧不清楚这个人的性格,那可以想象他侍奉的这个人是多么可怕,多么强dà

,多么智慧。

“不管如何,我会向他询问出我想知dào

的一切。”惊讶后,原随云平静的说道。

——————

古熙道:“我知dào

你会如此。但在你寻找答案前,我会告sù

你一部分答案。快问吧,在我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前。”

语句断断续续,古熙已经活不了多久。

原随云没有迟疑,立kè

问道:“叶孤城、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他们四人是否都已经复活了?”

古熙道:“不错,神已经复活了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至于叶孤城,他当初就没有死,只有有一口气在,神就可以救活他们。”

“西门吹雪呢?”

“已经走了!当日就算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叶孤城都能拦得住他。”

原随云又道:“杀掉瓦岗寨李密的人是谁?”

古熙摇了摇头道:“我不知dào

他的身份,或许他是神手下驯养和你一模一样的高手,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神的对头的人。”

原随云道:“神也有对头?”

古熙道:“倘若这个世界神没有对头了,那他早就已经将这个世界变成了神国了,他自为高高在上的神,世界万物都要顶礼膜拜他。神也有对头,而且他不止一个对头,其中一个对头我听神提起过几次,神称呼那人为魔。”

原随云喃喃自语:“神、魔,这不是天生的仇敌吗?”

古熙苦涩笑了笑道:“谁知dào

呢?但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神,也绝对没有魔,只有人而已。我们同属于人,可我却达不到他们那高度。”

古熙见原随云沉默了很久,于是问道:“你没有问题了吗?”

原随云道:“你不是说你绝对不会泄露神的秘密吗?”

古熙道:“是啊,可惜我马上就是死人了,既然我已经是死人,那马上就可以和她见面,还拜祭什么呢?而且这一次我自己杀了自己。而且我刚才和你说得也并不算秘密,只不过是非常普通的常识而已。”

说完这句话,古熙就断气了。

人瘫倒在地上在,再也起不来了。

原随云半蹬下,一手摸着古熙的脉搏面色顿时铁青。

虽然古熙已经奄奄一息,但那不过是表面上而已。原随云仔细摸过古熙的脉搏,还非常强金有力,倘若立kè

运功,至少可活个三年五载。但因为刚才和原随云这番对话,他硬生生没有撑过今天。

原来神立kè

就可以取他的性命原因就在这里。

风在呼呼吹,如同一柄柄刀剑在原随云脸上刮过,原随云如同雕塑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终于过了许久,原随云长长吐了口气,道:“古熙,你赢了。”

原随云起身抱起古熙。

院子后有一座孤独的坟墓,墓碑上写着绿衣女之墓,土是刚才翻过不久,可见这个古熙非常重视的女人才死不久。原随云将古熙埋葬在坟墓身侧。

天恨老人、沈落雁等人来到无垢巷,来到后院的时候,正好见到原随云正在埋葬古熙。

原随云没有说话,仔细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

春日,原随云却没有春日的感觉。

他站在两座坟墓前,沈落雁跟在他的身后。

沈落雁走上前,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原随云淡淡道:“救你不过是顺便而已,可惜我并没有问出我想知dào

的东西。”

沈落雁笑了笑,而后道:“你下一步准bèi

怎么办?”

原随云回过头,望着沈落雁,道:“你的下一步呢?”

沈落雁道:“寻找凶手!”

非常简单的四个字。原随云也给出了四个字。

“追查不了!”

似乎害pà

沈落雁并不知dào

这四个字的意思,原随云继xù

说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已经没有资格追查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

沈落雁笑了笑,没有说话。

原随云知dào

这个女人很倔强,倘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放qì

自己的目标。

原随云犹豫了下,说道:“那个招式身手和我一模一样的高手,其实也并非一定就是神的人,他也非常可能是魔的人。”

沈落雁愣住了。

神,魔???

此时此刻,以沈落雁的心机城府见识,也不由愣住。

第三十四章、魔渡众生

第三十四章、魔渡众生

这个世界会出现许许多多不能理解的事情。人们当他们称作奇迹、荒诞、鬼怪、妖神,等等类型。神与魔这本就存zài

人脑海中,步履尘世的生灵,而今活生生出现在人的面前,而且更可怕的事情是你居然是神与魔的对头,如此,你又如何呢?

沈落雁足足愣了半晌。

幸好早已经有神出现这个打底,否则沈落雁还真以为原随云已经疯了。但即使如此,沈落雁也不知如何以对。神魔,他们所要面对的人居然是神与魔。

原随云负手而立,望着沈落雁缓缓说道:“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原因是他们不被人所知罢了。而今神与魔,对于我已经不算秘密了。换句话来说,我已经卷入这场翻滚浩瀚的洪流中来了,早已身不由己。”

沈落雁舒了口气,脸上浮现出那婉约如水的笑容,缓缓说道:“或许对你来说你已经踏入局中,但对于我来说,早已经置身于事中,而今想脱身。你认为神会同意,魔会点头吗?虽然我并不知dào

你口中的神魔究竟是何等存zài

,但我相信他们都不会是个心存秘密、谋划的人。”

原随云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不知dào

,那你也只不过是局外人而已。因此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如两天前一样立kè

离开,回到你的瓦岗寨。”

沈落雁扑哧一笑,忽然望着原随云怀中扑了上来。

原随云冷冷望着沈落雁,没有闪躲。沈落雁也没有在半空中停止。直接扑到了原随云怀中,那双洁白如玉,温暖如玉的双手抱住原随云的双肩。

沈落雁的脸有些红,第一次,她人生第一次如此勇敢,第一次主动扑到一个男人的怀中。她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他激动,高兴,没有后悔。

沈落雁望着这个男人,和这个男人认识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这个男人。第一次,沈落雁感觉自己离原随云这么近。

沈落雁望着原随云,原随云也望着沈落雁,冷冷的打破了这种沈落雁为之沉迷的气氛,“你这是做什么?”

沈落雁简洁的说道:“抱住你。”

原随云淡淡道:“你已经抱住了,可以走了。”

原随云没有给沈落雁拒绝的机会,身体上下出现一层银色光华,直接将沈落雁弹开。

沈落雁也不在意,她清楚原随云可不是那种**温柔乡的人,而且她这温柔乡对原随云也实在太没有难度了。她认真的望着原随云,说道:“虽然我不知dào

你是想保护我或者不想被我拖累,但不可否认神已经盯上了我,否则昨天神的手下也不可能绑架我。”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他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因为他清楚这件事情的可怕。他不想连累任何人。但若那群人故yì

送上来,原随云心中也不会生出任何遗憾、后悔的情绪。

原随云道:“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沈落雁微笑望着原随云,道:“早在来浔阳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眼神平静,但那平静下却隐藏着如火一般热情,只对原随云绽放的热情。

原随云点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后果自负,而今我把锁知dào

的事情告sù

你吧!是你自己问,还是我来一件一件的说。”

沈落雁想了想,说道:“还是我来问吧。”

原随云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沈落雁沉思了一会儿开始问道,她先问的并非神,也并非魔,而是关于昨天那场绑架。“昨天那绑架我的主使是谁?”

原随云道:“古熙,也就是当日用迷神香迷晕你的人。”

沈落雁道:“他是神的手下?为何绑架我?”

原随云道:“不错,他就是神的手下,他绑架你不过引出我,但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恢复长生而已,但那不过是个表面的理由而已。”

沈落雁惊讶望着原随云:“长生?表面理由?我不明白!”

原随云苦笑了手,右手无意识摸了摸腰间,腰间还有一柄剑,但并非他那柄剑。他那柄剑已经葬了古熙了。原随云深深叹了口气,一时间沈落雁似乎感觉一层浓郁的孤独弥漫在原随云全身上下,久久也没有散开。

“长生并非目的,而不过是行事的方式而已。当一个人感觉自己的长生已经达不到自己的目的的时候,那他剩下做事情也唯有自我毁灭而已。当日他绑架你,命我前去,只不过是希望我能毁灭他而已。”

这句话中有多少无奈,多少秘密呀。

沈落雁不想去触碰这句话这件事情了。

一笔带过,沈落雁继xù

问道:“恢复长生?你的意思他曾经长生过?”

原随云赞许的点了点头:“我也不知dào

他是否真可长生,但他的确已经活了两百多年,而他之所以如此,其中原因就在于神,神的惩罚,已经收回了他的长生。”

沈落雁长叹了口气,叹道:“长生我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如此,那个神实在太可怕了。”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神自然可怕,但那并非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并非是神,而是魔。那个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出现的魔。”

“魔?为何?‘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古熙在临死前曾和我说过一些话,其中一句便是流传神与魔之间的箴言:“当神己无能为力,魔当普度众生!””

沈落雁吸了口凉气,她喃喃念道着这句言语,这句话如同魔咒一样,令人不由遐思万千。

“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呢?他为何比神还更加可怕?”

原随云叹了口气,这一次沈落雁从原随云口中听出了无奈。“希望和我猜想的不一样!魔,你认为是何等存zài

?”

沈落雁思考了下,理智的回道:“世人眼中魔本身就是邪恶的代名词,但世间之事却也并非如此,就如眼前的神,以他而今的行为来看,却并不算一位守护众生的神,而像一位玩弄众生的恶魔。”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我们再进一步分析!倘若魔为我们传统意义上的魔。那魔渡众生意味着什么?往小了点说那便是将所有人转化为他的手下。而往大来说呢?那就是毁灭世界,唯有将这个世界都毁灭了,才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魔渡众生。”

“但倘若魔并非我们传统意义上的魔来说,那我们就自然不用太过担心。”

此时此刻,沈落雁已经冷汗直流,后背已经湿透了。沈落雁终于明白原随云的担心,倘若正如第一种,那这个世界就可怕了。而如第二种,那也不好言论,毕竟一个自称为魔的人,那是一种何等奇葩的存zài

呢??

原随云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晚如此明亮的天空,或许自将来这片天空也会被魔影笼罩,他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人就是如此,对于未知的事物他们总是保持着敬畏,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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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论神说佛(上)

第三十五章、论神说佛(上)

“古熙已死,你准bèi

如何?”沈落雁询问原随云最后一个问题。古熙已经死了,那古熙身后的线索就已经断了,就算原随云有千百个愿意去查,却也难以查出什么结果。

原随云面上没有丝毫担心神色,他缓缓道:“并非我想如何,而是他想如何?倘若我没有猜错,最近几日他便会传来信息。因此我并不用着急,而且就算着急也没有任何作用。”

时光飞逝,原随云、沈落雁在浔阳城一连呆了三天,三天时候他们没有等待关于神的传讯,反而等来了一位非常奇怪的人。这个人沈落雁不认识,唯有原随云认识。

手握着经书,一身洗得发白了的长袍,就这样,这位模样约莫七十几许的老僧出现在了原随云面前。当时原随云、沈落雁正在客栈中用餐。

那位老僧就忽然间出现在了原随云面前。

“呵呵,十年未见,公子可还记得贫僧?”老僧一手捏着佛印,神色慈悲的笑说道。

原随云抬起头,望着面前的老僧,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无争山庄地下室中那一块栩栩如生,灵性非凡的石壁,饕餮石壁。便是在当日他自吴正山上得到这块饕餮石壁后,这位老僧便出现在他家门口。

而今十年不过,老僧容颜如旧,非常没有任何苍老的迹象,甚至还有几分转年轻的模样。

原随云从容起身,拉着沈落雁对老僧施礼,道:“昔日大师赠予在下的金玉良言,原随云尤不敢忘。但不知今日大师造访,所谓何事?难道。”

老僧笑着摇了摇头,打消了原随云的疑惑:“贫僧今次前来并非因为那块石壁的缘故,而是因为你。贫僧怎么也没有料想到,而今的你竟然也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中来。”

原随云还是在笑,但笑容却有些许不自然,他问道:“不知大师说得是那件事?”

老僧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而后道:“可否让老衲坐下,填些口腹之欲再说呢?‘

原随云愣了愣,而沈落雁也不由轻笑了起来。原本眼中的得到高人,此时此刻却显得非常亲近平凡起来。

不得不说,自老僧出现到现在,无论从言语或气质表现,都有种令沈落雁高高深莫测之感。虽然仅仅几分钟时间,又识人之明的沈落雁已经将老僧并列到和古熙一样神mì

可怕的存zài



因为老僧这番话,原本严肃的气氛顿时柔和了不少。原随云自然也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沈落雁充分发挥出了交流优势,亲自为老僧搬座椅,拿筷子,倒水,令老僧脸上笑意不断。

吃过几口饭后,老僧放下了筷子,对着原随云说道:“我说得那件事便是你现在面对的棘手问题,而今你是不是被一个可怕神mì

的强者盯上了?“

原随云点了点头,问道:“不错,难道大师也知dào

那位强者的来历抑或是和那位强者有交集不成?“

老僧将头颅连连摇动,苦笑说道:“以我这点微末道行哪里是那位自称神的神mì

强者的对手了,所实话我甚至连见都未见过神。”

此时此刻,原随云终于确信了这位老僧也知dào

那位自称神的强者,也清楚了他的麻烦。

“大师修为如此高深,原某自认手中有几把招式,但面对大师却没有任何胜算。而且据在下所知,普天之下,凡是强者都会被神纳入眼中,为何大师可以超脱于外呢?不知大师可否解惑呢?”

老僧望着一脸正经的原随云,脸上苦笑神色更加严重了。沉默了半晌,他缓缓说道:“正如你所言,神的确注意过我,但我的运气却非同一般的好,因为我遇上了和神旗鼓相当对手的注意,而且前一步将我普渡在他的门下,故而我才可以摆脱神的魔手。”

“哦,大师竟然有如此福源?不知可否告sù

原某是那位强者?”

老僧抬头涌那深邃的眸子望着原随云道:“施主真想知dào

?”

原随云直视那双眼眸,点了点。

老僧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sù

你吧!我也不知dào

他叫什么名字,但我们这群人尊称他为佛,奉他唯一可阻止神的阴谋的强者。”

“佛??他可是长生者??”

老僧缓缓摇头,道:“佛讲超脱,不为长生。”

原随云又问道:“既然不长生,他又如何可以与神并驾齐驱呢?”

老僧叹道:“佛虽是一人,但并非指一位。”

原随云、沈落雁都迷惑不已。

老僧继xù

说道:“佛虽不愿长生,但为求可以抗衡神的力量,因此在人世间不断经受轮回苦难,继而在某个时间段觉醒,忆起前世今生,成就昔日无边修为,与神对抗。”

“五十年前,已经觉醒的第十三世佛与神在须弥山展开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决斗。佛因佛力耗尽,被迫转世重生,而神呢,也因在那一战中发力消耗过度,故而唯有终止自己的阴谋,回到搜神宫。”

原随云,沈落雁听着老僧一字一句讲述当年神与佛当年那场惊世骇俗的大战,也不由心神震动,浮想联翩。

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在沉迷片刻后立kè

就清醒过来,时至如今,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老僧还没有说出他为何现身在他们面前的目的。

原随云思忖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请恕小子问大师一句不恭之言,而今佛是否已经回归?”

老僧那深邃如海的眼眸第一次闪现出一丝黯然,转眼便是坚定,他缓缓说道:“我等在世间寻找佛的踪迹,一寻三十载,但却没有任何关于佛转世的消息。或许五十年那次大战佛受伤得太严重了吧。”

“大师勿要悲哀,佛神通广大,岂是区区邪神所能消陨的呢?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师必能如愿寻来佛,消灭神。”沈落雁一片轻声安慰道。

老僧却没有流露出宽慰的笑容,反而一脸肃容说道:“女施主你说了,我们并非是要消灭神,而是要度化神。”

听此,一样淡然的原随云也不淡然了,他惊愕的望着面前已经暮年的老僧,眼中闪过浓浓怀疑。

老僧缓缓说道:“施主可记得那位强者的神的称号吗?”

沈落雁安静坐在原随云身旁,点头应声道:“嗯,这难道并非他自封的吗?”

老僧缓缓摇了摇头,而后说道:“这并非那位强者自封的,这个称号是当时昔日万民赠予他的。昔日,他是神,一位仁义无双,顶天立地,盖世无双的好神,他曾经是所有人心中的守护神。”

沈落雁、原随云心神都一震。

沈落雁抬了抬手臂,说道:“可他为何又变得如此呢?”

老僧摇了摇,道:“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佛曾和我们这群人说过,神性情大变的原因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背叛,他感觉万民都背叛了他,因此他向报复众生,颠覆天下。”

声音自老僧口中缓缓飘出。

而经过原随云脑海的时候,却如一道道雷霆响彻不停……

第三十六章、论神说佛(下)

第三十六章、论神说佛(下)

过了半晌,原随云才吸纳了刚才老僧说出的信息。不得不说,这信息实在太磅礴,太惊世骇俗了。一直以来玩弄众生的神灵,昔日并非如此,而是泽恩苍生的善神。而那自称为佛的强者并非为了对抗神而轮回,而是因为想度化那位自称神的强者。

老僧含笑望着原随云,也扫过一旁还沉浸在他言语中的沈落雁,笑道:“呵呵,不相信是吗?其实当初我被佛引入佛土时也亦如此,甚至认为佛不过在痴人说梦而已,但在时间洗礼下,我明白这一切并非镜花水月,梦幻空花,而是真实存zài

的。神、佛甚至那位魔渡众生的魔也存zài

,只不过当初他们都只是人而已。”

原随云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缓缓说道:“原来大师不但知dào

神的存zài

,亦知dào

魔。敢问大师对那自称为魔的强者有何看法与了解呢?”

老僧一改刚才的善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魔?我也不清楚,但听佛说过他可能是天底下最强dà

的人,他有天下最坚毅的意志,他梦想毁灭这个世界重新再造就一个世界。千百年来,魔一直为这个梦想目标努力。”

原随云深吸了口冷气,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那魔。倘若老僧没有说谎的话,魔那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没有之一。千百年来,坚持一件事情。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超级强者还不可怕,那有什么人还可怕呢??

老僧给予他们的信息是在太多太惊骇了,以原随云那心若止水,不动如山的性情以震惊不已。但那也仅仅不过震惊而已,很短时间原随云又平静了下来。

他冷静近乎机械的不带任何情感的思考老僧言语中的真与假,但结果令原随云非常不满yì

,他并不清楚老僧言语中那句为真,那句为假。

如此,原随云唯有放qì

思考。

原随云拍了拍沈落雁的手臂,说道:“你先回房间去,我有事和大师商谈。”

沈落雁行了一礼,非常顺从的离开了。

待沈落雁离开口,原随云开口问道:“既然大师还并未在人世间寻到你们的佛,你为何又流连于浔阳城呢?抑或是大师一句察觉到了你们的佛已经来到了浔阳城。”

老僧轻轻摇了摇头,道:“佛并未在浔阳城,我来浔阳城只不过感觉到了故人的气息。”

老僧只微微停顿了下,没有给原随云询问的机会就自己说道:“这个故人便是施主你。”

原随云楞了下,道:“在下和大师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如何可称得上大师的故人。而且在下还要想大师请教,我家那快石壁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今十年已过,大师可否解答呢?”

老僧缓缓摇头,道:“还不是时机,那块石壁并未变成红色,变成红色后我会告sù

你,那是施主的一场大机缘,也是大劫难。”

原随云笑了笑,没有再询问,因为原随云知dào

就算再询问也询问不出什么了。这位老僧虽然看似有问必答,但回答的话都有不少事情隐藏。

如此,询问也没有什么作用。

原随云非常清楚,对付聪明人就必须有愚蠢的办法。倘若你用聪明的办法对付聪明人,除非你自认比他更聪明,否则那你只会中了他的陷阱而已。

原随云并不认为自己这等年纪就可以和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老僧比心眼,斗智力。因此原随云才会肆无忌惮,如同稚子一样没有任何顾忌的询问老僧一系列问题。

不过这个老僧比原随云想象中还要聪明,句句回答,但句句隐藏重yào

的信息。因此原随云干脆也不去询问了。自顾说起自己的事情。

“不满大师,今日来在下遇上了一系列怪事。”

“施主请说,看老朽是否可为你解惑。”

原随云缓缓道:“大师可听说过死人复活事情?我可不但听过而且见过。”

老僧神色肃穆起来,他凝重的望着原随云,说道:“请公子详细说明。”

原随云也不隐瞒,缓缓说道:“去年九月十五,在下和叶孤城决战于吴正山,当日叶孤城身中我一剑,明明已死,可那位自称为神的人却言可以救他。随后西门吹雪见到了叶孤城。

除此之外,我感觉还有几人也复活了,这几个人均是昔日名震天下的绝世人物:峨眉昔日掌门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

“难道世间真有某种力量可以使得死人复活吗?”

听着原随云的言语,老僧神色愈加凝重,最后甚至惊骇起来。他那深邃如海,犹如古井一样的眸子,眼中闪过浓浓的惊讶。

震惊良久,老僧缓缓说道:“没有想到他竟然成功了,那套亘古以来没有人练就的功法,他竟然练成了。”

原随云敏感的意思到自己可能触及到什么大秘密,他立kè

追问道:“功法,那是一套什么样的功法?”

老僧缓缓说道:“谁也不知dào

这套功法来自何处,但可以肯定这套功法有着超出常人难以理解的诡异力量。自古就传说可以练就成这套功法的人,就可以长生不死,逆乱阴阳。”

“长生不死,逆乱阴阳?”原随云冷笑了声,道:“倘若这世间真有长生不死的功法,那千百年来练就这套功法的人也不知可数,为何只有神可以长生呢?我绝不相信!”

老僧也平复了震惊,缓缓说道:“那长生不死,逆乱阴阳之功效也不过是传说罢了,至于是否真实却还犹未可知。但这套功法逆乱阴阳却已经显现出来了。如果我估计没有错的话,令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叶孤城四人复活的原因,便是这套功法。”

————————

刚下过一场春雨,小路泥泞,一辆马车缓缓在小路上行走。但马车走得很稳,那个驾车的马夫在车上甚至没有任何晃动,马车稳得就如放在平地上的床一样。

淡黄色车布垂下,遮掩住了车内的一切情况。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内传出一声哈欠声,继而声音传出:“世间最难以掌控得便是七情与六欲,我掌控古熙近一百五十载,但他却终究被情与欲掌控,最终落个身死魂消的下场。情之一字竟也如此迷人。”

车夫挥动着马鞭,回应道:“何须感怀呢?他的选择也就是他的归宿而已。燕雀岂能与苍鹰同行。”

“呵呵,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又染上了红尘气了。不过古熙已经死了,原随云算通过了第一场考验,那第二场考验他的人选就是选谁呢?”

车夫忽然停下了挥动了马鞭,他回头,低头望着车内,道:“不如派我去吧!”

“哦,你有兴趣?”

“嗯!”

“呵呵,看来原随云也是一个有趣的人物呀。但我不准bèi

派你去,因为我已经有更好的人选了。”

车夫嗯的点了点头,神色不变。

车内那人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这是一场非常美妙的好戏。”

车轱辘轱辘走过,泥泞小路却没有留下任何车辙印记,似乎这辆马车从未经过这条小路一样。

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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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抉择

第三十七章、抉择

老僧喝了一壶茶,含笑起身对原随云施了一佛门礼,而后缓缓说道:“原施主已经询问了老僧如此诸多问题,老僧虽并非全然知晓,但亦回答心中所思所想,那能容贫僧问原施主几个问题可否呢?”

原随云微微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虽不是君子,但也知dào

不能厚此薄彼这一次。有什么问题,大师可尽管问。”但我并非全部回答,这句话原随云没有说出口。

老僧笑着颔首,而后问道:“倘若贫僧告sù

原施主可以助施主摆脱这件事情,你会如何?”

原随云反问了句,“敢问大师如何助我摆脱苦难,达到彼岸呢?”

老僧点了点头:“我已经明白了施主的意思,原来施主不愿意回头,而是想一直走下去。可原施主可否想过你是否是神的对手呢?”

原随云点头道:“并非我愿意走下去,而是不得不走下去。神会令我不得不走下去,因为我和他之间已经下了一场棋局。这场棋局的胜负倚靠力量、智慧。”

“当然我也并非不相信您有能力帮zhù

我摆脱这个僵局,但我相信那也不过是暂时而已。因为神想寻一个人有千万种方法,而且神想报复一个人更有亿万种方式。”

“我原随云行事无愧于心便可,至于生死早已不再我思量范围中去了。何况我也想体会体会死亡的感觉。”

说道这里,原随云不由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淡漠,对自己生命淡漠。倘若有人要做在这世间说和他换取性命,那原随云绝对不会犹豫,而是立kè

拔剑,刺中对方的心脏。

此时此刻,满脸笑意的老僧也明白了原随云的思想。但老僧却并不明白为何原随云竟然有种赴死无畏的勇气,按照道理来言,恐惧死亡本就是人类以及万事万物共有的天性,而原随云似乎已经丧失了这一天性。

不过本能依旧还在。

虽然原随云有赴死无畏的勇气,但倘若谁真想要他的性命,那他当拼命抵抗,决不妥协。他的命只给有资格的人拿。

“阿弥陀佛,看来是贫僧过滤了,原来施主需yào

的并非是逃脱劫难,而是解开劫难的办法。或许你有办法战胜那位强dà

神mì

高深的神。”

原随云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战胜他?或许吧。当他给我下战书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和他之间只有一个是成功了。我不知dào

他给我失败是什么处罚,但我给他的惩罚便是死亡。”

“现在他还是将我和他间的事情当做一场游戏,但这场游戏结束的时候,倘若我侥幸赢了,那便是他结束悠久生命的时候。倘若他还意识不到,或许轻蔑这一点的话,那结果也唯有他来自负。”

声音柔柔淡淡,但其中的寒意就是老僧这个已经一心向菩提的得道高僧也不由噤若寒蝉。

老僧没有想到这个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嚣张狂傲的人,竟然公然向着神叫板,而且这个人还是如此弱小。

老僧深深吸了口气,长念了声佛谒。

然后他说道:“既然施主决心已定,那老衲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或许对施主有帮zhù

。”

原随云抬头凝视着老僧,示意老僧说。

老僧说道:“贫僧曾在浔阳城西郊城隍庙见过你口中那个西门吹雪的青年人,那时他正和另一个青年人商谈些许事情,因为他们谈论是机密,因此老僧也不好去探查,故而”

没有等老僧说完,原随云立kè

问道:“敢问大师,那是多久前?”

老僧道:“约莫在半个时辰左右,贫僧刚从那里回来。”

听此,原随云便立kè

起身离开。

老僧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小酌一口茶,嘴角勾起一丝非常奇特的笑意。放下茶杯,老僧伸手自胸口拿出了一块鲜红无匹的布。

这块布非常小,也非常不均匀整齐,可以看出这是从某块衣服上撕扯下来的,而且可以看出这块布是白色的。

老色用手捏了捏布,口中说了句:西门吹雪?呵呵。

——————————

人生就是赌博,或许可以说是一场持久的游戏,没有到游戏结束的时候,或者说没有到游戏真zhèng

结束的时候,谁也不知dào

结局就是什么。

而什么是游戏真zhèng

的结束呢?或许唯有有一个非常不明确但却可以分界线的词语来描述:死亡。只要当死亡来临时,游戏才已经到了终盘。

西门吹雪没有死,原本他应该死掉了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躲过叶孤城的天外飞仙,而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他们三个哪一个不是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呢?西门吹雪的剑犀利绝伦,犹如孤山雪峰。

但面对叶孤城、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四个人的时候,但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西门吹雪练就的是杀人剑术,他的剑是用来杀人的。出剑必杀人饮血,这便是西门吹雪的出剑,这也便是西门吹雪的剑术。

可西门吹雪的剑面对这四位超一流高手的时候,他的剑也只能杀掉一人。

而剩下的三个人呢?却可以在眨眼间轻而易举杀掉西门吹雪三次。

可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奇怪,西门吹雪并非死,虽然他已经重伤,但他却还好好活着。

游戏还并未结束。

原随云赶到城隍庙的时候,西门吹雪正在换洗身上的伤口。此时此刻西门吹雪身侧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非常俊秀儒雅,手持白色折扇的青年人。

这人和西门吹雪年纪相差无几,二十七八。从表面上看上去这位青年不过是位文弱的书生而已,但仔细去看,却可以看出这青年身怀高超的武功绝学。

原随云来到城隍庙,也注意到了西门吹雪身旁这个人。

虽然西门吹雪气质独特,就算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只要他原因,甚至他不愿意,他也是焦点。但这个青年站在西门吹雪面前,却也并不显得比西门吹雪低多少。

倘若西门吹雪是一柄无坚不摧的犀利神兵,那这个青年就如温和的春日。

神兵虽利,却不能掩盖春日的明媚。

原随云清楚这位青年不但身怀武艺,而且还感觉出了一点许许多多人都感觉不出的事情。

这个身怀高超武艺,脸上带着非常自信,非常阳光笑容的青年竟然是一个瞎子。

一个看不见任何光明的瞎子。

原随云走到那位瞎子面前,说道:“原随云!”

那位瞎子青年愣了下,也介shào

道:“在下花满楼!”

第三十八章、神秘女人

第三十八章、神mì

女人

花满楼望着原随云先笑了,道:“早就听陆小凤说起过你,今日一见,实在三生有幸。”

原随云笑了笑道:“你我之间不能用见来形容,因为我们都是瞎子。”

花满楼笑了起来,道:“对,我们都是瞎子。”

原随云的话语说得淡然,对于自己是个瞎子如同陌生人说出来这句话。而花满楼呢?他的言语以淡然,对于自己是瞎子这件事情直言不讳,而且语气中还带着任何人都生出好感的微笑。

原随云望着花满楼很久很久,才长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就已经听说过你,但我不希望见到你。”

花满楼好奇问道:“为何?可是花某得罪过你吗?”

原随云摇了摇:“你我之间连见都没有见过,又谈何得罪呢?只不过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光明面一样,一个人若有光明面,绝对不想知dào

自己原来是以阴暗面而存zài

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话语非常清楚,花满楼如何还不明白呢?

光明与阴暗相对而立。原随云属于黑暗,而花满楼,则是黑暗中那一抹璀璨的烈阳。

花满楼已经明白原随云的言语,但却也不知dào

说些什么。沉默了半晌,花满楼才说话:“你是你,我是我!”

原随云思量了很久,才叹道:“不错,你是你,我是我!”

这时候,原随云、花满楼都笑了起来。

这句话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清楚明白,就算是神来了,也不清楚他们言语中的意思,因为神即使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成为瞎子,因为本能驱使他不能成为瞎子。而且神也不是原随云,也不是花满楼。

任何人存zài

这个世界上,都或许有相似,甚至非常相似,但不同处却也非常明白。倘若没有不同,那可以称他们就是一个人而已。

————

两人在自身是瞎子问题上谈论得不长,也就几句话的时候。然后原随云回过头望着已经包扎完伤口的西门吹雪,道:“可以在叶孤城、孤独一鹤、霍休、阎铁珊四个人联手中安然离开,你是唯一一个!我应该恭喜你,你并未死,也并未伤残。”

西门吹雪冷冷一笑:“你也相信叶孤城还没有死?”西门吹雪并未回应原随云的话,而是反问道。

原随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也不相信叶孤城没有死,我不相信我那一剑没有杀掉他。但我却不得不相信叶孤城还活着,因为叶孤城的剑意还在那青石街道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模仿出他那飘逸犀利,犹如飞仙一样可怕剑意。”

西门吹雪沉默,也认同了原随云的看法。

不过西门吹雪又问道:“那你为何知dào

独孤一鹤、阎铁珊、霍休他们也没有死呢?”

原随云叹了口气:“开始我也只是凭借他们在长街上留下的真气剑意来判断他们可能还活着,随后有人告sù

我他们真还活着。或许我有另外一句话来说更加恰当,他们已经复生了。”

原随云说道这里,也就没有往下面再说了,再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原随云想知dào

西门吹雪为何可以从四人夹击中安然脱身。因为想知dào

,因此原随云就问了:“你的剑术造诣,已经是矗立在剑道巅峰上的几人之一。但叶孤城、独孤一鹤同样也是,面对这样两个人,以你的剑术虽然可以逃脱,但也会身负重伤,而且逃走却也绝不是你剑术的精艺。而且在这两人身旁又加上而来霍休这位修liàn

童子功的超级强者以及阎铁珊这位超级高手,就算你本是再高,也不可能离开。我想知dào

你究竟以何等办法离开那充斥着是非之地的长街呢?”

“倘若我说是我带西门吹雪离开,你是否相信?”这个城隍庙里只有三个人,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原随云也没有说话,那说话的也只有花满楼了。

原随云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是你带西门吹雪来到这里。但若说你救西门吹雪出来,那我绝对不相信。你没有那么高的本钱,可以救西门吹雪出来。”

花满楼笑了,他还是带着那温纯的笑容,他缓缓道:“不错,并非我救出西门吹雪,实jì

上我遇上西门吹雪的时候,他正倚靠着一根木柱。但你说得叶孤城、独孤一鹤、阎铁珊、霍休却没有看到。”

原随云点头,回头望着西门吹雪。

因为此时此刻,也只有西门吹雪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西门吹雪没有任何沉默或迟疑,缓缓说道:“当日我出手了,但我的剑却并未饮血!”

听此,花满楼,原随云均一震。他们没有想到西门吹雪的剑并未饮血。要知dào

西门吹雪出剑必饮血,可却没有。这还是冠绝天下的剑神吗?

西门吹雪神色平静的说道:“有人比我的剑还快,速度更快!那是一个持着玉箫的漂亮女郎。”

女人?难道他有能力打败四个人。

西门吹雪并未令两人沉思多久,就说道:“她忽然出现在我们中心,随手用玉箫破除了我们间的攻势,而后夺路而去。”

“我也是那时候乘机逃了出来!”

西门吹雪轻功举世无双,因此在包围圈被破开的时候,自然可以离开。

“一个女人,手持玉箫的女人?”原随云自语。

花满楼缓缓说道:“在江湖上手持玉箫的女人虽不多,却也不算少,如玉箫仙子。但有如此高明的武艺者却没有一人。她究竟是谁呢?”

原随云忽然眼眸一亮,他缓缓说道:“或许就是他。”

听此,原本一脸淡漠的西门吹雪的眼眸也不由动了动,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缓缓说道:“我记得他有一支玉箫,而且武艺深不可测。邪王之女——石青璇!”

不过原随云的话立kè

就被西门吹雪否定了,他道:“我见过石青璇,那女人的气质绝对不可能是石青璇。倘若用仙子来比喻事情先,那比喻形容她,或许也唯有半魔半仙来形容了。”

原随云没有怀疑西门吹雪的话,从西门吹雪的眼神、动作,眼力,为人来看,西门吹雪绝对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

修为如此高深,行为如此奇诡,容颜绝代无双,这神mì

女人究竟是谁,来历若何呢?

一时间,这个神mì

女人在原随云脑海中盘旋不去。

第三十九章、半枚铜币

第三十九章、半枚铜币

三人寻了间酒店,要了间厢房坐了下来。沈落雁也到场。原本花满楼见西门吹雪重伤,以为有仇寇来寻西门吹雪麻烦,故而隐遁在城隍庙中。直到昨日西门吹雪才苏醒了过来。因此才有了原随云与沈落雁寻西门吹雪不得的事情。

不得不说,倘若是花满楼想藏住一个人,便是以神探闻名的陆小凤也难以寻至。

回到酒店的时候,那位神mì

的老僧早已经不见了。原随云也不去在意,这是一种非常无奈的感觉,因为就算他在意也没有任何作用。他既留不下老僧,也问不出什么问题。

香菜上桌,美酒入眼帘。此时此刻,众人似乎都忘记先前的惨烈,全身心投出到这场酒宴当中。作为东道主的原随云举杯向着众人敬了一杯酒后,便不再说话。

四人都保持着默契,没有说什么话,吃菜吃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时候,西门吹雪才开口说道:“叶孤城非叶孤城!至少他不是我认识的叶孤城。”

原随云也将筷子横放在碗口上,望着西门吹雪,说道:“你的意思叶孤城被人用什么方式控zhì

住的心智?”

答案得到了西门吹雪的否定。“没有控zhì

住心智,也不可能控zhì

住心智,倘若他控zhì

住的心智也就使用不出那么飘逸出尘,冠绝天下的剑术了。他的剑和以前的剑一样。不,不一样,那其中多了少许杀气。”

剑客对敌,本就心存杀意。

原随云思量半晌,才明白西门吹雪这句话中看似不通的言语中的含义。杀意并非对于别人,而是自己。就算叶孤城不遇上任何人,他的剑还是有杀气。

神究竟以怎么样的一种方式改变掉了一个人呢??

此时此刻,原随云真有一种寻神问出一切的冲动。可他不能,一他并不知dào

神在哪里,而且他能不清楚神会不会将答案告sù

于他。

原随云隔断了自己的思绪,望着西门吹雪问道:“既然叶孤城有这些变化,那独孤一鹤、阎铁珊、霍休三人又如何呢?”

西门吹雪想了想,道:“如初。”

原本一场聚会,因为这个问题,此刻凝重起来。而且是那种再也恢复不到刚才平静的凝重。叶孤城以及叶孤城的变化,似乎也将这个房间注满了寒意。

窗户是打开的,窗户外是来来往往的人。此时此刻花满楼望着窗户外,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

可一个瞎子,怎么可能被什么东西吸引住呢?

但花满楼却一直注视着窗户外,沈落雁首先注意到了花满楼的变化,她也疑惑抬头顺着花满楼的视线望去。但就在这个时候,花满楼忽然将手横在沈落雁面前,说道:“不要回头。”

沈落雁愣了下,她不清楚花满楼为什么如此,但他还是没有回头。她表现得超出花满楼想象中的好。她自然的用视线四处扫视,装作漫不经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满楼才说道:“他已经走了。”

——————

此时此刻,已经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花满楼诡异的举止。

原随云问道:“有人在监视我们?”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嗯,应该是,一股视线一直在望着我们,而且视线中似乎带着一股非常强烈的杀意。这股杀意令窗外街道的桃花都带上了几分肃杀。”

沈落雁开口想问,但终究没有问。

但原随云却开口问了:“你如何感觉得到?”

花满楼笑了笑,表情很愉快,又似乎带着几分得yì

,道:“因为我是瞎子。”

原随云冷冷道:“我也是瞎子。为何我感觉不到。”

这句话花满楼想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因为我用心感知这个世界。”

原随云不说话了,他已经明白了花满楼的意思。花满楼对于这个世界都充满了爱,因此任何威胁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力量,他都可以感知得到。

而原随云自己呢?他也是瞎子。他可以感觉到常人不能感觉得到的声音。但他却缺少了一股如花满楼这样的情怀。原随云是一个冰冷的剑客。

此时此刻,原随云不由抬头望了望窗外。本来他只是随意一扫,但却扫过一道飞掠而过的身影。

这道身影从对面的房梁上飞掠而过。也就在他飞掠而过的时候,他手中飘出了一点青光,青光如电快,刹那间便已非常精准的飞至窗口。

花满楼微微一笑,人已经站立起来。他伸出双手,对着那快逾闪电的青光一夹。

花满楼非常自信,他自信江湖上没有人可以躲过这一夹。这一次他明显也成功了,他夹住了那青光。而那青光被夹住的时候,也显现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一枚铜币丢在桌子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声音非常响亮,沈落雁已经全神贯注望着这枚铜币。这枚铜币上似乎隐匿着惊世骇俗的秘密与用不完的财富一样。可是这枚铜币是一枚非常普通的铜币。

而且铜币只有一半。

只有一半!

花满楼的两根手指已经肿的像包子一样大了。刚才他接住的铜币就是这铜币。而这只有一半的铜币令花满楼的手受伤,纵然他已经接住了这铜币。

————————

那人似乎已经预料到原随云他们会注意到这铜币,因此特意将这铜币弄成一半,以来警告他们。或许那人已经预料到花满楼会用手去接那铜币。

不管如何,倘若只是这其中任何一点。你发出铜币的人也绝对不可小觑。至少他不是那种喜欢动手多过动脑的人。这种人往往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莽夫更加可怕。

铜币上有字,而且是四个字。

这四个字彻底将聚会的心情弄砸了。此时此刻森森的寒气已经弥漫了房间。

“我回来了!”

就是这四个字,令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西门吹雪、原随云、花满楼、沈落雁都心神一阵凝重。

沈落雁望着原随云,此时此刻她都有种后悔来到这里,她后悔让原随云来到这里,更后悔让原随云插手这件事情,继而牵连于此。

她向开口让原随云回去,但也清楚这是无用的。原随云不会离开,西门吹雪也不会离开,甚至花满楼也会留在这里。而她呢?她能做什么呢??

沈落雁望着铜币半晌,缓缓开口说道:“这铜币出手的角度,力道,方向都无懈可击,可以稳列江湖第一流高手行列。而且这铜币只有半枚,倘若并非有意,那还好说,倘若他真是有意,那就可以证明这个人计谋算计,智慧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除此之外,这半枚铜币上刻有的字,字非常大气,甚至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因此十之八九便是男人的字。”

“不管这人发出这枚铜币究竟有何意思,我们都可以断定这一次我们绝对遇上了对手了,而且是一个智谋、武艺均超凡的对手。”

原随云、西门吹雪、花满楼都点头。

“既然不能躲避,那就唯有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帮zhù

他。”沈落雁望着原随云暗自说道。

原随云望着铜币,十分认真。

他似乎见过这枚铜币!

第四十章、金钱落地

第四十章、金钱落地

雷以声振其威,电以速展其疾,风以徐显其广,云以淡致其傲,而后方有雨,雨过而天晴。——上官金虹。

原随云的思绪扯到很远,此时此刻望着这半枚铜币,脑海中想起了一句话:金钱落地,人头不保。这半枚铜币多么像上官金虹夺命索魂的铜币呀,虽然仅仅半枚。

上官金虹隐居于甘肃、陕西一带,原随云虽在三年时间游历江湖南北却也未见过上官金虹。他第一次见上官金虹,也最后一次见上官金虹,是上官金虹在枭雄末路之时与小李飞刀李寻~欢决战之时。

上官金虹手持兵器谱上排名第二的龙凤环,而李寻~欢则持着小李飞刀。两人展开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决战。但凡见过那场决战的人都说不出什么。他们看完了上官金虹与李**的决战,却说不出任何话。

决战前,上官金虹、李寻~欢伫立许久,身若山峰,分寸不动。但当两人动了的时候,李寻~欢发出了他那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而上官金虹呢?他则使用出了惊世骇俗,武林中从未有人见过的龙凤环。

最终上官金虹的咽喉被小李飞刀命中,继而亡故。

上官金虹并未立kè

死去,他望着原随云。原随云直接向着上官金虹走上来。上官金虹喘着粗气问道:“我的计划可有纰漏?”

原随云摇头道:“天衣无缝,我原本也并不知dào

你真zhèng

的计划。”

上官金虹又问道:“我用人可有失误?”

原随云又回答道:“没有,你的御人之术无懈可击。”

上官金虹喘气得更严重了,他的生命虽然即将消逝,但眼神却更加明亮,他道:“那我为何会败?”

原随云沉默了半晌,就在上官金虹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候,说道:“我是原随云,你是上官金虹,她是上官香妃,因此你败了。”

上官金虹听了楞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

“不错,这才是我失败的真zhèng

原因。”

说完,上官金虹就死去了。

原随云望着这个虽贵为一帮之主,但居处却简陋粗俗,而衣着更是朴素,在大街上寻任何一个人过来,几乎都比上官金虹的衣服好kàn

,珍贵。

可纵然有千万比上官金虹穿着好kàn

的人,有亿万比上官金虹居住更好的人。但没有人有上官金虹这气吞山河,睥睨天下,绝世霸道的气质。上官金虹,全天下也只有一个,唯一一个。

——————

随后,原随云将上官金虹埋葬,没有人阻拦原随云的行为。将上官金虹埋葬后,原随云伫立在坟墓面前,深深吸了口气,叹道:“昔日你败于李**手中,就败于你有些许好胜之心。而这次你败,却败在我和上官香妃手中。”

长长叹了口气,原随云回头准bèi

离开。

他看到伫立在他身后那个稚嫩小女孩,原随云低头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小女孩呆呆的说道:“我父亲!”

原随云愣了下,问道:“你叫什么?”

小女孩道:“上官小仙。”

原随云地下了头,望着这个因为自己而导致成孤儿的上官小仙,深深吸了口气,他半蹲在地上望着上官小仙,道:“你可知dào

是我杀了你父亲?”

上官小仙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dào

,父亲曾告sù

过我,倘若他死就只会死在两个人手中,一是原随云,二是上官香妃。”

原随云疑惑问道:“为什么?”

上官小仙继xù

以稚嫩的声音,但却模仿着上官金虹的语气说道:“原随云,我已经查探了他所有的资料,可对于他,我知dào

等于没有知dào

。倘若与这人做对手,那我死在他手上的几率很大。而上官香妃呢?此女思维、计谋、智慧,均已臻至超一流境界,最重yào

的是我感觉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倘若有一天我上官金虹死了,就是死在这两人手中。小仙,你明白了吗?”

说出最后一句话,小仙,你明白了吗?上官小仙已经流下了眼泪。

原随云冷冷望着上官小仙,深深吸了口气,而后站起来,拉住上官小仙的手,缓缓道:“你是不是很想了解你这个杀父仇人?”

上官小仙稚嫩的点了点头,她用那空灵的声音说道:“嗯,父亲说只有了解了,才能下手。”

原随云笑了起来,“哈哈,不愧是上官金虹,嗯,你也不愧是上官金虹的女儿。”说道这里,原随云的视线和上官金虹对峙,缓缓说道:“现在我给你一个了解我的机会,你愿意吗?”

上官小仙道:“你让小仙做什么我也愿意。”

原随云忽然微微一笑,轻轻说道:“或许我会带你堕入无边黑暗,黑暗中望着光明。”

上官小仙呵呵一笑,似乎不知dào

这句话的含义。

——————

路上,上官小仙问原随云道:“为什么带着我?难道不害pà

我杀了你吗?”

声音稚嫩,空灵。

原随云笑了笑,缓缓道:“或许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杀得了我了,更或许我根本就不想活了;又或许,算了。”

上官小仙呵呵一笑,忽然翻了个跟斗,从自己的小马身上跃到原随云的马匹上,说道:“你果真如爹爹说得那样,是一个非常奇怪非常独特,非常冷漠,非常好玩的人。”

上官小仙一连用了四个非常。

原随云淡淡笑了笑。

这时候,上官小仙忽然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铜币,递给原随云,非常郑重说道:“这是爹爹说你暂时不杀我的时候说给你的,他说这里的东西你或许不需yào

,但是这是你给他一次搬回胜利机会的回报。”

原随云从上官小仙手中捏过这枚铜币。

这枚铜币也是半枚,铜币上有纵横交错的纹路,上面刻着睥睨天下的三个大字:藏宝图。

——————

原随云等人已经剿灭了金钱帮,但雄踞三省的金钱帮上却没有多少财富。按照上官金虹以及金钱帮的富有,不可能没有财富。

寻了几天没有寻到原随云已经放qì

了,毕竟他们对财富并无什么特殊感觉。此时此刻望着这枚铜币,原随云才恍然大悟,原来上官金虹已经将宝藏藏起来了。

——————

望着桌上那半枚刻有:我回来了四个字的铜币,而后原随云从口袋中拿出那半枚上官小仙给他的半枚铜币。

两者对碰,合上。

一个铜币,完美无瑕的一个铜币。

于是上官金虹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上官金虹?

第四十一章、上官金虹?

篡命铜币!

原随云轻轻将铜币扶正,一个完美无缺的铜币出现在西门吹雪、花满楼、沈落雁以及他自己面前。原随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后,缓缓道:“我已经知dào

这半枚铜币的主人是谁了。”

原随云没有卖关子,道:“上官金虹。”

沈落雁神色肃容,认真分析道:“一年半前,上官金虹在穷途末路之际与小李飞刀李~**决战,最终因不敌小李飞刀而败亡。当时不少人都见到上官金虹已经死了。而今上官金虹再度出现,难道也是那位神的手笔?”

原随云微微笑了笑,道:“我可没有说来人便是上官金虹,我只是说这枚铜币是属于上官金虹的。在没有见到上官金虹前,我绝对不相信上官金虹还活着。”

说到这里,原随云回头望了望坐在房内包扎伤口的花满楼,“花满楼,你可感觉出那铜币中似蕴含着什么武学精艺吗?”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没有,那是一种以纯粹的力量来掷出的一枚铜币,力道刚猛如虎,但其中却有几分蛇阴轨灵动,令人防不胜防。”

原随云点了点头示意清楚了。

“据我所知上官金虹的武艺最重稳字,他在与李**决战时就已经非常明显的表现出了这一点。当日他龙凤环在手,伫立如雕塑,望着李~**,引得李**几次想出飞刀,但却放qì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可以令李~**飞刀都再三迟疑的上官金虹的手有何等之稳。”

“可以将子母龙凤环这类天下至险,阴毒,诡奇的兵器练就到稳的地步,可想而知上官金虹武道造诣非同凡响。”

沈落雁在一旁细细聆听。在座众人中没有谁比原随云更有资格说上官金虹。与其说上官金虹死在李寻~欢手中,不如说上官金虹是败在原随云手中。

倘若没有原随云挫败了他与上官香妃两个组织的阴谋谋划,那么上官金虹也不会在万般无奈之际与李寻~欢决战,完成自己最后一点心愿。

除此之外,原随云已经领养了上官小仙,因此通过上官小仙,原随云对上官金虹的了解有更加深了几层。

“上官金虹不愧是一代枭雄,不过如何说上官金虹其实并非复活,亦或者说刚才出手的人并非上官金虹呢?”沈落雁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原随云没有任何奇怪,也没有任何停顿就开始说道:“原因有两点,一上官金虹下葬的时候除了一身服饰就再也没有其他饰品。我埋葬的上官金虹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清楚。第二、上官金虹能甘心偏安一隅十载,暗中积累出可以颠覆江湖的可怕力量,而后再伺机而动。你说如此可怕的认为怎会意气用事,先泄露自己未死的消息,来引起我们的戒备呢?”

“倘若上官金虹还是上官金虹,那必定会设计下一个巧夺天工的计划,将我们一网打尽后,再以胜利者的姿态优雅出现。”

一句一字说得不快,其他三人听得非常清楚明白。

沈落雁说道:“可不可否认倘若神真复活了上官金虹,那上官金虹又深受神的牵制,不得不如此做事呢?”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倘若神真左右了上官金虹的行动,就如我所说上官金虹也不再是上官金虹了。因此他对于我们的威胁也削弱了不少。”

一个连行为都不能控zhì

的人,如何可以做对手呢?倘若神还是神,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左右上官金虹的行为。这句话原随云没有说出。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非常肯定那位出手丢出这半枚铜币的人并非上官金虹。不过此人并非上官金虹,却也不可小觑,非同小可般的存zài



那人比沈落雁预料得还更加厉害,更加聪明,更加阴险。这样的人当对手,那可真麻烦了。

窗户还是开着的,等花满楼包扎完伤口,四人又开始吃饭了。恢复了最初的默然无声。

饭后,四人各自说了自己的行踪。原随云继xù

留在浔阳城,沈落雁会瓦岗寨。花满楼继xù

过着游历生活,而西门吹雪继xù

寻找叶孤城。

浔阳城已经不是原随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此时此地,他与神的棋局还没有下完,他想走,神也不会让他走。不过原随云却也没有感觉什么危机,反而他非常期待神再次出手。

上一次是古熙,而这一次呢?

——————

马车,马车轱辘轱辘离开了浔阳城。

郊区,一片树林中。

马车停了下来。

车内声音响起:“既然已经来了就出来吧。”

声音落,一道声影如浮光掠影字树林深处飞跃出来,转瞬间就已经出现在马车的前方。

“铜币已经落到了原随云手中,也就是说我和原随云的赌博已经正式开始了。”

“不错,胜就是生,败就是死!”

那人冷冷一笑,望着马车帘布,似乎向透过帘布望到车内的情形,他缓缓道:“你错了,胜也是死,败也是死!”

“哦?为何?”

那人道:“我不想被任何人控zhì

,包括你。”

“呵呵,有趣,有趣!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少有趣的人,不过你确信你能得偿所愿吗?”

“或许不能得偿所愿,但你也会付出代价。我可不会像那些傻瓜一样以为逆乱阴阳并非要不要付出代价!呵呵,倘若真如此,天大地大你最大。可惜不是,你就算再厉害在强dà

,也不过是天的棋子而已。”

车内沉默了很久很久,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传出一句话来:“我已经有些后悔让你回来,你实在太聪明了,聪明得令我都想立kè

杀了你。你说我该如何呢?”

那人笑了笑,继xù

往前走,分毫不理睬那马车内的人。

人已走远。

车夫没有动,他没有动手。并非是因为他不想动手,而是他不能动手,原因便是车内的人没有让他动手。

否则他动手,那位狂傲的青年绝对会死在这位车夫手中。

郊区很静,过了半晌,帘布缓缓现在,走出了一身蓝色服饰的人,那人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我虽已经超脱轮回,篡改众生,可天道彰彰,我也不过是天道之下一枚棋子而已。人啊,永远都是这么可悲。”

车夫如钢筋铁塔立在那人身后,缓缓开口道:“你有何须自作烦恼呢?天道本就死物,你何须与他计较。与其花费时间与他们计较,不如来计较他们。”

“他们?呵呵。”

车夫不说话,立在后头。

两人就站在这片树林中,忽然间,那人道:“你说他像不像?”

车夫道:“非常像,一样聪明。”

“呵呵,可也一样愚笨!”说出这句话,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了零度。

绝对的零度,树木已经染上了点点霜冰。地上的草也在瞬间失去了生命力。倘若那不仅仅只是瞬间而已,那地上,树林可能会在这时间枯萎了去。

第四十二章、再见老僧

第四十二章、再见老僧

西门吹雪、花满楼、沈落雁动身非常快,不约而同都在第二天动身。原随云在送走三人后,回到客栈,发xiàn

自己厢房内有人。

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当日便是他告sù

西门吹雪去向的无名老僧。无名老僧,不错,虽然和这位老僧相见了两次,两次相隔了十年,但原随云却并不清楚这位老僧的名字。

而且这位老僧也没有任何相告他自己的姓名法号的意思。

原随云径直来到了厢房,坐在了老僧对面,开门见山说道:“今日大师忽然造访可有何事?”

老僧微微一笑,道:“施主真慧眼,贫僧这次前来的确有要事需yào

原施主助我一臂之力。希望原施主万勿推辞。”

原随云笑了笑,道:“自然,倘若我力所能及,必不会拒绝大师请求。但如今我既不知大师恳求在下帮zhù

的什么事情,又如何可以知dào

我是否有能力帮zhù

大师,又是否可以帮zhù

大师呢?”

老僧面色慈悲,眼神深邃,面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肃穆,他缓缓站起身,对着原随云行了一个佛门大礼,他的头缓缓地下,身躯挺直,头与双脚相接,行礼完成,而后缓缓说道:“这件事非施主出手相助而不可,而且这件事能办成的人也只有原施主您了。”

原随云神色凝重起来,当他见到老僧向着他行佛门最高礼仪——‘顶礼’时候,原随云就已经明白这个无名老僧今日要和他说的事情非同小可。再也不是昔日那半遮半掩的言语。

原随云坐直了身,准bèi

倾听。

老僧开始缓缓的说起了希望原随云帮zhù

的事情,“施主可还记得前日贫僧和你说过关于神、佛之间的事情吗?”

原随云点了点头。

老僧微微笑了笑,继xù

说道:“当日老僧虽然说了关于神、佛间的事情,但却并未介shào

我们这群来自佛土的僧侣。佛本身已是通天彻地的强者,但不求长生,只求度化世人,故而无限轮回。希望可以借助轮回之力,进而来打败神,而后度神入正道。”

“嗯,不错,当日你正是如此对我说的。”

老僧继xù

说道:“佛转世时间我们并不能预测,而且就算与神同样通天彻地的绝世强者也预测不了佛的转世轮回。因为佛转世后就如普通人一样,只有在佛土通过灌顶之术来觉醒前世今生的记忆!进而明白一切因果,继xù

担负起佛的责任。”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明白了问题的关键点了,他道:“既然你们与神都不能预测到佛的转世身究竟是谁,那你们又如何可以令佛承shòu灌顶之术,觉醒起前世今生的记忆呢?”

老僧笑了笑,道:“施主果真聪慧过人,一句就道破了贫僧言语中的玄机。不错,我们的确感受不到佛的气息,但却并不全是。我们这些佛土僧侣游历天下的原因,其中之一是普度众生,红尘历练,但最终的原因便是寻找佛。”

“佛在十八岁前不会显露出任何佛的气息,但在十八岁后,佛会自动进行一段自我觉醒,佛气渐显!此时此刻,但凡修liàn

了佛传授心法的僧侣便可以感觉到佛的气息,继而可以带佛回归佛土。”

这时,原随云总算明白了老僧言语中的玄机。

但却并未完全明白,因为老僧刚才不过只是解释了如何寻觅判断佛的踪迹,但却并未对他说起为何需yào

他帮忙,而且非他帮忙不可。

但此刻,原随云脑海中已经生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猜想,这件事情与老僧口中那位轮回转世的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

“贫僧已在浔阳城感知到了佛的气息,而且请道家的绝世人物以《易经》《紫微斗数》测算出神的具体讯息。那人说佛红尘未断,许寻解铃人。”

原随云笑道:“《易经》《紫微斗数》的确是算术家无上宝典,但我原随云却并不相信。大师本就是红尘之外的人物,既已看透生死,又何须相信这等荒谬言语呢?”

老僧凝视了原随云片刻,笑了笑,摇头道:“我明白原施主的意思,但我却并不能告sù

原施主那人的来历甚至姓名,这是老衲和那人的约定。不过我却可以告sù

原施主,每次佛转世,佛土僧人都会寻他那宗派之人来寻,基本没有任何失误过。”

原随云笑了声道:“既然大师都如此说了,我便是那解铃人,那我也唯有义不容辞。可问大师,我该如何行事,如何寻那佛。”

老僧面上的笑容更加慈善悲悯了,他伸手缓缓从胸前掏出了一件泛黄的白色的布,而后递给原随云,道:“出家人本无身外之物,此物乃是老僧自我一位朋友手中得到,那位朋友剑术亦属不凡,当年也是武林不世之俊杰。今日承蒙原施主帮忙,请原施主收下老僧这份礼物。”

说着,老僧躬身,双手递出这泛黄的布。

接过。原随云随意一掂量就已经清楚了那布内包裹着一本书籍。书籍并不厚,甚至也就只有那么十几页而已。

老僧本就非常人,那结交的朋友,也自然是非凡的朋友。可以想象这秘籍中记载着何等高深的剑术,但原随云却只是轻轻掂量了下,对老僧表示了下谢意,就随时将秘籍放在一旁不去管他。

原随云继xù

问道:“大师如此推三阻四,吞吞吐吐,不肯将佛之事告sù

原某,敢问你想原某如何帮zhù

您呢?既然如此,那不如不找原某来得愉快些。”

老僧听出原随云言语中的冷漠决绝,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连忙说道:“原公子千万不要误会,其实这件事对于原施主没有任何难度,据那位道家高深人物说佛会和原施主在浔阳城某段时间内相遇,只要我们静候佳音就可以了。”

原随云听了这句话顿时冷笑连连,“静候佳音,呵呵,大师的话可说得真冠冕堂皇,真好听呀!也就是说在这些时日,倘若佛没有出现,那你们就可以一直监视我原随云的一举一动呢?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老僧沉默。

事实岂非如此呢?

不过纵然如此,老僧还是神色平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但更多是坚定。

老僧双手合十,口中自语道:“阿弥陀佛,佛救世人,施主可愿为佛牺牲一二呢?”

原随云道:“倘若不愿意呢?”

老僧呵呵一笑,笑容还是慈悲慈善,但话语却尖锐如刀:“其实这次老衲前来出了请求施主允许我等这放肆行为我,更重yào

是来告sù

施主一件事情。”

原随云道:“什么事?”

老僧的笑容更加慈悲了,他缓缓说道:“不管施主是否允许,我们都决意如此了。”

平静,平淡的言语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绝世犀利,绝世霸道。

“佛可救众生,众生如何不可为佛而牺牲?”老僧自语道,声音若怒雷惊涛,远远传响,弥漫四野。

似乎真有佛在天空低音,询问世人一样。

原随云冷冷望着老僧,身若山峰。

此刻,四周的空气已经凝固住了,可怕的气息以原随云为中心,向着四周如火山爆fā

一样汹涌而出。

剑意,可怕的剑意。

此刻此刻,老僧看到得不是原随云,而是一柄剑,一柄惊天地,泣鬼神的宝剑。

这时候,老僧神色终于动容了。

第四十三章、诡诈出真身

第四十三章、诡诈出真身

不管如何,随着原随云的拒绝,老僧的打算也算就此结束。此刻此刻原随云与老僧已经走向了对立面。老僧对于原随云已经足够担待了。

老僧本是佛土高深,如此对原随云行大礼,但原随云却言语淡淡,而且还拒绝了他,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老僧如何可以忍得了?因此言语也微微过激了些,但他却也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就在这过激的言语下直接撕破面皮,与他拔剑相向。

而原随云呢?他拔剑相向并非由于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已,而是因为对面的老僧没有任何诚意可言。出了告sù

他一位自称为佛的强者要转身,请你配合这句话来,基本上没有对他说过任何解释或选择的话。

原随云行事向来无忌,而且他对对面是否来自佛土的老僧也一无所知,因此原随云立kè

和老僧撕破了脸皮。

“种种事情全在意料之中,却也超出了意料之外。”这句话对于老僧对于原随云两人中任何一人而言都算得上恰当的言语。

剑已放在了桌上,原随云冷冷望着着似曾相识的老僧,缓缓说道:“我曾给过大师机会,可大师又何尝给我机会?一味咄咄逼人,隐匿自身身份,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去看佛土之外的人,这难道就是你们佛土的本性吗?”

老僧双手合十,眼睛澄明,望着原随云,缓缓说道:“施主何出此言?万物众生皆平等,我佛土也是众生一员,何来高贵之说呢?施主恐对老衲已有误会,不如我们坐下来。”

话语没有说话,原随云就打断了老僧的言语,他缓缓道:“不用,对于大师是否来自于佛土我都有所怀疑,在如此情形下你又如何能说服我说众生平等的观念呢?正如佛家所言,因已种下,果自然也尘埃落定。”

老僧想解释,但原随云并未给老僧解释的机会,立kè

说道:“大师,你与我之间的矛盾并非仅仅因几句言语才能理清。既然如此说不如不说,我们用行动来证明吧。”

说道这里,原随云已经站起身,他抬起右手,那原本挂在床头的宝剑立kè

落在了原随云的手中。

“阿弥陀佛,十年前我就已经说过那物本就不详,我曾以大光明咒罩住石壁,但却不想施主还是染上了石壁的杀性。杀性一起,神魔殊途。”

原随云微微笑了笑,立kè

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我与大师相见也有三次,大师可否告sù

在下你的法号?”

“大师言世间有佛,可我却知晓一般修为高深的僧侣绝不会妄自尊大,自称自己为佛,除非恶僧!大师如何证明你口中之佛就不是我心中所猜测的魔呢?甚至你口中之佛亦或者就是神呢?”

“西门吹雪、花满楼藏身之所如此偏僻难寻,大师竟可轻易寻至。倘若令在下不相信大师和神有些关联,在下也绝对不相信。”

“除此之外大师的每一次出现似乎都将在下与在下的朋友行动的房型引导在一条路上!我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这样我感觉自己的性命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中,反而被他人而玩弄。”

“还有,大师曾言佛土僧侣游历天下,本就为了寻觅佛的轮回转世身。可在记录武林江湖事的通文馆中,却从未提及过关于不知名的佛门高僧治病救人,普度众生之事。因此大师又如何解释自己红尘游历,寻找佛身的言语?”

……

原随云一连询问了十三个问题,问题如针,针针见血,针针要命。这是三个问题似乎在一瞬间就将得到高僧,无名高僧身上披得那件外衣撕裂摧毁掉了去。

老僧凝视了原随云许久,缓缓说道:“看来打一见贫僧,原施主对贫僧已心有怀疑了。但没关系,任何事情都可以在时光变幻中寻得答案,不管如何真相就在那里,就如老僧所言。”

说吧,老僧放下了双手,转身准bèi

离开。

原随云握着剑,冷冷望着老僧,缓缓道:“就在刚才我仅仅只是怀疑你的身份而已,现在我已经非常肯定你绝非佛土中人。或许这个世界上有个自称为佛的强者,也有佛土存zài

,但你绝非佛土中人。”

老僧愣了愣神,回过头来。

原随云缓缓说道:“我曾询问过你十三个问题,这些问题中有真有假,倘若不是你刚才急于想寻找或撇开问题答案,那么以你的聪明才智绝对可以看出破绽。”

“第五个问题,通文馆记载江湖大小奇人异事!而奇人异事多出于佛道两门,或者说他们多做佛道两门中人的打扮。因此在近五十年时间内,关于佛门无名高僧救人之事多不胜数,光在下所知通文馆内记载的人数就已经达到一百九十八人之多。”

“第九个问题,佛救众生,既然佛已知神在屠戮众生,为何不杀掉神,以自身入得无间地狱来拯救世人呢?这个问题本没有什么问题,其实你可以轻而易举用一句话来说。而且我观察到你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眉宇平静,没有半分辩解的意思。”

“倘若如你先前的性格,知dào

我如此质疑佛,那么你绝对会起来反驳,甚至还可能和我进行那言语冲撞。可是你并没有。”

“而自第九个问题到接下来第十三个问题,都不过是在重复我的质疑而已。第九个问题,到第十三个问题,其中每个问题中都包含着我对佛的不恭敬,对佛的质疑,甚至轻蔑。”

“这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问题,但在重复多次后你面色还没有任何改变,就可以见证你对佛的冷漠远不如你表现出来的虔诚。可以换句话来说,你对佛的虔诚都不过是装出来的,冷漠才是实质。”

“如此推而广之,你本身就不属于佛门,或者说你曾经属于佛的属下,但在下却不是!”

不得不说老僧隐匿之深,世所罕见。原随云之所以能看透老僧的伪装,一则因看出了老僧的盲点,他对于江湖事根本不了解。二则因为老僧不诚。他对佛不诚,既然心不诚,那败落也当迟早。

原随云躬身望着老僧,缓缓问道:“在下问一句:阁下法号???”

——————

啪啪啪。

有掌声响起。

老僧拍掌,他拍得很慢,但却蕴含着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几乎每次拍掌都可以令人心潮澎湃。

老僧望着原随云,缓缓说道:“原本我还不相信,但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他选中的人果真不凡,的确是人中之龙。”

原随云望着老僧,也不说话。

老僧吸了口气,随手拈起阳台上的一片树叶,缓缓说道:“你分析得一点也没有说,我本属于佛门,但却不属于佛!佛,嘿嘿,一个只会说那满口仁义,普度众生的家伙怎么可能比得上我经王?”

说道这里,老僧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许多,那言语中流露出强烈的怨恨与不满。

但在下一次那个自己经王的老僧却有不可思议的平静了下来,身上竟然没有显现出任何激动神色。老僧缓缓说道:“悠悠众生,罪恶滔滔,天佛不渡,唯我魔渡!”

说完这句话,老僧抬头望着原随云,咧嘴一笑:“原随云现在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吧?”

此时此刻,原随云脑海中所有的思绪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字——魔。

第四十四章、佛的秘密

第四十四章、佛的秘密

明明喧哗,但此刻寂静。

厢房,已经如冰,空气已经凝固。原随云就伫立在这凝固的空气氛围内,他已经被寒冰包裹笼罩。有时候知dào

真相其实也并非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就譬如而今的原随云,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可喜可贺的想法。

此刻的原随云已经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情绪。

神,一个强dà

可怕的对手。或者用一句更直白的话来说,原随云根本就不是神的对手,他不过是神暂时感兴趣的玩具而已。但原随云并不认为自己是玩具,他认为自己有机会打败神。

可机会呢?

这个机会并非凭借他的武艺,而是凭借的他智慧。而智慧又如何体现呢?可以蒙骗神,或许说可以为神寻找一个强悍的对手。

语言、行动、思维,这些都可以表现出一个人的智慧。当原随云从古熙口中得知了魔的存zài

,恐惧的同时亦有惊喜。原本他认为自己面对得是一个强dà

可怕,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神,但而今看来,他却可以借助那个一心想魔渡众生的魔来抗衡神的存zài



夹缝中生存已属不易,但若在夹缝中寻找千万种方式移除两座大山,那更是难上加难。但原随云却根本不恐惧,因为他自信自己能办到。

不过而今呢?

望着眼前这个自称经王的老僧,原随云忽然生出一种心凉彻骨的感觉。神已经视他为玩具,而今魔的手下又成为他的对手,这令原随云如何不绝望呢?

“悠悠众生,罪恶滔滔,天佛不渡,唯我魔渡。”这句话如魔咒一样在原随云脑海中反复回转。

不少人在绝望过后便是一蹶不振,但如原随云这样人在绝望之后会快速的冷静下来。他们会理智冷漠的看待眼前的局面,而后用最冷静,最残酷的方式来解决眼前困窘的局面。

——————

原随云平静的望着经王,也便是那个十年前相见过的老僧,开口问道:“你是魔,还是魔的手下?”说出这句话,原随云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qì



老僧对着原随云微微一笑,那笑容洒出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怪,老僧说道:“你认为了?”

原随云凝视老僧半晌,而又缓缓,但有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你不是魔。”

老僧笑了笑,没有回答原随云的问题。反而继xù

沿着先前那件事上继xù

说道:“原本我并不想让你知dào

这件事情,但既然你问起来了,我就不得不告sù

你了。”

原随云的心此刻极度理智,或许可以说不能算作心了。他的心、身体、大脑,此刻似乎都已经机器智能化了,唯有理智存zài



他一点也不畏惧的对视经王,直截了当问道:“我也非常想知dào

这天底下唯有我原随云可以做到的事情倒地是什么?”

经王笑了笑,追忆道:“你倒和昔日的我有些相像,一样自信狂傲!不过你想得没有错,的确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办到。”

说道这里,经王嘴角勾起了一丝极为冷酷的笑容,冷冷道:“先前我说得一切并非欺骗你,我们是在寻找那位自称佛的伪秃驴,但并非接引他去佛土,而是带他去魔国。”

“魔国?所谓魔国。”

“魔国?呵呵,自然便是死亡了。”经王冷冷说道。忽然间经王神色狰狞起来,他全身弥漫了一层浓浓黑色雾,将他全身上下都笼罩其中。这可怕的黑雾直接将房间一瞬间练就成火炉,炎热无匹。

除了那高得可怕的温度,还有那吞天纳地,洞天彻地的煞气,杀气。这种煞气,杀气原随云竟然非常熟悉。不错,原随云非常熟悉,那就是陪伴了他十年的那块石壁上栩栩如生的饕餮身上散发出来的凶煞气息。

一系列疑惑又从原随云脑海中升起。

经王和家中石壁有何关系?

饕餮石壁转红又有什么可怕的影响?与经王又有何关联?

十年前经王曾去他们家与他说过这样一段话,当饕餮石壁转红后,我会再来施主家中一趟。而十年后也就在这客栈中,经王又说道,石壁转红对于施主来说算得上一场机遇,但亦算得上劫难。

想不懂,原随云立kè

也就不去想了。他的思绪又回到经王说要杀掉佛的事情上来。

原随云问道:“为何想除掉佛,非我不可?”

经王道:“佛可轮回转世,并非我刻意杜撰,而是真实存zài

。但轮回转世,入得佛土的佛,也不再是昔日的佛。他虽回忆起前世今生,但今生不过是他红尘历练的经验罢了。”

“佛重前尘,不问今生。问,也便是不理会。”

脑海一道灵光闪过,原随云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却没有抓住,令这道灵光闪过。

经王望着正在沉思的原随云,忽然笑了笑,道:“还不懂吗?走进佛土的历代佛,只不过是符合第一世佛再次转世的媒介而已。他们之所以可以被称为佛,原因在于他们符合佛灌顶的要求而已。”

原随云的脑海顿时爆zhà

来开,这时候原随云才明白为何自己刚才想过却又掠过的事情。

原来真zhèng

的佛只有一位而已。那些轮回转世的佛,都不过是用来接引佛的身躯而已。换句话来说:佛的每次归来都需yào

牺牲一人。

“这样的佛还是真zhèng

的佛吗?如此这样的佛与那个游戏天下的神有何不同呢?”

“阿弥陀佛,佛救世人,施主可愿为佛牺牲一二?我呸,每次这些佛土秃驴都用如此言语或诱拐或强行掳掠符合佛转世身躯进入佛土,为佛转世。”经王破口大骂道。

他的声音,他的言语中充斥着说不出的怒火。

原随云也算解除了自己的一个小疑惑,难怪刚才他听到经王说“阿弥陀佛,佛救世人,施主可愿为佛牺牲一二?”这句话包含着怨气呀。

原来牺牲一二,便是牺牲自己,成就佛身啊。

“神以铸就不死不灭身躯与灵魂而得长生!而佛呢?干脆放qì

了自己的身躯,保存自己的意念,记忆、灵魂,而后寻找身躯,再经过他精心研究的灌顶之术,通过灌顶再次转世重生。如此便是佛自称的轮回转世。”经王叹了叹说道。

“原随云,而今你已知晓了一切,可已经准bèi

好了?”

一切原委原随云都已经知dào

了,而知晓了一切原委的原随云此时此刻唯有苦笑而已。

为什么经王说唯有他可以办到,原因就在于他是佛寻找无数年才寻到的转世身躯呀!

第四十五章、弑佛密谋

第四十五章、弑佛密谋

已经知晓缘由,原随云更没有任何拒绝经王的理由。原随云果决的问道:“我该如何做?”

经王笑了声,言语简洁说道:“等。”

说完,声音顿了顿,经王解释道:“如今我已经借助道家不世高人天机门的玄机子利用《紫微斗数》已经测定出佛土高僧已经集结到了浔阳城。他们可不是一群酒囊饭袋,以他们的本领自然可以知dào

佛身已经出现在浔阳城。”

佛身,便是原随云这具身躯罢了。

原随云起身缓缓说道:“不管如何,只要我不杀掉那些僧侣,他们必然会寻到我。因此我想知dào

我在被他们寻到后,该如何做?”说此,原随云身上已经布满了可怖的杀意。

可怕的杀意直接改变了房间的气氛。原本房间因为经王那滔天魔气灼热如烘炉,而今却冷若冰窟。

经王望见原随云引出如此奇异变化,也是微微惊讶,他笑了笑,轻声缓缓说道:“你可知佛土有多少僧侣吗?”

原随云耸了耸肩。

“据我所知一共三百九十一位!倘若给你机会杀掉他们,也需yào

无数年时间。而且他们本不该死。”

原随云凝视着经王,冷冷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该死与不该死,只有死与不死。倘若我死了我绝对不会怨恨任何人。倘若他们死在我的手中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悔意。”

说道这里,原随云笑了笑,那笑容宛如寒冷干枯的冬天忽然间出现了一缕春日的微风,“但我也知dào

这也并非的目的,想要永远摆脱这些僧侣的纠缠,那也就唯有灭掉佛,或者取而代之。不是吗?经王。”

经王深深凝视了原随云一眼,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不但我小看了你,神也小看你了,唯有我的主上魔才真zhèng

的重视你。你的确是一个非同寻常,不能用平常事来断定的人。你很可怕,或许有一天你可以达到神、魔、佛的高度。”

原随云冷冷一笑道:“虽然你的夸奖令我非常高兴,但我更希望知dào

我该如何做可以存活下来?现在我需yào

得便是活下来,而且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活下来!”

经王心中生出一丝寒意,他感觉此刻的原随云就如同一头在逆境中苦苦求生的绝世魔兽。不管谁令这头惊世骇俗的魔兽感觉到威胁,他都不会有任何犹疑伸出他那可怕的爪子,撕裂一切对手。

“或许不与他为对手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经王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而在这个念头后,经王脑海又冒出另外一个念头:“倘若真若与他为敌,那就必须让他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杀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经王深深吸了口气,肃容道:“不出意wài

,我最多过上那么十日,他们绝对会寻到你。到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反抗,立kè

虽他们去往佛土。”

原随云瞟了经王一眼,示意经王继xù

说。

经王继xù

说道:“你若想彻底摆脱佛,那就唯有弑佛,只有杀掉他,那么你才可以彻底摆脱他。”

原随云道:“此刻此刻,佛的修为如何?我如何可以战胜并消灭他?”

经王道:“佛虽然不过是一介灵魂身躯,但他的精神修为无与伦比的强dà

,你想消灭他几乎不可能。但你却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不管佛如何防备你都有。”

原随云已经猜想出来了,经王说道:“当佛准bèi

得到你身躯,灌顶之时。那时候是佛最虚弱的时候,也是你消灭他最好的时候。”

原随云沉默了半晌,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取而代之,这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办法。”

经王点头。

原随云道:“魔渡众生?或许我清楚魔渡众生的含义。牺牲一人就救千万人,这便是魔渡众生。”

经王笑了笑,道:“众生本罪孽深重,又何须来救。魔需yào

救助得可并非这样的众生,他。”

说道这里,经王似乎想到了什么,立kè

闭嘴不言。

随后经王又和原随云说了不少关于佛以及佛土的事情,再具体讨论了讨论关于弑佛的计划。这谈话中一般都是原随云在听,经王在说。但原随云偶尔提出的几句言语却令经王神色肃穆,沉思良久。

已经夜深。

经王交给原随云一块轮盘,只是匆匆解释道:“只要有佛土僧侣靠近,你就可以借助这轮盘感知到他们身上的气息。”

“最近几日,我需yào

离开浔阳城为你寻找两件可以增加胜算的宝物,到时候可以以他们来对抗佛,进而弑佛,取而代之。”

说完,经王便匆匆离去了。

厢房还是原来的模样,似乎经王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原随云望着手中的轮盘笑了笑,而后收入怀中。

这时候的原随云竟然还是如此淡定,淡然。

难道原随云有了绝对胜利的把握吗??

谁也不清楚,谁也不知dào



——————

魔、佛不过是远处的威胁,而近出的神呢?

这十日时间,当日投掷出惊艳铜币的人不可能不会出现。

第二日,那人就出现了。

准确来说是那人的信出现了。

清晨,原随云刚起身就有一道青光,“夺”的一声,穿过窗户,钉在墙上。

一块铜币。

铜币已经半陷阱了木墙内,那铜币中心圆孔塞着一张转起来的纸,原随云取出,看。

上面的字迹和当日“我回来了”这个字迹一模一样,可以断定那是同一个人。

这一次上面写着:“故人,浔阳最大的酒楼一叙,时间!”

原随云接到这张纸条就立kè

打听浔阳城最大的酒楼:青云居。

“故人,浔阳最大的酒楼一叙,时间。”

这上面有地点却没有时间,时间多少,后面的字似乎已经被掩藏了。不过原随云却已经知dào

了具体时间多少。

这块系纸而来的铜币上有个‘十’字,而原来那半枚铜币上也有个“八”字。

三月十八,也就是后天。

望着这封信,望着这两枚铜币,原随云忽然生出一种棋逢对手的美妙感觉。

这种感觉他很少有,也唯有在叶孤城,上官金虹,上官香妃等少数几人身上感觉到过。

第四十六章,青云居

第四十六章,青云居

青云居取自青云直上的意思。这青云居的建立还有一个非常美妙的故事。据说在五十年前当地出过一位天才状元,以十九岁弱冠之年,就登上了九重金殿,面见圣上。

原本此人因青云直上,官运亨通。不过就在此人面见圣上后,圣上问他:你此生有何志向?

那人道:“一愿天下安泰,二愿国富民强,三求安家乐业。”

圣上笑道:“你看朕而今治下的江山如何?”

那书生道:“陛下乃励精图治,振奋后世之明君,而今的天下已有大唐玄宗年间的预兆,倘若陛下还可再坚持三年,帝国当强盛,可列天朝上国。”

圣上又问道:“你既已学富五车,那必将天下大事囊于腹中。且说你有何治国良策。”

当日,圣上和那书生交流甚欢。甚至忘记气探花郎与榜眼两位青年名宿。那书生言语平和,却又不卑不亢。言语中对于而今帝国有赞美,但也有批评。早朝开始,而后知dào

中午时分在结束。

中午,书生得圣上之殊荣陪同用餐。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书生必得圣上之倚重,青云直上之时,这位书生在京城逗留了一月有余却被圣上一纸诏书将之驱逐出京,永生不可入朝为官。

书生面无表情离开了京城,而后回到家乡浔阳城。开办了这间青云居。青云居开启之初并不华丽,而且厨师师傅做菜也并不算高明,因此生意也仅仅算得上马马虎虎而已。

不过那书生却也不在意得失,整日面上含笑,带着自己的妻子如花游玩浔阳城。他的妻子如花真如名字一样如花似玉,与那书生算得上贫寒之交,糟糠之妻。

书生可以赴京赶考这位自小青梅竹马与他一起长大的如花有着滔天功绩。倘若不是如花赚钱,书生如何可读得万卷书呢???

因为书生与如花之时,甚至有不少人传出一句话:“状元书生之所以出京城而回故里,原因并非因为其他,而是牵挂妻子如花而已。宁为一人而负荣华负天下。”

对于别人背后的议论,书生也并不解释,每每有人询问其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只是笑笑,而后说道:“如花的确是一个我一辈子值得放qì

一切的人。”说道这里,书生也就不再言语了。

清云居在浔阳一开就开了三年,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其中原因并非因为青云居又请来了什么好厨师,而是因为服wù

以及浔阳的经济飞速发展。

当初浔阳不过一偏僻之地而已,但随着近些年的治理,却将浔阳城逐渐发展起来。浔阳城也渐渐有了贯通南北,沟通东西的商业城市模样。

浔阳城的百姓都对治理浔阳的郡守非常佩服,不少人都送上了牌匾,这郡守也非常有趣,并不推辞,而后收纳而下。最终因为送牌匾的人多了,足足堆下了一间屋子。

五年后,浔阳城已经走上了高速发展之路。

这时候京城终于传来了一道圣旨。

召浔阳城郡守去往京城。

这时候,书生与妻子如花缓缓走出青云居,随着马车走进了京城。

书生面见圣上。

圣上道:“五年前,浔阳不过三千户,人口不过万人,而今浔阳已达两万三千余户,人口已超十万。萧轻尘,你不愧是国士之才。”

书生笑了笑,没有任何自傲,淡淡道:“当年我与圣上曾打赌将一方郡县治理得当,需yào

深入民间,了解民事,什么四书五经,那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真zhèng

治国大道在于通晓民事,明达民意。当时圣上不信,我也不知是想方式发令圣上相信而已。”

“敢问圣上,不知今日的浔阳城如何?‘

圣上笑容满面说道:“今非昔比,昔日若地上之污虫,而今日之浔阳犹如盘踞在九天的神龙。”

书生笑了笑,道:“那草民是否已经达到圣上的要求了?”

圣上点头道:“岂止是达到,已经超乎我之想象。当世朕佩服的人屈指可数,你却算的上其中一位。国士无双,你果真是一位国士。”

书生又笑了笑,“多谢圣上抬爱。不过草民并非是位国士,真zhèng

的国士并非治理一城一县,而是布局于天下,谋划于未来。而今陛下身侧就有不少这样的国士,我并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书生深深吸了口气,道:“五年已至,既然草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请圣上将我履行昔日之承诺,放我归故里。”

圣上的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当日他和书生打赌,便曾说过这段话:“倘若你可令浔阳城这荒芜不毛之地繁华若其他城市,那么朕可以放你归故里。否则,那你永生永世都要为天下效力。”

金口一开,如何可改?

圣上凝视了原随云许久,忽然圣上走下了宝座,来到书生面前,后退一步,对着书生恭敬一拜。

“还请先生留下与朕共治天下。”

自古以来有几位君王能如何呢??这位宋朝先帝却做到了。而且他言语中说得并非辅佐,而是共同治理,这给了书生萧轻尘多么大的面子。

萧轻尘也是面色动容,笑了笑,道:“陛下可还记得当日草民于金殿之上的三个心愿吗?一愿天下安泰,二愿国富民强,三求安居乐业。而今天下安泰,国富民强,草民而今所求不过安居乐业而已。我非常感激陛下给我机会实现我前面两个心愿,但对于我来说第三个心愿才是最重yào

的。”

萧轻尘握着如花的手,缓缓道:“为了她,我可负了天下!无双国士算什么,名垂青史算什么,都不如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与她相处的一分一秒。”

如花低下头。

圣上瞅了瞅萧轻尘,又望了望如花,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曾几何时,他也有过举案齐眉的人呀?

圣上叹了口气,对如花说道:“如花,你真愿自己的丈夫为一己之私利弃天下众生而不顾吗?你真愿意自己的丈夫将一声才学都隐遁在深山荒野间吗?朕此刻代表天下苍生劝劝你丈夫吧。”

如花惊讶无伦,此刻此刻,她这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深山小民如何不惊讶呢?贵为天子,贵为天上地下最尊贵的人,竟然三番四次作出如此有违身份的行动。

如花感动不已。

他望了望神态坚决的丈夫,微笑一礼,缓缓道:“贱婢不知天下缺我夫君一人会如何自处,但贱婢却清楚自己缺夫君一人如何?倘若陛下真愿以天下来召唤贱婢的夫君,那贱婢愿意说服夫君。”

长乐宫中,三人谈了半晌,而后在御花园游玩,第二日书生萧轻尘带着青云君三个字回到了浔阳城。

自此,青云居就正式出现在了浔阳城中。

后来皇帝巡游天下之时,他还曾专门来过青云居。因为帝皇的偏爱,又加上青云居的良好经营模式,故而成为全天下有名的酒楼。

不少达官贵人都以青云居设宴庆祝为荣。

原随云伫立在青云居前,此时此刻早有店小二在面前恭候着,店小二道:“客官是来吃饭还住宿呢?”

原随云笑了笑,道:“有为朋友请我来的。”

这时候店小二看着原随云的眼神有些怪异了,试探性问道:“你哪位朋友什么模样?”

原随云摇了摇头。

而后店小二就将原随云领进了青云居。

“客官请稍作休息,我立kè

去帮你查查今日客人的名单。”说完店小二就非常礼貌的离开。

而后过了一会儿,店小二回来,领着原随云走进了一间装饰雅致的房间。

第四十七章、心的涟漪

第四十七章、心的涟漪

店小二将原随云带到厢房门口,就离开了。

门口,原随云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嘎吱”,房门被原随云缓缓推开。

厢房内坐着一个人。一个身材窈窕,带着红色面纱的女人。原随云推开门瞬间,那女人正好望了过来。两人眼神就在这不经意间对视了下。

女人的眼神很清澈,但却带着浓浓的神mì

,令人不住神mì

。原随云与之对视了一眼,就错开了目光。站在门口非常礼貌问道:“在下原随云,敢问姑娘,我可走错了地上?”

那女人见到忽然出现的原随云,没有如普通女子一样,承shòu到任何惊讶。他举止优雅,甚至富有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感。她提起酒杯,缓缓斟满了两杯酒,一边斟酒,一边说道:“原公子并非走错地方,的确是小女子邀你过来的。”

说完,女子轻笑站立起来,莲步款款,也不见女子如何行动,似乎仅走了一步,或几步,但就在那么一瞬间就出现在原随云面前。

女子也不觉害羞,主动伸手拉住了原随云的手,望着已经摆满的美酒佳肴的桌上走,口中还笑语嫣然的说道:“奴家两个时辰前就已经开始在这恭候原公子您的大驾,一直到现在,呵呵,不过能见到传说中天下第一剑客原随云原公子,就算等上再多时辰又有何妨呢?”

说完,女子还不忘冲着原随云一笑。

虽然看不见女子那红布下面容,但仅从那语气,动作,声音上来看,女子算得上女人中上上品,甚至可列神品之人。

原随云没有拒绝女人的好意,他甚至没有任何挣扎就让女人拉着走,走到了酒桌前,而且又在女人指定的桌位上泰然坐下。似乎没有任何怀疑这个女人设下鸿门宴,使用各种可怕计谋**来杀害他的想法、

难道原随云真已忘记了那一枚半铜币上的两句话吗。

“我回来了!”

“故人,浔阳最大的酒楼一叙,时间!”

不过此刻,看原随云那模样似乎真已经忘记了。女人举起酒杯,笑声如银铃,柔柔说道:“原公子,这杯是小女子敬你,原因嘛,自然是原公子很赏脸来吃小女子这顿饭了。”

说着女郎轻抿朱唇,喝下了酒。

酒是烈酒,故而女郎在喝下酒后,脸上出现了两道红晕。原本动人的女郎,此时此刻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原随云凝视了女郎一眼,提起酒杯,也一口喝下。他抬头望着女郎,问道:“你我真是第一次见面吗?”

女郎笑着点了点头。

喝下这杯酒后,两人都没有半点进入正题的意思。女郎继xù

以她那美妙的声音未原随云介shào

此地的美酒佳肴,时不时加上一些自我感怀的话语。

原随云默默听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随云忽然说道:“酒已经喝了,菜也已经吃了,明月姑娘,现在是否可以进入正题了。”

女郎名明月,一个非常漂亮的名字。

原随云这句话虽然是请求,但言语中的霸道含义却明显吐露出这并非请求,而是命令。

明月讶然望着原随云,似乎她请原随云来就是喝酒而已。

明月很动人,不过一向视美色于浮云的原随云,对于明月的酒色,没有半点迷糊可言。他从口袋中丢出两枚铜币,缓缓说道:“这两枚铜币可是你的?”

桌上有两枚铜币。两枚,三个!

一个完整的铜币,两个是半枚。

这正是原随云从上官金虹,以及自己厢房中得到的铜币。

明月望着铜币,没有任何犹疑的点了点头,认真回答道:“前面一枚半铜币是我的,但那半枚刻有藏宝图三个大字的铜币却并非小女子。”

原随云点头道:“那当日射出着两枚铜币到我厢房中的人便是你呢?”

明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两枚,我只丢出了一枚呀!”说道则例,明月的声音中明显已经有少许惊讶了。她起身指着桌上那枚唯一完整的铜币说道:“我就射出这枚铜币希望邀请原公子一叙。”

原随云道:“那那半枚铜币不是你的吗?”

明月道:“是我的,但在半个月前早已经卖出去。”

原随云皱了皱眉,道:“卖出去?”

明月有条不紊道:“对呀,卖出去。当时我也非常奇怪,有个人到我家里来肯花费一大笔钱来买这半枚铜币,而且他还说这枚铜币对他来说非常重yào

,是他一位血亲留下来的遗物,因此我就卖给他了!”

说道这里,她忍不住得yì

的说了句:“这铜币可卖了三千两银子,嘻嘻嘻。”

原随云面上不变,望着女郎片刻,忽然间人已经出现在女郎近前,右手伸出。

这右手伸得并不算快,普通学武人都可以看见,不过身法高明的女郎见到原随云这一手着实惊骇住了。此刻此刻,明月感觉自己已经被一股可怕力量锁定住了。

她快速腾转挪移,希望可以摆脱这一控zhì



不得不说,明月的身法之快,世所罕见,但原随云的手却不徐不缓向着女郎接近。

不会儿,手抓在了明月的肩膀上。

原随云用力一拉,旋了几个圈,就倒在了原随云的怀中。

一手托住明月那香软的柳腰,一手摸上了女郎的三千青丝。女郎惊骇的望着原随云,口中害pà

说道:“原,原公子,你想干什么?”

原随云不回答。

一个男人倘若对一个女人有兴趣,而且还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内,房间还有床,你说这位男人想干什么呢?

手已经轻轻摸在了女郎的面颊上,轻轻一拉。

那红色的面纱就掀掉了。

明月也露出他她的真容。

原随云望着女郎的真容,眼中没有任何掩饰,闪过了一丝失望。左手一上撑,将明月推开。

原随云拱手道:“明月姑娘,在下失礼了。”

此刻此刻,原随云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可掩饰的感伤。

伤感的男~人对于任何女人都有着致命的**,她们会忍不住去探索这个男人的一切,而这样的女人往往就会被这些伤感的男人所征服,因为这些男人而**。

明月的脸并不坏,甚至可以算得上倾国倾城,配上女人那优雅的举止言行,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动心。但原随云却例外。

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女人足矣引得他起任何注意,也不值得他起任何注意。

明月好奇望着这个伤感的男人,问道:“原公子,你是否想你认识得一个什么人呢?”

原随云回头深深凝视了明月一眼,缓缓说道:“不错,在你没有摘掉面纱的前我感觉你就是她,现在你却不是她。”

“她?”

“上官香妃。”

“现在她人呢?”

“被我杀了!”

明月惊讶的望着原随云,人已经站立起来,道:“既然已经死了,那又如何可以见到她?”

原随云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我希望见到她,我希望她可以再生。”

悲凉已经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明月望着面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时候,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回头望去,明月汗毛根根直立起来。

第四十八章、明月?上官香妃?

第四十八章、明月?上官香妃?

房间,原随云一手握住了明月的肩膀,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如瀑布一样的长流。那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的激动。

明月还是明月,但并非当初那个明月了。

此刻此刻,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温纯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似朝阳,绝对温暖,没有一丝的黑暗。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视杀人如喝水的人,他的笑容竟然会如此温醇,如此温暖。

但不管相信与否,这便是原随云的笑容,那样纯正,如初生之朝阳,阳光下的露水,没有任何杂质。

原随云的笑容令人不可忽视,有种非常奇特的吸引力,可以在瞬间成为任何人眼中的焦点。但此时此刻,聚集在原随云身上的焦点并非原随云的笑容,而是原随云的话。

没有谁可以想到原随云说出了什么话,也没有谁可以想到原随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言语有多么的坚决肯定。

听完这句话,明月整个人都呆滞了。

其实原随云说的话非常普通平常不过,但对明月说起来,却显得有些奇怪。他并没有称呼明月为明月,而是称呼的另外一个名字。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上官香妃。”

——————

明月愣住了,这时候似乎空气也因这句话了凝固,时间也似乎因为这句话而冻结。上官香妃??明明是明月,又如何是上官香妃呢?

上官香妃露出了非常符合现实的疑惑,但她还是勉强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怜惜,后悔。似乎刚才原罪云做下什么罪恶滔天,罪无可恕的恶事一样。

原随云脸上没有流露任何怜惜情绪,不,此时此刻,不应该说原随云脸上有情绪存zài

。此刻的原随云,已经完全没有情绪了,他的脸平静得如湖面上湖水。

他还是握住明月肩膀,轻叹道:“其实我早就想到过你,但却又主动在我脑海中忽略了过去。不管上官金虹是否已死?那半枚铜币也绝对不可能在他哪里。他将铜币分成两半,交给了两个人,一个就是他的女儿上官小仙,还有一个就是他已经迷恋上的女人上官香妃。”

“你就是上官香妃,这是一件你用任何面具都无法掩饰的事实。”

明月在笑,他笑着望着原随云,他似乎在嘲笑原随云说错了,而且说错了一句非常荒谬的话。明月的笑虽然有嘲笑的含义,但任何人看见明月那笑容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厌烦之感,她的笑容还是非常优雅,那种令人不由自惭形秽的优雅。

明月说道:“原公子,无论你说什么也好,都无法改变我不是上官香妃的事实。或许你可以将我当做上官香妃,而我自己只要知dào

我是明月就好。”

说着,明月拢了拢三千青丝,凝视着原随云,认真的说道:“好了,原公子,你现在可以称呼我是上官香妃了。”

原随云望了明月许久,半晌,脸上流露出了丝笑容。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说对方就是上官香妃,因为她已经承认自己就是上官香妃,但却不是那种原随云希望的承认。

在她眼中,上官香妃,明月就是一个代号而已,而她就是她。因此他不介yì

多一个名字。

这一招以退为进,直接堵死了原随云证明她就是上官香妃的所有路子。

不过原随云没有失望,他甚至还感觉理所当然,还感觉高兴。倘若是上官香妃,那上官香妃怎会轻易承认呢?而且刚才明月表现出来的智慧令原随云不由又想起那棋逢对手的上官香妃。

两人实在太像了,不,应该说两人本身就是一人。

既然上官香妃不承认,原随云也不再纠缠,甚至不将他当做上官香妃。而今的原随云只不过是前来赴约的客人,而明月呢?则是东道主而已。

仅此而已。

作为客人的原随云喝了杯酒后,问道:“明月姑娘可曾看过那两枚铜币上的字迹?”

两枚铜币,三个部分都放在桌子上。

此刻原随云已经将铜币放置在非常明显的地方。

明月瞥了儿一眼铜币,低头浅笑,道:“看过,但有些奇怪,为何上面的字与我的字一模一样呢?”

原随云笑了笑,道:“我也疑惑这件事情。不过在下还是佩服明月姑娘,一位弱质女流竟然可以将字练就得如此超凡入圣,霸气绝伦,雄伟无双。原某甚至在字上感觉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翻云覆雨的霸气与豪情。”

明月笑了笑,道:“原公子赞誉,小女子就算字练得再好又如何,也不过是纸上幻想而已。怎比得原公子手提长剑,试问天下无dí

手的豪情壮志呢?”

“今日请原公子前来,一来是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剑原随云的风采,而来是有事请原公子帮忙,还望原公子出手相助。”说着,明月起身向着原随云盈盈一福。

言语间便非常轻易的岔开了话题,而且显得非常顺畅平常,几乎这就是本来应该发生的事情一样。

两人都非常默契,不提起刚才原随云认为她就是上官香妃的事情。

原随云没有拒绝明月要求,他缓缓说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引得明月姑娘如此为难呢?”

明月望着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道:“大约在半个月前我遇上了一个人,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原随云顺着明月的话说道:“他怎么奇怪了?”

说道这里,明月深深吸了口气,脸上也流露出迷茫,惊讶甚至恐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精神,说道:“那人说我是她的女儿?可我有父母呀,而且父母早在五年前已经过世了。”

原随云笑道:“或许那已经过世的父母并非你的亲生父母,而他才是你的亲生父母呢?”

明月连连摇头,“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不知所措。那是一段非常奇怪的话。”

“怎么奇怪了?”

明月道:“他说我知dào

你的父母已经死了,但去世得不过是这一世的父母而已,而我是你前世的父母,我已经寻你整整有六百年了,女儿,跟父亲回去吧。”

说道这里,明月耸了耸肩,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原随云脸上也止住了笑意,他凝视的明月缓缓说道:“接下来呢?”

明月面色泛白,断断续续说道:“接下来,接下来他就说我会在一个月后来接你,到时候你会觉醒起前世的记忆,你就知dào

你就是我的女儿了,女儿,等着父亲回来。”

“他就走了?”

明月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她道:“不是走了,而是原地消失了!”

此时此刻原随云眼中掠过一道精芒。

第四十九章、迷雾

第四十九章、迷雾

原随云眼中掠过一道精芒。

他望着明月,此刻他心中有种说不出解不开的迷惑。他非常肯定眼前这个自称明月女人便是上官香妃,不管是从行为、动作、语气上来看都和上官香妃一模一样,除了那张脸蛋。

但脸蛋?这个世界上脸蛋并非不可变化,时间、易容术,药物,这些事物都可以改变原本的模样。可气质呢?语言呢?行为呢?智慧呢?时光荏苒,易容术再精妙绝伦,也不可能改变。

可明明已是上官香妃的原随云为何要说出那段言语呢??

——————

一年以前,原随云亲手埋葬了上官香妃,因此上官香妃已经死了。而今上官香妃却复活了,唯一可能便是有人将他复活。而复活他的人呢?那就唯有如神一样神通广大,具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神了。

可她既然被神之类人物复活,那为什么又以这样的身份与他见面。而后又说出一段原本就不会令他惊讶的言语来请求他帮忙解决这个情理之中的困难。

“那人自称我是他前世的女儿,一个月后回来觉醒我前世的记忆。”这句话仍在原随云脑海中徘徊。

这一切的行为都非常诡异,一点也不符合上官香妃那算无遗策,精妙布局的性格。

倘若上官香妃要杀一个人,恐怕就算到死的时候也难以判断出究竟是谁想杀他。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并不清楚。如此算计高深,如此智慧过人,如此超卓之人怎会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呢?

难道眼前的这个明月并非是上官香妃?立kè

,原随云就否定了这个结论。

他脑海已经非常清楚了一系列事件,但冥冥中却有一条牵引全局的线却已经断了。断了,那就意味着他如何思绪也绝对不可能寻到眼前明月的真zhèng

答案。

明月望着原随云,眼中满是渴求。

虽然沉思,但并非沉思多久。电光火石间,原随云思考了不少,但在刹那间原随云就清醒了过来,他立马望着明月,问道:“那明月姑娘心底如何想呢?杀了他,还是赶走他,抑或其他。”

听到原随云说杀人,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惶恐,连连摇头道:“不,请不要!这个人虽然奇怪,但也只是思量女儿而已,请不要杀他。我只是希望原公子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原随云接着话说道:“那就是赶走他了。”

明月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道:“可以这么说吧,但原公子可以赶走他一次,但他却可以来第二次。我希望原公子可以说服他。”

“说服?”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缓缓道:“杀一个人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但若说服一个人却难上加难。倘若明月姑娘真心上说服一个人,你就随着他完成他的心愿。”

“你可愿意让他尝试下觉醒前世记忆吗?”原随云望着明月。

明月勇敢的望着原随云,轻咬着红唇说道:“其实今日来这里就是希望原公子可以帮zhù

我,在您的帮zhù

下让他觉醒我前世的记忆。倘若不是,那就让他死心。倘若是那我就奉他为我父亲。”

说出这段话,明月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qì

,一手扶着桌子,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模样。

原随云眼中没有惊讶,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缓缓起身,开口拒绝道:“你的想法非常不错,但恐怕我不能办到!”

明月睁大明亮若星辰的眸子,问道:“为什么?原公子。”

原随云缓缓说道:“我的剑是用来杀人,而我的人呢?也是用来杀人的利器。被动保护人?呵呵,那从未有过。倘若你希望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我去帮你杀了他。”

明月已经面色苍白了,她绝望望着原随云。过了许久,他翼希说道:“难道没有例外。”

原随云道:“有,可必须付出代价。”说道这里,原随一丝不苟扫视了明月全身上下,不得不说那是一副精妙绝伦,完美无瑕的酮体,原随云缓缓说道:“上一次我保护的人是云南王进京,代价是二十万银两!而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二十万两,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非常恐怖的数字。二十万两足矣令许多人十辈子都过着安居乐业,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可以拿出二十万两,又舍得拿出二十万两的人又有几位呢??

原随云游历天下从不缺钱,而且无争山庄自原随云手中渐渐兴盛,其中原因有二。其一便是原随云每年都会做一趟有高额利益的事情。二则原随云的手下自有赚钱的工具。

第一点,原随云每次赚下的钱足矣令无争山庄上下生活好几年!而第二点呢?足矣保证无争山庄安稳飞速的发展。

二十万两?可这位虽衣着不凡,但却孤身一人的女人有那么多钱吗?

没有。

明月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不说二十万纹银,就算是五万两也足矣令明月倾家荡产。但明月脸上并没有绝望,反而脸上带出了一丝希望的笑容。

在明月眼中看来,倘若原随云从不以剑保护人,那才是她真zhèng

的绝望。但而今看来,原随云的剑却可以保护人?如此,她如何不高兴呢?

前者,证明她没有任何机会了。而后者说明她还是有机会?

不得不说,有的人非常容易陷入绝望,而有的人呢?可以从明明很绝望的事情中爬出来,而且是瞬间爬出来。后者往往可以非常好非常坚韧的生存下去。

——————

明月望着原随云,缓缓说道:“我没有二十万两纹银,但我们是否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报酬呢?”说着明月已经悄然间移近到原随云身侧。

此时此刻两人看起来显得非常亲密,如同情侣一样。

原随云平静坐着,他似乎已经无视了身旁那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了。但他接下来的言语却又证明,这位男人并非柳下惠。

原随云缓缓,冷冷说道:“你能付出什么代价?你自己吗?那我问你,你付出你自己,值得吗?‘

明月楞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原随云也没有说话,可他却在动作。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明月的柳腰,他的人已经和明月的身体贴在一起。两人互相呼吸交换这气息。

明月挣扎,但在原随云面前却没有任何作用。

两人视线不过四寸左右剧烈,他们视线交织。

原随云深深吸了一口明月的气息,而后缓缓将明月推开,平静说道:“以后你叫上官香妃?这个交换条件你是否愿意?“

明月愣了愣,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原随云缓缓,却有无理道:“我喜欢叫你上官香妃。”

喜欢这本身就是一种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说得清,到得明的事情。

明月呆了下,长身玉立,她望着原随云,玉颜上露出那如彩虹一样灿烂美妙的笑容,她缓缓说道:“那好,那上官明月就叫上官香妃了。”

原随云微微一怔,自语道:“上官明月?上官香妃,呵呵,有趣。”

第五十章、游浔阳

第五十章、游浔阳

原随云与上官明月,也便是而今因原随云言语自称上官香妃的女廊坊定下约定,言十二天后再来青云居相聚。但即使如此,他们两人并未分开。

上官明月非常直率的请原随云带他游览浔阳城风光好景。而原随云也没有拒绝。

两人刚走出青云居门口,上官明月忽然‘哎呀’的叫了身,而后望了原随云一眼,快速低下了头,她红着脸说道:“麻烦原公子等我一下。”说罢,上官明月赶回刚才与原随云相见的厢房。

半晌,也不过过去了七八息的时间,上官明月翩跹而出,恍若明月,犹如星辰,轻灵掠到原随云面前。

四周食客都不由呆了呆,他们望着那个脸上带着红色面纱,气质神mì

,恍若空谷幽兰,但又恍如娇艳玫瑰的女郎,眼中都不禁闪过一丝痴迷。

是呀!上官明月本就绝代芳华,如此美人,有那几个人能不心动呢??

原随云望着上官明月脸上新增的面纱,随口问道:“为何要遮上面纱,难不成因为你在这一带有什么需yào

躲避的人吗??”

上官明月嗯的一声,非常自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非常自然的说道:“对呀,我要躲避的人就是那个自称是我前世父亲的怪人。”

原随云与上官明月并肩而行,已经走出了青云居,来到了街道上。原随云听到上官明月这段话,也生出些许奇怪,也问道:“为什么?他不是说半个月后来吗?”

上官明月点点头,向着原随云解释道:“原来半个月后是去她家里,而在街道上怎么可能会不遇上呢?”而且除此之外,上官明月还告sù

了原随云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便是“上官明月说道:‘其实他不仅仅留下了那段话而已,而且他还告sù

说不可以寻帮手,否则来一个死一个,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呆在我女儿身旁。”

这一刻,原随云望着上官明月,望着那歉意的笑容,感觉就像一个小狐狸在偷吃了鸡后在流露出得yì

的笑容。

此刻此刻,原随云就不正是那只已经上了贼船的鸡吗???

江湖上任何人都知dào

原随云虽然很少许下承诺,但均一诺千金。江湖上没有谁可以寻得出原随云曾有那件违背承诺的事情。

“说杀一人,绝不杀两人。说你今日亡,那便今日;许你一世富贵,那便是一世。”这便是原随云,这便是原随云的承诺。

——————

对于上官明月的隐瞒甚至欺骗,原随云只是噢了一声,算知dào

了。接下来原随云也不去追问上官明月为何欺骗他,他只是问上官明月:“你以前来过浔阳城吗?”

上官明月摇摇螓首,柔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到浔阳城,因此。”

“哦,我明白了。”说完,原随云也不再说话了,两人沿着长街一直往前走,渐渐的人烟已经少了,街道也变得也不如青云居那么华丽整齐。

此时此刻的地板已经有了不少裂痕,甚至不少地方都没有铺上地板。上官明月眼中全是疑惑,望着那眼睛似乎就可以知dào

上官明月的想法:难道这里有浔阳城的美丽风光吗?

风光没有,但这里却有一栋已经破碎的房屋。

房屋前,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在无声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段非常辉煌的岁月,可惜这段时光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尘封了。而原随云拥有打开这尘封大门的钥匙。

原随云站在这已经破败的房屋前站立了许久,这时候上官明月似乎真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开口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原随云反问道:“不是你要我带你来的吗?”

上官明月懵了下,非常不淑女的跺了跺脚,指着这里说道:“我说叫你带我观赏浔阳城的风光美景,名人古宅,探寻先人之遗迹,可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呢?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原随云一反常态的笑了笑,指着那已经快坍塌的大门,而后说道:“这里曾是名人居住过的地方,这里也是一套非常古老的宅院。据我估计这套宅院至少已经有两百多年历史了,你说他古老不古老?”

上官明月指着这片荒芜地,非常气愤,想说话,但也说不出,最后吞吞吐吐才说道:“可这里已经化作了一片焦土,我们来干什么。”

原随云非常简洁的说了两个字:“瞻仰!”

瞻仰,这两个字在汉字中历来都有非常重的含义。一个矮山头去望着一个高峰时候,才会用这句话。

瞻仰,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值得原随云瞻仰呢?发自内心的瞻仰呢??

此时此刻,原随云伫立在房门前久久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明月也似乎忍受不住这里的荒凉或者也是孤寂吧!她好奇问道:“这里曾居住着什么人?值得你去瞻仰?”

原随云笑了笑,他说道:“这所宅子的前任主人曾经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商业神话!说出来你或许不相信,这个人从一无所有到崛起成为浔阳城第一首富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如此会赚钱的人,你说我们需不需yào

瞻仰呢?”

十年,一无所有,浔阳城第一首富。这三个词原本不可能联系到一切,可这宅子的主人却硬生生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浔阳城自五十年前得青云居萧轻尘开发后,已经成为沟通南北,横跨东西,最为重yào

的商业中心。可以用一句这样的话来说,这里的富人绝对不会比紫禁城中的富人差,而起他们不用过着伺候京城大官们,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第一首富,这可是那钱来以十万来计数的人呀。

上官明月听着原随云的解释,也不由一阵沉迷追忆,她似乎在追忆这个宅子里主人的一些丰伟豪情。

不过接下来,原随云的话却又打破了赏光明月憧憬。

原随云缓缓说道:“原本他还可以发展得更加好,甚至可以超越京城的李燕北,杜铜轩两个人成为天下第一首富,可他没有,这便是我来瞻仰他的原因。”

上官明月疑惑的望着原随云,问道:“为什么呢?他既然有如此超卓的商业才华,又有如此丰厚的财力物力人力支持,那他为什么不将这天下第一首富的殊荣攥入囊中呢?”

原随云缓缓说道,他的声音还是非常平静,但听在上官明月耳中却显得格外冷漠,心寒,甚至上官明月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冰封住了一样。

原随云缓缓说道:“一个人有人力物力财力,加上绝世超卓的商业才华,的确是可以办到许多事情。但你却忘记了一个基础:生命。倘若那个人的生命已经结束了,那他还能做什么了?”

原随云吐了口气,缓缓说道:“也正是因为他的死亡,才引起了我的尊重。我才来瞻仰他,那日他死了。”

上官明月好奇问道:“谁杀了他?”她已经猜测出答案,但她还想问。

原随云缓缓说道:“我!”

答案正如她预料。

上官明月凝视着原随云,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问道,声音已经非常冰冷,如万年寒冰一样冷。“你为什么要杀他?”

原随云缓缓说道:“这是他最好的选择,他死而无怨,死而无悔。”

第五十一章、剑已出鞘

第五十一章、剑已出鞘

原随云凝视着昔日繁华阔气的宅院,深深叹了口气,道:“原本他本不用死,可他非常明白一个道理,唯有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办法。因此他死了。”

上官明月望着古宅,眼中闪过一丝肃穆,他非常凝重向着古宅拜了拜,一共拜了三拜。原随云回过头望着上官明月,缓缓说道:“倘若他知dào

你会来拜祭他,就算死上一百次他也甘之如饴。”

情,可成就一切,也可毁灭一切。昔日这所房子的主人,昔日这个才华横溢的浔阳第一首富钱慎便不是因为情而死吗?与他一起因情而亡的还有许掌柜许天赐。

许天赐与钱慎不同,钱慎因爱情而亡,而许天赐因友情而死。他们死在同一天。

上官明月瞥了原随云一眼,柔声问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你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个上官香妃呢?”

上官明月一点也不糊涂,在脑海经过些许思考后,她就得出了这个非常精准的答案。没有人会忽然之间发出这些感叹,唯有发生了某些事情或者因为某些人。

原随云对于上官明月的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最令上官明月可气的是,原随云缓缓对她说道:“不要忘记你叫上官香妃。”

上官明月楞了下,就立kè

反应过来,原来明月已经与她无缘了,她现在就叫上官香妃。上官香妃愣了半晌,苦笑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已经走进古宅里去。

这时候上官明月还能干什么呢?对于一个自己有求的人,上官明月别无选择唯有继xù

跟着原随云。这时候,踏进这片荒芜地带的原随云才缓缓说道:“你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其实认为你是上官香妃不过是其中一个非常微不足道的原因罢了,其中最重yào

的原因便是因为我对浔阳城根本也不熟悉。”

“美景风光,名人古迹,我记得就只有这里了。”

上官明月顿时彻底无语了,她苦笑不得,原来,原来原随云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便是如此?这原因也太儿戏,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不敢相信,但她也清楚原随云没有说谎,也没有任何必要对他说谎,这便是真zhèng

原因。

两人在荒弃的古宅里随意走走,看了看,而后便离开了。因为原随云也不清楚浔阳城究竟有那些好玩地方,而上官明月也因为原随云刚才的行为也彻底失去了游玩兴趣,因此两人也就此告别了。

走前,上官明月提了下下次见面的事情,两人就分开了。

——————

街道上还有不少人,现在还不过申酉之交,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因此也没有多少人准bèi

回家吃饭。那些个商贩都希望将货物贩卖完了再回去,而客人呢,也希望多逛逛,希望可以寻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而原随云呢?他走到街上,望着客栈里赶。

钱慎的古宅虽然曾经繁华,但那日的那场大火早已经将昔日的繁华湮灭,四周静若鬼蜮。原随云从那回到客栈需yào

走上不少的时间,原随云也不在意,而今他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什么事情。

可原随云却并未想到就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竟然会发生一件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街道上,人,到处都是人,人山人海。

原随云也是人中一员。

此时距离客栈已经不远了,忽然间原随云停顿了下来,并非因为累了而停顿,而是因为他从人群中感觉了一股淡淡的杀意。这杀意不但淡,淡若烟,而且他还感觉到这杀意竟然是争对他的。

换句话来说:有人想刺杀他。

自原随云踏足江湖后不知经lì

了多少刺杀,但刺杀他的人都已经永远躺在地下长眠了,而他却还好好的活着。没有人可以刺杀原随云成功。

这个人也不例外。

但这个人杀意非常淡,淡得如烟一样,风一吹就已经散开。但就是散开了,这杀意还是的的确确存zài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并非对你最有敌意的人,而是他明明对你有敌意,但却对你笑颜以对,朋友相交,不过他会在你最不注意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会给你施加一道致命袭杀。

这样的人才是天上地下的绝世杀手,绝世刺客。

了解一个人的缺点破绽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而且在了解这个人的缺点破绽后,还能保持冷静,保持自己头脑的清醒,控zhì

住自己的思维情绪,这已经算得上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这件事情难于上青天。

——————

原随云伫立在人群中,他一直凝视着前方,人一波波从原随云身前来回走过。就算有人与原随云擦肩而过,有人认为原随云阻拦住他们的道路,有人奇怪原随云的行为,但却都不敢说什么言语。

原因非常简单,一原随云身上有剑,二原随云身上那凛冽的寒意。

这股让人望而却步的寒意。

任何经过他身侧的人都可以感觉到这可怕的寒意,这寒意似来自幽冥地狱,来索命夺魂的。

的确,原随云此刻已有了杀人的打算。他准bèi

杀人,他正在等,他正在等那个人动手,只有那个人动手了,原随云才可以发xiàn

那个人的位置。唯有发xiàn

那个人的位置,原随云才有可能杀人。

这都是承上启下的节奏。

——————

也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原本红热的太阳,而今多了一层日暮苍凉之感。太阳已经成了夕阳。

这期间原随云身体如泥木雕塑一样,分寸未动。那股杀意依旧在他四周徘徊,虽然很淡,但却非常明显没有散去。

这个人还在,还在窥伺着原随云,准bèi

寻找一个下手的良机。

而原随云呢?也在等。

这场战斗还未见面就已经开始了。

等待,许多事情需yào

等待。如政治,商机。

政治讲究平衡和忍耐,绝对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情,要需yào

花很长的时间去等候,然后才会开花结果。而商机呢?也是如此,这个等待非常漫长,在这漫长的等待中需yào

不断的积累资本,唯有积累资本才可以把握住这次商机。

任何事情的抉择,完成都绝对不是什么果决,顺畅的事情,这其中便有等待这一环节。倘若没有把握这一环节,那结果就可想而知,胜利与失败,生与死便在如此。

死亡伴随。

——————

两人在等,都在等一个时机。

倘若时机到了,那便是一决胜负,生死的机会。

终于,原随云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人动了,他望着客栈走去,没有回头。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第十步的时候,一道光在日暮的掩护下掠过,剑已经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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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诡异对决

第五十二章、诡异对决

日暮,夕阳。

剑已出鞘。

四周人有不少,没有人感觉到有种任何不安的气息,更没有人看见有人拔剑,原随云也没有看到。但那道在暮色的掩护下一掠而过的光芒,原随云相信那就是长剑出鞘时候拔出的剑闪烁出来的光芒。

剑客与刺客有个非常明显非常不同的特点,刺客在于收敛气息,集聚力量,而后在一瞬间爆fā

,自阴暗走向光明,当他走向光明时,他们脸上的面纱就已经消失。但他们面纱的消失却并不意味着危险已经解除,而是意味着死亡已经降临在幸运儿的头上。

不少人恐惧刺客,恐惧杀手,是因为他们身上那披着黑暗与面具的外衣,但却极少人明白刺客真zhèng

的可怕并不仅仅在于那层行走在黑暗的躯壳,而是在于他们自黑暗走向光明,在一瞬间的爆fā



那一刻,才是所有人最应该担心的事情。

刺客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至极致,而剑客呢?却将身上的气息练就到极致,他们身上那气息犹如磅礴的山河,令人不由臣服。

眼前这位拔出剑都没有拔出任何声音的剑手非常明显就是一位精通刺杀之道的刺客。

原随云没有看见刺客的人,四周也没有出现任何不安可怕的气息,但原随云却已经感觉到一股可怕莫名的危机已犹如山河一样排山倒海向着原随云汹涌浩瀚而至。

有时候无形的压力远远比有形的压力更加可怕。因为无形,所以你非常困难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出手,因为无形你不清楚它下一刻会出现在你的那个方位。

在这种异常紧张时刻,任何高手选择都应该是以不变而因万变,以不动如山应对接下来的一切事情,而后在对手发动攻势之后寻找机会,继而反击。

可原随云却没有。

他此刻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一般高手的想法,原随云已经动了,他往前走了一步,他望着客栈里走了一步。虽然只有一步,但在那一瞬间,原随云身上至少露出了七八个破绽。

不动则没有破绽,而动,那将破绽百出。

这七八个破绽足矣令精妙高手把握机会,导致他死上十多次。这应该是最好的刺杀机会,可人群中却没有任何异样,甚至任何反应也没有。

那把剑还在人群中,可如此大好良久那位精通刺杀之道的刺客却并未把握,他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这并非良机。

而原随云呢?他并不理睬,他似乎已经认为那个刺客已经走了,他继xù

望着客栈前走,又走了一步。

客栈距离原随云不过十二三步的距离,倘若原随云真走出了十二三步,那刺客就失去了这次刺杀的机会。

第二步,刺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人知dào

那杀手再想什么,为何那杀手没有动手,难道是因为那杀手感觉这样杀原随云实在他不配他自己的身份了吗?可一介杀手哪里有什么身份呢?

原随云我行我素,又走了一步。

这一步走了过后,原随云暂时停了下来,他抬头忽然扫视到四周房屋上似乎有些诡异的身影。准确来说是有几把弓箭对着他。

一,二,三……,十。

一共十把弓箭,不,是十把弩箭。

弩箭的威力足以是普通弓箭的两三倍,而且弩箭的速度更快,距离更远。此时此刻十把弩箭倘若同时发射,那原随云呢?唯有闪躲一条道路而已。

可这些弩箭射出,四周绝对会造成恐慌,而且纵然这些人都是神射手,但倘若想射中原随云也是千难万难,毕竟原随云在轻功之上的造诣,江湖上可没有几人能够媲美。

左边三,右边二楼也有三把,还有四把分别在前后。在那一瞬间原随云就扫视到有十把弩箭瞄准了他,原随云也不清楚究竟还有没有弩箭正在瞄准他。

不得不说这的确算得上一场声势浩大的暗杀。

强弩,拉上弓弦,射击速度极快,射程非常远,而命中目标亦非常精准,力道狠辣。也正是因为有弩箭的存zài

,朝廷才可掌控半个江湖。或许用掌控来说并不恰当,用威慑二字显得更为妥帖。

此时此刻,这里竟然出动了十把强弩,这不得不说算一场声势浩大的暗杀。强弩官府管制非常严苛,上至皇族,就算想动用强弩也许记录在案。

可想而知,朝廷对强弩是多么重视。

原随云视线扫过了一眼强弩以及握着强弩手的刺客。虽然仅仅一眼,但原随云就可以淡定这些人都经过非常严苛的训liàn

,因为他们在埋伏时候不但谨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他们已经感觉到原随云的目光注视的时候,眼中面上都没有任何恐慌。

原随云已经非常清楚了,此时此刻他面对得是一场非常可怕,已经精心设计好了的暗杀。

可设计这场暗杀的人又是谁呢?

原随云的思绪停顿在这里忽然间一收缩,就立kè

不去想。不管是谁他首先需yào

通过这十把强弩以及那位隐匿在人群中的杀手。

否则没有性命的他如何可以寻找答案呢??

距离客栈还有十步的距离,原随云没有停顿,就连他注意到有十把强弩瞄准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停顿,继xù

走。

又走了一步。

而今一场奇诡可怖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弥漫开来。以原随云那冷静沉着的心绪思维在面对这种气氛的时候,也不由生出些许情绪。

一步,虽然仅一步,但也就可能是生与死的距离。一步生,一步死。此时此刻的原随云就好像在和死神下棋一样。死神下棋盘上布置了若干陷阱,而他并不知dào

陷阱在何处,他唯有凭着感觉走。倘若他走入了陷阱,那就意味着要与死神决战。

死神,此刻并非指着神话中的人物,而是那十把弩箭以及那位潜伏隐匿在人群中的超级杀手超级刺客。

原随云走着,步步如山,步步惊心。

渐渐,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笑容得yì

,自信。

那手持十把弩箭的弓弩手眼中也不由闪过几分着急,难道他们今天的埋伏就如此落空了吗?

此刻他们不由回头望人群。

这时候,原随云的视线正好扫见弓弩手视线。

就在这一瞬间,原随云的身影闪电向后飘移,简直若浮光掠影一般,原随云踏着绝世精妙的身法在人群中移动,速度快到了极点。

此刻,他已经寻到了那位刺客的方位。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原随云已经寻到了那位刺客的方位。

眼神,就是眼神!

原随云是一个瞎子,但他的瞎和普通的瞎不一样,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他却可以用另外的方式看见。这种看见的方式远比用眼睛看见的方式看得更加清楚,明白。

这也就是当初原随云和叶孤城决战于悬崖绝壁之上,还胜利的原因。

眼、耳,思维,三者结合。在刹那间,原随云分析那几位弓弩手视线的位置。

一位弓弩手的视线投放自然只能确定方位而已,倘若四周的人都向着同一个目标望去呢?

那这个目标就已经非常醒目了。

也正是如此,原随云已经明白了那人的方位。

这短短的时间,原本的结局已经逆转了。

弓弩手间原随云忽然身法奇怪的移动,顿时面色煞白。他们已经明白,他们的中心人物已经泄露。

这场精心策划的暗杀行动还如何进行呢?

第五十三章、一败涂地

第五十三章、一败涂地

江湖上有不少身法杰出之辈。但这些身法杰出之人的身法却有不同的偏向。或奇诡,难以琢磨。或急速,难以目及。或飘逸,带着魅惑。但不管何种身法,倘若步入超一流身法行列,他们都有一个非常共同的特点,那便是无解。

近乎无解,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这种超一流的身法近乎无解。没有人能够逃开这种身法追击。

原随云的轻功举世无上,而步法亦独步天下。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掌控了先手,那这人还如何可以逃脱了?

一道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在人群中闪掠而过,这个人手中正好提着一柄剑。但此刻剑已经入了鞘。入了鞘的剑,此时此刻也意味着这场刺杀行动已经失败了。

他现在想的便是逃离现场,而后才有机会准bèi

下一场暗杀行动。可他如何能逃脱得了呢?虽然在人群中,但却忘记了原随云的身法可是根据黑暗中的蝙蝠练就而成,最擅长的便是躲避障碍物,因此人群非但已经成不了原随云抓他的绊脚石,反而成为原随云助力。

————

风呼啸而过,两人距离愈来愈近。

那人回头匆匆瞥了继xù

追击的原随云一眼,瞳孔猛缩,他没有想到在那短短时间原随云的距离竟然与自己拉近了这么多。失算,失算。

他已经失算了!原本他已经非常重视原随云了,但却没有想到还是低估了,还是低估。这一低估就足矣将他送到死神身旁。

立kè

,他便当机立断。

忽然间他拔出长剑,铿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非常响亮,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回头,去望那人,去望那拔出的长剑。

原随云比不少人更快听到那声铿的声音,这时候原随云面色一滞,但没有停顿,反而以更加快速度掠过人群,向着那拔剑的人追击而去。

百姓如泥土,他们见到有人拔出长剑,那会联想到什么呢?杀人!杀谁呢?不清楚。正是因为他们不清楚,他们才恐慌,也正是因为恐慌,他们才会如同没有头的苍蝇一样狼狈奔窜。

望着这狼狈奔窜的普通人,那人哈哈一笑,回头朝着原随云露出而来一个非常轻蔑的笑容,而后速度极快,借着人群,闪了离开。

原随云身法虽然高超,但倘若面对的是铜墙铁壁,也没有任何办法。此时此刻原随云面对狼狈奔窜的普通人那便是铜墙铁壁。

难道反杀行动才开始就无疾而终了吗?

客栈如旧,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客人好不热闹。

原随云已经回到了客栈,但他并未走进自己的房间。

二楼,天字四号房。

此刻房间内已经距离了十几号人,这人群都跪伏在一个冷峻的青年男人身前。

青年男人手捧着茶杯,面色铁青,一言不语。而跪伏在地上的手下已经双膝颤栗了起来,他们甚至连头也不敢抬,去望着这面色铁青的青年。

青年靠在椅子上,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qì

,但那修长的手,握着杯子的手,却证明着事实并非如此。而那跪伏在地上的手下亦证明着眼前这位有用非常大权势的青年正在生气。

此刻有滔天怒气。

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去触怒青年,因此这些个手下才跪伏在地上,面色泛白,等待青年处置。

————————

房间很静,静得就算苍蝇飞进来,声音也可以非常清楚的听见。这种非常安静的情况下,原随云缓缓推开了门,他非常平静的走了进来。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这句话对于我来说却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只要是对付我的人,无论在任何地方,我也不会让他们安全。”原随云笑吟吟凝视着那先前面色铁青,此刻更有几分惊讶,恐惧,带着几分苍白面色的男人。

原随云很少笑,他的笑很珍贵。有时候他的笑意代表友善,而有时候的笑却代表鲜血,数之不尽的鲜血。

青年已经查探了关于原随云的一切可以查探得到的信息,他对于原随云的生活,习惯都有了非常精深的了解。甚至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原随云。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峻青年,此刻也不由色变。他是第一次正式见到原随云,虽然他曾经也有许多次观察原随云,但见面却还是第一次。

原本跪伏在地上的手下也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起身,他们已经纷纷凝重的望着原随云,暗自已经准bèi

好自己的兵刃。

原随云笑吟吟望着他,好像一点防备也没有。不过他不相信,倘若原随云真如此稚子童心,那还如何成就江湖上不败神话原随云呢??

不会儿,青年的面色恢复了正常,甚至带上了少许红润神色,他将茶杯放下,缓缓开口道:“原随云就是原随云,竟然可以在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寻到我,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原随云笑了笑,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非常舒服的,但此刻青年望着原随云的笑容感觉非常刺眼。那笑容似乎就在嘲笑他的无能。

原随云缓缓说道:“其实你原本有机会杀我,而且不止一次机会!可惜,你错过了。”

青年神色一滞。

原随云扫了青年一眼,笑道:“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倘若你在我先前走入客栈的时候下手,或许你已经成功了,可惜你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作为一个杀手就不应该有任何犹豫,迟疑,不应该为对手的行为举止所引导。现在你已经犯了这两个错误。”

当初原随云距离客栈还有十二三步的距离。

原随云一共走了四步。

这四步原随云走得非常平静,因此连青年也在怀疑原随云是不是在引诱他。可正是因为这份怀疑使得他已经错过了这次上好的机会。

他全神贯注在注意原随云是否引诱他上钩,但却忘记了自己是否有实力吃得下这诱饵!

四步,四步后局面便彻底发生的变化。

四步前,原随云非常被动,而四步后呢?原随云已经成功掌控的举动权。

胜与败,不过瞬间而已。

而今,青年也感觉当时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幻。

“或许因为刺杀的人是你,我才忘记了一位杀手的本能!不得不说你是一个让任何人都不得不谨慎的对手,但过于谨慎了,反而也会被你利用,成为你的棋子。”

原随云笑了笑,他已经坐在青年身旁了。

他扫了一眼四周那群神色警惕的杀手,微微笑道:“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此刻我已经陷入了你们的包围中,你们可以现在杀了我。”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心动的选择。

但青年却没有选择。

他可能成功,但更可能失败!

青年开口问道:“此刻若有机会杀你,我自然不需yào

你开口,我早就已经动手。我想知dào

你如何知dào

我埋伏的方位?”

不错,这一直是青年非常疑惑的地方。

原随云也没有卖关子,他缓缓道:“这一切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因为你的犹疑,你的手下在我走出第四步的时候,不由回头瞥了一眼你的方位。”

一个人瞥自然寻不到你,倘若左右上下四周的人瞥望着你呢??

那你的方位已经非常明显了。

青年愣了愣,继而大笑:“原来如此,原来我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呀!”

这时候原随云笑了笑,他缓缓开口道:“不止如此,除此之外你还犯了一个错误,也正是因为这个错误,我才可以轻而易举寻到你。”

青年抬头望着原随云,眼中已经表明的询问。

原随云缓缓道:“你利用人群混乱逃脱的方式的确非常高明,可你选择并不高明。倘若你混迹在人群中,我自然寻不到你,但你却利用身法逃遁,却是你最大的失误。”

“一位杀手在犯了这么多次失误后,如何还能不死呢??”

说道这里,原随云已经缓缓站起了身,他的笑容也在这时候消失了,他低头望着还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缓缓道:“我从来不喜欢浪费时间,现在给你个选择,你说还是不说。”

第五十四章、鲜血与惩罚

第五十四章、鲜血与惩罚

青年还是非常舒适的躺在椅子上,而原随云呢?他望着青年。这时候青年脸上已经看不见恐惧了,甚至连苍白的颜色也没有看见,青年平静望着原随云。

终于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应该不久。青年缓缓说道:“不得不说你刚才提出的建议非常令人心动,不过可惜我此刻已经没有对付你的实力了。”

声音落,剑光一闪而过。

原随云出剑,剑又非常快的收回。原本已经站立起来,警惕盯着他的十几人已经倒下了一个。那是一个三十些许的青年人,一剑前,他还用那粗壮有力的手臂握住一柄铁斧,而今斧头已经掉下,他已经成为了不能说话的尸体。

咽喉有一点鲜红,那鲜红就如同被针刺过了一般,倘若不仔细看,绝对看不清楚。

不错,原随云杀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

原随云的剑真如原随云名字中的云一样飘忽如云,明灭不定,捉摸不透。剑已经入鞘,原随云扫了一眼已经恐惧的杀手们,再望着面色已经有些些许变化的青年,缓缓道:“我一向不喜欢废话,你的废话实在太多了,既然多了,那就付出代价吧。”

青年冷冷道:“这就是你说得代价?”

剑又拔出,剑光一闪。此刻青年也已经出剑了,他拔出剑狠狠向着原随云的胸口刺去。剑的确已经刺中了原随云的胸口,可青年脸上还没有露出笑意,他却发xiàn

他刺中的原随云不过虚影而已。

原随云的剑尖又多了一点血迹,又有一人倒下去了。

青年的剑已经很快了,可原随云的剑却更快,快得令青年的剑没有刺中原随云。而原随云已经在青年的阻拦下,成功杀掉一人。

剑回鞘,原随云缓缓道:“又是一句废话。”

此时此刻,因为两剑,因为原随云的两剑,房间已经弥漫了恐惧森寒的气氛。在不少杀手眼中,此刻的原随云比起地狱的阎王来说也不逊色多少。

一句废话,一条人命!

不知dào

青年如何想,可青年的手下已经面色苍白了,他们警惕中的带着无可言喻的绝望。但在绝望中还有一丝希望,这丝希望就在青年身上,

他们望着青年。

此刻虽然取他们性命的虽然是原随云,但掌握住他们的性命的却是他们的主人。可主人会为手下说出幕后人吗?

半晌,原随云又笑了笑,他的剑再度拔出,杀了一人,剑又回鞘,他望着青年,缓缓道:“果真,杀手性命如蝼蚁呀,看来你真不在乎他们的性命。”

青年冷冷一笑,“在乎如何,不在乎又如何?难道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吗?”

原随云肯定说道:“当然能,只要你说了,他们就不会死。那你没有说,他们就死了。”说话中,原随云的剑再次挥动,这群杀手奋力抵抗,但出头鸟被原随云一瞬间杀掉。

他们连原随云的剑都没有看清楚,原随云已经杀人了。此刻他们不再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生命主宰者,残酷的现实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鱼肉。

原随云长身而立,含笑望着还舒适躺在椅子上的青年,缓缓说道:“现在就等你选择了,或者说你早就已经选择放qì

他们了,既然如此那你走吧!”

听到原随云这句话,青年也不由愣住了。

走?青年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随云竟然让他走了?他不可置信望着原随云,原随云似乎深怕他不清楚,就缓缓说道:“你没有听错,倘若你放qì

了他们,那我就放你走。”

青年眼中掠过一道精芒,而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嘴角勾起了一丝冷冷自信的笑容:“走?呵呵,你难道真以为我会临阵脱逃?原随云,你我之间的游戏就已经到此结束了,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原随云望着青年,神色平静。

“你难道不想走了?”

说出这句话,一股可怕恐怖的杀气犹如白虹贯日向着青年冲射而去。刹那间,青年险些瘫软倒在地上,杀意虽然不可见,但在那一瞬间青年陷入了可怕的恐惧中,刹那间神魂迷失。

青年凝重的望着原随云,他本以为自身剑术足矣独步天下,但却没有想到原随云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非他能敌。

但青年还是大笑,他非常自信说道:“原随云,我承认我的武艺比不过,但今日你就算插翅也难逃了。”

原随云也不废话,长剑挥动,又连杀两人,而后道:“为什么??”

青年面色铁青,他望着原随云,眼中压抑着无可掩饰的杀意,但他还在笑,他自信笑道:“为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们杀手杀人倚靠得就仅仅只有武艺吗?你如此认为便是你最大的败笔。”

“为了对付你,我们可是煞费苦心,不但借来了弓弩,而且也借来了一件非常可怕的武器,有这件武器在手,就算是你原随云也不得不留下。”

说完,青年说道:“动手,等我启动秘宝!”

这时候,四周还剩下九位青年杀手!

这些杀手的眼神也不再神色呆滞,而是充斥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以及对原随云前所未有的杀意。

随着青年一声令下,这些杀手一拥而上,想取原随云的性命。

原随云也是身影一闪,在人群中闪躲,长剑挥动。

鲜血横飞。

没有人可以说出这一刻的美感,此刻正在杀人的原随云就如同在跳舞一样。可他每一次挪移都有人倒下。

在十几个呼吸后,九人就已经永远倒下了。

原随云凝视着青年,缓缓说道:“貌似你没有时间发动秘宝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时间!”

青年癫狂大笑,那诡异的眼神中全部都是满满得yì

,他望着青年,说道:“嘿嘿,真是有趣,名震天下的原随云也会上当。”

原随云立kè

回应道:“原来你没有秘宝。”

青年得yì

点头道:“不错,你来杀他们总比我来杀他们来得好!”

说道这里,青年含笑望着原随云,说道:“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一诺千金,既然我不想说,那原公子是否履行承诺放我走呢?”

原随云冷冷盯着青年,叹道:“看来你真不在乎他们的性命,那么你的结局也必然非常可怜,一个不在乎别人性命的人,又如何能让人在乎你的性命呢?”

青年眉头一皱,他忽然生出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青年道:“原随云,难道你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吗?”

原随云冷冷一笑,“承诺算什么?倘若承诺有用,那就履行。倘若无用甚至能成为我的绊脚石,那就撕毁。这便是我原随云的承诺。”

青年苍白面色,说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永远也不知dào

想杀你的人是谁了。”

原随云缓缓说道:“为什么?难道你以为我真永远不可能知dào

真相了吗?”

说完,原随云就动了,他人如闪电,瞬间加速出现在青年面前。青年反应亦属飞快,他已经拔出了剑。但剑却并未刺出,反而被原随云的手砰的一声弹了开来。

青年整个人随着剑后退。

一击得手后,原随云并未就此罢手,他立kè

上前,捏手成指,中指爆射出一道璀璨剑芒。

剑qì

纵横,足足有一米。

瞬间洞穿了青年的胸口,破坏了青年的经脉,立kè

青年失去了战斗力。

原随云望着那如土狗一样,却好像还握着一根救命稻草的青年,青年哀求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永远也无法知dào

秘密了。”

原随云没有去望着青年,而是回头,对着那九位瘫倒在地上的尸体说道:“他的答案你们已经听到了,那你们的但呢?”

青年的面色苍白了,他的面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他怨毒的望着原随云,原来刚才他不但没有得手,反而中了原随云的计谋。

那九人就是刚才袭杀原随云的九位杀手。

可原随云并未杀掉他们,他们身上虽然有九个红点,但却仅仅刺破了肌肤而已。

生与死全在于原随云一念,而非他一念。

这九人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原随云冷冷的望着青年,缓缓道:“你不想说,自然有人告sù

我!”

那九人怨毒望着青年,青年怨毒望着原随云。

可青年已经没有办法报仇了,他没有实力。

原随云缓缓说道:“我需yào

的不是零碎的答案,因此我希望你们可以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倘若没有,那你们的结局就不用我说了!”

说完,原随云就退出了房间。

不难想象,此刻房间中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景。

杀人的人,遇上已经复活的尸体,那结果会如何呢?答案已经不是原随云关注的了。原随云需yào

的只有幕后主使者而已。至于其他,随意。

第五十五章、上官香妃的信

第五十五章、上官香妃的信

客栈后面有个小院子,原随云也不想立kè

回到房间,因此就在后院的石椅上坐了下来,而后喊来店小二点上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望着日渐兴盛的花朵。

而楼上呢?

天字第四号房间时不时会传出一些细微的哀嚎声。普通人若不注意听那绝对不会注意这声音,但倘若注意听了,那也绝对会吓一跳,声音如同一头厉鬼在耳畔哀嚎。

没有人想死,就算自认硬汉的人也不会愚蠢的想寻死。因此呢,任何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倘若被那人反击?那现实就非常残酷了。人在死亡面前会作出非常可怕的事情,在劫后余生之后作出的事情往往有时比死亡更加可怕。

特别是狠人。

狠人,冷血的杀手就是狠人中的狠人而已。

扫过花草,喝上一杯茶,原随云会时不时抬头望着上面的房间,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对于自己的手段,原随云从来没有感觉有错误。他需yào

的不是仁慈,而是目的。

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如何呢?

喝着喝着,茶就已经凉了。

凉了的茶,原随云没有再喝了,此时他已经起身,向着二楼走去。他已经给予了足够的时间,倘若这一段时间还不足够,那便算了吧。

——————

房门已经推开。

原随云走进房门,所有人都感觉死神降临了一样。

原随云不是死神,但此时此刻房间中的场景如同炼狱一般。那原本一身华贵服饰,气质优雅的青年已经不见了。而今伫立在原随云面前的是一个血迹斑斑,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完好肌肤的犯人。

青年被一根拇指般粗壮的绳子掉在房梁上,奄奄一息。

而那九位劫后余生的杀手呢?这时候的他们都红着眼,兴奋的望着青年,如同地狱来执行刑罚的恶鬼。

恶鬼见了阎王会臣服,但见了新来的鬼呢?那就是发泄与鞭笞。

原随云扫了一眼地上那五花八门的刑罚工具,而后扫了一眼其中一位似乎是九位杀手中的领头者,刚才就是他抽打青年抽打的最欢。

原随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正好是先前青年坐下的位子,坐下后,原随云缓缓开口问道:“时间我已经给你们了,你们的答案呢?”

无论什么事情,都需yào

等价交换,这是原随云为人处事的原则。而今原随云付出了时间,那对面必须也付出什么。

九名杀手听到原随云这句话,身体都情不自禁一颤。虽然才见过原随云,但原随云先前那一系列手段已经令他们骨子里没有任何可以硬气的勇气。

那位抽打原先首脑青年最凶狠的杀手在众人所有眼神的试下,走到了原随云面前。

噗通一声,杀手已经跪了下来。

杀手颤抖拿出一张纸条,结结巴巴说道:“这是从藏心身上收出的信件,而且根据藏心交代,那位交代我们刺杀原公子你的事情都会记录在这信件上。”

原随云心中愣了下,但接着说道:“你说这封信是写给我的?”

杀手点点头,解释道:“是的,藏心交代倘若刺杀成功,那信件就不用交给公子了,一个死人不用看信。倘若失败,那信件交给公子,我等或许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杀手似乎深怕原随云不肯相信,又继xù

说道:“属下原本也不相信藏心的话,因此再三拷问,但得到得都是这句话,而且属下也感觉藏心并没有说谎,因此才大胆向着原公子您禀告。”

原随云笑了笑,对于这些自称是自己属下的杀手们,原随云没有什么表示,他也感觉不需yào

什么表示。或许下一次见面他们还是刺杀他的杀手。或许永远也没有下一次了。

原随云起身,挥了挥手,走出了房间,临走时候还丢下了一句话:“我希望这里变成原本的模样!”

这句话落,原随云已经离开了。那位吊在横梁上的藏心哇哇大叫,可原随云没有停顿分毫。对于原随云来说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

房间内,已经弥漫血腥味。

一道光闪过,人的声音就消失了。

过了很久,九个人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每个都拿着一袋子包袱,包袱很沉重,细细看去还有血迹。

而藏心呢?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藏心。

再过了不久,房间被就个人弄得干干净净,而后这九个人就离开了。这离开得非常匆忙,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原随云坐在客栈的后院石椅上不去管这些事情。这些人的生死在原随云眼中看来不算什么,这些人已经暂时失去了利用价值。

此时此刻原随云真认真的阅读这封信。

写这封信的主人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复姓上官,名香妃。全名上官香妃。

原随云眼睛一扫,就扫到了上官香妃,这封信是上官香妃写的,而且还是写给他的。

“原郎,我估算了下时间,我们也有两年没见了,最近可还安好?奴家不在,你身旁可不要有其他女人哟!否则奴家会伤心的。”

原随云一眼掠过这段话。读过这段话,原随云就已经非常肯定,写这封信的主人就是上官香妃。

这字迹,这语气和上官香妃一模一样。

可问题来了,刚才他才和上官香妃见面?为何上官香妃又派遣人来刺杀他呢?难道上官明月真不是上官香妃?亦或者说上官香妃故yì

用这场刺杀迷惑他的思维,让他以为上官明月不是上官香妃?

此刻,以原随云的聪明才智亦得不出半分答案。

原随云继xù

阅读着信件。

“很高兴见到你,也很高兴知dào

你还没有死。奴家安排得这场刺杀你还满yì

吗?嗤嗤,我想你一定又在嘲笑那个刺杀你的家伙愚蠢吧!哎呀,虽然奴家不高兴被原郎指责谩骂,但能力也只能如此了!”

“嘻嘻,不过原郎可以放心哟。这场刺杀行动就是给原郎提个醒,奴家已经回来了!往后奴家会再安排些有趣,有智慧的行动来给原郎惊喜,希望原郎可以满yì

哟。”

“哎呀,说了这么多,原郎还在疑惑当年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还是原郎你亲手杀的我,而后又亲手为我立的碑呢?我也不相信我活了过来,但奴家确实已经活了过来。”

“这个世界奴家已经不再眷念什么了,也没有什么好眷念的人,当然原郎你除外啦。因此呢?我就准bèi

开始和原郎你玩个游戏。”

……

“嗯,我想到了,这场游戏就叫做猎手计划吧!”

“原郎,你说到最后是你猎手,我是猎物;还是我是猎手,你是猎物呢???”

此刻,读着信件,原随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上官香妃那写信时候得yì

的笑容。

读着这封信,原随云清楚知dào

了一件事:上官香妃回来了。

第五十六章、佛土僧侣

第五十六章、佛土僧侣

自从接到了上官香妃传递过来的信件后,原随云又安静得过了六天。这六天时间里上官香妃没有出现,上官明月也没有提前去寻他。

原随云除了每日必不可少的修liàn

外,便花费非常多的时间在浔阳城中走动。他曾去过李**在浔阳城建立的那所精舍,也去过城主府,浔阳城上上下下几乎都被他游览了遍,他好像就是一位游客一样。

可平静的日子永远不属于原随云,没有人能给原随云平静安稳的日子,他的未来注定颠沛流离,惊险与死亡伴随。倘若问这事什么原因?或许原因也只能用他是原随云来解释吧。

吃过早点过后,原随云又习惯性走出了青云居。不过今天他似乎被幸运女神照顾了一般,才走出青云居便有人找他。

一袭制造粗糙,非常宽大的僧袍,包裹着一位年仅五旬的精悍身躯。这具身躯的主人虽然已经不再是盛年,但身上却弥漫着钢筋铁骨一样不可侵犯的气息。

老虎再老,也非猴子可以欺负的。

这是一个僧人,僧人伫立在原随云面前,挡住了原随云的道路。原随云往左移动了一步,想错开僧人走出客栈。但老僧也不知有什么奇特身法,在原随云移动过后瞬间,就又出现在了原随云面前。

原随云连续尝试了三次,仍旧没有挣脱开僧人的纠缠。

原随云身法,轻功造诣绝伦,当世之上少有对手,这位僧侣竟可以连续三次琢磨出原随云的身法走位,那的确是非常人。

此时此刻,原随云也没有闪躲开老僧的意思了,他望着眉目若真佛的老僧,行了个佛礼,缓缓开口说道:“大师可有事需在下帮忙?倘若真如在下说言,那请大师尽管直说。”

自原随云见到这位僧侣,这位老僧就一直半低着头,原随云也望不清楚老僧究竟和表情,只不过原随云却没有感觉老僧身上有半分杀戮与敌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随云才会开口和善的向着老僧询问。否则原随云少不了对这位僧侣有几分指教。

听到原随云的询问,老僧才缓缓抬起了头,这时候原随云才看清楚了老僧的容貌。老僧长相一般,并不算出众,但那双似已经看穿红尘的眼眸,却令人一见难忘。

任何人望见老僧那双眼眸,都会生出此人就是得道高僧的感觉。老僧抬头凝视了原随云一眼,而后作出了一个原随云想都未曾想过的行动。

老僧双腿微曲,继而砰的一身,身若石人砰的跪倒在地上。此时此刻,原随云都有中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这位老僧素昧平生,为何老僧要跪倒下来呢??

倘若说刚才原随云思想得是惊骇,那么随后原随云感觉得是诧异,恐惧,以及种种复杂的神色。

一跪之后,老僧起身,向着原随云行了个佛门至高礼仪——顶礼。而后缓缓说道:“佛土僧侣微尘见过佛主。”

话音缓缓落下,出现在原随云耳中,恍若天雷降世。

佛土,佛土僧侣!

此时此刻,原随云脑海中全是这六个字。

——————

浔阳城南门,一僻静郊区。

郊区很静,这里已经没有剩下几处房屋与人间。已经很少有人来到这里,虽然这里也曾繁花似锦,但而今唯有一所破乱的山神庙颤颤巍巍而屹立。

浔阳城虽繁华,但也有不繁华地带。正如不管什么地方,再富有再贫穷的地方也有穷富之分,阶位之别。就算威严的皇廷也亦如此。

这山神庙因为人烟罕见,早已经香火不再。没有香火,那庙祝也自然不可能独自不食人间烟火生存下去。这里是一块无主之地。

任何人都可以住在这里,任何人都可以是这里的主人,也都不算这里的主人。

神庙内并不冷清,有不少人居住在这里面。

一眼望去,至少有十几个人。而且一眼看去,脑海中都会浮现两个字:“乞丐!”

不错,居住在这里的人几乎全部都是乞丐。倘若不是乞丐,又有几个人不想回家呢?乞丐没有家,他们眼中渴求得便是三餐温饱而已。

小狗生便是这群乞丐中的一员,他今年十二岁了,可因为营养不良,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模样。样子娇小,非常柔弱。

不过那不过是表象而已。

乞丐中也分阶级,小狗生的阶级可不少,这群乞丐中可以说小狗生的地位已经排到了前三,几乎所有的人都愿意听小狗生的话。

原因呢?因为小狗生能给他们讨来食物。

乞丐分阶级的方式非常明了:“那便是食物,讨来的食物。”

几乎每次讨饭回来,小狗生都会望着山神庙的牌匾发呆,有一些乞丐会问他,你为什么发呆?

这时候小狗生会回答:“为什么这里不可以其名为狗生府呢?”说道这里,小狗生就不由会心一笑,喃喃自语道:“长大了,如果我可以建这样一所大房间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搬进来,我们一起住。”

每次那些乞丐听到这句话都会大笑,有人说狗生痴人说梦,还是人干脆狠狠拍了拍狗生的头。不过这些人都会因为狗生这句话而感动。

三天前,这里来了一位新客人,是狗生介shào

来了。

这个人是一位和尚,年纪已经不年轻的老和尚。

小狗生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但其他乞丐呢?脸上却流露出了愁苦。多一个和尚,那就需yào

多吃一份食物。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压力。

小狗生不怕,他非常高兴,因为这个和尚准bèi

教他认字了,一直以来小狗生都希望有人可以教他认字,可以达成这个心愿,他如何不高兴呢?

因此小狗生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他决定将自己的食物分一半给这个和尚,就当回报。

以后,小狗生出门得更好,回来的更完了,但与此对比,他口袋中得带的金钱食物也更多了。

老和尚坐在山神庙中,此刻他正在写字,不应该说抄写经书。不过因为没有笔,所以老僧用棍子下地上写下字。

老僧的字非常苍劲有力,宛如虬龙一样,气势磅礴。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几乎任何人见到这字句都会清楚,这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不过普通人对于《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这本经书却不清楚,但倘若说是《般若心经》,那几乎所有的人都清楚了。

老僧正在写般若心经。

老僧抄写的非常认真,不,这几乎不能用认真来形容,他显得非常沉迷。

他似乎沉迷入了《般若心经》的神mì

与奥妙中去了。

他口中逐字逐句念道这般若心经:“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随着般若心经逐渐念完,老僧人已经站起来,手舞足蹈,宛若癫狂。

此时此刻倘若有人看这位老僧在地上写的字,那都会生出一种浓浓的惊讶,因为这字是倒过来写的,而书也是反过来写的。

什么,这老僧为何倒写经书呢?

这时候,破旧的山神庙中发出了一声非常得yì

的笑容:“哈哈,老子真是高兴呀,我的般若魔经终于练成了。”

山神庙中,唯有一群乞丐见证着这一切,见证这老僧口中般若魔经的诞生。

倒书佛经,离弃自心,与道对立,无经无道!

这是否就是般若魔经的真谛?

没有人知dào

,但马上就会有人知dào

了。

此时此刻,老僧口中自语道:“转眼就过去了三天,可不能让那些个老秃驴抢先了。”说罢,老僧一跃而起,人就穿过山神庙那破旧的屋顶,人消失了去。

这时候,那群乞丐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伏在地上,言真佛降世,佛渡众生。

可,那是真佛吗?亦或者说是真魔呢??

第五十七章、佛魔本一

第五十七章、佛魔本一

原随云冷冷望着称呼他佛主的灰袍僧人,他微微笑了笑,道:“佛主?大师是在故yì

调侃原某吗?原某一生从未念过佛经,也不懂佛道!佛门讲究普度众生,而我则选择以我手中刀剑解决众生?你竟说我是佛?呵呵。”

说道这里,原随云声音更加冰冷起来:“可能大师并不知dào

我原随云的脾气,虽然我原随云从不喜欢乱杀无辜,不过倘若大师逼迫我,那我也不得不动手了。”

说罢,原随云就错开僧人,走出了青云居。

这一次那僧人并未阻拦,他平静伫立在门口,对着已经走过去的原随云缓缓说道:“尘世红尘万丈,不过过眼烟云而已,佛主,难道你就不顾忌天下众生了吗??”

原随云没有停顿,离开。

——————

原随云倒是安全离开了,但经王却有来了,他正好和这位自称佛土僧侣碰见。这位僧侣见到经王,眼中闪烁过一道悲愤神色,此时此刻,这位眼中已经看穿红尘的老僧竟然对经王产生了一丝杀意。

杀意,不错,没有看错,就是杀意。

天啊,这经王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这位高僧会如此对经王呢??

佛土僧侣手持佛礼,对着经王躬身一拜,道:“阿弥陀佛,大千世界,广袤无垠,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碰上了经王师兄。师兄,既然遇上那便是缘分,可否一聚呢?”

经王邪邪一笑,立kè

就破口大骂道:“聚?老子和你这蠢秃驴有什么好聚的?你们这群蠢货,一直被你们那佛主所蛊惑,行诸多不善之事,时至如今,难道你们连一点忏悔之心也没有吗?”

微尘面色不变,念了声佛谒,叹道:“小僧虽不愿与师兄动手,但为了佛土安乐与天下安泰却不得不带师兄回归佛土。师兄,还请见谅。”

说罢,微尘伫立。

这时的微尘犹如一尊佛陀,全身弥漫着若山一样巍峨沉浑的可怕气息。而经王呢?却还在大笑,他冷冷望着微尘,冷笑道:“嘿嘿,好小子,短短五十年就将不动若山印练就到如此境界,果真不愧是那群秃驴中首屈一指的天才,可惜就是太蠢了。”

微尘缓缓说道:“还请师兄岁我回佛门乐土。”

经王冷笑不已,“不动若山印,嘿嘿,有趣,不过你想用不动若山印镇压于我,却也是千难万难,今日的我已非昨日能够相提并论!何况,如此悠悠众生在此,你如何能杀得掉我?”

这句话中蕴含了威胁,这种威胁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管用。但对于微尘来言却显得非常重yào

。他神色凝重,身上那不动若山印也随之散去。

佛门讲究度化,此时此刻,因度化一人而使得千万人成为亡灵,微尘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因此微尘非常不愿的散去了身上的威严佛气。

经王望着微尘此刻的行为,冷笑不已:“伪善的秃驴。”

微尘不言语。

此时此刻,经王暂时已经逃脱了微尘的追杀。但经王似乎并不满yì

这种结果,他希望决战。

他希望与佛土高僧微尘大师决战。

因此经王冷笑了声,缓缓说道:“一直以来你们都不认可我佛本是魔,魔亦为佛的理论,而今我已经将佛魔本一的理论研究通彻,今日你运气好,就让你见识见识下。”

微尘讶然望着经王。

经王缓缓说道:“此地不适合我们动手,随我去郊野,到哪里我们一分雌雄。倘若我败了,我就随你去佛土。”

说吧,经王身影闪动,刹那间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微尘踏步上前,他的步子踏得不快,但一步却踏出了七八丈距离,也是在瞬间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青云居前,一僻静角落,原随云正冷冷望着眼前这一幕。

原随云并未离开,他一直在附近。

自见到佛土僧侣后,他就已经明白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既然微尘已经称呼他为佛主,那如何放他离开。根据经王所言,他不过是佛需yào

的转身身躯而已,因此这些僧侣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

原随云也不知dào

经王是否诓骗他,但原随云却知dào

他挣脱不了这个麻烦了。既然挣脱不了,那唯有面对。

面对,那就需yào

了解。他需yào

了解他的对手,因此他没有离开。

随着经王与微尘离开后,原随云也紧接着踏着飘逸绝伦的步伐如影随影。

如今,原随云也不去想是否被发xiàn

,他只是想知dào

微尘、经王两人究竟有多么高深的实力。而且他也非常自信,至少在此时此刻,经王、微尘,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不会杀他。

如此,对于原随云来说已经足够了。

——————

这是一片非常空旷的山林,经王带着微尘来到了这里。

这里除了树木,唯有几所荒芜没有人居住的房屋,因此也没有人来打扰。故而经王和微尘可以没有任何顾忌,放心大胆动手对决。

此时此刻,经王身上那无边戾气竟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则是犹如菩提一样佛气与平静。

此刻的经王就如一尊真佛,矗立人世。

微尘亦察觉到了经王身上的气息变化,也是心中一惊,但又了然。佛土之时,经王就被当做有数可以和佛陀比肩的存zài

。曾经佛还称赞过经王对于佛门真谛的理解并不下于他,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因此经王身上出现那浓浓的佛气,微尘也并不觉得如何惊讶了。

而躲在一方草丛中的原随云却对于经王身上忽然散发而出的浓郁佛气惊讶不已。

并非原随云质疑经王的佛法水平,实jì

上来言原随云从未质疑过经王的佛法水平,至少在他认知中,就算是少林寺的方丈玄慈就论佛法而言,也不一定能胜过经王。

原随云之所以惊讶,全是因为他想起了昔日经王和他说过的言语。

“佛本为魔,魔亦做佛。世间万事万物没有绝对,而今我身已被魔洗涤多年,那日我悟得魔佛之真谛,由魔转佛,也未必不能!”

原随云奇怪不已,问道:“佛魔本一,这道理的确惊世骇俗,但在我看来却并无不可能。心中有佛,便有魔。心中有魔,未尝没有佛。我只是疑惑你如何可以做到佛魔为一的转换呢?”

经王当时笑了笑,手指心,说道:“你已经指出来了,为何还要问我呢?全在一心而已。倘若我心已经将佛魔之道统一,他为魔为佛全在一心而已。至于用什么转化?那自然就是我自创的心经!嗯,或许可以称作魔经。”

此时此刻,经王已经从容进行那佛魔转换,非常显然他已经了悟了佛魔之理,也就是说他已经练成了那本可怕的心经,亦魔经。

第五十八章、经王真谛

第五十八章、经王真谛

一身麻布黑袍,衬托得微尘超尘脱俗,的确他的人虽还在万丈红尘,但心早已经脱离可红尘万丈,立居于净土之上。

他平静的望着眼前犹如真佛降世的经王,低了下头,而后开口说道:“微尘虽与师兄交道不深,而且也不过仅见了数面而已,但却知师兄是有大志向的人。可在微尘看来,无论师兄有何大志向,其根本只要不危害苍生社稷,就算与佛门净土主张相反,这亦是好的。可”

经王微微一笑,挥手缓缓打断了微尘的话,他叹了口气,悠然道:“我在佛土呆了整整一百三十年,到头来最了解我的人却是你这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小师弟,呵呵,实在讽刺。”

言语中带着说不出的萧索落寞,但在顷刻间那萧索落寞的身影又消失了,他又恢复了那佛的身姿,矗立九天之上,怜悯世人,他抬头深深望了微尘一眼,捏了个拈花指。

佛门拈花指,这几乎是每个佛门中人都会的礼仪,也可以称呼他为招式,甚至可以说这拈花指是对于本心的领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称呼法。

拈花指有一段众所周知的来源故事: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世尊便是指佛祖,拈花一笑却又来自于迦叶尊者。这段故事众所周知,对于佛门中人来言几乎算得上如饮水吃饭一样清楚明白不过的事情。对于不少武者来说,拈花指代表一种高深的武艺,它威力惊人,修liàn

高深境界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但对于佛门中人来言,拈花指却有一种另外的含义。

拈花指,代表觉悟,领悟,代表僧人自己领悟的道,而并非佛尊,师傅传授的道。路需yào

自己追寻,而追寻出的道路究竟何等模样,那便是何等模样。

换句话来说,从拈花指上可以看出那人的道,那人的路。

当然这并非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但自小备受佛经熏陶微尘却可以看得出,此刻从经王的拈花指上看出了经王的道。微尘非常惊讶,他惊讶并非看到经王的道是一尊魔,他惊讶得是他从经王的拈花指上竟然看见了一尊佛陀。

这尊佛陀也可以说不是佛陀,在佛门经典中,他没有成佛,但世人都非常尊敬这不是佛的佛,甚至仅次于佛主大日如来。

不属于佛的佛陀。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王菩萨!

微尘看见了地藏王菩萨,但他又感觉不像。

经王的拈花指中蕴含了佛性亦包含了魔性。

地藏王菩萨虽自甘堕入六道轮回,终日于恶鬼为伍,但身上的佛性非但不弱,甚至可以说强dà

。如此强dà

的菩萨身上怎么可能有魔性呢?

可此刻微尘从经王拈花指间看到的佛陀又是怎么回事呢?

佛魔一体,浑然天成。

佛与魔于拈花指间寻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平衡点,这个平衡点竟然令魔佛非常安然的相处,似乎魔佛本就共存共生一样。

经王还在微笑,但微尘却强吐了口鲜血,神色苍白。

这佛魔一体的佛陀,亦可说魔尊的幻想令微尘的精神耗费良多,甚至近乎于枯竭。佛与魔对立,可如今见到佛与魔共生,这直接破坏了微尘的思想价值观。

一个人的肉体损耗不可小觑,但思想的破坏坍塌,亦是一件天大可怕的事情。此时此刻微尘的思想价值观,虽未坍塌,但已被经王这一记拈花指而破坏了去。

其实自来到这片空旷的树林中,微尘与经王的对决已经开始。不过两人的对决并非在武艺上,而是在思想价值观上,倘若摧毁了对方的价值,那便胜了。

这和武艺论高下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倘若真要说出个差别,那就是说这种对决比武艺对决更加危险,更加可怕。倘若比武输了,那还有可能翻盘。倘若精神上输了,那极难回复。

微尘立kè

盘膝而坐,不去理会外物,此时此刻就算经王动手杀掉他,他也不会有任何理会。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盘膝而坐,微尘口中念道着佛门一部非常经典的经书:般若心经。随着诵读经书,微尘面色也渐渐好了起来,身上似笼罩了一层淡淡的佛光,原随云见到这一幕都不由些许目眩神迷。

经王也望见了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会心一笑,此时此刻他还手捏拈花指,就真如当初于灵山之上的世尊一样。而微尘又可否如摩诃迦叶呢?

此时此刻,经王若动手,当没有任何悬念赢下了这场胜利。但经王却并没有,他缓缓坐了下来,盘膝而坐,坐在微尘对面。

他口中也开始诵读经书,和微尘一样的经书——《般若心经》

可他诵读的般若心经和微尘诵读的经书却有些差别。同样是般若心经,微尘是正过来诵读,而经王呢?却是反过来诵读。

随着般若心经的诵读,经王身上的佛光缓缓被一种压制天地的可怕魔气所取代。这哪里是佛门的般若心经呀,这分明就是《般若魔经》。

此时此刻,微尘、经王都沉浸在诵读中,并未看外界的变化。但原随云却看见了。

原随云看见了非常难以置信的一幕。

随着两人的诵读,微尘头顶出现了一阵散发金色佛光的佛陀,而经王呢?他身上被一层乌黑的魔气笼罩,头顶出现了一位魔气滔天的魔。

一佛,一魔两人在半空中凝视相望。

佛面容若微尘,而魔面容则如经王。

此刻原随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得难道是神话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万佛之祖的佛与万魔之尊的魔借助两人的身躯与经书在进行一场惊世骇俗的可怕对决吗???

原随云不清楚,不明白,此时此刻他的脑袋甚至一片混沌。

微尘口念般若心经,他念出的每个字都化作金色的万字印不断向着头顶上的佛聚集而去。佛愈加清晰明亮,也更加威严仁慈。

经王念道的般若魔经亦如此,每个字都弥漫了可怕黑气,也是万字印,堆积在头顶上的魔而去。魔显得更加清晰霸绝。

一佛一魔,就在虚空对峙起来。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般若心经与般若魔经同时念完。这时候又发生了一股非常诡异的变化。

经王头顶上足有十丈的魔与微尘头顶上高大如山的佛都向着对方碰撞而去。

没有任何轰隆响声。

魔与佛碰撞在一起,最后全部消散。

同时间,经王与微尘两人同时吐了一大口血。

微尘面色更加苍白,而经王面色也是苍白憔悴的厉害,不过经王却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格外的癫狂。

“佛本是魔,魔本是佛!原来我一直都没有错,没有错,错得是你们,是你们!”经王便笑便走,几步间人已经消失在原随云的视线中。

地上,微尘已经没有任何力qì

,他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道:“难道贫僧真错了吗?佛就是魔,魔就是佛吗?不可能,不可能,仁慈的佛如何会成为万恶的魔呢??”

原随云怜悯的望着地上的微尘,此时此刻的微尘已经信仰迷糊了。或者说他的信仰在与经王对决时就被打碎了。

自经王将佛魔共融的拈花指使用出来的时候,微尘那无坚不摧的心已经有了些许松动。而后两人又以般若经来对决,佛魔都在那一瞬间消失,因此微尘心中那无坚不摧,不垢不净的佛也在刹那间被弄得支离破碎。

原随云望着经王离去的背影,他心中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虽然经王并未杀掉微尘,但此时此刻已经失去了信仰的微尘,死亡岂不是比如今更加好吗??

这个经王实在太恐怖了。

第五十九章、一念佛起,一念魔生

第五十九章、一念佛起,一念魔生

原随云缓缓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走到恍若死人一样的微尘面前,开口就直截了当说道:“刚才的一切我都已经看见了,我想问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微尘低着头,就算一袭灰色僧袍也无法掩饰他那憔悴的面色,他的眼神已经没有当初的深邃智慧,而今剩下得不过是茫然与迷茫而已。现在他的就如同被遗弃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他并不知dào

未来在哪里。

但微尘还是回答了原随云的问题,在微尘心中原随云是值得尊敬的人,他缓缓开口道,眼中闪过浓浓的追忆。“我来自佛土,佛土僧侣。他也原本来自佛土,是一名佛土僧侣。可他与我不同,他对佛的真谛产生的怀疑,因此离开了佛土,寻找真zhèng

的佛。”

原随云没有插言,并非他没有疑惑,恰恰相反,此刻此刻他的疑惑如山似海,非常非常多。但他也明白只有等微尘说完他与经王与佛土间的事情,那他才有询问的余地。

“当初他离开佛土时向着尊师念恩大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念恩迟疑了下,而后苦心相劝,希望他暂时不要离开佛土。但经王不听,一意孤行离开佛土寻求自己的道,念恩无奈,也有自己这个最钟爱的弟子就这样离开了佛土。”

“原本念恩向告sù

经王,再过几月便是佛门大典,到时候你便是下一任佛首。可那时候念恩大师望着经王的眼神,便已经知dào

就算是立kè

成佛,也不能改变经王的心意。”

红尘如梦,梦如红尘,在佛门看来,红尘之事如同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虚幻一场而已,不值得去追寻。但经王却并不然。此时此刻,原随云甚至生出了些许佩服经王。这个世界上可以放下权势的人并非没有,但少之又少。

可为了坚持自己的道而放下一一切的人,却屈指可数。

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微尘大师又继xù

说道:“佛门讲究悟,个人道需yào

自己领悟。念恩大师希望自己的得yì

弟子在红尘中寻求自己的道解答自己的疑惑。可念恩大师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得yì

弟子踏进了红尘,的确寻到了自己的道,可这道却近乎于魔。”

原随云若有所思,脑海中浮现了四个字。

这时候,微尘也缓缓说了同样的四个字:“佛魔同源。”

微尘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亦显得非常迷茫,缓缓说道:“佛魔同源,这便是经王师兄领悟的道。可以想象十载归来的经王师兄向着佛土中人说出自己的道时候,那僧侣会如何了?”

“一片声讨之声!”原随云回应道。

微尘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一片声讨之声,但经王师兄却不以为意,却也愤nù

。因此他对着佛土僧侣宣bù

,倘若谁能说服他的道,那他愿意自我禁闭二十年。”

说道这里,微尘都神色动容起来。可想而知,经王当初对诸多僧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多么自信,多么的霸气。

说服他的道,倘若用另外一句话来说,显得更加妥帖:“瓦解他的道。”,正如此时此刻的微尘一样,将微尘的道瓦解。

今日的经王便是如此做的。

微尘面色无喜无悲,缓缓说道:“当时经王师兄这番话说出后,立kè

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佛土五百名僧侣义愤填膺,最终答yīng

了经王的请求,两方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佛法辩论。”

说道这里,微尘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沉痛的神色,显然刚出那场辩论发生了一场非常可怕的恶果。

深深吸了口气,微尘又继xù

说道:“辩论一直持续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期间,经王师兄凭借高深的佛法修为与佛术理解,屡战屡胜,连续赢了三百九十二名僧侣。最后连佛首也败在了经王师兄的手中。此时此刻,佛土上下一片悲哀之声。”

这时候,原随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问道:“那场辩论经王胜了?”

微尘苦笑道:“倘若他胜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他败了,他败在前任佛首,也就是念恩大师的师傅,他师祖梦嗔大师的手中,因此经王师兄自甘囚禁二十载。”

“可他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呢?”

微尘抬头望着原随云,缓缓说道:“那持续了三个月的辩论对于经王师兄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于那些败在经王师兄手中的僧侣来说却算得上天大的事情。”

原随云侧耳倾听。

微尘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倘若经王师兄与他们说佛,那他们也不过败了。可经王师兄的道却是魔佛同源。因此那些败在经王师兄手中的僧侣在败落后,或绝食自杀身亡,或离开佛土,或已经癫狂。”

“原因无他,他们的信仰已经被经王师兄说崩塌了。”

此时此刻,原随云才明白,为何当日经王信誓旦旦说佛土仅有一百九十几位僧侣,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此时此刻,原随云才感觉经王是何等的可怕。

一个信仰已经崩塌的人,在被囚禁了二十载后,竟然还能找回并坚持自己的信仰。这样的人意志已经不可动摇,犹如山海了。

“自那次辩论后,佛土便断绝了与所有寺庙的往来,佛土之内不接待任何寺庙僧侣。可以说那一次辩论佛会后,佛土已经大伤元气了。”

“经王是否真被禁闭了二十年?”

微尘缓缓点头,“经王师兄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因此当他失败后,就在佛堂禁闭了二十年。这二十年中,经王不言不语,倘若不是每日的饭食都消失了,绝对不会认为经王师兄还活着。每日,经王师兄的房间都静得可怖。”

“可他为什么又离开了佛土呢?”

微尘缓缓说道:“所有的人都认为经王师兄的道心已经崩塌,未来将会一蹶不振。但却没有想到二十年过去了,经王师兄离开禁闭房的时候,还神色平静,眼神坚毅。”

此刻,原随云有些疑惑了,他缓缓开口道:“你不是说经王道心已经崩碎,难道他在短短二十年时间就已经重塑了自己道?”

微尘说道:“当日梦嗔大师与经王师兄论佛,经王师兄的确败了,但并不如其他人一样败得那么彻底。经王师兄只不过略微逊色了一筹而已。因此他虽然道心已经崩碎,可却并非不可修复。”

“那后来呢?”

“所有的人都以为经王师兄会回归佛门,却不想经王师兄还是淡淡说了句:‘二十年已过,我要证明自己的道去了’,说完,经王师兄就离开了。”

“你们没有拦阻他?”

微尘脸上露出了苦笑,他道:“不是没有人拦阻,而是没有人可以拦阻得了他。经王不但佛法修为高深,武艺亦是冠绝天下,佛土之内论佛法还有人可与经王比肩,但论武艺却只有了梦、了因两位大师可以比得过经王,可两位大师却早已经不再佛土,他们去寻找佛主去了。因此经王就径直离开了佛土。”

原随云了然了起来。原来佛土内并非没有不能匹敌经王者,而是那些大德高僧都已经离开佛土,寻找佛的转世身去了。因此才有了经王这个猴子称霸王的局面。

“然后呢?”

“随后经王又悄悄回过佛土几次,而后又离开。而且他每次离开,眼中的愁绪渐渐深沉了起来,最后一次便是在十年前,十年前,经王师兄在山海之崖上望着那巨大的佛,怒吼道:‘佛,佛,这个世间可有真佛,好大的骗局,你竟然愚昧了世人!我经王绝对不会被你愚昧,我也会让世人看出你的真面目。”

“说完这句话后,经王就就此消失在佛土,了无音讯。”

微尘缓缓说完了经王最后的经lì



此时此刻,原随云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了一句话:一念佛,一念魔。

第六十章、神佛事

第六十章、神佛事

微尘抬头凝视着若有所思的原随云,待原随云回过神来,却也不知微尘什么时候已经跪倒在地上。微尘双膝跪倒在地,眼神虽还如刚才一样没有焦距,但神色中却带着执念。

不错,执念。

虽然高大若山,滂沱若海的信仰已经在刚才那场决斗中坍塌,但微尘的执念不死,人亦未死。

微尘开口缓缓说道,声音带着说不出的乞求,“原公子,虽然我也知dào

你并不相信刚才小僧对于你说得话,但小僧还是想再说一句:你真是轮回的佛主,还请佛主为了天下苍生,随小僧回佛土吧。”

原随云神色淡然,他凝视着微尘大师,眼神认真增重,沉声说道:“既然你说我是佛主,那请你告sù

我,为何佛主会轮回转世,你又如何判定我真是你们那人海茫茫,轮回转世的真佛??”

原随云神色镇定,言语铿锵有力,犹如刀剑出鞘。微尘也听出了原随云的言意,倘若他不能解释这两个问题,原随云绝对不会随他回归佛土。

但微尘没有哭闹,他在笑。对于微尘大师来说,最苦恼的事情便是原随云没有任何回归佛土的意愿。而今听原随云的语气,并未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换而言之,比他预料中还好。

既然如此,微尘如何不高兴呢????

他思忖了片刻,定下神来,开口说道:“原公子你眼中的佛是什么?”

原随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如大日如来等之类的佛陀,他们可高踞九天之上,睥睨众生。”

微尘大师缓缓摇头,他开口说道:“我并不知dào

这个世界上是否有那样的真佛存zài

,但我口中的佛和你口中的佛并不是同一个佛。或者用另外一句话来说。前者你口中的佛是佛陀,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陀。而我口中的佛,虽称为佛,但不过是人,一个凡人而已。”

“凡人?”原随云惊疑道。

微尘非常满yì

原随云的反应,随神色惊讶,但若古井无波,没有任何动摇。在眼中佛便就需yào

如此。

微尘深深吸了口气,他的眼睛在放光。原随云可以从微尘的眼神中看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崇敬,这是信仰,这是膜拜。这一瞬间的微尘似乎寻回了他的信仰,寻回了昔日的自信。

微尘道:“不错,佛本是凡人,而是佛本身不叫佛,至于佛昔日俗家名字,而今已不可知了。佛之所以被称为佛,一切都来源一个同时代的人,他惊才绝艳,武艺超群,智慧亦冠绝天下,他昔日的名字已经不可考。而他过去的名字与现在的名字就叫做‘神’。”

“神?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听一个神话故事一样。既然如你逻辑而言,神也不过是人而已。但为何你佛主自称为佛呢?”

微尘淡淡一笑,微微对原随云低了低头,开口道:“佛主稍安勿躁,请听小僧慢慢说来。”

“神与佛原本就是世界上最奇特的人,他们高出于人,他们是人中的皇者。当他们相遇的时候,他们的修为、智慧、武艺都已经臻至非常可怕的境界。两人在雪山之上轮天地大道,在深渊之下论武,在夜空之下论天下星辰,两个非常奇特超尘的人遇见,自然是惺惺相惜,结成了好友。”

“可这段时间却并不长,大约过去了二十年。”

这时候原随云打住了微尘的话,说道:“过去了二十年?你说当时神与魔结交有多少岁?”

“三十出头!”

原随云挥了挥手,示意微尘继xù

说下去。

原随云已经不止一次听人提起过神与佛甚至是魔的事情。他第一次从古熙口中听说了这个三个名字,而第二次是从经王口中听说了这三个名字。第三次就是眼前的微尘。

原随云不厌其烦的听这三个人事情,原随云就是在于他根本就清楚这些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是不是真如这三人所说一样。

人都有私心,原随云并不全然相信经王的言语——魔渡众生,但也绝对不相信神临天下,而且他也不相信佛主人世。在他眼中任何人的言语都有偏差,偏向。倘若有偏向,那真相也就不再是真相了。

因此原随云需yào

多听不同的人关于对神、佛甚至魔的论述。这些是原随云为何还故作不知神佛魔的事情来倾听微尘言语的。

微尘含笑望着原随云,说道:“佛主不用惊讶,这世间的确有才华横溢,出世便是不世奇才的人物。神州如此浩渺,就算是小僧也见过不少少年时候就已经名动山河的盖世奇才,不过这些奇才虽然优秀,但却绝对比不上神与佛!”

原随云冷冷瞥了微尘一眼:“我需yào

听缘由。”

微尘连忙省去了那些无谓的赞誉,立kè

进入了主题:“原本神与佛都是好友,而且原本神与佛并非称神、佛,他们用得是原来自己的名字。不过就当过了二十年后,神的一个决定令这段友情,令神佛这两个名字在未来不久彻底照耀了世间。神与佛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彻底对立。”

此时此刻,微尘神色动容,他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了那日神佛间的事情,他说话忽然间说得很慢,他似乎在边说追忆昔日的神与佛间的事情。

“那日神与佛在大雪山相聚,神提出了一个可怕的请求:他希望佛帮zhù

自己整顿山河,一统天下!”

“当时佛惊讶不已,原因在于当时的江山已经巩固,颇有万世而不衰的气象。神如此行为,岂不是祸国殃民!因此佛并未答yīng

。不过神也没有在意,不过这些想法已经在神脑海中浮现,如烈阳一样永不熄灭。”

“终于在一日,神已经厌倦了自己俗世界的名字,他感觉这个名字已经再也配不上自己珍贵的身份,但他不屑用王、皇、帝这些名字,他认为这些名字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的名字,他看中一个字,那就是神!因此神也自称神了。”

原随云可以想象神在改名字的时候,当时有多么狂傲不可一世。一个自称是神的人,那是多么强dà

,多么可怕呀。

“当时佛就在神身侧,他默然无语,没有反对。但接下来的一件事情,神与佛走向了对立面,昔日的友情也在那一场惊世骇俗的决战中荡然无存。”

“神在暗中集聚力量,招揽游说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希望可以共创一番事业。当然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当佛发xiàn

这一可怕的事情后,立kè

就联系江湖九大门派,以及其他帮、门派掌门,希望可以乘着神羽翼未丰,将神的计划消灭于尘土中。”

“神得知佛背叛了他,愤nù

不已,江湖一共五十大门派已经奔上了他们的根据地,两方已经兵戎相见,展开了一场惨烈的交击战。”

“江湖门派一共两万余人,他们一次次对神手下的奇人异士展开攻杀,鲜血染红了天地,地上都出现了一条由鲜血染红了河流。”

“江湖门派虽人多势众,但神看中的奇人异士又岂是非凡之辈,因此战斗开始就已经陷入了焦灼状态。”

“神已经被五十门派掌门和佛控zhì

住了,佛希望神可以回头,神当时也答yīng

放qì

自己的计划,佛非常高兴。但五十门派掌门却并不答yīng

,他们已经看出了神的可怕,他希望将神、甚至将佛斩杀!也正是在这个想法,令原本成功圆满的计划,彻底崩塌,变了模样。”

听到这里,原随云可以想象,当时那大门派中人那些可恶的嘴脸。他们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当时神大势未成,因此他们才可能得手。

倘若一旦让神恢复过来,反手暗中对付他们。他们这群没有聚集在一起的散沙,如何可以对付得了神?

从他们的角度上来看,他们不能赌神已经改过从善,他们只能将这个可怕的敌人杀掉。

唯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人。

原随云观察到微尘面色悲苦,怜悯,叹息,等诸多神色。显然接下来的事情绝对非常可怕,也非常血腥残酷……

也正是接下来的事情造就了如今这个近乎无所不能的神,也造就了那个轮回转世的佛。

第六十一章、轮回功法

第六十一章、轮回功法

“一念起,万物俱灰。”这原本不过人内心对于未知事物或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的夸张描述,但现在呢?因为五十位门派掌门人这想要铲除神甚至包括佛这个可怕的对手,导致了一场翻天覆地的灾难。

此刻,四周都弥漫了哀伤,如同已经灌满哀怨之水的池塘,悲伤驱之不去。原随云可以非常明显感觉到这浓浓的哀伤,甚至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原随云默然望着微尘大师,眼前这一切幻象全部都由微尘大师的内心照应出来了。这绝对没有任何虚假可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微尘缓缓开口道:“当时五十大门派掌门人立时就作出的决断,马上动手将神扼杀掉。不过他们知dào

神的强dà

,因此假意答yīng

佛请求休战的恳求。而后在神与佛都放松戒备之机,同时下手袭杀神。”

“计划不得不说美好,虽然仓促,但五十位掌门都是聪慧过人之辈,因此制造出来的计划,也不得不说非常精妙。在这猝不及防之下发动猛烈攻势,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他们呢?”

“可他们玩玩没有想到,神竟然躲开了他们的致命袭杀。原来神也和他们一样打着拖延时间的算盘,待休养生息后,再一句一统江湖武林,继而独霸天下,成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神。也正是因为神有这个打算,他才没有全然相信五十大门派掌门人的言语,就算这是佛担保的。”

“因此在五十门派掌门人雷霆一击出手后,神也在佛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出手,他使用出他平生以来最绝世的一招,这一招直接将五十位掌门人打倒在地,不少掌门人都因为这一掌当场死亡。”

原随云有些惊讶,他忍不住问道:“难道凭借五十位江湖顶尖高手之力,也没有能挡住他那一招?”

微尘摇了摇头,道:“没有挡住,天上地下可以挡住这一掌的人已经屈指可数。虽然神当时不过五旬而已,但对于武功造诣已经臻至到了一种没有人能够想象的的可怕地步,他成为天上地下第一高手也不为过。就算是佛,也只能堪堪与神交手而已。”

原随云又沉默了下来,他望着微尘,眼神中情绪已经流露得非常明显了,他希望微尘将神与佛间的事情继xù

讲完。

“当时五十位掌门人直接有十三位掌门人被击毙,佛回过神来,已经于事无补了。这十三人再也没有任何生机了。不过神在杀掉这十三位掌门人后,并非就此住手,他向将剩下的三十七位掌门人一举杀掉,继而完成独霸武林的野心。”

“佛出来阻拦了?”原随云说道。

微尘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佛不愿意间神使得生灵涂炭,因此继xù

规劝神,希望神住手。但神这次却并未听佛的言语。神给出佛两个选择:走或留。”

“佛沉默了半晌,选择留了下来。因此佛也不得不与神对抗,为了身后三十七位掌门以及数以万计的门派弟子们。”

原随云可以想象得出,当日神与佛发生了一场怎么可怕的大战,这场战斗注定惊世骇俗,令人神往。

正如原随云所预料那样,神与佛反目成仇,展开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虽然神重创五十位掌门已经消耗了不少力量,但神依旧强悍绝伦,与佛一战,竟不逊色于佛,而且愈战愈勇。

最终神击败了佛,但佛却也保住了江湖武林的门派种子。

那一战后,神已经真气耗尽,闭关疗伤。而佛呢?也近乎油尽灯枯,寻了一安静地修养。

微尘语气虽有激动,但他尽量以旁观者没有任何倾向的观点来说这件事情,因此原随云也听得非常沉迷。

如今,原随云也算知晓了神与佛间的关系。不过原随云的目的却并未就此达到,他需yào

知dào

更多,而且他必须要知dào

更多关于神与佛间的事情。

——————

“你说神与佛决战之时已有了五旬年纪,当时是什么时候?”

微尘道:“不清楚,不过佛土已经建立了三百年了。”

原随云继xù

问道:“三百年?也便是说在三百年前,也便是在没有那日大战前,佛也并非自称佛,而是因为神的确立,佛才自称为佛。那根据你的言语,三百年过去了,为何神现今还没有死?据我所知,任何人都不能逃脱天道轮回,生与死,轮回不止,这种大道,神如何可以逃脱。”

说道这里,原随云声音顿了顿,他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缓缓开口道:“抑或者说,难道神也通过不断轮回转世来存活于世间吗?”

这个答案遭到了微尘的否定,微尘给了原随云一个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他道:“不,虽然贫僧也不知dào

神存活了多好年岁,或许三百年,或许四百年,但他却一直没有消亡过。或许他真已经堪破了永生的秘密。”

“永生?”原随云冷冷一笑,反驳:“倘若他真可以永生,你又如何可以知dào

他能得到永生呢?你并不在神的身侧,如何知dào

他永生不死???”

微尘沉默了许久,终于才缓缓开口说道:“佛主,你可知你为何要堕入六道轮回之中,永生永世**于红尘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

微尘缓缓开口道:“当日你和神决战后,深感神的修为高深可怕,以你当时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是神的对手,因此你必须在神实力没有恢复过来前,必须修liàn

出更加强dà

的实力。而修liàn

出更加强的实力最快速的办法,便是修liàn

你那套自创的功法佛决:六道轮回。”

——————

“生与死,轮回不止!昔日因,今日果,或许我和他出现在同一个时代,就注定便是由我来阻止他!红尘万丈,永劫**虽苦,却抵不过心苦,阿弥陀佛!”微尘缓缓念道当日佛主坐化时候的言语。

声音中充斥着悲凉,那如同浸到一片无边黑暗中,可却有感觉那黑暗即将驱散,黎明就在眼前。

此时此刻,原随云听着这段黑暗中怀着曙光的话,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那种见证了世人苦,我心苦的悲悯之情。

但在刹那间,原随云强制将自己从这种可怕迷失的情绪中来回来,他全身上下顿时浸湿透了。

畏惧,并不可能消除,任何人对于未知的事物都有种畏惧甚至恐惧。原随云恐惧未来,恐惧那不可测的未来。但他恐惧得非常理智,就算未来再荒凉再可怕,他都希望以自己的本心,自己的理智去面对。

而刚才,他竟然险些失去了自己的本心。

他回过神来望着微尘,此刻的微尘没有任何异样,但原随云已经生出了浓浓的警惕之心。

虽然原随云对于佛悲悯世人的情怀所感动,但原随云却没有忘记经王当时和他说的言语:“你本佛身,佛再生之日,便是你消散之时!”

任何人都不想死,原随云也不想。因此当他感觉自己已经迷失在佛的伟岸中时候,原随云才会流了一身冷汗。

倘若在当时微尘再说一句:“佛主,你便是我们的佛主,随微尘回佛土,哪里你会回忆起前世今生。”

当时原随云若答yīng

了呢?谁知dào

后果是什么样的。

或许如经王所言,或许亦如微尘所语。

这种几率并不算小,但这种几率却和死亡相伴。

倘若一个人知dào

自己百分之五十要死,你他还会选择赌上自己的性命,而知dào

一件事情的真相吗?

原随云非常明确:“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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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长生、轮回

第六十二章、长生、轮回

原随云叹了口气,冥冥中有种感觉,他清楚自己已经离真相愈来愈近,甚至可以说仅有一步之遥而已。但就在那一步距离,就在那扇打开门便是真相的门前,原随云生出了些许迟疑,他有些并不想知dào

真相。

不过原随云不愧是原随云,倘若普通人早已经被这种冥冥间的恐惧所左右,至少迟疑徘徊,但原随云没有徘徊与迟疑,他甚至可以说非常果决,他立kè

询问微尘大师,他寻求他需yào

清楚的事情真相。

原随云压下了了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于微尘言语中所笼罩出来度化他环境的敌意,他思维清晰的说道:“五十而知天命,按你所说,神在五十岁前并未寻求长生之真谛,人生最长不过百岁,五十年时间虽然漫长,但对于寻求长生之路,却显得如披覆之命一样,短不可言!千古以来万千英豪寻求长生之路不得,为何神却可以在短短五十年内成就长生之路呢?这一点我非常不明白。”

这时候微尘脸上也流露出苦笑,这是原随云第一次看见微尘的苦笑,微尘苦笑说道:“其实不但你不明白,而且我也不明白,就连当时的佛也不明白!”

原随云已经听出微尘话中有话,当时的佛不明白,那意味着后来佛可能明白了,甚至说已经明白了。

微尘没有在原随云面前卖关子,微尘的思想非常简单,他就是想说服原随云,说服他你就是轮回转世的佛,因此佛的一切,原随云都有资格清楚明白。

而且微尘此刻并不对原随云那频频发出的问题而烦恼,他甚至欣喜。因为正是原随云询问,可以说明原随云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也唯有感兴趣,他微尘才可能说服原随云,让其与自己回到佛土。

而原随云呢?他也有属于自己的盘算。

两个都有自己盘算的人,此时此刻却在一问一答,非常融洽。

“佛曾用《紫微斗数》,《周易》为神算命,当时佛得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答案,他算不出神有什么劫难,仅仅算出神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高龄。”

一百五十岁,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悠久的寿命,这个世界上可以和这个寿命比肩的人简直可以用手指来数。

“当时神得知这个消息,只是淡然一笑而已。当时佛也没有在意。不过当神与佛敌对时,神忽然注意到了这件可怕的事情。一百五十岁,当时神不过五旬左右,那接下来近百年时间,失去了他的遏止,神会作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呢?佛忧郁不已。”

原随云接着微尘的话说道:“于是你们的佛就选择了轮回?”

微尘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他道:“当时的佛虽然智慧过人,武艺亦冠绝当世,却并未领悟《六道轮回》这等高深的武艺。这门武艺是佛在翻阅所有的古文典籍,而后又去往西方佛门发源地天竺求学,最终集合十五年苦功,才领悟出《六道轮回》。”

“红尘堕落,百世千载,轮回归来,还我佛身!”——《六道轮回》

————————

“当时佛练就这套前所未有人练过的法决,也并不自信,当时佛寿命无多,因此也别无选择,当时就练就了这套功法,圆寂转世。”

原随云道:“佛转世成功了?”

这原本就是一句废话,但随着微尘摇了摇头,却证明着并非是一句废话。

“不,佛并未转世成功!当初佛创造出《六道轮回》这一可怕通天的佛门武学,也并不清楚有多么大的威力,等他转世的时候才发xiàn

这套功法的奥秘。”

“《六道轮回》带着佛转世,但却将佛的灵魂分割两半,在经过了两世转世后,佛才觉醒归来。那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了。”

听此,原随云心神一凛,他眼中射出两道精光,望着微尘道:“你说经过了两次转世,灵魂被分割成两半?那佛又是如何将分割开来的灵魂整合在一起呢?他又如何觉醒呢?”

微尘微微一笑,说道:“在第一次转世后,佛的一半残余灵魂就回到了佛土,被我们这些僧侣供奉守护。而另一半灵魂则继xù

转世,因此当我们接引那位转世身时候,第一道灵魂就会进入那另一道灵魂身躯中。凭借《六道轮回》的奇特佛力,使得佛觉醒归来。”

说到这里,微尘又继xù

开口说关于神为何长生的事情。

“已经觉醒过来的佛,掐指一算,发xiàn

已经自己前世今生已经百岁,而神也已经百岁了!因此佛查明神的动向,想去寻找神,度化神,解决人间这一祸乱!”

“自那时大战后,神就一直没有在人间出现过,因此佛整整寻了五年,才寻到神。当时神见到佛,惊讶不已问道:你为何还没有死?佛没有回答,而是提出要求,希望神可以回归正道!”

当时神狂笑不已,他冷冷望着佛:“回归正道,佛,我问你,何为正?何为邪?”

佛平静的回答道:“与万物同在为正,逆转乾坤为邪!神,如今你所作所为是在于天下苍生为敌,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头,倒是你仍旧是神,万民敬仰的神。”

神狂笑不已,他矗立着,恍若一座高若天堑的山峰,他冷冷望着佛,如同一位神祗在冷眼望着一位渺小若蝼蚁的凡人一样:“佛,或许你很强dà

,但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一抹黄沙,微不足道,轻轻拭去便可。”

佛叹了口气,望着骄傲的神,神态依旧谦卑,他缓缓说道:“神,你依旧如昔日那般骄傲,自负!不过神,难道你我之间就真要分出个胜负,论个生死吗?”

神立kè

说道:“这选择权在于你,而不在于我!昔日你是可以和我比肩的存zài

,但你却为了那群卑鄙偷袭我的蝼蚁而背叛了我。而今你已经不再于我比肩。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我最后给你两个选择,一臣服于我,我赐予你永生!二,反对我,我送你一块我亲手雕刻的墓碑。”

——————

原随云道:“当日那战结果如何?”

微尘道:“神给佛土送来了一块碑文。”

原随云皱眉道:“佛死了?”

微尘摇头道:“没有死,只是再一次打进了轮回。”

原随云沉默了半晌,“那佛是否直到神永生的秘密?”

微尘缓缓道:“在他第二次转世回来,也就是再过五十年后,他和神大战一场,神再一次战胜了他。当时他还留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佛土,他和佛土僧侣说了这样一番话。”

佛说道:“没想到,没想到他真领悟到了永生的秘密,尽管我已经非常高估他了,但没有想到还是低估他了。”

“永生?佛主,你说神已经永生了?”

佛摇摇头,继而点点头,说道:“在某种程度上,倘若没有外力的触碰神便永生不灭!倘若在外力的作用下,神这种永生的状态就会被破坏,到时候他就会如常人一样,甚至比常人更加快的苍老起来。”

僧侣又问道:“如何破坏这种状态?”

佛缓缓说道:“战斗!”说完,佛顿了顿,开口解释道:“唯有消耗他的力量,这样才可以令他掉出长生不死的状态。”

僧侣不甘心问道:“难道这个世界就真没有克制他的力量了吗?”

佛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清楚!或许《六道轮回》可以打败他!”

僧侣望着佛。

佛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时间已经到了!”

随着这声话落,佛已经圆寂。

此时此刻,听完微尘这段话,原随云脑海中不少疑惑都解开了。

第六十三章、偶遇故人

第六十三章、偶遇故人

与微尘一席话,原随云的观念亦不得不开始转变。不得不说,原随云生出了种说不出的震惊,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平静。或许原随云早就已经将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想去,因此也便没有什么可怕可言。

微尘一而再,再而三请求原随云回佛土,这时候原随云也终于做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回答。“或许我真是你们口中的佛,但现在却并非我回去的时候,俗世未了,如何回去,立地成佛呢?”

这句话落,微尘眼中不可避免闪过一丝黯然,但也非常恭敬应声道:“既然佛执意如此,微尘也不敢强求,只不过小僧希望佛为了天下安泰,可早入回过佛土。”说着微尘递出了一块雕刻兰花的木片。

在原随云疑惑的眼神中,微尘缓缓说道:“常人就算站在佛土脚下,亦不至佛土在何方,这块木片上刻有去往佛土的道路。倘若佛俗世已了,来佛土之时也方便许多。”

原随云已经听明白了,他问道:“你准bèi

离开了?”

微尘点了点头,道:“俗世游历,一来寻找佛主,二来普度众生!今日佛已寻至,那就应该进行接下来的任务了。”

原随云道:“你不回佛土?“

微尘缓缓开口道:“佛土虽好,但一个已经丧失佛心的人如何可以去得了佛土呢?”

佛心?不错,微尘已经没有了当初那坚若磐石的佛心,自与经王那场对决中,微尘的佛心就已经被经王的佛魔同源之理彻底击溃了。

原随云望着微尘,望着他离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此时此刻的原随云心中不由间生出万千烦恼。不错,那便是烦恼。微尘虽然已经解答了他的疑惑,但他脑海中的疑虑却更深了,而且他感觉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也变得更加复杂了。

神,既有独霸天下的野心,那寻他就真仅仅当他为玩偶而已吗?

而佛,就真如微尘所言那样?灵魂一分二,轮回转世呢?亦或者微尘也并不知dào

佛是否是佛?

神、佛,这两者根据微尘的联系,的确紧密相连,但那位经王反叛佛而信奉的魔呢?那位魔与神,与佛究竟有何关系呢?原随云并不相信神、佛、魔这三者间没有人关联。

这全部都是非常庞大复杂的问题。或许原随云这一生也不可能将这三个问题弄清楚,弄明白。但除了这三个大问题外,还有不少小问题。

这些小问题是关于上官香妃,关于上官明月。

还有十二天,便是与上官明月的约定时间,到时候上官明月会带他去见那位一直称上官明月是他前世女儿的人。而上官香妃呢?

不下杀局向杀的上官香妃是否就真是上官明月呢?或许上官香妃就是上官明月,那杀局不过是掩人耳目,混淆视听而已。

倘若真如此,那上官香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几个问题不算大问题,而且是原随云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不管如何,原随云都需yào

面对。

原随云已经不能从这些问题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现在仅仅知dào

上官香妃还活着,他已经复活了。

当时他接到上官香妃信件的时候就已经十之八九淡定上官香妃活着。在一天前,原随云得到无争山庄李小花的传信,就已经知dào

上官香妃真复活了。

因为,上官香妃的墓被人挖开过,而尸体已经不见了。

接下来,原随云四处探查浔阳城的地形,以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原随云也不清楚现在的做法有没有意义,但原随云不想死,因此他唯有做下去。

不过就在这过程中,原随云意wài

碰上了两个人,两个故人。

两位故人和原随云见面的方式非常特别。

一个故人用菜来招待他,而另外一个故人则用拳头在招待。

而且两位故人虽然在一起,但并非在同一时间出现。

当原随云在吃着宋甜儿美食的时候,胡铁花的拳头就如流星掣电,风卷残云向着原随云狠狠击了上来。

这一记拳头封住了原随云出手的所有方向。这一记拳头的凶狠霸道远远超出人的想象。江湖上大部分都不可能躲开这一个拳头。可惜他面对的对手是原随云。

胡铁花的蝴蝶穿花七十二招式固然是江湖上非常厉害的盖世武学。但于原随云而言,却并不够分量。原随云不但闪躲开了胡铁花那凶狠霸道的一拳,而且右手在闪躲同时轻轻往前一推。

一股可怕的劲气自原随云手中向着胡铁花的身体传了出去。

胡铁花发出了一声闷哼声响,人就已经被震飞三丈远。

在震飞之时,不可避免碰上了一些桌椅,一向以灵敏轻巧著称的胡铁花却直接碰上了那些座椅。

由此可见,原随云这一记掌力何等强劲。

胡铁花亦惊讶不已,他虽然知dào

原随云与叶孤城一战后,武艺已经臻至到了一种绝世可怕的境界。他清楚就算楚留香来了,也绝对不是原随云的对手。但他没有想到原随云武艺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

刚才原随云那一招出手在胡铁花看来,并不快。但却封住了胡铁花所有出手或防守的路途,这一招中,蕴含了数十种变化,胡铁花防守倒也还好,倘若攻击,这一招就可能在下一刻取了他的性命。因此胡铁花不得不硬生生抗下那一招。

胡铁花惊讶不已,但胡铁花却哪里知dào

。在原随云与叶孤城一战过后,原随云的确借着叶孤城的肩膀,修为又高了一层,但却并没有如此强悍。

他的修为之所以如此强悍可怕,全部都是因为最近的事情。

原随云最近接连发生可怕的战斗,先在瓦岗寨与那位类似自己的杀手决战,而后与古熙决战,再而后与一些江湖顶尖高手交战。

这些交战,特别是与古熙决战,令原随云的武艺突飞猛进,臻至到了一个绝世可怕的地步。

古熙的修为高深,而原随云又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因此修为比起与叶孤城时提高了不知多少。

胡铁花并不知dào

,他也不知dào

最近原随云发生了事情,他也不想知dào

,此时此刻他只想知dào

一件事情。

闷哼了一声,胡铁花强忍着气血翻涌,缓步走到原随云面前。宋甜儿亦步亦趋也走了上来。

他凝视着原随云,沉声问道:“原随云,我来寻你并非挑衅,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问完这个问题我立马就走。”

原随云夹了一块萝卜,虽然是萝卜,但却是宋甜儿准bèi

的食物,不得不说好吃。宋甜儿虽然对原随云情绪复杂,但对于自己出手的食物还是非常用心,虽然她非常不乐意招待原随云。

原随云吃了一口,而后缓缓说道:“你想问的是现在中原一点红在哪里是吗?”

胡铁花点了点头。

胡铁花寻原随云已经很久了,准确来说他寻中原一点红已经很久了。当初中原一点红刺杀了原随云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因此胡铁花想寻中原一点红就唯有见原随云。

时至今日,胡铁花见到了原随云。

因此也就询问其关于中原一点红的事情。

第六十四章、死亡计划

第六十四章、死亡计划

“你想问中原一点红现在在哪里?”原随云缓缓开口说道。

胡铁花来见原随云便是这个原因,而且他也不善于说谎,因此非常肯定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地下了一向高傲的头颅,缓缓开口道:“请你告sù

我他现在在哪里?”

残、缺,人们非常喜欢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似乎只有残、缺两字写在一起才算真zhèng

的残、真zhèng

的缺。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此时此刻他也不由想起这两个字:残、缺。

他想起这两个字原因就是想到了中原一点红。

不,不仅仅只有中原一点红。中原只配残、缺其中一个字,而另外一个字则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这个人曾经是一个充满了仇恨的女人,在原随云心中也唯有这个女人才配得上残与缺中的其中一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随云一直没有说话,他脑海中浮现得全部都是他向说的画面。当日中原一点红奉命刺杀他,原随云战胜了中原一点红,却并没有杀他。

中原一点红虽败了一场,但却赢得了他幸福。

但原随云却不想和胡铁花说太多,脑海中所有的画面都化作了一句话:“你找不到他,其中原因便是他不想让人打扰他的生活,他需yào

过一种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胡铁花还想再问,但原随云已经起身了,他用一句话堵死了胡铁花的话:“倘若你还想知dào

关于中原一点红的消息,那就去大漠去问石观音吧!她知dào

得比我更清楚。”

胡铁花没有闭嘴,他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原随云沉默了半晌,回答了一句:“那人是她的徒儿。”

石观音的弟子只有女人,因此那个人就只可能是女人。中原一点红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以中原一点红的性格愿意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那也就证明中原一点红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呢?竟然令中原一点红放下的江湖,离开了江湖。

胡铁花问了一句:“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这时候,原随云回头扫了胡铁花一眼,那一眼很冷,可胡铁花没有低下头,他还是和原随云对视。他内心坦荡,不惧怕什么。

这一次原随云沉默了更久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原随云才缓缓开口道:“她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女人。”

女人,善良美丽的女人?倘若这个女人已经毁容了,还善良美丽吗?原随云心中这个名叫曲无容的女人就是善良美丽。一直都是。

——————

走出了精舍,原随云心忽然间有些空荡。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dào

干什么了。原本他出来是想探查浔阳城的地势地形,但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半点探查的心思了。

因此,原随云回到了客栈。

青云居,原随云已经搬到了青云居。

这里,也就是他和上官明月相约的地方。

距离两人相见的时间还有八天。

这八天时间过得非常平静,经王没有再出现过,而微尘也消失得无隐无踪。就连那个写了信给他的上官香妃也不见踪影。而上官明月呢?更是没有在这八天时间内出现过。

可原随云却感觉道四周似有人在监视他。

不错,就是监视他!

原随云搜索了四周上下,但却没有寻到那人的踪迹。原随云不怀疑自己的自觉,因此只有一个答案,那人的武艺非常高强或者说那人精通隐遁之奥决。

时光过去,八天过去了。

这天晌午,上官明月如约前来,他一身白色的长裙,将原本倾国倾城的他衬托得更如仙子下凡尘一样。修长曼妙的身躯,令人不由沉迷,这正是上天最美好的杰作。

见到原随云在这里,上官明月明显非常高兴,他微微一笑,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美人本就是关注的焦点,何况是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呢??一时间站在门口伫立,距离上官明月最近的原随云成为了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焦点。

原随云不在意,上官明月也没有在意。

上官明月微微一礼,微笑说道:“上官香妃在此先多谢原公子了。”

原随云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你已经谢过我了。”

谢过,你自然就是将上官明月改成上官香妃这个承诺。现在上官明月都已经自称上官香妃了,这不就是感谢吗?

上官明月微微一笑,非常凝重的望着原随云,声音忽然间带着一股肃穆,缓缓开口道:“原公子可真已经下定而来主意,毕竟我们将面对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倘若原公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用行动表明了一切。

他往前一步,与上官明月擦肩而过,而后非常顺其自然的走上了马车。

上官明月望着原随云已经上了马车,又惊又喜。

既然人都已经上了马车,那还需yào

说什么呢???这本身就已经是对上官明月最好的回答。

而后上官明月亦在侍女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

两人,在万千瞩目之下,马车缓缓离开了。

这一辆马车缓缓使离开了浔阳城。

它们的目的在何方,它们的命运又如何呢?

——————

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冷冷的注视这原随云离开的背影,他也缓缓离开了,消失在人海中。

倘若当时原随云注意到那人的笑容,那绝对会注意到那笑容中的含义:“我们还会见面的。”

这是一栋已经焚毁而来府邸,昔日这里也曾高朋满座,欢声笑语,灯火通明。但而今这里一片荒芜,出了几根横梁木伫立在缅怀昔日的繁华,便在没有他物。

那人从这府邸前走过,到了后面的小院,轻轻移动那院子中的石椅,一道暗门就缓缓从一片花草丛中打开了。

暗门下是一列列整齐的台阶。

那人走下了台阶,进入了一个当时没有几个人知dào

的密室。

——————

“没有人想得到这栋荒弃的房屋下竟然有一处如此绝佳的藏身之所,嘿嘿,也亏原随云还来过这里,竟然也没有发xiàn

这里的秘密。”说话人,声音说不出得yì

,但声音中亦满含了对原随云的仇视。

这个人为什么对原随云如此仇视呢?原随云又是如何得罪了他呢?

马上又有人接着那人的话说道:“原随云自然不知dào

这里,当年知dào

这里密室的人也只有钱慎而已,如今知dào

这里秘密的人,也只有我了!或许以后没有人会知dào

这里。”

这句话落,原本就阴暗的密室更是弥漫了一层森寒气息。

有人质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那人邪魅一笑,缓缓开口道:“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不清楚。好吧,我再说一遍,或许以后再没有人知dào

这里了。或许我用另外一句话来说更为恰当:‘没有人再知dào

这里的意思就是你我,我们所有知dào

这里的人都可能在下一刻死去!”

深深吸了口气,那人冷冷说道:“我们执行的本身就是一个死亡计划,没有任何生路的死亡计划!”

“所以,你们不要想着活着,因为活着比死更加可怕!唯有将自己当做死人,才可能活下去。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第六十五章、你竟然没有命

第六十五章、你竟然没有命

马车轱辘前行,将原随云带到了上官明月的宅院。

此时此刻,原随云还并不知dào

有人已经正在满腹心思来算计他。或许他已经知dào

了,但是却并不清楚这算计他的人究竟是谁而已。原随云猜测不,他可能唯有直到那些人主动现身后,他才可能知dào

那算计他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是一群多么可怕的“死人”。

知dào

与不知dào

,已经没有差别了。现在原随云已经来到了上官明月的宅邸。何况就算原随云已经知dào

有人在算计他,他也一样会来,这便是原随云,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原随云。

——————

庭院深深,原随云非常想见一见那个自称上官明月前世就是自己女儿的人。但那人似乎并不希望立kè

见到他,知dào

现在那人还没有出现。

路上上官明月已经说了那人武艺非凡,近乎于妖。上官明月本领不弱,这一点原随云在青云居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了,可却也在那人手中走不过三招。

原随云也没有说了,他人来了就已经比任何言语都还要有说服力了。

因为人还没有至,原随云也就在上官明月的陪同下,上官明月尽地主之谊来带着原随云游览其宅院。

其实说是宅院,却也显得简陋了些。这栋房屋可以算是原随云见过有数豪华的房屋了。无论房屋的用材、造型,都令人不由叹为观止。而且房间内的一些家有器具摆设,都别出心裁,独具匠心,而且价值不菲。

因此上官明月足矣配得上富人这个称呼。

两人来到后院,后院有一个私人池塘,而池塘旁有一个专门乘凉的凉亭。在宅院里转了大半个圈,原随云、上官明月以及几位丫鬟侍卫就在此休息了下来。

不会儿,美酒佳肴齐至。

原随云一边吃饭饮酒,一边询问那个自称上官明月父亲的人的消息,可惜上官明月却也一无所知。虽然原随云已经十之八九非常肯定眼前这儿上官明月就是上官香妃,可他却寻不出任何破绽。

他的肯定也不过建立在感觉上。

两人的对话陷入了僵局,但因为上官明月的巧言善变,也显得气氛非常融洽。至少原随云没有对上官明月生出任何反感神色。

“女儿,父亲来了。”

原随云刚放下筷子,一声低沉但有充满了君临天下威仪气势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听到这声声音,上官明月那脸上柔善的笑容也顿时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则是一片寒霜与忧郁,她抬头望向原随云。

而原随云呢?原随云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放下了筷子,人也已经站了起来。正以一种非常奇快的速度向着凉亭外走去。不难看出原随云的行走路线便是去往宅邸门口。

上官明月也在瞬间回过神来,快移几步,跟上原随云,口中一边对原随云说道:“就是他,他来了!”

原随云没有说话回答,他只是往着府邸门口走。

——————

那人并没有隐匿,因此原随云、上官明月来到府门就已经见到了那人。

那人,一个看上去就像文弱书生的人。三十几许,他显得非常文弱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不过那仅仅是任何人看见他的第一眼;当你再一次望着他的时候,你却又发xiàn

他就是一位经常下田的农夫,脸上带着非常憨厚的笑容。

不过那似乎并非他真zhèng

的面目。

原随云盯着他看了不知dào

多久,他从那人身上看出了五类人的身影:“温文尔雅的书生,憨厚的农夫,智慧的商人,算命的风水师,朝廷大员。”

这五种人,明明就是五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他们的气质也决然不同。可原随云却没有看错,他的确从眼前这个三十几许的男子身上看出了这么多种身份。

但原随云却有感觉这个男子似乎又并不属于这些身份。原随云感觉这些身份都似乎是男子游戏红尘的幻想,那他真zhèng

的身份是什么呢?

原随云回头疑惑望着上官明月,他忽然发xiàn

上官明月竟然娇躯微微颤栗,他似乎有些害pà

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原随云生出疑惑,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没有给他产生任何威胁,为何上官明月会如此惧怕他呢??

就在这个时候,原随云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自见到这位男子后,他发xiàn

那位男子并未在他身上停顿片刻分毫,而视线全部落在上官明月身上,与上官明月对视。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原随云思忖道。

随即,宝剑如电,急斩而下。

这一剑并未斩任何人呢,原随云只是在上官明月与那人中间挥斩了一剑。似乎在斩断无形的牵连一样

一剑过去,那人脸上的微笑忽然有些僵硬了,而上官明月也非常奇怪的恢复了原本的神智。但是眼神中对于眼前这个青年男人还是生出了戒备。

原随云明白,刚才这个男人对上官明月肯定做了一些他并不知dào

的事情。原随云想知dào

,因此也没有任何顾忌的问了上官明月,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声音很平静,就如原随云的人一样平静。

上官明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柔声说道:“刚才我竟然看见了另外一个我。”

这句话才落,那位男子就补充说道:“那就是你,只不过那是你的前世而已,我的宝贝女儿。”男子微笑望着上官明月,眼中含着消息,但原随云却并未从那眼神中看出任何父亲见到女儿时候的欣喜,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原随云往前走了两步,拦在上官明月前。

这时候,就算男子不想看原随云也不成了。而原随云也在这时候真zhèng

与男子对峙起来。

而上官明月,此刻却成了看客。

两人相距不过七八步距离,但伫立在府门,犹如两个非常对立的单位,正在冷眼争锋。

原随云缓缓开口道:“你说上官明月前世是你的女儿?”

男子讶然望了原随云一眼,而后点头道:“不错!”

听完,原随云挥了挥手,道:“那你请回吧,这里没有所谓的上官明月,只有一个名叫上官香妃的富家大小姐而已。”

男子的面色僵硬,但在下一刻他又恢复了淡然,他含笑望着原随云,此时此刻原随云也望着男子。现在这男子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可这书生说的话,却又不算书生。

他拍着手,笑呵呵道:“不错,不错,早先就在江湖上听过原公子你的大名,都说你武艺冠绝天下,但没有想到今日一见,首先见到得并非原公子的武艺,而是原公子那惊才绝艳的口才。”

原随云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如何知dào

我就是原随云。”

“因为我研究过你!”那人缓缓说道。

原随云面色笑容不变,缓缓吐语道:“研究过我?呵呵,有趣的回答。但你可知dào

研究过我的人都处在一种非常危险的环境中。”

“危险的环境中?我想原公子是领悟错了我的意思,我的研究并非指探寻原公子的日常琐事以及一些私密事情,我的研究指的是我对原公子的命非常感兴趣。”那人泰然说道,这言语缓缓说出,彷佛早就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这一刻,面前的男人似乎又化作了一位算命师,俗世高人。

原随云早已经忽略了男人的容貌,他干脆将自己当做成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他只是听男子的语气与声音,他缓缓说道:“你知dào

我的命?”

男人神色复杂扫了原随云一眼,缓缓开口道:“你根本就没有命。”

第六十六章、命理

第六十六章、命理

“你竟然没有命!”

原随云已经听到了这个结论,他没有如平常人一样大发雷霆,但他却如普通人一样询问男子这段话的意思。原随云问道:“何意?”

男子微微一笑,却并不回答,而是眼神扫过上官明月,说道:“你可知dào

我为何知晓明月就是我前世的女儿吗?”

原随云不说话,他等着男子继xù

说下去。

男子微微理了理那灰色长袍,而后说道:“来了这么久,也忘记介shào

自己了,鄙人姓王名安平,身份就是紫薇宫一名术士。”

“术士?算运算命还是算风水?”

男子微微一笑,缓缓道:“看来公子对于我们术士有不少的了解呀!不错,我们术士的确有算命算运看风水一说,但除此之外我们术士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人群。他们既不算命,也不算运,更不看风水,他们一生都只为做一件事情:炼丹。”

原随云扫了王安平一眼,说道:“炼丹?你是否也算其中一类人?”

王安平摇了摇头,风轻云淡说道:“自古以来就有术士炼丹一说,但自古以来炼丹一道却并未出现过练就长生不老之丹药的仙师,从秦始皇,而后汉武帝,在而后历经五个朝代更迭,不但有皇帝求仙问道,但却都没有练就成功过的丹药。因此可以说炼丹一道在我们术士一门中显得非常微弱。”

原随云皱了皱眉,道:“虽然我对你的渊博知识非常欣赏,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声音刚落,王安平就回答道:“我可以算出上官明月便是我女儿的转世身,那你就应该知dào

我是属于术士中的算命师。”

自古以来术士就是一类非常奇怪的人群,他们有人立足在红尘之中,但有的却隐遁于深山之间。曾经有不少人见过术士,但那些人基本上当术士为神仙。

原因无他,而是因为术士不但有渊博的学识,而且他们还怀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本领。有者精通阵法之道,有者通晓天文之术,更有者精通武道之术。

在江湖上非常少有人去寻术士的麻烦,因为谁也不知dào

那术士是否有真才实学,倘若没有,那就不值一提。倘若有那就不得不说是一场非常可怕的灾难。

在江湖人眼中,术士就是奇诡仙魔的代名词,他们神mì

,他们可怕,他们通晓天地,他们操纵世间。

原随云见过不少术士,这些术士都有真才实学,但却没有那个如眼前这位术士一样,有如此令人高深莫测气质的术士。渊渟岳峙,就算王安平伫立在这里,不言不语,也没有人会忽视他。

早已经知dào

上官明月的事情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也可能是一个精密设计的陷阱,但原随云还是来了,因此他见到这位术士也没有什么惊讶。

此时此刻王安平也想不到,原随云脑海中所想得仅仅是想多知dào

一些他想知dào

的事情。换而言之,原随云已经将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了。

生与死,轮回不止。或许唯有将自己当成死人,原随云才可能活下来。毕竟他面对的是神、是魔、是佛。

“你说我没有命?什么意思?”

王安平微微一笑,他伸了伸手,而后负手而立,道:“我已经泄露了天机,为何还要为了你再继xù

泄露天机呢?你是我什么人?”

这是一句非常有理由的回应。

原随云也清楚这非常有理由,不过他没有放qì

,缓缓道:“我不喜欢话说一半的人,你可以将你另外一半话说出来,你也只有将你另外一半话说出来,否则这里将会多一位死人。”

王安平哈哈大笑,笑毕,他狡黠的望着原随云,说道:“你认为你可以杀得了我?”

原随云缓缓说道:“或许我杀不了你,但是这里会有一个杀人,我说到做到。”

一刹那,所有的声音都止住了。

王安平没有再说话,他脸上的笑容也在这刹那间僵硬住了,他的眼神很冷,他冷冷望着原随云。以他的聪明自然清楚原随云的意思,倘若原随云杀不了他,那原随云还可以杀她。

她,自然就是上官明月了。

王安平并不相信原随云会下手杀掉上官明月,但也仅仅止于不相信而已。倘若他真付出行动,那上官明月可能就真死了,而且直接间接都死在他手中。

他杀了他自己的女儿,这对于王安平来说是不可以接受,不可以原谅的。

算命师来算人命,但他却不敢算自己的命,不敢算自己亲人的命。因为有时候不知dào

总比知dào

好。

王安平对于原随云并不算太了解,但也听说过原随云言出必行。因此王安平也不敢不愿去冒险。

王安平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想你说服,让她随我回紫微宫,进行前世记忆决心之仪式。”

上官明月顿时面色煞白。她并不清楚原随云会如何选择,但王安平这一手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致命了。

莲步轻移,上官明月走到王安平面前,柔柔说道:“或许我前世是你的女儿,但这一世的上官明月很难是你的女儿,或许说这一世的上官明月只是上官明月,而与王安平没有任何关系。”

一手轻轻拍在了上官明月的肩膀上,原随云缓缓说道:“你知不知dào

你的条件其实非常愚蠢,一我绝对不会答yīng

你的条件,二当你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就已经表示你已经主动放qì

了上官明月,主动放qì

了你的女儿。”

王安平冷冷一笑:“真的吗?我看不见得。”

原随云眼怀怜悯的望着王安平:“或许你说上官明月是你前世的女儿这件事情千真万确,但你却忘记了这一世的上官明月在一个月前脑海中对你从来没有任何记忆,她这一世有属于自己的记忆,更有属于自己的父母。”

没有等原随云朔望,王安平就打断了他,“只要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就知dào

我就是她父亲!”

这句话,王安平几乎嘶吼出来。

非常显然,王安平已经失去了平时冷静,原随云也明白了上官明月对于王安平非常重yào



此时此刻,原随云的脑海却千头万绪。

在他心中上官明月就是上官香妃,而为何上官明月又成为了这位紫微宫算命师的女儿呢?上官香妃可是来自于地球呀。

难道上官明月并非上官香妃,而上官香妃还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在窥视他吗??

这一刻,原随云想了许多许多。

思绪回归,原随云抬头扫了王安平一眼,说道:“或许你说得是对,不过你对你现在的女儿了解吗?”

王安平语塞。

原随云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父亲既然不了解女儿,那就必须想办法去了解女儿,而今你已经来到了女儿府邸,这是你最好了解你女儿的机会,难道你不想进去吗??”

上官明月愣住、王安平也愣住。

他们都没有想到,就在这情绪忽然要爆fā

的时候,原随云竟然会说出这段话。

上官明月没有反对原随云,她相信原随云,一种莫名的相信。而且她就算不相信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而王安平呢?

王安平害pà

府邸内有陷阱,但在犹豫了下后,也走进了府门。他想知dào

原随云究竟想有什么方式来对付他。

他非常自信,对自己的自信,他自信可以安然无恙。

第六十七章、前世不等于今生

第六十七章、前世不等于今生

原随云、上官明月以及王安平走进了府门,原随云便开口说道:“上官姑娘,我才来这里不过区区数时辰,对你的宅院熟悉都算不上,何况说了解呢?因此你作为东道主就带着这位先生,也就是自称你前世父亲的王安平先走走走吧。”

说罢,原随云就往前走。

上官明月,王安平两人心中同时一惊。

上官明月表现的更加明显,随着原随云走了几步,问道:“原公子不与我们一道?”

原随云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必了,等会儿你们回来将游玩的趣事告sù

给我就好,我就不用去了,而且我去了反而没有那气氛了,我就在大厅等着两位。”

说完,原随云好不停顿,往着大厅走去。

这时候对原随云一向保持着谨慎怀疑之心的王安平也有些站不住了,他主动开口问道:“原公子,你就不害pà

我立kè

将小女带走,令的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原随云微停脚步,旋身回头,对着王安平一礼,而后微微笑道:“很抱歉,刚才我说谎了。倘若王先生不说出刚才这番话,我不但不会放心让你和上官姑娘游览他的住宅,而且会在适当的时候动手解决掉你,不过现在我放心了,至少你不会在这段时间内带走他。”

王安平冷冷一笑:“为什么,难道你就不害pà

我刚才不过是试探你而已?”

原随云凝视着王安平的眼睛,开口说道:“或许吧,但你若真想带走你心中的女儿,那你就一定不会在这段时间内带走他。因为你在这段时间内带走得不过是一个长得非常像你女儿的人,一个名叫上官香妃的女人而已。”

一边说着,原随云也就一边走远了。

——————

沉默,沉默。原随云一走,气氛就前所未有的沉默。一向能说会道善于揣摩人心思的上官明月,她的嘴巴似乎被牢牢封住了一样,不言语。而王安平呢?这位精通天文地理,算命风水之术的算命师呢?

此时此刻,也竟不能发出一语。

王安平想说话,但单独面对上官明月却不知dào

说什么。

终于,也不知多了多久,王安平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上官姑娘,不管你是否相信,你的前世就是王某的女儿,待你与我回紫微宫后,事实会证明王某所言不假。”

上官明月回头恬静的笑了笑,她随手捏起院内的一朵白玉兰,轻轻嗅了一口,缓缓说道:“我并非不相信你,虽然你的言语非常匪夷所思,惊世骇俗。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疑惑,你今天多少岁了?”

王安平沉默了半晌,他似乎也想了很久很久,才目光迷离的说道:“多少岁?记得上一次离开紫微宫时是在六十年前,如今我也不知我多少岁了。”

六十年前,王安平也不用说什么了。而今的他至少有八十岁高龄了。

但此刻,王安平的面目不过三十几许而已。

王安平回过思绪来,含笑望着上官明月,道:“不相信?呵呵,其实我也难以相信,在七十年前我本身不过一位非常平凡的读书人而已,我的梦想也仅仅是参加科举,养家糊口,可惜,命运无常。”

说着说着,王安平就停了下来,他落寞的走向了凉亭,长身而立。上官明月就站在王安平的身后,此时此刻上官明月忽然感觉王安平身上那股奇诡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余下来的却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落寞。

春风拂动,撩起了王安平的长发,这时心细如尘的上官明月注意到原来这个王安平脸上竟然带着一副非常精致的人皮面具。

上官明月没有愤nù

,也没有伤心,她走到王安平面前,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随手掷出,丢进了水里。咕噜一声,惊醒了王安平的思绪。

上官明月那柔柔的声音也缓缓传到了王安平的耳畔:“王先生,当初你女儿离开你时,你就是这幅模样这幅装扮吧?”

王安平眼中掠过了一丝惊讶,眼睛一扫,扫见了自己脸上那已经有些褶皱的易容术,莞尔道:“还是被你看穿了,其实这世间又有谁能长生不老呢?虽然修liàn

使我延缓了衰老,但也仅仅是延缓而已!”

说着王安平随手一抹,脸上的面具已经撕掉。

面具下的面容和原本的面具非常相识,只不过这幅面容脸上已经起了纵横沟壑的皱纹,而人呢,看上去也成了六十几岁的模样。

王安平摸了摸自己的脸,右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块镜子照了照,半晌,苦笑了声:“当初我将一切都赌上,于是我赌赢了所有,但却终究失去了我最重yào

的东西!原来荣耀、财富、甚至长生不死都不是我渴求的,我渴求的事情不过是每日见见自己的女儿与妻子而已。”

声音中蕴含了无尽的悲伤,那没有成者王的喜悦,唯有悲伤。他已经得到了世间最令人羡慕的东西,但却失去了自己最希望得到的事情。

上官明月伫立在王安平身后,她可以感觉到王安平的悲伤,没有任何虚假的悲伤。这一份悲伤,上官明月也唯有在原随云身上感受到过。

那是她与原随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忽然上官明月也叹了口气,悠悠道:“这个世界有得就有失,或许我们不应该怨恨这个世界,因为世界的世界都是在我们人类眼中的,因此我们痛恨的唯有自己而已。”

王安平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转眼又黯然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道:“或许吧!”

——————

上官明月收敛了下情绪,她并不像两人间的情绪太过悲伤,她转了下话题,勉强笑了声,道:“或许我现在还无法把你当做我的父亲,但作为这里的主人有义务为客人介shào

下这里。”

王安平笑了笑,他凝视的上官明月,眼神深邃,“我并不知dào

原随云令你带我来游览宅院的目的,但我却非常高兴与你一起游览宅院,纵然这是一个已经设计好的阴谋。”

上官明月轻笑了声,她指了指前面那湖泊,介shào

起来:“这湖泊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特别,但我却非常喜欢这湖泊。只要我有时间呆在这里,我都会花上那么半个来时辰坐在这凉亭中,望着湖泊。”

上官明月已经进入了角色,开始履行原随云赋予她的任务开始为王安平介shào

其院子内的事物以及自己喜好来。

上官明月不知dào

原随云为什么这么做,但她相信原随云。而且随着相处,上官明月感觉这个王安平,这个自称他前世父亲的人,其实并不讨厌。

王安平呢?也进入了角色。

或许说,王安平一直都进入这角色。

一个父亲,自然非常想了解女儿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

大厅里,原随云正在喝茶,同时也正在好好赏玩这大厅。

第六十八章、算命

第六十八章、算命

日已暮,原随云已经在正厅等了两个半时辰了,他没有愤nù

,也没有着急,恰恰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明亮了起来。

对于原随云来说时间推延得愈久,对于自身就愈加好,他对于王安平的计划也会愈加成功。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大约在酉戌之交的时候,王安平与上官明月姗姗来迟,鱼贯而入,走进了大殿。从表情上看来上官明月脸上没有任何愁苦之态,嘴角甚至还勾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望见原随云,非常歉意的对视了一眼,显然“三个时辰”在上官明月眼中也太长了些。原随云只是对上官明月点了点头,脸上瞧不出任何喜怒神色,他将视线瞥向王安平。

王安平脸上还是非常从容,但眉角、眼神中都满含着不可掩饰的高兴,喜悦。

原随云起身,笑着迎了上去,说道:“怎样?今日王命师可还高兴?”

王安平长长叹了口气:“过去六十年我从未有现在这么高兴愉悦过,不过我非常好奇,为何原公子让小女带我去参观她的宅院呢?而且原公子又为何如此对我放心呢?”

上官明月侧耳倾听,其实她也非常想知dào

这个原因。

原随云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与茶杯,缓缓说道:“王命师,你可知你们离去后我喝了多少杯茶,上了多少壶茶吗?”

王安平自然不知dào

,上官明月也不可能知dào



原随云自顾自说道:“我一共喝了九壶茶,四十五杯!”

在场谁也不清楚,原随云这言语中有什么意思,但王安平、上官明月清楚原随云会继xù

说下去。

原随云果真如他们所料,继xù

说道:“刚才王命师在问我为何如此放心将上官姑娘单独交到你的手中?可我却想反问王命师一句,先前倘若我强言拒绝,那你又会如何?”

王安平低下了头,思忖了片刻,抬头凝视原随云,郑重说道:“或许当时我早就已经动手了,又或许我会想出一系列办法带走我女儿。”

原随云微微笑了声,又继xù

问道:“倘若在下和王命师动手,那胜负几何?”

王安平轻笑了声,道:“原公子在江湖上声名犹如日中之骄阳,在下不过是江湖之沧海一粟而已。但倘若交技论武,在下自信和原公子的胜负在五五之数,或许还多一些。”

原随云作出了肯定的点头,他赞同王安平的观点,甚至他心中王安平的观点已经有所保留,已经给他留下了颜面。在原随云心中,他和王安平一战胜负在四六之分。

当然倘若搏命一战,胜负自然并非如此。

上官明月尤不可信的望着自己这个前世父亲,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有如斯厉害。

原随云缓缓吸了口气,而后开口说道:“如此,你说我是否会拒绝,弄出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呢?更何况我并不想和你两败俱伤,原因有二。一,我并不知你身后是否还有暗藏的人,二,因为我感觉这并非一个理智的事情处理方式。”

听完这段话,王安平赞许的望了原随云一眼,颇有感慨说道:“看来我称呼你原公子没有错了,你不同于一般的江湖中人。江湖人,其实几乎都可以给一个非常统一的话语:动手多过于动脑!江湖人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无论什么事情都选择以武力来解决。可是他们太迷信自己的武力了,倘若有一天当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武艺,就会感觉生不如死,生无可恋!”

原随云微微笑了笑,对于王安平的赞许,他也只是笑了笑。缓缓说道:“不但江湖如此,红尘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过王命师还是说错了一点,并非在下不迷信武力,而是当自己的武力不能为我办到事情,不能令我非常轻而易举办到我想到办到的事情时候,我就会用我的智慧战胜眼前的困难,眼前的人!”

“其实我真想用我的双手碾压一切,可现实却总是残酷!”末,原随云颇有感触的说道。

不错,昔日原随云可以用武艺解决几乎一切事情,但现在呢?他已经踏入了一个全新可怕的世界,他面对得是是个他难以想象的可怕对手。这个对手实在太强dà

了,强dà

得令原随云绞尽脑汁来对付,却也只是迎来了那人一次次玩笑式的考验。

原随云可以想象那人若真zhèng

出手时,当如何惊天地,泣鬼神呢?

王安平望着原随云,他从原随云眼中似乎看到了当初自己为学求仙问道之术时候的坚定,那这坚定却并非如铁的坚定,没有任何杂质的坚定,这坚定的信念中还蕴含了迷茫,对未来的迷茫。

王安平去紫微宫学艺之路实在可以说艰难。他寻求长生之术,而今他在常人眼中已经算得上长生仙者,可在他眼中却远远没有足够。他不过是延缓了自己的衰老而已,但他的心已经老了,倘若不是寻到了自己前世的女儿,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行走在这个世界。或许他可能长生,但回过头来,他却已经清楚这并非他想要的。

他而今赢得的一切,都不能换回他最想要的天伦之乐。

“你这么想没有任何错,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我身后没有任何人。若真说有那就是紫霄宫了,倘若我死在这里,紫霄宫的门人会来帮我收尸,仅此而已。”

原随云没有再追问原因,他回头望着上官明月,在他心中已经认定就是上官香妃的上官明月,缓缓说道:“不管如此,既然你询问了我缘由,那我自然要告sù

你!”

“其实我让你和上官姑娘一起共游的原因就是想你了解上官姑娘而已。当你知dào

上官姑娘需yào

什么,喜欢什么,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自然会改变你的心意,这一点我说远远没有你自己心里感悟来得直接,来得相信。”

————————

上官明月愣了愣,王安平亦楞了下。

事情竟然如此简单???以至于王安平还赘余的问了句:“仅此而已?”

原随云微微一笑,非常自然拉过上官明月的手,而后将上官明月的手递给王安平,轻声说道:“难道你还想如何呢?在你游历的地点下毒,毒死你一了百了?还是做其他惊心策划与布局呢?在我看来,与其做这样有风险且有后患的事情,不如让你自己来感受,自己来选择!”

“现在你女儿的手就抓在你的手中?你感受下,你要带走你的女儿吗?”

这句话落下,迎来得是王安平长久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王安平缓缓松开了手,当他松开手的瞬间,原随云感觉王安平好像松开了一个世界一样。

抓住本就不易,若放手呢?那真千难万难。

“罢了罢了!今日我败了,倘若早知dào

你有如此计划,我就不会与明月观赏宅院,而是选择直接带她走了。”王安平长长叹了口气。不过王安平的话语中并没有苦闷与伤感,反而有种解脱。

上官明月神色复杂的望着这个一直口口声声自称自己前世父亲的男人,张了张口,但最终没有说话。

“原公子,倘若我没有猜错,你这么做其实还有一个理由。”

“哦?愿闻其详!”

王安平深深望了上官明月一眼,轻轻说道:“过去之事已经过去,而今的上官明月并非昔日的小女,他只是我牵挂的人而已,你想让我放下吧!”

原随云含笑点了点头,“看来王命师比我想象中执念更深,情更深。”

王安平呵呵一笑,他缓缓推开了房门,走出了正厅。原随云、上官明月两人都追了上去。

望着宅院中的花草树木,高屋建瓴,王安平欣然一笑,道:“好kàn

!”

这时候上官明月开口说道:“既然好kàn

,那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王安平身躯一震,回头望着上官明月,眼眶不知何时湿润了,他抬起头,但泪还是留了下来。

多少年了,他也流泪了。

流着泪,笑着,王安平道:“我的心早已扎根在了这里,可我的人暂时不能留在这里,有些事情等着我,也必须我去做!”

说完,王安平对着原随云说道:“虽然你没有劝服我女儿随我回紫霄宫,但我还是愿意将你的命数告sù

你。为何我说你竟然没有命?”

“因为在命运长河中根本就没有你的命数!”

沉沉的声音悠悠响起,在原随云耳畔响起。

第六十九章、弑神

第六十九章、弑神

传说幽冥地府执掌凡人生老病死。

无论穷凶极恶之人,还是大善大德之人,只要步入幽冥地府后,都会遭到阎君以及身侧判官的审判,继而定来世。因此世间也便有了今生果,前世因的说话。

不少人非常疑惑,为什么阎君可以审判凡人甚至天地生灵的生死呢?探究之下,人们得出了一个非常惊讶但却非常认同的信息,原来一切原因都是因为阎君手中有记录诸天生灵的生死簿。

生死薄上记载了诸天生灵的生与死,每到死之时,阎王就会派遣黑白无常去阳间提人,因此也就有了黑白无常索命追魂一说。

生死薄上记载了但凡诸天生灵的寿命、出生、死亡!也正是凭借此,相师才可开宗立派,成为了人们眼中屡见不鲜的存zài



相师有许多等级之分,最低级那就是看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俗话说趋吉避凶,也便在此。而高等级者,那就算这一生的福祸未来。再高等级者,那就是一种非常奇怪,也非常可怕的类型,他们通常也不被人称为相师或算命师,而被称为篡命师。

洞悉天机,而后逆天改命者,名篡命师。

通常被篡命是逆天改命后便有三种情况,一,遭到天罚,道死魂消;二,按照篡命师篡改的方向行走,未来如履平地,善始善终。三,没有命:在命运长河中没有他的命存zài



第三种结果换一句话来说,那时就在传说中生死薄上已经勾起了名字,他已不再生死簿上,他的生与死已不是上天可以掌控的存zài



世间有没有生死薄,原随云并不清楚,但此时此刻原随云却听清楚了王安平对他说得话。

“你的命并不再命运长河中,原本你的命本在你二十九岁之龄,以一种灿烂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上。可现在,谁也不知dào

你究竟会如何,会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或许你可以和他一样永生在这个世界上。”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王安平神色复杂,原随云感觉到王安平眼中掠过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

原随云虽表面平静,但心中已经浮现联翩了,他,是否就是他一直都在面对,却一直没有见过一面的神呢???原随云抬头看着王安平,掩饰住自己的激动,不动声色问道:“他?他是谁?竟然有人可以永生在这个天地间?”

王安平沉默了半晌,他不想将这个秘密告sù

给原随云,因此他开口说道:“这不是你应该知dào

的秘密,而且你也不要妄想着去追查,因为他犹如一深渊,任何人陷入进去,都可能万劫不复……”

王安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非常显然,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令王安平都不得不郑重对待的可怕的人物。

原随云也没有再继xù

追问,反而笑着说道:“或许我也没有必要追问了,因为我本身就已经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怪圈里。而布置那个怪圈的人,非常可能就是你口中的长生者。”

原随云注意观察到当自己将这段话说完,他非常明显感觉到了王安平的身躯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那眼神似乎就在说:“你,你是如何知dào

的?”

王安平望着原随云,这一瞬间他突然发xiàn

他小看了站在自己面前这位年轻人,他比他自己想象中还更加聪明,经lì

的事情也比他想象中更多。

犹豫了片刻,王安平才缓缓开口道:“你可否说得再详细些??”

原随云低头轻笑,随即走了几步,也走出的正厅,摇头轻声道:“详细?我何尝不想知dào

得再详细些呢?可长生者却总是喜欢藏头露尾,不喜欢显露自己。而今我唯一知dào

也就是长生者的名字:神,仅此而已。”

“神,看来你真见过他。”王安平低声喃喃自语。

站在正厅门口,原随云迟疑了下,还是问道:“你口中那位长生者也便是神?”

王安平点了点头。

————————

这是一个原随云早已经预料到,但有在他意料之外的答案。紫微宫究竟何来历,此刻已经不是王安平考lǜ

的事情了,现在有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情等他来确定。

“这个世界不容许长生者这种超出万物轮回的人存zài

,因此他必须离开这个世界。”王安平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非常坚定的说道。

原随云笑了声,低头轻声说了两字:“弑神?”

