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玄机之通灵命师 - xp1024.com
《大有玄机之通灵命师》


第一章:我是一条龙

本书所描写的道家咒语,手印,切勿随意对人,以免造成意外伤害。

在心里腹诽了半天喊了一声“师傅,您交给我的功课做完啦”本来我是想喊牛鼻子老道的,没想到出口就变成了师傅。

要说我的师傅在十里八乡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称吕不二,自称-了无散人。

从我记事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学习,《易经》.《三命通会》,《滴天髓》等书籍,长大以后我也问过吕不二“师傅为什么我就拜在你老人家的门下了。”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捻着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笑而不语,弄得神神秘秘的。后来再一次大醉之后才说了实话。

我出生的时候大哭了三天三夜,父母带我看遍了县里的大小医院,都找不出来任何的毛病,束手无策的时候爷爷想到了吕不二。

在一个雨夜师父他老人家来到了我家。见我的第一面就惊呼我不是凡人,看完生日时辰掐指算到“这小子是天生的阴阳眼,而且耳朵也不一般,能听到地狱里面的冥音。这是一条真龙的命。”

爷爷听了也是十分的吃惊,他老人家也知道所谓的阴阳眼就是民间传说的开天眼,可以看阴阳两界。

“道长,你说该怎么办,这孩子大少也是一条性命。”

吕不二沉吟了片刻。“这孩子是看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听了凡人听不到的声音的。”说完,伸手抻出一张平安往生咒,掐住无名指,嘴里念念有词,“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镇龙神”诵罢,将黄纸贴在我的额头“这孩子以后只有跟着我,过了二十岁才能保后世的平安。”

为了这句话,我的大学都没有去远方的城市读,仅仅在我们这个小县城草草的念完了一个中专,就是为了节假日能到这通天观来陪师傅几天。

通天观坐落在家乡不远的小山之上,山虽不高却是风水宝地,站在通天观的道观门口远眺四周,连绵起伏的远山就如同青鸾舞动的翅膀,这座小小的道观就在神鸟的头顶之上。

通天观据说有百年以上的历史,清末民初香火旺盛,自从我师傅吕不二到来以后就变得破败不堪了。

道观院中松树下吕不二摇着扇子用公鸭嗓子说道“臭小子,天快晌午啦,赶紧做去。”师傅一向不喜欢叫我的名字,虽然我的名字也很响亮-华晔。

有一些不情愿,我还是走进了厨房。“小子,桌上的那只山鸡给我炖了,中午咱爷俩就吃它啦。”那只鸡是我昨天上山的时候看见后村的张全寿送来的,听师傅说,是他老人家念了几十遍《往生仟》换来的。

饭没吃上一口,我口袋里面的手机就响了“华晔,你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上班啦,业务报表全部都搞错了,生意上让公司失去了几个合作伙伴,公司在经济上遭受了很大的损失。你就是一个白痴。”我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手机里面就传出来嘟嘟的声音。

我有种想骂娘的冲动,“卧槽,这事情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让我背黑锅。”

“小子,平心静气一点,到哪里都能有口饭吃,伤人之话不可多说。你这是何必呢。”师傅瞅着我拿起了手机,呲啦咬了一口大鸡腿,吧嗒一口老烧酒,风轻云淡的说道。

忍下了这口气“师傅,这可是我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

“那又能怎么样,人走到哪里不是凭本事吃饭,你小子把我这身本事好好地学会了,即便不能大富大贵,养家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是一脸的苦笑“师傅,现在是文明社会,还会有人信这个。您老人家是不是太啦。”一大口酒咕咚一声下了肚,涨红的脸,哆嗦的手指,师傅对着我眯起了眼睛,刚要开口教训我一翻,通天观外面想起了慌乱的脚步声。

“道长,吕道长,老仙家。”

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小子,有生意上门啦。”抖了抖有些破旧的灰布道袍,嗯了一声,吕不二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师父大概以为又是一些求签算命之人过来捐一些香火钱。一个踉跄,吕不二差一点被几个人撞了一个跟头,“道长,赶紧下山看看去吧,出大事情啦。”我一听出了大事,抓起桌上的一只鸡腿,跟着师傅来到了院中。

七月流火,正午的太阳直呱呱的晒着地面。本该是汗流浃背的时候,可是院中的几个村民脸色青紫,浑身哆嗦。几位村民连说带比划才让我跟师傅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今年我们这个小县城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干旱,村民为了灌溉粮田和果树都抽干了自家的水井,就在小山的半山腰,有一座天然的水库,为什么说是天然的呢?,那是因为,没有人能说明白这座水库是那个年代修建的。

水库不大,可是终年不会干枯。就在今天上午,水库边上运来了几台大功率的抽水机,忙活了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水库里面的水被抽干了,边上等着抓鱼的几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水库里面连螺蛳河蟹都没有,更不用说是一条鱼啦。

“真是怪事。”一个年轻人轮着铁锨在水库的淤泥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生物。“真他奶奶霉气,还以为水库里面有大鱼呢。”一句话说完年轻人用力的把铁锨插进了淤泥里面。

嘶嘶,几声,古怪的事情发生了,紫红色的水如同血液一样从淤泥中喷涌而出,站在水库周围的人群一阵的慌乱,一些老人从家里搬出了供桌拿来了香火,焚香祭拜过后,紫红色的血液才慢慢的停止下来。

随着几声叫喊,几个不信邪的年轻人不顾老人的劝阻,拖着种地用的钉耙在水库里面又是一通的翻找。紫红色的血液越涌越多,渐渐地变成了鲜红色。铺满了整个水库的库底。

几位村民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望着吕不二“道长,你自己去看看吧。”

闪了几下小眼睛,皱了皱眉头,掐住中指,冥想了一会,师傅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小子,到大殿中拿来我的桃木宝剑,我们这就下山。”一句话说完,抹头回到屋里,再出来的时候肩膀上多了一个褡裢。我知道里面装的都是师傅除妖降魔常用的东西。

水库的边上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让开,让开,吕道长来啦。”人群自动的闪开了一条缝隙,我陪着师傅到了水库的边上。那种妖艳的红色让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了两下。

吕不二的桃木剑交到左手,伸手从褡裢里面抻出一张九星神咒,两只眼睛顶住水库的中央,嘴里念念有词“起。”朱砂写在黄纸上的九星神咒缓缓落在水库的中央。

“小子,跟我来。”拉住我的手,吕不二走到了水库的中央,“徒儿,给我听听下面有什么动静。”

俯下身,把耳朵紧贴在地面上,我的耳膜中传来阵阵的嘶鸣。“师傅我听到了,下面有动物的叫声。”说完我绘声绘色的模仿了几声。“那是龙吟。”吕不二叹了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放下褡裢,走九宫寻八卦,脚踏天罡,在水库的四角快速的埋下了几串五帝钱。几道符箓挑在桃木剑的剑尖,“小子看好了,这对你以后有大用处。”话到此处,吕不二颤了颤手中的桃木剑,朵朵的桃花开。大吼一声“腾天倒地,驱雷奔云,开旗急招,不得稽停”霎时间,风起云涌,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吕不二在雨水中一阵狂笑“五帝索气,宝剑镇龙。”念完这句咒语,手里的桃木剑用力刺入水库的正中央。雨停血止。

“我本无尘事,天命不可违。”“师傅,您老在说什么?”我看着有些苍老的吕不二问道。走到了岸边吕不二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抬头对村民说道“三年之内不准在抽干水库里面的水,否则大难临头。”

我做了一夜的噩梦,在梦里满世界的找工作,被朋友嘲笑。随着几声翠鸟的鸣叫我睁开了眼睛,伸了几下懒腰走出了厢房。“师傅,早饭您想吃啥,我这就给您去做。”往常在院子里面练功的吕不二没了踪影。对面的屋子也没有了声音。“师傅,”推开大殿的门,但见蒲团上摆着一封信。

“华晔这是为师第一次称呼你的名字,我有要事要出去一段日子,你可以下山回到父母身边啦,记住,在我这里学到的东西不要轻易示人,要呈善除恶,不可为恶世间,做人要多行善事,人在做天在看,切记切记。”

后面的一些话我已经看不清了,眼睛里面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拿上师傅留下的黄色褡裢,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通天观,“师傅,您老人家放心,我不会给您丢人现眼的。”锁好了道观的两扇大门,踏出道观的一瞬间我大吼了一声“龙跃千里,我自由啦。”

华家村,据说都是华佗的后代,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我的确是相信,因为,我的爷爷就是一名中医,我的父亲在村里也开了一家小诊所。

进了村子,就感觉气氛跟往常不一样。老爸的诊所门前围着不少的村民,人从里面还传来哭声“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好冤啊,怎么就撇下我自己活在这个世上。”

随着就是一阵的争吵声。“是我老爸的声音。”隐隐的我听见父亲低声下气的跟人赔罪。紧走了几步转过街口就看见自家诊所门口围着一群人。

第二章:要娶鬼新娘

老爸看见我挤进了人群,推搡了我一下“华晔,赶紧回家,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我执拗的站在那里听着周围的人纷纷的议论着。

“可惜这个孩子了。”“谁说不是的,没想到治个感冒还会死人。”

“唉,这也该着老华家倒霉,一针下去要了人家一条小命。”

我大致上听明白了,是父亲失误,打针把人给打死了。瞟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门板,上面挺着一具尸体,脸上蒙着白布,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你别动”父亲看着我走进了门板,对我吼了一声。撩起白布的一瞬间我愣住了,这不是我暗恋中的那个初中同学夏小雪吗,又是一阵哭声,夏小雪的母亲在旁边抹着眼泪。

光洁的额头,弯弯的眉毛,翘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这一切和影视剧里面的美女一样,唯一可惜的是两只眼睛紧紧地闭合着,手指轻轻地触碰了夏小雪的皮肤,细腻温软,并没有冰冷僵硬的感觉“夏小雪没有死。”我脱口而出。

人群一下炸了锅。“华晔,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人都没气了,还说没死,”我有些着急,在瞅了躺在那里夏小雪一眼,感觉不到她身上又半点死气,“人真的没死,”啪的一声,腮边一阵疼痛,老爸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滚回家去,”眼泪在我眼眶里面转了几下,我还是退回到了诊所里面。

“出了事情不用找借口,人命关天,大伙都在做个见证,我们华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赔偿。”听了这话,夏小雪家的亲戚们这才把她抬走。

肩膀被人拍了几下,侧身看去“田鸿涛,是你呀,你也在看热闹。”看见儿时的玩伴我顺嘴里说了一句。“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华晔,你刚才说夏小雪没死,是真的还是假的?”“当然是真的。”我赌气说道“说了你也不相信。”

“那我再去看看。”说完一溜烟没了踪影。老爸关上了诊所的大门,回到家里哀声唉气,“华晔,你不在山上陪你师傅,怎么回家啦?”我递给老爸一杯热水“师傅让我下山了,他说要外出一段日子。”“明天一早上班去吧,”老妈叨叨了一句。我不敢再说丢了工作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

夕阳缓缓的落山了,家里一片漆黑,父母都呆坐在那里没有开灯。“老头子,明天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吧给夏家送过去。”老爸闷头抽着烟重重的嗯了一声。

呯呯呯呯的砸门声“华晔,我是田鸿涛啊,你在家吗?”打开门就看见田鸿涛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快看看去吧,夏小雪被他们家下葬了。”

山脚下的一处小树林雾气弥漫在树丛之间,悲悲切切夏小雪的母亲正要把一盏招魂灯放到新坟的坟头“婶子,小雪她没有死,这盏招魂灯不能放。”几步我跑到了夏小雪的坟头一把拽过了招魂灯,噗的一声,吹灭了,因为我听到了地下的冥音,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看着我拿起了地上的铁锹,夏小雪的母亲抹了一把眼泪“华晔,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就不用来安慰婶子啦,就让她安静的去吧。”夏小雪的几个亲人也站在了坟墓的周围,田鸿涛拉住了得手“华晔,你可要想好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在我们这个小山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未婚女子的坟墓是不能随便打开的,如果被人打开,那么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娶坟墓中的女子为妻。

我扭头看着夏小雪的母亲“婶子,你放心我会娶小雪为妻。”为了救人我不能管那么多了,反正夏小雪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半空中的月亮时隐时现,呜嘠,呜嘠,几声乌鸦的鸣叫声,让我的心里颤抖了几下,“鸿涛帮个忙,”我顾不上还在犹豫中夏小雪的母亲,拿起一把铁锨丢给了田鸿涛。

身上的短袖t恤完全湿透了,扑通一声,墓穴里面传出金属和木板碰撞的声音,我放下了撅头,跳了下去,双手拭去了棺材上面的浮土,吱吱呀呀。上面的朱红色棺材盖板被我撬了起来,夏小雪,一身大红的衣服安静的躺在了里面,脸上没有青灰色的死气,反倒是多了几道红润,嘴角上翘仿佛在微笑,“小雪,我一定要救活你。”

手中燃起了三炷香,依次插在了棺材前面,香火袅袅升起,我往西南方位迈了几步开口念道“杳杳冥冥,过路葬魂,灵符一道,百命归神,敢有违摒,天兵拘行。”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遮藏什么了,在众人惊奇的眼光中,我从师父留下的褡裢里面抻出了桃木剑,挑起一张五鬼符,剑走九宫,随着数张冥钱一起焚烧起来。一阵阴风吹过,站在墓地周围的几个人浑身打着哆嗦“好冷啊。”

三伏天喊冷,让人感到有些惊诧。大伙的眼睛都盯住了棺木中的夏小雪,在我耳腔中响起了慢吞吞的脚步声,重重的踢踏声就像敲在我的心脏上,我知道那是来自地狱的声音。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两眼之间轻念了一句“开天眼。”再睁开眼睛,黑雾中的树林边缘立着两个巨人,手里拎着黑漆漆的铁链。好险啊,看着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是黑白无常索命鬼。”

我的心也开始呯呯的跳个不停,站在树林外面的黑白无常一脸的不情愿,几次想踏进来都被燃烧中的五鬼符和冥钱阻挡住了。

关键的时候到了,“婶子,你身上带没带小雪活着时候用过的东西。”我走到了夏小雪母亲的身边。“有啊,这是她最喜欢带的发卡。”说着话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浅粉色的塑料发卡交给了我,

“这就好办了。”平息了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把发卡摆在了夏小雪的胸口,拇指沾上了一点朱砂,轻轻地点在了夏小雪的印堂中间,一块红布遮住了她的脸,耳边是黑白无常的嘶喊声,掐住无名指,快速的念上了还魂咒“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一如律令。”眼角看着躺在棺木中安详的夏小雪,一阵阴风吹过,大红的棉袄起伏了一下,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了几个来回。

“小雪,你要加油啊。”撒下几叠冥钱,在她的手腕上系住了几缕红绳,按住夏小雪的胸口我又念起了定魂咒,“太阴幽冥,速现光明,云光日精,永照我庭。”几句咒语念罢,我抬眼望去,黑白无常的影子慢慢的逝去,地狱的冥音也消失了。月亮从云雾中散发出皎洁的光辉,夏小雪动了一下。

“她活了,小雪还没有死。”大家纷乱的喊了几嗓子。我才缓过神来。低头看去,随着微弱的呼吸,红布上下起伏着如同一团小火苗在燃烧。夏小雪的母亲喜极而泣“华晔,是你救了我们家小雪。”心中的小得意有些按耐不住“婶子,本来小雪就没有死,她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而已。”玩笑的说完这句话,我跳到了棺材中,抱起了夏小雪,“老婆我们回家吧。”

第三章:拜了一个干娘

小雪过来啦,赶紧进屋吧,老妈的声音虽然隔着长长的院子也能听的清楚。

“婶子,我妈在家里做的肉丸子让我给华晔送过来一些。”夏小雪柔柔的声音。自从和夏小雪有个婚约,她来我们家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老妈更是逢人就说儿子命好,白捡了一个漂亮媳妇。

放下手里的书我赶紧走了出去,老妈拉着小雪的手就没松开过“小雪啊,我跟你叔说了,明天就到诊所来帮忙吧。我岁数也大了,有一些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去办吧。”

小夏雪的脸红扑扑的没等她开口,我一口的回应道“老妈,你真好,就让小雪在前面收款吧,反正也不是外人。”瞪了我一眼,看着我嬉皮笑脸的样子,老妈只好点头答应了。夏小雪刚要开口说话,门口响起田鸿涛气喘吁吁的叫声“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华晔,赶紧去我家看看吧,我老妈疯啦。”楞了一下“涛子,那你应该找我爸,他在前面诊所里。”

田鸿涛一把拉住我的手“别废话跟我走一趟,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明白。”连拉带拽的把我拖出了门。

田鸿涛的家,就在村口新盖的四间大瓦房,一进院门腥臊之气迎面而来,我捂住了鼻子往里看去,一位中年妇女盘腿呆坐在屋子中央的方桌上面,鼻子,嘴巴都挤到了一起,眼睛往外翻着,嘴角流着白沫,两只手拢在胸前,笑声又细又尖,不时的摔打着家里的东西,田鸿涛的父亲手足无措的竖在边上。

“我妈这样都好几天了,药也吃了针也打过了,啥用也没有。”自从我救了夏小雪之后,村里就流传着我会一些法术的谣言,看来田鸿涛也是相信了。

瞅了一眼时不时傻笑的田鸿涛的母亲,我走到了外屋“最近家里有没有发现黄皮子。”这种情况我已经能判断出是黄鼠狼搞的鬼。

在我们这里跟黄鼠狼叫黄皮子或者是黄大仙。田鸿涛的父亲搓了搓手“华晔,就在前几天我上山砍柴,捉了一只黄皮子,带回了家,没想到黄皮子把家里的几只老母鸡给祸害了,你婶子一着急用铁锨把它拍死了,然后就这样啦。”

“那黄鼠狼的尸体呢?”我赶紧问了一句,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田鸿涛说道“我把它丢到了水渠那边。”我沉吟了片刻,无奈的摇摇头。

看着田鸿涛父子哀求的眼神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想起师傅吕不二曾经说过的一些道术。拿出一串五帝钱,压在田鸿涛母亲的手里,又念了几遍清心咒,这才让她停止了折腾昏沉沉的睡着了。

找来一张黄表纸,我填饱了墨,提笔写下了黄大仙之位,摆上香炉,在桌子角下放上了一只活鸡。“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待在屋子里面不要出来。”说完这句话,我们三个人静静地等着天黑。

不知不觉月亮爬上了树梢,我走到院子里面打开了街门,点上蜡烛,燃上三炷香在心里暗呼了三声“有请黄大仙。”手指放在眉心悄悄地把天眼打开。院子里面的大黑狗一阵的狂叫,四条腿刨着地面,慢慢的退回到了窝里,蜡烛一明一灭,绑在桌子边上的活鸡扑棱了几下翅膀,一头栽倒在地上,脖子处显出一排细密的齿痕,吱吱吱,院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走出了屋子就看见一位老太太在角落中哭哭啼啼的烧纸,我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大娘,你这是在干啥?”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我的儿子去世了,今天是他的头七,我来祭奠一下。”话音落下,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屋子里面也响起了哭嚎声,看来田洪涛的母亲又犯病了。我几步走进厨房顺手拿起一碗白水,“九天玄女下凡尘,妖魔鬼怪速速现形。”含进嘴里扭头向老太太喷去。腥臊之气变得浓重了不少,在往院里看去,一只硕大的黄鼠狼蹲在那里,毛色有些枯黄,估计岁数已然不少了,黄皮子被凉水一激打了一个寒颤,竖起了两只前腿,用冰冷的小眼睛瞅着我,耳边响起了一阵冥音。“他杀了我的儿子,我要让她偿命…一命抵一命。”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暗自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黄大仙你看这样行不行…?

“田鸿涛,你去准备三只活鸡,在置办三凉三热的酒菜,顺便稍上一壶酒,跟我走。”爷俩开始忙活了起来,我进了屋找出一张白纸,折叠成一个灵位,问清楚田鸿涛母亲的名字,写在了牌位上面。

黄皮子并没有太多的慌张,从院子中慢慢的爬了出来,我走的也是不紧不慢,眼睛始终盯在它的身上,越过了几亩高粱地,走到了水渠的旁边,不大的一个黄土堆暴露在眼前。黄皮子前腿合十,有点跟人的样子似的对着土堆拜了下去。

摆上了供品,往地上撒了一壶酒,我掐指念上了结怨咒“众生多结怨,怨深难解劫,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连续念上三遍,才把写着名字的牌位裹上黄纸付之一炬。最后让田鸿涛父子俩磕了三个响头。“记住,三天之后给黄大仙立一块长生碑。”我说完此话,再看黄皮子,恋恋不舍的围住黄土堆转了几圈才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家中田鸿涛的母亲已经停止了哭闹,沉沉的睡去。看见我要回家,田鸿涛嘴里嘀咕了一句“华晔,要是黄皮子再来怎么办?”“放心吧,不会了,婶子已经没事啦。”

“那不行,我说的是外一再来呢?”我停下了脚步“涛子,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天天住在你家吧。”田鹏涛抿嘴笑了笑“要不你认个干娘吧,我妈对你从小也不错。有了你这个干儿子,我妈以后也有个依靠。”说完嘿嘿一乐。

谁让我跟田鸿涛是光着屁股长以来的小伙伴呢,我只好顺嘴答应了下来。

在家里呆了几天,我还是决定回城里找工作,总不能变成一个啃老族吧,夏小雪已经能熟练地帮助老爸忙活诊所里的事情了,“华晔,我也想跟你一起去城里。”夏小雪说完话用大眼睛瞅了我一下,脸色娇红的低下头。“小雪,等我找到稳定的工作在接你到城里,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我才不怕受苦呢。”喃喃的低声说道。“人家就想和你在一起。”

“你还是在诊所先帮忙一段时间吧,我爸这里也缺人手,别人我妈也不放心的。”夏小雪轻轻地点了几下头“我听你的。”我忍不住搂住她瘦弱的肩膀亲吻了一下湿润温热的双唇。

老妈的大声召唤让我吐了一下舌头抹头跑出了屋子,“到了城里小心一点,现在骗子太多,找不到称心的工作就回来和小雪一起帮你爸经营诊所。”我是怕老妈在开启唠叨模式,抓起桌子上面的背包,跑向村口的公交站点。

第四章:活人走阴

一个人在城里呆了几天,也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有点泄气无聊中给孔夫子打了一个电话,孔夫子是我中专时候同学,一个标准的富二代,老爸在城里开了一个机械厂。

“华晔,我在我大舅家里呢,你过来吧。”三言五语问清楚了住处,我就打车直接去找他了。这是城里的一处富豪区,随处可见是两三层的小别墅。远远地看见孔夫子一脸愁容的拉着一个小男孩站在大门口,“老孔,你怎么啦,遇到啥难事了一脸的倒霉像。”没想到我的一句调侃引来了他一桶的感慨。

“华晔,我都三天没睡好啦,大舅家的孩子小宝得了一种怪病,到了晚上就哭闹,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做噩梦,说是他爷爷想他了。”

“那就把小孩子送给他爷爷看看呗。”我随口说道。孔夫子晃了晃脑袋“他爷爷,也就是我姥爷,都死了三年啦,这不过几天就要烧三周年了。”我内心动了一下,回过头再次仔细看了看拉住孔夫子的那个男孩。两眼无神,眼窝是黑色的,额头带有一点的黑气,“孔夫子说不定真是他爷爷回来看他呢。”

“华晔,你可别吓我,人都没了三年啦,还会回家里看他孙子。”

“想不想给孩子治病?”

“求之不得,华晔,你能治好我兄弟的病?”“晚上再说吧。”我笑了一下。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师傅曾经说过的——走阴。

“我这就给我大舅打电话,这几天他急坏了。县里的医院都找不出孩子身上的毛病。”

听孔夫子说我家里世代行医,大舅这才有些放心“华晔,你说小宝这是得的什么病没到半夜就哭闹不睡觉?”

我一本正经的坐到了沙发上,也跟着孔夫子称呼到道“大舅,这是孩子的爷爷想孙子回家来看小宝了,孩子是被阴魂吓着啦”大舅搓了搓手“那可怎么办,有生命危险吗?”

我沉吟了片刻说道“让孩子去见一面他的爷爷,了结老人的心思小宝就好了。”

“用什么办法能让活人跟死人见上一面?”看着大舅瞪圆的眼珠子,我指了指外面的天色。“这是一种古老的办法——走阴,等月亮出来就让孩子去吧。”

孔夫子和他大舅心急火燎的吃完了晚饭都瞅着我“可不可以让我替孩子去下面看看他爷爷。”

我知道大舅也是心疼孩子,怕孩子出啥危险。无奈的摆了一下手“大舅,走阴一般都是小孩子,他们阳气虚,成年人阳气太旺盛不适合走阴。”听完我这些话,孔夫子和大舅的脸上充满了失望。

“那白天不行吗?”孔夫子追问了一句。“白天火气盛阳气太重,只能晚上走阴。”

所谓的走阴其实就是从阳间到阴间走一回,肉身存阳,魂归其阴。完成一些活人的心愿罢了。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接近半夜了,“过来小宝,躺到床上,哥哥给你讲故事。”我拉住了小宝的双手,把他带到了床上。故事只讲了不到五分钟,小宝就安然入睡。

大舅拿过来我让他准备好的东西“小宝不会有危险吧。”问完这句话有点不好意思,自然自语的说道“只要以后孩子不在每天夜里哭闹就行啦。”

一根红绳系在小宝的双脚之上,轻巧的打了一个活结,我瞅了一眼孔夫子和大舅两个人“一会儿不要说话,等小宝开口说话之后你们再说。”嘱咐完,我把用朱砂写好的小宝生日时辰压在了香炉底下,香炉上插入一炷香,在底部绑上了一个铜铃铛,摆在了小宝的头顶,香火燃到此处,铃铛响时,小宝的魂魄即可会回来。

做完这一切我深呼吸了几口,平心静气,掐住无名指缓缓念道“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念道此处,阴风四起,冥音中听到老者哈哈的笑声,焚香燃纸,往门口走了几步,一叠燃着的黄表纸撒在门口,接着默念了一句“开天眼。”侧耳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往门口看去,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乐呵呵的走进了小宝的房间,呲啦,呲啦,黑暗中点燃的檀香一阵爆裂,飞出了几颗火星,老人拍了几下小宝的额头,拽着小孩子的手渺然而去。

躺在床上的小宝身体抽动了一下,嘴里响起了鼾声。屋里安静的很,我们三个人彼此都没再说话,六只眼睛都盯住了香炉中燃烧的那支檀香。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大舅脸上有些着急,但是又不敢说话,只好用手指着马上要燃尽的香火对着我一个劲的拱手作揖。哗?,一声脆响,铜铃铛落在了香灰上面。“三魂七魄回神返婴。邪魔速去安康身命。”我一边念叨着,一边手指捏住铃铛连着摇动了三下。

“爸爸,我看见爷爷啦。”躺在床上的小宝睁开了眼睛大声的叫到。“小宝,你醒啦。”听见说话声,大舅扑到床边抱起了小宝。

“跟爸爸说说,你都看见啥啦。”我解开系在小宝脚上的红线坐在了边上。小宝奶声奶气的说道“爷爷领着小宝到了一处大房子,哪里又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我和爷爷玩的可高兴啦,爷爷说那就是他的家,房子很大就爷爷一个人住在哪里,有些孤单,临走的时候还给我了好多的东西呢。”说着话拍了拍口袋。大舅赶紧伸手掏了一把,一手的黑色灰烬。

“爷爷还说什么话了?”小宝挠了挠头“爷爷的身体不好,总是一个劲的咳嗽,房子的屋顶还有两个大窟窿。爷爷还说想要搬家。”我听到这里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华晔,你说这是什么兆头?”放下怀里的小宝,大舅和孔夫子一脸好奇的样子。我想了一会儿“大舅,老爷子的坟墓在什么地方?”

“按照规矩死后埋在老家了。”“那明天去坟头看看吧。”虽然我想到了一点,但是没证明之前我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面。

这是一处山脚的荒地,黑色的越野车停了下来,我们三个人在灌木丛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孤坟,大舅讪讪的笑了笑“华晔,这不马上老爷子三周年了吗,准备再把坟修缮一下。”

我围着坟堆转了一圈,很明显的发现在顶部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顺着上面慢慢的找下去,在坟墓的底部同样有一个拳头大少的窟窿,“这是透了福分跟财气。”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大舅手里哆嗦着点上了一颗烟“华晔,你说应该怎么办。”沉吟了半天我还是说出了办法“大舅,看来老爷子的坟墓要搬迁啦。这是有脏东西破了坟墓中的风水,在这样下去对后代没啥好处,后人容易招灾破财。”指着坟堆上的两处窟窿我一口气把话说完。

“不就是被田鼠钻了两个窟窿吗,有这么严重?”孔夫子有点不相信。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坟上有窟窿这是阴宅的风水大忌,如果再等上一两年,恐怕就会…”

我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大舅一脸难色的拦住了“华晔,你说这迁坟,我也没有准备啊,”

“不着急,大舅,这先要找一处风水俱佳的阴宅再行迁坟。”“这件事就麻烦你啦,华晔,俗话说一事不劳二主。”见我点了一下头,大舅挥了一下手如释重负。

第五章:巧遇寻龙盘

“三天之后我们再过来给老爷子找上一块好阴宅”我想了一下才对大舅说道。

“为什么要三天呢?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不行吗?”孔夫子着急的样子。

“三天之后是阴日,到时候找一块好的阴宅更有把握一些。”扭头瞅了一眼身后的小山我撒了一个谎。

回到城里我拒绝了孔夫子让我去他家住下的邀请,独自一个人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了。躺在窄小的床上我想了一会心事,为什么要三天之后,是因为我手里缺了一件重要的东西——罗盘。

记得师傅吕不二曾经说过,罗盘的威力是以先天之气化后天无形之煞,具有化煞,镇宅,招财,防身,助运的功能。俗话说入山寻水口,登穴看明堂,没有一件趁手的罗盘还真不行。

寻思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去城里的古董街上找一找。不是很长的一条老街,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古董铺子,这几年电视上关于鉴别古董的节目多了起来,这也让小县城的古董生意好不热闹。“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看来如今有钱人真多。”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我叨叨了一句。

连续进了几家古董商店,都没有发现出卖罗盘的,“实在不行只好在网上购买一块电子罗盘啦。”出了一家店铺的门我眯着眼睛嘀咕了一句。心里有些失望。走了半天,我实在有点口渴买了一瓶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眼角处瞟了一下边上的一间小古董店推门而入。

这个小店就是一个杂货铺,东西杂乱的摆放在柜台和货架上面,里面一位面容沧桑的老婆婆坐在古香古色的罗圈椅上面吧嗒,吧嗒的抽着不知名的旱烟,我提了提鼻子,淡淡的烟草味道并不呛人,倒是有股特殊的香味,快速的扫了一眼整个屋子,转身就要离去,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年轻人需要点什么?也许老婆子能帮上忙。”听了这话,我站住了身体“老婆婆,我只是随便看看。”嘎嘎嘎的笑声。听起来有些瘆人。

“小伙子,你是来寻东西的吧。说出来听听,别看老婆子的古董店小,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趁着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我仔细的开始打量起来。桌子和货架上面落满了灰尘,看来有些日子没有打扫了,目光扫过满是灰尘的窗台下面的时候,一个黑不溜秋的罗盘让我心跳加快,“老婆婆,那个罗盘怎么卖?”我习惯单刀直入,看好的东西直接问价格。

放下手里的铜嘴烟袋,挪动了一下身体,老婆婆把罗盘递给了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压手,“是好东西。”暗自思量了一下。“老婆婆多少钱卖给我?”

看着我放下的罗盘,老婆婆用衣袖擦拭了几下,“年轻人,这东西不吉利啊,前几年的时候就为了留下它,我亲戚家里三个人都被黑道上的劫匪打死了。”嘟嘟囔囔的老人讲完了一个关于罗盘的故事。我微笑着听完“老婆婆,这个罗盘我要了,你看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

“你决定就要这玩意?”我重重的点点头。

“奶奶,我饿了。”一个小女孩娇滴滴的声音。看着从门外蹦跳着进来的女孩,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笑意“青青,回来啦,午饭放在锅里了,去吃吧。”看着两只小辫子上下跳跃着我对这个小女孩也生出了喜欢之情“老婆婆,她是你的孙女?”我随口问了一句。

又是一声叹息,老婆婆找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把罗盘装进了里面“年轻人东西给你吧。”我掏出了钱包“老婆婆您说个价格吧,只要不是很贵我就要了。”

干瘪的手指按住了我的手“这个罗盘我送给你。”这句话让我大吃一惊。“老婆婆,无功不受禄,您这是?”老人揉了揉眼睛直视着我“年轻人,我不会看错你,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老婆子有一事托付给你。”

我直了直身子大声地说道“你说吧老婆婆,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眼睛里面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老人用嘴撅了一下小女孩的背影“她是这块罗盘唯一的主人。”我有点瞠目结舌结巴的说到“你说的死去的亲戚就是她的…”老人又拿起了铜烟袋,装上一袋眼,有滋有味的吸了起来。“这孩子命苦,没了爹妈和哥哥,从小就跟着我,我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只求你在方便的时候替我照顾一下青青这个孩子。”

我答应了老婆婆的请求,留下的手机号码,并把身上仅有的几张百元大钞也偷偷地放在了柜台的一角。出门的时候在心里默念着小女孩的名字“管青青。”好像又看到了她的笑脸一样。

把房间的门插好,又去卫生间净了净手,站在桌前,闭目吐了几口浊气在心里默诵着“天有三奇,地有六仪。精灵鬼怪,故气伏尸。黄砂赤土,坟墓瓦砾。方广百丈,随针见之。诸邪百怪,急速早离。”诵罢双手端起罗盘,喝了一声“起罗盘。”

耳边一阵龙吟,难道是寻龙盘,我心中一阵诧异,再一次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捧在手里的罗盘是用白果木手工刻制的,天,地,人,三盘,共分二十六层。深紫色的包浆说明东西的年代很是久远,白果木俗称公孙树,在夜间子时开花,有通阴阳的意义。

“开天眼”在心里暗自喊了一声,在抬眼观看,隐约间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盘旋在罗盘的中心,安耐住自己的兴奋,喃喃的说道“真是一只寻龙盘,还是三合三元综合盘,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记得师傅吕不二曾经说过,寻龙盘对于命师来说就是一件难得的法器,也就是说我拥有了一件趁手的家伙,想到这里我的拿过了师傅留下的黄色褡裢,把寻龙盘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三天之后的早晨孔夫子的电话把我叫醒“华晔,你在哪里,我和大舅开车去接你吧,不会忘记你答应过的事情吧。”赶紧应了一声,换上一条红内裤,翻身下床,洗了把脸,拿上黄色的褡裢赶紧跑到了路边。

功夫不大孔夫子和大舅开车就到了面前。也许是昨天晚上下雨的缘故,天空中雾蒙蒙的一片,呼吸中多了一些湿润的空气,顺着葬在山脚下老爷子的坟地,沿着有些泥泞崎岖的山路往半山腰走去。

听到了潺潺的水声,我停下了脚步,这是半山腰一片比较平整的土地。肩上的褡裢滑落到了手里,起寻龙盘,双脚自然分开,双手握住外盘,脑子里想起了书上说的奇针八法,阴宅讲究的是左右有青龙白虎相伴,后有青山为依靠,前有流水是财源。阴穴也就不过一.二丈而已。

古人有云“点高三尺出宰相,点低三尺浪荡光。”我不敢有半点马虎。用心的看了一下眼前的风水,嘴里嘟囔了一句“山随水曲抱弯弯,有穴分明在眼前。”往远处看,群山层层叠叠,近处山体如同一道屏障,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好像伞洛华盖一般,一道小溪顺山势而下汇入脚下的一泓浅潭之中,批五行探八卦,我在罗盘上快速的推演了一遍,信心满满的踏出了一步。

一阵龙吟在耳边响起,好似一条青龙踩在了脚下。我扭头看着远处发呆的孔夫子和大舅说道“真是一处藏风聚气的好地方,幸不辱命,穴成。”言罢从褡裢里面拿出一个招魂幡插在脚下。择日开圹,说完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

第六章:开圹迁坟

古语有迁坟大似下葬的说法,也就是说迁坟更重要。而江北一带更有穷不改门,富不迁坟一说。由此可以看出迁坟有吉凶,迁坟之事不可随意。

我看见大舅把家里的亲戚都召集在一起,就起身说了几句话“七不出,八不埋,尤忌讳十七,十八这两日,因为这两日称之为横天朱雀日,主犯重丧,即连续死亡人口,所以,我推算了一下,后天寅时挖圹迁坟一起办。”说完我瞅了一眼大舅。

周围闹喳喳的一阵说话声,孔夫子在外面对我招招手,看着他的口型,我知道他在说“出来凉快一会儿,让那些老家伙在里面研究吧。”老人一般都知道迁坟必须要在日出之前,我也就没在跟周围的人解释一下,站起身出了客厅。

“这是我父亲。”孔夫子笑眯眯的把一个中年男子推到我眼前,赶紧低头叫了一声叔叔。眼角瞟了一下眼前的孔夫子的老爸。宽额头,卧蚕眉,耳大有轮,下巴圆润饱满,一副富贵之像。急匆匆的说了一句“有时间让夫子陪你到厂子里面玩去。”就进了屋里,看来也是参加家庭会议的的。我答应了一声,抬头瞄了一眼他的背影,在脖颈处,有一道黑线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老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不错,没啥毛病,平时爱喝两口,最近应酬也多,大概有些体虚”孔夫子以为我说的是他老爸容易出汗的习惯。我随口又问了一句“厂子生意怎么样。”孔夫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想问下去,大舅在屋里喊我“华晔,进来一趟。问问你,都需要什么东西,我好准备一下。”一边往里走,一边摸出了早就写好的清单。

寅时,早上的三点到五点之间,最黑暗的时候,拿着所需的物品我陪着孔夫子和大舅还有几个帮工的亲戚爬到了半山腰,两穴之间也就间隔四五里地的样子,要想迁坟必要先开新圹。

到了前几天我寻好的阴宅之地,洒落了一圈的冥钱。我拔起了招魂幡。燃起了黄表纸,高声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破土,普扫不祥。金镐玉就,万事吉昌。土公主母,闪在一旁。”几句破土口诀念完,就将写在黄纸上的破土文和纸钱一起焚烧。

拿一把铁锨递给了大舅,因为他是家里的长子,这阴宅的第一锨土,必须由他挖下去。然后众亲戚一起帮忙,“看见黄土啦”大舅在下面吆喝了一声。

新圹很快完成了。我拿出一块黑布,盖在了阴宅上面,这是为了不让月光和星光照在里面,也挡住了一些小动物进入。“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看护着,其他的人下山到老爷子墓地。”说完我率先走下去。

老爷子坟前已经摆好了供桌,我来到桌前,一杯水酒洒在老爷子坟前拜了土地,燃上三炷香,祭了天神,撒下几把冥钱,把红色的引魂幡插在了坟头,我低声的跟大舅有交代了几句。

但见,一位老人右手秉香,左手抱着一只用红线缠住双腿的大公鸡,围着坟头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口中念念有词“雄鸡落地,神煞回避。亡人坐镇,大吉大利。”

我瞅了一眼“念祭文”说了一句,大舅转到桌前,在老爷子遗像面前大声诵读起来,祭文的内容就是告知先人,迁坟的原因,再就是祈求先人庇护后代。

一阵阴风刮过,坟头上的一人多高的引魂幡呼呼作响。“时辰已到,长辈过来摇幡。”

老者颤颤巍巍把手搭在了引魂幡上,我低头屏息一口气把升幡咒念完。幽魂生天堂飞升朝上清,念完这两句,我把焚烧的破土神符放在碑前,“吉时已到,响炮,放碑破土。”我的话音未落,噼噼啪啪的一阵鞭炮声。

平了坟头,往下挖了一会儿,吱嘎一声,大舅从墓中跳了出来“华晔,挖到棺盖了。”

“在挖下去两尺,以免开棺时入了黄土。”说完话,我跳进了墓中。拂去黄土,黑漆漆的棺盖暴露在我眼前。“让女人们都过来,把芦席展开挡住不吉利的东西。”我又指了一下站在边上的孔夫子“老孔去放几个二踢脚,动静要大一点。吓走那些凶神恶煞。”

棺盖的中间有些塌陷,几个人上手推了几下,一条缝隙露了出来。墓地上散发着恶臭之气,在棺椁旁边燃上几张喷上香油的黄纸,我又往缝隙中撒了几把糯米和五谷杂粮,等待了几分钟,走完了尸气,这才完全打开了棺椁。大舅完全没想到老爷子的尸骨会保存的比较完整,搓了搓手对我说道“华晔,接下来怎么办?”

“大舅,老爷子尸骨完整这是好事。”我招手让几个亲戚把新做的楠木棺材抬了过来,前面竖起了引魂幡,棺材里面铺满了金箔,在四个角上摆上了金蟾。戴上递过来的红手套,和大舅一起把一块大红布铺在了老爷子尸骨的下面。我把写着生日时辰的黄纸放在了尸骨胸口的位置,“大舅,你大声喊着老爷子的名字,我们把他抬到上面的棺椁中。”

芦席外面的几个妇女发出了嘤嘤的哭声。一大团白色的棉花被我塞进棺椁中,稳住了老爷子的头骨,左金右银,指骨处放了几个小元宝。又检查了一遍头骨和下颌骨的咬合之处。这才把画着道教先祖的保佑金箔盖在了颅骨上面。

最后拿起红线,从脚踝骨开始如经络般缠绕遍全身。扭头问了一句“老爷子的夫人没葬在一起吗?”大舅悄声的说了一句“我妈死得早,尸骨早已经找不到了,坟里只有我爸爸一个人。”

我贴着大舅的耳朵嘀咕了一句“孤坟不是很好啊,应该给老爷子找个伴。”

“都这个时候来,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大舅摊了一下双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想办法吧。”

找了一张白纸,用剪刀即刻剪成了一个人形,在背后写上了大舅母亲的名字,生日,时辰,用两根筷子和老爷子的尸骨连在了一起。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后被已经被汗水湿透。

孔夫子上前一步扶住了有些气短的我“华晔,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喘了一口粗气“撒上五谷杂粮和茶叶,礼成,封棺。日吉时良天地开,盖棺大吉大发财,天清地灵日月明,盖棺子孙进财丁。”随着盖棺咒念完,三颗材钉内一外二的顺序榭入棺木中。

大舅点了一支烟递在我的嘴里,狠狠地吸了几口,有点恢复精神了。

“把坟冢中棺木下面八寸之内的血水土都装进红色袋子中。”我指使着孔夫子做完了这件事,自己才拿起一个白萝卜和铜钱九枚放进了旧棺材中,“一个萝卜一个坑,子孙后代万事兴。”

旧坟掩上了黄土收了芦席,我吩咐了一声,燃上长生灯,一碗豆油,一根棉絮搓成的灯芯,点燃在棺椁的前面。一块大红布也遮盖在棺材上面用来阻挡阳气的侵入。

“大舅你拿上引魂幡走在前面,边走边喊着老爷子的名字,男人抬上棺椁跟在身后,女眷走在最后面,我们出发吧,天色不早了,要在日出之前把老爷子安葬了。”看了一眼手表,我急急的说道。

“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愆,”念完此咒,冥钱开道,往半山腰走去。

第七章:阴宅下葬

每个亲人手里都点燃着一只素蜡,大舅招魂的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去很远,侧耳听之,有隆隆的回音。一行人也就是用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新的墓地。

我上前一步揭去盖在阴宅上面黑布,排上供桌,摆上香炉素烛,水果点心各自五样。

焚香烧纸口中诵道“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这是破地狱咒。让大舅把引魂幡插在阴宅的前面,我步罡踏斗,把用朱砂写好的阴宅地契文书投入到阴宅之中,在放入冥钱黄纸一并焚烧。

这就是告知阴间的孤魂野鬼此宅已经有了主人。然后在墓穴中撒入白酒和松香沫一并点燃,这就是所谓的暖穴。旨在吉气速来,后人发福。

孔夫子把带过来的血水土均匀的洒在阴宅中,四角安放好四个白面大馒头,撤去盖在棺椁上的红布我高喊道“下棺”口中唱诵起来引魂咒。

“生魂散尽,死魂归阴。黄泉九幽,招魂乃引,魂魄已成,众灵归位。灵神入体,万物回春。”随着扬手几把五谷杂粮撒了出去。

“撒天天晴,撒地地灵,撒人人长生”棺椁平稳的落在了离地一寸的地方,“起罗盘”我站在棺椁的前方,仔细的看着棺头落地的山向方位。棺椁的山向一般都是背山朝水的富贵方位,按照老爷子的生日时辰,我在寻龙盘上很快找出了下葬棺头的位置,随着我的手势,棺椁稳稳地落地,罗盘中的青龙瞬间消失,耳边又是一阵的嘶鸣。引魂幡扑啦啦的一阵摇动,香火缥缈着奔向坟墓中。

“亲人上前培土”我退了半步看着大舅和几个年长的亲戚抓起几把黄土撒在棺材上面。随着隆起的坟堆,又是一阵鞭炮声。“赫赫扬扬日出东方,吾今安坟永保吉祥,金蛇回洞玉鼠归仓,金蟾入穴归位永康,妖邪远退不要祸殃,发福生财万世永昌。”安坟咒念完之后,众人搬上来金山银山,还有一匹纸扎的大红马,很多扎制成的祭器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把砍刀割开了纸马连接四条腿的秸秆,俗话说这叫开绊。这样焚烧后纸马就变成了阴间的活马了,先人可以任意骑之。

孤魂等众九玄七祖,四生六道轮回生死,我站在供桌前面高喊了一声“亲人焚香祭拜。”黄纸引燃了贡品,火光冲天烟雾缭绕。跪拜之后亲人都把桌上的水果点心扔入火中,引魂幡冒起了一阵黑烟,一股阴风从西南角刮了过来。仿佛有一群人钻了出来。

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我暗道了一声“孤魂野鬼也想受尽香火,有点痴心妄想。”转身面对西南,伸出左手向上,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弯曲,大指和小指伸开,置于左手掌跟部。结了一个降鬼手印,“天灵灵,地灵灵,弟子奉三茅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驱魔斩妖不留情,急急如律令。”话音刚落,阴风大作,打了几个旋转都集中吹向了我的身上,耳边是瘆人的呜咽声。

眼角扫了一下边上站着的大舅和孔夫子的父亲,两个人一脸的惊恐之色,对着西南的阴风我挺直了腰身,“尔等在不退去,定叫你们魂飞魄散,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举起了双手结成的手印我断喝了一声。哀鸣之声在耳边渐渐的消失,风停了,一缕鱼肚白也在天空的东方出现。

“华晔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吗?”下山的时候孔夫子问了一句,我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心脏“你心里有就有。”“这跟没说一样。”孔夫子对着我的后背举起了拳头。

“华晔,你过来一下。”大舅和孔夫子的父亲走在最后对我招招手。“大舅,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啦,等到明年清明挂红竖个石碑就行啦。”

“谢谢你啦,小宝也已经不哭嚎了。这是给你的,表示一下我们家族的意思。”一张小小的银行卡塞进了我的手里。大舅怕我在推辞,就握住了我的手背“华晔,明年竖碑的时候你也要来啊。”看着大舅真挚的眼神我也没再假情假意的说些客套话,就把银行卡揣进了口袋。“华晔,有时间让夫子领你去工厂玩耍吧。”山脚下,临上车的时候孔夫子的老爸又对我说了一句。

回到小旅馆我还是没忍住对金钱的诱惑,跑到门口的自动取款机上查了一下,很吉利的一个五位数,“八万块钱。”低呼了一声看着四下无人吧嗒了几下嘴捂住了心脏,从小也看见这么多的钱。脑子里面又响起了师傅的话“即便不能大富大贵,养家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突然之间我对找工作有些迷茫了,晃了晃脑袋“反正我现在属于有钱人了,关于找工作的事情就放到一边吧。”

推门进了街角的小古董店,管青青从老婆婆的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桌上摆的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嘴角流出了口水。

我招了招手“青青,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过来拿去吧。”小女孩歪着头看着老婆婆,嘎嘎嘎,一阵笑声,“小妮子,小馋猫,快去吧,这是你华叔叔专门买给你的。”爱怜的拍了拍管青青脑后的小辫子。

眼睛露出了笑意,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谢谢华叔叔。”拿上东西一蹦一跳的到了店铺的后面。

“华晔,我老婆子岁数也大了,我想把这间古董店交给你来经营,你看怎么样。”老婆婆此话一处,真的把我吓了一跳“老婆婆这可不行,这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产业,一定要有您老的亲人来继承。”

老婆婆抹了一把浑浊的眼睛“亲人,没有喽,现在就剩下我和小丫头两个人啦。”老婆婆看着我一脸拒绝的样子,叼上烟杆说道“小子,这件事情就以后再说吧,难得你有心过来看看青青这个小妮子,中午就留下来吃口饭吧。”我刚想答应下来,手机一阵震动。

“华晔,你在哪里呢,我老爸说中午请你吃顿饭。你看是否赏脸?”孔夫子的声音有些搞笑,本来我想拒绝,却想起了他老爸脖子后面的那道黑线“行啊,你开车过来接我吧。”临走的时候老婆婆一个劲的劝我“古董店的事情,华晔,你再好好的想一想,不要着急拒绝我。”我也顺嘴答应了下来。

走出街口就看见孔夫子的车停在了路边。“走吧,我老爸说在厂子里面请请你。”孔夫子上车之后说道。

孔夫子老爸的机械厂坐落在一条省道的旁边,十几亩土地围成了一个大的院落。中间两排五层高的大楼显得特别有气势。大概是听见了汽车的喇叭声,孔夫子的老爸笑吟吟的走出了工厂的大门。

孔夫子停下车子说道“我老爸,你认识过了,他叫孔德龙,脾气有点倔等会儿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我点点头,急忙下车,接近中午了,太阳当头,我下了车往大门那边走去,一阵寒意迎面扑来,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寒战,心里一惊,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在大门口停下了脚步。

第八章:五鬼散财

我驻足在大门口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拱形大门比较开阔,使用不锈钢焊接而成,亮晶晶的很是气派。

工厂的围墙右边有一条干涸的小河,暴露出了碎石和黄沙的河床,在往远处看,耳边响起了孔德龙的说话声“华晔,赶紧进来吧,到我的办公室喝茶,一会儿就开饭。”

“叔叔,不着急,在这里我看一下厂子的风水可以吗?”孔德龙有些犹豫,孔夫子开口说道“老爸,难道你没见识过华晔的法术?”

孔德龙用手理了理铮亮的头发。没在阻拦我从肩膀上拿下了背包。找到了大门的正中,双脚自然分开,起罗盘,内盘的罗针狂乱的摇摆着,耳边又是一阵龙吟,“开天眼。”,模糊中看到一条虚龙呼啸着奔向工厂对面的小树林。

树林里面雾气昭昭。“叔叔,我们到小树林看一眼吧。”收了罗盘没等孔德龙同意我已经迈出了几步,孔夫子这才和老爸赶紧的跟上。

踏进小树林,些许的凉意冒了出来,不过凭我的感觉,知道那些是浓重的阴气。

瞟了一眼,发现树林并不大,有十几米的样子,树木很杂,槐树,桑树,没发现柳树的影子。在林子里面转了一圈我才明白,就在这个小树林里面被有心人做了一个五鬼散财阵,五个鬼门正对着孔德龙的工厂,不用说孔夫子的老爸被人算计了。

看着我的脸色有些凝重,孔夫子低声的问了一句“华晔,这里有什么蹊跷吗?”

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叔叔,你最近生意场上得罪过什么人吧。”孔德龙也是一个聪明人,我的这句话他也明白了肯定是出了事情,掏出一支烟,麻利的的点上,想了半天。

“华晔,要说你叔得罪过什么人,真的没有,只是前几个月,就在前面几个南方人过来也建了一个机械厂。想收购我的工厂,我没答应。”

为了验证一下是不是五鬼散财阵,我把孔夫子留在了小树林,自己再次回到了工厂的大门口,站在门垛的一边,起罗盘,两个大拇指转动内盘,看着磁针的转动,招呼着在树林中的孔夫子走到了大门垛的对角线处,在树上做了一个记号。

同样的方法找出了另外一个门垛的对角线,又在正对大门中央的位置的树上做了一个记号。这才回到了孔德龙的办公室。“叔叔,你被人暗算了,就在对面的树林中是一个五鬼散财阵。也叫五鬼偷金。”没等坐下我就先开了口。

孔夫子着急地问道“什么是五鬼散财?”我清了清嗓子说道“简单地说就是利用地狱阴间的五鬼破坏了你家的财运,并且把你家的财富据为己有。这是一道风水局。最厉害的是到后来财尽人亡。”

啪的一声,孔德龙一只手拍在了桌面上“好可耻的害人手段。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老爸,别管那么多了想个办法先破了这个局再说吧。”说着话孔夫子用眼睛瞅着我。

“叔叔,找个安静一点的房间。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孔夫子把我送进了房间也被我赶了出去,倒不是有怕人的秘密,而是我需要静下心来写一个驱邪转运的符箓,师傅吕不二说过写符箓要静气凝神,清除杂念。

展开黄表纸,摆上朱砂,提笔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诸鬼伏藏,急急如律令。”一气呵成,接连写了几张这才罢手。笔尖向上,笔头往下在每张符箓上撞击了三下。又结了一个金刚手印敕符,如同佛家的加持一样。

“华晔我们先吃饭吧,吃完午饭再办事情。”孔夫子站在门口吆喝了一句,“不着急,现在正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破了五鬼散财阵在吃饭也不迟。”说完让孔夫子去准备了三碗黑狗血。

孔德龙抡上了一把铁锨,孔夫子用盘子装上了三碗黑狗血,跟在我身后又来到了小树林。烈日当头,树林中阴气减了不少。走到一棵画着着记号的槐树前面“叔叔,你挖下去。”

顺着树根,孔夫子的老爸用铁锨用力的挖了下去,没有几下就听见咣当一声,一个黑色的瓷坛暴露在眼前,上面的封口上写着一道黑色的咒语。

“用一碗黑狗血浇上去。”我抻出了褡裢中的桃木剑。随着黑狗血流在坛口,一道黑烟腾起,几串火星过后,黑色的符箓燃烧殆尽。孔夫子爷俩刚要搬动黑色的瓷坛,眼疾手快的我赶紧把驱魔转运的符箓贴在桃木剑的剑身用力拍在了瓷坛的顶部。

“这里面有脏东西不要沾身。”说完拿起铁锨把瓷坛拍碎,里面出现的是一碗白米饭,上面插着竹签,竹签的中间位置插入了一张孔德龙的名片,名字上面画着一只黑色的骷髅脑袋。

左手五指收在掌心,结了一个五雷手印,右脚跺地“打。”随着我的喊声,有雷声响过,白米饭撒落出来,竹签从中间折断。孔德龙大概被这雷声镇住了,靠在一棵大树上,身体颤抖了一会儿。

同样的方法破了另外两个黑色的瓷坛,孔德龙身上出了一身的臭汗。“好舒服啊。”听到声音我扭头看去,发现他脖颈间的黑线慢慢的淡去,一会的功夫完全消失了。

“华晔,这会儿我感觉浑身都是力量。”“叔叔,这才破了一半的五鬼散财阵,你就感觉出轻松啦。”孔夫子嘟囔了一句“难道还有厉害的在后面?”

三个人回到了大门口,我指着拱形的大门说道“叔叔,你看这个大门的样子像个什么?”孔德龙瞅了半天摇了摇头“华晔,你看大门像个啥?”

“像个墓碑。”我简单的回答道。孔夫子也看了半天点点头“别说,还真有点像。”“叔叔,大门圆拱型,会招晦气,容易降低财运。”孔德龙拦住了我“华晔,赶紧给叔叔想个办法,叔叔的工厂这几个月都没有开工啦。”

“这个很好办,我建议把大门改成平道“具体的时间记不起来了,也就是近两个月的事情。”

“这就对了,这也是被五鬼散财阵影响的,有一个鬼门正对着小河的源头。水是财源,无水无财,这就是工厂不景气的原因。”

听到这里,孔德龙又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急切的拉住我的手“华晔,大侄子,你可要救救老叔,工厂的利益可是关系到几十个家庭啊。”

孔夫子推了一把我的肩膀“咱俩可是铁哥们,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起罗盘,在小河中走了一个来回,“叔叔,我需要一样东西。”现在就是跟孔德龙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

“华晔,要啥你就直说。”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叔叔,不着急啦,明天中午前办好就可以啦。”孔夫子嘴里叨叨了一句“华晔赶紧说,你到底需要个啥玩意。”

“一根金针。”

第九章:马上发财

早晨的阳光有点刺眼,又是一个大热天,坐在古董店门外的老婆婆看见我走过来楞了一下“华晔,你怎么来啦,有事吗?”

放下手里给管青青买的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我指了一下店里面货架上的枣木马“老婆婆,我想买这匹马。”

“自己去拿吧。”嘴里嘟囔了一句,又装上了一袋旱烟,在凳子上抽了起来。

“青青这个小妮子,昨天晚上还嘀咕你,说他的华叔叔怎么不来看她了,她是想那些好吃的东西啦。”老婆婆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把枣木马装进了手提袋中“下次我给青青多带一些好吃的。”婆婆的脸上发出了红光“也就是你心疼这个小妮子。”

看着我出来婆婆就闭上了眼睛“婆婆这个多少钱?”老婆婆无声的挥挥手。示意我离开,我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几百块钱,压在了柜台底下。

走的时候老婆婆嘴里响起了悠然的鼾声。刚回到小旅馆的房间,孔夫子咚咚的砸门声,“华晔,走吧,老爸让我来接你,厂子里面东西都准备好了。”

“看来真是发财心切啊。”我调侃了一句跟着孔夫子坐上车到了厂里。

门口好不热闹,一对青石的麒麟披红挂彩的立在大门口的两边,孔德龙着急的在哪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听见了汽车喇叭声,脸上堆起了笑容。

“华晔,你不是说要给麒麟点睛开光吗,这不都弄好了就等你来啦。”没等我有所表示就把我推到了麒麟的跟前。

净手之后,我掀开盖在麒麟脑袋上的红布,右手拿起毛笔,开口诵道“笔点灵珠光,邪魔走茫茫,一敕神笔长人生,二敕神笔鬼邪藏,三敕神笔财丁旺,点神慧眼开神光,吾奉太上老君敕命,神兵火急如律令”诵完开光咒语,毛笔蘸上朱砂对着麒麟的眼睛轻轻点去。

做完这些招呼过来孔德龙“叔,你过来左手按住麒麟,右手拇指轻抚麒麟头部,自前向后。摸三次。”看着他细心地摸着麒麟我又念道“一摸麒麟运程旺盛,再摸麒麟财运滚滚,三摸麒麟平步青云。”孔德龙裂开大嘴会心的笑了。

这是一面凹面的八卦镜,主要是用于带旺财运,凸面的八卦镜是用于挡煞。镜子背后也被我贴上了一道旺财的符箓才挂在了门楣的正上方。

看着我走到了小河边上,孔夫子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红手绢,打开,里面包着一根十厘米长黄灿灿的金针,交在了我手里。

辰戌丑未属金。寅申巳亥属水,起罗盘,在人盘中找准了位置,停下了脚步。

烧完了三张黄纸,“手持金鞭倒骑牛,三声喝令水长流。”弯腰把金针插入了黄沙之中“请河神”我连喊了三声。慢悠悠旋转着金针左三圈,右三圈,然后在轻轻的拔出,嘴里念道“五帝五龙,降光风行,广步润泽,河神听从,五湖四海,水最朝宗。”最后用力的把金针杵进了布满砂石的河床下面。

一道细微清澈的水线随着喷涌而出,水线越来越宽,泉眼越来越大,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原本干涸的小河又波光粼粼啦。

“华晔,为什么需要金针呢?其他的缝衣针不行吗?”孔夫子有点心疼的样子“按照五行相生的说法,金生水,所以只能用金针。”我一边随着他往办公室走,一边简单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看着我从褡裢里面拿出一匹枣红色的木马,孔夫子玩笑道“华晔,你都多大啦,还玩小孩子的玩具。”我瞥了一下嘴“这玩意是给你老爸的。你可别小看这匹马,它是用雷劈过的枣木雕刻完成的,辟邪开运”说完话,在孔德龙办公桌的右手边放置好了这匹枣木马。

马头对着座椅的位置,在木马的四蹄之下,各放上一枚五帝铜钱,然后把一张旺财的符箓塞进马嘴里面,一切完毕,这才对着孔德龙说道“叔叔,这是一道风水局,叫马上发财,切不可挪动,摆满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圆满。”

孔德龙赶紧说了一声谢谢,递上了一张银行卡,弄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叔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和夫子是弟兄啊。这卡我就不要了。”几经推辞我还是把银行卡推给了孔夫子的老爸,暗道“因为上次大舅给的钱已经够多了。”

吃完午饭和孔夫子聊得正在兴头上,手里连续震动了几下,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屏幕上,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里面是个女孩怯生生的声音“是华叔叔吗,我是管青青,奶奶病了,你能不能来一下。”一刻也没耽搁,让孔夫子把我送到了古董街的路口,自己跑进了小店里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呕吐过的味道,老婆婆听见门响剧烈的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一句话“我不让小妮子惊动你。”

我拦住了老婆婆的话头“婆婆,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老毛病啦,我心里有数,吃两副药就好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行医世家出身的,略懂一些医术,伸手搭在老婆婆的手腕处,脉虚无力。气血虚弱。“你会医术?”我笑着说道“祖上世代行医。”老婆婆不再言语,静候着我诊脉。

拿下了手指我还是没有太多的把握,主要是跟父亲和爷爷学的太少“老婆婆,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管青青听到了说话声从后面的小屋跑了出来“华叔叔,你劝劝奶奶吧,中午的时候她还吐过血呢。”

老人用手爱恋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妮子,放心吧,奶奶没事。”看着管青青满是泪水的小脸,我拨打了120的电话。老婆婆临上车还是一阵的唠叨。

办好了住院手术,我有些茫然,医生的话响在耳边“老人已经是风烛残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们家属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华叔叔,我饿。”管青青啃着手指头低声地说道,我这才想起,她还没吃午饭,隔着重症监护室病房的玻璃看了一眼安睡中的老婆婆,这才领着管青青出了病房。

“奶奶还有其他的亲人吗?”狼吞虎咽中的管青青摇了摇头。我心里突然有些可怜,世上就着祖孙两人,他们活的多艰苦。“

吃完饭,我们回古董店收拾一下,晚上就住在医院吧。”管青青懂事的点点头。“华叔叔我会听话的。”“以后不准叫我叔叔,好像我又多老似的,就叫我哥哥吧。”小眼睛眨了眨,悄声的叫了一声“哥哥。”

第十章:古董店

在医院住了几天,老婆婆最后还是油尽灯枯,临去世的时候,拉住我的手,把小小的古董店交给了我“好好照顾青青这个小妮子,她的命好苦,世上就剩下孤孤单单的她了。”

“放心吧婆婆,我一定会照顾好她,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惨然一笑,老婆婆安详的闭上了眼。

这是一处公募,老婆婆的阴宅是我挑选的,虽然不靠山水却也异常的静谧。花了一笔钱,我也心甘情愿,发了一道黄纸,点燃了三炷香,默默地祷告“已蒙仙真,降格尘寰扰扰,难以久留,敬焚宝香,攀送骈,来时感德,去时奉福。”管青青跪在哪里已经是泪流满面。

打开小古董店的大门,屋里腾起了几道烟尘,呛人的味道。推开窗户尽快的撒发出霉味。“哥哥,我想去幼儿园。”我才想起,管青青已经好几天没去幼儿园了,明年就要上学了,这事情耽误不得。

安置好了管青青已经接近中午了。脱下上衣,拿起笤帚和抹布,开始打扫起来。

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原来这个类似杂货铺的古董店东西真的不少。在道观的时候也听师傅吕不二讲起过一些关于古董的事情。我大致的分门别类的把东西摆放好,忙活了半天,自己感觉看着顺眼多了,坐在椅子上面休息了一会儿,一低头看见了柜台下面一口堆满灰尘的羊皮箱子。

好奇心让我伸手要打开它,右眼皮狂跳了几下,“有玄机”,暗自喝了一声——开天眼,再往箱子里面瞅去。

灰白色的羊皮箱子,不是很大,在拉手的地方写着几行倭文,我也弄不懂意思,只是知道这东西不属于华夏的玩意。里面摆放着几件青铜器,散发着浓重的阴气。

“这是几件冥器,被人从远古的坟墓中挖掘出来的,上面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做出判断之后,我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结了一个紫薇印对着几件青铜冥器喝了一声“封”,先把阴重之气封在青铜器之内,嘴里嘟囔了一句“等有时间找个机会彻底清除一下。”

拿出两件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是雕刻精美的两尊门神。爱不释手,转身就摆在了货架上面,也当是添了几件新货。其他的就先暂时放回了箱子里面。

后面的小屋也被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隔成了两个房间,再怎么说管青青也是一个女孩,需要有自己的空间。瞅了一眼厨房,里面啥也没有,看来要去菜市场了。拿起一个菜篮子锁上门,奔着东面的小市场走去。

一条狭窄的沥青马路穿过了菜市场,大概是下班的时间,两边都是拥挤的人群和摊位,随着人流慢慢的往前挤去,身子后面有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一个趔趄,差一点倒下,猛地往前蹿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背后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静下心,扭回头,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了身后,车门瞬间打开了,一双玉足先露在我眼前,白色平跟露眼的女式凉鞋,细腻温润的皮肤,蓝色的脚趾甲,优美的脚弓,我吞了一下口水,耳边是温柔娇媚的声音“不好意思,帅哥,撞坏哪里了,我陪。”

抬头,对面是雨润桃花一般的笑脸,不由脑海中出现了一首古诗《胪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泥点子,又活动了一下身体我笑着说道“身体没事,衣服也能穿。”“对不起我有急事,先生,你如果需要赔偿,就打这个电话。”说完一张金色的名片递到了我的手中。

看着摇曳的身子钻进了驾驶室,我低头瞄了一眼名片——大唐集团云梦琪,上面并没有写职位。砸了砸嘴,暗想“大唐集团一家上市公司,在小县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董事长是个女的,不会就是她吧。”想到这里,又嗤笑了一下自己,白日做梦的艳遇。

晚上夏小雪来了电话,语言中有点埋怨我,“都几天没给家里打电话啦,爹妈都很挂念。”言下之意我也明白,赶紧说了不少的甜言蜜语。最后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面冒出了头“小雪,我接你来县城吧,和我一起创业。”手机那边一阵兴奋地笑声“好啊,我也想天天守着你,不过爹妈那里怎么去解释。”“过几天我回家再说。”放下手机,我哼起了小曲。

在床上折腾了半夜才睡着,迷糊中就听见管青青喊我“哥哥,快点送我去幼儿园,上学要晚啦。”拉开窗帘,夏天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在路上给她买了一点好吃的这才哄进了幼儿园的大门。看着门口各式各样的汽车,有些眼馋,“能不能自己也买上一辆。”想到这里摸了摸胸口的银行卡,感觉里面的数字不是很多了。这才想起老婆婆住院花了几万块钱。走进了已经属于自己的小古董店暗自的给自己打气“好好经营,出人头地。”

半上午的时间聊赖无极,在手机上面学了一点古董的知识,正想去做饭,门口的铃铛哗??一阵响,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来生意啦。”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抬眼望去,宽宽的柳叶眉,一双水杏眼,粉色的性感双唇微微张开。胸前波涛汹涌,好熟悉的面孔,挠了挠头我想起来,昨天在菜市场遇到过的大唐集团云梦琪。“原来还是一个熟女”在心里我暗自惊呼。

“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到。“美女有什么需要?”我稳住了心情问道。云梦琪的眼睛在货架上面转了一圈盯在了两尊铜门神上面。“帅哥,我想要那两尊门神,你出个价吧。”

没想到有这么痛快买东西的女人,对于古董的价格我真是一窍不通,我只知道这两尊铜像年代久远,脑子一热,随口说了一句“云小姐,你就给六万块钱吧。”很明显,云梦琪迟疑了一下,没容我开口在说话,她掏出了手机“把东西给我包好,加个微信我转账给你吧,身上的现款没那么多。”找了一个纸盒小心的把铜像放到了里面。看着手机上的红色数字心里一阵的高兴。

云梦琪在我面前性感的撩了一下长发,拿起柜台上的纸盒准备离去,“云小姐,您请留步。”在长发飘过之际我发现云梦琪的两只耳轮都是青灰色。“钱货两清,你还有事吗?”

迅速的从挂在后面的黄色褡裢里面抻出了一张平安符,捆住红线,结了一个三角形递了过去“云小姐,最近开车注意点,这是一张平安符,希望他能带给你好运气。”嫣然一笑“谢谢你”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看着远去的背影,我这才想起铜像里面还有被我封住的阴气在里面“阿弥陀佛。但愿不会出事情。”我在心里念了一句。

第十一章:回魂夜

打开车门,云梦琪随意的把平安符放在了职业装上面的口袋中,嘀咕了一句“这个人蛮有意思的。”然后发动了车子。

云梦琪走得有点匆忙,父亲得病一直没有好转,每天都是半梦半醒的昏睡着,原来老人的身体很是健康,春节过后刚做的体检一切正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在几天前老人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摔了下来,就变成了这样,医院诊断,老爷子没啥毛病。

云梦琪听人说大概老人是招惹了什么不祥的东西,家里摆两个门神能让病人变得好转,这才在古董街转了半天买下了两尊青铜像。“也许父亲得病会好起来。”魂不守舍的云梦琪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笑容。

滴滴,对面响起了疯狂的汽车喇叭声,收起了心思,云梦琪瞟了一眼对面的车道,一辆白色的小货车发疯似的从对面开了过来。

“不好,要撞上了。”拼命的往左边打了一把方向盘,嘭的一声巨响,驾驶室里面腾起了白色的烟雾,碰撞让八个气囊全部打开。

云梦琪想喊救命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出不了声音,眼皮一沉脑袋陷入了气囊中。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从天上飘落下来跌倒在软软的绿色草地上。

艰难的睁开眼,推开车门踉跄着坐到了路边石上,心脏还突突的跳个不停。黑色的越野车是报废了,云梦琪一点不心疼,她在努力的想着撞车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气囊弹出,胸口一道红光闪过,自己就失忆了,想到这里急忙伸手去摸口袋中的平安符,已经变成了一堆黄色的纸屑。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云梦琪急急的想解开心中的疑问。

伏在柜台上的我正在做着春秋大梦,一阵铃铛声“云小姐您回来啦。”擦拭了一下嘴角边上的口水迷噔噔的问道。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华晔”两字出口,在瞄了一眼衣冠不整的云梦琪,我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

递上了一杯热水“云小姐,喝点热水,你休息一会吧。”

云梦琪的两只手有些颤抖,“华晔,求你个事情,能不能帮忙救救我的父亲。”我看着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云梦琪,心中有一种想要去保护她的念头。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云小姐,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去看看老爷子。”推开了愁容换上了笑颜,云梦琪有点不好意思“华晔,你等一会儿我让公司派个车来接你。”

又回到了撞车的现场,看着撞的面目全非的轿车,云梦琪吐了一下舌头,一脸小女子可爱的模样,我接过了两尊铜像,放进了黄色的褡裢里面。

没想到云梦琪的家住在了郊外,这是一个很大的庄园式建筑,车子一直开到了别墅的口,“先看一下你父亲吧。”下了车我拿上褡裢说道。

“我爸住在二楼,他自己一个房间。”

“那你母亲呢?”“我妈去年去世了。”

惊扰了你的伤心事,低低的说完我不再言语。

这是一个书房带卧室的布局,穿过周围的书架来到了里屋,一张硬板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脸色灰白,一呼一吸软弱无力。“爸爸,我是梦琪,来看你啦。”

老人在嗓子眼里面呜咽了两句再没了动静,我伸手搭向老人的手腕,脉象平稳,不像是有病之人“你父亲一直这样吗?”

“也不是,隔三差五的犯一次迷糊。”哗啦一声,褡裢里面的两尊铜像仿佛被人拉了一把,碰到了一起,屋子里面寒气多了几分,“云小姐,你出去吧。”看着云梦琪脸上出现了几道潮红我把她推出了门。

洒下了一把冥钱,立起了桃木剑,“人见隔重纸,鬼见隔座山,桃剑驱五帝鬼妖都丧胆,精怪勿忘行,金光速速现。”燃起冥钱,把一张太上老君和九天玄女的辟邪褪病符箓贴在了床头。烟雾中我让云梦琪找来一个镜子,用朱砂在镜面上画了一道安魂符摆在了床头对面的墙上,调整了一下角度,对准了老人宽厚的额头,一道亮光闪过,老人打了一个哈欠。“梦琪,我刚才跟你妈聊天来着,怎么说着说着人就不见啦。”

我贴近云梦琪的耳边“问清楚事情的缘由”说完闪身出了老人的卧室。

当云梦琪再一次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听过了事情的原委,“云小姐,你父亲是思妻心切,几天都到陵园里面陪你母亲说话,由于老人上了年纪,阳气虚弱所以…”

云梦琪嗔怪的瞅了我一眼,纤纤玉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掌心“华晔,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啦。”我吞吐了几句“是你父亲把你妈领回了家。”这句话说出来,云梦琪胆小的看了一下四周“你可别吓我,阴阳两界,怎么可以还在一起。”

“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你母亲的魂魄回来了而已。”

“华晔,那我父亲就一直这样了吗?”我叹了一口气“夫妻恩情重,谁也忘不了彼此。”

“我可不想在失去父亲,你还是想个办法吧,跟我妈说一声不要再来打扰我父亲啦,以后我多去墓地上香烧纸。”

把两尊门神摆在了卧室的门口,朱砂点睛,红布垫底,去了阴气,桃木剑指点了几下“去阴还阳站两旁,恶鬼阴魂莫敢当。”结完一个手印“只出不进。”收了桃木剑和云梦琪进到了屋里。

老人嘴里还在叨叨着老伴的名字,说着那些难以忘记的往事。听起来有些心酸。云梦琪强忍住眼泪“老爸,我妈已经去世一年了。”

“你胡说,刚才还在我旁边呢。”老人捶了一下床板。

“叔叔,你想见到阿姨对吗,你心里有话要对阿姨说是不是。”

老人点点头。“云小姐,你去找一件你母亲的衣服来吧。”我决定要完成老人的一个心愿。“人鬼两界,殊不同途,我能见到母亲吗?”云梦琪轻声的问了一句。我只是点了一下头,就开始做起了准备。

准备好了要用的东西已经是月上东山了。管青青也被云梦琪接到了庄园中。

撤去了各种的符箓,我打开了窗户,夜风微凉吹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把云梦琪找来的一件衣服摆在了书桌上面,一张招魂幡插在上面,背面写着云梦琪母亲的名字和生日时辰。

点上一对白蜡烛,先燃上一炷香,嘴里念道“阴途迢迢,阳路朝朝。天摧摧。地摧摧。金童玉女扶同归,拜请收魂祖师降云来。急急如律令。”言罢烧了一刀黄纸,再奉上一炷香。开口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荒村野外,坟墓山林,虚惊诉讼,失落真魂。”说完把写有云梦琪母亲生日时辰的黄纸凑到蜡烛上点燃,一股青烟从窗户飘到了外面。

云梦琪和自己的父亲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扰了我,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桌上的衣服和招魂幡。燃上第三炷香,拿起了桃木剑“魂魄自在,身无挂碍,十方正神,护体煞解,吾奉太上老君之命三魂七魄即可现形。”

桃木剑挑起了归身符,一阵幽光闪过,符箓慢慢的自燃起来。云梦琪紧张的捂住了嘴巴,老爷子低声念着老伴的名字。

我左手拿起了一个紫铜的小铃铛,缓缓地摇动起来,两只素烛的火苗暗淡了许多,最后变成了红红的火星在暗夜里闪耀。一阵阴风刮过,窗棂啪啪的作响,随着铃铛声一道黑影在墙壁上出现,云梦琪的哭声在屋里响了起来。

第十二章:阴魂之缘

黑影慢慢的高大起来,悬在半空中,瞬间化成了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妈妈,真的是你,想死女儿啦。你在那边过得可好。”成串的眼泪顺着腮边流了下来。

递上一块手绢,我退到了门口,“云小姐,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时间不会太长。”

老爷子浑身颤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墙上的身影诉说起来。黑影没有说话,在香火中飘摇着身子,默默地倾听着两个人的倾诉。

“妈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父亲的,让他有个健康幸福的晚年。你在那边也要保重自己,家里的生活就放心吧。”

一阵哭泣过后,黑影化成了烟雾慢慢的淡去,扑啦啦,素烛的火星跳跃了几下变成了火苗。

老爷子一声哀叹“她走啦。”我拿起了衣服上的招魂幡走到了庄园的大门口,起罗盘,往东走了数十米,找了一个阴位把它焚化掉。

洗完了手又回到了老爷子的卧室。云梦琪守在父亲身边,慢声细语的在劝导着什么,看见我进了屋,老人按住了床头起身下床,一把拉住我的手“小友,谢谢你,让我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随着话语一股威严的霸气迎面扑来。我有点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他叫华晔,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云梦琪俏皮的瞄了我一眼对她父亲说道。“啥时候我们成了好朋友?”自己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梦琪,今晚有没有夜宵,有点饿啦。”“老爸,我这就安排人去做饭。”云梦琪看着老爸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心里又说不出的高兴。

“老爸,前几天客户给您送了几瓶茅台,要不要喝上一点?”哈哈哈哈,一阵大笑“摆上酒杯,我要好好地陪着华晔喝上几杯。”

几杯酒下肚头重脚轻,在老人爽朗的笑声中我被云梦琪扶到了客房中。

鼻孔一阵瘙痒,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睁开眼,是管青青的笑脸,把她的头发拢了拢“哥哥,你昨天晚上睡的好沉,呼噜打的太响啦。”笑的有点尴尬“青青,我们这就回家。”穿好了衣服,一阵敲门声,“华晔,吃完早饭再回去吧。”

云梦琪站在了门口。白色的半袖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淡妆,清清爽爽的如同一尊女神。

“不麻烦你啦,云小姐,我们回家吃早饭就行。”“都准备好了,去餐厅吃吧,再说我还有事情求你?”我楞了一下,傻乎乎的随了一句“你求我?”

早餐很是丰盛,虽然就我们三个人吃。

“你父亲呢?”

云梦琪喝了一口牛奶“他去拜访老战友啦,要过几天才回来,早上的飞机刚走。”

“这样也好,让老爷子放松一下心情。”我把身体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面。

“华晔,我想请你担任我的私人顾问你看怎么样?”差一点咬伤了自己的舌头。“云小姐,这我可担当不起,我也没什么学问,更谈不上是职场的精英。”

云梦琪嫣然一笑“华晔,你就不用客气啦,我真需要你的帮助。”看着祈求的眼睛我的脑袋一阵发热。“那行吧,云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说话。”

一阵娇笑“华晔,就这么说定啦,不许反悔。”一只白皙的右手小拇指伸到了我的眼前“拉钩。”管青青在边上蹦着脚的喊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反悔。”

手指麻酥酥的一直到达了心脏。自己的魂魄有要出窍的感觉。云梦琪,放下了手腕,从白色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牛皮信封“这是给你的酬劳。”既然有了这层雇佣关系我也就不客气,“谢谢云小姐。”

我摸了一下厚厚的信封,心里又是一阵兴奋。

“华晔,你能不能叫我梦琪啊。”话说出来,云梦琪的脸上一层的红晕。没等我回答,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华晔,赶紧回来一趟,村长的老婆死啦,说是被恶鬼勾去了混,让你回来主丧”,主丧在农村就是办丧事的总管,一切行动都要主丧说了算。我一听是田鸿涛破锣的嗓音“我在城里有事回不去。”

“我不管,反正是你老爸让我通知你的,他老人家现在就在村长家帮忙,你自己看着办。”云梦琪大概也听清了电话的内容低声的说了一句“我派车送你吧。”“不用了,我和青青坐车回去。”我还是谢绝了她的好意。

走进家里的院子,老妈一眼就看见了管青青。我拍了一下管青青的肩膀,“奶奶好。”稚嫩的声音。我把老婆婆和管青青的事情早就跟老妈说过了,搂住了瘦小的身体老妈嘴里叨叨着“华晔,你还知道回家啊,要不是村长家里有事,你还能到年底才回来啊。”

夏小雪听到了声音从诊所的后门跑到了院子里面看着我眼睛中隐隐有一道亮色。“嫂子好。”小人精的管青青从老妈怀里扑到了夏小雪的大腿根上,唰的一下,夏小雪从脖子一下红到了脑门。“走吧,奶奶带你去吃好东西。”老妈拽过了管青青。

“回来啦”夏小雪声音中喜悦带着一点颤抖,伸手接过了我的背包。双手接触的一瞬间心脏一阵驿动。鼻子抽动了几下,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不经意牵住了她得手“小雪,你廋啦。”嗔怪的瞅了我一眼“胡说,人家都胖了好几斤呢。”

看着老爸和管青青进了屋,我快速的凑到夏小雪的跟前,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了一下。“华晔,回来了吧,我的亲娘四舅奶奶,还站在这里干啥,赶紧去村长那里吧。”风风火火的田鸿涛一步踏进了院子拉住我的胳膊就走。我有点难分难舍。“赶紧走吧,小两口的事情等晚上在解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夏小雪嘀咕了一句,走回了诊所。

“村长的老婆是怎么死的”在路上我问了田鸿涛一句。“事情是这样的,村长的老婆去恶鬼崖采药,没想到掉进了山涧,就一命呜呼了,大家伙都说是被恶鬼勾魂了。”

恶鬼崖就在村子的后面,山势险峻,上面长满了中药材,每到了夏末秋初有不少人上山采药。远远地就看见了村长门口高高搭起的灵棚,唢呐声和哭声搅合在一起。老爸正忙着搬桌子见了我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院子里面摆了六七桌,还没到中午凉菜已经摆在了桌上,农村就这样,家里办丧事就要摆上流水席,让帮忙的人饿了就吃饭。

东厢房里,村长一脸的悲哀“华晔,你回来啦,赶紧的正好缺一个主丧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啦,一定让你婶子走的顺心”说完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中年丧妻,人生一大衰事。劝了几句安心的话,我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

第十三章:村长家的丧事

别看现在已经是21世纪,但是在农村的习俗依然是亡故的人入土为安,不准火化,说是火化让人尸骨无存对下一辈不吉利。

村长早就为他老婆选好了墓地,就等着三天后出殡。我瞄了一眼停尸床前的黑色泥盆,里面乘满了灰烬,看样子倒头包袱已经烧过了,问清楚村长老婆的名字,铺开了黄纸,写好了讣告,因为村长的老婆岁数不是很大,所以只能用黄纸写成,让帮忙的村民贴到了外面。

算了一下日子,又回到桌前把祭七的日子写好贴在了门口。以前跟着师傅吕不二经历过不少这样的场面,虽然今天是自己第一次主丧,可是心里并没有慌乱。

黄纸燃烧过去的土腥味伴随着旱烟的味道弥漫在整个院子里面,坐在屋里的都是村里的长辈和亲戚我还是用商量的语气和几位老人定下了第二天送盘缠的时间。

所谓的送盘缠,就是给死去人西行的亡魂焚烧一些冥钱和纸扎的各种祭器,求一个心安。

村外的十字路口在傍晚显得有些空旷,阴沉的天空零星的飘着雨丝,夜风吹过,远处的桑树林刷拉刷拉的一阵骚动,随着一串蜿蜒崎岖的火星在游动,路边响起了一阵阵的叫魂声。

送盘缠的人手里捧着香火,呼喊着亡故亲人的名字,很快到了十字路口。在供桌前我拿起了沙子和麸皮搅拌在一起,嘴里念道“撒天天黑,撒地地设,撒人人生,撒鬼鬼绝。奉请冥都大城主,今日今时送盘缠,拜请尊神收下冥钱幽器。”话完,在地上快速的撒出了一座城池。

摆上了供品,放好了遗像,找了一个小孩子站在木凳上面手里举着擀面杖,指向西南,叫着亲人的名字,这叫指路,意思让亡人别走错了投胎的阴路。

拿起一叠冥钱,来到素烛前面点燃,我口中高声说道“烧钱烧花江湖海,毫光发现照天开,收魂祖师下金阶,神仙阴兵降云来。堂堂大路往西行,冥钱开道,不得阻拦。”念罢这几句把燃烧着的冥钱洒在了纸扎的小轿上面。

“开化”随着我的一声喊,阴风刮过在地面上打了一个旋转,霎时间,哭声一片,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亲戚们一起跪倒磕头。

听说村长的老婆要出殡,一大早村里的老老少少挤满了整个胡同,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咳嗽了几声“时辰到了,可以净面,开天眼,起灵啦。”

别看我岁数少,大概也是有上次救夏小雪的原因,村里的长辈都乖乖的听话站了起来。

灵堂摆在了中间的正房之中,一番祭拜之后我吆喝了一句“亲人靠前,外人出门”随手关上了房门。我心里想着师傅平日里主丧的一些动作来到了棺椁的前面。揭开盖在尸体脸上的衾布,大拇指蘸上了了一点朱砂“天地清灵,阴阳结精,驱邪伐魅,正神安宁,三魂永固,七魄无倾,今开天眼,一路慎行。”在拇指轻轻地把朱砂点在了尸体的额头中间的时候。逝者死灰色的脸变得有些红晕,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泪。给死去的人开天眼,也是有些地方的习俗,说是让亡人看清楚了升天之路。村长止住了哭声,喊着老婆的名字,用洁白的棉花在亡妻的脸上擦拭了几下,看着村长哆嗦的嘴型我也知道那是在说“放心的去吧。”

啪的一声,族长摔碎了焚化黄纸的黑色泥盆“起灵。”在嚎啕的哭声中棺椁上了灵车。亲戚四邻祭拜之后,响起了哀乐声。

这是村长家祖坟的灵地,在村里村长家也算一个大户,灵地的面积不少,圹已经开好了,我站在穴前起罗盘,看好了福禄财位,挥了挥手,四根红绳拽着棺椁慢慢的落入了穴中。

“华晔,过来看看吧,棺椁放不到墓中的地面上。”帮忙的田鸿涛对着我吆喝了一声。

村长随着我蹲了下来,往棺材的底部瞅去。楠木棺材距离地面也就十几公分的样子,直挺挺的悬在了半空中。

“华晔,赶紧想个法子,让你婶子早点入土。”

拍了拍手里的黄土,从褡裢中抻出了罗盘,走罡步,围着村长家的灵地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了灵地的阴穴之上,撒下一把冥钱,“列祖列宗,今日亡妻下葬惊扰之处请见谅…”村长一边撒着冥钱一边说道。我侧耳,耳边传来了一阵冥音。

原来是这样,听完了阴间的冥音我才知道是村长的祖上害怕村长的老婆是横死会给家族后人带来噩运,所以才悬棺不能安葬。

看来要费一些周折了,转过身贴着村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村长赶紧的让人去准备。

一只红毛的大公鸡被小男孩抱了过来,用桃木剑的剑尖在鸡脖子处刺了一道小血口,把鸡血洒在了坟墓的周围,燃起了化煞符,在墓穴中撒下五谷杂粮,看着公鸡在化煞符中扑腾了几下才慢慢地死去,师傅曾经说过“公鸡在坟墓中哪个部位死去,那个部位就会兴旺发达。”拿起一个瓦罐在公鸡死去的位置掘出了一些黄土,用黄纸封好了罐口,交给了村长“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把黄土撒在坟上,保佑后代平安富贵。”说完接过了长明灯和一面铜镜都放在了棺椁的前面。

田鸿涛一溜小跑的送来了一大块红布,量出了三尺三寸披在了棺木上面,前面插满了十八柱香,用十八张冥钱贴在了棺椁上。我手拿桃木剑站在棺头“冥都有命,奏与上清,阴阳无忌,焚香拜请,安葬亡人。早升天庭。”一个落字出口,棺木稳稳地沉到了坟墓中的地面上。村长缓出了一口气。

晚饭的时候村长让人叫我去他家吃饭说是酬劳,我也知道这是农村的规矩,想了一下还是让父亲去了,自己属于晚辈也就接了人情。

夏小雪听说我要领着她进城,脸上高兴地像一朵绽放的鲜花,管青青蹦了起来叫了几声嫂子,两个人嘻嘻哈哈闹到了一起。

“华晔,你和小雪都还年轻,进了城要注意…。”看着老妈又开启了唠叨模式,我赶紧拉起夏小雪“妈啊,我去小雪家,跟她妈说一声去。”夏小雪的母亲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嘱咐了我俩几句就到屋里给夏小雪收拾东西去了,半边的肩头一热,是夏小雪俏丽的身子偎依了过来。

古董小店因为夏小雪的到来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每天她负责买菜烧饭,我难得落了一个清闲,也就是看看书,学习一下古董知识,等放学的时候接一下管青青,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吱呀一声急刹车,古董店的门口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第十四章:煞日之婚

“华晔,有了自己的小店就忘了朋友啦”铃铛声一响,门被推开,是孔夫子走了进来。

“你是不是怕请客啊。”瞥了一下嘴,孔夫子加了一句。

我干笑了几声“那倒是不怕,就是怕你破费。”孔夫子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

“今天来就是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说这话对外面喊了一嗓子“进来吧,晋鹏。”

我探了一下脑袋,从外面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上走下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帅哥。“这是我跟你说的华晔。这是晋鹏,我的哥们。”孔夫子靠在柜台的一角大刺刺说道。

“你好。”我和晋鹏几乎同时开口,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绷带我搬过了一把椅子“赶紧坐一会儿吧。”我还发现晋鹏的腿脚有点不利索。

夏小雪听到了说话声从后面的厨房走了出来,我赶紧的给孔夫子和晋鹏作了介绍。“嫂子,我来的匆忙,也没带啥礼物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一起补上。”孔夫子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这句话。我使劲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记住你的话别到时候忘了。”

夏小雪满脸通红的给我们倒上了茶水退到了后面。孔夫子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聊了几句闲话,话锋一转直接的说道“华晔,这次兄弟又是来求你的。”

“咱兄弟之间怎说的一个求字,有事就说话。”我也没废话。

孔夫子拍了一下巴掌“晋鹏老弟,你别看年轻,但是他父亲经营着家族企业,也算是一个富二代了,最近遇上了烦心的事情,就看华晔你是不是能帮上忙啦。”

“说出来听听。”我瞄了一眼低着头看着脚面的晋鹏。

白皙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的愁云“上个礼拜天是我结婚的大喜之日,前一天家中水晶吊灯落了下来,我砸伤了右腿,结婚当日接完新娘之后无缘无故就发生了车祸,我受了一点轻伤,新娘还在医院里面抢救。”

我接过了话茬,结婚的日子你们找风水师看过了吗?晋鹏摇了摇头,我父亲不相信算命打卦这一行,日子也就是他随便挑了一个礼拜天而已。

我掐住中指算了一下晋鹏结婚当天的喜日,倒吸了一口凉气。“煞日结婚,大凶。”

忌讳结婚的十大凶日,其中就有煞日。孔夫子看着我追问道“煞日结婚那会怎样?”苦笑着摇摇头我还是实话实说“煞日结婚,有血光之灾,日后更是霉运连连。夫妻二人必先走一个。”

“求求你,华晔,救救我的老婆,她现在还处在危险期。”晋鹏一脸的哀求。

“华晔,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晋鹏,也算我老孔求你啦。”孔夫子也是连连的作揖。

“告诉我,你夫人的生日时辰我来推算一下。”晋鹏听我这么一说,站了起来把生日时辰写在了一张白纸上。

《滴天髓》这本书已经是刻在我的脑子里面了,很快的根据五行八字推演了一番“晋鹏,放心吧,你夫人虽有血光之灾却性命无忧。”听完这句话晋鹏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孔夫子捅了一把脸色苍白呆立在哪里的晋鹏“电话里面怎么说?”

“医生说去晚了就见不上一面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去医院。”我抓起了货架上面的黄色褡裢,跟夏小雪打过招呼之后拉住两个人往外跑去。

医院的抢救室里一片忙乱,几位老人着急的站在了门口“晋鹏,快进去看看吧,…”没等老人说完,晋鹏冲进了抢救室。

床上躺着一位大美女,艳红的旗袍有些耀眼,随着胸口的起伏,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响声。

“亲爱的你不会死去的,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晋鹏满眼的泪花挪到了病床前面。

监护仪报警了,屏幕上出现了一道直线,医生和护士都冲了过来,一阵抢救过后,医生对着晋鹏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手势。“我们已经尽全力了,节哀吧。”说着话示意护士扯下了氧气面罩。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老婆就这么走了,他还年轻,好日子还没过够啊。”晋鹏有些歇斯底里。

孔夫子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是的,她不会死。”我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华晔,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我的手腕一阵酸疼,是晋鹏一只手用力捏的。

“晋鹏,你要听我的话,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她最亲近的人。”话只能说到这里,因为时间就是生命。我从褡裢里面取出了几张符咒。

晋鹏喃喃的说道“只要能救我老婆,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孔夫子让这些人都出去吧。”看着医生和护士有些不情愿我也只好让孔夫子清场了。

浑身的汗毛猛地竖立起来,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来,虽然是夏天,可是室内的温度感觉到了冰点以下,一阵阴风让我眨了眨眼睛。

“开天眼”在心里喝了一声。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正要扑到床上。右手结了一个五雷手印快速的弹了出去。

两个身影顿了一下慢了一步,顾不得跟晋鹏解释,我踏步上前。两张符咒分别贴在了他老婆的脚底板上,这叫断了死气。

转回身在嘶鸣的冥音中把一张朱砂符贴在了病床上女子的额头。

女子身体痉挛了一下,“晋鹏把这张符咒紧贴住她胸口放好。”我指着病床上的人说了一句,手里递过去安魂咒。

这一切都在一分钟内完成了。举起桃木剑对着女子的额头悬空写下了回魂二字,“把你夫人的双手张开。”在掌心各放下了一枚五帝铜钱。

床头焚香一柱,口中念道“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神返婴。邪魔速去,安心康命。上有老君,下有阎罗,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眼前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渐渐地畏缩了起来,窗外的风吹过来,两道身影变化得无影无踪。女人脸上又多了一些生气。

两根红线系住铜钱顺着胳膊连到了头顶。“晋鹏,两只手抓住红线,大叫三声你夫人的名字。”我退后了一步看着头上开始冒汗的晋鹏。

三声喊过,就如同惊雷三声。“快看,你老婆有呼吸啦。”孔夫子指着轻微起伏的胸口叫到,嘀嘀嘀,生命监护仪的画面有了明显的变化。

“快叫医生进来吧。”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拎起褡裢走出了抢救室的大门。

耳朵里面都是晋鹏兴奋地嚎叫声。

晋鹏把我跟孔夫子送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本来想自己亲自送我们回家的,被我给推脱了,小两口赶紧亲密一会吧。

临上车我掏出了两张五行护身符“晋鹏,把这东西随身携带,可保平安”

土豪的做法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从夏小雪眼神中我得出了结论。

看着满满一密码箱的红色大团结,她不由得掐了我一把.“华晔这样会不会犯法?”

把手指放到了夏小雪的掌心挠了几下“放心吧,这是合理合法的,也算是劳动致富。”

门口的铃铛一声响,管青青从外面回来了“青青,快点想吃啥好东西,哥哥给你买。”话没说完我抬头望去,一股冷汗顺着腮边流了下来。

第十五章:阴魂不散

管青青弱小的身体靠在门框上,脸色青中透着灰白,额头有些阴暗,两只眼睛泛红,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

“青青你是不是感冒啦。”夏小雪走到跟前摸了一把额头。

“华晔,青青她有点发烧,我们去看医生吧。”

看着了一眼外面的艳阳天我沉吟了片刻“青青,告诉哥哥回家的路上你看到了什么?”

管青青用手搓着双眼说道“哥哥,就在刚才我在十字路口看见了一位大姐姐,她满脸是血一头黑色的长发,穿着花衣服两颗牙齿还露在外面,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一个人孤零零的飘在空中,还跟着我走了一会,到了家门口就消失不见了。

”瞅了一眼门口悬挂的辟邪紫铜铃铛我背起了管青青我心里嘀咕了一句“青青的三魂七魄看样子有些丢失。”

让小雪照顾好古董店,我拍了拍后背上的管青青“走到路口哪里去看看大姐姐。”

这个十字路口是管青青回家的必经之路,虽然不很宽阔也是双向四车道,平时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站在路边顺着管青青的手指方向看去,马路的正中央空空荡荡。

“开天眼”心里默念了一句。眼前雾气蒙蒙,路中央有几个气旋在空中漂浮着,没看见有鬼魂的存在。

回到家里把管青青送到了床上,接了一碗白水,结了一个安魂手印,悬空写在碗中让她喝下。

看着昏沉沉的睡下,我才走到了门口。“小雪,晚上我出去一会儿,你在家看好青青别让她乱跑就行。”

古董店古老的座钟噹-噹-噹,敲了整十下,背起褡裢我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路灯有气无力的照着灰蒙蒙的街道,站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角开天眼瞄了一下,大街的中央好不热闹,人流穿行,鬼气弥漫,砸吧了几下嘴心里有些纳闷“这是什么地方鬼气这么重,难道是…?”

起罗盘,盘中一条青龙若隐若现,龙吟过后虚龙往十字路口飞去,看来我估计的没错这是四阴之地。

四阴之地,就是天,地,人,时,四阴。这类地方最易养魂滋魄,一些孤魂野鬼或枉死之人,往往会因逗留于阳世的时间过长而阴气受损最终烟消云散。但偶遇四阴聚魂之地的话,得其阴气滋补。

我真的郁闷了,白天繁华的十字路口怎么会是四阴之地呢?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历史这才明白,原来在民国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一座坟场。

眼看子时已到,从褡裢中掏出一叠黄纸,走到路中央,点燃之后撒在四个角落中,一炷香插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桃木剑挑起冥钱撒向四方“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前有黄神,后有越章。各行其道,何鬼敢当。”念罢几句真言,在抬眼看去,原来热闹的大路上空荡荡的一片。

挠了挠后脑勺“这到哪里去寻找管青青遗失的魂魄呢?”

转回头,猛地退后了几步,嘴里不由得叫出了声,一个美丽的女人悬在我身后,绣花鞋,花衣服,一头的长发,这些都跟管青青看到的一样。

举起桃木剑刚要开口,一阵阴风刮过,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路边不远处有一个面馆,门口挂着红灯笼,随夜风飘飘摇摇。推门进去的那一时刻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半夜,面馆的生意有些清淡,三三两两的客人都在低头吃面,屋里除了墙上的电视机里面沙哑的歌声之外并没有说话声。

“有鬼气”想到这里左手的大拇指放在无名指的底下单拳握紧结了一个百鬼不侵的手印。刚才见过的女人坐在面馆的最里面,素面朝天,短袖的紧身旗袍,云鬓高挽,样子如同大家闺秀一般。

看见我走到了跟前女人站起身“你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没等我说第二句,女人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呼的一声飘出了面馆,引得店老板惊叫了几声。

扔下一张护身符“老板,握住这张护身符,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话音未落我也来到了大街上,“冥都的孤魂野鬼,难道你就不怕被炼化打入十八层地狱吗?”食指和中指蘸上朱砂从桃木剑的剑身划过,桃木剑发出一阵龙吟。

女子有些惊慌后退了几步,“想跑,没那么容易。”左手抻出写着符咒的冥钱撒在女子的周围。女子双膝微微弯曲轻盈的拜了下去“公子请留小女子一命,我本无恶意。”说完眼泪如同珍珠一样串串的留下来。

我内心一软,“冥都之鬼为何不赶去投胎?”女子撩了一下耳边得青丝“我是在等我的男人。”好奇心让我继续问了下。,

事情原来是这样,女子在抗战初年就结婚了,没想到婚后的第二天男人被抓了壮丁,临走的时候他们约好每年见面的日子。过了几年,女子也死于战乱之中,不甘心的女人从枉死城中跑了出来,变成了游魂野鬼就为了每年能见上自己的男人一面。

“一日不见我就阴魂不散,求你成全我的心意。”说道这里女子已经泣不成声。

长长的,我叹了一口气。这一世的情缘难道要毁在我的手里,瞅了一眼手中的桃木剑眼珠一转说道“把你男人的生日时辰告诉我,我算一下他是否还在人间。”

从褡裢中取出六枚古钱,默念了一个卦字决随手抛出,按照生日时辰和卦象推演了一番“你男人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女人止住了眼泪悄声的问道“他在那里,我们还能见面吗?”

帮人帮到底,送佛去西天,想到这里我说道“你男人已经到了阎罗十殿中的酆都城,你想见他一面也是很容易的。”女子从旗袍的前胸处取下一块白色的手帕递给了我“这里面是小女孩遗失的魂魄在里面。”

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女子接着说道“枉死城和酆都城虽近在咫尺可也不能乱入,还求公子你帮忙让我们夫妻见上一面。”

眼看子时将尽我也不在推脱,一张归魂咒的黄纸贴在了女子的额头,用红线绑住了双脚,七炷香火摆成七星送魂阵围住女子,“魂不乱走,魄不乱移,归身归命送入酆都,过往神灵速助吾行。”说完弯下腰用力把桃木剑插入了地下,这一招叫送鬼入地,眼前女人的影子越来越淡,最后化成了一缕青烟。

回到店里面,夏小雪靠在管青青的床头睡的正香,没有惊动两个人,找了一张黄纸写上管青青的名字抱在白色手帕的外面在床头焚化掉,嘴里轻轻地念着“管青青魂归。”

屋里的电灯扑闪了几下黯淡下来。远处一阵鸡叫,管青青睁开了眼睛“哥哥,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那个姐姐跟我说了一声对不起就飞走啦。”夏小雪笑吟吟把早饭摆在了桌上,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手机的铃声就响了。

第十六章:双煞合一

脆生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舒服,“华晔我是云梦琪啊,你有时间吗到集团的办公地点来一趟?”