王安平轻轻一笑。

上官明月呢?他安静站在一旁不说话,或许她已经被两人暴露出来的秘密给吓唬住了。

人,人如何能弑神呢?

原随云,王安平的确是两个非常疯狂的人。

“原本我想迟一些解决一些事情的,但现在看来这些事情不得不提前解决了。”原随云叹了口气,说着,人已飘然来到了上官明月面前。

他伸出了手,拉住了上官明月的人,用力一拉,上官明月没有任何防备就倒在了原随云的怀中。

“放下我女儿!”

王安平怒吼道,这时候他已经觉察到了原随云的动作,立马上前,犹排山倒海之气势向着原随云负压而下。原随云推出双掌,掌心爆射出一股可怕绝伦的强劲力道,直冲原随云的脑门。

原随云笑了声,回身一旋,抱着上官明月直接迎上了王安平那道掌气。

见次,王安平怒吼一声,立kè

收回力道,旋身后侧。

原来刚才原随云竟然以上官明月作为挡箭牌,上官明月可是王安聘千辛万苦寻找女儿,他如何能伤害她呢?王安平狠狠盯着原随云,似乎想用眼神杀死他。

原随云神色平静,抱着上官明月,脸上没有流露任何神色。他看着王安平,缓缓说道:“有些事情需yào

处理,原本我想推迟一些,但现在看来却不可能了!”

王安平脑海闪过一道灵光:“你是神的人?”

原随云笑了笑:“我也想我是神的人,可惜神也收不了了!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没有错了,你不是神的人,我也不是神的人,但我怀疑她是神的人。”

原随云托了托已经被他点住了穴道的上官明月缓缓说道。

王安平砰然大笑,随即立kè

摇头道:“不可能,我来上官府前早已经将我女儿的身世查探得一清二楚,虽然神厉害,也绝对不可能凭空造就一个人的身世。”

原随云轻轻一笑,也说道:“一个人的身世或许不能造假,但控zhì

一个人却并非一种办法?

难道上官明月是你女儿就不可能有其他的身份吗?”

王安平哑然,他望向上官明月。

平生以来,他第一次用审视的眼光去看上官明月。

王安平不想如此,但却又不得不如此。

第七十章、神物、灾物

第七十章、神物、灾物

还是春日,明媚。

可此刻房间里似乎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冰很厚,几乎都掩盖了人全身上下几乎所有的部位,令人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屋内并没有寒冰,而屋外,也一片明媚。院子里有不少花都已经开了。上官明月是一个非常喜欢花的女人,喜欢花的人一般都会种花,身上也会‘耳濡目染’下带上花的香味。

三色堇、风信子、白玉兰、紫玉兰……

上官明月种得花不少,可即使如此多美丽娇艳的花朵盛开也不能温暖起上官明月的心,此时此刻她的心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为何心没有温度呢?原因就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的心已经有任何温度。

一双手搂住了她。这双手非常修长,也非常干净。有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双握剑的手,唯有高明的剑客才会生出如此高明的手。

此刻这双手搂着上官明月,也就等同于搂住了上官明月的命。如此,上官明月的心还如何有温度,有暖意呢??

前些日子才下过一场雨,虽然仆人尽心尽lì

打扫,但因来来往往,院子里还有不少泥泞的步子印。鲜花被雨水大落,也不可避免被粗心大意且不爱花的人踩入了泥土里。

原随云抱着上官明月一步一步走到亭台前,望着亭台前的白玉兰,深深吸了口气,果然很香。王安平跟在原随云身后,一言不发,他一直在等,等原随云说话,可原随云却一直没有说话。

等,等了许久,王安平终于等不了,他开口说话,他想从眼前这位年轻人手中救下他的女儿,虽然这个女儿的今生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

“无论什么人做什么事情都有原因。或许这个原因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原因的的确确存zài

,不因任何言语与借口而改变,我想知dào

你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而且我也有权利知dào

。”王安平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原随云距离约五步距离,低沉说道。

原随云瞥了王安平一眼,对于王安平的小心谨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叹气,道:“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我知dào

自己做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么,但我又为什么要告sù

你,我的原因呢?”

王安平轻笑了声,低头坦诚说道:“因为你和我有共同的目的:弑神!或许用这句话来表达更为恰当一些:你需yào

我的帮zhù

。”

这时候原随云也笑了,他缓缓松开上官明月,让上官明月坐在凉亭长椅上,随手摘下了一朵白玉兰系在了上官明月的头上,而后回头对着王安平笑道:“你可真是一个聪明人,我的确需yào

你的帮zhù

,因为我现在已经被神盯上了,因此我希望从你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继而除掉他。但是我却不能如你所愿放开你女儿,倘若你听了我接下来这段话后,你还原因按照你自己的心意走,那我随意。”

王安平笑着,不知dào

如何回答原随云这个问题。

也许这个问题并不需yào

他回答,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听原随云说那个原因罢了。

而原随云呢,也没有辜负王安平的期望,他说出了一段惊世骇俗的推论,这个推论令王安平原本制定下来的计划在再一次提前了。

——————

“或许上官姑娘是王先生您的女儿,但我却更相信他是上官香妃,一个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的人。”

王安平微微笑了笑,坚决肯定说道:“不可能,我已经算过了上官明月就是我的女儿,这一点绝对不会出错。”

原随云非常平静说道:“可以,就算上官明月是您的女儿,那上官明月又为何不就是上官香妃呢?”原随云说出这句话时候显得非常平静,也非常平淡,那种感觉就如同吃饭喝茶一样。

王安平愣了下,随即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原随云回头轻轻摸了摸上官明月头上那一朵玉兰花,凝视着上官明月的双眼,轻柔说道:“因为两年前死在我剑下的上官香妃已经复活了,而且不仅仅如此,除了上官香妃,叶孤城、阎铁珊、霍休、独孤一鹤也已经复活了。”

王安平如遭雷亟。

此刻他如同朽木一样,一动不动。

良久,王安平才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原随云缓缓说道:“去年九月十五,叶孤城被我打下山崖,必死。可是有人却在那时悄然传音道:放心他不会死,因为我是神!随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交手!一个月前,浔阳城中,西门吹雪分别与叶孤城、阎铁珊、霍休、独孤一鹤交手,败走。”

“王先生,你认为西门吹雪有必要欺骗我吗?”

西门吹雪从来不说谎,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说谎,因为一个以剑为生的人,一生诚于剑,诚于人。这样的人如何会说谎呢?

难道西门吹雪看错了?西门吹雪何等眼力,如何可能看错。叶孤城如此超卓不群,如何可以将他与其他人看错呢??

如此,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原随云刚才所说一切都是真的。

“时光荏苒,已经过去三百年,此物竟然又出现于人世,看来计划不得不提前了。”王安平喃喃自语叹道。

其实与其说喃喃自语,不如说光明正大说给原随云听。以原随云的耳力,如何听不到王安平那小声说的言语呢?原随云已经从王安平口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个消息对于原随云来说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原来神可以复活旁人,并非依靠他浩瀚如海的力量,而是一种已经失传了三百年的神mì

物品。

这种物品非常神mì

,但却蕴含了非常奇伟的力量,他甚至可以逆转阴阳,引导亡灵回归阳间,既名:复活。

原随云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逆天的神物,但接下来王安平却非常肯定了原随云的想法。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逆天改命的神物。

而且原随云也从王安平口中得知了这个神物的名字:“盂钵。”

盂钵,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样可怕的神物,什么样的存zài

,他为何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竟然可以复活亡灵。

原随云的心已经发冷了,这件可怕的神物落在了神的手中,那未来有谁可以制止得了神?

此时,原随云望向了王安平。

刚才他从王安平口中听到了一句话:“计划要提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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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传说并不意味虚幻

第七十一章、传说并不意味虚幻

肃穆,王安平一席话落,四周明显笼罩上了一层肃杀,肃穆的气息。盂钵?计划?这两个词汇明显如两片钥匙,打开了那隐藏在黑暗与迷雾中,似在岁月中隐遁了千年的尘封历史。

盂钵,根据名字来看并不算什么,不过是佛门讨饭吃斋的器皿而已。但王安平口中的盂钵却明显并非如此,一件用来吃斋的器皿,如何可以助人起死回生呢?

原随云低了低头,凝视着亭台上负手而立的王安平,开口问道:“先生口中的盂钵究竟有何等奇特的来历,竟有如此神奇的作用,可以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听到这几个字,王安平些许唏嘘,而后沉默了半晌,才回过头望着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原本我还在想需不需yào

告sù

你?但我转念一样就算不告sù

你,这件事情你也已经卷进来了。与其在迷茫无知中走向黑暗的深渊,不若我引你打开地狱的大门争取一线生机。”

“盂钵,我口中的盂钵这件神物来自一个非常古老的传说,这古老的传说后千万年又诞生了一非常古老的故事。”

————

上古洪荒年间,共工与祝融两位太古大神引排名起了争斗,因而怒撞不周山,引得天柱崩塌,山河破碎,苍生荼蘼。女娲大神因不忍苍生受苦,继而以寻遍千山万水,寻来五彩仙石,在亦乾坤鼎练就七七四十九日成,故而补全苍天,神州才恢复平静。

女娲补全苍天却并并未用完全部的七彩神石。

还余下四颗神石。

女娲望着这五颗神石嘘唏了一会儿,继而叹道:“你们愿以自己之身躯补全苍天,福泽万灵,女娲感激不尽。但天地有定数,你们虽参与补天,但命中却自有定数,还有使命等待你们去完成。”

三万六千五百零四颗神石,而今仅仅余下这四颗各自具有非常神奇力量的石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遗憾。

这些石头听见女娲言语,也似乎有所感触,感觉自己将离开女娲身侧,围绕在女娲四周旋转,依依不舍。

女娲心中亦不舍至极,但天命难违,就算他圣人也一样难以违背。因此他也仅仅只能遵循天命处置这四颗补天神石中的石之精粹。

心念一决,女娲亦不犹豫。她决定为这四颗奇石郑重的送别。

第一颗要破扔下凡间的奇石:名为一一

“冰魄。”

“冰魄”是一颗完全透明的水晶石,晶莹剔透,眩目非常:女娲依依不舍的拿着冰魄,柔声为它的前程祝祷:

“冰魄,你是四颗奇石中最美丽悦目的一颗,而且你石性清凉。若把你置于死人口内,可保尸身不会腐烂,永远不变……”

“冰魄,就让我为你的前程祝福,但愿你最终能遇上一双有**;倘苦这双**其中之一先死,你便把他或她的遗体永恒保存,好让仍偷生在世上的其余那个可怜孤独的人,终重生尚有半点微未的安慰和思忆吧。”

说到这里,女娲尽管千般不愿,还是把冰魄掷下人间,可是同时亦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一滴眼泪,也不知是为不舍冰魄此去?

抑是为了将会发生在冰魄之上,那段可歌可泣、痛苦缠绵的爱情?

第三颗要落人凡间的奇石,唤作——

“白露”。

严格来说,“白露”并不完全算是一颗石,因为在白露蛋白色的石质中混杂了不少闪闪生光的白色寒铁。

女娲轻轻的捧起白露,又再祝祷:

“石中之铁,铁中之石,白露啊!你是天地间至寒之物其中之一,你的寒气足可化气为冰,冰封三尺;而且你还含可以传造绝世神锋的白色寒铁,即使你无缘补天,又何须自嗟自叹:落入凡间,将更能发挥你的长处……”

女娲说着猝地手里一扬,便把白露掷向凡间,一边犹道:

“去吧!就去人间寻找!但愿你石中之铁能被铸成一柄绝世神锋,但愿你最终能落在一个心地善良、愿为众生幸福而甘于作出牺牲的主人手上,把千千万万活在水深火热的人从苦难中拯救出来……”

一语至此,女娲已哽咽失声,默默的目送下堕着的白露,衷心盼望它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归宿。

第三颗要落下凡间的奇石,是——

“黑寒”。

如果说白露是天地间至寒之物中之一,那这颗“黑寒”,唤作天地至寒之物其中之二亦当之无愧!因为女娲甫把它端在掌中,便立觉这块黑得闪闪发亮的黑色石块,石中正有一股无底深潭般的寒气正在源源吸纳女娲体内的力量,令她亦不期然打了一个寒颤,然而女蜗仍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只是幽幽的瞧着黑寒,道:

“黑寒啊!你虽也是至寒之物,你虽也像白露般蕴含石中之铁,但你当中那黑色的寒饶恍如一颗黑色的心,与白露那种向石外散发、发化气为冰的寒气截然不同,你的黑,你的寒,只会把世间所有的力量吸进:化为己用,而且我如今己有预感,你将来必定会被铸成一柄绝世好剑,与白露所铸的神锋不相伯仲……”

“可惜,你却是一柄杀孽奇重的绝世好剑,你极有可能为世间带来无数死亡……”

“我本不想你这样的凶物落入人间,不过因你与白露同样具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拯救人间,才让你去碰一碰你的运气,所以你必须等,纵使等上千秋万载……”

“你也要等至一个与你同样凄于黑暗的真zhèng

剑手,只有他,才配当你的主人……”

女娲说到这里,不禁唏嘘一声:

“只有曾长久苟活在黑暗与冰冷中的人,方会知dào

黑暗与冰冷的可怕。得到绝世好剑后,才会懂得利用此剑来把众生救离黑暗,最后才会把他自己与黑寒天生悲哀的命运扭转过来……”

不错!人有人的命运,石也有石的命运,只不知黑寒此去的命运,可否等到一个和它一样属于黑暗的——他?

“因此,若你最终还是等不到他的话,尽管要沦为黑暗中的锈铁,也不要苟全在这个混浊人间!”

宁为玉碎,不作瓦全。这就是女娲对黑寒的惟一寄望,她虽百般忐忑,最后还是把黑寒抛下人间,接着,她又捧起了另一颗奇石。

也是最后的一颗奇石——

“神石。”

“神石”,多么至高无上的一个名字!神石也是四石之中,最为神奇、威力最大的一颗石!

女娲端视着这颗神石,徐徐道:

“神之石,石中之神,你的命运比黑寒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以你石质之威力,你大可成为一件天地间最利害无匹的——超级武器!”

“幸而,你有一点较黑寒优胜的地方,就是你同时也可成为一件尽快救人脱离死亡的圣物……”

“杀与救,害与益,正邪善恶,就要看你的一场造化了。神石啊,好自为之吧!”

女娲叹息一声,也把神石脱手掷出,她终于弥补了自己的疏忽,也补偿了四大奇石空负独特不凡的遗憾。

四大奇石,亦各自随着本身不同的石实,随着不同的命运与机缘,分别下于世间四个不同地方。

——————

王安平已经说完,他凝视着似在沉思的原随云,开口笑道:“天地间有各种各样具有神奇能力的石头,可沧海桑田,时光荏苒,岁月变迁,这个世间还有几人知dào

这四颗神石的传说呢??”

原随云抬起头,望着王安平,逐字逐句说道:“难道仅仅只是传说而已吗??”

王安平轻笑了声,缓缓道:“传说并不意味着虚幻,有时候传说或许是另外一个面目,只是在经过时光变迁后,才会面目全非。但不可否认它的确是存zài

的。”

“或许,他原本就比传说中更加奇妙厉害呢??”王安平意味深长说了句,也算是感叹的言语。

冰魄,白露、黑寒,神锋,这自女娲手中抛出的四颗神石是否真存zài

呢?

原随云并不清楚,但此时此刻他可以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王安平口中按可以助死人复生的盂钵,非常可能就是四大神石中的第四颗,也是威力最强dà

的一课神石——神锋。

可这四大神石之四——神锋为何又叫盂钵呢??

第七十二章、白蛇传说

第七十二章、白蛇传说

春日宛若隆冬,冰寒的同时亦怀着对寒冬的无限好奇。

王安平脸上的笑意,一如往常样干净,深邃,蕴含慢慢的智慧,他凝视了原随云一眼,含笑道:“倘若你不能接受刚才我讲得那个故事,那么你也绝对不会认可我接下来那个真实的神话传说。”

原随云笑着理了理上官明月额角上垂落下来的散发,轻轻拂了上去。而后非常自然的坐在上官明月身侧。一身白色百叶裙,圣洁得恍若仙子的上官明月坐在原随云身侧亦不能掩盖原随云的分寸光芒,两人颇有几分郎才女貌之感。

原随云轻轻笑了笑,道:“虽然对于冰魄、白露、黑寒,神锋这四颗神石的由来我还不可置信,但却也寻不到任何理由你会欺骗我,而且也寻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解释神可以逆转阴阳复活叶孤城、阎铁珊、霍休、独孤一鹤等人的事情。”

王安平一改刚才的平静的笑容,带着几分玩味说道:“因此呢?你愿意继xù

听我说下一个神话。”

原随云微笑望着王安平。

王安平大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显然,此刻的原随云已经用沉默表示他原因继xù

聆听王安平口述的荒诞故事。

————

五百年前,杭州西湖出现了一对非常美丽,恍若仙子一样的女郎。他们一人喜欢穿青衣,一人则喜百裙。

喜白裙的女郎年长,聪明,懂事,因此被青衣女郎称做姐姐。而青衣女郎呢?年弱,而且生来就一副刁蛮不谙世事的脾气秉性。因此两位女郎守着自己的家门白府也就没有什么争端。

可事实上呢?

那两位美若天仙的女郎真是凡间的女郎吗?

原来那两位女郎并不是人。

那位白衣女郎和一般贤良淑德的女子没有什么不同,但因为他并非是人,因此导致一场可怕心碎的悲剧发生。

她姓白,名素贞,是一条在杭州西湖里修liàn

了千年的白蛇。而她那个与他姐妹相称的妹妹呢?亦是一条蛇妖,乃是修liàn

了五百年的蛇妖,名叫小青。

小青不谙世事,每日除了吃喝玩乐,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心事可想的了。因此一直过着自娱自乐的生活。可忽然有一天,她的姐姐白素贞忽然说要离开西湖,去往人间寻求真爱。

原来,白素贞思凡了。

因此西湖河畔多了一栋华贵的白府,也多了两位如花似月,貌若天仙的女郎。

他叫许仙,西湖一位普通人家的青年,倘若真说有什么不同,那就应当先说他的身世凄苦了。他自幼父母双亡,因为没有经济,故而寄居在亲友家,可以说受尽了白眼。

不过这位许仙并非没有什么好处,他不但生来就有一副翩翩美少年的面孔,而且诗词歌赋亦有所涉及。他那个姐姐还曾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考科举呢。

就这样,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一人一蛇就相遇了。或许因三生石畔的注定缘分,或许月老老眼昏花牵错了红线,一个纯真的初生之犊,与一条拥有千年道行的白蛇,旋即一见钟情,火热缠绵。这只痴心的蛇妖,还帮zhù

许仙开了一间药铺,令他跃升为小老板,不用再受亲友讪笑。

小青一直皆在冷眼旁观,并劝她别太沉迷,然而为了他,白素贞无视一切!

她爱他,理所当然地全部付出,她要把他一手提携!

一人一蛇本可相安无事地维缮下去,可惜……

一日.一个号称“法海”的高僧路过许宅,硬指白素贞是妖物,并游说许仙助其伏妖。

许仙半信半疑,向白素贞多番探问,始终渺无头绪。

到后来,法海坚决不容妖凡相恋,把许仙掳拄镇江“金山寺”。

金山寺地形险峻,白素贞知悉后当场大急,便偕小青一起往救许仙,期间当然遇上不少阻挠,险死还生,且还诞下一子——“许仕林”。

最后,白素贞把持心中无坚不摧的爱,排除万难,救出许仙。

满以为可再与许仙相宿相栖,诅料就在她与小青、许仙归家途中,脑后突遭重击,她大惊回首,只见击头之物赫然是集天地灵气而成的法器“盂钵”,而手持盂钵的人,竟是她拼互相救的——

“许仙”!

与此同时,法海亦摹地现身;原来他早在金山寺内已说服了许仙,许仙亦感妖凡难以久恋,竟忘恩负义地接受了法海给他的盂钵,依计偷袭素贞。

素贞简直不敢相信,兼且为救许仙,与小青已耗掉不少真元;遂一把推开小青,让她逃走,而她自己最终亦为盂钵所收,更被法海囚于“雷峰塔”下。

此事以后,许仙当然得回由素贞所出的儿子许仕林,并续弦再娶,继xù

“繁殖后代”,开枝散叶。

至于法海,为防走脱的小青会赴雷峰塔营救白蛇,遂以其法力于塔底下了封印,好让白素贞生生世世在雷峰塔下,永不超生……

雷峰塔,遂成了一个永恒而凄美的墓碑,活埋着一只为情粉身碎骨、身死心死的蛇妖——

白素贞!

——————

王安平声音温醇,如一杯清茶,缓缓说完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抬头瞥了原随云一眼,缓缓说道:“怎么,这个神话还算入耳吗?”

王安平全神贯注说自己知dào

的故事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说这段故事的时候,原随云眼神中曾在一刹间流露出了非常震惊不可置信的神色。

难道原随云听过这个故事吗?

或许也只有原随云自己知dào



而今的白蛇传说故事的结局是由白蛇的儿子许士林高中状元,救出被法海镇压在雷锋塔下的白素贞。继而白素贞与在金山寺守候他真zhèng

二十年的许仙再次相聚。

不得不说王安平口中所述的故事和现今流传的故事相差实在太大太大了。

原随云手轻轻拂过栏杆,冷冷一笑,道:“既然是神话,任何人就有篡改他的理由。不过此人该杀!”

此人?此人是谁?除了许仙还有谁呢?

王安平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笑了笑,缓缓道:“正如你所言,任何人都有篡改神话的理由,其实在流传了千百年后,那真zhèng

的事情早已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原因或许就是因为那真zhèng

故事实在太过于残忍,太过于无情了。”

原随云淡淡一笑,轻轻扫过王安平,道:“人本就是一个无情的生物,否则怎会有那一段段凄美的故事了。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关心的是那个盂钵,是否就是你说那个起死回生、女娲口中的神锋神石的盂钵?”

在原随云的注视中,王安平缓缓点点头。

“盂钵既是一件超级武器,但又是一道救命的神药!怎么用完全取决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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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黑暗中的手(求首订)

第七十三章、黑暗中的手

神话湮灭在尘封岁月,传说自时光中破茧成蝶。

原随云淡淡笑了笑,两个神话故事都非常引人入胜,原随云也不禁沉迷。但他更注重那传说背后的真实。原随云瞧了伫立在凉亭中的王安平一眼,也没有顾忌身侧的上官明月的存zài

,就说道:“传说中的神锋也便是盂钵,而今可就是神手中那件超级武器?而你们紫薇宫的对手可就是那至高无上,拥有无限寿命的神??”

神,自古以来就有传言,可没有那次又如此近接近神过。原来神就是人啊。

王安平吸了口气,而后长长吐了出来,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叹道:“倘若若有办法,这个世界上有谁愿意与他为敌呢?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令我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卵击石去做,虽然这结果注定会粉身碎骨,但也有希望带着自己完成的梦想下来阴间地府。”

原随云张了张口,也不知如何应王安平的话,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悄然解开了上官明月的穴道,而后拭去其头上那飘落的花尘,缓缓站起了身,回头凝视着王安平,道:“虽然我不喜欢的你的那以天下为公的慈悲佛心,但却不得不佩服!上官明月是否就是被神已经复活的上官香妃,而今犹未可知,但我已经确定了她就是她,因此你我之间也不可能有合zuò

可言,因此对于你我只有说一句:各安天命吧!”

迈着步子,原随云离开了凉亭。

望着离去的原随云。上官明月平静说道:“为何不留下他?或许他可以帮zhù

你完成心愿,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他?”

王安平回头笑了笑。脸上的笑容随着时间而消弭了去,继而一般冰冷。失落。他缓缓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他有与神作对的能力与决心,恰恰相反,他是我在江湖上见过极少数有能力与神作对的人。可是,我却不能让他卷进我的计划中来,我已经从他命运中感知到了佛的气息。”

提到佛,王安平的声音都发生了变化。

已经走出院子的原随云没有听到这段话,但他没有就此离开,上官香妃在这里,他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在原随云心中早已经认定了上官明月便是上官香妃。

傍晚。风带着一股阴冷气息,这风吹过的上官府,将原本寂寥的上官府衬托得如同鬼蜮一样。

梧桐树下,上官府最大的院子下,上官明月、王安平坐着,一位小婢在两人身侧伺候着。

望着那银白色的弯月,两人言语很少,甚至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就这么坐着。似乎就在享shòu

这一刻的宁静。王安平脸上平静,无喜无悲,而上官明月呢?上官明月眼中时不时闪过一抹复杂。

夜已深,而人却还没有眠。

“天有些凉了。硫代,去房间拿我那件袄子过来。”

硫代,也就是那小婢女应了人。踩着小碎步,就到了上官明月的厢房。硫代做事很勤快。人也聪明老实,他一向都是上官明月的好帮手。

上官明月对硫代也就如同好姐妹一样。在上官明月的父亲死后,这表现就更加明显了,硫代住进了上官明月隔壁。两个女人几乎可以说形影不离。

硫代脚步不快,但却硬是想快些,她不想自己敬爱的小姐,尊敬的姐姐着凉,因此也就快步小跑。这步,一时心急,在房门前被门槛绊了下,人就斜斜的望着地上倒下。

屋子里很黑,人打开也看不见什么。

硫代也没有想过房间内有人,但房间内的确有人,因此硫代没有倒下,她倒在了一个人的怀中,那个人抱住了他。

黑暗中,借着月光下,她仅仅只能模糊的看出那个人的轮廓,但仅仅是看了那人一眼,她便认出了那人。并非因为硫代和那人熟悉,而是因为那个人实在太特别太好认了,就算仅仅见过那人一面的人,也认得出来。

那一双手,非常修长,如同女孩子的手,不过这双手不但有女孩子的灵活柔软,也女孩子所不具备的无俦力量。这双手是一双握剑的手。

原随云握着剑,他常常喜欢握剑,但此时此刻,他的手握着抱着人。他这双手抱着人,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硫代,那个曾伺候他在客厅中用茶,为他不辞辛苦,任劳任怨,足足倒了九壶茶的硫代。

硫代的腰很软,软得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很轻。

原随云轻轻扶正了硫代。

硫代脸上还有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惊愕,她用手压住自己的嘴巴,深怕自己会尖叫出来,心跳砰砰加速跳动,硫代喘着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原,原公子,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小姐的房间里?”

说完,硫代非常警惕的望着原随云。

但瞬间硫代似乎感觉自己的警惕似乎是多余了,因此脸上那谨慎防备的神色也冰消融解,可脸上却也不知dào

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忽然闯进小姐房间的不速之客。

一时间,那小可爱的小脸也就僵硬住了。

原随云小退了一步,缓缓扶正硫代,玩味笑道:“怎么?难道还怕我深夜前来劫个色?”说着,原随云又故yì

满含侵略性的扫视了硫代全身上下。

硫代不知所措,连连后退。

她有些害pà

,有些害羞,在硫代的认知里原随云不是冷静、理智,便是优雅,可现在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如同登徒浪子。

这一点令涉世未深,怀着一颗少女芳心的硫代有些害羞,有些害pà

,但又有些好奇。

她双手抱在胸口,如同受惊了的小兔子望着原随云,眼神楚楚可怜。

“原公子,你是来找小姐的吧?小姐和老爷正在后院,要不小婢现在就带您过去?”

原随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们。”

听到这句话,硫代才算定下了心神,这才是正常的原公子嘛!

“嗯,原公子请稍后,请容小婢先帮小姐拿下要用的袄子,就带原公子过去!”

等原随云点了点头后,硫代便冲跑进了房间。

点上灯,寻找袄子。

这时候忽然来了一阵风,风呼呼吹,灯盏也在左右晃动,火光明灭不定,这时候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这一声巨响下了硫代一跳。

当然除了吓硫代一跳的关门声,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上官明月闺房的原随云。

原随云伫立在门口,一身蓝袍,如同一位行走在黑暗中的勾魂使者,安安静静,着实可怕,着实恐怖。

硫代狠狠拍了拍那已经略有规模的胸脯,开口就准bèi

感概,但没有想到这时候原随云说话了,声音轻轻传了出来:“没有吓到你吧?上官姑娘!”

硫代愣愣的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口中缓缓说了四个字。

上-官-香-妃!(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上官香妃

第七十四章、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

这个名字硫代依稀记得原随云曾提过,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字竟然安在了她的头上。她惊愕的望着原随云,小脸满是迷茫,似乎原随云刚才的言语就是用一种她完全不知dào

的语言说出来的,她听不懂。

那件厚厚的袄子抱在怀里,似乎这样硫代才会感觉到少许安全感。此时此刻在硫代眼中,原随云无疑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存zài



原随云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含笑望着硫代,缓缓说道:“上官明月就是上官香妃并没有错,但那时候的上官明月也就是上官香妃。”

硫代一脸迷茫,她也不知dào

说什么。或者说她此刻不应该说任何话语,因为原随云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上官香妃。

可小小的脑袋里又在想,为什么上官明月就是上官香妃,那时候,那是什么时候。

马上她的疑惑就被原随云解开了。

——————

庭院,上官明月沏了壶茶,而后为王安平斟个七分满。放下茶壶,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望着一袭长袍的王安平,喃喃问道:“那个神真得很可怕吗?”

王安平抿了口茶,回头对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叹了口气,肃穆道:“或许我们不应该用可怕这个词语来形容神,他不是可怕,而是强dà

。当一个人强dà

到连天地都可以逆转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其他人将联合起来毁灭他之时。他的强dà

已经令我们颤栗,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错。这样的人的确不应该存zài

在这个世界上,他与他的力量实在相差得太远太远了。也正是这种遥远,这种距离。令任何人都会恐惧,都会害pà



面对恐惧,我们有许多办法,其中两个办法几乎是所有人的选择。或者逃避,或者面对。

面对,那就是斩断他,也就是杀了他。

——————

原随云拉过硫代的手,霸道得让她坐在自己身侧那椅子上,而后原随云找了个很舒服的角度靠在椅子上。这才优雅而轻柔的缓缓说道:“现在的上官明月自然是上官明月,而半个月前的上官明月也可以说是上官明月也可以说是上官香妃。”

硫代惊恐望着原随云,吸着原随云的气息,几分沉迷,但更多是不安了,她立kè

反驳原随云的无理揣测:“怎么可能?我跟随小姐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小姐呢?原公子,虽然你是小姐请来的客人,但倘若你一再对小姐不敬。也休怪婢女对你也不尊敬。”

这算是一个下人对于客人的最大反驳吧。可硫代不是下人,她是上官香妃。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上官香妃。

“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半个月前与我见面的上官明月。的确是上官明月,但她的语气、动作、行为、神态都与上官香妃一模一样,因此我才说上官明月就是上官香妃。而且当时我也以为上官明月就是上官香妃。”原随云有条不紊的缓缓说道。

“见到上官香妃我的确激动了,忘记了一件事情。江湖上曾流传过一段非常古怪的功法,这功法名移魂决!这套功法并没有什么其他特点。但却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他可以短暂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还保留自己的记忆,但行为动作,甚至生活习惯都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我已经曾见上官香妃使用过这套功法!”

一切原随云都已经成竹在胸了。

眼前的硫代就是上官香妃!

硫代呆呆望着原随云,那眼神中写满了胡说八道这四个字。

原随云含笑望着硫代,他神色玩味,轻柔说道:“可半个月后我遇上的上官明月给我却没有多少种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上官明月并非上官香妃,难道是因为我猜错了吗?对于这一点,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你实在高明,可惜,这高明的主意中还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我一点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原公子,请你让开,我要去给小姐送袄子去了!”说着,硫代就挣扎起来,准bèi

离开这些奇怪男人的怀抱。

可她的速度哪里及得上原随云呀,硫代才起身就被原随云轻轻一拉,这一拉的劲道就直接将硫代又拉进了自己怀中。原随云低下头,对着硫代的秀发深深吸了口气。

乌黑的秀发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幽香。原随云并未就此放开硫代,而是一直将硫代抱在怀中,非常平静的说道:“这个破绽就是你一直让我感觉上官香妃一直存zài

。”

夜深深,风也在不停的吹动,房门也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

窗户上的糊纸有些地方已经破了,风透过糊纸吹进了房间,使得原本就不是很亮的烛火晃动不止。

在这房间中,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一起,他们贴着身体,感觉像是一对情侣在耳鬓厮磨,柔情蜜意。

可实jì

上呢?

硫代手足无措坐在原随云怀中,而原随云则低声说着自己关于自己的理由与论证。

“你竭力像告sù

我上官明月就是上官香妃,因此你将上官府的一切都布置成上官香妃习惯的模样,让我忽略上官明月本身不是上官香妃的事实。不得不说你做得非常成功,但你在成功时也为自己的暴露埋下的伏笔。”

“什么伏笔?”硫代轻声说道。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硫代已经挣开了原随云的怀抱,人已经坐在了原随云身侧的一把椅子上。

此时此刻的硫代完全就不像一个侍婢,看上去而是一位高贵的公主。

原随云并不惊讶,他轻轻拍了拍衣袖,缓缓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实在太自信太自信,正是因为你的自信,因此你才选择和我共处一室。你连续为我斟了九壶茶,与我呆在一起呆了三个时辰,虽然你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你认为你能够掩饰住你的身份吗?”

轻笑声响起,硫代微笑望着原随云,缓缓说道:“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小姐身侧的一位侍婢,仅此而已。”

说着,硫代就准bèi

离开。

原随云伸出手,他的手伸出得并不快,但在江湖上可以躲过这只手追捕的人已经非常少了。可眼前自称丫鬟侍婢的硫代却轻而易举躲过去了。

她的身法之轻灵,令人叹为观止。

硫代已经走到了房门前,可一柄剑不知在什么时候横在了他的面前。

这柄剑距离他的咽喉很近很近,只要那握剑的人轻轻一挥,她的生命就会立kè

结束。

硫代无奈,唯有回过头。

她回过头准bèi

问原随云究竟想如何,但她回过头后就彻底没有言语了。

原随云手中拿着两块,一共三个铜币。

铜币缓缓张开,上面有字。

这三个铜币其中半枚是上官金虹托上官小仙送给他的,上面写着藏宝图。而第二个半枚铜币则是在客栈时候与西门吹雪谈论神的事情被人射进门来的,上面也写了字:我回来,而第三个铜币,也是完好的铜币,上面写着邀请原随云与青云居一聚的话。

三枚铜币,一模一样的字迹。

原随云缓缓收起了剑,将三个铜币交到硫代的手中,说道:“你就是上官香妃,不管你承不承认!”

硫代望着三个铜币,在灯光下看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上官明月的袄子丢在了地上,铜币也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砰砰丢在了地上。

硫代非常清楚,只要不不承认,那原随云就没有办法确定她就是上官香妃。可硫代却承认了。

硫代叹了口气,而后用手轻轻在脸上撕了一下,一张薄若纸的面皮就撕扯了下俩,露出了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硫代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却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上官香妃,原郎,你说说我们已经多久没有见面啦???”

声音温柔,若山间的清泉,叮叮当当,沁人心脾。

原随云凝望着上官香妃,望着这个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的女人,一个已经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深深叹了口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了,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一笑,倾国,倾城!

任何男人都会迷醉在那笑容中,原随云也迷醉了,但也知dào

面纱揭开之际,也是两人间的博弈进入了尾声。

或许说,这并非他们两个人间的博弈。

那个复活上官香妃的神呢??他究竟如何想呢??(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一步错,满盘皆输

第七十五章、一步错,满盘皆输

硫代就是上官香妃!

硫代本可以不用承认的,她不用承认就算原随云再怀疑也没有任何作用。因此硫代永远只是上官明月的侍婢而已,而不是那个已经死去多时而今又再现人间的上官香妃。

可上官香妃却承认了,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硫代,不,上官香妃含笑望着原随云,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她那足矣埋葬任何英豪坟墓的伟大胸膛,柔柔说道:“现在一切是否都已经明白了呢???我的原郎。”

原随云笑了笑,先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虽然不全明白,不过现在我至少知dào

上官明月来寻我并非忽然,而是因为你从旁引导。但至于为什么你要她寻我,我却并不知dào

了。”原随云老实说道。

上官香妃飘然走上前,如一阵清风一样,忽然间就出现在了原随云左侧,手轻轻拍了拍原随云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娇笑道:“你自然不可能知dào

,或许你已经知dào

了表面的理由,但内在的理由你却一点也不清楚,因为我也不清楚神为何会定下这番计划。”

声音清清淡淡,柔柔弱弱,宛若流过山间的清澈清泉溪水。

顿了顿,上官香妃又开口说道:“可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我都要感谢他,感谢他给了我这个机会,杀你的机会。”

声音还是非常柔和,如同一阵春风。可这柔和。平静的言语中的言语含义却有着致命的杀机。

原随云不可置否一笑,他毫不怀疑上官香妃的言语。并非上官香妃不喜欢说谎,而是上官香妃每次见他都怀着可怕的阴谋与计划。倘若实现这些计划。那就必须要除去绊脚石原随云,也就是他,因此他如何会怀疑呢?

原随云也没有继xù

追问,而后换了个问题,他摊开了手,无奈说道:“看来我还是中了你的圈套,你是故yì

引我来到这里的,不是吗??”

“故yì

?为什么?”上官香妃轻捂着红唇,反问道。这模样和刚才假扮侍婢硫代见到原随云时一模一样。但却又不一样。其中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个是侍婢,一个是上官香妃而已。

上官香妃扮演任何人都扮得惟妙惟肖,非常好。

硫代的笑容带着惶恐,惊讶,而上官香妃这个笑容却带着几分玩味,玩味的笑容。

原随云缓缓站起了身,与身侧的上官香妃平行站立,眼神对视,凝视。说道:“或许我刚才本不应该停滞在这房间内确认你的身份,因为倘若你抵赖,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我也仅仅知dào

你是上官香妃而已。毕竟死而复生的事情那可不是什么平常时!”

“而你呢?可以一直抵赖到底。但你却又在最后承认了。或许我可以说当你在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你的另一件事目的已经达到了。倘若我没有猜错,就是上官明月帮你做得这件事情吗?”

掌声响起。上官香妃轻轻拍着手掌,脸上笑意非常。

这笑容更加柔媚了。

“不错。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可惜你这段推论来得晚了一些。明月已经得手了。”

“王安平吗?”原随云问道。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他就是神需yào

对付的人。或许说神需yào

对付的势力之一。”

原随云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并非她杞人忧天,而是因为原随云每每都在这种绝境下流露出如此淡然的态度,那也就意味着原随云将要翻盘,一切的一切就要篡改。

曾经上官香妃可不止一次吃过原随云的亏。

望见上官香妃如此警惕的神色,原随云却微微笑了笑,释疑道:“你不用如此望着我,我的确没有什么后手!但我却下了一步先手棋,这步棋也是我在无意间下的。”

“什么棋?竟然可以改变王安平的命运?”

原随云指了指门口院子,缓缓说道:“上官明月!”

上官香妃顿时一愣。

——————

风吹落叶,花香扑鼻。

院子里有不少花,三色堇、白玉兰,风信子,这些花都是她平时非常喜欢的,每次见到这些正在盛开的花,她都非常高兴,脸上都洋溢这非常纯真幸福的笑容。

可此刻她脸上没有了笑容,只有浓浓的忧愁。

王安平不是一直和她在院子里吗?可人呢!为什么没有王安平的声音,为什么王安平见到女儿如此忧愁,为什么不安慰女儿呢?

石桌上的茶已经冷了,这是她亲自为王安平沏的茶。这茶他沏的非常用心,但也怀着浓浓的愁绪。终于茶送到王安平身前,王安平含笑得喝了下去,而后王安平也就沉沉的睡在了桌子上。

茶已经冷了,而上官明月的心也已经冷了。

————

上官明月的闺房,非常温暖,虽然时不时有风自窗户缝隙吹进来,但还是非常温暖。

可这温暖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对峙气息。

上官香妃脸上还在笑,但笑容已经不如刚才灿烂了,虽然还是倾国倾城。她望着原随云,缓缓问道:“难道你说得棋就是王安平与明月一起游览宅院?”

果然是聪明人,顷刻间就猜出了原随云的先手。原随云含笑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错,这本是我想劝导王安平的手段,却没有想到竟然用在了上官明月身上。”

听此,上官香妃笑了,她自信的笑了,忽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刚才我给了明月一包茶叶,上等的龙井茶茶叶!”

原随云听着,不说话。

“我告sù

明月这茶叶中放了些许迷药,可这茶叶中却并不仅仅只有一种迷药,而是两种。而且很巧合的事情,这两种迷药融合在一起,就会化作一种致命的毒药!这种毒药可以算得上世间最为厉害的一种毒药,它不会要人命,但会让人一直沉睡下去,知dào

天荒地老,生命耗尽。”

上官香妃以最欢快的语气,说着自己的杰作。

这的确是一件杰作。

可这杰作的执行人却是并非他本人,而是上官明月。而她呢,和这件事情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房门被推开了,上官明月站在门口,她望着上官香妃,望了很久很久,上官香妃低着头,也似乎不敢去望着上官明月,终于上官明月缓缓说道:“我给他换了一杯龙井。”

听此,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没有了。

换了一杯龙井,那也就意味着王安平没有中毒,那也就意味着她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失败,再一次失败!

上官香妃不甘的望着原随云,她输了,可却并非输在原随云手中,而是输在了上官明月手中。输在了她一手培养的女人手中。

原随云没有幸灾乐祸,他平静的望着上官香妃,但人已经有了十足的准bèi

,他盯着上官香妃,心中已经向着封死上官香妃逃脱的全部角落。

狡兔三窟这句话原随云可并没有忘记,对于上官香妃逃遁离开的本领,原随云可是深有体会。因此他要做好万全的准bèi

,防止上官香妃离开。

上官香妃口中有他太多太想知dào

的信息了。

上官香妃并没有逃,她反而坐了下来,她就坐在原随云才做过的那把椅子上,平静问道:“人做事都有理由,可你的理由是什么?”

上官明月抿了抿嘴,终于开口说道:“他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我是一个失去父母的女儿!”

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但这句话却改变了上官香妃布下棋局的一切走向与走势,直接导致她的计划崩盘。

上官香妃望着上官明月,笑着点头道:“好,很好,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有几分我的风范。”

上官香妃还在笑,她的笑容还是非常灿烂,似乎并不知dào

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或许她真还没有穷途末路呢?难道这一切上官香妃又已经预料到了?

原随云脑海已经思绪翻天,他也不敢再想了。

迟则生变,立kè

动手!

剑光一闪,原随云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上官香妃真后方,剑至上而下,直斩而下,恍若流星西坠。

这是致命一招,致命一杀!

“上官香妃,与其见你成为别人的傀儡,不如由我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撄锋(上)

第七十六章、撄锋(上)

一剑寒光十九州!

原随云剑就有这种气魄于霸气!

剑恍若流星,掣出。原随云的剑自然是天下最锋利的宝剑之一。这一剑向着上官香妃的命门斩去,正如原随云刚才所言:与其见你成为别人的傀儡,不如死在我的手上。

剑宛若地底的伏流,悄无声息,接近到上官香妃面前。忽然,剑在上官香妃面前一顿,而后刹那间飞速运转而来起来,如同大片鲜花忽然自半空中纷纷扬扬的洒落,看不清剑的真zhèng

模样,究竟要往何方走。

这时候仅仅看见原随云在踏着飘渺的步法来回移动,而原随云手中的剑呢?

此时此刻,原随云手中已经没有了剑,有得不过是一团精芒,一团炙热若骄阳的精芒。

神色淡淡,原随云向着上官香妃接近,那如同优雅的闲庭漫步一样,似乎真没有任何压力与企图可言。

优雅、高贵,翩翩美少年,似乎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眼前这个闲庭漫步的青年。

可对于上官香妃来说却有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原随云的剑时时刻刻指向她的咽喉。

而且更可怕的事情是她不能从那团堪比太阳耀眼的精芒中分辨出究竟那一道是真zhèng

的剑,那一道是真zhèng

的杀招。

瞬间。房间已若穷冬,森寒刺骨。

这一瞬间,房屋被一片强光笼罩,原随云的剑也在这片强光中真zhèng

显现了出来。那柄绝世无双的剑。那展露锋芒,绝世犀利的人。

人如剑。锋悍无俦,人比剑更犀利。

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这一剑的辉煌。也没有几人能看懂原随云这一剑。这一剑恍若自天外而来,恍若流星瀑布,犹如星辰瀚海,它若羚羊挂角,随性而出,没有任何招式,但却胜过任何招式。这一剑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人对于剑对于剑招的理解。

或许已经远远不能将他归结于剑招范畴。

吴正山原随云与叶孤城一战,剑道就已经再上一层楼。世界上有几人能有叶孤城一般高明的剑术呢?又有几人知dào

叶孤城的剑术有多么高超呢?

那一招天外飞仙就足矣令人神往,可原随云这一剑的造诣却还甚于天外飞仙。

可。这高明的剑术却并未杀掉一个小小的上官香妃。

低眉,上官香妃扫了一眼双袖,也就在她低头瞬间,左右两只手的袖口自肘子以下的部位,一瞬间碎裂成粉末。碎步纷飞缓缓飘落在地上。

半晌,上官香妃盯着那张平静的恬淡笑意脸庞,微笑道:“这一剑的确惊世骇俗,但并不是你一贯以来的必杀剑术,我已经看见了你的剑。”

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个传言。原随云的剑看不得,也没有人看过原随云的剑。原因呢?见过原随云出剑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原随云的剑实在太快太快,快逾闪电。快若惊鸿,没有人可以瞧得清楚。

原随云很自然的笑了笑,风轻云淡道:“只要是剑。那就自然有让人看的时候,当你没有资格看的时候。那不要看,也不能看。因此它就是你的死神。如果你有这个资格了,就算你不想看,也不得不看,因为那个握剑的人正在对你出手而已!”

上官香妃俏皮一笑,丝毫不把这个刚刚想杀他的男人当做危险,道:“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有这个资格呢?”

原随云非常悠然的点了点头,道:“你当然有了这个资格,当我对你出剑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了这个资格。你的武艺勇猛精进,而今已经不下于我。或许这你自己的天赋领悟,或许是神传授于你什么奇妙武学,但这对我都已经不是最重yào

的了,对于你,此刻我只有两个字来赠送:对手!面对对手,也唯有出手,必须出剑。”

剑已经握在手,对手已经出现,剑客没有不出手的理由。

上官香妃回头扫了上官明月一眼,拉着上官明月的手,轻轻叹了口气,道:“明月,或许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可就算是疯子也有为什么而疯的缘由!不过非常抱歉,我不能告sù

你这个缘由。”

说完,上官香妃快速封住了上官明月穴道,而后纤纤细手轻轻一推。

上官明月顿时被一股强dà

的力道,直接撞破房门,落在院子中。而且落在院子的角度与位子刚刚恰好,正好是她原先做的石椅上。

凭借此,就足以看出上官明月的武艺之高,内功之精湛已经臻至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庭院距离闺房,足足有三百步距离。

将一人推出三百步,已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何况还要将那人送到非常精准的位置上。此时此刻原随云也没有什么言语了,他握住了剑,剑锋已经对准了上官香妃。

原随云已经亮剑,剑势也在同一时间快速聚集。此时此刻正好是上官香妃出手的机会,因为倘若让原随云集聚完满剑qì

后,那与原随云的对决无疑来说就棘手了不少。

但此刻的上官香妃却并没有立kè

撄锋的意思,她笑吟吟望着平静淡然的面庞,望着原随云。似乎间她已经掌控了所有的局面。

或许说原随云已经陷入了上官香妃的局中。

自一开始,原随云就主动钻进了上官香妃的布局,而后虽识破了上官香妃的身份,但对于上官香妃来说却并没有什么损失。唯一的变数就是上官香妃并不知dào

上官明月并未如她心愿用茶给王安平下毒。

可也仅此而已。

善于层层谋划的上官香妃除了这两层布局外,就真没有其他的布局了吗???

——————

走了上官明月,一时间房间静若鬼蜮,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香妃开口说道:“可不可以在交手前先听我说些最近的一些有趣经lì

呢?”

原随云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而上官香妃却也当原随云同意了。她以一种美妙偏向圣洁的声音,缓缓说道:“当日被你的剑刺穿心脏后,我就已经死了。死亡,按照道理而言,我本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也没有任何知觉。可非常奇怪,我却可以感觉到四周的环境,甚至连泥土掩埋我,我都可以感觉得到!”

“非常可笑,当时我竟认为我自己竟然还没有死亡,但在无边的黑暗与寂寥中度过了不知多少漫长的时日,我终于确定我的确已经死亡了。或许说我的肉体已经死亡,而我的灵魂以一种奇特的形式存zài

,默默注视着这个世界。”

说道这里,上官香妃优雅一笑,张了张润泽的红唇,颇有挑逗意味望着原随云,缓缓开口道:“你可知dào

我在那段日子中最想做得是什么吗?”

原随云凝视着眼前含笑娇媚若妖精的女人,出乎意料的回答了上官香妃的话:“倘若沉~沦地府,那就带着你一起沉~沦!”

上官香妃呆了一下。

原随云嘴角微微上翘,他清楚他已经猜对了。而上官香妃也在短暂的呆滞后,并非千万百计否认原随云已经猜对了的事实,反而点头感叹道:“你的确是一个我需yào

用百分之百的心思对付的男人,你实在太可怕太可怕的,或许比真zhèng

的原随云还更加可怕。”

真zhèng

的原随云,那个小说中的蝙蝠侠原随云!而今的原随云却非彼原随云。

“不错,当时我就一直报着这种想法,甚至在黑暗与孤寂中默默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可是非常可惜,你每次在我坟墓前都很少言语,而我的眼前却是黑暗,否则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那就并非你自己了。”上官香妃以那天籁般的声音,缓缓说道,声音悦耳动听,宛如叮叮咚咚的流水,但又如山间的清泉,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奇妙与愉悦。

或许上官香妃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当她提及到有关面前这个男人的事情时候,声音,行动中都会被注入一种奇妙的力量,这种力量让原本就完美无瑕犹如碧玉的上官香妃,在仙与魔的前提下,多了一份人性。

原随云微微低下头,望着眼前这个含着微笑,倾国倾城,但又危险如蛟龙,随时都可以吞噬下他的女人,轻声叹了叹,道:“其实你说错了,现在的你已经是最了解我的人了,而我自己确实一点也不了解我自己。倘若和一个人在一起久了,就算那人是石头,不言不语,你都非常了解他,因为你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节奏。洗尽铅华后,无言无行的相处,或许才是了解一个人最佳的方式。”

上官香妃深表赞同,她甚至用了一句非常少用的赞语:“你真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但我已经决定带你堕?入地狱了!。”

前半句是非常真心的赞誉,而后半句呢?则是内心的回答,这也将意味着上官香妃接下来的行动。

了解了一个人,那这个人无论作出什么事情都显得非常简单。就如同学习逻辑学一样,倘若知dào

了逻辑,那你还有什么烦恼呢?

此时此刻的上官香妃可否算知dào

了原随云的思维与逻辑了?毕竟上官香妃放言已经了解到了原随云。而原随云也已经承认了上官香妃对自己的了解。

两人的交锋早已经展开。

或许这交锋对于上官香妃,对于原随云他们两人来说,都是期待已久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撄锋(中)

第七十七章、撄锋(中)

时间不知,只知dào

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许在道士这行业,修仙这道路,甚至或许在人思考到幽冥地府的时候就已经对人做出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推论。

人可分为肉体与灵魂。

自古以来,无论佛与道都经常提及到肉体与灵魂这两个概念词。佛讲究超脱,因此肉体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皮囊而已,因此他们寻得西方极乐,那就是灵魂的超脱。而道家讲究逍遥自在,他们其中甚至希望可以凭借丹石之力,可以举霞飞升。在他们眼中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都是同等重yào

的。

这两种思想有没有谬误暂且不谈,原随云也不去想。回忆刚才上官香妃的言语,原随云不由将肉体与灵魂这两个佛道两派都经常提及到的词语,而后再联系最近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得出了一个非常惊世骇俗,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后背已经浸透了。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本是一段赞誉天地的言语,讲在天道眼中众生平等,可却有不少人曲解了这种意思,他们认为天道不仁义,将众生当做棋子蝼蚁。”忽然,原随云声音沙哑,缓缓说道。

女郎轻轻一笑,笑容温纯,温暖,她道:“你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我却不知dào

该不该听!”

原随云不可置否笑了笑,抬头望着这个聪明的女人,平静说道:“还是你了解我!这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普通人眼中不过是凡夫俗子对于天道的感叹而已。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却算得上至理名言!他们曲解这句话的意思。继而坚持不懈的施行这句话的曲意。我想你应该知dào

我说得是谁了吧?”

谁?还能有谁呢?唯有神,那个长生不死的神!

上官香妃何等聪明,她不断猜中了原随云的话中含义,也推论出原随云发出这句感叹的缘由。一切一切都因为他刚才讲述的那段故事。

她轻轻扶起眉角滑下的青丝,淡淡说道:“或许在你眼中神一直在操纵我们的人生,可在我眼中真zhèng

操纵我们人生的人不可能是其他人,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操纵我们自己的唯有我们自己。”

原随云笑了笑,他什么话也不用说了。

听到上官香妃这句话。原随云就注定知晓了上官香妃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不错,他刚才得出的推论,上官香妃之所以可以保存灵魂于地底不熄灭,其中原因倘若不是有高人帮忙,这怎么可能呢??

因此原随云也就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个人就是神。神早在许久以前就已经盯上了他,盯上了上官香妃。

为了现今,神已经布局了非常非常久的时间。或许在他面前的道路上,神也布下了密密麻麻,他数不尽。也看不清的局。

上官香妃明显已经不在乎了,她此刻就是想和原随云一分高下,决一胜负。

风自门口狂猛的吹进房屋,房间内已经积聚满了寒意。这种寒意令人几乎都呼吸不过气来。而此时此刻,上官香妃脸上那流露出的笑容也显得格外刺眼,她轻柔的说道:“原本我想先用计谋。而后再用武艺彻底打败你,但可惜我的计划虽精妙。但你的智慧着实不弱,而且你总是有那么好的运气。因此用智慧打败你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我也只有一个选择,打败你最引以为傲的武艺。”

说着,上官香妃手中多了两段白色的缎布。

而后上官香妃缓缓开口道:“开始吧,原随云!”

“如你所愿!”原随云淡淡说了这四个字,人就已经走上接近上官香妃而去。

言语的交锋已经结束,对峙也已经若流星掣电碰撞爆fā

了。

剑早已经出鞘,这是一柄银白色的剑。

剑名翻云,这本是南宫长恨的剑,而今属于原随云。不得不说,这是一柄宝剑,无论这柄剑的用料、铸造工艺都无一不称得上当世一流。比起原随云昔日佩戴得那剑,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剑是好剑,握剑的人呢,也是当时第一流的超级剑客。

如此好剑如此好的剑客,两者结合起来,那将掀起一场何等惊世骇俗的风暴。

原随云步履稳健,但走得并不算快,就如普通人平常走路一般,但却有普通人走路时候前所未有的讲究,这讲究几乎已经到达了苛刻的地步。

因此在上官香妃看来,原随云的人显得非常僵硬,甚至可以说非常不灵活。一位不灵活的剑客,如何可以曾为超级可怕的剑客呢??

上官香妃自然不会认为原随云武艺退步了,她的眼光比起两年前,何止胜了一筹!他看出原随云的步子走得虽然僵硬,但都非常讲究。倘若此刻她以为这是原随云流露出来的破绽,那她就已经陷入了原随云的计划中去了。

因为当她出手袭上原随云的时候,原随云那看似僵硬的步子就会在刹那间迅猛,飘渺起来,继而剑就会没有任何差池的刺进她的胸膛。

这是一个陷阱,而且是一个非常非常明显的陷阱。这是一个局,而且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明局!倘若上官香妃上前果duàn

出手,那便有来无回,但倘若上官香妃不出手呢?

那原随云也便会占据绝对的优势。

原随云步履沉缓,可不仅仅是想让上官香妃上当而已。其实原随云明白上官香妃上当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他却为何还这么做呢?原因非常简单,他在积聚战意,积聚剑势。

但凡剑客,倘若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时,那他都会想进各种办法积聚自己的剑势。就算对手千方百计阻拦,倘若没有万全之把握,对手绝对不会贸然出手。

剑势聚集的剑客,比起平常会高明许多,基本上这时候的剑客眼中唯有对手,心中只有剑而已。

原随云率先出手了,他不但设计了一个阳谋,而且光明正大的积聚剑势。

正如原随云所料一样。上官香妃没有立即动手,但上官香妃却也没有伫立在原地。而是莲步轻移,向着房间外走去,她的步履优雅,远远看上去几乎不能算在走,而是在飞。

原随云可以明显看到到上官香妃的脚虽然沾地,但知dào

实jì

上脚步也仅仅只是贴着地面而已。

这时候的原随云神色也不由不凝重起来。

不但是因为上官香妃表现出来得这一手高明的步法、身法,而显示出她有多么高明的武艺。而且还是因为上官香妃表现出来的战略智慧,以退为进。

普通的江湖人对决,就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厮杀!当最后感觉自己已经厮杀不过对手的时候,才会想到逃走。可一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晚了。

而上官香妃这退后,甚至可以说逃脱战场却改变了她原有的被动局面。因为上官香妃往后快步走了,就算原随云再如何积聚剑势,倘若跟不上上官香妃,那也是徒然。

没有对手,就算积聚再强dà

的剑势又能如何呢??

心已古井无波的原随云立kè

改变原有的战略,当上官香妃后脚走出房间的时候,人闪电飞掠了出去。同时间右手手腕也一紧绷,剑在急速飞驰下,在空气中发出一片嗡嗡作响之声。

似乎宝剑也知dào

一场大战的到来。

骤然间的加速,忽然间

出手,完全就是抢一个先手,抢一个出其不意的目的。

对于高明的武者来说,只要差距并非非常大,倘若你抢到了个先手,抢到了个出其不意,就非常可能扭转自己的劣势,甚至可以在这一招之下斩杀对手。

刚才的一切行动,都仅仅为了这个目的而已。

剑狠狠刺出,因为剑在挥动的时候,就已经疯狂抖动起来,寒光恍若无数片镜子一样向着四面八方闪烁。因此此时此刻刺出的这一剑除了原随云,上官香妃非常难以猜测出这一剑究竟是会向着什么方向走势,会刺向那个部位。

原随云已经抢占了先手,求了一系列的出其不意,倘若上官香妃可以接下这些出其不意,这先手,那上官香妃则还有与原随云交锋的可能,否则,战败死亡也就只属于她的归宿。

剑已进身前,不过三尺距离。

而上官香妃这才堪堪挥动起自己的武器,两条缎带。(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撄锋(下)

第七十八章、撄锋(下)

刀剑可以说是江湖上最常见的兵器,他们几乎是大部分人的选择。刀与剑都有不少种类,例如刀有普通的长刀,斩马刀,环首刀,柳叶刀,等等诸多!而剑呢?有一力降十会的重剑,也有走轻灵飘渺的软剑,也有普通的长剑,亦有短剑!

可以说刀与剑几乎已经独霸了江湖上几乎一半人以上的兵器。但江湖上并不仅仅只有刀与剑,除了刀与剑外,还有不少兵器,他们也在江湖人手中发挥着可怕的杀伤力。

十八种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飞爪、鎲、棍、槊、棒、拐、流星锤!

这十八种类型的武器,几乎网罗了大半个江湖中人的兵器。而且这十八种武器,越往后推移,流星锤,长鞭,锏等武器几乎是罕有人使用,这其中原因并非因为这些武器威力不够巨大,而是入门难,精通则更是难上加难。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湖上也就流传了一句算是至理名言的话语:“越是罕见的武器,倘若练就精深了,那就越没有对手可言!”

因为罕见,所以极少人回去绞尽脑汁研究克制他的办法。

不过除了这十八种武器外,江湖上还有不少非常偏门的武器,这些武器非常少有人使用,甚至可以说他们并不算武器。就如此时此刻上官香妃手中的两段白色的缎子。

白色的缎子,这几乎和武器擦不上边,但这的的确确就是上官香妃的武器。而是上官香妃非常重yào

的武器,没有人可以小瞧这两条缎带。曾经也不知有多少名震江湖的英豪死在这两条缎带上。

以柔克刚,以曲破直。以变而破万法!这便是这种武器的最本质的奥义。

一双纤纤细手轻轻往前推,两条垂落在地上的缎带似乎就在这么一瞬间被上官香妃注入了灵魂一样,他们立kè

腾空如蛟龙矫捷跃起,而后飞快旋转,与此同时,他也速度极快,如同两道神电向着原随云的剑碰了过去。

两条缎带,形成了两套圆圈,如同地底的漩涡一样。向着原随云的长剑笼罩而去。这一记上官香妃的目的再明显也不过了,他就是要利用这缎带可可塑性,以四面八方的围剿之势,彻底封死原随云的出剑方位。

倘若出剑方位封死,倘若剑连她的人也碰不到,那又如何可以伤得了她,甚至杀掉她呢???

刹那间,原随云已经识破了上官香妃的计谋,但此时此刻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原随云的剑距离上官香妃不过只有咫尺之隔,倘若强行收回,不但不能走出上官香妃设计的圈套,反而会使得他刚才一系列令上官香妃措手不及的行动化作乌有。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他会因为这一推,使得自己已经陷入了非常可怕的危险境地。

这一刻,原随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落入了上官香妃的阴谋中。上官香妃似乎就是故yì

让他先手。先发制人。而后呢??在以自己的身体来吸引原随云的剑,当原随云的剑已经距离他不可能退却的时候。她才非常淡然的出手。

这一出手,就注定原随云不可能后侧。此时此刻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两人正面碰撞。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早就已经设计好的陷阱。

原随云已经知dào

了这个陷阱,但他不能逃开,唯有义无反顾面对这一陷阱。剑就这样挥出。

没有绚烂的剑芒,也没有惊世骇俗的余波,此时此刻,唯有那静若鬼蜮的宁静。原随云那抖动的剑与旋转的丝带碰撞,刹那间一条丝带如同情人的手,缠住了原随云的剑。

剑上多了一层白色的布,剑的速度,人的速度,也因为这层白布被迅速减弱。

与此同时,那另外一段白色的缎子犹如阴毒凶狠,迅疾若电的灵蛇向着原随云的眼睛洞穿了去。

此刻,无论如何看原随云都已经陷入了绝对了劣势,他的剑已经被上官香妃控zhì

住,他的人也正在面对上官香妃那一记白色的缎子,倘若中,就算原随云练就有金刚不坏之神功,也不会重创。

可原随云却根本没有任何弃剑,回撤的意思,他的人,他的剑还在继xù

往着上官香妃面前移。

可白色缎子的速度明显他接近上官香妃的速度要快得多,因此唯一的结果那就是原随云的剑还没有触碰到上官香妃,人就已经彻底倒下了。

此时此刻,倘若有修为高明如西门吹雪、叶孤城一流的人,就可以看出这场看似平静已经决定胜负的对决其实已经暗潮汹涌,深不可测,神mì

莫测。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dào

,谁胜谁负,谁生谁死!

当白色的缎子缠住原随云的剑的时候,上官香妃也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到白色的缎子中,以真力来减弱原随云的速度。此时此刻上官香妃不得不如此做,因此原随云的人也不但向着他靠近。

而且她出手时候,她和原随云的距离本就不远,倘若他不运转内力,那剑绝对会带着奇快的速度刺穿她的胸膛,到时候她就算有再多后手也无济于事。

以内力来牵制原随云的速度,这固然是没有任何选择的唯一选择。不过上官香妃却有后手,她还有一段白色的缎子,而且这缎子速度飞快,向着原随云的头颅射去。

这明显已经锁定了胜局的一手,可原随云面对这一手却无动于衷,难道原随云真一心想求死吗?

原随云自然不是傻瓜,他也自然不想死。但如此做,可不是求死?非常明显上官香妃的缎子比他的剑的速度快,明显上官香妃的缎子可以在原随云的剑刺穿上官香妃胸膛前,先一步洞穿原随云的脑袋。到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可为何原随云还要做这等愚昧的事情呢?

可惜,可惜没有人看见这场惊世骇俗的对决,叶孤城、原随云,甚至刀道已经臻至巅峰之境的天刀宋缺见此,也会心神动容。

时至如今,两人比拼得不仅仅是武艺了,而且还包含策略,智慧,心理,以及各方面的对决。

任何人脑袋上悬着一把足矣杀死他的武艺,都会恐惧,都会惊慌,都会心神动容。可原随云却没有任何犹豫,他坚决无悔走出了自己的选择,刺出了那一剑。同样上官香妃也如此。

这已经涉及到了心理,倘若上官香妃的心理承shòu能力不强,心神稍微松动,那原随云的剑就非常可能快一步达到,进而杀掉她。

同样,倘若原随云恐惧那悬在脑袋上的致命绸缎,那结果也就是死亡。

原随云,上官香妃博弈得并非是两人的心神动摇,徘徊,迟疑。

上官香妃,原随云两人博弈得是两人究竟谁先坚持不住。

真气!

上官香妃已一道白色缎子,注入真气限制原随云切入的速度,同时发出另外一条缎子,果duàn

斩杀原随云。原随云一往无前,他赌得是上官香妃不可能长时间保持这种一心二用,一份真气,两份用途的方式。

倘若上官香妃那左手限制住原随云速度的缎子,真气有稍微的弱下来,那原随云的速度无疑就快更快了起来。倘若上官香妃右手的缎子上的真气消失,那这条缎子也几乎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威胁。

一条没有真气注入的缎子,也不过就是一个玩具而已,甚至算不了武器。

而上官香妃也有相同的打算。

上官香妃大部分真气都在左手,用来限制原随云的速度,她在赌原随云首先牵制不住,而她右手的缎子可以以更加快的速度切入,洞穿原随云的大脑。

两方打算,两方博弈。

这是一场以命赌命的较量。

失败,也唯有死亡!

这一场交锋就是在已经成名已久,是江湖武林神话的天刀宋缺眼中,也算得上是一场惊世骇俗的交锋。甚至天刀宋缺本人也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能打败眼前这样的敌人。

这一场交锋,没有任何花哨可言,甚至可以说两人真zhèng

的交锋就全在这一剑,两缎。

他们也仅仅给对方这一招。(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博弈之胜

第七十九章、博弈之胜

生死相迫!

就在原随云的剑将刺穿上官香妃的胸膛,上官香妃的缎带也将洞穿原随云的脑髓时候,忽然间上官香妃收回了缎带,左手那束缚原随云长剑的缎带忽然再一次猛的增加内劲,原随云的速度骤减,缎带被上官香妃捏成了一条直线。

笔直,看上去这几乎已经不是一条缎带了,而是一根钢筋,铁棍,坚硬无匹。借着这坚硬的缎带,上官香妃也随之往后飞退。此时此刻,胜负已经判定了,上官香妃借着缎带之力逃遁,这一次碰撞,原随云胜了。

最终上官香妃没有和原随云以命搏命,以命赌命。

轻轻飘退的上官香妃柔和的笑着,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挫败感,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她凝视这原随云那如同冰山一样的面庞,道:“我自诩武艺已有了长足的长进,可却终究不是你的对手,原随云你果真不愧是我上官香妃看中的男人。”

被上官香妃夸张,原随云脸上看不出什么自得,什么高兴,一张脸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就算不接近也可以感觉到那身上弥漫的森寒气息。

他道:“我可否这样认为其实你早已经爱上了我,因此你不愿意与我生死相搏呢?”

一向笑语嫣然的上官香妃也愣了楞,好在她已经非常熟悉了解原随云了,当即也兴高采烈,惊呼应声道:“你,你怎么知dào

?”

那声音。就如同一个羞红了脸的少女忽然被人发xiàn

了埋藏在内心不能被人发掘的小秘密。不得不说,原随云也有片刻的心动目眩。

并非原随云的心智不坚定。而是此时此刻上官香妃显得实在太迷人。就算千年狐妖也不外乎此。

原随云道:“那接下来呢??”

上官香妃莞尔,她指了指躺在院中的上官明月。道:“我是神给你设下的最后一道考验,而今考验结束,马上你就会亲自面对神。而我则会带着明月回搜神宫,到时候你我会再见面。”

说道这里,不顾刚才生死相搏,上官香妃走近原随云,玩味调笑道:“你什么眼神,难道说你舍不得让我走,想我留下来吗???”

原随云直言不讳。承认道:“我的确有这种想法,但我却知dào

我留不下你。”

上官香妃沉默了。

她何等聪明,已经听出原随云这句话中的两种意思,第一次意思以自己的武艺留不下她,第二层意思,那就是上官香妃本不愿意留下。

凝视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庞,上官香妃的眼神有些短暂迷离,她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我不可能留下。而今我已经是神的使者,但我却可以停顿一天。”

原随云笑了笑,笑容灿烂纯正无邪,他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好好招待你。”

这句话落。两人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柔和了下来。

上官香妃飘退了两步,她不想距离这个男人太近,太近容易沉迷。容易自伤。她指了指自己,问道:“你说的招待可不要就是用你的剑哟。那样就算上官香妃有八条十条命,也迎合不起你的招待。”

剑被原随云插进了剑鞘。他摊开双手,认真说道:“这段时间我尽量不会用剑。”

这句话落,大战也就随之落幕了。

已经恢复了真zhèng

容颜的上官香妃轻快的回头,望着上官明月轻快走了几步,而后又跑了几步。望着上官香妃那美妙童趣的背影,嘴角也不知觉间挂上了笑容。

原随云并不反感在冷静优雅后的上官香妃有这一番颇有童稚纯真的表现,甚至他也没有惊异。“妖精本就应该如此。”原随云早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给原随云悄悄下了定义。

心情愉快的上官香妃可不顾忌原随云在想什么,她扶起这个曾经快活相处的好姐妹,柔笑道:“明月,以后我就称呼你明月好了!”

上官明月默默起身,瞥了一眼石桌上那一角,已经没有人了。她沉默了半晌,道:“有人将王先生带走了!”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道:“我知dào

,他们虽然可以带走王安平,但却也逃脱不了紫微宫的人追捕,因此可以说你的王先生是安全的。”

上官明月小雀跃起来。

上官明月没有任何掩饰对王安平的脱险而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就如花树上的花朵一上,朵朵绽放,明媚如春。虽然和王安平相处不过短短几日时间,上官明月却也感觉王安平对她那如女儿一般的依恋。

上官明月非常迷恋这种感觉。

忽然间,上官明月又想起了什么,她愕然望着上官香妃,忽然发xiàn

那个神mì

人为上官香妃布置的任务,全部都被她和原随云一手给打破了,也不由惊慌起来。

虽然王安平对她很重yào

,可上官香妃呢?也是一个对她非常重yào

的人呀。甚至说比王安平更重yào

。她不由开始担忧起上官香妃的处近。

上官香妃呵呵一笑,没有压制自己对上官香妃那惊恐眼神的笑容,纤纤细手点了点上官明月的头,而后拉着明月的手,笑着解释道:“你不用担心,对付王安平也只不过是神给我的附属任务而已,而今我那几个手下应该都已经死在紫微宫的手中,我已经完成了主要任务,因此神也不会过多的怪罪我。”

听此,上官明月松了口气。

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原随云已经离开了,这偌大的宅院中仅仅只有上官明月与上官香妃两人。

“硫代,额,香妃,哎呀,我以后究竟要怎么称呼你呀?”

上官香妃捂嘴娇笑,最后缓缓说道:“你还是叫我硫代吧,你习惯我也习惯!”

——————

原随云踏着如风一样的步伐,追踪王安平的方位。

最终原随云追踪到一小院子中,他看见了院子中横躺了三具尸体。这三人身上都只有一道伤口,明显是被人一招致命。

咽喉,胸口,大脑!

这三处伤口均非常细,看不出什么武器所为。

原随云也不知dào

这三人有多么高深的武艺,但从这三人的手脚筋骨来看,至少算得上一流高手。可以瞬间杀掉这三人的高手也至少是西门吹雪一流的高手。

刚才原随云听了上官香妃与上官明月关于王安平消息后在赶了出门,果真如上官香妃所料这三位挟持王安平准bèi

给神交差的人已经死了。

——————

其实原随云早在来到上官府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这个小小的城镇中多了些隐藏高手。这些高手隐藏气息,就藏匿在上官明月府邸四周。

原本原随云可没有这般想,但自王安平说出关于弑神计划后,原随云就已经猜测这些人十之五六应该是王安平口中紫微宫的人,而这个王安平在紫微宫地位非凡。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随云才大胆放qì

不去理睬王安平的生死,而是直接揭穿上官香妃的面具。

也就是如此,上官香妃得知上官明月没有给王安平下毒,也没有去理睬王安平。或许在当时上官香妃就已经知dào

今天已经不可能带走王安平了。

没有毒药的情况下,不可能威胁到隐藏在四周的高手,因此带走王安平的人,也只能有去无回。

原随云在默默的算计,上官香妃也在精心计划。

无疑,两人的计划都在同时间施行,但因为上官明月这个变数,上官香妃的计划被原随云全部肢解破坏。

而上官香妃呢?也唯有放qì

手中的棋子,也就是倒在地上的三个手下,因此才可以回去和神交差。

这一切都仅仅在片刻间决定了这三人的生死。

原随云继xù

去寻觅,他相信倘若王安平苏醒了,必然会想方设法联系他,而今他需yào

做的事情就是展露自己的信息。

可原随云似乎忘记了,神可不仅仅只有上官香妃一个手下,至少他就已经清楚神至少还有四个可用的人,如叶孤城、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

这四人究竟有没有埋伏在他四周呢?

他似乎并未考lǜ

过!(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风云汇

第八十章、风云汇

古镇安静坐落在此已经有近三百年了。平静与祥和是小镇的主旋律。这里非常宁静,自成乐土,少有外地人会眷顾留恋于此,也少有人自这里往来。

这里似乎被施了一种遗忘魔法一样,它如同一位冷眼旁观,看尽人世繁华的智者,冷冷淡淡的瞧着这个世界沉浮。

但时至昨日,宁静与祥和被一辆忽如其来的马车打破了。马车是当地最为著名的上官府上官大小姐的马车,马车带来了一个名叫原随云的青年,随着这个原随云到来后,一系列事情就如没有任何征兆如狂风怒云,忽然席卷而至。

昨天晚上三具尸体在小镇非常热闹的街道上被发xiàn

。当时城镇居民见到那三具莫名其妙的尸体,顿时愣住了,继而放声尖叫起来。一时间随着这三具尸体的忽然出现,小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流言四起,不少人说道可能有杀人狂魔流窜来到县城里作案。

随后流言就传到了县令耳中,立kè

派遣捕头去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捕头也深知事件的严重性,派士兵封锁离开小镇的通道,但凡离开小镇的人都需yào

接受审查。除此之外,捕头亦同时询问镇内居民问最近可有什么其他的外来人来到小镇。

原随云来的时候显得太招摇了,毕竟上官府马车带来的人,可不显眼呢??因此捕快很早就寻到了原随云。当时原随云正在和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一起闲逛。

当“本镇出现了杀人案件,我们怀疑凶手可能就是你,请你回县衙配合我们办案!”这句话落在原随云耳畔的时候,原随云还尤有几分不相信。

当时上官香妃就‘扑哧’娇笑而来起来。她回头千娇百媚望了原随云一眼,道:“哟,看不出你和大牢还很有缘呀,记得你可是连去了几次大牢了哟。”

原随云微微一笑,可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捕快却凝重起来了。应该说捕快见到原随云腰间插着长剑的时候就已经凝重起来了:江湖人。

朝廷和江湖,虽然不说对立,但管理朝廷抓捕任务的捕快们真心认为江湖人实在跋扈不好管理,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如何好管理呢???因此这些捕快对原随云的态度也算良好。否则也不会说配合调查了,而是直接说随我去县衙大牢吧!

而今这些差役听到上官香妃这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间的推波助澜,对于原随云的防备心就愈加凝重起来了,甚至他们还防备这原随云随时可能逃跑的倾向。

原随云微微笑了笑,扫过这群站得笔直的捕快,淡淡说道:“你们可以回去告sù

你们县令了。我明天会直接到你们县衙报道的,但今天我不可以离开!”说完,就不理会这群官差了。

为首的捕快面色一青,但间原随云的装束与气质都不属平凡,因此在不知dào

原随云身份前也唯有尽lì

平复心中的怒气。何况除此之外,小镇第一大户上官府的上官大小姐还没有说话,他们那里该敢张狂放肆呢?

因此捕快心中再不快也唯有赔笑说道:“兄弟可不要与我们为难呀,您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

原随云皱了皱眉,回头瞥了那尽职尽责的捕快一眼。人瞬间已经消失在原地,眨眼间人在十余名捕快间穿插而过。而后在一个呼吸间,人又立kè

回到了原地。

在众捕快惊愕的目光中,原随云缓缓说道:“倘若我不愿意。你们就算加起来也带不走!倘若你不想回去时身上还缺胳膊断腿就带着你那帮弟兄回去,就这样和你们县令说明天原随云会亲自拜访他!”

原随云,听到这三个字,众位捕快都心惊不已!

自去年九月十五吴正山之战后。江湖,朝堂还有那几人不知dào

原随云的大名呀!江湖上知dào

原随云大名的原因是因为原随云打败了叶孤城,成为江湖上唯一绝世剑客!

而朝堂上知dào

原随云。则是因为在那场吴正山决战中还牵扯到关于皇帝的一场惊世骇俗,偷天换日的阴谋。当日原随云与诸葛神候不但破除了这个偷天换日的阴谋,而且也铲除了诸多潜伏在朝堂与国土的违逆势力。

这些就足矣令原随云名扬天下,但还不止如此。

原随云曾对当今圣上说过这样一段话:“天子不过是万民的天子,倘若我将你当做天子,那你就是天子。倘若我不将你当做天子,哪日我也可以如叶孤城一样,将你偷天换日换掉。或许我会用一种更为简单的方式。”

这句话落,足矣令天子色变。

匹夫一怒,足矣威慑天子。

因此听到眼前的男子就是原随云,捕快哪里还敢多言。他立kè

就带自己的兄弟走。可却发xiàn

自己身后的兄弟均已经动弹不得了。

原随云也不想自寻麻烦,因此也没有为难这群捕快,直接解开了这些捕快的穴道,让他们离开!

朝廷之上风云已起。

去年天子回到紫禁城后,就立kè

罢免了诸葛神候的一切职务,除此之外就连诸葛神候培养出来的四个弟子,也是名震天下的四大名捕也被罢免了职务。

虽说诸葛神候为帝国剔除的违逆势力,但在天子眼中他成为了诸葛神候的棋子,因此一个身系自己安危的天子,如何可以用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把自己当做诱饵的人呢?

随后半年时间不但诸葛神候闲赋在家,就连四大名捕也没有任用。最后倘若不是因为江湖、朝堂之上压力非凡,那么也不会在半年后启用四大名捕。

至于曾经设计一盘通天大局的诸葛神候却没有出现在朝堂了。天子一直向对付原随云,可却心有顾忌。

原随云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天子虽然恼怒原随云的蛮横无理,却也不敢轻易动手。一则原随云武艺高强,性情冷漠阴鸷,倘若一击不中,那将会引来原随云的可怕报复。二来,原随云除了一手绝世武艺外,还有那惊世骇俗,近乎于妖的可怕智慧,当日在吴正山天子就已经深刻领会到了。

智者倘若真若报复,那下得就是绝对的死局。原随云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因此天子可不希望因一人而引起滔天灾难,也正是因为如此,原随云才可安然无恙,与朝堂井水不犯河水。

待捕快们走后,上官香妃笑着问道:“刚才听你说今天不能随他们去,是不是因为我只能停留一天呢?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原随云回过头,笑道:“你当然可以这样理解,因此这就是我不跟他们走的原因。”

上官香妃又笑了,但这一次她没有出言调笑原随云,这一刻她只是静静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也静静望着上官香妃。

一旁,上官明月望了望原随云,又望了望上官香妃,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了。现在他实在搞不懂上官香妃和原随云的关系。

前一刻是生死相向的仇敌,而这一刻却又表现得超出所以的默契,就如同眷侣一样。而且两人说话也同样如此直白,如此大胆,这一点上官明月也仅仅从城镇走过的蛮横西域人身上看到过。

手被拉了下,原来是上官香妃拉着她的手,让她快点走。

上官香妃笑着望着上官明月,道:“明月小姐,你可要将你们小镇一切最好玩最好吃最好kàn

最好穿,反正一切都是最好的东西介shào

给我,今天可是某人请客呢,机会难得哟!”

某人,也不就是指原随云。

上官明月会心一笑,她悄悄看了原随云一眼,发xiàn

原随云对于上官香妃的得寸进尺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因此才舒了口气,心安定了下来。

上官明月也已经好久没有出来逛街了,这不,才过一会儿,就忘记了,也不再顾忌原随云有什么想法,就带着上官香妃如女疯子一样走街串巷,一心往着好kàn

好玩好吃好穿的地方走。

原随云默默跟在两女身后。

他是不是抬头瞧了瞧两女,也时不时低下头。

最后在不经意间,嘴角悄悄勾起了一丝微笑。(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故人,陌生人

第八十一章、故人,陌生人

女人逛街,男人笑着。不管这笑容勉强还是真心,但都要笑着。

因为上官明月的介入,原随云与上官香妃的二人世界也就荡然无存了。不过换句话来说,就算原随云真与上官香妃有了个二人世界,两人也不会擦出什么耀眼的火花。或许这根本原因就是上官香妃就是上官香妃,原随云就是原随云吧。

原随云很少有时间可以闲暇下来,这次逛街也算是忙里偷闲。原本原随云还想乘着这次与上官香妃逛街乘机打探出些许关于神以及神手下的消息,而今按照这种情况看来原随云也就没有想法了。

随着二女将绕了小镇大半个地图。原随云也对上官明月佩服不已,他可没有想到千金之躯的上官明月对于小镇竟然如此了解,不但一些大地方的好吃好玩清楚,就连一些比较僻静地方的美食、古玩等也如数家珍,非常熟悉。

等上官香妃与上官明月休息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三人就近寻了个茶馆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原随云、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已经从小镇东边逛到了小镇西边。此刻三人所坐落的茶馆正好位于小镇这条非常著名河流的中央地带。

河流自西向东,直接贯穿了小镇东西,将小镇分割成两半。这可不是一般的河流,甚至可以这么说,倘若没有这条河流,这里还荒无人烟呐。

这条河流可不是一般重yào

,其中原因就在于这条河流直接连通浔阳城。这条河流也被小镇的居民称做运输河。基本上每天都可以看见河流上飘动的货船,多不胜数。

小镇居民不用猜想也知dào

,这些都是通向浔阳城。而后或自浔阳城转道,或直接落在浔阳城中。

也正是因为浔阳城是天下商业繁荣交yì

的中心城市,因此呢?小镇也随着浔阳城的发展也渐渐繁荣起来。

茶馆人不是很多。毕竟这个茶馆实在不如何出名,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太小了。与其说这是一个茶馆,不若说这是一个露天的茶场来得适合。

房屋内只有一间厨房,还有一张桌子。

房屋非常狭小,也只能摆下这些东西。不过客人一般都不会坐在房屋内,而是选择坐在房屋外那摆得整整齐齐的桌子上就坐。

原因有二,一本身房间就没有什么可以供观赏的风景,而且望见如何制作茶,泡茶,这对于客人来说本身就是一件不如何美妙的事情。第二。那就是坐在房屋外不但可以吹吹河岸的凉风,亦可以看看那来来往往繁华的船只。因此这又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呢?

原随云三人也没有鹤立鸡群的想法,随着两桌的客人坐在河岸上摆设的桌椅上。

今天天气算不错,阳光既不炎热,也不阴冷,带着和煦的气息。望着两岸来来往往的船只,原随云面色也渐渐柔和了不少,喝了口茶,忽然原随云指着河岸上一条插有白色旗帜的船只笑道:“真是有趣。无争山庄一共才不过两艘船,船航行方向并不固定,但今日却被我碰上了其中一支。”

自两百年前无争山庄建立起来后,就非常繁华。尤其是一百年前。无争山庄不但在武林中有着非常崇高的声望,在商界也有不菲的成就,曾经无争山庄还被称为东南四大富贵山庄之一呢!

不过往事如烟,而今的无争山庄对于商业方面不但没有发展壮大。反而在当代最有希望振兴无争山庄庄主的带领下却收缩了经营范围。

这不,对于河运贸易,无争山庄船只都仅有两支。这两条船还是原随云的父亲原东园时候置办的。

望着船只上的画有两柄交叉剑白色旗帜。上官香妃眼窝流光闪烁,嘴角洋溢起一丝笑意,道:“虽然我沉睡了两年,不过苏醒这段时间我可对你的事情了解了不少,最近这些日子,可没有怎么见你带上那个两条辫子的丫头了?怎么,难道喜新厌旧把他丢弃了?”

原随云微微笑了笑,刚准bèi

说话,就见到一道火红的身影忽然自船上一跃而起,在水面连塔了三下,越过了河面,出现在了原随云正前面。

好俊的功夫!

此时此刻,众人才看清楚那火红身影的面容,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这是一个女郎,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郎。

女郎人还未至,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哥哥!”

上官香妃回头含笑,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原随云不用看也知dào

刚才上官香妃哪里是在和他说话呀,分明是以他为幌子,变着方和眼前的女郎说话。

可以称呼原随云哥哥的女郎出了原随云那半个徒弟的李小花还有谁呢?

此时此刻李小花神色激动,眼眸甚至含着些许泪水。显然李小花见到原随云非常激动。

实jì

上李小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原随云了。自上官香妃死后,原随云就逐渐将手中的事情交给李小花来打理,李小花任劳任怨,辛辛苦苦学习,一心想帮zhù

大哥哥打理好无争山庄。

因此李小花已经很少见过原随云了。

随后吴正山与叶孤城决战,再而后瓦岗寨之行,原随云都孤身前行,并没有带李小花。因此李小花心中也不会在疑惑是不是大哥哥已经不喜欢她或者不需yào

她了??

这不,原本就有这种想法,而今听到上官香妃这么一说,又见到原随云,这一心将原随云当做倚靠的李小花不哭才怪呢。

原随云对着李小花笑了笑,也没有向着李小花解释,他向着李小花挥了挥手,而后就牵着李小花的手,引着李小花做了下来,亲自为李小花倒了一杯茶。

喝着茶,李小花立kè

就展开了笑颜。

上官香妃回头望着一脸纯真笑容的李小花,不由摇了摇头,她可还真不敢将眼前的女孩和当初那个拔剑杀人的女侠联系在一起。

“一个原随云,不知引了多少佳人成了深闺怨妇!”上官香妃心中暗叹了口气。

——————

叽叽喳喳,李小花笑着跟原随云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无论大事小事都将了一些。原随云在一旁听着,也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而且还是不是问几句。

每次原随云询问的时候,李小花总是非常高兴,也非常认真回答。

两人一问一答过来不短的时间。

这时候李小花才注意到自己大哥哥原随云身旁坐得这两位比她更漂亮的女郎。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让李小花立kè

惊讶的站了起来。

“你,上官香妃,你果真还没有死?”李小花口齿都有些不清的说道。

上官香妃伸手就捏了捏李小花那有些婴儿肥的脸蛋,而后娇笑道:“这不是小花妹妹吗?原来你还没有忘记姐姐呀!”

李小花挣扎后退,虽然李小花的武艺已经不弱,但比起上官香妃却也逊色几筹,因此也没有躲开上官香妃的调戏。

胡乱拍了拍被上官香妃恰过的脸蛋,李小花凝望着上官香妃,喃喃自语道:“原来叶孤城真没有欺骗我,上官香妃真复活了!”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了。

立kè

,原随云就问道:“你见过了叶孤城?”

李小花连连点头,一脸认真的望着原随云,道:“昨天叶孤城专程找到我,要我转告你一句话:神现。”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小花可真疑惑不已,为什么叶孤城不直接找大哥哥呢,而要找她?难道叶孤城他知dào

自己会碰上大哥哥?还有那神现是什么意思呢??

“神现?”原随云默默品味这句话的意思,眉头微皱。

上官香妃也笑了起来。

她用手拍了拍上官明月,试图安慰上官明月那受惊讶的面庞,缓缓说道:“看来我们的原公子将要看见神了!”

原随云抬头望着随风飘动的柳丝,喃喃自语道:“可真期待呀。”(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神临(上)

第八十二章、神临(上)

夜已深,上官明月明里暗里打探王安平的消息,但音讯全无,就好像王安平这个人根本不存zài

一样。深夜,原随云还未睡,独自一个人坐在庭院里,什么也没有做,就是静静坐着。

“你在害pà

吗?原随云。”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原随云也没有回过头去,他从声音就已经听出来这个人就是上官香妃。原随云微微笑了笑,“或许吧,毕竟他可是一个比乌龟还寿命长的老妖。”

“扑哧!”

听到原随云这么形容神,上官香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有些沉重的脚步不由轻快了几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如此形容诋毁过神呢?上官香妃也不得不佩服原随云的胆子。但佩服同时更多则是惋惜。

正是因为原随云并不清楚神有多么厉害,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回想到神,上官香妃吸了口冷气,那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怕非常恐怖的人物呀。

走到原随云身边坐了下来,她瞧了原随云一眼,道:“你应该清楚我说的害pà

可不是说你害pà

神,我是说你就不害pà

牵连到其他人吗?如你在乎的李小花?”

原随云淡淡笑了笑,叹声道:“原本我也想过劝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已经进了我的门,那也就只有面对了。”

对此,上官香妃唯有轻叹道:“你还真乐观呀。真心希望你在见到他后还是这样乐观。”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缓缓拔出了剑,望着那月光下闪烁凛冽的光芒的剑,轻轻挥了下,喃喃自语道:“我真期待可以斩下他的头颅。”

上官香妃沉默不语

一夜,静默如水,就这样过去了。

——————

第二日。上官香妃带着上官明月就离开了。上官明月原本不想离开,但上官香妃在上官明月耳畔嘟囔了几句,上官明月立kè

改变了主意,随着上官香妃一起走了。

原随云并未问上官香妃去哪里,也不想去问,再说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束。偌大的府邸而今只剩下原随云和李小花了。

原本李小花负责管理的轮船也在昨日开走了。毕竟轮船上又没有什么非常重yào

非需yào

李小花在场不可的贵重物品。当李小花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原随云也没有阻止,就正如原随云所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对于原随云的默许。李小花高兴不已,在李小花眼中可以和大哥哥在一起,比什么都重yào



小镇并不算小,得到了李小花这个帮手,原随云也就立kè

行动起来。他命令李小花拿着他的手令去联系通文馆的恨天老人,而自己呢?则一边寻找王安平以及紫微宫,还一边联系经王。

任何事情,原随云都希望可以尽量做好,唯有这样才能尽量保证自己可以最大化希望的存活下去。这两件事情可不是普通的事情。而是关系到他的生死攸关的大事情。对此,原随云不得不用一百二十个心思去做。

一连在城镇逗留了三天,可经王、紫微宫王安平,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说人,就算线索也没有。也因此,原随云整个人也显得越发沉默了。

不过还好,好消息并非一个也没有。李小花哪里倒是联系上了恨天老人,时间已经是第三天了。

原随云得到了这个消息后,立kè

让李小花安排自己和恨天老人见面。

当天下午。原随云就在一间客栈内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恨天老人。

一袭白衫,一头披肩长发,不过相比上次,老人的容颜有苍老了不少。原随云见到老人的时候,老人眼眸中还含着血丝。

见到原随云,老人连喝口茶的闲工夫都没有,就立kè

丢出一本书籍给原随云看,神色虽然平静,但声音却掩饰不住激动的说道:“这是我几天前在通文馆内一处不显眼的石室中发xiàn

的,上面或许有你需yào

的答案!”

原随云接过书籍,这本书已经非常古老陈旧,纸张已经泛黄,当原随云接过这本书的时候,书还掉落了些许残碎纸片。很显然这本书已经有不少年岁了。

原随云仔细瞧了一眼,书籍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武林秘史”。而后这四大竖写的大字正下方书页角落是一行日期,字迹岁因时间、水汽、温度等影响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得清楚。

“汉武三十六年叙”

望见这一行字,原随云的心也不由快速噗通噗通跳了起来。这是一本来自八百年前的古书。

曾经原随云在通文馆中得到过一张金色的书页,上面仅记叙这一句话:“汉武三十二年,有人修liàn

成魔,自称已获长生。”

如今又出现了一本这样的书,上面会记叙着什么重yào

的事情呢?以原随云的心机,城府也不由激动起来。

半晌,原随云才缓缓平静下情绪,缓缓翻开书籍。

书并不算厚,但记录的内容却令原随云惊骇不已。这一本不过四十来页的书籍上面竟然全部都是记录一个人:“血魔”。

书籍前面十五页重笔墨介shào

了汉武年间江湖朝廷的一些势力分布,当时正道以初步形成规模的慈航静斋为首。而邪道则以被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百家学术为中心,两方无论在武艺、经济、文化上面都展开了一场你争我斗的对峙。

这也就是最初正邪两道的来源。

当时武学之昌盛,经济之发达,简直超出原随云的想象。武道之上更是百家齐放。用作者的话来说“百家争鸣,不分强弱;正邪对峙,欲救苍生!”

自第十五页过后,到二十五页都讲述汉武年间正邪两道的转变。原本正邪两道虽然对立但也没有到达兵戎相见的地步,但这二十年间,无论正道,还是邪道对于对手的手段也逐渐凌厉与强烈起来。甚至还时不时展开除魔卫道,除正护邪的行动。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互有交流的正邪两道逐渐断了往来。

第二十五页末到第三十七页,都讲述得是江湖上一些奇怪诡异事情。这些事情都牵扯到一个非常传奇的人物,但作者已经考察不到这位人物的原本姓名,因此就引用了后来江湖人给他起的名字:血魔为名。

血魔最初崛起在邪道,也就是百家之中当时足矣和儒家抗衡的墨家。血魔拜进墨门学习,因为其有非常高的武学天赋,不久就被墨门掌门,也就是当时巨子看中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

原本墨门巨子准bèi

将武艺传授给血魔后,再将巨子之位也传授给自己这个聪明、老实的徒弟,却没有想到这个徒弟在他准bèi

传授巨子之位前夕忽然堕下山崖,生死不明。

因此巨子传位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过半年,又有一个天赋卓越的青年弟子出现在江湖上,这位青年拜入了当时最有名的寺院小林寺为弟子。当时方丈间这位青年慧根不凡,且红尘已断,自然欣喜不已,也就将本寺所学倾囊相授。

就这样过了三年,这位弟子忽然惨死,方丈悲痛不已,继而还生病一场。

随后不久,当时的农家也收了一名出色的弟子,随着农家掌门学习武艺以及农业方面的造诣,研究出不少关于农业方面发展事物,当时这位弟子才到农家不过一年,就被认为是农家当之无愧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但不巧,这人又消失了。

随后又是医家得了一名妙徒,同样过了一年多,又消失。

继而法家、兵家……

都是这种情况。

也正是因为出现了种种这样的情况,当时百家掌门人才互相怀疑互相猜忌,是否就是对方害pà

自己得了个杰出传人,而崛起于百家之中,因此下暗手杀掉了自己的徒弟。

这件事等于导火索,不但加深了百家间的矛盾,进而引起一系列的大战。也使得正邪两道水火不容。

第三十七页过后到第四十页记录的是一个人,这个人出世就自称血魔。

对于血魔出世,书籍上作了这样一段简短的描述:汉武三十二年,有人修liàn

成魔,自称已获长生,欲以一己之力而独战天下,会尽天下英豪!(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神临(中)

第八十三章、神临(中)

发丝血红,自称为魔,故而世人名他血魔。

随后时间血魔证明他并非口出狂言之辈,他以盖压天下的绝伦修为连败当时兵、法、儒、道等诸家高手,其风头气势一时无两。除此之外天下人还知dào

了一个可怕恐怖的消息,原来那百家中先后出现资质超群卓越的弟子竟然全部都是他。

这些消息出,顿时令百家掌门如遭雷亟,不敢相信。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就算再不相信也只有相信。当血魔得yì

洋洋说出自己那惊世骇俗的计划与杰作的时候,当时那些曾收血魔为弟子的掌门们都后悔不已。

原来血魔入百家不但是为了学习百家武学之精髓,继而糅合,创造出一种集百家之长,胜于百家的超级武学。除此之外,血魔早已经有染指天下的野性,他用二十年布局,搅动当时颇为平静的武林,继而乘着武林互相内耗,继而一举成名于江湖,而后一统江湖,再统治天下。

当时的血魔已经战败了天下高手,统一江湖也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但却没有想到就在百家弟子中隐匿了一名非常不起眼的中年人,中年人赫然站在血魔对面,不但阻止血魔欲屠杀百家掌门的计划,而且以一套神妙的武艺将血魔打得狼狈奔逃。

血魔真zhèng

出现在江湖不过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江湖上没有人可以比拟血魔者,但在半年后血魔消失于人世间。血魔真也如流星一样,虽璀璨夺目,但也不过瞬间而已。

放下古籍,已经自沉思中苏醒过来的原随云瞧了恨天老人一眼,说道:“老先生你的意思灭掉你们通文馆的人就是这个血魔???”

恨天老人沉默了一下,而后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除此之外。老夫再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加适合的理由了!”

原随云并未就此罢手,他清楚恨天老人言语中可不仅仅只有这番意思,他向来不喜欢追根究底,但这次却也不得不追根究底,他道:“除此之外,你还怀疑这个自称为神的人就是八百年前横扫江湖的超级高手血魔??”

恨天老人瞧着原随云笑了笑,反问道:“你难道认为没有这个可能吗?毕竟在古籍中就曾说道这个血魔在八百年前就已有了不死之身。悠悠苍生,这个世界上有几人可以修liàn

至长生不死呢?这个世界上能够得到这种幸运的幸运儿可不多!”

原随云不说话了。

其实原随云并不否定恨天老人的言语是否正确,他只是在疑惑,八百年时光。为何这个血魔,也就是这个神会在八百年后再出现于人世间呢?血魔可是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有如此雄心壮志的人会隐忍八百年吗?

就算隐忍了八百年,恐怕雄心壮志也都泯灭于尘土了。

这八百年岁月的空白,对于原随云来说,他感觉实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短暂沉思,原随云就回过神来,他已经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站在窗户前。望着那已经开满鲜花的桃树,缓缓说道:“我托小花带给你的话你已经收到了吧?”

恨天老人点了点头。

原随云继xù

道:“现在我们也不用做什么推测了,倘若他真是八百年前血魔,那就直接问他好了。这不来得省事愉快!?”

“直接询问神?”恨天老人也被原随云的话给震住了。当即老人冷笑道:“问?难道你问他他就会回答你吗?”

原随云淡淡道:“或许他不会回答,但回答也就必然是真实的言语,毕竟他已经不需yào

用任何谎言来欺骗我们这些在他眼中如同羔羊一样的生物。”

猖狂的笑声随着原随云这句话落,顿时响起。

恨天老人在笑。在大笑。此刻他长发狂舞,如同着了魔一样在笑。原随云旋身回头平静望着恨天老人,他如同一座石头雕塑。静静伫立在哪里。

片刻,恨天老人停止了笑声,他望着原随云的眼神更加冷了。眼神冷,冷得比刀锋还冰寒,还刺骨。“老夫这一辈子识人无数,从无不明。可没有想到在老年竟然遇上了你这么一号人物。倘若早知dào

你是如此之人,当初我何必将我手下的情报网都交托给你。姓原的,我问你一句实话,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向着神低头了?倘若说是,那老夫二话不说,立kè

就离开!”

恨天老人对于通文馆灭门之恨一直牢记于心,心中日日夜夜都向着报仇之事。而今间原随云却向着非常可能是他灭门之仇的敌人认输,也难怪火爆脾气的恨天老人会大发雷霆。

原随云也没有什么犹豫,他平静说道:“倘若有机会可以杀掉他,那我不会犹豫。可人要学会面对现实,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你根本就不知dào

他的武艺有多么高,他有多少个可怕的手下,如今仅仅凭借你我两人,难道可以解决神吗?”

解决神?笑话。不说其他,就算是神那复活的几位手下,叶孤城、霍休、独孤一鹤等人就足矣令他们不得安生。更何况这活了不知多少悠久岁月的神在背后隐藏了不知多少幕后手段。

“我承认我并非神的对手,你也不是神的对手,但这个世界上总有是神对手的人。否则他怎会龟缩这么多年岁不敢出现于人世间呢???”

原随云没有再去望着眼前这个执念已深的老人,他回过头走,人已经走到房门前,他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倘若可以寻到他们,你难道以为我不会去寻吗?佛、紫微宫,都已经消失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已经很苍老的恨天老人此刻就愈发憔悴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一趟之行非但没有达到自己希望的答案,反而留给自己无穷无尽的失望。

————

门口边角,原随云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郎。

这个女郎就是传信给恨天老人的李小花。

李小花望着老人那颓废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忍不住对着原随云道:“哥哥,难道就真不可以让他知dào

吗?看他现在的模样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心了。”

原随云断然拒绝道:“就算他立kè

死了,也不能告sù

他!以他那火爆的性子知dào

又如何?非常不能成为我的助力,反而会成为我的拖累,与其这样就不如死了好!”

李小花微微抬头望着原随云那冷峻的面庞,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却也知dào

仅仅她绝对劝服不了原随云。或许说已经没有谁可以劝服得了原随云了。

弑神计划已经不容许任何人反驳,原随云已经施行了。

这个弑神计划可不是紫微宫的弑神计划,而是原随云自己定下的。他并不知dào

紫微宫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如今他也联系不上紫微宫。

但神马上就会寻到他,他不想束手待毙,唯有一搏。

原随云心中明白神不会立kè

杀掉他,至少现在他对神还有些价值,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但只要有价值,只有不死,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原随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远不败的人,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恰当的方式,任何人都可能被打败,包括神。

因此原随云就是想寻到这个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恰当方式,故而原随云甚至已经打算就臣服于神,被神利用,做一柄无坚不摧的杀人武器。

——————

当原随云作出这个打算的同时,小镇唯一一间装饰奢华雅致的精舍中传出了关于讨论原随云,讨论神的声音。

此刻,倘若原随云在此必然会知dào

那个坐在古琴前的中年男人就是他苦苦寻找,已经消失了多日的王安平。(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神临(下)

第八十四章、神临(下)

精舍装饰得十分雅致,此刻王安平身着一袭非常华贵神圣的紫金道袍,优雅的坐在一张刻有道教符号的楠木椅上,他的胸前还摆放着一张古琴,神色淡漠悠闲。

清淡雅静的琴音宛如细细流水于房间响起。这琴音令原本身居于闹市之中的精舍也显得超尘脱俗,似飘摇红尘而去一般。

可惜一声砰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清雅。

王安平手操着琴,指法熟稔优雅,并未因来人而中断琴音。

但那人似乎故yì

和王安平作对似的,走到王安平面前也不理会操琴的王安平,就自顾自说起了最近几日小镇中热门的消息。那人非常着重的提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上官明月,再一个就是原随云。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人才说完了他要说得话,伫立在原地也不动了。琴音优雅,远离俗世之音乐又弥漫了房间上下四周。

终于,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琴音忽然停了下来。

王安平缓缓睁开那双纯净宛若出生婴儿般的眼眸,随着时间推移这双纯真的眸子渐渐深邃,继而智慧。他长身而立,叹了口气:“起初我还怀疑原随云不过是神布下的诱饵而已,而今看来是我多虑了。但据现在的情况以及我们手中得到得情报来看,神真要将至了。”

说道这里,王安平平静的面上闪现阵阵愁苦神色。

显而易见他正在后悔,后悔某件事情。

过了半会儿,他才淡淡道:“我本存了私心不管原随云是不是神的人,我都不想令他卷进这场可怕的灾难中来。但现在看来当初我的做法是何等的愚昧。原来神君临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设计布局于原随云,只可惜我知dào

得太晚太晚了。”

此刻,王安平才抬头望着面前已经伫立许久的中年人。

王安平面前站立得是一位中年人。

这位中年人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简直就如同乞丐一样。但奇特得是虽然这个人有着乞丐一样的装扮。但气质却高雅绝伦,绝于俗世。

他平静听完王安平的言语,沉思了片刻,开口道:“现在联系原随云也没有用了,一则施行并不能挽救原随云于水火之中,而且也可能将我们紫微宫暴露在神的视线下。二来就算我们出面,也阻止不了神的计划,于事无补。但安平兄,我却有一事不明,既然我们不能阻止神。也不能救下原随云,为何我们不立kè

离开呢?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王安平回头瞥了中年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无奈,淡淡道:“宫兄,你错了,其实神早已经清楚我们紫微宫的存zài

,甚至他可能还知dào

我们紫微宫的总部在什么地方。但你可知dào

他为什么没有向我们出手吗?”

宫礼佛骇然色变,神色呆滞了下,他不敢相信。原以为自己一直在暗,神在明。但却没有想到自己等人一直在明,而神在暗,这种落差。宫礼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甚至在那么一瞬间,宫礼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绝望。

回过神来,宫礼佛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清楚。

实jì

上宫礼佛也并不清楚神为何没有向他们动手。按照道理来说以神的霸道睥睨性格不可能会让威胁他的人存zài

。可紫微宫而今还存zài

,这又如何解释呢?

就在宫礼佛遐思万千之际,王安平的声音再度缓缓传了过来。他缓缓说道:“神之所以没有对付我们,而是因为他心有顾忌。其中原因并非因为我们紫微宫多么强dà

,而是因为神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这个对手才是他真zhèng

最大的敌人。倘若神向我们先出手,就不可避免为他人乘机。倘若神向着那人出手,那我们紫微宫也非常可能就是威胁他的力量!”

听此,宫礼佛脱口而出道:“那我们为何不和神的敌人联手呢?这样我们不是可以杀掉神吗?”

听到这句话,王安平脸上更苦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一瞬间王安平整个人都似乎都苍老了许多。原本看上去五十几许的年岁,而今看上好像生命已入归途一样。

他声音很小,话语很缓慢的说道:“倘若可以,我们紫微宫历代前辈早就已经做了,可,我们却并不清楚那个神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人?倘若他消灭了神,天下无dí

,继而如神一样一统天下,君临大地,那我们又能如何呢??倘若真zhèng

如此,那还不如保持而今模样,以免生灵涂炭。”

宫礼佛呆了呆,刚才他并没有想到过这一环节。不错,倘若那个人也有如神一样的野望呢?念此宫礼佛深深吸而来口气,抬头望着比自己年纪小,但苍老疲敝远胜于自己的师弟,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幸好当初接任紫微宫观主的人并非他,否则他还不将天下弄个乱七八糟不可。

宫礼佛感叹的同时,心中也万分不甘,他无可奈何的问道:“难道历代观主就没有一个人能打探出那与神为敌的人信息吗?难道就真无法彻底消息这祸乱吗???”

王安平道:“哪里可能没有呢?可百年来,但均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因此三足鼎立的局面也就一直这么存zài

。不过现在神君临天下,这却算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彻底解决人间安危的机会。”

宫礼佛抬起头凝视着王安平,神色不解。

这时候,王安平面上明显红润了不少,神色也激动万分,他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神君临天下,首先需yào

踏过得就是他那最大的对手。而且神如此高调出现,那想必实力大进,自信可以战败那人。但那人实力也绝对不弱,倘若他们两人两败俱伤,我们最后布下紫微宫历代前辈研究出惊世阵法,到时候必然可以一举斩杀神与他的对手,到时候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遮天巨手的存zài

了。”

宫礼佛惊讶不已,他怔怔望着王安平,好像第一次见到王安平一样。他和自己这个小师弟相处时间也算不短,自言非常了解这个小师弟,但却没有想到自己原来一点也不了王安平。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安平竟然有如此大的决心与野望。

这一刻,他似乎又看见了昔日那个为苍生奔走,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的师傅。

泪不知觉的滑落了下来。

王安平没有理睬宫礼佛的惊愕,也没有看宫礼佛此时此刻的神色,他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前那纷纷扬扬洒落的花树,叹了口气道:“从原随云口中得知神锋已经落在了神的手中,神锋不但可以起死回生,而且算是天地间一超级必杀武器,或许这就是神为何敢君临天下的原因!不过自信与自大不过一墙之隔而已。自大足矣成为任何圣者与智者的坟墓,他神也在其中!”

“或许是神自信凭借神锋这超级武器可以打败他的对手,继而君临天下。但他却忘记了我们,忘记我们这群蝼蚁一般的存zài

。虽然不过蝼蚁,但亦可重整乾坤。”

深深吸了口气,王安平的眼眸中忽然爆射出万千精芒,看上去整个人恍若太阳一眼,他缓缓道:“无论谁都可能犯错,就算神也不例外。高看了自己,轻视了对手,就是他犯下得最大一个错误!”

伴随这一阵掌声,悠扬的箫声响起。

王安平、宫礼佛一惊,神色顿时苍白起来。

他们早就已经在四周安排了侍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精舍。可箫声却还是响起来了,传进了他们耳中。

要知dào

这些侍者可都是紫微宫精心挑选出来的,在武林中已经算得上一流高手。可这些高手竟然都没有发xiàn

那个吹箫声的人,让安吹箫者竟如此轻而易举接近了这栋精舍。

可想而知,这人究竟有多么强dà



他是敌是友呢?

王安平、宫礼佛一边思绪着一边聚集起全身功力,预防不测。(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神现

第八十五章、神现

箫声悠扬,恍若蛟龙低声吟唱,又宛如凤凰九天起舞,似又如浩瀚之江海汹涌,时而如巍峨沉浑之高山矗立。听着箫声,几乎每一秒间,王安平与宫礼佛的心念都会不断发生转变。他们判断不出下一刻这箫声会往哪里转,又会有何等奇妙的感官。

此曲似如九天宫阙,琼楼玉宇而来,令人不禁神往心迷。

王安平虽是紫微宫观主,但平生就喜欢玩弄些优雅之物,琴棋书画都略有涉猎。不,不应该称之为涉猎了。无论琴棋书画,王安平造诣颇深,足以称一大方之家。

他可以听出这箫声中蕴含的意境。

逍遥!

以前王安平也曾听人吹奏过关于逍遥意境的乐曲,但却没有哪人如这箫声一样随心之间转动,前后承接浑然天成。前一刻或为高山,但下一刻就可能是瀚海,而再下一刻或许就是诸天星辰。

这等人才是逍遥人。

收回思绪,王安平额角汗滴如雨。

刚才他明明做出谨慎防备之态,可为何听见这箫声不但散去聚集于双手之间的真气,反而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没有任何防备呢?

这是王安平前所未有遇见过的事情。

他拉了拉师兄宫礼佛,人就往后推。

虽然王安平还没有见到那人,但已经毋庸置疑他并非那人的对手。仅仅凭借箫声就可以断定出。

拥有如此魔幻般箫声的人究竟是何等高明的人物呢?王安平想知dào

,但他清楚自己绝对不能知dào



可世间之事岂都是人所能控zhì

得呢??

——————

一道身影也不知在何时出现在门口。

那人好像凭空出现一样,这期间没有任何征兆!彷佛她早已经站立在哪里,但却施了一种可怕的魔法,令人看不见他。又好像那人以一种非常奇怪,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出现在门口。

随着那人的出现,箫声也骤然停止了。

房内,透过斑驳的窗户。依稀望见了那人的模样。那人一身青色长衫,迎风而立,彷佛若九天仙人一样。他的腰间横插着一根白玉铸就而成的精致玉箫。

那人的双手负于背,含笑望着眼前的房屋。

虽然仅仅是简单平常的动作,但在王安平看来却若高山仰止,其身上拥有一中难以揣测的可怕压力,这股压力犹如排山向着他如瀚海汹涌而至。

王安平视线缓缓往上移动,他终于看到那双眼眸了。

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未见过那般奇特的眼眸。望着那眸子,王安平几乎都不知dào

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似乎这个世界上一切词汇都不能形容那么眼眸的惊艳惊世。

那一双可以瞬间令人沉沦一世的眼眸。

眼眸的主人平静伫立在门口。他不言不语,恍若一座山岳矗立,不言自威。

王安平深深吸了口气,拱手往前走了两步,问道:“阁下可有。”

何事?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那人打断了。那人含笑说道:“或许吧!可惜死人不足以令我重视,不是吗?”

这显然不是回答王安平的问题,也显然就是没有在意王安平刚才的言语。这是一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王安平心中暗忖道。

但同时间王安平还在思忖眼前之人这句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忽然间王安平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霎时间面色苍白。白若信纸。

这一瞬间无边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全身上下每个毛孔动浸满了恐惧的海水,他人似乎已经堕~落到一个永生永世都不能爬出的深渊中。

这种可怕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甚至于在这一瞬间王安平的呼吸都停顿了,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宫礼佛疑惑望着自己这个足矣当得上“风华绝代”这四个字的师弟。他明显已经感觉到自己这个一向以冰川瀚海自诩的师弟,今日却为何如此恐惧,如此不平静。这完全不是他认识得那个师弟。

宫礼佛走上前几步,他准bèi

打开房门见一见那个可以通过数十位江湖上可以称得上一流高手的侍者而来到这里的人物。但他才走了一步就被王安平拉住了手。

王安平神色坚定。带着一种他不可拒绝的眼神。

宫礼佛不由停了下来。

王安平又往前走了两步,深深吸了口气,他隔着窗门凝视这眼前这个足矣睥睨当世。傲视古今的人物,问道:“你是谁?”说出这三个字,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精神,他的身体随着三三个字的说出,人好像被掏空了一眼,身子一阵晃动,险些瘫倒在地上。

——————

这并非仅仅是心理作用的影响,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实在太强dà

,匪夷所思的强dà

。强dà

得不但可以释fàng

出比山岳还沉浑,比大海还浩瀚,比天空还深远的气势。而且在那一言一语甚至一个眼神间就可以改变四周的一切。

当王安平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头顶似乎坠落下千万道无形的山岳。这些山岳砰砰落在王安平的头上,给予他前所未有的可怕压力。

“天啊,人什么可以强dà

到如此地步。”王安平内心疯狂怒吼道。可天地似乎也惧怕眼前这个可怕的神mì

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那人微微一笑,瞥了王安平一眼,淡淡说道:“你们刚才还不在都在布局设计我吗?怎么转眼间就忘记了呢?紫微宫传人们。”

悦耳的声音落在王安平,宫礼佛两人耳中顿时如遭雷亟。他们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几乎魂都吓飞了。这是他们最近这些年来听到得最可怕的一句话。

宫礼佛全身颤栗,手指着那窗前站立的人,牙齿颤抖,说道:“你,你是神?”

这句话落,整个房间似乎都被黑暗笼罩住了。

神,传说中的神出现在了人间。

——————

今夜,并不太平。

原随云脱掉外套,准bèi

入睡。但就在这时一道森寒的剑qì

恍若灵蛇破窗而入,以一种非常刁钻且奇快的速度向着原随云的咽喉洞穿而去。

还好原随云反应及时,在剑qì

破门瞬间身体往右一闪,躲过了那道剑qì



剑qì

嗡的一声,宛如实质化的长剑碰撞在墙上。

立时,墙上出现了一个甚约一尺,细不过一寸的深洞。

原随云去望门口剑qì

来源地的时候,仅仅见到一道白影如金虹掣电掠出了房门,望着客栈楼上而去。

原随云居住得这个客栈一共三层。原随云居住在第二层,因此楼上也只有一层房间。而且对于原随云来说还有一个非常好的消息,三楼那层房间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居住。其中原因不过是因为最近还不是热闹时候,因此房间都空余着。

原随云想也没有想,随手拿了宝剑,将衣服往身上一贴,人就追了出去。

那道白色的身影原随云感觉非常熟悉,他的心快速跳动,他甚至已经确定那道白色身影的人是谁。

叶孤城,也唯有叶孤城。

自去年九月十五就一直消失于江湖,消失于他面前的叶孤城终于又出现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随云才非追出去不可。(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第八神卫

第八十六章、第八神卫

小镇有座非常有名的桥——母安桥

据说是一百多年前当地县令修筑的。原随云追到母安桥头就望见了那一道白影。白影伫立在桥中心,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平静望着湖面上倒映而下的月影,显得如此超尘脱俗,彷佛就若谪仙人一般,与红尘俗世没有半点缘分。

原随云的心微微有片刻荡漾,可以说激动。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叶孤城!”

那人笑了,回头望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缓缓说道:“原随云!”

——————

今夜的月色并不算明亮,时不时有几片乌云飘过遮蔽了月色。这几片乌云在王安平眼中就如同驱之不散的魔咒,一个永远也不愿意见到的魔咒。可现在王安平却已见到这个魔咒。

不但王安平见到了,而且宫礼佛也见到了。

宫礼佛隔着窗户望着眼前这尊他们筹谋设计对付的人,不,应该说神。心中情绪万分复杂。他竭力想要看清楚神的面目,可看了许久,脑海中回忆起神的时候,都仅仅记得那双不属于人间的奇幻眼眸。这双眸子似乎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宫礼佛深深吸了口气,他挣脱了王安平的阻拦,走上前去,他准bèi

打开门迎接这位虽苦心孤诣对付已久,但从未相见的神。

可马上宫礼佛就发xiàn

,他将事情想得实在太简单了。他虽然想打开房门。他才走一步。就发xiàn

原本如排山压向自己的气势又增了一重。这忽然增重的一种,险些令宫礼佛瘫软倒在了地上。

这已经不仅仅用气势能表情的了,这一瞬间宫礼佛感觉这气势似乎已经实质化。化作了一座高山。高山自天而降,向着他压了下来。

但即使宫礼佛坚持了下来,但因气血激动,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喷射了出来。最为可怕的事情是那宫礼佛噗出的那口鲜血落在地上,竟然诡异的汇集成了一个字:神。

注意到这一幕的王安平简直是惊呆了。他望着那伫立在窗户前的那人,心中的恐惧之心更加深,如临深渊。难道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宫礼佛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此时此刻他满脑子的想法就是打开那扇门,看看这个一直做缩头乌龟数百年的神究竟是什么模样。强dà

执念令他顶着不断增重的可怕威压,往前行进。

每走一步。宫礼佛都会吐一口鲜血,落在地上都会化作一个铁画银钩,如同刻在地上的优美大字。

待宫礼佛奄奄一息走到门前,地上已经出现了八个大字。

宫礼佛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冰冷。略带嘲讽的说道:“神吗?哼,我倒想看看狂妄自大以神自居的家伙究竟有何本事,生得何种模样?”说着就准bèi

打开房门。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言,伫立在门口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神不履尘世,青年人,你可知dào

面见神的代价吗?”

“管你什么代价,我都有资格接受,因为结果最可怕也不过只有一个:死而已!”说着。宫礼佛就准bèi

开门。但就在这个时候,王安平忽然惊呼道:“师兄。住手!”

可这句话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门就已经被宫礼佛缓缓打开了。

门口出现了那人诡异的笑容,以及一双那不属于尘世的眼眸。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有那双眼眸。这是一双独一无二,至高至上的眼眸,唯有神才配有。

门开,王安平的心一片冰凉。

宫礼佛回头不解的望着王安平,可王安平已经坐在地上,低下头,没有能回答他的问题。宫礼佛没有得到回答,但回头低下头的时候却见到自己连吐得那八口鲜血。那八个以他自己鲜血而写成的大字:“神临天下,普度众生!”

可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句话究竟在马上时候形成的?宫礼佛不由暗自沉思起来。

一只手轻轻拍在宫礼佛肩膀,这只手纤细,修长,但却非常强健有力。这只手非常白,白如雪,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羡慕嫉妒。而这只手那可怕强健的力量亦是天下男儿都希望得到的。

可惜他们永远也不能得到,这只手已经有了主人,而这个主人就是纵横尘世数百载,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的神。

神的手轻轻拍在宫礼佛肩膀上,宫礼佛想回头,却发xiàn

自己的全身,甚至没有细胞都不能动了。他就好像化作了一具真zhèng

的泥木雕塑一般。

可他还听得见,他听见了神的声音。

“苦难的凡人,欢迎你成为本神再度步履凡尘来亲自度化得第一位信徒。”

“不要!”王安平悲呼道。

宫礼佛还不明白,但他也已经永远也不明白了。

手缓缓松开。

这时候宫礼佛还站着,他回头望向自己的师弟王安平,可王安平的眼神充满了愤nù

,悲伤。这究竟怎么了?马上他就明白了。

随后他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刹那间席卷了宫礼佛的脑海,继而宫礼佛发出了一声惊叫声,立kè

宫礼佛就已经没有了生息。

而王安平眼中看到得事情远远比宫礼佛感觉到得更加真实更加生动。

当神和宫礼佛说话的时候,王安平就看见宫礼佛全身上下一瞬间都布满了纹理,这些纹理恍若蜘蛛网一样布满了宫礼佛全身上下。

随后在短短一秒钟还不到的时间内,那些如蜘蛛网一般遍布宫礼佛全身的纹理忽然间如同开花结果一般,缓缓生长,而后裂开。

这一瞬间,王安平感觉宫礼佛全身似乎生了千万张小口一样,他甚至感觉这些小口向着他露出了得yì

的微笑。他立kè

惊呼,可为时已晚。

这些纹理不断加深,继而鲜血就缓缓从这些成千上万的裂缝中流了出来。

再过了两秒中,也就在宫礼佛回头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在房间中响起。王安平也就看见了原本还活生生的宫礼佛忽然爆zhà

开来。

血肉横飞,碎裂成千千万万段,最后落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房间上下每一处角落,王安平身上那一袭紫金道袍而今也鲜红如血。此时此刻还保持洁净得唯有一直伫立在原地,却纤尘不染的神。

他平静的站立,缓缓拿出玉箫,开始吹奏起悠扬的乐曲。

在这曲箫声中,王安平没有听到那么多场景,他仅仅感觉道无数面带圣洁微笑的童男童女,正带着一位位信徒,走进他七彩神话一般的大殿中。

这些信徒都面带微笑,站在大殿前方望着一个人。

王安平看见了看见了,他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神,就是站在他面前的神。

那一双眸子,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模仿出来的眸子。这人不是神还有谁呢?

箫声止,眼前的画面也自王安平脑海中消失了去。

此时此刻,王安平也似乎已经进入道家所谓七情六欲不在身的太上忘情境界,他平静望着神,开口道:“难道神临天下,普度众生,就是带走一些原本就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吗?”

神轻轻一笑,而后叹道:“天地苦,凡人苦,生灵苦,万物苦,众生皆苦。既然生来是苦,死亦是苦,活着亦是苦,那既然苦,那何不早日结束这苦难呢?”

“众生执迷不悟,难道我就随众生执迷不悟吗?有时候拯救并非仅仅拯救那些信奉你的人,就算不信奉你的人,见他于苦海中挣扎,也需拯救。”

“歪理邪说!”王安平心中已经认定了。

可神似乎清楚他的想法,缓缓说道:“或许你认为我刚才所言不过是一套歪理邪说,不过当你看到接下来的事情,那你就不会认为我刚才说得就是歪理邪说了。”

王安平淡淡笑道:“哦,难道神也想度化我吗?”

神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你虽是神民,但却并不仅仅限于神民。你有远远比神民更加重大的责任,将来本神会让你和叶孤城、原随云等一道与神一起拯救苍生。”

神望着王安平,缓缓说道:“你就是神寻到的第八位神卫!”(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桥头见孤城

第八十七章、桥头见孤城

古桥、流水,黑夜,很黑的长夜。

叶孤城的衣服很明亮,一袭白色,纤尘不染,看上去比雪还洁白几分。而原随云呢?一袭终年不曾改变过得蓝色服饰,他正含笑看着叶孤城。但叶孤城没有笑,他望着原随云,眼神平静,平静得如同扎根在大地上的石头一样。

平静得令人发指。

良久,也不知过了多久,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叶孤城面前,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

叶孤城淡淡道:“可我现在还活着!”

原随云盯着叶孤城,望了很久,才一字一句开口问道:“你真的是叶孤城??”

这明明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但叶孤城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相反当原随云询问这个问题后,叶孤城还沉思了很长很长时间,最后叶孤城才缓缓开口,非常认真的望着原随云说道:“姓叶孤城的人不止一个,不过我就叫叶孤城。”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沉默了一会儿,这一时间原随云仔细望着叶孤城,终于他笑了。这一刹那间他已经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认识的叶孤城,他已经放qì

了所有的防备,走到叶孤城面前。

他知dào

眼前这个人就是叶孤城,叶孤城绝对不会伤害他,至少绝对不会在现在。

当原随云走到叶孤城面前,大约只有一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忽然间一道白光划过无边的黑夜,斩破了黑夜的寂静,忽然出现在原随云,叶孤城两人面前。

原随云望着那剑,愣了愣,他不敢相信叶孤城竟然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向他出手了。

这人还是叶孤城吗???还是那个与尘世不符的红尘仙人吗????

——————

“第八神卫?”

神愉快得笑了起来。他指着倚靠着梁柱而坐的王安平,愉快而坚定说道:“不错,你就是本神钦定的第八神卫。”

王安平也大笑了起来,他含笑望着神,继而瞬间愉快的笑转成冷笑,他冷冷道:“你认为我会接受这第八神卫的称号吗??”

神微笑道:“你当然会接受,而且还是非常愉快的接受。我说过你已经是本神的第八神卫了,神谕出口,必然无疑。”

王安平踉踉跄跄扶着梁柱缓缓站立了起来,他拱手笑着望着神。开口道:“对不起神,你的这次神谕可能失效了!鄙人不能接受你的神卫之职!”说着,王安平就旋身过去,望着自己那张椅子上走去。

神眯着那双魔幻般的双眸,他还在笑。一点也没有因王安平当面打他的脸而愤nù

或羞恼,他脸上还是充斥着得yì

的笑容。

“铮铮”

一道优美的琴音响起,却是王安平在弹琴。

王安平平生并无其他什么特殊爱好,就喜欢奏一曲好琴。当年他因琴结实了心爱的妻子,也因此他就喜欢上帮他凑成了姻缘的琴。日复一日。几乎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弹上一曲。

这是他弹得最后一曲琴。他知dào

神不会放过他,因此他也没有任何逃走的念头。他绝对不屈服于神威之下,这一曲琴。他弹奏得是杀机四伏的十面埋伏!

道道琴音彷佛间化作了万千身披铠甲的士兵,将神彻底包围在这个杀机四伏的世界。

神伫立了很久,长长叹了口气,拍手笑道:“好。很好,果真不愧是本神寻了近两百年的第八神卫,以心为琴魂。亦琴为手段,铸造一曲杀机四伏,足矣在斩杀超一流高手的琴音世界,你于琴艺上的造诣几乎可以比肩于本神了。”

“但本神说过,你就是本神的第八神卫,因此你也就只能是第八神卫!”

这一句话冰冷彻骨,彷佛间房间中忽然结上了万重寒冰,在王安平的琴音世界中他彷佛间看见了自己苦心孤诣布置下的埋伏就在这一瞬间被天罚笼罩。

千里冰封,人无生息。

声音一转,那冰封千里的世界中忽然爆射出千万道利箭,这些箭直接刺穿了这冰封的世界。这些箭密集如雨,在打破神冰封的世界后,又纷纷入归巢之倦鸟向着神离弦射至。

这一瞬间,在琴音的世界,神已经被千万利箭集火,这可以说算是绝世杀局。可神就真会亡故在这如雨般的利箭群中吗????

王安平并不期望可以彻底杀死神,他只是希望可以在自己琴音的世界打败神,杀掉神。倘若真可以,那就真zhèng

打败了神那战无不胜的神话,神并非不可战胜的。

如此,他也可以安心而去。

神闻着琴音,也进入了王安平那个自己造就的琴音世界。神原本可以不去,他有千万种办法可以令王安平屈服,但他却都没有。他需yào

得是一个真zhèng

的第八神卫,而不是一个傀儡。

望着了铺天盖地射击而下的利箭,神微微笑了笑,这笑容比春日还暖和。神自腰间拿出了那一把玉箫。

袅袅箫声响起。

——————

剑停在了原随云的咽喉,非常精准的停在了原随云的咽喉。前进一分,那就是死亡。而再后退一分,原随云就可以有机会躲开。剑停得恰到好处。

叶孤城握着剑,这柄剑也只有叶孤城才能握得起。这是叶孤城的剑,这剑名“飞仙”。

原随云非常平静,起初他看见叶孤城拔剑的时候,他还惊讶不可置信,但当剑真zhèng

刺向他咽喉的时候,原随云反而平静下来了。他凝视这那剑刺向自己,最后停在了他的咽喉。

这期间,原随云身体不动,眼睛也没有眨。在那瞬间,原随云似乎就是泥木雕塑一样。

不得不说叶孤城这一剑快绝人寰,但也不得不承认原随云的镇定天下少有。

原随云深吸了口气,道:“刚才我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原随云握着剑,淡淡道:“既然知dào

自己要死,为何不反抗呢?或许你我可以弄个同归于尽!”

原随云立kè

否决道:“没有这个可能,刚才我若出剑,结果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我剑就算已经指向了你的咽喉,但死得还是我!”

这时候叶孤城笑了起来,他盯着原随云笑了起来,那笑容不知是讥讽还是赞许,道:“你难道早就已经知dào

你的剑根本就没有我的剑快?”

原随云平静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叶孤城,开口道:“因为你是叶孤城!”

这几个字就这样落在叶孤城耳中。

原随云或许还是怕叶孤城并不知dào

自己的意思,在沉默了下又继xù

说道:“你还是叶孤城,你还是那位绝世犀利的剑客,因此我的剑出手已经晚了!”

过了很久很久,叶孤城终于笑了起来,随手一挥,剑非常优雅回到剑鞘。叶孤城深深望着原随云,而后开口道:“我也相信,你就是原随云!”

没有了指向咽喉的剑,两人间那争锋相对的冷漠气氛也顿时舒缓了不少。原随云道:“一直以来,原随云就是原随云,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原随云!”

听到原随云这句话,叶孤城似乎也有感叹,深深叹了口气,道:“没有人能够改变你原随云,我叶孤城也一样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叶孤城就是叶孤城,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叶孤城,也只能只有一个叶孤城!”

剑在争鸣。

两柄剑。

此时此刻原随云的剑在鸣叫,叶孤城的剑也在抖动。剑似乎已经觉察到了好剑,而人呢?人也已经察觉到了一位绝世犀利的剑客。

两位绝世犀利的剑客伫立在桥上。

黑夜,夜深深。

剑客之间没有太多的语言,他们经常以剑代口。今天原随云叶孤城两人的言语已经算是多得了。在这么繁多的言语后,叶孤城与原随云终于开始进入了正题。

为什么叶孤城会约原随云出来?为什么叶孤城会试探原随云,而原随云也会试探叶孤城呢?

望着挂在半空中被一大片大片乌云笼罩的明月,叶孤城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可知八神卫??”

声音刚落,恰好一道紫色雷电自天上劈下。

似乎老天也感觉到这一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跨越时间的布局

第八十八章、跨越时间的布局

“八神卫???”原随云疑惑望着叶孤城,这个词汇原随云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倒是神卫这个词他曾从古熙口中,上官香妃手中听过。两人虽话语不同,但语言表达上都大同小异,言他就是神选中的神卫,但凡被神选中的神卫都需yào

经过层层考核,而古熙,上官香妃就是来考核他的人。

原本原随云也并未在意古熙、上官香妃说得神卫之类的言语,他不过认为这都是神狂妄自大而导致的无聊兴趣罢了。但如今听叶孤城一说,似乎这神卫并没有这么简单。

原随云还记得上官香妃说她自己也是神卫之一。

叶孤城深深吸了口气,原随云不由生出些许惊讶,叶孤城如此淡定冷静,甚至可以说如同冰霜般的人竟然也会深深吸一口来表达自己下一刻的紧张兴奋情绪,这八神卫究竟蕴含这怎样可怕玄奥的秘密呢???

叶孤城盯着原随云的眼眸,问道:“你可知神为了寻找八神卫花费了多长时间吗???”

没有等原随云回答,叶孤城又缓缓回答道:“一百三十三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孤城的口气顿时加重了不少,而且双手也紧攥成拳头。

原随云也被这一事吓了一跳。

一百三十三年,这可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在常人眼中在足以是普通人的两世了。而神竟为了这个八神卫竟然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天啊,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可怕神mì

的秘密呢???

倘若刚才叶孤城给予原随云的是震惊,那接下来叶孤城所说的言语对于原随云来说简直算得上惊骇,甚至是惊惧。

————

琴音若水,优美悦耳!

水无处不可渗透,就算是灵魂也一样。而这水却并非一般的水,这水中涵盖了漫天杀机与杀意。

杀机如神电万千,杀意若龙凤腾跃。顷刻间就有毁天灭地之能。这个世界有几人有胆子听上这曲陨魂曲呢???但此刻就有一个人,他伫立在这琴音世界中,面临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的铺天盖地之杀机与杀意。

在这充斥这杀机与杀意的世界里,他却平静淡然,甚至还吹奏起箫来。箫声袅袅,宛如天籁仙曲,刹那间和琴音交融。

交融,不错便是交融。

这宛如天籁的箫声中虽没有如琴音中那绝世犀利,宛若巨涛千层浪一般的杀意,但却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威严霸气。这种睥睨当世。霸绝苍生的可怕气息刹那间与琴音交融在一起。

但倘若说交融还不恰当,因此箫声虽没有琴音那般浩渺,但在丝丝入扣间却已经临驾在琴音之上去了。这没有任何突兀,非常顺其自然的临驾在琴音之上。

似乎箫声本就应该临驾于琴音之上。

王安平沉醉在琴音中,对于忽然而来的箫声心中烦恼抗拒不已,他清楚那是神奏就出来的箫声。他不愿意臣服于神,因此他第一次非常抗拒,非常讨厌如此优美动听的箫声。

他的琴音加快,刹那间神似乎看钱了乌云密布。大雨连天,雨滴几乎都连成了一条线,不断快速的往下飞坠。高天之上一道道紫色闪电萦绕,将这黑暗的天空照耀得如白昼一般。随即这些闪电又宛如又了灵性一样都向着他冲射而至。

神轻笑,他感觉到了那蕴含毁天灭地的琴音,可他的箫声呢?他的箫声虽不如琴音那般具有毁灭性。箫声如一道龙卷风,狂猛的龙卷风疯狂在琴音世界肆虐。起初不过巴掌大小,随着时间流逝,龙卷风已经遮天蔽日。占据了王安平构造的琴音世界。

狂猛具有无边吸引力的龙卷风不断毁灭这个世界,此时的毁灭力量比起刚才的千万闪电也不弱分寸。

忽然,王安平喷了一大口鲜血。

此刻他已经从琴音世界中清醒了过来,他神色震惊,甚至惶恐,他死死盯着神,虽然他看不清楚神的模样,但他还是想盯着,终于,也不知多了多久,王安平缓缓说道:“怎么可能,竟然是你?”

神微微一笑,道:“怎么?现在想起本神是谁了??”

这句话说得还是平静,但却带着一份得yì



神的得yì

,究竟又什么样的事情可以令神如此得yì

呢???

————————

叶孤城望着那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也心中不由叹息神的深谋远虑,神的一手遮天,神的隐忍。花费一百三十三年的时间就为了精心布置一个局,如此人物,除了神还能有谁呢???

此时此刻,他感觉那遮蔽月亮的乌云就如同神那篡改命运的巨大双手,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影响,但倘若他真zhèng

出手的时候,那天地就一片漆黑,笼罩在他的魔手之下。

“一百三十三年,花费一百三十三年布置下的局究竟是一个什么局??和你说得八神卫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八神卫究竟是什么?”冷静过去,原随云开始非常理智也非常平静的询问叶孤城说道。

叶孤城佩服的瞧了原随云一眼,当初他可是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才消化完这些信息,而后才恢复理智与平静。原本叶孤城认为自己还需yào

等上那么至少半个时辰,而今看到原随云这等理智的表现,清晰的思维,他知dào

自己可以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叶孤城道:“你刚才说得三个问题互有关联,可却又有些地方却没有任何联系。你说你要我先回答那个问题??”

原随云道:“你可以从第一个问题开始说起,我可以等你说出令你也令我最满yì

的答案。”

叶孤城冷冷一笑,点头说道:“在说这三个问题前,我先告sù

你一个非常真实的消息,神已经长生了。而且据我估计,他至少已经活了五百年。”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或许他不知五百岁了,倘若他有另外一个名叫血魔的身份的话!”

叶孤城舒了口气,长生这个问题原本叶孤城并不相信,倘若不是见到了神,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么荒谬的问题。正是因为他自己也感觉荒谬,故而他说出口的时候也就自然害pà

没有见过神的原随云也与他有相似的感觉,但事实上证明他实在多虑了。

既然原随云明白了这一点,叶孤城就清楚他接下来说的话对原随云没有任何一点阻碍,沟通障碍。

因此叶孤城开始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这一百三十三年的时间可以说神都在等,他在等八神卫兵的出现。”

“等八神卫?难道八神卫是天生不成??”

叶孤城摇了摇头,道:“你可知dào

八神卫其实是八个人?”

原随云点了点头。

叶孤城又继xù

说道:“既然是八个人,那八个人在同一个时代出现在人世间的机会并不多。或者说神以前等到过几位神卫,但却没有等全。因此他就等了一百三十三年。”

此时此刻,原随云算明白了叶孤城的意思,可他却又有些不明白。

他问道:“八神卫既然不是天生,而起听你的语气来说也不是神可以册封的,那八神卫究竟如何存zài

,如何产生呢??”

这个问题,原随云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了。

原随云缓缓开口说道:“所谓八神卫不是天生,也不是神册封就可以的。因为这八个人必须是万中无一,武林之中,天下之间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盖世俊杰!”

“而且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些许不同的地方,简而言之就是特点。只有拥有了这些特点,以及本身就是盖世俊杰,只有如此人物才可当八神卫。”(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神的信念

第八十九章、神的信念

这一刻,叶孤城整个人忽然阴沉了下来,他就如一座万年冰山,身上散发着无穷的冷意与无尽寒光。原随云默默伫立在一侧,他不知dào

叶孤城接下来会和他说出什么惊人讯息,但他却相信这讯息足矣令他震惊,惊世骇俗,甚至令他心颤。

那凄迷得令人心碎的月光下,叶孤城深深吸了口凉气。他的人更加寒冷,就如一座已经矗立了千万年终年不化的皑皑雪峰。终于,他缓缓拔出了他的剑——飞仙

这是一柄素白如雪的长剑,剑身不但优美,而且看上去浑然天成,好似这柄剑是天工地斧之下自然而然铸就而成,没有任何人为修饰的痕迹。这的确是一柄上佳的绝世宝剑。而握住这柄绝世宝剑的人,足矣配得上这柄宝剑。

或许说这柄宝剑应该因为拥有这样的剑主而高兴,毕竟它一身天赋并未浪费。

叶孤城拔出了剑,一位剑客拔出了剑对着另外一位剑客,这意味着什么呢??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会想到两个字:出手!

原随云在叶孤城拔出剑那一瞬间也是如此想法,但随即原随云就立kè

抛弃了这个想法。他相信叶孤城并不会向他出手,他自信叶孤城不会向他出手。正是因为这份自信,原随云在叶孤城拔出剑来后,并未做准bèi



倘若叶孤城真出手了,那原随云就会陷入绝对的劣势中。可惜叶孤城真如原随云预料中一样并未出手。叶孤城拔出剑,痴痴望着这柄名曰飞仙的长剑。

终于,过去良久,叶孤城才缓缓开口道:“你可知我这柄剑有何来历吗?”

原随云平静说道:“这是一柄绝世名剑,据说是五百年前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阳冶子得到一块天外神铁,继而铸就了整整三年零一个月而铸就的绝世名剑。据说得此名剑可沟通仙人。我知dào

得就是这么多。”

叶孤城笑了笑,或许其中有佩服原随云的才学广博。但其中更多蕴含则是追忆,对昔日之事的追忆。

“欧阳冶子铸就了这柄名剑后,继而被当时的天子汉明帝得知,而后欧阳冶子将这柄绝世名剑奉入帝京。这一去就是三十五年,三十五年这柄名剑也随着汉明帝入得皇陵,最终消失在人间!”

“随后又经过了三百多年,这柄剑重现于人世,出现在一百多年前一位绝代奇侠上官海棠手中,上官海棠凭借这柄名剑以及那手高超的武艺在江湖上无往不利,称雄一时。就连你们无争山庄当时的庄主面对上官海棠也不得不郑重以待。”

“随着上官海棠的离世。这柄宝剑又在人间消失,最后落在了我的手中!”

说了这么一大段冗长的铺叙,叶孤城才自回忆中回神过来望着原随云,缓缓开口道:“你可知dào

这柄长剑如何落在我的手中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这一点原随云的确不知dào

,而且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知dào

这件事情。原随云盯着叶孤城,他想从叶孤城眼中看出些许什么线索:为何叶孤城要说出这么一长段话呢??

答案马上就解开了。

叶孤城笑了笑,开口道:“十八年前我从我师傅手中得到了这柄宝剑!后自名飞仙。”

“什么???”原随云惊愕不已,他不敢置信望着叶孤城。一直以来他从未听说过叶孤城有过什么师傅。而江湖上也从没有传出叶孤城有什么师傅的事情。

因此原随云也一直以为叶孤城的武艺全部来自家传绝学与自己领悟得来的,可如今叶孤城忽然说他有个师傅,这令原随云着实难以置信。

叶孤城不理会原随云的惊讶,理所当然说道:“每个人都有师傅。即使你与他没有师傅之名,但他教授你的武艺经验,足矣令你称他为师!”

“实jì

上我这个师傅也并未教授我多少武学道理,他和我在一起一共呆了三天!这三天时间他就写了一个字:剑。以及留下了一柄剑。而且在这段时间内,我无论询问他什么,他也不会告sù

我。仅仅微笑不语。三天过后他就离开了。”

原随云尽量保持平静听完叶孤城的叙述,问道:“这和你与我说得那个即将说出得那个秘密有什么关系呢??”

叶孤城望着原随云,凝视了半晌,忽然诡异一笑,长剑缓缓按回了鞘中,他望着原随云,脸上的笑容最终变成了冷笑,他冷冷道:“自然有关系,你可知我那师傅是谁吗?”

原随云心跳加速,声音还是平静,问:“谁?”

叶孤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神!”

听到这个字,这个名字原随云惊呆了。

————————

琴音、箫声都在这一刹那间停止了。

精舍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寂静中。

此刻,王安平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惊骇,他惊讶望着神,望着神那魔幻般的双眸,眼神中满含着不信,也不敢相信。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他,这不是真的!”

这一刻王安平的心理瞬间崩溃了。

王安平究竟感觉到了什么,他在箫声中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不可能?难道王安平以前见过神,可当时见到得却不是神现在这幅面目。

神含笑望着王安平,深邃奇幻的眼眸中含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就是他给王安平的理由,这就是他想给王安平看得结果与答案。

神踏着神妙的步法,如瞬移一般出现在王安平身后,他长身而立望着精神颓废,瘫软坐在琴架前的王安平,缓缓开口道:“虽然很难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我的徒儿,难道你不记得为师了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的声音已不复刚才的悠远神mì

浩瀚,这声音非常苍老衰老,甚至可以说老态龙钟。但听到这声音后,王安平直接吐了口血,大吼道:“你,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师傅?啊!”

一声尖叫,王安平顿时晕了过去。

此时此刻,已经远远超出了王安平的心理承shòu能力了。

他的信仰,他的一切都在神,在昔日他师傅面前崩碎了。

神冷冷望着嘴角还残有血迹的王安平,一双眼眸神色冷漠,此时此刻他脑海中依稀还记得当初那个七八岁稚子经常跑到他的书房听琴闻箫的事情。

稚子双膝弯曲,双手拉着案台,眼巴巴望着正在弹琴的先生,道:“先生,我可以做你的徒弟吗?”

先生微微一笑,停下了美妙的琴音,笑道:“我为什么要收你做我徒弟呢?”

稚子半蹬在地上想了半天,最终跪倒在先生面前,耍无赖却又非常诚心的说道:“倘若先生不答yīng

,徒弟就长跪不起!”

先生笑了笑,继xù

弹琴,还真没有答yīng

。可稚子呢,却也性子倔强也真没有起来。

过去了两个时辰,先生才缓缓站了起来,扶起已经浑身僵硬的稚子,开口说道:“先生答yīng

收你为徒,但徒儿你必须答yīng

先生一件事情。”

稚子高兴说道:“师傅请说,徒儿什么都答yīng

!”

先生微微笑道:“你可愿此生不惜一切护卫苍生吗?”

稚子疑惑望着先生,问道:“什么叫护卫苍生呀?不惜一切,我会死吗?”

先生笑了笑道:“护卫苍生就是保护你身边的人,不惜一切的意思就是你未来可能会面对你无法战胜的敌人,但为了你身旁的朋友亲人,你可能会牺牲自己!你愿意吗?”

稚子含着手指,沉默了许久,最终就在先生走出房门的时候,稚子忽然开口道:“先生,我愿意!”

当时稚子没有看见先生背过身时候那嘴角勾起那一丝邪魅的笑容。这笑容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神望着王安平,喃喃说道:“徒儿,何为护卫苍生呢?倘若万物罪有应得,不可度化,那就将他们打入无间地狱,以杀止杀,而后再铸苍生,以全天道。这就是护卫苍生!”(未完待续……)

PS:晚了些,抱歉!

第八十九章,叶孤城的推断

第八十九章,叶孤城的推断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

原随云是真不明白,这个世界并不缺少武林高手,也不却晒盖世天骄,可神为什么要花费一百三十三年,等待今天才选出八神卫呢??

叶孤城这时候也露出了苦笑,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迷茫,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但事实就是如此。或许因为我们身上有我们自己都没有发xiàn

得特点,因此才被神选中了吧!”

原随云抛下脑海中堆积的疑惑,全身心询问接下来的问题,他道:“八神卫除了你、我、上官香妃外,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是不是也算其中之一呢??”

叶孤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

原随云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我有两个疑惑,既然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他们三人都是神卫,那当初神为什么让他们三人死在陆小凤、西门吹雪等人手中而不去救他们呢??或许在当时他根本就不知dào

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就是八神卫之一?这是我第一个疑惑。第二个疑惑就是除了我们六人之外,还有两位神卫是那两位?”

叶孤城也没有迟疑,立kè

开口说道:“我可以告sù

你第一个问题,但第二个问题却是绝对保密的存zài

。恐怕你也只有问神,或许八神卫齐聚那日你才知dào

!或许你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不敢肯定而已。”

叶孤城说得没有错,原随云心中已经有了两个八神卫人选的猜测,但不能肯定。

叶孤城没有理会原随云在思考什么,继xù

接着刚才的话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是和霍休他们打交道的时候才知dào

,原来当初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都没有死,他们虽然表面上是死在陆小凤、西门吹雪等人的手中,但实jì

上他们不过是假死而已。起真实目的只不过是神令他们借助死亡的幌子金蝉脱壳而已!还有神其实早已经知dào

我们八神卫究竟是谁,在一百三十三年前就已经知dào

了。”

这两句简短的话令原随云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他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双眼眸已经全然暴露出了他的想法:怎么可能?

原随云震惊望着叶孤城。

叶孤城望着原随云也是苦笑不已,想当初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是如原随云这般震惊吗??

叶孤城望着原随云道:“虽然这件事不可置信,但也却不得不相信,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当初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三人他们根本就没有死。要知dào

以神的本事想保护住一个人,那绝对有至少十种以上的办法。”

这的确是一个事实,原随云虽没有见过神,但却见过神的手下古熙、上官香妃。神的手下都如此厉害。那神这个已经获得长生的长生者呢??

不过虽然对神的计划原随云忌惮不已,但心也却暂时平静下来,虽然这是一个震惊的消息,但对于原随云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坏消息,因为他明白了那个百年前法海手中的盂钵,也就是超级武器神锋似乎并没有起死回生的作用。

当初甚至来说上官香妃也并没有真zhèng

死在他的手中,而是被神暗中救下了。

此时此刻,这一切似乎都有了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释。

等等,原随云忽然间还想起了一个问题。他立kè

询问叶孤城,盯着叶孤城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你说神早在一百三十三年前就已经知dào

八神卫之事了???”

叶孤城点了点头,道:“不错!神聪明绝顶。乃是千百年来不世之俊杰,但即使如他一切精通,但却在有些方面却不如某些研究一生一世,痴迷于其中之人。或许这也就是术业有专攻吧!而且神也不愿意学习算命这方面的学说,因为这会折寿。”

“但神却又需yào

知dào

命运,因此他就请了一位不世之高人为他算出八神卫究竟在何时齐聚。那位高人算出了命。不久便亡故了!”

原随云问道:“他是谁?”

叶孤城缓缓道:“我也不清楚,但你却和他的传人有些关联,因为他来自紫微宫!”

听此,原随云叹了口气,暗忖道果真如此。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除魔卫道,替天行道的说法,因此也自然没有什么所谓的善人。当原随云得知紫微宫和神曾有过一段非常隐秘的关系后,原随云才感觉这一切才说得通。

否则,那紫微宫何必以卵击石与神这般强dà

可怕的存zài

对抗,这可是冒着随时都可以葬身的危险呀。

叶孤城深深望了原随云一眼,道:“我本以为你知dào

这个消息后至少会惊讶,甚至震惊,但却不想你竟冷静至斯,看来你的剑已经臻至到了一场我都难以理解想象的地步了。”

原随云笑了笑,对于他们这类剑客来说秉性就如剑。一个人秉性如何,他剑就如何!原随云自然理解叶孤城的话,不过他更希望知dào

另外一件事情,神在寻找紫微宫的算命师为他算命后得到了个什么答案。

如此想,因此原随云也就如此问了。

叶孤城摇了摇头,道:“我也并不清楚神与那位紫微宫的高人算出了什么。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紫微宫那位高人在过了不过三载的时间,就过世了去。”

“三年?”原随云皱了皱眉。

叶孤城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还不止如此。起初那位紫霄宫真人至少可以活一百六十岁高龄,但他却仅仅只活了四十九岁。而后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后,一向和神交好的紫微宫也更是与神渐渐断绝的往来,最终竖立起一道与神敌对的大旗。”

“天罚”这两个字从原随云脑海中冒出。

原随云可以想象当日他为神演算天机时必然泄露了太多的天机,也正是因为这些天机,使得原本可以高寿的紫微宫真人在过去短短四十九寒暑就已亡故。

可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天机令那位真人如此过早过世?而且又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位与神相交多年的好友紫微宫真人与神反目为仇,竖立起敌对的大旗呢?这八神卫究竟有何等可怕神mì

的秘密呢??

一百三十三年,因为一个目的而隐忍一百三十三年而不发,如此可怕的人物,原随云想着就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这等人竟然是他的敌人。

叶孤城平静甚至可以说淡漠的望着原随云,他盯着原随云,盯着原随云的一举一动,甚至细微的变化。

他口中的信息并非全部自神口中以及身侧的人身上得到,神也和他说过少许,他半信半疑。更多的信息他是从其他的地方收集整理得来。这样的信心,叶孤城才感觉真实。

今日他来寻原随云已经冒了非常大的风险,谁知dào

神或者说神的手下们会不会发xiàn

他。但他必须来,他必须将自己知dào

的事情全部告sù

给原随云。

否则,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还好,原随云并未令他失望,甚至可以说令他感觉到惊喜。原随云知dào

的事情远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多。原随云对于事情的接受能力也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强dà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将所有的事情说完,他在等原随云消化乃至相信自己的信息,唯有如此他才可能将更加可怕的信息告sù

给原随云。

天上乌云已经将月亮遮蔽得严严实实,月亮也仅仅只露出些许微弱的光芒。这些乌云不断向着月亮聚集,但就是消灭这一点微弱的月光。

原随云、叶孤城也正是抱着这样一种可怕执着的信念,就算神在强,也遮挡不住他们心中的光芒。他必须败,也非败不可。(未完待续……)

PS:不要意思,刚才的八十九章发错了,其实是九十章

第九十章、神的信念

第九十章、神的信念

这一刻,叶孤城整个人忽然阴沉了下来,他就如一座万年冰山,身上散发着无穷的冷意与无尽寒光。原随云默默伫立在一侧,他不知dào

叶孤城接下来会和他说出什么惊人讯息,但他却相信这讯息足矣令他震惊,惊世骇俗,甚至令他心颤。

那凄迷得令人心碎的月光下,叶孤城深深吸了口凉气。他的人更加寒冷,就如一座已经矗立了千万年终年不化的皑皑雪峰。终于,他缓缓拔出了他的剑——飞仙

这是一柄素白如雪的长剑,剑身不但优美,而且看上去浑然天成,好似这柄剑是天工地斧之下自然而然铸就而成,没有任何人为修饰的痕迹。这的确是一柄上佳的绝世宝剑。而握住这柄绝世宝剑的人,足矣配得上这柄宝剑。

或许说这柄宝剑应该因为拥有这样的剑主而高兴,毕竟它一身天赋并未浪费。

叶孤城拔出了剑,一位剑客拔出了剑对着另外一位剑客,这意味着什么呢??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会想到两个字:出手!

原随云在叶孤城拔出剑那一瞬间也是如此想法,但随即原随云就立kè

抛弃了这个想法。他相信叶孤城并不会向他出手,他自信叶孤城不会向他出手。正是因为这份自信,原随云在叶孤城拔出剑来后,并未做准bèi



倘若叶孤城真出手了,那原随云就会陷入绝对的劣势中。可惜叶孤城真如原随云预料中一样并未出手。叶孤城拔出剑。痴痴望着这柄名曰飞仙的长剑。

终于,过去良久,叶孤城才缓缓开口道:“你可知我这柄剑有何来历吗?”

原随云平静说道:“这是一柄绝世名剑,据说是五百年前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阳冶子得到一块天外神铁,继而铸就了整整三年零一个月而铸就的绝世名剑。据说得此名剑可沟通仙人。我知dào

得就是这么多。”

叶孤城笑了笑,或许其中有佩服原随云的才学广博,但其中更多蕴含则是追忆,对昔日之事的追忆。

“欧阳冶子铸就了这柄名剑后,继而被当时的天子汉明帝得知,而后欧阳冶子将这柄绝世名剑奉入帝京。这一去就是三十五年。三十五年这柄名剑也随着汉明帝入得皇陵。最终消失在人间!”

“随后又经过了三百多年,这柄剑重现于人世,出现在一百多年前一位绝代奇侠上官海棠手中,上官海棠凭借这柄名剑以及那手高超的武艺在江湖上无往不利。称雄一时。就连你们无争山庄当时的庄主面对上官海棠也不得不郑重以待。”

“随着上官海棠的离世。这柄宝剑又在人间消失。最后落在了我的手中!”

说了这么一大段冗长的铺叙,叶孤城才自回忆中回神过来望着原随云,缓缓开口道:“你可知dào

这柄长剑如何落在我的手中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这一点原随云的确不知dào

,而且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知dào

这件事情。原随云盯着叶孤城,他想从叶孤城眼中看出些许什么线索:为何叶孤城要说出这么一长段话呢??

答案马上就解开了。

叶孤城笑了笑,开口道:“十八年前我从我师傅手中得到了这柄宝剑!后自名飞仙。”

“什么???”原随云惊愕不已,他不敢置信望着叶孤城。一直以来他从未听说过叶孤城有过什么师傅,而江湖上也从没有传出叶孤城有什么师傅的事情。

因此原随云也一直以为叶孤城的武艺全部来自家传绝学与自己领悟得来的,可如今叶孤城忽然说他有个师傅,这令原随云着实难以置信。

叶孤城不理会原随云的惊讶,理所当然说道:“每个人都有师傅,即使你与他没有师傅之名,但他教授你的武艺经验,足矣令你称他为师!”

“实jì

上我这个师傅也并未教授我多少武学道理,他和我在一起一共呆了三天!这三天时间他就写了一个字:剑,以及留下了一柄剑。而且在这段时间内,我无论询问他什么,他也不会告sù

我,仅仅微笑不语。三天过后他就离开了。”

原随云尽量保持平静听完叶孤城的叙述,问道:“这和你与我说得那个即将说出得那个秘密有什么关系呢??”

叶孤城望着原随云,凝视了半晌,忽然诡异一笑,长剑缓缓按回了鞘中,他望着原随云,脸上的笑容最终变成了冷笑,他冷冷道:“自然有关系,你可知我那师傅是谁吗?”

原随云心跳加速,声音还是平静,问:“谁?”

叶孤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神!”

听到这个字,这个名字原随云惊呆了。

————————

琴音、箫声都在这一刹那间停止了。

精舍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寂静中。

此刻,王安平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惊骇,他惊讶望着神,望着神那魔幻般的双眸,眼神中满含着不信,也不敢相信。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他,这不是真的!”

这一刻王安平的心理瞬间崩溃了。

王安平究竟感觉到了什么,他在箫声中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不可能?难道王安平以前见过神,可当时见到得却不是神现在这幅面目。

神含笑望着王安平,深邃奇幻的眼眸中含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就是他给王安平的理由,这就是他想给王安平看得结果与答案。

神踏着神妙的步法,如瞬移一般出现在王安平身后,他长身而立望着精神颓废,瘫软坐在琴架前的王安平,缓缓开口道:“虽然很难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我的徒儿,难道你不记得为师了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的声音已不复刚才的悠远神mì

浩瀚,这声音非常苍老衰老,甚至可以说老态龙钟。但听到这声音后,王安平直接吐了口血,大吼道:“你,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师傅?啊!”

一声尖叫,王安平顿时晕了过去。

此时此刻,已经远远超出了王安平的心理承shòu能力了。

他的信仰,他的一切都在神,在昔日他师傅面前崩碎了。

神冷冷望着嘴角还残有血迹的王安平,一双眼眸神色冷漠,此时此刻他脑海中依稀还记得当初那个七八岁稚子经常跑到他的书房听琴闻箫的事情。

稚子双膝弯曲,双手拉着案台,眼巴巴望着正在弹琴的先生,道:“先生,我可以做你的徒弟吗?”

先生微微一笑,停下了美妙的琴音,笑道:“我为什么要收你做我徒弟呢?”

稚子半蹬在地上想了半天,最终跪倒在先生面前,耍无赖却又非常诚心的说道:“倘若先生不答yīng

,徒弟就长跪不起!”

先生笑了笑,继xù

弹琴,还真没有答yīng

。可稚子呢,却也性子倔强也真没有起来。

过去了两个时辰,先生才缓缓站了起来,扶起已经浑身僵硬的稚子,开口说道:“先生答yīng

收你为徒,但徒儿你必须答yīng

先生一件事情。”

稚子高兴说道:“师傅请说,徒儿什么都答yīng

!”

先生微微笑道:“你可愿此生不惜一切护卫苍生吗?”

稚子疑惑望着先生,问道:“什么叫护卫苍生呀?不惜一切,我会死吗?”

先生笑了笑道:“护卫苍生就是保护你身边的人,不惜一切的意思就是你未来可能会面对你无法战胜的敌人,但为了你身旁的朋友亲人,你可能会牺牲自己!你愿意吗?”

稚子含着手指,沉默了许久,最终就在先生走出房门的时候,稚子忽然开口道:“先生,我愿意!”

当时稚子没有看见先生背过身时候那嘴角勾起那一丝邪魅的笑容。这笑容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神望着王安平,喃喃说道:“徒儿,何为护卫苍生呢?倘若万物罪有应得,不可度化,那就将他们打入无间地狱,以杀止杀,而后再铸苍生,以全天道。这就是护卫苍生!”(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帷幕渐开

第九十一章、帷幕渐开

原随云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耳畔的讯息。可他却有不得不相信,这个讯息不但是因为叶孤城亲口说的,而且因为也正是因为这个讯息,几乎所有的时候都可以非常完美的联系在一起了。

叶孤城望了原随云一眼,缓缓道:“其实我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但真相就是真相,无论我如何不愿意接受,它就摆在哪里,就算自欺欺人,真相也不会改变。”

说道这里,叶孤城的眼眶中闪过一丝凌厉,他冷冷望着原随云开口道:“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自神演算出八神卫之后,他所做的事情不仅仅只是等待,而是疯狂的布局。或许我们身侧一个非常重yào

的人就是神,我身边有这样的人,你身旁,阎铁珊、独孤一鹤甚至所有和八神卫有关系的人身侧都有这样一个神mì

人物。这个人就是神!”

这是一个原随云不愿意接受的答案,但却不得不接受,因为事实极有可能就是这样。

以神的聪明才智,深谋远虑,如何不会想着以自己的先知先觉而发觉注意观察八神卫呢?倘若如此,等到八神卫真zhèng

符合他的要求时候,那他就可以非常轻而易举将他们聚集在一起。

可原随云却想不出,为何神不直接控zhì

他们?难道。忽然原随云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不愿相信,却也非常可能就是真相。

“难道八神卫并非仅仅八位,而真zhèng

成为八神卫的人就仅仅只有八位吗???”立kè

,原随云回忆脑海中的记忆,他并未察觉有什么人可能是神假扮潜伏在他身侧,而他的武艺也都是来自于家传以及自身领悟。

也因此,原随云就有几分肯定自己的答案。

此时此刻,任何秘密都不能成为秘密。原随云不想死。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因此他唯有将自己的推测自己所知dào

的事情与叶孤城说听。

叶孤城听到这个答案,沉默了少许,最后缓缓点头道:“或许,你这个答案比我说得更加合理。但不可否定神早在我们幼年,甚至还未出生前就已经争对我们布下个局,我们虽然不甘心,但的确已经身在其中了。可现在问题来了,神苦心孤诣聚集八神卫究竟为何呢??”

原随云眼神一冷,他望着叶孤城。问道:“难道你也不清楚!”

叶孤城坦然道:“虽然我知dào

神聚集八神卫有一个可怕的计划,但对于真zhèng

计划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只有询问紫微宫当代观主或者与神同一代绝世奇葩的人物才知dào

吧!”

“紫微宫?”原随云喃喃自语,眼神一亮,但顿时有黯然下来了。现在他连紫霄宫在什么地方都不知dào

,连隐匿在小镇中的王安平都不清楚,如何询问出答案呢??

叶孤城好整以暇,盯着原随云,淡淡道:“你可是想询问当代紫微宫传人王安平吗?倘若如此。那我劝你放qì

这个想法。自王安平踏入这个小镇后,他的一切行为都在神的严密监视之下,而且我也怀疑神也已经来到了小镇上了。”

这一刻,原随云非常平静。而且他竟然忽然笑了起来。

叶孤城讶然望着原随云,显然他也非常惊讶原随云如此反常的表现。

抬头望了望半空,乌云遮月,月光微弱几乎不可见了。黑暗如同一块巨大无边的黑色帷幕遮掩了苍穹,在黑暗中,谁知dào

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

死人。

他已经是死人了!

独孤一鹤牢牢谨记着自己这个身份。

或许说独孤一鹤早已经被西门吹雪杀掉了。而今站在神身后得他不过是一名神卫而已。这个消息得知得虽然有些忽然,但却也并非不可接受。

至少他没有真zhèng

死在西门吹雪手中,这是独孤一鹤最庆幸的事情。想起西门吹雪,独孤一鹤那古拙的面庞也不由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心中得yì



当日在浔阳城他亲眼见到西门吹雪见到他那惊讶的眼神,他非常享shòu

这份惊讶。但当他望见西门吹雪的时候,他那已经被冰山封住的心竟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他必须用剑打败眼前这个曾打败过他的人。

可他的剑却并未拔出,他牢牢记住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神卫。

独孤一鹤伫立在神身后,犹如一根竖立的源木,岿然不动。不过他的眼眸却时不时在王安平身上打转,显然独孤一鹤对可以与自己同列为神卫的王安平也感觉到非常好奇。

但也仅止步于好奇而已。

在王安平身上停顿了两眼,独孤一鹤就没有再看王安平一眼。他望着身前他道虽与自己差不多高,但伟岸若神峰的身影,独孤一鹤眼中没有任何崇敬顶礼膜拜的冲动,他所想得事情无非是拔剑,想和眼前这个人一决高下。

当日他被神救下的时候,他也曾经向着眼前这个屡次帮zhù

自己的神mì

人拔出了长剑。当时他败了。

当时他使用出自己全力的一剑,但他却败了,一招就败了。不过即使已经败了,但独孤一鹤的倔强,好强,绝对不允许他甘心失败,总有一日,他会再度挥出那柄剑,与眼前的神一决高下。

独孤一鹤沉思中,神也缓缓自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没有回头,但却已经感受到了独孤一鹤那炽热的目光,神轻笑了起来,道:“剑有走轻灵与古拙两条路子,不过你却独辟蹊径将轻灵迅捷与古拙沉浑融为一炉,这一奇妙行为,不得不说在近百年来都可以说屈指可数。但若仅仅如此还不足以战胜我。”

独孤一鹤平静的打断了神的言语,道:“我非常明白这一点,因此我才没有向你出手,否则你认为你自己能如此轻松自在与我言语吗?”

神大笑了起来,已经很少有人对他如此说话了。记得至少也已经有了近百年了。神没有生气,他并非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因此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而后神回过身,用那双近乎于仙近乎于魔的奇幻眼眸望着独孤一鹤,道:“你还可以向我出手一次,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我更希望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令本座尝试下失败的滋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没有附加任何语气,但却可以从这句话中明白一股无与伦比的霸气: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打败我!

独孤一鹤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独孤一鹤真记住了,他绝对会向神出手,就算死也会出手,因为他是一位剑客。

神笑了声,但这一声音却非常冰冷,四周的温度顿时似乎凝结了一样。独孤一鹤的身躯也在颤抖,以独孤一鹤的心境早已臻至万物不动于心的境界,但他身躯却颤抖了。

虽然独孤一鹤的身躯在颤抖,但原因却是因为神那一笑中忽然出现的可怕威压,犹如实质一般的威压,因此他的身躯背叛了他的意志,颤抖了起来。

神冷冷说道:“我希望你记住你虽然是一名剑客,但你现在确是我的神卫!”

独孤一鹤点了点头,平静说道:“我从未忘记,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我在为你做事!”

神点了点头,他非常满yì

独孤一鹤的态度,虽然他并不喜欢有人顶撞他,但为了他的大计,他必须先暂时性忍受眼前这个人身上的坏脾气。

既然独孤一鹤都已经如此说了,神也不会客气,他指着晕厥过去的王安平道:“你带他先回搜神宫!”

独孤一鹤点了点头,抬头望着神,问道:“还有别的吩咐吗?”

神望着独孤一鹤,不说话了。

不说话就意味着他不想说废话。独孤一鹤明白神的意思,立kè

带着王安平立kè



神一个呆在房间内,口中喃喃自语道:“下一个就是原随云你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真正的智者

第九十二章、真zhèng

的智者

当日叶孤城说完就离开,而第二日原随云就遇上了登门造访的神。见到了神,原随云没有恐惧,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兴奋。这个一直隐匿在幕后的操纵者而今终于出现了。

这日大雨倾盆。

这日原随云见到了神。

很早以前,原随云就知dào

自己会和神相遇,他曾也幻想过和神相遇的场景。但每次幻象都有一个非常固定的模式中:几乎都差不多是在胜负已分的局面下。不是神亡便是他死的局面。而今他见到了神,在他一种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见到了神。

这一日,大雨倾盆。神乘着一把泛黄的油纸伞站在客栈前,而原随云也手持着一把雨伞刚准bèi

出门,两人最好正面相碰。

若问原随云如何知dào

那人是神呢?其实原随云根本不知dào

那人是谁,但却可以从那人平静若水的面庞上可以感觉得出其身体中蕴含这可怕难以估量的实力。这种实力以原随云此时此刻的心境也不由生出万千涟漪。

当望见神的时候,原随云就清楚眼前这人是他平生以来几乎就是他见过最强dà

的强者。这种强dà

,以原随云都生出少许无力感。

因此原随云站在门口没有动,望着撑着泛黄雨伞准bèi

走进们的神。他没有说话,神也没有说话。他冷面,神则含笑,神含笑望着他,刹那间雨季似乎也充满了温暖。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原随云让开了。

可神却并未走进客栈,他还是含笑望着原随云,轻声说道:“原随云。”

原随云点了点头,他没有理由不承认,他就是原随云。承认了之后,原随云开口问道:“你是谁?”

神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缓缓说道:“你一直在寻找的人。”

原随云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望着神,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神,道:“神?”

神望了下左右,笑着道:“这里似乎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随我来!”

说着原随云就率先走进了客栈,神也跟着鱼贯而入。走进客栈的时候,原随云的心跳不知觉的加速跳了起来,跳得非常非常快。

可以想象当一个自己已经想过千百遍的人忽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这种感觉绝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此时此刻原随云的表现无疑算是非常淡定,但也非常正常的。这个原随云心中已经朝思暮想千百遍的人并非原随云的朋友,而是他的敌人。一个不可化解的敌人。倘若有机会,原随云不会犹豫就看下这个人头。

可现在却不能,一是他没有机会,也没有力量。二,他还需yào

知dào

一些事情,一些他可能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打开房门,这间房间是李小花来到原随云租住的地方后。专门为原随云布置的。论布置格局,比起以前,那可不止好上一点。

房间中除了不少非常雅致的装饰品,还有不少原随云喜欢看的书籍。神走到书架旁随便抽出一本《资治通鉴》翻了翻。而后随口和原随云聊道:“你似乎对于我的到来并不感觉惊讶呀!”

原随云倒了两杯茶,缓缓说道:“有些惊讶,不过我早已经知dào

你会来找我!”

神笑了笑,道:“哦?可以告sù

我原因吗?”

原随云淡淡一笑。“倘若我说有人告sù

我你会来找我,你会相信吗?”

神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自然相信。毕竟知dào

我出世消息的人可不止一两个。不过我推测告sù

你这件事情的人却只有那么几个人,一就是背叛本神,堕入魔道的经王,二便是你的对手叶孤城了。”

原随云微笑不语,但心中却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原本他就从未小看过神,对于神的智慧也没有任何钻空子的想法。昨日叶孤城曾和他说:“我见你的事情,神十之八九都会猜测得到,或许他早已经预料我会将八神卫的事情告sù

给你。”

当初,原随云半信半疑,但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虽然仅仅这一言半语中,原随云就感觉到了神出了武艺之外的可怕恐怖智慧。这是任何人都不可小视的智慧。

对付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莽夫并不容易,而对付一个拥有盖世神力却也还有绝世智慧的智者呢?那就不仅仅用困难两个字可以来形容的了。

而神便是后者。

“对手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人,他虽然想杀掉你,但有时候却又会帮zhù

你!你与叶孤城就是这样的对手!”神叹了叹,他似乎知dào

再说这个问题也不会有任何答案,他好不容易造就出来融洽的气氛也会付之一炬,因此也就没有再望着这个方面去说了。

神摇了摇手中的《资治通鉴》,笑着说道:“以前我常常看这本书,现在我也经常看这本书,你可知dào

是为什么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清楚你在其中得到了什么,不过我也经常读这本书,我在其中得到了四个字:阴谋,阳谋!或许,也算两个字,智慧!”

神笑了笑,道:“不以己而度人,不以人而度己!以此为己道,自可在乱世与太平盛世之下,皆立于不败之地!原随云啊原随云,你果真不负本神再次出红尘来寻你。”

原随云摇头道:“过奖了,我在厉害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还不是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刚才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来我自然欣喜,但自你口中说出,我却感觉说不出的讽刺!”

这句话是原随云的真心。一个胜利者对于一个失败者的夸赞,在失败者眼中看来,不过是胜利者站在他头顶上对他的讽刺言语而已。

一直以来,他虽努力去寻神,去破解寻的一个个难题。而且他也的确破解神布下的一个局,但即使如此,他却并未见过他的对手神。

如此,这不是在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又算什么呢??

神微微笑了笑,他并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实jì

上他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过气了,他的心已若止水,犹如山峰。

他轻轻将书放在了书架上,叹道:“早些年前,我对于资治通鉴也如你这般理解:阴谋、阳谋!这的确是一本增长智慧的书籍,帝皇学习,若得真谛,就习得了帝王心术,将军习得真谛就等于练就百战百胜之兵法,谋士习得就等于得到了一柄旷世天书!凡间之水如烟似海,但可入本神眼中却不过那么十几本而已,这本《资治通鉴》算得其中之一。”

原随云点头赞同神的说话,他也开始平复了下心情,虽然眼前这个人是神,但他却也要平复下来。倘若不平复心情,那就永远没有战胜眼前这个人的可能。

原随云指着《资治通鉴》,问道:“你说早些年?那后来呢?后来你对《资治通鉴》又如何理解呢?”

神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后来?后来这本书在我眼中不过就是小孩子讲故事过家家的玩意!这其中的设计虽然精彩,甚至有些计谋丝丝入扣,非常精妙,但在真zhèng

的智者眼中,却并不算什么!因此我后来只是将这本书当做小孩子的玩意来看了!”

原随云也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越简单的阴谋越容易奏效,以此类推,聪明人眼中的事情总喜欢无限复杂化,推理、分析、解构,而后验证!”

原随云深思的时候,没有发xiàn

神望着他的时候,那双深邃智慧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王安平才见过的迷幻光芒,那一双眸子似乎又不属于人间了。

神轻轻拍打着手掌,望着原随云缓缓说道:“你可以领悟道这一步,足矣令我惊叹了!当你有一天可以做到用简单的计划对付聪明人,而复杂的计划则对付纳西看似聪明的聪明人的时候,你才可以算真zhèng

的智者,你也才可以真zhèng

如我一般俯视众生!”(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以命搏言

第九十三章、以命搏言

望着外面滂沱大雨,原随云笑了笑,端起茶抿了一口,而后道:“智者?或许你口中那样的人算得上真zhèng

智者,但对于我来说能成为智者固然是可喜之事,倘若不能也无妨,只要我的剑足够强dà

,这又如何呢?”

神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听到原随云竟如此回答。一直以来他都非常重视原随云,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原随云身上蕴含着的可怕智慧以及一种坚韧不拔不屈的精神。拥有这两种东西存zài

的人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可他却没有想到原随云最重视得并非这两样东西,而是他手中的剑。以剑斩尽天下,原随云竟然会选择这种愚昧的方式。愚昧,不错,在神眼中这就是非常非常愚昧的方式。

不但如此,因为他以前也见过这种人。不但因为见过,他就曾败在这种人手中,隐遁山林数十载,最终等那人死后,他才可重现于人世间。这种苦,这种恨几乎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这个人的出现,神才非常厌恶那种异想天开欲以武艺而想破除一切的武者。虽然他也属于这种武者,他正努力向着着方面发展,但他不愿意承认,而且他并不希望其他人也如他一模一样。

原随云并不知dào

神的想法,他将已经倒好的茶推到神的面前,开口说道:“今天你来这儿应该不是就是与我说教吧?”

布已经掀开,被原随云亲手掀开。原随云没有图穷匕见的想法,何况他手中也没有匕首。现在原随云完全处于一种非常被动的环境中,甚至可以说此刻神正主宰着他的生死。

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原随云也不愿示弱,他主动识破两人身上那最有一层伪装,用目的与目的来对话。

一时间原本融洽的气氛也因为原随云这句话忽然凝重起来。原本一晚非常清淡的汤忽然加上了着料,这能不浓烈吗??

原随云并非愚笨。但此时此刻他却正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他在做许多人敢想却又不敢做的事情,他在激怒神!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甚至可以说愚不可及的事情。

可原随云并不笨。

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既然原随云并不笨,那他为何会做一般人都不会做的笨事,蠢事呢??难道原随云真疯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原随云没有疯,虽然他正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并不代表他已经疯了。恰恰相反,这正显示出了他的聪明与才智。

没有任何理由的事情是不存zài

了,没有任何目的的事情也不存zài

,这两者的关系犹如妻子与孩子。

原随云主动掀开自己与神两人面上带着那层薄薄的伪装,自然有理由。他想寻求一些事情的答案。当日他与叶孤城谈论了一些事情,但有些事情他并未寻求到答案,现在他向从神身上寻到答案,这就是原随云为什么揭开两人身上那层面纱的缘故。

可若仅仅如此,那神的怒火如何熄灭呢?倘若神忽然下杀手呢?智者往往比普通人考lǜ

得更多。原随云考lǜ

到这些事情。他因为有把握,因此才会做这件蠢事。

原因他相信神不会在这时候杀他。

根据种种迹象表面神现在需yào

他,虽然他也不知dào

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但缺少了他。或许这件事情就非常可能完不成,至少会比较困难的完成。

或许这件事情和八神卫幕后事情有关,又或许其他,但神此时此刻倘若不是触怒到禁忌的事情。绝对不会杀他。

这一点原随云相信。

因此,原随云才敢做这件愚蠢的事情。

或许原随云作出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证明他原随云也是一位足矣可以与神比肩的智者。

神也是一位智者。他清楚原随云这番话不过是表面话而已,原随云真zhèng

的目的是什么,他却并不清楚,但却也并不妨碍他说话,他含笑望着原随云,挥手道:“倘若仅仅是说教,书信来往即可!”

原随云盯着神,问道:“那目的呢?”

神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指着原随云缓缓说道:“目的非常简单,请你入搜神宫!”

原随云皱了皱眉,冷冷盯着神道:“搜神宫?为何?”

神平静说道:“或许你不知dào

搜神宫在何处,但你必须去。”说完神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是我说的!”

原随云讥笑了声,又问了同样的一句话:“为何?”

神淡淡瞧着原随云,这一眼令原随云险些迷失了自我,他也见识到了身的可怕!神淡淡道:“你可愿现在面对死亡?”

原随云摇了摇头。

神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我呢?”

原随云笑了笑,这一次却是苦笑。的确,在强者为尊的时代原随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神所下达的命令呢?即使他并非神的手下,但因为生命却也不得不服从。

原随云脸上没有流露出痛苦、愤nù

等情绪,他清楚这些在力量面前都不过在表示弱者的柔弱而已。他从来不喜欢将自己的柔弱表现在别人面前,任何人都不可以。

眼前的神非常非常可怕,武艺上他并非对手,而智慧上,刚才开始时明明是他掌控局面,但接下来随着谈话的深入却又被神掌控了局面,而他只能跟着神,步步前进而已。

这其中或许免不了实力的原因,但却足以显示出神那高深莫测的智慧。

原随云不甘心,他没有得到他需yào

的答案。

原随云收敛了心中已经五味杂陈的情绪,缓缓开口道:“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怕得是我不愿意现在面对死亡,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但倘若我永远不能完成我的事情,就算面对死亡又如何呢?神,你说是不是如此呢?”

原随云的手已经缓缓贴在了剑柄上,他望着神。但此时此刻他却已经看不见神了,因为此刻他已经彻底当自己是一个瞎子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瞎子,只不过他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法子看见外界事物而已,当他不想看见的时候他还是瞎子。其实自上官香妃两年前上官香妃死时他成为瞎子后,原随云绝少有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他一直在黑暗的世界中。

这一次面对神,他没有面对叶孤城,面对其他对手时候睁开眼睛去看,他完完全全将自己当做一个瞎子,而且还对着神随时准bèi

出手。

没有双眼,但可以感知到四周的环境。周围的空气以身体可以感觉到的温度在不断下降,原本温暖的春日,此时就如同寒冬腊月一般。

那是因神的到来而扭转的不平和气息,一个人倘若可以随意控zhì

四周的温度,气氛,那无疑是非常肯恩的存zài

了。面对这样可怕的存zài

,任何人都会心生畏惧且警惕。原随云敬畏眼前的神,但不怯懦,他还是握着剑。

他握着剑,并非求死,而是想知dào

自己需yào

知dào

的答案。

想要知dào

答案,那就必须先求死而后求知,继而求生。倘若不握住剑,那就没有这个机会。

终于,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四周的温度缓缓升了上去,“很好,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过话了,你原随云不愧是原随云!”

“多谢!”原随云真诚说道。

“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但至于答不答则是我的事情,开始吧!”神对于原随云的想法一切都明白,立kè

说道。

原随云笑了笑,如今的结果已经令他非常满yì

了。现在他所需yào

想的事情不过是询问那三个问题而已!

但这三个问题的确不算什么简单的事情。原随云脑海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但他仅仅只能问三个,而且他询问的这三个问题,必须让神愿意回答,这样的三个问题才会有价值。

这不得不说算是一个难题。

神可不会让他一直思考,过了半晌,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他才开口问了自己第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一直在寻找八神卫,我想知dào

你为什么他寻找八神卫?”(未完待续……)

PS:小说写到这里,不得不说有不少感触。

不得不说这本小说的订阅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解释。几乎每章订阅,也就那么七~八个人,就算是首订也不过十三!

作为一位想得到更丰厚收入的作者来说,不得不说是非常失望的,但对于作者这两个字来说,却也算不上一件坏事情。至少我写得这本书有七八个忠实的读者。至少我写这本书的时候,不用因什么其他的事情而变动。只要我可以满足这七八个读者的要求就可以了!

今天说这段话其中有希望其他读者可以订阅的意思,但其中更多就是感谢那七八位一直在看我这本书的读者。谢谢你们支持,我可以保证:只要有你们的支持,只要你们一个人支持,我都会继xù

写下去。

澹台明羽拜上!

第九十四章、神的回答

第九十四章、神的回答

八神卫!

这三个字在原随云心中重若万钧,因此他非常想知dào

神为何会等待一百三十三年,而等待八神卫齐聚之日,苦心孤诣布置下跨越百年时光的布局。或许原随云也想知dào

当日叶孤城的推断是否正确,神是否因为想聚集八神卫而谋划了一百三十三年。

不管如何,原随云都非常想知dào

,也必须知dào

这个事情。而告sù

他这个事情的人不可能是其他人,只有可能是眼前这如山似岳,渊渟岳峙,高不可及的神。

问出这个问题后,原随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他盯着神,盯着神的任何行为举动。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神缓缓开口道:“看来叶孤城果真已经告sù

你关于八神卫的事情了。”

原随云心快跳了一分,但神色不变,他神色也不可能不应该转变。不管神是已经确定了还是试探他,他都需yào

保持沉默,因为唯有沉默才可能不流露出任何破绽。

叶孤城是原随云的对手,但原随云决不能害叶孤城。他们两人间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关系在里面。

一呼吸过去后,原随云开口冷冷说道:“我记得是我在询问你,而不是你在询问我,难道神也违背自己的承诺吗?”

神抬头凝视着原随云,慢慢说道:“承诺?倘若这个承诺有用,那我自然不会违背。但这个承诺如果阻碍了我,我也不过向清楚绊脚石一样清除他!原随云,你与本神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却还是不明白本神呀!”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望着神,眼神中已经吐露出他想要说的言语:“我只想知dào

刚才问题的答案。

神也似乎明白了原随云言语,他也认为这个承诺并非他的绊脚石,也并非不可以说。因此神开口说道:“不管时不时叶孤城告sù

你八神卫的事情我也不会开罪他,你是八神卫之一,故而早晚都会知dào

!”

“八神卫的存zài

并非虚幻,本神布局一百三十三年,从而齐聚八神卫,便是因为八神卫身上蕴含着一个惊世骇俗,甚至可以颠倒乾坤的秘密,得到这个秘密的人可以轻易的掌控芸芸众生!”

原随云有些激动,但也有些失望。这个秘密果真如他预测一样,足矣惊世骇俗。而失望的原因则是因为原随云并不清楚这八神卫蕴含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东西。

神这个回答对于原随云来说其实根本并不算回答。因为这个答案并非原随云希望的答案。但也算回答,因此神终究也吐露出了关于八神卫零星半点的消息。因此神也算回答了原随云这第一个问题。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回答,原随云也不得不承认他想从神口中询问出什么机密事情,的确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但原随云却并不想放qì



他有许多想知dào

的事情,而且他还有两个问题,因此他还有机会询问。

想问出自己想知dào

的问题,就只有让你想问得那个人并不将你想知dào

的问题当做秘密,因此你才有可能知dào

。原随云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也就开始问了第二个问题。

“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叶孤城、我,上官香妃,我们六人都是八神卫之一,不过我想知dào

还有两位八神卫究竟是谁???”

神笑了笑。非常爽快回答了原随云这个问题,他道:“你浪费了一个机会,其实你早已经知dào

另外两位八神卫就是上官明月和王安平,你又何必在问我呢?”

原随云默然。果真如他预料中那般:上官明月,王安平均是八神卫之一。

神有几分嘲弄的望着原随云,原随云并不在意。或许这个问题在神眼中看来是愚蠢的问题。但在原随云眼中看来,证实一件事情远远比其他重yào

得多。

至少原随云已经从神肯定的回答中知dào

了不少事情。

第一,八神卫之事的确存zài



第二,刚才他的推断并未出错。

第三,叶孤城并未欺骗他,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他们三人也是八神卫之一。

一个问题得到了三个答案,原随云又什么好苦恼的呢?

——————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原随云思忖了很久很久,终于开口说道:“经王,我刚才听你谈起过经王,他又是什么人?”

这一刻,神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这天地也似乎因为神的阴沉而阴沉了下来,原随云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阴郁气息如同一座无形的巨峰,若火海,若狂澜向着他汹涌而至。

外面大雨滂沱,甚至随着神阴郁的气息,降落下数十道闪电,紫色闪电如同虬龙在天空腾跃怒吼,好似在警告原随云他已经触碰到了神的禁忌了。

在这种可怕压抑的气氛下,原随云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这就是神吗?这就是可怕的神吗??原随云望着神,心中喃喃自语道。

虽然神在片刻后就控zhì

住了自己的情绪,气息也顿时一止,但刚才的感觉在原随云的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了。可怕强dà

的力量,这是原随云迄今为止见过最可怕最强dà

也是最令他无力的力量。

刚才的他,竟然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可见而至神的强dà

。可如此强dà

的神,为何哈需yào

若蝼蚁一般渺小的他们呢???原随云疑惑,他不理解。

“经王,他惊才绝艳,曾经是本座的徒弟,不过他背叛了本座!”说完这段话,神就不再言语了。

原随云也不敢再问了,而且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甚至可能要了他自己的小命!

阴郁的气氛随着神微微一笑又温和了下来,神望着原随云,慢慢说道:“你见过他,却不了解他,因此才来问我。经王的确惊才绝艳,对于武艺之上的领悟力并不下于你,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心高气傲,桀骜不驯,故而背叛了本座,妄图想打败本座。可惜他永远不明白,一个真zhèng

的强者并非需yào

打败对手才能证明自己,因此他不如你,也更不如我。”

说完,神就不再去谈经王了,原随云也非常默契也不去问,他开口问了另外两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启程去搜神宫?”

“这一点你暂时不需yào

知dào

,倘若那日我需yào

你进入搜神宫自然会派人通知你。今日来这也不过就是给你提个醒问你是否答yīng

而已!不过本神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原随云冷冷一笑:“你的意思现在我不用去搜神宫?”

“暂时不用!”

原随云不说话了,神也不再言语,房间又似乎被寒冰冰封住了一样。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神才开口打破了这静得可怕的宁静,“本神知dào

你脑海中有许许多多想法,也有许许多多疑惑,对于本神的疑惑,也有对于搜神宫的疑惑,不过我现在一句也不会回答你告sù

你,但本神却可以给你一个忠告: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无论如何完美的谎言,面对真实,也不过镜花水月而已!”

原随云望着神,神却已经背着身走出了房门。

这一刻原随云望着神的背影,忽然感觉神似如此的寂寥,如此的沧桑,甚至他都已经颠覆了自己的想法:那还是那个可怕强dà

的神吗??

脑海中有诸多感叹,但又瞬间转换于这句话的疑惑推断。神留下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话中所指的又究竟是什么事什么人呢?谎言,那句是谎言?实,又什么是真实呢?

亦或者刚才神的这番话仅仅是想搅乱他的思维吗??

听着滂沱大雨,原随云的心有些迷茫了。

一席话,将原随云的思绪搅乱得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黄泥土一样。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公子下浔阳

第九十五章、公子下浔阳

浔阳城,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前停了一辆马车,店小二眼尖,立kè

就注意到这一情况。立kè

就迎了上去。小二自有小二的想法与活法,他赶紧上去迎接。

原因有二。

一来是想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的积极性,招揽生意,继而得到老板赏识。二来吗,想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以及殷勤诚恳的微笑得到些许打赏。

虽然这些打赏并不多,但日积月累起来却并不少。每个客栈,每间茶馆,每栋酒楼,没有那个店小二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马车并不起眼,车厢表面有些泛黄,甚至有些朱红油漆已经脱落了下来,看上去显得并不华贵,甚至有几分豪门贵族继而破落的模样。而那匹马呢?马已经有些年迈了,正如这辆马车一样,有些年纪了。

不少店小二见到这等模样,也都会连连摇头,就算迎上去也不会如此情愿。久经人事的店小二哪里不清楚这些个马车上走下来的人,十之八九身上没有几个子,别说打赏,就算是居住的房间顶上天了也不过中偏上了。

小二眼中明显掠过一抹失望的神色,但立kè

他就摆正好心态,含笑低着头走上前去,那模样要多么殷勤就多么殷勤。

小二年纪并不算大,虽然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但看上去也并不显得如何成熟,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他站在马上前,含笑抬头望着马车,也不如何说话,就安心等着客人下马车。而心里早已经编好了一段他已经倒着都可以背出来的殷勤话语。

不过他这一次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马车上走出了一位英俊非凡,气质潇洒的青年公子,随着这公子走下马车,一点白花花的东西也落了下来。小二伸出手,正好接住了。

没有等小二看。那公子就开口说道:“天字第三号房,麻烦小兄弟帮我去问问,是不是有人早就已经订下来了。”

银子,手中那一小块白色的东西就是银子。

这银子虽然小,但分量不轻,足足可以当小二半个月的薪水了。这正是意wài

之喜,哪里想到今天会有如此好运了。

小二耳朵还是张开的,因此也听到眼前公子的问题。这下这位公子可是找对人了。这个小二昨天才查过本店的住宿记录,甚至那个天字第三号房的预订也就是昨天晚上在他手中预订过去了。

小二依稀还记得昨天那个女孩娇俏可人的模样。

小二连连点头回答眼前公子的问题:“回公子,昨天有位姑娘已经将天字第三号房预订下来了。还说这是给姑爷准bèi

的。”说着,小二忍不住瞄了眼前潇洒的公子一眼,暗忖,难道这就是那位姑爷?

这位穿着一身纯蓝丝绸做成的长袍的青年公子笑了笑,而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你可知dào

那位姑娘人在哪里?”

小二连连摇头说道:“这位姑娘并不住在本店,他只是帮少爷您订下了房间!”

公子笑了笑,问道:“你怎么知dào

我就是她姑爷呢?”

小二挠了挠后脑勺,憨憨说道:“小人猜的。也不知对也不对!?”

听了这句话,这位公子又大笑了起来,道:“猜对了,其实就算你没有猜对我也会说你猜对了。呵呵,你说呢?”

小二楞在原地,他现在有些心慌,现在他可真不知这位少爷是不是哪位姑娘的姑爷。倘若不是。又若那位姑娘嚣张跋扈,非得向他找回场子来,那他可不就非常冤枉呀?

可他却也不能说什么。难道真让这位公子不入住,可不得罪了这位公子,也得罪了老板。念想到这里,小二几乎都快哭了出来。

小二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听这位公子后面那句“你说呢?”

这显然不是问店小二的话。

车帘被一直白胜于雪,纤细修长的手缓缓拉了起来,一位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女郎优雅的从车厢内走了出来,随着这位女郎的出现,这个原本在繁华浔阳城并不起眼的客栈顿时明亮了起来。

女郎含笑望着身侧气度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一双眼里满含着柔情,她缓缓开口,檀口传出比仙乐还动听的声音:“甜儿这丫头又不知dào

在捣鼓什么花样了,红袖也是,竟然也和甜儿一起瞎胡闹!”

这一个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女郎。不但人美,而且非常聪明,更懂得体贴人,更重yào

的是她非常明白男人的心思。这样的女郎那个男人不喜欢呢?

可惜名花有主了。

天底下不乏有觊觎、崇拜、喜欢这位女郎的人,但却没有一个敢出手生抢硬夺,而且也没有那个男人可以真zhèng

从身侧这位气质潇洒,俊逸脱俗,脸上带着阳光笑容,而且有时候还是不是摸摸鼻子的青年手中带走这个女郎。

女郎的心已经属于身侧这位青年公子了,谁也带不走。

这位公子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楚留香,而身侧的女郎也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名字:苏蓉蓉。

楚留香笑了笑,他的笑容总是有种非常奇特的魅力,不但女人喜欢楚留香的笑容,就算一些和他生死相抗的仇寇见到楚留香的笑容,也会心情平和下来。

当初中原一点红便是如此。

楚留香含笑望着苏蓉蓉,打趣道:“甜儿这丫头称我姑爷,那小姐呢?”

苏蓉蓉那无双倾城的面庞上闪烁一抹红晕,她瞥了楚留香一样,楚留香立kè

大笑了起来,而后牵着苏蓉蓉的手走到店小二面前,含笑说道:“这里就请麻烦你带路吧!”

小二连连点头,他擦了擦额角上那虚惊一场的冷汗,轻车熟路的带着楚留香,苏蓉蓉来到了天字第三号房。

推开房门。

房间虽没有什么贵重的装饰品,但装饰却非常典雅,别致,温馨!甚至带有书香世家的风味。桌椅板凳,茶具甚至书架都样样齐全,还有不少用来点缀房屋的瓷瓶与鲜花!

房屋虽不算宽敞,但却也明亮,坐北朝南,而且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放了不少盘鲜花,风信子,雏菊等。这些花都开得非常非常好,很显然照顾这些花的主人非常用心。

苏蓉蓉非常喜欢花,因此她也种植了不少鲜花。每次见到花她都会非常非常高兴,这一次也不例外,但这次她却没有立kè

走到阳台去看那些美丽娇艳的花朵,而是站在楚留香身侧,脸上流露出非常愉悦的笑容。

楚留香脸上也带着微笑,淡淡的微笑。

楚留香将房间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最终叹了口气:“可真令你们费心了!”

苏蓉蓉也含笑点了点头,道:“的确费心了!”

这时候门忽然打开了。

门按照道理不应该被打开,除非是这房间的主人或房间主人的朋友来了,才会被打开。楚留香有不少朋友,但知dào

他今天来到浔阳城,而且在这不起眼客栈入住的事情也只有宋甜儿,李红袖两人知dào



门开了,是宋甜儿和李红袖吗?

并不是宋甜儿,也不是李红袖。楚留香听出来这并不是宋甜儿,也不是李红袖的脚步声。

这并非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楚留香比较熟悉,就是刚才见过的店小二,还一个脚步声,声音非常轻柔,轻飘,倘若不是楚留香的耳力绝佳,也绝对听不出来。

门缓缓被推开了。

楚留香望见了店小二,也看见了店小二身侧的一个人。

楚留香非常惊讶。天底下能令楚留香惊讶的事情并不多,可眼前人却是其中一个。

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呢?为何楚留香会如此惊讶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霍休

第九十六章、霍休

霍休,天下第一富人。

他手中的金银珠宝若全部堆积在一处,足以堆积成一座金山银山珠宝山。可那仅仅是曾经,曾经在没有发生大金鹏王事件,没有遇上陆小凤,没有遇上西门吹雪,没有遇上花满楼前。霍休一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遇上了陆小凤这个妙人,但最不高兴的事情也是遇上了喜欢多管闲事的陆小凤。

一次精妙的布局,令霍休血本无归,失去了全部的财富,甚至搭上了他的一条性命。

江湖上都知dào

天下第一富人,稀奇古怪的老头霍休已经死了,死在了设计陆小凤的计划过程中。可如今他却又活了过来,活生生坐在楚留香面前。

店小二推着车,而车内坐着曾经天下第一富人霍休。车轮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因为车轮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橡胶铸就而成,因此声音非常轻,也正是如此,楚留香才听不出除了店小二之外另外一人究竟是谁。

望见一个死人忽然对着你笑,谁都会吃惊,甚至恐惧。楚留香没有恐惧,倘若他恐惧了也不就是楚留香。但楚留香也很吃惊,而且在吃惊过后非常好奇,继而上上下下打量起霍休起来,终于他判断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富人霍休。

因此楚留香叹了口气。不过这时候霍休却笑了,霍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他的笑容非常非常灿烂。霍休含笑望着楚留香,左手轻扣着轮椅扶手,慢吞吞说道:“能够让名震天下的香帅惊讶,也不枉费我不远万里来此。”

楚留香望前走了一步,正好将苏蓉蓉半个身躯挡在他的身后,他含笑望着霍休,开口道:“能够来此见到天下第一富人。这趟来浔阳来得值了。”

霍休哈哈一笑,一双苍老但却不浑浊,非常深邃的眼眸盯着楚留香,缓缓开口道:“我也非常高兴见到香帅,可光见到却也还不够,因此老夫这次见到香帅可不是偶然。在浔阳城,我已经等香帅有半个月时间了!”

“哦?等我?为何?”

霍休还是慢吞吞,有条不紊的说道:“有人令我带香帅去一个非常有趣也非常奇妙的地方,我相信香帅也一定会非常愿意去的。”

楚留香还在笑,但笑容有几分勉强了。他还是开口问道:“为何???”

霍休也不感觉耐烦,甚至他还非常非常高兴。能够让名震天下的楚留香在短短时间内询问这么多次,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shòu

得到的事情,因此霍休非常高兴,他也非常高兴的回答了楚留香的问题:“据老朽所知,香帅的两位朋友宋甜儿姑娘与李红袖姑娘正在那个地方做客,他们很希望我也带香帅去享shòu

哪里的优质待遇,因此我推断香帅也一定会愿意去和你的两位朋友呆在一起,也不知dào

老朽猜测的对也不对?”

霍休那皱巴巴的脸。此刻笑得如一朵菊花,非常灿烂。

楚留香无奈耸了耸肩,而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苏蓉蓉,问道:“蓉蓉。你说甜儿和红袖会去别人家做客吗?”

苏蓉蓉柔声回道:“不会,甜儿、红袖这两个丫头从来不喜欢去陌生人家里。”

楚留香笑了笑,瞥了霍休一眼,又疑惑问道:“那为什么霍休霍大老板说甜儿和红袖在他们那里做客呢?”

苏蓉蓉含笑道:“那是因为他想骗我们去他们那里。但至于打得什么主意,我就不清楚了。”

楚留香哦了一声,回头望向霍休。

霍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而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比水还平,比山还稳的平静。

霍休缓缓开口道:“我不明白!”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也说了句:“我也不明白!”

霍休很有耐心,问道:“你什么不明白?”

楚留香道:“我不明白你的朋友为什么想带我走?”

霍休笑了声,道:“你想明白?”

楚留香点了点头,道:“当然,任何人都希望知dào

一些自己不知dào

的事情。”

霍休平静说道:“既然你想明白,就应该和我一块去拜访他,见到他你自然就明白了!”

听到这句话楚留香顿时笑了起来。不得不说楚留香的笑容无论在什么时候笑起来都是如此阳光如此顺眼,绝对不会让人生出什么恶意的想法。

笑毕,楚留香含笑说道:“既然你回答了我的不明白,那作为交换,我也回答你的不明白吧!”

这时候霍休没有再说话了,他望着楚留香。

霍休其实很想知dào

楚留香究竟要说些什么。

楚留香缓缓说道:“我想你们曾经见过甜儿和红袖,而且就在这间客栈里。”说着楚留香瞥了那店小二一眼,缓缓说道:“甚至就如同那店小二说的,这是甜儿昨天订下的客房!”

霍休点头道:“不错,他没有撒谎,宋甜儿昨天在这里订下了客房,而且亲手布置了这间客房,用了大约两个时辰,她才布置完!”

楚留香接着霍休的话说道:“原本你们计划先抓住甜儿来威胁我,可想了想这样并不稳妥,恰巧你们间甜儿开始布置起房间来,因此就想将计就计,利用甜儿布置的房间来引我入局,霍老板,你说我说得对也不对?”

霍休还能说什么呢?事实的确如此,他只能承认。

楚留香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声音也更加悠长了,他缓缓说道:“可是你们并没有想到甜儿这个丫头比你们想象中还要聪明,她已经很早就发xiàn

了你的秘密,因此在你还没有抓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和红袖走了!”

霍休皱眉问道:“为什么?”

楚留香还是非常高兴的解释了起来,他指了指阳台前正在盛开的雏菊,风信子,开口道:“甜儿一向不喜欢花,她也不会轻易去买花,但她也有时候去买花放置在我要居住的房间里。”

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霍休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此时他已经明白了楚留香的意思了。

霍休道:“原因竟然在这里,原本我想将计就计,不费吹飞之力就可以带走你们,但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宋甜儿姑娘给设计了。不但成功让她们走脱,而且还给你们留下了讯息,原本精密设计的计划就如此功败垂成。”

楚留香点了点头,含笑问道:“其实你大可不用承认甜儿、红袖已经离开的事实,因此你会冷我生出顾忌,继而与你过招之时也会束手束脚!”

霍休笑了声,他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苏蓉蓉却开口为他说道:“因为他是霍休,他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霍休!”

楚留香愣了下,回望霍休,正好见霍休眼眸中掠过一道精光。

霍休缓缓站起身向着苏蓉蓉鞠了一躬,叹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了解霍休的人,霍休实在庆幸!”

苏蓉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霍休叹了口气,道:“老夫行走江湖也有数十年,一直到现在曾败在两位小姑娘手中过,其中一位就是香帅身侧的宋甜儿姑娘,不得不说她能逃走实在出乎我的意wài

!”

楚留香笑了笑,对着霍休解释道:“恐怕你不是败在甜儿的手中,而是败在了红袖的时候。甜儿虽然聪明,但却也不会有心机可以和你相斗。倘若甜儿身后有红袖那就不一样了。”

霍休淡淡道:“或许吧!不过她们的离开与否对于我来说都不算最重yào

的事情,在我眼中此时此刻最重yào

的事情就是带香帅和苏蓉蓉姑娘去见见我那位朋友。”

“虽然我也不想用这种非常粗鲁的方式,可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还请香帅见谅!”(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你会见到你的朋友

第九十七章、你会见到你的朋友

“非常粗鲁的方式”,这句话并不难以理解,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这其实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什么方式才是粗鲁的方式呢?十个江湖人恐怕有九个都会想到一件东西,不,不能说他的东西,因为他并不是东西。它有一个非常文雅的名字:论武,也有个非常粗俗的名字:打架。

不管称呼如何,霍休已经决定用这种方式来留下楚留香了,虽然他也不不愿意这样做,但却也不得不执行,因为命令就是这样下达的。

优雅、冷静、智慧,楚留香一向以此名冠天下。不过除此之外,江湖上会时不时传出他的些许风流韵事,因此在楚留香身上又加上了:潇洒风`流这几个字。

楚留香不喜欢杀人,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杀人,而且楚留香这个人有一个毛病,他常常上女人的当。可无论他在上了多少女人的当后,都不知悔改,甚至在被女人暗算乃至面临死亡而后劫后余生之际,楚留香都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望着那曾经暗害他的女子。

江湖上极少人不知dào

这一些,想对付楚留香的人知dào

,楚留香的朋友也知dào

。但楚留香的有些事情确实所有人都知dào

却无法预测的。

楚留香常常喜欢做一些没有任何道理,没有任何报酬的事情。也正是这些事情使得原本就披上一层神mì

面纱的楚留香在江湖上已经化作了一个神话,一个活着的人,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神话。

这一点即使是叶孤城、原随云等也没有做到过。

而今,楚留香又作出了一件没有任何道理的决定,这个决定立kè

改变了霍休原本的想法。

楚留香走到霍休面前,缓缓开口笑道:“可没有这样请客人的主人,霍老板可真是独具一格呀!”

霍休微楞了下,眼中掠过一丝喜色。含笑说道:“噢,香帅您的意思霍某该如何呢?”

楚留香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应该请我去呢?不过一般的请我可不去,至少要八抬大轿抬着我去我才去!”

听到这句话,霍休大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容脸上没有任何紧绷的感觉,而是真心实意的大笑了起来。霍休深深凝视了楚留香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还有无限的感激。

霍休站起身非常诚恳的说道:“倘若知dào

香帅愿意随霍某去,就算香帅提出的任何条件,霍某都自然应当办到!别说八抬大轿,就算是老朽背着你去也是应该的。”

楚留香微微笑了笑。

楚留香很好说话,这一点但凡和楚留香打交道的人都可以证明。因为他很好说话。也因此呢他也就答yīng

了霍休去那个极有可能是危机四伏,布满机关陷阱的地方,见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不可否认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可楚留香这个天底下用指头可以算出来的聪明人却正在做这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苏蓉蓉望着楚留香无奈的笑了笑,那眼眸中含着无奈,也含着笑意。她没有半点退缩,能够和楚留香一起,无论哪里,就算地府也是幸福的。

而楚留香呢?他歉意望了苏蓉蓉一眼。而后马上收起了心中那份歉意。他明白苏蓉蓉理解他,因此他和苏蓉蓉间不必用言语说得太多,只要用眼神用心沟通即可。

楚留香是一个非常好奇的人,他的好奇心比大部分人都强。去见那个神mì

人就是有这样的原因。他想见一见那个神mì

究竟是谁,那个神mì

人请他去有什么计划?

这一切楚留香都在脑海中过滤,整理。但楚留香非常清楚主次,此时此刻他面对的霍休。因此他必须将霍休打法了,才可能做其他的事情。

楚留香含笑望着霍休,开口说道:“我有一个问题。”

霍休立kè

回道:“倘若我清楚而且又可以告sù

香帅。决不隐瞒!”

楚留香拱手含笑,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为什么要想千方设百计请我去你们那里呢?”

这是一个非常好回答的问题,但也是一个非常不好回答的问题。这个问题对于霍休来说的确应当值得思量。说这个问题好回答原因就在于霍休随随便便说一句“因为香帅是天底下最聪明人之一,因此我们才请香帅一起”这样诸如此类的言语,就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的原因呢?原因在于这个问题可以变得非常非常复杂,为什么请我去你们那里?这其中包含了原因、结果。倘若不敷衍,认认真真的回答,那可真不是什么好回答的事情。

倘若如此回答这个问题,就等于将一个秘密公诸于众。你说如何回答呢??

霍休其实可以按照简单的方式回答楚留香的问题。但他却不能,因为他是霍休,他是天下第一富人霍休。而且除此之外霍休还欠楚留香一个人情。

人情?不错。楚留香没有强行于他硬碰,就已经给了霍休面子。或许在霍休眼中楚留香是卖了自己一个人情才去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也正是因为霍休就是霍休,因此霍休才不好回答,不好敷衍楚留香。

楚留香提出这个问题后,霍休沉默了很久。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是机灵古怪的陆小凤呀,可惜他不是,他是霍休,他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霍休,

因此他很苦恼。

房间很静,但并不可怕。至少此时此刻没有流露出任何可怕的气氛。

楚留香含笑望着霍休,没有干扰霍休的决断。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霍休才缓缓抬起头,望着楚留香,苦笑道:“香帅这个问题险些难住了老朽了!”

楚留香笑了起来,他拱手含笑望着眼前这个身高明明比自己矮小,年华已逝的老者,眼神中充满了尊敬。他开口说道:“并非楚留香难住了霍休,天底下也没有谁可以难得住霍休,除了他自己而已!”

对于朋友还是对手,楚留香都保持着一份尊敬,虽然对手下一刻可能向他下杀手,但这份尊敬这份品性早已经刻进楚留香的骨子里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湖上才出现了一个奇葩的存zài

。一个神话一样的存zài



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谈起楚留香永远都是褒多于贬。见到楚留香,不管敌友,都会尊称一声香帅。

楚留香尊敬别人,因此别人也就尊敬他,正如现在。听完楚留香这句话,霍休大笑狂笑起来,一双浑浊的眼眸刹那精光四射,如同一头觉醒起来的猛虎。倘若仔细看上去,会发xiàn

在那若山可怕的威势下,那双眼眸中竟含有淡淡的水雾。

楚留香望着霍休,含笑着。

笑毕,霍休凝视着楚留香缓缓开口,叹道:“倘若倒退三十年前可以在江湖上遇见香帅,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会和香帅成为朋友。不过遇上香帅的霍休,也不是今日的霍休了。”

楚留香望着霍休,一向口齿玲珑的他也不知dào

说什么。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也唯有沉默才算最好的办法。

说完这段话,霍休的神色又平静了下来,现在再看,丝毫看不出刚才这位老人神色竟如此强烈波动过。

霍休开口说道:“不错,没有谁能难得住霍休。但香帅却说错了一点,霍休也不可能难得住霍休,因为霍休就是霍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霍休非常高兴,神色也显得非常得yì



楚留香笑着听着,他绝对不会在霍休如此得yì

高兴的情况下,打断别人的话。一个人的高兴快乐,在他人生中可是非常非常少的。在楚留香心中不应该在此刻打断,倘若这个人的高兴事情危害了正义,那楚留香在会有时候勉强出口。

显然,而今的霍休并未至此。

“其实老朽可以告sù

香帅,那个请香帅过去的朋友,不但请了香帅一个人,可能香帅不少哎武林上的朋友也会被请过去!”

楚留香讶然,继而微笑问道:“我可以知dào

其中一个到两个名字吗??”

霍休含笑道:“当然可以,如中原一点红。”

听到这个名字,楚留香手轻轻一颤,开口道:“多谢,我去!”

这时候,霍休也笑了起来,他叹道:“早知dào

我就开始提这个名字了!”

楚留香也笑了。

在场四个人,出了苏蓉蓉,就连那个店小二也开始笑了起来。

这笑声中,一个惊天计划又崭露头角了!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呢?和原随云是否有没有关系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云走风行乱横生

第九十八章、云走风行乱横生

刀,黝黑如墨,悬挂在厨房的绳索上。

这并非一把绝世犀利的宝刀,甚至这把刀可以说比起普通的刀来说都显得有所不如。因为他非常陈旧,也非常破旧,刀柄刻满了大大小小的沟槽,刀身也有过一道道虽不明显,但纵横交错的痕迹。这其中有刀痕,有剑痕,也有枪痕。

这其中每一道痕迹,就意味着这刀的主人曾与一位位绝世高手交手,曾面对一次生死危机。

按照道理来言,向这样经lì

过无数次血战的江湖刀客本不应该将刀放在离开身体不远的地方,甚至不应该让这刀离开自己的身体,可这刀却悬挂在绳索上,绳索四周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这柄刀了。

难道刀的主人已经寻到一柄绝世好刀,继而放qì

了这柄刀吗?没有人知dào



小镇上几乎来过这户人家的人都知dào

这户人家的墙上挂着这柄刀。每次他们见到这房屋主人——青年汉子的时候,这个青年汉子总是满脸笑容忙碌着,或身上背着一担柴或正在院子里劈砍要烧火做饭的木头。

这是一个非常青年,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喜欢的青年汉子。能够安安心心过日子的汉子,那个女人见了不喜欢呢?女人不同于男人,绝大多数女人都希望自己未来平平静静甚至平平淡淡才好。当然这前提条件必须加上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

青年汉子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至少小镇上的人都是这么认为。每天青年汉子都会背着烈弓去附近的小山上狩猎,而且几乎每次都会有收获,因此小镇上的猎户都笑称他为箭神,那位青年汉子只是憨憨一笑。

除了每天狩猎外,青年汉子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就是去砍柴,其实家里已经不如何缺柴火了,但青年汉子却每天都在砍柴。他的妻子曾和他说:“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家里需yào

什么我会告sù

你呢?”妻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

汉子笑了笑。道:“每天不做些事情,我都感觉不习惯似的。”

妻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是满脸的幸福。

可惜这样平静的日子忽然间被打破了。原因就是墙上挂着已经许久没有人问津的破刀。

上午,夫妻两人都出去忙碌去了,一群打扮不凡,衣着也非平常人的人来到了这夫妻两人的爱巢。为首的人是一位身材微胖,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中年人。中年人约莫五十出头的模样,笑起来满脸无害,是一个旁人见了都非常想亲近的人。

可是和他一起来的人中。却没有一个人敢和这中年人平步走,甚至没有那个人敢去主动望这位中年人一眼。似乎这中年人就是传说中神话中杀人不眨眼的魔神。

快速将并不大的房屋逛了一圈,中年人站在门口说道:“你确定他就住在这里?”

一位手下赶紧回答道:“据小人打探,他就住在这里,绝对不会有错。”

中年人笑着的回头瞥了哪位手下一眼,而后用些许有些肥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呵呵道:“我也希望你绝对不会有错,这可是那你的小命来担保的!”

哪位手下面色苍白,脸上带着惨白的笑容。但他还在笑。并非他想笑,而是不得不笑。

中年人可不管这群手下如何想,他只是希望这群在他眼中和猪狗差不多的手下能够不要妨碍影响他的任务,倘若妨碍了。他不介yì

像捏死一只蚂蚁捏死他们。

他站在房前,扫了一眼这破旧窄小的房屋,淡淡道:“那柄刀呢?”

“就在厨房里!”

来到厨房,中年人果真看见了那柄没有插入刀鞘的破旧长刀。刀身漆黑。彷佛如黑暗一样漆黑,似乎正如他代表的含义一样,这柄刀只会给人带来无尽的绝望。

中年人望着这柄刀望得入神。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望着这柄刀,甚至望着这柄刀的时候中年人比看一个绝世美女还看得认真还看得兴奋。他眼中时不时闪过一抹精光,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拍手开口道:“好刀!”

这刀不可能是一柄好刀,就算是请天底下最高明的刀剑鉴定专家来看,也绝对不会看出这哪里是一柄好刀。甚至可以说这柄刀是刀中下等品,唯一可取之处就是他的坚硬。

可这样一柄刀却被中年人称做好刀,很显然这人称呼刀是好刀的原因并非因为刀的本身,而是因为握过这柄刀的人,如死神一样的人。

声音在静悄悄的厨房中传响。

厨房很静,忽然很静,静悄悄的,一种死一般的宁静。

这时候,从刀中出来的中年人才感觉到这一份宁静,他回过头发xiàn

自己带来的八个手下全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他身后站在一个陌生人。

这个人平静站在他的身后,他望着中年人,眼神没有任何波动,那眼神就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中年人。

“这个人的心是冰冷,或许说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这根本就是一个杀人机器!”忽然间,一系列的想法从中年人脑海中冒出。

中年人在这种宁静却有弥漫了死亡气息的情况下却还在笑,他笑得非常兴奋,他望着眼前这个人,缓缓开口道:“你是这柄刀的主人?”

青年人,道:“你找我?”

中年人摇了摇头,非常坚定说道:“我找这柄刀的主人!”

青年人又说道:“你找我?”

这时候中年人还想说话,但他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嗡的一声,那原本悬挂在墙上,已经结满了蜘蛛网的刀忽然间自己动了。刀动得非常非常快,他如闪电一般划过半空,忽然间出现子啊中年人面前。

这时候中年人哪里还能说话呢?唯有全心全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柄刀。可他才刚出手,却发xiàn

这柄刀已经握在了一个人手中。

一刹那间,中年人感觉阴冷,森寒的气息,犹如长夜笼罩住了灵魂,这一刻他甚至已经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刀抵住了中年人的咽喉。刀尖更是刺穿了中年人的皮肤,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血缓缓划过刀弧,留下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这时候一股凛冽的杀意自刀上如海浪汹涌奔至,刹那间中年感觉自己的鲜血似乎已经将这柄已经沉睡了千万年的凶刀魔兵唤醒了一样。

这时候,青年人又问道:“你找我?”

这时候,中年人也不在废话,也不敢在废话。此时此刻他已经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他需yào

寻找的人。眼前的人就是这柄刀的主人。

这柄刀并非宝刀,可这柄刀却因为这柄刀的主人而注定名扬天下,虽然它不是宝刀,但它却可以杀人。而且可以杀许多人,许许多多决定高手。

如此宝刀如何不扬名天下呢??

中年人忽然笑了起来,在这等情况下他竟然笑了起来,他无惧已经插进了他皮肤的那柄刀,缓缓开口道:“我的确是来找你的,不过我说这句话或许不对,因为不是我主动想来找你,而是有人派我来找你,他希望你去参加一个聚会!”

青年握着刀,并不松开,慢慢说道:“什么聚会?”

中年人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这是武林青年巅峰高手的聚会,在其中你会遇见你曾见过的人,如原随云,楚留香,李寻~欢等!”

青年冷冷盯着中年人,一瞬间中年人感觉自己已经被死神盯住了一样,但他神色并不变,多年的风雨血腥早已令他神色自若,青年缓缓开口道:“那人是谁?”

那人自然是指邀请巅峰高手聚会的神mì

人,也就是中年人身后的主人。

中年人含笑摇头道:“倘若你去了也就知dào

了!”

这时候青年收回了刀,缓缓开口道:“我为什么要去?”

中年人一阵沉默,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只有六个字,“因为你是傅红雪!”(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江湖名客

第九十九章、江湖名客

“因为你是傅红雪!”

这七个字应该已经足够了,这七个字足以去天下任何地方,任何地方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给几分面子。小镇上这间屋子没有变,但屋子的男主人却已经走了,留下一个黯然神伤的女人。女人是含着笑送走傅红雪的。

傅红雪走前说了一个要求:杀人!

那中年人问,杀谁?

马上中年人就知dào

了,那小镇外的小山上傅红雪问了一句:“除了你们还有谁知dào

我在这里??”

中年人愣了下,他没有想到傅红雪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但中年人还是非常老实的回答道:“除了请你的那个人,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傅红雪说了一声很好,而后刀就出鞘了。

漆黑的道,刀如永恒的黑暗,如慢慢无尽的长路。随着刀挥出,天上地下一切都似乎沉沦在这一刀之中。中年人早已经见过傅红雪,也早已经见过傅红雪的刀,但他却没有见过傅红雪出刀。

江湖上曾有一句话,没有见过傅红雪出刀的人,就并不算见过傅红雪这个人。因为傅红雪在没有出刀前,他只不过是一具非常有魅力的尸体而已。

中年人并不觉得傅红雪是一具非常有魅力的尸体,他不认为傅红雪是尸体。但却感觉傅红雪在没有出刀前就已经非常可怕,非常恐怖。身上那磅礴胜山河的可怕刀气令傅红雪非常恐怖。

当时中年人认为傅红雪已经足够恐怖了,已经恐怖得不能再恐怖了。但却没有想到出刀的傅红雪比之前恐怖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那不是人,而是一头从地狱走出的复仇魔神。

鲜血纷纷扬扬,而后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洒满了山林,一道道尸体横七竖八,不少都已经面目全非,残肢断臂不计其数。

一条生命有多么快进入死亡。这一刻,中年人几乎想尖叫的说出啦:一瞬间!一群人,八个人,八个刚才还跟在他身后的八个人此时此刻都已经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了。

刀已经插入了刀鞘,傅红雪仅仅说了一句:“走吧!”

中年人望着傅红雪,脸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笑容,此时此刻,纵然是谁脸上也不会有多少笑容。因为面对这样的事情,谁的脸上还会展露出太多的笑容呢?自然身旁的人竟然就如此轻易的死掉。那下一刻会不会是自己呢?任何人都会这样想。

——————

傅红雪并不喜欢杀人,他一般杀人都有原因,以前他杀人有原因,两个原因。一、保命;二、报仇。前者一般比较少,在他十九岁后就已经很少有人敢招惹他了,因此他不需yào

保命,那第二个原因足以占据了傅红雪全部的生命。

他要报仇,为了一个并不属于他仇恨的仇恨报仇。傅红雪没有任何原因,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

而今傅红雪又已经杀人了,这一次杀人他并非因为保命,也不是因为报仇,而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他第一次想保护的一个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他必须杀掉来到这里的八个人,因此傅红雪就下手了。他下手很快,快得已经超出他平时的功力了。这一刻他的刀挥动,并非因为仇恨,而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下贱的女人,她曾经是下贱~妓~女。但她却是傅红雪最喜欢的女人,给予傅红雪最多温暖的女人。

傅红雪不希望任何人知dào

他曾在这里,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牵连到这个可怜可爱他爱的女人。

因此傅红雪出手了!

——————

江湖上杀人最多的人,绝对不是傅红雪。江湖上杀人最狠的人,也绝对不是傅红雪。不过说起江湖上杀人最多的人,绝对会想到一类人,杀手。而谈起杀手,就不得不说起一个人,杀手中的神话中原一点红。

早在三年前,天下第一楼的杀手之王中原一点红就已经脱离了天下第一楼这个严密可怕的杀手组织了。而今中原一点红已经是天外之人,他不属于杀手组织,甚至不属于武林,不属于江湖。现在的中原一点红只属于一个人,属于一个女人。

这个女郎曾经非常漂亮,但现在非常丑。至少在普通人眼中非常非常丑陋。因为她的脸基本上已经不算是脸了,脸上有着纵横交错的几道伤口。

倘若没有那几道剑痕,这个女人无疑是江湖上最美丽的女人之一,可却多了这几道剑痕,因此江湖上最美丽的女人之一就没有他的名字呢,反而世界上多了一个最丑陋的女人之一。

这个女人叫无思,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她不在乎自己是否丑陋,她只在乎一个人,在乎一个曾经为了她付出生命的男人。这个男人叫中原一点红。

这个叫中原一点红的男人也不在乎无思是否丑陋,在中原一点红眼中无思永远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她比任何女人都漂亮,比石观音更漂亮。

中原一点红已经离开了江湖,原本他一生都不可能踏入江湖半步,也不想踏进江湖半步,但此时此刻他却又走进了江湖。一只左臂握着剑,他的右手手臂空荡荡的,衣袖被一个非常身材曼妙的女人抓着,但这绝对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那漂亮的脸蛋早已经刻满了剑痕,因此这个女人非常丑,她叫无思。

女人抓着中原一点红的衣袖,而她的腰间也握着一柄剑,一柄银白色的剑。就这样,两位原本就已经离开江湖人,就这样又被人请进了江湖。

——————

李寻~欢手中有一柄刀,他有些不习惯。他已经很久没有握住这柄曾经非常熟悉的刀了。这柄刀并不是普通的刀,而是一柄飞刀。飞刀非常精致,但它并不仅仅只是精致而已,因为仅仅只是精致的话,那这柄飞刀也不可能成为江湖上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他已经很久没有握住这柄飞刀了,因为他已经很久不做江湖人了。他那曾经握着令九天十地,诸天神魔都为之胆寒的飞刀的手,握着一个人的手,一个女人的手。

这个女人有一个非常美妙的女人,她叫林诗音。

林诗音无疑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不但美丽,而且还是李寻~欢最喜欢的女人。面对这样一位足矣称得上武林第一美人的女人,你会有闲暇时间向着打打杀杀的事情吗?

李寻~欢没有想过,他本身就不属于江湖,不适合江湖,自然也不会去想。可是江湖上却有人惦念着他,因此令他唯有再一次拿起这柄已经有些陌生的飞刀。

小李飞刀。

林诗音已经为李寻~欢整理好远行的包袱,门口有人在等李寻~欢。他们一直在等,等了五天了。

林诗音将包袱递给李寻~欢,深深望了李寻~欢一眼,说道:“早点回来!”

李寻~欢点了点头,轻轻摸了摸林诗音的秀发,望着林诗音认真说道:“我一定会回来!”

林诗音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可这个绝美的笑容怎么会那么凄凉呢??

凄凉,自然凄凉,一个女人离开了自己最爱的丈夫,这感觉如何不凄凉呢?一个孩子离开了自己的父亲,如何不悲凉呢?

林诗音好想好想和李寻~欢一起去看哪个请李寻欢去的主人是什么王八蛋,但她却不能去,因为她已经有了李寻欢的孩子了。

孩子,林诗音有了孩子,如何还能去呢?

至少李寻~欢绝对不会让她去。

这一段时间,不少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的人都被一群人寻到,因此他们先后出现在江湖上。

这一段时间,有些名震天下的武林掌门接到了一封莫名的信件,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在他们总部等待,等待他们赴约。

其中乔峰就是这样一位!

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一步,江湖都已经震动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将要来临了。

可悲哀的是,他们还并不知dào

这件事情是什么?对于人类来说,还能有比这个更悲哀的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红颜如玉剑客如剑

第一百章、红颜如玉剑客如剑

原随云喝酒,原随云很少喝酒,因为喝酒在他眼中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倘若他喝醉了,就可能有人乘他喝醉时杀掉他。原随云不想死,因此他很少喝酒。

但今天原随云喝酒了。而且还并不是喝一点酒。

酒店并不算大,桌子也并不大。但这不大的酒店酒却不错,而这不大的桌上却摆满了酒坛子,一眼望去绝对数不清的酒坛子。

此时此刻原随云对面坐了一个人,他的左边也坐了一个人。这两个人都是女人。坐在原随云对面那个女人无疑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任何人见到这个女人都会称赞他的美丽。倘若认识这个女人的人则会加上一句:智慧,毒辣!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脸上出了不可掩饰的美丽外,眼神中并未表现出半分智慧与毒辣,那一双眼眸中充溢着化不开的柔情与蜜意。

原随云身侧还坐了一个人,也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非常年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而且这个女人腰间还挎着一柄非常奇特的剑。剑鞘是用竹子做的,而剑也是用竹子做的。此时此刻,这个女人也在喝酒,但她喝得很少,几乎每喝一口酒,就会望原随云很长时间。

三人气氛很沉默,没有任何言语。原随云自顾着喝酒,根本也不理会身侧的佳人,身侧的佳人也没有任何怨言。

江湖上不少人都说原随云是一个非常有艳福的人,这一点甚至足以和风~流倜傥,潇洒不凡的楚留香相提并论。不过只是可惜,原随云却没有楚留香那么多情,就算有女人喜欢他,虽然是漂亮的女人,他也不留任何情面。

在女人心中,这是一个非常冷漠非常可怕的男人。可如此冷漠可怕的男人何尝又不引起这些女人想入非非。甚至如飞蛾扑火般接近呢??

原随云就是这样可怕的男人,也就是这样充斥着邪意魅力的男人。遇上这样的男人,很少有女人不会沉迷,遇上这样的男人,很少有女人不会伤心落泪。这样的男人注定是高天之上飘忽不定之云。这样的男人注定不属于一个女人。因此倘若那样这个女人得到的也太奢侈了。

沈落雁明白,也承shòu过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但在承shòu这种只能看见不能得到的痛苦后,她还是如飞蛾扑火般甘心留在原随云身侧。在沈落雁心中原随云虽然是火,但是却是被浓浓的寒冰包裹着的火。

倘若想得到火的温暖,就必须先打破笼罩在原随云身上千年不测之寒冰。可时间那几个女人可以办到呢???沈落雁虽然希望可以拥有原随云,但她并不奢望可以实现这个愿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是事情的可能性是何等之小。

可即使如此。沈落雁却没有任何怨言,在她心中享shòu

原随云那身上不测之寒冰亦何尝不是一种温暖呢?何况还可以时不时享shòu

那寒冰之下时不时遮掩不住烈焰?

相对于沈落雁,李小花的价值观就简单了很多。在李小花眼中原随云是一个需yào

她用一声来奉献的人。当初原随云救了他的命,而后传授他武艺起,她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定。她虽然喜欢原随云,但她绝对不会让原随云知dào

她喜欢她,只要能够默默守护在原随云身侧就好。

可,随着原随云的强敌出现,李小花却愈来愈沉默了。她忽然发xiàn

自己手中的剑竟然不能给原随云任何帮zhù

,因为原随云的敌人实在太强dà



故而,李小花每天每夜都向着强dà

起来,强dà

起来。

右手上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虽然用特殊的药材已经洗掉了,但是却可以感觉到那手已经完全不是少女的手了。任何人一眼看去,都会生出这是一个闯荡江湖几十年人的手。

李小花的手很稳,稳得就算天上掉下一块石头砸中了她的手。倘若她不想让手移动,那手就不会移动。

这样稳的手,这样稳的人只属于原随云一个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随云又继xù

往自己嘴里大口大口到了两口酒。终于,原随云停顿了下来。

这一天,原随云喝酒其实喝得并不算多,一共也就四坛酒而已。在原随云眼中这四坛酒并不算什么。毕竟这酒的度数并不算高,因此他此刻没有半点醉意。

回头扫了一眼坐在他附近人,在身侧一桌子人前停了一眼,而后又快速移动开来。

接着原随云就缓缓起身,扫过身侧的沈落雁、李小花,开口道:“今天天色不错,随我走走吧!”

李小花高兴的答yīng

,而沈落雁就点了点头。其实两人都很明白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伴原随云行走了。

今天的春季比起往年多了一份寒冷,不过原随云却并没有感觉,他甚至感觉有些热。毕竟他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而后又运动了这么久,如何不感觉热呢?

原随云脱下了披在身上的外套递给了沈落雁,不容置疑说道:“披上!”

沈落雁愣了愣,而后嫣然笑着接受了原随云霸道的温柔。

沈落雁紧紧握着外套,虽然身上有些寒意,但心上却很暖很暖。

“哼”李小花嘟了嘟嘴,对着原随云不满喊道:“哥,我也冷,为什么你不关心我呢?”

原随云轻笑了声,用手拉了拉李小花,将李小花拉近怀中,笑道:“这样还冷吗?”

李小花羞红着脸,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沈落雁含笑望着两人,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愉快。沈落雁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因此她能够很好作出许多选择,正确的选择。

在一个男人面前绝对不能轻易嫉妒令一个女人。

抱着李小花,原随云回头瞥了沈落雁,皱了皱眉,道:“披上!”

沈落雁还抱着蓝色外衫,并未披上。

沈落雁温婉的笑了笑,道:“抱着就已经很暖和了,披上就恐怕不愿意脱下来了!”

原随云微愣了愣,摇了摇头,望前走着。

入夜,浔阳城的街道非常繁华,来来往往之人多不胜数。这里的吃穿用玩,比起其他的地方多上许多。因此他们一行三个从来没有好好逛街的人见到了不少珍奇的玩意儿。

原随云、沈落雁到好,毕竟他们已经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而李小花也不过就是小丫头片子,被这些东西吸引,不由童心大起,挣开原随云的怀抱,左顾右盼,到处闲逛。

原随云、沈落雁在后面不徐不缓的走着。

沈落雁不说话,原随云也没有说话。

非常静,但却是那种非常甜蜜的静。

在一家首饰小摊前,原随云停了下来。他看中了一个蝴蝶样式,制作非常精巧的发钗。原随云拿着这个发钗看了一会儿,而后又看了看沈落雁,也就买了下来。

原随云将发钗递给沈落雁,开口道:“可以戴上吗?”这时候原随云的语气不再霸道,也不再冰冷。

沈落雁愣愣望着原随云,望着原随云手中制作精致,却非常便宜的发钗,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她含笑点了点头,一手抱着原随云那件外套,一手拿下头上那原本已经带上的价值连城的玉簪。

沈落雁一手拿着玉簪,一手抱着外套,犹豫了下,轻咬着红唇,大着胆子道:“可以帮我带上吗?”

原随云望着娇美如花的沈落雁,犹豫了下,道:“我不会!”

沈落雁道:“没事!”

原随云哦了一声,道:“怎么弄?”

沈落雁指了指头上那刚拔下来玉簪的地方,道:“插进去就好了!”

原随云小心翼翼将发钗插进头发上。

沈落雁注意到原随云的手已经有些抖了。

沈落雁笑了笑。

终于,可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原随云才将玉簪插进去,而后开口不自信问道:“可以了吗?”

沈落雁温婉的笑了笑,道:“不知dào

。”说着沈落雁对着那个是店主的婆婆微笑问道:“婆婆,可以借我下镜子吗?”

婆婆含笑点了点头,她那双已经浑浊不堪的眸子在原随云和沈落雁身上扫来扫去,那已经年华逝去,而今如橘子皮一般褶皱的脸上满含笑意。

沈落雁望着那已经凌乱的秀发,和那插得非常混乱的发钗,幸福的笑了笑:“真好kàn

!”

原随云静静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这时候他望着沈落雁,心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不痛,且非常幸福。

走时,婆婆悄悄拉了拉原随云,递给原随云一双精致的绳子,道:“年轻人,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女孩子呀,这样的好的女孩子现在实在太少太少了。”

原随云疑惑望着绳子。

婆婆含笑了起来,追忆叹道:“绑住她,一生一世!”

后来,原随云才知dào

那是同心结。(未完待续……)

PS:很早前就很想写这张了,不得不说,我非常喜欢这章里的原随云,他才是活生生的原随云,而不是剑客原随云。

我很喜欢。

第一百零一章、月满乾坤

第一百零一章、月满乾坤

原随云走得很慢,沈落雁也走得很慢。原随云心跳得不快,但沈落雁的心却跳得很快。时不时抬起头瞬间,沈落雁都会忍不住脸红,继而轻轻摸了摸头上那只便宜但非常精致的发钗。

闲逛回来的李小花有些好奇,问了几句见沈落雁不说,也就不再问了。这一点李小花跟原随云学得很好,每个人都有其不愿意与人分享的秘密,倘若别人不说也就不问,否则徒增别人对自己的反感。

浔阳城最繁华也最长的街道,以原随云三人的速度走,要走半个小时左右才可以走完,倘若如李小花这样左顾右盼,那没有一两个时辰绝对不可能走完的。

今天也不知是原随云的心情很好还是因为原随云根本就没有事情做。因此原随云也就非常随意陪着两女闲逛,没有任何目的的闲逛。

在路上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宋甜儿和李红袖,这下子就更加热闹了。李小花对于活泼可爱的宋甜儿总是有种好感,而宋甜儿也喜欢当年那个倔强可爱的李小花,因此在宋甜儿的带领下,李小花可就玩疯了。

她们两人还时不时喊着红袖、哥哥快点。

李红袖、沈落雁、原随云三人口上点头,但速度怎么也快不起来。原因在于他们在谈论一些事情。这话题是李红袖开口的。

李红袖道:“五天前,有人请了楚大哥和蓉蓉姐离开了浔阳城!”

原随云清楚还有下文,也就顺着李红袖的意思问道:“情楚留香和苏蓉蓉两人的目的是什么?”

李红袖沉吟了一会儿,这时候沈落雁悄悄错开了原随云几步,开口道:“这会儿我有些口渴了,不知红袖姑娘是否有这儿感觉?不如由小妹去买些消喝的果子来。”

李红袖拉了拉准bèi

离去的沈落雁,开口道:“姐姐误会小妹的意思了,小妹之所以沉吟并非因为这件事情姐姐不可以听。而是小妹在想用一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这件事情。何况姐姐还是原公子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些事情又怎么可以瞒着姐姐呢?”

没有再等沈落雁说什么,李红袖就开口说道:“我和甜儿并未见过那群人,只不过在楚大哥抵达浔阳的前一天,那时候有人已经暗暗盯上了甜儿,最后侥幸被我们逃离了去。”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那你如何知dào

香帅被人带走了呢?”

“一封信!”说着李红袖就拿出那封信。这封信保存完好,原随云打开信,信上的言语简洁,字迹也没有任何凌乱的感觉。思路表达清晰。显然这封信并非在匆忙之下写出来的。而且这封信已经将事情说得非常清楚了。

“有人请我们去一个奇特的地方聚会,到时候不少有名的江湖人也会前去。”看到这一段话,原随云顿时明白了楚留香要去什么地方。

原随云将信交给李红袖,开口淡淡道:“红袖姑娘并不用担心,而且就算担心也没有用。有一个神mì

人不但请了楚留香,而且也请了我,明天我就要动身随着那群人离开浔阳城了。”

听到这句话,李红袖脸上多少流露出吃惊神色。而后余光扫过一旁神色淡然的沈落雁,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她苦笑了声:“看来红袖的询问是多余的了。不过原公子可否再回答小女子一句?”

原随云道:“请说。”

李红袖道:“敢问原公子一去有什么把握没有?”

原随云淡淡说道:“生不在我,死亦不由我!”

李红袖面色煞白,而后点了点头。

走出长街,天已经很黑很黑了。李红袖勉强提起了一丝笑容。带着还茫然无知的宋甜儿离开了。而李小花也含着笑和沈落雁、原随云回到客栈。

伫立在院中,原随云握着那老婆婆送给他的同心结,望月而立。

“江湖之上又将掀起惊天波澜,既然担忧没有用。又何必担忧呢?这样的原随云可不是我认识的原随云。”声音袅袅,恍若空谷莺名,非常美妙。

能够可以轻而易举接近原随云人。而不引起原随云警觉的人,也只有是原随云身侧的人了。李小花已经回防入睡,而今还能和他说话的,除了善解人意,智慧过人的沈落雁还有谁呢?

原随云回过头望着一脸娇媚的沈落雁,开口道:“江湖波澜起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却令我不得不深思,倘若此时不深思,那以后也可能没有思考的机会了。”

沈落雁深深吸了口气,她抬头勇敢的凝视着原随云,凝视着原随云那双富有魔力的眸子。这一刻的她

,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勇敢。她终于敢第一次正式的凝视面前这个男人了。

她开口道:“可不可以让我知dào

?落雁会做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千言万语化成了这句话。

此时此刻沈落雁也感觉自己只有这句话可以说了。

原随云望着沈落雁,在原随云的凝视下,沈落雁不知觉的回避,她不想回避,但是却不得不回避。她感觉自己倘若不回避,下一刻她可能要扑进原随云的怀抱中,纵然那个怀抱是如此冰冷,可以将世界万物都冰封住,但她却愿意享shòu

那一刻的温暖。

此时的沈落雁已经并非沈落雁了。

看了沈落雁很久,原随云常常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委屈自己,而我也没有资格令你委屈自己,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令你委屈自己,你是沈落雁。”

泪已经悄然划过,流到红唇前。沈落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一刻倾城夺目,化作永恒。她说道:“倘若可以,我愿意如此!”

原随云感觉自己的心很沉重,非常沉重。红颜之情,重于泰山,大若瀚海。原随云不想有这种感觉,但却不得不有这种感觉。他是人,他不能控zhì

自己的情绪。因为他是人,所以他会有情绪,自己都无法控zhì

的情绪。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叹道:“我并非你心中的金玉良人!”

沈落雁微笑流着泪道:“我知dào

,但你却是我想放下却又不能放下的人,曾经我认为我可以放下,但拿起了却再也放不下了!”

这也是一种人本身都无法控zhì

的感觉。原随云无法控zhì

自己,沈落雁亦何尝能控zhì

住自己呢?