“集团。”我嘴里嘟囔了一句,才想起来我已经答应了她做大唐集团的特别顾问。

“云小姐,有事吗?我一会儿就到。”放下手机在夏小雪审视的目光中匆忙的吃了几口饭,抓起放在柜台里面的褡裢出了门。

“小雪,中午不用等我吃饭啦。”

从出租车上面下来远远地就看见了大唐集团四个大字,门口一个巨大的喷水池,水雾在阳光下面变化的五颜六色显得异常的气派,顺着红毯铺过的通道刚走进大厅,就听见惊喜的喊声“华晔,这么快你就来啦。”

扭头看去,一张嗔喜的俏脸,云梦琪一身浅蓝色职业装出现在我眼前。

“云小姐,找我有事?”“没事就不能找你啦?看样子你的架子蛮大啊。”

我赶紧摇手“我可没那意思。”几句玩笑话拉近了我和云梦琪的关系,从脸色上能看出她带着些许的焦虑。

云梦琪并没有带我到她的办公室而是就在一楼大厅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华晔,找你过来还真是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

“云小姐,请教二字真不敢当,我也是集团的特别顾问,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

轻轻地嗯了一声,云梦琪这才开口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无缘无故的被一些大客户放弃了合同,经济损失巨大。老爸在公司呆了几天没有征兆的就病倒了,我每天上班也是精神恍惚心神不宁的,总是害怕发生什么大事情。”说这些话的时候云梦琪从一个刚强的女强人化成了胆小的弱女子。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多心了,是不是这几天工作压力大产生的幻觉。”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我们到门口看看去。”

安慰是安慰,我也想看看大唐集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站在门口的广场上,对着大唐集团的办公大楼,起罗盘,二十四山方位看了一遍,自己嘀咕着“楼房的坐向不错,坐子向午应该没啥问题。”

扭过头刚要和云梦琪说句话,眼前一片蓝光闪过,脚下一个踉跄“华晔,你怎么啦?”柔软的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肩头。稳住了心神,往发光的地方望去,街对面和大唐集团一样高的一幢楼房外表用宝蓝色的玻璃幕墙装饰起来看样子面积有几百平方,在眼光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亮光。

四个黄金大字特别的显眼《柳氏集团》。云梦琪提醒我一句“对面是大唐集团商业上的竞争对手。”

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吱呀一声,一辆黑色的豪华小轿车停在了眼前“云小姐,你好。”说话间车里面钻出一位白净的男子。

咔嚓一声掌心一道火苗升起,淡淡的烟草味从男子的嘴里喷出。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最明显的是右眼下面有一颗滴泪痣,笔挺的西装,手里把玩着一只黄金的打火机。

云梦琪有点厌恶的退了一步,“云小姐难得遇上你赏个脸,我们一起去喝个咖啡好不好。”

“对不起柳董事长,我这里有客人。”云梦琪一口回绝到。

“那就不打扰啦。”说完这句话男人对着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目光就好像再看一个十几年的仇人一样,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看着那个男人走进了对面的柳氏集团办公大楼,云梦琪这才说道“他叫柳雨泽,是现在柳氏集团的掌门人。”

“柳雨泽在追求你吧。”听了我这句问话,云梦琪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脚踢了一下路边的小石子。“他是在做白日梦。”

我在嘴里反复的念了几遍柳雨泽这个名字。在抬头看着高大玻璃幕墙,脑袋转了几个弯。找了一件维修工的衣服穿在身上,提上工具袋迈步走进了柳氏集团的办公大楼。

楼里面装潢的金碧辉煌,通俗一句话高端,大气,上档次。穿过一楼大厅到了电梯间,按下了顶楼的号码。

推开通往天台的防盗门,我探出去半个身子,天台很大,周围是嗡嗡作响的空调主机,往前面看去,一个八角的小凉亭突兀的建在楼顶的中央。

我有点好奇,紧走了几步来到跟前。这是一处仿古建筑,凉亭的面积不大,黄色的琉璃瓦屋顶,地面是黑白云纹的大理石。中间是一尊花岗岩石雕刻的猛虎下山,张牙舞爪的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副气吞山河的样子。

顺着虎头望去,大唐集团的办公楼就在老虎嘴巴的对面,“原来是这样,看来柳氏集团的风水有高人指点”我心中暗想。

风水上有《宁可青龙高万丈,莫要白虎抬头望》一说。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白虎煞,下面是利用玻璃幕墙形成的一道光煞,双煞合一威力无穷,所以才有云梦琪说的破财招病这么回事情。

心里想着事情,脚下一拌,无意间触动了凉亭边上的一根红绳,耳边一阵警报声,眼见顶楼冲上来两个保安“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来到天台上?”

看着保安手里的电警棍我平息了一下心跳“我是上来维修空调主机的。”说着话晃动了几下手里的工具包,两个保安交换了一下眼神拽过工具包检查了一遍“赶紧去干活,不要靠近这个亭子。”说完转身走回了顶楼。

我靠在空调主机的外壳上,装模作样的忙活了一会儿,脑子在高速的运转想着各种破煞的办法。

云梦琪的办公室是那种小巧实用型的,虽然不大,但是南北通透,屋里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除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就是几个书柜,我喝了一口她递上来的咖啡,简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云梦琪轻声的问道“这种双煞合一的结局会是怎样?”

嘴里散发着蓝山咖啡的余香“云小姐双煞合一的最后结局就是财尽人亡。”

云梦琪啊的一声瘫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面,然后又猛地站了起来抓住了我的胳膊“华晔,这次你要救救我们大唐集团啦。”没等我在开口紧接着说道“华晔,你说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救了我们整个大唐集团和我父亲。”

我拿过一张纸一根笔“云小姐,你不用担心,办法我都想好了。”很快在纸上画出了一楼大厅的图纸。后背上被云梦琪软绵绵的捶了一拳,就如同一个小媳妇再跟老公打闹一样嗔怪的说道“你真是的,怎么不早说,让人家白白的着急上火。”

我可没有打情骂俏的心情,“云小姐,这是我想要的东西,你去准备一下,我想今天就把双煞给破了,以免日后造成更大的祸害。”云梦琪点点头“华晔我这就让人去办。”再一次确认了一下我写下的东西心里暗道“但愿一切置办的都顺利。”

第十七章:破煞

中午在云梦琪的办公室里面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顿工作餐,秘书敲门走了进来“云总,一楼大厅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您下去看看?”

云梦琪瞅了我一眼,深了一个懒腰“云小姐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吧。”

一楼大厅好不热闹,几个装饰工人忙活着往墙上贴着巨幅的壁画。“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森林啊。”云梦琪环绕了一下四周。我站在她身旁说道。

“反光煞属阳,树木属阴有遮挡阳光的作用,任它强光千万道,落入树林无影踪。”云梦琪好像有点听明白的意思,点了点头。

“你们轻点。”我看见两个工人抱住了一人多高的葫芦瓷瓶往大厅里面挪去。

“云小姐,葫芦自古就有驱邪化煞的功能,一边一个摆在大厅迎宾的地方,可以福佑一方。”说着掏出两张化煞的符箓封住了葫芦口,让工人搬到了壁画的两边。

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从随身的褡裢里面拿出一个铜制八卦凸镜,八卦镜是一种化煞工具,不论任何形煞皆可化解。但不宜挂的太多,一个方位只能挂一个,否则必会自伤,不吉反凶。

瞟了一眼手表还在午时之内,赶紧让工人悬挂在整个壁画的中间位置,正对着大唐集团一楼大厅的两扇大门。在心中默念道“日吉时良,天地开张,安神铜镜,万事吉昌。招财进宝,人兴财旺。”

说到这里,在空中单手结了一个加持的手印对着八卦镜弹了出去“弟子奉先天无极正法。紫微大帝律令敕。”一阵柔和的风吹过,“华晔,我感觉此刻心里好安宁,没有了惶恐不定的感觉,站在大厅中更没有以前烦躁不安的感觉了。”云梦琪拉住我的胳膊低声地说道。

微微一笑“云小姐,这只是破了其中的一煞而已。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那另外一煞,要怎么破去呢?”正要回答云梦琪的问题,秘书匆匆的跑了过来“云总,你要的东西他们说还需要几天才能置办好?”

“什么东西要置办的这么慢”云梦琪声音中带着严厉,秘书指着白纸上面的字迹说道“云总,采买的人说这玩意要三天才能雕刻好。”

我凑到了跟前瞟了一眼,云梦琪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沉思了一会儿“在城东有一家铜器装饰制造厂,他们哪里应该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临近下班的时间一辆厢式大货车开到了大唐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打开厢门,里面是一尊古朴的铜炮。

我跳上车抚摸了一下光滑的炮身“破白虎煞就靠你啦”看着云梦琪再次疑问的眼神我调侃道“本来,破白虎煞在民间画上几副弓箭就可以了,不过你们大唐集团也不差那么几个钱,造上一门大炮破白虎煞易如反掌。”

虽然花的是云梦琪的钱,我也是一阵的肉疼,原来是想找人雕刻一尊石炮的,可是需要三天,那就直接花大价钱买了一尊铜炮。拿出罗盘在楼顶确定好位置,让人固定好铜炮,炮口直直的对准了柳氏集团顶楼凉亭中的那只下山猛虎的脑袋。

“这么简单就能行?”云梦琪轻声细语的问道。

“当然不行啦,不过现在还没到时辰,等到了下半夜我们在来一个炮打猛虎。”

云梦琪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为什么要在下半夜呢?”

扶住楼顶的防风墙“因为下山虎在夜里三点到五点是一天之中最凶猛的时候,它要下山捕食猎物,只有在那个时辰降服它才最有效果。”

看着云梦琪还要继续的问下去,我拉住了她得手“走吧,楼上风大小心感冒。”一丝柔情带着火花在云梦琪的眼里一晃而过,可惜我没仔细的观察她。

夏日的夜空月朗星稀,站在楼顶放眼望去,满城灯火阑珊。对面柳氏集团的楼顶弥漫着一团黑雾。

“要我帮忙吗?”砰砰砰,此刻我能听到云梦琪心跳的声音。“你就站在边上看我表演吧。”嘿嘿的笑了几下,我放下了肩膀上的褡裢。往铜炮旁边迈了几步,深呼吸了几口,举起桃木剑。

黄纸朱砂字的化煞符箓挑于剑尖,口中念道“受命于天,飞升九宫,拜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炼,五脏华丰。火灵交换,灭鬼除凶。”桃木剑走罡位,脚开丁字步,“上愿神仙,长生无穷。”随着我最后两句出口,一条虚龙从剑身幻化腾空而起,翻覆之间钻进了铜炮的炮口之内。

云梦琪死死地捂住了嘴巴,一脸的羡慕向往。我顾不上看着云梦琪吃惊的样子,起罗盘,左青龙右白虎,中间摆上香炉,三柱檀香燃上,接着念道“白虎魔星,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骚扰为历,天开雷霆。太上有令,命我实行。”

一张符箓燃起烟火被我送进了炮口之中,五雷手印在空中写下了一个震字,天空传来一阵雷声,脚下的大楼细微的摇晃了一下,炮口中奔出一条青龙,耳中响起了冥音,龙吟虎啸之声绵绵不绝。

“我听见啦,我听见啦,有老虎的叫声。”云梦琪有点兴奋的喊道。“可惜你听见的是老虎的哀鸣。”迷雾散去,我仔细的眺望了一下对面,下山虎的脑袋死气沉沉的低垂了下来。

在晨曦中我陪着云梦琪站在楼顶,万道霞光从云海中射出,红日娇羞的露出了半张脸,“好美啊,华晔,有时间要陪我去看日出。”说完话,双手自然的挽住了我的胳膊,秀发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以后你就叫我梦琪好不好?”语气中透出一点腻腻的撒娇之气。

走进古董店的那一刻看到的是夏小雪布满血丝的双眼“你一夜没睡?”夏小雪羞涩的一笑“我睡不着,担心你。”

我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贴在耳边“你去床上休息,我来做早饭给你吃。”纤细的手指在我心脏的地方画着圆圈“华晔,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讲,好不好,别让我为你担心。”重重的点点头“小雪,我听你的。”

一股焦糊的味道从厨房冒了出来“哎呀,都怨你,华晔,我给你熬的莲子羹…”夏小雪挣脱了我的怀抱往后面跑去。

第十八章:泰山石

眯着眼睛看着夏小雪在小店里面打扫着卫生,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好想有个温暖的家。

夏小雪也许感应到了我的变化恬静的笑了一下“华晔,又在冒啥坏念头?”

赶紧摇了摇头“小雪,等过几天我们回家让我老妈给你家下聘礼。”虽然有口头上的婚盟,我还是想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夏小雪目光垂了下去“我听你的。”门外的铃铛又是一阵响动“华晔,我来玩一会儿,你没意见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晋鹏,晋公子,欢迎欢迎。”

晋鹏短袖的名牌t恤,七分的清凉裤,腋下夹着皮包,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笑眯眯的站在柜台前面。

“华晔,你说这话有点见外,不是说过了吗,叫我晋哥就行啦。”递过一把椅子“晋哥,坐下说话吧。”

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到了柜台上面“老弟,哥哥给你带来一样好东西,喜欢就送给你。”

夏小雪送上来两杯清茶“弟妹,你不用客气,我和华晔说几句话就成。”我挥了挥手,小雪进了里屋。

围着盒子用目光审视了一下看样子分量不轻。“晋哥,你就别卖关子啦,打开让小弟涨涨见识。”好奇心让我迫不及待的说道。

盒子被晋鹏缓缓的打开,一块,五彩七色结合在一起的石头暴露在眼前,“泰山石。”我一眼就分辨出来,因为在道观的时候师傅的卧室中就摆了一块。

泰山石也叫风水石顾名思义产于五岳之首的泰山,形成于26亿年之前,泰山乃碧霞元君成仙之地,泰山石聚天地之灵气,更有先人取稳如泰山,石来运转之意,使其具有辟邪镇宅的作用。而晋鹏手中的这块更是五彩泰山石中的精品。

“君子不夺人之爱。”我婆娑了几下手中的石头又放回到了盒子里面。

晋鹏嘿嘿一乐,“华晔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自己留着,放在客厅里面摆着也是一个玩意。”说着话往古董店的货架之上张望起来,我瞟了一眼货架上面的几个紫檀的木质底座,已然明白了他的心思“晋哥,你是寻思给这块石头配上一个木制的底座?”

晋鹏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还是老弟懂我,我是想在你的古董店请一个底座配上这块泰山石。”

喝了一口茶水我没有理会晋鹏渴求的眼神“晋哥,按照风水之意,木制的底座犯了风水大忌,木是不可能托起泰山石,只有土才能养育着灵秀之石。”

“老弟那赶紧说说用什么东西作为这块石头的底座呢?”“用陶瓷底座就可以啦。”说完,从柜台的下面摸出民国时候烧制的一件陶瓷的底座。虽说不上是件古董可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陶瓷中含有土,这样才能让泰山石经常的接受地气,晋鹏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道细线,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好,好,好。从外面找来一些细白的沙子铺在下面“华晔,粘上你的一点仙气,帮忙把泰山石给哥哥摆好,我来拍照。”

我问了一句“晋哥,你是准备用来镇宅,还是用来补角。如果是挡煞那我可是要去实地看看。”晋鹏举着相机侧头说道“我就是放在客厅显摆一下。”

拿出一张写着平安咒的符箓折成一个八卦的形状放在了陶瓷底座的沙子里面。“谢谢老弟啦。”晋鹏话语中有些得意。

捧起泰山石准备放进底座中,手指下方一阵的寒意,无名指痉挛的抽搐了几下,我不经意的说道“有古怪。”

翻转了一下石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在左下角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阴影,寒意就是从那个地方透了出来。在看阴影的边上,有一些红色的痕迹,“是封印。”

看着我沉默不语,晋鹏吭哧了半天“华晔,这块石头不吉利吗。”瞄了一眼外面刺眼的阳光“晋哥,这石头有些不一样,等晚上我在检查一下好吗?现在阳气太盛,灵异的东西看不出来。”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吧。”晋鹏一副刺激的样子。

等到管青青回到家里夏小雪就领着她去看夜场电影了,晋鹏知道我不喜欢去饭店吃饭,买了一些便当拿到了古董店中,打开了一瓶白酒,有些遗憾的嘟囔道“孔夫子跟他舅舅去南方了,要不我们三个还能热闹一番。”

喝到微醺我捧出了那块泰山石,在手里又探视了几眼“晋哥,这块石头里面有一个幽魂被封印封在了里面。你如果拿回家去会对你不利。”

“华晔,你的意思石头里面有鬼魂?”白酒下肚,晋鹏的脸色变得赤红。“晋哥这块石头是朋友送给你的?”听出了我的话中有话,晋鹏说道“华晔,这是我花大价钱找人在泰山买来的。”哦了一声,我打消了晋鹏被恶人算计的可能。

从窗户往外望去,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月亮和星光,炎热中忽然刮来一阵凉风“要下雨了。”关好了窗户,把泰山石摆放到了屋子中鬼门的位置。

“晋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这块石头就…。”

晋鹏搓了搓手,有点不甘心“华晔就没有别办法啦,这可是花了我大把的银子。”

“那我就试试吧,”我的内心也想看看泰山石里面的幽魂是个什么样子。找来一张白纸,刷刷点点在上面写好了几句解封的咒语,“晋哥,我能借你点东西吗?”

问完这句话晋鹏猛地跳了起来,捂住了手掌,瞅着我手里的银针“华晔,你下的黑手?”

“晋哥借你三滴血,怕你不同意只好先下手啦。”说着,抓过晋鹏的手掌对着白纸上面的符咒挤出了三滴血。

晋鹏郁闷的说到“早知道有血光之灾我就不来了。”我对他坐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现在后悔已经晚啦。”轰隆隆的一阵雷声之后,吧嗒吧嗒外面响起了雨声。

燃起了三柱香,在泰山石阴影位置下面焚化了几叠冥钱,桃木剑横在手中“奉三茅祖师之命,何神不讨,何鬼不敬,冥钱开道,光耀幽径。凝阴合阳,变化真灵。五天魔鬼,亡身现形。”言罢,白纸贴在了泰山石的上面,嘴里含上一口清水喷到了写有符咒的白纸上面。

三滴鲜血随着黑色的符咒慢慢的溶解在石头里面,我耳边又听到了冥音,一个女子的嚎叫声,听起来撕心裂肺。一声震天雷,灯泡啪嗒一声碎了,屋外雨中飘摇的路灯刷的一声同时熄灭“华晔,这是怎么啦?”黑暗中胆小的晋鹏颤抖着问道。

“停电了,大概变压器被雷击中了。”眼睛盯着渐渐凸起的白纸我随口说道。一张白纸在慢慢的变大,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顶着它,“三魂七魄归位。”桃木剑对着白纸点了三下,阴风起,嘭的一声,纸片爆裂。满屋的碎纸屑。一个小亮点在我和晋鹏眼前瞬间变大。

晋鹏恐惧的叫声听在耳朵里面有些失真的感觉。不用开天眼我也能看清楚黑暗中一个人影飘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还我命来。”一个女声的尖叫在屋子里面响起。

第十九章:鬼上身

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个屈死的女鬼。”

颤抖的身体靠在我身后,晋鹏问道“华晔,你怎么知道是个屈死鬼?”

对着整个屋子画了一个圆圈“晋哥,你没感觉出来现在房间里面充满了很重的怨气吗?”

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借着外面闪电的光亮,我才抬头打量着眼前飘在半空的女鬼幽魂。

头上梳着朝天鬓,双插龙凤银簪,身穿鹅黄色抹胸窄袖长裙,胸部下方绣着几朵腊梅。

“她是千年之前宋朝的女子”晋鹏从我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明显能听出他吞咽吐沫的声音。

“晋哥,你怎么知道她是宋朝人?”

“华晔,你笨啊,天天不看穿越的电视剧吗?”自嘲的咧了一下嘴。

没容我开口,女子先说了话。“我要吸干你们的鲜血,挖出你们的心肝肺,我要报仇。”听了这话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心中暗道“千年前的怨咒怎么会落在我的头上。”

剑尖上面挑起了一张九幽超度符箓,结了一个五雷手印按住桃木剑身,喝了一声起,符箓无火自燃,桃木剑紫气大涨。

“人有天道,鬼有冥途,既然解了你的封印,那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可以去转世投胎啦。”话音刚落,女子一阵尖啸,“我要把你们变成孤魂野鬼偿还我的青春韶华。”

我能感觉出晋鹏双腿在不停地哆嗦。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侧目望去,蓝色的舌头吐出了唇外。两只伸直的胳膊对着我的脖子合拢着掐了过来。

抖了抖手中的桃木剑毫不犹豫的踏步刺了过去,伴随着黑烟和嚎叫声,晋鹏有些兴奋的出现在我的身旁“华晔,她怕你的桃木剑。”话中透着嘲讽的意思。

女子紧跟着又一阵嚎叫,扭曲的脸庞剥落下斑驳的皮肤,暗红色的刀疤纵横交错的出现在脸上,一道闪电划过,更显得有些狰狞。

人鬼殊途,看来今天晚上我要为民除害了,想到这里心中豪气万丈,“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往生咒念到此处,剑走罡风,迎头劈向女子,女子空中一个90度的漂移,身影飞向了窗户。

“华晔,她想跑。”“想跑,没那么容易。”抢先一步,朱砂写好的镇妖符贴在了窗棂之上,金光万道,一声惨叫,黑气缠绕下的双手只剩下干枯的指骨弯曲在手掌中。

“我要杀了你们。”女子的两颗眼珠瞬间爆裂,紫黑色的液体喷了出来,踹倒了晋鹏,我自己也在地上打了一滚。“今晚我就要炼化你,以免你在危害人间。”说完话拽过了褡裢从里面掏出了拘魂阴符。

又是一声炸雷,女鬼飘向了门口。门口清脆的铃铛声在夜里传出去很远,披头散发,女鬼凄厉的看住了我的双手。

“你以为我门外的紫铜铃铛是吃素的吗?”我自己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瞅着女子的两个黑窟窿盯住了我中的桃木剑。晋鹏叉着腰喊道“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听到了声音,女子阴森恐怖的脸上出现了鬼魅的笑容。“晋鹏,快的退到后面。”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惜话说的有些晚了,长袖飞舞,搭在了晋鹏的左肩之上,晋鹏的身体趔趄了一步,一阵剧烈的抖动,对面的女子如同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呲-啦,半个衣袖被晋鹏扯了下来,幸好我躲闪的及时,“晋哥,你要干什么?”晋鹏的脸色一片铁青,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放我出去。”尖细的女声配上粗狂的面容,在黑夜里让人有一种心颤。

“我勒个去,晋鹏被鬼上身了。”我有点埋怨自己怎么没做好防范的措施呢。

晋鹏双腿笔直的往前跳了一步。“我要杀光所有看见我的人。”脑子里面快速的在想着办法,眼看晋鹏的身体就要挪到门口,我喊了一声“能否把你的故事说出来让我听听?”停下脚步,转过身,晋鹏无神的大眼睛瞪着我。

心里有些发毛,我还是垂下了桃木剑,站在哪里等着她开口说话。“我是太宗皇帝时候一大户人家的闺秀,因为家父喜高官厚禄,将我送与侍郎做少…。”

“宋太宗,距今有千年了。”咂舌,算了一下我还真有些紧张,对面的女子是千年之前的厉鬼。

大概没看见我惊诧的表情,女鬼上身的晋鹏娓娓道来。女子被送到了侍郎身边坐了一个小老婆,没想到,正室大夫人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见不得年轻貌美的小夫人,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趁着侍郎外出,勾结歹人毁容杀害了女子,并把他的尸体扔在了荒山野岭。

“那你怎么没有去枉死城,却变成了一只厉鬼?”我随口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一阵惨笑过后“因为没有人给我烧头七。七七四十九天,没有受香火我就变成了孤魂野鬼。

为了报仇,我杀害了侍郎家里所有的人。”“那你怎么会被封印到泰山石里面?”

“是我父亲怕我在世上在祸害人,就请了法师把我封在了石头里面。”轻轻地哦了一声,我心里有些怜悯。

女子的声音变得恶毒起来“我要吸干你们的鲜血。”“为什么”我脱口而出。“因为只有吸干你们的鲜血我才能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

我真有点恼怒了“就算你想穿越也不能用我们的生命做道具吧。”

看着晋鹏的身体举起的桃木剑又放下。再怎么说也不能伤害到晋鹏的身体。

想到这里悄悄遁出褡裢里面的红绳,随手抽出几张隔阴符咒。随着晋鹏扑过来的身影,顺势倒在地上,一招滚地龙,来到他的脚下,两张隔阴符贴住双脚,一根红绳捆住双腿,隔住阴气,捆住晋鹏身体中的阳气,站起身反手一张驱鬼咒又贴在了晋鹏的额头。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舞动桃木剑,驱鬼口诀念完,隐形换位,女子的身影从晋鹏身上飘了出来。

女鬼的嘴角在淌着墨绿色的液体,眼眉下面的两个黑窟窿冒着黑气,神情越发的癫狂。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的,暗念了一声。抄起柜台上面的一只檀木的小盒子,“天朗炁清,三光洞明。茅山老祖,赐我至灵,阴魂散魄,归入盒中。”桃木剑在手中震了几下,对着飘在半空中的女鬼,单手结了一个吸字决的手印,一道黑光入盒,放下桃木剑在盒盖上面加持了一张固灵咒的符箓。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章:炼化

“晋哥,晋鹏”上前拍了几下瘫软在地上的晋鹏。

迷糊中应了一声“华晔,我这是在哪里,不会是在阴间吧,怎么眼前一片漆黑。”

我挠了挠头,看来晋鹏被鬼上身之后魂魄也随之出了窍,扶住他靠在了柜台的一角,燃香三柱,冥钱焚化,口中念道“湛湛青天紫云开,朱李二仙送魂来。三魂归来入本体,七魄归来护其身,生魂速来,生魂速来。”大叫了三声,红光一现,我一掌拍在了晋鹏的额头。

“华晔,可憋死我啦,摸黑走了半天的夜路。”送上一杯热茶“晋哥,刚才你被鬼上身啦。”踉跄了一下,晋鹏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体。还要剪开裤子细看。我调侃了一句“晋哥,放心吧,你的小兄弟还在哪里。”

脸色一红“那个女鬼呢?”我努了努嘴巴“晋哥被我收在木盒里面啦。”说完推开了房门,一股雨后清新的空气随风刮了进来。

“华晔,你想把她怎么办?”拍了几下盒子,晋鹏问我。

“厉鬼只能炼化了,让她永不超生。”我知道晋鹏被女子鬼上身之后,脑子里面大概还留有女鬼的一些讯息,只有断了他的念头,才能让晋鹏安魂如常。

看着还在犹豫想说话的晋鹏我拿起檀木盒子走到了门口。简单的摆上了香案,三柱高香,一对素蜡,把檀木的盒子放到了火盆之中,按照二十八宿,周围摆下了二十八枚古铜钱,一个锁鬼阵摆成了。

“华晔吗,你真的要灭了他的魂魄?”微微一笑对着晋鹏说道“先炼化了她的戾气。”对着香火拜了三拜“先天无极内,后天太极中,我受冥都命,炼化一真空。”三倒黄纸烧过,晋鹏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黑血。

“这才是断了念想。”想到这里,桃木剑对着木盒连敕了三下。“锁鬼之下,元神本命,青龙所守,白虎踏形。魂魄出现,送入冥城。”火盆中冒出了蓝色的火苗。

一阵冥音在耳边响起,檀木的小盒在火光中翻滚,挥手往火盆中扔下了几张六甲六丁神咒,轰的一声,火光冲天,一道黑气飘向了西北方。

“尘秽消除,九孔受灵,使汝变异,还魂童形,幽魂超度,化为无影。”嘴里诵完了超度咒,就听见一阵雷声,昏沉沉的夜空透出了几点星光。

看着夏小雪在收拾着屋里凌乱的东西,管青青兴高采烈的说着晚上看电影的内容。我瞅了一眼摆在柜台上面的泰山石,想起晋鹏溜走时候的话“华晔,今晚给我的石头去去晦气,明天我来拿。”

旁边的褡裢有些干瘪,里面的符箓所剩无几,看了一下手表“趁着今晚阴气大盛,多写一些符箓以备后用。”做完了决定,我接过了小雪手中的笤帚“小雪,你陪青青睡觉去吧,她明天还要上学。”

符箓制作的最佳时间是半夜子时,因为子时阳消阴长,阴阳交接灵气最重。

上香,净手,摆好了狼毫笔,研好了朱砂,脑子里面响起了师傅吕不二的话“书符作箓,必须中有神炁穴,内有坎离精。”想到这里默念了几遍静心咒,心中屏蔽了一切恶妄念邪想。

“拜请四方祖符师,天玄地教吾作符。”气沉丹田,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接连写了数十张,这才满意的收笔。

在道教中还有一句俗语“刀无钢不快,符无煞不灵。”对着符箓结了一个天罡煞,最后盖上法印,恍惚之间我想起了师傅,心中暗道“不知他老人家身在何方可曾安好。”

将符箓收入褡裢之中,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天色微明,不知不觉忙活了一个晚上。

晋鹏一直到下午才开车过来,进门就喊了一嗓子“弟妹,送你一件好东西。”说完大气的将一个红色的礼盒摆在了柜台上面。

打开盒子,夏小雪的脸色变得张红“晋哥,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探了一下头,礼盒中间的金丝绒布上摆着一串金灿灿的项链。看着夏小雪一个劲的摆手,晋鹏捅了我一把“让弟妹收下吧。就算我一点心意。”

我拿起项链,走到夏小雪的面前,“既然人家送的你就收下吧。”说完给她戴在了如玉的脖颈之间。

“小雪,你的气质跟项链很相配。像一个公主”白了我一眼,夏小雪对着晋鹏说了一句“谢谢晋哥,就跑到了后面。”

揭开盖在泰山石上面的红布,晋鹏眼睛一亮,五彩的泰山石看起来比昨天更有了一些光彩,一个大红的镇字,是我用朱砂笔写在了原来阴影的位置。随着阳光发出柔和的光,让人看了感觉心里一片的肃静。

“华晔,你是怎么做到的?”拢住晋鹏的肩头“灵石摆在家中,你要注意不要乱动,最好放在家中缺角的位置。”交待了一番我把晋鹏送上了车。

晚饭的时候,夏小雪在柜台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一张银行卡,“华晔,你看,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我这才想起晋鹏临走的时候故意对着那个角落噘了噘嘴。

“反正他是个富二代,钱不是问题,我们就收下吧。”自己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看看爹妈?”夏小雪的一句话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小雪,我们去买辆车吧,这样回家也方便。”中专毕业的时候我就考取了驾驶证,可惜那时候买车连想都不敢想。

夏小雪两眼放光“华晔,那要好多钱吧?”“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看车。”一句话说完凑到夏小雪的跟前送上了一个香吻。

汽车城就在县城的东北角,面积不少,里面有几十家四s店,我和夏小雪看的眼花缭乱。

“华晔这么多车,我都不知道应该买辆什么样的啦。”

身上有钱,腰板硬,说话冲。远远看见了宝马品牌的专卖店“小雪,我们就买辆宝马车。”

“这名字好听。”夏小雪翘起了嘴角。店里面买车的人不是很多,听了专员的介绍之后,我决定买下一辆宝马x3,价格不贵,车辆的大小也很适合,关键是现在流行这种suv车型。

交完钱马上就可以提车了,心里止不住激动了一会儿。陪着小雪刚出4s店的大门准备试车,迎面走过来一男一女,擦肩而过,一股阴气让我手臂上结出了细小的疙瘩“难道白天遇到了鬼?”思量了一下我扭回了头。

第二十一章:阴胎

阳光下,一男一女幸福的手牵手,我感应了一下,阴气来自于女孩微微隆起的小腹。

“小雪,你自己先去办理一下交车手续,我一会儿就过来。”

跟在两个人的身后紧走了几步心中念了一句“开天眼。”仔细的看了一下,怪自己多心了,根本没有鬼魂的存在。

女孩大概觉出有人在跟踪她,顿了一下身体,转过了身,阴气扑面而来。心里突然生出了一想法,“女孩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一个怪胎?”

“你好,有事情吗?”女孩轻声细语的问道。随着问话,男孩也转过了身,我不禁打了一个喷嚏,凉气渗入了我的骨缝之间。

“你们俩是干什么工作的?”无所顾忌的问了一句,一男一女对视了一眼“你是?”“我是一名命师。”怕引起误会我简明扼要的说道。

本以为还要再解释几句话,没想到对面的两个人点点头哦了一声。“我们俩都在殡仪作。”女人温柔地说道。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俩个人身上都积攒着阴气。

换上了笑脸我对着男孩问道“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想了一下,男孩同意了,“你等一下。”说完扶住女孩的胳膊把她送到了店里的沙发上。

“她是你老婆,快要生了吧。”

男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还有五个月才生孩子。”门口一把遮阳伞我和男孩坐到了下里面。

“你知道命师这个职业?”小伙子点了点头“我是一名殡仪馆的焚尸工,她是一名殡仪馆的美容师。我们经常跟一些神婆,风水师,命师打交道。”

“你怎么会娶了自己的女同事?”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妥。

小伙子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没办法,谁会喜欢一名焚尸工啊,我们也只能内部消化了。”

看着眼前的大男孩虽然身上被阴气包围。但是印堂发亮,身上的阳气十足,“你老婆怀孕之后有什么跟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吗?或者说,你感觉哪里有异常。”问完这句话我盯住了男孩的眼睛,相信只要说一句谎话就逃不出我的眼神。

小伙子低下头,沉吟了片刻“命师,最近我总是有些不好的幻想,面对老婆腹中的婴儿经常想到立刻伸手把孩子掏出来。以至于在晚上做梦醒来拿起一把水果刀对准了熟睡中的老婆,想切腹拿出孩子。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我是不是患上精神病啊。你能帮帮我吗?”小伙子说完这些话抬起了头眼睛中有泪水,更多地是祈求。

从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坐在屋里孕味十足的女孩我艰难的开口说道“你老婆怀上的是阴胎,或者说叫鬼胎,这种概率是千万分之一,大概是因为你们两个人都在殡仪馆工作的原因吧。”小伙子的双手无节制的上下翻覆着。我知道此刻他心里正受着煎熬。

“命师,孩子有救吗?”我摇了摇头,小伙子抱住了脑袋,狠命的捶了自己几下。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一把拉住我的手“命师,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拍了拍他的后背缓解一下小伙子的心情“我叫华晔,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现在暂时还不太要紧,你尽量控制住自己,我会想办法救你老婆的。”

开车回去的路上脑子里面一直想着阴胎的事情,有好几次都差一点撞了车,弄得夏小雪一路上大呼小叫的埋怨不停。一直到晚上,也没想出一个头绪来。

夏小雪在店外擦拭完新车大概有些疲乏,和管青青一起睡了。

半夜响起手机的铃声真的吓人一跳,心脏快速的蹦了几下“喂,你是华晔吗,我是李飞啊,就是白天在汽车广场我们聊天的那个人。”我说了声你好。

李飞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华晔,你能来一趟吗,我老婆被困在殡仪馆的化妆间里啦。”

“你不要冲动我马上过来。”一想到李飞老婆肚子中的阴胎我浑身一颤。小雪不安的望着我“华晔都半夜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啦,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心里一阵甜蜜“小雪,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回来,你放心的睡觉吧,明天我们还要回老家看望父母呢。”

两盏大灯在深夜的公路上好像两条银龙一样上下的跳动着,望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黄色褡裢我的心稍微安静了一点。

穿过一片黑松林,车子停在了雾气昭昭的殡仪馆门口。打开车门阴气让我打了一个冷战,食指中指并在一起,用力搓了搓脑门,这是人之阳气最盛的地方,脑门发亮,阳气大旺。

“华晔,华晔,我在这里。”院子深处的一间屋子门口有点亮光,是李飞站在那里对着我挥手。

“头顶佛世尊口念观世音胸前李老君身后真武神左有青龙将右有白虎跟弟子来到此奉请护法神,”念完了护身咒,以意引气,气归丹田,举起桃木剑,说了一声开天眼,顺着小路往殡仪馆里面走去。

隐隐约约,朦朦胧胧,黑暗之中,诸多的魂魄飘在我身边。

没走几步,阴魂把我围在了中间寸步难移。随身掏出一张摄邪符箓,刷的一声点燃,几张黄表纸撒下“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悬空大圣,霹雳轰轰,朝天五岳,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斩汝魂,急急如律令。”逆我者破魂,手中的桃木剑幻化成一条青龙,奔腾在我前面。

穿过停尸间,才能到了李飞的小屋跟前,一步迈进殡仪馆的停尸间,身体失去了平衡差一点摔倒在湿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好重的阴气。”嘴里嘀咕了一句眼睛扫了一下周围,几张银色的不锈钢停尸床摆在了那里,墙的周围是嗡嗡作响的冰柜,绿色跳动着的数字在诉说着一条条逝去的生命。半空中飘着的魂魄惧怕我手中的桃木剑,我进一步,那些魂魄就退后一步,紧走了几步就到了李飞的眼前。

“华晔,你赶紧去看看吧,我老婆她,她…。”着急中李飞口吃了起来,只好用手指了指屋里。

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休息室,里面门框上悬棺着一个蓝色的牌子《化妆间》李飞拍了一下胸口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送过来一个车祸的死者,正巧是李飞的老婆值班,为了明天一早能火化尸体,他老婆决定连夜给尸体梳妆打扮。没想到等李飞过来接老婆下班的时候才发现化妆间的门打不开了,里面只听到细微的呻吟声。

顾不上再多听一句,我上前一步握住了化妆间的那把不锈钢防盗锁,哎呀一声,猝不及防的凉意让我的手臂变得僵直,耳边响起了女人的啼哭之声。

第二十二章:接生阴胎

李飞有些着急,拼命地用手敲打着化妆间的防盗门“老婆,我是李飞啊,你倒是出个声啊。”

“鬼挡门”我观察了两眼防盗门上的尸气,从褡裢里面找出了杀鬼符箓。李飞你躲开一点,“天门动,地门开,千里童子拘魂来。吾奉魔灵道祖师律令摄”话到此处,甩手一串五帝铜钱贴在了殡仪馆化妆间的防盗门上面,腾起了几股青烟。

“五行三界,八卦斩鬼”阳世无所居,地府界门开。各行各道,各归各位。燃起几张黄表纸撒在空中,桃木剑放出了一道红光,抬眼看去,几道黑影仓惶间消失在门口。

吱——嘎,门慢慢的打开了一道缝隙。周围散发出一些阴气。顺着啼哭声看去,一个孕妇依靠在墙角,身边被黑气环绕。

“阴走阴,阳走阳,魑魅魍魉,还不退去。”向天空扬了一把冥钱,拿起手中的铃铛,我摇了三下,雾去人清。

李飞上前抱住了他老婆“老婆。你怎么啦?”

“大概我要生啦。”孕妇的气息弱到刚刚能听见呼吸声。

瞟了一眼李飞的老婆。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天不见,肚子就像十月怀胎一样。短裙下面的地面上,堆积着一滩黑血。

“老婆,我送你去医院。”说完话,李飞弯腰就要抱起自己的老婆。

“别动她。”瞟了一眼,孕妇的大腿根又有一些黑色的液体流出,我拽住了李飞的胳膊“现在已经来不及啦。”

“华晔,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老婆死在这个鬼地方吧。”孕妇发出痛苦的惨叫声。看了一下腕表,接近半夜12点钟了,房间里面的秽气越来越重。

“李飞你沉住气听我说。”掏出朱砂笔,围住三个人,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地面上隐隐的红光泛起。

耳边响起了孤魂野鬼的叫魂声。轻出了一口气“你老婆怀的是阴胎,本来也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可是她的工作接触的尸气,阴气太重,加速了婴儿的生长,五个月跟平常怀孕十月,已经没有区别了。”

李飞直愣愣的看着我。“现在只有你能救她?”跺了跺脚李飞说道“我应该怎么救她?”

“让孩子生出来,只有让阴胎出生,才能救下你老婆的命。”看着还在犹豫的李飞我加重的语气“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必须这么做。”

咬了咬牙,看着李飞点了一下头,我拿过了一个铝盆。“记住,不能让胎儿接触到地面。那样会增加他身上的阴气。”

李飞也找了一床被单盖在他老婆的下身。护心咒贴在孕妇的胸口,额头和双肩各贴了一张固阳的符箓,“五雷三千将,雷霆八万兵,邪鬼化灰尘,扫尽阴魂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朱砂的符箓刚要落在女人隆起的腹部上面,唰的一声,我手中的符箓化成了一团灰烬。

怨气顺着手臂差一点到了自己的胸口,退了半步“好厉害的阴胎。”啪的一声轻响,孕妇的肚子已将涨开了上衣。一股怨气幻化成的婴儿悬在女人的肚皮之上,冥音中传来了哭声。

到了此刻已经别无退路,铺下一张黄表纸,左手摇动铜铃铛,右手食指伸进自己的嘴里,牙齿用力的咬下去,舌尖一股咸味,带着手指上面的鲜血心无旁骛,一气呵成。一张太上北极第一神符作成。

“辟尸灭魔,去除邪精。”一团金黄色光芒跟随着我的手缓缓落在了孕妇的肚子上面。“生啦,生啦。”一阵干嚎之后,李飞在她老婆双腿之间喊了一声。

念完了止血咒我接过了李飞递过来的铝盆。带着黑血的紫红色肉团在铝盆中慢慢的蠕动,腥臭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里面,哗啦啦,阴风吹起了桌子上面的瓶瓶罐罐。鬼魅之气在盆中飘散。

一张固阴的符箓贴在上面,结了一个手印,我才放心的对李飞说道“这个阴胎不能留在阳间,要把他超度了,以免留下后患。”没等我说完,李飞怨恨的说道“我把它送进焚尸炉里面超度了吧。让它折磨了我老婆几个月,也算一报还一报。”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用一块白布蒙在了铝盆上面,我陪着李飞到了焚尸间,半夜的焚尸间显得空旷阴森,侧耳听去,一片鬼魂的哀鸣声。哗啦哗啦——钢制的传送带转动起来,带着铝盆送到了焚尸炉的炉膛中。

李飞按下绿色的按钮,焚尸炉的顶部撒下一片暗褐色的柴油,空中橘红色的光,耀眼的闪了一下,爆燃之后,焚尸炉内一片火光。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焚化一具肉体,说不上震撼,内心还是有些波动。

婴儿上面的符箓炼化成一道金光,包裹着一团黑气,顺着风道升到了烟囱里面。自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李飞的老婆有气无力的躺在宿舍里面的床上,眼里喊着泪花“我知道,那是一个怪物,可是大小也是一条性命啊。”劝了几句,我拉着李飞走出了屋门“李飞,你最好还是让她换个工作,阴气太重对女孩子不好。”

李飞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华晔,现在找工作不容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在想想办法。”发动了车子,我又叫住了李飞“这是一张平安符,把她送给你老婆,挂在身上可以百鬼不侵。”

车子驶出了殡仪馆,我回头望去,在烟囱顶部的雾气中仿佛有一个婴儿在对着我招手,打了一个尿颤,尿意涌上心头。

到了古董店的门口,停下车,用桃木剑浑身上下拍打了一遍,去了阴气。才推门而入。

我是被一股香气吸引才睁开了睡眼。“华晔起来吃饭啦,我做的煎蛋。吃完饭我们好回老家。”夏小雪的这句话提醒了我,一个骨碌爬起来。

“小雪,一会儿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带回去送你两边的老人。”

“我听你的。”夏小雪在厨房回了一句。管青青闹了半天,看我和夏小雪都不同意她跟着回老家,只好灰溜溜的上幼儿园去了。

到了村口看着身边楚楚动人的夏小雪,按了按手中的汽车喇叭,内心中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老妈,我回来啦。”拉开车门看着老妈吃惊的样子,夏小雪羞怯怯的叫了一声婶子。费了半天的口舌我才和老爸老妈解释明白买车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老妈由衷的说了一句“儿子,你长大啦,不用老妈操心了。”

看着我和小雪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小雪的母亲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华晔,华晔。”我听出来这是田鸿涛在门口喊我“涛子,你怎么找过来啦?”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你干妈知道你回来了,让我来请你吃饭,今个儿我家新房上梁。”我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么巧,回家一趟就遇到喜事。”

看着小雪想跟着我,她妈一把拉住了她“小雪,村里有人家上梁是不允许女孩子到场的,待在家里那也别去。”

“小雪你在家陪着你妈吧,我去去就来。”在夏小雪的手背上抚摸了一下,拿起不离身的褡裢才和田鸿涛出了院门。

第二十三章:上梁大吉

从古到今在农村都有“屋顶没梁,六畜不旺”一说。

新屋上梁在我们这里也是一个大日子,老人们都认为只有屋顶的大梁安得平稳,安的热闹,这一家往后的日子才能兴家旺业福寿绵长。

我走进田鸿涛家的新房,木匠师傅已经准备好了上梁的一切东西,放在地上的大梁中间贴着红纸金字《上梁大吉》,大梁的两头用彩绸扎上了两朵大红花,墙壁和门框上面贴满了《吉星高照,福地呈祥,紫微绕梁》等一些贺词。

干爸蹲在大梁跟前笑呵呵的和几个木匠师傅拉着呱,看见我进了门,举起了手中的烟袋杆“华晔,一会陪干爸给师傅们敬酒。”

我应了一声站在了旁边。

正午已到,农村的上梁仪式正式开始。随着一位长者喊了一声吉时已到,田洪涛的父亲站起身双手作了一个罗圈揖开口说道“良辰宅兴旺,财宝进家堂,吉时上大梁,儿孙富贵昌。”

走到摆好的供桌前面,一杯酒敬天,一杯酒祭地,燃上三炷香,往房屋的四角撒上了五谷杂粮。

木匠师傅举起一杯白酒言道“一杯酒敬梁头,主家洪福起高楼,,王母娘娘献蟠桃,一对金花在两头,二杯酒敬梁尾,子孙万代身金贵,锦绣前程无穷尽,龙虎榜上占花魁。三杯酒敬梁中,主家地上有黄清,金银满地造房子,先造园居后造厅。”说完,也走到供桌前焚香三柱。

瓦匠师傅,擦了擦手上的泥浆嘴里念道“日出东方一点红,主翁请在华堂中。金盆玉杯聚八仙,富贵荣华万万年。”说到这里,拿起一杯酒走到供桌前“头杯酒要敬天,风调雨顺太平年,在杯酒要敬地,地使阴阳百草齐,莫杯酒敬神仙,紫微星从云头过,上梁时辰无差错。”

炮响——起梁,颤悠悠的一句长音,我堵住了耳朵,一时间鞭炮齐鸣,两根红绳拉住了大梁的两头稳稳地上到了房顶。

正当大家准备要撒糖祈福,一阵狂风夹杂着尘土平地吹了过来,众人都迷上了眼睛,两朵红色的绸花在空中打着旋转,咔吧一声,大梁从中间断裂开来,轰,落在了屋子中间的沙土地上,腾起了一阵烟雾。

干爸一个趔趄,差一点坐在地上,幸好我在旁边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屋顶和下面的人都捏呆呆的发愣,“造孽啊,造孽啊。”田洪涛的父亲顿足捶胸。后面的几位老人丢下了一句“凶宅之兆”都急匆匆的走了。

田鸿涛脸上也布满了阴霾,“华晔,真邪了门啦,你赶紧想个法子吧?”现在也只有我挺身而出了。

围着房子的外墙转了一圈,站在了大门口的位置,起罗盘,转动内盘,看着飘忽不定的指针,摇了摇头。“涛子你过来一下。”大概是看着我的脸上没有笑意,田鸿涛拽了一下我的衣袖,走到了墙角处“华晔,你说吧,就是房屋的那个地方出了问题。”

指着大门前的两条斜着街道“涛子,你家的房子正好建在两条斜路的交叉路口,这叫剪刀煞。”

“这个严重吗?”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你自己仔细看看你家的宅基地,前宽后尖,成了一个倒三角,大门开在倒三角形的正中间,在风水上这叫火星拖尾,是一种厉害的煞气,对家里人大凶。”

田鸿涛瞪着眼说道“这五间大瓦房可是你干爸给我结婚用的,华晔,你可别让我娶不上媳妇啊。”

我苦笑了几声,抬手指着街对面“涛子你看对面的水泥电线杆是不是正对着你家的大门?”眯上一只眼睛田鸿涛瞅了一下。

“这叫穿心砂,难怪大梁会断裂。”我嘴里叨叨着蹲在了地上。

“华晔,走,跟干妈回家吃饭。”田鸿涛的母亲抹了一把眼泪。

看着抱着脑袋也蹲在地上不说话的田鸿涛上前我就踢了一脚“涛子,不用愁眉苦脸的,让我想个周全的办法再说。”

一家人坐在炕上守着饭桌都没说话,“干妈,您老这房子准备让涛子去住?”得到了确定的意见,我问清楚了田鸿涛的生日,掐指算了一下,“干妈,干爸,三天之后是月满之日,我们晚上子时上梁,一定会万事大吉,福运寿满。”

“半夜上梁?”干妈还是有点不放心“华晔,你想的法子能管用吗?”本来想跟两位老人解释一下原因,张了半天嘴无从说起就说了一句“干妈,干爸,放心吧,保证让涛子风风光光的住上大瓦房。”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为了照顾管青青,我只好让小雪当天就回到了城里。

农村的晚上吃了晚饭大街上就很少有行人了,干爸找了几个亲戚又打造了一根新大梁放在了屋子的中央。

田鸿涛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随时随地的跟在我身后。走到门口对面的水泥电线杆的底下,我让他往下挖了一个三尺深的小洞口,一块红布,一块白玉的观音,念完了开光咒,用朱砂笔在观音的额头点了三下,白玉观音能吸收穿心煞的煞气,但是必须用朱砂开光才有效果。

用红布包裹之后外面贴上破煞的符箓,让田鸿涛埋在了电线杆的下面。回到了门口,干妈递过来在寺庙买来的一对铜麒麟,剪刀煞我还没想好完全的破解之法,为了应急先买了一对麒麟埋在门口台阶的两边,形成一个冲煞局,等上完了大梁在想一个万全之策。

看了一下腕表将近半夜一点中了。此刻是子丑交汇,田鸿涛抱来了一只大公鸡“涛子抱着公鸡跟在我身后。破煞就靠它啦”

立起手中的桃木剑,开口念道“吉时已到,安居适宜,凶神退位,恶煞藏匿,皇天一表,紫气东来。”一阵微风吹过,“风来赐福。”弯下腰在每间房的门口插上一柱檀香。转完了五间屋子,回到正房。

起罗盘,开天眼,一条虚龙奔腾而出,落在了大梁的中间,暗念了一声“立”,龙神缠绕在大梁之上,龙头高高昂起。

“涛子歃血点梁。”田鸿涛被我拽住了两根手指,隔空虚点了两下,鲜血点在了龙头上。两块红布挂在大梁的两头,一张镇宅符箓在屋子中点燃。燃放两个二踢脚,黑夜中爆竹声传出去很远。看着大梁落在了墙头上面,我让涛子爬上梯子在大梁的底部贴了一张平安符。做完这一切,耳边公鸡打鸣,天亮了。

第二十四章:18层地狱

回到古董店,夏小雪恬静的独自坐在柜台里面想着事情,我有点不好意思“小雪,这次因为涛子家的事情,没给你家下聘礼,要不明天我们再回去一趟?”

夏小雪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戳在我的脑门上面“只要你对我好,啥时候下聘礼都行。”我舔着脸笑嘻嘻的靠了过去,没等到彼此的热唇粘合在一起兜里的手里震动了起来。“华晔,救救我。”

听出是孔夫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心中的綺念完全的消失了“孔夫子,你这是在哪里给我打电话?”

临海,这是南方的一个滨海小镇,人口不多,却也是繁华热闹。走出了火车站,按照孔夫子给我的地址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抬头看了一下眼前的摩天大厦,没细数,看样子也有二十几层高。按下了18层的电梯号码,轰的一声,我没感觉到电梯在上升,反倒是有一种钻入地下的感受。

叮当,清脆的铃声想过,电梯门大开,踏出一步,“好冷啊。”初秋的南方应该还是有些炙热,但是到了孔夫子居住的18楼反倒是多了一些冬天的感觉。后背嗖嗖的冒着凉气,嘀咕了一句“有古怪。”

啪啪啪,看准了房号抬手敲门“夫子,我是华晔,开门。”一阵咳嗽声过后,“进来吧,门没有锁。”声音没有了小伙子应有的十足中气。

推门而入,腐臭的气味让我捂住了鼻子。大白天房间中漆黑一片,就好像是一具入土的棺材一样。一个黑影蜷缩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

“夫子,大白天屋里还拉着窗帘干啥?”三步两步走到窗前,哗啦一声耀眼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顷刻间屋里多了几分生气。

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影我有点吃惊,这还是跟我一起读过中专爱说爱笑的孔夫子吗?

躺在床上的孔夫子,脸色煞白,双目紧闭,头发像乱草一样盖在头顶,一床大棉被把自己的身体捂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喉头在蠕动着,我还以为是一具尸体摆在那里。

“华晔,你赶来啦,你再不来就看见兄弟我啦。”说着话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孔夫子啥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怎么娘们唧唧的。”靠在床头我拍了一下披在他身上的棉被。

“说说吧你怎么会在这个破地方?”一根香烟递给了孔夫子,其实我不想抽烟,只是感觉这个屋里阴气太重,所以才让烟火驱赶一下阴气和恶心的味道。

抽了几口香烟,孔夫子这才有点精神“华晔,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挪了挪身子孔夫子抬了抬头这才说起了缘由。

孔夫子是奉了他老爸的命令来到临海这个小县城,因为这里有他们家族的一个食品加工厂,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住在这里?”孔夫子白了我一眼“还不是这里的房租便宜吗。再说了18多吉利,意思要发财啊。”

“18楼,我看是阴间的18层地狱。”站起身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屋里倒是很干净,提了提鼻子淡淡的香水味道,“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孔夫子一脸的哭像,看着我死盯着他知道撒谎也混不过去了这才喏喏的说道“来到临海没几天觉得一个人郁闷,就在一个深夜去了一趟附近的酒吧,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面遇到了美丽的酒吧女郎,名字很好听,叫韵寒,然后就…。”

“做了一次也不会变成这样吧,你这个症状明显的是精气流失的太多,伤了肝肾。不用把脉我也能看出来”我瞥了一下嘴,静等着孔夫子的回答。

搓了一把脸“华晔,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春梦,天天和那个女郎在梦里啪啪,所以才变成这样。”呼的一声掀开了被子,呲啦,扒下了孔夫子的内裤。虽然他的双手捂住了双腿之间的小弟弟,但是两个大腿根的内侧到小弟弟跟前一片漆黑,如同黑又亮的鞋油一般。

伸手要探试一下三角地带的情况,孔夫子乞求道“华晔别动大腿根,那里面酸疼。”

“恭喜你,夫子老弟,你是被女鬼上身,这叫鬼压床,夜夜欢歌,日日春宵。早晚会被吸干你的阳气变成僵尸。”听了我说的话,孔夫子差一点滚下床。

“华晔,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心里一乐,“我千里迢迢的过来,不就是为了救你吗。”

随着一声躺下,孔夫子被我仰面朝天按到了床上,一张固精灵符贴在丹田,右手从褡裢里面摸出小小的银杯,双指夹住去阴咒的符箓“夫子千万别出声。”一道明火,去阴咒焚化在银杯。,

“天罡大圣神,离邪大法王。吾奉天尊令,碎开酆都门。去阴还原,固精壮阳。”说罢滚烫的银杯倒扣,游走在孔夫子的双腿的之间。黑烟冒出,烤肉的味道飘在空气中。孔夫子咬住嘴唇,浑身大汗。出了房门,起罗盘,果然是十八层地狱,孔夫子的房门就在鬼门的位置。

“乾坤一气,常杜五逆,运闭旁关,洒扫净室,点燃一炷香,放在床头,一张避鬼的符箓贴在床尾。“走吧夫子,这会儿我饿了,你还不请我吃饭?”看着脸色有些红晕的孔夫子,我放下褡裢走到了门口。

楼下临街处有一个小酒馆,点了几个清淡的南方菜,来了一壶花雕酒。恢复了生龙活虎样子的孔夫子吃的津津有味。

“夫子,你今天晚上再有女鬼来找你不害怕了吗。”

吱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嘴里嘟囔着“这不是有你在这里吗,我还怕个球,再来了女鬼,你就收伏她。”

看着窗外的行人我心里暗自说了四个字“你心真大。”

酒足饭饱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孔夫子,领我去一趟你说的那个酒吧呗。”

“华晔,你也想去找个姑娘乐呵一下,我奉劝你还是小心一点,别像我一样。”

我赶紧挡住了孔夫子的话头“我是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的神魂颠倒。”

从小酒馆出来步行了一段距离,在一条幽静的林荫路尽头看见了一个规模不大的酒吧。

我和孔夫子推门而入,没到营业时间,酒吧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保安坐在了吧台的一角“现在不营业,下午4点钟再来吧。”保安头不开,眼不睁扔了一句话。

“我们是来找人的。”孔夫子递上一支烟。“这位先生,你找那个小姐?”保安把香烟夹在耳朵边上,笑嘻嘻的问道。

“你们这里有个叫韵寒的小姐?,我们就找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我开口说道。

哗啦一阵,保安从凳子上差一点坐到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韵寒,她,她已经死啦,今天是她的周年忌日,酒吧的小姐妹都到墓地祭拜去了。”

幸好我在孔夫子的背后扶了一把,要不他肯定是跪趴在地上了。“她是怎么死的?”我又追问了一句。保安瞅了我一眼“听说是在晚上下班之后坐电梯失事摔死的。”

孔夫子揉了揉鼻子“那个韵寒小姐活着的时候住在什么地方,我是她老乡想去看看?”保安想了半天说出了一个大厦的名字,看着孔夫子的双腿在不规律的抖动,我玩笑了一句“不会是夫子你住的那个大厦吧。”

第二十五章:阴阳夫妻

孔夫子咬牙切齿的样子就说明不幸被我言中了。保安又絮絮叨叨了讲了一下关于韵寒的一些事情。

原来,韵寒生前和男友就租住在现在孔夫子的这个房间。韵寒死后,男友也随后不见了,丧事还是酒吧里面几个小姐妹凑钱给置办的。

回到了大厦的楼下,孔夫子死活不肯再上去了“华晔,我们还是去别的酒店住吧,我可不想在搭上自己的小命。”

“夫子,你现在已经被女鬼上过身了,无论天崖海角,你都跑不了。”

孔夫子一脸的苦相“华晔,这次兄弟可真求你啦,说什么你也要帮我度过这一关。”

“走吧,上楼再说。”我把孔夫子拖进了房间。无聊的电视剧在深夜越看越瞌睡。孔夫子脑袋上面顶着厚重的棉被坐在床上,“华晔,你说今晚韵寒回来吗?”

我躺在另外一张床上,扫了一眼手表“夫子,不用担心,快来啦。”孔夫子裹了裹棉被的四角“要不你自己在屋里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

把脑袋靠在床头“夫子,已经晚啦,她来了。”说完这句话,耳边响起了脚步声。吱呀,房门轻微的响了一声。一个俏丽的身影飘了进来。“夫子,我来啦。”随着娇媚的声音坐到了孔夫子的身旁。

如果是前几天孔夫子早就上下其手,不亦悦乎了。今天他把头藏进了棉被里面一声不吭。大概是发现了屋里的气氛有些一样,韵寒一只手搭在棉被上,眼睛在屋里瞟了一遍“夫子,你这里有客人啊。”对着我盈盈一笑扭头说道。

我心里打了一个突突,这一笑说不上千娇百媚,也是风情万种,我这才明了孔夫子夜夜春宵的原因。

“你离我远一点,不要过来。你是女鬼。”韵寒的身体顿了一下。

“夫子你瞎说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陪在你身边吗,干嘛说我是女鬼呢?”

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孔夫子龟缩在墙角“华晔,赶紧出手,把女鬼敢走。别让她在祸害我啦。”

本来我还想在看一出春宫戏,瞧见韵寒看着我阴狠的目光,无奈的起身。“韵寒姑娘,自古以来人鬼两途,你就不要再来打扰孔夫子啦。”客气的说完这句话,静等着韵寒的回音。

“原来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好事。”说着话,韵寒的眼睛里面冒出了两道绿光。“我要和他做一个阴阳的夫妻。”韵寒飘在空中,一只手慢慢的伸向棉被中的孔夫子。

一块红布裹在驱鬼符箓中被我稳稳的投置在孔夫子的胸口,烟雾冒起,尖叫一声,韵寒及时收回了手臂,退到了床边。

阴阳两路,人鬼殊途,说着话,桃木剑挑上杀鬼符,刺向韵寒。嘴里念道“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一团黑气夹杂着阴风扑面而来,桃木剑横在手中,单手结了一个五雷手印,暴喝一声。阴邪鬼魅,剑斩不留情。一阵青烟腾起,韵寒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手中的桃木剑往她身上压下去,耳边是诅咒声,眼看着韵寒踉跄了几下,趴在了地上,刚要念起摄魂咒,孔夫子探出了脑袋“华晔,我看就放过她吧。”

手里的符箓停在半空中,“夫子,饶了她,你的小命就没啦。”孔夫子不在说话,我正在犹豫,韵寒的身子化作一缕青烟没了踪影。

“都怨我。”举着胸口的红布,孔夫子钻出了棉被。“你留在屋里,不要走动。”拎起褡裢端着半碗大米我出门上了电梯。反手在门口贴了一张镇凶宅灵异符。

韵寒是电梯失速坠楼而亡,阴魂就会停留在电梯里面。一炷香,几叠冥钱,焚化在电梯的轿厢中,招魂幡插在半碗大米上面。“吾将祖师令,酆都寻韵寒,速速现身,急急如律冷。”电梯的四面贴上封魂符箓,结个一个引字决的手印。

一阵阴风,焚烧后的灰烬在电梯中成了一个旋涡,韵寒披头散发出现在旋涡的中间怨毒的说道“你还想怎么样?”

“送你应该去的地方。”摆了一下手中的桃木剑我不急不躁的说了一声。“做梦,我要和他结成夫妻。”韵寒指了一下孔夫子的房间。

“那就问问上天好啦。”我知道多说无益,从褡裢里面摸出一张通天灵符,夹在指缝中间,说了声“起神坛。”扬手把通天灵符抛在半空。“上苍有眼,冥慧洞清。灭罪消衍,一如诰命。”轰的一声,通天灵符无火自燃,化成一道金光。

冥音响起,瞅了一眼韵寒,我侧耳听到“韵寒死于非命,怨气久聚不散,今又心存恶念,难入轮回,打入九幽地狱,咎由自取。”“我不甘心。”凄厉的说完,身形往电梯外飘去。

桃木剑化作一只笔,手走龙蛇,一个大大的敕字悬空,四周的封魂符变成了一道道的绳索。“上天有令,汝敢不从。”电梯一阵剧烈的摇晃。

韵寒怨毒的盯了我一眼,嘭的一声,轿厢的顶棚爆裂,咻,她消失在黑暗的天井中。

这是一处公墓,韵寒去世后几个小姐妹就把她安葬在这里。早上我陪着孔夫子又去了一趟酒吧,问清楚了韵寒男朋友的名字和生日才打车来到了这里。

踏进公墓的大门,孔夫子打了一个寒战,“华晔,这地方怎么和冰窖一样。”用红线系住一串五帝钱挂在他的脖子上。“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阳气不足,到了这会阴之地就会感觉冷。”

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韵寒的墓碑,一张秀气的照片镶嵌在墓碑的上面。孔夫子买了一些金银元宝,放在墓前焚烧了起来。看着他嘴里在低声的嘀咕着一些话语,我知趣的转过身,后退了几步。

看着他鞠完三个躬拔腿要走,我开口说道“夫子,把你的上衣脱下来。”一张黄表纸用朱砂写上韵寒男朋友的名字和生日,贴在了孔夫子上衣的背后,“把你的男友送到你跟前,这样你就不用再牵挂别的男人啦,安心在九幽地狱受苦吧。”借着地上的余火,把衣服焚化在韵寒的墓前。

“夫子,这段孽缘就结束啦,她以后也不会来打扰你啦。”

我拍了拍手中的灰尘慢步往公墓外边走去。看着孔夫子站在韵寒的照片前面依依不舍的样子。我调侃了一句“要不你留下来和她做了阴阳夫妻过上百年。”蹭的一声,孔夫子跟兔子一样蹿出了公墓的大门。

第二十六章:熟女家的风水

夏小雪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的手机,因为是云梦琪来的电话。

悦耳的笑声让我脑海中出现了她丰满的身姿,舌尖舔了一下上嘴唇,瞅了夏小雪一眼,很快在脑海中把两个人做了一个比较。一个成熟干练,另一个青春靓丽,想到此处,小腹一热,一股热气升腾了起来。

调整了一下坐姿,掩盖一下两腿之间的细微变化。随后答应了云梦琪的要求。“小雪我去一趟大唐集团,云总找我有事。”

夏小雪掩盖住了自己的失落“你去吧,我一会儿自己接青青回家,等你回来吃完饭。”

看了一眼腕表“小雪,我很快就回来。”快到下班时间了,大唐集团的电梯边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决定还是走楼梯去到云梦琪的办公室。心情不错哼着小曲走进了楼梯间。

没有窗户的楼梯间显得有些昏暗,几分钟就到了云梦琪办公室的楼道出口,低沉的说话声让我收住了脚步。“美女,交了个朋友吧,”一声尖叫过后就是一阵呜咽声,贴住楼道的墙壁,我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瞄了过去。

“想要活命就闭嘴,”我看见了两个男人围住了一个女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了女人的胸口。“看样子是想劫色。”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屏住了呼吸我沿着台阶往上走了几步,也许两个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女人的身上,他们并没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其中一个男人在女人的脸上摸了一把“美女听哥哥的话,跟我做个欢喜冤家。”说完话,就想动手去脱下美女的衣服。

“你们想干什么,求求你们放了我,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软弱的女声。

“哈哈,美女金钱我都想要。”匕首随着美女上下起伏的胸部发出瘆人的光芒。

“快点自己动手把衣服脱掉”男子推了推手上的匕首“美女在不主动一点脱衣服,你的脸上就会多出了几个血窟窿。”

低低的抽泣声从美女嘴里飘出来钻进我的耳朵里面。这声音好熟悉,自己在心里想了一下“是云梦琪,错不了真的是她。”胸中的热血沸腾了一下。“住手。”

暴喝了一声,闪电般我来到了两个男人的身后,一个侧鞭腿踢飞了匕首,巨大的力量让猝不及防的男人一个趔趄倒在了墙角下。同时伸手扣住了另一个人的手腕,一个扫堂腿,紧接着单臂用力,一个擒拿术,结结实实的把另外一个男人按在了大理石的台阶上面。

“大白天就想强暴良家妇女,奶奶的你们眼里还有王法没有。”我的话音刚落下,哭声就响了起来。

“云总,你先别哭,赶紧报警吧。”我瞅了一眼还在擦拭眼泪的云梦琪说道。

慌乱的脚步声,几个保安冲了进来,“总经理,你受惊啦。”一片安慰声中,我看着保安把两个小混混拉出了楼梯,一股香风扑到跟前“华晔,谢谢你。”没等云梦琪说完我抢了一句,“你怎么会在楼道里面啊。”

“还不是为了见你,人家等电梯有些着急,就想走楼梯下去,没想到遇到了坏人。”听完这话,我楞在哪里。

“走吧,到我办公室,我有事求你。”

细细的抿了一口秘书送上来的咖啡我问道“云总找我到底有啥事情?”

云梦琪盯住我“华晔,我上次说了呀,让你叫我梦琪就行啦,你不是答应过吗。”有点不好意思我涨红了脸,“云总,这样真的不太好吧。”

撅起了嘴巴,云梦琪一副天真少女的样子,“说话算话。”我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华晔,过几天我要去北方出差谈一个开发项目,你能陪我吗?”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请求,还没来得及回答,云梦琪娇笑着说道“不着急,你可以考虑一下,现在你先送我回家。”

说实话,我本想拒绝的,因为答应了夏小雪要回家吃饭,可是看到了被歹徒匕首割破衣服露出的粉色蕾丝内衣,流鼻血的冲动让我答应了下来。

“亲娘啊,真没出息。”我在心里嘀咕了自己一句,不过这样也好,多了一个跟美女接近的机会。

下去开车的时候跟夏小雪请了一个假,手机里面夏小雪淡淡的回了一句“早点回来,我等你。”

脱去了职业装,云梦琪换上了浅绿色的旗袍,胸口一朵富贵牡丹,显得身材凹凸有致,,一路上我都听从她的指挥,转过了一条幽静的马路来到了一片独栋的别墅跟前。

“我的家就在哪里。”宋伊娜侧过身子用手指指着前面灰色的小楼说道。

“你不回你老爸那里吗?”“为了工作方便我一般住在这里,”饱满的胸部差一点就贴到了我的身上,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车子无声的滑进了地下车库,我陪着云梦琪走过了不长的通道,打开防火门,就来到了一楼的客厅。

“华晔,给我看看家里的风水。”换上了拖鞋,云梦琪毫无顾忌的拉住了我的手“那我就不客气啦,说道难听你可别嫌弃。”

虽然没拿罗盘,但是我扫了一眼,还真的看出了一些风水上的问题。指着客厅边上的鞋柜我开了腔“梦琪,家里鞋柜不要放太多的旧鞋,长时间不穿的要经过阳光暴晒后收拾起来。”

“为什么呀?”云梦琪歪着脑袋问道。

“这是因为,旧鞋走在路上沾染了很多的阴气和邪气,家里旧鞋太多会有霉运的,再说了对身体也会不好。”

“我记下啦。”再往客厅里面看去花花草草的都摆放在墙边,“梦琪,家里花草不宜太多,特别不能养这些松类的植物,和仙人掌,仙人球之类的东西。因为阴气太重,容易招惹口舌是非。”

云梦琪像小孩子一样重重的点点头。“华晔你等等我去换件衣服。”衣帽间位于客厅的一角,等云梦琪出来我只是瞟了一眼“梦琪,衣帽间的衣服摆放的一定要有条理,不能凌乱,否则对财运不好,日后难免破财。”

云梦琪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华晔,你说的好有道理,再到卧室去看看吧。”“这恐怕不妥,女孩子的私密空间,我还是不看为好。”

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冠冕堂皇的说道。“怕啥,我这里面也没有老虎,还能把你吃啦。”

我没想到云梦琪的卧室是少女般的粉色系,吞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屋里摆放着电脑和音响说道“屋里不宜放很多的家电,电器属火,卧室太多的电器就成了火宅,对健康有害。”

云梦琪麻利的拔下电插销“我说最近一段时间睡眠质量不好,原来是它的原因啊。”

我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穿衣镜呢,切记不能对着床头,镜子是具有反光作用,对着床头会把一些煞气折返到自己身上。”云梦琪满脸的崇拜像一个小尾巴跟在我的身后。

“你自己住,房间的面积有点大,风水之气容易消散,阳气不足。”没等我说完这句话,云梦琪嗔怪的嘟囔了一句“你以后常来,家里人多阳气不就旺了吗。”

嘿嘿一乐。“好啦我们去吃饭吧。”

“在家吃?”我巡视了一下冰凉的厨房。“我哪里会做饭啊,我们出去吃就在对面。”

回到古董店的时候,夏小雪还没睡下,内心斗争了一番还是决定把要陪云梦琪出差的事情说出来。

夏小雪看着我,嘴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睛里面是淡淡的温馨“华晔,你去吧,咱家的古董店有我放心吧。”

第二十七章:万蛇之窟

站在机场的出口放眼望去,东北的秋天,天高气爽,风轻云淡。

“走吧,华晔,宾馆已经都定好啦。”大唐集团办事处的轿车停在了我和云梦琪的跟前。

一路上办事处的主任给云梦琪介绍着度假村的开发情况,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手里攥着褡裢,看着飞速闪过的景色。

宾馆就在大唐集团开发度假村的山脚下,推开门我先走进了房间,因为宾馆的房间住的人很多,难免会有一些晦气和灵体在里面,所以阳气旺盛的男人先进去房间会冲走一些杂质。在每个角落转了一圈,才把行李推进门,最后才让云梦琪进屋。

“你都成了我的贴身保镖啦。”云梦琪坐在床边笑道。“我是男人,保护女人是我的职责。”说完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梦琪,我先去洗个澡,有什么事情在叫我。”

在房间里面休息了一会,看着天色暗了下来,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才起身去云梦琪的房间敲了敲门。“进来吧。”云梦琪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梦琪我是想问问你明天行程怎样安排的。”看着靠在窗前吹着湿漉漉头发的她,我编了一个理由。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电视的光亮,和外面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斑斓霓虹灯的色彩。大概是刚刚洗完热水澡。宽松的浴袍简单的系了一下腰间的布带,从胸前的缝隙中能看出白皙娇嫩的皮肤,饱满的前胸顶起了浴袍上面的几层褶皱,乌黑的长发在脑后随意的飘散着,一股诱人的体香钻入了我的鼻腔。

“明天你陪我去山上看看工程的进度,我要跟第三方谈判。”说起工作上的事情,云梦琪身上充满了干练之气。

点了点头“梦琪我们下去吃饭吧。”嫣然一笑“我也有点饿了。”说完话从窗户边上扭过了身子,穿着拖鞋从我身边经过往桌上的文件包伸手拿去。

湿润的双足没能支撑住丰满的身体,脚下一滑,身体踉跄了几下,往我怀里跌去。对于这等的美事我还真没有心理准备,自然的张开双臂,抱住了云梦琪性感的身体,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之上。透过浴袍我的手能感觉出带有弹性温热的皮肤,连续的打了几个喷嚏,长发无意间撩拨到我的鼻孔。

“你放开手。”云梦琪声音中带着颤抖。我松开了双手,刚要抬起身体,不想她挣脱了一下没有站起来,反倒是两个人的下半身再次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大腿根部一阵燥热,小弟弟迅速的站了起来。我能感受到来自沟壑中的一点热量。

这下就尴尬了,“流氓坏蛋。想吃白食啊。”云梦琪两只手按住了我的胸膛站起身。把能想到的坏话都说了出来。脸上布满了红润。眼睛中有泪花闪现。

我真是有点无奈了暗想“谁让我是男人的,我可是处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这句话我都不知道在应该说些什么了,一时间房间里面安静了许多。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被男人抱过。”低低的声音中带有些恨意。“我在外面等你换好衣服一起吃饭。”说完就像逃兵一样出了房间。

早晨是被一阵鸟鸣声惊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陪着云梦琪到了山上的度假区,矮胖的男人脸上挂着笑意“云总,欢迎指导工作。”

临近中午繁琐的检查工作终于结束了。看着云梦琪揉着双膝,我赶紧上前问了一句“怎么啦,腿疼?”一只手搭在我的后背上“没事,只是站久了腿有点麻。”

矮胖的男人跑过来“云总,山那边风景不错,我陪你们看看去。”顺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另一面山坡,万亩的黑松林被风吹过涛声一片。

呜嘠,呜嘠几只苍鹰在空中盘旋,耳边一阵动物的叫声,嗖嗖,一些小动物钻出了黑松林。“他们好可爱啊。”云梦琪笑弯了腰,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鸟飞兽散,阴气加重,这可不是好兆头,嘀咕了一句,耳边就听到从地下发出的火车鸣叫声,脚下一震摇晃“华晔,这是要地震吗?”云梦琪脸上变得苍白,没等我回答,嘭的一声,山摇地动,巨大的气浪把我们三个人抛向空中,狠狠地又摔倒了地上。

忍着晕头涨脑,我站起来扶住了云梦琪。“华晔,你后面,你后面是…”看着她呆滞恐怖的面容我扭过头。身后不远出现了一个深达数米的大坑,探头看去,一股血腥味道钻进鼻孔。

大坑的里面是各种的毒蛇,五颜六色的蛇身在根根白骨上面蠕动爬行,嘶嘶嘶,嘴里吐着红舌。成千上万条毒蛇汇聚在一起,像球一样的来回滚动。阳光照射下的大白天,几万道阴森的绿光盯着自己,我身上麻酥酥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深坑的两边寸草不生,空中一团黑气在深坑的上方涌起聚而不散。云梦琪抖动的身子靠在我身上。“华晔,我好怕。”

凝视了许久我嘴里吐出了几个字“这是万蛇之窟。此地大凶。”转过头“主任,以前这个山坡是用来干什么的?”矮胖的男人哭丧着脸“我只是听说,这个地方在几百年前的时候是一个古战场,战死过很多人。后来就变成了黑松林。”

我听完这话观察了一下,在深坑的边上还露着几件沾着绿绣的古兵器。“我说怎么这么大的怨气,原来这里是战场。”叨叨过后,我陷入了深思。

直到云梦琪拽着我的胳膊要动了几下,我才醒过神。“你们俩个都退后,这里阴气太重。”从褡裢里面掏出寻龙盘,在心里喝了一句“开天眼,起罗盘。”

寻龙盘的天池中腾起一条虚龙,呼啸着奔腾到了深坑的上方,一阵龙吟,黑气散尽,蛇窟中没了动静,万蛇俯首。

“主任找人买一些雄黄送过来。”转过身“梦琪,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办,先用雄黄镇住蛇窟,我再想个完全的办法。”

云梦琪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主意“华晔,你也要小心啊。”不到半个小时,工人送来了一些雄黄药粉,沿着蛇窟的边沿撒上一圈,罗盘中找到阴位,焚化了一道法咒“奉请冥天玉皇尊,天雷一响镇蛇身,过往神灵请止步,锁住阴魂送酆都。”桃木剑凌空写下了一个镇字。几道符箓用石块压在蛇窟的周边。

“梦琪,我们先回去,我还需要置办一些东西。”我又跟矮胖的主任交代了几句,才牵着云梦琪的手下了山。

第二十八章:怨念碑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师傅不在身边自己有些胆怯,看着我紧锁双眉,云梦琪轻声的说到“,你也不用太费神,实在不行,大唐集团就放弃这个度假村的开发。”

我摇了摇头,“这个项目大唐集团几千万的资金都投入在里面了,不能为了一个蛇窟而损失掉。办法总会有的。”安慰完了云梦琪我就拱进了自己的房间,盘坐在床上,使了一个五心朝天的心法,开始苦思冥想。

当云梦琪敲门叫我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想出了办法,把需要的东西给她一说,云梦琪眼睛中灵光闪现“谢谢你,华晔。”

随口说道“要怎么谢我?难不成要嫁给我吗?”低低的娇羞声音“只要你愿意就行。”心里一阵激动,差一点吻上了云梦琪的热唇。

隔了一天,矮胖的主任跑到了宾馆说了一声,一切都准备妥当。

我和云梦琪再次来到蛇窟的时候,在深坑的外边已经摆好了一张香案。从褡裢里面掏出令牌摆在香案中间。

令牌使用雷击过的枣木刻成,高三寸,宽二寸九分,上圆下方,以示天地。朱砂写成四个大字《五雷号令》。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手捧三炷香对着香案鞠躬拜下。九天之上,惟道独尊,万法之中,焚香为先,看着香火冉冉升起我朗声念道“十方肃静,琳琅振响。山岳吐云,河海静默。”

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大喝一声“开坛。”扬手,剑在空中,黄纸在头顶飞舞。“开坛之时,救苦救难万罪皆消。”说完,桃木下劈击中令牌。

“一击天清,二击地灵,三击人长寿,四击鬼灭形,五击乾元亨利贞。”几叠冥钱焚化在香案之前。起罗盘,一条虚龙立于内盘。

桃木剑再击令牌“奉茅山祖师之命,在恶灵之地摆下斫龙大阵,法台速显,急急如律令。”言罢单手托起寻龙盘,天上一团乌云挡住了阳光,九道光柱从寻龙盘的天池发出,光斑照射在蛇窟的边缘。

“鉴临,定落,星吮,坤殂,真仙,合仗,空榻,空虚,燧门。”一口气轻声念出九道光柱所指的九座法台。对着站在远处的几个人喊道“压符箓。”众人上前,一张张朱砂写成的镇压符箓放在了光斑的中间。

展开一块黄布,上面写下一道法咒,中间悬上一串五帝钱,用桃木剑的剑尖挑起,“吾奉天蓬敕,玄武开幽关。九洞镇法魔,天门除黑山。”随着话语,黄布系着五帝钱飘飘摇摇悬在了蛇窟的正中央。

回头瞟了一眼云梦琪和矮胖的主任,两个人看的目瞪口呆。

放下手中的桃木剑,拿起朱砂笔,大唐集团的几个保安送上来九个玉石雕刻的貔貅,念完开光咒,唰唰唰,鲜红的朱砂点到了貔貅的双目之上。

貔貅,又名天禄、辟邪、百解,共四个名字,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有辟邪镇宅的功效。用在斫龙大阵上作为镇台使用。

九座法台按照顺序焚烧了镇地符箓,一根红线连起九只貔貅的头颅,伊伊埋在蛇窟边缘的地下。蛇窟之中腾起了几道雾气,阴风吹过,悬在半空的五帝铜钱散出一片金光笼罩在蛇窟之上。发出哗??的响动。寂静的万蛇之窟开始涌动起来。

转回身对着矮胖的主任做了一个掩埋的手势,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几辆重型卡车,往蛇窟中倾倒了几车黄土。为了不伤害蛇窟之内的万条毒蛇,黄土是从远处的荒野中去掉石块挖掘而来,看着黄土腾起的烟尘,暗念了一句“百秽藏九地,诸魔伏搴林。”眨眼之间万蛇之窟变成了一片黄土地。

走罡步,起罗盘,在黄土地上找准了位置,张手对着空中说了一声“收。”黄布和五帝钱落入手中,一块披红的汉白玉无字石碑送到了我的脚下。虽然没有刻字,我内心却把它叫做怨念碑,是为蛇窟中的那些白骨所制,目的就是为了收集古战场那些死去勇士的冤魂和怨念。以防止怨气和煞气外泄出去。

仰头看了一下天空,乌云散去,碑座下放进去那块黄布和五帝钱,焚香烧纸,“破开黄沙土,埋上玉石碑。苍鹰占五行,斩断恶魂灵。”

伸手去掉了石碑四角上面的黄纸,四只苍鹰镌刻在石碑的四角之上。俗话说鹰是蛇的天地,彼此相克,摆下斫龙风水阵,在用苍鹰镇住了万蛇之窟,一切可算安逸。在石碑的后面用朱砂笔写下了一个镇字。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

“梦琪,以后这个地方就不要种松树啦。”云梦琪点了点头,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我脸上的汗水。

晚饭是在云梦琪房间里面吃的,服务员送来了早就定好的饭菜,一瓶红酒摆在了桌面上。“华晔,这两天你累坏了,我先谢谢你。”说着话,云梦琪轻盈的举起了酒杯,红色的葡萄酒在灯光下发出炫目的五彩光辉。

“这些事情都是我的职责,我这个顾问还能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啊。”叮当一声碰了一下酒杯,红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了胃里“好酒。”随口赞了一句。

“白吃白喝的事情,以后多得是,难道你还有啥想法?”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云梦琪腾的一下脸红了,对我做了一带着笑意的鬼脸。我没在意这句话的深意,顺手又拿起了酒杯。“来吧,美酒佳人,一醉方休。”

微微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慢慢睁开眼睛,心脏狂跳了几下,粉嫩的脸蛋枕在我的手臂上,半裸的睡袍刚刚掩盖住雪白的大腿根,偷瞄了一眼,无限春光在险峰。刚要活动身体,云梦琪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你把我怎样啦?”捂住胸口,她娇羞的问道。

摸了摸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还能怎样,昨天晚上都喝多啦。”屁股一疼,我从床上滑了下来“都怨你。”云梦琪揉了一下脚指头恨恨的走进了浴室。弯着腰,抱着衣服。我悄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嘀咕了一句“可惜了昨天晚上的好机会。”

第二十九章:诅咒

下了飞机,没走出候机楼云梦琪就遇到了熟人,柳雨泽举着墨镜斜腰拉跨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云大美女你这是去哪里潇洒的?”

云梦琪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去东北出差。”

柳雨泽瞪了我一眼“云大美女,出差还用小白脸陪着啊。”“他是我们大唐集团的事业顾问。”云梦琪使了一个眼色给我示意我赶紧的离开。

推着行李箱刚跨出一步,柳雨泽阴阳怪气的说道“在机场偶遇也是一种缘分,赏个脸云大美女一起喝个咖啡吧。”云梦琪躲开了柳雨泽色眯眯的眼神“不好意思柳总,我赶时间回集团开会。”没等他在回话,云梦琪已经走到了候机楼的门口。

背后传来恶毒的声音“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走着瞧,早晚让你爬到我床上。”一股怒气涌上胸口,没等我转身,云梦琪已经拉住了我的手“你别去,不值得跟这种下三滥人一般见识。”

夏小雪捂住胸口听完了我讲的这几天出差发生的故事,当然一些重点都隐藏了起来。“华晔,那么多的毒蛇,你就不害怕?”

叮叮门口的铃铛响过,我站直了身子往外看去,古董店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云梦琪提着一个纸袋走了进来。“小雪,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

带着笑意夏小雪迎上去,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没想到云梦琪会带给夏小雪这么贵重的礼物。女人对于逛街有一种天生的喜欢,看着夏小雪和云梦琪挽起了胳膊,我只好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看店。”

一件玉蝉摆在柜台上面,我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湖蓝色的冲锋衣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个大号的医用口罩戴上脸上,只留下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我。

“老板,这好东西你给个价格吧。”没拿在手里我就感觉出玉蝉本身浓重的阴气。

伸手,暗念了一个隔字决,防止阴气和污秽的东西侵入自己的体内,两根手指捏住玉蝉,看了半天我嘟囔了一句“土头土脑,拙朴木讷。正宗的汉八刀的雕刻技法,这东西来自千年之前的古墓吧。”

对面的男人未置可否,“既然老板是识货的人,那就说个让大家满意的价钱呗。”

玉蝉这东西在西周以后是贵族死后含在嘴里的东西,也叫口含。我放下了东西感叹了一句“东西真是好东西,可惜,我这里店小收不下这玉蝉。”

我内心知道,这玩意如今只有盗墓才能得到,我可不想让警察叔叔来找麻烦。

男子见我这么一说伸出双手准备拿走柜台上的那只玉蝉,不经意我瞟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男子的双手粗糙中带着一点蜡黄,手背上又一朵类型梅花的青色水泡,水泡的上面留着黑浓,一根黑线通向手臂。

要看着男人就要走出店门,我说了一声“先生请留步。”男人一愣,转身“老板你改主意啦,这东西你给钱我就卖,等着钱用呢。”

递上一把椅子,示意男人坐下,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是做阴活的?”这是我们这里对盗墓的一种称呼。

男子颔首。“能看一下你的双手吗?”男人抬起手送到了我的眼前,两手的水泡已经鼓起,看着好像是雕刻在手背上,流出的黑浓有一股浓稠的臭气。

“你做阴活的时候被墓主人诅咒了。”我丢下这句话看着男人。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浑身哆嗦了一下。“这病你能治?”

“我能看一下你的脸吗?”大概是我友善的态度让他放松了警惕的心情,抬手摘下了口罩,脸上一片小水泡,每个水泡上面都顶着黑点,密密麻麻的长在脸上,让人看了感觉头皮发麻。

在往颈部看去,一道黑线直直的插进了胸口处。“两道黑线交汇在心脏,就是你亡命的时候。”扑通一声,男人跪倒在我前面“老板,求你发发慈悲救我一命,以后我再也不敢做阴活啦。”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扶起男人,端给他一杯温水。男人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口说道“我叫李卫青,家里排行老三,外人都叫我李阿三,前些日子在自己田里干活的时候发现了这座古墓,找了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钻了进去,到了里面墓道的门口发现了一具全身发黑的尸体,手里就拿着这个玩意,刚要打开石门,里面发出一道亮光,我吓了一跳摔了一跤,拿着这个玉蝉就跑了。”

一口气说完,李阿三喝了一口水“谁知道回家以后就变成这样啦,看了几家医院都说不准病情,只想卖了玉蝉去大城市的医院看。”

“想活命?”我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李阿三的脑袋就像磕头虫一样快速的点了几下。

“走吧,带我去古墓看看,也许我能救了你的命。”听完这句话,李阿三又一次跪下“大师,你就是我的恩人,我全家老少都会感恩戴德。”

我可没工夫听这些吉祥话,拿起褡裢,给夏小雪打了一个电话,陪着李阿三出了城。

山脚下一条颠簸的土路尽头就是李阿三家里的几亩薄地。虽然是秋天却没有种庄稼,李阿三解释道“这些地全部都是靠天吃饭,只要不下雨,庄稼都得旱死。”

地中间凸起一个小土丘。小心翼翼的站到旁边,李阿三指着土丘的背面“我就是从这里爬下去的。”盗洞已经被黄土掩盖住了。我阻止了他想挖开的举动。古人的墓中为了防止盗墓都设置了一些机关,诅咒也是一种防止盗墓贼的办法。

起罗盘。看遍了内外盘的24山,找准了墓穴的出口。抬头看了一眼,已是日上三竿,阳气正盛。“去,在坟头上压上黄纸。”一叠黄纸交给了李阿三,一般坟头压纸是告诉人家,故去的人家里还有亲人来上坟探望,我让李阿三在古墓的坟头压上黄纸,是告诉古墓的主人来接受香火祭拜。

三炷冥香点燃,围着不大的土丘用桃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眼看香火已尽。“天有钱星,地有钱灵。阴阳造化,陶铸均平。天上地下,异相同形。吾今煅炼,贯伯分明。”说完举起桃木剑,剑指西南,单手做了一个引字决,“先秦古人请速速前来受香火。”地上摆放好的黄纸冥钱被李阿三点燃。

停了片刻,坟头刮起了一阵旋风,眨眼间,地上烧过的灰烬一扫而空。冥音中听到了笑声。“看来你还有救。”收了桃木剑对着李阿三努了努嘴。回家找瓶酒,带一些衣服和一双鞋过来。

第三十章:破咒

人回屋,狗去窝,鸟归林。夕阳西下,炊烟夹杂在夜幕中飘散在田间地头。在坟前用铁锨挖了一个圆形的浅坑,“你到边上看着就行,我不叫你,就别说话。”

李阿三两手交叉摸着手背上的脓包,后退了几步。说完这几句话,一根红线搭在坟头,牵在右手,我缓缓地坐到了坟前的土坑里。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念了两句静心咒,围住自己燃上了九柱冥香,一杯白酒摆在脚下,阴间通查的符箓焚化掉,双指横在眉心“通天达地,冥法奉行,出我元神,日月星生。”盘腿做了一个禅定,接着默念了一声开天眼。

元神出窍。红线抖动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元神出窍,以前看师傅用过,自己也听师傅讲过,这次用来,难免有些紧张。

慢慢的适应了一下地下的环境,勘察了一遍周围的情况,一条青砖铺成的墓道出现在眼前。再往前看去,阴暗潮湿的黄土中间露出了两扇石门,中间有一个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地上躺着一具乌黑发亮的尸体,看样子也是一个古人。面目早已经没有了五官的模样,大概也是一个盗墓贼。

“好凶恶的诅咒。”越过尸体,顺着缝隙我踏入了古墓。扑扑几声,大概是元神带来了一点阳气,古墓墙上的几盏长明灯无火自燃,发出蓝色的火苗。

古墓中有了一些光亮。无视了奇珍异宝,飘近棺椁,榫卯结构的棺材盖上,布满了灰尘,依稀可见四个大字《开馆即死》,这种诅咒在古代大墓中经常可见,也是墓主人的一种诅咒。让后人不敢轻易动手。

在有些腐烂的供桌前发现了一面铜镜,奇特之处在于它是一面透光镜,发光的一面对着墓道的石门,铜镜的前面放着一个被绳索捆住的铜人,身上的符箓早已化成了灰烬,暴露出了铜人身上插满了黑色的钢针。这大概就是墓主人恶毒的诅咒源头。

不敢轻易动古墓中的任何东西,在心里念了一句“元神远现。速归天门。”手里使了一个收字决,呼出一口长气,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对着远处的李阿三招了招手。“大师,你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李阿三把一个死字憋了回去。

“把衣服和鞋子都扒下来。”言语中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李阿三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太情愿的脱下了衣物,抱着瘦骨嶙峋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我拿过了手中的红线,捆在他赤裸裸的脚踝处。两张阴符贴在脚心,护心符贴住胸口,“李阿三以后别在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啦。”盯着我的眼睛,李阿三又看着手上的脓包顿足捶胸的说到“打死也不偷坟掘墓了。”

红绳的尽头系住了一张驱邪隔阴符。在坟墓的盗洞前撒下一杯酒,把李阿三的衣服摆成人形,焚香再拜。口中念道“天罗神,地罗神,灵剑出鞘斩怨魂,一切灾难化成尘。”举起桃木剑对着地上的衣服连砍了三下。

“谨请南海观世音,梅山七怪紧随跟,若有一人走不脱,山神水将来救人。”点燃黄纸放到了衣服上面,呼的一声,一个人形冒着火光燃烧了起来。李阿三在旁边随着发出痛苦的喊声。我双手结了一个翻天印,对着他的身体扣动了三下。身上的黑线慢慢的消融。

“忍住,这是去了你身上的怨咒,断了阴气。”李阿三扭动着身体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日出东方一点油,手提钢刀斩四牛,弟子抬头望青天,十八罗汉在身边,一不疼痛,二不出血,三不化浓,四不作擦。”一口白酒喷在红绳头上的符箓上面,酒香飘过,符箓燃起红色火苗。

顺着绳子一只燃烧到脚踝处,李阿三没有喊疼,反倒是惬意舒服的样子。“过来给墓主人磕三个头。”看着李阿三虔诚恭敬的样子,我收了桃木剑。

“李阿三,以后好好做人,在起歹意恶心,脓包爆裂,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啦。”摸了摸脸,看着手背上慢慢消失的黑色脓包。他就像一个刚从监狱放出来的劳改犯一样,嘴里应道“报告大师,我一定好好做人。”

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墓中的铜镜,透光的一面已经黯淡下来,铜人身上的绳索就好像被利器割断一样,散落在供桌上面。铜人身上的钢针已经脱落。看来诅咒以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破了古墓中的诅咒,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中看见李阿三急急的跑了过来“大师,这个给你。”说完一枚玉蝉丢进了车窗,没等我说话,他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在玉蝉了尾部点了一滴朱砂,手指凌空对着玉蝉写了一个封字,然后放在了驾驶台上,“难得是个好东西。”打开车灯,按了一下喇叭,拿起了手机“喂,小雪啊,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饿瘪啦…。”

夏小雪自从跟云梦琪逛街之后,两个人的姐妹情迅速的升温,每天就听见夏小雪一口一个梦琪姐叫着,我都怀疑,两个人是不是多年走失的亲姐妹。看着我在把玩着玉蝉,小雪碰了碰我的胳膊“华晔,都三四天了,怎么梦琪姐没来咱店里找我逛街呢?”

“你以为她是个闲人啊,也许公司的业务繁忙呗。”“可是梦琪姐的电话是关机状态啊。”夏小雪不死心的样子。“那你说怎么办?”放下玉蝉看着夏小雪明亮的眼睛。

“要不你去大唐集团的办公室看看梦琪姐在干嘛。”心里动了一下,云梦琪真的有些日子没出现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是有些不正常。

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好吧,那我就奉夫人的命令去看看。”一声娇笑,自己的耳垂一阵酸疼“贫嘴。”夏小雪放下玉手,“赶紧去吧。”

敲了几下门,秘书从对面的屋里走了出来“华先生,您有事?”

“我找一下,你们的云总?”秘书一脸的难色“云总不在办公室,她出去了。”

观言查色,我知道秘书没说实话。刨根问底的说了一句“你们云总到底去哪里啦,不说实话我可就不走了。”秘书也知道我是大唐集团的事业顾问。低头说道“云总他病了,已经好几天没来公司了,还不让我告诉你。”

“病了,病了,”嘴里叨念了几句,掉头往电梯间跑去,身后是秘书的劝阻声“云总说过,不让你去打扰她。”

第三十一章:收魄勾魂

车子停在了云梦琪独栋别墅的门口,狂按一阵门铃,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回声“谁呀。”

“开门梦琪,我是华晔。”屋里一阵响动半天打开了一扇防盗门。

看着云梦琪用白纱裹着的脸我问道“听秘书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去医院检查了没有,打针还是吃药了。是不是发烧啊”一连串的问话,让她抽动了几下肩膀,带着哭腔回道“都没用的,我活不了多长时间啦。”

这句话说完,扑到我的肩头嘤嘤的哭了起来。抚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梦琪,别哭,天大的事情我们坐下来说。”搂住云梦琪娇柔的身体来到了客厅。

轻轻地解下白纱,一张红色的麻脸让我吃惊,光洁白皙的脸庞变成了坑坑洼洼的红土地,脸上布满了如同青春痘一般的红色疙瘩一直蔓延到半个胸口。

“人家后背上都是。”云梦琪撩起了衣角,红色的小疙瘩如同一颗颗子弹头整齐的布满了他的后背。“华晔,我觉得浑身骨头都变得僵硬,头和背部这几天每到半夜12点钟都疼得生不如死。”

“你被人下蛊啦。”这是我看过之后的第一个念头。云梦琪不是很理解我的话意,自顾自的说到“。这几天我一直都犯迷糊,就是想睡觉。昨天从燕京来的知名教授也没有办法,只是说是一种病毒,很厉害的病毒。现在还没有一种有效的药物可以治疗。”云梦琪呜咽着把话说完。

我摇了摇头:梦琪,你这不是病毒,而是被坏人惦记上啦,具体是下蛊还是别的东西我还不敢肯定,但是我有办法让你完好如初。虽然心里没有把握,但是我也把话说的信心满满。

破涕为笑,云梦琪靠在我身边“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那你还不告诉我你病了,也许我早就治好了你的病。”

“人家是怕你担心嘛。再说了,人家脸上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人。”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了床上,云梦琪有些害羞的脱掉了睡衣,双峰以下,包括大腿两侧都布满了红色的小疙瘩,手掌慢慢的悬在身体的上方,没感觉到一丝的阴气。倒是多了不少的煞气。暗叫了一声“古怪。”给云梦琪披上了外衣。

扭捏之中云梦琪问“华晔,你想出办法了吗,能治好我的病?”

“我要找出病源才能对症下药。”出了房门回到车上,取下了褡裢。“这几天你遇到过什么人,或者说在外面哪个酒店吃过饭?”

云梦琪都摇头“这几天公司的业务多,都是吃的工作餐,每天泡在办公室。”

我很快否定了被人下蛊的可能。地板上,在两人的中间摆上了一个香炉,燃上一炷香,梦琪你闭上眼,把双手交到我的掌心,想着你身上的病痛就行啦。为了找到云梦琪的病根,我用上了通灵术。

通灵术可感应到千里之外。只有亲人或者爱人之间可以运用,因为要赤身裸-体的面对面。

收起的色心,我屏气凝神,感应到了云梦琪身上的讯息。一间不大的小黑屋,一个面容模糊的道人,我的手掌心冒起了白雾。

“起眼看晴天,灵霄放光明。”用目观瞧,这间小黑屋的窗户白天被黑色的遮光布挡的严严实实,蒲团上跪着一名老道,看样子四十多岁,歪鼻斜眼,供桌中间一尊香炉,香炉的两边插着黄色的小旗,上面书写着黑色的令字,离地三尺后面供奉的是一尊狰狞的八臂恶鬼。香炉前摆着一个木雕的人像。

刚要看清楚一点,耳边金钟响过,道人焚香祭拜,口中念念有词,“收魂勾魄,银针渡劫。”焚烧了一个黑色令旗,拿过人像,一根银针举在手中,“一扎筋骨硬如铁,二扎血脉不畅通,三扎花容毁月貌,四扎胸口命无踪。扎遍全身无是处,魂飞魄散冥都行。”铙钹响了三声,对着人像银针落下。

猛然间我看清了木雕的人像就是云梦琪。

感觉她的手臂痉挛似的跳了几下“华晔,手臂好疼。”张开了眼睛,满眼的泪水。

一张去疼咒的符箓贴在云梦琪的额头,端过一碗清水,指尖蘸水对着红肿之处连弹数下。“有灵消除灾障,治邪易如反掌,大慈大悲,大圣大愿。”

看着云梦琪止了哭声,我才穿上了衣服。“梦琪,你中了人家的收魂勾魄巫术。”

“我还能活多久呢?”看着眼泪婆娑的云梦琪,我霸气的说到“不用怕,一会儿我就手到病除。”

跟云梦琪要了一张她的彩色照片,来到了别墅的后花园,一棵大树下,设下香炉。

掏出一张去怨辟邪的符箓做成了一把黄色的小伞,撑开,放到了照片上面,一碗清水,一枚缝衣针。一张白纸剪成的人形。

焚香过后,让云梦琪闭上眼睛盘坐在大树之下,静了静神,我双手结了一个金光印拱到了她的眉心,“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长长的金光咒一口气念完,黄纸燃起,一阵白烟飘过。端起清水碗,白纸剪成的人形放进水中,瞬间变成了黑色。

邪气冲向云梦琪的照片,黄纸做成的小伞摇晃了几下,上面朱砂写成的符咒发出一道红光。拿起缝衣针,对着碗中的人形扎下去,“祖师赐我化神针,天地自然秽气分,灵宝符命中山咒,点了凶神留下人。急如律令。”人形落入碗底,碗中的水的清澈了很多。

缝衣针刺下去的时候,小黑屋内的恶道人大叫一声捂住了胸口,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蹒跚着对旁边的一位年轻人说道“老板,巫术以破,贫道无能为力,告辞。”滴滴鲜血随着道士的身体蔓延到门口,这一切都是我没看到的。

云梦琪出了一身的臭汗,“华晔我想去洗个澡?”低头把小黄伞埋在了树下说道“去吧,你的病已经好啦。”忍住浑身难闻的味道,云梦琪跑进了浴室。

一张辟邪的符箓被我塞进了一个五彩的小口袋中,里面还有一些香叶和艾草。看着神清气爽的云梦琪走了出来,把制作的香囊递了过去“梦琪把这东西挂在身上七七四十九天,可以去病美容。”

听到了美容两个字,云梦琪两眼放光“我听你的,”接过去自然地挂在了腰间。“华晔,人家女孩子的身体被你都看遍了,你可要对我负责。”云梦琪俏皮的说道。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梦琪,我是为了治病才那样的。再说,我已经有老婆啦。”

“我不求名分,只要你对我好。”柔软的身体压了过来,一个香吻送到了我的唇边。

第三十二章:魂归故里

走出别墅的时候我还有点双腿发软,摸了摸嘴唇余温尚存。贴胸的口袋里面多了一块带血的心形床单,那是云梦琪剪下来送给我的。心里五谷杂陈。坐在车里清醒了一会,这才往古董店开去。

“梦琪姐的病好了吗?”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夏小雪着急地问道。“已经没事啦,我陪她去得医院。打针吃药之后就呆在家里休息。”心里胆虚的说道。

夏小雪拍了一下双手“等有时间我去看看梦琪姐。”手机的铃声掩盖了我的窘态。晋鹏的声音“华晔,这几天你没事陪我去一趟省城呗。”声音低沉。我感觉有些对劲问道“晋哥,出了什么事情?”

“我二叔意外去世了,你陪我去料理一下他的后事。”夏小雪在旁边也听了一个大概,转身给我去收拾东西了。

车子奔驰在高速路上,县城距离省城不是很远,也就两个多少时的路程。晋鹏一脸的悲痛,一路上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二叔的故事。

晋鹏的二叔也是一位商人,人到中年却没有结婚,早年去了省城发展,置下了一些产业,打拼多年身体留下了暗疾,没想到人到中年就…我劝了他一句“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啊。只是可惜了这大好的年华。”

省城的殡仪馆位于西郊,几排灰色的建筑在视线中显得暮气沉沉。办好了手续,我陪着晋鹏到了停尸间。三张不锈钢的停尸床亮晶晶的发出寒气,空气中有一股酸臭的气味。忍住哭声,晋鹏来到了最里面的一张床边,湖蓝色的医用被单包裹着一具尸体。

我扫了一眼垂在外面的一只青色的手臂,白底红字的号码牌表明了死者的身份。掀开被单,晋鹏的二叔赤身躺在冰冷的床上,灰色的身体上出现了点点的黑斑,我知道那是尸斑,眼睛没有闭合,黑色的瞳孔已然没有了亮度。嘴巴微微张开,小腹和大腿根部都被手术刀划开了几道口子,管理员上前解释道“这是医院抢救时留下来的,因为人已经去世了就没有在缝合。”说完拿出了一张火化单,“两位先生,你们请填写一下吧,一般中午就可以火化了。”

自古有,人死全身而去的说法。“我看还是让美容师给化妆美容在缝合一下吧。”扶住晋鹏我做了一个主张。

晋鹏也点点头。“二叔辛苦了半辈子,让他走的体面一点。”对于这种不惜花钱的好事殡仪馆自然乐意。交上钱,我和晋鹏推着担架车把二叔的尸体送到了美容间的门口,“把二叔化妆的年轻一点。”看着清癯癯的脸庞,晋鹏一只手托住二叔的下颌让他闭上了嘴,另一只手挡住了二叔的双眼,往下合上了眼皮“二叔,你安心的走吧。”

看着门口生人勿进的牌子,我和晋鹏站在门口抽上了香烟,商议着后事。一阵尖叫从美容室传出,“有鬼啊,诈尸啦。”身穿白大褂的女美容室举着化妆笔冲了出来。

心里一沉顾不得叫上晋鹏,我几步走了进去。手指放在身后结个一个避字决,二叔脸上的油彩涂抹了一半,双眼瞪着天棚,嘴巴张成了o型,仿佛在呐喊着什么。“怎么会这样?”身后的晋鹏嘀咕道。

“刚才进去的时候我记得眼睛嘴巴都是闭上的。”我扫了一眼二叔的身体,刚刚缝合好的几处刀口完全崩裂开来,几摊黑血溢出在身下,黑紫色的内脏露在外面。腥臊的味道闻到鼻子中让人有呕吐的感觉。看着两个大男人进了美容室,女化妆师才战战兢兢地走回来“刚才他的眼睛睁开了,嘴巴也在动。伤口是他自己震开的,”

“华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尸变。”女化妆师收拾好化妆盒扔下一句“我不干了。”

我拿起边上的床单盖住了二叔的躯体“二叔是告诉我们他有心事还未了。”剪下二叔一小撮头发,我拉着晋鹏走到了殡仪馆外面的车上。“晋哥,等晚上我们问问二叔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现在不行吗?”晋鹏有些心急。“问阴事,最好在晚上,白天不灵啊。”

殡仪馆的一角,祭台上面夜风呼呼的刮过,听在耳边如同鬼哭狼嚎。

晋鹏大着胆子拿着香火走到了与他二叔对应的十二生肖跟前。“华晔,我该怎么做?”

从褡裢里面摸出香炉,插上引魂幡,把二叔的一小撮头发用黄纸包起来放在香炉的后面,晋鹏把一叠往生纸钱焚化在香炉前面。

往生纸钱上面印有往生咒,是给阴魂的过路钱。焚香祭拜过后,我开口念道“今吾到此宝地,为寻幽魂真灵。若有冒犯,请勿见怪。惟愿协从,速显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说完让晋鹏往西南方洒下了几把引路米。

民间有说,幽魂真灵都是从南天门飘过来的一说。阴风起。冥音透过了我的耳膜。晋鹏看见飘在眼前的黑影噗通跪倒喊了一声二叔。片刻的功夫香火明暗了几下,眼前的人影不见了,冥音也消失了。

往天空撒了几把冥钱,把二叔的头发扔进了燃烧中的黄纸中。“晋哥,二叔他老人家是想留个全尸回老家,葬在祖坟的灵地之中,你看我们是不是满足他的遗愿。”

晋鹏点上一支烟“要说我二叔这一辈子也孤苦伶仃的,到了最后也没有子孙后代披麻戴孝,他这个遗愿只有让我这个侄子来完成吧。”

我和晋鹏两个人一宿没合眼,一早租好了灵车,准备好了冰棺,一柱檀香夹在双掌之间,围着二叔的尸身转了一圈,插在头顶,“万里收魂亦著归,三魂七魄归路回,魂归身,身自在。二叔,我们回家。”话到此处,一张法符贴在二叔的额头,嘴巴合拢,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晋鹏亲手给他穿好了寿衣。冰棺中黄纸铺底,红布为被,鸡鸣枕靠在棺头,四角压上五帝钱。手中小元宝,口中压口金,置办妥当,傍晚时分这才上路。

上路之前准备好了黄纸,告诉晋鹏遇到大一点的十字路口就撒下黄纸,在叫着二叔的名字,防止阴魂走错了路,灵车开出殡仪馆的时候,值班室里传出悲凉的京胡声,一首《夜深沉》拉的是荡气回肠。

第三十三章:结阴婚

早上八点集合去殡仪馆送葬,这是晋鹏老爸定的时间,我开车到殡仪馆的时候灵堂中聚满了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棍在棺椁前跺着脚,那种欲哭无泪的情形,让人看了心酸。

世上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晋鹏贴在我耳边“那是我爷爷,本来不想告诉他的,谁知道老人有感应,把二叔的事情质问出来了。”

我回了一句“他们是父子,骨肉情深,血脉相连,这种生死大事怎么会没有心灵的感应呢。”

看着众人上前一起劝着老人,我做为晚辈的外人也插不上嘴,转身出了灵堂,点上一支烟,想给云梦琪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没等拨号,晋鹏急冲冲跑过来“华晔,我爷爷请你去一趟。”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爷爷请我去?”

“赶紧的吧,爷爷他老人家请你去有事情商量。”

八十对岁的老人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控制住自己的伤悲握住了我的手“坐吧。”指了一下身边的椅子。

“华晔,你是晋鹏的好友,老头子有一事相求”屁股还没沾到椅子上面,我又直起腰“爷爷,有话您老就说吧。”老人双手拄着拐棍好像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上面。“华晔,我这个儿子到今天可以说一辈子也没娶媳妇,老汉我就一个要求,人活着的时候没有成家,死后让他娶个阴亲,怎么说到了下面也不孤单啊。”

结阴缘娶鬼妻,华夏千年以来就有这种风俗。冥婚,我在心里念叨了两个字。看着老人迫切的目光我也实话实说“爷爷,办冥婚也可以,必须要找到鬼媒人才行啊。

因为只有找到他们才知道哪里有死去的女尸,才能看看是否婚配。”老人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冥婚办成功。我还是低估了晋鹏家族的能力,一天的功夫晋鹏就通知我冥婚的对象找好了让我算个日子,举行婚礼。

手里拿着晋鹏给我的二叔的生肖和生日时辰,站在晋家祖坟的灵地中央,起罗盘,推算了一遍下葬的日子,也就是冥婚的良辰吉日,阴日不能说明,我拿起朱砂笔在黄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交给了晋鹏“回去跟老爷子交代一下。需要置办的东西等我写好在送给你。”

起了一个大早,去理发馆整理了一下仪表,换上红色的内衣内裤,今天是晋鹏二叔冥婚的日子作为阴婚的主婚人,我还是要收拾一下自己。

为了赶上时代的潮流,我决定给二叔办一场热闹的草坪冥婚。预留的空穴前面是绿油油低矮的草坪,这是按照我的意思,老爷子让人把荒草休修整过的样子。

草坪的四角放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摆着一些喜饼。高搭灵棚。白布红边的供桌放上了一男一女两张照片,两具冰棺放在桌子后面。刻意的瞅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浓妆淡抹,看样子很年轻,双方的亲人静坐在两边。

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啦“晋哥让人把东西都摆上吧,吉时已到,婚礼马上开始。”

点上龙凤蜡烛,焚香三柱,冥钱祭天,拿出一张黄纸我高声念道“吾奉太上老君之命,遇吉日良辰,在此举办一场冥婚,至诚此道,魔试无前,谨召合欢上仙速至,注上生名,一如所愿。”言罢,拿起一双白筷子,缠绕上红绳连接在两张照片之间。

”鸣炮带花”随着一声高喊,灵棚外面一阵鞭炮声,众亲人像阳间的新婚一样,纷纷拿出代表辈分称呼的胸花带到了前胸。一男一女把新郎新娘的胸花摆在了遗像跟前,白色的鲜花,白色的飘带,新郎,新娘,几个字都是朱砂写成的红字。

“送聘礼。”纸扎的各种金银珠宝,衣服鞋袜,家用电器摆在了两具棺椁的中间,风来火涌,浓烟飘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转往南天门飘去。耳边一阵唢呐声起,吹的是凤求凰。

两张龙凤帖,放在棺椁的上面。两家的晚辈亲戚跪倒磕头,这就算是认了阴缘。交杯酒用红线相互连接摆在灵前,子孙饽饽,长寿面,被两个晚辈挑起一点互相放在棺椁前面。

又是一阵鞭炮声。“礼成,开馆,髌骨。”

老爷子为了办好儿子的冥婚,从县城的殡仪馆请了几名抬死工听我指挥。新打成的楠木夫妻棺摆在穴位的边上,两具遗体被小心翼翼的抬到了里面。

新娘子一身大红的衣裙,二叔也被换上了高档的西装。烧了合欢咒,我用红线把两个人的手腕绑到了一起,在棺木中间披上红黄两色的彩绸。交杯酒撒在墓穴的边上,灵穴里面撒上用黄纸包裹起来的,大枣,花生,莲子,等物。罗盘矫正一遍方位。“下葬,大喜。”棺椁入土,白色的花瓣由空中飘落在坟头。

红色的冥钱焚化在墓前。嚎啕的哭声伴着喜洋洋的唢呐声在空旷的墓地猝然而起,显得异常的诡异。

夏小雪把我从梦中摇晃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暗骂了自己一句,又睡过头了。

“晋哥在外面等你呢,”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前面,晋鹏叼着香烟,直愣愣的瞅着我。“晋哥,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起的晚,可我没干坏事。”

晋鹏瞟了一眼夏小雪,“我可没说你昨晚干啥了。”一个牛皮信封推到我眼前“这是我爷爷给你的辛苦费。”

摇头加上摆手“晋哥,不用这样,我们又不是外人。”深深吐了一口烟雾,晋鹏说道“老爷子很高兴,我二叔走的没有遗憾。我也替二叔谢谢你。”鞠完一恭,转身出门,“华晔,老爷子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自从和云梦琪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少了一些友情,多了几分爱恋。客厅中的沙发上面,云梦琪腻在我身上,指尖在我的胸口画着圆圈“华晔,过几天我就要出国一趟,你跟我去呗?”

“这可不行,古董店现在也离不开我,再说小雪也不会同意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云梦琪鼓起了腮帮子。“我走这些日子让小雪妹妹监督你,不准你去勾引别的女人,要是让我知道了。”说着话做了一个剪刀状对着我的下身嘟囔了一声“咔嚓。”

第三十四章:阴气之病

机场给云梦琪送行,夏小雪和她两个人都哭成了泪人,仿佛是一场死离别,我倒成了局外人,走进登机的连廊,云梦琪偷偷地给我送上了一个飞吻,我刚要回应,夏小雪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旁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脑门出汗,顾不是云梦琪的白眼,拉着夏小雪出了候机楼。

又是一个礼拜六,管青青强烈要求去一趟县城新建的动物园。夏小雪在店里也呆腻了旁边添油加醋的鼓动着。

“那就放假一天。”锁门上车,拿上一点好吃的东西,管青青乐的眉开眼笑。夏小雪的手机一阵铃声,“是咱妈打过来的。”老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火攻心“小雪啊,你跟华晔在一起吗?怎么他的手机没人接听?”

我赶紧掏出来,原来一不小心开启了静音。“妈,我们在一起,有事你就说吧。”

在心里嘀咕道“小妮子,啥时候改口叫妈了,看来这聘礼要赶紧的下给她家。”还没在继续想下去,小雪放下了手机“华晔,老爸病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一路上提心吊胆,下车直扑进诊所,老爸紧闭双眼,面色灰白,胳膊上打着吊针,似睡非睡的躺在病床上面。

“我爸,怎么啦?”

老妈拉住我拽到了外屋。“小雪你先进屋陪着青青玩一会,我跟华晔说几句话。”

看着小雪和管青青在从车里拿下一些东西,老妈先说了一句。

“我爸到底怎么啦?”我追问了一句。“前天晚上这里下大雨。”老妈指着里屋躺在床上的老爸开了腔“前天晚上刚吃了晚饭就下大雨,半夜咱家诊所又敲门声,一个老人抱着他的儿子找到你爸说是两条腿被大石块砸伤了,你爸看着有些严重,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让两个人赶紧去县医院。”

缓了一口气,老妈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临走的时候老人留下了几百块钱说是感谢,推辞了半天你爸才收下,没想到昨天早上拉开抽屉发现,钱不见了只有一些烧过的灰烬在里面。”老妈顺手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用报纸包起来的灰烬。

“华晔,你看看吧,就剩下这些脏东西。”扒开报纸,里面是发黑的纸屑和灰烬。辨认了一下,是上坟烧过的一些黄纸留下的灰烬。

“然后你老爸就变成这样啦。”老妈看着我的脸,就好像我脸上有良方治病似的。

我说怎么诊所中带着一点阴气,嘴里叨咕着。心里有数,我估计老爸是被吓成这样的,病好治,心魔难除。一炷香插在门口,一炷香插在床头,另外一炷香插在床尾。

“九天有命,万神敬听。保镇肝魂,擒缚妖凶。促召千真,俱会帝庭。”一碗清水端在手里转遍屋里的四角,泼出门外。

坐在老爸跟前“老爸,我是华晔,你的病已经对症下药了。”轻轻地嗯了一声,老爸睁开了双眼“是你回来啦,让你妈不告诉你的,这死老婆子。”

我改变了一下话题“老爸,这次回来是想让咱家把聘礼下了,小雪跟我在城里住着,这好说不好听的,把婚事定下来,我们住的也名言正顺啊。”

一个骨碌,老爸爬起来,拔掉了手臂上的吊针“华晔他妈,赶紧去镇上置办东西,咱儿子要下聘礼啦。”

“老爸,前天晚上的老人没说家是哪里的吗?”一边数着钱,一边嘱咐着老妈下聘礼要买的东西,简单的回了我一句“那个老人说家住在恶鬼崖。”

“恶鬼崖,恶鬼崖。”在嘴里反复的嘟囔了几遍,站在恶鬼崖下面的谷口,我忽然想起村长的老婆采药就是摔死在着恶鬼崖的谷底。

念了几遍护身咒,一张符箓揣进胸口,抬眼看了一眼正午强烈的阳光,拿起褡裢大步走进谷底。

虽然是正午时分,谷底还是雾气蒙蒙,树叶和花草上面带着露珠,抬头看一线天,阳光如同一条细线撒了下来。脚下是厚厚的枯叶,腐烂的味道让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脚下的枯叶沙沙作响,一条青蛇蜿蜒着从脚尖出爬过。

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蘸上一些雄黄粉往裤腿处弹了几下,周围草丛中一片躁动。几条青蛇,蜈蚣闪到了一边。

穿过树丛,在乱石堆的一角发现了几个坟丘,插上香火拜了几拜,围着坟丘转了几圈,看样子葬在这里的人已经有些年代了,坟前没有墓碑,看不出来埋在地下都是一些什么人。

往远处看,石缝间飘着黑气,走近了,在里面隐藏的还有两个坟头,其中一个被巨石压住了半个坟头。

徘徊了半天也不知道是那个坟墓出的状况把老爸吓到了,撒下黄纸,起罗盘,看着一条虚龙盘旋在罗盘之上。把老爸的事情在自己的嘴里复述了一遍,一阵龙吟,虚龙钻进了石缝中。

焚香烧纸,喝了一声“开天眼。”嘴里说道“北方黑帝君,南方风雷神,荡荡周边暗,奉请老仙人。”摇动手里的铃铛,拔出桃木剑对着其中的一个坟堆连敕了三下。耳边听见了一声长叹,坟头青烟起,一个身影冒了出来。看样子就知道是去我家诊所的那位老人。

“老人家听你长叹一声,难道有什么伤心事?”我用冥语问了一声。指着旁边被大石块压在下面的坟头老人说道“我儿子逝去百年,都平平安安,没想到前天的一场大雨吹落了巨石,我孩子的双腿被压在了下里面,时间长了恐怕魂飞魄散。好人啊,求你救阴人一命。”

铃铛响了三声,人影消失。“放心吧,我一定办到。”喊完这句,瞅了瞅那块大石头,上千斤的重量不是我一个人能挪动的。

看了看手机没有信号,只好先回家再想办法。

田鸿涛听说要去恶鬼崖下面的山谷,脑袋晃的就像吃了摇头丸“华晔,我可不去,听说村长老婆的鬼魂经常出现在哪里。”

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你不去以后干妈,干爸出了事情别再找我。”

好说歹说又花了不少钱雇了几个民工这才把大石块搬开。三个苹果,一炉香火,“老人家,石块已经给你儿子挪走了,希望你们两个人以后平平安安的受尽人间灵气在转世投胎。”

回家的时候太阳落山了,就看见老爸满脸笑容站在诊所的门口“华晔,刚才那个老人又来了,说是谢谢我,还说更要感谢你。”收住脚步“人呢?”老爸指了一下西面的街道,刚刚走了。

对着老人离去的方向结了一个伏魔金刚手印。“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家人啦。”默念之后弹出了手印。

第三十五章:聘礼

早上起来喜鹊喳喳叫,夏小雪领着管青青回到了她家。老妈在院子里面整理着下聘礼的东西,“华晔,找个好日子在下聘礼吧,要不小雪她家会说我们不重视这件事了。”

“喜日冲煞,就今天吧。”看着老爸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在诊所忙前忙后,我心里一阵的高兴。

老妈听我这么一说也就认了,“华晔,我让你干妈给咱家做个媒人,聘礼就让她送过去。”

“都什么年代啦,还要媒人?”

“这孩子满嘴的胡说,没有媒人怎么结婚,我们农村就都这规矩,你就听妈的话。”

“华晔,你个小崽子。今个下聘礼才告诉你干妈,这让你干妈穿什么去啊。”田洪涛的母亲大嗓门,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吆喝声。

我苦笑了一下,赶紧迎出去。在古代有三媒六聘的说法,结婚不下聘礼显得不是很正统。

在农村,下聘礼是结婚前必不可缺的仪式,也有叫财礼的,还有叫定亲的,更有叫彩钱的,地区不同叫法也不一样,不过都是一个意思。

一个红色的樟木箱子,粉纸铺底,老妈小心的把婚庆九宝,用红色的纸包好,放到了里面,看我好奇的样子,干妈在一边说道“华晔,知道这九种东西都是什么吗?”

“跟我说说吧,干妈,让我长长见识。”

“梳子,镜子,剪刀,算盘,尺子,都斗,如意称,绣花鞋。压箱钱这九样东西是聘礼必备之物。”

老妈接过了话茬“梳子代表白发齐眉,镜子代表圆满,剪刀说的是心灵手巧,算盘代表财源广进,尺子是步步高升,都斗是装粮食的工具,如意秤让你们夫妻同心,绣花鞋,鞋携同音,是携手到老,压箱钱就不用说啦。”叨叨了一大套,我听得头都疼。

看着满院子准备好的各种物品我说道“老妈用不了这么多吧。”

“小孩子家你知道啥,聘礼给的多,说明咱家富有,对婚事很重视。”

“还不是想在村里炫耀一下。”我转身进了屋。“这孩子,在村里炫耀怎么啦,说明我家华晔有本事。”干妈扯着嗓子来了一句“我这媒人脸上有光不是。”

咚咚咚,门口三轮车的响声,田鸿涛举着发动机的摇把子走了进来“华晔,下聘礼的车准备好啦,啥时候出发?”

出了门,一辆平板大三轮停在台阶下面,前面还扎着一个大红花。聘礼装满了真个车厢,干妈满意的点点头“走啦,去小雪家。”扭身进了驾驶室,我只好坐在车厢里照顾着那些鸡鸭鱼肉。

小雪的母亲一身贵妇的打扮站在门口,这些衣服都是我跟小雪买给她的,穿在身上就是与自身的气质不太相符。

鞭炮响过,干妈出了车门,看着车上满载的东西,嘻嘻哈哈一阵恭维的话语。是几个亲戚都在夸小雪的母亲找了一个好女婿。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夏小雪的影子。趁着大家七手八脚的搬东西我闪进了里屋。

炕头上小雪靠在窗户一角,手里绣着一幅鸳鸯戏水,在古董店清闲的时候也看见她摆弄过刺绣,小雪说过在结婚的时候要把这幅鸳鸯戏水图放在床头,白里透红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全神贯注的样子如同一个仙女,忍不住爬到炕上刚要吻下去。

“嫂子,姥姥让你出去看看东西。”管青青一步跨进了屋里。“哥哥,你在这里干啥,还不到外面搬东西。”歪着小脑瓜她白了我一眼,引得夏小雪笑了不停,临出门凑到我跟前“你的阴谋诡计没得逞吧。”一阵坏笑。

院子里面,红色的樟木箱子打开,一捆捆红色的大团结滚了出来,没想到老爸老妈这么豪爽,压箱钱就给了六万六千块。“这么多钱?”夏小雪的亲戚们发出啧啧的惊呼声。

小雪只是瞅了几眼,嗯了一声,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回到了屋里。“赶紧开席。”夏小雪的母亲红光满面在院子中喊道。

在农村下了聘礼就如同城里领了结婚证一样。吃过午饭回到家里,老爸催着我去一趟祖坟,“华晔,这么大的喜事应该跟列祖列宗说一声。”

三冷三热,一壶好酒,摆在爷爷奶奶的坟前。压上坟头红纸,用红布擦拭了一下墓碑,燃上三炷香,烧过黄纸。我跪在那里说道“列祖列宗,华家晚辈华晔今日订婚,特来告知,以求列祖列宗庇护。”说完磕个三个响头。

第二天,夏小雪早早被我妈叫了过来,吃午饭的时候“小雪,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我们也不再你们身边,凡事多照顾一下华晔,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去城里扒了他的皮。”

这一席话给了下小雪的底气,甜甜的瞪了我一眼“华晔,你听见了吗,妈说啦不让你欺负我。”

吐了一下舌头,我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

看着汽车后备箱里装的满满的土特产我扭头对着老妈说道“我们这也不是出远门,带那么多东西干啥?”老妈神回复了一句“你们这是去过城里日子,你以为在玩过家家吗。”

管青青捧着圆圆的肚子对坐在前面的夏小雪说道“嫂子,这两天光吃好饭啦,真舍不得回城里,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看爷爷奶奶和姥姥啊。”

小雪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青青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管青青一本正经的说道“下次,也要办一次这样的喜事。”

孔夫子哼着小曲钻进了我的古董店“华晔,嫂子,你们忙啊。”放下手里清洗的古花瓶,夏小雪搬过了一个凳子。

“坐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怎么啦。”孔夫子喜气洋洋的开口“华晔,兄弟我找媳妇啦。”

“夫子,你谈恋爱啦?”夏小雪柔柔的说道。“嫂子那天你和华哥给我去把把关。”

“你父母都同意吗?”一句话问到了点之上。孔夫子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没领到家里见过父母。”递过一杯水,我发现孔夫子的嘴角和眼眉处,都有一点阴气。

“夫子,你不会又是跟鬼在谈恋爱吧。”我想起了在临海的鬼压床事件。

一句国骂刚出口,孔夫子收住了口,“华晔,这不来找你把关了吗。”怀着一丝的疑虑,我让孔夫子定个时间大家一起见个面,吃顿饭。

第三十六章:与鬼谈恋爱

这是县城比较出名的一家湘菜馆,现在年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都喜欢上了埠外的菜系。晚上约好了几个人在这里见面。

我和夏小雪进了店门就看见孔夫子在座位上对着我挥手。“这是华哥,这是嫂子。这是欣妍。”

大咧咧列的说了一句,孔夫子扔过了菜谱。

“华哥好,嫂子好。”对面站起来一位美女,如果说小雪是一种清纯之美的话,站在对面的女子就是一种宁静之美,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孔夫子的身旁,身上仿佛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暗暗地对着孔夫子竖了一下大拇指。无声的说出了两个字“不错。”

一顿饭吃下来就听见我跟孔夫子在斗嘴,对面只是多了两个女观众而已。

“华哥一会儿我们去看电影,你和嫂子一起去吧。”

“我们才不当灯泡呢。和你嫂子回家。”挥手告别的时候我发现欣妍的手腕上带着一串蓝色的骷颅手链。

些许的阴气从里面散发出来。“小雪,你们姐妹之间不相互留个电话吗?”我对着夏小雪眨了一下眼睛,两个人的手掌刚要握在一起,欣妍啊了一声,仿佛被一种推力弹了出去。看着这种情形我心里激灵了一下,因为夏小雪的手上带着一串虎眼石的手链,具有辟邪,去阴,解煞的功能。

“开天眼。”借着霓虹灯闪烁的光辉我远远的望去,欣妍的身体飘忽间幻化成两个人。回家的路上见我一声不吭,小雪问“华晔,你又发现了什么问题?”吱呀一声,刹住了汽车。看着小雪吃惊的样子“孔夫子大概真的在和女鬼谈恋爱。”

中午在古董店里送走了一个客户,想着假寐一会儿,一阵铃铛响,孔夫子拉着欣妍走了进来“华晔,今晚我领着欣妍去见我的父母。”

阳光下欣妍透着笑意。我瞅了瞅门口的铃铛,又看了看活泼的欣妍。和昨天判若两人,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难道是我昨天晚上眼花了。”

光洁的额头,青春气息的脸庞,脚上一双运动鞋,充满着活力,浑身并没有一点的阴气。

瞄了一眼,没有再看见那串蓝色骷颅的水晶手链。只是有一道环装的清淤暴露在手腕上。

夏小雪听见了说话声从后屋走了出来,避开了两个女人,我问了孔夫子一句“你对欣妍的性格真的很了解吗”孔夫子的一句话让我的疑虑又加深了“华晔,我总是觉得欣妍白天和晚上就像两个人一样。性格差别好大。”

“欣妍她有姐妹吗?”

“听她说有一个孪生的姐姐前几年死于车祸啦,现在她是家里的独苗。”

“你去过她家?”孔夫子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去过一次,感觉她父母体弱多病的。”

“有机会领着我去一次,说不定我能看好她父母的病。”孔夫子狐疑的点点头。

接到孔夫子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看着爷爷遗留下来的几本医书,上次回家,老爸为了让我继承华家的医术找来了我爷爷保存过的一些中医医书,一股脑装在了车上,嘱咐我多看看多学学,艺不压身。

“华晔,欣妍的父亲最近身体不好,在社区卫生室看了一下,没啥起色,要不你过来看看?我可说了你是家传的医术,别给我丢脸啊。”

放下手机,找了一个古朴的小箱子把褡裢放在了里面,才开车去往孔夫子说的那个小区。

欣妍的父母住在一个比较陈旧的老小区,看着楼房的样子大概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进门以后才发现虽然屋里很宽敞,但是光线很阴暗。

三个卧室两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

进了我老人的卧室,欣妍的父亲脸色发青,呼吸有些急促,仰卧在床上,简单的客气了几句,我搭住了老人的脉搏,脉沉无力,气血两虚,端详了一下老爷子的食指,上面有许多没有愈合的小伤口,看起来就像一张张小嘴在吮吸着什么。

欣妍的母亲低声问我老伴的病情,思量了一下,给老人掖了掖被角,指缝中夹着一张清魂止煞的符箓,趁人不注意反手塞进了褥子下面。说道“老人家没啥大问题,只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有些虚弱,只要多静卧修养,过一点时间就好了。”随手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了她。

出了主卧,看着孔夫子和欣妍急切的目光“老爷子大概是思女心切,有点抑郁症的先兆,再就是有点失血过多。”

两个人彼此看了一下,孔夫子问道“华晔,你诊断的对吗?,老爷子怎么能失血过多呢?”

我没急着回答夫子的问题,反倒是对欣妍说道“能不能带着我参观一下你们的房间啊?”

欣妍的卧室也在南边,窗明几净,屋里到处挂着少女喜欢的各种玩具,饰品。

“北屋,是我姐姐的卧室,华哥,你要去看吗?”欣妍犹豫着问道。“看看吧,也许能找到老爷子失血过多的原因。没等她做出反应,我上前一步推开了房门。”

潮湿的阴气扑面而来。褡裢里面的寻龙盘发出了一阵龙吟。“房间里面有污秽的东西存在。”暗道了一句,抬眼往里面看去。

一张白底蓝花的床头对着房门。边上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一张黑白照片,前面一个古铜色的香炉,看着里面的灰烬能感觉到刚刚焚香不久的样子,一串蓝色的骷颅水晶手链放在香炉的前面。

“这是我姐姐的遗像。”瞄了一眼灵位,“原来欣妍的姐姐叫欣悦。”灵位边上的紫红色的酒盅引起了我的注意,房间里面的阴气就是从那里面冒出来的。

“别动,华哥。”我爸爸不让外人动这个房间里面的任何物品。擦拭了一下酒盅外面的斑斑血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两天之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欣妍的母亲“是华晔啊,进来说吧,欣妍父亲的病好多了。”

探出半个身子“就你自己过来了啊。”

我笑了笑“夫子和欣妍都忙,我就顺路过来看一下伯父。”老爷子的精神比上次好了许多,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伯父,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第三十七章:阴阳姐妹

看着伯母忙着沏茶,我开口说道“大女儿去世有几年了吧”。

老爷子楞了一下,没想到我能说到这个话题。手指抽动了几下“有三年了,是可怕的车祸让我女人活了仅仅28岁。”一阵呜咽声。

“伯父经常想念你的女儿吧。”指了指北屋,欣悦的屋子我们一直给她留着,东西也没换地方。总是想着有一天她还能活着回来。

“老爷子,人死不能复生,有时候思女心切,也应该注意一下方法,您二位上了年纪,有些事情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危害。”

“华晔,你在说什么,我脑子有点晕,搞不懂你的意思。”

我有加重了口气“伯父,你也应该为欣妍想想,总是活在阴魂的影子里面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嘡啷一声,欣妍母亲手里的茶壶摔倒了地板上。

“华晔,你全知道啦?”我来了一个高深莫测,不在言语就是盯着老爷子的双眼。“扶我起来。”沉默了半天,老爷子终于又说话了。

推开欣悦卧室的门,老爷子踉跄了一下。一张封魂符从我手里飞出,挡住了遗像中的脸。低声念了一句“灵宝天尊,护我真身。”对着两位老人的身后使了一个引字决。

拉开了遮挡阳光的窗帘,屋里的寒意减去不少。挡住了老爷子准备上香的双手,我从褡裢里面取出了三柱辟邪祈福香,这种香用的是柳叶,艾草一些去秽辟邪的东西制成。

看着香烟缥缈,老爷子开了口。欣悦,欣妍是一对孪生姐妹,一个喜静,一个爱动。我们老两口子十分的宠爱。不想欣悦命中有难,一路西去。我们两个人每天以泪洗面。

后来遇到一位命师,看着我们可怜,就交给我一个招魂的方法。每遇阴日,就在欣悦的照片前焚香三柱,然后割破食指,滴血三滴,撒在写有她生前带过的蓝色骷颅手链之上,再把写着生日时辰的路引,在门口焚化,就可以让欣悦的魂魄附体在孪生妹妹欣妍的身上。

我明白了那天晚上为什么能看见欣妍身上有个影子。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欣妍晚上带着骷颅手链而白天却没有。

老人举起了食指,看着那些细小的刀口我眼前如同展开了一道血幕,后面是老人邪恶的眼神,努力晃了几下脑袋,“伯父,欣妍知道这件事情吗?”

老人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我明白老人的意思,他也搞不清楚欣妍是否清楚被阴魂附体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这种招魂术在师傅留下的道家秘籍中曾经提到过,如果是年轻力壮的人使用此术,倒也无大碍,老人家上了岁数,本来阳气就弱,血气就虚,在用滴血招魂的办法,容易失血过多阳气尽失,轻则重病缠身,重则一命呜呼。

几句话让老人沉默不语,我接着说道“这对欣妍也不公平,阴魂上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身体是自己的思想却是别人的,时间久了对身体和大脑也是一种损害。”老人不住地点头“我也是一时糊涂,思女心切才这样做的。”

“伯父,你这样滴血招魂,会让死去的欣悦不入六道轮回,”“那会怎样?”我过去把把欣悦的遗像倒扣在桌面上“她会变成游魂,在人世和天堂中间的夹缝中飘荡,以至于最后慢慢的消亡。”

“我不想让我女儿魂魄消亡。”老人颤抖着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死去的人让他安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这就是现实。”我说完话,一张黄纸卷起了骷颅手链,结了一道封印。

陪着两位老人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十字路口。阴阳两字看似简单实则难,逆则乱,从则治。路口四角插上了一炷香,路中间点燃了几叠冥钱,看着火起烟浓,把卷在黄纸里面的骷颅手链丢尽了火里。

桃木剑指向南方。“阴魂出窍,阴身入冥,冤死屈枉,叨命儿郎,富贵贫贱,自身承当,急急超生,不得停留。”一张送鬼符箓投入火中。两位老人颤巍巍嚎了一声女儿。

在看见孔夫子和欣妍已经是在一周之后了,两个人唧唧我我的走进了我的古董店“华晔,我们商议过了今年春节订婚,到时候你和嫂子一定要来啊。”

夏小雪笑呵呵的应承了下来,我瞅着欣妍光滑洁白的手腕,暗想“那道淤青完全消失了,看来她的姐姐已经入了六道轮回,孔夫子可以放心了。”

腰眼处被孔夫子狠狠地捅了一下“在嫂子面前干嘛这样看着我女朋友,是不是有非分之想。”我勒个去,我没有过多的解释“我是想看看弟妹的手腕带什么饰品合适,到时候让你嫂子送一件给她。”

孔夫子听了眉飞色舞,搂着欣妍屁颠屁颠的出了门。出门后对着我挥挥手“华晔准备好礼物就等我的请柬吧。”

周六夏小雪领着管青青回了老家,店里就剩了我一个孤家寡人,夜幕低垂,整个街道都是东北烧烤的肉串味道,咽下口水,关上店门,为了躲避撸串的诱惑,一个人奔向了护城河。

护城河的两边都是林荫小路,每隔不远都有石桌石凳。看着眼前对对双双的恋人从眼前经过。我掏出了香烟。

一声“臭流氓。”手里的打火机差一点掉在地上,顺着声音瞄过去,一个长发的女孩,被几个刺龙画虎的小混混围在中间。手里还提着一只白色的高跟鞋。

“小妞一个人多寂寞,让哥哥陪你乐一乐吧。”

“你们这群混蛋,都去死吧。”长发的女孩抡起手中的高跟鞋对着几个小混混扔了过去。一阵淫-笑。其中一个小混混扑上前去搂住了女孩的小蛮腰。尖叫声和厮打声搅在一起。

见死不救非君子,几步我就跑了过去,拽过了搂住女孩的小混混,一脚踢中了他的肋部。

惨叫一声,几个人都停住了手。“哪来的臭小子坏了哥们的好事?”一个黑大个举起了手中明晃晃的砍刀。

看着没了退路我把女孩挡在了身后,歪头躲过致命一击,瞅了一个空隙对着黑大个的手腕就是一拳。没等砍刀落地,单手接住。黑大个还没缓过神来,锋利的砍刀已经贴在他的脖颈间。“大哥,手下留情。”黑大个也是一个见风使舵得主。

没等我开口,长发女孩上来对着他双腿之间就是一脚。“警察来啦。”看热闹的人们瞅着在地上惨叫的黑大个高喊了一声。

第三十八章:魔女谈心

从派出所大门出来,女孩对着我伸出了手“谢谢你。”

“不客气,小事一桩。”扭身想离开,女孩又开了口“我叫柳雨婷,你呢?”

“华晔。”礼貌性的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女孩倾吐出这两个字,抬手拢了一下长发,“华晔,可以陪我聊聊天吗?”对视了一下眼光,眼睛中有一种祈求。

迪厅的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第一次进来,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圆形的中央舞台,一群男男女女处于群魔乱舞的状态。

来两杯“血腥玛丽。”柳雨婷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坐在吧凳上面对着服务员喊道。

一个圆盘,两杯颜色血红的鸡尾酒。“今晚我请客,尽情的喝吧。”柳雨婷一饮而尽。我轻抿了一口,甜酸苦辣四味俱全。嘀咕了一句“这他妈,也太难喝了。”

“我请你跳个舞?”柳雨婷兴奋地如同打了鸡血。贴近她的耳朵“柳小姐,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这个地方不适合女孩子玩耍。”甩了一下长发“你真是个老土。”看着她要冲进舞池,我拉了一把“要不我先回去了。”对于这种气氛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我失恋啦”对着我大喊了一声,柳雨婷跳上了舞台。看着她疯狂的扭动着腰肢,在我脑海中出现了三个字“女魔头。”不知为什么,我的脚步并没有离开。

涨红的脸庞,浑身散发着热气,“我知道你不会走的。”随着音乐一个猫步跨到我跟前。我依然重复着那句话“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陪我喝完这杯酒,就回去。”柳雨婷摇晃着手里的红酒。“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呗?”为了不让他再喝下去我主动的问道。醉眼迷离,气息中有淡淡的体香。

“我谈了两年的男朋友不要我了。我现在是剩女啦。”靠在我的肩头,柳雨婷嘴里嘟囔着。

好奇心让我再一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她,长发,红衣,白裤,白鞋,精致的脸上画着淡妆,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孩。

“我就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孩陪着他携手一辈子,没想到,就因为我的家庭,她不要我了。”

“现在还有这样的傻男人?”听了她的话我暗道。

“因为我哥哥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他屈服了。”

“你哥哥?”柳雨婷喝干了杯中的酒迷糊了回了一句“我哥哥,柳雨泽。”

我差一点把扶住她身体的手抽回来。“柳雨泽的妹妹,云梦琪的死对头。”

“我要回家。”梦呓般的柳雨婷说了四个字。性感的身体伏在我的后背上,圆润的臀部被我双手托住,可惜这一切都没让我春心大动。

“这女人看着清瘦,到了身上怎么这么沉。”实在走不动了,只好打车回古董店,柳雨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总不能把她丢在大街上吧。

烂泥一般的扶到了床上,看着她要呕吐的样子,赶忙准备好了脸盆,和毛巾。“我要跟你过一辈子,…过一辈子。”嘴里模糊的喊着,脑袋趴在了床头。

守着美女一夜无眠。“我这是在哪里?”睁开眼睛的柳雨婷看着我。终于醒啦,我伸了伸发酸的腰板“你昨天喝醉了,我只好把你留在我这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尖叫,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谢谢你收留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觉得有一种美好的东西遗失了一样。

摸了摸下巴,开始打扫店面的卫生。夏小雪的鼻子很尖,“华晔,晚上谁在这路留宿的?”陪着笑脸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手臂又是一阵酸疼。“好哇,华晔,趁我不在家去勾引别的女人了。”夏小雪的眼泪在眼圈中打着旋转。“对天发誓,我不是那种人,再说了,柳雨婷的哥哥是云梦琪的死对头,我怎么会去勾引她呢。”费尽了口舌,才让夏小雪相信我是一个清白的人。

“以后再也不做好事了。”嘴里叨叨着拿起了手机。

“华晔,赶紧的来一趟吧,我老爸的工地有鬼。”孔夫子在手机中嗷嗷的叫着。

孔夫子的老爸最近生意不错,准备扩建厂房,把周围的几家住户和后面的一些荒地都征收了下了来。

停下车,孔夫子跑了过来“华晔,工地上发现有鬼魂,工人都不干活啦。”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魂。”抬头看着挂在天空的大太阳我环视了一下四周。

“不是现在,是晚上。”孔夫子指着工地上的一处板房“我爸就在那里,你过去问问。”

“叔叔好”看见孔德龙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轻轻地问了一句。“是华晔过来啦,太好了,帮叔叔个忙,把工地上的恶鬼给我赶跑它。”放下手里的褡裢听着几个值班的工人在说着昨天晚上的情况。

“昨天晚上,我和罗老六值班,闲着没事就在值班室喝酒,半夜去厕所就看见远处有几个白影在摇晃,罗老六往那边扔了一块石头,就听见啾啾的鬼叫声。白影还飘在空中。”顺着说话的工人指的方向望去,那里面一片荒草。

“华晔,那里是一片荒地,我们过去看看吧。”看着工人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排除了撒谎的可能。

站在高处我看了一下地形,在荒草中隐约有几处荒坟,前面的石碑已经残破不堪。“叔叔,那些荒坟你怎么处理的?”

孔德龙说道“我找了几个和尚念了半天的《后土往生经》,把遗骸装殓到做好的棺木中了,然后每家每户又补助了两万块钱。”听了此话,我抻出寻龙盘,围着几个荒坟转了一圈,罗针井然有序没有乱摆,周围也没有丝毫的阴气。

“这就奇怪啦。”来回走了几步,拔出桃木剑“天地自然秽气分,尊神圣驾魂来临,乾罗幽洞鬼千万,五岳八海知魔音。”念完之后,抬手一叠黄纸扬在了半空。雷不响,风不动,一切如常。

“华晔,要不你晚上再过来看看?白天鬼魂大概都睡觉了。”孔明夫子舔着脸说道。捶了他一拳“别胡说,到晚上我再来一趟。”

第三十九章:装神弄鬼

没等我吃饱孔夫子就把我拽到了工地,若大的工地只有四角上面挂着几盏红灯,值班室里烟雾缭绕,几个工人在抽烟打牌。

看了一下腕表刚刚九点多一点,陪着孔夫子围着工地巡逻了一圈,啥也没发现。“大概是工人喝了酒,眼睛花了的吧。”叉着腰孔夫子叨叨了一句。

“有这个可能。”我随了一句。孔夫子递过来一瓶饮料“咱俩就在外面吧,里面的气味我受不了。”

举头望天,月亮半隐半现,风吹过,远处的荒草发出唰唰的响声。

依住了墙壁,睡意涌上头,我合上了眼睛。

“华晔,华晔。”上半身被人摇动了几下,“赶紧起来,有鬼。”

孔夫子的声音中带着恐惧。

手里按住褡裢,往远处张望,在荒草的深处,有两个白色的影子飘忽不定。

“我们过去看看。”轰的一声,身后值班室钻出来的几个民工折返回了屋里。

白色的影子就在荒草的上空飘来飘去,不时发出咻咻的声音,拍了一下褡裢中的寻龙盘,没有一点动静。心里有点纳闷。有阴气或者鬼魂,寻龙盘应该发出龙吟。

弓着腰,和孔夫子靠近了那片荒草,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刚要祭起驱鬼的符箓,就听见对面低低的对话声。

“差不多了,闹一会,我们就回家,等着工地的老板赔钱吧。”有人声,我好奇的露出脑袋,顺着声音看过去。两个白色的人影趴在荒草中,手里举着竹竿,纤细的竹

竿上面绑着两个白布做成的鬼影,来回摆动着胳膊。探出身子的孔夫子破口大骂。“奶奶的,原来是你们搞得鬼。”

围住了这两个人我问孔夫子“你认识他们啊?”恨恨的上前踹了两脚“这两个人是其中一个荒坟的后代,前些日子找到我老爸,说给的迁坟钱太少,想让我们在出一点血,多给点,老爸没答应。”

我哦了一声,暗想“原来就是为了钱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看着警车抓走了两个装神弄鬼的人,孔夫子对着四周看热闹的人吆喝了一声“赶快回去睡觉吧,明天正常开工。”人群散去,一个幼小的身影朝着荒草飘去,褡裢中的寻龙盘,发出一声细微的龙吟。

小孩看身高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脚步迈的很慢,速度却很快,一会儿就走进了荒草的深处,一片烟雾腾起,幼小的身体消失不见。

“还真的有阴魂。”在心里捣鼓了一句,一只手伸向褡裢的口袋中。“华晔,还在那里发啥呆,赶紧回家睡觉吧。明天中午我请客。”

“走吧,孔夫子,我们去捉鬼去。”拉着他的手往荒草中走去。站在小孩子身影消失的地方往脚下看去,一个半掩着的荒坟裸-露在哪里,黄土中有几张黄表纸贴在断裂的墓碑上面。

大概是孔夫子的老爸请和尚念往生经的时候遗落的。让孔夫子拿过了一张铁锨,弯腰在荒穴的底部挖了下去。“华晔,白天不是都看过了没有鬼魂,怎么这会儿你又变卦啦。”

把铁锨递到他手里做了一个继续挖下去的手势。“现在还说不好,到时候就知道啦。”深挖了一米多的样子,通的一声,坚硬的东西碰到了铁锨。

“下面有东西?”孔夫子用力的剥去上面的黄土,一个青石的棺椁露出一角。“石棺,看来年代久远啦。”我揭去石碑上的黄纸,穴中阴气大盛。“这是穴中穴,坟下坟。”看着孔夫子一脸的迷茫我接着说道。

“一个先,一个后都葬在此处,相隔年代久远。相互都不知道。”撒下冥钱,燃上香火,桃木剑在手“吾行一令,谨遵令行,四处幽魂,速速现形,如有违逆,打入魔镜,急急如律令。”唤鬼咒念完,符箓贴在了石棺的一角,蓝火闪了几下,一个小孩子飘了出来,冥音中听到嘤嘤的哭声。

看着我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在说着什么,孔夫子没敢挪动地方,静静地待在我身边。念了一个散字,飘在空中的小孩子化成了一缕黑烟钻入了石棺。

“夫子明天让你老爸找几个和尚念几遍《地藏经》,给这个小家伙迁个坟吧。”孔夫子应了一声,紧接着问我“这个鬼魂都这么久年代了怎么没入轮回?”

掐指念了一遍往生仟,“大概是上面的荒坟阴气太重包裹住了他弱小的阴气的缘故吧。”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夫子我要回家睡觉啦。”

跑车的轰鸣声让我忍不住从古董店的窗户往外看去,红色的911跑车走下来一位烈焰女郎,火红的紧身赛车服。披着乌黑的长发,有点熟悉的面容。

“华晔,有时间吗,陪我去赛车呗。”拍了一下后脑勺,我想起来了是柳雨婷,回头看了一眼后屋暗道了一声“幸亏小雪去买菜了。”

“怎么胆小不敢去吗?”柳雨婷的目光中充满了挑衅。“我没时间,你自己去好啦。”自己的内心在狂喊“你这女魔头还不赶紧走,一会下小雪回来还不吃了我。”

柳雨婷伸手拍了一下柜台“华晔,你不陪我去,那我就不走啦。”一副坐地炮的模样。

“那好吧,我陪你去,咱说好了这是唯一的一次。”给小雪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出门办事,让她早点回来,这才锁上门,上了红色的跑车。

这是一条盘山公路,粗糙的路面布满了砂石。一群人几辆车,在山脚下就摆开了赛场。“对于这项充满刺激的危险活动我是不愿意参加的。”

“妞,敢不敢我们赛一场?”一位公子哥模样的人拍了拍身边的蓝色布加迪威龙。

柳雨婷对着他竖起了中指。一脸的兴奋,“谁输了就跪下磕头。”

“大概是刺激的运动能让她走出失恋的阴影吧。”我内心是这么想的。

狭窄的山路仅仅能通两辆轿车,柳雨婷轰了几脚油门对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我扮了一个鬼脸“华晔,你一会看本小姐的表演吧。”

系上安全带“你这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轰-轰,引擎启动了,折磨着周围人的耳朵。绿旗扬起,一种猛烈地推背感把我吸到了座位上,鼻息中是轮胎和路面摩擦后留下的焦糊的味道。

前面烟尘四起。摸了一把上衣口袋中的几张符箓“救命的时候就靠你

第四十章:救命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柳雨婷的车技非常的好,红色的911,就想一条游龙腾飞在赛道上面。

油门到底,一个爽字出口,柳雨婷就好像在三伏天喝了一瓶冰啤酒一样。

弯道出现,我整个身子都向内倾斜着,漂亮的一个甩尾漂移,红色的911压住了布加迪威龙半个车身。“我的亲娘,太刺激啦。”在内心我喊了一句。

顺着盘山公路你追我赶,两辆车都把性能发挥到了极致,前面出现了黄色的路牌一个s急转弯。柳雨婷有点走神,踩慢了一脚出弯的刹车,红色的车身奔着路边的护栏撞了过去,我知道,下面就是万丈的悬崖。“快打打方向盘。”我怒吼着。

一张护身保命的符箓被我用手快速的贴在方向盘上面,结了一个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九言伏魔辟邪手印。“太上老君,护身保命,急如律令。”

车子被一个神秘的力量推了一把,咣当一声,贴着钢制的护栏又转会到了路面。随着一声尖叫柳雨婷睁开了双眼“我还没有死?”

“我来开车。”打开车门我把她拽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耽误了几分钟,布加迪威龙一闪而过,我能看见公子哥脸上邪恶的笑容。

“就搏这一下。”嘴里低声说道,车子冲了出去。

通往山顶是一条直道。眼前就剩下最后一个弯道了。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瞬间有种人车合一的感觉,前面的布加迪威龙进入弯道开始减速收油。

“你坐稳了。”对着柳雨婷说完,右脚狠狠地踩了下去。仪表盘上亮起了红灯,滴滴的警报声响起,“管不了那么多啦。”手中的方向盘一个45度的转动,车身,紧贴着蓝色的布加迪威龙迅速切进了弯道的内侧。

“华晔,你不要命啦。砂石击打着底盘,发出瘆人的撞击声。柳雨婷抓住了车窗上的把手惊恐的喊道。

公子哥发现我超车意图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眼睁睁的看着我就像红鬃烈马一样绝尘而去,身后响起了一阵喇叭声。黑白格子旗舞动,吱吱——长长的刹车声,接着就是爆发出的掌声,柳雨婷死命的用拳头在我后背上捶了几下。“华晔,你这是在玩命。”

推来木质的大门,悠扬的音乐传入耳中,古朴的装修显得别有一种情调“这个地方能填饱肚子?”带着疑问随柳雨婷坐下。

两杯咖啡,几种小点心,“你经常来这里?”柳雨婷点点头“我是来回忆曾经的爱情。”

我有点无奈抓了几块点心放进嘴里。“你能不能绅士一点。”柳雨婷低下头说道。“在绅士也不能饿死人啊。”刚要把盘子中左后几块点心消灭掉,耳边星期了柳雨婷的斥责声“拿开你的脏手?”

抬眼,一个染着金毛带着黑边眼镜的小伙子站在了柳雨婷的身边“小妞,大爷看上的人,都跑不了。”粗胖的手指在柳雨婷的脸上划过。

身后一阵哄笑声,几个保镖模样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韩公子看好的女人,那个男人敢抢。”几个人的眼睛在我身上转来转去。“走吧,陪大爷到上面的包间喝一杯。”韩公子无视了我的存在。

男人的自尊心让我遍生豪气“拿开你的爪子,人家姑娘说了让你走开。”

韩公子最近到处惹是生非,刚被老子训斥了一番,就和兄弟几个到咖啡馆来算算心。才进门就看见了身材惹火的柳雨婷,正准备伸手摸一把卡卡油,没想到被我挡了下来。

“你想找死?”说完韩公子举起了桌上的咖啡壶。

在美女面前我怎么会成为弱者呢?抬手对准韩公子的胸口就是一拳,看着他趔趄了几步嘴里继续骂骂咧咧的,飞起一脚一个侧踢,韩公子身子一歪,额头狠狠的撞到了餐桌的一角,血流如注。

几个保镖也吓坏了,刚要动手,韩公子忍不住巨疼,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谁敢动手,这就是下场。”拉住柳雨婷在几个人愕然之间冲出了咖啡馆。

吱呀,两声,紧急刹车的声音,“是他们追来了”柳雨婷躲到了我的身后之漏出了半个脑袋。

“雨婷,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哥,是你呀。”说着话她奔向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你也在这里?”随着问话,我看到了柳雨泽眼睛里面的疑问。“这是我哥哥柳雨泽,这是华晔,多亏了他救我,要不我就失身与这群混蛋啦。”指了指刚刚奔出门的几个人。

我低声说道“柳总好。”柳雨泽哼了一声,对着他妹子说道。“我们认识。”

扭脸对着身后车上下来的几个穿黑色西服的人说道“把欺负我妹妹的人惩戒一下,手法干净一点。”

看着柳雨婷已经安全了,我转身要走,“华晔,…”还想对我说些什么的柳雨婷被他哥哥拉进了车里。

古董店里面夏小雪正对着一件古董发呆,看见我回来了站起身“华晔,这是对面古董行送过来的东西,说是让你帮着长长眼。”

拿在手里,我又放下了,这东西让我有点恶心,“这是九窍玉里面的一件,还是最恶心的一件。”

所谓九窍玉就是古人在葬礼上使用的东西,眼塞2件,鼻塞2件,耳塞2件,口塞1件,肛-门塞1件,生殖器塞1件。

古语有“金玉在九空与,则死人为之不朽。”一说。

摆在桌子上面的这件,成锥形,上园下尖,粗细不同,呈灰白色,早已没有了原来白玉的颜色。就是用作肛-门塞的那件玉器。夏小雪听完我的讲解,捂住嘴巴跑到了后屋,哇呀呀的呕吐声。

铃铛响过,进来一位老者,“郭老板,难得有雅兴到小店来。”我对着老者拱了拱手。

“华晔,怎么不想让我老头子来吗,还这么客气。”大模大样的做到了我身边。指着那间玉器说道“帮我长长眼,看看是不是一间古董?”

我对郭老板还是有一些尊敬,他的古董行就在对面,平常也是一个热心肠,我有不懂得古玩问题经常去请教。

“郭老板,着应该难不倒你吧,这是九窍玉里面的一件。”郭老板点点头“我也知道是那玩意,这是我刚收不久的东西,你能不能帮一个忙?”吞吐了半天郭老板还是对我说出了请求。

第四十一章:九窍玉

摆在桌子上面的玉塞我扫过一眼,表面是黑红色,在圆端还有一点火石红,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大概是生坑的缘故,分辨不出玉质的好坏。

郭老板盯着我伸出了一个巴掌“华晔,给我去除上面的阴气,我给你五百块。”

摆了一下手“郭老板客气啦,别说钱不钱的问题,能说说这东西的来历吗?”

郭老板在屋里跺了半天的步子才开口说道“这东西也是辗转数人才到我手上,这枚玉塞来自汉墓,被秦川的一个盗墓贼从古墓中带出,没想到当天晚上盗墓贼就喷血而亡,后来玉塞被他老婆卖给了一个文物商贩,三天之后,古董贩子溺水而亡,再后来被一个文物爱好者收藏了,仅仅半个月也是家破人亡,这不到了我手里也只有三天,我老婆她就病入膏肓,躺在床上不能活动了,所以我想…。”

我嫂子病了,那我的去看看。站起身拉着郭老板拎起褡裢走出了店门。

四间大瓦房,明亮宽敞,进了东屋就看见郭老板的爱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嘴唇发青,额头发暗,眼睛下面一片黑色。

“嫂子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没等她反应,我的三根手指已经搭上了脉搏。“凶脉,邪气入体,命悬一线。”

郭老板看着我的脸色“怎么样,你嫂子还有救吗?”

我爬到炕上拉上了窗帘,屋里显得阴暗了许多。

“老哥,我也只能说试一试。”说完等着郭老板的反应“死马权当活马医。华晔你就动手吧。”

三串五帝铜钱,分别摆在嫂子的头部和两个肩膀的中间,在郭老板老婆的脚下,焚香三柱,用十三张驱邪的符箓围主全身,桃木剑立在炕头,一张黄纸写上生日时辰和姓名压在脖颈之间,手拿笤帚“天灵,地灵,水灵,火灵。倏忽三清,尔等得令,尘冥实行,即将神明,神人合一,万法归真。”对着嫂子的身体挥舞笤帚连续扫动了几下。

结一个去字手决“急急如律令。”咕噜噜,郭老板的老婆肚子一阵鸣叫,恶臭遍布整个屋子“你看?”郭老板不好意思的看着我“给嫂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我收了身边的十三张符箓,来到了门口,起罗盘,向西面走了几步,找出了死门,把符箓焚化在此处。

一碗糯米,一碗食盐,把两种东西搅拌在一起,“清清灵灵,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天地发生。吾诵一遍,可治万病。”用手沿着嫂子的脚底板慢慢往身上撒去。嘴里呼出一道道黑气,脸上有了一点血色,撒过丹田,脖颈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水泡,越来越大,里面满是黑色的脓血。

糯米和食盐撒遍全身,我拿起一根银针,点上朱砂,轻轻地刺破水泡。黄纸拭净脖颈间的黑血,挑了一点香灰,压在伤口上面。

看着眼下的黑气散尽“嫂子已经没事了,只是邪气入侵,身体虚弱,多吃一点补充营养的东西就成。”收了桃木剑对着郭老板又嘱咐道“这三串五帝钱摆上三天在收起来,以免再有不干净的东西伤害了嫂子。”

我在郭老板千恩万谢中回到了古董店。两个手指夹起了玉塞,一股邪气盘旋在玉器的表面。“小雪我出去一趟。”用黄纸包起玉塞,放进了褡裢里面。

这是一片废弃的采石场,由于大多都是是男人在此干活所以聚阳气。

一块红布铺在地上,摆上一碗清水,玉塞摆在上面。双手起了一个五雷决,“六甲六乙,邪鬼自出;六丙六丁,邪鬼入冥;六戊六己,邪鬼自止;六庚六辛,邪鬼自分;六壬六癸,邪鬼自死,急急如律令。

”耳边的冥音中一阵杀伐声,玉塞上的黑红色火石红慢慢的褪去,露出洁白的颜色,开天眼,喝完这声再看,一个威武的大将军挥舞着砍刀幻化在上面。

“原来是一个战死的古将军,我说怎么这么大的邪气。”暗道了一声,没等到我念起驱邪咒语,眼前一黑,阴风扑来,古将军的身影暴涨在跟前,砍刀力压千钧劈向我的额头。

“要坏事。”念叨了一句,桃木剑举起,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剑身“关公赐我偃月刀,何鬼敢当,杀尽四方,”剑在空中竖起,幻化成青龙偃月刀劈下,鬼嚎过后,一缕青烟绕进玉塞。

燃起一张杀鬼驱邪符箓,丢在清水碗中,水变成金黄色,含进嘴里,对着玉塞喷出,耳边一阵哀鸣,玉塞表面古将军的影子慢慢的消散,掏出令牌,单手结了一个雷火印凌空击了三下“天道毕,三五成,日月具,气神通。奸邪鬼贼皆消亡。图谋我者反遭殃,我吉而彼凶,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再看这枚玉塞,光洁如镜。

在郭老板的店里我拒绝了半天,还是没能抹了他的好意“华晔,这玩意就留给你吧,我是玩不了这东西。”

“虽说玩意小,也是一件古董,郭哥我还是不能留。”

郭老板真生气了“华晔,难道你是怕这东西是九窍玉之一,要是那样老哥我就不送你了。”

“没那意思,既然郭老板诚心诚意,我就收下了。”欢天喜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少不了麻烦你华老弟的地方,到时候少收我几个钱我就知足啦。”

把玩着手里的玉塞,我带着笑容的回了一句“我哪敢收你郭哥的钱呢。”

夏小雪还是有些厌恶的看着我手里的玉塞“华晔,这东西不吉利,我看还是不要了吧。”嘻嘻一笑“这是好东西,是和田玉再说邪气已经让我驱走了。”

看着夏小雪还是有点不喜欢这东西随口说道“要不我们把玉塞摆在货架上卖掉吧。”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唐装的老人推门而入。瞅见了我手里的玉塞,眼睛放光“老板,你这东西想出手吗?”

我没来得及张口,夏小雪笑蔼蔼的回答“当然卖啦。你真有眼力,这位老板。”看她这样说,我也只能忍疼割爱的把玉塞递上去。

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老人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老板,您开个价吧,这东西我要了。”

第四十二章:香火

老人面容慈祥,听口音不是我们小县城的人。

汉代的玉塞我真不知道价格,有点懊悔,当时怎么没有问郭老板一下价格。思量了一下,直接要了一个和田玉的价格“老先生,你就给这个数吧。”伸出一个巴掌。

“价格公道。”老者从随身的手包中拿出崭新的五刀红色大团结。让小雪赶紧找了一个纸盒给老者把玉塞装好。

“听口音老先生不是本地人吧?”看着小小雪在忙着找纸盒,就端上一杯绿茶放到了老人跟前。

老人抿了一口茶水“祖籍就在这里,年少在外多年,家里还有父母的老屋呢,我是退休之后才回来的。”

包好了玉塞,我递了过去,随口问道老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古董吗?”

擦了擦手心,老者接过了盒子“我知道,这是九窍玉的一件,汉代的玉塞。”

看着我有些惊奇,老者泯然一笑,我是一个古董的爱好者。

“您要这东西有什么用,难道就是为了收藏?”好奇的跟上一句。

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是为我儿子准备的。”我更加的糊涂。“老先生不介意的话说说呗?”我往杯中续了一点热茶。

“我是老来得子,今年儿子才三十岁,刚在咱这里买了新房,准备结婚。”老人打开了话匣子。儿子出生于夏至的正午,一年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从小风水先生给算过命,阳气旺盛,容易短命横死。只有在阴气旺盛的地方还能过的安逸。

这不,让风水先生算了一个好位置买上了婚房,准备乔迁新屋,续上老宅的香火,“那不是挺好的一件事情吗,”听到这里我插了一句话。

老人也颔首说道“确实是好事情,不过风水师说了,儿子阳气十足,对子孙后代不利,只有找一个重阴之物压制住阳气,才能续上香火过上好日子。”我这才明白老人的用意,阴阳调和,道法自然。

看着老者转身就要离去,我从褡裢中掏出一张平安符箓“老先生,这是我送给你儿子的。”

“你也懂风水?”老者看见我的黄色褡裢说道。

“略懂一点”老者凑到了褡裢的跟前“这个东西我有些眼熟,记得我儿子过百岁的时候遇到一位颠道人,送了一个长命百岁锁,说是可保结婚之前平安。”老人的眼睛在我师傅留下的褡裢前细细的端详。

听了老人的形容我可以肯定,颠道人就是我师傅。听说我是他的徒弟老人两眼放光“小师傅,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下来。”

既然师傅在几十年前给人家算过命,我也就不在推辞“老人家,你就叫我华晔好啦,有什么事情请讲吧。”

老人把玉塞有推回到我的眼前“托大,我叫你一声小老弟,我想让你在我家老屋起坛,帮我儿子续上香火。”

在农村或者一些老人心中,只要是乔迁或者建新屋,都会另外再开一路香火,用来告诉祖宗先人和各路神灵,我已经搬到这里来了,以后祖宗和福神们要保佑我这一家人,重视程度因人而异。

看来老人是一个很讲究风水的人。脑子转了一下,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老人的老屋就在城郊距离儿子的婚房不是很远。凌晨五点我开车到了地方。

“接香火,有个规矩,必须不见太阳,因为先人大都是阴魂。”堂屋中挂起了古色古香的家谱。一张素桌,上面是祖先的牌位,红蜡一对,香炉一尊。

一位英俊的年轻人站在旁边“华晔,小老弟,这是我儿子叫毕国强。”上前有礼貌的问了一声好。

我简单的说了一下续香火的程序,交代了一些忌讳的事宜,老人掏出了那块玉塞,交到我手里。

结了一个冲字决,对着那块和田玉,凌空画下一道符箓。栓了一个红绳,挂在毕国强的手腕上。“毕哥,你阳气太旺,先祖们不敢靠前,只有这样,用阴气压制住你身上的阳气做到阴阳互补才能续接上香火。”

说完把一张黄纸展开,毛笔蘸上朱砂,写下了几行祭文。让他在屋外烧了几叠黄纸,点蜡,焚香,跪拜之后,退到一边。

我手中沾香三柱,举在空中“日出扶桑映海红,瑤坛肇启阐宗风,全真演教谈玄妙,大道分明在其中。”插入香炉中,桃木剑三击令牌。

“上有灵虚,下有冥神,今日有毕氏国强,迁屋之喜,以续香火,此日今时,先远三代宗亲,东南西北尽遥闻,华幡引路归故里,信马驼还到家乡。”说完捅了一下站在边上的毕国强,“念告祖先的祭文。”

祭文很简单就是告诉列为祖先,搬入新居,希望各位先祖能福佑全家。

一个新请的香炉上面被红纸覆盖,毕国强,从老香炉中拔出三柱高香拜了三拜,重新插入新香炉中,老人上前摘下家谱,用黄绸子包好,拿在手里。一切就绪我又嘱咐了一句“在去往新房的过程中,香火一路不能熄灭。”

到了新房的门口,毕国强打开门,我让他们父子停下脚步,燃上21炷香,拿在手里,转变了每个房间的角落。在每个窗台上安放了一串五帝钱,这才让两个人进门。起罗盘,瞅准了阴位,让毕国强把灵位摆上。

老人又挂起家谱,香炉摆好,看着缥缈的香火,毕国强念起了安神的祝文。“恭惟列位神灵显赫,列祖厚德流芳。今洒扫庭除,诸先祖于新处,昭告列神列祖,伏望列神列祖登临,以妥以享,俾我老少安康,丁财昌盛,受福无疆。”礼成之后我就要告辞,一个大红的纸包塞进我手里“小老弟,这是一点心意,不可推辞。”

客气了几句还是接过了红包,眼角扫了一下老人的手腕,三道黑色的印记入了我的眼帘,在抬头看老爷子的印堂,暗淡无光。“华晔,留下来吃饭吧。”一开一合的嘴巴,冒出来是嗖嗖的凉气。

一把拽过老人“老哥哥,你身体感觉有什么异常吗。”老人想了一会,跺了跺叫,就是感觉脚底板中心的位置一阵一阵的酸疼。我忽然心里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老哥哥,你的情况不妙。恐怕…。”老人,瞟了一眼还在哪里忙活的毕国强“小老弟,这事就不要跟我儿子说啦。我也有种感觉,大限已到,我的心思以了,没啥牵挂。”

看着活生生的人即将逝去,我还没有一点办法,个中的滋味说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天数一定,不可逆。”人一般过了甲子就不可改命了,也就是说60岁之后一切天注定。

“我还有几天的时间?”平静的语气。“三天,老哥哥,只有三天时间了。我还能帮上你什么,您就说吧。”

“人到古稀才回家,华晔给我办一个家乡的葬礼吧。”

回到古董店,自己的情绪一直低沉,夏小雪好像也被我感染了,大气都没吭一声。

晋鹏的电话实在午后打过来的“华晔,有没有兴趣到省城来发展?”

“晋哥,你怎么跑到省城啦?”“老爸让我接管了二叔的生意,最近就在省城忙活啦,你过来呗,在省城开个古董店,我们哥们还能聚在一起。”放下手机我的心里有些躁动。

第四十三章:喜丧

三天后的早晨,接到了毕国强的电话,他父亲无疾而终,让我过去一趟老屋。

进了门,家里冷冷清清,因为全家都在外飘荡数年,基本上跟县城里面的亲戚没啥联系了,只是周围的邻居赶过来帮忙。

毕国强两眼通红,见我进去拿出一份遗嘱放在我手里“这是我爸的意思,”读了一遍,说道“既然是你父亲的意思,那就按照他的遗愿办丧事好了。”

寿衣穿起,孝子抱头,几个人在搭了一把手,把老人移到了正屋的停尸床上面。

摆上遗像,设好了灵位,上香,燃上长明灯,烧了黄纸,这才消停了一会儿。

因为是喜丧,大家都没有悲伤的表情。找了几张白纸,写好了哀联贴于大门之上,门楣之上,大字写上《当大事》,在悬挂上一对白灯笼。

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吹鼓手就不请了,让村里的大厨炒上几个贡菜摆在香案前面。

虽然现在是火葬,但是在送殡仪馆之前还是要成殓在棺椁中。俗话说春三,夏一,秋五,冬七,这是说停尸的日子,喜丧,春天一般在家停三天,夏天,天气闷热,也就是一天就出殡,秋天气候适宜,停放五天,冬天最长一般都是七天。

和毕国强以及周围邻居们合计了一下,取其中,在家里停放三天就出殡。

三天已到,临近中午,给老爷子净面,开天眼之后,开始入殓。三张草席放在棺椁前面,毕国强磕头之后手拿酒盅,来到老爷子的棺材前,揭开衾被,撒下一盅酒,叫着父亲的名字,大哭三声。这是表示老人确实已去世,可以到冥都报道了。

找了一个《全和人》就是那种有儿有女妻子健在的老人,手持三炷冥香,从死者的脚下开始用香火燎遍全身,以示,到了天堂,可是福禄尽享。

棺内放上随葬的物品,一些老爷子生前喜欢的小玩意之类的,盖棺之后,我站在边上喊道“孝子背棺”毕国强走到棺头转身,后背靠住棺头,后面的人持住棺椁的两边,在鞭炮声中背出了大门。

灵车停在距离大门不远处,车向前放着两个二人櫈子,棺材放到凳子上面,四邻八舍的亲戚和朋友都要上前祭拜。我拿出一炷香,在一只大公鸡前面拜了拜,然后抱起公鸡放到了棺头之上。这叫活龙立棺,在民间雄鸡能牵引太阳,有驱邪通天的神性,放上一只大公鸡有引领死者往生极乐的作用。

亲人上前祭拜完毕,棺椁抬上了灵车。哀乐起,灵车缓缓前行。

看着毕国强和几位亲戚去办理手续我躲在一边抽了一颗烟,“华晔,你怎么过来啦?”熟悉的声音。

转身看过去“李飞是你啊。”一身干净的工作服,防火眼镜顶在头上“是你家亲戚过来火化?”

大概看着我的胳膊上没有黑纱,李飞才这样问。“是我的一个忘年交的朋友。”

没等我再问他老婆的事情,李飞又开口说道“我老婆不在这里工作了,找了一个单位食堂后厨的岗位在人家那里帮忙,等生了孩子在说。”

我点点头“别忘了有了孩子告诉我一声,我好随个喜钱。”

李飞看见毕国强地过去的号码牌说了一句“豪华炉火化,那就不用排队了,跟我来吧。”

一心想着在外面陪着毕国强,却被李飞拽进了焚化操作间。

“华晔到里面坐会吧,豪华炉火化遗体需要很长时间。”“这还有区别吗?”

李飞带上防高温的手套“华晔,这里差别可是不少,一般焚尸炉火化一具遗体是40分钟左右,而豪华焚尸炉需要90分钟。”

走到操作间的门口我又问“时间差别这么大是什么原因?”

李飞拍了拍手套上面的灰尘举起一把长约两米多的炉钩子“差别就在于普通的焚化炉可以用这个东西翻覆燃烧的遗体,让它快速的燃烧,豪华炉是完全不能动遗体的,焚化完毕保持逝者遗体的完整。”

上次是在黑夜进入了焚化的操作间没有完全看清里面的布置,进入操作间我才仔细的看了一下里面的布置。

整个操作间被一分为二,后面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地面是黑色大理石铺成,靠近前面是一排四个焚尸炉,瞄了一眼铭牌,还是上海出产的这玩意。

隔热不锈钢的操作板上一排红绿交错的按钮。距离焚尸炉三米远的地方是一道灰白色瓷砖贴成的墙壁,一排实木沙发,几张宽大的桌子放在那里,看样子是操作工休息的地方。

看着遗体被推进了前面焚尸炉的门口,李飞陪着我从后面走出来。

是因为我的原因,李飞操作起来特别的细心,土黄色耐火砖制成的焚尸床慢慢的从焚尸炉里面伸展了出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抬住棺椁里面的被子,把老人搬到了焚尸床上面。

看着遗体进入焚尸炉,外面又是一阵哭声,合上炉门,李飞把我单独又叫进了后边的操作间。通过观测孔我瞄了一眼,炉膛中已经腾起了火焰,盖在遗体上面的衾被如同春天里面的柳絮一样一层层的飘起来,慢慢的化成了灰烬。

冒着蓝色的火焰顺着烟道被吸走了。老人脸上的五官眨眼变成了黑窟窿,一丝火焰从里面喷出来,猛然老人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上半身扬起45度坐在火中,我一个踉跄,心里狂跳不止。

李飞无所谓的样子“华晔,那是因为焚尸炉中然后过后温度太高,人身上的神经和大筋受热蜷缩的缘故。”

“我还以为复活了呢。”平复了一下心绪,静等着焚化的时间结束。

绿灯亮起,呼呼地燃烧声停下来了,散发了一会热量,李飞按住电钮,焚尸床吱吱呀呀的探了出来。

我转出了操作间来到了前面,焚尸床上一个完整的人形躺在那里,不过只是一些灰白色的人骨。

毕国强拿过了一个硕大的骨灰盒,李飞递过去一个加厚的白色塑料袋子,一把长毛的笤帚,外带一个精致的钢铲“从脚骨,开始一点点的往上收敛骨灰。最后是头盖骨。”按照李飞的吩咐,毕国强忍住泪水开始叫着父亲的名字收敛遗骸。

室内响起了收魂曲。老人家生前已经买好了公募,一切下葬的程序都是由公墓的管理员来完成的,我倒是来了一个清闲。

毕国强在我临走的时候交给我一个箱子“这里面的东西是老爷子交代过的,让你收下。”

回到了古董店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看过东西吃了一惊,都是一些老人收藏过的古董,价值不菲。这让我更加的伤感。“等到头七,我要好好地祭拜一下老哥哥。”

第四十四章:屋中井

夏小雪抬头看时,柳雨婷已经到了柜台前面“华晔,我是来感谢你救命之恩的。”一张银行卡摆在柜台上面。

“我勒个去,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斜了一眼满脸懵懂的小雪赶紧对柳雨婷说道“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把银行卡推给了她。

柳雨婷凑到我的跟前“我的钱还脏吗,让你收下,就收下吧,再说我还有事求你。”夏小雪的眼睛对着我发出寒光“这位小姐,我们家华晔怎么救得你?”浓浓的醋酸为让我砸吧了几下嘴。

柳雨婷倒是没在意小雪的态度接着说道“华晔,我刚刚买下了一栋楼房想作为店铺经营,麻烦请你去看看风水。”语气中虽然带着请求,口吻确实命令的方式。

“我们家华晔没有那闲工夫。不去。”夏小雪在柜台下面恨恨的踢了我一脚。

一张银行卡,再加上一刀红色的大团结,柳雨婷拍在我的手里“这是酬劳,可以了吧。眼睛戏谑的瞄着小雪。”

“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就走一趟吧。”说这话把这些东西交到小雪的手里“老婆,保管好咱家的东西,我去去就来。”夏小雪清脆的应了一声,挑衅的瞪了柳雨婷一眼。

我的脑袋有点大,抓起褡裢快步走出了古董店。“老公,早点回来,我等着你吃饭。”夏小雪捏着银行卡,握着大团结站在门口。

一路上柳雨婷的脸色都不好看,我也不想触霉头,眼睛看着车外的风景。一阵刹车声,车子在一处闹市的五层楼下面挺住“华晔,就是这栋楼房。”

进入楼内,大致的看了几眼,坐北朝南,门开财位,前后通透,转了一圈“柳小姐,没啥忌讳。你准备做什么生意?”

柳雨婷这才露出了笑意“我想做个奢侈品店。你看怎么样?”我对奢侈品真的一窍不通,只是耳闻,商业上面的事情我可不敢说。不过,我指了一下门口,这里的街道宽阔,往来的人也多,属于财旺,生意不会很差。

柳小姐可以在大门内摆上一道流水的玻璃屏风,路上的煞气冲入店铺内,对生意不是很好,有它遮挡,既不挡住视线,还能吸财挡煞,“我听你的。”柳雨婷一脸的认真。

转回到正在装修的货架前面“柳小姐也可以进门的东方摆上一只貔貅可招财,财源只进不出。”柳雨婷靠在我身边,淡淡的体香侵袭着我的嗅觉。小弟弟有一种要敬礼的感觉。

“柳小姐再找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开门迎客啦。”说完往外走去。

“华晔,我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没跟你说呢?”停下脚步“柳小姐请说。”一路香风到了跟前“我听人说这座楼房的前面三个房主都是溺水而亡,你说我会不会这样。”撩了一下长发风情万种的等着我回答。

这句话让我有点惊心。站在房屋的中央,起罗盘,一阵龙吟过后,红色的罗针丝毫不动“有古怪。”

让柳雨婷把工人都赶到了楼上,罗盘中24山看遍,以八宅方位为准,各撒一把冥钱,风起,冥钱都被吹到了屋中央,我脚下的位置。

地面插香一柱,“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话到此处,桃木剑挑起一张阴咒。黄纸的符箓在空中漂了一个弧度,落回了香火之上,一阵蓝火冒出,发出噼啪的燃烧声。

“华晔,这栋楼房真有邪灵?”柳雨婷一脸的惊慌“我说这栋楼房这么低的价格出手,还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呢。”

找来一个钢钎用力的砸了几下地面,发出空洞的响声。“找几个工人过来,往下挖挖看看。”很快挖了一米深的样子,一块青石板被几个工人抬了起来,黑洞洞的井口出现在眼前。

扔下一块小石子,侧耳听了一下,没有水声。’“这是一眼枯井。”嘴里轻吐了几个字,却在心里暗骂“这是太缺德啦,在屋里中央的枯井,盖房子的时候怎么没有填实啊,难怪几位房主都死于溺水之中。”

风水上说过《枯井要吃人,井里有阴魂》幸好被我发现了,要不柳雨婷就是下一个溺死鬼。

“华晔,着该怎么办。”柳雨婷一时间失了主意。怕她在着急上火,我一脸的轻松“这都不是事,填实了枯井就没事啦。”

“那我可交给你啦。”撒娇似的拉扯住了我的衣袖。

枯井代表此处财气已尽,这个道理我没跟柳雨婷讲过。用大价钱买来的楼房本来准备开旺铺的这要是告诉她此处不易,那还不哭的死去活来嘛。说不定跳楼的想法都有,想到这里我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找个吉利的日子把枯井填上就万事大吉了。”说完,起罗盘按照建除十二神的说法,推算出一个《闭日》。

所谓的闭日一种坚固的意思就是适合于填土埋葬的日子。转身对柳雨婷说道“柳小姐,你还要准备一样重要的东西,到时候用得上。”

这几天柳雨婷有点度日如年的意思,每天都要跑一趟我的古董店,虽然她也知道选好的日子,总是感觉自己没了主心骨,用柳雨婷的话说,看见我就好像看见了主心骨,心不慌,气不短。

这让夏小雪天天对着我翻白眼。胳膊上也多了几道淤青。

总算挨到了《闭日》这一天,站在枯井的边上都能感觉到飘上来的阴气,燃起冥钱,把五帝钱投掷下去,封阴符箓贴在井口。

“原始安镇,普告万灵,阴间度鬼,灾难离身。有请茅山祖师来临,急如律令。”念完,把燃烧的冥钱洒进了枯井中。

喊了一声填土,从吉位上取来黄土,工人们一起填到了枯井中,临近地面的时候喊了一声停,从柳雨婷手中接过一只金碗,这就是我让她准备好的重要之物。

金碗中倒入无垠之水,“此水非凡水,北方壬揆水,一点在碗中,源源流不息。”上面用符箓封住碗口,放在了黄土中,柳雨婷忍不住问了一句“华晔这样有用吗?”

看着黄土掩盖住了金碗我答道“金能生水,强金得水,水似财源,有水就有财。”

“那我这个商铺可以开业啦。”兴奋地盯着我。弹了弹身上的黄土“完全没有问题,择日开张。”

“太好啦。”说完身体一阵摇晃。扶住柳雨婷“你怎么啦?”“我有点头晕。”

第四十五章:青龙吸血

“我送你去医院吧。”搀扶着柳雨婷回到了车上我看着没有血色的脸庞说道。

“不用了。我没事。”捂住自己的太阳穴,柳雨婷羞涩的笑了笑“这两天大姨妈来了,血流的多了一点。”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心跳加速,只有至亲至爱的人才能说出这种隐私的话题。到旁边的店铺要了一杯热水,看着她喝下去,又休息了一会儿,柳雨婷把身体靠在座椅上“华晔,你送我回家好吗?”

没想到柳雨婷住的地方在远郊的一个小山村里面。青砖壁瓦的大房子看着跟过去大地主的庄园一个样,我这才明白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我父母曾经住过的房子,现在两位老人去南方度假了,我就留下来看家。”大概怕引起我的揣测,柳雨婷轻松地说道。

跨进大门一阵的丹桂飘香,茂盛的桂花树,就在窗户的边上。坐在树下的木登上我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没跟你哥哥住在一起。”

提到柳雨泽,柳雨婷一脸的嫌弃“我才不住在他哪里呢,就是一个工作狂,没有生活情调。每天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弄的家里乌烟瘴气。”

把她安置在床上,我跑到厨房熬了一碗红糖水端到她的面前“你还懂得医术?”一副不相信的眼光。

“我父亲就是一个医生。”说完看了一下屋里的环境“这是你的房间吗?”瞅着有些陈旧的摆设问了一句。

“这是我父母的房间,我的房间有些凌乱。”说到这里柳雨婷涨红了脸。

“华晔,你给我们家看看风水吧,难道来一趟,这几天我总是睡不着觉,还出现幻听。”话锋一转,避开了卧室的话题。

屋里屋外走了一遍,还真的让我看出一些端倪,“那我可说啦。”柳雨婷趴在床边双手托腮“我听着呢。”

“桂花树在院子里面是不错,可以遮挡煞气,但是树荫太密同时也挡住了阳光,加重了屋里的阴气,再说,桂,鬼同音,也不是很吉利,建议把树冠减少一点,让阳光充分的照射进来。年轻人最后不要住在树下的房间里面。”

看着柳雨婷听得专心,起罗盘,我研究了一下屋的摆设,“你父母的床榻处在五黄煞的位置,对身体健康有损害。”“什么是五黄煞?”

放下罗盘我给柳雨婷普及了一下风水知识“所谓的五黄煞,在玄空风水学中,是宅运盘中最猛烈的煞气,五黄如果飞出中宫之处,又谓“廉贞星”,五黄属性为土,廉贞五行属火,因此五黄星兼具土、火两种属性。无论被其生或被其克,轻者健康运气晦滞,重者凶灾横祸,是九星中凶性最大的一颗星。”听完我的话柳雨婷差点滚下床。

“不过呢,这是你父母居住的地方,五黄煞位,易静不易动,你父母上了年纪喜欢安静,因此煞气不大,对身体的影响也很少,最好还是在床头摆上一个铜座钟,或者铜铃铛都能化解此煞。但是你不易在这里休息。”

鼓起了腮帮子,柳雨婷做了一个深呼吸“我说自从睡到了这里,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不是被噩梦惊醒就是半夜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抱起枕头拉着我进了她的卧室。

进屋,我还以为进了激战过的战场,衣服裤子随意的放在床上和地板上面,一些小零食还没来得及收拾,被子斜放在床头,随处可见的各种化妆品。

“华晔,你不准笑话我。”一句话,把我的笑声堵在了肚子里面。

哎呀一声,柳雨婷抱紧了小腹跑进了厕所。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嘴里嘀咕了一句“大姨妈来的没完没了啦,真烦人。”

空气中的香水味道让我鼻子发痒,推开窗户清风徐徐,往后边看去,一个小型的池塘就在院墙之外。枯枝烂叶漂在水面上,因为是一潭死水,还散发着恶臭。

在看了几眼,在心里念叨“原来是反攻水。”反攻水就是池塘和道路形成了一道弓形,正对对着柳雨婷的窗户。

关紧了窗户,在窗台下放上一串五帝钱,一张健康驱病的符箓贴在窗拢之上。

“以后这扇窗户最好不要打开,后面的晦气很重。”捂住小腹,柳雨婷一脸遭罪的样子。

“华晔,你出去一会,我,我要换衣服。”扭捏着说完把我推出了房门,瞟了一眼,我已然看出白色的七分裤上部隐秘的位置,有些红意。

在大门处徘徊了很久,一样东西让我端详了半天,远在房屋的西南角放着一个古老的碾盘,看着上面的灰尘看来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

“华晔,你在看啥?”柳雨婷挑开门帘问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我用脚蹬住碾盘的外沿。

“这是我老爸从别人手里收过来的,放在院子里当个摆设,老爸还说没有碾盘,磨盘,家里就没有农村的味道。

”挠了挠头,“这东西如果不用,还是把它拆了吧,”

“为什么?这是个老物件,我小的时候,老爸老妈经常把我叫到碾盘的跟前,讲忆苦思甜的故事。”围着碾盘转了一圈“东西是个好东西,年代就远了,秽气太重,再说对你也没啥好处。”说出来听听,柳雨婷走了过来。

“风水上说,磨盘属白虎,碾盘是青龙。只有让磨盘,碾盘转起来,白虎青龙还有灵气,时间久了,青龙需要靠血气维持他的灵气,而女人每月来的大姨妈就是青龙最好的食物,青龙吸血,所以你才会…。”咳嗽了几声一略而过。

“讨厌。”柳雨婷轻踢了我一脚,嘴上说着,手里却拿起了手机“哥哥,找几个工人到我这里来一趟…。”

毕国强来电话问我老爷子的头七我去不去。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他我会去墓地,给老爷子上了三炷香,烧了一些冥钱和金银的元宝,也算是回报了老爷子赠物的心意。

回到古董店就看见李阿三站在了屋里。“华老板,你快去看看吧,我地里的那座古坟被县里的文物考古队给挖掘了。”

“老李,那不是好事情吗,”李阿三蹲在地上,用力的拍了拍地面“差点出了人命。

第四十六章:古墓尸毒

夏小雪递过来一个小马扎。我送上一杯水“老李,古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咚,一杯水喝了个底朝天。“华老板是这样的”我赶紧说道“你叫我老弟就行,我的岁数比你少。”

李阿三一阵的高兴“老弟,是这样的,县里的考古小分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我地里的那座古墓,前两天就开始发掘,十几个人都住在我家,让我得婆姨给他们做饭。

就在今天早上,考古小分队要开棺,没想到,刚撬开棺盖,一股黑气冒出,几个靠在前面的人双手都变成了黑色的鸡爪样子,现在都送进了医院。”

从棺椁中冒出黑气,我在心里思量了一番,“没到现场不好说,估计应该是尸毒,”

“老弟,你是不是有办法?”李阿三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接着说道“老弟,你如果有办法就去一趟吧。我,我,我在领导跟前把以前的事情说了。”看我还没表态,他有些急了“考古的那些人住在我家,每天给我一百块钱,要是他们走了,我就…”我在心里偷笑了几声,原来李阿三是看上了考古队付给他的那点钱。

转念一想,其实他也不容易,家里几口人就靠着几亩薄地生活。“好吧,老李我们这就走。”拿起褡裢,我拉开了车门。

李阿三的地中间搭起了两座帐篷,几个人进进出出忙碌着,其中一顶帐篷把古墓罩的严严实实。

经过李阿三介绍,才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就是考古小分队的队长,古铜色的皮肤,一双豹眼闪着精光,有力的跟我握了一下手“你好华晔,我叫宋强,已经听李阿三说过你们的事情啦,话不多说,你进来看看吧。”简单明了的几句话让我对他产生了好感。

墓道已经清理干净了,原来那具黑尸不见了踪影,石门全部打开,文物也清理干净了,就剩下主墓室中的那尊有些腐烂的棺椁。棺椁上面原来的《开棺即死》四个字,也没了痕迹。估计也是被考古队处理掉了。

空气中有些腐臭的味道,褡裢中掏出镇邪符,放在了棺椁的四角,“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挫骨扬灰。”说完让李阿三把符箓点燃。

上了一个高台,靠近棺椁才发现,这是一个棺中棺,外面的棺椁虽然腐烂了,里面却出现了一个略少一点的铜棺,大概是让空气侵蚀过的原因,铜棺发出黑褐色的光芒。

棺头,棺尾各贴了一张镇尸符,燃上冥香,这才往棺中看去。

棺椁的上盖已经被撬起了大半,里面躺着一个干枯的女尸。从衣服上已经分辨不出年代了,五官变成了五个黑窟窿,只能从脚上穿的玉石雕刻的绣花鞋判断出是一具女尸。

撒下一把糯米,吱啦一声,瞬间晶莹剔透的米粒变成了黑色,几把糯米撒下,定魂符盖住了女尸的脸,朱砂笔在符箓上面画了一个圆圈又写了一个镇字。

女尸的双手好似合十放在胸前,一个黑色的珠子在骨缝中发出暗光。

宋强带上手套刚要伸手去拿,“宋队,别动,那是吸阴珠,让死去的人吸尽阴气,化成冥都恶鬼。”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死去的人用这种东西,这也说明对逝去的人一种憎恨。

桃木剑在手,取了一碗清水,把去阴符的符箓焚化后,灰烬倒入碗中,口中念念有词“此水,天龙之真,鸾凤之光,激浊扬清,荡邪涤垢。”静秽咒念完,含住一口喷向棺椁的四周。吸阴珠起了一层雾气,好似一股黑烟腾起。脚踏罡步,单手结了一个雷字决的手印快速弹出,空气中一阵波动。

单手又使了一个消字决,挥舞了几下桃木剑黑烟散尽,再看宋强和李阿三都是一脑门子汗水。

“宋队,你知道为什么尸毒这么厉害,原因就在这颗吸阴珠上,地下的秽气和阴气都被它吸附上来,棺椁的上盖打开,这些秽气有了去处就成了尸毒。”

宋强接了一个电话脸色沉重“华晔,刚才医院说了,对我们那些受伤的考古队员,没有好的治疗方案,建议截肢。”

把他们接回来吧。我蛮有把握的说道。走出帐篷,我让李阿三到村里找上几只黑狗,取黑狗血备用,看着李阿三拿着宋强给的大团结一阵风的跑出去,我才对宋队说道“虽然尸毒一清,但是不可搬动棺椁内尸体,只有今晚绝了阴气之后方可移动。”

很快几个病号从医院拉了回来,每人面前摆着一碗黑狗血,找了一些艾叶,上面铺了一层糯米,在涂上大量的黑狗血,敷在黑色的手臂上,最后每人用一张去秽的符箓把艾叶包裹起来。“宋队,不出三天就能痊愈。”

古墓的棺椁前面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用黄纸燃烧过后的纸灰掩盖住黄土地面,子时已到,我走进了古墓的棺椁前,香炉一尊,拇指粗的柳条放了几根,再有两根红绳。

冥香焚过,拿起柳条,口中念道“上天入地,不摄妖魔,雷声大振,万劫全消”柳条用力的击打着棺椁外面的木板,发出啪啪的响声。逆时针三圈,顺时针三圈转过去,红绳捆住棺头和棺尾,白盐撒在地面上写了一个敕字,在敕字中间从褡裢里面把张天师的紫霄神雷符抻出24张,一一焚化掉。

等香火燃尽,用一块大红布盖住了铜棺“宋队,明天就可以探查古墓里面的一切啦。”

鞭炮齐鸣,礼花飞舞,迎宾的小姐个个妖艳无比,瞅着壮观的场面,心里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柳雨婷的奢侈品点终于开张了,开业大吉,日子也是我给选的。用她的话说,如果商店不挣钱,那就把我赔给他。

自己只能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冤孽啊。

柳雨泽这次倒是没用敌对的眼光看我,见面之后仅仅点了一下头,为了云梦琪,我俩之间的梁子是结下了。

正在想着心事,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华晔,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

大红的旗袍,云鬓高挽,身材摇曳,柳雨婷带着一股香风靠近了我。“这是我的闺蜜,宋雪瑶,在报社当一名记者。”我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

松软的小手有种握在面包上的感觉。纯正的普通话,齐耳的短发。能看出是一名目光敏锐的职业女性。

“华晔,你那个小古董店要是打广告就找宋雪瑶,到时候给你打个八折。”听完柳雨婷的调侃我也笑了“要是能省了广告费还能登报纸,我就请客。”三个人哈哈大笑。

第四十七章:以毒攻毒

看着管青青高兴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青青,在幼儿园,有什么让你高兴的事情吗?”

夏小雪放下手里的书包“华晔,青青他们的幼儿园要搬家啦。”

“是真的吗,青青。”

“哥哥以后我就去新的幼儿园上学啦。”望了一眼小雪,“这是怎么啦。”

小雪一边忙着给管青青换衣服,一边说道“青青的那个幼儿园要盖一栋商业大厦,他们搬到新地方了。”

我只是关心接送方不方便。问清了位置,说道“明天我去接青青吧,也好熟悉一下他的新幼儿园。”

傍晚的时候小雪提醒我“华晔,你不是说今天去接轻轻放学吗。”拍了一下脑门差点给忘了。

新的幼儿园距离我的古董店也不是很远,间隔了三个路口。门口的童谣声让我恍惚间也回到了童年。

“哥哥,你怎么来接我啦。”管青青一下跳进了我的怀里,“今天淘气了没有?”摸了一下他的小辫子。管青青举起手里的小红花“这是今天老师奖励给我的。”夕阳下,管青青的眉芯处多了一丝的黑气。

“青青,今天都玩什么玩具的?”小嘴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搞得我有些都记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反正有辟邪的长命锁挂在脖子上,不怕一些脏东西。”

看着眉梢上的黑气不是很多,再也没有多问。简单的跟老师了解了一下近期管青青的情况,才放心的领着她回家。

晚上晋鹏来电话再次让我有时间去省城一趟,说是选中了一个店铺适合做古董店,让我考察一番。

早上送走了小雪和管青青,我去了一趟电脑城,昨天和夏小雪说过了,准备买一台电脑放在古董店,也好学习一下关于古董方面的知识,逛了半天,一眼看好了一个蓝色的笔记本电脑,掏钱,直接买下,回家。

到了店门处就看见管青青闷闷不乐的坐在门口“青青,怎么今天没去幼儿园?”

“哥哥,放假啦。嫂子就接我回家了。”夏小雪一脸神秘的站在柜台后面“华晔,早上刚到幼儿园,就看见宣传栏里面的放假通知,听说昨天晚上幼儿园的厨房死了一个人。”

“怎么死的,难道是被坏人杀死的?”我不在意的问道。

“贫嘴,听一个老师说是被阴魂害死的。”命师特别的灵感让我心里活动了几下,我又想起了管青青脸上的黑气。“别瞎说,那些应该是谣言吧。”

再次去接管青青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看着走出幼儿园的小朋友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一片灰青,印堂发暗,再看管青青,眉梢上还是沾染了一点黑气。“有古怪。”口头禅说完,在心里喝道,开天眼,往幼儿园里面望去。

后面的食堂上空飘着浓重的黑气,隐约间几个阴魂在狞笑。“哥哥,天上也没有神仙,你在看什么?”袖口被管青青拽了几下。

“走,跟哥哥回家”抱起管青青,瞟了一眼在幼儿园最后面的公共厨房心里下个决定,为了青青的安全,我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

晚上和小雪聊天的时候把想法跟她说了说,没想到,夏小雪告诉我管青青的那个新幼儿园以前是一个被遗弃的医院。后面的厨房就是以前医院的停尸房。这个消息把我吓了一跳。

“你听谁说的?”把蓝色的笔记本电脑举在我的眼前“我刚刚查到的,这上面还有照片呢?”扫了一眼屏幕还真是,不知道是那个研究历史的人写了一篇报道,连同老照片都发在了城市的论坛里面。

吃过晚饭我决定去幼儿园里面看看,转过了正门,在后院的一个墙角发现了维修工人走的一扇小门。挤开了一道缝隙,侧身走了进去。

后院不大,临街是一片平房,踩了踩脚下,古老的青石板路,一条幽静的林荫路通往前面,盯着门框上面的红字看了过去,在东北角的一间屋子门口挂着厨房的牌子。

门没锁,踏进去的第一步,并没感觉到厨房那种火热感,反倒是后背一阵凉飕飕的。褡裢中的寻龙盘发出一阵龙吟。耳边冥音响起。听到的都是一些阴魂凄厉的哭声。

双指放眉心,桃木剑在手。“开天眼。”幽暗中,几个鬼影飘在厨房里面,屋子里面布满了阴气鬼气,唯一的一点亮光是在灶台的中央,那里经常用火,所以阴气不敢靠近。

我心里在想“鬼气太重,看来网上说的不假,这里原来真是一个停尸房,”又一想,大概医院搬迁的时候停尸间没有请法师来诵经,才留下了几个阴魂。

本来厨房应该是阳气旺的地方,因为有火,火助阳气。火能化阴,现在这个偌大的厨房倒像一个冷库。寒气逼人。这都是以前是停尸房的原因,阴气怨气太重。

在这里工作很容易发生血光之灾。在从卫生环境的角度来看,厨房是整个幼儿园的重中之重,整洁卫生才能让小朋友吃的放心。但是这样的厨房却落在阴位,阴气秽气旺盛,再高明的厨师做出来的饭菜也不会好吃。

“为了管青青和孩子们的身体健康,我想个以毒攻毒的法子。”

四张《百解消灾符》用红纸包裹起来,在厨房的四角焚化。焚香一柱立于厨房的中央,桃木剑立在左手中“拜请桃木剑神,降下人间天地巡,吾奉飞剑老祖命,杀鬼祛邪命无存。”说到这里拿出一张杀鬼的符箓擦拭了一遍剑身,然后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拇指掐中指指根,使了一个追魂决。

桃木剑幻化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虚龙,吞噬着屋里的阴魂鬼影。寒气殆尽,阴魂消失。厨房中有了一股暖意。

摸出一面精致的红边小圆镜,起罗盘,在锅灶的上方找出阳位,镜子后面朱砂写了一个煞字,挂在墙上面,射出的白光正好照在火灶上面,在风水上这叫火冲煞,燃烧的火苗就变成了天门火,这一招也就是以毒攻毒,以凶克凶,用来压制大盛的阴气。

虽然鬼魂消失了但是阴气还会持续一段时间。退到门口,又从褡裢里面拿出用红纸画成的两尊门神。

“去魅扶正,驱除阴气。”一边一个贴在门框之上。但愿孩子们能健康快乐。说完看了一眼亮堂堂的厨房。趁着夜色快步离开。

第四十八章:笔仙失魂

昨晚的一场秋雨。电闪雷鸣下了整整一个晚上,黎明的时候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雾,“哥哥,哥哥,快起来送我去幼儿园,嫂子今天睡懒觉啦。”

一睁眼就看见管青青揉着眼睛打着赤脚站早我的床前。

“看来小雪是真的没起床。”嘴里叨咕了一句,穿好了衣服,又在屋外叫了两声小雪,“哥哥,你进来看看,嫂子睡的正香呢”管青青和夏小雪在一个屋子里面,我心里有些纳闷“小雪是一个勤快人,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今天这是怎么啦。”

进了房间,瞅着床上的夏小雪,一床薄被盖在身上,紧闭双目,一脸的潮红,双手露在外边,五根指头微微的蜷缩着。

看样子睡得很安逸。顺手摸了一下额头,滚烫的热。拉开抽屉找出了几片退烧药,摇晃了一下她的身体“小雪,你感冒发烧了,快点起来吃药吧。”

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小雪睁开了眼,面无表情。

“嫂子赶紧吃药吧。”管青青爬到小雪的耳边大声的喊道,没有回音,听到的是一阵阵的打鼾声。在看她的脸色,变成了灰青色,双目中白眼珠凸起。鼻息加重,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师傅吕不二说过的失魂症。

食指,中指,无名指伸出,贴在她的手腕处,屏住气息,静下心来,揣摩起脉象。

小雪的脉细如柔丝,飘忽不定。撬开她的嘴巴,查看了一下她的舌苔,灰中带黄,嘴里还带有一点异味。暗道了一声“心不藏神,魂不归肝。去世是失魂症的症状。”

心里有点郁闷,小雪怎么就成了失魂人呢。看着管青青独自一人去了幼儿园,我才拿出褡裢,一张受惊灵符放在小雪的胸口。

我走到了门口,看着天上漂漂的细雨有些发愁。在下雨天是不能叫魂的,或者说雨天不能收魂。雨天收魂,会带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只能祈求赶紧雨过天晴。

阳光来得到虽然晚,却光线强烈,回到小雪的屋里无意中发现床头一张白纸,圆形的轨迹里面写着1-9的数字,两侧写着男女两个字,上下写着,是-否,两个红字,模糊的字迹,我依然能辨认出来,一只红蓝铅笔放在枕头的一角,“笔仙”,这是在女人中比较流行的一种请仙游戏。

难道小雪的失魂症跟笔仙有联系,在自己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古董店的门是被撞开的,“华晔大哥,赶紧去我家看看呗,我妹子她,她变了一个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变成丈二的和尚。

说话的是隔壁店铺的一个小女孩。没等我在问下去“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边拽。匆忙中,我拿上了褡裢。

看见我进来,女孩的父亲搓着手“华晔,我的小女儿不知道犯了啥邪,说话的声音和表情都有点不对头,怎么看,怎么像你家的小雪。”

推门而入,床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华晔,你过来啦,我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了一些什么话,听声音完完全全就是夏小雪。

头皮发麻,发梢都竖起来了。“小雪安静会儿,你听我说。”“华晔,你不用解释了,我们还是回店里再说吧。”说完话起身,就要挽住我的胳膊。语气是夏小雪,身体确是另外一个人,我顾忌的躲开。

伸出手掌挡在小女孩的眼前,开口念道“汝身清净,内外光明,邪不敢侵,魂魄安宁,息息归元,气无神通。夜卧神清,妙和道真。”女孩闭上了双眼,打了一个哈欠。

一只手扶住女孩的腰身放到了床上。“大叔,孩子得了失魂症。”这句话说出,边上的姐姐顺着话茬说道“昨天晚上下雨,我妹妹闲着没事就在床上玩起了笔仙,雷声过后,有点害怕,然后就睡了,今天早上就变成这样。”

“真的是巧合。”嘴里轻声的说到。大致的情况在我的脑子里面能推测出来,昨天晚上,小雪跟这个女孩同时在玩笔仙请神,雷声过后受到了惊吓,是距离近的原因,三魂七魄出窍后相互交换入身。也许是小雪的年纪长一些,所以就醒的比较早。

三炷香插在头顶,一块蓝布蒙住眼睛,一寸长,三寸宽的黄纸用朱砂写成招魂符,放在胸口。“大叔,孩子不说话,你就不要惊扰她,都出去吧。”临走的时候我随手带上了房门。

回到古董店,在小雪的床前撑开一把黑布大伞,以蔽阳气。盛上一小碗白米,红纸写下夏小雪的灵位。插入其中,剪下小雪的几片指甲,用黄纸包好,在床头焚化,喝了一声。“收魂附体,助起精神。”

三柱冥香,在小雪的胸口上下摆动“香烟起,通幽都,三魂飘飘归路返。七魄茫茫归路回。勿食黄泉一点水。万里收魂亦著归。”念了数遍,才把香火插进香炉。

看着她的眉头攒动了几下,左手掐了一个疾字手决,右手剑指夏小雪的额头。“护体煞解,驱病消灾。”一道白光随着手决飞入小雪的脑门中间。

一碗清水,一张符箓做了一碗清魂汤给她服下去。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小雪睁开了眼睛。“华晔,我是不是睡过了头?”