沈落雁非常清楚眼前的人就如九天之上飘忽不定之云,你永远只能原随云注视着他,仰望着他的传奇。倘若你若有非分之想,想接近他,那得到的也唯有失落而已。

沈落雁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已经不是昔日智慧,理智的沈落雁了。她现在是一个为了爱可以付出一切的狂人,疯子。对于一个心已经癫狂了的人,又可以用什么控zhì

住她追寻原随云这个传奇呢???

原随云静静望着眼前这位可怜、可爱的女人,他走到她的面前,理了理她额角的秀发。

可他并不适合做这件事,他的手适合拔剑,但不适合做这件事情。因为他将原本就已经纷乱的长发理得更乱了。

但原随云不愿意停下,他丢掉心中的一切顾虑,他只是想在此刻好好kàn

看眼前的女子。他第一次以询问甚至可以说恳求的语气说道:“可以让我帮你梳下青丝吗?”

沈落雁愣了很久,痴痴望着原随云,点了点头。

——————

石椅上,原随云捏着木梳,笨拙的为沈落雁梳理长发。他的手真的很笨拙,那柔美的青丝落在原随云手中,彷佛就如同鱼儿一样,滑不留手,原随云对于它们没有任何办法。

还好他的身侧有一个大师级的梳理专家,因此他的动作虽然僵硬且缓慢,但总算向着目标方向前进了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头发终于梳理好了。

原随云将木梳递给了沈落雁,望着沈落雁道:“有些事情你可以知dào

,但有些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告sù

你!”

沈落雁点了点头。

原随云望着沈落雁离去。

小院子又静悄悄了下来,原随云摊开右手,望着上面沾满了汗水的同心结。轻轻望空中一抛,同心结再也找不到了。

随后原随云走出了院子。

可原随云没有注意到沈落雁躲在一个偏僻的角楼一直望着他,望着他直到离去,望着原随云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记得你曾说过:花有开的时候,就有落的时候,因为花就是花。既然不能不开,就不能不落。可你却永远也不明白也不用明白:花或许无法选择开,也无法选择落,但却可以选择为谁开,也为谁落。既然如此,那花还有什么还悲哀呢?”

沈落雁笑着,缓缓的走进了房屋,她清楚明天也就看不见原随云了。

房门前,原随云静静伫立。

月已满乾坤。(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强者盛宴

第一百零二章、强者盛宴

清晨,李小花已经准bèi

好洗脸水来到原随云居住的房间。

打开门,人去楼空。

放下脸盘,看见桌上留下的一行纸条。

“一路安好,勿念!”望着这六个字,李小花笑了笑。

门口,也不知何时,沈落雁也已经来了。沈落雁的容颜有几分憔悴,伫立在门口问着房内的李小花道:“他已经走了?”

李小花点点头道:“有些事情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去参与,他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好好活着。”

沈落雁嘴角勾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缓缓道:“好好活着?可他怎么不明白对于我们来说活着远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重yào

,可他却为我们做出了决定,真是一个霸道的男人。”

这一刻的李小花显得非常安静,也非常成熟。伸进袖口,她手中握着一串白花花的珍珠项链,静静的,她望了很久很久,最后才缓缓说道:“只要在哥眼中,你我活着是非常重yào

的,就可以!而且我们与他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他带勉强我们前去,我们也不过是他的累赘而已。倘若真是这样,我一定会在他下这种决定之前,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沈落雁深深望了望李小花,她忽然发xiàn

曾经的小女孩而今已经不小了。小女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信念,自己的行为方式,自己所真zhèng

喜欢的人。这样的人还如何被称做小女孩呢??

“你昨天没睡?”沈落雁缓缓开口道。

李小花点头道:“你也不是一样。”

沈落雁道:“那里看着他离开的?”

李小花道:“这个世界上谁又能真zhèng

拦得住他呢?而且我也不想去拦住他。”

听到这句话,沈落雁的眼中爆射出一道绚烂的精芒,她缓缓说道:“因为他是原随云!”

因为他是原随云,这句话已经足够了。可李小花却认为这句话还并不够,她继xù

开口说道:“因为他永远是一个神话,不败的神话,没有谁可以打败他!”

沈落雁深深点了点头。

这两个女人相信原随云不会败。原随云是一个永远也不会失败的神话。可她们却不真zhèng

了解这次原随云所面临的对手是何等可怕的存zài



这个人简直无所不能,面对这个人,原随云很可能会面临第一次失败!

————————

搜神宫。

这真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名字,也是一个非常神话般的名字。想到这个名字,自然而然会联想到神。可神呢?神是否真zhèng

存zài

呢??这一点谁也不清楚。

搜神宫在哪里?原随云也并不知dào



手中情报网之宽网,江湖之上除了丐帮少有人可及的原随云在没有见过神前,从未听说过搜神宫这个名字,更何况如何知dào

搜神宫在什么地方呢?

但马上他就要到搜神宫了。

从浔阳城出发,一路行走,骑马、坐船。历经二十三天,他们终于来到了搜神宫。不,应该说是搜神宫外界。

这是一片森林,原随云也不相信这里就是搜神宫,但人却都在这里停了下来。因此原随云也只有相信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搜神宫。

森林内有一颗非常高大的树木。

这树的直径足有七八米,而高度至少在三十米以上,顶天立地,似已贯穿苍穹。这是一颗非常显眼的树木,随着这里的树也有不少年纪古老。外形粗壮的树,但比起这树看起来不过是小儿科,孙子,儿子罢了。

这群人坐在森林中。没有立kè

走的意思。

他们已经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布,将早已经准bèi

好的瓜果酒水全部都拿了出来,摆放在原随云面前。他们都非常好奇的望着原随云。

这群人非常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年纪最大也不超过三十。这群人显然对原随云非常好奇,原随云也对他们非常好奇。因此他们就坐在了一起。

原随云和他们喝了一口酒,就开始问道:“这里就是搜神宫?”

听到这句话。那群原本好奇的青年人,顿时神色一变,而后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回原少侠,搜神宫就在此处。”

见到他们这副非常认真的模样,原随云也清楚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但他还是开口问道:“既然搜神宫在此,那为何不带我进搜神宫入坐呢?”

其中一位身着白袍,似乎是这群青年人中的带头人,苦笑说道:“并非在下不想带原少侠进入搜神宫,而是我们手中并没有进入搜神宫的秘钥。”

“秘钥?”

“不错,秘钥。但凡可以出入搜神宫者至少在神侍以上。唯有他们才有秘钥。而我们这些神卒身上虽在神的允许下,奉命接待原公子入搜神宫,但身上却没有秘钥。”

秘钥便是通行证。原随云明白这位神卒的意思,他开口道:“搜神宫就在此地?倘若没有秘钥走进搜神宫当如何?”

神卒身上微微一颤,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不错,搜神宫就在此地。按照原少侠所言,倘若没有秘钥走进搜神宫,那就必须经受起搜神宫内一切机关陷阱。搜神宫已经建立百多年,可没有那个人可以成功闯过这些机关陷阱。”

“没有一个人?”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人敢擅自闯进搜神宫。”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点了点头,指了指那株非常明显的大树,问道:“搜神宫是否和这根千年古树有关系?”

那人点了点头。

原随云点头后,又问了一句:“我们在等人?”

那人道:“等拥有可以进入搜神宫秘钥的神卫与神将。”

这时候原随云也不再说话了,他不想再说话了,因此他大口大口吃扑在白布上已经准bèi

好的美食美酒起来。他很少喝酒,但今天想喝酒,因此他就喝了一坛子。

在喝酒过程中,这群虽武艺不凡,但为人却稍显稚嫩的人还给他说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原来早在六个月前,神就已经开始命令神卫、神将、神侍带领手下去天下各地迎接名单上的人去了。这些人虽然去的时间不同,但回到搜神宫的时间却相差不了几天。

原随云的浔阳城距离搜神宫并不算远,因此派遣去迎接他的人也就慢出发了些许。而且他们还告sù

原随云不必担心需yào

等多久。在日暮之前,一定会有神卫或神将来到这里和他们汇合,继而打开搜神宫。

正午,因为在森林,树木遮天蔽日,因此光线也并不显得强烈,清风吹动,甚至令人感觉到一丝冷意。修为已经臻至寒暑不侵的原随云自然不会感觉冷,但却感觉到一抹驱之不去的阴森,阴冷,苍凉。

原随云清楚这阴森或许是因为森林阳光的原因,但这阴冷,苍凉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环境的原因,因此原随云立kè

自白布上站了起来,他视线望着望着前方,似在望着森林尽头。

树叶咯吱咯吱发出清脆的响声,四个脚在地上行走。

从声音可以听出这两个人着实不凡。其中一人步履沉浑,宛若山岳出行。而令一人步履稳健,犹如磐石移转。

原随云回头望着身后的神卒,道:“为何只有两个人?”

这些神卒摇摇头。

“因为我杀了八个!”声音也在同时响起。

一个人缓缓走进了原随云的视线。

这是一个背着漆黑长刀的青年人,他的左边是一个微微发胖的中年人。这两个人望着原随云这里缓缓走了过来。

原随云的视线在那中年人身上停顿了一下,继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背着漆黑破旧长刀的青年人身上,眼中爆射出一团如火般炽热的光芒。

这光芒中含有战意,也含有兴奋。

望着那青年,原随云缓缓开口道:“傅红雪。”

那人也淡淡道:“原随云!”(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死了的人

第一百零三章、死了的人

原随云有些小惊讶,对于傅红雪的出现,原随云的确没有预料到。不过也仅仅只不过惊讶而已。马上原随云就调整好心态,望着傅红雪。

原随云问道:“你为何而来?”

傅红雪冷冷道:“不为何来,却不得不来。”

原随云道:“不得不来?或许如你所言。但你的确不应该来这里,这里并不属于你。”

傅红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地方是真zhèng

属于我!而且我也没有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出现在属于我的位置。既然如此,这属不属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我来了,那便来了!”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顿时笑了起来,他笑着望着傅红雪。他的笑容很灿烂,很阳光。但傅红雪却并未因为原随云的笑容有任何改变。

傅红雪的面庞冷漠,甚至肌肉也纹丝不动。一双漆黑的眼眸望着他。渐渐的,原随云就笑不出来。望着如此冰冷的一个人就算可以笑出来但也绝对不可能一直笑下去。

原随云收敛了下笑容,说道:“今天你的话似乎不少。”

一般这个时候傅红雪绝对不会回应他,傅红雪并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说废话。但傅红雪竟然回答了他这句废话。傅红雪缓缓说道:“一个人倘若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他自然想在死前说几句废话!”

“你死了?”

傅红雪的手握着刀,他冷冷说道:“只有将自己当做死人才有可能不会变成死人。”说完傅红雪就闭上眼眸,不去望原随云。

原随云知dào

傅红雪这样的表情就已经表示他不会再说任何话了。实jì

上今天傅红雪和他说得话已经足够多了。原随云自己也不清楚今天自己问的问题也已经足够多了。

但原随云却还准bèi

再问。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问傅红雪。

原随云瞥了一眼傅红雪身侧一身华服,中年,微胖的男人。

“倘若一个人死了,是不是就已经死了!”

被原随云问得那位胖子并不恼怒,反而笑呵呵点头回道:“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原随云又问道:“我记得你已经死了。可为什么又活了呢?”

那胖子望着原随云道:“原公子死过吗?”

这句话原随云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道:“我准bèi

死,但还没有死过!”

那人拍手笑道:“既然原公子自己都没有死过,那就根本不知dào

死人是如何感觉如何心理。那你是怎么知dào

我死过了,而且又复活了呢?难道我看上去像死人吗?”

他不像死人,他看上去非常非常健康。

那红光满面的脸足矣证明他比任何人都还像活人。

原随云的话语被反驳住了,但原随云也没有生气就拔刀相向。他脸上还是带着一丝丝笑容,开口道:“原来阎铁珊真还活着!”说完这句话,原随云拱了拱手,又开口说道:“既然阎铁珊还是一个活人。那我就要问你一件事情。”

“原公子请说!”

原随云说道:“据我所知昔日珠光宝气阁阁主阎铁珊本领虽高,但想请动傅红雪,却是一件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傅红雪绝对不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亦如此。阎阁主,可否告sù

在下原因,你是如何请动傅红雪的事情呢?”

阎铁珊,这个人便是昔年与独孤一鹤、霍休两人同为金鹏王朝臣子的阎铁珊。也同样这个人也是天下第一财富聚集之地珠光宝气阁的阁主。当然阎铁珊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超级高手。

阎铁珊,一个原本已经死去的人,而今又活生生出现在原随云的面前。

阎铁珊脸上通红。如同他手中的珠光宝气阁一样,看上去显得非常富贵。阎铁珊嘿嘿笑道:“原公子言重了,老朽这点微末本领怎么及得上原公子呢?”

原随云微微一笑,望着阎铁珊认真道:“我自认本领不小。但想请动名震天下的傅红雪却也万万不能办到。难道阎阁主不愿赐教吗??”

阎铁珊也笑了起来,慢吞吞说道:“原公子说得哪里话?并非老朽不愿说,而是因为不能说。”

“哦,这是为何?”原随云不慌不忙的追问道。

这时候一声冰冷的声音在原随云耳畔响起:“因为我不想他告sù

任何人。因此他就不能告sù

任何人。”这句话虽然平静,但蕴含这一种可怕绝伦的霸道。

如此冰冷的声音,如此如死神一般的温度。此时此刻出了傅红雪还有谁呢?傅红雪神色冰冷,静静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如同一根已经生根于地的千年古树。

阎铁珊一旁含笑,带着歉意的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找骂找麻烦事情的人。既然傅红雪都这般说了,原随云也会去问。毕竟这仅仅是傅红雪的事情而已,和他原随云没有半毛钱关系。

眼睛掠过傅红雪腰间那柄刀,原随云再度将视线转移到阎铁珊身上。此时此刻他对阎铁珊的兴趣却并不下于忽然出现的傅红雪。

原随云开口道:“亲恕在下冒昧问一句,阎阁主在搜神宫任命何职?”

阎铁珊爽快回答道:“神卫!”

原随云脸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开口道:“那你身上一定有秘钥呢?”

阎铁珊更简洁的回答道:“有,但我们却不能进去!”

原随云道:“为什么?”

阎铁珊道:“因为只有我这匹秘钥进不了搜神宫,强行闯进下场只有死。”

“所以呢?”

“等另外一把秘钥!”

“他在哪里?”

“曾经天下第一富人霍休手中!”

“霍休现在在哪里?”

“路上!”

原随云抬头望了望远处,而后又腾空而起,跃到树上再扫视过去看。随后原随云回到原地问道:“森林尽头并没有人,倘若今天霍休不来,我们就必须一直等?”

阎铁珊脸上红光满面,他含笑望着原随云,斩钉截铁道:“不,霍休一定会来,日暮之前就算他爬也要爬来!”

原随云道:“倘若他不来呢?”

阎铁珊还在笑,但笑容却有了一丝狰狞的味道,他缓缓道:“倘若他不来,那他也就永远也不用来了。”

一个人只有一种办法才会永远不出现这个世界上。原随云自然明白这种法子,但他在意得并非这件事情,因此他还问了一句,道:“倘若他不来,我们如何进搜神宫?”

阎铁珊缓缓道:“搜神宫就算再神mì

再强dà

也不过一栋建筑而已,这栋建筑只属于一个人。我想原公子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原随云点了点头,他明白了。

——————

路上,一辆非常华贵的轿子。

轿子是用八个手脚强壮的汉子抬着。汉子的手脚都非常强壮,而且他们抬轿子也抬得非常稳,因此楚留香与苏蓉蓉竟然在轿子上非常舒服的睡着了。

霍休摇着轮椅,默默跟在楚留香身侧,他时不时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同时也命令这群抬轿子的大汉加快脚步。

天已经快黑了。

倘若天真黑了下来,霍休绝对毫不犹豫杀掉这群已经跟了他三四个月的手下,而后再寻找机会逃得无影无踪。至于楚留香与苏蓉蓉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想法并非一天两天就已经滋生的,这个想法在霍休去迎接楚留香之前路上就已经滋生了。

霍休不想死,因此他才会有如此想法。

————

不过这个想法在现在看来是多余的,至少他可以在日暮前赶到那里,和自己的老朋友老对手汇合。

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想到这里,霍休的心非但没有舒缓下来,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汇合并非任务的终点。想到这里,霍休捏着轮椅上的扶手就捏得更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名单

第一百零四章、名单

正如阎铁珊所言,霍休果真来了,而且在日暮之前来的。不但霍休来了,霍休也带来了楚留香,而楚留香也带来了苏蓉蓉。

楚留香一下车就看见了原随云,也看见了傅红雪。楚留香是一个非常喜欢交朋友,也是一个非常礼貌的人。因此他见到原随云、傅红雪这两个比较熟悉的人,就上来打招呼。

傅红雪对于楚留香并没有任何恶感,当然也没有任何好感,也只是点头而已。原随云微微一笑,算是向楚留香打招呼了,而后原随云开口道:“这等僻静之地,竟可遇上香帅,真是一件幸事。”

楚留香打开折扇,轻轻扇了扇,笑道:“遇上原公子也是我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呀!原公子为何而来?”

原随云指了指身后那群神卒,道:“有人请我来,我也好奇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因此我就来了。香帅你呢?”

楚留香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霍休,道:“我和原兄情况差不多,也是有人请我了,我也非常好奇见那请我的人,但我更希望见到一位被他请来的人。”

原随云优雅一笑,猜测道:“能够让香帅如此思念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许久未见的中原一点红了!”

楚留香含笑点了点头,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原随云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叹道:“虽然我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但我相信他比任何时候都过得更加好!”

“我相信原兄的话,可惜他却也被邀请到了这里!”

原随云叹了口气道:“被邀请到这里的人至少是江湖上名动一方的俊杰!不过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是俊杰了。”

“那是什么?”

“死人!”

“死人?”楚留香疑惑望着原随云。

“生不由己,死不由己?生死由人,这不是死人是什么?而且他们唯有将自己当做死人才可能或者!”说完原随云凝视这楚留香道:“我们也一样要将自己当做死人才可能活下去。”

楚留香沉吟了片刻。继而笑了起来。在这种时候可以笑起来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一般可以在这时候发笑的人都是非同寻常的人。楚留香不但笑了,而且他还思维清晰,他甚至已经明白了原随云的话语中涵盖的意思。

楚留香问道:“原兄可是见过那人?抑或知dào

那人请我们来的真zhèng

目的?”

原随云先点了点头,而后飞快摇了摇头,他道:“我见过那人,他非常强dà

,强dà

得不可一世。至于那人请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并不知dào

,但我相信很少人可以活着回去!至少他不会让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活着回去。”

两人说话的时候,傅红雪伫立在一侧,不言不语。也不动。他的神色没有因原随云,楚留香而任何改变。他握着一朵非常便宜的珠花。

这珠花非常便宜,非常常见,随随便便去一家小店子都可以看见。但这珠花对于傅红雪却非常重yào

,甚至这比傅红雪的命更重yào



望着这珠花,他想起了一个女人,属于他的女人。他很想回去,但此时此刻却不能立kè

回去,他甚至已经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回去。但倘若有机会。他绝对要回去。

但在这回去之前,他只能将自己当做死人,因为一个死人才可以杀掉任何人。包括那强dà

神mì

的主人。

——————

一旁,阎铁珊。霍休两人已经坐了下来。他们坐在一块神卒已经铺好的白色长布上。布上除了他们两人也早已经摆上了些许酒水瓜果,非常丰盛。但霍休,阎铁珊两人看也没有看瓜果酒水任何一眼。

他们神色肃穆,立kè

就交谈起来。

“楚留香、原随云、傅红雪。已经来了三位!”霍休慢吞吞说道。

阎铁珊点了点头,道:“江湖上至少还有二十三位英豪还未抵达。譬如李寻~欢、西门吹雪、陆小凤、魔门候希白、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以及阴葵派传人绾绾等。”

霍休的手轻轻敲击着地上的白布。每敲击一下,白布就会穿出一个孔。但霍休,阎铁珊都没有注意道。半晌时间,霍休才说道:“李寻~欢已经动身,西门吹雪、陆小凤、候希白都已经先后寻至,丐帮帮主乔峰也已经在赶到的路上,至于慈航静斋以及阴葵派传人,这两人恐怕不会赶至,神也没有邀请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还没有出世,在江湖上并没有半点名声。以上这些人我都已经得到消息,均在后三日期间先后赶至。”

“除此之外,这名单之中应当还有四大名捕、燕子坞的慕容复、以及曼陀山庄的王语嫣、青衣楼最近崛起的青年刺客方白羽,还有李寻~欢的半个徒弟叶开等人!这些人都是由你负责,如今情况如何?”

阎铁珊摇了摇头,道:“曼陀山庄的王语嫣我们已经请到,她来的原因就是想见一见原随云,其目的,呵呵,自然是为慕容复报仇了!不过可惜他并不清楚,慕容复其实并没有死,有慕容博这个老鬼在,慕容复怎么可能轻易死去。但我们现在却还没有寻到他的消息!至于四大名捕、方白羽以及叶开还有荆无命,都已经到路上了。估计也就在这几天时间内抵达。”

这时候,霍休冷冷望着阎铁珊,眼神冰冷,他声音也冰冷,“你难道不清楚神的意思吗?一个不漏!”

阎铁珊松了松肩膀,不理会霍休的愤nù

,半趟在地上,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怎么真可能有圆满的事情呢?何况我们虽然没有寻到慕容复,但却寻到了慕容博,而且还在燕子坞发了讯息,想必慕容复已经得知,他如何能不来呢?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与其担心我的事情不如担心独孤一鹤那老鬼吧,他手中可也有一批名单。倘若他名单上有缺漏,我们也一眼被株连!”

霍休冷哼了一声,淡淡道:“江湖上可没有几人能拒绝独孤一鹤的请求,也没有几人愿意拒绝独孤一鹤的剑,就算少数几人拒绝了独孤一鹤,那独孤一鹤也会用他手中的剑将一些人剔除名单,因此我不用担心他。”

阎铁珊玩味望着霍休,冷笑道:“你还真放心他呀?”

霍休含笑,但眼神却冰冷,道:“放心?我从来不放心任何人。不过我却相信他手中的剑,他那颗冰冷果决的心。”

阎铁珊一阵沉默,很久,他叹了口气道:“不错,他的剑,他的心都太冷太冷了!”

——————

也不知在何时,原随云、傅红雪、楚留香以及苏蓉蓉都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来。

他们三人身后跟着十六位神卒,他们都望着阎铁珊、霍休两人。

原随云含笑望着霍休,阎铁珊,缓缓开口道:“我曾听阎阁主说想进入搜神宫需yào

两把秘钥,而这两把秘钥都掌握在搜神宫位高权重的人手中!阎阁主手中一把,而霍老板手中是否也有一把呢?”

霍休缓缓站起来来,望着原随云,笑呵呵道:“当然在我手中。”

“很好!”原随云点头扫了一眼被森林遮蔽的天空,以及有些阴沉的大地,说道:“这里虽然阴凉舒适,但在这里地方呆久了却也不是个滋味。而且我们来的目的可不是来这里看上好的风景的,我们是来去搜神宫的!”

霍休也不说多话,开口道:“请!”

说着霍休就坐上轮椅与阎铁珊一起来到那株堪称奇迹的巨大神树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寻寻觅觅(上)

第一百零五章、寻寻觅觅(上)

巨树高大粗壮,直径足有七八米,往上而望,望不见尽头。这似以上通九霄,下似以抵地府。这巨树似已经贯穿天地人三界的可怕神mì

存zài



以前从未见过这么粗壮的巨树,原随云没有、傅红雪、楚留香、苏蓉蓉也没有。他们都是江湖上见多识广之人,却也没有见过这等奇观。不得不说,站在这通天巨母之下,就算任何人也都会感觉自己渺小不值一提,在这巨木之下,然若沧海之砂砾。

霍休早先阎铁珊一步已经来到这巨树下,随后阎铁珊也赶至。此时此刻,原随云等人的全部视线都聚集在阎铁珊、霍休两人身上。他们也非常好奇,传说中的搜神宫和这古树有什么关系?这片仅有森林和山岳的地方,搜神宫如何存zài

呢??

阎铁珊的手在巨树上不听移动,似乎在寻找一个恰当的位置。移动了片刻,阎铁珊的手忽然在距离地面约莫一米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和霍休相视一笑。

这里便是入口了。

此时此刻原随云等还带着不相信的态度望着他们,他们不相信搜神宫就在此。

可马上他们就不得不相信了,因为搜神宫,不,应该说搜神宫的暗道在阎铁珊,霍休两人的合zuò

下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非常奇幻得出现在了他们所有人面前。

阎铁珊停了下来,他含笑扫过原随云等人,言语虽平静,但依旧掩饰不住的得yì

说道:“我在江湖上厮混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机关!不得不说建筑这搜神宫的人算得上一位绝世天才。”

原随云走上前,手也摸到了阎铁珊手停留的部位,但一无所获。他指了指那个部位,说道:“你是说进入搜神宫的密道就在这株大树中???”

这句话说出。傅红雪、楚留香、苏蓉蓉等人脸上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想在这株大树中凿出一个密道,这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倘若在大树中凿出一个密道,那也只可能在大树的根部凿开。倘若凿在大树根部,那大树就会空心。总所周知,一根空心的巨木绝对不可能支撑起如此高大,至少足有三十米高的巨树,这树绝对会倒下。

笑声响起,霍休笑了起来,他望着原随云,叹道:“原公子想法对了。可答案却还是猜错了。密道并未在这大树之下,但若想进入搜神宫就必须打开隐匿在大树内密道之中的机关!”

原随云一时间就盯着两人手中钥匙。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想到的钥匙。因为阎铁珊曾说过了,唯有两匹秘钥才可能打开搜神宫的暗门。

说完,阎铁珊,霍休也不再说话了。他们全神贯注面对这眼前的古树。

阎铁珊左手握着暗金色的钥匙,右手狠狠向着那株神树打了一拳。按照道理来说,这一拳绝对不可能对大树造成什么伤害,因为大树实在太粗壮了。

可非常奇迹的一幕出现了。神树竟然嗡嗡动了一起。

冷眼旁观神色平静的苏蓉蓉也不由讶然。

傅红雪、原随云、楚留香都惊讶的望着阎铁珊,他们没有想到阎铁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但马上有人就反应过来导致这件事情的原因。

总所周知,不少树木年纪愈大,那他们就愈显苍老。不少小孩子撞击树木。都可以将生长了四五十年的古树撞动。其中原因并非因为小孩子多么神力盖世,而是因为树木随着生长,他们内部的结构就愈加松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人才可以轻易以弱对强。将高达粗壮的树木撞击动。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理论上的猜想而已。毕竟虽然大树内部结构松散,但毕竟高度健在。倘若高度愈高,就算大树轻微晃动。但在人的视线中却没有如何感觉。这也就是人的视线欺骗了自己。

倘若真zhèng

要感觉一株树已经动了,那就说明这株树摇晃得厉害。

眼前的巨树,树根直径有七八米,高度,简直无法衡量,至少三十米以上。如此高大粗壮的树,倘若想让人感觉他在晃动,那需yào

多么大的力qì

呀。

不说阎铁珊一人,就算是楚留香、原随云、傅红雪加起来也不一定可以办得到。可阎铁珊却实实在在办到了。

“如此机关真是巧夺天工呀!”苏蓉蓉忽然叹了一句。

楚留香回过头望着苏蓉蓉,道:“机关?”

苏蓉蓉点点头,指着刚才阎铁珊击打过的位置,说道:“刚才我们感觉大树在晃动其实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刚才阎阁主击打的位置在凹陷。但因我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阎阁主的手上时候,因此才会滋生如此错觉!”

众人恍然!

不过楚留香等却还是有几分不相信,他们不相信刚才那表面其他树木一样的地方竟然有机关。刚才原随云还亲自摸了摸阎铁珊击打的部位,他也竟然没有察觉。

阎铁珊呵呵一笑,回头瞅了苏蓉蓉一眼,叹道:“蓉蓉姑娘果真冰雪聪明,无与伦比!不错这里的确已经暗藏机关。倘若不是搜神宫的人,也绝对不清楚在这跟除了奇特,但没有任何特别的树木下,竟然有如此机关!这机关的外表实在太不像机关了!”

原随云问道:“你如何判定机关在哪里?”

阎铁珊指了指自己和霍休两人手中的钥匙,说道。“也正是因为这机关隐秘,倘若一般人绝对难以察觉到,就算我们察觉到也非常困难。因为这巨树之上有不少于二十五个钥匙模样的孔。但只有我们手中这两匹模样的钥匙孔的地方,才是真zhèng

的机关。

也唯有寻到此,才可能进入搜神宫!

此时楚留香也忍不住拍手叹道:“原来如此,如此精妙之机关,如此精妙之布局,倘若不熟悉这里的人,万万也想不到也寻不到机关就在何处。”

原随云也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原随云的观念。但他心中清楚得更多:“仅仅这机关外表就利用了伪装,真真假假两种非常常见,但却有不亦为人察觉的方式。还有将机关建在如此显眼的巨树下,也利用了人的惊奇心理。倘若人们在这里见到了如此奇特壮观的大树,怎么会想到这大树之下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呢???”

仅仅从这些就可以推断出,倘若这设计人是神,那足矣见证神的智慧多么可怕。倘若设计这机关的人并非神,那设计这个机关的那手下也多么可怕。神手下多么人才济济呢?

难道阎铁珊、霍休两人带我们进入搜神宫,其本身目的就是在提神威慑我们吗?未战,在气势上,他们就已经逊色了不少。

如此,他们如何还能够提起战意呢?

原随云不明白,但就算明白,他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他们进入搜神宫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而进入搜神宫之后,他们必然也就成为瓮中之鳖。

但也这是一件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如今他们只能做的事情也就是随机应变,保持心态而已!

森林本就静悄悄的,出了鸟鸣虫叫声,基本就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事情。因此四周非常安静。

没有人在这时候说任何话,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阎铁珊、霍休两人的双手上。

阎铁珊、霍休两人也忽略了原随云、楚留香、傅红雪、苏蓉蓉,他们全神贯注于那古树上。霍休冷冷望着神树,似乎在望着一位杀父仇人一样。而阎铁珊一拳比一拳凶狠向着古树击打了过去。

原本凹陷的洞口随着阎铁珊的一次次锤击,洞口愈来愈大。

从这机关的移动可以看出,没有一点高深武艺的人,绝对无法轻易打开这机关。

阎铁珊一连锤了三拳,这神树裂开了一个长一米、宽一米,深五公分的洞。这个洞形状非常整齐美观,而且具有严重的人为痕迹,洞内早已中空,其中的木头早就已经别人掏空了去。

霍休用衣袖用力一扇,将细细的灰尘散去,两个大小不一的小孔出现在所有人视线前。

这两个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的小孔,非常明显就是霍休与阎铁珊手中的钥匙孔。(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寻寻觅觅(下)

第一百零六章、寻寻觅觅(下)

“将洞口藏在这株古树之中,这种奇特的办法天底下能够想到的人都几乎没有!”原随云叹道。

楚留香点头称道:“见到就不用说了,我可是闻所未闻。”

原随云呵呵一笑,指着那树中洞口,道:“香帅足智多谋,聪明绝顶,能否猜测这搜神宫究竟在何位置?”

楚留香还没有说话,这时候阎铁珊嘿嘿笑了起来,他脸上灰尘仆仆,看上去显得非常狼狈。但此时此刻阎铁珊却显得非常得yì

,他望着楚留香,摇头道:“天底下知dào

搜神宫的人不少,但可从没有外人进入过搜神宫。因为他们即使狗屎运可以寻到搜神宫的第一个机关,但也绝对寻不到搜神宫真zhèng

入口!”

“真zhèng

入口?”楚留香眼中掠过一抹精芒,问道:“难道这个需yào

钥匙的机关和那真zhèng

的入口还需yào

一段不远的路途距离?”

阎铁珊拍手叹道:“香帅果真绝顶聪明,仅凭我的只言片语就想到了这些。不过这却也不是真zhèng

的原因。虽然正如香帅所言,打开这个机关,那个入口才会开启,但那个入口开启,却没有几个人寻得到,其中原因并非仅仅因为距离,而且因为隐蔽程度,普通人绝对难以想得到那入口竟然在那个地方!”

阎铁珊和楚留香说话的时候,霍休将两把秘钥都插进两个小孔中去了,而后用手一扭,左边的秘钥顺时针方向扭动一百八十度,右边秘钥向着逆时针扭动一百八十度,任务算已经完成。

霍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会轮椅上,优雅含笑望着原随云、扫过楚留香,道:“阎铁珊说得不错。的确如此。不过想打开第一个机关却也并非困难的事情,就算寻到机关,也得到秘钥,但按秘钥的角度不同,那就将会被洞内布置下的陷阱直接将灭杀掉!”

楚留香一向是一个对于未知事情非常好奇的人。对于这件事情楚留香也不例外。原随云也亦非常感兴趣。他们都含笑打量这两把插进小孔中的秘钥。

打量了半晌,原随云忽然开口问道:“这第一个机关是否已经打开了??”

霍休点了点“当我如此轻松和你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机关打来了!现在我们要去真zhèng

的入口了!”说着霍休、阎铁珊就带着人望着森林另一方走去。

原随云、楚留香、傅红雪、苏蓉蓉也只有跟了上去。

傅红雪冷若冰,他表现得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但熟悉傅红雪的人去清楚傅红雪每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非常仔细的打量四周的环境。这已经成为傅红雪的一种本能了。

昔日,傅红雪行走在刀剑间,曾经不止承shòu了多少此暗杀。如此情况下的傅红雪如何不会对四周的环境有警惕心呢??傅红雪一直子啊冷静、静悄悄的打探四周。

原随云、楚留香两人也对这片森林。这片山脉非常感兴趣,不过他们不同于沉默寡言的傅红雪,而是开口询问眼前两个已经知dào

入口在什么地方的阎铁珊、霍休。

经过一番询问,楚留香、原随云先后得出了一个非常不可置信的答案:搜神宫就在森林尽头那座山脉中。

这个答案简直可以称得上荒诞。按照普通人的思维山内怎么可能有人呢?山内怎么可能按得下一座宫殿呢?可这个非常荒谬的答案并非原随云、楚留香随口说出来,凭空想象出来的。

这个答案经过了楚留香、原随云结合阎铁珊、霍休两人的言语提示的精心推测出来的。

答案就在森林背后那座山的山内。

霍休,阎铁珊两人听见原随云、楚留香两人得出的答案,也吓了一跳。但他们的反应恰恰证实了两人的答案是正确无误的。

霍休,阎铁珊非常好奇,原随云、楚留香如何得到这个惊世骇俗的答案。

楚留香缓缓开口说道:“古树距离那边森林尽头不过五十米距离。五十米距离虽然非常遥远。但对于智慧的人类来说却并不算远。因为五十米范围内,我们也可以用非常巧妙的机关来控zhì

!”

阎铁珊立kè

反驳道:“我阎铁珊虽然眼拙,但也见过不少奇妙的机关,不过却也猜测不出你是如何知dào

搜神宫就在森林背后的山中!”

这时候原随云开口说道:“推断出这件事情并不困难。一。这座森林中绝对不可能用搜神宫存zài

,因为放眼望去如履平地,表面上也不可能有搜神宫!第二,地下!或许神有通天本领。可以在地下建筑一座宫殿,但以神的气度怎会甘心躲在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呢?因此这座森林中也绝对不可能有搜神宫。”

霍休道:“可你们为什么推断出搜神宫在山内呢?而不是在那座山上呢?”

楚留香轻轻摇晃着折扇,含笑说道:“这可不是我们随便就能猜到的。能够猜到还幸亏你们的帮忙。你们曾告sù

过我,就算有人可以寻道第一个机关,但也绝对不可能寻到搜神宫的入口。”

“这句话虽然看似非常平常,但也告sù

了我们一句非常平常的信息,搜神宫非常隐匿,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寻到。倘若在山上,那岂不是轻易就能寻到吗?”

阎铁珊走路走得更加急迫了,但他也开口问得更快了,他问道:“或许如你们所言,可你们是如何猜测出搜神宫就在山内呢?”

楚留香望了原随云一眼,道:“原兄还是你来说吧!”

原随云摇了摇头,伸了伸手,言意已经非常明显了,这结论楚留香更有发言权。

楚留香点了点头,望着阎铁珊开口说道:“阎阁主、霍老板想必知dào

在下有不少朋友,也去过不少地方!”

阎铁珊、霍休点头。

这件事情谁不知dào

呢?这天下那个人的朋友有楚留香多?又有那几个人自称比楚留香去得地方还多呢???

楚留香微微一笑,继xù

说道:“我去非常遥远的西边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位在大山中采矿的朋友,他曾向我说过一些非常奇妙的事情。他曾去过一个洞,当时他自己以为那洞内有宝藏,因此冒着黑暗的风险去洞内挖,但走着走着,就发xiàn

这个洞非常非常深。当时我那位朋友就像往回走。不过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前面有一束光,因此他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恐惧,继xù

往前走!”

“再走了一两百米,他就走出了山洞!”

阎铁珊,霍休听得有些迷糊。

楚留香自然不会让他们迷糊,故事并没有说完。

“从另外一个出口出来后,他自然非常迷糊,但因为天色渐黑,因此去寻找回家的路,还好他对这座山非常熟悉,因此也就在天黑前回到了家!不过他并不甘心,因此在几天后继xù

探索这座山,那个洞!”

“结果如何?”阎铁珊已经沉浸在故事中去了,脚步也不由渐缓。

楚留香神mì

一笑,开口道:“这一次他带上了火折子,也正是因为他带上了火折子,因此我才有幸听到他讲述这一段冒险故事!”

“我那位朋友带上火折子望着山洞内就走,走了大约五六十米后,洞内就已经没有光了,因此他点起了火折子。当他点起火折子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排排大小不一的石头竖挂在上方以及左右,而且他还发xiàn

这里面的空间,竟然比外面的洞口还要大上许多倍!”

“他带着好奇望着里面继xù

走,他见过了不少奇形怪状的石头,见到的空间也越来越大,最后洞内竟然比他家里还要宽广许多!而后他又从另外一个洞口走了出来!”

“后来我那位朋友才知dào

原来那个洞是天然形成的溶洞,而且这两个洞口竟然直接将一座山都贯穿了。也就是说这座山内部是空心的!”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掌声也在这时候响起。

“楚留香不愧是楚留香,本座果真没有请错人。香帅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请进搜神宫吧,本座当扫榻相迎!”

声音如黄吕大钟,洪亮非凡。

此时此刻,原随云等人在阎铁珊的带领下也来到了一个洞口。顺着洞口往下望去,是修砌得非常整齐的石阶。

这里就是搜神宫的入口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神

第一百零七章、神

没有来过搜神宫,没有见过搜神宫的人,绝对想象不出搜神宫是何等模样。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站在搜神宫面前,他看见了搜神宫。

搜神宫与普通的宫殿有着天壤之别。这宫殿正如楚留香所言生在崇山峻岭之中,整个搜神宫将眼前的大山直接个掏空了。以山为宫,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几人能有如此气魄,也敢如此做事。

沿着平整的石阶往下走,虽然内部已经经过一系列精心修饰,但也可以看出这其实就是山中的溶洞为基础铸就而成。往下走了约莫三米左右的模样,一石碑横列在众人面前。

石碑上有两个大字:神宫。

这其实并不能算作石碑,而只能叫石柱,方形石柱。这块石柱足有三米左右高,厚一米左右。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座小山峦

神宫两个大字深深刻在那石柱上,足足有七分深左右,如此深的刻痕,如此之苍劲字体,就算是原随云也不能办到。除此之外这字体苍劲沉浑,宛如虬龙咆哮,似蕴含这一种可怕魔力,望上一眼就忍不住沉迷于其中。

“神宫?为何不是搜神宫呢?”原随云喃喃自语,当然也是在询问这里两个知情人阎铁珊、霍休。对于这一点阎铁珊不清楚,霍休倒知dào

些许。他开口说道:“原本这块石碑上的确写着搜神宫三个大字,但在百年前一场大战中,最上面那个‘搜’字人硬生生毁去,因此也就呈现而今的神宫石碑。”

仔细看去,果真如霍休所言,这高大的石碑的确曾毁去一部分。神宫的神字明显顶着上方。按照常理而言,石碑的首个字,必须控出些许位置。这样才更美观。

除此之外,还有正上方那不平的弧线,也可以看出这并非一块完整的石碑。

原随云微微笑道:“哦,世上竟然还有人可以与神平分秋色,我倒想知dào

这人究竟是谁?”

楚留香也表示出一幅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霍休自然乐见其成,含笑开口,刚准bèi

说的时候,这石碑前面的通道中传出了一个淡淡的声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虽然本座有令常人望尘莫及的智慧与力量,但芸芸众生。千年万载,其中未尝没有诞生过超级强者!好了,霍休阎铁珊,你们两人也无需浪费时间,快点带他们面前本神。”

声音悠悠,恍若黄吕大钟,浩瀚浩大。

听着这声音令人不由生出这天地如此渺小,自己如此卑微的感觉。

霍休、阎铁珊两人神色一变,也不敢与原随云说什么。带着原随云、楚留香、傅红雪、苏蓉蓉他们四人向着搜神宫内走去。

掠过石碑后,阎铁珊、霍休带着他们穿过了一条镶嵌满夜明珠,亮若白昼,约莫十几米的驰道。终于真zhèng

来到了搜神宫。

两条威严的神龙盘踞于宫殿两侧,栩栩如生。众人直接走进了宫殿中,来到了大殿之上。

华贵的大殿,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已经早早坐在大殿最上方那把雕刻有有金龙的白玉椅子上。

他扫过原随云等人。缓缓说道:“欢迎来到搜神宫,我是神!”声音缓缓传了出来。

————————

一座凉亭,一壶茶!

已经过了很多年后。有人问原随云:“他就是你口中的神?”

原随云抿了口茶,含笑说道:“不错,他就是这故事的主人公神,也是搜神宫的创建者。”

那人很好奇问原随云道:“神是何等模样?当时你见到神的时候是何种感觉呢??”

原随云沉思了片刻,追忆道:“他是我见过得最奇特最复杂最可怕的人之一,但在当时我却并没有恐惧,也没有害pà

。我还相信当时不但只有我如此,和我一起的楚留香、傅红雪、苏蓉蓉甚至早已经是神手下的阎铁珊、霍休也是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那人一连问了两个为什么。显然他对这个问题可不是一般的好奇。

原随云喝着茶缓缓说道:“因为当时的神身上有种神的威严与慈悲,面对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恐惧怎么可能害pà

呢???”

那人更加迷糊了,他甚至已经听不懂原随云在说些什么了。沉吟了半晌,想了也半晌,但都没有得出自己满yì

的答案,他再度问道:“一个六情不认,断情绝欲,十恶不赦之人怎么可能有如此伟大的慈悲呢?难道他将自己伪装得竟如此之好,使得你以及火眼金睛的楚留香也看不出??”

原随云又笑了起来,这笑容却没有任何嘲讽,唯有那无尽的感叹。他缓缓说道:“圣人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正确理解来说应当是天地无私,众生平等!可如何才可以无私呢?唯有断七情,绝六欲,唯有如此才可真zhèng

无私。”

那人道:“我并非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何必浪费口舌与我解释呢?”

原随云也不答,继xù

说道:“每个人眼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有些人仅仅将这天地存zài

梦想中,而有些人则愿意穷极一生为这个渺茫难测的天地而努力!”

那人隐约猜测了些许,惊疑道:“你是说神一直在为自己心中的天地。”

他的话没有说完,原随云就点头打断了他的话语。原随云站立起来,以一种最肃穆的姿态站立,他抬头望着远方,慢吞吞的沉声说道:“神就是这样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做出了许多常人难以理解,也难以预测的事情。这些事情在我们看来或许不仁不义无法直视,但在他眼中这一切都是合理的。或许在未来,他的结论也可能是正确的,而我们只不过是一群阻挡新世界诞生的庸碌者。”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原随云眼中没有庆幸自己打败了神,也没有后悔自己阻拦了神,他非常平静,平静得如已经抛弃了七情六欲的神一样。

可他的朋友还是有些不明白。在那人眼中善与恶已经是非常分明的事情,可在原随云的口中却感觉并不那么分明呢?

原随云除掉了神,这本就是一件值得天下人震惊与崇拜的事情。可原随云说起这件事情却没有半分得yì

的神色,甚至还有一种淡淡的哀伤,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个才不过二十一二岁的青年脑海中已经有了十万八千个疑问,但原随云却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仅仅说了一句话:“心怀兼济苍生者不是大善,便是大恶。而善与恶并非一时或一世可以判定辨别,他需yào

长时间,甚至千年万载的永恒岁月以及往后岁月中一代代人来辨别。或许下一代人认为当初的恶人其实是善人,或许再下一代人眼中已经被上一代人翻案的善人还是恶人!”

“有种人便是如此,没有谁可以真zhèng

评定一个人的善恶!在我眼中神的所作所为表明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而后原随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步履沉缓的离开了。

当时那人感觉原随云的背影竟如此萧瑟。

——————

阎铁珊、霍休以及他身后的十六名神卒已经跪下了,可楚留香、原随云、傅红雪、苏蓉蓉却没有什么动作。

神视线扫过楚留香,指着那群已经跪在地上的神卒,开口道:“你看见他们了吗?”

楚留香回头仔细看了一眼,点头道:“我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

神淡淡道:“他们都在跪我,而你为何不跪呢?”

楚留香抬头望着神,反问道:“他们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其中或许因为他们非常崇拜你,因此跪你。可我呢?我和你才初次见面,既不崇拜你,又是你请来的客人,我为何要跪你呢?”

楚留香回答得非常平静,理所当然。

但阎铁珊、霍休抬头瞥了楚留香一眼,眼中闪过浓浓惊讶,霍休眼中更是多了一丝叹惋。他们两人额头上不约而同出了冷汗。

敢如此忤逆神,在他们心中楚留香已经死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神说二百年(上)

第一百零八章、神说二百年(上)

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神大笑了起来。

笑声如同惊涛骇浪,一层层,席卷了大殿。

神望着楚留香道:“你是第二个敢如此对我说话的人。”

楚留香笑了笑,道:“那以前你一定很少听过真话。”

神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因为一直顺从你的人永远也不会想法子得罪你,久而久之,就算他感觉你说得话做的事有些不对劲,他也会习以为常不说,而是去执行。你说面对这样一群人,你如何可以听到真话呢?”

神沉默了半晌。这半晌时间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已经被抽空了一样。在场人呼吸都有些困难。这并未仅仅指感觉上,而是一种介于感觉与真实的错觉。

楚留香眉头皱了皱,此时此刻他似乎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如何敢自称为神?如此强悍奇诡的力量,似乎的确有自称神的资本了。

终于,过了一会儿后,神拍了拍手,叹道:“虽然本座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我身侧的确很少有人敢违逆本座言语与决定。或许这其中的原因并不仅仅如你所言,他们并没有勇气反驳我的决策,而是因为我的决策是正确的。但这些现在已经不重yào

了,已经无需辩驳。而今你们来了,那一切事情都当用解决的法子。”

楚留香往前走了一步。虽然只是走出一步,但楚留香在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头上似乎有一座山压了下来,以他的武艺也都忍不住颤栗,不过总算已经踏出了这一步,他道:“你请我们来搜神宫做客,究竟有什么事情?”

神哈哈一笑,视线从楚留香身上掠过原随云,而后掠过傅红雪。在掠过苏蓉蓉。

神道:“楚留香,江湖人称香帅,以绝妙之轻功,绝顶之智慧,敏捷细心之思维名扬江湖,驰名天下!苏蓉蓉,江湖之上近百年来最出色的女子之一,虽平日并不显山露水,但其智慧、谋略绝不下于天下任何男儿。香帅之所以可以纵横天下而不败,与苏蓉蓉你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楚留香耸了耸肩。而后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傅红雪,天底下最黑暗的一柄刀,阴冷,隐忍,果决,孤寂,这柄刀举世无双,出手便亡,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危险人物!”

“至于原随云。对于你本座也就不用在多讲。你的信息本座已经查看了数十遍而不止。你是江湖近百年来当之无愧的超卓人物,无论武功、心智,性情都算得上拔尖。倘若让本座与你同世而立,你当有资本与我撄锋。”

不得不承认。神对于他们的信息的确算可以说了若指掌。而且从神的言语中可以看出神对于楚留香、原随云两人显得非常非常重视。

原随云平静的回应道:“那也不过是虚名而已。而今江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当的你对手,而今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人可以配做你的对手。因此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吹捧于我们。”

神笑了声,强调道:“这并非吹捧,而是肯定。你们的确是江湖上近百年来最杰出的人物。不过本座却是千古以来罕见的几位超卓人物。因此你们无需与本座相提并论,也不用。”

这句话直接将原随云等提出了与他平起平坐的位置。但原随云却并不恼怒,他缓缓开口道:“我有自知之明。因此我并不会如此之想。现在我包括被你邀请来的所有人都只是想知dào

一件事情: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错,这的确是原随云、楚留香、傅红雪他们都想知dào

的问题。

神没有左右而言他,非常平静的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神问道:“你们可知搜神宫创建了多少年了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挥了挥手,已经跪伏在地上多时的霍休、阎铁珊也站了起来。

霍休老态龙钟,走上前开口说道:“据属下所知已有两百三十七年!”

神先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道:“可以讲两百三十七年,也可以说已有两百四十九年!搜神宫本身创建之时并非在这山内溶洞之中,而是立于天山之巅,白雪皑皑之中。”

在场除了已经知dào

实情的原随云,楚留香等人都惊疑不已。

神扫过他们,淡淡说道:“你们不用疑惑,人倘若想活下来,就会利用各种办法生存下。不过我算非常幸运,因为我真zhèng

以人的意志而战胜了命运,寿命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限制。这件事情我以后会与你们说,现在先说我创立搜神宫的缘由。”

说道这里,神的声音中明显多出了几分波动,但转瞬间这波动又消失了去,变成死一般的沉寂。神接着继xù

说道:“当初本座开搜神宫,其本意集天下强者之力,以众神之威,改天换日,创造新世界!当初跟随本神之人并非一人,而是三百六十位奇人异士,他们追随本座,希望本座改变这苍生苦难之日,创天下安泰!”

“两百四十九年,当时大宋、大辽,大金都并未创立,仅仅只有一个唐朝。当时唐朝强盛绝伦,如何说苍生受苦,众生受苦呢?”楚留香疑惑说道。

神望着楚留香道:“本神问你,何为王朝强盛?”

这句话,楚留香沉吟了许久,在场所有人都沉吟住了。这并非一句可以简单回答的问题。

过了大约十五息时间后,一身水红华服的苏蓉蓉对着神一礼,含笑开口道:“可否由小女子说一说心中的王朝强盛。”

神允道:“本座面前不分男女,只分知dào

与不知dào

!”

苏蓉蓉说道:“若一个王朝称了上强盛,必须符合两大点,外可以御敌而胜之于万里之外,令敌闻风丧胆。内而安百姓之心,天下安居乐业,富贵长绵。”

神拍了拍手,肯定说:“不错,这虽然不说是本神心中理想的王朝强盛,但也算的上符合本神心愿的王朝强盛之说。正史上曾记载当时大唐时候的风貌,天下安泰,外无毛贼困扰之患,内无奸臣当道之忧,长安街道熙熙攘攘,百姓安居乐业,可称太平之盛世!”

“不错,正史上的确如此记载着关于唐玄宗时期的太平盛世!”苏蓉蓉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读百家之诗书,对于古今之事知dào

得可以算是天底下最详细的人之一。

这时候,神冷冷一笑:“天底下真zhèng

的史家可有几人呢?这只不过是历史学家为帝皇粉饰太平而已。这历史学家口中的太平盛世与我见过的太平盛世却并不一样!”

“我见过的长安城却是这样,来来往往之人,熙熙攘攘,比肩接踵。而街道之上时不时有几匹快马奔驰,一群公子欢声笑语,百姓惊恐奔逃,长安街道一片恐慌神色!

街道之上衙门捕快见集市纵马狂奔之公子则态度恭敬,甚至如孙子。但若见到普通百姓,则趾高气扬,跋扈至极!”

说道这里,神缓缓说道:“这就是我见到的长安街道,百姓虽温饱,但终日恐慌。贵族虽贵,但轻贱世人!上不正,下不直,你说如此王朝如何可长存??”

苏蓉蓉惊疑望着神,一来她不相信神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二来她虽然明白史书之上多有粉饰太平之语,但却并不清楚是否真如神所言。

但神并不理会他们的惊异,继xù

说道:“虽然大唐并未外敌困扰之忧,但内却并不太平。大唐朝堂便连出了两任奸相李林甫,杨国忠!而边疆之地,亦出了安禄山,史思明这两位军阀!也正是如此,昔日盛世繁华的大唐,在区区不过二十载的时间,被战乱给蹂躏得不见昔日之模样!”

苏蓉蓉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虽说史书之上并未提奸相、权臣,但事实上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时的唐朝虽繁华,却已少了昔日重武之心。当金戈铁马到来之时,唐朝几乎没有多少反抗之力,便已败亡。

对于这一点苏蓉蓉也不得不承认史书之上的确有虚假夸耀之处。

神缓缓说道:“本神游历天下一共五载,走遍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见过杨国忠、也见过安禄山、史思明。最终做出推断天下大乱将至,因此才创建搜神宫,以挽救天下众生。”

说道这里,神的声音中忽然多出了一抹恨意。

虽然仅仅只有一抹,但这抹恨意却将整个大殿弥漫进入了一片海之中,令人连呼吸都显得非常非常困难。(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神说两百年(下)

第一百零九章、神说两百年(下)

“当时,本座已经招揽了或隐遁于深山之中修liàn

绝代武者,或潜于山林之间苟且等待乱世而来的智者,或以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江湖高手甚至连朝堂之上的官员,也有不少都被我说服,进而入住搜神宫,以求改天换地,重整乾坤。”

神平静的说道:“当时本座坐下有两百多位英才,他们或通晓兵阵,或腹中韬略胜百万雄兵,才华横溢,机智谋略并不下于本座者的谋士。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代武夫。这一群原本可以改天换地,重整乾坤的强dà

的力量。可惜,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意wài

。”

“意wài

?什么意wài

?”苏蓉蓉轻声问道。她虽不能亲眼见到神口中描述的场景,但依旧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神手下良臣猛将多不胜数的场景,这股如同蜘蛛网遍布江湖与朝堂的可怕的力量竟然也会出现意wài

??“

神笑了声,声音令人生出窒息之感,他缓缓道:“意wài

,自然出现了意wài

。倘若不出现意wài

,那昔日的大唐也不会经过安史之乱,而后分裂成而今的宋、辽、金了!”

原随云低着头,脑海掠过一段信息,他似乎明白了神口中的意wài

究竟是什么。

神缓缓说道:“原本搜神宫已经布下了遍及天下的情报网络,只等时机,就可以进行我们的惊天计划。可却偏偏有些愚昧的人在这个关键时刻阻止了我们搜神宫!”

原随云走上前问道:“这些人是谁?”

神缓缓说道:“江湖之上,已经没有什么势力可与搜神宫抗衡,而朝廷也并无心理会我们搜神宫这股他们眼中的江湖势力。不过虽然江湖之上没有那个势力敢和我们抗衡,但这些势力联合起来呢?这也是本座万万没有想到的。”

——————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肯定神准bèi

说得是什么事情。佛土僧侣微尘曾于他说过关于神创立的搜神宫与江湖门派碰撞的事情。

当日微尘曾言当日五十大门派的掌门以及门下近万余弟子与搜神宫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可怕战斗。虽然五十大门派的弟子众多,但神手下的奇人异士武艺却也高强得很,因此虽然五十大门派并不站多少优势。

因为佛的介入,原本这场随时都可能引爆的战斗却并没有一开始就引爆。原本神已经答yīng

了佛的要求:罢战。但五十门派掌门人仗着人多势众。而且认为神与佛一样,是可怕的威胁,因此假意答yīng

。但在最后却暗算了搜神宫。

一场大战由此展开。

搜神宫内的奇人异士对付起五十门派的门人弟子,而神呢?以一人之力于五十位掌门人直接碰撞起来。最终神以一掌之力重创了这五十位掌门人。最终伫立在一侧的佛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挽救五十位掌门人,也为了阻止这灾难,因此站在神的对立面。

最终搜神宫与五十大门派才休战。

而佛因为与神一战,不得不堕入轮回,翼希以《轮回功法》来阻止对抗神。

这是原随云听佛土僧侣微尘说得版本,不过原随云并没有因此而就不去听神口中关于那次事件的说法。其中有不少原因。一原随云没有先入为主的观点,并不因为微尘先说,因此就先信任微尘。无论对于神抑或是佛甚至于那未知的魔,原随云都有防备。二,原随云明白任何事情,就算是同一件事情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都会变得不同。因为每个人都有事情的偏向,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原本一样的事情却给人有不同的感觉。

佛土僧侣微尘自然偏向于佛,可神呢?他只能偏向自己。

当时之事究竟如何呢?

众人听得入迷。神缓缓开始说了昔日的事情。

“当日一共有五十大门派,带着近万余弟子,潜进了天山之巅上的搜神宫。”神缓缓说道。

这句话落,楚留香就站了出来。有些不置信道:“万余人如何可以潜进搜神宫呢?”

神淡淡回道:“也不能说潜入搜神宫,只能说来到我们搜神宫基地的天山之下。搜神宫如铜墙铁壁,就算他们想进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任何铜墙铁壁都有崩碎的时候,其中原因在于我。我相信了一个人,相信了那个秃驴!”

说起那个人,寂冷若冰的神忽然间似化作了焚烧天地的熊熊烈焰。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恐怖。一种窒息之感弥漫于所有人心头。

他们非常震惊神的力量,也非常疑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令神这个似已失去七情六欲之人如此生气??如此愤nù



“或许你们并没有听说过他,在搜神宫创立前,我和他曾是好友,我也曾于他共游天下。那人武艺之高,智慧之深,谋略之强,并不逊色我多少。当时我创立搜神宫后就想请他与我一起改天换日,重整乾坤。可当时他已沉迷佛经,认为而今是太平盛世,不宜动兵戈,希望我放qì

。”

“见此,我也唯有放qì

这个打算,因此也就离去了。”

“可是不想,他竟然在我计划准bèi

完成的时候竟然加入了进来,而且游说了五十门派掌门人与我抗衡。其本身上山入搜神宫还说想看看搜神宫再考lǜ

。当时本神也是糊涂,听了他的鬼话,最后导致本神平生以来的第一次心血之作,千万人之希望破碎了去!搜神宫也因本神这次失误而荡然无存。”

停到这里,楚留香算明白了,但他还是想再确定下,开口道:“前辈是说当日你那位朋友以己身赴山入搜神宫,吸引你们的注意,但在同时间让五十掌门以及手下弟子乔装打扮抵达天山之下。”

神扫了楚留香一眼,道:“倘若仅仅如此,我并不会怀疑于他,而是因为他入搜神宫时的言语与五十门派抵达时候的言语的巨大反差,才令我发xiàn

了这个阴谋。”

“五十大门派,万余名弟子,虽然已经来到了天山之下,但他们太小看搜神宫了,就算他们乔装打扮得再好,也不可能瞒得过我的耳目。在他们到天山之下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他们了。”

“但因那人与我在谈论关于搜神宫寻觅时机,拔乱反正,如何重整天下的事情,因此我也并没有如何去理会。毕竟在本座心中向他这样的人才,那样的计策比任何事情都重yào

。”

“虽然不想承认,他虽然在大局观方面不如本座,但在些许细致处却可以做得比本座更为精细,这也正是我当初邀请他的原因。因此当他说要加入我们搜神宫的时候,你们应该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

楚留香点了点头,叹道:“可能只能用如虎添翼这句话来形容了。”

“哈哈,如虎添翼,这并不够,倘若他加入了我们,当时我们绝对可以胜券在握。可惜可恨他不但没有加入我们,而且还在最关键的时刻站在我们搜神宫对立面,引得本座近十年的心血化作虚无。”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神的声音还很平静,他的心似乎已经被冰封住了。任何人,任何事情也不能再影响到他了。

这时候楚留香并未插言,他平静听神准bèi

说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在不知不觉间楚留香、苏蓉蓉甚至一直沉默的傅红雪也渐渐相信神说得话,这一点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本在三日前,我就已经接到了一份讯息:少林掌门慧海大师以佛门金刚掌,勇冠天下,夺下本届武林盟主之席位!”

神轻轻敲着那白玉椅,缓缓说道。

“武林盟主??本届,难道当时的武林盟主已经有了习惯性的任命期吗?”苏蓉蓉问。

神缓缓说道:“不错,当时的武林盟主有种说法:盟主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不过这后面那句话说得并不正确,并非每年,而是每三年一届!”

说道这里,神轻轻叹了口气,叹道:“人都有习惯性,都习惯在自己已经知dào

的事情上去推断,但却忘记去疑惑自己那已知的事情是否会不会改变,会不会被人利用!当时我也正是没有疑惑这件事情,对于武林盟主这一武林中轰动的事情,并未太过在意。”

“我全然没有想到所谓武林盟主其实就是江湖门派为了对付他而形成的组织,而引导这个组织形成的人却是我昔日的朋友,他算计到了我不会去在意。就在武林盟主诞生才几日光景,就来到天山之下,携大乘之势与我创立的搜神宫一战!”

“一切一切的意想不到,导致了搜神宫最终化作了历史尘埃!”

“出其不意,继而在登着这出其不意之手再出手,继而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会落入网中。虽然我不知dào

你口中说得是真是假,但就你口中言语来看,那人的确高明!”说话的人是傅红雪,傅红雪非常冷静的分析道。

神冷冷一笑,道:“他自然高明,倘若他不高明也不配令本座尝试了失败的滋味,倘若他不高明也不会自称为佛,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两百年前的事(上)

第一百一十章、两百年前的事(上)

原随云并不算震惊。

可与原随云同至的楚留香、傅红雪、苏蓉蓉可是震惊不已。虽然神也仅仅说了几分钟而已,但其中流露出来的信息量令他们的大脑甚至都已经近乎于崩溃边缘。至少他们在一时片刻间并不容易接受。

神口中的事情距离他们是在太遥远了,不但是时间上的距离,而且还是灵魂上的距离。或许神与楚留香等人本质上并不停滞在一个世界。神已经在世界巅峰望着他们。

此时此刻的原随云没有如楚留香、苏蓉蓉甚至一向冷漠的傅红雪一样开口发表自身之见解。他只是静静倾听,甚至他本身也认为自己也唯有倾听的权利。至于其他,那只能说没有资格。

神已经说到原随云想知dào

事情最关键部分。不得不说神刚才言语的事情与佛土僧侣微尘口中事情虽本质上一样,但在神口中说出之后却衬托出佛的阴险,狡诈,不顾朋友之谊。不过原随云并未打断神的言语,也没有去打断神言语的想法,他只是想将接下来的事情听完。

半晌,神又开始说了起来。

天山之下,少林、崆峒、峨眉、武当、迅空、昭山、镜湖、苍山等一共五十门派已经齐至,一共万余人,将天山脚下围堵住了。

随后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五十门派掌门人在武林盟主少林慧海老僧的率领下向着天山进发,不断缩短对于天山的包围,此时此刻五十门派掌门人已经下定决定要围堵死搜神宫门人的全部逃走道路,将这个矗立于江湖才不过三载,但光芒已经掩盖了少林等古老门派的搜神宫消灭在历史的尘埃中。

一路上五十门派掌门人都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会遭到搜神宫门人的暗算。一路之上如履薄冰,但他们却没有想到搜神宫并没有半点暗算他们的意思。

甚至偌大天山竟也没有见到半个搜神宫门人影子。

五十位门派掌门人亦是犹豫不已,他们其中不少人已经打了退堂鼓。但少林慧海方丈也是而今的武林盟主一席话令他们彻底断绝了念想。

“阿弥陀佛。在座诸位英豪,请容老衲说上一句,等老衲说完你们若还是欲离天山,各自奔走而去老衲绝不阻拦。”

当今天下声望之盛没有那人可以与慈悲度世人的慧海方丈相提并论。江湖之上慧海方丈已成为江湖眼中的泰山北斗,其地位可见一斑。而且慧海方丈身后站立这一座已经威震江湖近千年的少林古刹,因此慧海方丈一言语,谁能不给其面子呢?

慧海躬身报之以谢,开口说道:“老衲先请问诸位英豪几个问题,第一,诸位认为而今自己身在明还是身在暗?其二、如今五十门派浩浩荡荡来于天山之上。门人弟子万余人,如此行动是否在我们退去之后会不会被搜神宫发xiàn

?其三、假若搜神宫知晓我等有对他们施行了如此行动,那是否会宽宏大量不与我们计较呢?”

三个问题如同雷锤落地,不但传到众人耳中,而且也打在场五十位掌门心里。

这三个问题其实已经是非常明显的问题,就算是智商平平的人也可以回答得非常清楚。第一答案而今他们自然在明。第二个问题的答案自然也是被搜神宫发xiàn

。第三个问题的则有两种答案。第一种答案就是搜神宫知晓后加倍警惕于江湖门派,第二、立kè

展开报复行动。

这三个问题,三个问题的答案无一不是指向这场联盟散去的不利之处。慧海方丈这三个问题提出,就算其他门派掌门人心有怯意。但却也不得不进,因为退,他们门派就可能面临搜神宫的强烈报复,甚至有覆灭之危。

倘若进。以五十门派,万余名弟子之力,可能打败搜神宫,继而名扬四海。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会选择后者。

因此再一次短暂的骚动后,在慧海方丈的带领下,五十门派掌门人携这万余名弟子更加快速向着搜神宫而去。

而此刻搜神宫也已经展开了阵势。神也出现搜神宫大门前。

与神一起出现的人还是淡泊出尘的佛。

佛就站立在神身侧。

——————

讲到这里,神停了下来,声音顿了顿。

他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但声音更冷:“当时本座见到五十门派之人如此大规模来到搜神宫亦怀震惊,但也并不惧怕,虽然五十门派人多势众,但也人心不齐,倘若本座一举打败五十位掌门人,那这群匆匆集合起来的武林联盟当不费吹灰之力破碎。”

在场任何人都不由自主相信神的言语,但同时间也明白这个神设计好的完美计划绝对被人破坏了,而且破坏这个计划的人只可能就是那个神的好友,也就是佛。

久久没有开口的原随云却在这时候开口说道:“虽然你我见面不过两次而已,但以如今你的脾气推测,你至少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人,那为何会没有施行你的计划呢?倘若你施行了你的计划,那绝对不会隐遁两百年,而当时也并非如那般模样。”

神回头看着原随云,看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神才开口说道:“你很了解我,但也不了解我,我从来不会只做一个计划。当时我不仅仅只有灭掉五十掌门这一个计划;我还有一个计划,其实我并不想与五十大门派起冲突。虽然我可以灭掉五十大门派,但如此一来,至少我手下的力量会损失惨重,而且也会因为这次行动,引起江湖、朝堂侧目关注。如此岂不得不偿失?”

原随云点头,明白了说道:“原来如此,你当时的想法并没有错。不过你去没有想到佛清楚你的想法,进而利用了你的想法,而后令你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不错,原随云,你的确很聪明,当时正是如此。”

“当日佛见到搜神宫与江湖门派对峙,立kè

就出面调和。在经过一段不长时间调和下,也算达成了一致协议。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五十门派集合的江湖力量在调和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乘着我不注意之时,五十位掌门向着我展开的袭击,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就展开了起来。”

原随云听到这里,冷笑了声:“虽然我并不明白你当时如何想,不过你的做法的确算得上愚蠢,至少你被五十位掌门人抓住机会这算得上愚蠢。没有任何人会在知dào

你想杀了我,但因见识了你可怕的力量,我们再握手言和,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蠢人!”

“既然五十门派掌门人已经上山,那十之八九就是想将你们搜神宫彻底铲除掉。”

这句话声色俱厉,阎铁珊,霍休都惊讶的望着原随云,他们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敢如此大不敬对着神说话。

神却没有恼怒,他拍了拍手掌,大笑了起来。

笑声悠长,许久才停了下来。

“不错,当时本座的确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但我之所以会作出这件事情,其根本原因是因为人心的弱点。人总希望在面临两种答案的时候想着很好的答案去想。倘若我的身侧没有佛,我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惜我低估了佛对于我的影响力,也低估了佛对于这件事情的影响改变能力,因此那一次失败,我心服口服!”

说道这里,神的声音中并无沮丧、气愤,恼怒。

神的声音还是非常平静,甚至说冷漠,没有一点感情波动。他的话就好像在指向一个已经既定发生的事实一样,而他这个事实中的主角,此刻似乎已经化作了局外人。

原随云望着神,他不敢想象,一个人究竟要可怕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如此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两百年前的事(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两百年前的事(下)

“虽然五十位掌门忽然出手暗算本神,但本神的实力岂是他们能想象的呢?我施展轻功轻松躲开了他们的攻势。而后逐步展开反击。虽然他们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超级高手,但他们手中的武艺在我眼中破绽百出,也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但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不同的真气轰击拍打而出,产生了奇妙的反应,因此我也只能应付而已。当我洞悉了他们身法武艺后,抓住他们真气配合时产生的一个破绽,一举将他们重创。”

不过此时此刻,已经酣战良久的搜神宫奇人异士与万余名弟子已经死伤惨重,血流成河。

“虽然搜神宫的奇人异士武艺高超,但也架不住人多势众,受伤死亡之人亦不在少数。那时候本座已经明白自己辛苦布局,努力了十几年的计划,而今要付之流水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神还是非常淡漠,他非常冷静得说着事实。

“除了十几年心血付之流水外,还有一件事情令本座最为心痛。自本座与五十位掌门交手,一直作为局外人的佛在五十位掌门重创之后,竟然站在本座的对立面,他当时立kè

就成为了那群人心中的保护神。”

说道这里,神笑了起来,他淡淡说道:“那场大战除了安禄山,史思明等人是受益者外,其实最大的胜者便是佛。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在江湖上竖立了无上至尊的地位。”

“而本座也因为那场战斗后,搜神宫的计划破灭,搜神宫也从白雪皑皑的飘渺雪峰天山,转移到这里。”

神平静的说完了两百年前的事情。

这时候,宫殿之中一片沉默,没有任何人说话,安静得令人窒息。

阎铁珊、霍休、楚留香、傅红雪、苏蓉蓉甚至原随云以及一干神卒似乎都沉浸在神讲述的惨烈事件中去了。因此才没有言语。

可事实上呢???

其他人原随云并不清楚,至少他自己并不如此。他在回忆微尘讲述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而后与神讲述这件事情的前后,继而将两者对比起来。

原随云忽然发xiàn

,原来神的江湖竟然比微尘江湖得更加具有中立性。神讲述这件事情更像是一个局外人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一样。而且神分析这件事情也分析得非常透彻。

不管当时佛是为了保护五十位掌门以及成千上万的门人弟子也好,还是真如神所言别有目的。都不可否认这件事情后,佛的确已经矗立在江湖之巅,备受千万人朝拜。

马上原随云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尽快抛出自己的脑海。而今不同以往,任何事情都必须分清楚主次。而今的他就算再如何思考这件事情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两个当事人的事情也只有他们自己知dào

。而今只有一个神,他无论如何猜测,也不可能还原当初事情的真相。

而今也并非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

现在首先必须知dào

的事情:神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原随云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望着大殿中心,坐在台阶之上,白玉座椅之上的神。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刚走,原随云噗的吐了口鲜血。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距离神不过十五六米的距离。而楚留香等人距离原随云则拉开了五六步。虽然仅仅只有五六步,但其中可怕的威压却不可同言而语。

此刻楚留香早已经气血翻腾。望见又已吐血的原随云,心中一沉,他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忽来这里,身体不适而导致身体不适之原因。而今看来和那个神脱不了关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威。

神者。至高,至大,威严,不可亵渎。

原随云轻轻拭去了嘴角上的残留的鲜血。他慢慢说道:“任何人做事说话都有原因,可我并不清楚你说这段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而且绝对会是我们能知dào

的原因。”

神瞥了原随云一眼。道:“你如此肯定?”

原随云淡淡道:“自然!”

神点了点头,道:“很好!”话音刚落,原随云左肩上忽然冒出一道红线,红线如弓箭,快若迅雷,恰好射到楚留香的白色衣服上。

楚留香往后退了两步,才停顿了下来。

他身上有血,不过并非他的血,而是原随云的鲜血。刚才那道红线其实并不是红线,而是原随云肩膀上飚射出来的鲜血。

“好快!”楚留香怔怔望着神,刚才他没有看清楚神如何出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原随云身上冒出一道红线,向着他非常精准射了过来。

当时楚留香想闪避,但却闪避不开,因此只有硬生生与那红线碰撞。

这是什么样的诡异手段???

这一时间楚留香、傅红雪两人看神的眼神也都变了。楚留香更是将苏蓉蓉压在背后,虽然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刚才那一手段的确太惊骇了,近乎于妖术。

刚才竟然没有人见到神如何出手。

原随云还是安安静静站在原地,他已经封住了左肩上的穴道,止住鲜血外流。

左肩上一个像手指一样的小孔,在小孔忽然出现之时,就生出一股钻心的疼痛,但原随云却没有叫。他甚至连喊都没有喊,脸上狰狞抽搐了他,他就望着神。

凝视着神说道:“我想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

神笑了声,玩味说道:“本神为何要告sù

你?”

原随云立kè

说道:“因为你不得不告sù

!”

神还在笑,那笑容在青铜面具下竟显得那般诡异。

随着笑容,原随云的身上又陆陆续续蹦出六条红线,这六条红线或向后,或向前,或向上射出。

这并非红线,而是鲜血。

可原随云还是站立在原地,分寸不动,他的脚似乎扎根在地上一样。

楚留香准bèi

走上前阻止原随云,但原随云却冷冷向着他挥了挥手,阻止了他的行为。

原随云的面色苍白,神色冰冷,他的眼神更是冷若冰山,他淡淡望着神,冷冷道:“你认为在经lì

过千刀万剐的痛苦后活过来的人还在乎你那几道微不足道的穿体之痛吗?你可以杀了,但你不可以阻止我问我想问的问题。”

说道这里,原随云的手已经握住了剑。

一股可怕的剑势如汪洋瀚海忽然出现,继而汹涌而起,这遮天盖地向着神呼吼咆哮而去。

这是原随云的剑势,这是原随云的剑道与原随云那永不言败的意志而凝聚成的剑势。

面对这剑势就算强dà

的神,也只有用一种办法抹去这股凶悍绝伦的剑势,唯有杀掉原随云。

而今原随云已经对他发起了挑衅。在傅红雪、楚留香、苏蓉蓉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对着神发起了挑衅。

楚留香疑惑望着原随云,苏蓉蓉亦不解,她不清楚为何原随云要如此以卵击石呢?难道他以为仅仅凭借自身之剑就可以打败强dà

的神吗???

在场所有人都不解,都疑惑。

霍休抬头望了原随云一眼,眼中充满了嘲讽,但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嫉妒与羡慕。

昔年,他也曾有如此豪情,而今却随着时间化作了尘土。

这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望着神,他们都注视着神,看着神准bèi

如何决断。

以雷霆之势杀掉眼前这个挑zhàn

神的人,还是另外处置。

呼吸在这一刻都已经窒息住了。

神轻轻敲击着白玉椅子,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这响声此刻非常非常清脆。

随着这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大地开始颤动起来。

脚步声响起。

这时候回头望向那走廊的霍休、阎铁珊,忽然面色苍白,口中轻声道:“神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神将(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神将(上)

步履声引动大地颤动。

大地也似乎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发出害pà

,而恐惧。

一个浑身覆盖上了漆黑如墨的森寒黑铁铠甲,约一丈左右的高大男人从走廊里缓缓走了出来。随着这人的出现,四周顿时生出寒冰百丈深万里长之感,但在同时间也令人不由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躁动。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难以用言语来解释的可怕气象。

楚留香望着那人,仔仔细细,上上下下都瞧了一遍。这人生得并不算特殊,倘若真想就他容貌他身上附加些什词汇,也就只能说刚果罢了。虽然这人生得平凡,但身上那散发的时而冷冽如冰,时而灼热如火海的气息,以及那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绝世霸气,足矣令人忽视这人容貌上的平凡。

此人无论站在那里,都算得上当之无愧的焦点。

对于男人而言,容貌或许可以第一眼吸引人的注意,而才能,财富,权势则是一个男人到底是否可以获得女人亲睐以及可以很好生活在这个世界的资本。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得可怕独特的气质,足矣令世间女郎为之迷失,也足矣令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轻易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可眼前这个人却并不如此,楚留香仔细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身黑色寒铁铠甲上那破坏眼前这个男人气质与气势的青幽幽色,足有常人手臂大小,缠绕在黑色铠甲上,如同蜘蛛网一般弥补的锁链。

锁链不但已经将眼前这个男人的铠甲捆住,而且还捆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双手。再仔细往下看,楚留香非常吃惊的发xiàn

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脚上也套上了沉重了锁链。

楚留香非常疑惑,非常不解,眼前的男人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要被神套上枷锁呢???

不经意间,楚留香和那人眼神对视,灵魂都一颤。能引起楚留香如此反应的人并非没有,但已经罕见了。这个人的眼神如来自地狱一般可怕,这眼神的冰寒之意比起傅红雪还更加强烈。

不过傅红雪眼中的冰寒是仇恨。而眼前这个人眼神中的冰寒是杀意,是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意,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杀意。这是一个天生就要杀戮天下

的可怕人物。

除了滔天杀意,原随云还从眼前这个人眼神中看到了一股不屈,桀骜,这人就如九天之上的鹰隼。就算侥幸被人抓住,但他的高傲绝对不允许向着任何人屈服。

这时候一个念头忽然自楚留香的脑海中冒出:“或许这个人就是因为不想屈服于神,才被枷锁缠身的。”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还没有等楚留香再思考,这个浑身缠满了锁链的男人忽然砰的一声,双膝跪倒在地,跪在了神的面前,那比雷霆还响亮,还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神将拜见神!”

楚留香不可置信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跪倒在地的神将。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从神将眼神中看到的神色是一种谬误。

“阎铁珊、霍休拜见神将!”随着神将声音响起后,霍休,阎铁珊也相继站了起来,对着神将拱手。

神将没有说话。他依旧跪倒地上纹丝不动。

不过他的视线却盯住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站在他的身后,这个人手握住的宝剑,身上已经有七道血痕。神将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神色。自语道:“有趣的人物!”

他虽然是自语,但声音却并没有任何掩饰,因此在场每个人都听到神将的自语。

楚留香的疑惑更深了。自他们进入搜神宫后,任何人见到神都毕恭毕敬,就连说话也小心翼翼,可这位似囚犯的神将不但在搜神宫地位如此之高,而且可在神面前如此自由言语,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又有什么样的身份呢??

原随云没有看神将一眼,就算他早已经听见神将的脚步声,感受到神将身上那可怕绝伦的强dà

气息,但他的眼神一直望着神,他非常平静望着神,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等神将跪倒在地上,等所有人都因神将出场惊讶过后而后,他开口说道:“你的故事非常动听,不过我还是想知dào

你讲述这段故事背后的原因,我一向对于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对着说这段话的人自然是神了。

此时此刻,楚留香也不由担忧起原随云起来。毕竟刚才神展现出来的手段以及喜怒无常的性情,非常可能就在下一刻杀掉原随云。

楚留香并不希望原随云死在这里,但他脑海飞速旋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他没有办法阻止原随云询问自己想知dào

的问题,而且他也没有办法阻止神下一刻作出的事情,甚至没有办法判断神会做什么。

“楚留香呀楚留香,原来你也会有如此无力的时候呀!”楚留香心中自嘲道。

此刻的情形如同被冰封住的湖面,太阳高照,水也不知dào

烈阳是否会将冰封的湖面解封。而解封的湖面之下又暗藏着什么?有着何等风险?

阳光不但照射,这冰封的湖面必定冰消溶解,而溶解后的结果什么,谁也不清楚。不或许有一个人清楚,这个人就是神。

神就是那湖面下的暗流,湖面下未知的世界。

接下来神的任何言语都可以导致事情向着一个方向行走。

好像是一瞬间,又似乎过了千年万载,终于神开口了。神缓缓站起神,他负手而立,以青铜面具负面的面孔望着神,说道:“本神曾对你说过,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就有付出与得到。倘若本神令你得到了答案,而你有什么东西可以付出于本神?”

这句话落,一股比神将更加可怕的气势如同飓风海啸一般向着原随云铺压而去。这股气势彻底掩盖了神将身上的气息。倘若说说神将身上的气势如同瀚海,那神那可怕的气势就如一方天地。

瀚海虽宽广,但也终究笼罩在天空之下。

当即,原随云就这股可怕的气势震退了三步。

每退一步,原随云就会吐一口鲜血,退到第三步的时候,原随云口中喷出的鲜血足有丈许长。

鲜血喷洒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耀眼的血花。

可这时候神皱起了眉头,他冷冷望向原随云这里,但他并不是望着原随云,而是望着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的神将,他冷冷望着神将,神将已经阻拦在原随云面前。

刚才神将不但站在原随云面前,而且更帮原随云挡下了神一部分气势,否则原随云也不可能还站立得起来。

气势余波也蔓延到楚留香等人哪里,他们连连后退,直到退了十几米,站在宫殿门前才停了下来。

神望着神将,道:“神将,我需yào

一个解释!”

神将咧嘴一笑,他双手缓缓抬起,就在神的面前,双手忽然张开,原本捆绑在他双手之上的粗壮锁链顿时如豆腐渣一般崩碎了。

一股更加可怕的气势弥漫于大殿之上,这一刻的神将恍若一尊矗立于天地之间的魔神,不可战胜的魔神。

可怕的气劲直接将神的气势反扑回去,两股气势如同两条虬龙猛虎呼啸撕咬起来,最后神将的气势竟然直接将神的气势碾压破碎,直接扑到神的面前。

神没有任何行动,那几乎已经实质化的气势扑到神面前后就立kè

消失于虚无,似乎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神将矗立原地,眼神桀骜灼热望着神,开口说道:“你困了我十五年,而今我已经挣脱了你赋在我身上的枷锁,因此你的对手是我,而不是他!此时此刻,你的对手也只能是我!”

声音狂傲,霸道。

神将盯着神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道:“这一次你必然要败在我手中!哈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神将(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神将(下)

针尖对麦芒。

四周充斥着焦灼气息,似乎下一刻大战就将开启。

神负手而立,冷冷望着狂傲不可一世的神将,而又视线右左望右,依次扫过原随云、楚留香、苏蓉蓉,傅红雪,最终视线又落在了神将身上,道:“既然你可以挣脱本身以天外寒铁而铸就的锁链,至少说明你这十五年来武艺并非没有长进,可惜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神将冷冷一笑,双脚打开,砰的一声巨响,脚上的锁链也如豆腐渣一眼瞬间碎裂成十几段,碎裂的锁链飘在虚空,而后犹如迅雷闪电向着神激射而去。

“噗!噗!噗!”

声音不绝于耳!

谁也没有想到神将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任何言语就已经开始动手了。而且一出手竟然如此强悍果决。这锁链足足有普通人手臂一样粗壮,重至少已达千斤,可这锁链却如鹅毛一样漂浮于空中,最终如闪电一样向着神射至。

不说其他,就端端凭借神将可以将如此沉重的锁链轻若无物的停滞于虚空,而后激射出去。这一点也少有人可以做到。

神冷冷一笑,也不见神有什么动作。那些锁链直接停在了神的前面半空中。似乎锁链知dào

眼前的人是天地间不可亵渎的真神,以他们那孱弱之力绝对不可能伤得到他。

神望着神经,淡淡说道:“十五年时间,你难道就仅仅只修liàn

到这等地步吗?倘若真如此,当日本神还不如杀掉你。”说话间,那些粗壮的锁链在虚空中竟然寸寸碎裂,这碎裂得非常彻底,在须臾间就直接化作了齑粉。

黑色的粉末飘散在虚空,纷纷扬扬落在大殿之上。

神将冷声笑道:“你刚才不过是用神锋那件武器才可以轻而易举接下我的攻击。倘若没有神锋,你神如何可以打败我。”

听此,神大笑起来,他玩味望着神将,道:“神锋?你难道以为刚才本神使用了神锋?呵呵,实在笑话,就凭你也配本座用神锋来对付!”

声音刚落,神瞬间出现在神将面前,一手拍出。

这一手的速度并不快,神将也出手闪避。神将已经明明看见了神的出手,但却就是闪躲不开,直接被神抓住了肩膀,而后被神将提起,向着空中抛去。

这一抛直接将神将砸出了大殿,落在那大殿一角的石柱上,石柱都被撞击出了一深深的凹痕。神将如一肉球躺在地上,吐了口血,但威势不减。立kè

站立起来,狂笑起来。

“哈哈哈,神,师傅。你果真没有令我失望!”笑着,神将走了上前,他一双虎目灼灼望着神,眼中战意非但未削弱。反而更加炽热,更加强烈了。倘若说前面的战意若火海,那而今的战意犹如挂于九天之上的太阳。

九天之上只有一个太阳。而他与神也只能只有一位存世。

师傅!听到这句话,苏蓉蓉几乎叫了出来。她虽然已经猜测出神与神将有些许相关的关系,但却没有想到两人竟然是师徒。可既然是师徒,又为何如此相争呢?这时候联想到刚才神将背负枷锁走进大殿时那一跪,顿时似乎又清楚了。

神将如此桀骜不驯之人,可以令他跪下的人,也只有对他有着授业之恩的神了。

神冷冷望着神将,道:“你真要战?”

神将摊开双臂,拥bào

这个天空,缓缓说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师傅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神淡淡说道:“自三十年前,你就开始挑zhàn

本座。三十年前,你两招就败在我的手中,我以锁链捆住你,言倘若你可以挣脱锁链,你就自由!二十年前,你成功了。十五年前,你又继xù

挑zhàn

本座,那次你一招就败!而今你才挣脱枷锁又准bèi

挑zhàn

本座,这次你可想清楚了?”

神将平静望着神,说道:“事不过三,这次若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不管是师傅你让我死,还是让我为你打江山,神将绝不含糊。而今,我只求一战!”

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说了,谁也阻止不了这场大战的来临,就算是神也不可以。

神这时候竟然笑了起来,面对如此严重的挑衅神竟然笑了起来,神拍手道:“五十年前我收养了你,付出五十年的心血,而今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好,很好!。”

神将冷冷扫过原随云、苏蓉蓉、傅红雪、楚留香,说道:“如果你们不想死就给我滚出这里!”

可没有任何人移动。

神将邪邪一笑,既然你们找死就怪不了我了。

说着神将就向着神走出。

神将才走出一步,大地又开始颤动起来。这一步比起刚才神将走进来时大地颤抖得更加剧烈。

不,不应该说颤抖,而是可以说大地似乎也在这一步下,几乎碎裂开来。似乎一座山忽然自半空中压在了大地上。

神将又往前走了两步,他距离楚留香等人也不过十几步距离了。可此刻楚留香、阎铁珊等人身子却晃动了起来。显然这是因为神将那可怕的步子而造成的。

神将全然不理会,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神。

只要他可以走向神,只要他可以打败神,就算屠杀光世间生灵又如何?他是神将,他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将,没有人可以征服他,就算是神也不可以!

又走了两步。

神将走过的路上明显裂开了一道口子,这口子才裂开就瞬间有了两三尺神。他准bèi

继xù

往前走,他几积聚着可怕的威压,一步步向着神逼迫而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停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人非常平静的望着神将,开口道:“可否让我问他一个问题!”

神将盯着原随云,他的眼神似乎要将原随云看透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神将开口道:“你这是在找死?”

原随云洒脱一笑,他望着神将,道:“你又何尝不是呢?你与我是同一种人。”

神将眉头一皱,忽然间一掌就直接按在了原随云额头前,而原随云的剑在同一时间出剑,指向了神将的胸口。

神将神色阴冷的盯着原随云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说我会败?”

原随云淡淡道:“这一点你何必问我,这一战你必败无疑!你虽有强悍的底牌,但也必须失败!”

神将冷冷道:“你说,我希望你说完你的理由后,你还能很好的活着。”

原随云道:“我自然会很好的活着,但我在说前想问你几个问题,或许在我问了你这几个问题后,你就会明白了。”

神将道:“三个!”

原随云道:“足够了!”他声音顿了顿,道:“你可知dào

神锋?”

神将面色阴沉,扫了神一眼,“我听过,据说此物是上古大神女娲补天存留下来的四块神石之一,而且是四块神石之中威力最强dà

的神石,据说他有起死回生,毁天灭地之伟力。但本神将不信,倘若一块石头有如此能力,那还需yào

我们人干什么?兵器多强,最终取决于握着兵器的人。”

原随云点头道:“我同意你的观点,但不得不承认神锋是一件非常厉害绝伦的武器。”

神将点了点头。

紧接着,原随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他道:“你是神的徒弟,你可了解神?”

当即,神将就摇了摇头:“虽然他传授于我武艺,但我却并不了解他,甚至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容。”说道这里,神将望了望神脸上那青铜面具,他望着那双迷幻近妖的眼眸。

原随云又问了第三个问题:“神曾传授你武艺,可你与他对战时候,神使用得可是他传授你的武艺?”

神将点了点头:“不错,他都用已经传授于我的武艺打败我!”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很好,既然如此我可以得出以下几个结论:一、你不了解神、二你根本不清楚神的武艺有多么高强,神除了传授你的武艺还有多么厉害的绝技;三、你根本也不清楚那太古传说女娲大神遗留在人间的补天神石有多么强dà

。得出如此三点结论,你认为你有多少胜算?”

神将沉默了片刻,继而大笑了:“知己知彼者方可百战不殆。而知己而不知彼者,胜算不过五五分。除此之外,神手中握有神锋这件超级武器,我的胜算又弱两分!但胜算还有三七分,既然还有三分胜算,那我能神将何惧一战???”

说着,他一步直接越过原随云,向着神走去。

强横的气势呼啸,弥漫于宫殿之上。

原随云没有任何迟疑,立kè

后撤,同时对着楚留香等人喊道:“走!”

这一刻,没有人停留在这里。

立kè

向着宫殿外而去。

宫殿之中可怕的气势弥漫,随着神将的行走,大地裂开了一道道缝隙,那装饰华美的宫殿上方不断有石柱下落,此时此刻的情形就好像地震来临了一般。

神将已经决心一战,这谁又能阻止呢?

楚留香拍了拍原随云的肩膀,原随云摇了摇头,望着已经烟尘滚滚,大地崩碎,石柱倾塌的宫殿,喃喃自语道:“谢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摧枯拉朽的战斗

第一百一十四章、摧枯拉朽的战斗

神将大步流星,人已至神近前,不过十米距离。

此刻他的四周有一层淡淡的红光氤氲,一路走过,一条狭长的裂缝猝然形成,衬托得神将犹如一尊矗立于天地间的绝代魔神。

原随云等在宫殿外往着大殿内望,但凡武者没有人原随云错过这场惊世骇俗的对决。他们没有失望,这场对决并未令他们等待多久。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大地一阵晃动,以神将为中心,四周顿时塌陷了下去,无数石头在这塌陷下去的大地上升腾而且,随着神将双手一摆,这些石头如同闪电利箭向着神激射而至。

大大小小的石头,不可数计,数以万计,此时此刻,这宫殿之中似乎忽然落线了千万道飞箭,而飞箭的目标则非常精准的定位在神的身上。

神径直往前行走,他冷冷望着神将,并不理会神将已经射至眼前的千万石头。只听神冷冷说道:“原以为你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明白自己的错误。武学之道并非用来好kàn

的,面对什么对手就需yào

使用什么样的武功!你原本力量就不如我,而今却将自己的真气附着在千万石头之上,如此,你还凭什么可以伤我?开!”

神平静面对那飞射而至的石块,他一步步往前走。

石块并没有碰到神,这些石块来到神的面前,无论大小都向着两边散开了去,而神平静在这阵石雨中一步步向着神将走了过来。

神将冷笑望着神,他也不回答,他闪电出现在神的面前,双拳猛然挥出。轰隆气爆之声不止,拳头因为速度太快,力量太强。直接将四周空气挤爆,不过神却非常那个轻易接下这两记足矣打爆一座小山的拳头。

一双手,一双修长洁白,显然已经静心修剪过的双手。这双手并不算非常强壮,但不得不说却非常美。就算女孩子也不一定有这么美丽的双手。

这双手的主人是神,这双手就是接下神将那狂暴攻击的双手。

双手抓住神将的双拳,此时此刻神将感觉自己全身力量碰撞到这双手就刹那消失了去一样,似乎虚空中有种可怕神mì

的力量直接将他的力量给吞噬了掉。

“怎么可能?”神将暗自惊讶,以前他也曾与神交手,但却没有遇上这等情况。如今他的力量碰到神竟然全然消失。神将不敢置信。

神嘿嘿笑了起来。他淡淡说道:“你的《灭天神诀》是我传授给你,对于灭天神诀的了解我可比你更清楚。《灭天神诀》不但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而且你若练就到最高层甚至可以与本神一样活得悠久的生命。可是同样《灭天神诀》也具有非常大的破绽,其中一个破绽就是低阶级的《灭天神诀》永远会被高阶级的《灭天神诀》给克制。神将,现在你应该明白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如今你唯一需yào

做的事情就是虽本座一起创建我们的新世界!”

言语间,神闪电出手,双手用力一抓,只听“咕隆”一声。神将的双臂顿时凹陷进去,鲜血向着四方飚射,在弥漫这血腥味的天空,森森白骨显露了出来。

而此刻。神似乎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随手一抛,而后拿出自胸口手帕轻轻拭去了双手上的血迹。一切在神眼中似乎并不存zài

,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刻神双手纤细。洁白。

神将直接本神扔出老远,碰到大殿一角的石柱上摔落下来。双肩之上的剧痛令神将原本就如猛虎一般刚猛的面容多了一份狰狞。但神将就是神将,即使如此。他也立kè

站立起来。

他伫立原地,冷冷望着给予他重创的神。眼中精光闪烁,神将非但没有沮丧,反而战意高昂,他狂笑道:“神,你也害pà

了。”

“害pà

?这普天之下有什么事情值得本神害pà

?”

神将指了指自己,道:“我,倘若你不是害pà

,你为何使用出可以控zhì

我《灭天神决》的招式!”

神轻轻一笑,摇头叹了叹,他怜悯的望着神将,道:“神将,虽然你很强dà

,但你在我眼中不过就是一个任我拿捏的蝼蚁!本座清楚,今日倘若我不拿出些许信服你的本事出来,你绝不会专心为我办事。既然如此,那本座就满足你。”

说着,神走下台阶,一手横在前,一手负于身后,望了望神将,道:“今日本神既不用可以你的《灭天神诀》,也不用神锋之力,今日本座就用江湖上最普通的招式来与你对决,令你心服口服。”

神将激怒反笑:“好,那我就看你如何令我心服口服!”说罢神将就又向着神而来。

“且慢,我的话还没有说话!”神身影一闪,一手挡住了神将的拳头,也挡住了神将的来势。他缓缓开口道:“而今你双肩已伤,我若已双臂应付你,你也绝对心感不平,因此本身让你一手,如何?”

“那我就看看你有多么大的本事!”

冷笑声中,神将双臂如电,向前拍出,一道可怕的掌力顿时轰击而出,绝强的掌力如同滔天洪水,向着神席卷而起。

神左手负于背,果真不用左手。

但即使不用左手,神也不愧是神,面对席卷而至的强dà

掌力,神身影如闪

,快速闪转腾挪,就在这刹那间,原随云竟然从神闪移的身法中竟然看出了神作出了至少十三个变化。

对于轻功方面,原随云楚留香绝对有发言的权利,他们都是轻功方面的佼佼者,因此对于轻功的眼界之高,要求之高,也是骇人听闻。但此刻,他们却不得不因为神这飘渺的走位而动容了。

一瞬间作出十三个变化,也就是说神可以在这一瞬间改变身法,继而躲避十三次攻击。

对于绝世高手来说,可以躲避对手一次攻势就已经可以说胜利过半了。可而今的神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绝世高手的行列。

望见这一幕,原随云明白,倘若想在武功方面打败神,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望着已经出现在面前的神,神将冷漠出手,这一次不是真气之间的对碰,而是身体于身体间的碰撞。

神将出手很快,比风还快,比闪电还快,而神出手并不快,但他却可以轻易挡住神将那比飓风还急比烈焰还猛的连番攻势。

神将的招式可以说玄妙刁钻,每一招都博大精深,令人如痴如醉,冷汗直流。他的招式危险可怕,奥妙无穷。而神的招式就显得非常平常了。

神的招式不过是江湖之上最普通的招式而已。

但这及其普通的招式,应对神将那玄妙刁钻的招式却有奇效。每每神将用妙招欲取神性命的时候,神均可用这及其普通的招式挡住甚至做出反击。

两人见招拆招,过了八十余招。

神将砰然一拳轰向神的脸门。

这明显是想逼迫神正面对决。

神没有任何迟疑,也一拳打出。

这一拳没有任何威势,比起神将那破空卷风的拳头看起来不值得一提。

但就是这一拳,直接将神将击飞。

顿时全场默然。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傅红雪忽然开口说道:“一记普通的招式,倘若一直练,那他就会成为你的本能。刚才的大战,神将虽对招式了控于心,但比起神来说还逊色一筹,因此他败了。”

原随云点头赞同傅红雪的说话,他道:“不错,能够将招式练就到这等地步,就足矣令我们尊敬。至少他已经算得上我们足够我们仰望的强者。”

楚留香点头,望向原随云,道:“你还想再问?”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他会告sù

我!”

楚留香笑了声道:“那我帮你!”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不用,这种事情不需yào

你帮忙,他会告sù

我!”

说着,原随云毅然决然走进了烟尘弥漫的大殿中,望着神说道:“我已经付出了,现在我要拿回我得到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惊天谋划

第一百一十五章、惊天谋划

神玩味含笑望着原随云道:“你付出了?”

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原随云不慌不忙说道:“我帮你说服了神将,也帮你打败了神将,这难道不算付出吗?抑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收服神将的意思。”原随云在微笑,他含笑望着神,笑容聪明了狐狸一般的狡黠。

“你是说在本座与神将交手前你那三个问题?战而不屈人之兵?不错,你那三个问题的确令神将就生出一种不如本座之感,故而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不过你认为以本座如今的实力需yào

你如此做吗?”神缓缓说道,他的眼睛望着原随云,视线中已经看穿了原随云的一切计划。

而众人呢?这时候才恍然。为何当时原随云会忽然对神将提出那三个问题。这其中的原因竟然在此,原来他想和神做交yì



原随云摊开双手,微笑说道:“是否需yào

不是重yào

,而是否有用才是重点。或许我如此做并不能更改结局,但我却可以让你将胜利来得更加轻松!如此还能不叫付出了吗?何况我的问题也并不算什么重yào

的问题,而且你迟早也要说出来,既然如此,那你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呢??”

拍了拍手,神含笑说道:“不错,你问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并不算秘密,而且你们迟早会知dào

。但本座希望你明白想得到任何东西就必须付出代价,而有些人则付不起这个代价,因此他也没有任何资格知dào

。”

原随云反问道:“我现在有没有这个资格??”

神点了点头:“你在这件事情的表现非常令我满yì

,虽然没有达到付出代价这一地步。但你却付出了自己的智慧,表现了自己的智慧,因此你有资格知dào

这件事情。”

说罢,扫过楚留香、傅红雪,苏蓉蓉。道:“刚才的话你们也应该听到了,你们可以付出什么?”

楚留香轻轻摇了摇折扇,开口道:“我不知dào

我需yào

付出什么,而且付出的东西是不是对我有影响,因此我只有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听了。”

傅红雪非常干脆,直接封闭耳力,转过身去。

苏蓉蓉也在楚留香说话后,望着大殿外走去。

见到这一幕,神只是笑了笑,他瞥了一眼原随云道:“事已至此。你认为你知dào

的事情对你有价值吗?”

原随云道:“价值,或许没有,但现在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随云很平静,他的眼神一直望着已经横躺在地上的神将。

……

“本神令你们来的言语非常简单,搜神宫在创建之初有两百多位奇人异士为本座效力,虽然两百年前那次大战后,死伤不少。但也有一百余位。不过这一百余位却没有法子与本神一般抵挡住世间侵蚀,虽然本座尽lì

去帮zhù

他们,但始终不敌天数。一百三十年前,他们先后化作一抔黄土。”

“因此你的目的就是招揽而今的天下英才为你效力?”

神点头道:“不但为我。也是为天下。搜神宫之所以还叫搜神宫,其根本原因是本神心怀天下之心一直不绝,而今天下又将大乱,在此的确是重整天下的好时机。本神要创一太平盛世!”

说道这里,声音一向冰冷的神言语中忽然多了几丝人的温度。那是霸者的温度。

“你需yào

帮手,需yào

为你整顿天下的帮手!因此你选择集结当世英才为你效力。”

“不错!你可知dào

本座这么做的原因?”

“知dào

一些!”

“噢?你说!”

“无论哪个时代。英才一直都是江湖或朝堂非常少的一部分,因此他们在江湖,在朝堂之上站立的地位也非常高,名声也非同一般。因此倘若你收服了他们,也自然而然收服了他们手下的力量甚至他们的名声。当他们一切都为力所用的时候,你就在顷刻之间已经占据了数以万计的势力,继而在等天下大乱之机,你再举着救世大旗,自然有无数人随你,到时候你就有争夺天下的机会。”

神拍了拍手,叹道:“原随云不愧是原随云,不错,这就是本神的谋划。”

“我已经猜测出你请的一部分人了!”

“说!”

“天下英才之列,名声不凡,权势过人者,最显眼一位那便是丐帮帮主乔峰。你不但看中了乔峰的武艺智谋,也看中了乔峰手中的情报网。倘若得到乔峰效忠,那天下你可以说已经得到了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有趣的说话,那另外五分之四呢?”

“我并不全知dào

,不过争霸天下出了情报外些许刺杀手段那绝对不可少,而你又不可能经常去刺杀,因此你绝对会在杀手界寻一良才。江南新进杀手连羽虽然武艺高强,智慧过人,而且在天下第一楼青衣楼中地位不凡,声望不凡,但他却远远不如已经退隐江湖,平生唯有一败的中原一点红。倘若让我在中原一点红与连羽身上选择,我会选择中原一点红。”

神饶有兴致望着原随云,道:“为什么?”

原随云扫了一眼楚留香道:“香帅本是天底下最逍遥的人,他为何会赴约来到这里呢?我在浔阳城见过宋甜儿,李红袖,也见过胡铁花,至于姬冰雁则远在沙漠。楚留香虽然朋友不少,但知己也就那么几位。除了他们之外,楚留香还有一位非常重yào

的知己,那就是中原一点红。楚留香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中原一点红了,因此他想见中原一点红。可中原一点红已经归隐,因此他不可能寻他,也不愿意打搅中原一点红的平静生活。不过有些人却可以狠下心,因此他得知中原一点红也要来,因此也就来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神反问道:“而今江南第一杀手连羽其本领并不下于中原一点红,你可以知dào

我为何要选择中原一点红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这一点他真不清楚。

神缓缓说道:“天下第一楼杀手组织的首领,就是中原一点红的义父!”

这时候神恍然。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中原一点红有个义父,他也回忆起来中原一点红的确有一个义父。但并非在无争山庄档案中看到,而是在前世楚留香传奇中看到。

杀手组织绝对不允许任何杀手背叛,倘若背叛则会承shòu组织的无尽追杀。这杀手界的佼佼者天下第一楼自然也如此。可中原一点红却例外了,他虽承shòu过杀手的追杀,但却并非无尽的追杀,最终中原一点红解脱了束缚。

这其中不能没有中原一点红义父的原因。

原随云叹道:“你想用中原一点红这个特殊身份控zhì

青衣楼?”

神点头道:“除此之外,我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法子比这更轻松的了。”

原随云叹道:“的确,如今情报网、杀手组织都已经被你囊括在手,至于军队,你自可在江湖豪杰中选择,而谋臣武将,你亦可以在楚留香等人身上选择!”

神:“不错,如此,你说本座重整天下还算不算狂妄自大呢??”

原随云肯定的摇头道:“自然不算,但前提条件就是你需yào

做到这些事情!”

神:“这是当然!”

原随云沉默了片刻,抬头望了神一眼,道:“既然你已经准bèi

了如此充足的准bèi

,又为何还要等一百三十三年聚集八神卫呢?”

神笑了笑了,“以后你就会知dào

了,有些事情远远比一统天下还更加重yào

!”

原随云沉默无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三日

第一百一十六章、三日

华贵的宫殿已经布满了蜘蛛网,地面沟壑纵横,不少大地都已经四分五裂,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脚印、斜长的痕迹深深刻在地面上。这里虽没有烟尘激荡,但也足以清楚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

此刻,宫殿中静默如水。

原随云与神的谈话,楚留香、苏蓉蓉、傅红雪不去听,而阎铁珊等则不敢去听。因此他们在大殿中与没有在大殿中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当原随云与神不说话的时候,宫殿中已经没有声音了。

可在这时候有忽然呻吟声响起。

这呻吟声只响起了一声,立kè

就戛然而止。一双手忽然自地面上竖立起来,他的双手往外倾斜,双手抓住了地面,随后无数碎石自地面上飞滚而出,一个雄伟奇壮的身影在碎石尘埃中站了起来。

神早已经将视线集中在了那人身上,他含笑道:“原本本座估计,你至少要再睡上半个时辰,看来本座还是低估你了。”

那人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但双膝砰的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当他的双膝跪在地上的时候,地上的石头砰的一声四飞起来,显然刚才那一跪就可以感觉到这人非常不平凡,他缓缓说道:“不管我是否比你预料中强dà

,但有一件事情毋庸置疑,我的确已经败在了你的手中,因此我会履行我自己的承诺,臣服于你。”

神哈哈一笑,目光扫过原随云,缓缓说道:“本座这计划虽然困难,但在精密设计之下,也并非不可能完成。你说呢?”

原随云苦涩一笑:“其实你何不说当你将我等引到搜神宫之时,你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一半了呢?既然人都已经来了,那么收服也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神伸手拍了拍原随云的肩膀。他道:“的确如此,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我想听你的意愿与想法?”

原随云扫了一眼神的手,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难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神拍了拍原随云的肩膀,道:“你当然没有其他选择!”而后,神松开了走,缓缓望着站在宫殿入口的台阶上的楚留香、苏蓉蓉、傅红雪等人。

一股钻心的疼痛涌入原随云脑海,好可怕的手,好强dà

的力量。原随云扫了一眼比右肩要‘粗壮’的肩膀。心中暗叹不已。刚才神在请他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其目的也不仅仅只是威胁他而已,而是告sù

他,他随时都有杀掉他的实力。

原随云现在还不想死,或者说他不愿意去死,因此他非常平静的回答了令神非常满yì

的答案:“臣服!”

松了松肩,原随云走到神将面前,躬身道:“多谢!”

神将抬起头冷笑了声:“你何须谢我?我与你有没有什么干系!”说罢。神将背过身去,不去望原随云。

已经败在神手中的神将并没有阎铁珊等人对神的唯唯诺诺,他还是神将,他还是高傲的仰着头。他还是冷冷的望着每一个人,就算神也是如此。

搜神宫虽以溶洞为基,修筑于山内,但却并不昏暗。譬如这座宫殿。有无数个小孔于外界相连。而且除了这些小孔外,宫殿内有不少镜子,这些镜子将外界的阳光反射。就算宫殿想不明亮也不行。

神似乎不想呆在这宫殿中,因此在令神将、原随云两人臣服后,立kè

向着走廊走去。

神将、原随云跟在神的身后。

——————

“接下来神仆会带你们去休息,三天后,本神会再请你们来大殿!”说完这句话,神就立kè

了。

神并未让原随云或神将跟随。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愿意令人知dào

的秘密吧。

神走后,神将明显已经是这里的老大,他先后扫过原随云、傅红雪、苏蓉蓉、楚留香,说道:“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阻止神了,不过我倒希望你们能成功?”

说完这句话,神将也不给他们说多话的机会,也立kè

离开了。离开的的非常干脆。

神将的离开,带走了阎铁珊以及部分神卒。但霍休还有四位神卒还站在原地,他们含笑望着原随云等人。

楚留香也不介yì

他们是否在听,走到原随云身侧开口问道:“你的面色似乎非常不好,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原随云望了楚留香几眼,最后开口道:“我以性命换回来的信息为什么要告sù

你呢?”

楚留香不由摸了摸鼻子,楚留香每次遇上难题的时候都喜欢摸鼻子。似乎摸鼻子就可以帮zhù

他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次也不例外。他认真望着原随云,慢吞吞说道:“我是你的朋友,这个理由够不够呢?”

听了,原随云大笑,笑毕,他望着楚留香,叹道:“我不想让我的朋友知dào

这件事情,朋友。”

楚留香摇了摇头,却道:“依照神所说,他迟早会将他告sù

于你的事情告sù

于我,如此早知dào

和晚知dào

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随云顿时语塞,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去告sù

楚留香。因为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因此他告sù

了楚留香,但却并未全部告sù

楚留香。

楚留香问他,他一共说了十几个字:“倘若我说神在布局天下,你会相信吗?”

楚留香愣了愣,点头道:“我相信,但我不想再听你说了。”

原随云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非常默契不再谈论这件事情。他们开始说起三日后的聚会。

他们刚谈起,一直一声不吭的傅红雪说了一句:“那日会有不少人要来!”

原随云笑眯眯问道:“你知dào

?”

傅红雪扫了原随云一眼,像看白痴一样看原随云,冷冷道:“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白痴,至少我还不是!”

原随云一笑置之,对着傅红雪说道:“我知dào

你不是白痴,不过这趟搜神宫可能会来不少白痴!或许这些白痴都非常非常可怕。”

苏蓉蓉、楚留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刹那间,四周很静。

忽然,傅红雪开口问道:“你说白痴怕不怕死?”

原随云大笑:“我不是白痴,我怎么知dào

。”

言语于此,就已结束。

随后四人随着霍休来到他们居住的房间。

房间并不算大,但却非常精致。原随云一共看了四个房间,一个是楚留香、一个是苏蓉蓉、一个是傅红雪,还有一个是他自己的。四个房间的布局陈设都一模一样。倘若不是房门前你一个个标记好名字的大字,恐怕谁也不会知dào

那是自己的房间。

————————

原随云已经到了搜神宫,而另一头呢?一些江湖豪杰已经向着搜神宫蜂拥而至。

这其中就有而今名震南北的乔峰,也有绝代杀手中原一点红,还有西门吹雪,亦又绝代奇侠陆小凤。

但凡在江湖上厮混过几年的人,虽然可能不认识他们,但却都听说过他们的大名。

因为他们的名声实在太大太大了!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他,更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可他却在神的名单之列。

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汉子。

虽然这个长得如庄稼汉的中年汉子不出名,但跟在他身侧的人可大大有名。

不,应该说这个人曾经是天底下最有名的人之一。但而今他只是一个无名之人。

昔日他有名的时候,人们称他为峨眉掌门,

他就是独孤一鹤。

独孤一鹤亲自去请的人,怎会弱呢?

这些天独孤一鹤一直跟在这个汉子身侧,从见面到现在,他和这位汉子呆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十天,可这十天的时间,他和这位汉子的交谈次数不过二十次,说话也不过百句。

这位汉子从没有表露出他任何武艺伸手,但即使如此,独孤一鹤也有中面临泰山压顶的感觉。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望着面前这位魁伟的身影,独孤一鹤忽然感觉眼前的人似乎可能与神抗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解惑

第一百一十七章、解惑

奉上一杯清茶,一身青衫做书生打扮的青年人坐在一位老人身侧。老人长发垂腰,一眼望去就知并非等闲之辈。但当你再次望去的时候却发xiàn

这个老人就是一个非常平凡和善的老人。

人有千面,老人似乎也有千面。

书生举止优雅,沏茶的时候也非常优雅,令人看了都赏心悦目。倘若闺中少女见了也不由春心大动。二十年前,江湖上就有楚留香,原随云这等风采冠绝天下的超卓人物,二十年后,这位书生似乎也并不逊色他们多少。

书生端起茶,奉上去,同时也开口问道:“记得昨日先生已经将原公子与楚香帅经lì

得“寻神”之事已经讲到了神聚集天下英豪,一同前来来到搜神宫。神命令原公子与楚香帅以及傅大侠等待三日。可这三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老人也不立kè

作答,他接过书生奉上的清茶,小酌一口,深深吸了口茶叶在空气中弥漫的香味以及口中茶叶的苦涩与甘甜,半晌,他睁开双眼望了书生一眼,微笑说道:“此刻想必你脑海中已经积攒了不少疑惑?你有什么疑惑?”

书生羞赧一笑,拱手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呀!不错,小子的确有不少疑惑,望先生予以解答。”

老人眯着眼,点了点头。

书生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按照先生所言自原随云寻找叶孤城之时,就已经掉入到了神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中。而且在之后的行动中,无论是遇见古熙,还是破解了上官香妃的阴谋,其根本都未触碰到神!我想倘若神永远不出现,原随云也可能永远寻不到时。随后事件,一直到先生讲述的原随云、楚香帅、傅红雪、苏蓉蓉抵达搜神宫,他们也一直被神如同木偶一样左右!如此。他们又是如何反败为胜呢?”

“第二,神可以用一百三十三年来等待八神卫,那八神卫就绝对重yào

。甚至比神重整乾坤,一统天下还来得重yào

,可这件事情就是是什么呢?”

“第三,以神的隐忍,心机,智慧,不可能不会对原随云等没有任何防备,既然如此。原随云等人又是如何得手,将神打败的呢?何况神如此强dà

,而且神手中还怀有超级武器神锋。”



请先生解惑!”

老人捻了捻长须,含笑点头,问道:“还有吗?”

书生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小子愚笨,暂时只想到这么多。”

老人点头道:“你可以想到这么多已经非常不错了。其实你这些问题在当年不是没有人提出过,但却没有人能作出正确的回答。”

书生问道:“就连先生也不能吗?”

老人先摇了摇头,而后点了点头。道:“过去不能,现在能了。”

书生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老人从木桌上将那本泛黄的书册拿起,在书生面前晃了晃,道:“并非我想明白了。而是因为我知dào

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倘若我没有得到这卷‘寻神’卷宗,没有与香帅交谈,恐怕一辈子也不可能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书生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卷宗,但老人却没有立kè

给书生看。他将卷宗盖在木桌上。开口道:“我和你说当初那些人杰的事迹,并非是希望你以他们为榜样,而是希望你从这些事情中学到一点点智慧与思维逻辑。当你得到这些的时候,或许在将来你可以成为他们,甚至比他们更加厉害的人物。”

书生愣了下,顿时地下头,虚心道:“先生,我知错了!”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道:“知dào

就好!现在我们还是继xù

说原随云吧!”

书生望着老人。

老人沉吟了下,而后开口说道:“你的三个问题提得都非常非常好。第一个问题,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sù

你,当初进入搜神宫前甚至到搜神宫内,原随云都处在弱势地位。一,他的武艺不如神,二,他的智慧并不比神强。三,他在神的地盘上!这三点原因足以令任何一个人成为那个人的傀儡。”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就非常关键了。但我却不能立kè

回答你。恰恰相反,我却有事情问你!”

书生愣了下,而后道:“先生请问!”

老人立kè

问道:“任何人在弱势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轻易挑衅强者,这本是人类共同的规律!刚才我已经说了,原随云已经完全被神掌控,处在极度弱势的地位,可他为什么要挑zhàn

神呢?难道原随云不怕死吗?”

这两个问题,书生想了很久很久,书生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时而抓脑袋,老人微笑望着书生,喝了口茶。忽然,书生开口说道:“我明白了!”

老人放下茶杯,望着书生道:“你明白什么呢?”

书生狡黠一笑,道:“我明白先生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与言意了。”

老人不说话,望了望书生,也望了望杯中已经空了的茶。

书生嘿嘿一笑,为老人斟满茶,自信满满的说道:“据我所知,原随云可不是那种轻易犯险的人,虽然他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看似危险,甚至不可能完成。但实jì

上经过原随云的精密设计,都有至少七成的成功几率。如在浔阳城与龙啸天,上官金虹的交手,如在万马堂的出手,等等。这些事情看似不可能,但却能够实现。”

老人点了点头,他同意道:“原随云虽然轻易涉险,但绝不匆忙涉险!”

书生继xù

说道:“不错,因此他也不会轻易做没有任何把握的事情!而与神对战,这绝对是原随云一辈子做过得最没有把握的事情,至少是事情之一!”

老人点了点头,但有皱眉道:“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书生立kè

说道:“先生,我已经回答了。”

老人望着书生,眼中闪烁着疑惑。

书生开怀大笑道:“虽然面对神,原随云没有胜利的把握,但有些事情会令原随云不得不去做,即使前面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死亡,但他也必须去做。”

说道这里,书生耸了耸肩,道:“但我不知dào

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

老人听到这里,顿时大笑了起来,拍手道:“很好,你很不错。可是你的胆子还是太小了一点。现在你可以猜测这件事情是什么,什么事情令原随云不得不去挑zhàn

神,你其实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书生沉默了片刻,终于,他抬头再次望着老人,他开口说道:“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得话,这件事情绝对于神布局一百三十三年,关于八神卫之事有关系!”

听到这句话,老人顿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老人也站立了起来,他欣慰的望着书生,叹道:“不错,正是如此,你果真已经想到了。”

老人望着书生说道:“看来你有机会成为下一个盗帅楚留香了!”

书生嘿嘿一笑,说道:“能不能成为盗帅倒是没有关系,现在我只是想知dào

神布局那一百三十三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先生你就快点告sù

我吧!”

老人缓缓点了点头,眼眸含笑说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告sù

你!”说着,老人翻看了盖在木桌上的卷宗,缓缓翻阅开来,最终翻到了一半,最后将卷宗递给了书生,顺便还丢下一句道:“你先看!”

书生好奇望着这本他已经贪慕许久的卷宗,立kè

拿起来看。

才看不过一分钟,书生脸上的笑容顿时没有了,他的脸上尽是震惊,惊讶,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才从书生手中拿过卷宗,缓缓开口道:“你并没有看错,其实神布局一百三十三年,积齐八神卫其根本原因就是我了青春不老而已!”

说道这里,老人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虽然他创造出来的灭天神诀练就最高层有长生的能力,但却不能不老,他也只能如普通内家真气一样延缓衰老而已。可再如何延缓,经过了五百年岁月时光,神也照样衰老了,那张青铜面具之下,神的容貌至少已经有七十几岁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神才放qì

轻而易举可以得到天下的机会,因为在他眼中天下唾手可得,但青春不老,长生不老却并非那般容易。倘若他可以不老,不死,不灭,那未来的天下还不是他的。”

“他要做一统千古万年的神,他要彻底临驾在众生之上。这也正是原随云、楚留香、傅红雪、乔峰、西门吹雪等人不得不想他出手的原随云,虽然明知dào

可能会死,但他们不得不出手。”

听到这里,书生深深吸了口凉气,喃喃自语道:“好可怕的梦想,好狂妄的野心,好强dà

的信念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来龙去脉

第一百一十八章、来龙去脉

书生震惊,老人仅笑了笑。

他不说话,望着书生,一个心智成熟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情感深深沉迷于一件事情中,他们一般都会选择冷眼旁观,这样人经常被人称为智者。

老人对于书生给予厚望,不过书生也没有令他失望,仅仅片刻,书生就回过神来。老人含笑说道:“怎么,很吃惊吗???”

书生点了点头,道:“的确很吃惊。”

老人道:“你竟然吃惊,那就证明你还有不少疑惑,既然有疑问那就说吧,看看我是否可以为你解答。”

书生站起身恭敬一拜,而后坐下来,开口说道:“多谢先生!”说完这句话后,书生沉思了片刻,而后开口说道:“第一点,既然神有如此超强绝伦的身手,原随云等应该绝对不是神的对手,那他们如何打败神呢?第二点,等待一百三十三年,为求青春不老,这八神卫为何可以祝人青春不老呢?第三点,神求长生,继而一统天下,这种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老人拍手鼓掌,大笑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欣慰。

笑毕,老人才缓缓说道:“我原本还以为你会过一段时间才想到这个问题,却没有想到你现在就想到了,很好,你很不错!”

书生脸上没有任何骄傲神色,他谦卑的回了一句:“我只不过是想到了前人想到的问题罢了。”

老人也不说什么,就回答起书生的问题,他开口道:“首先你必须明白两点。一神虽然武力强dà

,但神并非不可战胜,可以战胜神的人就是他自己!二,蝼蚁虽小,但倘若多了起来,那就足以创造奇迹。”

书生疑惑望着先生。这下他真不明白了。

老人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而后开口说道:“想到明白我所说得话,就必须明白,长生不死与长生不老这两个词的区别。”

书生沉吟了片刻,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面色顿时红润起来,他有些口吃激动得说道:“长生不死虽是不死,但却不可不老。长生不老才是真zhèng

的不死,不老!”

老人微笑道:“你可明白了?”

书生恭敬道:“弟子隐约猜到了一些,但不知对也不对。”

老人凝视着书生道:“一个人若想在自己身上得到突pò

。就必须拥有自信,不管是对是错,你都必须说出来。”

书生浑身一震,神色肃容道:“谨遵先生教诲!”说完,书生开口道:“按照先生推算,神的确已经获得长生,但却并未获得青春不老的能力。因此人虽然长生,但身体却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衰弱。故而。神虽然有强横的实力,但却不能持久。因此当面对一波波绝强的对手之时,那他强悍实力一次次使用而出,那糟糕的身体。自然也无法承shòu,最终神败了。”

老人拍手道:“不错,正是如此,看来你真明白了。”

但书生却在这个时候又摇了摇头。道:“可弟子还有些许不明白。”

老人疑惑道:“哪里?”

书生说道:“按照道理来言,神的实力已经强dà

到令原随云等人已经望尘莫及的地步,因此来说。倘若神他对付原随云其实根本并不需yào

耗费多少力qì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衰老。但倘若不是面对一个强dà

的对手,神如何会败呢?”

老人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反问道:“难道你以为这天底下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神放手一战的对手吗?”

书生疑惑不已。

老人继xù

说道:“神令阎铁珊、霍休、独孤一鹤、西门吹雪、上官香妃去请天下英豪来搜神宫,其根本目的他是想吸纳这些人,继而组建搜神宫一统天下的班底。不得不说这个计划虽然看似有些飘渺,但却并非不可能完成!”

“这个计划足以显示出神的智慧,可却也是神平生以来最大的败笔之一。因为他不但请来了一些可以被他驱使的当时英豪,也请来了几位足矣和他抗衡的高手,也正是这几位高手在暗中通过多方打探,最终得知了八神卫之迷,最终联合原随云等人,反对神。而后加上叶孤城、独孤一鹤等人的忽然反水,因此神就败了!”

老人将这件事说得非常简单,却书生却从这简单的事情中感觉到了惊心动魄的战斗。

书生一边沉吟一边说道:“我明白了,这些人并非神邀请来的人,而是他们乔装成被神邀请人过来的模样。”

“这是其中之一!”

“那在神召见他们的时候就应当明白了。”

“清楚!”

“那神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老人这次却摇了摇头,道:“不,你说错了,并不是神不肯放过他们,而是他们不愿意放过神。”

“什么意思?”

“这意思非常简单,那就是这几人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死的打算了。因此他们来到搜神宫,就在神得yì

之际动手了。”

“他们打败了神??”

老人摇了摇头,肯定说道:“任何人都不可能打败神,除了神自己!”

书生道:“可他们。”

老人苦笑道:“他们是天下最愚蠢的人,但同时他们是天下最有信念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和神斗战起来。这一战,直接令神动了元气与他们两人动手!最终结果,他们死了!”

“死了?”书生惊讶。

老人平静说道:“不但他们死了,还有不少人也已经死了!如傅红雪!”

什么?听到这句话,书生顿时面色泛白,他双手撑在桌上,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老人无奈望了望书生一眼,叹道:“你父亲就是在那事情中死掉的!”

书生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为什么是他?”

老人道:“当时那两位足矣与神比肩的高手与神一战后,原本神以强dà

的气势威慑住众人,令众人不敢动。可在先前两人与神大战之际,就已经说出了神的弱点,以及八神卫秘密,因此众人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杀掉神!可神的气势强dà

,没有半分衰弱的痕迹。正是如此,当时你父亲傅红雪拔刀上去,直接向着神斩去,逼迫出了神身体衰弱的本质。”

“原来如此。”书生面色还是苍白如纸,但他脸上带着自傲的笑容。

老人叹了叹气。

书生这时候又开始问道:“八神卫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自然是青春不老!”

“青春不老???”

老人缓缓说道:“其实说青春不老实在太初象了一些,其实八神卫是关系到千古一帝秦始皇陵墓的机关!唯有八神卫身上的鲜血才可以开启始皇陵墓的最后一重机关,那机关下藏有秦始皇命令天下方士练就的青春不老药!”

“可为什么要等待一百三十三年?”

老人立kè

回答道:“其实神欺骗了原随云他们,神其实两次进入过始皇陵墓,但都一无所获。其中原因并非因为他手上缺少八神卫。而是因为那青春不老药的机关每隔五十年开启一次,而原随云这一代的八神卫血脉纯净,非常有机会开启机关,得到不老神药!”

书生点了点头,问道:“为何神前两次进入陵墓没有得到不老神药?难道是因为他前面带去八神卫的血脉不够纯净吗?”

老人这时候苦笑了起来,他摇头道:“不,因为当时带过去得不过是鲜血,而人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书生一阵默然,原来如此。

“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有,我想知dào

那两位绝世高手是谁?”

老人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说道:“经王、微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经王出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经王出手

经王也不知dào

活了多少岁了,也没有人知dào

他过去干什么,经lì

了什么。他的一切都非常传奇,非常神mì

。现在,经王看上去约莫五旬年纪,而此时此刻就站立在神的面前。

不止经王一个人站立在神的面前,而是一群人,一群在江湖上都有不小威名的人站在神的面前。譬如:乔峰、四大名捕、中原一点红、傅红雪、叶孤城、楚留香、原随云等。

但经王无疑是最显眼的一位。

神已经走出了搜神宫,倚靠着搜神宫的力量,三天时间一个接待天下英豪的席台坐落在了那株参天古树下。而神,作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自然站在席台中央。经王则站立在神的对面。

此刻神的面色并不好kàn

,那一双眼眸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令他措手不及。经王,这个他昔日的弟子竟然当着众人面前说出了两个秘密,一、一百三十三年等待八神卫出世,只求可入始皇陵墓,求取青春不老之药。二、他已永生,且有一统天下的野望。

这两个秘密倘若仅说一个,神或许也并不会生气。但而今他却不得不生气,不得不愤nù

。已经有很久,神没有真zhèng

这么愤nù

过了。现在他不但愤nù

,他甚至想毁灭所有。

一个经王竟然将他多年的布局顷刻间崩塌。

没有人不想长生,没有人不愿长生不老。但同样也没有人愿意永生永世臣服于一个人。倘若让神得到了青春不老之药,而后又加上神本身就可有长生之能,那一统天下后,谁可以赶下这个永生不死的皇帝呢??

想起这里,所有人都不由毛骨悚然。

也正是因为毛骨悚然,因此他们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如今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的办法有什么呢?唯有杀掉眼前的人。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赶轻而易举去动手。刚才神已经展现了自己可怕的威势,强悍的气息才慑服刚才的诸多强者。

这些在江湖上的青年俊杰在神面前,显得那般柔弱。

没有人敢上前动手,因此经王也就上前了,他准bèi

做第一个与神一战的人。一身黑色麻布袍,眼神桀骜而满富邪气,他含笑望着青铜面具覆面的神,笑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五十年前你就是我经王此生唯一要挑zhàn

的人。五十年前我或许没有任何希望。但五十年后的今天我却可以打败你。神,你身体已经衰老了,如今,你还可以使用出自己昔日的多少力量?就算你可以使用出昔日你的全部力量,但你又可以发挥多长时间?”

声音平静,但亦带着必胜的信念。

经过经王这般言语,似乎神已经可以随手斩杀之辈。

神冷冷望着眼前这个口出狂言的经王,冷声说道:“经王,你虽资质不凡。但想与本神撄锋分高下,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五十年前我可以轻易杀了你,五十年后也一样!”

经王微微一笑,洒然说道:“或许你可以杀掉我。但你也一样会身体衰弱,到时候你有何能力驾驭天下俊杰?何况今日之经王已经并非昔日之经王!我已经融会贯通佛、魔、神三道之武学,而今你安可败我??”

说道这里,经王也不再口言。直接展露出自己那强悍若海,深沉若渊的可怕力量。

这是一股吞噬天地昏天灭地的可怕力量。面对这股力量,就是一向高傲的神。也不由神色凝重起来。此刻神明白眼前的经王的确有令他动用全力的能力。

可神不愿意全力出手。但就算他不愿意,却也不得不出手,因为经王也不再说多话,已经出手了。

神虽有长生之能,五百年寿命可不是平凡人能够做到得。但长生之能虽是长生,不过长生却是在没有外力的干扰下的长生。倘若外力干扰破坏,就可以打破神的长生状态。

因此当经王出手之际,神也不得不出手了。

一只手伸出,随着这手的伸出,一股沉闷的气息顿时爆射而出,全场沉闷压抑,如同一座高大雄壮的山峰压在众人头顶一样。

经王出手了,这一手经王直接将自己的武艺提升至巅峰。可神呢?望着经王出手,神竟然没有立kè

出手,他只是冷冷望着经王,望着经王出手。

电光火石之间,拳头已近,马上就要轰击在神的身上。

经王原本应该神色得yì

,但此刻他的面色顿时僵硬住了。他看见了他不敢相信的一幕。那他积聚满可怕真气与力道,足矣轰碎一座小山峰的拳头竟然神mì

的停在了神的面前。

虽然拳头已经贴着神,但拳头上的力道却打不出任何伤害,似乎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给吸纳住了一样。

而后刹那间,一道道细小却繁多,如同蜘蛛网一般的红线忽然自经王身上冒出。这些细小的红线直接将经王那一层黑色麻布袍画碎得七零八落。

这些红线如同嗜血的恶魔,望着经王身上越积越多。在眨眼间的功夫,经王全身上下都爬满了红色的线条。而后这些线条如同一道道可怕犀利的利剑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去。

同时,经王的身体也似乎承shòu了一股非常巨大的力量向后倒去。

轰隆一声,经王狠狠摔倒在席台上,席台直接出现了一个非常非常大的窟窿。

一时间烟尘滔天。

下面的人神色都有些呆滞,脑海同时冒出一句话:“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同时间这些人都感觉到非常非常诡异,他们根本没有见神出手,可经王为何会向后倒去呢?难道经王与神在演戏吗???

半晌,经王一跃而出。

身上那件麻布袍早已经破破烂烂,不成模样。而且身上布满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血痕,这些痕迹非常非常明显。见到这一幕,众人更加古怪了。

当时他们见到的红线竟然是经王重创了。

可这些红线为何一道道出现如同蜘蛛网一样出现呢?神根本没有出手。

台上,经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痕,哈哈大笑:“没有想到吧神,我并没有死!”

神淡淡说道:“不过早晚的问题!”

经王不以为意,笑道:“或许吧,但我至少令你失算了。原本你想一招杀掉我,却没有想到我将《不灭神诀》与《达摩金钟罩》功法融合,不但修liàn

出了超强的内力,亦成就了超强的体魄。看来当初我离开你是正确的,神,我亲爱的师傅!”

神望了经王一眼,奇怪得说了一句,道:“值得吗”

经王含笑,平静说道:“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呢?神,我和你是同样一种人,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懈努力去追求的一种人。”

神叹道:“可,你为何选择他,而不选择我?”

经王说道:“不可否认你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我无法分辨你观点的对与错,神州大乱多年,百姓生在水深火热之中,或许是需yào

一个非常好的主持者统治神州。你有统治神州能力,智慧,也有力量,但倘若让你永生永世统治神州,我却不能答yīng

。”

神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份激动,他吼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本神。”

经王立kè

摇了摇头,道:“不,我相信你,我不但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会做到。但却不相信你可以永远做到。我于人世间沉沦近百年,先是从你,而后从佛,再入魔,而后流连于人世,我曾看见过太多太多意志坚定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改变昔日的相反,继而沉沦堕落。”

“我不知dào

你是不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由一个勤奋为天下谋福利的神,最终变成一个贪图享乐,导致名不聊生的恶神。我本人不愿意相信你会变成这样,但我却不得不怀疑你会便是那样。倘若你真变成了那样,以你的武艺,以你的智慧,又加上你长生青春不老的能力,这个天下谁能制服得了你?”

说道这里,经王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不能赌,我不能让天下人甚至后世子孙万世陪我赌,故而我们唯有打败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不得不战

第一百二十章、不得不战

神扫过经王,而后移动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最后,他深深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人心,竟然是人心呀!”

经王叹了口气,亦道:“不错,就是人心。人本身就是自私的,本身就对于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充满了不信任。倘若这件事情可以轻而易举影响到他们,不管这件事情是否对他们产生如何好的影响,但他们都大多都只会注意到不好的方面,倘若这个不好的方面过于强dà

,那答案就会如我一样,反对,不顾一切的反对。”

神拍了拍手,叹道:“你不愧是我的好徒儿,一语道破实质。人本身便是如此,众生本身便是如此。”

经王莞尔,他望着神笑道:“没有想到恩师你竟然也会赞同我的想法,这实在是弟子的荣幸!弟子自认自己并非什么好人,不管是善人还是恶人,死在我手中得都不算少数,但即使如此,弟子却也不得不站出来阻止你的行动,因为我还是一个人。”

神望着经王,沉声道:“你为何阻止我?”

经王平静说道:“为我自己!”

神凝视着经王,慢慢说道:“你出手吧,我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

经王笑了,经王并不觉得神的言语狂妄,这的确是事实。倘若神现出手,那经王又如何能出手呢?或许经王可以拖时间,但经王却不能拖时间。因为倘若拖时间,那神恢复体力后,这天底下还有几人可以制服住他呢?

“我以生命来战斗。”以前经王还不明白魔说得这句话意思,现在却明白了。“原来生命竟然如此廉价,如此重yào

呀,呵呵!”

经王往前走了一步,灰色麻布袍顿时化作千万片。爆射四周。一道道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血痕爬上了经王的全身,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但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感觉经王可狰狞。这一刻,他们竟然从经王身上感觉到浩瀚的佛气。就在他们感觉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的时候,经王身上那浩瀚的佛气刹那消失,继而化作非常奇诡压抑的魔气。

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随着经王的运功,继而这些伤口渐渐裂开,一道道细小的血往下留,这些血千万道,继而汇集成河,将经王全身上下都覆盖上了已成妖异的血红色。

经王双手合十。口中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这是几乎所有人都知dào

得般若心经,般若心经本身言语简单来说就是见心明性,继而通过不但领悟世界万物,继而得到超脱。

可经王念得这般若心经却吐露这一股非常可怕的战意,这股杀身成仁,以求一战的可怕悲壮气息。

台下,一人抬头直直得盯着经王,听着经王念酒的般若心经,嘴角溢出了一丝苦涩:“原来如此,所谓魔也可为佛,所谓佛以可为魔。一本经书是否为佛经抑或是魔经,全在于人。而经王师兄你自甘作魔,哎!经王师兄,这就是你自创般若魔经的原因吗??”

“可你若自甘称魔,这天底下又有几人可称佛呢?”

说话人正是当日败在经王手中,失去佛心的微尘。此时此刻微尘就站在原随云身侧。

原随云盯着台上的经王,说道:“他在干什么?”

微尘平静说道:“求死!”

原随云的眼中爆射出一道精芒,灼灼说道:“真是求死??”

微尘叹道:“不得不死!他死我亦将受死!”

语气平淡,意志坚决。

没有等原随云就询问为什么,微尘继xù

说道:“光凭借经王师兄一人绝对无法逼迫出神全部力量,因此唯有等经王师兄战死后,我再上去。如此就算神还残存力量,也绝对并非你们的对手。倘若你们可以打败神,那我与经王师兄便死得其所。”

“放心,我会的!”说出这句话的人并非原随云,而是一旁冷漠的傅红雪。

傅红雪冷冷望着台上的经王,缓缓说道:“虽然我佩服神又如此通天的智慧与野心,但我却更赞同经王的说话。人可能随着时间推移而转变,就算神也如此,谁能保证神可一直爱民如子呢?既然不能保证,那就唯有按照我们人类的自私心理杀掉他们!”

“或许未来会有人说我们做错了,我们是一群愚昧者,但现在我们却不得不做,不得不战。”原随云望着台上缓缓开口道。

——————

台上,经王已经积聚好气势。

而神也早已经伫立应对。

两人似对峙了万年,又似对峙了一瞬间。

但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此时此刻经王的危险。经王全身上下闪烁着比烈日还刺眼的光芒,那张脸此刻更充斥这邪气与佛气相互矛盾的光彩。

下一刻,经王就向着神扑去。

也是在闪电间接近。

上一次交手的情景又出现了,经王还是不能进神的身,他停在神的面前,就再也不能前进一分一毫了。

但这一次,神面色大变了。

他那双晦暗不明的眼中充满了震惊,愤nù



在这眼神表现出来的时候。

经王的身体顿时如瓷片一般片片龟裂,而后瞬间,碰的一声爆zhà

,身体,鲜血化作千万块向着四面八方爆射了出去。

经王以一种非常悲壮的方式,直接将自己身体爆zhà

,以自己身体全无的代价令神狼狈甚至创伤。

随着经王这一爆zhà

,席台彻底化为虚无,而席台下的众人亦或多或少被横飞的鲜血,残缺的肢体给溅射到。但此时此刻,却没有几人去闪躲。

他们愣愣望着被夷为平地的席台,眼中充斥着泪光。

没有人会想到经王会想到经王会如此大义凛然,站立在神的对面。也没有人会想到经王会以如此悲壮的方式牺牲!

这个一身做恶事数不胜数的人竟然就如此死了。

原随云擦去了溅在脸上的鲜血,神色沉重,眼神亦显冰冷。

微尘双手合十,平静望着已经夷为平地的席台上,叹道:“多谢你,经王师兄!”

说完,他回头望向原随云,道:“你必须最后出手,唯有你才可以打败神,才可以打败他!”

原随云疑惑望着微尘。

微尘苦笑道:“刚才经王师兄已生命的代价已经提醒了我们,神并非没有动手,而是以一种我们看不见的方式动手。”

原随云还是疑惑。

微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叹道:“他不愧是绝世天下,他竟然练就了常人永远无法练就出的眼劲!以眼伤人,这是天底下任何习武之人几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竟然练成了!”

“任何人对视神的眼睛,都会被他的眼劲所影响,唯有你可以不被他的眼劲影响,你可以闭上眼睛去战斗!”

说完这句话,微尘若大鸟一样,腾跃而起,他长生说道:“佛土微尘,求战!”

声音浩浩荡荡,如同滚滚天雷,弥漫了这片森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百僧血染布暗局

第一百二十一章、百僧血染布暗局

“佛土微尘,求战。”

一袭白衣,超尘脱俗,微尘就在那万籁俱寂中降落在已经坍塌,沟壑纵横的席台前。恰巧,他落地点正好是刚才经王登上台柱上的地方。

微尘双手合十,神色平静望着神。

虽然经王自爆式袭击神,但神看上去并没有重创的模样。虽然褐色的长袍有些被烧焦的痕迹,但神神色如常,并未流露出任何衰败迹象。

此刻的神,神色悠然,似一座亘古矗立神山,不可亵渎。

望着此刻的神,甚至有不少人都开始怀疑起经王刚才的言语了:神是否真会因身体衰弱而无法发挥出他全部的力量?还是神的力量实在太强dà

,并非他们能共抗衡伤到的。

神渊渟岳峙,望着微尘,忽然眼中爆射出一道精芒:“微尘?抑或是昔日故人。”

微尘拱手一礼,慢慢开口说道:“既是微尘亦可算你昔日的故人,时隔五十载,你我又再度相见了。”

神眼中爆射出一道冷光,实质化的冷光。冷光若闪电向着微尘直射而去。微尘不闪不避,他双手合十,身上忽然弥漫了一层金色的神光。这神光直接将冷光冰消溶解。

此刻,神终于有些色变了,他丝丝盯着微尘,一股如巨海汹涌,似天倾地覆的压力向着微尘席卷而至,他缓缓开口道:“果真是你,佛!”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顿时愣住了。

佛?微尘竟然是佛!

“怎么可能?”听见神称原随云佛,原随云顿时就愣住了,继而脑海中冒出得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置信。微尘怎么可能是佛?佛身难道不是自己吗??

但在同时间,原随云就理智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他冷静的分析起自己就是佛身这一事情。

谁说他是佛的转世之身。有两个人说过,一人是经王,而令一人则是微尘。两人虽说他是佛的转世之身。但得到的答案却完全不同。经王的答案是,佛身天生就是为佛而牺牲的,倘若佛归来,那他原随云的灵魂就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而微尘言他是佛,去往佛土,可以觉醒起前世的记忆。前世今生一并想起,并不矛盾。

以前他只是感觉经王与微尘两人其中有一人一定说了谎。现在他却感觉这不仅仅只是两人中的一人说了,甚至可以说是他们两人都说谎了。而这说谎的原因,很可能就是神。

甚至,原随云想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原因。这个原因并非凭空捏造而来。他感觉一直以来经王与微尘的战斗。都只不过是在做戏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倘若不是如此,那他们又如何会如此快速联合起来呢?

引得他们如此做戏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神。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一直以来他就成为了微尘与经王两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此刻,不但原随云脑海浮现联翩,当日听神谈论过两百多年前关于搜神宫灭亡事情的人都亦如此。他们吃惊不已。传说中的佛竟然活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竟然如此年轻。

微尘微微一笑,对着神说道:“我亦是微尘。”

听到微尘这近乎承认的言语。众人心中的震惊也算尘埃落定下来,但眼中还是不可置信,眼前的人竟然是佛。

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神。而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冷冷道:“本座早就知dào

你会在本座欲行大事之日前来伺机破坏,不过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与本座的徒儿串通在一起。不过这样也好,既然经王是你的同伴。他已经去了,你何不下去陪他呢?”

说着,神身上的气势就更加强dà

了。这股可怕的气势几乎方圆十里都压得喘不过气来,几乎没有任何飞禽走兽敢这里走过。

微尘含笑,他却也不急着动手,缓缓说道:“当日经王曾与我言他融合佛魔神三绝决而创造出的魔经,本身我并不赞同。但他却说服了我。倘若不入魔,又如何制魔呢?倘若不为神,又如何弑神?如果不成佛,又如何斩佛呢??”

神望着谈笑风生的微尘,心中一阵古怪。按照他的想法,微尘本应该趁着他与经王对拼之后,真力损耗后乘机于自己一战,可微尘却又没有立kè

动手。这实在令神百思不得其解,但神却也不介yì

。他乐意微尘拖延时间,他也好乘机恢复力量。

因此,神道:“经王的确是一位天才,不过他的野心实在太大了些,因此他的结局就注定失败!”

微尘笑着摇了摇头,道:“不错,经王其实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不相信自己可以超越自己的极限,他相信他可以超越自己,可以超越你这个师傅。而超越你这个师傅的唯一办法就是钻研透彻你传授的绝学,而后与我、魔传授的绝学融会贯通。”

神冷笑道:“他成功了,可结果还不是如此,而今身无全尸!”

微尘叹了口气道:“不错,他成功了,但在他成功后他也明白他永远也无法超越你,不过他却想办法打败你。”

神冷冷一笑:“因此他就选择和你联合!”

微尘点了点头,道:“不错,想来你也清楚我们一直在设计你,也一直在设计你早已当做目标的原随云!”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眯了眯眼。

所有人也屏住了呼吸,今天的事情实在出乎他们意料,甚至以他们的脑袋也几乎感觉接受不过来了。这实在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先是神展现出绝世威势,说出了他那雄伟深远的计划,令诸位强者加入其中,归属搜神宫。而后又紧接着经王出现爆出神虽可长生,但却并非青春不老。而且说出了关于八神卫与始皇陵墓有青春不老药的秘密。再就挑zhàn

神。

原本经王身死后,事情本以为可以结束,但却又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一个微尘。而且这个微尘还被神称为佛。

除此之外,这个微尘竟然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和刚才已经死去的经王早就已经设计神。

这一波一波的事件简直令乔峰、中原一点红等诸人的大脑都接受不过来了。

他们什么也没有做,此时此刻,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无论是乔峰,傅红雪、中原一点红、四大名捕,抑或是上官香妃、叶孤城、阎铁珊等人。此时此刻他们只有资格静观其变。

因为此时此刻的事情已经并非他们所能插手的了。

眼前无论是微尘,还是神,他们都是在太强dà

了。

“早就已经设计我了??我倒想知dào

究竟有多早。”

微尘轻轻一笑,问道:“你可知佛土三十二座寺庙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佛土三百多位僧侣,又近一半因于经王论佛,而信念消陨,或身死,或峰疯癫之事吗?”

听到这句话,神顿时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开口道:“难道这都是苦肉计??”

微尘长身而立,向着西方三叩拜,神色肃穆崇敬。

而后,他才缓缓站立起来,开口说道:“不错,这都是苦肉计而已,不过这苦肉计的确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佛土的确有三十二座寺庙在当日被经王毁掉,而一百多位僧侣也因与经王论佛说经而疯癫或身死。这的的确确是真的,倘若这不是真的,又如何可以瞒得过你的眼睛。”

“这些僧侣明白我与微尘的计划,因此自甘死亡,来令你误会经王与我佛土已是死敌。也是为我接下来离开佛土,寻找经王,甚至寻找佛身当借口。”

神拍了拍手,开口淡淡说道:“虽然我非常愤nù

,但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计划,你们的确瞒过了我!”

这样的计划还有什么人瞒不过去呢?如此惨烈的代价,如此真实的苦肉计,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比众人刚才从微尘口中听到得这件事情更加震惊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令一百多位僧侣甘心身死疯癫,信念全无,而促成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染满了鲜血。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无不动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弥天大局

第一百二十二章、弥天大局

“那日之后,佛土与经王就已成了势不两立的局面,而我甚至佛土僧侣任何人都可以顺理成章出现于红尘之中,继而寻找经王,加以报复!”微尘慢慢说道。

“道理是如此。”

微尘笑了笑,又继xù

道:“早在一年前,也就是去年九月十五,你自吴正山绝壁之上救下叶孤城之时,我们就在第二天得到了消息,经过反复推论,我们得出你的目标非常可能就是原随云,因此我与经王就设计了原随云就是佛的转世身这一说话!”

神听到微尘这一席话顿时轻笑起来,望着微尘笑道:“你们的确很聪明,倘若原随云是微尘的转世身,那么你们就有理由光明正大接近原随云,继而可以谈论到我究竟有什么企图。”

微尘点了点头,他扫过原随云,歉意一笑,继而缓缓说道:“不但如此,因为我们害pà

你可能识破我们的计谋,因此就想出了佛转世身两种方案,一种恶言说,一种救世说。结合这两种言论以及我与经王苦心寻觅,最终识破了你的计划。”

说道这里,微尘抬头望着身,开口道:“神,你难道不就是早就已经认为原随云就是我的转世身吗?不让你怎么如此费尽心机来争对原随云呢?原随云在江湖上名声不小,但却不足以你如此用心良苦去对付。”

神点头承认,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本座的确已经陷入了你们的布下的棋局,如此鲜血铸就而成的棋局,如何不令人深陷呢?但即使如此,你又能如何呢?佛。”

神冷冷望着微尘,也就是转世归来得佛,开口道:“你轮回转世。重获新生,但也同样失去了你昔日傲视苍生的力量,如今的你虽然强dà

,但如何可以与我一战,何况我手中还有神锋。”

神冷冷望着微尘,身上的气势顿时没有任何保留的暴露出现。一时间似乎天地都因神那可怕的气势而颤抖颤栗。

——————

台下,原随云一阵沉默,继而苦笑。

果真如他预料,原来他一直以来就成为了经王与微尘两人对付神的棋子。这也是微尘与经王在他最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的原因吧。除了对付神,微尘与经王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受到影响。

原随云心中虽然有一丝不甘。但却也不得不佩服两人的计划之周密严谨,以及那位这个计划牺牲的一百多位佛土僧侣,与经王论佛,继而信念坍塌,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呀。可这些僧侣明知dào

如此,却也甘之如饴去做。

这一点令原随云真心佩服不已。

此刻,除了原随云,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非常震惊,非常感动。鲜血铸就了计划。算计了神,也同时将微尘、经王推向了神的对立面。

而今经王已经死了,微尘呢?此刻他正在送死。

微尘并不畏惧,他淡淡说道:“我知dào

你原因听我说这些话都只不过在向着恢复你的真气而已。不过你永远也无法恢复到战胜经王的巅峰状态,因为经王在自爆时已经波及到你,经王的《般若魔经》威力不同凡响,但最重yào

得是可以限制人的战力。因此我也不害pà

你可以恢复力量!”

神不说话,事实上的确如微尘所言。

神在恢复真气的时候,感觉身体有种奇特的力量限制住了自己的修为。他本可以祛除,但却需yào

时间,需yào

至少两三个的时间,可微尘绝对不会给他那么长的时间。

顶着神那可怕的气势,微尘缓缓伸出了手,开口道:“你拥有神锋,因此我注定败于你,但我却必须一战。”

说话间,微尘双手合十,全身爆射出一片璀璨金光。这些金光瞬间暴涨,继而疯狂向着微尘的双手聚集,形成了一柄长数十米,宽近一米的金色光剑。

微尘也二话不言,提着光剑就向着神斩去。

威势滔滔,光剑似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瞬间斩断虚空,伴随这一阵可怕的虚空嘶吼咆哮之声,剑已近神前。

神伫立原地,眼睛冷冷望着光剑。

光剑近身后就再也动不了了,他准bèi

用对付经王的方式对付微尘。原本一切都很成功,当他脸上才展露出些许笑容的时候,笑容顿时就僵硬住了。

原本被他限制在身前的光剑,忽然间爆射开来!

可怕的剑qì

余波向着四周爆射开去,卷起一片片坍塌的石柱,引起一道道可怕的飓风,将森林方圆十里笼罩得天昏地暗,无数树木被这可怕的飓风刮起,此刻的森林犹如世界末日一般,恐怖混乱异常。

微尘与神都没有动。

神的眼神冰冷,他死死望着微尘,微尘却含笑而立,他缓缓开口道:“神,我虽然不知dào

你用什么方式限制住了我的剑,但就算你限制住了我的剑也无所谓,因为我的目的只是想伤到你而已,就算剑qì

自爆也无所谓。”

听到这句话,神的眼神更加冰寒了。

他望着神色有些苍白的微尘,眼中闪过一丝愤nù

,但也有一丝敬佩,这是和他有着同样信念的人。

神可以控zhì

住剑不近他身前,但若剑在近身时候自爆,那可怕的余波也足矣将他弄伤。这是不可阻止的。天底下没有几个人会选择真气自爆的方式来袭击他,因为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

可他的运气不行,亦或说他的运气太好,今天竟然连续碰上了两位。

神冷冷望着微尘,缓缓道:“你很好!”

微尘也不说话,他苍白的笑了笑,双手合十,再一次聚集光剑,欲再向着神袭杀而去。

可神却不给微尘这个机会。

他是神,他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他怎么可能一次次面对对手的袭击呢?因此他绝对出手,立kè

解决眼前这个麻烦。

刚才他已经试探出了微尘的实力,神相信他可以瞬间杀掉微尘。

可他却错了!他想错了!

神身影一闪就出现在微尘的身后,一手拉住而来微尘的肩膀,而后用力毫不客气捏断了肩膀,顺势将手臂也捏断,鲜血自肩膀上涌出,可还没有等神有下一步动作,只见微尘对神微微一笑,口中轻声说了四个字:“你上当了。”

还没有等这句话落,神就像后撤。

可微尘用另外一支还健全的手拉住了神。

神自然不甘,挥手斩断了微尘的手臂。

也就在这个时候,微尘的身躯如瓷片一片裂开,继而一身爆zhà

。那千千万万血肉化作一支支犀利绝伦的可怕箭矢,这些箭矢速度若光如电,快绝天下,纷纷向着四面八方飚射而去。这可怕的威力将无数树木都击倒在地,此时此刻,这片地域都被鲜血笼罩,显得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在这可怕一击中,经王也彻底消失了。

一场战斗匆匆而起,又匆匆结束了。

几乎没有让众人反应的余地,微尘就这样身死了,他和经王一样自爆而亡。

神独自一人站立在废墟中,此时他的显得格外狼狈,那华贵的褐色长袍,而今也看不出昔日的模样。此时此刻的神比乞丐也强不了多少。

众人死死盯着神,此时此刻神身上似乎有什么奇特的魔力一样,众人死死盯住他。众人的眼中流露出狂热,兴奋,激动,但也蕴含了一丝丝恐惧。

神扫了众人一眼,忽然间他发xiàn

自己脸上的青铜面具已经没有了。

脸,一张苍老,病态的脸显露了出来。

神已经非常非常苍老了,他看上去至少已经年过七旬了。此时此刻望着这样一个苍老带着病态的老人,任何人也提不起昔日的敬畏。

此时此刻他们望着这个老人,脑海中爆射出一个强烈的念头:“这个人真得是神!经王、微尘果真没有欺骗我们,神真已经老了。”

神的面容苍老,但身体却非常年轻,肌肤没有任何褶皱。

一个问题同时间冒出了众人的脑海,“刚才微尘、经王言语难道是对的,神并非不可战胜!”

可此时此刻,却没有人上去。

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牺牲者。

也就在短暂的寂静中,傅红雪悄然走了出来,他缓缓走向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傅红雪的刀

第一百二十三章、傅红雪的刀

一只手横在傅红雪的身前,也挡住了傅红雪的道路。

一只非常修长的手,一柄握着剑,可以挥舞出绝世剑术的手。原随云站在傅红雪面前,沉声道:“你真要去?”

傅红雪抬头瞧了原随云一眼,淡淡说道:“我已经决定去了!你难道想阻止我?”

原随云的一只手已经捏成拳头了,不错,他想阻止傅红雪。但却又不能阻止。接下来,傅红雪有慢吞吞说了一句:“或许你的剑可以杀我,但在你杀了我之后也绝对就杀不了神了,你会怎么选择呢?”说完,傅红雪冷冷一笑,直接掠过原随云横在他身前的手。

傅红雪直接站在了神的面前。

傅红雪望着神,仅仅说了一句话:“动手吗?”

神望着傅红雪,问道:“是来送死的吗?‘

傅红雪点了点头。

神又问道:“为什么?“

傅红雪不说话。

接下来神也就没有问,不是神不想问,而是傅红雪已经握住了刀。显然傅红雪不想给神任何机会。

刀,一柄破刀。

这柄破刀在江湖上曾是一个传奇,这个握刀的人也曾是一个传奇。六十年前纵横天下的欧阳希夷曾言傅红雪的刀是一柄死亡之刀,而他挥舞的刀术是绝望之术。

面对这等死亡之刀,绝望之术,这个世间能有几人可以闪躲得了呢?至少欧阳希夷没有任何把握。因此在当日欧阳希夷并未与傅红雪动手。

今日这把不详的刀,这个似不属于人间的人,再一次拔出了这柄刀,拔出了他的绝望之术。

刀破旧,漆黑,在虚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

刀得速度非常快,快到看不见傅红雪刀。此时此刻。众人眼前看到得是一片漆黑的弧线。这弧线非常长,似乎已经达到天涯,这道弧线非常黑,似乎在傅红雪这一刀之下,世间的一切都进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死亡,绝望,冰冷,饥渴,这一系列负面的词语全部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这的确是一柄死亡之刀,也的确是一柄绝望之刀。

每个人都庆幸这柄刀并不是指向自己。但同时间没有人都全神贯注望着那柄刀划过的痕迹,看他一步步向着神划了过去。

这过程很快,但在众人眼中却彷佛间过了千万年之久,这柄似跨越时间、空间而来的刀狠狠劈在了神的面前。

结果令他们失望,这柄充斥这死亡与绝望的刀竟然也没有伤到神。刀停在神的面前,那柄快若闪电的刀竟然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在刹那间众人就已经看到傅红雪那柄漆黑破刀的模样。

一阵绝望弥漫在虚空中。

“难道神就真不可战胜得吗??”

绝望、希望,这只不过是一个字的区别而已。傅红雪在一瞬间改变了这两个词汇。

刀劈中了神,但却强制停了下来。神冷冷一笑。用手轻轻一弹,立kè

将傅红雪的刀弹了出去。

不但傅红雪的刀被弹了出去,就连傅红雪的人也直接被弹了出去。人与刀重重抛倒在地上,大地都又多了一个大坑。

尘土飞扬。土石飞滚!

刀,破刀,此刻已经成为断刀了。

刀已经断了。

刀已断,但人却并未死。傅红雪没有死。

他慢吞吞站了起来,握着那柄一直陪伴他的刀,此时已经是断刀的黑色破刀。

没有等神说什么。他就缓缓说道:“你很强dà

,但也只是强dà

而已。”

神平静说道:“对付你已经足够了!”

傅红雪承认道:“不错,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杀我也必须付出代价!”

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傅红雪,半晌,他缓缓而后道:“你还有什么本钱没有使用出?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傅红雪点头道:“多谢!”声音顿了顿,他咳了一口血出来,但傅红雪不在意,他只是想将自己的话快点说完,因此他也没有擦去嘴角以及身上的血迹,就立kè

说道:“我傅红雪从不愿意欠任何人的帐,既然你给我机会,那我也就还你情。这一招我从未使用过,甚至在半年以前我也没有想到过,因此我也不清楚这一招究竟有何等强dà

的威力,但我却可以明确的告sù

你,这一招非常可怕,他并不下于刚才那个和尚和经王对你的攻击,因此你最好闪躲。”

神这时候笑了,他毫不在意的说道:“多谢!我希望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傅红雪点了点头。

神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傅红雪沉默了半晌,道:“因为你太伟大,也太强dà

了!你的梦想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因此我们必须要杀掉你。或者说我们杀得不是你,而是想阻止你的梦想,你的野心而已!”

神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可以动手!这一次,我也不会闪躲!”

傅红雪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握着刀,双手握着已经断了刀。

真气狂涌,断刀之上不但用黑色真气奔涌,继而化作实质化的刀气。刀气附于刀身,不断延长。顷刻间就已臻至三丈长。

明显可以感觉到那刀气非常可怕也非常危险,其中蕴含着毁灭性的森寒气息,这黑色真气似乎并不是来自人间,而向来自地狱。这黑色真气似乎本身就是用来毁灭天地的可怕存zài



望着这刀,望着这刀气,神色一怔,缓缓开口道:“黑寒。”

——————

黑寒,上古四大神石之一的黑寒。

上古时代,女娲补天遗留下四大神石:白露、黑寒、冰魄、神锋!

黑寒威力绝世强dà

,女娲曾言这块神石将会被一个行走在黑暗阴暗中的人得到,继而展现出可怕力量。唯有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才可以配当做黑暗的主人。

可这柄破刀就是黑寒吗?

神有些不信。

但此刻傅红雪展现出得可怕力量却又不得不令他的相信,傅红雪此刻正在使用出黑寒的力量。这黑寒神石在傅红雪手中,化作了一道长约四丈的长刀。

傅红雪狠狠挥动,将刀劈下。

这一刀诞生于黑暗,行走在阴暗,带来绝望,死亡,但同时间在绝望死亡之后,却有可以带来希望。

这是唯有傅红雪才能驾驭的一刀。

这一刀狠狠劈在了神的身上,这一次神并没有控zhì

住傅红雪的刀,但神也没有闪躲。

神全身爆射出璀璨的白色剑qì



剑qì

千万道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去。

这无边剑qì

与四丈真气长刀碰撞在一起,刹那间土石横飞,大地崩裂,一股可怕的真气风暴如同飓风一样席卷了这片地域,众人连忙后撤,一道道沟壑在这瞬间形成,可怕的力量直接波及到方圆十里之地。

不少参天大树在这股可怕的力量之下,直接被拔起。

这简直就不属于人类本应该有的力量。

可这力量又的的确确已经出现在人间了。

流星飞电,刹那光华,转瞬即逝!

傅红雪就如流星,就如闪电,在刹那爆射出万丈光华后,就立kè

暗淡下来。

原随云穿过真气余波,接住了被击飞的傅红雪。

此时此刻,傅红雪已经不是活人的模样,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傅红雪的全身上下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能够证明傅红雪还没有立kè

死去的就是傅红雪的眼睛还睁开的。

原随云扶着傅红雪,久久没有说话。

傅红雪握着一手被自己鲜血染红的黑寒,他呆呆望着天空,良久傅红雪的眼眸才动了动。

他对着原随云微笑了声,艰难得说道:“原随云,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原随云重重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血红的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血红的心

原随云重重点了点头,此刻,不但他身体沉重,心亦沉重。虽然仅仅只是一个承诺,但若实现这个承诺原随云自己也没有这个把握。但原随云却不能不答yīng

,也必须答yīng

。为了这件事情有太多太多的人已经葬生了。

现在这些人已经将这件事情交托在他的身上。

原随云半跪在地上,一手托着傅红雪的头,想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原某可以为你做什么?”

傅红雪抬头怪异的看了原随云一眼。继而一笑。原随云从未见傅红雪笑过,也从未想过傅红雪的笑容竟然如此迷人,如此阳光,它比太阳还耀眼,还璀璨。难道这就是沉沦于黑暗之中,但心一直都在光明中的笑容吗??

傅红雪的回答令原随云有些出乎意料,他说道:“有。”说着,傅红雪从腰间小心翼翼拿出一串手链,他对着这串手链凝视了很久很久,他一边凝视一边咳着血,终于,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但也不久,他叹了叹气道:“我一直想将这串手链送给她,但却一直没有勇气开口,现在终于可以送给她了。”

原随云问道:“她是谁?在哪里?”

傅红雪眼睛中没有了冰冷,只有无限的柔情,他缓缓说道:“那是我的妻子。”说着傅红雪伸出手向着天空摸去,手停在半空中好久好久,笑道:“我真幸福!”

手落下,人已如灰——消亡。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的心彻底沉默了,他的人也彻底沉默了。一个一身都在复仇的男人竟然说自己非常幸福,这个人的遭遇是何等的凄惨呀。可傅红雪却并未沉沦在凄惨的生活与环境中,他在这环境中寻到了幸福。

或许傅红雪的幸福非常简单,但这简单的幸福比时间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来得纯正。或许这才是真zhèng

的幸福。

原随云可以想象得到傅红雪为什么幸福。他幸福的原因不会是二十年日以继夜的练习刀术,也不是四五年的江湖仇杀,也不是他的一朝成名,只可能是哪个令如死神一样冷漠冰冷的傅红雪送出手链的女人。

这个女人令傅红雪感到了幸福。

原随云非常庆幸,至少傅红雪有幸福的时光,可原随云却并不清楚,原来傅红雪的幸福也并不算真zhèng

完美的幸福。他的妻子在没有遇见他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

但这并不重yào



这个女人只要在傅红雪眼中是好的,便是好的。

神望着傅红雪,没有说话。此刻的神说不出的狼狈。颇有种枭雄末路的感觉。刚才傅红雪一记不但令神受伤了,而且还是重伤。

上古四大神石之力黑寒并非玩笑,他其中蕴含着得可怕力量也唯有神这个承shòu这股力道的人才知dào



神的头发虽然乌黑,但面容却苍白,褶皱,任何人看见神,都不过以为神是一个七旬年纪以上的老头而已。

已经枭雄末路的神神色还是很平静,他平静望着傅红雪,平静望着原随云。平静望着自己请来的所有人。

原随云已经起身,他向着神走去。

一道身影闪电掠过,拦在了原随云面前,继而又有几道身影闪过出现原随云前方。挡住了原随云的道路。

“原兄请留步!”李寻~欢缓声说道,他的身后站立是楚留香、乔峰、中原一点红。

原随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李寻~欢带着笑,说道:“现在原兄还不能出手。此刻你还没有绝对得把握胜过神,因此唯有等我们出手后,你才可以出手!”

原随云不说话。

沉默也就意味着默认。的确。现在原随云没有必胜的把握。

沉默了半晌,原随云开口道:“你可有妻子?”

李寻~欢愣了下,而后诚恳说道:“有!”

原随云又问道:“你可有孩子!”

李寻~欢道:“有!”

原随云拱手道:“那我要恭喜你了,你可喜欢你的妻子和孩子?”

李寻~欢道:“他们是我存活下去的意义!”

“你可有把握对付神?”

李寻~欢摇了摇头:“我没有把握。”

原随云点了点,他非常满yì

李寻~欢的回答,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有妻子,有孩子,难道你忍心令他们孤儿寡母就此过一生?”

说到这里,原随云冷冷望着李寻~欢,道:“我已经毁了一个家,而今你还希望我原随云毁掉第二个家吗?李寻~欢现在的你已经不适合出手了!”说此,原随云掠出,如云游走,绕过了李寻欢!

可他虽然绕过了李寻欢,但李寻欢身前还有人。

这个人持着打狗棒,魁伟非凡,他如一座山挡住了原随云的路,没等原随云说什么,他就开口道:“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因此我可以一战,以武者身份或以丐帮帮主身份都需yào

和他一战。”

原随云问道:“你是否有必胜的把握?”

乔峰摇了摇头,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原随云却道:“我有把握!”

说完原随云直接走过呆滞住的乔峰。

“倘若原兄不告sù

我你有何把握,那我绝对不会让原兄上去!”楚留香如此说道。

“我的剑。”原随云回了一句,走过了楚留香身旁。

站在最前方得是中原一点红。

原随云望着中原一点红,道:“你也想阻止我?‘

中原一点红摇了摇头,他伸出他那唯有的左臂,手中握着一个酒壶,他开口道:“我很想和你喝一次酒!”

原随云哈哈一笑,接过酒猛灌了一口,说了句多谢!

中原一点红也喝了一口,望着原随云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希望不是最后一次喝酒!”

原随云走到神面前的时候,已经有人比他速度还快,他们也走到神的面前。那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名声也是一等一的强。

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他们四人没有与原随云说任何话,就走到了神的面前,但凡走到神面前的人都必须面对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必须做好死亡的准bèi



显然这四人已经做好了准bèi



神玩味望着这四个人,他刚想说话,但有人的声音却已经说出了口:“师傅,现在是弟子报恩的时候了!”

神将从人群中站立起来,他走到四大名捕面前,他神色坚定,眼中没有任何动摇。

神望着这个叛逆弟子,感慨万千,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神将冷冷回了一句:“传道授业之恩不能不报。我会帮你阻止其他人,但原随云并不再这范畴内!我希望师傅你可以与他一战!”

神道:“为什么?“

神将也简单的回答道:“因为他是原随云!”

“我们亦如此!”随着神将这番言语后,叶孤城、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上官香妃、王安平、上官明月也几乎同时说道。

神问他们为什么的时候,他们都只是说了一句话:“还恩!”

还恩,还情。

或许是救命之恩,或许是点拨授业之恩。

这些都已经不重yào

,但此时此刻他们至少已经站在神的身侧。

见到这种情况,楚留香、李寻!欢、西门吹雪、中原一点红、曲无容等都向着广场走去,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是神,而是神身侧那八个人。

八个人阻止近三十几位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这需yào

何等大的勇气与胆识呀!

而且此刻的神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倘若神亡,那他们也只有流亡天下的份了。可他们无悔,他们站了出来,站在神的身侧,与神并肩战斗。

原随云并不奇怪,倘若神众叛亲离了之后,他才奇怪。倘若神如此,那他还有何资格逐鹿天下呢???

战斗已经不仅仅是神与原随云,此刻已经波及到了几乎在场所有人。

所有人都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他们当战,无论胜败,都全力一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神陨(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神陨(上)

森林不大,木石飞滚如长龙掩盖这一片地域。

一群江湖上有着极高名望的人就身在其中,没有人想象得到这片森林中竟聚集了如此多武林名人,也没有人能想象得出这群武林名人竟随时展开一场惊天混战。

原随云站在神的面前,他右手握着剑,望着神那已经不再神mì

威严而显得苍老蹒跚的面庞,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望着神。或许在原随云心中,此时此刻已经无需说任何话了,因为任何话或许都已经取代不了此时此刻他的心境,一切都在不言中。

面对神,原随云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他有常人拥有的恐惧甚至畏惧,但他将恐惧、畏惧等种种负面情绪都压在了心底,令之不显露出来。此时此刻他已经进入了一种无我无dí

的超然状态。

可以说此刻的原随云已经臻至了他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无论是武艺还是精神上,他都已经是绝对的巅峰。他不得不如此,如今他挑zhàn

神,不但仅仅只是因为他自己,而且还是因为身后那些已经牺牲了或正在牺牲的千千万万人。他必须阻止神的梦想,因此他只有杀了神。

原随云不能败,他相信自己不能败,也不会败。倘若他败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非常可怕,败则亡,这早已经是注定了的。除此之外,倘若他败了,他这边的江湖高手气势必然大跌,或许就错过了这次杀掉神的机会。继而无法阻止神夺取秦始皇陵的青春不老之药,也不能阻止神做那统一天下,千秋万载的梦想。

因此,原随云不能败,他也不可以败。

站在神对面的时候。原随云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只有一战。

神笑了笑,笑容略带沧桑。或许当面具遮挡住他那苍老的面庞的时候,或许这个笑容颇有游戏众生的意思。但此时此刻,也只有沧桑而已。

神仔细看了原随云一眼,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已经不再复刚才的威严,至尊,声音充斥这岁月的沧桑与苍凉,他缓缓说道:“你可知本座在召集你们这群江湖人杰来搜神宫之时就已经预料到我的对手会借着这次机会对付我?”

原随云平静回道:“我想你以你的聪明不应该想不到。”

神点了点头。又笑了声,问原随云道:“你可知dào

我为何还并未终止这个计划??”

原随云沉默片刻,说出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或许因为你就是神!”

神这次没有笑了,他只是淡淡说道:“神?倘若不能拯救众生,又如何可以称得上神呢?魔,倘若不能魔渡众生,又如何配称魔?本座自称神多年,其目的就是为了完成我的宏图伟愿,望以我一己之力可救赎众生。造就一个新的天地,新的时代。可惜,我却还是失败了!”

原随云瞳孔猛缩,他认真问道:“此言当真?”

神淡淡道:“又如何算假呢?何况本座也不需yào

说谎!”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肃穆,立kè

向着神三鞠躬,而后说道:“虽然我非常佩服你的果决与梦想,但我亦非常恐惧你的强dà

与梦想。或许你真会如你口中而言。拯救众生。但不可否认,倘若你拯救众生之后,你青春不老。长生不老,继而可以主宰众生千年万载,永恒不灭。人会变,我并不相信你会在时光流逝中不会任何改变,因此,我不得不反对你,杀掉你!”

神轻轻一笑,道:“我明白!虽然本座非常讨厌你们这一批人,但也却不得不敬佩你们这批人不畏死难的精神。本座与你们并非敌人,而是因为本座的梦想、理想、世界观与你们的梦想、理想、世界观是敌人。因此我们为了这些虽然看似不可捉摸,但却有迹可循的东西,不得不战斗,成为生死大敌。”

原随云重重点了点头。

此刻,原随云甚至有种视神为知己之感。原随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说话说得这般轻松过。

神扫了一样正在对峙的神将与李寻~欢等人,而后又望向原随云,说道:“本座早就知dào

今日有人准bèi

对付我,因此我也做好了对付那群人的准bèi

。不过可惜,本座并未等到自己想等到的人。”

原随云不说话,而且原随云也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什么。

原随云不说话,神继xù

说道:“几百年前,本座习百家武学,功法有成,意图主宰江湖之际,却遇上了本座平生以来第一次惨败,也正是那次惨败,使得本座隐遁山林之间整整十数年!”

原随云脑海瞬间浮现出通文馆,恨天老人交予他得那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汉武帝年间,一位绝代奇才暗中习得百家武学,继而融会贯通,后自称血魔,纵横天下,却在血魔最得yì

之际,被人击败的事情。

那时候原随云就已经怀疑那个人就是神,此刻神肯定了原随云的怀疑。

“本座在山林之间隐遁,融会贯通武学精艺,得到了长生之力。但本座却一直并未放qì

寻找那位昔日打败本座的高手,可惜数百年来,一无所获!因此我希望他今日来,可惜他没有来!”

“无论艳冠天下的红颜,抑或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还是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的人杰,都难以逃脱生老病死。你可以幸运得到长生,但他们却并不如你这样。”

神显然也同意这样的说话,他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长生不死,的确是天地间最罕见的事情,没有之一!但同样长生不死也同样是天地间最痛苦的事情,不但要看着自己昔日的红颜知己一个老去,化作尘土,而且还要看着自己渐渐老去,却无论为力。或许这就是所谓长生不死的代价吧!”

原随云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他不明白为何神会忽然间和他说这些事情。

原随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此刻神身上的战意与杀意。这感觉是真的,还是神在伪装呢?神如此伪装,难道是在为了恢复实力吗??

一时间,原随云思绪万千。

就在这个时候,神对着原随云轻轻一笑,他说道:“你是否在疑惑我为何与你说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原随云点了点头:“不错!”

神望着原随云,神色复杂,他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战胜你的把握。或许我人生中第二次失败就败在了你的手中。”

原随云眉头微皱,不说话,但他不相信神就会如此轻易认输。

果然,神继xù

说道:“我了解经王、佛(也就是微尘),他们并非那种没有任何计划就敢擅自寻我拼命的人,因此他们敢与本座平静,那必然有强dà

的后手,因此他们甘心牺牲,继而令我败落。而本座想来想去,这个后手也就是昔日和他们有着亲密关系的的你。”

“当初本座并不清楚他们的后手是什么?现在却清楚了。”

说道这里,神苦笑了一声:“本座算来算去,却少算了一条。原来这世界上唯一可以打败本座的人,竟然是你。一个让本座曾经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

原随云不说话,他缓缓闭上双眼,手握住剑。

这一刻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剑都浸没在黑暗中去了。

黑暗,不但带来了寂静,也同样带来了温暖。这是一种独属于原随云的温暖。

在这黑暗中,原随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全,他就是黑暗黑夜的主宰。

神望着原随云,叹道:“我果真没有猜错,他们果真已经猜到了本座的弱点了!很好,很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神陨(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神陨(下)

神望着原随云,叹道:“我果真没有猜错,他们果真已经猜到了本座的弱点了!很好,很好!”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不想说话。他的人在黑暗中得到了平静,他的沉浸在黑暗中且握着剑,剑出人亡。此时此刻原随云脑海中只有一件事,就是杀掉眼前的神。

说出原随云已经知dào

他的弱点,神并未生出枭雄末路的悲凉与伤感。他脸上还是十分愉快,十分高兴,十分平静。原随云不想说话,但神却想说话,他缓缓说出了微尘、经王两人用生命换出的弱点。

“经王、微尘两人猜测得不说,世间任何事情都有缘由,就算他们再神奇也终究有解开的一天!本座与他们交手时,看似没有用任何力道就挡住了他们的攻击,其实本座并非没有用力,而是本座用力了,他们不清楚而已。”

神嘴角勾起了一丝得yì

,他缓缓说道:“本座不但用力了,而且几乎用得全力。从古自今有几人如本座一样练就了天下无双的眼劲呢?什么手劲,剑qì

、刀气等等之类多不胜数,但练就眼劲者却少之又少,而练成功者天上地下,唯有本座一人。”

神十分得yì

,十分自豪。

眼睛是人身体上最脆弱的部位,正是因为最脆弱,因此很少有人去尝试以眼练习武艺。而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狂人,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不但练习了,而且还练习成功了。

以眼杀人于无形之中,这在神身上并未是传说。

“或许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气与意志,但却不得不杀你,抑或你杀掉我!”原随云冷静说道。

神只是平静点了点头,道:“你本身是一个瞎子,因此不用如何受我眼劲影响。因此你可以肆无忌惮向着本座出手,眼劲是本座的一道利器,随着时间流逝,昔日灵活的身手已经不再,因此出手的水平却弱了不止一筹!但即使如此,本座也希望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本座这条命。”

狂傲不减,冷傲不减!

神就是神,纵然已经身在绝境中也渊渟岳峙,一派神之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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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未动,剑意已生。

剑意。原随云的剑意。这股剑意中没有仇恨,没有欲望,只有如细水长流一样的自然、宁静。这是一道非常非常自然,非常非常平和的剑意。

这道剑意看上去并不强dà

,但这天地间却没有什么人可以斩断这如水一般的剑意。

神身着一身褐色麻袍,长身玉立。

虽然此刻神的模样显得有些邋遢,但也掩饰不住神那比珍珠,比月光,比星辰还耀眼的光芒。他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掩饰住他光芒的人。

神没有任何动作。他冷静望着原随云,望着原随云的脸,望着原随云已经紧闭的眼睛,继而望着原随云的剑。

当一切都已经望过后。神开口道:“你习剑?”

原随云道:“习剑!”

神又道:“你可知剑之真谛?”

原随云道:“人持剑,剑若人心!”

神点头道:“不错,但这并非剑之真谛。”

原随云拱手道:“请指教!”

神抬头望着高天之上的明月,缓缓说道:“几百年前我就开始钻研刀枪剑戟。十八门兵器。一直钻研至今,我发xiàn

了一个前所未有奇怪的问题,越是稀奇古怪的兵器。起初钻研起来困难,但随着时间流逝,你会渐渐精通于他。但刀与剑这两样非常平凡的兵器却不一样!”

“当你习刀或练剑之时,起初你都会感觉这两样兵器使用简单,但随着时间、对手的出现,你会感觉你自己越来越不懂刀与剑,你可有过这种感觉。”

“有过!”

“很好!但随着岁月的沉淀,已经日以继夜的苦练,你其实会感觉你练习的刀或剑,其实并非练得刀与剑。而是练得是你自己!”

原随云道:“我自己?”

神道:“不错,我们自己!最初我们练剑或练刀之际,或许都带着好奇,希望,渴望,希望自己可以凭借剑而扬名天下,也希望自己可以用剑守护自己以及身侧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会渐渐忘记最初这个梦想,剑在练习中已经迷失,因此我们的自我也已经迷失。故而我们会感觉剑是一件非常难以练习的东西!”

“不错!但随时我们自己阅历的增加以及对未来的把控,因此我们会渐渐早会昔日自己练剑的感觉,继而对当日自己练剑的心理再一步升华,进而会感觉练剑非常非常容易。”

神拍手道:“你说得不错,但也错了!”

原随云问道:“为何?”

神道:“我们感觉习剑容易,而是因为我们寻会了自我,但我们亦感觉习剑困难,其中原因也是因为我们寻会了自我。这也是本座所说剑之真谛!”

原随云不懂。

神继xù

说道:“你说:人持剑,剑若人心,已经非常接近本座口中言的剑之真谛,但并非全然是。当你寻到剑之真谛之时,你会感觉原来自己一生一世练剑原来都只是为了铸就一个完美的自己!”

“挥舞着手中之剑,但也同时间利用你的对手、朋友铸就一柄心中之剑。心中之剑挥动,便有手中之剑挥动!”

听到这里,原随云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中闪现出浓浓的震惊,他叹道:“我明白了,原来你言的剑之真谛其实就是剑就是人,人就是剑!”

神大笑道:“不错,但也错!剑不是人,人也不是剑!当你剑法高深至登峰造极之境界时候,你本身就是剑,你本身就是一柄经过岁月时间,经过对手、朋友打磨而成的剑!你不但是剑,而是你也是剑主,但凡在你手中之物都可以化作犀利绝伦盖世神兵,这也就是许多痴人口中所言,天下万物皆可为剑的原因所在!”

原随云点头,看着神,道:“你为何要告sù

我这些?”

神望着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缓缓说道:“剑有三重境界: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原随云也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神拍手道:“虽然言语表达不同,但本质一样!很好,看来你明白了这个道理,那很好,也不枉费我与你说这番话,现在你可以死了!”

这声音平静,也带着说不出的森寒。

刹那间,神望着原随云,眼中蓦然爆射出两道精光。

这两道精光实质化,犹如飞虹掣电,似流星闪电,向着原随云洞射而去。

原随云握着,他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现在原随云终于明白了神为何会与他讨论什么是剑之真谛。原来神口中言剑,其实不过是逼迫他睁开眼睛罢了。倘若他睁开了眼睛必然会被神的眼劲而影响。

但神却万万想不到,原随云真是一个瞎子,一个的的确确的瞎子。当时原随云虽然睁开了眼睛,但那不过是人面对惊讶的事情习惯性的动作而已。

自始自终原随云一直没有用另外的方式开眼看神。因此原随云一直以来都算是一个瞎子。

对于一个瞎子来说,神的危险显然小了许多。

不过神就是神,两道实质的精芒却是实质化。

倘若原随云刚才用眼去看,那此刻的原随云绝对会被神的心神影响,不能动弹。不过而今原随云却可以动。

虽然两道精芒的速度非常快,但原随云的剑却也快。

现在的原随云有了逃走的计划,但孰胜孰负却还犹未可知。

矗立,原随云拔出了剑。同样原随云也拔出了自己。

他本身就是一柄剑,一柄绝世犀利的宝剑。

当他的剑出鞘的时候,他的人也已经出鞘。

这一瞬间,这天底下似乎没有什么事物可以和此刻的原随云相提并论了。原随云就是天地的中心,天地的唯一。

剑出,必有人亡!(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等不到的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等不到的人

不得不说,神算计精妙。

他先用论剑来引起原随云注意,而后又故yì

用剑之真谛引起原随云放松下来,继而引起原随云震惊。而后再在原随云睁开双眸的瞬间出手。

这天上地下,没有人可以比神出手的速度还快,因为神出手的并非是手,而是眼,而是视线。视线如光,转瞬而至,因此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视线更快的东西呢?

可神还是算错了,他低估了原随云,他也小看了原随云。原随云虽然睁开了双眼,但他的双眼却看不见。虽然原随云的双眼看不见,但他却可以用双耳,用心感觉到他那冷若冰川,锋若刀锋的劲气席至。

因此原随云出剑了。

一步错,步步就错。

神计划虽精妙,但却算错了,因此他也唯有错。而此刻的错,结果只有一个,自然便是死亡。

剑挥出,这天上地下,还有谁可以挡住这一剑呢?

人与剑具向着神而去。

神冷冷望着如流星掣电而来的剑与人,他望右微微移动了一步,不过剑还是刺穿了他的胸口。神双手握着刺穿他胸口的剑,低头望着。

鲜血流了出现,手上有血,胸口也有血。

血,红色的血!

望着那流不止的鲜血,神呵呵一笑:“原来我的血也是红色的。”

原随云放下了剑,他伫立在一侧。

此时此刻,原随云没有半点喜悦,他不解望着神,刚才神明显有余力闪躲,虽不至于可以闪躲开他的袭击,但是至少可以令他自己的伤势不如此之重。

刺穿心脏,这已是必死的局面。

可即使如此。原随云却也不敢放松。

天底下有太多太多必死的局面,却又被人解开。神非平凡人,因此原随云不得不全身心防备。

“叮叮”

神的手弹了弹剑,笑道:“好剑!”

原随云已经放qì

了剑,这柄剑已经完全在神的手中了。

此刻的神已经不再威严至尊,风华绝代,此刻的神和普通已至暮年的老者没有任何区别。或许唯一的区别便是神面对死亡的时候比起一般的老者显得更加平静,更加理智、更加睿智。

世间求长生者不知凡几。求长生,一般就是因为怕死。眼前的神求长生,而且已经长生。可他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恐惧,绝望,唯有平静。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随云甚至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神求长生并非仅仅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那宏伟的梦想。可在下一刻,原随云立kè

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不管如何,如今之时已经不可挽回。就算他知dào

神是因为其梦想而长生、青春不老。但他也还会去做。

拔出了剑,神坐在一块石头上,剑放在地上。

这时候神将走到神身后。他没有说任何话,但一双眼睛非常森寒得扫过众人,眼神中的警告之意已经显露无疑。

神回头望了望神将,没有说话。他又抬头扫了扫聚集在四周的当代人杰,叹了口气,道:“原随云,你还记得本座刚才与你说过得话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

刚才神与他说得话实在太多太多了。他不清楚。

神笑道:“我曾说过我早就知dào

有人会在这一日来乘机杀我,但我却没有等到我想等的人。”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晚辈记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件事情。”这时候的原随云已经稍微放松了下来。他一直在观察神,终于得出了个答案,神死亡在即。

对于这样一位传奇的人物,原随云在没有任何敌意的情况下,自愿称晚辈。原随云认为这也是神应该得到的称呼。

“杀一人而救天下,斩一域而铸苍生!”这也就是神最本质的梦想。不得不说,原随云认可这个梦想,倘若换着他,倘若杀得一个人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却可以救千万人,他也不会迟疑。

因此原随云从根本上认为,原随云梦想并没有错。而且神的修为也比他强,因此原随云认为这样的神有理由被他尊敬,称为前辈。

“本座希望的两个人都没有来,一位是昔日已经败了我的绝世高手,而今我也不知他的生死。但我相信他并不会轻易死去!还有一位,他也没有到,实在可惜了!”

“敢问前辈,此人是谁?”

神扫了原随云一眼,神色苍白,十分吃力,但气魄却不改,他道:“呵呵,你什么时候也如此客气了?这可不是敢与本座博弈的原随云!”

神回忆道:“他呀,算得上天底下可以与我并驾齐驱的人了,可惜他与我的道路不通,因此我们也只有中途擦肩而过!”

原随云隐约听出了这个人和神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他已经猜测出些许,但却终究没有猜测出。神也没有说出。

撑着石头,神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这时间,神将只是默默站在神的身后没有说任何话。

虽然神将没有说任何话,但眼神中无不警告众人不要轻举妄动。众人非常明白神将的想法。神将不会救走神,但他绝对不允许神在死后或死前,任何人有不恭敬的行为。

纵然神已经暮年,神已经不是昔日纵横天下,败尽世间无dí

手的神,但也不许任何人侮辱。

这也就是神将还站在神身后的缘由。

神将没有动手去搀扶神,在神将眼中这样做就是对神的侮辱。神将日以继夜想挑zhàn

神,虽然屡战屡败,但他并不恨神,而且他与神又是师徒关系,因此他才会如此做。

“今天的一切我都是争对于他而布局,却没有想到没有用在他的身上,但我却败了。或许本座真不如他吧!”神扫过众人,开始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原本已经暗淡下来的神色变得更加暗淡了。

原随云拱手上前,问道:“晚辈有一事不明。”

神说道:“你说!”

“晚辈曾听紫微宫的王安平听说过白蛇传说中的盂钵也就是传说中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四块神石之一,而且还是威力最为巨大的一块神石。而且据说这块神石已经在您的手中。”

神面无表情望着原随云道:“你是否还在疑惑本座为何没有祭出那件超级武器来对付你?”

原随云点了点头。

神扫过已经粉碎了的断刀。

这柄破旧的断刀是傅红雪的刀,神望着这刀对原随云道:“你可知dào

这刀是用什么铸就的?”

原随云老实回答道:“以前不知dào

,但现在知dào

了,这柄刀也是传说中四大神石之一的黑寒铸就而成的。”

神点头道:“不错!我问你黑寒可比神锋弱?”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既然黑寒也是四大神石之一,相比比起四大神石之中最为厉害的神锋也不会弱多少吧!”

神又道:“黑寒已断!”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还一阵迷糊,但在下一刻他又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惊骇道:“难道神锋也已经毁了?”

神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此刻,神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一丝无奈,一丝嘲讽。

他望着原随云道:“难道你以为本座就没有想到经王、佛他们会来袭杀本座吗?虽然没有想过他们会如此不要命,但本座却也有了万全之法。其中原因便是因为本座手中有不败武器:神锋!”

说道这里,神叹了口气,“可惜本座不断算错了经王、佛会如此不要命的袭杀于我,也算错了傅红雪手中竟然有上古四大神石之一铸黑寒就而成的神刀。”

“虽然神锋是四大神石之中最强dà

的一块神石,但神石的本质一样。倘若两块神石碰撞在一起,那结果也就只有共毁!以前本座并不知dào

,现在却知dào

了。”神缓缓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归于尘土

第一百二十八章、归于尘土

“原来如此。”原随云苦笑了声,而后道:“倘若不是傅红雪手中有黑寒,那今日之事败亡者便是我们。”

神轻轻摇了摇头,他淡淡说道:“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如果之说。或许经王、佛已经发xiàn

了黑寒,或许这是上天就已经注定下来的事情。不管如何,我的确是败了,败便是死。”

说完这句话,神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神的鲜血还在流,但神却没有用任何手段阻止的意思。他的目光也正在涣散。

静静坐在那块石头上,倚靠着千年古树,视线再一次扫过诸人,神色复杂叹了口气:“我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说完这句话,神就闭上了眼睛。

风柔柔吹过,卷起一片片树叶,唱起了不知悲伤还是欢乐的曲子。神将如一座魔岳矗立在神的身后,此刻万籁俱寂,也不止过了多久,神将噗通跪了下来,沉声道:“恭送神!”

随着这句话落,神的计划也随着神离开了这个世界。

叶孤城、阎铁珊、独孤一鹤、上官香妃、霍休、王安平、上官明月,他们也先后向着神一礼。虽然神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他们,但他们的确承shòu了神之恩泽。

森林中已经立起了一座坟墓,这坟墓非常简陋,墓碑上面没有任何字。其实不但墓碑上没有字,而墓碑下也没有人。原本这下面应该埋葬着神,可神却并未埋葬在这里。

李寻~欢、乔峰等人在当日来后,又在当日匆匆离开了,他们只不过是时间的过客而已。搜神宫之旅只不过是他们旅程的一步。原随云却留了下来。

其实在那日有不少英豪并未赶至搜神宫前,如天刀宋缺、宁道奇等已是神仙之流的逍遥客。他们接到了神的邀请函,但并未至。

第二天正午时分,一辆马车缓缓驶进森林。

马车称不上华丽,甚至算上破旧。上面刻满了岁月的风霜与沧桑。马也不算名马,不过马走路走得非常稳健。当然引起原随云注意得并非马也不是马车,而是驾驭这马车的车夫。

车夫年纪不轻,已经有五旬左右。

他将马车停到了搜神宫前,扫过着狼藉一片的地域,回头问原随云:“神呢?”

原随云老实回答道:“死了!”

车夫面色一白,又问道:“死在谁的手中?”

原随云想了想,道:“看似死在经王、微尘、傅红雪以及我的手中,但实jì

上却死在天命手中。”

车夫皱了皱眉那黑粗的眉头,开口道:“我想知dào

最后谁杀了神?”

原随云老实说道:“我!”

车夫上下打量着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冷笑道:“你可以杀掉神?”

原随云道:“原本没有可能,但当时神重创,而且手中的超级武器神锋也已经毁掉了!”

“我明白了!”说完这句话,车夫脸上的煞气,桀骜也在瞬间化为乌有。他的面色终于彻底苍白了起来。

车夫指了指原随云身后的坟墓,道:“这是?”

原随云摇头道:“这并不是神的坟墓,神已经被神将带走了!”

忽然,就在这时候响起了了一阵非常好听的琴声。

琴声悠扬悦耳。声音是从马车内传出来了。原随云心神一震,以他的本事竟然没有发觉这马车中有人,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伴随这悠扬的琴声,一阵好听的女声从车内传了出来:“他真的已经死了?”

原随云点了点。“不错!”

沉吟了片刻,原随云又说道:“不过在下却听神说他一直在等一个人,可惜没有等到!”

“你认为那个人就是我?”车内的女郎直言说道,立kè

打破了原随云旁敲侧击的打算。

原随云点了点头。承认道:“晚辈认为应该是前辈!”

女郎笑了笑,她的笑声非常悦耳动听,她道:“你猜错了。那个不是我,不过我却知dào

那个人是谁。”

原随云吸了口气,好奇问道:“敢问可否告知?”

女郎没有卖关子,他直截了当说道:“这个人是神的妻子——神姬。”

神的妻子?听到这句话,原随云脑海中冒出得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但随之理智恢复,却也不得不想象。神曾经说过他和他那个对手因道不同而分开,如此就不证明神曾与那个人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呢?

正在原随云沉思之际,女郎轻笑了声,道:“你是不是不相信神等待的人就是神姬呢?其实我也不太敢相信,因为在我眼中神是一个已经断绝七情六欲,一心为了天下苍生之大计,不惜一切的人。不过而今我却也不得不相信,因此唯有人在死前说过得话,做过的事才是最真实最符合他本心的事情。”

是啊,原随云也感觉神在死前表现得奇怪了些。倘若是先前的神,神怎会如此接二连三环顾四周,在人群中搜寻人影呢?倘若是原来的神,神怎会如此诸多流露出自己的情绪呢?

一直以来,神几乎少有流露出情绪。

可在神亡故之时,那情绪流露之多,简直已经超出了人的想象。

马车内的少女,理智的议论道:“我懂得神聚集英豪至搜神宫的原因,其主要原因是想网罗天下人才,但这主要目的之下,却是想见一个十分可能不会出现的人,倘若这个人出现了,神与这个人分出个胜负高下,而后就可以全心全意去投入到自己的梦想中去了,真zhèng

断却七情,斩决六欲,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神。”

“只是可惜,那个人,也就是神姬,并未出现!”

原随云面色如常,但心已经翻涌起来,他疑惑车内少女为何与他说这些事情,难道那仅仅只是闲聊而已吗??原随云有些不相信。

但他却也不动声色,回应道:“原来如此!这实在可惜了。”

“对于神来说是可惜了,但对于神姬来说却并不可惜。我想神姬应该已经来过了,或许在当时他就隐匿在人群中,只不过他终究不想见神而已。”

“为什么?”

少女笑了笑,问道:“倘若你狼狈到快要死的时候,你会不会让你喜欢的人见到?”

原随云摇了摇头,“倘若真到那个地步,我会一个人安安静静去死!”

“神虽然想见神姬,但却也不想在那一刻见到神姬,因此当时我可以想象当时神一定神色复杂。而已经混迹在人群中的神姬呢?我想也是如此。她想帮zhù

神完成心愿,但却要顾全神的心思,因此她没有出现。”

原随云笑道:“看来神姬还是爱着神。”

少女轻笑,道:“像神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子不会去爱呢?只是可惜神有神的梦想,而神姬也有神姬的梦想,当他们梦想产生分歧之时,两个同样当世杰出的人自然会分道扬镳,虽然他们都互相喜欢这对方,互相爱着对方,但梦想、理想、信念使得他们无法在一起。”

这时候,原随云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事情中,他拍手道:“不过他们并非不能在一起,只要一方完成了自己的梦想,证明了自己的梦想,那他们就不可以在一起吗。”

少女道:“或许有这个可能,但却几乎没有这个可能,他们对于梦想的坚持与执着,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倘若他们其中一人知dào

自己的梦想是错误的,那你说想他们那样高傲的人,如何还会走在一起呢??”

原随云苦笑了一声,“看来这注定是没有任何结局的结果!”

少女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注定没有任何结局!”

原随云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原随云开口说道:“我想问一件事情!”

“你有资格问!”

“你和神有什么关系?”

少女呵呵一笑:“我已经等你问这个问题很久了,我是神姬的女儿!”随着这句话落,一只手拉开了车帘。

原随云瞪大了双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神之女

第一百二十九章、神之女

原随云惊愕不已,亦诧异不已。

当马车的帘布拉起的时候,原随云也看见了那个女郎。他惊愕,诧异,原因并非因为眼前这位女郎多么美丽绝色,而是因为眼前的女郎竟然是他的故人。

原随云错愕的望着眼前的女郎,这一瞬间脑海中万千遐思,万千惊叹都化作了四个字:“上官香妃!”

不错,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原随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上官香妃。此时此刻,上官香妃身着如青莲一般颜色的长裙,素雅淡静,看上去彷佛真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一样。不过此刻的上官香妃虽有神女的容颜与气质,令人不可亵渎,但眼神中那眉宇间流露出的笑意,却又感觉眼前的神女就在身侧,离自己很近很近。

原随云皱了皱眉,他望着上官香妃道:“你是神的女儿?”

上官香妃轻轻一笑,她轻轻拍了拍马车前吗木凳说道:“你真想知dào

?那你就上来,你上来我就告sù

你!”

原随云伫立不动,但他的眼睛却在看着上官香妃身侧那位驾着马车的老者。上官香妃似乎看出了原随云的心思,笑着解释道:“周爷爷很厉害,他是父亲身侧最厉害的高手之一,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向你出手,至少现在不会!”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也没有什么迟疑了,一个箭步前冲,而后高高跃起,坐到了上官香妃的马车上。

也就在原随云刚刚坐上马车,坐在马车前面一直闭着眼睛的大汉睁开了眼,因此,马车缓缓往前行。

马车上,非常宽敞也非常舒适,原随云并不知dào

这辆马车就是当初神做过的马车。曾经这辆马车曾数次走过浔阳城的大大小小街道。原随云笔直坐在上官香妃身侧。刚坐上马车,原随云就开口欲问,但被上官香妃抢先说道:“你是想问我几时成了神的女儿?”

原随云点了点。

上官香妃狡黠一笑,但却并未如原随云心中所想那样给他刁难,而是道:“原本我不想轻易告sù

你答案,但那只是我的想法,而不是神姬之女的想法,因此作为神之女,我也必须将这答案告sù

给你。”

原随云扫了上官香妃一眼,思索道:“你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听完。上官香妃顿时开心得笑了起来,他笑道:“你不明白,呵呵,这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倘若你明白了,那就不正常了。”说道这里,上官香妃声音顿了顿,而后望着原随云,缓缓问了一句:“在你那个时代。可曾听说过人死了之后,有记忆的存zài

?”

上官香妃这句话顿时如一匹钥匙,立kè

打开了原随云的一切疑难。他望着上官香妃,猜测道:“你是说你本身并非神的女儿。不过你却拥有了神的女儿的记忆,因此你才成为了神的女儿?”

上官香妃欢快了拍了拍手,含笑望着原随云道:“果然是一点就通,不错。我本身并非神的女儿,只是得到神的女儿的记忆罢了。”

原随云感觉恍然大悟,但同时间又感觉非常疑惑。他望着上官香妃,问道:“倘若事情真如你所说,可这世间有什么办法可以保存一个人的记忆呢?倘若真有办法保存一个人的记忆,那又如何将那个人的记忆,强行注入到另外一个人脑海中呢?”

对着满脸不信的原随云,上官香妃只是轻轻一笑,她缓缓说道:“这事情看似天方夜谭,不可能。但实jì

上却还是有迹可循。不过我不会直截了当的告sù

你,如果这样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但我也不能一点也都不告sù

你,否则你一旦动起手来,我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可又没有了。因此呢我会给你提一个醒,看你是不是可以联想得起来。原郎,你说这样好吗?”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那绝美夺魂的容颜如此娇媚的贴在他的面前,此时此刻的原随云还能如何呢?原随云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身体正常健康的男人,因此他作出了一个令上官香妃愕然脸红的动作。

原随云一手拉住上官香妃的香肩,而后用力一拉,直接将上官香妃拉近自己的怀中,而后低下头对着上官香妃那樱唇深深一吻。

吻过后,原随云双手一撑,没有任何留恋得扶起上官香妃。而后望着上官香妃那双已经有些水媚的眸子以及那红晕如天上彩虹的面颊,笑说道:“你说什么都自然可以,做什么也自然可以。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坐在你身旁的人是一个男人,而是是一个非常健康非常正常的男人,你做得事,那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自然也应该由你负责。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你的提示了。”

对于如此妖媚智慧的女人,就应当用霸道直接的手段,如果曲曲弯弯,反而会令自己陷入这般女人的罗网之中。原随云明白这个道理,因此选择了非常霸道的方式。

何况,原随云也非常喜欢这种霸道的方式。

上官香妃轻轻一笑,这一笑过后神色又恢复如常,似乎刚才那可怕的侵犯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这时候的上官香妃表现却正经了许多,不再让原随云有种欲~火焚身之感。

上官香妃轻轻抛下了一句如你所愿,而后就开始说道:“保存人的记忆,这件事情就如同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一样不可靠谱,不过虽然很不靠谱,但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并非没有出现。譬如神就真zhèng

成就了长生不死!”

原随云没有插言,也没有打断上官香妃的陈述。

这一段话说完后,上官香妃开口道:“人的记忆就如同空气一样,虽然可以感受得到,但却摸不到,也闻不到,但它的的确确存zài

!可你如果感觉到他们的存zài

呢?”

说道这里,上官香妃弯下腰,从车内拿出一个装饰典雅的茶壶。上官香妃打开茶壶,口对着原随云,让原随云扫了一眼,而后关上,最后对着原随云说道:“你说这里面有什么?”

原随云用特殊的方式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原随云并未作出这个简单,肯定几乎如真理一样的回答:里面什么也没有。

原随云沉默了半晌,忽然,他眼眸一亮,而后开口说道:“里面装满了空气!”

听到这个回答,上官香妃嘴角也勾起了些许笑意,但她没有做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她继xù

问道:“为什么?你凭什么说这里面装满了空气?”

对于这个问题,原随云沉默得时间就更久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也不知dào

走了多远,忽然,他的眼睛比先前明亮了许多,他望着上官香妃,缓缓说道:“我好像已经有点明白你话的意思了。”

上官香妃含笑道:“你明白了什么?”

原随云道:“某种事物虽然看上去不可捉摸,但倘若换一种方式,这种事物就可以捉摸得到,也看得清楚!你问我这个问题并非是让我回答你问得这个问题,而是在提示我这个问题的问题之外的答案。”

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开口说道:“什么答案??”

原随云缓缓说道:“媒介!”

听到这句话,这个回答,上官香妃拍了拍手,她脸上流露出非常真诚的祝福,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媒介!”

“既然你明白了媒介,现在是否清楚那些天方夜谭的事情如何完成的呢??”

出乎意wài

,原随云摇了摇头,说道:“想到了一些,但却并不完全清楚!我希望你能给我答案!”

说完这句话,原随云就望着上官香妃了。

上官香妃掀起了黑色车帘,扫了一眼马车外,此刻他们还在一片森林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神石妙用

第一百三十章、神石妙用

上官香妃淡雅一笑,望了望原随云道:“我可以给你提示,但原郎你可总不能什么也不付出吧??”

原随云瞥了上官香妃一眼,而后又望了望马车车外,开口说道:“你说。”

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她含笑开口,在原随云耳畔轻声细语道:“我希望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原随云点了点头,现在他岂不是正顺从着上官香妃的心意。坐在马车上的原随云虽然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了,但也明白这是上官香妃想去的地方。

听到原随云肯定的回答,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完全舒展开来。她人也靠着马车的一壁,整个人显得格外慵懒起来,她开口道:“你可知dào

上古四大神石。”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冰魄,冰露、神锋,黑寒!”

上官香妃笑道:“很好,既然你已经知dào

上古四大神石,那解释这件事情就非常非常简单了。我可以告sù

你,神可不仅仅只是得到上古四大神石之一的神锋而已,上古四大神石之一的冰魄也早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原随云听到这句话,愣了愣。

他直勾勾望着上官香妃,叹了叹道:“现在我似乎已经明白了,你为什么可以在地底呆那么常时间了。”

上官香妃眨了眨眼,望着原随云,笑嘻嘻说道:“为什么呢?”

“四大神石各有功效,其中冰魄拥有可以保证尸体不腐的力量。何况你并非尸体!”

上官香妃没有立kè

对原随云的话作出回答,她继xù

问道:“那你可否知dào

我为何可以得到神之女的记忆的呢?”

原随云缓缓说道:“不太清楚,但想必和那两块神石有关系!”

听到这句话,上官香妃点了点头:“作为上官香妃我很想说不是,令你再迟疑一会儿。但作为神之女我却不得不说是!因为事实的确如你所言!”

说道这里,上官香妃的声音没有少了刚才的笑意,她忽然开口问道:“你和神交手如此多次。你认为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原随云沉吟了片刻,而后开口说道:“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他的梦想已经超出平庸者的想象。”

上官香妃又问了一句:“平庸者?你是不是算平庸者。”

原随云肯定说道:“自然!”

这时候马车的速度忽然慢了一下,坐在马车前驾车的大汉手明显一颤,他回头望着原随云一眼,眼神中的冰寒之意明显削弱了不少。此时此刻,他脑海中不由回忆起几日前神与他的言语。

“我正在做一件非常危险,但却非常有趣的事情,或许我会因此而败。甚至死亡,但这件事情实在太有趣,令本座停不下手。因此周老,你必须答yīng

本座一件事情。”

周老跪倒在地,虔诚说道:“倘若本座败了,那就带神女走!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如果她来了,就将神女交给她!”

周老痛苦点头,这一瞬间周老又抬起头问道:“神,可否告sù

属下这是什么事情?为何你要去冒险呢?”

神哈哈一笑。抬头望着远方,缓缓说道:“我有不得不冒险的理由,或许这个理由永远也没有人知dào

,但我却必须这样做。何况。哼,这天底下还有谁可以败我?”

“神呀,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呀?”马车外,老者喃喃自语。

此时马车的速度又更加慢了下来。但车内的原随云却没有什么感觉。此时此刻他正听上官香妃讲述一件前所未有惊世骇俗的事情。

“其实冰魄本不在我身上,而是在神女身上!只是当神见到我的时候,发xiàn

我不但容貌与神女一样。就连气质,神色,语气亦如出一辙,因此神就将冰魄转移在我身上,而后利用冰魄护住了我将陨灭的身躯,再而后利用可杀人亦可救人的神石神锋吸取神女记忆,而后注入到我的脑海中。”

“故而,我便是神女,神女便是我!”

“原来如此,这个时间恐怕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神奇的事情了。可神为何要如此做呢?”

上官香妃凝视着原随云,缓缓说道:“这也正是我作为神女身份必须告sù

你的事,因为为了神我也必须将这件事情告sù

你!”

“其实神之所以如此做全部都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是他多年前的妻子,而今已经渐行渐远的神姬!”

原随云惊讶。

上官香妃笑了笑,道:“是不是感觉很惊讶,但这的确是事实。当日原随云向请你们这批人杰为他效力,但同样也希望神姬可以前来,他希望可以当着她的面将我交给神姬,也将我叫给神姬后,他就彻底斩断七情六欲,而后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梦想信念中去。”

原随云苦笑了一声,他道:“看来我还是错了,原来神并非没有情与欲,只不过他的情与欲全部都隐匿在面具之下,全部都给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神姬。倘若神与神姬一战,无论胜负如何,神都会斩断自己的情欲,做一个断情绝欲,不喜不悲的神!”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非常清楚这句话的言意,因此想做到众生平静,就必须先抛弃个人的感情!不过你有一件事情却说错了,倘若神与神姬一战,神都不会杀掉神姬,因此它爱着神姬,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上官香妃补充说道。

“倘若神不爱着神姬,当日修为虽已是超一流高手的神姬如何可以离开已是人间巅峰修为的神的身侧呢???而且神将我复活,也正是因为神姬。”

原随云道:“这话怎么说?”

“你可知dào

神女是如何死的?”

原随云摇了摇头。

上官香妃缓缓说道:“是被神赐死的!”

“这是为什么?”原随云虽然惊讶,但还是平静问道。

上官香妃缓缓说道:“那是搜神宫建立不久的时候,因为神女思凡,而且爱上了一个凡人,并且背叛了神。神派天下奇人异士屡次三番去请神女回答,但都被修为高强,已是搜神宫不二高手的神女打败,狼狈而回。”

“当时神也准bèi

罢手,但在罢手前却调查了下神女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许仙!许仙出生穷困,虽读有书籍,但引资质不行,因此科举无望,而后神有去派人考验许仙的人品,发xiàn

许仙行事懦弱,而是骨子里颇有花心之念,而且他还发xiàn

许仙并非真zhèng

喜欢神女,而是贪图神女的美色而已。”

“因此神就亲自去找神女,希望神女可以回搜神宫,帮zhù

他完成一统天下的梦想!”

“神女并不相信神的话,而后神用一系列话证明了自己言语的正确,神女神色衰败,颇有心灰意懒之感,可神女去不愿意离开!”

“此刻神已经火冒三丈,强行带走神女,但因为神要处理搜神宫要事,因此乘着神不注意,逃离了搜神宫。神女不但逃离了搜神宫,而且带走了搜神宫重宝——神石神锋!”

“神勃然大怒,因此派遣法海禅师去抓神女回来,而有神锋在神女哪里是法海能对付的。因此法海大败而回。”

“神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开口道:既然她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了,你去杀了她,本座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的棋子,为人玩弄一世!”

“法海当即就为神女求情,但神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本座已自为神,就应当公平,平等对待世间万物,因此你不必多言。“

法海苦劝神不停,因此法海也唯有按照神的办法去走。先偷取神锋,而后将神锋变成盂钵,而后交给许仙,让许仙在与自己对战的时候,偷袭神女。

最终,许仙得手,神女绝望心死,身陨。

听完上官香妃讲述的事情,原随云一阵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神说道:“那许仙呢?”

上官香妃笑了笑:“许仙自然也不可能存活下来,神亲自下凡,给许仙设下了极其严酷的惩罚,令许仙身不如死,直到十年后,许仙才死去!”

原随云又问道:“也真是因为这件事情,神姬离开了神?”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导火索而已,神姬与神早就有分歧,因此这件事情发生后,神姬自然也就离开了!”

“当时神如何?”

上官香妃缓缓说道:“无悔!”

原随云沉默半晌,说了两个字:“佩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神女,魔宫

第一百三十一章、神女,魔宫

“佩服?你佩服他什么?”上官香妃含笑问道。

原随云平静说道:“他的性情,但凡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会怜悯神女,而指责神的残酷冷血,但我却并不这般认为。倘若神真无情,也不会摆出事实证据证明许仙真是一个无情种。而当神摆出这一系列证据后,神女却还自甘堕落,再次逃离搜神宫时还带走了神锋,这已经不仅仅是妄为胡闹就可以表明的了,因此,这个时候神有权利选择对神女这个做法是放纵还是阻止。”

“我不想我的女儿成为别人的棋子,为别人而玩弄一世!这句话已经足矣证明神对神女的爱,而神女也只不过是一个骄纵妄为之辈,仅此而已。倘若我是神,我也会如此做,甚至我会亲手除掉神女!”

一番叹息后,原随云回过头看着上官香妃,此时此刻上官香妃的眼眸竟一眨不眨的盯着原随云。原随云问道:“为何这么看着我?”

上官香妃神mì

一笑,开口道:“你可知dào

是谁让我告sù

你关于这件事情的起末的?”

原随云沉吟了下,开口道:“神?”声音中有几分疑惑,不相信。

在原随云灼灼目光下,上官香妃肯定的点了点头,她说道:“我以神女的身份告sù

你这件事情,但让我告sù

你这件事情的人却是神,也就是神女的父亲。”

原随云盯着上官香妃,问道:“为什么?”

上官香妃望着车厢内壁靠了靠,舒展了下身子,而后开口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知dào

我了解我,不过打败我的人却有资格明白我的一生!”一本正经说完这句话后,上官香妃又补充了说道:“这是当时神传达给我的原话!”

原随云听完这段话,静静坐着,很久很久没有说话。良久。他才深深叹了口气,道:“他真是一个高傲的人!”

上官香妃点头赞同道:“的确如此!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份高傲,这份自傲,他才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神!不是吗??”

原随云点头,此刻他的身与心一起点头。

“神的事情有许多,但我就只和你讲这一件事情。在这一件事情中也已经充分表现了神的性情,因此在你这个打败神的人心中也已经对神如何如何留下了印象。”

原随云问道:“那接下来呢?”

上官香妃撩起帘布,望着掠过的森林。开口说道:“我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原随云道:“这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话?”

上官香妃回头嫣然一笑,道:“神女,这一路上,我都只会以神女的身份来与你说话。”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马车走得并不算快,车走得非常平稳,时间过得不久,大约两个时辰左右吧,马车就停了下来。上官香妃在原随云耳畔说了一句:“已经到了!”

听完这句话。原随云睁开眼,立kè

下了马车。

——————

森林,山峰!

原随云一下车,视线就被高大粗壮的树木给遮挡住了。这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倘若站立在更高地方。就会发xiàn

这座森林背后其实靠着一座山峰。

令原随云更惊讶的事情就是这一片森林中也有一根非常粗壮高大的树木。这根树木虽然不可以和搜神宫那根树木相提并论,但也着实不凡。

看树木的体形就可以至少这根树木至少生了百年。

原随云回头瞥了一眼正含笑的上官香妃,皱眉道:“这里是哪里。”

上官香妃立kè

说道:“搜神宫呀!”

原随云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是一个有幽默感。喜欢开玩笑的人。”

上官香妃又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肆无忌惮,面对原随云那生硬的面孔。上官香妃又继xù

说道:“这里以前就叫搜神宫,不过现在却叫魔宫。”

“魔宫,里面住着什么人?”

上官香妃像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原随云,理所当然说道:“魔宫里面住得当然就是魔啦,你说还有谁呢?”

原随云已经猜到了,他说道:“魔是不是就是神姬呢?”

上官香妃拍手道:“你可真聪明!”

原随云伫立在上官香妃身后,叹道:“原本我还奇怪背叛了神的经王为何没有死在神的手中,原来他投靠的魔竟然就是神的妻子神姬,这也难怪,神没有杀掉经王。”

听到原随云的自语,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少了不少,她摇头轻叹道:“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神与神姬自己才明白他们间的关系吧!这里离搜神宫并不远,甚至可以说近在咫尺,但他们却百多年未曾见过一面!”

原随云上下四周打量,他也如初到搜神宫前一样寻找通往魔宫的机关。原随云没有找多久,就寻到了开关,魔宫的开关和搜神宫的第一道开关都在同一个位子,就在那非常显眼的大树树心中。

随着上官香妃用手一把开关,那原本遮挡在他们面前的树木竟然快速移动起来,继而一座宫殿出现在了上官香妃和原随云面前。

这座宫殿看不出什么华贵,颜色几乎都是深沉的黑色装饰,偶尔几道红色也显得格外刺眼,令人望过去都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魔宫果真人如其名,的确是一座魔宫。

走进魔宫,就生出一种如同走进一个巨大怪物的巨口中一样,令人恐惧心寒。

不过原随云没有恐惧,上官香妃也没有恐惧,上官香妃含着笑,和原随云说着话走进了魔宫。而架着马车的老者则被上官香妃安心留在了魔宫外面,上官香妃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原随云会对他不利。亦或者说,上官香妃非常自信可以对付原随云。

在路上,原随云问了五句话。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并不是上官香妃带你来的,而是神女带你来的。”

“这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只是想知dào

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件事你不要问我,应该问这座宫殿的主人。”

“谁是这座宫殿的主人?”

“神姬!”

“她现在那里面?”

“不在,神姬,不,应该说魔。魔很早就不住在里面了。”

原随云停下了脚步,冷冷望着上官香妃,道:“你想死?”

上官香妃一点也没有害pà

,她开心说道:“你难道不知dào

我一向都非常喜欢寻死吗?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在寻死,因此我暂时不会去寻死。”

原随云冷冷望着上官香妃,很久。上官香妃一直带着非常平和的微笑。

终于,原随云又往前走出了一步。

两人又走向了魔宫。

这一条道路不短,但也不长。以两人的脚力,走了十几分钟后就走到了。

望着眼前矗立犹如一座噬人猛虎,夺魂吞魄的魔宫,上官香妃伸开双手,笑着道:“真好,终于已经到了!”

说着,上官香妃身上爆射出一片可怕的气息。这股气息是原随云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怕气息。但这股气息,原随云却感觉非常熟悉,不错,就是熟悉。他曾经从神身上也察觉过这样的气息。

但神的气息远远比上官香妃更加浩瀚。

此时此刻的上官香妃虽还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女,但神女的面上已经装满了邪恶的笑容。这神女已经不是神女了,而是魔女。那满带着笑容的脸上写满了杀意。

原随云默默承shòu着这股气息,他明白一切都已经要图穷匕见了。原随云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告sù

我你的目的了吧!神女!”

上官香妃笑道:“当然可以!神是我的父亲,而你杀了我的父亲,因此我决定杀了你!”

一句理所当然的话,已经将他刚才有些融洽的气氛彻底冰冻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寻神尾章(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寻神尾章(上)

青衫,盘膝而坐的老者口中声音戛然而止。

书生亦在同一时间从浮现联翩中转醒了过来,他疑惑望着老者,先施礼,而后恭敬说道:“先生,那后来呢?”

老者微微一笑,道:“后来自然是上官香妃放原随云离开了。”

同样一身青衫的书生赫然站立起来,他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官香妃会放走原随云呢?难道她不想为神报仇了吗?”

老者含笑摇了摇头,提醒说道:“那时的她不是上官香妃,而是神女,神的女儿。”

书生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

老者含笑不答,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道:“自上官香妃出现在原随云面前,她就以神女身份出现。不过她虽然是以神女身份出现,但她本质上是上官香妃。既然如此,我问你,上官香妃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书生不明白先生会问这个完全扯不上关系的问题,但为了表示对老者的尊重,书生还是认识去思考,甚至有种苦思冥想的味道。

良久,书生开口说道:“她是一个理智而高傲的人,但同样他也是一个聪明而机智的人,而且她还是一个无情而痴情的人!”

老者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每次他感觉到有趣事情的时候都喜欢摸一些东西,这已经成为了习惯。老者含笑说道:“你可以说出这一番精简,但却明达的见解,想必你对上官香妃非常了解,那我就请教你,你为什么这么评价上官香妃。”

书生拱手,道:“请先生指正。”

老者抬了抬手,示意书生放心大胆的说。

书生沉吟了一番,而后缓缓说道:“她是一个理智而高傲的人。她是一个聪明而机智的人!这两句话从她与原随云相斗的过程中就可以看出!在没有遇见神以前,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令原随云时时刻刻处在生死危机之关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令原随云一次次走进失败的圈套。不过上官香妃就是一个例外。不但通过一次次计划设计了原随云,而是通过一次次巧妙的手段,逃过了原随云的追杀。”

“这些手段中或有谎言欺骗,或有情感表演欺骗,或有机关设计,或有寻找替死鬼等种种方式,简直多不胜数,五花八门。从这些就可以看出上官香妃是一个非常聪明且机智的人!”

“但同样。上官香妃也非常理智,她敢在面对原随云长剑的时候,还侃侃而谈。寻找任何一个可以逃走的机会。她敢在生死关头果duàn

作出决定,寻找对自己有力的方式。因此我说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同样,她也非常高傲!当初原随云本没有杀她的意思,但她不愿意作一个失败者而存活下来,他选择了死亡!因此我说她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她的高傲可以令她放下生命!”

老者拍了拍手,点评道:“你说得非常不错。她的确是一位奇女子。你说她是一个无情而痴情的人,想必也就是在说她对原随云的感情上面吧!”

书生点了点头,道:“不错!她喜欢原随云,但她却在喜欢原随云的同时因为自己的主张。观点,所处位置,可以毫不留情向着原随云出手!这不但表现表现出了她的无情,而且也表现出了她的理智。”

老者问道:“你说得很好。可她的痴情呢??”

书生望着老者缓缓说道:“自始自终上官香妃都只爱过原随云一人,如此,还不能表现出她的痴情吗?这个世间有几位女子可以做到如此境界呢?”

老者不说话了。他已经表示非常同意书生的观点。的确,这世间没有几人可以做到如此境界。

沉默了一会儿,老者又笑了起来,“我已经非常肯定,你非常了解上官香妃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你了解神吗?”

书生一愣,提起神,书生神色复杂。他的眼神中带着敬佩,但却也带着不可理解。在书生眼中神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神的理想梦想对于他这个普通人来说显得太遥远了。

书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是一个足矣名流千古之人!”

老者并不满yì

这个答案:“我自然知dào

他可以名流千古,但我想你具体说说他为何可以名流千古!这一点非常重yào

。”

书生苦笑望着老者,摇头道:“先生,这一点你可真为难我了,我对于神可真不了解!”

老者望着书生,道:“是真不了解,还是无从说起呢?”

书生拱手道:“先生明鉴,的确是想说却也不知dào

从何说起!神这个人太难用三言两语来评价了,或许其中原因正如先生曾说过得一句话,因为我们都是凡人,而神已经超出凡人的范畴了。”

听到这句话,老者笑了笑。

“既然你说不出,那我们两人就好好分析一下吧!”老者说道,书生连连点头。一直以来他对神这个虽已存活数百年,但却仅惊鸿一现的绝代人物非常好奇。

神的存zài

,他的光芒已经掩盖了任何人,包括打败他的原随云,神存zài

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可能超越他的光芒。因此书生一直想非常深入了解神这个人。

老者沉吟了一会儿,而后说道:“刚才我和你说过一句上官香妃对于原随云说过得话,而这句话也是神对上官香妃说,让上官香妃转告给原随云的话,我们可以从这句话中看出端倪。神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知dào

我了解我,不过打败我的人却有资格明白我的一生!”

说完这句话,老者声音顿了顿。

问道:“你从这句话中看出了什么?”

书生道:“高傲!孤独!”

老者点了点头道:“很好,现在我们可以进一步分析这两个词:高傲、孤独!我问题,倘若神与原随云论武,你说原随云有几成胜算!”

书生坚决说道:“十成。”

老者微笑道:“十成?”

书生补充道:“十成必输!”

老者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论智慧呢?”

书生道:“在当时原随云不如神!”

老者笑着又问懂啊:“那神为何败了??”

这一次书生没有立kè

回答老者的问题,这一次书生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他开口说道:“神败给了自己!”

老者听了这句话就顿时感兴趣起来了,说道:“你详细点来说!”

书生说道:“一、神早已经知dào

有人会在那一日来除掉他,但他却如期执行自己招揽天下英才的决定。这一点我们可以知dào

神的高傲!二、我们再具体分析神为何如期进行招揽天下英才的决定,其中原因不乏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神姬,也就是与神对立的魔!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神已经分心。第三则是意wài

也可以说是天意,倘若不是四大神石之一的黑寒出现,与神锋相碰,玉石俱焚了,那胜负就难料了!”

“原本我也以为第二点占据的比重并不大,但我在听了先生那一番话后却明白这一点的比重非常之大,大得几乎超出了人的想象!”

老者神色凝重起来,那蜡黄的老脸也起了红润,他紧紧盯着书生,希望书生可以一次性说个明白。

书生继xù

说道:“倘若神仅仅只是期待魔到来,那也不会费尽心机将神女的记忆注入到与神女模样相似的上官香妃脑海,倘若神仅仅只是等待神不做任何期待,那神也不会在临死前一次次扫视人群,寻找魔的身影!”

老者说道:“你想说什么?”

书生深深吸了口气,道:“请恕弟子大胆推测,已经断情弃欲的神希望重新拾起情欲一天,暂时疯狂一次。这一次过后,他就是无情无欲,公正若天道的神。自此后,他的生命将全部为自己的梦想而贡献!我想这应该是当时神的想法!”

“可神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一次拾起情与欲,竟然令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神是一个看似冷漠无情的人,但其实也是一个痴情的人。他的痴情只对一个人,他的妻子神姬,也就是魔!”

这答案的确有些惊世骇俗,已经颠覆了老者对于神的印象,但这却又是非常非常合理的答案,这是非常非常接近真实的答案。

老者望着书生久久不言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寻神尾章(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寻神尾章(下)

小屋一阵寂静。

老者没有说话,书生也没有说话,两人都在沉思,静静品味着刚才书生的一番话。沉思之中书生的眼窝中偶尔闪过一两抹光华,显然他已经想到了什么。而老者眼中则如井中之水,深邃无波。

最终老者首先开口说话道:“你这番评论虽然古今未有人评论过,但不得否认,无论从逻辑之上还是情感之上都非常符合神的原本初衷。也就是说你的答案非常接近神的真实答案。”

书生谦逊一笑,拱手道:“多谢先生夸赞,弟子有了今日之领悟,都多亏先生栽培!”

老者挥了挥手,示意书生不要在说这些客套话,老者开口说道:“你并不需yào

如此,我说过我不配做你的师傅,你我之间也不过是互相研讨罢了。现在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吧,为什么上官香妃没有杀掉原随云。”

提起这两个名字,老者的神色顿时肃穆起来,那如同虔诚信徒遇上了主一样的肃穆,甚至说虔诚。

书生也悄悄坐直了起来。

小屋中又充斥了一种特殊的宁静。

老者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宗,但却没有翻阅,因此老者知dào

就算翻阅也没有任何作用。卷宗上的寻神卷之事其实已经讲述完了,而今他们讨论的事情《寻神卷》之上并未有文字记录。

老者喝了一口茶,才说道:“我们已经研讨了关于上官香妃的性格,也讨论了关于神的性格!对于上官香妃的性格,你已经说得非常清楚,聪明而机智、理智而高傲,无情又痴情的人。对于她,我们算是讨论得非常深入,真切了。但对于神呢?我们却仅仅只得出三个词汇的答案:高傲、孤独、痴情!”

书生低下头。道:“弟子无能!”

老者摇了摇头,道:“其实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因为一般人都仅仅只能得出孤独、高傲这两个答案!好了,虽然神是我们关注的焦点,但真zhèng

的重点却并不在神身上,而是在上官香妃身上。”

说道这里,老者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我还是说错了,真zhèng

的重点是在神女身上。”

书生呆滞了一下。两眼爆射出精光,立kè

点头道:“不错,神女身上!”

老者这时候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中充斥着自豪得yì

,他望着书生问道:“看来你已经得出了答案。”

书生点了点头,羞赧说道:“不知dào

是否正确。”

老者还在笑,但书生却也不敢迟疑了,他可不敢让老者再次询问,否则那可是一件不妙的事情。谁知dào

老者会作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来了。

书生在心中总结了下语言,问道:“先生,上官香妃和原随云有仇恨没有?”

老者立kè

回答道:“有,原随云杀掉了上官香妃!虽然上官香妃已经复活了。”

书生点了点头。又继xù

问道:“那上官香妃和原随云有什么公怨没有?”

老者问道:“什么是公怨?”

书生说道:“就是上官香妃不得已与原随云为敌的仇怨。”

老者沉吟了下,说道:“以前上官香妃与原随云为敌是因为上官香妃想帮zhù

他们的族人寻得生存环境。不过原随云已经帮zhù

上官香妃完成了心愿。因此上官香妃与原随云间非但没有公怨,反而上官香妃欠原随云一个人情。”

书生起身,对着老者鞠了一躬。又开口问道:“弟子再请问先生,倘若没有神女的身份,以上官香妃对原随云的感情是否会对原随云下杀手?”

这一次。老者沉吟了很久,才做出回答。

“倘若不出意wài

,应该不会!正如你所说上官香妃是一个非常痴情的人。而且当初原随云杀掉她的原因其实并非因为她本身,因此至少上官香妃不会因为仇怨杀掉原随云。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她会让原随云恨她一生一世,而动手与原随云一战,或杀掉原随云,或死在原随云手中。但这一点显然非常微小。”

书生问道:“为何先生会作出这番言论呢?”

老者缓缓说道:“因为上官香妃是一个痴情的人,同样她也是一个非常非常理智的人。因此她不会轻易作出这疯狂的事情。”

听到老者说出这番话,书生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起来。他缓缓说道:“弟子按照先生的话来说,可以说明上官香妃不会杀原随云,不过神女呢?上官香妃的身份并非上官香妃,而是神女呢?”

“神女的父亲神是死在原随云的手中,那与原随云有着杀父之仇的神女会不会下手杀掉原随云呢?”

老者立kè

说道:“自然会!”

书生抬头望着老者,说道:“既然如此,那问题就回到了原点,既然神女要杀掉原随云,为何原随云会轻而易举离开魔宫呢?那神女带原随云来魔宫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老者拍了拍手,他叹道:“看来你明白了,不是上官香妃要杀原随云,而是神女要杀原随云这个根本性的问题!”

书生叹了叹道:“先生在与我说上官香妃与原随云的事情中多次提起上官香妃自称自己是以神女的身份与原随云说话,弟子就算再愚昧,也应该记得了。可是弟子不明显,为何神女没有杀掉原随云?难道是上官香妃本身的性情,影响到了神女对原随云的杀意吗?”

老者含笑说道:“不管是神女还是上官香妃,其实本质上都是上官香妃。而上官香妃虽然喜欢原随云,但却并不会为了原随云而做出违背自己本意的事情。因此那一刻神女就是神女!”

见书生又要问,老者就开口道:“其实这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你要记得神女代表这谁?”

“神!”书生脱口而出道。

老者又继xù

问道:“很好,既然原随云已经打败了神,那如何才能为神报仇?”

书生道:“原来如此,想要真zhèng

为神报仇,不但要杀掉原随云,而且要在根本上打败原随云。武艺之上自然是必要,不过智慧之上更是必须的!因此倘若神女要为神报仇就必须在武艺、智慧等等诸多方面打败原随云,也就只有这样才证明神比原随云强dà

,比原随云厉害!这样才能真zhèng

问神洗刷耻辱!”

老者开怀大笑起来,他望着书生道:“那现在你是不是明白了呢?”

书生摇了摇头,他道:“虽然我明白了神女的意图,但还是不了解他为何没有杀掉原随云!”

老者拿起桌上的戒尺望着书生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孺子不可教也!”

书生嘿嘿一笑,也不恼怒,舔着脸问道:“弟子愚笨,先生费心了!”

老者叹了口气,道:“并非你愚笨,而是你想让我做一个聪明的先生而已。好,好,好,既然如此先生就如你所愿。”

“其实神女请原随云到魔宫本意并非因为要杀掉原随云,而是要向着原随云宣战。接下来的日子,神女将会代表神打败原随云,一雪耻辱。”

“宣战?”

老者没好气说道:“自然是宣战了,你还以为有什么?你不是已经分析了上官香妃是一个高傲的人吗?既然如此高傲的人如何会设计这等粗劣的陷阱呢?倘若上官香妃真设计了原随云,那原随云会没有任何感觉吗?要知dào

原随云可是一个行事前都经过布局设计的超卓人物!”

书生摸了摸头,他还是疑惑,问道:“可江湖上怎么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呢?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开始积极展开就已经失败了?”

老者摇了摇,道:“恰恰相反,这件事情影响非常之大,不过知dào

的人却非常非常少,因此接下来这件事情就没有再江湖上传播开来。”

书生灼灼望着老者,道:“那先生可知dào

!”

老者不说话,他起身走进小屋的书架上,从左手第三排书架最上方的部位抽出一本书,回来,而后将书丢在桌子上,他说道:“原本我本想过几天再和你说,不过现在应该是时机了!”

书生低下头,望着那本书的封面。

封面上写着四个字:“魔渡众生!”(未完待续……)

PS:本卷到此也算完结。

欢迎大家阅读下一卷:魔渡众生!

下一卷我会更加用心,更加深入去写。

再则在我眼中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我笔下刻画出来的人,我都希望他们有自己的情感,而不是一个模本!

这是我的梦想,但我知dào

我现在还没有做到,但我会努力做到那地步。

第一章、吴镇异事

第一章、吴镇异事

吴镇,地处江南要塞,繁花似锦。

每日,不知多少商贩走卒来往于吴镇,这里人烟密集被一些好事者称第三都。第一都自然是帝都,第二都也是帝都,不过是昔日宋国帝都,因南北战事,因此宋太祖在位第十八年就迁都。但昔日的帝都却声名不改,亦是繁华不已。第二都名洛阳。

吴镇,这第三都虽是因吴镇人烟之稠密,已属天下城市罕见。不过虽是罕见,却并不见得没有与吴镇相提并论之地。可为何它别名第三都呢?不少人追根求源,就求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因吴镇别名第三都的存zài



原随云!

原家是吴镇第一家族,而今日的原家家主原随云呢?其声名更是令天下为之侧目。江湖上没有敢冒犯原随云者,更没有人敢设计原随云的无争山庄。

第三都的来源正是因为原随云这个人。昔日,原随云与诸葛神侯联手设计布局天下,继而坑杀辽、金两国潜伏刺杀当今天子的高手,其声望无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堂都一时无两。而后诸葛身后因设计天子,令天子为诱饵,继而被免官,而与诸葛神侯同在的原随云却分寸没有受到处罚。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家居吴镇的吴镇才被暗中名第三都。

可以令天子束手无策者,如何不令天下侧目呢??

——————

吴镇繁华,因此经常出现一些大大小小奇异的事情,这些事情或引人捧腹大笑,或令人疑窦丛生。但最几日在吴镇发生的奇事却令人除了恐惧,几乎没有任何想法。

人恐惧死亡,没有那个人不恐惧死亡的。死亡并不是最令人恐惧的,最令人恐惧的是等待死亡。而等待死亡中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就是不知dào

怎么就死掉了。

有三对人不知dào

怎么就死掉了!有一对人死前嘴角还带着一抹非常奇特,非常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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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任之很喜欢喝酒。吴镇也有好酒,因此好酒的陈任之每日都要饮酒至少一坛。家境良好,而且身怀手艺的吴镇自然并不缺钱,因此不少酒店老板都欢迎陈任之去他们那里喝酒。

可吴镇并不是每个酒店都去,他只去三个酒店,按照他的说话,这三个酒店的酒还尚可,其他酒店的酒不但不好,而且人也酸溜溜的,难闻难喝。

三天前。陈任之押了一趟镖回来。他连手中的长枪都没有放下就到了吴镇他最喜欢得一个酒店:星涟阁去喝酒。星涟阁的老板和陈任之也算是老相识了,因此见到陈任之来就微笑迎接,同时命令店小二将酒店最符合陈任之口味的酒送上来。

陈任之脸上带着满yì

的笑容,店老板不错,也是陈任之为何屡屡光顾这家酒店的原因。这些天押镖不许喝酒,简直要了陈任之半条命,这不镖已经安全押到,还不痛痛快快喝酒。

陈任之喝得很痛快,他是早上到吴镇的。快下午的时候他才往着家里走,而且手上好抱着一个酒坛子,走路都踉踉跄跄。店老板见陈任之如此模样,也只是含笑摇头相送而已。他可不担心陈任之会出什么问题。

虽然陈任之已经喝个七八分醉了,但凭借他手中那赶长枪,这个吴镇还没有几人敢大胆动他。陈任之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曾经店老板将陈任之挥动长枪向着一个人四周快速的挥动。那抢的速度飞快,可却都只是非常精准的刺中那人左右距离身体约莫一寸远的地方,可见陈任之枪术之精妙。

不过就是这个枪术精妙的人却在这一天死掉了。

路上。踉踉跄跄的陈任之遇上了一位卖花的小女孩。小女孩见陈任之醉醺醺的,左摇右晃,心中有些害pà

,手拉了拉衣袖,看了陈任之半天,一咬牙就冲了上来。

陈任之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小女孩。

小女孩吓得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惊慌。小女孩站在距离陈任之距离约莫一米的地方,怯生生道:“大哥哥,买朵花吧,我的花又香又新鲜,还很便宜!”

陈任之长相并不算出众,但也并不算丑陋。不过此刻他这模样任是谁见了也都会有几分畏惧。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而且手中还握着一杆雪亮的长枪,哪个人见了不小心三分。

陈任之望着这个胆大的小女孩玩味一笑,平时干得就是押镖这类的差事,虽然偶尔去醉花楼放纵一回,但陈任之却没有怎么交过正经的女人,见到这么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陈任之忍不住开口调笑道:“你若肯告sù

我你的名字,我就将你的花全买了,如何?”

听到陈任之这句话,小女孩吓得连连后退。虽然小女孩年纪不大,只有十一二岁,但却也略懂男女事情,见到陈任之那种眼神,心中不由害pà

,可小女孩却没有离开。

吴镇盛产鲜花,卖花的人不计其数,因此小女孩的生意并不好。准确得说小女孩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倘若今天她还没有把花卖出去,那她很可能就会饿死。

死亡,人人都害pà

。也正是因为人人都害pà

死亡,因此人在死亡面前都会表现出惊人的能量。正如此刻的小女孩,他虽然害pà

眼前的醉醺醺陈任之,但她却没有离开。

小女孩不想死,她有些害pà

,但还是问道:“真的么?你……你不会骗我吧?”

陈任之哈哈一笑,又站直了身,猛了灌了一口酒,转身就走,他抛下了一句冰冷的话:“既然你不相信就算了!”

见陈任之真要走,小女孩想也不想连忙追了上去,口中还大声说道:“不要走,不要走,我告sù

你就是了。”

陈任之兵不想真走,因此小女孩很快就追上了他。

他低头望着小女孩,道:“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小女孩的声音很小,但以陈任之的耳力还是听见了,他只是想调笑这个小女孩而已。陈任之发xiàn

自己很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小女孩有些害羞,或许因为死亡给她的恐惧实在太大了。因此一手抓这陈任之的外衣,小女孩踮起脚尖,凑到陈任之耳畔说了几个字。

这时候调笑小女孩正高兴,准bèi

买下小女孩花的陈任之忽然感觉有些不妙。他连忙起身,一手就同时间推开小女孩,准bèi

挥出自己的长枪。

可就在这时候小女孩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胸膛宛如爆zhà

一般,砰然碎裂,鲜血如雨,小女孩倒在了地上。

而陈任之呢?他在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后,忽然感觉到一股古怪的力量忽然渗入在他心肺间,瞬间他全身真气都被打散。他手中的枪还没有出手,精妙的枪术还没有施展开来,他再也没有机会施展了。

两人几乎在同时间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酒坛内的酒砸在地上爆裂开来,声音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花篮里的花满天飞舞,最终掩盖在这两具尸体身上。

不少人都走了过来,查看倒在地上的两人。

已经死了!

随后就有人报官,不久后,衙役赶到将这两具尸体搬走。

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了,因此县令立kè

命令已经在下休息的刘仵作给请来,立kè

验尸。仵作验尸结果:陈任之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小姑娘胸前肋骨却完全粉碎。在陈任之的衣襟上,发xiàn

了一片青青的树叶。时间,未申之交。

随后衙役询问目击者也得到了结果:当时小姑娘和陈任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存zài



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古怪的杀人案件。

而同时间吴镇不少好事者也开始传播这件古怪的事情,一时间吴镇大街小巷都开始谈论这件事情。不少人说是鬼神作祟。

县令忙得焦头烂额,但马上吴镇又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

这件古怪的事直接将这件命案牵引到一个传说身上。

一个真实存zài

的传说。(未完待续……)

第二章、封印的传说(上)

第二章、封印的传说(上)

吴镇属于济州的管辖范围。

济州有位王爷,他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深受天子宠爱,因此它的封地也被封在了繁花似锦的江南济州,封号晋王。吴镇虽然繁华,但若和济州城相比,却远远不如。

倘若若吴镇人世间乐土,那济州城则是人间天堂。或许普通人会再补充一句有钱人的天堂。

赵坤德是一个非常非常有名的人。他在济州城非常非常有名,甚至说他在济州都非常非常有名。一,他没有官职,二,他没有权利,三,他没有财富。可他为什么那么有名呢?有名得甚至整个济州都没有几人比得上他。

这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赵坤德是济州城王主晋王府的管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官职,没有权利,没有财富,但他却非常逍遥自在,在济州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应该说他常常都在万人之上,原因晋王很少回他的封地,晋王经常不是南征北战身在边疆,便是在京城侍奉皇上。因此这偌大的济州他也就成了当之无愧的霸主。

济州城比吴镇更加热闹,更加繁华。而济州这个休养生息近两百年的乐土亦有不少传奇景点以及人文古迹。但任何人文古迹以及自然景观都比不上一座阁楼。

济州城最高得是什么?但凡在济州呆过的人甚至没有来过济州的人都会脱口而出:神龛阁。

神龛阁高十八寻,每两寻为一层,而每层都雕着一种罕见的怪兽,看上去威严而神mì

。虽然神龛阁建立在晋王府中,但因他实在太高,而且雕刻也雕刻在比较显眼的位置,因此就算常人不敢仔细观看,也可以看得清楚。

市井传言。这九种怪兽就是传说中“龙生九子”的九龙子。因这件事情实在太忌讳,因此普通人也不敢多谈,深怕惹上麻烦。

此刻赵坤德站在神龛阁第八层阁楼上,他居高临下,俯视下方。只见赵坤德一手负于背,一手摸着阁楼上非常显眼,被市井中人称做龙之九子之一的其中一座高近一丈的雕塑。

他的眼睛先漫无目的扫过阁楼下方的景色,而后转而望着眼前这尊矗立的怪兽,他仔细望着眼前这尊怪兽。

眼前这尊怪兽似羊似虎,一双大眼闪烁着浓浓的贪婪之意。赵坤德望着眼前这尊怪兽看得入迷。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叹了口气:“万人之上,该死,为何要在前面添上一人之下呢?晋王呀晋王,你不去南征北战守护国土,不去京城侍奉皇上与太后,回济州城干什么?”

此刻,若有旁人听到这句话,那绝对会大惊失色。这句话若在普通人口中说出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可这句话在赵坤德口中说出来。那言意就大大不同了。

试想一个人当惯了万人之上,却让他屈服在一人之下,此人如何心甘呢?

说完这句话后,赵坤德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眼神犀利扫视四周,见无人,他才常常吁了口气。倘若这四周有人,将他这番话禀告给晋王。你他的好日子就已经到头了,甚至命也到头了。

晋王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就算是好脾气的人也不会对这样的人手下留情。

赵坤德朝着神龛阁第九层阁楼深深望了一眼。一直以来他都仅仅有资格来第八层楼。虽然他管理济州,但也只能有如此资格。因为第九层楼是专门为晋王陛下准bèi

的。

就算晋王不在,第九层楼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曾经赵坤德因为好奇望着第九层楼走过,却被两位相貌平凡,但武艺不平凡的侍卫拦住。最终等晋王回来后,晋王也没有多说话就命令两位侍卫打。

一百二十板子,直接将赵坤德打掉了半条命。

自此赵坤德再也不敢有进入第九层楼的念头了。

昨日,赵坤德接到讯息:晋王当在七——十天后回来,因此呢,他在济州城作威作福,称王称霸的日子也必须收敛起来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坤德苦闷之下才来到神龛阁发出这一番大逆不道的感叹。

赵坤德望着九楼深深瞧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走下了神龛阁。心中却想到:“虽然七天后我不再是济州城的主宰,但现在我还是!”

但凡有这种念头的人都希望可以好好把握住机会尽情潇洒,都不想浪费时间。赵坤德虽然聪明能干,也身怀武艺,但也是这种人。在不甘心与满足两种复杂的情况下,赵坤德走进了济州最消金也是男人最爱的地方——碧玉轩。

碧玉轩,名字美丽得不得了,也优雅得不得了。但这些美丽与优雅在一群群美丽妖艳的美女面前都黯然失色了去。碧玉轩是做生意的,他们一般只做男人的声音。

这里面做生意的人也一般都是美人,很少有男人,就算有也是非常俊俏懂得伺候男人的男人。

来到这里的男人都一掷千金,就算起初不想掷千金,但在面对一群群温柔体贴的女人,他们也都会豪放大方起来。这里是男人们的天下。

男人们来到这里就会放松下来。

在的体贴温柔,千依百顺的女人伺候下怎么可能不放松下来呢?

赵坤德黑着脸走进了碧玉轩,但当他刚走进碧玉轩的时候,那黑着的脸就已经变红了,脸上也带满了笑容。似乎脑海中一切的烦恼都已经消除了。

此时此刻,赵坤德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良辰美景,少年,莫负青春!”

赵坤德也实在没有浪费青春,他一入门就给老鸨丢了一定沉重的金子,开口道:“去将紫涵姑娘请到我房间来!”

老鸨连连应声,小跑就上楼了去。

而另外一名老鸨陪着笑容带着赵坤德来到碧玉轩最高贵最上等的房间。赵坤德走进房间,也随手丢给那位老鸨一锭银子。老鸨脸上的笑容更加诚恳了,他望着赵坤德好像就望着自己昔年的初恋情人一样。

赵坤德挥了挥手将老鸨挥退。

此时此刻站立在房间中的赵坤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万人之上的感觉,哈哈!但在同时间脑海中又冒出,可马上又要一人之下了。

想到这里,赵坤德就烦闷的喝了口酒。

今天他来到这里,不但是寻求慰藉,也是想发泄。

平心而论,赵坤德是一个人才。他一两银子可以赚会一百两银子,识得古董,会选名马,极懂得鉴赏乐器,而且在武艺上也有非常不俗的造诣,也正是因为如此眼高于顶的晋王才请赵坤德做了他晋王府的管家。

不得不说,赵坤德将晋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不但对手下一向苛刻的晋王赞誉有加,就连远在京城的皇帝也都时常提起晋王身侧这个人。至于什么言语,就不清楚。

这是别人眼中的赵坤德,但赵坤德并不以此为意。无论是赚钱的本事,识古董识马的本事,赵坤德都并不引以为豪,在赵坤德眼中,这些事情只要是一个人就应该能够做到。

赵坤德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他有一个鼻子,一个可以识美人的鼻子。因此赵坤德常常自诩天下第一风流才子,甚至将自己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多情公子候希白相提并论。

实jì

上赵坤德与候希白相比如何,没有人知dào

。但在济州城却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赵坤德。

这不碧玉轩最红的清倌人的紫涵姑娘在邂逅赵坤德不过区区两日就对赵坤德生出了好感。不少久经人事的老鸨都叹服这个赵坤德对女人的手段可真是一等一的高超。

紫涵姑娘作为碧玉轩最红的清倌人可不是只有美貌,没有头脑的。恰恰相反,这个紫涵姑娘不但美丽得惊人,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言谈举止令人赏心悦目,就连最挑剔的客人见到紫涵姑娘的言语举止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

这样的人却在邂逅赵坤德短短两日就坠入爱河,这能不说赵坤德手段高超吗??

这些个人情世故通达的老鸨见赵坤德请紫涵姑娘进房,就已经明白了这个赵坤德对于紫涵的红丸可是志在必得,而且就是想在今日得到。

虽然老鸨们有些不甘心,毕竟失去红丸的清倌人价格可就大打折扣了。但赵坤德在济州城的地位却容不得他们拒绝,而且赵坤德一掷千金的性格,她们也忍不住去拒绝。

因此这一夜没有谁去打扰这两人,也没有人去敢打扰这两人。

红日满床,已经日上三竿了,可却没有见到赵坤德与紫涵两人的身影。这些个心急庆贺当然也是想讨得赏钱的老鸨们自然也都非常热情得上去表示庆贺。

小心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回应。

“难道是因为昨日赵大人放纵过度,倒下来?”一个老鸨撇了撇嘴说道,她最不喜欢得就是这样看似魁伟,其实不行的男人。当初这位老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走上了漫漫长路老鸨的道路。

听到老鸨的话,其他老鸨也都笑了起来。

她们又小心得敲了敲门。

最后敲了半天,有位老鸨实在忍不住,于是去推门。

门非常轻易推开了,老鸨门走了进去。

最终一声声尖锐的尖叫声传了出来。

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未完待续……)

第三章、封印的传说(下)

第三章、封印的传说(下)

良辰美景。

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一夜之后这个世界多了两个死人。老鸨们见到那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袍的赵坤德平静得躺在苏幔的最中间,他神色平静,嘴角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而今已染红了鲜血。

鲜血将长袍染红,红的就如一件新铸就而成的大红袍一样。而紫涵姑娘呢?紫涵正躺在赵坤德右侧,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不过人已经气息全无,而且她面上神色与赵坤德不同,她面色狰狞,活脱脱想是见到了一个忽然闯入的厉鬼一样,眼中充斥着恐惧。

一人平静,一人恐惧,一人身上染血,一人毫无伤痕,这种奇特的场景,不说这些个老鸨,就算是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兵也都会恐惧不已。

赵坤德可是济州城的大人物,因此济州城的捕快立kè

就赶到了碧玉轩。一共来了十人,带头得是济州城有名的神捕,人称“小李广”的褚飞。

褚飞这个人在济州城可是名声响亮,可以说他是济州城最出名的捕快,从不少人称呼他为神捕就可见一斑。褚飞到来,可见府尹对于这件事情是多么重视。

褚飞神色冷峻,才一道来,就将碧玉轩与此有关的人员都叫来问话。他的言语平淡,声音平静,但却给这些个老鸨,姑娘们带来一种浓浓的压迫感,姑娘们那里见过这种可怕的场面自然不敢说谎。同时间,褚飞也名字手下前去将仵作请过来,立kè

验尸。

从正午开始一直忙碌到傍晚,褚飞才带着他的手下收工,同时也带走了赵坤德与紫涵姑娘的尸体。

回到府衙,府尹立kè

就询问关于这场案件的事情。府尹已经年过五十,他在济州府尹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三年。马上他就要退休了,因此它可不希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印象他辞官归故里的事情。

晋王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晋王府的管家,府尹也不想一般来对待。面对府尹期待的神色,褚飞却没有说什么多话,他只是皱了皱眉,开口道:“大人,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还是先回去吧!”

府尹那张已经有些苍老的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拍了拍褚飞的肩膀。说道:“你是济州最有名的神捕,本官相信你一定可以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褚飞点了点头,就已经开始送客了。

他望着府尹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继而转身想着府衙停尸房而去。

停尸房的柳别亭是一个非常出名的仵作,据说曾经柳别亭还请人据书将关于他当仵作的经验之谈,虽然这件事情最终因工程浩大,没有完成,但却也不影响柳别亭的名气。

济州有一句老话,但凡经过柳别亭碰过的尸体。这尸体就会将生前的任何话都告sù

给柳别亭。柳别亭是褚飞的好帮手,同时也是褚飞的好朋友。

挺尸房阴暗潮湿,虽然点了灯,但还是掩饰不住的昏暗。而且停尸房中整整齐齐摆放,被白色的布包裹着的尸体令人不由自主就生出一种阴冷恐惧,森然之感。

柳别亭坐在赵坤德尸体旁,停尸房除了刚来的褚飞就只有柳别亭一个人。他静静望着赵坤德的尸体。似乎正在向着赵坤德问话一样。

褚飞找了个椅子在柳别亭身侧坐了下来,而后立kè

开口问道:“验尸结果如何??”

柳别亭叹道:“非常清楚,紫涵姑娘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身体五脏六腑部位也没有任何损伤,身体内也没有任何毒药的痕迹,她似乎就是自然死亡!而赵坤德则是被一股非常强dà

的劲气冲撞入体,继而震击而死。”

“你为何叹气?”

柳别亭道:“我如何不叹气?因为我感觉我并没有真zhèng

接触到他们的死因。倘若赵坤德若被真气震击而死,那他死前为何还神色平静,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而紫涵姑娘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可她死前为何那般神色狰狞呢?”

柳别亭非常有名,但年纪并不大,不过四十。他办案至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诡的尸体。这一次就连柳别亭也无法问尸体问题了。

褚飞轻轻敲了敲椅子,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看来这又是一桩迷案呀!你在他们两人身上发xiàn

了什么奇特的东西吗?”

褚飞的双眼灼灼望着柳别亭。

柳别亭点了点头,这时候褚飞顿时瞳孔猛缩起来。在褚飞那吃惊甚至带着几分恐惧的眼神中,柳别亭缓缓自胸口拿出一片青色的嫩绿树叶,他将树叶缓缓放在手上给褚飞看:“这片树叶是在赵坤德衣襟上找到的!”

听到这话,褚飞顿时站了起来,道:“又是树叶,这已经是第三片树叶了!”

第三片树叶!

济州城出现了两片树叶,而吴镇出现了一片树叶。

这三片树叶争对的人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一对是镖师与买花的女孩,一对是清倌人与晋王府管家,还有一对是两个乞丐。

这三对人有得地位高高在上,是一流之人。有的地位卑贱,者是九流之人。这些人平时也没有任何关联,可他们为何在先后被杀掉呢??

褚飞非常疑惑,非常不解,同时也非常愤nù

。他平生最恨就是这些个随意杀人的恶徒。

柳别亭平静望着褚飞那冷酷愤nù

的脸,缓缓起身,说道:“褚捕头,难道你真没有想到些许事情吗?”

褚飞回头望着柳别亭,道:“你想说什么?”

柳别亭笑了笑,叹道:“看来褚捕头不愿意说呀,那就让在下说吧!”声音顿了顿,柳别亭又开口道:“数百年前,江湖上曾出现了一门非常奇特的绝技,面对这门绝技,就算是暗器的祖师爷蜀中唐门也不得不钦佩恐惧。”

“摘叶飞花!你说得就是这个。”褚飞缓缓说道。

柳别亭点了点头道:“不错,唯有摘叶飞花这门绝技才可以做到悄无声息间杀人,而且在杀掉人后身上还不留下任何伤痕!”

自古以来江湖上就有关于摘叶飞花的传说。不过以前的摘叶飞花只不过是将人的武艺臻至化境后可以运用一草一木可以杀人。而在两百多年前,一种神mì

以树叶为武器,杀人取人于百步之外的绝世暗器出现,因此摘叶飞花也就成为这门暗器的专用名词。

两百年多年前,摘叶飞花纵横江湖与朝廷,不知dào

刺杀了多少修为高超的武林人士以及贪官污吏,甚至三国亲王也遭到过刺杀。

这摘叶飞花一直持续出现了一百多年,就在五六十年前,摘叶飞花忽然消失在了江湖与朝堂上。也正是因为如此,摘叶飞花技艺也就成为了一门被封印的传说。

没有人愿意提起这门神mì

的绝技,不但是因为这门绝技厉害,而且还是因为这门绝技实在太诡异。这如同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头上悬着一柄利剑一样。

褚飞冷冷望着柳别亭,道:“但凡在摘叶飞花技艺之下,可曾杀错过一个好人?”

柳别亭摇了摇头,道:“以前没有,但并不代表现在没有!”柳别亭平静补充道:“摘叶飞花与小李飞刀一样是正义的化身。而今小李飞刀之所以是正义的化身,原因是因为小李飞刀是在李寻~欢手中挥出,而摘叶飞花呢?虽然传说还在,但掌握摘叶飞花技艺的人却已经变了。”

“因此这门暗器也可以从正义堕~落进黑暗。”褚飞补充道。

柳别亭点了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褚飞冷冷望着柳别亭,道:“不,你还有一层意思!”

听到这句话,柳别亭笑了起来,道:“我还有一层意思!”

“你说!”

“真要说?”

“必须说!”

柳别亭深深吸了口气,道:“我相信大人可能认识那个摘叶飞花技艺的人,就算不认识至少大人你知dào

关于摘叶飞花技艺传人的讯息。”

这时候,原本阴暗的停尸房,此时此刻更是充斥满了浓浓的寒气。(未完待续……)

第四章、褚飞的师傅

第四章、褚飞的师傅

三件命案,六条人命,其中不但涉及晋王府,亦涉及九流乞丐,从命案手法上来看,非常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府尹杜羽生对于这件事情非常重视,因此命济州城名捕褚飞全全处理,但凡济州管辖范围内的县衙捕快,任何人都必须协助褚飞的一切行动。

不得不说这个权利已经非常非常大。至少在这个阶段上来说,褚飞已经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时候,府尹的命令才下达,而后就在当天下午褚飞就匆匆离开了济州城,望着益州方向而去。

府尹得知面色大变,立kè

封锁住褚飞离开济州的消息,同时间也询问与褚飞关系密切的柳别亭。柳别亭回答了杜羽生的问题,他道:“褚捕头去寻找答案去了。”

听到这句话,府尹的心才松了口气。

府尹非常信任柳别亭,柳别亭是一个老实真zhèng

的仵作,因此他不会说谎。不过关于褚飞离开济州城的消息,府尹还是密切封锁消息,先命令其他捕快先调查关于这三件命案。

一匹快马在驰道上飞奔,这人衣着朴素,腰间挂着一把刀,神色冷酷,容貌英俊。任何人望见这个人第一眼,都不会产生轻视之心。这个人就是褚飞。

府尹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心中的老实人竟然说谎了。不,不应该说他说谎了,而是应该说他诚实说出了自己知dào

的情况。当初褚飞离开的时候对柳别亭说他准bèi

去益州城寻找一个人,他可能知dào

摘叶飞花的情况。但柳别亭却没有想到,褚飞对他说得这件事情并非真事。

现在褚飞没有去益州,而是还在济州,但他已经离开了济州城。并非褚飞不相信柳别亭,他相信他要柳别亭这个老实人偶尔说一次谎言。几乎没有人会怀疑。

不过他不想要这个几乎,因此他就先欺骗了柳别亭。因此柳别亭不知dào

他说得是谎言,也就当做真话说了出来。一个自己都认为自己说出的话是真话的老实人,谁会去怀疑呢??

这只是第一点原因,还一点原因柳别亭说褚飞的朋友。他不想让褚飞因为说谎而自责。

马走得飞快,一路上褚飞已经做了易容打扮,因此普通人也难以认出来他。他马鞭挥动得很急,可以知dào

他心里也非常着急。不,不应该说着急,应该说迫切。

他迫切希望见到那个人。

衙门的兄弟都不知dào

褚飞在济州以前的事情。他们只知dào

褚飞有一身的好武艺,而且为人正直,且见识广博。可褚飞这一身的好武艺从哪里来的,他们就不知dào

了。

一路飞奔,风尘仆仆,走了三天,褚飞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小镇,不出名的小镇。

当褚飞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不少。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他不认识小镇的人,小镇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褚飞之所以知dào

这个小镇只是因为有一个人经常在这里停留住上几天。

按着脑海中的记忆,褚飞来到了一间普通的房间。

他刚推开院子大门的时候就见到一个人自精舍内走了出来。此刻。褚飞望着那个人,神色激动,几乎要流泪出来。认识褚飞的人如果见到这样一幕,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褚飞。在他们的映像中褚飞一直都是一位钢铁男儿。

这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男子。第一眼望见这个男子,你会感觉一股森森的寒意,似乎忽然间一股冰冷的气流掩埋住自己一样。这是一个非常冷酷的男人。褚飞看上去已经足够冷酷了,但比起眼前这个男人却显得大大不如。

倘若说褚飞是冰水,那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冰山。

终年不化的冰山。

这人一身黑色的劲装,衣服将他全身上下都包裹住,仅余头露出。面对眼前的人,除了会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wài

,你还会感觉到一股压抑。

特别是望见这个人的双手的时候。

这个人的双手已经被黑色的拳套包裹住。这拳套并非用布做的,而是用某种不知名的寒铁铸就而成。那人冷冷望着站在院子前的褚飞,感觉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褚飞快步走上前去,而后单膝跪倒在地,道:“徒儿褚飞拜见师傅!”

师傅,眼前这个和褚飞年纪相差无几的人竟然是褚飞的师傅。那人冷冷淡淡扫了褚飞一眼,而后点了点头,道:“进来吧!”

声音还是冰冷且理智,但也带着些许嘶哑,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房间很干净,但也很简陋,除了基本的物品外,便在也没有任何装饰。青年和褚飞两人坐在屋子内唯一的两把椅子上。立kè

,那人就单刀直入道:“我与你已经有两年不见了,这次你传信给我有何事?我记得你已经是济州城的总捕头了!”

褚飞谦逊一笑,道:“还不是师傅您的栽培!原本这次请师傅您过来是想向师傅请教一些破案的方法。不过就在五天前却发生了一件怪事,因此希望师傅帮忙!”

褚飞显然也知dào

眼前的青年并不是一个喜欢恭维的人,因此在说完第一句真诚的话后,就立kè

步入主题。

青年扫了褚飞一眼,冷冷道:“既然你可以通过六扇门的考验,那你自然有独立解决案件的能力,否则六扇门也不会派你来济州城!”

褚飞低头,恭敬倾听。

等青年说完,褚飞才小心翼翼说道:“弟子明白。不过这件事情弟子感觉非常迷惑,不,不应该说一件事情,而是三件案子,六条人命,至今弟子都不知dào

如何作案,作案的人是谁。”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虽然教褚飞不过短短一年,但褚飞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六扇门内可以比得上褚飞的人可没有几个。而今褚飞不但寻不到凶手,就连作案的手法都不清楚,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为呢?

想到六条人命,原本就已经冰寒的面口更显冰寒了,房间内原本有些抑郁的气息就更加压抑起来。没有沉默,青年立kè

问道:“我需yào

知dào

事情的来龙去脉!”

褚飞高兴点头。他整理了下思绪就立kè

开始说那三件案子。

镖师陈任之与买花小女孩神mì

死亡案件。

晋王府管家赵坤德与碧玉轩紫涵神mì

死亡案件。

两个小乞丐神mì

死亡案件!

褚飞足足用了近半个时辰将这三个案件说清楚。

在褚飞说话的过程中,青年一直都没有说话。等褚飞说完后,青年就立kè

问道:“你认为这三个案件是一个人所谓。”

褚飞点了点头道:“弟子的确这么认为!”

“那三片碧绿的树叶可是夹在他们三对人中间?”

褚飞道:“不错,更准确得说,这三片树叶是夹在三个人的衣襟里!”

青年点了点头,低头望着褚飞,“你心中是否已经有了答案。”

“不错!”

青年道:“你说,我听!”

褚飞深深吸了口气,道:“弟子认为传说中的‘摘叶飞花’技艺又出现了!”

青年还是很平静,问道:“你找我就是想问究竟是谁通晓摘叶飞花这门绝技的人是谁?”

褚飞点了点头,他立kè

站起身,而后单膝跪倒在地上:“请师傅告知!”

青年沉默了半晌,而后才缓缓说道:“他叫原随云!”

“什么?”听到这句话,褚飞顿时愣住了,他不可置信望着青年。

青年冷冷一笑,缓缓说道:“通晓摘叶飞花神技的人就是原随云,就是你心中那个原随云,无争山庄的原随云!”

听到青年这句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话,褚飞苦笑起来。

“竟然是他!”(未完待续……)

第五章、提着花篮的小女孩

第五章、提着花篮的小女孩

精舍坐北朝南,视线明亮,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压抑沉闷。

青年朝着褚飞冷冷扫了一眼,道:“你害pà

了?”

褚飞苦笑了声,道:“面对原随云,江湖上有几个人不害pà

呢?他可是纵横天下,从未败过,百战百胜之人呀!倘若可以,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见到原随云。”

听到这句话,青年脸上多了份暖意,他开口道:“那你现在准bèi

如何?”

褚飞站起身来,摊开双手无奈道:“虽然害pà

,但有些事情比害pà

显得更加重yào

。因此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我自然选好的了。”

青年望着面色愁苦,但却挺直身板,坚毅不屈的褚飞,叹了口气,道:“你配是六扇门的人!既然要去,也不能没有任何准bèi

就去,我可以告sù

你一些关于无争山庄关于原随云的事情!”

褚飞拱手拜谢道:“多谢师傅!”

当天,褚飞就离开了这座不知名的小镇,他要去另外一座小镇:吴镇!

吴镇繁华,吴镇美丽,吴镇质朴,但这一切都不是褚飞去吴镇的原因。吴镇有个无争山庄,而无争山庄内有个原随云,这就是褚飞来到吴镇的原因。

济州城距离吴镇并不远,但因褚飞前面因赶到小镇与师傅会面,因此也就绕了些许路程。过了大约两天的时间,褚飞终于来到了吴镇。

无争山庄在哪里?倘若你在吴镇询问这句话,那绝对会引来不少人惊愕鄙夷的眼神。除非你在问无争山庄在哪里前还加上一句我是外地人。因此也只有这样,吴镇的居民才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吴镇很少有人不知dào

无争山庄在哪里?无争山庄在吴镇人心中就如帝都的紫禁城一样。几乎任何人都知dào

无争山庄,都知dào

无争山庄有位了不起的原随云。

通过询问,褚飞很快就得到无争山庄的地址。在询问的时候褚飞还发xiàn

无争山庄每年都会对吴镇的居民派送些许粮食,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这都取决于当年的收成来算。而吴镇的居民也有吴镇居民的骄傲。来年收成好的时候,他们就会将无争山庄发放的粮食再送回去。

无争山庄也不推辞,全盘接受。

还没有见到原随云,至少褚飞对于原随云印象并不坏。

无争山庄建立在吴镇一座不知名小山的山腰上。上山的道路都已经被修得整齐。因此就算普通人上无争山庄也不会有疲惫,何况褚飞是一个习武多年的人呢?

一口气,褚飞登了两百多石阶,来到建立无争山庄的山腰上。山腰非常平坦,上多有人工修饰的痕迹。无争山庄依山而建,此时此刻褚飞已经可以看见无争山庄了,只要他再走三四十米距离就可以到无争山庄大门。

但褚飞没有再走了。并非褚飞不想走了,而是有人喊他停了下来。

一位身穿显眼的红色长裙的小女孩坐在一块石头上。石头很高,因此小女孩的双脚就搭在石头上。她的两个小脚丫没有穿鞋,而且如同拨浪鼓一样上下翻滚着。

但与小女孩那欢快活动的双脚不同,此时此刻的小女孩全神贯注望着放在胸前的花篮。她盯着花篮,左手拿出一把花瓣,口中念着:三百九十七,四百三十一,四百六十八……

褚飞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当褚飞停到小女孩口中念道的数字。以及小女孩左手握住的一把把花瓣的时候,心中有些震惊。

以褚飞的眼力自然可以算清楚小女孩一把可以拿出多少花瓣,但绝对不可能像眼前这位小女孩那么快。每次小女孩握住一把花瓣,几乎在同时间就已经知dào

了花瓣的数目。这一点就算是褚飞也不由甘拜下风。

“果真不愧是原随云的居所!”念此。褚飞就更加小心了。他不想打扰眼前这位全神贯注数着花瓣的小女孩,因此就准bèi

悄悄走过去。

但却没有想到在他经过小女孩身侧的时候,小女孩忽然抬起头,笑着望着褚飞。声音非常稚嫩的说道:“叔叔,你是不是想去无争山庄?”

褚飞停下了脚步,含笑点了点头。

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立kè

从巨石上跳了下来,非常轻盈的落在地上。褚飞惊讶,敢准bèi

提醒小女孩脚下有几快非常尖锐的时候,却发xiàn

小女孩站在尖锐的石头上没有任何痛感,非常轻快走到他的身侧,心中不免苦笑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女孩左手提着花篮,右手拉着褚飞的衣袖,毫不认生的问道:“叔叔,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褚飞疑惑问道:“为什么?”

小女孩惊讶的望着褚飞,一时没有说话。褚飞也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怎么说话,因此也就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小女孩惊讶道:“叔叔,你难道不知dào

无争山庄的规矩吗??”

褚飞摇了摇头,笑呵呵道:“不知dào

,还请小妹妹告知,叔叔感激不尽!”说完这句话,褚飞有些好笑,他才二十三岁竟然就被人叫做叔叔,哎!难道我就那么老吗?

褚飞不老,非常年轻。但小女孩却硬是叫他叔叔,而且小女孩接下来说得话令他惊愕也令他忍不住想笑。

小女孩皱了皱琼鼻,精致的小脸流露出一丝不满神色,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叔叔,你太没有礼貌了!人家都已经有八岁了,因此你可以叫我妹妹,但不可以叫我小妹妹!第二,你是来求我告sù

你,但为什么不拿出礼物来呢?这可不符合求人之道!第三我叫你叔叔,你却叫我小妹妹,你和我之间的辈分可不就乱了吗!”

听到这里,褚飞无语震惊,他几乎不能有词汇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褚飞心里暗自想到。

提着花篮的小女孩虽然可爱,但却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因此除非不但改名称呼她小姑娘,而且还送了一块玉佩给她,这才小女孩才告sù

他无争山庄的规矩。

小女孩说无争山庄的规矩说得头头是道,显然对无争山庄非常了解。褚飞虽然好奇小女孩的身份,但却更加重视小女孩口中关于无争山庄的规矩。

“无争山庄的庄主是江湖中人,而且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人。因此呢,不少人都想找无争山庄的庄主原哥哥比武,但原哥哥却有看不起他们的武艺,因此在无争山庄设下了一道难关!”

“这道难关叫生死关,具体来说就是但凡想进入无争山庄的人都必须与原哥哥手下一位弟子比武!这位喜欢穿红衣服的姐姐虽然拜师不过三年,但武艺却高得吓人,因此不少人都败在这位姐姐的手下,因此也就有不少人都倒在了无争山庄。”

褚飞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李小花

当初他师傅告sù

他关于无争山庄的信息,其中就告sù

他有一个人他必须引起重视,那就是李小花。

当初除非问李小花是什么人?他是师傅说了莫名其妙的两个字:死人。

褚飞不解,又追问。他师傅才说道:“李小花心里已经认为自己是个死人了,也正是因为她是一个死人,因此她不怕死,特别是当为了原随云的时候,她不但不怕死,而且还可以要人死!这样的人你必须重视!”

听到师傅这句话,褚飞沉重的点了点头。

褚飞虽然不明白为何要他对李小花如此重视,一个才拜师不过三年的女人,武艺能到哪里去。但褚飞却相信师傅的话,因为他师傅从来不说谎话,也不会去欺骗他。

一只小手拉扯着褚飞的衣袖,怜悯的望着褚飞,说道:“大哥哥,你还是走吧!已经有好多好多人死在姐姐手上,你是一个好人,我不希望你也死在姐姐手里了!”

褚飞微微一笑,拍了拍小女孩的小脑袋,道:“我也不想去,但却不得不去!”

说完,褚飞就坚定的望着无争山庄走去。

褚飞却没有注意到刚才带着一脸天真无邪笑容的小女孩此时此刻正冷冷望着他,小女孩的眼神冰冷平静,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式的微笑。

她从花篮中抓起一把花瓣,望着天空一抛。

“第三十七个!”

花瓣落地,一共有三十七片。

第三十七个,这是什么意思呢????(未完待续……)

第六章、新衣,竹剑

第六章、新衣,竹剑

今天李小花没有穿红衣,而是穿着一身黛绿色的长裙。这裙子是新做的。得了新做的裙子,李小花的心情不由很好,因此她在自己的闺房中竟也忍不住跳起舞来。

正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了。

李小花皱了皱眉,那满脸的笑容顿时收敛在那冰冷的眼神冰冷的面孔下。虽然她年纪还小,但他已经是庄主亲自任命的总管。总管在面对手下面前从来不需yào

流露出笑容,它们需yào

得不过仅仅是威严而已。

这一点李小花做得非常非常好,她在手下面前表现出十足的威严。任何见到李小花的人都会感觉李小花就是一座冰山。

“什么事?”李小花冷冷问道。

语气平静,但带着一股不可拒绝的言意。

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些许轻颤,说道:“有个名叫褚飞的人说要拜访庄主,现在那人就在门口。”

李小花哦的一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你可告sù

他无争山庄的规矩了,庄主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门口手下说道:“不用我告sù

,他说他已经知dào

我们无争山庄的规矩了!”

房间内,李小花神色不变,缓缓说道:“好,很好!”

过了半晌,李小花说道:“你下去吧!”说吧,李小花取下挂在床头的竹剑,一身青衣走出了房门。

门口刚才回答李小花话语的女子恭敬低下头,迎送李小花。

——————

四五十米距离,并不远。望着眼前愈来愈近的无争山庄,褚飞心中也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虽然恐惧,虽然恐惧死亡,但褚飞还是义无反顾望着无争山庄走去。

时间不长,已经来到了无争山庄门口。

当他做完说明来意,而后通报等等事情后。褚飞心中非常没有感觉安慰下来,然而心中那原本并不算大的恐惧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加剧,甚至可以说正在腐蚀他那颗勇敢的心。

直到这时候褚飞才明白原来死亡并不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事情原来是等待死亡。

也不知dào

等了多久,门口冷寂的无争山庄内走出了一道人影,绿色衣服的人影。

人影渐近,渐渐,褚飞看清楚来人。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一身绿色长裙。清丽出尘。但细细去看,却可以看见女子那看似出尘的装扮中气势蕴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意,继而再去看女子眼眸,褚飞感觉一股浓浓的死亡之意。

褚飞吧视线从女子的穿着身上移开,最终看见了女子右手手中握住了木剑以及木制的剑鞘。这时候褚飞已经明白眼前的人就是他等待的人——李小花。

望着眼前的李小花,褚飞几乎已经断定马上就要展开一场恶战。原本褚飞还轻视李小花仅仅习武不过三四载,如何可以算是他的对手。但当他见到李小花,感觉到李小花身上那平静若湖水的气息的时候就已经清楚自己当初的轻视是多么可笑。

在褚飞思忖期间,李小花已经走到了除非面前。

一双明亮而犀利的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褚飞。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李小花缓缓开口道:“你来无争山庄?你确定想进无争山庄?”

这两句看似平淡的话语,已经表明了李小花对于褚飞的敌意。褚飞苦笑了声,抬头扫了一眼横梁上挂着的“无争山庄”四个字的牌匾。说道:“倘若这里就是无争山庄,我应该就是想进去这里没有错。”

李小花指了指大门左手便那一列横七竖八放置的兵器,道:“你可知dào

它们都是怎么来的?‘

褚飞点头说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错,这些全部都是想进去无争山庄。而后败在姑娘手中,从而留下来的兵器吧!“

李小花平静的说道:“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让他们留下兵器。因为我还不想让他们死。倘若我让他们死了,我绝对不会留下他们的兵器,这一点你是否明白?”

听到这句话,褚飞眼中非但没有惊恐,反而多了一份惊喜,他惊讶望着李小花,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来,而后说道:“可否告sù

在下有多少人没有留下兵器?”

李小花道:“四十一个人!”

褚飞拱了拱手,又问道:“有多少人进了无争山庄?”

李小花简洁说道:“五个人!”

此时此刻,褚飞的心更加沉重了,他问道:“可否让在下知dào

这五个人的名字。”

李小花说道:“西门吹雪、叶孤城、陆小凤、候希白、楚留香!”说完,李小花瞥了褚飞一眼,道:“你是否已经决定了??”

西门吹雪、叶孤城、陆小凤、候希白、楚留香这五人没有那个不是褚飞一直仰望着的人。或者说除了候希白距离他近一些,其他人都若天边之云,他离他们都遥不可及。

昔日褚飞曾与候希白见过一面,但他自然不是候希白的对手。此时此刻褚飞真有些许犹豫,他迟疑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入无争山庄。

但他仅仅迟疑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立kè

褚飞望着李小花道:“在下愿意试下可否通过无争山庄的规矩!”

李小花只是点了点头,他望着褚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道:“你是第三十七个躺在这里的人。”

三十七,那不就是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的小女孩洒落的花瓣数目吗?难道那小女孩早就已经知dào

李小花要杀他。

李小花不知dào

,褚飞也不知dào



此时此刻,褚飞手握着腰间的刀,平静望着李小花。此时此刻褚飞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小花的身上,准确得说是集中在李小花那柄木剑上。

在褚飞面前,李小花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木剑。

剑鞘是木头做的,而剑本身也是用木头做的。看着眼前这柄像小孩子玩意的木头间,褚飞没有任何轻视之心。

习武之人如过江之鲫,高手虽然只有一戳,但却并不算少。不少高手不显名于世,隐遁于闹市或山水之间,平常人就算看到他们也只是将他们当做普通人而已。

但正是这些‘普通’人,他们可以利用在普通不过的武器,如锅、筷子、树叶等之类东西,瞬间杀人。相比起那些人,李小花手中的木头剑并不算什么奇特的物品。

褚飞没有轻视李小花的木剑,也没有愤nù

李小花轻视他以木剑来对付他,原因是因为他曾听他师傅说过一件事情。

曾经才习武不满半年的李小花竟单单凭借一把木剑直接刺中了褚飞的师傅,也就是那位和褚飞说话的青年人。这段往事是青年亲口说出来的。

当年褚飞拜师在青年手中,向触碰到青年的衣角也用了将近三个月。当时褚飞自以为武艺已有成就。

如此,褚飞如何会轻视眼前拿着木剑的李小花呢?

李小花拔出剑,而后出剑。

剑走偏锋,这句话几乎所用的用剑之人都清楚,这也算得上几乎所有用剑者的至理名言。不过李小花的剑却并非剑走偏锋。李小花将剑拔了出来,而后在原随云的眼眸下,直接由上而下,直接斩下。

没有任何弧度可言,就简简单单的直线斩下。

剑斩下的速度快逾闪电,而且剑出鞘时就带着一种非常神mì

奇诡的气息,这股气息竟令褚飞刹那失神。刹那间的失神,以及剑的速度,两者结合起来是致命的杀招!当褚飞反应过来自己要拔剑的时候,剑已经落到了他的头顶。

他连忙拔刀,可刀却拔不出来了。

他的人已经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七章、复仇女神

第七章、复仇女神

褚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躺在一杆宽大舒适的chuang上。任何人在面对这样一杆chuang都没有任何抵抗力,特别是病人。褚飞是一位伤者,他是一个病人。

胸口那一剑还时不时传来阵阵疼痛,解开衣襟还可以看见那一半月形状的剑痕。这一剑并非刺中褚飞的心脏,倘若真刺中了,那他也不可能还可以醒过来。这一剑虽然没有刺中褚飞的心脏,但距离褚飞的心脏却并不远。

三寸,仅仅只有三寸距离。

当时李小花出剑那一刻,他就知dào

自己已经避不开那一剑,但他还是想拼一拼。褚飞从来不缺少血性,也正是因为如此,褚飞才几次三番可以走出死亡。当时他想拔出刀去斩向李小花的脖颈。他想用以命换命的方式去搏一搏。

他这份勇气值得钦佩,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或者说低估了李小花。结果便是他的刀还没有拔出,李小花的剑已经刺中他的肌肤,贯穿他的身体,洒落一道道血花。

而后,褚飞就晕了不过。

“这里是哪里?”刚醒来,褚飞脑海中就闪过了这个疑惑。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呢可以回答他的问题。此时天大亮,至少已经是晌午时分。

虽然有人帮他包扎过,但他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并且康复,因此就连起身都有些困难,何况自由行走呢?

迷迷糊糊中查看了四周的环境,而后又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窜动。凭着武者的警觉,他立kè

睁开眼,一手抓住了那人的手。

“哎呀!”一声柔弱的惊呼声响起。

褚飞抓住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孩的手,此时此刻。侍女正准bèi

为褚飞清洗伤口。

侍女微微皱眉,她并不畏惧褚飞,而后瞥了褚飞一眼,慢慢说道:“公子,你是想抓住奴家的手不放呢?还是想就此功力尽废,瘫倒在chuang一生一世呢?”

褚飞呵呵一笑,但扔不放手,他笑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人。可否告sù

在下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侍女淡淡一笑,说道:“我只不过是无争山庄一位婢女而已!”说着,侍女的右手望着褚飞的胸口狠狠一按。这正好按在褚飞那受伤的地方。而后那原本已经快愈合的伤口顿时崩裂,鲜血直流,一股钻心的疼痛充斥褚飞的脑海,身体条件反射性的放下了侍女的手。

侍女淡淡一笑,用布擦去染在手上的鲜血,拍了拍手。

做完这一切,侍女才淡淡扫了褚飞一眼,轻轻说道:“你不用用那种惊讶的眼神望着我,我的确是无争山庄的一位侍女而已。不过就算我是侍女也只是公子的侍女。任何人想欺负我这样的侍女都必须掂量掂量!”说着侍女的一手又按在褚飞的胸膛。

手非常柔嫩,细滑,换着平时褚飞自然会享shòu

一番,可现在他却只是想让这只美丽的手离开。随着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滑动,鲜血愈流愈多。

这期间,褚飞忍受了钻心的疼痛,但他还是不说话。不过脸上却含着笑望着侍女。笑容因为巨大的疼痛显得有些狰狞。还好侍女的手没有在他身上放多久,当侍女放下手后,就立kè

拿起绷带帮褚飞包扎伤口。她的手法非常熟练,显然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包扎过了。

褚飞忍着痛,咧嘴一笑,道:“谢谢!”

侍女楞了下,而后回过神来,道:“你不用谢我,只是我家公子不想让你死而已。倘若我家公子不想救你,那就算你再可怜我也不会救你!”

说着,侍女就准bèi

下去了。

褚飞当时就问道:“你家公子是谁?我想亲自去谢谢他!”

侍女望了褚飞很久,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刚才我对你还有些许好感,但现在看来这些好感都是狗屁!你说无争山庄还有谁可以配称公子呢?你本就不是奔着公子来的吗?”

褚飞苦笑,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询问竟然会引来侍女的这般激烈的言语。不过的确,他已经猜测出公子就是无争山庄的家主原随云,但他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褚飞面上虽是苦笑,但为了知dào

原因,他还是舔着脸说道:“原公子为何救我?”

“原来你真知dào

我加公子,刚才我还以为误会了你,看来你果真就是那种人!”侍女没好气说道,顿了顿,侍女又道:“你不用感谢我家公子,你要感谢就感谢你的师傅吧!我家公子说了他曾经欠你师傅一个小人情,现在就还了!”

褚飞有些哭笑不得。

侍女就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对了,忘记告sù

你了,我家公子说明天你可以去见他!”

听到这句话,褚飞才算安下心来。

褚飞躺在chuang上,暗忖道:“难道原随云已经知dào

我的师傅就是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啦???”心中褚飞不由惊讶原随云的情报网之厉害。

——————

此时此刻,褚飞正暗自佩服的原随云坐在一张长椅上。他的眼前拜访着一张琴,琴的左边有一把折扇。右边着拜访着一把剑。

以前原随云也带折扇,可以说行走江湖,原随云手中都有一把剑一把折扇。剑是普通的剑,折扇也是普通的扇子。以前扇子正反面上面写着“天下人”“杀无赦”这六个字,而今这柄折扇上却没有字。

上官香妃死而复生,原随云就做了一把折扇。

桌上有琴,但原随云却并没有弹琴。他清楚有客人来了。

一道黑影如飞鸟一般轻盈自窗户跃进了房间,来到了原随云面前。这是一个容貌年轻的青年人,他恭敬望着原随云,拱手说道:“暂时还没有情况!”

原随云挥了挥手,那人又闪电般离开了。

来若影,去若闪电,看上去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的确已经出现了。这就是当初通文馆恨天老人赠给他的情报网。而刚才那名青年则是恨天老人的杰出弟子,一身武功也是非凡,特别是轻功,简直可以与飞鸟媲美。

原随云站起身,捏着一片树叶出神。

此时此刻倘若褚飞在这里,必然会认出这片树叶和命案现场那三枚树叶非常相像,简直就是同一片!难道这就是命案现场三片树叶中的一片吗?可这片树叶如何又在原随云手中呢?

此时此刻,原随云捏着树叶阵阵入神。

魔宫,原随云淡淡望着上官香妃。

他道:“你想杀我?”

上官香妃轻轻一笑,道:“并不是我想杀你,而是神女想为父亲报仇而已!”

原随云平静望着上官香妃,“动手吧!”

听到原随云这句话,上官香妃反而收敛了全身的气势,她眼眸含笑的望着原随云道:“不,今日并不是杀你的时机!”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上官香妃到:“可以离开,我还会送你离开,不过你必须先听我说完这段话!”

原随云瞥了上官香妃一眼,不说话,人也没有走。

上官香妃就自顾自说道:“倘若就这样杀了你,也不算为父亲报仇,因此呢?我想出了一个非常巧妙的办法,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打败你!”

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缓缓说道:“哦?那你说我想赢得这场赌局是不是就是杀掉你呢?”

上官香妃妩媚一笑:“或者说征服我!奴家可是非常喜欢原郎你哟!”

原随云淡淡一笑,问道:“你的大体计划是什么??”

上官香妃道:“将你卷入一个个不可挣脱的麻烦中,最终在你失去信念信心时杀掉你!”

原随云又道:“这只是你的计划?”

上官香妃摇了摇,她非常郑重说道:“不,这是魔的计划!”顿了顿,上官香妃又缓缓说道:“因为神是他丈夫,深爱的丈夫!”(未完待续……)

第八章、原随云

第八章、原随云

第二天,褚飞昏昏沉沉,也不知dào

睡到了什么时候,就听到一声好听的声音说道:“该起来了,褚公子,我家公子想见你。”

说话的正好是昨天帮他敷药也是欺负他的那位侍女。褚飞笑了笑,他一个翻身起身,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伤势的从chuang上起来,拱手说道:“多谢了,姑娘!”

侍女点了点头,而后请褚飞来到了无争山庄的书房。

坐在书房内,褚飞还是难以掩饰住心中的激动。不得不说,他一般江湖人眼中原随云就是一个传奇,这些个江湖人他们希望一睹原随云的无上风采,但也同时不想见原随云。

原随云在江湖上已经是个传奇,倘若原随云出现,那不少人心中都恐怕在自危,已经是江湖传奇的原随云,这次出现的目标是不是自己呢??

在来的路上,铁手曾与褚飞说过不少关于无争山庄的事情。其中:李小花、沈落雁两人的事情居多,至于他要见面的人原随云,铁手却很少提及,最后时分铁手对着褚飞说了三句话:“不要轻易去招惹他,也不要轻易去怀疑他,更不要轻易与他动手!”

这三句话,褚飞一直都还记得。此时此刻,褚飞还记得铁手与他说过那一席话时候那冷漠冰寒的眼神。那种可怕的眼神望着他,那时候他几乎都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一位死人了。

出发先,褚飞大胆问铁手为何用那种眼神望着他?铁手淡淡说了一句:“因为以你的性格十之八九已经算是死人了!”

褚飞笑了笑,他并不怀疑铁手的话。事实上铁手每次对他说得话都非常精准,没有任何差错。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来无争山庄。

六条人命,摘叶飞花的手段,这两个理由足矣令褚飞来无争山庄,他不可能坐视不管。因此他唯有来,虽然可能知dào

前面就是死亡。

书房有很多书。天文地理、医卜星象,五花八门,非常杂乱。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出这里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传奇原随云的书房,可事实上这里的确是原随云的书房。

书房内什么书都有,但就是没有武功秘籍,一本也没有。

作为一名捕快,原随云的眼力、判断不可不谓绝佳。他可以断定这里没有一本武功秘籍。“或许以原随云的修为武艺,天底下已经没有任何秘籍可以入得他的眼了吧!”褚飞喃喃自语道。

他拿起一本《道德经》翻了起来。

才翻了几页,一个一身蓝袍,左边腰上插着折扇。面容俊逸,气质不群超卓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淡淡扫了褚飞一眼,而后问道:“你就是褚飞??”

褚飞合上《道德经》,立kè

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褚飞,阁下可是原随云原公子?”

在褚飞期待的目光中,青年点了点头道:“无争山庄从不让弱者、胆怯者入门,原本你的武艺本不可进入无争山庄。不过你的胆气以及你是铁手的弟子这两点却足以来到这里!”

褚飞笑了笑,他脸上表现得非常平静。若是换着还没有与李小花过招前,褚飞还真有几分心思去挑zhàn

眼前这个传奇,但现在他却连动手的念头也没有了:别人调教不过三年的弟子都可以一剑败你。你又如何有什么资格向别人挑zhàn

呢??

褚飞拱手道:“多谢公子赞誉!”

原随云点了点头,就在褚飞身侧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直以来褚飞都在观察原随云,知dào

现在他终于放qì

了观察。以武者的眼力去观察原随云,他发xiàn

原随云自出现到坐下这一时间段。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

可望着这些破绽,褚飞却没有任何上前与之较量的勇气。他忽然生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人之所以露出如此诸多的破绽,其中最主要原因就是希望敌手对他出手。

想到这里。褚飞的心里生出了一片冷汗。

一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破绽,这一点固然厉害。但相对起希望以自己身上的破绽而引起对手的攻击,这一段相对于前者就更加厉害。这不是指这人的武艺如何如何,而是指这个人的心理,这个人自信如何如何!

倘若如此,这个人是一个何等强dà

,何等自信,何等可怕的人呀!

这时候,褚飞忽然间有些明白了为何铁手会在他临行前与他说那一番话。

——————————

自始自终,原随云都没有说什么。等到原随云坐了下来,他才望着褚飞缓缓说道:“你虽然有资格进无争山庄,但并没有资格见我,你可知dào

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褚飞笑了笑。

原随云也随之笑了笑,他从腰间拿出了折扇,以左手握扇向着褚飞递去。手移动得并不快,折扇也没有做什么移动,褚飞看得清清楚楚,因此褚飞也在原随云出手后,就出手了。

褚飞的手望前面一抓,但什么也没有抓到。原随云的手已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原随云的折扇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做完这一切的原随云,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而后瞥了褚飞一眼,淡淡说道:“我只是在证明在证明我的话而已,倘若你嘴上不说,心中也不服气,那接下来你我之间就没有任何言谈的必要了!”

褚飞神色有些呆滞,他还沉浸在刚才原随云那一手的情景中。

褚飞是一个武痴,他也是一个武学天才,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武艺就已经算得上江湖一流高手了。可刚才他面对原随云那一折扇,他却没有接住,那一手并不快,并不快。

褚飞心中喃喃,百思不得其解,终于他望着原随云,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接不住你那招?”

原随云扫了褚飞一眼:“因为你还不够强。”说完这句话,原随云声音顿了顿,开口道:“我问你,刚才我那招速度如何??力量如何?”

褚飞老实说道:“速度不快,力量却不知dào

!”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又出手,还是刚才那一折扇,不过这一扇褚飞却仅仅只是看到一道残影而已,刹那间手已经压在他的肩膀上,折扇又抵住了他的咽喉。

原随云平静收回折扇,轻描淡写说道:“你认为这一扇如何?”

褚飞愣了半响,才说道:“快,快若闪电!”

这时候原随云淡淡笑了起来,他望着褚飞道:“你可知dào

刚才那一招和先前那一招是同一招,而且不但招式一样,出手手法一样,而是速度也是一样!”

听到这句话,褚飞顿时反驳道:“不可能!”

原随云缓缓说道:“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的。他们本身就是一样的速度,只不过我只是让他在你眼中看来快或者慢而已。无论是否让他在你眼中快,还是让他在你眼中慢,其目的只是希望可以误导你的出手时机与方向而已。这道理正如使用武器前,经常使用一些虚招一样,这是同样一个道理!”

褚飞愣愣望着原随云,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但心中却已经开始相信了。

原随云也不说话,静静坐着。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褚飞才自沉思中转醒过来,他一转醒过来就立kè

向着原随云拱手,道:“多谢公子指点之恩!”

原随云淡淡一笑,道:“我只不过是想你和我接下来的谈话变得更加轻松一些而已,至于你能得到什么这是你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于!”

褚飞笑了笑,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道:“原公子请我来这里想说什么事情?在下洗耳恭听!”

原随云瞧了褚飞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道:“既然你来了,就一定有事。而且我一般喜欢先听别人说了自己再说话。”说完,原随云翻阅起桌子上褚飞才翻阅了几页的《道德经》起来。

褚飞呆滞了一下,而后拱了拱手,开始说起关于济州发生得那三件奇妙的命案!

说话时,褚飞一直不忘观察原随云。(未完待续……)

第九章、三片树叶

第九章、三片树叶

原随云合上《道德经》,笑了起来,道:“陈任之衣襟上有一片树叶,赵坤德身上也有一片树叶,那两位乞丐身上也有一片树叶,有趣!”声音顿了顿,原随云又望着褚飞,含笑说道:“既然你来,就应该已经有所推论,既然如此你何不将自己的推论说给我听呢?”

褚飞挠了挠头,愣愣点了点头,而后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刚才原公子想必也已经听我说完这三件命案。这三对人其中一个全身没有任何伤痕,而另外一个人似乎被人强行灌注真气爆裂而亡。而且他们的死相都非常奇特。就譬如陈任之,他似乎被一种无名真气注入体内而亡,但他面带微笑。赵坤德也是同样状况,但他却面色平静,躺在他身侧的紫涵姑娘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神色惊恐,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至于那两个乞丐,他们死时都神色平静,似乎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等褚飞说道这里,原随云才打断了褚飞的话,开口道:“因此呢?因此你如何判定这件事情??”

褚飞立kè

回答道:“据在下所知天下间有一种令四川唐门都为之敬佩臣服的暗器,两百年前一经出现他就被唐门当做无上暗器!这个暗器就名——摘叶飞花。”

褚飞言语不停,但一直注意原随云的神色,原随云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此时此刻褚飞的心就刚才沉重了。原随云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就有两个可能:一,就是原随云已经知dào

他要说摘叶飞花的事情;二,原随云很可能就是那事件的凶手。

无论哪种可能,这对于褚飞来说都同样致命。倘若原随云是三个案件的凶手,已他如今的能力,不过是羊入虎口而已。倘若不是。那原随云又为何已经知dào

他说得摘叶飞花的事情呢?这种可能,有三个可能!

一就是原随云已经调查过这件事情了。二就是原随云听他说这几件命案已经推断出来了。三原随云可能知dào

这个凶手。

此时此刻,褚飞的脑子飞速转动,他在思考种种情况,同时也在思考自己改如何应付这些个种种情况。

“铁手告sù

你我懂摘叶飞花??”

褚飞身心一震,低下头,半晌后,他点了点头。

原随云笑了声,又开口道:“铁手在与你说我懂摘叶飞花后,还说了些什么吗?”

褚飞凝视着原随云的双眼。道:“师傅和我说,原随云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原随云笑了笑,一阵见血说道:“可你已经来了!”

褚飞承认道:“我已经来了,不过我却没有断定你是不是凶手,否则我就不会是一个人来!”

原随云瞥了褚飞一眼,张开折扇,轻轻摇了摇,道:“你可知dào

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

褚飞点头苦笑道:“以我的武艺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你杀我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原随云到:“可你还是说出了那一番蠢话?”

这时候。褚飞神色肃穆起来,他的脸上也不再带着卑谦,而是自傲,他冷冷望着原随云。眼神就如同望着一个犯人一样,他道:“倘若你真是凶手,而且你真要杀我,我也会说出那段话。而且我在说出那段话后我早已经对着你出手了。”

原随云也不生气,他笑呵呵望着褚飞,道:“哦?你明知dào

打不过我。但你还是要和我打?”

褚飞脸上流露出欢快的笑容,他平静望着原随云,缓缓说道:“有些事情远远比性命更重yào

,既然我是捕快,那就当履行做捕快的职责!这一点不容任何人任何事改变!”

说完这句话,褚飞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做好与原随云撕破脸的准bèi

了。他的手虽然随意放着,但却距离腰间的刀很近很近。褚飞清楚他打不过原随云,但他还是不想就此放qì

抵抗。

“打不打得过,这是能力问题;而打不打是勇气问题!”这是褚飞的原则。

原随云没有和褚飞动手,听完褚飞这句话,就拍手笑道:“很好,现在我可以断定你真是铁手的弟子,也是六扇门的人了。唯有六扇门这样的机构才可以培养出你这样愚蠢的人。不过虽然愚蠢,但却不得不令人敬佩。”

褚飞直接掠过愚蠢两个字,他望着原随云开口说道:“难道原公子起初在怀疑我的身份??”

原随云点头道:“对于任何来无争山庄的人,我都希望可以将他们的身份了解得彻彻底底,这也就是有许多人来无争山庄,但大部分人都已经死去的原因!”

听完这句话,褚飞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想李姑娘重创于我,原因其实并不是想杀我,而是想在我这段昏迷的时间内,查出我的一切信息。”

原随云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你说得不错,但你也说错了!她没有杀你,只是因为你不值得她杀而已。至于查明的信息,只是想明白是杀你,还是不杀!”

褚飞笑了笑,而后点头,他已经明白了。

这时候一直坐着的原随云也已经站了起来,他打开窗户,背对着褚飞,负手而立道:“济州,吴镇的三件命案,其实我也略有耳闻,这三个命案都非常玄妙奇诡,简直就不是人而为。因此我也知dào

你的来意,你是不是想问我‘摘叶飞花’的暗器手法,是否可以做到这样的境界?”

褚飞点了点头,他不否认。

倘若褚飞真认为原随云就是凶手,他也不会单枪匹马来到这里了。正是因为褚飞并不认为原随云就是凶手,因此他才来。此时此刻,原随云说得这个问题也正好是褚飞希望得到的问题答案。

褚飞拱了拱手,说道:“不错,还请原公子告sù

我事情真相。”

原随云笑了笑,回头扫了褚飞一眼,说道:“你可知dào

什么是摘叶飞花吗??”

褚飞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

原随云笑了笑,他伸出手,窗户前约莫一丈远的一匹树叶落在了原随云的手,原随云捏起一片树叶,而后望着房间中投掷而出。

树叶化作一道绿光,在褚飞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直接命中了褚飞身侧靠墙的书架。

树叶深深嵌近书架中。

一片树叶,如此薄,如此柔的树叶竟然可以插入进木头的书架中。而且还是全部插入进去,这是一件何等神mì

神奇的事情呀。

褚飞呆呆望着那匹已经只是看到一点绿影的树叶。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终于,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褚飞才开口道:“书架上有一道非常薄的口子,这是被树叶洞穿的!”

原随云点头道:“你观察的很仔细!”

褚飞又说道:“那六个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原随云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不知dào

,我没有亲眼看过那六具尸体!“

褚飞说道:“我相信那六个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因为检查伤口的两个仵作,都是当即非常出名的仵作!他们绝对不会出错。“

原随云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些许笑意,道:“或许吧!”

“因此你不是凶手,因为你的摘叶飞花会留下伤口!”

原随云笑了笑,摇了摇头。

褚飞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时候他已经缓缓抬起头来,他望着原随云,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这就是摘叶飞花!”

原随云摇了摇头,指着那片树叶道:“那是什么?”

褚飞认真说道:“树叶!”

原随云点头道:“不错,那花呢?”

这时候,褚飞浑身一阵,他惊愕望着原随云,道:“难道摘叶飞花并非是一种暗器手法,而是两种!”

原随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不错,叶和花是有区别的。”(未完待续……)

第十章、离开之前

第十章、离开之前

褚飞站在原随云面前。他距离原随云很近,触手可及,但却忽然生出原随云就在天边。他不但感觉原随云距离他很遥远,而是还不明白原随云。为何原随云会在他已经下定判断后,忽然提醒他这个判断是错误的。为何原随云会轻而易举告sù

他“摘叶飞花”的秘密?

望着眼前这个面容俊秀,超卓绝伦的人,褚飞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原随云没有望着褚飞,也没有说话,他右手一伸,又将手伸出了窗外。窗外不但有树叶,而且还有花。原随云随手抓住了一朵花。

花躺在原随云的手中,原随云的手按着下面的花冠轻轻抛出。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出那花抛出那一刻的美感,望着花被抛出那一刻,褚飞都忍不住陷入的沉迷。但褚飞终究还是没有陷入沉迷,因为褚飞非常清楚当花抛出那一刹那,危险便随着死神注定向着他牵引而来。

一朵花,在空中,在距离褚飞面前约莫一米距离的时候,忽然纷飞成十几片花瓣。这些花瓣并未停滞下,在空中分散后,又如利箭向着褚飞飞来。

“夺!夺!夺!”

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如同玉珠落在玉盘上响起。

褚飞还或者,因为花的目标并非是他,而是身后的书架。花瓣全部打入了书架上。

褚飞连擦去自己额头上冷汗的时间都没有,他就立kè

回头望着身后的书架。书架上还可以看出花瓣,望了半天,褚飞摇了摇头。他回头望着原随云,说道:“我判断不出!”

原随云笑了笑,他走向褚飞,说道:“无论是花瓣,还是树叶。他们都不过是高手杀人的工具而已。有时候有些人因为某些阴谋会将这些工具藏起来,继而实现他的目的。”

褚飞脑袋中闪过一道灵光,但还是有些不明白。

原随云的手摸着书架,缓缓划过书架上的花瓣以及树叶,他慢慢说道:“既然我可以杀人,就可以有办法令我杀人的武器让你看不见,就算看见,也不会注意到。”说话间,树叶以及花瓣被原随云一片片按进了书架中,此时再看。看不出来这里曾用花瓣,树叶的痕迹。

这时候,褚飞似乎有些明白了。

褚飞望着原随云开口道:“原公子你的意思是说杀害那六人的暗器还在?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或者隐匿在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

原随云点了点头。

——————

说实在话,褚飞还是有些不明白,但他还是向着原随云说了一句谢谢。而后,褚飞神色肃穆望着原随云,道:“在下还是想问原公子一个问题,原公子究竟是不是这三起命案的凶手?”

原随云抬头玩味瞥了褚飞一眼。道:“我说你就会相信!”

褚飞笑了起来,他声音坚定说道:“我相信原随云不会说谎!”

原随云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命案发生时我就在无争山庄。”

听到这句话,褚飞的心放松了下来。但同时间心中又不由生出些许失落。原随云不是凶手。那真zhèng

的凶手又是谁呢??

此时此刻,褚飞感觉想寻找到凶手如同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后面,褚飞也不知dào

和原随云说了些什么。反正几句话后褚飞就离开了原随云的书房,而后回到房间。原随云已经同意他明天就离开。

书房内。多了一个人。

一个非常美丽的女郎。

倘若褚飞在这里,也会猜测得出眼前的女郎就是无争山庄唯一的一位女军师沈落雁。

走进书房的沈落雁在书房中扫了几眼,而后说道:“褚飞。五年前加入六扇门,跟随铁手学习一年,而后被六扇门派遣到济州城担任一名普通的捕快,而后四年,成为了济州的总捕头。其人为人仗义正直,可以说是那种就算死也不会向邪恶低头的人。因此他不可能是上官香妃的人。”

原随云微微笑了笑,他轻轻摇了摇扇子,缓缓开口道:“上官香妃和他有没有关系,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刚才从他的言语谈吐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一个非常纯正的捕快,和铁手一样只信奉正义的捕快!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怀疑,我只是在怀疑究竟是谁在引导这件事情的发展。”

沈落雁睁大美眸,眨巴眨巴道:“难道你认为这件事的起因并非上官香妃???”

原随云笑了笑,摇头道:“根据目前的事件来看,应该不是她!上官香妃行事颇为不择手段,但至少也不会轻易开杀戒!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至少我不知dào

她是上官香妃还是神女。”

沈落雁忽然有些烦恼,她感觉这件事情已经非常非常复杂了。凡是牵扯到上官香妃的事情她都感觉到复杂。不得不说,沈落雁也不由不佩服这个屡次可以与原随云交锋的上官香妃。同时间她也不否认她有些嫉妒上官香妃的智慧,随意。

或许正是因为这两点,沈落雁才感觉到事情的复杂。

但这件事情在原随云眼中看来却显得非常简单,在原随云眼中这不过是三个命案而已。原随云没有想到这三个命案后面的东西,此时此刻原随云手中没有任何可以联想三个命案后面的事情蛛丝马迹的线索。

因此,原随云就将这三件命案,当做三件命案。

“不管这三件命案原因如何,何人造成的,我都想去看一看!”

听完原随云这句话,沈落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道:“难道你对这三个命案有兴趣??”

原随云笑了笑道:“并非我对这三个命案有兴趣,而是有人对这三个命案有兴趣,因此我也就不得不有兴趣了。”

沈落雁黛眉微皱,眼中一亮,说道:“你说得是小仙??”说起这个人,沈落雁有些烦躁。在沈落雁眼中这是一个麻烦,一个必须除去的麻烦。

可原随云却并未除去。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不错,她对这件事情有兴趣,因此我也就需yào

生出几分兴趣来。毕竟我可是要培养一个可以杀掉我的人,不是吗?”

沈落雁深深望着原随云一眼,而后轻摇头叹道:“有时候我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你!”

原随云莞尔,他手轻轻拍了拍沈落雁的香肩,说道:“只要你可以有时候了解我就可以了!当你了解我的一切的时候,也就是你要对我产生厌烦的时候。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太了解了,这个女人也就注定要离开这个男人。”

沈落雁笑了笑,她对原随云那时不时冒出的稀奇古怪的理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落雁也不再去向着如何劝说原随云,沈落雁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他呆在原随云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虽然不了解原随云,但至少清楚一点,一个女人倘若想阻止一个男人做某种事情,这是非常困难的。除非这个男人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

沈落雁心中可没有这样的奢望,因此它也没有阻止原随云的行动。沉吟了片刻,沈落雁开口说道:“你准bèi

带上小仙???”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当然要带上他,否则我离开无争山庄也就没有意义了。”

沈落雁点了点头,问道:“那是不是将小花带上,这样也好限制住小仙,你知dào

的,小仙一向比较畏惧小花!’

原随云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不,这一次我只带着小仙出去,而且这一次我不想限制住她,因为我想看看上官金虹的女儿究竟有何等大的本事。”

沈落雁默默的听着,听完,沈落雁又问了一句,道:“你准bèi

什么时候走?”

原随云道:“明天,和褚飞一起!”

“明天,是不是太快了些?”

原随云道:“不错,是有些快,因此我要去找小仙,告sù

他这件事情。我想她应该很高兴!”

说道这里,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上官小仙

第十一章、上官小仙

无争山庄一向人烟稀少。

山庄内包括婢女奴仆,也不过区区四十几人而已。因此走在山庄内,很难见到人比较多的情况。

这是一所紧挨着原随云房间独立建造的精舍。这精舍建立才不过一年,和无争山庄所有地方一样都很少有人经过。但也和无争山庄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人不但很少有人经过,也很少愿意从这里经过。

精舍的院子内种了不少鲜花以及些许竹子。芬芳的香气伴随着阵阵的清风弥漫院子上下内外,不少婢女奴仆都忍不住在此听步,但又马上离开。

山庄内所有人都知dào

无争山庄的管理人李小花非常不喜欢这精舍内的居住的人。因此无争山庄上下也自然不敢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做停顿。

原随云从书房出门就径直来到这栋精舍。精舍距离他的书房距离并不算远,仅仅百来步就已经到了。他一眼扫过那正在盛开的风信子、白玉兰、三色堇、栀子花、紫玉兰等话,而后有扫过花丛右边那一片才生长起来的竹子,笑了笑。

以前原随云就已经来过这里,他也见到过这些鲜花与竹子,只不过当时的鲜血与竹子没有现在开得这么好kàn

。那时候这精舍的主人还并不懂花与竹子。

推开院门,原随云走进了院子。

正好,院子内有人在给三色堇浇水。

这是一个年级才不过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专心致志的浇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原随云已经来了。过了一刻钟左右,直到小女孩为花浇完水,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原随云已经来了。

望着原随云,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一蹦一跳,天真无邪向着原随云跑了过来。

原随云自石凳上也站立起来,直接将小女孩抱紧怀里。笑着说道:“没有想到我会来吧?”

小女孩噘着嘴摇了摇头。右手小手伸开说道:“我来无争山庄也有一年多了,可见你也才不过五次而已!”

原随云莞尔,他可没有想到小女孩记得竟然如此仔细。他右手搂着小女孩的双腿,右手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玩笑似的说道:“你知dào

,我一向比较怕死,因此我才不敢见你。”

“嘻嘻嘻!”听到这句话,小女孩乐不可支,立kè

就笑了起来。笑完后,小女孩似乎感觉眼前的气氛自己不应该笑。按照气氛来说,她自己应该要哭的呢?

心中一转,小女孩刚想表演自己要哭的想法。原随云已经抱着她走到了精舍前,但没有立kè

进去,而是问了小女孩一句:“我可以进去吗?小仙!”

小女孩撇了撇嘴道:“我说不进去,你就不进去吗?”

原随云笑了笑,他一脸认真望着小女孩说道:“你说不进去,我绝对不进去,不过你也必须在这里陪我!”原随云搂着小女孩。身体站立得笔直,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进门一样。

小女孩再度撇了撇嘴,她嘟囔道:“小仙才可想陪你在这里吹冷风呐,我想进去!”

因此。原随云就抱着小女孩进门去了。

小女孩的房间并不凌乱,无论桌椅板凳都摆放得整整齐齐。那杆自小女孩家里搬出来的chuang也铺的非常好。可能看过去唯一有些凌乱的地方也就只有书桌上那一大叠已经做好书签的书本了。

房间内有很多书,这些书原随云大部分都熟悉。

小女孩不会下山去买出,因此这些书都是从原随云书房拿来的。天上地下。唯有小女孩、李小花、沈落雁这三个人才可以非常轻松自在进入原随云的书房。

原随云随意瞄了一眼小女孩做好书签的书本:《三十六计》《资治通鉴》《论帝王与将相》等书。

原随云没有说什么,将小女孩抱到椅子上,而后笑着说道:“你非常喜欢这些书?”

小女孩点头道:“嗯。那里面有好多好多很奇妙的故事!大哥哥你如果不喜欢我看,我就不看了!”

原随云笑道:“既然你喜欢看,那就多看看!我书房还有很多这种类型的书,倘若你将这些书看完了,可以继xù

去拿!”

小女孩甜甜一笑,道:“谢谢大哥哥!”

原随云板着脸道:“既然你说谢谢我,却没有表示什么,你太没有诚信了。”

小女孩一愣,而后苦着脸望着原随云,道:“大哥哥你想我怎么谢你呢?”

原随云脸上流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道:“我想你明天以后就呆在我身边。”

呀!小女孩顿时尖叫了出来,他不可置信望着原随云。

这时候原随云板着脸道:“什么?难道你不愿意!”

小女孩也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不,我愿意,只是我怕麻烦大哥哥你了!”

原随云笑了笑,道:“不麻烦!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是否想而已,因为只有问了你的意见,我才可以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小女孩想都不想点头道:“当然想!”

原随云点头道:“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可以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天天见到我,你愿意吗?”

这时候,小女孩却沉默了,那一双纯真的眼睛望着原随云,眼中闪过不解,但也蕴含了深深的戒备。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八九岁小女孩应该拥有的眼神。

沉默了半晌,小女孩说道:“我自然是想天天见到大哥哥你,但我却付不起你可能提出的代价!”

原随云笑了笑,他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道:“你付得起,因此你需yào

付出的代价只是需yào

在我下山的时候,呆在我身边而已!这个条件你答yīng

吗?”

小女孩偏着头沉默了片刻,而后好奇望着原随云,道:“大哥哥,你办大事,为什么要带上我呀?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原随云也坐了下来,他望着小女孩,缓缓说道:“我相信上官小仙绝对不是一个给我添麻烦的人!”

小女孩,也就是上官小仙她安静坐在原随云身边,他没有说话。

随后原随云又与上官小仙随便说了一些关于生活上的琐碎小事,原本上官小仙要求要给他自己安排两个侍女,但原随云却以你需yào

独立的理由毫不犹豫拒绝了。

拒绝上官小仙的要求后,原随云问上官小仙喜不喜欢习武,他可以传授上官小仙武艺,但上官小仙以自己喜欢花,忙不过来拒绝了。

随后有随随便便说了一些事情,最终原随云在上官小仙的房间内呆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就离开了。

上官小仙含笑送着原随云离开。回到精舍内,上官小仙脸上那满脸的笑容才收敛了下来。

上官小仙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脸上平静得吓人。她轻轻翻阅着昨天才看了几页的《三十六计》,又翻了起来。这一卷正好是美人计。

一时间,上官小仙的心头有些烦闷。

终于,她随手将书抛出了书桌。书落在了地上。

院子外,沈落雁、李小花两人伫立。

因为经过这里的人很少,因此也没有人看见她们。

李小花那平静如水的脸上闪过浓浓的杀意,这股杀意明显是冲着上官小仙的房间。

沈落雁脸上倒是带着笑容,她含笑望着李小花,道:“怎么了?你忍不住想动手了吗?”

李小花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道:“她的确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沈落雁点头同意了李小花的想法,但说道:“她的确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这个小女孩一直怀揣着为父报仇的心理!不但如此,这个小女孩的情感与智商均高得吓人,简直可以用妖孽来形容她。我真不敢相信她才八岁!”

李小花冷哼了一声,似乎已经默认的沈落雁的想法,她冷冷道:“因此我不能让她留在哥哥身边!”

沈落雁轻拍着李小花的肩膀,道:“你想杀掉她?呵呵,你太过滤了,既然原随云敢将她带到身边,那他就有把握控zhì

住她。”

李小花皱了皱眉,但心中的杀意却并未消散。

一直以来,李小花都认为原随云收养上官小仙是一个错误,一直都是。

沈落雁望着房间内的上官小仙呵呵一笑。

又有谁知dào

沈落雁心里想得什么呢?李小花全神贯注盯着精舍,并没有注意到沈落雁的笑声。(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诡异的关系

第十二章、诡异的关系

褚飞没有带什么包裹,因此也不需yào

准bèi

什么。第二天清晨,他就已经走出房间,准bèi

离开无争山庄。到大门前,褚飞发xiàn

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原随云和当日提着花篮的小女孩。

小女孩对着褚飞甜甜一笑,不过今天小女孩手里没有提着花篮,而且她也没有穿红色衣服。此时此刻小女孩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衣裙,看上去好像一个初到人间的小仙子。

“哥哥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小女孩向着褚飞先打招呼说道。褚飞心情因三件命案没有分毫线索有些烦闷,但也不知dào

为什么见到面前的小女孩,看着小女孩心情不由好了一些,脸上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弯下腰,望着小女孩道:“小姑娘你来这里可不是专程来送大哥哥的吧?”

小女孩甜甜一笑,摇头说道:“才不是呐,我们来可是准bèi

和哥哥你一起下山的呐!是吧,原哥哥?”说着小女孩拉着原随云的衣角,问道。

原随云轻轻点了点头,对视了褚飞一眼,道:“对于济州城的事情我也有些兴趣,不知褚兄弟是否介yì

我与你一行呢??”

褚飞自然不会拒绝,也不可能拒绝。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答yīng

了原随云的要求。

原本褚飞上无争山庄就只是想清楚那三件命案的手法是不是摘叶飞花,他只是想得到答案是与不是。而今将原随云带下山,这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一件令褚飞惊喜不已的事情。

江湖上都知dào

原随云的武艺超卓,但褚飞还知dào

原随云的智慧亦属超凡,非平常人所能相提并论。楚留香、陆小凤这两人名震江湖,一来他们武艺超群,而来就是他们喜欢多管闲事。而且每次管闲事都可以管下来。

而原随云呢?不喜欢管闲事。但原随云却有管事的能力。倘若原随云真要下定决心去查一件事情,没有成功不了的。如归来镇之事,浔阳城上官金虹与龙啸天策划之事,万马堂之事。

这些事情虽然少,但每一件都可以算得上复杂莫测,惊天动地。不过原随云都可以从没有源头没有凶手的现场渐渐寻到蛛丝马迹的线索,继而慢慢查出凶手。这种能力江湖上可没有几人有。

此时此刻,原随云决定与他下山,褚飞如何不高兴呢。

车辆马匹,无争山庄早就已经准bèi

好了。因此他们三人很快就上路了。

——————

还没有到济州城,原随云、褚飞,上官小仙他们三人就停下了脚步。褚飞自然不会停下脚步,他急于查出命案。上官小仙则没有资格说停下这件事情。

这天,原随云望着褚飞,淡淡说了一句:“我希望你给我半天的时间?”

褚飞愣了下,也没有问什么,就立kè

点头。

褚飞不知dào

原随云为什么说停下,但褚飞相信原随云停下必然有原随云的道理。虽然他非常着急回到济州城。但他却压住了自己的着急。

原随云点了点头,而后默默的下了马望着一处鄙陋的小巷子走去。上官小仙原本想跟过去,但被原随云留了下来,当时原随云按着上官小仙的肩膀。说道:“我保证这件事情对你没有任何作用,因此我也希望你不要跟过来,好吗??”

上官小仙当时就愣住了,在原随云那深邃不可测的眼神中。她缓缓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坐回马车上。

褚飞拿着嫩草正喂他那匹爱马吃草,他也正好瞥见了眼前这一幕。他望了望安安静静坐在马车上的上官小仙。笑呵呵道:“很少见你这么听原随云的话呀。”

上官小仙望着原随云的背影,知dào

背影消失了后,上官小仙才望着褚飞,她脸上堆满了笑容,她眨巴着眼睛说道:“褚飞哥哥,我在你眼中难道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吗?”

褚飞哈哈笑道:“我可不敢把你当做小孩子,我只敢将你当做小姑娘!”

上官小仙也笑了,她眉眼里都是笑容。

寂静了半晌,上官小仙平静说道:“我知dào

你已经看出了什么。”

褚飞微微一笑,他没有否认。

上官小仙继xù

说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和原哥哥的关系呀?”上官小仙眨了眨眼,望着褚飞。

褚飞老实的点了点头,他道:“我的确很好奇,你虽然和原随云看起来非常亲密,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隔阂。这种隔阂虽然普通看不出来,但在这个多年捕快生涯的我面前,无法遁形。”

上官小仙望着暗暗的小巷,没有说话,她的眼中闪过浓浓的追忆。她坐在马车前,拿着马鞭轻轻挥动,脸上流露出欢快的笑容,但褚飞看得出那欢快也只是表面上的欢快,仅此而已。

褚飞忽然生出一阵心痛,这个小女孩究竟经lì

了些什么,才会变成如此这般模样,这般隐藏自己!

半晌后,小女孩开口说道:“你知dào

上官金虹吗?”

褚飞点了点,原甘肃省第一人,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虽然上官金虹这个人在初生,崛起之际都名声不显,但他的野性,他的志向,他的智慧,江湖上无不叹服,可惜他败在了李寻~欢,原随云等人的手中。

小女孩慢慢带着笑说道:“我就是上官金虹的女儿上官小仙!”

褚飞震惊无语,望着上官小仙。

这的确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呀。

当褚飞知dào

上官小仙是上官金虹的女儿,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原随云没有除掉上官小仙,为何将上官小仙留在身侧呢?

同时间,褚飞也不由佩服原随云的勇气。敢将一个仇人之女留在身侧,倘若是他早就已经寝食难安了。

上官小仙似乎对于褚飞的神色没有任何表情,她平静得说道:“原哥哥说过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倘若没有成功,那就唯有死!”说道这里,上官小仙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份真实的笑容。

似乎这句话是一句非常非常有趣好玩的话。

褚飞心中一阵森寒,他不理解。

他不理解上官小仙,也不理解原随云。

说道这里,上官小仙也不再继xù

说了,他对视着褚飞说道:“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褚飞自然不知dào

,因此他摇了摇头。

上官小仙灿烂笑容:“因为我想让你知dào

我马上就要使用这一次机会了。”

褚飞的脸冰冷下来,他望着一脸灿烂的上官小仙,心中生出浓浓的寒意,他问道:“你为什么将这件事情告sù

我?难道你不害pà

我将这件事情告sù

给原公子吗?”

上官小仙还是在笑,她笑得非常轻松,她慢慢说道:“呵呵,如果我说我告sù

你这件事情的原因就是希望你将这件事情告sù

给原哥哥呢?”

“其实原哥哥每时每刻都清楚我想杀掉他,因此他对我也有防备,只不过这些防备我看不出来,你们更看不出来而已!”

褚飞愣愣的望着上官小仙,他可真愣住了。

上官小仙从马车上站了起来,他伸开双臂,拥bào

着正在升起的朝阳,笑道:“我想让人知dào

我是上官金虹的女儿,而上官金虹的女儿杀掉了原随云,这样我是不是算已经真zhèng

为父亲报仇了呢?”

褚飞听着上官小仙的话,他并没有感觉从上官小仙言语中听出什么有用的言语。他只是感觉到了上官小仙那傲气,那绝世犀利的傲气!

此时此刻,褚飞虽然没有证实上官小仙说得是否是事实,但他却已经相信上官小仙的确是上官金虹的女儿。

褚飞感觉到了一股森然恐怖,此刻他望着上官小仙也没有当初的轻松。他不敢想象,一个小女孩竟然有如此高的智慧与心机。这哪里是一个小女孩,分明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中年人呀。

褚飞再次望着上官小仙,上官小仙眼中的理智已经消失了去。似乎刚才的理智,冰寒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上官小仙还是上官小仙,他还是一个只有八岁的上官小仙。

——————

褚飞问了一句:你知dào

原随云去哪里了吗?

上官小仙摇了摇头,道:“小仙不知dào

,但小仙相信这件事情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原哥哥是不会欺骗我的。”说着,上官小仙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褚飞一阵恶感,他可真不明白上官小仙与原随云间的复杂关系了。

如此信任,却又想着杀掉对方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昔日的承诺

第十三章、昔日的承诺

草屋,茅草屋。

原随云站在院子前,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站在院子前,静静望着院内,望着院内的茅草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茅草屋内。

原随云离开上官小仙、褚飞两人就径直穿过小巷子,来到了这里。天底下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可以拦得住原随云。可此时此刻原随云的脚却好像被深深扎根在土里一样,来到这里站了半晌,原随云的脚步连分寸都没有移动。

马儿在院子外的小山坡上吃草,十分悠闲。可原随云的心却并不悠闲,他显得非常沉闷。随着这股沉闷没有表现在

脸上,但四周气氛却沉闷了起来。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一位村妇打扮的普通妇女推开院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原随云。村妇愣了下,有些怯弱的问道:“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原随云望着一身褐色麻布,面色但还算健康的村妇,张了张口,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村妇脸上露出了疑惑,笑说道:“公子谈吐不凡,找得人定也不凡,而这里穷乡僻壤,恐怕没有公子找的人吧!”说着,村妇将院门全部打开,以主人的姿态接待原随云。

原随云很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慢慢说道:“我是普通人,我找得那人却不普通。姑娘可曾认识一个名叫莺红的奇女子呢?”

“莺红?”村妇还在笑,但笑容有些勉强了,她有些害羞,但却诚实说道:“我叫莺红,可绝对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奇女子,恐怕让公子白走一趟了。”说着,村妇为原随云装了一瓢水递给原随云。

瓢用了很久,很脏。村妇也似乎明白这个非常平常性的热情在这位公子面前并不合适,因此也就准bèi

收回。原随云却比她手快,接过这瓢水,全部喝完。

原随云将水瓢递给村妇,缓缓说道:“傅红雪是奇男子,傅红雪的妻子自然也算是奇女子了。”

听到这句话,村妇的手明显轻颤了下,手有些抖。眼中明显带有了戒备之意。

原随云紧接着说道:“莺红姑娘,虽然你不认识我,但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在下姓原,名随云!”

听到这句话,村妇脱口而出道:“你就是原随云?”说完这句话,村妇立kè

就后悔了,她明白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就难以否认自己和江湖没有一点关系了。

村妇面上恐惧,但神色还是坚毅。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内传出了小孩子的哭声。

村妇急忙跑回茅草屋,原随云也随着村妇的脚步,走进了院子。走进了茅草屋!

距离搜神宫一行已经过去了半年光景。半年前原随云就准bèi

来这里的,但他始终没有过来。不过原随云却利用无争山庄的力量已经来过这里,他明里暗里给莺红一些力所能及的援助。因此原随云利用无争山庄的情报网也对莺红的信息了解得非常清楚。

傅红雪赴搜神宫约定前,莺红当时已有孕在生。只不过当时傅红雪并不知dào

而已。随后莺红就产下了一个儿子。原随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高兴,至少傅红雪并未血脉断绝。

这趟离开无争山庄,一来是想去济州看看,而来也就是想顺道来这里见莺红一面。昔日傅红雪希望他带给莺红的东西。他也需yào

交给莺红。

房内很干净,很宽敞。

之所以说房间宽敞,原因在于房内很少有摆设。因此才显得宽敞。走进房门就可以看见一块木牌立在正前方。上面写着夫君傅红雪之墓。

放置木牌的地方可以算得上房间内最精心也贵重的事物了。见到这种情况,原随云苦笑之余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曾沦落风尘但坚毅之心不改的女子。

以无争山庄的财力何等豪华气派的房子买不到。可莺红却拒绝了无争山庄大部分支援。不,应该说,莺红已经拒绝了无争山庄所有的支援。

当时莺红已怀有身孕,因此它就和无争山庄作出了一个交yì

,他安心生出这个孩子,继而去无争山庄为奴还清这期间的债务。

当时原随云接到这个消息,顿时勃然大怒,但却没有任何办法。莺红的性子和傅红雪一样倔强,她绝不欠任何人的东西。当时无争山庄的人曾以你必须为了孩子着想来劝说莺红,但是莺红的回答便是:“孩子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他也是傅红雪的孩子,既然是傅红雪的孩子,那不仅仅就只应有傅红雪的血脉,也要有傅红雪的精神。倘若没有傅红雪的精神,这样的孩子又怎么能算傅红雪的孩子呢?”

因此原随云无奈也就答yīng

了莺红的请求。

这才孩子安全出生。

望着眼前的木牌,原随云收回了思绪,他神色肃穆,他站在木牌前,恭敬鞠了三躬。江湖上只有傅红雪承shòu过原随云三鞠躬。

在客厅等了半晌,孩子睡着了,莺红才走了出来,她对着原随云说道:“多谢原公子相助之恩,一年期满,莺红必当入无争山庄报答公子之万一。”

原随云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老早就想过来了,可我却不知dào

过来该如何说。你的丈夫是为我而死的,对于这一点我表示抱歉!”

莺红笑了笑,道:“红雪并不是为你而死的,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红雪为任何人去死。他只是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因此原公子不用介怀!”

不介怀?这怎么可能?在回来一段时间内,原随云几乎每日都梦见当日的场景,他梦见了经王,梦见了佛(微尘),梦见了傅红雪,梦见了神。

原随云是一个非常自傲的人,他不愿意欠任何人,可他感觉自己欠了傅红雪。倘若不是傅红雪与神一战,以手中的黑寒毁掉了神的神锋,当日他已经败了,已经死了。

虽然任何人明白这件事情并不能怨原随云。但原随云却认为傅红雪是因为他而死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原随云一直没有来见傅红雪的妻子莺红。

至今这个心结还并未解开。

原随云笑了声,他望着莺红说道:“现在讨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将你丈夫托付给我,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交给你!”

莺红愣了下,她望着原随云,准确说望着原随云手中的手链。

原随云将手链交给莺红,缓缓说道:“这是你丈夫临死前托付我交给你的,他说他一直想将这手链送给你,可惜一直没有勇气开口,现在他说他终于可以送给你了。”

莺红望着银白色的手链,她那坚毅的面容顿时被泪水浸满了,她望着手链,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她认得这串手链,当初她和傅红雪逛集市的时候看见的。当时她只是看了几眼,因为太贵并没有买,但去没有想到傅红雪竟然买下来了。

她握着手链,不但摇头哭泣道:“不,不值得,这么纯洁的手链不应该带着我这个肮脏的人手上。”哭着,莺红就瘫在地上。

这时候,原随云忽然注意到那块可有夫君傅红雪之墓的下方刻字人的名字竟然并非写着莺红,而是翠浓。

原随云捏紧了拳头,深深叹了口气。

他明白莺红是风尘女子,他也清楚莺红并没有自信,但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没有自信。她竟然认为自己不配做傅红雪的妻子。

原随云弯下腰,望着莺红那已经被泪水浸湿的面说道:“他说这串手链是他送给他妻子的!这个世界只有你才配做傅红雪的妻子,傅红雪的妻子也只有你,只有你而已!”

呜呜呜声在房内传响。

第一次,傅红雪死后,莺红第一次真zhèng

的哭了出来。

原随云立在房前,紧紧攥着拳头,视线飘到了远方。(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上官现

第十四章、上官现

原随云默默走出了茅草屋,他不想打搅此时此刻怀念亡夫的莺红,他甚至感觉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呆在那独属于傅红雪与莺红的温暖草屋,他不配。

已经过去半年,江湖上传出不少关于原随云与神斗战的讯息。这些讯息都是零星半点,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几乎知dào

这件事情的人都只是清楚原随云维持了自己不败神话,将一绝世强dà

的奇人败于手中。

仅此而已。

没有人了解原随云在那场与神博弈中付出的代价。就算是当时在现场的楚留香、李寻~欢等人也不了解。那段时间是原随云人生中最黑暗,最抑郁的时间。

原随云静静站在院前,他没有说话,望着已经不再鲜艳的柳丝。原本原随云就准bèi

离开了,但他却没有离开,他经警方站在原随云前,平静的眼神深处镶嵌着一股可怕的冰寒。

四周也因原随云而森寒冰冷起来。

此时天高气爽,但这里却很冰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斑驳的树木后走出了一位白衣女郎。女郎非常年轻,非常漂亮,她望着原随云一礼,以非常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多日不见,原公子可还安好?”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不劳挂心,原某一切安好!原某记得半年前你已随着你父亲紫薇宫观主王安平回紫薇宫去了,为何又再履红尘,塔这趟浑水呢??”

女郎有礼一笑,有条不紊的回答道:“家父现在还在紫薇宫潜心修道,而小女子对修道却没有半点兴趣,因此也就来这里四处逛逛,不想竟然见到了原公子。”

原随云点了点头。

说话的人正是上官明月,同属于八神卫的上官明月。

对于上官明月的话。原随云可是半点也不相信,但也没有说什么怀疑肯定的话语。他只是问道:“上官姑娘接下来准bèi

去哪里呢?”

上官明月含笑摇了摇头,道:“到处走走。”

原随云拱了拱手,若有深意道:“四处走走到也算一件好事情,只不过我希望上官姑娘要好生注意把握做事的分寸,否则遗恨万年那就不好了?”

上官明月轻轻一笑,点头道:“多谢原公子教诲,明月当谨记。”

——————

“原公子,可否陪我四处走走呢??”上官明月慢慢说道,说完这句话。她的脸颊都有些通红了。

原随云怪异扫了上官明月一眼,瞥见原随云那眼神,上官明月的脸更加通红了。就在上官明月尴尬准bèi

离开的时候,原随云却点了点,说道:“我对这里也不熟,就一起看看吧!”

莺红和傅红雪搭建的茅草屋非常偏僻,这里少有人烟。望着院子前直走就是一片斑驳的树木。原随云和上官明月走过这一片树木,停在了前方的河边。

随手拔起一株野草,原随云刚想开口。却听见了上官明月的声音:“最近原公子可见过香妃姐姐??”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她,倘若我见到她了,可能你也就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呢??难道香妃姐姐与你又生出什么过节吗??”

原随云淡淡扫了如好奇宝宝的上官明月一眼。道:“她想为神报仇,因此想杀我。而我自保就只有杀掉她。原因就是这样。”

上官明月一片惊骇之色。

原随云也不想在这方面多提,因此也就开口问一些关于上官明月的近况以及自己这些年的经lì

。两人的言语淡淡,但谈论得却也算愉快。

天快黑。原随云已经有离开了的意思了。

原随云不想再停留,因此原随云也就立kè

离开。他准bèi

去和上官小仙,褚飞两人汇合。立kè

赶往济州城。

走前,他没有和莺红打招呼。

上官明月望着原随云的背影,只是默默送原随云。

——————

上官明月站在院子前,望着院内。

此刻,上官明月身侧多了一个人,也是一个年轻的女郎。非常不可思议,这个女郎的外貌与上官明月有七八分形似。只不过上官明月看上去恬静安静,而身侧的女郎则诡异,多变,不可测。

女郎望着院内,倚着垂柳笑了笑,道:“他果然来了这里!”

上官明月点了点头,说道:“他答yīng

过傅红雪,因此它一定会来!原随云就是这样的人。”

女郎点了点头,她拍了拍上官明月的肩膀,唤醒了上官明月那略带痴迷的眼神,眨巴着眼,俏皮说道:“我说明月,你不是已经爱上了他了吧?”

顿时上官明月脸颊通红,一双明亮如明月的眸子闪着柔柔水光,她鼓起勇气说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世界上有几个人女人不喜欢呢?可是我明白我和他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并不喜欢我!”

女郎轻轻拍了拍上官明月的肩膀,叹道:“原随云这个人可真是害人不浅,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为了这个冷酷无情的人而离开紫微宫离开你的父亲,和我们这一群人走在一起。”

上官明月摇头笑了笑,自语道:“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一瞬间,上官明月的眼睛就顿时明亮起来,她望着身侧的女郎,说道:“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

女郎双手交叉,一手抵着下巴,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原随云接下来要去济州查那三件命案,不过接下来你还是暂时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他已经怀疑你和我们有关系了!”

“怀疑???”上官明月不解的问道。

“不要怀疑我说得话,虽然他愿意耗费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并不代表没有怀疑你。你的出现是在太巧合,太意wài

了。因此以原随云的性格自然会怀疑你。”

似乎怕上官明月因痴迷原随云而不相信自己的话,那女郎继xù

说道:“前面原随云说希望你做事把握分寸,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做错事,具体来说就是不希望你拿傅红雪的妻子莺红以及傅红雪的儿子来威胁他!”

上官明月有些沉默的,她的眼神有些黯然。

女郎拉了拉上官明月的手,说道:“任何和原随云打交道的人都会被原随云怀疑,但他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他还没有对你出手,就代表他至少现在不想杀你,至少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判断你是他的敌人。对于此,我们只能抱着幸运来加以对待,明月,你明白吗?”

上官明月点了点头,她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我明白,虽然上官明月并非什么奇女子,但至少也不是花痴。虽然我喜欢原随云,但却也不会因此而做出什么错误的抉择。”

女郎点了点头,对于女郎来说,上官明月明白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沉吟了半晌,忍了不知多久,上官明月开口道。

女郎回头望着上官明月,道:“你说!”

“那三件命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女郎沉吟了片刻,而后对视着上官明月的双眸,说道:“说没有任何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这三件命案绝对不是我们的人做得,不过我们知dào

做这三件事情的人。”

上官明月又问道:“他是什么人?”

女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这个人绝对是可以与原随云势均力敌的对手!”

上官明月也没有再继xù

沿着这个问题追问下去了。

上官明月虽然表现有些柔弱,但她并不愚蠢,他知dào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此时此刻,已经非常明显,他不应该再问下去了。

上官明月没有再问这个问题了,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女郎含笑说道:“当然是济州城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初到济州

第十五章、初到济州

济州城很大,很繁华。

上官小仙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她见过不少繁华的地方,济州也只不过是那些繁华地方之一而已。兴许已经许久没有与这么多人一起,上官小仙拉着原随云在集市中闲逛去来。

此时此刻的上官小仙也就真如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样。

褚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身体全身上下都显得非常非常的惬意。不得不说,褚飞入了济州城就如鱼遇见水,虎生上了翅膀一样。褚飞在济州可不是一般有名气,六天前不告而别离开济州,也就让褚飞的名气更大。

这不,褚飞一来到济州城,还没有一刻钟就被匆匆而来的捕快拦住,最后随着他那些昔日的兄弟离开了。

原随云、上官小仙在进到济州城前就已经没有和褚飞呆在一起。因此济州城内的人还并不知dào

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已经来到了济州城。

原随云与上官小仙就近寻了一剑qì

派略带奢华的客栈住了下来,而后在上官小仙撒娇式的恳求下带着上官小仙游遍济州城上上下下。

——————

这些日子,陆府尹精神萎靡,头发都白了不少。虽然仅仅只有短短的六天时间,但他感觉就像在黑暗中过了六十万年一样。原本他希望倚靠褚飞帮zhù

他破案,但褚飞却在接到案件第二天就消失了,这令陆府尹打击不少。

今日,陆府尹依旧有气无力坐在府衙内,忽然听见手下禀报在济州城看见了褚飞。立kè

陆府尹就下命令,让人将褚飞请回来。

此刻,陆府尹感觉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府衙设立在交通便捷之地,因此褚飞很快就来到了府衙内。一到府衙就看见了正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陆府尹。

褚飞也没有表示什么歉意,直接了结就进入主题。简单说了一下关于自己这些日子的行程:“见过府尹大人!这几日下官因寻得些许线索,但这些线索中其中有些并不明了,因此先去问了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大人。终于有所收获。”

陆府尹笑呵呵道:“褚捕头一路辛苦了。”

褚飞说了一声不敢,最后又对着陆府尹说道:“听说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济州城又有命案发生了???”

陆府尹点了点头,原本他本来还想好好敲打下褚飞,但转念一想以现在的情况,与其敲打还不如直接委以重任,让褚飞先查出线索,抓住凶手再说。因此对于那六天之事也就不提。

直接步入案情。

“不错。的确有案件发生!”说完这句话,陆府尹吸了口凉气,而后望着褚飞说道:“三天前,晋王回到了济州城,也就在当日晋王入城之时,一片树叶忽然快若闪电向着晋王的轿子射去,幸好晋王府手下侍卫反应及时,才没有令凶手得逞。”

说到这里,陆府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褚飞也是神色一呆。

刚才他的手下就告sù

他有重大案件发生。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有人刺杀当今圣上最喜爱的弟弟晋王陛下,这件事情可就复杂了。

——————

上官小仙人小,但花销却不少。

集市闲逛就毫不客气向着原随云伸手买了不少贵重物品,最贵重就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手镯。还有一把造型古朴,浑身由青铜铸就的长鞭。

这两件东西就足足花费了原随云五十两银子。幸好原随云并不缺少,否则还真养不起上官小仙。

得了这些东西,上官小仙明显非常高兴。她将长鞭插在腰间,手镯收进怀中,而后拉着原随云走近了济州城几家比较奢华的酒店——金樽楼。

金樽楼不但有上好的佳肴。而且还有出名的陈年美酒佳酿。据说金樽楼的厨师就是行走飘渺厨神宋甜儿的徒弟。当时原随云听到人群这句谈论,也就顺着上官小仙的意在金樽楼坐了下来。

一口气,上官小仙点了八个菜,一壶女儿红,望着原随云,问道:“原哥哥,这酒菜如何??”

原随云一口一口尝了起来,沉吟了片刻,说道:“酒倒是不错,但菜却并未得到宋甜儿的精髓,总体来说还算入口而已!”

上官小仙哦了一声,乖乖不说话,吃了起来。

但有人却不安静了,原随云身侧坐着另外一桌客人,他们听见原随云如此评论金樽楼的美食因此也就朝着原随云冷冷一笑,继而自顾自说道:“哟,听得好像你就吃过厨神宋甜儿的美食似的!”

原随云不说话,他自顾自吃着。

有时候人不对狗呵斥,狗却嚣张起来了。那群人见原随云不说话,以为原随云理亏了呢!因此仗着这里是金樽楼,也仗着自己是济州城的人,因此就开口对原随云加以讽刺。

讽刺声不止,最后上官小仙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拍桌子就起来反驳,却被原随云拉住。

上官小仙狠狠瞪了原随云一眼,大口大口吃饭吃菜发泄。

原随云,上官小仙两人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中,因此就开怀大笑起来。人生地不熟,就是如此。

原随云倒是平静安乐,他吃完了饭,而后结账就准bèi

离开。不过那几人却似乎感觉原随云好欺负,因此还想上来占几句口头便宜。

不过原随云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继而一拂袖。

这群人顿时就如同遇上风的蒲公英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地上。

原随云拉着上官小仙头也不回就离开了金樽楼。

那几个人望着原随云的背影,眼中恐惧,但嘴上却是骂骂咧咧的。心中却也不由在想:“哇,老子刚才是碰上鬼了吗?好可怕的眼神呀!”

刚才他们和原随云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刹那间他们感觉自己的生命似乎终止了一样。

——————

楼上,一位打扮气派,约莫三十的青年人正好注意到这一幕,他从望见那群人挑衅原随云,而后原随云离开的全部场景。等原随云离开口,那人拍手道:“有趣,有趣的人!”

一位年过六旬,须发尽白的老者,他就坐在青年人身侧。这位老者也注意到了原随云,不过却只是仅仅扫了原随云一眼,而后半闭双眸。

他听见青年人拍手笑着说有趣,也就缓缓开口说道:“王爷可千万不要对那人有任何兴趣!”

“哦?这是为何?”青年人微笑道。

老者慢慢说道:“这个人可不是王爷能够驾驭得了的。”

听见老者说这句话,青年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却也没有立kè

反驳。他可不是那种生在富贵中,长在富贵中的王爷。多年的戎马生涯早就已经令青年学到了许多事情。

喜怒不形于色早已经成为青年的一种本能。

他对着面前的老者拱了拱手道:“噢,这个人有何来历?竟然令洪先生下如此定论?”

呵呵,一声温和的笑声响起。

笑声正是从青年左手边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公子嘴里发出。这是一个任何女子见了都会不由产生好感的男人。他望着原随云的背影轻轻叹了叹,而后拱手对着青年王爷道:“还望王爷原谅希白的失态,不过在下却也认同洪老先生的话,那个人却不是王爷所能驾驭的!”

这时候,青年脸上的好奇之色更加浓重,他望了身侧那位相貌古拙,自来到酒店就一直开口大吃的青年壮汉。壮汉一直低着头,但当青年望着他的时候,大汉立kè

就站了起来就向着楼下而去。

壮汉看上去顿挫迟缓,但行走起来却犹如清风,比普通人要快上许多。转眼间那壮汉就走出了酒店。

青年公子望着那壮汉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对着青年笑道:“但愿周涛还活着!”

周涛,也就刚才那位大汉。

对于周涛的武艺,青年王爷还是非常了解。周涛的一身外功早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界,因此就算一般的武林高手对着周涛殴打,也难以伤到周涛分寸。

三天前,也正是因为周涛舍身救他,拦住了那片飞向他轿子的树叶,青年王爷才安然无损。

此时此刻,青年王爷望着神色淡然的青年公子,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迟疑,是否自己应该收回派周涛试探那位带着小女孩离去青年的实力?

马上,青年王爷就清楚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是多余的了。周涛已经离开,因此就算他派人去追,恐怕他已经和那人已经交手了。

想明白这一点,青年王爷脸上又带上了自信雍容的笑容。

他含笑望着坐在身侧的青年公子,笑问道:“噢?希白兄可知dào

那人的身份?”

青年公子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他叫原随云!”

这时,青年王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呆滞住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十六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原随云。

青年王爷面色一滞。

立时,青年望着沉着脸吩咐站在身后一位站得笔直的手下,说道:“你去立kè

请周先生回来!”

青年公子笑了笑,他认为这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原随云,这个名字作为王爷的青年公子绝不陌生。他虽长在皇宫与边疆地域,但最近几年在江湖甚至朝堂在上风生水起的原随云的信息时不时传进他的耳中。

特别是一年前,原本对原随云赞不绝口的当今圣上却再也没有提过原随云。“原随云”这三个字已成为了宫中禁忌。至今青年王爷还记得一位宫女回答圣上这是什么糕点,那位宫女老实说道:“原本叫随云糕,可娘娘嫌弃它并不入耳,因此改名作碎玉糕。”

听到这句话,圣上沉默了半响,对着宫女挥了挥手。

一向以贤明仁厚著称的皇帝竟然下手对宫女施加以二十杖刑。因此青年王爷对于原随云这三个字也是讳莫如深。他暗中查探原随云的信息,后来发xiàn

原来原随云曾与诸葛神候以当今天子为诱饵,斩杀辽、金势力。

自此,青年王爷已经将原随云当做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招惹得人。而今,他却因意气用事招惹到了这个人。以青年王爷的心机城府也不由色变。

“希望还来得及吧!”青年王爷暗忖道。

——————

街道上,一条粗壮且修长的手臂按在了原随云的肩膀上。

手臂前长着一只比普通人大上两三号的手掌。这手掌按在原随云的肩膀上,直接将原随云那右半身肩膀全部遮掩住。原随云也感觉身体沉重了不少。

原随云不慌不忙,将上官小仙缓缓推开,而后回头望着那手臂手掌的主人。望着眼前这个长相古拙,看上去非常忠厚但带着些许蛮霸的中年人,原随云问道:“兄台,你有没有认错人??”

中年魁汉咧嘴一笑。问道:“你是不是刚从金樽楼出来。”

原随云点了点头。

魁汉又问道:“你在出来前是不是动手了?”

原随云又点了点头,问道:“你是金樽楼的人?”

魁汉不屑一笑:“小小金樽楼怎么可能安置得住我周涛呢?既然你是从金樽楼出来,而且还是从金樽楼动手后出来,那也就说明我并没有找错人!”

说着,魁汉那已经按在原随云右边肩膀上的左臂已经开始用劲。魁汉的手臂之力何止千斤,可原随云却如千年古树一般矗立不动,他甚至连身子也都没有分寸弯曲。

原随云静静望着魁汉,缓缓开口道:“你难道不认为你这个动手的理由很可笑吗?至少你在与我动手前先问问我的名字。”

魁汉冷声笑道:“既然你可以接下我一掌那就有资格报出你的名字。你说!”说着,魁汉收回已经按在原随云肩膀上的巨手。魁汉一边收回巨手的时候,心中暗暗吃惊这个消瘦的青年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艺。

周涛练习外家功夫。金钟罩,铁布衫,这些功夫他都练习,刻苦钻研。虽然他在江湖名声不显,但修为足矣名列当时一流高手,他曾与当今在天下闻名遐迩的候希白较量,周涛也只不过略微逊色一筹而已。

当时候希白言,倘若周涛的外门功夫再上一层楼,他候希白绝对不是对手。

虽然周涛明白眼前的青年人武功造诣不浅。但他绝对不相信这人可以胜过候希白。因此即使吃惊于眼前人的武艺,但也绝不示弱。

在询问原随云言语的时候,周涛已经暗自捏紧了拳头。

周涛可不是什么好人物,他只要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使用任何手段都可以。此时他已经聚集自己全身气力,为了保险起见准bèi

在青年说话时立kè

闪电出手,一举制服眼前的青年人,也好向着晋王交差。

原随云说话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涛闪电出手,凶猛的拳劲犹如下山至猛虎,入海之蛟龙。凶悍涌出。周涛的拳头直接对着原随云的咽喉击出。

周涛脸上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相信当今天下没有几人可以借助自己全力一击的一拳。

“我叫原随云!”

这五个字慢慢飘在周涛的耳中。

顿时周涛全身一震,他连忙停滞住自己的步子,也在同时间赶紧收回自己的拳劲。可周涛出手实在太快太快,因此想收回的时候拳头已经在原随云面前了。

原随云淡淡一笑,当周涛的拳头已经快打在他咽喉的时候他才出手。原随云立kè

拔出腰间的折扇。没有谁可以形容哪一个拔出折扇的速度与美感,不过可以肯定那速度绝对比周涛的拳头更快。

折扇拔出,然后打开,非常精准挡住了拳头。

此时拳头已经快抵达咽喉了,只差一寸就可以将原随云这个武林神话毁灭。可这一寸距离却若咫尺天涯,遥不可及。

折扇挡住了拳头,拳头再未前进分寸。

周涛已经后悔了,他已经后悔自己为何鲁莽出手了。可后悔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一股强dà

的劲气直接沿着他的拳头向着他的经脉反冲进去。

刹那间,周涛顿时向后飞倒。

凶悍而来,中途骤止,最终击飞倒地。

周涛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虽然他看上去没有任何伤痕,但那股强dà

的劲气已经冲到了他的心肺,此时此刻他已经失去了一拼之力。

周涛缓缓站起身,苦笑望着原随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是慕容复!”周涛非常熟悉那股反冲过来的内劲,那真是他自己发出的拳劲。江湖之上有几人可以办到如此呢?周涛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慕容复。

原随云听到这句话,也笑了笑。

周涛冷冷说道:“堂堂慕容复竟然冒充原随云,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有趣事情呀!”

原随云自然听出那声音中的嘲讽,但它不以为意,他淡淡说道:“看在你刚才收回拳劲的行为上,我就不出手对付你了。记得回去转告你背后那人,我有时间会去拜访他的!”说罢,原随云就离开了。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刚才一场战斗虽然简短,但却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因此寻周涛也不难寻。战斗结束后,那位被晋王派遣而来的侍卫才找到周涛。

见到自己人来了,周涛那浑身散发的强横气息这才衰弱下来,“吐”的口中喷出一大口血,整个人面色苍白如纸。

侍卫连忙扶住周涛,问道:“周先生,刚才你和原随云动手了???”

周涛瞪大双眸,他望着侍卫道:“你说他是原随云??他不是慕容复吗?”

侍卫说道:“候希白候公子说他就是原随云!”

————————

路上,上官小仙拉着原随云的手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原随云淡淡笑道:“噢?刚才也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趁机出手杀了我呢。”

上官小仙不以为意,嘻嘻一笑,摇晃着原随云的手臂说道:“哪能呀?我家原哥哥怎么可能上那粗劣的计谋的当呢?而且就算刚才原哥哥你中计了,我也不可能对原哥哥你下手了,谁叫你是我亲爱的原哥哥呢。”

原随云笑而不语,他知dào

上官小仙回在继xù

说话。

果真,上官小仙又继xù

说话道:“原哥哥,你真通晓慕容家的无上绝技北斗星移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不知dào

!”

上官小仙又问道:“那那个家伙为什么说你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呀?”

原随云笑道:“我虽然不会北斗星移,但却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上官小仙迷惑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指了指身侧那一堵高墙,说道:“你如果一拳打中那墙,墙没有被你打穿,你会怎么样?”

上官小仙立kè

说道:“痛!”马上她又沉吟了下:“我明白了,我打墙,就会感觉到一股力道向着自己身体冲撞而来,而且这股力量非常熟悉。天啊,这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呀!”

原随云点了点头,慢慢说道:“当时我只不过将手中的折扇当做一堵墙而已!”(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蛛丝马迹

第十七章、蛛丝马迹

一连过去了两天,这两天褚飞都非常忙碌。一来他要接手那三件悬案的调查进度,二来三天前关于晋王遭到刺杀的命案,他亦要着手调查。

晋王遇刺的命案实在有些困难。除了一片树叶,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虽然褚飞在当时发生刺杀案件的街道上以及四周仔仔细细搜寻了,但也没有察觉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因为种种事情困难,这两天他一直没有机会去见原随云。

这一天他忽然想起了原随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既然自己身边有原随云这个智囊,又如何弃之不用呢??想到这里,褚飞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当天褚飞就当约定好的客栈去拜见原随云。

——————

不得不说褚飞运气非常好,正好遇上刚准bèi

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官小仙出门的原随云。褚飞的到来,因此原随云也就自然而然终止了出门的计划。

房间内,褚飞坐在原随云的对面,上官小仙则有些不甘不愿为两人倒茶。

褚飞还没有说话,原随云

就开口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但在你问我问题前,我也必须先问你三个问题!”

褚飞点头说道:“在下必又问必答!”

原随云点头,也直接进入主题,开口问道:“如今陈任之、买花的小女孩,两个乞丐,晋王府管家赵坤德,紫涵姑娘,他们的尸体现在是否还在?”

褚飞面色微滞,实事求是说道:“三件命案发生的时间并不尽相同。陈任之与那买花的小女孩尸体距离现今已经过去了约十天时间,因此他们的尸体都已经掩埋了去。至于两个乞丐,赵坤德、以及紫涵姑娘的尸体也将在近日处理。”

说道这里。褚飞的面色又平缓了些许,他慢慢说道:“这两日我去验尸房按照原公子的指点去检查了剩余四人的尸体,发xiàn

他们四个人身上并没有如原公子所言任何隐蔽性的伤痕。”

原随云点了点头,没有立kè

说话。沉默了片刻,原随云望着褚飞,说道:“关于他们六人身前的关系,你们可做出了调查?”

褚飞点了点头,道:“早已经做出了调查。调查结果得出他们两两之间并没有任何仇怨,甚至有得连见都没有见过。因此调查进度也陷入了僵局。”说出这句话褚飞老脸也不由一红。

可以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了。

现在就算想追查,但却也不知要如何追查。这三件连续奇诡的杀人案件已经彻底陷入了僵局。这时候。褚飞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去找了铁手,而后又浪费时间去无争山庄。否则至少自己不会如现今这边拿茫然无措。

来去六天时间,恐怕就算有线索,也被凶手已经抹去了。

原随云面上还是非常平静,丝毫没有遇见难题的困窘。他马上向着褚飞提出了三个要求:“一查探关于三人信息的档案资料!二、将那三个人衣襟上的树叶拿来,还有晋王府遇刺时掉落下来的树叶也一并拿过来。三、要求褚飞等人全力去调查晋王遇刺事件。”

听见原随云提出的这三个要求,褚飞只是稍作思量,立kè

就同意下来了。对于褚飞来说如今这已经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随即褚飞与原随云交谈了几句案件细节。而后就离开了客栈,准bèi

派人将那六个人的信息档案送过来,而自己则准bèi

带人去晋王府。

回来两日,褚飞第一次作出了大动作。

这次动作。让几乎打探过消息的人都知dào

“长平客栈”来了一位令褚飞都为之尊崇的客人。

当日褚飞带人到晋王府,一向跋扈自傲的晋王府仆役都非常良好的配合褚飞等人的行动。最后褚飞还见到了晋王,与晋王细细谈论了关于那日暗杀的事情。

——————

卖花小女孩姓高,单名一个婷字。性格柔弱善良。五年前,父母因一场火灾而亡,因此高婷也就以买花来填饱肚子。

陈任之:金马镖局的镖头。常年押镖,孤身一人。在没有押镖前陈任之曾将湖广一带闯荡过一段时间,学的一手好枪术。为人刚毅冷傲,与人结怨较多。

赵坤德,晋王府管家,此人才能非凡,处事精明,但却生性风流。此人孑然一身并未有亲属。不过此人生性风流,据调查出其人至少与五十位女子有过一段情缘。

紫涵,碧玉轩新培养出的清倌人,年十九!曾有一弟,但因灾祸亡故,因而卖身青楼,以来求生。此女因仰慕赵坤德的才华,故而心慕之。

乞丐一:郑尚智。年二十三,此人本事济州城有名丝绸富商郑仁泰之子。六年前,郑仁泰去往西域回济州途中遇刺身亡。而后郑尚智整天花天酒地,花销无度,故而在半年前沦为乞丐。

乞丐二:王二狗。年十七,自小以乞讨为生,生于济州,死于济州。

原随云仔细阅读这关于那六人生前信息,但却有些烦恼。这些信息看似详细,但却有些杂乱无章,因此它也不能读出些许关键性的线索。

这两日,原随云虽然每天都在陪着上官小仙闲逛,但事情却也没有在耽误,他明里暗里都在调查关于那三件命案的信息以及那六个人的资料。只不过他脑海中的资料不如褚飞交给他的资料详细而已。

因此在有了感觉信息有些杂乱无章后,原随云就立kè

决定开始整理关于那六个人的信息。

看完一遍这六人信息,原随云就开始着手整体,归纳,添加关于这两人的信息以及关系网。

经过一天忙碌,原随云终于得出了一份还算自己满yì

的信息表。这一天上官小仙都安安静静在原随云身边,柔顺得就如同一条小猫一样。

望着这六个人的信息,原随云陷入了一阵沉思。

买花小女孩高婷,十岁,父母死于火灾,孤儿,性格柔弱善良,以买花为生。(附加:此人与陈任之,赵坤德、紫涵等五位被害人均不认识。)

陈任之:二十六岁,职业镖师!性格果duàn

狠辣,曾混迹江湖。关系链:“认识的朋友不少,与赵坤德相识,曾为郑尚智押过镖。与其余三位被害者并不相识。”

赵坤德:三十三岁,职业,晋王府管家,性格带人宽和,为人风流。地位:济州城常年位于万人之上地位!关系链:“认识陈任之,紫涵,郑尚智,曾在很长一段时间与郑尚智流连于青楼之间!”

紫涵:十九,清倌人!性格柔弱,曾有一弟,两年前过世。关系链:仅认识赵坤德。

郑尚智:二十三,曾是富贵公子,而今乞丐。性格高傲自大。关系链:仅仅认识赵坤德、陈任之。

王二狗,十七,关系网:曾受紫涵姑娘一饭之恩,而后再没见过。

望着这已经初步整理出来的信息,原随云陷入了阵阵沉思。马上原随云就不去思考关于这六个人的信息,而是去看褚飞送来的另外一件重yào

的物品:树叶!

四片树叶!

才扫过树叶一眼,原随云就已经判断出这四片树叶是同一品种的树叶,甚至可以说是一株树上的树叶。

随后。

原随云望着眼前这虽然有些发黄,但却还是绿油油的树叶,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精光。

对不少事物都有研究的原随云一瞬间就判断出来,原来这四片树叶绝对不可能生长于济州。甚至不可能生长于江南一带。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得出了一个非常重yào

的结论:这四起案件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树叶探王府

第十八章、树叶探王府

第二日,时间,六月十九,晌午。

原随云约见一如既往忙碌着的褚飞,刚见到褚飞,原随云就说道:“你去帮我查探这树叶来自什么地方?”

树叶,自然指凶案现场发xiàn

的树叶了。

褚飞瞪圆眼睛,人也激动的自座位上站了起来,道:“难道公子你已经发xiàn

了凶手遗留下来的线索?”

原随云抬头喝着茶,笑而不语,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道:“或许当你查明这树叶的来历就知dào

制造这三起命案的凶手了。”

褚飞干劲十足,他向原随云询问了些许需yào

注意的细节,立kè

就带着手下离开,去查明这树叶的来历。

树叶,碧绿,颇有晶莹剔透之感。看上去如普通的树叶一样,可树叶的形容、色泽等却又和江南一带的树叶有着些许不同。倘若不是研究过这方面的人绝对不可能注意到这一点。非常不巧,原随云对这方面有了些许的研究。

望着褚飞匆忙离去的背影,原随云脸上并未呈现任何舒缓下来的神色,他慢慢喝着茶,一共喝了三杯,而后他就离开了。正巧,上官小仙刚逛街回来,两人碰面。

——————

茶馆里有不少客人,原随云只不过是其中一位而已。虽然原随云气质独特,但也不可能吸引每个人的注意。茶馆人很多,因此原随云看上去也只不过是非常普通的茶客而已。

可有人却默默注视着原随云这个普通的茶客。

一袭白衣,遮掩住了她的面目。一袭黑衣,掩住了她的容颜。但从她们的身材体形,不难看出这是两个女子,而且还是两位身材曼妙的女子。

刚才到现在,这两个女郎就坐在原随云就近距离三个桌椅见距离的一张茶桌上。原随云离开时,也没见两个女郎有没有任何动作。

可。从刚才到现在,她们的视线四周在原随云四周流连。

一袭黑色长袍的女郎优雅的抿了口香茶,而后慢慢说道:“看来他已经发xiàn

了什么,很可能他马上就可以找出那个人,毕竟那个人并不太注意隐藏自己,而且打扮也实在太独特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乍听不会感觉什么,但细细回味起来,却生出一种神mì

优雅的味道。

“姐姐你就不担心吗?”坐在黑衣女郎身侧的白衣女子笑吟吟道,虽然宽大的长袍掩盖了女子几乎近半的面孔。可那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还是观察着这个世界或被世界人瞩目。

黑衣女郎笑了笑,瞥了白衣女郎一眼,淡淡说道:“担心?担心什么?难道担心它泄露自己的行踪吗?我的好妹妹,那可不关姐姐的的事情。不过倘若你心中一软,想去帮它,我也不会阻拦你的。”

白衣女郎嗤嗤一笑,道:“姐姐可不要调侃小妹了,我就算有那个心,却也没有那个力。只不过让原随云如此快找到那人。这对于我们的计划不是非常不利吗?毕竟那人也知dào

不少事情。”

黑衣女郎神色平静,甚至带有几分漫不经心,她笑了笑道:“呵呵,你太高估原随云了。不。应该说你太低估那人了。原随云虽然厉害,但那人却也并非弱者。指不定它还能和原随云争锋相对较量几个回合呢?甚至让原随云品尝一次失败的痛苦也并非不可能。”

白衣女郎好奇望着黑衣女郎,惊讶道:“姐姐你对她竟然那么自信??”

“不是我对她自信,而是我对将他请来这里的人非常自信。”说到这里。黑衣女郎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身躯魁伟,约莫一张,才走进茶馆就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此人一身紫色长袍。面色沉浑,却不怒自威。当然最引人瞩目的是插在腰间两把弯刀。

这两把弯刀和普通的弯刀并不相同。弯刀非常长,约有一米左右,而且刀身的弧度如圆。一般的弯刀虽然弧度弯曲,但绝对不会超过半圆,而且弯刀刀身也绝对不会超过七分,因为超过七尺的弯刀就不容易轻易拔出。

倘若不能轻易拔出身上的武器,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是非常致命的事情。显而易见,眼前这个人以及身上的两把弯刀都是其特异因自己的身形、出手方式而打造的。

这样的人一般都非常危险。

那魁伟大汉环顾四周一眼,而后瞥了一眼慢吞吞走上来,有些胆战心惊的店小二,没有故作高声,但声音如雷,开口道:“把这里收拾一下,来壶你们本店最好的茶!”

大汉就近直接坐在刚才原随云离开的位置上,对着店小二吩咐说道。

店小二连忙点头应承,以最快的手速做完大汉吩咐的事情。

——————

此刻,茶馆内,大汉已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两位女郎也就在这时候悄悄离开了茶馆。

最近几天,晋王府戒备森严。

这其中原因全部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原随云。

虽然晋王明白他手下这些精干的侍卫在原随云眼中并不算什么,但为了心理的安全感他还是忍不住戒备起来。此时此刻晋王后悔不已,为何自己当日一时冲动排枪周涛去与原随云争锋相对。

据他的信息得知,原随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其人亦正亦邪,鬼才知dào

这个人会作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呢?而且原随云也曾与而今还重伤修养的周涛说过他会来晋王府拜访。

伫立在神龛阁上,望着下方的风景,晋王沉默不语。

此刻他的身后伫立着当日那位姓洪的老者,回头瞥望着那位洪姓老者,晋王的心有了些许安定。

神龛阁一共有几层,每层神龛阁都精心雕琢这一栩栩如生的异兽。普通人并不知dào

那些异兽的名字,但却可以看出这些异兽雕刻得栩栩如生。

神龛阁第九层除了晋王便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已经死去晋王府管家,在晋王府地位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却也不敢进入神龛阁第九层,第九层之机密可见一斑。

望着眼前这盘踞俯视云霄的神龙,晋王脸上的阴沉少了些许。可四周还是充斥着浓重的压抑气息。他缓缓说道:“洪先生,你说原随云会来吗??”

晋王双手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疲惫,略带沧桑。最近这原随云他可是伤透了脑筋,虽然原随云自那次金樽楼后就没有出现,但每每想起原随云说过要来晋王府拜访,他也不能淡定起来。

原随云是什么,晋王可不是不了。

对于这个敢以天子布局的狠人,晋王有着三分忌惮以及自己都不知dào

的畏惧。

洪姓老者立kè

作出了肯定的回答:“如果他真是候希白口中的原随云,他一定会来!”

晋王这时眼眸一亮,旋身问道:“难道先生您怀疑候希白的话???”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怀疑候希白,或许那人的面目是原随云的面目,可武艺呢??或许他没有原随云的武艺。”

晋王疑惑,拱手问道:“还请先生详解。”

洪老者微微睁开那半开半阖上的眼眸,缓缓说道:“曾经有段时间我调查过关于原随云的一切信息。自原随云闯荡江湖以来,他除了在一段时间内带过他那位忠诚的手下李小花外,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因此原随云的行踪才格外飘忽不定,也正因如此,这个世界上想对付原随云的人都想不出任何办法对于原随云。而原随云却能知dào

有那些人想对付他,继而反手对付他。”

“老夫认为这才是原随云的可怕之处!”

晋王并非愚笨之人,他有些明白洪老者的意思了,他开口说道:“你的意思,那个身侧带有一个小女孩的人很可能不是原随云,而是乔装成原随云的人?”

洪老者不说话,不说话就已经默认了这一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分明是慕容家的家传绝学,但这一点洪老者却也没有摆出来。

洪老者的眼眸刚刚闭上,但在下一刻立kè

睁开了,他忽然一声大喊道:“闪开!”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在晋王耳中,晋王就感觉到一股可怕森寒的气息已经锁定了他,他刚准bèi

闪躲,却见到一片碧绿的树叶向着他快逾闪电而至。

这一刻,晋王似乎又回到了当日面临那树叶袭杀的场景。

此时他的神色已经没有了可以为他格挡树叶暗器的周涛,而且就算周涛在此,他不一定可以格挡得下这一片来势汹汹,却有轻柔如纸的树叶。

但晋王却并不惊惶,他身侧虽然没有了周涛,但还有一位洪先生。因此晋王非常理智、平静的听从洪先生的吩咐向左闪避。

可就在晋王向左移动的瞬间,那片树叶竟然也在快速中改变了房间,也向左而至。

刹那间,晋王目光有些呆滞。

片刻呆滞就足矣让一条生命逝去,可晋王却并没有死,并非树叶不快,而是这片树叶被一双干枯的老手给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

“好武艺!果真不愧是当今朝廷数一数二的高手!在下原随云,拜见洪老先生。”一位蓝衫青年拉着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女孩自半空中飘落,含笑出现在洪老者与晋王面前。(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洪葛老人

第十九章、洪葛老人

快若闪电,但洪老者却以干枯的手夹住了快若闪电的树叶。

晋王淡漠望着忽然出现的青年与小女孩,心中不可能不震惊。晋王府戒备森严,内外都派有重兵守卫。而且更加奇妙的事情就是,虽然神龛阁是他回济州常来的地方,但这里的兵丁却并不比其他地方多。眼前这人又是如何寻到的呢??

此人不可能知dào

他的行踪。立kè

晋王就下了个定论。但同时间他有在脑海中升起一种其他的想法:“难道此人已经带着稚嫩小女孩寻遍了晋王府上下,继而寻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晋王心中对面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人更加警惕了。

晋王见过眼前这个人,洪老者也见过眼前这个人。他们对眼前这个人并不陌生。候希白说这个人是原随云,而洪老者表示疑虑。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人的犀利出手,晋王已经相信了十之七八,此人就是原随云。

望着原随云,晋王暗自吸了口气,走上前一步,开口问道:“原来是名震天下的原大侠,不知今日原大侠造访我晋王府有什么地方需yào

本王效劳的吗?”

原随云微微含笑道:“王爷客气,原某只不过一介草民,哪里敢要王爷效劳!只不过两天前在茶馆里遇上了洪葛老先生,因此见猎心喜,故而擅自闯进了王爷一向不开放的神龛阁,呵呵,还希望王爷见谅才是。”

说着,原随云松开了上官小仙的手,一手持着折扇,拱手含笑望着伫立如山的洪老者说道:“小子曾闻当今朝廷唯有洪葛老先生与诸葛神候可就第一高手之名,昔日小子曾向诸葛神候讨教过几招,可惜不敌。而今小子武艺有所精进,可惜寻不见诸葛神候,幸好今日遇上了和诸葛神候同样名震帝都的洪老先生。因此小子冒昧造访,希望洪老先生不吝赐教!”

短短几语间,战书已下。

洪葛,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倘若硬是想联想到什么,那就唯有六百年前被称做仙人道长的葛洪。可洪葛并非葛洪。洪葛这个名字并不像诸葛神候这个名字一样名震江湖。甚至可以说洪葛在江湖没有任何名气。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自三十岁就为禁卫军统领,连续二十三次挡下了一轮轮可怕凶残对于皇室的暗杀行动。曾九次救下上一代皇帝与当今陛下的性命。

三十三年间,但凡洪葛在岗护卫之日,决不有暗杀行动可以成功。

而今的洪葛已经年过六旬。已经非常苍老的年纪了。按照道理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还是禁军统领,可这个人缺是例外。至少说在一年多前例外。

一年多前,原随云与诸葛神候携手以当今天子为诱饵,斩杀辽金潜伏者以及国内的叛乱势力。洪葛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辞去了禁军统领的职位,虽然当今天子曾连续三次拒绝,但却也无用。

最后,也不知怎么洪葛就呆在了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弟弟晋王身侧。

对于原随云的挑zhàn

,洪葛只是淡淡说道:“可以,不过在你与我对决前。先说说这片树叶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洪葛干枯的老手上还握着一片树叶。

原随云却并不显在意,神色平静,风轻云淡说道:“你说得是当日暗杀晋王的这片树叶??刚才在下只不过是试探洪葛老先生是否值得在下出手而已。不过晋王也不用生气。因为刚才就算洪葛老先生不接住那片树叶,那片树叶也绝对不会打中晋王你。”

晋王果真没有生气,至少他看上去没有生气,他还笑着望着原随云。问道:“哦,为什么那片树叶不会伤到我呢?”

原随云没有说话,他扫了一眼洪葛老人手中的树叶。

晋王也顺着原随云的视线扫过洪葛老人双指间夹住的树叶。树叶还是树叶。既没有变成虫子,也没有变成吃的东西,它还是树叶。

晋王沉默不语。

就在晋王准bèi

移开自己目光的时候,洪葛那干枯的手缓缓松开那夹住的树叶。刹那间原本绿意盎然,精致绝伦的树叶这时候却化作了成千上万片,洒落在阁楼地板上。

原随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原随云身侧浅笑的上官小仙往前走了两步,得yì

的笑道:“这可不是一片树叶哟,而是一百三十三片树叶,只不过原哥哥只是将这一百三十三片树叶合成一片而已。”

晋王低下头,细细去看树叶。

果真这些树叶碎片果真并非同一片树叶。这些碎片的植物虽有相同,但也有不同。至少晋王已经看出这树叶中有十三种植物的叶子。

晋王扫了原随云一眼:“此人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洪葛神色淡淡,他缓缓说道:“刚才你的确没有任何杀意,倘若有杀意。这一百三十三片树叶会在飞进晋王近前时候刹那化作一百三十三片,而后片片向着晋王全身上下要害袭去。因此倘若如此,我若出手慢上一分,晋王也难有生还的机会。”

原随云拍手道:“先生好眼力!可是先生为什么还要出手呢?”

洪葛慢慢说道:“我从不冒险!”

这的确是一个好理由。毕竟没有杀意的人并非不能杀人。世界上不知dào

有多少人意wài

死亡。他们都是死在那些并不是刻意杀掉他们的人手中。

洪葛言语虽简单,但也的确回答了原随云的问题。

望着面前已经年纪苍老的老人,原随云没有任何轻视,他眼中唯有尊敬与郑重。刚才晋王不清楚,上官小仙并不清楚,原本他发出那片树叶本身就应该在向左转后就会立kè

碎分成一百三十三片碎叶,可洪葛老人就是在那一瞬间将那要碎分开的树叶接住,而且让叶子继xù

保持完好无损的状态,就连晋王看那片叶子的时候也觉察不出任何异状。

原随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如此巧合的实力。

原随云望着洪葛,晋王身前走了六步,此时原随云距离洪葛老人不过一米之遥,距离晋王则更进了。

原随云对着晋王点了点头,而后望着洪葛老人,道:“洪先生,在下已经回答了先生您的请求,那是否可以满足在下的请求呢??”

“不能,你还没有将树叶的事情说完!”洪葛老人干脆拒绝道。

听到这句话,晋王、上官小仙同时一惊。

可原随云还是气定神闲,眼中没有带一分一毫的恼怒,他慢慢说道:“噢?这倒是有趣极了!那请先生说明原因!”

声音平淡的出奇,也平静的可怕。

洪葛老人还是一如既往平静说道:“你并没有一开始就注意到我?”

原随云点了点头。

“因此你原本的来意并非是我?”

原随云又承认了。

洪葛老人又继xù

说道:“因此这一百三十三片树叶组成的树叶并非为我准bèi

的,而是为晋王准bèi

的。”

原随云还是点头。

“所以你还是没有说出这一百三十三片树叶的原因!”洪葛声音顿了顿,道:“因此我现在还不能与你交手!”

原随云轻轻摇了摇折扇,用合上去的折扇拍了拍手,笑叹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倘若我不将这树叶的缘由解释清楚,那先生你就绝对不会与我动手?”

洪葛不说话,他从来不说废话。

原随云面上带着笑,他终于将视线聚集在这神龛阁的主人晋王身上,他含笑说道:“原某听说晋王十六岁就赴边疆领军作战,至今战功赫赫,护民无数。”

晋王不名其意,但还是回答道:“这不过是军人的职责!”

原随云拍手赞道:“果真不愧是晋王!原某又听过晋王从军已有六年,征战沙场,每每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可身上却少有伤疤,敢问晋王,这传言可否为真?”

晋王点头道:“本王身经大小六十余战,身上一共受过五处伤痕,至今有三处没有消去。原公子问本王这些事情又是为何?”

原随云自顾自拍手叹到:“晋王之骁勇果真名不虚传,故而原某请求晋王指点几招。”

晋王顿时愕然,可原随云已经出手了。

不,应该说原随云已经出扇了。

折扇忽然张开,直取晋王的咽喉。

出手之快,角度之刁钻,天下罕见。

这一次出招,带上了满满的杀意。(未完待续……)

PS:敲下这章,我的小说就已经有一百万字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一百万字并不代表其他,而是代表了,我已经寻回的坚持,毅力。

拥有了这两样东西实在是太美妙了!

第二十章、城府

第二十章、城府

晋王武艺亦属不凡,就武艺而论,在江湖上虽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至少已臻至二流巅峰。不要小看二流巅峰,不知多少青年俊杰至死都卡在这一关节,因此以晋王如今弱冠之年有如此修为,当属不凡。

可晋王虽不凡,但原随云却更不凡。

自原随云与叶孤城一战后,江湖上在也没有人知晓原随云的武艺如何,已经臻至何等境界了。楚留香看不透,西门吹雪亦不能看穿。当初就连神在原随云出手前也不能断定原随云的实力处在何等境界。

晋王非常不幸,他遇上了原随云。因此他出现了人生中有史以来第一次重大惨败。

随着原随云折扇击出,晋王就已经落在了原随云手中。望着已经架在自己咽喉处的折扇,晋王还处在一种迷茫状态,刚才他已经看见原随云出手,脑海中向着如何还击之时,原随云的折扇已经驾临他的脖子上了。

一瞬间的事情,昔日荣耀尊贵的王爷,而今成为了别人手中的阶下囚。晋王不愧是晋王,面对已经架在咽喉上的折扇,晋王神色不变,甚至还谈笑自若。他回头望着原随云,道:“原随云武艺不凡,今日小王算使有幸见到了,只不过小王还是有一个疑惑,为何小王明明已经看出你使用何等招式,但小王却没有动手就被你制住了呢?”

原随云含着笑,优雅有礼的回应道:“呵呵,这个道理再简单也不过了,因为你之所以能看见我出招完全是因为我让你看见的。只不过我的出招比你看见的招式速度快了那么几分之一秒而已。”

听此,晋王叹道:“原来传闻果真如此,高手过招,分胜负不过瞬间事情。看来本王的武功修为距离高手之境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啦!”

原随云微微一笑,他望着洪葛。

此刻。洪葛还是站在原地,只不过他和原随云的方位调换了而已。而且洪葛手中此刻多了一个人,一个小女孩。此时此地的小女孩只有上官小仙而已。

上官小仙乖巧呆在洪葛身前,洪葛淡淡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哈哈一笑,随即合上已经架在晋王咽喉前的折扇,叹道:“可惜!可惜!原某原本以为挟持晋王殿下可以迫使洪葛先生出手,但却没有想到宁愿做出如此有辱名声,挟持幼小的声音也不与原某交手。罢了,罢了,看来今日的确不是你我交手之日!”

说完。折扇已经彻底从晋王咽喉前放了下来,他微笑望着晋王道:“王爷,现在你可以走了!”

晋王轻轻一笑,他在原地走了前后走了两步,而后含笑望着原随云,道:“这里可是先生的家吗?‘

原随云笑道:“这里是晋王你的家!“

晋王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走呢?”

原随云点了点,道:“不错,你的确不用走,走的人应该是我!”

晋王点了点头。显然他非常同意原随云这句话。

就在晋王准bèi

请原随云离开的时候,原随云轻轻扫了还在洪葛身旁的上官小仙,道:“我倒是想离开,但我带来的人还留在这里。因此我也只有呆在这里了!”说完,原随云四周扫了几眼,而后道:“这里似乎没有牢房?晋王准bèi

把我招待在哪里呢?”

晋王脸上还是带着非常自然的笑容,他拍手道:“原公子可真会说笑!虽然原公子想留在这里。但今天晋王府的确不适合原公子居住,因此就算小王再不舍得原公子,也只有请原公子离开。就算付出些许代价令原公子离开,也并无不可!”

说着,晋王拍了拍手,一共拍了三声。

三声过后,一直站在洪葛身前的上官小仙忽然快步向着原随云跑了过来。原随云一手上扬撑着上官小仙的身体,而后拉住上官小仙的手,他脸上还是带着非常优雅,无懈可击的笑容。

原随云无奈望着晋王,道:“既然主人都不欢迎,那原某就算脸皮再厚,也只有离开了。只不过原某还是希望有机会能够来晋王府做客!“

晋王含笑道:“小王亦期待不已!”

一道青影若青烟自神龛阁飘过,如同清风一样,迅疾,刹那消失在晋王,洪葛两人的视线中。

晋王脸上还带着笑容,似乎并不认为刚才自己曾被人挟持,他缓缓说道:“这轻功果真高明,恐怕号称轻功独步天下的盗帅楚留香也不过如此。”

伫立在一旁如同雕塑一样的洪葛也在这时候缓缓开口了,他慢吞吞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出手拦住原随云呢。”

晋王淡淡说道:“就刚才的距离,绝不是你出手的良机,因此你并没有把握拦住原随云。与其做一件没有任何把握的危险事情,不如做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

洪葛缓缓点头,道:“不错,我刚才的确没有把握可以拦住他。他的手法实在太梦幻,令人捉摸不透。”

晋王哦了一声,说道:“有如此解释已经足够了!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用再提。”

洪葛同意了这个说话。

两人言语简洁,带着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默契。

——————

神龛阁内有不少房间,其中一间房无疑是神龛阁内最独特的九间房之一。原因在于这其中拜访这一头异兽。

望着这尊异兽,任何人见了也不会陌生。

异兽名龙,这五爪神龙雕刻的栩栩如生,盘踞在一片祥云之中,威严,至尊,高贵。

晋王拍了拍石刻的神龙,漫不经心道:“你觉得原随云为何会来晋王府?”

此时此刻还看而已呆在神龛阁中的人也只有洪葛。神龛阁第九层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禁地。这个禁地出了晋王也只有如今的洪葛可以进入。

洪葛立kè

回答道:“至少他绝对不会是真zhèng

想与我一决高下而来!”

晋王笑了笑,道:“换句话说他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来。”

洪葛道:“至少我认为如此!因此我不能对他出手,就算你真死在他的手中,我也不能向他出手!”

这算得上一句任何人停了都感觉非常不高兴的话。可晋王却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大笑望着洪葛道:“不错,你一点都没有错。当时你绝对不能向着原随云出手,当时你若出手,倘若我还活着,那你就已经出局了!”

洪葛不说话,不接这个话题,晋王也明白这个话题非常敏感,因此也就没有望着这话题上继xù

带下去。

晋王开始慢慢分析原随云来晋王府的原因,他慢慢说道:“原随云才来济州城不久,如今与原随云接触过的人,除了上官小仙外也就只有褚飞了。而褚飞则是那查探三件离奇命案的人,而我遇刺的那件案件和前面三起命案非常相似,因此原随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来到了晋王府!”

晋王根据自己手中的资料,慢慢的分析说道。

洪葛老人先点了点头,而后又皱了皱眉,道:“这只是其中的可能之一。我们只是想到原随云来济州城,可原随云为何会来济州城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三件命案吗??”

听到这句话,顿时晋王神色凝重起来,他沉声分析道:“原随云的确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三件离奇命案似乎与原随云没有任何关系,可原随云为何要来济州城呢????难道!”

说道这里,晋王停下了脚步,他右手不由紧攥,眼中闪过一抹可怕的杀意。

洪葛步履如常,面色以如常,他绕着神龙雕塑转着行走,沉吟说道:“结合今日发生的事情,原随云的来意有两个可能:一,济州城的三件命案以及发生在王爷你身上那场刺杀已经牵扯到了原随云,因此原随云才来济州城。第二,那就是原随云或许已经知dào

了那件事情!”

晋王敲了敲神龙的脑袋,冷冷望着窗户外那热闹的集市,缓缓说道:“希望他的来意是第一个,这对他好,对我们也好!”

洪葛重重点了点头。

房间又恢复了肃穆沉浸。(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可怕的原随云

第二十一章、可怕的原随云

“就算我挟持其王爷也不出手,看来我倒可能赶上了什么机密的事情了。”路上原随云喃喃自语笑道。

一侧上官小仙抬起头,慢慢说道:“像洪葛这样一身卖与帝皇家的人,绝对不可能轻易走出那戒备森严的紫禁城。因此结论便是他跟随在晋王身侧一定会有什么秘密!”

原随云点了点头,他一点也不惊讶上官小仙有独立思考出这个问题的智慧。实jì

上来说原随云早已经知晓上官小仙有超人一等的智慧。只是上官小仙平时并不表现出来而已。

或许说,上官小仙并不想表现出来,躲在黑暗中蝎子只对他的目标感兴趣。

两人回到房间,继xù

详谈。

“当日我在茶馆喝茶已经注意到有一位气息足矣与我相提并论的高手,因此我特意瞥了一眼。当时我并未注意,等我回去之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位老者就是诸葛神候曾与我说过的洪葛!”

“因此哥哥你才去晋王府??”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并不全是因为他!对于一向侍奉在皇帝身侧的洪葛忽然出现在济州城我虽有疑惑,但却并未太在过在意。我之所以去晋王府原随云自然是因为晋王。”

上官香妃疑惑问道:“晋王??为何是他,难道因为当日周涛冒犯你的事情?”

原随云轻哼一声,冷冷道:“就算十个周涛挑衅于我,也不能动我心分寸。我之所以去晋王府原随云是晋王遇见了刺杀,但人却并没有死。”

上官小仙听了不由呆滞住,暗忖这算什么理由??但上官小仙马上又顺着原随云的思维继xù

猜想,她相信原随云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上官小仙不愧是上官小仙,其智慧继承于上官金虹,竟然在短暂时间内想出了一个可能。她道:“我记得晋王遇刺落下的那片树叶和前面三起命案的树叶一模一样,但这次晋王遇刺的手法粗糙,完全不能和前面三起案件相提并论,因此你是否认为有人假借前面三起案件来作出刺杀晋王遇刺的事情,继而可将罪责全部推到那三起命案的主人身上???”

原随云凝视了上官小仙很久,终于,原随云叹了口气:“上官小仙不愧是上官小仙呀,现在我在疑虑当初留你在无争山庄究竟是对还是错?小小年纪,就有了如今之可怕智慧,倘若再过十年。江湖上有几人会是你的对手呢?”

上官小仙纯真笑了起来,她眨着眼,天真说道:“那大哥哥杀了我吧,杀了我就不会出现以后那些可怕的事情来了。”

原随云呵呵一笑,笑容渐消,他平静说道:“刚才我从洪葛手中接你过来时本事你暗杀我的最好机会,可惜你没有动手,否则你那时动手,我自然也就动手了。”

上官小仙还在笑。可眼神中的笑意却有些勉强了,刚才上官小仙的确有想过那时候下手杀掉原随云,终结这个杀害父亲的罪魁祸首,可在最后他还是放qì



她没有必杀的把握。

——————

原随云轻轻抛了一句:“既然我说过给你一次机会。那自然就做好,在你没有下手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你出手!”而后,原随云继xù

说刚才的事情:“其实你刚才的猜测虽然全对。但却并非我去晋王府的全部初衷。一,我怀疑甚至几乎可以肯定晋王遇刺之事和前面三起案件并不相同;二,我是想探究晋王为何忽然回到济州城?”

第一点。上官小仙懂,可第二点上官小仙就不明白了。

因此,上官小仙又开口问道:“你怀疑晋王回济州城的目的???”

原随云分析道:“晋王最常去两个地方,西北边塞从军征战,京城侍奉皇上与太后。至于济州城,自晋王封地封于济州后,他每年去济州居住的时间不过一月!回济州也不过一两次而已。而晋王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回过济州,因此它第二次从京城回济州这件事情就显得格外特殊,不平凡!”

上官小仙还是迷糊的摇了摇头。

原随云再更加深入解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你是否听说过?”

上官小仙点了点头,说道:“这句话将天子至高无上的权威,神圣不可亵渎。”

原随云点头道:“你认为天子与分封的兄弟感情如何?”

上官小仙沉吟了片刻,道:“应该并不算好!”上官小仙经常读历史,因此对于古代帝皇家庭的血腥案件看了不少,自然而然下了这样的结论。

原随云说得更加冷酷:“不应该说并不算好,因此算是互相算计而已!毕竟王爷有许多,而天子只有一位而已!这些个王爷中有几人不想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天子之位呢???而坐上天子之位的人又有那几位是傻瓜不去防备随时可能取代他自己帝位的王爷们呢??”

“宫闱之内无感情!皇家之中唯争斗!这便是帝王之家!”原随云冷冷下了结论。

上官小仙沉默了下来,但她的眼睛却散发着惊人的光芒,她似乎已经明白原随云说这段话的意思了。

“你是说当今天子绝对不允许才会济州不久的晋王再回济州,可天子却让晋王回济州了,因此这绝对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进而退之,天子允许晋王回济州一定有什么目的,而晋王回济州也有其特殊的目的。”

原随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正是这样认为。甚至我脑海中还产生了一个特别的想法,那场树叶暗杀行动其实可能就是晋王一手导演策划的,为了就是让人转移他如此频繁回济州的视线!”

上官小仙愣愣望着原随云,张了张嘴,说道:“原哥哥,我发xiàn

你真的非常可怕,我想杀你是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原随云淡淡说道:“事在人为。”

继而,原随云不去围绕这个问题,他继xù

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上晋王府的第二个原因!”

上官小仙道:“可你去了晋王府却什么都没有问晋王呀??”

原随云点头承认道:“不错,我虽然没有问,但我却已经知dào

了不少事情,这些事情原本询问晋王还更加可信!”

不待上官小仙继xù

发问,原随云就问道:“我一路带你上神龛阁,你可注意到什么?”

上官小仙沉吟了一下,而后说道:“神龛阁呀,我注意到神龛阁一共有几层,而且每层都雕刻着一条异兽,这些似乎是龙的九子。”

原随云微笑起来,说道:“错!”

这句话让上官小仙摸不着头脑。

“你前面说对了,可后面说错了!神龛阁虽然有龙之九子:但却并不仅仅只有龙之九子而已,神龛阁一共有十座雕塑!一楼是龙之九子之一第九子椒图!第二楼入门口则是第八子狻猊,第三层楼入口则是第七子:睚眦,以此上推则是蚣蝮、饕餮、狴犴、蒲牢、螭吻、赑屃!”

上官小仙回忆道:“一共十座雕塑,难道是那座立在一所典雅房间内房间一角的雕塑!”

原随云缓缓点头:“你还记得,不错,那雕塑就是神龙!因此神龛阁一共有十座雕塑,并非九座!”

原随云又问:“你还记得那神龙雕塑有几爪吗?”

上官小仙摇了摇头,道:“当时速度太快,我没有看清楚!”

原随云道:“五爪,五爪神龙!你可明白五爪神龙代表什么含义吗?”

上官小仙这次彻底愣住了,脑海冒出了四个字:“取而代之!”

这时候,原随云也不再继xù

说话了,他慢慢倒了两杯茶,拿起一杯,慢慢喝着,他缓缓说道:“因此我也不用问晋王了,因为问他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不过晋王府这一趟却并未白去,晋王与洪葛来济州一定是要做什么大事,这一点确定无疑。”

上官小仙端着茶,她呆呆望着原随云。

听着刚才原随云这一则推论,她感觉自己的信息在一瞬间险些被原随云摧毁了。仅仅通过蛛丝马迹就可以推断到这等地步,这原随云究竟是多么可怕呀。

“我真能够早机会杀掉他为父亲报仇吗?”上官小仙暗暗想道。同时间她回想到自己的父亲:“父亲败在原随云手中的确并不冤枉,原随云实在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青驴走济州

第二十二章、青驴走济州

吆喝声绵连不绝。

王麻子扛着着一根插满了冰糖葫芦的棍子在巷弄中卖力叫喊着。他已经走了七八里路了,从繁华地带一直走到这巷弄里,口中一直不停叫卖着他的冰糖葫芦。可生意总是不算太好,肩膀上背着插满冰糖葫芦的长棍上的冰糖葫芦还是满满的,几乎没有怎么动过。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王麻子一张得并一张小朋友看了都会忍不住后退的丑脸,二来他也没有灵巧的舌头,不说灵巧,他的口齿甚至算是笨拙,因此见了那些个有意思想买冰糖葫芦的小孩或大人,都只会说上一句:“小朋友,是想买冰糖葫芦吗?叔叔的冰糖葫芦可好吃了。”

而且这句话还是他媳妇告sù

他的,让他说的。

繁华地带,太多卖冰糖葫芦的人满街走,因此就算有客人,也几乎都不会找王麻子。因此王麻子也就没有办法走这些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来卖冰糖葫芦。

这里已经临近的济州城的环城河了,在走上两里多路就要出济州城了。这里的位置的确不算很好,那些繁华的富贵商人基本上也不经过这里,这条巷弄除了居住在这里的人,几乎很少有人问津。

今天王麻子的生意和平日一样比较惨淡。不过王麻子是一个乐观的人。因此他还可以笑:“至少今天比昨天卖得多不是吗?呵呵,媳妇儿知dào

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可王麻子却忘记了今天他走的路可比昨天还多上那么两三里呢?身上的汗水也比平时多上了很多。

巷弄很安静,除了偶尔走过一两个人,王麻子仅仅听到狗叫的声音。王麻子找了一家似乎没有人住的外院门槛前坐了下来,插着冰糖葫芦的棍子则立在一侧,用几根支架撑着。

他小心翼翼打开上衣口袋中的水壶,而后非常高兴的喝了一口。立kè

就呵呵傻笑了起来。这一刻,王麻子感觉他身上所有的疲惫全部都消失了。

这时候的王麻子身体都非常非常放松,原本弯曲的双腿也伸直了起来,身体靠在外院子门上,双手搭在脑后,眼睛半闭。

狗吠声此起彼伏,非常安静的巷弄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富有节奏的蹄子声。“滴答滴答”,声音虽然称不上悦耳,但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牵引着人忍不住沉迷。

原本正舒舒服服倚着门休息的王麻子也被这蹄子声唤醒睁眼望去。

一个女子安静坐在一条青色的毛驴身上。青驴步伐稳健。不慢也不快的走着。安静坐在青驴上的女子时而用手中的树枝轻轻的打着青驴前进,似乎让驴子的速度更快一些。

前面是出巷弄的唯一一条通道,因此这个想走出巷弄的女子自然要经过前面的王麻子。

王麻子愣愣的望着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女子,不,不应该说漂亮,准确的说他还没有看清楚这个女子的容貌,虽然女子的毛驴速度不快,但他的确没有看到。

不过他感觉到女子非常有魅力,一种勾魂夺魄的魅力。因此王麻子不由自主冷冷望着女子。

女子在经过王麻子身侧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淡淡扫了他一眼,檀口微张,说道:“你的冰糖葫芦。我全要了。”

这句话落,一锭银子向着王麻子弹了过去,同时间那插在地上的冰糖葫芦长棍就落在女子的右手中。

王麻子呆呆望着女子丢向他的银子,就在银子靠近他前。忽然间他动了。他双脚一蹬,刹那间就出现在女子的正后方,在接近女子约半丈距离的时候。双掌忽然猛的拍出。

一股可怕的掌气顿时充斥了整个巷弄。

谁也不会知dào

,这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王麻子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武艺。谁也没有预料到王麻子竟把握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而且出手如此果决。

王麻子几乎预料到了一切,但却没有预料这位女子身下的青驴会瞬间加速快跑,而且青驴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快到令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那一刹那间的速度足矣媲美划过天际的流星。

因此王麻子的出手空了。

女子用树枝轻轻打着毛驴向着巷弄外而去。

王麻子面色发冷,你原本就略显丑陋的面容此时此刻变得更加丑陋狰狞了,简直就是鬼见了也畏惧。一击并未得手,王麻子没有片刻停滞,而是立马以奇快的速度,踩着狭小巷弄的小墙快速向着女子追去。

同时间,那前方唯有犬吠的寂静巷弄的小墙内忽然跳出十几道身手矫健,手持利刃的人,他们围堵住了女子的道理。

女子微微含笑,也没有说话,左手树枝轻轻拍打着毛驴就望着前面冲。

毛驴似乎也并不畏惧已经围堵住他道路的人,它似乎已经化作一条愤nù

的牛,速度极快向着那巷弄的唯一出口跑去。

“杀”

肃杀的气氛中,这群人没有任何迟疑,立kè

以各种可怕刁钻的角度方位向着女子冲杀而去。

女子面带微笑,手持着刚才从王麻子手中买来的冰糖葫芦长棍,真气一运,刹那间,原本插在棍子上的冰糖葫芦如同一支支利箭向着那十几个人迅疾射去。

冰糖葫芦实在太多,而且这些冰糖葫芦在女子的真气运作下,速度也实在太快。纵然这些人是武艺好手,却也惨败着百发百中的冰糖葫芦手中。

兵器“铿锵砰砰”落在地上,人也倒在地上,有着捂着伤口,有的已经断了气。

女子一手持着插着还有一半冰糖葫芦的长棍,一手打着青驴,走出了巷弄。王麻子也见到了女子出手的情况,但他没有放qì

,追着女子走出了巷弄。

王麻子神色坚毅,眼神冰冷,冷冷望着前面的女子。

因为刚才那群人的阻拦,因此王麻子距离女子的距离被拉近了不少,仅仅只有那么两三米的距离。而且这距离不但被拉近,虽然拉近的速度非常缓慢。

按照往常王麻子早就出手了,他早就以自己独门的真气破空击在这人身上。可王麻子却还没有出手,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不,应该说,他没有任何把握。

眼前这个女子实在太诡异了。

招式诡异,真气也诡异。

因此王麻子想稳妥起见,拉近一段距离,再交手。

女子骑青驴走在街道上,这是一件非常引人瞩目的事情。虽然巷弄外面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如此特立独行的女子自然引起了人群不小惊叹。

那追在青驴女子身后的王麻子也引来人们的不少惊叹。

经常走街串巷来到这里的王麻子这个人他们可并不陌生。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武艺?这竟然是一个江湖人!

这些人愣愣望着王麻子的身影,脸上还是不可置信,不相信这人就是王麻子。

女子并未望着繁华的济州城走,而是沿着济州城前的护城河前走去。

护城河人少,见女子往这边走,他不由心松了些。但却也警惕起来,这里难道有什么陷阱??

王麻子街道刺杀女子任务就已经同时间得到女子的相关信息。女子一向孤身一人,因此也不可能有什么同伙。按照道理来言,应该没有线索。

可现在这现象又如何解释呢?

青驴的速度越来越快,王麻子也没有闲暇时间考lǜ

,他唯有继xù

追进。

这次任务非常重yào

,唯有完成了这次任务他才可以与那位黑灯瞎火还为他缝制衣服的媳妇儿在一起。

想起媳妇儿,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为了她,他也必须成功。

河面宽阔,河畔有不少水田,女子沿着那条道路走着,而王麻子则越过水田抄近路贴近。

这追赶女子期间,两人的距离时而拉开,时而拉近。

但到这等地方,王麻子相信女子绝对逃不了太的手心。

女子前面约十几米,那是一片巨大的芦苇荡,王麻子相信在哪里,女子就再不可能摆脱他了。

青驴跑到芦苇荡前,女子忽然停了下来。他勒转青驴,静静望着王麻子,似乎在等王麻子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追着他走?

王麻子站在女子面前,小心戒备。(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救赎

第二十三章、救赎

护城河河岸芦苇荡前出现了一道奇特的景象,一位骑着毛驴的女子与一位面目略丑的男人对视伫立,久久不动。不知情的人见到眼前这一幕都还有些不可置信以为女子与男子是好久没有见面的情侣,嘴里或许还说上一句:“好女竟然被牲口咬到了。”

王麻子的手心已经出汗了,虽然眼前的女郎不言不语,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王麻子却感觉到那股虽没有故yì

散发却格外可怕的气势。他成为杀手已经有不少年月,曾经也无数次暗杀掉比自己还强dà

好几倍的人,但面对眼前这个女子,他甚至念动手的念头都已经失去了,此刻的他已经丧失了失去刺客的勇气。

终于,也不知不过多久。女子轻轻拉了拉青驴,准bèi

望着芦苇荡继xù

前行离开。这时候王麻子也动了起来,他不想动却不得不动。

踏着奇快刁钻的步法,王麻子整个人如同飞燕一样向着女子快速接近,他的双手合十,不断积聚真气,就在王麻子快接近女子的时候,一股可怕的掌气自双手间爆射出来。这掌气如垂落而下的瀑布,凶悍绝伦,直接击向女子的背后。

忽然,青驴忽然大叫了一声,调转了身体,女子淡淡出手,右手持着那插着冰糖葫芦的长棍就望着真气聚集地往前推。女子的手还没有伸直,插在长棍上的冰糖葫芦就纷纷离开了长棍,如同暗器利箭向着前方射出。

在王麻子眼帘。一瞬间似乎有无数暗器向着他全身上下各处打来。王麻子已经流了冷汗,他马上翻身闪躲,准bèi

寻找机会离开。刚才女子已经将他的计划彻底打破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刺杀眼前女子的能力,现在他只想走。

可,随着两根冰糖葫芦刺进他肩上肋骨,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不可能。他不可能在离开这里了。

一连串的冰糖葫芦打在王麻子身上,王麻子瞬间就成了一个筛子。鲜血就从王麻子身上那插满冰糖葫芦的小孔中慢慢流出,沾染红衣裳。血流在地上,一滴一滴,继而慢慢汇聚。

这时候死亡对于王麻子来说或许算得上一种恩赐。

王麻子面上汗滴如雨。他的眼神却分外淡定,波澜不惊。王麻子似乎早就预料到有这个下场。他的眼神与女子的眼神对视,望着这个导致他如此悲伤下场的女子,他还是神色平静。眼中没有任何仇恨。

女子坐在青驴之上。默默望着生命力渐渐逝去的王麻子,忽然开口道:“我已查明在过去三年间,你曾暗杀掉二十一人,其中十三人算得上最大恶极,而三人则算得上行善积福之人,今日你有如此下场,也算是还了昔日的因果吧!”

王麻子咧了咧嘴,苍白的面上掠过一抹不屑。他冷笑道:“世间真有因果循环吗?倘若真有那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之人枉死,也不会有那么罪大恶极之人逍遥法外!因此我从不相信因果。我只是希望活着,很好的活着!”

对于王麻子的反驳,女子平心静气,她轻声道:“这世间的因果循环已经乱了,因来得太早,而果却来得太迟。不过既然我已经来了,那因果循环自然也当重整。”

王麻子没有说话,他没有再嘲讽眼前这个女子的狂妄。实jì

上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说话了,身上的鲜血不但外流,已经将他的精气几乎耗尽。

王麻子躺在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脸上挂上了一抹微笑。黄昏,巷弄深处,一所并不引人瞩目的内院门槛上安静坐着一个女子,外院的柴门是开的,女子望着柴门外,像在等人。

王麻子以前回来得早,见过一两次,而后因为好奇,早些回来,也经常见到那场景。那时他站在院外望着坐在院内门槛上那女子,原来她一直都在等我呀!

那一刻,王麻子那丑陋的脸竟温柔了不少。

从那以后,不管王麻子做什么事,他都希望可以早些回家。就算杀人后也一样,他希望和女子早些在一起,他不希望女子等待。

回到家里,女子早已经准bèi

好饭。

两人就那么静静坐着,粗茶淡饭,一样愉快。

今天他接到了这趟任务,王麻子看见任务上信息的时候还一阵迟疑,可“还你自由”这四个字的奖励却如同魔鬼在诱惑他,因此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希望自由,他希望可以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他希望可以让妻子过上安静,祥和,舒适的生活。摆脱那张大手是绝对重yào

的。

他来了,可他失败了。

骑青驴的女人实在太厉害了。

王麻子朝着天空伸了伸手,眼中似乎看见了那在柴门前温度等待他的妻子,轻叹道:“姜华,对不起,我不能回来了!”

女子骑着毛驴,站在这片芦苇荡中,望着已经失去气息的王麻子。女子慢慢从青驴上走了下来,对着王麻子鞠了一躬,叹道:“世间万字,唯情甜,唯情苦。”

“哈哈,果真不愧是与达摩祖师有关系的得道高士,短短十字就已经道出情之真谛,小王实在佩服!”伴随着一阵拍掌声,一位青年慢慢沿着一望无际的芦苇向着女子走了过来。

青年身体修长,一米八左右,长相俊逸温醇,那一张足矣吸引任何女人的脸面流露着淡淡的笑意,身上那高贵的气质不需yào

刻意表示就已经表露无遗。

青年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老者须发尽白,面若黄铜,脚步也并不太利索,他半闭着双眸,望着前方。他的视线时不时与女子对视,女子都会生出平地起惊雷的感觉。

这个看似老态龙钟,风都可以吹到的老者可并不是平凡之辈。

女子再度跨上青驴,优雅向着两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初到济州,就能得晋王殿下这番盛情款待,小女子实在受宠若惊,错愕不已呀!”女子的声音并不算清脆悦耳的完美音质,而是带着淡淡的沙哑。这淡淡的沙哑却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引人忍不住继xù

倾听。

青年轻轻一笑,道:“或许在姑娘眼中并不值得,但在小王眼中却是非常值得的。倘若时间重来,小王还希望以几倍于先前的款待来迎接姑娘的到来!”

女子淡淡一笑,轻轻理了理额角那垂落下来的青丝。不过他这一番平常的动作却引起了青年和老者的凝重。女子淡淡笑道:“从西域到京城,从京城到济州,晋王你倒是锲而不舍,不过我却已经累了,今天更累了。”说到这里,女子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麻子。

没等青年接话,女子继xù

说道:“不知王爷想要小女子还是小女子手中的宝物呢?”

青年心机城府钧算得上上上之选,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心神一激动。不过青年掩饰得很好,诚恳说道:“小王奉陛下之名取姑娘手中的宝物。不过姑娘一身本领高超绝伦,独步天下,倘若姑娘愿意留于晋王府,自然胜于宝物十倍,本王愿以尚宾之礼以待先生。”

这句话是晋王的真心话,眼前这女子孤身能够从他的天罗地网走游刃有余如此之久,其才智天上地下有几人可以媲美。如此人才倘若用在于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对于人才,晋王一向多多益善。倘若是高士,晋王也不介yì

学三国时期的刘备行三顾茅庐之礼。

这一刻,一直站在晋王神色的老者,忽然睁开了双眸,他的眼睛在也不是浑浊一片,此刻他的双眸爆射出一片璀璨精光,冷冷望着青驴上的女子,忽然说了一句:“王爷,动手!”

女子含笑,她感觉到一股强悍绝伦的气势正快速靠近。

女子望着那大片的芦苇,笑叹道:“果真还是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知不如不知

第二十四章、知不如不知

感觉到这股强悍浩瀚的气息,老者,青年钧神色剧变。一声动手后,老者就率先向着青驴上的女子强攻而出。两拳闪电般轰击出,伴随这如雷一般滚滚的轰隆碎裂虚空的声音,拳头刹那间出现在女子的脸前。

老者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招,女子嘴角含笑,右手持着那根已经没有冰糖葫芦的长棍画圈以还击,招式普通,速度亦并不算快,但却挡住了老者的攻击。

老者被自身强横的真气震退了几步。

“洪老,停手吧!”晋王面上带着丝丝苦笑,回头望着一位蓝衫青年从芦苇荡慢慢走了出来,身形飘逸,气势如长龙卷苍穹,可怖,强dà

绝伦。

此时的停手算是无奈,晋王明显感觉到空气忽然肃杀了不少,似风雨欲来花满楼。女子修为不凡,倘若女子不犯怎么大错,绝不是三下两除二可以拿下的。

因此晋王也只有让老者停手。

女子骑青驴,明亮的眼睛打量着蓝衫青年,微微含笑,试探却有带着些许肯定意味问道:“原随云?”

蓝衫青年淡淡一笑:“除了我还有谁?而且你不是一直在寻我吗?现在我出现了,你却好像不相信。”说着他随时环顾了四周一眼,笑道:“看现在的情况我貌似来得并不算晚,而且这地方也看上去还不错!”

女子打驴上前,向着原随云而来。口中轻笑说道:“哪里算晚,应该算正巧才对。看来我在中土选你并未选错!”

江面宽阔,这片芦苇荡更是一望无际。少有人至。女子看见原随云,竟似乎忘记了还在虎视眈眈的晋王以及洪葛老人,竟打驴路过两人面前和原随云小声轻叹了起来。

晋王面上还是带着淡淡温和,优雅,自信的无懈可击笑容。洪葛站在晋王身侧,又开始闭上那一双曾展现绝世精光,气吞山河的虎目。他们也似乎顺应原随云与女子的请求化作了空气一样。

听见女子说中土。原随云也不感讶然,好像他早已经知dào

这个女子并非中原人。一侧的晋王、洪葛也亦如此。

原随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道:“任晋王再聪明,洪葛再江湖经验老道,也想不出发生在吴镇,济州两地的三起命案竟然是向人传递信息。以六条人命传出的信息。晋王败得并不冤枉。”

女子默然,她忽然低头扫过躺在地上,身躯已经冰冷的王麻子尸体,微微闭目,叹了口气道:“虽然这并非出自我的本意,但却并不后悔,只是有少许遗憾而已。”

“什么遗憾?”原随云望着女子,问道。

女子轻叹了口气。,指了指王麻子的尸体:“他原本不在我算计之中。可惜他却死在了我的手中,这就是我的遗憾。”

原随云问道:“他是好人?”

女子摇头道:“不是,他是杀手,杀人的杀手!”

“那你为何遗憾?”

女子叹道:“因为他渴望自由,而且他很爱他的妻子!”

理由很简单,原随云没有任何理由反驳,也不想用任何理由反驳。任何可以反驳这件事情的理由,在原随云眼中都不过是悖论而已。

“这的确是一个遗憾!”原随云亦轻轻叹道。

——————

风狂舞,卷起女子肩上的长发。也将青驴上的女子衬托得若飘去的仙人一般。四周因原随云而至浓烈肃杀之气也在这一时间消失了去。

宁静再度回归。

一阵沉默后,女子问道:“你是如何发xiàn

我的讯息的?这一点不但我很想知dào

,就连追道天南地北的晋王殿下也很想知dào

吧!”

晋王微笑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

原随云与女子两人言语并不多,可其中暴露出来的信息却足以令晋王震惊。晋王城府、心机、智慧,无不算上上之选,可如此没有任何理由败于人手,晋王却也不愿意糊里糊涂接受。

他希望知dào

原随云。

原随云微微笑了声,望着骑青驴的女子说道:“恐怕你对开始发布出来的讯息本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吧?”

女子笑而不语。

“就从三件命案开始!吴镇,济州这三件玄诡的案件都联系到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就是摘叶飞花,而我会摘叶飞花,因此我就不得不步入这个迷局中,查询真相。或许这也就是你制造这三起命案使用树叶的原因吧!”

女子点了点头,爽快回答道:“不错,无争山庄的原随云虽已不理世事,但却并非不理会自己的事情。可这件事情并不足矣知dào

我真zhèng

的目的。”

原随云含笑点了点头,视线掠过洪葛、晋王,而后停在女子身上,他伸出手,张开放在掌心的这一片树叶,道:“倘若就仅仅只有这三件命案,自然不会让我联想到这三件命案只是向我传递一个讯息,而这片刺杀晋王的树叶却将你的计划进一步推进了。不,或许说这片树叶将我引导入你的计划中来说更加恰当。”

“前三起命案中的树叶奇诡玄妙,而这一次刺杀晋王的树叶不但失败了,而且计划却也显得粗糙不已。因此这一定会引起我的好奇。”

女子点点头,道:“不错,一个人若有了好奇之心,那必然会想着寻根求源。”

“因此我就去了晋王府,也正好如了你的意!”原随云接着女子的话说道。

声音顿了顿,原随云继xù

说道:“晋王回济州虽然是光明正大,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何况我还注意到晋王身侧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宫廷之外的人洪葛,那我自然也会发xiàn

奇怪。因此自然引起我怀疑晋王,洪葛回济州休息是假,行密事才是真!”

晋王的面色已经有些不好kàn

了,他苦笑道:“小王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没有想好还是被原公子看穿了。”

原随云淡淡一笑,对着晋王说道:“晋王你又何必自谦呢?其实你早知dào

我要来,因此特意在神龛阁中准bèi

了神龙雕塑,以求让我误会你想与洪葛先生行反叛之事。我正如你们所愿一样去想了,但却并未如你们所愿一样去一路想到底。因此,你这一主动只算是画蛇添足而已。”

晋王苦笑,此时此刻,晋王只有苦笑了,他苦笑叹道:“虽然本王足够重视你,但终究还是小看了你。”

原随云洒然一笑。

——————

“姑娘将局布置在这里,就已经暂停了,而接下来就将是考验我原随云的时候了。而姑娘你且可在一旁静观其变,待适合时期出现在晋王的监控之内,继而大摇大摆撕裂晋王他们的监控!”

女子点了点头。“可你还是没有告sù

我如何了解我在借三件命案向你传递讯息!”

原随云神色平静,带着淡淡的感伤,叹道:“倘若将那三件命案解答出来,那自然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答案。虽然那三件命案是你一手造就而成,可却也是三位死者心甘情愿的结果。倘若不是他们,你绝对不可能完成如此完美的案件。”

女子不说话,静静倾听。

晋王张开耳朵,也想听原随云如何解释这三件离奇的案件。

“买花的小女孩,紫涵、王二狗,他们三人本就已经身无可恋,一心求死!倘若有人在这个时候说可以让他们在死前完成他们一个非常想得到的心愿,那你说他们会拒绝?”原随云慢慢说道。

这自然是一个无可拒绝的问题。

“陈任之、赵坤德、郑尚智,则是他们三人的仇人!”

这时候晋王说话了:“本王虽没有深入案件,却也清楚这三件命案的死者两两都不认识,因此如何算仇人了。”

“这是事实,可同样,他们难道不可以交换杀人吗?买花小女孩的仇人是郑尚智,紫涵的仇人是陈任之,而王二狗的仇人是赵坤德!”

听到这里,晋王神色一震,此刻他算明白了。

原随云慢慢说道:“谁也不会一开始就想到杀人的人会自杀,谁也不会想到三个凶手会将树叶故yì

放在被害者身上,因此这也就成了传说中的摘叶飞花再现了!姑娘,你说,我有没有说错呢?”

女子承认道:“说得不算全对,但也差不多。那位买花的小妹妹的父母是因郑尚智一次意wài

纵火而亡,而后因郑尚智的父母买通官府,息事宁人。而紫涵姑娘却有两个仇人,紫涵姑娘有一个妹妹,这个妹妹原本也是碧玉轩的清倌人,但却也守身如玉,原本紫涵这个本不在碧玉轩的姐姐希望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帮zhù

妹妹赎身,让妹妹清清白白做人。可惜她的妹妹遇见了自称风流才子的赵坤德,被骗去了身子,而后又遇上陈任之,被陈任之杀害。”

“至于你说的小乞丐王二狗?呵呵,他本身没有任何仇人。可是他喜欢对他有一饭之恩的紫涵姑娘,因此他愿意为紫涵姑娘做任何事情。他真傻,原本他可以不用死的,可是为了完成计划,去了!”说道这里,女子的声音愈加清淡了下来。

这四周的空气也弥布这哀伤。(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达摩之心

第二十五章、达摩之心

江面可不平静,时不时掀起一阵惊涛,卷起一层层浪花。这不,此刻江面又汹涌起来,同时间风也凶悍了起来,如刀在刮着漫天盖地的芦苇。

原随云静静伫立,轻叹了口气,眼睛望着手中捏着的树叶,自嘲道:“看来我还是算错了!本以为聪明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自作聪明而已!”

女子微笑问道:“公子何出此言?你不是已经洞悉一切了吗?”

原随云微微抬了抬手,将手中的树叶望上举了举,其实刚才的位置女子、晋王、洪葛都可以看见,但原随云还是举了举,想让众人看得更加清楚些。他轻叹道:“其实姑娘留下的树叶已经告sù

了我们讯息!这片树叶并非中土树叶,而是来自极西之地!”

这时候,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并不强烈的柔和光芒,眼神中也带上一份期待望着原随云。

“原本我也仅仅知dào

这片树叶非江南之地所有。后来在古籍中查出这片树叶不但江南没有,便是整个天朝也没有。树叶名:沙罗树,传说只有位于极西之地的佛域才有。佛祖释迦摩尼传说就是在沙罗树下圆寂。故而沙罗树成了佛门至尊至高之树,其寓意:轮回、新生。姑娘,原某可有说错?”

女子微笑着点头,伸出用来打青驴的树枝望着原随云面前递了递,说道:“沙罗树尊贵无匹,而且世间也仅有两株。一枯一荣,静立世间。因此沙罗树才有寓意轮回,新生之说。不过当初我留下树叶可没有原公子你想得那么高深。我只是希望以沙罗树叶洗涤他们今生善与恶而已!”

原随云笑了笑,指了指女子手中的树枝,道:“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沙罗树?”

女子摇了摇头,道:“他历尽千辛万苦,也仅仅取回了这条沙罗树的树枝而已,树枝既已离开沙罗树就已失去沙罗树的佛性与灵性,因此算不得树。”

原随云点了点头。但这次他没有笑。或许因为稍微感觉风有些凛冽,原随云紧了紧蓝衫,手轻轻搓了搓腰上的折扇。折扇也在这个时候拿在了手里。

他朝着晋王、骑青驴的女子羞赧笑了笑,道:“两位的事情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是你们却硬生生将我牵扯进来。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得不问下两位这究竟是一件什么事?”

原随云的话语话音倒是柔和有礼。不过听那余音。却听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势。晋王勉强笑了笑,撇了撇闭目养神的洪葛,干渴了两声,可惜洪葛却并不了他,因此它也只有尴尬的唱着独角戏。

晋王往前走了一步,作出一副思索状,而后笑呵呵说道:“事情也并不算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知dào

这位姑娘手中有一宝物。因此希望可以向着姑娘讨得,可这位姑娘并不给。因此我们只有死缠乱打,希望以我们的决心感动这位姑娘。不过如果复杂一点来说就是朝廷希望我们可以从这位姑娘手中夺回宝物,只不过这位姑娘武艺高强,智慧也超卓,我与洪葛一路自西域追到京城,而后辗转又来到济州,却还是没有得到。事情就是这样。”

女子伸手捂嘴轻笑了起来,虽然是捂,但那整齐洁白的牙齿还是露了出来。虽然从开始到现在,原随云都没有真zhèng

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容貌,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就算这个在那一层淡淡水雾下面孔再如何平庸甚至丑陋,这都不是一个引起人反感的女人。

那股深入骨髓优雅、智慧,风轻云淡,宠辱不惊,足矣令任何男人任何女子为之嫉妒羞惭。

她脸上带着还残留的笑意,望着原随云也认真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说道:“事情大概也就像王爷说得这样。”

原随云也笑了,他可没有想到堂堂一位王爷竟然又如此幽默的一面,但对于晋王能屈能伸的性格却也暗自戒备。原随云瞧了一眼在场唯一没有笑,也没有说话的洪葛,开口说道:“金玉不动其心,美色权利不动其魂的洪葛先生竟会为了一件宝物风尘仆仆,不舍昼夜,甚至放qì

帝都禁军统领的职位,呵呵,这还真是有趣极了”

原随云虽望着洪葛,可问话的人却是骑着青驴的女子。

“这世间可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我相信倘若佛祖对某本佛经感兴趣,如若得不到,或许也可能用偷窃抢夺等不正当的手段去获得,何况是人呢?人皆有贪欲。”女子给了原随云一个非常清楚的答案。

原随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的比如,这个看上去明明是信奉佛的女人,却竟不动声色拿着佛来打如此比喻。一时间,原随云对于这女人也生出阵阵好奇。

原随云早已经过了那血热好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少年轻狂的年纪。他知dào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无论做什么事情原随云都在脑海中转过几圈。

现在原随云虽然好奇女子这个人,但却更明白自己需yào

好奇的是那件宝物,因此原随云说道:“可否告sù

我那是一件什么样的宝物?”

“有何不可呢?”女子轻描淡写说道:“我也不清楚晋王他们为什么将这件东西当做宝物,我在眼中他不过是一位与中土有着极深渊源的高僧遗留下来的遗物而已。”

“高僧遗物,那位高僧的遗物?”

“少林之祖达摩禅师的遗物,记得晋王称它达摩之心。原公子可知dào

这名字?”女子走到原随云面前,声音悦耳,语气平和,悠然说道。

“达摩之心。”原随云轻声念着这四个字,一时间入神。他记得以前从哪里听过关于达摩之心这四个字。随着深思,那段少年时代原本尘封的记忆渐渐被打开。

十一二岁的时候,原随云就喜欢与各种各样的武功秘籍呆在一起。只要他呆在有武功秘籍的房子里,就算是他父亲原东园也休想叫得动他。

原东园对于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喜欢习武这件事情高兴得不得了。毕竟是不,无争山庄名气在江湖上当世绝伦,可最近近五十年来无争山庄可没有怎么出现过名动江湖的高手,祖宗留下来无争山庄的这块牌匾都几乎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了。

儿子喜欢习武,而且资质亦出类拔萃,这对于原东园来说是再欢喜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原东园却也有自己的担忧。

儿子天天于家里练习武艺也并不是个事。毕竟武艺虽好,可一派天真状,那在江湖上可如何混迹下去呢?混迹江湖多年的原东园可清楚江湖可不单单仅靠着几手武艺就可以屹立不倒了,武艺不过是基本,除此之外智慧、胆识、心机这些都不可或缺。

为了提升原随云这个儿子对江湖的认识,原东园可是煞费苦心。不但收集整理了不少武林名侠因一时大意而惨死或惨败的事情在闲暇时间讲给原随云听,而且还告sù

原随云闯荡江湖需yào

注意的一些比较常见的暗算下毒手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随云步入江湖后,才少有上当,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也为了害pà

儿子烦闷,也时而讲述一些关于江湖上的传奇趣事。这其中就有达摩之心。

至今原随云还记得些许:“达摩之心是达摩祖师圆寂之后身躯焚化得到的舍利子。舍利子原本被少林寺奉于佛前珍藏,但也就在几百年前,忽然有传说说这舍利子中蕴含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因而舍利子被有心人盗走,最终关于舍利子的消息全无。”(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秘宝引争夺

第二十六章、秘宝引争夺

过了很久很久,原随云回过神来,瞧了骑青驴的女子一眼,道:“达摩之心在你眼中是高僧的信物,而在我眼中则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曾从家父口中提起过达摩之心,据说其中隐匿了一个足矣改天换地的大秘密,至于这其中秘密是什么?看来也唯有晋王殿下才可回答了。”

晋王距离原随云的距离不远,亦也不近。但这恰巧是原随云可以轻易袭杀到晋王的位置。晋王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却也没有后退或让一侧的洪葛站于他身侧护卫。

耳畔听着原随云的话,晋王倒也不甚在意。脸上带着一如既往优雅的笑容,悠闲道:“本王自帝都而下济州,你可知圣上与我说了些什么吗?”

慢慢的,晋王慢慢说道:“倘若不能夺取达摩之心,亦不能让其落于他人之手。”

这时候,原随云往后移了两步,竟将他与晋王的距离拉开,不过同时间也更加靠近骑青驴的女子,“己若不得,亦将毁之,这像当今天子的作风,只不过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犀利的眼神冷冷直视着晋王,虽没有任何发出任何气势,却令人心悸胆寒。

洪葛这时候睁开双眸,步子稳健的往前走了走。一头沉睡的狮子苏醒,这不得不说算是一件非常坏的事情。“回答与不回答结果有什么区别呢?至少在老夫眼中没有任何区别!”

整齐的脚步声将狂暴的风声,水声压了下来。大地开始嗡嗡剧烈的颤抖。从原随云这里望去,一条黑色的长线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这里过来,卷起了万千尘沙,不得不说这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没有马匹,大约有一百人左右,身穿黑色铠甲,身形步伐来判断他们的武艺并不高。但他们身上流露出的凶悍气息,绝对算是百战精兵。”骑青驴的女子视线极好,她盯着那一道黑线,口中慢慢说着自己观察到的信息。

原随云笑了笑,他也不敢惊讶,就随口问了一句:“你估计他们几息时间可以赶过来。”

女子微微沉吟,略加思索后就说道:“他们距离此地有至少五百米距离,以他们如今的速度来看,至少需一分钟左右时间!”

“也就是六十息,晋王你说在这六十息时间内我是否可以问出我想问的问题呢??”原随云笑吟吟望着晋王。这时候的原随云非但没有围困之感,反而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

晋王脸上带了一丝冷汗,他最不喜欢原随云这类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在他明明已经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却还可以切舍得作出这舍命一搏的架势。

晋王并不怕死,可他和任何人都一样并不想无缘无故,不明不白,没有任何价值的死。他勉强笑了笑,道:“问自然是问不出来。除非有圣上谕旨,否则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来!不过两位若联起手来杀我,倒有可能。只是小王却想不出原公子有什么杀我的理由?洪先生,你想得出来!”

洪葛很不买账的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想得出,至少你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有理由杀你。江湖上没有人敢不回答原随云的问题。”

这时候晋王也不说话,他望着原随云。洪葛则冷冷盯着骑青驴的女人。

杀意已不知不觉间蓄满。

——————

楼。济州城有许多楼,许多著名的楼。

但那都不是上官明月想寻的楼,她记得自己寻的楼有一个非常平凡但又非常顺口的名字:青衣楼。

起初上官明月从上官香妃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感觉有些熟悉。慢慢思索后惊愕发xiàn

这青衣楼不就是昔日中原一点红呆过的杀手聚集地吗?

上官香妃也不解释。对着上官明月神mì

一笑,“青衣楼是杀手组织,可杀手组织除了杀人但也可以救人!只要你有足够的银两。”上官香妃从容丢出一摞银票放在桌子上。

青衣楼并不是只有一座楼,实jì

上上官明月从上官香妃口中得知青衣楼至少有三百六十五个。几乎每个繁华的城市都有一个青衣楼,或许有些僻静几乎没有人的角落也会有一个小小的青衣楼。

青衣楼干的就是杀人的行业,刀尖舔血算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说其他主观原因,青衣楼的杀手杀人就是为了钱。曾经中原一点红就说过一句非常有名的话:只要价钱合适,我可以杀你任何想杀的人!

上官明月找青衣楼可不是为了杀人,上官明月可不是那种买凶杀人的主儿,她只是适合当那费力不讨好甚至费力还给自己带来无穷灾祸的活菩萨。

只要有钱,就可以杀任何人。换句话说只要有钱,他们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上官明月手上有钱,而且还是足矣请青衣楼出最顶尖杀手杀天下最昂贵人的钱。

不过当上官明月将这些钱摆在青衣楼内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话:“随我走!”

济州城的青衣楼并不好找,有时候就算找到了也不会感觉这里就是青衣楼。呸,这根本就不算一座楼,这里是一座住满了道士的道观。

道观和楼,这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青衣楼只不过是口上的称谓而已。

作为观主,也是作为这里最昂贵的杀手,他捏起手中的银票,一张一张仔细看了起来,而后点了点头说道:“钱是真的,一共有十万两。”

观主的行动,那贪财的模样都在上官明月眼里看着,她心里没有任何反感。或许备受了上官香妃的熏陶,因此对于黑暗面的接触能力强上了不少。

以性命换来的银子,无论如何也不算脏。

“十万两银子可以做什么?”上官明月在这群大小道士打扮的杀手身上扫了一圈,笑吟吟问道。

观主整了整刚才因激动数钱而有些凌乱的衣服,他笑眯眯望着上官明月,老实且老道的说道:“五万两银子可以请像中原一点红那样的超级杀手为你杀人,至于十万两银子,那就足矣让我们为你杀天底下任何一个人!”对于身上有钱的主,就算是青衣楼的杀手也表现的非常有礼貌。

杀手就是杀手,他们可不是强盗。

上官明月点了点头,看上去似乎明白了观主的话,而后问道:“如果我用这十万两银子让你们去杀西门吹雪,你们愿意吗?”

观主依旧不慌不忙道:“十万两杀西门吹雪,这钱已经足够了,只是可惜现在济州城却没法接下这趟任务。”

“为什么?你不是说有钱什么人都可以杀吗?”

观主含笑解释道:“道理是这样,只是杀人需yào

人去动手,倘若没有人去动手,那如何杀那人呢?因此什么人都可以杀只不过是理论上话!何况姑娘来我们这里也并不是真zhèng

和西门吹雪过不去,又何必再假借这些试探来掩饰自己真zhèng

的目的呢?”

“青衣楼从来不是一个遮掩秘密的地方,这里只有钱和杀手!”观主微笑的补充说道。

上官明月呆了呆,但对于观主的智慧与机智也没有任何怀疑。毕竟可以成为青衣楼以分舵的楼主这可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

索性上官明月也没有再弯弯绕绕的意思,她又开口说道:“你们青衣楼是杀人的?”

这句话引得不少‘道士’目瞪口呆,甚至怀疑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女人走错地方了。观主脸上还是挂着诚恳的笑容,说道:“杀人只是手段,我们的目的是赚钱!只不过杀人赚的钱很快罢了!”

上官明月很满yì

这个回答,说道:“我可以将这十万两银子全部留在这里,只是你们青衣楼需yào

为我效力一天!也就是我先前说得那句话,随我走!可以吗?”

“可以,但有任务的兄弟不能走,而且还必须留下三四个人在观里。还有,必须告sù

我你要杀的人是什么人?”

“我不是要杀人,只是想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而已!”一只脚已经走出道观的上官明月回头微微一笑,说道,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现在钱是你们的,人暂时是我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用十万两银子换十几号人一天的时间,这划不划算也只有青衣楼的杀手们和上官明月自己心中才掂量的清楚。十万两银子分摊开来看来并不算多,但这的确是他们有史以来赚钱赚得最轻松的意思,最重yào

的是还不用冒生命危险。

值,这是随上官明月走来的“道士”心中唯一的想法。不少“道士”上下打量这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中间不少人生出些许龌蹉心思,难道这个女人闲钱没地儿花了,因此找我们这些爷们解闷儿??想到这里,十六号人,有八个流下了口水。

背后,上官明月似乎长了眼睛似的,恰巧看到了这一幕,眼眸含笑,却又似笑非笑道:“这活儿简单,不过需yào

细致的功夫,当然你们功夫没有到家也没有一丁点关系,只不过你们未来的麻烦却也会多出些许来。走吧,地方就在前面,护城河前。”

这番话算不重不轻的敲打,原本饱足思yin欲的杀手们也都谨慎起来。其中又有不少人开始思忖上官明月要他们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些人中有个人曾被观主叫到一旁,小声说过几句话。当时在观主面前,这个人也是冷着脸。表面上观主,实jì

上是青衣楼分舵的舵主对着他说了一大堆话,这人最终也只是冷艳高傲的点了点头。

按照杀手的要求上来说,这个人一点也不像杀手。一身紫色长袍,腰间挎着两把弯刀,身材虽不算巨大,但却魁梧,这是一个在人群中都可以一眼寻到的人。

不过在场的人却没有那个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甚至一道来的十五号人都对他保持这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这些杀手无疑算是非常高明的杀手,但这些杀手面对这个人都只能心里由衷说上一句:狠人。

似乎闲气氛有些不严肃凝重。那人在众人间冷冷扫了一圈,道:“你们都可以送死,但绝对不能妨碍到我的事,清楚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不过四周却因此寂静下来了。

上官明月怪异瞥了紫袍壮汉一眼,她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冷得就像个冰块的人竟然开始为她说话。

早前她就在金樽楼见过这位大汉,当时与她一道的还有上官香妃。上官香妃见到这位大汉后就笑吟吟对着她说道:“这个人身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血腥味,我猜他应该是杀手。”

当时上官明月也瞧了几眼,点头道:“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少许阴郁气息。”

“这是少许掩饰不住的阴郁之气,实jì

上当他没有任何掩饰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个人就是一个地狱恶魔,甚至比地狱恶魔还可怕!不过我们正好需yào

这样的人。”

“你认识他??”

当时上官香妃就摇头道:“我哪里认识他?只不过早些年前我记得他曾是仅此于中原一点红的青衣楼杀手,不过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中原一点红离开青衣楼后,这个原本就可以成为当之无愧的杀手之王却也消失了!”

忽然上官明月加快了脚步,他身后的杀手们自然也就加快了脚步。

护城河前,上官明月指了指前面小道上一群快步前行的士兵,慢悠悠说道:“拿下他们,不管是打晕还是杀死,我希望他们都留在这里。”

杀手们面色微变。这可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呀。杀手最忌讳和官府打交道,何况是和官府军队正面冲突呢???有七八个人一阵迟疑,没有立kè

行动。

上官明月也不介yì

,也不着急。耐心等着,脸上含笑道:“你们还有一分钟的考lǜ

时间,估计一分钟过去后,他们也就过去了。到时候机会已经错过,想挽回那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

在上官香妃这个妖孽一般的女子身侧呆了不少时日,就算纯洁的上官明月。也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关于心机城府以及心理方敏的运用。

对付原随云这类的人或许还算是班门弄斧,不过面对这群已经掌控着他们把柄的杀手,却绰绰有余。

“这就是你需yào

我们做的事?”紫袍大汉口上冷冷问道,一双眼散发出迫人的光芒,似乎想将上官明月看穿似的。

上官明月到也不犹豫,说道:“当然,我说过这活儿简单,但若手下不细致,就会引来无尽的麻烦,因此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

紫袍大汉纵身而起,向着那群士兵贴身而去,口中冷冷丢下了一句:“来了就失去了选择的余地!”

随后,十五位杀手也先后望着那群约百人的士兵而去。

上官明月淡淡望着这一幕,扫了几眼,而后将视线望向更远的地方。因为她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看到并不近。远方有几道模糊的身影静静伫立。

其中一道蓝衫,上官明月很熟悉。

——————

“你还不走?”骑青驴的女子见原随云非但不走,反正还想着洪葛走去,不由娇声问道。

“走?去哪里?我可没有想到走去哪里的地方?”原随云不徐不缓说道,眼睛则一直盯着洪葛,嘴角闪过一缕戏虐的神色。

洪葛心感讶然,不过却也淡然。他早已过了那种因外力而影响心理的年纪了。他的心如磐石,似坚冰,牢不可破。

对于原随云的挑衅,洪葛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反而一手大着晋王的手臂,往后徐徐而退。

士兵马上就至,他不用冒险。

洪葛一向喜欢稳中求胜,因此当可以稳的时候,他绝不冒险。可原随云却并不让他如意,他往前横冲,拳头就直接招呼在洪葛身上。

洪葛到也面色不变,往后又小退了些许,手推开晋王,迂回与原随云交手。

原随云主攻,攻势如疾风,似雷霆,快、猛、狠钧已具备。洪葛主守,他的速度也快,不知多少次躲过原随云的致命攻势。不过守终究不是最好的办法,原随云的拳头还是几次险些招呼在洪葛的致命部位。

幸亏洪葛经验老道闪躲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人呢?

交手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原本应该已经到的兵甲而今还未至。不但晋王着急了,洪葛亦着急了,此时此刻他和原随云交手无暇分身去看,因此并不清楚身后的情况。

但洪葛估计着时间,兵甲的脚程应该已经快到了。晋王在这里,这些被晋王一手带出来的百战精兵还不嗷嗷叫,拼尽吃奶的劲来支援吗??但耳畔还没有传出声音,心中估计着有些不妙。

招式也愈加保守起来。

不过晋王却看得清楚,那些原本快速接近的兵甲,都已经停了下来,停在远处,正以一种局外人的方式在仅仅观看他们。以晋王良好的修养也不由骂了句:“狗日的!”

原随云与洪葛对了一掌,两人分开。

原随云正对着士兵方向也恰巧见到了这一幕,他回头瞧了一眼面若止水的骑驴女子,问道:“你印象中没有没这场戏?”

骑青驴的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安排这些事情。”

原随云哦了一声,说道:“看来我已经陷入了有心人设计的圈套中去了。不过还好,我手中并非没有王牌!”说着,原随云扫过面色阴沉的晋王,慢慢说道:“晋王,看来你的人不会来了,因此你准bèi

如何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想原公子应当比我更清楚这句话的含义。”虽然已经失去的屏障,晋王还是平静理智的说话。

当今天子的兄弟可并不是胆小无能,养尊处优之辈。晋王又是其中佼佼者。早已在宫廷之中生活了无数年,而且还过得非常顺心的晋王对于宫斗之事已经了然于胸,因此分析起形势并不逊色原随云多少。

原随云点了点头,而后回头对着骑青驴的女子说道:“走吧。”

“你甘心?”

“我甘心走进别人的圈套,不过那人要付出代价!”(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摩诃迦叶

第二十八章、摩诃迦叶

晋王含笑送走了骑驴女子和原随云。视线随着两人消失在那片茫茫看不见尽头的芦苇荡后,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才渐渐抹去了脸上的笑意。这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优雅、至尊的人,就算当时原随云真杀了他,想他死前还是优雅,至尊。

本不明媚的天空滚过一片乌云,正如此刻晋王那阴沉的脸色一样。站在晋王身侧的洪葛也都不由生出几分寒意。不是说洪葛畏惧晋王,此时此地以晋王的身手,他就算不用双手也可以轻松放倒。

跟在晋王也有近三个月了,三个月时间他两几乎形影不离。有晋王的地方就有洪葛,不过这三个人他却硬生生没有看出些许什么。“高傲、至尊、自信,优雅!”这些摆在表面上的东西,洪葛早就已经看出了,三个月前就已经看出来。可三个月后,他对晋王的了解也仅仅只是“高傲、至尊、自信、优雅,博学。”等。

洪葛侍奉历代帝皇,保护了不少达官贵人,朝廷重臣的性命。见过睿智深邃的,见过阴沉奸险的,也看过大智若愚的,可却就是没有见过向晋王这般阳光的人。

至少晋王黑暗面,他却没有感受出来。

晋王随手拔起一朵狗尾巴草,闻了闻,而后丢掉,口中自语道:“四周遍地都是这种狗尾巴草,因此才显得不引人瞩目。不过一旦当你生病感冒后,你就会想起他。那时候这些平时看上去一文不值的狗尾巴草就是比珍珠还珍贵的珍宝。洪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狡兔三窟,但也难以幸免于猎人手中。今日我们我们是猎人,但是失去了武器的猎人。这样的猎人只能败在狡猾的兔子手中。”洪葛抬头眺望着远方那一道黑线,慢慢说道。

晋王不可置否一笑,眼中掠过一道精光,很刺眼,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兔子永远也不可能咬死猎人,而猎人则可以轻易杀掉兔子,可以逃一次。难道还可以逃一辈子吗?本王已经很久没有享shòu

狩猎的感觉了。”

洪葛皱了皱眉,提醒说道:“原随云可不是一只可以轻而易举抓到的猎物,而且那个自西土而来的女人也不可估量。王爷还是小心行事来得好!”

晋王一边往前走。一边大笑道:“这一点我自然知dào

,倘若可以轻而易举抓捕到的猎物,那还谈什么狩猎呢?这种感觉可不是本王需yào

的。”

“原随云?本王就看看你究竟有何等了得的本事可以逃出本王的宫殿——济州!”已经走到那群已经被封住穴道动弹不得的精兵面前,晋王轻声说道。

洪葛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却也不点头也不反驳晋王的话。

这群精兵羞惭低下了口。砰的一声全部跪了下来,吼道:“末将贻误战机,按律当斩,望晋王殿下允诺。”

晋王望也没有望那位带头将军的话语,道:“允,但仙子阿你没有资格受斩,废除先洗刷掉大宋军人的耻辱后才有资格”

“诺!”一片寂静后,一字声音如雷。响起。

洪葛抬了抬头,第一次有些仰望的望着眼前这个在军队面前犹如披上黄金甲的晋王。

——————

对于眼前这个骑着青驴。气质出尘的女子,原随云可没有什么客气的。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设局,他又曾会掉进别人设计的层层陷阱呢?

拿着那匹青驴,原随云就望着芦苇荡深处走。女人走在青驴上也没有说话,她也不去望原随云,一双明慧的眼眸望着先前还用来打驴的树枝——沙罗树枝。

女人脸上那一层真气面罩自然挡不住原随云那犀利的目光。当然这前提条件下就是原随云真想一睹芳容。显然原随云没有这个心思。

身侧的女人都很漂亮,沈落雁、李小花已经算是常人眼中绝代佳人了。尤其是那妖孽的不像话的上官香妃,原随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有上官香妃那般倾城妖冶。静静而立的时而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女神,但在开口言笑的时候却又时而表现出让世间一些卫道士都为之破功的妖艳。

眼前这个女人容貌如何,原随云没有闲工夫也没有心情去探究。不过光眼前女人表现出来的气质,不看那脸蛋就足矣征服江湖上好一大票的男儿。

这时候原随云脑海中不由冒出候希白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会是何等表情,肯定不用说,至少他那柄美人扇上必然多一位美人。或许这位美人脸容貌都看不出。

和骑着青驴的女子沿着芦苇荡走了一圈,又沿着护城河回到了济州城。原随云可也真不怕事,回到原来居住的客栈先见了上官小仙,而后就带着女子找了一间厢房坐下来吃饭。

饭桌上,上官小仙时不时抬头望那位骑着青驴的女子。

女人似乎天生就已经彪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并不以为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她吃饭吃得很细致,给原随云的感觉就像在面对一场神圣的洗礼一样。

今天的饭局上官小仙很少见没有问东问西。

这餐饭吃的很慢,原本最多不过一刻钟吃饭的玩,因为加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女人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布擦了擦那温润唇。而后总算说了一句话:“我叫摩诃迦叶,你们可以称我为迦叶!”

上官小仙瞪圆那原本就并不大的双眼,直勾勾望着女人,确认性问道:“摩诃迦叶?姐姐,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女人含笑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记错?在我们那里叫大日如来的人都有,何况摩诃迦叶呢?何况名字也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了。几千年前已经成为迦叶神的摩诃迦叶恐怕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昔日的代号了。”

原随云望着摩诃迦叶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好名字!”

上官小仙呵呵赔笑,心中却不屑,她可不认为这是一个什么好名字。不过对于原随云忽然带回来这个自称摩诃迦叶的女人,心中还是保持这一份难以消除的戒心。

鬼知dào

这个摩诃迦叶是敌是友呢?

“达摩之心的秘密你早已洞悉,这次没有晋王,只有你处心积虑设计进来的人原随云,因此你是否解答我的疑惑?”

摩诃迦叶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认为我知dào

达摩之心的秘密??”那双清澈明慧的眼眸盯着原随云的眼睛。

原随云毫不示弱,凝视着摩诃迦叶点了点头,道:“难道不是吗?摩诃迦叶本身就寓指于佛,虽我也不知你这名字是真是假,但至少你自称自己是摩诃迦叶,就应当对沙门之事有所洞悉。何况济州城的种种异事证明你也并非一人。”

说道这里,原随云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捉迷藏的游戏可以玩,但前提条件就是在我没有玩厌的情况下!现在我已经失去了耐心,因此希望你不要让我再失去佛门,成就杀心!”

声音中已经积聚了一种可怖的杀意,这种杀意已经积聚了很久,并非是争对摩诃迦叶,但却需yào

宣泄,只不过而今摩诃迦叶似乎已经成为了宣泄的渠道而已。

摩诃迦叶却也不慌不忙,她安安静静的喝了口茶。

她安安静静喝茶,厢房内也安安静静的。

当她把茶喝完,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道:“她是摩诃迦叶,佛土来的尊者。达摩之心的秘密我也知dào

!”

话语不多,却起了平地落惊雷的效果。(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达摩之心秘密

第二十九章、达摩之心秘密

一袭黑纱长裙,朱唇含笑,带着一种天然的魅惑,为此,不少男人因之“烽火戏诸侯”亦会不悔。这个女人慢慢的走进厢房,她的举止优雅大方,毫不忸怩,非常随意,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摩诃迦叶只是扫了女子一眼,含笑不语。

“上官香妃?你出现得似乎有些早了。此时,此刻,你本不应该出现。”原随云望着眼前的优雅女子,声音低沉,缓慢的说道。对于上官香妃,此刻的原随云没有掩饰心中的杀意,杀意如飓风,似狂澜汹涌,但却并未透出体外。

但即使如此,房间中充斥着阴郁沉闷。

来人正是上官香妃。上官小仙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上官香妃。以前在无争山庄的时候甚至在更早以前呆在父亲身旁的时候就听过上官香妃的事迹,上官金虹说上官香妃是唯一可以和原随云一分高下的人。

而随后江湖上流传的关于上官香妃的事迹,这令小小的上官小仙对上官香妃更加好奇。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完上官香妃。她不得不沮丧的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女人无论容貌,还是智慧上都可以称得上完美,这是一个足矣羞愧死任何男人甚至任何女人的人。

上官香妃呵呵一笑,举动坐在原随云对面的椅上,慢慢说道:“扯一个弥天大谎,令世界都为你起舞,可惜最后我还是功亏一篑!原本以为这个计划永远也不可能牵扯到你,可是命运却偏偏这么眷顾你。或许说我与原郎你非常有缘吧,就算心中不想见,却不得不见。”

“菩提树下,三世姻缘,你和他此生注定纠缠不休!”摩诃迦叶用那双看穿前世过往的清澈眼眸。淡淡说道。

原随云冷冷抛下了句:“信己不信天!”

摩诃迦叶含笑不语,眼中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有些事情实在太复杂,就算去想也很难有任何结果。原随云向来不是一个自寻烦恼的人,想不通就不去想,他此刻只想知dào

一件事,“刚刚我听见了你知dào

达摩之心的秘密,这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足矣颠覆如今天下,重整苍生的秘密!原本我的本意是不想让你介入这件事情中,可惜因缘际会,我却又不得不让你介入这件事情中。”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深深叹了口气。对于原随云,上官香妃总是时不时生出少许无力的感觉。

上官香妃可以压制对原随云的情感,但对于原随云的智慧、博学、武艺,以及那关键时刻冒出的运气,有时候真无可奈何。否则在昔日较量中她也不会几次三番败在原随云手中。

甚至有时候上官香妃认为原随云就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狗屎运猪脚,而他们这些人就仅仅只是配角而已。

“魔宫里你曾说过为神报仇,难道指得并非这件事情!甚至说当初你只不过是故yì

支开我,让我不会捣乱你的计划???”原随云回想,而后慢慢说道。他有些惊讶,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早在下无争山庄前,原随云就想过这应当是上官香妃设下的局。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上官香妃设下局。可原本上官香妃设局的言意并非让他参与入这件事情中。而且想彻底排除他参与到这件事情中的机会。

原随云是聪明,可就算是聪明人在这等情况下也显得迷糊甚至堪比盲人。

上官香妃用纤纤细手优雅的在桌上点了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差不多,原本我的原意是想在办完这件事情后再寻你为神报仇的,可惜计划却并未按照我的走向行走!继而导致你的加入!”

“为什么?”原随云冷冷问了句。

原随云并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忽悠的问。他自信。理智,骄傲,可以说他在不少女人心中除了带着不可融化的冷酷。几近一个完美的男人。

这是一个足矣令世间女人为之仰视的存zài

。而上官香妃呢?这是一个足矣令天下男人都奉为女神的梦中情人,在男人为之崇拜,卑躬屈膝之际,她却踩着这些男人的肩膀向着他们自己梦想的道路一步步前行,对于身后对她顶礼膜拜的男人却毫不留恋,甚至吝啬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女人的交锋就足矣令世人目眩了。

这句为什么已经包含了几个方面的意思。至少上官香妃听出了几个方面的意思。

上官香妃回答了一个方面的意思:“错误的估计,一段细节的忽略,令我们不得不改变先前设计的计划!继而将原本可以擦肩而过的不必要的棋子也卷入进来成为必要的棋子,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你入局。或许说引你可以解开达摩之心的钥匙入局。”

原随云并不怀疑上官香妃的话,至少上官香妃那坚定铿锵的语气令原随云生不出任何怀疑,他静静看了上官香妃一眼,而后优哉游哉用折扇敲了敲桌子,最后望着上官香妃摇头说道:“开启达摩之心的钥匙就在我的手中??呵呵,即使如此,以你们的本事也并非没有可能从我手中抢夺走钥匙。这个答案我并不接受。”

上官香妃一副早知dào

你会如此的表情。

上官香妃忽然站了起来,对着原随云促狭一笑,道:“你也起来!”

原随云却不站起来,靠在椅子上,问道:“怎么?想和我交手?这一点不用证明了,以你现在的武艺倘若与我交手,胜负五五之分!或许你的胜率还高些!”

呀!上官小仙大声尖叫起来,她呆呆望着原随云,而后转过头呆呆望着上官香妃。小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五五之分,甚至更高一些,上官小仙虽然恨原随云乃至想杀原随云,但对于原随云武艺却是佩服得不得了。甚至上官小仙认为原随云的武艺足矣名列天下第一。

可这个昔日原随云的手下败将竟有可以媲美原随云的实力。

这一点上官小仙目瞪口呆。

对于上官小仙那些心思,无论是原随云,还是上官香妃都不会在意,而摩诃迦叶这个淡然超尘的女人更不会去琢磨。

上官香妃脸上带着笑,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非常满yì

这个答案,她就站直着望着原随云,眼中掠出了一抹勾魂夺魄的气息,“以我的武艺,进出无争山庄虽不算轻而易举,但却有逃离之能!至于她进入无争山庄更如探囊取物。可惜,即使得到了它,我们却也不能真zhèng

打开达摩之心。”

“唯有你才能打开达摩之心!”上官香妃补充了一句,肯定说道。

原随云沉默了半晌,又再次问了句:“世间没有任何无缘无故的事情,为什么唯有我可以打开达摩之心?”

自上官香妃进门,少有开口的摩诃迦叶忽然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道:“你身有佛心!”

上官小仙轻笑了起来,见神色诡异,她离开捂住嘴,但还是掩饰不住笑意。她略带戏虐望着原随云,心中嘟囔:“佛心?如果说这个家伙心带佛心,那全天下人都是好人了!”

原随云杀人无数,虽不算乱杀无辜,但却也杀过不少敌对无辜之人。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原随云不想死而已。因此当原随云听到摩诃迦叶这句话也一愣,而后直勾勾望着摩诃迦叶道:“你确定???”

摩诃迦叶,点了点头。

而后肯定说了一句:“你有佛心!”

上官香妃含笑点头。

这时候门口闯进了一个人,上官明月

上官明月还是气度优雅,但此刻面上有些慌张,才一入门他就开口道:“姐姐,你们谈完了没有!晋王已经派人秘密封住了这间客栈,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现在客栈中所有的人都已经暗中撤离,只有我们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轻入万军中

第三十章、轻入万军中

这所客栈虽华贵,也虽显眼,但并不想现在这样显眼瞩目。一群身披铠甲,手持武器的士兵光明正大将这客栈围住,而且这群手持武器的士兵中时不时走出一两个令济州城富商甚至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人物,这所客栈就算不引人瞩目都不行了。

费如此大功夫围堵客栈,这客栈中究竟有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一位打扮优雅,服饰华贵的青年被手持利刃的士兵围住。不,不应该说围住,应该说守护住。这群士兵眼神犀利扫视四周,偶尔抬头掠过那位青年的时候,眼中闪过浓浓的崇敬神色。

这位青年身侧站在两个人,一老一少。

候希白就是那个年轻的。此刻候希白紧皱眉头,他有些担忧的望着身侧一脸自信的男人,叹了口气道:“王爷,虽然此时此刻说有些不合时宜,但你如今之行不亚于玩火自焚呀!”

王爷,青年自然是济州城第一权贵,当今天子的亲弟弟晋王爷了。晋王脸上还是带着好kàn

优雅的笑容,他偏过头,笑呵呵道:“候兄可是认为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围堵住原随云等人,原随云亦可以轻而易举离开,是吗??”

候希白没有正面回答,而后评价道:“原随云是候某平生最畏惧的人!这个天底下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更没有人可以做他的对手!

“候兄是希望我乘着没有酿成不可挽回后果前乘早收手吗??”晋王含笑问道。

候希白点了点头,一脸真诚望着晋王,说道:“倘若晋王可以擒拿下原随云固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倘若晋王不能拿下原随云,候某不希望未来和王爷喝酒的时候,在地下!”

这一言语可谓放肆大胆。听到这句话,不少士兵纷纷用凶狠满怀杀意的眼神冷冷盯着候希白。倘若不是晋王再此,他们早就已经动手将眼前这个冒犯晋王。满口“污言秽语”“胡说八道”的家伙就地正法了!

晋王挥了挥手,眼神示意众人不要激动,而后他才对着候希白淡淡一笑,他望着客栈,慢慢说道:“本王从军六载,杀人无数,亦有十几次曾死在战场之上。对于本王来说生命虽重,但却并非最重。今日倘若可以得到圣上需yào

的宝物,便是昔日原随云将我刺杀于刀剑之下,挂于帝都城楼之上。又能如何?生死之事虽大,但岂可大过帝国之事?候兄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今日之事,除非原随云交出帝国的宝物,否则势在必行!”

候希白很少见过晋王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不过他清楚一旦晋王如此言语后,那此事绝不更改。

一旁半闭双眸的洪葛忽然睁开精光肆意的眸子,沉声道:“若杀晋王先取老夫项上人头!”

候希白叹了口气,他持着折扇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候某有个请求。希望晋王允许我入客栈去劝说原随云。倘若不行,那晋王自可按照原本计划行动。”

晋王静静望着候希白,道:“你有几分把握?”

候希白老实说道:“既然没有!”

“那又何必去试?”

候希白摇了摇头道:“候某当他做知己,晋王为在下的朋友。固愿一试!”

晋王偏过头去,不去望着候希白,那张原本冷酷的脸忽然柔和了不少。

——————

屋脊上,上官香妃上下打量原随云。笑嘻嘻说道:“你原随云如此冷酷这一个人,竟然会有人愿意为你拼命?实在是怪事!”

原随云冷冷望着下方,淡淡道:“为我拼命的人不少。李小花、沈落雁,傅红雪,还有你!你们都不曾为我拼命吗?现在多了一个候希白!”

两人虽并未高语,但却也并未低沉叮咛,声音自然而然传到下方晋王、洪葛、候希白这三位高手耳中。

他们三人抬头,围困住客栈四周的士兵亦抬头。

抬头瞬间,一百多位弓箭手立kè

将手中弓箭对准了原随云。

其余士兵凝神以待,死死盯着原随云。守护在晋王四周的士兵则不能晋王命令下来,离晋王就更近了些许。

上官香妃与原随云视下方戒备森严的杀阵于无物,她们继xù

自顾自在屋脊上说话言语。

“一百三十七位弓箭手密密麻麻围堵了四周,还有二十三位弓箭手潜伏在四周的秘密草丛,墙角下盯着我们!除了这些弓箭手外,还有七十名身经百战的侍卫虎视眈眈。加上晋王、洪葛、候希白,我们该怎么办??”上官香妃问道。

原随云撇了撇嘴,冷笑道:“你平时不是很有办法吗?怎么现在就没有办法了呢?从这一百六十位弓箭手握弓拉箭的手法可以看出,至少其中有百分之七十是可以十箭能射中八九箭于靶心的人,而那七十名侍卫则是晋王从北方边疆带回来的百战精兵,杀人如麻,他们虽不到二流高手境界,但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搏杀掉江湖上的普通达到二流境界的武者。而他们七十位联合起来,对于一两位一流巅峰境界的高手也并非不可能!至于候希白,修为至少已经臻至一流中期,甚至达到巅峰境界。而洪葛则是我都需yào

小心对付的人。”

上官香妃悠闲的笑了笑,她靠在屋脊上,低头望着下方,道:“因此呢?你准bèi

如何??”

下方,晋王、洪葛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从上官香妃、原随云两人这短短几句对话中,他们已经听出了不少信息。上官香妃、原随云两人竟然轻而易举看出了他们两人的部署,而且一字不差。

不错,今日围堵客栈,晋王的确出动了如此多的兵力。

洪葛和晋王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原本晋王还想再等一等,但现在却不能再等了。

既然原随云,上官香妃已经清楚他用了多少兵力,那自然也记得他们士兵的位置。既然知dào

,那就应当有破解的办法,虽然晋王并不认为可以有什么办法破解,但他却从不低估原随云。

因此他绝对不能给原随云时间。

晋王对着候希白歉意一笑:“对不起,候兄,为了帝国,本王不得不如此!”

候希白已经猜测到什么,立kè

准bèi

阻止,晋王已经准bèi

挥手了。

可这时候楼上上官香妃那句问题已经问了出来“因此呢,你准bèi

如何?”

紧接着原随云也说话了。

“你知dào

对付这些人的办法吗?”

上官香妃笑道:“办法倒是有,可惜没有那么多人!”

原随云冷笑道:“我有办法!”

上官香妃立kè

从屋脊上坐了起来,问道:“你有办法??”

原随云道:“我自然有办法!”

上官香妃道:“什么办法?”

原随云平静说道:“去见晋王!”

这句话非常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晋王也非常理所当然的听到了。

原本准bèi

挥手的晋王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洪葛也睁开了双眼,不可置疑望着原随云,想从原随云那双眼中打量出有什么阴谋出来。

可惜,怎么可能打探得到呢?

洪葛悄悄向着晋王身侧移动。

原随云近身,洪葛又怎么可能不严加警戒呢?

洪葛没有和原随云交手,现在他还搞不清楚原随云的武艺究竟如何,但却可以从原随云几次将晋王轻而易举抓住到手的情况下可以看出,原随云的武艺已经臻至随心所欲的地步。

至少足矣可以和他旗鼓相当。

而且原随云的轻功早已在江湖之上独步天下,可以和香帅楚留香的轻功媲美。

对于如此人物,洪葛如何不防备。

倘若原随云打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那就算晋王不惜一死,却可难保手下爱戴晋王的士兵不会缴械投降。就算不投降,也难保今日目的会达到?

这一招以退为进令洪葛好生佩服。

在洪葛思量着原随云计划时候,原随云已经踏着比飞鸟还灵动的步伐自屋脊上缓缓下落了下来。

此时此刻,洪葛真有种命令手下士兵立kè

对原随云射杀的冲动。

晋王也是如此,但他压制下心中这份冲动。(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孰重孰轻

第三十一章、孰重孰轻

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经落在了士兵重重护卫中,负手而立,一袭古朴的蓝袍,一头黑色的长发肆意飞舞,说不出的豪放与狂傲,犹如一头君临天下的青龙。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几乎所有人,包括晋王脑海里都不约而同浮现出这八个字。

屋脊上,上官香妃瞧着那个伟岸的身影,嘴角勾起了淡淡笑意。心中涌出一股没有任何掩饰的自豪:这就是我上官香妃看中的男人,天上地下最出色的男人。

原随云随意一站,虽出现在杀机重重的布局中,却闲庭漫步,彷佛这布局并非争对于他,而是他争对于人。有种人天生就有掌控全局的能力,而原随云就是这种人。

洪葛没有说话,他全身看似放松,实则已经紧绷。这一刻他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可以杀人。洪葛有自己的原则,他是能忍,他是想稳中求胜。不过当他真zhèng

守护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是以生命来战斗。

原随云曾从洪葛手中连续两次夺走晋王,险些杀害。那只不过是他并未将晋王的安危当做第一位而已。而今洪葛已经表明不惜一切保护晋王,甚至付出生命亦未尝不可。

只要原随云出手,迎来的必然是洪葛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守势,如雷霆刀剑一般的攻势。

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敢小瞧这个已近六旬老人的出手。诸葛神侯不能,天道宋缺不能,就算是那传说中已经接近神仙之境的宁道奇亦不能,至于原随云则更没有资格轻视。

对于原随云为何自投罗网,晋王亦不清楚。但他保持着皇族的优雅与尊崇。挥了挥手,让不甘心让开道路的士兵硬生生让开了一条道路,而后步履清雅的走到原随云面前,拱手有礼说道:“原兄有何指教??”

话语简单。立kè

就单刀直入。

若在平时,晋王会先让人感觉不到任何虚假的客套寒暄一番,但今天晋王却不想,一来他没有时间,二来他也不想寒暄。对面已经注定站在对立面的人,他常常选择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去说话甚至去做事。

这种风格习气早在六年的军旅生涯中已经渗入了他的骨子里。

原随云却也不以为意,脸上带着风轻云淡的微笑,道:“晋王不分青红皂白围堵了客栈,而我也在客栈中。因此下来只是想问一句:在下,摩诃迦叶。和晋王殿下是否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摩诃迦叶?”晋王低沉自语,而后道:“那位骑驴的女子?”

原随云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点了点头。

对于晋王这番话,原随云很满yì

。倘若晋王刚才说是那位在济州制造出三起命案的女子,那后果就大大不一样了。从晋王这句话,原随云可以看出晋王是一个聪明人,真zhèng

的聪明,而不是小聪明。

晋王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你们得了不该得的东西,而这东西注定只属于帝国!因此小王明知dào

原兄武艺超凡,智慧第一流,但亦不得不以卵击石。与原兄殊死一搏。”晋王平静望着原随云,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坚毅,并非任何做作。

原随云从晋王的眼神中看到了对于帝国的忠诚,他轻轻一笑。他并不反感这样的人,即使这种人是他的对手,他也表示尊重。

原随云从来不认为所谓的忠诚会一直存zài

。忠诚只不过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而已。对于晋王未来如何。原随云无法做出定论,但至少现在他佩服晋王的决定。

原随云轻轻一笑,“仅仅如此!”

晋王疑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

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原随云拍了拍手,笑道:“既然如此,晋王就可以撤军了!我与摩诃迦叶准bèi

将它献给当今天子。”

听到这句话,即使老道沉稳的洪葛都忍不住一惊,他仔细凝视着原随云的表情,似乎想从原随云的表情中看出真假。

不过,并不用看,原随云已经拿出了那颗据说是达摩之心的舍利子。舍利子呈现淡黄色,散发着淡淡的黄光。就在洪葛细心观察他话语真假的时候,没有任何留恋的将舍利子丢给就在眼前的晋王。

而后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他淡淡瞥了晋王一眼,道:“你可以撤军了,我可不习惯这么多刀枪箭矢对着我,我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晋王仔细观察着这舍利子,而后递给洪葛。

洪葛也看了半天,而后点了点头。

这时,晋王才舒了口气。

晋王不明白,慢慢的疑惑堆积在脑海中。在芦苇荡的时候,原随云语气态度如此强硬,甚至兵临相见也不惜保护住摩诃迦叶,不让他得到达摩之心,而现在为何又如此呢?甚至在刹那间晋王有些怀疑手中的舍利是不是达摩之心。

但随即晋王就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可慢慢的疑惑还是堆积在晋王的脑海中,凝视着原随云,问道:“小王不解,为何原兄前后态度如此之大呢??”

原随云淡淡一笑道:“达摩之心虽然珍贵,但却并非在下想要之物。而且我也解不开达摩之心的秘密。因此我用它来换我的性命又如何呢?这似乎并不算愚蠢的决定。”

晋王哈哈大笑,而后说道:“虽然本王并不清楚原兄的目的为何,但本王却还是要感谢你。”

少许寒暄后,晋王立kè

就将军队撤离了去。

终于,客栈在被围困半个时辰后终于解封。

候希白回头就走,原随云却对着候希白挥了挥手,说道:“有时间请你喝酒,我不想欠人人情!”

候希白回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后就走了。

虽然士兵,晋王都已经撤tuì

,但客栈中却并没有多少人敢进入。鬼才知dào

这群被晋王围困的反贼这时是不是杀心已犯。准bèi

搞杀人的勾当呢?

士兵一撤tuì

,四周的人也顿时散开,个个都快步跑看,深怕被原随云留下来。

可客栈老板站在门口怯生生望着客栈内,时不时擦着冷汗。他口中叨叨着希望神佛保佑,将这群瘟神送离了去。

原随云走近房间,就看到瞪大眼珠子的上官小仙望着她,半晌,才问道:“哥哥,你送出的舍利应该不是达摩之心吧???”

原随云点了点头。绝了上官小仙那半点遐想。

房间内除了上官小仙、上官明月些许不淡定外,上官香妃,摩诃迦叶倒非常平静。一向不说话,清高如神女菩萨的摩诃迦叶此刻却说了几句:“买椟还珠,果真不愧是原随云!”

上官香妃这时也笑呵呵附和道:“倘若他不是原随云,我也不会找他了!”

两人的话,让上官小仙听得头昏脑涨,这达摩之心明明已经失去了,这三个人为何还笑得如此开心呢?

就在上官小仙疑惑不解的时候。上官香妃弯腰拍了拍上官小仙的肩膀,而后瞥了一眼淡然自若的原随云,笑道:“买椟还珠这并非一种讽刺,达摩之心虽是非常贵重的珠子。但我们的性命比达摩之心更加重yào

。不少人见宝欣喜,忘乎所以,因此不但得不到宝,反而会引来无穷灾祸。”

“可不管怎么说达摩之心终究还是失去了呀?你们为何不感觉可惜呢?”

上官香妃轻笑了起来。她坐在靠椅上寻了个舒服却足以令万千男人元牡丹花下死的姿势靠这,慢悠悠说道:“失去的并非不能寻的。就算他们拿到达摩之心又如何呢?没有原随云,他们如何开启达摩之心呢???”

“实话告sù

你。我们这次计划真zhèng

的目的就是用达摩之心只来牵引你哥哥原随云到我们的布局中。只有你的原哥哥加入了这个计划,那我们这个计划才真zhèng

有可能完成。至于达摩之心?呵呵,没有真zhèng

的密码,如何能解开呢?等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无法解出达摩之心秘密的时候,以帝王的占有欲自然会将它束之高楼,到时候就算我们偷走,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适时,摩诃迦叶点了点头。

上官小仙听得一愣一愣,“原来事情还有这一层呀!”上官香妃暗忖道。扫过摩诃迦叶,原随云、上官香妃,不由生出一种气馁挫败感:如此妖孽的人,她真能超越吗???

上官香妃谈笑正欢的时候,原随云忽然站了起来,他瞥了上官香妃一眼,淡淡说道:“我要启程回无争山庄了。倘若你真想引我入局,那就来无争山庄吧!”

说完,原随云就望着房外走去。

上官香妃含笑对着走出房门的原随云,说道:“你不会走,这件事情你绝对感兴趣!这一直以来都是你日思夜想的事情!”

原随云停下了脚步,回头凝视着上官香妃,眉头忽然皱得很厉害,沉默了半晌,原随云说道:“给我个理由!”

上官香妃右手抬起,在虚空中划了几笔。

立kè

,原随云的瞳孔猛缩,不可置信望着上官香妃。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希望你不要骗我!”

上官香妃耸了耸肩!

原随云立在门口,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先回无争山庄一趟,到时候我会带达摩之心去汇合!”

说罢,原随云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出了厢房。

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望着上官香妃。

这时候,上官香妃脸上流露出堪比古之妲己一样妖孽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香艳

第三十二章、香艳

当晚,原随云自然还是住在客栈里。

店主心中虽不欢迎这群惹来官兵的大人物,但也不敢多言。不管如何,这些也都是大人物,在小小的店老板心中可以赶走晋王的人还不算大人物吗?这样的人可不是他可以冒犯得起的。

因此店主见了原随云,脸上还是带着殷勤的笑容。原随云走后,望着那静悄悄的客栈,才唉声叹气,心中连呼倒霉透顶了。

原随云可不是那种顾忌他人感觉的圣母。天底下人的命都是一样的,不管穷与富,没有什么可怜与不可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天下皆如是这种思想早已渗入原随云骨髓。因此原随云也心安理得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导致客栈生意惨淡有任何补偿店老板的意思。

客栈并不大,在客栈已经带上了五六天的上官小仙早已经对客栈熟门熟路了,甚至就算店老板也没有上官小仙那么熟。在房间里绕了一大圈后,最后意料之中在客栈后院中找到了正在喝酒的原随云。

原随云很少喝酒,更不会一个人喝酒。桌上摆放着两个杯子,但人却只有一个!刚才上官小仙向着客栈的小二打听过,有人陪原随云喝酒,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人以及离开了。

小脑袋一琢磨,估计陪原随云喝酒的人应该就是今天白天站在晋王身侧那个好kàn

温柔的男人,对于那个男人。上官小仙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情人。

昨天原随云单枪匹马闯进戒备重重的晋王身侧,闲不住的上官小仙自然也不会真zhèng

坐在屋子里,她踩在椅子上。踮着脚,趴在窗户上看着原随云和晋王的交锋。

当时上官小仙记得就三个男人最显眼。

原随云自然是最显眼的一个,不说原随云那身上弥漫而出的狂傲与豪放的气质,就算原随云身上没有任何气质,长相也平平,但在那几十数百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想不显眼也不可能。

第二个自然就是和原随云对话的晋王了。

上官小仙也不知dào

是晋王提升了原随云的气质。还是原随云衬托出晋王的优雅。估摸着有点王见王的意思。

当时除了这两个人,一向善于观察的人也注意到晋王身侧站立的一位白衣青年,虽然白衣青年当时没有插言或动作。但站在那里的白衣青年也已经成为了一道不可忽略的风景。

望着白衣青年,上官小仙脑海中响起了“温柔”两个,后来问见多识广同样注视这下面一举一动,但却明显收敛不少的上官明月。才知dào

那个白衣青年就是多情公子候希白呀!

上官小仙可没有见过赵坤德。就算见了,对于这个一心想与多情公子候希白一分高下的家伙也当会嗤之以鼻吧。

“走啦?”

站在原随云身后酝酿了半天情绪,最终口里也只是憋出了这句话。上官小仙有些懊恼,面对这个一向神色淡淡,甚至可以说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她总有种被制约住的感觉。原本的聪明才智似乎连三分之一也表现不出来。

“酒都已经喝完,当然走了!”

空酒壶被用力稍微有些过猛的原随云拍得在桌上做不倒翁状转动起来,原随云回头瞥了上官小仙一眼。漫不经心说道,而后顿了顿。又玩味笑道:“希白公子手中有一张美人扇,据说其中收纳了二十三位美人,位位都倾国倾城,气质迥异,你这么勤快来见我,是不是想见希白公子,看是不是可以让希白公子将你画进那美人扇中??”

上官小仙一愣,立马红着脸否认道:“才没有那回事呢!”事倒是没有那回事,但上官小仙这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倒也念想着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看看那美人扇中二十三美人究竟有那些?其中是不是有呆在他身旁媚如妖姬的上官香妃,也是不是有那个常年呆在书房,眼睛明亮得令他恐惧的沈落雁。

但她才不愿意将自己的想法告sù

给原随云呢?

原随云噢的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怀疑上官小仙的话,但接下来原随云的话却令上官小仙有些抓狂:“我曾向希白公子提出过借美人扇的事情,可希白公子却笑着拒绝,说道你身侧早已有美人扇的美人,何必再看美人呢?我问,哦这里面是不是有小仙呢?希白公子愣了下道:小仙,谁是小仙?哦,就是跟在你身后那个小女孩呀!她年纪太小,而且由小看老,她那模样,那五官,顶上天了长大也不过一中人之姿,美人扇上可真无她缘分!”

“混蛋!”上官小仙怒气冲冲,一口气就骂了出来。这句话也不知dào

是骂候希白呢,还是再骂原随云呢?

对于姿色,上官小仙可是绝对自信的。不说她父亲上官金虹仪表堂堂,威严气度均有龙虎之态,而母亲当年不知有多少人曾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当时有好事者称之中原第一美人的存zài



这样两位龙凤之姿结合生出的上官小仙能不算品种优良吗?因此自小,上官小仙除了对自己超出同年人智慧得yì

wài

,对于自己那超拔于同辈的姿色也异常自信。在上官金虹在世的时候,上官小仙曾还想过未来天下第一美人就是她了。

因此听到原随云,不,听到原随云口中的候希白如此诋毁她顶上天也不过中人之姿,小孩子争强好斗心性犯了的上官小仙如何不恼怒呢??

不过随即,智慧回归的上官小仙注意到原随云嘴角那含着的若有若无笑意,顿时就知dào

自己是上了原随云这个家伙的当了。谁能知dào

,这一向不喜欢开玩笑的原随云偶尔开几句玩笑,是真zhèng

的玩笑呢??

上官小仙狠狠瞪了原随云几眼,如果不是估量两人间的实力差距,上官小仙绝对会考lǜ

是不是扑上去直接将原随云给撕碎。

原随云毫不介yì

上官小仙那杀人的眼神,伸出手就将俏生生站在他身旁的上官小仙搂入怀中。幸好上官小仙才不过八岁,否则这一举动还真有“霸王硬上弓”“调戏良家妇女”的嫌疑。

原随云抱着上官小仙也不理会上官小仙的挣扎,拉着上官小仙有修剪手指甲且保养得非常好的纤纤嫩手,轻声道:“希白公子说能上他美人扇的女人容颜上上之选必不可少,但气质更是不可或缺。你有符合着两者的气质与潜力,只不过年纪太小,称不上美人,也只能叫做美丽的女童。”

伴随着热风捎带着言语灌进她的耳中,原本还挣扎乱动的上官小仙也顿时停止了挣扎,安安静静坐在原随云大腿上,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禽—兽!”居住客栈三楼302房,正在阳台上欣赏风景的上官香妃恰巧看到这一幕,红唇微张,说道。

“姐姐,我看你是嫉妒了吧?”才沐浴,一手抓着还没有干的头发,一身睡袍的上官明月走到阳台上,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而后娇笑道。

上官香妃狠狠往原随云哪里看了几眼,笑眯眯道:“多么纯洁的孩子呀,竟落在原随云这个表里不一的牲口手中,这样的小女孩陪我滚chuang单,那和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呀!你说呢明月?”

上官明月早已经习惯了上官香妃惊世骇俗的作风,但也不免有些不习惯。也不理会还没有干的乌黑长发,直接披在身后,就红着脸挣扎起来:“姐姐,你饶了我吧!”

上官香妃笑眯眯左手拉着上官明月那比牛奶还嫩滑的小手,令外一只手则非常放肆就算是上官明月自己也都没有碰上几次的玉峰,手指在玉峰上转动。

上官明月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恰时,下面原随云低头闻了闻上官小仙的头发,道:“真香!”

楼下,上官小仙嘟着嘴,红着脸,撇过头去。

楼上,听到这句话的上官明月险些瘫软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三人小院

第三十三章、三人小院

上官小仙年纪虽小,但男女方面的事情,女孩一向早熟,何况是上官小仙这个妖孽智慧的女孩呢?感觉到丝丝异样,上官小仙撇过头去,不去理睬原随云,却发xiàn

心中的异样感非但没有削弱,反而还如影随行。

这不,上官小仙实在忍不住这样的感觉,因此挣脱开了原随云放在腰间的手,小跑喘着急促的气息离开的后院,虽是夜色,从三楼阳台上往下看,上官香妃明显看到上官小仙那已颇具美人神姿的小脸蛋通红通红,一双眼睛含着春水,也带着略微的迷茫神色。

楼上,上官明月也同时挣脱开了上官香妃的魔爪,狠狠拍了下上官香妃那作恶的玉手,红着脸就转身回到房间里去了。虽说这些日子从上官香妃这个妖女身上学到了许多以往令她害羞甚至害pà

的事情,不过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学徒才没有上官香妃那么豪放,此时此刻的她浴袍半扯,胸前那美妙的风景若隐若现,从上官香妃的角度去看,甚至可以看到那红彤彤的樱桃,而从下面看怎么样呢?

上官明月哪里敢冒这个风险?砰的一声,阳台上的小门立kè

关上,将唯独一人的上官香妃留在并不宽敞的阳台上。

原随云耳聪明目,原本还并未注意到阳台上的上官香妃,这一声砰的关门声,立kè

就注意到了站在阳台上,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袍,披肩长发还没有干透的上官香妃。

不用想也可以猜测的出刚才的事情已经分毫不差落在了上官香妃那诡异多变的眸子中去了。但原随云面上没有任何办法,反而起身向着上官香妃招招手道:“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暗夜漫漫,鬼知dào

你打得什么主意?刚才本姑娘还看见某人饥不择食向着一个发育没成熟还没胸屁没股的小女孩上下下手,现在的色狼太多,本姑娘还是小心为好!”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一本正经说道。那眼神中充斥着警惕,但若细细去看,可以发xiàn

那似有十层真的警惕之下隐匿着淡淡的玩味、戏虐。

原随云一笑置之,道:“魔女专克色狼,不管我是不是色狼,对于你这个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大魔女来说,还害pà

我这个不知是不是色狼的人吗?下来,我有事情和你讲。”原随云往前走了两步,抬头望着双手搭在阳台,下巴放在双手上。格外纯真却也诱人浴火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倒也没有乖乖听原随云的话,或许她心中想着我是魔女说下去就下去,我还是魔女吗?接下来上官香妃说出了一个令原随云那静若止水的心掀起滔天巨浪的话。

上官香妃慵懒的用双手撑起那足矣倾倒众人的柔美娇躯,伸出纤纤细手,而后做出了一个勾魂夺魄的姿势,道:“你上来,你想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上来来得方便!”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准bèi

一跃而起,登上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倾城妖孽的房间。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上官香妃又说道:“哎呀,我忘记了。明月好像和我住在一个房间里。不过没关系,三个人一起玩似乎更加愉快。”她嘴角勾起了一丝**羞涩的笑容,一双大眼睛装满了令任何男人都为之垂涎三尺的春水。

原随云顿时呆滞,原本准bèi

一跃而起的动作。此刻看来正衬托他那呆呆的神色。他盯着笑得像妖精一样的上官香妃,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了被上官香妃搅动的躁动的火气。

“妖精!”原随云小声嘟囔了句。

而后他嘴角勾起了一丝邪意的笑容。声音略带低沉沙哑的说道:“哦,是吗?那正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呀!”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

上官香妃愣了愣,她可没有预料到原随云这个平日一本正经,对男女情事没有任何表示的家伙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原本想着原随云准bèi

放qì

后,再从阳台上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都已经不在上官香妃的控zhì

之中,只看见原一道蓝衫身影一跃而起,瞬间刹那抵达阳台之上,而后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那柔软细滑的蛮腰,浓重的阳刚气息令上官香妃一阵眩晕。

天旋地转,脸上迎着微风,人已经晕晕乎乎到了客栈庭院中。这时候的原随云却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一落地,原随云就直接松开抱在怀中的温香软玉。不,不应该说放下,说推开还来得更加恰当些。

一身白色宽松浴袍的上官香妃在地上转了几个圈,这才有些晕乎乎的站住了脚。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心安理得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颇有几分风凉的语气说道:“还以为你不会下来呢?这不,我刚准bèi

走的时候你竟主动跳下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一向都是上官香妃为人处事的准则之一。而且对云眼前这个男人,上官香妃并不讨厌,虽然有想法杀这个男人,但却也有些喜欢。

她直接对原随云这句风凉话掠过充耳不闻,坐在原随云对面的石凳上,一手托腮,望着身上还有淡淡酒香味的原随云,扫了一样石桌,说道:“原本这里还有酒,可惜被你和候希白两个贪杯的家伙喝光了,难道你叫本姑娘下来就是让我陪你在这里吹凉风?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早些回去来得好些!”说着,上官香妃一副要准bèi

离开的架势。

原随云轻轻一笑,刚准bèi

说话,三楼一间房屋的阳台上传来打开门的声音,已经整理好衣裳的上官明月走到阳台上,眼里也没有望就开口喊道:“姐姐,你没事吧?”说完这句话,上官明月才注意到自己那姐姐穿着足矣引起任何男人雄性激素的单薄浴袍正坐在下面和一个男人吹风呢?

脸皮本就不厚的上官明月红着脸,转身就准bèi

回到房间,不理会这对“天雷勾地火”的男女。

只可惜她才走了几步,就被下面没有丝毫偷情被抓的上官香妃叫住了,笑吟吟道:“明月,你终于来了!快点下来,原随云原公子想问你一些事情??”

上官明月止住了脚步,头又伸出阳台疑惑不可置信望着一脸含笑的上官香妃。

此时,月色正浓,那悄悄生出一个头的上官明月就好像被少许乌云遮住,时隐时现,害羞的明月一样。这害羞,在此时此时,此景此景之下,似乎可以理解害羞见到情郎??

上官香妃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快点,不让原公子就要走了!”

上官明月犹豫了一下,而后入九天仙子下凡尘一样,飘逸落在院内。

当时因为夜色有些昏暗,上官明月也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原随云的表情如何,只是在上官香妃的催促下以及符合自己心意的情况下,来到了院内。

这时候望着原随云那张平静的几乎面无表情的面口,生出了些许忸怩的感觉,双手不知dào

怎么放,呆呆站在一旁。

上官香妃狠狠瞪了原随云一眼,而后踢了原随云一脚,以教xùn

的口吻对原随云说道:“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不是你让我叫明月妹妹下来的吗?现在倒好,人家已经冒着名节被辱的危险下来,你倒是屁也不放一个,真是没种的男人!”