按住她挣扎的身体“小雪,你昨天晚上感冒了,在多睡一会吧。”

过了几天,看着夏小雪心情不错,问起了笔仙的事情,惹得她对我一阵拳打脚踢。幸好我皮糙肉厚,对我伤害不大,看着我喋喋不休,夏小雪才娇羞的说了实话。

“梦琪姐临走的时候说过,你有女人缘,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女人喜欢你?”听完小雪的话我脑海里面忽然出现了柳雨婷的影子,暗叹了一声看来自己以后要戒女色,静心的修炼几天了。刚起了这个念头,手机就响了,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华哥,我是宋雪瑶啊,你有时间吗?我想让你帮我一次。”车子停在了报社门口,一身运动装的宋雪瑶递上一张纸条“华哥,麻烦你啦,就按照这个地址找过去吧。”

第四十九章:棺前一点红

山路有点崎岖,幸好车子性能不错,在狭窄的山路上挣扎了半天,才到了宋雪瑶所指的目的地。

四十多户的村子就在半山腰的一片开阔地周围,前段时间,宋雪瑶被派到这里扶贫,对这个小山村才有所了解,“华哥,这是咱县里的贫困村,没有耕地,就靠着养殖山羊和黄牛来生活。

我昨天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怪事。”耐心的听完宋雪瑶的诉说,心里也感觉有些奇怪。车子停在了村口,村里传出阵阵的唢呐声。

我远远地看了一眼,白色的丧布被一根竹竿高高挑起,竖在大门口,在大门的丧联左边挂着数条白纸,农村的规矩,男人死后白纸条挂在门的左边,女人是挂在右边。死者的岁数看挂着几道白纸条就知道了,一岁一条,外加上两条代表天与地。

看来宋雪瑶跟村里的人出的关系不错,进到屋里,不断和守灵的妇女打着招呼,时不时的劝上几句。

正屋中有些昏暗,大概是因为没有后窗的缘故,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中间,低矮的供桌上面摆着简单的贡品。劣质的冥香发出难闻的味道。一叠叠的黄纸在盆中焚烧,整个屋子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引起我注意的是,棺材头上的一点朱红。整个棺材上面的寿字,都被朱红色覆盖。在白色和黑色的灵堂中,那一点朱红显得有些诡异。

按理说黑色的棺木代表福寿绵长,但是棺头的一点红又说明,死者是遭遇到横死,红色有驱邪避祸的意思。

借着祭奠的机会,我围着棺木转了一圈,棺材的四角用简单的符箓垫在下面,一根桃枝插在棺椁之中。宋雪瑶询问了几句,那些符箓是村里的一个神婆画成的。

对于逝者去世的原因每个人都闭口不谈。看着我想靠前去看一下棺椁里面的情况,冰雪聪明的宋雪瑶找了一个理由,把我说成是民政局的人,这才让我走近了棺椁跟前。

棺中,黄布铺底,四周放着香叶和艾草,随葬的物品都被染成了红色。“奇怪,这是在辟邪,难道逝者是被恶鬼吓死的,或者是被阴魂吞噬了。”

再看躺在棺材中的男人,眼窝一片漆黑,脸色发青,嘴角还有一滩紫色的血迹,双手上的皮肤红的发亮,指尖已经有些破裂,一些脓血慢慢的溢出,双脚已经看不出来原形了,就好像两个发面的馍馍一样,寿鞋看样子是穿不上去了,只能摆在脚下。

一个念头蹦在脑子里面,男子是中毒而亡。在这个贫困的小山村哪里来的这么剧烈的毒性呢,又看了看死者的颈部,一道环形的阴气附琢在皮肤上。百思不得其解出了院门。

宋雪瑶急问道“华哥,你看是不是一种传染病?”

“你叫我华晔就行啦,叫我哥有点承受不起。”

“好啦,你就赶紧说吧,死者是不是得的传染病,报社的领导还等着我回话呢。”看见宋雪瑶着急的样子,我赶紧开口“不像是传染病,很相似中毒死的。”

“中毒死去?”宋雪瑶有点不相信。“华晔,你能确定是中毒去世的?”我点点头,心里还有一丝的疑问并没说出口。

死者脖子上的阴气是一种魔障,虽然不是致人死亡的原因,却也是一种帮凶。既然被我发现了,就要找出事情的真相,想到这里,拉着宋雪瑶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一张黄纸,写上亡者的名字,轻巧的折成一只穿云燕子,一根红线系住尾部,“玉帝敕吾纸,老君指路来。”一阵秋风刮过,扬手,穿云燕飞到了半空,红线绕着左手的中指缠了三圈,随着穿云燕往山上走去。

“华晔,你要干嘛去?”

“要去找一下死者中毒的原因。”听到我这样说,宋雪瑶系紧了鞋带随着我跑了上来。

穿云燕在空中随风忽高忽低,飞出去大约有两公里的样子,一个俯冲,落在了灌木丛中。

这里已经快接近山顶了,看了一下四周,没有蛇类和小动物出现,只有乎乎的风声掠过荒草,侧耳,传来一阵千军万马的脚步声,晃了晃脑袋证明不是冥音。

瞄了一眼,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山石的缝隙中发出来的。宋雪瑶停下脚步“华晔,要不我们回去吧,等再找几个人一起过来。”

缝隙的旁边有一个破碎的竹筐,里面放着一把镰刀。“这或许就是死者遗弃的。”想到这里,迈出一步。

“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就出来。”瞅着刚能融进一个人身体的缝隙,我把褡裢挂在脖子上面,手里握紧了镰刀。一张清鬼去秽的符箓点燃之后被我扔进了石缝中。等了半分钟这才迈步往里走。

石缝中有一个不小的洞穴,阴风吹在身上,感觉骨缝都在发痒,念了几遍护身咒,打开手机中的手电筒,顺着亮光摸索着往里走去。

再抬头,我差一点坐到了地上,一个黑影立在洞穴的中间。准确的说是一尊雕像,用水泥和石块堆砌起来的一位军人坐像。

“奶奶的,这不是小日本吗?”从小受过爱国主义教育的我从军装和战刀上能判断出来,这是一位日本军人手持军刀的坐像,坐像前面有两个实验用的透明大罐,里面装着一红一黑两种液体,看着上面已经没有了盖子,就知道是被人挪动过。

“大概这就是被村里死去的那个人好奇动过,”想到这里我变得更加的谨慎,远离这两种液体。

越过小日本的坐像来到后面,一扇乌黑的大门挡在前面,地面上一片红土,浓浓的血腥味,两边是几个破衣烂衫的民工尸体。大门的中央,一具日本军人的尸体倒在门下。

撒下冥钱“五毒之气,九丑之鬼,速速离去,不得驻停。”一炷香火拿在手中,大概是洞穴中温度的原因,尸体没有腐烂,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鬼子的尸体眼睛顽冥不化冒着凶气般瞪着,一把切腹刀紧握在手里放在小腹部,五脏六腑翻露在外面。

“小鬼子大概听到投降的消息感到绝望才切腹自杀的。”我的脑子里面出现了抗日战争战场上面的惨烈场面。挠了挠头给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答案。

对于切腹我从史料上有所了解,首先是在小腹处自左向右平切出一刀,深呼吸一口在由上而下划出第二刀,形成一个十字刀口,内脏溢出爆裂,最后失血而亡。我没有丝毫的怜悯,反倒是踢了一脚仰立的尸体,让它变成了跪拜状“小日本,残害了多少我们华夏的先人,坏事做尽。死有余辜。”

掏出一张恶鬼咒贴在头部“恶人魂去,化作厉鬼,十恶不赦,永不超生。”桃木剑交到右手接连敕了三下。

嘡啷一声,火花四溅,金属和金属碰撞的声音,看着镰刀上面的豁口,我叨叨了一句“这是一扇钢门,后面难道是存放着小日本的宝藏?”外面响起了宋雪瑶带着哭腔的喊声“华晔,华哥,你赶紧出来啊,一会儿太阳要落山啦。”

第五十章:旺铺风水

宋雪瑶拿着报纸冲进了我的小店,完全忽视了夏小雪的目光。

“华晔,你看,小山村的山洞里发现了日本731部队留下的化学武器仓库,这是侵华战争的又一重大发现,也是日本残害我们同胞的有力证据。”

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不好意思的对着下小雪说道“你好我叫宋雪瑶,是报社的记者。”

我还是为我当时的谨慎感到高兴,原来那是臭名昭著的731部队仓库,幸好我没动坐像前面的那些液体,要不然这会儿我也魂归天国了,说不定也成了日本战犯贻害我们华夏人的又一新证据。

想到这里,对着宋雪瑶喊道“这么重大的新闻题材都让你找到了,你应该请客吧。”

宋雪瑶转过身“小雪嫂子,你赏个脸,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吧。”

秋季吃火锅的好季节,宋雪瑶叫来了柳雨婷,我们四个人一辆车,在夕阳下往火锅店进发。

指着店铺上面的金色大字,宋雪瑶说道“这是我的大学室友开的一家火锅店,我们过来尝尝,吃好了让老板给我们每人发一张金卡。”

夏小雪跟在我的身后,“宋记者,我们不用金卡,想吃你就请客行啦。”又是一阵的欢笑。

进到店门里面,火锅店里面一片肃静,没有客人的喧哗和腾腾的热气,“你不会为了请我们,让你的室友把火锅店给清场了吧。”柳雨婷喏喻的说道。

“你们还不够那资格。”宋雪瑶说着话拥抱了走过来的一位美女。

一间豪华的包房,一个鸳鸯火锅,宋雪瑶在柳雨婷的威逼下又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品。

三个女人很快找到了共同的话题,聊起来眉飞色舞,我就一个字,吃。

有韵律的敲门声,一位美女举着一别红酒走了进来“雪瑶,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宋雪瑶抹了一下嘴唇,“这是华晔,虽说是个古董店的老板,但是却精通风水,妹妹一会有啥需要请教的可以问他。”明显感觉到美女的热情高涨了不少,

“华老板,小妹还真有事情你帮忙,先敬你一杯。”

“叫我华晔也就行,有事您说话。”柳雨婷站起来“要不你也跟着我们叫他华哥吧,都是朋友不用太见外。”边说边看着夏小雪。咯咯咯的笑了几声。

“那我就高攀了,”玉手伸出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梦璐。不是玛丽莲梦露的那个梦露。”宋雪瑶解释了一下这两个字。

“我们一起坐下来吃吧,反正你的饭店也不忙。”听了宋雪瑶的话,梦璐的脸上多了一些焦虑。

吃完饭,梦璐把我们让进了她的办公室,服务员送上来茶水,她对我轻声的说到“华哥,我想请教一下关于风水的问题,你看?”

宋雪瑶拉住了夏小雪“我们姐妹三个去逛夜市吧,让梦璐在这里变成小学生。”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梦璐关上了房门。

“华哥,你也看见了我这个火锅店的情况,我也没啥好隐瞒的,开业一年多,赔了一年多,别人家都是旺客营门,我这里却冷冷清清。”

“是不是你家的饭菜有什么不对客人的口味。”我看着满面愁容的梦璐问道。

“我这是全国加盟连锁店,口味,食材都没问题。”

“我们到门口看看去。”说完我率先出了办公室。这条街基本上是吃货一条街,饭店多如牛毛。看着旁边的饭店顾客进进出出,梦璐一脸的羡慕。

下了台阶,我站在人行道上打量着梦露的火锅店,位置相当不错,边上就是一条商业街,人流量很大,不过吃饭的人都越门而过。

放眼望了望前后,既没有庙宇,也没有过去的衙门古迹。在风水上,有旺铺不能开在衙前庙后一说。

过去的衙门,门前经常处决犯人,也就是的砍头,凶气太旺,不易把店铺开在衙门前面,人们烧香拜佛都在庙宇的前面,庙后是无福消受,更不能把店铺开在哪里。

“不应该啊,这也算是一个旺地啦。”我有点后悔,没带上褡裢。

“华哥,你看这里的风水有问题吗?”我没有回答,转过身去,街对面的一块木制牌匾引起了我的关注。

“梦璐,你饭店的对面是个什么地方?”梦璐递给我一个苹果“华哥,街对面是一个食品厂,原来是屠宰场,因为影响环境半年前搬走了。”

“我说呢,你看牌子还没摘下来。”我的心里一松,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屠宰场在我们这里也叫杀猪场,主要的任务就是杀猪,再就是屠宰一些鸡鸭之类的动物。

猪和鸡都属于五畜之类,死后都是上供祭祀的用品,长年累月的杀戮,让这块地方聚集了太多的杀气和秽气。更会吸引一些阴灵散落到此处。

人们对杀气有敬畏之心,对秽气更是远离。火锅店的旁边是街道,处于风口处,杀气,秽气会随风飘过来,影响了饭店的生意。

我解释完毕,梦璐还是一脸的愁容“华哥,这个饭店虽然投资不多,也是我和父母半辈子的心血,你能不能想个办法…”

苹果在我手里来回的旋转,脑子也在思考着“梦璐,可以先在迎门的位置摆上一个玻璃鱼缸,养上几条红色的锦鲤鱼。锦鲤鱼身上的红色叫做绯,黑色叫做墨,选鱼时,绯要越红越好的,墨要越厚越好,它会招财给你带来好运,”

几步我又走回到了火锅店的里面,指着顶棚“灯光最好换上亮度大一些的,到了傍晚早早地开启,让人看着屋里亮堂堂的会聚一些人气,门口在摆上一对石狮子,可以镇住凶气。这一切做完了,你再告诉我,我会在给你摆上一道增财的风水阵。

”梦璐再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走进店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梦璐拭去鼻尖上晶莹的汗水“华哥,你闲坐一会,我忙完了这桌客人在招呼你。”

“你快忙去吧,我是闲人一个,不用你招待。”

打烊了,我瞄了一眼手表,就要到半夜十一点了。“生意不错嘛。”

“还不是借了你的福气。”梦璐的神情很是愉悦。“华哥,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要给我摆一座聚财阵。”

子时,用红纸做成了七个聚宝盆,高粱酒研磨,一支新毛笔递给了梦璐,“在每个聚宝盆上面写上一个《金》字。”

七片柳条放在聚宝盆的底部,借了一根梦璐的黑发,再用五色线相互间连接。“七星聚气,财运亨通。”七张五方来财的符箓燃起,把七个聚宝盆按照七星的位置摆好,脚踏中斗,步之九迹。

“北斗护本身,南斗护本命,奉请北斗七星。”单手插香七柱,“北斗七星,显赫光明,赠吾福德,利益群生。财源广进,法转不停。”说完,将聚宝盆一一焚化。

灰烬撒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梦璐又是一阵的千恩万谢,并且奉上了一个到红包,看着梦璐盈盈的笑意,“打死我也不能要。”暗念了一句,找了一个机会赶紧的上车回家。

第五十一章:停尸房的生意经

宋雪瑶拿着一张红头文件找到了我。“华哥,上面让我写一篇关于医院停尸房乱收费的报道,你就再帮我一下呗,我这个弱女子可是不敢去那种地方。”

“你以为我是你家使唤的丫鬟吗?”这句话藏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夏小雪倒是催促起来“华晔,赶紧的去吧,就帮帮雪瑶妹子,”世上没有比女人的心思更难猜的。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也算是奇葩了。

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宋大小姐,你以为停尸房就那么好玩嘛。”这句话让宋雪瑶想出了一个坑爹的办法,“华晔,求求你,去医院的停尸房卧底呗,就几天的时间好啦。领导要的新闻稿很急,再说乱收费也算是民生问题吧。”

我心里的草泥马又开始奔腾起来。夏小雪拍了拍手,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把那些没良心的商贩曝曝光。“这还是我亲老婆吗。”差一点我就诅咒了起来。

宋大记者的路子还是有一些神通,一天之后告诉我一切都给我办好了,去医院的停尸间打个短工。

医院的停尸房位于整个院子的最后面,一个圆形的大门把它单独的隔开。

大铁门上锈迹斑斑,肆意的敞开着,坐北朝南一溜的水泥平房。院子中几棵粗大的松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朱师傅。”站在门口我高喊了一声。

“哪来的小子不知死活在这里嚎叫。”随着话音,一个红鼻头,麻子脸,满嘴酒气的中年人出现在值班室的门口。

“朱师傅,我是新来的,院长让我来报道。”一根香烟递到了他的手里,斜视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掌心的那盒好烟上面。

我对烟要求不高,烟瘾也不大,手里的这盒烟还是晋鹏送给我的。看见朱师傅的神情,我笑呵呵的把整盒烟放到了他的手里“孺子可教,小子看来你是个机灵人。”

听院长说过,这个人就是一个混不吝,外号朱八戒,能吃能睡就是不干活,只是因为他的一个亲戚在县里的卫生局工作,才让他在这里做了一个守尸工。

“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停尸房的情况。”值班室的隔壁是一间仓库,里面是祭祀用的各种商品,朱八戒看这些东西的时候,眼中放着光,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剩下的几间房子就是停尸间和供守灵人休息的地方,咿呀一声,停尸房的们被他推开,腥臊的气味让我呼吸一紧,缓了一口气,手指捏了一个避字决。

再看里面,周围是一人多高的冰柜,蓝色的温度数字跳动着,仿佛一个个逝去的生命在呼喊。两张木板床,上面铺着芦苇席,地面肮脏不堪。朱八戒嘴里叼着烟卷“今天不错,一个死物也没送来,难得清闲。”

“朱师傅,我是新人,啥也不懂,有活你就吩咐啊。”公鸭嗓子笑了几声,如同猫头鹰在鸣叫。“小子,只要你听我的话,就不会让你为难。”

朱八戒确实对吃有兴趣,刚到了晚饭点就有电话打过来请他去吃饭。“华晔,你给我听好喽,老老实实在值班室待着,有死物送过来别忘了登记,家属需要买祭祀东西的一定要给我打电话问清楚价格。”都应承了下来。

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着感觉时间过得真慢,秋风带着寒意扑打着窗户,发出咚咚的响声,好几次我都以为是有人在拍打窗户叫我,电视里面沿着一些无聊的穿越剧,屏幕上都是雪花,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朱八戒大概喝的正在兴头上,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来了一句国骂。

咯噔,咯噔,担架车摩擦石板路发出的声音,两个男护工走到了门前“车祸死了一个,你收下吧。家属正在联系中。”说完拿出一张死亡证明,放在担架车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湖蓝色的手术床单盖在上面,我推进了停尸房,按照操作规程,穿上白大褂,带上一次性消毒手套,解开了上面的床单。

听到车祸两个字我也想到了惨烈的场面,但是我瞧过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跑到外面呕吐了起来。

逝者是个男子,已经看不出来身高了,整个身体被撞成了三段,颅骨爆裂性的开放,白色的脑浆和紫色的淤血凝固在一起。

气管也被割开,红色的血水还在往外嘀嗒着,肋骨穿出了腹部,几根灰白色的骨茬上面还沾着一些道路上的沥青。

臀部以下已经被分离成了两段,裤子被剪成了碎片,这大概是抢救的时候造成的。

眼睛张开,里面定格在恐惧的神情,伸手合上眼睑,念了几遍往生咒。才把人挪到了停尸床上。

随着外面的哭嚎声,一堆那男男女女涌进了门,快速的对着死者的门楣中间结个一个安魂手印,才撤步转身,回到了值班室。

半夜凄惨的哭声听起来让人心酸。敲门声起,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对我说道“师傅您这里有没有祭祀用的供品。”指着墙角的一个样品柜说道“您看看吧,样品都在这里面,需要什么我去仓库拿给你。”

朱八戒听说来了尸体,急急的跑了回来。揉着红鼻头找到了死者的家属打着官腔说道“咱这里是医院的停尸房,祭祀的东西一般不让出去买,这边仓库里面都有,价格呢也不贵。”

都到了这个时候,一般死者家属都没有在乎价格的,只要方便用急就行。看着几个家属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儿,把一个清单交给了朱八戒。

眼睛笑成了一道缝,“华晔,这次咱爷们又发啦。”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白纸上的清单,也就平常祭祀用的东西,“小子跟我去仓库拿东西。”

一个普通的香炉,在这里变成了200块钱,在外边的那些花圈店寿衣店,这种玩意也就10块钱。

冥香10块钱一封,拿到我的鼻子上面闻了闻,低劣的味道,大街上只能卖2块钱。

黄纸,蜡烛,花圈,灵牌,这些东西都是比外面贵出10倍的价格出售。

寿衣,更是一个大价钱,听朱八戒在哪里嘀咕,好像卖了二千多块钱。“这种破烂货还能卖这么贵,真是靠死人发财啊。”

看着朱八戒靠在值班室的床头数着红色的大团结,我问了一句“朱师傅,这么贵的价格,人家会不会骂咱们呢?”抬脚差一点踹到了我的大腿上。

“傻小子,死人的钱不挣白不挣,在这里没人敢讲价。”心里暗自骂道“你就不怕那些阴魂找你算账。”

第五十二章:鬼来电

看着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朱八戒,把我叫到身边“华晔,今晚我出去一趟,就不回来值班啦。大小事情你就做主吧。”

其实在刚才我就听见我跟一个女的在通话,好像是朱八戒包养得一个女人。

“放心去吧朱师傅,有事我就电话请示您。”

“那你自己收拾一下床铺。”指着对面的一张摆满杂物的铁床“以后你就睡这里行啦。”

一夜又收下了两具遗体,一个少妇,和一位老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家属都没有出现。天亮的时候朱八戒才晃着膀子哼着小曲回到了值班室

华晔,昨天晚上,在没需要什么东西吧?手指着守丧的人群问我。

“没有,不过他们问我今天能不能联系一个冰棺给他们。”朱八戒脸上又冒出了红光,“这是送钱给我啊。”

话没说完,跑颠颠的找人去了。

冰棺的租用费高的吓人,24小时要4百块钱,另外加上120块钱的电费。咬住了后槽牙我在心里又骂了一句“丧尽天良,你怎么不去抢钱。”

大概死者的家属也感觉出太过分了,晚上下班的时候雇了一辆灵车把尸体接走了。临走的时候,死者的家属说了一句话“现在死人都死不起。”

朱八戒请了一天的假,说是回家看老妈,没在食堂吃晚饭就溜走了。

闲着没事躺在床上,给小雪打了一个电话问了问管青青上幼儿园的事情,腻腻歪歪的又说了几句甜掉牙的情话。

桌上的红色内部电话刺耳的响了起来“找朱八戒。到抢救室拖一个死者。”

推上一辆担架车,来到了抢救室的门口,一具尸体已经被推到了走廊中,腹部的衣服被手术刀割开了一个大窟窿,三种颜色堆积在周围,白色的是体-液,红色的是鲜血,黄色的是大肠中的粪便。

“小师傅,推回太平间你在收拾吧,”几个女护士堵住带着口罩的嘴巴,那种气味太让人难受了。

死亡证明早已经写好了,瞄了一眼,姓名栏写的是无名氏。停尸床早就占满了,没办法,只好把这具尸体放进冰柜中。

其实搬运尸体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脸对脸,只能背着,不能抱着,怕是被一些恶魂吸了自己的阳气,发生尸变。

一只手托住后背,一只手插在有些僵硬的两腿之间,双肩用力,来了一个背口袋,把尸体扔进了冰柜中的底层抽屉中,按下了速冻开关。回到值班室。

我刚要休息,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是院长,虽然报到的时候见过一面,但是留给我的印象很深刻。

“朱师傅不在吗?”我看着院长身后的两个警察回答道“朱师傅回家看她母亲去了,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哦了一声“小华,刚才那具无名尸体,你存放到那去了,警察同志要勘察一下。”

我提着钥匙陪着三个人走进了停尸房,“院长,尸体刚才让我放进冰柜了,你们等我把它拖出来。”

由于开的是速冻,拉开冰柜的抽屉,屋里腾起了一道白雾,手指伸到冰柜抽屉里面,刺骨的寒冷,拽了一把,男尸没有活动,血水和衣服粘黏在下面了。

暗骂了一句自己没出息,半蹲着身子,猛地用手拉了一把,咔吧一声,半个身子被我拽出了抽屉,暗紫色的心脏落在了地面上,一颗黑眼珠从尸体的眼眶中滚落了出来,好像圆圆的黑色玻璃球在地面上滴溜溜的乱转。

警察后退了两步,“院长,这也太脏了,拖出来也看不清本来的面目。没办法拍照啊。”

院长有点讨好的意思“警察同志,不要紧,我让管理员给清理一下,一会儿我们再来。”

一块毛巾,一盆温水,一袋子洗洁精,外带一副乳胶的手套,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守尸工呢。

把尸体摆放到不锈钢的担架车上床上,从额头开始擦洗起来。顺手把眼珠也按进了眼眶中。

冷冻过后的尸体有些坚硬,毛巾擦上去感觉滑撸撸的有些发滑,跟擦拭带油的钢板一样,弓着身子一个小时过去了,诺大个太平间就听见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盆中的水已然变成了血水,手中的毛巾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酸臭的味道闻得我有些恍惚,仿佛在手中清洗是一块拨了皮木头。终于完成了,吐出了一口浊气,扔下毛巾,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突然身边响起的音乐声,在安静的世界中显得特别的刺耳,双腿打了一个哆嗦,哗啦一声踢翻了水盆。

“谁,是谁的手机。”,干涩的声音有些疯狂。脑子里面想到了《鬼来电》三个字,结了一个五雷手印对着尸体弹出去,音乐声依然在继续。

连忙看了一眼自己的口袋,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停尸床上一闪一闪的亮光让我两眼发直,驱邪的符箓握在手中。

停尸床上的尸体在有节奏的抖动了起来,刚刚被我塞进肚子里面的大肠,冒着血丝一节一节的又伸了出来。我听见了自己的两排牙齿在前后的吱吱摩擦声。

音乐声和尸体的抖动几乎同时停了下来。捂住胸口,憋住一口气我把手伸向了男尸的臀部,背后的口袋里面是一部沾满鲜血的手机“卧槽,妈的太有才了,把手机设置成音乐加振动的。”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

又是一阵铃声,屏幕上出现了一串号码,按下接听键里面传出来粗野的声音“老三,快点过来,这里的妞都很正点,赶紧爽一把。”

“去不了,他已经死啦”我一本正经的说到。

“别他妈的开玩笑,舍不得花钱老子请客。”我叹了一口气“你不信就过来看看,他已经碎尸万段了。”

“你在哪里,是什么人?”

“这里是人民医院的太平间,我是这里的守尸人。”

手机里面嗷的一声,嚎了一嗓子,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面上。我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摆在了尸体的脑袋旁边,心里有一种整蛊后的喜悦。

送走了警察叔叔,已经是凌晨了,看来一夜不用闭眼了。

一辆灵车,按着喇叭停在了我的面前。“华师傅,朱八戒,让我过来找你,说是今天有一家出殡的要用灵车。”

我这才记起来,今天有一具遗体要送往殡仪馆火化。司机把一整条的烟塞进了我的怀里“以后丧事,有用灵车的帮忙听着点,哥们亏待不了你,俗话说肉肥汤也肥。”

问完价格,我还是吃了一惊“在医院里面雇佣一辆灵车,价格是外面的两倍还多。”

干笑了几声“行啊,师傅,再有用车的丧主,我就给你打电话。”看着手里的名片我轻轻地回应了一句。

第五十三章:互换的尸体

临近下班的时候,朱八戒到停尸房溜了一圈,见没啥大事,撂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一趟”,又不知去向了。

“奶奶的,你真认为我是你手下的守尸工啦,老子就是为了朋友的情谊才在这里卧底几天。”对着破旧的写字台猛踹了几脚发泄一下心中的恶气。

半夜,按照岗位规程,巡视了一眼停尸间,昏暗的灯光下,周围的冰柜散发着寒气,冥音中传来有气无力的鬼嚎声,嘀咕了一句“都是一些饿鬼。”

回到值班室抡着褡裢回到停尸间,一尊香炉摆在冰柜的前面,焚香三柱,撒了几把冥钱,几叠黄纸焚化在几扇柜门跟前,“食了人间的香火,早点到阴间报道投胎吧。”说完嘴里念起了送魂咒。

霎时间屋里一片祥和安静。咯吱,咯吱,睡到半夜我被这种瘆人的声音惊醒了。

外面没有星光,漆黑一片,风吹过来,呜嘠,呜嘠,树上的几只乌鸦在风中叫了几声。

“难道会有人在半夜到这里来?”,看了一下手机的屏幕,晚上两点多了,拔出桃木剑,咳嗽了几声,我推开了停尸间的门。

停尸间里一片寂静,单调的嗡嗡声说明所有的冰柜工作正常,香火散发出来的烟雾在空中就好像是一道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

鬼使神差我走到了停尸床的跟前,颤巍巍的推了一把盖在脸上的白布。“怎么会这样?”心脏在疯跳,嗷的一声我跳了起来。

躺在停尸床上的女尸变成了彪形大汉,眼睛一睁一闭,紫色的舌头伸到了嘴巴的外面,胸前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整个心脏都没了踪影,暗褐色的血块板结在刀口周围。

“是谁,会是谁把两具尸体交换了。”一股凉意顺着我的脚底板蔓延到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朱师傅是您老回来了吗?”太平间回荡着我一个人的声音。

退了半步,啪的一声头顶的一只灯光爆裂,身后有一只手在拉扯着我的白大褂。

呲-啦一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出去,扑通,僵硬的男尸掉在了地上,我脑子里面出现诈尸两个字,没有回头,掏出一张拘魂符箓反手贴在担架车上面。

“二景飞缠,朱黄散烟,气摄虚邪,尸秽沉泯,和魂炼魄,合形大神,令我不死,万寿永全。”念完尸鬼咒,屋里只有冰柜的压缩机嗡嗡的响声。

看着白大褂的一角刮在担架车上,骂了自己一句“胆小鬼。命师岂有怕鬼的道理。”

奉上,三柱冥香,想着继续回屋睡觉,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在停尸间里面响起来,冰柜中发出了瘆人的响声。

那种声音就好像在人的心脏上面被老鼠啃了几口一样。死死地瞅着最里面的冰柜,“里面会有活人?”

很快打消这个念头,40度的低温,根本不可能。

呲嘎,呲嘎,又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如同一把钢锯在骨头上面来回的摩擦。

“开天眼”好奇心让我瞅了瞅整个屋子,除了几个在啃着香火阴魂,在没有其他人了。

静下心,辨认了一下声音的来源,来自冰柜的后面,“后面就是墙壁了,在后面是一墙之隔的锅炉房。”我来的时间不长,但是环境意识很熟悉了。

“难道是有人偷尸?”想到这里,拉开冰柜的门,拽出了几个抽屉,在冰柜的后身出现了一扇小门,不锈钢的防盗门跟冰柜连接的严丝合缝,不仔细辨认还真的分不出来,一道绿光从门缝下面透过来。

贴上耳朵。细微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过来的。排除是鬼魂的想法,拉了几下防盗门的隐藏把手,文丝没动。我抬脚对着冰柜的侧面就是几脚“在他奶奶的出瘆人的动静我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

死一样的沉静。心中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后面的屋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啥还要在隐蔽的地方做一扇防盗门?”

还想再探查一下究竟,门口传来护士的喊声“华晔,出来一下,签字,把尸体推进去。”

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停尸间的门。

早上,我还没起床,朱八戒就进来了“华晔,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我刚要开口说出昨天晚上奇怪的事情,话到嘴边留下了“朱师傅,睡的还行。”随后把放在枕头边上的登记簿交给了他“这是昨天晚上收的尸体,都登记好了,朱师傅您看一下。”

直接扔到了桌子上面,“不用看,你办事我放心。只要别写错名字和联系电话就行。”揉了揉红鼻头,背着手,哼着小曲像将军一样走进了停尸房。用力的拍了几下脑瓜顶。

“坏了,昨天晚上停尸床上的尸体被换掉了。”想到这里我也不敢怠慢,拿着笤帚和墩布跟在了他的后面。

朱八戒撩开医用的被单“华晔,过来看看,这个少妇的模样还挺俊俏。”拼命的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停尸床上的大汉又变成了原来的那具女尸。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一边缓慢的拖地,一边想着整个事情的经过。想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半天,脑子里面有些乱糟糟地。

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朱八戒交给我一张价格表,“华晔,以后买的祭祀品和丧葬用品就按照这个价格出手。”我扫了几眼,上面的价格高的吓人。

“记住,我们这里不讲价,别给我卖少了。”

在心里把朱八戒咒骂了几十遍,脸上还依然带着笑脸“放心吧,少一分钱,朱师傅就找我算账。”

一副领导的派头“我这几天家里有事,就不靠在停尸房啦,有事电话联系。”没容我说上第二句话,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值班室的门口。

“老朱,赶紧的,来了一个新客户,要买…”看见我出现在门口,下半句话就没了动静。

“华晔,看好门,做好本职工作。”朱八戒上车扬长而去。

过了饷午,看着外面暖洋洋的天气,搬了一个凳子,靠在墙角,刚想眯上了眼睛,一阵哭声从病房大楼传了过来,接着就是担架车咯噔咯噔压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咬了几下上嘴唇,我站起来,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腰板“又送来一位。”

第五十四章:缝尸送魂

两名护士把一张空白的登记表交给了我“华晔,你给家属登记吧前面在抢救病号没时间。”

看着家属哭的伤心欲绝,我只能站在旁边守候着。

办理好了手续,我才把担架车推进了停尸房,揭开被单,我深呼了一口气,尸体的四肢摆在了一边,躺在车上的就是一个肉球,嘀嗒,嘀嗒,鲜血顺着恐怖的伤口流出来,看着这个惨状,家属又是一阵哭嚎。

对着家属说了几点注意的事项,我就走了出去,“每天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会折寿好几年。”晃了晃脑袋。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门口还举着几个民工模样的人。听他们的语气,死者是掉进了工地上的搅拌机。想想那情景,我都觉得四肢有点疼。

“老板来啦”呼啦一声,闪出了一条小道。看完了死者的情况,老板说了一句“找个缝尸匠,让死人走的周全一点。”

老板也怕人死后走的不周全,以后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老板看来是一个大气的人,两刀红色的大团结交给了家属“放心吧,我不会跑路,只要让我手下的弟兄走的安心就行。”

临近傍晚,我数了一下,已经有五六个缝尸匠过来,看了以后都摇摇头,四肢分离,伤得太重,无从下手。

现在的缝尸匠大部分就是骗人或者是一个半吊子,只能简单的做一些缝合的工作,对于送魂一无所知。

一个合格的,对得起死者家属的缝尸匠,不仅要缝合尸体,还要给死者送魂,因为但凡需要缝尸匠的,一般都不是很吉利的死法。

老板开始站在院子里面骂人了,“赶紧的去找,就不相信,县城里面没人能接这种活。”我看了一下天色,如果在子时前不能缝好尸身,送魂完毕,那就会入不了枉死城,不能早日投胎。

“老板,你看,我接下这下个活行不行?”脱了白大褂我凑到了老板的眼前。

“行啊,只要你能让我兄弟走的周全,钱没有问题。”

焚上冥香一柱,拿在手里围着死者转了一圈,插在他的头顶“老板,还有一事要办?”我转了冥香才发现,死者的魂魄并不在其身。

老板听说我要去工地收魂魄,有一点不愿意。

“老板,人的三魂七魄不收回,留在工地,会贻害其他人,搞不好,工程会出大事。”

听了这话,老板开着车拉上我一溜烟来到了工地。

这是一片还没建好的生活区,走到搅拌机前,喷溅的鲜血还没干枯,如同梅花一样开在搅拌机的机壳上面。

我拿起了桃木剑,冥钱撒在半空,一张收魂符填在搅拌机上面。“走符摄箓,断绝鬼门。四海八荒,收魂入身。急急如令”剑尖对着死者死去的地方敕了三下。

一个黑色的小口袋那在我手里,迎风张开,一道引魂符贴在袋口,黑色的布袋,慢慢的膨胀起来,耳边听到咻的一声冥音,红线系住袋口,烧了几叠黄纸。才回到了停尸房。

缝尸匠的讲究很多,我也是在师傅留下的书籍中看到的,首先要在一炷香之内缝合完毕,再就是每缝合一个伤口都必须是单数,而且不能超过九针,如果伤口过大,那只能九针之后,断了阴线,另行开始。

跑到门诊楼前面跟医生要了一根粗大的银针,找了一些黑颜色的缝合线。在死者的前面焚化了冥钱,重新燃起一炷香,银针和黑线,摆在前面受了香火,这叫断了阳气,死者为阴,所用的东西也要断了阳气。

带上无菌手套,把四肢拼接好,银针举在手里开口念道“一缝,冥都第一坎,鬼门关上过平安。

二缝,黄泉磨难多,彼岸花开乐呵呵。

三缝,三生石上血,前世虐债一笔消。

四缝,望乡台上看,妻儿老少泪滂沱。

五缝,到了忘川河,孤魂野鬼莫怕多。

六缝,捧起孟婆汤,投胎做人很平常。

七缝,过了奈何桥,六道轮回不回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手快如风,不到半柱香,已成人形。

黑色的布袋放在死者的胸口,一张归魂符在冥香上点燃。“离开旧宅住新房,亡人辞世奔西方,天有玉柱地有梁,生安亡稳世世昌。”

送魂完毕,我用朱砂点了死者的两个鼻孔,在脚底板又点了两下,“阳气已绝,亲人上前哭丧吧。”

老板看我没有收钱的意思,感激得不知怎样开口。搓着手一个劲的给我递烟。我说了一句话,让他摇头不止“缝尸是我的个人行为,行善不收钱,不过,你们祭祀用的东西和丧葬品就得按价付钱了。”

看了价格表,有钱的老板也是连连的叹气。临走的时候非要加上一个微信说是以后有事在求我。

把另外一张停尸床清理了一下,这才回到值班室喘了口气。

宋雪瑶的电话打了过来“华哥,事情办的怎么样啦?”撒娇的口吻让我有些受不了。

“宋大记者,证据我收集的差不多了,再有几天就胜利的完成任务。”

一阵愉快的笑声“华哥,记住最好还要有音频或者视频的证据,这样更有说服力。”对于这样的要求我也不能说什么了,殡葬行业确实太黑暗了。

“放心吧大记者,到时候我一并都交给你。”宋雪瑶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华哥,让我怎么感谢你好呢?”“要不你就一身相许呗,”我有些后悔,说这句话没通过大脑。

“算啦,到时候请我大吃一顿吧。”手机那头没了声音。刚要放下手机,里面传出宋雪瑶幽幽的声音“你都有老婆了,还想娶小妾啊。”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就看见外面又推过来一个担架车“宋记者,我要工作啦。”

死者看样子能有七十多岁,瞅着子女们脸上并没有一点的悲伤,反倒是在死者身前吵闹推搡着。

匆匆办好了手续,我把尸体送进了停尸间。掀开被单,老爷子很安详的躺在上面,身上已经穿好了寿衣。“搭把手,把老爷子搬到停尸床上。”

我吆喝了一句,没有人愿意上前一步。没办法,只好半蹲着身体,把老人扛到了床上。

“爸,你死就死呗,干嘛不把存折交给我们。”恨恨的一句话从一个儿女的嘴里说出来。

随后有人干嚎了几声,听言语我才明白,原来老爷子走的匆忙,没有留下遗言,后事也没有交代。几个子女为挣财产把老爷子送到了医院的停尸间。

第五十五章:害人害己

呼啦一声外面又冲进来一帮人,跪在老爷子床前嚎啕大哭,抱着看殡不怕殡大的想法,我站在旁边冷眼观朝。

老爷子的身体在两帮人之间来回摇晃着,听到的哭诉声都是在质问老爷子身前把钱财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惜,老爷子已经不能回答他们了。

看着老爷子圆滚滚的肚子来被几个女们揉捏着,我清了清嗓子上前一句“别对老人这样大不敬,再怎么说也是你们的父亲,还是让老爷子走的安稳一点吧。”

面面相觑,“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啥。”说完一群人又哭闹了起来。

“看样子,我是没必要在停尸间待下去了,这里都成了菜市场啦。”嘀咕完这句话,又看了看躺在那里的老爷子像小山包一样的肚子,扭头就走。

我一步还没迈出停尸间的大门,嘭的一声闷响,黑雾在停尸间腾起,恶臭弥漫了整个屋子,呕吐声连成一片。

“管理员,管理员,你过来看看我爸爸的尸体发生了什么情况?”

无奈的晃了一下脖子。回到了停尸床的边上。屋里的人基本上都跑了出去,受不了尸体发出来的味道。“

你父亲去世了几天啦?”一个男人捂住鼻子和嘴巴模糊的说到“去世三天了。”

我又带上了一层口罩“这就对了,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胃里面的食物没有完全消化掉,你们也没有寄存在冰棺里面所以就…。”

瞟了一眼寿衣的下摆处有些张开,黄褐色的液体慢慢的溢出。

“亲人靠前站”我吆喝了一句“老爷子的肚子是涨破了”我指了指干瘪下去的寿衣。

几个子女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儿“这位小兄弟,你行行好,给老人家整理一下呗。”

本来我是不想伸手管这样的事情,都是一些缺德的儿女,就让他们心焦去吧。

转念一想,停尸间变成了垃圾场对其他的逝者也不好,再说,还有其他的家属在这里守灵。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还是行善积德吧。”

结了一个片甲不沾身的手决,默念了一声“去污清邪,阴不入身。”

解开寿衣,老爷子肚脐眼的位置涨开了一个黑窟窿,大概是胃出血的缘故,肚皮周围堆满了跟酸奶一样的暗紫色变质食物,恶臭从里面冒出来。

剩下的几个人都跑出了太平间,戴上手套用酒精棉球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安魂符放进了腹腔内,把黑紫色的胃和肝脏重新塞到了肚子里面,

简单的缝合了一下,端来清水,一块红布,“老亡人要听真,给你侍身水尚温,梳头洗脸净了面,西去大道不涨身。”

在僵直的身体上又喷洒了一些白酒,来掩盖这种恶臭。我给老爷子重新穿上了寿衣“一路走好。”

看着几个儿女花大价钱购买祭祀用品的时候,我有一种疼心之后的快乐感觉。

在室内燃上檀香驱赶了一下异味,回到了值班室。,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守灵的人过来买东西,穿着短裤钻出被窝,踏着拖鞋打开了房门。

“臭流氓。”抬头就看见宋雪瑶捂住双眼站在值班室的门口,“你怎么来啦,也不打声招呼。”跑回屋子披上一件白大褂,把她拉进了屋。

宋雪瑶的手在鼻孔处扇了几下“华哥,这屋里什么味道难闻死啦。”

嘿嘿一乐,指着边上的垃圾箱说道“都是一些死人的衣服放在这里发出的味道。”尖叫一声,靠在我的身上。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啦。”我捂着肚子笑道“是骗你的,光棍的屋子当然是这种汗味啦。”

后背被宋雪瑶用力的捶了几下。听到外面的哭声,他才收住了手“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是过来拿证据的吧?”收了笑声我认真地说道。宋雪瑶点点头又摇摇头“人家是来慰问一下卧底。”

拿过了朱八戒给我的价格表,我说了一声谢谢领导关心。

手机上的闪光灯在屋里连续的闪了几下,“华哥,”

我清理出来一把破椅子放到她的跟前。纠正了一下“叫我华晔就行。”宋雪瑶坐下来很乐意的接受了。

“华晔,你说这些价格很高吗,能不能让老百姓承受得住?”他对丧葬用品的价格本来就是一无所知,所以看了朱八戒给我的价格表也是一脸的懵逼。

我伸出一个巴掌,翻覆了一下“大记者,医院里面停尸房卖的丧葬品的价格是外面的十倍。”

“这是靠死人发财,太没有良心了。”气愤中的宋雪瑶翘了翘鼻子。

我忽然想起了冰柜后面的那扇防盗门,“大记者,”宋雪瑶挡住了我的语气“我叫你华晔,你应该叫我雪瑶。都是两个字,这样公平。”心动了一下,瞄了一眼通红的脸庞“好吧,”

我走到门口探出身子望了望外面回到座位上“有什么头条,这样神神秘秘的?”宋雪瑶一脸的好奇。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就在停尸间的后面…。”听完我的话,宋雪瑶说道“华晔,那应该去报警。”我摇了摇头“我想在观察一段时间,看看门后边到底有什么蹊跷。”

一脸的关切宋雪瑶说道“华晔,你要小心一点,听说医院内部有一些黑幕。”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朱八戒显得非常的忙碌,手机上的电话接个不停,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一些术语,只知道,朱八戒联系买家在卖一些什么东西。

难得清闲了一个晚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半夜了,拿出三柱冥香走进了停尸间。

“香烟缭绕往上升,地煞阴魂显神通,”举香齐眉,对着周围冰柜里面的亡魂拜了三拜。

接着念道“心假香传玉炉热,心存真灵冥帝前。”把冥香插进香炉,护士的吆喝声,在半夜传的很远,“我听见啦,送进来吧。”

两个男护送进来一个死者,办理了登记,检查了一下冰柜工作的情况,一切正常,说了一句“关门睡觉。”就往门口走去。

咯吱,咯吱,瘆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拉开冰柜的抽屉,绿光从防盗门的缝隙渗透过来。

“有古怪。”瞅了一下墙上的位置,出了停尸房,后面的锅炉房一片漆黑,没到冬天供暖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工人在里面。

拖过一辆担架车靠在院墙下面,举起双手,搭住墙头,站在担架车上,往上

一窜,轻飘飘的骑在了墙头上面。

第五十六章:七煞锁魂阵

锅炉房在医院的另一个院子,紧挨着停尸房,跃下墙头,隐约间一扇窗户透出了亮光。

轻迈脚,高抬腿,悄悄地靠近在窗户底下,穿过厚重窗帘的一个缝隙往里面看去。

看样子这是一个简单的手术室,一台无影灯,缩小版的手术台,一个医生在忙碌着,旁边坐着的人让我有点吃惊,居然是朱八戒。

耳朵贴在窗户上面,听不见两个人的对话,看口型,是朱八戒在催促着医生。

一个蓝色的保温手提箱放在桌子上面,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个人,嘴唇差点被自己咬出了血,是刚刚送过来的一具尸体,就在十分钟前被我推进了冰柜中。

“他们这是在倒卖人体器官。”哗啦一声,手术器械倒进不锈钢的清洗盘中,医生摘下了口罩,顺手把一个紫褐色的冰袋放置到了手提保温箱中,随后被朱八戒往里面加了一些冰块。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来,我躲闪到了一个角落中,烟头一亮一灭,朱八戒紧走了几步上了汽车,用手机偷偷地录下这一切,然后按下了三个数字110。

结束了卧底工作我觉得身心都放松了不少,宋雪瑶请我和小雪还有柳雨婷大吃了一顿。

听她说新闻素材很成功,还引起了县领导的重视,不日将在全县开展整顿丧葬用品市场的工作。

然后还夸了我几句,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全县的老百姓都会感谢我的,就为了这几句话我喝的有点多,一路上扶着夏小雪才回到了古董店。

微信上有条新消息,扫了一眼“华晔,你在吗,方便的话请给我来个电话,”看着屏幕上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想了半天。“我是…。”看完下一条我想起来了,是在停尸间认识的那个建筑工地上的老板叫周辉。

“他会有什么事情?”接通电话,就听见周辉发着牢骚“华晔,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医院的停尸房找了你两天,人家说没这人,”

赶紧的解释“周老板,我就是在那里打个短工,你找我有事情吗?”

电话里面的声音变成了恳求“华晔,请你帮个忙呗,你能不能来我们工地一趟,我去接你也行,到了这里咱们再细说。”

平常热闹繁忙的工地没有了打桩机的轰鸣声,工人三三两两的在屋前嗮着太阳斗地主。

看见我开辆宝马车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周辉的口气客气了很多,“这是你的车?混得不错啊。”

“周老板找我有什么事?”看着办公室里面四下无人,周辉才开口“华晔,事情是这样的,在工地的东南角,需要建一处配套的机房,工人在挖地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玩意。”说到这里,周辉从办公桌底下摆出了一个灰色袋子。

打开,里面是一个鼓状石墩,蹲下身,拂去上面的灰土,一个小篆字体的《镇》字,出现在眼里。

翻过石墩,下面刻着一些道家的咒语,抬头望着天花板想了半天“周老板,工人们就挖到这一件石墩吗?”

周辉摸了一下胡茬“应该就这一个东西,工人怕出事就停工不干了。”

递上一盒烟“华晔,帮帮忙,你有法子,看看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对我们的施工有没有害处?”

我扶住桌子站起来“周老板,这东西还应该有六个。”“还有六个?”周辉有点吃惊。“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座风水大阵,名字叫七煞锁魂阵。”

我快速的在脑子里面找到了关于七煞锁魂阵的记载。“周老板你无意中破了七煞锁魂阵的阵眼,下面的阴兵会破土而出,搞不好会来一场阴阳大战。”

“你可别吓我,小兄弟。能有这么恐怖吗?”我已经无暇在给周辉补上一堂历史课了。

“周老板领我去工地看看。”起罗盘,站在发现石墩的位置,手捧寻龙盘,一阵龙吟,虚龙从内盘腾空而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北斗七星的名字脱口而出,空中的虚龙幻化成七条青龙,落在七星之上。

七张辟邪符按照七星归位的阵型摆在了黄土之上。“周老板,麻烦你的工人挖开黄纸下面的黄土。”功夫不大,六个石墩暴露出来。

古人对北斗七星也称为七煞,这阵法在秦国就有,为了镇住战死沙场士兵的阴魂才摆下这种阵法。

是什么人在此地摆下了七煞锁魂阵?回到车里我拿出了手提电脑,看着电脑上出现的两个字我仰天长叹,原来是他,《白起》。

周辉在边上问道“白起是谁,那颗葱,那颗蒜。”对于他这种不学无术的土豪,我还真没有办法,暂时不理会他,又检查了一遍石墩上的字迹,在边缘还有四个小篆字《大秦,白起》看来我是遇上辣手的事情了。

周辉不死心的问道“白起,到底是什么人?”事到如今,也只能从长计议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坐到了周辉的对面,白起,人称《杀神》,也有一说叫他《人屠》,战国的名将,一生杀人无数,后被秦昭王赐死,自刎而亡。

这座七煞锁魂阵就是白起摆下的,为了制住那些阴魂。也许这个地方在过去就是一个万人坑。

说到此,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破了阵眼,阴兵失去了制约,会在无月之夜冲出地面,形成阴兵借道,断了周围活人的阳气,后果不堪设想。

看我认真的样子,周辉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兄弟,我应该怎么办,你给我想个法子,我这几十万的工钱可不能打了水漂。”

解决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可是,话说了一半,周辉把手一挥“需要多少钱能办好?”

我苦笑了一下“这不是钱的问题,想要镇住阴兵,把七煞锁魂阵重新建起来需要,千人的鲜血浸泡在七个石墩子上,”听了此话,周辉变成了哑巴。

我心里一阵怅然“师傅在身边就好了自己也能有个主心骨。”自己暗想了一下,对周辉说道“在方才暴露的石墩位置挂上灯泡,白天晚上都让他们亮着,防止阴气大面积的溢出,我回去想办法,也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

临上车的时候周辉祈求的说到“华晔,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救哥哥于水火中,我周辉是忘不了你的。”“放心吧,到时候等我的消息。”

第五十七章:鸡破阴兵

我还是决定回道观一趟,自从师傅吕不二下山之后,我很久没有回通天观了,看着道观门上生锈的铁锁,我鼻子一酸,流下眼泪。

“看来师傅是一去不复返了。”院里里面多了一些腐烂的枯叶,推开大殿的门,对着祖师爷的塑像,磕了三个响头,师傅的房间落满了灰尘,到井边打了一桶水,麻利的擦拭起来。

快到中午了,整个道观里里外外被我打扫了一遍。师傅遗留下来的书籍也被我整理出来装到了车上,临走的时候把一封写好的书信放到了桌上“师傅,徒儿回城了,不知道您老什么时候回来,地址和电话我都写在了信里。”

回到古董店,我就钻进了后屋,秉烛夜读,翻找着书籍上的各种道家阵法。

一夜无眠,早上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给周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准备好东西,这才信心满满的出了门。

到了工地,进了大门就看见周辉在哪里忙着抓几只大公鸡“华晔,你看,按照你的意思,买了二十一只五彩的大公鸡。还有一些纸扎的金银财宝。”

我检查了一下购买的东西“周老板,等着吧,到了晚上我才能起坛。”

周辉一脸的着急“还是早点吧,我这里都成养鸡场啦。”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周辉晚饭的时候拿出了一刀大团结“华晔,这是酬金,你拿着。”看着他肉疼般的眼神,我仅仅从上面抽了几张。“华晔,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咧开大嘴,一阵的大笑。过了半夜,周辉围着工地转着圈。看我风轻云淡的样子,几次想催促我,都到了跟前把话又咽了回去。

“时辰已到,可以开始啦。”说完,我走到了香案跟前,摆好了令牌,点上了蜡烛,焚香九柱,念完了净坛咒让几个工人焚烧了金银财宝。

“开坛符命已宣传,律令飞敕彻地天。三界大魔齐消散,五方鬼怪尽除蠲。”走了几步,一把冥钱撒在天枢星位置的石墩子上,“竖起招魂幡。”周辉扛起一米多高的黄色招魂幡,用力插在地上。

“皇坛结彩,发版起鼓,启请三界,临请水神,安奉灶君,竖立灵帛,引幡招魂,清静魂身,引请过桥。”说完,拿起朱砂笔在招魂幡上写道,佛光接引——杀神白起。

一把纸扎的长剑焚于幡下,周辉嘀咕了一句“烧一把纸扎长剑有什么用?”“这是杀神白起的兵器,制住阴兵,没有兵器能行吗?”

回到香案前,三击令牌。一阵大风吹过,地上的黄纸飞舞,招魂幡唰唰作响,符箓上画了一个人形,挑在剑尖“杀神到此,阴兵收敛。”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脚踏步罡,在每个石敦贴上制阴的符箓,在破军位,放上一个纸剪的人形,上写白起二字。

“天苍地皇,拜请五鬼阴兵听吾号令,”桃木剑举在空中,冥钱如雪花般落下。

“天无生,地有主,三更叫汝也要听,四更叫汝,也要行,顺者昌逆者亡,吾奉杀神白起敕,急急如令。”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耳边冥音传来,人喊马嘶,好像有几十万的武士蠢蠢欲动。

七星之位焚香三柱,红布铺底,石墩下面压上五帝钱。21只活公鸡分成七份,每个石敦上放上三只。

一个斩字出口,血光四溅,站在高出,一轮红日越出了地平线“时辰刚刚好。”雄鸡打鸣,阴兵殆尽,这个七煞锁魂阵也算恢复了原样。

周辉指挥着罐车,把搅拌好的混凝土倒在了上面,几分钟就凝固成了水泥地面。“华晔,就是可惜了那些大公鸡。”

“那总比用人血好吧。人命还是高于公鸡的生命吧。”

柳雨婷来得很突然事先也没打一个招呼,“华晔,我哥哥请你去一趟。”我愣在那里半天“你哥哥,柳雨泽请我去?”

我并没有跟他讲过关于云梦琪的事情,“怎么你不愿去吗?是不是我哥哥哪里得罪过你?”

“那倒没有,只是,你哥哥找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一个。”

柳雨婷撩了一下长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去了就明白啦,赶紧走吧。”

说完看了一下后面“小雪妹子呢?”收拾了一下柜台上的书籍“我给小雪报了一个插花的学习班,省的她在店里闲的难受。”

高档的小区就是不一样,车子停下以后,我打量着周围的高楼,“我哥在里面等着你呢。”柳雨婷率先进入了小区,整个小区差不多建成了一大半,仅剩下最后的几排楼房。

柳雨泽头戴安全帽,站在隆起一块平地上对着手下的几个人训斥着什么“哥,我把华晔给你接过来啦。”听到说话声,柳雨泽侧身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华晔,你好。”

“柳总好”一句话之后我就静立在柳雨婷的身后。柳雨泽很快结束了训话,“走吧到我的办公室去谈。”

“小区的物业处有柳雨泽的一间临时办公室,”柳雨婷在我身后嘟囔了一句。没进门之前,柳雨泽对他妹子说道“我跟华晔谈点事情,你自己去忙吧。”

摔了一下手“过河拆桥,吃饱了就骂厨子,哥,再怎么说华晔也是我请来的…。”

我拦住了她的话头“你哥找我有事,等谈完了我在去找你。”看着柳雨婷负气的走了出去,柳雨泽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妹子从小就就娇惯坏了,让你看笑话了吧。”

没等到柳雨泽给我让座,我先问了一句“不知道柳总找我有何事。”柳雨泽走到了宽大的玻璃窗前面,凝视着外面的楼盘,顺着他的目光,我看了过去,焦点就在隆起的那片平地上。

“华晔,看到那片空地了吗。”我嗯了一声。柳雨泽回过身“华晔,那块空地按照设计是一处楼盘,只是最近出了点状况。”

我没有插话,让柳雨泽继续说下去。“每到黎明的时候,空地上面就会冒出一些白雾,地面也在慢慢的升高,我们也让民工往下挖了挖,发现距离地面不到一米是一些五色土,平整过后,过不了几天,空地的地面又会慢慢的隆起,白雾照旧会冒出来。

天天冒白雾,这也够吓人,再说,地面经常的隆起来,建筑队也不能施工啊。还有最近小区的销售情况也不好。”柳雨泽在发着牢骚。“五色土,”我嘴里念叨着往门口走去。“华晔,你要干什么去?”

“柳总,我到车上去取罗盘,”说完这句话,内心一阵的兴奋。

第五十八章:度化

五色土的出现代表着此处是一个龙穴,起罗盘,虚龙在天,两声龙吟,一上一下,脚下飘出一阵白雾。

探视完,天地人三盘之后,暗叹了一口气“可惜了,龙穴以损,逝去了灵气。”看着我在叹气,柳雨泽问道“华晔,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柳总,这里原本有一处上佳的龙穴,此地是阴宅的好住处。建上一处公墓,说不定也能发一笔横财。”

收了罗盘“如今柳总在这里建成了高档的生活小区,破了龙脉,底下的青龙变成了一条怨龙。对这里的风水也会受很大的影响。”

“那又会怎么样?”“怨气太重,不是很吉利,有破财倒运之说。”

“华晔,想个办法,能不能破了这个局把怨龙赶走。实在不行,挖地三尺,断了龙筋让它变成一条死龙。”柳雨泽恶狠狠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发瘆。

“柳总,风水在于镇,而不是掘地,那是没有用的。”我突然发现了脚下有几处香火焚烧过的痕迹,“柳总大概也找不不少的术士来看过吧?”

柳雨泽先来了一个标准的国骂,随后说道“那些王八蛋收了老子的钱,也没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我看所谓的大师也是假货。”

在心里鄙视的叨咕了一句“看来,柳雨泽也是有病乱投医。”回头说道“柳总,虽然地下有条怨龙存在,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去了小区里面的怨气。”

肩头被拍了一巴掌,把我吓了一跳。“华晔,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我是一个不记前仇的人,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我就聘请你做我们公司的事业顾问。”

“柳总,顾问不顾问的就算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再怎么说也要对得起柳雨婷。这是我内心的想法。

龙是上天之物,要想除了怨气,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度化》。龙飞九渊,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度化这条怨龙。脑海里出现了降龙十八掌的其中一招《亢龙有悔》。

傍晚的夕阳映红了整个天空,在隆起的地面上放了一个蒲团,我双腿交叠,左手虎口,抱右手四指,使了一个太极阴阳八卦印,听息入静,慢慢的进入了一个通灵的状态。

“开天眼,这是另一个世界。”睁开眼,心里默念了一句。

血红色的天空,五色土中央有一处黑漆漆的洞穴,深不见底,周围白雾缭绕,一只满是鳞甲的手,慢慢的伸出了洞穴,手中握着一根白骨,霹雳一声震天响,洞穴的边上升起数道金光,一张符咒制成的大网罩在了洞穴上面,长满鳞甲的手挣扎了一会,慢慢的缩了回去。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柳总,事情有些麻烦。”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柳雨泽,我站起了身子。一阵询问,我才知道,在楼盘奠基的时候,柳雨泽请了一些道士,和尚,到此处诵经做法,,以求开市大吉。

“既然是这样,确实度化一条怨龙,有些棘手。”

“华晔,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如果是那样,我就让柳雨婷过来批评你。”他把柳雨婷当成了我的领导。

我在地上用石块画了一张图“柳总,就按照这个样子建一个高台,到时候有用。”

度化怨龙需要在傍晚的时候,阴不涨,阳不旺,一块三丈三尺三寸见方的黑布蒙在了隆起的地面上。四角,压上了避天符,中间的位置,用朱砂笔做了一道升天符箓。

登上高台,闭目养神,风吹动了衣服一角,夕阳从额头缓缓地落到了嘴巴之下。

高台的四角摆放着四个香炉,睁开眼,四炷香捧在手中,对天拜了三下,香插炉内,“香朝三界,遍满十方。”

言罢燃起了四张灵宝无量的符咒。剑指南天,开口呼龙“五龙岗上五龙山,五龙锁穴在此间,矛家弟子亲到此,一悔百尘出凡间。”焚化了开天门的符箓洒向半空,金光一道,随风而去。

天空中风移云动,红云盖顶。耳边响起了阵阵的嘶鸣。地上的黑布隐约出现了一个龙形。

令牌在手,“怨龙在田,终日乾乾,与天皆行,飞跃在渊。”桃木剑击中令牌,平地一股飓风刮起,众人比被尘土迷住了眼睛,呲-啦,黑布劈裂,龙吟长啸,一条苍龙钻入云层。

寻龙盘上的虚龙也是一阵的低鸣。抬头看天,变幻莫测的云层出现了一道奇景,一道天门在云中若隐若现,一道闪电,跟着就是炸雷,天上飘起了雾蒙蒙的细雨,飞龙升天,怨气化雨。

在心里说了一句,下了高台,柳雨泽一脸的敬佩神色,“华晔,多亏了你的度化。”

我走到了黑布跟前,一个深坑暴露出来,五色土变成了黑土。

一尊石雕的龙龟被放入坑中,黄纸一张,朱砂笔在上面写成一个五行八卦的福字,贴于龟背。“柳总,用黄土覆盖上吧。”龟是属于吉祥四灵能辟邪、保平安。

五行八卦福,能催动五行能量流通,以求五行流通生旺气,阴阳相济化煞气,一切都做完了,我松了一口气“柳总幸不辱命,度化完成。”

沉甸甸的大红包放进了我的口袋里面“华晔,关于这件事,做好就不要外传了,小区的销售目前还不是旺季,我不想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室里面“柳总放心,事情结束了,没有下文。”拍了拍口袋,我知道红包里的大团结,不光是酬劳,还有一部分是封口费。

柳雨婷和宋雪瑶说是巧遇在一起,要拉着我和小雪去爬山,车里都装好了吃喝的东西,鬼才相信不是一场预谋。

难得秋高气爽,宋雪瑶的suv出了城区,一路上我都闭着眼睛,耳边是三个女人闲不住的叽喳声。

“咱们怎么不去已经建好的森林公园爬山,”到了山脚下,看着险峻的山势,我问了宋雪瑶一句。

“到森林公园去爬山,那就旅游,我们这才是真正的、登高望远。”

换了一双登山鞋,背起了各种吃喝用品,郁闷的说了一声“其实我就是一个为你们女士服务的劳工。”

第五十九章:鬼看戏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想起了一句唐诗,呼吸了几口山间清新的空气,顺着曲折的小路往山顶爬去。

三个女人,就小雪的身体素质最好,因为在农村待过,以前经常干一些农活,爬山对她来说是简单不过的事情。

柳雨婷和宋雪瑶就差了许多,坐办公室太久的原因,到了半山腰,已经是气喘连连,弯腰驼背,一个劲的摆手“华晔,赶紧的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找了一块空地,小雪用防雨布铺好了一个地方“雨婷,雪瑶,过来歇会儿喝点水,吃点东西吧。”口吻中有些大姐大的气势。

三个人看了周围的环境,异口同声的说到“到了退休的年纪就在这里安家落户。”

我也打量着四面的风景,眼前有山有水,有树有花,眼光再放远一点,不禁皱了皱眉头。在碧草掩映下,几十个坟头在一条泥泞的小路旁边。“大概是山下村民的祖坟。”我念叨了一句。

休息了半个小时,补充完了食品和水,四个人继续往山上爬去,“一览众山小。”到了山顶我想起了这句诗。

云海茫茫,清松叠翠,我又变成了摄影师,三个女人不停的摆着造型,看着太阳西沉,“赶紧下山吧,要不然就要走夜路啦。”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几个人相互搀扶着,往山下走去。山间的天气如同孩儿的脸说变就变,艳阳高照瞬间变成了乌云密布,冷风吹过,豆大般的雨点倾盆而下。

很快,我们就变成了落汤鸡,“这也不是办法,应该找个避雨的地方。”抬头望着一刻不停歇的雨丝。

我扫了一眼半山腰,“小雪,雨婷,雪瑶,哪里有个山洞。”我的喊声变成了动力,四个人一股脑跑了过去。

站在洞口,我举起了打火机,左手掐了一个阳雷决在山洞里面巡视了一遍。山洞很干净,角落中还有一些劈柴,看样子是一些猎户夜间休息的地方。

看着三个女人抱着肩膀在哪里哆嗦着,我快速的点燃了劈柴,火光燃起,山洞里多了一些暖意。

“华晔,你到洞口前面去。”小雪把我推到了山洞的洞口“我们要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你不许偷看。”砸吧了几下嘴,我还是用眼角偷瞄了几眼,几具白花花的肉体让我的小兄弟有一柱擎天的冲动,探出脑袋,让雨水再一次淋湿了头发,把心中的欲念浇灭。

月亮爬上了树梢,秋虫的鸣叫声说明雨已经停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雨停了,我们下山去吧。”出了山洞三个人女都缩到了我的身后,从背包中找出三张护身符“你们拿在手里,一些邪气不敢近身。

”按照白天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的挪动着。耳边突然听到了锣鼓的声音,丝弦乐夹杂其间,“有人在唱戏。”宋雪瑶侧耳听过说道,三个女人都兴奋起来“华晔,我们顺路去看看农村的唱大戏呗。”

“还是别去了,赶紧下山吧。我心里牵挂着自己在家的管青青。”柳雨婷指着远处几个小亮点“还有灯光,在那里,反正顺路我们就去看一眼。”

三个女人一起央求,我也只好顺了他们的心意,一阵欢呼,手中的护身符飘向了空中,三个女人手牵手哼着民间的小调往灯光处走去。

这是一个小山村,大概是上山的时候,没有注意过,村口一个土台上面,咿咿呀呀的正在上演着一出《大拜寿》,这是我们这里的地方戏,一般是为年长的人过生日才唱的。

台下的观众不少,个个看的目不转睛,人群的中间是一张八仙桌,后面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太太,跟着鼓点在哪里哼唱着,完全入迷的状态。

挤进人群,我有些纳闷“拜寿唱大戏一般都是中午,这里的习俗有些奇怪。”

老太太看见了我们四个人,愣了一会,随后脸上挂着笑意对着站在前面的小雪说道“好俊俏的姑娘,今天是我过八十大寿,不成敬意。”说着话,递给小雪一个金色的小元宝。

夏小雪说了两句拜寿的吉祥话。“借个光,我到前面去。”看着小雪拿了人家的东西,我赶紧往前靠了几步,一个蹲在地上的男人对着我傻笑了几声,挪了一下屁股,闪出一条缝隙,扭过去一声不吭的接着看戏。

夏小雪瞅了我一眼,顺手把黄橙橙的小元宝交到了我手里,至阴之气,顺着手臂钻进了胸口,心跳加速,念了一句“有古怪。”

双指贴住眉心,“开天眼。”再往舞台上看去,几个骷颅在哪里表演着大拜寿,台下看戏的都是一些阴魂,野鬼。黑气笼罩。“中招了,这是鬼看戏。”一个念头冒出来。想跑来不及了,不走就会被吸干阳气,阳尽而亡。

只能搏上一搏,想到这里,放下背包,一张驱鬼辟邪的符箓迎风握在手里,随口念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斩妖伏魔,度人千万,魔王束手,侍卫我轩,道炁长存,阴魂上天,急急如律令。”说完,打火机点燃,扬在空中。

刚才还灯火照耀的舞台,瞬间变成了黑暗,鼓不响,锣不敲,舞台上没了动静,我把三个人拉到了自己身后,“你们要小心,这是鬼看戏,”

三张封阴咒放在她们手里。咻咻咻,鬼叫的声音。一团黑雾过后,几十个鬼魂瞅着我。

单手结了一个剑诀,“左扶六甲,右卫六丁,恭请太上老君,何神不伏,何鬼敢当,”对着鬼魂劈了下去,黄色的剑气在空中闪过,冥音中传来老太太阴毒的咒骂声。

我没有理会这些,蹲在地上,把冥钱焚化,一张清目去秽的符箓点燃,围着小雪,雨婷,雪瑶,转了一圈。

“我们这是在哪里?”星光下,三个女人吃惊的说道“你们这是在人家的坟地中。”我指着周围的坟丘笑道。

小雪看着我手掌中的灰烬,“华晔,那个小元宝呢?”“财迷,早就变成纸灰了。你还真以为那是金元宝啊,就是给死人烧过的东西罢了。”

惊呼了三声,三个柔软的玉体靠在了我的身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下山吧。”按了按有点饥渴的肚子,手拉手往山下走去。

第六十章:仵作问阴

看见宋雪瑶从一辆警车里面钻出来,我有点吃惊。铃铛一响,她跟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雪姐还没回来啊?”宋雪瑶盈盈一笑。

我坐在柜台后面盯着她身后的警察“怎么,你这是要来查户口吗?”

宋雪瑶连忙的摆手“华晔,我可没那个意思,只是想请问你一件事情?”说着话,把警察叔叔推到了我眼前“这是咱们是公安局重案队的路姜警官。”

我想上前去握手,路姜直接给我来了一个敬礼“你好华晔,我是路姜,听宋记者提起过你的名字,今天亲自登门拜访一下。”话说的很从容,神态倒是有些拘谨。

宋雪瑶抢过了话头“是这样的,路姜警官的胳膊出了一点状况,去医院看了说是瘀伤,可是又疼得睡不着觉,你给看看呗。”一点点的撒娇语气,让路姜为之侧目。

嘴里嘀咕到“我也不是医生,让我看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们家不是世代行医吗?”看着宋雪瑶撅起来的嘴,我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路警官请坐。”

看到他的两只手,我才觉出有些不一样,右手明显的比左手要白皙一点,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我用手指按压了几下,路姜痛楚的咧了咧嘴“有点浮肿。”

他点点头,褪去衣袖,在手肘下面发现了三道整齐的黑色印痕,有点像淤青的样子,手指划过,路姜额头出现了汗水“华晔,有点疼。”

拿过一张去阴符,贴在黑色印痕上面,冒出了一道黑烟。“路警官,你最近动过什么阴物没有。”

想了好大一会儿,路姜才说道“最近没有重大案件发生,也没啥什么任务。”

宋雪瑶端来一杯水“路警官你再好好想想。”小雪不在家,宋雪瑶依然已然成了女主人的样子。

拍了一下大腿路姜说道“前天到农村处理了一起案件,一个女人半夜去祭奠自己的男人不慎跌倒,被石块割破了喉咙窒息而亡。”说完有自言自语道“这也不算案件啊,属于意外伤害。”

看着警察已经给案件定了性质,我也没在开口,倒是宋雪瑶嘟囔了一句“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祭奠亡夫会出意外,不会是被她丈夫勾魂去了吧。”

看着我拿眼瞪她,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我轻咳了一声“路警官,我可以告诉你,手肘下面的三道黑色不是淤青,而是怨念。”

“怨念?”路姜和宋雪瑶同时问道。“不错,是怨念,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人心中有冤屈的执念,被其他的东西触碰过后,怨念转移到了这件东西上面,如果是人,那就转移到人的身体上。”

“难道是…”路姜呼的一声站起来,“华晔,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路姜对待工作的职业态度让我很是敬佩。看着宋雪瑶不依不饶的跟在身后,路姜也只能让她上车。

颠簸了半天到了一个村庄。在村口的一条道路的尽头有一眼水井,上面的辘轳和水绳都在上面,井边长满了荒草,打水的木桶已经干裂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好多年没人来打水了,井口上面被盖上了一块花岗岩的青石板。

指了指井口旁边花岗岩上的血迹“那个女人就是在这里摔倒的。被石块割断了喉咙。”听着路姜的话,我蹲在地上。

井口的青石板上有一些燃烧过的灰烬,用手指捻了一下,是一些冥币燃烧过后的痕迹,“为什么一次焚烧这么多冥币?”我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擦掉灰烬在指尖处,我还发现了点点的血迹,冥币上哪来的血迹?“祭奠她丈夫,难道她丈夫死在这口水井里面。”我回身问了路姜一句。

路姜回到车里,拿出了一份询问笔录递给了我。“还真是这样,男人是在前几年半夜三更跳水失足落下去的。”

宋雪瑶倒是来了兴致“这完全可以写一篇报道啦。”

我站在井口,掐住无名指,结了一个引魂决,石板缝中透出丝丝的怨气。“看来事情不简单。”

看着远处的村口坐着几位老人,我走了过去。分了一圈香烟,和几位老人拉近的关系。

“大爷,村口的那眼水井是怎么一回事?”一阵烟雾从几个老人嘴里冒出,“小伙子,那是一口吃人的水井。前些年,小德子半夜挑水失足掉进井里淹死了,这不头两天他老婆来祭奠他也撞死在井口。”

另外一个老人接着说道“没看见上面的石板吗?,那是小德子死后,每天夜里水井都会发出叫魂的声音,村里人害怕就封了水井。”

“小德子的尸体没打捞上来吗?”

“村里都传说水井吃人,哪里还有人敢下井打捞尸体呀。”

“这么说,着口水井就废掉了。”

“可不是嘛,真是造孽啊,全村就吃村西头的那一口井里的水了。”

路姜一直站在我身后经听着老人们的话语。“华晔,你说的死者有蹊跷?”我点点头“水井中的怨气很重,一个人失足而亡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那我让人过来把尸体打捞上来,如果有命案,我一定要弄出一个水落石出。”为了防止意外,我还是在井边插了三柱冥香,把写有死者亡魂名字的黄纸点燃丢进井里面,手结法决,祷告了几句以求真相,捞出骸骨勿动阴魂的咒语。

公安局的验尸室里,路姜拿出了一份报告“华晔,你看,还真是一起命案。”扫了一眼上面的结果“死者后背插有一把牛耳尖刀,失足落水,失血过多窒息而亡。”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再说他老婆也已经死了,许多真相无从查找。路姜郁闷的低着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宋雪瑶碰了碰我“华晔,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找出真凶?”“你以为我是福尔摩斯啊。”嘟囔了一句,我又提高了声音“有一个办法也许能问出死者的心事。”

“什么方法?”路姜拍了一下桌子问道。我轻声的吐出了四个字“仵作问阴。”

第六十一章:阴案

公安局大院内,一间没有窗户的小黑屋,木板床上放着一具遗骸,四面被黑布包围着,头顶香炉中焚上四炷香,镇凶符放在胸口处,尸骨的右手边放着一张低矮的书桌,上面摆着一盘颗粒细腻的白沙,双脚被红绳捆绑起来,一张白纸写成了死者的灵位,用筷子绑住,插在香炉中。

右手手腕处缠绕上几道红线,一支黑色的桑树条放在手骨中间。整个屋子就我一个人呆在里面,路姜把想要问的问题都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了我。

过阴咒念完,用一张黄纸盖住了死者的头颅,两面镜子放在死者的颅骨和脚骨处,相对而放,中间点上了一根蜡烛,冥钱撒下,桃木剑竖起。

“阳间事未尽,阴魂去而返,”说到这里,从褡裢中掏出三盏莲花灯,放在了死者的双肩上面。最大的一盏放在了它的头顶。

“一朵莲花天上开,从花到杈引魂来”啪嗒一声,点上一盏莲花灯。

“二朵莲花冥府开,从根到叶送魄来。”我接着燃上了第二盏莲花灯。

“三朵莲花你最大,人不知道,神知道。”三盏莲花灯全部燃起。

桃木剑上沾满了引魂的符箓,大声喝道“人做好事不用表,善恶到头终有报。魂来。”镜子中间的蜡烛火苗涨了三寸。

一个黑影在空中飘忽不定。三盏莲花灯,忽明忽暗。拿起路姜写满问题的一张纸“死者的阴魂要听真,魂去数年,你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害死的?”

屋里面除了我的呼吸声,死一样的安静,桃木剑对着莲花灯敕了三下“再问你一遍。”沙沙沙,死者手中的桑条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所控制一样,无风自动,在白沙盘上缓缓的移动,写下了一个字。“冤。”

我紧跟着又问道“是谁害死了你”停顿了片刻,沙盘上出现了一个字“弟”,单字往外蹦,也是没办法,阴魂不能想正常人一样的开口说话,只能用最小的字表达自己的想法。

还想问第三个问题,扑啦,扑啦。莲花灯灭掉了两盏。身体中间的蜡烛熄灭,叹了一口气,看来去世的时间太长了,阴气太弱。

擦掉了香火头,剪断了红线。最后去掉了两面镜子,我才走出小黑屋。

路姜瞅着这两个字,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冤,好理解,是死于被害,弟,应该是他弟弟吧,死者的弟弟会对自己的亲哥哥动手?”

“路警官,我们还是去看看她老婆的尸首吧。”我还想着井口灰烬上遗留在自己指尖上血迹的事情。

殡仪馆的停尸间冰柜嗡嗡的作响“华哥,你怎么又来啦?”李飞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我指了指走在前面的路姜,“我是陪警察叔叔一起来的。”“有机会,我们哥俩在聚聚。”说完这句话转身出了门。

拉开抽屉,一具女尸出现在里面,路姜让搬尸工,动手,把尸体运到了停尸床上面。

“华晔,你想看什么?”弯下腰,仔细的查看了女尸脖颈上面的伤口,“路警官,你看,死者的脖颈是被用锋利的东西割断的。我在水井上看过了,那些花岗岩,经过多年的风化,早就没有了锋利的边缘。”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也是被害死的?”路姜从停尸床的一头走到了另一头,眼瞅着变硬的女尸。

“那他使用什么东西割断脖子的,现场也没发现有凶器。”

我从女尸僵硬的脖颈下发现了带着血迹的冥币一角,脑子一亮“路警官,我知道凶器是什么啦。”

“华晔快说吧。”路姜热切的看着我的脸,“是冥币,崭新的冥币被捆在一起,锋利的程度不亚于一把钢刀,割断喉咙之后在焚化掉,让人以为是在祭奠她的丈夫。”

咚的一声,被路姜在胸口捶了一拳“兄弟,你没干刑警,真是一种损失。”

几天过后,路姜在一家高档的饭店请客,宋雪瑶通知我的时候有点不高兴“路警官说了,就你们俩个人。”

饭店的雅间很大,就我和路姜坐在里面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案子破啦。”倒上一杯白酒,我随口问了一句。路姜脸上没有成就感“破了,是两起有预谋的杀人案,凶手就是死者的弟弟。也就是女人的小叔子。”

我知道路姜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也就没再问下去,你来我往,我们两个推杯换盏喝的兴起。

“有个女人就是麻烦。”这句话说出来,我不知道路姜是指案件中,还是现实生活中,等待他的下文。

“死者的弟弟,跟他嫂子有多年不正当的关系,后被哥哥发现,于是就在背后下手杀害了自己的亲哥。

做了几年的露水夫妻之后,女人每天都活在噩梦中,有点心寒,想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小叔子怕传出去丢人,就又下了毒手。”

一杯酒灌下去路姜模糊不清的说到“都说女人是祸水,我看一点不假。”

“路警官,你喝多了,说的是醉话吧。”路姜双手在空中舞动了几下“我看宋记者对你很有意思,她不会是在暗恋你吧。”

“没那事,人家可是国家正式职工,堂堂的大记者,我一个小农民高攀不起。”

“那就好,宋雪瑶就是我一直暗恋的对象。”说完醉倒在桌上。

好几天都没接宋雪瑶的电话了,柳雨婷也忙着自己奢侈品店的生意,难得清净几天。翘起二郎腿倒在躺椅上,舒舒服服的就想睡上一觉。

宋雪瑶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做着美梦,“华晔,赶紧起来跟我走。”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去哪里?”

“你对路姜说了些什么,这几天他总缠着我。”拿出装疯卖傻的劲头“我能说啥,我们也不太熟,就是喝酒吃饭呗。”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拽住了我的胳膊“跟我走,有个美差让你去。”

“你哪里还有美差,算了吧都是山穷水尽的破地方让我去扶贫,我不去。”宋雪瑶拿起我的褡裢“真的是好事,华晔请你去给我们总编算算命。”

第六十二章:总编的桃花命

“你们总编还相信算命?”在途中我问了宋雪瑶一句。宋雪瑶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蓬松的短发“华晔,我们报社最近要大调整,总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信息说报社的社长要换人,这不他想更上一层楼嘛。”

“这与算命有啥关系?”宋雪瑶斜了我一眼“总编近来诸事不顺,左眼直跳,睡眠不好,胃口不好。每天吃不下饭。总做噩梦。”

“那他应该去看医生,找我算命,也不治病的。”

“怎么不治病,治心病。”宋雪瑶狠狠的按了几下喇叭。

“看样子,你对你们主编有意见?”我吹了一声口哨。

“那就是一个老色鬼,见了漂亮的员工就挪不动腿。”

“那你还找人给他算命?”宋雪瑶自嘲的笑了笑“谁让我在人家手底下当兵的,领导说句话,小兵跑断腿。”

我有些纳闷“宋大记者,你们总编大人怎么知道我会算命?”这回宋雪瑶对着后视镜做了一个鬼脸“还不是上次路警官破案的事情惹的,总编审稿子的时候我嘴一秃噜给说漏了。”

车子停在了报社的门口,临下车,宋雪瑶又对我说道“总编的人品很差,你糊弄她几句就行啦。反正他也当不成社长。”

“你怎么知道的,还这么有把握的说他当不成领导。”宋雪瑶翻了一下白眼,“我是听我爸说的。”

和宋雪瑶认识有一段时间了,还真搞不清楚她父母是干什么的,柳雨婷介绍的时候只是说两人是闺蜜,其他的没说。

“你爸是领导吧?”我刻意的问道。宋雪瑶笑了笑“谁说我爸是领导的,他就是一个看门的大爷。”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电梯来了,我们上去再说。”看着电梯里面的楼层分布图我才知道总编在十七楼办公,社长在十八楼办公。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牛社长,给您请的人到了。”敲了敲门宋雪瑶在门口轻轻地说了一句。

“请进。”中气十足的男声。宋雪瑶示意我跟在她身后进去。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摆在屋子的东面,舒适的太空椅上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人端坐在那里“牛总编,这是华晔,就是帮助路警官破案的那个人…,”

没等宋雪瑶再说下去,牛总编做了一个请出的手势“雪瑶,你出去一下,我单独跟华晔谈谈。”借着说话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屋里的摆设,三面墙摆满了书柜和奖杯,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名人写的一条横幅,四个大字“大展宏图”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在办公室挂一些字画,以示自己的风雅,殊不知那些字画大多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比如宁静致远,说明人心平淡不与争锋,再比如厚德载物,说明领导本身很容易相处,瞄了一眼宋雪瑶,手放在背后对着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大展宏图四个字写的磅礴大气,从这四个字也能窥探出牛总编是一个权利欲极强的人,而且是长袖善舞的一个人。

“华先生,您请坐。”牛总编微微欠了一下身体。“雪瑶都跟你说了吧。那就开始吧。”寥寥数语,显得有些霸道。

从面上看,塌鼻梁,薄嘴唇,三角眼,耳小无垂,我心中大致有了一个牛总编的运势图。算命有很多种,现在流行的不外乎,周易,金钱,八字,看相,摸骨,抽签。等几种方式,另外还有一些占卜术。

问清楚了牛总编的生日时辰,在桌面上我很快用六柱论命法排出了他的运势盘。

所谓的六柱论命其实就是把八字算命扩展了一下,八字预测改成了十字,或者是十二字的预测,算命推运。

就是以时间和空间为依据来分析认识和判断人的命运,简单地说以出生的年月日时辰来定命,以大运流年来定远程。

也就是说,以人的出生年月日时的时间和该时间所处的特定空间来定命,以大运流年为一生所处的时间和空间来论运。这样六柱论命算的更详尽一点,俗话就是算的更灵一点。

看着牛总编的运盘,我暗呼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难道宋雪瑶早就知道牛总编的这个官升一级的愿望是空欢喜,那她的老爸真是厉害了,我心中的问号在变大,她老爸到底是什么人?

等了半天,牛总编才说话,“华老弟,你告诉我算得怎么样嘛,等了半天,应该有个结果吧?”

我抿了一下嘴唇,拢了拢思绪,开口道“从运盘上看,你有一定的官运,财运也不错,只是少了贵人的帮助,儿女门都幸福健康,婚姻圆满,…。”尽量用通俗的语言,啰啰嗦嗦的讲了半天,就是让牛主编明白,做人的道理。

只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没说,从运势上看,牛总编流年不利,当官无望,财运到头,恐有牢狱之灾。从命势看却是命犯桃花,色字当头。

为了验证一下,暗中我又掐指,用茅山术,算了一卦,命中有色,运中有衰,婉转的语言把我的意思都表达过后,起身告辞,牛总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本来想让我给他解个心结,没想到我的一席话倒是给他添堵。

宋雪瑶见我出了门,走上前悄声问道“给我们总编算的怎么样?”到了楼下一个角落中,看着四下无人我才开口,卦中说你们牛总编有桃花命,宋雪瑶的眼睛又放光了“华晔,你说我要是能写一篇关于牛总编背后的女人的故事,应该会博很多读者的眼球吧。”

“你想干嘛?”宋雪瑶把胸前的秀发甩到了背后,我要揭露这个老色鬼的一切内幕。我有些悍然,没想到算命竟能帮助宋雪瑶完成一个桃色故事。

“我要24小时跟踪他。”说完这话,宋雪瑶不再理我,反倒是兴高采烈的回到了报社里面。

夏小雪已经习惯了每天去插花班上课,接送管青青上幼儿园的事情就完全落到了我的头上。看着时间尚早,就在路边买了一份报纸,倚在栅栏上看了起来。

头版一篇带着图片的报道让我睁大了眼睛,《总编的风流生活》在下面的作者中我看见了雪瑶两个字。

一口气读完文章,牛总编的仕途是崩塌了,在宋雪瑶的跟踪下,牛总编有三个老婆的事情被揭发出来,而且三个老婆都有合法的结婚证,三个人还相互不认识,我也佩服牛总编的手段,真是高明。

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里面传出宋雪瑶激动的声音:华晔,我成功啦。一时间我有些无语。

第六十三章:断龙穴

“华老板,华晔”耳边是对面的古董行郭老板在大声喊我,听到声音我推门而出,就看见郭老板在对面的门口站我招手。

郭老板的古董行,比我的小古董店大了许多,分成了前后两个院子,重要的客人都在后面的客厅里面,这也是避免同行看到了抢生意。

看见我出来,站在门口郭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华晔,能不能帮忙去给我的朋友看一下阴宅。”

“这没问题,只要不是很远就成。”转身我就要回去锁门拿褡裢。郭老板又一把抓住了我“只不过,我朋友的阴宅已经找风水先生看过了,说是一个龙穴,后人埋在此处肯定升官发财。”

“那我就不用再去了,有风水师看过的让他放心好啦。”郭老板有点低声下气“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也算是一个富豪,我店里的精品大部分都被他买去了,今天也赶巧,我把你救我老婆的事情说出去。他执意要让你再去看一遍,他才放心。至于酬劳,你大可放心。”

我明白郭老板的意思,他是不想得罪这个大客户,“行吧,我就跑一趟。”我想反正是有风水先生点了龙穴,我就是看一眼观景罢了。

三个人一台车,直奔目的地。在车上我听郭老板和富豪聊起话来才知道,富豪姓曲,做跨国贸易,积攒了一些家业,有了钱想给自己和家人修上几座活人墓,看好了风水准备动工,正好遇到了郭老板,这才让我再去瞧上一眼。

在传统风水文化中,好风水要讲究天时地利,能够集合这种优化组合的位置毕竟是少数,也就是龙穴,这样的墓穴就会增值也有可能涨价,所以有人愿意出高价钱,早下手。这才有了活人墓一说。

下了车,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深秋待在旷野中有些寒意。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山脚下,放眼远眺,群山环抱,满山的红叶十分的扎眼,顺着曲老板的手指望去,在山脚下的树荫处被人做了一个明显的记号,红色的朱砂笔写在一块木牌子上,佳穴在此。

一般百姓的丧葬,由于地理位置稀缺,方位讲究不甚严格,大部分干脆用地形决定丧葬方位,哪个方向高,头就朝那个方向。对于一些有钱人就不那么适合了,对于阴宅的朝向,方位,水口,砂手都有讲究。以至于化大价钱请地师,来寻找龙穴。

走到距离穴位不远处我停下了脚步,这样便于观察,看完了周围的的环境,我也不由得称赞道“真是一处风水绝佳的好地方。”

曲老板挂着笑容,随意的说道“这是我花了十刀大团结请来的地师点成的龙穴。”

我推脱了一句“那我就不用再看了吧,我这水平有限。”

“既来之则安之,华晔,还是给曲老板在看看吧。”见过老板发了话,我也只好放下手里的褡裢,取罗盘在手,起罗盘,按照杨公探穴之法看过去。

“未看山时先看水”,瞅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河,随不宽阔,但是流水清澈。

再看佳穴的两边,远处是两座蜿蜒的山岭,如同两条游龙相交在一起。

次看水口,明亮敞开,汇聚与穴前,去水隐蔽在丛林绿树间,遍看水口也有环抱之势。

退后两步,扭头看与穴相对的案山,罗盘指处,远方的一个小山丘,也是绿荫环绕,龙穴近处低矮的两个荒山,如同青龙白虎。

曲老板,抻着脖子看着我手里的罗盘,“华晔,给曲老板讲讲此处阴宅的好处呗。”郭老板审时的说到。

“龙穴有三佳,其一,落于山前,此处地势凶猛,发福虽快,但不能持久。

其二,落于山梁,也就是在大龙的腰部结穴,杨公说过,龙穴多从腰身过,回转余枝当城郭。

其三为最好,也就是眼前的龙穴,局旺势强,罗城周密,福荫久远。”听我的回答,曲老板连拍了三下脑门。

“太好了,华先生,你在看看,没啥毛病了我就择日开建,”

“不用再看了,”刚要说出这句话,一道光线折射进我的眼中,嗯了一声,错开几步,往光源处寻找。

光线是从阴宅的正后方射出来的,越过一蓬蓬的蒿草,我站在了阴宅的佳位上,抬头看去,一道石壁在红绿交映的树木草丛中显露出来。

亮如石镜。看其形状,石壁上下笔直一条线,就好像一把长剑插入地中,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这是剑斩双龙,龙飞穴灭。毫无疑问的断龙穴。

也是一处杀师地。”风水师,巡山点穴,难免有些失手,误将凶穴点成龙穴,这叫杀师地,主家下葬之时,就是风水师丧命之际。

看着我不再言语,郭老板上前“华晔,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为什么当时的风水先生没看出来呢?”想到这里,问了曲老板一句“你这龙穴是什么时候让风水先生点中的?”曲老板嘴里叼着香烟想了一下“大概是夏初,五月底的光景。”

“这就对了,那个时候正值雨季,植物疯长,山上那些藤萝和树叶遮挡住了这道石壁。”想到这里才对者两个人说道“此处不能安葬,是个断龙穴。”

曲老板瘫坐在地上,郭老板还是有些不相信“华晔,你在仔细的探查一番,到底是不是断龙穴。”

收起了罗盘,指着后面的石壁说道“二位请看,壁陡,如长剑,插在双龙交汇的地方,剑气破了龙气,双龙齐飞不敢落地,何来龙穴。”

两个人不住地点头。“如有人葬在此处,不出半年,后人有血光之灾,福禄散尽。”

曲老板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华晔,我表示感谢,中午吃完饭再走。”郭老板也很高兴,仿佛发现了这个断龙穴是他的功劳一样。

饭后,曲老板让人把我们俩个送回到了城里,一个大红包放进了我的褡裢里面“华晔,等过上一段日子,我再请你来,帮我在选一处佳穴。”我还没说话,郭老板已经表态了“放心吧,我们随叫随到。”

第六十四章:军魂

夏小雪难得休息一天,本来想陪着她回家一趟,已经有些日子没回去看望父母了。没想到还没出门,宋雪瑶就打来了电话“华晔,你在古董店吧,一会我去接你,有个大人物要见你。”

定好了时间,宋雪瑶说是到时候来接我,搞得神神秘秘的,嘟囔了一句“别不是有啥黑锅让我背吧。”

最近一段时间,夏小雪跟柳雨婷和宋雪瑶处的还蛮不错,经常地逛街,买衣服和化妆品啥的,女人能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话题。

宋雪瑶下了车,拿着一个盒子,没理会我,跑进去跟夏小雪嘀咕了几句,两个人一阵的欢笑。“华晔,你看,这是雪瑶送给我的高档护肤品。”夏小雪拿着盒子跑到我跟前展示了一下。

“宋大记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是什么人要见我?”宋雪瑶不急不慢“去了你就知道啦。”扭回头又和小雪搅在了一起。叹了一口气“女人啊,急起来像风,慢起来像牛而且是蜗牛。”

轿车停在市政府的门口,宋雪瑶的语气变得严肃“华晔,是我爸爸想见你。”

“你爸爸,要见我,他在这里工作,找我能有啥事。”语无伦次的结巴了几下。

“我也不清楚具体什么事情到时候你就知道啦。”说完下车登记,奔着政府办公大楼走过去.

刚迈进去就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宋雪瑶喊了一声”李叔,”男人扶了一下眼镜,“雪瑶,宋部长等的着急了让我下来看看,赶紧上去吧。”

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我才知道宋雪瑶的父亲原来是我们这个小县城的宣传部长。

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请进”威严的声音中带有一些官气,进到屋里,一位模样跟宋雪瑶有点相似的男人热情的站起来握住了我的手“你好华晔,我叫宋国庆,很高兴你及时的赶过来,”

识相的叫了一声宋部长,再看周围,几个军人威严的坐在了宋部长办公桌的对面。

宋国庆跟几个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华晔,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们国家接受了朝鲜提供的几十位抗美援朝的烈士英灵回国,这其中有几位是我们家乡的英雄。我和军队还有武装部的同志商议了一下,准备给这些抗美援朝战场上牺牲的同志,统一安葬,地点就在烈士陵园。仪式举行完毕,烈士的家属门想搞一个家乡的祭拜,想让你主持一下?”

这是一种荣誉,我心里一阵的激动,“放心吧,宋部长,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那好吧,你可以先见见这些英灵们的家属,问一下他们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一切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办就可以。”

宋部长的话我也明白,开坛祭拜就没必要了,搞一点香火祭拜还是可以的。

烈士陵园庄严肃穆,青松翠柏围绕着陵园的四周,青石牌坊上面的红色五角星在阳光显得特别的夺目,高耸的汉白玉石碑上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革命英雄永垂不朽,记得年少时候每一次到这里来都是一次对灵魂的洗礼。

进入灵堂,鲜艳的国旗盖着每一个骨灰盒上,我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烈士的家属们都没有提出额外的要求,只是说入土为安就行。看着那些苍老的面孔,我暗道“几十年未见亲人,哪曾想再见面已是阴阳相隔。”

记下了每个烈士的命和姓,我决定为这些烈士做点什么。

是夜,在小小的古董店起了一个法坛,把几位烈士的英名写在白纸的牌位上面,染上蜡烛,焚香祷告“大微回黄旗,无鞅命灵航,摄召长夜府,开度众生魂。”

烈士们都是战死于沙场,亡魂已久,所以才开坛度魂,烧了冥钱,用黄纸一张,写好了引路真言大声念道“惟愿,众位烈士英灵,千里一呼,万里一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两手攀开生死路,翻身跳出鬼门关,听我重迎重请,赴我宝旗,归附道场,参礼三宝,求生脱化,早升仙界。上来三迎三请,虑恐不周,今有引路真言,作法念诵。随后举过头顶,对着供桌上的灵位拜了三拜,付之一炬。

一道度亡魂符,在蜡烛上点燃,出门往东走上三步,撒向空中。

早上秋雨就下个不停,烈士下葬的仪式在哀乐声中开始,市委书记念完祭文,仪仗兵捧起盖着红旗的骨灰盒走进墓地。

我天不亮就赶到了烈士陵园,在每个烈士的坟墓边上都插上了一面引魂的小纸旗,在亲人们没来之前,用黄纸暖过了灵穴。

骨灰下葬,焚香祭拜,陵园中一阵哭声,几位老人被战士搀扶了过来,“我们来看战友最后一眼。”说完,几个人缓缓举起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三杯水酒祭了天地人,黑色大理石的棺盖轻轻地合上。几位领导上前整理了一下花圈上的缎带,面容沉痛的三鞠躬,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位老人的喊声“每思祖国金汤固,常忆英雄铁甲寒。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

晋鹏又一次来电话让我去一趟省城。说上次提起的那个店面房租即将到期了,让我去看看适不适合干古董店。思来想去,还是去一趟,别抹了他的好意。

孔夫子听说我要去见晋鹏也动了心思,可是看见欣妍柔情的目光还是摇摇头。

“华晔,你去就行啦,我就不跟你一道了,带个好给晋鹏。”我知道,他现在正在享受着热恋,“行啊,那我可自己去啦,有好东西我一个人留着。”

“你敢。”孔夫子踹过来的一脚被我轻巧的躲开了。

下了车就看见了晋鹏笑吟吟的站在车站门口“走吧,华晔,我给你接风洗尘,在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我有点感动“晋鹏,我们都是兄弟,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人都来个,还在乎一顿饭,坐下吃就是了。”周围的几个人看见晋鹏落了座,这才坐下。吆三喝六,一通介绍,都是晋鹏在省城的好朋友。

酒足饭饱,又聊了一会天,众人往门口走去,“老邢,你怎么啦。”前面的一个身影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我上前两步,看着脸色蜡黄的老邢,扶住他的肩膀,伸出右手拇指指甲掐住了他的人中。

第六十五章:凶气

悠长的呼吸了一口,老邢睁开了眼睛,晋鹏上前,搂着他的腰,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老邢,是不是喝的有点不合适?”老邢,摆了摆手今晚上一口都没喝。

“那一定是最近为生意操心没有休息好。”老邢没说话,又闭上了眼睛。“还是送他去医院吧。”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不用,不用,我坐一会儿就好了。”老邢挣扎起来。我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脖子后面的几颗红色的斑点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邢,你还是要多休息啊。”摇晃着身体“华晔,我就是有点贫血,到医院已经检查过了。”

晋鹏还是有点不放心,“老邢,让酒店的代驾送你回去吧。”这个建议被他接受了“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家了,”就像醉酒一样趔趄着爬上了轿车。

“是不是近来跟女人浪的太严重了。”几个朋友玩笑似的相互说道。

告别了几个朋友,找了一间清净的茶馆,晋鹏和我煮茶谈心。聊了一会生意经,我问晋鹏“老邢是一个人生活吗?”晋鹏斜靠在椅子上面“这个老邢,别看他今年四十多岁,跟他老婆已经离婚多年,最近听说又找了一个年纪比他少十几岁的小女孩,正准备要结婚呢。”

“他住在那里?”

“这小子最近买了一套古董房子,准备结婚用,还没装修,他就住在里面。”

“古董房?”