言语中毫不掩饰讥讽,同时在这时间,上官香妃笑眯眯牵着上官明月坐到了桌子四周三个凳子中最后一个凳子的位置。

上官明月有些不知所措,而原随云则更是如此。

他狠狠瞪了上官香妃一眼,而后又心中有些无奈给了上官明月一个歉意的眼神。

那一双明达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明白,今天想问出确定自己想要知dào

的事情已经是不可能的。

还是上官香妃技高一筹呀!

不,应该说运气高一筹!(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无伤大雅

第三十四章、无伤大雅

齐人之福?原随云脑海里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美事。无论是上官香妃,还是上官明月,这两个女人都算得上天之骄女。虽然原随云自认自己有不弱的魅力,但想令这两位娇女倾心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何况还要和平相处呢?

三人小院,看似艳福齐天,实则无奈,甚至痛苦。

癞蛤蟆喜欢吃天鹅肉,不过到了上官香妃和上官明月这种境界的天鹅,基本上对所有的癞蛤蟆以及天鹅都不感兴趣了。高傲的她们早就已经不将情感情绪当做心里的唯一寄托,就算爱上了某个人,她们也会因为自己坚定的立场随时下手除掉那人。

上官明月现在还不好说,但上官香妃,原随云却可以肯定。倘若真需yào

除掉她喜欢的人,那她也不会迟疑。顶上天也就在你死前流下一串比珍珠还珍贵稀罕的眼泪罢了。

两位美女环视,原随云没有半点得yì

洋洋,相反冷静得可怕。他淡淡撇过上官香妃,而后扫过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羞红了脸的上官明月。

口中有千万句话,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有些事情,原随云想问想说,但却不能问不能说。这件事情上官明月也绝对不能知dào



最终三人随意闲谈了大约半个时辰,原随云看了看也没有良机,最后主动找机会离开了。

小院留下一脸得yì

的上官香妃以及有些失魂落魄的上官明月。半晌,上官明月瞥了上官香妃一眼,一把拉住上官香妃的手,说道:“按照刚才的情况看来,原公子定是有什么事情想问你,可你不想回答,因此就拉着我当做挡箭牌。”

抽了抽手,但没有抽出来。上官香妃笑呵呵用空出来的右手点了点上官明月的额头。道:“看来你还没有被原随云迷掉了三魂六魄,至少还懂得思考!”说着,上官香妃下嘴唇翘起了个更浓的弧线,声音略带几分自嘲说道:“你想得没有说,像原随云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下流龌蹉的勾当,不说瓜田李下,就算花前月下对于原随云这种理智冷血几近和机器差不了多少的男人自然不会故yì

找你或找我谈心谈情,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答案。”

末了,上官香妃又补充了一句:“他想要的答案。”

上官明月没点头也没摇头,似乎已经默认了。其实在上官明月心中原随云比上官香妃口中的原随云好上些许。有时可以看见少许温情。至于儿女之情?用情颇深,观察仔细的上官明月还真没有看见原随云对那个女人有那么一丝丝男女之情。

一道人影闪过她的脑海又快速闪了过去。

或许当年原随云将她误认为上官香妃的时候,流露过一丝不正常的情绪。或许对于上官香妃有那么一丝男女之情吧。

伸了个懒腰,上官香妃站了起来,背靠着上官明月的背,身体自然呈现一道优美的弧度,挣脱开了上官明月的左手轻轻勾起上官明月眉角垂落下来的一缕青丝,口中漫不经心道:“原随云这犊子算得上全才,可对于女儿家的心思愚笨得就像一头蠢牛一样。就算你暗示再多,表现在多,如果不真zhèng

向他表白出来也只是白搭。但如果向他表白了,这也多半是白搭。这种男人是绝对不会轻易爱上任何女人。”

“明月,你还没有做好泥足深陷的准bèi

,最好不要趟原随云这趟浑水。”

上官香妃轻轻拍了拍上官明月的肩膀,也不管上官明月听没听。她也不去理睬。对于她来说,一切都已经言尽于此了,剩下的就只有等上官明月自己抉择了。

说完。上官香妃就准bèi

离开。她并不希望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强加在别人身上。因此她想给上官明月独立思考的事情。

“姐,你放qì

了吗?”上官香妃刚走了两步,上官明月那优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脚步停下,上官香妃顿了片刻,才灿烂笑了起来,霸气道:“我上官香妃看上的男人就是我上官香妃的男人。”

说完,上官香妃也不停顿,径直离开。

“姐,你可真勇敢!”上官明月望着上官香妃的背影喃喃自语。

这句话上官香妃理所当然听不见。而上官明月也情理之中看不见背后身去上官香妃的表情。倘若看见了那才会大吃一惊吧。

一向以妖女,魔女,圣女自称自诩的上官香妃这时脸红得竟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似的。

——————

上官小仙的房间有些怪,这根本不像一个八岁小女孩的房间。坐在chuang前,身体直接靠在原本放在窗户前,而今却被上官小仙移到窗前的桌子上。

桌上望着基本装订线的书籍,书并不老旧,站在门口都可以闻到书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墨香味,如果稍微有些见识的读书人便可以从那淡淡的墨香味中闻出这墨并非普通的墨水,而是当世比较有名的“三曹墨”,“三曹墨”制造工艺并不算复杂,但胜在选材,配料都需yào

按照非常精密,细致的配比才能完成,倘若失之毫厘,都不可能造出“三曹墨。”

三曹墨可长时间保存,而且与水相容,墨汁均匀,不含杂质,故而写下的字点如漆,勾如走蛇,非常纯正。

《旧唐书》《三国策》《鬼谷子》桌上摆放着三本似乎才翻阅不久,书页还半开的书,而上官小仙手中拿着的几乎都是每位行军打仗的将军不说熟记,但至少知dào

名字的《孙子兵法》。

一双灵动的眼睛全神贯注,眨也不眨的盯着《孙子兵法》,过了很久,那一双稚嫩的笑容才翻一页。此刻倘若有人在这里,必然会甚感惊讶,这个时候的上官小仙表现不但与小女孩的形象格格不入,而且嘴角勾起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就如同一头狡猾的老狐狸在算计四周的一切一样。

这几本书都是上官小仙和原随云离开无争山庄的时候偷偷携带的。原随云曾冷酷的说过但凡无争山庄的书都不可以带离无争山庄,否则杀了你。因此上官小仙就抄录了不少书籍,因此离开无争山庄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戴上了。

上官小仙的字没有一般孩子的潦草,也没有女孩子的婉约,单单看《孙子兵法》的字迹就可以感觉到一股简直可以说是气吞如虎的豪情。这情怀不说女子,就算是男子也少有几人能拥有。

“十而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我和原随云实力对比,不亚于卵与石,虽说卵多亦可毁石,可这种唯有苦心孤诣,坚忍不拔甚至还需yào

巨大奇迹的事情却也不能奢望。哎!出奇制胜,如今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年纪,这一点在原随云眼中貌似也不算奇特之处,以现今的情况看来,原随云对于我的防备不弱,这一点亦是渺茫。”

“孙子兵法呀,孙子兵法,难道这偌大一本兵书就只有“攻心为上”这一计谋适合我吗??“合上书本,上官小仙双手托腮,眼神略带迷茫,喃喃自语道。

或许上官小仙对于原随云有或多或少的畏惧,也或许有些许感情,但杀原随云的心思却早已经定下,一直没有更改过。只不过和原随云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上官小仙对于自己动手时机的把握也就愈加凝重。

原随云曾对她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了解的越多,上官香妃对于原随云的可怕就越凝重,她有时庆幸可以了解这些,因为她可以更加有把握动手。但有时她却也懊恼自己了解这么多,了解得越多,发xiàn

自己动手也越来越迟疑,甚至生出一种不敢动手的可怕感觉。

“原随云呀,原随云!”上官小仙用稚嫩的声音,低声喃喃道。

门头,原随云长身而立,手正准bèi

敲门,将上官小仙的话都收入耳中,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顿了顿,而后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心绪惆怅

第三十五章、心绪惆怅

原随云不喜拖延浪费时间,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上官小仙连告辞都没有说就离开了济州城。不大的客栈有些清冷,这里只有摩诃迦叶、上官香妃和上官明月三人。

居在对面邻居家里的原店老板直勾勾的盯着这三人,原因倒不是因为这三人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更重yào

的原因是只有等这三个人走后,他才可能回到自己的客栈。

店老板胆小,可不敢与冒犯晋王后还分毫无损的人打交道,鬼知dào

这些人走后,这这些个人打交道的自己会不会被毫无理由的抓入天牢,孤度余生。

“摩诃迦叶,我和明月准bèi

回魔宫,你有什么打算?”上官香妃抬头瞥了一眼比她高近半个头,身躯修长的摩诃迦叶,问道。

上官香妃可不矮,以她那身高,站在人群中就是鹤立鸡群。可眼前这个自称来自佛土的摩诃迦叶却显得更加鹤立鸡群,一山比山高,或许就是这样由来。

摩诃迦叶轻轻一笑,捏着那树叶已经有些干涩的沙罗树树枝,道:“自然是和你们一道了,佛土已没有我任何牵绊,这时间有太多疑惑沉淀在我脑海中,希望魔可以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她对于这个执着女人的回答没有任何惊异,拍了拍还望着街道远处的上官明月,道:“人早就走远了,看了也是白看,走吧!”

上官明月脸一红,点了点头。

这日中午,原本冷寂的客栈又热闹起来了。

——————

坐着来时的那辆马车,可已经没有褚飞这个车夫了,原随云也没有请车夫的意思,但他也没有独当大任。他和上官小仙分时间段驾车。

原随云上午,上官小仙下午。

听到这个消息,上官小仙老大不高兴,嘴里娇声嚷嚷你这是在虐待儿童。原随云一笑而过,道了句:“我已经不把你当儿童了?”

虽说原随云心如铁石,将下午驾车的任务交给了上官小仙,可几次马车险些翻车后,原随云也忍不住从宽敞舒适的马车上走了出来,就坐在上官小仙一旁,每当上官小仙要出错的时候。原随云都会冷冷说一句,而后用那扇风甚至当做杀人武器的折扇不重不轻敲了敲上官小仙手脚不灵活的部位。

如此严苛的监督下,就算上官小仙不想进步也不可能。

风餐露宿,过了六天,原随云和上官小仙终于抵达了无争山庄的山脚下。

随后原随云,上官小仙下车。

因为有几本厚重的书放在包裹里,上官小仙搬运得颇为费力,原随云也不理睬,走在前面。但也顾忌到上官小仙会走丢。因此也时不时放慢脚步等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一直在原随云的视线内。

两个就这样奇怪的组合上了无争山庄。

还好上无争山庄的人不多,否则定会有不少人暗中职责原随云太不照顾妹妹了。

“你走得太慢了,试试我驾车时候传授给你的方法,先用丹田的一股热流。流转转身,这样身体会轻便不少。我可不想下山后还没有到无争山庄。”原随云望着身后气喘吁吁几乎已经去了半天命的娇小女童皱眉说道,声音略带冷酷。

上官小仙坐在一快石阶上大口喘气,还狠狠瞪了不关爱弱小的原随云几眼。但也没哭。休息了片刻,就立kè

站了起来。因为稚嫩肩膀上背着用布囊包裹住的几本重书还有些许换洗的衣服,因此走起路来就像一个十多年的老驼背一样。看上去感觉就像一只背着壳的蜗牛。

“这家伙也忒不怜香惜玉了!”小女孩嘟囔着嘴说道,不过她也没有倔强着受苦,听着原随云的话试着运转积聚在丹田出凝而不化的真气,过了很长时间,一丝丝热流游走全身,顿时间小女孩的身体就轻便了不少,身上的疲惫也顿时消去了大部分,走起路来也健步如飞,虽不如原随云那般轻松,但也轻快了不少。

原随云瞥了一眼女孩,继xù

自顾自的往前走。

原随云早就注意到上官小仙在暗中修liàn

内功,不过他却没有点破。这种内功心法虽然隐匿,但以原随云的武学修为自然可以看得清楚。

上官小仙修liàn

出来的内力都凝聚在丹田处,却不是普通修liàn

者一样有一股暖流。因此看上去没有功力的模样。原随云清楚上官小仙修liàn

的可能就是上官金虹留下的内功心法,但就心法而论,倘若内力凝聚于丹田,长久不运转,那极有可能丹田破碎,内功反噬而死。

因此这次带上官小仙下山,原随云也有意无意间泄露了些许内功运转的奥妙。这些天驾车的时候,他也将运转内功的玄奥借助上官小仙不会驾车的关系点拨一二,直到现在,这一切计划才水到渠成。

这一切对于原随云来说只不过是怜悯之心犯了,作出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对于上官小仙来说却重yào

得不得了。三岁的时候,一心忙碌于金钱帮事情的上官金虹曾用一把大时间调教这个小女儿,说她天资聪颖,武学之上的天赋更甚于他,或许下个二十年就是天下第一流的高手。因此传授了上官小仙自己独门的武功以及秘籍。

原本上官金虹还想传授上官小仙龙凤子母环的,但想过之后还是算了,这套武艺太伤天和,而且极难练成,容易反噬。

七岁,也就是上官金虹死的时候,上官小仙的内力已经有了些许成就,可为了潜入无争山庄,因此按照父亲的昔日说的方法将内力凝聚于丹田,翌日待内功有火候之日,便可破茧成蝶。

原随云实在太可怕,无论是智慧,还是武艺。因此而今已经引导出内力来的上官小仙却感觉在离原随云的距离有了些许光亮,离自己的复仇亦有了不近的距离。

路上,原随云没有再说话,视线左右摇摆,欣赏着山路上四周的风景。

无争山庄建地算得上清幽,但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景色,因此一路走下来,该看的都已经看了,剩下重复的事物也没有什么好kàn

的。

夕阳西下的时候,原随云,上官小仙两人来到了山腰上,看到了建立在山腰上的无争山庄。

“走吧!”原随云说了一句,就准bèi

往前手。

上官小仙望着原随云将走的背影,忽然开口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

原随云脚步微顿,但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说道:“我只是想让自己的日子过的轻松一下,你实在太慢了!”

肩膀上的布囊忽然落在了地上,上官小仙那张稚嫩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道:“我可是要杀你的!”

“我知dào

,我不想等太久!你太慢了!”

声音落在上官小仙耳畔已经有些飘渺了,这时原随云已经走到了无争山庄面前。最后就消失在了上官小仙的视线走,已经进入了无争山庄。

上官小仙并不是蠢人,她起初还高兴,但随即就想到这一切似乎都是原随云在不知不觉中帮她

,一时间疑惑,感动,不解顿时排山倒海涌入她的脑海中。

她不想欠原随云人情,因此它很少穿原随云赠给他的衣服,而她每天尽心尽lì

为无争山庄做事,也就是想偿还原随云给自己的馈赠。

一直以来她都将自己当做无争山庄的下人以及想杀无争山庄主人的人。

可时间流逝,不想欠人情的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欠了一大笔人情。

可仇恨并未因时间而冲淡,反而愈加浓烈了。

情与仇在一段时间内,上官小仙甚至不知如何自处。

这一年,她背负着仇恨。

这一年,她背负着恩情。

这一年,她才八岁。(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临魔宫

第三十六章、临魔宫

宫殿,宽阔但并不华贵。

宫殿,气派但却甚至冷寂。

走进这座建立在崇山峻岭间,几乎可以称得上人烟罕至的地域的宫殿,一股莫名的森然寂冷之感便由内至外生出。

偌大的宫殿竟看不见几个人。

这座宫殿自建立之初就从没有人声鼎沸过,它的建筑似乎就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寂冷与与世隔绝的伤感,甚至带着一种凤凰涅槃不成功的凄美壮烈。

很少有人来这座宫殿,也很少有人知dào

这座宫殿,它已经与世隔绝了。

——————

每栋建筑都有属于自己的主人,这座宫殿也不例外。这座宫殿建立也有一百多年,却从未易主。或许其他人根本承shòu不住这座宫殿的寂冷与孤独,或许其他人配不上这座宫殿自铸就之初带来的与生俱来的骄傲。

这座宫殿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但宫殿却只有这一个主人:魔。

天上地下,唯有魔才可以有资格做这宫殿的主人。

魔,魔宫!亦称魔殿。

——————

十几里密集的森林道路,三位姿色卓越的女人在路上,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那森林道路后,倚靠这山脉铸就的宫殿,也就是森林外的居民口中那所神奇的宫殿,亦被他们称作魔宫的建筑。

他们三人是今年来第二批来魔宫的客人。

第一批只有一个,他叫原随云。

来魔宫能安全走出魔宫的,也就那个原随云。

森林不好走,但三位女子行走起来却比较轻松,虽不说如履平地,但也不艰难,至少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疲惫的神色。

三人中有两位女子模样有几分相似,还有一位坐在一头青驴上。右手手中捏着一根树枝,这时原随云或正赶往京城护送“达摩之心”的晋王在此决不会忘记眼前这三人。

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

走了半日,在太阳下山前,一路辛途的三人才来到魔宫这栋并不宏伟,却可以在无形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的宫殿——魔宫。

第二批客人来到魔宫了。

————

一路上自称来自佛土的摩诃迦叶很少言语,一向活泼的上官香妃也很少说话,更别提本就不爱说话的上官明月了。三位女子徒步行走在这片森林。

这片拥有魔宫的森林似乎被施加了一种奇妙的诅咒一样,令人情不自禁肃穆起来。

从早上开始踏进这片原始森林到太阳快落下山来到魔宫前,摩诃迦叶都只是在抵达魔宫前问了一句:“这里就是魔宫??”

上官香妃点头道:“是。已经到了!”

此时此刻,一向注重细节的摩诃迦叶注意到一向颇有些许玩世不恭,不拘世俗的上官香妃在回答他话语那一刻眼神竟那般肃穆,就如同见一名神祗一样肃穆庄严。

一时间,以摩诃迦叶那古井无波,八风不动的心境也不由有些许涟漪。

那个她期待了许久,脑海中已经想过不知多少遍的魔,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脑海中,摩诃迦叶忍不住暗忖幻想道。

——————

摩诃迦叶没有见过魔。她只见过和魔有关系的上官香妃而已。当时上官香妃遇到了正从新疆塔里干沙漠往江南一代而来的她,当时上官香妃一语道破她身怀中土任何人都眼红的至宝达摩之心,而后言有人要见她,她问了是谁。可仅仅只得到魔这个名字。

降妖除魔,这句话可并非口头上说说而已。对于佛门而来,这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刻在他们佛门信念中一样,这比任何佛经佛法都来得深刻。因此佛与魔就自然而然对立着。

摩诃迦叶来自佛土。虽不算正统的佛门中人,但自幼却深受佛法熏陶,曾经还被佛土那些德高望重的僧侣看中想收这位聪慧且有佛心慧根的女子做佛门弟子。被看作佛门未来证道果的菩萨来教育。

最终因摩诃迦叶以及摩诃迦叶身后的种种原因,导致摩诃迦叶并未投身佛门,且替去三千烦恼丝,但摩诃迦叶信佛在佛土已算众人皆知的事情。

摩诃迦叶与佛门关系匪浅。

便是这样一个人为何竟与魔达成这样奇妙的关系呢?至少这关系在中原的佛门正宗少林僧侣以及小林寺僧侣看来似乎是一件非常惹人诟病的事情。

不管如何,摩诃迦叶最终与上官香妃联手,先将原随云引出无争山庄,介入达摩之心这件事情中。无论摩诃迦叶的目的如何,至少在客观上做了魔的帮手。

或许摩诃迦叶说出原因来,不少人都会感觉奇怪,甚至有人还会认为这个一直信奉佛的人疯了。摩诃迦叶配合上官香妃的原因全因上官香妃的一句话:“自古皆知佛祈愿天下众生,人人安泰,但事实上却并未普度众生。既然佛已无能为力,那就让魔魔渡众生吧!摩诃迦叶,你这位忠实的佛门信徒可愿随我见证着一切??”

当时摩诃迦叶那静若冰川的眼眸掠过一道异光,淡淡问了句:“你是魔?”

上官香妃含笑回道:“魔在心中!”

当时摩诃迦叶就沉默不语,随后与上官香妃设计下了一连串的计划,最终导致而今的模样。

——————

望着这并不华贵,但胜在肃穆,令人倍感抑郁的宫殿,摩诃迦叶也没有想当初自己一时冲动而做下的决定是对与错,她一切事情都随着自己心中。

心诚则佛在。

随心走,即随佛行。

现在便是检验昔日行为的正确与否的时候了。

打着青驴,摩诃迦叶就随着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往魔宫走去。

————

路上少言寡语的上官香妃这时候却开始活泼起来。距离进魔宫还有约十几步距离,上官香妃就开始含笑望着身侧这个她亲自带入局的摩诃迦叶。

她望着这个佛土最具有灵性的女人,含笑道:“世人喜欢将人分为善与恶,而却很少有人清楚善与恶本身就与一体。前一刻善,后一刻便可能为恶!善者就称以佛陀转身,恶者就已魔心附体来构!在我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世人对魔的恐惧以及佛的向往而已!倘若不心怀无垢,又何必向佛?倘若不身临黑暗,何必惧佛呢?”

这句话说得非常巧妙,至少聪慧的上官明月并没有听出任何指示性质的意味。但摩诃迦叶却琢磨出了些许苗头,她也不管上官香妃言意如何,也就直截了当阐述自己的观点,说道:“佛若万能,早已普度众生。魔若真如万丈深渊,令人永劫沉沦,那又何必需yào

佛的存zài

??对于佛与魔的观点,我已不想再做讨论,在佛土我早已阐述了思考了不知多少次了。但再阐述,再言语,再用道理说服也不如用现实来检验来得实在。”

说道这里,摩诃迦叶说出了一句上官香妃为之惊愕的话:“倘若魔可普度众生,信魔又如何?”

听到这句话,上官香妃久久没有言语,他深深看了摩诃迦叶一眼,叹了口气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融于佛土,愿意相助我了!你的确有适合做我们伙伴的资格。”

对此,摩诃迦叶微微一笑。

人已经近宫殿前。

上官香妃按住了门前的铜环,回头深深望了坐在毛驴上的摩诃迦叶一眼,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态度慢慢说道:“见到她,或许你不会认同她的观点,但你不得不佩服她,她值得世间任何人敬佩!”

“她??”摩诃迦叶道。

上官香妃笑了笑,这一次她笑得非常纯真,就如同一个才出生的婴儿一样,脸上笑容灿烂,言语却非常短,道:“魔。”

上官香妃轻轻扣了扣铜环。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

随着声音的响起,上官明月忽生出一种错觉,这座沉睡了百年的宫殿再一次苏醒了过来,浑身流转出气吞山河,睥睨苍生的霸气与豪气。(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魔踪

第三十七章、魔踪

那扇在摩诃迦叶眼中并不阔气但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沉厚的大门在上官香妃敲了三声后似乎被一种莫名的力道缓缓拉开了。

大门开,里面走出了一位一身再平凡不过的普通灰色棉袍,季节才入秋,棉袍本不应该是这个季节穿的衣服可却偏偏非常奇怪穿在了这位长得并不出众,但从体型可以看出绝对称得上壮汉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件棉袍似乎预示着这座魔宫本身就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寂与森寒呢???

普通庄稼汉模样的中年男人见到敲门的上官香妃,微微笑了笑,笑容非常平淡,也不如何犀利,甚至一向以琢磨人心思出名的上官香妃也琢磨不出这个一直跟随在魔身侧左右,忠心耿耿的仆人那笑容中有任何意思。

或许笑容中根本没有任何意思,倘若有,那这个人也绝对不容忽视。

旧时,上官香妃第一次踏进魔宫,没有见到魔之前就最先见到这位中年男人,那时他也以这种笑容来迎接他。后来魔在与他谈话的时候,叫了句他的名字,上官香妃就再也忘记不了——雪达魔。

雪,白色的雪,天上落下来的雪。

达,达者为师的达,通达豁达的达。

魔,魔临天下的魔,魔渡众生的魔。

雪达魔。

这个带着纯净与邪恶,天堂与深渊的含义的名字灌注在一个名叫雪达魔的人身上。

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雪达魔对着上官香妃也露出了一个猜不透任何含义,似乎没有任何含义的表情,他道:“魔主刚回来,吩咐我你们若来了,就立kè

带你们去见他。”

说完,雪达魔伸手就请三人走进了大殿。

已经将青驴系在魔宫门口那一座巨大的石兽上。摩诃迦叶也跟着走进了大门。走了几步,摩诃迦叶在走过雪达魔面前停顿了下,轻声道:“魔主,万魔之主,罪恶之源?”

雪达魔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而后马上心平气和说道:“世人皆以魔为恶,可有几人见过魔为祸?世人自以为自身纯洁,可我却已从他们身上看到太多的污秽。既然如此,不不溶于世俗的我何不以魔居之?我可说不出这话,这句话是魔主说的。”

听到这句话摩诃迦叶顿时肃穆起来。她望着雪达魔躬身道:“多谢先生点拨。”

雪达魔笑了笑,继xù

带着三人往世人口中神mì

莫测,满含妖魔鬼魅的魔宫走去。

魔宫内部看上去比较粗犷,没有江南林苑别居的九曲十绕,刚进门,她们就将魔宫的基本建筑看得一清二楚,正前往是一所练成以片的房屋,左边有三间房子,右面也有两面。

上官香妃也没有再好奇打探这些房间中居住着什么人。早先来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询问过,可雪达魔只是含笑不语。上官明月早已经来过这里一趟,她虽然也好奇出了连成一片的正前方的大殿。其余五件房有什么秘密,但也没有询问。

摩诃迦叶左右扫了几眼,没有问什么,就随着雪达魔的脚步望着沉浑甚至有些沉郁的大殿走去。

走到半路。摩诃迦叶的脚步忽然顿挫了下,她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刚才忽然一股森寒的气息渗入她的灵魂,这一股令他心呼冰寒。甚至可冻结灵魂的寒气在她扫了一眼四周后,竟然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了,正如没有任何征兆出现一样。

上官香妃的脚步也慢了些许与摩诃迦叶保持一致。嘴角流露出些许戏虐的笑容,但说话却偏偏一本正经,道:“不用担心,这只不过是魔宫的人向你打招呼而已!”

“人?”摩诃迦叶有些惊异。

倘若那真是人,那力量也太神mì

太奇诡了。

上官香妃耸了耸肩,道:“或许可能是魔吧,反正我也没有见过。”

“快走吧!”就在摩诃迦叶沉思准bèi

探究一番,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他们前面领路的雪达魔开口说道。

摩诃迦叶也没有再研究的心思,立kè

随着雪达魔,和上官香妃他们一道往前走。

此时此刻任何人任何事都已经并非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关注的焦点。这一刻她们眼中只有一座沉郁肃穆略带森寒气息的寂冷宫殿,也只有一座那似乎在宫殿中神mì

不可测,强dà

不可测,智慧不可测的魔,也就是雪达魔口中的魔主。

心跳得快速,上官香妃、摩诃迦叶两人的心可谓八风不动,但越接近那个小屋,心却也跳得愈加快了起来。似乎冥冥中有种神mì

的力量在令她们失去平日的冷静,不得不不兴奋,恐惧,甚至迟疑。

一种复杂,微妙的情绪在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他们甚至没有察觉的情绪下徐徐卷入,影响他们的心扉。

雪达魔将他们送到大殿门口,人就停了下来,对着跟在他身后的三女说道:“魔主就在大殿,你们进去吧。”

上官香妃呵呵一笑,走到雪达魔面前,笑眯眯问道:“你难道不想去见魔主吗??”

雪达魔语气淡淡,话语简短说道:“想,但她并未允许我进去。”说完,雪达魔就如同一根石柱站在大殿门口,他的视线也没有再飘移在三女身上,眼前这三位姿色倾城,风采卓越的绝代佳人,在他眼中似乎就如红粉骷髅一样。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

大殿的门有些厚重,摩诃迦叶推了下没有推动,而后用力推着,才缓缓将宫殿的大门推开。

推门时,摩诃迦叶才发xiàn

原来大殿的门并非木头制造的,而是青铜内浇筑了起来金属铸就的大门。

仅仅这门,至少有五百斤中,厚约三寸。

随着房门打开,她们也渐渐看清楚了大殿内的些许陈设。

大殿很是空旷,一眼望去就是四根顶立在四方需yào

三四人才能合抱的柱子撑着房顶,再就是摆放在大殿最前方那一张并不华贵气派的乌黑座椅。

除了这些,大殿内唯有立在正有方的一座书架,上面放满了已经有些灰尘的古籍。

三人走进了大殿,而后沉重的门就缓缓关上了。

雪达魔静静站在门口,对于这一切视而不见。

大门关上的大殿并不黑暗,这里光线充足,视线可以看完这座大殿尽头。

上官香妃最先用视线细细打量这那把显得有些普通的椅子。椅子非常普通,倘若真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你就只能说这椅子已经很古老的,但保存完好,而且还非常坚固。

上官明月将视线定格在那有些宏伟的木柱上。木是非常名贵的桦香木。古语中桦香木的直径十年才生一尺。且树质坚硬,可长时间保存。

这根桦香木的直径至少已过两米,可想而知这是一根百年古木。以前上官明月并未来过这里,因此对于房间中的一切都比较好奇。

同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摩诃迦叶,扫了房间一圈,最终来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似乎很久前翻阅过的孤寂,大致阅读起来。

摩诃迦叶才翻了几页就停下了。

这时候,上官香妃、摩诃迦叶、上官明月,她们三人原本游离的视线最终都定格了下来,都定格在了那一张有些古老的书架右边边角。

一个人正捧着一本书,低头观看。

这人一身黑色长袍,将他全身上下包裹住,令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从这人的体型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摩诃迦叶暗忖道。

刚才她注意扫过房间四周,并没有任何人。可以无影无踪接近她而不引她察觉。这样的情况唯有在实力相差很大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也没有注意到这女人何时出现。

她们三人脑海中同时冒出一个字:“魔!”(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魔

第三十八章、魔

书架一角有些阴暗,但视线亦可企及。这个一身宽大黑袍,将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下的女人对于摩诃迦叶,上官二女来说出现得实在有些诡异。

震惊还没过去,房间中响起了一阵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

“花儿开,花儿落,花儿哭,花儿笑。花儿为谁开?花儿为谁落?花儿为何哭?花儿为何笑?我既非花,如何知花儿哭,花儿笑?花儿未哭,花儿未笑。”

声音平静,沙哑中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空灵意境。没有伤感,也不存zài

伤感,似乎那人只不过在阐述一个再明白浅显的事实罢了。

摩诃迦叶瞥了一眼那个看书的女人,虽然亲眼见到那女人开口,但声音无疑就是从那女人口中发出。摩诃迦叶陷入了深思中。或许这段浅显易懂,有些想歌词的话语在上官二女眼中只是感觉有趣罢了,但听在摩诃迦叶耳中却生出一种特殊的意味。

佛土有句从中原传来的著名言语: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摩诃迦叶深以为然。这句话出自于前朝也就是曾经鼎盛一时的大唐帝国时期,当时一位名叫慧能的青年僧人。

他那句“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心动。”在当时的佛门引起了轩然大波,直接导致佛门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这类人信奉“先立无念为宗”的法门,而后以“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为基础,创造了影响深远的禅宗。

禅宗不求苦修,但以‘悟’为基准。

倘若悟透玄机,自可平地成佛!

且不说禅宗,昔日青年和尚慧能这句话记载在一部著名的书籍《坛经》之上。“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坛经》之上只有这一简短的记载,但不少禅宗门人都认为这就是禅宗的开始。

此刻,听着女子那些话,顿时不由将它联系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心动这句话上来。花儿本不会哭,花儿本不会笑。故而哭笑的也唯有人而已。

摩诃迦叶忽然扑哧一笑,她忽然感觉自己那一段认真的思考显然有些多余。女人早已经在言语中告sù

了她花儿未哭,花儿未笑。

可又一个问题冒出了摩诃迦叶的脑海中:“为何那人说这段话呢?有意,还是无意呢???”

—————

上官香妃见过魔。魔的身份对于上官香妃来说并不算神mì

。气势所谓的魔也就只不过是昔日神的妻子神姬而已,而现在的上官香妃可以算魔的半个女儿。

昔日神女的灵魂被神利用神锋、冰魄两块上古神石,以逆转阴阳之法附之于她的体上。

昔日神女名白素贞,那个甘心为许仙而死,但被许仙背叛的白素贞。而这个自称魔的女人,也就是神的妻子神姬。神姬自然不是魔本身的明白。魔本身的名字对于上官香妃来说并不算陌生,也叫白素贞。

可以说这个世间至少有两个白素贞。

昔日神与神姬白素贞因信念问题而分开,但却暗中将女儿起名白素贞,至于其中言意是什么。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了。但至少可以看出昔日的神一直未曾忘记神姬。

至死以如此,否则也不会将昔日神女的灵魂附于与神女非常相像的上官香妃身上。

上官香妃对于魔并不陌生,她曾见过魔,而是距离很近亲眼见到。现在上官香妃还清楚记得和魔见面的每个细节。特别是当魔掀起他那黑色斗篷的时候,露出一张和她有九分相似的面孔。

可此刻,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呢。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上官香妃几乎说不出任何话来,甚至她心中生出一种疑虑:她真是神姬(魔)吗??

上官明月和摩诃迦叶差不了多少,她没有真zhèng

见过魔,此刻望着眼前这个可能是魔,也唯有她才是魔的女人,眼中一阵恍惚。原本似一座大山压抑在心头的大石头随着见到这个女人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厚与肃穆。

面前这个女人虽然没有流露出一分一毫的气势,但却生出一种比帝皇君临天下还要伟岸的气势。在这种气势下,上官明月感觉自己也只能去仰望。

啪,偌大的宫殿,声音虽然不大,但听上去非常清脆。

那站在书架一角的女人合上了书本,而后从左向右扫过摩诃迦叶,上官明月,上官香妃,脸上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人缓步走出了书架的阴影处,那修长的身影渐渐清晰开来,道:“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魔,也可能是世间唯一一位魔。”

一道笑容浮现在三女面前,三女一阵目眩。

那刻脑海中只有一个词:惊艳!

——————

如今的江湖不像几年前那么热闹了,更不如几十年前人才辈出,争霸江湖的时代。那个时代天刀宋缺,道教散人宁道奇,诸葛神候惊艳一枪,伤心小箭元十三限、魔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一剑败十方的独孤求败等。

那个时代是令当今青年为之仰望的时代,几年前原本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的江湖,而今又冷寂了下去。有着杀手之王的中原一点红归隐山林,昔日名震天下的傅红雪也早已不知所踪,原随云呢?则常年居于无争山庄,与世无争。

江湖之上还常常出现在江湖的,青年一代名声可震天下的也唯有丐帮帮主乔峰,和两位闲不住的主陆小凤和楚留香,至于西门吹雪、叶孤城,他们离江湖都已很远很远了。

这一次,已经走出江湖的原随云再一次下无争山庄,又走进了江湖。

下无争山庄前,原随云曾命令沈落雁去打探两个消息:一晋王护送的达摩之心已经到了何处?二紫禁城内的地图!

这两件事情,沈落雁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办好了。

晋王已经抵达帝京,至于紫禁城内的地图也已经落在了原随云手中。原随云看了地图一眼,而后轻声说道:“明天下山!”

沈落雁点了点头,也没问,更没主动要求去。

——————

第二天,原随云离开了无争山庄,踏进了江湖。

每次离开无争山庄,原随云的目的都非常明确,这一次当然也非常明确:夺回达摩之心,而后与上官香妃一伙人汇合。

————

望着眼前一身黑袍,带着一种难以用语言难以形容的神mì

气息的魔,就算是淡定如上官香妃,从容如摩诃迦叶,漫不关心似上官明月这样的人都愣住了。上官香妃愣住时间算短,摩诃迦叶次之,上官明月则愣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眼前的魔容貌倾国倾城,但并未改变容颜,和她的容颜有八九分相似,已经见过魔一次的上官香妃并未感觉诧异,他惊愕的魔此时此刻的气质,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似乎就如黑夜忽然笼罩了白昼,光明忽然被黑暗打败的逆转性气质,这是一种颠覆人想象的气质。

望着那一双比起昔日还要深邃的眼神,上官香妃竟有些痴呆的问道:“你是魔?神姬?”

那黑袍女人含笑点了点头。那张完美无瑕的修长娇躯与脸蛋在光线充足的大殿中没有任何保留的暴露在三女面前。优雅高贵引人沉沦的气质,无懈可击的容颜,深邃如深渊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组成了一个世间奇迹的女人——魔

也便是白素贞!

这时候,摩诃迦叶也回过神来,她深深望了黑袍女人一眼,而后道:“你好,我是来自佛土的摩诃迦叶。”

摩诃迦叶的语音非常客气,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疏。但若是佛土那群曾被摩诃迦叶没有任何留情问倒的高僧们必然会清楚这是摩诃迦叶询问的开始。

魔微微含笑,道:“欢迎你,来自佛土的玉菩萨!”

摩诃迦叶身躯一颤,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抬头有些惊异,望着魔。(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魔心

第三十九章、魔心

短暂讶异后,摩诃迦叶也不理会上官香妃略带诧异的眼神,就望着魔,道:“既然你早已知晓我就是佛土的玉菩萨,为何还故yì

引我来魔宫?难道你不自信在魔宫外斩杀不了我??”

这句话在摩诃迦叶心中算不上什么,听在一向敬畏加崇敬魔的上官明月耳中却大不相同,一种如天柱倾塌的错觉在上官明月脑海中伴随着这句话响起,转瞬间她望着摩诃迦叶的眼神顿时冰冷下来。

摩诃迦叶这句话不难听出这是她对于魔的挑衅。

魔微微含笑,道:“佛土建立也有两百余年,佛土内几乎所有的僧侣都知dào

他们的目标就是渡化亦或者说毁灭那个有宏图伟志的神,但只有极少僧侣知晓,佛土的创建不单单仅仅只是争对神而已,佛与魔本身就已是对立,因此你们目标也有我这个天底下唯一的魔。”

摩诃迦叶还在笑,她的笑容如山间的清风,倒映在平静湖泊上的明月。可此时此刻摩诃迦叶那如山风一样清朗的笑容,似明月一般宁静淡泊的微笑,此刻却带上了一副失去了灵性的呆滞。

魔看了摩诃迦叶一眼,继xù

笑着说道:“佛土有佛、菩萨,罗汉三首!佛主持佛土万事,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一心慈悲为怀。罗汉以降妖伏魔为天职,干脆点来说便是降伏神为毕生之责。而菩萨,则便是争对我这个纵横天地间,在你们眼中是颠倒众生的魔而设立。佛土大多僧侣只知有佛,却不知佛土却也暗藏罗汉,菩萨这两座佛门支柱,他们一脉相承,绵连不绝以传。而这一代的罗汉便是昔日转世归来的佛,也便是微尘!至于菩萨。也就是你这位被称作两百年来天资最好的玉菩萨——摩诃迦叶。”

她的声音沙哑,但带着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空灵,清脆悦耳。不过这清脆空灵的声音在摩诃迦叶耳中却如针扎一样,令人难以忍受,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楚。

这一刻,淡定如她,性子八风不动摩诃迦叶,那伫立于地,如矗立的石碑的身躯,此刻却又微微颤动了起来。终于,娇躯往前踏出了一小步。

佛土创建之初罗汉、菩萨、佛就已并立。如今罗汉已经传至五代,菩萨已是六代。每代菩萨都会在寻觅到传承后就去世间寻魔,翼希可以消灭这个威胁世间的存zài



摩诃迦叶,第六代菩萨,也是佛土唯一以玉为名的菩萨。她没有寻到传承,就来到了魔宫。倘若她身死,那菩萨一脉的传承就当彻底断绝。

摩诃迦叶没有后悔,她的心在这一刻竟然非常诡异的平静下来。她望着面前这位身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气息,但却可以感觉到无不强dà

的魔,自嘲一笑:“既然你早已知晓我的来历,而且如今我已深入你的府邸。你准bèi

如何处置于我?魔。”

魔望着摩诃迦叶身前移了一步,这一步在场没有那个人看清楚了,似乎魔就像飞一样飘前了一步。摩诃迦叶距离魔的距离更加近了,近得只有一手间的距离。

当她对视到魔的那双漆黑。明亮,深邃如囊括一个宇宙智慧的眼眸,刹那间她那坚毅无比的意志竟险些迷失在那双眼眸的星空中。她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深怕自己迷失掉自己的信仰。

这时候魔缓缓开口道:“十年前我曾去过佛土,当时记得你与第五代观菩萨论佛,你那句:‘随心走,便随佛行,心即使佛,佛就是心’这句话我很是赞赏!四年前,我又去了一趟佛土,原因无他,便是见你一面,已经贵为菩萨,尊号为玉的你正好与佛门金刚罗汉微尘,也便是佛土创始人佛辩论,你的那句:‘菩提无树,明镜非台,心若无垢,佛自常在’这句话更是让我叹服,故而我设下这个我此生最后一个局,引你来我魔宫。”

摩诃迦叶有些讶异,佛土向来严谨,非僧侣不得入。且佛土向来隐匿,非佛门高僧绝对不可知。眼前这魔竟然可以入佛土于无人之境。立马,摩诃迦叶又想到了经王,这位曾经是佛门高僧,而后因灭佛之事暂时判出佛门,而后又归顺于魔的人。既然经王知晓佛土,那魔知晓佛土也不难推测。

不过转而又想,佛土机关重重,倘若经王不是真心告sù

于魔佛土如何行进,那魔又如何入佛土于无人之境呢?难道经王真已彻底归顺于魔了吗?

经王的意志何等坚毅,手段何等高明,他为何会归顺于魔呢?一时间摩诃迦叶有些情不自禁想道。

她却忘记念想了魔如此大费周章设计请她来魔宫的原因。

魔那双直指人心的眼眸似乎洞察了摩诃迦叶的心思,淡淡说道:“我这个徒儿经王的手段也的确高明,也甚至狠辣,“杀一救千万,我自成魔”的方式颇有我的作风。你猜测得没有错,他早就已经将昔日的实情告sù

于我了,因此当他准bèi

去灭神的时候我并没有阻止。虽然神是我的丈夫,但我却并不认为他的行为道路是正确的。”

说道这里,魔的声音微微低沉了下来,她感叹道:“可是他太骄傲了,骄傲的就算失败了也不允许我去救他,更不允许我见他失败的模样,真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声音更小了,呢喃道:“不愧是我魔的男人。”

摩诃迦叶望了一眼魔,而后极快的转过目光,开口道:“难道你的目的是想我归顺你吗?倘若你抱着这个想法,那你就打错算盘了,玉菩萨只因天下苍生而生而亡,绝不因侍奉魔主而苟且偷生。”

魔微微含笑,刚才那些许伤感的神色也被这一淡淡的微笑给掩藏,她挥手制止了准bèi

对摩诃迦叶动手的上官明月,而后淡淡扫了上官香妃一眼,上官香妃对着她点了点头,而后拉着上官明月离开。

上官明月离开的时候,还很不甘心望了摩诃迦叶一眼,给了摩诃迦叶一个凶狠的眼神。

走出门,上官香妃有些愤愤不平道:“姐,为何魔主要让这样一个人介入到我们的计划中来呀?她根本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帮zhù

,恰恰相反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一侧如雕塑站立的雪达魔也悄悄张开耳朵来听。

雪达魔也想知dào

魔主为何要让这样一个佛门弟子介入到这件事情来。现在雪达魔还不知dào

这个佛门弟子真zhèng

的身份就是佛门三支柱之一,专门为灭魔而设的菩萨,否则,那可不止惊讶,恐怕还会涌现强烈的隐忧与杀意吧。

上官香妃微微含笑,一双妙眸扫过脸上还带着不甘气愤的上官明月,慢慢开口,感叹道:“她想渡化众生,而众生中何尝没有佛土这块地方,这地方的人呢?神是一个骄傲的人,她又何尝不是呢?”说道这里,上官香妃以极低的声音,自语道:“你们可真是绝配呀!”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魔和摩诃迦叶两人。

魔站在摩诃迦叶面前,缓缓开口说道:“佛土自创建以来,一共有六位菩萨,分别是慧、定、静、明、观以及玉,前五位菩萨他们行走天下寻觅本座踪迹,有三位有幸寻到本座,两位死在本座手中。”

魔开口说得非常平静,语速也并不快,甚至略微满,虽然看不清此时此刻魔的眼神,但却可以肯定那绝对不会带着骄傲,自得。

或许对于魔来说这些事情实在没有任何自得的地方。

魔继xù

以直白的言语说道:“前五代菩萨有三位菩萨定、静、明,我都曾观过,对于他们的言行为人我都有些许了解,她们不愧为佛门高人,只是可惜他们终究没有摆脱佛土这个可有可无的包袱,普度众生,并非佛土普度众生,而是自己普度众生!你认为这句话有没有说错?”

摩诃迦叶没有说话。

魔也不在意,继xù

说道:“至于你的师傅,观菩萨比他们出色些,他对于普度众生这含义比前三代菩萨领悟得更加通彻,也正是如此当初我与她交手后我才放过她。可惜她终究还是被佛土这两个字牵绊住了,她的思维原本可以与我一样广大浩渺。”

对于这件事,摩诃迦叶也曾听自己师傅提起过一次,当时摩诃迦叶问师傅你见过魔吗?观菩萨道:见过。摩诃迦叶又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观菩萨沉默了许久,才道:“任何人都不能给你答案,需yào

你自己见了才可以判断。”

很小的时候,摩诃迦叶就对魔这个字,这个人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

魔望着摩诃迦叶,视线再没有移开,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份波动,说道:“这第六代菩萨,也就是玉菩萨的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已经彻底抛下佛土这个包袱,因此你可以用你的心,用你的眼来观察我的行为正确与否。”

说道这里,魔的眼中带上了一些笑意,声音中有些玩味道:“我想看看究竟你这个佛土玉菩萨佛渡于我,还是魔渡于你??”

听到这句话,摩诃迦叶皱起了好kàn

的眉头,第一次她对视望着魔的眼睛。

那充满着睿智,自信,骄傲的眼睛。(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日记

第四十章、日记

山上。

山上一般没有房屋,除非是一些名山道观寺庙。这里不是道观,也没有寺庙。这座山并不高,也没有任何名胜古迹,也没有神灵显灵的事件,但这座不高的山上有座山庄。

无争山庄。

天上地下,少有人不知dào

无争山庄的。

山上,山庄内。

一件宽阔的房间,房屋修筑得非常气派,但房屋内却与房间的华贵气派建筑截然不同,房屋内除了桌椅板凳,基本上可以算作装饰的物品也唯有那靠墙一脚,堆成厚厚一叠放在一杆小型书架上的书籍。

房间看上去很是空旷。

小女孩坐在一把晃椅上,双手压着放置了些许书的写字桌,下巴靠在手上,低头望着已经大开的窗户,视线往下看,盯住那一道渐渐变小,注定要消失在她视线中的人影。

有人下山了。

等看不到那人身影的时候,小女孩才收回了视线,抬起手,伸手拿起那一叠书中一本厚厚的,有些发黄的书籍打开,在一页空白处开始图画起来。

写上了一行豪气的字迹:今日原随云下山,估计是寻摩达之心,与摩诃迦叶等人汇合,报仇之日不见天日。

写完,小女孩等毛笔字迹已经干后就合上了那已经订成一本书的纸张页。

随后小女孩将房屋内外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打扫了一遍,看着纤尘不染的赶紧房屋,小大人模样的点了点头,而后伸手拿起写字桌上的书本,而后躺到chuang上,小心翼翼翻阅起来。

这书本上的字都是她亲手写上去的。

今天我三岁,爹爹妈妈又吵架了,刚买来的冰糖葫芦我也没有心思吃了。也不知dào

是为什么。下午,爹爹叫我去他那见了很多很多叔叔去过但却从没有让我进去的房间,我好高兴呀,终于可以知dào

爹爹的小秘密了。我见到爹爹的时候,他竟然板着脸,好可怕呀。

爹爹递给了我一本崭新的书,好认真认真的说:“小仙你是我上官金虹的女儿,需yào

知dào

想事情了,以后将你认为要记下来的事情都记录在这本书上。”

小仙不明白,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从今天起小仙要长大了。

——

我问爹爹。今天是什么时候,爹爹告sù

我今天是宋高宗三年。我不明白的问爹爹,“爹爹,我想知dào

是上午什么时候了?”

爹爹抱起我笑呵呵道:“你要问我今天是什么时辰了,我才会告sù

你,你如果问我今天是什么时候,我就会告sù

你今天是宋高宗三年。”

我好不明白呀,生气问道:“为什么?”

爹爹的脸色忽然变得好可怕好可怕,他眼神好冷好冷的说:“一个成功的人需yào

注意细节。我上官金虹的女儿更需yào

注意细节。”

我还是不明白,但爹爹已经生气了,我就点了点头。

我在自己的chuang上写下了两个字,细节。

今年我快四岁了。

————

过年了。可是爹爹没有见妈妈,妈妈还是住在家对面的屋子里。每次过年的时候爸爸的心情都很不好,虽然他还对着我露出非常高兴的笑容,但我知dào

他很不高兴。

爹爹。真笨,怎么一点也不注意细节呢?脸上已经写满了生气了。

上午我和爹爹过年放完鞭炮后,爹爹把我叫到卧房让我去和妈妈过年。我高兴的跑到妈妈那里去了。真奇怪,在我回头的时候看到爹爹脸色不好kàn

,难道爹爹不希望我见到妈妈吗?

妈妈好漂亮呀,虽然妈妈还是一贯的朴素打扮。嘻嘻,一贯,爹爹知dào

我会用这个词应该会很高兴吧。肯定又会说我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每次过年的时候,妈妈都会笑着为我精心打扮好久好久,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这一天妈妈最爱我了。

晚上,我要妈妈去见爹爹,妈妈摇头告sù

我今天她还有事,明天再去见爹爹。哼,明天明天,永远都只能是明天,我已经一年没有看到爹爹见妈妈,妈妈见爹爹了,好像好像回到三岁以前的时候呀,那时候有妈妈,有爹爹。

晚上,我写下这件事情的时候咬着笔头想:今天先和妈妈睡还是和爹爹睡呢?今天爹爹很不开心,嘻嘻,一定要缠着爹爹。

后记补上:晚上,我缠着爹爹要去看烟花,我求了很久很久,爹爹终于答yīng

了,我好高兴好高兴呀。路上我拉着爹爹的手看到了好多好多漂亮的烟花,路上我也看见妈妈。

而后爹爹妈妈就像不认识一样,走开了。

大人的世界好可怕呀!

————

妈妈的化妆盒中一直有一把梳子,梳子真粗糙,没有我的一般好kàn

,真不明白比仙女还漂亮的妈妈为什么会留着这把梳子,而且还将它当做宝贝。

————

嗤嗤,一群白痴。

好烦呀,这群家伙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书也背不出来。我都已经可以背《论语》、《鬼谷子》了,这群家伙还在背《千字文》。哼,要不是爹爹说不要轻易表现自己,要善于藏锋,我早就已经成为他们口中陈元方一样的超级天才了。

哎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呀。

和这群笨蛋呆在一起实在太闷了,好想和爹爹下围棋呀。

马上快满五岁了,记得爹爹说在我五岁的时候会满足我一个愿望,爹爹一向说话算数,嘻嘻,太好了。

——————

又是过年了,我带着妈妈回到家里,妈妈离开家两年,终于回来了,我好高兴好高兴呀。可是爹爹今天没有回来,早上,中午,晚上都没有回来。

爹爹。我们不是说好一家团聚的吗?

————

今天我去找爹爹,准bèi

冲进爹爹的怀里,可爹爹竟然一把将我推开,板着脸说着你以后要独立,不可以缠着大人了。

我点头,好不高兴!

——

那梳子原来是有一个叫李寻~欢的人送给妈妈的,他们都以为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知dào

,我其实早就已经知dào

了。妈妈喜欢那个李寻~欢的人,那个人却不喜欢妈妈,而爹爹喜欢妈妈。最后妈妈选择嫁给了爹爹。

后来爹爹知dào

妈妈不喜欢他,因此两人就吵架了。

哼,都是那个可恶的李寻~欢,以后让我碰见他就狠狠揍死他。

爹爹说对待敌人就不要手下留情。

李寻~欢,以后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五岁的生日过得一点也都不快乐,没有妈妈,也没有爹爹。

好多好多冰糖葫芦呀,这是爹爹买给我的生日礼物,哼。我今天不想吃。

我躺在chuang上,好可怕呀,只有小仙一个人。

这真是一个倒霉的生日。

————

终于不用面对那群笨蛋小孩子了,爹爹实在太英明了。我这样的天才根本就不应该呆在那种地方嘛。

今天真是高兴的一天。

————

咦,今天爹爹怎么这么高兴呀。

好奇怪哟,爹爹竟然笑了。

呵呵,爹爹高兴。小仙也高兴。

可是妈妈还是没有回来,有点小郁闷。

小仙,小仙。不要奢求那么多嘛!明天会更好,我自我安慰道。

————

过年了,爹爹对我说:以后你就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了,高兴吗?

我说:爹爹高兴,我就高兴。

爹爹高兴得笑了起来,他抱起了我,我好高兴呀,爹爹已经有一年没有抱过我了。

“你想要什么?”爹爹对我说。

我说:“去和爹爹见妈妈。”

爹爹马上就不高兴了,放下我就走了。

真不开心。

——

我快七岁了,今天爹爹忽然对我说要接妈妈回来。

看晚上爹爹又说暂时不让妈妈回来,我有些伤心,但我已经懂事了,知dào

爹爹遇上了为难的事情。

深夜,爹爹把我叫到他的房间,说:“小仙,你以后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我奇怪的点了点头,道“小仙已经懂事了。”

——————

真是可怕的一天,今天有一群人冲到我们家里来了。

这群人好可怕呀。

我躲在爹爹后面,一个叫李寻~欢的人走到爹爹面前。李寻欢,好熟悉的名字。

坏蛋,他就是那个不让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坏蛋。

爸爸面对李寻~欢,提出要和李寻欢决斗。

李寻欢答yīng

了。

我好希望爹爹可以杀掉李寻欢呀。

可爹爹死在了李寻欢手里,好可怕,好痛苦呀,我要报仇。

————

妈妈回来了,她看了爹爹一眼,我扑在爹爹身上没有看妈妈。我恨妈妈来得太迟了,爹爹都快死了。

妈妈走到我面前亲了我一下,在我爹爹面前说道:我的选择是对的。说完,妈妈就自杀了。妈妈死了。

天啊,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的爸爸妈妈。

————

爹爹抱着已经死去的妈妈,血一直在流,脸上带着很高兴很高兴的笑容,他对着我说:“小仙,你要记住你的仇人不是李寻~欢,而是那个不是东西的原随云,记住,要为我报仇!”

我一直摇头,问爹爹道:“为什么?不是李寻~欢杀了你吗?”

爹爹摇头说道:“原随云看破了爹爹的计划,因此杀爹爹的人是原随云,你发誓以后一定要杀掉原随云,你发誓。”

我马上发誓了,发完誓,爹爹将半枚铜币递给我说要我交给原随云,而后就死了。

当时只有李寻~欢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我,他没有杀我,而后默默离开了。

————

今天,我告sù

自己:以后你就要杀原随云了。

加油,上官小仙,你可以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魔若可渡?侍魔亦可

第四十一章、魔若可渡?侍魔亦可

大殿很静,摩诃迦叶望着魔,眼神中充斥着不信,讶然,怀疑。魔如此大费周章请她前来竟只是因为想于自己打个赌??对于这个回答,摩诃迦叶本能感觉这个佛土历代菩萨的敌人实在有些幼稚甚至不可理喻。

但望着魔那双平静含着淡淡笑容的眼神,却有让摩诃迦叶不可置否的认为自己的怀疑都是无稽之谈。魔请她来的言意就是希望可以和她赌一把,究竟是她普度了魔,还是魔普度了她。

原本古井无波,八风不动的心绪被魔这一句话挑起得起了万千涟漪,心湖甚至涌起了一道道止不住的波浪打在心坎上。

魔也没有催促她的意思,含笑望着她,静静等待。

魔的耐心极好,对于一个因计划存活了数百年的人来说,几百年都过去了,何况这短短的等待呢?而且魔相信摩诃迦叶并不会让她等待多久。

短暂时间过去,摩诃迦叶平静了下来。

她的眼神澄静而清澈,不含世俗杂质,静静对视这魔那双深邃如浩瀚宇宙的智慧眸子,她慢慢说道:“事到如今,我没有任何选择,也不想有任何选择了,因此我接受你的提议。只是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时限,倘若让我一生一世随在你身侧,却终究无果,那这个赌注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吗?”

魔含笑拍了拍手,她眼神带上了一些赞许,叹到:“你果真与佛土前五位菩萨不同。倘若是那前五位菩萨听见我说这个赌注,脑海中必然会联想道赌乃是佛门十戒之一,而且还是与我这位天下第一魔赌,那岂不是同流合污,自然千万不愿意。但你不同,你心即是佛。已经超脱出佛门条条框框,这和传说中的降龙罗汉喝酒吃肉有异曲同工之妙。”

点到为止,魔没有再继xù

称赞,而是开门见山说道:“你不用担心时间年限问题,达摩之心解答之日,便是你我分晓胜负之时。这事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便有结果。”

摩诃迦叶爽快地点了点头。

对于摩诃迦叶的果决,魔也只是笑了笑,而后提出了三个条件:一,随在她身侧不许做妨碍他的事情。否则手下无情。二,达摩之心之事决不可暗中知会你们佛土人前来,否则后果自负。三,可在闲暇时间对她甚至她的手下任何人进行劝导,但绝对不允许利用佛门强心普度的功夫。

这三点,摩诃迦叶半点也没有犹豫就立kè

答yīng

了。

魔小愣了下,显然她也没有想到摩诃迦叶答yīng

得这么爽利。但也没有什么大的惊讶。她望着摩诃迦叶道:“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说罢,魔拿着那卷泛黄的古书走向那一张已是很陈旧的椅子。坐了下来。

椅子四周光线十足,可以清晰看清楚魔身上的服饰,甚至可以看清楚魔那自面庞垂落而下的青丝,这一刻摩诃迦叶甚至从佛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份浓重得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沧桑。

这份沧桑并非故yì

做作就可以做作得出来的。这是需yào

长时间的时间洗礼与事件洗礼才可以表现表达出来的。摩诃迦叶曾听前代菩萨,也就是她师傅观菩萨说过魔至少已经活了三百年了,她与神同时代出生。

“她的人生经lì

想必很丰富吧!”想到魔那对世间万物言语中那份淡然若下棋的语气神色,心中不由暗自联想道。

细细望了魔一眼。她忽然发xiàn

,原来那浓浓的沧桑身后竟然还带上了一丝微微的倦意,时间如水。一个人可以在数百年坚持自己的意念,那是多么强悍的意志呀?可意志再强悍的人,却也会生出一种自己都不只能的疲倦。或许因为这个目标太宏大,太遥远了吧。

魔的倦意与摩诃迦叶从普通人眼中看到倦意并不相同。这并非是对理想的疲倦,而是对生命的疲倦。对于魔渡众生的理想,魔一直都满怀着坚毅之心。

就在摩诃迦叶准bèi

回头的时候,她偶然发xiàn

正在翻这泛黄古籍的魔眼中竟然闪过一抹哀伤,这一抹哀伤虽然一闪而逝,但看到那一抹哀伤的刹那,摩诃迦叶甚至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

天啊,什么样的哀伤竟然有令人绝望的想法??

摩诃迦叶决定不再去看魔,她感觉自己再去看魔,那自己当会彻底沦陷进魔那强dà

浩瀚的内心世界中。这并非她想要的结果。

打开沉厚沉重的青铜大门,摩诃迦叶站在门口,停顿了下来,回头准bèi

关上大门的时候,摩诃迦叶忽然旋身回头往前走了一步,遥遥望着魔说道:“倘若魔真可普度众生,那侍魔又未尝不可?以佛徒的身份来说或许这是背叛,但以众生身份来说,这却是一句无可厚非的话,我希望你能成功。”

摩诃迦叶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说这句话,说完这句话后,摩诃迦叶立kè

关上大门,没有去看,也不敢去看魔此时此刻的表情。

只是摩诃迦叶没有看到魔已经抬起头来,那深邃睿智的眼眸中爆射出一片璀璨光芒,口中轻声道:“谢谢。”

可惜这声音已经被沉厚的大门给封挡住了。

门口,不但上官明月惊愕望着摩诃迦叶,就连上官香妃、雪达魔也带着含笑的表情。

摩诃迦叶没有故yì

表现什么,走到好像是这里的管家雪达魔面前,问道:“魔已经允许我留在这里,我知dào

我我居的房间在哪里?”

笑容收敛,雪达魔点头带着摩诃迦叶前去为摩诃迦叶准bèi

的卧房。

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两人没有跟去。

上官香妃望着摩诃迦叶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似乎就是沦陷的开始!”

——————

大殿内,魔静静坐在那张已经古老得不知已经多久的椅子上。只有在此时此刻,魔才会流露出属于自己的感情。

她在人前只因自己的信念梦想而活,她在人后才会为自己而活。

魔一生只哭过三次,第一次是父母认为她是祸害将她赶出家门。第二次是昔日女儿死的时候,第三次是神消陨之时。每一次哭都是痛彻心扉,但每一次哭过之后,她都坚强的站立起来,她是魔,她是以魔渡众生为己任的魔。

有些事情摩诃迦叶并不知dào

,那摆放在墙角的书架,以及书架上的书,都是两百多年前,她与神分开前两人一起整理的。而那张椅子也是当时神因她受伤修养的一段时间内亲手为他做的。

神向来完美,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不完美的事情存zài

。可他此生此世只是留下来这一件并不完美的东西存zài

。因为这是他为魔做着,而魔不允许他毁掉它,因此这把椅子一直保存zài

现在。

哀伤,那一抹哀伤或许因为回忆起了神,或许因为想起了她死去的女儿,或许因为将她扫地出门的父母。这谁知dào

呢??

在世人面前她都是罪恶滔天的魔,她都强dà

不可招惹的魔。又有谁会注意观察魔的心思?又有谁敢呢?

以前有个神,以后没有了。

魔抱着那汉朝时候的文字记载的《史记》,望着大殿顶端那透明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夫君,你为何就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忘记这句话呢?当日你让我还你一命,多好呀!”

过了半晌,书缓缓放回了书架,魔又成了魔。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魔。

——————

这时候,上官小仙望着原随云的背影,原随云已经下山了。

这天下又是风起云涌时。(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英豪岂因岁月老?

第四十二章、英豪岂因岁月老?

京城,天子脚下,皇气绵延。

比肩接踵的华贵建筑支撑起大宋最繁华也最尊贵的帝都。可惜就算是帝都,就算是当今天子的脚下,亦并非人人都可安享太平,安居乐业。

在没有乞丐的街道上,富贵公子闲逛,街道上吆喝声绵延不止,忽然一群急促的马蹄声将京城的街道都给震动了,群人远远望去,一群骑着健马,身披黑色铠甲,肃杀之气逼人,足足排了几十米长的骑兵飞驰着骏马,踏着彪悍的气焰,在街道上飞驰而过。

这本身就是富贵纨绔公子地盘的长街上顿时掀起了一阵狂澜。今日那些嚣张狂傲的富贵公子们纷纷避让这群比他们平日还猖狂百倍的骑兵。

他们可不敢招惹这群人,虽然他们比较纨绔,但脑子可不笨,良好的家庭熏陶,他们的见识可比普通百姓强太多了,看那最前面的骑兵高举的黑色旗帜,上面绣有雍的白色大字,哪能还不明白,这就是当今天子唯一的亲弟弟晋王的战旗。

晋王,这在京城可是人人都不敢招惹的存zài



虽然平日晋王和这些纨绔并没有什么往来,而且晋王为人低调,也并不长在街道上走动。可这群有些脑子的纨绔公子们却可以从晋王如此放肆横穿集市这一行为中琢磨出些许意味。

那个纨绔真心希望与晋王作对呢?从这模样看晋王必然有急事,枪打出头鸟,如果自己被晋王扣上那个阻拦朝廷办事的帽子,就算是他们那位高权重的父亲也难以保得住他,就算保住了,也恐怕会掉上一层皮。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又有谁愿意去做呢?

京城,繁花似锦。但也有一群几乎在温饱边缘挣扎的百姓。这群人距离京城腹地紫禁城可不是一般的远,似乎是某些“体贴上意”的官员故yì

让他们远离京城腹地,以免当今天子见了不高兴。

真可谓忠心耿耿呀。

这群在温饱边缘挣扎的百姓居住的房子简陋,身上的衣服虽没有如乱民灾民一样破破烂烂,但却也身上缝缝补补了不知多少次。

一些有钱人在入城的时候曾因迷路来过这块破旧甚至有些脏乱的地方,他们称这里为蛇巷。

天子如龙,而天子脚下亦有不少四脚蛇。

这条聚集了将近两三千的巷子一向都很安静,不热闹。基本上也没有几个陌生人愿意光顾这里。一没有钱赚,二没有佳丽寻,那有几个人吃饱了撑着来这种鬼地方。

今天。太阳似乎从西边出来了。

蛇巷内围上了一片人,有好多小孩,也有不少大人。他们的眼睛都直勾勾盯着那两个气质高贵,衣服华丽得他们几乎不知dào

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就这样两个在京城算得上人上人的人走进了蛇巷。

这群蛇巷内的村民没有嫉妒,只有艳羡。

村民们知dào

想要从自己这个圈子爬到那两个青年的那个圈子,至少是两到三代的距离。倘若运气不好些,甚至就算两三百年也不可能。

蛇巷里就从来没有怎么走出去过什么大人物。去年唯一一个高中状元的青年,今年上半年也因什么贪污军饷而被在菜市口就地处决了。

因此。这里从来不是什么好地。

早已习以为常众人那惊异艳羡的眼神,两位青年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从给他们让出一条狭窄小路上走了过去。从他们非常熟稔的在复杂的小巷子内左右绕着走,可以看出他们两人对这个巷子并不陌生。

绕了大半天,两人来到一户并不起眼的小院前。

其中一位青年扫了一眼院子。那原本就有些天然冰冷的面庞更是冷得发指,一双眼睛中也带上了几丝莫名的沉重,口中自语道:“真是好地方。”

身侧那位明显比他打上几位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抬着头望着那门上方写着的“天然居”三个气势不凡的大字。嘴角勾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慢慢说道:“这里除了贫寒了些,却也寂静。是个安度余生的地方,只是可惜,他们想得太美了些!”说道这里,青年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轻轻推了推身侧的青年道:“走吧,可不要忘记我们今天可是带着任务前来的。”

两人很有默契看了对方一眼,眼中闪现出浓浓的玩味笑意。

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又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应。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而后缓缓推开了木门。

木门已经很破旧了,有时候如果有狂风就会听见木门会发出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两人推门推得非常小心,手也非常平稳,深怕自己稍微用大了力会毁掉这门一样。

门上的木屑沾在他们身上那件足矣造十个这样门的衣服上,但他们也浑然不在意。

推开门,两人就看见了一片红红绿绿的花花草草,起初在门外看得并不真切,现在走进来看才看清楚。这里的花草都是非常平凡的花草,什么牵牛花,太阳花,杜鹃等等之类的。只是因为主人比较用心,因此这里花草长得也忒茂盛了些。

踩在足已经抵达他们脚裸出的绿草,小心望着房间内走。才走了几步,他们就停下来,视线全部都交汇在一个地方。在院子的一个角落出,一位带着斗笠,从背影看上去至少已经年过四十的男人正在为杜鹃花浇水,那动作认真甚至达到了一丝不苟的境界。

两人一向对任何人都不轻易不辞以颜色,对于京城那些高官更是没有什么阿谀奉承可言,可是此刻他们面对面前这个男人却都恭恭敬敬低下了头,拱起双手,那模样似乎就像被教书先生检查功课情况下的表情。

男人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自顾自浇水,两人也没有催促,更没有说话,就老老实实等着。

终于,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男人手中的活儿做完了,这才起下斗笠回头望向他们。

斗笠刚起下来就看到一头略微带上银色光泽的长发,一张儒雅却也已经不复昔日年华的俊逸面庞毫无保留的收在两人的眼底。

从这个人的年纪上来看,至少已经有五旬左右。只是这个人神采奕奕,走若龙虎,一点也看不出任何衰老的迹象。这个人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道:“冷血,追命,你们来此做什么?难道六扇门已经没有案子可以忙了吗?”

冷血、追命,这两个名字在朝堂之上,在江湖之上都闻名遐迩。可在朝堂之上,在江湖之上,就几人敢直称四大名捕中冷血、追命的名字呢?

江湖、朝堂之上,有那几个人不称上一句冷血大人,追命大人呢?就算那些再恨冷血,无情的人在两人面前也不得不乖乖称上句大人或先生。

可眼前这位老人却直呼两人的名字。

冷血,追命两人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神色。

他们恭恭敬敬道了声:“师傅!”

————

师傅!

冷血、追命,六扇门的名捕。

他们两人只有一个师傅,就是昔日名震天下的诸葛神候。

而一年前,诸葛神候已经退出朝堂了。

这个居住在穷人居中的老人,难道就是诸葛神候吗?

此时此刻,随着冷血、追命这句师傅叫出来,这已经是一件没有任何争议的问题了,此人就是传说中名震天下的诸葛神候。

也是六扇门的创始人。

诸葛神候皱了皱眉,望着这两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儿。

曾经他说过倘若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他,而两个徒儿已经来了。

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来京见诸葛

第四十三章、来京见诸葛

院子的小石桌上老人静静望着冷血、追命。

在人前威风八面,万人敬仰,静若泰山的冷血、追命,在老人面前竟也表现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孩童般的局促。

在老人亲自为两人倒上一杯酒,两人脸色煞白,起身连忙伸手阻止。可就在老人以眼神扫过他们,他们那比风还快的手,比电还迅疾的脚竟然停滞住了。

可见老人在冷血、追命两人心中的地位。

老人神色自然,将酒杯推到两人面前,自己先小酌一口,而后声音醇厚中正,慢慢说道:“你们身负朝廷重任,当以国家为重,我们师徒难得聚在一起,今日就不谈国事。”

追命、冷血一阵愕然。

他们眼神有些怪异望着老人,昔日老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以国事为先,就算在吃饭前倘若有什么重大的国事都必须先说了后才可以吃饭继而谈论私事。今日老人的言语与昔日却有非常大的反差呀。

“难道师傅因天子的不公,而对朝堂天下之事心灰意懒了吗?”性子较为活泼的追命不由暗忖了。马上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师傅怎么可能是那种因势起而豪气干云,因势落而愁眉不展,不理世事的以物喜,以物悲的人物呢?

冷血仰头将一口酒倒入口中,酒是烈酒,火烧火烧。将杯子狠狠放在石桌上,而后冷冷说了句:“如此昏庸无道,不分奸邪,独断专行的天子,谈何一统辽、金,如何恢复昔日大唐之盛世?”

老人淡淡扫了冷血一眼,眼眸微眯,眼中掠过一丝不知名的味道。他继xù

以醇厚的声音慢慢说道:“虽然为师居于僻静偏远的陋室之中,但对京城风声还是有所耳闻,只是这件事情不宜插手,也不用插手,就算天子和晋王他们两兄弟去捣鼓吧。”言语淡淡,但语意却坚决。

原本微皱的眉头,此刻又舒缓下来,追命笑呵呵将酒喝下,开口就毫不客气问道:“难道关于达摩之心的秘密,师傅认为也并不可信??”

以诸葛神候的聪明哪里不知dào

追命打得什么鬼主意。他说过不谈国事,可追命却偏偏又提起。他先瞥了追命一眼,而后视线又缓缓从他们两人身上扫过,犹豫了下,沉默了片刻,才慢慢道:“关于达摩之心的秘密我早有耳闻,据说其中隐藏着一个改天换地,重整乾坤的秘密,但对于这个秘密的真假。我却持以疑虑!一件死物就算在厉害,也不可能改变天下芸芸众生。倘若当今晋王和天子翼希以这种歪门邪道以求可以打败日益强盛,君主都励精图治的的辽、金,我只能说痴人说梦罢了!因此我绝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事情复出。”

追命愕然。脱口而出道:“师傅,你全都已经知dào

了?”

“现在朝堂之上还能想起我这一号的人,也就只有晋王和禁卫军统领,洪葛两人。对于晋王、洪葛他们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诸葛神候站起身,轻叹道。

追命、冷血也不敢坐着,也连忙站起来。对于师傅的神机妙算。两人早已不以为意。不说师傅那绝世的智慧,就是那手下成百上千的情报探子也不是吃素的。一直以来六扇门虽看上去掌控在四大名捕手中,但实jì

上掌控情报网的无情时常会将些许重yào

的讯息传递给师傅。

追命挠了挠头,苦恼道:“可天子命令我们务必请师傅你去一趟皇宫。师傅你看如何办是好呢?”

对于如此盛情,诸葛神候只是笑了笑。他的一生有过太多礼遇,太多敬仰。对于天子这番恩遇,他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对于这些礼遇来说,以如今年近六旬,历经沧桑,已经宠辱不惊的诸葛神候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振奋人心的事情。

多年来的追求,报复,这些年宦海蹉跎仅仅完成了两件令他心满yì

足的事情。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令他心动的呢?天子知dào

,可天子却并不采纳,甚至无视。

诸葛神候叹道:“你们回去告sù

天子,若强dà

宋强盛,唯有励精图治,掌控民心。民心乱,则烽烟四起,生灵涂炭!”

望着诸葛神候那淡漠平静的眼神,追命、冷血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自己这个师傅,他们可是非常了解了。一旦下定决心,就算有再多人劝说反驳,他也不会更改。就如当初诸葛神候以一身名望、位极人臣的官位赌了一把赌局,一举铲除了潜伏在大宋境内的辽、金奸细,但得到得却也是告老还乡这一路途。

但诸葛神候却也无怨无悔。

对于如此人物,追命,冷血如何劝说得了呢?

两人对此有些失望,但也尊重诸葛神候的选择,他们心中也认为达摩之心有改天换地的力量其实也并不可能。倘若真如此,那不是所有的君主都去寻宝了,那还干什么治理天下???

他们放下架子,帮着老人修剪花草,下农田。这期间他们一句也没有再提朝廷事情,夕阳将至的时候,两人才告辞离开。

————

走出蛇巷,追命有些苦恼,问身侧一向冷若冰霜的冷血,道:“冷血,你说我们该如何禀告天子呢?倘若如此说恐怕会令师傅惹怒天子,倘若不如实说呢?我也实在编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冷血淡淡道:“按照师傅的话说就好。”声音顿了顿,随后,冷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笑意中可见的冰寒,“就算天子恼怒师傅又如何?以师傅如今的名望,天子还敢动我们师傅不成?何况六扇门中还有我冷血。”

这句话中充斥着杀戮的意味。

追命眉头舒展开来,豪气道:“不错,正是此理。”

————

两人刚走出蛇巷,一个带着斗笠,左手握着剑,右手提着酒,一身黑色长袍的青年走进了蛇巷。比起先前进入蛇巷的冷血,追命,无疑这位青年更加引人瞩目。

蛇巷居民没有向刚才打量追命、冷血两人那边大胆,他们都躲在自家院子内的篱笆墙上看这位提着长剑的青年。

天子脚下,以有不少提着剑走在街道上的游侠,可这些人那么都不是小心翼翼的。天子脚下,游侠可不是好混的。一个不好就可能惹恼了某位达官贵人,到时候那可不得了。

可这位带着斗笠的年轻人却不一样,脚步沉稳,步子跨得极大,行走之间都带上一股彪悍气焰,不说这些在京城已是最贫困的百姓,就是在京城街道上坐着轿子走的官老爷们也不敢轻易招惹。

京城的人没有一点眼力怎么行呢?

惹上这样的人,虽然你身后有无穷的力量,可这样的人冲动起来,上来一下咔嚓把你干掉,那你身后就算又在强dà

的力量也没有用了。

这种情况被一些达官贵人们以一种非常斯文的语言说道:“匹夫之怒,不可轻犯!”,有些鄙视这种游侠人物的人更是说了一句类似的冠冕堂皇话语: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不管这些人如何瞧,这个人脚步不乱,往着蛇巷深入走去。

他来到挂着天然居的门前停了下来。

他先是扫了院子一眼,而后忽然用手一推,门就非常粗鲁的被推开了。

房门嘎吱作响,那人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今日来京城,我带了一壶酒,一把剑,酒是留给你的。”

说罢,声音还没有彻底落下,酒坛便如炮弹一样向着院子内打去,刹那间就冲进了房屋中。

只听见砰的一声非常清脆的声音响起。

随后过了两息时间,诸葛神候提着酒坛从房屋内走到门前,望着站在院子中,带着斗笠,提着长剑的青年,道了句:“原随云。”(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院中之诺

第四十四章、院中之诺

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非常年轻的脸,诸葛神候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眉头紧皱都成了一个川字。

当初天子贬谪官职的圣旨还没有下达的时候,的确有不少人想借着这个机会雪中送炭一把,但却也不曾想,原来这次贬谪诸葛神候可不是空穴来风呀。

这不,当他被贬谪后,来见的他人也就越来越少,最后干脆神侯府也就不来人了,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也差不多。对于这种情况,在朝堂之上坐了近四十年位高权重官员的他早就已经看来了,这只不过是官场的一种习气而已。

因此他才搬出神侯府,来到这京城最鄙陋也最穷困的蛇巷。

对于原随云的到来,他可没有预料。但也绝不会自我良好认为原随云是专程来看的。他虽然人已经老了,但心却还是比较通彻。

像原随云这类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倘若事情不干系到他自己,也难以搬移动他们分寸。

一双睿智的眼眸望着原随云,口中缓缓说道:“你为何而来?”

原随云随手将斗笠放在大门前一根树枝上,左手握着剑,人就望着院内走,口中却也不停,立kè

回答了原随云的问题,道:“原因再简单也不过了,我和你的两个徒弟一样,都因达摩之心而见你。只不过我们虽然目的一样,但目标不一样,他们希望你用达摩之心之事而出山,而我希望你不要理会这件事情,这不我送来了一坛三十年的老酒来答谢你。”说着,原随云含笑瞥了一眼已经落在诸葛神候手中的老酒。

对于这个昔日的伙伴,诸葛神候可没有性命相交的意思,自遇见原随云后,他就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原随云。即使于原随云两人胆大包天谋划了设计天子的局的时候,也对原随云半点都不了解。

昔日不了解,过去了一年,在此看见原随云,诸葛神候对于原随云就更加不了解了。

刚才诸葛神候就从原随云的身上略微琢磨出了原随云可能也是因为达摩之心那件事情而来,但也没有想原随云竟然怎么快就坦诚了他的来意。

“你难道也相信那无稽之谈认为达摩之心中隐匿有改天换地的奇幻秘密?”想想诸葛神候也懒得卖关子,打拖延牌。一来他知dào

这些花招对于原随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二来这些招数并不实用,并不可以解决当前困窘的局面。

原随云轻轻一笑,笑容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玩味。道:“达摩之心中有什么秘密我并不在乎,我在乎得是得到达摩之心。既然神候你都不卖关子,那在下也就直截了当告sù

你,这达摩之心我原随云势在必得,倘若可以相安无事得到,这也是我很高兴得到的结果,倘若实在要动手,那我亦在所不惜。”

原随云声音虽清淡,但那淡淡甚至有着满不在乎的神色。诸葛身后阅人无数,以他对此时此刻原随云的观察,原随云应该不是开玩笑。而且原随云从来不喜欢开玩笑。

蛇巷原本就寂静,此时此刻似乎更加寂静了。这似乎是一种带着死亡般静美的寂静。在这寂静之时,一声砰的声音忽然响起,一股浓烈的酒香味从小院中飘了出来。

酒还在诸葛神候的手中,可酒坛上的泥封已经被拍开了。

诸葛神候右手拿着酒坛。左手随手从窗户前拿了两个刚洗过的茶杯,神采奕奕,龙行虎步向着原随云走来。以茶杯充当酒杯,诸葛身后在院前的石桌上到了两杯酒。

“你是在逼我下决定吗?”一边倒酒,诸葛神候一边淡淡说道。说实在话,他也没有感觉到生气,只是平静的询问原随云。

原随云的头低了低,而后愉快笑道:“就算十个原随云可不可能为难得了神候,能够为难神候您的也只有你自己以及你在乎的天下而已。想当初你位高权重之际本可夺得天子大权,成就一世皇主,却也放qì

!对于神候你的大仁大义,在下自认做不到,却也不得不佩服。”

“在下不愿让京城乱,但京城是否乱却并非在于我一方。”原随云望着诸葛神候,眼神平淡,缓缓说道。他的言语醇如酒,却也如溪水一般自然。

诸葛神候拿起一杯向着原随云递了过去,有些自嘲叹道:“倘若是一年前,你敢和我这般说话,那我至少会试探看你有几斤几两。现在就不用试探了,以你身上那缥缈难测的气息我就可以断定个十之八九,倘若我和你动手,胜负也不过在五五之数,甚至你还要高上一些。”

话虽这般说,但诸葛神候语气中却并未带着自怨自艾的色彩,也没有感叹年华老去,而是好像就是在阐述一个非常明显不过的事实而已。

说道这里,诸葛神候又瞥了原随云一眼,“在你没来之前,我早以和我那两个徒儿说过,关于出山之事现在并不是时候,倘若我真要为朝廷尽忠,也并非在这件事情。”

听到这里,原随云神色一肃,将手中剑插在腰间上,双手恭敬接过酒杯,拱手道:“多谢神候成全。”

诸葛神候点了点头,没有做太多的表示,继xù

说道:“你可以拿你的达摩之心,但不能将事情闹得满天飞,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毕竟现在的大宋可禁不起任何折腾了。你我同为大宋子民,这一点应当为大宋着想。”

原随云捏着酒杯一阵沉默,诸葛神候平静望着原随云,没有说话。他耐心极好,并不害pà

等待,实jì

上为了他的抱负,他已经等待了从青年到老年的时光。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下来,如同雕塑站在院内的原随云终于点了点头,道:“我会寻找一个适合的机会,争取不叨扰到天子。”

听到这句话,诸葛神候哈哈大笑起来,他拿起桌上已经倒好很久的酒杯,举杯道:“多谢!”

说罢,一口饮下。

原随云默默望了诸葛神候一眼,而后喝下酒,转身离开。

负手而立,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一团报国热情,但随着时间蹉跎,热情已经日趋理智化的诸葛神候叹了口气,道:“君可不明,百姓却不可不杰,如此人才可惜行于江湖草莽之中,做那闲云野鹤,这注定是天下的憾事。”

走出蛇巷的原随云脸上没有任何喜怒神色,他来蛇巷压根就没有想过诸葛神候会不会阻止他,他只是希望自己的麻烦减少的最少,仅此而已。

如今诸葛神候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原随云的心已经安定了不少。毕竟倘若诸葛神候加入到这件事情中来,不说诸葛神候那他没有任何把握可以战而胜之的武艺,就是还如渊似海的智慧就足矣令他十足谨慎。

毕竟诸葛神候可并不是什么可以小人物。

原随云清楚自己的目的,也清楚自己想要夺取达摩之心那遇到的阻碍也绝对并非一人,这柄不算一件简单的事情。修为高深,忍字功夫超凡的洪葛,王朝之上没有半点劣迹的晋王,单单就是这两个人就不好对付,更何况已经回到京城的冷血、追命,甚至铁手,无情也会卷进这场事情中,因此夺取达摩之心可不是一件乐观的事情。

原随云清楚倘若他不拿出一个十足把握的方案以及逃走道路,那么很有可能这趟京城之行也就是他在阳间最后一次名扬天下了。

对于此,原随云选择了冷静,伺机而动。

他躲到黑暗中,盯着京城的任何风吹草动。(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君王论

第四十五章、君王论

帝都,紫禁城。

天子和晋王望着面前的黄色舍利,左看看右琢磨琢磨,也研究了好几天了,可还是没有研究出个什么究竟。舍利子浑圆天成,并未有人工雕琢或浇铸的情况,可偏偏这样一颗舍利子就是传说中达摩之心。

上书房中,还能可晋王,天子站在一起的,也就只有禁军统领洪葛了。洪葛目不斜视望着书房外,眼中略有几分期盼。消息已经令追命、冷血两人传给居在陋室的诸葛神候。

对于诸葛神候,洪葛感情复杂,他不喜欢诸葛神候这个人,原因再简单也不过,诸葛神候曾亲自在先帝爷面前将他打败,这份耻辱武者高傲的洪葛如何会对诸葛神候产生好感。但同样诸葛身后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中,对于帝国的尽忠,这一点洪葛也深表佩服。

因此当天子和晋王不约而同京城之内有谁可以解开达摩之心的秘密?一向少言寡语的洪葛说了句:“恐怕唯有诸葛神候了。”

听到这句话,当今天子面色一阵晴一阵阴,连带着一旁的晋王也对洪葛示意其收回这句话,可洪葛说完这句话便继xù

望着窗外,刚才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子沉默了半晌,终于下达了请诸葛神候来紫禁城一趟。

追命、冷血回来了,洪葛老远就看到两人行色匆匆的身影,他的心意料之中的往下一沉,而后神色不变对着正苦心孤诣研究达摩之心的两兄弟说道:“冷血、追命两人复命而来,正在门口候着。”

“传!”天子手微颤了下,而后点了点头。

一旁晋王悄悄一笑,对于自己这个哥哥他还是非常了解。平生以来他这个哥哥畏惧的人也只有两个人,一就是已经驾崩的父亲,还有一个便是大宋至宝的诸葛神候了。

大门打开。走进来冷血、追命,并没有诸葛神候。

冷血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追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两人非常机械化向着天子,晋王两人行礼,而后笔直站在在门口,低着头。

从进来瞬间,他们就开始打量起房间的气氛情况。果真如他们所料,当天子只见到他们的时候,那原本给予翼希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脸上流露出一股子浓浓的冰寒味道。身侧的晋王眼中倒也闪过一抹失望。但眼中却没有任何意wài

,似乎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天子不说话,一时间上书房沉默得就如一潭死水。

晋王也不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他可没有想将这摊死水搅活。天子虽然喜欢他这个弟弟,倘若他若做出什么违逆其心意的主动,指不定就将这份宠爱给剥夺了,到时候就算他那母后求情也难以挽回。

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晋王这个脑子清明一向理智的人可不会犯糊涂。他饶有兴致,略带玩味望着冷血、追命,对于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他可是极有兴趣。

终于,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天子开口道:“神候可是抱病有恙,是否需yào

太医前去为神候整治整治?”

在场诸人都是一愣。

冷血没有接话。一向对于天子也不怀有什么畏惧之心的追命低声笑着说道:“小臣替师傅多谢陛下关心,不过陛下却是多虑了,师傅身体状况很好,至今居于蛇巷。虽然生活清苦了些,但也没病没痛。”

“蛇巷?”对于这个词,天子可不是没有听过。当朝那些官员一个个自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将天子当做傻瓜来糊弄,却不知dào

天子将他们的一些所作所为都看在眼中,只是时机不到,因此没有下手罢了。

在当今天子眼中,这个些自以为是,聪明绝顶的官吏在他眼中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蛇巷的含义天子早已经知dào

,这是京城最贫困的一方地域,生活在蛇巷里的人生活自然清苦,甚至不少人一天温饱都满足不了。

天子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谈,顺着追命的话,继xù

问道:“神候一向对朝堂黎民之事格外热心,可今日却为何未至呢??”

天子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但却一语问中了关键。一侧的晋王也对天子暗中点了点头。身为晋王,又是正宗的皇家血统,晋王可不是没有惦记过已经坐在哥哥屁股下的皇位,但他那一亩三分田的事情他自己也知dào

,倘若说领军打仗倒是不虚,不过若要每日与那些处事精明的朝廷官员打交道,那他可是受不了。

光是天子那满含机锋的言语,这也不是他可以学就学得来的。因此晋王一向认为自己没有做天子那份才能,渐渐随着哥哥登基日久,国势渐定,也渐渐断了那份念想。

刚才那两句看似随口说出的言语,足矣令晋王这个聪明人体会到自己那个哥哥的可怕。短短两句话就顺理成章,很是自然不留痕迹的问道本质的问题,他可没有那能耐。

追命张了张口,刚想说就被身侧的冷血用手臂捅了一下,冷血抬起那双如冰淡泊的眸子,做足了臣子回禀天子的姿态,道:“回禀陛下,师傅命我带了句话给您,他说一件死物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改变天下芸芸众生,而今辽、金君主都已励精图治,日思夜念,如何可攻占大宋吞并对方继而一统天下。罪臣也不知陛下如此举动有何深意,但已为庶民的罪臣却万万不敢祝陛下一臂之力。”

追命语数并不快,甚至有点故yì

慢下来的意思。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明白,甚至强调都感觉得非常清楚。

听着这句话,天子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阵沉默。

一侧的晋王原本还想开口询问冷血、追命一两句,但见天子如此,哪里还敢说话?

一时间,上书房又寂静下来。

追命瞥了冷血一眼,心中暗暗诧异,不过也有几分佩服。虽然冷血说得并非是师傅诸葛神候的原话,但如此听起来却与诸葛神候原话差不了多少,但言辞之间多了几分委婉。不过以天子的聪明自然清楚这并非诸葛神候语气说出的话语,而后念想冷血断然不会篡改诸葛身后的言论,因此在细细琢磨之下,想以诸葛神候的语气来解释这段话。

那么诸葛神候的话自然也就非常明显的表现在天子的脑海中。

“以前怎么没有发xiàn

你怎么这么聪明呢?”追命瞥了冷血一眼,眼中表现的含义冷血这个和追命呆在一起快二十年的人不可能不知dào

,但也没有表示什么,一贯冷冰冰,面无表情。

上书房内格外压抑,这种压抑的气氛中,以晋王那顶好的耐心也不由有种想离开的冲动。

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天子不语,以足矣让人胆战心惊。甚至比天子一怒都来得厉害些。

终于,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天子终于说话了。

“你们下去吧,替我禀告神候,寡人已经知dào

了。”

原本追命还等着承shòu这个原本脾气就不算太好的帝皇怒火,但没有想到就这样让他们退下。不过追命却也没有迟疑,连忙拉着冷血告辞退了下去。

随后天子又将伺候在身侧的两名宫女呵退,整个上书房只有天子、晋王、洪葛三人。

天子一手抵着额头,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一介天子,如何可君临天下,你们谁可以告sù

我这个答案?”

晋王不语。

洪葛大步流星走上前,漫漫说道:“草民记得诸葛神候曾与先帝研讨这个问题,最终得出了一句话:励精图治,掌控民心,方可君临天下。”

“励精图治,掌控民心,方可君临天下,好,果真不愧我大宋的神候。”天子一改刚才的疲惫,大笑道。

晋王坐在天子身侧,望着如今的天子,似乎又看到了,当初才继承帝位,欲吞并八方,横扫六合,创不世之奇功的青年天子。

这一刻,晋王双膝跪了下来,一股热血激荡,道:“臣愿效犬马之劳,裹尸马革,生死无悔。”

——————

“君贤,臣心齐,民心聚,可创万世不朽之功业。”昔日,蛇巷中,诸葛神候望着追命、冷血两人的背影,轻声叹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见魔

第四十六章、见魔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月。

原随云提着一把剑一坛酒走进了京城,而后又在下个月的同一天,一个时间离开了京城。提着剑,但手中已经没有酒了,一袭蓝衫,一顶斗笠,就离开了。

原随云离开不久,皇宫珍宝阁中就传出了失窃的消息,但这消息几乎在同一天销声匿迹了去。留下些许残碎的只言片语在京城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口中,口口相传。

同一日,贵为九五之尊的天子于夕阳将落之际来到京城最贫寒的蛇巷,单人走进了蛇巷中,站立在一间茅草屋前,长久伫立。得到这一消息的官员吓得顿时惊慌失措起来,随后两刻钟都不到的时间内,一群浑身充斥着彪悍气焰的士兵涌入了这个少有陌生人走进的蛇巷中。

远远,天子就挥手示意令他们停下。

对于蛇巷事情京城不少官员都已知晓,这件事情几乎都已经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大家都非常默契,绝口不提,以免令圣上烦忧,也免令自身烦忧。毕竟堂堂天子脚下竟然出现比叫花子生活也相差无几的黎民,这对于帝国对于他们来说都不算一件好事情。

二十年前,亲手建立蛇巷这一地域,而今已经贵为两朝元老的官员们,也是心虚不已。当今天子英明圣武,可以说是中兴之主,大宋指不定就可以在当今天子手中实现前所未有之盛世。面对这样一个天子,朝廷重臣不可能不生出畏惧之心。

日暮降至,天子站立在的那栋茅屋才缓缓打开,随后天子认真整理服饰,而后恭恭敬敬,神色肃穆走进的院门。随着院门关上,众人的心也随之关闭上了。

蛇巷的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势,看着这些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官员。早就已经害pà

不已,都藏在自家院子中,乘着这些官员士兵们不在意的情况下,从院子里小心翼翼往他们身上狠狠瞧上几眼。

贫困,早已经令他们失去了昔日的尊严。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每日仅剩下的想法仅仅只是好好活着,让自己的孩子比自己活得更好。这个目标在一代代蛇巷居民心中相传,可却也没有几人可以走出蛇巷。

又过去一个时辰,就在官员们担忧天子可能会出现什么不测的时候,院门打开了,随着天子走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五旬年纪。一身粗布麻衣的老者,天子跟在老者身后,神色恭敬,老者也没有说什么,自个独自走在天子前面。

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在蛇巷中排成一条长龙的官员士兵远远看见了一身紫金龙袍的天子和那一袭灰色粗布麻衣的老者,但却并未看清楚两人的面容。

待两人走进,借着微弱的烛光,这些官员终于看清楚这位老者的面容。一些官员那原本紧张的面色顿时难看惊惧起来,有个别人双腿发软。

但凡曾站在朝堂之上面见天子过的人不可能不清楚,诸葛神候天下谁人不知??

没等这群官员脑袋中想什么,一直恭敬更在诸葛神候身后的天子。往前走了几步,越过了诸葛神候站在这群官员士兵们面前,慢慢开口说道:“即日起,诸葛小花为朕之帝师。见之如见朕!敕封诸葛小花为神候大将军,统帅六扇门,总管江湖大小事。”

天子金口一开。官员们脑海中最后一点念想也给抹去了。他们都非常清楚明白了一个事实,昔日的诸葛神候,不,比昔日更加强悍的诸葛神候回来了。

曾在诸葛神候落井下石的官员们自然于心不安,惶恐不已,甚至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缓解如今陛下身侧第一红人诸葛神候的关系,但也有一部分人真心为诸葛神候高兴,朝堂之上多了一位栋梁支柱。

诸葛神候站在天子身后,淡淡含笑,道:“君贤臣齐民心聚,天下可安矣。凭此,创万古不是之功业亦不算镜中花水中月。”诸葛神候慢慢扫过这群官员,士兵,而后落在那站在各自院子中有些惶恐望着他们的普通百姓。

天子恭敬点头道:“多谢先生教诲,寡人当永生不忘。”

望着诸葛神候原本柔和的眼眸,继而望着那群官吏,顿时犀利起来,谁也承shòu不了当今天子那锋芒毕露的犀利眼神,都纷纷地下头,天子冷冷道:“圣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京城犹如朕之房屋,外表看上去虽富丽堂皇,但内在却因管家仆人的懒惰,导致原本应该解决治理的事情并未得到解决,长久如此,一屋都不能扫尽,如何平定天下之事?”

“诸卿不少是先帝生前倚重的朝廷重臣,朕亦对尔等甚是倚重,卿等可勿令寡人失望。”

诸臣俯首。

天子励精图治,神候出山出谋划策,京城起风雷。

天下局势忽变。

——————

但这一些对于已经离开京城的原随云来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原随云寻觅了一个良好的时机,而且加上诸葛神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暗中帮zhù

,这一趟夺宝并未掀起轩然大波,反而导致令原本有些散乱的大宋,而今起了争雄之势。

诸葛神候出山,被当今有吞天之智的天子倚重,这必然会引起一场滔天巨浪。

——————

原随云曾允许拿回达摩之心后当与上官香妃他们汇合。一路急行,可以说马不停蹄,越过不知多少山山水水,终于来到了位于魔宫的那座森林。

才准bèi

走进森林,就遇上出来迎接他的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依旧倾城倾国,眼神比起昔日还明亮了几分,看上更加出落动人。原随云看见忽然出现的上官香妃,眼中也没有任何惊讶,他随手将人人重视可能隐匿滔天秘密的达摩之心丢给上官香妃,而后说道:“达摩之心!”

从布袋里拿出达摩之心,上官香妃把玩了一会儿,道:“如此浓郁的佛气,想来应当就是达摩之心确定无疑。可是你为什么将达摩之心交托给我呢?你亲手交给魔不好吗?”上官香妃视线在达摩之心上停留了一会儿,一双会说谎的清澈眸子直勾勾望着原随云,那似乎就在向着原随云的内心打量一样。

很是失望,原随云的眼睛依旧如以往一样平静,平淡,比湖中倒影下的明月还平静,比暮色下的柳树还平淡如常。从那双静静的眸子中上官香妃看不出任何意味。

但上官香妃还发xiàn

了一点不同,以前原随云可不轻易和她对视,似乎当她是一个浑身沾满毒刺的妖魔一样,但这一次不养,当她用那双妖娆娇媚的眼睛盯着原随云的时候,原随云没有故yì

错开,两双眸子就直截了当对视了。

一股些许不同的感觉从上官香妃心底升起。

这个想法还没在上官香妃脑海中打上一转,就听见原随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真有把握可以将地球与这个世界对接???”

上官香妃愣了下,她眨了眨眼,莞尔道:“当然有这个可能,难道你想回到你那个时代的地球去?倘若如此,那我还真做不到。”

原随云笑了声,久久没有说话,过了漫长的时间,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或许如你所言,我心中不乏有这个想法,但想想已经不可能了,不管是否可以回到我那个时代,我终究已经不是属于那个时代的人了,地球就只能当做我的前世的一段不可抹去的记忆吧。”

这一次,上官香妃真有些愣住了,她愣愣望着原随云,很久,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你又为何要冒着死亡危险,千辛万苦从紫禁城中拿回达摩之心呢?”

上官香妃的脑子顿时迷糊住了,她不明白也实在跟不上原随云的思维了。做了如此重大的事情,竟不是为了达到那个原本就应该达到的目的。

……

这时候原随云流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非常阳光,没有任何杂质。

上官香妃很少见原随云笑,也没有几次见过原随云如此阳光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一个足矣

第四十七章、一个足矣

原随云倚靠着一株大树靠坐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原随云也不记得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这种可以愉快、没有任何含义的笑容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他望着亭亭玉立站在身侧的上官香妃,而后望过上官香妃手中的达摩之心,双手贴在脑后,感叹道:“有时候,纵然知dào

结果注定对你没有任何作用,可你却依然想飞蛾扑火般去寻求这个结果。或许我愿意将达摩之心从帝都盗出,也就是出于这个理由吧。”

“仅仅如此而已吗?”上官香妃盯着原随云,轻声说道。她的话说不上有多么大含义,只是一种非常习惯性的询问罢了。

原随云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凝视着上官香妃,开口说道:“或许这也是想和你做一个了断吧!你有你的立场,而我也有我的思维方式,我并不知dào

你的根本立场是什么,但至少我知dào

你此时此刻代表的神女想为父报仇,因此就已经足够了。”

这句不是一段多么华丽的话语,但一阵见血,直指实质。原随云和上官香妃之间始终要进行一场生死搏杀,胜者生,败者亡,这是一段几乎不可篡改,将在未来发生的事实。

“神欲神临天下,度化众生。我反对了,因为我感觉一个人不可能一生一世控zhì

自己的欲望,面对一个长生不死的神,我对他没有任何可以肯定信任。而魔呢?她欲魔渡众生!我也不知dào

她的行为是对是错。但至少我愿意去尝试一番,如今的天下战乱降至。风雨飘零,与其坐等战乱。不如把握那一份微小的机会。”

上官香妃皱了皱眉,道:“你就是出于这样的理由将达摩之心带来?你是否太自信了?”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轻轻一笑,他的身子更加放松了下来,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根枯草,慢慢说道:“自信?或许吧!但我觉得你用另外一句话来形容我更恰当一些,或许我根本就不将这个天下放在眼中罢了,天下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是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原随云的言语平淡,给上官香妃几分难以想象的真切。上官香妃静静望着眼前这位时而豪气干云霄,时而惆怅如诗人,时而沧桑如老者的原随云,一时间心绪复杂。

也不知dào

沉默了多久,上官香妃才慢慢说道:“并非你不将天下放在眼中,而是你根本就没有融入这个天下。你的一切行为遵循得只不过是你内心的道德准则而已!”

“这个世界的人们应当幸运,你内心的道德准则符合这个世界,倘若你是一个身怀邪恶的道德准则,那这个世界恐怕会更有趣更恐慌吧!”上官香妃颇有几分玩味说道。

上官香妃给原随云的行为下了定论。

原随云张了张。但终究没有反驳。他靠着大树,望着那蓝色的天空,飘荡的白云,他的心真zhèng

静了下来。四周似乎也静了下来。

原随云闭上了眼睛,小睡。

一觉醒来,原随云已经来到了魔宫。至于自己为什么来的,原随云也不想去多余思忖。他可不会自恋是上官香妃亲自背他来上魔宫的。

曾经原随云来过魔宫,第二次来。他感觉魔宫没有什么改变,或许唯一的改变就是魔宫比起以前柔和了不少,虽然寂冷沉郁,但多了几分人气。

意料之中,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以及摩诃迦叶都在魔宫。但也有意wài

,魔宫出现了一个原随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雪达魔。

对于雪达魔第一印象是感觉这个人就是一个有些丑陋,但不惹人厌的中年大叔。但若在细细观察却可以发xiàn

这个中年大叔其实并不平凡,那身上风轻云淡的气息与不少得道高僧身上那若有若无的佛气差不多。

原随云对着雪达魔点了点头,而后随着雪达魔望着魔宫内走。一路上,雪达魔少有言语,基本上就说了两句话,进入魔宫前,雪达魔说了句:“魔主已经回到了魔宫,原公子可是要立kè

见魔主,在下可以为你引路?”

原随云点了点头。

而后来到那栋粗犷宏伟的宫殿前,雪达魔又说了一句:“魔主就在宫殿内,原公子请进去吧!”说罢,雪达魔就守卫在这宫殿前。

推开用钢铁铸就的沉重大门,原随云就看见了魔,也看见了摩诃迦叶。当时他正看见摩诃迦叶正坐在一排老旧的书架前,手中翻着一本外表看不清名字的黑色封面的书籍,即使原随云走进来,摩诃迦叶都没从书籍上移开目光看原随云一眼。

而魔就坐在原随云推开门正前面,她坐在一张陈旧至少已经有好几十年的椅子上,一身白衣的魔看上去并不像魔,而像一位降临于世间,洒下甘露的神祗。

“白衣淡妆,绝代风华。”这是原随云第二次见到魔第一感觉。望着面前的魔,原随云点了点头,表示算是看见了魔。

这一次,厚重的宽大的钢铁门并未关上。门口出了雪达魔外,手捧着达摩之心的上官香妃还有拿着一柄桃木剑的上官明月也都站在门口,他们当做旁观者,静静看着大殿内的情况。

没有插口,更没有插手。

魔望了原随云一眼,长身而立,白色长裙坠地,从那拜访椅子比四周显然要高出些许的石阶上向着原随云走下来,“我是魔,也叫白素贞,神是我的丈夫,你知dào

吗?”一边走着,魔就一边淡淡说道。

原随云愣了下,先摇摇头,而后点点头,老实说道:“以前知dào

神是你的丈夫,也知dào

你就是魔,但不知dào

你叫白素贞。”

“香妃没有把本座的身份告sù

你,我叫白素贞,第一代白素贞,昔日背叛搜神宫而身死的神女也叫白素贞,但她是我的女儿,现在的上官香妃,有一半属于上一代,因此他也叫白素贞,也就自然是神女。现在你明白了吗?”魔已经走到了原随云面前,望着只有一米多距离的原随云,语音依旧柔和,带着淡淡沙哑的声音说道。

原随云眉头微微皱了下,原随云可不认为魔会没有任何缘故就和他说一点闲得没有任何含义的话语,只是以他那脑袋也想不出魔说这段话的意思。

因此,原随云也直截了当的回答道:“话语的意思我明白,但话语里的意思,我却不明白,还请您指正。”

魔给了原随云一个赞赏的眼神,那本就不生硬风华绝代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我喜欢该老实时候就老实该聪明时候就聪明的真zhèng

聪明人,很好,你属于其中的一员,接下来我就不用担心我和你说得话有交流困难的情况发生了。”

原随云笑了声,也不知什么含义。

魔没有在意,声音停顿了下,又继xù

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作为神的妻子,而你作为杀掉神的罪魁祸首,因此我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应当杀掉你,但我没有杀掉你。你现在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原随云立kè

回应道:“自然明白,你没有杀我应当只有两个原因,一你没有把握杀我,不过我想这几乎应该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你还没有动手,但我自觉并非你的对手,毕竟你是可以与神并列的魔。因此也只有第二种情况,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你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因此你没有杀我。不知我有没有说对?”

“不错,达摩之心唯有你才能解开,因此我不能杀你。”魔说得非常果duàn

,也非常平静。

原随云望着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值得吗?”

魔愣了下,很久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魔叹道:“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有时候人只需yào

为一个目标努力就已经足够了,纵然已经偏离了那个目标的方向。”

摩诃迦叶握着书的双手轻轻颤了下,原随云有一次望着面前的魔,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一辈子,坚持做一件事,这样的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就足矣令人敬仰。(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达摩

第四十八章、达摩

原随云愣愣望着魔,视线渐渐就没有了焦距。

原随云从不认为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就算大半个江湖都认为他是一个了不得大人物的时候,他还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后生,探索着这座奇幻的江湖。

“好大个江湖!”初入江湖的原随云心中感叹道。这个江湖在原随云眼中实在太大太可怕了。前生一些耳熟能详的大人物纷纷出现在这个江湖世界中:四大名捕、楚留香、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傅红雪、中原一点红、乔峰、独孤求败等等。

步入江湖一两年了后,原随云自以为了解了这个江湖,了解了当今的天下,可一个个奇幻的人物出现,他低头望着天下,才发xiàn

原来他对这个世界是如此不了解,如此迷茫。

前世地球的上官香妃利用未来的高科技来到了这个武侠世界,随后又出现了一个神话般不死人物神,而后便是而今的魔,隐隐间,原随云感觉自己在向一道不知归途,没有道路的轨道前进。

前方一片黑暗,他看不见任何事物,在黑暗的道路上,可以依靠行进的也唯有自己的灵魂。

“人生最大的勇敢并未一往无前,而是在面对前方黑暗保持着一点与生俱来的敬畏与追求不止的决心,即使永远达不到路的尽头。”抬头,透过这座钢铁建筑,口中喃喃自语道。

——————

“现在看来,你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bèi

。我先前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了。”魔望着怔怔出神的原随云轻声叹道,话语不带任何烟火。

原随云被这句话惊扰了沉浸的思绪。转醒。他微笑,望着眼前风华绝代的魔。口中轻声道:“很久前我曾听说过一句话: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思考愈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赞美和敬畏就会越来越历久弥新,一是我们头顶上的浩瀚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它们向我们印证上帝在我是头顶,亦在我们心中。”

“这句话口中的上帝也就是我们平常人眼中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喜怒哀乐的神祗。以前我不明白这句话,也不太明白,但懂得一点了。”

“对于这个世界,我并没有伟大到硬生生像做它的保护神。我一切行为都仅仅只是对自己生命的恐惧以及扎根在灵魂中已经很久的道德法则的遵从。因此,当我感觉到外界的事情对于我的生命没有威胁,对于我的道德法则没有侵犯,故而我就不去理睬外界的任何事情。”原随云望着魔,微微闭上眸子,口中慢慢说道,在说话的时候,原随云也似乎在陷入到了一种相对的沉思中。

魔瞥了原随云一眼,眼神中含了不乏惊讶之类的东西。她对视望着原随云的眼眸,慢慢说道:“我是否可以说你并不认为我的行为是谬误?亦或者说你赞同我的行为。”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清楚你要做什么,因此对你的行为我无法判断。我只是知dào

你有一颗改天换地的心而已。”原随云的声音顿了顿,而后说道:“或许还应当加上一点,你的眼中没有神那种狂热的野心。”

魔盯着原随云很久。拍了拍手。

叹道:“我的夫君败在你手上并不冤枉,你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是可惜我却终究不会放过你,毕竟你杀了他。”

原随云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担心,只有那已经冰封万年冰柱一般的宁静,他望着魔淡淡一笑道:“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bèi

,至少我明白一点,倘若真想活着回去,就必须先当自己死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谁都会说,但可以真zhèng

做到的,却没有几个人,因此那些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都已经死了。我希望你是他们其中一员,但我也希望你不是。”魔接口说了一句让原随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既然不清楚,原随云也不去想,想也徒劳。

随后,魔并未有再与他单独交谈的意思,雪达魔、上官香妃、上官明月都已经走进了大殿,一旁坐在书架前如同一尊菩萨玉立的摩诃迦叶也走到魔身侧。

大殿内放置了六个板凳,一张桌子,六人做成圈,坐了下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排,上官香妃就坐在原随云身侧。

进来之初,上官香妃时不时瞥向原随云,眼中写满的疑问和少许担忧,原随云淡淡一笑,说了句:“你想知dào

,我偏不告sù

你”。这弄得上官香妃有几分呆更多是气恼,狠狠踢了原随云一脚,没有踢到。

他们的小动作都在魔的眼中,但魔也没有在意。

“现在人员都已经到齐了。”这是魔开口说得第一句话,虽然是第一句话就已经调动了所有人的气氛,气氛也就这一下子凝重起来。

一向淡然的摩诃迦叶,此时此刻也都盯着魔,准bèi

听她接下来重yào

的话语。

魔淡淡扫过众人,声音依旧带着少许沙哑,悦耳,带着一种魔力,道:“达摩之心是五百多年前,来东土传说佛门达摩圆寂而后留下来的舍利子。原本舍利子一共有十三颗,只是达摩的弟子按照达摩身前的心意,据说将十三颗舍利子以一种奇妙的方法铸就成一个,也就是我们现在如今说看来的达摩之心。”

说着,魔瞥了上官香妃一眼,上官香妃拿出达摩之心。

这个散发着淡淡的黄光的舍利子果真比普通高僧圆寂的舍利子大上不少,至少是两倍左右。

魔将众人的神色一收眼底,而后重点扫过面色平淡的原随云,以及静若止水的摩诃迦叶,轻笑道:“或许你们在想这颗小小的达摩圆寂留下的舍利子为何有可颠覆天下,倒至乾坤忽变的秘密……”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当时达摩武艺独步天下,据说他创造的七十二门绝技均已臻至巅峰,而且外功佛门金钟罩已经臻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十二层之境界,就算是集结当时天下高手对达摩进行殴打火烧,也不能损达摩分寸。但达摩就算再厉害,也仅仅不过是一位武道通神,顶多也仅近乎于神的武者,如何可能怀有改天换地,颠覆乾坤的秘密呢???”

魔淡淡一笑,道:“你认为这达摩之心的秘密只不过是后世之人以讹传讹吗??我可以明确告sù

你,并非如此!达摩之心的秘密在达摩圆寂前就已经传出,只是当时传出的秘密并非是达摩之心怀有可以改天换地的玄奥秘密,而是说达摩宗师有一个惊世骇俗足矣改变当今天下格局的宝藏。这个消息并非是本座听别人说的,而是本座与神亲耳听到的。”

原随云默然无语。

魔有五百多岁,原随云并不奇怪,可能在场唯一有奇怪的人也只是上官明月罢了。

但也仅仅只是些许而已。

借着,魔又慢慢说出了一个令原随云为之惊愕的秘密,魔缓缓开口道:“当时本座与神都仅仅只是初出茅庐而已,虽天赋惊艳,但也只是在青年一代中占据一席之位而已,距离达摩这位当世第一宗师却有一段令我们看不清楚的距离。我与神之所以求长生,相信长生也正是因为这位少林寺的宗师达摩。”

“正如你所说,达摩自创了后世少林名震天下的七十二绝技,而且还精通来自西土佛门自古流传下来的佛门金钟罩,这佛门金钟罩自古以来就有十二层,可除却第一代魔门创始人释迦摩尼没有任何人练就第十二层过,因此就有传言,倘若将佛门金钟罩练就第十二层,自可平地成佛。”

“成佛就意味不死,意味着长生不灭。”

说道这里,魔深深吸了口气,叹道:“神一向自以为他就是天下第一个长生不死的人,但他在与我一起的时候,常常自叹,倘若当初不是达摩无意间窥视天机,继而捣乱天机,第一个长生不死的人可能就是达摩。”

声音落地,石破惊天。(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不求长生

第四十九章、不求长生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算命先生捏着下巴上那三两胡须,一脸摇头道:“此乃天机,不可轻泄,否则必遭天谴。”说话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却也没有闲着,或摆放在算命桌上,手心朝上,五指张开。或捏手成拳,拇指与中指互相摩擦。

无论于前世的电视剧中,或在今生的江湖闯荡中,这样的场景,原随云都屡见不鲜。真因为见多了,因此才没有太过讶然。可魔这一席话将这寻常不过的事情却有提在了案前,原本没有经过思忖的“天机泄露”之事,此时此刻仔细思量起来,却生出了一种叫做石破惊天,胆战心惊的意味。

“原本可成佛获得长生的达摩,因洞彻天机,而后擅自篡改天机,导致长生之路崩断。”原随云笑了笑,却不是嘲笑,而是苦笑。倘若这句话是从别人口中道出,不要说让他笑,就算是让他留意停下心思思索一番,这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句话却是从一心要魔渡众生的魔口中道出,这一番看似是“无稽之谈”的言语,原随云却又不得不仔细深思起来。

摩诃迦叶悄然抬起了头,视线扫了魔一眼,没有说话。达摩之心的来历,摩诃迦叶并非全然不知。当初达摩圆寂之时,来自西方烂陀寺一位古僧侣正好被达摩请到东方少林寺中,一直在达摩圆寂之后,才离开少林寺。

佛土创始人佛祖游历天下之际。曾偶然间遇上过这位僧侣,因两人心修佛法。自然而然谈论起佛经佛理起来。这位来自烂陀寺的高僧佛法修为高深,即使是佛在有些地方也深感不如。两人相交十几天,偶然间这位高僧说了关于当时中土最为轰动的事情——少林寺达摩圆寂。

故而圆寂的事情被佛主知晓,而后代代在佛土流传了下来。

正如魔所言一样,佛主知晓的事情也正是如此。当初达摩圆寂之后,留下的十三颗舍利子被以一种奇妙的手段,铸就成了一个,也便是而今的达摩之心。

至于达摩是否承shòu了天谴,导致长生之路崩断的事情,摩诃迦叶便就不可知。那时佛主撰写百家书籍。其中就对达摩圆寂之时写上了这么一段话:达摩者,超出凡尘,又归于凡尘。

魔一席话说出,原随云、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四人都陷入了深思震惊中,雪达魔伫立在魔身侧,如同一尊石雕,不言不语。

魔含笑倒了杯茶,抿嘴喝了起来。她从不缺少时间,也不缺少耐心。等待早已经成为她人生中司空见惯的事情,因此她也不介yì

等待这四人从震惊中转醒过来。

这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实jì

上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过了才不到那么一分钟时间,原随云、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就先后转醒过来。望着魔。原随云开口问道:“一切就算如你所言,可解开达摩之心的秘密,又为何非需yào

我不可能?我记得达摩并非中土人士。一生也并无子嗣,我与达摩没有任何关系。”

一语中的。

这句话直接问道了重点。

魔不慌不忙。脸上带着淡淡笑容,风轻云淡掠过眼神紧紧盯着四人。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慢慢说道:“你原随云和达摩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原家也和达摩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解开达摩之心。想要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就必须先知dào

达摩到底因目睹了什么天机,篡改了什么天机,导致崩断了长生之路。”

接下来,魔又继xù

语不惊人死不休说了句:“其实在华夏历史上,想达摩这般崩断长生路者并非仅仅他一人而已。达摩并非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位。”

原随云惊愕的脸庞上勾起了一丝苦笑,带着满满的疑惑问道:“为何??”

魔的声音也一刹那低沉了下来,声音弥漫了淡淡的伤感也带着没有任何掩饰的敬佩:“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事情远远比长生来得更加重yào

,他们宁愿不求长生,也要达成那件事情。”

声音到此顿住了,随后魔长身而起,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仰头望着那大殿外被树木遮蔽但却终究遮蔽不了的天空,慢慢说道:“据我所知,至少有三个人与达摩一般,两千年前,以可长生的妲己洞悉天机,得知殷商当再立三百载,殷商之下的诸侯国当一一倾覆,妲己毅然放qì

长生之功业入宫,以一己之力,颠覆陈汤天下,铸就一世红颜祸水之名,最终武王伐纣,妲己被姜子牙斩杀,灵魂消陨,永世流离于天地间。”

“八百年前,战国名将,一代杀神战神白起为大秦之帝业,与长平之战,罔顾天意,屠杀四十万赵兵,使得赵国一蹶不振,惹得当时天怒人怨,最终秦孝公赐白起以一人之死,而谢天下,随即大秦在秦始皇手中终于摧枯拉朽灭掉六国,天下一统。”

“六百年,昔日与汉高祖刘邦争夺天下的西楚霸王项羽因虞姬之时,自愿舍弃长生,追随虞姬再入轮回,故而刘邦得到天下。”

“三百年前,魏蜀吴三国鼎立之前,一代战神吕布与曹操一战,被俘虏,最终遭杀!当时吕布万军从中一杆方天画戟,可从容脱身离去,就算当时与吕布其名的猛将关羽、张飞、典韦等齐至亦不可阻拦吕布脱身离去的道路,可吕布却被斩在白门楼,这不得不说算一件蹊跷的事情。随后我也查探了一番,虽不能确定吕布的武道是否已经臻至达摩等人那一程度,但却查出吕布被俘之事与吕布的红颜自己貂蝉密切相关!”

“除却吕布之时以外,前面三人妲己、白起、项羽三人事迹,据我调查,可以证明当时他们真已臻至一种长生的境界,只是他们却并未选择长生不灭。”

魔声音依旧平静,音调虽然提高了少许,但听起来却不会令人生出反感之情。至少原随云听着就生出一种信服的感觉。

原随云可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些历史、传说中的人物。但对这些人却也有一定的了解。魔口中的版本虽然和他心中对三人的印象没有分毫出入,但得出的结论却令原随云生出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

但即使如此,原随云也没有立kè

反驳魔的言语,他不是一个轻易就开始反驳别人错误的人,至少在他没有什么决定性的理由的时候。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有些躁动的心绪,开口对着魔问道:“我还是先前那句话,或许你说得一切都是真的,但那都并非是我想知dào

的事情,我唯一想知dào

的事情就是为何你说达摩之心唯有我才可以解开?”

这件事情才是关键。

实jì

上,这件事情也就是原随云为何站在这里的原因。

妲己、白起、项羽三人是不是传说中长生者原随云不想去探究,也无暇去探究,现在他想知dào

的就是凭什么魔说达摩之心只有他可以解开。

魔轻轻一笑,但没有立kè

回答原随云的问题。

她回头望着一样沉思的摩诃迦叶,开口说道:“据我所知,来自极西之地佛土之内有一枯一荣两株沙罗树,有着不可估量的神奇力量。我还听说沙罗树的一段树枝就可以判断这个人言语的真假?不知dào

我听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摩诃迦叶点点头道:“沙罗树枝的确有这样的功效,倘若一段有人说谎,从沙罗树树上取下来的枝桠永不枯萎的树叶,也就开始枯萎,失去生机,这也就是沙罗树可以防止我们佛门十戒之一谎言的原因。”

摩诃迦叶拿出沙罗树枝叶,从原随云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沙罗树枝叶虽不如当初在济州城那般青翠,但却也没有枯萎的迹象。

这一刻,魔笑靥如花。(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此生无悔

第五十章、此生无悔

沙罗树树枝上的几片树叶并未泛黄更没有枯萎,这也间接证实了至少摩诃迦叶已经相信了魔刚才一系列关于长生的话题,原随云也没有太多时间对魔口中的话题作出怀疑性假设或推断,他点了点头。

原随云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如同一尊没有脾气的神像菩萨一样望着魔,开口道:“我相信能够成为神这样人物的妻子的魔,你不会对我说谎,只不过我还是想知dào

为何这个我以前从没有见过,甚至听过都非常少的达摩之心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何只有我才可以开启达摩之心。”

魔微微一笑,她这一次却没有卖关子,她望着原随云,平静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初经王第一次见你时候的场景吗?”

原随云略微思索了一片,有些明白了,略带疑惑问道:“难道是因为那一块刻有上古四凶兽饕餮的石壁?”

原随云自然不会忘记经王第一次见他并不是他已经牵扯到神临天下事件中的时候,而是想到他在幼年时候遇见得那位出尘神mì

的僧人。

那时才是他和经王第一次见面。

魔点点头,道:“这块凶兽石壁和达摩宗师闭关堪破的天机有关。也正是因为他想阻止这一不好的天机,故而自断长生路。”

原随云眉头微微皱了皱。

还没有等原随云说话,带着一脸玩味的魔就已经将他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说道:“你是想说我并非达摩本人,又如何知晓这件秘密呢?实jì

上当初达摩圆寂后,我与神两人有查探了达摩神mì

死亡的事情,最终在达摩闭关的少室山一石洞中寻到了达摩闭关场所,在石洞一块石壁上寻到了:饕餮转世,众生无常。末日将至这句话。”

原随云笑了笑,大笑。

摩诃迦叶望着魔,眉头微蹙。

这时,就连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也都一脸古怪望着魔。

魔脸上带着不带俗尘气息的笑容,一语道破了众人的心思:“我是想魔渡众生,而并非祸乱众生,你们难道以为我寻出达摩之心秘密是想利用着达摩都为之忌讳的天际来祸乱世人吗?你们错了!倘若达摩所猜测的天机正如达摩所看到那般,我绝对不会打达摩之心半分主意,实jì

上达摩所勘测的天机并未勘测完全,而我已经真zhèng

洞彻了天机。”

“达摩之心秘密解开之日。便是魔渡众生之时。”

魔的声音一刹那间异常高昂起来,他那原本平淡的神色一瞬间生动起来,就像一件原本雕工精致但缺少灵气的玉石一瞬间注入了灵魂一样。

此刻的魔,芳华绝代,风华绝代。

一切人都成了陪衬。

望着面前的女人,原随云默默的没有说话。有些女人就算一辈子坚持不懈的努力攀爬,但却终究追赶不上她们的脚步,甚至有时候连她们的背影也追不上。很少有女人给原随云这样的感觉,但不得不说。也无法不承认面前这个女人就有令原随云生出遥不可及甚至自惭形愧的情绪。

“这个女人不是人!”经常有人用这句话去形容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现在原随云也忽然使用这句话的冲动。

上官香妃、上官明月、摩诃迦叶算得上当世一等一的大美人,要气质有气质,要容颜容颜完美。但相比起眼前这个自称为魔的女人相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一筹,并非逊色于美貌、气质,而是那一种自内心而弥漫于外的气魄。

上官香妃有谋划天下,布局天下的能力。原随云将这种称做军师型的女人。上官明月则属于那种淡泊,宁静,甘心为一人而舍弃一切的女人。但前提条件下不与她的信念相冲,这样的女人可以说是做老婆的最佳人选。

而摩诃迦叶呢?这种女人就像菩萨,远远望着就好,让男人想亵渎却有生出不可亵渎的感觉。

这三种女人对于男人的吸引力来说,上官明月要弱上一些,不过绝大多数理智的男人都会选择上官明月作为妻子。而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呢?这两个女人这是几乎所有男人见了一生一世都难以忘记的女人。

想得到?比登天还难。

而魔呢?

比起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两人的吸引力又高上一筹。这个世间几乎没有那个男人不会因为魔的魅力而倾倒,但却也没有几个人难轻易去接近魔,倘若没有气魄,没有胸怀的男人若见了魔,也都只是灰溜溜离开而已。

一位想改变天下人世世代代根深蒂固观念的女人,用原随云前世那个时代的话来说,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他是女人中的女人,女皇中的女皇。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也唯有帝皇中帝皇才可以配得上。

对于魔,此刻原随云只有那份忽然生出的仰望,却也没有什么追求的意思。原随云清楚他有几分本钱,他就是癞蛤蟆,对几乎对所有癞蛤蟆和天鹅都不感兴趣的魔怎么可能会他这一支不怎么出众的癞蛤蟆感兴趣呢??

而且原随云也没有吃天鹅的意思。

虽然原随云不想承认,但也却不得不承认,唯有像神那样伟岸气魄的天鹅才可以配得上魔这样的天鹅。

而且是天下唯一的绝配!

坐着,呆呆望着魔那优美的背影很久,回过神来的原随云问着眼中还是闪烁着淡淡惊艳光芒的魔,轻声道:“刚才听你说洞悉天机,泄露天机都会被上天惩罚,达摩擅自篡改天机断了长生路,你呢?你知dào

了比达摩还更加完整的天机。”

说道这里,原随云就止住了,接下来还有些保留的话,就算原随云不再说,任何人也都可以猜测得出来。

魔笑着道:“惩罚,这是当然,我孤独两百多年,唯一的女儿亡故,唯一的丈夫不得相见,就是因为这一次天机呀!”

魔的声音还是非常非常轻声,但原随云的心却很重很重,几乎压得他胸口都呼吸不过起来了

摩诃迦叶低着的头微微抬了抬,而后又低下了头。

在场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没有悲伤,没有压抑,唯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寂静。

这一刻,世间似乎都已经禁止了下来。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呼吸,他本来不想问,但还是好奇的问了:“难道当初你知dào

神女会死在盂钵之下?”

魔淡淡道:“知dào

。”

“你没有去救?”

魔轻声摇头道:“不能!”

原随云问道:“为何?”

魔慢慢说道:“因为我是魔呀!”这句话说得极慢极慢,言语落地后,一时间不知流转了多少沧桑无奈心痛等诸多情绪。

原随云的心也在这一刹那间沉重了不少,但他还是继xù

问道,他望着魔,望着魔那浩瀚如宇宙,深邃若深渊的眸子,问了最后一句:“你后悔吗?”

魔道:“此生无悔。”

原随云低下了头,对着魔郑重说道:“我也愿意帮你打开达摩之心,此生无悔!”

眼睛有些发红的上官香妃惊讶的望着言语恳切的原随云,在她的印象中原随云一向小心谨慎,从不愿意轻易许下什么承诺,可今天,原随云为什么连怀疑都没有怀疑魔的话语真假性质就答yīng

帮魔了呢?

上官香妃自然不清楚,此时此刻原随云的想法便是,就算魔真欺骗了他,他也愿意付出代价。何况他并未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欺骗。

对于原随云来说这是一次豪赌。

不过纵然输了,原随云也无悔。

正如刚才魔说得一样此生无悔。(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雪,血

第五十一章、雪,血

魔瞧着原随云,怎么看着也有那么一丝丝惊讶。实jì

上魔已经准bèi

了不少言辞,准bèi

劝说原随云。呵呵,可现在这些已经做好准bèi

的言辞已经成了无用功了。

魔深深看了原随云一眼,也没有在多问原因之类的什么,继xù

接着刚才的事情继xù

说了下去:“在算士的演算下,我看到了达摩当时看到的场景,天下会在瞬间生灵涂炭,但却也看到了达摩没有看到的场景,短时间生灵涂炭后,世人会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美好时代。”

魔说笑了,就笑了笑,笑容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她又继xù

轻声说道:“而可以打开这个时代钥匙的人也就只有坐在那饕餮石壁之上,一位手持长剑的男人。”

“我?”原随云问道。

“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有谁了!经王奉我之命寻找那一快凶兽石壁足足找了三十年,而我找那块饕餮石壁找了近百年,不过还算好,二十年前终于找到了那块饕餮石壁,随后才过了不到三年的时间,这块石壁就被你得到。”魔微笑着说道,她平静阐述着这个他亲身经lì

的事实。

原随云攥紧了手,又马上张开。每次遇上有些紧张的事情的时候,原随云常作出这样的举止以来减缓心中的紧张。这些动作很微笑,但还是被心细如尘的魔捕捉到,魔面色平静,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流露于笑中。

沉默了一会儿,原随云的心绪微微平静下来,她抬头望着这个站着就和他差不多高,但精神上足矣令他仰望的女人,慢慢说道:“我需yào

做什么??”

魔笑了笑,优雅的笑容。无懈可击的举止细节。在原随云的那“虎视眈眈”的视线下,魔缓缓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你现在需yào

的就只需yào

听我将我需yào

讲的事情说完就可以了,行吗?”

原随云点了点头。

魔的视线从原随云身侧移了开来,似乎感觉房间中少了股柔和的气焰,因此指着站在她身侧的摩诃迦叶“她叫摩诃迦叶,你们都应该不陌生,他还是昔日佛创立佛土的玉菩萨。菩萨在佛土可是与佛、罗汉相并列的支柱,只是菩萨的目的便是我这位魔。”

原随云自然而然朝着摩诃迦叶深深看了几眼。她发xiàn

起来人并没有什么感觉。看来早已经知dào

了摩诃迦叶的身份。原随云没有疑惑为什么面对菩萨摩诃迦叶魔没有做出任何满腹杀意的手段,一来他不想去揣测,二来他也没有时间揣测。

紧接着魔又指着如老僧入定站立在原随云身侧的雪达魔,说道:“他叫雪达魔,魔是魔头的魔,他是我的三个徒弟之一,为人老实巴交,只是有时候性格颇有几分经王的癫狂。”

又没有来得及思考这句话中的意味,在看到雪达魔向着他们点了点头。魔话语不停,继xù

指着上官明月,说道:“上官明月,她你们应该并不陌生。她是当今紫薇宫观主王安平的女儿。但却也不知怎么的就走上了我这条歪门邪道。”

魔笑呵呵望了望一脸通红的上官明月,又望了望原随云,刚又准bèi

介shào

最后一个人上官香妃,却不想一向害羞不喜多话的上官明月鼓起勇气。大声反驳道:“这不是歪门邪道。”

魔莞尔,但也一掠而去,她神色唯有几分玩味打量着上官香妃。也望着原随云,说道:“上官香妃,你一直打交道的朋友就不用我这个还没有你们两人熟悉的人介shào

了,只是我要告sù

你一句话,上官香妃是唯一可以在事成之后杀掉你的人,你们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

原随云点点头,望着笑得淡雅如菊的上官香妃,慢慢说道:“这一点我早就已经知dào

了,只是我要谢谢你,至少你给予我一线生机。”

“你难道以为我不想杀你吗?只是我连杀你的资格也没有了,我只不过是被神遗弃的妻子而已!”

魔慢慢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就算是畜生停了也会感觉的悲伤。悲伤并不浓重,没有哭天抢地,“毁天灭地”那种能量,只是这种淡而轻,浓而不烈的伤感并非是短暂时间可以酝酿出来的,它至少需yào

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可成形。

笑靥如花的上官香妃垫了垫脚,小步小步移到原随云面前,那足矣魅惑众生的面庞渐渐向着原随云靠近,终于在与原随云对视中,上官香妃抱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原随云,下巴靠在原随云的肩膀上,深深从原随云脖子上颇为放肆的吸了口气,而后又毫不留恋的推开原随云,脸上的笑容这一时候出了妩媚外,还带上了一种气吞天下的豪情。

这时,上官香妃说道:“你是我上官香妃喜欢的男人,也是我唯一喜欢过的男人,这辈子也许我再也不会喜欢任何男人,但我要告sù

你,我要亲手杀掉你!这是我上官香妃这一生做得最骄傲的事情。”

上官香妃很骄傲的对着原随云说道。

原随云平淡望着上官香妃那足矣颠倒众生的笑容,默默望着,很久,说了句:“能够被上官香妃喜欢,我很骄傲。”

上官香妃大笑,笑得就跟妖精似的。

两人没有嘶吼哭啼,唯有那十分默契的平静与笑容。

一旁的上官明月早已经被上官香妃刹那间做出的一系列举动给弄呆了。回过神来的上官明月望了望上官香妃,而后又看了看原随云,心中叹道:“也许只有姐姐才配得上原随云,也只有原随云才配得上姐姐,不关身份高低,而是默契。”

摩诃迦叶微微闭上眸子,口中轻声道了句:“姻缘,因缘。”

雪达魔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回头望过视线向她投过来的魔。雪达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可脑海中又不由想起也不知是多少年前,当初他还是一个小和尚,一个丑陋的小和尚时候去一座村庄内化缘的场景。

当时第一眼见到那个穿着花布新衣的小女孩,或许当时就已经喜欢上了。

小女孩偷偷从家里偷拿出一点米,而后非常豪气飞跑开去,当时他还记得那个小女孩头上扎着的那两个马尾辫轻舞飞扬的模样。

忘不了。

在寺庙中过了那么个两三年,又一次下山,再一次看到那个小女孩,那时也是最后一次看到那个小女孩。

当时小女孩正好被一位手持环首刀的大汉压着脚下,挥刀砍下。

还是小和尚的他无力回天,只有呆呆望着那一幕。

小女孩望见他,给了他临死前最后一个眼神,仇恨,担忧。

仇恨那个杀了他们全家的大汉,担忧这个丑但却好心的和尚会被自己牵扯。

虽死,但豪侠之气不改。

小和尚呆呆坐在那一片蒿草中,望着那群人拿着洗劫来的财物,而后大摇大摆离开了这个鸡犬不留的村子。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反正已经天黑了,小和尚走了出来,走到那个小女孩身旁,呆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回到那破旧的寺庙,问了师傅一问题:“师傅,世间是否真没有无不可渡之人呢?”

师傅点头道:“世间无无不可渡之人。”

小和尚又问,“倘若我存有心,不欲渡那人呢?”

师傅沉默了半晌,说道:“因为你心存恨意,存恨者不入沙门。”

小和尚沉默。

第二天小和尚离开了寺庙,浪迹天下。

佛经日日研读,但佛并未平息他心中的戾气,修liàn

有成的他寻到当年那群杀掉小女孩全家,夷地当年那个村子的人,他出手毫不留情,如屠夫杀猪杀狗一样杀掉。

原本小和尚号雪达摩,但小和尚感觉自己不配,因此叫自己血达魔,随后遇上了魔,因此小和尚就改名为雪达魔了。

虽达魔,但白洁如雪。(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后人说

第五十二章、后人说

合上魔渡众生卷,书生很久没有说话。一旁的老者静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这卷《魔渡众生》是老者九天前交到书生手里的,书卷并不厚,一共也就只有那么十来页,字约莫也就那么一两万左右。换着一般的读书人,不需半个时辰就可以读完,甚至更厉害的,可以在半个时辰内背出一小部分出来。

书生并不笨,可这一卷书一共读了九天。九天时间里他除了吃饭睡觉一些生活生理上的需求外,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看书上面。一边看着这卷书,一边记录着。

这卷只有那么两万来字的书卷,书生硬生生是记录了近五万字的感叹,而后今天将这卷书看完后,书生闭目沉吟了一会儿,又挥笔写下了一篇大约几百来字的感言。

老者虽是书生的先生,但对书生的一切却也不如何插手,如果书生不问他,恐怕他一天时间内也很少和书生说上那么三两句话。

先生并非对书生不满yì

,恰恰相反他很满yì

自己这个聪明的学生。但他不想将自己的思想强行灌注书生脑袋里,天底下有一个他就已经足够了,并不需yào

第二个他这样的先生,他不想书生成为他的影子,他希望书生可以走出自己的路来,比他走得更远。

他这个先生只是引路人罢了。

同时,他也相信自己的学生可以做好自己的事情。

书,在老者眼中看来就是用来获取知识的。去读一本书先必须将这本书读厚,读厚之后,再将这本书读薄,只有这样读书的人才配称得上真zhèng

会读书人。

在老者眼中书生已经配称做这样的人了。

这里原本就是一个比较僻静的院子,老者不说话,书生也不说,就自然非常安静。树上就听见鸟儿清脆的鸣叫声。院子外一片绿。

终于,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耐心好到已经懒得记住时间的老者睁开了眼,书生也在这时候望着老者开始说话了,“先生,这本书没有写完!”

老者冲着书生微微笑了笑,而后瞥了一眼书生手中的书,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嗯,这本书写到这个地方我就写不下去了。虽然画面还储存zài

我的脑海中,但却一直不能下笔。这不,这一拖就拖了二十几年。”

书生也笑了笑,望着,面前这位睿智的老人,开口说道:“我很奇怪,为何魔的声名并未传扬天下,按照道理来说至少在江湖上应当有关于她的传奇呀。”

老人十分轻松的回答道:“当一个人不在乎声名的时候,江湖上流传的什么传奇自然也就不存zài

了。魔一生一世只因做一件事情而生。对于这样的人,声名算得了什么呢??”

声音温醇,如同一坛陈年老酒。

书生含笑,他并不同意老人的话。继xù

说道:“即使如此,她也应当在江湖上留下些许名声,就算别人不知dào

这名声属于她。”

老者轻微皱了下眉头,而后神色肃穆望着书生。沉声道:“时间可以掩盖事情的真相,就算当时有人知dào

魔,有人记得魔又如何。随着时间流逝,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可以真zhèng

永远铭记一个人了?当时或许感动,但过后还不是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这就是我们人,我们俗世中人。”

书生脸上还是带着好kàn

的笑容,但他却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这个师傅已经生气了。眼神中带着讶然,一向在他面前不温不火,八风不动的师傅竟然也会有如此巨大的情绪。

“师傅,难道你认识魔吗??”

老者沉沉叹了口气,道:“认识,倘若不认识,又如何可以写下这本书呢?只是我虽然认识她,但她却不认识我,因为我在她眼中只是魔渡众生计划中的一员罢了,非常普通的一员。”

书生明显感觉到老者声音有些不对,四周气氛也有些不对劲了,他也不再说话,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过了很久,老者才从那种回忆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老者又恢复到了那看穿一切的淡然模样,他不带烟火气息的望着书生,问道:“你对魔如何看?”

书生沉吟了一下,而后轻声道:“她是一个世人都需yào

仰望的女人,对于她我只能表示佩服。”

“有点意思,但却大众化了些。”

老者笑了笑,他深深望了书生一眼,而后又道:“看到现在,你仅仅只是佩服,但倘若你知dào

接下来的事情,那你就不仅仅只是佩服而已了,而是崇敬,像崇拜神一样去崇拜她这位天下地下,独一无二的魔。”

书生沉默不语。

虽然是他尊敬先生的言语,但他还是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轻易下定结论。

老者也没有在意书生想什么,他以一种很愉快的声音说道:“《魔渡众生卷》我仅仅写到魔在魔宫会见原随云这一段,接下来的事情我曾用不少方式写过,但却都失败了!我总感觉抓不住接下来事情的精髓,不说写出十分韵味,就是连三分也写不出。”

书生呵呵一笑,脸上带着非常愉快的笑容,道:“看来我又有机会可以帮zhù

老师排忧解难了,这样的机会可并不多呀!”

老者没有生气,表现得很是淡然。坦然承认道:“不错,这一次的确需yào

你帮忙了!原本我准bèi

将这一卷书永远埋藏在我心里,陪我埋在土里。但听了你关于对《寻神》卷的理解,我才改变了主意,或许你真可以帮zhù

我写下这本旷世巨著。”

书生谦逊的笑了笑。

老者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却也并未糊涂。对于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弟子,哪里还不清楚书生那一点小心思。虽然书生口头上说着帮zhù

先生排忧解难,实jì

上却也是想知dào

《魔渡众生》卷中关于原随云的消息。

作为傅红雪的儿子,书生对于原随云一直都有种偏执的念头,因此书生总是喜欢打听关于原随云的事情,纵然是零星半点,他也会认真去听。

《魔渡众生》这一卷中,原随云和上官香妃终于开始正式宣战了,这不,书生还不密切注意吗?

对于书生这些小心思,老者不在意,或许有种默许的意思。

老者希望可以写完《魔渡众生》,而书生更希望可以从老者口中得到关于原随云最后的消息。

毕竟这一年之后,江湖上已经很少有关于原随云的消息传出了。

书生沉默了一会儿,连续两次抬头看了看老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先生,可否明日再说关于《魔渡众生卷》的事情吗”

老者不动声色问道:“为何?”

书生瞧了老者一眼,没有看出什么,吞了口气,说道:“我感觉先生今日比平日多了一份不属于智者的浮躁,或者称之为激动亦可。虽然弟子不知dào

先生和魔有什么关系,但至少从目前以先生而今的情绪来看,倘若先生说了关于魔渡众生卷的事情,我感觉会失去公允。”

老者捏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扣了两下,而后感叹道:“对于任何人我都可以心如止水,但面对她,谈论其他,却也会有几分激动,这也正是因为我二十年来一直没有在魔渡众生卷上写下关于接下来有关她事情的原因。”

书生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弟子一定会竭尽全力帮zhù

先生完成心愿。”

老者笑了笑。

拍了拍脑袋,理了理那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老者理清一下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与人说过的事情。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老者终于整顿好自己的思绪,开始说道。

“实jì

上魔早已经死了,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一直就没有魔这个人。”这是老者说得第一句话。

这第一句话就让书生震惊不已。

魔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魔这个人???听上去感觉是那么不可思议。既然魔已经死了,那站在原随云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难道它是幻象,亦或者说它是魔替身。(未完待续……)

PS:感觉写到这一章,故事才真zhèng

开始,铺垫已经正式结束了!

第五十三章、后人说(二)

第五十三章、后人说(二)

“实jì

上魔早已经死了,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一直就没有魔这个人。”听到这句话,书生还是耐着性子听老者继xù

说。等了很久,老者口里硬生生没有憋出一句话来,他抬头不由苦笑望着还泰然自若的先生,道:“先生,我可真不明白了。”

老者神色没有半分波澜,语气十分平和的说道:“不明白我为什么说这句话,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继xù

说下去??”

书生老实点了点头,道:“两者都有之。”

老者大笑。

老者笑着望着一脸迷茫的书生,解释道:“有疑惑就好,刚才我还想着我的言语可能因偏袒于魔,而有失公允,因此我就想到了用另外一种办法阐述这件事情,你问我来回答,这样或许对于我们理解事情就更加公正些。”

书生点了点头,当即欲问,但还没有等书生问出口,老者就又开始说道:“魔请原随云入魔宫而后的事情我并未告sù

你,或许你等听了我说得这件事情,你会少许多疑问。”

书生盘膝而坐,闭目聆听。

————————

“秦始皇陵?忽然间我有种上当的感觉,记得当初神想集齐八神卫得到秦始皇陵中青春不老神药。”原随云皱了皱眉,有些自嘲讽的说道。

魔淡淡一笑,却也不在意原随云的讥讽,慢慢说道:“你们被神骗了,他想要的青春不老神药并没有在秦始皇陵墓中,而是在骊山。”

“骊山?难道秦始皇陵墓不是在骊山吗?”

魔说道:“骊山有秦始皇陵墓,但也有其他的墓地。当年秦始皇纵横八方,横扫天下,他在乎得并非是青春不老,而是长生不老。青春不老药只是秦始皇为心爱的妃子里基专门请当时号称天下第一方士徐福练就的,可惜骊姬却在丹药练成的前一年早死,故而青春不老药成了骊姬的陪葬品。而秦始皇醉心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药却并未练成。”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秦始皇陵墓干什么??”

魔含笑道:“穷奇、梼杌、混沌三个凶兽石壁!”

原随云皱了皱眉,神色不解,但魔也没有做什么解释,仅仅对原随云多说了一句话:“唯有集合四大凶兽以及你的力量,才可以打开达摩之心,得知达摩之心暗藏的秘密。”

原随云深深望了魔一眼,叹道:“我越来越感觉这达摩之心中暗藏的秘密并非是什么拯救天下的秘密。饕餮、穷奇、梼杌、混沌,上古四大凶兽都汇集了。”

魔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随即,第二日,雪达魔、上官香妃、上官明月、摩诃迦叶、原随云以及魔,一行六人向着骊山秦始皇陵墓而去。

抵达骊山,原随云就问了个问题:“难道你不想得到青春不老药吗?”

魔扫了原随云一眼,指了指那年纪不过二十几岁,正是女人最好年纪的皮肤面容。说道:“你认为我需yào

青春不老药吗?”

原随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

魔绕过骊姬墓,十分熟悉的望着秦始皇陵墓走去。一路上机关不少,但却也没有拦住魔。一路之上无惊无险。最终十分轻易的在秦始皇陵墓第一层寻到了雕刻穷奇的石壁,第二层寻道了雕刻梼杌的石壁,第三层则寻到了混沌的石壁,三块石壁看上去都十分具有灵性。栩栩如生,静静看上一会儿,甚至感觉那刻在石壁中的凶兽从石壁中冲出来。

始皇陵一共有四层。但魔得到了混沌石壁后就没有再往下走。上官香妃好奇的问了一句:第四层是什么?魔就淡淡回了一句:“秦始皇!”

拿到三块石壁后,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但原随云还是一副沉默的模样,将三块石壁搬出始皇陵墓后,魔对着原随云说道:“是不是认为这三块石壁得到的太过于轻松了?实jì

上这三块石壁每一块其中都有非常强dà

的封印,我用了近百年时间才将这些封印一一解开,为了这三块石壁,我就足足花费了百年时间,而且虽然这三块石壁有些奇特,但对许多人来说,它们都是无用之物,因此也不用担心别人来争夺,故而你也不用在做多的感叹。”

原随云点了点,望着有些疲惫的魔,开口问道:“你需yào

我参与这件事情的原因就是因为只有我才可以启动四块石壁中的神mì

力量,继而打开达摩之心的封印吗?”

魔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道:“任何人都需yào

伙伴,纵然是我也一样,因此你的作用不仅仅是打开达摩之心的封印而已,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改变这个不公的世界。”

魔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唯有清澈,他看着原随云。

——————

说道这里,老者就没有在继xù

讲下去了,而是对着书生说道:“当初原随云认为得到这三块石壁实在太简单了一些,但却没有想到过魔为了得到这三块石壁,付出了怎样沉重的代价?”

书生恭敬问道:“请老师指点!”

老者长长叹了口气,道:“那就是魔的命!当她解开达摩附加在穷奇、梼杌、混沌这三块石壁上封印后,她人就已经死了。”

“死了???”书生不可置信问道。

老者肯定的说道:“不错,人已经死了,但她的执念还活着。”

书生连连摇头道:“我不明白!”

老者笑了笑,颇为自豪道:“一般人的灵魂力消耗殆尽,那就唯有一死,但魔却不同,虽然她灵魂力耗尽,但她却并未消散在这个世界上,她而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继xù

完成她的理想,她的执念。”

书生越听越不懂,越听越疑惑了,他满脑子都是疑惑,想问但也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问题。终于,在静静沉思后,整理好思绪,书生才开始问道:“为什么魔明明已经死了,但却还活着???”

老者笑了笑,望着书生伸出两根手指,道:“想弄明白这一点就必须先明白两个问题。第一:魔的灵魂的确已经消散,灵魂消散,意味着魔这个人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第二,魔在灵魂消散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可以导致她还能以另外一种方式存zài

于这个世界。倘若你明白了这两点就明白了我说得话了。”

书生沉吟了一下,说道:“有些明白,但却还是不明白。”

“那些地方明白了,那些地方又不明白?”

书生苦笑望着老者,摇头道:“似乎都不怎么明白!先生,你就干脆告sù

我魔为何可以在灵魂力耗尽的情况下还可以活下来??”

老者纠正道:“灵魂里耗尽,魔就已经死了!但魔的确以另外一种方式存zài

了下来,你要知dào

魔可是已经臻至长生之境界的神的妻子。”

书生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哪里能忘记呢?也正是他没有忘记这一点才相信老者说的话,否则他早就将之当之胡说八道了。

这绕了一大圈,终于老者也算可以老老实实说话了,用书生的话来说,终于是说人话了。

老者抓起桌上刚沏好的茶就喝了起来,也不管这茶是否烫嘴。喝了一大口后,老者就说道:“人分躯壳和灵魂,这一点毋庸置疑,因此常人想求长生青春不老就会从这两方面下手,神也就是从这两方面下手,保住灵魂,以求长生。”

“但神的妻子却并非如此,她既没有研究人的躯壳可以青春永驻,也没有研究如何可以长久保证自己的灵魂不消,她是研究自己的记忆如何可以复制下来,继而转进别人没有任何思维思想的脑海中,成为一个新的她自己。”

听到这里,书生恍然大悟,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原来另类的存zài

就是以自己的记忆在复制另外一个自己,拥有魔完整记忆,完整思维方式的魔,自然也算作是魔了。

只是这种手段也太惊世骇俗了,书生听过不少奇诡事情,自己也见过不少,但这件事情的确难以相信。(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恰似故人来

第五十四章、恰似故人来

饕餮石壁也已经带回了魔宫,一切都已经准bèi

就绪,只等待以原随云的精血启动达摩之心。

魔宫偏僻,隐匿于丛林中,罕见人迹,可就在这一日原本寂冷,除了鸟虫鸣叫之声外在无他音的魔宫忽然响起了一声非常尖锐的嘶吼声。

这声音异常尖锐,简直就如同猛虎在重创之下的愤nù

嗷吼,但这声音却并非是猛兽发出来的,而是人,这是人的声音。

魔望着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块石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立kè

眼神就坚决下来。她先是看了雪达魔一眼,说道:“你先去外面抵挡一阵。”

雪达魔没有二话,快速冲出了魔宫。

借着魔又望着原随云,说道:“计划可以开始了!”

计划,这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计划。原随云眉头微皱,扫了一眼魔宫外,他也感觉到这股尖锐声音中的敌意,犹豫道:“来者不善,这人竟然敢闯进魔宫禁地,恐怕就并非是区区雪达魔可以应付得了的,不如先退去强敌,我们再启动达摩之心吧!”

魔立kè

否决,说道:“不行,我如今的力量只可以启动达摩之心或退敌这两件事情中的一件事情,因此不能耽搁,原随云,不要犹豫,立kè

准bèi

开始达摩之心。”

魔声音果决,甚至带着不顾一切的味道。

不过原随云却摇了摇头,他望着魔。说道:“达摩之心可是因拯救天下而开,倘若这达摩之心落在了恶人手中,岂不是我原随云一生的罪过?今天你若不将这件事情说清楚。我绝对不会答yīng

开启达摩之心。”

霎时间,魔脸色顿时无匹铁青,她的眼中爆射出两道乌光直扫原随云的脑袋而去。原随云冷冷望着魔,并不闪躲那即将可能要命的攻击。

乌光在还未接近原随云,就在半空中瞬间爆zhà

消失了去。不过饶是如此,原随云也承shòu了爆zhà

的余波,连退了几步。心血一阵沸腾。

魔宫外那股气息愈加清晰,原随云也隐隐间感觉到了那股可怕的压力。魔宫内,魔望着原随云。眼神变幻不定,终于,魔轻声叹了口气,解释道:“关于这一点你并不用担心。那人并非因达摩之心而来。而是因我而来!这达摩之心对于他那种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原随云望着魔,并没有说话。可那眼神中已经表现得再清楚不过了,他想知dào

事情的真相。

宫外气息愈加浓重,忽然轰的一声巨响,那股快速接近的气息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声声砰砰巨响声响起,原随云不用想也知dào

,十有八九便是那人与刚走出去的雪达魔交手起来了。

魔眉宇间一阵挣扎。又说道:“打开达摩之心后,我虽然会暂时功力全失。但你却并无大碍,因此你可以和香妃、明月以及佛土的摩诃迦叶一起走魔宫密道离开。原随云,已经快来不及了,请快点决定。”

面对魔的焦急,原随云还是说了同样的一句话:“我需yào

知dào

事情的真相。”

魔宫外,交手的声音更加剧烈,巨大的轰隆声即使在隔着厚重铁门的魔宫也可以清晰得听得见,声音简直如同雷霆一样,令人震耳欲聋。

其实原随云实在也不愿意逼迫魔,但这达摩之心或许已经关系到芸芸众生的福祉,因此就算原随云再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归属感,但也不能轻易去冒险,毕竟倘若如此这不单单是对天下的不负责任,同样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真相,他想要知dào

真相,倘若不得到一个满yì

的答复,原随云绝对不会出手帮zhù

魔解开达摩之心的封印。

魔望着原随云,何尝不知dào

原随云已经下定了决心,听着外面剧烈的交战声,原本情绪些许激动的魔忽然平静了下来,她望着原随云,语气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想知dào

,那我就告sù

你吧!其实神的妻子魔早在几十年前解开秦始皇陵第一、二、三层达摩附加在上面的灵魂封印就早已经功力耗尽死了,而我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态存zài

的魔罢了。”

原随云愣愣无语。

魔脸上无喜无悲,慢慢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为何我与神同时代出世,神经受不住衰老,可我却可以青春永驻?”

原随云点了点头,这本身就是一个掩饰不住的问题,一直以来这都是原随云的疑惑,他曾猜测或许是因为女人爱美的天性问题,魔的脸上带上了一张做工精致的面具而已。

但今天他却得到和他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的答案。

魔轻笑了一声,神色自然说道:“当时神被称为天下第一聪明的男人,而我则被称为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就算我再如何才华横溢,也不可能盖压过神的风采,否则当初研究出长生不老功法的人也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当时研究出了长生不死的功法,我也曾与他一起修liàn

获得长生不死的能力,只是所谓的长生不死仅仅是在没有外力作用下的长生不死而已,倘若功力消耗过度,伤到本源,亦可能导致长生不死破碎。”

“两百多年前,我请紫微宫真人帮忙演算,终于知dào

了达摩之心的秘密,而后到了秦始皇陵,最终因解开穷奇、梼杌、混沌三块达摩封印下的石壁,因而功力消耗过度,灵魂亦消耗过度,导致原本的躯体,灵魂都已经消散陨灭了。”

“可是我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的理想还没有问题完成,我魔渡众生的愿望还没有达成,如此死去怎么可以?因此在我寿命将近的一个月时间内,我拼命研究可以延续寿命的方法,当时神也帮我研究,只是可惜没有结果。最终我未免神伤心,就离开了孤身一人离开的搜神宫。”

“最终就在我寿命将近的最后几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既然我的身躯、灵魂都将消散,那我是不是可以将我的记忆思维保存下来呢?”

“有了这个想法,我立kè

就沿着这方面去想,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最后一日将我创出的不灭魔身功法与记忆、思维这两者完美结合,最终创造出一种可以将一个人的记忆、灵魂全部保存下来,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魔渡功法。”

“已经是最后一日,我没有任何办法,最终将这个还没有验证的功法施行,我将自己的记忆、思维移转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最终我成功了。”

听着这段神奇得令人不敢相信事情,原随云简直不知dào

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情绪。

只是魔却并未给原随云太多抒发情感的事件,她接着说道:“这种魔渡功法却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每次将记忆思维嫁接在别人身上的时间并不可能太长,多则二十年,少者甚至只有五年不到的时间,而且记忆、思维的嫁接的要求十分之苛刻,最好嫁接之人的容貌和原本的容颜相似最好,当然这个人脑海中的记忆不要太过驳杂。”

“你见过的经王、雪达魔都不是他们真zhèng

的自己,他们的真身找已经死了,你而今见到的雪达魔只是灵魂、记忆、思维嫁接的结果,或许你也可以将这种嫁接方式叫做长生吧!”

魔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这里,魔神色有是一变,给她的时间并不太多了,因此她唯有快点将原因解释清楚,让原随云帮zhù

她打开达摩之心。

魔立马又说道:“当功力耗尽之后,便是我的灵魂、记忆、消亡之时,到时候你见到的我的躯体其实已经并不是我了,而是我当时附体的那个人。”

“这具身躯嫁接的时间已经快到极限了,到时候我没有寻到嫁接的身躯,我挡烟消云散,因此,我不想浪费时间,原随云,麻烦你帮我一次!”(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神将

第五十五章、神将

话,已经是废话了。原随云不喜欢说废话,也不做废事。

当他听明原委后立kè

以右手手指望着左手手臂上划出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子,鲜血立kè

从口子中流了出来。魔深深吸了口气,双臂灌注满真气,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块石壁纷纷漂浮在半空中。

鲜血并未随着自由落体运动往下落,鲜血而是在半空中漂浮而后分裂成四块支流各自向着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块石壁涌去。一时间原本刻画在石壁之上栩栩如生的四大凶兽吸收了原随云的心血,刹那间鲜红无匹,感觉就像四头自太古出世被封印良久的凶兽已经挣脱了牢笼,重现世间一样。

魔双手高举,面色惨白,她回头扫过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开口道:“香妃、明月,你们二人去魔宫外阻止神将,这段时间内倘若神将闯进来,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至于过了这段时间后,我自然会给神将一个交代。”

原随云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原来闯进魔宫的人竟然就是昔日带着神尸体离去的神将。

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两女也没有说什么,立kè

就向着魔宫外走去。这时候一直平静站在原地的摩诃迦叶也起身了,她深深望了魔一眼,说了一句:“我去帮忙。”而后也走了去。

魔面色惨白望着摩诃迦叶,嘴角流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口中轻声道:“玉菩萨,多谢了!”

鲜血流动的速度虽不快,但却胜在不止。这四尊石壁似乎就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巨兽一样。不断吞噬原随云的鲜血。魔面色亦是惨白无匹,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愈加明亮起来。

就在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离开后,魔忽然将原本仅仅攥在手中的达摩之心抛向半空中,口中同时急迫的催促道:“凝聚心神,将心神全部投入到达摩之心中,达摩之心的封印将要被打开了!”

原随云脸色虽不如魔那般苍白如薄纸,但却也不好过。那唯有带着少许红润的面庞,此刻也显得格外的妖异绝伦。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忘却身上的疲惫。虚弱,疼痛,将心神聚集,向着达摩之心涌去。

一时间万丈佛光自达摩之心中如喷泉一般涌现出来。

——————

身躯近一丈。魁伟至极。神将身绕铁锁,冷冷望着阻挡在他前面的雪达魔,眉头紧蹙,身上那可怕的杀伐气焰愈加浓重,几乎可以湮吞这一片天地。

此时此刻,神将和雪达魔站立的森林早已经化作焦土,一大片大片的树木成排成排的倒下,不少高逾十丈、。直径两三米的粗壮树木甚至被崩碎成数十截碎木。

望着那凹陷不平的大地,已经伏倒而下惊人树林的树木。这种可怕的场景,可想而知两人刚才进行了一场可怕的激战,这战斗激烈的令人甚至难以想象。

神将冷酷的望着气息已经紊乱,但还在做困兽之斗,阻挡他前进道路的雪达魔,口中冰冷说道:“滚,我今天要杀的人并非是你,而是魔!”

雪达魔张了张笑脸,那丑陋的面庞上已经染红了自己的鲜血,鲜血从脸上流下,覆盖全脸,显得格外故yì

,他的声音却非常愉快,嘶哑着声音慢慢说道:“若连杀我都需yào

耗费如此大的力qì

,何况去与至高无上的魔主相斗呢?倘若你连我都杀不掉,我还是劝你回去吧!”

神将咧了咧嘴,那原本冷峻的面庞显得更加冰寒了,一双眼中忽然爆射出两道紫色虹芒,虹芒如电,直接向着雪达魔的大脑洞穿而去。

这两道紫色虹芒来得实在太急太快了,实在令雪达魔措手不及,想闪躲开,却发xiàn

虹芒已至近前,雪达魔苦笑望着神将,口中喃喃道:“终于还是败了!”

这时候,雪达魔没有在做徒劳的挣扎闪避这两道忽然而至的虹芒,而是积聚起丹田的全部力量准bèi

自爆身躯,希望可以限制神将接近魔宫的步伐。如果重创就再好不过了。

“想殊死一搏?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神将先知先觉已经感觉到了雪达魔的举措,身如大鸟,迅捷飞速向后爆退而去。

紫色虹芒已经近在咫尺,雪达魔已经闭上了双眼,此时此刻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佛!”

声若雷霆,如黄吕大钟,浩瀚浩大的气息在天地间传响不绝,随之一道万字金印直接穿过雪达魔的身躯和神眼中爆射出的那两道紫光碰撞在一起。

自神将出手、雪达魔殊死一搏,而后神将爆退,最后万字印出现,这期间不过用了还不到两息的时间,简直可以说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万字金印与紫色虹芒碰撞,两者针尖对麦芒,不分上下。

因而导致产生巨大的真气余波,首当其冲的雪达魔直接被那强dà

的真气余波给轰击飞了出去。强dà

的余波直接令雪达魔大吐了几口鲜血。

急速支援过来的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两人接住击飞在半空雪达魔。两人抵住雪达魔的身躯,在空中还被强dà

的余波压退了一段距离,这才将雪达魔安然接住。

这时的雪达魔已经是重伤接近垂死之躯了。只要雪达魔在承shòu一击就算不重的攻击,那雪达魔可能也就成为了死人了。

“明月,你帮雪达魔治疗伤口!我去会会神将!”上官香妃长身而起,向着神将飞奔而去。

神将早就已经退避及时,早已经远离了余波中心,虽然衣衫因此有些凌乱,但却并未受到影响。站在一株大树树冠之上,神将将下方的事情都收在眼中,当他以为雪达魔必死的时候看到万字金印的时候忽然一惊,口中喃喃自语道:“佛土万字金印?这不是神生前说过佛土菩萨准bèi

为对付魔而创造出来的印法吗?可这佛土菩萨为何会救下魔的手下雪达魔呢??”

正当神将准bèi

不再浪费时间,立kè

望着魔宫而去的时候,一道青影已经不知在何时飘在了另外一根树冠上,和他隔树相忘。

此女身姿出尘,身上带着一股仙佛气息。那浓郁的佛气,几乎都不要神将去猜测就清楚这青衣女人应当就是刚才使用出万字金印,救下雪达魔的佛土菩萨。

只是佛土菩萨如此年轻,实在出乎神将的意料之中。

神将印象中,佛门有三首,佛、金身罗汉,菩萨。这三者为佛门支柱,佛否则佛退普度众生之事,而金身罗汉专门争对于神,至于菩萨则理会魔的事情,三者各司其责。

金身罗汉修liàn

佛门金身,佛门金身因有佛法加持,因此三十岁之前有成亦并不算一件难事,因而将佛门金身修liàn

而成的罗汉可在在修liàn

金身成功后就出外游历,寻找神的行踪。

金刚怒目,唯有降神而已。

至于菩萨,则是当年佛为了渡化魔而专门创立的。菩萨需修liàn

菩提心经,外加专门对付魔而创立的佛门金印。只是修liàn

这两种武学非朝夕之间就可以完成。

记得神曾说过,倘若要将这两种武学修liàn

有成,至少需三十年。面前这青衣女子看上去才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因此对于女子,神将亦生出些许惊讶。

神将望着女子,冷声道:“你既然是佛土菩萨,又为何与魔为伍,难道你忘记你们佛土的职责了吗??”

女子,自然也就是摩诃迦叶。

她望着神将慢慢开口道:“自然不会忘记,但倘若魔若可渡,那我又何必再出手呢?”

听到这句话,神将顿时愣住了,继而大笑起来。

那眼神中充斥着嘲讽。(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佛神之战

第五十六章、佛神之战

“你想渡魔?呵呵,笑话,当年就算佛也没有能渡化她,你能?”神将的眼神蔑视至极,冷冷望着摩诃迦叶。

摩诃迦叶风轻云淡,口中淡淡说道:“事在人为!”

——————

此时魔殿之中佛光万丈,金色的光芒自魔殿上空升腾而起,光柱直冲九霄,似欲连通天际一样。神将面色一变,口中自语道:“原随云这个蠢货竟然助纣为虐,竟然打开了封印上古魔兽的达摩之心?难道他真想令世界天翻地覆不存?”

神将紧攥拳头,一身淡淡的乌光萦绕于身,身上散发着恐怖的可怕气息,一时间森林瞬间寂静下来,鸟鸣兽吼之声戛然而止,树冠之上伫立的神将冷冷望着摩诃迦叶,眼神淡漠,平静,看上去如同九天魔神一般,绝世犀利,绝世恐怖。

摩诃迦叶静静望着魔,对于神魔两人了解颇深的佛土自然明白这是神魔创造出的不灭魔身,这不灭魔身之功法神传授给了神将。

这不灭魔身功法绝世恐怖,一百多年前,当初佛以轮回决功法轮回转世归来,修为更甚昔日,但亦在与神于大佛山交战之时,却也惨败在神的不灭魔身之下,要知dào

当初佛可是将佛门不灭金身修liàn

到至高境界,可不灭金身却被神的不灭魔身打得支离破碎。

摩诃迦叶并不清楚神将的修为如何,但从刚才的交手可以看出神将的修为的确不弱,足矣与她抗衡。

“不管你倒地是不是佛土菩萨,今日你若阻我,我便杀你。本神将今日就要向着魔为神主讨回一个公道。”

摩诃迦叶面无表情望着怒发冲冠,虽名神将,但却若一个绝世大魔王的神将,伫立于树冠之上。不动不语。

神将冷哼一声,一掌隔空直接排出。

神将可并不是一个什么好脾气的人,既然已经警告了,却不让开,那就唯有战了。战,神将从不惧任何人,昔日神如此,今日摩诃迦叶更是如此。

高天之上,一只呈漆黑颜色的魔手绵延几里,遮蔽了这片天空。向着站立在树冠之上的摩诃迦叶直接镇压而下。恐怖的气息如同咆哮的长龙向着摩诃迦叶嘶吼。绝世的压力,令摩诃迦叶甚至感觉这一片空都塌陷了下来。

站在那魔手之下,摩诃迦叶亦感觉到平生以来第一次的性命危险。熟知佛门秘典的摩诃迦叶自然清楚清楚这一魔手是不灭魔身功法之中的灭世手,威力可怕,据说将之臻至最高境界,甚至一手可以将一座方圆十几里的山谷夷为平地,这灭世手曾被昔日的佛言并不属于人间的武学。

神将根本不给摩诃迦叶闪避的时间,高踞于高天之上的灭世手以极快的速度负压而下,同时间一股可怕的飓风在这灭世手之下快速形成。恐怖的气流形成一股可怖的吸力,这时候就算摩诃迦叶向利用佛门身法闪避开灭世手的范围,但也基本上也不可能。

神将显然不想浪费时间,想一招定胜负。解决碍眼的摩诃迦叶。

摩诃迦叶伫立于树冠之上,也不去望着对面嘴角带有浓浓不屑的神将,她双手合十,一身淡淡的佛光萦绕于浑身。瞬间后摩诃迦叶身后形成了一个高达近三丈的金色身影,这金色佛身竟然就是摩诃迦叶。

“菩提心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强?”神将盯着摩诃迦叶冷声笑道。

灭世手轰隆而下,伴随着可怕的飓风。一大片树木就直接被那黑色的巨手直接拍碎碾压断掉,电光火石之间,大地之上形成了一个长约三里,宽约两米的巨大手印。

烟尘滚滚,滔天弥漫。

——————

世事无常,原本本因葬身这灭世手下的摩诃迦叶竟然并未死,淡淡的佛光萦绕,摩诃迦叶看上去显得格外飘逸出尘,如同再世菩萨一般。

一张拍出之后,神将并未理会摩诃迦叶的生死,实jì

上神将也并不期望这一张可以将佛土最年轻的菩萨可以击毙,他只是想加快自己的步法前去魔宫阻止魔的计划而已。

一路风驰电掣,神将的身影化作一道乌光,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魔殿接近而去。

已经向着这边赶来的上官香妃仅仅见到神将的身影,她向尾随追去,但速度却根本比不上神将,被远远落在后面。

雪达魔在上官明月的搀扶之下和上官香妃、摩诃迦叶两人汇合。见到摩诃迦叶第一句话,雪达魔就问道:“神将现在在哪里?”

摩诃迦叶道:“已经去往魔殿了!”

雪达魔叹了口气,原本就已经已经重创的躯体也在这时候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吐出了一个鲜血,面色惨白的雪达魔当即就瘫倒在地上。

原随云雪达魔在与神将对峙下已经重创,但有担心摩诃迦叶拦不住神将,导致破坏了魔主的大业,因此不顾上官明月阻拦,还未过多修养,才缓过一口气来就向着摩诃迦叶、神将两人交战地而来。

也算是运气不佳,赶至之时神将的灭世手正好从高空轰击而下,幸而上官明月帮主雪达魔挡住了一部分真气余波,否则雪达魔已经死了。

盘膝而坐,微微调息了一下,雪达魔就睁开眼,抬头望着魔殿的方向,开口说道:“看如今的情况,魔主与原随云两人还并未解开达摩之心,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夜莺能够挡得住神将的步伐了。”

“夜莺???”摩诃迦叶轻语问道。

刚才摩诃迦叶与神将一战,虽并未受损,但挡住灭世手,却已经耗费了他近半的功力,因此此时此刻,若和神将一搏,那也凶多吉少。

而上官香妃、上官明月虽有不俗的武艺,但比起而今更甚昔日在搜神宫时候的神将,却远远不如。

修liàn

到摩诃迦叶他们这境界的人,没上升一个境界,那就并未数量可以抵消得了的。因此摩诃迦叶只有希望从雪达魔口中得知魔已经解开达摩之心的封印。

只是却并未得到这个答案,反而得到了一个夜莺的女子。

对于有着救命之恩,且有着战友之谊的摩诃迦叶,雪达魔的态度柔和了不少,不再像当初那般冷淡。他慢慢说道:“魔主早就已经知dào

神将将至阻止他苦心孤诣布下了几百年的局,因此早已经有所防备,原本设立了两层防御阻止因得到神真传,功力大进,甚至可以与魔主不分伯仲的神将。第一层防御便就是我。”

“魔主希望我可以暂时拖延住神将的步伐,并未寄托我可以打败甚至斩杀神将!至于第二层防御则是一直隐匿在魔宫的夜莺,虽然魔主对于我们并不加以藏私,只是我仅仅只不过得到了魔主少许真传,真zhèng

得到魔真传的正是夜莺。”

见众人不解,雪达魔又进一步解释道:“当初你们初次进入魔宫的时候感觉魔宫有股可怕的阴寒之气,这阴寒之气正是夜莺散发出来的,她已经完全得到魔主的真传,因而应当可以抵挡住已经得到神真传的神将。”

说道这里,雪达魔长叹了口气:“如今也只有看她了,希望她能成功。”

“我去帮忙!”听完这一席话,三女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原本三人准bèi

带着雪达魔一起前去,但却被雪达魔制止了,说不要浪费时间,因此三女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魔宫而去。

这时候,神将已经来到了魔宫门前。

而同时间,一股浓重的阴寒之气如同阴气至极的太阴星辰一样忽然间从魔宫中弥漫而至。

神将因修liàn

不灭魔身,早已不知冷暖,此刻,神将却感觉到一股刻骨铭心的冰寒。

神将往后退了两步,抬头望着魔宫上方那通天的佛柱愈加单薄,心中也不由更加急迫起来,封印将要被解开了。

往着魔宫而来的摩诃迦叶此刻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神将的一句话:“达摩之心中封印有上古魔兽。”

心中略微思量:“魔究竟想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夜莺

第五十七章、夜莺

阴寒之气如跗骨之俎,如影随影,神将往后退了两步,那阴寒之气就愈加肆无忌惮,向着神将方向弥漫,且阴寒气息愈加浓重,以神将为中心,可怕的寒气愈加冰冷,简直若忽然从北极而至,终年不化之冰川一样,刹那间冰冷彻骨。

神将伫立不动,眼眸变幻不定。他原本打着以雷霆之势掠过魔宫中的重重防卫,但不想魔宫中潜伏的对手竟然如斯可怕,因此他原本的打算也就无疾而终。

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取巧可言,唯有尽快解决眼前的对手,才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神将冷冷扫了四周一眼,眼神犀利如剑,而后他将视线盯住前方那一团淡淡灰色迷雾,视线似乎可以穿透那团灰色迷雾,看清楚迷雾中的实质,口中冷冷道:“早听说过魔宫并非全部浪得虚名之徒,除了魔以外,还有一位实力不凡的超级高手,以前我倒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却也不得不相信了。”

“咯咯!”悦耳却有带着妖幻的声音在魔殿外响起,声音非常清脆悦耳,但却有带着一种迷、梦一般的气息,虽然可以清晰听见那轻盈的笑声,但根本寻不到那笑声的来源。

笑声似乎从天堂传至。

“我也听说神王收了一位可以继承他真传的好徒弟,以前我还不信,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了。”

从声音不难听出说话的人一位女子,对于女子的恭维神将仅付之一笑,他眼神淡漠,声音冷淡的说道:“倘若你有心阻止本神将,那就不用再装神弄鬼了,今日除非你可以杀掉本神将,这魔宫本神将非去不可。”

神将神目如电,扫视着四周的迷雾。他明白那个得到魔真传的女子就躲在那一片片迷雾中,但具体是哪个他却也并不清楚。只是虽然不清楚神将却也并不显得太过在意,对于他来说进入魔宫才是最重yào

的事情。

同时间神将非常清楚,只要这个女人想阻止自己踏进魔宫,就必须出来与他交手,否则一切言语对于修为已经如此境界,心智以如磐石不转移的他来说,都是徒劳无功。

基于这些缘由,神将立kè

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逼宫。

四周气息寒气极重,很可能潜伏这陷阱。神将却怡然不惧,大步往前跨出了一步,四周寂静没有任何反应,神将没有停顿,又往前走了一步。

四周还是寂静,故而神将的步子越走越快,直接走进了那一片薄薄的迷雾中去了。阴寒之气于神将体表渗透,只是神将早已用不灭魔身护住身躯,因此虽有阴寒之气丝丝侵入。但却也并无大碍。

终于,就在神将走到魔殿面前,双手抵住高大的铁门,准bèi

推开的时候。一声轻叹声忽然响起:又是何苦呢?

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无耐。同时间随着这声音响起之时,那原本薄薄的迷雾中忽然卷起一道阴嗖嗖的凉风,凉风刹那形成。目标精准,电光火石之间,那一股携带着灰色迷雾的凉风如利箭一样向着神将胸膛激射而去。

这一记又快又准。有狠。

刹那间,神将以有刹那失神。但神将却并不畏惧或闪避,他早已经将不灭魔神功护住全身,他双掌合十,一股灼热若骄阳,至高至大的可怕气息自神将身上弥漫出来,瞬间压制住了四周那无处不在的阴寒气息。

随即,神将快速拍出双掌,每拍出一掌,掌心就顿时爆射出一道可怕的红色真气,真气如同金虹掣电一般向着那阴森的冷风寒流涌去,眨眼间神将已经拍出了数十记。

魔宫原本就伫立在人烟罕至的森林之中,森林古木参天高耸,分外阴凉,因此显得有些昏暗。但此时此刻,这魔宫的光芒直接将这片森林都给照亮了,那数十道红色的真气直接不但将那魔宫上空的金色佛光掩盖住,而且将这片森林都照亮得通透。

太过璀璨了!

神将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双掌拍出无数道真气后并未停下,身躯刹那间化作一道残影,随着那如闪电一般快速望着阴森寒流袭了过去。

任何事情既然发生那就有缘由。这空中不会无缘无故形成那一股可怕的森寒凉风,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又嗖寒凉风会向着人主动发起攻击,因此这看似奇怪的事情背后都隐藏这一个操纵者。

当这个操纵者在暗中操纵这一些的时候,其实暗中已经不算是暗中,当他在操纵的时候,那就已经将自己暴露在光明之下,只是看那他要对付的人有没有眼力而已。

显然,神将并非是那种“有眼无珠”的人,神将的眼力天地间很少有媲美者,因此当寒风异变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向着他下手了。

原本神将根本不清楚那人的方位,但现在却已经一目了然了。

神将的双眸丝丝盯住那如刺一般刺骨,如刀一般锋利的冷风右侧,眼中射出两道冷芒,他已经清晰感觉到那人的身影,因此闪电爆射,向着那人展开连环攻势。

迷雾骤变,原本平静但却暗流涌动的薄薄迷雾忽然狂躁了起来,以神将攻击的方位为中心骤然间形成了一片可怕的龙卷风暴,一股可怕的吸力、拉力疯狂的拉扯这神将的身体,导致原本神将攻击的方位变得模糊起来。

一声怒吼,神将拔地而起,在半空中以手做刀,在空中中瞬间向着那龙卷风暴中心连续劈下二十三刀,霍霍刀光绚烂如流星群坠落大地,将这片地域照得更加明亮,令人刺目睁不开双眼。

“当当当……”

愤nù

之下,神将已经使用出了全部的力量,这二十三刀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直接向着那女子隐匿的龙卷风暴劈下。此刻,按照道理而言,就算是钢铁寒石浇铸而成的躯体也都在这狂暴的攻击下,化作虚无。

但那片风暴中心却发出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一共二十三响。

随着这二十三次响声后,原本形成覆盖了三十几米,吸力惊人的巨大龙卷风暴刹那崩碎,那灰蒙蒙的迷雾也在这龙卷风暴崩碎后渐渐消失。

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刚才神将挥出二十三记狂猛刀气的地域。

女人一身黑衣,手持长鞭,长身玉立。

女子非常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虽算不上绝色,但也绝对可以划进美女行业,而且女人身上那股诡异近乎于魔魅的气息,绝对是任何男人最为致命的毒药。

她左手持着黑色的鞭子,右手则负于身后,一双带着邪气妖媚的乌黑眼眸似笑非笑望着神将,嘴角勾起一丝莫名含义的弧度,一张比列完美的檀口轻声吐露这如黄莺一般的悦耳的声音,慢慢说道:“很久没有让我感觉如此危险的男人了,果真不愧是神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我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叫夜莺,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或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知dào

了,对了,忘了说了,我是魔的弟子。”

神将神色冷酷,冷冷望着面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人,或者说女孩。不过经过刚刚一场短时间的交锋,神将已经提起了一百二十个心,神色防备的望着这个一脸含笑的女孩,冷声道:“有很多人很健忘,但有些事有些人却并未健忘就能忘得了的,至少我知dào

你夜莺,一个来自黑暗中的复仇女神!”

这一刻,夜莺笑靥如花,她抬头望着森林上方的天空,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道:“复仇女神吗?呵呵,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真是好名字。”(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复仇女神

第五十八章、复仇女神

“心比天高,命如纸薄。”或许夜莺的前半生可以用这样两句话来形容。

夜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她很平凡,至少在二十岁以前。二十岁以前的夜莺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疼爱她的父母,还有非常舒适,安逸的生活,因此少女怀梦的夜莺也向着不少关于自己未来的事情。

自小就听着江湖人快意恩仇的传奇故事的夜莺自小也就自然而然怀着一个梦。她希望自己可以学得一身好武艺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而后遇上一个志同道合的少侠,一起行侠仗义,管天下不平之时。

在没有经过世道沧桑的少女眼中,世界是那么美好,梦想是那么近在咫尺。夜莺和其他富贵家的小姐不同,她在想了自己的梦后会想方设法去创造机会去施行,理清脑海中的头绪,夜莺明白倘若想闯荡江湖就至少需yào

一身不需yào

父母亲担忧的武艺。

这些日子,少女一直求自己的父母亲去城镇里帮她寻一个师傅来传授她武艺。父母亲都是平凡老百姓的两人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歪门邪道的道路,千万个不愿意,在他们眼中,女人需yào

懂得一些针线活,寻一个好的娘家就可以了。

只是他们实在太痛爱夜莺了,因此在有一天,终于禁不住夜莺的日日夜夜苦求,决定让从小照顾夜莺的梁妈带着夜莺去小镇上一家和他家有些亲戚关系的武馆拜师学艺。

这一天,夜莺非常高兴,她的梦想终于快实现了。

可同样是这一天,夜莺也非常痛苦,因为她马上就要失去了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了。

武馆的师傅经过夜莺的百般哀求,也算勉强同意手下这个和他有些个血缘关系的夜莺,当天下午夜莺就和梁妈高高兴兴回到家里。

才一到家里,就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

她的父亲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她那才出生不久的弟弟也被一杆锋利的铁枪给倒扎着,一群手持刀剑的大汉正追着他们家的仆人像杀牲口一样的一个个追杀。

当时夜莺愣愣望着这一幕,终于,一位紫袍大汉用刀斩断了拼进全身气力保护他的梁妈的脑袋,鲜血飚射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眼前这一些并不是梦,而是事实。

夜莺扑到已经倒在血泊中没有气息的父母哭泣,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已经逼迫了上来,他们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眼中满是欲望的望着夜莺。

“你那两个背叛教主叛徒的女儿?背叛教主者,唯有死。大爷看你有几分姿色,就让你死在我的长枪之下吧,哈哈!”

“还有本大爷,本大爷也愿意成全你。”

“还有我…”

“……”

一群群大汉带着令人恶腥的兽欲望着夜莺。

夜莺扑在父母身上啜泣,这时候一位早已经耐不住饥渴的大汉一把拉起夜莺,另一手就猴急的拉扯着夜莺身上的腰带,正在他准bèi

霸王硬上弓的时候,一柄短剑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大汉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剑。两剑,三剑

……

夜莺握着剑狠狠的望着大汉身上刺去,也不知dào

刺了多少剑,夜莺浑身都已经被飚射出的鲜血染红了。

此时此刻的情景令这群兽浴沸腾的大汉不由一呆。继而一惧,而后一怒。那位紫袍大汉直接一把拉住已经气力耗尽的夜莺,伸手夺取夜莺的短剑,将夜莺摔倒在地上。冷冷哼了一声。

这声音恰好提醒了这群大汉。

“小杂种,还很硬吗?今天老子看是你身硬,还是老子胯下的枪硬?”

“今天本大爷就要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刚硬。”

“兄弟们。我先上了!”

……

兽血沸腾!

夜莺冷冷望着那拔掉她衣服的大汉,她没有哭泣,也没有挣扎,冷冷望着大汉的动作,冷冷扫过四周那一双双禽兽一般的双眼。

也就是这一天,夜莺死了,一位复仇的女神复活了。

这群大汉正在准bèi

实施残酷刑罚的时候,一道黑影没有任何征兆出现在他们面前,黑影被一团黑雾笼罩,黑雾之中还传出一道幽幽的声音:“芸芸众生,罪孽滔滔,天佛不渡,唯我魔渡。”

沙哑的声音,淡漠的语气。

这群无恶不作,自称正道的人士就在这声音落下瞬间,黑雾之中泼出了一道水,水向着这群人泼了过去。

在半空中,水慢慢分开,形成了无数个可以见的水滴。水滴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那群人身上飞去。

随着水滴落在那群大汉身上,一个个细小的洞顿时出现。

水滴成千山万,但人只有那么十几个人,刹那间,这群人身上的鲜血就如同喷泉外涌,在惊恐中,没有过多久就都已经倒下了。

尸横遍野!

最终夜莺也就在这黑雾中隐匿的人手中结束了她那心比天高,命如纸薄的前半生。而后半生同样也就在这个隐匿在黑雾中的人手中开启了。

“这个时代,唯有力量才可以裁决正义与邪恶!夜莺,你若想裁决正义与邪恶,就应当强dà

!”当时,将夜莺带走的人对着夜莺如是说道。

夜莺点头,她要强dà

,她要做裁决世间的正义与邪恶的人!

“倘若正邪已经不分,那我就来终结评判正邪吧!”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小女孩的夜莺如是说道。

因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夜莺,只有一个复仇的女神。这个复仇的女神并非为自己复仇,而是为自己心中的正义复仇。

“以鲜血浇灌正义的花朵,纵然我已经不属于正义,但也甘之如饴。”黑暗的天空下,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也一直流传着一个叫做夜莺的复仇女神的故事。

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夜莺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做着同样的事情,直到最近三十年才停止。

回忆着神将口中说得复仇女神这个名字,夜莺陷入轻微回忆中,“多么美丽的名字呀!”夜莺望着神将,扑哧一笑道。

神将脸上没有任何笑意,面对夜莺这样一个强dà

的对手,神将可没有半点心思笑出来,他抬头望着望高天之上即将消失的佛光,他知dào

自己应该快一点,否则佛光消失之际就意味这封印完全解开,到时候再想办事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他皱了皱眉,望着夜莺,开口道:“我从来不管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在我眼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该死的,包括我自己也一样,但对于你的行为我却不得不表示佩服,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个人能有你这样的毅力,无数年来做同样一件对于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只是即使如此,你也不可能阻挡我道路的理由。”

夜莺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望着神将,以着一贯轻柔的语气慢慢说道:“你知dào

我不会让你进去的,至少在达摩之心没有解开前,我绝对不会放你进去。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魔呢?魔渡众生难道不好吗?”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倘若细细听上去就会感觉夜莺的言语少了几分初始时的妖媚奇诡。

神将冷冷一笑,不屑道:“魔是否魔渡众生与我有何关系,就算他屠尽天下人都与我没有任何牵扯不到丝毫关系,我之所以前来完全是因为想完成神临死前最后一个心愿:绝对不能让魔解封达摩之心。”

夜莺揉了揉额头,似乎事情有些不好处理了,她略带叹息问道:“神没有神临天下就不许有魔魔渡众生吗?倘若真如此,那神如何配得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至高至上的魔呢?”

她似自语,又似询问。

“神心难测,魔心亦难测,你我也不必废话了,手下分高下吧!几百年前神与魔就未分出个胜负高下,今日我倒要看看魔的传人究竟如何了得?”说话间,一股恐怖的气势以神将为中心,向着四周如同风暴一般快速弥漫开来。

可怕的气势如同九天之上灼热的烈阳,将原本森寒朦胧的寒意刹那间祛除了去。

这股可怕的气势如同狂暴的巨龙,极具侵略性,向着站在魔殿门前的夜莺如泰山一样压制而去。

夜莺的询问,得到了回答。

只是这回答便是一战。

————

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三人身法快若疾风,向着魔宫掠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阴阳刚柔

第五十九章、阴阳刚柔

阴冷与灼热交织,这注定是一场不可阻止的战斗。

神将往前径直走了两步,气势迫人,彷佛间如一座泰山轰压而至,绝世犀利与恐怖,浓重恐怖的气息如同炮弹爆zhà

一般瞬间弥漫开来,这一刻,神将已经没有任何掩饰展现自己的强dà

可怕,这一刻的神将真恍若九天临尘的巨灵神一般威势滔滔,举世无dí



夜莺持着长鞭,面色微变,虽然她早已经知晓神将将与她展开一场惊世可怕的战斗,但也却并未料想到才展露出气势的神将便显得如此可怕恐怖,就如同一尊九天之上不可战胜的神祗一样。

她长身玉立,静静望着神将以至,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动作,眼眸含笑淡淡望着神将。

自古以来,世间诞生奇才无数,古之圣贤老子、孔子、庄子、项羽、妲己等都可以算得上惊才绝艳,并列于其中。这些奇才惊才绝艳,以一己之力甚至可以改天换地,造就一个新的时代,甚至更有甚者如孔子创出儒家学说,立言以影响万世,老庄等人亦如此。

五百多年前诞生的神,诞生的魔亦属于惊才绝艳的类型,他们天赋在当时几乎无人可以超越,就算当时已经领悟佛门大道的达摩也不敢轻言智慧上稳稳压过了神与魔。

神与魔虽然同样惊才绝艳,也同样都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世武学奇才,但他们对于武道理念虽目的一致,但表现方式却南辕北辙。神喜动,以为动者为变,变乃天地万物不但前进之基石,故而他的武道则喜以自身表现出来的气势、心理在顷刻间压垮对手的心理,继而摧枯拉朽胜利。

而魔呢?魔以为静者为天下之根本,正如万物之柔者莫胜于水。攻坚强者也莫过于水也这句话一样。因此她的武学之道则喜藏锋,喜以自己之羸弱而赢对手之轻视,继而在顷刻间爆fā

出强dà

的力量一举灭杀对手。

神与魔的武道目的虽一直,但表现却截然不同。简而言之神喜刚、坚之力摧毁对手,而魔喜阴、柔之敌败掉对手。两者武学之上并无什么高下之分,作为神与魔这两位绝世奇才的真传者神将、夜莺两人,今日一战也就注定代表着这两种武学必然将一分高下。

前两步行走的速度并不算快,不说以夜莺这等高手的眼力,就算是没有习武的普通人亦可以看清神将往前走出的步子。但就在神将踏出第三步的时候,刹那间神将的身躯顿时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整个人就如同瞬间消失了一般。

夜莺瞳孔猛缩,那看上去娇柔的左手握着的鞭子不由紧上了一分。魔虽并未传授过有关神的武学,但与神有着夫妻关系,对神武学造诣了解甚至不下于神本人的魔自然也时不时在对夜莺讲述自己武学的时候,附带上了些许关于对神武道的见解,因此夜莺对于此时此刻神将刹那消失并不陌生。

这应当是神独创的“迷魂步”,消失其实并未是真zhèng

的消失,而是因为以内力爆fā

出来的速度实在太快,肉眼实在难以捕捉得到。因此才在眼前产生消失的错觉。

迷魂步威力极大,算是神标志性质的武学之一,正好符合神追求的疾如风,动若奔雷。侵略如火的思想。

夜莺伫立原地,不但移动或分心分寸。

一击毙命算是神的武学核心之一,此时此刻神将以“迷魂步”爆射出极其强悍的力道,那么就已经说明下一刻神将出现之际。当是出手绝杀之事。

肉眼已经察觉不到神将身影的夜莺瞳孔猛缩,此时此刻她唯有静若孤峰,以武者灵觉感受四周。捕捉神将踪迹。

任何招式都有破绽,这不端端只有神魔两位武艺超凡入圣的人论证过,不少修为高深的强者亦曾言语过。有些人就逆着这句话推演,既然任何招式都有破绽,倘若我不出招,那是不是意味着没有任何破绽。

沿着这条思路,武者前赴后继寻求答案。

有人研究立于地已就千年万载的山峰,有人探究在狂风之中依旧坚忍不拔的青竹,有人研究地上虽柔,但却不易轻易死去的小草,等等诸多万事万物。

最终在春秋战国时期,或许在更早的时期就得到了一个机会已经公认的答案:“倘若两人武艺相差并不算大,静者,必将无任何破绽。”

魔的武学便是沿着“静”之一字深入剖析研究,继而创造出一套套举世无双的绝技。此时此刻的夜莺不动恰恰是最好的对敌方式。

“轰!”

一声狂暴的巨响,将方圆十里之内都传响。

正火急火燎望着魔宫赶来的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亦听见了这一声巨大的响声,同时间他们也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目睹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神将竟然凭空出现,拳头就向着那位站在魔殿前女子的头颅轰击了去。地面在剧烈摇动,头顶上那一株参天高耸的树木正猛烈的晃动,树木一下似进入了冬季一般,树叶纷纷扬扬从树上掉落下来,眨眼间就已经覆盖了这片地域。

站在大树下的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眼中都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她们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刚才的异象难道正是神将引发出来的吗?怎么可能,人力怎么可能会如此强dà

??”

远处,与神将对峙的夜莺比他们感触还更深。

拳头忽然轰击出现在夜莺视线之时,夜莺就感觉一股可怕如刀的罡风向着自己吸扯而来。继而眼前的空间似乎都因那一拳头顿时扭曲了,脚下的大地剧烈摇晃,心头之上甚至感觉神将如同一座神山至高空而下,镇压她而至。

一瞬间,那种前所未有的渺小感刹那间提升至极致。

从上官香妃他们这个角度看去,可以清晰看出当神将忽然出现在夜莺身前,拳头轰击出现的时候,夜莺脚下的大地顿时崩裂开了,而身后那巍峨雄伟的魔宫似乎也承shòu不了那排山倒海的可怕能量,导致簌簌颤抖,似乎随时都可以倒塌一般。

这究竟是何种可怖的力量呀!

神将出现得实在太快,太诡异,太措手不及,拳头也实在太狂暴,太犀利,太快,这一系列招式,神将将之连贯得完美无瑕,一气呵成,此时此刻就算是神在这里,也不敢说他可以比神将做得很加完美。

只是,面对这可怕奇诡出现的一拳,夜莺却已经守着魔武学之奥义中的“静”之精华,望着这狂猛轰击向自己脑门的一拳,夜莺并未有暂避其锋芒之意思,反而立kè

展开的攻势。

左手紧握的长鞭在夜莺灵活巧妙的手法之下,竟然似注入了灵性,活了起来。黑色的长鞭刹那间好似化作一头随时要噬人的绝世巨蟒,在半空中快速闪电横移而后,这条恍若嗜血蟒蛇的长鞭以一巧妙的角度,直接出现在神将拳头的正前方,以一奇特的角度,刹那切入进去。

拳势雄威滔天,似镇压苍生的盖世神虎。

长鞭阴柔灵巧,似窥视众生寻求时机吞天噬地的绝世魔蟒。

一拳一鞭没有任何花哨的顿时交锋了。

这一拳足矣代表神的武学精艺,而这一鞭亦可代表魔的毕生武学精华。此时此刻与其说是神将与夜莺的交锋,不如说是神与魔的正面撄锋。

五百年来,自神、魔诞生之初,两者同样是天纵奇才,孰强孰弱已是不少强者口中议论纷纷的话题,但他们却从未得到过答案,而今似乎可以寻求到答案。

——————

站在三十米外的古树下,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紧紧盯着两人的交锋。

因神将一拳似摇摇欲坠的魔宫上空,拿到淡淡黄色的光柱愈加暗淡下来,看来封印即将解开。(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战斗旋律

第六十章、战斗旋律

“啵”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拳头与长鞭短暂碰撞了一下,继而拳头便有矢志不移的向着夜莺的头颅轰去,而夜莺那如吞天巨蟒蓄满力量的长鞭则也不带迟疑直接射向神将的双眸。

这分明是以命搏命的架势。

“迷魂步!”一声嘶吼,神将身影刹那间消失在原地,倘若夜莺不是魔的传人,换着任何一个棋逢对手的人,他也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性命,毕竟以命换命这最终结果就是要看谁不怕死,谁的命硬。只是夜莺是魔的传人,神在弥留之际曾留下一句话:“这世间并无神,也无魔,可她却偏偏自称为魔,其中原因便是因为魔本存zài

于虚无之间,她本身亦就直指虚无。”

“虚无?难道她本身就是灵魂体?”惊愕中,神将问道。

神摇了摇头,道:“不是,他的本体甚至灵魂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经消散了,而今活着的魔只不过是当初的记忆、思维而已,因此你遇上她切记不要与她用以命搏命的法子,因为这样死的人永远只可能是你。”

夜莺既已得到魔的真传,相比也当和魔一般,正是因为神临死前的忠告,神将对于夜莺的搏命袭杀就谨慎了许多。但神将却并不畏惧,身上反而散发出更加强dà

的战意,他已经下定决心当解决这个夜莺以证明他神将的实力。

迷魂步在半空中连续施展,神将的身影接二连三消失在半空中,但在下一刻出现之际,便会轰出一记记快速凶猛的拳头,拳势重若山,远远看去夜莺四周上方神光璀璨,将这片原本有些阴暗的森林照亮得恍若沙漠一般,这一刻九天之上的烈阳都似无法掩盖这炽烈的光芒。

一片拳头声势滔滔。恍如一座座小山向着静若孤峰的夜莺直接砸下。以上官香妃的角度看过去感觉夜莺好像在被一群人围堵得水泄不通,继而向着中心地区的夜莺展开了恐怖的攻杀。

只是上官香妃也知dào

攻击夜莺的人只有一个人:神将。

望着时而消失时而出现的神将,上官香妃生出一种不可匹敌的感觉,她叹道:“神将,果真不愧是神手中第一战将!”

上官明月目光有些呆滞,但眼神中更多带着一种担忧,“不知夜莺是否可以挡住神将这一连串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倘若不能,那呆在魔宫的魔主和原随云就危险了。”

摩诃迦叶抬头看了一眼从魔宫中透出的淡淡黄色光柱,光柱愈加暗淡了下来。她理智分析道:“只要她再坚持一刻,就算神将闯进魔宫也不可能阻止魔了。”

一刻钟,高手决战,一瞬间就已经足够了。

可此时此刻神将却并不能和夜莺在一瞬间一拼高下,神将知dào

夜莺已经传承了魔的天魔渡,就算是身体也是虚假的存zài

,除非他可以以力量直接毁灭夜莺的躯体,不让他留下半分喘息的机会,否则夜莺还有机会斩杀他。

因此神将唯有展开一连串绝世犀利。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可怕的攻势先摧毁夜莺的信念以及将夜莺的身体重创,最终在寻觅时机一招定胜负。

神将有自己的小算盘,可夜莺又如何不知dào

了。夜莺此时此刻的想法再简单也不过了,阻挡神将。

此时此刻夜莺根本没有败敌的心思。她只想阻止神将闯进魔宫,就算在完成任务时死了都可以。夜莺手中的长鞭灵巧挥舞,一次次挡住神将从各种诡异角度打出的一连串的拳脚,信念一直支撑着夜莺。

杀!

间夜莺顽强抵抗。也见达摩之心的封印马上解开,神将已经彻底放开了,他那凭借这迷魂步法隐匿在虚空中的身影骤然出现。身上神光暴涨,气势若山岳。

刹那间神将的身躯化作一道残影,人眨眼间就出现在夜莺的面前。

“轰!”

拳头再一次轰出,神将身上的红光随着拳头轰出刹那暴涨,这片地域都被覆上一层淡淡的血色红光。这一刻神将已经不能在用时间耗费夜莺了,如今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此神将选择殊死一搏,正面一战。

夜莺倒也想着拖延,可她传承于魔的身法速度虽快,但却也抵不过迷魂步法,毕竟神才是已经动之奥义闻名的绝世大宗师,当神将发动致命搏杀的时候,夜莺根本没有拖延的余地,唯有正面相抗。

拳头轰出,赤红的光芒亦从神将的身上浩荡而出。向重重血浪一般恐怖移动,向重重巨山一般移动偏偏速度极快。这一刻的神将已经将神传授的武学奥义发挥得淋漓尽致。

远处,上官香妃、摩诃迦叶、上官明月看到神将出手的时候,以感觉一股恐怖的气息如同君临天下的神祗一般碾压而至,他们的心头上似乎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一样,几乎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三人脑海中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此可怕的威势就算是真神也不过如此吧!

他们都是修为高深的武者,特别是摩诃迦叶,她的修为比神将也只是逊色半筹而已,但这半筹却将两人间的差距拉得如此之大,一时间摩诃迦叶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武道之巅峰,长生之境界究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势??”

面对神将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直静若孤峰,如同屹立于深渊中遗世独立的黑色莲花的夜莺也终于动了。当夜莺动了的时候,上官香妃这群眼力犀利的人才感觉到夜莺先前在与神将战斗的时候,身体并未怎么动过。

在看看被神将以强dà

恐怖的能量毁得一片狼藉,纵横沟壑不止的大地,又看看夜莺脚下那一片平整的地面,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惊讶用上三女的心头。

刚才她们一直欣赏于神将那引人瞩目的可怕实力,却忘记去看这位一直在神将那可怕如排山倒海般攻势之下,虽颤颤巍巍,但却终究不盗的夜莺。

夜莺的实力已经被她们大大估计错了。

只有神将并未小看夜莺。

一直以来,神将都在等夜莺动。神将的想法再简单也不过。唯有夜莺动了,就可以破除夜莺那不动如山的境界,到时候,在动的奥义面前,他为皇,决一死战亦由他做主。

这时候,夜莺动了。

面对神将那如重重山峰镇压而下的拳头,夜莺忽然腾空跃起,而后自天空中踏下于虚空迈出了一步。这一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柔优雅,但却亦感觉这一步踏下重若万钧。这脚下的虚空似乎都被这一步踩得虚空塌陷。

望着那已经几乎快吻合自己心率节奏的可怕步法,神将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名字:魔踪步!

魔武学虽亦静作为根本奥义,但他的武学之中却有着一套惊世骇俗的步法,这套步法纵然是神也不由叹服。在许多年前神就评价过这套步法:“无论先发制人还是后发制人,这套步法都将之演算到了极致,这堪称世间无dí

的步法!”

当时神将就不解问道:“难道迷魂步也不能敌?”

神当时摇了摇头,道:“并非不能敌,而是迷魂步与魔踪步并非一种性质的步法,迷魂步是刺杀性的步法。刹那消失继而如流星一般出现,有着破敌制胜之功。而魔踪步它的步法速度其实并不算很快,江湖上有不少步法的速度可以比得上他,如逍遥派的凌波微步。甚至达魔的轻功一苇渡江都可以胜过这套步法。只是这套步法讲究得并非是速度,而是心率!”

“心率??”

“简单来说就是战斗旋律!一个人与人对战的时候,经常会遇上两种常见的情况,一种是行云流水。一种则是艰难苦战,发生前一种情况的原因就是你已经把我了战斗的旋律,把握战斗旋律。这场战斗你便是主导,因此胜利也就自然轻松多了。而鏖战,则是因为你与你的对手都并未掌握战斗旋律,甚至可以说在争夺,因此才会有第二种情况。”

“战斗旋律对于一些修为低的武者来说领悟不领悟都不算什么,但对于修为高深的武者来说,战斗旋律可以算是一个比武艺都还要重yào

的东西,倘若掌握住了战斗旋律,就算修为比你略高的武者,你也可以轻松败掉他!”

说道这里,神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我为何佩服魔踪步的原因,这套步法不但可以捕捉战斗旋律,甚至可以抢夺战斗旋律,无论在劣势和优势,无论是先手和后手,它都有着绝世强dà

的作用。”

“魔踪步吗?那我神将就来看看这套步法究竟多么强悍?”抬头望着高空,渐渐和自己心率温和的步子,嘴角冷笑道。

神将并未收拢拳劲,反而一跃而起,直接向着高天之上的夜莺轰击而去。

这一拳势要破天,当然也势必决出胜负。

夜莺的长鞭如闪电便快速移动,看上去好像一大片黑雨下了下来。风也随着长鞭的挥舞,骤然狂猛起来,绝强的吸力不但吸拉着四周的虚空,甚至可以看见一小片的真空都已经出现。最终长鞭骤止,在虚空中夜莺蹲了一脚,整个人和那恍若化作蛟龙的黑色长鞭直接向着神将的拳头而去。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大地不断颤抖,二十几米远处那高大的古木也在簌簌颤抖,剧烈晃动。就连远处矗立的魔宫也在强烈震动起来。

一大片恐怖的能量直接在半空中向着四周快速弥漫开来,远处的上官香妃等也都连退了几步,才躲过余波,可见真气之可怕。恐怖的真气余波直接将地上的泥土包括着草皮都连片卷起,遮天掩地,在天空激荡,原本就阴暗的魔殿四周变得更加昏暗,阴沉沉。

烟尘消散。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眼神中,一道魁伟的身影如同一座山岳矗立于天地间,恍若神灵。(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功成

第六十一章、功成

一丈长身影,如雄峰屹立于魔殿前,刹那间雄伟大气魔殿都似乎渺小得不值一提。

站立者自然是成功者,也自然是当之为愧的胜者。神将扫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夜莺,头也不会就往着魔殿走去。

走了两步,停下。神将皱了皱眉,望着拦在他们面前是三人: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冷声道:“凭你们难道也想阻我?”

三人无言以对,但身躯伫立,不移分寸。态度已经表明得再清楚也不过了,她们就是要阻挡神将的道路,付出自己的生命亦绝不迟疑。

三女已经做好搏命背水一战的准bèi

,但却没有想到神将并未展开狂风骤雨般狂暴的攻势,那冷峻狂邪的脸庞忽然展露出了一丝淡漠的笑意,他冷冷望着三女,而后有抬头望了望魔殿上空那已经消失几乎肉眼看不见的光柱,一时间静默许久,终于轻叹了口气:“果真不愧是神的女人,果真有几分本事。”

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甚至包括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夜莺都一脸不解望着苦战不休,依旧没有立kè

进入魔殿,但此刻却甘心将时间浪费在这里的神将。

“放qì

”这两个字,一个词在众女脑海中回转响起。这一刻她们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神将冷冷扫过他们,神色淡漠说道:“我早就已经说过无论魔是否打开达摩之心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前来完全是奉神之遗命,希望可以在魔临死之前间魔一面,将一些话语传递给魔,只是可惜我虽已尽lì

,但终究没有办到。”

说道这里,神将微微顿了下,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慢慢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我还闲如今的天下太过无趣,既然达摩之心已经开启了,那这个天下自然会有趣很多了。”

望着那巍峨沉浑的魔殿,神将似向着这个世界宣bù

一般,张开双手,如同预言者宣bù

未来世界命运一般,开口道:“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神将后面两句话,众女听不懂,但前面一句话却听懂了。她们神色大变,特别是对魔情感最深的夜莺。挺着血肉模糊的身躯,奄奄一息,十分虚弱的问道:“死亡?怎么可能?魔不是已经堪破长生不死的秘密了吗?既然如此,魔主又如何可能消陨?”

其他人脑海中亦冒出这个问题。

神将不屑一笑,直接打破夜莺的幻想,冷声道:“难道你以为昔日武修已臻至长生之境界达魔以毕生之功力封印住的达摩之心就可以如此轻易打开吗??实在笑话。当年你们口中伟大的魔,为了解开饕餮、穷奇、混沌、梼杌这四块上古遗留下来的石壁就已经耗去了自身的生命,最终只能以记忆、思维的方式,利用魔渡的方式转身!”

“达摩之心之中蕴含难以估计的能量。倘若想解开达摩之心,不但需yào

达摩之心的钥匙,而且还需yào

一位和达摩旗鼓相当的高手,你们的魔虽然强dà

。但和五百年前的达摩相比却还是不如!”

“真气相碰,相化,你们的魔主就算不死,也虚弱不堪!短时间内若没有寻到适合魔渡的躯体。自然就会死去!你们难道以为我还在欺骗你们吗??”

神将语气平淡,只是落在众女耳中却生出一种冰寒森冷的意味,一瞬间心顿时跌落在冰点。

“不可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锐叫声。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夜莺顿时站了起来,她身影如风,向着魔殿内闪电冲去。上官香妃、摩诃迦叶、上官明月紧跟在后,最后神将也跟了进去。

魔宫主殿内,魔躺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奄奄一息。而原随云则倒在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围堵成方形的四块石壁中心地带,他面色惨白,已经失去了意思。

夜莺、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推开那厚重的钢铁大门,走了进来,入目看到得就是这幅场景。

魔抬了抬头,有些艰难的瞧了夜莺诸人一眼,继而望见神将,轻笑了声:“看来她们已经知dào

了!”

神将冷声道:“现在她们知dào

还有意义吗?你如今已是垂死之身,这天上地下又有谁可以救得了你呢?你果真如师傅所料,选择了这样的结果。”

“师傅?”细细琢磨这句话,魔笑了起来,这一刻笑得肆无忌惮,倾国倾城。笑毕,魔对神将说道:“一直以来神都将你当做他最得yì

的弟子,可惜你却一直不愿叫他师傅,倘若他还活着听见应该很高兴吧!”

神将不语。

一片神色凄惨的夜莺走到魔的身侧,拉着魔的手,问道:“魔主,你真已经耗尽功力?不可再用魔渡之法继xù

转世了吗??”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魔面对死亡没有常人的恐惧伤感,唯有淡然,她淡淡说道:“达摩的封印的确强悍,虽然过去五百年,但威力已经强势,我的功力已经耗尽,恐怕过不了几日就当消陨吧!”

说道这里,魔强撑着身躯站了起来,她视线从众人眼中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摩诃迦叶身上,说道:“我还有几口气在,就一举将可以交代的事情都告sù

你们吧!”

“摩诃迦叶,你通晓佛理,见识广博,应该知dào

饕餮、穷奇、混沌、梼杌代表着什么吧!”

摩诃迦叶点了点头,道:“清楚,饕餮、穷奇、混沌、梼杌古籍原意是天地间自洪荒之初就独霸天下的四大凶兽,其真实力量便是传说中的神龙,神凤都无法抗衡!而在佛语中,四大凶兽又代表天地间大凶大恶之事,大凶大恶之人。”

魔点了点头,而后瞥了一眼正处在昏迷中的原随云,道:“不错!这四块石壁之上方的雕刻并非普通的雕刻,而是四大凶兽,饕餮、穷奇、混沌、梼杌!不但如此,这雕刻着的饕餮、穷奇、混沌、梼杌,并非没有生命,他们是真实存zài

的。”

“当初有人用大神通将这四大凶兽封印在四块举世罕见的石壁中!这四块石壁举世罕见,万载难得一遇,封印饕餮的石壁属火,封印穷奇的石壁属风、至于封印混沌、梼杌的则是属于土、水!这四块石壁的属性正好与四大凶兽的属性相同,也才能封印住这四大凶兽。”

魔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那紊乱的气息调整了下,因为功力消耗过度,此时此刻,魔就算说话也显得困难无匹,但她还是继xù

说道,她要将自己想说得话说完:“两百年前,我与神在秦始皇陵遇见穷奇、梼杌、混沌三块石壁的时候就已经发掘了这一些,只是想要将这三块石壁第一层封印解开,需yào

耗费大量的功力,因此当初我们就放qì

了,随后在百多年前,我离开搜神宫,又到了秦始皇陵,最终解开了这三块石壁的第一层封印,但代价就是付出了我一世生命,自此后的魔已经不再是魔了。而今的我只不过是拥有当初的思想,记忆、以魔渡方式寄生于别人身上的记忆而已!”

“当我烟消云散,那个被我附体的人也自然会醒来!”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听魔说起这件事情,但众人还是有种石破惊天的感觉。

魔指了指身侧的夜莺,叹道:“魔渡转世的人并非只有我一人,夜莺、雪达魔亦属于此。”

说道这里,魔望着天空长叹道:“自此后,天下再无魔了!”

声音平静,但一股莫名哀伤瞬间弥漫开来。

神将皱了皱眉,“神曾说过石壁之中暗藏不详之事,倘若解开,天下必将生灵涂炭!为何你还要一意孤行,解开那四块石壁之中封印的凶兽?而且为何唯有原随云可以解封那四块石壁!”

魔笑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天命

第六十二章、天命

或许上天向世人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世人需yào

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乃至无数年为这个玩笑而惊恐、欢乐、悲伤。或许世人永远也不可能知dào

上天对他们开玩笑的真相。

每个人自诞生之初就已经注定他们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一生一世,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但出生之初,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神将的问题,魔作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回答:天命。这个世界上只有原随云可以解开封印四大凶兽石壁的封印,也只有原随云可以解开达摩之心的封印,至于为什么,就算博古通今的魔也不知dào



不知dào

,一切都只能归结于天命。

————————

魔扫过众人那一双双含义复杂的眼眸,非常平静的解释道:“神将,你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神无法解决你的疑问,我也无法解决。正如神不知dào

为何只有那八个人是八神卫一般,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算伟大如神的存zài

也都只能将事情归根结底追究道天命二字上面!”

说道这里,魔的声音忽然低沉了起来,她声音沙哑,但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魔气,引人不禁堕入她那精心布置的言语陷阱中,“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生物,但同样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生物!正是因为有了智慧,他们才会有目空一切的本领,正是有了智慧,他们才有了高低贵贱之分,正是有了智慧,高贵者就奴仆卑贱者,设立出一套套的唯有权贵可以享shòu

的法律,这样的世界太需yào

我们去改变了,我要渡化这个世界!”

“魔渡众生??”摩诃迦叶轻声念道。抬头眼神复杂望着魔,轻声问道:“这就是魔渡众生的真zhèng

含义???”

魔满脸笑意,点头。

“不错,这就是魔渡众生含义,现在我终于可以完成我这个梦想了,魔渡众生!呵呵。”

清脆得yì

的声音自魔殿内向着外界传响,这声音似乎在宣告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时代的到来。

很多人都不理解,都不明白,他们的脑子还迷迷糊糊。“魔渡众生?为何说魔渡众生成功了?难道仅仅就是因为打开了达摩之心。打开了封印在石壁中的四大凶兽吗?”

上官香妃不明白,上官明月不明白,就连伴随着魔走过近百年时光的夜莺也不明白。可能唯一有所领悟得也就只有摩诃迦叶和从神口中知dào

些许事情的神将两人而已。

不过马上魔就向着她们解释了什么叫魔渡众生。

一声轻微略带虚弱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声音很响亮。躺在地上的原随云咳嗽了两次,而后摇摇晃晃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面色苍白,很是虚弱,看上好像一阵风都可以将他挂掉一样。

很显然刚才解开封印之际,原随云元气大伤。

原随云摇摇晃晃扶着殿内的一根巨大石柱站立稳后。望着魔,眼神很平静,问道:“现在可以告sù

我原因了吗?我希望是真zhèng

的原因?”

魔略带歉意的看了原随云一眼,但眼中却并没有后悔。刚才大殿内只有她和原随云。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这个一直处在清醒之中的人如何不知dào

呢?

对于原随云的恳求,魔点点头。

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更加宁静,肃穆了。甚至可以感觉一股莫名神圣的气息在流转。这比宗教信徒朝拜还要更加肃穆庄严。

在一双双渴求好奇的眼神中,魔再度开口了。

魔的第一句话就让人大吃一惊,“对不起。先前我并未将为何要立即解封达摩之心的原因全部告sù

你们,或许当我将这个原因告sù

了你们后,你们绝对不会允许我解封达摩之心。”

这句话落,没有人不惊讶。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为何解封达摩之心,任何人都会反对呢?

神将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显然他知dào

些许内幕。

魔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你们可知dào

达摩的长生路为何崩断吗??”

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问题,当初魔曾向着原随云、上官香妃、上官明月、摩诃迦叶提起过这个问题,也给这个问题作出了答案。只是现在却又重新提起这个问题。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可以肯定当初魔并未真zhèng

回答那个问题,或者说当初那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完整的答案。总之,答案并非和昔日说的那般简单。

没有说话,没有人插言,他们都望着魔,期待魔的回答。

“达摩的长生路崩断,原因在于他捕捉到了一丝天机,未来人间界将有一场大劫难发生!这场劫难的源头正是封印在石壁中四大上古凶兽的魂魄。”

“当初达摩获知了这个答案,立kè

离开少林寺,游历天下,最终将饕餮、穷奇、梼杌、混沌这还没有真zhèng

觉醒的四大凶兽魂魄寻到,最终历尽千辛万苦,捕捉无上天机,集结当时少林甚至天下之力,最终寻到了符合四大凶兽魂魄属性的四块石壁,将饕餮、穷奇、梼杌、混沌的魂魄分别封印在四块石壁中。而后将其中三块抛之于始皇陵,还有一块饕餮石壁则弃之于人间某个角落。”

说道这里,魔停了下了话,低头扫过台阶下的众人,道:“你们可知dào

达摩为何要有此奇异的举动吗?”

原随云思忖了一下,分析道:“此举的确不符合常理,倘若四大凶兽真如达摩预料那般,将之封印于石壁之中,再隐藏于深不见底,永远不可能有人知dào

的秦始皇陵,这自然是最佳选择。可将饕餮石壁抛之于人世间,显然达摩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者说达摩捕捉到了什么天机。”

魔朝着原随云赞许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此举的确满含深意,这也正是我隐瞒你的地方!倘若单单只是无意间捕捉到人世间将有一场大劫难甚至封印劫难的源头,其实并不足矣令修为高深已臻至长生境的达摩自崩长生境,毕竟当初他也是在无意间捕捉到这一天机。”

魔神色肃穆,继xù

说道:“可是正是因为知晓了后世有一场大劫难,因此达摩就苦心孤诣,希望可以再一次捕捉到天机,最终他如愿以偿,可最终结果便是付出了他长生不灭的生命。”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肃然起敬,同时也好奇,究竟达摩后面又捕捉到了什么。

这时候,原随云、摩诃迦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夜莺乃至神将等人都先后想到了四个字:达摩之心。

达摩之心很显然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点,可此时此刻却没有提到达摩之心,这不得不令原随云等智慧过人的几人在思考达摩之心的用途是什么。

没有等他们思忖多久,魔已经揭开了谜题。

“饕餮、穷奇、混沌、梼杌,上古四大凶兽并不可能真zhèng

降临人世间,但他们的残魂却会附之于人体,继而借助人躯转世搅动天下风云,到时候天下众生将生灵涂炭!而可以解救天下众生的人只有两个人,一就是达摩,二就是可以打开封印饕餮、穷奇、混沌、梼杌四块石壁封印的人!”

魔视线缓缓扫过众人,声音低沉,慢慢说道:“这就是达摩领悟的天机!”(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真相

第六十三章、真相

在座人没有说话。

魔一眼扫过众人那疑惑的眼神,继xù

说道:“当初达摩也参透不了其中的玄机,但最终还是参透了。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拥有饕餮石壁的人。这句话中有先后之顺序,也有因果关系!倘若他不能参透其中至玄机,那后世拥有饕餮石壁的人也不可能拯救这天下,倘若他参透了其中的玄机,那后世之人才有可能拯救这个苍生!”

“因此就有了达摩之心?”神将冷声道。

魔丝毫不介yì

神将的冷漠甚至不恭敬,她点点头道:“不错,达摩之心其中便是蕴含了达摩苦心孤诣寻找出来应对这次劫难的办法,只是可惜本座却看不到了!”

“为什么?”原随云问道。

魔淡淡道:“倘若你说为什么是你?那或许是上天对你开的一场玩笑罢了,或者说这就是上天交给你的命!倘若你说为什么我看不见这一切,原因很简单,解开达摩之心以及四块石壁已经耗费了我这些年修liàn

而来的全部功力,当功力耗费殆尽之际,便是我的记忆、思维消失之时。当我再次醒来,你们见到的还是我,但却已经不再有我的记忆、思维,而是一个非常平凡,天真不知世事的女人!”

原随云的心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望着魔,他沉声道:“值得吗?为了一个自己都看不见的未来,值得吗?”

魔苍凉一笑,道:“值得这两个字不适合出现在我的人生中,我的人生中只有去做和不去做两种选择!我选择了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魔收敛了情绪,望着原随云道:“四大凶兽的残魂而今恐怕已经飘散天下,附体在新生婴儿身上,也许不用过二十载。他们就会在这个天下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这个世界就会给打乱!这些年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唯有战争才可以彻底改变这个社会的秩序,唯有破而后立,才可以真zhèng

立而就新生!”

“既然天下没有人做这个恶人,那就让我魔来吧!反正魔身上背负的恶名已经不少,不如就将这个颠覆天下,屠戮苍生的最大恶名也背负上去吧。也许这才是魔渡众生的真zhèng

含义!呵呵。”

说道这里,魔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望着神将。微笑说道:“你来魔宫是想问我为何我会带走神的尸体是吗?”

神将点了点头,原本他带着浓浓的质问气焰而来,但现在他却不知dào

如何面对如今的魔,面对一个如今即将要面临死亡的魔,不得不说这个魔就算神将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虽然他绝对不会做像魔这样的人。

魔抬头望着魔殿上空,轻叹道:“我看看还可不可以救他,可惜他死意已决了!”

神将那雄壮的身躯剧烈一颤,他抬头望着坐在那张神亲自打造。但却并不算完美,而今已经破旧椅子上的魔,又不由想起了神,沉默良久。神将叹道:“神曾说过,倘若有朝一日你若濒临死亡,他会去救你,但你绝对不会去让他救。你们两个真是同一类型的人呀!”

魔轻声一笑。灿烂如花,语气忽然柔和了下来,自语道:“那是自然。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成为夫妻呢!”

——————

一道身影这时候闪到魔面前,是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神色郑重,望着魔问道:“你还有多久会消失?”

魔轻声道:“三天吧,我希望可以借着这三天好好走走!香妃,你虽然不是我女人,但却也算我半个女儿,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

上官香妃点点头,而后摇摇头,瞥了原随云一眼,道:“你绝对可以好好活下去,见证你一手缔造民主、公正、和平的新时代,但我不能!我是神的女儿,原随云杀了神,但我却终究下不了手去杀他,这场赌博终究还是我败了。”

魔眉头轻皱,苦笑道:“世间八万字,唯有情字最难测!香妃,你是一个逍遥之人,因此也不用真zhèng

介怀。就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上官香妃拉着魔的手,眼中闪过一道炽热的光芒,脸上带满了笑容,她还是昔日那个骄傲的上官香妃,她道:“不,我既然下不了手杀掉原随云,那我也不会让原随云杀掉我,这个世界上能够有资格杀掉我的人唯有我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因此我希望可以奉献出的生命助魔您以魔渡方式转世,附体于我身,完成你未完成的梦想。”

这时候,原随云手一阵剧烈颤动,她扫了上官香妃一眼,恰巧上官香妃也正好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已经决定了吗?”

上官香妃娇媚一笑,颇有红颜祸水的意思,她到:“难道你希望我死在你的手里吗??”

原随云长长吐了口气,道:“你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原随云才会爱上你!”

上官香妃笑了,这一刻倾国倾城。

原随云旋身,离开,丢下了一句话:“我应该走了!”

因此,原随云离开了。

他步伐还是非常坚定,就如九天之上漂浮之人,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牵绊住他。

但倘若回头看原随云的表情,却会看见原随云已经闭上了双眼。他本身就是一个瞎子,因此他现在也只需yào

做一个瞎子了。

神将没有任何停顿下来的理由,也在原随云离开不久就离开了,但他问了一个问题:“达摩之心中到底是什么?”

魔回答道:“一份藏宝图!宝物是一座金山!”

“金山??这就是达摩留下拯救天下的力量。”

魔点点头,道:“不错,唯有数之不尽的金钱才可以拯救这个战乱后的天下!虽然有些俗气,但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神将点头承认,说了一句:希望你成功,就离开了。

————

魔殿寂静,只有雪达魔、上官香妃、上官明月、夜莺、魔五人。

魔问道:“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我不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我已经得到我想到的,还后悔什么?”

魔没有再说什么,“开始吧!”

殿外,原随云倚靠这一根古木望着魔殿内,魔渡大法一共用了三天时间,他这这片森林呆了三天。

三天过去,原随云望着雄伟依旧的魔殿,叹了口气道:“香妃,一路走好!”

时间飞逝,原随云回到无争山庄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时间内,他不是传授上官小仙、李小花武艺便是随沈落雁阅读书籍,再不让就是潜心修liàn

武艺,日子过得非常平淡,但也充实。

原随云不是那种喜欢在灾难来临之际临时抱佛脚的人,既然知dào

二十年后将会有一场大劫难来临,那他自然早做准bèi

,毕竟准bèi

充足一份,面对灾难就多一份信心。

这一年秋季,两个容貌相似的少女来到了无争山庄。

上官香妃、上官明月。

原随云接待了两人,但称呼上官香妃已经不叫上官香妃了,而是魔。

上官香妃也不是上官香妃,她和原随云谈论了一些最近天下发生了动乱事件,说完后,这一天魔和上官明月就匆匆下山了。

原随云望着两人下山的背影,凝视了许久。

山下。

上官明月柔声道:“真不用告sù

他吗?”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道:“就让他当上官香妃死了吧!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上官香妃,只有神女了。”

上官明月叹了口气,她望着秀丽的山庄,轻声道:“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接受你的魔渡方案,我已经早早的离开这个世界。”

上官香妃望着上官明月的面庞,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轻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倘若当初我私下问你魔渡之事,那么也不会被明月听到,后来也不会在最后时候明月敲晕我,她自己当做了魔渡之法的身体!”

“她真是一个好妹妹!”

上官香妃苦涩一笑,道:“是啊,只是她当初选择替换我,其中原因有我这个姐姐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是为了原随云吧!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唯一动情的女人死掉!这个丫头平时一声不吭,可有时候却做出令我都措手不及的事情来!”

上官明月叹了口气,道:“十年,这具身体我附体十年就会离开,到时候你再和明月见面吧!”

“走吧,接下来,我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这个天下已经乱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奥古斯都

PS:最近思维有些堵塞,因此这本书停笔了,不过构思了一些有趣的故事,希望可以和大家分享!故事和这本书猪脚无关,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其他盗版网站看看!

第一章、奥古斯都

一年一度新兵招募大会又开始了。

桫椤城已经年满十六岁,孤家寡人的杨锋自然名列其中。平生只想混吃等死的杨锋有些无奈带着不甘的来到新兵招募大会人山人海的现场。他平生愿望就只是想着混吃混喝等死,且死在安逸中就已经足够了。可根据洛克萨斯联邦的法则,但凡年满十五周岁的青年都需在军队服役至少三年。这是在让杨锋蛋疼,暗中已经将制定这个法律条文的诺克萨斯司法官骂了上千遍。

原本去年就应该去服役的杨锋剑走偏锋,偏偏在服役期间溜出了桫椤城,等那新兵招募大会结果后才悄悄回到桫椤城。不过幸运倒是幸运躲过了招募大会,但四周的邻居却对杨锋这个不战而逃的逃避行为表示极大的鄙视。

在诺克萨斯,服兵役不但算年轻男人的天职,也被诺克萨斯居民视作一种绝对的荣耀。任何服兵役而后可以安全退役的士兵都将备受尊崇。因此杨锋这个逃脱服兵役的家伙自然也备受邻居的鄙夷指责了。

可是杨锋却也浑然不在意,对于四周人那鄙夷的目光,脸皮丈把厚的杨锋恬不知耻的解释忽悠道:“老子今年才十四岁,本来就不到服兵役的年纪。那天看着招募大会的壮烈场景,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修liàn

,为了可以在加入军队时挑个好的职位,你们等着吧。”

不得不说这厮的忽悠水平算高超,凭借忽悠手段以及以后每日凌晨出门,傍晚汗流浃背回家。将这一切看到眼里的邻居们都纷纷闭上了咒骂的大嘴以及鄙夷的眼神,还有几位邻居还劝说他不要太用功了。

他们如果知dào

这个货早出晚归可不是锻炼,而是去看山上的美女的,那恐怕就将这个货撕了吧。

原本这次招募大会,杨锋也准bèi

乘机先离开一段日子,等风平浪静后再回来,但却不想因为他之前对于邻居周边人的一番忽悠,以及他那令邻居看在眼中令人敬佩的表现。这个平日在桫椤城默默无闻的家伙竟然在桫椤城居民口口相传中得到了桫椤城城主厄加特注意。

这不,就在杨锋如意算盘打得砰砰响的时候,对他行为赞誉有加的厄加特派遣手下亲兵来到他那简陋甚至略带肮脏的房间叫他去参加招募大会。

原随云脸上含笑。心里几乎都要哭了,心中已经将桫椤城城主厄加特骂个半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安安心心做你的城主不好吗?但也暗叹“美色害人”呀。如果自己不表现那么突出,不在邻居眼中树立一个努力奋斗,坚持不懈的形象,那该多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桫椤城最大的广场:斯蒂罗兰广场,这个平日就有不少勇士选择解决纷争时决斗甚至下生死战书的广场此时此刻已经站满了面色激动。简直就像打了鸡血的的青年人。

一眼望去,至少有那么三千多人。

杨锋也站在这群人中间,他脸上也装着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心中却后悔不已。扫过下面那群呼喊打气的大人们。心中无奈哀嚎:天啊,这是个什么时代呀,难道我来到了传说中的斯巴达了吗?

就在杨锋哀嚎的时候,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旗帜,阵容严整,向着斯蒂罗兰广场走来。

原本已经将斯蒂罗兰广场围堵得水泄不通的桫椤城居民望着这群身披在太阳下闪烁淡淡寒光的黑色铠甲的士兵。纷纷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口中大声呼喊道:“诺克萨斯万岁,诺克萨斯万岁!”

声音如轰雷,响彻云霄。

在这种狂热的气氛下,站在斯蒂罗兰广场上的热血青年都面色通红,大声高呼诺克萨斯万岁。

杨锋口中喊着诺克萨斯万岁,视线一直望着那群装备精良,手持着一面面黑色的旗帜的士兵。用更加精确的话来说是盯着士兵手中那一面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面是一个类似猫头鹰的图案,只是这个类似猫头鹰的图案两边左边有一把巨大的斧头,右侧则是和斧头等大的锤子,看上去令人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感。

杨锋还注意观察到这群为诺克萨斯士兵让开道路的居民们眼中满怀着对这群人的尊敬,还有少许恐惧。

随着这是士兵们的到场,这一场招募大会也算正式开始了。新兵招募大会仅仅只有一天,但新兵大会却是至少持续三个星期的时间。这一大把时间中,桫椤城必须先将服兵役的青年名字登记在册,而后在由桫椤城的最高统帅厄加特将军的命令下,让这些才加入军队的新兵们进行一场场激烈甚至残酷的拼杀,这场拼杀决定新兵在诺克萨斯军队中的价值。

这也正是当初杨锋忽悠桫椤城居民修liàn

想拿个好名次的正当理由。

今天是新兵大会的一天的新兵招募大会,尊贵的厄加特将军基本上不会过来,主持今天登记在册任务的人是来自桫椤城教廷的大主教拉斐尔主教,也是桫椤城唯一的大主教大人。

原本杨锋并不是没有想着乘着厄加特城主没有亲自到新兵招募大会现场这个机会逃脱兵役,而后远走他乡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十六年的桫椤城。只不过想法虽然美好,但还没有等他付诸行动,拉斐尔大主教在演讲完关于新兵招募大会的一些感言后,就开口道:“今天我偶然遇见了厄加特将军,听他谈论起一个名叫奥古斯都的青年人一直为加入帝国军队而努力修liàn

,今天他过来了吗?”

这句话落,原本谋划着如何离开桫椤城的杨锋彻底绝望了,他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施行,甚至说还在酝酿中就被无情的抹灭了。

这时候也不知dào

是哪个混蛋狠狠推了一下杨锋,原本位置就很靠前的杨锋立kè

被推出了招募大会站立整齐的新兵队伍。就这样,杨锋就暴露在几万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

这一下,杨锋想不引人瞩目都不行了。

斯蒂罗兰广场的边角处,也不知dào

哪个人喊了一声“奥古斯都可是为当将军而生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来呢?”

随着这声豪放的声音,台下那群邻居们纷纷大声呼喊奥古斯都的名字,连带着将原本已经有些平息下来的气氛又带得热烈起来。

站在广场最前方,杨锋的视线极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说“奥古斯都可是为当将军而生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来呢”这句话的人。

说出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聚在杨锋家隔壁的卡罗丝大婶。卡罗丝大婶那足足有常人两倍的体型,以她平生以来最大声音呼喊下来,就算是轰雷也都可以一较高下,这不,就将招募大会原本有些呆滞的节奏又带活了?

卡罗丝提着锅铲,顶着磅礴的身躯,眼尖看见杨锋朝着他这个方向望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得yì

的笑容,提着那走一步就至少要晃动十下的粗壮大腿,往前走了两步,不断向着杨锋抛眼神。

杨锋从小就居在卡罗丝家身旁,时不时在卡罗丝家混吃混喝,和卡罗丝熟的不能再熟了,哪里不知dào

那是拉罗丝那眼神中的意思:要感谢我哟。

杨锋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心中已经泪流满面了。

回头望着那群站在斯蒂罗兰广场上对他虎视眈眈的十五六岁青年孩子们,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无奈。可以想象,随后的招募大会,不知有多少人要争对他这个备受城主厄加特大人亲睐的青年。

他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杨锋也不是那种总是想着逃避求饶的人,已经被逼迫到没有任何选择骑虎难下地步的杨锋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潜藏的能量。

他站在拉斐尔主教面前做了一个教廷非常正宗的礼仪,而后含着笑,慢慢说道:“见过教父,我叫奥古斯都,一个天生就应当生在战场上的男人。”

杨锋对着拉斐尔行了一个就算对拜占奥教廷信徒狂热甚至以至于苛刻的苦修士们都无懈可击的利益,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清澈的眼睛扫过斯蒂罗兰广场四周。

望着面前这个狂傲不失卑谦,自信却不焦躁的青年,拉斐尔脑海忽然冒出一句瓦罗然大陆流传了近千年的谚语:上天赐予他神圣的光辉,他将走向不朽的彼岸。(未完待续……)

第二章、前世今生

第二章、前世今生

诺克萨斯,桫椤城,第一天的新兵招募大会就在拉斐尔大主教几句不轻不重的赞誉下,杨锋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成为本届招募大会关注的焦点。

不少在杨锋眼中不过是小屁孩的家伙们用冷冰冰,满怀敌意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如果不是白衣主教拉斐尔大人在此,他们恐怕就一拥而上将杨锋扑到在地,五马分尸。

杨锋不屑瞥了一眼那群小屁孩,站在人群最前面以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老子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加起来还多,丫丫的,不是今天老子心情好,一个个揍死你们丫的。”

第一天招募大会在所有新兵名字登记在册后,就结束了。结束在回去的途中,不出杨锋意料在人人好勇的诺克萨斯,不少本届的新兵过来向他打招呼,那言语神色中表现出来得则是杨锋几乎都不用思考就可以明白的挑衅。

原随云脸上带着纯洁且有些憨厚得愚蠢的笑容,但心中却不屑一顾,小屁孩而已。

第一天,杨锋的心情不好,已经糟糕透了,如果是在桫椤山,杨锋早就已经大声吼上两嗓子了,而后就死皮赖脸的在那冰池旁寻找“罪魁祸首”的安慰。

——————

桫椤城几乎所有的人都知dào

奥古斯都,但却没有那个人记得有杨锋。奥古斯都有一个没有和任何分享的秘密,就连当初将他捡回来,对他亲密无间的父亲,也没有说过这个秘密。

当初奥古斯都的父亲在桫椤城算得上一个还算可以在台面上站得住脚的人,至少四周的邻居都非常尊敬奥古斯都的父亲沙特。当初奥古斯都的父亲在一次为城主办事后就将杨锋给带回来了,因此杨锋也就顺理成章就被认为是奥古斯都的父亲沙特在外面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实jì

上,奥古斯都是沙特在桫椤城外的一处草地上捡到的,当奥古斯丁才半岁左右的样子。安安静静躺在草丛里,因此奥古斯都就被带回了桫椤城。

奥古斯都这个秘密本就是一件不容许和任何人分享的秘密,他本身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地方,他自己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就转世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一个一岁都不到的婴儿。

原本奥古斯都想过大一些将这个秘密告sù

给父亲沙特,可是当他才六岁的时候,他的养父沙特因为有一次战乱死在了战场上,奥古斯都就成了孤儿。

等奥古斯都再大了一些,就将自己其实并不是瓦罗然大陆的人这个秘密彻底掩埋在心中了。这个世界太神mì

。也太可怕了,至少奥古斯都就曾听桫椤城老一辈有见识的人说,有一种人一生一世都在探索瓦罗然大陆的秘密。

据说这类人判断出瓦罗然大陆曾经是天神的居所,只是因为一场神战,导致大陆毁灭,最终众神看着已经满目疮痍的瓦罗然大陆就放qì

了,转而去寻找新的居住场所。

杨锋也不知dào

这些人究竟存不存zài

,那传说中众神是否真zhèng

存zài

?不过信奉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的杨锋感觉还是小心为妙。至少他可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时间的大嘴巴导致他的未来的人生就是成为实验室的标本,被世人研究到死还不肯罢休。

回到虽只有几分破旧。看上去十分邋遢的屋里,奥古斯都深深叹了口气,原本就没有整理房间习惯的他此时更没有整理清扫屋子的意思,一屁股坐在床上。而后就躺了下来。

抬头盯着那天花板,奥古斯都狠狠吐了口气,那原本就并不英俊的脸上充满了苦涩,自语道:“难道就真没有办法逃脱兵役吗???”

————

对于命运。诺克萨斯联盟的人从不逃避,从不掩饰眼神中的挑衅。这也正是杨锋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纵然杨锋和邻居的关系处理得非同一般的好。但即使如此,他也很难融入这个世界,这个国家。

这次厄加特将军却将杨锋拉进了诺克萨斯联邦的阵营中。当杨锋站在招募大会现场时,他已经和诺克萨斯联盟没有任何隔阂了。

桫椤城郊外有一座桫椤山,桫椤城也正是因此得名。从一年前开始,杨锋也就是奥古斯都每天都会往桫椤山上跑上一趟,至于原因也自然不是如奥古斯都口中振振有词的言语说道:为了在下一次招募大会取得一个好的名次,而是去桫椤山上见一个女人。

命运女神玩弄着奥古斯都的人生,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一个不经意间的言语,却将奥古斯都推进了不测的历史洪流中,由桫椤城第一权贵厄加特将军提点,蚂蚁一样微小的奥古斯都自然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塞进了招募大会,成为了一位光荣的诺克萨斯新兵。

花了一个多小时,奥古斯都轻松的登上了桫椤山,来到山顶上一间破旧,但却十分熟悉的石头屋,脑海中刚想着如何向那个女人哭诉自己悲惨的遭遇,顺便向着这个导致他不得不成为诺克萨斯新兵罪魁祸首得一些理所当然赢得的便宜。

奥古斯都自信满满准bèi

好台词,才一揭开那用粽树皮当成的帘布,可一向不是坐在石头屋子里就是站在桫椤山山顶上俯视桫椤城的那个女人竟然不见了。

奥古斯都脸色一白,不但这个女人不见了,而且这个女人拿一杆不离身,类似长枪的武器也不见了。本就不高,但非常结实的石墙上留下了两个字:再见!

望着那写得很深的两个字,奥古斯都没有任何风度一屁股坐到了那有些潮湿泥地上,摊开双手,仰着头叹道:“完了,美女也没了,自由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继而,山下的人听到桫椤山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

招募大会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钟左右,主持今天招募大会的拉斐尔大主教拿着已经整理登记好的新兵名册直接来到了桫椤城城内最高也繁华的府上。

拉斐尔大主教在桫椤城的名气可不少,尤其在平民心中,简直就是仁慈,善良,忠贞的化身,城主府守卫自然认识桫椤城这尊大人物,没有眼力,怎么可能做得了城主府府门的守卫呢?而且还是一向于人于己都严格甚至苛刻的厄加特将军的守卫呢?

远远看到一身白色教廷长袍的拉斐尔,两位侍卫就满脸含笑迎了上去,那笑容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拉斐尔也并不介yì

向着这群有着“狼子野心”的侍卫们露出一个代表教廷的笑容。表现出教廷的仁慈,主的伟大,拉斐尔从不介yì

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

侍卫们都是聪明人,在没有让拉斐尔产生反感时就停了脸上的笑容,一人气喘吁吁跑出来,传来城主的命令,请拉斐尔大主教进去。

在侍卫羡慕的眼神中,拉斐尔风姿优雅,身上似带着神圣光辉走进了城主府。

一位侍卫揉了揉眼,嘟囔道:“真不愧是以优雅著称的拉斐尔大人,有一天我有拉斐尔大人的一般优雅,那就是死也心满yì

足了。”

“优雅?嘿嘿,乌拉马,你还是那么虚伪!我看你想要得不是拉斐尔大人身上那似与生俱来的优雅,而是那他令人眼馋的权势吧!”另一个侍卫,不屑的瞥了身侧的同伴一眼,而后深深瞧了几眼拉斐尔的背影。

“都说权势是男人最好的外衣,穿上后光芒四射,魅力逼人,看来这句话真是不假!只是我在想在那件权势的外衣下,隐匿的怎样的罪恶与丑陋。”吞了吞口气,那人望着拉斐尔的已经走远的背影玩味笑道。

这时如果拉斐尔还在,必然会给这个不甘庸碌一生的侍卫一句话:“人的一生也许有偶尔几次让人惊艳的壮举,但其余的,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龌龊行径,卑劣细节,甚至是无聊的举止。没有这种忍受平庸和污垢的耐心,断然不能披上神圣华丽的外袍。”

拉斐尔主教就是这般优雅,他常常可以将罪恶的行迹粉饰得如天使一般高贵无暇,但却可以让你明白这份罪恶有多么可恶,甚至到了珍贵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三章、厄加特城主的玩笑

第三章、厄加特城主的玩笑

厄加特,三十九岁,桫椤城城主。

诺克萨斯联邦内除天生的贵族,也就只有军队获得令人惊艳的功勋将领可以有资格做城主的位置。诺克萨斯联邦一共有三百多座城池,可军队出生的城主却仅仅只有三十几位,其余都被古老的贵族所占据,光从这一数据就可以知dào

军队行伍出生的厄加特至少有着功成名就的荣耀事件,否则绝对不可能占据三十几个城主中的一位。

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庞,但锋利的兵器在这张面庞上刻上了狰狞、丑陋的标签。一道从眉梢一直延续道嘴角的刀痕,直接将厄加特的面具分割成两半,除此之外,左右两半的脸蛋上都留下了不少虽然已经淡了许多,但依旧非常醒目的伤痕,小得只有小指大小,大得也只有一寸左右。

一眼望去,至少可以从那张已经贴上了狰狞、丑陋,凶神恶煞标签的脸上寻到十三道可以一目了然的已经愈合了但却永远存zài

的伤口。

除了面部外,双手也显得格外醒目,一双手臂并非是人的手臂,随着手臂的活动就可以听见咯吱咯吱钢铁摩擦的声音。不错,这手臂并非天生就属于厄加特,而是在厄加特双臂断掉后,再重新用诺克萨斯联邦最顶尖的魔法科技链接上去了。

任何人看见厄加特,第一眼先是恐惧,继而望着厄加特那颠簸的步伐,已经那隐藏在衣袖下,钢铁手臂,脸上则是带着几分挑衅。表面上看上去厄加特至少是一个随手都可能被风吹倒的人。

只是,也仅仅只是表面而已。

拉斐尔望着厄加特那宽阔的肩膀,有些熊健,但却令人生出几分岁月已去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伙伴。

那残废的外表下,隐匿的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估量的武力。也就在一年前,拉斐尔到厄加特的城主府做客,正好碰上了刺杀厄加特的刺客,当时刺客出手飞快,可就在一瞬间厄加特就将这个刺客钉在了大厅的土墙上。

那出手的速度,就算拉斐尔在士兵行伍中算得上拔尖的战士竟然都没有看清楚拉斐尔什么时候出手,如何出手的。

诺克萨斯联邦从来不是一个缺少人才地方,很多战士因神力、精明或精湛的技艺成为了联邦的大人物。厄加特算得上其中一位。

拉斐尔深深吸了口气,中断了脑海中的遐想。踏着一贯优雅的步伐来到厄加特身侧。将招募大会的新兵名册丢在桌上,而后扫过坐在旋转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厄加特,随口道:“今天我见到了那个你曾和我提起过的奥古斯都,虽说目前还看不出他的本事,但至少可以肯定他很聪明,很善于借势,用势,很适合当一名优秀的诺克萨斯联邦的政客。”

说道政客这两个字拉斐尔的口气自然而然加重了不少。在诺克萨斯联邦内政客虽然是一个人上人的词汇,但也绝对是诺克萨斯军队、教会、甚至普通平民都厌恶的词汇。

曾经诺克萨斯联邦军队的军魂人物杜?克拉奥将军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并不反感政客的存zài

。毕竟没有政客的诺克萨斯联邦就不可能保持长期的稳定繁荣。我只是反感有些政客将手伸进军队中来,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政客,才导致诺克萨斯联邦的混乱,糟糕。”

当时杜?克拉奥将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一次在庆祝女儿卡特琳娜生日的时候和一些参加宴会朋友闲谈的话语。但却没有想到这几句闲谈的言语却传遍了天下,继而被军队的每位士兵所知,且诺克萨斯军队将这句话当做醒示牌。任何逾越插手军队事务的政客都会遭到诺克萨斯军队的无情处决,就算是绵延数百年。在诺克萨斯联邦根深蒂固的古老贵族也不可以。

这一事件,也被史学家称作诺克萨斯军队独立的开端。

对于拉斐尔那不知是赞许他慧眼识珠还是指责有眼无珠的话语,厄加特只是淡淡一笑。只是虽然是清清淡淡的笑容。但因厄加特那满脸伤痕的面庞,看上去显得格外的狰狞与诡异,如同一个已经捣毁得四分五裂,继而拼凑好的布娃娃。

厄加特用那一向尖锐如刀子在切割钢管的刺耳声音,玩味说道:“奥古斯都?噢,我记起来,就是在几天前我去桫椤山碰上时的那个小鬼?他的确有几分意思,或许可以成为联邦内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甚至是英雄也不无可能。”

拉斐尔皱了皱眉头,望着满脸玩味笑意的厄加特,说道:“难道你还是抱着一贯的想法,让那个叫奥古斯都的年轻人被招募大会的新兵敌对?厄加特,你如此玩弄他人的性命,有趣吗?”

拉斐尔主持招募大会已经连续三年了,三年前,拉斐尔第一次主持招募大会也就是前几天厄加特忽然向着他提起一个名叫拓客的青年人,随后在招募大会比武期间,这个厄加特看好的拓客直接被其他几位深藏不露的新兵给打得半残,三年过去了,拓客也没有从新兵中崭露头角,一直默默无闻。

如今奥古斯都的情形貌似和三年前的拓客一模一样。

厄加特微笑着看着自己钢铁铸就的左手中那灵活旋转的小刀,经过最初的不习惯,厄加特现在操纵起自己这双假手起来,却也可以用得和以前的手没有任何差别。

他没有抬头望着拉斐尔那略带质问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声音尖锐至极,古里古怪,如同奥古斯都世界中古代地球的太监一样,阴阳怪气,听得人不寒而栗,冷笑道:“在诺克萨斯的古老贵族眼中,我们都只是一群可以供他们取乐的小丑而已。只是他们这些贵族没有预料到有些别他们取乐的小丑却可以凭借自身惊人的毅力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令他们生出畏惧。”

说道这里,厄加特的声音顿了一下,抬头眼神中玩味神色更加浓重的望着拉斐尔,慢慢说道:“当下奥古斯都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他是死是活都全看他自己,只是他若活下来了,那再好不过,或许联邦多了一位从平民中爬出来的小人物。”

“安逸的生活可不会给人向上的理由,唯有苦难。死亡才能给人以前进的动力。拉斐尔,收起你那一贯的慈悲心肠吧,在诺克萨斯、在桫椤城需yào

得不是教廷的善良、怜悯,而是教廷那争对异教徒的神圣净化。”

望着眼神犀利得令人不寒而栗的厄加特,拉斐尔无奈的苦笑。他抬头望向奥古斯都居住的方向,开口叹道:“厄加特,或许你说得是对的!只是将一生都赌在一局上值得吗?何况你知dào

奥古斯都愿意吗?”

厄加特慢慢站立起来,挺着略微颠簸的身体走到拉斐尔面前,那略微消瘦的身体倚靠着涂抹上朱红色油漆的房门,同样望着拉斐尔望着的方向,他头倚靠在有些冰冷的房门上,慢慢说道:“一生之中可以有一次赌的机会已经算不错了,有人一生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奥古斯都愿不愿意?呵呵,拉斐尔,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平民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当初你和我也不是被迫走上这条道路上的吗?”

说道这里,厄加特缓缓站直了身体,他的眼神犀利望着远方,口中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说道:“诺克萨斯只收纳强者!”

这一刻,厄加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那一袭黑袍,负手而立的伟岸背影。

昔日,他也就是在那个人一句小小的玩笑下走上了通向权贵的道路。(未完待续……)

第四章、诺克萨斯

第四章、诺克萨斯

很久很久以前,诺克萨斯联邦就流传着一句很有名的话:“成功抑或失败,其实就在一句玩笑中”。这句话不管在平民之中还是贵族之间就传得络绎不绝。只不过两者间对于这句话的感触不相同罢了。

用奥古斯都的话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玩具和玩弄玩具的人,前者希望可以成为大人物的玩具,得到梦寐以求的成功,而后者是玩弄玩具的人,他们心中有份难以言喻的自傲,似乎这个世界都因他们的一句话而改变。”

奥古斯都并不讨厌那些对贵族抱有希望,可以一步登天的平民,只是他对那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平民感觉可悲而已。希望、梦想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算真zhèng

的牢固,结实。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希望、梦想那就如无根的浮萍,风吹起,就吹散。

抱着冷眼旁观的心态观望着这个世界这个诺克萨斯联邦,这个桫椤城的奥古斯都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因为贵族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导致他的命运剧变。

桫椤城城主厄加特将军的一句话就非常明显的改变了他的生活。自桫椤山上下来,不少知dào

他的人都对他投过来或多或少的异样眼神,若在以前,这群家伙都懒得望奥古斯都一眼。

让奥古斯都有些无语的事情还并不止这些,有些在本届成为军队新兵的家伙走在街道上的时候,时不时投想他几个挑衅的眼神。对这群小屁孩,奥古斯都唯有一笑置之。

在诺克萨斯联邦,只有你有实力就足矣成为这座联邦的最高统帅。现今联邦的最高统帅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就是统治诺克萨斯联邦年限最长的人之一,或许可能在未来也许是诺克萨斯联邦在位最长的统治最高统帅。

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是何时成为诺克萨斯联邦的最高统帅的,他们只知dào

但凡和达克威尔将军同时代的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对于达克威尔将军,联邦上下没有几个人不畏惧的,就连军队的军魂杜?克卡奥将军也对这位联邦上最高的通知则也有几分畏惧。至于爱戴。恐怕整个诺克萨斯联邦内没有几个人可以厚着脸皮说出口吧。

望着这片已经生活了十六年,带着浓重的中世纪欧洲建筑风格的城市,奥古斯都还是有种生活在梦中的错觉。站在桫椤城城楼上,从这个桫椤城最高的地方俯视这个他已经生活了十六年的桫椤城,口中忍不住吼了嗓子。

每天都会有不少人登上桫椤城的城楼,年纪七八岁到六七十岁的人都有。桫椤城上守卫森严,但并不阻止桫椤城居民登上城楼,俯视这座他们已经生活了很久的城市,看清这座城市的原貌。

年幼的人在观看风景,年老的在追忆往昔。还有一部分人则以狂热的眼神望着这座富丽堂皇的桫椤城,但凡是人都可以看出那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士兵不屑瞥了奥古斯都一眼,嘴里嘟囔道:“又是一个脑袋狂热,坐着白日梦的小崽子。在诺克萨斯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贵族!”

士兵望了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引人注意的奥古斯都,又将视线投向其他的地方,这时候正好有一位打扮华丽,谈吐优雅,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甚至有极有机会可能是贵族的中年男人,士兵立kè

站得笔直。眼中恭敬中有带着一份可以见到的热情。

在桫椤城每个人都想飞黄腾达,就来普通的士兵,甚至在下层的奴隶也如此。只是不同阶层的人眼中的飞黄腾达并不相同。

在奴隶眼中飞黄腾达便是成为平民,得到一个自由身。在大多数普通平民眼中飞黄腾达就是成为一位富人。有着花不完的金钱,吃不完的食物。而在那些已经有花不完金钱的平民富人眼中,飞黄腾达便是可以和一位贵族保持良好的关系,甚至在某一天走了狗屎运甚至一脚登上那贵族的大船。

而贵族呢?子爵、伯爵、候爵、公爵以及亲王。他们眼中的飞黄腾达就是往上在走一步。

在诺克萨斯联邦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诺克萨斯联邦给奥古斯都最大的感觉就是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往上爬,坐着飞黄腾达的梦。奥古斯都也有这样梦,只是他比一般人要更加理智:一个阶层到另一个阶层通常来说。不是短时间就可以达到的,甚至需yào

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努力才可以爬到那个阶层上,越往上走就越艰难。

奥古斯都对于士兵对于自己的轻蔑,一笑置之。而后望着士兵对那中年男人前鞠躬后,几近谄媚的表演,也没有什么讽刺,只是嘴角勾起,带上一丝微笑。

双手搭在坚固的城墙上,他伸出头望向桫椤城城内,没有任何障碍物遮挡住他的视线,这一刻奥古斯都脸上溢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

望着桫椤城内几乎人人都知dào

的标志性建筑城主府,口中以自己能听得到的语气,慢慢说道:“我来了,诺克萨斯。”

奥古斯都并没有在城楼上过多流连,呆了一会儿,就毫不犹豫的走下了城楼。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平民的事情,因此在桫椤城本身就没有几个人认识奥古斯都离开的时候,也根本没有任何人去刻意注意他。

那位对奥古斯都不屑一顾的士兵殷勤站在那位气质优雅,带着一种与生俱来天然贵气的中年男人身后,他热忱的眼神望着中年男人,寻觅着一个渺茫的机会。

中年男人双手靠在城楼的城墙上,低头望着桫椤城,眼神中充斥着追忆,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那中年男人才从回忆中转醒了过来。这时候他恰巧见到奥古斯都从他身侧擦肩而过。

中年男人下意识的看了奥古斯都一眼。十五六岁的年纪,可那眼神中却没有任何少年的热情与朝气,唯有对世界的淡然。一向对人对事抱着冷眼旁观态度的中年男人没有立kè

移开自己的视线,而后继xù

看了奥古斯都几眼,直到奥古斯都走下了城楼。

那个持着长矛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士兵眼睛何等尖锐呀,立kè

就注意到中年男人似乎对那个小毛孩感兴趣。因此他连忙把刚才自己听到的情报一股脑说道:“先生,他就是今昨天新兵招募大会上拉斐尔大主教提起的奥古斯都,据说他被城主厄加特将军看中,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青年。”

望着这个二十几岁,但在他眼中却稚嫩的如同小孩子一样的士兵,他哪里不知dào

这个士兵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他不点破而已。继xù

望着奥古斯都离开城楼的地方,嘴角上翘,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慢慢说道:“厄加特将军?呵呵,看来今年的桫椤城的新兵招募大会又有趣了!”

说完,中年男人就离开了城楼上。

士兵呆呆站立,还保持着迎送中年男人的姿势。

凭感觉,士兵相信这个中年男人就算不是贵族,至少在诺克萨斯军队中有着不凡的地位。

只是可惜,并没有看中他。

士兵继xù

持着长矛站在城楼上,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已经习惯了。

过了几分钟,士兵又一次看到那个中年男人。

青年士兵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却看见那个中年男人向着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我对桫椤城不太熟悉,你可以当我的导游吗??”

士兵呆了下,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呀。

而后,士兵马上就随着这个中年男人离开了,只是他的代价就是必须放qì

城门守卫的工作。

这对于士兵来说是一场赌博。

倘若他得到中年男人的信任,且中年男人是一位贵族,那他就飞黄腾达,倘若不是,那对不起,他就会输得一无所有。

对于士兵来说,他在进行一把豪赌,对于中年男人来说,他在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正如诺克萨斯联邦早已经流传很多年的那句话:“成功或失败,其实就在一句玩笑中。”(未完待续……)

第五章、厄加特城主

第五章、厄加特城主

“任何人都不可以缺席新兵招募大会,就算这个人是城主也必须遵守这个规矩。”这是一句在诺克萨斯已经流传了很久的一句话。这句看似没有任何约束的话却已经浸满了上层阶级权贵们的鲜血,就算是诺克萨斯最为尊贵的古老贵族,倘若承诺参加新兵招募大会,那在期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全家死光了也都必须准时参加。

五十年前,气焰嚣张的摩尔托城城主萨尔拖斯因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新兵招募大会会场,当即就被驻扎摩尔托城的拜占奥教会的主教斩断了一只手臂以示惩戒。气焰嚣张的萨尔托斯非但没有放一句狠话,反而异常虔诚的感谢那位主教。

奥古斯都曾听过这件事情,不屑的撇了撇嘴,鬼才知dào

那其中有什么蹊跷。不到那个地位知dào

那个地位的事情,对于一个还是平民的人来说是一件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因此奥古斯都也就没有再去探究。

第二天,已经等级在诺克萨斯军册上的奥古斯都已经算是一名新兵了。只是这时候新兵招募大会已经结束了,而叫说新兵大会。因此这一天,桫椤城的权贵也都可以不用在过来。只是桫椤城保持着自厄加特大将军统治桫椤城以来的一贯传统,新兵招募大会绝不出现,那招募大会结束的第二天的新兵大会,他绝对会准时出现。

本届也不例外。

满含含笑都给人一种带着恐怖气焰的厄加特城主出现在新兵大会现场,就算城内身份尊贵的贵族、大臣们就算不想出现,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桫椤城表面前还是维持这和平安宁的模样,但却并不妨碍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

这些个个都修liàn

得成人精一样的贵族或大臣、将军们可不希望因为一时懒惰而给自己和家族造成意想不到的毁灭性打击报复。

随着厄加特城主的到场,今天的新兵大会比起昨日的招募大会显得更加热闹,更加气派。一位位衣着华丽,气质优雅的贵族、大臣、将军自斯蒂罗兰广场经过,引来这群并没有怎么见过世面。而今已经成为新兵的平民青年一阵阵惊叹,诧异,呼喊。

毕竟诺克萨斯的新兵几乎大部分都属于平民家里,他们大部分人从出生到现在加起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权贵。

没有几个贵族子弟会吃饱了没事干来参军,毕竟若是贵族子弟参军了,就算体质并不如何,实力也不如何强dà

,都会看着家族是贵族的面子上在军队中安排给不小的位置。加入军队的他们顶多也就在在招募大会走个场而已。何况也没有几个贵族子弟愿意将自己的性命抛在深不见底,时刻都有着生命危险的军队中。

真zhèng

的贵族,他们向往得并非平民子弟鲤鱼跃龙门的参军。而是想着做一名真zhèng

的骑士。在诺克萨斯联邦,骑士和魔法师才是真zhèng

的荣耀。至于军队,贵族们撇了撇嘴,几乎大部分人都会说出同样一句话:那只不过是联邦的战斗机器而已,就算这个战斗机器拥有向杜?克卡奥将军这样伟大的人物。

前半句贵族会光明正大的说,至于后半句才是心照不宣的话。没有人敢真zhèng

挑zhàn

杜?克卡奥将军,就算是联邦的统治者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也不能。

奥古斯都站在斯蒂罗兰广场上望着从他面前经过的一位位桫椤城的权贵。虽然以非常刁钻的神色去审视这群权贵,但奥古斯都自己却也不得不承认至少从气质上来说。自己在这群贵族面前就是个绝对的丑小鸭。以至于奥古斯都不由得感叹:贵族果真不是一日间练成的。

没有人忘记今天的主角是谁,就算有人忘记了,上万双眼睛都可以一眼看出今天的主角就是姗姗来迟的厄加特将军。这群贵族先后来到斯蒂罗兰广场上等了大约一刻钟才见到厄加特城主姗姗来迟。

当厄加特出现在斯蒂罗兰广场上的时候,广场上站立得整整齐齐的新兵门声音狂热的高呼厄加特将军。厄加特将军。奥古斯都也跟着这群半生不熟,才十五六岁的新兵们高呼厄加特将军的名字。

扫过这群新兵,奥古斯都忽然发xiàn

这群原本看上去很是稚嫩的小子们,见到厄加特将军好像忽然间变了个模样。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雏鸟忽然间长大可以飞翔了一样。

抬着头望着从斯蒂罗兰广场上那一道专门为贵族设立的小走廊走过的厄加特。虽然厄加特看上去并不高大。但却有股由内自外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彪悍气焰,望着那张已经伤痕累累,即使微笑都显得更加狰狞的面容。以及那一双金属制的手臂,奥古斯都在桫椤城,在诺克萨斯第一次感受到了“敬畏”两个字。

也不知dào

是有意还是无意,厄加特扫过新兵们的时候,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下,虽然很短的时间就掠了过去,但足以令将细节把握得甚至可以说极致的奥古斯都注意到。

在桫椤城拜占奥教会的主教以及一位奥古斯都似乎见过的中年男人的伴随下,缓缓走向了高台上。

早已经在高台上等候多时的桫椤城权贵们见到厄加特城主纷纷上前小声的寒暄打招呼,厄加特城主点头,小声说笑着,高台上的贵族不少,但却没有一个有不被理睬的感觉。至少从这一点看上这个军队行伍出生登上城主宝座的厄加特城主并不是一个政治白痴,交际白痴。

这是厄加特给下面奥古斯都的感觉。

实jì

上奥古斯都哪里知dào

,但凡桫椤城的权贵们没有一个不畏惧厄加特城主。原因有两个,一是厄加特城主那深不可测的武力值;二便是厄加特那狡诈如狐,就算是最老谋深算的老贵族也都头痛的性格。

在桫椤城权贵的心中,恐怕第二点胜于一点。

比起在贵族之间如鱼得水的厄加特,拉斐尔和站在厄加特左边,看上去优雅贵气,但却有些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驻扎在桫椤城拜占奥教会的主教拉斐尔认为自己之所以不能登上那教廷红衣大主教的席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向厄加特那般灵巧的口舌以及狡诈的智慧。

这些贵族对于拉斐尔几乎都是客套性的寒暄,对于站在厄加特身侧陌生的中年男人也是客套性寒暄,但笑容明显真诚中带着热忱,有几个并不是偏安一隅,去过不少大地方,见多识广的权贵们望着那沉默寡言,有几分木讷的中年男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些怀疑,但很明显他们的神色恭敬了不少。

因为厄加特当初的一句小小的玩笑,奥古斯都备受重视,因此即使站在斯蒂罗兰广场上,也是站在一个视线比较好,容易接近权贵的位置,他站在前列,距离那高台并不算远,恰巧视线可以将高台上的情况收到眼底。

一向细心的他,自然没有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近距离去观看这些权贵们一出出华丽的表现。因此他很容易用那犀利的眼睛将高台上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贵族们虽然善于隐藏情绪,都是表演高手,但在不同的角度上看去,却显得有些不同。

奥古斯都颇有些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的意思,将那些贵族的眼色看到眼中,再次仔细看着厄加特城主身侧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忽然响起昨天登上桫椤城城楼时候遇上的那个优雅中年人。

两个身影渐渐完美的重合。

奥古斯都嘴角上翘,勾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而后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喃喃道:“今天说不定会发生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章、我看见,我征服(上)

第六章、我看见,我征服(上)

诺克萨斯是一个将近有着五百年历史的古老联邦。在联邦成立之初就有了教廷的存zài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内教廷一直以神权统治着整个诺克萨斯联邦。虽然而今皇权已经独占鳌头,神权屈之于下。但拜占奥教廷在诺克萨斯依旧有着一种极为崇高的超然地位。

在过去一百多年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保持着一种古怪的模式。每每有大型事件要召开会议的时候,神权和皇权总是要为了争夺第一个出席讲话的重yào

位置争夺一番,甚至头破血流的都不少。过去第一个出席讲话的是什么人,也就注定意味着这个城市是皇权至高还是神权至上。

皇权至上的拥护者,神权至高狂热的虔诚教徒,他们导演了一出处粉墨登场的血淋淋闹剧。甚至不少教廷的大主教和帝国城主都因这一事情而付出生命代价。还好这些闹剧终于在一百年前和平解决了。

最后,教廷的红衣大主教团成员和联邦议会在教皇和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的意思下进行秘密磋商,最终达成了协议,第一个讲话的人是驻扎在城市中的大主教,但中心人物却永远只可以是城市的城主。经过一些激烈的抗议,但在教廷和联邦看来却显得微不足道,最终以强力的手段直接镇压。至于这其中究竟流淌了多少鲜血,那就不知dào

了。

桫椤城的拜占奥教廷的大主教拉斐尔主教和城主厄加特以前是一个战壕出来的生死兄弟,最终虽然分道扬镳,一人成为天神的忠实信徒,教廷的代言人,一人成为联邦帝国的中流砥柱,但却也不妨碍两人私底下关系密切,毕竟现在教廷和联邦处在一种“奸情火热”的地步。

因此,这次联邦最重yào

的新兵大会。拉斐尔主教也自然成为了第一个演讲人了。带着优雅出现在高台最前方的拉斐尔自然赢了不少民众的欢呼。拉斐尔在桫椤城的名声可以称得算上佳,几乎没有几个人对拉斐尔这个风度翩翩,优雅的绅士有什么反感,当然这也只是表面上而已,至于暗地里,恐怕也只有拉斐尔和那些正在欢呼的人才知dào

吧。

拉斐尔虽不如厄加特在贵族间如鱼得水,但在这些平民、士兵面前却显得游刃有余。无懈可击的演讲技巧,温和醇厚的声线,优雅高贵的外表,一切的一切都让拉斐尔在演讲的时候加分不少。

时不时从士兵、平民甚至贵族们发出的掌声。将拉斐尔高大的形象衬托到了极致。

台下新兵中奥古斯都眯着眼盯着台上正滔滔不绝的拉斐尔,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于拉斐尔以最优雅的词汇来形容新兵为帝国为教廷浴血奋战的词语,他脑海直接掠过。他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两个非常重yào

的词:光明骑士、战争骑士!

起初奥古斯都还不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但听拉斐尔解释后才明白。原来光明骑士是专门为教廷服wù

,铲除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异端。而战争骑士自然是为诺克萨斯联邦对外战争服wù

。而且他还明白他们这些新兵想要成为光明骑士或战争骑士需yào

一段不短的路程,绝大部分的人都只能老老实实做一名士兵,骑士这种被诺克萨斯上下重视,尊敬的称号可不是每个士兵都可以拿得到的。

听着拉斐尔那滔滔不绝。但却有令人无法产生厌烦的演讲,奥古斯都可真是佩服得不行了。用一句奥古斯都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个家伙明明在做婊子,但却表现得和圣女一样神圣不可亵渎。

抛去那一些话华丽词汇,你就会感觉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在为教廷为帝国在做宣传。说穿了就是让他们这群血热冲动。急于建功立业的青少年们脑海中存有为帝国效忠到流干最后一滴血,为教廷不惜一切的思想。

奥古斯都明明知dào

这个家伙的目的,但有好几次听着听着就差点入迷了。不得不承认这个拉斐尔主教的确有进入教廷核心的潜质。

或许过个十年八年,这个家伙可能会再前一步混到红衣大主教的位置。甚至再上一步登上牧首的席位。至于教皇?那有些难。

拉斐尔非常懂得控zhì

时间,已经做了桫椤城五年的新兵大会第一个讲话的人,自然懂得他并非这场新兵大会的重头戏。而只是一个配角而已。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得到过一次教xùn

的拉斐尔自然不会去强这次大会重头戏厄加特城主的角色。因此他在欢呼声最热烈的时候,一袭白色主教长袍,非常优雅的结束了演讲。

这场演讲可真是短小精悍,余味深长呀!奥古斯都望着走下高台的拉斐尔,嘟囔道:“女人的衣服自然越短越好kàn

,至少在男人眼里!这拉斐尔可真得到了精髓。”

拉斐尔走向贵族席坐在那个和厄加特一起到来,穿着一袭古典黑色贵族长袍的中年男人身侧,扫了一眼高台下开设出来的一个专门为桫椤城有钱富人们开设出来的区域。

这些坐在斯蒂罗兰广场右方,距离高台不远区域内的富人们一边擦着因天气有些炎热而流下的汗水,一边踮着脚尖,抬着脑袋望着高台上的贵族们。

在诺克萨斯,富人们交好贵族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基本的行为。因此这些富人们挤破脑袋抢到这块区域的位置,希望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并不大。

今天似乎是富人们的幸运日,这座城市最尊贵的城主大人竟然偶然间路过这片区域,向着他们打了个招呼,而后询问这一些在富人们看来无足轻重的事情,富人们自然争先恐后希望和这位桫椤城第一大人物说话了。

场面热烈。

刚才拉斐尔望向这片区域的时候,其实就是看厄加特。

拉斐尔揉了揉额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想在厄加特这个家伙身上占到便宜,除非你家祖宗十八代都得到上帝的庇佑,否则吃亏的永远只可能是自己!”,拉斐尔几乎都不用想就知dào

厄加特这个家伙绝对是故yì

走到那片富人区域的。

要知dào

这片可以近距离接近城中权贵的区域可不就是这个家伙想出来的吗?这个正一脸笑呵呵和这些富人们交谈的家伙,这几年也不知dào

从这一片不大的区域从富人们身上扣了多少令富人们滴血的钱。

正在厄加特和一位富人交谈密切的时候,亲兵走了过来,报gào

说改他演讲了。厄加特收起了那纵然微笑还显得格外狰狞的笑容,对着那位叫做马尔撒的商人点了点头,道:“我会考lǜ

的,现在我先走了!”

因此,厄加特就这样离开了。

那位叫做马尔撒的商人望着厄加特的背影脸上含笑,笑容带着满满的欢喜与期待。

只是如果不出拉斐尔的预料,期待那就期待到死吧!

一袭宽大的紫色长袍,拉斐尔就这样登上了演讲高台上。刚听过一位贵族一段有些冗长,毫无新意明显是照着稿子念出来,应付式演讲后,有些疲惫的新兵以及民众们,见到忽然出来的厄加特城主,顿时精神一震。

厄加特在桫椤城就算是声望最高的拉斐尔主教也不可能掩盖住厄加特的光芒。

拉斐尔望着光芒十射,桀骜不驯之气已经内敛的厄加特,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期待,这次厄加特又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呢?想到这里,拉斐尔不由自主望了望身侧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台下,斯蒂罗兰广场上,奥古斯都振作起精神,望着高台上霸气侧漏的厄加特,他明显感觉厄加特出现后,自己身旁的新兵们身上明显多了不少军人的气质,那一双纯净的眼眸中写满了没有任何掩饰的狂热。

如果说拉斐尔代表这群青年对教廷信仰,那厄加特就代表着青年对于诺克萨斯的狂热。奥古斯都明显可以感觉出后者大于前者,远远高于前者。

望着厄加特,奥古斯都有些期待这个开了一个小小玩笑就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城主究竟会有一番怎么别看生面的演讲。他又是如何可以盖压住拉斐尔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七章、我看见,我征服(下)

第七章、我看见,我征服(下)

如果说拉斐尔的演讲是一个优雅的贵族在对人高谈阔论,那厄加特的演讲就向是一个士兵在用手中的长剑长枪对着你攻击。那种凌厉压迫感顿时扑面而至。

“我叫厄加特,一名诺克萨斯士兵,现今桫椤城城主。”开场白保持着厄加特一贯的简洁,简单介shào

了下自己厄加特就立kè

开门见山进入了他本次演讲的主题。

厄加特眼神平静而带着军人的天生漠然扫了一眼台下的三千三百多位新兵,而后开口问道:“你们的名字已经在诺克萨斯军队名册上,可以说你们已经是诺克萨斯的士兵,现在我问你们一句:你们为什么要成为诺克萨斯的士兵?”

这句话落下,斯蒂罗兰广场上开始了一段极短时间的沉默。成为一名诺克萨斯的士兵是任何诺克萨斯人的荣耀,这个观念从很小的时候就灌输在诺克萨斯每个人脑海里。而且联邦法律规定但凡满了十五周岁的青年都必须服从兵役,因此基本上这些土生土长,见识并不大的平民很少有人想过为什么要成为诺克萨斯的士兵,就算有想过,那也只是想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是这句话能在尊敬的厄加特城主面前说出来吗?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愿意在自己尊敬的偶像面前表现得这么浅陋无知。因此在极短时间的沉默后,大部分新兵都说出了一句同样的话:“诺克萨斯是九天之上的星辰,注定要统一瓦罗然大陆,我们生在诺克萨斯,就当完成诺克萨斯的梦想。”

这句话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在诺克萨斯居民贵族间流传,至于这句话是什么人说的,那就不可考证了。但自这句话流传出来后,几乎全部的诺克萨斯的居民都记得这句话,甚至在有些诺克萨斯有些军队中将这句话当做战斗冲锋的口号。因此在此时此刻,厄加特这个问题问出来后就自然而然从稚嫩的青少年新兵们口中说了出来。

听到新兵们整整齐齐说出这句话,厄加特并不感觉惊讶,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张纵横交错伤疤的脸庞在这笑容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怕,甚至有种杀气迫人的感觉,厄加特慢慢开口道,言语肯定,吐词清晰说道:“错。为诺克萨斯一统瓦罗然大陆而努力并非仅仅只是你们成为诺克萨斯一名士兵的原因。但凡生活在诺克萨斯的居民都在为诺克萨斯的梦想而奋斗!”

这句话简单干净利落的否定了新兵们回答,而后厄加特没有停顿又立kè

开口说道:“我来告sù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成为一名诺克萨斯的士兵,原因就是因为你们想凭借自身的本身,积累下来的战功,过一种有野心的生活,或许你们脑海中想过在几十年后会像我一样,成为一个城市的城主!你们告sù

说,是不是?”

“是!”狂热的呼喊声将斯蒂罗兰广场变成了沸腾的海洋。新兵们个个瞪大眼睛。眼神狂热的望着高台上神色淡漠的厄加特。

拉斐尔扫了狂热之色愈加浓重的新兵一眼,而后望了望厄加特,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同样望着厄加特。但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苦笑道:“他是那种注定无论站在那里,都光芒四射的男人,任何人都无法掩盖他的光芒!”

中年男人朝着拉斐尔笑了笑,深以为然。而后道:“拉斐尔,你和厄加特不同,你是那种光芒并不绚烂。但注定如珍珠一般,身上的光芒永远不会失真。”

拉斐尔笑了笑,这一次笑容没有贵族的优雅,教廷的神圣,而是一种非常舒服,发自内心的笑容。

厄加特一口否决了士兵们的话而后并未止住自己的声音,他张开双臂,抬头望着天上那炽热的太阳,慢慢开口道:“男人天生就习惯于让女人仰视他们,而并未仰视星空,这本能可能会被贫寒的身世艰苦的生活消磨,也可能被糟糕的贵族教育衣食无忧的奢侈生活埋没。但你们很幸运,你们成为了诺克萨斯的士兵,因此你们绝对不可能埋没自己的本能,你们注定有机会成为令女人们为之仰视的存zài

。只是你的本领有多少强,那你处在位置就在哪里,也就处决于有多少女人可以仰视你们!”

“只要你们足够强,就算是杜?克卡奥将军的两个比天上明月还美丽卡特琳娜、卡西奥佩娅小姐也会成为仰望你们的女人!军队就是一个可以给你们创造奇迹,挖掘你们本能的地方。”

厄加特一席话砸下,原本是喧哗海洋的斯蒂罗兰广场刹那成为一滩寂静的死水,但在极短时间后,斯蒂罗兰广场上响起了血液沸腾的欢呼声。

广场上,士兵们个个高呼厄加特的名字,现场狂热到了极点。

奥古斯都望着高台上的厄加特,叹了口气,站在新兵中轻声自语道:“不愧是主宰桫椤城命运的男人”。刚才一席话,奥古斯都那原本被安逸腐蚀的热血也渐渐沸腾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望着那炽烈的太阳,口中喃喃自语道:“男人天生就习惯于让女人仰望他们,而并未仰望星空。我若足够强dà

是否可以让她也仰望我呢?”

这时,奥古斯都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神mì

、强dà

、美丽,不可一世的女人。这种女人在奥古斯都的脑海中简直就是天上的明月,不可征服的存zài



只是现在,他忽然生出这个一个念想,他希望征服这个女人。

————

在北方一个遥远的艾欧里亚帝国流传过一句非常有趣的话,这句话来自于艾欧里亚一个非常尊贵的神赐家族。“一个男人的成功必然伴随着仰视另一个强者的背影,但一个男人的伟大则必须要先征服一个伟大的女性。”

现在奥古斯都似乎两样都已经具备了。

——————

接下来厄加特说什么,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奥古斯都自然没有听,恐怕在场大部分人都和奥古斯都一样都在幻想这自己未来的道路。毕竟刚才厄加特那一席话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但凡诺克萨斯联邦的居民没有人不希望可以娶优雅、尊贵、美丽集于一身杜?克卡奥将军的女儿西卡奥佩娅。西卡奥佩娅可以说诺克萨斯所有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倘若可以征服这位女人,甚至令他仰望,这恐怕是诺克萨斯几乎所有居民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吧!

厄加特的演讲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厄加特眼中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在多言语都只是赘余的。因此作为主角的厄加特的演讲的时间比起拉斐尔来还短小精悍,反而那些个配角中配角的贵族们在演讲台上占用了不少的事情。

厄加特扫过那一双双还沉浸在幻想中的新兵蛋子,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回头望着微笑的拉斐尔,以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仰望而并非仰望男人,卡特琳娜小姐、西卡奥佩娅小姐可不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拉斐尔苦笑了声,他回头扫了一眼坐在贵族席上那些个因为厄加特的话而热血沸腾的青年,悄悄对着厄加特竖起了个大拇指。

可以想象这些个天生就不安定的贵族子弟们或许明天就可能因厄加特这个家伙一袭煽情的话加入军队或者成为一名帝国的战争骑士。当然等这些头脑发热的家伙清醒过来,恐怕不少就会后悔吧。

作为肇事者,厄加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此时此刻,厄加特正盯着台下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抬头望着天上烈阳的奥古斯都。

厄加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真是个有趣的小子!”

此时此刻,厄加特是不知dào

奥古斯都想着什么,倘若知dào

了,那他就不会这样想了吧,他肯定会换句话说真是一个有野心的小子。

此时此刻,奥古斯都脑海中缓缓浮现了六个字:我看见,我征服!

在诺克萨斯,在瓦罗然大陆,就算掌控最强国家诺克萨斯联邦的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也不敢说出这句话。在瓦罗然大陆现今还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或许在过去有,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

至于未来?谁知dào

呢!(未完待续……)

第八章、第二名没有奖励

第八章、第二名没有奖励

在诺克萨斯,奴隶、平民、富人、贵族这四个阶级总存zài

这一种与生俱来的矛盾。只是这种矛盾仅仅存zài

阶级相临近的位置,毕竟奴隶对于富人,平民对于贵族来说,差距实在太远了。远得不能羡艳,只能仰望。

奴隶嫉妒平民在诺克萨斯的自由,平民赤裸裸羡慕富人的花不完的金钱,而富人们又羡慕贵族的优雅与权势,虽然羡慕,嫉妒,但也并不妨碍奴隶想成为诺克萨斯的合法平民,而平民成为富人,富人挤破脑袋也想爬上贵族的位子,这在诺克萨斯已经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奴隶没有登上贵族的权利,至少第一代奴隶很少有机会可能登上贵族的席位。就算在战争热火朝天,英豪辈出的年代,也很少有过。但平民却可以一步登天,走上诺克萨斯这个社会阶级的最高层:贵族。

富人眼中可以攀附贵族,成为贵族的手段有不少途径,但在普通的平民眼中若想成为贵族,也就只有参军为国捐躯,或参加教廷圣战。“皇权的膜拜和宗教的狂热,这是几乎所有的平民挣扎前进的方向。”

服兵役,或许也就是平民脑海中想到可以唯一往上挣扎成为富人甚至成为贵族的唯一一条道路。

瓦罗然大陆曾有一位非常著名的吟游诗人,他的行走足迹几乎遍及整个瓦罗然大陆。他曾写过一句话:“鲜血与罪恶席卷了瓦罗然,成就了一位位草根中崛起的可怕贵族,黑暗正在光明中优雅的翩翩起舞,罪恶在无情的咆哮这个光明的世界,谁能阻止他们的侵袭,谁能阻止他们的崛起,守护这个光明的世界。”

当这段小诗被传颂后,几乎大部分人都知dào

那从草根中崛起的可怕贵族就是来自于诺克萨斯。对于这位著名的吟游诗人。诺克萨斯的当权者却表现出了与往昔不同的豁达,哈哈大笑,一笑置之,不与那位愚蠢的吟游诗人计较。

奥古斯都还从隔壁的卡罗丝大婶口中听说当时那些贵族圈里经常流传着这样一句对这段小诗的评价或者说嘲讽:“一个注定在挣扎深渊中的蚱蜢,怎么可能明白对天堂不懈追求的诺克萨斯的伟大。”

卡罗丝大婶自豪说出的那句“奥古斯都可是为坐将军而生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来呢?”就表现出了诺克萨斯全体居民那种挣扎向前,永不止步的社会价值观。

但凡生活在诺克萨斯的居民,都有着一种近乎执着往上走的念头。用奥古斯都的话来说:“诺克萨斯这个联邦将热肉强食,强者称王,弱者垫底的思想阐述到了极致。”

当桫椤城最后一位贵族将连篇废话讲完。斯蒂罗兰广场上明显充斥了可怕的对峙气息。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眸子互相扫视这对方,奥古斯都身上自然落下了不少视线,谁叫他是曾被厄加特城主点名过的人物呢?

对于一个稚嫩的青年挑衅,奥古斯都根本没有什么畏惧,直接拍飞就好。可对于一百个,五百个,甚至一千个呢?就算奥古斯都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群手段稚嫩,年纪稚嫩的新兵们,也不由不生出几分凝重与畏惧。

按照平日的惯例。每当最后一位贵族讲话完成后,就意味着今天的新兵大会就要进入最后一个主题了,那便是宣bù

新兵对战名单。

由厄加特城主身侧的文书侍从宣bù

新兵对战名单。每年桫椤城这个近三十万人口的城市新兵一向不少,今年更是涨到了令人发指的三千多人。

因此虽然才过中午。但念出这三千多人的名单足足要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念完后,也就意味这新兵大会的前奏真zhèng

结束,接下来的新兵大会就是无论贵族还是平民、富人都非常喜欢的新兵比斗环节。

在名单上被相继念出名字来的人被分到一起,组成一个小分队。小分队大约十几人的样子。这个分队里面的人只有最后一个还站立的人才可以进行下一场比赛。已经获得胜利的新兵又被重新分配成不同的小分队,同样小分队的成员只有第一名才可以参加下一轮比赛,以此类推。知dào

直到余下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略带轻松的气氛也顿时紧张了起来。不少人都怀揣着慢慢的敌意望着奥古斯都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

虽然有不少热血青年想第一个与奥古斯都匹配在一个队伍,最终在新兵比武大会上第一个打败奥古斯都获得城主厄加特的赏识,但更多的青少年新兵则是祈求不要和奥古斯都先分到一起,毕竟先找一个人试探下这个那个奥古斯都的实力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一瞬间,奥古斯都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在场三千多新兵将他当做成为通向得到厄加特城主的突pò

点,走向成功大道的障碍,这一点奥古斯都并不感觉到意wài

,实jì

上当昨天拉斐尔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起他是城主厄加特点名人物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现在这种的情况。

只是奥古斯都有些意wài

,那些坐在厄加特和拉斐尔大主教身侧,地位明显高于那些只能坐在厄加特和拉斐尔大主教身后桫椤城贵族的中年男人竟然没有在高台上讲一句话,这实在出乎奥古斯都的意料之外。原本他还希望今天能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不过马上又发生了一件意wài

的事情。原本接下来应该是厄加特城主身侧的文书拿着新兵名册,念着新兵对战的名单。只是也不知dào

为什么,或许是厄加特心血来潮还是有意识的举措,他竟然亲自拿起新兵名册走到讲台上,准bèi

念读新兵对战名册。

虽然厄加特说得是“因为你们是帝国未来的骄傲,因此我愿意为你们这些未来帝国的英雄念读你们的第一场战斗名录,这也将是我的骄傲”这句奸诈优雅贵族的话语。

但还是博得了斯蒂罗兰广场上以及周边民众的狂热掌声,不少人甚至高呼“厄加特城主”!狂热的气氛甚至比刚才厄加特的演讲还不逊色。

可鬼才知dào

这群脑袋不笨的狂热民众在欢呼厄加特城主大名的时候,脑袋里想着为什么厄加特城主会作出如此奇异主动呢???

奥古斯都嘴角勾起了一丝颇为玩味的笑容望着高台上足矣令现在的他为之仰望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福利吗??”

往往有很多时候,第二名没有奖励。比如在情场上、在战场上。第二名的结果唯有灰溜溜的离开或死亡。在诺克萨斯,第二名没有奖励这句话已经深深刻在了诺克萨斯民众的脑海里。

这场新兵大会虽然暂时性质的主角是厄加特城主,但所有的新兵都知dào

真zhèng

的主角就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个人需yào

打败所有的新兵对手。至于最后一个倒在那个人手上的新兵根本没有任何奖励。

第一名的奖励非常丰厚,没有几个人能拒绝这一诱惑。一位平民、富人甚至包括是贵族都没有几个可以拒绝骑士头衔的诱惑。对于不少大贵族来说,虽然骑士头衔是可以用关系,金钱买到的,但对于桫椤城的小贵族来说骑士头衔却可以算得上弥足珍贵,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年有一些有野心的贵族子弟会悄悄参加新兵,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武力夺得这个骑士头衔的机会。

毕竟获得这个所谓的骑士头衔就意味着未来有着永无止境的可能性。

当这些第一名得到这个厄加特口中骑士头衔的时候,在带到骑士训liàn

基地才发xiàn

,原来所谓的骑士头衔就是给你一个成为骑士的机会而已。

骑士虽然不如魔法师那样稀少罕见甚至珍贵,但在整个诺克萨斯,骑士却算得上联邦的支柱。但凡是有骑士头衔的人,诺克萨斯的居民基本上也会用贵族的方式对待。

骑士可以不用给小贵族让路,骑士参战可以领一群十几个士兵当做随行扈役,骑士有资格与地位高贵的贵族公主姻亲……

一切切令普通民众眼红的权利,让每年新兵大会的后面几个星期都成为了野兽沸腾的海洋。鲜血染红了每年的新兵大会,甚至死亡也时有发生。

“第二名没有奖励”这句话无疑间是激起了诺克萨斯几乎全部居民心中那潜在的狂热天性与兽性。

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念出,在场的新兵眼中战意愈加浓重,场面也显得格外激烈。有两位从小到大在一起的伙伴因为名册上两人是第一天就必须要分出胜负的对手,因此都红着眼望着对方,那一刻奥古斯都甚至看出他们都有吃了对方的意思。

望着高台上念着名单的厄加特,奥古斯都愣了下,继而小声咒骂道:“该死的骑士,该死的厄加特!”(未完待续……)

第九章、雄鹰展翅

第九章、雄鹰展翅

降生到这个世界,在奥古斯都还很年幼的时候,他就曾想过自己未来的人生。他希望自己的墓志铭上是这样写道:他平生不学无术,风流倜傥,做过恶,好过色,说过谎,偏偏很愉快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或许因为网文的毒害太深,在他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将《极品公子》那段属于叶无道的墓志铭偏执的贴上了自己的标签,他心中认为唯有他才符合那段墓志铭。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他那个养父对他严格甚至严苛的行为生活要求下,奥古斯都也渐渐了解了这个属于诺克萨斯的联邦国家。那段在他幼年时候曾幻想过属于自己的墓志铭也渐渐被他抛弃了。

那段墓志铭以他现在这平民般的经济,以诺克萨斯这种热肉强食,阶级分明的环境中,几乎是绝对不可能出现或存zài

的。当咸猪手还没有伸进桫椤城城市贵女的衣襟里的时,恐怕早就已经被如狼似虎的侍卫以及想在贵族面前表现的平民面前打折了。

沙特有一手好的弓箭技艺,希望子承父业的沙特自然希望自己的养子奥古斯都能够继承他那桫椤城数一数二的神射手弓箭技艺以及位置。奥古斯都对于这个世界充斥着迷茫与恐惧,焦躁中的奥古斯都自然希望可以用武力手段来保护自身的安全,因此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愿倾囊传授,一个愿艰苦刻苦的学习。

才三岁穿着开裆裤的年纪,奥古斯都就随着养父沙特山上山下的跑,到五岁的时候沙特就让奥古斯都一人山上下山,至于打没有打到猎物就不再沙特的行列中。

基本上沙特在奥古斯都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了放养政策,基本上如果奥古斯都没有死或半死,他基本上也都不会去注意。至于别人家的孩子有没有事,用沙特自己的话来说:我只管自己的儿子。你们家儿子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干系?

六岁的时候,奥古斯都就可以独自一人拿着沙特制造的小弓背着箭袋在桫椤山满山上下乱跑了。

一直以来除了隔壁对着奥古斯都养父有着难以言喻的亲睐的卡罗丝大婶,基本上但凡奥古斯都的邻居都不待见这个见人就咬的跋扈犊子。作为方圆十里的有名的孩子王,幼年时候奥古斯都就闯下了不小的名声。

直到奥古斯都十岁那年,他父亲因为替厄加特城主办事,也不知dào

为什么死了,尸体抬回来后,奥古斯都才逐渐安分下来,渐渐几乎差点被人遗忘。

只是奥古斯都在一些幼年时代身上留下深刻印象少年人眼中,对于而今表现平凡的奥古斯都还是有着一种打心眼的畏惧。这种畏惧在奥古斯都得到城主厄加特的赞誉后。变得更加明显了。

不过现在,他们可以放肆笑了。

斯蒂罗兰广场上的新兵甚至坐在高台上的拉斐尔大主教以及一些贵族都有些怜悯的望着奥古斯都,那种眼神几乎就是要告sù

奥古斯都你死定了。

作为导致这场事件的肇事者,桫椤城最受人尊敬的厄加特城主则眼观鼻,鼻观心,语气流畅的念完名册上面的新兵分组,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坐下时候,还微笑的看了奥古斯都一眼。

空中,奥古斯都与厄加特的视线交织。马上奥古斯都微微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对着厄加特面前一笑,而后错开自己的目光。拉斐尔注意到厄加特明显又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扫了一眼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人,而后用手推了推厄加特那钢铁铸就的双手。低声说道:“我绝不相信你不是故yì

的,将奥古斯都与桫椤城秘密加入新兵行列的近半贵族子弟,还有两位桫椤城有名的天才青年放在一起,这真的好吗?”

厄加特淡淡一笑。瞥了一眼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但却是备受怜悯的众矢之的的奥古斯都,以古老家族的缓慢语调说道:“拉斐尔。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就揣测推断一位贵族的行为,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不符合神圣教廷原则的事情哟。我可以以天神的名义发生,我绝对是以名字的先后顺序念下来的,既然天神都如此安排,恐怕也就是对奥古斯都这个备受神眷顾的孩子的考验吧。”

厄加特一副虔诚的模样,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瑕疵。

厄加特信奉神?对于不了解厄加特的人或许会被忽悠过去,毕竟教廷是诺克萨斯的国家,几乎是每个诺克萨斯人的信仰,虽然仅仅是表面上。只是拉斐尔可是和厄加特从艰难战斗中一个战壕里走出来的战友,哪里不明白厄加特。

他才不相信这个可以为维持自己的性命就可以随时随地装作主教,冒充神名义给世人以神言的家伙。

但拉斐尔还是从厄加特手中接过了名册,仔细看了下。厄加特这个家伙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位列前排的奥古斯都哪里和那群贵族天才的名字连在一起呀。

还没有拉斐尔望着厄加特,厄加特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名册要横着念吗?哎呀,我忘记了,我一向习惯将名字竖着往下念!”

拉斐尔干脆闭嘴,也就不和这个奸险的家伙说话了。虽然他有良好的言谈功力,但依旧抵不过厄加特那连串的阴谋诡计。有时候正义在邪恶面前总是很喜欢表现沉默是金的力量。

这时候,一直在新兵大会很少言语的中年男人望着下方的奥古斯都,说了一句话:“贵族的一句玩笑可以改变一个平民的命运,倘若平民连承shòu贵族这一句玩笑的功底都没有,还谈何改变命运?这样的平民纵然天赋惊艳,也只能是平民,而不是未来的贵族。”

“我希望奥古斯都可以承shòu住厄加特这句玩笑,毕竟未来多一个可以站在你厄加特面前报复的贵族,总比多一个才华埋没的平民对于诺克萨斯来说,要好太多了!”

拉斐尔微微一愣,继而也笑着附和道:“我也希望如此。”

厄加特面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微笑不语。

一直有眼无珠,没有怎么注意这位一直沉默寡言,气质优雅的中年男人的贵族们,听到了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中年这句话,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了。

贵族之间也有阶级之分,就譬如他们虽然是贵族,桫椤城的上层阶级,但也绝对无法可厄加特城主、拉斐尔大主教这两位桫椤城当权人物平等对话,可这个中年男人却可以,甚至可以风轻云淡开玩笑。

这意味着什么?至少这个中年男人有着不输于拉斐尔、厄加特两人的地位。

刚才对中年男人态度友好带着热忱的贵族们暗自窃喜,心里琢磨着如何贴近关系。那些刚才对中年男人有些冷淡的贵族则想着如何挽救。

起初对于奥古斯都这个青年如何被分到贵族、天才的阵营中的惊愕,刹那之间转移到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中年男人身上。

厄加特走下演讲台后,也就以为这今天的新兵大会已经结束。往后的几个星期,那些贵族都可以随时来随时走,但也同样意味着以后几个星期,奥古斯都这群新兵民要进行一场惨烈血腥,甚至可能导致死亡的战斗。

随着拉斐尔上台宣bù

今天的新兵大会结束,厄加特、拉斐尔、贵族、将军、大臣们,相继离开了斯蒂罗兰广场。

奥古斯都站在斯蒂罗兰广场最前列低头恭敬的凝望送走了厄加特、拉斐尔两人已经出了自己视线之外后,奥古斯都才抬起了后,望着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我求天神给我一个安逸的生活,但天神却馈赠给我一个精彩激烈甚至可能带着血腥与杀戮通上至高王座的道路,我奥古斯都应该说是感谢天神你的眷顾还是应该指责你有眼无珠呢?”

喃喃自语中,奥古斯都的眼睛越来越明亮。

大人物都走了,站在斯蒂罗兰广场的新兵也相继被站在广场外的父母亲接走,奥古斯都那片区域也空了下来,但这时候,站在广场后面,左边的几个人向着奥古斯都慢慢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十章、高明的试探

第十章、高明的试探

斯蒂罗兰广场永远并不缺少鲜血与死亡。诺克萨斯最初用大理石堆砌成富丽堂皇的广场,广场当时的用途便是为了解决不可能解决的争斗而铸就。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每年在斯蒂罗兰广场上决斗的人不下于百人。倒在这座广场永远长眠的平民、富人、乃至贵族至少有二十几人。

但诺克萨斯桫椤城居民对着这座广场却并没有畏惧,反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狂热情绪。但凡有人在这座桫椤城最大的广场上决斗,必然会引来放下手中事情赶来的居民。

热血与暴力似乎已经早就浸在诺克萨斯居民的骨子里了。

一个个大人物的离场也已经将今天的新兵大会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人山人海的广场上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或去准bèi

接下来的战斗去想法设法打造完美的兵器或走后门干一些只能隐藏在黑暗中的事情。

但这一切都和奥古斯都没有任何关系。

望着前、左、右三个方向逼近,向他走来的六个少年。有三个少年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上与奥古斯都这类平民有着明显的区别,对事物观察一向很有眼力的奥古斯都几乎一眼就可以断定那三个同样有着一头金灿灿恍如骄阳一样披肩长发的青年应该是桫椤城有野心的贵族子弟。

起先对于桫椤城的招募大会奥古斯都一直抱着一味躲避逃脱的意图,但奥古斯都对于桫椤城的新兵招募了解却比一般的新兵更加强烈的多。自小随着养父沙特打猎技巧的奥古斯都对于一件事情再明白也不过了:想要捕捉猎物,就必须接近它,了解它,才能干掉他!换而言之,倘若想逃避模样事物,那就必须先了解他,知dào

他的行为方式。继而才可以合理作出逃避的路径。

招募新兵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奥古斯都就在市井之间听到了些许关于有些不甘寂寞的贵族子弟想在这一场新兵中一展伸手,捞取那个历年历届几乎都差不多属于平民、富人新兵第一的荣耀。

虽然这种言论最终被官方给辟谣,只是这种辟谣骗骗那些才十五六岁的青年倒是可以,但若想蒙骗这位前世今生已经近四十岁,历经社会洗礼的奥古斯都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个道理就简直是拿着欺骗小孩的把戏来欺骗大人一样,根本不可能成功。

视线扫过了三位金发青年,继而又望向从左边来的两位打扮和他差不多,不过身躯远比正常人魁梧,且气息分外彪悍的两位黑发青年。视线和那两位相貌平平的青年对视了一眼。奥古斯都可以从那眼神中轻易的捕捉到没有任何掩饰的敌意、战意。

“又是该死的厄加特的仰慕者,狂热弱肉强食论者。”心中奥古斯都暗暗咒骂道。

奥古斯都并不讨厌这两个人,事实上这种眼神奥古斯都成为众人口中备受厄加特城主照顾的幸运儿后,这种眼神就经常在他面前晃悠,甚至他有些习惯了。只是习惯是习惯,倘若说愿意承接,这简直就是一个憨厚傻子也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

倘若能有机会一巴掌可以拍走,奥古斯都绝对不会有任何迟疑,但前提条件是自己的利益性命不遭到侵害。

视线并未停留。他又将视线投向右边有着一头漂亮的棕褐色短发,笑容灿烂,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但那时不时和奥古斯都碰撞的眼神中却保留着恰到好处的友好气氛。

用奥古斯都来说这就是贵族在探知未知时候时候。那份游历于外,却有给人身在其中的神色。倘若一旦他了解你是没有任何威胁且对他有利的猎物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一口吞下你。这就是奥古斯都通常理解贵族优雅和煦的笑容下面带着淡淡的友好含义。

奥古斯都含着笑,眼神玩味带着浓浓侵略性望着这位优雅的棕褐色短发的青年。低声呢喃道:“真是一个眼镜蛇一样有趣而危险的家伙,看上去那对我亲睐有加的主正在认真为我搭建一条通上令卡特琳娜小姐都要仰望我的道路呀,只是这前提条件就是我必须走得过才行。”

普通的平民、贵族。这两类原本应该永远只可能在面对女人时碰撞的场景遇上的情景竟在斯蒂罗兰这个已经埋葬上成百上千决斗者鲜血的广场上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无论才华横溢的平民还是有着崇高追求的贵族他们的目标都只有奥古斯都一个人,奥古斯都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斯蒂罗兰的广场并不算小,长五百米,宽三百五十米,这样的广场就算整个诺克萨斯上面来说都算不上小的广场。左边的两位黑发的平民青年,右边的棕褐色短发青年以及站在奥古斯都正前方的三位金色长发的青年,距离站在广场最前方的奥古斯都距离都不短,走过去至少要耗费一段不短的时间。

这六人似乎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他们行走的步伐并不快,甚至带着有轻松的意味。当奥古斯都对着棕褐色短发青年自言自语说完一句话后,他们距离奥古斯都都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望着已经渐渐散去,几乎都可以看得清楚数得清楚的人数,奥古斯都神色不变,他已经捕捉到了这六个人的意思,似乎就是当等人都走光了才走到奥古斯都面前,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关注。

望着这群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居高临下气势,但却带着一种如山峰负压而下的压迫感而来的贵族平民,奥古斯都并没有选择逃走离开,其实他可以逃走,毕竟现在还有不少人,至少在这个时候这群贵族和两个在少年中实力出类拔萃的强者阻拦不住他,也不会去阻拦他,但奥古斯都却并没有走,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那眼神中瞬间带上了令人无法抗拒的愤nù

的嘲讽与蔑视。

在这一瞬间,甚至给这六人生出一种错觉,在这斯蒂罗兰广场上,奥古斯都似乎就是贵族,而自己这六个人就是乖乖听从贵族吩咐而老实巴交走到贵族大老爷面前的仆役而已。

那三个金发少年的贵族到还好,没有太过于生气,倒是那两个有着不错天赋的黑发平民青年眼中刹那闪过一抹愤nù

的红光,那原本冷漠夹杂着敌意、不屑、战意的眼神中,又夹杂了一丝愤nù

,这种眼神奥古斯都再熟悉也不过了,嫉妒中夹杂着自卑却又带着极度的自尊。

这是普遍有些本事的平民见到和他本事差不多甚至比他还低的平民得到足矣令他人仰望的赏识或得到一些足矣令他眼红的财富时候的眼神。

就在奥古斯都都以为这两位血气方刚的平民青年忍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准bèi

冲上来出手揍他的时候,这两位青年却吞下了这口怒气,那冷漠的眼神中还是充斥着敌意、战意望着奥古斯都,但那抹愤nù

,嫉妒却被很好的掩藏的起来。

奥古斯都笑了笑,六个人相继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最先走到奥古斯都面前的三位金发青年带着审视的眼光,有些居高临下意味的打量着奥古斯都,那份贵族的优雅与高贵,足以令他们高贵的面对任何平民。

他们没有立kè

开口与奥古斯都交谈,而那随后走到奥古斯都面前的两位黑色长发的平民青年也没有开口,静静站在原地。以冷漠开始直到以冷漠结束,这对于奥古斯都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好的结果。

但第三位,也就是那位棕色短发,脸上带着灿烂笑容,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阳光,面容俊朗的青年最后走到奥古斯都面前,非常爽朗的自我介shào

道:“我是格涅乌斯家族的庞培,我最大的兴趣就是做一名可以上阵冲锋的骑士,可以为诺克萨斯建立不世的荣耀,为教廷传送光明的希望。你就是厄加特城主和拉斐尔大主教口中常提起的奥古斯都吧?听厄加特城主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最有潜力骑士?只不过每个城市只有一个走向骑士道路的名额,所以明天我不会因为认识你而对你手下留情哟!如果我侥幸赢了你,大不了请你去桫椤城最豪华的酒店喝上一顿。”

奥古斯都望着这位声音悦耳,说出言语完美,就算苛刻的古老家族出生的贵族也难以挑剔得出任何毛病,可以轻易拉近陌生的两个人关系的话语的庞培,奥古斯都淡淡一笑。

这种天生就适合做一位政治家,而且有可能成为登峰造极的那种。这是庞培给奥古斯都的感觉。

当然奥古斯都绝对不会愚蠢的说出这段应该永远埋藏在黑暗中的秘密话。(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贵族平民

第十一章、贵族平民

格涅乌斯家族!这个家族在桫椤城有不小的势力,就算在桫椤城那群罕见的贵族群中也算得上中上等级的大贵族,在桫椤城虽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但还是有着一定话语权,基本上格涅乌斯家族倘若愿意还可以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每个贵族都有这个想法,可惜这个桫椤城却始终牢牢掌控在城主厄加特手中,没有任何人想或敢去篡夺厄加特城主的权力,那是一个比狐狸还狡猾,比虎豹还凶猛,比毒蛇还阴险的人物,以明哲保身作为家族一向信条的贵族们,怎么会去做呢?

奥古斯都也懒得去思忖揣度庞培话语中的含义,但脸上那略带冷漠,嘲讽的笑容顿时一敛,露出了一个同样阳光灿烂毫不做作的笑容,道:“看来我又有一个令厄加特城主失望的理由了,泰克拉坦这个令桫椤城几乎所有贵族都赞不绝口的酒店,我可真是期待呀!”

站在奥古斯都正前方的三位金发青年眼中毫不掩饰闪过一道蔑视,眼神中的倨傲愈加浓重了起来。似乎因为奥古斯都这句话,他们的身份地位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而从左边走过来的那两位身材魁梧的平民青年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那眼中的含义奥古斯都几乎都不用他们解释都可以看得出:“英明神武的厄加特城主怎么会欣赏这样一位猪猡呀!”

奥古斯都从来不是一个习惯以别人的目光而改变自己的人,除非真影响到他的切身利益的时候,他含笑望着那个格涅乌斯家族的庞培,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兴趣。

庞培轻轻一笑,扫了一眼身侧那三位都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但一言不发的伙伴,笑道:“他两是来自马克家族的奥菲特和索里特,是两位击剑技巧高超到令拉斐尔大主教都为之赞叹的家伙。而最右边那位叫开罗思德,来自格尔托夫家族。奥古斯都,你的对手可不仅仅只有我,至少在我认识的人中,这三个家伙绝对有获得新兵第一的席位。”

奥古斯都含笑扫过那三人。马克家族、格尔托夫家族,这两个家族以奥古斯都这位长时间研究桫椤城贵族的家伙都没有如何听说过。至少在桫椤城有话语权的九个家族中明显没有这两个家族。

奥古斯都从这三个人听到庞培对他们如此赞誉,那原本倨傲的面庞上带上了一种难以掩饰的欣喜。奥古斯都笑了笑,他几乎已经可能断定这三个贵族绝对不是扮猪吃老虎的什么大贵族子弟,家族中恐怕也就子爵撑死了也就出过伯爵的人物。

奥古斯都脸上带着应该有的灿烂的微笑,还没有等他开口。那个善于击剑的索利特斜眼瞧了奥古斯都一眼,冷笑道:“传授中被厄加特城主备受重视的奥古斯都?一个家族中连贵族都没有出过的平民铐子?”

奥古斯都笑容灿烂,不卑不亢,加上那略带诧异的眼神,说道:“您就是优雅尊贵,神圣的拉斐尔大主教口中击剑技术高超,作风优雅高贵的马克家族的索利特少爷?”

索利特望着奥古斯都眼中掠过一道犀利的眼神。

两人一开口火药味就十足,只不过索利特的话语是败在明面上挑衅的炮弹,而奥古斯都那番没有带任何嘲讽的话语却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匕首。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匕首充分的发挥了一阵见血的作用。

三百年前,已经站在神坛上备受诺克萨斯联邦贵族、富人、平民、甚至奴隶为之膜拜存zài

的莱克格斯,他制定了可以保障整个联邦如机器一般顺利稳健运行的律法《莱克格斯律法》。后世法学家在《莱克格斯律法》上随着时代的不同不断的补充完善,最终形成了现在的诺克萨斯律法。

《莱克格斯律法》上非常明显的写了一条贵族不可以肆意杀戮平民,否则必将受到诺克萨斯的严惩。只是这条律法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几乎都难以起到任何约束性质的作用。当初平民出生的莱克格斯也不知dào

用什么方式来处罚贵族杀戮平民的惩罚才算恰当。

因此现今每年贵族都时不时会从平民中间带走几条生命,而后不痛不痒的丢下几枚可以令普通平民为之一年都富贵不愁的波旁金币。至于处罚,那几乎就是可有可无的了。

至于贵族杀奴隶?基本上司法部根本不会去理会。

那两个叫托奎尔。艾萨克的两位平民青年望着奥古斯都竟然敢当着一群贵族的面去挑衅一位贵族也不由震惊,原本对奥古斯都不屑的眼神也渐渐变成了敬佩但也夹杂了些许嘲讽,这实在是一件愚昧的事情。

自小就娇生惯养,生活在天堂一样的贵族家庭,而且还有令人称道击剑天赋的索利特顿时怒不可遏,立kè

从腰间拔出那柄平时和哥哥奥菲特练习击剑用的银色长剑,就准bèi

向着奥古斯都刺去,准bèi

将这个一脸伪善微笑,内心胆小懦弱的平民的面具解开,在他那高超的击剑技艺上吓得屁滚尿流。

奥古斯都站立不动,微笑望着索利特,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的嘲讽,那眼神中还带上了些许幸灾乐祸的味道。

被怒气控zhì

身体甚至思维的索利特根本没有去注意奥古斯都的眼神,直接就刺了过去,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低贱的平民家伙,当然若伤到奥古斯都他也会更加高兴,只要不杀掉奥古斯都,就算城主厄加特质问起来,他也可以有足够的理由来敷衍过去。

脑海中想象和奥古斯都在自己的宝剑下,吓得抱头鼠窜的时候,这时候他发xiàn

自己原本要冲过去的步伐忽然被强行制止住了。他回头望去,正是他哥哥奥菲特握住了他的手腕。

奥菲特冷冷将他推开,淡淡道:“难道奥古斯都说错了吗?我们尊敬的拉斐尔主教口中称赞的击剑技术高超,作风优雅的人并不是我亲爱的弟弟索利特吗?”

索利特那张愤nù

的脸在这句话下忽然灿烂笑了起来,他缓缓将长剑插入剑鞘,回头一脸佩服的望着奥古斯都。优雅而带着恰当好处的战意说道:“真不愧是厄加特城主备受重视的奥古斯都,能够在我那几乎可以以假当真的致命一刺下,还保持这等理智、这般平静,看来明天的新兵大会,你是我索利特的劲敌呀!”

奥古斯都温和一笑,瞥了一眼奥菲特一眼,而后扫过索利特,淡淡说道:“或许你的劲敌只可能是你的哥哥奥菲特少爷呢?奥古斯都只不过是一个被幸运女神亲睐被厄加特城主偶然看中,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吧,不知dào

你们是不是这样想。但知dào

我是这样想的。”

庞培笑了笑,望着奥古斯都微笑道:“倘若真有这样好的狗屎运,那真希望可以降临到我的身上,砸死我吧!奥古斯都,你可真是幽默。”

接下来,七人碰撞到一起的火药味也都没有了,至少暂时没有表现出来。奥菲特、索利特以及开罗思德又重新郑重向着奥古斯都自我介shào

了一番。一个贵族愿意当着面介shào

自己,至少说明这位贵族对你表示重视。

这份重视换着是平民青年就如托奎尔、艾萨克这样的两位有着非常惊艳,可以成为骑士天赋的平民青年恐怕也会有种受宠若惊的表情吧。只是奥古斯都表现出来的高兴恰到好处。既没有无视,也没有表示过度的喜悦。

托奎尔、艾萨克在奥古斯都有意无意的几句话下,穿针引线,算是暂时加入了这个可以谈话的七人小队伍。两人对着奥古斯都流露出一种与刚开始见面截然不同的感激神色。至于奥古斯都却并未有什么表示。

七人坐在斯蒂罗兰广场上小谈了一会儿,又庞培这个穿针引线堪比普通政治家的家伙,小谈虽称不上融洽,但也算不上沉默平淡。至少看上去是那么一回事。

七人也没有太多要深入交流的意思,最终庞培说家族还有事要离开,随后其他五人也就相继离去了。

偌大的斯蒂罗兰广场上只剩下奥古斯都独自一个人坐在广场一角。

他起身望着离开的庞培、奥菲特、索利特、开罗思德、以及两位平民青年托奎尔、艾萨克,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后踏着悠闲的步伐而后离开了斯蒂罗兰广场。

路上庞培身旁多了开罗思德,面对开罗思德,庞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也被平静的外表给覆盖住了,他走到桫椤城最中心那座迈尔多德铁塔下,望着高高似连通天堂的铁塔,扫过那蓝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因贫穷而卑微的贱民不要轻视,因为他们为了生存而挣扎出一套顽强而狡黠的处世体系;因家世而尊贵的贵族不要轻视,因为带给他们荣耀和金钱的长辈会教他如何去做个笑里藏刀的傻子。”

“父亲你的话果真是对我,原本我以为我了解了桫椤城,甚至掌控了桫椤城,准bèi

走向更宽广的地方,却发xiàn

我的了解、自信是多么愚蠢,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应该轻视呀!”

庞培望着天空,眼睛愈加明亮起来,他缓缓爬上这座被称作帝都第一建筑的迈尔多德铁塔,俯视四方,不经意间扫过蹲在铁塔下面一直沉默的开罗思德,自语道:“看来,我应该比现在更努力才可以,这个世界并不简单,唯有更加努力才可以得到得更多!奥古斯都,或许你未来可能是我的对手,但现在绝对不是。”

庞培嘴角勾起了一丝自傲的笑容,优雅的贵族气质顿时有种睥睨天下的味道。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dào

格涅乌斯家族是一个常出政治家的地方,但却忘记了当初打造格涅乌斯家族的祖先却是一位英勇霸气的骑士,随后连续三代,都是可怕的骑士。(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霸气侧漏

第十二章、霸气侧漏

“敬爱的斯维因阁下,请允许我自我夸耀一句桫椤城的气象还不错吧?”瞥见奥古斯都、庞培等人走远了,厄加特、拉斐尔一左一右,如同侍卫一样陪同在那位在高台上一直沉默寡语不曾发表任何言论的中年男人身侧。

一向以狡诈、凶残的在贵族间著称的厄加特城主此刻的表现若让那些熟悉的贵族看到那绝对会大跌眼镜,厄加特城主竟然如同小孩在忽然间得到什么有趣的事物后在大人面前邀功的模样。

虽然桫椤城这群并不笨的贵族们已经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中年男人的话语中知晓中年男人的身份非凡,但也绝对想不到一向以骄傲自负、阴险狡诈而著称的厄加特会作出如此反差极大的表现。

心境早就已经修liàn

到古井无波的斯维因并不因为厄加特这一番大跌眼镜的举措而有任何变化,或许可能在斯维因眼中,厄加特城主本就应该是这样。站在斯蒂罗兰广场的一处几乎难以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角落,望着那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几人背影,斯维因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弧度,略带玩味的望了望庞培、奥古斯都两人消失的方向,道:“的确不错,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战争这个东西,竟然可以将一个原本应该腐朽堕落继而消失在诺克萨斯历史中的格涅乌斯家族唤起了生机,我忽然有些好奇那个叫庞培的小子是否有能力肩负起拯救这个日薄西山的格涅乌斯家族呢?”说道这里,斯维因嘴角勾起了一丝一向观察入微的厄加特、拉斐尔都不曾注意到的诡异微笑。

桫椤城的平民、富人甚至一般的小贵族都不知dào

格涅乌斯家族曾有一段非常伟大的家族历史,现今瓦罗然大陆许多吟游诗人口中还时不时吟唱起一段段属于格涅乌斯但却已经被时间掩埋的辉煌史诗。已经堕落的格涅乌斯家族甚至自己都不知dào

昔日桫椤城的主宰者并非所谓的城主,而是他们这个绵延传承了近五百年的格涅乌斯家族。

一百多年前,格涅乌斯家族甚至出过一名帝国内高高在上仅次于掌控诺克萨斯的权柄以及亲王头衔的公爵。

“鬼才知dào

那个叫庞培的小家伙是否有能力振兴起他那已经从内部腐化,有着一段辉煌历史的格涅乌斯家族呢!但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的确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或许在未来的某段时间里他会再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厄加特没有任何贵族风度,更没有任何城主模样的靠着斯蒂罗兰广场边角一块并不干净的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拔起一根嫩绿的小草含在嘴里,语气平淡,吐词都有些模糊的说道。

实jì

上厄加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自从走出军队当上这个令他有些欢喜也有些无奈的城主位置后,他需yào

每次每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保持应该有的贵族风度,城主风范。对于这些,一向不喜欢约束的厄加特真想大骂一句狗屁贵族。

拉斐尔、斯维因显然很了解厄加特,并没有因厄加特这种有辱贵族风范的行为有任何诧异。拉斐尔看了厄加特一眼,摇了摇头。颇有深意说了句:“格涅乌斯家族的庞培的表现固然出彩,不过看上去似乎奥古斯都更胜一筹!这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平民竟然可以在四位贵族,两位天赋堪称惊艳的天才面前掌控着全场局势,最后还可以全身而退,真不愧是厄加特你看重的人啦!”

这时的拉斐尔哪有平日教廷大主教的神圣、高贵,圣洁呀,恐怕熟悉拉斐尔这个一向以优雅谨言慎行著称的大主教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跌眼镜吧。

在厄加特这个从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家伙,拉斐尔从不过多的掩饰自己真zhèng

的情绪。厄加特望着并不刺眼的蔚蓝天空,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丝戏虐,说道:“政客,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团体在黑暗的角落也不知dào

多少次颠覆篡改了瓦罗然大陆的格局!这个奥古斯都的确有做一名政客的潜质。只可惜他现在不过是一名平民,因此它若想要做那在黑暗中颠覆篡改瓦罗然大陆格局的政客,嘿嘿,就算走狗屎运。至少需yào

十几年才可以爬上政客的舞台,至于想翻云覆雨?那更是需yào

漫漫岁月的等待与历练!”

“奥古斯都没有任何选择,政客这条道路从他出生时他那平民父母就已经帮他堵死了这条道路。想要走上贵族阶级的舞台。他唯有走上军队或者教廷!”

“或成为诺克萨斯成为瓦罗然大陆主宰之路上的炮灰,或者在军队中崛起,成为如德莱厄斯那般可以作用诺克萨斯联邦的超级英雄。”

“诺克萨斯需yào

政治家,但也同样需yào

英勇善战的骑士,只是不需yào

废物!我前者的道路因为我的出生早已经被堵死,因此我唯有走上骑士征战的道路。”厄加特的话刚刚落下,斯维因语气低沉,声音略带缓慢的说道。

这句话并非是斯维因的原创,而是刚才厄加特口中提到的德莱厄斯。那一个在战斗方面有着惊人天赋,被称作诺克萨斯第二骑士,从平民中崛起的家伙。

德莱厄斯与德玛西亚帝国艰苦作战时,他上面的长官准bèi

放qì

这场战斗,被德莱厄斯砍下头颅时,那时候德莱厄斯对手下士兵说的话就是刚才斯维因口中的这句话。

也正是在德莱厄斯的带领下,当日才成功守护住了将被德玛西亚帝国攻占下的埃塞可亚城。

对于德莱厄斯,这个从平民之中走出去的战争骑士,就算是一些古老家族有着公爵头衔的贵族也不敢轻易对德莱厄斯有所指责,就算是诺克萨斯联邦真zhèng

的掌权者以脾气暴躁而闻名于世的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对德莱厄斯也都不会轻易恼怒。

可见德莱厄斯在诺克萨斯的无上权威。

————

拉斐尔有些诧异望了斯维因一样,对着在诺克萨斯军队有着不下于德莱厄斯声望的斯维因如此肯定说出这句话言语时,也不由惊讶起来。

这句话中的潜在含义在明显人眼中已经摆放得很清楚了。庞培或许有两条走,但奥古斯都只有加入军队成为骑士这一条道路。

厄加特大笑了起来,显然非常得yì



斯维因不理会两人的神色,缓缓站立起来,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低头俯视着斯蒂罗兰广场,慢慢说道:“我并不介yì

当奥古斯都的踏脚石,为他铺一条青云直上的道路,只不过这前提条件就是奥古斯都必须拿下桫椤城新兵第一的荣耀,否则他奥古斯都凭什么可以得到我思维因的帮zhù

?在诺克萨斯,只有强者才有怜悯的资格,在诺克萨斯第二名没有任何奖励!”

说完,一身典型的贵族式黑袍的斯维因缓缓走出了斯蒂罗兰广场,留给拉斐尔、厄加特两人一个霸气侧漏的背影。

厄加特似笑非笑望着斯维因离去的背影,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口说道:“我们的斯维因大人似乎有些认真了?”

拉斐尔轻笑了声,脑海中同时浮现斯维因、奥古斯都、德莱厄斯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吞了口气道:“在诺克萨斯碰上一个和自己性情一模一样的人,你说能不认识吗??”

厄加特呆了下,一阵愕然。

等待厄加特回过神来的时候,尊贵的拉斐尔大主教早已经走出了斯蒂罗兰广场,现在正在广场面前对一群虔诚的信徒露出一个圣洁、朴实无华的微笑。

厄加特笑了笑,他用那钢铁铸造,用魔法融入他身体的双手挠了挠后脑勺,那钢铁铸就的双手实在太锋利了,就算是坚硬的黑魔石碰上这双手都会被刺穿一个洞。

后脑勺一阵疼痛,一个小孔出现厄加特的后脑勺上。

对双手早已经运用自如的厄加特希望以这种自虐性的方式来思考一些他有些想不通的问题以及刺激昔日那段早已经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记忆。

望着从后脑勺滴落在地上的鲜血,厄加特那张画满了狰狞的刀剑痕迹的脸庞上流露出非常肆无忌惮的笑容,笑容将那张原本就已经狰狞的面孔展露得更加狰狞,甚至多上了一份阴森与恐惧的味道。

“奥古斯都吗?古阿兰丁语中寓意至尊,嘿嘿,看来我真整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出来了!奥古斯都啊奥古斯都,我看你是否有本事成为真zhèng

的奥古斯都!”(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你来我射(上)

第十三章、你来我射(上)

诺克萨斯是一个将“强者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弱者卑躬屈膝在下贡强者鱼肉!”这个丛林自然法则阐述到极致的国家。它不同于德玛西亚帝国。在德玛西亚帝国,只要不逾越帝国法则,你就和高贵的贵族甚至皇族享shòu

一样的地位,当然奴隶这种生物除外。

奥古斯都并不讨厌诺克萨斯这种带着血腥的丛林法则的国家,但也绝不向往。一个在地球那个和平安宁的环境生活久了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改不掉的安逸毛病,这些毛病甚至可能已经深入骨髓。

只是奥古斯都自己也不知dào

,其实他非常适合生活在诺克萨斯联邦。他对诺克萨斯的理解远远比一般的诺克萨斯平民要强太多了,否则他也不会在三岁的时候就随着父亲沙特学习那保命的狩猎手段。

破旧的土墙,土墙已经被虫蚁当做进出通道,上面有一个个并不小的小孔。清晨的阳光从小孔照射进房屋,竟将这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房屋抹上了一层神圣的淡红色光辉。奥古斯都站在那淡红色的光辉下,看上去显得格外神圣,带着些许出尘的味道。

土墙上只挂着一张牛角弓还有一个装满箭矢的箭筒。这张牛角弓并不属于奥古斯都,而是属于昔日桫椤城数一数二的猎人沙特,也就是奥古斯都的养父的物品。

四岁时,沙特帮奥古斯都做的弓箭,早在奥古斯都六岁的时候随着沙特的死亡,埋在了沙特的墓地里。每年六月,奥古斯都都会去桫椤城郊外,沙特的墓地坐上一会儿。

事实上沙特死后,这杆牛角弓和箭袋就已经属于奥古斯都了。两年前,奥古斯都也正式从沙特手中接过了桫椤城第一猎手的荣耀。拿起这张牛角弓。奥古斯都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握着弓,奥古斯都自信就算是天神挑衅他,他也相信自己手中的弓箭可以射下。

——————

匆匆洗脸刷牙,奥古斯都向着斯蒂罗兰广场走去。

今天桫椤城的气氛明显不同了,那些原本带着一份隐藏敌意的布今天彻底掀开了。不管是新兵还是桫椤城那些大人都毫不掩饰对对方产生浓浓的敌意与战意。这让孤身一人正在用早点的奥古斯都不由轻叹:“真不愧是一个诞生英雄和屠夫的诺克萨斯。”

奥古斯都到的时候,斯蒂罗兰广场已经快站满了,虽然奥古斯都起来的并不算晚,这时候高台上的贵族一个都没有来,但这些兴奋跃跃欲试的新兵却比奥古斯都更早。

绝大多数少年都拿着武器。有长矛、长枪、阔刀、甚至铁棍,细心的奥古斯都可以看出这些少年手中的武器不少都是崭新了。联想到最近经过铁匠铺那些铁匠笑眯眯的脸庞,几乎想也不用想就知dào

,每年新兵大会肯定是他们最高兴的日子。

没有等奥古斯都太多感慨,一道声音中明显带着高傲、甚至有几分居高临下意味的声音传了过来:“奥古斯都,你难道是怀揣着失败的想法来到斯蒂罗兰广场吗?亦或者是你家里并没有钱购置一位骑士甚至士兵都应该有的武器呢?”

一匹白马缓缓向着广场走来,上面坐着一位一头漂亮金色长发,俊逸的面庞、高贵的贵族气质引起四周那些花痴女尖叫连连的青年男子,这位男子神色玩味。含笑望着站在广场边缘的奥古斯都。

挑衅吗?

奥古斯都心里不屑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望着这个昨天曾在他手中吃瘪的马克家族的索利特,轻声回道:“尊敬的索利特少爷,在此我必须纠正你一个观点。真zhèng

的骑士倚靠的并非是手中的兵器,而是自身修liàn

的强健体魄,武器只不过是他们可有可无的配饰而已!”

这一席话让索利特无法反驳,他却也没有如昨日一样大发雷霆。脸上带着十足的贵族笑脸,轻声道:“我记得你并不是一位骑士,也并非士兵!”

奥古斯都在众人那异样且带着嫉妒的眼神中。平淡的借着索利特的话说道:“当然现在我的身份是一位平民中的猎手而已!这不我带上了弓箭。”

奥古斯都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以一名平民的身份非常老实的回答了贵族的索利特的话。

索利特轻哼了一声,丢下一句:“愿主祝福你可以射出你的肩上的箭矢,哪怕一根也没好!”说完就带着十足的贵族笑脸,但却可以明显看出讥讽的面庞打着那匹至少需yào

十个强健牛头人奴隶的钱,才可以买得到的纯种惠尔特大马气焰嚣张的离开了。

奥古斯都做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平民见到贵族时候的礼仪,他弯着腰,将头低到距离膝盖的位置,脸上含着谦逊的微笑,目送这骑着高贵血统的惠尔特大马的索利特走进斯蒂罗兰广场。

纯种的惠尔特大马气焰彪悍走进了斯蒂罗兰广场,带着在平民眼中颇有些许肆无忌惮意味的留下一道道马蹄印。羡慕、渴望,野心,新兵的目光投向已经走远的索利特,这些东西一一浮现在眼睛中。

奥古斯都拿着黝黑的牛角弓,背负这箭袋,含笑望着索利特的背影。扫过那群羡慕、渴望、野心目光,手持着武器的新兵们,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对于索利特的挑衅,奥古斯都理智冷静得吓人。在诺克萨斯,贵族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纵然平民有再充分的理由,面对贵族都必须保持谦逊的态度,反击、殴打、报复,这只能是贵族争对平民或是其他贵族才做的事情。而平民没有权力做这些事情,除非他们面对和他们阶级相等的平民或地位比他们更加低下的奴隶。

外人眼中奥古斯都是蒙受桫椤城最尊贵也最有权力的贵族厄加特城主亲睐的青年,但即使如此,他只是一个平民身份的事情却是无法改变的。平民面对贵族就必须低下头颅,不管愿意或者不愿意。

谨言慎行在诺克萨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是一件坏事。聪明的奥古斯都非常明白这一点,面对有些飞扬跋扈,十足贵族风范来到他面前对他赤?裸?裸挑衅的索利特,他并不介yì

作出些许退让。

这不,索利特走后,那些原本对他还带着异样眼神的新兵们,眼神柔和了不少。眼神中虽然还是掩饰不住的嫉妒,羡慕,但至少不将奥古斯都当做异类。

拇指轻轻摩擦着黝黑的牛角弓,望着索利特渐行渐远的背影,奥古斯都低声呢喃道:“一个谦逊、谨慎的平民或许一生碌碌无为,或许有机会受到高贵贵族的亲睐。一个愚昧、顽固、桀骜的平民,他的一生永远只能在平民那贫瘠的土壤中生存繁衍!呵呵,多么优雅的话语!可惜对于今天却并不适用。”

新兵小分队一般十五人一组,只不过奥古斯都分到得小队却非常意wài

只有九个人。除了起初见到了庞培、索利特、奥菲特、开罗思德,还有已经见过的托奎尔、艾萨克六人外,还有两个叫张天作、莫德的两位同样是一头黑色长发的青年男子。

从张天作、莫德两人手中那粗糙的兵器可以看出,至少他们不属于贵族一类,应当也和奥古斯都,托奎尔、艾萨克一样属于平民。

广场喧闹声如雷,感觉就是一个沸腾的海洋。索利特坐在白马上,站在队伍的前列,甚是引人瞩目,甚至可以说成为了的关注的焦点。扫过那一群羡眼的眼神,刚才因与奥古斯都发生争执有些恼怒的心情一刹那消失变愉快起来。

相比起索利特,他哥哥与庞培、开罗思德有说有笑,姗姗来迟,来到斯蒂罗兰广场的三人显得不那么引人瞩目,但贵族的优雅、高贵气质却不需yào

用任何言语就表现了出来。

广场原本就已经很拥挤了,但见到这三位气质不俗,一看就是贵族的青年,那些站在广场上的平民恭谨的为三人让开了一条不算窄的道路,顺便还不吝啬给了一个真诚的笑脸。

望着这一幕,奥古斯都脸上平民,但心中却流露出浓浓的嘲讽,以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语道:“恭谨贵族是每个平民应该明白的事情,但挑zhàn

贵族也应该是每个平民需yào

做好的准bèi

!倘若不懂得前者,死亡会很快降临,倘若没有后者,那一辈子也仅仅只是一个平民而已!”

张开双臂,眯着眼,奥古斯都盯着那渐渐升起的天空,灿烂笑道:“古老的贵族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战争的年代,也是军队的时代!!”

阳光洒落在奥古斯都身上,此刻披着太阳前行的奥古斯都就真如神圣威严的太阳神阿波罗一样,不禁朝拜。

正巧,这时候厄加特、斯维因走下马车,他们身后跟着成片的贵族。两人正巧望见这一幕。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厄加特对着天空的太阳嘟囔道:“真是一个好日子!”(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你来我射(中)

第十四章、你来我射(中)

厄加特、斯维因两人走下那辆由四匹西伯利亚草原上千里马拉就的马车,贵族长长绵延近百米的车队跟在厄加特城主和斯维因两人身后,姗姗来迟,鱼贯而入,走进了斯蒂罗兰广场正南方朝着太阳的方向的高台上。

随着贵族们前后进场,桫椤城的步兵、骑兵们也先后持着诺克萨斯的军旗将斯蒂罗兰广场严守防御起来。

这时候,也就预示着新兵大会已经进入了最后一个流程:战斗!“用鲜血甚至生命争夺一个荣耀一个名额。”这在诺克萨斯已经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这最后一个流程至少要经过两到三周的时间才可能正式结束,结果时,广场的三千多名新加入诺克萨斯军队的士兵,只有一个人是胜利者,这也恰好符合诺克萨斯一贯的传统,第二名没有奖励。

望着高台上缺少拉斐尔大主教的席位,奥古斯都等人没有任何诧异。每年这个时候,拉斐尔大主教都不会来到新兵大会,“为诺克萨斯的士兵祈福”这是拉斐尔大主教的原话。

今天贵族中间的中心人物当仁不让,依旧是厄加特城主。在士兵的狂热呼喊中,厄加特城主再次走上了斯蒂罗兰广场正前方,那一座高三米,专门用来给贵族讲话的演讲高台。

登上台阶,迈着稳健轻快的步伐,厄加特城主走向了高台上,欢呼声,狂热声愈加浓重起来。

厄加特的演讲一向以短小精悍、一阵见血而著称,可以轻易打动满腔热血士兵的心。今天的演讲比起昨天的演讲显得更加短促,整片演讲只有一句话:“诺克萨斯的士兵们,去战斗吧!”

这句话下,广场上响起了三千新兵的怒吼声。望着张开双臂如巨人飞翔的厄加特城主,奥古斯都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炽热,仰望中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意味。

三千多名新兵,场外上万居民一起高呼着厄加特城主,奥古斯都这个并不如何英俊,看上去也并不出众的平民,自然被淹没在浩瀚的人山人海中。

原以为演讲就此结束,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时候厄加特城主忽然说了句话:“那个天生就是为当将军而生的男人奥古斯都来了吗?”

这一句话落,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站在前列。庞培身侧的奥古斯都。广场外,手持铁铲的卡罗丝大婶从那拥挤的人群中立kè

激动的站了起来,视线投向面色平静的奥古斯都,以那比狮子那巨大的声音吼道:“城主大人,我们家的奥古斯都来了!”说着,卡罗丝骄傲的挺了挺那魁梧健壮的胸脯,一副很骄傲的模样。

望着一脸自豪得yì

的卡罗丝大婶,奥古斯都无奈摇了摇头,他往前走了一步。跨出队伍行列,抬头望着高台上的厄加特城主,单膝虚跪于地,脸上谦逊微笑说道:“拜见厄加特城主。奥古斯都从未敢忘记过自己的承诺,尤其对伟大诺克萨斯联邦许下的承诺。”

厄加特咧嘴一笑,面上看上去格外狰狞,他赞许的望着奥古斯都。伸出手扫了一圈站在斯蒂罗兰广场个个目光炽热的新兵,凌厉的问了一句道:“你能打败他们吗?”

奥古斯都心中无奈苦笑,这正是一个犀利艰难的问题。但自小就学会了伪装的奥古斯都脸上不变。他缓缓站直,扫过一眼站在身后的索利特、奥菲特、亚里多德、以及格涅乌斯家族的庞培,而后又扫过托奎尔、艾萨克、莫德、张天作,嘴角勾起了一丝狂傲,自信的笑容,伸手抓住肩膀上的牛角弓,将手抬起,回头对着厄加特说道:“城主大人,我并不清楚我是否可以战胜他们,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任何人想打败我,都必须付出代价,我想这个代价没有任何人愿意或去尝试付出!”

厄加特低头望着奥古斯都那桀骜、狂傲的眼神,邪邪一笑,玩味问道:“那我呢?”

奥古斯都低下头,平静道:“任何人!”

顿时,广场上那狂热的欢呼声,嘶吼声,这一刹那瞬间止住,几乎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奥古斯都。

台上的贵族脸上带着浓浓的戏虐:“尊贵的厄加特城主竟然被一位贱民挑衅了,实在有趣!”

而台下,索利特、庞培等贵族士兵在对奥古斯都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同时,以闪过一抹敬佩,在桫椤城,任何人包括掌控桫椤城经济命脉的古老贵族也不敢挑衅厄加特城主的权威。

没有等新兵们反应过来,厄加特含笑抛下一句话,“男人天生就习惯于让女人仰视他们,而并未仰视星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这点,或许未来诺克萨斯最美丽的两朵金花也可能会仰望你也说不定!奥古斯都,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诺克萨斯最美丽的两朵金花,那不就是杜?卡克奥将军的女儿;卡特琳娜、卡西奥佩娅嘛!

说完,厄加特就走下了演讲高台。

奥古斯都谦卑低着头,只是那眼中闪过一抹会心的笑容。这时候倘若有人可以看到奥古斯都的面部,会发xiàn

奥古斯都的脸颊上已经有了汗珠,而后背更是已经湿透了。

奥古斯都刚才的言语其实已经算是挑衅到了尊贵的厄加特城主。在诺克萨斯,平民无论如何理直气壮,都不可以挑衅贵族,否则下场就只有死或生不如死。就算一名小贵族都有资格处理一个挑衅他的平民。

虽然最近百年来,平民地位有所提高,但这已经是一条不可逾越的法律。

刚才奥古斯都以自己的性命在赌博。挑衅贵族自然是一件刀尖上起舞的危险事情,但是否危险就取决于贵族如何做。奥古斯都刚才赌得就是厄加特不会计较。

如果厄加特城主计较,他那自然没有任何存zài

的理由,就算他再天赋惊艳。倘若厄加特城主不计较,那他间接间地位就悄然提高了,这样也就为他接下来的事情做好了充分的铺垫。

这场赌博,奥古斯都侥幸赢了。

厄加特城主走下高台后,新兵比武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虽然斯蒂罗兰的广场并不算小,但也不可能容纳三千名士兵一起比武。广场上已经划分出了二十块区域,共二十个小组进行战斗,每个小组只有一个人可以留下来,而后这二十块区域内的小组留下来的二十人明天在进行第二场比斗。

奥古斯都被分配到第三组,因此在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奥古斯都并没有任何事情,他只需yào

准bèi

就好了。

广场上已经展开了相当激烈的战斗。

台上,厄加特微笑居高临下望着斯蒂罗兰广场上那正在持着武器奋战的士兵,脸上洋起一个莫名的微笑:“奥古斯都,真是一个有趣的小鬼。”

斯维因淡漠的点了点头,冷冷观看着广场上一位士兵用长枪插过另一位士兵的手臂的场景,面上冷漠,眼中更是带着冷酷,淡淡回应着奥古斯都:“敢用自己性命来赌博的聪明人在诺克萨斯的确不多,我很期待接下来他和格涅乌斯家族、马克家族、格尔托夫家族那几个贵族小子间的战斗,我想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趣。”

这时候,正好一位士兵用长枪偷袭另外一位士兵,一枪从后背直接刺穿那位士兵的腹部,还没有等那位士兵欢呼起来,另外一位士兵又用那阔刀斩向他的后背。

鲜血染红了斯蒂罗兰广场。

站在广场外望着广场内搏杀的新兵们大部分都承shòu不了这样的鲜血刺激,都呕吐不已。甚至有少数人当即晕了过去,这些晕过去的当即就被拉了出去,他们已经不可能成为诺克萨斯的新兵了,随后他们的名字就去驱出军队名册。

从小是猎人,山上山下,杀过不少猎物的奥古斯都也不好过。他虽然杀猎无数,但面对人的鲜血,前世今生一直没有如何见过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奥古斯都也并不适应。

奥古斯都用白布捂着嘴,早上吃的白面几乎全部吐了出来,面色苍白如纸,但眼睛还是眨都不眨的望着广场上血淋淋的场景,他没有忽略到一个细节。

奥古斯都非常清楚现在广场发生的任何细节都可能是他上场的时候需yào

面对的事情,唯有多知dào

一些,多记得一些,这样他生存战胜对手的可能性就会更好一些。

当奥古斯都扫过身侧的庞培、索利特等贵族的时候,发xiàn

他们面色潮红,显然早已经熟悉了这种情况,最后托奎尔、艾萨克等人也并不比他好多少。

广场的新兵们,经过起初的生涩,渐渐习惯,下手也渐渐生狠起来,个个都杀红了眼。这时候的斯蒂罗兰广场已经是兽血沸腾了。

抹了抹嘴上呕吐出来的残渣,奥古斯都望着那一个个被诺克萨斯的老兵带下台,等待教廷牧师救治的新兵,而后又扫了扫广场上的鲜血,感叹道:“真是一个野兽的世界!”(未完待续……)

正在琢磨最新卷章

关于原随云,关于这个大武侠世界的故事并未就此结束。

但最近一段时间我在推敲最新卷。

小说写到这里,我发xiàn

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小说风格,因此我在尽lì

寻找回来。

希望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未完待续……)

构思基本已经清晰

1(未完待续……)

PS:构思基本已经清晰,估计将所有的思绪理清,再到小说发表要等到下个月一号!

并非是我故yì

拖延,而是因为这本小说实在很少有人看,准确得说很少有人订阅,大家可以从粉丝排行榜上面就可以看出我话语的真假。因此为了在这本小说上赚点钱,也唯有锁定全勤奖!

请大家见谅。

或许这有些不符合情理,但的确是我内心的想法!

2月1,小说准时更新,每日两章,5000+

第一章、神话已死

第一章、神话已死

幽静的精舍,罕有人至。

甚至很少人知dào

这栋精舍的存zài

,存zài

在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吴正山并不出名,但吴正山上的无争山庄却闻名遐迩,无论于江湖还是朝堂之上,都是如此。江湖上没有几人不知dào

无争山庄,朝堂之上也没有几人不晓当今圣上的心病也就在无争山庄。

这栋幽静的精舍就建立在气派,华贵的无争山庄身后一处并不算显眼,但却也并不算扎眼的地方。

这地方很少有人来,已经荒芜了!任何人都可以从那足有四尺三寸深的草地可以推断得出这个道理。任何一个有人居住的房屋也绝对不会留着这么深的草,就算再喜欢植物的人也不会。

而今天,这个平常时很容易推断得出的结论,但却被推翻了。地上那凌乱的脚印,将茂盛的草地都踩出一条清晰可见的大道,虽然精舍房门紧闭,但可以从地上那大小不一的脚印中可以推断出有不少人来过这里,或许已经走了,或许还有得留了下来。

精舍内有人,一个女人,准确得说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正当妙龄的女人,而看那女人那朴素简单的打扮以及眉眼之间展露的风情可以看出,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女孩。

穿着一身鲜红如血的红袍子,梳着两个长长马尾辫的女人双膝交叉,上身笔直,坐在地上。右手手边不远处放着一柄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剑。剑身并非是用铁铜之类的金属器具打造的,而是竹子,这是一柄竹剑。

此时此刻女人正在泡茶,神色虔诚略带几分肃穆。自古以来泡茶在前赴后继之辈的深入探究之下,已经衍伸出无数诀窍。发展至今甚至已经生出茶艺这门学问。

女人虽然手脚灵活,但泡茶的动作并不优雅。甚至不能算是规范,看上去甚至显得有几分粗鲁。她并不是纯正的茶道中人,或者说她根本不是茶道中人。

有条不紊,女人快速泡完一壶茶,而后轻声说道:“好了!”

精舍一片寂静,门口这时候响起了脚步声。

女人盘膝端坐,瞥了一眼地上的竹剑,抬手拿起茶壶倒茶。

脚步沉重,踏在地上,一步一步。如一块块石头击打在地面上!步子移动的频率并不快,但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怕压抑,如同泰山已挂于苍穹,却不知随时坠落而下的沉重。

一时之间,可怕的肃杀之气已经弥漫精舍上下四周。

嘎吱一声,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推开了精舍的大门。

杯中的茶正好倒开。

女人抬起头看到一副冷傲孤寂的面孔。一袭白衣如雪,腰插着一柄银色的宝剑,负手而立,神色平静淡漠。如同一尊初临人尘,俯视众生的神祗。

这是一个任何人看上一眼都会第一时间生出退避的男人,这也是一个任何女人看到第一眼都会好奇痴迷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不假辞色。

不过女人在望了这个男人第一眼后。就毫不犹疑,没有任何留恋的将目光移开,似乎面前这个气质独特的男人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一样。

“我找原随云!”没有等女人开口问男人的来意,男人就自己开门见山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女人盯着桌上已经斟满茶水的茶杯。冷冷一笑道:“想见他,可以!只是你必须答yīng

我一个条件我才会让你见他。”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这种静。如同雪山之上的寂静,没有任何言语,但却带给人一种无穷无尽,可怕恐怖的冷意。这股冷意是最接近死亡的气息。

女人已经感受到男人身上这股冷意,但还是神色不变,非常平静的说道:“你不得不答yīng

我的条件,除非你不想见原随云。”

“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就没有人知dào

原随云在哪里?”男人问道。声音中已经布满了杀机,而女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男人言语中的杀机,她语气平静说道:“当然有,还有两个人,只是你永远可不可能从他们口中问出原随云的下路,甚至你不可能找得到他们!?

“为什么?”男人问道。

女人脸上的笑意更冷了,望着已经渐渐凉了下来的茶水,拿起其中一杯狠狠喝了下肚,而后吐了口气,说道:“因为原随云已经死了!”

男人没有说话,但那握剑稳若泰山的手竟然颤抖了一下,那苍白如纸的脸上微微一丝抽动。

沉默瞬间后,男人的眼中刹那爆射出两道精芒盯着女人,压制住尽量激动的心情,保持平静问道:“原随云已经死了?”

女人说道:“死了!”

简洁两个字已经断了原随云的生命长河。

沉默,又是死一般的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短,仅仅瞬间男人就开口问道:“杀原随云的人是谁?在哪里?用得什么方法?什么兵器?”

女人冷冷淡淡望着面前的男人,语气淡薄说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男人很快的回答道:“我找原随云是为了比剑,既然原随云被人杀了,那我又不想无功而返,因此我也只有找到那个人,看看那个人是否值得我出手。”

听完这句话,一身大红袍的女人笑了起来,她缓缓站起了身,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竹剑,插在腰间,而后十分自信的说道:“杀原随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而且我相信这其中的一个人一定值得你叶孤城出手?”

叶孤城,面前这位白衣如雪,冷峻孤傲的男人就是据说与原随云比剑已经死在了吴正山绝壁之上的人物。

叶孤城瞳孔微缩,他已经隐约猜测到那个人是谁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的声音响起,答案揭晓:“杀害原随云的人有两个人,一个叫上官香妃,一个叫上官小仙!”

“上官香妃,这个被原随云当做毕生对手的女人是否有资格让你叶孤城出手??”

“当然!”叶孤城淡淡的回答道,“但你还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在哪里?用什么方法?武器是什么?这三个问题。”

女人轻声说了两个字:“比剑!”听到这句话,叶孤城的心剧烈翻腾,眼中神光闪闪,犀利绝伦。

原本本就以剑术冠绝天下,论当代剑术名家,少不了西门吹雪、叶孤城、独孤求败,同样也少不了剑路可轻灵可沉浑的原随云。

当时剑术名家,原随云曾被评为剑术造诣最接近于神的人。如此人物竟然死在剑下,这实在匪夷所思,令人不敢相信。

可女人一字一句却并不像谎言,叶孤城相信女人没有说话,那哀伤的神色就算再如何做作也不可能坐到如此刻李小花那样没有任何破绽,如此自然的神色表情,难道李小花口中言语原随云已经死在剑下的事情是真的???

这个念头立kè

就被叶孤城抹去。

他不相信原随云已经死了!

叶孤城深深吸了口气,望着李小花问道:“原随云什么时候死的!”

李小花说道:“三天前!”

叶孤城又问道:“尸体可否已经安葬??”

李小花并没有立kè

回答,而是问道:“你想看原随云的尸体???”

叶孤城点了点头道:“尸体是最不会欺骗人的。”

李小花摇了摇头道:“没有尸体,因为原随云的尸体已经被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他们带走了!”

这时候,叶孤城忽然说出了一句让李小花惊愕不已的话语:“很好,原随云果真不会轻易死去!他还没有死。”

李小花冷冷望着叶孤城,那冷漠的眼角闪过一丝激动,但立kè

却有否定说道:“不可能,原随云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dào

?”

李小花深深吸了口气,盯着叶孤城一字一句说道:“当时我亲眼看到上官香妃一剑洞穿了原随云的心脏,因此他必死无疑!”

叶孤城不再说话,他转身就走。但在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叶孤城问了一句话,“刚才你想要我答yīng

你什么条件?”

手捏着茶杯,李小花说道:“找回原随云的尸体,我想安葬他!”

叶孤城大步流星离开了精舍,但留下了一句话,“我会带原随(未完待续……)

第二章、西门吹雪

第二章、西门吹雪

快步走出幽静的精舍,但叶孤城并未在第一时间离开吴正山。他在无争山庄前,吴正山的山腰上停下了脚步。

叶孤城冷静、孤傲,寂寞,这个世界上似乎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驻足停步,没有任何人可以引起他那已超出红尘的灵魂的牵绊。他已经超出了这个凡夫俗子存zài

的世间,正在一座可以俯视众生的孤峰上,以冷眼旁观的态度俯视着众生。

可他并非真zhèng

的叶孤城!那只不过是不知dào

叶孤城,也不了解叶孤城的人心中所幻想出来不属于尘世间的叶孤城。叶孤城生活在尘世间,他在尘世间,这个世间自然有令他驻足于此的东西;比如剑,又譬如对手。

离开精舍的叶孤城的脚步很快,他希望迫切寻到李小花口中的上官香妃与上官小仙,他相信甚至可以说固执的认为李小花口中已经死去的原随云并没有死。他认为原随云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死去。

可,明明准bèi

立kè

离开吴正山,离开无争山庄的叶孤城却停了下来。并非他主动想停下来,而是一个人让他不得不停下来,这个人拦住了叶孤城的道路。

这个天下没有几人可以有资格拦住叶孤城,而今江湖上声名正盛的丐帮帮主乔峰、新崛起的一代刀客寇仲,以及道家传人徐子陵以及候希白等人,这人虽然并非浪得虚名,但却也拦不住叶孤城,也没有几人愿意拦住叶孤城。

拦住叶孤城,就意味着需yào

面对一件非常简单却也非常残酷的事情;那就是必须要面对叶孤城的剑,叶孤城那飘逸绝伦,奇诡绝伦,好似自天外来的绝世剑术。

任何想拦住叶孤城的人都必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是否可以拦得住叶孤城。是否可以从叶孤城的剑下走过一招半式。因此江湖上也从来没有任何人拦住过叶孤城的道路。

但这种从过去到现在零几率的事情今天却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叶孤城,而且还真zhèng

拦住了叶孤城的道路。

同样一袭白衣,比雪还白的白衣!一张白甚至可以称作苍白的面孔,带着一柄乌鞘奇古的宝剑站在叶孤城面前。他面色平静望着这位名贯江湖的绝代剑客。

剑客身上有剑意,叶孤城看到这位二十七八左右的青年人身上的剑意,剑意如长虹贯日,似飞瀑湍流,气势磅礴,浩瀚若巨海。当剑客面对剑客。身上的剑意便会随着剑客的心意自然产生一种一决雌雄的争锋之心。

叶孤城很少展露自身的剑意,并非他失去了作为一名剑客的胜负之心,而是很少有人让他产生这一点普通人常常表现而出的胜负之心。但今天,叶孤城在见到面前这位同样一身白衣的青年时,身上那雄浑浩瀚,令天地为之惊叹为之震惊的可怕剑意瞬间弥漫而出。

两股可怕的剑意互相冲击,弥漫在吴正山山间。

随着着两股剑意的弥漫对峙争锋,吴正山都好似被覆盖了一层冰雪森寒的气息。

——————

一瞬间对峙,对峙于一瞬间。不分上下。

随即两股磅礴恐怖的剑意如暗涌回巨海瞬间收回,叶孤城凝视着面前这张熟悉但却还是十分陌生的面孔,轻声说道:“天下既然有了叶孤城,又何必有西门吹雪?”

“既然有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那我们之间就注定只能留下一个!我平生以来第一次后悔,后悔为何在遇见原随云前没有遇见你。”

叶孤城忽然笑了笑,望着这个可以在剑道之上与他争锋的绝代剑者,说道:“你的剑道锋锐犀利。不留后路!你的剑道也就注定让你的人不能有任何后悔迟疑,否则剑道必毁!”

“我知dào

,不过这种后悔情绪不单单只存zài

在我心里。而且还存zài

在你的心里!倘若我先遇上你,那我绝对会与你争锋高下,可我先遇上了原随云,因此我唯有等与原随云一争高下后,倘若活着,我才能与你一战!”西门吹雪平静说道,他的话如他的剑一样锋锐犀利,直指本质。

叶孤城笑了笑,他望着西门吹雪,眼中表示认同。的确,他也后悔先遇上的人并非西门吹雪,而是原随云。他也和原随云立下了战约。

“看来原随云早就已经知dào

我们一旦见面就会有‘剑论高下’的决断,因此他在我们见面前,才会与我们定下了战约,令我们唯有‘相见恨晚’。”叶孤城非常理性的分析说道。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他先望了叶孤城一眼,而后俯视脚下那崎岖陡峭的山路,淡淡说道:“我比你早到了两天,目的应该都是一样,找原随云决战!”

叶孤城往西门吹雪方向移了两步,说道:“哦,那你应当从原随云那贴身侍婢李小花口中关于原随云已死的讯息了?”

西门吹雪冷声一笑,回头望叶孤城,说道:“你相信原随云已经死了??”

叶孤城含笑摇头。

他不相信原随云已经死了,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杀得了原随云。就算是原随云心中那足以与原随云他自己争锋的绝代奇女上官香妃,这也不可能。

叶孤城从西门吹雪的眼中看到了和他眼神中一样不相信的目光。西门吹雪也不相信原随云已经死了,他相信原随云还好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西门吹雪既然不相信原随云已经死了,为何西门吹雪不去找原随云呢?这个问题并不用叶孤城来思考,西门吹雪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并没有感觉到李小花言语中有半点说谎的痕迹,我也不相信原随云会因为害pà

与我决战,因此就中途以装死的方式躲避决战到来,倘若这样,那原随云也就不是原随云!”

“我也相信这一点!”叶孤城点头赞同道。

西门吹雪望着陡峭的山路没有任何表示,他平静说道:“我留在吴正山有两个原因,一是看是否可以在吴正山查探出关于原随云的任何信息,第二,那就是等你;叶孤城!”

叶孤城微微一笑,没有问原因,而是直接问道:“有什么收获?”

西门吹雪指着那段崎岖陡峭的下山道路,冷冷道:“这里应当就是原随云与上官香妃交战最初地点,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但原随云那股独特的剑意却依旧存zài

。”

一道斜长的细痕留在了巨石以及巨石缝隙之间,一直延长直十几米,贯穿了四分之一个崎岖的山路。

蹲下身,叶孤城仔细望着这一道细痕,沉默观察了半晌,而后说道:“果真是原随云留下来的剑qì

,只是这剑qì

之中并未携带有剑者的杀意!”

“无争山庄就仅存这一条关于原随云遗留下来的讯息!”西门吹雪言语肯定的说道。

叶孤城起身,望着西门吹雪,说道:“这条信息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上官香妃在哪里,原随云在哪里?我们终究还是一无所知,不是吗?”

“当然!因此我在无争山庄逗留下来的意义并非留在石头以及石头缝隙间的剑痕,而是因为我在等你。”

“等我?”叶孤城望着西门吹雪道。

江湖上都知dào

西门吹雪生性生僻,独来独往,从不与人并行一道,就算是西门吹雪唯一认可的朋友陆小凤也不例外。可现在西门吹雪竟然提出这句话?这让叶孤城也生出几分诧异。

西门吹雪并未对此有什么解释,在他眼中那不过是废话而已,他继xù

说道:“你想找原随云,我也想找原随云,但我们却没有关于原随云的半点线索,因此等你一起,我找到原随云的机会就更大,我从不喜欢浪费时间,可以用更轻松的办法做到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选择困难的方式。”

叶孤城笑了,他沉思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原随云,但我们找到原随云后又当如何?他也和我定下了战约!”

西门吹雪冷冷一笑,回头望着那屹立在山腰上已经几百年的无争山庄,道:“我从不考lǜ

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因此我无法回答你,也不会回答你。”(未完待续……)

第三章、苦差事

第三章、苦差事

清泉倒挂悬崖峭壁间,下面是一个方圆十几里的湖泊。湖水清澈,环境清幽,最重yào

得是这湖泊旁有一间酒肆。这里是吴正山山腰上唯一一间店铺。

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坐在酒肆中,但却并没有喝酒,一滴都没有。他们在酒肆点了一壶茶和一杯白水。

茶淡绿清澈,白水纯白。

叶孤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西门吹雪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两人相继喝了一口。

“江湖之上没有出现过原随云的讯息,也已经很久没有传出过江湖人眼中早已经死去的上官香妃的讯息,因此找他们并不容易。”喝着茶,叶孤城理性的分析道。

“当然!如果可以轻易找到,我也不会在无争山庄等上两日时间!两天时间足矣让我做许多事情!”西门吹雪淡淡说道。

叶孤城也微微笑了声,望着一脸平静的西门吹雪继xù

问道:“你准bèi

如何寻找原随云?据我所知江湖上寻人速度最快的组织那就是丐帮,丐帮弟子遍及天下,寻找一个人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西门吹雪望着叶孤城,冷冷道:“你真以为那些丐帮弟子就能寻到上官香妃与原随云?倘若上官香妃不愿意让丐帮弟子寻到,那就算丐帮弟子将整个天下翻过来也绝对寻不到上官香妃。”

叶孤城脸上还在笑,笑容中没有任何生气,他非常愉快的望着西门吹雪,道:“看来你已经有一个可以寻到上官香妃的好办法了。”

西门吹雪道:“难道你没有吗?”

叶孤城没有否认,他望着西门吹雪,说道:“李小花说过杀害原随云的人并非只有上官香妃,还有一个上官小仙,据我所知上官小仙可是盘踞于甘肃一带昔日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的女儿。”

“因此你断定上官香妃与上官小仙很可能带着原随云去了昔日金钱帮的巢穴‘乌苏’。”西门吹雪眼睛一亮。直盯着叶孤城说道。

叶孤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上官小仙是一个小女孩,也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小女孩因此最易让我们忽略这个小女孩的一切。而且现在我们除了去‘乌苏’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可去的地方了。”

这时候西门吹雪笑了,那笑容如同在白雪皑皑的山峰上忽然间在悬崖峭壁间看到一株在大雪中盛开的寒梅一样,绝世惊艳。

西门吹雪端起杯子,将剩下的白水一口喝下,点头道:“不错,乌苏的确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但我们却不能立kè

现在去。”

叶孤城没有问。他望着西门吹雪,他清楚西门吹雪会继xù

说下来。果然西门吹雪声音微顿了一下,又继xù

说道。

西门吹雪问道:“如果一个人在洛阳城,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找得到他?又需yào

花费多少时间?”

叶孤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需yào

一个擅长寻人的人,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必须见识广大,聪明绝顶,也必须精通为人处事之道,而且还必须能有着不错的江湖关系网络。”

听到这里。叶孤城笑了,他望着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也望着叶孤城,异口同声说道:“陆小凤!”

想起陆小凤。就忍不住想起陆小凤那和两条眉毛一模一样的胡子,因此江湖上有称陆小凤有四条眉毛。江湖上没有那个人讨厌陆小凤,就算陆小凤的对手也只是想杀陆小凤而已,而不是讨厌。

陆小凤这个人的确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

同样陆小凤也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最近的江湖并不太平。曾出现过多起令人瞠目结舌,奇诡绝伦的阴谋事件,但这些事件许多都被陆小凤给化解。最终水落石出。

因此江湖上又有这样一句说话:“对江湖贡献最大的有两个人!一楚留香;二陆小凤,排名不分先后。”

这样一个人寻人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至少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个人加起来也没有陆小凤寻人的本事高强。其实西门吹雪脑海中还有一个人有和陆小凤一样的本事,这个人就是盗王之王司空摘星。

只是有一点,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并不熟。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是朋友,而他只和陆小凤是朋友。他和司空摘星决没有任何朋友关系。

想起陆小凤那一双灵巧的手,叶孤城就忍不住笑了笑,陆小凤是第一个可以接住他天外飞仙的人,对于这样一个人叶孤城很难不印象深刻。

“现在陆小凤在何处?”叶孤城心情愉快的问道。

西门吹雪的答案却并不让他愉快,“不知dào

。”

“那我们如何去找陆小凤?”

西门吹雪道:“不用我们去找,他会来找我们。”西门吹雪的语气肯定。

叶孤城脸上露出疑惑,问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冷冷道:“因为他天生就爱多管闲事。”西门吹雪的面色依旧很冷,但声音却柔和了许多。

陆小凤,西门吹雪唯一一个朋友。

一切都在不言中,叶孤城望着西门吹雪,望着这个看上去好像自己的

影子,但又绝对不是自己影子的剑客,开口说道:“我们需yào

做什么?”

西门吹雪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望着他自山涧飞流而下的清泉,说道:“我们只需yào

将我们在吴正山的消息传出去而已!”

——————

陆小凤在祁阳城的花好月圆喝了个乱醉如泥,早已经分不清楚白天还是黑夜。得到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消息后,陆小凤那浑身的酒意才消去了。

接着陆小凤就是苦恼不已,立kè

高呼了一声:“结账!”而后立kè

买了一匹跑得非常快的宝马,一路飞驰,向着吴正山而去。

陆小凤为什么会去吴正山呢?为什么西门吹雪那么肯定陆小凤得知他们在吴正山的消息后一定会来无争山庄呢??这其中原因再简单也不过了,就正如西门吹雪所说陆小凤就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西门吹雪是陆小凤的朋友,叶孤城也是陆小凤的朋友。倘若两个朋友准bèi

在某一处地方生死相向,那你说陆小凤这个朋友会不去吗?

“四月十四。吴正山巅,西门吹雪、叶孤城剑论高下,决一生死!”这个消息就是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今天四月四,离决战日期还有十天,因此陆小凤快马加鞭,就望着吴正山赶去。

倘若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陆小凤都会去尝试阻止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可抵达吴正山的陆小凤却万万没有想到,轰动江湖的决战原来竟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联手起来的一场特殊计划。

这场特殊计划的目的就是让陆小凤主动在吴正山,无争山庄前现身。

还没有等陆小凤爬上吴正山山巅。他人就被叶孤城、西门吹雪拦了下来。

无争山庄内,陆小凤憋了一肚子话,在喝了一大口茶后,就立kè

问道:“你们真要决战??”

叶孤城回答道:“当然,但不是现在!西门吹雪只是我决战的第二位人选!”

陆小凤又望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简单说了两个字:“同样!”

陆小凤问道:“那第一位人选呢??”

叶孤城道:“原随云!”

陆小凤望着无争山庄,这里是原随云的地盘,他已经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他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与原随云决战??”

叶孤城道:“找到原随云。等原随云恢复巅峰就当一战。”

陆小凤懂了,他望着叶孤城道:“那现在原随云并未在无争山庄??”

“不在,无争山庄的管家也兼原随云的侍婢李小花断定原随云已经死了!”

“什么?”陆小凤惊讶得顿时跳了起来,站着瞪大眼睛望着叶孤城。也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平静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同样将陆小凤杯子添满,而后缓缓说道:“你也不相信原随云已经死了?”

陆小凤苦笑摇头道:“我只是不相信江湖上竟然有人可以杀掉原随云。我感觉江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杀掉原随云。”陆小凤非常肯定说道。

西门吹雪平静说道:“杀原随云的人有两个人,一个叫上官香妃。一个叫上官小仙。”

陆小凤愕然,继而将杯中茶再次糟蹋的一口喝掉,他苦笑道:“那就有可能了!我不知dào

上官小仙又没有那个本事。但上官香妃的本事却是可以和原随云一分高下。”

西门吹雪并未否定陆小凤的言语,继xù

说道:“可我们并未看到原随云的尸体,据说原随云的尸体被上官香妃与上官小仙带走了。”

这时候陆小凤的面色忽然平静了下来,先是望了望西门吹雪,而后又望了望叶孤城,两人都没有任何表情。陆小凤问道:“你们引我前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帮你们找原随云??”

西门吹雪、叶孤城同时点头:“不错!”

陆小凤又继xù

问道:“那如果找不到原随云呢?你们是不是不会和他决战?”

西门吹雪道:“找不到又谈何论剑?”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立kè

斩钉截铁说道:“那我不会去帮你们找原随云!”

叶孤城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平静说道:“四月十四,就是我和西门吹雪决战之日,希望你可以来一观。”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的脸上顿时没有笑容,他闷声不吭半响,而后开口苦着脸说道:“好,我帮你们!”

听着这句话,叶孤城顿时愉快大笑了起来,他望着西门吹雪道:“你说得不错,陆小凤的确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西门吹雪静静喝茶,没有说话。

倘若说,西门吹雪也只会说一句话:“倘若他不是如此爱多管闲事,也不可能会有缘成为我西门吹雪唯一的朋友。”(未完待续……)

第四章、寻人

第四章、寻人

陆小凤有陆小凤的脾气,不管如何,倘若是他已经答yīng

下来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就算这最后的结果他不愿意也不想接受,但在这过程中他也不会有半分留有余力。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联手请他帮忙寻找原随云,陆小凤已经答yīng

了,马上他就在几句闲聊后步入了正题。“上官香妃我是知dào

的,可上官小仙是什么人??”陆小凤又是牛嚼牡丹一口将茶喝完,问道。

西门吹雪回道:“上官小仙是昔日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的女儿!现今九岁,据无争山庄李小花所述上官小仙虽稚子之年,但其智慧并不下于成年人,其心机深不可测,思维之缜密亦非同凡响。”

陆小凤喜欢喝酒,并不喜欢喝茶,但今天他却连续喝了九杯茶,而且话也很少!沉默了一阵,而后望着西门吹雪、叶孤城道:“你们手中掌握了什么线索?”

叶孤城、西门吹雪先后起身,留下了一句话道:“我们怀疑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将原随云带到了昔日金钱帮的巢穴乌苏城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昔日金钱帮的总部呢?”陆小凤问道。

西门吹雪、叶孤城给了陆小凤一个倍感心碎的答案:“这是上官小仙身上寻到的线索,至于上官香妃身上,我们并未寻到任何线索。我们并不清楚她出生在何处,来历如何,曾在什么地方流连过,这些事情我们都不知dào

。”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唯有苦笑,他道:“看来我们只有期望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将原随云藏在乌苏了。”

“唯有如此!”

三人随即启程离开了无争山庄。

原随云究竟有没有死,陆小凤并不敢肯定,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将原随云的尸体带走的目的如何?陆小凤也不清楚。此刻他们能做得是找到上官香妃和上官小仙。就算仅仅只找到他们其中的一位也可以。

——————

枯草,斜阳,古道。

这条直通甘肃的古道已经不复昔日的繁华,荒废许久。古道两旁时不时出现的茶舍、酒肆都已经是一间间空荡荡的房屋了,门前都是一副门可罗雀的景象。古道荒废的原因有许多条,其中最重yào

的两条便是强盗祸乱商旅和一场突如其来的山崩石坠自然灾害。

这样两条原因就足矣令一个繁花似锦的地域顷刻间人迹罕见。何况以这条古道为生的人并不算多,因此当强盗盘踞于这里山头为祸之际,那群人也就自然离开了。

已经许久没有人走过的古道上今天出现了两个人。两个人骑着两匹快马快速从这条已经弃之不用很长时间的古道上经过。

这条古道四周森林已经小山坡上的确有不下于三股强盗,虽然因古道的渐渐荒芜,因此这山里森林间的强盗日子过的并不舒坦。但却也没有那个强盗有离开的意思。毕竟当他们走出耐以生存的山林后,那他们面对得非常可能就是一场永不见天日的牢狱之灾,没有人愿意面对那等后果。

因此抱着守株待兔的心思,这里的强盗每日渴望有那些蠢货望这里来羊入虎口。

这不,今天就来了两个蠢货。

一男,一女,年纪都非常年轻。

男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模样,非常年轻,俊逸非凡。一身蓝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柄看上去似乎很名贵的宝剑。女人,身段玲珑,一身白衣如素镐。只可惜美中不足就是脸上带着一张黑色面纱,遮住了脸上的风光。只是从那双水灵清澈的富含灵气的眼眸就可以感觉得出,倘若不出意wài

这个女人应当不差。

女人,财富。这可是山间强盗最希望得到的两样东西。以一些经验老道的强盗的眼光来看,这两匹骑着神骏宝马的男女有他们需yào

的两样东西。

当男人女人踏进这条山间古道后,就已经被强盗给盯上了。因此在查探了许久。发xiàn

这一对男人并非是朝廷排出的诱饵,而是真zhèng

极易下口的肥肉时候,立kè

一伙强盗的强盗首领就当即下令:“男的杀掉就地抛尸,女人以及马匹财富带回山上享用!”

命令一下,这些眼馋了很久的强盗在一处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的狭小山道上一窝蜂涌上将两人堵住。

面对眼前这群如狼似虎的强盗们,两位青年男人没有平日行人的恐惧或谄媚。女人淡淡扫过面前这群大多以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强盗们,转身望着身侧的男人,开口说道:“他们拦住了我们的路,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男人抬起眼,非常木讷的扫过强盗,视线从这群十几人组成的强盗团伙,眼神中同样没有恐惧,表现得很平静,扫过后,男人回头望着身侧的女人,说道:“他们有资格可以拦住我们的路吗?”

女人立kè

摇头,道:“没有资格,可他们却偏偏要拦,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男人也很快的回答道:“很简单,就让他们走开!”

女人这时候又提出了一个疑惑,道:“走开?倘若他们不愿意走开呢?”

男人也立kè

说道:“那就永远呆在这里。”说完男人不再望着女人,而是冷冷望着已经将他们团团围困住的强盗们,他将视线盯住那个看上去好像就是强盗头子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光着膀子,看上如一尊磐石,手持着一把比普通斧头还大上两倍的巨斧,加上那脸上从左边眉角一直划到右边下颚的伤痕,看上去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实jì

上这位中年大汉也正如他的面相一样,狰狞恐怖。他手中的巨斧曾饮过十几人的鲜血。

这个在手下人眼中一向是万恶之魁首的可怕男人在对视那骑在马上的男人的时候,眼中竟也闪过一丝迟疑。男人望着提着斧头中年大汉说道:“你不愿意走开?”

脸上挂着刀疤的中年大汉迟疑了一下,捏了捏手中的斧头,说道:“让我们离开也可以,必须交出你们的马匹!”

男人冷声一笑,指着坐下的黑色骏马,问道:“这是你的马?”

见男人的语气似乎有些示弱,刀疤大汉扬了扬手中的巨斧,开口大笑道:“虽然现在是你的,但马上就是我的了!兄弟,老子看你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因此才破例只让你留下马匹,否则,可不仅仅只有马匹这么简单了。”说到这里,刀疤大汉狠狠盯了那带着面纱的女人一眼,眼神中充斥着欲望。

那是只要是一个男人就应当知dào

的眼神。

青衫青年没有在刀疤强盗的话语中纠结,继xù

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走开??是吗。”

刀疤大汉冷笑道:“走开?你问问我身后的兄弟们愿意光着手离开吗??”

不用说话,那一双双凶狠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们的决心。

谈话一时陷入了难以挽回的境地。原本就已经肃杀的气氛再一步加剧,凝重。

此时此刻,就算呼吸也显得是那么的响亮。

就在这个时候,马背上的女人再一次说话了,道:“他们不愿意让开?”

青衫青年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了!”

女人说道:“你准bèi

怎么办?”

青衫青年摸了摸腰间早已经被强盗盯上的宝剑,轻声说道:“虽然我不想拔他,但却不得不拔他!”

说完,他也不待这群强盗有什么举动就打马上前,开口说道:“我一向最重承诺,既然你们不愿意离开,那就呆在这里吧!”

“铿锵!”

一道白光忽现,青衫青年的剑已经出鞘。人已经离开了马背,手中紧握的剑刺进了刚才那位刀疤强盗的胸膛,深深刺了进去。

随即,青衫青年干净利落将剑拔出,而后冲进那群还处在呆滞的强盗群中。

转眼血流成河!

轻轻擦拭完剑身,青衫青年对着坐在身后望着他进行这一场屠杀,期间没有任何眨眼的女人,说道:“已经没有人拦住我们的路了!”

“走吧!”

紧接着,两匹马向着甘肃地界迅疾而去。(未完待续……)

第五章、西门客栈

第五章、西门客栈

“去往甘肃地界的路并不少,你为何偏偏选择这一条道路??”叶孤城问道。

“我在赌,赌上官香妃会带原随云从这条路上走过。”陆小凤笑着回答道。

沉默了片刻,叶孤城说道:“像上官香妃那样的女人,除非乔装打扮,否则无论怎样都会给人留下一些难以抹去的印象,走这条荒弃的古道的确算得上一个不错的选择。”

陆小凤没有再回答,他打着马望着甘肃地界快奔。他们兵分两路,西门吹雪独自一人已经从大道上去甘肃的路途上,而他们则走了小路。

这条古道很荒凉,除了几双杂乱无章的脚印,便是两匹马的马蹄印。至今陆小凤、叶孤城还没有看到一个人。

十几具尸体躺在枯黄的草地上,鲜血将大地与枯草染成了赤红色,血早已经干了,渗入了泥土中。陆小凤立kè

下马去看这十几人身上伤口以及四周的情况。

“一剑穿心,好快的剑!”陆小凤低头望着那位手持巨斧,脸上带着一道显眼狰狞刀疤的大汉,轻叹说道。可以想象那人出剑的时候,这位武功不弱的大汉应当没有任何反应,因此就连在死的时候都表现得非常安详。

而其他十三具尸体则恰恰相反,他们面上恐惧,可惜都难逃厄运。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奇快的身手,又为何要杀这些人呢?

已经下马的叶孤城给出了答案。

叶孤城仔细扫过那十四具尸体上的伤口,说道:“这些强盗都是被一个人所杀!杀他们的人也绝对算是一个剑术高手,在没有见到那人前,我并没有把握击败那人。”

陆小凤一愣,叶孤城的剑术他可是知dào

的,既然连叶孤城都没有把握击败的人,刹那陆小凤脸上带上了惊喜的笑容,问道:“难道杀他们的人就是原随云??”

得到的答案令陆小凤有些失望。叶孤城摇头道:“对于原随云的剑意我非常了解,对于原随云的天心十二式我也非常熟悉,可是上面既没有展露出原随云的剑意,也没有表现出原随云的天心十二式。因此,我不能断定。”

终究一无所获。

陆小凤失望得一屁股坐在地下,抬头望着已经西移的太阳,苦笑道:“难道真没有办法确定那人的身份吗??”

叶孤城没有任何表情,十分平静,他没有陆小凤眼神中的失望,恰恰相反。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他问道:“你认为我的剑术如何??”

“超凡入圣!”

“你认为有几人的剑术可以与我媲美?”

陆小凤闭上了嘴,他明白了叶孤城的意思,虽然不能断定那人的身份是否就是原随云,但却可以断定那人的确已经去了甘肃的地界上。以那人的剑术而论,是原随云的几率可谓大大增加。

陆小凤是一个乐观的人,从大海捞针到现在有线索寻找,这对于陆小凤来说真是一件值得愉快的事情。

“有两匹马的马蹄印,因此那人是和另外一人在一起!”陆小凤说道。

“那人很可能就是上官香妃!”

随即。陆小凤、叶孤城立kè

启程,望着甘肃地界而去。

此时,距离这伙强盗被杀时已经过了五天。

——————

陆小凤、叶孤城风尘仆仆赶到汇合地点老杜茶庄的时候,西门吹雪正躺在一张胡椅上悠闲得看西坠夕阳。椅子旁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和酒,有两壶茶,六坛酒。这些东西将桌子几乎占满了。

累得像狗一样的陆小凤才一坐下,就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而叶孤城则神态自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等陆小凤喝完一坛上等的杜康酒,叶孤城也品完了一杯茶。这时候陆小凤才开口道:“古道上没有见到人,但却有一个剑术高手经过杀掉了十几个强盗。你呢?”

西门吹雪已经坐直了身,开口说道:“五天前,有人在龙桥栈道上看到了一位戴着白色面纱的年轻女郎独身一人向着甘肃地界方向纵马而去。”

“也就是说那个青年女郎很可能就是上官香妃,而那从荒弃古道上经过的剑术高手也非常可能就是原随云!只是既然上官香妃将原随云擒拿住,又为何又让原随云单独行动呢?”分析到这里,陆小凤用手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苦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中去了。”

叶孤城轻声一笑,指着陆小凤道:“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现在我们可以适当作出推论,第一,那带着白色面纱的年轻女郎是上官香妃,而那位剑术高手就是原随云,和那位剑术高手一起骑马去甘肃的人也就是上官小仙!第二,那位剑术高手并非原随云,那位白色面纱的年轻女郎是上官香妃。第三,那位剑术高手就是原随云,他身侧的可能是上官小仙或上官香妃!而那位带着面纱的女郎不是上官香妃!”

“还有一种答案,我们遇见的两个人中既没有上官香妃,也没有原随云。这种答案是最让人绝望的。”陆小凤无奈笑道。

“不管如何,既然没有断定方向错误,那我们就唯有继xù

寻找。或许找到得是原随云的尸体,但也要让我亲眼看见才行。”西门吹雪站起身来说道。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话语之间没有流露出任何语气波动,但无论是陆小凤还是叶孤城,他们都可以听出西门吹雪言语之中的坚定信念。

陆小凤摇了摇头,他并不了解西门吹雪,但与西门吹雪相交十年,他如何不知dào

西门吹雪那执着的性情呢?既然决定已下,那西门吹雪自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抬头望着天空,忽然陆小凤说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上官香妃故yì

以原随云为诱饵,引导我们来乌苏。”

叶孤城、西门吹雪没有回应他,他们两人相继走出茶馆外,骑马,又将启程了。陆小凤摇了摇头,苦笑望着西门吹雪道:“做你们的朋友可真不容易。”

三匹马,向着甘肃地界,沿着乌苏城的路线快驰而去。

此时此刻,又有一批外乡人来到了乌苏城。他们或是来乌苏城寻找商机的商旅,或是来观光风景的游子,或是普通来繁华乌苏城寻找工作的普通百姓。

这群中有两人尤为起眼。

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青衫长袍,女的体态曼妙,身材婀娜,脸上带着一条黑色的丝巾遮挡住了自己的容颜。他们并不是走路来的,而是骑着两匹上等货色的好马来的。

当城门守卫见到这两个人,没有二话,立kè

放行。因此两人就轻而易举进入了曾经名震天下的金钱帮所驻扎过的乌苏城。

乌苏城内,街道宽阔,两匹马并列前行。

“你是谁?”带着黑色丝巾的女人望着前面逐渐人烟稠密的街道,忽然开口说道。

青衫青年已经和女人在一起有一段时日了,可女人却问出这句话,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但青衫青年却并不以为意,脸上就连惊讶的神情都没有,平静回道:“你早已经知dào

,又何必问我?”

女人轻笑道:“你在我心中有一个印象,但并不是现在的你!现在的你并配不上这个名字。”

青衫青年拉住缰绳,马儿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青年看着女人的面庞,望着那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眸,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真的很漂亮。”说完,青年又回过头去。

女人那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开口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青衫青年回答道:“你很漂亮,难道你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女人回答道:“我当然明白,可你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这时候女人的脸已经有些红了。

青年却毫不在意,非常顺理成章的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说出这句话呢?难道是你自己认为你自己不漂亮吗?我的嘴巴长在我身上,因此我感觉你漂亮,我就会告sù

你你很漂亮。”

听到这句话,女人没有再争辩,而是若有所悟说道:“别人口中的你不是真zhèng

的你,你就是你,不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变。”

青年大笑,开口说道:“我很喜欢这句话,这是一句大实话。”

女人放慢了马速,望着前面坐在马背上的青衫青年,轻轻叹了口气,道:“现在的你比以前可有意思多了!”说着,女人脸上闪过两抹嫣红。(未完待续……)

第六章、原随云?

第六章、原随云?

西门吹雪是当世第一流的超级剑客!这一点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质疑,曾经质疑过西门吹雪剑术的人或已经倒在西门吹雪剑下,或已经闭上了嘴巴。

万梅山庄,西门吹雪。这已经是武林当中不可抹灭的痕迹。

没有人知dào

西门吹雪是干什么的,知dào

西门吹雪的人就只知dào

西门吹雪的剑非常厉害,锋锐犀利,不留后路。但对于西门吹雪的性格、习惯等都了解的非常少,除非西门吹雪的对手。

西门吹雪住在万梅山庄,万梅山庄有足够西门吹雪挥霍一世的财富。可万梅山庄究竟靠什么营生呢?没有人想过。也没有人想过高高在上,当时第一流的超级剑客竟然也会和俗世之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

乌苏城有一个西门客栈,客栈并不豪华,看上去也并不太气派,但却吸引了来往商旅客人的亲睐,几乎每天居住在这里的客人都是客栈入住率的九成。一个客栈只要有六成入住率,就可以说足矣赚个满盆钵,而九成,那就能不用说什么会亏损之类的事情了。

西门客栈的生意很好,原因主要有两样。一客栈很干净,客栈老板是一个爱干净的人。第二,客栈内无论是老板还是店小二都很热情,因此这个客栈非常受客人们的欢迎。

来往的商旅或从这里经过的江湖人,他们都没有想过这个西门客栈竟然是万梅山庄的产业,西门吹雪才是这个客栈的真zhèng

老板。一位超级剑客,一个客栈老板,这看上去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但此刻却重合了。

陆小凤也不知dào

西门吹雪就是西门客栈的老板,直到他到了西门客栈,见到西门客栈的“老板”。这才知dào

原来这所干净温馨的客栈的真zhèng

老板就是西门吹雪。

一身简单干练打扮的店老板跟在西门吹雪身后,引着西门吹雪、陆小凤、叶孤城三人走进了一间非常干净,非常符合西门吹雪性格的房间。

陆小凤一屁股就躺在了那张又大又软又舒服的chuang上,开口笑道:“以前知dào

你在京城有加豆腐店,没有想到你在乌苏城还有一家客栈!西门吹雪,你的店里有没有什么贵宾身份卡之类的东西,只要有了就可以白吃白喝的那种?如果有就给我一张。”

西门吹雪直接无视了陆小凤的话,望着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的客栈老板,说道:“王叔,可已经打探到什么消息??”

客栈老板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还是精神奕奕,但已经有将近六旬的年纪,脸上挤满了皱纹,听到西门吹雪叫了他一声王叔,原本脸上那挤满的皱纹又挤得更浓密了一些,他张开那口保养得非常好的洁白牙齿,笑呵呵道:“少爷,按照你飞鸽传书过来的那张画像,我们已经寻到你要找的人。一模一样。”说道这里,老板顿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望着西门吹雪,说道:“只是有些地方不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

店老板说道:“他的眼睛并不是瞎的。他可以看见,比我们一般人还看得更加清楚!”说出这句话时,店老板的语气非常非常肯定。

陆小凤也悄悄从柔软的chuang上坐了起来,叶孤城也随即将视线投了过来。他们已经断定店老板口中的人就是他们想寻找的原随云。只是原随云的双眼不是已经盲了吗??

西门吹雪沉默了半晌,而后说道:“你见过他几次??”

店老板苦笑起来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我不想见他也不成。因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为什么?”陆小凤忍不住插言问道。

“因为他就住在西门客栈!”店老板苦笑说道。

顿时,房间寂静。

——————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未时,西门吹雪、叶孤城、陆小凤相继从自己的房间走到楼下去吃饭。连续几日赶路,他们又累又饿,不过因为睡了几个时辰,因此不太想睡了,但却饿了。

他们原本在午时之末就已经醒来了,但却并未立kè

下楼吃饭,也并未让人送饭菜上去。他们硬生生饿了两刻钟,才走下楼。

老板告sù

他原随云正在楼下吃饭,一个人。

因此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相继下楼了。

一楼摆放这三十六张桌子,其中有二十五张已经坐满了人。风景好、视野开阔,视线好的位置早已经被人抢了一口,但有一个人却没有如其他人一样去抢那些视野开阔,视线好、风景好,靠近窗户之类的位置,他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出,安安心心等待饭菜上来。

那是一个非常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极不易引人注意的角落。可是今天这个角落却在一瞬间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三个人直接掠过了其他方位,直接盯住了那个角落;那个角落的人。

陆小凤手里拿着一坛酒,三个人就径直向着那个人走去。

将酒放在还空荡荡的桌子上,陆小凤开口说道:“愿意和我们喝上一杯酒吗?”

那位一身青衫长袍的青年抬起头扫了陆小凤一眼,而后点头道:“要钱不?”

陆小凤笑了,道:“我已经付钱了!”

青年又抬起头,望了望西门吹雪,而后又扫了扫叶孤城,摇头道:“他们似乎并不喜欢喝酒!”

叶孤城已经坐了下来,他一手拍开酒坛上的泥封,浓浓的酒香顿时飘散开来。这不是普通的酒,这是店老板专门为贵宾准bèi

的陈年佳酿。

叶孤城一手提着酒坛,望着桌子上移到青年面前,笑着说道:“我喜欢喝茶,但愿意和你喝上一杯酒。”

青年微微一笑,伸手说道:“请坐!”而后回头对着店小二说道:“小二,拿四个杯子过来,再拿一坛酒,两壶茶!”

西门吹雪随即坐下,盯着青年冷冷说了一句,道:“我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喝酒,我也不是来喝茶的,更不是来喝酒的!”声音冷得吓人。

青年却也不在意,等店小二将杯子拿上来,而后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拿起酒杯才慢慢开口说道:“我知dào

你不是来喝酒的也不是来喝茶的,我知dào

你是来找人的!”

说完,青年将酒一口喝下肚,大笑道:“好酒!”

叶孤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慢慢喝了一口,而后说道:“你知dào

我们要找人?”

青年没有立kè

回答,又喝了一杯酒,这时候他却也帮陆小凤倒了一杯。陆小凤是一个酒鬼,他见到青年为他倒了一杯酒,也就一口喝下。

当陆小凤喝酒的时候,青年已经开口说道:“我当然知dào

,我不但知dào

你们要找人,而且找得那个人叫做原随云!”

“你不是原随云?”叶孤城问道,声音平淡,但却带上了一股暗藏的凌厉。

青年狠狠灌了一口酒,说道:“你们可知dào

已经有六个人将我当做原随云了?他们都是武林名人!其中有两个你们或许认识,一个叫寇仲,一个叫候希白!”

陆小凤抬起手,笑着说道:“我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当时一等一的高手!在江湖上闻名遐迩。但我不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找原随云?我只是好奇你当时怎么回答?”

这时候,青年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他望着陆小凤道:“你相信我不是原随云?”

陆小凤笑着肯定说道:“现在的你不是我们眼中的原随云。”

青年点了点头,而后苦笑望着陆小凤道:“我当时回答道我不知dào

那我是不是原随云,我脑海中并没有原随云的记忆,这样的我算不算原随云???”

听到这句话,不但陆小凤无语了,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的面色更冷了。他们冷冷望着面前的青年,望着面前这个长得和原随云一模一样的人。

沉默了半晌,叶孤城开口说道:“你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青年坦然点头道:“我只有最近一个月的记忆!”

叶孤城这时候忽然笑了,点了点头道:“很好,现在你不是原随云了,也不是我需yào

找的人!”说罢,叶孤城起身,在起身瞬间,剑光一闪,这片地域已经被一片绚烂的剑光给照亮得通透。

陆小凤瞬间起身,刹那间来到青年面前,当叶孤城笑的时候,陆小凤就感觉有些不妙了。叶孤城很少笑,很少对陌生人,更很少对对手笑。

实jì

上陆小凤料得并没有错,叶孤城笑了,叶孤城就动手了。他的对象就是面前这个长着和原随云一样面孔,已经失去记忆,不知dào

是不是原随云的人。

叶孤城拔出了剑,那一柄令天底下不知多少剑客望而生畏的剑,使用出了那同样令天底下剑客望而生畏的剑招。(未完待续……)

PS:还在外地,最近事情比较多,见谅

第七章、灵犀一指

第七章、灵犀一指

剑光一闪!

伴随着漫天绚烂光芒,剑犹如流星掣电,又若天际金虹,以一个常人绝对想不到的角度向着青年的身体刺去。这一剑绝对是绝杀之剑,叶孤城拔剑了,他没有任何掩饰自己实力的拔剑了。

没有人能在叶孤城的剑下还能保持平静,就算是真zhèng

的原随云,就算是而今站在叶孤城身侧的西门吹雪也不能。两位超级剑客对决之时,虽说都明白要心绪保持平静如古井无波之状态,在没有真zhèng

兵器相向之际还能保持古井无波之状态,但等到真zhèng

兵器相对的时候,剑qì

对峙那瞬间,却没有几位剑术相近的高手还能保持心如古井之状态的平静。

唯一能保持得确是镇定。

正如西门吹雪见叶孤城,叶孤城见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见原随云,原随云见叶孤城一样,相见之际并未如何,但真zhèng

兵器相向之际,镇定,从容这两个词语对于生死相向的对手来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叶孤城剑指的人是那位蓝袍青年,可面对叶孤城那惊世绝艳一剑的人却并非青年,而是已经挡在青年正前方的陆小凤,一袭蓝色长衫的陆小凤就站在那剑下。

心在叶孤城发出那一剑之际,陆小凤的心就已经剧变,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因为那是叶孤城的剑,那是叶孤城的手发出的绝高剑术,但他明白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唯有如此,才可以挡下那一剑。

青年,西门吹雪面上都表现得不同寻常的平静,西门吹雪喝着店老板专门为他准bèi

的白水,而青年则喝着陆小凤带来的美酒,他们都没有站起来。对于叶孤城或陆小凤的主动,无动于衷,似乎这一切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剑出鞘瞬间,陆小凤闭上了眼眸,他缓缓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根比普通人还要修长的手指,但看上去和普通人的手指没有什么差别。

可这两根手指却被江湖上的人评论为江湖上最有价值的两根手指,就算是一百万两黄金也换不回来两根手指中的任何一根。

望着那快如闪电,以比毒蛇还刁钻的角度戳来的剑,陆小凤深吸了口气,两根手指往前移动。手指移动的速度并不快。至少在西门吹雪、青年两人眼中这速度并不快,更比不上叶孤城那已经化作残影的剑。

“叮!”的一声。

声音非常清脆。

陆小凤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一滴滴,一大滴。他那两根比普通人只是长了一些的手指,中指和食指已经夹住了一柄剑,一柄天底下最危险的剑。

剑尖指向陆小凤的心脏,只要往前再刺伤一寸,这个世界上就在也没有陆小凤这个人,唯有一具叫陆小凤的尸体。可这柄剑再也刺不进去一分。

叶孤城望着夹住他剑的陆小凤。俊逸出尘的面庞上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平静说道:“每个人都知dào

陆小凤是江湖上著名的侠客,但却没有几人知dào

陆小凤的武艺亦属于江湖最顶尖行列。没有人猜测你的武艺究竟如何?因为你从不使用全力。”

陆小凤笑了声,是苦笑。他苦笑说道:“你错了,至少在面对你的剑时候,我必须使用全力,因为你的剑既然出来就绝对不留情。我还不想死,因此我必须全力以赴。”

叶孤城不理会陆小凤,继xù

说道:“一年前。你也曾以灵犀一指夹住我的剑,夹住我那天外飞仙一剑,当时我并没有把握打败你。”

陆小凤道:“运气加实力,能够夹住叶孤城的剑,这的确是让我非常高兴自豪的一件事情。”

“今天你再一次夹住了我的剑,但这一次我却有把握可以在接下来三剑之内取你的性命。你可以夹住我第一剑,但绝对夹不住我接下来的第二、三、四剑。”

陆小凤摇了摇头,没有否认。事实上,刚才他夹住叶孤城那一剑就已经用出了他的权力。当他的灵犀一指碰到叶孤城的剑时候感觉好像碰上了一道烟一道雾,又如水。那一剑变幻莫测,奥妙无穷。虽然最终夹住了,但已经令陆小凤对面对接下来的叶孤城已经失去了信心,他相信刚才那一剑绝对不会是叶孤城最巅峰的一剑。

刚才那一剑所争对的人并非他,而是他身后正在安静喝酒的青年,那个被叶孤城看做原随云的青年,可此刻在叶孤城眼中却又不是原随云的青年。

大口大口的喝酒,砰的一声,一坛酒被青年豪饮了半坛,而后放下,起身走出陆小凤的阴影范围,直接面对着叶孤城,面对着叶孤城的剑。

青年望着叶孤城,开口道:“为什么要杀我?”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但也同时间非常尖锐的问题。但叶孤城却回答得很平静:“你是不是原随云??”

青年思考了一下,而后摇头道:“至少现在我没有原随云的记忆!”

叶孤城又问:“你有没有其他身份?”

青年摇头道:“没有!”

叶孤城又问:“那别人会不会把你当做原随云?”

青年道:“已经有许多江湖名人将我当做原随云了。”

叶孤城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气息顿时凌厉起来,一股强dà

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这个酒店内,一股凛冽的森寒杀意刹那之间充斥空间,道:“没有人相信你不是原随云,而且你长着一张和原随云一模一样的面孔,因此不管你承认与否,你就是原随云!既然你就是原随云,那么你将来必然会遭到无数高手的挑zhàn

,而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配做原随云。因此你迟早一天会败在其他不如原随云的高手手中,而原随云的不败神话也会因为你的失败而结束!这并不是我希望的结果。”

听到这句话,不但陆小凤震惊住了,就连一直静静喝水的西门吹雪也抬起头诧异的看了叶孤城一眼,深深看了一眼。

陆小凤叹了口气,从青年身侧走开,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方,说道:“虽然我不认同叶孤城的想法,但我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了!不管如今的你是不是原随云,但以你现在的能力绝对不符合做原随云,因此他有必要杀掉你。”

青年面色不变,他望着叶孤城,眼中没有杀意,反而还有一份感动,叹道:“在你看来原随云的不败神话比什么都重yào

!或许你不是原随云的朋友,但绝对是原随云最尊敬的对手,人生能有你这样一个对手,那原随云此生当无憾。”

叶孤城没有说话,但那藏在衣袖的左手已经捏成了拳头。

顿了顿,青年又开口说道:“不过作为现在的我,自然不喜欢如今的你,你要杀我,又如何让我喜欢你?因此,以你这个决定你我之间注定是对手。”

叶孤城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与我一战,战败者死!二,从此退出江湖,归隐田园!”

青年哈哈大笑,他望着叶孤城,手摸了一下腰间,而后面上带着追忆之色说道:“我不知dào

原随云是谁,但我知dào

我的剑非凡,曾经找过我的十几位高手,他们都曾挑zhàn

过我,但都败在我的剑下,这样的我会退隐江湖吗?”

“不管我是不是原随云?倘若天下都认为我是原随云,都愿意挑zhàn

我,这个原随云的身份我接下来。白云城主叶孤城,出剑吧!”

话语间,青年的剑已经落在了手中。

当剑入手中之极,青年的气势顿时一变。此时此刻青年就如同一柄直冲云霄的巨峰,一柄才开锋的绝世好剑。此时此刻,青年整个人已经和剑糅为一体,不分彼此。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盯着青年看了许久,慢慢说道:“你就是原随云!”

声音平静,但却如惊雷落地。

刹那间,战火已燎燃。(未完待续……)

第八章、神秘倩影

第八章、神mì

倩影

“你就是原随云!”这句话平静,但却不可置疑。在那平静之下已隐匿这暗涌千层,叶孤城冷冷望着青年,也望着青年手中的剑,此时此刻,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唯有手中剑,手中招才能代表一切。

“后退!”西门吹雪立kè

站了起来,往后走,对着陆小凤说道。陆小凤也往后撤,他知dào

西门吹雪并非是让他后退,而是借他去提醒客栈内其他人后撤,至于西门吹雪,绝对不会愿意去说。而陆小凤却又偏偏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客栈一楼悄无声息之间已经布满了压抑沉重的气息,其实不用陆小凤言语,客人们也已经感受到客栈的不同寻常,因此都谨慎盯着那似乎是不寻常气息的中心地域。

转眼间,在陆小凤和店老板以及店内伙计的安排下,客栈一楼已经空旷了下来,没有几个人存zài

。客栈外头,人头窜动,紧紧盯着客栈内长身对峙的叶孤城与青年。

没有人愿意错过一场好戏,普通百姓也亦如此。

对于江湖,对于江湖人,这个未知的圈子,普通人畏惧多于好奇,但当江湖以及江湖人不能伤害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疑展露自身的好奇,去探究那个神mì

的世界神mì

的人群。

西门客栈来往大多都是普通商旅,但也有不少江湖人来来往往经过。他们武艺虽不算高,但走南闯北,眼界却并不低,仅仅从叶孤城与青年两人身上的气势就可以看出,两人修为绝伦高深,此时此刻,岂不是正好可以提升自己武艺的机会吗?

怀揣着不同想法?因此客栈内虽然人烟稀少,但客栈外却人山人海。如沸腾的海洋。

叶孤城不在意,青年也不在意,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他们眼中只有对方,只有对方手中的剑,即将要使用出的剑招。

“你说原随云是否可以能在叶孤城手下逃生?”站在一旁的陆小凤对着身侧的西门吹雪问道。

西门吹雪平静的盯着战局,冷笑道:“你认为他是原随云??”

陆小凤苦笑道:“此时此刻,除了原随云,还有几人能与叶孤城比拼剑意而不分伯仲呢?至少像他那么年轻的青年剑客中,我实在找不出其他人出来。”

西门吹雪冷声道:“既然你认为他是原随云。那你何为又认为他必败无疑呢??倘若他必败无疑又如何配得上原随云这三个字?”

陆小凤再次苦笑,回头望着一脸淡漠的西门吹雪,而后又望着已经将气势剑意积聚到极致的叶孤城与青年,说道:“虽然是原随云,可他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记忆?因此他算是一个不完整的原随云!”

这句话才说落,就立kè

遭到西门吹雪的否定,西门吹雪的言语中终于有了一丝人类的波动,他肯定,坚决的说道:“一个高明剑客就算忘记了自己的过去。迷惑自己的将来,但也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剑,他的剑以及和他的人绑在一起,就算他如何变。他的剑始终不变!”

陆小凤沉默了,他沉思了片刻,望着眼中闪烁中精光的叶孤城,叹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叶孤城为何要对原随云出手了?因为此时此刻的原随云已经是巅峰的原随云。即使他已经失去了记忆。”

西门吹雪补充说道:“或许,此时此刻的原随云比起昔日的巅峰原随云还更加可怕,此刻的原随云心中只有剑!”

一名剑客。毕生追求得便是剑道至境!一名剑客,一生梦寐以求的心境便是此生此世唯有剑。此刻的原随云已经没有了过去,也就等于与俗世断绝了关系,因此此时的原随云心中也只有剑。

一个人倘若心中只有剑,那他的人已经和剑完美契合,人与剑合一!人与剑相容于一心,这样的人很难败。此时此刻的原随云,已经抵达到这种境界。

此刻,剑意,剑qì

均已积聚到巅峰。

铿锵一声!

两柄剑同时出鞘,一时间寒光如太阳临尘,将客栈照亮得刺眼绝伦。根本上看不见任何事物,视线在这一瞬间都已经失去,耳畔则回荡着嗡嗡如龙吟一般的剑声。

西门吹雪闭上了眼睛,静静用双耳感受这一场巅峰之剑的对决。对于剑有深刻领悟的西门吹雪非常清楚一名剑客不断需yào

用犀利的眼睛,还要有敏锐的双耳,更需yào

感知剑的灵魂。

拥有前两者,或许可以保证未来可以成为一名剑术高手,但倘若没有感知剑的灵魂,那剑术之巅峰永远没有一席之位。

西门吹雪用双耳在聆听,同时间也在用心在聆听。聆听风两柄绝世犀利的宝剑,两位绝世强dà

的剑客那巅峰对决。不同与其他人苦恼什么都看不见,西门吹雪听得很清楚,“看”得很清楚。

“铿”,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在耳畔响起,刹那间客栈内那绚烂剑芒顿时间消失去了踪影。唯有两柄剑砰然碰撞在了一起。

两柄剑、三个人!

两柄剑,剑尖对着剑尖,两个人冷冷望着对方,眼中充斥着弥漫苍穹的可怕的剑意与战意。只是面前的一个人破坏了这高手对决的气氛。

一个人,一个女人就站在这两柄剑中间。这个女人距离着两柄剑不过三寸距离。三寸距离,足矣令一名高明剑客瞬间取人性命。

刚才还威力恐怖的一剑,女人站得距离如此之近,竟然毫发无损,那一袭白衣竟然也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位与叶孤城、原随云不相伯仲的超级高手。

实jì

上女人也的确是一位超级高手,没有那个人能在悄无声息之间避过陆小凤、西门吹雪的耳目冲进他们十米之内,也没有那个修为平平的人敢在两位超级剑客对决之际,闯进对决范围内。

高明剑客对决,手中挥舞的剑,两者对决之间爆射出来的可怕剑意,剑qì

,破坏力,就算是他们自己也无法控zhì



一袭白衣,一张黑巾,一道曼妙的身影,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望见那女人,原随云将剑一收,冷声问道:“你为何要阻我?又凭什何阻我?”

女人轻声一笑,并未去看原随云的脸色,而是望着叶孤城,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和他交手?”

叶孤城望着女人,并不打算说话。

女人继xù

说道:“此刻的他还不是完整的原随云!”

叶孤城冷声一笑,道:“我挑zhàn

得不是原随云,而是原随云的剑,那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剑。”

女人似乎并未感觉到叶孤城言语中的凌厉气焰,语气依旧平淡,声音依旧轻柔,说道:“我知dào

,但既然原随云并非完整的原随云,那原随云手中挥舞的剑又谈何完整?你又如何可以真zhèng

见识到原随云那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剑。”

叶孤城顿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叶孤城凝视着女人,看了很久。普通男人对着一个女人看很久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但此刻谁都想象得出,叶孤城并非是那种意思。

叶孤城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次,女人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望向原随云,反问道:“你问我为何阻止你?又凭什么阻止你?好,现在我就可以给你答案!”

“你的命是我救的,因此你的命算不算我的?”女人平静的问道。

原随云道:“不算,我只是欠你一条命,仅此而已。”

女人也不恼怒,继xù

说道:“既然你欠我一条命,那我是不是有让你偿还一条命的资格!”

原随云道:“有!”

女人微笑了起来,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阻止你们两的之间的决战??”

原随云沉默。

有时候沉默表示反驳,但这时候的沉默却表示默认。

女人望着原随云开心的笑了,一笑倾城,如同一株竖立在浊水之中的莲花,遗世独立,超尘脱俗。

砰的一声,陆小凤手中的酒坛掉了下来。

作为一个酒鬼,就算掉任何事情也不可能会将嗜酒如命的酒掉落在地上。这坛酒可不是普通的酒,而是非常难得的好酒。

天底下这样的酒可并不多。

陆小凤是酒鬼,但却将这样的酒掉了。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又的的确确发生了。

酒砸在地板上,酒香四溢。

陆小凤愣愣望着那个女人,那模样就像看到阔别多年的初恋情人一样惊讶,但却没有惊喜。

只听陆小凤说道:“竟然是你!”(未完待续……)

第九章、石观音

第九章、石观音

女人回头,问道:“你认识我?”

陆小凤死死盯着女人看了半天,而后肯定说道:“我认识你,你就是石观音。”陆小凤的话语肯定,语气也稍带上了一份激动。

女人轻声一笑,纤纤细手指了指身侧的原随云,而后非常坦然说道:“你猜得不错,我就是石观音!”

声音落,刹那间,寂静下来。

——————

石观音,大漠上的一个传奇,江湖上的一个传奇。曾经江湖上有许多知名人士一直认为石观音是江湖上财富第一,武功第一,美貌第一的奇女子。不少当时风?流天骄都自甘情愿道:不如石观音。

这个女人并非有善良,温柔的品质。恰恰相反,这个人城府、心智都远超同人。江湖上石观音并未非以武艺超群而名扬天下,而是以阴狠毒辣而冠绝江湖。她是大漠之上的女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她是少数几位可以踩在男人之上,令天底下任何男人都为之仰望的可怕存zài



这样的一个女人本应该在大漠正在享shòu

那国王一般的待遇,可为何又出现在略带北方悍野气焰的甘肃乌苏城呢??

听到石观音这三个字,叶孤城、西门吹雪都不由眼神略带诧异看了面前这位身材曼妙的女人一眼,眼神中带上了审视,很显然他们已经将石观音放在和他们平等的地位。

实jì

上石观音绝对有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作为江湖上武功最好的女人,石观音有令天底下女人、甚至包括男人都为之汗颜的资本。她先后习得少林、武当、崆峒、峨眉等当世超级门派的武功宝典,最终在以极短的时间内融会贯通,最终创造出一套融合百家之长的武功套路。

石观音很少使用出这套武功,正如她自己所说:没有见过这套武功的人是因为没有资格,而见过这套武功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了。

石观音曾评论天底下大门派的武功招式绝学,曾这样说道:“武当派的武功却太清淡,就像是一盘忘了加盐的青菜豆腐。颜色看起来虽不错,但吃了一口後,就再也引不起别人的胃口,是麽?而少林派的武功虽糟,却偏偏要取些漂亮好听的名字,叫什麽‘力劈山岳‘、‘降龙伏虎‘。其实,就凭他们所使的那些招式,本该叫‘劈木柴‘、‘降猫伏狗‘才对。”

当世江湖上两大被公认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当,武学竟然在石观音口中竟然如此不堪,可见石观音对于武功的自负已经臻至何等地步。但在十几年期间,石观音以一介女流之躯力战挑zhàn

他的天下英豪,却从未一败。足以见石观音并非浪得虚名。

直到石观音遇上了原随云,这才让石观音真zhèng

大败了一场。这也正是原随云之所以名震江湖的一大重yào

战役。

陆小凤望着眼前这位曾无论是在武艺上还是智慧上都曾打败过他的奇女子,苦笑道:“你为何在这里??”

石观音笑了笑,问道:“你有资格问我吗?陆小凤。”

陆小凤闭上了嘴巴!曾经败于石观音手中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了。陆小凤算是非常幸运的一位,他没有死,但陆小凤在离开大沙漠时石观音曾对他说过一句话:“有朝一日你若见到我,希望陆大侠可以如古之晋国遇上楚国。而退避三舍,可否?”

当时陆小凤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来沙漠,因此当即答yīng



见陆小凤不说话,一个人站了出来。他望着石观音,问道:“我有资格吗?”

望着如同万年不化寒冰的西门吹雪,石观音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平常但却惊骇的话。道:“可不可以,得看你手中剑是否够资本。”

这句话,陆小凤、叶孤城均一呆。他们不相信石观音会鲁莽得说出这句话。昔日陆小凤在与石观音对决之前,石观音曾苦心孤诣试探,最终才正式交手。如此不了解对手,却偏偏一战,这实在不符合石观音的性格与个性。

西门吹雪没有惊讶,站在石观音身侧的原随云也没有惊讶。

西门吹雪平静说道:“我的剑出鞘就必须饮血!”

石观音点头道:“我知dào

西门吹雪的剑出鞘后,从来都是饮血而归。而且每次饮得都是对手的鲜血。”

西门吹雪道:“你的决定是什么?”

石观音望着西门吹雪,眼神平静,微笑道:“应该问你的决定是什么?这件事情并非我主导,而是主导权在你的手中,不是吗?”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随即,西门吹雪往前又跨出一步。跨出这步瞬间就将自身的剑qì

如同悬崖上自上而下下坠的瀑布一样向着石观音狂猛奔涌而去。

石观音凝神不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熟悉石观音的无思见到这一幕绝对会清楚这是石观音在面对强敌时候的模样。唯有面对强敌的时候,石观音才会表现出如此模样。

两位高手气势聚集,扫视着对方的破绽。但两人都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武艺招式都已经臻至化境,破绽或许还有,但却一时半会却难以寻出。

因此当他们气势聚集到极致之时,就算没有找到对方的破绽,也会将自身那积聚的强dà

气势以一种渠道宣泄出去。这种最好的渠道便是对决。

这也正是许多高手相斗会交手多次达上百招,而有些高手不过区区几招甚至一招之间就以断定了胜负。

两人气势瞬间积聚到巅峰,但就在这时候一只手非常缓慢也非常平静按在了石观音的身上。石观音那看上去显得很柔弱的身躯被这一只手按得一晃动。

忽然之间,一股犀利的气息犹如流星划破苍穹向着石观音侵袭而至。这股气势比狂风还猛烈,比流星还快捷。

而此刻的石观音因那只手而导致分心。

分心,这是高手对决之中的大忌。

西门吹雪人已经来到石观音面前,两根手指成剑指向石观音的咽喉部位,而后又快速放下。

石观音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西门吹雪,那被蒙在黑巾下的面容也不知什么表情。半晌,她说道:“我输了!”

简单的三个字,但却也是非常沉重的三个字。不过从石观音口中说出得却是那么自然,她并未为自己寻任何借口,输了便是输了。

一位高手若无法控zhì

身侧的变数,那还不是输了吗?

西门吹雪默默退回到陆小凤、叶孤城身边,他以及叶孤城、陆小凤都望着忽然伸出那只手的主人:原随云!

石观音也回头望着原随云,准确得说是望着原随云那只手,她开口问道:“我败了!”

原随云道:“我看到了!”

石观音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沉默了很久很久,再次说话的时候喉咙已经有些干涩了,说道:“西门吹雪剑下从不留活口,我不希望你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随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显而易见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很紧张。

石观音灿烂一笑,笑容就像明媚的阳光,她道:“你错了,西门吹雪的剑下有一个活人,这个活人就是你!”

原随云又是一阵沉默,“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因此我不愿意也没有任何把握去赌!特别是拿你的性命去赌!”

石观音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说道:“或许因为你救了我的命!”

石观音灿烂一笑,点了点头道:“的确,除了这个原因我就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又是一阵静默。

无论是客栈内还是客栈外都一阵静默。

此时此刻,客栈外人已经少了许多,但却也有那么十几个人。他们都是内行人,也是江湖人。客栈内的这几位江湖名人他们虽然可能没有见过,但决定听过,因此他们没有离开。

他们瞪大眼睛望着客栈内,他们亲眼看见西门吹雪的手指向了石观音的咽喉。

一阵沉默后,原随云终于抬起头对视着石观音那如水雾一般迷离神mì

的眼眸,问道:“你败了,为何不怪罪我?”此时此刻,原随云真想石观音怪罪他,让他少一些自责。

虽然才进入江湖不久,但却明白败对于一名江湖人来说是一件仅次于生命的大事情。对于越出名的人来说越甚,甚至有些人已经将败看着比生命还重yào



只是,石观音却并未怪罪他,只听她轻声说道:“既然一个已经败了一次,那再败一次又有何妨呢?”

柔柔的声音传响这寂静的西门客栈。(未完待续……)

第十章、扑朔迷离

第十章、扑朔迷离

正午,阳光明媚,坐北朝南的西门客栈却没有暖意。

石观音瞥了一眼西门吹雪,望了一眼西门吹雪腰间那柄造型奇古的乌鞘长剑,说道:“剑法妙绝天下,人更是妙绝江湖,西门吹雪果真名不虚传。”

西门吹雪淡淡扫了石观音一眼,平静说道:“石观音亦非浪得虚名!西门吹雪领教了。”

石观音轻声一笑,声音随即转冷,冷若冰霜,道:“今日却是我败了,只不过我希望下次与你交手,就算如果要败也要败在你的剑上,而不是剑法。”

西门吹雪的声音冷峻,道:“你的确败了,但并非败于我的剑法,而是败于你自己手中!”

石观音没有争辩,十分干脆说道:“不管如何,我终究败了,既然败了,那就应当履行承诺告sù

你们我为何来这里。”

这才是重点,也是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三人关注的重点。本身因为上官香妃、上官小仙,原随云这件颇为离奇的事情就已经令当世聪明绝顶的三人有些理不清方向源头,这期间又忽然插进来一个来自大漠的石观音,将原本已经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此时此刻,叶孤城、陆小凤、西门吹雪便就是想知dào

石观音的意图,最终或许可以凭借这意图寻找出关于原随云失去记忆的蛛丝马迹,甚至可能寻到上官香妃与上官小仙两人的方向,最终将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理清。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石观音已经是关于原随云失忆这件事情上的一个结。这个结不但联系着原随云,更可能联系着上官香妃与上官小仙,倘若这结解开,那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在三人那凝重期待的眼神中,石观音安静坐在位子上。开口慢慢说道:“江湖上的人都知dào

石观音从不轻易出大漠,实jì

上也正是如此!五年来,我仅离开大漠两次。”

石观音在江湖上名气非凡,但真zhèng

见过石观音本人的人却少之又少。基本上如陆小凤这样能活下来见到石观音的人那更是罕见。陆小凤确认石观音并没有说谎,石观音的确很少离开大漠。

“石姑娘既然离开大漠就必然有必须离开的理由,只是这理由究竟是什么呢?”陆小凤沉吟了一下,问道。

石观音非常爽快的回答道:“一年前那次离开大漠是想找一个叫原随云的对手!我平生第一次就败在这个人手中。至于这次离开大漠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一封信。”

陆小凤疑惑问道:“一封信??”

石观音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一封信。一封署名为上官香妃的信。”

听到此处,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均神色一凛。

陆小凤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又开口问道:“这封信里面写了什么??”

石观音道:“写了一件很简单但却又很复杂的事情,最后这封信的主人请我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乌苏城?”

这一次石观音并未回答陆小凤的问题,继xù

按着自己的话说道:“信中写道你的仇人原随云已经重伤失忆,现在西江城阚龙县,若想知晓事情缘由,就请来乌苏城一续,上官香妃拜上。”石观音将信的内容一直不漏念了出来,而后拿出那封信。放在桌子上。

字迹工整,颇有大家风范。且笔锋勾勒之间带着一股锋芒毕露的气质。这一看就感觉并非女儿家的手笔,可此刻全神贯注观看信件的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三人,却没有一人敢断定这封信是与不是上官香妃的手笔。

西门吹雪默默盯着信看了很久。忽然说道:“好剑!“

叶孤城也接口说道:“江湖上很少有人能修liàn

出如此恐怖犀利的剑意。”

陆小凤望着两人,他虽然对于剑不如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但在剑道上的造诣也不凡。因此他虽然没有从字迹之中看出‘剑’,但却感觉到了一股气。这股气让这封信看上去显得尤为刺眼。

“据我所知,上官香妃并不用剑!”陆小凤思忖了一下,苦笑说道。

他们并非是上官香妃亲近之人。更不了解上官香妃,甚至来说他们中见过上官香妃的人也仅见过一面而已。一面,如何可以清楚一个人的一切呢?没有证据支撑的推论都只是上不了台面的设想而已。

现在摆在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三个人面前的这封没有任何真实凭据或印记的信件就属于此类。

陆小凤抬起头,望着石观音。面已经被一块黑巾保护,看不清神情,但那眼神却非常清澈。石观音轻声一笑,望着陆小凤那略带古怪的眼神,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因为这封简简单单的信件就离开大漠来到乌苏城??”

陆小凤低下头,算默认了。

石观音扫了面上有几分拘束神色的原随云,扑哧一笑,笑容倾城美艳绝伦,以叶孤城、西门吹雪这种对剑执着的痴人也不由微微一呆。

“我可以告sù

你你们想错了,我离开大漠城堡来到乌苏城原因并非因为心念原随云,而是好奇将中原武林搅动得天翻地覆的女人上官香妃。”

陆小凤不明白,但马上他就明白了。

“一年前我来中原之时,曾听原随云偶尔谈起过一件事,上官香妃死了,死在他的手中!而我手中的信若真是上官香妃写的,那上官香妃为何又活了呢?这才是我来乌苏城的真zhèng

原因。”石观音平静的说道。

人都有好奇心,男人有,女人也有!甚至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都还重。女人不但习惯关注身边优秀的男人,而且还习惯关注身旁的女人。石观音在江湖上的地位超尘脱俗,最近十年无人可以与之并论,直到三年前上官香妃以惊鸿流星之态忽然出现,照亮了江湖。

因此不少人就将上官香妃和已经修隐在大漠的石观音相提并论。故而石观音因为好奇,而来乌苏城亦并不显得奇怪了。只是真zhèng

的答案如何呢?也唯有石观音自己知dào

罢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答案,至少并非是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三人想寻求的答案。原本以为可以从石观音口中寻得少许线索,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石观音提供的答案非但没有令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三人心中的疑惑解开,反而更加加深了这件事情的复杂性。

为何上官香妃会在无争山庄决战杀掉原随云,但最终结果却又放走原随云,导致原随云失忆。

最终又将失忆的原随云交给石观音,让石观音也来乌苏城,为何?

第三是否上官香妃已经断定他们三人会去查探原随云的消息,进而也将他们引导到乌苏城?

这个复杂的问题分析起来,也就是三个问题:“为何上官香妃没有杀原随云?为何上官香妃要将原随云引到乌苏城?陆小凤等人来到乌苏城是否在上官香妃的意料之中?”

一般人如果分析这件事件,绝对会想到这三点。但陆小凤不是一般人,叶孤城、西门吹雪也不是一般人。他们不单单想到了这三点原因。他们还想到了一个衍生这这三点的一个问题。

导致原随云重伤失忆,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又是否真zhèng

是上官香妃呢???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需yào

理由,上官香妃做这些事情的理由又是为什么呢???

这才是整个事件的中心。

可此刻却没有答案。

原随云安安静静坐着,他面色非常平静,即使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他还是非常非常平静,平静得如同一道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忽然,原随云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这绝对是陆小凤看到过得最诡异不可思议的笑容。

原随云站起身,亲身说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呆滞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金钱帮

第十一章、金钱帮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可以瞬间推翻你们全部的推论。或许我根本就不是原随云,而是上官香妃故yì

安排引导你们入局的棋子。”原随云平静的说道。

惊讶之后,陆小凤平静望了原随云一眼,而后扫过站在身后沉默不言的西门吹雪、叶孤城两人,道:“且不说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是否会认错你,就算你不是原随云,倘若上官香妃真已经布局,我们也已经走进了上官香妃的布局中去了,当我们决定追寻原随云下落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结果,因此你是不是原随云都并不重yào

!”

石观音点头望着陆小凤道:“我是来见上官香妃的,既然见一个人,就不能平白无故的见,因此面对些许困难坎坷也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原随云苦笑不已,他道:“看来我并不如我预料中那般重yào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要好好防备我,或许在某个时候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会作出我自己都预料不到的事情来。”

叶孤城从容丢了两个字,“可以!”

没有刚刚的争锋相对,随即,西门客栈平静了下来。

时间酉时,天已黑。

西门客栈坐满了人,有住宿的旅客,有吃客。一楼大厅内放置了三十六张桌子,有一张最为明显。那张桌子和其他桌子一模一样,但却非常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张桌子的特殊。

桌子的位置非常好,通风,见光,视野极佳。可就是这样一张桌子,这样一个位置却没有一个人坐上去。一些客人对于那张桌子亦不乏有觊觎之心,这个世界上谁不想坐好的位置呢?可在店老板短短一句话后,没有人再敢觊觎这张桌子。

吃喝正欢。酉时末,一人走进了西门客栈,径直坐在了那张位置上。坐下那后,那人以熟练的声音喊道:“老规矩,一壶酒,三斤牛肉,再来三个小菜,一碗花生米。”

站在一袭青衫,左手腰间挎着一把宝剑的青年人身旁,店老板含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请稍等,随后就离开着手让手下去准bèi

这些东西。

这原本应该是小二做得事情,但却偏偏店老板亲自去做,可见这个人的身份。自从这个人走进客栈后,那些曾觊觎这个位置,打量过这个位置的人都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因此客栈内热闹的程度顿时减了不少。

二楼,一件厢房内,去准bèi

那位青年人食物的店老板出现在这个地方。他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桌子前坐着三个人,三个一见了都会感觉非常非常熟悉的人“西门吹雪、叶孤城、陆小凤!”

来到房间后。老板仅仅说了一句话:“他来了!”

陆小凤脸上展露出了笑脸,说道:“来了就好!”

说完这句话,店老板就离开了厢房。

————

好酒,好菜都已经上来了。青年人放开架势,大快朵颐起来。可他才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并非他肚子吃不下去。而后有一个人笑呵呵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大块朵颐。

被一个人如此看着,很少有人还能愉快的吃东西。因此青年人就停下来。没有几个人敢打搅他吃饭的雅兴,但面前这个胡子和眉毛几乎一样的家伙就偏偏是那几个敢打搅他们几个人中的一个,因此青年人也只有停下手中的筷子,望着面前这个有着四条眉毛的家伙,开口说道:“对不起,陆大侠,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这句话虽然委婉,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言语中流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此刻倘若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应当作出撇开关系的行为与话语。

可陆小凤却并没有,他先是大笑,而后更是“深情”的望着面前的青年人,开口说道:“你对我不感兴趣,但并不妨碍我对你感兴趣!不是吗?”这时候随着陆小凤说话,他的眉毛、胡须都上下翻动起来,看上去就像在含情脉脉面对一个心爱的人一样。

青年人没有作呕的想法与心思,他也随着笑了起来,他含笑望着陆小凤,道:“并不妨碍,但我想知dào

你对我什么地方感兴趣。”

陆小凤道:“很多!比如你的样貌,你的身份,你的手,你的剑等等!”

青年人打断陆小凤的长篇大论,截断了陆小凤那滔滔不绝的话语,说道:“我想知dào

最重yào

得是那一点!”

陆小凤笑着回答道:“你的身份!”

青年人的笑容已经有些冷了,他冷冷望着陆小凤,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笑容已经非常冷,冷冷的说道:“我的什么身份?”

陆小凤道:“金钱帮左护法荆无命的身份!”

荆无命,昔年随着上官金虹南征北战,创下赫赫威名的荆无命。但上官金虹死后,荆无命就消失不见了,有人说他死了,还有人说他退隐江湖,但却没有人会想到荆无命竟然还在乌苏城。

这位青年真是荆无命吗??

青年人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陆小凤的猜测,他望着陆小凤,开口说道:“荆无命是一个不详的名字,而荆无命也是一个不详的人,因此这样的不详还希望阁下莫要再提起。”说着,青年人又动起了筷子,大口吃了一块油嫩的牛肉。

陆小凤点头道:“当然可以!但我想知dào

你故yì

来这里的目的。”

“故yì

?”

陆小凤平静说道:“难道不是吗?”

荆无命喝了一口酒,而后承认道:“不错,我的确是故yì

来这里!因为我已经清楚这里的西门客栈和西门吹雪有关系,因此我才每日来这里。”

“你找西门吹雪?比剑?”

荆无命摇了摇头,冷淡道:“我自认剑术不凡,但并不认为可以胜得过西门吹雪!而且我的剑和西门吹雪的剑不一样,因此不用比。”

陆小凤左手捏起一块牛肉,大口吃下,而后说道:“既然你不比剑,那你找西门吹雪干什么?”

荆无命道:“准确来说并不是我要找他,而是金钱帮要找他?”

“金钱帮?现在不是由你主事?”

荆无命嘴角勾起了一丝奇怪的笑容,说道:“以前是我,现在不是了!现在的金钱帮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帮主。”

陆小凤刚准bèi

问他是谁?荆无命立kè

就继xù

说道:“你一定很好奇他是什么人,竟然让我荆无命退而求其次不去争夺帮主之位?”

陆小凤点头,他实在很好奇。

荆无命轻声说道:“她叫上官小仙!”

听到这六个字,陆小凤愣了一下,有片刻呆滞的望着荆无命。他仔细望着荆无命的神色,发xiàn

荆无命表情平静,话语中没有分寸作伪的痕迹。

陆小凤苦笑,荆无命出现在西门客栈,他就隐隐感觉与金钱帮有关于,甚至于那个和上官香妃一起将原随云导致失忆的上官小仙也有关系。但他却没有想到,才不过七岁的小女孩竟然成为了一个偌大金钱帮的帮主,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最近陆小凤这个见过不少奇怪事情的人已经惊讶了很多次了,因此也并不差这次,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望着荆无命笑着说道:“西门吹雪不会见你!”

荆无命没有任何失落,耸了耸肩,说道:“我明白!但你可以见他,不是吗?”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yì

的笑容。

陆小凤也笑了,他望着荆无命道:“看来你是在等我?一直都是在等多管闲事的陆小凤?”

荆无命点头道:“因为陆小凤是西门吹雪的朋友,唯一一位朋友,而且陆小凤有着非常强烈的好奇心,而西门吹雪却没有。”

陆小凤摇了摇头,说道:“对于一个酒鬼来说,倘若酒没有喝好,那可能就会忘记一切事情!”

荆无命愕然,随即释然,他将酒坛推到陆小凤面前,等陆小凤连续喝了三大口,才慢慢说道:“帮主让我来传句话:若想知dào

上官香妃消息,就请来福满楼。”

话语传到,荆无命也不再逗留,脱身离去。(未完待续……)

PS:正式更新了!

第十二章、上官小仙

第十二章、上官小仙

福满楼并不难找,它的名气实在太了,但凡抵达过乌苏城的人,没有几个人不知dào

福满楼的。

甘肃虽然不如北方那般严寒,也不如南方那么温暖。东北地方的人来到甘肃会有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而南方人来到甘肃则会生出寒冷意味。不管南方人还是北方人,来到甘肃,来到乌苏城就会想去福满楼。

并非其他的原因,而是福满楼有一件宝贝,非常重yào

宝贝!这个宝贝可以解决南方人的寒冰和北方人那热一般的热情与豪情。这个宝贝就是火锅。

坐在火锅下,任何人都很难感觉到冷意,也很难让人感觉到孤单。陆小凤向来是一个不喜欢亏待自己的人,因此他一来到福满楼就点了几个著名的火锅,一个人坐在火锅前,朝着几个火锅中飞快夹着已经滚烫了的食物。

忽然间面前火锅中多了一双筷子,这双筷子毫不留情,直接捅在了火锅里和陆小凤开始争抢起火锅内已经烫熟了的食物。

陆小凤的一双手非常灵巧,使用起筷子来自然也是灵活自如,运用得到。但那个人的手显然也不弱,否则也不可能几次在陆小凤的筷子下夺取到手的食物。

两人你来我往,你往我来!最终羊肉、狗肉、猪肉三个大号火锅内的食物全部夹完,最终两个人肚子鼓得老大,躺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原本应该来三个人,可今天只来了你一个!”那人肚子也是撑得很大,不过显然比陆小凤好上不少,至少他还可以有余力说话,冷冷质问陆小凤。

陆小凤耸了耸肩,他向做好一些,可肚子实在不争气,一动肚子里那些没有消化的食物就开始在他肚子里打滚。因此他只能安安静静坐下,说道:“我想带两个人过来,但他们却并不给我面子,因此我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你呢?你应该还要带一个人过来,但你却是一个人在这里!”

这个在陆小凤面前抢肉吃的人自然就是前天到西门客栈的荆无命了。荆无命冷冷一笑,他望着陆小凤,任何人见到自己的目标没有达成都会不高兴,面对没有能达成自己目标的人,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此刻的荆无命自然也是这般模样。

荆无命冷笑道:“你对叶孤城、西门吹雪可以用待字这个词。但我却不能用带字来形容我们的上官帮主,陆兄,你虽然因叶孤城、西门吹雪没有给你面子而不高兴,但小弟可没有得罪你。”

陆小凤笑了笑,他刚想说话,一声稚嫩的声音就已经开始说话了,“他们没有来也不妨事,只要你来了就可以了!”

声音就是从他的桌子对面传过来的,可桌子对面就仅仅坐了一个荆无命。哪里来的人呢?陆小凤站起身,就见到人了。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漂亮,漂亮得陆小凤见了那个小女孩就像上去亲上一口。可陆小凤没有,原因有两点。一是他已经猜测出小女孩就是荆无命的上司,金钱帮的帮主上官小仙,二来因为小女孩并没有坐在荆无命身旁,而是坐在一把上官小仙自己带来的椅子上。因此他够不着。

小女孩托着下巴,瞪大眼睛看着陆小凤,看得很仔细很认真。似乎可以从陆小凤的身上看出什么宝贝出来一样。陆小凤身上自然没有宝贝,非但什么宝贝也没有,就算银子也都只够付这顿吃饭的钱。

小女孩看了半天,这才对陆小凤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很是天真无邪,稚声稚气的说道:“我在无争山庄见过你,你叫陆小凤!”

陆小凤笑了,望着小女孩开心得笑了,如果小女孩就是上官小仙,那他实在看不出这个稚嫩纯洁的小女孩有什么本事可以加害得了惊才绝艳的原随云?但随即陆小凤又立马止住了笑声,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既然他认为这个小女孩加害不了原随云,那原随云是不是也想着上官小仙也加害不了自己呢?

忽然陆小凤脸上起了疙瘩,露出了冷汗。

自负与自信仅仅在一念之间。而自负足矣埋葬任何一位伟人与任何一名智者!那对付原随云的上官香妃是否就利用了原随云的这点自信呢??

陆小凤并不知dào

,因此他面对面前的小女孩认真了不少。他望着小女孩说道:“你见过我?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你?”

小女孩咯咯笑了起来,肯定自信说道:“你自然见不到我,因为你们谁也不会注意偌大的无争山庄背后有一间独立的房屋。”

陆小凤的心顿时跳得更快了,问道:“我记得那间房子的主人就是上官小仙,那你就是上官小仙啦?”

小女孩含笑点头,说道:“我就是上官小仙!原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的女儿。”小女孩十分高兴十分快乐的说道,似乎她不是在回答陆小凤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像全世界宣bù

她就是上官金虹的女儿,她就是上官小仙一样。

这句话落下,陆小凤瞥了一眼四周,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当小女孩说出这番话后,原本热闹的福满楼声音不由低了几分,不少人都向着陆小凤这桌投来了目光。

不管上官小仙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陆小凤发xiàn

自己实在是太小看上官小仙这个才七岁的小女孩了。一个能做金钱帮帮主,能够得到荆无命跟随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这么天真无邪呢??

“是你请我们来这里的?”陆小凤问道。

上官小仙甜甜笑着点头,有些遗憾的说道:“原本我想请你们三个人一起来,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好麻烦啊!”

“有什么麻烦?”

上官小仙抬起头望着站立着的陆小凤,一手比划口中正儿八经说道:“原本我想等你们一起来后,我再告sù

你们原随云在哪里?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因此我不知dào

要不要告sù

你们原随云在哪里了!”

陆小凤笑了笑,他搬着一把板凳走到上官小仙面前,坐下,开口说道:“为什么我一个人不可以呢?刚才你不是说只要我来了就好了吗?”

上官小仙连连摇头,说道:“两个意思不一样!先前的意思是你来了就等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人就知dào

我对你的事情。可只有你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知dào

真zhèng

的原随云在哪里。”

“真zhèng

的原随云??难道那个原随云是假的?”陆小凤有些不相信问道。那个原随云有那等高明的剑术,而且就算西门吹雪、叶孤城也都认为那人就是原随云,难道那个原随云还有可能是假的吗??

马上陆小凤就知dào

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只听见上官小仙很肯定的说道:“当然不是啦!那个原随云是原随云,只是他没有了原随云的记忆,因此不算完整的原随云,因此想要找完整的原随云,就必须获得原随云那已经消失的记忆,可想要得到原随云消失的记忆,就必须去见一个人,而这个人绝对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见得了的,也不是你一个人见了就能办到你想办事情的人!”

“因此你才犹豫要不要将寻找原随云的办法告sù

我?因为我只是一个人!”陆小凤笑着问道。

上官小仙一脸忧郁的点了点,说道:“就是这样,真是烦死我了。”

陆小凤已经清楚隐隐感觉到就是那个人,但陆小凤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人是谁??”

上官小仙肯定摇头说道:“我不能告sù

你,因为你一个人不可能打败他,这个天底下除了原随云,没有谁可以单独一人战胜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她防备的情况下,齐心合力打败他!”

“那我将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带来了,你是不是可以将那个人的信息告sù

我??”

原本以为肯定的事情,但陆小凤得到的答案还是摇头。上官小仙摇头说道:“还是不能,因为我没有看见你们的实力,因此我并不确定你们三人联手是不是可以打败她!”

这时候陆小凤对着上官小仙忽然诡异一笑,说道:“我知dào

你口中那人是谁了!他就是上官香妃是不是?”

上官小仙愣愣望着陆小凤,而后在陆小凤得yì

舒服的眼神中缓缓说道:“不是!”

陆小凤顿时呆滞。

可陆小凤并不知dào

,他接下来将会更加呆滞,眼前会有更多令他不可置信的事情发生。(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水落石出

第十三章、水落石出

福满楼。

非常热闹,但陆小凤这桌却并不热闹。

桌子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有三个方位都坐着人,但没有任何言语传出。陆小凤时而望着荆无命,又时而扫过一脸纯洁微笑着,如同小百花一样的小女孩上官小仙,他每次想问但每次都紧紧闭上了口中想要说出的话,因此他唯有张开嘴巴,用筷子将三个火锅中的小菜烫熟了的肉食一口口咽下。

上官小仙开心得笑着,笑容似乎也感染了荆无命这位一向自命冷血杀手的家伙,也连带着微笑了起来。他伸出那只令偌大武林都为之恐惧的手,此时此刻口中正夹着菜,为上官小仙夹菜。

陆小凤很难想象这只如此细心为小女孩夹菜的手如何能坐下一件件武林血案。上官小仙不喜欢吃肉,显然荆无命很清楚这一点,因此荆无命夹得食物中没有肉类,青菜豆腐居多。上官小仙吃了一口已经烫得熟得不能再熟的青菜,而后眯着眼睛,笑嘻嘻望着陆小凤,说道:“陆小凤,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啊?”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我很好奇!”

听到陆小凤说好奇,上官小仙笑得更加愉快了,因此连带着胃口也更加好了。她又大口吃了一口豆腐,笑呵呵望着陆小凤,又问道:“那你是不是很想揍我吗??”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也笑了起来,他望着笑眯眯的上官小仙又一次大方承认道:“嗯,我讨厌说话说一般勾起我好奇心的人,而且我很想揍你,可我偏偏却有不能揍你,因此我很烦躁。”

上官小仙瞪大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不能揍我?”

陆小凤说道:“有两个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因为你身旁的荆无命。我若揍金钱帮的帮主荆无命绝对会拔出那柄已经潜伏在腰间很久的宝剑,那柄剑一出鞘就需yào

溅血。”

荆无命冷笑望着陆小凤,回应道:“不错,虽然溅血不知dào

是溅得我自己的血还是你的血,不过我可以肯定这血绝对溅得来之不易。”

上官小仙笑呵呵望了身旁的荆无命一眼,而后又望着陆小凤,道:“那另外一个原因呢?”

陆小凤又笑了起来,他玩味望着上官小仙,问道:“你想知dào

?”

上官小仙撇了撇嘴,咬着右手中指头思考了一下。而后很肯定很稚嫩的点头道:“我想知dào

!”

陆小凤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

上官小仙瞪大眼睛望着陆小凤,样子实在太可爱了,陆小凤都忍不住想将这个无害的小萝莉抱在怀里好好怜爱一番。心中告诫了他自己“这个人是上官小仙,是上官金虹的女儿”几遍,这才让自身心绪平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上官小仙咬着手指,一脸不解的说道,那眼中流露出非常明显的意味,那就是你在欺负我。

陆小凤道:“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你不是也没有告sù

我关于原随云为何失忆的事情吗?既然你不告sù

我。我又为什么告sù

你呢?”

上官小仙的小脸顿时苦了下来,她低下头,一脸埋头苦思的模样,沉默了很久很久。上官小仙说道:“那我如果告sù

你呢,你会不会告sù

我?”

陆小凤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说道:“那我当然会告sù

你。”

上官小仙警惕说道:“大人都喜欢说谎,我父亲也一样。他曾告sù

我他处理玩事情就回来,可他最后还是没有回来。你是不是会想我父亲一样说谎呢??”

陆小凤心中一堵,望着上官小仙。非常诚恳得说道:“我保证不会说谎!”这时候,陆小凤脑海中想着一句话,这不过是一个失去父亲母亲爱hù

的小女孩啊!

上官小仙说道:“好,那你先说吧,你说完我就也告sù

你!”

陆小凤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因为你是女孩子,而且还是小女孩,我陆小凤行走江湖,一向不欺负小女孩,因此我绝对不会揍你!”

上官小仙仔细听着,听完,抬头问道:“你说完了??”

陆小凤道:“说完了!”

上官小仙哦了一声,而后望着已经放下筷子的荆无命说道:“荆叔叔,你吃饱了吗??”

荆无命点了点,道:“这顿午饭直接将我晚饭的量都已经吃饱了!”

上官小仙呵呵笑着“吃饱了就好!”说着就站立起来,而后对着陆小凤做了一个江湖人告别的礼仪,说道:“陆叔叔,多谢你的款待,我们已经吃饱了,就告辞了!”

陆小凤呆滞,等到上官小仙、荆无命两人离开很久才反应过来,最后一脸苦笑得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酒,轻声自嘲道:“陆小凤你真是一个蠢东西,她是老狐狸上官金虹的女儿,现今金钱帮的帮主,怎么可能向着普通小女孩那么好骗呢??”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声熟悉冷冰冰的声音又在他耳畔响起:“她自然不好骗,就算你可以骗到世界上大部分女人,也骗不了她!”

这句话落下,这个人已经站在了陆小凤面前。

“荆无命,你又回来干什么?”陆小凤抬起头,发xiàn

正是去而复返的荆无命。

“夺!”

一道白光闪过,一张纸向着陆小凤的眼睛飞掠了过去。白光忽然出现,而且速度非常非常快,因此就像忽然出现在陆小凤眼前一样。

天底下很少有人可以闪躲开这样的攻击,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角度都实在太刁钻了,太具有力量了。陆小凤也不属于那很少的一撮人中的一位,当陆小凤看见那到白光时,白光已经近了陆小凤眼前。

可陆小凤没有死。

陆小凤当然不会死,他没有闪,因为他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根天底下最具有价值的手指,手指轻轻一夹,直接夹中了那道白光,瞬间白光顿时消失了去,停在了陆小凤的手间。

一张纸问问被夹在了指间。

陆小凤没有望那张写满字的纸,而是望着发出那张纸的人——荆无命!他问道:“上面写得什么?”

荆无命非常爽快也非常平静得说道:“上面写着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帮主从来不喜欢对傻子违背承诺。”

陆小凤指了指自己,问荆无命道:“我是傻子?”

荆无命冷笑望着陆小凤,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不好笑的笑话,说道:“一个将最聪明的人当成傻子的人,难道不是一个傻子吗??”

陆小凤还是在笑,指着自己笑着说道:“我就是那个傻子!”

荆无命没有再笑了,他望着陆小凤,忽然眼中闪过尊敬,他望着陆小凤,忽然低下了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就算你是一个傻子,也是一个有义气的傻子,而我不是,我是一个小人,一个没有义气的小人!”

说着,荆无命就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脚步很沉重,脸上带着非常痛苦的神色。

陆小凤明白荆无命所指得事情,但却不能说什么,也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那是一件唯有荆无命自己认为过去了才算过去了的事情。

摇了摇头,陆小凤决定不再去想,去再继xù

自寻麻烦,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写满字的纸上。

打开纸,上面写满了字。

字很清秀,一共有三百多个字。当陆小凤读完这些字后脸上忽然变得非常沉重起来,因此陆小凤又继xù

读了一遍,他的脸色更沉重了,随即陆小凤又再读了两遍。

终于,他站了起来,向着西门客栈跑去。

纸内的信息表达得非常清楚,言语大概意思就是:“想寻找到原随云的记忆,就必须找石观音。为什么要找石观音?因为石观音就是上官香妃!”(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真亦假假亦真

第十四章、真亦假假亦真

陆小凤就像一只掉了毛的凤凰急冲冲跑回了西门客栈。见到西门客栈的老板,陆小凤就急忙问道:“西门吹雪呢?叶孤城呢?石观音呢?原随云呢??”

店老板听到陆小凤的话顿时有些愣住了,奇怪的望着陆小凤,似乎不认识陆小凤似乎才第一看见陆小凤一样,久久没有说话。

望见店老板那古怪的眼神,陆小凤也明白自己是在太激动了,因此他就以他最快的速度尽量平静下来,随后气息较为平缓正常后,而后再次对店老板说话:“原随云、石观音是不是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西门吹雪叶孤城现今在哪里?”

听到陆小凤语调变正常了,店老板才舒了口气,慢慢说道:“陆大侠你刚离开西门客栈,原随云和石观音两人用完早点就离开了西门客栈,至于少爷和叶公子现在还在房间,没有出去过。”

陆小凤的呼吸又急促起来,瞪大眼睛望着店老板,开口说道:“你有清楚石观音和原随云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了?店老板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拍了下脑袋,说道:“我听他们两人说要去金钱帮见上官小仙和荆无命!”

话音刚落,陆小凤就快步往着西门客栈外走去。

才走了两步,陆小凤就停了下来,“不对,不对!”陆小凤心中暗暗想道:“我刚见过上官小仙和荆无命,那石观音和原随云又如何去见上官小仙和荆无命呢?难道石观音带着原随云去见的人并非上官小仙和荆无命,而是另有其人?这是不是间接证明了证明了上官小仙的话,石观音其实就是上官香妃易容而成呢??”

“先不去理会他们,先去找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商量情况!”陆小凤准bèi

回头,可他在回身前一刻后脑勺发出了砰的一声声响,等他回过头来见到西门客栈的老板正以一种古怪的表情望着他,笑容中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意味。

随后陆小凤就晕倒了。

脑子天旋地转。倒下那一瞬间陆小凤才猛然发xiàn

今天西门客栈的人竟然如此少,只有两三桌而已。

醒来。

陆小凤原本以为会看见一些人嘲讽式的言语以及面孔。但没有。陆小凤清醒过来时躺在一张chuang上,他非常熟悉的chuang,非常熟悉的房间。房间里还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一袭白衣胜雪的西门吹雪。

“这里是哪里?”陆小凤问道,言语中有几分不确定。

坐在窗户前西门吹雪淡淡回道:“西门客栈!”

“西门客栈的王老板呢?”

西门吹雪回道:“王老板自然是在楼下照顾西门客栈的生意!”

陆小凤道:“我已经昏迷了多久了?”

西门吹雪道:“一天!”

陆小凤又问道:“你们有是如何找到我的?”

西门吹雪冷冷说道:“你躺在西门客栈,我们柜台前,我们就算不想找到你也不得不找到你?只不过我们若赶回来的时间再晚一点,那活蹦乱跳的陆小凤如今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陆小凤苦笑,西门吹雪一样都是那么诚实。有时候诚实得话语让陆小凤听上去都感觉非常刺耳。但陆小凤并没有生气,他望着西门吹雪,而后苦笑开口说道:“我去福满楼去见金钱帮帮主上官小仙和荆无命,从他们那里得知消息石观音是上官香妃易容假扮,因此我就立kè

赶回来,看你们是否有危险,紧接着我就再询问那位易容成西门客栈的王老板你们的消息,最后在我回头的瞬间,那位王老板就将我敲晕。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西门吹雪听陆小凤阐述,神色平静亦平淡。等陆小凤说完事情来龙去脉,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道:“你离开西门客栈不久。一位黑衣蒙面人就乘着原随云吃饭之机,下手刺杀原随云,但因原随云闪躲及时,因此那位蒙面刺客并未得手。随后我、原随云、叶孤城三人都追了出去,但因迫于刺客非常熟悉乌苏城地形,因此被他逃走了。”

陆小凤问道:“发生当时事情后。客栈中应当没有客人了?”

西门吹雪道:“绝对没有,虽然那位蒙面刺客出手不多,但每一招都惊世骇俗,臻至巅峰,就算我全力出手也不见得可以拿下他。因此场面十分混乱,在蒙面刺客出手后,客栈内原本就并不算多进行用餐的客人不是离开了客栈就是躲在可客栈的楼上。”

陆小凤惊愕的望着西门吹雪,问道:“你也没有把握可以拿下那名蒙面刺客?”

西门吹雪无喜无悲,扫了陆小凤一眼,道:“倘若我可以拿下那名刺客,我就绝对不会怀疑那人就是上官香妃,继而随着原随云追了出去。”

“只有你、叶孤城和原随云追了出去,那石观音、王老板呢??”陆小凤继xù

问道。

西门吹雪也不厌烦,回答道:“王老板正在后院与伙计正在清点送到西门客栈的小菜与猪肉!至于石观音,我下楼时并未看见她的身影。”

陆小凤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发,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莫名其妙了,比他想象中还要奇妙还要诡异。

“那个打昏我的人抓住了吗??”

“走了,当时他见到我就直接顺势跳窗户逃走了,我当时并没有去追。”

陆小凤真zhèng

有些绝望了,他望着还是一脸淡定的西门吹雪,苦笑说道:“这么说我们现在手中没有任何关于今天这一系列事件的信息呢?”

这句话西门吹雪并没有点头,而是摇头说道:“不,现在我们至少有两个信息。”

“那两个?”

“第一客栈内那名蒙面刺客与原随云打斗时留下的战斗痕迹!任何人无论如何隐藏,都难免会有不注意的方面,继而表露出其真zhèng

的武学来源与出处!第二,那就是你口中的信息。”

陆小凤愣了一下,而后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上官小仙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或许知dào

其中些许事情!”

西门吹雪喝了口白水,没有再说话。

西门吹雪从不回答废话,陆小凤这句话是再明显也不过的废话。倘若上官小仙一无所知,又如何敢断定石观音就是上官香妃呢?倘若石观音不是上官香妃,那上官小仙又为何作出说出这等谎言呢??

仅仅这一点,事情就已经和上官小仙脱不开关系了。

陆小凤后脑勺上的伤并不重,而且陆小凤的功力非凡,因此在解决了心中的疑问后,陆小凤立kè

就从chuang上起来,站在chuang下活动筋骨。

活动完身体后,陆小凤的思维更加清晰了,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西门吹雪说话,分析道:“既然上官小仙话语中牵扯到了石观音的真假,那我们都有必要将石观音当做突pò

口,倘若石观音正就是上官香妃,那或许一切事情都将有一个合理全新的解释,倘若石观音并未伪装,那我们亦可以将线索转移到上官小仙与金钱帮身上,总之,今天我后脑勺上的一棒子挨得并不算吃亏。”

西门吹雪站起了身,望着陆小凤冷冷道:“一个知dào

太多秘密的人就必须有知dào

秘密的觉悟,何况这个人不但聪明而且喜欢多管闲事。”

陆小凤抬头望了望窗户前那轮明亮的满月,望着已经走出房门的西门吹雪说道:“难道你忘记这件事情可是你西门吹雪请我介入的!你的朋友为你冒如此巨大的风险,你就连说一句感谢的话语也不愿意吗??”

房外传来一句淡漠的声音:“我可没有让你去死!”

陆小凤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

笑毕,陆小凤轻声道:“真小气,和你的剑一样小气,只需yào

出一剑,绝对不会出第二剑。”(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巧妙试探

第十五章、巧妙试探

西门客栈,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

这件房间是属于西门吹雪的,房间布置基本上都以青、白两色为主,非常雅致。西门吹雪的房间一向不许人也很少有人愿意进入,可今天却来了不少人。

陆小凤将叶孤城、原随云、石观音、王老板以及西门吹雪都召集在这所房间里,因此一向冷寂甚至带着森寒意味的房间内忽然多了一股不弱的人气。

可有人气就并不意味着不森寒不冰冷。至少在此时此刻房间内的气氛并不若西门吹雪单独呆在房间内的森冷冰寒。一股莫名的冰寒气息在房间内弥漫。

白色帷帐的chuang前放置这一张桌子,桌子上架着一块足矣容纳十人的大圆桌。西门吹雪安静坐在床上,那柄非常显眼的外形奇古的乌鞘长剑则挂在床头上。虽然西门吹雪没有说任何话,做任何事情,但他的身上总一股可怕的冰寒之意,因此没有人敢距离西门吹雪太近,即使是和西门吹雪气质非常类似的白云城主叶孤城也距离西门吹雪有一段距离。

叶孤城并未坐着,而是站立。他站在一快窗户前,左手握着剑鞘,低头望着已升至正午的灼热骄阳。

陆小凤低头扫了一眼唯一桌子圆桌前一袭红色大长袍的石观音,而后掠过站在石观音身后的原随云,再扫过站在西门出血不远处随时准bèi

伺候着的王老板,最后扫过西门吹雪、叶孤城,最终轻咳了一声,说道:“福满楼一行收获不浅,因此想与诸位分享一下我昨天的收获!”说着,陆小凤就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由荆无命转递给他的那张纸。

打开,平放在大圆桌上。

“诸位可以看看!”

除了早就已经知晓纸扎上面信息的西门吹雪没有动手外,其他四人:叶孤城、王老板、原随云、石观音都先后仔细阅读了纸扎上的文字。看完上面文字的四人神色各异,但都保持沉默。

陆小凤仅仅观察众人的面色,尤其是这信札之中的主角石观音。石观音表现得如陆小凤意料之中的平静,并未急于争辩以解除自身嫌疑,也没有大吵大闹混淆视听,更没有做出许多假面具被揭穿继而狗急跳墙的蠢事。这种比山还稳,比湖水还平的诡异令原本仅有四五成把握可以断定石观音真伪的陆小凤,那原本就已经很低的把握此时此刻更低了。

一个人在一群陌生人面前扮演另外一个陌生人,虽然不算一件简单的事情了,但起码来说并不困难。在这里出来石观音以外五个人中。真zhèng

见过石观音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已经失去记忆的原随云,令一个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见过石观音,他曾败在石观音手中,可对于石观音,说实在话陆小凤真心不了解。因此就算石观音站在陆小凤面前,只要石观音有些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那机智过人的陆小凤也十之八九忍不出石观音。

换而言之,若有人故yì

假扮石观音。那陆小凤又如何可以分辨出来呢?

其实这等原因并不能怪陆小凤有眼无珠,而是怪陆小凤见石观音的次数实在太少,了解石观音实在太少,因此想认出可以假扮石观音。分辨石观音是真是假的概率也实在不高。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肃穆、压抑、冷寂的气氛中,终于有人忍不住这股沉闷的气氛,望着陆小凤。开口说道:“陆公子,可容老仆问您一个问题?”

陆小凤微微低了低头,望着这个在西门吹雪心中颇有分量的忠诚老仆人。苦笑说道:“王老板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就好,陆小凤能回答自然就会回答,请不要施如此大礼,陆小凤可承shòu不起。”

此时此刻唯一以老仆自称的人也就只有那位五十出头,为万梅山庄工作了一辈子的王老板,也就是而今西门客栈的掌柜。

王老板拿着信札,瞥了正襟危坐,八风不动的石观音一眼,而后望向陆小凤,开口说道:“关于昨日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场每个人都非常清楚!先是陆公子去福满楼赴约,随即上官小仙告知石姑娘其实就是上官香妃。在陆公子你出西门客栈到你回来这段时间内,西门客栈内又发生了原公子遭到刺杀这件大事!随后陆公子你回到客栈又被一个面貌与我相同的人给打晕!这一连串的事情里其实有怀疑的人并不仅仅只是纸扎上面的石姑娘,其实至少还有两个人有重yào

嫌疑!”

陆小凤道:“愿闻其详!”

王老板含笑点头,随即说道:“有两个人有重yào

嫌疑,其中一个人就是老朽自己。打晕陆公子,那位容貌与我一般无二的人在没有抓到之前,或许有种可能,那人其实就是我本人!”

“第二个有嫌疑的人那便是原随云原公子,原因很简单,毕竟是原公子遭到刺杀,随即将我们这里两大高手西门少爷,叶大侠都引出了西门客栈,否则也不可能实施接下来的事情!”

“从事件上来看,最有一个有嫌疑的人那就是石姑娘了,或许正如金钱帮帮主上官小仙传书中一样,其实石姑娘就是上官香妃,那么这一系列事情也可以说得通。”

王老板话语说得很慢,时间说得很长,但吐词清楚,逻辑清晰,因此仅仅说一遍就已经将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再一次在众人脑海中过滤分析了一遍。

但仅仅只是分析而已,却没有根本上给出任何意见。

这个难题最终还是抛给了陆小凤。而且经过王老板分析后的问题比起刚才还要更加复杂了。原本的问题只是想确定石观音是不是就是上官香妃,变成了现在要确定究竟是哪个人导演了昨天的事情。

这其中的难度系数增长了可不止一倍。

就在陆小凤正苦恼如何收场的时候,作为嫌疑人之一的石观音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站了起来,那一双秋水眸子古井无波望着陆小凤,道:“普通人喜欢将简单的问题分析得非常复杂,而聪明人则会将复杂的问题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原随云、王老板有没有嫌疑,其实都并不是事情的重点,事情的重点在于我石观音还是上官香妃?陆小凤,你说我说得对吗?”

陆小凤点了点头,笑道:“上官香妃也好,石观音也好,说实在话我都没有见过几面,因此想判定她们两人实在非常困难。不过不管你是石观音还是上官香妃假扮的石观音,我陆小凤都对你表示佩服。”

“为什么?”石观音道。

“倘若你是石观音,那对于能让我退避三舍的女人有什么不佩服呢?倘若你是上官香妃,能够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面前伪装不漏分寸破绽,这样的上官香妃我陆小凤又有什么理由不佩服呢?”

石观音轻笑了一声,声音没有普通女子的容润,却多了一份普通女人所不具备的骄傲,那种有内至外散发出来的骄傲气质。石观音望了陆小凤一眼,平静说道:“陆小凤,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离开黄云城堡的事情吗?”

陆小凤苦笑道:“我知dào

!”

石观音继xù

说道:“当时我对你说得话你告sù

过几个人?”

陆小凤道:“一个人也没有!”

石观音道:“那我说出当时那段话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陆小凤道:“还是不能,因此我没有告sù

别人,那并不意味上官香妃并不清楚!”

石观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却不得不说,因为我不说会加重你对我的怀疑!”

陆小凤没有否认。

因此,石观音就说了,一共说了十几个字:“倘若你陆小凤再见到我就必须退避三舍!”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只是简单说了四个字:“一字不漏。”

随后石观音站了起来,望了陆小凤一眼,说道:“玩笑话已经说完了,马上就进入主题吧。其实证明我是不是石观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考验我的武艺!”

“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配和我交手,你们自己决定吧!”石观音平静说道。

声音没有任何预兆的落地,平地起惊雷。(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结论

第十六章、结论

许多复杂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但这“简单”仅仅在聪明人眼中,理智人眼中。如此时此刻的石观音眼中,事情再简单也不过了,其实这事情也不过就是打一场架而已。

先解决主要矛盾,而后解决次要矛盾。陆小凤其实就是打得这个主意。至于原随云、王老板是否是昨日事情的幕后凶手,那等石观音之事解决后,那事情就容易解决多了。

可这件在石观音眼中非常简单的事情,令陆小凤烦恼不已。此时此刻,配有资格和石观音交手得人只有两个,不,应当有三个人。只不过原随云因为嫌疑人的身份,因此才排除在外。因此也就只有两个人。

请这两个人出手并不困难,但这两个人出手后的后果却不在陆小凤的掌控之中。当剑客的剑出手,手中的剑就已经充满的灵性,这柄凌充斥着灵性的宝剑就算剑的主人也控zhì

不住,何况是在一旁测观的陆小凤呢???

西门吹雪坐在chuang上,闭目养神,没有一点出手的意思。而叶孤城左手握着剑,望着石观音,颇有出手的意思。可陆小凤却并不希望目前唯一愿意出手也唯一有资格做石观音对手的剑客出手。

江湖上每个人都知dào

西门吹雪剑出鞘那就必须染血,这血可能是对手的血,也可能是自己的血。西门吹雪用剑二十几载,染红自己鲜血不过几次而已,那还在西门吹雪学剑还未登堂入室之际。

曾经陆小凤找西门吹雪办事,为了破解一桩迷案,事情便是请西门吹雪用剑假装追杀他。西门吹雪答yīng

了,但将假装当成追杀。当时西门吹雪说道:“天底下有几人配我出剑,你陆小凤是其中一个,今日这剑不染血绝不入鞘!”

因此当年那场轰动武林的追杀。是真zhèng

的追杀。最终就算是西门吹雪唯一的朋友陆小凤得到得结果也被西门吹雪一剑穿过胸口,险些穿过心脏。那是陆小凤平生以来经lì

过最危险的事情。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不同。

叶孤城的剑和西门吹雪的剑也不同。

西门吹雪的剑锋锐犀利,不留后路。叶孤城的剑轻灵飘逸,恍若仙神。在西门吹雪剑下逃生简直和登上天堂一样困难,而在叶孤城剑下逃生似乎比西门吹雪剑下容易。

至少曾经叶孤城出剑,而且剑下留活人。陆小凤便是其中之一,当年在王府之时,叶孤城使用出了天外飞仙,陆小凤将天外飞仙接住,因此原本就已名扬江湖吧的陆小凤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江湖上对于叶孤城剑的恐惧远远没有西门吹雪剑的恐惧那么巨大。可实jì

上呢?陆小凤是唯一面对过叶孤城的剑和西门吹雪剑还可以成功生还下来的人。他最清楚叶孤城的剑和西门吹雪的剑,也最有资格比较两柄剑的高下。

“不分伯仲!”这是陆小凤对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比较。

人人都知dào

他在叶孤城剑下逃生,却很少有人知dào

当时的叶孤城只不过是试探他陆小凤究竟是名不虚传还是浪得虚名。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有将陆小凤当做对手,因此叶孤城在出了平生绝技天外飞仙后,就没有在出手,因此陆小凤也并没有死。

若叶孤城将那人当做对手,那叶孤城的准则和西门吹雪的准则基本上一样。“两个人之中仅仅存活下一个”。

此时此刻,陆小凤注意叶孤城的眼睛。他发xiàn

叶孤城似乎已经将石观音当做对手了,不管石观音是不是石观音,只要叶孤城将之当做对手,不管石观音真假如何?石观音、叶孤城两个人中间只能留下一个。

脑子快飞转动。陆小凤往前踏出了一步,望着石观音,开口问道:“你现在是不是石观音?”

石观音轻声一笑,她指了指陆小凤。道:“我若不是石观音,你可以出手,但我是石观音。你陆小凤有资格对我出手吗?陆小凤,若你能判断出石观音的真假,而今事情又如何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地步呢?因此你还是下去吧!”

“如今的事情已经不是你陆小凤说控zhì

就能控zhì

得了的。”

陆小凤满脸苦笑,道:“我忽然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将你们聚集在一起,这的确是我最近做得最蠢的一件事情!”

石观音没有答话。

陆小凤继xù

说道:“既然我已经做了一件蠢事情,那就不妨再做第二件。”

石观音皱眉道:“你不准bèi

退下?”

陆小凤摸了摸那两条像极了眉毛的胡须,苦笑道:“既然已经做了一件蠢事,那再做一件违背承诺的事情也未尝不可!现在我就赌你不是石观音,而是上官香妃!”

石观音似笑非笑望着陆小凤,问道:“倘若我就是如假包换的石观音呢??”

陆小凤耸了耸肩,道:“那没有办法,按照我对石观音的约定,唯有自裁了。或许并不需yào

我本人动手,因为我打不过石观音。”

石观音笑吟吟望着陆小凤,中间扫过一脸平静的叶孤城、西门吹雪,而后开口说道:“你认为我和叶孤城交手,我有几分胜算?”

陆小凤摇了摇头,老实说道:“不知dào

,我既不清楚石观音的实力如何,也不清楚叶孤城的剑法如何!因此我无法给出判断,但我可以告sù

你一件事情,既然已经被叶孤城当做对手,他的剑下只有生与死。”

“我生他死,他死我生?”

“不错!”

“因此你不愿意我去死,或者说你不愿意叶孤城死?”石观音继xù

问道,此时此刻看上去没有任何战斗气息了,但陆小凤却已经感觉到了这是交手的前奏,而且他还感觉到身后一股强dà

的剑意在聚集,剑意简直可以用磅礴来形容。

陆小凤没有任何办法,虽然他是点燃这场事件的源头,但他却控zhì

不了这事件的发展。陆小凤苦笑说道:“此生若亡,亡于对手手中,这恐怕是叶孤城平生以来最大的幸运,因此我虽然不愿意这个朋友死,但却不会阻止。但若死得是你,那将是我陆小凤平生以来最大的遗憾之一。”

“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我不知dào

死在叶孤城剑下的人究竟是上官香妃还是石观音!一个活着的人暴露出来的秘密,永远比死人多。倘若这个人活着的时候我还不知dào

他究竟是谁,她死了我又如何知dào

她是什么人呢??”

“你会愧疚?”

陆小凤点头道:“我会愧疚!”

石观音轻笑不语。

这时候叶孤城已经走到陆小凤面前,伸手将陆小凤轻轻拉后,开口说道:“至少暂时不用比剑了,因为我们已经确认了你的身份!”

石观音脸上还带着笑容,问道:“哦?那我是谁?”

陆小凤脸上的苦涩也在这时候顿时消失了去,他脸上充满了阳光,笑呵呵望着石观音。

他盯着石观音死死看,而后说道:“我不知dào

你是谁,但我可以断定你绝对不是石观音!”

“为什么?”

陆小凤望着石观音说道:“我们都不熟悉石观音,但却并非仅仅只能从武艺招式上断定你是不是石观音,至少我们还可以从你的话语中断定你究竟是不是石观音。”

“话语?”

陆小凤点头道:“话语预示性格!石观音很少说话,很少说废话!”

石观音含笑望着陆小凤,道:“我刚才说了不少废话,因此你就认定我就不是石观音?”

“不是!”陆小凤立kè

摇头,继xù

说道:“一个人不管再不喜欢说话再不喜欢说废话,一生总会说上那么一两句废话,因此单凭这一点我们还是无法判断你就是石观音!”

“那你们凭什么判断我不是石观音呢??”

陆小凤平静说道:“性格,一个人再如何改变都无法改变那本身的性格。石观音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而且在决定事情后绝对不会再问任何废话,因此你绝对不是石观音!”

坐在chuang上的西门吹雪也站了起来,手中握着那柄剑,冷冷望着石观音。

西门吹雪、叶孤城、陆小凤、王老板在悄然间已经对石观音形成了包夹之势,此时此刻唯一站在石观音身旁的人只有原随云。

原随云对于四周的一切无动于衷,静静站在石观音一旁。

在这等剑拔弩张的局面下,石观音忽然大笑了起来,她慢慢扫过众人,轻声说道:“你们果真没有令我失望!”说完,石观音伸手去摸她的耳垂,随后慢慢拉扯。

最终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被缓缓拉扯开来。(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迷中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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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迷中迷局

一张倾城倾城的面孔,不输石观音分毫。

西门吹雪已经站立起来,他望着面前这位已经启下人皮面具的女人,确认道:“上官香妃。”

厢房内只有王老板颇为警惕防备着面前这位已经变了容颜的女人。无论叶孤城或陆小凤,对于面前这女人都表现得非常放松,因为只要上官香妃有石观音的武艺,那决定可以逃离开这里。

叶孤城、陆小凤自然不会让上官香妃离开这件房间,因为上官香妃离开了,他们大部分的线索都要断了。他们不防备,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面前的上官香妃根本没有逃走的意思。

面对当世三大高手,上官香妃不愧是上官香妃,还保持着一贯的优雅淡定,她含笑扫过三人,笑吟吟说道:“不愧是当世最顶尖的剑客与高手,果真名不虚传!”

陆小凤再度坐到椅子上,望着面前这位假扮石观音几乎已经骗过了他的上官香妃,无奈笑道:“哪里哪里,倘若不是有上官小仙的暗中帮zhù

,我们绝对想不到原来上官香妃就在我们身侧,因此还是你技高一筹。”

上官香妃也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这一次喝茶的手法和刚才假扮石观音喝茶的手法不同。石观音喝茶时是冷傲,而上官香妃喝茶则是带给人一股无处不在的优雅闲适。对于细节最为注重的陆小凤望见这一点不得不对上官香妃对于细节的把握表示佩服。

一双美眸含笑望着陆小凤,开口叹道:“不愧是枭雄上官金虹的女儿,我竟然两次都败在了她的手中!我本以为足够重视她了,但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太小看她了!她的心机城府虽比不上当初的上官金虹,但也逊色不了多少。”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就已经感觉出来事情并未因上官香妃的出现而水落石出,反而将看上去好像已经清澈的河水搅浑得更加离开了。为了保证不要掉进上官香妃设计的陷阱中。陆小凤立kè

打断了上官香妃的话语,他笑吟吟望着上官香妃说道:“上官姑娘,在下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上官香妃轻笑道:“我一般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但今天却是例外,你问吧!”

陆小凤讶然,但也没有太过惊讶,随即整理好思绪,立kè

开口问道:“上官姑娘你和原随云和上官小仙之间有什么关系?”

上官香妃没有立kè

回答,而是摇头道:“你不应当这么问我,应当问原随云和我和上官小仙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含笑道:“有什么关系?”

上官香妃瞥了陆小凤一眼。似乎在指责陆小凤不解风情,但还是回答道:“原随云曾杀过我一次,因此我想杀原随云一次。至于上官小仙,我只记得他是上官金虹的女儿,至于其他,我和她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

没有停顿,陆小凤又开口问道:“就按照刚才上官姑娘说言,请问原随云和你和上官小仙有什么关系?”

“狡猾!”上官香妃轻笑了声,说道:“原随云杀过我。但他现在不想杀我了,而我想是他!至于原随云和上官小仙?原随云抚养上官小仙,但上官小仙将原随云当做杀父仇人,一心想杀原随云!”

“好复杂的关系!”陆小凤摇了摇头。略微思忖了一下,陆小凤继xù

说道:“上官姑娘,陆某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说着陆小凤指着那站在上官香妃身后至始至终一脸平静的原随云,道:“他到底是不是原随云??”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陆小凤舒了口气,回头对叶孤城、西门吹雪说道:“我是不是算已经完成你们的嘱托了??”

叶孤城淡淡道:“算!”

陆小凤没有再问,他站起身打开房门。对着上官香妃说道:“上官姑娘,你可以离开了!”

上官香妃愣了一下,她笑眯眯望着陆小凤,问道:“你愿意放我离开?”

陆小凤微微一笑,对视着上官香妃的眼神,非常诚恳说道:“我们来乌苏城的目的仅仅就是为了寻找原随云而已,既然原随云已经寻到,那我们就根本没有必要无故增加事情的难度,顺便解决掉你这个在江湖上已经死去几年的人。因此我们既然不能杀掉你,也不能绑住你,那自然也就只有让你离开一条途径了。”

上官香妃继xù

望着陆小凤,看了半晌,终于起身,一双妙眸从陆小凤身上掠过,随即掠过叶孤城、西门吹雪,最后将视线转移到陆小凤身上,感激道:“多谢!”

“不送!”

随即,上官香妃径直离开。

在房门前,她停顿了一下,对着原随云问道:“你是留下还是选择跟我走?”

原随云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我在和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后没有死,会去找你!”

上官香妃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

喝茶,寂静。

原随云喝了口茶,喝茶的动作潇洒,优雅。他平静望着以奇怪眼神望着他陆小凤,淡淡道:“疑惑我为什么选择得为什么不是跟着她走而是留下来?”

陆小凤点点头。

原随云洒然一笑,喝茶如喝酒一样,一口饮下。此时此刻陆小凤感觉原随云心里喝得并非是茶,而是酒。唯有酒菜能暂时令原随云忘记现在的不愉快。

实jì

上任何人面对朋友的背叛都会心痛,只是有些人心痛表现得非常明显,而有些人的心痛表现得非常内敛。对于已经失去记忆的原随云来说,第一个认识的人绝对是其平生之中最重yào

的人。

而此刻此刻的原随云绝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陆小凤忽然想狠狠煽自己的嘴巴,他本不应该接原随云的话,这种故yì

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情本不应该做。

但马上陆小凤就知dào

自己错了,自己想错了。

原随云道:“因为我是原随云!”

原随云平静说完这句话。

一股犀利的剑qì

顿时挤满了这房间。

“因为你是原随云??”叶孤城冷冷望着原随云,负手而立。

原随云静静坐在椅子上,抬头平静与眼神犀利的叶孤城对视,道:“即使原随云失去了记忆,只要原随云手中还有剑,那就是原随云!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剑还没有出鞘,剑意已如天际丛云汇集一团,可怕的剑意瞬间锁定原随云,他是叶孤城,他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叶孤城,叶孤城出剑只需yào

一剑,面对原随云,他出剑也是一剑,他自信一剑之下可以杀掉原随云,他自信他那一剑可以斩掉天底下任何人,包括诸天神魔,这位一位剑客的自信与自傲。

叶孤城道:“你配当原随云?”

原随云冷冷一笑,并不言语。

寒光一闪,剑已经出鞘,握在了原随云的右手。森寒的气息将叶孤城集聚的剑势瞬间摧毁殆尽,一股犀利的剑qì

直指叶孤城,道:“你不应当问我,而应当问我的剑!”

“你若不能败我,又如何有资格问我?”

叶孤城望着忽然之间爆fā

出璀璨光芒的原随云,凝视半晌,手从剑柄上放了下来,道:“这个答案我会去问。”

————

原随云问道:“我可与你们可有约战?”

叶孤城道:“没有!”

西门吹雪道:“没有!”

原随云点头,沉吟片刻,道:“我需yào

半个月将我的修为调整至巅峰状态,五月十四夜,我与你们其中一位一战!至于地点,你们定!可否?”

没有等西门吹雪、叶孤城两人说话时间,原随云就径直离开的房间。

房间中仅剩下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还有王老板。

西门吹雪默默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陡然开口道:“能死在这样的剑客手中,不枉此生!”(我的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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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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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莅临

西门客栈。

叶孤城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他对陆小凤开口说道:“陆小凤,你需yào

我怎么感谢你??”

陆小凤也在笑,但是苦笑。他望着一副此生无憾模样的叶孤城,说道:“不难,取消这场决战。”

叶孤城一口拒绝道:“对不起,这件事我办不到!除非我叶孤城已经不再这个世界,谁也不可能逼迫我取消这场决战。”

陆小凤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失望,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道:“早知dào

你会如此回答,既然如此那你答yīng

我另外一个要求吧:杀掉原随云!”

西门吹雪扫了陆小凤一眼,坐在阳台上的西门吹雪左手将剑按在柜台前,右手轻轻擦拭着剑,这柄血染至少十几位名震江湖高手的乌鞘铁剑。

叶孤城抬头望着陆小凤,道:“这并不像你的作风?”

陆小凤道:“这根本不是我一贯的作风,不过我只能这么做,因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因为剑下的牵绊而死在别人的剑下!”顿了顿,陆小凤拿起酒壶望着嘴里灌酒,他想醉,但他却千杯不醉,因此他没有如愿醉了。

一壶酒喝了尽一半,陆小凤还是很清醒,他苦笑望着神色平静的叶孤城,直接就一拳头轰了上去。陆小凤并不擅长拳头,但他的拳头又快又狠,比风还快,比电还迅疾,伴随着可怕的劲气。拳头直接朝着叶孤城的脸上轰过去。

砰!

叶孤城斟满了一杯酒,一柄剑与陆小凤的拳头狠狠碰撞在一起。剑纹丝不动,握在一只手中,一只看上去并不强壮但却强dà

的手中,这只手属于叶孤城。

陆小凤直接被震退了五六步,最后抵住了墙壁铜镜才止住后坠的力道。陆小凤没有恼怒,他眼神灼灼望着叶孤城,道:“你的剑下没有牵绊,很好,这才是叶孤城!”

“他当然是叶孤城!一直以来他都是叶孤城。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叶孤城!”西门吹雪平静望着陆小凤,开口道:“叶孤城对你不愿出手,因为你是他的朋友。但他的剑却不管他是否有朋友,因此当你向叶孤城出手时,他的剑就出手了!这就是叶孤城,这就是叶孤城的剑!”

陆小凤望着叶孤城,叶孤城正在喝酒,不动声色。刚才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忽然陆小凤在想:“当叶孤城手中没有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呢?”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同时间也得出了个答案:“那时叶孤城已经死了。”

陆小凤先看了西门吹雪一眼,随即又扫了一眼叶孤城。两人都是天底下有名的剑客,同样嗜剑如命。可这两位对剑道看得比性命还重yào

的剑客竟然愿意在剑道之门前为他不逾越根本原则开一个小小的方便之门。陆小凤笑了,一股暖意在陆小凤心里回荡。

刚才倘若不是陆小凤向着叶孤城出拳,那叶孤城动用得就不是剑鞘,而是剑鞘中的剑。那柄削铁如泥,饮不可数计生灵鲜血的宝剑。

孤寂!

屋顶上一股浓浓的孤寂。

他没有名,他不知dào

自己的名字。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就注定没有过去,也没有昔日的记忆。但他非常平静,他非常平静理智得面对没有过去的现状,面对着没有名字的现状,他原本以为这种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到他死,但当他握住腰间那柄做工虽精细,但选材却不算上佳的宝剑时候,他就明白他会在某一天寻会自己的记忆。

未来没有让他等待太长时间,他寻回了他的名字以及一段他并不熟悉的往事。

“原随云,你叫原随云!”在一个古老的小镇上,一位戴着面纱的女人对他说道。

“我叫原随云?”他曾独自站在一根枯树下疑惑询问自己,没有得到答案。他在茶馆里酒店里都听过关于原随云的事迹,原随云行走江湖喜欢带着一柄剑、一把折扇。而他腰间有一柄剑,但却没有折扇。

他没有得到答案,但随即不久,一位叫做寇仲的刀客,一位持着折扇,画满美人的折扇前后来找他,都叫他一个名字,原随云!

他没有拒绝,在那位女子的面前用手中的剑打败了那名叫寇仲的少年。那一战他并未感觉到有半分吃力,对于倒在血泊中的寇仲,他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早就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将剑默默收回剑鞘,他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原随云。

云浓,月暗,风冷。

原随云坐在屋顶上静静望着天上那轮被浓雾遮掩住半个身子的月亮。此时此刻他思考得并非是半个月后与超一流绝世剑客叶孤城的决战,而是在想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扎根在他心里的女人。

人之初就如同一张白纸,因此这张洁白无瑕的白纸上涂上第一笔的人,自然就是如同一张白纸的人印象最深刻的人。

原随云失去记忆见到得第一个人并非是上官香妃,但上官香妃无疑是在原随云失去记忆后给原随云印象最深的女人,这个女人亲口告sù

他他就是原随云!

情?原随云并不清楚!但至少上官香妃对于此时此刻的原随云非常重yào

。因此当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想对上官香妃出手的时候,原随云就毫不迟疑挺身护住了上官香妃。现在他想来,当时有些过于冲动了,其实上官香妃并不用他护卫,叶孤城也绝对不会向上官香妃出手。再则上官香妃绝对有能力离开西门客栈。

不过原随云并不后悔。并不后悔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将他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

铿!

稀松的月光下,一柄银白的光忽然在夜空中绽放,璀璨夺目,绚烂灿烂。

一柄剑、一柄铁剑出现在月光之下,被原随云牢牢握在手中。握住剑的原随云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平静如草原大地的眼眸顿时间犀利绝伦起来,如同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忽然矗立起了一座巍峨沉浑的山峰。

保持着坐立的姿势,但原随云在他拔出剑那一刹那全身肌肉都已经保持着警戒状态。这栋房屋左右都是稀稀疏疏的居民房,前后则是一排排树木,看不见有任何人的踪迹,但原随云却感觉到有人。

“我想找人祭剑,你配不配?”原随云说道。

声音淡漠,平静,在仅只有一道细微的银白月光洒落下的黑暗中显得分外阴冷森凉,如同来自地狱的勾魂魔音。

“你的剑上有我流过的血,因此我祭不了你的剑!”伴随着一阵阴冷的风,声音响起。

声音忽东忽西,时南时北,缥缈难测,根本辨不清来人方位。原随云坐在屋顶上,眼神淡漠平静,剑已经握在了手中,他并不着急出剑,或者说他有出剑击杀的把握,因此他并不着急。

“看来你是一个试剑的好对手!”原随云微微笑道。

“我?你确定?”声音又传到了原随云耳畔。

原随云点头道:“可以从这柄剑下逃生的人不多,你能从这柄剑下活下来就足矣证明你的本领非凡。这样的人江湖上不多,因此你是一个试剑的好对手!”

“原随云需yào

试剑?”那人问道,声音依旧飘渺。

原随云道:“以前的原随云当然不用,但现在的原随云却需yào

!”

“为什么?”

“一位失去过去记忆的人虽然好保留着他的武艺!这样的武艺对付一位普通高手或许已经足够了,但对于和他比肩的高手那结果只有一个:必败无疑!”

“因此呢?”

“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祭剑,原本我想找她,但现在你出现了,因此就是你了。”原随云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置否的语气。

“她是谁?”那人冷声问道。

一道人影从树林中慢慢走了出来。

原随云淡淡说道:“她叫上官香妃!你呢?”

“荆无命!”声音落,一道消瘦的身影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出现在原随云面前。

伴随这声音出现得是一道奇诡绝伦的剑意,直指原随云。(我的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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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祭剑

剑意走奇诡绝伦道路,但堪称雄浑。

原随云按剑于双膝之间,缓缓站起身,一双眼扫过下方的荆无命。剑意无形无声,但却可以感觉得到。荆无命长身而立于房檐下忽然感觉一股剑意和他的剑意碰撞,没有激烈的交锋,刹那间两道剑意便瓦解崩碎。

荆无命左手握住腰间长剑,那如同一滩死水的眼眸中竟爆射出一道精芒,如同九天下坠之瀑布刹那弥漫四野。荆无命盯着原随云,冷声道:“你果然需yào

祭剑!”