“就是一百多年前外国人在省城留下的一些小洋楼,听说还有一点历史价值。”

我脑子里面又想到老邢脖子后面红得吓人的小红点。晋鹏见我沉默不语,问道“老邢不会被女鬼上身了吧。”他回忆起了孔夫子的故事。

“那倒没有,不过应该被什么东西咬伤过。”那些小红点类似于被尖锐的牙齿咬伤过后,没有愈合的伤口。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他吧。”我抬头望着夜空,指着手表“晋哥,那也不急这半个晚上吧,老邢今晚还没有性命之忧。”

回到宾馆,给小雪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会悄悄话,这才心满意足的睡下。

到了餐厅就看见晋鹏也坐在那里吃着早点“这不会是你家的宾馆吧。”晋鹏忍住了笑声“这是我二叔生前的产业,你说是不是我的啊。”

“那我算白住了。”晋鹏擦了一下嘴“本来也没打算要你的钱,赶紧吃吧,一会我们还要去老邢家里。”

看着欧式风格的小洋楼,晋鹏眼里也露出羡慕的光芒,二层的小楼,外墙清一色的花岗岩石板,由于年代久远,石板已经变成了灰色,按了好大一会儿门铃,老邢睡眼蓬松的钻出来。

“晋鹏啊,我以为是哪个呢,进屋吧,我刚才还在睡梦中呢。”

屋里的陈设简单得很,有些还保持着以前的样子“华晔,别见笑,我这是买过来做婚房的下个月才开始动工装修,你可怪邢哥照顾不周。”

“怎么会呢,邢哥,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老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随便看,我这里反正也没有美女。”

整个楼房上下四间,很适合二人世界居住。“花了不少钱吧。”我指着整个屋子说道。

“老邢花了四百多万才买下来的。”晋鹏喝着饮料说道,嘿嘿一笑,老邢也给我递上一罐饮料“我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吧,这种欧式的百年历史的小洋楼在省城也不算多了。”

“以前住的是什么人?”老邢听我这样问想了一下,听以前的房主说“解放前这里住着一个日本的医生。日本投降的时候他老婆死在这里了,医生也不知了去向。”

“邢哥,这么凶的房子,你还敢买下来。”老邢无所谓的样子,这座小楼在解放以后分给了一个牧师,就是有凶气,也被牧师度化了,我还怕啥。

“不介意我去我是看看吧,”老邢顺手推开了门,“进去吧,”扫了一眼卧室我楞了一下,双人床的上面指着一个蓝色的的帐篷。

“邢哥,你这是…?”老邢看着我和晋鹏大眼对小眼的彼此看着,爬上床把帐篷收了起来,“我这是为了挡住墙面上的颜色才放上了一顶帐篷。”

听完这句话我才认真地看了一下周围的墙面。让人想不到的是卧室的墙面是那种紫红色,斑驳中有些地方露出了黑色的底面。

老邢看着我对着墙面发呆解释道“这是原来的墙面颜色,以前的房主买下来就一直没住过,一切还是解放前的老样子,这不我也感觉有些刺眼,就安放了一顶帐篷在床上,反正下个月要重新装修,就凑合这几天吧。”

无意间走近床头,浑身的寒毛竖起,墙面上一股凶气冒了出来,我的心狂乱不止,就感觉从红色的墙里面有一种凶猛的东西要扑出来一样,快速的结了一个剑诀挥了出去,冥音中听到了尖叫声。

晋鹏还是了解我的。“华晔,这里面有鬼魂?”我摇了摇头’“不像是鬼魂,感觉不出来阴气,倒是有一股厉害的凶气溢出。”

一张封鬼符抻出来“我试试看。”展开符箓甩手贴在了紫红色的墙面上。

“地符天罡,九炁煌煌,为吾破军,万鬼伏藏。”没等我念完封鬼咒,吱啦一声,符箓无火自然,变成了一片灰烬落于床下。

凶气太旺,我退了一步,“邢哥,你暂时搬出去住吧,”老邢看完刚才的一幕瞠目结舌,“还真有鬼魂在这个世界上啊。”

“晋鹏找个安静点的房间给我,我要制几样东西。”老邢见我们要走,他也一刻不想待在这里“晋鹏,我跟华晔住在一起吧。”

晋鹏开着车子又问我“华晔,你说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检查了一下褡裢里面的符箓“要想知道里面的凶气是什么,就要等到晚上过来。”

晋鹏为我又单独的开了一个房间,我买好了纸笔,和朱砂,回到了屋内。静下心,想了一下师傅说过的几个符箓样子,焚香净手,准备制作。

凝神聚气,笔蘸朱砂,一气呵成,口中念道“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这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画完之后,咬破食指,用鲜血在符箓的旁边写下一行血书《金阙化身,玄天大圣,神符到处,万神听令》结煞过后,小心的收起。

有了这种加持过的符箓,再厉害的凶气也奈何不了我。桃木剑拽出来,手指上的鲜血抹过两侧的剑锋。

第六十六章:吸血鬼

在屋里休息了半天,被晋鹏的敲门声惊醒。“华晔,今晚我们还去邢哥那里吗?”

“说好的,怎么,有变化吗?”站在门口看着天空中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劈头盖脸落下来。

“你们两个别犹豫,就是下刀子,也要去我家把凶气给我找出来。下个月我还等着结婚呢。”老邢看着外面的雨水嘴里嘟囔道。

雨刷吱吱嘎嘎个的滑动着,轿车前面的挡风玻璃都是雨水,“有十几年了,没下过这么大的暴雨。”老邢握着方向盘说道。看着前方道路上空的闪电。

我摸了摸下巴“雨天阴气重,孤魂野鬼多出洞。”天眼开,路边多了几个持伞的鬼魂,五雷手印弹出,几声历叫,黑烟飘。

屋里没有开灯,多了几分阴森之气。一支蜡烛点燃在卧室。轰隆隆的雷声震的玻璃窗哗哗作响,快到半夜了,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屋里只听见粗细不同的呼吸声。

“华晔,要不我们还是走吧,等雨过天晴再来。”老邢有些憋不住了。

“邢哥,你躺倒床上去吧。”“那多不好,你们坐着我躺着。”我靠在门框上“钓鱼还得有鱼饵呢,你躺在床上就是鱼饵。让墙里面的凶气早一点出来。”

晋鹏一把推倒了老邢“快去床上吧,我们还等着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凶气呢?”

软绵绵的大床让老邢有些睡意,“实在不行,我可睡啦,有事你们招呼我。”刚说完,一道闪电划过,整个屋子亮如白昼,又是两道闪电,抬起头的晋鹏喊了一声“墙上有人。”

闪电照射下的紫红色墙面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身穿日本的合服,皮肤苍白,指甲红似烈火,双手张开,对着躺在床上的老邢合拢了过去,,蓝色的舌头伸出嘴巴外有一尺多长,嘴边两颗尖锐的牙齿对准了老邢的脖子。

“茅山祖师在此,”说完杀凶符从桃木剑的剑尖飞出。桃木剑化幻成一道红布,挡在床头。

晋鹏的喊叫让昏昏欲睡的老邢睁开了眼,一个就地十八滚从床上掉到了地上。闪电过后女人身影消失,前墙面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华,华,华晔,墙里面到底是什么怪物?”老邢趴在地上撅着屁股问道。

“是吸血鬼。”晋鹏加上一句,“是日本娘们变成的吸血鬼。”

“这么说我是被吸血鬼上身啦。”老邢差一点跪在那里。

“邢哥,你起来吧,”说着我上前拉了一把。“你脖子上的红点就是被吸血鬼咬过的痕迹。不过,没关系,这个吸血鬼大概是幻化的时间不长,还不会要了你的命。”

听了这话老邢才扶着身边的凳子站了起来,“她怎么会在墙里面,为什么在闪电照射的情况下才出现?”

连珠炮的问题,让我想了半天。“走吧,我们还是回去再说。”晋鹏心有余悸的瞟了以前紫红色的墙面。临走的时候我用指甲盖抠下了一块墙皮放进了口袋。

一瓶二锅头已经喝的见了底“华晔,我说最近总是贫血,原来是被吸血鬼给闹得,”酒能壮胆,这会儿老邢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晋鹏拿起盘子里面的肉串“只是可惜了那套小洋楼。”“大不了我在出手卖了,反正也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实在不行就卖给你,你不是眼馋吗。”

晋鹏差一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白给也不要,我还想过个舒坦日子呢。”

我把白酒杯擎在手里“再怎么说,也要把这个吸血鬼处理掉,省得以后再害人。”

老邢按住了我的手“华晔,你还没说说为什么吸血鬼会在墙里面呢?”

放下酒杯,点上一支烟“这个日本女人大概就是那个医生的老婆,死在这个房间里面,在亡魂出窍的那一刻同样的电闪雷鸣,阴魂被贼亮的闪电封印在红墙里面了。没了香火的供奉,也不能飘荡到外面,禁锢在墙里面的阴魂为了让自己还能存在于世间,就只能对这个屋里的人下手啦,所以就变成了吸血鬼,再过一段时间,也许你就变成了僵尸。”

“那为什么我们在闪电的时候都能看见她?”晋鹏有些不解。

我拿出用指甲抠来的墙皮用手指细细的碾碎。“这种墙壁上的红色含有一种化学物质,会传导一种电能,有可能当时把女人的影像录在墙上,等再次遇到闪电之后就会像放电影一样的播放出来。”

一顿饭吃完,老邢把小洋楼的钥匙留给了我。

费了半天的功夫,把一块杨树的木料雕刻成一把木剑,虽然没有桃木剑那么精细,也能看的过去,剑尖之上刻了一个十字架,用朱砂涂成了红色,杀鬼符覆盖住了杨木的剑身,焚香过后对着太上老君的灵牌,拜了三拜。

东西准备就绪,我一个人开着车子来到了老邢的小洋楼,拿下车上装的两盏频闪大灯走进了卧室。接通电源,整个屋子如同被闪电照亮一般,带上墨镜,左手结了一个引鬼决,右手举起杨木剑。

频闪灯亮过之后,左手引鬼决弹出。屋里凶气涌动,身穿和服的女吸血鬼飘然而出,几张杀凶咒贴在了紫红色的墙上,暗道了一声,“先断了你的退路。”

带着凶气的鬼影扑下,雪白的牙齿,几乎贴到了我的腮边。闪身,举起杨木剑,抖了一下尖上的十字架,刺过去,红光闪过,吸血鬼的胸口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女人的眼里流出了黑血。脸上是痛楚的样子。冥音中响起了哀嚎。

“天蓬,天蓬,九玄煞童威剑三神,驱邪灭踪,吞魔食鬼,斩首无停,神刀一下万鬼自潰。急如律令。”《天蓬咒》属道教北帝煞鬼大法,鬼被此咒者,眼睛自烂而身即死矣,此上神咒属于斩鬼之利器。

天蓬咒念完,木剑脱手,化成一道火线,钻入她的胸口。吸血鬼的身体顷刻爆裂,一团血雾在屋里散开,一柱辟邪祈福香燃起,念了几遍去秽咒,在卧室里面焚化了一张安居的符箓,才净手走出小洋楼。

老邢以后再也没去过这座二层小楼,为了让他心安,我做了一串辟邪的手链送给他。

老邢见我拒绝了他的红包。千恩万谢后说道“华晔,今晚我请客,这几天吃不香睡不好的,抓紧时间补一补。”

第六十七章:蔽天续命

终于有时间和晋鹏一起去看了一眼,他说过的那个店铺,店铺并不大,处在一条文化街上面,虽然避开了繁华的大马路,但是平添了几分高雅。

“晋哥,谢谢你的心意。店铺确实不错。很适合开一个古董店。不过资金方面我还有些…。”

晋鹏并没有让我说出口“华晔,我想也投资一点钱在古董店里面,就算入个股你看行不行。”我知道这是晋鹏在变着法的帮我。

“我就怕自己没有这个能力经营不好。”

晋鹏倒是一脸的不在乎“华晔,到时候我叫几个朋友过来照顾一下生意就行啦。”有了他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还有半年时间才到期,也不着急,到时候,店面的装修就交给我来办,你负责那些古董就行。”

我真不知道应该在说些什么,就剩下一个劲的点头了。回宾馆的路上,晋鹏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华晔,陪我去趟医院吧,我的一个好朋友住院了。”

车子拐了一个弯,奔向了省立医院,病房里面安静得很,推开白色的门,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身上插满了管子,瘦骨嶙峋。眼睛无神的瞪着灰色的天棚。

“晋鹏你过来啦。”病床边上的一位老人拉住了晋鹏的手,眼睛中闪着泪花。“小关他怎么样了?”

老人把我们让到了病房外面“小关,他没多少日子啦,医生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了。”

“小关他到底得的什么病,这样快就不行了。”晋鹏急切的问道。

老人随身掏出了病历本“我上了年纪也看懂上面具体写的啥,只是说心脏和肝肾功能都不行了。”我快速的翻了一下病历本,医生下的诊断报告就是肝肾功能衰竭。

嘀咕了一声“不应该啊,看样子很年轻,怎么会得这种病?”“老叔,这位也是医生,我的好朋友,让他在给小关看一下吧。”我本想推辞过去,但是看到老人期盼的眼神,就再次进入病房。

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三根手指贴在了手腕寸关尺上面。正如医生所说,来无时日,脉搏弱的时有时无,刚要松手站起来,小关的掌心鼓起,连续抽动了几下。

我嗯了一声,“串脉,”这说明,小关的身上有阴魂在控制着他。大拇指捏住小关的左手中指的指尖,指尖到指肚之间痉挛般突突跳个不停。

其实判断一个人是否被阴魂控制就可以摸一下他的中指是不是痉挛般的狂跳,指根为神,指间为仙,指尖就是鬼魂。这也叫把鬼脉。

“最近小关是不是遇到过惊险的事情?”我对着老人问道。“就是前两天,小关开车遇到了一起车祸,三个同事都被撞死了,只有小关毫发无伤。他还说大难不死必有祸福,你看现在这个情况。”

老人捶了一下大腿坐到了病床上。我劝了几句,招呼晋鹏到了外边“华晔,人还有救吗?”

“晋哥,不瞒你说,小关是被阴魂控制了,三条人命要锁魂,”“你的意思是那三个人要让他死。”我点了一下头: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着老人把自己的脸颊贴在小关的胸口,嘴里喏喏的说着什么。父子之情让人感动。

“你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小关前两个月刚当了父亲,孩子还在襁褓中,他还没听过孩子叫他叫爸爸。”晋鹏跺着脚说道。

脑子里面像电影一样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度命方法过了一遍。“晋哥,只有弊日续命这个办法了。不过老人的工作你去做,还需要置办一些特殊的东西。”

“不就是花钱吗,没问题,只要能救了小关的命,老爷子就是把自己的命舍了都干。”扔下这句话,晋鹏回到了病房。

蔽天续命是道家救命术的一种,用瞒天过海的办法让上天误以为其人魂归冥府,生死簿上一笔勾销。

这种续命方式,有一个条件,必须要有折寿的人,小关的三个同事魂归天国正好折寿在他的身上。晋鹏走出病房的时候,脸上有了笑意。

“华晔,老人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了。你说吧,都有什么条件。”

“首先要找一块墓地,正经的办一场丧事,让小关躺进棺材里面,躲过阴间的勾魂,这才能续命成功。”

为了朋友,晋鹏也是两肋插刀,放弃了自己公司的业务全天陪着我走遍了省城大大小小的公墓。

“华晔,你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公募来办这场丧事?”揉着有些酸疼的大腿,看着山坡中大大小小的墓穴,晋鹏好奇地问道。

“晋哥,我要找一处秽气大的穴位,只有秽气冲天,才能遮挡住小关的阳气,这样才能蔽天啊。”看着要落山的太阳,嘴里叨叨着“这可是最后一处公墓啦,实在不行就要去远郊了。”

“晋哥,就要那个穴位。”顺着我的手指,晋鹏往过去,在公募的最下面的一个角落还有一处空着的穴位,走过去,一股垃圾的恶臭味道从墙外边飘过来。

往外探了一下头,一墙之隔就是一个垃圾场,苍蝇嗡嗡的乱飞,地上还有几只死老鼠,一些粪便泼在公墓的外墙。捂住鼻子转了一圈,“就是它啦,晋哥你去交钱吧。”

管理员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们看了半天,当晋鹏数钱的时候才咧开了嘴“两位先生,这个地方可是风水宝地,虽说不上是龙穴,但是也算…。”

要不是我暗中揽住晋鹏,他差一点一脚踢飞了瞪眼说瞎话的墓地管理员。

棺材用不着太好的,就选了一款松木的。晋鹏好奇的躺进去试了试。

棺材里面的抬尸板,让木匠师傅刻上了北斗七星,用朱砂相互连接。红色相配显得有些奇特。

按照办丧事的规矩,我又买了不少的祭祀品“华晔,你还真的要办一场葬礼啊。”

“晋哥,这还有假,你以为蔽日续命只是简单的说说而已嘛?”

晋鹏挠了挠头“那你选个日子吧,我也好跟老叔说说,有个准备。”

问清楚小关的名字,生日,时辰,掐指算来,“小关的事情还是早办为妙,等到拘魂童子下了生死度牒那就为时已晚。就明天晚上吧,明天是天赦日,易于下葬。”

第六十八章:折寿

一般情况正常的下葬,不能早于日出,更不能晚于日落,蔽天续命则不同,必须到子时,阴阳交合的时候才能落葬。以求瞒过上天。

晋鹏准备好了一辆房车,到了医院的门口,我也问过他,跟关晓光的情谊怎么这么重,原来,关晓光的父亲,曾经是二叔的恩人,晋鹏接手了生意之后,关晓光给了他不少的帮助。

拔下关晓光身上各种的管子,他的气息变得十分的微弱,一张护心符,放在胸口,续命的符箓贴住了肩膀。这才把他抬上了车。

空空的棺椁已经下到了穴位之中,给关晓光换好了寿衣,穿上了福禄鞋。

抬尸板上的北斗七星下面放上七面小铜镜“七星符咒震九天,诸天神圣法无边,魂魄随身不退转,吉凶祸福心自安。”抬尸板撒下符咒,让关晓光躺在上面,冥香一把,用香火洒遍他的全身。一块黑布去了眼光。

我贴在他的耳边说道“小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揭开眼罩。”一个用白纸板剪下的人形放到了关晓光身体的上面,上面用朱砂写着三个大字,关晓光。

穴前摆好了供桌,清水研磨,填饱了毛笔,提笔正楷写下灵位《故儿关晓光之神王》,晋鹏在一边见我写完,有胳膊碰了碰我“华晔,你写错啦,最后应该是神主两个字。”

香炉中奉香三柱,对着关老爷子说道“认亲,点主。”抓起老爷子的左手中指,银针扎破,挤出一滴鲜血,点在王字的上面。让神王,变成了神主二字。

引魂幡插起,念了丧榜,随着一声安葬,我和晋鹏上前抬起了棺盖,轻轻地合上了前面,为了能让空气流通,我在盖板的后面垫了几枚铜钱。留下了一道缝隙。

“哭两声,办丧事哪有不哭的。”我捅晋鹏一下。随着哭声,冥音中响起了脚步声。开天眼,阴气越来越浓烈,“是勾魂使者来了。”撒下冥钱,看着牛头马面站在了棺椁前面。

指缝中夹住了一张蔽天符,“上者一念间,下者无量劫,蔽日能续命,冥都空轮回。”说完,张手,平地起风,蔽天符飘在空中无火自然,灰烬幻化成一个金色的道字,包裹着穴位中的棺椁。棺椁中七道亮光射出围着道字组成了一个天网。

“蔽天符已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关晓光的运气了。”眼看着勾魂使者用锁链拉走了一个人形。我赶紧示意晋鹏推来了棺盖。

白色的直板上面有一道黑锁链捆绑过的痕迹,两边的白色手臂出现了四个鹰爪似的爪痕,摘下眼罩,晋鹏问“小关,你在里面听到了什么?”

虚弱的回答“我只是听见牛和马的叫声。”关晓光想自己从抬尸板上爬起来,“别动,你身上还有三个阴魂在纠缠你。”

桃木剑抻出,去阴咒念完,烧了黄纸,抬尸板周围焚香七柱,“众魂今夜承白简,灵光一点聚丹田,毫光照遍大千界,祭祀亡者早升天。”把关晓光的灵牌放进了棺椁中,扶起了他,柳枝掸了掸全身,晋鹏把他背到了车上。

培了土。圆了坟,一行人赶到了关晓光的家里。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关晓光已经能自己下地行走了,老爷子乐的合不拢嘴,“华晔,晋鹏,我要好好地感谢一下你们。”

“老叔,这还没完呢。小关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寿数已尽,需要折寿续命。”生死簿上勾掉了一笔,证明此人阳寿已尽,但是关晓光还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眼前。

“一切都听你们的。”老爷子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把关晓光靠在一把太师椅上,三盏福寿莲花灯分别放在头顶和双肩之上。对面摆上香案,三个关晓光同事的灵位也供在上面,燃上香火。

我站在中间,一张续命符拿在手里“吾家神符箓,上可动天地,下能悍山川,功可起朽骸,修可脱生死。”言毕,对着上天拜了几拜,一根红线将关晓光的脉搏连接在三个灵位之上。

续命符燃起,“爽灵浮游,胎光放形,幽精召唤,三魄知名,炁身游遨,飚逝本宗。覆身蔽体,存呼三名。”桃木剑指向三个灵牌,大呼三声,关晓光同事的名字。

让晋鹏捧起香炉,慢慢的移动到小关的跟前,闻香三下。三盏莲花灯剧烈的燃烧起来,屋里亮堂了不少。一根红线快速的剪断,“神宝玉室,与我俱生,不得妄动,鉴者太灵,若欲飞行,唯懿上清”说完结了一个亡魂的手印,对着三个灵位敕了三下。

关晓光的身体连续的震颤了几下,闭上了眼睛,顷刻间打起了鼾声。晋鹏和我里面的人都瞅着我,一脸的不解,耸了耸肩膀,“寿命归身,小关有些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让老爷子把三个灵位焚化之后,深埋在大树底下。“老叔,小关他以后福寿绵长,您老就放心吧。”天空中出现了一道亮光,远处听见了鸡鸣声。

晋鹏一再邀请我在省城多住几天,夏小雪的电话让我收起了这个念头“晋哥,古董店还离不开我,等搬到省城我们哥俩再聚。”

晚上在小雪的房间看着管青青已经熟睡,轻轻地拢住了她的腰身最后腻了半天,还是被她推了出来,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兄弟,“还是赶紧结婚的好。”

早上,还在整理着货架上的古董,叮当一声,铃铛响过,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老板,您这里有没有灵验的送子观音?”听到灵验二字我笑了,“求子观音倒是有,灵验不灵验可不敢说。”

女人的脸上略显失望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些古董店就没有一尊灵验的求子观音呢?”

我擦拭了一下柜台上的玻璃暗道“这求子观音那个敢说灵验,到时候生不出孩子,还不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请问老板,到哪里可以求到灵验的观音像?”我瞄了一点有点贵夫妻气质的女人“有病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都去看过了,做了检查,啥病也没有,身体健康。”我紧跟着说道“您这岁数怀孕大概算高龄了吧。”女人抿嘴一笑“老板你误会了,不是我,是我媳妇。”

说这话,郭老板一步跨了进来“华晔,刚才一位女士在我店里请观音,说是多年没有孩子,你的店里不是有一尊…”抬头看见了站在我前面的女人“就是她。”

第六十九章:立碑求子

郭老板口若悬河的把我的故事讲了一遍,女人听得津津有味,“你以为在我这里开故事会啊。”我调侃了一句。

中年女人掏出了一张名片“华老板,请你帮个忙,无论如何到我家里看看风水。”

“这也挨不上啊,你是来请求子观音的,”我推辞了一句心想“我也不是妇科医生,这不孕不育症我是没办法。”

女人不为我的话语所动,“华老板,你有所不知,我们家老公兄弟三人,每家的儿媳妇都没有怀孕,三家无后,你说是不是怪事?”

手里拿起名片“这倒有些奇怪。”看了名片才知道,女人叫南桂花,虽然名字俗气,但是手下开着一家房屋开发公司,典型的女强人。

眼见实在推脱不过去,我只好应承了下来。南桂花的家是一排连体的别墅,她老公兄弟们都有各自的院落,在路上,南桂花告诉我,她老公姓许,是一个木讷的人,每天就知道看书喝茶,车子停在了门口,“华老板,请下车,让你费心啦。”

我拿起褡裢“南总,您千万别客气,叫我小华就行啦。”南桂花关上车门“那你叫我南阿姨,我叫你小华。”说完就拉我进门。

登堂入室,我先环视了一下屋里的环境,光线充足,格局方正,客厅位于整个房屋的中间,也是大吉大利。

南桂花招呼她老公过来和我握了一下手就消失在书房了,暗道“还真是一个木讷的人。”

跟随者南桂花转遍了所有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妥,卧室中也没发现横梁压顶,或者是卧室,厕所两门相对的情况。走到门口,起罗盘,门前明堂宽敞,房子前低后高,大门开处花团锦簇,“南阿姨,房屋没啥问题,运势不错。”

听说来个看风水的,许先生还是被两个兄弟拉出了书房,摆上茶水,几个人摆起了龙门阵,问我一些关于风水上的问题。举起茶杯的时候眼尖的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许先生兄弟三人的手腕下部都有一枚血痣,鲜艳欲滴,“许先生,你们这是胎记吗,从小就有?”我随口问道。

兄弟俩都摇头,“小华,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在手腕上的,前几年我还去坐了祛痣的美肤术,后来还是长出来了。”

我回头“南阿姨,我可不可以去一趟你们的祖坟?”许先生的两个兄弟彼此看了一眼伸出胳膊“小华,这颗血痣长在这个位置,还有什么讲究吗?”

我沉思了一会儿“应该是祖坟有点问题吧,不过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在没看见他们的祖坟之前我还是谨慎的说了一句。

“我马上就安排车辆,一会就走。”南桂花风风火火的站起来。“也不差这一会功夫了,到中午了还是吃完饭再去吧。”许先生看着南桂花瞪了他一眼,低声说完这句,再也没了下文。

“你就知道吃。孩子的事情才是大事。”南桂花有点生气。还是他的两个兄弟给他结了尴尬“就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嫂子,还是吃完饭再去吧。”南桂花收起了怒气“也好,小华我们先吃饭。”

许先生家的祖坟位于一块梯田的中间,前无水,后无山,一座孤零零的坟茔坐落在地上。一条干涸的沟渠紧贴着坟丘的后面。

起罗盘,没有了龙吟,看过了内盘,,在看24山,“许先生,祖坟怎么会是这样?”看过了罗盘我才知道,此处地气已尽,没有了福禄的余荫。

南桂花抢在老公的前面说道“听我公公说过,以前这里也有山丘,绿树,泉水,可是文-革的时候,大造梯田,把这一切都破坏了,这座坟墓还是改革开放的时候重修的。

”抚住墓碑,罗盘放于其上,“南阿姨,此处已是花果不全之地,儿女凋零属于必然。”

“华晔,你说怎么办?”许家的三弟问道。“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迁坟,在寻找一块墓地把祖墓迁过去,另外一个。”我停顿了一下“另外一个就是把这块地买下来,植树种草,开渠引水,让地脉之气慢慢的恢复。”

小小的家庭会议五分钟就结束了南桂花对我说道“我决定了把这片土地买下来,好好地修建一下,让先人在地下过的安稳一点。”我点了一下头。

“不过,华晔,你还是要帮我一下,关于孩子的问题…。”“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就想个办法,让你们儿孙绕膝。”

一周后,一个傍晚,南桂花接到了我的电话“南阿姨,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一会儿就去许家的祖坟。”

墓地上许家来了一群人,一块青石刻成的《天官赐福》,披红挂彩的放在墓前。

焚香烧纸,亲人上前磕过了头,我才让人扶起这块高二尺九寸宽一尺三寸的青石碑,起罗盘,“坐坤申方鼎龙,人丁大旺,富贵绵长。”绕道祖坟的后方,让许先生随着我的脚尖铲下一掀土,“立碑在此。”

去了彩绸,我拿起朱砂笔递给兄弟三人“石碑拓红,”描红了天官赐福,在把石碑另一面的麒麟送子,用朱砂笔点了几下麒麟的眼睛。连呼了三声“天上麒麟儿,地下状元郎。”

抬头瞟了一眼天空,西边夕阳慢慢的落下,在看东方,一轮朦胧的月亮缓缓地升起,日月共存,阴阳相极。

在祖坟四周插遍21柱高香。我要用日月相交之气吸出地脉之灵气,使其祖墓地之有权。

剑横在手,“日月照碑,反福补墓,玄台紫盖,天地同根。”念完咒语,把许家三兄弟的毛发放在黄纸中,让其刺破血痣,滴血在上面,埋在了石碑的前面。“南阿姨,你可以在坟墓的周围种上松柏,在把后面的小河引入清水。”这次许家三兄弟先说了话“放心吧,华晔,我们这就请人把这处祖坟好好地打理一下。”

回去的路上我旁敲侧击的对南桂花说道“家中,女强男弱,必有横祸。南阿姨以后在性格上还是收敛些为好,”南桂花没在反驳我,静静地开着车子。

小小的银行卡让夏小雪有高兴了一阵,“华晔,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买婚房啦。”在她纤细的腰上婆娑了几下“小雪,你看好了那个楼盘?”

第七十章:狐仙上身

在城里各大新建的小区转了整整一天,才知道兜里的钱有些寒酸,看着小雪有些失望的样子,我暗下决心一定要买一幢让她满意的婚房。

没想到老爸能来电话跟我讨论病人的病情,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华晔,咱们家隔壁的田利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每天都要到自己的养殖场吃一只活鸡,然后就倒下昏昏大睡,要不你回来看看。打针吃药都没有效果。”

我赶回老家的时候,正好遇见田利刚刚从自己的养殖场出来,顺着嘴角还躺着鸡血,脸上沾满了鸡毛。一只手里还拧着一半的鸡头,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看见我站在车旁,瞅了一眼,脸上出现了一道笑纹。“去阴还原。”结了一个去阴手印,我能觉出田利脸上的笑纹带着一些阴气。

老妈站在门口,啧啧了几声“可惜田利这个孩子了。以前多懂事,现在变成了一个混蛋。”我叫了一声妈,把她拉进了屋。

前面诊所有几个病号在打着吊针,老爸闲着没事陪着病号侃大山,“华晔回来啦。”赶紧的叔叔大爷叫了个遍,才回到家里。

老爸也跟了进来“华晔,你刚才看见田利了吧,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他爸妈都急坏了,家里养殖场的小鸡被他快吃光啦。”

放下给父母带的礼物,“我去一趟养殖场看看。”老妈嘱咐了两句我出了门。

田利家的养殖场规模不大,就在村边的几间空房子里,不大的院子,低矮的围墙,在我们农村,没有防盗的概念。

叫了两声叔,和婶子,就看见田里的父母憔悴的从屋里走出来“华晔过来啦,赶紧进来吧。”拉开门,一间不大的小屋就是两位老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以前是田利自己带的屋子,自从他得了病我们就让他回家住了。”老人倒了一杯水递到我手里。

“田利啥时候病成这样的?”

“半个月以前吧,那个时候没这么严重,就是每天不说话眼睛盯着鸡舍,现在严重了每天要吃两只鸡,不让他吃就躺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

“叔叔,婶子,你们送他去医院检查过吗?”

“去过了,医生说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从两位老人的皱纹中都能读到一些悲伤。

“我去鸡舍看看。”鸡舍被分成了两大间,一间养的是蛋鸡,几百只母鸡都蹲在铁架上面,另外一间散养了一些肉食鸡,地面上撒了一些沙土,几十只母鸡在上面恣意的撒欢。

“这里面的肉食鸡被田利都吃了三分之一啦。”田里的父亲蹲在门口嘴里叼上旱烟杆。

围着几间房子的外墙转了一圈,在西北角上发现了一个刚刚堵死的洞口,“叔啊,你这些肉食鸡,是不是被山上的哪些小动物惦记上了。”

在鞋底磕了磕烟袋锅“华晔,你还别说,前些日子,田利也跟我说有几只狐狸跑进来叼走了几只鸡,你发现的那个洞口,就是被他堵住的。”

“狐狸。”我在嘴里叨咕了这两个字,想起了民间说的,《狐黄白柳灰》这五大仙。

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在农村合称五大仙。五大家仙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如果侵犯了它们,使它们受到损害,它们就会进行报复,狐仙是五大家仙中唯一列入十大魑魅魍魉的家仙,可见它的厉害程度。

听我说,田利大概是被狐仙上了身子,老两口有些坐不住了“华晔,你的想个法子救田利一命啊,怎么说我和你们家做邻居有些年头啦。”

找到了病根,一切都好办多了。吃过了晚饭我拎着褡裢去了田利家。一张八仙桌放在了客屋的中央。要想请仙,必须要先安位。

我写好了胡三太爷的牌位,套在一双木筷上面,插入一碗百米中,牌位的前面,供奉上三个剥了皮的熟鸡蛋,一碗清水,一只整鸡。

两张黄纸裁成长条,上联写,在深山修真养性,下联写,出古洞保家平安,分别贴在前面的两条桌子腿上,一尊香炉摆在地上。

“婶子,你把田利扶出来吧。”做好了这一切我让田利的父母把他安抚到椅子上面。

焚香过后,一张写着田利名字的黄纸焚于胡三太爷的牌位前面,手结阴咒,“我身罪业,自我承担,我身恶报,与人无关。灵位之中,为你之形,赋予其上,为我供奉,”一刀黄纸烧在桌前。

拎出活鸡一只,砍断鸡头,用鸡血从门口一直撒到桌子跟前,拜了三拜。

香分三股,每插一股香,我就喊道“胡三太爷,法旨到此,”在喊“胡三太爷亲敕令。”扑通一声,田利从椅子上面跌倒,双手弯曲,双腿抽搐,原来大大的眼睛慢慢的拉长,变成了一双细密的狐狸眼,口吐白沫。脖子僵直,我阻止了两位老人上前准备扶起他。

一张招魂定魄的符箓贴在他的脑门上面。“胡三太爷请开口。”停顿了片刻,一个听起来有点像太监的声音从田利的口中发出,“挡了我的修仙路,我就要上了他的身。”

寥寥数言我已经能想了一个大概“是田利发现了狐狸总是到他家的养殖场偷鸡吃,所以堵了狐狸来回通过的洞口,让它没了食物,这才上了田利的身体。”

对于狐仙不可一再的退缩,祝其凶气大涨,想到这里,手举桃木剑“胡三太爷下凡间,早晚供奉在灶前,香火鱼肉任你选,脱身避险回深山。”桃木剑对着田利虚砍了三下。

一声怪叫,田利一个猛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几步冲出了屋门,“儿子,这是疯啦,半夜你要去哪里。”

“婶子,你不用去追,到了门口田利就停下了。”果不其然,跑到门口,田利一头栽倒在大门处。扣住嘴巴呕吐起来。从桌上取了一碗凉水,给他灌下去。迷噔噔的说道“华晔,你怎么回来啦,我这是在哪里?”

临出门我倚在叮嘱两位老人,以后初一十五,立个狐仙的灵牌,上香供奉一下,千万不要忘记,权当在家里请了一个保家仙。

虽然时间有点晚,我还是决定连夜返回城里,心里牵挂着小雪和管青青。

在老妈那句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玩笑中上了车,刚出了村口,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这小妮子,怎么半夜给我打电话?”瞟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我有点奇怪。

第七十一章:五鬼过路

宋雪瑶的声音有些急切“华晔,你在哪里,我父亲想马上见你一面。”

“有急事?”

“应该是有大事。”我瞅了一眼腕表,“二十分钟后我就进县城,雪瑶,告诉我地址。”

听了宋雪瑶的口气,我也没插荤打磕,按照她说的地址,我打开了车上的导航。

这是一处废弃的工厂,已经半夜了,大院里面里面还是一片忙碌,雪白的探照灯在院子里面晃来晃去。

见到宋国庆的时候正在跟几个医生谈着什么,“华晔来啦,不好意思都半夜了还打扰你。”

“宋部长,没什么,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

“你还是叫我宋叔吧,看样子,你跟雪瑶差不多,我跟你父亲也年纪相仿吧。”说这话把我让进了里屋。

送走了几个医生,宋国庆拿着一叠资料走到我跟前“华晔,有个事情需要你去看看?”我接过资料翻了两页,这是一个手写的资料,从潦草的字迹上,说明情况的紧急。

资料上写明,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在城东隧道的施工中出现了一件怪事,在隧道中的十几名工人几分钟内精神失常,变成了口不能言的傻子。在资料的最后还注明,隧道内没发现有任何的有毒物质,更没有发生过爆炸之类的时间。

“他们的人都在哪里?”宋国庆指了指对面的陈旧楼房,“暂时安置在里面,医院派了一些治疗人员过来。”

“医生们怎么说?”宋国庆叉腰说道“没下结论,检查不出来这些人有任何的毛病,身体技能一切正常。”

“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问完了这句,我自己都觉得很搞笑。宋国庆大手一挥“与那些疾病都无关,华晔你还是去隧道里面看看吧。”

“宋叔,我还是先看一下病人吧。”

十几个病号,服装统一的坐在大通铺上,不言不语,神情呆滞。几位医生上前喊了一声“宋部长。”宋国庆对他们摆了一下手“华晔,你去看看这些病号。”

“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惊吓了,或者是被什么阴气重东西控制了。”

念了一遍去阴咒,我看着他们的眼睛,眼中无神,眼角处带着一些阴气。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猛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走到一个病人跟前,解开他的衣服,架起他的双臂,左腋下发现了一块黑斑。

“宋叔,你让医生们帮个忙检查一下他们的左腋下,是不是有个黑色的斑块。”十几块黑斑,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出眼。“原来是这样。”在心里嘀咕道。

城东的隧道是从一座小山中穿过,出口连接着绕城高速。到了隧道口,蓝色的警戒线远远的就看见,停下车,宋国庆把一个红色的证件吊牌挂在了我的脖子上面。

拿上了两件军大衣,坐上电瓶车我和他进入了隧道内部,阴寒之气渐渐地加重,隔着军大衣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工地上有些凌乱,还保持着施工中的样子,十几个工人大概在水泥灌注的时候遇到了意外,几十吨的水泥混凝土都硬化在模板上。

缝隙中隐隐的还能看见,里面的黑色石头。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起罗盘,一条虚龙腾起,在隧道的顶棚上发出一阵龙吟,舞动了一个弧度钻进了水泥和山石相交的缝隙中。

我摸了几小块石头送到鼻尖嗅了嗅,淡淡的腥味中有些许的鬼气。一把冥钱扬起,阴风刮过,冥钱飘在空中聚而不散,形成了五个人形。

“五鬼过路。”喝了一声,焚香一柱举在空中。“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云香幡。”舞动了几下冥香,冥钱才飘散开来,纷纷落地。

宋国庆的眼神中带着惊骇“华晔难道有鬼魂存在这里?”

把地上的冥钱焚化掉我说道“这条隧道建成了挡住了五鬼的通道,十几名工人在施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五鬼过路,被阴气所控制就变成了那样。”

“五鬼过路,”宋国庆在嘴里翻覆的额念叨着。

“鬼也跟人一样,行走有一定的路线,”我解释道“比如,鬼收魂,鬼运财,这条隧道就建在五鬼必经之路上。”

宋国庆变得而有些焦虑“华晔,这可是一条经济大动脉,路通了,老百姓才能致富,这条隧道可是市里的重点工程。”不言自明,隧道是不能改变的。

“宋叔,那只有让五鬼改道。”有宋雪瑶的面子摆在哪里,怎么说我也要想出个办法来。

脸上露出喜色“那就交给你去办吧。事情一定要办好。”看着宋国庆首先上了车,我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就是当领导的作风。”

回到城里抓紧时间睡了一觉,宋雪瑶大概也怕打扰我休息,一整天都没在打电话,一辆中型的面包车停在了门口“华师傅,宋部长让我来接你。”

上了车浓烈的血腥味让我捂住了鼻子,司机师傅回过身“华师傅,座位下面的两个大坛子装的就是你要的东西。”

我掀开盖子,一坛子是狗血,另外一坛子是鸡血,都是去秽增阳的东西。

半夜子时,我站在隧道中央,起罗盘,立甲向,坎水来,在辛龙入首处安放下供桌,五鬼的灵牌受了香火摆在上面。

送鬼符燃起,双脚纵横前后,丁字步站稳,心中默诵“吾将茅山祖师令,降格尘寰叨扰,五路之鬼难以久留,焚香敬送,来时感德,去时奉福,降则无路不通,回时去路顺畅,四海之内,唯有此音,后有所求再行拜请。”诵完,桃木剑挑起几张送鬼符,甩向石缝中。

一阵黑烟冒起,一个铜铃铛塞进去聚阳符,让人挂在了隧道的顶部,把准备好的鸡血,狗血,和混凝土搅拌在一起,随着隆隆的机器声把整个裸-露在外的黑色石缝全部填满。

“宋叔,你让工人每天用狗血,鸡血在隧道的两边刷上一层,连续三天,五鬼就不敢再从此处经过,三天之后,摘下棚顶的铃铛,阳气充满了隧道,就可以安全的施工啦。”

“华晔,那以后也不会再出事了吧?”宋国庆紧叮了一句。“宋叔,现在隧道内阳气大盛,五鬼只走阴路,绝不会在经过这里啦。”

听完这句话,宋国庆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件事,华晔,你干得漂亮,我会在领导面前为你请功。”

当我把这句话转给宋雪瑶听的时候,她一个劲的憋嘴“华晔,你还真当真啊,我老爸堂堂的一个国家干部,而且还是一个宣传部长,会为你在领导领导面前请功,我才不信呢,”

我斗了斗脑门又一想“也对,在某些人眼里面那不就是宣扬了封建迷信了吗。”

第七十二章:鬼石

“魏书记要见你”,这是宋国庆电话里面的第一句话。我心里一阵激动,市委魏书记,那是党政一把手,看来宋国庆没有食言,真的为我在领导跟前请功。

见面的地点出乎我意料,是在魏书记的家里。宋国庆把我介绍给魏书记就一句话“这是华晔。”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领导,我还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华晔,听宋部长说你精通命里和风水,有这事吧。”官威中带着淡淡的笑。

“宋部长夸奖我了,”魏书记没在意我谦虚的话,“小华,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我的屁股敢要抬起来,被宋部长按到了沙发上“华晔,不用客气,就随意一点。”

魏书记接过话“小华,你看我住的楼房风水怎么样?”

扫了一眼,“魏书记我就实话实说啊。”四只眼睛看着我。

“魏书记,我进门的时候注意到,入户门正对着电梯门,这样虽然出行便利,但是会形成虎口煞,宅之大门是家的气口,正对电梯门,则,屋内生气会被反冲悉数被吸净。

电梯门的开合会对身体健康不利。甚至于身体会受到意外伤害”魏书记一脸的微笑“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我站起来,走到了客厅的前面“可以再此处摆上一个屏风,以挡煞气,或者在门口挂上一面八卦镜,房门两边放上两盆宽叶绿色植物,都能化掉煞气。”

宋国庆听到这里跟魏书记耳语了几句。我没在意,“魏书记,不介意我问一下十二生肖中你是属什么的吧。”魏书记指了指墙上的一幅忠犬图“我属狗。”

“住的地方跟属相还有关系?”宋国庆一脸的迷惑。

“两位领导,我只是怎么一说,你们也就是随意的一听。”我只是说了一些风水的常识罢了。“十二属相中,鼠,兔,猪,狗。羊一般住的楼层比较矮一些,它们都是地上跑的动物,一接地气为主。

鸡,猴,马,牛,可以住在中层的位置,蛇,有小龙之称,也可住在中层,对自己的运数有好处。

老虎,山中之王,龙,腾云驾雾,这都可以住在高层。”两个人都不住地点头。说完这些,我又补充了一句“这只是个人的一点建议。”

看着魏书记对着宋国庆做了一个手势,宋国庆对我说道“华晔,最近一段时间,魏书记的后背疼的了厉害,医生也毫无办法,麻烦你给看看吧。”这才是此行让我来的目的,我心里暗想。

掀开魏书记的后背,一个个铜钱大少的黑色圆点出现在眼前,在仔细的看了看,每个圆点的中心都有一张面目狰狞的鬼脸。

十几个鬼脸连在一起,又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大鬼脸,见我久久没把手里的衣角放下来,魏书记扭过头“华晔,有什么话就说吧,是不是一种很厉害的病毒。”

“魏书记,这叫阴魂斑。虽然不能致人于非命,但是长在后背确实其痒难受,对人的运势也有很大的影响。诸事不顺,旺运低头。”

魏书记听到这里,用力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啪的一声,让我停下了话语。“我说最近调动去省委的事情,怎么好端端的起了变化。”

宋国庆拦住了还要发脾气的魏书记“华晔,你说该怎么办能去掉身上的阴魂斑。”

“那要先找到一样东西,它是得病的源头。”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并没有我想找的东西,“魏书记,能不能带我去一下你的办公室?”

魏书记的办公室位于整个办公楼的中间,屋子很大,办公桌的周围都是文件柜,对面摆放着两个落地仿古的大花瓶,当我靠近花瓶的时候,褡裢中的寻龙盘发出峥峥的响声。

“有阴物出现。”暗道了一声,打量着眼前的大花瓶。瓶口刚能塞进去一只手,拿了一个强光手电,对着里面照进去。除了灰尘,在瓶底,一块黑布包裹着一个东西。让我好奇。

用一把铁钩子把东西拿了出来,宋国庆和魏书记的目光都落在这这块黑布上面。黑布上面用白线勾勒出一个鬼脸,跟魏书记后背上的完全一样,在鬼脸的旁边是用白色的颜料写成的咒语,结了一个百毒不侵的手决,用一支铅笔挑开了黑布。

恶臭充满了整个房间,空气中还带有一些腐烂尸体的气味,“华晔,这是什么东西?”魏书记拿出一条手帕捂住了嘴和鼻子。

“这叫鬼石,是阴魂斑的源头。”一张去秽清心的符箓,盖在黑不溜秋的石头上面。

宋国庆打开了屋里的电风扇。“华晔,什么是鬼石?”

“鬼石,就是下葬时候垫住棺椁四角的石头,死人烧完七七四十九天的忌日之后被人拿出来,丢在粪坑中沤上七七四十九天,刻上鬼脸,在用冥香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就可用来催运,催的当然是噩运。”

说完,把地上的黑布反过来,果然在贴近鬼石的那一面,有魏书记的名字和生日。

“王八蛋,是那个千刀万剐干的好事。”魏书记有点咬牙切齿。

“魏书记,先让华晔把这个鬼石处理掉再说。”宋国庆对着我指了指地上的那块石头。

一个红花的大瓷碗,在碗底用朱砂写了一道斩煞的符咒,把鬼石放到碗里,上面黄纸封住碗口,五帝钱拴住一张收镇邪煞凶铃的符箓放在碗口的中间。黄布兜底拿到了车里。

“华晔,这件事最好不要张扬,我要找出背后的凶手。”嘴角抽搐了几下,魏书记还是低声的跟我说道。

看着他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喂,市局的刘局长吗…”我跟宋国庆打了一个招呼,悄然的出了政府的办公大楼。

这是一处殡仪馆墙外的乱坟岗,数不清的无名坟丘堆在哪里,找了一个大一点的坟堆,在边上挖了一个深坑,“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点燃碗口上面的黄纸,把红花大碗埋了下去。

看见了殡仪馆的大门,我想起了李飞说的有时间聚聚的这句话,刚要摸出电话,李飞从里面飞奔而出。

“李飞,你怎么知道我来啦。”看见我的车子,李飞楞了一下“是我老婆来电话,说是有点流产的先兆,让我赶去医院。”“那还说什么,赶紧上车,我送你去。”

第七十三章:争命

县城的妇幼保健医院规模不大,接收的只是一些孕妇和婴儿,等李飞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他的媳妇孤零零的在走廊的座椅上抽泣,瞅见了李飞,扑在了他的怀里。

“医生说,胎儿有流产的迹象。”李飞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事,我们再让医生想个办法。”

我在旁边说了一句“没啥大事,不用找医生啦,”两个人飞快的分开,李飞有点不好意思“华晔,你说不用找医生?”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嫂子的身体是以前在殡仪馆工作的阴气还有一些存在体内,所以才会有流产的现象。”

小两口都看着我的嘴巴,就好像我嘴里有治病的灵丹妙药一样。一张去阴符交到李飞的手里“给你老婆贴在腹部的内衣处。”

说着话,从褡裢里面拿出一张黄纸,包裹上一点鲜红的朱砂“李哥,这个在嫂子睡觉的时候放到枕头底下,可以增阳去阴。”

朱砂或许是地球上最阳的物质。纯阳之体,百邪不侵,阴性物质见之无不躲避,这样就能让体内的阴气荡然无存。

李飞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紧跟上一句“让嫂子以后晚上尽量别出门,保持了好心情。家里也经常打扫每一个角落。阳光照射充足就可以啦。”

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钻进鼻腔.“我们走吧,别在这里受罪了。”看着李飞小心翼翼的扶住自己的媳妇,我先迈开了步子。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由远而近,推过来的抢救车上面躺着一位孕妇,鲜血顺着衣襟流到了地面上,就像一朵朵盛-开的小红花。

后面哭嚎的是一位男人和两位老人,看样子大概是女人的老公和她的父母。

女医生面无表情的站在抢救车的一角,拿出一张死亡通知书让家属签字。“我老婆身体健康,产检一切正常,怎么就会死了?”男人的眼中涌出泪花质问着女医生。

“这位家属,你老婆是因为突发性脑出血儿死亡的,跟生产孩子没有关系。孩子是因为缺氧没了胎动。”

看着家属在上面签了字,女医生指着楼后面“赶紧的送到停尸间去,不要在这里哭闹,影响其他孕妇。”

从抢救车边上走过,我看见一团死气凝聚在女人的额头,身体上的阳气渐渐的消失,在隆起的小腹部随意的瞄了一眼,两道紫气盘旋在圆滚滚的肚子上面。

“还有救。”嘴里随口嘟囔了一句。“医生,我老婆和孩子还有救,你们行行好,在救她们一命吧,”女医生翻了一下女人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双眼的瞳孔“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赶紧拉走。”

“你这是草菅人命。”我忍无可忍,“明明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有救,你们却说没有了胎动。”

女医生,把治疗的登记簿夹在腋下“你是医生,还是我的医生,不要再这里误导病人家属。”

我有些无语,李飞拉了我一把“走吧,华晔。别在这里碍眼了。”

扑通一声,男人跪倒在我面前“求求你,救救我的老婆孩子。”

“不要再医院闹事,不然我可要叫保安啦”女医生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起来吧,我会救你的孩子,”说话间把抢救车推进了一间空病房。“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我要争命给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

看着跟进来的男人我实话是说“大人无命,婴儿有魂。你可要想好喽。”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睛“难道就没有办法保住大人吗?”

“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不是时候啊。母子争命,母亲为了让腹中的婴儿活下来,自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大概是母亲上辈子欠下的虐债,十月怀胎,限时奉还。”

二指伸出,指缝中一张镇魂符贴在女人双目之间,“五行相交通三关,换一命宝凝三宫——魂聚。”对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凌空结了一个护心咒,让仅存的一点阳气聚在胸口。

“把你老婆手上的玉镯取下来。”男人把女人手腕上的玉镯交给了我,黄纸垫在腹部玉镯放于其上,玉能续阳气,去阴毒。

“玉符镇内景,龙虎缠胎婴,百脉息玄畅,帝真为尔生。”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女人长吁了一口气,缓慢的睁开了眼。

“活了,人活了,赶紧去叫医生。”女人脸上一片红潮,我知道那是回光返照的表象。推了一把兴奋中的男人“赶紧让医生接生。晚了就来不及啦。”

哇哇哇的几声啼哭,小腹上面的紫气消失殆尽,一对双胞胎落地。“母子平安”医生举起双手抱着孩子喊道。

我摸了摸下巴,转身走出了病房的门。我知道“此刻的女人已是强弓末弩。”陪着李飞扶起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病房中的哭声。

脚步顿了一下。“华晔,女人真的没救了吗?”看着李飞的眼睛,我让他失望的摇摇头。“天数一定,不可更改,一命换两命,说明母亲的伟大。”

在妇幼保健院的门口又叮嘱了几句李飞两口子,这才上车离开。

手里里面听到干妈的哭声,我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田鸿涛出了车祸,现在送进了医院抢救室,你赶紧过来看看吧。”宝马车原地来了一个180度的旋转冲向了人民医院。

我还是被拦在了抢救室的外面,“华晔,你说涛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老人一屁股坐在了抢救室的门口。

“干妈,我想涛子不会的,他一向是福大,命大,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干妈掐了我的胳膊一下“都什么时候啦,还说这些吉祥话。”三个小时的等待,田鸿涛终于被推出了抢救室。

“家属,你们时刻要观察病人的情况,他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看着被纱布包裹起来的白色身躯,我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为了不让干妈伤心,我强装出笑容“干妈,涛子会好起来的,”夜幕降临,田鸿涛的气息变得柔弱起来,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曲线不规则的跳动着。

阴盛阳衰,每个夜晚都是那些危重病人难过的一道坎。好容易劝说干妈去别的空房间休息一会儿,看着田鸿涛没有血色的脸庞“涛子,有我在,就不会让阎王取了你的性命。”

床头柜推到了他的双脚下面,褡裢中掏出香炉,两腿之间插上一炷香,这叫起魂香,桃木剑拿在手里,一张封门印的符箓被我贴在病房的门上。

第七十四章:拘魂令

白色的病房门被符箓贴上的一刹那,一个金黄色的《道》字腾空而起,把门口包围起来,转眼之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拿过香炉,抠出来里面的香灰,在田鸿涛脚下的柜子上,划出了一个人形,撒上香灰,黄纸放在中间,写上他的名字,凑到田鸿涛的耳边握住他的手“涛子,记住你要活下去,你老妈老爸还等着你给他们养老送终啊。”

人在生死瞬间的时候,给他一个执念,让他在心里有个活下去的支撑是很重要的。

这种执念,会在他的脑子里面产生不可动摇的念头。昏迷中的田鸿涛手掌微微动了一下,我知道是他内心的求生欲望被启发出来了。

褡裢中掏出一个铜铃铛,放在他的头顶,红线系住他的头发。藏身符放在胸口“敕符护魂体,日月藏其身,行是路边草,坐是身边庙,神不见,鬼不知,九天娘娘急急如律令。”

吱呀,几声,病房的门摇晃了几下,“该来的还是来啦。”盘腿坐在床尾,桃木剑放在膝盖上,双指入眉心“开天眼。”

门外,拘魂的阴差在徘徊,是被门上的封门咒挡住了去路,手中一个黑色的令牌在挥舞,熬过了子时,就应该没有问题了,我在心里暗道。

墙面上出想了一个黑影,屋里寒气逼人,腐尸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屋子。田鸿涛头顶的铃铛剧烈的摇动起来,冥音中是阴差得意地笑声。

“阴阳相隔,”抻出一张阴符,燃起,对着香灰摆成的人影掷了过去。阴差嗯了一声,黑影飘到了田鸿涛的脚下。

“但愿能蒙混过关。”我心里一阵的乱跳。寒气暴涨,黑影怒吼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勾魂索,越过香灰摆好的人形,往田洪涛的脖子上套去。

桃木剑封住了勾魂索,屋里一阵旋风刮过。双腿之间的香火忽明忽暗。情急之下,我抓起了一把冥钱,阴差放下了勾魂索,盯着我手中的冥钱,咔吧一声,打火机点燃,撒在阴差的脚下,看着它满足的样子,冥音中我才开口“冥都阴差大人,阳间田鸿涛有一事相求…。”

听完我的诉求,阴差还是犹豫了片刻,我从褡裢里面又掏出厚厚一叠冥币,在阴差的跟前晃动了几下。“好吧,唯此一会,你只要在子时前,把我手中的拘魂令送回到阴间,就可保命。”

问清楚了阴间的行程,看着消失而去的阴差,我抖了抖已经湿透的上衣。

看了一下腕表,距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看来一切要抓紧啦。平心静气,焚了黄纸,双手夹住一柱冥香,嘴里念起了通灵咒。三遍过后,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往前看,一片黑漆漆,突然,黑雾中升起了一盏红色的灯笼,我摸了一下胸口,有点真实的感觉,灯笼是自己的本命神,灯灭,魂散,红色灯笼漂游游,悬在我的头顶,用手摸去,又感到空荡荡的无物。

一张法咒贴在自己的头顶,“别让自己的阳气散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把拘魂令放回原处才是正道,想到这里拔腿往前走去。

铜锣声从迎面传来,一群人表情麻木,目不转睛的走过来,阴气冲天,我赶紧躲到了一边,,锣响一声,才迈一步。心里嘀咕道“看样子是去投胎重新做人的鬼魂。”

再往前,抬头看一座黑色的城楼出现在眼前上书七个大字《幽冥地府鬼门关》,鬼卒无视了我的存在,穿城而过,来到了幽冥背阴山,这里是存放拘魂令的地方,山上寸草不生,山涧中更没有流水声,黑云缥缈,荆棘丛中一条小路通向山顶。

踏上一步,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哭声,往两边看去,黑雾中是不断变换的各种鬼脸,定了定心神,左手结了一个庇护手决,这才往山上走去。

半山腰,一座大殿矗立在开阔地上,《供养阁.》这是死去的人存放东西的地方。

那就是说阳间焚化的一切金银元宝,和各种随葬品都被供养阁收藏在此,供养阁的最高层就是存放拘魂令的地方。

顺着阶梯往高处走去,寒风阵阵,千万根石柱出现在我眼前,石柱的顶端刻着冥都二字,中间是红色字体的姓名,姓名的下面挂着拘魂令。

原来是这样,看了半天我才明白,阳寿未尽的人,拘魂令都在名字的下方,名字也是红色的,死去的人名字变成了黑色,拘魂令已经消失,那就是移到了冥都。

“这么多的石柱,我到哪里去找田鸿涛的那根。”眼见子时已到,不由得点心焦。过了子时,也就是第二天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命啦。

想到这里,张开嘴喊了一声田鸿涛的名字,呼隆隆,一根石柱丛云海中升起,田鸿涛三个字已经开始由红变黑,掏出拘魂令放在掌心,慢慢的张开手掌,这一切都是阴差交代过的,能不能活命就看造化啦。

嘎嘎嘎,一阵鸟的叫声,云海深处飞过来一只黑色的乌鸦,在我头顶盘旋了一会,俯冲而下从掌心叼起拘魂令,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刻着田鸿涛名字的石柱上,红光闪现,巨大的石柱360度旋转了一周,名字变换成了鲜红色。

一道闪电划过云层,眼前一亮,睁开眼睛,病床上的田鸿涛嘴角露出了一些笑意。

瞅了一眼心电监护仪,绿色的曲线有规律的跳过了屏幕。呼吸也变的平稳了许多。

解下头顶的铃铛,熄灭的香火,两张去阴助阳的符箓贴在他脚下。

早上,干妈看着我的两个黑眼圈真心的有点心疼“快去休息一会吧,涛子看来闯过了这一关。”

看着小雪为他准备好的各种营养品,田鸿涛眼睛一红,哽咽的说到“谢谢嫂子,”

“涛子好好回去养病,我有时间也回去陪你。”一张银行卡塞进了干妈的手里“干妈,您老人家也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和干爸一起喜欢吃啥,就买点啥。”

第七十五章:追魂

宋雪瑶最近春风得意,被市里评上了一个扶贫先进分子,“华晔,我刚才已经说啦,让你在我帮扶的村子来一个精准扶贫,你看怎么样?”

“扶贫是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既然是好事,那我就认领一户吧。”

宋雪瑶怕我反悔,拉着小雪的手“明天就让他跟我到村里去,把扶贫户认领下来。”看着夏小雪答应了下来,这才放心的离去。

村子已经跟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笔直的水泥村路,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自来水。不大的村子居然修建了一个健身广场,这一切大概都是宋雪瑶的功劳。

过了几条大街,村子的后面有几处老屋,宋雪瑶,推开了一家的街门,“华晔,这家是村里的低保户,家里只有女人和孩子,男人出门打工好几年没回家了?”

“他不牵挂家里的孩子和老婆?”迈进院子我低声的问道。

“孩子在五岁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这些年花了不少钱治病,估计男人也是失去了信心,才这样的。”

院子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收拾的很干净。吱呀一声,屋门开了,一位年轻的妇女站在门口,“大妹子,你来啦。”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脸上挂满了愁容。

宋雪瑶抢了一步和妇女并肩站在一起“嫂子,孩子又犯病了吗?”无声的点点头,长长的一口闷气“家里实在没有钱了,孩子的病治不了,让他自生自灭吧。”这句话说完,妇女哽咽了几声。

“华晔,你进屋给看看病呗。”宋雪瑶还记得我懂医术这件事情。妇女一副心死的样子“不用麻烦大兄弟啦,城里的大医院都看遍了,也没有治好。”耳边听着妇女的话,我进了里屋。

炕上趴着一个小男孩,破旧的棉被搭住了半个身子,紧闭双眼,额头上渗出汗水,让人奇怪的是,汗水是黑色的,如同几点墨水在脸上流淌。

手指发青,我又扫了一眼露出的一只脚,脚底板也是灰青色。“大嫂,你的孩子是不是白天喜欢都在没有太阳的地方独自玩耍,还经常的自言自说。平时就像掉了魂一样。”

我轻轻地把孩子转了一个身。让他能稍微舒服点。“对呀,大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到了晚上,孩子就喊胸口疼,过了半夜才减轻一点,只有听见鸡叫才能睡觉。”

“确实是这样的,大兄弟,你是神人啊。”妇女的眼神变得有些闪亮。“大兄弟,你有办法能只好孩子的病?”

“这是追魂。”我轻声的说道,宋雪瑶着急的看着我“华晔,你倒是有没有办法治病,赶紧说一声啊。”

妇女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恳求的声音“好人,求求你给孩子治好病吧。我们全家都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

我赶紧扶起就要跪倒的女人“大嫂,孩子的病,我一定会出手治疗的,不过你的告诉我,孩子的病是什么时候得的。”

妇女擦了擦眼泪,被宋雪瑶搀扶到了炕头。“大兄弟,孩子五岁那年,我领着他上山割猪草,眼见他玩累了,就把他放在半山腰的一个坟堆上让他睡觉,直到傍晚,我才叫醒他一起回家,从那以后就开始嚷着胸口疼,到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大嫂,孩子由于年龄小,阳气不足,睡在坟头上时间长了,受了阴魂的入侵,现在阴魂想把你孩子的魂魄摄去,变成他的阴魂,那样就可以早点投胎做人了。”

我把被子卷起来“孩子身上出的黑汗,就是阴魂在驱赶他身上的阳气。现在体内阴阳交接,正在搏斗。到了黎明,阳气才能占了上风,孩子会睡一会儿。”

宋雪瑶迫不及待“赶紧说治疗的办法吧,别让孩子在受罪了。”

找来一碗清水,一张解阴符焚化成灰烬倒进碗中,水面一阵荡漾,浅黄色的一个《符》字好似飘在水面上。

“雪瑶,把孩子的衣服扒光。”看着站在那里涨红了脸,没有活动的她,我才想起,宋雪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妇女三下两下把孩子的衣服褪去,褡裢里面找出一块红布,蘸上碗里的符水,从小孩的额头慢慢的开始擦拭起来。

黑色的汗液消失了,原来青灰色的皮肤变得透亮起来。胸口处一块手掌大的黑色显露出来,拇指按上朱砂,“朱砂一点,驱邪保命。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轻轻按在孩子的胸口。

“快看,快看。”宋雪瑶指着胸口出现的黑手印惊呼道。这是一只黑紫色的手印,每个手指有一尺多长,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小腹。“还来得及。”我瞄了一眼黑手印,如果孩子的五脏六腑都被黑手印笼罩起来,那就没救了。

“那要怎么办才好?”女人一时间失去了主见。“嫂子,不用着急,现在还不到治病的时候,等到月亮升起来,才能去掉孩子身上的黑手印。”

追魂,一般都是阳气殆尽的夜晚才开始,这就是为什么孩子每到晚上喊胸口疼的原因。

一件红肚兜穿在孩子身上,头顶摆上香炉,三柱冥香燃起,几张黄纸从孩子的胸口相互连接的摆到了门口。

“一会儿你们都不要说话,我说动手,你就把红肚兜扯下来包裹好,放进瓶子里面。”看着女人,我举起了手中的一个宽口的罐头瓶子。

等待是让人揪心,特别是跟两个女人在一起等待,更是让人心焦,宋雪瑶不时的在我身上坐着小动作,屋门摆动了一下,感觉有一股凉风吹了进来,盯住黄纸,上面出现了两个巨大的黑色脚印,快速的移动到了孩子的胸口处。

啪的一声,封鬼符,贴在门框上,“动手。”女人抱起孩子,一把扯下了红肚兜,放进了瓶子里面,黄纸贴住瓶口,朱砂笔写下法咒。冥音中我听到了哀嚎声。

燃起一炷香,交在女人的手里“大嫂,你往山上的坟地走吧,香尽停步,”我捧着瓶子,拎上铁锨和宋雪瑶跟在后面。

冥香在一棵大树下燃尽,“嫂子,你看这个地方是不是你以前割猪草来过的?”

女人借着月色打量了半天“好像就是几年前我让孩子睡觉的地方。不过已经没有了坟头。”

宋雪瑶跟上一句“这里去年刚刚整平完土地,准备发展绿色农业。”

“这就对了。”一把冥钱扬起,风刮过都聚在了树下。深挖了一个土坑,把瓶子埋在了里面。又找来几个柳枝放在上面这才培上了黄土。

“雪瑶,你应该把村里的墓地建设好,现在提倡新农村三件事,路通,水入户,公墓是福利。”宋雪瑶若有所思,“华晔,你给村里看个地方,下一步就建一个公墓。”

第七十六章:真假符箓

到我的古董店来过的女人只有一种事情要办,那就是找麻烦,云梦琪是,柳雨婷是,宋雪瑶更是这样。

“华晔,这是我的同事,想来你这里买点东西。”

“我这里又不是超市,没有妇女用品。”放下手里的经书。我斜了一眼。

尖尖的食指戳了一下我的脑袋“谁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正事。”

在宋雪瑶的背后站着一位脸色憔悴的女孩,弱不经风的样子,跟林黛玉好有一比。

“说吧,买啥,我这里还能有你们女孩子需要的东西?”比划了一下身后的货架,站起身,走出了柜台。

女孩低着头,在嗓子眼里面发出了一句话“我想买一个阴阳袋。”

阴阳袋是民间的叫法,就是一个平时装道家符箓的袋子,外面,一面是红色的,一面是黄色的,里面是黑色的。我因为有师傅留下的褡裢,所以就没有刻意去做一个阴阳袋。

“你要买那玩意干什么?”我随口问道。女孩的头低得更深了,“我是用来装东西的。”

我的好奇心大炽,“姑娘,你知道阴阳袋的用处?”这次宋雪瑶的同事抬起了头“我知道,用来装道家的符箓。我也是做这个用的。”

宋雪瑶酸溜溜的说到“华晔,别总盯着人家的脸上看,好像能看出鲜花来似的。”

我摸了摸了下巴。女孩的脸上时隐时现的飘着一些清气,本来应该娇艳的双腮,也显得有些暗淡。“姑娘难道是同道中人。”一句话说完,单手结了一个三清指。

一阵乱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是道中人。”我可有点糊涂了,不是道中人,还要阴阳袋干什么。

姑娘又一次低下头手指微微的捅了一下身边的宋雪瑶“宋姐,还是你来说吧。”

“华晔,事情是这样的…。”随着宋雪瑶的讲述我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姑娘叫田恬,最近总是感觉浑身疲乏,没有精神,医院结论是亚健康,家里给她找了一位道人看了看说是被艳鬼惦记上了,给了几张符箓,让她每三天用清水煮开喝下去,听说用阴阳袋装符箓,可以增加灵气,她这才想买一个阴阳袋用来装这些符箓。

我笑了笑“姑娘,你用了几天感觉有效果吗?”田恬摇摇头,很难喝,根本没感觉有好的迹象。随着话音从随身的钱包中掏出来一张三角形的黄纸。

从外表上看,黄纸,朱砂字,确实像一张道家的符箓。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感觉出来,符箓上没有一点念力和灵气,更不用说,加持在上面的法力了。

“我可以看看你的灵符吗”田恬犹豫了一下,才把手里的符箓递给我。拆开红线,在柜台上面展开符箓,仔细的看了一下,我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国骂。

“这哪里是道家的符箓,分明就是骗小孩子的鬼把戏。”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称,是道教中的一种法术,田恬给我的这张符箓在道家来说名字叫《驱邪避鬼化煞减灾符》。

道教认为人患病恙,其根源均为鬼魅作祟,故治病即以驱逐鬼魅为根本。病之症状,以得病的日子算起,按照道家的理论推出坐崇之鬼。

如,丑日病者,用符箓治病,黄纸上可写,丑日病者,鬼名——天剧,青身赤面,手持气做,一足而行。令人寒,身体艰,目痛,暴死,失溺,水不利,多口舌。以其形厌之即吉。此符朱书吞之,并著门户上,急急如律令!

道教伏魔驱鬼之符箓甚多,一般都用朱砂笔在符箓上面写上病人的症状,和符箓的用法,在配上,讳令,符胆,花字,帝徽,进行加持,结煞,封印,方可用。

望着手里的符箓我对田恬说道“姑娘,你就不用指望这些符箓能治好你的病啦。”说完把符箓送到她跟前,“都是用简化汉字写成的的,没有封印,更没有结煞。纯正的山寨版。”

为了更能说明问题,我从褡裢中掏出一张消灾的符箓,两张放在一起,高低立判,眼见两个人还在将信将疑,我进屋拿出了笔记本电脑,用度娘查找给他们看。

“骗子,大骗子。”田恬的脸色变得铁青,身体抖动了几下,我结了一个稳心的手决,手指点在他的劳宫穴上。

“这是我妈花了不少钱才请来的,没想到都是假货。”手一扬,我的古董店飘得到处都是黄纸。我也只能感慨现在的世道,骗子真是无孔不入。

宋雪瑶扶着田恬做到了椅子上,“华晔,那你看她的病?”三只手指搭在田恬的手腕处。

“没啥大事,只是工作上面的压力太大造成精神上有些紧张,听医生的话,吃药打针,好好的疗养就行了,别在喝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啦。”听了我的话,田恬脸上才露出了一些笑意。

宋雪瑶到有些气不忿,扫了我一眼。“我要写一篇报道,来曝光那些道貌俨然的骗子。”

“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上哪里找证据去。”我看着宋雪瑶有些失望,继续说道“在说,现在好多都是打着游医的旗号,看完病就走人,就算你发现别骗了,可是人也早就没影啦。”

“那上当受骗的人就这么算了嘛,他们的钱财就白白的损失掉了吗?”宋雪瑶还是为一些上当受骗的人打抱不平。

我指着外面是过去的救护车一副肃然的样子。“信医生得永生。”两个女人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门口的铃铛一阵响声,街道的王主任推门而入。“华晔,给你送请柬来啦,儿子结婚,你可要到场啊。”看着手里的大红请柬“王主任,放心吧,喜酒一定去喝。”

郭老板看着我穿的暂新的衣服出了门问道“华晔,中午你这是要去哪吃饭?”晃了晃手里的请柬“王主任的儿子结婚,没让你去吗?”

“你傻啊,没看上面的时间啊,我们这些没有地位的人都在晚上去吃喜酒,中午去的都是高官贵人。”

听老郭这么一说我才仔细的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还真是晚上,嘀咕了一句,扭头回到了古董店。

“华晔,晚上到时见我们一起去。”郭老板在背后喊了一嗓子。

第七十七章:鬼嫁人

我和郭老板晚上到了酒店才知道,只有我们这些店铺的小老板聚在一起,一共才三桌客人。

“看来王主任是看上了我们这些人给的红包了。”老郭坐在我身边嘀咕了一句。“那也挺好的,我们这些人难得聚在一起,权当是个交流会。”

喜宴开席,气氛相当的热烈,三桌客人都相互认识,不时的换着位置喝了一个天昏地暗。

“华晔,喝完酒,你领几个年轻人去给孩子闹闹洞房呗。”王主任满嘴的酒气搂住了我的肩膀。

“王叔,这都不是事,一会我就跟几个兄弟过去,”说完指着酒桌上的几个年轻人“大家一起去闹洞房啊。”

老郭吃完饭说道“你们年轻人去吧,我这老头子就回家跟媳妇睡觉啦。”众人一阵哄笑,乘车往新房驶去。

看着独栋的别墅贴满了喜字,几个人醉眼迷离的走向门口,一阵凉风吹过,我头脑有些清醒,顺着喜气的灯光看过去,门口冒着黑气,敞开的大门如同一张大嘴,吞吐着进出的人群。

“有古怪。”打了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华晔,走吧,进去闹完洞房,我们也好回家陪一陪自己的小娇妻。”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先进去吧,我有点头晕,”说完靠在一棵大树下面,眼看着几个人带着酒气打闹着进了别墅的大门,我快速结个一个勘鬼决,瞄了一眼手心,黑气在手心中结成了一个黑团,不愿散去。

“难道王主任的儿子娶了一个女鬼。”好奇心让我暗念了一声“灵宝天尊,安慰身形。邪不亲身,魂不移行。”迈步往里走去。

别墅里面张灯结彩,一片大红的颜色,婚房在二楼,刚到楼下就听见上面欢声笑语。

推门而入,不由嗯了一声,婚房布置的是一片白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进了灵堂,暗想“现在的年轻人赶时髦也不会把婚房装饰成这样吧。”

借着人缝看去,新娘子长得倒是俊秀,一身白衣坐在婚床上面,脸上花着淡妆,没有新婚妻子的样子,反倒是像守寡的小媳妇。赶紧的去了这个念头,往前挪了几步,看着几个爱热闹的小伙子在体罚着新郎。

喜蜡的火焰在高桌子上面跳动了几下,新娘的眼中绿光闪过,“还真有鬼魂在这里。”从旁边的鲜花中拿上一朵玫瑰,挤到了前面“大喜的日子借花献佛,送给新娘子。”说着把手上的鲜花递了过去。

两只手接触的时候,我没感觉到皮肤上面有温度,新娘的手指有点像刚从冷库中拿出来的冰棍一样,呼吸中却带着阳气。退回到门口,双指放在眉心,喝了一声“开天眼。”

在看婚床上的新娘,一个鬼影附在她的身背后,新娘的一切行动都是鬼影在操纵着,新娘低头的瞬间,我瞅过去,原来也是一个女鬼。

女鬼的身上倒是穿上了大红的旗袍,一脸喜气的样子,鬼嫁人,这倒是新鲜事。想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声张,“等明天再跟王主任聊聊这件事吧。”结了一个护体的手印,对着新郎弹了过去。

看着夏小雪和管青青出了门,我刚要转身回屋,“华晔,王主任找你。”郭老板陪着接到的王主任跑颠颠的到了门口。

“华晔,赶紧的去我家里看看吧,儿媳妇昨天晚上疯了。现在任何人也不让进他们小两口的婚房。”

抓起褡裢,拦住了还想说话的王主任,“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去晚了说不定孩子有生命危险。”

楼上,王主任的老伴站在婚房的门口喊着儿子的名字,屋门是大开着,王主任的老伴可不敢往里走一步。

我走过去,站在门口,屋里的床上,王主任的儿子躺在上面,浑身的衣服变成了碎片,身上还有几道紫红色的血痕,看样子被什么东西抓挠过,两只眼睛死死地闭上,看着起伏的胸部,还应该有生机。

新娘伏在婚床的一边,眼睛发出绿光,嘴里发出一些听不清楚的叫声,双腿弯曲,如同一头发情的猎豹扫视着门口。时刻准备攻击进入到屋里的人。

“华晔,你也千万别进去,她会咬你的。”王主任的老伴提醒着我。

“华晔,你看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主任在门口来回的踱着步子。

“王叔,这是新娘身上被女鬼附在上面了,是女鬼也想跟你儿子结婚,过洞房花烛夜。”我并没有说昨天晚上给他儿子结了护体手印的事情。

“我儿子可不能娶个女鬼做老婆。”“阿姨,是女鬼附在你儿媳妇的身上,只要驱走了女鬼就万事大吉啦。”我劝走了王主任的老伴,关上了房门,一张封鬼的符箓贴在门上。

“王主任我出去找点东西马上就回来。”“华晔,你可快点啊,别等我儿子没命了,那说啥也都完啦。”

三步两步我蹿出了别墅的大门,在绿荫道的两边找到了一棵柳树,虽然没有柳色青青的感觉,却也是深绿的枝条,折下手指粗的枝条,去掉绿色的外皮,刻成三寸长的小箭,外面在包上驱邪的符箓,最后在箭头上点上朱砂。

在打开房门,新娘子大概感觉出一些不对头,绿光闪过,对着我凄厉的长啸了几声。“阴阳两隔,你想做阳间的新娘,只能等到六道轮回之后。”

桃木剑撤在手上,对着她的身体敕了三下。新娘蜷缩了一下,退后了几步,扭头看着床上的男人。“你就不用动歪心思啦,他身上有我摄的护体手印,你伤害不了他。”我轻松地说道。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新娘,一阵阴风迎面扑过,新娘张开了嘴对着我的脖颈咬了过来。

冥钱撒下“老君有令,搜捕邪灵。图谋我者,反受其凶,”辟邪咒念起,桃木剑用力拍下来。因为顾忌新娘的身体,也只好用剑身拍打了。

新娘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头顶散出黑烟,“金光速现,覆护真身。”左手三根柳枝做成的小箭,飞快的被我插入了新娘的头发和两肩的衣服中。一个黑影从新娘的后背上分离出来,扑通一声身体倾倒在床边。

怨气在屋里升起,快步走进窗户,哗啦一阵响动,我拉开了窗帘,上午的阳光照射进来,冥音中听到哀求声,我不为所动,五雷符点燃,对着飘在空中的黑影撒去。

雷声过后,屋里就剩下了夫妻二人。一张聚魂符贴在新娘的右手腕处,临走的时候跟王主任交代了一下“聚魂符贴上三天方可拿下。”

第七十八章:飞刃煞

在看见柳雨泽的时候,我有点吃惊,原来春风得意的公子哥,变成了瘦骨嶙峋的浪荡公子了。

“柳总,最近是不是得病了。”有柳雨婷在场我还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得病,也是心病。”说完这句话,柳雨泽拉住我的手“华晔,帮个忙,看看我这个办公室,我坐在里面总是心慌,中午休息的时候梦到的都是根根的白骨,和各种的僵尸。”

柳雨婷插上了一句“哥,谁让你天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以后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就不会天天做噩梦了。”

柳雨泽白了她一眼,不再理会柳雨婷,“华晔,这可是我们集团新建的办公楼,我刚搬过来还不到一个月。”

我刚到的时候就注意上了这座大厦,柳氏集团并没有选择把办公大楼健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反而依山傍水建在了城郊的边上,看来想当初设计师也是懂一点风水学。

因为有山就如同人有筋骨一样,有水便是财源,一个人有了筋骨,有个财源才能活得滋润,建筑物也是同样的道理。

起罗盘,看完了大楼的走向,再看里面的格局“柳总一切都没有问题。”柳雨婷听完,拽起我的胳膊“华晔,咱们走吧,我哥这是没事找事,我可没时间陪你玩。”

“妹子,你看哥哥的样子像是在玩耍吗?”柳雨泽仰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无力的说道。

到了楼下,柳雨泽还是不死心,“华晔,你用心给我在找找原因吧。”上车的一瞬间我眯了一眼对面,“柳总,请留步。”

我收回了已经迈上车的双腿。柳雨泽和我并肩站在办公大厦的门口“柳总,你看对面的大楼像什么?”

柳雨泽上下打量了一番,有点像军刀。“确实是一把军刀,而且刀刃对准的位置就是你办公室窗口的位置。”柳雨泽举头望了一会儿拍了一下脑门,“华晔,你说的太对了,墙壁的直角就是刀刃,刚好对着我桌子旁边的窗户。”

“柳总这叫飞刃煞,会影响你的健康。而且公司的钱财还容易受到损失。搞不好,你有血光之灾。”

“实在不行我把对面的楼房给拆了。”我盯着柳雨泽没开口,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过过嘴瘾罢了,华晔,你还是要想个法子,”

柳雨婷在车里坐了半天,看着我跟他哥哥在哪里絮絮叨叨的说话,还是钻了出来“华晔,你给我哥找到原因了吗?”

柳雨泽把我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是一家人连着心,“华晔,你就在帮我哥一次吧,总不能看着他病入膏肓啊。”

我走到一楼的大厅里面“柳总,你可以再这个地方摆上一个开光的神龙座,再在外面对着墙角处,悬挂一个巨大的九宫八卦镜,飞刃煞,可解。”

“华晔,就这么简单,你可别骗我。”柳雨泽一脸的不相信。

“龙属于四灵之首在风水应用上,从旺气、制煞到招财、聚财都有不错之功,,可以镇压百煞、招福纳祥,九宫八卦镜更是能反制对面的煞气。”

柳雨泽还是把我拉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华晔,你刚才说的是公司大楼里面的布置,我这个办公室,你也要给我布置一道风水局。”

又气又好笑,“柳总可以在办公桌上面放一个玉质的龙龟,龟尾向窗外,龙头对着自己,此兽是最为祥瑞之物。龟背、龟尾有制煞解厄之效,龙头有赐福之意。办公桌的两边再放上一对明咒的开光葫芦,飞刃煞就对你没有任何作用啦。这是双保险,尽可放心,以后不会再做噩梦了。”

柳雨婷临走的时候拿走了一张她哥哥的银行卡,看着柳雨泽肉疼的样子,我就知道里面的数额不会很少。

“华晔,这是你的劳务费。”

没过上三天,柳雨泽的电话打了过来“华晔,你过来一趟吧,我现在噩梦是不在做了,可是我怎么出门见人啊。”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我差点就笑喷了,对面的柳雨泽,半边脸是红色的,半边脸是黑色的,简直就是一个二皮脸。

“别笑啦,赶紧给我想个法子,下个月我要出国。”转了一圈,办公室里阳气旺盛,生意盎然。

“柳总,你休息的卧室在什么地方?”柳雨泽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推开窗户就是云雾缭绕的后山,空气清新,呼吸了几口,远眺过去,山顶一块巨石在云雾中出现。

感觉心中一堵,好像什么东西被堵在心里,一阵的心慌难受。在心里嘟囔了一句“这是擎拳煞堵在胸口,”要想把山顶的几十吨的大石头去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那里已经是一个国家级的风景区了。

考虑了半天对柳雨泽说道“柳总你去找人雕一尊独角兽吧,到时候我来安放。”

柳雨泽倒是不怕花钱,当我看到这尊独角兽的时候犯了难,个头太大,根本不可能正对着山上的大石。

“要不我在找人重新雕刻一尊吧。”看着我好长时间蹲在独角兽的跟前,柳雨泽开口道。

“恐怕来不及了,你下个月不是要出国吗?”柳雨泽道了一声是。

起罗盘,“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乾元亨利贞,兑泽英雄兵,离火驾火轮,震雷霹雳声,”每念一声踏出一步,最后取下褡裢,朱砂在手,撒了一个红十字。

“独角兽的中心就在这个位置,让工人安放吧。”

“华晔,这独角兽也没对着山上的巨石啊,还有用吗?放在这里。”

“柳总时机未到。”我没有过多的解释,就说了这一句话。

安放好独角兽,我递给柳雨泽一块红布,柳总,你去把它系在那只独角上面。一切都完成了,在独角兽的头顶插上了一炷香,瞟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我不再说话眼睛随着光线慢慢的移动,看着那柱没有点燃的冥香。

香头一亮,一股青烟飘起,在光线的折射下冥香被点燃了,双手结成阴阳颠倒手决,在独角兽的前面踏出一大步“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回向正道,八海知名,猛兽归位,我吉彼凶。急急如令,”

随着这句话出口,我一步踏实,耳中传来一声嘶吼,狂风大作。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独角兽好像被人在脑后拽住了一样,慢慢的扭头来个一个犀牛望月,红布随风抖了三抖,分毫不差,独角正对准了山上的巨石。

柳雨泽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决不能我为敌。”我倒是轻松了很多。“柳总,过上十天半个月,你的脸色就恢复正常啦,不会影响你正常的出国。”

第七十九章:青龙赤血阵

宋强急冲冲闯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认出来,一脸的络腮胡子,头发灰白相间,乱蓬蓬的,身上沾着一些荒草和泥土。

“华晔,你不认识我来,我是市考古队的宋强啊。”

“是宋强,宋队长,”洪亮的嗓门中我听出了宋强的声音。

“赶紧跟我走一趟。”不由分说,拉起我的身子就向外拽去。

“宋队长,你这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吧。”伸手拿起了柜台下面的褡裢,又吆喝了一声小雪,这才放心的跟着宋强除了古董店的店门。

一辆越野的212敞篷汽车拉上我们两个人飞奔出城。宋强用舌尖舔了舔香烟的过滤嘴“华晔,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两个县市区的交界处发现了一座古墓,一个队长进去探视的时候出了意外,为了保密,我们考古队都住在野外,出事的这名队员也被我们看护起来。”

“宋队,出了啥状况,你这样紧张。”我知道宋强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一般的古墓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探索的意义。

烟雾中宋强咳嗽了几声“华晔,具体情况你实地看一下吧,但愿你能想出办法。”

到了考古队的营地,已经是中午时分,宋强指着一顶在远处的孤零零的帐篷说道“出意外的队员就在里面。”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进入帐篷的时候,一大碗热汤面摆在一个小伙子的面前。

“朱大个,宋队来看你啦。”旁边的一个考古队员,对着发呆的小伙子喊了一声。

宋强扭身对我说道“小伙子姓朱,因为在考古队里个子最高,所以大伙都叫他朱大个,平时他也愿意答应。”

朱大个往上翻了翻眼皮,没有吭声,双手捧起了饭碗,热汤面直接倒进了嘴里,我看着都觉得口腔中有种火烧火燎的滋味。

热气腾腾的热汤面估计也有八十度的温度。随后刚出锅的馒头和炒菜又被他送进了嘴里,正午的阳光斜射了进来,瞄了一下朱大个的眼睛,两个瞳孔都被一个白色的斑点遮挡住了。看着他挥动的手臂,手腕处有龙鳞状的血线出现。

“朱大个,让我看看你的手腕可以吗?”我走上前,朱大个一脸的茫然。

“华晔,自从他在墓地周围转了一圈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有点傻乎乎的样子。”宋强握住了朱大个的手腕,撸起了袖子。

龙鳞状的血线层层叠叠往手肘处蔓延。我拉着宋强走出了帐篷“宋队,这是无魂的表现,朱大个是中了一种阵法中的阴毒才变成这样的。”

“阵法,你说古墓周围有阵法?”

“不错,这是道家三十六阵中的大阵,叫青龙赤血阵。”说完这个名字,脑子里面有出现了几行字。“青龙出海,天地寻踪,乾光汹涌,霸邪亡命。”

青龙赤血阵,是改阳换阴,颠倒日月,江河逆流,是什么人在自己的墓前摆上了这么一座古阵。这个疑问在我脑子里面生根发芽。

“那朱大个有没有生命危险?”宋强还是关心自己职工的生命。“宋队,进入青龙赤血阵中,触动了机关,会把身体中的阳气变成阴气,你看他这么热的东西都能吃进嘴里,说明他的魂魄以失,对于温度没有个感觉,生命倒是没有危险,就是变成了一个傻子。”

“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恢复过来。”

“宋队,不用着急,我先去看看古墓的情况,等破了青龙赤血阵,他自然会好。”

大概也是怕在出现意外,考古队的宿营地远离了古墓。宋强走在前面,在距离古墓两百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看,华晔,就是这座古墓,刚刚被发现的,准备开始发掘,”

我停下身形,所谓的古墓就是一个巨大的土丘,周围全部是荒草,在古墓的西南方,有一处干涸的池塘。“哪里应该是青龙赤血阵的阵眼。”在心里大致画了一个阵型。

所谓的青龙就是使用壮年男子的骨骼,按照九宫八卦的走势排成一条长龙围住坟墓,赤血,使用孕妇生产时候流出的阴血,泼洒在阵中。

看着在阳光下还冒着寒气的这块地方,我哀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这座大阵送了性命。”

“宋队,你知道这是谁的坟墓吗?”宋强晃了一下脑袋“无从查起。年代太就远了,连块石碑也没有啦。”

要想进入古墓中就必须破了青龙赤血阵,“宋队,我有一事相求,你答应了,我才能破掉这个阵法。”宋强看着我严肃的样子,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华晔,你说吧,我全力以赴去办。”

“宋队,你派人到咱们市里的医院找一些童子尿过来,越多越好。在去买上一只十年以上的大公鸡。”

宋强缩了缩脖子“华晔,这童子尿,还可以找到,十年以上的大公鸡,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啊?”

“我不管,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说完,我故作离去的样子。

“行行行,我这就让人抓紧时间去办,你千万别走,就待在这里等着消息。”

一个小时过去了,120的急救车送来了一个不锈钢的大桶,里面都是黄色的液体。

揭开桶盖,宋强捏住了鼻子“华晔,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不用看,肯定是,”我看见不锈钢桶边上的阴气都化为乌有,说明里面装的是至阳的东西。

十年以上的大公鸡也找到了,听工作人员说,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养的,看着血红的鸡冠,估计也有十五年,都成了一只长寿的公鸡了。

放下褡裢,拿出罗盘,五行八卦看了一遍,嘴里说道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走到了离位停下了脚步,离为火属阳,青龙赤血阵是阴气大阵,只有从离位进入才能破去此阵。

一条长长的白布浸泡上童子尿,公鸡红线缠住双脚,在鞋里面放上一张隔阴符,桃木剑拿在手,冥钱一半撒在空中,一半燃起。

“一切鬼怪,皆离吾榜.遇咒有死,遇咒者亡,三界之内,惟吾独强。”剑指前方“吾奉北帝,立斩不祥。”大公鸡随着咯咯咯的叫声被扔进了靠近古墓的地方。

第八十章:兵之诡道

大公鸡,在靠近古墓的地方,翻腾了几下,一阵哀鸣过后,没了动静,“好厉害的青龙赤血阵。”阴气仅仅散开了一道缝隙。

浸上童子尿的白布展开放在脚下,一只手捧着罗盘,一只手举起桃木剑,往前走起。

一阵龙吟。罗盘中腾起一条虚龙,盘在我的头顶,“我是龙命,我怕谁。”在心里自己嘀咕了一句。目不斜视,耳边是男人的嚎叫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一步,两步,距离干涸的池塘越来越近。脚下的白布在荒草从中发出黄色的光芒。

剑插后背,右手扬起数把冥钱,在池塘的边沿停下了脚步,再起罗盘,天干地支看过,内盘的红色指针,指向池塘的中央。

“扔过一把铁锨过来。”宋强在我没有吩咐他之前只是站在古墓的远端细细的看着。

干涸的池塘地面龟裂成数道裂缝,好像一道天网编织在下面。走到中间,三柱冥香燃起,烧了黄纸“三灾八难共离苦,四生六畜尽起生,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难化为尘。”说完,铁锨往黄土中铲去。

“华晔,用不用在找几个人和你一起挖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你们都不用过来,我一个人就行。”

咯吱一声,我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存在。童子尿蘸上手指,拂去黄土,下面是两具骸骨。从骸骨上判断应该是一男一女,手骨和脚骨都连在一起,一具骸骨的腹中还有一团黑气。

“去清还原。”一个手印弹过去,黑气化成了一个婴儿般的遗骸。

围住骸骨遍插冥香,在脚骨处,焚化了几道阴咒,桃木剑割断了已经有些腐烂的黑线,两具遗骸分开,送魂符在两处的头骨地方贴住。

咔嚓,清空响起了雷声,古墓荒丘中间出现了一个裂缝,扑啦啦,几千只阴幅飞了出来,遮天蔽日。“福寿绵长”我对墓中的古人更增加了一些好奇感。

余下的童子尿被喷洒在古墓的周围,一个高出数米的猛虎幡立在坟头。

用白虎煞,压制住青龙的煞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古阵中的阴气已有数千年了,想顷刻间化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掉了上面的夯土,墓道的最前面露出了一辆春秋战国时期的铜战车,虽然是祭祀品,但是我也能感觉到车身上面的杀气,两边是数不清的枯骨和兵器“马上上报国家文物总局,就是我们这里有重大的考古发现…。”宋强用颤抖的声音对着身后的人喊道。

一碗酒下肚,借着篝火的光芒宋强说道“华晔,我可能要出名啦,这个古墓有可能是今年华夏文明的重大发现。”脸上的红润在发这红光。

“那可是要恭喜你啦。”端起一碗酒碰了一下,看着荡漾的酒花我开口说道“宋队,能不能在进入主墓室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来参观一下。”

“你必须要来,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舌头在嘴里打着卷。

宋强真的说话算话,三天过后的一个大清早,派了一辆吉普车把我拉到了墓地。

“华晔,北京的专家过来了,今天就要打开主墓室,让你来开开眼。”

随着宋强走进了墓道,往下数米来到了两扇石门跟前,由于在地下,光线不是很明亮,两只探照灯支在坑道的两边的。

几位老专家正在哪里议论着什么。石门上的图案引起了我的注意,日月之下是一些士兵在搏斗,兵器上都发着一些异样的光芒。

“千万别动。”当我喊出这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一声惨叫,一位工作人员的双手变成了黑色,肌肉在快速的萎缩,几秒钟的时间就成了鸡爪指。

“宋队,你让人去找几个青柚子过来,在准备一些艾草。”我没理会那些专家轻视的眼光,抻出八张杀鬼符,挑于桃木剑上,贴在了两扇石门的四角。

青柚劈开,用里面的柚水喷洒在门上,下面铺上艾草“宋队,你让他们几个人退后一点。”我掏出了打火机,

艾草冒出浓烟,夹带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红光闪过,八张杀鬼符化成了灰烬,灰色的石门随着火焰变成了白色。石门上的图案也淡化了许多。

“宋队,可以开墓门啦。”我退到了工作人员的身后。

嘎吱吱,沉重的墓门被打开,一股旋风涌出,咔嚓两声,坑道两边的探照灯全部爆裂熄灭。

我冲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掏出了褡裢中的紫铜铃铛,哗?,哗?,接连摇了三下,旋风停止,三柱冥香燃起,夹在指缝中间“各位老师,你们跟在我的身后就行。”

进入主墓室,我点上了蜡烛,棺椁在微弱的烛光中发着寒光“是铁棺。”我耳边听到了惊呼声。

几个火把燃起,室内亮堂了血多。棺椁周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些字迹。蹲下来,用嘴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浮尘飘起,“兵之诡道也。”一行大字出现我的眼前“是兵圣。”嘴里嘟囔道。

“这是孙武的坟墓、”宋强在我身边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老专家几步来到棺椁的前面,为了防止意外,我还是用法咒的黄纸擦拭了一下棺头。激动的声音“是孙武的坟墓。”

老专家指着棺头上面的两个大字说道,

我扫了一眼,在铁棺的棺头中间铸着两个繁体的汉字,辨认了一下,是兵圣两个字。

“世上对于孙武的身世和葬地有许多的争论,他的坟墓出土对于解决学者的一些争论有了很大的证据。”老专家抚摸着铁棺。

宋强在边上咧开了嘴“看来兵圣果然名不虚传,死了以后还在墓前摆下了这座青龙赤血阵,为了防止后人盗墓也是出了一个奇招。”

夏小雪的母亲来了一个突然袭击,坐着最后一班车进了城。没办法,我只好跟孔夫子说一声去他那里凑合一夜。

“华晔,我妈说他的心脏有些不好,明天你带她去医院看看呗?”丈母娘有病,当女婿的那还不撒丫子去办啊。玩笑了一句,又劝了几句让小雪放心的话,这才放下电话。

“华晔,正好你来了,晚上陪我去接欣妍下夜班吧。”

“怎么不放心啊,怕自己的老婆跟别人跑啦。”靠在床头我调侃了孔夫子一句。

“那倒不是,只是欣妍说下夜班之后总有一个黑影跟在她身后。”“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出门的时候,孔夫子摸了一根木棍拎在手里。

第八十一章:九幽封魂

孔夫子一路上絮絮叨叨的把事情跟我说了一遍,“欣妍最近单位忙,经常的加夜班,我本来想接送她,却被欣妍拒绝了。这能每次下夜班以后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欣妍是什么时间告诉有你有人跟踪的?”把车子停在欣妍家的门口我问道。

“就在昨天晚上,我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掉了。”孔夫子掂了掂手里的木棍。

看着时间尚早,就进门陪着两位老人聊了一会儿,欣妍的父亲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说话也不再连续的喘气了。不过我看了一眼老人的眉心,暗叹了一声。

孔夫子看了一眼时间“华晔,我们走,去接欣妍去。”

公园内的一条林荫路就是欣妍下夜班经常走的小路。“夫子,你老婆怎么有大路不走,非要走这条小路呢?”我看着浓密的芙蓉树遮挡着飘忽的灯光问了一声。

“欣妍说,这条路近一点,可以早点回家。”快到半夜了,这条路上没有一个人影,风吹过来只听见沙沙的树枝摇动声,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是欣妍。”孔夫子举起木棍疯跑过去。远远地模糊灯光下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欣妍被一个男子拉扯住衣服。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袭击,孔夫子血贯瞳仁,怒从心头起,“兔崽子,让你欺负女人。”带着风声,木棍落下。

哎呀,瘦弱的男人肩膀缩了一下,撤步,撒手往我这边跑来,侧身,脚下一个扫堂腿,单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借着附身的机会,把他按在了地上。

孔夫子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王八蛋,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手,”

“行啦,别打啦,交给警察就完事了。”看着在孔夫子怀中哭泣的欣妍我一把拽起了地上的男人。

呲啦,一只衣袖被我拉下来,左边的胳膊露在外边。青灰色的皮肤上面有九颗小红点,有规律的排在瘦弱男人的胳膊上。

“九幽封魂。”嘴里叨叨了一句,“管他什么封魂的,把这小子交给警察判上几年再说。”孔夫子把木棍捅在男子的腰间。

男子听见我说出的四个字,楞了一下,眼里发出恳求的目光“这位大哥,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孔夫子上去又是一脚“谁跟你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你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加重了语气说道。

男人瘫软的坐到了地上。“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还想活命啊。”听了此话,我对孔夫子使了一个眼色。把棍子收了起来。

“你自己知道这是九幽封魂?”男人嗯了一声。

九幽封魂跟七星截脉有异曲同工之妙,七星截脉是在胳膊上出现七个小红点,按照上天北斗七星排列,而九幽封魂,是在北斗七星的基础上,两边又多了一颗星,多出的两颗星代表天与地,形成了九子连环,跟道家的九幽血阵完全一样,只不过在人身上的是一个小周天罢了。

九幽封魂,九九八十一天,必然无命。“你想活命就用女人撒气,真是丧尽天良。”孔夫子又要举起木棍。

“大哥,你别动手,听我说完。”男人由坐着变成了跪在地上。“我是在网上查找的救命办法,用天葵血涂抹在红点处,九九八十一天可以活命。”

天葵血,就是女人月经时候流出来的鲜血。“这种恶毒的办法也能救命?”看着我有点不信,男子说道“大哥,你可以用度娘查找一下。看我说没说假话。为了活命,我只能去抢女人的内裤,用上面的血来救命。”

欣妍和孔夫子听完差点没吐了,我平心静气的又问道“你这个九幽封魂是怎么上身的?”

“大哥,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送我进派出所。”

“你小子现在还敢讨价还价。快说。”孔夫子的木棍在男子的脖子上面滚动了几下。

“我也是一名地师…”男子用衣袖裹住了胳膊开口说道。

孔夫子戳了我一眼,“地师就是为别人看阴宅风水的。”

“继续说下去。”孔夫子掏出烟递给我,男子结结巴巴的又说道“前些日子,我收了人家的阴钱,破了一处龙穴,就变成这样啦。”

收阴钱破龙穴,是害人的一种方式。“破了别人的阴宅龙穴是会噩运当头的。你会不知道?”

男子拖着哭腔“我也是一时的糊涂,拿了人家的钱财,才这样的。”

“你走吧。”我松开了手,“华晔,你怎么就放他走了啊,交给警察多好。”看着男子仓皇逃走的身影,孔夫子有些不甘心。

“我们也送欣妍回家。”说完拽住孔夫子往回走去。

“上天不会饶过他,那个男人只有五天的寿命啦。”

“真的假的,华晔,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到了门口我识趣的钻进了车里。

我没跟孔夫子说的是,九幽封魂,九子连环,环环相连,。刚才我已经发现,每个红点之间隐隐的有红线相互连接。九星相连,命丧无顷。

欣妍对我说了声谢谢才转身进屋,孔夫子一个懒人躺,靠在座位上,“刚才欣妍说了,那天抽个时间请你和夏小雪吃上一顿。”我拍了拍方向盘,随时恭候你们小夫妻的邀请。

趴在柜台上,在看着电脑里面的每日新闻,铃铛响过,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对蜡台进了门“华老板,我是来退货的。”

这是我第一次让人家找上门退货。中年男子叫施悦帝,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公司的高管,前段时间看好了店里面的一对明国时期的木制蜡台,说是家里祭祀要用,花了几百块钱买走了。

“施老板,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我面带笑容温和的说到。

“华老板,你这玩意是不是有什么说辞,蜡烛放到上面就熄灭,根本不燃烧。这那里是蜡台,分明就是鬼吹灯。”

接过一对蜡台,放在柜台上,两根红蜡放在上面,用火柴点燃,突突的火苗一个劲的直窜。我的手指在火柴盒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施老板,你看这个有问题吗。”

施悦帝围着蜡台转上了一圈,“太神奇了,怎么到了你的古董店,上面的蜡烛就燃烧了呢,难道真的有鬼吹灯?”

第八十二章:鬼吹灯

鬼吹灯,好多人误认为是摸金行业中的一句术语,其实在道教文化中也有这么一说。风水大凶,或者祭祀不周,都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施老板,你把这对蜡台用在什么地方?”

“我就用在家族祠堂的祭祀上面了。”

“要不我跟你去一趟,找找原因?”我试问了施悦帝一句。

施家祠堂只是一个小院子,一间正房,听施悦帝介绍,建祠堂的钱是村里大伙凑出来的。

站在门口,我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大的院子四面都是街道,形成了一个井字,整个祠堂就孤零零的建在四条道路的中间,院墙边上虽然中了不少的绿色植物,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的旺盛。

进到院子中间,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施姓家族的由来,简单看了两眼,才知道原来施姓是以前少数名族汉化后改的姓氏。

正房之上,供奉着施家的家谱,一尊施父像立在香火的后面。

“华老板,你别见笑,我们这里就这条件。”施悦帝大概看我的眉头皱了皱才说了一句。

拿过三柱祈福香,举过眉心对着塑像拜了三拜,随后摆上了蜡台,红烛燃上,唰的一声,火苗窜了一下就熄灭了,一阵黑烟从蜡头上飘过,如此三遍,结果都一样。

“施老板,你用过其他的烛台吗?”施悦帝摇头“祠堂刚刚建好,备份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准备。”

褡裢中抽出一张黄纸垫在桌上,一对蜡烛摆在上面。打火机再次点燃,火苗闪过依然熄灭。

施悦帝砸吧了几下嘴“华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情?”“叫我华晔就行。”我在心里暗道“还真是鬼吹灯。”

回到门口,起罗盘,虚龙腾起,没想到的是,在头顶盘旋了一会又乖乖的潜回了内盘子中,“煞气,太重?”一张黄纸夹在手缝中,扬起在大门中央,黄纸,无风自碎,纸屑四散飘在院里。

“好厉害的煞气。”退到街道的一侧,在仔细的看了一下祠堂的朝向,四面一马平川,唯有祠堂属于高地,“一楼独高人孤傲。”我想起了风水中的一句话。

“施老板,这是孤峰煞。”一座房子,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四周都没有靠山,就形成了孤峰煞,书上曾有“风吹头,子孙愁”一说。

孤峰煞,对后人伤害很大,施悦帝脸色大变“华晔,这孤峰煞跟蜡烛不燃烧有联系吗?”