原随云脚步一蹬,如大鸟从屋顶上一跃而起,随即身躯于半空之中又如千斤顶一样迅疾坠落而下。一点寒芒忽闪划破穹天,继而剑影晃动,化成万千,随即高天之上如同千万雷霆闪电云集于长剑之上一样,将飞坠而下的原随云衬托得如同雷神降世一般,绝世恐怖,绝世强dà



一言不语便已动手,荆无命神色自若,眼中没有任何惊愕,身法灵动,没有任何僵硬,向后飞撤直接撤出原随云的攻击范围。在退避闪躲过程中,荆无命左手一直按着剑,剑并未出鞘。

此刻,若有其他超一流剑客在此,必然会佩服荆无命的冷静沉着。一名剑客不但需yào

明白剑不离身的道理,还需清楚何时拔剑何时克制用剑。刚才荆无命倘若先拔出了剑,那他后退闪避的速度至少要减缓少许,虽然不一定会令之有致命危险,但如此习惯在他与超一流剑客对决之际被对手知晓,那就生死难料了。

对于超一流剑客来说,他们的对决只有生死胜负,任何一个破绽都是一个可以将自身或对手置之于死地。

荆无命对于事件处理的方式没有任何错误。可是他却有一个错误。他忘记了他面前面对得是什么人。原随云,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原随云。

以千斤坠的方式向下飞坠,身还未坠地,忽然间原随云的身体如同一根羽毛一样轻柔轻盈,霎时间下坠的力道顿时缓了下来,原随云如同漂移一样身体与半空中划过一道长长弧线,人与剑直指荆无命,气势滔滔,如天帝临尘寰。霸气无双。

身后是一片树木,荆无命没有再退。作为一名杀手非常明白,倘若将背后留给对手那就等于将性命主权交到了对手手中。荆无命的身法轻功高明,但他并不认为他的身法轻功可以比得上独步天下的原随云。

原随云的“随云身法”“蝙蝠步法”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绝世武学。其名震江湖的随云身法更是可以当今天下公认轻功第一的盗帅楚留香的轻功媲美。

荆无命对于自身实力非常自信,但并不盲目。他不愿做没有任何把握的赌注,因此他选择停了下来,他直接面对原随云那正面一剑。

身如松而立,望着划破虚空,即将刺中他的剑。荆无命稳稳拔剑!拔剑、出剑,刹那间,一道犀利的白光如流星划过苍穹,绚烂但转瞬即逝。

“迅疾如灵蛇。奇诡若妖狐!”这是荆无命的剑给原随云最直观的感觉,那一剑快速击出,但在击出瞬间有刹那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再一次出现剑已经掠过他手中之剑。直斩他的脖颈。

江湖上诸多剑术名家评论荆无命的剑,言他的剑与中原一点红的剑大相径庭但有一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人同样喜欢搏命,以己命搏对手命。

这次。荆无命依旧在搏命,原随云的剑向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倘若荆无命不闪躲,那胸口直接会被刺穿。但同样他的剑也已经掠过原随云格挡范围,向着原随云的脖颈斩去,同样,原随云若不闪躲,也将被一剑斩断咽喉。

荆无命在赌,赌原随云会闪躲。

以前,他面对原随云时绝对不敢如此赌博,以前的原随云和他一样,甚至比他还疯狂,是一个疯狂赌徒。因此以前荆无命绝对不敢于原随云赌命。但现在他却敢,原随云虽然还是原随云,但他却没有原随云的记忆,没有记忆的原随云就等于没有了过去的一切。因此这个时候人类的本能就会被推演扩大。

每个人都怕死,虽然有人甘心赴死,但却怕死。怕死是人的天性,当一个人的天性扩张到最大的时候,他就没有战斗的勇气,那么他就只向着保护住自己的性命。

人有时非常愚蠢,即使只能保护住自己性命几秒中时间,也不愿意与对手两败俱伤。脑海中如白纸一样的人会将这种愚蠢表现得淋漓尽致。

因此荆无命有把握,他曾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情,他有经验,因此也就有把握。

可这次他却算错了,荆无命赌命赌到一半就提着剑向后飚射而退,他运转全身内功玄力放qì

一切的方式向后退,退得非常狼狈,原随云的剑如影随影。

荆无命的速度不如原随云,原随云前进,他后退,已经失去了所有优势。原随云的剑离他仅有两寸左右的距离,荆无命做不出任何可以闪躲的方式。原随云的速度始终在一个原随云可以控zhì

的范围内。

最终,一声“噗通”的声音响起,原随云间刺中了荆无命的胸口,鲜血随着剑刺穿胸口顿时涌向剑身,鲜血染红了银白色的剑,在斑驳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显眼夺目刺眼。

原随云神色平静,拔出将荆无命钉在树上的剑,拿出一块白布擦拭上面的血迹,道:“好剑!”

荆无命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望着原随云,眼中没有怨恨,只有对自己的后悔,他道:“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如何都不能小看原随云,即使在原随云拔不出剑的时候也一样!”

将剑归鞘,原随云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道:“你明白得还不算太晚,因为我今天不准bèi

杀你,我只是想用你的血来祭剑而已!”

一向心高气傲的荆无命没有任何生气,反而问道:“结果如何?现在你有把握可以打败叶孤城吗?”

原随云摇了摇头,诚实说道:“没有把握!我可以肯定以我现在的状态面对叶孤城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死他伤!”

荆无命真zhèng

好奇了,他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笑了笑,冷声道:“我曾听人讲过我与叶孤城在吴正山决战的事情,那一战我胜他败!当时我可以打败叶孤城,原因有许多,我相信最重yào

的一点是当时叶孤城心有牵绊,因此甘愿死在我手中!但而今叶孤城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尘埃污垢,因此此时此刻我面对的叶孤城才是真zhèng

的叶孤城,才是最强dà

的叶孤城!而此刻的我正如当初的叶孤城一样,还有牵绊!因此我此刻与叶孤城决战,结果只有死不可能胜!”

“一名剑客不应该有牵绊,有牵绊就只会死在牵绊之下!”荆无命望着原随云,冷笑道。

原随云神色自若,笑道:“我自然清楚这一点!因此我才可会找你祭剑。”

荆无命愣了一下,继而明白道:“你准bèi

去解决你的牵绊?因此在找我祭剑?可我今天若不来呢?”

原随云道:“那我就会去找她祭剑,随即斩断牵绊!”

荆无命这下明白了,原来原随云心中的牵绊就是上官香妃。

原随云顿了顿,继xù

说道:“祭剑与斩断牵绊这并非是一件可以颠倒先后顺序的事情。祭剑,因为我想知dào

我的剑是否真天下无dí

,可以匹敌叶孤城!倘若这一点是否定,那我为何要斩断牵绊呢?但倘若我祭剑成功,那我就一定要斩断牵绊,我手中的剑已经为我决定了这个命运!”

荆无命望着原随云,他忽然生出一种奇特令他绝望的想法,他一生一世都可能达不到那种剑术境界。

“你可以走了,我今天不想杀人,只想祭剑!”

荆无命虽然被原随云一剑刺中胸口,但并未刺中心脏,因此只能算重伤,但并不算致命伤。靠在树前,荆无命扶着树干,望着此刻全身上下弥漫浓浓孤寂的原随云,道:“你如何斩断牵绊??”

原随云回头,沉默半晌,开口道:“杀掉她或让她爱上我!”

荆无命愣愣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愣了许久后,继而放声大笑,他喃喃自语道:“这样的原随云还真可爱!”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很可爱,因为他是原随云!”(我的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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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牵绊

荆无命曾对金钱帮第一任帮主上官金虹低头俯首。但在上官金虹生前,荆无命却并未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钱帮少帮主上官飞低头。自上官金虹、上官飞死后,荆无命已经有三四年未曾低头了,但今天他却又低下了头,收敛了一身的傲气。

从树林深处走出了一位穿着一身鲜红流苏长裙的小女孩。小女孩只有八九岁模样,但眼神中却流转着即使活了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也不一定拥有的睿智,那是一种可以透过皮肉看穿灵魂的眼神。

荆无命恭恭敬敬站在小女孩面前就足矣证明小女孩那可以琢磨出些许的特殊地位。

“荆叔叔,刚才你在和原随云赌命??”小女孩抬头望着荆无命,眼中的睿智深邃顿时一般,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满是小孩子的纯真浪漫。

荆无命点了点,不敢逾越任何规矩,开口道:“我以为我在和他赌命,但实jì

上我将命放在了剑上,可他却没有下任何赌注!”

小女孩好奇问道:“为什么?刚才你的剑离他的脖颈只有两寸左右的距离,他的剑离你的胸口足有两寸半,难道当时并非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荆无命神色自若,心中却不由暗忖小女孩眼力之强,骇人听闻,在淡薄的月光下,在百多米外将战斗中的局面看得一清二楚,不愧是上官帮主的女儿。他没有停滞,立kè

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道:“当时的结果只有一个。我死他伤,而且还是轻伤!”

小女孩眼中闪过浓浓的惊讶,但面色自若,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为什么?难道原随云出剑的速度比你还快上四分之一以上吗?”

荆无命摇头道:“我并不清楚原随云的出手速度有多么快,但我可以当时我若将自己的性命赌上去,输得人绝对是我!”

小女孩皱了皱眉,道:“我不喜欢打哑谜!”

荆无命面色一如既往冷淡,缓缓说道:“当时他以剑刺我胸膛,但我却是用剑斩向原随云的脖颈!按照距离上来看。当时我已经占据优势,可倘若从我们的招式手法上来看,我已经完全处在了劣势!”

“因为赌命,我的剑错过了原随云的剑直接向着原随云的脖颈拼尽全身气力力斩而去,当一名武者全力向着一个方向用招式之际,他的招式间爆fā

出来的速度、力量都会非常巨大可怕,因此导致威力非同一般的可怕!但同时间他却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破绽,那就是招式失去了灵动,倘若在中途变招。其中耗费的力量不止平日的一倍。”

“那当时原随云并非全力出手??”小女孩问道。

荆无命点了点头,道:“原随云的剑还留有余力可以说他还游刃有余!”

小女孩顿时沉默了下来,半晌后,小女孩心中闪过一抹明悟。道:“当时原随云有把握变招将剑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刺进你的胸口,而你却没有其他方式将你原本就已经抵达至巅峰的剑招再度加快斩掉原随云的脖子!”

荆无命先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当时原随云变招。他就正好中计了,因此死的人绝对不是我,而是他。原随云不用变招。他就可以将手中的剑以更加快的速度刺进我的胸膛!”

“投掷!”

小女孩和荆无命异口同声说道。

荆无命走到树边,靠着树,大口大口喘气,叹道:“他用刺,我用得是斩。这也就注定了我和他之间的劣势!他可以在投掷完手中剑再用随云身法去躲避我一意孤行的‘斩剑’,而当我一意孤行去斩原随云头颅的时候,我的胸口必然将会中原随云那一剑,因此无论如何变幻,我都必败无疑!”

“因此退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小女孩问道。

荆无命点头叹道:“荆无命不惜命,但却也惜命!”

小女孩拍了拍荆无命的肩膀,挽着红色长裙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托着腮帮望着荆无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我爹相信你胜过相信我大哥,你的确比我大哥有价值多了,你比他更聪明,更果duàn

,更懂得选择!”

荆无命并不因为新任帮主的赞赏而高兴,他也笑了笑,道:“剑客相信手中的剑可以杀掉对手,剑客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聪明能干,但可以杀掉对手的剑不过是工具,而儿子永远是儿子!表面上我胜过了你哥哥,实jì

上我永远都比不上你哥哥!”

“只可惜你哥哥看不穿这一点!”

上官小仙一脸冷漠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死在刺杀李长安的任务上!一个不懂得摆正自己身份的领导人绝对不可能带领一个帮派走向强dà

!”

荆无命抬头望了面色平静的上官小仙,悄悄将身体站直,手拍着树木叹道:“心狠、手辣、果决、冷血,思维清晰!这都是作为一名帮主必备的几点。我曾老上官帮主身上看到过,我没有从你大哥身上看到,但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因此你是金钱帮帮主,而我只是你的属下而已!”

上官小仙笑靥如花,望着距离树林不远处已经熄灭了灯火的房屋,喃喃自语道:“可惜具备一切都比不上原随云三个字来得直接啊!”

——————

这是一件客栈招牌都已经破旧模糊的客栈,可以想象客栈的生意有多么差劲。原随云离开西门客栈就偶然住进了这间看上去是居民楼,而且里乌苏城城中心非常偏远的客栈内。

客栈内有两个客人,一个叫原随云,一个叫上官香妃。

房屋内已经没有灯了,而后院还有两个人坐着:原随云、上官香妃。

简单的白色睡衣,上官香妃坐在那张已经lì

经沧桑的石凳上,手肘靠着石桌,手掌托着腮帮,望着原随云。这是一幕足矣让任何男人兽血沸腾的一幕,禽兽与禽兽不如这个自男女诞生之际就已经诞生出来的古老问题又再度摆在了现实中,原随云的面前。

衣裳完整,神色平淡,冷静!已经甘心当“禽兽”的原随云冷冷直视着妩媚撩人心魂的上官香妃,面对这样一位美女,原随云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情绪神色,他步履平缓走到上官香妃身侧,径直在上官香妃对面坐了下来。

“你的剑上有血!你杀人了。”

原随云语调平淡道:“我去祭剑去了。”

上官香妃轻声一笑,声如银铃,道:“祭剑?这世界上有几人有资格配祭你手中之剑?”

原随云道:“或许以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但对于现在的原随云来说他有资格,他有绝对的资格!”

“看来你很重视他?”

原随云平静对视着眼神好奇望着他的上官香妃,道:“对于任何能致我于死地的人我都会重视!你、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都在其中行列!”

“昔日原随云无dí

于天下,无论我还是叶孤城、抑或是西门吹雪都不是你原随云的对手,更不在你眼中,配不上做你的对手!”

原随云皱了皱眉,将那柄才保饮鲜血的剑放在石桌上,一双眼中闪过两道寒星,道:“缅怀辉煌是一件非常无聊愚蠢的事情,它不可能拯救我现在面对的困境,因此与其去想过去,不如去练剑,习武,杀人!”

“我喜欢缅怀过去,因此你才是原随云,而我仅是你的手下败将上官香妃而已。”上官香妃轻声叹道,站起身来望着院子外,道:“我可以感觉到你身上的剑意精纯了许多,想必这次祭剑应当收获不浅吧!”

“倘若荆无命的血还不能祭我手中之剑,那荆无命也不配当荆无命。只不过如今我的剑还不足以抗衡叶孤城的剑,我还需yào

做一件事才能去抗衡!”原随云望着上官香妃说道。

上官香妃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一脸灿烂笑容,望着原随云,道:“什么事情?”

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笑面,倾国倾城。

原随云冷声道:“斩断你与我之间的牵绊!”

原本暧昧的气氛在这一瞬间被这一句话彻底斩断。(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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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我决定了!

“斩断,如何斩断?”

“面对叶孤城那样的剑客心中不能有任何牵绊,否则就无法进入手中有剑,心中唯有剑的空灵境界!换而言之,倘若心有牵绊,就无法在决战时刻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我不想因此而倒在叶孤城剑下,如此我也不配当原随云!”

“斩断,如何斩断?”上官香妃翘起红唇,笑眯眯望着原随云,道:“原随云,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断情或择情!只有这两种办法!”沉默半晌,原随云开口说道。

上官香妃脸上笑意更甚,原本倾国倾城的面容更带上了一股古之妲己、褒姒的妖媚,旋身,一阵香风袭向原随云,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躯倒进了原随云怀抱中,银铃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如何断情,又如何择情?”

双手紧贴着上官香妃的蛮腰,虽然隔着一层睡衣,但那薄若蝉翼的睡衣怎能阻挡得住双手的触感。此时此刻,原随云面色终于有些变化了。原本冷峻的面庞多了一份少见的柔和,双手贴在上官香妃的蛮腰上,微微颤了一下。

随即,右手抱住上官香妃的蛮腰,左手揽着上官香妃的脖颈,将原本半倚靠在他身上的上官香妃整个揽入怀中,放在双膝上。

披肩长发洒满了原随云的双膝,上官香妃媚眼如丝,双颊绯红,望着近在咫尺与他对视的原随云。虽说妖女道行非凡,但面对原随云如此简单直接忽如其来的行动却也有几分颇为承shòu不了。

一双纤纤细手轻轻搂着原随云的脖颈,人就掉着。含笑望着原随云。红唇轻张,呵气如兰,道:“难道每次都需yào

我将问题问两遍,你才会回答我吗?原随云!如何断情,又如何择情呢?”

盯着面前这双明媚的双眸,原随云感觉自己的心比寻常快上了几分,这难道就是情?原随云扪心自问,没有得到答案。抱住上官香妃后,原随云的心跳得更快,他再次在内心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十分准确的答案。

佳人倾国倾城,公子温润如玉!原本肃杀的气氛顿时有起了特殊的变化。四周都布满了甜蜜与温情。但在这个时候,气氛又因一句话又开始生出异变。

“所谓断情就是杀掉你!而择情就是选择你!”

声音冷淡,在寂寂黑夜中略带几分阴森,风呼啸,森寒之气愈加浓重。这并非是情人之间久别重逢后的甜蜜相聚,而是一场残酷的决断,或幸福或悲剧。

此时此刻,主动权究竟在谁手中呢?

上官香妃脸上还在笑。露出的笑容依旧灿烂无匹,她无愧妖女之名。双臂用里,原本离原随云就很近的螓首此时此刻又更加贴近了,柔柔地声音又一次传响:“那你准bèi

如何选择呢?我的原郎!”

原随云可以清楚的闻到上官香妃的体香。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看上去实在太亲密了。上官香妃搂着原随云的脖子,原随云抱着上官香妃放在双膝之上,此时此刻。上官香妃与原随云看上去如同情侣一般。

原随云的心跳得更加快了,快得令原随云抱住上官香妃的双手都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起来。作为一位失去记忆的人,原随云表现得超乎常人的冷静。他坐直身体,拉开与上官香妃的距离,道:“我不愿杀你,但在迫不得已之际也只有杀掉你!同样我对你有几分感觉,但我并不确定我是否喜欢上了你,因此我希望将选择权交给你!”

“你将选择权交给我?”

“不错!”

“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没有!”

双手又一次借力,上官香妃直接吻住了原随云,她躺在原随云身上对原随云一次又一次亲吻。触碰到上官香妃那润泽的红唇时,原随云就愣住了,随即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原随云瞪大眼睛望着上官香妃的双手,没有反抗上官香妃的侵犯。

几秒钟时间过去,上官香妃忽然往着原随云胸口推了一掌,将原随云推出了四五米远,她轻轻着落于地上。摸了摸嘴角上的口水,如同一位得逞了的女流氓双手交叉放于胸口,笑着盯着神色有几分不清明的原随云,道:“我决定了,我选择第一种方式!你杀掉我或者我杀掉你!现在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了。”

原随云抹了抹嘴角还微有余温的吻痕,望着上官香妃,眼中露出一丝玩味,道:“很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为你举行葬礼吧!”

伸手、握剑,拔剑。

一气呵成。

一道寒光照亮了黑夜,原随云身法如闪似赢,握着铁剑,直刺上官香妃而去。

“这一剑不赖,不过原郎想凭这一剑杀掉奴家,恐怕有些力有不逮吧!”声落,人早已经飘飞而起,上官香妃的双手间顿生一股可怕的力道,引得长空震荡。

真气浩瀚,如长龙巨蟒,似飞坠之瀑布直向原随云那若流星掣电而至的长剑席卷而至。

嗡嗡!

剑与真气霎时间碰撞,剑在恐怖的真气气劲之下发出嗡嗡的悲鸣之声,剑尖被压弯,与剑身成一百二十度角。一股可怕的力道沿着剑窜进原随云的体内,引动原随云身体内浩瀚恐怖的真气气流。

当今天下能和原随云过招者寥寥无几。上官香妃竟可以与原随云拼个不分上下甚至还略微压过原随云,这不得不称赞上官香妃武艺之精妙绝伦。

原随云那一飞刺虽与普通的刺没有任何两样,但实jì

上却已经封锁住了对手所有闪避方位,倘若上官香妃欲逃,那原随云发出那一剑的剑势剑意会随着时间的延伸而不断壮大,最终凭借原随云那快人一等的随云身法足矣令他手中之剑对对手进行重创。

上官香妃不愧是超一流高手,她并未后退,反而飞腾于半空,直接用真气与原随云进行交手,最终令原随云的攻势为之呆滞。

半空中原随云翻腾挪移,向后退出十几米才化解到涌入身躯的大部分力道。望着超尘脱俗立在他正前面的上官香妃,原随云眼中没有任何愤nù

、惊讶、羞恼,他含笑望着上官香妃道:“很好,果真不愧是我原随云的牵绊!既然上官姑娘有如此超绝脱俗的身手,那我原随云也就不再客气了,你我之间就在这一剑之间了结吧!”

声甫落,原随云直接松开了手中铁剑,双指并拢,以真气御剑。原随云展开独步天下的身法,向着上官香妃快速接近,手中之剑始终在原随云一米左右内,被原随云的真气牵引控zhì



望着如闪电忽至,似天神降临的原随云。

上官香妃忽然惊声,且惊疑不定道:“御剑术???”

22世纪因为各种小说,上官香妃对于御剑术之类在网络小说中时常出现的神妙剑术并不陌生。小说中描绘有些高人可以利用御剑术杀人于千里之外。

此时此刻,原随云这等模样颇有几分御剑术的影子。因此即使以上官香妃的心智也不由几分骇然。

原随云还未至,就将手中长剑以真气投掷而出!

随之神剑如电,犹如雷霆,直取上官香妃项上人头。

道门这门传说中才有的御剑术在原随云手中出现!只是这御剑术的距离似乎并不如传说中那般可达千里。

瞬间失神,上官香妃已经立kè

清醒过来,但原随云的剑已经臻至她的面前,马上就要刺中她的眉心。上官香妃立kè

一个翻身闪躲开了原随云的长剑袭击。

剑狠狠插进小院的围墙里。

可危险并未过去,上官香妃虽已经躲过了剑,但原随云却还在虎视眈眈。

恰好抓住上官香妃翻腾呆滞的这一段时间,原随云闪电出手,掐住了上官香妃的泉涌穴,左手则将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上官香妃搂抱进怀里。

望着面前如同羔羊一样的红颜祸水,原随云脸上的笑意更深,他轻声道:“我已经决定了!”随即将仅穿着一身简单睡衣的上官香妃抱起,向着房间走去。(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心有所执,方能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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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心有所执,方能不败

房屋,小客栈,小房间!

原随云抱着上官香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心思得将上官香妃丢到了chuang上。体内功力因被原随云以独门手法封住的上官香妃没有丝毫入虎穴,进狼窝的恐惧,她笑吟吟拿起被子覆盖上了那令天下男人都为之眼馋的柔美曼妙的身体。

安安心心躺在床上,仅余一个脑袋露了出来,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位已经为丈夫暖chuang的小媳妇或小情人。略带上几分慵懒的声音,上官香妃笑吟吟望着坐在桌子前喝茶的原随云,道:“原郎,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还犹豫什么呢??”

原随云起身走到chuang边坐下,拉着放在被窝中上官香妃的纤纤细手,开口道:“

我本意杀掉你斩断你我之间的牵绊,继而一了百了。但在院子时我又改变了决定,我决定让你做我原随云的女人,这样虽然比前者麻烦一些,复杂一些,但至少不算无趣。”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回答,可是我却并不喜欢这种结果!你和我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这才是我需yào

的结果!原随云!”上官香妃含笑拍手,身体如游鱼一样从被窝中直接钻了出来,钻进原随云的怀抱,对着原随云说道。

此时此刻,原随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上官香妃那柔润且富有弹性的肌肤以及那身上散发着迷人体香。下半身忍不住上举,向着上官香妃的香臀示意,作出了一个男人都应当有的反应。

生理上原随云已经完全屈服了上官香妃,但理智上原随云却表现出令人发指的强dà

。他抱起上官香妃将上官香妃缓缓移开他的身体,放到chuang上,为穿着单薄的上官香妃盖上了被子!

原随云开口说道:“我不会也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但我却可以坚定我自己的思想。倘若我没有死在叶孤城的剑下,那你上官香妃就是我原随云的女人。当然若死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没有把握战胜叶孤城??”

原随云摇头道:“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有把握的事情!叶孤城是天底下有名的剑客,是少数几位已经登上剑道巅峰上的超级高手,面对叶孤城,任何人都不敢说自己有把握,我也不敢说。”

“既然如此你就应当杀掉我祝你剑道再登上一层境界。又为何选择留下我呢??”

原随云轻声一笑,道:“你可真有趣,每个人都希望活着,而你却一心求死!”

上官香妃毫不在意原随云言语中的讥讽含义,甜甜笑道:“我当然不想死,但倘若和某个人呆在一起,那我就宁愿选择去死!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自然取上佳的了!”

“理应如此!”原随云毫不介yì

,直截了当回答了上官香妃的问题,道:“杀掉你或许可以助我的剑道更上一层楼。导致抗衡叶孤城的力量又高出一截!但我却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上官香妃面露疑惑。

原随云继xù

说道:“胜了叶孤城又如何?以原随云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只不过是添了一份荣光罢了!败了又如何?也不过一死而已!”说道这里,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而后眼神灼灼望着上官香妃,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杀掉你又有何等意义呢?”

“因此不愿意杀我??”上官香妃道。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原随云缓缓说道,他望着上官香妃,道:“你是我的执念!”

“我明白了。因此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再次推开被窝,上官香妃没有任何忸怩,走下床。望着原随云问道。

原随云苦笑了声,道:“只要你想走,就算我不想让你走也不可能!你的内力已经恢复,倘若在此时此刻我与你交锋,我没有任何胜算!而且交手也没有人任何利益。”

上官香妃轻轻一笑,她含笑起身,冲着坐在chuang头的原随云笑了笑,眼神颇有几分幽怨,道:“我以为失去了记忆的原随云胆子会大一些,只是可惜不管原随云有没有失去记忆,他依旧那般胆小理智。禽兽与禽兽不如,原随云你为何总喜欢选择后者呢??”

说完,上官香妃不理会原随云,径直推开房门离开了。

房间,静悄悄一片。

原随云安静坐在chuang头,喃喃自语道:“若无执念,我又何须与叶孤城决战?若有执念,我原随云如何会败?上官香妃啊上官香妃你可真不简单啊!”

找回过去的记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原随云都没有太过于执着,但在刚才上官香妃躺在他怀抱里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他希望可以了解他和上官香妃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情。

但也就一瞬间而已,他是原随云,她是上官香妃,明白了这一点原随云也便不那么渴望了。两个感性的人相爱,十之八九结局就是分手!一个理智的人与一个感性的人相爱,那他们之间就注定难以产生平常情侣间的缠绵悱恻,但却可以维系一个很长的时间。而一个理智的人和令一个理智的人相爱,那他们或许会白头到老,或许因为世俗之事而相忘于江湖甚至想杀于江湖。

很幸运原随云与上官香妃都是那种用理智而驾驭情感的理性人。同样很不幸,原随云、上官香妃都是那种用理智驾驭情感的理性人。

陪伴在原随云身侧,上官香妃仅仅因为喜欢上原随云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呢???根据这一段时间与上官香妃的相处,原随云可并不认为上官香妃因为喜欢上了他就陪伴在他身侧,这其中一定是有某种原因与目的。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目的,原随云并不准bèi

让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三人再介入,因此原随云在上官香妃真面目被揭穿后就与叶孤城定下了决战之约,起目的也正是在此。无论此战胜负如何,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都会离开乌苏城。

————————

黑暗。

一片黑暗!

树林,茂密的树林。

今夜无月也无半颗星辰,树木内一片静寂,仅仅偶尔能听见蛇虫嘶鸣的声音。忽然间一道声音没有任何征兆的响了起来,“原随云与叶孤城约定十五日后决一死战,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好机会?当初你们也是信誓旦旦说计划精密,万无一失,可结果呢?这中途没有出现任何意wài

,单凭一个原随云就将我们埋伏而下的二十几位一流高手给结果了!这次你们又准bèi

派遣多少人呢?”声音低沉,带着压制不住的愤nù

,如同狂风暴雨前的平静一样。

令一声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承认是我小瞧了原随云,不过这次我们绝对万无一失!请再相信我们一次!”

“说出你们的计划!”

“若是没有失去记忆前的原随云与叶孤城论剑,十之七八当时原随云胜,叶孤城败!但而今的原随云与叶孤城一战,那结果可就难料了!据我估计胜负应当在五五之分。因此我们只要埋伏在约战地点,待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就是我们出手之时!”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声音带着几分嘲讽,一双眼睛似看穿了黑暗,望着那正滔滔不绝叙说计划的人。

那人声音立kè

戛然而止。

那人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两根手指已经插进了他的咽喉,直接将那人的咽喉给贯穿了。那人神色不甘不信的望着那位杀他的人。

“你们很有职业操守,可惜你们实在太没有脑子。在我眼中没有脑子的人不但不能让我事半功倍,而且还可能事倍功半,因此我只有勉为其难出手抹掉。”

“你……”

“不错,就是我!现在你可以瞑目了吧!”

黑暗,又埋葬了一件秘密。可这秘密是否真会永远沉沦在黑暗之中不得水落石出那一天呢???(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竹林遇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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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竹林遇险(上)

清晨。

上官香妃问:“你去哪里?”

原随云道:“练剑!”

上官香妃抬头望了一眼熹微的天空,道:“才不过寅卯之交,你就去练剑?难道区区一个叶孤城就给我们的原随云原大侠如此巨大的压力??”

原随云平静回答道:“并非原随云,而是你上官香妃。”原随云用手掌抵了抵胸口,随即旋身离开。

“无聊!”关门,上官香妃一改疑虑,笑吟吟回到房间。女人贪睡爱美,天性如此,上官香妃虽是奇女子,亦不外乎如此。

——————

甘肃多山,乌苏城虽属于城,但却属于山城,甚至有不少人将乌苏城称其为山中之城,可以想象得出乌苏城之山非同寻常之多。虽在乌苏城盘桓过几日,但原随云对于乌苏城还真不算太过了解。此时急迫练剑,因此就寻了一个较为僻静且距离繁华街道较为近的一片竹林作为练功场所。

“叶孤城当真给你那等沉重的压力??”扪心自问,原随云并不否认上官香妃这一席话。虽然叶孤城仅在他面前出过一剑,但并不妨碍原随云对于叶孤城剑术的尊敬,甚至还饱含着少许畏惧。

原随云自认现今以他这种失忆的状态面对巅峰的叶孤城胜算渺茫,这并非原随云暗自菲薄或未战先怯,而是实事求是的分析。一名剑客若做不了剑心通明,明白为何而战?那他就会失去剑者的信念。剑客剑术不精并不算最可怕的事情,倘若一名剑者失去了剑者为何而战的信念,那在同等境界的对决中,必然剑处在绝对的下风。

就算剑术次之。剑心纯粹的剑者都可以打败剑术高明但剑心不纯的剑者。古往今来,诸如此例的例子多不胜数。不少青年后辈战败一生沉浸于探究剑术奥秘的前辈高手。

原随云以荆无命而铸剑术,又以上官香妃来糅合剑心,如此现在的原随云才有真zhèng

和叶孤城相较的本钱。但有本钱是一回事,可以战胜却有是另外一回事。修为臻至叶孤城与原随云这等境界,胜负几乎于一瞬间一剑之间而已。

这一剑或许就在对手不经意间疏忽之下,或许就在一个不经意的细节之中,又或许就在剑者出剑之前那一番言论交锋之下,情况诸多,胜负难测。当然倘若叶孤城、原随云两人的境界臻至神、魔、佛几人那种地步。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神、魔、佛抑或是已经殉道的经王,他们对付如今的叶孤城与原随云只不过是区区几招间而已。这是境界之间巨大的悬殊问题,因此不在此类计较之中。

现今无论是叶孤城还是原随云都已经站在俗世武者眼中的巅峰境界。而此时的原随云虽怀有超卓的剑术根基,但对于剑术剑理以及剑意却一窍不通,昔日阅百家之奥义,观千家之剑术,创不世之剑招,这些原随云深厚的根基深厚与叶孤城一较高下的本钱随着他的记忆消去,而化作乌有。

因此此时此刻的原随云虽有剑术之根基。剑意之根本,但却没有剑者过招之经验!因此原随云对阵叶孤城本就已经处于劣势之中。因此倘若叶孤城争对于此与原随云一较高下,原随云之胜算悬殊。

因此,不同与叶孤城的休憩喝茶的备战情况。原随云这半月时日习练剑术对于半月后的决战同样至关重yào



竹林,翠绿竹林。

原随云径直走过寂静的寻柳街,随即去了那片曾去过两次的竹林,一片竹林空地上。叶孤城开始练习基本的剑招。

“刺、劈、挑、斩、架、弹……”这些基本的剑术招式,昔日创出名震江湖的天心十二式的主人原随云,他本人都已经忘记了天心十二式的具体使用招数。现在的他可以说除了平日以来刻苦训liàn

已经深入骨髓的基本剑术招式,根本不清楚任何招式。

但即使这些基本的剑术招式在原随云手中使用出来,却有着非同凡响的感觉!这些基本的招式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基本上随着原随云的心而随意组成串联在一起,组成了一套套足以名震江湖的剑法。

时而若细水入山涧,长流不止,绵绵不绝;时而若疾风骤雨,大气磅礴,狂暴绝伦;时而若九天星河,浩瀚磅礴,气吞苍生……

一招招随心而出的剑术高妙绝伦,倘若有旁人观见定会叹息不已,连连称呼:绝妙招式!

不,不是倘若有人,而是有人。

翠碧的竹林中忽然响起一阵箫声。

这听上去并不是什么弦曲上的音乐,没有任何起始亦没有任何结尾,似乎随手拿捏奏就而成。原随云手中的剑随着笑声而起,越舞越快,随之真气如瀚海汹涌一波波自原随云的身躯中涌出,震得竹林簌簌颤抖,大地亦似乎在恐惧原随云那毁天灭地的剑招而发出哀嚎。

“撕拉!”

一道白色的剑光如闪电一样照亮了竹林,剑光似连通贯穿了天地,随着原随云的手中的剑如狂风般狂暴挥舞而出。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剧烈响声,一大片竹子瞬间伏倒在地,以原随云为中心,正前方一百米的竹子全部伏倒,四周一片狼藉,无数竹叶在天际狂乱飞舞,将这里衬托成一个绿色的世界!

随即原随云望前走了一步,原本飘飞在原随云头顶上的竹叶霎时间如同石头一样瞬间沉了下去,下坠,斜线错过原随云身躯,随即斜线落在原随云四周!

“此音律合乎天,通于地,很妙者晓于人心!当时之间能奏出如此旋律乐曲了寥寥无几,原某平生能听一曲,实在三生有幸!敢问姑娘,此乐名何?”剑藏身负于身后,原随云往前走了两步,微笑问道。

随着原随云步履轻灵而走,高天之上狂乱飞舞的竹叶顿时如同遇水之毛羽不再复刚才之轻灵,反而沉重非凡,瞬间产生了一幕非常奇幻的景象。

数以千计的树叶如同飘雨一样飞快坠下,刹那间天际如同下了一阵竹叶雨一样,美轮美奂,奇妙绝伦。

“昔日一别,已是匆匆数载!本以为你我当绝无再见之机缘,却不晓终究逃脱不了一个情字!”声音敲响了清晨幽静的竹林,声音柔如丝绸,脆如鸟鸣,十分符合古书记载的天籁之音。

“情?何情?”原随云面色不变,但心中却不由暗自嘀咕起来。以女子之淡然平静的语调上来看,其情当不是因他而起,却应当与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对此,原随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思考得出答案,他的脑海基本上一片空白。

“缘起缘灭,非你所能阻止!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纠结于过去呢?与其如此,不如顺其本心,超然而行!姑娘,你找我有何事??”原随云并不清楚此女子的信息资料,但却没有故作慌张,而是简简单单语气平淡的询问。

女子轻声一笑,声音说出去的豁达与出尘,道:“多谢原公子点拨,既然如此那我就自述其来意了!敢问原公子可还记得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上的慕容复??”

原随云微微一愣,最近几日,无论是陆小凤还是上官香妃都是在在他耳畔说起关于他的事迹。其中讲述得最多得便是他以天心十二式挫败当时正于盛名的江南第一俊杰有着南慕容之称呼的慕容复。

对于慕容复之事,陆小凤也仅知dào

当年那场非常著名的青年问鼎之战,至于之后慕容复之事,陆小凤就知晓不多了,倒是上官香妃哪里,原随云得到了慕容复的消息。

慕容复因万马堂之事,最终导致死在了他的手中!

原随云心中暗呼不妙,听女子的言语,女子应当认识慕容复,极有可能便是来寻他寻仇的。

但原随云并未否认,否认也并非原随云的性格,他道:“自然记得,对于慕容公子,我也是佩服不已!”

“那原公子又是否知dào

慕容公子已经惨死?”

原随云皱了皱眉,道:“知dào

!”

那女子声音又从竹林间传了过来,道:“那原公子可知dào

杀害慕容公子的凶手是谁??”

“可以算在我的头上!”原随云冷静的回答道。

立时,竹林顿时静了下来,一股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浓重窒息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拉扯住了原随云的咽喉。

“那好,就算在原公子您的身上吧!”一声轻叹,预示着往昔情分都已经烟消云散,又象征着死亡旋律悄然响起。(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竹林遇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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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竹林遇险(中)

“呼!”

猛然间风狂躁起来,刹那间由柔和转至迅猛。刹那间就将竹林北方那一片密集的竹林撕开了一个宽至一米左右的三角形口子,竹林发出簌簌夹杂着嘎吱嘎吱的声音,随即一位女子出现在那片茂密的竹林后方。

女子身着一袭淡蓝色素裙,手持玉箫,不同于普通女子悦己者容思想,女子浑身上下没有做任何打扮,但却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如同九天之上骤下尘世的仙子,超尘脱俗,仙颜绝世。

原随云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神色,但随即心湖中那点淡淡涟漪就瞬间抹去,恢复古井无波状态。他右手握剑负于后背,神色戒备望着面前这位忽然出现,修为不凡,言谈之中颇有敌意的女人。

莲步轻移,步履如风似雾,轻灵绝妙,不徐不缓自那竹林中缓步而行,向着原随云走了过去,距离原随云大约五步之时,脚步骤停,女子对原随云微微颔首,轻声叹道:“数年不见,原公子风采依旧啊!”

对于女子倾城容颜,仙籁之音,原随云不动声色,充耳不闻,沉默不语!可能唯一有些许变化得则是原随云那握剑的右手。原本右手握住那柄嗜血无数的铁剑负于后辈,可在女子声音落下之后,原随云已经手握长剑横在胸前,一双眼睛冷冷望着女人,眼中充斥着浓烈的战意。

面前的绝代佳人虽没有流露出任何气息,但就以刚才传音却可令原随云这位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辨不清方位之功法就足矣证明女子并非普通人。一位身怀武艺之人或多或少都会在言语动作之中暴露出会功夫的特点,可女人却可以在原随云这位眼光一流的剑客面前表现得如普通百姓一样,就足矣说明女人的武艺非同寻常武者可以相提并论。

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无声之中如瀚海翻涌向着原随云头顶整个负压而下。刚猛无俦,险些将原随云压得崩溃。这股无形的压力即使面对隐匿在暗处的荆无命都没有的感觉,却在面前这位容颜倾城,气质超尘的绝代佳人面前感觉到了。

原随云如何不戒备?何况面前这位女人和慕容复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慕容复又因他而亡。

“姑娘来意是与原某叙旧抑或研讨武学精意??”原随云沉声笑问道。

女子眉头一挑,轻声叹道:“本意来寻公子再论武学奥义,但可惜家兄慕容复死在原兄之手。家兄向来行事无忌,为达求目的甚至不折手段,曾多次想致原公子于死地,因此原公子杀掉家兄本也无可厚非。但慕容复却为小女子之家兄。因此出于兄妹之情,小女子虽不愿,却也不得不想原公子出手,还望原兄见谅!”

原随云含笑摇头,道:“兄仇妹报,此本就符合江湖之道义,难道杀人者还寄希望于仇者不计前嫌旧恨吗?王姑娘尽管出手即可,不用心怀歉疚!但在王姑娘出手之前,我却须告诫姑娘:原随云剑下从不留情。即使如王姑娘这样的绝代佳人!”

王姑娘,王语嫣!听着女子那一番话,原随云脑海里立时回忆起上官香妃曾提及过关于慕容复的身世以及基本关系网,其中就有曼陀山庄。上官香妃对原随云曾言在慕容复心中有一人最其重yào

,那便是曼陀山庄的少主人王语嫣。

对于王语嫣,上官香妃点到为止,对之评价仅有短短十字:“天资聪颖。不逊天下须眉!”

当时原随云就对王语嫣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因为上官香妃口中提及女子并不算少,但唯有王语嫣一人得到上官香妃如此高的评价。当今天下红杏独秀的女子并不算少。其中已经贵为无争山庄管家的沈落雁、飞马牧场主人商秀珣可算女子之中翘楚,在江湖之上也算声名遐迩,可在上官香妃口中也不过得到“阴谋有余阳谋稍显不足”“霸据祖业,性格稍显稚嫩,仅可偏安一隅!”

相对于这两位江湖之上声望绝顶女人的评价,这位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女人显得格外突出。因此原随云也就记下了王语嫣这个温柔富有诗意的名字。

面前手持玉箫的绝代佳人对着原随云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抬头与原随云视线对视,开口道:“原公子真是深明大义,既然如此,那我就请原公子赐教几招吧?”

随即佳人右手持玉箫长身而立,原本没有任何武者气息的娇躯忽然间涌出一股如江河破闸倾泻而出的磅礴气息立时弥漫竹林,原本飘逸似仙的佳人此刻若手掌乾坤,统御万疆的女皇,睥睨天下。

声音落地,原随云便已经明白他并未猜错,面前的女人就是上官香妃都为之佩服的女人王语嫣!

感觉到王语嫣身上忽然汹涌而出的可怕气势,原随云神色愈加凝重,他往后退了两步,右手已经紧握住了铁剑,一双眼睛闪烁着凛冽寒芒冷冷盯着王语嫣。

一时间,空气之中充斥着肃杀之气。

原随云右手握剑,铁剑往虚空一划,顿时间一道道长约两米的白色弧线剑qì

如奔雷掣电携裹着凛冽刺骨的狂风如翻滚汹涌的海浪向着王语嫣气势汹汹的扑压而至。

这一剑没有任何招式可言,非常明显得一剑!这一剑没有寻常剑者的虚实转换,而是走一味的刚猛,将剑qì

的威力提升至一个原随云能企及的极限状态。倘若这一剑命中,那必然给予对手强dà

的重创,基本上没有那位高手可以完全化解这一狂暴的攻击。但同样这样简单粗暴的剑qì

并不难闪躲,因此倘若对手闪躲后,那原随云这一狂猛的剑qì

只不过算是表面上的绚烂功夫而已。

望着这迅猛袭卷而至的森寒剑qì

,王语嫣略微一愣!原随云的剑术向来多变,时而若绵绵不绝之丝雨,给人以千变万化进在其掌控之中的感觉。时而刚猛无俦,犹如惊涛骇浪,给人以狂暴无伦,所向披靡之感。时而变化多端,给人以诡异绝伦,无处躲闪之感。

可而今原随云这交手之际挥动出得这一记剑qì

却直勾勾,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给王语嫣一种与其在向他表示玉石俱焚的决心,不如在狂暴凶悍的招式下给予其放水的含义。

“原随云剑术玄妙,心思难测,难道这一简简单单的招式其中蕴含有什么奇妙不存?”刹那间王语嫣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两个答案。

剑qì

席卷而至,王语嫣踏着玄妙步法飘逸而退!与森寒的剑qì

擦肩而过,闪躲开了原随云那一狂暴的攻势。在闪躲开原随云的攻势之后,王语嫣又左右忽闪,身躯左右飘摇,向着原随云逐渐接近而去。

“这难道就是上官香妃所说的凌波微步?果真玄妙非凡,博大进深,其中似乎蕴含了八卦易经之巧变!”一眼扫过王语嫣那飘逸绝伦,恍若仙神出尘的精妙步法,原随云心中不由叹道。

此刻的王语嫣抬着那玄妙的凌波微步果真有种如凌波仙子御风而行,似九天仙子踏云下凡尘之感。此时此刻倘若原随云能记得起那片旷古绝今的洛神赋那必然会以此形容王语嫣那绝妙美态: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蛟龙……

可惜,虽人美,步法亦美,但却每一步都布满了森寒的杀意,杀意如静止之风随是无形,但却弥漫了每一寸空间!(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竹林遇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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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竹林遇险(下)

王语嫣左突右忽,凭着奇妙的“凌波微步”步法,在原随云微微愣神间就已经霎时间贴近至只有仅只有十米左右距离。原随云的仙颜愈来愈近。

这时候原随云已经回过神来,随即挥动起手中铁剑起来,铁剑快速如旋风般飞舞,一道道剑qì

以原随云为中心,自长剑之上爆射出千万道,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之势向着王语嫣狂风猛击直面冲击而去。顿时间,王语嫣如陷入十面埋伏一般,四周狂猛的剑qì

密集如雨,直接将其笼罩了去。

面对近在咫尺,下一刻便将触及的密集庞大剑qì

,王语嫣仙颜不变,脚步变幻,踏着玄奥莫测的凌波微步一边灵活躲闪原随云发出的千道剑芒,一边以曲线拉开与剑qì

、原随云的距离。

原随云以功力御剑挥出如烈阳万道繁多的剑qì

,剑qì

自长剑之中如翻滚巨浪汹涌而出之时,气势磅礴,速若疾风。但在脱离原随云掌控之际,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而王语嫣的凌波微步速度非凡且极具灵巧之变化,因此两者的距离以可肉眼可见的速度随即拉开。

“不妙!”

望着骤然而退的王语嫣,原随云心中忽生不妙之感,随即一揽如旋风便疾舞的长剑,如疾风骤雨自剑尖涌出的数以万道剑qì

也在同一时间刹那止住。

原随云已经明白手中剑qì

漫天遍地挥舞而出,亦伤害不了身怀凌波微步的王语嫣,那看似威力滔天的剑qì

对于王语嫣只有阻止起接近的作用,至于想以剑qì

之威伤害甚至重创王语嫣,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已。

就在原随云停下手中剑之时。骤然而退推至五十米开外的竹林前,王语嫣脚步一滞,身躯在半空中一止,随即双脚在半空中轻轻几点,在半空快速转了个圈,随即又是虚空点了几脚,继而如离弦之箭再次向着原随云攻至。

“此箫为原兄所奏,请君不吝聆听!”距离原随云十五米之际,王语嫣左手横箫在虚空一划,一阵箫声伴随这一道绚烂的绿芒砰然奏起。

箫声乍起。传入原随云耳畔!

随即瞬间原随云陷入短暂的呆滞状态,待原随云清醒之际,绿芒以至眼前,速度堪比流星。此时躲闪已是不急,原随云急忙御剑聚集功力劈砍出一道七八米长的白色匹练化解绿芒真气。

轰隆一声!

劲气交击,引得竹林簌簌作响,已经落地的竹叶草木随着劲气碰撞飞腾而起,乱舞天际。

王语嫣旋身飞舞,在半空飘渺而起。如仙立身于半空竹林,随即缓缓落于距原随云十几米远的林地之上。而原随云直接被震退十几米,胸口沉闷,直接吐了口鲜血!

短暂交锋。竹林已经一片狼藉,大坑小坑无数!这次交锋原随云无疑陷入下风,刚才倘若不是原随云反应及时,及时作出的化解与调整。原随云不但将败落甚至隐隐有性命之危。

两人过招不过两三招而已,但其中至惊险奇诡足矣令普通江湖高手死上几十上百次。此刻的原随云显然并不如王语嫣,但王语嫣展现出来的绝世武艺却令原随云惊愕不已。

心中暗忖:上官香妃果真并未骗我。王语嫣并非名不副实!

封住身上几处穴道,原随云面色不变,持剑而立,静待王语嫣出招。但王语嫣一招得势却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放qì

大好机会,竟停下了攻势,与原随云于竹林间对视而立。

“何以至今日原公子的剑术竟如此毫无章法呢?倘若刚才原兄已天心十二式之中的旷野荒原出手,我的招式必然无法奏效!”王语嫣望着原随云,神色讶异问道。

原随云哈哈一笑,冷声道:“无论是天心十二式以或是其他绝技在我眼中都不过是因我原随云而衍生出来的招式而已!倘若一直以天心十二式为御剑之招式,那我的武艺定当止步不前,这并非我想要的结果!因此,与其如此,不如冒险以手中之剑面对任何威胁,望剑术之道再入佳境!”

王语嫣暗忖不已:今日的原随云与昔日的原随云相差颇大,昔日原随云以手中之剑为探究天道之钥匙以及杀人保命之筹码,而今的原随云竟因探究晦涩玄妙的天道竟忘却自身之威胁性命,实在奇怪!

嗖的一声,

一剑划至王语嫣近前,王语嫣已经无暇多想,随即以玉箫为武器直接与王语嫣那气势汹汹的一剑碰撞在一起。

玉箫与长剑瞬间爆射出绚烂绿、白精芒。

“铿”

一声如金玉清脆的碰撞声,战斗再次拉开了序幕。

原随云的剑速飞快,呼吸之剑就劈出了十几下绚烂的白色剑芒,光芒耀眼绝伦,刺眼无匹。每一剑都以不同角度指向王语嫣全身上下,不同方位,都是致命地带。

这些剑招虽然凌厉奇诡,犀利非凡。但对于王语嫣这类超级高手而言并不算可怕,王语嫣可以清晰分辨出原随云出剑的招式,基本上可以说原随云出得都是非常常见的招式,因此即使不是武学造诣超凡知识渊博的王语嫣,即使江湖上一般人都清楚。

只是原随云的攻势如同水银泻地式无孔不入,因此即使王语嫣已经看清楚了原随云的招式,但也只能以凌波微步的身法快速闪躲,至于攻击,那简直没有任何机会。

但即使如此,王语嫣愈加感觉到原随云的不对劲。原随云的剑招普通且威力非凡,但几招普通的剑招甚至十几招普通的剑招其功效甚至还不如天心十二式之中的一招。第二,王语嫣还看出了原随云的剑法之中虚实转换极少!

“这其中定有什么问题!”王语嫣心中暗忖道,随即一道绿芒伴随着箫声而起,直冲原随云而去。

砰的一声,与剑身碰撞在一起。

剑身上传过来的巨力将原随云击飞了十几步,王语嫣也在这个时候乘机拉开了与原随云的距离。

“今日之战到此为止,待来日王语嫣再向原公子请教!”说完,王语嫣化作一道白虹,掠过,消失在竹林间。

竹林,原随云一人握剑沉思。

“上官香妃果真言语无误,这个王语嫣不可小觑。此时此刻我若以此时状态面对王语嫣,在不动用轻功逃遁的情况下,面对王语嫣十之八九落败。王语嫣如此,那叶孤城呢??”

“看来想要和叶孤城一较高下就只有两个办法,一寻回昔日的记忆,二这半月研读基本的武学招式!”

“寻回昔日的记忆,这如镜中花水中月,不可测。既然如此不如专心从事第二法门!”当即,原随云就立kè

下定了决心,旋身,离开竹林。

————

竹林一端,王语嫣亦是疑惑不已。

“此人的确就是原随云无疑,可为何其武艺竟会退步至如此境界呢?如果是昔日的原随云,可以轻而易举简单招架我的攻势随即以巧变、奇诡的天心十二式对于我展开一波波如巨浪般的攻势?可现在???”

王语嫣实在不解,她寻原随云虽有杀原随云之心,但却明白自身于原随云之间的差距,因此这次前来杀原随云不如说送死来得简单直接。

可如今的结果实在出乎王语嫣的意料,以至于最后王语嫣放qì

了杀掉原随云的良机。握着手中那封提供原随云消息的纸条,王语嫣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四个字:借刀杀人!

“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吧!”幽幽的声音回荡。(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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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竹剑

无争山庄,屹立于清凉山上,遗世独立。

古老而寂静。

自无争山庄建立之初其名字含义就并未山野僧侣追求得与世无争,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而是昂首万里,试问当今天下谁与争锋?

昔年无争山庄便如此,沉寂近五十载的无争山庄以一种更彪悍的气焰再度出现于江湖之上,真zhèng

做到了谁与争锋,遗世独立。

将无争山庄由沉寂到转醒,屹立于武林之巅的无争山庄庄主新一代的青年俊杰亦当今天下举世无双的绝代高手原随云。可无争山庄内已经没有原随云之踪迹,带领无争山庄走向百年来又一个辉煌的庄主,当今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原随云已经消失在了无争山庄。

虽然这个消息并未有多少人知晓。因此,当今天下无争山庄还是当之无愧的武林圣地,亦禁地。

山庄之上,一栋精舍之中,一位身材窈窕,容颜出色的女人盘膝而坐,闭目沉思。双膝之上放置着一柄竹剑。竹剑虽然保存完好,但从那已经有些发黑的剑鞘上看出竹剑已经有些年月了。

“砰!”

房门被一股强dà

的力道推开,一道身影快速闪进精舍之中,快若惊雷掣电,如同鬼魅青烟。

双膝之上放置一柄竹剑的女人气定神闲,神色自若,并未因陌生人的闯进而惊慌失措,缓缓睁开那双比星辰还明亮绚烂的眸子,没有回头,就开口道:“瓦岗寨之上的事情处理得如何?”

声音冰冷。并不带任何情绪,但淡淡言语中却已不由自主间显露出居高临下的气焰。

如同鬼魅青烟闪进精舍的人并未有愤nù

或诧异抑或惊惧,比起眼前那位以居高临下气焰与他对话的竹剑女子,她表现得还要冷静淡然,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瓦岗寨上的事情并不需yào

你操心,我来仅问你一句:原随云在哪里?”

“原随云在哪里?”这六个字道出口,这位一袭青色长裙,玉容静若止水,明媚动人的女子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担忧的情绪。

梳着两个长辫子,盘膝而坐。膝上放置竹剑的女人表现得非常平静,随即开口说道:“在哪里?我并不清楚,但你放心他并未死,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杀掉他,即使是苦心孤诣制造了一场谋杀行动的上官小仙以及上官香妃也不能!”

听到这句话,青衣女子脸上明显平静了许多,一双眸子闪动着智慧的神光,撩起耳边垂落下来的青丝,冷静问道:“我已经将他已经死了的消息告sù

给了叶孤城、西门吹雪!”

女人并不表示惊愕。冷静分析道:“已经死了?以西门吹雪、叶孤城的脾气自然不会相信纵横天下未曾一败的原随云就这样死去,因此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寻找到原随云。而寻找原随云并非是西门吹雪、叶孤城两位当时超卓剑客所擅长的,因此他们必定会去寻找一个善于寻人的人。”

梳着两个马尾辫的女人玉容上绽放出微笑,道:“看来你已经知dào

他们会去找谁去帮忙了。”

女人冷声一笑。瞥了一眼盘膝而坐的女人,眼神颇为复杂的说道:“这一切早就在你预料之中,你有何须问我呢?叶孤城、西门吹雪性子孤僻,但他们却都有一位朋友。这个朋友的名声并不比他们弱,在江湖上

声望甚至比他们还要强,陆小凤。不是吗?”

“不错,就是陆小凤!”红衣女子缓缓站起身,握着竹剑,回头,望着面前这位拥有着令全天下大部分女人都为之嫉妒的容颜的女人,说道:“不愧是瓦岗寨的美人军师沈落雁,果真名不虚传!”

青衣女人微微一笑,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面前面容还带着些许稚嫩之气,但却以出得落落出尘的女子,叹道:“我也没有想到昔日倔强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李小花而今竟变成如此智慧富有谋略!这难道是原随云需yào

的结果吗?”

名字叫做李小花的女子呵呵一笑,露出了一个她自己都已经陌生的纯真笑容,抬头望着门外的青柳,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它的一匹钥匙,这匹钥匙可以打开她四周上下的房门。大哥哥将这匹钥匙赐予了我,而我拿着这匹钥匙打开了如今的大门,我并不怨他,只是永远的崇敬他,仰望他,如仰望天上太阳,日暮月亮而望着他。”

顿了顿,李小花以一声更加高亢的声音说道:“因为他是原随云,而原随云绝对不能败!正如江湖上没有人认为名震天下的楚留香会败一样!”

望着眼神中展露出几分疯狂神色的李小花,沈落雁叹了口气,道:“你想做原随云身侧的李红袖?这可是一条无比艰难的道路,而且也注定只能当原随云的红粉知己,而不是枕边的女人!”

李小花冷声一笑,并未就此继xù

谈论下去,望着沈落雁说道:“你的分析已经向我证明了你对他的价值,但这样却远远不够,因此你还需yào

做一件事,一件证明你是否有资格在他身边做事的事情。”

沈落雁点了点头,她已经明白她和她之间唯一存zài

的共同语言便是那个如神祗一般屹立在她们心中的原随云。随即,沈落雁开口说道:“什么事?”

李小花深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静,紧攥在右手手心的剑轻了几分,开口说道:“我已经得到消息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现今在乌苏城寻到了大哥哥,而且在同时间也遇上了上官小仙与上官香妃,因此我希望你可以尽快敢去乌苏城。”

“原随云已经寻到?他如何了?”沈落雁神色微有几分动容,深呼了口气,开口说道,但言语之时,手不由抖了几分。

“大哥哥已经失忆了!而且他即将要与叶孤城进行决战,时间仅只有半月有余!”说道这里,李小花眉宇间也闪过一丝忧虑,但立马又自信无匹,她相信原随云不败,即使原随云已经失去了记忆,但那依旧是永远不败的原随云。

听完李小花的言语,沈落雁也知事情已经不允许再拖延下去,立kè

说道:“我立马赶往乌苏城,协助原随云!”

李小花点了点头,伸手从袖口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沈落雁,道:“你将这块玉佩递给大哥哥,或许一切都将有了答案。”

玉佩,晶莹剔透,但其上已有了四五道裂痕。这些裂痕并非因摔而造就成,而是被利器划出来的。利器可以轻易划破玉佩,但却绝对不能如玉佩表现这样还能完整佩戴,没有任何松动之痕迹。

因此可以看出用利器在玉佩之上划出痕迹的人绝非寻常武者,在利器之上的功力非凡,至少也已算得上江湖一流高手。

沈落雁没有多问,如今的李小花给她的感觉不但是令他刮目相看,而且行为做事亦令她放心不已。背叛?沈落雁从没有这个念头,她也不认为李小花会背叛原随云。就算天底下所有人都背叛了原随云,李小花也绝对不会。

两个女人非常短暂时间的会面,随即就分开了。

沈落雁没有问李小花为何不与她一道去,因为这句话对于聪明且不喜欢废话的沈落雁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句废话。李小花不去,其中必然有不去的理由,何须再问。

两人目光对视一眼,随即转开。

沈落雁转身,快步离开精舍,随即下了无争山庄,骑马日夜兼程,赶往乌苏城。(小说《大武侠世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xiaoshuo”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熟悉的面孔

第二十七章、熟悉的面孔

走出竹林,原随云停下了脚步,忽然高声说话道:“你还打算跟我跟到什么时候,出来吧!”

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响起。

清晨,天才微亮,山林间迷雾茫茫,恍若琉璃仙境,视线望去不过十丈,而山林四周除了鸟鸣之声便在无异声。但原随云言语之中却肯定有人无疑。

实jì

上原随云话语并未说错。原随云声音刚落下,一声悦耳声音就忽然响起,道:“重创之下的原随云对于任何一名武者来说都算得上一件不可估量的财富,他足矣使一名有野心的江湖人在浩淼如烟的江湖上名扬天下!”

对于耳畔那温柔似水却也暗含杀机的声音原随云直接无视,冷静分析道:“如果你是一名刺客,就会早在我与王语嫣激战后重创,独自走出竹林之际就应当动手了,可你在我独自走出竹林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动手,因此说明你并非杀我的人!”

“呵呵,不愧是原随云,竟然如此自信。但我向来不喜欢自信的人。”声音还未落下,原随云就顿感一道森冷恐怖的气息已经迫进,原随云神色不变,望着飞速直袭上额而至的拿到碧玉虹光。

可以从那凛冽的气息可以看出,这道碧玉虹光若轰击而至那绝对瞬息间至原随云于死地。但原随云不闪不躲,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动作,一双眼睛犀利有神,直勾勾盯着那道碧玉真气。

落叶飞旋上扬,漫天飞舞。

虹光已至但原随云却并未声息全无,一张千娇百媚的玉容出现在原随云的面前,女人手握着碧玉簪子直抵着原随云的额头。在高手眼中即使一片树叶都可以杀人,何况一根簪子呢?

簪子已经定在原随云额头上,仅需一寸就可以刺穿原随云的额头。换而言之原随云的性命已经掌控在站在他面前这位宜嗔宜喜。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之手了。

原随云望着面前这张娇媚万千,恍若妲己再生的佳人,伸手两根手指直接夹住那根随时都将取他性命的碧玉簪,开口道:“奇功绝艺榜之上的碧玉簪,看来你应当就是沈落雁了!”

女人轻声一笑,右手飞快伸出一掌印在原随云胸口,真气顿时如火山一般自手臂中飚射而出,将原随云震退,而后收起碧玉簪,开口有些失望道:“看来你果真如李小花所言已经失去了记忆。若在昔日你至少有十三种办法可以挡住我这一掌,至少有三种办法可以瞬息之间制服我!而现在?刚才我那一掌倘若再重几分,便可瞬息之间结果你的性命。”

原随云面色平静,冷声一笑,望着女人那双眼含秋水的眸子,道:“你幸好没有再加重掌力,否则即使容颜倾城的你此时此刻已经躺在地上成为一具没有任何人欣赏唯有怜悯可惜的尸体。”

女人呵呵一笑,刚准bèi

言语,但却没有说出口。一双美丽的眸子中掠过一道不可思议的神色,继而快速平静下来,道:“看来即使是失去记忆的原随云亦不是我能挑衅的。”

盯着原随云手中那一串熟悉的手链,女人脸上带着非常愉快的笑容。原随云脸上却没有微笑。随手将手链递给沈落雁,开口道:“开玩笑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我记得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且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沈落雁跟在原随云身后。没有生气,显然沈落雁早已经习惯了原随云的脾气秉性,言语从容。柔声说道:“我的确不应当出现在这里,但我却不得不出现在此,因为有人请我来到这里,让我将一件东西交托给你。”

有人?原随云眉头微皱,道:“小花吗?”

沈落雁诧异点了点头,问道:“不错,就是她。”

原随云负手而立,道:“看来我估计得没有错,叶孤城、西门吹雪可以在此寻到我正是小花的提醒!甚至我的失忆也可能就是小花一手策划的!”

“怎么可能?”沈落雁瞪大眼眸,一脸不可置信。

沈落雁绝对不相信李小花会背叛原随云,即使有人用李小花他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李小花自己,李小花也绝对不会背叛原随云,这一点沈落雁确信无疑,她不清楚为何失忆但理智存zài

的原随云为何会怀疑李小花?

“怎么可能?如何不可能?”原随云冷笑不已,全然不理会沈落雁那不可置信的神色,继xù

说道:“区区一个上官小仙与上官香妃如何可以令我导致如此境界,这其中定有某些令我当时意想不到的人的参与。虽然我不想怀疑李小花,但李小花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之一。”

顿了顿,原随云的声音微微缓和了下来,说道:“倘若真是李小花设计了这一切,那我相信她应当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不会将我留存到现在。”

沈落雁黛眉微蹙,忽然之间她顿生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无论是李小花还是如今的原随云给她的感觉便是实在变化得太快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呢?

但沈落雁知晓此时此刻并不是思索的时机,因此随即将那块李小花让她交给原随云的玉佩递给原随云,原随云望了玉佩许久,亦沉默了许久,随即非常郑重将玉佩收了起来。

“下山!”原随云简短说了一句。

————

路上,沉默了片刻,沈落雁不去询问李小花的事情,询问刚才那场竹林大战,开口道:“刚才那人就是你口中提及得王语嫣??”

原随云点了点头,脑海中回忆起那到出尘超尘的绝色丽影,简短说道:“慕容复因我而死,而王语嫣便是因慕容复之死而寻我报仇?只是王语嫣为何会知dào

我才乌苏城那就只有问王语嫣自己了。”

刚才沈落雁一直躲在竹林之中观战,王语嫣的武艺出招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用沈落雁自己的话语来形容:王语嫣招式已步入化境,如羚羊挂角,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招式之间转换之如,就以招式、内力而言,王语嫣可列天下第一流高手,甚至足以与叶孤城、西门吹雪等人一较高下。

对于这样一位武艺超凡且智慧过人,又以复仇为目的绝世高手虎视眈眈,沈落雁心中非常不安。原随云似乎看穿了沈落雁的心思,开口道:“王语嫣极少行走江湖,因此算不上什么江湖中人。其人虽武艺、智慧皆属当今天下第一流,但却并非是那种为报仇而不择手段之辈,因此她若报仇就应当会选择堂堂正正,因此不用太过担忧。”

“呵呵,你的话语中似乎还暗藏有话。不用担忧王语嫣,难道还有谁也想对你不利不成需yào

我出手试探或监视的人吗??”沈落雁含笑说道。

面对沈落雁那坦诚近乎坦率的言语,原随云并未立kè

摇头,而是沉吟了片刻后,停下下山的步伐回头望着跟在他身后的沈落雁道:“乌苏城内明面上有三股力量,其一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此三人不用我太过担忧,待我到与叶孤城一战之时,这股势力自会消弭!其二便是与我有杀父之仇的上官小仙,这股势力非常可能会在某个关键时刻作出致命杀手。至于第三股势力则就是上官香妃,对于上官香妃我了解不多,但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上来看,其人机智狡猾,且武艺深不可测,便是我也不敢言可以胜过她。”

“因此你希望我去监视后面两股势力,尤其是上官香妃?”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不错,倘若上官香妃有心偏于我,我自无后顾之忧,倘若上官香妃有心争对我,那我们就必须有所准bèi

,否则能够活着走出乌苏城的几率实在太过于渺茫。”

已经走至山下,沈落雁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原随云面前,站在原随云对面,双眸与双眸对视,沈落雁问道:“你为何如此相信我?”

原随云平静回答道:“因为你的面孔令我非常熟悉,所以我相信你!”

听到这句近乎荒诞的话语,当即沈落雁大笑,大哭,泪流满面不止。(未完待续……)

PS:这卷小说我想了很久,也写了很久,断更了很久,如今这一章起终于步入的主题!

总体来说这一卷前面二十七章写得令我不算太满yì

,但对于基本的情节已经布局完成,接下来就是要缓慢收官的时候了!

当世英豪汇集,英雄齐聚,阴谋渐现,真相水落石出!

第二十八章、客栈争锋

第二十八章、客栈争锋

五月十四,月儿圆,但并未太圆,浑圆。

总有几分缺陷,今天并非十五月圆夜,也并未五月十四月将圆之夜,准确来说今天是五月十二,距离十四还有两天。可为何会提到五月十四呢?

此时此刻,这间厢房内的三个人脑海中浮现得都是四个字:五月十四!五月十四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但对于他们来说都非常重yào

。尤其对于倚着窗户而立,双手交叉,手持宝剑的白衣男人以及坐在床头上用白布擦拭着银白色宝剑的白衣男子。

这两位白衣男子已经将五月十四当做生命中最重yào

的一天,如同自己心仪之人,除开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

并未争锋相对,他们齐齐将目光盯上那位胡须和眉毛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这个男子在江湖上有着四条眉毛的称号。那位倚门而立的白衣男子开口道:“江湖上从来没有人知dào

你的武艺有多么高超,也从来没有人曾试探出你武艺的深浅,但就算你一直不用全力但却足矣应付江湖上大小事情!不过如今呢?却不行了!”

“为何不行?”四条眉毛的男子好像并未感觉道白衣男子言语中淡漠,如同一具自地府归来的尸体在对人世间的仇人下最后遗言的话语。他带着笑问道。

“你想在五月十四与原随云决一生死,而我也想与原随云决一生死,西门吹雪亦是如此!可五月十四我们之中只可能只有一人能出战,因此你想挑zhàn

原随云就得看你是否有符合你话语的本事!”白衣男子淡淡说道,他和他本是朋友,可如今的言语却不像朋友,而更像两位一言不合就将出手拔剑的剑客。

杀心已起。

江湖上还有几人愿意与西门吹雪一道行?又有几人能承shòu得了西门吹雪那孤高冷傲的气质,又有几人可以配西门吹雪郑重以待?

西门吹雪一身孤寂,少有朋友。朋友最多时也不过三四个而已。但西门吹雪自出道之初就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在他认识那一日就已经成为了他一身的朋友。

他叫陆小凤!

但今天面对这有着四条眉毛、三只手、两双眼睛和耳朵的朋友,西门吹雪冷冷说了一句,道:“当今天下能有几人配我出剑?你算得其中一位!而且我早就想向你出剑了!”

陆小凤望着面前两位同样一身白衣,但气质迥异中却带着共同孤傲气质的青年,苦笑道:“你们可是我的朋友啊!”

西门吹雪扫了陆小凤,面色冷峻,平淡,手上轻轻擦拭着剑。他的剑从来不喜欢犹豫,他的剑从来不愿意被动。因此他的剑非常犀利绝伦,宛如终年积雪白雪皑皑的雪峰,孤寂孤傲中带着一种动就可引天地失色的肃杀。

朋友只是他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他手中剑的朋友,因此朋友挡住他手中剑的方向,那即使他心有几分不愿,但手中剑会自主作出选择:斩开一条道路!

西门吹雪不用说任何话,仅仅一个眼神,陆小凤就明白西门吹雪的意思了。陆小凤唯有再次苦笑。随即他将视线望着那倚着窗户而立,卓尔不群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虽然是陆小凤的朋友,但却不像西门吹雪和陆小凤那样关系密切,因此白衣青年简单直接断了陆小凤的妄念道:“此生我唯有一败。便是败于原随云!因此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阻止我挑zhàn

原随云,即使是死神也不能!”

言语坚决,果duàn

、冷绝了一切话语!

陆小凤实在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了,无论是西门吹雪还是在江湖上和西门吹雪并列的叶孤城。这两人都已经将话语到尽。接下来无论陆小凤说什么都没有任何作用。倘若陆小凤向着西门吹雪、叶孤城动手、证明了自身的武艺还有几分改变局势的可能?

可陆小凤会动手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沉默、房间一阵沉默。

沉默了许久,陆小凤开口说道:“对付那日的原随云,你有几分把握?”陆小凤望着叶孤城。

叶孤城道:“五成!”

陆小凤深吸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一个非常低的把握啊!随即,陆小凤再问道:“那面对如今的原随云呢?”

叶孤城还是立kè

回答道:“五成!”

陆小凤疑惑问道:“五成?”

陆小凤可以想象得出,如今的叶孤城武艺比起当日应当提升了不知多少,可叶孤城竟然还是五成把握?这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因为不想陆小凤再介入纷争,西门吹雪一语道破实质,道:“对于剑客来说,从来不会去想自己有几成胜算,因此他们都将全力以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潜力都会在对决那一刻表现出来,即使他们自己也不知dào

他们在那一刻发挥出多少实力,也正是因为如此,任何此对决胜率都只有五成,倘若自言有六成,那就在心理上已经败了!”

叶孤城点了点头,显然言语之意和西门吹雪言语一样。

叶孤城缓缓转身,视线与陆小凤对视,握在右手手中如白银浇铸而成剑鞘缓缓指着陆小凤,淡淡说道:“五月十四只有一个人能挑zhàn

原随云,因此你与我、西门吹雪之间都将挑选出一个最强者!”

感觉到叶孤城身上那不带任何掩饰的剑意,看似飘逸出尘,但却铺天掩地的剑意,陆小凤心魂一颤,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道:“结果呢?”

结果呢?这句话意思非常复杂,但叶孤城却回答了:“或许生一个或许生两个,或许生三个,这谁有知dào

呢?因此你只能问我的剑!”

剑下不留情,留情非剑客!

叶孤城是剑客、西门吹雪也是剑客,因此这两位剑客一旦出手,那便没有任何顾忌,除生便死,除负便胜,唯有如此。

没有任何意wài

,也不敢想有任何侥幸,陆小凤往后后退,一直后退出了厢房,推开房门,站在阳光下望着神色淡淡的两人,无奈耸了耸肩,道:“既然是如此划不来的买卖,那就让你们去做好了!”

说罢,陆小凤转身,关门,离去。

房间内很静,寂静!

很久,叶孤城才缓缓说了一句,道:“你有一个好朋友!”

西门吹雪冷冷一笑道:“他太爱多管闲事了!”

叶孤城轻声一笑,叹道:“剑客一生以剑为伴,虽不孤单,但却太过孤寂,因此此生需yào

这样一个朋友,就算只有短暂的几分钟也足矣!”

西门吹雪道:“陆小凤也是你的朋友,但他却阻拦不住你我出剑!”

叶孤城欣以为然,开口道:“此战倘若我败请将我的剑送到原随云面前!”

西门吹雪郑重点了点头,道:“我也一样!”

随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样,对视面前这位宿命中的对手,但却因为原随云却不得不解开宿命的对手,叶孤城、西门吹雪都拔出了剑。

两柄剑,都是宝剑!

剑划出的剑鞘声响起,传出厢房,传到了站在厢房外的走廊上还没有离去的陆小凤耳畔。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想去阻止,但却阻止不了,他如何去阻止呢?

这是两名剑客的对决,除了剑客外,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忽然间陆小凤非常恨原随云,倘若不是原随云留下了那句不清不楚的话语:五月十四,我当迎战,地点你们定这句话,又如何会导致今日之地步呢?

可怨恨却转瞬即逝,因为陆小凤明白即使没有原随云这句话,这两位一心想挑zhàn

站在剑道至高无上法位置的剑者的西门吹雪、叶孤城也会向着对方出手。

此时此刻他唯有站在厢房外面等待结果。

短暂时间如果过了千年万年!

忽然间,一声雄浑的声音响起:“剑,即吾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但求一败

第二十九章、但求一败

剑出,剑挥,剑碰,剑刺!

任何旗鼓相当的剑者对决也不外乎如此,西门吹雪、叶孤城两位已经屹立在剑道巅峰之上已经被万千剑者当做神来顶礼膜拜的人也是如此。

巧夺天工的剑式,天马行空、鸟飞鱼翔,勾勒无痕的剑招都是剑挥的展现,也同样都是为剑碰而作准bèi

!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出剑挥剑都没有任何花哨可言,普通人看来两人对决简直就如同稚子在比划一样,但有一定剑道境界的剑者看来却会冷汗直流,因为叶孤城、西门吹雪行走动作之间都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剑意与剑qì

,一旦对手出现任何破绽,那结果就只有亡命一途。

剑挥比拼得是剑道修为,同样是比拼性情!不少剑客会在这一段时间内流露出不少破绽,导致被击溃。而西门吹雪、叶孤城却没有,他们两人的剑没有任何破绽,心也没有任何破绽,两人都寻不到对方的任何破绽,因此剑就只有争锋相对一途径,继而决出胜负。

西门吹雪的剑锋锐犀利,不留后路,除生便死!将一生都赌在那一剑之上!这需yào

多么大的自信与多么大的勇气。当初陆小凤见到西门吹雪的剑后曾言:“若没有西门吹雪那种性情的人绝对练不出那种犀利绝伦的剑术,领悟不出那种超尘脱俗的剑道!”

叶孤城的剑犀利灵妙,当今天下无人可与之比肩!即使原随云的剑道技艺高超,但论灵妙而论,原随云苦心孤诣传创造出的不世剑招:天心十三式也不如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当初在吴正山败了叶孤城后,原随云回到无争山庄曾言:一招天外飞仙已将世间灵妙剑道叙之殆尽!

可见叶孤城是何等超卓绝世。

两位当世之间武艺超卓绝伦的剑者在剑挥之后,终于碰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剑与剑碰撞!

清脆的剑鸣声霎时间响起。

剑在长鸣,似乎在为胜负而争锋。而欢呼喜悦!

可究竟哪位才是胜者呢?

没有答案,一声雄浑的声音响起:剑,即吾道!

声音穿金裂石划破虚空,响彻客栈上下内外。

门口陆小凤只看见一道黑影一掠而过,转眼间就消失在他视线中,砰的一声闯进了的房门,向着房间中正对峙的叶孤城、西门吹雪而去。

陆小凤顿感不妙,此人武艺之高超,世所罕见!倘若此人来在此时此刻取叶孤城、西门吹雪之性命,那正在激战的西门吹雪、叶孤城如何可以扛下?

陆小凤随即追进房门提醒叶孤城、西门吹雪!

还没有等陆小凤话语说出。一股浩瀚的剑qì

宛如巨海忽生,忽然间出现在房间中,顿时间挤满了房间。浩瀚无边的剑qì

宛如巨海翻滚,掀起千层巨涛,向着叶孤城、西门吹雪而去。

剑意浩瀚,剑招巧夺天工浑然天成,剑式看似无实则有,看似有实则无!铺天盖地的压力直逼叶孤城、西门吹雪。

此时此刻,剑招争锋的叶孤城、西门吹雪即将要一决胜负。可却感觉到这股浩瀚恐怖的剑意剑招不约而同停下手来,两人同时出剑,剑中爆射出两道同样磅礴无匹,足矣匹敌的剑意与之碰撞!

厢房内真气流转。无边狂风肆虐,鼓动!

整个房间好像随时间都要爆zhà

开来一样,立在门口的陆小凤就如同飘在天空中的蒲公英,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最终这三股独特的剑意互相碰撞、争斗、吸纳。而后消散!

一个人出现在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面前!

一袭黑衣,身躯修长,负手而立。此刻身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剑意,但身上那渊渟岳峙的高手风范却表露无遗!

此时此刻,此人即使伫立在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这三位当世人杰面前,亦不逊色分寸。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虽然不知此人本领如何,但从刚才那强悍磅礴的剑意以及那渊渟岳峙,恍若巨峰瀚海的气质可以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叶孤城持剑长剑,身上剑意如虹,以叶孤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以飞瀑四泄的狂暴之式弥漫开来,恐怖气势挤满着房间,顿时间原本明媚温暖的房间立kè

变得如同肃杀之严冬,森冷绝伦。

“好剑!”那名黑衣老者眼中爆射出两道精光,声若惊雷在房间中响起,同时间身上一闪而过一道剑意。

剑意之中不求锋锐反走钝拙,但剑意即使如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亦感觉其中玄奥无穷,莫测至极。

剑自主争鸣,发出清脆嘹亮的剑鸣之声,似已经感觉强劲对手的出现。叶孤城握着颤鸣的宝剑,眼神犀利望着那名黑衣老者,冷声道:“此剑乃海外寒鐡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不愧神兵之称,但当今天下有几人可以配看此剑?”

老者仔仔细细打量起叶孤城手中的宝剑,凝视了半晌,点头道:“的确是好剑,而且握住它的剑客亦是一个第一流的剑客,这也不枉费我不远千里而至!”

叶孤城道:“你为剑而来?”

老者先是摇头,继而点头,随即说道:“当今天下配我出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叶孤城、西门吹雪、原随云配我出手,因此我就来了!”

叶孤城皱眉不语,心中思量这名老者究竟何等来历!老者言语豪气嚣张但叶孤城却并不认为老者自吹自擂而已,从老者身上那雄浑的剑意可以看出老者武艺早已经是当时第一流高手了。

可这老者究竟是谁呢?

当今天下公认有五大高手,道门宁道奇,释菩提!魔门邪帝向雨田、诸葛神侯之师韦青青青,逍遥派逍遥尊者!此五人修为境界均已超凡入圣,几乎可列入仙神境界。

上面五人中,叶孤城见过其中三人,剩下的韦青青青、向雨田两人均非好斗之人,因此也绝非面前这位黑衣老者。

忽然,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现,叶孤城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上上下下打量起面前的老者,同时间也将身上的气息收敛回去,开口问道:“你为何而来?”

这个问题叶孤似乎刚才询问过,老者也回答过。

但当这句话询问下了后,老者微微一笑,开口道:“但求一败!”

“但求一败,求败求败,独孤求败!”听到这句话,陆小凤喃喃自语道,眼中愈来愈明亮,继而震惊讶异而后凝重。

独孤求败!

三十年前武林奇人孤城落晖叙述过一本书:兵器谱!此兵器谱非百晓生所述的兵器谱。名为研究天下神兵,实jì

上研读当代江湖豪侠!

刀枪剑戟棍棒锤剑等诸多兵器。每类兵器上就只会提及到一个人。这个人被孤城落晖称此类兵器之王。

这本兵器谱排出后,立kè

就引起了江湖纷乱仇杀!江湖人为出名者不择手段之辈不计其数,争强好胜者亦数不胜数。因此当那些刀王、枪王、箭皇等兵器之王揭晓后,就立kè

引起了不少人关注忌惮,继而杀戮!

但唯有一人除外,当初兵器谱公布之时,孤城落晖曾于兵器谱上写过这样一段话:“独孤求败,试问天下,谁敢许之一败??”

三十年前独孤求败早已经臻至剑道之巅峰,在三十年前武林朝堂曾数次被独孤求败掀起惊涛骇浪腥风血雨,独孤求败曾以一人之力而独整个江湖,而无一抗衡者。

因此江湖上对于独孤求败谁不敬畏??

而消失了三十年的神话人物,如今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望着面前的老者,西门吹雪往前走了几步,冷冷淡淡道:“独孤求败,你可真愿一败?”(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剑者即剑

第三十章、剑者即剑

武林中有不少传奇人物都没有过去,即使不少情报掌控者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探究其过去,也寻求不到任何答案。如昔日传唱了一个时代的强者绝代名侠沈浪,如曾掀起惊天波澜的葵花宝典神功创造者,又如而今的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没有过去,入武林之前的事情不管某些有心人多么好奇去打探,也寻求不到任何答案!但独孤求败的出现却震惊了一个时代,震烁了整个江湖。独孤求败曾用一言断了自己的一生:“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倘若一些不名江湖事情,初出茅庐的后辈听到独孤求败这句话,定会认为狂言悖语而已。可那些知晓独孤求败的人却明白此语正是独孤求败一身之写照:求一败而不可得,求一敌手而不可得!

面对这位登顶辉煌,而又自辉煌中离去,继而洗尽铅华归来的绝代剑者,西门吹雪抬前走出了一步,说出许多已经隐匿深山寻求天道的前辈高人都不敢说过的一句话:“独孤求败,你可真愿一败?”

持剑而立,西门吹雪面上无喜无悲望着这位早在多年前就已名冠江湖,站在武者巅峰寂寥如雪的强者。

这个天下有几人能如西门吹雪一般,在明知面前强者便是独孤求败却还胆敢言出‘独孤求败,你可真愿一败?’这句话?

早就已过了胜强好斗之年的独孤求败,宠辱不惊,并不以之为异!亦不恼怒,非常平静开口说道:“若能得一败,如何不求?”

“你来求败?”西门吹雪继xù

淡淡问道。

独孤求败扫了西门吹雪一眼,含笑道:“我此生都在求败。来此也不外乎于此,你可愿赐我一败?”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但他已经出剑了。

剑挥出,快若流星掣电,飞虹惊雷;巧若矫捷飞龙,迅疾灵蛇。一股磅礴的剑意以西门吹雪为中心向着独孤求败而去!集刁钻迅猛灵巧的剑招未至,剑意已至。

西门吹雪的剑从来都是如此,出剑便锋锐犀利,绝不肯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同样也不肯给对手留下任何后路!

————

独孤求败眼神平静。目光深邃恍若浩瀚巨海,对于西门吹雪那堪称磅礴的剑意,独孤求败眼中一掠而过赞赏神色。随即独孤求败出手了。

独孤求败身上没有剑,早在多年前独孤求败早已不用剑了。但当独孤求败出手时,他右手轻挥,一股恐怖的剑意比西门吹雪还更加磅礴的剑意自他身上涌现而出。

手挥,剑意亦挥洒而下!

磅礴的剑意犹如漂浮在半空的巨峰砰然坠下!

“剑者即剑!”

淡淡的声音响起。

西门吹雪的剑意在这句话落下,继而散开!但还有一丝剑意却并未散开,即使独孤求败的剑意并非他能及得上。但他的剑意却还负隅顽抗,坚不可摧!

剑意不灭,剑心即不灭,剑招者不灭。

西门吹雪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因此即使面对这种几乎要崩碎的局面,西门吹雪还是刺出了他那一剑,那惊才绝艳但却比独孤求败要逊色一筹的剑招。

铿!

剑在鸣叫,在不甘悲鸣!

没有那柄剑愿意掌控在除开主人以外任何人手中。因为那样意味着失败,意味着耻辱!身为当世顶尖剑者的佩剑自然亦是如此,可剑却不得挣脱。

一双手已经稳稳控zhì

住了剑。

手臂上鲜血直流。可西门吹雪却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鲜血流转在剑上,继而如同鲜花一样在地上耀眼绽放。

独孤求败松开了双手,他的双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多少年了,他再一次体会到这种近乎于筋疲力尽的感觉!感觉到这种感觉,独孤求败并未恼怒,怨恨,反而心中充满了斗志,兴奋!

高处不甚寒,倘若有一天站在白雪皑皑的高山上的人发xiàn

有人竟可以撼动自己地位的时候,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一种就是不择手段除掉,二则便是让对手将自己送上另外一重巅峰。

独孤求败便是后者。

“你有你的剑道!”独孤求败深深望了一眼神色平静的西门吹雪一眼,沉声说道。

“剑者出鞘当饮血,这是第一次我的剑饮了我自己的鲜血,因此我会铭记于心,改日向你讨回!”

独孤求败轻声一笑,道:“但求一败!”

西门吹雪没有再说话,失败者存活下来已经是胜利者给予失败者最大的恩赐了,至于还想着其他要求,这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的奢望。

西门吹雪没有说一句话,平静离开了房门。

当西门吹雪走出房间那一刻起,叶孤城、陆小凤就已经明白西门吹雪绝对不会再参与原随云对决之事了!此时此刻的西门吹雪心中唯有一个目标:战胜独孤求败!

当面前出现了一座高峰,有些人会选择绕过,但有些人就会选择踩过。西门吹雪就是后者。

——————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将手中剑回进剑鞘,叹了口气道:“独孤求败你将迎来一个强dà

可怕的对手!”

独孤求败点头道:“不错,诚于剑、痴于剑,这种人就算对剑道领悟再不堪造就,也终有名震九霄之时,何况西门吹雪这种剑道之上领悟力并不逊色我的剑道天才呢?”

“你领悟错了我的意思!西门吹雪固然是你的对手,但你最近的一位对手并非西门吹雪!”

“哦?”

叶孤城继xù

说道:“西门吹雪若想挑zhàn

你,不过上三年五载几乎不可能,就算有奇遇,也需yào

一年半载。但在这一年半载前,却有人一定会挑zhàn

你。”

独孤求败轻声一笑,道:“你说得是即将与你一战的原随云??”

叶孤城道:“不错!正是他!但他前提条件是他是真zhèng

的原随云!”

“为什么?”

叶孤城道:“现在的原随云并非真zhèng

的原随云,因为他虽有原随云的天赋,但却没有原随云那震古烁今的剑道修为!因此他还不是原随云!”

叶孤城这句话落下后,独孤求败却缓缓摇头道:“虽然你说得很不错,但却有一件事情你弄错了!你可知为何原随云会沦至如今记忆全失的地步吗?”

叶孤城心神一震,望着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含笑点了点头,开口道:“如你预料一般,原随云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与我一战!”

独孤求败追忆叹道:“此战是我近百年来平生第一险战,江南第一人,名盖当今天下无数青年俊杰的原随云果真名不虚传!”

听到这句话,叶孤城、陆小凤均震惊无语。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原随云会到如此地步,绝对与上官小仙和上官香妃两女脱离不了干系,但却没有想到这其中竟有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竟与原随云曾一决雌雄?想到这里,陆小凤就心神波动不已!独孤求败的剑道修为,陆小凤虽看不清楚,但可以从西门吹雪败在独孤求败手中的事情看出,独孤求败的剑道修为绝对比西门吹雪还强dà



而原随云竟可以与独孤求败战到那等生死系于一线的地步?短短几年时间,原随云的修为究竟增长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啊?

一时间,即使对武学并未痴迷的陆小凤也忍不住好奇,浮想联翩不已!

纤细修长,非常适合握住剑的手握着剑,但手按在剑柄上已经有些泛白。叶孤城眼中神色快速变幻,抬眼望着独孤求败,轻叹道:“看来你并未因为我们而来,而是因原随云而至?”

独孤求败望着叶孤城轻笑道:“他已经来了!”

声音刚落,一道声音又起,锋利如宝剑的声音响起。

“独孤求败!”

简简单单四个字已经飚射出弥漫天地,震慑诸天星辰的战意。(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水落石出

第三十一章、水落石出

石破惊天,声音坠地。

两道身影已经伫立在客栈门口。

一男,一女,即使于人群中可以一眼注意住,卓尔不群,鹤立鸡群。男者,二十许,一身蓝衫,丝布长袍,长袍上并无任何绣记,朴实无华!女郎,二十出头,一身粉红长裙,倾国倾城,遗世独立,嘴角带着淡淡微笑,恍若古之妲己再世,祸水再生。

独孤求败四个字声音落下后,站在房间门口的陆小凤就已经回头往客栈下方去望,其实本就不用去望,因为以陆小凤那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非常清楚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一天前他就曾见过那人,听过那人那独特的声音。

陆小凤惊疑不定,仔细打量了那两道身影中那道蓝衫蓝袍,腰配长剑,眼中神采熠熠,恍若正午当空之骄阳的青年,开口道:“原随云,你已经恢复了?”

原随云,来者便是原随云!

原随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身侧的女郎,随即右脚用劲,顿时间原随云那飘逸至极,奇诡至极的身法就已经悄然施展出来,眨眼间,原随云就已经出现在二楼走廊前,原随云轻声笑道:“陆小凤,许久不见!”

声音温醇中正!

看见原随云与上次截然不同的神采,陆小凤基本已经判定原随云已经恢复过来,成为了昔日剑问天下,举世无dí

手的江南第一青年原随云了!当原随云那句简简单单,铿锵有力的话语道出口时,陆小凤已经全然肯定昔日光芒如骄阳照耀整片江湖的原随云回来了。

陆小凤露出了一个笑容,望着已经恢复过来的原随云不知是高兴还是忧愁!但原随云却并未没有给他言语的机会,大步往前行走,身如影,恍若电从陆小凤身侧掠过。出现在房间内。

原随云的脚步才踏进房间,一股肃杀之气席卷全场!

正在沉思的陆小凤被一只手轻轻拍醒,也顿时间感觉到这股令他头皮发麻的肃杀之气。耳畔传来一声柔柔的声音:“就算如龙走蛇行,曲折不已,但只要源头依旧,终究还是能寻到真相!陆大侠,你说呢?”

淡淡的香气扑鼻,陆小凤一阵沉迷,但却并未沉迷!他望了那女郎一眼就立kè

恢复了平静,这个女人就是和原随云一起来的那位倾国倾城的女郎。而且陆小凤还看出这位女郎就是名震江湖的美人军师沈落雁,面对这样心机、武艺都属上上之选且名花有主的女郎,陆小凤如何敢沉迷呢?

房门大开,从他的角度,陆小凤可以轻而易举看清房间内的情景,叶孤城、独孤求败、原随云三人呈三角形而立,互相对峙。

陆小凤轻声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要上演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了!”

沈落雁娇声一笑,道:“呵呵,好戏?这的确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好戏!但不知这场戏上究竟谁才是主角呢?这真令人期待啊!”

望着沈落雁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陆小凤隐约间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事情,但却说不上来。既然不知dào

就问,这是陆小凤一个非常好的性格,因此陆小凤就开口问道:“在沈姑娘眼中。这场好戏的主角应当是谁呢?”

沈落雁毫不犹疑道:“原随云,带着战败耻辱过来的原随云!”

听见这句话,陆小凤明白了,似乎全部的事情都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战败?不败神话的原随云终究败了。可究竟如何败,又败在谁的手中呢?

————

房间内,肃杀、寂静、森冷!

独孤求败扫了原随云一眼。打破了这场没有任何酝酿就忽然间形成的寂静、森冷、肃杀的气氛,开口笑道:“看来你已经恢复了,比我预料得要早上不少,而我又一次轻视你了,原随云!”

原随云冷声一笑,伸手拿出一块残破的玉佩,道:“这块玉佩上有你的剑意,当初你的剑意伤了我但今日却又是你的剑意助我恢复!或许这也是你本身也没有料想到的!”

玉佩早已经不成模样,但并未断却!

当初沈落雁从李小花手中接过玉佩的时候还以为玉佩是被什么绝世高手以神兵利器划上去继而导致如此模样的,而今看来却并非如沈落雁想象那般,玉佩竟是被剑qì

划成如此模样的。

“当初你的侍女以性命挡我一剑,为得也不就是如此吗?”独孤求败轻声一笑,道。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眼神一寒,声音骤冷,道:“不错,正是如此。”

“当日我才见你就已经明白,你当是我平生以来碰上得最高明的剑客!而你的危险程度即使比起神、魔、经王等人也不逊色分寸!因此我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bèi

,也同样做好了求生的准bèi

,因此才有小花出手挡掉你最后一剑的事情”

独孤求败轻声一笑,叹道:“当初无论是上官香妃的出现还是李小花的出现都令我有几分措手不及,不过事情过后回想起来却并非没有任何缘由!当日上官香妃应当是你约见出来的,而李小花则是跟踪你而至!而我正好在那个时候与你论剑,因此才碰上那种事情!”

“我欠你一个人情,因此我就解答你这个疑惑!”原随云凝视着独孤求败开口道:“当初不仅有两个人,而是有三个人看着我们的比武!他们分别是上官香妃、上官小仙、李小花!”

“无论是上官小仙、还是李小花均是因为我会见上官香妃而跟出来的!”

“他们为何会跟踪你?”

“因为当时的上官香妃并非上官香妃,至少在他们的眼中风她并非上官香妃,而是一个叫魔的女人!”

独孤求败有些好奇了,开口问道:“此话何解?”

原随云叹道:“当初魔因解开达摩之心以及四凶石,继而耗费一生之功力,将身死!当时上官香妃、上官明月两人都是非常适合魔再度转身的身躯,因此她们其中有一人必死!当初选择死得正是上官香妃!”

独孤求败道:“因此上官香妃便就是你口中的魔?”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以为他就是魔,但那几日的相处却明白他并不是魔!”

“一个人的容貌、言谈举止都可以改变,但气质却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上官香妃,就算上官香妃自己也不会比我更了解。因此当时我就断定他并非魔,而是上官香妃,随即我就约她在清凉山山腰上一间,继而探究她是否就是上官香妃?而你恰巧出现!”

“至于李小花、上官小仙,他们跟踪我的目的却不一样。上官小仙希望能从我和上官香妃的交手中,利用他过目不忘之能,探究到我武艺的破绽。而小花则是担忧我是否会中上官香妃的计谋!毕竟从始至终,我和上官香妃的关系从来都是敌人多余朋友!”

“恰巧那时候你正好寻到我与我决战,因此才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原来如此,你能从容脱身不但因为你机智非凡,而且还因为你运气颇佳,否则当时你绝对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离去!”

那么轻而易举?听到这句话,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或许也只有在独孤求败口中重创失忆的情况并非大事情!

不过见识过独孤求败剑术的原随云也不得不佩服独孤求败的剑术造诣之超卓,当世之上不说高于独孤求败剑术者是否存zài

,便是剑道修为与之比肩者原随云也几乎认定无人。

独孤求败这个名字就代表这睥睨天下,藐视诸雄的傲气与霸气!

原随云自认自己的剑道造诣之上并不如独孤求败,而且也知dào

独孤求败一见他就当一战,但原随云却来了。来了就意味着原随云已经再度将生命交出去,做好了死亡的准bèi



剑客的性命应当用手中的剑来决定!毫无疑问,原随云就是一名剑客,他相信手中的剑,心中的剑艺剑道可以为自己赢下生机。(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水落石出(二)

第三十二章、水落石出(二)

无论是原随云还是独孤求败,他们言语说话都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因此不但两人身侧的叶孤城听得非常清楚,即使站在房门口的陆小凤、沈落雁也听得非常清楚。

听着原随云、独孤求败的一问一答,陆小凤面上变幻,一直并未改震惊神色!他脑海中的疑惑也算解开了!

当初当陆小凤从叶孤城、西门吹雪口中得知原随云已经死了的消息,就不相信!随即即使种种迹象分析表明原随云被上官香妃、上官小仙联手暗算而导致死亡之事,陆小凤也不相信。

原因有四

第一,原随云身侧美女如云,且本身便是那种不为美色所动之人,因此想用女色诱骗原随云,这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第二、原随云与上官香妃之间本就敌多于友,因此陆小凤对于上官香妃不可能不防备!

第三、原随云本身就是一位戒备心非常重的人,因此即使是上官小仙这样的稚嫩女孩都会防备,又如何会中下两人设计的圈套呢?“

第四、原随云于无争山庄方遇袭,无争山庄竟未作出为何援助?这实在奇怪!

但而今原随云、独孤求败的话语说完后,陆小凤心中的疑惑顿解开,颇有中水落而石出的感觉!这些日子埋藏在心底的疑惑终于全部解开!

不过一环又一环,他已经弄清楚了原随云为何失忆之事,但却并不清楚为何已是世外之人的独孤求败为忽然出手杀原随云呢?难道仅仅是因求败吗?

————

“我已经来了!”原随云忽然开口说道。

这句话究竟是对叶孤城所述还是对独孤求败所言呢?此时此刻原随云的视线却是望着叶孤城。

叶孤城也望着原随云,握着剑,眼中尽显犀利剑意,但却没有动手意图,开口道:“你早了两天。”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的确早了不少。但我是原随云,你是叶孤城!”

叶孤城点了点头,承认道:“你是原随云,我是叶孤城,因此我们之间当有一战!但绝不是现在!”

原随云皱眉冷声道:“难道你已经害pà

了?”

叶孤城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平静开口说道:“你身上剑意雄浑我平生罕见,只是可惜这股磅礴犀利的剑意却并非面对我?因此我唯有等!”

“等?”

“不错,就是等!等你原随云发出属于我叶孤城的战意,唯有如此我才会出手!”

听见这句话,原随云冰冷的心涌现出一股热血。一向冷静淡定的他流露出罕见激动。但立kè

原随云就平静了下来,冷声问道:“倘若你一直等不到呢?”

叶孤城坚定说道:“那就一直等,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太久,五月十四你我应当会有一战!”

原随云沉默了,他深深望了叶孤城一眼,没有说任何话语,但此时此刻的眼神已经将他想说得话语都已经道尽了。

“谢谢!”这两个简单但对原随云来说却无匹困难的话语从原随云视线中传递给了叶孤城。

叶孤城显然已经领会出了原随云的意思,负剑望房门前走,随即立在陆小凤身侧。将房间内的空间全部都让给了原随云、独孤求败!

——————

“一名剑客应当相信手中的剑,否则当必败无疑!可你此时此刻却不相信你的剑,不是吗?原随云!”独孤求败凝视着原随云,沉声道。

原随云立kè

点头。道:“一名剑客当诚于剑,诚于人,唯有如此,方可臻至剑道巅峰!我既没有把握胜你。因此我唯有不轻易许下承诺!”

“看来你铁了心当和我一战论高下?”独孤求败微微一笑,身上没有任何剑意,反而向一名超尘脱俗的仙者。

——————

原随云微微一笑。没有沿着这句话回答。其实当原随云已经站在这里,这句话就不已经算是废话了。倘若不一决雌雄,原随云如何会现身至此呢??

“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早已经超出红尘中人的独孤求败为何忽然之间会向我出手,难道仅仅就是当日所言但求一败吗?”说道这里,原随云面色冷,声音更冷了。

“现在你想明白了?”

“直到现在我得到了一个答案!一个最符合原因的答案!”

独孤求败负手而立,并不言语。

“据王姑娘所言,当初凭借斗转星移,合参指等武学纵横天下,无人可敌的慕容龙城有一位天赋异禀,精彩绝艳的儿子,但次子却在九岁之时忽然死掉,当时冷血傲气的慕容龙城都为之伤心彷徨不已!”原随云并不理会独孤求败是否打理,开口继xù

说道。

听到这句话,独孤求败,轻声笑道:“你认为我就是慕容家族那位九岁之时忽然亡故的孩子??”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或许你可以否认,但却否认不了一个事实,两个月前,西域吐蕃国国师鸠摩智带着边陲小国皇子大理段誉曾去往你姑苏慕容世家!段誉因一时不慎,最终掉进了你们慕容家的墓地!”

“墓地建立在山洞中,山洞灯火通明,其中有一本厚厚的书册,上面记叙着一件事:慕容龙城之子慕容龙战九岁即亡,十岁慕容龙城去墓前祭拜,发xiàn

慕容龙战尸体早已不翼而飞!”

说道这里,原随云已经不在继xù

说下去,而是望着独孤求败,开口道:“这段只不过是我的怀疑而已,也是可以合情合理解释为何你会对我没有任何理由出手!因为你们慕容家最后的香火是死在了我的手中,因此为了慕容家,你才向我出手!唯有如此,才能说得通!”

独孤求败轻声一笑,神态自若,渊渟岳峙道:“若我独孤求败想杀一个人,又何必给这个人的逃跑机会?此事我不想再言,如今我只问你,你来何意?”

“剑客碰上剑客,只有一个意图,问剑!”

独孤求败好奇问道:“问剑?难道短短一月时间,你的剑术又上涨了一层不成?”

原随云摇头道:“没有!但这当今天下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向你问剑吗?而且我对于你不单单只有问剑而已,还有一层含义寻仇!”前一句话,原随云已经说出来,而后一句话,原随云并未到出口,但却已经自眼神中传达了出来。

独孤求败没有说话,叶孤城、陆小凤都没有反驳。当今天下就剑术而论,即使走轻灵至极致的叶孤城也不敢妄言自身之剑术已经高过了原随云,一日不败原随云,原随云就永远是他们这个时代剑术最高者。

原随云说了一句实话,一句大实话!

独孤求败并不回答,长身而立,一身黑袍无风自动。

此时此刻已经不用说任何言语,独孤求败已经表明了态度:但求一败!

当今天下有谁有资格向他问剑?独孤求败心中也仅有一个人,那便是原随云!

当日之战只有少数几人看见,除了原随云外,还有三个女人!分别是上官小仙、上官香妃、李小花三人!其中李小花冒险留下了他的剑意,而上官香妃则带走了原随云,至于上官小仙则看望战斗后,继回到了乌苏城。

当日,原随云在招式之上虽能与他并肩齐驱,但在剑意剑qì

剑势上却逊色他一筹。两人比划了十来招,随即原随云没有再纠缠下去,因此挥出了最后一招。

当日他没有任何保留,使用出了全部的力量,而原随云亦如此。但结果却是原随云重伤垂死,而他亦受伤不轻。

论剑术领悟上,原随云并不如他,可论战斗中的潜力而言,他独孤求败却不如原随云。

“今日之战,胜者生,负者亡!”

淡淡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水落石出(三)

第三十三章、水落石出(三)

陆小凤好奇望着面前这位年轻美貌,身心都系于原随云的女人,此时此刻原随云已深陷危机中,可这位年轻貌美的女人脸上竟未流露出半点忧郁担心,难道她酌定原随云可以战胜剑中神话,纵横江湖三十余载而不败的武林神话?传说中已经将剑练到至如神如仙,似道似魔地步的独孤求败吗?

沈落雁回头瞥了陆小凤一眼,似乎明白了陆小凤的疑惑,微微一笑,开口柔声道:“倘若原随云此生都需yào

女人去牵挂担忧,那他也不是原随云了!”

陆小凤不明白,道:“难道你相信原随云必胜无疑?对手可是在剑道之上已经臻至化境的剑魔独孤求败!”

沈落雁摇了摇头,平静说道:“他若胜,那我就备上薄酒与他欢庆,他若败,我将背上他的尸体,为他安葬!我早就已经做好了这两种准bèi

,因此没有什么可以担忧彷徨的了!”

声音顿了顿,沈落雁嫣然一笑,回头对着陆小凤说道:“你可知dào

这当今天下有多少女人希望可以为原随云做到这样两件事情呢?不说其他听原随云江湖事迹还在待字闺中的少女以及已为人妇的少妇,便是与原随云相近熟悉的李小花、六扇门的姬瑶花、桃花岛主之女黄蓉等,那个不希望有这样的机会?”

说着,沈落雁脸上露出得yì

的笑容,道:“可是如今只有我沈落雁有这个机会!”

望着面前这位带着满脸灿烂笑容的女人,陆小凤第一次感觉有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他陆小凤在江湖上想来非常讨女孩子喜欢,喜欢他的女孩子无数,可又有那个女人能如沈落雁正阳豁达、大气、冷静呢?又有那几个女孩子能给他有这样激动震撼的感觉呢??

房间硝烟已起。

一句胜者生,负者亡的话语落下后原随云就拔出了宝剑,那柄普普通通,但却有数十位江湖豪侠。武林巨擘死在上面的铁剑。

铁剑出鞘没有带任何声音,继而向着独孤求败刺去!

修为已经臻至如原随云、独孤求败这等地步,剑道已经通玄入奇,试探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原随云、叶孤城、西门吹雪他们三人追求得剑道虽不同,但追求的剑理之中的一条却大体相同。

“若能只有一剑,决不用第二剑!”这就是叶孤城、原随云、西门吹雪的剑道选择。除掉一些枝叶,唯独留下剑道精华。

原随云这一剑便是如此,不顾一切,不胜便负。不留后果。

房间中叶孤城、陆小凤、沈落雁都已不再说话,当原随云的剑拔出那一刹那都已经没有再说话了,他们睁大眼睛望着当世两位剑道之上超凡入圣的高手对决。

因为太过入迷,即使西门吹雪已经走到走廊前,也没有谁注意。西门吹雪走到视线可以及到原随云、独孤求败两人过招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随即望着两人那巅峰之间的对决。

独孤求败手中并没有剑,但他却就是剑,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就是剑,因此独孤求败出手了,他的手如同剑一样挥出,弥漫着淡淡的白色精芒。

“心中有剑。天地万物皆剑,手亦是剑!”这就是独孤求败的巅峰剑道。

可这巅峰剑道真就是正确得剑道吗?

没有人知dào

,除非有人可以打败独孤求败,才能言错!可当世之上有谁能打败但求一败却不可得的独孤求败呢?

兵器与手碰撞了。在八双眼睛中碰撞了!

手不是铁,但爆射出耀眼的白色精芒的手在与剑碰撞得那一刻竟然发出了铿的兵器碰撞的声音。

乍合攸分!

剑与手碰撞后,立kè

就分开了。

“三十三!”叶孤城、西门吹雪口中同时念道。

三十三?什么意思?

熟悉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的陆小凤或许明白了些许。三十三则是指独孤求败、原随云在剑与手接触那瞬间,两人同时控手与控剑过了三十三招!

陆小凤苦笑,他可没有看得如叶孤城、西门吹雪那样清晰,原随云的剑与独孤求败的手碰撞那一瞬间,剑变幻得太快了,而且变幻的弧度也太过精妙狭小了,因此他仅仅感觉手动了七下,剑大约动了八次。

至于沈落雁武艺比陆小凤、叶孤城、西门吹雪都逊色不少,而且对于剑道之上并无太多领悟。因此她仅看见独孤求败、原随云过了三招。

可三十三招、七招、三招,这些猜测都是正确得吗?原随云的回答则是错误。刚才他和独孤求败交手本就是以一招定胜负,因此他刚才出手与独孤求败交锋仅用了一招而已。当然还有一种说话,那就是他的剑在碰上独孤求败的手后转换了四十八个攻击方式,而独孤求败亦用手指做剑,无懈可击防住了他四十八个攻击点。

因此这一剑却也不分胜负!

没有停下的意思,两人退步几米,而后又以快若闪电奔雷的速度相砰而去,独孤求败那超尘脱俗不理尘世的眸子已经生出了些许烟尘气息,准确来说是消失了近一个甲子的战意,如今这战意因原随云,因原随云那剑而彻底激发了出来。

忽然知dào

一道绿光如虹芒一般以比原随云、独孤求败更快的速度向着他们中间而至。

嗡嗡!

房间剧烈震荡!

一位女子手持玉箫伫立在原随云、独孤求败中间。

原随云的剑离女郎不过半寸,玉箫抵住剑!

独孤求败的掌离女郎的眉心不过三寸,但却被一只手以巧妙的方式挡住!

以一人之力,硬抗当世两位绝世高手,这位女人的实力究竟多么强悍啊??

原随云皱了皱眉,冷声道:“找死?”

姿色比倾国倾城的沈落雁还略胜一筹的女郎轻轻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

原随云冷声一笑,随即挥剑,直刺女郎双眼。

这一剑刁钻狠辣,而且女郎也猝不及防,因此当女郎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已至眼前,如此女郎唯有后撤。

独孤求败掌风一动,以巧劲将女郎推开,随即再度与原随云交锋。

剑意如天际滚滚的墨云,似欲吞天灭地!剑qì

雄浑磅礴,犀利如宝剑,成千上万道,充斥房间,使得陆小凤、叶孤城、西门吹雪、沈落雁等人不住后退。

刚才那位以惊艳全场方式出场的女郎在这股强dà

的剑qì

、剑意下往后爆退。

但退了几步,女郎却停了下来。

随即白色身躯持着玉箫望着战斗中心而去,义无反顾,不顾一切!

原随云挥剑,不去理会!

独孤求败挥掌,不去理睬!

剑与掌交锋,瞬息之间已经便了数百招。

而女郎即使再努力,也终究抵达不了战斗中心区域,可怖的剑意刺骨透体,已经令飘若飞仙的女郎现在已经狼狈不看。

但终究女郎还是站在了两人面前,开口说道:“紫薇软剑曾伤义士,将之弃之于山谷!如今你以根本就不能肯定的理由杀掉原随云,难道你想将你的手臂也弃之于山谷吗?”

听到这句话,独孤求败招式一缓,随即身上爆射出更加磅礴的气息,以刚猛无俦的掌风将原随云连人带剑给震开。

独孤求败轻踏脚步,出现在女郎面前,道:“看来你知dào

得并不少!”

见独孤求败停手,女郎松了口气,对于独孤求败他如魔似神,感觉如泰山沉重的威压无动于衷,平静开口说道:“倘若没有私人恩怨,你是否会对原随云这位剑道之上惊才绝艳的剑客痛下杀手?”

独孤求败从不说谎,因此回答道:“不会!”

女郎以秋水眸子凝视独孤求败,说道:“既然如此,你绝对不能杀原随云,因此他根本就没有杀慕容复!”(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水落石出(四)

第三十四章、水落石出(四)

有一次姬冰雁和原随云喝酒的时候,问原随云道:“你纵横天下而从未有败绩的原因是什么?”

原随云轻声一笑,反问道:“你可问过你的好朋友为何也同样不败呢?”

姬冰雁摇了摇头,道:“他和你不一样,他不但身侧有红袖、宋甜儿、蓉蓉这样美丽、聪明、机智的女孩子帮zhù

他,而且他的麻烦事情从来都比你少,遇上的对手也比你遇上得对手容易得多,因此他可以不败!而你呢?”

“我怎么了?”

“世间人人都说楚留香、陆小凤是一个传奇,他们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和事,稀奇古怪的人以及稀奇古怪的事!可你见过的人,见过的事情比他们又多少许多,因此如果说楚留香、陆小凤是个传奇,那你就是一个神话!”

原随云微微一笑:“怎么说?难道见到人或事多,就可以称得上传奇、神话了吗?那那些商旅可不就要被称做神仙了?”

姬冰雁狠狠瞪了原随云一眼,直接将原随云正准bèi

倒入杯中的酒壶抢了过来,原随云微微一笑,这天底下能对他做这件事情的人可真不多,但偏偏姬冰雁就是其中一位。

姬冰雁亲自为原随云斟满酒,开口道:“无论是神、还是魔,我都非常感兴趣,但他们离我实在太遥远了,因此你就算说了,我也没有任何感觉。不过那个纵横江湖,从未一败的独孤求败却令我非常感兴趣,你竟然可以活着从他剑下回来,而且还保持着不败!”

原随云喝了口酒,笑问道:“你想知dào

?”

姬冰雁老实承认道:“这天底下没有谁不想知dào

,就算是韦青青青、天刀宋缺、宁道奇等人也想知dào

!可是你却没有将这件事情告sù

给任何人!但今天我逮到你了,因此你就一定要告sù

我!”

“我为什么一定要告sù

你?”

姬冰雁嘿嘿一笑。找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道:“因为你喝了我一杯精心泡制的酒!”

原随云大笑,他将剩下的酒全部喝下,摸了摸嘴角残留的酒水,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你不应当问我,而应当问一个女人!”

“王语嫣?”

“不错,倘若不是她,当日我可能就已经败了!”原随云点头承认道。

姬冰雁惊讶不已,问道:“败?难道独孤求败的武艺即使你也不能敌??”

原随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并非是我不能敌,而是即使我昔日遇见过的神、魔都难以言可以比得上独孤求败!”

神、魔。这两位存活了数百年的强者都比不上独孤求败,那独孤求败的武艺有多么强悍啊?一时间姬冰雁浮现联翩。不过原随云却打破了他的联想,开口道:“神、魔武艺虽高,但却并未因习武而习武,他们都是心怀天地的大志向者,而独孤求败不是,他是一心追求剑道的武者,他对剑道上的领悟已非常人企及得了了!”

姬冰雁又生出了一个疑惑,道:“可你为何能和独孤求败打成平手呢?”

原随云给出了一个非常简单却令人深思的答案。道:“因为独孤求败手中无剑!”

“无剑?你不是说独孤求败早就已经将剑道臻至无剑胜有剑之境界了吗?那他有剑和无剑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随云斩钉截铁道:“当然有区别!一名剑客若没有剑,即使他剑意压天,但也称不上真zhèng

的剑客!因为剑客必须有杀意!倘若独孤求败手中有剑,那他便可视天地万物为草芥!”

说道这里。原随云补充了一句,道:“这才是他被称为剑魔的原因!”

——————

“你不应该来!”原随云望着面前女子冷冷说道。

女郎神色复杂扫了原随云一眼,道:“我不该来?那我该去哪里?还是该看着你心甘情愿死在独孤求败手中?”

原随云冷声一笑,声音中带着浓浓不屑。瞥了负手而立,不世王者气度,渊渟岳峙的独孤求败。冷声道:“我不会败,也不会死!”

女郎没有在这方面争辩,而是说道:“不管你会不会败,死不会死,但你不应该死,至少不应该因为慕容复的事情而死!因为慕容复之死本就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门口,陆小凤也有些讶异。

慕容复在江湖上消失已久,有传言他早已隐退江湖,又有传言他已经死了,在万马堂之时死在了原随云手中。对于江湖上纷乱的床沿,陆小凤更相信后者,因为当初慕容复在万马堂的确截杀过原随云,但失败了,因此原随云可以说是最后一位见到慕容复的人,而慕容复自此之后便消失了,因此慕容复死在原随云之手就并不觉得奇怪。

可如今面前这位容颜绝代,武艺超卓难以估计深浅的女郎竟说慕容复并非死在原随云手中,因此还引出独孤求败杀原随云便是因为慕容复之死,因此不难推测慕容复和曾名震天下,当时第一高手的独孤求败有非常难以预测的亲密关系,甚至可能就如原随云所言,独孤求败便是就慕容家之人。

原随云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手中的剑也已蠢蠢欲动,随即出剑了!

原随云直接出剑,不带任何留情的出剑。

女郎距离原随云不过两米距离,因此原随云忽然出剑,即使是高明如独孤求败亦阻拦不了。独孤求败想阻拦,可见已经抵达到了女郎心口,独孤求败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能就女郎的唯有原随云,可原随云这一剑已经铁了心要杀女郎,这当今天下谁能救下这位容颜绝代,倾国倾城的女郎呢?

辣手摧花,冷血无情,为了一个目的甚至可以不折手段。这就是原随云其中的一面。

这位女郎知dào

了太多本就不应该知dào

的事情,而且也说了太多不能说的秘密,因此她就只有死,即使他容颜倾城,艳冠天下,可这又如何?在原随云眼中她已经是障碍,已经是死人,因此就必须死!

如今还有谁救下她?没有人!原随云自信没有人,可真没有人吗?

不,还有一个人!

女郎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他挡住即将斩掉她那美丽的头颅的剑,因此她必死无疑,可本来就应该必死无疑的人却并没有死!

有一个人,一双温柔的手已经紧紧贴住了原随云的腰间,如同蛇一样缠在原随云的腰间,那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比情人的手,比爱人的心还要缠绵!

轻轻的话语在原随云耳畔响起:“住手吧,随云!”

这句话如同一柄剑刺进原随云的胸膛,这句话如同一块万斤巨石压在原随云身上,这句话如同天河流水落在原随云身上,将原随云那勇冠天下的武艺都束缚住,将原随云那睥睨天下的豪气都缠绵住。

原本犀利绝伦的剑在这句话变得软绵绵没有任何力道。

因此女郎轻轻一闪,就躲开了原随云那原本必杀但如今却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一剑!

它是谁?它什么时候出现的??

女郎望着抱着原随云的女人,那同样艳冠天下,绝代芳华的女郎,忽然如镜的心湖忽然涌现一股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或压制的嫉妒!

高傲、桀骜、冷漠、无情的原随云何曾有女人敢如此亲密贴着?就算跟随在原随云身侧被原随云当做妹妹一样宠爱的李小花,就算是跟随在原随云身侧,和原随云似情侣似朋友又似复习的沈落雁也没有过吧!可面前这个女人却可以,却可以轻易办到,而原随云脸上却没有半点反感,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她为何可以呢??

女郎不用去猜测,因为已经无需去猜测了,她已经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她曾经名动江湖,她曾如流星一样,光芒照耀江湖、朝堂。曾经江湖之上提起她,没有人不恐惧,敬畏,害pà

、爱慕!它是唯一一位可以曾原随云手中从容脱身几次的人,它也是第一位死在原随云手中,而原随云却甘心为之立上墓碑,埋上手中折扇的人。

它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传奇的女人。

她叫上官香妃。

一个名动天下,艳冠群芳,笑傲江湖,睥睨天下豪杰的传奇女子!(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水落石出(五)

第三十五章、水落石出(五)

女郎望着紧紧贴着原随云的腰间,感受原随云身上每一寸温度的女人——上官香妃,轻声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出现了。”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虽然仅仅是平凡平常的笑容,却令在场这些早已是古井无波的武者门心湖泛三五点涟漪!柔声道:“既然我跟踪你来到了这里,你就应当想到我一定会来,否则我也不必跟着你来,不是吗?武艺、智慧都冠绝当代的女人王语嫣?”

江湖之上能让上官香妃佩服的女人屈指可数,王语嫣算其中之一,石观音算的上其中之一,至于败在楚留香手中的水母阴姬只能算半个!石观音入世,玩弄天下权位,而王语嫣不理世事,超尘入仙。

女郎,亦王语嫣对于上官香妃坦率,直言称呼并不以此为意,扫了一眼身侧的独孤求败,而后又望了望已经将剑放下的原随云,手握着玉箫,轻声叹道:“其实我早应当想到你了,可是我却也因仇恨蒙蔽了!”

“哦?可以说说吗?为何怀疑我!”面对不败高手独孤求败以及王语嫣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武者,上官香妃从容自若,颇有闲情逸致开口问道。

王语嫣道:“当初万马堂内我表哥慕容复联手其他两位高手暗杀原随云,却被原随云所败!当时我正好在万马堂因此救下了我表哥一命!”

“我表哥慕容复可不是那种因一时羞辱而不知量力去寻原随云报仇的人!可以说他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而原随云也不会那种喜欢寻找麻烦的人,因此这两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能兵锋相对,甚至生死相向!”

“可你表哥却实实在在死在了万马堂,你不是还埋了你表哥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吗?”上官香妃一脸轻松说道。

王语嫣没有气恼,只是平静说道:“可原随云却在面对独孤求败这位当世高手质问的时候,却非常平静冷静的出剑。没有说任何话语!因此独孤求败也就只有出剑!”

上官香妃俏皮一笑,道:“或许原随云知dào

独孤求败就是当时难寻的绝代剑客,因此高手寂寞的他想寻独孤求败一决高下,再登剑道高峰呢?‘

王语嫣不急不缓,开口道:“或许如你所言!可一次挑zhàn

就已经够了,那为何原随云在才恢复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就向着独孤求败再次挑zhàn

呢?这究竟有是什么原因呢?“

上官香妃脸上的笑容还是十分平静十分自然,脸上甚至带上了非常愉快,非常甜蜜的笑容,以一种非常温柔非常幸福的语气开口说道:“因为他喜欢上我了,因为他想为他的女人做一件即使要付出生命却也甘之如饴的事情。因为他的女人惹下来的祸患,他要去承担,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他就是原随云,我上官香妃认定了的男人,我上官香妃的夫君!”

这句话落,站在门口的沈落雁笑了,而被上官香妃紧贴着的原随云手却紧了,紧紧握住宝剑。眼神已经冰冷了,那是一种不是人类应当有的眼神,那是一种不惜一切的眼神,那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眼神。在那焚烧天地的眼神中却带着以种就算宇宙毁灭天地万物皆寂都不可能被摧毁的柔情。

上官香妃缓缓从原随云身后走了出来,松开了放在原随云腰间的双手,走了几步,不走了。

原随云的手拉着上官香妃手。上官香妃回头一笑,轻轻挣脱开了原随云的手,如果原随云想要留住上官香妃可以说是再简单也不过的事情。但上官香妃却说了一句话,原随云不得不放手的话。

“我是上官香妃!”

这句话落下后,原随云只有放手,他没有任何资格再握住上官香妃的手!她是上官香妃,上官香妃不是弱女子,她不需yào

任何男人去保护,这是上官香妃的骄傲,这是即使宇宙毁灭都不可能被抹灭的骄傲!

上官香妃走到王语嫣面前,只是望着王语嫣不去注意任何人,轻声说道:“就由我来告sù

你们已经疑惑了许久的真相吧!”

“当初便是我去约见原随云,但原随云在中途却碰上了寻仇的独孤求败!因此与独孤求败动手,当初独孤求败动手的理由正是慕容复之死!”

“当时原随云没有说任何话,随即与独孤求败对决!但却败了!”

“原本我早就与原随云划清了界线,可是当时我却不得不出手,因为他是为我而伤!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和他的界线就并不分明!”

“为了躲避独孤求败的追杀,我故yì

让原随云失去记忆,继而让对原随云爱恨不明的上官小仙帮忙,随即用金钱帮力量将原随云送到乌苏城,因此才发生后来的事情!”

上官香妃简简单单几句言语将所有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这时候回绕在众人脑海中的真相才真zhèng

水落石出。

原来上官小仙、上官香妃并非是加害原随云的凶手,而是保护原随云的存zài

。真zhèng

对原随云造成伤害的人只有一个,这个人便就是独孤求败!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一切矛头都已经指向了上官香妃!

王语嫣望着上官香妃,独孤求败也望着上官香妃、陆小凤望着上官香妃、叶孤城望着上官香妃、沈落雁陆小凤也都望着上官香妃,原随云亦望着上官香妃,他们望着上官香妃的眼神不同。

上官香妃不愧是上官香妃,她竟然玩弄了所有人。倘若上官香妃自己不去说,这个秘密又有几个人会知dào

呢?

上官香妃没有去望着其他人,只是望着原随云,露出了一丝苦笑,苦笑柔声道:“你本不应该恢复记忆?”

原随云淡淡说道:“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让独孤求败因为我失忆继而不杀我吗?还是因为我失去了记忆就可以躲避江湖仇杀,还是因为失去记忆就可以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呢?”

上官香妃偏着头,望着原随云问道:“如果是后者呢?”

原随云道:“或许,但和你在一起的不是原随云,至少不是完整的原随云!而且那样的原随云你也绝对不会喜欢,不是吗?“

上官香妃笑了笑,道:“不错,那不是我心中的原随云,我心中的原随云就是冷血无情,有点小正义感,且为了自己之事而不择手段,睥睨天下,武艺冠绝当代的原随云!”

原随云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小花给我解药就没有任何错误!因为唯有恢复了记忆的原随云才是原随云,睥睨天下的原随云!”

————

当初,上官香妃也不知dào

让原随云失忆好还是恢复记忆好,因此就将解药给了李小花,包裹在一块被独孤求败剑意划破的残破玉佩中。是否恢复记忆让李小花自己去决定。

李小花犹豫了很久,因此才做出了种种布局,先将叶孤城、西门吹雪骗进无争山庄,既然让他们去寻找已经死去的原随云,随即在幕后悄悄布局,最后让沈落雁将玉佩交给原随云。

至于是否恢复记忆让原随云自己去决定。

没有几个人想到,原来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全部是有几个女人完成的。几个对原随云喜欢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女人完成!

倘若这个计划没有人知dào

,那就永远会成为一个谜团!

————

可惜,原随云亲手打破了这个本应当隐匿在黑暗之中不见天日的计划!

上官香妃朗声念道:“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声音微微一沉,身上顿时弥漫出可怕的气势,道:“不知这句话是不是名不虚传,就让我来领教独孤前辈你的高明剑招吧!”

一句话落,烟尘再起!(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剑魔独孤求败!

第三十六章、剑魔独孤求败!

“出剑!”

这句清脆悦耳的声音已经落下了许久,可没有回应,独孤求败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望着上官香妃,没有出剑。

王语嫣扫了这位和自己有少许血缘关系,但却已经疏远得几乎和陌生人相差无几的独孤求败,轻声叹了口气,望着长身玉立的上官香妃开口道:“他不会向你出剑!”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好奇问道:“为何?难道他不想为慕容复报仇雪恨了吗?”

王语嫣点了点头,随即摇了摇头,道:“他自然想为慕容复报仇,但他绝对不会杀你,至少不会亲手杀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杀,不会亲手杀?上官香妃略微一愣,随即扫了一眼右手紧握玉箫的王语嫣,轻笑道:“看来他想让你出手,以女子对女子,自然公平合理!”

王语嫣没有否认,她往前走了一步,一股虽淡却无处不在的气息在房间中流转,但若薄雾,但却囊括万千。面对这股气息,上官香妃一敛脸上的微笑。

此时此刻那完美无瑕,引人心神的笑容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因为面前这个人是一个女子,一个和她同样倾国倾城,绝代芳华的女人。因此那曾经引得无数英豪为之前赴后继走进死亡陷阱中的笑容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笑容既然已经失去了作用,那就唯有以武艺论高下!

王语嫣已经展现出了她的实力,此时此刻上官香妃那凝重的情绪也已经证明了王语嫣的确有挑zhàn

她的实力。不用任何话语,手中剑高下,甚至分生死。

——————

陆小凤望着已经与自身没有任何关联的战局,颇有几分性质说道:“昔日上官香妃曾言,当今女子不过如此,除了王语嫣、石观音两人外。当今女子之中谁可与她并论?如今王语嫣对上上官香妃,这一战可真让人期待啊!”

说完这句话,陆小凤便没有说话了,因为一双眼睛冷冷瞟了他一眼,这双眼睛不带任何人类的感情,唯有赤裸的冷漠杀意。这股杀意刹那间将他若有几分激动的情绪凝固在零点。

而先前站在陆小凤身侧的沈落雁早已经不见,出现在了原随云身侧,她望了望原随云,而后又扫了一眼陆小凤,柔声道:“如果杀了王语嫣。结果会如何?”

原随云回头望着足智多谋,眼神有几分变幻神色的沈落雁,冷声道:“此战自可避免了,但独孤求败也将出手,因此你还是少费些不必要的心思吧!”

沈落雁面上平静,无喜无悲,说道:“倘若独孤求败出手,那你也不就会出手?因此至少上官香妃已经安全了!不是吗?”

原随云立kè

回答道:“我当然会出手,但上官香妃绝对不会无恙。而是已经死了!唯有上官香妃死了,我就在宰掉独孤求败!”

这句话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直接在房间中说出,被叶孤城、陆小凤、独孤求败等人听见。

试问天底下有几人有勇气说出宰掉独孤求败的话语?试问天底下又又几人能如此淡定自若在独孤求败面前下达必杀之令且还存活者的人?唯有原随云而已。

沈落雁亦被这句话震惊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望着已经和王语嫣对峙的上官香妃,开口道:“因为她是上官香妃?”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因为她是上官香妃,因此她必须单独面对可能面对的敌人独孤求败!因为我是原随云。因此我唯有在上官香妃死后杀掉独孤求败!”

这句话什么意思?虽然没有具体说出来,但沈落雁却又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潜在意思。因为上官香妃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她自己的事情,但一旦独孤求败杀了上官香妃。那他就杀掉独孤求败,因为独孤求败杀掉了他的女人,因此它要为他的女人报仇!

这时候,沈落雁一阵激动一阵失落,此时此刻他更有种立kè

询问原随云的冲动:那我呢?如果我面对这种情况会如何??可沈落雁究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终究没有问出来!一位聪明的女人知dào

如何避免让男人讨厌自己,可这也同样正如明月心所言,一位聪明的女人也困难得到许多普通女人轻而易举且又是她们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沈落雁没有说话,她选择在原随云身侧作为一位聪明的女人,放qì

那他翼希已久的幸福。

而原随云呢?他做了一个聪明的男人。

原随云没有回头,眼神盯着战场,开口补充说了一句话开口道:“你、小花,都是如此!”

听到这句话,沈落雁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心神激动不已,此时此刻她感觉此时自己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我是原随云的女人!”这句话回荡在沈落雁的脑海中。

女人有时候付出得太多太多了,而需yào

得也实在太少太少了,可这世间又有几个男人能给这女人少得可怜的要求呢??

——————

原随云已经不理会沈落雁了,今天她的话实在说得太多太多了,平时他不会说现在三分之一的话语,可如今这些话却不得不说,为了他喜欢和喜欢他却得不到他半点答案但已经付出了一切的女人,他不得不说,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应当做的事情!

现在话语已经完毕,接下来便是做了。

一直以来他就有一个信念:倘若在说与做间选择其一则为做!一个只能说不能做的人不是男人,因为男人并不需yào

太多的甜言蜜语,他只需yào

可以给自己身侧的女人呢安全感以及安心感就可以了!

至少原随云便是这样认为。

现在,原随云往前走了一步,再次直接面对独孤求败。

望着眼神冷漠、平静关注王语嫣、上官香妃战场的独孤求败,原随云平静说了一句话,道:“现今局还并未破!”

“的确还没有破!”独孤求败点了点头。

这局因慕容复之死而起,继而牵引了两位主教独孤求败,原随云,随即这其中又由上官香妃、上官小仙、荆无命、西门吹雪、独孤求败、李小花、沈落雁、陆小凤等人的参与其中,如今要如何破局呢?

“这局是因你我而设下,因此也只能由你我而终结!”

独孤求败问道:“如何终结?”

原随云淡淡说道:“问剑!”

独孤求败轻声一笑,双手摊开,道:“我手中无剑!”

原随云冷声一笑,眼中飚射出两道寒光,寒光即剑意,剑意直射独孤求败的眼眸,可却掀不起半点波澜,原随云冷声道:“剑虽不在手,但剑意却已入了你心魂,如何不可问剑?”

剑意早已经是独孤求败的一切,独孤求败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如今可以陪伴他的也就只有剑意了,这习武数十年继而积累起来的剑意,那股足矣天失色,地黯然的滔天剑意。

这世界还能够让独孤求败在意的事情也唯有他身上那浩然剑意了!

因此面对原随云的咄咄相逼,独孤求败开口道:“如何问?”

“以剑问剑,以血问剑,以命问剑,以胜负问剑!”

这时候,独孤求败身上忽然爆fā

一股浩瀚的气息,这气息如同瀚海汪洋,又似无垠宇宙星辰,面对这股磅礴的气息,即使剑意至高如叶孤城这样的高手也忍不住生颤。

而原随云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直接被这股浩瀚强dà

的气息给包裹直逼,但却依旧自若,开口道:“你本身便是一柄犀利绝伦,斩天裂地的宝剑,但你只不过剑魂而已,而你手中却没有剑,因此只是独孤求败,而不是我心中的人!因此我要问剑?”

“如何才够?

独孤求败,眼中飚射出一道森寒剑意,这道剑意而过就如同地狱幽冥降临一般,但原随云无惧,身上磅礴的剑意也砰然弥漫而出,直视独孤求败,开口道:“已经握住了剑的剑魔,独孤求败!



“纵横天下而无败绩的剑魔,独孤求败!”

这两句话落下,房间之内的森寒剑qì

已经积聚到了极点。

砰的一声,房间上空的的瓦片砰然坍塌下来,无数到剑qì

剑意划破长空,发出撕裂之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江湖人、江湖事

第三十七章、江湖人、江湖事

有种人,就算你用剑指着他让他出手杀你,他也懒得看你一眼!同样有种人,一旦看中了某个目标,某个人,就算前路危机在多,险阻再难,他也会去做!

“喜之而不顾一切,不屑则不去理会!”这是江湖上不少性情中人的思想,也是不知dào

修为高深莫测已臻至化境的超卓人物的心理。

荆无命的武艺并不算超卓绝世,但他的武艺在江湖上却也难逢敌手,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与荆无命为敌。原因没有其他,只是因为荆无命出手从不顾忌性命,不顾忌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忌别人的性命。因此选择和荆无命比剑的人就必须做好一个准bèi

:搏命!

比命、搏命!和荆无命比命,和荆无命搏命!

因此但凡和荆无命交手的人下凡只有两种,死或生。大部分人都已经死在荆无命手中了,因此荆无命还活着,但有些人却并未死,因为他胜了荆无命,这种有些人实在太少太少了,原随云是其中之一,上官小仙也是其中之一。

此时此刻,荆无命如同一根木柱一样站在上官小仙身侧,护卫住上官小仙。望着梳着两个羊角辫的上官小仙,荆无命嘴角勾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的笑容!此时此刻倘若有人要杀上官小仙,荆无命绝对愿意用性命去换取上官小仙的生存。

小小年纪,不过十岁,却摊在一堆堆满书的书桌上。

那些书并非普通的书,不是四书五经,也不是天文地理,而是关于金钱帮的一些事情回禀。面对上官小仙那继承至上官金虹的天赋,即使荆无命也不得不说声佩服,才不过十岁便可以将他自己都为之头痛的帮中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这让荆无命忍不住叹声不愧是她和上官帮主的女儿!

——————

她,想起她,荆无命就有少许黯然。

往事随风吧!

可往事真能随风过去吗?

摊在书桌上处理文案,一丝不苟批改,天明时分开始,而今已经是申时,上官小仙除了喝水、吃饭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

揉了揉眼,已经是要休息的时候了。

荆无命早已经命人端了一盆子水上来递给上官小仙,上官小仙并不吝啬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望着那甜甜的笑容。荆无命心中一阵温暖,但也一阵心酸。

这本应当是纯真,天真,可爱的笑容,可而今这个笑容却带着许多成年人都不应当拥有的沧桑。

荆无命缓缓回过头去,不去望正在洗脸的上官小仙。

忽然背后传来上官小仙的声音:“上官叔叔,你应当认识我娘吧?”

荆无命叹了口气,点头道:“认识!”

上官小仙道:“她漂亮吗?”

荆无命回忆了一下,叹道:“天底下绝对没有比你娘更漂亮的女人。绝对没有!”:

上官小仙用毛巾擦了擦手,点头认同,甜甜笑道:“我也这样认为,天底下绝对没有比我娘更加漂亮的人!”

荆无命没有说话。沉默不语。

此时此刻,他能说什么呢?难道点头表示认同上官小仙吗?这不是废话吗?荆无命不喜欢说废话。

林仙儿!荆无命心中默默念道着这个美丽动听的名字。

荆无命的人生是晦涩黑暗的,唯有林仙儿这个名字才能给她带来少许阳光,虽然仅仅是少许却足矣令荆无命回忆一生一世。他的人生似乎因为只有林仙儿这点少许阳光就已经足够了,就已经足够了。

他心中的阳光绝对容纳不下任何阳光,他的阳光只是林仙儿。仅此而已。

“我娘喜欢李寻~欢,可小李飞刀却喜欢上了林诗音而不喜欢当时比林诗音还更加美丽动人的林仙儿,因此它嫁给了我爹上官金虹,她希望我爹更比李寻欢强,他希望我爹能够满足她的一切,可父亲还是让他失望了!”上官香妃以稚嫩的语气,回忆的话语,憧憬的神情说道。

荆无命语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话。

“我父亲曾对我说过,他希望我可以为他在死后下一个判词,评论他的一生!这是我给他写下得,荆叔叔,你看合适吗?”上官小仙没有继xù

再说,将一张薄薄的纸递给了荆无命。

荆无命结果纸,默默看着,没有说话。

字迹工整,且带着一种霸王风范,气吞天下如虎,这字看上去任何人都想不出这是出自为一位女子之手,更想不到这字出自于一位才不过十岁的女子之手。

光是那霸气非凡,睥睨天下的字就足矣令人侧目,赏心悦目了!而望着那纸中言语,荆无命那冰冷平静的眼眸爆射出两道炽热的神光。

上书:首行一世枭雄!第二列叙:雷以声振其威,电以速展其疾,风以徐显其广,云以淡致其傲,而后方有雨,雨过而天晴。其中不过二三时辰光景,如有天助,便可生异数,天际挂彩桥,此桥纵可通南北,横亦可贯东西,更兼有七色,光彩夺目,直可盖雷之威、电之疾、风之广、云之傲,独立于天地一瞬间。

而衣若鲜可显其相,食若美可增其神,住若定可温其心,行若疾可助其兴,人以此四者为根本,而后有家,再有国,国泰而制其币。其中朝代兴衰、历史变迁,皆不过一纸文书而已。然金以其不腐之质而穿越于时空,至今,衣、食、住、行皆不能去其影而自逍遥。

此二物,或有其神而无其形,或神实而形虚,却每每深入人心,较诸多可见可闻可触之物似更具实体,以至于金虹二字合而能就惊世霸业,分亦能成一代枭雄。

(空一行!首列)枭雄有情,枭雄无悔!

情者,霸业之罂粟!儿女情长更是霸业之绊脚石!古今往来成就大业者都许有情而忘情,忘情而绝情,绝情而无情,无情而以理智加以行事,继而统御天下,治理江山!方可就一世之霸业!。

情者不知令多少国君应恨收场,如桀、纣、周幽王等数之不尽。上官金虹者一代枭雄也,但亦有情!有情本为枭雄之绊脚石,但上官金虹非常人,以情而铸就万里河山,继而生出一统天下之野望。可惜,最终因人而败,因情而败!

上官金虹可有悔?枭雄有情,枭雄无悔!

后记:上官金虹身死于金钱帮总舵,妻子林仙儿与之同赴黄泉,言之为君之妻子,此生无憾!

读到这行字,荆无命那双从未颤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了,那冰冷的眼神也变得异常激动,终于,荆无命深深叹了口气,道:“真是一篇好文章!想来上官帮主在九泉之下也当无憾了!”

忽然,上官小仙噗通跪倒在荆无命面前,荆无命措手不及,立kè

去扶起上官小仙,可上官小仙却不起来。

因此荆无命也只好半跪在上官小仙身侧,苦笑道:“帮主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上官小仙脸色有几分哀伤,略带几分歉疚的望着荆无命道:“我母亲曾喜欢过三个男人,第一个就是李寻~欢,第三个是我爹上官金虹,而第二个则是荆无命叔叔你!可是我父亲横刀夺爱抢走了我母亲,导致荆叔叔你失去了至爱,因此我为我父亲向你赔罪!”

荆无命脸上已经没有了,唯有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荆无命深深叹了口气,道:“你终究还是知dào

了!”

上官小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荆无命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一根房梁木柱,望着天花板,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道:“其实我当初非常怨恨你父亲,并非是因为你父亲抢走了仙儿,而是因为你父亲抢走了仙儿后却并未履行当初仙儿跟他走时候许下的承诺。”

“什么承诺?”

“打败李寻~欢”荆无命简简单单说道。

随即,荆无命又苦笑,道:“可是我却不清楚,原来你父亲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而努力,他的一生都在为这件事情而努力,因此我并不恨你父亲,对他我唯有佩服与羞愧!”

随即,荆无命摇摇晃晃站立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当初你母亲喜欢上我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我立志打败李寻~欢,可最终我还是懈怠了,辜负了你母亲的期望!而上官帮主却没有忘记,因此她的选择没有错,没有错!”

两句没有说,其中蕴含了多少后悔,自责,恼怒!

上官小仙没有说话,她默默望着荆无命,望着这个一直以来都对她非常好的男人,上官小仙何等聪明,她如何不知dào

原因呢???

放qì

金钱帮的权势,甘心做一名保镖!这不是因为情是因为什么呢???

情啊!上官小仙心中喃喃自语道:“情,这东西是否本不应该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呢????”

江湖人,江湖事!

江湖上所有人都认为荆无命冷血无情,杀人如麻!这些荆无命并不再婚,荆无命一层层在乎过三个人,第一个就是养育他的上官金虹,第二个也是他最重yào

的人林仙儿,第三个则是林仙儿的女儿上官小仙。

前面两个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上官小仙了。

可以说荆无命之所以还活着,之所以没有离开金钱帮,原因都是因为上官小仙,倘若上官小仙也死了,那他也就将如行尸走肉一般。

荆无命的世界晦暗复杂,但却也简单纯粹。(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算计

第三十八章、算计

“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帮主!”荆无命将全部的情感都隐匿在心底,再次望着上官小仙的时候他有恢复到了曾经的杀手形象。

荆无命便是杀手,因杀人而生因杀人而存。

上官小仙甜甜一笑,推开窗户大门,望向远方!

金钱帮因上官金虹惨败,因此在江湖之上算不得上什么,甚至有些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在乌苏城这盘已经独属于金钱帮十几年的根据地,即使名震天下的丐帮、少林亦没有金钱帮的话语管用,可以说在乌苏城金钱帮就等于皇帝,一言九鼎。

乌苏城非常繁华,上官金虹的确算是一位妙人,除开那沾满血腥的江湖人身份,其实上官金虹也是一位腰缠万贯的商贾,其赚钱的才能并不逊色于治理帮务之才。

虽说上官金虹明面上和商贾没有任何缘分,毫不相干,可实jì

上上官金虹便是乌苏城第一富人,例如这座可以算得上乌苏城标志性质建筑:仙鹤楼,便是上官金虹供夫人林仙儿赏心而专门修筑的。

仙鹤楼非常之高,近二十米,足有九层!

当初上官金虹在世之时,不少多少商贾、侠客欲望仙鹤楼一去,可却没有几个有资格得到上官金虹的邀请。此时此刻上官小仙和荆无命就在仙鹤楼第六层楼的一件非常华贵的厢房中。

荆无命顺着上官小仙的视线望去,有些皱眉。不难推测出上官小仙此时此刻心中挂念惦记的却是西门客栈的原随云。

荆无命并不反感上官小仙对原随云怀有几分感情,但荆无命却不愿意上官小仙已女儿之情继而忘记自己的目标,这样的人不但不能成就名震天下的霸业,反而容易丢掉性命。

“你在想原随云?”荆无命一语道破玄机、实质,开口说道。

上官小仙没有否认,而是立kè

点头说道:“不错,我正在想他。想他现在应当如何了。”

荆无命面色少许冷漠了下来,声音也渐冷,说道:“与其在这里去想,不如去看!因为想是永远做不成任何事情,唯有去看,亲眼看了后或许能作出决定!”

上官小仙微微一笑,随即坚定摇头道:“我不能去看,绝对不能去看!”

荆无命问道:“为什么不能去看?”

上官小仙道:“因为我去看了,我绝对会去做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本不应该由我去做!我也不应该去做。”

荆无命道:“但你去看了。就一定会去做!”

上官小仙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非常坚定,面容亦非常肃穆。就好像刚才她回答得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是一个决定他生死存亡的问题一样。

荆无命并没有就此放qì

的打算,继xù

问道:“你为什么去做?”

上官小仙迟疑了一下,但也很快回答道:“因为我本不愿看见原随云死,因此我不想去看见这样一幕,倘若看见这样一幕后,我绝对会去帮zhù

已经快死的原随云脱离危险!”

起初。上官小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说得非常慢,甚至有些颤抖,但说道最后的时候,上官小仙的语言越来越流利。原来越顺理成章,最后非常清晰清楚。

说完这一席话,上官小仙心中的迟疑也全部消失,脸上再度带上了自信的微笑。

荆无命倒是沉默了。他望着上官小仙沉默了半晌,随即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设计这一套计划呢?有独孤求败在。原随云十之八九必死无疑!”

上官小仙的声音很理智也很平静,解释道:“因为我是上官小仙,我是上官金虹的女儿,而杀掉上官金虹的人中原随云是其中最重yào

的一人之一,因此原随云必须死!”

“那你在当初独孤求败想杀原随云的时候为何救下他?”

上官小仙言语流畅说道:“因为当时我欠原随云的恩情,收养之恩,授业之恩!因此我必须救下他,也只有在救下他后,我才能有理由没有任何顾忌杀掉她!”

“因此你认为原随云已经必死无疑了吗?”荆无命继xù

问道。此时此刻他对上官小仙已经生出几分恐惧,那是一份不属于长辈对晚辈应当有的情感,但却确确实实已经存zài

了恐惧。

谁能想得到一位才不过十岁年纪的小女孩竟然一手导演了这场腥风血雨!

独孤求败为何会出现?为何会忽然间寻到原随云想找原随云报仇呢?为何独孤求败会再次出现在乌苏城呢?为何独孤求败回去寻到西门客栈呢?

这是为何!

一切的问题都只有四个字: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才是导演这一切的真zhèng

幕后黑手。

借刀杀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偏僻的词语,从古自今也不知有多少英豪天骄实在借刀杀人这计谋中。可当今天下能与原随云匹敌者能有几人呢?

叶孤城、西门吹雪、李寻~欢固然是原随云为之重视的对手,但却永远也不可能作为原随云的敌人,一他们的实力不如原随云二他们和原随云并无恩仇。

唯一与原随云有恩仇的人且能杀掉原随云的人是谁?寻遍武林秘史,最终上官小仙在一本残破的秘录中翻到了一个名字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纵横江湖三十余载,不败!

纵横江湖而不败,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因此上官小仙就留意到了独孤求败这个人,随即在荆无命的暗中帮zhù

下,对于独孤求败有了更多的了解,甚至了解到独孤求败和慕容世家有些许关联,且慕容世家的继承人慕容复已经死在上官香妃手中,因此上官小仙就以此设局,继而引不思红尘已久的独孤求败下山,继而在无争山庄之上寻到了原随云。

随后又将独孤求败引到乌苏城,借独孤求败之剑杀掉原随云。

多么天衣无缝的计划,绝对天衣无缝的计划!

可当这计划已经完成,即将收官的时候,本应当享shòu

成功喜悦的上官小仙却没有了笑容,反而是慢慢的苦涩以及空虚。

原随云已死,我又当去干什么呢?还是继xù

去报仇??

“原随云真已经死了?“荆无命并不相信原随云已经死了,因为他还没有看见原随云的尸体,因此它绝对不相信武艺超卓,智慧过人的原随云就会这样死去,即使上官小仙的计划天衣无缝,完美至极。

上官小仙自沉思中醒了过来,开口道:“原随云一定已经死了!”

“为什么?”

“原随云的造诣虽高,且绝对不是独孤求败的对手。而独孤求败真zhèng

的仇人是上官香妃,而原随云喜欢上官香妃,因此为了上官香妃,原随云不得不与独孤求败对手,一旦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对手,原随云就必死无疑!”上官小仙非常冷静非常理智将计划一步步说出来,说道。

听到上官小仙的言语,荆无命甚至感觉场景就已经如上官小仙讲述那般在他脑海中已经过了一般,的确完美无缺,可荆无命却没有立kè

认同,他还有疑惑。

因此荆无命继xù

问道:“为何原随云与独孤求败一战,原随云就当必死无疑!纵然如你所言,原随云打不过独孤求败,但原随云的轻功造诣无双,亦不可能不会逃走!”

“原随云不会逃,因为他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原随云!”上官小仙平静说道。

此时此刻,荆无命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上官小仙叫人端上了一杯茶,苦茶!

上官小仙一点也不喜欢喝浓茶,因为茶浓则茶苦,她喜欢甜的食物自然也就不喜欢哭的东西。但今天她一定要喝,因为她苦,她的心里实在太哭了。

上官金虹死后,不管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原随云都已经是他一个非常重yào

的人了,一个已经可以影响她一生的人。

可这样的人就要死了?上官小仙心中如何不苦呢?

因为心苦,所以喝苦茶。

因此嘴上苦,心中就不会感觉太苦!

“再等半个时辰去西门客栈!”

喝茶前,上官小仙柔柔说道。

这句话已经为原随云的一声下了判词。

可原随云真会死吗???

上官小仙表示肯定,但荆无命却表示不清楚,不明白甚至有几分不相信。

原随云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吗?即使对手是独孤求败!(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指为剑,心为剑

第三十九章、指为剑,心为剑

曾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剑客倘若握住了剑就握住了麻烦!

剑永远都是非常不详的东西,因为既然是剑那就当饮血杀人,倘若剑客的剑术越高,杀得人的武艺、地位也就愈加高,既然如此剑客握住了剑就如何不等于握住了麻烦呢?

因此江湖上的许多剑客都如此。但却有非常少的一部分人虽然如此,但他们却在这句名传江湖的言语中再加上了一句话:“剑客如若握住了剑就等于握住了麻烦,但我却也明白,既然我握住了剑就不怕麻烦!”

这是自信,这是对自身的自信,对剑的自信!一剑在手,睥睨天下,蔑视一切。无论是西门吹雪、叶孤城、原随云还是如今手中已经无剑的独孤求败都是这种人,当剑在手的时候麻烦考lǜ

得不是寻找他们麻烦而是麻烦考lǜ

得是原随云等人不会去寻找他们的麻烦,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独孤求败、原随云对峙而立,而另一侧上官香妃与王语嫣已经开始动手了。

在场观者无不是江湖上的绝代高手,眼力之超卓天下罕有!即使叶孤城、陆小凤这两位当世顶尖高手对于王语嫣、上官香妃的武艺也寻不出一丝破绽。

王语嫣武艺正如其本人一样出尘脱俗,招式之间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飘渺气质,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忽因红尘事而无奈下红尘,使用出的招式皆属精妙,其中招式之间的转换更是已经妙绝巅峰。

而与王语嫣对峙却不落下风的上官香妃,举手投足之间自显宗师气派!每一招每一式看似浅显鄙陋甚至有几分不登大雅之堂,但配合上官香妃招式出手时机之巧妙,却令人如同望汪洋而不知其浩瀚深浅的难以预测之感。

简而言之,招式之间运转如意奥妙无穷!

望着两人眼花缭乱的交手,一旁的陆小凤都不由生出少许自叹不如之感:“本以为石观音的武艺已是天下罕见。足矣笑傲天下英豪,但却想不到上官香妃与王语嫣两人的武艺比起石观音也并不逊色。”

相对于陆小凤的感叹,叶孤城言语很少,但却十分精辟,道:“一步一杀机,一招一生死,这并非仅仅是好kàn

的招式而已!”

两人眼力何等超卓,可以给王语嫣、上官香妃的武艺下了如此评价,足矣证明两人武艺衣襟步入出神入化之境界了。步入这种境界,年不逾四十者屈指可数。

————

忽然。陆小凤感觉到一股冷意,一股熟悉的冷意,这并非普通的冷意,而是剑意!这股剑意与叶孤城的剑意不同。叶孤城的剑意虽冷却如仙,但这股剑意虽冷却还在凡尘,只不过在常人永远不可能看见的高峰之上,以一种冷漠的眼神俯视者芸芸众生。

这是一种何等骄傲,何等冷漠的剑意!

但陆小凤从着坚毅中感觉到了温暖,他甚至没有回过头。就已经喊出了名字: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已经站子啊陆小凤身侧了,那双清澈的眼眸没有任何无垢,无尘!他平静望着两个人。

天底下能够让西门吹雪感兴趣的人和事情已经很少,但有一件事情西门吹雪绝对会感兴趣。这件事情便是论剑!然而这论剑之事多不胜数,西门吹雪是剑术高手,因此对于普通论剑自然没有任何兴趣,可如今面前的论剑他却不得不感兴趣也不能不感兴趣。

独孤求败、原随云。面对这两位论剑之人,西门吹雪如何不感兴趣呢?

因此西门吹雪来房顶都已经崩碎的房间时就笔直站立,盯着独孤求败与原随云。甚至对于唯一的朋友陆小凤都仅仅说了一句话:“我是来看剑的!”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唯有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不去打扰西门吹雪。

————

王语嫣、上官香妃两人的交手已经是令人眼花缭乱不已了,但他们却更期待独孤求败、原随云两人的交手。但他们其中一大部分人都没有认为独孤求败、原随云的交手会向王语嫣、上官香妃那样眼花缭乱,他们认为原随云、独孤求败的交手不过几招甚至一招间就可以分出个胜负高下,甚至生死!

剑术已经臻至原随云、独孤求败这等境界的人,剑下生剑下死已经是一件非常平常甚至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没有那位剑客原随云死在剑下,即使一心求败的独孤求败也如此。因此他们唯有持续不断去领悟剑中真谛,因此这才是独孤求败出道至今未曾一败其中一个极为重yào

的原因也是原随云多年以来未曾一败的唯一原因。

战未起,剑意已经无处不在,弥漫了这片空间。

终于,互相凝视的两人开口说话了。

第一句却是原随云开口,道:“出剑!”

独孤求败手中无剑如何出剑,这岂不是刁难吗?独孤求败没有说话,脸上心里都没有用流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剑客之间的动手切记激动、不管是高兴也好悲伤也罢,唯有平静才是你剑客一直追求的情绪。

独孤求败负手而立,一手向前横持,说道:“出剑!“

原随云深深望了独孤求败的右手一眼。那是一双非常普通的右手,如同老农一样手中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老茧,特别手虎口与小指间,但这些老茧已经掉了不少!

原随云可不认为这双大而有力的手就是老农的手,原随云从这只手中看到了剑,而且还不是一柄剑。从那双曾布满老茧但如今却已经渐渐脱落的老茧中似乎看到了独孤求败用剑的轨迹。

独孤求败的剑术是不是也如这双手一样已经摒弃了犀利锋锐而返璞归真了呢?原随云不知dào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出手了!

不错是出手了,他伸出了右手,笔直站立,望着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眉头一皱,顿时间一股强dà

的波动如同潮水巨浪向着原随云拍打而去,但独孤求败却没有任何动作。原随云也没有吧任何动作,当那恐怖的波动接近原随云的时候,忽然就如同清风吹过麦田,看似起伏但却没有任何波动。

“习剑在于诚,在于精,在于勤,有此三者方可练就不可一世的剑术,这三者你可有?”见此,独孤求败轻皱的眉头已经舒缓了下来,问道。

原随云点头道:“若没有此三者如何有现在的原随云,但我认为习剑者之所以可以练就高明的剑术不仅仅因为这三点!”

独孤求败负手而立道:“愿闻其详!”

对于独孤求败这位剑术大师的恭敬请教,原随云并没有受宠若惊,脸上甚至没有一点波动,而是平平淡淡说道:“剑可是死物?”

“不是!”

“既然剑不是死物你又如何可以感受得到剑的生命?”原随云再次问道。

听见这句话,独孤求败没哟普立kè

回答,而是沉吟,但却没有让原随云等太久,继xù

说道:“听剑心!”

“如何听剑心?”原随云又问道,步步紧逼。

对于此,独孤求败不明所以!但独孤求败却并未就此气累或一口否决原随云的问题,而是说道:“此为你之剑道而并未我之剑道,但独孤求败愿闻其详!”

听见这句话,原随云心中并未高兴而是由几分叹息。

其实刚才他与独孤求败言语之时战斗就已经开始,倘若独孤求败因他的言语所困,那接下来的战斗独孤求败很可能会不战自溃,因为一名剑者心中若有无垢,那使用出来的剑也自然有破绽。

转瞬,原随云便平复了心情不好,独孤求败可以轻易从自己设计的陷阱中走出,原随云并不感觉意wài

,也并不太失落,此时此刻他以论剑为第一,求胜才为第二。

一侧,西门吹雪、叶孤城则是闭目聆听。

一位剑术高手对于剑的体悟这对于另外一位剑术高手来说是比得上一切的财富。(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指为剑,心为剑

第四十章、指为剑,心为剑

“铿”

一声清脆声响,原随云干净利落将他的剑拔出,直指独孤求败,独孤求败神色不变,身躯不动,甚至全身上下肌肤都纹丝不动,心跳更是平静得令人发指以既定的轨迹频率跳动。

“你可懂此剑的心思?”原随云以剑指着独孤求败问道。

独孤求败简单说道:“嘲弄!”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不错,便是嘲弄,也是不甘!剑为何出鞘,不过因杀人救人而已,因此在不是杀人或救人时候的出鞘绝对是宝剑不愿意出鞘的方式!这是我第一次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将剑亮出来!因此这剑鸣声格外尖锐!”

独孤求败若有所思!

原随云没有说话,随即回见入鞘。

但又瞬间将剑拔出,拔出便刺,这一刺非常狠辣巧妙,甚至轨迹多端,剑直指独孤求败的心脏。

众人对于这忽如其来的情况也是惊呆了,特别陆小凤他更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会对独孤求败施加暗算,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脸上也一阵古怪,苍白。

但独孤求败却还是反应过来了,他伸出两指握住了那来势汹汹阴险如毒蛇,凶残如猛虎的剑。独孤求败平静望着原随云没有说话。

原随云平静望着独孤求败的手,脸上平静,心里也平静,开口说道:“这一剑剑的心思如何?”

“阴险、狡诈,不顾一切!”独孤求败非常干脆利落,很流利的开口说道。

这一剑如何不阴险,如何不狡诈?剑出鞘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因此他的出鞘就注定意味着暗杀!既然意味着暗杀就注定阴险、狡诈!

原随云手肘一晃,随即剑如游鱼一般回入剑鞘,闭口不言。

独孤求败望着原随云,望着原随云的剑似乎已经明白了原随云的意思。开口说道:“听剑声,观剑心,明剑理,可是如此???”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你早已懂剑声,早已明剑意,亦懂剑理,可你却弃掉了剑,因为你早已不需yào

你的剑了!不是吗?”

独孤求败沉默了下来,不管如何说对于一名剑客来说就算他的剑术境界已经抵达到了何等高深莫测的地步了,但倘若他腰间无剑。那就算不得上一名真zhèng

的剑客。

剑客剑客,心中有剑,可手中无剑又怎能算得上剑客?

——————

深深吸了口气,独孤求败开口说道:“或许我算不得上一位好的剑客,但你的剑却没有灵性!”

原随云好奇问道:“为何?”

独孤求败:“一柄剑应当由自己的情绪思想,可你却不懂你的剑作出一些你的剑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但他却不抗拒,你也听不到的抗拒,因此你的剑没有灵性!”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身躯一颤,顿时间神色肃穆起来,望着独孤求败开口道:“多谢!”

独孤求败道:“为何要谢我?”

原随云轻声叹了口气,道:“您可知我为何习剑?”

独孤求败没有说话他在等原随云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

原随云回答道:“因为我希望懂剑。这是我习剑前最原始的想法!但随着江湖历练剑已经成为了我手中的利器,战无不胜的工具,因此我忘记了我的初衷,我已经不再去了解我的剑。我的剑也已经不了解我这个人,甚至有些想放qì

我这个人的意思了!”

说道这里,原随云的眼中绽放出万丈光芒。一种自信的神色,他开口道:“现在我想起了我昔日的剑,因此今日我绝不会败。”

独孤求败平平淡淡问道:“为何?”

原随云道:“因为我是一名剑客,一名持剑的剑客!”

随即,剑在剑鞘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似乎在高兴昔日的主人又已经回来了。这一声剑声并非是原随云控zhì

发出,而是剑自己发出。

这时候独孤求败望着原随云,眼神比刚才更加凝重,他感觉此时此刻的原随云已经不是刚才和他说话的原随云了,此时此刻的原随云对于剑道的领悟无疑再上了一层楼,但究竟到了何等层次独孤求败自己也不知dào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剑道,他独孤求败有独孤求败的剑道,因此在两个人两种剑道没有真zhèng

交手之前,谁都不知dào

哪个是对,

哪个是错。甚至说在那种剑道抵达巅峰前的交手都不能证明对与错。

独孤求败选择了忘记手中剑,因此放下手中剑,而固执于心中有剑天下都是剑!而原随云则选择握住手中剑,天地万物全出都不如手中一柄剑,两者谁对谁错?

一侧,陆小凤、沈落雁不明白独孤求败、原随云两人话语中的意思,但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却明白,一直在僻静崎岖的剑道路上行走的原随云终于也如同独孤求败一样在追寻自己剑道路上的时候终于开辟了一道属于自己的剑道,而他们呢?他们一直在追寻自身的剑道,可他们的剑道之路究竟如何呢?

此时此刻,无论是叶孤城、西门吹雪心中也难以生出任何战意,他们并不为战而战,而因求剑而战。

剑客,一生追求都不过是被普通人不了解甚至弃之如敝屐的剑道而已!即使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古今往来,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少年习剑,老年白发苍苍举着一柄铁剑向天询问:“剑道在何方?”

————

“你是剑客,我也是剑客,因此无论我们之间是否有慕容复,我们必须有个胜负,甚至分出个生死!”原随云望着独孤求败缓缓开口道。

独孤求败点了点头,他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位年轻得过分的青年人,开口道:“不错,此次就算不为慕容复,我也会寻你问剑!”

原随云望着独孤求败道:“今日你是来寻仇还是问剑?”

独孤求败没有迟疑,说道:“寻仇有她,我只为问剑而来!”

她,自然就是王语嫣了,慕容复的表妹!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出剑吧!”

随即,原随云握住了剑,这一次握住剑,西门吹雪、叶孤城明显感觉原随云如今的握剑和刚才的握剑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不同之处。虽然握住剑的姿势一样吧,但神态气质却不一样了,而且这时候握住剑的原随云感觉就像一座岿然不动的山峰,又如同时刻准bèi

掀起惊涛骇浪的大海。

原随云望着独孤求败开口道:“你的剑呢?”

独孤求败伸出两根手指直指原随云道:“指为剑身,心为剑心,此剑名求败!”

原随云望着独孤求败,他已经感觉独孤求败话不虚传,此时此刻的独孤求败就是一柄剑,一柄绝世无双的剑,一柄钝拙但却也犀利无双的宝剑!

“看来我还是错了!”望着独孤求败,原随云缓缓开口道。

独孤求败没有说话,望着原随云。

原随云开口道:“原本我以为你弃剑了,但我却错了,你根本没有弃掉剑,你而是将自身锻造成了一柄剑,一柄绝世无双有剑意、有剑心剑魂,人剑合一的宝剑!因此我错了!”

听到原随云可以说出这一点,独孤求败原本冷漠平淡的脸上忽然柔和了少许,第一次罕见开口对原随云主动说道:“昔日,江湖之上称我独孤求败为剑魔,你可只为何?‘

原随云摇头,他不知dào



独孤求败开口淡淡说道:“因为我独孤求败习剑不看剑谱,以天地、日月、草木精灵为师,继而领悟出一套于世不同的剑术,因此那些正道中人就将我的剑定义为邪!且我本性狂傲,剑走偏锋,为求练剑,不顾一切,因此他们将我定义为魔道!故而我有了剑魔之名!”

说道这里,独孤求败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他们虽称呼我为剑魔,但我却并不反感!因为若用剑者不练剑成痴成魔,又如何可以练就卓尔不群的剑术呢?”

“舍剑之外再无他物,这便是我的剑道境界。舍剑,只不过是我将身上的佩剑已经舍弃了而已,因为我不需yào

佩剑了,因为我的剑道就是将自身练就成一柄剑,一柄旷古绝今,天下无双的宝剑!”

“当世还没有人让我使用出这一剑,因为他们没有资格!而你有了,原随云!”

“此剑求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一句话

第四十一章、一句话

上官香妃对王语嫣。

两位当世绝代芳华的天之骄女一直以来就从未有分出个胜负,论出个高下。但今日两者已经对峙交锋在一起,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一投足便是生死相向。

无论是上官香妃还是王语嫣都可是将武艺练就极高境界的武者,不谈女子之中冠绝古今,便是在男性武者之中亦是举世罕见。即使叶孤城、陆小凤之流绝世高手都无法言之可胜之,可以见两人在武学上造诣有多么超卓。

优雅优美的武学之中若隐若现,时隐时现爆射出一股可怕的杀机!招式之间你来我往,转瞬之间就已经在生死间走过十数回了,但无论是上官香妃还是王语嫣面上恬静,没有任何恐惧、惊慌的神色。

招出写意自然,如同自然而然谱写一副雨后山水图。

当独孤求败那句以身铸剑,即为剑魔的话语落下后,上官香妃袖手回手,向前狠狠与王语嫣对了一掌,砰的一声,劲气如瀑布飞泻而下,激荡千里。

上官香妃、王语嫣都被那股强dà

的气劲给冲击开来!

“暂时到此为止吧!”面对疑惑不解,但却并未急于动手的王语嫣,上官香妃轻声一笑,开口说道。

王语嫣手持玉箫,没有说话。向来与世无争,谦虚忍让,有着古代女子贤良淑德品质的王语嫣却有着属于自身的进退之道,倘若事情不违背他的底线,她不介yì

往后退一步,但事情若已经超出了她的界线,那她唯有立于界线之外已备来者。

上官香妃黛眉轻皱,扫了王语嫣一眼,随即含笑道:“倘若你想打,我可以陪你。但可就不是如现在这样较量了!对于武艺之道我实在算是稀松平常,我最擅长得事情就是逃跑,因此面对武艺超群的王语嫣姑娘,我唯有以自身最擅长的方式来面对王语嫣姑娘最擅长武艺了!”

听到这句话,王语嫣没有微皱,没有说话。

原随云纵横江湖,罕有对手,但上官香妃却算得上其中一位,当初上官香妃曾几次三番从原随云手中逃脱,不但是因为上官香妃机智过人。更是因为上官香妃轻功卓越,即使比起以轻功擅长的原随云、楚留香也不过略微逊色一筹而已。

江湖上知dào

上官香妃这个人的人不算少,甚至可以算得上非常多,多如过江之鲫。但谈论起上官香妃长相如何,武艺如何,轻功如何,却没有几人知晓,毕竟没有几人见识过上官香妃的武艺、轻功。

难道上官香妃的武艺、轻功正如传言中那般已经出神入化了吗?这一点不用作出疑惑的回答,已经和上官香妃交手的王语嫣立kè

就可以作出肯定的回答:“不错。上官香妃的武艺、轻功造诣均高深莫测至极!”

王语嫣自认自身武艺不逊色于上官香妃,但却也不得不肯定轻功造诣之上比起行走飘逸带风的上官香妃要逊色一筹。

望见原随云的轻功这令王语嫣回忆起小时候见过的外婆那飘逸出尘的步法,外婆曾将这套步法传授给了她,这也就是她与上官香妃对决之时使用出的凌波微步。

凌波微步为武林之上无上妙步身法。但以如今的王语嫣来说,却胜不过上官香妃那同样飘逸优雅的身法。

因此面对上官香妃这个要求,王语嫣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倘若此时此刻她想和上官香妃动手,上官香妃若选择以轻功遁逃。如何呢?

步法高超,智慧亦超凡,且精通乌苏城地理。在此情况下,她想追到上官香妃简直难上加难。

因此王语嫣唯有沉默以对,算应允了上官香妃要求。

其实早在上官香妃将这句话说出来后,她就没有去望王语嫣了,而是去看着即将与独孤求败一决高下的原随云。上官香妃相信,王语嫣一定会应允他的恳求。

不得不应允!

上官香妃有这个自信!

——————

一者纵横江湖三十载求败不得的剑魔,一者为武林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级别的后起之秀。两人剑道迥异,性格迥异,唯一共同点便是对剑道的执着与不败。

但两位不败的人遇见,终究有一人将败,一位保持不败。

没有太多的言语,没有太多的酝酿,言语已毕,剑即将出。

路的尽头是天涯,剑客话语的尽头便是剑,唯有剑。

独孤求败出剑了,他浑身上下没有一柄剑,但他将自身锻造成了一柄剑,一柄天下无双,独一无二,举世无dí

的魔剑。

手是剑,脚是剑,心亦是剑,全身上下没有那处不可以当做宝剑。独孤求败伸出两根手指,顿时一股绝世犀利的剑qì

如同长虹贯日,登涌天际,令天地都为之色变,日月都为之惨淡,两根手指已撮成剑,直指原随云。

剑意如狂风似飚雨,有如同洪流奔涌,大江奔流负压至原随云而来!剑qì

如同虚空已经笼罩住了原随云全身上下每一寸地你,一股绝世恐怖,无匹压抑的气息如同黑暗一样将房间笼罩。

无论是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上官香妃、王语嫣、沈落雁等旁观者还是原随云都已经感觉到这似幻似真的恐怖气息。

“这就是剑魔独孤求败?”上官香妃美眸闪烁异彩,喃喃自语道。

王语嫣玉容柔和,没有多少变化,此时此刻她没有望威势惊天动地,宛如魔神临世的独孤求败,而是将视线投在正在承shòu独孤求败那如深海浩瀚的剑意,如宇宙无垠的剑qì

,一双明亮清澈不沾红尘的眸子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哀伤,似解脱,又似叹息。

“果真不愧为剑魔,不说这招剑意如何,剑qì

如何,剑招如何,但论这份想人之不敢想,做人之不敢做之事就足矣称得上剑魔。”叶孤城轻声叹道,对于忽然而至,才仅仅见过一面的独孤求败,叶孤城有少许佩服。

“习剑者若没有坚定不移的心志,舍弃一切,不求成魔也不求为佛,唯有求剑的心思,如何可以练就高明的剑术?不管独孤求败是剑魔也好剑神也罢,他的剑至少已经造诣巅峰,寂寞如雪了!”西门吹雪很少说话,每次说话的字数都很少,可对于如今的独孤求败,西门吹雪罕见说了超出他言语范围内的话语。

“剑,无论是魔还是神,都意味着这个人对于剑的领悟已经臻至到了常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否则常人又如何会将之定义为神或魔呢?因为恐惧才将之定义为魔,因为敬仰将之定义为神!我们作为剑客首先就必须破除虚妄,直达剑之本质!”叶孤城这时不由回忆起当初在无争山庄时与原随云论剑时候,原随云的话语。

当初,原随云就已经看穿了剑的本质,可看穿本质的原随云是否能够接下这一剑,这一被人认为已经臻至魔境的剑呢??

沈落雁双手合十,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战场,剑风撕空,令她疼痛难忍,但她亦要望着原随云出剑。

心中不担忧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即使担忧,但也要看着原随云出剑,出剑后是生是死!

当代有不少奇女子,这些女人往往与平常女子不同。有的志比天高,敢做常人不敢想之事!有的超尘脱俗,飘逸如仙!有者对于许多事物上面造诣绝伦,令诸多男子都望尘莫及!还有不少因情而生,因情而亡,等等!

沈落雁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但她却因自身之性情,为当值卫裤的奇女子。

当世有那位女子愿意看自己心爱之人赴死或遇上危险呢?又那位女子愿意眼睁睁望着自己心爱的人面对危险呢?几乎大部分的女人不愿意,也忍不住。

但沈落雁却忍住了。

他望着战场,原随云生她固然高兴,但若死,她要是见他最后一面的人。

——————

这时候,幽幽一声长叹响起,“玩笑已经结束!”(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真正的真相

第四十二章、真zhèng

的真相

“玩笑已经结束了!”

这声幽幽长叹声响起,惊扰了战斗的节奏,瞬间停滞了下来。王语嫣回头望着倚着窗户而立,仔细观看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对战的上官香妃,上官香妃嘴角勾起了一丝堪称诡异的弧度。

此时此刻,王语嫣已经无暇多想,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不如眼前的决战,王语嫣并非是那种求武道巅峰而不顾一切的武痴武狂,但面对独孤求败、原随云两位当世高手的巅峰对决,因此即使平静淡定如她也忍不住将视线全部聚集在原随云、独孤求败对决之上,至于上官香妃那段看似莫名其妙但寒含义深远的话语则自动被王语嫣给暂时遗忘了。

独孤求败已经出剑,以手为剑体,以心为剑魂,挥出了一

并旷古绝今的绝代神剑,一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剑术,但面对独孤求败这一几乎可以说毁天灭地的剑,原随云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慌,甚至连一点表情也没有流露出来。

拔剑、亮剑,出剑!

拔剑干脆优雅,剑亮若流星闪电,出剑速若迅雷,诡若毒蛇,飘若惊鸿!

没有任何前奏,原随云出剑之际亦没有任何诡异的变化,非常平平静静就这样拔出了宝剑,就这样迎着独孤求败的指剑刺了过去。

普通人,就算是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等武艺超卓当代的绝世高手都看不出原随云这一简简单单的一剑中蕴含着什么样奇特的玄妙,更别提王语嫣、上官香妃、沈落雁之流了。

叶孤城没有看出这一剑中蕴含什么太过精妙的变化,甚至可以说这一剑刺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可言。剑向来以灵动、虚、实、变化而成千变万化之招数,这也就形成了天底下成千上万的门派,因此当时不少高手可以破除长枪等之类的兵器,但对于剑这种兵器却是太过无奈。原因有二,其一,剑法种类繁杂不一;二剑术之道千变万化。便是穷其一生都难以琢磨殆尽,因此固然不可破除。

原随云是变幻剑道之上的佼佼者,其创造的天心十二式其中几式更是穷其灵巧、虚实、变幻之道,即使剑术以灵巧见常叶孤城自己也佩服不已。

可如今原随云这一剑刺出却完全被独孤求败封死了所有变幻的道路,因此这一剑招式已死,唯有一刺而已。

难道原随云在自寻死路吗?望着原随云,叶孤城心中浮现这样一个念头,但看见原随云那冷静沉着,深邃睿智的眸子,立kè

叶孤城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此时此刻原随云眼中没有任何一点气馁求死的念头。恰恰相反他的眼中全部都是战意,一种天上地下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战意。

“拥有这种战意的剑术高手怎可能求死呢?难道这一剑中真蕴含着什么我都不知dào

的玄妙吗?”望着原随云,叶孤城暗忖道。

此时此刻,叶孤城神色复杂。能够理解叶孤城的也只有西门吹雪了!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剑术俱不凡,可以说不分伯仲。他们本就是人中之龙,本就是屹立在剑术巅峰上的人物,可一直以来在他们头上都有一个人,如同太阳遮蔽了群星的璀璨。他的光芒实在太耀眼,太灿烂了,以至于当世所有人都显得黯然失色。

这个人就是原随云!

原随云自出道以来就以剑术而闻名于天下,先以天心十二时战胜慕容复。而后又横挑当今武林诸大门派名宿无数,如崆峒五老,华山掌门,少林方丈等德高望重之前辈都在原随云身上寻不到半点便宜。而后有挑zhàn

有北乔峰之名的乔峰,战而胜之,随即又陆陆续续战胜当世最璀璨的青年俊杰甚至武林名宿不可数计!

时至今日。原随云出道四年,江湖之上竟没有人败过原随云。故而原随云有着江湖不败的神话。

对于叶孤城、西门吹雪来说,原随云是否不败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是否名扬天下,当世第一人也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关注原随云的原因只不过因为原随云的剑而已,原随云手中那柄剑以及他自身本就是旷古绝今的绝代剑客。

因此他们寻原随云,他们才找到原随云。

可他们剑术都败在了原随云手中,但却并非惨败!剑术之上他们和原随云并没有太多的距离,甚至可以说原随云只是比他们提前走了小半步而已。

可而今原随云挥出得这一件,他们竟然看不出任何门道,竟然看不出原随云为何会挥出这一剑。可想而知,他们原本将自己与原随云当做一个层次的对手,而今发xiàn

原随云的武艺是否远超于他们,即使叶孤城、西门吹雪这两位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有苦恼,烦闷!

此时此刻,叶孤城、西门吹雪随即都将目光投向已经挥出一剑的独孤求败身上,独孤求败神色凝重,肃穆,一双眼睛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原随云。

似乎原随云这一他随意就可以破除的剑招是天底下最令他苦难最难以破解的招式一样。此时此刻的他似乎只有全力以赴,唯有剑与剑的碰撞,剑意与剑意的交流才可能决出胜负。

——————

“原随云已经带着沈落雁抵达西门客栈将近半个时辰,此时此刻,一切都应当已经尘埃落定了!”抬头望了望天色,荆无命低头对着正趴在桌子上写女子的小女孩开口说道。

小女孩,也是荆无命心中最重yào

的人,更是偌大金钱帮的掌控者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继而停了下来,

早在上官金虹在时的时候,上官小仙就有了些日记的习惯。每天上官小仙都会写上几句,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从四五岁的稚嫩言语写述,到而今有简单的言语描述自己要表达的内容,这五年时间上官小仙的成长可以从日记之上看到缩影。

五年时间,一个小女孩快速成长至拥有一个成年人的思维与想法,每每想到这里,荆无命的心就非常沉重。

上官小仙停下了笔,慢慢走到窗户前,俯视窗外,望着西门客栈那个方向,开口说道:“荆叔叔,你说他还活着吗?”

荆无命冷冷道:“何必我来说,她在你心中应当已经死了,既然她在你心里都已经死了,还谈他活着干什么?”

上官香妃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很纯真,很甜美,但却令人感觉一股说不出的哀伤。即使荆无命这种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人也不由心痛,心软。

荆无命望了望上官香妃,想去安慰,但终究没有说话。他不习惯安慰人,他也不喜欢安慰人,他也不会安慰人,而且作为金钱帮的帮主就必须要有一位帮主应当有的素质,因此他不能去帮,唯有如此,上官小仙才能很快的成长起来。

这样才是对上官小仙真zhèng

的帮zhù

!此时此刻,荆无命脑海中浮现一道绝美的身影,轻声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了句:林仙儿!

“他已经死了,我亲手将他送上了黄泉,但我却不得不送他入黄泉,因为他杀了我父亲!即使他是我而今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我也要杀你了他,因为他杀了我父亲!”起初言语还是冰冷无情,但言语最末的时候,上官小仙的声音中明显带上了哭腔。

她哭了,她亲手杀了她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

她不得不杀,她不得不如此!

大哭,上官小仙趴在窗户前大声哭泣,伤心还是快乐?心中什么样的感觉,她也不清楚,但此时此刻的空虚却是上官小仙明白的。

空虚,上官小仙如何不空虚,呆在无争山庄数年时间积聚下来的仇恨全部没有了,她如何而不空虚?

荆无命站子啊上官小仙身侧,平静望着嚎嚎大哭的上官小仙没有说任何话语。

安慰?对于上官金虹的女儿来说这是非常奢侈的事情,此时此刻他望着上官小仙,并非他最重yào

原随云付出生命保护的人,而是金钱帮的帮主。

作为一名属下如何可以去安慰帮主呢???

而且帮主并不需yào

安慰!

“哭吧,唯有哭了,才能忘记,唯有哭了,才能面对新的人生!”荆无命望着上官小仙,心中轻叹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此路不通

第四十三章、此路不通

西门客栈门口,上官香妃一身白衣素镐,清丽无双,伫立在门前,望着步伐沉稳中带着沉重、哀伤的两人,两个非常熟悉的人。

望着那两人,上官香妃轻声一笑,随即飘步上前,拦住了两人的道路,声音甜甜说道:“今天西门客栈不做生意了,两位客人请回吧!”

小女孩抬头看了上官香妃一眼,刚准bèi

说话,一侧腰配长剑的剑客就冷声阴沉问道:“为何不做生意?”

上官香妃神色从容,淡淡说道:“倘若一个客栈内出现了死人,你说这个客栈内是否还有生意做呢??”

“死人!”听到这两个字小女孩身躯一颤,稚嫩的小脸上流露出一丝哀伤,原本恬静的眸子中竟带上了一丝空洞,似乎天地间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供她留恋一眼。

“死的人是不是原随云?”一侧的青年剑客已经为小女孩问了小女孩想询问但却问不出口的问题。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笑容虽然甜美,但声音中却带上一份冷意,忽然间上官香妃向着青年剑客如飞扑了过去,同时间眼神惊讶,开口说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声音还未落下,一只手已经向着青年剑客的咽喉袭去,这一招又快又狠,因为上官香妃那高明的演技,因此出手时机恰到好处,显得非常阴险不凡。

青年剑客冷声一笑,既然他已经明白对方就是曾与原随云斗得旗鼓相当的上官香妃,如何不防备?自见到上官香妃起他就已经全力以赴,全神贯注开始防备上官香妃的出手。

果真,他等到了上官香妃出手。

原本他的想法非常简单,倘若上官香妃出手了那他就可以后发制人,寻找上官香妃出手的破绽,继而以此为上官小仙除掉上官香妃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但他却也错了。他低估了上官香妃的武艺,上官香妃的武艺之高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甚至感觉自己不如上官香妃,因此面对上官香妃这一爪,他唯有向后退防守的时间与权力。

荆无命不愧是当世一流剑客与杀手,对于危险的处理显得非常到位,成功闪躲开了上官香妃的袭击。但在退避那一刹那,他忽然发xiàn

上官香妃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一丝阴谋已经得逞的笑容。

忽然间,荆无命感觉自己的脑袋几乎都要爆zhà

开来。

为什么上官香妃会笑?难道上官香妃还有后手?

其实已经不用荆无命去思考了。上官香妃那凶猛向着他挥出去的一爪已经快速回收,随即身躯一旋,双手顿时向着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准bèi

的上官小仙的脑袋袭去。

这一击若中,上官小仙必死无疑!

荆无命恨欲狂,他上当了,原来上官香妃的目标并非他,而是一直以来都是上官小仙,仅仅只是上官小仙而已。

剑客的本能。刺客的本能害了他,上官小仙竟然在他眼前遭遇到前所未有之危险。

————

荆无命止住了退势,向前快奔,他在作出渺茫的挣扎。希望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同时口中喊道:“手下留人!”

挣扎,无用的挣扎,上官小仙没有任何反抗就已经落在了上官香妃手中。上官香妃还在笑。但笑容已经没有刚才的甜蜜,唯有对世事的嘲弄,对天地万物刻骨铭心的恨。

没有理会恨欲狂。随时都欲出手取他性命的荆无命,低头望着上官小仙,开口问道:“你说我应当如何处置你呢?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眼神依旧空洞,但却已经回答了上官香妃的话语,非常平静的回答,凝视着上官香妃的眼睛,说道:“你为什么要处置我?又以什么身份来处置我?”

“不愧是上官金虹的女儿,事已至此竟然还如此淡定!”上官香妃咯咯一笑,轻轻拍了拍上官小仙的小脑袋,这期间,荆无命的心一直提着,他注意行为不定,手段奇诡的上官香妃会不会在下一刻对上官小仙下毒手,倘若这样他就不必须出手,若不能救下上官小仙也就只能为上官小仙报仇罢了!

顿了顿,上官香妃又开口问道:“你父亲已经死了,你母亲也已经死了,可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何还要活着呢?”

“报仇!我还没有报仇!”上官小仙简短回答道。

上官香妃又笑,笑容又冷了一分,“倘若你已经报仇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可以去死了呢??”

听到上官香妃这句话,上官小仙的面色又已经苍白了下来,她望着上官香妃,声音已经带上了少许颤抖,道:“他,他真已经死了?”

“他?他是谁?”上官香妃明明已经知dào

,但却故做疑惑问道。

上官小仙咬了咬红唇,道:“原随云!”

说完这句话,上官小仙似乎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qì

,面色苍白如纸。

仇人,对他最重yào

也是他最恨的仇人已经死了,她如何不空虚,如何不无聊!这些年一直期望的仇已经报了,她如何还有力qì

???

“原随云已死,我还活着干什么?”此时此刻上官小仙甚至蒙生出这样的想法,但转瞬即逝。

上官香妃大笑,微笑望着上官小仙,开口道:“不错,原随云已经死了,他已经死在独孤求败手中,现在你是否已经可以满yì

了呢?上官小仙!”

听到这句话,上官小仙彻底失去了力qì

,瘫软在地上。

上官香妃并没有理睬上官小仙,而是狠狠对着上官小仙踢了一脚,以真气将上官小仙送到荆无命身侧,随后背对着两人负手而立,开口道:“其实你们两人在我眼中已经算是死人了,可却偏偏因为一个死人,我却不能杀你们,你们走吧!”

一个死人,这个死人还有谁呢?此时此刻西门客栈中还有谁死了?

只有一个,原随云!

原随云已经死了!

那上官香妃口中的死人是不是原随云?“

上官小仙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没有说话。

而荆无命蹬在地上望着上官香妃,开口道:“这个人是原随云吗?“

上官香妃回头冷瞥了荆无命一眼,开口说道:“他说上官小仙曾救了他一次,因此他就唯有还上官小仙一命!这次他忽然心血来潮对阵独孤求败,一方面是寻求剑道,另外外一方面则是还上官小仙一个人情!“

上官香妃虽然没有明确说出那人的名字,但言辞之中却已经表露了那人就是原随云无疑。

原随云已经死了?原随云真已经死了吗?

深深叹了口气,上官香妃缓缓回头,望着荆无命也望着上官小仙开口道:“你们可知dào

原随云本不用和独孤求败比武,或者说他可以再等几年,等剑术已步入巅峰再与独孤求败论武,可是他却为何现在与独孤求败比武呢?‘

随即,上官香妃将视线盯住了上官小仙,开口道:“你自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利用原随云对我的爱意,因此绝对不允许我面对危险,但却忽视了我上官香妃绝对不允许站在任何人背后,即使他是原随云也不能!还有一点,你却也算错了,你以为杀掉慕容复的人是我上官香妃?呵呵,告sù

你,杀掉慕容复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昔日设计原随云的李慕白!”

听到这句话,原本神色空洞的上官小仙顿时如遭雷亟。就连一侧的冷血杀手荆无命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上官香妃悲凉一笑,“可你有一点算对了,原随云太聪明了,聪明的识破了你所有的计划,但你却对他有恩,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的原随云因此就主动跳进了你设计的陷阱中,因此你成功了,原随云已经死了!”

听到上官香妃这句话,上官小仙站了起来,向着西门客栈冲去,她不顾上官香妃想杀她,她只是想见原随云最后一面。

只求最后一面。

泪水四溢流淌,她知dào

原随云死后他会伤心,但却没有想到原随云之死却令他如此伤心,伤心的几乎没有心跳,简直就如同死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一次,上官香妃没有阻拦,望着上官小仙冲进了客栈。

原随云已死,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情值得她动心,值得她动手呢?上官香妃抬头望着天空,深深叹了口气,一旁的荆无命望着上官香妃,第一次感觉面前这个女人已经不属于尘世了。

或许这个女人来到尘世间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原随云,如今原随云已经死了,这个浑浊的尘世还有谁能留得住她的脚步给她羁绊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棺材

第四十四章、棺材

客栈内,一间原本装饰典雅华贵,而今已经破破烂烂的厢房。

上官小仙望见了那间厢房,随即走了进去。这间厢房上官小仙也不知看了多少遍,研究了不知多少遍,甚至这间厢房中的摆设上官小仙都能如数家珍般念出来。

仇恨,这都是因为仇恨的力量而表现出来的可怕记忆。

可如今上官小仙对于这间厢房对于居住在这间厢房内的人一点也不仇恨了,她想仇恨也仇恨不出来了!

推开房门,就看见一群人,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忽然上官小仙瞳孔猛缩,她看见了一样东西,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一样她最想但也同样最不想看见的东西,那就是棺材!

————

“原随云真已经死了?”荆无命望着上官香妃,开口问道。原随云已经死了,不说上官小仙,但就起码他自己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他不相信天底下有人能杀得了原随云,即使那人是纵横天下,曾经的武林神话独孤求败也如此。

就算名震天下、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李寻~欢、纵横天下,有不败神话之称的楚留香,独霸天下,绝世无双不的北乔峰、道家高人宁道奇、不死邪王石之轩等人全部联合在一起追杀原随云,倘若没有见到原随云的尸体,荆无命也不愿意相信以原随云的身手,原随云的智慧会死掉。

上官香妃回头瞥了荆无命一眼,淡淡说道:“既然你如此想知dào

原随云是生是死,那你又何必再次问我,去西门客栈那间你们已经监视了许久的厢房去看就可以一目了然了,不是吗?”

荆无命没有动,他还是望着上官香妃,开口道:“有时候眼睛容易欺骗人。因此与其去没有任何疑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如相信自己的耳朵,相信自己的心!”

上官香妃嫣然一笑,望着荆无命,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道:“那么说你相信我喽???”

——————

有两个人首先映入上官小仙的眼帘,一人立在门前、一人则站在窗户前,这两个人首先映入上官小仙眼帘并非因为他们有多么风度翩翩,多么玉树临风,而是他们身上吧的气质,那股比冰还冷。比剑还犀利的气质!

不用作任何猜测,上官小仙就已经得出结论,两人便是西门吹雪、叶孤城!

两位当世著名的剑客和平时没有任何两样,在没有拔剑的时候,都沉稳平静,眼神清冷,少有言语。一向观人入微的上官小仙从他们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事情,两人也没有任何阻拦上官小仙的意思,任由上官小仙走进了房间。

两人没有阻拦。但并不代表没有任何人阻拦。

一身红衣,头上两个很少有女孩子扎着的马尾辫,腰间一柄剑,大步流星。没有一点女子柔弱气质走到上官小仙面前,女子眼神冰冷,冷冷的望着上官小仙,如同望着一个死人一样。开口声如黄鹂,道:“你来送死?”

出口便是凛冽无双的杀意!

上官小仙没有恼怒,脸上甚至没有一丁点神色变化。她在无争山庄呆了那么多年,自然熟悉这位经常在无争山庄,经常在原随云面前出现的女人,这位一直带着一柄木剑,但对于剑术的体悟在整个无争山庄仅在原随云之下的女人:李小花!

李小花的出现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但此时此刻她的心已冷已经空洞无边,就算如来佛祖在她面前现世,恐怕上官小仙也不会犹豫太多的波动可言。

上官小仙淡淡回了一句,道:“我来了!”

李小花冷声一笑,手已经按住了剑,木剑,那柄江湖上绝无仅有的木剑,冷笑道:“来送死?”

对于李小花机械般重复这句话,上官小仙心平气和说道:“我来看原随云死了没有?”

这句话落,房间中顿时有近十双眼眸冷冷望着他,其中尤以三双眼眸充斥着森寒刺骨的杀意,杀意瞬息之间将上官小仙囊括住。

哗!

一道黄光忽然出现,如闪电一般出现,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直接向着上官小仙的脑袋斩去。

上官小仙自然不想死,也不愿意死在任何人身上。她是来看原随云究竟死了没死而不是求死的!既然上官小仙不想去死,那天底下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死,因此对于李小花的忽然出手,上官小仙随即还手!

李小花的剑是木剑,但木剑在绝世剑客手中一样可以杀人取性命!因此上官小仙并不轻视李小花手中的木剑,也没有轻视这位在无争山庄内除了原随云以外剑道修为最高明的超级剑客!

因为不轻视,所以上官小仙面对李小花那一剑,她就唯有向后退。

年不过十,武学造诣并不如李小花,因此让上官小仙战胜李小花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上官小仙有上官小仙的优势,李小花有李小花的劣势。

上官小仙武艺虽并非江湖顶尖高手,但其眼界、阅历在其父上官金虹,其母艳冠天下的林仙儿熏陶下,面对于武学的了解不说青出于蓝,却也不逊色多少。

而李小花虽然武艺过人,但却并非江湖顶尖高手,不说与叶孤城、西门吹雪论,就算是比起王语嫣之流亦逊色几分,因此李小花想在一剑之下取上官小仙的性命,除非上官小仙自身轻视或愿意与李小花对剑,才有可能。

而上官小仙愿意吗?

上官小仙来客栈的目的再简单也不过了,他仅仅只是为了看原随云的尸体而已,因此他自然不愿意无中生有,无事生非。因此上官小仙想当然向后闪躲了。

身法飞快,向后若灵风闪避,飘逸出尘不已。

李小花自然不愿意放qì

,一剑未果,旋身腾空而起,手中木剑如同毒蛇一般劈斩而下,刹那之间急速向着上官小仙劈砍下来的木剑生出了二十一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可以在瞬间完成,而且没一种变化都可以瞬息之间要掉上官小仙的性命。

望着李小花这一招,即使王语嫣、陆小凤都不由对面前这位不过豆蔻之年的少女闪过一次讶异,心中暗忖:果真不愧是原随云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

这本是必杀的一剑,这一剑便是李小花从天心十二式之中演变出来的一招非常适合他修liàn

的招式,这一招李小花很少在人前施展,因为李小花相信这一招施展出来后就一定会取下一条性命。

以上官小仙的武艺绝对逃不过你这一剑,因此上官小仙唯有死路一条!

上官小仙的确没有避开这一剑,上官香妃没有任何能力避开这一剑,但上官小仙却还未死。

因为当这一剑快速劈下来的时候,一把刀抵住了多变的剑锋,只听见一声嗡的剧震声响起,李小花那如同行天河瀑布飞速下坠的木剑顿时止住了攻势,剑已经稳稳被一把刀给撑住了。

一把刀。

这把刀并非普通的刀,他不是环首刀、不是陌刀、不是青龙偃月刀,他不是平常在江湖上见到得任何一种刀,他非常小巧,小巧得倘若不认真看几乎看不出来!

它是一把刀,一把非常小巧的刀!还可以说它是暗器,但却可以说它是非常正大光明的暗器。

这样的刀,这样的暗器握在一个人手中。这个人一身非常朴素的麻布衣服,面容有些许苍白,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握着这一把刀挡住了李小花的攻击。

上官小仙瞪大双眼,他望着面前这位救了她性命的青年男人,眼中没有感激,唯有把仇恨,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可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之中却没有带上杀意,一点杀意也没有。或许她的杀意已经被原随云的死给全部磨灭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心甘情愿

第四十五章、心甘情愿

青衣麻布、持刀而立,气质超卓。

江湖上很少有人不知dào

这位身穿简单的青衣麻布人,很少有人不至少这位青衣人手中那柄刀。就算江湖上的人不知dào

他的人,但也绝对知dào

他的刀,他的刀在江湖人眼中已经不算是一门武林绝技,而算是一种象征,正义的象征。

一种神话,一种永远不败的神话!

他姓李,因此江湖上称呼他的飞刀绝技为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李寻~欢早在解决龙啸天事件之后与林诗音双宿双飞,隐遁江湖不理会江湖之事了。即使在对峙上官金虹之际那惊鸿一现,也没有在江湖掀起太多的波澜。换而言之,对于李寻~欢来说,江湖对于他已经很遥远遥远了,他只不过是一位看客而已。

可如今这位走出江湖的看客,如今却有沉沦入了江湖,不如了江湖,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原随云的死吗?可他又如何知dào

原随云会死在这里呢?

李小花冷冷望着李寻~欢,望着李寻~欢已经架住他木剑的飞刀,冷冷道:“你是何意??”

李寻~欢收起了刀,望着李小花开口道:“她是你的仇人?”李寻~欢指着上官小仙说道。

李小花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那流露出得充溢杀意已经对李寻!欢的问题作出了最好的回答。

李寻欢继xù

问道:“你为何要杀她?‘

李小花将视线望了望身后那副棺材,开口冷笑道:“这还需yào

什么理由吗?李寻~欢你是不是原随云的朋友?”

李寻欢立kè

点头道:“自然是!”

“原随云如何死的?”李小花又问道,言语之中的凌厉气息瞬间增强了数倍不止,颇有泰山负压而下之感,令人倍感压抑。

李寻欢的面色沉了下来,脸上的哀伤神色更加浓重了,开口道:“他死在了自己手中!”

李小花眉眼一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难道他自己想去死?”

李寻欢摇头,道:“他当然不愿意去死,没有任何人愿意去死,但有些人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在生死间做出选择,因此原随云选择了他自己的选择,但结果他败在了独孤求败手中,因此他只有死了!”

说道这里,李寻欢心中已经挤满了哀伤,深深叹了口气。

李小花握着剑,但握住剑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了。原随云已经死了,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人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她李小花留恋呢??此时此刻李小花的人和心都已经被掏空了,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李寻欢缓缓回过头,没有去再打搅李小花,没有去打搅已经深陷入回忆之中的李小花,而是回头望着身后眼神平静,但心亦如李小花一般已如死灰的上官小仙,轻叹了一声,开口道:“其实你本不应该杀原随云!”

上官小仙抬起头望着李寻欢。没有说话!

李寻欢继xù

说道:“当初亲手杀掉你父亲的人并非是原随云,而是我!你若要报仇应当来找我,而不是原随云!”

上官小仙冷笑,冷冷一笑道:“我当然想找你报仇。我最想杀得人本就是你!可原随云却拦住了我的路,因此我非杀原随云不可!”

李寻欢望着上官小仙,不明白。

上官小仙并不吝啬对李寻欢解释,开口道:“当初我离开金钱帮就准bèi

开始对你施行杀人计划!但却被原随云阻拦了下来。他说:虽然杀你父亲的人是李寻欢,但主导这一切的人只有我原随云,我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不能杀掉我,我就除掉你!”

听到这句字字如千斤锤锤打在胸口的话语,李寻欢眼中已经充满了泪水。朋友,何为朋友?这样的人才算朋友啊!

原随云从来没有对他说他是他的朋友这句话,但表现出来的朋友友谊何止用言语来形容!李寻欢仰天长叹了口气,手中刀也已经全然放下了,他望着上官小仙,深深叹了口气。

接下来他说了一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话语,道:“现在原随云已死,你是不是已经解开了束缚,可以杀我呢?”

上官小仙先是一愣,继而冷笑,望着李寻欢,道:“杀你?你现在有资格让我动手吗?原随云已死,这天底下还有人能让我动手???”

不错,原随云已经死了,这天底下还有谁能让上官小仙动手呢?

这句话何等豪气,但李寻欢却从这句话听出了难以言喻的悲凉,难以言喻的哀伤,一种心如死灰之感。

一个人将多年来的仇恨全部寄托在那个人身上,当那个人死后,这个人的精气神也将全部消散,虽说不会死,但也和死相差无几。

明明不想杀,却偏偏不得不去杀!这就是上官金虹的女儿不得不做的事情,谁叫原随云是元凶之一呢?谁叫原随云主动为李寻欢抵挡了罪孽呢??

而李寻欢呢?李寻欢只是后悔,他并不后悔留下上官小仙这个余孽,而是后悔为何没有让上官小仙将一切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而附加在和杀上官金虹没有太多关系的原随云身上?他欠原随云的,一辈子也难以还清了!

李小花默默收回了剑,抬头望着那棺材,轻声一叹。

当独孤求败和原随云对决的时候,李寻欢和李小环正好赶到,他们见到了两位超级剑客最巅峰的对决!

独孤求败一剑刺中了原随云的胸膛,热腾腾的鲜血随着剑往下流。而原随云的剑却并未刺中独孤求败,因此独孤求败吧求败却没有败,原随云求胜却已经败了。

败既死,这就是剑客!

——————

荆无命望着上官香妃,语气平静问道:“原随云是否已经死了??”

上官香妃没有急于回答荆无命的问题,而是继xù

问道:“你是否相信我?”一个重复的问题,一个刚才上官香妃已经问过的问题!

这次荆无命不得不回答,因为他不回答上官香妃这个问题,那他就永远也不可能知dào

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作为一名杀手作为一名聪明人荆无命非常清楚需yào

什么,不需yào

什么!

因此,荆无命马上做出了回答:“此时此刻我相信你说得话!”

上官香妃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客栈内,道:“房间内有西门吹雪、叶孤城、李寻欢、李小花、沈落雁等人,你难道不担心你的帮主的安全吗??”

荆无命平静回答道:“就算我去,也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因此我又何必去呢?现在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原随云是否真已经死了!“

上官香妃叹了叹,道:“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这件事情你们应该已经知dào

了,我也知dào

这件事情也是你们设计的!但不管如何,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设计,但原随云与独孤求败既然已经决定对决,那就不可避免!”

“因此结果呢?”荆无命问道。

上官香妃道:“两位超级剑客对决只有胜负、生死!胜负分、生死既决!”

荆无命强忍着拔剑的冲动,继xù

听上官香妃慢慢将剩下的话说完。

“原随云并没有败!他没有败在独孤求败手中!”

听到这句话,荆无命眉头一皱,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道:“那么原随云并没有死!”

此时此刻,荆无命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或许原随云早就已经识破了上官小仙的计划,因此已经设下了计划,让上官小仙沦为他的网中!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原随云的意料之中??荆无命心中暗忖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运筹帷幄

第四十六章、运筹帷幄

并未败?那也就意味并未死!

荆无命实在想不通,既然原随云并未败,那难道剑道通神近乎于魔的独孤求败败了??上官香妃似乎从他的眼神中已经读出了这样的意思,言语轻柔但肯定的否决了荆无命的想法,开口道:“独孤求败的指剑已经刺穿了原随云的胸膛,但原随云没有败!原随云的剑刺穿了额独孤求败的衣袖,因此独孤求败同样没有败!”

说道这里,上官香妃微微顿了顿,随即缓缓开口道:“事实上他们都没有败!”

“为什么?”荆无命问道,这是荆无命非常迫切知dào

的问题。

上官香妃开口道:“原因在于上官小仙!”

荆无命不懂,但已经隐约间明白了些许。沉吟了一下,随即再次望着上官香妃那双含着笑意却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眸,道:“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在原随云的计划之中,而我们都只不过是原随云所设立的棋子?”

上官香妃大笑,似乎听见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她望着荆无命,仔仔细细望着荆无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难道你以为原随云可以操纵你们的身体与灵魂吗?”

“当然不能!”荆无命一口否决:“但他却可以看穿我们想走得下一步!”随即,荆无命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望着上官香妃,道:“而且凭借原随云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完成这样的计划,因此他至少有一两个掌控这些局面的帮手,比如一直身在局中却超然于物外的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拍了拍手,轻声道:“实jì

上你的想法已经和真相非常接近了,但却还是不对!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介入到原随云的计划当中去!”

“原随云果真没有死?”听到上官香妃这句肯定的回答,荆无命立kè

开口问道。倘若原随云已经死了,那原随云又如何可以布置这一系列的计划呢?除非这个计划的核心便是因为原随云必须死。

想到这里。荆无命身躯剧震,他忽然感觉到这个计划的核心或许就是因为原随云必须死。而原随云必须死的条件那便是需yào

有一个致原随云于死地的人?这个人必须武艺超卓,而且与原随云有解不开令原随云不得不出手的仇恨?

当今天下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资格呢?叶孤城、西门吹雪或许他们够资格了,但倘若他们杀掉原随云,这个江湖上有谁能相信呢?上官香妃相信吗?李小花相信吗?上官小仙相信吗??既然没有人相信,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这个人必须是所有人心中公认的无dí

之人。

如独孤求败!

难道?想到这里,一个念头浮现在原随云心中,随即暗忖道:难道这个人就是独孤求败吗?难道与原随云设计这场事件的人正是上官小仙想借刀杀人的独孤求败???

想到这里,荆无命就不寒而栗。倘若真是如此,那上官小仙那他那所有人是不是都已经掉进了原随云的圈套之中去了呢??

上官香妃望着荆无命。缓缓开口,肯定了荆无命的回答,道:“此人正是独孤求败!剑魔、剑神、剑仙、剑痴、天下独一无二的独孤求败!”

声如轰雷在荆无命脑海中炸开了花,果真是独孤求败!

上官香妃静静等荆无命恢复平静,随后过了半晌,上官香妃开口道:“原随云记住了上官小仙的恩情,也没有忘记上官小心对他的恨意,倘若上官小仙非要杀掉自己才解恨,那原随云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就算那个想杀他的人是他的恩人也是如此!”

荆无命微笑,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荆无命很少笑,即使曾经和荆无命最亲近的上官金虹也很少见荆无命笑过。即使荆无命笑,也意味着有人即将死亡。而如今荆无命这个笑容中显然没有这一点意味,荆无命开口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我对于原随云的死一只心存疑惑,原因就在于此!”

“哦?你想到了什么?”上官香妃好奇问道。

荆无命道:“一直以来原随云都以扶摇直上的姿态名震江湖!但原随云却并非是一位大公无私的人。准确的来说原随云有许多江湖人拥有的秉性,虽愿名扬四海,行侠仗义。但却在自己与别人之间选择,绝对会选择自己!”

“你对原随云了解的非常清楚,不错,原随云就是这样一个人!因此你就判定原随云绝对不会为了还某个人的恩情而去死?”上官香妃拍手笑道。

荆无命摇了摇头,继xù

说道:“还有一点原因!因为以原随云的智慧,绝对不会走如此极端送命的事情!曾经原随云亲口对我说过,他曾做过得在常人眼中看上去许多不可能的事情其实早在事前他就已经经过精心的推演,预料到其中的危机以及成功之几率,因此才决定去做!面对独孤求败?原随云难道不会做出提前预测推演吗??”

上官香妃又微微一笑,她抬头望着西门客栈,视线望着那破旧的房屋,望着房屋内那破旧的棺材,轻声叹道:“不错,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因此我才从没有胜过他,一次也没有!”

——————

荆无命点了点头,显然非常认同上官香妃的话语。他站在门口,并未进入西门客栈,用手轻轻的摩擦手中的剑柄,眼神冷漠平静。

上官香妃瞥了荆无命一眼,道:“难道你不准bèi

进去吗??”

荆无命摇了摇头,道:“我想进去,但也知dào

进去也没有任何作用。而且我也不用进去。倘若原随云要杀上官小仙也不会弄如此多繁杂的步骤,因此原随云绝对不会杀上官小仙,既然如此,那我的进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进去呢??”

望着一脸平静自若的荆无命,上官香妃第一次对之生出了少许好感,轻声叹了句,道:“你的情全部给了上官小仙,甚至你已经将自己的命都许给了上官小仙,可是这样值得吗?”

荆无命没有说话,他抬头望着天空,天空中出现了林仙儿的容颜,荆无命脸上露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值得,不值得?这只有我才说了算!”这句话荆无命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值得与否他知dào

就可以了,就已经足够了。

——————

“这是一柄刀,但却并不特殊!”李寻~欢握着刀,对着上官小仙说道。

上官小仙也望着李寻~欢手中的刀,她就算不想看也却不得不看,因为曾经这柄刀握在这个人手中接过了她父亲上官金虹辉煌一生的枭雄生命,曾经这柄刀间接导致她双亲的惨死。

上官小仙仔细凝视,看了半晌,随即点了点头,道:“这柄刀除了锋利,在材质等上面基本上寻不到任何特殊的地方,或许唯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这柄刀握在你的手中,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小李飞刀。”

李寻欢轻声一笑,把玩这飞刀,飞刀在他手中如同手指一样灵活受他的控zhì

作出各种各样常人难以想象,也想象不出的动作,随即刀握在虎口间。

就在这一瞬间李寻欢身上的气质顿时变了。

这一瞬间上官小仙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敢简直不比他父亲上官金虹逊色分寸。这种压迫不是山但却被山还沉重,不是海但却比海还浩瀚。

在这股压迫感下,上官小仙甚至有种立kè

匍倒在地的念头。

但上官小仙没有倒在地上,她强迫自己看那柄道,心中暗忖道:“这就是传说中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小李飞刀

第四十七章、小李飞刀

李小花顿时一惊,她望着李寻欢,望着已经握住名震天下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的李寻欢!此时此刻的李寻欢身上拥有着令许多江湖顶尖高手都为之震惊动容的气息,这股气息如山似海,既沉浑又磅礴浩瀚。

面对已经握住小李飞刀的李寻~欢,李小花甚至生出一种即使在原随云身上都很少出现过令之顶礼慕拜之感。忽然一个念头从李小花的脑海中冒出:难道李寻欢准bèi

向上官小仙动手,为大哥哥报仇?

但转瞬间这个念头就消失在李小花的脑海中。

李寻欢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得不说算得上好,什么小李探花什么仁义无双等等。但这些李小花都不相信,他不相信江湖上的传言,她也不清楚李寻欢这个人,但她相信一个人,清楚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原随云。

原随云曾在吴正山之战战胜叶孤城后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真想知dào

天心十三式与小李飞刀孰强孰弱,但我却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知dào

了!”

李小花问道:“为什么?”

原随云说道:“李寻~欢的刀不会向他朋友出手,李寻~欢的刀不会向普通人出手,李寻欢的刀飞十恶不赦之人不会去杀。因此我绝对不可能让李寻欢出手。”

李小花道:“因为李寻欢是你的朋友,而且李寻欢绝对也不想向你出手,因此你绝对不可能见识小李飞刀?”

原随云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朋友,从来没有!因此我向着李寻欢出手几乎都是随手间的事情,但我却不能向他出手,因为他不但是名震江湖的李寻欢,而且他还有一个妻子、一个孩子!我原随云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这一点好奇,而破坏这样一个家庭。这样不值得,也不是我原随云的作风!”

原随云从来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但同样他也从来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是一个拥有非常超卓武艺的普通人。

而李寻欢会真如李小花预料那般不会向上官小仙出手吗?

马上李寻欢就给出了答案。李寻~欢瞥了上官小仙一眼,淡淡说道:“昔日你的父亲上官金虹就是死在我的小李飞刀之下,你想看看这柄刀吗?”

“我想!”稚嫩但坚定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此时此刻房间上下都已经弥漫着从李寻欢身上流露出来的刀意,那握着小李飞刀就已经天下无dí

,绝世无双、独步天下的刀意。

小李飞刀虽不是普通刀,但却不逊色于江湖人任何用刀高手挥刀而展现出来的威力。即使有着天刀称呼的宋缺也绝对不敢断言可以战胜李寻欢。

李寻欢微微一笑,神色平淡。继xù

问道:“你用什么来看不我的刀?”

话音刚落,铿锵一声,剑已经出鞘。

上官小仙腰间那柄比普通剑要短上不少的剑已经拔出了鞘。已经不用说任何言语了,剑已出,言意已经再明显也不过了:以剑问刀,问那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小李飞刀。

此时此刻,即使叶孤城、西门吹雪也都神色微微动容!他们惊讶上官小仙竟有勇气面对李寻欢的刀,他们吃惊李寻欢竟然会向着上官小仙出刀。

难道李寻欢已经铁了心要为原随云报仇吗?这还是小李探花李寻~欢吗?

陆小凤已经坐不住了。他身躯一闪,已经出现在李寻欢面前,望着握着飞刀的李寻欢,开口问道:“你是否已经决定了??“

李寻欢点了点。回头扫了一眼棺材,开口道:“原随云因我而死,我没有任何理由不下决定!这一切就让我和上官小仙来自我了断吧!”

陆小凤点了点头,但人却没有退开。

陆小凤自然不会退开。他虽然已经一个成名多年的侠客,但他却没有许多成名侠客爱惜羽毛的心理,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他遇见想做的事情就会去做,不会去考lǜ

任何后果,因此这也才导致江湖上出现了一位名震天下的绝代侠客陆小凤。

今天陆小凤再次站了出来,站在李寻欢的刀下。他望着李寻欢手中令全天下英豪都为之颤栗的飞刀,他的心也在颤抖也在激动也在害pà

,但他的脚步却已经沾在地上,不愿意移开一点,他不能移开,也不愿意移开,因为他知dào

一旦自己的脚步移开后,他面对得即将是一场胜负悬殊的战斗。

一位绝代名侠将刀指向一位还不过十岁的稚嫩孩子,这件事情他不愿意看见,永远也不愿意看见。

因此他站了出来,他伸出了两根手指,望着李寻欢,开口道:“有人说这是江湖上最有价值的两根手指,因为它们似乎可以夹住世界上任何东西。”

李寻欢点了点头,道:“不错,它们本来就是江湖上最有价值的手指,这双手指下层救过不知多少性命,夹住了多少致命一击的暗器武器。”

陆小凤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我最自豪的事情是这双手指曾夹住叶孤城的剑,不过从今天起我还有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这双手指会夹住一柄飞刀,一柄名震天下,绝世无双的飞刀——小李飞刀!”

言语落地,目的也就已经暴露出来呢了。

陆小凤不希望这场战斗发生,因此他就主动站出来以自身来迎接江湖上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听到这句话,作为陆小凤的朋友叶孤城、西门吹雪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沈落雁你、李小花、上官小仙三人脸上已经起了变化,虽然她们看见陆小凤站出来站在李寻欢面前就已经明白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事情发生了他们还是震惊不已。

陆小凤对战李寻欢,灵犀一指对小李飞刀,这将是一场何等惊心动魄的战斗??

上官小仙望着陆小凤的背影,望着这位她仅仅见过几面的人,眼神复杂,转瞬间就已经坚定下来,她往前走了两步,对陆小凤开口道:“这是我和李寻欢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上官小仙不想欠死人人情!”

陆小凤笑了笑,回头对上官小仙露出一口洁白的银牙,道:“难道你认为我必败无疑?挡不下小李飞刀?”

上官小仙冷笑了声,道:“你是否挡下小李飞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希望不要有人妨碍我报仇?李寻~欢是我的,我要亲手杀掉李寻~欢。”

陆小凤苦笑,对着上官小仙苦笑,回头又对着李寻欢苦笑,道:“看来我已经选择做了一件两面都不讨好的愚蠢事情!”

李寻~欢:“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不过现在你退出还来得及!”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我陆小凤向来言出无悔,既然言语已经说了,那我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何况我早就想知dào

是否可以接下你那传说中比闪电还快比流星还迅捷比虎豹还凶猛的小李飞刀!”

李寻欢没有说话,深深吸了口气,身上的刀意愈加浓重,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感觉到李寻欢的身躯愈加虚幻飘渺,就好像整个人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取而代之则是李寻欢手中的刀,那柄刀愈加沉浑浩瀚,令人不由生出这就是天地对罪恶的审判。

上官小仙自然也感觉到了这样一幕,他望着正凝视应付即将来到的小李飞刀,上官小仙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是上官小仙,上官金虹的女儿!”

陆小凤没有回头,轻轻说道:“因为你还是一个孩子啊!”

同时间,这句话落下,李寻欢的刀已经出手,那把天地间独一无二绝世无双的小李飞刀出手。没有人能看得清小李飞刀如何出手,这一次也不例外。

一柄看不见的刀,杀一个人岂不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飞刀、神话

第四十八章、飞刀、神话

小李飞刀已是一个神话,不管是白道上的朋友还是黑道上的朋友都认可这个神话,也没有那个人敢去挑衅这个神话,一是因为原本挑衅过这个神话的人不是已经倒在飞刀之下就是从挑衅转而崇拜。二来这个神话因为李寻欢早已与林诗音隐遁江湖,即使想再去见识小李飞刀,也见识不了。

如今这柄飞刀现世了,没有任何征兆忽然间现世了!然而这一次现世却并非因为正义已经被黑暗挤到没有任何位置情况,唯有用飞刀去洗刷这黑暗,还天地一片光明。而是因为一个看上去即使所有人听见了都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的理由:李寻~欢发出的小李飞刀竟然是因为仇恨,个人的仇恨。

这个理由说出去没有一个人敢相信,即使是再仇恨李寻欢的黑道朋友们也不相信。小李飞刀从来不是杀人的工具,从来不是报仇的工具,他象征着一种精神。

当初李寻欢纵横江湖时,曾有不少武林宗师对李寻欢那近乎仙术的飞刀评论过许多言语,其中有这样一段最为著名:“天上地下,从来也没有人知dào

他的飞刀在哪里,也没有人知dào

是怎么发出来的。刀未出手前,谁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天上地下,你绝对找不到任何人能代替它。若不能了解他那种伟大精神,就绝不能发出那种足以惊天动地的刀!飞刀!飞刀还未在手,可是刀的精神已在!那并不是杀气,但却比杀气更令人胆怯。”

这就是李寻欢的飞刀,这就是天上地下公认的小李飞刀,小李飞刀绝对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利而发出,小李飞刀的每次出手都象征着正义的出现,象征着正义即将战胜邪恶。

可如今呢?时隔多年,小李飞刀再一次出现了。

这一次出现却并非为了江湖上人人都知dào

的正义。而是为了仇恨,为了原随云的仇恨。

飞刀一闪,小李飞刀已经发出!

这柄几乎肉眼都看不见的飞刀直接向着上陆小凤的咽喉划去,这柄肉眼都几乎捕捉不到痕迹的飞刀,这个江湖上究竟还有谁能够把挡住?

面对小李飞刀的陆小凤能吗?

陆小凤已经感觉到了小李飞刀,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创造兵器谱排名的百晓生会那般言语:“小李飞刀,兵器谱排名第三,不过当你面对小李飞刀的那一刻你绝对不会去想兵器谱的排名,因为这柄刀已经锁住了你的咽喉。”

此时此刻的陆小凤就有如此感觉,在没有真zhèng

面对小李飞刀的时候。陆小凤还想过自己这双武林之中最有价值的手是否可以接下小李飞刀,那种江湖上已经流传成为神话的飞刀,但当他真zhèng

面对小李飞刀的时候,陆小凤脑海中再也浮现不出如此轻松的念头,他甚至想快点离开这飞刀,闪躲开这随时间锁他性命的飞刀。

但他不能,他不能走开,他不但不能走开还必须接下小李飞刀,打破这个从来没有人打破的神话!陆小凤身后有人。有一个李寻欢想取性命而欲快的人,如果这个人是一个青年人呢,陆小凤绝对不会去蹚浑水,可这个人是一个小孩。一个年纪还不过十岁的小孩,因此陆小凤唯有多管闲事。

看不见飞刀如何去接?

飞刀已出,陆小凤已经感觉飞刀已经发出,但却看不见。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已经认输了。但陆小凤不是普通人,他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他曾被江湖上认为最聪明的几个人之一。因此陆小凤并没有认输。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既然眼睛看不见,就不用眼睛看,有心去看,有心去接。

没有人知dào

陆小凤十五岁以前的事情,江湖上仅仅知dào

两件事情,十五岁以前,陆小凤就已经和朱亭是好朋友,十五岁之前,陆小凤就研究出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武艺,这种武艺便是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灵犀一指。

“无论什么暗器只要陆小凤愿意都可以接下来!”这句话并非普通的无名小卒说得,而是江湖上许许多多大名鼎鼎,名震四方的英豪说出的,可见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多么巧妙。

但陆小凤灵犀一指的精髓是什么呢?

知dào

的人寥寥无几!

但在场却有两人:西门吹雪、李小花!

江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绝技,绝技就是他们吃饭的地方,因此他们绝对不会轻易透露给任何人。如司空摘星就绝对不会将自己如何可以轻而易举偷到别人的东西的绝招告sù

给任何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陆小凤也不能!

陆小凤对于曾数次救了他性命的灵犀一指虽然并不如司空摘星一样吝啬,秘而不传,但却也很少告sù

给别人,准确得说灵犀一指陆小凤仅仅告sù

过西门吹雪,至于李小花如何知dào

灵犀一指的奥秘原因就要问原随云了。

可原随云已经死了,该如何问?

心!这才是灵犀一指的秘密。

一个人的眼睛再好也不如心明,一个人的手再快也不如心快。灵犀一指的奥秘就在于心。倘若心已经捕捉到了他想捕捉的事物,因此手也就飞快而至。

这就是灵犀一指的奥秘,如今面对李寻~欢的飞刀,陆小凤不得不使用出灵犀一指,原因他不想死。

闭上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但脑海中却已经感觉一道银白色的亮光向他划了过来,那就是飞刀,那就是小李飞刀。

从思考到闭上眼到出手,那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小李飞刀的速度快如迅雷,飞向陆小凤也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陆小凤已经捕捉到了小李飞刀的诡异,他伸出手,用灵犀一指准bèi

打破小李飞刀的神话。

忽然间,陆小凤浑身一颤,原本紧闭的眼睛忽然已经睁开了,他瞪大眼睛既不可思议又愤nù

望着李寻欢,似乎李寻欢作出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这一瞬间飞刀已经飞至。

但并非飞至陆小凤而是绕到陆小凤身后,向着上官小仙而去。

陆小凤愤nù

,原来一直以来李寻欢的目标就是上官小仙,即使他挡在上官小仙面前为上官小仙迎战,李寻欢的目标依旧从未改变过,因此当陆小凤准bèi

使用出灵犀一指的时候,发xiàn

原本快速向着他而至的小李飞刀忽然转变了方向,以一个陆小凤不可能接到的角度向着身后的上官小仙而去。

李寻欢丝毫不理会陆小凤的愤nù

,也不理睬众人一样的眼神,他平静望着陆小凤,准确得说他是平静望着陆小凤身后的上官小仙。

一直以来上官小仙并非没有任何反应,从一开始上官小仙就已经知dào

李寻欢的目标就是她,李寻欢并未隐藏自己的目标,因此上官小仙非常清楚一直以来李寻欢的目标就是她自己,因此她一直提高警惕,等待李寻欢那一刀。

刀如他预料中一样向着他而至,那股小李飞刀的精神随着小李飞刀一起向着他如同翻江倒海的巨浪席卷而至。

上官小仙已经出剑了,她已经感觉到了小李飞刀的运行轨迹,只要出剑,只要出剑截断小李飞刀的路线,那小李飞刀这不败神话就已经败了。

此时此刻,如今这是上官小仙最大的心愿。

如今上官小仙没有杀李寻~欢的意思,但却想破坏掉李寻欢的小李飞刀的神话,破坏掉李寻欢在母亲心中那完美的形象。

这才是上官小仙真zhèng

挑zhàn

李寻欢的原因。

剑飞刺。

不得不说上官小仙年纪岁稚嫩,但剑术却着实不凡,这一次隐隐之间已有剑意流转。

但剑的速度还是慢了,剑与飞刀错身,飞刀没有任何阻碍的前进,向着上官小仙的胸膛射去。

“一切结束了吗?”当剑与飞刀错过,上官小仙心中暗暗自语道:“小李飞刀果真不愧是小李飞刀,它终究还是一个神话啊!”

闭眼,上官小仙已经等死。

但上官小仙却没有等到死,而是等到了一声非常清脆的“铿”,兵器碰撞的声音。

耳畔听见李寻欢缓缓开口道:“你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计划、变局

第四十九章、计划、变局

“那是谁?”忽然,荆无命感觉有东西从他身侧闪过,开口问一点含笑的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指了指西门客栈内二楼那破旧的房间,说道:“他是往哪里去的,你说除了他还有谁呢?”

荆无命攥紧拳头,口中缓缓说道:“原随云!”

上官香妃轻笑起来,肯定了荆无命的话语,道:“不错,就是原随云!”此时此刻上官香妃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前所未有的兴奋神色,开口道:“无论是独孤求败的布局、还是李小花的布局、亦或是李寻欢的布局,这一切的布局都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看重头戏了,这才是这个计划中的关键之中的关键!”

原本准bèi

立kè

到西门客栈去保护上官小仙的荆无命停下了脚步,回头问上官香妃,道:“关键?”

上官香妃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正是关键!你可想过为什么原随云会如此大费周章布下这个耗费时间之长、旷日持久,但看上去几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计划呢?”

“为什么?”荆无命开口问道,他忽然感觉原随云这个计划中有一种他难以预测的惊世骇俗阴谋,这个阴谋甚至可能影响未来的天下苍生。

上官香妃神mì

一笑,眼睛瞥了一眼客栈内那已经被他和荆无命注视了很久的房间,轻声叹道:“这个问题只有问原随云了,他会给出详细的答案!”

————

一柄剑、一把刀!

剑是普通的剑,刀也是普通的刀。

剑长,刀短!

剑是普通的铁剑,刀则是一击即出,而例无虚发的飞刀。

无论是剑抑或是飞刀,他们真zhèng

有名的并非他们本身,而是握住他们的人。一位当世鼎鼎大名,名贯江湖的大侠客,有着小李探花、小李飞刀称呼的李寻~欢,而那位握住剑的人则是曾在江湖上数次掀起惊天风云的武林侠客原随云。

当那柄普通的铁剑横在上官小仙胸前挡住那柄飞刀时,数次已死的原随云再次复活了。原随云这位与当今第一流甚至可以算是第一剑客对决的原随云再生了。

当李寻欢那句话语落地,几乎所有人都望着那位挡住从上官小仙胸前穿过的那柄飞刀。

原随云挡住了李寻欢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而小李飞刀却并未射中他的目标,原随云挡住小李飞刀时,小李飞刀正好忽然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偏开了上官小仙!

闻名天下的李寻欢。绝世无双的小李飞刀竟然失手了?这是事实!可这事实下掩藏着什么?其实不用做太多的思考就可以明白。李寻欢本身就没有杀上官小仙的意思,他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逼迫原随云现身而已。

不过李寻欢原本可以将飞刀对准上官小仙,那样逼迫原随云献身就更有把握了。但李寻欢却没有,因为李寻欢的飞刀之下从不错杀任何一个好人,何况如上官小仙这样稚嫩的孩子呢?

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精神?江湖人爱惜羽毛胜过自己的生命,但李寻欢却并未珍惜,他那江湖上几乎为神话、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竟然被李寻欢如此轻而易举破坏了!

小李飞刀不再例无虚发,又如何算得上神话??但面对这样的决定,李寻~欢显得非常淡定。显得非常冷静,他的脸上甚至带着非常愉快的笑容。

在李寻~欢心中并未太过重视小李飞刀是否可以例无虚发,倘若李寻欢重视小李飞刀例无虚发那绝对发不出那冠绝天下、独步天下、绝世无双的小李飞刀,因为重视就以为这背上本不应当背上的包袱。这不是李寻欢的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只是用来救人而已,而李寻欢发出自己那飞刀之时也只是想救人而已。如今小李飞刀发出虽然没有命中上官小仙,神话破灭,但李寻欢将上官小仙脱离苦海。也算救人,因此李寻欢没有任何后悔,一点后悔都没有。

“我来了。我不得不来!”没有理会上官小仙那惊愕的眼神,原随云缓缓将剑收回了剑鞘,开口说道。

李寻欢开心大笑:“因为你不希望上官小仙遇上危险,即使你知dào

我的小李飞刀绝对不可能对准她,但你也一样不允许这样的意wài

发生!”

原随云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表示了肯定。不错,原随云绝对不允许上官小仙死。

原随云望着李寻欢,看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是人?”

李寻欢点头道:“我当然是人!”

原随云道:“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看穿我的计划呢?这场计划中,除开叶孤城、西门吹雪知dào

些许,没有任何人知dào

!”

李寻欢望着原随云,缓缓说道:“因为我相信原随云不会死,即使他面对强劲如独孤求败那样的剑术高手,他也不会败,更不会死!”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苦笑,喃喃自语:“原来并不是我的计划有破绽,而是因为你相信我,因为你将我当做了你的朋友,因此你才怀疑起这个计划,因此你相信我不会死!”

李寻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听到这句话,原本对李寻欢怒发冲冠的陆小凤心中闪过一丝感动,真相已经明白了,陆小凤也没有任何理由恨李寻~欢了,他扫过西门吹雪、望着叶孤城,望着他这两位朋友,心中涌现了两股暖流!

“叶孤城、西门吹雪虽然少有言语,但却是他的朋友,他真zhèng

的好朋友!”想到这里,陆小凤高兴了不少。

李寻欢走到原随云面前,望着原随云开口问道:“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原随云拉着有些魂不附体上官小仙的手,说道:“什么问题?”

李寻欢指了指棺材,开口道:“棺材里有人!一定有人!”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这场计划我需yào

天衣无缝,因此棺材里必须有人,否则如何算不上天衣无缝!”

李寻欢苦笑:“你算准了我不会打开棺材!”

原随云含笑点头,望着李寻欢道:“因为你绝对不会惊扰我,即使你再怀疑也不会惊扰我,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李寻欢苦笑,道:“但你的计划还是出现了破绽,由我亲手揭开了!”

原随云摇了摇头,低头望了上官小仙一样,将上官小仙如同以前在无争山庄一样抱在自己身上,开口说道:“你的行为出乎我的意料,但我的计划在你出手前一刻已经完成了!因此我还是成功了!”

成功?什么成功了?李寻欢非常疑惑。但这不是他最疑惑的一个问题,他是在疑惑棺材内装着到底是什么人。因此李寻欢问道:“我想知dào

棺材里的人是谁?”

原随云微微一笑,有了几分玩笑的心思,说道:“我只能告sù

你棺材中的人还是一个活人!你说他是谁呢?”

活人?李寻欢愣了一下,既然扫过面上并未太多表情的叶孤城、西门吹雪,但从叶孤城嘴角那微微勾起得那一丝笑意,已经领悟到了些许。

脱口而出道:“这里全部人都已经到齐,但独独缺少了一个人!”

原随云笑问道:“少了谁??”

李寻~欢郑重说道:“独孤求败!”

原随云拍了拍,望着长身而立的李寻~欢道:“不错,正是独孤求败!”

声音刚落,仅仅只听见一声轰隆巨响,棺材盖立kè

被掀开,一道灰色身影从棺材中一跃而出,出现在原随云等众人面前,那人还未落地,声音就已经响起,道:“李寻~欢不愧是李寻~欢!果真名不虚传!”

望着面前这人,李寻欢恭谨一拜,而那位老者却坦然受之。

江湖上有几人有资格面对李寻欢一拜呢?而这位老者就是其中一人。

老者姓独孤名求败!(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真正的赌注

第五十章、真zhèng

的赌注

有些人在江湖上永远没有过去,这些人仅仅将人生中最辉煌的部分留在江湖上,至于那成名前入江湖前的前半生则没有任何人知dào

。而有些事也如此,至始至终他都是一个迷,一个就算想破脑袋都解不开的迷。

这种类型的事情有许多,其中就有关于摘叶飞花之迷。摘叶飞花是一个传奇,特别是在两百年前武林沦为魔道黑道统治下,摘叶飞花这个传奇这种神mì

的功法就忽如其来在一朝间出现了。它的出现将江湖上不知多少作恶多端的恶霸、强者、魔头都引进了幽冥地狱,它的出现令朝廷贪官为之恐惧,有一年时间内,曾有十三位三品等级的朝廷官员倒在这摘叶飞花的奇妙功夫下。

摘叶飞花怎来的?使用摘叶飞花的人究竟是谁?摘叶飞花的绝技又是如何传承的?没有人知dào

,没有一个人知dào

。如今这个在江湖上许多人眼中都还算一个秘密的摘叶飞花手传人却正是名震江湖的原随云。

可原随云又是如何习得摘叶飞花手呢?没有人知dào

,因为原随云从来没有告sù

过任何人,因此这还是一个秘密。

武林之中这种秘密不止一个,至少眼前还有一个。

在李寻欢的飞刀没有对上上官小仙面前,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已经是一个神话。可没有人知dào

李寻欢的小李飞刀是从哪里来的。曾有传闻李寻欢的飞刀是来自几十年前的一位绝代名侠沈浪,但却被李寻欢一口否认。

江湖上对于李寻欢绝技的来源痴迷不已,但却探究不出。但而今这个困扰了江湖上不可数计的秘密终于揭开了答案,这个答案非常可信,没有任何虚假可言,因为这个答案是李寻欢亲口说出的。

李寻欢对着独孤求败恭谨一拜,开口问道:“一别多年,前辈可还安好??”

独孤求败瞥了李寻欢一眼。点了点头。“你如何?”

李寻欢一脸感激说道:“承蒙前辈启迪,李寻欢才有幸领悟出小李飞刀这门绝学。”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就是江湖上人许多人耗费不可数计时间想得到的问题答案。

对于李寻欢的恭谨,独孤求败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可以从老夫的剑法中领悟出小李飞刀这是你自身的悟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对于你的小李飞刀我倒是非常有兴趣,等我与原随云真zhèng

一战后再有时间向你去讨教!”

在场众人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从独孤求败这段简短话语中听出了不少讯息,如独孤求败虽与原随云一战,但却并未真zhèng

以战;二李寻欢的小李飞刀绝技来源的确来自于独孤求败!

此时此刻,众人望着面前这位不修边幅手中无剑。但天地万物都可为剑的老者生出一丝敬佩甚至崇敬,但有一个人除外,这个人就是一直望着独孤求败的上官小仙。

当独孤求败从棺材中一跃而出时,还魂不附体状态的上官小仙立kè

三魂六魄全部回归体内,又恢复成了那理智的上官小仙,他站起身望着独孤求败,看了半晌,随即开口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独孤求败摇头道:“不是,我已向着原随云求战。但我未败,他也未败!”

叶孤城、西门吹雪、沈落雁都是原随云、独孤求败观战中的观战者,因此他们非常清楚当原随云、独孤求败挥出那惊艳绝伦一剑,巅峰对决时候的场景。异口同声点头道:“不错,他们的确已经决战过了!”这句话是沈落雁说出来的。

叶孤城沉默了一下,回忆当时两人对决时候的场景,开口道:“当时原随云只出了一剑、独孤前辈也只出了一剑。但他们这一剑都没有任何留手,都是他们平生以来最巅峰的一剑!”

西门吹雪冷声一笑,道:“他们虽然比剑。但却更甚是论道,论剑道!”

上官小仙习剑,但却并未臻至叶孤城、西门吹雪那等剑道境界,更何况原随云、独孤求败呢?因此她不明白,她几乎听不清楚西门吹雪、叶孤城话语中的含义。

因此上官小仙选择了一个最想知dào

的方面开口问道:“因此他们并未真zhèng

比武而是论剑是吗?”

西门吹雪冷笑否定,道:“比武便是论剑!原随云那一剑中蕴含了他自身的剑道,而独孤求败那一剑中也蕴含了自身的剑道,当两者剑指向对方的时候,虽然只是一剑,但随着手腕挥动控zhì

手中剑,在剑与剑碰撞前已经交手了上百次,倘若独孤求败面对得不是原随云,他手中剑的任何一个变化都可以杀掉对手,倘若原随云的对手不是独孤求败,他手中的任何一个变化亦可斩杀对手!”

叶孤城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又回忆起两人的对决,开口道:“当时如果我是原随云或独孤求败的对手,我绝对抵不过他们剑中十个变化,第十一个变化他们的剑都将刺穿我的身体,结果我的生命!”

听到这里,上官小仙陷入了一阵沉默,沉默了半晌,上官小仙望向言语冰冷淡漠的西门吹雪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倘若原随云的剑意剑招逊色于独孤求败一重获独孤求败的剑意逊色于原随云一筹,那两人之间都有生死胜负。”

对于上官小仙的悟性,西门吹雪表示很满yì

,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如此!剑道不同如下棋,下棋有高下还可以论棋道,而剑道之上有高下则完全不可能论,因为剑道至高的剑客绝对不会与剑道境界低下的剑客研讨剑道,这也正是剑道之路寂寞如雪的原因!”

剑客之间有朋友之交,但更多则是分出胜负,论个生死!不管对手是亲人、朋友、还是爱人!一名真zhèng

的剑客都会去挑zhàn

对方。或被对方踩踏着尸骸领悟出剑道真意,或踩着对方的尸体继而领悟出更高的剑道境界!

这就是剑道,这就是剑客,一个孤寂的人走着一条孤寂的道路。

“或许原随云将独孤求败请来有某些计划,但至少原随云、独孤求败两人的论剑不假!因为倘若剑客不诚,那手中的剑就可以看出个究竟!”叶孤城轻声叹道,深深望了独孤求败一眼。

当初独孤求败手指指向原随云的小腹,而原随云的剑则指向独孤求败的咽喉,两人在同时间停手,他们没有任何顾忌的停手,这种停手倘若不是早已经决定好,叶孤城绝对不相信,因此叶孤城提出这这个答案。

独孤求败扫了叶孤城一眼,在众人视线下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答案就是如此!当初我答yīng

原随云进行这个计划,不过提出了一个要求:倘若你的剑道不如我,那我就杀掉你,我独孤求败的剑下从不留弱者!”

上官小仙一愣,回头望着身后一脸含笑的原随云。

原随云缓缓点了点头,道:“我还是要多谢独孤前辈,你使得我的剑道再上了一层境界!”

陆小凤苦笑,原本以为他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但没有想到等到原随云出现他还没有看穿全部的布局。试想一下,独孤求败这位一身都在为求一败的强者如何愿意比假剑呢?

因此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那便是原随云与独孤求败的战斗一直都是真的。倘若原随云稍有不慎,原随云就将死,反之独孤求败亦如此。

上官小仙望着原随云,眼睛有些红了,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问道:“既然你早就知dào

了我的计划,那为何要继xù

沿着我设计的圈套走下去呢?难道你原随云就如此自信你可以成为这场计划的胜利者?”

原随云轻轻拍了拍上官小仙的小脑袋,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哪里有如此把握呢?但我不得不这么做,为了你,我了我、为了我的朋友、为了天底下任何人我都必须这样做!”

上官小仙愣住了、叶孤城、西门吹雪、李寻欢也愣住了、独孤求败、沈落雁、李小花、陆小凤都愣住了,他们望着原随云,眼中都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们已经知dào

原随云一直以来都是布局者,但却没有想到这其中布局的目的原因牵扯得范围竟然如此之大,甚至可以影响到全天下?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上古四大凶兽

第五十一章、上古四大凶兽

计划?什么计划!

这个问题是叶孤城、西门吹雪、李小花、沈落雁、上官小仙、陆小凤等人心中的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计划令原随云竟肯面对性命之危邀请独孤求败设下此局呢?

七八双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原随云,这时候的原随云还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平静,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神色,依旧冷静如平静的湖水,淡定若屹立天地之间的山石,随即,以非常冷静的口吻,渐渐讲述这件事情的原因,道:“诸位有不少人曾与我一样参与过诛神大会!”

诛神大会!这个词汇显得有些陌生,但这件事情却并不陌生。神,并非是天上的天神,而是一位人间武学修为极其高深,武艺臻至常人难以想象的巅峰强者,他已经脱离了生死轮回,等待近两百年,为谋求天下一统的绝代武者。

这件事情亲自参与整串事情的叶孤城再清楚也不过,当初叶孤城之所以可以死里逃生,原因便是因为这位修为超凡入圣的神。

至于西门吹雪、陆小凤以曾被神邀请参与了当时的聚会!也就是在那场聚会上,佛转世身、经王、傅红雪三人以惨死为代价最终由原随云斩杀了不可一世,野心滔天的神。

那件事情,但凡经lì

过的人都不可能不清楚。

实现缓缓扫过众人,原随云继xù

说道:“当时诛神大会上,神就一直曾提起过一个人,这一个人佛的转世身也曾提起过:魔,也正是因为这个人,才导致了我设计出如此计划!”

魔?听到原随云的话语,除开一片还冷静如置身事外一样的独孤求败,其他人都显得格外震惊。一时间众人浮想联翩?

而原随云却并未给他们太多想象的空间与机会,继xù

开口说道:“神在临死之前都惦记着魔。原因再简单也不过,因为魔就是神的妻子!而且魔也有与神一样的梦想,他希望改变如今这个不平等不和谐的世界!不过最终在半年前,魔因为成就这个计划,因而逝去了!”

陆小凤已经忍不住了,原随云的话语中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对于一向好奇新鲜事物的陆小凤来说算得上是一件致命的诱惑。因此陆小凤开口了,问道:“你说魔因为一统天下的计划最后死了,可那个计划是什么?又和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呢??”

原随云摇头道:“魔希望得并非是一统天下,而是魔渡众生!倘若魔希望一统天下早就与神站在一起。否则也不会因为两人理念不同,近百年不相往来!”

陆小凤一阵沉思,大概明白了原随云的意思了。神希望可以征服天下自己为皇帝,以自身之才能而治理天下,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而魔则不同意神的意见,他只要天下太平安乐,至于是否是自己做皇帝,魔并不在意。

念此,陆小凤生出浓浓的敬意。

在场没有那个人是愚笨之人。因此都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关系。但还是有疑惑挤压在上官小仙、陆小凤等人心中:为何原随云要大费周章设下这个计划呢?这个计划和已经逝世的魔有什么关系呢?

原随云刚准bèi

张口,一声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开口道:“不同于神,魔成功了!”