再一次陪着施悦帝进了祠堂的大门。“孤峰煞,煞气很厉害,供奉在祠堂的先人也不敢出来受后世的香火,所以用鬼吹灯,来警示后人。这是其一,再有就是煞气严重到蜡烛也燃烧不起来了。”

说话间几位老人走到了正房中,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说话声,纷纷问道“这孤峰煞,能不能用什么方法让他消失。别留在祠堂中挡住先祖接受香火。”

院子中,正对大门,起罗盘,“门开南方,天医位在正东。”嘴里嘀咕着,往东墙下走了几步。

“施老板,你可以在这个地方种上几棵大柳树,柳树下,埋上一对明咒的葫芦。葫芦上刻上六字密藏的大明咒这样可以抵挡一部分的煞气。”

然后我又回到了大门口“这个位置最好建一座影壁墙。类似于玄关的布置,墙上画一幅,八卦罗盘,罗盘中心的位置在画上红色的八卦图,八角写上八个卦位,”这样大门前面的煞气可以完全消失。

看着施悦帝拿出一个本子记得很详细,我倒背手进了正房,在施家的家谱前面站了一会儿,看着光线慢慢的照到了塑像的眉间,在门口撒下冥钱,三炷香燃起。

“一炷明香通信去,五方童子引魂归。”话必,插入香炉,去煞的符箓贴在香案的一角,再次点燃蜡烛。

门口的冥钱呼的一声被风吹起,蜡烛的火苗矮了三分,桃木剑出手,“天下神兵,八卦之精,煞气离身,安坐吾命。”大风在门口打着旋转。剑尖沾上一滴朱砂,点在施父像的额头。阳光照射下越发的红艳,风止,冥钱落地。

蜡烛上的火苗突突的涨起。在众人敬佩的眼神中我扭头对着施悦帝说道“以后就在塑像的两边放上两尊乾坤八卦的能量宝塔,这样可以使先人后辈上下一心,一团和气。煞气自己退避三舍。”

看着施悦帝恭敬的把我送到了门口,我又掏出了两张天地镇坛符箓,“此符暗含天地星月,又有伏魔驱煞的封印,可以附在八卦能量塔的两侧。”

上车的时候手掌心中多了一张银行卡“不成敬意,望笑纳。”说完话,施悦帝给我关上了车门。

柳雨婷有些气急败坏,在电话里面声音都颤抖着“华晔,你过来一趟吧,店里面来了一个怪男人不买东西就站在哪里…。”

车子停在柳雨婷奢侈品店门口的时候,她一脸的无奈跑到了车门前“你快去看看吧,这个怪人很可怕啊。”弱女子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搂住了她的肩头。

整个店铺没有一个顾客,几个服务员也都聚在一起,大气不敢喘的看着中央站的一位黑衣男人。听见脚步声,黑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两眼中射出的寒气让我心头一跳。

面对面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头发披撒在脑后,青黑色的布褂,衣扣是手工盘制的八卦形状,黑裤黑鞋,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不过在我眼里看起来就想一尊黑瘟神。

看见我,嘴角冷然一笑“你来啦。”口气也是那么寒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雨婷你去忙吧,这里没你啥事。”放下搂住她肩膀的一只手。

“到这里有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点上一支烟,“你说吧。”我也来了一个快人快语。

“三天之内关掉商店。”我一阵大笑“你以为你是工商局嘛。”

也许是黑衣男人站累了,也许把我当成了老板,黑衣人说了一句“老板,你不要侥幸,后果自负。”转身想走。

“站住,你把这里当成公共走廊啦,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着黑衣人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心生厌恶感。看见我动了一下胳膊,他双手快速的结了一个奔雷手印,对我弹出。

第八十三章:鬼王

一股罡气迎面而来,侧身闪过,桃剑在手往前刺去,黑衣人一愣神,剑抵住了他的腋下。

虽然桃木剑不是一把真正的杀人利器,但是在黑衣人眼里却是一件十分厉害的法器。

匆忙的退后了几步溜到了大门口,留下一句“三天之内不关门,就有你们好看,可千万别后悔。”说完,就像一只黑色的兔子,蹦跶着没了踪影。

屋里又恢复了平静。办公室内,柳雨婷拉着我的手“华晔,实在不行我们就休息几天,先歇业再说。反正这几天我也有些累了。”

我知道这是她说的宽心话,“雨婷,不用怕,一切有我在这里陪你。”

柔软的黑发散在我胸前,撩动着我的下巴。“华晔,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我就有安全感了。”

在她有些骨感的后背上婆娑了一会儿“放心吧,这几天我都在这里陪你。”心里暗道“还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奢侈品店照常营业,一天,两天,三天,一切如常。

“华晔,那个人不会是说说而已吧。”我摇摇头,我记住了黑衣人那双寒气中带着恶毒的眼睛。

“不知道对手是谁,黑衣人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或者说在他背后还有另外的主谋。”这是我内心的想法。

三天,白天黑夜都跟柳雨婷腻在一起,这让她每天都是小女人柔情似水的样子,有几次让我差一点忍不住差枪走火。

宋雪瑶的电话,柳雨婷翘了一下鼻子瞅了我一眼。“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找我的。”悠然的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景色。

“雨婷,听小雪说,华晔在你那里?”第一句话就让我有点头大。

因为柳雨婷开的是手机的免提功能。

“雪瑶,你找华晔有事吗?”柳雨婷没有回答宋雪瑶的提问,反倒是反问了一句。

“没啥大事,这不我在古董店这边陪我同事买点东西,随便就问了小雪一句。”

柳雨婷嗔怪的连续瞟了我几眼“华晔,在我这里,我店里面有点事情需要让他处理一下。”语气中有点老板娘的味道。

“那用不用我过去帮你的忙啊?”宋雪瑶的口吻中有些不高兴。“不用啦,雪瑶,等我跟华晔处理完事情,再请你吃饭。”这口气完全是挑事的模式。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行呀,那我就跟小雪说一声,等着你的大餐啦。”听完这话,我就感觉胳膊处传来一阵疼痛,两根白皙的手指头毫不吝惜的扭了我一下。

打烊的时间到了,看着店员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奢侈品店,柳雨婷倚在我的身边“华晔,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这几天,每天都提心挑担的,吃不好睡不好。我都廋了。”

对着我她挺了挺胸口,一脸的玫红。

“大概黑衣男子只是恐吓一下罢了,”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面闪过。“行啊,你想吃啥,我请客。”说完往门口走去。

扑,扑,扑,屋子里面的电灯依次熄灭,就好像有人在按照顺序拉下了电灯的开关一样。

惊呼了一声,柳雨婷脚下一滑,扑进了我的怀里,峰峦叠嶂撞击着我的胸口。来不及感觉那种狂跳中的柔软“该来的总是要来。”想到这里,扶起柳雨婷。

“雨婷你呆在办公室不要出来,我下去看看。”

“我也要下去帮你。”娇喘中,柳雨婷贴在我的耳边。

“你下去有危险,再说你也帮不上我什么。有你在,我反倒分神。”

“你要小心。”黑眼中一双柔情的眸子盯着我。

拿上褡裢,带上屋门,法咒的符箓贴在门上。

下了几登楼梯,屋里阴气打涨,冥音中是整齐的步伐声,双指入眉“开天眼。”眼前黑气腾空,一对对的阴兵排着整齐的队型从大门口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了店铺之中。

“驱阴还阳,这个黑衣人都点道行。”我暗自说道。

冥都中的阴兵被驱赶到阳间的店铺中也算一种道术,跟阴兵借道差不多。只要阴兵占据了整个店铺,那店铺中的旺气和财运都会化为乌有,阴兵身上不光有阴气,还带着死气。一个死气沉沉的店铺是不可能有顾客进入的。

一尊香炉摆放在屋子中央,冥香三柱,冥钱一刀,一起燃上,双手结成破阴手印,开口念道“冥都玄天,上天神君,队仗千万,扫荡妖氛,鬼神降伏,龙虎潜奔。”连续弹出破阴手印,眼前黑气飘散,阴兵不畏化成黑气,依然从门口往店铺中前进。

“治表还需治本。”想到这里,伸手从褡裢中取出八枚五帝钱,走五行奔八卦,在地上甩下八枚铜钱,八柱冥香插下。摆成了一个道家的八阳阵。

八阳阵又称金钟罩,是防止恶鬼阴兵冲体的阵法。桃木剑放在膝上,盘腿坐好。念了三遍通灵咒,闭上了眼睛。

“我看见了。”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顺着阴气我来到了奢侈品店的对面。一个房间内黑衣人站在恶鬼像的跟前,五色五方旗插在倒斗中。

“四方阴灵,听吾号令,冥开天道,百鬼夜行”说吧,屋里飘起了黄纸冥钱。

黑衣人缓缓的坐下,手结阴咒,“旗符招魂,阴兵听令,”一张白纸,写下柳雨婷店铺的名字,黑色的墨迹画了一个大大的《开》字,手中铃铛摇起,“死门已开,速速前往。”

我在心里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把黑衣人咒骂了一遍。“都是商战惹的祸。”我想起了柳雨婷说过这段时间生意特别的旺盛。

缓缓睁开双眼,八阳阵外阴兵还在前赴后继的往屋里涌来。一块黄布铺地,桃木剑摆在香炉前,咬破中指,滴血在剑尖之上。

要想破了阴兵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请鬼王,地府中的鬼王是阴兵的最大克星。

请神香扣在手中,“谨请鬼王刘元帅,金轮执法赵将军,岳府兄弟康太保,雷霆焚香动乾坤,白马骑来金鼓响,桃剑祭起斩阴人。”

反手将请神香插入香炉,一股淡淡的幽香直沁心脾,使人神清气爽,舒服异常。冥音中一阵狂笑。

第八十四章:水鬼

收起八阳阵,黄纸撒下,白米扬在黄纸上面,随着笑声,空中出现了一个影子。

六道中的鬼王并不是钟馗,更不是冥都的七大鬼王,它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为伍,因其挂了个“王”字,地位应该高于一般鬼卒,也就是山大王那样的头领。

冥钱焚化,桃木剑随着烟火飘在空中,再看空中漂浮的鬼王上身裸-露,红发獠牙,面目狰狞,手拿镇妖铃,眼中冒出杀气,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

我站在白米上面,结了一个法咒“急急如律令。”眼前的阴兵纷纷后退,桃木剑落入鬼王手中,镇妖铃响起,桃木剑挥舞,阴兵顷刻倒下一大片,青烟冒气,地面上多了一些黑色的灰烬。

剩下的阴兵四散而逃,店铺内的阴寒之气,与死气都消失殆尽。

在屋里的四个角落中撒上朱砂,去阴符燃起在屋里转上一圈,这才放心的到了楼上。

嘤嘤一声,柳雨婷倒在我的怀里“华晔,人家急死啦,你再不出现,我就下去找你了。”

嘴唇一热,一个热吻送到了嘴边。呜咽着说道“还有事情没办完呢。”

小鸟依人,柳雨婷靠在我身边“华晔,你还想做什么?”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脸一热,我知道她误会了我的意思,“黑衣人还在为难我们,我要想办法让他空欢喜一场。”

“到底黑衣人是哪里来的?”柳雨婷也收起了娇羞。“是你对面的竞争对手派来的。”我指了一下街道对面的商铺。

一个水晶样子的玻璃瓶从褡裢中拿出来“华晔,这瓶子真好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找来一个小点的白瓷碗“这是无根水。”水倒半碗,拿在手中,打开窗户,对着临街的商铺,一张固灵符燃起抛出窗外。

“小子,先把你的魂魄固定住,看你往哪里跑。”嘴里含住无根水,一口喷出,“一为上帝天王敕。二为杀鬼去阴兵,三为哪咤领法旨,押去酆都好受刑”说完又连喷了两口无根水。

身边的淡淡香味总是不能让我入定,狂念了几遍通灵咒,才闭上眼睛。

屋里面的恶鬼像已是面目全非,五方旗倒在了香案上面,白纸上的黑色《开》字中间破了一个洞,黑衣人没了影子。

鼻子好痒,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睁开眼,柳雨婷握着一根头发,笑嘻嘻的站在面前。“华晔,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说一句话,都郁闷死啦。”

看着柳雨婷眼睛中的情焰,我才一点就脱去了上衣,忍住小弟弟的饥渴“雨婷,我送你回家吧,店里面,明天打扫一下就可以继续营业了。”

到了家门口,幽怨的一个白眼“华晔,你不进来坐一会了吗。”调转车头“雨婷,我先走啦,你早点睡觉吧。”我是怕自己掉进温柔之乡大梦不醒。

一路上,夏小雪,云梦琪,柳雨婷,宋雪瑶,四个人的影子和过山车一样,高低不同快速闪现在脑海中。

柳雨婷还是请我和夏小雪,宋雪瑶吃了一段大餐,三个人又像听故事会一样的听我讲完了事情的经过,小雪还是宠辱不惊的样子“华晔,你也要注意点啦,别在到处竖敌人,小心人家背后使阴招。”

宋雪瑶也瞄了我一眼“你以为自己是个侠士啊。”柳雨婷坐在那里没说话,大概是因为我为她出头办事的原因吧。

“都不是外人我才出手的,难道你们愿意看着雨婷的店铺倒闭吗?”小雪和宋雪瑶都涨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雨婷妹妹的事情当然要办,还要办好。”夏小雪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拉住了柳雨婷的手“雨婷妹妹,你千万别误会。”柳雨婷也知道夏小雪的为人,“姐姐,我没误会,我们都是为了华晔的安全着想。”“看来,小雪有做大姐大的气质。”我在心里暗自嘀咕。

“怎么没看见青青啊?”宋雪瑶转移了话题,小雪放下手中的筷子“这个小妮子,自己在幼儿园处了个小姐妹,非要到人家家里住几天不可,华晔,说了也没用,只好由着她的性子啦。”

转眼国庆节到了,小县城里彩灯成片,到处是花的海洋,“哥哥,我想去护城河看夜景。”吃完了晚饭,管青青赖在我的怀里。

“黑咕隆咚的有啥好看的?”

“才不是呢,嫂子,你跟我哥说说呗。”小雪收拾着残汤剩饭说道“华晔,咱们县城的护城河建了一个公园,两边都是一些花灯,人家晚上全家都去玩。”

“那好吧,我们全家也一起去看看风景。”管青青钻出了我的怀抱,跳到了车上。

换了一身运动装,夏小雪和我出了门。护城河已经没有了过去臭气熏天的样子,如今是环境至上的年代,河的两边是花坛和绿树,上面有灯带组成的各种图案在夜间煞是好看,几条游船在何种穿梭,孩子们对着灯光组成的动物大呼小叫。

“华晔,我们也租一条游船吧。”看着管青青渴望的眼神,夏小雪捅了我一把。

游船是那种脚踏船,安全方便。三个人一条船顺流而下。“哥哥,哥哥,你看,嫂子嫂子,你看这些动物好可爱啊。”一路上管青青笑个不停。

护城河围着县城绕了一圈,河道很宽阔,河里还种植了一些荷花,水莲之类的植物,晚间看不出来绿色,只感觉黑乎乎的一片飘在河面上。

仰头数着天上的星星,嗅着小雪身上幽淡的处女香味,我仿佛又回到了和夏小雪一起读书的年代。

“华晔,你看看,这游船怎么不活动啦。”夏小雪双腿蹬着脚踏板说道。

这时候我才想起自己的脚放在了甲板上面。“别着急小雪,我这就用力蹬船。”管青青撅起了小嘴“哥哥,你真是一个大懒蛋。”

“哥哥才不是懒蛋呢。”我在嘴里辩驳着,双腿用力蹬下踏板,一阵空转,游船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是不是哪里坏掉了?”小雪问了我一句。“应该不会吧,这是一条新的游船。”我拍了一下船帮。看了一眼河的两岸。

游船已经到了护城河的背面,两边的花灯少了不少,看着有些像掉牙的感觉,漆黑的距离拉的很大。

一阵水泡咕咕的冒出,游船摇晃着自己掉了一下船头。“你俩坐稳啦。”我拿起了放在船帮一侧的备用木浆。“不会有水鬼吧。”管青青拍手说道

“电视里面的水鬼可好玩啦。”

借着月光和星光我看着水波荡漾的河面“难道这么巧,就遇上水鬼啦。”

第八十五章:五-七

木浆快速的滑动了几下,游船不在移动,船头却调转向了岸边。

一道火光升起,黄纸飞舞,青烟冒起,岸边传来一阵哭声。

“有人在烧纸。”阴气慢慢汇聚到了船上。“真的有阴魂水鬼。”

两张隔阴符递给小雪和管青青,“你们坐着别动,拿好手里的符箓。”

因为小雪假死过一次,管青青的岁数又少,所以阴气容易冲了他两个人身上的阳气。

船底又冒出了许多的气泡,这是阴魂上来接受亲人的祭拜,使了一个度阴的手印,把船上的阴气接驳到了水里。

咕嘟,咕嘟,几个大气泡涨裂开来,水花升起三尺多高。“收了冥钱和金银财宝,可以安心去往酆都城啦。”反手几张黄纸撒在河里。

“水势洋汪,气聚一方,皆因孽重,报应昭彰,苍天怜悯,教人新良,赦财救护,解死脱殃。”说完,游船慢慢的靠到了岸边。

哭声渐渐地低沉了下来,火光暗淡,我抱起了管青青,拉住小雪跳上了河堤。

河堤上火光的旁边站着两位老人和一个孩子,看样子是祖孙三人。

“老人家,您这是在祭奠谁啊?”看着老人满脸的皱纹我问道。

老人用树棍挑了几下还未完全燃烧过的黄纸“这是给儿子烧五-七。”

烧七习俗源自先秦时代的“魂魄聚散说”人之初生,以七日为腊,一腊而一魄成,故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死以七日为忌,一忌而一魄散,故人死四十九日而七魄散,做七的意义就是祭送死者。

人死了之后很有讲究的,烧五-七指人死后三十五天,到逝者坟上烧纸祭奠,在民间,五-七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据说人死了以后,灵魂眷顾家人子女,不忍离去,要过了五七35天,才肯离开去天堂。

小雪低声地问“老伯,你的儿子死在这条河里?”老人抽动了几下嘴角,浑浊的眼睛在夜色中凝望着河水“我儿子是为了建护城河水上公园溺水身亡的。”

小女孩站在河堤边上,瞅着河水,手指向河中心“爸爸,爸爸。”伸手挡了一下女孩的双眼,闭了他的阴目。

拿起放在地上的冥香,三柱插在岸边,“老伯,不介意我给你儿子烧上几刀冥钱吧。”老夫妻牵住小女孩得手“谢谢好心人。”

其实我只是觉得为了建设护城河公园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应该让我们享受美景的人祭奠一下。

“功德金色光,微微开暗幽。华池流真香,莲盖随云浮。仙灵重元和,常居十二楼。急宣灵宝旨,自在天堂游。”念完往生咒,焚了一刀冥钱。

管青青手里拿着一些好吃的东西跑到了小女孩的跟前,伸手递了过去,女孩有些胆怯,躲到了老人的身后,从腿缝中露出了小脑袋,眼睛紧盯着管青青手里的食物。

夏小雪把随身背包里面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青青,把这些东西送给小妹妹吧。”老人推辞了几句,还是让小女孩收下了。

“孩子的妈妈呢?”看着孩子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夏小雪的母爱又泛滥了。

老夫妻几乎同时吁了一口气,“孩子他妈远走他乡了。”

“她不要自己的孩子啦?”小雪搂住小女孩问道。

老人看着小女孩,阳光中透着慈祥,“孩子他妈看见家里实在没有钱了,就出去打工了。”我能听出来,老人是对孩子掩饰这什么。

“您儿子的赔偿款呢,那应该是个不少的钱数吧。”

“赔偿款,那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钱,工作单位到现在也没给一分钱。”老人用力的跺了一下脚,蹲在了地上。

“您老人家没去找找单位的领导?”我提示了一句,“去了,领导说今年没钱,”老人又嘟囔了一句“他们领导天天是花天酒地啊。”

夏小雪捂着鼻子哽咽的说到“华晔,你想个办法帮帮他们吧。”

“是应该帮助他们了。”看着三个人身上破旧的衣服,我拿起了手机。

宋雪瑶十分钟就赶了过来,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电视台的摄制组,“雪瑶,报道这件事还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华晔,这是我老爸的意思,抓个典型,整顿一下那些不作为的领导。”看着记者们围住了老人,我和小雪抱着管青青悄悄地走掉了。

街道的王主任笑呵呵的进了我的古董店“华晔,你忙着啊?”“是王主任啊,请坐,有事吗?”扔过一支香烟“华晔,老哥求你一件事?”

“王主任你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我叫你王叔。”

瞅着我货架上面的几个观音坐像“华晔,你王叔想请一尊菩萨回家,给我儿子小两口求个婚姻美满。”

“王叔,他们小两口不是很好吗。”我想起结婚的时候王叔儿媳附在身上的阴魂已经被驱走了。

“华晔,你这里有没有那样的神仙,让他们早生孩子。”“王叔,您说的是送子观音吧。”王主任又摇摇头“华晔,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连说带比划弄了半天,我才明白王主任的意思,一句话,夫妻生活不幸福。

“王叔,您就不用请这些神仙啦,他们管不了。”王主任有些失望,“华晔,你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我和你婶子可是都想早点抱孙子。”

“王叔办法倒是有,不过需要你帮忙找几样东西带过来。”

择了一个吉日,王主任送来了一包东西,和两张写着儿子儿媳姓名生日时辰的红纸。

临走的时候一再拱手拜谢,“华晔,全靠你帮忙啦,老叔都记在心上。”

月圆之夜,戍时刚过,在店里设摆了一个小一点的香案,和合二仙的画像挂起,燃香三柱,红烛一对,红线扎紧了两张红纸。

“法缘牵线,道法为媒,恩爱如蜜,百年好合。”说完,把两张写着姓名的红纸用他们的内衣相互包裹起来。放在一个银盆之中,焚化在一起。

民间以和合为掌管婚姻的喜神,和合二仙并有“欢天喜地”的别称,百年来作为“家庭和合,婚姻美满”的意义早已深入人心。

王主任第二天兴奋地给我打电话“华晔,昨天晚上我们家的如意花开了几十朵,看来我来我要抱孙子啦。”

第八十六章:百日坟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一听就是田鸿涛的声音,“华晔,村长让我给你捎个话,他老婆后天是百日坟,你明天回村一趟呗。”

时间真快,一晃,村长老婆都已经去世一百天了。

想了半天小雪还是留在了店里照顾放学后的管青青,给双方的老人买了一些礼物,起了一个大早开车往村里赶去。

老妈见了我又是一阵家长里短的叨叨,老爸的诊所里有几个病人,跟他打招呼,老爸只是微哼了一声,扭头跟病号说起了病情不再理我。

田鸿涛车祸之后恢复的不错,见了我上来就是一拳,“华晔,赶紧走吧,村长刚才还问起你回来了没有。”

捶了他的肩膀几下“涛子,恢复的还行吧。”田鸿涛摸了几下后脑勺,“比以前更壮实啦。”

一路两个人到了村长家的门口,烧百日的东西全都放在了院子里面,“华晔,怎么还有一条纸扎的小船?”田鸿涛有些不解。

“人死之后百日要过奈何桥,所以扎一条花船给逝去的人。”“那还不如扎一条航空母舰,多气派。”看见了村长我低声对田鸿涛说道“闭上嘴,不准胡说”

“华晔过来啦。”“叔,我过来帮忙。”

“哪里用得上你干活,赶紧进屋,看看叔准备的东西,还有没有啥纰漏。”

村长拽着我的手,拉进了堂屋。在农村有个说法,周年长,百日短,意思是说,人死之后,烧百日要提前两到三天,别让去世的人在阴间等得着急。

一张祭品的清单摆在我眼前“华晔,你给看一下,别让你婶子在阴间受啥委屈。”扫了一眼,准备的东西真不少。

“叔,你和我婶子一辈子没有姑娘,应该让你侄女给我婶子用金纸扎制一棵摇钱树。使了儿女双全钱,阴间富贵如旺川。”听我这么一说,村长眨巴了几下眼睛“这好办,让我侄女去纸扎店订上一棵就行。”

“明天用,别耽误了就行,反正傍晚请魂也用不上。”

村里现在的新规矩,一般家庭烧百日也就是当天中午到坟头祭拜烧纸就可以了,村长非要按照老规矩烧百日,说是这样对子孙后代有好处,心诚则灵。

田鸿涛在我背后嘀咕道“要不村长让你提前回来一天啊。”

老规矩,烧百日还是比较隆重的,需要头天傍晚去请魂回家,晚上在大门口祭拜,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再到坟茔上去烧纸哭祭。

看着夕阳刚刚落下,余晖还未散去,我们一行人抬着供桌就往墓地出发,摆上灵位和供品,冥香燃起,烧过了黄纸。

“是夜亡魂受接引,九莲台上现慈容。”往西方撒出一张招魂幡,地上在焚化一些冥钱,一碗清水泼在坟前,净了秽气,让村长的儿子跪在坟前,头顶灵位,大叫了三声,他母亲的名字。

一手持冥香慢慢往家里走去,边走边喊着母亲的名字,一直到了村长家的大门口。

天色已黑,大门口用白石灰画上一个大圆圈,纸扎的金银元宝都在门口焚化掉。看见田鸿涛在往门口拖着那条花船,我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你傻啊,这些大件的东西要明天去墓前焚烧。”

晚上和田鸿涛聊了半天“华晔,我想去城里开一个汽车修理厂,你看怎么样?”“这倒是一件好事。选好地方了吗?”“还没有呢,就想请你帮忙参谋一下。”

想了一会儿,“涛子要不那天你进城我们一起去看看?”“就这么说定啦,”看着也他脸上的笑纹,暗道“宏伟的蓝图这会儿就在他心里展开了。”

公鸡叫过三遍,祭品装上车,我陪着村长一家人到了坟地。看见亡妻的坟墓,村长忍不住大哭了一通,凌乱的头发在风中如同乱草一般摆动。

上香完毕,我站在供桌边上念道“天有钱星,地有钱灵,百日炼化,酆都通行,钱财已入,地狱门开,亡魂早归,净土归来。”一把黄纸引燃了供品,众人跪地三叩首。

回到家里,村长换上了衣服,直接去了理发店。百日孝尽,可以剃头洗澡串门了。

夏小雪问了问他母亲的身体情况,上次在医院检查过后没发现大的问题,老人就回家了。夏小雪心里一直放不下。

“小雪,我决定了,在城里买一套房子。把你母亲接过来。”“华晔,可是我们的钱还不够呀。”

“我想过了,找柳雨婷,让他跟柳雨泽说一下,在他新建的小区买上一套。”看着我已经下了决心,夏小雪低头说道“谢谢你华晔。”话中含义我以明了。

搂住小雪的身子“都是一家人还说那些客气话干啥。”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没打扰你们调情吧。”随着铃铛声,田鸿涛瞪着眼睛走了进来。

“滚一边去。”我笑骂了一句。“那我可真的滚啦。”说完装作倒地的样子。小雪赶紧拉住了他“涛子,进城找华晔有事吗?”

收起了戏谑“前几天华晔回家我跟他说过了,想在城里开个汽车修理厂,今天过来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大部分的汽车修理厂都在城郊结合部,国道的旁边,哪里地方宽阔房租也很便宜,对环境的要求也不是很严格。

找了几个地方,我跟田鸿涛都不满意,有点泄气,“华晔,要不我先回去,你在城里听着消息,有转让修理厂的我再来。”

吱嘎,一声我拉住了手刹,“涛子,你看,那不就有一家在转让的修理厂吗?”

顺着手指的方向,抻着脖子看过去,就在过道的边上,一个不大的院子,大门口挂着一个红色字迹的转让牌子。“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下车去看看。”

田鸿涛拍了几下手率先走了过去。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大铁门半掩着,“有人吗?”推开铁门来到院子,田鸿涛扯着嗓子来了一句。

“来啦,来啦,你们是来看厂子的吗?”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从屋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来看厂子的?”男人递上一支烟,“这还用问,今天你们已经是第四波来看厂房的啦。”看着男人闪烁的眼神,我知道他在说谎,抬头往车间里面瞄了几眼,“我们进去看看吧。”

第八十七章:怨气

三个人走进车间,看着满是灰尘的机器设备我问道“看样子有些日子没开工了吧?”男子在烟雾中尴尬的笑了笑“停工已经有些日子啦,老板有了新生意,照顾不过来,就想把这个厂子转让出去。”

走出了车间来到了库房,库房里面暂新的汽车配件真是不缺,看样子以前也是一个红火的修理厂,田鸿涛对着我竖了一下大拇指,那是说明他很满意。

一个问号在我脑子里面打开。男子见我们走出了库房指了指后面“后院还有一辆维修好的汽车,车主不要了放在这里,我们一起转让掉。”三步并作两步,田鸿涛转到了后院。

后面院子不是很大,一个喷漆车间占去了多半的面积,车间里面空荡荡的,中间是一辆黑色的suv轿车,上面也是落满了灰尘,用手轻擦了一把,黑色的漆面带着亮光。

“这辆车刚修好两个多月,人家原来的车主不要了,就存放在这里?”

“是一辆事故车吧。”打开车门,田鸿涛看了一下里面的中控台。

“是的。”“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故?”男人摆手,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这里的一名看门的工人。

我轻哦了一声“我们还以为你是老板呢。”田鸿涛有些迫不及待“说个价钱吧?”

男人,拿出一张纸,这是全部物品的清单,我们老板说了,这个维修厂他也是新建的不到一年时间,转让费包括设备一共二十万块钱。少一分也不干。

我还想问几个心里的疑问,没想到田鸿涛在哪里开了口“告诉你们老板,一口价,十五万块钱,我们就要了。”

“这我可做不了主,两位等一下,我这就打电话问问他。”男人避开我们找了一个角落拿出了手机。

田鸿涛用眼睛的余光扫着那个人,靠在我的耳边“华晔,这次真的捡了个大便宜,我看过了,设备有八成新,价值三十多万。地理位置也不错,门口是交通大动脉。”

“那他为什么这么低的价格转让呢?”

“还不是干不下去啦,大概是师傅的手艺不行呗。现在的汽车修理厂,拼的就是技术。”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看门的工人走了过来“我们老板说了,看你们这么有诚意,就十五万,必须现金。”

田鸿涛转过身“华晔,我这里还差一点钱,帮我垫上一部分,等厂子开业以后我再还你。”

脑子里面有几个问题一直没问出口,见田鸿涛下了决心,我就在没言语,怕田鸿涛误会我不想借钱给他。

“你们老板什么时间过来,我们一起去办手续。”田鸿涛来了一个快刀斩乱麻。

“十分钟就过来,”男人把我俩让进了屋里。

大腹便便的老板很快到了维修厂,带来了工商,和税务登记,还有一份土地租赁协议。

原来这个维修厂是租赁周围村子的土地。“这个你们放心,我这是一个长期的土地租赁合同,租期长达二十年,你们只要每年交一点土地管理费就行啦。”老板豪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办完了过户手续,点了钞票,这个汽车修理厂就真正属于田鸿涛的啦。

站在大院的门口,看着来往的车辆,他说的吐沫乱飞,在勾勒着心里的发财梦。我对于这些汽车机械方面是一无所知,只能静静地听着,一直到他说累了为止。

说话声引来旁边院子的一个中年人,有些油腻的工作服,叼着香烟,鼻孔中冒出雾气,“两位兄弟,这个维修厂你们转让下来了啊。”

“是呀,这不刚办完手续。”我带着笑容说道。看了一眼四周,靠过来,“你们不知道这个厂子有邪气吗?”

“此话当真?”

中年人动了动下巴。听到这话,田鸿涛差点哭了。

“老弟,你仔细说说呗。”我掏出一盒好烟,放在了他的手心。

麻利的换上了一支烟,瞄了一眼手中的烟盒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跟你们说,这个维修厂以前的生意真是不错,在两个月前,接了一辆事故车的维修,听人说,那次事故,车里的五个人都死翘翘了。修好以后,这辆车就成了无主的车,一直放在厂子里面,每到晚上我们都能听到车间里面有哭声。从那以后,这家维修厂在没人来修车了。”

听到这里田鸿涛裂开了大嘴“我还以为是座金银山,原来是个窟窿桥。这钱都打水漂啦。”

送走了旁边的那个人,我冷静了一下“涛子,别怕,咱又不是吓大的,等我看看再说。”

田鸿涛好像在夜里看见了启明星“华晔,这次你可要帮我渡过难关,要不我就跟你干妈去诉苦。”

“我干妈还不是你亲妈啊。”从车里拎出褡裢走进了大院。

黑色轿车前摆下香炉,冥香一柱,去阴符燃起,围着整个汽车撒下冥钱。

“追摄亡灵,受领香火。”冥音中传来哭声,“看来说的故事不假。”

开天眼,抬头望天,维修厂的上空聚集着两团怨气,飘忽不散。

怨气这个东西对于一般人来说看不见摸不着,但是身上的第六灵感能体会到,一般怨气重的地方我们都会不自然的躲着走过去,就像这个维修厂,怨气太多,人们走到门口也会从内心发出不愿意进来的提示。

“华晔,你倒是说啊,想到了办法没有。”田鸿涛急的在车间里面转着圈。

“晚上再说。”说完话,熄灭的香火,焚化了冥钱。脑子里面想着两个办法。

一个是除,一个是送,除掉怨气倒是简单,狗血,柳枝,白米,白盐,就能办成,不过对于五条阴魂来说有点残忍。

送,虽然比较麻烦,但送阴魂入酆都行了善事,留下福荫

到了晚上,我把田鸿涛留在了车间的外面,因为他的伤刚刚养好,身体内的阳气不是十足。

燃上招魂香,半碗白米中间插上招魂幡,冥钱撒下,桃木剑指向招魂幡,口中念道。

“灵幡飘荡本无风,风动幡飞瞬息中。幡若风来魂魄附,魂随幡引上南宫。明明始觉从前悟,悟了方知彻低空。要知灵幡端的处,灵幡变是主人翁。”

招魂幡摇动了几下,两团黑气,聚在眼前,朦朦胧胧五个身影。

第八十八章:送魂

单手结了一个阴咒,“阳问阴事,五位早已逝去多日,魂魄离身,为何还聚在此处,不入酆都?”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站到了我的面前“我们是想让我爷爷知道啊。”

一阵哭声,旁边的一位女子哭啼啼的说道,“我们是两家人,结伴出门旅游,没想到遇到了车祸,丢了性命,在这里等着遇到一个好心人给家里送个讯息。”

听了这话,掐指算过,“你们都是冤死的鬼魂,只因遇到了月破日,才命丧九泉,实为冤魂。”

破日有破败之意,日月相冲,是为大耗,斗柄相冲相向必破坏的日子,因此大事不宜。出门远行,遇月魄日则闭门不出。

问清楚了两家人才知道,一个是一家三口,一个是新婚燕尔。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话一点也不假。”

“你们想给家人报个讯息,那就托梦吧。”几个人都摇头“我们死去的时候没受香火,家人都收不到我们的托梦。”

看着空中的黑影有些暗淡,又在香炉中插上了三柱冥香。“把你们亲人的地址告诉我,我有办法让你们托梦给他们。”

扬起几把白米在空中,落地之后变成了几排白字,取了两张黑纸,用毛笔蘸上清水,写好了两家的住址,阴干后结成三角形,黄纸包好,在外面加持了一道压魂咒。

“天通地灵鬼神兵,变化千里符箓行,五方五鬼听吾令,心有灵犀一点通。”通灵符燃起,往两家不同的方向迈出几步,在地上插上一柱冥香,把压魂咒包裹的黑纸焚化掉。

手结送魂手印“你们快去快回,过了子时,千里之外魂魄自散。”说完,一阵旋风刮起,黑雾消失,飘在空中的黑影也消失不见了。

点上一对素蜡,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半个时辰已过,素蜡的火苗扑啦啦涨了三下。撒了一把冥钱“你们都回来啦。”

五个黑影几乎同时飘在我眼前。脸上都带着悲伤,“心愿以了,我要超度你们去冥府报道了。”看着他们依依不舍的样子,我举起了桃木剑,喝了一声“阴阳两界,互不相同,不入枉死城,难道你们想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五个黑影低头不语,“了去阳间的牵挂,早入六道轮回,”我怕夜长梦多,阴魂起了变化,那就有些棘手了。令牌在手,桃木剑击在上面。“有生有死皆由命,无贫无富亦无常,魂飞魄散何处去,九幽冥界路茫茫。”

剑指夜空,乌云遮住了月亮和星光,走到车间的门口,在门外插香一柱,“一柱冥香同法界,九泉使者引魂来。”一路撒下冥钱,回到了香炉前

再上三炷香,“三柱冥香,达上空。死者招魂报上名。”说完瞅了一眼,游荡在空中的五个黑影,速速报上名和姓。远处传来阵阵的雷声。

亡魂符箓,在素蜡上点燃,一道黑气腾起,紧紧地包裹住了五个黑影。“求敕亡魂生前往劫,一切罪咎,参给文牒。”风起,五张阴间的路引写上五个人的名字,挑在剑尖上面,燃起,送上了半空。

连续的几道闪电划过夜空,怨气消失,五个黑影随风而逝。我走出了车间的大门,就看见田鸿涛蹲在不远处,脚下遍地是烟头。

“华晔,怎么样?”大概是蹲的太久,身体站起来踉跄了几下。

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放心吧,以后就生意兴隆啦。”田鸿涛哆嗦了几下才点上一支烟“我的亲娘四舅奶奶,我就知道华晔,你有办法。”

“但是…”我拉长了话音。“华晔,我最怕你说但是这两个字啦,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的就赶紧说呗。”

夺过他嘴上的香烟,美美的吸了几口,“明天去买上一只五彩的大公鸡,让它在厂子里面转上几圈,化去存留的怨气。以后在养上一条狗,这样即可以看门,又能制约阴气。”田鸿涛都说照办。

半夜还真有点饿了,田鸿涛笑嘻嘻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夜宵,“华晔,我们喝点。”送走了冤魂,我心里也有些轻松,一杯二锅头下肚,田鸿涛瞅着我说道“华晔,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鬼魂存在吗?”

几颗油炸花生米扔进嘴里,我拽了几句文言“天下一生之中,自有千亿之鬼,去神更远,去鬼更近。天下凶凶,不可得知也。”

田鸿涛翻了几下白眼。“华晔,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大笑着说道“你自己去悟吧。”

宋雪瑶早上一上班就打来了电话,“华晔,我们以前的牛总编疯啦。”我有些纳闷“前段时间不是挺好的吗,我还给他算过一挂。”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牛总编被宋雪瑶曝光的事情。

“这件事,与你有关吗?”宋雪瑶说道“是牛总编的老婆找过我,让我可怜一下他,现在牛总编官职丢了,人也被单位开除了,我想能治好他的精神病,也算帮到了他,怎么说他也曾照顾过我。”

“女人就是心软。”暗自嘀咕了一句。“那你过来拉上我,一起去看看吧。”

牛总编的老婆抹着眼泪“虽然他以前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不过如今他都这个样子啦,我也原谅他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一场。”

再看牛总编已经没有了以前光鲜亮丽的样子,独坐在沙发上面,精神恍惚,嘴里念叨着一些词语。“这是惊吓惧怕紧张,三种情况过度造成的,元神出窍。”一眼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就救救他吧,只要回到正常人那样就行。”宋雪瑶有些不忍。

每个人都有元神,和阳神之分,元神说的就是精神意识,阳神指的是头顶的天门处。

黄纸展开,用毛笔写上牛总编的名字,掐指算了一下他的神位,在门口占住神位,“人催,鬼催,敕动元神速速归来。”

烧完了黄纸,用红线,把一串五帝钱挂在牛总编的脖颈间,“太微玄宫,幽黄始青,内炼三魂,胎光安宁。”定魂符放在胸口,双手合上他的眼皮,睡一觉就好啦,

第八十九章:阴债

没隔上两天,宋雪瑶跑到了古董店,“华晔,你还得去看看牛总编,,他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你怎么知道的?”放下手里的古董,抬头问道。

“是他老婆今天早上给我打的电话,现在每天就是坐在那里嘴里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我有点郁闷了。“难道元神没有回到牛总编的身上?”

“一事不劳二主,你还得跑一趟。”宋雪瑶认真的说道。

牛总编的家已经不成样子了,在客厅的一角,他蹲在背阴的地方,面向墙角,嘴里不停的叨叨着。“华师傅,你赶紧给看看呗,上次你走了我们家老牛晚上就犯病了,说啥也不睡觉,就呆在这个地方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我靠过去,牛总编目不斜视,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心,模糊的语言有点类似经文。

瞟了一眼他的掌心,在中间凸起的部分,一个黑色的冥钱印痕,很是显眼,同样,另外一只手也是在掌心的位置,有个冥钱印记。

蹲下身,把牛总编的两只鞋也都脱了下来,脚底板同时出现了两个冥钱的印痕。

“没想到牛总编前世欠了冥府的阴债。”接过宋雪瑶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下手。

“什么是阴债,”面前的两个女人齐声问道。

在道教讲,阴债即受生债,是人在投生之前向冥府的官吏所借的银钱。道教认为,人身难得,而人在投胎转世之前是要问天曹地府借本钱的,培植自己在阳间的福慧资粮。

因此每一个人出生后才有粮吃有衣穿有钱花,而人在世上如不行善事,祖宗留有于殃,这笔钱就会让人倒霉,因此人生需要还的第一个阴债就是受生债,。

《太上五斗金章受生经》云,不许此愿不许受生人间.永在地狱内受苦.生人必还此债,不还者必将遭受短命,病苦,贫穷,牢狱之灾.财运不聚,常生口舌之灾.心不如意,结怨之极。

为什么人记不住自己欠下的阴债呢,那是因为投胎之前喝下了孟婆汤的缘故。我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宋雪瑶和牛总编的老婆都一副吃惊的样子。

“华晔,牛总编欠下的阴债,怎么办?”我想了一会儿“阴债必须要还的,不过也要先查一下牛总编在冥府欠下了多少阴债。弄清楚阴债有多少才能准备相应数量的祭祀品。”

用一张书桌,铺上黄布,摆好了香炉,蜡台,令牌。“女人回避,等我问了冥府之事,在告诉你们。”

我把两个人推出了屋子。一个镇字的符咒贴在牛总编的身上。以免阴气伤了他的身体。

手沾三柱冥香,走到桌前,“日出扶桑映海红,瑶坛肇启阐宗风,全真演教谈玄妙,大道分明在其中。”念完了开坛咒,冥香插入香炉,一张写着生辰八字一记天干地支的黄纸,在蜡烛上点燃。

“伏以,阴司问上,阴债,欠下多少?…”说完牛总编的名字之后,耳边一片寂静。一把冥钱焚化,桃木剑击中令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阵冷冷的声音冥音中响起。

简单的写了一个祭祀品的名单“这是所需要的东西,你看有时间去购置一下,晚上我再来,给牛总编还上阴债。”

出门以后,宋雪瑶没了动静,“雪瑶,你怎么啦?”上了车我轻声地问道。

“也不知道,我的前世欠了多少阴债。”宋雪瑶咬住了下嘴唇。

哈哈哈大笑。“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一切顺利,说明你的前世没欠下阴债,再说了,就是有阴债,我也给你还上。”宋雪瑶这才换上了笑脸。

晋鹏的电话总是来的那么不是时候,我的热唇刚贴上宋雪瑶的腮边,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华晔,我这几天准备去一趟南方,你陪我做个伴呗。”我也想去外面开开眼界,脑子里面有个把古董店做大梦想。

“晋哥,我晚一点给你回话吧,现在在外面忙着呢。”电话的那头一阵笑声“不会是在外面泡妞吧。”

宋雪瑶把脑袋凑在我的手机上面,对着我做了一个羞羞的动作。

晚秋的夜色晚上七点钟已经很深了,拉上牛总编老婆买来的祭祀品,找到了一处公墓的祭台。

还阴宅必须要到有祭台的地方,否则,一切是白送。找到祭台上是跟牛总编相对应的属相,在下面烧了黄纸,拿出写好的疏文。

疏文很简单,一张白纸,用毛笔写上,《还阴债疏文。》住址一定要写明白,在写上所欠的寿生金,最后是名字和年月日,朱红的过阴通关法印盖在上面,一连拿出几张都贴在祭品的表面。

火焰腾起,“神恩祝佑,永得昌庆,消债免难,吉祥如意。”一挂鞭炮扔在火中,噼噼啪啪一阵炸响。“华晔,你这是啥意思?”捂住耳朵,宋雪瑶问道。

“这是怕孤魂野鬼,偷了牛总编的阴债。”

小雪听说我要去南方,有些意外。“华晔,我们就是做点小生意,还用得着去南方开眼界吗?”

我一直没跟她说半年之后要到省城开古董店的事情,“小雪,我准备去省城开一家古董店,晋哥也想入个股…。”听完了我说的这一切,夏小雪有些喜悦,“华晔,我也想去省城。我还想省城开个插花地店。”

这是夏小雪学会插花之后的一个大心愿。“等我们有了钱,你想干啥我都支持你。”一句话听得小雪眉开眼笑。

临去省城前我给宋雪瑶打去了电话,问了问牛总编的事情,“牛总编的病好了,只是精神有些低沉,每天都在家里看书写字,足不出户。”最后她还加上一句“这是罪有应得。”

晋鹏见我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笑得直不起腰“我说华晔,你这是准备常住南方吗?用得着带那么多东西,也就是五六天的来回。”

一屁股坐在旅行箱上面“这都是小雪让我带的,说是出门在外,多带东西,穷家富路。”

“我看你把箱子留在省城就行,我们轻装上阵,现在南方还是夏季。”

银色的大鸟在轰鸣中轻巧的落地,踏出舱门一股热浪迎面袭来。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华晔,别傻站着啦,赶紧去酒店住下。”这次晋鹏到粤城是跟一个进出口公司谈合作的事宜。一个人怕旅途寂寞就让我做他的陪游了。

第九十章:九紫火

南方已过了最热的季节,我和晋鹏还是有些不适应,南方的热是潮湿的闷热,一天下来,我们两个人身上都黏腻腻的。

冲了一个温水澡,舒服的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我们明天去他们公司的总部参观一下,看看人家的办公大楼,学习一下人家的经营之道。”

“我就不用去了吧,”转过身,换了一个姿势,跟晋鹏说道“我就是一个配角,明天让人家招待你自己就行啦。”

“华晔,你去开眼界吧,都来了,还呆在酒店干啥。”

下了车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这就是所谓的cbd,”晋鹏指着周围的高楼说道。一个椭圆形的广场,中间是个巨大的喷水池,中间天桥相连,几座楼房都是相通的。

到了门口,里面迎出了一群人,“晋总,难得来一趟粤城,这几天让我们的工作人员陪你好好的游览一下城市的风光。”蹩脚的普通话,听到耳朵里面有些难受。

“这是华晔,我的兄弟。”晋鹏把我推到了众人的面前,几双手伸到了跟前,我有种接见外宾的感觉。

“这是陈老板,粤城有名的商人。”

“不敢当,不敢当,陈老板脸上乐成一朵花。”“我们进去谈吧,”陈老板简单介绍了一下手下的几个人。转身准备进到大厅。

咻的一声,一阵大风刮过,我们都眯上了眼睛,几名迎宾小姐弯腰双手捂住了裙子。在大厅的门口打了一个旋转,这阵风一分钟之内消失了。

我以为要变天下雨,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艳阳高照,没有一点风丝,陈经理整理了一下衣服“晋总,我们这里经常这样,每天都会没有征兆的刮一阵旋风,听人家说这里的广场是个风口。”

我溜了一眼其他的几座楼房的门口,安静平常。“陈老板,也就你们这个大楼的门口有旋风吧。”我随意地问道。

“华先生,您说的不错,不知道什么原因,周围这几座楼房,就我们公司门口经常出现旋风。”

晋鹏一听来了兴致,陈老板不介意的话让我的这位兄弟给你们看看风水,说着指了一下我,“他在我们那里可算是鼎鼎有名。”

陈老板的胖手臂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赶紧客气了几句,“华晔,可别给哥们丢脸啊,这叫震慑他们一下,杀杀他们的锐气,以便日后谈判多一些主动权。”

我从内心佩服晋鹏“果然是个经商的天才。”

众目睽睽之下,我往大楼的门口走了几步,起罗盘,一条虚龙扶摇直上,定住了罗盘上面的十字鱼丝线,缓慢的转动内盘,两条红线完全重合,依着每个大楼的门口把二十四山看遍。

看着我把罗盘放进了褡裢里面还没开口,晋鹏忍不住说道“华晔,跟陈老板说说,他这座楼房的风水怎么样。”陈老板也看出我的脸色有些异样,在嘴里打着哈哈“两位老弟,我们上去再说也不迟。”

办公室里空调送着冷气,手下的人都去忙各自的工作,“华老弟,你说说吧。”陈老板把一杯大红袍端在了我的跟前。

深呼一口气,浓郁的茶香侵入肺腑。“陈老板,这个广场周围的楼房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吧。”

“听说是找过有名的风水师看过。”暗道了一声“这就对了,整个广场是一个九星布局。”

九星在风水中有飞星的说法,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人间万事,有吉有凶,均可以用九星有推演出来,换句话,整个cbd广场就是一个飞星之卦。

楼体的颜色更是按照五行七色粉刷出来的。陈经理的这座办公大楼在凶位,在风水中也叫九紫火梗河右弼星。

按道理九紫火属于凶吉不定,见凶则凶,见吉是吉。但是大楼处在凶位,又与处在三碧木天玑禄存星,七赤金瑶光破军星的两座楼房的大门相对,三碧木、九紫火与七赤金相遇,强金伐木,烈火熔金,气场冲突激烈,产生了很多的煞气,所以才有无兆下的旋风刮起。

陈经理手中的茶杯举在嘴边,“华老弟,这样的风水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轻抿了一口茶水,“轻则,损失财物,亦有官司缠身,重则会有火灾,也可能发生意外伤害。”晋鹏不知道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陈老板,这样的风水对你不利啊,赶紧要想个法子。”

陈老板瞅着我‘老弟,你也太神啦,我的公司前段时间连续打了几个官司,全部是失败告终,损失点钱财倒也无所谓,可是公司的名气受到了诬陷,没办法,公司只能往域外发展,这些原来都是风水在搞鬼,你说应该怎么办?”

我顿了一下,看见晋鹏示意我继续说下去,这才又说道“俗话说,和气致祥,乖气致异,如果环境中的气场能量相生相合一切就没问题了。”

陈老板从办公桌的后面转了出来,拉住我的手,一起坐到了红木沙发上面“老弟,你要好好说说这破解之法。”晋鹏悠闲的插上了一句“陈老板,我这位兄弟,你可不要白使唤啊。”

“哪里,哪里,晋总,你放心。世上哪有白用人的道理。”

我喝干了杯中的茶水“陈老板,你可以在一楼大厅的后墙上多开几个窗户,让煞气传堂而过。大厅内多养殖一些阔叶的绿色植物,吸收秽气和凶气。

在凶气聚集的墙角处修下一条下水道,有条件也可以建个洗手间,这样凶气和煞气都会被排出。”

陈老板用笔都写到了本子上面,“最后,在大厅的门口,用金色大理石铺成一个《道》字。散形为气,聚形为太上老君。道就是太上老君。有太上老君在此,煞气可除。”一口气我把该说的都说完了,陈老板放下笔。

“晋总,今天老哥我就不陪你谈工作啦,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再聊,你们可以再粤城好好地玩几天。”拍了拍手中的本子,陈老板来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晋哥,是不是我今天多嘴了。”到了门口我问了一句。“华晔。今天的事情办的漂亮,涨了我们的士气,看来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啦。”说完晋鹏哼着小曲上了车。

第九十一章:鬼市

晋鹏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有些闲难受,“华晔,要不我们去逛逛粤城的古玩市场吧。”这个建议不错,我也来了精神头。

问了一下酒店服务员文玩市场的位置,我们俩打车赶了过去。粤城有江南最大的古玩市场,与我们小县城的古董一条街略有不同,粤城的规模更大,人流更多,到更像一个批发市场。

密密麻麻的摊位一个挤一个,“华晔,帮我长长眼,我也买几个古董回去显摆一下。”晋鹏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的银行卡。

转了半圈,我就发现,所谓的一些古董根本就是现在的工艺品,连个高仿都算不上。一时间我失去了兴致。

“华晔,这么多好东西,你怎么不买上几样?”

“晋哥,这些不是古董,都是现代的仿品。”看着他手里拎着几串手串和项链我回了一句。

“管他那么多,反正我买一些回去,送给朋友们,他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交了钱,提着东西,晋鹏满面春风。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又逛了一会儿,我才弄明白,所谓的一些古董仅仅是民国和清代的一些残次品罢了,“原来这些所谓的古董都是在赚外国人的钱。”看着许多国外的朋友纷纷掏钱购买我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看着我们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酒店的服务员问道“怎么,对市场上的古董不满意?”我摊开手“都是一些工艺品,那有什么古董啊。”

服务员上前一步,神秘的说道“要想买到真正的古董,那就要去鬼市。”

晋鹏听了眼睛又开始发亮了,“华晔什么叫鬼市?”坐在那里吃着水果,欣赏着自己刚刚买来的东西,晋鹏问我。

“晋哥,鬼市,就是古董交易的一种方式,在天不亮的时候出来交易,这叫鬼市。”

天还没亮,我们就起床,洗了一把脸准备去粤城的鬼市看看,到了门口服务员才告诉我们粤城的鬼市有些不同,是在晚上开市,“又浪费了我睡眠的时间。”打着哈欠晋鹏倒头又睡下了。

一条幽深的小巷,青石板铺成并不宽敞的小路,两边是低矮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两边的老屋看样子有些年代了,“这粤城这个现代化的大都市,还有这么的破地方。”

晋鹏嘴里嘀咕道。“晋哥,古往今来,这种小巷便是无数文人墨客舒展情韵的地方,这跟鬼市到是有些匹配。”说完,迈步往小巷中走去。

一间老屋就是一个店铺,门口都悬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华晔,他们的灯笼怎么都挂的那么低矮,连肩头都不到,这样能看见啥。”

“晋哥,你这就不懂啦。在以前逛鬼市,灯笼是只能照着东西的,不能照着买家的脸。”

“规矩真多,早知道这样,我就来一个蒙面侠客的装束啦。”

“那警察分分钟钟就把你抓起来,会以为你是抢劫犯。”看着晋鹏探头往店里张望我又嘱咐道“晋哥,鬼市上有规矩,开天索价,落地还钱,没问清楚价格之前千万别动手拿古董。”

进了几家店铺,果然里面是一些不错的东西,虽然店里面光线不好,凭我的感觉应该是真的古董,鬼市上很多的东西是一些非法的,或者说来路不明的,敢拿出来交易,就是鬼市上管理松散,来去不用登记。

抱着捡漏的心理买了几件把玩的小物件,权当给自己的古董店进货了。看着这些黑不溜秋,脏了吧唧的东西,晋鹏反倒是灭了兴奋劲。“华晔,这些东西能值钱吗,仍在大街上我都不愿意弯腰。”

“晋哥,这些才是真的文玩,你白天买的那些叫工艺品。”笑嘻嘻的刺激了一下他。

哼了一声,那我在买上几件,说完话,掉头进了一家挂着幌子的店铺。暗淡的灯光下看了一眼,《集古斋》。

店铺不大,也就十多平方的样子,屋里有几个人在看着东西,显得有些拥挤,空气中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晋鹏想转身出去,老板起身说道“两位先生请进,别看店小,东西无假货。”

晋鹏身上的富二代公子哥气质显露了出来,环视了一下货架上的东西“华晔,这也没啥我能看上的货啊。”老板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扶了一下黑边粗框的眼镜“先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物件。”

我赶紧补充了一句“老板,他就是瞎看。”拽了一下晋鹏的衣袖,他在没有说话。“华晔,我想买下这玩意。”晋鹏指着挂在货架上的一把破旧的宝剑,老板很热情说了一个价格,听起来还算合理,我拿过了宝剑,端详了一会锈迹斑斑的宝剑,在铜锈的下面隐隐有些漂亮的花纹。

“这玩意,还能锋利吗?”晋鹏看着刀刃上面的锈迹说道。“这可是过去将军用过的东西,说不上削铁如泥,削木应该简单。”看见我们有心想买下,老板随手在柜台的一角拿过来一个不大的木牌,“我砍给你们看看。”

“住手。”喊出这两个字,我感觉心在狂跳,柜台上的那块不起眼的木牌散发着巨大的愿力。

我拿过老板手中的宝剑“这东西我们要了,”说着还了一个公道的价格。晋鹏付了钱,欣赏起来那把宝剑。

我的心思全在那块木牌上面。单手在背后结了一个许愿手印,看似很随意的把木牌拿在手里,一种温润透过皮肤传到了心里,木牌有三寸多高,成一个方形,表面沾了很多油渍,滑腻腻的颜色黑种透亮,带着一些微微的红光。手指划过表面,好像有镌刻的字迹在上面。

忍住激动的心情“老板,这块木牌也卖吗?”

老板也是在生意经中打滚过来的人,见我问了这一句话,马上换上了笑容“好眼力,这东西是我花大价钱收上来的,年代久远,有文化历史的价值。”

看着老板还想继续说下去着溢美之词,我把木牌扔在了柜台上面“这东西,老板说的那么贵重,我看来是买不起。”

这下老板有点傻眼,没想到我会以退为进。晋鹏看出了我的用意,“老板,这破木牌就算是个物件,也值不了多少钱,出个价,合适我兄弟就算买个玩物吧。”

眨了眨眼睛,老板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这位先生,你就给五百块钱吧。”

第九十二章:黄神越章

“你怎么不去抢,这块木牌字五百块钱?”晋鹏咬着后槽牙说道。

没等老板开口,我接上了一句“一百块钱,我就买下,权当给孩子买一个玩具。”

也许是本着苍蝇腿也是肉的想法,老板说道“最少,一百五十块钱,否则不卖。”看着他坚定的样子,我掏出了钱。

就像拿过心爱宝贝一样把木牌装进了口袋。看着晋鹏意犹未尽还想再夜市上逛下去,我说道“晋哥,有点累啦,我们还是回去吧。”看着手里的宝剑晋鹏答应着“我也有点饿了,咱们回去吃宵夜去。”

一张白纸,一块棉花,一碗清水,我坐在桌前小心的擦拭着木牌上的油腻。

黑色的油污渐渐地消失,红光一闪,颜色暗淡的木牌在我手里恢复了原来的面目。

“华晔,这是什么东西。”晋鹏凑了过来。

辨认了一下木牌上面的字迹。木牌两面都有字迹,看完这一面,是四个古朴的汉隶,《黄神越章》,从雕工的技法上我判断是《游丝毛雕》。

这是跟汉八刀齐名的一种刀工技法与汉八刀不同的是,汉八刀雕刻的都是墓中的祭品,而游丝毛雕却不同。

看着我捧在手里的木牌,晋鹏问“华晔,这东西很值钱吗?”“黄神越章”是汉印名,为巫鬼道信奉之神,又称“黄神”,“黄越之神”,“天帝使者黄越”,此神为天帝或黄老君的使者。

佩戴在身,有虎狼不敢近身之说。反过来在看背面,不大的空间刻着《太上正一咒鬼经》从褡裢里面取出五彩之绳,栓在了木牌上面的一个小孔中,悬挂在腰间,“晋哥,这是一方法印。”

法印,是道教中崇拜的最高法器,应用最广泛,普遍的法印,可以申制章奏,发遣符贴,炼度亡魂,发送野鬼,开幽启明。佩带法印,冤灵不能近,恶业不能侵。除夜梦,和合万事。

而这枚黄神越章,更是护身辟邪,驱鬼召灵。

“华晔,你以后在遇到这东西给哥也买一个。”我明显听到晋鹏喉头中咽下唾液的声音。

“行啊,我一定记住这个要求。”在心里暗道“这可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两天之后,陈老板现身了,“晋总谢谢你这位小兄弟,自从听了他的话,把大楼的一层改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旋风刮过。”

晋鹏大模大样的摆着手“陈老板客气啦,都是自己兄弟,能帮上忙的可定要伸手。”

听到这里,陈老板从手包中掏出一张银行卡“不成敬意。”晋鹏对着我努努嘴“华晔,你就收下吧,也算是陈老板的一份诚意。”

“两位今晚粤城大酒店,我请客。”看着我收起来的银行卡,陈老板扔下这句话就告辞了。

没到过大城市不知道豪车的概念,看着停车场里面的各种豪车,我就一个念头“土豪过的真是纸醉金迷的好日子。”

“他们都是来吃饭的吗?”看着一些盛装的女士和西服革履的男伴我问了陈老板一句话。

“你们别误会,这些人是到顶楼参加古玩拍卖会的。”陈老板指着立在酒店门口的一块牌子说道。

“陈老板,我们想去开开眼界,你看?”晋鹏瞄了一眼电梯口的人群。

“先吃饭,拍卖会要等一个小时以后才开始,我让酒店的大堂经理去搞几张请柬过来。”

“拍卖会还要请柬吗?”

“这是一次高规格的古董拍卖会,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参加,听说还有一些国外的富豪。”这更激起了晋鹏的兴趣。还没等酒足饭饱,服务员就送过来三张请柬。

“老板,每个请柬上面都有一个号码,请你们对号入座。”

顶楼看样子以前是个舞厅,顶棚上面还挂着一些彩灯,一排排的座位都摆放好了,我陪着晋鹏和陈经理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美女送过来一本宣传资料,上面都是一些图片和文字介绍。“这些都是今晚要上拍的东西。”陈老板的胖手指戳了几下封面。

“看来陈老板没少参加这样的活动。”晋鹏恭维了一句,打着哈哈哈陈老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是只看不买,也就是感受一下拍卖会的气氛。”

我一边听着两个人的聊天,一遍快速的翻阅了一下手里的资料,三十几件拍品被分成了几大类,书画类,青铜器类,瓷器类,最后有一小部分是杂项类。

看着下面所标准的起拍价格我有些咂舌。“这么贵的东西。”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蒸蒸日上,对于古董的爱好更是与日俱增,看过一则报道,古董虚高的价格是大部分富豪在炒作。

翻到了最后的杂项类,瞄了一眼,一本古书引起了我的注意,图片上的古书册页发黄,有些残缺不全,依稀能看见册页扉页上面的几个大字《渊海子平》。

这本书在道观的时候听师傅吕不二讲过,是八字命理学的宗祖之作,也是八字算命术必习的经典名著,由于年代久远,已经看不见原始的孤本,没想到今天在粤城的拍卖会上能看到宋代的这本书。

“倾其所有,我一定要买下来。”有了这个念头我用商议的口吻说道“,陈老板,拍卖会上需要交多少保证金?”

“怎么,小老弟,有看好的东西?”我不好意思的说道“陈老板,我想买一件东西。”

“这没问题,我在这里还是有些信用的,你就买吧,”陈老板招手叫过来一个服务员在耳边嘀咕了几句。马上送过来一个号牌,递到我手里。

“小老弟,没交保证金的只能观望,没有号牌不能参加竞拍。”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一些人空手坐在那里只是议论着。

拍卖会进行的整然有序,会场上有笑骂声,也有叹气声,我的心也跟着他们起起伏伏。

晋鹏虽然是富二代,对于花大钱他还是比较谨慎的,也就跟着看个热闹,“华晔,你看好的东西什么时候上拍啊。”

“晋哥,大概要到最后,东西值不了几个钱。”晋鹏晃了一下脑袋“钱你不应担心,不够的时候我给你拿上。”

“谢谢晋哥。”我心里又平和了一会儿。

扫了一下腕表,快到半夜了,用南方人的话说,夜生活刚刚开始。探头望了一眼窗外,远处霓虹闪烁,灯火通明“真是一座不夜城啊。不知道此刻小雪正在干啥。”

拍卖师说了一句话让我收回了思绪“今晚最后一类,杂项类开始竞拍。”

第九十三章:祖宗之物

我翻到了宣传资料上面介绍《渊海子平》的那一页。又仔细的研究了一下。

《渊海子平》由宋代徐大升依据东海徐子平先师论命成果而编著,仙本早已经寻不到了,这本书是四柱命理学的开山立派之作,所以四柱命理学就此被称为“子平八字”。

后世评价此书“后之言命学者,千言万语,不能越其范围,如江河日月,不可废者。”

当拍卖师让工作人员把这个古籍善本拿出来展示的时候,在拍卖场的一个角落我听见了一声生硬的惊呼。“终于等到你。”

我特意让工作人员来到自己面前把《渊海子平》这本册页多看了几眼。虽然有些破旧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和这本书融在了一起,有一种血脉相连的关系。

拍卖师喝了一口润喉水,喊了一个晚上,嗓子的承受力已到了极限,“这本古书的起拍价格10万元rmb。”喊完半天场内一片沉静,不了解这本书的人是不会花大价钱购买的。

“这本破书还要十万块,是不是想钱想疯啦。”晋鹏瞪着眼睛看着台上。我心里在祈祷“不要出价,不要出价,这样我可以在流拍之后以更低的价格买下来。”

拍卖师指了一下角落“七十四号,出价,十二万。”扭过头,角落中坐着两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不像是华夏人。“他们是倭国人。”陈老板斜视了一下

“我以前在别的拍卖会上见过,其中一个叫龟本。”

“小小的倭寇还想买下我们华夏老祖宗的东西,门都没有。”想到这里,手中的号牌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了一面战旗。

拍卖师喊道六十六号出价十四万,我刚出完价格,龟本再一次举起了号牌,十六万,十六万,拍卖师的声音在会场回荡。

底下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这两个人是不是傻子,一本不出名的册页,就喊道了十六万,”

“我看就是个烧包。”“肯定是来洗钱的。”我耳朵里面都是这些声音。

“二十万。”这次我直接举起了手。“华晔,你小子疯了吧,”晋鹏也知道几十万块钱我还是能拿得出来,不过花这么多钱买一本残破的古书,他大概认为有点不值。

“晋哥,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听着龟本爆出了二十五万的价格,我对着晋鹏说道“钱要是不够,你先借我点。”手里的号牌高高举起“二十八万。”

拍卖师右手的木槌也举在了半空“第一次,二十八万…”坐在角落中的龟本站起身对着拍卖师鞠了一躬“我对华夏渊源流长的文化十分的敬仰,我出三十万,买下这个古书。”唰的一声,全场的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倭国人。他是倭国人”

在座的都听出了生硬的普通话。“奶奶的,都说华夏人是倭国人他舅,没想到,回到娘家来掠夺好东西啦。”周围的人愤愤不平。

“祖宗的东西,不能卖给倭国人。”旁边的一个眼镜男对我拱手说道。

“三十五万。老子今天就跟外甥杠上了。”我也撸起了袖子站起来。

虽然在座的几十位客商都对龟本发出斥责,但是没有人上来竞价,古董收藏爱好者都明白,自己不喜欢的藏品,哪怕多花一分钱也会心疼。

拍卖师听到了下面的议论声,左手敲了敲麦克风“大家静一静,拍卖会还没结束。”

龟本转过身,远远地对我也鞠了一躬“贵国的这本古书,我十分的喜欢,请你高抬贵手,我出四十万。”

“倭寇的礼貌倒是很周全,就是不办人事。”晋鹏嘟囔了一句“华晔,我支持你。”我自己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坚持住,不让让祖宗之物流失海外。”

“四十八万。”脱口而出。会场中除了一席呼吸声变得异常的安静。

三声过后,啪的一声木槌落下“四十八万成交。恭喜你六十六号。”拍卖师声嘶力竭的说道。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掌声,前面那么大数额的交易也没有出现过这个掌声。

侧目,龟本和另外一个人灰溜溜的起身除了拍卖会的现场。

捧着木制的盒子回到了酒店,陈老板和晋鹏都聚在我屋里听我讲《渊海子平》这本书的来历。一席话说完,两个人都出了一口长气“幸好没有被倭国人买去。”

谈判结束了,归心似箭的感觉,晋鹏的收获很大“集团不光打开了南方市场,还在国外扎下了根基。”我也很高兴,没有白来一次粤城,老祖宗的古书留在了自己身边,还得到了一枚黄神越章的法印。

不过让我头疼的是,这四十八万块钱怎么跟小雪张口。几天下来,拜读了这本《渊海子平》内心对先人的风水文化有了深一步的了解,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迎刃而解。在命师这条路上又进了一步。

下了飞机才想起来,没在粤城买什么礼物。厚着脸皮跟华晔要了几串手串,这才从省城回家。

看着我推开了店门,小雪眼中跳跃着喜悦之光,口气依旧那么平淡“华晔,你回来啦,吃饭了没有,换下衣服来,先去洗个澡吧。”完全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看着我神清气爽的洗完了浑身上下的臭味,小雪接着说道“今晚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就算给你接风。”

“大家,还有谁啊?”小雪踢了我一脚“还能有谁,雨婷和雪瑶呗。”闪过小雪的玉腿,一把抱过夏小雪,嗅着淡淡的发香,“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晚上四个人再加上管青青这个小妮子,找了一家安静的饭店,来了一个聚餐会。

宋雪瑶手里把玩着手串“华晔,我爸说市里要组织一个援藏经贸团,问你有没有意向跟团去一趟。”

我赶紧摆手“政治上的事情,我就不参与啦,再说我刚从南方回来,怎么说也要休息几天吧。”

宋雪瑶瞟了一眼柳雨婷和夏小雪“华晔,不用急,经贸团下个月才出发。

”吃完了饭回到古董店,我才从褡裢里面掏出了这本《渊海子平》小雪我跟你说个事情。

夏小雪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我“华晔,你要是你喜欢的东西,不管花多少钱我就支持你。”

趁着这个温馨的场面,我还想更进一步,夏小雪看着熟睡的管青青把我推出了门“不要得寸进尺,美好的东西要留到最美好的时刻。”

第九十四章:业障、孽业

晋鹏陪着他的父亲来到了我的古董店,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第一次见到晋鹏的父亲,身上的那种霸气让人忍不住低头。

“华晔,我老爸来找你,也是有事情要询问一下。”

“叔叔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晋鹏的父亲双手递过一张名片“听我家晋鹏说,你两个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就过来请教一下。”

弯腰,双手接过了名片瞄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晋东盛》,眼前的人就是晋氏家族的当家话事人。

“叔叔,我这里就是简陋了点。”一张木椅搬到了晋东盛的屁股底下。在自己老爸前面晋鹏只有站着的份啦。

晋东盛打量着狭小的空间,“华晔,听说你精通风水和命理。”“叔叔,那都是晋鹏捧我吧。”

晋鹏瞥了我一眼对晋东盛说道“老爸,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你问问华晔。”

晋东盛的脸上挂着笑意,嘴里有点教训的意味“晋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一定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看看人家华晔,以后你要学的还很多。”

听了此话,暗地对着晋鹏吐了一席舌头。

很快就进入了话题,晋东盛,抚摸了几下自己的膝盖,“人老了,每天晚上睡的时间就少,醒着的时候就会想自己曾经年轻时候那些惊心动魄的商战,那些被自己打败的人,那些被我逼得走投无路的人,还有一些家破人亡的人。”说着这些话,晋东盛明显的苍老了很多,像在自己喃呢,也像在对人倾诉。

我端过了一杯清茶“叔叔,请您老喝茶。”晋东盛好像从梦中苏醒一样,“华晔,你不会嫌我话多吧。”

“叔叔,说出心里的话能感觉舒服一点。”晋鹏咳嗽了一下“我老爸有点老年抑郁症的状况。”

听着晋东盛说了一上午的往事。临近中午的时候脸上的气色有明显的改善“华晔,你听了我一上午的絮叨,说说我老头子有啥病吧。”

“叔叔你根本没病,只是身边缺少一个陪你聊天的人。以后就让晋鹏多陪陪你。”重重的拍了几下我的双肩“华晔,还是你了解叔叔。”

晋鹏找了一个借口留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我的手势。“我老爸是不是真的有抑郁症啊。他这几天每天都会想到了死亡。过的糊里糊涂。”

“晋哥,叔叔他不是抑郁症,而是业障和孽业太多的缘故。”.业障极重之人,常全身是病,几乎从头到脚都有问题,若如此,便是过去世的业障太重所致。

孽业是年轻时候做的一些事情过于伤天理了。我也只能这样解释。

业障与孽业有个共同点,就是医生检查不出病因。只能下个定义说是得了亚健康。业障和孽业在体内积攒多了就蒙蔽了人的三界六道,说的粗鲁一点的话,就是障碍了我们的灵性,障碍了我们的智慧、障碍了我们的德能,障碍了我们的体能。

“那我老爸岂不早就没命啦。”晋鹏说道。

“业障和孽业要是消除,你老爸的生活能力就恢复。这在佛法里面叫正果。”

晋鹏哭丧着脸“华晔,你赶紧说怎么办啊。总不能看着我老爸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吧。”

“这可有点难办,在道家除业障和孽业,没有十分好的办法,也就是念上几遍消障的咒语罢了,是去皮不去根的办法。”

“怎么算是好办法?”晋鹏追问道。我想了一会儿“最好的办法是找一座寺庙,燃上长明灯,让僧人们,为你老爸诵经祷念,可以化去业障和孽业。”

晋鹏听我这么一说,倒是变得轻松了“华晔,就在我们县城的南郊有一座小寺庙,我爸认识里面的长老,你陪我去一趟。”

庙虽小五脏俱全,听见了木鱼的敲击声,我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祥和。心灵净化的没有丝毫的灰尘。

“南无阿弥陀佛”,庙门开启,一位素衣的长老站在了门前,“大清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晋施主到了小寺。”

“不敢当,这是华晔。我的一位朋友。”我双手合十,“这是释仁主持。”我一躬到底,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一般来说,小的寺庙都有主持,大一点的才有方丈。说明了来意,释仁主持合十说道“晋施主,对小寺有香火之恩,替他诵经消除业障,孽业是本分之事。”转身领着我们走进了大雄宝殿。

长明灯就供奉在大殿佛像的两边,现如今,好多寺庙都供奉有长明灯,为的就是多获得一些香火钱,只要有信男信女捐上一定数量的香火钱,就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长明灯的下面,让僧人诵经保佑自己。

真正能消除业障和孽业的长明灯要自己或者是最亲近的人来点燃,方能有效果。找来一张红纸,问清楚了晋鹏老爸的生辰八字,和名字一起写在纸上,“晋哥,过来一下,用鲜血点上你父亲的名字。”

晋鹏咬破了中指,一点鲜血,点在晋东盛的名字上面“华晔这是什么意思?”

折起红纸走到长明灯的前面“因为是你老爸的名字,做儿子的要给父亲燃起长明灯,就必须鲜血点名,表示血脉相通,都是一家人。”

一柱香火递到了晋鹏的手中“晋哥,拜神点灯吧。”释仁主持看着我熟练的指挥着晋鹏做着法事,问了一句“看来华施主,是玄门中人?”

“我这是班门弄斧,让大师见笑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释仁主持坐在了蒲团之上。

长明灯燃起,晋鹏将手里的红纸放在了火焰之上,灰烬飘进了灯碗中的灯油上面,一切做完,一个僧人把写好名字的木牌挂在了灯座上,用竹竿挑起长明灯悬挂在灯塔上面。

释仁主持念了一声“尽除业障,福慧眼前。”大雄宝殿响起了诵经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正菩提。”木鱼声起,香火缭绕,我惊奇的发现长明灯被佛光包围着。

一道灵气钻入火焰之内,长明灯的火焰变成了七彩的颜色。晋鹏此刻也盘坐在蒲团上面,嘴里念念有词,我侧耳听了几句“求菩萨保佑,让我能认识几个漂亮的美女。”

第九十五章:黑洞

看着晋鹏捐上了香火钱,释仁主持送我们到了庙门口出来说道“晋施主请你回去转告一声,就说释仁会在寺庙中为施主做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会,这样业障,孽业便可消失。”

一辆黑色的悍马车在了古董店的门口,柳雨婷和柳雨泽一起下了车,“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重来没有交集的兄妹俩会凑到一起。”

“华晔,我哥说啦,可以送你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柳雨婷进门就把这个好消息说出来。“小雪呢,我要赶紧跟她说一声。”

看着静静的站在门口的柳雨泽我还是说了一声谢谢。“华晔,不用谢,我也是有求于你。”在心里嘀咕道“我说他不会这么好心眼啊。”

“坐吧。”用脚踢过去一把椅子。小雪和柳雨婷到了后屋,去热火朝天的聊上了关于女人的话题。

“华晔是这样的,最近我们柳氏集团投资了一个项目。在贫困山区,建一处休闲度假的旅游区。也算为山区的老百姓做点贡献。”

“这的确是一件好事。柳总难得有这样的想法,”我称赞了一句。

“不过在修建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面经常传出婴儿的哭声。据当地的村民讲,山洞里面有冤屈死去的鬼魂。我想请你…。”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因为你做了一件积德的好事。”“那就这样说定啦,”柳雨泽把一套崭新的钥匙拍在我手上。

“柳总,房子我不能白要,适当打个折扣就行啦。”

“你先住着,以后再说。”柳雨泽看了一下古董店的环境“这里真不适合你们一家三口居住。”

“我可没有柳总对生活有那么高的要求,能吃饱,有地方睡觉就行啦。”

柳雨泽笑了笑。转移的话题“华晔,你看什么时间跟我去一趟旅游渡假区?”

“那就现在吧,”看着柳雨婷和夏小雪聊得正欢,我拿起了褡裢。

“哥,我就在古董店等你回来。”柳雨婷眼睛看着我,对着已经迈出门口的柳雨泽喊了一嗓子。

上了悍马车,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华晔以后对我妹妹好点。”我也只能嗯了一声。

一座山峰都被柳氏集团买了下来,新修的盘山道一直蜿蜒到山顶,“柳总,看来你们集团真是来了一个大手笔。”沿途高低不同的别墅隐藏在青山绿水之间。柳雨泽有些得意

“华晔,这是我们柳氏集团邀请亚洲顶级设计师做的设计,投资达到了两个多亿,建成之后是我们省内最豪华,最高端的风景度假区。

话音刚落,车子停在了一处工地前面。几个黑衣的保镖跑过来,拉开了车门“在一片柳总好的问候声中,柳雨泽掸了一下皮鞋上面的泥土站在了悍马车的车头前面。

“华晔,你看,那边就是山洞的位置。”越过了他的手指,在云雾缭绕中一处山梁的上部有一个小黑点。

“我们过去看看再说。”褡裢斜跨在肩膀上,我顺着水泥小路往山梁上走去。

洞口前面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看样子很久没有人到达过这里。一步一滑,我和柳雨泽到了黑黝黝的洞口边缘。

“柳总,有没有人下去过?”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保镖“都是一些胆小鬼,听说下面有冤魂,没一个人敢下去。”

一阵山风吹过,洞口传来一阵阵好像婴儿啼哭的响声,几个保镖拉着柳雨泽退后了几步。一张土地咒的符箓点燃,顺手扔进了洞里,亮光一闪,黄色的符箓化为灰烬。

“柳总,有绳子没有?,放我下去看看。”

“你等会,我这就叫人去准备。”柳雨泽吩咐了几个保镖去置办下洞的东西。两根粗大的麻绳,一根保险带,还有一个阔口的竹筐很快搬到了洞口。

“先放一根蜡烛下去看看。”对于不知道深浅的山洞,我还是比较小心的。竹筐的边上系上了一个小铃铛,一根红烛燃起,放在了中间,随着麻绳慢慢的放开,小亮点缓缓的往下移动,哗?一声,竹筐不动了,蜡烛依然在燃烧。

我的心放下了一半,说明下面还是有空气流动的,看了一下绳子上面的刻度,四百五十米。拽过保险带,系在腰间,在连上粗大的麻绳,坐到了竹筐里面。

桃木剑在手,驱邪的符箓贴在竹筐的边沿。“柳总,我下去看看,有情况就发信号。”说完摇了摇边上的铃铛。

我的心也跟着竹筐沉了下去。难熬的几分钟过后,竹筐哃的一声落地了,空气中有很大的潮气,强光手电打开,眼前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一阵水声传来。“难道前面是地下河?”

到了下面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让柳雨泽一起下来,最起码也要让他的保镖下来几个,出现了状况也能被相互帮忙。喘了一口粗气,在心里埋怨了自己一句“真是有点傻。”

水声越来愈大,走了几十步的样子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一条小河出现在眼前。河水清澈透明,水中还有几条不知名的小鱼在徘徊。手指触到了水面,刺骨的凉,看不见河水的源头和出口,感觉就是在石缝中流淌。

顺着河水流淌的方向爬了过去,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天然的溶洞跃然出现。

随着光柱看过去,石壁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异形符号,一个钟乳石的石柱上悬挂着黑色的瓷坛。瓷坛的外面是红色的万字符号,河水在此处按照九宫八卦的模样川流而过。

研究了半天,石壁上的符号都不认识,我对悬在半空的黑色瓷坛发生了兴趣,“这个东西是谁挂在上面的,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往前又挪动了几步,一股怨气从黑色的瓷坛里面散发出来,耳边是婴儿的啼哭声,石壁上的那些奇异的符号幻化成了一个个的鬼脸。眼睛是闭上的,嘴里却在喷吐着黑气。

斩妖驱邪的符箓贴在剑身,桃木剑竖起,“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桃剑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五雷咒念起,洞中响起了阵阵的雷声,婴儿的啼哭声停止了。石壁上的鬼脸也都消失不见。

第九十六章:遽魂聚阴结煞阵

我没在洞里继续停留下去,返回到了洞口“华晔,你还在吗?听见我说话吗,你倒是回答一句啊。”隆隆的回音是柳雨泽的声音。

摇动铃铛,坐进了竹筐里面。看着我毛发未伤,柳雨泽点上了一支烟“华晔,我妹子临走的时候嘱托我,要是你出了问题,他就没有我这个哥哥。”听了这句话,心里一阵温暖。

“下面什么情况?”柳雨泽和几个保镖都瞅着我。“有些复杂。”席地而坐,我也点上了一根烟。三言五语简单的说完,柳雨泽也充满了好奇“华晔,会不会是一些宝藏藏在瓷坛里面?”

“柳总,宝藏,你就别惦记啦,应该不是,是一些阴物在里面。”皱起了眉头“华晔,你想个好办法,把阴物除掉?”

我知道柳雨泽一脸的苦相就是装给我看的。“柳总,这次要准备一些东西啊,多下去几个人,驱赶了阴气,怨气,煞气,就应该没事了。”

虽然不知道瓷坛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我感觉应该是祛除了阴物就万事大吉了。

听说下面没有怪物,几个保镖都争抢着要进洞看看。准备了一些松木火把。我陪着柳雨泽和几个保镖依次下到了洞底。

阴气,鬼气最怕的就是松木燃烧的火把,因为在地狱中,油锅下面点燃的就是松木。松木燃烧时候发出的清香味道,会让鬼气化为乌有。

再次来到钟乳石的石柱跟前,抬头往上看去,黑色的瓷坛依然孤零零的悬在空中,红色的万字标记发出瘆人的光。

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的抛向瓷坛,,的一声,瓷坛破裂,一个黑色的影子坠落在岩石上面,类似于婴儿的尖叫声就好像一根银针扎在我的心脏处,酸疼了一会儿。

黑色的怨气从半空中散开,两个人对面都看不清脸。墙壁上的符号又幻化成了鬼脸,黑气不断的喷出,“快点燃起火把,靠在石壁上面”几个保镖点燃了手里的松木火把,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石壁上的各种符号,鬼脸逐渐的消失,石壁上的符号也慢慢地淡去。

“水,水,涨水啦。”低头看去,黑雾中,小河的水位慢慢的淹没过了脚踝。

“大家不要着急,都退到石柱这边来。”我发现,石柱这边位置略高一点。“华晔,这水不会越来越多吧,我们会淹死在着石洞中。”

“柳总,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几个保镖都聚在了石柱下面。

我这才想起瓷坛里面掉下来的那个黑影。

几个人挤在一起让出了一道缝隙,我瞅了一眼。身体打了一个哆嗦。

黑影是个双腿盘坐的婴儿,全身漆黑,身子有一尺多高,脑袋上面梳着一个髪揪,双眼是两个黑窟窿,黑色的舌头从牙齿间伸到了外面,双手叠起,手心中捧的是两颗黑眼球。

婴儿整个身体是赤裸的,胸口处画着一个骷颅,周围是黑色的阴咒,虽然年代久远却清晰可见。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埋在瓷坛里面。尸体还不腐烂。”柳雨泽的声音颤抖着。

“柳总,这个婴儿在临死的时候被人灌入了大量的水银,所以尸体变成了黑色,坐而不腐。这是古代一种结怨的阵法。叫《遽魂聚阴结煞阵》婴儿就是阵眼。”

看着眼前的黑气越来越,浓柳雨泽说道“华晔,你赶紧破阵啊,要不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一把冥钱撒下,然后在撒上两把五谷杂粮,黄神越章的法印贴在手心中,结个一个去怨的手印,对着婴儿竖起了手掌。咻的一声,婴儿周围的怨气散去,我才靠近了婴儿的身体。

桃木剑挑上一张驱邪退神符,盖在婴儿的头顶,亡魂咒念起,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剑尖的上面涂抹了一层朱砂,“驱煞,泄阴。”用力的点在了婴儿头顶的百会穴上,婴儿的身体开始缩在了一起。

“尘秽消灭,幽魂超度。”两柱冥香插在婴儿的眼眶中,一柱冥香插进婴儿的口中。“十方鬼神供,阴魂永消弭”冥钱洒满婴儿的全身,燃起黄纸,黑气一道,冲向了溶洞的上方。

散去了黑气,我才发现,河水已经封住了回去的道路。“华晔,你在想不出办法,我们可就都完啦。”柳雨泽瞅着我带着哭音。

凭着记忆,我想起河水到了溶洞之内是按照九宫八卦的样子流出去的,想要制住河水,只能断了九宫八卦的气口。

闭目冥想了一会儿,在胸中默念了一遍六丁六甲的步伐。缓缓的抬起脚,往水中迈出一步,“华晔,都什么时候啦,你还有闲心水中漫步。”

并没有理会柳雨泽的喊声,“天降罡步断气口,九宫八卦归使镇。”几步跨出,河水到了腰间。巨大的浮力让我摇晃着身体。

“快点扶我一把,”我怒吼了一声,几个保镖劈了啪啦的跑过来,拢住了我的双臂,吐出一口长气,“阴阳交彻,水止身前。”随着六丁六甲步的最后一步迈出,轰的一声,整个溶洞摇晃了几下,溶洞的地面一阵颤抖,几块大石滚落下来,河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停止了流动。

唰的一声,脚下的河水顷刻间渗入了石缝中,看着空荡荡的地面我捶了几下大腿。

上到了洞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华晔,我想把这个山洞填掉。”

“也行,不过柳总这个填洞的工程可是不少。”

“这个你就别管啦,到时候你再来给我看着点就行。”

我刚进了古董店的门,柳雨婷和夏小雪都停住了嘴巴,红红的脸蛋看着我“你们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美死你,我们可没有那份闲心。”夏小雪系上了围裙“你还没吃饭吧?”

柳雨婷一把拉住了小雪的胳膊“我们出去吃吧。”

摸了摸下巴“你请客啊。”

柳雨婷撩了一下长发“我请客,我哥掏钱。”嘻嘻一笑“只要不是我掏钱就行。”“真抠门,小气鬼。”两个女人一起说道。

第九十七章:压棺

孔夫子是急喘着跑进古董店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样子,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华晔,我家欣妍这几天总是做一个相同的梦,就是她父亲双眼流血的盯着她,表情很伤心的样子。欣妍都被吓醒过好几次啦。”

我左手掐住无名指速算了一卦,瞅着孔夫子说道“欣妍的父亲熬到今天已经是油尽灯枯,天寿已到,无法挽留。”

“我要好好去劝劝欣妍,”丢下这句话一阵风似的孔夫子没了踪影。剩下的话我还没说出口。

暗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老爷子曾经为大女儿做过招魂术,伤了不少的气血,自然也就减去了几年的寿数。

听到孔夫子电话里面女人的的哭声,我明白,欣妍的父亲已经走了“华晔,你过来一下吧,帮忙处理丧事。”孔夫子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开车过去的时候,欣妍父亲的遗体已经被周围的邻居成殓进了冰棺之中。

烧过黄纸,在棺前燃起了长明灯,欣妍母女两人守在了棺椁的旁边。问候了一下欣妍的母亲,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我和孔夫子来到了屋外。

“我岳母刚才说了,为了不影响周围的邻居,准备明天就出殡。现在的居住条件也不允许在家里大办丧事。”

“行啊,一会到了傍晚,给老爷子送点盘缠,也好上路之后不受穷苦。”

晚上陪着孔夫子守了一夜的灵“夫子,你这个女婿真是对得起你岳父啦。”

“那是,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可不能让欣妍说我不孝顺。”

临近中午,孔夫子租的灵车开到了家门口,阴时已到,起灵吧。我对着周围几个帮忙的朋友说道。

每人一副白手套,众人上前拉住冰棺两侧的把手,一声“起棺,”几个人都涨红了脸,冰棺文丝没动。

孔夫子有些着急,“在上去两个人帮忙,”大家一起用力,钢制的冰棺还是没挪动地方,“华晔,你看是什么原因?”

众人都没有出声。三柱冥香在棺前燃起,“老爷子惊扰您啦。”点燃的黄纸围着棺盖转了一圈。吱呀一声,我用力的搬起了棺盖,隔阴符贴在棺椁的内侧,扫了一眼,我看见老爷子的赤裸的双脚露在了外面。

“原来是这样。”心放下了,寿鞋没给老人家穿上。穿上寿鞋,就代表阴阳相隔,断了阳气,因为鞋底上有莲花,因莲台是佛的座位,代表着脚蹬莲台,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衾被揭开,在老人的脸上盖上一张黄纸,让欣妍找了一根红绳,绑住了老人的双腿,这叫绊脚绳,只有在送进焚尸炉的那一刻才能解开,寓意大步流星赶去酆都。

穿好了寿鞋,我在棺头又贴上了阴符。让孔夫子找来一大张黄纸做成长三尺一寸九,宽二尺零九寸的阴间路引,朱砂写上“为丰都天予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普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地府转世升天。”做完这一切,对着棺椁喊道“老爷子去往西天一路好走。”

众人把棺椁抬上了灵车。亲朋好友祭拜完毕,撤去了香案,摔了阴阳盆,哀乐响起,灵车发动,准备去往殡仪馆。

大把的冥钱撒在半空“阴人过路,小鬼回避。”扑啦啦,空中的冥钱打着旋转贴在了灵车的挡风玻璃上面,驾驶员的视线被当的严严实实。

一位看殡的老太太说道“这是亡故的人不愿意走,肯定是有什么心愿没了去。”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欣妍的母亲哭着从屋里奔了出来“华晔,你去看看吧,挂在墙上的照片都无缘无故的掉在了地上。”

跑进屋里,地面上凌乱一片,几张照片暴露在镜框的外面。整理了一下,我发现都是欣妍和她姐姐的合影。原来老人家惦念的是她们两姐妹。

找来一张比较大的姐妹合影,在欣妍照片的位置贴上一张红纸,因为欣妍的姐姐已经去世,所以红纸分开,以示二人阴阳两界。

用黄纸在包裹了一下,递给孔夫子,先把照片放到老人家的遗体边上,等火化之后再把照片放在骨灰盒的上面,了却了老人家的惦念。

欣妍,你拿上一柱冥香,坐在你父亲的棺椁前面。说上几句让老人放心的话就行啦。

焚化了冥钱,灵车缓缓地往前移动。

看了看腕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忙活了半天才让老人入土为安。孔夫子有些过意不去“晚上我请客。”“算了吧,现在是欣妍需要你陪伴的时候,你还是多陪陪你未来的老婆吧。”

郭老板看见我回来了嘴里叨叨着“华晔,我都等你半天啦,知道你去主丧了,就没敢给你打电话。”

小雪也有些不好意思“华晔,郭哥有急事找你,快给人家去办吧。”

用疑问的眼光瞅着郭老板“华晔,你别误会,不是我的事情,是我一个朋友,他想求你一张符箓。”

“天下之事无奇不有,求符箓干什么用?”郭老板指了指对面自己的古董店“华晔,你也知道,我有些做阴活的朋友,他们经常照顾我的生意。”

我心里也清楚,郭老板的生意为什么一直这样火爆,就是他有几个做摸金校尉的朋友,经常地送几件生坑的东西给他,转手卖个好价钱。

看着我很认真的听他讲话,郭老板接着说道,“就在中午,来了一个朋友,说他坐了一道阴活之后,就天天梦到墓中的尸体。这才想起买一张辟邪的符箓,回去治治自己的噩梦。”

“是不是他从墓中拿东西出来了。”郭老板说道“不错,他拿了一面铜镜出来,你到我店里看看去,铜镜还放在我这里。”

“郭老板,那可是不祥之物啊。”郭老板的身子趔趄了几下,“你等着华晔,我这就给你拿过来。”郭老板被我一句话吓破了胆。自从有了他老婆的那个事情,现在只要说起阴事,他对我的话言听计行。

这是一面圆形的青铜镜,背后刻有铭文,研究了一下铭文的内容,“郭老板,这面青铜镜是西汉王侯墓中的祭祀品。陪葬的时候被风水师下过了诅咒。”

第九十八章:铜镜

跟在郭老板身后的是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常年做阴活的原因,身上隐隐闪着一股阴气。

脸色煞白,不时的打着哈欠,就好像犯了大烟瘾一样,口水鼻涕一个劲的往下流。

“他叫鬼子六,做阴活是把好手。”郭老板讪讪的说道。鬼子六露出了大黄牙,对我呲牙一笑,“华老板,请你多帮忙,我都快魔怔啦。”

把铜镜放在了柜台上面,用红纸盖住了上面的铭文,“说说吧,你跟铜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鬼子六有些不好意思“华老板,自从我把这面铜镜带上来之后,就搁在家里的一间空屋子中,闲暇的时候就朝上两眼,指望能卖个好价钱。”

郭老板在一边推了鬼子六一把“让你说正事,哪那么多废话。”鬼子六挪了挪屁股下面的凳子往我身边靠了靠“华老板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浓重的烟油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里面。

看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鬼子六对我伸出了手“华老板,有烟吗,烟瘾犯了,太难受。”

嘴里叼上香烟,鬼子六来了精神,“两位老板,我这个梦有点蹊跷,我自己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宫殿通道上行走,脚下是黄金铺成的台阶,两边都是载歌载舞的古代美女,我想伸手去摸他们。”说到这里鬼子六紫色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我的手就要放到她们身上的时候,眼前景象就变了,我来到了一个好像闺房一样的屋子,里面是一位美女,穿着古香古色的华丽衣服,正在对着这面古镜在化妆,转过脸来,我看见她对着我媚笑,我想抱住美人。

可惜,美女化成了青烟钻进了古镜里面,还在里面对着我招手。然后我就被渴醒了,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火的感觉。”

“这个梦你做了几天啦。”我盯住鬼子六问道。鬼子六低头寻思了半天“华老板,断断续续的也有半个月啦。”

我解下了腰中悬挂的黄神越章法印,放在了鬼子六的嘴边“喘口气,用力一点。”鬼子六的气息喷到黄神越章法印上面,黑雾腾起,嘴唇变成了黑色。

郭老板问道“华晔,这是有什么病症吗?”“知道你梦醒了为什么会口干舌燥吗?”鬼子六眨巴着眼睛摇摇头。

“因为你身上的阴气被女鬼吸取了一些。等吸干你的阳气,女鬼就会破镜而出,而你就变成了阴魂。”咔嚓一声,凳子倒下,鬼子六倒扣在地面上。

“华老板,那我把镜子埋掉不行吗?”我把法印又栓回到了腰间“你是不是,每天都有看一眼铜镜的冲动。”

从地上爬起来,鬼子六哀求道“华老板,你就想个法子吧,只要能救命倾家荡产也愿意。”郭老板也在旁边说道“华晔,鬼子六这人心眼不坏,对我帮助也不少,你就帮帮他吧。”

郭老板是不愿意失去一个摸金的供货商。我把古镜扣过来,镜面对着地面,交给了鬼子六“行吧,今晚我去一趟你们家,看看有没有办法去掉古镜中的女鬼。”千恩万谢,鬼子六留下地址出了古董店。

“郭老板,以后生坑的东西还是少收一点吧,来路不明,好多东西都是藏污纳垢。”

晚上郭老板陪着我到了鬼子六的家,鬼子六居住的是城中村,低矮的民房被四周的高楼包围起来,有点坐进观天的意思。

“老婆孩子呢?”进门郭老板问了一句,“他们回娘家了。”鬼子六干笑了几声。

挑开隔壁屋子的门帘,秽气飘荡在整个屋里,地面和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青铜器和瓷器。“两位老板,如果喜欢就拿走。”鬼子六豪爽的挥挥手,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郭老板也只能呵呵一笑。

“鬼子六,你这屋子有些阴冷啊,”郭老板探了一下脑袋,赶紧抽了回去。我嘟囔了一句“这么多古墓中的东西,屋里能没有秽气阴气?”

打发鬼子六到外面的烧烤店要了一些松木木炭,一个泥盆,镇崇符铺底,堆砌上木炭点燃。

对着摆在桌子上面的铜镜,结了一个辟邪手印“天有天将,冥有冥神,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挫骨扬灰。”红红的炭火映红了整个房间。

“鬼子六,中指上面的一滴血涂抹到铜镜的表面上。”鬼子六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刀片割破手指,从镜面的中心往外涂抹着鲜血,固灵符贴在镜子的背面。鲜血滴下,红光现,黑气出,一阵女人凄惨的呼唤声响起“还我魂魄,还我魂魄。魂来,魄来。”

鬼子六失去了控制,闭上双眼往古镜跟前走去。朱红色的《壤命宫破败符箓》啪的一声贴在鬼子六的脑门上面,在背后猛击一掌“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归命,万将随行,永退魔星。”鬼子六打了一个激灵,驻足不前。

铜镜中再一次溢出猛烈的阴气,鬼子六又开始向前挪动步子。

我越过鬼子六的身体,走到桌前举起铜镜,“阳门开,阴气除”随着话音把铜镜扔进了火盆中,吱啦一声,炭火腾起了熊熊的火焰,黑气中,一张恐怖的脸出现。

乌黑的头发在火中发出幽兰的暗光,脸上都是鲜血,牙齿有些已经脱落,两个耳朵中冒出了火星,嘴巴张开,红色的舌头不时的吞吐着,一双眼睛射出凶光。郭老板没有心理准备,大叫了一声晕倒在地上。

鬼子六做过阴活,胆子稍微大一点,“华老板,这就是吸阳的女鬼吗?”顾不上回答这个问题,桃木剑凌空画下杀鬼符,左手抓起一把朱砂,撒入火盆之中,“阴阳借法,火焚妖魔。太上老君急急如令。”

朱砂落入火盆中,如同火上浇油,火苗覆盖住了镜面。凄厉的叫声渐渐停止,铜镜上面的绿色铜锈一点点的剥离,精美的花纹出现在镜面的周围。

看着鬼子六抱在怀里的铜镜,有些舍不得的意思,醒来后的郭老板嘀咕了一句“财迷。”

我从褡裢中掏出一张写着楞严咒的符箓。结了一个加持。“你把这个带在身边,可保你阳气大旺,魂不离身。”

等鬼子六把我和郭老板送到了门口。我只说了一句“以后别在做摸金的活了,积点阴德比什么都强。”

第九十九章:纸人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华晔,我的汽修厂门口出现了一个纸人,你赶紧过来看一眼。”

手机远远地躲开耳鼓,“大清早的就跟乌鸦似的叫魂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看了一下腕表早上的六点多一点,秋末寒气加重,开车出门的时候小雪从里屋拿上了一件风衣送了出来“多穿点,早上有霜冻。别感冒了。”

刚下了国道就看见田鸿涛厂子门口的前面正中央的位置竖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纸人,白纸扎制,黑墨勾边,胸口的位置用朱砂写着名字。寒风吹过,纸人的手臂上下舞动,身体也前后摆动着,活脱一个夏季稻田中的稻草人。

听见了汽车响声,田鸿涛缩着脖子从侧门跑出来“华晔,你看,这纸人吓人不?”

“纸人招魂,”我默念了四个字,玄门中,曾经有过这种术法,客死他乡,亡魂在外的,就用这种纸人立在死去的地方,招领亡魂送回故乡。

我想起了车祸中的一家三口还有新婚燕尔的小两口。“涛子,那辆事故车卖了没有?”

田鸿涛说道“谁要那霉气的玩意啊,有几个人看着便宜想买,过户的时候听说出过重大事故都有他娘的不要了。”

看着飘摇的纸人我暗想“可惜,五个人的魂魄已经被我超度了。”

田鸿涛见我来了,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华晔,我把纸人给它拔掉,这样多影响我们厂子的生意。”

“涛子,不可,这是招魂用的,拔掉了纸人,魂魄就会上了你的身体。”我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见过他们的亲人吗?”田鸿涛明白我的意思,“哪有什么亲人,早上我一睁眼看看见这个窝心的家伙。”

“再等等吧,也许人家不愿意麻烦我们。”一整天都待在田洪涛的汽修厂里面,不是我不想走,是他坚决不让我走。“这个纸人,你必须想办法给我拿掉,要不我的汽修厂就完啦。”

“无量寿福。”顺着声音望去,大门口站着一位道人,青蓝色的道袍,左手手持拂尘,头上束发盘髻,一枚青玉的发簪别在头顶,南华巾飘在脑后,,三尺长的桃木剑斜背在后面,福寿袋跨在腰间。粗布白袜,一双云鞋沾满了泥土。

稽首说道“两位施主,慈悲为怀,贫道受人之托,到里面做一场招魂的法-会。”扫了一眼门口的纸人,“道长请进。”

田鸿涛跟在我身后,一个劲的发出哎哎的声音。“人家都说了,让你慈悲为怀,你难道还不让道长进门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道长在厂里面招魂做法-会,会乌烟瘴气的。”

走在前面的道人转回身“施主,我只在半夜子时做祭祀的法-会,不会耽误你们的生意。”

我想跟道长说,五个人的魂魄都已经被我超度进了枉死城,此处已无魂魄可言了。田鸿涛抢先了半句“道长,你做个法-会需要几天啊。”

“无量寿福,三天足够了。”我捂住了田鸿涛的嘴巴,那句国骂才没出口。“行好事,受余荫。好人有好报。”没有回头道长往后院走去。

虽然没有了魂魄,但是黑色轿车上仍然有一些阴气在上面。“道长,这就是那辆事故车。”拂尘高高扬起,我知道这是一招拭定乾坤。“魂归兮,”一句出口,冥钱扬起,排下香炉。

“道长,我帮你去把招魂的纸人拿过来。”“你也通晓玄门之术?”田鸿涛啧啧了两声“我大哥,对于这些玄门…。”“好啦,涛子,就怕别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对不对。”说完钻出车间,走出了后院。

纸人孤零零的竖在大门口,道人落在我的身后,瞅着我的身形。

人有三魂七魄,是人的本命精神所在,人的灵魂平时附于人体,当人受到意外死去之后,其灵魂就会离体旁落,难以回归,纸人招魂,招了三魂七魄附在白纸上面,在用封印封住,才能送回故里。

对着纸人双手结了一个追魂印,明知道纸人上面没有魂魄,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用黄纸裹住递给了道人。

“魂魄我都已经超度过了。”道人用不相信的眼光瞄着我。“施主,不管怎样,今晚我要在这里做一场法-会。”

我挡住了田鸿涛怨恨的眼神,贴在他耳边说道“等老道做完法-会他就明了啦。”

为了见识一下道人的法术,我选择留在了汽修厂。子时刚过,道人在车间里面起了法坛,纸人立在黑色的轿车前面,一只蜡烛在纸人跟前燃上,火苗跳跃,念了几句法咒,道人焚上了冥香,两家的祖先牌位摆在香炉的后面。

拂尘搭在手腕上,左手掐了一个收魂决,右手桃木剑指向祖先的灵位,“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荒村野外,坟墓山林;虚惊诉讼,失落真魂。”说到这里焚化了一叠冥钱。

桃木剑转向夜空,今敕!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今差你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对着夜空拜了三拜。

“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引魂指,指向了纸人的胸口,对着写的名字连敕了数下,纸人没有任何变化。

道人有些心急,再次高声诵了一遍招魂咒,冥钱一直撒到了大门口,突如其来起风了,田鸿涛靠在我身边“华晔,是不是那五个阴魂又回来了。”

“别瞎说,进了枉死城,就是进了阴间,是跑不出来的,除非有了意外。”

风越来越大,呼呼声吹起了我的衣角,腰间跳动了几下“有古怪。”单手捏住了黄神越章。

道人大喜,看着我和田鸿涛,眼睛里面都是不屑。福寿袋中拿出往生钱在两家的祖先灵位前点燃。

冥音中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难道,道人真有特殊的道术能把五个人的阴魂在召唤回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地面像被什么重物敲击着,一阵阵的震颤。

顺着声音望过去,朦胧的月光下面,咔,咔,咔,一个一丈多高的怪物推倒了大门跳跃进来,一股冷气从心底冒出,是“荫尸。”

第一百章:荫尸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有妖怪”。田鸿涛嚎了一嗓子,道人回头,荫尸已经到了车间的门口。

三尺的桃木剑挑起一张法咒的符箓,刺向荫尸。嘴里开口念起了金光神咒。

三寸多长的指甲从黑褐色的皮肤中伸了出来,宛如十个亮晶晶的小铡刀咔嚓一声,桃木剑在荫尸的手上断成了两折,法咒破碎到了空中,看来法咒对荫尸没啥作用,正在想着怎样能除掉荫尸,就听见田鸿涛的喊声。

“华晔,快跑。”关键逃命的时候,田鸿涛还没忘记叫我一声,“涛子,别动,”我从褡裢中掏出闭气符挡住了他的脸。一把推到了墙角的阴暗处。

道人后退了几步,手掐剑诀,盯住了荫尸的双腿。我紧走了几步,并肩和道人站在一起,“无量寿福,施主,这里太危险,请你移步到外面。”

“死心眼的老道,你一个人是抵挡不住荫尸的,”说完,从腰中抻出黄神越章的法印,咬破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滴在了法印上面,红光一片,黄神越章周围亮起了五色光。

“霞光万丈,神煞莫伤,天煞归天,地煞入土,凶神恶煞个归本位。太上老君令。”荫尸对黄神越章有点敬畏,向后跳跃了几下,两颗绿色的眼珠发出凶光看着我身后的纸人。

“道长,拔了纸人,是它招来的荫尸。”熄灭了香火,道长点燃了纸人。

纸人这个东西很是奇怪,它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受阳气通九幽,一张白纸,就能招来阴魂恶煞。

瞅了一眼变成灰烬的纸人,我举起手中的法印,往前又迈了两步,“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诛伐,不避豪强。”鬼咒念出,荫尸又退了几步,头上的毛发无风自立。

浓烈的腐臭味道从荫尸身上撒发出来,“道长,用隔阴符封住地气,荫尸就失去凶性啦。”

荫尸之所以能在地面上跳跃穿行,主要是双脚不断地吸收地上的阴气,断了阴气,就如同一台机器断了电源一样。

福寿袋中掏出一叠封印符,道人,左手掐了一个去阴手决,右手把隔阴符撒在地面上,两道黑气从荫尸的脚底板冒出。

褡裢中摸出枣核七枚,转到了荫尸的背后刚抬起手,一道黑气喷过来,连续的躲闪,眼前的黑影晃了一下没有了踪迹。

“妖怪跑啦。”田鸿涛从角落里面钻出来。

站在修理厂的大门口,月朗星稀,远处漆黑一片,“施主,贫道告辞了。”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道人飘然而去。

看着田洪涛的嘴型,我知道都是一些恶毒的谩骂。“请神容易送神难,涛子,跟我走一趟吧。”

“华晔,妖怪都跑啦,还去哪里?”

“你知道,为什么道人走得那么匆忙吗?”田鸿涛瞥了一下嘴“是吓破胆了吧。”

我靠在门垛上,掏出了香烟“有这个原因,主要的是他知道荫尸还能出现。他没有好办法能制住这个怪物。”

“还能出现,这可要了我的亲命啦。”我没有理会有点神经质的田鸿涛,而是想起了尸经里面关于荫尸的几句话,

荫尸又称养尸,尸体葬后不腐化,荫尸的毛发、指甲会生长,是因为吸取日月精华,或者吸取自家家中的“旺气”之故,能成为荫尸主要是对死者的下葬处理不善,葬在了阴地,阴山,阴向,葬下如入冰窖,尸骨不化。

想到了三阴之处,我嘴里禁不住喊出了三个字“养尸地。”田鸿涛推了我一把“华晔,难道你也中邪了吗?”

起罗盘,一条虚龙呼啸腾空,龙头摇摆了几下,转向了修理厂的后面,找了一个手电筒,拉住田鸿涛,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了院子的后面,

后面是一块水田,秋稻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污水在田中浸泡着淤泥。

养尸地一般是犁壁穴,多位于坡度很大的山体,甚至是嵌在悬崖里面,但是此处不同,从罗盘上看,属于三阴之地,水浸棺,表面都是绿色植物覆盖。对于荫尸的形成有很大的帮助。

“荫尸不除你我都不能平安。”我看了一眼田鸿涛,“华晔,你的意思我们俩个人被荫尸惦记上了呗。”看完了罗盘的山向,我折了一根树枝,跳进了泥水中。

“这个牛鼻子老道,没事招的什么魂魄,这下可好,他跑了剩我们兄弟在这里遭罪。”发着牢骚,田鸿涛跟着我走进了稻田的中心位置。

脚下一松,差一点栽倒进水里,一个旋涡从脚下升起,地下好像有一台抽水机一样,污水一股脑的流进了地下。

“就是这里。”我把树枝插进了淤泥中,“明天早上找几个工人把这里清理一下。”擦拭着小腿上面的淤泥我在稻田边上说道。

“华晔,你真有办法能制住那个妖怪?”田鸿涛将信将疑的瞅着我。“要不你在另寻高人?”我站起来装作要走的样子。“别啊,我只是开个玩笑。华晔,你还当真了。”按住我的肩膀,田鸿涛递上了一支烟。

没想到清理这块水田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去掉了上面的淤泥,露出了下面的黑土。养尸地的土质都是黑色的,不像其他的阴宅黄土铺底。

去掉一层黑土,一具棺椁暴露出来,阴穴中,这具黑色的棺木是飘在水中的,田鸿涛找来了一台大功率的抽水机,十几分钟,水净,棺落。

太阳到了天空的正西,七七四十九柱冥香查遍了棺椁的四周,红纸包裹住棺头,镇煞符贴在棺木的两边,嘎吱吱,瘆人的响声,棺盖板揭开。

几把糯米劈头盖脸的撒下去,用小酒盅倒了半杯白酒,在添上半杯鸡血,一前一后放在棺椁里面。

尸体看样子有几百年了,“荫尸是从哪里出去的呢?”看着完好的棺盖,我有点想不明白。

“华晔,一把火烧了就算完事。”田鸿涛不愿意看着荫尸的模样。忍住恶臭,手里拿上两张黄纸把荫尸翻了一个身,棺材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大洞,一条地下河从坟墓的下方穿过。

“原来荫尸走的是水里。”我不想去探究河水的出口到底在哪里,七枚枣核按照,大椎,神道,灵台,至阳,筋缩,中枢,命门,七穴之位钉进了里面,黑狗血撒下,从褡裢里面摸出了一把木制的小斧头。

“玉帝赐我一把釜,来到阳间是木仙,上砍诸神无禁忌,下砍妖魔命难还。”结个一个手印,对着荫尸的脑袋连砍了三下。

阴穴中摔下了几块木板,看见我起身,田鸿涛拉了我一把,蹿到了上面,“涛子,淋上机油,点火。烧的干净一点,不留后患。”

看着阴穴里面都化成了灰烬,用朱砂在萝卜上面画了一个人形,丢在土里,虽然是养尸地,但也是一处坟墓,不可空穴掩埋。“涛子让人填土吧。”黄纸净手,烧了冥钱,这才和田鸿涛离去。

第一百零一章:祭龙台

路姜有日子没来找我了,上次破案后大醉了一场,我们俩人再也没聚到一起喝酒,电话中听到他要找我喝酒,暗道“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吧。”

我还是比较羡慕路姜的职业,人名警察在我心里一直有一种神圣感,一间小馄饨铺,四个简单的小菜,路姜发着牢骚“真向往你们的生活,每天悠闲得很。再看看我们这行,每天累得要死,处理不完的案件。”

“打住,路姜,要不咱两换换,你这身警服让我穿几天。”路姜瞟了我一眼,一杯酒下肚,“我不是瞧不起你,我们这个工作,你还真不行,术业有专攻啊。”

收起了玩笑话“路姜,今天你找我,是有事情吧,不会就是喝酒叙旧这么简单吧。”

听到这里,路姜脸上的酒意消失不见,“华晔,你真聪明,有事求你呗。”热气腾腾的大个馄饨端了上来,吹了吹热气“说吧,是想让我帮你破案,还是帮你找美女。”

路姜晃着脑袋“华晔,这次你都没猜对,是让你去看坟。”听到这两个字我愣了半天,“看坟,是死人坟还是活人墓,不会是杀人案留下的坟墓吧,这个你应该告诉我吧。”

看着我紧张的样子,路姜哈哈哈一阵大笑。“,真让你说对了,是杀人案,”“打死我也不去。冤魂太厉害,我还是留自己一条命吧。”虽然有调侃的情分在里面,我还是亮明了自己的态度。“杀人案子已经破啦,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想请你帮个忙。”路姜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眯着眼睛说道。

“这是一起家庭暴力杀人案,被害的是母女二人,凶手就是她老公。现在已经被拘捕了,等着法院的审判。”

“这不没啥事情啊。”我抻着脖子说道。“就在今天早上,发生案件的村里,来了不少人到我们重案组,说是,埋人的那个坟墓的墓碑每天都会流血,老百姓怀疑这里面有冤屈。”

“路姜,你的意思是?”

“华晔,案子本身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说着话,用手指了指地下。

“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

“不着急,现在我们组长陪着局领导都在村子里面做村民的安抚工作,我们明天去就行。”

两山夹一沟,狭长的山谷最里面是一个小村子,村委会就在村子的中间,“路警官过来啦。”治保主任从屋里迎了出来。

“老黄,昨天局领导来了怎么说的?”黄主任扫了一眼跟在路姜身后的我“还能咋说,就是说让大家不要相信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案子办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简单的喝了口水,黄主任在路姜的要求下陪着我们两个人到了埋葬母女的那块坟地上。周围看了一遍环境,暗想,大概是村里的老百姓不懂得风水,按照人死入土为安的原则,找了一块盐碱地的边缘,把两具尸体草草的掩埋了吧。

四面环山,墓前无水无树,一块低矮的青石碑立在地上,灰色的石碑上黑色字迹刻着逝去人的名字。

“黄主任,石碑上很干净啊,哪来的血迹。”黄主任瞅了瞅头顶的阳光“路警官,石碑上出血,一般都在出晚饭的时候。要不等到那阵字你再来看看?”

我蹲在地上,捧起一把泥土,血腥的味道没有,只是多了一些阴气。再看脚下,这块盐碱地高出了周围有几尺的样子,盐碱地边缘上成了一个槽型,埋葬母女两人的地方在槽型的中央。

“孤山之地必有大凶。”默念了一句瞄了一眼路姜。

“华晔,那我们就等等吧。”

农村的傍晚没有了车辆的疾驰,也没有了人声鼎沸的叫卖声,一切都那么的静谧。

黄主任找了一个借口没有陪着我们再次来到墓地。夕阳落下,天空有些昏黄,站在坟墓前,感觉阴气从一个方位想源源不断的飘过来。咔吧,咔吧,打火机点了几下都没燃起火苗,路姜气哼哼的把烟扔在了地上。

黄神越章贴住手心,打火机握住,咔吧一声,火苗窜起,用力的吸了几口,烟雾在肺里面打了一个旋转从嘴里冒出,“华晔,这是我在重案组待的最后几天啦。”

“你要升官啊?”看着没有变化的墓碑我问道。“不是,我申请调到内勤去了,父母身体都不好,需要我照顾,家里面就我一个孩子,也没办法。”口吻中带着一点遗憾。

“有时间我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说不定能治好他们的病。”路姜想说句谢谢,被我及时的拦住。

“快看,墓碑。”灰色的墓碑上面出现了点点的红色,越来越多,渐渐地连成了一大片,路姜想动手擦拭一下墓碑上面的红色,“路姜,先别动手。”去秽的符箓拿在手上,对准最红的部分贴过去。

一道紫气从符箓的边缘溢出,红色的血迹还是源源不断的从石碑里面流出,黄纸在墓碑的一角沾了几下,凑到鼻尖上面闻了闻,没有丝毫人血的味道,路姜用手指捻了捻,“华晔,这不是血迹,有点像植物流出来的液体。”

看着完全变成红色的石碑,我站起身“不错,是一种植物流出来的液体,不过这种植物是长在阴间的,我们阳世根本看不见,也不具备这种植物生长的条件。”说完这些,我对脚下这块高出来的盐碱地来了兴趣。

起罗盘,褡裢中拿出罗盘,捧在手里。虚龙龟缩在海底,冥音中有惧怕的嘶吼声。

能让龙惧怕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祭龙台,祭龙台有阴阳之分,阳间的祭龙台大家一案都看见过,高大巍峨。

阴间的祭龙台跟阳间不同,祭台上有捆龙柱。断龙石,和龙血槽。

阴间的祭龙台是用来破了那些怨龙命的魂魄,被捆在祭龙台上,受了五雷轰顶。就会将亡魂镇在了断龙石下面。

龙血槽内会生出一株阴血草,一株阴血草代表着一条怨龙。阴血草,酉时开花,子时花谢,夜夜如此,阴血草开花就是流出血色。

从罗盘上看,母女两个人的坟墓建在龙血槽之内,才有墓碑上流血的事情发生。

“华晔,事情很严重吗。”路姜瞅着我看着黄纸上的血色一直没说话,有点憋不住,轻声的问了这句。

“这母女俩的坟墓要迁移啊。”我就把祭龙台的事情跟路姜大致说了一遍。

被阴血草浸泡的时间长了,也会变成怨龙命,受五雷轰顶之苦,永不超生。

黄主任听说要迁坟,脸上有难色。“路警官,这迁坟要出钱啊,家里就剩下两位老人了,哪里还有钱办这种事情。”看着路姜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我也摸出了钱包。

第一百零二章:固魂大法

路姜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老警察,已经退休有些年头了。

“路姜,你老爸为什么不到年龄就选择退休啊?”

路姜凝视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老爸的身体不允许了,干了半辈子警察,大案要案破了无数,老爸的身体也积劳成疾。更为严重的是,他身上还有几处枪伤。”

对于这个警察世家我心里掀起了由衷的敬佩。“路姜你等我一会儿。”

在一家大超市的门口我停下了车子狂奔进去,麻利的买了一点老年人的营养品回到车上。

“见你老爸哪能两手空空啊。”我把东西递到了路姜的手里。

路姜的家住在一个没有电梯的老旧小区,一个普通的三居室,还是一个顶楼。气喘吁吁的爬到了门口,“路姜,给你老爸买个一楼吧,这样老人上下楼还方便。”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老爸说了,攒了一辈子钱,就是为我找媳妇用,他苦点累点没关系。”

看着路姜敲了敲门我玩笑了一句“这就是你的亲爹啊。”

笔直的腰板,说话简洁明了,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老人。显眼的是腰间系着一个围裙。

“老爸这是华晔,我朋友,今天来看你啦。”“看我就看我呗,还拿什么东西。”老人严肃的说道。

我把东西放到了一边叫了一声叔叔。

“我妈呢?”找遍了整个房间,路姜问了一声。

“你妈去跳广场舞啦。”路姜看了我一下,嘿嘿一乐,“我妈自从迷上了广场舞,这家就没个家样,吃完饭就出门,我爸都成家庭主妇了。”说完解下了他老爸腰间的围裙。

老人捶了捶腰“身体不行啦。最近睡眠也不好,天天做噩梦。看来去时无多啦。”

“叔叔你可别瞎说,你的身子骨硬朗着呢。”

路姜嘴里嘟囔了一句“老爸,你这几天有点反常啊,每天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

老人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到了沙发上面“小子,你老爸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都看淡了。”

我挡住了老人下面的话“听路姜说叔叔你也当了半辈子警察?”老人双眼放光摸出一盒烟“小伙子来一支烟,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看着路姜对我暗地摆手,我呵呵一笑“那我就洗耳恭听啦。”

“老爸,你这是又要摆资格说历史啦,你那点事情都说了八百遍了。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老人对着路姜瞪了一眼,我看过去,惊奇的发现老人的眼睛中的瞳孔上面,没有路姜的影子。心里咯噔一下,暗喝了一声“开天眼。”

再看老人的身体,分分合合出现了两个影子,其中一个飘在半空中,五官清晰,面无表情盯着开口说话的老人,听着老人的说话声,再看嘴里的牙齿,完全都变成了黑色。

眯着眼睛我指着外面的天空说道“叔叔,外面的天气不错,你要经常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老年人不得骨质疏松症,”

老人听完抬头看着太阳,丝毫没有一点刺眼的感觉,“收拾完家务我就到楼下陪着老几位下棋。”说到这里,手指着窗外的天空“小子你看,天上怎么还有几颗星星啊。”

“快别瞎说啦,老爸,大白天怎么能有星星在天上。”老人执拗的说道“我刚才就看见了。”

话说了一半捂住了肚子“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要蹲卫生间去。”撕下一块手纸弯腰急切的跑进了厕所。

“华晔,你千万别挑理,我老板这人就这样,爱开个小玩笑。”我收起了笑容“路姜,你爸没开玩笑,他确实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别逗啦,华晔,你也相信我老爸的话?”

拉住路姜的肩膀“路姜你听我说,叔叔他老人家真的没多长时间了。他说的这一切都是人到临终前的症状。你没注意到,你老爸的瞳孔已经不反光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老爸大便之后应该呈现白色的粪便。这是因为他的身体没有了新陈代谢。”

咣当一声,路姜失神的跌到了沙发上面,然后又快速的站起来冲进了厕所。

老人在路姜的搀扶下回到了座位上,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精神上的流失,说明死神越来越近。

“叔叔,你休息一会儿,我跟路姜说几句话。”我们两个人到了门外“华晔,被你说中了,”路姜眼中含着泪水。“有没有办法让他再多活几年,他还没看着我结婚生孩子啊,还没有当过爷爷呢。”

在脑子里面快速的想了一会儿“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逆天改命。不过这样风险也不少,阴阳相冲,必须有个好身体。”

路姜摇摇头:华晔,我老爸肺部有一处枪伤,在背部也有一处伤疤,禁不起折腾。一时间我无话可说。

“难道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眼睁睁看着他老人家一命呜呼。”我在心里说道。

“实在不行,让我老爸在多活上两年也行,我抓紧时间找媳妇结婚生孩子。”听到这里,我想到了《滴天髓》上面提到的一种固魂大法。

“路姜,现在就剩下唯一的一个办法,我用固魂大法,封住老人的阴魄阳魂,使其不能外泄。收了你老爸的心魂,这样可以让他在多活几年。”

“华晔,具体还能活多少时间?”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实话,因为重来没有用过这个固魂大法。

我没有再去强求路姜同意这么做,只是静静的站在边上,看着他在天人交战中。

拍了一下大腿根“华晔,就按照你说的办。多活一天,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拍了拍他的后背,也算一种无声的安慰“路姜,我晚上再过来,你好好陪陪你老爸吧。”回到古董店,我找出了父亲让我带进城里的一盒银针,用固灵符包裹住,放在冥香前面受了香火。银针的尾部点上朱砂,放到了褡裢里面。

再次看到路姜的老爸,走路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其实一个人在死亡临近的时候会感觉到,时间在飞跑。

在北面安静的卧室中,让老人放松的躺下,“老爸,华晔说给你扎上几针,你的肚子就不疼啦,省的你总是跑厕所。”路姜看着父亲的眼睛低声地说道。“那就麻烦人家了。”老人摆出了一幅挨针的样子。“固魂需要安静的环境,”我掏出了银针。

路姜退到了门口“我老妈要一个小时才能回家,你看时间够不够?”右手捏住银针的末端“十分钟就够了。”

第一百零三章:银针固魂

人有三魂七魄,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最主要的一个魂就是胎光,是主神。判断一个人死亡就是胎光丢了,胎光丢了的人,则命不久矣。

北斗保命符盖在老人的头顶“叔叔,一会可能有点疼,你坚持一下。”

“小子,你就尽管放开手脚治病,子弹都不怕,还能怕你手上的银针。”

燃上一柱祈福香,三寸长的银针在香火上缭绕了几下,“一根银针火上焚,苦根除尽善根存,但凭胎光威神力跳出轮迴五苦门。”随着咒语,银针穿过符箓从头顶插入。

路姜父亲的眼睛慢慢的合上,响起了鼾声。第二针,扎在胸口,三针扎住脚底板的涌泉穴上,三魂以聚,增福增寿,轻念了一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

三针都是致命的穴位,马虎半点都不行,自己定当全神贯注,感觉两条腿有点发软,深呼吸了一口,再次拿起一根银针。

七魄为人身的精血,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念出七魄的名字,手指如风,七根银针,扎住了,眼底,耳垂,鼻尖,舌头,命府,神封,气海。

“人天二路,生死难逃,弥罗上天,妙有玄境,太上有命,封魂固灵。”黄神越章从腰中取出,一方法印,虚盖在老人的头顶。

路姜进屋“华晔,你把我父亲扎成刺猬啦。”靠在门框上,“知足吧,老爷子还有二十年的寿数。”

路姜抱住我,差一点就亲吻上了我的额头“谢谢你华晔。”“行啦,你让我坐会儿吧,有点累。”路姜有点手忙脚乱,给我带了一杯白开水“华晔,我老爸身上的银针,要什么时间拔出来。”

“等你老爸睡醒了,就可以拔出来,”

“华晔,还有其他的注意事项吗?”“三天之内不可洗澡,不能喝酒,不能房事。”交代完了,路姜说道“中午,我们出去吃吧,刚才我给宋雪瑶打了一个电话,她来陪客。”

我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不知道宋雪瑶会跟路姜怎么说。”看着路姜的老爸恢复的不错,我才收起了褡裢。

宋雪瑶几天没见,显得有些清瘦。看见我微笑了一下如昙花一现。

路姜并不知道我跟宋雪瑶之间的事情“华晔,宋记者,你以前见过,就不用介绍了吧。”假模假样的握了一下手,手腕上又多了一道淤青。看我在咧嘴,路姜问道“你不舒服啊。”

宋雪瑶有些得意“华晔大概肚子疼,不能吃油腻太多的东西吧。”“那就点一点素菜呗,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吃素嘛。”路姜瞅着宋雪瑶。

一顿饭吃的有些别扭,走出酒店路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华晔,组长让我出一个案发县现场,让宋记者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啦。”宋雪瑶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短发“路姜你放心的出现场吧,华晔就让我送回去,记得,有新闻要早一点通知我。”

看见我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宋雪瑶按了一下喇叭,笑嘻嘻的说道“华晔,你吃醋啦。”

“你想怎么跟路姜说这件事情?”

宋雪瑶把轿车停在了路边,眼睛深情的凝视着我“华晔,只要你给我一个承诺,我这就告诉路姜,让他死心。”

心头的草泥马又在奔腾。憋了半天,我也没说出一句话。蓝色的指甲划过我的嘴唇“就知道,你不会说,好啦,我也不为难你了。”

“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啦。”夏小雪在古董店门口看我和宋雪瑶一起下了车。“小雪,路姜让我把华晔送回来。”宋雪瑶拎着手包拉住了夏小雪的手“今天难得没事,小雪我们去逛街吧。”

看着两个女人远去的身影,我浑身轻松了许多,趴在电脑前面看了一会儿狗血的抗日神剧,想起好久没给云梦琪打电话了。

“你还记得给我带电话啊。”手机里面是云梦琪幽怨的声音,吭哧了半天我说道“梦琪,你啥时候回来啊。”

云梦琪的声音变得欢快“怎么,你想我啦。”老老实实的答道“有点想你。”这句回答惹得云梦琪抽噎了五分钟。

“华晔,我也想你,异国他乡我好孤独,”云梦琪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华晔,我下个月就回国。”

“那我就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去接你。”在电话里面温馨了一会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机。

“叔叔,我妈妈没找你。”稚嫩的童声在柜台下面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吓了我一跳,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身穿着紫色的寿衣,脚穿莲花鞋,头戴福寿帽,脸上煞白,眼圈乌黑,活脱脱一个小鬼僵尸的模样。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抬头,在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妇,眼中满是爱恋的盯着地上的小男孩。

“华师傅,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轻启朱唇,燕语莺声。我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尿颤。

“这位女士,有事您说话。”一股香风到了跟前“华师傅,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很厉害。”我脸上一红,差一点想歪了。

少妇接着说道“这是我儿子,叫大宝,前几天淘气把他爷爷的寿衣找出来穿在了身上,老人也有一点随孩子的性子,一直让他穿着睡了一夜,没想到…。”少妇说到这里潸然泪下。

“没想到,孩子,就再也不敢脱下寿衣了,只要脱下寿衣,孩子就会哭闹,一只哭到昏死过去为止。天天也不睡觉,就坐在凳子上犯傻。”

听到这里,我走出柜台,到了大宝的跟前“来,让叔叔抱抱。”一股阴气从大宝的身上透出,“这孩子是被阴气侵入体内,老人的寿衣上都有阴寿附在上面了,孩子年纪少,阳气弱,自然会这样。”

少妇急切的又问“华师傅,那你给想个办法吧,自从我家大宝穿上了老人的寿衣,他爷爷也寝食难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附在自己身上。”

“老爷子,今年高寿?”少妇想了半天“大概七十六了吧。”“这好办,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你回家。”我还没说完,少妇拦住我“华师傅,我也弄不明白这些事,孩子的父亲又出差在外,你就可怜一下我们娘俩,亲自跑一趟不行吗?”

那种熟女的眼神让人不忍心拒绝。听少妇说出了地址,我才知道,就在城里。

“那好吧,我这就陪你回去。”一枚五帝钱放在小那还得手心中,拢住双手“大宝,你就一直这样双手合十不要松开。”男孩懂事的点点头。暂时制住了阴气,一切都要到了男孩的家里再想办法。

第一百零四章:阴寿

阴寿是人死了之后在阴间活的时间,一般都是阳寿尽了之后,魂魄到了冥府才开始算起。

不过人到了六十岁之后,还过了甲子,阴寿也会附在制作的寿衣上面,这样人死后会很容易的穿上寿衣,在没去冥府报道之前就开始享受阴寿。

跟随着少妇进了家门,就看见大宝的爷爷坐在沙发上面涨红着脸吃力的喘着气。

“爸,您这是怎么啦。”少妇有些慌了神。“不用怕,老人这是有点憋气罢了。”我走到后面对着老人的后背猛地击了一掌,这是给老人增加了一些阳气。

理了理胸口,老人的呼吸平顺了许多。“大宝,过来,让爷爷看看,你藏着什么好东西啦。”老人看着大宝两只手紧紧地合在一起,笑嘻嘻的问道。

“爷爷,爷爷,你看是这个好玩的铜钱。”大宝张开手心把这枚五帝钱交给了爷爷,老人的手抖动了一下,一股白烟冒出,这是两股阴气相冲所造成的,嘡啷一声,古钱落地。

“爸,您进屋歇着吧,我给大宝请了一位中医,让他看看大宝身上的病。”老人站起身对我说道“让你费心啦,治好我孙子的病,好好的谢谢你。”

七十六面白纸做成的小旗把大宝围在了中间,每面小纸旗,高三寸三,黑墨涂抹了牙签做的小小旗杆。

这是老人按照的寿数做成的旗子,一根发丝粗细的麻绳染成了黑色,相互连接着这些旗子。每个旗子上面,用朱砂笔写上了吸阴咒,问清楚了大宝爷爷的名字,用红笔写了一个牌位,筷子一双,插在了香炉中。

红字的牌位说明,此人阳寿未尽,活在阳间。又让少妇准备了一块大红布,这才焚香念道“诸天阳气胜,常福消障灾,祭度阴寿魂,日月罩身临。”五帝钱放在大宝的手里,隔阴符贴住脚心,朱砂一点,点在了孩子的眉心,脸色开始变得红润,七十六面小纸旗,一阵摆动。

“你把孩子的寿衣脱下来吧。”在大宝的头顶结了一个增阳的手印弹了出去。

大宝脱-光了衣服,抱住了双肩“妈妈,我有点冷。”

“大宝听话,把手举起来,”看着露出来的小胸口,我抓起朱砂笔,上细,中粗,下摆尾,一道百邪不侵的符箓画在上面,随后拿起黄神越章,敕了一个手印,虚盖在胸口处。

拿过大红布,把小宝像粽子一样包裹起来。“过了今晚再放开他。”找了一个干净的瓷盆,把七十六面纸旗按照顺序放到了里面,掐指算了一下五行方位,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随着黄纸一起焚烧完毕。

“我们家老爷子应该没啥事情吧。”我明白少妇的心情,也是怕老爷子失了阴寿在折了阳寿。

“放心吧,老爷子一切健康,大宝也没事啦。”

柳雨婷通知我新房可以交付了,“我哥说,这套房子是赠送给你的。”

“那可不行,我还是要付钱的,跟你哥说一声打个八折就行啦。”

电话里面是柳雨婷恼怒的声音“华晔,你真是一个死心眼,白给还不要,有病吧,想付钱你跟我哥说去吧。”嘟嘟嘟,剩下的就是手机里面的声音。

我不想欠柳雨泽这个天大的人情“柳总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先给一部分首付吧。”

看着我的态度决绝,柳雨泽也只好随了我的意愿。让手下人给我办理一个房屋的贷款。

听说去看新房,小雪跳了起来。“华晔,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啦。”房子南北通透,大三居室,看样子有一百多平方。虽然还没有装修好,也能看出大致的格局,站在大门口起罗盘,仔细地看遍了各个方位,一切都没有问题。

小雪靠在我身边,扳着指头说着需要装修的样式,“好啦,一切都听你的,”我搂住她的肩膀送上一吻。“我想老家一趟,把这个消息当面告诉我妈。”

“有些日子没回去看望老人了,今天傍晚等青青放学我们就回去,在家里还能待上一个晚上。”

大包小包,小雪买的东西塞满了后备箱,听说要回去看奶奶和姥姥,管青青早就爬上了车。

夹在车流中我们出了城区。瞄了一眼后面,刚才还兴奋中的管青青就想小猫咪一样蜷缩在车座上进入了梦乡。

乡村公路上,灯稀人少,我加快了车速。“华晔,你看前面那是什么?”在车灯下,远处有几点红光在路面上飘摇。

关掉远光灯,是蜡烛发出的红光,前方五百米有一群黑影聚集在道路中间。“华晔,不会是强盗吧。”

看了一眼腕表,也就是刚刚吃晚饭的时间“这个时间哪里有拦路抢劫的啊。”

吱吱吱,距离黑影的不远处踩下了刹车,大灯亮起,原来是一群送葬的村民,路中间摆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看样子是要土葬。

等了半天只看见几个人再商议着什么,没人上前挪动棺材。“小雪,你留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递给我一个手电筒“华晔,你小心点。”

“大叔,这是在干什么?”挤进人群中我问了一个叼着烟袋的村民。

“小伙子,你没长眼啊,这是在送葬。”

“为什么没人上前抬棺啊?”斜视了我一眼“等着赶路吧?”我点点头“大叔,这会儿我还没吃晚饭呢,”

“等着吧,棺材出了一点状况。”我递上了一支香烟“大叔,换上一支烟,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烟夹在了耳根的后面,“小伙子,我跟你说,棺材里面的人是昨天出车祸是的,就是死这个地方,这不,今晚下葬,想要到这里来收魂,没想到,把棺材抬到这个地方,杠子上面的绳子全断了,棺材落地,大伙都说不吉利。”

原来是这样,我又往里面挤了几步,黑漆漆的棺材摔在路中间,两侧已经有些开裂,露出了白色的木茬,几个亲属模样的人在哀求着几个抬棺的人。

未到阴宅棺材落地在民间有一说是大凶之兆,所以几个抬棺人都不愿意在伸手去管这件事情。

眼看几个人就要散去,我推开挡在眼前的几个人开口说道“这不是大凶之兆,大家可以放心啦。”

第一百零五章:奇葩婚约

听见我这么一说,几个人都停止了脚步,一个上点年纪的人问道“你说不是大凶之兆,那是什么原因,抬棺的绳子会无缘无故的断掉?”

“你们等一下。”我回到了车里取出褡裢,走到了棺木前。

一尊香炉放在棺头之上,扣香三柱,“冥神降临,急焚香火。”静立了五分钟看着燃烧的香灰落下,心中暗自记起冥香神谱上面所列下的香火模样。

“大家听我说,”我把手中的手电筒打开,“抬棺的绳子断裂是这位逝去人的魂魄不愿意离开这里。”

大家停止了议论,一位亲属模样的人拉住我的手“你是风水先生吧,求求你,想个办法让我家的这位逝者挪到阴宅吧。”

一把冥钱撒在棺木的破裂处。《见死不救非君子》这句话是适用于阳间,在阴事上也有同样的道理。

“大家都退到一边,我先招了亡魂再说。”接过死者的遗像,放在香炉的后面,把招魂幡竖在了大道的中间,“老弱病人们距离远一点,小心阴魂上身。”这句话说完,哗的一声人群退出了几十米。

腰间的黄神越章,被红布包裹起来,阴魂见了黄神越章都躲得远远地,怎可能招魂呢。

一对素蜡点燃,撒过了引路米,桃木剑指向西南的半空“天灵灵地灵灵,阴阳两界见鬼灵。”手结引字决指向招魂幡,平地刮旋风,招魂幡,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咔嚓一声,从半折断开。

“好厉害的怨气,”往生钱,放在素烛上面点燃,撒在棺椁的四周。“逝者今年冥寿多少?”旁边的一位接过了话茬“今年才三十岁,就被汽车撞死啦。”

我说怎么这么大的怨气,原来是横死的年纪太轻了。招魂符箓直接贴在了棺材的顶部,一碗清水泼在棺前“老君有牌令,聚魂阴中行,断了阳间念,速归本来性。”

回魂符贴在遗像的后面。在扬起一把冥钱“此处不是停灵地,回魂之后入阴宅。”啪的一声,遗像倒扣着倒在了棺椁上面。

“阴魂附体,可以抬棺啦。”在我吆喝之下,几个大着胆子的年轻人靠了上来,重新绑好了绳子,刚想喊着号子抬起,“先别动。”十几双眼睛一起看着我。

对着其中的一个亲戚招了招手,“逝者这么年轻,没有后代吗?”

“有一个儿子,刚刚五岁,我们不舍得惊动他,”我哦了一声,因为就在抬棺的一刹那,香炉中的三柱冥香,明暗了几下,这是死者还有心愿未了的香兆。

“还是去吧孩子抱过来吧,死者的阴魂,在此地等着他的儿子前来祭拜,只有续了香火,他才能安心的离开。”

这个香火就是指死者的儿子。小孩子已经懂事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棺椁,“孩子,你跪下。”我站在旁边扶起了倒下的遗。,

三个响头磕下,再叫三声爸爸,听我说完,孩子点点头。“孝子跪前起灵棺,亲朋好友列两边,有请亡人移新居,风水宝地把家安。”

看着棺材在众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大路,我用黄纸掸遍了全身,晚上阴气重,在办一些阴事,难免会招惹一些游魂。

去了邪气,我回到了车里。“哥哥,我好饿啊。”管青青睡眼蓬松的说道。

“青青,乖,我们马上就到家啦。”

回到家里把老爸老妈都吓了一跳“华晔,怎么这么晚回家,是不是有啥事情?”父母们总是牵挂自己的孩子。

小雪心里藏不住话“妈啊,我们买房子啦。”说完掏出手机把在新房拍的一些照片拿给了老爸老妈看。

“这是大好事,小雪,去把你妈接过来,我们吃一个团圆饭。”

“老爸,你们还没吃饭啊。”老妈瞪了我一眼“吃了就不允许再吃点嘛,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得让你老爸喝上两口。”

一顿饭吃到了半夜,管青青跟着小雪回到了姥姥家里。我又是孤家寡人躺在卧室里。

一阵敲门声老妈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走了进来“儿子,这是你爸和你妈这几年攒下的辛苦钱,今天都交给你。”

“我能么能要你们的钱呢,老妈,您还是自己留着吧,钱我们有。”

“傻儿子,我们留着也是给你的,早给比晚给好,早晚都是你的,就拿着吧。”说完话,老妈把袋子塞到了我的枕头下面,“记得明天早上带走啊。”

同样的黑色袋子在小雪的手上也看到了一个。“这是我妈赞助我们的几万块钱。”小雪递到了我眼前。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抽了抽鼻子“都给老人先存起来吧。”

晋鹏在电话里面又是哭丧的声音“华晔,你这次真的要帮我啦,要不我就死定啦。”

“晋哥,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你这么惊慌。”

“一言难尽,我没事晚上出去找美女被你嫂子发现啦,非要跟我离婚,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吧。”

“晋哥,你以为我是和事佬啊,这事小弟真没办法。”

“华晔,你不会希望我穷家荡产吧?”

“晋哥,此话怎讲?”

“我和我老婆有个协议,只要发现对方出轨在先,那就让其净身出户。”

“真是奇葩的婚后协议。”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明天我就去省城。”

“华晔,你不用来省城啦,明天我就回去,你嫂子把我告到老爷子那里啦。”“晋哥,那你自求多福吧。”

第三天,一整天没看见晋鹏的影子,我在心里暗笑:大概被他老爸关了禁闭,快到关门时间了,劳斯莱斯幻影又停在了古董店的门前。

“华晔,赶紧想个法子。”看着腮边的红手印我憋住了笑声

“晋哥,你这是挨打了吧。”

“光棍不知道当家的苦,你嫂子死活要跟我离婚,老爷子气得半死,你说怎么办。”

看来事情真闹大了。晋鹏也有些埋怨自己嘟囔了一句“以后再也不找美女啦。”

在柜台上面摆了一个小小的香案,两张红纸递给晋鹏“分别写上你和你老婆的名字。”这次晋鹏没在多嘴,乖乖的用毛笔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燃香过后,一个小铃铛摆在香炉前面,把两张红纸对折了几下,用合欢符包好,“恭请红鸾星君,月老仙师。”手结引神手印,我闭上了双眼。

第一百零六章:鬼发财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婚姻乃人伦之大法,人如果没有和谐的婚姻,便会给社会、家庭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比如眼前的晋鹏,三魂倒像丢了两魂似的。

铮的一声,香炉前面的小铃铛响了一声,我睁开了双眼,“男为柱,女为兰,红鸾月老来合欢,天合,合婚云交雨,地合,合婚凤颠鸾”念到这里,把两张红纸互换了一下位置,在从褡裢中取出艾草叶,在红纸上方挥舞了几下,两根红线把艾草和红纸绑在一起。

“奉红鸾老君,月老仙师之命,婚随人愿,急急如律令。”拿起红纸在香火上面敕了几下,“晋哥,把这个东西偷偷放在你老婆的枕头下面就行啦。”

两张红纸交给了晋鹏。看着晋鹏兴冲冲的离去,我回身,一张黄纸,铺开,手握朱砂笔,凝神静气,默念敕笔咒,一气呵成,一张斩桃花符画成,掏出黄神越章的法印,盖在上面。下面写上晋鹏的名字。

“晋哥,为了你的幸福人生,我只能给你斩断桃花啦。”暗念到此,把斩桃花符在小铃铛前焚化。

“天清地灵,奉老祖之命斩断情丝,飞云走雾情不见,红花绿叶梦不同,浪子回头金不换,夫妻同心度一生。”念完急如律令,看着符箓化为灰烬,才心满意足的收起了香案。

外边一阵鞭炮声,走到门口,看着对面的郭老板也出来看热闹“华晔,啥时候这里开了一个彩票站啊。”

看了漫天飞舞的纸屑,就在街口不远新开了一家福利彩票站。进进出出的彩民真是不少。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华晔,我们也去试试手气。”见郭老板这样说我也来了兴致。

彩票店的面积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大屏幕上滚动着开奖的号码,大概是开业第一天的缘故,前来沾沾喜气的人真是不少。

和郭老板一人买了两注即开型的彩票,刮开一无所获,看来我们没有发财的命啊,我让手中的彩票随风飘走。

郭老板有点不死心,掏出一张大团结“华晔,我就不相信了,连一个末等奖都刮不出来。”

按住他的手“老郭,凡事都有个度,别太任性就好,我们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的看店吧。明中午歪财啊”连拉带拽,我和郭老板走了彩票站。

里面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中奖啦,中奖啦。”满地红的鞭炮又响了起来。郭老板懊恼的说道“你看,人家中了大奖不是,没有你的阻拦,我就买上了。”

“只怕你中了大奖无福消受。”刚说完这句话,一个男人从我身边经过。“有古怪。”摸了摸下巴。

“看什么呢?那个人就在刚才中了十万块钱的大奖。”郭老板眼睛再发光“十万块钱,”

“你要咬我啊。”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推了郭老板一把。

男人不经意的回头瞅了我一眼,眼中的亮光更让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老郭,让你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中奖。”我对着前面的男人指了指,几步跟了过去。

“你想去抢钱啊?”郭老板紧跟我。在一个拐弯处我拦住了那个男人“老哥请留步?”男人明显的楞了一下,抬腿还想跑,嘭的一声,我抓住了他的肩头。

“先别急着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男人捂住鼓起的了胸口“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惦记你那些钱。”看着我没有敌意,男人这才转过身。

“你找我问什么事情,我又不认识你。”我这才完全看清楚眼前站的这位男人的模样,麻子脸,三角眼,朝天的鼻子,蛤蟆嘴,一副衰像,再看双眉中间的命宫,上面隐隐有些黑气,印堂晦涩,失去光泽属不吉利之相,应该命中无财。

男人的一双眼盯住我,骨碌碌的乱转,发出幽绿色的光。“兄弟,有话就问,我还等着回家呢。”郭老板也是一脸的懵懂“华晔,你要问他什么事情。”

单手放在身后掐了一个避字决,“老哥,你经常的中大奖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嘿嘿一笑“这些日子有些头晕目眩吧,是不是不愿意吃喝,总想着睡觉,而且还睡不着,有一种冲动想找了阴暗的角落一死了之。”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男人有些惶恐,“你现在是不是看人的时候眼睛都出现了重影。”男人抬手揉了揉揉眼睛,有退后了几步。

“你是神仙?”我摇摇头,又问了一句“说说吧,谁给你摆的这个五鬼运财术。”

民间传说的五鬼运财术,是一种符咒中的五鬼搬运,即是驱使五鬼来运财,将别人的财转运到施赐者八字运途命理内。使其发财。

一般这种五鬼运财分成两种,一种是阵法,另外一种是法术。看着男人还没有开口,我掏出了电话“你再不说,我就打110报警说你实施诈骗,”

一阵乱摆手“这位兄弟,你千万别报警,我说还不行吗。”说完自己就蹲在了地上。

男人的名字叫黄凯,原来是一个生意人,做过几年不错的生意,就迷上了彩票,前前后后几十万都填进了彩票站,几百块的小奖中了不少,可惜一次大奖也没得过。

眼看着生意不景气,钱也化的差不多了,就想到了一条邪路,用手头上仅有的一点钱请了一个法师为自己做了一道五鬼运财的法术。想着中上几次大奖来翻本。

“法师跟你说过后果没有。”我拽起了他的胳膊。“说过了,说是折了几年的寿命,我想反正有钱化,能享受就赶紧的享受,死了也不冤枉。”

“其他的,法师没有跟你说吗?”黄凯低着头嘴里吐出两个字“没说。”

我有些临惜的瞅了黄凯一眼“五鬼运财法威力强大,但也有后遗之症,人利用鬼之神力求财,鬼利用人为善之积德分享,来寻求轮回解决,互相利用,,你现在已经沦为五鬼的奴隶啦,不出五天,你就会,魂魄散去,脑浆崩裂,化成一个活死人,成了五鬼的行尸走肉。”

黄凯没在出声,郭老板上前就是一脚“奶奶的,你倒是说话啊,这都是为你好知道不。”

黄凯对着我鞠上一躬“谢谢你,如果不报警我就走啦。”

我挡住了郭老板的拳头“让他走吧,等你想好了可以来找我。”

说话指着不远处的古董店“那就是我住的地方,记住,你只有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你就没有了视觉,听觉味觉,没有了任何的情感。跟路边的电线杆子没啥区别。”

话没说完,黄凯站起身子几步消失在街口的人流中。

第一百零七章:破术

郭老板跺着脚在后面骂道“这个混蛋,王八蛋,不识好人心,让他变成鬼魂就满意啦。”

“回去吧,这也生气不得,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暗道“但愿黄凯自己能想明白事理。”

回去之后心情很是郁闷,夏小雪看我没精打采的样子小心的问道“华晔,我们的新房你打算什么时候装修啊?”

拍了几下脑袋“小雪我把这是给忘了,孔夫子说他认识家居设计公司的人,过几天带着他们去看一下我们的新房,会给出几个设计方案,到时候你去选择就行啦。”

“我想让雨婷和雪瑶也去看看新房,听听他们的想法。”

“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

“那我这就去找他们。”三个女人凑到一起,不会把房子都装成闺房吧,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一连两天,彩票站再也没有出现黄凯的影子。“别不会出啥子事情了吧。”虽然我跟他只是一面之识,想来想去,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大意了,当时怎么没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呢。”郭老板看透我是的,从他的古董行走了过来:“华晔,你还在纠结黄凯那小子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管那么多干啥,他又不是你的三叔四大爷,爱死死,爱活活都与我们无关。”

我叹了一口气,“老郭,你说我这是不是见死不救啊。”

“是他自寻死路,你何必自责。”雨婷在傍晚来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小雪和管青青都不回来了,陪着她在别墅里住一晚上,最后还加上一句“一个人寂寞了可以去找美女。”

二两白酒,一盘油炸花生米,拍了一点黄瓜,哼着小曲坐在柜台里,反正就我一个人,也不着急关门。

怀旧的小曲刚哼了一半,门口的铃铛疯狂的摇晃着,叮叮发出刺耳的声响,放下酒杯,褡裢中取出桃木剑,这是阴魂出现的预兆。

一个人影有气无力的迈步进来,“是你?”灯光下黄凯,脸色焦黄,额头上还带着汗水

“师傅,我是来求你救救我的。”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黄凯接着说道“我不想在受五鬼的控制了,我只想和老婆孩子好好地过日子。”

坐下吧,我搬过了一个凳子,看着黄凯难受的样子,我把一张阴符放在了凳子的表面。五鬼属阴,阴气符把阴气灌入黄开的体内,喂饱了五鬼,他的身体就可以少遭罪了。

“现在好点了吗”“好多了,刚才真的想一头撞死。”黄凯有些颤抖,这都是体内阴气太多的缘故。

“五鬼想利用你的身体为他们积阴福。你拿了他们的钱财就的为他们办事,贡献出自己的身体使他们对你的要求。”黄凯不住地点头。

“想好啦你,没钱的日子应该还是很难熬的。”黄凯这次没有犹豫“只要能和亲人在一起,再苦再难我认了。总比成了行尸走肉强吧。”

看见黄凯下了决心,我拿起了褡裢,“走吧,去你当初让法师做法的地方。”

要想破了五鬼运财,就要从源头上下手,找到开始做法的地方很重要。跟随黄凯来到了一间地下室。

这是地下负二层,终年不见阳光,整个屋子没有一扇窗户,屋里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黑色的五鬼画像,五张五鬼运财符,放在画像的下面,中间是一个写着黄凯名字的牌位,白纸,黑字,朱红的红线把名字围在中间。

脚踏入门里,眼睛的幽绿光芒暴涨,双唇紧闭,黄凯就像僵尸一样看着我,伸出左手,挡住他的双眼,遮阳咒脱口而出,按住腰间的黄神越章,我自己的身体也隐藏到了阴气之中。

五鬼运财法靠的是符法来催动五方鬼神,强制鬼神依令而行,强催未来的钱财财运,看了这么多五鬼运财符我还是叹了一口气“看来,黄凯命中的福禄快消耗完了。”

在桌子的对面我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黄纸铺在地上,设上香炉,三柱冥香粘在手中,“此香敬上清华府,奏起寻声救苦尊。”逐一插入香炉中,看着黄凯难受的样子顺手把驱鬼符贴在他的胸口。

屋里一阵阴风,五鬼运财的符箓摇摆了起来。桃木剑举在手中,“天苍苍,地茫茫,五鬼在何方。”五张画像发出哗哗哗的抖动声。

“向神召请,已遂来临。”画像抖动说明五鬼的阴魂附着在画像上面了,桃木剑的剑尖蘸上了朱砂对着五鬼画像的眼睛和嘴巴各刺上一剑。画像的颜色由黑变红。

超度三界难,地狱五苦解,黄神越章掏出,对着画像敕了三下,无火自燃,五张画像发出一阵蓝光,化成了灰烬。

黄凯踉跄了几步,捂住了胸口,一阵狂咳嘴角流出了黑血。有驱鬼符在身,黄凯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吐了几口血。

一把火烧掉了五鬼运财符,屋里腾起了烟雾,“祛阴化清,”桃木剑在半空中舞动了几下。才把房门打开,凉水吹过,烟雾消散。

黄凯的牌位挪到了香炉跟前。“三魂朝上帝,七魄听灵篇。三途离长夜,五苦悉释愆。孽海皆息浪,闻法到人天。”法咒念完,摇动了紫铜铃铛。净水一口喷在了白纸写成的牌位上面,字迹消除,就剩下四周的红线依旧存在。

黄凯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猛然醒来。止了香火,收了香炉,对黄凯说道“人无德,德无兆,兆不同,非拔勿走,无量无修无沾无相无伪无常,忘掉过去吧,权当是你人生中的一次惩戒。”

黄凯似懂非懂的应和着。走出地下二层,把一张护心符塞到黄凯的手里“三天之内,符不离身。”

郭老板看见我回到了店里面手里攥着两个福寿健身球走了进来“华晔,你帮那小子脱离苦海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俩个人哈哈大笑。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几下,“宋部长,您找我?”

“雪瑶在你那里吗?”我轻声的答道“宋部长她不在我这里,”

“华晔,我说过多少次啦,让你跟我叫叔叔就行,怎么,心里还没有你这个宋叔叔吗?”

吐了一下舌头“宋叔叔,你找雪瑶有事吗?”电话里面笑了了几声,宋国庆稍微沉吟了一会儿“华晔,我找你。”

第一百零八章:吊命

宋国庆的办公室里面又是挤满前来汇报的人,看着我无处下足,秘书赶紧招呼我到他的房间坐下。

“宋部长天天这么忙碌吗?”秘书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也就这两天吧,一个台胞的返乡团到了咱们县里,好多是来寻亲的,里面的人都是来汇报寻亲结果的。”

我还想问下去,桌上的电话响了,“宋部长让你进去。”宋国庆接完了一个电话“华晔,我们到医院去一趟,事情有点急,在路上我详细的跟你说。”

宋国庆在车上侧着身子详细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台胞返乡团,大部分人是会一些老兵,岁数也有八九十岁了,见了亲人也是格外的激动,其中的一位年近九旬的老兵,因为太过激动猝发了心脏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中,情况不是很乐观。

下午台湾的亲人把病历传了过来,专家都摇头。“老人的儿女是怎么认为他们父亲的病症?”宋国庆说道“他们也能理解,这种心脏病在台湾早就已经死过去了。”

“宋叔叔,我可不是神医。”宋国庆手指快速的在座位的扶手上敲击着,说明在内心也在做着一些慎重的思考。

“华晔,据医生们的会诊显示,老人的身体已经是多功能衰竭,我想问你,有什么办法,让老人在多活些日子,等到他们的儿女从台湾那边赶过来。见上一面。”

“宋叔叔,我现在也不敢下定论,用哪种方法,等见到了老人查看一下再说行不行。”宋国庆颔首同意。

医院的特护病房灯火通明,一位头发稀疏花白的老人仰卧在病床上面,床边也围着几个老人不时的用家乡话呼唤着病床上面的老人。看着没有回应,几位老人彼此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监护仪的边上,两个女护士在进行输液操作。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看见了宋国庆,紧走了两步“宋部长,您亲自过来啦?”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宋部长,病人已经病危,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随后医生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扫了一眼病榻上的老人,脸上布满了黑气,脖颈间有些红色的斑点,呼吸虚弱,两眼无神。

走到床前,搭了一下脉搏,魂魄有离身的现象。对着宋国庆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走出病房“宋叔叔,回天无力,阳寿已尽。”宋国庆嘴里叼上了一支香烟,瞅了一眼手机的屏幕。

“华晔,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老人在坚持十天,”

“宋叔叔,这有点难度。”我还想说下去,被宋国庆断然的打断了“这次算宋叔在求你一次,老人的子女正在办理护照,一定要让他们见上一面。这是政治上的问题。”

宋国庆的语气有些严厉。见我有些吃惊,话锋一转“华晔,我知道你能行。”

绞尽脑汁,我想到了诸葛内经所所记载的孔明续命的办法。

“宋叔叔,我只能说试试吧。”

“有什么要求,我都协调医院来满足你。”

“其他的没什么要求,就有一样,我要保持病房里面的安静。不允许有任何人进到病房里面。”

“我答应你,只要让老人在活上十天,我给你派上警察站岗。”

古云“南斗主生,北斗主死。”这才有了七星续命一说。

七星灯续命术在道家,有个比较通俗的而是不专业的称呼,叫拜斗。

而拜斗最严格的要求便是结坛。

结坛之法有九,上三坛为国家,其曰顺天兴国坛,中三坛为天宝,其曰风调雨顺坛,下三坛为百姓,其曰长生不老坛。

准备好了一些结坛的用品,我提着褡裢走进了病房,病床上老人已经有些昏迷,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已经被关闭掉,只能看见红线在不停的闪烁。

拉上厚重的窗帘,一块黑布铺在床尾的地上,七枚铜钱撒下,成为一个七星北斗之势,在每个铜钱的上面燃起一盏红色的油灯。

续命符扬起,起罗盘,定下生门,按照九宫八卦白摆下了六十四面枉生旗。

单手谏冥香一柱,踏罡步,右手朱砂笔,“拜请上仙,续命有缘,元始下降,七星骜焰,沉阂自愈,劳溺可扶,冥将有赖,由是仙都。”

在每一面小旗上写下了神仙的名字。六十四只红蜡烛随后燃起,屋子里面热浪涌起,热量显示生机旺盛。

三元养育,九气布化,五星五脏,七星开窍。穿梭在七星之间,用桃木剑对着每个红灯连敕三下,让其火苗燃烧的更旺。

七星灯又名招魂灯,是三国时期诸葛亮发明制作而成,在其诸葛内经商面有详细的记载。

在看老人,躺在病床上面,身子蜷缩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看来着七星续命对老人还是有一些效果。”

想到这里,往每盏红灯内填了一些豆油。大豆属于聚地之精气长成,豆油更是聚精之物。灯芯爆燃,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伏望天慈,七星续命”说完双腿盘起,念上了往生咒。不知不觉移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看着七星灯还在继续的燃烧我放了心。

宋国庆安排人把晚饭送到了门口。整个房间就是我和老人在屋内。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看着腕表意思接近晚上10点钟了,缓缓地拉开窗帘,一轮明月挂在夜空。

八卦镜悬挂在病床对面的墙壁上,调整好角度,月光折射到镜子上面,又反射到老人的额头之上。一片银光在老人的脸上撒下,五官中好似有几道白气在进出,七星灯聚起老人的元魂,月光至阴,照其命元,这样才能续命数日。

在玄门上有吊命之说。床头上朱砂笔写成了老人的生辰八字,在七星灯下拜了三拜,放在了枕头的下面。

夜到子时,冥音中有牛嘶马叫的声音。桃木剑竖起,“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左社右壘,不得妄惊,太上有令,庭坛肃静。”

五帝钱三串分别放到了门口,窗台上面,最后一串放在了老人的胸口。走到七星续命阵的中间,一道隔阴符燃起。“小鬼阴兵还想破了我的七星续命之法,那真是痴心妄想。”

第一百零九章:事故

阴风从一个角落中刮起,形成一个旋涡向七星灯移了过去,黄神越章举起放在额头中间,“黄神再此,冥府阴兵不得近前。”说完手结五雷印,对着殷风中的旋涡弹了出去。

哀鸣声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终于天亮了,看着窗户外面的朝阳,我轻出一口气,从老人枕头下面取出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置于七星灯上焚化。

“天道闭三五成,七星续命治病回生。”熄灭了香火,用黄纸裹住黑布,放在了老人的病床一角。瞅了一眼监护仪,一切正常,老人陷入了熟睡当中。

打开屋门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一眼就看见宋国庆站在门外“宋叔叔,你也一夜没有休息啊。”

“我也不放心啊,华晔怎么样,有效果吗?”

“宋叔叔,老人已经睡着了,你进来看看吧。”听到了脚步声,老人睁开了双眼。

“老人家,你感觉怎么样?”宋国庆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

“宋部长,谢谢你经常来看我,感觉很好,就是有点饿。”一句话说完,宋国庆的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

“护士,护士…”我在边上喊了两声“病人要吃早饭啦。”呼隆一声,房间里面涌进来昨天守在病床上周围的几位老人,各种关切的问候声响了起来。

我拉住了宋国庆“宋叔叔,我们还是出去吧,我有话要说。”

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宋国庆拍了几下我的肩头“华晔,不错,没让我失望。”

“宋叔叔,老人最多只能在坚持十天。”

“这就够啦,再有两天老人的子女就从台湾飞过来。”

“老人可以适当的活动一会儿,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摆在老人床上的东西暂时不要动。”宋国庆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伸了一下懒腰,深度的打了一个哈欠“宋叔叔我要回去睡觉啦。”

“让雪瑶送你回家,她一会就过来。”我还想推辞,耳边星期了宋雪瑶磁性的声音“华晔,赶紧吃饭吧,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饭。”香喷喷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装在袋子里面送到了我的眼前。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夏小雪把我的手机送到了跟前“华晔,我怕打扰你休息酒吧手机调成了静音。”扫了两眼,上面有孔夫子打来的电话。

“夫子,你找我有事吗?”

“华晔,我给你找到设计师今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到你的新房参观一下呗,顺便听听他们的意见。”

定好的见面的时间我从床上爬起来“小雪,一会我们去新房,设计师到了。”

“我这就给雨婷和雪瑶打电话。”

“你让他俩也去啊?”

“不行吗,多听听不同的意见对装修一幢完美的房子有好处。”我有些无语了这简直就是他们三个人的新房,好似与我无关。

刚进了小区的大门就看见柳雨泽的汽车停在了那里“柳总,你也在啊。”摇下车窗指向简单的打个招呼。

“是华晔啊,真是太巧了,下来吧,我找你有事。”身后几声喇叭柳雨婷从车窗里面探出了头“哥,找华晔有好事还是坏事?”

柳雨泽瞪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车子停在了一边,柳雨婷拉住了夏小雪的手“我陪着夏姐姐过来看看新房不行啊。”

“顽皮加淘气,”柳雨泽搂住了我的肩膀“华晔,是这样的,前面那排楼房正在粉刷外墙的防水保温层,没想到…”

话说了一半,轰的一声,顺着柳雨泽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影随着户外的铁架从高空坠落下来。

柳雨婷夏小雪尖叫着抱在一起,“有人失足掉下去啦。”嘭的一声,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一名施工员俯卧在了楼下的水泥地面上。

宋雪瑶处于记者的本能嘴里嘀咕道“有重大新闻素材。”刚要背着新闻采写包跑过去,被柳雨泽一把拉住“宋大记者,手下积德,这件事就不用报道了吧。”

瞄了我一眼。“雪瑶你陪着小雪和雨婷去新房吧,孔夫子和设计师都在那里等着。”说完我跟着柳雨泽走向了工人坠落的地点。

宋雪瑶张了几下嘴就被柳雨婷抱住了“走吧,这是他们男人的事情,我看了都恶心,我们还是去跟设计师交流一下装修的想法吧。”

一名包工头跑到了柳雨泽的面前“老板,这是第三个人啦。实在没法干啦。”

柳雨泽挥动着手臂“我在给你们加上三十万,工程必须干完。”包工头哭丧着脸“刘老板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就负责干活就行啦。”

“到底咋回事?”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后来我想了一下正是这句话中了柳雨泽的心计。

“华晔,我是遇到难事啦,就你看见的这幢楼房,不到半个月,死了三个工人。”

“那还不停工检查啊。”“我等不起,交工的日期就在眼前,晚一天交房我就要赔上几十万呢。”

看着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水溢到地面上,我转过了头“柳总,你的意思?”

“华晔,你就给我看看,是哪里的风水不好才搞成了这样,放心,该花的钱我一份都不会吝惜。”

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耀眼的太阳,起罗盘,五行八卦看了一遍“柳总风水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是吉利之像。”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不应该啊。”柳雨泽低着头在哪里小声的说着。

我也不想在自己即将居住的小区有一处凶宅“柳总,要不到了晚上我们再过来看看。”

柳雨泽搓搓手“那就麻烦你啦华晔。”

还没吃完晚饭,柳雨泽的电话就到了“华晔,我就在小区的门口等你啊,不见不算。”放下饭碗听着小雪在嘟囔着“连吃个晚饭也不让人吃的清闲。”

刚要出门管青青指着电视说道“哥哥哥哥,你看多可怕,一个红衣服的小哥哥吊死了。”

扫了一眼电视屏幕,是一则新闻报道,县城一个小区里面发生了一起命案。“小雪,吃完饭就让青青待在家里不许出去玩。”

管青青嘴里小声说道“早知道这样,就不跟你说电视上面的事情啦。”

第一百一十章:四绝阴魂

柳雨泽的身边总是跟着几个身穿黑衣的保镖,不知道是用来装酷还是用来保护自己。不过这道成了我的帮手。

在我的指点下,几个人在这幢楼的四角,插入了四柱高香,破土咒念下,四杆红旗插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大楼的门口起罗盘。龙吟一声,虚龙盘旋在楼顶,四只龙爪按住了大楼的是个楼角。

“华晔,你在看什么?”柳雨泽看着我仰望天空问道。

“柳总,你最近是不是又得罪人啦?”脑袋晃成了拨浪鼓“华晔,最近真没有,我现在是求财不求气,啥事情都能忍。”

轻哦了一声,冥音中传来凄厉的猫叫声。收了罗盘,猫叫的声音也停止了,看来龙爪下面按住的是猫的阴魂。

高香上面焚了四张法符,摇动红旗,一股黑烟冲向空中,仔细看去,黑烟如同四只灵猫盘卧在楼体的四个角落。

“柳总,你又被人阴了。”说这句我也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几句粗话出了口,柳雨泽靠近我“华晔,到底是怎么被人阴了,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柳总这是一个风水阵,名字叫四绝阴魂翻覆阵。”“名字都这么绕口,肯定不是好玩意。”

我拔掉了红旗“柳总你说对了,这是咒人用的,有点恶毒,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要逝去八条人命。”

“华晔,那怎样破掉啊。”“这个阵法八条人命死去,阵法自然失去了效力。”

“华晔,已经死去三个人啦,你不会在看着五条生命逝去吧。再说了,小区里面死了这么多人也不吉利,以后你也要在这里居住啊。”

柳雨泽停顿了一会儿,“华晔,我还想找出背后阴我的人,总这样在背后捅刀子我也防不胜防啊。”看着柳雨泽恳求的样子我知道他的内心想法关键是要找出幕后的主使人。

“是的,不应该在让五条生命失去。”我嘀咕了一句,捧起罗盘,“你们几个带上铁锨钢钎跟在我后面,我说动手你们就挖下去。”

看着柳雨泽也点头同意,几个黑衣保镖去了物业处拿来了工具。正南,正北,正东,正西,正中,五个方位找准,在地上画下一点记号,再从楼的四角各引出一条红线,跟从门口正中的红线一直延伸到四个方位。

每个交叉点都插上一张法符,香炉摆在大楼的门口中央,冥香三柱,“管界土地五道将军,七祖九幽诸罪魂,身随香魄入上界,阴阳招摄四绝君。”

说完让几个人点燃了法符,这才动手开始往下挖去。地基是高标号水泥砂浆灌成的,挖起来有些麻烦,火星四溅,也没挖下去多深。

柳雨泽一个电话找来了一个微型的挖掘机,几分钟之内,很快挖下去一米多深,当啷一声,金属的碰撞声,我招了招手,让挖掘机停了下来,走到机械臂的下端,拂去水泥的残渣,一个黑色的铁质小桶暴露出来。

“大家都别动。”几张去秽的符箓交给身边的人“你们离得远一点。”在褡裢中抓出一把白米撒过去,黑气腾起,白米瞬间变成了黑米。

黄神越章的法印掏出来,摁上朱砂,法印一连盖上了数张黄纸,撒在黑色小桶周围,焚了铁桶上面的黑色符咒,用钢钎撬开了铁通,一股恶臭迎风飘来,柳雨泽身边的保镖捂住了鼻子躲到了更远的地方。

念了一遍护身咒,往铁桶里面看去,一只黑猫的尸体盘在桶底,脖子上面用红线连着一把铁锁,在有些腐烂的身体下面还有一只小猫的尸骨,看样子是从大猫的肚子里面生出来的。

拿过一块红布,把铁桶围了起来,忍住恶臭,陆雨泽走过来“华晔,这只死猫有什么说法吗?”

“柳总,这四只黑猫就是四绝阴魂翻覆阵的阵胆,”

“能有多大的威力?”柳雨泽瞥了一眼。

民间传说猫有九条命,一般不会轻易死去,其实不是不会死去,而是死而复生,黑猫更是邪物,我用桃木剑跳动了一下铁通底部黑猫的身体,怨气和死气混合着飘出来,柳雨泽脸色变成了煞白,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猫魂想要附身。”暗念了一句,黄神越章盖在他的胸口,嘴里念起了祛阴除秽的咒语。“好厉害的四绝阵。”柳雨泽捂住胸口“刚才我脑子里面有一种冲动像猫一样的而扑出去。”

这个阵法使用怀孕过的黑猫,用被长明灯灯油浸泡过的红绳捆住身体,脖颈上的铁锁是用来锁住猫的阴魂,使其不能外散,怨气阴气都聚于一处。

放进铁桶的时候,先要把黑猫饿上三天,不让它死去,只有活埋才能把怨气发挥出来,放进铁桶里面,让黑猫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生下小猫,在窒息而死。

听我讲完,柳雨泽说道“这即恶毒又残忍,华晔,你帮我找出幕后的人。”

查看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办法从这个四绝阴魂翻覆阵上面找出幕后元凶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柳总,真对不起,没办法找出幕后的主使人。”柳雨泽,没有说话,从他的目光中我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华晔,你马上也要住进这个小区了,以后有什么不对头的情况赶紧告诉我。”

“柳总,放心吧,我会留意的,也许幕后的主使人还会有所行动,你也小心一点。”

挖掘机把四个铁桶全都拢到了一起,百解消灾符贴在桶上,一瓶高度白酒撒在上面,“柳总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吧。”看着楼座四角的四个黑洞我说道“柳总,让人埋上玉貔貅就可以啦。”

早晨起来就感觉头有点疼,“是不是昨天晚上受了风寒,有点感冒?”递上一杯热水,小雪瞅着我的脸色。

“谁知道的,大概是有点感冒了,多喝点水一会就没事啦。”小雪看我遭罪的样子就去不远的诊所买了一点感冒药。裹着被子有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隐约中听见路姜的声音“你让我进去看看,我找华晔真的有急事。”小雪的声音“华晔他病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你就别在打扰他啦。”

强撑着身体来到了前面“路姜你找我有事?”

“华晔,你能坚持住吗,我想请你出一个现场。”出了古董店,就听见小雪在屋里喊“别忘记吃药,记得多喝水。”

第一百一十一章:凶杀案

上了路姜的警车才想起一件事情来“路姜上次你不是说要退出重案中回公安局的内勤去上班吗?”

路姜苦笑着说道“我老爸不同意我干内勤,说是刑侦上培养出一个人才不容易,让我安心干下去。”

我点点头“反正老爷子现在身体恢复的不错,你也缺少了后顾之忧,那就老老实实的干好自己的工作呗。”

路姜斜着瞄了我一眼“华晔,你这口气有点像我们领导啊。”“快说什么事情吧。”我转移了话题。

说起案子路姜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华晔,你昨天看电视了吗,昨天傍晚县城的某一个就发生了一起命案,今天早上,又来一个报案的说是自己的孩子吊死了。”

“那不是属于自杀吗。”路姜挠挠头“现场我刚刚去看了,不像自杀,倒像是被一种法术杀死的。”

我的好奇心被路姜勾引上来的“你能判断是被法术杀死的吗?”

“要不我找找你啊,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区的门口。

“两起命案都发生在一个小区,,手法也基本相同,我们身上亚历山大啊。”我知道这是路姜说的真心话,对于这些刑侦人员来说,没有破案就是他们最大的耻辱。

进入案发现场,几个民警正在拍照,“华晔,你进来看一下现场没有翻动过。”

这是楼房中的一个厕所,没有窗户,进到厕所里面我就被震惊住了。一个小男孩,被黑色的身子捆住了全身,胸前结了一个十字扣。

双臂伸直举过头顶,黑色的丝线困住了双手,两手腕之间,也有一个十字扣相连接。

红色的上衣,奇怪的是小男孩下半身上还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颈部吊在木梁下面,双脚距离地面有不到一尺的距离,两只脚下都悬着一个黑色的秤砣。

孩子今年多大?路姜翻了一下调查笔录“孩子今年刚过九岁生日。”

围着悬在半空的小男孩尸体转了几圈,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个名词,却不敢枉下结论。

路姜好像又记起了什么,“华晔,在小男孩的头顶还发现有个细小的针孔。没看见过打斗的痕迹,下的论断是非正常死亡。”

我摸了摸下巴“孩子的父母呢?”“家里的大人昨天晚上都走亲戚去了,早上回来就发现孩子已经死亡。”

“因该错不了。”路姜问道“华晔,你看出了一些门道?”看着几个警察都在忙活着自己手里的工作,这才贴近路姜的耳朵“这是一种邪术,叫五毒续命。”

“听着名字就有些恶心,华晔你说说吧这到底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接过来路姜手里的香烟走到了门口“红衣上吊而亡,是让死去的魂魄不易散开,也不让魂魄超生,头顶的针眼,说明,小男孩的心魄已被抽干,阴魂已经泄出。周围的环境和孩子的身上物体都显示出五形中的金木水火土,厕所属于阴地,我没猜错的话,男孩死亡的时间也应该在子时。”

路姜翻了一页法医鉴定意见“华晔,你真神啦,法医鉴定,死亡时间为半夜十二点误差为前后一个小时。”

吸了一口烟“孩子脚下的秤砣距离地面应该是九寸九,孩子到今天应该是九岁零九天。”

路姜拍了拍蓝色的笔记本“你说的都对。”

我又想到了那个针眼,在心里暗道“那根泄魂的针,因该被尸油浸泡过七七四十九天。肯定是引魂针。”嘴里开始念叨“锁魂衣,镇魂砣,应该还有一个特点。”

回身看着路姜在盯着我“小男孩的左脚大拇指还在吗。”这下路姜真是跳起来了双手伸出大拇指“华晔,我真把你当成神仙啦,有先知先觉的功能。”

“这都是五毒续命的特点,不足为怪。”看我都问完了,路姜才让人把尸体和一些证据都收集起来,送到应该保存的地方去。

“走吧,跟我回局里找组长汇报去。”

“我就不去了吧,见领导不是我的强项,由你去说就行啦,再说你们组长信不信还两说呢。”

路姜见我没有跟他回去的意思,就问道“华晔,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五毒续命啊。”我走到警车的前面“路姜你答应送我回去,我就告诉你。”“那还等啥,赶紧走吧,先送你回家,”

七星续命,和五毒续命都是玄门中的秘籍。五毒是指蝎子、毒蛇、蜈蚣、蟾蜍、蜘蛛,都是至阴之物,用五毒之阴气,在配上小男孩的魂魄,做以法术,就可以续命,不过这种行为,太伤天理,有违天命,属于逆天而行,必将遭到报应。

路姜又问道“有没有办法能找出凶手?”想了半天“路姜,我没有把握,只能说试一试。”调转了车头“华晔,我先跟领导汇报一下,你等我的消息吧。”

夏小雪看见我感冒好多了才放心“华晔,我已经把装修方案选好了,你再看看吧,同意了就可以让装修公司干活啦。”

简单的瞅了几眼“行啊,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装修吧。”夏小雪轻撩了一句话“这是我们三个的中和意见。”

我开了一句玩笑“反正家里的钱都掌握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夏小雪俏皮的说道“那我就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呗。”我补充了一句“你就是我们华家的话事人。”

说完搂住了夏小雪软绵绵的身体,“去去去,大白天的别让人看见。”我梗了梗脖子“那怕啥,我们是夫妻。”

门口传来警车的警笛声“华晔,上车跟我走一趟吧,领导要见你。”

“路姜你小子就不能低调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你们警察抓走了呢,把我当成了坏人”

路姜眨巴了几下眼睛“这事我做的不对,等下次我跟街坊四邻解释一下。”

“拉倒吧,越描越黑。”路姜呵呵一乐“要不你帮助我们把案子破了,我们公安局给你送个锦旗这不一切都说明问题啦。”

我把脑袋靠在座位的后背上“我可不是你们的在职人员,少找一点麻烦给我,我就知足啦。”

第一百一十二章:五毒续命

看着路姜所在重案组的组长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我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路姜,这个案子就交给你啦,刚才局长发话,限期破案,你看需要几天?”

路姜低着头“这个真不好说,我只能说尽力吧。”

组长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讲一些客观理由,我只要求一个礼拜之内破案,给广大市民一个交待。”

这句冠冕堂皇的话,堵住了路姜的嘴巴。

我陪着路姜又一次拱进了现场,里里外外找了一个遍,没发现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

“华晔,你说会不会是那些阴魂干的事情?”路姜有些失望只能从另外一个地方下手。

“别瞎想啦,肯定是人干的,只是凶手太小心了,没有留下证据。”路姜把脑袋深埋在两臂之间。

“六天时间这要到哪里去寻找凶手?”“要不,我来试试?”路姜顿时眉开眼笑“华晔,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说吧让我怎么做。”

“走吧,我们去看看小男孩的尸体。”

小男孩的左脚就剩下了四根脚指头和一个血窟窿,蹲在旁边,让路姜找来一个镊子,轻轻地在大拇指边上的血窟窿外沿夹住了一缕黑色的布条。

“路姜,这肯定是凶手留下的。”

“你怎么知道是凶手留下的,就不会是小男孩自己身上的吗?”

“因为布条上面有浓重的阴气。”又剪下男孩的指甲和一些头发装到了一个瓶子里面。“华晔,你用这些东西就能找到凶手?”

我瞅了路姜一眼语气变得十分的严肃“路姜,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开车,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路姜也是一个聪明人,没在问别的“华晔,你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用一张黄纸盖住瓶口“我们回到小男孩的家里。”

阴暗的厕所我摆下香炉,一柱冥香插下,“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失物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

念完咒语,把小男孩的头发指甲包在一张写着他的生日时辰的黄纸里面,在冥香前焚化,紧接着从褡裢中掏出九枚铜钱,默念九宫飞星之法,在手中摇了三下,洒在地上。

“路姜准备开车。”看完了卦象,我心里大致有了一个方向,一盏古铜的油灯取出来,这是师傅曾经用过的东西,我用黄纸擦拭了几下,把地上燃烧过后一点灰烬,挑到灯油中,点燃,火苗忽忽悠悠。

拿出从小男孩身上找到的那块黑布条,“万里找人,千里寻魂,开通天庭,来至千灵。”布条放到灯芯之上,黑烟冒起,蓝光闪过,灯芯的花苗也变成了蓝色。

一个透明玻璃罩,罩住了火苗“上车,我们走。”路姜发动了汽车“华晔,我们去哪个方向寻找?”

一只手拎住油灯,一只手指着小区的后面“就去那个方位找。”顺着公路,警车一溜烟开了过去。

小区的后面只有一条公路,通往不远处的一座大山,山是荒山,还没有进行旅游开发,零散着住了几户人家。

瞅了一眼,油灯上燃烧的蓝色火苗,“我们上山吧。”停下车,路姜问我“华晔,你手里的这玩意能准吗?”

“油灯上面附琢着小男孩身上的信息,凶手留下的布条,也被我燃烧在了油灯上面,两个人的讯息会指引我们找到凶手。”说着话瞄了一眼蓝色火光的油灯“你看,这功夫火苗是不是在变得越来越旺,这就说明,我们离凶手更近了。”

路姜听我这么一说来个精神头“华晔用不用我再跟组里要几个人过来,大家一起搜山。”

“那样反倒不好,会打草惊蛇,我们两个慢慢的寻找就行啦。”

盘山的小路有些狭窄,我和路姜手脚并用到了半山腰,“歇会吧。”路姜大口的喘着气。

“还有多远才能找到凶手?”看着不断闪烁的蓝色火苗“路姜,应该就在眼前啦。”

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排排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草丛中响起了小动物的鸣叫声。

“华晔,你看那边。”路姜指着树林边缘的一处残垣断壁。“应该是座道观。”提着油灯我迈步向前。

这是一处破旧的道观,大门倾倒了一扇,院墙破破烂不堪,三间正殿也仅剩下一间没有坍塌。到了门口,手中的油灯爆燃了几下,灯芯上飞出了几颗蓝色的火星。

一把拉住路姜“凶手在里面。”路姜的胳膊把我当在身后,右手伸向腰间,六-四式的手枪握在手里。

耳边传来一阵诵经的声音。贴在路姜的耳边“先不要动手,看看再说。”吹灭的油灯,我慢慢地靠到了正殿的大门旁边,眼睛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去。

冷,这是给我的第一感觉,阴冷之气包围着这间正殿,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道人独坐在屋子的中央,五个低矮的树桩环绕在他四周。

树桩上面摆着五个巨大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五种毒物,随着道人的念经声,五个瓶子中的毒物吐出黑气。

五道黑气都汇聚在道人的头顶,道人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疯狂的脱下了道袍,身上是一道道的伤疤,那是被五种毒物咬伤后留下来的。

手中举起一个透明的小瓶子,依稀能看见平中有一些半透明的液体“那是小男孩的阴魄。”

瓶口对准了嘴角,仰头就要灌下去。我暗道了一声“想要五毒聚顶,魂魄续命。”抬起脚踹开了正殿的木门。

“你们想干什么?”道人停下了手臂,阴森森的问道。“天理昭昭,恶有恶报。”我蔑视的看着他“两条人命,是时候归还了。”

道人起身抱住了一个毒物的瓶子“别动,在动不介意身上多一个窟窿吧。”路姜手里的枪口对准了道人的前胸。

回到古董店,就你接到了路姜的电话“道人,全撂啦。”路姜有些兴奋“华晔,两起命案都是他做的,道人也是一个假道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装扮成道家模样。它从一本古书上学到的这种续命之法,为了自己能长生不老才这样做的。”

给小男孩做了一场招魂的法-会才让他的家人把尸体送进了焚尸炉。看着烟囱中飘出的一股白烟我暗念了一声“但愿天堂中也有一所学校。”

第一百一十三章:紫玉葫芦

看着古董店外面停下了一辆高级轿车,我心里美滋滋的,大清早开门就有生意,看来今天的财运一定不错。

铃铛响过,门开了,一个肉球滚了进来,说是肉球,其实就是一个矮胖的男人,样子很是年轻,脸上和肚子上都是赘肉。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葫芦?”听到这两个字我才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西装革履,一眼能看出价值不菲,金灿灿的腕表,脖子上的肉-缝中挤着一条手指粗的金项链,脸上一副消包的样子。

“老板,没听见我说话吗,有没有那种化煞的葫芦,”在心里哼了一声“看来我还真小瞧他了,居然知道葫芦是化煞的一种工具。”

“有是有,不过价格吗…”我故意拉了一个长音。肉球有点不耐烦“有就拿出来,还怕我不给钱吗。”

钻到柜台底下,拿出了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这东西是老婆婆遗留下来的,一直放在下面,不是我不舍得卖,而是没遇到那种有钱装-逼的人。

打开盒子,里面摆着一对葫芦,高有六寸多一点,黑紫色的外表,不起眼的模样。

葫芦化煞增福,人所共知,古诗云:“墙头梁上画葫芦,九流三教用工夫,凡住人家皆异术,医卜星相往来多。”说明葫芦具有开运,化煞和保健康的作用。

一只小胖手拿起这对葫芦揣摩了一会儿“老板,有没有大一点的?”典型的人傻钱多。

“没有,就这一对,怎么,您怕这东西贵吗?”

“扯淡,就这么两个小玩意能有多贵?”我没在言语,用一种刺激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肉球。

“行啦,你怕我买不起是吧,这东西要了,给我包起来。”说完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叠红色的大团结,啪啪的击打了两下手心。

“这些够不够?”口气中有点藐视我的意味。我摇了摇头,暗道“我就喜欢打脸的感觉。”肉球又掏出了一把钱,放在柜台上“老板,您就不用找啦。”

看着他伸手要来拿盒子,我说道“对不起,钱太少了。”肉球愣在那里,“你这东西是金子做的吗?”我拎过一块白色的毛巾,低头小心的擦拭着两个葫芦的外表,两道紫色的幽光射出,两只葫芦通体发亮。

“这是紫玉的葫芦。”听完我说的话,肉球脸上多了几道神往的表情。念念有声“好东西,好东西。”

把紫玉葫芦放进了盒子里面。准备拿到柜台下面。“哎,哎,我还没说不要啊。”忍住心底的笑声,我伸出了一个巴掌两个字“五万。”

“你等着。”肉球倒是一个爽快人,转身出门,一会的功夫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走了进来“这是五万元现金。”

瞄了一眼,袋子里面是五刀大团结。对于卖了双倍的价格我还是有些不忍心,从褡裢里面抽出两张化煞符,放到了盒子里面,“在煞气重的地方,摆上紫玉葫芦再贴上化煞符,可保平安。”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我还想说的话“晋哥,你找有事?”晋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华晔,我刚从省城回来,今晚吃个饭,我要谢谢你。”

我想起了前些日子给晋鹏合婚斩桃花的事情“都是小事情,晋哥,你还跟我客气啥。”

“华晔,就这么定啦晚上我去接你,现在我有点事情,就不过去啦。”

“晋哥,你先忙,我们晚上见。”放下手机,一张肉嘟嘟的脸靠在货架边上。

“老板,你说的晋哥是不是晋鹏啊。”“是啊,就是晋鹏,你也认识他?”

肉球的眼睛变成了一道细细的小缝“何止认识,我们是发小,光着屁股长大的。”我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肉球。

“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看着名片上的名字,我好想有点印象“康雄,在晋鹏嘴里曾经听说过。”

肉球在电话里面说了半天,又把手机交给了我“晋鹏有话跟你说。”

“华晔,康雄是我的发小,我们都在军区大院长起来的,他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帮他一把,我先替他谢谢啦。”随后晋鹏有在电话里面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这是个有钱的主。”

放下电话,康雄递上一支烟“晋鹏都跟我说了,华老板还精通命理风水,正好我这里遇到一个难事,求你帮帮忙。”

既然晋鹏有话在先我也就答应了下来。小雪最近都在看着新房的装修,店里面就我自己,锁好门上了车。

这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人防工程,原来也可能是废弃的战备坑道,看着花花绿绿的字体我真佩服康雄的生意头脑。

车子开进了坑道内部,一路灯光耀眼,坐在车上,康雄有些微微得意。

“华老板,你没想到吧,我会把私人会所开设在这里,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人都有一种新鲜感,到这里体验会激起他们的兴趣。”

停下车,我才发现这座坑道分上下两层,上面的一层被改造成了吃住一条龙的会所,下面一层是员工住宿的地方和康雄所谓的办公区。

走在山中的坑道里面可是没有一点憋气的感觉,四处都是清新的空气,看来,在建设的时候,都把换气排气的功能考虑到了。对于这样的人防工程我也暗自叫好。

康雄的办公室很是简单,一张白色的老板台,一个黑色的航空座椅,周围一圈沙发。看着座椅震颤了几下,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能承受住他的体重。

“华老板,你请喝茶。”“我跟晋鹏是兄弟,你不用叫我华老板,就叫我华晔行啦。”

“这怎么行呢,要不我叫你华哥吧,反正我也比晋鹏小两岁。”看着康雄真挚的眼神,我点了一下头。

“康老弟,你买化煞的葫芦就准备摆在这里吗?”我指了指他的办公桌。“华哥,不是这里,我准备摆在我的休息室里面。”粗短的手指戳了一下旁边的房间。

“华哥,我现在是二十四小时待在会所里面,大伙都来玩,捧我的场,就是给我面子,怎么说人家来了我也要露上一小脸,这不,搞得生物钟有些紊乱,每天睡觉都做梦,就梦见我被一条大蛇包围着,缠绕着我,醒来就感觉憋得难受。”

“我能过去看看嘛?”随着康雄打开了门,一个不大的睡房出现在我视线里,屋里有些凌乱,被子,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床头还有几个打开的避孕套。康雄脸上发红“华哥,你别见笑,赶我们会所的,难免有些娱乐活动。”

站在屋里,虽然空气有些阴凉,但却不是煞气,我把一张法符贴在门口“老弟,房间没有问题,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想?”

康雄揉着太阳穴“自从我白天黑夜待在这里就一直做这个同样的梦。”

第一百一十四章:蛇煞

同样的一个梦能做这么长时间就说明有蹊跷。“康老弟,你能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的会所吗?”康雄赶紧说道“不胜荣幸,”

上下两层看了一个遍,也没发现哪里有煞气的存在。“你这里就一条通道吗?”到了坑道的入口处我问道。

“就这一个出口,不过,”说到这里康雄停顿住了“怎么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准在开辟一个新出口。”康雄把我领到了坑道的最里面,撩开一块巨大的广告背景幕布,一扇大铁门挡住了去路。

“这后面是我自己挖掘的一条通道,出口本来设计在山顶上,没想到出了一点状况,就停止施工了。”靠近门缝,阴冷之气透了过来。

我摸了摸下巴“出了什么状况让你停下了这个工程?”说起这件事情,康雄有点心有余悸。

“这是私开的工程,只能晚上干活,到了下半夜就留下一个工人值班,其他人都去睡觉,早上,就发现了一堆白骨,值班的工人不见了。有人说工人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然后吐出了尸骨。”

我听在心里,多了几分小心。“康老弟,你把铁门打开吧。”康雄有点犹豫“华哥,里面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你要小心啊。”

黄神越章的法印拿在手中,随着康雄的手电光芒往里走去。两边都是钻石机留下的痕迹,地上碎石乱滚,往里走了几十步的样子,前面出现了一个洞口,远远望去里面黑漆漆的,洞口飘出浓烈的腥气。

护身符交给康雄,自己结了一个手印,“这个洞口是钻石机破拆的吗?”康雄往前凑了几步“不是,这是搬掉石块之后露出来的,本来想爆破掉,没想到就出了工人失踪这档子事情。”

一阵阴风吹过,腥气源源不断的从黑洞里面飘出来,抻出桃木剑,驱煞符在手中燃起“回度灵田,精华罗毕,顷刻敷威,群魔自息。”

冥音中听到了瘆人的异响,如同一列蒸汽火车的声音,也像一个哮喘病人呼吸的动静,黑洞中亮起了两站绿灯。康雄不由自由的哆嗦起来“华哥,我们跑吧。”

一点朱砂抹在他的眉心“没事,你后退几步拿住手电筒就行。

”我往前迈了两步挡在了他的前面。“有两盏绿灯在动。”康雄摇晃着手电声音中带着惊恐。

腥气带着一股煞气形成了一个风团,迎面扑来,桃木剑竖立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打开了紫玉葫芦的盒子一道紫色的光芒瞬间升腾起来,如同绽放的鲜花一样,弥漫在空中,成了一道光幕。

波波波的几声响动,气浪交织在一起,一阵旋风刮过,煞气和腥气被挡在了我和康雄的前面。

气浪停止了波动,一个碗口粗的白色影子从黑洞口钻出,僵直的立在半空中。“是一条蛇。”我在嘴里叨叨了一句。

啪的一声,康雄手里的手电筒摔倒了地上,他自己双腿一软坐到了碎石上面。“华哥,这下我们都没命啦,我算知道那堆白骨的来历了,原来是被蛇吞噬了。”虽然康雄的声音变得失真,不过他还没有大声呼喊救命。

黄神越章摆在胸前,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吐了一口鲜血在上面,一个金光灿灿的道字包围着我们两个人,和这条巨蛇僵持着。

看着碗口粗的蛇身,我估计了一下,也有几百年的寿命了,整个蛇的身体都呈现出灰白色,大概是常年不受阳光照射的原因,冰冷的小眼睛射出凶光,紧盯着了康雄。

“康老弟,是你破坏了这条蛇的灵修之地才会这样的。”我弄明白了康雄做梦的原因。

“华哥,想个办法让这条蛇赶紧离开这里。”康雄看着我和他都被金光包围在一起,又来了豪气,双手支撑住地面,两腿站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巨蛇,嘴里突出了粉红色的蛇信,头部白色的鳞片纷纷张开,如同雄狮的鬃毛一样。“康老弟,你不要说话,小心激怒了它。”看样子巨蛇是针对康雄。

手扣三柱冥香,默声念起了通灵咒,香插脚下,冥钱扬起,从心中发出一阵冥音。“你是利用山中的阴气和日月精华在此修炼?”

巨蛇的眼睛扫在我身上,耳中冷冰冰冥音再起,“在山中修炼,再有百年就可修成蛟龙,度了天劫便能幻化成真龙,没想到遭此劫难。”

我用眼角瞄了一眼康雄。冥音道“你离开,我度化你的正果,你可以少修炼五十年。”

巨蛇头部的鳞片缓慢的闭合,蛇头肆意的摆动了几下。“看样子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子时再来度化你,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啦。”说完这句话,收了胸口处的黄神越章,巨蛇,吐出了一道寒气,像一台升降机一样缩了回去。

“华晔,我们怎么办?”眼见金光消失,康雄有点心急。“我们回去吧,这里暂时没事,等晚上我来度化它,让这条巨蛇离去。”

“华哥,你现在就让它离开不行吗?”

“老弟,现在是白天,这么大的蛇从你这里爬出去,是不是有点惊世骇俗,再说了外一被人打死,你算是添了一笔怨煞,他会一直出现在你的梦里,陪你到死。”

康雄锁死了铁门“华哥,那我们就在晚上放它走吧。”整整一天,康雄都在煎熬着,盼着天黑。

我给小雪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晚点回家。又给晋鹏打了有一个电话告诉他饭局不能去了。晋鹏就说了一句话“让康雄给我们以后补上这顿饭。”

子时已到,我在地上摆好了香炉,燃上三柱祈福香,为了防止外一,我还是结了一个驱魔手印,“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念完了驱魔咒我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康雄并没有跟在我后面,开了铁门之后就跑回了房间。两盏绿灯摇曳着从黑洞中冒了出来。

灵符一道,桃木剑指向坑道的顶棚处“天纷纷,地纷纷。拜请三坛李老君。”

言天符在手里点燃,顺着铁门往外走了几步,撒在半空。“遇水走蛟,遇海化龙,蛟龙腾空,老君令行。”桃木剑三击令牌。

巨蛇的灵芯吐了三下,“狗血引路,灵地重修”,拿出一个小碗,黄纸蘸上狗血,沿着通道一直滴到了坑道的出口。

看着巨蛇的身体摆动着出了洞口,我惊呼了一声,整个身子有八九米的长度,扭动起来,地面上灰尘滚滚。夜色中白影闪现了几下就再也没有了痕迹。

第一百一十五章:探望

往黑洞中扔了几张驱煞符,然后点燃一刀黄纸丢了进去,看着被火光融化掉的黑气我对康雄说道“此处煞气已经化解了,你想再开一个通道,完全没有问题。”

康雄把一个大红的纸包放到我手里“华哥,谢谢你,这里面有一张我私人会所的金卡,再就是你的酬金。”我收下了金卡,几刀大团结又推给康雄,“我和晋鹏是朋友,现在和你也是朋友,紫玉葫芦的钱就不少啦,这酬金就算了吧。”

几经推辞最后我也没好意思收下酬金,紫玉葫芦已经卖出了两倍的价格,再要康雄的酬金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晚上,晋鹏,我和康雄聚在他的私人会所里面。“康雄你这个私人会所真不错,环境幽静,装潢的也有点档次。”听着晋鹏夸自己的会所,康雄眉开眼笑。

“也就是晋哥,你夸我,这是给小弟的脸面。”我在傍边插了一句“可惜都是西餐,吃也吃不饱。”对于西餐我一向很少吃,总感觉那东西填补饱肚子。

康雄扫了一眼旁边的几桌吃饭的人低头说道“这里就是给那些装大尾巴狼的人专门准备的。”晋鹏差一点笑喷了。“那我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吃啦。”

三个人找了一家川菜馆坐了下来“还是这里随便。”扯开衣服领子,晋鹏翘起了二郎腿。一杯酒,几口热辣的川菜下肚,三个人头上都冒出了汗水。

抹了一把嘴“康雄,听华晔说你二十四小时都打在会所里,怎么,把会所当成家啦。要不就是想钱想疯了。”

康雄听了晋鹏的话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灌了一口酒“别提啦,我老婆给我一个规定,每个月就初一十五让我碰她,其他的时间只能望洋兴叹。”

晋鹏一阵大笑,是不是你小子在外面偷腥,被她抓住啦。”我也在偷笑,因为我想起康雄床头上打开的避孕套。

康雄咧了咧嘴“晋哥,以前真没有,不过自从我老婆给我规定了次数之后,我就比较开放啦,咱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对吧。”说完,扬脖一杯酒下肚。

我在心里嘀咕“初一十五,那是上香的日子,在那个时候办事,有点奇怪。”

“老弟,你老婆是干什么工作的?”随口我问道。“她能干什么,就是闲人一个,每天在家里种花浇草的,除了看电视就是健身。”

晋鹏接过了话头“康雄,你天天不在家,不会是你老婆出轨了吧,”康雄也就是看在晋鹏的面子上,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他肯定火冒三丈。“肯定不是,我每天都让两个保镖跟着她。”

笑着又说了一句“就怕她到处惹麻烦。最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天天待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

“你老婆就没个爱好啥的?”康雄听我这么一说挠了挠头“有爱好,喜欢看恐怖电影,喜欢读恐怖小说,前段时间闲着没意思,自己在家里研究鬼上身,招阴魂。说是练成了可以变得花容月貌。”

“别听那些鬼话,都是一些骗人的游戏。”晋鹏说道这里瞅了我一眼,做了一个鬼脸不再说下去。

我的心思真没在晋鹏的几句话上面,“康雄,有时间领着我去你家一趟,我和你夫人交流一下。”

“那敢情好,不过华哥,你替我劝劝我老婆,女人别在爱好那些道家的东西,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你说的有道理。我一定劝劝她。”晋鹏是个聪明人,听出来我话中有话的意思。

“康雄择日不撞日,就今天吧,我也有日子没看见弟妹了,就一起去看看。”

康雄住的地方是一个高档富豪小区,里面全是独栋的别墅,从地下车库到自己的客厅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华哥,你总是拎着这个褡裢干什么?”看了一眼康雄“这可是我的宝贝,走到哪里都必须随身携带”

晋鹏在边上插话道“那玩意可是华晔的吃饭家伙。”

饭菜的香味飘到了鼻孔里面“弟妹的手艺不错啊。”康雄笑道“她哪里会做饭啊,是找了一个阿姨在照顾她。”

门铃响过,一个妖艳的身姿出现在门口“老公您回来啦。”虽然脸上有笑容,言语却是带着寒气,康雄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口气“这是我的朋友,晋哥,你认识,这是华哥。”晋鹏是熟悉的缘故,上前拥抱了一下。

“弟妹好长时间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一阵娇笑声。“谢谢晋哥。”转身来到我的面前低头叫了一声华哥。应了一声,腰间的黄神越章,跳了几下。康雄的老婆脚下一歪差一点摔倒在门口。

“说过多少次啦,在家里不用穿恨天高,你看这不差一点摔倒吗。”康雄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女人。

黄神越章具有避瘟驱鬼驱煞的用途。无端的在我腰中跳了几下,我心里有点翻江倒海的意思。

“难道康雄的老婆是女鬼?”不像,脸上明显有出汗的模样,鬼是不可能出汗的。我又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鬼上身,或者是自己招的阴魂。

现在流行一种说法,让鬼上身可以满足自己的一个愿望。满满一桌子的饭菜我瞟了一眼全部是高热量高蛋白补充体力的饭菜,没有一点绿色蔬菜在里面。

“王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对夫人的饮食要求是荤素搭配,多绿色蔬菜,少吃一些肉制品。”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抱屈说道“夫人说她不喜欢吃那些带叶子的蔬菜。就喜欢吃肉类食品。”康雄瞅了一眼自己媳妇苗条的身材没在说话。

到了客厅,康雄的大男子的样子摆了出来“谭颖,给两位哥哥冲上一杯咖啡。”

我才知道他老婆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谭颖。“不用忙活啦,喝杯茶就行。”

康雄说道“晋哥,不好意思,家里只有咖啡,因为谭颖比较喜欢喝那玩意。”

晋鹏从沙发上挪动了几下屁股靠在我身边“华晔,你看见了十足的怕老婆,给我们男人丢脸。”

我回了一句“晋哥,难道你不怕老婆吗?”晋鹏气的歪着脖子“我也就是有一个把柄握在你手里。”他指的是我给他们夫妻合婚的事情。

温热的咖啡杯递到了我手里,“华哥,请你喝咖啡。”“谢谢弟妹。”双手伸出触碰到了谭颖的手指。

当啷一声,咖啡杯摔倒了地上,谭颖哎呀一声缩回了手臂,脸上相显出痛苦的样子。看着温热的咖啡洒在我的衣裤上面心里却有了一个大概。

第一百一十六章:借魂

康雄检查了一下谭颖的手臂“你身体不舒服吗?”谭颖偷眼瞟了我一下。“老公,我今天健身有点累了。”

就在谭颖眼珠的正上方,有一道红线随着瞳孔波动着。我在心里下了论断谭颖是被借魂了。

“弟妹,你回屋休息吧,我们三个人聊会天就行。”说完这句话,我示意康雄把他老婆扶进了卧室。

“对不起啦,两位哥哥,”康雄有点不好意思,扶着谭颖进了卧室。“华晔,我们也走吧,别在这里当灯泡啦。”晋鹏指了一下碗表上的日历牌。我探头看了一眼红色的字迹农历的15日。

“晋哥,我们还真不能走。”“你小子,想在这里看春宫戏啊。”晋鹏有些不解。

“那倒没有这个想法,主要是康雄的老婆是…”我贴在了他的耳根上说道。“真有这事?”晋鹏瞪大了眼睛,“晋哥,这事我敢骗你啊。”

看着康雄小心翼翼的带上卧室门,晋鹏对着他连连招手“晋哥,您有急事?”

“是华晔找你,有大事。”我脑子里面正措词着应该怎么对康雄说,晋鹏推了我一把“华晔,快说吧。”结巴了两句,晋鹏抢过了话头“康雄,华晔说你老婆身上有鬼魂。”

“别开玩笑,两位哥哥,谭颖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她人不坏。”晋鹏有些激动。

“谁跟你开玩笑,这是真的,不信你问问华晔。”康雄瞅着我,“华哥,这是真的吗?”