魔成功了?听到这个讯息。所有人都一震,继而恍然,望着言之灼灼说出这段话语的上官香妃,魔如何成功了?此时此刻和昔日没有任何变化。魔如何算成功了呢?

上官香妃平静扫过众人目光继而落在上官小仙身上开口说道:“魔渡众生并非是一句空话,魔渡众生的含义是让天下平等,没有高低贵贱的差别。天下安乐,人民乐足!”

这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梦想,即使从来没有见过魔的众人对于魔的梦想都表示佩服,敬重。能够有如此梦想的人值得他们敬佩。

“但以如今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实现这个梦想,因此魔就唯有寻找方法,最终寻找到了一个结局的办法,就是利用达摩之心与四块凶兽石壁,继而打破这个世界的秩序,创造新世界!”说道这里,上官香妃深深吸了口气,道:“简而言之就是破而后立!”

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没有几个人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原随云清楚没有那个人可以很快领悟出这句话的意思,即使在场所有人都是非常聪明绝顶之辈。并非在场的人不够聪明,而是魔的计划太过于疯狂,太过于可怕的!

原随云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第一位看破轮回的人并非是神,而是八百年前的达摩!当初的达摩其实本就是武艺练就至出生入化之境界的长生者!”

“达摩是长生者,可达摩已经圆寂了?”沈落雁提出疑问道。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不错,达摩的确圆寂了!长生者并非真zhèng

长生不死,一段触碰到某些不能触碰的天机,那长生者就也如普通人一样死在天道之下!当初的达摩就是触碰到了一些不能触碰的东西!因此才圆寂身死!”

“你说得可就是达摩之心?”叶孤城说道。

原随云点头道:“和达摩之心有些关系,但并非是达摩之心!当初达摩看见天下会因为四块凶兽石壁继而生灵涂炭,因此将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块凶兽石壁以法力封印住,继而苦思冥想想寻求解决未来那场大危机的办法,最终因再探究天机,明白了解决办法,这就成为了少林寺之宝达摩之心!”

没有给众人继xù

询问的机会,原随云继xù

说道:“其实魔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他一直用魔渡的方式将自己的意志灌注于别人脑海中,继而一直坚持不懈做研究魔渡众生的办法,随后寻找到了达摩之心与四大凶兽石壁!”

“魔探究天际得知四块凶兽石壁封印解开后虽然会给天地造成一场灾难,但却并非无法化解。而且在这场大灾难度过去以后,中原百姓会真zhèng

进入一个没有高低贵贱的世界,这就是魔渡众生计划的中心!”

说道这里,原随云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魔渡众生的计划了。

但却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原随云要布下这样的局?

因此陆小凤问道:“那和你这场布局有什么关系?”

原随云平静说道:“我帮zhù

魔解开四大凶兽石壁后,饕餮、穷奇、混沌、梼杌,这四大凶兽被封印在石壁之中的残魂就脱离石壁而去!继而转身,二十年后,这四大凶兽将颠覆天地,这就是这场大灾难的真zhèng

来源。也正是我设下这场计划的原因!”

话语中听起来有些玄幻,但却并非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在场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因此没有立kè

做出评断,而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原随云见众人没有说话,继xù

说道:“四大凶兽残魂不可以立kè

投入到六道轮回内转世,因此唯有寄托于普通人体内,继而渐渐改变那人的思维,最终彻底取代!随后便可颠覆天下!”

这句话落下,事情几乎可以说水落石出了。

而此时此刻上官小仙无疑是主角,因为这场事件每一个布局都和上官小仙有着非常密不可分的关系。而原随云这场计划的核心明明白白已经指向了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神色平静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四大凶兽之一的残魂已经附身在我的身上了?”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上古四大凶兽的残魂之一穷奇!”(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离别

第五十二章、离别

“穷奇,传说中使人为恶的凶兽!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原随云言语简单开口介shào

道。

上官香妃一双眼睛清清淡淡扫了上官小仙一眼,开口道:“其实原本以我的意思杀掉你就可,但原随云却有不同意见。一,杀掉宿主,穷奇残魂亦可再继xù

寻找寄托身躯。二,原随云认为你本身就是无辜,因此不忍杀你!随即,我们寻求用魔渡方式转世的魔身上,得到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倘若宿主一直存zài

,那穷求残魂就将于宿主融合,倘若我们抓住这一段时间提前让宿主掌控凶兽残魂,那这残魂事件也就化解了!”

说道这里,上官香妃顿了顿,扫了一眼闭口不言的原随云一眼,继而望着上官小仙开口道:“你难道以为单凭借原随云的面子就可以请得动独孤求败前辈?倘若这件事情不是太过严重,一心寻求剑道巅峰,领悟无上长生之法的独孤求败前辈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红尘上!”

独孤求败轻声一笑,平静说道:“位卑未敢忘忧天下,我独孤求败虽潦倒江湖,但亦不敢以天下之大事而小视之!”

————

言语到此,原随云的布局也算水落石出了。全部都是因为魔渡众生的计划而产生的后续影响。但事情并未轻松愉快的结束,至少上官小仙轻松不起来,也愉快不起来。而荆无命亦轻松不起来,愉快不起来。

荆无命按着剑,将上官小仙保护在身后,一双眼睛冷光闪烁,防备着在场每一个人。上官香妃往前走了一步,立kè

迎来了荆无命狠狠一剑,那一剑狠辣无情,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一剑狠狠斩下,倘若不是上官香妃闪躲及时,恐怕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无论是叶孤城、西门吹雪、原随云、独孤求败、还是王语嫣、上官香妃、沈落雁、李小花、陆小凤,他们都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超级高手,荆无命武艺不弱,但这群中真zhèng

可以稳胜过的人也不过沈落雁、李小花两人而已。至于其他人,荆无命没有任何把握。

因此荆无命站出来就意味着荆无命正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作为一名理智的杀手,荆无命自然知dào

自己正在干什么,但却没有后悔,手中的剑非常平静指向了在场每一个人。将上官小仙保护在身后。

原随云皱了皱眉,望着荆无命说道:“荆无命,你什么意思??”

荆无命冷冷望着原随云,道:“你的布局中心是不是上官小仙?”

原随云点了点头,“不错!”荆无命的声音明显带有几分冷意,几分杀意,几分玉石俱焚,不惜一切的杀意。

荆无命又开口道:“那如今将上官小仙身上的穷奇残魂彻底消弭是不是以为你的布局已经完成?”

原随云点头道:“不错!”

荆无命的声音更冷了,冷冷道:“那我问你。你准bèi

如何将上官小仙体内的穷奇残魂与上官小仙融合!而且你又是否可以保证上官小仙融合体内的残魂后会不会有危险?抑或是融合凶兽残魂就意味着有生命危险!”

上官小仙没有说话,但抬起头的瞬间望着这位因自身愿意拔剑剑指天下人的荆无命,眼神顿时柔和了不少。虽然有些人平时和自己关系复杂,但在关键时候却往往能够表现出令人吃惊的举措。

此时此刻。荆无命便是这种人。但这种令人吃惊的举措并不是背叛,而是不顾一切的保护,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忽然,上官小仙感觉原来母亲一直以来都是幸福的。“喜欢上了一个第一流的武林名侠。又被两位当代绝顶的青年所喜欢,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算不幸福呢?

对于荆无命的疑惑,原随云沉默了片刻。随即肯定回答道:“倘若我真要杀上官小仙,即使有一百个荆无命也阻挡不住。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这件事情对于上官小仙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融合凶兽残魂并不会威胁上官小仙的生命,而且融合了穷奇凶兽的残魂后,无论是上官小仙对于武学之上的领悟还是对智慧之上的提升,都显得非常惊人!”

“因此可以这样说,现在的上官小仙没有任何向我复仇的筹码,但融合了穷奇残魂后,她就有了向我复仇的可能!”原随云神色淡淡,非常清楚的说道。

没有等荆无命再继xù

怀疑或询问,上官小仙从荆无命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原随云开口道:“好,我相信原随云不会骗我!”随即拉了拉荆无命的衣袖,开口道:“荆无命,你先回金钱帮处理帮中事情,等我回来!”

荆无命还想再说什么,但望着上官小仙那坚决的眼神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以前荆无命就不止一次看见过那眼神,那眼神和上官金虹每次下了重大决定的眼神一模一样。

如此,荆无命还能说什么呢?

荆无命深深望了原随云一眼,躬身一拜,随即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

竹林,箫声悠扬,没有沾染任何红尘之气。

原随云望着面前这位不染半殿尘埃的女子,轻声叹了口气,道:“要走了吗?”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将玉箫收在腰间,柔声说道:“既然家兄慕容复之事已经有了个了断,那语嫣再呆在也没有任何作用了。最近几日,多有冒犯,还请原公子见谅!”

原随云微微一笑,扫了这位清丽出尘的佳人,轻声道:“江湖恩仇,自古就如此,哪里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不过原某还是希望王姑娘记住我一句话:你本非江湖中人,还是不要蹚江湖这摊浑水,以免失了你的逍遥身!”

王语嫣微微一笑,随即点了点头,而后旋身离开。

聚散离别,本就是世间最平常的事情,因此没有太多的伤感,而原随云早已经看淡了。他对于王语嫣心中有几分仰慕,但也没有到达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地步。

因此没有太多的反应?而王语嫣呢?

曼陀山庄一战,原随云的身影就已经深深扎根在王语嫣心中,随后几次邂逅,原随云更是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

否则当初竹林间大战时,王语嫣不可能会对原随云手下留情。王语嫣知dào

自己心中或许已经有了原随云的影子,但却也不强求能和原随云比翼双飞。

离开,似乎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唯有离开,才能忘记。而不能忘记,那或许就意味着已经刻骨铭心了。

路上,王语嫣再次吹奏起一曲箫声,与原随云初次相见时吹奏的箫声,一曲毕,王语嫣抬头望着灿烂的骄阳,喃喃道:“随缘吧!”

————

“有没有后悔?”原随云送别王语嫣后回到庭院,遇上了正在中喝茶的独孤求败,独孤求败为原随云倒了一杯茶,开口问道。

原随云端着茶杯,望着独孤求败道:“你的剑很厉害,但我并不害pà

你的剑!”

独孤求败点头道:“因此你不后悔?”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剑客与剑客之间天生就有仇恨!这种仇恨因剑而来,自然因剑而终。剑道修为臻至你我这样境界的人更是脱离不了这种宿命,因此只有早晚问题而已,不是吗?”

独孤求败点了点,他非常认同原随云这句话,“因此你准bèi

什么时候迎接我对你的挑zhàn

?”

原随云皱眉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定时间吧,到时候通知我便可!我想不用几个月时间,那时候四大凶兽残魂都已经已经寻找到炼化了,到时候我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好!”独孤求败点了点头,喝下最后一口茶,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雨前宁静

第五十三章、雨前宁静

清凉山,无争山庄。

李小花、沈落雁、上官香妃坐在原随云身侧。

李小花正在练剑,让原随云指教。而沈落雁、上官香妃则在一旁随原随云观看。

李小花的剑术造诣不凡,特别是原随云离去这四个月时间,李小花的剑术造诣又上了一层楼。将一块手帕递给李小花,原随云平静说道:“以你的武艺在江湖上已经可以寻求一片立足之地,算得上一流高手!不过在一些剑招转换上面还有一些滞待,运转不能如意,因此碰上叶孤城、西门吹雪这样的剑术高手则十之八九有生命之危险。”

李小花结果原随云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望着原随云,娇声说道:“大哥哥,究竟是那些地方不连贯呢?你可是我的师傅,不能不传授我!”

原随云没有二话,曲指一弹,随即将李小花手中木剑震飞。继而落在手中!而后就开始挥舞起剑来。李小花的剑术已经足够精妙,但相比起原随云的剑术却不值得一提。

望着原随云的剑法,李小花可以看见其中有原随云成名剑术天心十二式的影子,但却也并非就是天心十二式,招式之间转换如意随心,基本上看不出是那一招那一式。

“剑走轻灵,时而飘渺若浮云,时而轻快若流水,时而迅猛如飞坠之瀑布,时而舒缓如平静之湖面!原随云的剑术造诣已经臻至到一个令人难以莫测的地步了!”望着舞剑的原随云,上官香妃轻声叹道。

沈落雁点了点头,道:“在剑道上面的造诣当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上官香妃瞥了一眼正沉迷在原随云剑术之中沈落雁,轻声笑道:“在剑术上,原随云固然无懈可击。但在感情上,原随云可就比一个小孩子还不如,你说呢?”

听着这句怀揣着暗示的话语。沈落雁俏脸微微一红,但随即平静下来,淡淡说道:“这句话没有错,但这样的原随云也是我们喜欢的原随云,倘若他如多情公子候希白一样有那么高人一等的情商,你还会喜欢上他吗?”

上官香妃偏着头,似乎正在非常认真思考沈落雁这个问题,最终点了点头,回头望着沈落雁,开口道:“你呢?”

沈落雁简短回答道:“我不喜欢候希白!”

“当你握住剑时感觉如同握住了一颗正砰砰跳动的心脏时。那就说明你的剑术已经脱离了术之范畴!当你握住剑时感觉如同握住了自己的生命时,那就说门你已经寻求到了自己的剑道,这种剑道只有自己去参透,没有任何人可以帮zhù

你!”重新将木剑递给李小花,原随云神色肃穆说道。

李小花似懂非懂,但点了点头,记住了这段话。

面对李小花、沈落雁、上官香妃三人,原随云还是有少许不习惯!换着以前原随云绝对不会,但如今李小花、沈落雁、上官香妃对他的心思。原随云已经全部知晓,正如沈落雁、上官香妃所言,原随云的剑术和智商成正比,但与情商却成反比。

原随云根本不会处理他和众女之间的感情。因此也根本不能给出一个可靠的答复。

沈落雁、上官香妃都是聪明人,自然也不会故yì

将事情往这方面去谈论,至于李小花,她此生早已经下定决心跟在原随云身侧。若有名分固然好,没有名分也不在意。因此她们的相处也显得非常和谐。

抿了一口茶水,上官香妃望着原随云道:“上官小仙现在如何了??”

听到这句话。李小花、沈落雁暗自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侧耳聆听。对于上官小仙,无论是李小花还是沈落雁都抱着仇视态度。倘若不是原随云阻止,李小花早就出手杀掉上官小仙这个麻烦了。

原随云语气平淡回答道:“我和独孤求败已经联手化解了上官小仙身上的穷奇残魂,如今的上官小仙无论在武学上还是智慧上都比过去更上一层楼,至于臻至何等地步,那就唯有拭目以待了!”

听到这里,上官香妃咯咯一笑,望着原随云调侃道:“那么说上官小仙很可能超越过你呢?”

原随云还是很平静,说道:“这并非不可能!但是否能够超越我就只有看上官小仙再次杀我的时候了!”

上官香妃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是给了她一次机会!”

原随云点头,说道:“这本就是她应得的机会!而且上官小仙的本性并不坏,这一点从当初上官小仙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看我是否已经死的情况来看就可以看出!从荆无命为上官小仙愿意牺牲而上官小仙的神色来看,从陆小凤原随云为上官小仙挡住小李飞刀上官小仙的行动来看,上官小仙都非六情不认之人,至少她心中还有情!”

“不错,上官小仙心中的确有情,但也有仇!她的情可以对你,但前提条件就是你死在她的手中!不是吗?”上官香妃轻声道,对于上官小仙没有什么太多的恶感,但也谈不上好感,毕竟上官小仙一直以来都想杀掉原随云!

原随云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本应如此,我甘之如饴!”

——————

门口,一个小女孩伫立。

稚嫩的小手紧紧抓着房门,一双眼睛澄澈如湖水,没有说任何话语,缓缓离开。

来到那间属于她但已经很陌生的房屋,小女孩躺在那平时最喜欢躺的床上,望着窗户外的世界。时隔半年,她没有半点不习惯,唯有平静。

望着窗外,小女孩喃喃自语道:“你的是我的仇人,因此你必须死,可我为什么竟下不去手呢?为什么?”

闭上眼,小女孩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小女孩牵着原随云的手,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

可梦中永远在梦中。

————

无争山庄又有离别。

原随云背着一个包袱和沈落雁齐步前行,路上显得非常沉默。作为瓦岗寨的军师,可以轻而易举处理好瓦岗寨上下事情的沈落雁自然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而原随云亦善于言谈,但此时此刻两人却不想说任何话语,安安静静送别。

已至山下,沈落雁对着原随云展露了一个笑容,说道:“不要再送了,回去吧!瓦岗寨的路我熟!”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如今朝廷对于瓦岗寨虽颇有忌惮,但消灭瓦岗寨之心却不改分寸,因此此去瓦岗寨你多留几分心眼。任何地域,乱一定是从内而生外!”

沈落雁点了点,随即从原随云手中接过包袱就往前走。

走了几步,沈落雁回头望着原随云,问道:“你还有什么和我说吗?”

原随云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沈落雁点了点头,骑马离开。

望着沈落雁那略带悲伤但却又习以为常的眼神,原随云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不能给你许下任何承诺,任何承诺。对不起,落雁!”

——————

拔出了剑,但并未杀人,而是擦拭。

这柄剑跟随他走南闯北,其中不知饮了多少江湖好汉的鲜血,败了不知多少成名英雄。如今这柄普通的宝剑已经充满了灵性,只要一拔剑,这柄剑就会兴奋起来。

但这次拔剑却并非杀人,而是擦拭。

在送走沈落雁后,原随云就选择了闭关。

对于剑道的领悟原随云又上了一层台阶,但想要稳定那就必须刻苦修liàn

,这是每一位习武练剑者必不可少的功课,原随云这样的剑术天才也是如此。

而且原随云不得不苦修,因此接下来它将迎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武。

独孤求败,当世剑魔。

面对独孤求败的剑,原随云没有必胜的信心,因此原随云不能给沈落雁任何承诺。

这也是原随云请独孤求败与他演戏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一章、洛阳

第一章、洛阳

洛阳,繁华,气派,皇者之气浩荡。

无论是洛阳的美酒佳肴,还是洛阳的美人美色在全天下都算得上闻名遐迩,堪称一绝。因此不少有钱的英雄好汉,家产万贯的商人如果没有去过洛阳走一趟还真不敢自称英雄或富甲一方。

沟通南北的商业都市,以前更是不少皇朝的帝都,街道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出街闲逛的公子、少女、街道上吆喝叫卖的声音构成了洛阳一抹别致的景色。

一道脏乱的声音在洛阳城内显得格外刺眼,那人个子不高,一身非常简陋甚至破旧,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位叫花子的青年男人没有一点自觉,颇有几分趾高气扬意味的在繁花似锦的洛阳街道上昂首阔步,东张西望,颇有兴致打量着洛阳城的繁华。

那一双乌溜溜,非常灵动的眸子中表现出乡下人进城的好奇,那种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人自然会遭到每天和权贵碰面打交道的洛阳人的鄙夷。但不得不佩服这位青年的冷静或者说厚脸皮,对于那一片片的鄙夷神色充耳不闻,毫不在意,继xù

做了自己的事情,依旧那副趾高气昂,昂首阔步的模样,那模样看上去感觉就好像在视察他自己的领地一样。

洛阳当然不是任何人的领地,也没有任何人敢将洛阳当做自己的领地,除非当今天子,否则任何人有心思想将洛阳据为己有的人都将沦为叛逆,当即格杀。

忽然,一阵骄傲的马蹄声伴随着穿金裂石响彻云霄气焰彪悍的马嘶鸣声在洛阳城街道上响起,顿时原本热闹的洛阳城街道就更加热闹起来了,但这种热闹却并不是百姓希望得那种热闹,而是慌乱。

听见这声气焰嚣张,非常急促的马蹄声,几乎所有人都快速让开了一条道路来。洛阳达官贵人不少。因此这种情况但凡在洛阳城内呆上过几天的人都司空见惯了,也就不以为意。

心里虽说不愿意,但却也不得不带着少许狼狈的为马车让开一条道路,否则鬼知dào

触怒到那个达官贵人是否会被牵连下牢狱,这可不是每个人都希望的。

那位一身乞丐装束的青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目空一切,胆敢挑衅贵人的人,因此也就老老实实收敛了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骄傲,与那群匆忙让开的洛阳人一样,为马车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但如果有心人注意到这位青年让开的步子那绝对会不难看出这位看上去和乞丐差不多。仅比乞丐多几分清秀的穷困青年怀揣着武艺,而且武艺不低。

正在青年沉思着自己的事情声,耳畔传来不少人的疑惑声。

“那不是铁手、追命统领吗?”

“无情、冷血统领也在!”

“四大统领同时出现在洛阳,那是不是意味着洛阳要出什么大案子了??”

声音纷乱错杂,青年直接过滤了其他没有任何必要的话语,得到了三句话。抬头望着那街道中心,扫过那走在最前面的三个人,随即望着他们腰间的玄铁制造而成的腰牌,果真看到了铁手、无情、追命三个名字!

三个人身后是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至于马车内坐着什么人,因为被窗帘遮挡住,不能得到任何答案。跟在马车身后有一位坐着轮椅,容颜俊秀的青年。

青年手持折扇。神色淡然,似乎并不因为自己双腿已残而流露出任何不满与怨恨!一双眼睛智慧深邃,宛如浩瀚巨海,内藏难以言喻的汹涌。扫过其腰间那块材质与铁手、冷血、追命三人腰牌相差无几的玄铁腰牌,上面刻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无情。

一身乞丐装的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为这个罕见的护送阵势震撼住了。四大名捕一向秉公执法。扫有因私事而行动,而且四人常常分居天南地北管理天下大小案件,少有汇聚。而今日不但都已经汇聚于洛阳,而且还联手非常罕见的护送一个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呢?竟然有资格享shòu

四大名捕的护送?而可以出动四大名捕的护送,那轿子内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至少他的对手绝对不普通?否则也不用四大名捕倾巢出动!

就在青年沉思之际,一道明亮的眸光向着他扫了过来,是无情的目光!当无情的目光望着他时,立kè

就有四位精兵向着青年走了过来,一副将他缉拿归案的意思。

“不用,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这个时候,凝视他的无情对着那四名精悍的士兵淡淡说道,随即青年才免遭了牢狱之厄。

“不愧是以机变无双、智慧无双而著称的四大名捕之首无情!”当无情的眼睛望向自己与自己对视的时候,青年感觉自己的一切伪装都在那瞬间被识破了。

此时此刻,青年脑海中不由回忆起那位蔑视礼法、骄傲无匹的父亲郑重其事说过的一句言语:“人可有傲骨但不可有傲气,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前青年还不屑一顾,现在却表示有少许赞同。

青年的出现只不过是无情眼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无情神色淡淡,对于这个如同过路客,但身份不凡的青年直接一掠而过。这次出动他们四大名捕而必须完成的任务实在太过于重yào



一直很少插手四大名捕事情的诸葛神候更是亲自叮嘱让他们必须细致小心,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疏漏。可见这件事情之重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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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是一个楼,但却和一个叫花满楼的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花家无论在江湖上还是商界上都可谓算是首屈一指的家族,腰缠万贯,其家族财富不可数计的花家在许多地方都有产业,洛阳是商人必争之地,自然也不例外。

譬如如今四大名捕的落脚处花满楼就是花家在洛阳一个非常著名的产业!至于有人问这位商业大鳄为什么将酒楼其名为自己儿子的名字花满楼时?花老爷子这样回答:因为花满楼希望每个人都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

一语双关!

花满楼是一个瞎子,但去而是一个非常阳光的瞎子。花满楼是一个酒店,是一个上好服wù

,非常周到的酒店。因此许多人都知dào

花满楼,许多人也居住在花满楼,特别是一些有钱的达官贵人。

今日,这里是四大名捕落脚的地方。

冷血推着轮椅与铁手、追命碰面。能让冷血心甘情愿推轮椅的人,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冷血心中最尊敬的大师兄无情,即使面对其授业恩师诸葛神候冷血也没有表现出如同对无情的这份尊敬。

四大名捕除开追命以外都不是性子活泼的人,而且才任务在身的时刻,即使追命也不得不收敛身上那股幽默风趣。

“可有什么异样?”面对三人那一致望向自己的眼神,无情神色平静,司空见惯,非常冷静的说道。

铁手道:“花满楼内一切如常,花老爷子早已经将花满楼内的客人全部都招待出去,因此楼内除开花满楼意wài

没有任何人!”

“花满楼?”无情嘴角勾起一丝淡得不起眼的笑意,道:“他就是花家派遣给我们的帮手??”

追命点头道:“这个人虽然眼瞎,但却比许多睁着眼得不人看得更清楚!花老爷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参与这件事情足矣见证花老爷子对于我们四大名捕时间的支持!”

无情无奈望了追命一眼,追命呵呵一笑。

江湖上的人谁不知dào

四大名捕之中的追命可是江湖上最豪迈的衙门中人。朋友交四方,就算是论朋友满天下的陆小凤也不渐得比追命的朋友更多。

而花老爷子和追命的关系,铁手、冷血、无情更是一清二楚,实jì

上这次他们居住在花满楼也是追命与花老爷子商量,继而安排下来的。

否则花老爷子怎么肯放qì

日进斗金的生意来帮他们这个忙呢??(未完待续……)

第二章、花满楼

第二章、花满楼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你就是花满楼!”花满楼内,一位穿着简陋看上去如同一个乞丐的青年,趾高气扬,眼神略带审视的望着一袭白衣伫立,俊秀而温文儒雅开口说道。

白衣公子轻声一笑,道:“我就是花满楼,姑娘有何见教?”

青年听了顿时一怒,开口大骂道:“姑娘,老子明明是一位公子你竟然如此侮辱我!信不信老子一剑刺穿你的咽喉。”

花家上下来个不是脾气大的主儿,但除开这个自小便是一类的花满楼除外。花满楼没有像其他花家人一样立kè

就大发雷霆,甚至脸上心里没有带一丁点怒气,脸上带着一贯优雅好kàn

的笑容,说道:“实在抱歉,花某听阁下的声音完全是一名女子的身影,而且身上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因此斗胆下了结论,如果有得罪公子的地方,还请恕罪。”说罢,深深一鞠躬。

花满楼会看错人吗?这句话说到江湖上绝对没有人会相信。虽然花满楼是一位人所共知的瞎子,但这位瞎子却不同于普通的瞎子,他不断没有一名瞎子的苦闷,绝望、怨天尤人,反而对生命充满了感激,充满了尊敬,充满了爱。面对这样一位非常奇特瞎子,江湖上很少有人可以真zhèng

将之当做瞎子?

青年虽然有些跋扈,但面对如此彬彬有礼的花满楼却感觉全身那张狂的力qì

没有地儿使,其郁闷心中可想而知。但青年却并未郁闷太久,他望着花满楼,眼神中充斥着尊敬,轻声道了一句:“果真不愧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花满楼公子,在下领教了!”

说罢,身影一闪。青年身法飘逸,离开了花满楼酒店!

花满楼轻声叹了一声,开口道:“身形飘渺、忽如鬼魅,就身法上来看应当是桃花岛主黄药师的门徒,从年纪上来看应当也就是黄药师的宝贝女儿黄蓉了!看来这场花满楼的招待绝对不平凡啊!”

此刻,倘若青年还在定会冷汗直流,同时对于花满楼的精妙推断能力表示佩服。从那短短的言语、动作上就可以看出她就是黄药师的女儿,可见这位花满楼果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黄蓉刚离开,一个人走进了门,这个人很冷。身冷,剑冷,心冷,面冷,全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冷意,但花满楼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一点也不畏惧,他可以感觉到这个人的冷意,但跟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冷意下面那为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秉公执法的信念。面对这种人嗯花满楼又如何畏惧呢?

面对这位青年,花满楼恭敬一拜,开口道:“冷血统领,不知有何事?”

冷血。天底下浑身上下散发如此冷意的人除了冷血还有几人呢?至少在花满楼内就只有一人。冷血并未先急于说出来意,而是开口问道:“你知dào

我?”

花满楼摇了摇头,实jì

上这个问题曾经不知dào

有多少人问过他,但他都给出过一个同样的答案。今天面对冷血,这个答案也一样:“因为我记得你的脚步!”

冷血点了点头,眼中一闪而过的佩服。原本眼神中的那一丝怀疑。那一丝不信任也在这一刻消弭了去。声音语气微微变缓,开口说道:“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就差花满楼花公子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开口道:“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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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花满楼酒店独有布局的客房,房间的窗户前放着一个花瓶,花瓶内插满了新鲜的鲜花,鲜花正生机勃勃生长。

房间内有五个人,出来姗姗来迟的花满楼,其他四人都可以名动四方的英豪,无论在哪里都将引起轰动的存zài

: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气氛非同寻常的肃穆,不过花满楼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直以来花满楼和他的朋友陆小凤一样的想法,认为天底下唯有笑容才是最有趣也是最厉害的武器,一个微笑甚至可以化解一段不可磨灭的仇恨,这样的微笑还不算武器吗?

现在花满楼脸上的笑容正好弥漫众人紧张的情绪。但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yào

,因此花满楼脸上的笑容作用简直就是微乎其微!

作为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首先开口说道:“花公子,花满楼是否已经布置妥当?”

花满楼点了点头,开口道:“酒楼内的所有人都被迁移开了花满楼,因此这一点无情统领不用担心!”

无情点了点头,实jì

上无情还真不用担心有人还暗自躲在花满楼,因为铁手、追命已经将花满楼上上下下检查了三遍。天底下能够瞒过四大名捕那双锐眼的人可还真没有。

“刚才我到房间找花公子的时候,有一个人从花满楼走出去,但速度太快,我并没有看清!”冷血开口说道,言语十分平静。

面对四大名捕那略带审视的眼光,花满楼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开口说道:“那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放心,他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再来花满楼!”

冷血冷声哼了一声,扫了一眼无情,开口道:“那道身影我很熟悉,曾经在马路上无情师兄就曾看见过!”

无情微微一怔,花满楼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无情开口说道:“你是说她?”

冷血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她!”

无情眉头紧蹙,随即摇了摇头,道:“这应该是一个意wài

,倘若桃花岛主真有意介入这件事情中来,也绝对不会去派遣他的女儿来,这分量实在有些轻了!”

听到无情这句解释、无论是花满楼,还是其他三人的面色都轻松了下来。不过冷血还是冷冷说了一句,开口道:“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让三师兄去查探一下,务必要万无一失!”

“我去!”追命长身而起,随即离开了酒楼。

花满楼站了起来,有些疑惑,明明正在讨论,但为何追命就离开了呢?铁手并不介yì

对花满楼进行解释,开口说道:“追命就是一个急性子,不过我们不用担心,他马上就会回来,我们还继xù

先讨论我们的事情吧!”

其他两人也点了点头,花满楼这才轻松了下来。

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讨论,基本上就是酒楼的部署以及饮食等问题,毕竟四大名捕留在洛阳可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因此一切都要准bèi

妥当,否则非常容易出现一子错满盘皆输的景象。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追命回来了。脸上不再如出去时那样轻松随意,带着少许凝重,坐下才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一切都已经打探清楚了,此人的确就是桃花岛主之女黄蓉无疑!”

其他人没有说话,静静听追命继xù

往下说。

追命深深吸了一口气,扫过无情、铁手、冷血、花满楼,继而望向这里威信仅次于他们师傅诸葛神候的无情,开口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黄蓉的来意,她来东都洛阳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希望可以寻找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原随云!”

原随云?

听到这个名字,除开花满楼以外,四大名捕都不由面色一沉。当今朝廷对于原随云虽没有做出抓捕等行为,但当初在吴正山对于朝廷圣上的威胁以及对天子的不屑一顾,已经让天子对于原随云厌恶不已,虽说后来因为诸葛神候出现有了调节,但对于原随云当今天子却还没有放宽心,因此导致无争山庄无论在江湖上还是朝堂之上都险些独树一帜,鹤立鸡群。

这个消息对于四大名捕来说可不算一个什么好消息。

准确得说,应当是一个坏消息,非常坏的坏消息。(未完待续……)

第三章、黄蓉

第三章、黄蓉

“她果真是寻原随云而来?”轻轻瞧着轮椅,无情眯着眼望着追命,缓缓说道。

追命苦笑了一声,哪里又不知dào

自己这位大师兄的想法呢?重重点了点头,略微总结了一下思绪,随即开口说道:“据我所知桃花岛岛主黄药师之女黄蓉曾与原随云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原随云碰巧救了黄蓉一命,随后原随云赴北去挑zhàn

乔峰等英豪,因此才分别!”

顿了顿,追命又继xù

说道:“无争山庄距离东都洛阳可有一段不近的距离,而黄蓉不去无争山庄,反而来到洛阳这其中原因再明显也不过了:一黄蓉得到消息原随云已经来到东都洛阳。二、原随云即将抵达洛阳,因此黄蓉特地提前来到洛阳等原随云。呵呵,这个原随云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最末,追命还颇有兴致开了句玩笑,一侧花满楼脸上也溢出淡淡的微笑,扫了追命一眼,这个追命可真是一个妙人啊!

无情、铁手、冷血可不如追命那般洒脱,特别是冷血,原本就已经很冷的气质此时此刻更加森冷,冷得让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几度,虽然冷血没有说话,但可以见冷血的情绪并不好。

这时候花满楼上前拱了拱手,望着以无情马首是瞻的四大名捕,问出了心中蕴藏已久的疑惑,开口道:“诸位统领,据我所知,原随云虽桀骜不驯,但却并非十恶不赦之辈,恰恰相反他行走之间所行之事都不负大侠之名,为何诸位会对原随云如此忌惮呢?”

花满楼看不见,但他却比看得见的人知dào

得更多,至少提起原随云时房间中的气氛明显已经有了冻结的迹象。

一阵沉默,四大名捕对视一眼。随后无情轻摇折扇,对着花满楼缓缓开口道:“花公子想错了,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绝非原随云,不过一个计划在没有任何意wài

的情况下发生这才是我们四大名捕最愿意见到的事情。而原随云?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够控zhì

原随云这个变量呢??”

铁手、冷血、追命都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已经肯定了无情的言语。他们先后都与原随云打过交道甚至交手过,因此对于原随云的武艺、谋略都有了解,三位人之中龙对于原随云的评价非常之高,其中以少言寡语的冷血评价最高:不若诸葛。

诸葛,除了当今的诸葛神候,也就是神候府六扇门的主人诸葛小花!

有些事情不应当问。这个道理花满楼明白。但有些事情不该问但却也不得不问,这个道理花满楼也明白。父亲派他前来协助四大名捕就预示着花家已经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了,虽然相信父亲并未为恶为祸,但花满楼却也不得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则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换而言之花满楼的到来也就失去了作用,成为了摆设。

这绝对不是花家的意思,也不是花满楼的意思。

“可否让花某知dào

此次的计划内容?”

说出这句话后,花满楼明显感觉房间内的气氛又更加紧张了。这种几乎呆在冰窟里的气氛过了很久很久,无情才开口作出决断:“既然花公子已经参与这件事情中来,那自然有知dào

这件事情的权力,但无情还希望花公子应许我一件事情:便是无论我说了什么。希望花公子都不要往外泄露半句,即使面对您的父亲也一样!”

听到这里,花满楼收敛了脸上的微笑,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经意间。似乎步入了一个非常沉重黑暗的计划之中去了。这就是陆小凤常说得多管闲事吗?”心中,花满楼笑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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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客栈的客房内,扮了一天乞丐形象的黄蓉恢复了形象。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看上去清丽出尘。遗世独立,特别是那双眸子,似集合天地之灵气于一体一样,让人不由自主沉沦。

此时此刻那足矣令天底下大部分男人为之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双眸弥漫着少许疑惑迷茫,口中以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根据父亲描述原随云与昔日独步武林的不败高手独孤求败已经约定将在六月十九日在洛阳一叙,今天已经六月十六了,可为何还没有见到原随云的踪迹呢?”

江湖上有着东邪之称的黄药师本就是一个不循礼法之辈,曾是一名立志考取功名为报效帝国的书生,但在考取功名的路上因官场之黑暗而屡屡受挫,最终弃文而成武,得到前辈高手传授,而后加上自身之研究,继而练就出了一身通天彻地,独步武林的绝妙神功。

对于朝廷之事黄药师早已不去理会,但对于武林之时黄药师却抱有极大的兴趣,因此在千方百计打听下最终从有多管闲事之名的陆小凤口中得到出了这个令黄药师欣喜若狂的消息,当然付出得代价就是黄药师最近十年来的存留下来用桃花酿造的美酒桃花酿。

原本想过几天就带着桃花岛弟子动身去洛阳,但却不想被夫人冯衡告sù

给了黄蓉,继而黄蓉就留了书信,离家出走,先一步抵达洛阳,随即就有后来的事情了。

并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的黄蓉知dào

江湖多险恶,因此早就在离开桃花岛之前就装扮改成男儿身了,因此免了许多麻烦,最终抵达了洛阳。

轻轻敲打着桌子,黄蓉一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忽然眼眸一亮,开口道:“听说和原随云颇为交好的多情公子候希白候公子已经来到洛阳城,将与石青璇石大家一起表演琴箫合奏之乐,不如我去找他问问,或许他哪里有原随云的消息。”

“嗯,四大名捕神mì

兮兮来到洛阳,看来也应当有什么计划!我也应当适当留心才好!”

房屋内,黄蓉喃喃自语道。

此刻,如果是无情等人在此也就绝对不会再小瞧面前这女子的智慧了,果真不愧是东邪黄药师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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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洛阳城有几件大事即将发生,其中一件便是当代大家石青璇与画道造诣传说接近唐朝时候吴道子水平的候希白将在洛阳飞仙阁上演一场才子佳人版的琴箫合奏,这令许多达官贵人以及贵族公子贵族小姐闻风而动,不少人都向着洛阳城聚集而来。

石青璇虽然一直以假面示于人前,但听之箫艺却没有那个不为这位还年只有二十许的佳人而动容心醉,洛阳城内,天下间为石青璇一曲而不惜抛千金万金者不可数计,但石青璇却并不理会,若有心鸣奏便去,无心则即使抛出万贯家财也不屑一顾。

候希白在江湖上在达官贵人眼中的声望均不弱,特别是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对于候希白这个妙人可是倾心不已,欲求见之一面,而不远千里而至者不可数计,可见候希白之魅力。

这样两人同时出现在洛阳城而且公开表演琴箫艺术如何不能引起洛阳城的动容呢?

除此之外,洛阳城内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情,正道千年圣地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在俗世间行走的慈航静斋传人将出现在洛阳。因此天下英豪都风云涌动起来。

慈航静斋入世之人极其稀少,但每每入世都意味着天下将出现一位真龙天子。这位真龙天子当由慈航静斋选择,而且每次慈航静斋选中一统天下之人后,必当竭尽全力去辅助,最终那人必将一统天下。

如今宋、辽、西夏对峙的局面已久!

慈航静斋传出出世,这足矣惊醒天下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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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无情深深吸了口气,望着花满楼开口道:“慈航静斋,再度现世了!”

听见这句话,花满楼身躯一震,恍然大悟。(未完待续……)

第四章、慈航静斋出世

第四章、慈航静斋出世

花满楼深深吸了口气,无论江湖上还是朝堂上均少有提及慈航静斋这个门派,但一些大门派或大家族都知dào

这个门派,对于这个门派尊敬且带着几丝莫名的敬畏。

在江湖上,慈航静斋虽少有人提起,但却为正道之圣地,甚至当今有着正道之称的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都不如慈航静斋在正道之中的地位!

而在朝堂之上,没有那位帝皇不希望得到慈航静斋的支持,因为一旦得到慈航静斋的支持,那就意味天下将十拿九稳。

因此这也造就了慈航静斋在天下的超然地位。

“几位来到洛阳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位即将在洛阳城出现的慈航静斋传人??”花满楼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自己的思绪,开口问道。

无情点了点头,或许是害pà

花满楼并不知dào

慈航静斋出世的含义,特地解释了一遍,开口道:“慈航静斋这个组织自西汉之前就已经建立,据说西汉汉高祖刘邦能当上皇帝其中便有慈航静斋的辅佐,随后千年慈航静斋每每在天下大乱之际寻一位当世明君而一统天下。如今天下看似和平,但却始终存zài

辽、宋、西夏三足鼎立,因此慈航静斋这次出世看来是想彻底结束这三国鼎立的纷乱局面!”

“因此我们不得不慎重对待之,一旦有了慈航静斋传人现现世的消息以后就立kè

禀告天子,让天子即可前来与慈航静斋传人一见!”

对于慈航静斋,花满楼了解不多。不过从无情这段简短的言语可以看出慈航静斋在天下君王眼中是有何等重yào

的地位,难怪会出动四大名捕。

整理好思绪,花满楼知dào

自己绝对不可能摆脱这场局面了,因此开口问道:“慈航静斋的传人会什么时候出现?”

回答花满楼这个问题的人是铁手,但铁手却摇了摇头道:“不知dào

,天下间没有人知dào

慈航静斋传人的模样。也没有人知dào

慈航静斋传人的年纪,更没有人知dào

慈航静斋传人的姓名,但据执掌天下道家牛耳者宁道奇前辈所言,慈航静斋出现在洛阳也就在着几日时间!”

“不错,到时候,洛阳将会风云聚集,辽、西夏两国也绝对会派遣人员来到洛阳,希望可以得到慈航静斋的亲睐!”

对于西夏,花满楼到没有什么感觉,也绝对不希望西夏能做一统天下的霸主。至于辽?花满楼忍不住轻笑。昔日辽原本是非常纯正的少数名族的存zài

。当一位在辽任职的汉人官员竟胆大包天上演了一起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如今的辽虽说领导阶级还是少数民族当官者据多,但汉人正统地位却已经不可动摇。

据说当今辽过国主,也就是那位偷龙转凤的汉人公子对于汉朝文化非常仰慕,且一心以汉人自居,雄才大略并不逊色当今天子。

这次盛会,这位希望一统天下的君王应当不会错过,甚至花满楼还认为这位一向胆子奇大的国主可能会亲自来到洛阳回见慈航静斋的传人。

房间气氛有些凝重,花满楼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神色。被无情捕捉到,微笑道:“花公子,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花满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确实有一件事情,原本这件事情本身是一个秘密,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却不得不告sù

你们!”

追命眉眼瞪大,道:“难道与慈航静斋传人现身洛阳有关?”

花满楼道:“看上去没有任何关系。但实jì

上却有关系!刚才追命公子提到了原随云,且说原随云为何会出现在洛阳?这一点在下不是不知dào

,只是当时却不能说而已。但现在却不得不说了!”

铁手沉声道:“花公子请讲!”

花满楼开口道:“据说原随云之所以会出现在洛阳,原因是因为他与当今独步武林的不败强者独孤求败相约在洛阳,准bèi

展开一场大战!”

“什么?”听到这件事,四大名捕同时色变。

对于四人的剧烈反应,花满楼并不习惯,苦笑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事千真万确!”

不愧是四大名捕,马上四人又恢复了平静,这个信息在四个人心中理清了一遍,随即无情问道:“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dào

?”

花满楼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至少十五人,而且都是江湖顶尖高手,至于其他人会不会知dào

我就不清楚了!”

“看来我们要加派守卫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绝对不足矣控zhì

局面,倘若全天下的武者都知dào

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将在洛阳决战的消息绝对不会错过!”铁手冷静分析到。

冷血立kè

起身,开口道:“我马上将这个消息禀告给神候,让他定夺!”

无情没有说太多的话语,说道:“立kè

前去!”

追命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原本以为慈航静斋传人现身洛阳、候希白与石青璇在洛阳飞仙阁演奏琴箫合奏这两件事情已经足够让我忙碌了,但却想不到这中途中又出现了一个原随云,真是,每次碰上原随云都没有好事情!”

铁手拍了拍追命那略带疲惫的肩膀,开口道:“虽说累是有些累,但这却是我们四大名捕的职责,不容推诿的职责!”

“不错!而且追命,你不是最喜欢石青璇石大家吗?到时候或许等我们事情解决了,你还有亲耳聆听石大家箫艺的耳福呢!”无情微微望着追命,打趣说道。

这个江湖上,哪有人不知dào

追命心慕石青璇呢?当初追命可是玩命以轻功狂追石青璇数十里路,但最终结果却是没有追到。这件事情在他们四人之中还是一件笑谈。

用无情等人的话语来说,追命这个轻功举世无双的称呼可是浪得虚名!

果真听到无情如此调侃他,追命老脸一阵羞恼。

但并未反驳,实jì

上四大名捕之中私生活最为复杂的追命对于石青璇的确情有独钟,也的确有在闲暇时间去飞仙阁听石青璇箫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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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希白居住在清香水帘阁,这件事情早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在候希白刚居住在清香水帘这洛阳少有的僻静清雅之地时还是很少有人知dào

,但一向闲不住的候希白常常行走在热闹繁华的集市,出没于妓院、书社等才子佳人辈出的地方,且加上飞仙阁早就已曾大肆宣扬候希白、石青璇参加飞仙阁聚会一事,因此想不引起注意也难。

二楼雅间,候希白扫了一眼云集而至,还并未散去的人群,有些无奈苦笑望着眼前这位一身黑色劲装,俊逸不逊色于自己,但却有几分生人勿近气息的青年,道:“你倒是想了个好办法,天地下没有人可以寻得到你,而我却代替你成为了众矢之的!”

青年笑吟吟为自己和候希白各自倒上了一杯酒,举止优雅小口品尝,言语清清淡淡自青年口中冒出:“谁叫你摊上了我原随云这个朋友了!”

朋友,听到这两个字候希白心中一阵热血沸腾!

虽然原随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而且为人冷漠,在自己与他人抉择之时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选择自身安危。但对于能够交到原随云这种不掺杂任何虚假轻易的朋友,候希白还是感觉由衷的高兴。

一饮而下杯中美酒,轻声叹道:“你不应当摊上这个时候来到洛阳,现在的洛阳就是一滩浑水,任何人在洛阳呆上几天想要脱身就都困难无匹!”

原随云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想遇上麻烦,但这个约定可不是我定下来的,而是他!既然已经许下承诺,我就不得不来!”

听到这句话,候希白唯有苦笑,言出无悔,这不就是原随云吗?也不就是可以成为他朋友的原因吗?(未完待续……)

第五章、正邪入世

第五章、正邪入世

原随云、候希白都是风雅之人,且见识广博,学识渊博,但原随云胜于内敛,而候希白则纵横洒脱,潇洒不羁。两人之间除开武艺之外还有不少事情可以谈论,不过大体上都为围绕着几个中心问题,其中一个便是慈航静斋传人现世的消息。

碰杯,喝下酒水,原随云瞥了候希白一眼,好奇问道:“据说慈航静斋的传人即将现身洛阳,按照慈航静斋之惯例,应当是来选拔当世一统天下之明君!”

候希白点了点头,道:“不错!历来慈航静斋都已入则匡扶天下为己任,出则寻求天道而信念!如今天下分崩离析,各路豪强并起于天下,因此慈航静斋的传人选择这个时间入世也并非没有道理!”

原随云点了点头,叹道:“执掌道门牛耳久不现世的宁道奇真人将会在洛阳亲自将自后唐时期就已经销声匿迹的和氏璧全国玉玺亲自交托给慈航静斋传人,这一举措无疑是将这个事情宣扬得更大了!”

候希白扫了还保持淡然神色的原随云一眼,摇头苦笑道:“因此我才说你不应当被转进这场浑水中来!这趟江湖风云已经不单单只是牵扯到江湖,也已经牵扯到朝廷,牵扯到天下。”

原随云哈哈一笑,起身轻轻拍了拍候希白的肩膀,对着一脸担忧的候希白笑着说道:“希白兄,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既然你出生于魔门两道六派的花间派,应当清楚慈航静斋与魔门之间不共戴天的关系,既然慈航静斋已经现世,那魔门强者难道会就允许一个慈航静斋的小丫头普度众生吗?这句话即使你说出来,我也不相信。”

候希白一向最忌讳自己身上魔门两个字的标签,因为这个标签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虽说魔门并非江湖上人人喊打之辈。但以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这也是候希白不能忍受得了的。

不过对于原随云,候希白到却没有感觉有不适。原随云早已经知dào

他本就是魔门之人的身份,而且眼神之中并未带出一点异样,对于此候希白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呢?

“这句话你倒是没有猜错,不错!慈航静斋传人出世,魔门定不会无动于衷,因此魔门绝对会派遣弟子干扰慈航静斋。与慈航静斋恩怨已经纠缠了几百年的阴癸派最近出了一位天赋奇高并不逊色于其师傅阴后祝玉妍的绝代青年高手,她被阴癸派强者称为最有可能将天魔变练就第十八层的无上天才!”

原随云轻声一笑,道:“因此她有可能会出现在洛阳?”

候希白点了点头。叹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说洛阳的水非常复杂难测啊!”

原随云负手而立,站在窗户前,没有去望候希白那略带担忧的眼神,轻声笑道:“据说无论是阴癸派入世的传人还是慈航静斋强者都是当世难得的绝代佳人,而且当代箫艺大家石青璇也将现身飞仙阁鸣奏箫声,我辈之人可在洛阳一趟见到如此三位冠绝当代的奇女子,真是幸运之极啊!”

对于原随云能够在大战即将来临之前还能谈风论月有几分无奈但也佩服,刚准bèi

轻声回应原随云的话语。砰的一声房门就被一股强dà

的劲气给卷开,紧接着一道青色身影恍如闪电奔雷向着原随云袭去,招式快速狠辣绝伦。

此刻候希白第一个反应便是截下那人,但信念一转。候希白立kè

就停下了他的动作。天底下有几人可以伤得到原随云?候希白可相信这绝对不是那几人之中的一人。

面对来人袭击,原随云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抬起手,一股浑厚的劲道向着那身影推去。与那人招式碰撞在一起。随即手一推一拉,那人招式立kè

就被化解,而那人则被原随云拉扯到身侧。望着那位宜嗔宜喜的俏脸,原随云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女子声音甜美,笑吟吟说道。

候希白也笑了,这个女子候希白可不敢忘记,这是他见过最具有特色的女子之一,当初记得候希白想将这位女子画进手中美人扇之时却被这位女子简单直接的拒绝,当时的话候希白还记忆犹新。

“我是你妻子吗?我是你朋友吗?我是你亲人吗?既然都不是我凭什么要让你以我入画?”脑海中回忆起女子那段话,候希白含笑起身,一脸微笑说道:“黄姑娘,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这不,我就来看你了吗!”女子一点也不生分,开口笑着说道。

原随云瞥了一眼这位仅仅和他只有两面只缘的丫头,再度入座,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洛阳已经一滩浑水,你不应当来这里,还是快些回你的桃花岛去吧!!”

女子倒也不客气,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摇头说道:“不行,我父亲说要见识一下当代大家石青璇的箫声,因此特地命我在此等他,我若离去,那又如何向我父亲交代呢?我绝对不能走!”

原随云可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之人,言尽于此,既然黄蓉不听,那他也不想再说什么。至于黄蓉口中振振有词说黄药师将来听当代大家石青璇的箫声,这一点原随云可不相信。

黄药师虽喜欢箫,但却并非痴迷而已。为了一个石青璇而不愿万里来到洛阳,这让原随云如何肯相信呢?不过原随云也不想去揭穿。

不去理会不速之客,原随云望着候希白说道:“正邪传人入世,这的确事一件不可轻视之事,这其中又夹杂着朝廷帮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一个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因此候希白你要当心啊!”

候希白自然知dào

原随云言语所指,点了点头,郑重回应道:“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多谢原兄关心!”

——————

望着还坐在房间内的黄蓉,候希白笑吟吟问道:“你不去追吗?原随云可是行踪诡秘,这一次离别,想再次见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黄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能够见到就已经很好了,何况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应当清楚有些时候不应当去打扰男人,否则这样不能不能增进亲密关系,反而会适得其反,更加疏远!”

候希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俏皮、精灵古怪的黄蓉吗,候希白轻叹道:“看来你也中了原随云的毒了!”

黄蓉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也不解释。对于自己的事情,黄蓉从不做解释,也不屑做解释。在黄蓉心中她自己的事情只于自己和她想让她事情知dào

的人有关系。

仅此而已。

“希白公子可知dào

原随云即将与独孤求败决战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废话,对于已经了解候希白为人的黄蓉立kè

进入了主题,开口问道。

候希白迟疑了一点,还是点了点头,道:“知dào

。”

黄蓉紧接着又问道:“那希白公子可知dào

原随云对于这一战的把握呢??”

候希白说道:“原随云亲口说五五分!”

“五五分,这胜率已经算不错了!不过前提条件是两人可以安全平静的进行这场决战!”

候希白已经从黄蓉言语中琢磨出些许其他意味,但也不说话,望着黄蓉等待黄蓉的下一句话。

黄蓉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正邪传人入世,四大名捕汇聚洛阳,天下英雄云集,枭雄云集,这洛阳必然会沦为一滩死水,而处在风暴中心之一的原随云、独孤求败如何能幸免呢??”

这一刻,候希白忽然有种面对分析天下局势的国士一样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六章、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六章、大风起兮云飞扬

言语简洁,条理清晰,此时此刻候希白面对黄蓉真有种面对古之国士的错觉,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叹道:“正邪传入相继入世就足矣将洛阳这滩已经沉寂了多年的死水再度搅浑,卷起风云。因此原随云此时此刻来到洛阳无疑就宣bù

加入了这滩浑水之中了。因此不管如何,以原随云、独孤求败两人的名望上来说,绝对不可避免!”

黄蓉点头同意候希白的言论,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是黄蓉思考时候常有的动作,因为这个动作曾经黄药师不止一次教xùn

黄蓉,但黄蓉却改不过来。实jì

上来说这个动作虽然并不淑女化但却有一种儒生气质蕴含于其中,并不影响黄蓉的魅力。

“为何原随云会将与独孤求败决战之约定在慈航静斋传人入世之时呢?”黄蓉抬头望着候希白,抛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候希白摇了摇头,苦笑道:“这谁知dào

呢?或许是原随云和独孤求败早已经约定而凑巧碰上了慈航静斋传人入世,又或许因为其他原因??但如今我们应当讨论的并非这一点于事无补的情况,而是应当讨论如何解决这个混乱的局面。原随云曾提起过黄蓉姑娘里聪明伶俐,不逊天下须眉,这一点应当比我这个草民清楚得多吧!”

黄蓉咯咯一笑,毫不吝啬展开了笑颜,开口道:“论智慧论谋略,当今天下可没有几人敢说比得上候公子你,你又何必如此自谦呢?不过你所言非虚,如今再次言论这些问题已经于事无补,接下来就看应当如何处理关于这场旷古绝今决战的事情了。”

随即,黄蓉长身而起,对着候希白拱手说道:“黄蓉不请自来。实在打搅了!”

候希白笑着摇了摇头,望着黄蓉那精致绝伦的面容,似那集天地灵气于一体的眼眸,轻声笑道:“如果黄蓉愿意答yīng

候某将你入画,就算是你打扰再多次也无妨!”

黄蓉俏皮一笑,偏着头,说道:“呵呵,其他要求不是不可以提,但这个可真不行。”说罢,不给候希白分说的机会。径直离开。

望着离开的黄蓉,候希白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原随云啊原随云,我候希白都有几分羡艳你的艳福了,这天下奇女子有大半都落入你怀中了!”

候希白果真不知dào

为何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约定在洛阳吗?并非如此,但原随云却并不愿意让其他人,特别是黄蓉知dào

,因此候希白也就不能说。

握着折扇轻轻拍了拍左手,候希白在房间中徘徊行走。暗自沉思:“独孤求败将地点定在洛阳,而时间却正好是慈航静斋出现在洛阳的时间,这不得不令人怀疑啊!难道超凡入圣的独孤求败真有什么目的不存吗??”

黄蓉的一席话,候希白已经听了进去。因此不由开始认识思考起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所有的事情都隐匿在黑暗之中一样,即使候希白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前进的方向,但黑暗之中密布的丝线却令他动弹不得,如履薄冰。

脑海中忽然回忆起原随云那淡然自若的神情。候希白苦笑了一声:“我倒是为他的事情而愁眉不展,而他却潇洒自在,交上这样一个朋友可不值得啊!”

——————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随后隋朝两代国君杨坚、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而今虽已过去近百年,但洛阳的政治地位、经济地位却并不改变。西域人曾言不去洛阳就不算至中国,不登长城就不算来华夏。可见洛阳是何等重yào

的都城。

因宁道奇的宣扬以及传国玉玺和氏璧的出现,给即将现世的慈航静斋传人造就了一波波的名望,因此一波波江湖中人,朝廷中人都纷纷涌进了这座千古帝都洛阳。

江湖人对权利、财富、武艺非常感兴趣,因此他们有极大的理由来洛阳见见慈航静斋传人。不说其他,便是慈航静斋传人手中握住的和氏璧就足矣令江湖人心动了。

自古以来就有传言和氏璧乃天外至宝,其中蕴含一股神mì

奇妙的力量,得到这股力量者修为一跃而上甚至可以登顶绝世高手之列。而且若能够得到慈航静斋传人的认可或赞许,以慈航静斋在江湖上超然地位,名声绝对会一日千里。

除此之外,西夏、辽、宋三大帝国以及许多有心图谋天下的强者也都不得不来到洛阳。原因只要有一条就已经足够了,但凡被慈航静斋辅助过的人,几乎都可以成就一代国君,仅仅如此就令人心动不已。

这不,才清晨,洛阳城东西南北门就有不少人涌进洛阳城,南城门口的三道门建国门、白虎门、长夏门站满了守卫,仔细检查经过的百姓与江湖来客,城门四周还贴上了不少告示,这些告示中不少都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作恶多端的江湖人,这不,这几日竟然被守城侍卫守株待兔,逮住了几人。

徐子陵、寇仲两人混迹在城内,大摇大摆从南门口进入了洛阳。不同于一年多以前的混混形象,如今的寇仲、徐子陵两人气质迥异,一眼望去就可判出绝非平凡之辈。

不过两人还很少见过这种重大场面,因此刚进城的时候,自然而然微微弯着腰,显得有些滑稽。

两人寻了一间酒店坐了下来,手中有钱的寇仲立kè

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店小二,要了一坛美酒,几个精致的小菜,南门口人实在太多,因此两人排队排了许久才进入洛阳城。

立kè

大快朵颐。

狠狠吃了几块油腻的鸡肉,寇仲握着鸡腿靠在椅子上望着徐子陵说道:“你说子陵,我们能有机会得到和氏璧吗?最近江湖上一直在传和士兵隐藏这惊世骇俗的神mì

力量,得到和氏璧者就可以武艺制霸天下,无人能敌!哈,到时候什么原随云,什么叶孤城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面对酒店内那些异样的眼神,徐子陵早就习以为常了,瞥了寇仲一眼,道:“仲少,你看过有那位绝世高手是走捷径走上巅峰的?而且和氏璧中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奇的力量还犹未可知,而且就算有,也不一定是我们能得到的!因此你还是想想就可以了!”

对于打消自己积极性的徐子陵,寇仲毫不客气踢了一脚,一双虎目掠过两道精芒,开口道:“不试试怎么知dào

?而且原随云呆在这个青年第一人位置上已经太久太久了,是应当有一个人将他拉下来了!”

提起原随云,寇仲的眼中精芒更盛。

徐子陵无奈摇了摇头,一世人两兄弟,他哪里不明白寇仲还是因昔日败在原随云之手的事情而放不下。以前两人还是小混混、小乞丐的时候,寇仲的争强好斗之心就特别强,何况而今两人习得长生诀这等玄奥深远的绝世武学呢??

对此,徐子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轻轻拍了拍寇仲的肩膀,说道:“你说,我帮你!”

寇仲张开一脸灿烂笑容对着徐子陵胸口锤了一下,道:“你是我兄弟,你不帮我谁帮我!”

两人相视一眼,大笑。

但这时候,一声声音没有任何征兆在他们背后响起,将两人吓了一大跳。(未完待续……)

第七章、跋锋寒

第七章、跋锋寒

“有志气,我看原随云霸占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席位也已经不满很久了,因此今日不远万里从边塞而至洛阳,便是想会一会原随云这位名震天下的青年高手!”

声音洪亮如钟,豪迈雄壮。

寇仲、徐子陵相继回头,见到一位头戴红色绸带,左身跨刀右身别剑的青年,身穿着标志性质的异族服饰的青年龙行虎步,向着他们走来。

寇仲、徐子陵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中看不出这个人的来历。寇仲一跃起身三丈之远,站在酒店前,挡住了青年的道路,笑呵呵问道:“阁下豪气干云,寇仲佩服,可愿与我们这两个无名小卒共饮一杯?”

一双森冷的眼睛中溢出了一丝笑意,精致冷峻如同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面庞柔和了些许,开口豪气说道:“我跋锋寒向来不喝酒,但一喝就至少是一坛,不知兄弟是否可愿破费呢?”

声音还未落下,人已经坐在徐子陵面前。站在跋锋寒面前的寇仲见到跋锋寒的声音还未落,人已经消失在眼前,继而再望着徐子陵对面的跋锋寒,心中不由暗忖:好快的身法,如此高手的确是世所罕见!

“小二哥,去拿十坛你们酒店最上好的美酒!”徐子陵长相虽儒生气质十足,但行为却颇为不凡,让仅仅因寇仲的狂猛霸气而至的跋锋寒不由注意起这位超尘脱俗气质的青年,定眼一看,却发xiàn

徐子陵的气质虽不如寇仲那般霸气非凡,但却也并不逊色,都不愧是当世一流俊杰。

跋锋寒拍开泥封,拿着酒坛就是猛灌了一口,叹道:“中原之地果真是卧虎藏龙,不过那位我还未曾一见的天下第一高手原随云。便是寇仲、徐子陵两位兄弟,我亦没有多少把握可以胜过!”

寇仲哈哈一笑,扫了一眼跋锋寒说道:“如今跋兄在中原武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驰骋中原挑zhàn

天下高手而未曾有一败绩,这件事就如同数年前原随云自无争山庄而出,游历天下,挑zhàn

当时名杰一样,称之为原随云第二亦不为过!”

如今江湖上盛名最盛者并非领袖群雄的丐帮帮主乔峰,亦不是武林泰斗的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也不是如今名至实归的天下第一人原随云。而是在中原卷起滔天风云的一名异族高手跋锋寒。

此人一路横挑天下高手,未有败绩!因此江湖上不少人将他评论为原随云第二。寇仲起先虽不知dào

来人,但听到跋锋寒言语之后,却可以断定这位青年异族高手的来历。

跋锋寒微微一笑,言语淡淡说道:“我跋锋寒就是跋锋寒,绝对不是谁的影子!今日来洛阳,一则来看看慈航静斋传人决定天下归属,二则便是来看是否可以见到名震江湖的原随云,顺便与他一战!”

说罢。跋锋寒一口将酒坛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对于跋锋寒的狂言妄语,寇仲、徐子陵均不觉有狂傲可言,实jì

上跋锋寒近半年在江湖上的行为已经证明了跋锋寒的实力。但对于跋锋寒可以挑zhàn

得了原随云这件事情,寇仲、徐子陵还抱着否定的态度。

他们决不相信眼前这位异族高手可以挑zhàn

得了原随云。想起原随云。无论是寇仲还是徐子陵都感觉心中忽然出现了一座大山,山伟岸无边,压制得他们喘不过起来。

寇仲、徐子陵相信这不仅仅只有他们有这样的感觉,即使青年一代除开原随云以外的顶尖高手如叶孤城、乔峰、李寻欢等人亦如此。

“跋兄言语之意是否说原随云应当会来洛阳。一睹天下盛会??”对于跋锋寒是否能打败原随云这件事情,寇仲不愿意继xù

讨论,因此换了一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话题问道。

跋锋寒点了点头。道:“我曾在陇西小千锋遇上过丐帮帮主乔峰,乔峰豪气干云,一手降龙十八掌果真为不世之绝学,刚猛无双,但却可刚中带柔,已经练就至至境,名不虚传!不瞒诸位我我跋锋寒纵横边塞与中原,少有令我钦佩的人物,东突厥只有一位武尊毕玄,而中原便有了一位乔峰!此战虽说是平手,但我却感觉只要再过不到一百招,我死他重创!”

谈论起乔峰,跋锋寒言语就停不下来,立kè

连寇仲的问题也忘记回答了。寇仲也并不介yì

,对于乔峰,寇仲、徐子陵与跋锋寒一样,均佩服不已。当世之上徐子陵、寇仲虽都认为原随云武艺天下第一,但论人格魅力,天下第一者唯有仁义无双丐帮帮主乔峰而已。

寇仲轻叹了一句:“丐帮帮主乔峰本就是中原不世之俊杰,跋兄既然能与乔帮主战成平手,自然有资格与原随云一论高下!”

跋锋寒微微一笑,但却摇了摇头,说道:“跑题了,原本是要回答两位的问题,但却说了太多不关本质的言词!乔峰的降龙十八掌独步天下,加上乔峰本人豪气干云,使用起降龙十八掌来十分功力足矣发挥至十二分,甚至至十五分,因此与乔峰一战,最终败亡的人也只可能是我跋锋寒!”

言词,跋锋寒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战后,我与乔峰畅饮了一场,说来好笑,当时我身上窘迫,就连酒钱都是乔峰垫的!“

听到这句话,寇仲、徐子陵都不由对这位异族青年生出了几分好感。

“畅饮之事,我曾问乔峰和他并肩其名的原随云!乔峰当即否定自己与原随云其名,并言道:“早在几年前我就并不认为我在武艺上足矣与原随云相提并论,而在十几日前,我更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听到跋锋寒说出这样一句话,寇仲顿时激动起来了,问道:“难道乔峰曾在十几日前见过原随云??”

跋锋寒点了点头,道:“不错,乔峰的确已经见到了原随云了,将降龙十八掌练就至化境的乔峰却最终惨败在原随云手中。根据乔峰吐露的信息,原随云应当前往洛阳来了,而我也就来此!”

跋锋寒言语非常平静说出了这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乔峰败在原随云之手,这一点寇仲、徐子陵并不怀疑,但乔峰却是惨败于原随云之手,那原随云的武艺已经臻至何等境界了??

徐子陵深吸了口气,问道:“跋兄确定乔峰所言是惨败二字??”

跋锋寒哈哈一笑,道:“这件事情我如何敢忘记!当初乔峰如此言论道:原随云让我使用降龙十八掌来攻而他则按剑以待,最终我降龙十八掌出尽但却并未伤到原随云分寸,仅撕下几片衣角,最终原随云出剑,那一刻我感觉天地万物都化作剑向着席卷而至,最终我败在原随云那一剑之下,惨败!”

“如此之战,如何不算惨败呢??”跋锋寒反问道。

此刻,无论是争强好胜的寇仲还是行迹如仙的徐子陵嘴角都溢出了一丝苦笑与泄气,说道:“的确是惨败!”

寇仲并非寻常人,立kè

从沮丧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回头望着跋锋寒,开口道:“既然你知dào

原随云实力如此之强,那又为何不顾一切挑zhàn

原随云呢?要知dào

原随云的剑下可少有生还者!”

跋锋寒笑了笑,道:“身为习武者就应当有以身殉道的决心,身为习武者就应当有唯我不败的野心!此二者若不能得就不算真zhèng

的习武之人!虽说乔峰言自身惨败于原随云,而我又不能败乔峰,但却并不代表我胜不过原随云,也并不表示我不能从原随云的剑下逃生!”

寇仲望着跋锋寒,轻声说了四个字:“以战养战??”

跋锋寒眼中精芒飚射,沉声道:“这便是我跋锋寒的武学秘籍!”(未完待续……)

第八章、简单的计划

第八章、简单的计划

一向嬉皮笑脸的追命冷着脸走进了花满楼大厅。

花满楼内已经门可罗雀,暂时性的正式关门歇业了。这座洛阳城最繁华的酒楼如今只有几位仆人与四大名捕。一楼摆满了桌子的大厅也被闲置了下来,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办公场所。

望着坐在文案前正在处理洛阳城捕快送来的紧急文件与信息的无情,轻声咳嗽了一声将无情惊醒,而后说道:“大师兄,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sù

你:一间酒店内传出原随云即将到洛阳城一睹慈航静斋传人入世的消息!”

无情持着密信,抬起头,对着追命恍如清风一样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情报丢到追命面前,开口说道:“在你来之前,铁手就已经将这一信息飞鸽传书告sù

给我!准确来说,是如今江湖上两位后起之秀寇仲、徐子陵在与今日在中原名声鹊起的突厥高手跋锋寒在交谈之时透露出来的,继而被江湖上人知晓!”

追命面色生出些许忧色,叹道:“原本以为在过几日即使被中原江湖人士知dào

原随云入了洛阳也应当不会影响洛阳城大局,如今原随云的消息提前传出,那那些耳灵目聪的江湖人知dào

,岂不是又将有一大批涌进洛阳,到时候我们四大名捕也亦分身乏术啊!”

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追命坐下,无情平静开口说道:“对于这种情况其实我早就已经有所预料,既然花满楼能从陆小凤口中知dào

原随云即将来洛阳与独孤求败决战的事情,那其他人也未尝不能知晓!现在这种情形虽然不利,但至少众人还并不知dào

原随云抵达洛阳并非因慈航静斋传人入世,而是因与昔年不败神话的独孤求败一战,如此,我已经表示安慰了!”

念此,追命也松了口气。倘若江湖人真知dào

原随云与独孤求败一战的消息。那江湖上将会掀起一场何等大的波澜啊?要知dào

当初原随云与叶孤城在吴正山一战,即使当今天子也忍不住前往去观战,可见原随云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何等之深远啊!

双眉紧锁,追命说道:“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寻到那几位知dào

原随云即将在洛阳城与独孤求败决一死战的人!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沈落雁、李小花等人!”

无情对着追命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不错,便是如此!因此我去请花满楼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声音才落下不久,花满楼就已经从侧门走进了大厅,花满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张口就说道:“我已经知dào

两位的意思,但找陆小凤可不容易啊!这个人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喜欢逛ji院,又喜欢去酒馆,去赌场,还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朋友,因此去找他那可非常不容易!”

无情叹道:“花公子果真智慧过人,一言就识出了无情的计谋!不过花公子说得这些虽然都是事实,但也并非不能寻到陆小凤!”

花满楼轻声问道:“为何??”

无情说道:“陆小凤喜欢的事情有千百种,朋友也不知dào

有多少,但至少已经可以肯定陆小凤现在应当已经来到了洛阳城!”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好奇心一样重的陆小凤绝对不愿意错过这场惊世骇俗的决战!”

无情微微一笑,道:“既然陆小凤来到了洛阳城那一切就已经好办了!虽然我们寻不到陆小凤,但却可以让陆小凤寻到我们!”

“如何寻到我们?”

坐在轮椅上的无情双手借力,在追命那惊讶的眼神中缓缓站立起来。无情望着花满楼道:“这一切就要看花公子的了!陆小凤虽然喜好众多,朋友众多,但花公子却是其中最重yào

的一个朋友。”

花满楼已经明白无情的意思了,叹了口气。道:“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们,接下来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办吧!”

说完,花满楼就离开了。

无情幼年时候就双腿残疾。即使诸葛神候才华盖世,精通医道但却也不能医治。诸葛神候常言倘若无情双腿未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亦未尝不可能!

追命扶着忍受剧痛站立起来的无情坐了下来,此时此刻无情已经满头大汗了。无情轻轻拍了拍追命的手,开口道:“花公子果真仁义,接下来我们的事情可就好办了!”

追命明白无情的意思,说道:“陆小凤重情重义如果见到花满楼有难,那就一定会来帮zhù

花满楼,但我们用什么方式让陆小凤知dào

呢?”

无情说道:“陆小凤非常聪明,我们的计谋他不一定看不出来。而且六扇门与花家的关系他也并非不知晓,因此与其苦心孤诣设计不如就设计出一个简短直接的破绽计谋,让陆小凤明白事情原委,却不得不来!”

说罢,无情看了看这间花满楼,脸上露出了一个满yì

的神色。

追命脸上亦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花满楼前就贴上了封条,站在门口的哨兵回答因为有贵人要来花满楼居住,因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可这句话谁又相信呢?来来往往的人都暗自揣测是不是花满楼的老板做了什么违法的勾当。

——————

紫云阁,名字很美,男人也都非常喜欢。

这不,在紫云阁一个房间内陆小凤正在一位娇媚的美人的陪伴上下,躺在chuang上,持着口中的葡萄,看着美人身上被衣服包裹的葡萄,非常舒服。

美人很美,但却一点也不温柔,狠狠提了陆小凤一眼,开口说道:“听说花满楼被六扇门封了!”

陆小凤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我也听说了,这不,我就在为花满楼那家伙在祈祷吗?希望那家伙可以在大牢内面对那些老鼠、蟑螂们可以过得好一点!”

美人薄怒,对着陆小凤又是狠狠踢了一脚,还不够,纤纤细手提起陆小凤的胸口的衣服,说道:“既然你知dào

了,那你还不去准bèi

?”

陆小凤半睁开眼睛,望着美人,问道:“准bèi

什么?”

美人道:“花满楼是不是你朋友?”

陆小凤点了点头,补充说道:“他是我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

美人又道:“既然你朋友有难,那你为什么不去救他呢?”说道这里,美人提拔将躺在半空中的陆小凤直接提起来,靠在chuang头。

陆小凤无奈扫了一眼这位脾气暴躁的美人,开口道:“我倒是想救他,可我去了也是自投罗网啊!怎么救?”

美人顿时愣住,望着陆小凤呆呆无语。

陆小凤这时候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会有扫了一眼美人,叹了口气,道:“真不知dào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傻女人,你难道还看不出这都是老花和四大名捕设计好的吗?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蹚浑水!”

这时候美人已经明白,但听到陆小凤称呼她傻女人,又怒了起来,准bèi

踢,可没有等她行动,陆小凤却快她一步直接将她扑到床上,对着那润泽的红唇就是狠狠一吻。

很久,很久,很久!

陆小凤松口,望着呆呆的女人,一脸凶狠的说道:“欧阳情,我要你记住,你是我陆小凤的女人,永远也只是我陆小凤一个人的女人,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说罢,陆小凤就爬起来,离开了紫云阁。

躺在chuang上那一向坚强的欧阳情流泪了,脸上却带着笑。随即一股脑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到一间房间,对着紫云阁老鸨说道:“我要赎身!”(未完待续……)

第九章、朋友、知己、敌人

第九章、朋友、知己、敌人

花满楼已经贴上了封条,任何人不可进去,除开四大名捕与花满楼。但今天多了一个人,由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亲自带进大厅。

一张胡椅上,一个青年人豪放不拘大口喝了一口酒,随即扫了一眼脸上带着微笑,风度翩翩的青年贵公子,狠狠叹道:“我知dào

我这个人运气一向不好,而我又偏偏喜欢混迹江湖,但江湖本就是险恶的地方,因此我容易遭到各种设计。不但敌人设计我,官府设计我,就连我的朋友也悄悄设计了,你说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老花!”

老花,也便是那位贵公子轻声一笑,毫不客气从那胡须和眉毛一样的青年手中接过美酒,灌了一口,开口笑道:“你可以不需yào

对手、敌人、知己、朋友,但你却不能不需yào

一个人:欧阳情!因此你还得活下去。”

青年叹了口气,“交友不慎啊,但我认了,花满楼,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快说,干玩这担子事情我就要退隐江湖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他并不惊讶。对于自己这个在江湖上以喜欢多管闲事出名的朋友能够退出江湖这让花满楼感到舒心不少,因此花满楼总感觉以陆小凤的性格倘若不退出江湖,迟早有一天会出事。虽然陆小凤运气一向很好,但人的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不是吗?

花满楼扫了一眼,追命身前的无情,开口说道:“我只是说客而已,真zhèng

的事情你要问无情、追命两位头领!”

陆小凤将视线望向两人,没有说话,等两人说话。

“不能说是事情,只能说一个问题,陆大侠可知有几人知dào

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的消息?”说话得是无情。他言语简单,非常平静,语气亦很柔和的问道。

陆小凤略微思忖了一下,开口道:“这一点我并不清楚,但当时有多少人知dào

我却清楚。”

“陆小凤还不快说?”早就和陆小凤打过很多次交道的追命早已经和陆小凤是朋友了,因此毫不客气立kè

催促道。

陆小凤沉吟说道:“叶孤城、西门吹雪、李小花、上官小仙、上官香妃、沈落雁、独孤求败、原随云、王语嫣!一共九人!”

“但现今恐怕已经不止九人了是吧??”无情问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不错,绝对不止九人,因为当初独孤求败向原随云提出约战时间之际并未让他们保守秘密,因此我才会将这件好事情与花满楼分享。可惜啊,他出卖了我!”

花满楼微微一笑,显然他并不介yì

陆小凤的言语打击。或许说他早已经习惯了陆晓峰和如此刻薄的言语。

“除开我们四人以及花满楼以外,你认为还有多少人知dào

这件事情?”无情没有在那些无用的问题上去纠缠,继xù

沿着问题的关键开口问道。

这时候陆小凤已经神色郑重起来了,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叶孤城、西门吹雪很少有朋友,因此应当不会将这件事情与人分享,因此他们那里应当没有任何人可以得知原随云、独孤求败决战的消息!而李小花、沈落雁两人她们两人身心都系于原随云身上,他们绝对不允许心中如同神祗一般存zài

的人被人如同小丑一样观看。争夺那看不见的虚名,因此她们也绝对不会将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的消息说出去!至于王语嫣,这位本就不属于江湖的奇女子也应当不会!剩下来的几位上官小仙、上官香妃、原随云、独孤求败以及我这是真zhèng

将这件事情宣bù

的人!”

不得不说,也不得不承认陆小凤分析得非常精准。没有任何疏漏!以至于心思意想不到以细腻谋略一向过人,被誉为当世诸葛的无情也不得不佩服,“不错,上官小仙、上官香妃、独孤求败以及原随云。我们已经不可以寻到了!因此只有寻你,我想知dào

陆大侠你将独孤求败与原随云决战于洛阳的消息告sù

了几个人?”

陆小凤微微一笑,没有一点紧张。瞥了一眼花满楼,说道:“你说我在洛阳有几个朋友??”

花满楼似乎故yì

和陆小凤作对一样:“陆小凤的朋友满天下!”

陆小凤呵呵一笑,转而便没有了微笑,叹道:“可惜在洛阳城内真zhèng

的好朋友却是出卖我的人!”

花满楼没有了笑,转而望着无情道:“就我知dào

!”

无情、追命两人也没有再继xù

沿着这个问题上询问,既然花满楼都如此说了,那说明陆小凤仅仅将这个消息告sù

给了花满楼,至于其他四个人呢?

他们行踪飘渺,就算行踪不飘渺他们亦无法询问出答案,紧接着他们将视线集中在陆小凤身上,寻人?这不是陆小凤最擅长的事情吗?

这种眼神陆小凤也不知dào

看了多少次了,因此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麻烦又来了!此时此刻陆小凤已经下定决心不自寻烦恼自找麻烦,否则他就吃狗屎。

但接下来无情一席话却不得不让陆小凤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了麻烦。

“现今洛阳城即将发生三件大事,第一、慈航静斋传人入世出现洛阳;第二、多情公子候希白与当代箫艺大家石青璇将在飞仙阁献唱;第三便是原随云与独孤求败两人在洛阳城的决战。对于朝廷而言,后面两者与第一者来说无关轻重,但却不得不承认后面两者将会引起无数江湖、朝廷人士涌进洛阳城,到时候局面将达到无法克制的地步,因此对于我们朝廷中人来说控zhì

第一件事情也就成了一件无匹困难的事情!慈航静斋传人入世陆大侠应当知dào

什么意思吧?因此希望陆大侠为天下为大宋着想帮无情查清究竟有多少人知dào

独孤求败与原随云洛阳巅峰一战的消息!”

此时此刻陆小凤还能说什么呢?虽说他为人玩世不恭,但对于真zhèng

的大事来说,却不会怠慢分寸!因此陆小凤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接下了这件苦差事。

和花满楼一起从后面离开花满楼,陆小凤扫了花满楼一眼,开口道:“你说你是不是灾星?”

花满楼竟然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让陆小凤无可奈何的话语:“是,但我同时也是陆小凤最好的朋友!”

陆小凤轻声叹了口气,望着天上正光芒四射的太阳,说道:“这可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啊!上官小仙、上官香妃、独孤求败、原随云,他们那个不是行踪飘渺,那个不是傲气过人之辈,因此想要从他们口中套出话语,这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花满楼轻轻拍了拍满脸苦笑的陆小凤,说道:“因此四大名捕才这件事情才交给了你陆小凤!而不是他们自己!不过我们也不用灰心,至少我们已经知dào

了一个讯息。”

“我们?你说你也加入其中?”陆小凤抬头问道。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我带你进入这场麻烦中,因此不能将麻烦丢给我花满楼最重yào

的朋友就走了,这可不是我花满楼!”

陆小凤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花满楼微微一笑,虽然他看不见陆小凤的眼神,但却清楚陆小凤自始自终都没有怪他。“上官小仙、上官香妃、独孤求败、原随云都没有任何消息,但有一个人有消息!”

“谁?”

“候希白!”

“候希白?得到他的消息有什么用?”陆小凤问道。

花满楼没有立kè

回答,开口说道:“还有一个人的消息,这个人就是桃花岛主黄药师之女黄蓉!”

“黄蓉?”陆小凤自语了几声,拍了一下大腿,随即说道:“黄蓉喜欢原随云,因此既然黄蓉来到了洛阳那说明原随云也可能来到了洛阳!可我们为什么不去找黄蓉而是去找候希白呢?”

花满楼叹道:“因为我们在几天前曾碰上黄蓉,她应当不知dào

原随云的具体消息,只是知dào

原随云已经来到了洛阳!而原随云朋友很少,不过候希白却是其中一个。”

“因此我们马上就去找候希白!”陆小凤便说着,脚步就加快了起来,既然知dào

事情方向,那陆小凤可一点也不懈怠。(未完待续……)

第十章、清香水帘

第十章、清香水帘

还未等花满楼、陆小凤抵达候希白的居所清香水帘阁就从江湖人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原随云即将抵达洛阳看慈航静斋传人入世。得到这个消息,陆小凤、花满楼都面面相觑,经过询问才得知原来从寇仲、徐子陵以及一位跋锋寒的异族青年高手口中传出。

陆小凤当即说了一句:“立kè

去找候希白!”

迟则生变,这大概就是陆小凤的想法,花满楼自然明白,因此与陆小凤立kè

前往清香水帘阁。

————

“冷血,你回来了!”花满楼,无情望着一身风尘的冷血,微笑说道。

冷血冷人冷面,即使面对大师兄无情也冷冰冰,点了点头,说道:“我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已经关闭山门许久,但在江湖上地位并不逊色于少林寺的小林寺已经再度打开山门,据说当代小林寺传人已经离开小林寺正往洛阳赶来!”

无情点了点头,脸上没有紧张,唯有松了口气,开口道:“这下我放心了,看来慈航静斋传人将于洛阳入世天下,这并非空穴来风,看来果真如此!每每有慈航静斋传人入世,必有小林寺传人到场,这次也不例外!”

冷血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只有无情的大厅,皱眉问道:“追命师兄呢?”

无情挥了挥手,说道:“追命轻功绝佳,为人机智,且擅长江湖之事,因此我派他去请丐帮帮主乔峰去了。如今变化实在太快,恐怕洛阳城的防御即使我们出动六扇门的全部力量也不能控zhì

,唯有请一心为大宋尽心尽lì

的丐帮帮zhù

才可以稳住局面!”

乔峰对大宋立下的汗马功劳冷血自然不会否认,因此对于追命去请乔峰协助的这件事情冷血也表示认可,因此再没有多言。沉吟了一下。冷血继xù

说道:“在前来的路上我正好碰上带着乔装打扮的六扇门门人的铁手师兄,但铁手师兄因遇上了昔日造成朝廷动乱,据说已经身死但又不知为何死而复生的上官香妃,因此去追寻了去,所以命我带六扇门门人回到洛阳!”

听到这句话,无情脸上笑容呆滞,对着冷血说道:“立kè

飞鸽传书铁手,让铁手依照我给他传达的书信上面的方式行事!”

冷血没有询问缘由,等无情写好书信,立kè

去准bèi

传书铁手。

——————

清香水帘阁。

“不请自来非客也。希望候公子不要见怪啊!”嘴上说不要候希白见怪,但陆小凤已经笑眯眯坐下来了,而且打定主意就算候希白暗示他离开他都铁了心不走。

不过候希白倒是没有那么强人所难,微笑取来一坛子美酒,一壶清茶招待陆小凤、花满楼这两位不速之客。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何况今天的朋友可是名震天下的陆小凤陆大侠与花满楼花公子呢?”说着,候希白拍开泥封就倒上两杯酒,随即有准bèi

去倒茶,但花满楼却轻轻挥了挥手。微笑说道:“既然两位都喝酒,那岂有让花满楼喝茶的道理,我花满楼虽不善饮酒,但却也不愿、扫两位的雅兴!”

候希白愣了愣继而大笑。将酒杯斟满,开口笑道:“这是候希白失礼了,这一杯酒就为刚才侯某的失礼而赔罪!”说吧,一饮而下。

陆小凤、花满楼都没有阻止。也非常果duàn

喝下一杯酒。

从刚才那杯酒,可以看出候希白的性情。候希白虽以文人之身而行于江湖之上,却并没有文人墨客那种拐弯抹角的性格。为人不得不说豪爽,因此陆小凤也就立kè

改变原有兜圈子的思路,开门见山说道:“虽然我早就候公子已经来到洛阳,可只顾着花天酒地,却没有想过拜访。今日前来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一件事希望拜托候公子。”

候希白微微一笑,他并不反感陆小凤这种性情,恰恰相反他非常喜欢陆小凤这种带着几分孩童式的性情,因此也表现得非常友好,开口说道:“有事情说,我候希白若能帮得上那就义不容辞!”

陆小凤深深望了候希白一眼,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不知候公子可知原随云已经来到了洛阳??”

候希白立kè

点头,道:“知dào

!”

陆小凤又继xù

问道:“那候公子可知原随云现在何处?”

候希白又点头,说道:“我知dào

,但我却不能告sù

你们!”

陆小凤立kè

有些呆滞,花满楼微微一笑,接着陆小凤的话继xù

说道:“那候公子能告sù

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吗??”

候希白还是没有拐弯抹角,继xù

说道:“因为现在原随云不想见任何人!”顿了顿,或许是害pà

陆小凤、花满楼并不明白,因此继xù

说道:“你们应当已经知dào

原随云即将与独孤求败进行决战,剑客对决前绝对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搅,因此不说两位,即使我都很少去找他,更不要说什么特别的事情!”

陆小凤、花满楼都沉默了,他们非常清楚候希白说得就是事实。他们身边就有两位剑术高手,叶孤城、西门吹雪。当剑客痴迷于剑或即将与另外一位剑术高手对决之时,绝对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心习剑!

既然原随云相信候希白,那候希白就绝对不会轻易将原随云究竟在哪里告sù

给他们。

这是一个难题。

可这难题却难不住聪明机灵的陆小凤,眼睛一转,陆小凤说道:“我们可以不见原随云,但候公子可否将我们的话转达给原随云?”

候希白微笑摇了摇头,陆小凤没有想到候希白拒绝得如此直接,当即准bèi

说话,不过这时候候希白又说道:“其实不用我转达,现在他就听得到你我之间的谈话,倘若你接下来说得事情能让他感兴趣,那他自然会出来见你!”

听到这句话,花满楼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虽然花满楼看不见候希白的面容,但花满楼却感觉候希白应当是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人物,有趣得让他都希望去打交道,交朋友。

陆小凤深深吸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过终总结起来便是一句话,我想问原随云究竟将他与独孤求败决战的消息告sù

给几个人呢?

这句话,陆小凤说得非常小,但他相信原随云听得到。

听到这句话,候希白道:“仅仅只有这句话?“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这句话虽然简单,回答起来也简单,但这简单的回答后面则会牵扯到许多大事情,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时候,候希白没有笑,而是点了点头,望着陆小凤郑重说道:“如果可以我会亲自去问原随云,而且将这件事情的答案告sù

给两位。”

陆小凤没有再说什么,立kè

和花满楼起身,离开了清香水帘阁。

——

路上,花满楼开口道:“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相信候希白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很好的答案!”

陆小凤扫了花满楼一眼:“你如此肯定!”

花满楼平静说道:“我虽然是瞎子,但我却可以感觉到候希白的心,刚才他的心一直都很真诚,因此他一定会去问原随云!”

陆小凤又故yì

刁难花满楼说道:“那你为什么可以肯定原随云会回答候希白呢?”

花满楼平静说道:“因为原随云并不屑于隐藏这件事情,他是一个高傲的人,还有一点因为候希白的的确确是原随云的朋友,而原随云不会欺骗朋友!”

听到这句话,陆小凤感叹道:“一名剑客愿意将居住的地方安排在另外一个人身侧,那人不是朋友还是什么?看来我带你来是一件无匹正确的事情啊!”

花满楼微微一笑。

如今两人办的事情虽然困难,很可能还会遇上危险,但却并不畏惧,因为他们是朋友。

真zhèng

生死之交的朋友!(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不想算计

第十一章、不想算计

青衫、长剑、原随云。

江湖上有多少人因原随云而穿上青衫,又有多少人而拿上铁剑,又有多少人希望可以成为下一个倚剑高歌、策马红尘、快意恩仇,行走江湖呢?不可数计。

第一次不是以朋友的角度也不是以对手的角度而是以一位心未冷的江湖人的角度望着原随云,候希白忽然间发xiàn

原来这位在他心中已经很年轻,年纪也很年轻的青年人如今已经成为了令江湖人顶礼膜拜的存zài

,他的声望比之同辈香帅楚留香、叶孤城、陆小凤等又不止高出了一筹。

“你有话想说但却犹豫不知dào

该不该说。”一道语气平淡的声音打破了候希白的思绪。

候希白抬头望着并未睁开双眸的原随云,轻声一叹,坐在桌子上用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说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既然你知dào

我有话想说,也应当知dào

我想说得事情是什么。”

原随云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睛十分平静望着眼神中略带怀疑的候希白,这种眼神他曾不知dào

碰见过了多少次,因此表现得非常平静,淡淡说道:“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但我却没有回答他们,这个原因你应当清楚。”

候希白愣了一下,非常老实的摇头道:“我并不清楚。”

原随云并未恼怒,扫了候希白一眼,开口道:“那陆小凤、花满楼寻我想探究究竟有几人知dào

我与独孤求败决战的目的是什么,你这位才智不凡的多情公子应当知dào

吧?”

候希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据说洛阳数一数二的名楼花满楼已经被官府封住。而花家老爷子和六扇门以及官府中人一向交好,因此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因此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官府中人有事求花老爷子帮zhù

,因此花老爷子就将花满楼借给官府中人。而从如今的情形来看这其中的官府中人应当就是黄蓉姑娘口中的四大名捕了!”

对于候希白的分析,原随云并未表示太大的惊讶。倘若这一点都分析不错,那候希白还真不配做他的朋友。

候希白继xù

说道:“花满楼与陆小凤关系一向不错,因此陆小凤很可能就是花满楼请来帮zhù

四大名捕帮忙的人!而花满楼则是非恩怨全在心中,绝对非一己之私利而置朋友安危而不顾,因此花满楼请陆小凤办得事情绝对是一件非办不可,牵涉非常之广的事情!而四大名捕又为官府服wù

,尽忠尽职,因此在洛阳城中有什么事情可以牵连很广,那就只有慈航静斋传人入世,决定辅佐天下之主的事情了!”

原随云点了点头。叹道:“我原随云在江湖上有不小的声望,加上独孤求败这位成名已久的江湖神话,一旦我们两人决战的消息暴露于天下,到时候不可数计的江湖人当涌入洛阳,因此局面也可能就非四大名捕以及六扇门门人能控zhì

得了的,到时候慈航静斋传人入世,那其中生出的变化也可能失去控zhì

,这便是陆小凤、花满楼来寻我想知dào

有几人知dào

决战的原因。”

候希白眼中掠过一丝赞赏神色,倘若原随云仅仅不过武艺高强而已。表面和和气气,但心中傲气自敛,眼高于顶的他可不会与原随云为友。而原随云恰恰就有一份令候希白自己都为之甘拜下风的智慧。

最近这段时日原随云在房间中打坐修liàn

,很少离开房间。但原随云却对于如今洛阳的局势可以算得上了如指掌。对于这样武艺超卓、智慧超凡的强者,有着虚心品质与宽广胸怀候希白有什么理由不甘拜下风呢??

————

“你可是在疑惑既然我已经知dào

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我为什么不出面回答陆小凤、花满楼的问题呢?”原随云瞥了一眼候希白,问道。

候希白苦笑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已经写在脸上。

原随云缓缓起身,双手推开窗户,望着屋外的清池、荷叶、柳树、轻叹了口气。道:“我这里并未有他们担忧答案,除开你以外,没有人知dào

我来洛阳是与独孤求败决战。但正是因为如此,我绝对不能告sù

他们这件事情!”

“为什么?”

原随云的面色忽然很郑重起来,望着候希白开口道:“因为我又有一种感觉一种阴谋诡计如同黑暗已经渐渐弥漫了天地,只等太阳下山,黑暗就再次掩盖天地!”

“什么?”候希白一惊,开口问道:“难道有人想利用你和独孤求败的决战来施行某些计划?”

原随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dào

,倘若真有其人,那这个人绝对并不是单单利用我和独孤求败的决战,而且还会利用飞仙阁内你与石青璇的艺术以及慈航静斋传人入世甚至包括魔门传人出世的行动来谋划他的计划!”

“既然如此,那你可知dào

这人是谁?”

原随云微微一笑,表情很平静很自然,轻声道:“因为我不知dào

那人,因此我才没有在陆小凤、花满楼出现的时候将具体信息告sù

给他们两人!因为我手中的信息需yào

向他们换回能有用的信息!”

这下候希白明白了,如今原随云手中的信息看上去没有作用,但在陆小凤、花满楼两人心中却非常有分量。因此倘若原随云愿意将手中的信息分享,花满楼陆小凤绝对会求之不得,到时候原随云询问的问题,只要陆小凤、花满楼知dào

,又如何不回答呢?

候希白苦笑,道:“真不愧是原随云!”

原随云朝着候希白轻轻一笑,一双可以看穿表象而入本质的眼睛望着候希白,轻声说道:“与其说真不愧是原随云,还不如说原随云真会算计这句话来得恰当贴切。”

候希白脸上没有被揭穿的勉强与尴尬,望着原随云,轻声说道:“呵呵,因为我是原随云的朋友,而且我知dào

原随云也有原随云的苦衷,因此我绝对不会那样说。”

“如何说我我都不在意,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有你这位善解人意,为他人着想的朋友,这是我原随云的幸事!”说道这里,原随云轻轻拍了拍候希白的肩膀,反身倒了一杯陆小凤、花满楼还没有喝完的酒。

候希白拿来的酒是好酒,而陆小凤则是一个酒鬼。一个酒鬼没有将好酒喝完,那说明这个酒鬼真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不得不赶时间离开。

为自己的倒了一杯,也为候希白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原随云望着窗外,轻声叹道:“倘若能不算计,又有几人真想算计呢?但可惜,我们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命亦不由己,因此想存活下来就必须算计,必须留几个心眼。”

说道这里,顿了顿,原随云眼神忽然很冷很赤lou的望着候希白道:“江湖并非许多年少轻狂初出茅庐的青年眼中江山如画,美人如诗、仗剑高歌的江湖!江湖路上遇上的美人很可能是一口咬你性命的蛇蝎美人,而路上遇上的朋友很可能就是为了一些你本就不在意的利益反手给你一刀的朋友。因此面对这样的江湖,面对这样的人,你有什么选择方式呢?唯有算计,唯有戒备!”

“唯有如此,才可能在江湖上生存下来!”

“因此,我即使对朋友、对情人都有一分你们看不见的戒备!”

听到这句话,候希白没有伤心,他清楚这就是原随云,和原随云做朋友之初他就知dào

着就是原随云的本质。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原随云的心竟然是如此荒凉。

一个不相信任何人的人心如何不荒凉呢?

凝视了原随云许久,候希白轻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是一个胆小鬼啊!”

原随云咧嘴一笑,灿烂点了点头。

心中脑海里浮现出自己闯荡江湖的片段,最终汇聚成一句唯有自己可以听见的话:胆小鬼有什么不好?只要不由担心自己下一秒去死!

而可就是这样一位胆小鬼却不得不面对每天不可数计的危险,行走在危险之中,因此这样的胆小鬼成为了当世为之令人仰望的神话:原随云!(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不负此生

第十二章、不负此生

白衣,美人,清丽无双!

美人挥舞手中丝带,构就了一幅幅绝妙的风景图画,倘若以化美人而闻名于世的多情公子候希白在此,绝对会忍不住向着这位在他美人谱中唯有商秀珣才可堪堪相提并论绝代佳人请求以画而入谱。

忽然,舒缓优雅的舞蹈停了下来,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女郎面前。女子回头望着那位身材婀娜,脸上带着黑色面纱,身上弥漫着淡淡寒气的高挑女人,微微收敛了身上那无不处在的时而圣洁时而邪魅的气质,轻声道:“徒儿绾绾拜见师傅!师傅,你终于来看我了!”前面一句话还保持着恭敬,但后面一句话时绾绾已经跳到那名高挑女子身侧,拉着女子的手,有几分撒娇的情绪,哼声道。

一双被冰寒森冷包裹着的凤眸望见绾绾,眼中回起了一丝暖意,轻轻拍了拍绾绾的手臂,随即开口说道:“我已经得到消息慈航静斋传人不日就将出现在洛阳城,不管当代慈航静斋行走天下之人是谁都绝对是我们阴癸派的对手,因此你就乘着这段日子去了解了解你的对手吧!”

绾绾轻声一笑,眼中掠过一抹明亮的光芒,说道:“慈航静斋吗?这可是一个有趣的组织啊!”

对于此,女人没有再说什么。绾绾自小虽她长大,其心智、武艺并不逊色当初的她,称为魔门青年一代第一人也并不为过,实至名归。至于花间派传人影子刺客杨虚彦、多情公子候希白,这些人在女人眼中都不过尔尔而已。

回忆起花间派,女子脑海中不由回忆一道身影,身上的寒气顿时浓重了不少。原本想开口再与自己这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的徒儿再说上几句,此刻也没有心情了。

因此开口说道:“不要小看慈航静斋的传人,我们阴癸派曾数次败在慈航静斋传人手中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她们并非只是一群妄想修天道得长生的尼姑。据说慈航静斋的传人超卓绝伦,可谓是慈航静斋数百年以来最杰出的传人,因此绾绾你要多加小心!”

说吧,女人便飘然离去。

绾绾微微一笑,并未有太多的忽然感觉,脸上表示非常平静!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师傅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动方式了。对于师傅的警语绾绾自然听了进去,但却并未太过凝重,慈航静斋的女人虽都超卓不凡,可我绾绾就很寻常吗?

这是绾绾自身的傲气。

倚靠在一根古树,坐下。绾绾喃喃自语道:“慈航静斋这次动静可不小,想来对于觊觎天下的霸主们都会对和氏璧这块传国玉玺有野心,更对可以得到慈航静斋传人的亲睐有想法!而作为东道主的宋国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因此一定会派遣重yào

力量呆在洛阳城以防异变。以如此情景看来,我需yào

以一种不为人所知的方式进去洛阳才是!”

想道这里,绾绾微微一笑,喃喃道:“洛阳帮可是洛阳第一大帮,这点小事应当拦不了洛阳帮帮主上官龙吧!”

想到这里,绾绾笑靥如花。倾国倾城。

————

“上官香妃、上官小仙、李小花、沈落雁、叶孤城、西门吹雪、独孤求败!现在我们还必须寻到他们七个人,打听清楚情况!”陆小凤说道。

一侧的花满楼也点了点头,说道:“将叶孤城、西门吹雪、李小花、沈落雁四人先放下,我相信他们应当不会将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的消息告sù

给其他人!现在我们着重去寻上官小仙、上官香妃、独孤求败三人!倘若他们三人没有将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的消息公之于众。那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陆小凤苦笑了声,瞥了花满楼一眼道:“花公子,你说得到是简单,可我们现在到哪里去找他们那些人去呢?要知dào

无论是机智狡猾的上官香妃还是隐匿于世武艺超卓的独孤求败。亦或是一脸天真无邪的上官小仙,我们都没有他们三人的半点消息,如何去找?”

对于陆小凤的抱怨。花满楼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花满楼望着陆小凤轻声说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陆小凤,抱怨可不能解决问题,唯有动手或动脑!”

陆小凤没好气道:“那请问花公子如何动手,又如何动脑呢?”

花满楼不说话,伫立。花满楼虽看不见,但却可以感觉得到此时此刻的陆小凤心中已经充满了自信。瞎子虽然看不见,但却可以听见别人的语气,不是吗??

声音与心往往隐藏不了真zhèng

的情感。

陆小凤扫了一眼淡定自若的花满楼,摇了摇头。对于这位虽然看不见但却知dào

得比谁都清楚的朋友,陆小凤无奈之余又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自己无论想什么都知dào



“走吧!”陆小凤道。

花满楼微笑问道:“去哪里?”

陆小凤道:“当然是打听上官香妃、上官小仙、独孤求败三个人的消息的!”

“去哪里打听?”花满楼已经跟在陆小凤身后,但不忘问道。

陆小凤边走便对着花满楼解释道:“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的力量,除了表面上的官府力量还有不少白道组织与黑道组织,他们有时候比官府还管用,特别是这个时候!”

花满楼并不蠢,立kè

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实质,开口说道:“洛阳城内最大的组织便是上官龙掌控的洛阳帮,难道他也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但找人却不得不去认识他,因为我要找人,因此我就必须先找他,这一点你明白吗?”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作为洛阳最大的帮会,许多事情帮主上官龙得到的信息比官府还快比官府还多,隶属于江湖的上官龙自然会注意更多的江湖人。无论是金钱帮帮主上官小仙还是上官香妃亦或是独孤求败,陆小凤相信上官龙心中都有一个数。

凭着陆小凤和花满楼这六个字,陆小凤和花满楼非常轻而易举就见到了洛阳帮帮主上官龙。见到上官龙时候,陆小凤就感觉上官龙实在太过于老态龙钟,看上去随时都将离开人世的模样,但随着言谈陆小凤发xiàn

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这位看上去年近六旬的老者不但实力非凡,而是言语之间吐露出的江湖智慧亦属于一流。因此陆小凤毫不怀疑这位老人为何可以带领洛阳帮成为洛阳第一大帮派。

拄着根拐杖,上官龙高坐在发号施令的宝座上,望着被四位美女伺候着的陆小凤与花满楼,带着满脸的真诚笑意,开口说道:“我曾说过一句话,在江湖上倘若不能见楚留香一面,则是作为一名江湖人的遗憾。而倘若不能与陆小凤一谈,亦不配当一名江湖人!今日陆大侠你满足了老夫由来已久的心愿,因此老夫也愿意答yīng

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只要不损害到洛阳帮的利益,老夫愿意听候您的差遣!”

上官龙将话说道这种地步了,陆小凤还能说什么了,起身朝着上官龙表示感觉。也没有再做客套,直接步入正题,说道:“我想上官帮主帮我寻一个人,这个人最近名声鹊起于江湖之上,而且非常恰巧和上官帮主同姓。”

听到这句话,上官龙顿了顿拐杖,眼中飚射出两道精芒,开口道:“难道是金钱帮帮主上官小仙?”

陆小凤点头道:“不错,正是上官小仙!”

听到这句话,上官龙顿时收敛了一脸的笑意,两眼平静的望着陆小凤、花满楼,感觉就像望着两个死人一样。

这时,房间的温度随着上官龙的笑容消去顿时下降了十几度而不止。

这并非心理的感觉,而是实jì

上的温度,上官龙的玄功直接改变了房间内的环境。(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一步错则步步杀机

第十三章、一步错则步步杀机

这种紧张、冰冷的气氛持续的时间并不上,却有一种如临深渊,若坠地狱的感觉。随着上官龙的一声言语,将这种气氛顿时打破,上官龙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因为金钱帮帮主上官小仙与老夫有少许关系,因此不得不容老夫多嘴问上几句,还望陆大侠不要见怪!”

陆小凤微微一笑,面对上官龙这等郑重肃穆的神色,既然他见怪又能如何呢?何况他本身就不是那种喜欢因一点小事情就扯大来说的人,“上官帮主请说!”

“有两点,一陆大侠为何要寻上官小仙?我记得上官小仙才是一个区区不过十岁的幼童而已!第二,陆大侠寻上官小仙是否可能对上官小仙有不利影响!”上官龙言语平淡,但语气却甚是坚决开口说道,陆小凤已经听清楚了,倘若自己不将这两件事情解释清楚,那上官龙绝对不会帮zhù

他这个忙。

可上官龙为何要打听上官小仙的事情呢?上官小仙又和上官咯女有什么关系呢?陆小凤暗忖不已,想道。

似乎一眼看穿了陆小凤的眼神中蕴含的意思,上官龙并不隐瞒,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前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正是鄙人之亲弟,而我则是上官小仙的伯父,因此对于上官小仙之事我就不得不过问!”

听到这里,陆小凤、花满楼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但决定却一时还难以下。

这件事情实在牵连甚广,而上官龙又并非可以信任之人,倘若将事情的真zhèng

原因告sù

于上官龙,那难保上官龙会因为自身之利益而将事情泄露出去。而以谎言欺骗,以上官龙的老奸巨猾以及敏锐能力,自然逃不过上官龙的耳目,因此这让陆小凤实在为难。

沉默了半晌。陆小凤花满楼还是起身,开口说道:“此事并非是我陆小凤之事,因此想回答上官帮主这个问题还需我询问下我那位朋友,才能给上官帮主答复,因此在此只能抱歉了!”

上官龙缓缓起身,一脸遗憾望着陆小凤、花满楼开口说道:“这实在太遗憾!能得与名震天下的陆小凤一遇却不能完成陆大侠交代的事情,实在让老夫倍感惭愧,但因事情牵连至我上官龙本身,因此不得不愧对陆大侠了!”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上官帮主过奖了!不过我走之前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听说上官帮主非常喜欢收藏美酒,我希望临走之前上官帮主送我几坛!”

上官龙哈哈一笑,虎目闪烁精光,道:“好!”

陆小凤花满楼各自抱着两坛美酒离开了洛阳帮。

一路上陆小凤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而花满楼也是满脸平静,一点也都没有碰壁的模样。

“你看上去还是很高兴的!”花满楼轻声说道。

陆小凤满脸灿烂笑容,道:“哪里会不高兴呢?上官帮主热情好客,不但让美女相陪。而且还在我们临走之前送我们四坛千金难换的美酒佳酿,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只是可惜未完成寻找上官小仙的计划!”

说着,陆小凤就在一处写着风雨亭亭子里走了下来,亭子里还有两个青年人。但陆小凤却并没有在意,拍开泥封,就仰头喝下了一口酒。

花满楼将酒坛放在凉亭座椅上,轻轻拍开其中一个酒坛子。不同如陆小凤的牛饮,花满楼则非常轻快优雅闲适的品尝。“看来你已经有了些许眉目。”花满楼清清淡淡说道。

陆小凤一愣,望了花满楼一眼。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dào

!”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既然陆小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要陆小凤想说那就不用他说任何言语,倘若陆小凤认为不能说,那就算他用再多言语也劝服不了。这一点花满楼非常清楚。

陆小凤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也没有让花满楼等太长时间,随即扫了一眼凉亭内安之若素坐着的两位青年,开口说道:“虽然我并不清楚上官小仙在哪里,但却可以肯定上官小仙应当会来洛阳城!”

“为什么?”花满楼直接抛出了问题问道。

陆小凤立kè

回答道:“且不说是否真如上官龙所言上官小仙是他的侄女,就从上官龙的态度上而论,上官小仙应当近日内可能抵达洛阳城,至于何时那就有待商榷了!”

上官龙在江湖上名声可并不如何,以暴戾狡诈而著称,因此如此反常性质的行为就已经证明上官龙绝对有事隐瞒,因而不得不委曲求全。

陆小凤那双眼睛可以算得上火眼金睛,虽然没有看出全部的端倪,但至少清楚上官龙的言语中有着非常大的破绽,而且也寻到了一条非常有用的讯息。

花满楼点了点头,也同意陆小凤的说话,开口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错,根据你所言,独孤求败曾与原随云约战,但具体时间却并未当时言明清楚,因此即使作为当时见证人的你、上官香妃、上官小仙、叶孤城等人也并不清楚,因此倘若你等希望可以见到这场惊世骇俗惊才绝艳的战斗就必须早至,否则就难以看见这场战斗!”

“不错!”说出这句话,陆小凤已经张开嘴笑了起来,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被一句话给包裹住了“因此,无论是上官小仙、上官香妃还是叶孤城、西门吹雪、抑或是沈落雁等,当时只要想观看这场战斗的人,一定已经提前来到了洛阳城!”

“倘若他们不愿意来,那即使他们寻找到他们,对于事情也无事于补。因此任务也算完成了!”

四大名捕的目的并非因决战而查决战,而是希望知dào

有多少人知dào

原随云、独孤求败决战之时,因此倘若能够弄清楚这些,那任务就已经算完成了。

如今当时在场之人来到了洛阳城,那寻找他们询问他们这些事情岂不简单了呢?因此陆小凤没有理由不笑。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简单得太多了。

就在陆小凤、花满楼言谈正欢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在陆小凤耳畔响起。

——————

洛阳帮内一向以奢华气派著称的大殿内,作为洛阳帮千万人之上的帮主上官龙正和和气气和一位年纪足矣当他孙女的妙龄女子平起平坐,像两位文人雅士一样优雅中有不失风度的交谈。

女子美貌如花,倾国倾城,年纪并不老迈,每日保持习惯以美人养颜的上官龙几乎日日御女,但对于面前这位比他昔日见到过得任何一位美女都漂亮的白衣青年女子却不敢滋生任何想法,就连正眼去看,也显得颇为费力。

而女子倒是恰恰相反,神态洒脱自如,眼神之间流转着肆无忌惮的意味,一双可以勾魂夺魄凤眸扫了上官龙一眼,轻声叹道:“原来上官帮主竟然和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有这等关系,绾绾还真是见识粗浅啊!”

上官龙勉强一笑,他可琢磨不透眼前这位阴癸派最杰出传人的心思,因此老老实实回答,开口道:“我与上官金虹因理念不同早已不相往来近三十年,因此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可以提起的,因此我也就没有向着魔门说明!”

“这次能不漏痕迹来到洛阳城还多谢上官帮主的倾力相助,绾绾定当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上官龙摇头笑道:“我上官龙本就是魔门中人,大家同是魔门,帮zhù

绾绾姑娘也是魔门中人的本分而已!”

“这次前来目的向来我师傅已经向你说明了,对付慈航静斋也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就可以成功的,而今洛阳城以慈航静斋传人入世为中心,继而席卷起一场漫天天下的暴风雨,我等在这暴风雨之中架一夜扁舟前行许小心谨慎才是!”

上官龙点了点头,对于能数十年如一日临驾与两派六道之上的阴癸派,上官龙不敢有半分懈怠与轻视。对于绾绾这位年纪轻轻的魔门传人,上官龙也不敢抱着半点轻视之心。但不敢是不敢,不过从年纪上却不可避免多了几分倚老卖老的心思,但如今绾绾这番话彻底打破了上官龙这份心思。

听着这番话,望着绾绾这个人,上官龙忽然感觉如同再次见到昔日在正邪两道,天下江湖之间叱咤风云的阴后祝玉妍。

面对如此,上官龙如何不畏惧,如何还敢不收敛呢??

绾绾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望着上官龙,轻声叹道:“如今洛阳城已经风雨欲来,而我们魔门出世每一步棋都必须走对,否则就将导致一步错则步步杀机,一步错则危险无穷。”

“我明白!”上官龙郑重点头道。

绾绾继xù

说道:“我知dào

上官帮主一向以魔门利益为重,可惜刚才你下错了一步棋?因此你已经错了!”

听到绾绾轻描淡写说出得这句话,上官龙身躯剧震,以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绾绾。

绾绾神色自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乔峰到来

第十四章、乔峰到来

上官龙不愧是久经风雨的老江湖,立kè

稳定下了波动的情绪,开口问道:“绾绾姑娘可是说我在面对陆小凤、花满楼言语时流露出了破绽?”

绾绾点了点,但却也摇了摇头,说道:“这破绽并非因为你的言语情绪本身。而是因为你和上官小仙的关系,你和上官小仙的关系太过于亲密,因此他们绝对会认为上官小仙可能早就已经抵达洛阳城了!”

说道这里,绾绾嘴角勾起了一丝优雅的弧度,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中闪烁着瀚海般的智慧,开口道:“不过这个破绽却并不算什么致命的破绽,而且陆小凤、花满楼两人就算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你上官龙是我们魔门之人,恰恰相反,他们因为这次询问已经露出了破绽!”

听到这句话,上官龙的心才算平静下来,再次望向绾绾的时候,上官龙将原本放高的位置降低了下来,降低得比绾绾还低,显得颇为卑谦。面对这样的女人,上官龙如何不卑谦呢??

“阴癸派传人个个名不虚传,不可小觑!”这句话早已深入了上官龙心中,上官龙深深吸了口气,望着神色自若,一副智珠在手的绾绾,开口说道:“他们露出了什么样的破绽??”

绾绾笑吟吟望了上官龙一眼,并未立kè

言语,而是开口娇声道:“上官帮主可真小气,陆小凤花满楼来了就是好酒好茶美女去招待,而我来了,就连一口水都没有,这不是偏心吗?”

上官龙微微一愣,显然有些不习惯绾绾的语气转变,但也如绾绾意愿,立kè

奉上好茶、瓜果点心上来。

对于瓜果点心。绾绾显然是缺少兴致,仅仅轻抿了一口茶,继而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上官小仙?”

上官龙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这也是我一直在疑惑的问题!按照道理来说上官小仙应应当和他们两人没有牵扯到任何关联,因此唯有一种解释!”

绾绾开口问道:“什么解释?”

上官龙道:“上官小仙除开在金钱帮呆过一段时间,就唯有呆在无争山庄。而金钱帮的上官金虹以死,因此陆小凤、花满楼寻找上官小仙的目的就只有两个,一通过上官小仙而寻到荆无命,二通过上官小仙而找到原随云,至于前者。显然没有太大的可能!”

绾绾拍手笑道:“上官帮主真是聪明绝顶,难怪家师常言上官帮主是魔门崛起的不可缺少的助力之一!正如上官帮主所言,陆小凤、花满楼寻上官小仙目的就只有牵扯到两个人:荆无命,原随云!而且我也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两人之中,其中一人已经来到了洛阳!”

上官龙心中一凛,朝着笑靥如花的绾绾深深看了一眼,眼神中敬中带畏。虽然绾绾没有指出他言语中的错误,但却也让他明白自己与这位当代阴癸派杰出传人之间的差距。从绾绾的言语之中不难判断陆小凤花满楼寻找上官小仙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询问出原随云的讯息,而原随云肯定已经来到了洛阳。

可陆小凤、花满楼为什么要找上官小仙呢?

或许上天知dào

了上官龙的疑惑,手下传来了一封最近洛阳城密报。上官龙打开仔细看了一遍,面色一阵变幻。继而将密报递给绾绾。

绾绾打开也看了一面,却是笑容灿烂,将密报缓缓折叠起来,放在桌子上。望着上官龙,轻声叹道:“看来洛阳城可真要风起云涌了!”

上官龙点了点头,叹道:“的确要起风了!”

密报上有三百来字。但主要讲述三件事情:一花满楼不再迎接客人,被官府封锁住了!二一间小茶馆中最近名声鹊起于江湖的突厥青年跋锋寒曾与寇仲、徐子陵两人言原随云已至帝都。三、陆小凤、花满楼刚刚拜访了住在清香水帘阁的候希白!

这三件事情看似是小事,但在绾绾和上官龙眼中却都不是小事。他们就想一根线将他们收集的珠子全部串成了一串珍珠。

————

铁手带着一位魁伟高大的青年来到花满楼正厅。

无情亲自迎接。

不同于其他人,这位年纪才堪堪三十岁的青年在铁手、无情面前神色自若,表现得可圈可点,并没有多少拘束。

无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青年开口说道:“这次要麻烦乔帮主了!”

青年豪迈一笑道:“哪里?天下兴,匹夫有责!如今洛阳城即将呈水火之分,我丐帮为天下第一大帮,自然有责任为朝廷为江湖出一份心力!”

丐帮、帮主、这人已经呼之欲出:当今天下声望最高的几人之一的乔峰——丐帮帮主乔峰。

对于乔峰的仗义相助,无情那冷峻的面容总算柔和的少许,最近洛阳城的事情虽不说令他焦头乱额,心力交瘁,却令他烦恼不已。有许多事情官府中人本就不便也不能去插手,而如今乔峰以及乔峰手下的丐帮到来却让他缓解了这份压力,改变了如今他分身乏术的状况。

立kè

无情简单介shào

了一下如今洛阳城的情况,而后开口说道:“如今洛阳城已经汇集天下各地而来英雄,或为一堵慈航静斋传人入世之事、或为看石青璇、候希白两人于飞仙阁的音乐盛会,或为看原随云、独孤求败的决战。因此可以说如今的洛阳城已是水生火热之中,乔峰帮主在此我要再次向你说明,一但你介入了这件事情中,除非事情已经结束,否则很难脱身!”

乔峰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倘若我乔峰存着这样的心思也就不会和铁手统领来到洛阳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空手而回的打算!只不过乔峰还有几件事情需yào

问清楚!”

无情点头笑问道:“请说!”

说罢,三人入座,手下捕快们将早已经准bèi

的美酒端上来,乔峰喜欢美酒,这一点众所周知,因此无情早就准bèi

好了不少美酒,不管乔峰愿不愿意帮忙,他都会尽lì

宾至如归。

乔峰也不客气,打开泥封就大口喝了一口,喝酒之后的乔峰更显精神,说道:“两件事情!据实来说我仅知dào

原随云会来洛阳,但却并不知乔峰会与独孤求败一战,我们丐帮虽不算江湖上实力最强dà

的帮派,但丐帮在天下的消息却是一向最为敏锐的,我也从来没有收到过原随云、独孤求败决战的消息,因此可以肯定知dào

乔峰与独孤求败决战的人,绝对少之又少!”

一直沉默的铁手点了点头,解释道:“不错,我们也是如此认为!但慈航静斋传人一日不现世,我们便一日不可放松戒备!毕竟无论是原随云还是昔日神话独孤求败对江湖人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一旦发生就可能失去对局面的控zhì

!”

乔峰开口道:“不错,这一点我会派我们丐帮弟子去关注情况。还有一件事情,按照我的理解,无论是飞仙阁的石青璇、候希白,还是原随云与独孤求败的决战都只是可以影响道慈航静斋传人出世其中因素而已,倘若如果能保证慈航静斋传人平稳出世,那四大名捕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是吗?”

无情、铁手都不惊讶乔峰这位粗犷大汉有如此严谨的思维,点了点头,无情开口说道:“不错,想来乔帮主也知dào

慈航静斋传人的出世对于天下影响实在太过巨大,因此我们不得不如此。”

乔峰挥手止住两人言语,开口道:“这一点我自然清楚,慈航静斋传人每次出世都会带着一统天下纷乱局面的使命而来!不过我在临行前,我师傅汪剑通曾让我将一句话转交给四大名捕。”

“请说!”

乔峰先望了望铁手,继而扫过无情,说道:“自古以来慈航静斋便有一个宿敌——魔门!”(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危险的游戏

第十五章、危险的游戏

魔门,一个影响着华夏走向的门派,它如同慈航静斋一样历史悠久,久远得几乎令人都已经将他遗忘。但偶尔的惊鸿一现却让这个在历史中已经尘封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门派再度以彗星划破天际姿态令世人瞩目。

无论是理智冷静的无情,还是心思沉稳的铁手抑或是处变不惊的乔峰,当魔门这两个字在房间中回荡之事,他们那颗坚定果duàn

的心都在一瞬间剧烈跳动。

铁手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中似在追忆魔门储存zài

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片段,又似在感叹魔门的源远流长,轻声道:“真是一个古老得几乎让人都忘记掉了的名字啊!不过这次慈航静斋传人的出世,魔门这个组织应当也会在恰当的时候以一鸣惊人的态势出现在慈航静斋传人身侧吧!无情师兄,这件事情我们不得不注意啊!”

无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叹道:“不错,幸好乔帮主提醒,否则我们都将忘记这个十分重yào

且足矣影响大局走向的变量因素了!据我所知魔门与慈航静斋一般都以匡扶社稷为己任,但两者之间采取的方式并不相同,而魔门思想一再被正统王朝所排斥,因此郁郁不得志!因此这次慈航静斋传人出世,魔门两道六派也绝对会派遣出他们最为得yì

的弟子出面为这场天下大局造成纷乱,不得不防!”

提起魔门,无情的心不得不开始沉重起来。

昔日年少时分,诸葛神候曾与无情提起过魔门这个组织,当时诸葛神候曾言:“魔门中人大都性情偏激,且都才华卓越,心智心机均不逊色于任何人,只不过他们的治国理念却并不适合于王朝一统,因此魔门也就没有被王朝采纳。不过对于魔门绝对不可抱有轻视之心。古今往来不知多少天骄因心怀轻视而亡在魔门之中者,不可数计!”

最后诸葛神候有一句话总结说道:“他们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组织之一,他们同时也是天底下最危险也有有思想的组织之一,因此要么不参与,要么参与就将之彻底粉碎!”

无情可不敢忘记当初诸葛神候说出这句话时候的严肃表情,此时此刻无情心中不由轻叹,“看来找师傅亲自来洛阳绝对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

风雨亭内,陆小凤、花满楼被一声洪亮的声音呼喊住。

“四条眉毛的人就已经很难走了,不过今天我不但看到了四条眉毛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四条眉毛中最著名的一个人陆小凤。真是三生有幸啊!”说道这里,那人欢畅的笑了起来。

江湖上和他开玩笑的人多了去了,因此陆小凤也并不感觉有什么惊讶。微微扫了风雨亭内那人一眼,随即准bèi

按照一贯的做法对着那人微微笑了笑,随即准bèi

离开。但当视线扫到那人准bèi

进行下一步动作准bèi

离去的时候,陆小凤忽然停了下来。

因此花满楼也随即停了下来。

陆小凤望着那人,如同在审视一位稀世罕见的美女或美玉一样,从上到下仔细打量。那人脸上也并不恼怒,也没有尴尬。显得非常自然非常平静,时间持续了很久,终于陆小凤开口说话了,道:“你就是青年一代名声鹊起的寇仲?”

那人含笑望着陆小凤。反问道:“你为什么肯定我就是寇仲?难道我浑身上下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吗?”

陆小凤微微一笑,指了指寇仲身侧那位清秀俊逸,颇有几分文人与隐士风范的青年,视线与青年对视。问道:“阁下可是徐子陵?”

那名神态气度均不属凡俗之辈的青年瞥了身侧那名被陆小凤称为寇仲的青年一眼,说道:“在下正是徐子陵,拜见陆大侠!”

陆小凤先想着徐子陵点了点头。继而望着呼之欲出即是寇仲的青年说道:“你说你难道不是寇仲吗?”

青年无奈笑了笑,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寇仲!”

——————

“原随云,你对他的印象如何?”作为阴癸派当代传人绾绾自然有资格和隶属于魔门的洛阳帮帮主上官龙平起平坐,绾绾也没有谦虚甘于当小辈的意思。在魔门,每位魔门中人对性情不一,其中不少残忍好杀,不少温文尔雅,不少胸藏沟壑,但却有一点几乎相同,那便是讨厌虚伪。

魔门以实力为尊,因此绾绾是此时此刻的行为正好阐明了魔门的其中主旨之一。

面对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小丫头绾绾,上官龙没有恼怒,拄着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沉吟了半晌,开口说道:“虽然原随云在江湖上的事迹不少,但我仅见过原随云一次!”

绾绾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扫了一眼面色顿时肃穆起来的上官龙,开口道:“看上官帮主的神色,那次原随云给上官帮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

上官龙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苦笑道:“何止印象深刻,简直就是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又深深吸了口气,上官龙才开口说道:“我见原随云的时间算是很早,也就在原随云取代慕容复成为江南第一公子之后的那段日子!”

“那原随云给你的印象如何?”

上官龙回忆起过去的画面,额头上已经生出了冷汗,许久才回过神来,说道:“他是一个你永远不想面对的对手,也是一个你永远不愿意将之当做朋友的朋友!”

绾绾微微一愣,望着上官龙,说道:“为什么?”

上官龙望着绾绾,握着拐杖开口说道:“你可知dào

当世我看见原随云在干什么吗?”

绾绾自然不知dào

,因此开口问道:“干什么?”

上官龙说道:“那段时间,原随云打败慕容复后就挑zhàn

老一辈名宿,而当时他挑zhàn

的人并不是一个,而是五个人!”

“五个?”绾绾脑子一转,继而道:“你是说崆峒五老?”

上官龙点头道:“不说,就是崆峒五老!因此我很幸运看见原随云拔剑了,当然在同时间我也非常不幸看见原随云拔剑了!”

这是一句看上去很难懂的话语,但绾绾却并不难理解。很幸运的原因是因为上官龙看见许多武者剑客梦寐以求看见的绝世剑术,但不幸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剑术太过于惊艳绝伦,因此令上官龙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这种印记甚至令上官龙几乎不敢与原随云一战。

绾绾心中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但在好奇心升腾起的瞬间就立kè

将好奇心压制下来。上官龙虽然不说嚣张跋扈,但却是魔门之内有名的内敛自傲之辈,整个阴癸派,能够让上官龙臣服之人也就唯有她的师傅阴后祝玉妍而已,而魔门之内也只有区区两三人而已。

而今上官龙脸上的神色却不像作假,一时间绾绾脑海中不由想道:难道原随云的剑果真那等厉害??以至于上官龙都不能守住本心?

“看来原随云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上官龙点头肯定道:“不错,他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人物!甚至当你在面对他的剑时所感受到的危险还不是他最危险的程度!”

听到这句话,绾绾心中更为好奇了,但却没有再问,再去打听。对于阴癸派的女子来说,好奇心这事物他们已经理解得非常透彻,特别是绾绾作为阴癸派最杰出的传人对于好奇心更是理解得非常非常透彻。

一个女人倘若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心,那就等于埋下了沉沦的种子。因此绾绾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因此绾绾也就克制住自己去思考原随云的事情。

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很是倾城,一双不染尘世的眸子望着上官龙,开口说道:“人生就是一个寻宝的游戏,一路上会遇上许多宝藏,但在寻到宝藏之前,总会面对一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与危险,因此人生也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现在无论是慈航静斋还是四大名捕,亦或是原随云,他们都已经加入了这场危险的游戏中来了,而我该如何从他们身上寻得我需yào

的宝藏呢?”

声音似在自问又似在询问。

或许已经又了答案,或许没有,正在寻找。

上官龙老老实实呆在一旁,没有说任何话语,此时此刻,他望着绾绾忽然感觉看见了阴癸派掌门祝玉妍一样,伟岸、高大,深不可测。(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跋锋寒的洛阳第一战

第十六章、跋锋寒的洛阳第一战

风雨亭,酒香四溢。

陆小凤、花满楼一共从上官龙那里带来了四坛美酒,而风雨亭内正好四人。因此陆小凤也没有小气,将没有开封的酒坛递给了寇仲、徐子陵,四人痛饮。

抱着酒坛牛饮几口后,寇仲主动问道:“名震天下的陆小凤遇上了什么难事需yào

让我们兄弟两人帮忙。”

寇仲如此主动,陆小凤自然也不隐瞒,开口道:“有两件事,第一就是希望寇仲、徐子陵你们两人两这两坛子酒喝完,我拿着实在有些累!”

听着这句话,寇仲、徐子陵都不由微微一笑,说实在话,陆小凤实在是一个难以让人讨厌的人,即使陆小凤的敌人也很难讨厌陆小凤。

“那第二件事情呢?”

陆小凤继xù

说道:“我希望两位告sù

我跋锋寒的消息。”

“跋锋寒?你找老跋干什么?”徐子陵开口问道。

这时候陆小凤和寇仲碰杯,没有说话,似乎都非常默契将接下来的话语权交给身旁的两个人。花满楼颇为优雅的喝了一口酒,解释道:“不满两位,我们有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情需yào

向跋锋寒验证查清,这件事情或许关系到天下变局!”

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徐子陵便是不相信,但随即望向花满楼那平静肯定的神色目光,又仅有几分怀疑而已。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只有一个问题:这件事情是否会对老跋不利?”

“我们只是问他一个问题,和他并没有太大牵扯!”

徐子陵扫了一眼寇仲,寇仲眼神示意将决定权告sù

给徐子陵。徐子陵沉默了半晌,说道:“我相信花公子的为人也相信陆大侠的诚信,好,我告sù

你!”

花满楼对着徐子陵鞠躬道:“多谢!”

——————

跋锋寒在哪里?陆小凤、花满楼已经从徐子陵哪里得到了答案。但陆小凤、花满楼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当即陆小凤、花满楼就匆匆离开,寻找跋锋寒!

寇仲、徐子陵一路紧随,来到了清香水帘阁。

阁楼有两层,环境清幽,这里是候希白耗费了大价钱才打造出来的世外桃源。如今红日西坠,天色渐黑,但请香水帘阁却依旧明亮动人,但气氛却不对。

清香水帘阁,陆小凤等人并未到清香水帘阁但却已经见到了跋锋寒、候希白。

此时此刻,一片草地上。肃杀之气弥漫。

候希白手持折扇,跋锋寒双手按住刀与剑而立。此时此刻不用任何人解释,以陆小凤、花满楼、寇仲、徐子陵的武学修为如何看不得两人正在进行一场对决呢?

寇仲、徐子陵并不惊讶。一天前,跋锋寒就曾言明他来洛阳便是挑zhàn

原随云,对于这位以战养战的武学狂人去清香水帘阁寻找候希白,那目的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了。

“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花满楼看不见候希白、跋锋寒对峙的场景,去可以感觉其中的气氛,因此轻声叹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来晚了一步,甚至来晚了几步!”

花满楼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说道:“你准bèi

如何?”

陆小凤道:“还能如何,我平生最不喜欢破坏人家的比武,因此唯有等!”

“等。等他们比武结束?”

陆小凤点了点头,望着对峙着的跋锋寒和候希白,开口道:“有我在,不会有事!”

这句话言语淡淡。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自信。

陆小凤并不以其武艺而闻名于天下,而是以智慧。换而言之,当今天下没有几人知dào

陆小凤的武艺究竟有多么高超。陆小凤的武艺依旧是一个迷。

但陆小凤灵犀一指上的造诣却足矣让人清楚陆小凤是一位并不逊色于西门吹雪等人的超级高手。

与陆小凤、花满楼的议论不同,寇仲的神色非常自在,望着对峙的两人,开口说道:“老跋虽说纵横中原没有碰上对手,但候希白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虽说他在江湖上并不算最为耀眼的,但却算得上足矣与乔峰平起平坐的青年俊杰,因此老跋这次可遇上对手了!”

徐子陵望着对峙的两人,感觉空气之中的气机流转,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跋锋寒选择来到清香水帘阁就意味着他已经将候希白当做了对手,否则他也不会来。不过对于候希白这个人以及这个人的武艺我却也不太了解,基本上这个人没有怎么显露过一身的武艺。”

寇仲也点了点头,说道:“他倒是显露过武艺,这不,江湖上许许多多闻名天下的采花贼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其中最有名的一个采花贼田伯光因被候希白遇上,最终被切断了阳根,成为了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可见候希白这个人的本事!”

田伯光,提起这个名字几乎江湖上所有女人都会生出一阵寒意,这个人可谓作恶多端,毁人贞洁无数,最终田伯光败在候希白手中,不知多少人为之拍手叫好,而候希白也正是因为除掉了田伯光在江湖上的名声才一举惊人。

平心而论,虽说田伯光作恶多端,但却也是一位武艺过人的存zài

,特别是田伯光精通一手快刀,不知多少英雄豪杰死在田伯光的手中,而候希白却可完好无损,可见候希白的武艺也并非浪得虚名。

寂静,一片寂静!

不过谁都知dào

这长久的沉寂后迎来得便是一场狂风骤雨。

对峙的跋锋寒、候希白两人对视着对方。忽然候希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人已经动了。

候希白往前踏出一步,起初身影还非常缓慢,但瞬息之间人已经出现在跋锋寒面前,握于手中的折扇“什”的一声,同时间张开,直取跋锋寒的脖颈。

折扇之上十一幅倾国倾城的美人图若隐若现,但招式却是杀机四伏,直取跋锋寒的性命。一出手便是不留余地,杀招不断。

跋锋寒亦被候希白这一手惊起一身冷汗,但幸好跋锋寒也并不逊色,在候希白的折扇直取他脖颈之时,右手已经将剑挥出,直斩候希白!

候希白眼中精光一闪,左手爆出一道璀璨白光向着虚空拍出一掌,将跋锋寒的长剑震开。同时跋锋寒也乘机往后一退闪开了候希白的折扇袭命。

一招出既分,结果不分伯仲!

这可不是跋锋寒和候希白希望看见的结果,随即两人身如闪电,又快速碰撞在一起。只见跋锋寒左手掣剑右手把刀,刀与剑挥舞得即迅猛又灵巧,远远看上去刀与剑都化作了两道精芒,直斩候希白。

而候希白没有太多精妙的招式,手持折扇面对跋锋寒那狂风暴雨般的袭杀,闲庭漫步,随意轻松自若应对。折扇或架或刺或劈或砍或张或合,迎接这跋锋寒的刀剑。

两人过招令寇仲几乎看傻了眼,跋锋寒手中刀剑的刚猛灵巧令寇仲印象深刻,脑海中不由浮现一句话,倘若自己是跋锋寒是否可以挥舞得出那等刀法剑术?

而徐子陵则注意到候希白应对跋锋寒的招式,招式虽然普通,但却是最有用最省力的方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以慢打快,完全克制死了跋锋寒的进攻步法,令跋锋寒的刀剑不能伤之分寸。

“不愧是被乔峰引为当世高手的青年俊杰,果真不负此名!”对于候希白的身手,跋锋寒惊叹不已,心中暗自肯定了当初乔峰曾对他评论天下英豪的言语。

但眼中战意却空前强dà

,不管如何,今日只能有一个胜者,那就是我跋锋寒!随即,跋锋寒左手握刀右手掣剑,飞身如蛟龙矫捷腾跃而起,手中刀剑之上爆射出两团精芒,直接将刀与剑包裹住,随即瞬息之间跋锋寒如千斤巨石一般飞坠而下,直向着候希白斩去。

顿时,观战四人面色剧变,显然他们已经看出跋锋寒的决心,不分出胜负绝不罢手。

这一招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令他们这群观者都惊心不已。

立在跋锋寒面前的候希白更是感觉这一招之中蕴含的可怕力量,感觉如同一座山向着自己压下来一样,空前的压迫感席来。(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身份之谜

第十七章、身份之谜

候希白负手而立,渊渟岳峙,直面跋锋寒的刀剑双击。

难道候希白已经甘心认输,不再负隅顽抗了?这个念头立kè

回转在四人脑海,但都得出了一个答案:不可能!

不管如何,从刚才候希白的武艺可以看出候希白并未真zhèng

将自身之武学发挥之巅峰境界,而且倘若候希白正在这等情况下认输,不但会失去如日中天的名声,而且还会失去自身的性命。跋锋寒已经将刀剑挥出,那就绝不收回,倘若候希白不阻挡住这一招,就算候希白甘心失败,那性命也堪忧。

刀势、剑qì

已如排山倒海而至,刀剑也即将如泰山压顶而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不惜一切代价向着候希白吧斩下,天底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住刀剑的步伐了。

略微顿挫,候希白轻声一叹,以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随即候希白身影闪动,身法顿时间鬼魅无匹,恍若青烟薄雾,又如同山间清风白云,飘渺不定,一时间跋锋寒的刀与剑失去了目标。

“好诡异的身法!”见多识广的跋锋寒也不由因候希白这诡异的身法而惊叹不已。他曾见识过不少传奇步法,传说中被好事者称为天下第一的凌波微步他亦曾见识过,凭此感觉,跋锋寒认为此时此刻候希白使用出的步法并不逊色当初他见过的一位年纪不过二十,但武艺却高深莫测的女子所使用出的凌波微步。

刀与剑失去了目标,下方唯有一片残影,此时此刻跋锋寒干脆闭上双眸凭心去感受候希白的气息与方位,有时候眼睛容易欺骗人,但心却不会欺骗人。

因此跋锋寒闭上眼睛,刀与剑劈下的方向竟然和原来方向没有一丁点变化。而速度在短暂呆滞后不减反增。

当刀与剑劈砍而下的时候,已经化作一道道残影的候希白身影已经显现出来了。正立在跋锋寒的刀剑之下。候希白无奈苦笑,轻叹道: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松开手中张开的折扇,在双手上空旋转,继而双手猛力一拍,一股强烈的劲气自折扇之中爆射而出,折扇与刀剑碰撞,四周都是震天裂地之声响。

草木纷飞,原本宁静清幽的清香水帘阁已经不成模样。

候希白提了提深陷在土地足有一寸之深中的双脚,扫过被他花间派劲气震飞出去同样受伤不轻的跋锋寒,微笑道:“跋锋寒。你可以在中原挑zhàn

天下高手而不败,果真有几分本事!不过今日之战,你绝对不可能在我身上占到半点便宜!”

刚才刀剑之中传来的强dà

劲道令跋锋寒右臂几分吃不消,这股劲道非常奇诡,并不沿着筋脉传进,却是直接渗入血液之中随着血液流转沿着全身散开。

跋锋寒可不敢有分寸大意,因此立kè

封住双手那那部分即将游走全身的血液,因此此时此刻的跋锋寒看上去面色格外苍白,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因此虽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但看上去显然是跋锋寒已经落入了下风。

跋锋寒却并不改豪气与狂傲,说道:“多情公子候希白原来也并非仅仅只是多情而已,原来自身武艺也不寻常。原本我跋锋寒准bèi

将你当做我登上中原武林的踏脚石,看来我还是失算了!”

听到跋锋寒这句话。候希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的笑容。不得不说,跋锋寒这句自嘲的话语,实在令人难以生出厌恶。向来不喜欢杀人。原本就没有杀跋锋寒意思的候希白开口说道:“不要再强制封住你的血液,否则我的真气不能要你的性命,你自身的手段都会还你废掉双手!”

听此。跋锋寒心底一安,随即解开双手上的穴道,立kè

让血液流转全身。果然,虽说跋锋寒面色好了不少,虽然一股莫名的真气破坏自身的经脉,但跋锋寒相信以自身能力想要恢复也并非难事。

转而候希白不去望着眼前这位和他胜负未分的东突厥青年,目光含笑扫过陆小凤、花满楼,继而望着寇仲、徐子陵,轻声笑道:“仲少、子陵,许久不见了!”

寇仲走到候希白身侧,开口道:“的确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面了!”

寇仲、徐子陵虽然和候希白并非好朋友,但基本上也算得上见过几面的朋友,对于这位优雅多情的公子,无论是寇仲还是徐子陵心中都有几分好感。

因此见到候希白没有大恙,心中也不由安心了下来。

陆小凤递给了寇仲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和花满楼则找到了跋锋寒,询问他们想知dào

的事情。

——————

“洛阳现今可是以滩浑水,仲少、子陵,倘若你们没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那就赶快离开洛阳吧,否则可能引火烧身啊!”候希白想来对人都不怀恶意,对于两位身怀长生诀这等道门不世奇功的寇仲、徐子陵也亦如此,开口劝说道。

徐子陵心有异动,扫了一眼寇仲,寇仲摇了摇头,说道:“慈航静在传人将携带版和氏璧入世,我希望看看,据说和氏璧之中蕴含可以改变武者体质的神mì

力量,因此我想和子陵搏一搏,看是否可以弄到和氏璧!”

“抢夺和氏璧?”候希白被两人的话语一惊,有些诧异看了看寇仲、徐子陵,认认真真说道:“不瞒两位,其实早在你们习武之时我认为你们就算勉勉强强练就也不过成为一位一流高手而已,原因在于你们习武时间太晚,倘若十一二岁还为习武,那就休想臻至一流高手之境界,你们习武之时已过十五,因此我才如此之想!”

“不过再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已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因此我基本上可以断定长生诀已经在你们修liàn

之时改变了你们自身的体质,因此你们的体质早已今非昔比,再也不能限制住你们自身的潜力,因此你们也不必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去惹祸上身,抢夺和氏璧!”

对于候希白的真诚相待,寇仲、徐子陵感动不已,但却并未立kè

答yīng

,而是说再考lǜ

考lǜ

。对此,候希白也没有再多说,言尽于此,至于寇仲、徐子陵是否听从则于他没有什么关系。

言语于此,也已经没有什么可言。寇仲、徐子陵本就不想来找候希白,以免将自身之麻烦传递给候希白,因此寻了个理由离开了,而候希白并未阻拦,独自有几分忧心忡忡回到了清香水帘阁。

阁内,原随云倚着窗户而立,从原随云的角度正好可以望见候希白与跋锋寒战斗的场景。候希白才走进房间,原随云的声音就已经响起,开口道:“花间派的武学奇妙玄奥,而魔幻身法亦又是尊师邪王石之轩的标志性质武学,此时此刻,你实在不应当施展出来!”

候希白摇头道:“我亦不想施展出花间派武学,但却不得不如此!不管我对魔门再没有归属感,但我自身是花间派之人,那就不能丢了花间派之颜面,而且更不能丢我师傅石之轩的颜面。”

听此,原随云回头仔细扫了候希白一眼,深深凝视,道:“此时言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与你较量的跋锋寒武艺不凡,毕竟出生异地,因此不知魔幻身法亦不奇怪。但陆小凤、花满楼都是出道多年的江湖高手,因此你的身份迟早被两人知晓,到时候你的处境会比我更加困难!”

“洛阳风起云涌,全因慈航静斋!而作为慈航静斋的对手魔门,出生于魔门的你自然也就是这场风暴的风眼!因此我劝你还是及早寻机会脱身才是!”

候希白笑了笑,没有回应,反而将事情引导到另外一件事情上面来,说道:“这件事情暂且不提,且不说慈航静斋传人究竟于何时出世,现身于何处?因此这件事情算得上一件没有影儿的事情。与其担忧未知,不如谈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石青璇本是石师之女,这一点原兄应当不陌生,我与石青璇在三日后即将在飞仙阁演奏,到时候还希望你来捧场!”

“三日后?”原随云道。

候希白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三日后,原兄可愿捧场?”

原随云皱了皱眉,沉声说道:“独孤求败至今未现身,因此我并不清楚三日后是否有时间!”

候希白右手用折扇轻轻拍了拍左手手心,开口问道:“难道独孤求败一旦现身,那你和他的决战就已经开始了??”

原随云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说道:“此次决战的时间、地点都非我定,而是独孤求败,这是我的承诺!”

语气平淡,但却坚不可摧。

听此,候希白还能说什么呢?唯有送上祝福,翼希原随云打败独孤求败。望着那一袭孤寂的身影,候希白轻叹了口气。他一直都明白原随云的武艺为何会如孤峰一样超出他们同辈不止一筹?这种领袖群伦的武艺牺牲了太多的时间,太多的情感,用不止多少的孤寂换回来的。

此时此刻的原随云身上除了孤寂还有什么呢?

寂寞,一种已经浸入骨头中的寂寞。

望着那到看上去触手可及,但却感觉不可触及的身影,即使才挫败把风行意气风华的候希白望着那一背影,也唯有深深叹了口气,轻声道:“太远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贵客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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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第十八章、贵客临门

八月十四,距离飞仙阁演出还有两天。

原本繁花似锦的洛阳城中不少带着浓重江湖气息的人愈来愈多。洛阳城的茶馆、酒肆、赌场的老板都乐开了花。茶馆、酒肆内日日坐满了人,旅店亦是人满为患,而赌场内更是出现了数位一掷千金的新鲜面孔,这些人中就有落日牧场场主司徒笑。

司徒笑举止优雅,一身青色长衫,看上去不像是一位商人或江湖人,反而看上去就是一位读书人。可熟悉司徒笑,熟悉落日牧场的人可知dào

,这位看上去白白净净,满脸无害的读书人可是真zhèng

的江湖大鳄,手腕之高超,江湖之上少有人及。如今的落日牧场的规模空前之大,几乎有赶超天下第一大牧场飞马牧场的规模。

对于这位眼界之高,心智之明,智慧之卓的司徒笑,晋城赌坊的老板可是汗流浃背。对于这样高明的江湖中人,赌坊老板可不敢如同糊弄其他普通赌坊客人一样去看待。这赌具之中不但不能掺杂任何作假因素,而且每一局都需yào

他本人去操盘,否则以司徒笑等人的精明,以及操纵赌具的精妙力道,一个不慎那可就是满盘皆输。

还好司徒笑等人并没有砸场子的意思,随意玩了几把就没有再下的意思,丢了几百两银子丢在赌坊内,若无其事的厉害了,这让老板长吁了口气。

这些日子,赌坊老板好不快活,但也好不痛苦。

快活原因自然是因为每日多了上千的进账,痛苦的原因却是因为每日应对那群精明的江湖豪客耗费了心力。

断了一支手臂的恶汉在司徒笑等人中间非常显眼。此人稳健的坐在一匹出产自落日牧场的快马上,脸上那叉字形状的刀痕,就算再如何和善也都会让人感觉狰狞无匹。

不过司徒笑等人却对这位大汉没有半点厌恶,甚至还带着少许尊敬。恶汉身侧是一位骑着白马,气度雍容的白衣青年,青年虽然俊逸潇洒气度逊色于司徒笑,但也不凡。

如果是有经验的人定然会注意到这位青年腰间的玉佩,从那枚有着标志性质的玉佩可以看出这人的身份。江湖上不知dào

那玉佩标志的人已经很少了,玉佩上刻着一柄剑,一柄几乎要从玉佩中杀出的宝剑。

此人扫了一眼司徒笑。开口道:“司徒兄大老远从漠北赶至洛阳就为讨得佳人欢心,这种深情就算是铁打的心也会被打动啊!哈哈!”

司徒笑微微一笑,轻叹摇头,道:“可惜啊,我司徒笑这份心思也就只有掉进浩瀚大海中去了,哪里有机会向着佳人表明心迹啊,要知dào

听石大家箫艺的人可不止我司徒笑一人而已!呢,你神剑山庄的少主可不就是其中一位?我的风头可都被你们抢走了呢!”

神剑山庄,曾经武林之上有名的剑术之地。昔日江湖曾有一句话。不入神剑山庄就不知剑术之精妙,不出神剑山庄就不会用剑,可见江湖人给神剑山庄的评价之高。

虽说近几十年来,神剑山庄并未出什么超卓人物。但其威望却并不若。江湖上提起神剑山庄,没有那个人表示轻视。据说神剑山庄最近出现了一位剑术高手,用剑如神,被神剑山庄庄主称为可以挑zhàn

原随云的存zài



作为神剑山庄的少主。准确来说是二公子轻声一笑,叹道:“我哪里能抢司徒兄你的风光啊!何况你本身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听石青璇大家演奏是虚。见一见那位飞马牧场的商秀珣姑娘才是实质吧!”

司徒笑哈哈一笑,并不答话,扫过身侧的恶汉,开口道:“天马镖局可就在不远处,长空兄可不能不给兄弟一杯酒喝哦!”

恶汉咧嘴一笑,更显狰狞,但语气却甚是和善,道:“管够!”

——————

比肩接踵,洛阳城内,十人有一两人便是带着浓重江湖习气的江湖人。街道上来来往往,叫卖声吆喝声络绎不绝,不管是不是江湖人,也不管慈航静斋传人是否出现在洛阳,能不管石青璇的箫艺演出,对于洛阳城百姓而来,这些江湖人就是一锭锭即将纳入他们囊中的金元宝。

对于这种好事,他们如何会拒绝呢?咧嘴开颜大笑。

————

天马镖局,洛阳分店!

司徒笑、神剑山庄二公子陆晓杰、天马镖局二当家陆长空、天马镖局大当家陆长天济济一堂。

一番客套寒暄,谈论了一些江湖上发生的大事情,百无聊奈但对于风花雪月极为擅长的陆晓杰瞅了司徒笑一眼,开口说道:“飞马牧场场主即将抵达洛阳城,可为何司徒场主却无动于衷呢?”

司徒笑瞥了陆晓杰一眼,无奈笑了笑,倘若他不是知dào

陆晓杰那口无遮拦的性格还真会一位陆晓杰是来寻他麻烦的呢?但也立kè

回答道:“不用,商场主并不习惯别人接待,而且他在洛阳城内的朋友可并不比我少!”

听到这句话,陆晓杰讪讪一笑,就算他是榆木疙瘩也知dào

司徒笑言语中带着几分失落,几分生气。对于司徒笑这位算计在心不流于表面的落日牧场场主,陆晓杰还真存着几分敬畏,虽说言谈无忌,但却也并非真zhèng

无忌。

出自神剑山庄的人有几个是白痴蠢货呢?何况是神剑山庄少主。

“有人去接待?这人究竟是谁呢?”陆晓杰暗自忖道。

————

洛阳城长街,三匹快马气焰彪悍,飞驰,如奔雷掣电。

站在长街中心的候希白望着那三匹飞驰而至的快马有几分无奈,还好她这位好友已经通知他让他来迎接,否则这满街来来往往的人可真不能纵马狂奔,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发生大事情。

这可不是候希白希望看见的。

“飕”候希白张开折扇,看着折扇之中那位于扇面偏中心的一位容颜倾城,眼神明亮,漆黑若珍珠的女子,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女人便是候希白一大清早离开清香水帘阁在这城门口准bèi

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待的女人:商秀珣!

三匹健马飞驰到候希白面前,而后快速停了下来。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从马上一跃而下就向着候希白走来,此女容貌精致,但肤色微黄,却并影响其倾国倾城的容颜,身上带着许多女人身上罕见的阳光爽朗气质。

女子身后紧紧跟随这两位腰跨刀剑的侍卫,默默跟随在女人身后向着候希白走了过去。

“候公子,许久不见啊!”没有等候希白开口,那女人就老远就向着候希白打招呼,开口笑颜以对。

候希白微微一笑,主动走上前,说道:“一别经年,商场主还是风采依旧,楚楚动人啊!”

商秀珣轻声一笑,拍了拍候希白的肩膀,开口说道:“风采依旧倒称得上,不过楚楚动人却不敢当!听说候公子要与石青璇大家登台献艺,这不,作为好友的我就专程过来为你捧场打气吗?”

候希白轻声一笑,神色轻松,也不再做那一幅字的书生气质,瞥了商秀珣一眼,开口道:“我看你为我打气是假,来看石青璇大家演奏、目睹原随云的风采才是真吧!”

商秀珣俏脸微红,被拆穿了但也不恼怒,毫不客气也绝对不淑女的拍了拍候希白的肩膀,说道:“候公子,作为东道主,你就是这样招待你的客人的吗?”

候希白无奈一笑,对于商秀珣候希白还真难生出什么想法!实jì

上来说能让候希白生出一见倾心想法的人还真没有,因此仅仅当商秀珣为好友的候希白提醒了两句,开口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天的选择!”

随即,候希白请商秀珣去清香水帘阁坐坐。(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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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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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第十九章、追问

商秀珣与候希白一起走进清香水帘阁,与商秀珣同来的两位飞马牧场侍卫则立在清香水帘阁门外做防守工作,原本两位授鲁妙子安排的侍卫自然不原因,但念及候希白在此,因此也没有多言,以免在此惹怒这位本就对鲁妙子有些许反感的商场主。

才一走进清香水帘阁,商秀珣就看见一袭蓝衫。随即一向豪爽大气的商秀珣流露出非常少见的婉约气质,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望着一旁脸上写着早知如此的候希白,说道:“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来,不应该现在就来!”

候希白无奈一笑,道:“我答yīng

过原随云不将他的消息泄露出去,因此无论出于朋友之义还是承诺我都不能清楚提醒你!不过现在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只有进去吧!”

商秀珣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已经来了,来了就不再走了!”说吧,商秀珣推开了那仅仅只有一丝缝隙的两扇门,走进了清香水帘阁的正厅。

没有任何意wài

原随云就坐在正厅内,喝茶。

商秀珣、候希白进门并未让原随云抬起那吝啬的目光,捧着一杯茶的原随云轻声道:“你都已经来了,那看来最近两天内洛阳城中将来不少人!”

商秀珣望了候希白一眼,继而望着那一袭自初次见面就令他生出高山仰止之感的背影,没有说话,而且也不知dào

说什么,有什么可以说的。

心跳得飞快。

一侧的候希白将商秀珣的神色全部收纳于眼中,无奈一笑,虽说候希白并未有心仪之人。但流连于青楼、红粉花丛之间不可数计,对于情场之事了解可不止有多少,商秀珣这等表情已经写明了少女怀春这四个大字。

只不过候希白却没有想到一向英姿飒爽,颇有大家风范的商秀珣面对原随云既然如此失态。但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位女子可以抵挡住原随云的魅力呢?

机灵古怪的黄蓉、有着蛇蝎美人之称的沈落雁、冰清玉洁,恍若仙子的王语嫣、如同妖精一般的上官香妃,这些人也不一一沦陷在原随云那冷淡的言语、高明的身手、超卓的智慧手中吗?

旋即苦笑,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不得不承认,无论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敌人,原随云都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敌人畏惧而朋友情绪复杂。

毕竟商秀珣可不是平凡女子,在短暂呆滞之后。商秀珣立kè

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你可知江湖上有多少人倾慕石青璇石大家的箫声,又有多少人希望一堵候希白候公子的风采,因此飞仙阁出现这两位当时风流人物,自然会吸引一大片江湖豪客、一掷千金腰缠万贯的富人甚至不少达官贵人慷慨解囊。”

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淡淡说道:“正如你所言!不过你却并非其中之一,不是吗?”

商秀珣张口准bèi

说是,但却迟疑了一下,此时他脑海中回想自己究竟是因为想听石青璇大家的箫声而至还是因为面前这位身在红尘却不染红尘的原随云而来。

勉强抬起头。似乎耗费了全部的力qì

望了原随云一眼,可商秀珣还是失落了,原随云的视线全部聚集在那一杯白色瓷杯内装着的茶水,并未将视线投在她身上一丁点。甚至她自己都感觉自身就是一片空气而已,没有任何可看的地方。

“一丁点,哪怕一丁点也可以。”在那一瞬间,这个念头从商秀珣脑海中冒出。但转瞬间。这个念头直接被商秀珣掐灭。就算真喜欢上了原随云,也不能生出这种情感,这代表懦弱。这代表我已经并非我商秀珣,商秀珣绝对不会如此卑微,绝对不能。

短暂时间,千种念头在商秀珣脑海中转过。不过候希白、原随云却并不知晓。

原随云、商秀珣,两人均是他候希白的朋友。因此早在商秀珣要求来清香水帘阁时就已经预料到这等尴尬甚至有少许空气呆滞的场景,但候希白却并无他法。无论是偏帮于原随云、亦或商秀珣,对于候希白来说都难以抉择亦不能抉择。

见此,候希白轻叹了口气,对着商秀珣开口说道:“秀珣,原公子所言非虚,此时因慈航静斋传人入世,洛阳已是风起云涌,倘若你实在没有什么要时,在看完石青璇石大家的演出后,就立kè

回你的飞马牧场吧,否则以你飞马牧场在江湖在朝堂上的特殊地位,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候希白言语真诚恳切,这一点商秀珣自然听得出,但却并未许诺或同意,而是开口说道:“我并不会在洛阳逗留太久,不过天马镖局、落日牧场关系非同寻常,因此在听完石大家箫艺后,我会逗留一两日。”

对此,候希白亦不能说什么,这毕竟关系于飞马牧场与落日牧场以及天马镖局等之间的联合,因此以他个人的身份,即使与商秀珣关系再好,也不能干涉这等事情。

关系是关系,利益却也是利益。

有时候朋友之间的关系绝对不能与利益相左,否则朋友也将不再是朋友。

随即候希白带商秀珣离开,并为之在清香水帘阁安排房间住下。清香水帘阁房间极多,客人却少,因此安排下商秀珣等三人并不算困难。

等安排完商秀珣后,候希白回到大厅,神色有些疲惫。扫了一眼神色自若,风轻云淡的原随云,没好气道:“原兄你倒舒坦,小弟却累的苦不堪言!”

对此,原随云撇了撇嘴,并不对此作出什么评价。从长椅上忽然长身而起,旋身站立在候希白面前,开口道:“两天后便是你与石青璇在飞仙阁演出的时日,可有石青璇的消息!”

候希白摇了摇头,道:“石师妹可是逍遥自在之人,对于世俗之事一向不愿介入,别说是我就算是石师也不知dào

石师妹的消息,原兄,你找石师妹有何事?”

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罕见开玩笑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只是想一睹这位当世第一流奇女子的真容而已,记得数十年前慈航静斋传人碧秀心可是曾经迷倒有着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天刀宋缺的奇女子,不知其女儿又是如何?”

候希白轻声一笑,他自然也不会真以为原随云会因为这等无聊的理由去见石青璇。但也没有细问,指点了方向开口说道:“既然石师妹已经答yīng

会将飞仙阁演出,那应当不会食言,而且飞仙阁主人和石师妹的好友尚秀芳有着些许关系,因此于情于理石师妹都不会爽约。”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飞仙阁一趟!”

说吧,原随云起身就离开清香水帘阁。

候希白伫立送别,并未追随。

虽然今日原随云神态自若,与平时并无二样,但候希白隐约间感觉有大事即将发生,甚至感觉这件事情会和他在飞仙阁演出之事有密不可分之关系。

“希望是杞人忧天吧!”候希白暗叹了口气,随即不去多想,转念想着如何安排商秀珣这位富贵小姐,亦是他的朋友。

————

飞仙阁,以前洛阳从没有飞仙阁,直到石青璇、候希白即将在洛阳演出,因此飞仙阁就凭空出现。飞仙阁凭空出现不说,其后台其实力均不可小觑,就连叱咤商界的花家、李家在得知一个不知名的酒楼抢走了进账千万金的生意后,却没有什么动作,可见飞仙阁后台实力并不逊色商界其他大鳄些许。

虽说飞仙阁装饰并不华丽富贵,但却有着一种非常古色古香的味道,非常符合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最理想的环境。

原随云站在这门口朱红油漆都还未干的飞仙阁门前,伫立半晌,随即大步流星走进飞仙阁内,开口对着守卫说道:“麻烦请去通报一声,便说原随云来拜访石青璇石大家!”

听到这句话,两位侍卫顿时一愣,随即其中一名侍卫清醒过来立kè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去将原随云光临飞仙阁的事情告sù

给飞仙阁的主事。(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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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魔女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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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第二十章、魔女出现

原随云站在门口等待,等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侍卫回信,简单两个字:不见。对此原随云仅仅笑了笑,扫了一眼神色戒备望着他的侍卫,继而旋身离开。

飞仙阁内一间布置格调清雅随意的房间内,飞仙阁主事颇有几分无奈却也带着少许庆幸望着原随云离去的背影对着眼前这位一身清衣素群的女子开口说道:“石姑娘,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直接,我直接去和原随云言明你并未至飞仙阁便可了。”

石青璇淡淡一笑,如一泓秋水的眸子看来原随云离去的背影一眼,继而回头望着面前这位一直都非常照顾她的中年女子,轻声叹道:“别人不知dào

原随云,我却知dào

。倘若原随云真不晓我已经来到了飞仙阁,那就绝对不会来,既然已经来了,倘若我不给出一个果duàn

的答复而摸凌两可,恐怕原随云已经上来了!”

天底下有几人能阻拦得住原随云的步伐呢?最后,石青璇喃喃自语道。

中年美妇望着石青璇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对于这位自小就独自生活在巴蜀竹林小居中的女子,真心怜惜不已。且不说早年和慈航静斋碧秀心的关系非凡,就算她和碧秀心没有任何关系,一向喜欢母心泛滥的她也会保护住这位可怜的女孩。

中年美妇可是少数几人可以在石青璇面前言谈无忌的人,女人开口也显得非常随意自然,疑惑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见原随云?”

石青璇一阵沉默,沉默了半晌石青璇才张口缓缓说道:“因为他太像一个人了!”

听此,中年美妇也不再言语,太像一个人。这个人除了他还有谁呢?望着双手紧紧握住玉箫的石青璇,中年美妇轻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原随云实在太引人瞩目了,不说其他,就论他身上那股与众不同,卓尔不群的气质就足矣吸引一大批江湖人的注意,且不说洛阳贵女不可数计,以原随云那俊逸潇洒外表,冷峻不羁的气质,足矣引起洛阳贵女们的疯狂。

在走了一段路途后,原随云便屈身走些僻静的小巷子里来躲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可不是信奉那套行得正站得直的大侠。有些麻烦可以闪躲开,原随云绝对不愿意沾染半点,简而言之他实在太讨厌麻烦了。

原随云并没有立kè

回到清香水帘阁的打算,正如石青璇预料那般,原随云已经确信无疑石青璇已经抵达飞仙阁,但只不过不愿意见他而已,最近洛阳城内来往江湖豪客不可数计,辽、西夏等国强者也都汇聚在于洛阳。

虽说候希白消息灵通,因此不少事情原随云都清楚。但听别人言语不如自己来看实在这句话一直就是原随云行为做事的准则。

这不,在飞仙阁吃完闭门羹口,原随云就在洛阳城内溜达了一圈,不得不说看见了不少武艺超卓。但在江湖之上却名声不显的武学高手,这些人故yì

隐匿身份,其中原因也不过那二三样而已。

“去花满楼见一见四大名捕吧!”原随云决心已下,准bèi

离开小巷去往花满楼。一路疾驰,如风驰电掣,但走出巷子瞬间。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巷口如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小巷内涌入,挤压,翻转,似乎要将小巷内的人和物全部碾压至死一样。

“高手!”原随云不敢大意,双脚在石壁上一蹬,如离弦之箭向着巷内后撤,与此同时双手不断汇聚真气。

双脚落地,继而双手猛力向前拍出,一股恐怖的能量如瀑布飞泄之势,向着那股自巷口传来的劲气轰击而去。

劲气交击,一时间轰隆之声不止。

小巷墙壁开始嗡嗡作响,彷佛随时要倒塌一般。巷子内树叶飞卷半空,无尽罡风呼啸,如同一柄柄利刀似要划破虚空。

刚才交手,原随云已经大约估计出对手实力,至少在江湖上可以媲美慕容复、乔峰之流。其中劲气看似刚猛,但实则绵里藏针,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令人难以琢磨。

对于对手,原随云从不畏惧,也不轻视,原随云步步稳若泰山,往着巷口外走,他相信那人并未离开,或许在等待狩猎收割的机会。

果真,原随云才走了两步,嗡嗡如蚊虫一般的声音响起,一道微不可见的银白色真气亦堪比闪电的速度刺穿虚空,直锁原随云的咽喉。

真气近两米之际,原随云才发xiàn

那劲气,当即旋身闪躲。只听见哧的一声,真气如同一柄利剑直接刺穿小巷的墙壁,留下了一个小指般大小的均匀洞口。

原随云面色一沉,冷声道:“阁下的玩笑是否已经开够了?倘若够了,那就请现身吧!”言语平静,但却暗涌不断,挤满了这小巷。

此时此刻倘若那人还欲动手,那原随云绝不吝啬腰间的长剑,宝剑用来杀人的,可不会吝惜剑下的任何人。

或许那人也已经察觉到原随云声音中的杀意,也传出了声音,一道一听就令人沉迷的声音:“江南第一公子原随云抑或说天下第一高手原随云,你说奴家要怎么称呼你才好呢??”

未见其人,听声音就令人遐思万千。

原随云并未生出遐思,亦并未沉迷其声音,眼神平静,面色肃穆,冷冷道:“名字不过一个代号而已,你如何称呼我都不介yì

,我只想问一句话:你动手本意是什么?”

“本意?这还用说,我要看天下第一青年高手是否真名符其实!”声音还未落下,一道白影已经飘飞上前临近原随云不过两尺之距。

“倾国倾城,祸水红颜!”还未等这八个字在原随云脑海中闪过,一双纤纤玉手已直取原随云的咽喉,选择时机之妙,出手之快,下手之稳,天下罕见。

倘若这人所杀的人不是原随云,那任何人都可能已经倒在这一手中,但原随云却是例外。早已言语之际就已经蓄势待发的拳头就在女子出手之际派上了用场,只见双拳携带穿云破空之势直接与女子双爪轰击碰撞,将女子震飞出去。

顿时束缚于全身的古怪力场立kè

消失不见踪影。

女子爆退了十几步才止住冲击,望向还依旧气定神闲的原随云,一双凤眸掠过一丝异彩却也没有反攻的意思,饶有兴致打量原随云,开口笑吟吟道:“不错,有几分本事,但仅仅如此可还不够哦!”

心中已经估摸出对方身份的原随云没有动怒与动手,说道:“分量是否足够,我想作为阴癸派传人的你心中自有分量不用我来继xù

说明!今日试探是否已经足够,倘若足够了那就允我离开,倘若不足,那原某就将在慈航静斋传人先世之时与阴癸派传人再行较量!”

女郎呵呵一笑,一双凤眸盯着原随云看了半晌,说道:“看来你从候希白哪里知dào

了不少事情!”

原随云微微一笑,道:“不算多,就只知dào

魔门与慈航静斋本就势不两立,特别是如今慈航静斋即将入世之时,与慈航静斋恩怨颇大的阴癸派传人自不会甘于其后,因此作为阴癸派传人的你自然也会来到洛阳!”

被原随云一语道破玄机,绾绾却也并不慌张,反声问道:“既然你知dào

我为何来到洛阳,那原公子应当也知dào

奴家为何冒着性命之危对公子进行试探的原因吧?”

原随云点了点头,说道:“你大可不用担心,对于慈航静斋与魔门之事我不存半点兴趣。因此你大可不必紧盯着我,有太多的人可以影响这件事情的倒向了。不过倘若绾绾姑娘不肯相信原某言语自然可以一意孤行,不过这后果绾绾姑娘却也需想好如何承担。”

绾绾呵呵一笑,没有任何防备走到原随云面前,面带歉意说道:“绾绾虽然愚昧,但也不会在这等关键时刻再犯如此重大的错误,刚才之事还希望原公子见谅!”

原随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随即,绾绾便离去。

望了一眼绾绾离去的背影,原随云没有任何留恋望着花满楼而去。

阴癸派传人已经出现?那慈航静斋传人也应当已经抵达洛阳了吧!心中,原随云暗忖道:不经意间自己又转进了一场风暴之中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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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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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第二十一章、交yì

“原随云!”在花满楼前见到忽然出现的原随云,铁手微微一惊,旋即冷静了下来,说道:“你找谁?”

原随云不喜欢说废话,因此对于铁手的问题也简短回答道:“你或其他三位名捕都可!”

“你有什么事?”铁手又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件事情对于公门中人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因此铁手可不相信原随云会无故造访。

原随云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聪明人、理智人,铁手这两者都占据了,因此原随云与铁手的谈话也就简单了许多,开口道:“交yì

!”

“交yì

?”铁手皱了皱眉,面色铁青,说道:“六扇门一向不与人做交yì

,因此你回去吧!”

原随云淡淡一笑,并未离去,而是语气平和说道:“六扇门不与人交yì

,原因在于不理会除开公门要务以外的是是非非,但这个交yì

我估计六扇门非常有必要做,因为我口中的这个信息已经牵扯到了六扇门以及你们四大名捕的这次行动,而且这件事情你们也只有问我才能得出答案!铁手统领,你说这个交yì

你们是否有兴趣呢?”

“当然有兴趣!且不说这件情报是否对我们六扇门有利,就算没有利,可以见到原公子也是我无情的幸事!”未等铁手言语,一道温和的声音就从铁手身后响起,嘎吱嘎吱轮椅滚动的声音响起,两名侍卫推着轮椅从阴影走走出来。

无情手持素白的纸折扇,脸上洋溢阳光灿烂的笑容望着原随云,说道:“原公子。昔日浔阳一别已经有数年不见了!”

望着无情,原随云点了点头,语气柔和了少许,眼中带着少许追忆色彩,说道:“昔日与无情兄谈论天下大势令原某受益匪浅,至今难忘,今日再见无情兄,希望可以再次启迪原某愚钝之心!”

无情轻声一笑,瞥了一眼正直无双的铁手,劝慰道:“六扇门秉持锄强扶弱。铲除奸佞,为民造福为己任,我们四大名捕虽与六扇门关系特殊,但宗旨统一。因此只要与此十二字宗旨不违背,进行交yì

亦未尝不可!铁手,你生性耿直,但为人行事却也需记住变通二字。”

普天之下可以劝动铁手的人只有两个,第一铁手之师诸葛神候;二便是在四大名捕之中声望最高,智慧深如瀚海的无情大师兄了。

铁手保留意见。但也请原随云进了如今四大名捕的办案重地:花满楼。

花满楼大厅内靠墙一侧多了一个书架,书架中放置得并不是书籍,而是密密麻麻的公门文案,堆满了整个书架。原随云略微扫了书架一眼就可以看出最近这段时间四大名捕在洛阳活动频繁,做了不少工作。

门口有守卫,铁手捧着茶杯亲自奉上递给原随云,原随云也不客套。结果茶杯喝了一口,而后对着一旁洋溢着微笑的无情开口说道:“天下谁人不晓六扇门情报网络之精妙绝伦,天下罕有!这次原某冒昧打搅也便是为六扇门的情报网而来。还请无情公子不吝赐教!”

无情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既然这是一担子交yì

,那无情自然要让原兄宾至如归,不敢怠慢!只不过无情冒昧问一句,原公子有什么交yì

的筹码呢?”

商人本性!对于无情的忽然转变,原随云并不惊讶亦或滋生什么其他情绪。有舍有得这本就是非常平常的时候,无情和自己非亲非故,又何必帮zhù

自身呢?对于这一点原随云在到花满楼前就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

原随云含笑道:“在下即将与独孤求败将在洛阳决战的消息,无情公子想必应当从花满楼和陆小凤口中得知,而且在下还知dào

,陆小凤花满楼一直在调查究竟有几人知晓我与独孤求败决战之事!因此这就是在下手中的筹码!”

无情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筹码,只不过原兄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呢?对于这一点我们六扇门并没有十足把握!”

“很简单,我想知dào

与慈航静斋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魔门如今的动向!”原随云断然开口说道。

无情皱了皱眉,道:“魔门?”

原随云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阴影角落出那道魁梧的身影,轻声笑道:“或许无情公子一时无法决定,不过原某却可以等,只要无情公子下定决心,那便可派人来清香水帘阁,到时在下必定如约而至!”

说罢,原随云长身而起,并不呆滞,随即离去。

确定原随云已经走远,无情开口说道:“乔帮主,请出来吧!”

乔峰从阴影地方走到了无情面前,沉声说道:“刚才原随云应当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

无情挥了挥手,道:“无妨,原随云虽然并非我们的朋友,但也绝非我们的敌人,而且原随云并非是一个多嘴多舌之人,因此这个秘密即使原随云知晓,也并无大碍。”

铁手、乔峰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随即,乔峰开口问道:“无情公子,原随云提出这等条件究竟有何用意?是有意偏帮我们还是别有企图?”

无情伸手揉了揉额头,轻声叹道:“原随云行事一向任意妄为,没有章法可寻,因此我也不敢断言他提出的条件之中是否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原随云提出的这个交yì

对于我们来说却也没有任何损害,魔门原本就是威胁慈航静斋的因素之一,我们必须要关注的因素,因此倘若能以魔门信息来换取原随云与独孤求败的决战信息,对于我们来说不算有利无弊,但至少可以说利大于弊!”

铁手略微迟疑了一下,试探性问道:“那无情师兄您的意思是我们应当与原随云进行交yì

?”

无情点了点头,但亦挥了挥手,说道:“交yì

应当交yì

,但并非现在!再等等!”

“为何?”乔峰不解,既然已经决定交yì

,为何还要拖延,难道不怕迟则生变吗?

无情苦笑开口道:“这明面上只是一场交yì

,但对于我们与原随云来说却几乎等同于政治上的博弈,谁更耐心那就能得到更辉煌的战果!而且陆小凤、花满楼正在查探这件事情,至少我们应当等他们回来后再进行论断与处置才是!”

铁手、乔峰没有出声反对,听从了无情言语。

“现今洛阳城内不管是东西南北四大城门口还是酒馆、旅店、茶馆都已经有丐帮弟子监视,最近几日一共有了三百二十一位行踪诡异的人来到了洛阳,其中有一百三十二人并非我们大宋之人!”乔峰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将手下收集的情报简短介shào

了一圈。

无情拍手大笑道:“不愧是以消息灵通而著称的丐帮,果真名不虚传!敢问乔帮主,这三百二十一人中有那些是江湖上的名人?”

乔峰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丐帮弟子眼力无双,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亦非常了解,但大都没有接触过各路大人物,因此一时难以判断。但那三百二十一人的居所、行为、习惯均已经记录在册,以乔某之见,这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六扇门门人应当更为恰当些,毕竟六扇门寻人抓捕罪犯的功夫可是天下闻名!”

无情点了点头,说道:“好,那麻烦乔帮主尽快将这三百二十一人的资料送到我这里来,我会亲自处理!”说罢,无情继而望着沉默的铁手,问道:“听冷血说你曾在洛阳城外遇见了上官香妃?她如今现在何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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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魔门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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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第二十二章、魔门动向

铁手眉头微皱,轻声道:“虽说我敢断定那人便是上官香妃,但上官香妃具体在何处我却不敢断言。”

“为何?”无情略带少许惊讶,问道。

铁手冷声说道:“因为我根本没有追上上官香妃,他的武艺比起我昔日见他之时不止提升了一倍,甚至我敢断言在场我们三人没有那个人可以是她的对手!”

话语如惊雷落下,房间一片寂静。

无情深深吸了口气,稳住了情绪,开口道:“既然上官香妃在洛阳城附近出现,那就既有可能已经抵达洛阳,因此我们必须多加留心!现在我们首要任务便是留意两日后的飞仙阁石青璇与候希白两人的琴箫合奏!”

乔峰也表示同意,说道:“据说石青璇其母与慈航静斋关系非常,上代慈航静斋传人梵清惠曾多次留意石青璇的情况,因此这次慈航静斋传人选择在洛阳城入世,未尝没有其中一部分的原因,甚至乔某怀疑慈航静斋传人早已经抵达洛阳或许已经与石青璇见面也不一定!”

铁手笑了一声,开口肯定说道:“实jì

上慈航静斋的传人早就已经抵达洛阳了,如今慈航静斋的传人或许正在寻找可以委以重任的人选吧!”

见乔峰疑惑,无情解释说道:“慈航静斋传人入世并非一句空话!在他们真zhèng

现世之前会对于可以委以重任之人进行非常严苛的考量,因此当他们真zhèng

以慈航静斋传人出现在人前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很抱歉,这一点在下并未提前告sù

乔帮主!”

乔峰挥了挥手,没有计较,此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划过。继而乔峰瞪大双眸,眼中极不可置信望着无情、铁手,希望可以从两人眼神中得到一个答案。

乔峰并没有失望,无情、铁手都给出了个点头的答案。

乔峰深深吸了口气,道:“看来这次任务分量可真不轻啊!”

铁手拍了拍乔峰的肩膀,说道:“有劳乔帮主了!”

对视这那双真挚的眼眸,乔峰大笑道:“此乃我大宋子民之责任!”

——————

“上官帮主,我需yào

的信息可已经收集准bèi

妥当!”坐在客席上,绾绾声音轻柔,略带娇媚。问道。

上官龙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绾绾,随即开口说道:“都在其中,上面详细记录了关于宋、辽、西夏内各路英豪的分布图以及其中他们所占据的地域!”

翻开册子,绾绾仔细望着那井然有序的文字以及时不时穿插于其中的图片,点了点头。而一旁高坐在洛阳帮帮主宝座上的上官龙却也没有闲着,在一旁开口解释道:“无论是大宋、大辽抑或西夏,内部纷争不断,我大宋境内有瓦岗寨、飞熊军等占据山西、河北一带,而大辽境内则有一支完颜阿骨打率领的军队与大辽作战。至于西夏则更为混乱,皇权纷争不断,反复易手,因此这算得上我们魔门的良机啊!”

说道这里。上官龙也就不再做多余阐述。对于这位魔门后辈,上官龙可不敢有分寸倨傲的神色,最近绾绾在洛阳城的表现已经征服了他这位在洛阳已经扎稳脚跟的洛阳城大人物,其中有些事情的处理上即使是他也不由不胆寒佩服。

论机智、论谋略、这个阴癸派传人可都为上上之选。看上去并不像一位年纪女孩,反而像一位老谋深算的政客。

扫过那无限美好的娇躯,上官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立kè

被理智压制,旋即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魔门分两派六道,但自花间派与补天道传人石之轩人格分裂、销声匿迹之后,魔门实jì

之上便有阴癸派霸控。本不是阴癸派中人的上官龙自然并不乐意,可奈何阴癸派掌门祝玉妍无论是手腕还是武艺之上都远非他能相提并论,因此他不得不臣服。

可如今面对这位年轻的阴癸派传人绾绾,上官龙那隐藏在心里十数年的心思不由自主冒出来。

魔门不论辈分,只分强dà

与否。因此上官龙自然武艺过于绾绾,心中生出霸占这位阴癸派传人的思想也就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可那也仅仅只不过想想而已。对于情欲本就看得不重的上官龙理智的思考自己与绾绾的实力,却并未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实jì

上他根本看不出绾绾的实力如何,且绾绾身后还一个足矣令他仰望的身影祝玉妍,他又如何敢冒危险呢??

嘴角勾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视线在上官龙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对于上官龙的心思,她不说全部知dào

,但也至少几分,却也不点破。毕竟作为洛阳城内首屈一指的黑道力量,她还有不少事情需yào

这个人帮忙。

旋即将重心转移道上官龙整理的册子上。

正厅内静悄悄过来额大约半个时辰,绾绾合上册子,望着上官龙笑语嫣然说道:“多谢上官师傅,不过绾绾还有一件事情需yào

麻烦上官师叔?”

师叔?听到这个称呼上官龙心中微微一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大家同为魔门崛起而出力,有何不可呢!”

绾绾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册子中的关于辽、宋、西夏群雄割据图描绘得非常清晰,解答得也非常详细。但我还想请上官帮主帮我整理一件东西,那便是帮我打探这些群雄之中有多少人已经来到了洛阳!”

上官龙略微沉吟,已经明白了绾绾的意思,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想与慈航静斋传人一样进行一统天下人选的甄别??”

绾绾咯咯一笑,在上官龙看来笑得如同一头狡猾的狐狸,笑声毕,绾绾说道:“不然,我想通过这些信息来寻到慈航静在传人,如果我估计不错,慈航静斋传人应当已经来到了洛阳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龙已经明白了绾绾的心思,点头说道:“好,我立kè

去吧!”

“不急,你还需派遣一部分人盯住花满楼,最近花满楼的动向实在太非同寻常了,我想大宋朝廷应当已经来到了洛阳吧!”

上官龙点头道:“或许是朝廷之中最为重yào

的六扇门也不一定!”

绾绾点了点头道:“据说花满楼的老板花家家主和四大名捕之中的追命交情匪浅,因此出动四大名捕也不无可能!你马上派人去打听花满楼的情况!特别是关于花满楼与陆小凤!”

“花满楼与陆小凤?”上官龙一愣。

绾绾点头说道:“花满楼与陆小凤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寻找上官小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今日我曾与原随云照面,原随云行色匆匆抵达了花满楼内!”

“原随云如此主动或许是给我指引一个错误的方向或许又是包含其他,但此事事关重大,即使是原随云故yì

抛出来的破绽,我们也一定要将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随后,绾绾与上官龙又谈论了几句,上官龙下去。

正厅内,绾绾从那张舒适的长椅上站起身,扫了一眼那象征着洛阳帮全力的虎皮长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轻声叹道:“慈航静斋,既然分胜负那就不仅仅从武艺上来分胜负,你想寻委以重任拯救天下的英豪,那我们魔门为何不可以?这次我一定要让你们慈航静斋一败涂地!”

幽幽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吹响起了号角。(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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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飞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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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第二十三章、飞仙阁

洛阳城这几日到没有什么动静,一向喜欢寻衅滋事良莠不齐的江湖人表现得出奇良好,江湖人聚集得最为密集的赌坊、茶馆、酒肆都很少传出什么重磅消息,这种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寂静得令人窒息。

飞仙阁最近一段时间才闻名于洛阳四周,准确来说飞仙阁并非飞仙阁本身而闻名于天下,而是因为飞仙阁中即将迎来两位当时奇人演奏继而名扬于四海之外。

虽说江湖人大都以魁梧彪悍武者而闻名,鲜血与杀戮贯穿了江湖。但江湖上不乏一群德高望重,且有颇有才华甚至饱读诗书的江湖人,如出自如少林、武当、崆峒等名门大派的弟子,这些人非但不排斥除开武艺以外的盛会,反而非常积极融入到其中,因此才有了以箫艺而闻名于天下,超尘脱俗,引得万人空巷之景象。

今日,正是飞仙阁进行公开演出的时日!并不出名的飞仙阁这次可是弄了大场面作出了大气派。位置不属于洛阳商业中心区域的飞仙阁将阁楼前近三百米街道全部包下,街道两旁的居民全部都被飞仙阁主事用大价钱打法暂时离开,因此才有了飞仙阁之内静若幽谷之感。

清晨,天才微明,飞仙阁大门紧闭,但却灯火通明,虽是黎明时分,却恍若晴天白昼。寂静的街道前传出一阵整齐划一,训liàn

有素。一看就并非普通马匹的马蹄声。

阁内开了一闪窗户,一双非常精明的眼睛借着淡淡的光亮,扫向外面,盯着长街飞驰的健马,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弧度,轻声笑道:“马儿神俊,非凡独特,马蹄声频率一直,看上去野性中有带着训liàn

有素的痕迹,看来应当是落日牧场或飞马牧场的客人来了!”

落日牧场、飞马牧场。这是当今两大著名牧场之一。两个牧场都以贩卖马匹而闻名于天下,其生意不但在大宋、西夏、大辽都与之有往来。特别是大辽,几乎每次与落日牧场或飞马牧场进行交yì

都会带上大匹的马匹请求两位牧场的主人训liàn

,当然这其中需yào

花费大量的金银财宝。

这群人中明显没有一位非常有特色的女子身影,因此基本上可以判断来人应当是落日牧场的人,据说落日牧场的司徒笑已经抵达洛阳正在天马镖局休息,来人应当是司徒笑无疑。

站在阁楼上,那位观察入微的女子心中暗暗思量计算,继而下出结论说道。随即从窗户往下抛出一块木牌。立kè

原本紧闭的飞仙阁中立kè

就窜出一人,身法矫捷如猿猴立kè

接住了那块写着3,2的木牌,随即身体站立笔直。迎接司徒笑等人。

果不其然,来人正是司徒笑以及天马镖局的少当家陆君玉还有一些司徒笑自落日牧场带来的手下!

一共九匹健马在距离飞仙阁门前大约三米远距离时停顿了下来。天马镖局少当家陆君玉也并未奇怪司徒笑这一礼貌甚至算得上有少许谦卑的举措,在江湖历练已经有一年有余时间,经过七八次死亡威胁的陆君玉早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热血小子。性子沉稳了不少,就连一直对陆君玉要求严苛的天马镖局总镖头陆长天提起陆君玉脸上那古板的颜色都不由好kàn

了少许。

司徒笑扫了一眼和昔日已经有脱胎换骨变化的陆君玉,心中忍不住轻叹道:“天下镖局、天马镖局未来都有一位好继承人了!”

天下镖局、天马镖局是当今武林与官府之间名声最盛的四大镖局之一。昔日两大镖局都面临着一个难题。那便是继承人问题,继承人并非不学无术,而是年少轻狂,容易因满腔热血而失去应有的判断。无论是天下镖局的少当家王振威还是天马镖局的陆君玉都是足矣扛起镖局基业的人才,不过却改不了年少冲动的毛病,为此,天马镖局的陆长天、天下镖局的王兆兴没少对司徒笑诉苦,不过最近路过天下镖局、天马镖局却发xiàn

两位少当家都以是可堪造就,能够扛起镖局大旗,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对此,司徒笑既高兴,但也感叹。他落日牧场也是家大业大,虽然手边可信任的人不少,但一直缺少真zhèng

继承基业的人,这一点不但司徒笑担忧,对他忠心不二的属下亦担忧不已。

臻至有些和司徒笑关系密切的属下曾说要不就讲究将温黛黛收下,早点生一儿半女也好啊!可惜啊,司徒笑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将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娶回家,这不,这次来洛阳听石青璇箫音也不就是为了讨好商秀珣吗??

摇了摇头不起想那些心烦但却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望着身侧性子明显沉稳不少的陆君玉,司徒笑提着马鞭开口说道:“君玉,飞仙阁可不是寻常地方,何况今日是石大家一奏箫音日子,绝对不可生事!”

一双眼睛充满了灵气的陆君玉无奈望了一眼身侧仅比自身打上十岁,但却足矣可自己父亲平辈论交的司徒笑,开口连连点头说道:“知dào

了,司徒大哥,这句话你在路上已经提醒了我十遍了,我知dào

了,我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破坏你和商姑娘的好事的!”说道最后,陆君玉脸上带着明显是调侃而不是唯唯诺诺赔罪的语气!

对于劣性不改的陆君玉,司徒笑也只能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一来再说也就那样?二来司徒笑相信陆君玉知dào

事情的轻重缓急!

在门口立了半晌,性子沉稳不少的陆君玉毕竟还是年轻人秉性,忍不住向着司徒笑开口问道:“司徒大哥,为什么我们不进去等而在外面吹凉风呢?”

司徒笑无奈瞥了一眼陆君玉,原本不想回答,但转念一想倘若自己不回答那陆君玉这个一点也不肯安生的家伙定会折腾个不停,因此也就开口回答了陆君玉的问题,指着飞仙阁们前的大字,说道:“上面写着什么?”

借着微光,陆君玉扫了一眼,说道:“辰时三刻营业!”

司徒笑开口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陆君玉思忖了一下,说道:“我们是卯时出从天马镖局出门,天马镖局距离飞仙阁不过两里路的距离,以我们骑马的速度,现在应该还是卯时吧!”

司徒笑说道:“既然你知dào

了,那还问我为什么不进去呢?”

陆君玉扫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飞仙阁,又望了望站在飞仙阁门前穿着黑色劲装的中年人,开口说道:“既然飞仙阁已经灯火通明就说明他们早已经起来了,而且门口站立有人,更说明可以进去。”

司徒笑干脆不去理睬这个一心想逾越规矩前行的家伙。江湖上最重yào

的便是规矩,或许有些人可以逾越条条框框的规矩,任意妄为,但那是建立在拥有强悍实力的基础上,倘若实力不足那就只能老老实实遵守制定下来的规矩,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可不是司徒笑听某些人说的,而是自身十多年江湖经验的总结。

见司徒笑坐在飞仙阁门前不搭理自己,陆君玉也感觉无趣,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随即望着飞仙阁门前那位孤零零的守卫走去。

走到守卫面前,陆君玉拿出酒壶喝了一口,而后递给那位中年人,笑呵呵说道:“要不要喝酒暖暖身子?”

那人摇头。

回想起司徒笑的言语,陆君玉忍不住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进去?”

那人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一张干枯消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响起,道:“现在进去你是一个死人,辰时三刻进去你才是活人,你的选择呢?”(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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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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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第二十四章、阁内

声音沙哑,话语中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彻骨寒意与即使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杀意,何况这段言语中的杀意并没有任何掩饰,如同一把利剑朝着陆君玉凌厉飞刺而至,此时此刻陆君玉仅从这位面如枯槁的中年人身上感觉到了死亡气息。

没有人愿意去做危险的事情,即使陆君玉也不愿意。而且这件危险的事情一不能带来任何立竿见影的好处二惹来麻烦不断,这种事情已经过了年少轻狂年纪的陆君玉怎会去做?对于不能立kè

进入飞仙阁陆君玉并不乐意,但对于及时司徒笑都为之忌惮的飞仙阁,陆君玉没有任何理由鲁莽冲动可言。

略微忌惮望了武功深不可测的中年人一眼,继而旋身回到司徒笑身侧,开口说道:“司徒大哥,你看这人是否有些面熟?”

司徒笑脸上带着非常自若平静的笑容,望了一眼陆君玉,笑道:“哦,你知dào

那人??”

陆君玉言语之中有些不太肯定,说道:“他应当就是十几年前就以轻功冠绝江湖,而后又离奇消失的青翼蝠王韦一笑吧??”

司徒笑摇了摇头,也不肯定,说道:“青翼蝠王?江湖上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了!但此人是不是青翼蝠王我也并不肯定,但观此人神色,内功之高,天下罕见,因此就此而言,就算我勉强与你出手也没有必胜之把握!”

陆君玉也点了点头,同意司徒笑的说法,再次望了那位形如枯槁的中年人一眼。轻声叹道:“家父曾言江湖这滩水看似浅显,实则暗流不止,其深处足矣令人骇人听闻。为人处事带有三分真诚、三分礼貌、三分客气、一份谨慎,这才是行走江湖之道,以前我倒是有些怀疑,可自从遇上原随云、金花婆婆等人之后才明白父亲所言非虚啊!”

司徒笑扫了一眼因江湖而快速成长起来的陆君玉,眼睛中神色淡淡,拍了拍陆君玉的肩膀以一种非常淡漠的语气开口说道:“我师傅在临走之前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真zhèng

的江湖,其实只是一个覆满了雪的荒野,充满了秩序和力量。容不下少年的梦想和热血的冲动。当你明白江湖的本质后你将有四种选择,被规则倾轧、遵守规则随波逐流、破坏规则、制定规则,当年站在那种高度那就意味这这个江湖在以一种什么眼神看你。”

这段话语含义并不复杂,以陆君玉的聪慧司徒笑只要说上第一遍他就已经听懂并且可以一直不漏背下来,但陆君玉却陷入了深思,面上神色平静,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望着陆君玉,司徒笑感觉如同望见了十多年的自己一样,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如同陆君玉一样对这句话进行深深的沉思呢?思考自己在江湖到底处于一种什么位置。不过当初的答案已经再明显也不过了遵守规则而随波逐流。

如今,司徒笑几乎不用去思考就可以知dào

陆君玉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而得出的答案也和他当初得到的答案没有任何两样。不过算无遗策的司徒笑却还是算漏了一件事情,陆君玉不但思考自身在江湖处在一种什么样的位置。而且还在思忖他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原随云处在一种什么样的位置?

不得不说原随云对于陆君玉印象之深,即使自小在他身侧关心他的叔父陆长空以及父亲陆长天也不能及得上。陆君玉可以从年少轻狂迅速变成如今沉稳有度的模样几乎全拜原随云所赐。

陆君玉得出了答案,得出了一个他不愿意结束但心里已经认定是事实的答案:原随云属于第三种介于第四种人之间的人。

破坏规则、制定规则!

只要原随云愿意,他便可破坏任何规则。只要原随云愿意。他亦可以为江湖套上条条框框,制定规则而没有几人去违背。“一言出既可翻云覆雨,一言决便可左右乾坤。”陆君玉心中暗暗给这位只比自己打上三四岁的青年下了这样一句评价。

或许是因为司徒笑信息收集并不注意。亦或许因为司徒笑太勤快,又或许其他原因,总之直到辰时三刻飞仙阁门前都只有司徒笑和陆君玉一行人。

正好辰时三刻,天已经泛白,阳光射穿云层照亮了下来。飞仙阁门前明亮不已,因此即使连带气息阴沉,身形如枯槁的中年人在陆君玉眼中看上去也不那么阴森可怖了。

抬头望了望天色,中年人身如鬼魅忽然飘前没有任何征兆出现在司徒笑面前,伸手将已经攥在手中近一个时辰的木牌递给司徒笑,说道:“司徒场主,这是你们在飞仙阁的位置!”话语说完,随即旋身,身影再闪,消失再司徒笑面前,因此即使司徒笑好奇想询问什么也但没有询问的可能。

“好快的身法,现在我似乎可以肯定他应当就是消失在江湖多年的青翼蝠王韦一笑!”陆君玉望着那人消失的身影,言语中已有了七八分肯定。

司徒笑笑了笑没有表示,青翼蝠王韦一笑和陆家有些许关系,因此在辨认青翼蝠王韦一笑的事情面前,陆君玉显然比他更有发言权,只不过司徒笑对于陆君玉言之灼灼说此人便是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言论自动忽略,并非陆君玉言语并不可信,而是在司徒笑眼中看来没有任何证据的推断都是无用的推断,而且就算此人就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对于他又能有什么影响呢?

青翼蝠王早就在退隐江湖前就已经将修liàn

化骨绵掌带来的副作用已经在蝶谷医仙胡青牛手中治疗好了,因此司徒笑也没有任何可以担忧的。

握着依旧有些冰冷的木牌,扫了一眼上面的三二,对于其中的含义司徒笑也不清楚,但也并不疑惑,随即走进那已经在中年人消失之际就已经打开的房门。

飞仙阁一共两层,因为并非位居于洛阳最繁华的地区,因此飞仙阁占地非常之广,走进飞仙阁入眼并非是奢华的布置格局,阁内布置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但却并不奢华,一眼望去清清淡淡,彷佛间忽然脱离了世俗喧哗一般。

以阁楼两旁楼梯为中心,呈半圆形摆放了不少座位,座位横竖十排一共一百张椅子,每张椅子上都有标记!而二楼亦设有雅间。

望着椅子上的标记,司徒笑对号入座,坐在了第三排第二张位子上,陆君玉也自然坐在司徒笑身侧,至于其余七位司徒笑从落日牧场带来的兄弟则非常守规矩的站立。

扫了一眼略带疑惑的陆君玉,司徒笑轻笑道:“看来我们选择找来应当是来对了,接下来可就是一场龙争虎斗啊!”

陆君玉疑惑不解。

司徒笑解释道:“一楼只有一百张座位,因此仅仅只能坐一百人而已,但今日会有多少人来飞仙阁听石仙子演奏箫音呢?”

陆君玉这才恍然大悟,说道:“恐怕不下千人吧!”

司徒笑点了点头,说道:“无论是石仙子,还是多情公子候希白在江湖上的名声都不弱,千人恐怕是少估计了,不过这个飞仙阁内只有一百张座位,就算包括站立的区域也只有五百人左右,你说后来的人应当如何呢?”

陆君玉愣了一下,一时间还没有听明白司徒笑言语中的潜在意思,等回过神来,陆君玉才恍然大悟,望了望身侧的座位,忽然感觉全部都是黄金珠宝啊!

“不远万里来一听箫音者大都出生富贵,看来接下来这些座位甚至进入飞仙阁这其中的价格都当不菲啊!”陆君玉忍不住轻声叹道。

司徒笑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这也正是多少酒楼挤破脑袋都要邀请石青璇在酒店演奏一曲的原因!不论其他,光是这入场券的费用就足矣令任何一个酒店笑开花了!”

随即,司徒笑起身向着站在飞仙阁中一处非常显眼位置的老者走去,老者一身儒生打扮,气度非凡。司徒笑不敢怠慢,开口道:“打扰老先生了!”

老者睁开双眸,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望了司徒笑一眼,冷冷淡淡说道:“什么事?”

司徒笑不以为意,说道:“我想请问老先生如何才能为我朋友在飞仙阁内定下一张座位?”

老者语气平淡说道:“五百两!”说罢,随即将名册以及毛笔推到司徒笑面前。

司徒笑苦笑了声,原来这位老先生就是贩卖这些座位的正主啊!不理会陆君玉的忿忿不平,司徒笑非常豪气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老者,随后提起毛笔就准bèi

写下商秀珣的名字,但准bèi

落笔的时候就看在有几个人的名字已经落在了名册上,这几人虽然有些并未见过,但都可以算是闻名遐迩啊,其中一个司徒笑最为熟悉,从笔迹上可以看出想来写下这个名字的人对此人感情颇深,三个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原随云!

望着这个名字,江湖上有着从容优雅美称的司徒笑不禁呆了一下。

“看来今日倒是热闹了!”司徒笑喃喃自语道。(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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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骤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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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

第二十五章、骤雨将至

时间已经定下,便是今日。

飞仙阁并未做什么太多旋转,准确来言根本没有做什么宣传,仅仅派人传了声石青璇、候希白于今日于飞仙阁演出。而且传出的话语仅传播至少部分江湖中人口中。

但就是那少部分江湖人却将这件事情传播至全天下,以至于远来边陲的商秀珣、司徒笑都知晓,继而赶到洛阳城。多少人为石青璇而来洛阳,多少人又位慈航静斋传人而至?估计就连那些江湖人自己也都分不清楚。

江湖人喜欢看新鲜,这一点毋庸置疑!石青璇虽然绝少在江湖上露面,但每次露面却足矣引起江湖轰动,时后议论声不止。不但因为石青璇箫道造诣已经臻至出神入化之地步,亦因石青璇那仙子般的气质也因石青璇那令同代青年望尘莫及的武学造诣。

当然还有石青璇与不少德高望重前辈的江湖关系,这一切都引起江湖人的好奇,继而情不自禁迷恋上了这位身处江湖,却逍遥于山水之间,出淤泥而不染,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

商秀珣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当商秀珣得知了飞仙阁开门迎客的具体时间后,就从清香水帘阁动身,立kè

前往飞仙阁。虽说不如司徒笑、陆君玉两人那般早至,但也在辰时赶至。

司徒笑、陆君玉之后神剑山庄二公子陆晓杰也早于群人赶至!因在规定时间赶至,因此陆晓杰并未遭到门口那位一身阴寒气质,看上去显得分外阴沉的中年人阻拦,但走进飞仙阁后却没有立kè

在司徒笑等人面前坐下,而是被那位立在飞仙阁中央地带非常显眼的一位老儒生阻拦住。没有太多赘余的言语:五百两银子!

出身不凡的陆晓杰先是一愣,继而望着似笑非笑以及没有任何掩饰流露出一丝得yì

洋洋笑容的陆君玉,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些许缘故,因此问了句:“他们也是如此?”

老儒生不急不缓开口说道:“他们于卯时就已经至,在飞仙阁门口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倘若你愿意如他们一般,那就出去吧!”

如司徒笑、陆君玉一样?如何一样?陆晓杰唯有苦笑,五百两银子虽然不算少,但对于习惯观看石青璇、候希白演出的达官贵人或腰缠万贯的商人来说还真不算多,倘若现在出门。等上一个时辰,还真不能保证这剩下的九十八个位置中有他的一个,因此陆晓杰也不再围绕这段事情而纠缠,向着陆君玉借了五百两银子交给老儒生,而后拿着木牌在陆君玉、司徒笑两人身侧坐了下来。

陆晓杰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三位江湖侠客、两位富贵商人打扮的富商还有三位似乎慕候希白名而来的千金小姐。对于这些人那位老儒生都一视同仁,没有什么赘余的言语,直接言到五百两纹银一位,这些人如陆晓杰一样先是流露出惊讶神色,但随后一位江湖侠客拔剑与那位老儒生动手被一张打翻在地动弹不得。最终被拖走后的情况后,所有人老老实实闭嘴上了嘴巴,剩下的七人中有六位交上了钱选择留下,还有一人年轻气盛的少年侠客选择离开。

目睹这一幕的陆晓杰深深吸了口气。对着身侧的司徒笑说道:“幸好我没有向那位老人家出手,否则我的下场比那个人也绝对好不了多少!”陆晓杰出生神剑山庄,虽说武艺并不算江湖最顶尖的那一撮人但眼力还有有的,老人出手之前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预兆。静若界石动若雷霆,这老人武艺绝对算得上江湖上最顶尖那撮人。

司徒笑赞同说道:“那位被一掌打倒在地的少年侠客我曾见过,据说是青城派中四位最杰出的弟子之一。从他刚才拔剑的动作来看,武艺应担不弱,但却被一掌打倒在地,可以见得出这位老者绝对是属于深藏不露的那类人!”

陆君玉笑眯眯望着那位老儒生,随即扫了一眼飞仙阁门口,轻声叹道:“那个家伙虽说占了第一个的好位置,但也绝对不可能占最后一位!”虽说陆君玉性子沉稳不少,知dào

收敛,但少年本性的陆君玉却还是忍不住在司徒笑等亲近人面前表现出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忽然满脸笑容的司徒笑忽然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陆君玉其实不用抬头去望就可以知dào

一定是那位令司徒笑魂牵梦绕的商秀珣商大场主来了,但陆君玉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果真是商秀珣。

一身不同于当下名门贵族喜欢的华丽淑女服饰,而是很少有中原女子愿意去穿的简易竹制长袍,基本上看上去和湖人那种方便为主的胡服类似,英姿飒爽,美艳逼人。

望着商秀珣,即使陆君玉也不得不叹息:这真是一个神仙般的妞。当然这句话陆君玉可不敢当着已经痴迷的在场观者口中说出,且不说其他人会不会对他怎么样,就算是和他关系非同寻常的神剑山庄二公子陆晓杰也会怒目以对,且不说早已倾心于商秀珣,有些失去理智的司徒笑了。

“司徒兄!”望见自门口走出的司徒笑,商秀珣略微有些错愕,随即点头示意,非常愉快喊了一句,随即就望着飞仙阁内走。

这种行为处事方式在旁人眼中看来或许是商秀珣故yì

摆架子,但对于商秀珣一切都有些许研究,虽不说很透彻,但却略知一二的司徒笑来说这只是商秀珣非常习惯性质的动作,与什么高傲之类的性情无关。

司徒笑也不介yì

,跟在商秀珣身侧,简短介shào

了一下自己知dào

的情况,道:飞仙阁分为两层,一楼摆放了一百张椅子,至于二楼摆放着怎么那我就不清楚!只不过想坐上一楼那一百张椅子中的一张可是要求不轻啊!“

司徒笑故yì

卖了个关子含笑望着商秀珣,商秀珣微微顿挫了一下,脚步一缓,但也下一刻跨进飞仙阁大门,口中却并不停顿,好奇问道:“哦,难道需yào

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司徒笑笑盈盈道:“自然有特殊的要求!一进入飞仙阁的时候,那一百张座位中必须要有空余座位!”

商秀珣下一次扫了一眼十之八九都还空荡荡的座位,笑吟吟道:“看来第一个条件我已经达到,至于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呢?”

司徒笑抬头瞥了一眼成半圆形摆放的座椅中心那位格外显眼的老儒生,开口道:“想要坐上那一百张座位中的一张就必须先去登记,每张座位五百两!”

商秀珣皱了皱眉,旋即舒展开来,道:“合情合理!”

商秀珣并非不聪明,他已经明白司徒笑的意思了也明白了司徒笑绝对已经帮他购置了座位前,果不其然司徒笑拿出了那张算是入场券的东西递给商秀珣。

商秀珣没有拒绝,向着司徒笑道谢了一声,随即如司徒笑意愿坐在与司徒笑近在尺咫的位置。

陆君玉笑嘻嘻望着司徒笑,给了司徒笑一个抱得美人归的眼神,但司徒笑却没有理睬。倘若商秀珣真因为这点小事情就倾心于自己,那他又何必如此麻烦呢?

虽说他不如候希白一样阅美无数,但也是情场上的高手,如果商秀珣仅仅如此,那早就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了,何须等到现在?

略微扫了一眼闭目养神,等待石青璇出场的商秀珣,司徒笑也没有打扰,对于追女孩子,司徒笑可有一套自己的技巧,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因此在表明了自己心迹与心意后,司徒笑下意识给了商秀珣一个宽松的环境。

不过同时司徒笑可不敢就此掉以轻心,倘若上官香妃在此可能满脸媚笑,眼神玩味说上一句:革mìng

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话语!

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外面准bèi

一些瓜果点心,商秀珣喜欢美食这一点可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关心商秀珣一切的司徒笑自然清楚。

两位侍卫领命下去,但还未走出门口,一道飘逸如风却也鬼魅如轩烟的碧绿色身影出现在飞仙阁门口,给人感觉就像是飘进飞仙阁一样。

顿时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人身上,商秀珣亦睁开了双眸,好奇打量那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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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青,青衫,青鞋,从内到外都是青色。

这人年纪约莫四旬,给人第一印象并非是这人本身的样貌

,虽然这人样貌出众超卓,但见到这人时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忽视这人长相,脑海中几乎都会浮现一个字:“邪!”

不错,正是邪,这人给人感觉就是那种不属于平常人的人,属于那种即使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会令人感觉不出奇怪的人。简而言之便是邪,但却并不邪恶。

在坐十一人均被这位俊逸非凡,气度亦属非凡的中年男子气质所吸引亦震慑。两位腰缠万贯的富商到也还好,略微瞥了那青衣人一眼,随之将之划入需警惕的行列便不去理睬。富商的心思再简单也不过,你处江湖之远,而我于朝堂之间,我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因此没有太多必要打交道,自然也没有太多好奇想了解的意思。

至于那些千金小姐以及少年侠客略微好奇打量了青衣中年人后,本着行走江湖少惹麻烦的想法,也便不去理会。

江湖是一滩深不可测的水,因此不惹麻烦的人往往比惹麻烦的人活得更长。这是老一辈行走江湖的人物流传下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剩余商秀珣、司徒笑、陆君玉、神剑山庄二公子陆晓杰好奇打量着这位来意不明的中年人。无论是商秀珣、陆君玉还是陆晓杰江湖阅历都不算深,见过的江湖人物也并不算多,自然看不出什么,但司徒笑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人,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面色也顿时凝重起来。

一侧的陆君玉余光扫过司徒笑之时发xiàn

司徒笑的面色不对,疑惑问道:“司徒兄,你难道认识那人?”

司徒笑苦笑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想到洛阳之行竟然碰上了他,这可真不知是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司徒笑有几分了解的陆晓杰有些疑惑,按照司徒笑的一贯性格,只要略有交情,无论交善还是交恶,司徒笑都会主动相迎,但这次司徒笑却坐稳如磐石,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这让陆晓杰本就好奇的心不由更加好奇了。

陆晓杰摆在脸上的疑问,以观察入微著称的司徒笑如何看不清呢?神色中带有几分敬畏望着那青衣人说道:“此人你们虽然没有见过。但一定都听过他的大名!”说道这里,司徒笑声音微微顿了顿,随即以一种低沉的语气说道:“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

东邪黄药师?这个名字无论是陆君玉还是陆晓杰亦或商秀珣都并不陌生。陆君玉略显夸张瞪大了眸子望着那一袭青衫,喃喃自语道:“他就是黄药师?”

司徒笑没有回答,也不用回答。

天底下没有那个傻瓜愿意去冒充黄药师,也没有那个聪明人可以冒充得了黄药师。黄药师在江湖上作为亦正亦邪的存zài

,并不太呆正道人士的喜欢,也不受邪门歪道的待见。但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上的人却也都不敢轻易触犯其虎须。

十几年前,那场惊心动魄。惨不忍睹,冷血无情的暗杀行动早已经让江湖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住了这个优雅飘逸的东邪。

一双并不犀利但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睛在飞仙阁中扫了一圈,随即旋身。走出飞仙阁,立在门口并未进去。这番古怪行为自然引起在座人惊讶,但却也没有几人去议论这件事情,江湖上的人总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而已经弄清楚东邪身份的司徒笑等人也自然不愿在黄药师面前指指点点,这位罔顾礼法的人,脾气亦属古怪范畴。他虽然不畏惧,但也不愿意去轻易得罪。

黄药师忽至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其中便有成名多年的江湖高手欧阳希夷、寇仲、徐子陵、跋锋寒等人。不过寇仲、徐子陵却没有想到付钱,最后作为前还是跋锋寒垫上的。

巳时已过,飞仙阁内那一百张椅子上都已经坐满了江湖豪客,腰缠万贯的商旅或出身名门的贵女,再没有多余的座位。这时候一直站在大厅内只顾着记录名册的老儒生有了动作,他缓缓起身将飞仙阁内大门关闭,回头淡淡说了句:“今日客已满,诸位在此等候,我去请候希白候公子!”

说罢,二楼之上出现早已经准bèi

好的乐手,一位风华正茂年纪的女子彷佛若画中走出一般,莲步款款而至,在二楼特别搭建的一个平台上翩翩起舞。

此人自然不是石青璇,而是飞仙阁从外地请来的著名舞姬,据说其人舞技深得石青璇一位挚友尚秀芳的真传!

飞仙阁二楼有五个房间,除开石青璇那间清幽小屋外,其余四个房间亦有人存zài

。老儒生不徐不缓踱步走到楼梯左手的一间房间,敲了敲门,房间内走出一位白袍青年:候希白!

望着这位老者,候希白自然不会陌生,微微一笑,开口道:“现在情况如何?”

老儒生说道:“人已经满了!”

候希白满yì

问道:“那我什么时候登场?”

老儒生道:“等等,石姑娘还没有回!”

听到这句话,候希白也是一愣。

马上老儒生又说了一句,道:“候公子你邀请的客人原随云也并未在楼下!”

候希白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知dào

了,你下去吧!”

————

大门紧闭,黄药师伫立门口,一脸冷淡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望着面前这个商人打扮的女儿。天底下令他为难的人可真不多,妻子冯衡算一个,女儿黄蓉算一个,至于其他人他黄药师可还真没有遇上过。

对于这个古灵精怪,但也聪慧无匹的女儿,黄药师表示有些无奈。想责难,但却责难不出口。因此唯有轻声叹了口气,说道:“疯也疯够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一身商人装扮的黄蓉有些无奈,但对于黄药师到来却也在意料之中,因此也并没有多少惊讶,不过黄药师如此这么快寻到她,这让黄蓉还有些许苦恼。

黄蓉一脸俏皮望着黄药师,开口道:“不嘛!爹爹,我要和你一起离开。”

黄药师自然知dào

黄蓉这句话中打得什么鬼主意,开口拒绝道:“我在洛阳还有事情处理,你独自回去,我已经让哑伯在福星客栈等你,到时候他自会带你回桃花岛,而且你不能不回去,你娘想你都已经重病了!”

“什么?母亲重病?”黄蓉惊讶道。

黄药师点了点头,一脸沉重道:“嗯,这次我来洛阳便是为你娘寻药,你先回去照顾你娘,至于其他就交给为父来办吧!”说罢,便不理会黄蓉,就径直准bèi

离开。

黄蓉半信半疑,甚至说有七八分不相信。倘若母亲真重病了,那父亲怎会如此清闲呢?到洛阳寻药,这个鬼话她可真不相信。

但不相信是不相信,但却也半信半疑。黄药师早已经料定了黄蓉的性情,因此黄蓉若半信半疑,那就回回去。毕竟冯衡对于黄蓉来说可是非常重yào

的人。

黄药师亦是一片苦心,如今洛阳已是烽烟聚集,随时都被可能再起烽火。黄药师虽抵达洛阳不久,但亦知dào

其中情况。而女儿黄蓉对于原随云的倾慕黄药师亦不是不知晓,而这次风云涌动的中心点很可能就有原随云一环节,因此黄药师也是无奈,唯有以这种办法劝女儿离开洛阳。

实jì

上黄药师并不清楚,被他看做是洛阳风云涌动中心环节的原随云已经扯进了又一个麻烦之中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天罗地网

第二十七章、天罗地网

洛阳到处都是酒家,到处都是客人,每位客人都不同,他们性格不同,行为习惯不同!行为做事方式也不相同。不过醉花楼的这位客人却是一位让人一见了就难以忘怀的客人。

客人是一副中年文士的打扮,一身青色长衫虽然光鲜亮丽,但穿青衣的人无论如何都属于那种看上去就属于社会底层的女人,这位中年文士也不例外,因此即使这位中年文士英伟不凡,但还是有些落魄的样子。

中年文士左右有两位美女,可以算得上难得一见。

醉花楼不但有美酒,而且还有美女。因此只要是男人只要到了醉花楼,几乎没有不宾至如归的。不错,醉花楼经营着这个最古老也最让每个男人都为之魂牵梦绕的职业:ji院。

中年文士自饮自酌,根本没有看一眼身侧两位算得上姿色超出普通女子至少两筹的漂亮女人。小翠、小红是醉花楼有名的美女,无论雅俗都喜欢这两位既可舞文弄墨吟诗作对又可说得出些荤黄段子的奇女子。

只不过平时口齿伶俐的两位美女碰上这样一位看上去就是落魄书生的中年文士却不敢说只言片语,甚至不敢以自身美丽的躯体去暗示这位英伟不凡的客人应当春宵一夜值千金!他们在这位自两个时辰前坐在醉花楼内就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呵斥他们的客人打心眼里敬畏,因此服侍得也格外周到。

小口喝了一杯,原本落魄的中年文士看上去显得更加落魄了。沉沉的声音在小翠、小红两人耳畔响起:你们下去吧!

小翠小红既庆幸但又含着一股别样的情绪。她们宁愿这位客人能够像平常客人一样或故作文雅或行为粗鲁将他们占有,心里也不愿意这样离开。

可不离开又能如何呢?中年文士已经出言了,因此她们也就只有离开,不得不离开!

两人才离开,房间中顿时出现了一副仅仅停留在他们想象中的画面,一人从房梁上降下。直接坐在那名中年文士座位正前方。

那一位身材肥胖,看上去一脸和善的胖子。

这是一个任何人第一眼看过去都会有种想亲近的人,长得非常和和气气。而此时此刻这个体重至少已经达到两百斤的胖子竟然作出非常灵巧但非常恭敬的动作:他脚尖立在板凳上,头低得很低,一副低眉顺眼,顺从至极的模样。

“大兄!”这位看上去年纪估计最年轻也有五十岁的胖子以高难度的动作却非常轻松站在板凳上,望着中年文士,神色恭敬至极,直接喊了一声大兄。

声音之中充斥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狂热情绪。那如同凡人见到神祗一样,第一感觉就是顶礼膜拜。

青年文士握着酒杯。看也没有看哪位年纪已经不轻的胖子一眼。胖子也不敢再说话询问,如同一尊石雕站在凳子上,立在青年文士之前。

良久,中年文士轻声道:“补天阁还缺一位传人!”

胖子眯着眼,说道:“杨虚彦已经死了,补天阁却是需yào

寻一位传人,只是不知大兄可否有中意的人选?”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笑容优雅不带俗气,轻声道:“谁杀了虚彦。那谁就是补天阁下一任传人,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原随云!”胖子回应道:“原随云杀了杨虚彦,此人武艺高强,不可不防!”

胖子言外之意再明显也不过:以原随云今时今日的地位。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屈服于某个势力!

中年文士显然也明白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任何人都喜欢雪中送炭,至于锦上添花说实在多一个也不算说,少一个也不算少!以原随云如今在江湖上今时今日的地位。任何门派的要求都算得上寒酸简陋。

如今他原随云早以在江湖上立下了不世之威名,何须再假借他人之力呢?

中年文士眯着眼睛轻笑道:“不轻举妄动是应该的,以你今时今日的实力绝非原随云的对手。可以说就连我不死印法没有大成钱也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制住原随云!”

听到这句话,胖子脸上明显多了一份凝重,却不死心开口问道:“大兄也不能?”

中年文士轻声一笑,将酒喝下肚,或许不屑回答或许其他原因。没有回答这个看上去就像一句废话和侮辱自己智商的问题。转而开口道:“青璇今日将在飞仙阁演奏,你们可准bèi

好了?”

胖子立kè

从凳子上下来,说道:“大兄之女便是小弟的侄女,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不过。”话语在此,胖子便不再言语。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笑容冰冷,道:“只不过我这一举措会使得青璇这丫头将与我永无和好之日!”

胖子地下头,汗滴如雨,不敢回应。

中年文士放下酒杯,站起身,望着面前这位对自己恭恭敬敬的胖子,缓缓说道:“安隆,其实作出这个决定之前,我也曾考lǜ

许久,不过我最后发xiàn

这些考lǜ

都不应当是邪王石之轩应当考lǜ

的事情,这些事情只是石之轩应当考lǜ

,我如今是圣门的邪王,因此一切都以圣门之事为第一要务,这一点你明白吗?”

安隆,这个并不起眼听上去也并不如何惊天动地的名字却曾经令江湖上下为之颤动,当初即使被武林正道人士通缉,这位胖子都一脸肆无忌惮,玩世不恭的安隆听见石之轩这句言语,噗通一生,顿时跪倒在地,开口道:“愿为大兄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中年文士,其真实身份也就是名震天下的邪王石之轩的男人微微一笑,一双眼睛忽然深邃晦涩恍若浩瀚星河,无垠宇宙,他张开手拥bào

虚空,喃喃自语道:“何为正,何为邪,何为对,何为错?历来胜者有改写历史的权利,而败者只有被改写的命运!慈航静斋等正道主宰历史已经太久了,是应当让我们主宰这个世界了!”

“魔为正,道为邪,安隆你认为如何?”石之轩轻笑望着这位一直不离不弃的朋友也算手下的安隆,轻声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忽略的关键

第二十八章、忽略的关键

四大名捕之一追命压制住兴奋的情绪,有些疑惑望着平时脸上很少有愁眉苦脸时候的陆小凤,问道:“陆兄,一路走来为何我感觉你闷闷不乐?难道有什么心事不成?关于原随云!”

陆小凤微微一笑,摸了摸那和眉毛极其相似的胡须,摇头道:“关于原随云的事情我与花满楼基本上已经寻出了答案,知晓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的江湖人如在下与花满楼预料那般少之又少,最多不过二十人。而且那群人对于这件事情守口如瓶,因此根本无需我等担忧。”

追命不解问道:“既然不是因为原随云之事又是为何呢?”

陆小凤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总感觉某些方面不对劲,但具体来说却有说不上来,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吧!”

追命哈哈一笑,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指着前面的飞仙阁说道:“对于想不清楚的事情我向来不会去想,因此我希望陆兄也能如此。今日我请客,就请陆兄去聆听石仙子箫音妙曲,洗涤多日来的红尘纷扰!”

无情、冷血、铁手、无情,四大名捕。陆小凤唯有对谈笑风生,幽默风趣的冷血有几分志同道合之感,倘若不是因为追命是公门中人,陆小凤相信自己早就和追命成为朋友了,微微一笑,扫了一眼飞仙阁,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今日飞仙阁石仙子与候公子演出,这入场费了价值不菲啊!”

追命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虽说价值不菲,但我追命这位石仙子头号乐迷这一点钱还是出得起的,走,赶快走。否则没有位置了!”

说罢追命竟在大街上运转轻功,踏着房梁砖瓦快若流光电影前行,口中喊道:“陆兄,我在飞仙阁内等候!”

对于追命痴迷石青璇之事陆小凤并非不清楚,因此望着如此激动心切的追命,陆小凤也并不以为意。不过走了两步,陆小凤忽然停下了脚步。

脑门已经生出了一层冷汗!

追命走了近百米,发xiàn

没有陆小凤还没有追上,不由惊异,自己轻功虽高。但陆小凤轻功造诣也并不若,而且自己并未使用出全力,按照道理来说陆小凤追上应当是不难,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随即,追命往回赶,走了不到十米,发xiàn

陆小凤愣愣的站在街道一块大理石上,高声喊道:“陆兄,你这是为何?”

陆小凤抬起头。对追命挥了挥手,道:“我要回花满楼一趟,有些事情我需yào

处理,你先去吧。记住帮我留个位置!”说罢,陆小凤好不眷念,旋身回头离去。

追命耸了耸肩,无奈摇了摇头。随即再次转身前往飞仙阁。

第一次陆小凤全力运转轻功身法如同飞燕惊鸿一般在房檐上掠过,眨眼闪过,普通人偶然抬起头仅可能看见陆小凤如同一道影子闪过。

回到花满楼。

花满楼内只有无情运筹帷幄!

陆小凤望见无情并没有言客套言语。随即开口说道:“我们方向出错了!”

无情先是一愣,显然并不理解陆小凤为何如此言语,但神色保持一贯的理智冷静,开口问道:“陆大侠何出此言?”

陆小凤凝视着无情一字一句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不应当先寻有几人知dào

原随云、独孤求败来洛阳决战的事情,这件事情费时费力,而且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无情回道:“前面句我同意,费时费力,但你为何说没有女意义可言??”

陆小凤冷声一笑,望着无情道:“现今你可曾听见几人知dào

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的消息?”

无情沉吟了一下,老实摇头道:“包括你与花满楼,不出五人!”

“不错,人少之又少!这也正好证明江湖上很少有人知dào

原随云与独孤求败于洛阳决战的消息,因此即使原随云与独孤求败选择在洛阳决战,也绝对不可能影响到四大名捕迎接慈航静斋传人的计划!”

听到这里,无情的面色一阵苍白,声音低沉了许多,开口道:“因此我们调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必要,而且浪费了我们的精力,使得对手有机可乘!”

陆小凤赞赏望了无情一眼,对于无情能够很快了解他的意思显然非常满yì

,但却并非不高兴,继xù

冷静语气说道:“我怀疑我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掉进了对手设计好的圈套中去了,因为我们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调查原随云与独孤求败决战的名单上面,因此忽略了其他两件事情!两件即将发生,而且非常震惊洛阳城的事情!”

无情点头道:“不,不应当算是两件事情,应当算是一件事情!慈航静斋传人虽然早就已经抵达洛阳,但行踪飘忽,因此想寻找非常不易,除非他主动出现。因此这并不能算一件事情,因此现在只有一件事情。”

无情、陆小凤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飞仙阁汇演!”

陆小凤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正是我回来的原因!我们将精神放在原随云以及进出洛阳的异族身上,因此忽略了一件洛阳城即将发生的大事情飞仙阁汇演!”

无情叹了口气,吩咐手下将铁手、冷血喊来,同时还保持着令陆小凤非常佩服的理智冷静的态度望着陆小凤开口说道:“不错,飞仙阁汇演汇聚了不可数计的江湖豪杰以及不知多少腰缠万贯的商人甚至诸多达官贵人!因此他们那里非常可能会出重大的事情,也非常可能成为施加阴谋诡计之人的目标!”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只不过我脑海中却并未相处究竟有谁会想着将目标对向飞仙阁,其中目的又是什么?或者说那人想借着飞仙阁做什么特殊的事情?”

“原来陆小凤也不是什么都知dào

,这一点我或许已经清楚了!那人应当属于魔门!”陆小凤惊讶望着无情,无情非常平静开口说道。

“魔门?”陆小凤道。

无情平静说道:“说起魔门,你我都应当并不魔门,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组织,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他们有野心有理想有抱负,自春秋战国之际就已经存zài

的组织一直延续至今!”

陆小凤已经有些明白无情的意思了,道:“你的意思是魔门想借着飞仙阁之事便什么可以导致魔门再度崛起的事情?”

无情道:“如今洛阳城的实力已经非常分明了,此时此刻也就唯有魔门这股一直隐藏黑暗中阴谋算计的力量了,至于他们想借着飞仙阁之事做什么,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但我们却不得不组织他们!”

“大师兄!”铁手已经赶来。

无情望了铁手一眼,立kè

问道:“你立即赶往飞仙阁,我与乔帮主随后便至!”

铁手点了点头,随即领命下去。

无情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揉了揉已经没有什么直觉的双脚,叹了口气,希望事情不会如我想象中那般糟糕透顶才好啊!

————

“风雨欲来花满楼!江湖是一盘棋,而江湖人便是这盘棋中的棋子,而名震江湖的江湖吧大侠则是构成江湖的重yào

棋子!朋友看了这么久,应当可以出来了吧!”石之轩神态自若倒着茶,声音温醇浑厚,说道。

一侧的安隆呵呵一笑,眼神恭敬望了石之轩一眼,开口道:“如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你应当就是刚才我与石大哥提到过的原随云吧!英雄出少年啊!”

一席话,风雨雷霆而至!

四周空气刹那间被抽离干净,气氛凝重压抑至极致。(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正面碰撞

第二十九章、正面碰撞

醉花楼,洛阳城内并不起眼,但汇聚的人物却鼎鼎大名。

邪王石之轩、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莲花宗安隆以及如今在江湖中名望最高的原随云。

没有任何征兆,石之轩开口道出了原随云已至。亦没有任何征兆原随云忽然出现在石之轩、安隆两人面前。

“好快的身法!”望着忽然而至出现在面前的原随云,安隆面色如常,但内心却已是极度震撼。作为一位纵横江湖将近四十年的绝代高手什么样的轻功他没有见识过,不说其他就说眼前石之轩的幻魔身法这等超卓绝伦,拔出俗世,如鬼似魔又近乎于仙的轻功安隆亦见识过,在他心中江湖上流传的逍遥派凌波微步、天下轻功第一的楚留香等在石之轩的幻魔身法之下都显得不堪一击,没有任何可比性质,但如今原随云忽然出现令安隆不由与石之轩的幻魔身法相比,得出了一个令安隆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答案:不分伯仲。

安隆心中暗忖不已:“不说其人在江湖流传出的惊涛骇事,便以刚才出现的身法而论,其人本事亦不可小觑,难怪可以得到大兄如此重视!”

石之轩冲着原随云微微一笑,望着坐若磐石又似孤峰的原随云,点了点头,问了句:“茶还是酒?”

原随云很平静回应道:“茶亦可,酒亦可!”

石之轩点头道:“我心情愉快的时候喜欢喝茶,心情烦躁的时候喜欢喝酒!今天就喝酒吧!”随即石之轩拿起酒坛就帮原随云倒了一杯,将酒碗推到原随云面前,示意了一个请的动作。

原随云也不犹豫,端起酒碗,一口饮下!

石之轩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

这一切在原随云眼中看上去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但在安隆眼中却足以掀起惊涛骇浪!没有人比他这位自出道之初就追随在石之轩身侧的他更了解自己这位大兄的为人,性情冷傲至极,虽不露于外。但却少有能让石之轩记住,魔门中只有一名稳压他的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祝玉妍,据说在年轻之事石之轩曾与祝玉妍产生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最终无疾而终!

而道门亦或正道之中,也只有那位出生慈航静斋的传人如今已是慈航静斋斋主的梵清惠值得他另眼相看。出道近四十载江湖上除了这两人可还没有谁让石之轩如此客气,就算道门魁首宁道奇,刀道造诣已经臻至化境的天刀宋缺,亦或诸葛神候诸葛小花之师据说已经臻至天道境界韦青青青等诸多高手都没有让石之轩如此客气,而原随云却是第一位!

仅仅这一点就足以令对原随云抱有敌视的安隆对原随云另眼相看!安隆自然此生不如石之轩,石之轩雄才大略。远非他能相提并论。而且安隆一向认为圣门若可振兴当落于石之轩之手,至于其他六位魔门高手在安隆眼中不过尔尔。

因此在石之轩当初翻云覆雨后选择因一女子退隐江湖后,安隆甚至有杀掉那女子的心思,心中以为江湖已老,没有任何留恋。随后传出石之轩因自创不死印法那名女子因偷看,最终走火入魔而时之际,他的心思顿时活了起来,立kè

赶回蜀地帮zhù

石之轩走出困境,最终走上那崛起魔门的伟业。

至今此心不变。依旧。

石之轩扫了一眼对自己忠心耿耿,如今更是亦生出白发的安隆,挥了挥手将原本准bèi

站起身的安隆按下来,淡淡说道:“当世之上唯有几人可以与我石之轩平起平坐。安隆你武艺、心机、智慧均不在其中,但你这几十年的忠心足矣让你赢得这以席位!”

安隆顿时一愣,随即老泪纵横!

但立kè

止住!

原随云瞥了一眼安隆,眼神柔和了不少。虽说安隆是魔门八大高手,行恶之事不可数计,但至少此刻在原随云眼中安隆可不应当杀。

对安隆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脸。随即望着石之轩开口说道:“我出道之前就已经听过邪王石之轩的大名,今日一见不能算是高兴也不能算失望!”

石之轩身上没有任何跋扈霸道的气焰,哪里像江湖人口中曾与佛门四大高手交手不分伯仲,最终飘然离去的霸气人物,石之轩微笑望着原随云,说道:“哦,此话何解?”

原随云拿起酒坛倒酒,石之轩、自己,安隆!将酒杯推向安隆、石之轩面前,端起酒碗又是一口喝下,随即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邪王这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超卓人物出现那就自然不会无事生非!而邪王找上我那这件事情那就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我平生最怕麻烦,因此这绝对不算什么高兴的事情!出道之际每个年轻人都有心中想要战胜或膜拜的高手,而我原随云想要战胜的高手并非用剑已臻至化境的独孤求败、风清扬等人,而是亦正亦邪,行事无忌却又逍遥自在的邪王石之轩!见到如今潇洒依旧的邪王,我自然没有失望!”

石之轩温和一笑,慢慢喝着碗中酒,开口道:“你的猜测没有错,我自然不是那种无事生非之人,因此此次忽然现身于洛阳这等风云汇聚之地,那原因已经再明显也不过了,或许你早已经猜测到了,否则也不会今日出现在这等偏僻地方!”

石之轩含笑望着原随云,原随云没有否认,扫了一眼端着酒碗但却不下饮的安隆,而后点头道:“这个局并不高明但却不得不说已经将六扇门的四大名捕以及陆小凤等人耍得团团转,而你们的计划可以得以井然有序施行!对于邪王的手段在下不得不佩服!”

石之轩微微一笑,拱手道:“在我石某人眼中一切事情都有其源头那就自然有其尽头!我可以寻到源头或寻到尽头那自然可以利用这些事情而做出自己需yào

的东西!只是我的计划虽然精妙可最终还不是被你发xiàn

了,不是吗?”

原随云摇头道:“发xiàn

?或许吧!倘若这个发xiàn

如果是邪王主动让我发xiàn

,那我原随云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毕竟我终究成为了邪王计划中一枚重yào

的旗子,不是吗?”

石之轩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这位出色的后背,长身而起,道:“说说你的推测吧,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谈心了,或许这可能是最后一次!”

言语平淡却可惊起惊雷。

望着握着酒碗,一脸和善望着自己的安隆,原随云笑了笑,语气神色十分自然开口道:“既然我原随云已经来到醉花楼那就自然没有立kè

离开的理由,至少要将我的话讲完才会离去,至于是否横着离去还是竖着离去,你就看你邪王的手段以及问我腰间那柄剑了,不是吗?”

石之轩已经生出杀意,这一点安隆已经知dào

。不过安隆却没有想到原随云如此快觉察到,更没有想到原随云竟然如此简单干脆利落将这段本不应该说出口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这个原随云难道是在赌命吗?”安隆暗忖不已,手上捧着酒碗小口喝了一杯。

即使安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才二十几出头却在江湖上建立起惊天动地名号的青年确实是他这些年以来见到的青年之中最名符其实最让他满yì

的一位。

同样也是最让他忌惮的一位。

武艺、智慧、权术、运气,这个青年似乎已经都牢牢占据了巅峰位置,对于这样的人没有任何人不会畏惧。

出道至今已将近六年,赢得不败!就已经证明了这个人的强dà



酒楼外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原本压抑凝重的气氛因天气而显得更加压抑了!(未完待续……)

第邪三十章、正邪(上)

第三十章、正邪(上)

“邪王可知公子羽?”面对石之轩,原随云谈笑自若,轻声问道。石之轩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点头,开口道:“此人武艺过人据说是二十年前一代名侠沈浪的传人,才智武艺均不逊色任何人,但在多年前早已经消失在江湖上了!”

原随云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在几年前他又曾出现,寻找到了一个人:傅红雪!”

傅红雪?知晓天下大事的石之轩也知道这个人,知道这个一身悲苦的人。曾经与石之轩一辈的高手欧阳希夷曾评价傅红雪,言傅红雪手中之刀为死亡之刀,绝望之器,只要挥刀即使傅红雪也没有办法预料到那一刀之下会如何,甚至坦言傅红雪掌控不了手中的刀,因为挥出刀的瞬间刀已经生出了魂魄。一把有灵魂刀不可能为人操控。

石之轩抬头望了原随云一眼,不动声色回应道:“公子羽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傅红雪亦在一年前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石之轩不明白为何原公子会提及到他们?”

原随云轻笑起身,一侧的安隆也随即站起身盯着原随云,全神戒备,只要原随云一有动作,那他就将立刻出手了解这个智慧深如海,武艺高如山的青年人。

唯独石之轩安静的坐在原地,没有说话,他望着原随云,静待下文。原随云也果真如石之轩意料之中道出了下文,原随云开口道:“我并非无故提起两人,前者公子羽寻找傅红雪原因是希望傅红雪可以代替以公子羽这个身份行走江湖,他将奉献出手中一切实力!只是傅红雪拒绝了!随后公子羽与其妻子明月心离开了江湖。做一对平凡普通的夫妻!”

石之轩沉吟了一下,望着原随云,问道:“他为什么寻傅红雪?”

原随云回道:“原因有二,傅红雪本身天赋过人,手中之刀以是名扬江湖。可以说他是当今天下最有潜力问鼎江湖第一高手的青年之一!其二傅红雪杀掉了一个人:燕南飞!”

“燕南飞?据说江南一带最优雅最有钱最受女人喜欢的公子?”石之轩若有深意的瞟了原随云一眼,原随云不动声色,他出生在江南,他是江南有名的俊杰,他曾战胜南慕容的慕容复,他在江湖上名声比燕南飞大。但他绝对不是江南女性心中最优雅最高贵最喜欢与之一夜缠绵的青年公子。

对于石之轩话语之中流露出的意思,原随云不屑一顾,女人对于原随云来说不再于多,也不再于心。只要他原随云喜欢,那就算只有一个女人倾心于自己那就已经足够了。而只要他原随云不喜欢。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愿意喜欢他,他也不屑一顾,连看一眼也不原因!

何况如今的原随云身侧的女人已有了令天底下男人嫉妒的资本:心智坚毅,愿意为原随云去死的李小花!出谋划策,愿意为原随云造就不败神话的沈落雁!机灵古怪,已经倾心于原随云的黄蓉!亦敌亦友,以打败原随云为乐的石观音!一个以杀原随云为最大目标但同时又最喜欢原随云的女人上官香妃!

原随云身侧已经聚集了太多奇女子了!这些万里挑一的女子已经足矣令天下英雄嫉妒原随云了,原随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因此原随云没有任何理由因为石之轩这句言语而生气。他开口继续接着先前的话语说道:“燕南飞在江湖上名声不弱,在暗中燕南飞还有一个身份,那他就是公子羽的替身!因此以邪王的聪明才智应当清楚为何公子羽要寻傅红雪了吧!”

石之轩自然清楚了。他不可能不清楚,但他还是继续问了一句,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原随云旋身望着石之轩,微笑回应道:“傅红雪并未接受公子羽的条件,而公子羽带着遗憾与明月心离开了江湖,但他是幸福的!因为在江湖上他至始至终都一位喜欢他的女人明月心陪伴他!”

安隆眼神冰冷望着原随云。他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动作。倘若原随云与他言这番话。安隆绝对不会有此时此刻的冲天杀机,安隆甚至会带着和善的微笑望着原随云。可原随云的这一席话却是对着大兄对着他心中最尊敬的人石之轩开口,因此安隆想杀掉原随云,杀掉这个解开石之轩心中最痛伤疤的青年人。

“住手!”石之轩瞥了安隆一眼,红润的面色有些苍白,显然原随云那最后一句话已经戳痛的石之轩的心事。

一道抑郁之气聚集在石之轩的眉心,但石之轩却还在笑,微笑,石之轩微笑望着安隆,轻声道:“不用因此事而恼怒,秀心之死虽是我的心结,但却并非心魔!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我都已经放下了,安隆你还惦记干什么?”

安隆肥胖的身躯剧烈抖动,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原随云,但望着石之轩的时候眼中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哀伤。石之轩缓缓起身,走到安隆身侧拍了拍安隆的肩膀,开口道:“你继续听着便是!”

安隆不敢不听也不会不听。

石之轩回头望着神色自若,八风不动的原随云,微笑道:“我非常羡慕公子羽,因为他的身侧始终有位明月心陪伴他!昔日我曾有秀心,可惜却因我创造的武学不死印法而亡,对于这一点我曾悲伤过,惋惜过,但却并不后悔我曾创造出不死印法这套武学,因为我们魔门需要强大起来,唯有强盛才可以完成已经聚集了近千年的理想!”

原随云身躯一震,望着石之轩那纯净几乎近于婴儿的眸子,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原随云微微弯腰,鞠躬一礼,歉意道:“我原随云低估了邪王,因此才使用出如此低贱卑劣的阴谋希望可以改变邪王的心意!在我看来如今的邪王已经不是昔日人格分裂的邪王,而是真正的邪王石之轩了!”

原随云本意是想通过公子羽与明月心白头于江湖之事唤起石之轩对碧秀心的亏求,因此导致石之轩再度人格分裂!不得不说这个阴谋算得上卑鄙甚至龌蹉,但确实如今挽回局面的最好办法,可惜他还是低估了石之轩了,石之轩早非候希白口中的石之轩,而今的石之轩是魔门的邪王,邪王石之轩!

因此计划也就唯有失败!而原随云也非常诚恳表示出刚才自己计划的龌蹉与卑劣!

“邪王石之轩?”石之轩喃喃自语,随即一笑,轻声道:“不错,我就是邪王石之轩,只是在我选择当上邪王石之轩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做父亲石之轩的资格了!或许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石之轩轻声叹了口气,随即望着原随云,说道:“我很少有兴趣听别人说话,不过今天却是一个例外,因此我允许你将你想说得话全部说出来,至于结果如何就正如你说说就看我石之轩的本事以及你原随云手中的剑了!”

石之轩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原随云随即入座。

安隆早就将醉花楼内的所有人都请了出去,此时此刻只有原随云、石之轩以及他安隆三个人。

“原本我想说说关于傅红雪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却不用了!因为我明白即使我说出傅红雪已经死以及为何死的事情之后,希望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不如就说说关于邪王的计划吧,如何?”

石之轩挥了挥手,开口道:“请说!”

无论是安隆、还是石之轩都希望可以听见原随云如何识破他们的计划,安隆自信石之轩这个计划完美无瑕,但原随云却识破了,这如何不令安隆惊讶,惊奇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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