我没有说真假,而是环顾了一下周围,在墙角处找来一面小镜,“康雄,你老婆如果睡了,你就把这面镜子对准她的脸庞,照射一分钟,再拿过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啦。”

康雄蹑手蹑脚的捧着镜子回到了客厅,晋鹏说道“谭颖没发现吧。”“她刚刚睡着。”镜子递到我手里“华晔,我看哪里能看出鬼魂来。”

阴阳法符贴在镜子背后,“康雄,你闭上眼睛。”双指点住他的眉心“上仙有敕,令汝通灵,击开天门,九窍光明,阴阳明镜,速速现形。”

说完把镜子对着康雄的眼睛“睁开眼吧。”“康雄你看到了什么?”晋鹏瞄着康雄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问道。

半天康雄才说出一句话“我该怎么办?”晋鹏抢过镜子,看了半天,光洁的镜面啥也没有,“晋哥,他看到了两个人的面孔,一个是谭颖,另一个是借魂的女鬼。”

“那就是鬼上身啊。”我按住了想站起来的晋鹏“鬼上身是人的魂魄完全被鬼占据,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借魂是躯体里面有两个人的意识。生魂和谭颖的魂魄各占一半。”

康雄有点碎碎念反复的说着这句我该怎么办。“醒醒,康雄,现在别婆婆妈妈的念叨啦,一切都听华晔的吧。”

晋鹏双手夹住了他的脸,连续拍打了几下。

迷魂咒用朱砂笔写在一张黄纸上面“康雄,把这张符咒放在你老婆的枕头下面,她就会进入深睡状态,到那时我在驱赶了她身上的生魂。”

我开门瞄了一眼赶紧的退出了卧室“康雄,把你老婆的衣裤都穿整齐一点。”晋鹏偷笑道“朋友妻不可欺。”

在房间的北方位摆上了香炉,冥香三柱,从褡裢中掏出一根红线,每隔三寸打一个死结,在绑上驱鬼符,拿到香前白了三拜。

“冥神诸侯,星斗回周,降临福气,荡涤无忧,无知小鬼,敢有迟留,红线为锁,永做牢囚。”说完,手起,红线一个弧形飘到了谭颖的上身。

九寸一个金刚结,我麻利的把谭颖的上半身用金刚结围了起来,金刚结也是一种护身符,可以让自己的魂魄聚于一处不能散失。

离魂符燃尽,灰烬放进一碗清水中,琥珀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康老弟,借你的手把这碗水让你老婆喝下去。”

虽然谭颖在深睡中,却还保存着一些潜意识,嘴唇紧紧地闭合。康雄有些无助,晋鹏从边上找到了一根毛衣针,坏笑了一下,狠狠地戳在了谭颖的脚心。

身体抽搐了几下,嘴角张开,康雄顺势一碗符水灌进了肺腑之中。一道黑气从谭颖的头顶腾起,慢慢升高,距离头顶三尺悬在空中,卧室里面温度降到了冰点。

“阴魂不散,看来生魂跟你老婆有了情谊。”康雄咧了一下嘴“华哥,就是在有情谊也是阴魂啊,除掉它。”

一张黄纸在手中瞬间变成了一个纸人,朱砂点睛,冥香画魂,右手凌空画了一个s型,沿着s的尾部甩了一个圆圈,成了一个八卦图形漂浮在空中。

这不是普通的太极图,而是一道太极封印,可以把阴魂封在其中,纸人扔向半空的黑气,右手推出太极封印。

咻的一声,黑气附在了黄色的纸人上面,迅速膨胀了起来。桃木剑对准了纸人手结法咒“北方黑帝,五帝灵君,手持桃剑,镇星追魂,邪精魍魉,碎如微尘。”

啪的一声,纸人崩裂,桃木剑横扫过去,纸屑沾满了剑身。“可惜了这把桃木剑。”我有点心疼暗道了一声。

附在黄纸上的魂魄被太极封印封到了桃木剑上面。谭颖在床上轻喊着康雄的名字,我拽了晋鹏一把,收了香炉,拎着木剑走出了房门。

在康雄别墅的院子中起罗盘,算出了他们夫妻两人的凶位。挖了一个深坑,把桃木剑埋到了下面,看着我对桃木剑有点不舍,晋鹏在旁边说道“让康雄赔一个新的给你。”

用脚把泥土踩结实,等到明年开春让他在这里种上一棵柳树。

“华哥,这绳扣怎么解开啊。”屋里康雄喊道,一柱祈福香燃起,对着谭颖身上的金刚结念道“斩断一切恶,修缘一切善。”把香火交给了康雄,把红线熔断就行啦。

我和晋鹏坐在客厅中喝着咖啡看着康雄搀扶着谭颖走了出来“弟妹你这是哪里受伤啦。”晋鹏关切的问道。

谭颖脸一红“晋哥,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伤了脚底板。”“那你要好好地休养,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啦。”看着谭颖恢复到了原来的神情,我和晋鹏也放了心。

走出别墅已经是半夜了,“走吧,晋哥,我请客,去吃点烧烤。”

“你这个小气的样子,能不能请我吃顿大餐。”决绝的摇摇头“我可没那么多钱。”

康雄在跟我说起他老婆的事情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原来,他老婆听说请狐仙上身可以让自己变得年轻,没想到却请了一个阴魂。“康老弟,给你老婆找个工作吧,别总是闲在家里,再要是给你整出幺蛾子,我可不管啦。”

“败家娘们,我让她去会所当主管啦。”

“那你要小心休息房床头上面的那些避孕套。”看着康雄急匆匆的走了,我暗自吐了几下舌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法剑

这几天都感觉自己就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过的有点浑浑噩噩,呆坐在古董店里面看着褡裢边上空空荡荡,才想起,那把桃木剑已经被我葬到了康雄家里的院子里。

“没有了法器,我这个命师有点名不副实。”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我要去寻找一柄法剑。”

晋鹏听说我要去省城,在电话里面欢呼起来“华晔,你赶紧来吧,我都郁闷好几天啦,你嫂子现在看的严,晚上一般都呆在家里,连一个喝酒的人也没有。”

大概是生意顺风顺水的缘故,晋鹏看起来气色不错。有了我在旁边,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老婆,华晔难得来一趟省城,今晚我就出去喝点呗。”

几句话叮嘱之后,我和晋鹏在离开了他家,“嫂子这样做也是对你好。”我吸了一口烟。“我知道,这是为我好,可是野惯了有点顺不过来那个劲。”晋鹏嘿嘿一笑。

“说说吧,你到省城有什么事情要办,需要我帮忙吗?”“到古董街上去看看?”听我这么一说,晋鹏还以为我要给自己的小店上一点货。“华晔,我找几个朋友,看看他们又没有路子能不能找点古货。”

“我不是那个意思,晋哥,我想买把宝剑。”“我想起来啦,你的那柄桃木剑贡献给康雄了。”晋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明天我就陪你在省城到处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宝剑。”

我对古玩市场里面的工艺品宝剑视而不见,这东西也就是显摆一下自己的身价,一点用处也没有。

“华晔,我们这都走了大半天,一柄你看好的都没有吗?”捶着腰板晋鹏嘴里嘟囔着。“晋哥,这是选法器,不是买工艺品。”

“我知道,关键是到哪里去找你所谓的法器啊,再说了我看那些宝剑都挺好,样子很凶。”

“晋哥,走吧,到那边瞧瞧去。”在两个古董店之间的空地上,一个不大的摊位引起了我的关注。

冥冥中好像有一种东西在吸引着我。看着来了买家,摊主大声的吆喝起来“快来看,快来瞧,秦朝的剑,唐代的刀,皇帝的玉玺,大臣的袍,应有尽有啊。”

听到这里我玩偶一笑。“老板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你还用在这里瞎吆喝啊,早就吃不穷。穿不穷啦。”晋鹏斜着眼睛看还在起劲吆喝的摊主。

扫了一下摊位上的东西,刀剑真是不少,很多都是做旧的东西,“走吧,走吧,那边有家大古董店,我们去看看。”对于这种地摊货晋鹏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一个看似铁棍模样的东西从一堆刀剑中露出了一角。腰间的黄神越章在我看到这件东西的时候抖动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有古怪。”

锈迹斑斑的铁棍拿在手上,上下端量着:这也叫宝剑,晋鹏问摊主“这就是农村家里的烧火棍。”

“这位老板,你可不能这样说话,这些都是刚刚出土的东西。在地底下埋了几千年的东西,当然会是这个样子啦。”

拿在手上的铁棍突然有一种心心相通的感觉,这种感觉跟发现黄神越章的感觉是一模一样。

“老板,这个烧火棍多少钱?”我顺着晋鹏的话说道。眨巴了几下眼睛摊主有点生气的样子“瞧你说的多难听,再怎么说,这东西也是一件古董,实在想买,就给个价钱吧。”

“两百块钱吧,这玩意权当买个孩子玩具回去。”晋鹏张大了嘴巴“华晔,你还真买着破东西啊。”我装作有些后悔的样子“那就算啦,我们走。”

“老板,您别走啊,就二百块钱,我卖啦。”摊主一副赔本大甩卖的样子。扔下两张大团结,我腋下夹住了那个铁棍“回去吧,晋哥,我有点累啦。”

回到酒店我小心的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面。“我去买点东西晋哥你在这里给我看着这柄宝剑啊。”

“就这破东西白给我,我都不会要,也就是你这个傻蛋吧。”看着我出了门,晋鹏才闭上嘴。

几张粗细不同的砂纸,一块大红布,一盆清水,看着我在哪里忙活,晋鹏问道“华晔,你这是唱的哪出戏?”

守住心神,我开始用砂纸打磨起来,黄中带黑的泥土散落,绿锈纷纷剥去,一把古剑呈现在眼前,红布蘸上清水又细细的擦洗了几遍,剑身上面的铭文暴露出来。

打开了屋里的照明灯,在光线下面,发出幽绿的寒光,让人感觉到金戈铁马的杀气。

晋鹏对我翻了几下白眼“我这就回去,把那个摊位上的东西都买下来。”一把拉住了晋鹏“好东西就这么一件,其他的都是假货。”

迎着寒光研究了一下剑身上面的铭文,原来还真是一把秦朝的宝剑。手掌轻抚在上面,一股灼热的感觉,“这么厉害的阳气。应该是一柄法剑。”

大拇指随意的按住了一处铭文,咔吧,一声脆响,宝剑分成了两截,一柄短小锋利的宝剑赫然出现在中间。

“这是剑中剑。”我慢慢的拔出短剑,屋里白光一闪,耳中有轰鸣之声,再看手中的短剑,剑身碧幽幽的透着一股寒气,形制透着几分古朴典雅,在灯光下发出七色的光环。

腰中的黄神越章剧烈的跳动了几下,有点相互欣赏的意思。“你这是在变魔术?”晋鹏真的郁闷了。看了短剑手柄上了两个金文字体脱口而出“含光。”

人的名,剑的影,含光剑我在一些古书上都看到过介绍。上古有十大名剑之说,而前三名并称天子三剑,其一含光,其二宵练,其三承影,又以含光为上品。

“没想到,没想到,握住含光宝剑在屋里转着圈。”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晋鹏也知道我手上的东西是一件宝物。

“行啦,就别转圈啦,你准备怎么办?”收了一下自己愉悦的心情。用红包把含光包裹起来,桌上的两折剑体对照着铭文接在一起,咔嚓一声和二为一,“晋哥,这把宝剑就给你啦。”

“你说的是真的,可不许反悔。”我把红布捧在手上,“这个含光是属于我的。”

晋鹏倒是没有太贪心,“华晔,有这把宝剑我就知足啦,好东西还是放在你手上把,也许会有大用处。”

我现在脑海里面就一个念头“我是含光剑的新主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滴血认主

送走了满心欢喜的晋鹏,我又一次小心的拿出了这把含光宝剑,扯下一块红布,在剑锋上荡了一下,丝的一声,寒光闪过,红布齐端端的断为两截。

又在褡裢中摸出一枚铜钱把在桌面上,挥动手腕,唰的一声,铜钱劈开,削铁如泥,这是我亲眼的见到了。

玄门和道家一些法术的书中提到的剑字都可以被道字所替代,这也就是说剑在两门中有重要的地位。

一把宝剑就是一件法器,可以降妖伏魔,上天入冥,稳了稳神,把香炉把在了桌上,后面悬挂上太上老君的画像,含光剑在前面受了香火。

“吾获宝剑已等闲,入地穿山得自然。瑞气铸成群怪匿,清光磨就万邪迁。阳神威猛阴魔灭,若有此剑即成仙。”说完拿在手里舞动了两下,屋里阳气大涨,我被七色光包围着,浑身一片暖意。

二指伸出,弑向剑锋,一缕鲜血溢出,红光闪过,血色侵入剑身。“神剑非铁,化气于身,滴血认主,法使朝镇。”黄纸轻轻擦去血痕。“等有机会一定要给含光配上一个剑鞘。”想到这里,在用红包把含光剑包起来放进了褡裢里面。

回到县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郭老板,因为他认识的人多,路子广,看着我画成的图样,郭老板问道“这是一柄什么剑,要配这样的剑鞘?”

财不外漏,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这是含光剑到剑鞘,只是含糊了几句“郭老板,以后有合适的剑鞘给我留点意。”

孔夫子进门,我就知道他有事,因为气喘吁吁还是一个人进门的。“嫂子。我找华晔。”小雪指了指蹲在柜台里面整理东西的我“华晔,夫子找你。”

“华晔,陪我走一趟呗,我的一个朋友快不行了,我想去看看。”“我又不认识你的的朋友,让我去干嘛。”手里忙活擦拭着古董。

“快走吧,听说,我朋友得病有些蹊跷,让你帮我壮胆不行啊。”拎起褡裢,刚要走出门,有返回到了柜台后面,把用红布包裹起来的含光剑交给小雪“这个好好地放起来。”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剑鞘之前我是不愿意让含光剑露出真面目的,倒不是怕人惦记,而是含光剑太过锋利容易伤人。

一个大院,里面堆满了一些建筑器材,院子的后面是一幢三层的楼房“我朋友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这些东西都是他积攒下来的家业。”

“看来又是一个暴发户。”在心里叨叨了一声。

一楼中已经传出来阵阵的哭声。“看来我是来晚了,我朋友已经到天堂了。”孔夫子紧走了两步。

偌大大的房间里面就放着一张大床,几个人围在床边哭嚎着,看样子都是一些亲人,随着孔夫子我也挤进了人堆。

床上躺着一个人,依稀能看出人形,脑袋上面没有了头发,青色的皮肤紧贴在五官上面,中间没有了填充的肌肉,整张脸如同一个骷髅一样,孔夫子眼中有泪光出现。

“曲阳,我来看你啦。”床上的人黑色眼珠往两边转动了一下,“怎么没送到医院去?”孔夫子抬头问着边上的一个女人。

“这刚从医院抬回来,医院说已经没救了,在家等着咽气。”说完拿起一块白布,掀开黑色的被子,哭着给床上的人擦着身体。

每擦拭一下,皮肤上面就会出现黑色的斑点,慢慢的斑点裂开变成了一个指尖大的黑窟窿,黄色的体-液溢出,屋里有一股酸臭的味道。

看见黑色的被子,我拽出了孔夫子“夫子,你就不用靠前啦,人家都是亲人在最前面。”

看着他还想挤进去我说道“你的朋友已经没救了,是横死,你要小心。”

“横死?”孔夫子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曲阳用疑问的目光瞅着我。

“不错,是横死,黑色的被子是挡住了阳光,弊住了阳气,现在他就靠着一点心火在苟延残存。”我又暗指了一下,曲阳身上的黑洞“那是一种厉害的怨气造成的,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以命搏命,”

“谁会那么傻,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死亡。”孔夫子虽然心里不相信,但还是认同了我的话。

“曲阳已经不能开口了,只有他知道谁会用这种方式跟他搏命,也许是曲阳的仇家。”看着曲阳痛不欲生的样子,孔夫子说道“华晔,咱不管他是什么人要他的命,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走的没有痛苦。”

我点点头,孔夫子转身和几位亲属商议了一会儿,揭开黑色的被子,三柱冥香插在床头,一柱冥香插在床尾,化阴符焚在身体的两边。结个一个法咒弹向曲阳的心窝。

冥音中突然响起了女人恶毒的声音“谁也不能阻挡我,要了他的命。”

我停住了左手,冥音中又出现了一字一顿的声音“他必须得死。”看着曲阳的心脏在慢慢的膨胀,我双指入眉心,暗呼一声开天眼,再看躺在病床上的曲阳,浑身冒着黑气,身子已经开始飘在空中,瞄了一眼心窝,在蠕动的心脏表面出现了一个女人的俏脸。

我身体抖动了一下,“华晔,你没事吧?”孔夫子靠住了我的肩膀。“香尽命绝。”吐出四个字我不再言语。

“这是我们家曲阳上辈子做的什么孽啊。”女人的哭声有些肝肠寸断。曲阳的一根手指吃力的翘起,指向门外。“他要告诉我们什么?”孔夫子走到屋外看着院子里面的建筑机械。

“是不是告诉我们跟他搏命的人在哪里?”孔夫子嘀咕着。看着曲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以外,我知道取样心里明白哪个人会要他的这条命。

远处一阵哨声,那是一处建筑工地上的塔吊在施工,曲阳灰暗的眼睛亮了一下。

好奇心驱使着我到底是什么的女人舍弃自己的性命以死相拼。“夫子,跟我去工地看看吧。也许哪里能找到真相。”孔夫子应了一声,在众人有些敌视的目光中陪着我走出了大院

第一百一十九章:以命相送

工地上并没有多少工人在施工,大部分都蹲在深绿色的工棚前面聊天。

“你们怎么不干活啊。”孔夫子看着半成品的高楼问身边的工人。“等着老板给我们开工资。”

“你们多长时间没领到钱啦。”声音四起各不相同,我听到最长时间没拿到工钱的人有一年多了。

“你们怎么不去劳动局告他。”我认真地说道。“都去了三四趟了,没用,老板就是不给钱。”

“不会曲阳也没钱吧。”孔夫子辩解着。“上个月我们老板还买了一辆豪车,听说一百多万呢。”

我和孔夫子不再言语,顺着污水浸泡过的小路往里面走去。

一间奇怪的工棚让我多看了几眼,工棚的木门紧闭,门板上贴着一张白纸,这说明这家刚刚办完过丧事。

里面一股冥香的味道飘出来,还有女人低低的抽泣声,“这间屋子住着人吗?”旁边的一个老工人叹着气说道“现在里面就剩下一个寡妇啦。”

哭声猛然变大“老公,我这就随你去”一句女声传到我的耳朵里面。“住手,”我吼了一声,双手用力,推开了木门。

一缕阳光随着照射了进来,屋里香雾弥漫,残破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张新婚的照片,大红衣服的女子坐在桌前,手里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你放下手里的剪刀,有话慢慢说,看看我们是否能帮上你。”我缓和了一下语气。

女人脸上出现了惨笑,我瞅了一眼,曲阳心脏上面的影子就是这个女人。我刚要迈步上前,女人再次举起了剪刀,“你们离我远一点。”

孔夫子摆着手“我们是来救你的。”女人眼角溢出了泪水“晚啦,一切都晚啦,曲阳这个畜生一定要你给我老公偿命。”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我也只能提出这样的问题来拖延时间。

看着桌子按上面的新婚照片,女人苍白秀气的脸上多了一点红晕“他是我老公…”女人像是在对我们倾诉。

女人和老公跟着曲阳干了三年,仅仅拿到了一年的工资,就在最近,女人的老公被检出来换上了食道癌,为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本来想在拿着这两年的工资去做一个食道切除的手术,没想到曲阳一分钱也没给。

男人为了要活命的钱,每天都跟在曲阳的身后,说到这里,女人眼中冒出仇恨的火化“曲阳让手下的保镖活活把我老公打死了,还推进了工地上的混凝土堆里面。”

“你为什么不去报案?”孔夫子把我的心里话也说出来。女人又是一阵惨笑“报案了,警察只是抓住了几个保镖,曲阳还是逍遥法外。”

“那你也可以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利益。”我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些苍白。女人的眼神看着相片上的男人“老公你不会寂寞的,我马上就来陪你。”

听到这句话我冲上去,一切都晚了,鲜血溅出,锋利的剪刀深深地插进了女人自己的心脏,面带笑容,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他会为我们陪葬的。”

我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曲阳胸口-爆裂喷出了黑色的血迹。“快去打120赶紧叫医生。”孔夫子狂叫起来。急救车来了又走了,医生扫过一眼扭头就上了车。

看着几个好心的工人在操办着后事,一张阴咒盖在女人的脸上,“圣号已闻金阙下,幽关咸睹玉毫光。三途五苦离长夜,十类孤魂赴道场。享此无边甘露味,自然热恼化清凉。”说完一碗清水洒在地上,冥钱几叠焚化在屋中。

我和孔夫子再也没有回到曲阳的家中。

孔夫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华晔,陪我去趟医院吧,嗓子感觉火燎燎的,不会我也的了食道癌吧。”

“滚犊子,就说让我陪你去一趟医院行了,还找个恐怖的理由吓我。”电话里面孔夫子沙哑的笑声响起来。

“看来他是真病了。”医院真的就像在赶集,人多的要命,挂号,排队,看病,我陪着孔夫子折腾了整整一上午。

“夫子,你怎么不让欣妍陪着你?”“我怕传染他,再说了,我怕她跟着上火。”狠命的踢了孔夫子一脚“我成了你的下人啦。”

“走吧,不能让你白白的陪着我,中午我请客。”,外面下起了秋雨,寒气越来越重,看着孔夫子进了一家烧烤店,我跟在后面嘀咕道“就不能吃点好的。”

店里面只有五张桌子,找了最里面一张,我和孔夫子坐下来。“想吃什么随便点。”

孔夫子把病历放到了一边,捞起一瓶白酒。“不是医生说过,不让你喝酒吗?”孔夫子砸吧了几下“在家里老子管着我,在外面欣妍管着我,好容易出来看个病,你还管着我,我还活不活啦。”

拽过酒瓶“实在坚持不住,就喝点啤酒。”

“那你呢?”“我开车,就不喝酒啦。”

拿着肉串,举着酒杯孔夫子说道“华晔,前些日子遇到咱们同学,打家一致意见想搞个同学会,到时候你的去。”

“行呀,你通知我就行。”蹭的一声,一个小女孩从眼前跑过去,“抓住她,抓住她。”后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喊道。

眼看小女孩就要冲出了门口,我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瘦小的胳膊。手背一阵疼痛,低头看去,是小女孩张开嘴咬了我一口,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怎么说也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女人的一只鞋没了踪影,一瘸一拐的到了我跟前“谢谢你大哥。”

“这孩子怎么啦,是不是得病了,”我揉着手背上的细小牙痕说道。

女人把小女孩搂在怀里,任凭小女孩对她拳打脚踢。“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我停下了揉捏手背的动作,一丝阴气从牙痕上飘出。摸了摸下巴,嘀咕了一句口头禅“有古怪。”

一位男子也从烧烤店的后面跑了过来“对不起来,影响你们吃饭,我是这里的老板,这是我女儿。”

“你们应该领着孩子去医院看看?”孔夫子在边上有些看不下去。

女人双手拢住了女孩的肩膀“去看过了,医生说孩子没病。”

第一百二十章:九命归一

“没病,”我把女孩子咬的牙印抬手伸到了女人的跟前,没等女人开口,怀中的小女孩伸着脖子对我叫了一声,那声音好似一只受伤的猫咪叫出来的声音。

这一声把毫无准备的我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再看女孩子眼中的瞳孔,换成了一道深绿色。看着女孩弓着身体孔夫子说道“这孩子怎么看着像一只小猫啊。”

话音刚落,女孩连续的发出了几声类似猫叫的声音,老板也是一脸的无奈“我女儿,自从三岁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到今天已经五年了。”

“老板,你孩子应该是属虎的吧。”“对呀,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想明白了,为什么女孩会发出猫叫的声音,因为虎,猫同性。

但是还有一点想不明白。“老板,你这女儿每天都会这样吗?”男人摆了一下手“一般都是在下雨天才变得狂躁,”看着女孩想要挣脱出他母亲的怀里,我从褡裢中摸出一张定魄符,贴在小女孩的头顶。

手结法印,二手内相叉,直竖二头指相并,以二中指缠二头指初节前,各头相拄,二大指并申直,结印当心开口念道。

“太极莲花狮吼印。大日如来定三魂。”小女孩停住了哭闹,安静的靠在他母亲的怀里。

看着我和孔夫子准备离去,老板在门口挡住了去路“这位好心人,你就帮忙看一下我女儿的病吧。”

我上前牵住了女孩的手,对他的父亲说道“说说孩子出生时候的事情吧。”

孩子的父亲瞬间沉浸在往事中,那是八年前的一个雨夜,我老婆难产,乡村的小诊所设备简陋,接生婆束手无策,眼看着肚子里面的孩子就要窒息而亡,院里面突然出现了几十只夜猫。

雨大风急,院子里面的夜猫越来越多。院子到处都在闪耀着绿光,它们一起叫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我老婆也被这叫声吓了一跳,惊吓过后孩子就出生了。

几十只夜猫也都散去,唯有留下了这只刚出生的白猫。老板说着指了指墙角,一只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小猫温顺的躺在地上。从那以后,我家的姑娘就和这只小猫形影不离。只不过到了雨天这只猫和我家姑娘都像疯了一样没有片刻的安静。

我蹲在旁边,一只手刚要摸到白毛的头顶,呜呜呜,白猫一阵低吼。左手掐了一个避鬼决,慢慢的把手放到了白猫的身上,因为猫是一个比较邪性的动物,所以采用避鬼决。

手接触到白猫身体的时候,有种摸在绸缎上的感觉。滑而不腻,暖而不热。有一种让人昏沉沉的感觉。小女孩突然叫了一声,白猫浑身颤抖了一下,灵巧的躲开了我的手掌心,白色的尾巴扫过我的指尖,恍惚间我眼前闪过了好几条白色的尾巴。

“开天眼。”在心里暗呼了一声,在看去那只白猫,一尺多长的身体后面拖着九条尾巴。人们常说猫有九命。每逝去一条猫命,后面就会长出一条虚幻的尾巴。。

我有些明白了,就在那个秋雨天,小女孩的三魂和白猫的第九条命融在了一起。答应过的事情总要试试。找了一间安静的屋子,我让小女孩坐到了凳子上面。用稻草扎成了一只猫的形状,红线捆住猫身,跟小女孩的父亲要来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面,贴在稻草猫的头顶,对着女孩左手结成金刚伏魔手印焚化了黄纸,默念起心咒。

“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同心并力,收童男童女之鬼,三呼鬼名,万鬼听令。九皇上星,丙酉合正,落死注生,保魂护命。”心咒念道此处,手敕铜铃铛,接连摇动三下,小女孩,喷出一口黑血。

孔夫子在门外喊道“华晔,白猫开始吐血啦。”我哀叹了一声,用白毛的第九条命,换小姑娘的三魂归身,也是有违天理。

小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秘的微笑。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追魂符燃起,天眼中看出九条白色的灵猫慢慢的闪出了小女孩的身体。孔夫子在门外又喊道“华晔,白猫的眼睛和耳朵都在流血。”

“人猫通命,九命归一。”把稻草扎成的猫身,用阴咒符箓燃起,小女孩的生辰八字也一起化成了灰烬。把安静的小女孩抱到了床上,合上她的眼睛“睡一会吧,等你醒来,就再也不会狂颠啦。”

门口的猫叫声没有了诡异的感觉,平添了许多的可爱。在看看见我的同时,白猫全身抖动着闪耀了一下,身后的九条尾巴,唰的一声不见了。

我在看过去,是一只普通的家猫,拖着一条尾巴,摇头晃脑的走到了墙角。唯一让人心有余悸的是白猫嘴巴,耳朵,眼睛上面残留的斑斑血迹。

我拿起了一碗猫食,蹲在了白猫的身边,若软的舌头舔着我的手背,眼中滴出了一滴眼泪。

我回到古董店,就看见柳雨婷正在跟小雪打闹着。“华晔你回来啦。”两个人几乎同时说道。“雨婷,难得你有时间到我的小店来。”柳雨婷斜视了我一眼,“这不是今天就来了吗?”夏小雪挽住了她的胳膊“雨婷是来找你有事的。”

我惬意的吐了一口烟圈“说吧,有啥事情求我。”柳雨婷收起了笑容轻声说道“华晔,我有一个优秀职工的老父亲去世了,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给老人家送最后一程。”

“看来,你这个领导做的很有人情味。”我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褡裢“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大清早,我陪着柳雨婷去往了一个不大的村子,刚下车,就听见了一阵鞭炮声,唢呐声起,“华晔,这是干什么呢?”

正说着,一位身穿孝服的年轻人跑到了我的眼前,接过我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一顿黄纸“你们是前来祭拜的吧?”

跟在年轻人的身后,柳雨婷悄声的问道“这是他们村里的规矩吗?”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贴在他温热的耳边“一会你就知道啦。”

第一百二十一章:冥怨

人生大事,莫过于生死二字。中国人讲究善终、叶落归根,农村更有“一死众家丧”的说法,就是说谁家死了人,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都会来悼唁祭奠,帮忙做事。

鞭炮燃放完毕,来到棺前,我和柳雨婷都鞠躬三下,一个身穿孝服,头扎孝带的小女孩到了柳雨婷的面前“柳经理,谢谢你能来送我父亲一程。”

一个白色的纸包塞到女孩的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来到孝家,都得上礼,这是在来时路上我让柳雨婷准备好的,亲戚街坊给的是烟酒和花圈,外人上礼的一般都是现金,看着摆在院中的棺材,才知道,还没有入殓。

围着灵床转过了一圈,也算是祭奠一下亡者,干瘪塌陷的腹腔让我多看了几眼。

走出屋子,回头瞄了一眼灵床的下面,一个秸秆和稻草扎成的小草人放在灵床的后半部,在草人的五脏六腑的地方画着一个红色的标记,摸了摸下巴,“这事有点特别。”

“雨婷,你手下的这个小女孩看样子岁数不大啊。”柳雨婷还沉浸在伤感之中,“这孩子今年才18,刚刚中学毕业就到了我的店里面,是个吃苦耐劳的孩子。”

“那女孩的父亲岁数应该也不大啊。”用湿巾拭去眼角的泪水“华晔,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碎嘴一说,就是看着女孩有些可怜。”柳雨婷差点又流下眼泪“这么年轻就没有了父爱,…”柳雨婷的话被一阵婴儿的哭声打断。

守在灵前的小女孩箭一般的冲进里屋,旁边的一位老人放下手里的烟袋“这娃也真不容易,父亲走了,她弟弟才三个月,母子都需要女娃子一个人来照顾。”我看着柳雨婷吃惊的样子,能看出她也是刚知道的这个消息。

“中年得子,天大的幸福,怎么就会突然亡故了呢?”我蹲在老人的身边“大爷,你是他的亲戚?”

右手指了指躺在灵床上的男人。“我是他的本家,都在一个村里。”

“他以前得过病?”老人脸上的皱纹聚在一起“得啥病啊,前天还下地干活呢,健壮的跟小牛犊子一样,这人算白活了,说没就没。”说完话低头抽上了闷烟。

柳雨婷的心软,听不得婴儿长时间的哭声,“华晔,我去看看孩子。”没等我阻拦,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里屋的门口,随着吱呀一声,挑起门帘推开一道缝隙闪身进去。

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是柳雨婷发出的声音。”我没有多想,一步迈进了里屋。眼睛从明亮的地方进到黑暗处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抬头看去。

这是一间不太宽敞的卧室,床上都是被窝,靠窗的地方挂着深色的窗帘,一面墙下都是大炕,中年女人坐在炕边,抱着一个头带红丝带的孩子。

柳雨婷傻愣在一边,眼睛死死地看住了婴儿的身上,我提了提鼻子,屋里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和冥香味道。

“雨婷你没事吧?”说着话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我也“呀”了一声。

中年女人怀里的孩子上半身赤裸在外边,身体在抽搐着,嘴里哭泣着,身上的皮肤是一种透明的状态,能看见鲜红的血管,心脏一起一伏在缓慢的跳动,腹部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窟窿,五脏六腑完全看不到,只能看见从黑色窟窿中不断的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

柳雨婷捂住嘴巴,小女孩拉住了她的手“柳经理,你不要说出去,我弟弟一定能活下去。”

我在扭头,桌子上面供着一个灵位,冥香的后面是一个被黑布掩盖的瓷坛,只有青色的坛盖露在外头,一张看样子是法咒的符箓封在上面。

“孩子昏过去了”柳雨婷拽过我的衣服“华晔,你快来看看。”我没有挪动身体,任凭柳雨婷拉扯了我好几下。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冥怨。”

“冥怨”是一种病,这是我听师傅吕不二说的,这种奇怪的病都发生在刚刚出生的小孩子身上,孩子出生之后,没有五脏六腑,皮肤是透亮的,接触到阳间的空气,腹部就会溃烂,在疼苦中死去。

后来我在道教的一本古书中找到了答案,“冥怨,是人的前世做过天大的恶事,冥神对他的一种惩罚,需要三生三死,才能重入轮回。”

坐在炕上的女人听到我说出的两个字,抱住昏迷的小男孩,普通跪倒在炕边上“仙人,求求你,让这条小性命活下来吧,我和我女儿会报答你一辈子。”扑通一声,女孩也跪在了我的跟前。

手忙脚乱的搀扶起娘俩“我想救这孩子,可是也没有办法啊。人还是斗不过天数的。”

女孩好像想到了什么,拉开一个一个抽屉,把一张黄纸递到我手里“这是我父亲遗留下来的。”

黄纸上潦草的写着数行铅笔字,看了一遍我了解的大概。

自从生下这个冥怨的孩子之后,男人想尽一切办法去挽救他的生命,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徒劳.

就在前两天偶遇了一位道人,在男人苦苦哀求之下写下了这个可以让婴儿活下来的秘术。

下面的几行字我看过之后有点惊心动魄,这个秘术鲜有记载,师傅也只是提过那么一嘴,因为太过血腥一掠而过。

女孩问了我一句“这个办法有效吗?”把黄纸轻轻地放回到抽屉里面“天数,命也。”对着他们母子说道“孩子还能有救。”屋里一片抽泣声。

“雨婷,你和女孩先回避一下。”我从褡裢里面先摸出一张小儿收惊符,凌空写下男孩的名字,贴在了他的胸口。

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婴儿又开始了啼哭。左手结了一个止哭咒,对着男婴晃了几下。屋里陷入了安静。

手掌扣住三柱冥香,到了灵位前面,这个灵位跟外面供桌前的牌位有所不同,每个字得下面都用一条红线割开,在灵位的最下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太上老君敕。”

第一百二十二章:并体

道人留下的秘术中说的很明白“只有让男人取出自己的五脏六腑祭天之后,才能救活自己的孩子,当然要在祭天之后进行并体,才能实现活下去的愿望。”

并体,是让婴儿和去世的父亲待在一起,心心相通,血脉相连。

我知道屋里血腥的味道来自那个瓷坛,男人得五脏六腑就装殓在里面。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女人摇摇头“这些都是我男人自己做的?”

没在等我开口问,女人言道“道人临走的时候交给我男人一张符咒,说是喝下去可保五脏六腑离位半个时辰能自由活动。”听完这句话,背后一阵阵的冒凉气。

“离魂大法。”暗道了一声“学无止境,道家玄学奥妙无穷。”冥钱焚化,揭去了瓷坛上面的符箓,用红纸写上婴儿的名字封住了坛口。

回身又问了女人一句“你难道没有阻止他吗?”女人搂住胸口的婴儿垂下了头,生与死在丈夫和孩子之间做出抉择是件痛苦的事情。

“我不能让这种伟大的父爱白白的流失掉。”想到这里,从女人的怀里接过婴儿,对着他父亲的灵位拜了三拜。

婴儿对着桌子上面的瓷坛翘了翘嘴角,露出了笑意,那种笑意让人看起来有些惊悚。

小女孩听了我的话,把屋里面的闲杂人都请到了外面,我迈步到了灵床的供桌前,起手剑诀,“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黄华真气降,五脏结胎婴,幽魂生天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不遍,此食施众生。”

回度往生咒念毕,我揭开盖在男人身上的白布,把灵床下面的的草人放置在干瘪的腹腔中,用香火围住男人的全身转了一遍,婴儿在他母亲的怀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色的世界,仿佛有一种灵感在召唤他,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呼唤,手指指向躺在灵床上的男人。

隔阴符垫在婴儿的屁股下面,把他抱到了父亲的身边,用红线把两个人的手腕,脚踝连在一起,在两个人的胸口个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十字。

往生钱撒在床头,一盏莲花灯摆在婴儿的跟前,看着火苗不断的跳跃,我上前把瓷坛打开,一股血腥味道散开,写着婴儿名字的红纸在素烛上面点燃。

“业障消除,福慧增长,离苦得乐,往生净土。”香火缭绕,瓷坛中飘出一个娇艳欲滴红色圆形的桃子,单手一个引字决,桃子钻入了婴儿的口中。

红光出现在他腹部的窟窿中间,随着一阵红光闪耀,婴儿腹部长出了几颗肉芽,接触到空气肉芽飞速的生长,婴儿腹部的黑色窟窿完全消失,变得异常的平整,透明的皮肤在一眨眼变成了细嫩白腻。

女人从里屋捧出了灵位,我用朱砂笔在一行小字的后面填上了婴儿的名字,在附上一个八卦生两仪的封印。

分别在灵位上滴上婴儿和死去父亲的血液,“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把灵位焚化在灵床前面。

婴儿大哭了起来,“乖,孩子不哭,你爸爸到了天堂也会记挂我们的。”看着我挥手,女人抱起了婴儿。

瓷坛被我找了一个阴位深埋了下去,一个人不可能有两个五脏六腑,草人填胸,已经幻化成的男人的五脏六腑,黑线一根,在冥香上拜了一拜,念完阴咒,把男人的腹部缝合以来。

看着娘俩的精神有些好转,就跟主丧的商议了一下——入殓。做完这一切就到了晌午,我和柳雨婷谢绝了母女两人的挽留开车离开了村子。一路上柳雨婷还在唏嘘不已。

“我饿了。”看见了城区的大路,柳雨婷说道。“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吧。”

“欢迎光临,”十几个小姐发出好听的声音,红色的旗袍,雪白的大腿,我扫了一眼,有点耀眼,腰部一阵肉疼,柳雨婷撅起了嘴“华晔,你没看见美女吗,怎们变得这幅德行啦。”

咳咳咳,嗓子眼里面发麻,揉了揉腰眼,快步往前走去,两个人想要一个包间,服务员说道“我们这里包间都有最低消费,你们两位?”后面的话虽然没说眼神中带着轻蔑。

柳雨婷大小姐的性子泛滥“难道怕我们吃不起吗?”服务员没说话,递上了菜单。“华晔,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吧。”

柳雨婷拿出化妆镜开始修着自己脸上的妆容。“那我就不客气啦。”说完话,指着菜单扉页说道“你们饭店的招牌菜一样来一个,在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华晔,你这算穷人吃大户。”看着服务员由冷变热的笑容柳雨婷的小拳头落在了我的肩头。

忙活了一上午我还真有点饿了,放开肚皮猛吃了一顿,惹的柳雨婷放下筷子笑盈盈的看着我的吃相。

吃完饭柳雨婷没有直接把我送回古董店,而是开到了公园的停车场,“华晔,陪我走走呗。”

深秋的公园,到处是一片萧条,只有那些四季常青的植物,还在焕发着勃勃生机。“我好久没有出来放松一下自己啦。”柳雨婷在林荫路上欢畅的蹦跳着,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柳雨婷回到我身边“华晔,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这种生活节奏,你会选择怎么样?”我搂住她的肩膀“我会找一个海上孤岛安静的过一辈子。”

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那你会带上我吗?”

“哥哥,给这位美丽的大姐姐买束玫瑰花吧。”没等我回答柳雨婷的问题,一位小姑娘举着一个花篮站在我们两个人的前面。

“你怎么知道这位姐姐是我的女朋友呢?”看着可爱的小姑娘我摸了一下她脑后的朝天辫。

“妈妈说过的,给大姐姐送一束玫瑰花,它就会变成你的女朋友。”柳雨婷哈哈哈大笑,拿起一束玫瑰花“小妹妹。,这束鲜花姐姐要啦,跟这位大哥哥要钱去吧。”

我掏出一张红色的大团结,小姑娘哼着儿歌挎着花篮跑向了另一对男女。柳雨婷悄声对我说道“以后你能天天送我玫瑰花有多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剑鞘

古董行的郭老板夹着一张大红的请柬走了进来“华晔,给你来送个喜讯。”

“别不是罚款单吧。”我玩笑着。“我老郭不会为难你的,这是一张参加咱们县古董协会举办的交流会请柬,你看,你要不要去?”

我还头一回听说这个小县城有古董协会。“老郭,这是一个什么组织?”

“华晔,古董协会就是我们一些古董商人之间自发成立的一个民间在组合,每年不定期的举办一些交流活动,也拿出一些认为不错的东西啊进行交易。”

“这个我要去长长见识。”留下了请柬,问了一些交流会的情况才把郭老板送出了门。

在郭老板眼里我就是一个古董行的棒槌,所以走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他都跟着我,“华晔,千万别轻易张嘴说话,露了怯会让人瞧不起的。”

我对郭老板掌握的古董知识很是敬佩。“老郭,你放心,没看明白之前我保证闭上嘴。”他也看出了我的谨慎,这才安心的离开找几个老朋友聊天去了。

交流会的会场选择在一个酒店的大会议室里面举行,看着拥挤的场面,估计全县的古董商人和黑市贩子都到场了。灌满耳朵的古董名词让我听着有些头疼。走到走廊的一处通风口,点上了一支烟。

参加这个所谓的交流会我是有目的地,含光剑放在家里有些日子了,一直没配上一个合适的剑鞘,听见走廊的尽头有人叫我的名字,转回身看过去“宋强,你怎么也参合到交流会上啦。”

宋强扑簌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天气冷了,考古队进入了休整期,我也过来学习学习。”

我捅了他一把“你是来看看有没有引起你们重视的古墓线索吧。”

宋强赶紧拽了我一把转头看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华晔,你可不能乱说,这是民间活动,与我们考古队和监管单位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也低声回应“你这是微服私访吧。”

扩音器中传来一个声音,想要参加竞买古董的先生请你们到楼下的小会议室,“走吧,一起去看看?”我拉着宋强往楼下走去。

小会议室里面放着两排桌子,几个保安站在两边,上面摆着一些古董商人提供的竞拍商品。

在每件商品的边上还摆着一个敞开的纸盒。我和宋强都搞不清楚这个纸盒的用途。

随着说话声,郭老板陪着几个花白胡须的老人走进了会议室。宋强对我做了一个躲闪的手势,没了踪影。

“华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咱们县城里面资深的藏家,在股东上面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以问这几位专家。”

能让郭老板称上专家,可见老几位的古玩知识很是深厚,赶紧上前说了几句客套话。

“怎么样,有看好的物件没有?”郭老板搓着桌子上面的东西问我。“老郭,边上的那些敞开的盒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老郭拍了一下脑袋“我忘记跟你说啦,这个盒子是用来装购买价格的。”我不解的看着老郭。

“华晔,咱这不是正规拍卖,如果你看好了一间东西,就写上你想要的价格丢进盒子里面,等到最后,谁写的价格高,东西就归谁所有。”“听起来这有点像投暗标。”我在心里嘀咕道。

桌子上的古董种类不少,没有明确的分类,就散放在那里,在古董的下面写着持有人的名字。随着走动的人群连续的看了几样,都是一些真正的古货。

古董店倒是不缺啥,对于一些大件古董我也没有底气购买。走到尽头,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柄古剑,由于含光剑的原因我最近研究了一些刀剑的知识。

拿起一把桌上的古剑打量了一番,刀剑的收藏也就是近几年刚刚兴起,买的人多了自然假货也就滋生出来不少。

拿在手中的这把古剑,手柄处已经长满了铜锈,一些花纹勉强能看出一点痕迹,两边的血槽布满了尘土,剑尖稍微有点瑕疵,在心里判断了一下“也就是明末清初的东西。”

“华晔,你看好了,就投个价钱。”老郭站在远处吆喝了一句,引起众人往我这边观看。“我只是瞎看,还没想好买不买呢。”

说着话放下了古剑,眼睛往桌上扫了一眼。在桌子的最边缘有一个条状的东西。

“是一把剑鞘。”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才认出这个物品。

古代的剑鞘有好多种材料,多以,黑檀木、柚木、花梨木、红豆杉、木质加漆、包裹马皮、蟒皮、鲛於皮、绸缎、布或以铜、铁、金、银、等金属制作。

但是这些我都研究过,不适合做含光的剑鞘,因为含光太过锋利。

辨认了手中剑鞘,我也搞不清楚是那种材质,拿在手里有些柔软,手指触碰又感觉坚硬,整个剑鞘是一个黑色,表面没有任何的装饰品,黑乎乎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黑色布袋。

“这玩意用不了多少钱。”郭老板随意的看了两眼“华晔,这个剑鞘比起我给你找的那些,品相差的太远啦。”我傻笑了几声,手中感觉到剑鞘上面的一些至阳之气。“应该跟含光剑属于同一个年代的东西。”

下定了决心,我瞄了一眼旁边的纸盒,里面空荡荡的,说明一个出价的都没有,考虑的一会儿,写上了一个价格。倒扣在纸盒里面。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老郭什么时候公布价格?”我递上了一支烟。老郭快速的看了一下流动的人群,“估计要在中午之前吧。”

他认为我想早点回家“华晔,你不用着急,等一会你看看价格在对比一下东西,你会涨不少的知识,对你经营古董店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明白郭老板是为我好。“那我再去转转,好好地观摩一下。”说完又转会到了摆放剑鞘的桌子前面。在忐忑中熬到了中午,保安过来收走了纸盒,我彻底放心了,剑鞘边上的纸盒里面唯有我投的一张写着价格的白纸。

看着我不停地擦拭着手里的剑鞘,郭老板笑着说道“华晔,你这是想花小钱办大事啊。”

我忍住了内心中的兴奋“看你说的,我手里也就那么几个钱,只能买一点我喜欢的东西啦。”

出了酒店的大门,宋强靠在越野吉普车前“华晔,收获了什么东西,让我开开眼。”

在宋强手里抚-摸了几下,我就发现他的眼睛发出贼亮的光芒“好东西啊,好东西,华晔出个价钱让给我吧。”

一把抢回来剑鞘,塞进了衣服里面“这东西我谁也不给。”

第一百二十四章:索魂

《翠羽装剑鞘,黄金饰马缨》,宋强念出这句诗,两只眼睛还在盯着我胸口的剑鞘。

“宋强,老实说,这东西是什么制成的?”我捂住胸口问道。宋强的嘴唇在牙齿上来回摩擦了几下“华晔,你真有运气,这个剑鞘是上古神兽螣蛇纸皮制成。”

螣蛇上古六神之一,是一种仙兽,能腾云驾雾,游走空中。在奇门遁甲中,螣蛇属火神,善水,与天龙相差不大,在道教的名称为十二天将之一,我脑海里面迅速的出现了这几行字。

含光剑配螣蛇的剑鞘,完美无缺,更是一种法器。没在让宋强多看一眼,我就迫不及待开车回到了古董店。

焚香祭拜了含光剑和剑鞘之后,一声清亮的震动声含光剑归鞘,剑,鞘合一,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拿在手里反复的把玩着。

手机不经意的震动了几下,“宋叔叔,您找我?”对于宋国庆的电话我是不敢半点马虎。

电话里面有些着急“华晔,你马上过来一趟。”我还以为在政府的办公大楼里面,没想到宋国庆说出的地址,是一处公墓。

公墓外边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起来,宋国庆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魏书记的老婆死了。就在公墓里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个男人蹲在地上,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坟丘,在坟丘前面的墓碑处躺着一具女尸。

走到跟前,我叫了一声“魏书记。”“你来啦,华晔。”魏书记站起来,擦去了眼角了的泪水。

“国庆,你跟华晔说一下吧。”看着魏书记还沉浸在哀伤之中,宋国庆把我拉到了一边,“华晔,魏书记的老婆在傍晚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人来到了这里,随后就这样了,”

我瞅着宋国庆问道“上次鬼石的事情有结果了吗?”“没有任何的头绪,”宋国庆一脸的愁容。“这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我说完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看来官场上也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走过去,揭开改在尸体上的蓝色被单,瘦弱的中年妇女躺在花岗岩的石板上面,魏书记的老婆,我以前还有印象,是一个富态的女人,隔了数月,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宋国庆递上一张验尸报告“全身没有任何的伤痕。”看着尸体脸上煞白,手指灰白,全身的血管干瘪着暴露出来,我抬头说道“这是被抽取了三魂七魄和全身的血液才会这样,”随后喃喃道“这种手法太恶毒了,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才能这样。”看着瞬间苍老的魏书记我没敢再继续的问下去。

围着这个巨大的坟丘转了一圈“宋叔叔,能不能找墓地的管理员过来问一下情况?”我发现坟丘的封土还是新的,又走到墓碑前扫了一眼“奇怪,是个无字碑。”汉白玉的墓碑上面光洁的发亮,没有一个字迹刻在上面。

“这个墓主人你们知道是男是女吗?”管理员摇摇头,“那这是什么时候下葬的?”管理员说道“这是一个回迁的墓地。前两天前下葬的,至于墓主人是谁我们只管收钱,其他的没问过。”

“有他们家属的联系方式吗?”看着我问的仔细,宋国庆也加上了一句。

看着手里的的手机号码,我又拨打了一遍,依然是关机的声音。“你觉得魏书记老婆的的死跟着做坟墓有关系?”宋国庆追问道。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林立的墓碑“没有理由会就在这个坟丘前面死去,这里还是有古怪。”

黄神越章拿在手里,对着坟丘悬空一拜,一阵阴风好像从墓中钻出来,周围的松柏哗哗作响,听完我的想法,宋国庆说道“华晔,你这是要挖坟掘墓啊。”

“宋叔叔,这也是被逼无奈,要想知道真相,只有这一条路。”公墓管理员在一边叨叨着“这不行,我们要对安葬在这里的死者负责。”

我不在言语,回头叼上一支香烟。对着还在发愣的魏书记噘了噘嘴。

“我要知道是谁害死了我老婆。我老婆死的不明不白我还算一个男人嘛。”魏书记是在吼叫着。

黄土挖开,下面是一具白色的棺材,棺盖板并没有订死,四周都留着几公分的缝隙,在棺盖板上刻着黑色的文字,“大家都别动。”我叫停了几个想上前开棺的人。

黄纸撒在棺椁的两头,两边各自燃起了三柱冥香,我才仔细的研究着棺盖上面黑色的文字,“是密宗的咒语,”从文字上我做出了判断。随着字迹默默地念下去,冥香折断,黄纸飘起。

“是密宗的索魂咒。”我结了一个法印,停住了默念。

一碗黑狗血,我又在里面撒上了一些朱砂,提起笔,沿着写在棺盖板上的密宗咒语字迹临摹了一遍,黑色的文字被染成了红色。

往生钱,撒在上面,用香火点燃,蓝色的火苗腾起,看着一股黑色飘了起来,轰隆一声,棺盖板碎成了几块,陷进了棺椁之中。

颗粒细小的食盐被我洒遍了棺材的里外,几个人这靠到跟前,开始整理棺材里面的东西。

一块黑布覆盖了整个棺椁的里面,在黑布的正面画着一尊身骑怪兽的菩萨。左手持锡杖,右手结与愿印,眼睛一只睁开,一只是闭上的。

宋国庆悄声道“天下还有闭着眼睛的菩萨吗,怎么能普度众生。”

“这是地藏菩萨,也叫地藏王,他骑得的怪兽叫谛听,模样跟狮子差不多,地藏菩萨前世的身世为求母得脱地狱的婆罗门女。”我举起手中的黄纸,“明珠照彻天堂路,金锡镇开地狱门。”说完点燃黄子丢在了黑布上面,转眼,黑布化为灰烬。

宋国庆还是有点不明白“华晔,那菩萨为什么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宋叔叔,那是因为在黑布的下面压着一个阴灵。在玄门中有地藏菩萨是幽冥教主一说。

手持冥香,结个一个金刚伏魔的手印走到棺前,棺椁里面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五官已经分不清楚,腐烂的肌肉和黑色的皮肤让脖颈以上变得而有些狰狞,没有腐臭的味道,反倒是一股淡淡的香气从棺椁中飘出。

这种香味我刚才在魏书记老婆的身上也闻到过,原以为是女人擦化妆品的味道,在黑色的牙齿中间有一张黑色的纸片,纸片的上部挂着一个长条的东西,辨认了一下,是人的舌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密宗

我继续在往下看去,在腐尸的肩头位置,摆放着蜂窝状的两个香囊,

香气就是从那里面冒出来的。

腐尸,香囊,我想起的密宗里面介绍过的一种唤魂香,这种香味是密宗特制而成,可以透过泥土散发到十几公里之外,只有被唤魂的人才能闻到。

在瞅了一眼黑色的纸片,应该错不了,那是一张唤魂咒,绑在尸体的舌头上面。从胸口到脚底,再每个关节的地方都摆放着一个黑色的令牌,令牌由大到小,上面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不用问,这肯定是委书记老婆的名字。

招魂术,这是密宗的一种秘术,传说可以控制千里之外的人。看着宋国庆忍住呕吐走到近前:华晔,能辨认出棺材里面的尸体是男还是女吗?扫了一眼“应该是具女尸,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是以尸唤魂,这具尸体只是一个道具罢了。”

“华晔,那是什么?”魏书记坐在土堆上指着腐尸脚下的一个红色小虫子问道,“是尸虫。”说完这句话,用冥香对准了正要振翅高飞的尸虫戳了过去。腐臭的味道让我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液。

尸虫分两种,黑色的爬行动物是以尸体上的腐烂肉质为生,也叫埋葬虫,另外一种是红色的外表,带有两个翅膀,依靠吸食人的魂魄来维持虫体的生长,也叫魂魄虫,看到了红色的虫子,我暗呼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有点豁然贯通。

再次来到魏书记老婆的遗体跟前,小心的拨开头发,在头顶的位置有十几处被叮咬过的红色疤痕。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西去的飞鸟,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唤魂,再用尸虫吸去魂魄。

魏书记没在跟我多说话,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跟随者灵车转身离去。

宋国庆有点意兴阑珊,“华晔,晚上陪雪瑶到家里吃饭吧。雪瑶这孩子有一个星期没见人啦,也不知道都忙些什么?”我知道宋国庆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宋叔叔,那就晚上去叨扰您老啦。”

宋雪瑶听说我要去他家吃饭,有点惊奇“华晔,你啥时候跟我老爸打成一片了。”我简单的把魏书记的事情说了一遍,宋雪瑶天真地问道“能不能写一篇报道啊。”

“要是不怕你老爸丢了乌纱帽,我看你就可以写。”到了家门口看了看空空的双手才想起,应该买点礼物带给雪瑶的父母,还在徘徊,被宋雪瑶一把推进了门“宋叔叔不好意思,没带礼物来。”

宋国庆脸带微笑“华晔吗,只要你带嘴了就行,我们赶紧吃吧。”宋雪瑶做了一个鬼脸“老爸我们来晚了不是故意的,因为我要改一篇稿子,就让华晔等我半天。”

看着从厨房走出来宋雪瑶的母亲我有礼貌的叫了一声阿姨,我发现她妈妈看我的眼神有些发亮。

“不会是在看女婿吧,”心里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吃完饭,宋国庆指挥者娘俩收拾着桌子,把我拉进了书房“华晔,魏书记身上发生的这两件事情会对他的仕途有一定的影响,你算一下能不能连累到我。”对于自己的仕途宋国庆还是比较上心的。

让宋国庆净过了手,九枚铜钱递到他的手里“宋叔,每枚铜钱你都用手阴阳两面捏三下,”做完这些,我从褡裢中取出一个龟壳,九枚铜钱放于其中,“摇天天灵,摇地地应,天地一卦,卦象自清。”手中摇动了数下撒下金钱卦。

宋国庆伸着脖子往桌子上面看去,金钱卦又名金钱卜,相传为后天八卦创始人周文王姬昌所创,普通人一般用三枚铜钱扑卦,也有用六枚铜钱扑卦,,其卦理源于周易八卦及在八卦基础上衍生出的八百六十四卦,但是准确率很低,卦虽有其形,差之千里,唯有,九枚铜钱,推演出来的九九八十一卦,才算金钱卦的精髓。

“宋叔叔你不用担心,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件事不光不会影响你,你的官气还会在涨一些。”

“华晔,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老爸,就是你还会升官的。”宋雪瑶站在书房的门口,伸手递过来一个大苹果。

在宋雪瑶母亲审视的目光中逃离了她家。宋雪瑶在车上幽怨的说道“你就不能在多陪一会我的爸妈嘛。”

“我也想多陪他们一会儿,可是我受不了你老妈的目光,简直就是在审问犯人的眼光。”一阵娇笑,“那是我妈在看女婿。”张了张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句。

这是入冬下的第二场雪了,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华晔,我们搬家吧,天气冷了,我想把我妈接过来,她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夏小雪托着腮帮坐在古董店的柜台后面看着纷纷扬扬的大学对我说道。

新房在夏小雪不懈的努力下早已经完工了,管青青这几天也吵着要去住新房。瞄了一眼日历,择个好日子搬家入宅,也叫入伙,其中选个吉利的日子很是重要,“小雪,那就明天搬家。”“太好啦。”热唇贴到了我的腮边。

家里的东西多数都不要了,日用品去买点新的吧。我嘱咐着要出门的夏小雪,“知道啦,我这就去找雨婷和雪瑶,让他们和我一起去买。”

天还没亮,外面就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华晔,赶紧起床,雨婷和雪瑶帮我们搬家啦。”我从被窝中探出头,夏小雪和管青青已经穿戴整齐。

“哥哥,今天搬家,你还在睡懒觉啊,羞不羞。”管青青小脸红扑扑的,双手抱着他喜欢的玩具。

“你们怎么也来啦。”看着柳雨婷和宋雪瑶站在门外,“我们是来帮助小雪搬家的。”把我推到了一边走进了屋里。破家值万贯,这句话一点不假,看着小雪把几辆车都塞满了,我都不知道那来的那么多东西。

进了新房,上香,焚纸,安了神位,这才把日用品摆放好。“我们三个商议好了,今天中午你请客,我们要吃大餐。”柳雨婷坏坏的笑着。“请客没问题,不过我可没钱。”我一副无赖的样子。

夏小雪跟柳雨婷和宋雪瑶嘀咕了几句,三个女人又是一阵娇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山精石

回到村里就呆在老爸的诊所里,田鸿涛也进了城,自己也就没有去玩耍的地方了,小雪和管青青回到自己家里劝说着她的母亲和我们一起回到城里。

老爸和老妈也为我们高兴,“华晔,小雪的妈妈在城里你们可要照顾好了,”我耐心的听着老妈的唠叨。轰,轰,两声巨响,窗户的玻璃一阵抖动。

“老爸,这是要地震啦,我们赶紧出去吧。”“啥地震,这是我们村后面的采石场在放炮。”

我走到门口,看着烟尘腾起的地方“不是采石场被县里的环保局关停了吗?”老爸迈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村里的采石场又被几个南方人承包了,说是要挖山里的山精石,反正我们也搞不懂,就是三天两头的放炮。”

山精石,我反复的在嘴里念叨着,山精石就是在山中间部位的几块石头,据说山精石,有灵气,看不见,摸得着,是一座山的精气所在。一座山被人取了山精石,就会崩塌而倒。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紧接着传来了呼喊声掺杂着救命的声音,“出事了。”我扭头说道“老爸,我去山上看看。”跑了几步,就听见背后老妈吆喝道“华晔,你可要小心一点。”

一条碎石子路通向山顶,半山腰已经是一片烟尘,有几个村名从山上狂奔了下来“不好啦,塌方啦,”呼隆一声,脚下震动,旁边的山坡凹陷了进去。

捂住鼻子,弯下腰,穿过呛人的烟尘,就看见一个洞口被山石堵住了半边,几个都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的人正在拼命往外拽着矿车,每辆矿车上都堆满了石块。

又是一阵摇动,洞口被几块滚落的山石堵住了大半边,只留下一个缝隙刚能通过一个人,几个工人落荒而逃,我呼喊了几句,没有人理睬,救人要紧。

闪过这个念头,我捡了一个安全帽扣在头上,从石缝中爬进了巷道,一阵冷风吹过,巷道里面反而没有了烟尘。

铺在巷道里面的铁轨有些扭曲,矿车已经不能行驶,打开手机上面的手电筒在模糊的灯光下往里面走去。嘀嗒,嘀嗒,水声传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一张黄纸在手中燃起,,呼的一声火焰被吸入了一条巷道,“应该是这条路,地阴之气会把火焰吸去。”

我对着巷道扔下了一块小石头,咕噜噜,一阵闷响,石头顺着巷道往下滚去。一种声音从巷道里面传来,是婴儿的哭声,我侧耳听着,有点像刚出生的婴儿啼哭声,也像叫-春的猫儿在夜里发出的呼唤声。在听下去,还有隐约的人声。

“是谁这么不要命,”我感觉巷道越来越往下,有种进入地狱的想法,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电量越来越少,索性关掉了屏幕,摸索着前进。

人声,原来越近,能看见一点光亮,是南方话,从语速和口音上我听出来,应该是三个人在争吵这什么。冷气扑过来,我的汗毛孔收缩起来,又是热浪击到了身上,忽冷忽热,很是难受。

快步的往前赶了几步,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站着三个南方人,我刚要开口说话,脑袋一阵眩晕,两耳传来雷鸣声。在空旷地的正中央,有几块无色透明的石头堆在那里,“是山精石。”

山精石有灵性,被人触动之后会发出雷声,一个南方人高高举起手中的大锤对着那些透明的石头狠狠地砸下去,每砸一下,雷声过后就是婴儿的啼哭声,握紧拳头,“住手。”

我被自己的回音吓了一跳,三个南方人转身盯着我“你想干什么?”我鼻子哼了一声“这句话我应该问你们?”

三个人不愿意跟我废话,没在回答我,转身又是一阵大锤砸下,轰的一声,热浪把我推倒在地上,几块无色透明的山精石到了三个人的手。,

“赶紧把山精石放回去,不然你们会不得好死。”我摸着酸疼的腰部吼道。

“多管闲事。”三个人在一阵地面摇动之后转身进了巷道,空旷的山洞上面开始落下巨石,这是精石被取走后要崩塌的前兆。

趔趄着走了几步,我掏出褡裢中所有的黄纸,放在被捋走精石的位置上,快速的用打火机点燃,手结法印。

“红光杳杳,紫气悠悠,身如山岳,吾血为证,”咬破中指,将几点鲜血滴入燃烧的黄纸上面。“天府通现,化符为精。”地面停止了摇晃,符箓幻化的山精也就能坚持一个时辰,如果山精石还不能归位,这个地方就山崩地裂,塌陷成湖泊。

上面的石块顺着巷道不时的飞溅到脚下,眼前的三个身影越来越近,“把东西留下,你们可以安全的出去。”我在后面大喊道。“拿走山精石必遭天谴。”回应我的是狂乱的咒骂声。

“为了周围的百姓,我也不能让你们拿走山精石。”我加快了向前的脚步,能够看见巷道尽头的洞口透过来的亮光,通的一声,其中的两个人跌倒在地,一块巨石从洞口滚了下来,两声惨叫,一片血肉模糊。剩下的一个人大概也受了刺激,放下手里的的山精石,怪叫了一声窜出了洞口。

背在后背,抱在胸前,我紧跑了两趟,才把所有的山精石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金光霭霭,霹雳轰轰,至心转持,不得久停,合门昌吉,升入无形。”归灵符贴在透明的石块上面。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水滴的声音清晰可闻。

回到了洞口,我从无人看管的库房中拖出了一箱炸药,远远地看着导火索上面橘红色的火光我在心里暗道“山精之石,无人敢动。”烟雾散尽,整个洞口完全坍塌,山精石被封闭到了地下。

山下的一辆吉普车在狂奔,南方人听到爆炸声,回头惊鸿一蔑,一块飞石如天外飞仙击中了他的头部,咣当一声,汽车撞向了山石,在腾起一道黑烟之后被火光包围起来。

夏小雪的母亲在她的劝说之下还是动了搬家的心思。一切东西搬上了汽车,老人从里屋的桌上抱出了一个牌位“老伴,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到城里跟着孩子们去享福。”

夏小雪也开口说道“爸,我们全家都到城里,你在哪里也可以安家。”

第一百二十七章:鬼火

把小雪的老妈安置完了,已经接近傍晚了,小雪有些心疼的看着我“干了半天的活有些累了吧,我做饭给你吃吧。”

看着浑身上下有些发粘的衣服“小雪,你跟妈还有青青在家吃吧,我出去洗个澡。”

田鸿涛接个电话也是一惊一乍的“我的亲娘四舅奶奶,让我陪你去洗澡,我这里还忙着修车呢。”

“那我可去啦,城里感刚刚开业了一家温泉洗浴我去过过瘾。”“五分钟就到。”田鸿涛扔下了电话。

温泉馆里面基本上没人,用田鸿涛的话说“那个人能在冬天的室外来洗温泉,都是脑子坏掉的人才这样。”我为之一笑。

换好了衣服,找了一处安静的泉眼,舒服的躺倒了里面。“涛子,在冬季天气寒冷,泡温泉可以加强血液循环,疏活经脉,泡完温泉后整个人会很轻松舒服。”我像一个老师一样教训了一下田鸿涛。

服务员送来了两份夜宵,田鸿涛强烈要求,要开一瓶白酒,听说我把小雪的母亲接到了城里,田鸿涛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华晔,你做的真好,夏小雪嫁给你是正确的选择,”

的一声,两个酒杯碰到了一起“不用夸我,说说你的汽修厂怎么样样吧。”这句话提醒了田鸿涛“华晔,就在上个月,我那厂子里来了几个人,说是来要那辆事故车的,我问了,他们是死去人的亲戚,”

“你把车子还给他们了吗?”田鸿涛往肚子里面灌了一口酒“给啦,我又给了他们每家一千元钱。”“好人有好报,”我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泉水的温暖。

“闹鬼啦,闹鬼啦。”不远处的水池边上站起来几个男女,瞅了一眼腕表才晚上的九点钟。

“华晔,人家说有鬼,我们过去看看呗。”“要去,你去,我躺一会儿,今天搬家有点累。”我在水里换了一个姿势“哪里有那么多鬼魂,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说完这句话,眼前几个保安奔跑了过去,田鸿涛披上浴巾,“华晔,我去看个热闹啊。”看着远处树下的一堆人我说道“你去吧,如果真有鬼魂,离鬼魂远一点小心被上身。”

迈着小碎步田鸿涛一阵风的跑了过去。我惬意的把脑袋枕在岸边的理石上面,昏昏欲睡。

我对田鸿涛的声音还是十分的敏感。听到有他的声音在哪里大声吆喝,我钻出了水面。换好了衣服,拿着褡裢走了过去。

十几步之遥就是另外一个水池,我过去的时候田鸿涛正对着一个男人在哪里发脾气。“涛子,怎么啦?”

“华晔,你看,这个人偷袭我。”我瞄了一眼,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在冬天的夜晚,身上还冒着热气,双眼半睁半闭,嘴角的口水不断地流下,身体不断的变换着姿势,嘴里在发出低声的呼喊。

“华晔,这小子在发羊癫疯,打了我好几拳。”边上的几个人也说道“刚才还好好的,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变成这样啦。”田鸿涛上前一步举起了蒲扇般的巴掌,“涛子,放手,他不是羊角风,是在跳舞。”

“跳舞,跳啥舞?”田鸿涛转了一圈,“招魂舞”我看了一下水池的水面。

水池有十几平方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间飘起了几十点白火,白色的火焰在水池边上霓虹灯的照射下显得异常而诡异。

田鸿涛也看见了嘴里嘀咕道“华晔,那些火苗不会是地下面的沼气吧。”

看着保安在驱散人群,我说道“那是鬼火。”跳舞的男人被鬼火吸引住了,就像走平地一样往水池中走去,“九幽归位,弃阴还阳。”闪身到了男人的身后,回魂符贴在脊椎的中间。

那人如同被定格一样,僵立在水池边上,然后慢慢的蹲下,转而坐在了地上。“保安,把他扶回休息室,待一会就好啦。”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从人堆里面钻出来“这位先生,你知道这些所谓的鬼火是怎么一回事情?”

鬼火燃烧的是阴魂,我指了一下水池“温泉下面应该有坟墓。”人群一下子炸了锅,这个温泉馆是建在坟墓上面的,我说洗完温泉之后回家感觉浑身不舒服,“我们赶紧去退票吧,我这里还办着年卡呢。”

我和经理都听到了议论声,“小马,找来几个人,拿来设备把水抽干。”经理招呼着一个保安。

“这位先生,你怎么证明温泉下面有坟墓?”经理摆出了说不清楚不让走的架势,田鸿涛,有点火气“您的意思说不明白就不让走呗?”

经理赶紧摆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请教一下。”看着水池里面的温泉水已经被彻底的抽干,我让经理准备了五根红蜡烛,四根蜡烛燃起放在了水池的四角,中间一根放在了刚才白色火苗最集中的位置。

一般蜡烛的火焰是分三层的,最里面一层是透明的,也就是焰心,看起来有点赏心悦目除了焰心,内层的火焰是橙色或者说是黄色,看了让人感觉温暖有热量,至于最外面的一层则是蓝紫色。说明燃烧的物质。

一分钟过后,四角的烛光稳如泰山,发出红光,中间的一个红烛的火苗突突突,窜起三尺多高,冒出白色的火焰。

“把手伸到上面。”我对经理说道。一只手掌,慢慢移动到白色火焰上面,经理张大的嘴,因为他感觉到手掌四周的温度在急剧的下降,并没有那种火烧火燎过的温度。

我吹灭了蜡烛“你这个水池建在了阴穴的龙脉之上,并且破了人家的龙气,所以阴魄飘散,才有鬼火冒出,刚才的那个男人在拍打鬼火的时候被阴魂侵入,失了自己的性子。”经理管不了那么多,就问我一句话“应该怎么办?”

想了一会儿“经理你就忍疼割爱吧,在今天半夜子时在水池中间供奉上三性供品,在摆上一个莲花灯,焚香祷告一番,然后把水池填埋掉就行了。”

经理有点不放心“这位先生,下面的坟墓不用挖出来吗?”

“就不用去打扰那些底下的阴魂啦。”

第一百二十八章:缸中人

田鸿涛这几天有些馋虫上身,“华晔,刚刚下完雪,正是抓野兔子的好时机,怎么样,我们去一趟乡下,弄上两只,回来变着法的做着吃。”

我脑子里面又想起了冒着香味的红烧兔子肉。“涛子,你过来拉我吧。”看着有些泥泞的路面,我有点舍不得自己的那辆宝马车。

冬天下完大雪,野兔都会出来觅食,在雪地上会留下他们的足迹,田鸿涛是逮野兔的高手,在学校的时候没少吃他逮的野兔。把车子停在山脚下,我们俩个人踏着雪窟窿查看着野兔的足迹往半山坡走去,张网以待,我和田鸿涛躲在了大树的后面。

等一会儿,华晔你就就着吃兔子肉吧,田鸿涛的口水眼看就要流出来了,仿佛一只肥大的野兔已经到了手上。

“来了。”田鸿涛的眼睛看见了猎物,灰色的野兔进入了我的视野,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哈哈一阵大笑,田鸿涛扑了出去,一只肥大的野兔撞到了网在中央。

“华晔,我们有口福啦。”福字刚出口,脚下一滑,身体摔在了雪地上,“华晔,别看笑话,拉我一把。”一只胳膊伸出,我准备上前用力的拽住,呼隆一声,脚下地面下陷出现了一个洞口,田鸿涛半个身子悬在了里面。

“抓住我的手。”我趴在了地上把手腕伸了过去,田鸿涛,挣扎了几下,洞口越来越大,“我的个亲娘四舅奶奶,”话没说完,沉重的身子掉了进去。

“涛子,涛子。”我跪在洞口的边沿对着下面喊道“华晔,你瞎嚷嚷啥,我还没死呢。”听到了田鸿涛的声音我才松了一口气。

“华晔,你也下来吧,这里面好大的地方。说不定是啥藏宝库呢。”顺着洞口的边沿我滑了下去,就像田鸿涛说的一样,里面的空间确实不少,借着微弱的天光看了周围的环境“涛子,藏宝库你就别想啦,我们掉进了古墓中。”

“说不定古墓中也有宝藏呢?”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小说鬼吹灯。一张护身符交给田鸿涛,望着四五米高的洞口“想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啦,再找个出口吧。”

这座古墓虽然墓室很大,却没有多少陪葬品,墓室中的石门也没有完全的关闭。“是不是已经被盗挖过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走,到前面看看去,田鸿涛从兜里摸出了手电筒。”我怕他在闯出什么祸来“涛子,你跟在我身后。”

穿过石门来到了一个更开阔的墓室,“奇怪。”我摸了摸下巴。墓室的中央空荡荡的,没有主棺,地面上画着一个阴阳鱼,也就是八卦的图案,本来一黑一白的两个圆点都变成了紫红色。好像是一处祭祀的场所。

在墓室的东面,摆放着两个个黑色的瓷缸,一上一下,“缸棺葬人,真的是古怪了一点。”我暗自说道。

田鸿涛走到了缸棺的侧面,“华晔,你看这上面有一副图画是什么意思。”顺着手指我瞅了一眼,在缸棺的侧面中间绘一大鸟,背负一巨大的日轮,左右两侧各立一只鸟,引颈张口,两腿向后倾斜,似乎是在极力阻止中间大鸟的前进。

“我琢磨不出来。不过应该祭祀用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有一点的讯号,我这才打消了给宋强打电话的心思。

田鸿涛抱住大缸转动了几下,一道腥气冒出来,我想劝说为时已晚,腥气飘在空中很快凝成了一尊坐像,然后慢慢的消散。

“你的脸?”我在看田鸿涛的时候惊呼了起来,圆润红色的脸庞变成了黑色,“我感觉脸上有些麻酥酥的。”田鸿涛举起手掌“你的手?”举在空中的手掌也变成了黑色,每个手指头都肿胀成了一个个的小棒槌。

拿在手里的护身咒也变成了黑色。“涛子,你站住别动,身上在痒也要坚持住。”

我撒下冥钱,焚香三柱摆在缸棺的前面。“开棺讨扰啦。”说完,黄纸点燃围着缸棺转了一圈。“我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了。”田鸿涛急急的说道。“涛子,不用着急,我会有办法的,咱俩还要回去吃兔子肉呢。”虽然我知道,田鸿涛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却安慰了他一句话。

我拿起两张避煞符,一点点的挪动,上面的一只黑色大缸终于被我搬到了地面上。

往里面撒了一把五谷杂粮,我才探头看去,大缸里面堆着半缸的草木灰,在黑色的草木灰上面,端坐着三个孩童,尸体没有任何的腐烂现象,中间是一个男孩,样子有五六岁,两边个坐着一个小女孩,双鬓朝天。三个孩子的脸色露出铁青色,像是服过一些毒药,眼睛闭合,鼻孔下里面有两个黑点。

“人祭”我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我弄不清楚祭祀这三个孩童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人祭是一种很残忍的祭祀方式。

人祭必须找一些童男童女,按照祭祀的要求,以秘术炼制成贡品,用缸棺将其成殓深埋地下,祭奠各方神煞,田鸿涛动了缸棺,就是因为里面的积攒的怨气太过深重,才造成自己变成了黑人的模样。

尸体坐而不倒,没有腐烂,是因为每个孩童的腹内都被水银灌满,肛-门会被玉塞堵住,他们的怨念不散,煞气不吐,再过上几百年就会变成僵尸。

翻遍褡裢里面找出来一个玉杯,阴咒燃起,灰烬落入杯中,刺破三个孩童的中指,一些如墨迹一样的黑东西挤进了玉杯当中,晶莹的玉杯变成了乌黑的颜色,发出腥臭的味道。

摆下香炉,燃上冥香,“涛子,借你的鲜血一用,”乌黑的玉杯被田鸿涛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邪法退身符,盖住杯子,朱砂笔画成了一道法咒,“天地合其精,日月合其明,神鬼合其形,收摄阴魅,遁隐人形,灵符一道,百骸光景。”

手掐剑诀在冥香前面对着玉杯敕了三下,杯中好似沸腾了一样,黑色红色交融在一起,烟雾腾起,玉杯中变成了无色无味的液体。

“涛子过来,我给你抹在脸上和手上,就能完好如初,”看着黑色渐渐地褪去,我和田鸿涛都出了一口气。

“这东西怎么办,留在这里会继续害人的。”田鸿涛抬起脚“我们先找出路再说,”顺着通向石门甬道,我继续往前走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逃命

地势越来越高,有点像是在爬山的感觉,甬道,并不是掩埋在黄土中,有点像是山中的一条山洞,两边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图腾符号。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华晔,我看这里不像坟墓,”“那你说像什么?”田鸿涛眨巴着眼睛,像道士做法用的祭坛,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相像

前面有哗哗的流水声,听起来是从高处落下的水势,一片绿的爬山虎挡住了去路,手脚并用撕开了一道口子,天然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再往前看水珠四射,洞口隐藏在一道瀑布的后面。

田鸿涛做了一个潜水的动作,笑嘻嘻的往前走去,咚的一声,脑袋碰到了隐藏在绿色青苔当中的石柱上面,一个小肉包出现在额头。

趁着田鸿涛揉捏额头的时候,我上前拂去了石柱上面的青苔,离奇的画面出现在石柱上面,一条蛇身人面像,蛇身上面刻着一道封印,人面像是一个古代的美女,在脸上也刻着几行咒语,看起来有些奇特。

被田鸿涛触碰到了就是蛇身人面像的额头,嗡的一声响,人面像的嘴里喷出一些黑气,幸好我早有准备,去阴符对准嘴巴,贴了过去,黄光闪过,黑气停止。

嘎嘎嘎,一阵响动,笨重的蛇身摆动了几下,镌刻的封印对准了我和田鸿涛。要想出洞必须经过有封印的地方。

田鸿涛没有了往日的冲动,“华晔,你说怎么办?”“破了封印我们才能出去。”我有些后悔没带来含光剑。

唰唰,的声音,石柱上的蛇身人面像好像被什么东西催动了一样,扭曲着粗大的身体完全占据了洞口。

看来要聚集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才能破了这个百年的封印,褡裢中掏出一根银针,在我和田洪涛的手腕处,扎了一下,几点鲜血抹到了杀鬼符上。

在蛇身跟前来回走了几步,扬手,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封鬼符飘到了人面蛇身的脸上。

红光闪过,脸上的咒语冒出了青烟,双手结成了一个九色莲花的手印对着蛇身人面的怪物弹了出去,青苔纷纷落下,人面像脸上的咒语完全消失。

黄神越章从腰间取出来,蘸上朱砂,“,黄神在手,有邪必斩,有怪必摧。敷祐福祥,启悟希夷。邪怪消灭,五帝降威。护世万年,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黄神越章高高举起,在空中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印章,对着蛇身的封印虚盖了一下,脚下一阵震动,石柱崩裂,人面蛇身像化成了一对粉末。

黄纸铺在脚下,我和田鹏涛跃入水中,一泓潭水刺骨的寒冷,抖动着牙齿,在深潭的岸边堆起篝火,回望过去,洞口在一处峭壁瀑布的中间位置,在脑子里面大致的记下了这个位置,暗想“等回去以后马上告诉宋强。”

跳下深潭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穿上略带湿气的衣服,我和田鸿涛相互搀扶着走下山去。

带来的食品丢在了古墓中,咕咕叫的肚子有些难受“华晔,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搞点吃的吧。”

虽然没有了食物,但是大团结还带在身上。这是一个远离村子的人家,我和田鸿涛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没等敲门,街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已经接近傍晚,院子有些黑暗,“有人吗?”我问了一句。没有一点动静。“大概都下地去干活了。”田鸿涛走进了东边的厢屋,“华晔,这边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老式的屋门黑漆漆的发亮,“谁在家里啊?”我双手推开了厚重的屋门。没有后窗的屋子一片黑暗,一具通体红色的棺材摆在中间。一对素蜡随着门外的夜风摇曳着。忍住心跳,左手结了一个奔雷手决,往前挪进了屋里。

屋里除了这口红色的棺材再也没收别的摆设。,这是一具六六的红色棺椁。

六六的棺材指的是,棺材的上盖六寸厚,两箱帮各六寸厚,底六寸厚。田鸿涛有些好奇,用手拍了两下,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华晔,这句棺材是石头制作的。”

听了这话我也有些吃惊“六六的棺材,石头制成,那要很费时间的,一锤一凿的雕刻出来,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往棺材里面看去,一床破棉絮缝制的被子,放在中间,石棺的两边还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具,看来是有人把这个东西当成了卧室。

抬起头,一个人影鬼魅搬到而出现在我和田洪涛的眼前,我俩都退后了一步。“你们是过路的?”听着声音我瞅了两眼,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脑袋上面没有头发,显眼的是头顶上有一个血红色的肉瘤,眼睛中带着询问的光,衣服是陈旧的灰色,一双解放鞋还露出两个大脚指头。

撞着胆子问道“你是这家的主人?”男人呲牙笑了一下,一对黄斑牙让我有些厌恶感。男人瞅了瞅周围“不错,家里面就我一个活人。”这句话仿佛在说周围都是死人堆一样。

一张红色的大团结拿在田洪涛的手里“大叔,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男人对眼前的大团结视而不见。

“我这里还有几个地瓜我煮给你们吃。”通过观察屋子里面的环境我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生活不是太好。红色棺材后面是一个土坑,上面架着一口铁锅,几把柴火,屋里有了一些暖意。“大叔,你贵姓?”

火光中田鸿涛蹲在土坑边上问道。“我姓古。今年五十五岁啦,就叫我老古行啦,也没几年活头了。”

听了这话,我个田鸿涛都不在说话,屋里面就听到柴火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按住了想要说话的田鸿涛“老古,我们是过来逮野兔的,没想到把食品跑丢了,就想到你这里讨口吃的。”漏气的锅盖掀开“就这几块地瓜了,你们趁热吃吧。”我心里的厌恶感慢慢的消失。一块热乎乎的地瓜下肚,浑身来了力气。“老古,你这是?”我指了指那口血红的石棺问道。老古笑起来有些苍凉摸了摸头顶的肉瘤,“你说的是这具棺材吧?我在里面住了好几年啦。”

第一百三十章:天煞孤星

田鸿涛差一点被热乎的地瓜烫着舌头,结巴了一下“老古,这里面能住人?”

老古,拨了拨炭火,在石棺边上摸了几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老古,说说你的故事。”田鸿涛有些迫不及待。

老古从腰间摸出一根烟袋杆,装上土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苦涩的味道充满了屋子。

我出生下来脑袋上面就有这个肉瘤,听我老娘说“在我出生的前夜梦到了一头独角兽,所以我才这样的。后来肉瘤越长越大,而且,每隔十年家里就会有亲人过世,先是我的父母,后来是我的妻儿,家里人都死光了,我脑袋上的肉瘤就变成了血红色。村里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

老古眯着眼睛,好像在说着一件与他不相关的事情一样。在脚底板磕磕烟袋,“后来我就搬出了村子,自己在这荒山野林盖了一个房子,老啦,没有人给我送终,也没有钱买棺材,我只好用石头自己雕刻一个,听说天煞孤星的命死了还能去害人,我就把棺材染成了红色。”

“老古,那你为什么要住石棺里面呢?”我追问道。老古站起身,“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我的那些亲人,他们都在梦里向我讨命,只有我住在棺材里面才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华晔,什么叫天煞孤星命?”田鸿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看着老古也是一脸的期待,我这才说道“天煞孤星是劫煞与孤辰的组合,天煞孤星命指的是一个人注定一生孤独的命运。天煞孤星虽为大凶之相,但凶星并不对本人有影响,而是对其周围的人呈极恶之势。具有该命运的人总是会给周围的亲戚朋友等带来一系列的恶运,一般情况其家人会大多遭遇不幸直至死亡。”

“有点可惜了,一辈子没有朋友。”田鸿涛看着红红的碳火。“就没有办法改命吗?”

我瞅了老古一眼,老古听得很专注“要想改命,必须破了天煞,也就是让你头顶的肉瘤消失。”

“那还不容易,去医院割掉就行了。”田鸿涛自认聪明的说到。老古叹了一口气“没用,我去了好几次啦,割完肉瘤又重新长出来了。”

为了答谢老古的这一顿饭,我一定帮助他。想到这里,我说道“老古,天煞孤星命还是能破掉的,不过需要折几年的寿数,你看?”

老古狠狠地拍打了几下石棺“就是明天死掉,我也不想有天煞孤星的命。”

褡裢里面的符箓在跳进水潭的时候就全部泡汤了。“老古,你村里有卖黄纸和红纸得嘛?”

“我家里就有,”老古跑去了院子西边的破草房。田鸿涛看着老古手里拎着的各种纸张说道“老古,你家里准备这些干啥?”

老古放下手中的黄纸,又出去拿来了一碗朱砂,“我是怕自己死了,没人给我准备祭祀的用品,所以才把这些东西都买齐全了。”

很快,一张不大的香案拖进了屋里,笔墨纸砚,老古摆上了一桌子。

红纸一张,折成正方形,在四角分别画上了八卦图案,横笔在手,默念了三遍敕笔咒,挥毫写下了一个福字,“老古,你过来,这张五行八卦福字,贴在你的肉瘤之上。”说完,取出一根银针,在肉瘤上面刺了一下,让鲜血粘在了五行八卦福字的背面。“这个福字三天之内不可取下。三天之后肉瘤就会消失。”

化解天煞孤星,必须五行流通生旺气,在道教天经中有说过,“天煞孤星不可挡,孤克六亲死爹娘;五行八卦来解救,修身行善是良方。”

烧过了黄纸,扣香三柱,举香齐眉,“奉请太上老君,再请水德星君,三请五行仙身”说完插香入炉。黄纸铺在香案前面,朱砂笔拿在手中。

“太上老君有敕令,各自持剑镇天门,下方阳间有灾祸,祈求符至惊鬼神,敢有顽生拒逆者,报应张扬显帝君。”

结了一个画符手印,一道八字五行符画成,在意念中符中注入强大五行灵场,用以弥补八字用神五行,从而补助命局中的不足,以改变天煞孤星之命。

黄光闪过,黄神越章的印章盖在符箓上面,“老古,你不会还有灵位吧?”我试探的问了一句,老古笑呵呵的从一个角落中取出了满是灰尘的一块长方形木板。

“我以前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用上。”掸去灰尘,用黄纸擦拭了几下,摆在香案前面,八字五行符盖在灵位的顶部。

“老古,每天上香,香火不断供奉三天,然后焚化掉,再把灰烬用凉水服下。天煞孤星命可以改变。”

临走的时候,老古千恩万谢,非要把地上的几块红薯让我们带走,看着田鸿涛拿着红薯出了门,我又嘱咐道“老古,三天之后,你就不用再到棺材里面睡觉了,里面阴气太重对身子骨有伤害。”

看着老古认真的点点头,我指了指香案上面的而一张黄纸“老古,那是一张破梦符,在做噩梦就把它放到枕头下面。”

老古送我们出了门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我以后可以娶老婆吗?”看我对他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老古乐颠颠的跑向了村子。

看着两手空空田鸿涛在车里面一个劲的叹气。“华晔,白来一趟,要不我们在上山看看,有机会在抓一只野兔。”

“算了吧,赶紧回家吧,再不回去,小雪要找翻天了。”我摇了摇手中进水的手机。

宋强听完我的讲述,没在多停留,“我这就去申请资金进行抢救性挖掘。”扔下这句话风一样的消失了,我也只能对着空气说道“让我也参加进去呗。”远远地一个回音“到时候再说吧。”

看着店里面也没啥生意,跟小雪打了个招呼跑到了对面郭老板哪里。“华晔,你来的正好,我朋友送来一罐好茶叶,你来尝尝。”

一个白色的罐子,上面盖着黄布,打开之后,香味扑鼻。“老郭,这东西不便宜吧?”

脸上挂着炫耀的笑容“华晔,尝尝吧,我朋友说了,一年也就送我这么一点。”

茶水,没有那种金黄色,倒是有点跟鲜血的颜色类似,拿到鼻子上闻了闻,在浓郁的茶香后面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左手结了一个法咒,对着茶杯晃了一下,浅浅的茶杯中出现了一个旋涡。

第一百三十一章:阴茶

看着不停旋转的茶水,我放回到了桌子上面。“华晔,你嫌这茶不好吗?”老郭问道。

“郭老板,这茶不能喝?”“为什么不能喝?听朋友说这茶很贵的。”我笑了笑“郭老板,你忙吧,我回去啦。”前半句话我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哎,哎,华晔你别走啊,话还没说明白呢?”老郭上前把我按在了凳子上。

“华晔,跟我说说到底为啥这茶不能喝?”我拿起杯中的茶水,“老郭,你闻闻除了茶香以外还有什么气味。”

使劲的提了提鼻子老郭说道“好像有血腥味,还有一种发霉的味道,不会是这茶叶过期了吧。”

“这叫阴茶。”“这是什么茶叶,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新品种吧。”我被老郭无知的眼神气乐了。

“老郭,阴茶就是长在坟墓上面的茶叶,这种茶叶不用施肥,不用打药也不用浇水,靠着吸取坟墓中的尸气和阴气成活长大。茶水的颜色发红,是吸取了坟墓中的阴血造成的”

“这么说,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啦。”

“你说得对,老郭,是纯天然的东西,但是人喝下去,会因为茶叶里面阴气太重而走霉运。常年喝阴茶,身体里面会聚集大量的阴气,容易招鬼,折寿。”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茶树种在坟头,对坟墓中死去的人也是一种灾难,魂魄只能入了鬼畜道,对活着的人更是不吉利,因为福荫全部被茶树吸走了。”

唰的一声,一壶茶水泼到了院子里面,白色的小茶罐扔到了垃圾箱里面。

“老郭,你朋友大概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吧。”我可不想破坏人家之间的情谊,才加上了这句话。

“华晔,要不你陪我去一趟我朋友那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还在犹豫“也不远,就在城外”老郭来了急脾气拉着我往外就走。

“那也行,权当乡村游了。”这是一个几百亩地的种植园,虽然到了冬季,种植园里面还是有一些绿色。

“年老板,我看你来啦。”到了一排平房前面老郭放开了嗓门。“稀客,稀客,郭老板难得你有功夫来视察。”随着说话声,吱呀一声,一扇门打开,一股热气冒出,精明的汉子站在我们面前。

“介绍一下这位是年有余,这位是华晔,都是我朋友。”冲着年有余伸出手“你好,年老板。”

屋里开着空调,看来年老板是一个人在哪里品茶。“老郭,我送你的茶叶怎么样,喝着不错吧。”

老郭,淡淡的回了一句“还没舍得喝呢。”年有余拿过两个茶杯“来来来,正好,我刚刚泡上,一人来一杯。”

老郭伸手挡住了往里倒水的茶壶,“老年,你这茶叶可有什么说法吧。”楞了一下,“老郭你是啥意思?”

“这叫阴茶,是长在坟墓上面的泥土里,我说的对吧。”年有余,放下茶壶,你这是听谁说?

郭老板瞟了我一眼,看我没有任何的反应随后说道“老年,你甭管我听谁说的,有没有这回事吧。”年有余看着老郭咄咄逼人的气势低声说道“有这个事情,这是引进的一种高产技术。”

老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老年,你我多年的好朋友,我劝你一句,这种事情咱不能干,不能为了几个钱,我们就把良心丢了,坏了人家的阴事,要受到惩罚的。”

年有余嘴里叼上一颗烟“放心吧,老郭,我也不是白用他们的那些祖坟,阴钱咱给不了,不过红彤彤的大团结少不了他们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老郭气呼呼的走出了屋子。

“一路走好,不送。”年有余说完回身走进了屋里,我扫过他的额头,一缕死气在年有余的额头穿过。

出了种植园我把车子停在了公路的旁边指向了一块高地。“老郭你看到了,那就是年有余的茶园。”

“这个挨千刀的,我们去看看,就不信,那些人的祖坟能让年有余种上茶树。”

穿过了一个村子,到了茶园的边上,几十个坟头上面长满了茶树,有些墓碑已经被茶树缠绕遮挡住了字迹。

带着雪花的北风吹过来,我和老郭都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寒气夹杂着阴气一个劲的往身上钻。

“华晔,我就纳闷啦,你说这些坟头难道都是没有后人吗,怎么就允许年有余在自己的祖坟上面种茶树呢。”

一边摇着头,一边问我。“刚才听年老板的话里应该是给钱了。”我用脚在两个人的周围画上一个圈,结了一个祛阴手印。

“这些茶树都吸收了底下的阴气,尸气,长得茂盛,冬天也没有枯萎的现象。”老郭扫视了一遍“不行,我要跟村民说说去。在坟头上种茶树,还不破了人家的龙脉啦。”

村里的人对于老郭提出的问题都嗤之以鼻“现如今,哪有信这个的,只要给钱就是在房顶上种茶树也愿意。”

“这叫什么世道,都是金钱至上的日子。”看着老郭在边上发着感慨我说道“看三国掉眼泪,就别替人家担忧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不过害苦了那些喝茶的人。”

郭老板跺了跺脚“去找年有余,让他把茶树都拔掉。”“还是算了吧,年有余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是时多日了。”

“你是说他喝阴茶的原因?”我跳上了车子,“到了年有余那里再多说人家也不会相信你,我们还是回去吧。”老郭眺望了一下茶园,还有些不甘心,“我再给老年挂个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拒接声,老郭骂了一句“没良心。”我第一次发现郭老板还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走吧,回茶园。”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走进茶园,起罗盘,找到了茶园的中心位置,看遍罗盘中的二十四山,脚踏罡步。

“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口中念出十二神位,让老郭从车上拿来一把小铁锨,在临官和帝旺的长生位上挖了两个深洞,两枚五帝钱放到了洞里面,“庚丁坤上是黄泉,坤向庚丁切莫言。”说完用黄纸写上了《去水决》,放到了铜钱上面。

做完这些,我对老郭说道“此处已是八煞黄泉之地。旺位去水,任何植物都不在生长。”

“我们这算不算行善?”我扬起了一把黄纸“这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属于大善。”老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知道年有余这小子,还能活多久。”

第一百三十二章:血墨斗

宋强看来还是没忘记我在他背后说过的话,下着大雪,他赶到了我的小店。

“华晔,根据你的位置我们已经到了山上,开始抢救性挖掘了,今天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我听了这话对着宋强的胸口捶了一下“我这就跟你山上看看去。”

拎起褡裢跟小雪打过了招呼就出了门。雪越下越大,到了半山腰已经有半尺深了,简单的防雨篷布改在古墓的上面,几个考古队员在忙着拍照。

顺着木梯下到了里面,古墓中还保持着我和田鸿涛下去时的样子,缸棺暴露在墓室的一角。“我想把这三个孩童的尸体连同缸棺都送到博物馆里面去展出,你看怎样?”

我摇摇头“宋队,这有些不妥,怨气太大,唯恐发生乱子。”三个尸童虽然被我破掉了一些怨气,但是要想挪动他还是要费一些周折。

宋强的考古知识就是丰富,看完了整个古墓对我说道“这是一处无人墓,”我指着三具童尸“那这算什么?”宋强拉着我走到了光亮的地方“这座墓本来是用来安葬一个汉朝的大臣,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国师征用了,改成了一处祭坛,用来对付一个凶恶的敌人。”

“宋队,你是怎么知道的?”宋强指着甬道两边出现的一些图腾“就是从这上面分析出来的。古墓里面的一些机关也是国师设计的。”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看来国师不是一个凡人。”

“宋队电脑里面有你一封邮件。”一个考古队员在电脑跟前喊道。看完了电子邮件,宋强走到我跟前“华晔,这事你的想个办法。”看着他一只盯着那口缸棺,我明白一定是宋强的领导让他把三具童尸搬出古墓。

“华晔,这三句童尸摆在这深山老林一点学术价值也没有,如果能放到博物馆去展览,那对如今的人们了解千年之前的那段历史会有很大的帮助,不光有历史价值还能有经济价值吧。”我赶紧拦住了滔滔不绝的宋强“行啦,我答应你,想办法让着三具童尸搬到博物馆中。”

宋强裂开了大嘴“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我围着缸棺转了一圈。说吧,只要不违法我就答应你,宋强郑重其事的掏出了纸和笔。

“宋队,你要做一个够大的透明棺材吧,这样利于展出。”宋强点点头。“其他的东西我想办法去弄,不过你们可要报销啊。”

宋强说道“几万块钱的东西我还有权利签字的,再多了就…”我明白他的意思“放心吧,宋队,不会让你为难。”

“你看什么时间能准备好了?”我答道“只要你把透明的玻璃棺材完工了,就通知我。”

纷纷扬扬下了两天的大雪终于停了,空气中透着湿润的清新。为了准备搬尸的东西,我也忙活了两天。

天放晴,宋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华晔一切准备就绪,你啥时候过来啊。”

半山腰已经清扫出足球场大的地方,通往古墓中的木梯变成了一条斜坡土路。透明的玻璃棺材摆在了缸棺的一边,“午时,阴阳交汇才能搬动童尸。”说完这句话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闭上了眼睛。心里在想着一些搬尸的细节。

一缕强烈的阳光照射到墓室中,不用看腕表,我也知道午时已到,从褡裢里面摸出了一个墨斗,三个小瓶子。焚香,燃纸,把墨斗放在了香火的前面。

三个瓶子打开“若要众魂离地府,出坛破狱称天尊。”宋强有些好奇“华晔,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一会你就知道啦。”墨斗的墨腔内插入一根冥香,狗血,鸡血,朱砂,分别从瓶子里面倒出,黄纸裹底拿在手里对着冥香拜了三下。

“诠量罪福以无差。区分善恶量天尺,莫越阴阳生死路,乘光入地照幽冥。”说完转动墨斗,以五行八卦方位在缸棺上弹上了红色的墨线。

每一道红线落下,一道黑气腾起,红黑交错,形成了一道雨雾。一口气弹完九九八十一条红线,整个缸棺被一张至阳的红色大网笼罩了起来。

墨斗乃是木匠的鼻祖鲁班发明的,量天地正道之物,丈量天地之竖直,其本身就至刚至阳,再加上鸡血,狗血,朱砂,威力便会倍增。缸棺上的阴怨之气就会消失掉。

九面红色的小旗围住缸棺,五帝钱放在旗杆的顶端。“苍天在云上,九幽在冥下,孽海皆息浪,闻法到人天。”法符燃起丢进缸棺之内,三张幽魂符放在三具童尸的头顶。

“宋队,可以搬尸啦,大家都小心一点,不要把尸体上的符箓触碰下来。”嘱咐完毕,我往透明的玻璃棺椁中扬下一把冥钱,引路米随着搬动的尸体一只撒到棺椁的里面。

看着三具童尸都搬进了透明的棺椁里面,我掏出封阴咒的符箓封住了棺椁的缝隙。“可以运走啦,宋队。”众人七手八脚的抬起玻璃的棺椁往古墓外面走去。

古墓中一阵晃动,地面抖动起来,扑簌簌的封土落在透明的棺椁上。古墓中心的八卦图中好像旋转了起来。暗红色的两个圆点闪着蓝光。

“放下棺椁。”随着我的喊声,黄神越章举在手中,“众魂离地府,称念救苦经。”紧走了几步,褡裢中取出一块大红布,“宋队,让人展开盖住地上的八卦图。”

红布落地,黄神越章放到了红布的中央,黄纸镇压住边角,我低声诵起《救苦经》,渐渐的地面恢复了平静。

县里文化局召开了表彰大会,我谢绝了考古队的邀请没去现场,在电视中看到宋强带着大红花坐在了主席台上面。闪光灯耀眼的闪过,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在他的身后盘坐着三个孩童,对着他呵呵的傻笑。

小雪在我肩头拍了一下“华晔明天就是万圣节了,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呗。”脑子迷糊了一下“什么叫万圣节?”

夏小雪举着电话“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拍了一下额头“原来是个洋节日。”

万圣节又叫诸圣节,是西方的传统节日,有点类似我们华夏的鬼节一样。我在心里叨叨着“我们华夏的节日还过不完呢,就想去过洋节日。”

嘴上没敢说,看着她手里的电话号码已经拨了出去,就顺嘴说道“那就出去大吃一顿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万圣节

三个女人花枝招展,就我一个男人站在中间显得有点尴尬,在吃啥的问题上,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出现了分歧,柳雨婷比较喜欢吃西餐,宋雪瑶一心想吃火锅,夏小雪看着我,“华晔,你说吃啥?”

“吃麻辣川菜。”我来一个谁也不得罪。三个女人一起点头。刚进饭店就听见柳雨婷和宋雪瑶的尖叫声。

抬头往两边看去,有几个服务员装扮成的鬼怪站在饭店通道的两边,“今天是万圣节,祝你们节日快乐。”看着几个鬼怪的样子我都觉得好笑,现在的商家征收挖空心思搞竞争。

柳雨婷捂住胸口,“这也太吓人了。”夏小雪微微一笑“雨婷和雪瑶你们的胆子真小,一看就是假的,还把你两个人吓得够呛。”

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小雪,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夏小雪举起手指着从面具后面透过来的脸庞说道“鬼是没有呼吸的,你看这些面具的鼻子嘴巴还在冒着热气呢。”

“这个太好玩了,一会儿,我们也装扮起来好不好。”没等夏小雪同意,宋雪瑶倒是来了孩子的玩性,拍手说道“好啊,好啊,装扮好了让华晔给我们拍个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面。”

“你们可千万别乱来啊,小心鬼上身。”切,三个女人转身进了包房。

看着穿梭进来送菜的服务员,我感觉有点别扭,一水的奇装异服,脸上都带着鬼怪的面具。“到这里吃饭,看见是这样的服务员哪还有心情吃饭啊。”我嘴里嘟囔了一句。

“华晔,这叫赶时髦,现在就流行过洋节。”坐下来柳雨婷问夏小雪“阿姨和青青怎么没来呢?”

夏小雪说道“我老妈不愿意凑这个热闹,青青在家里陪着她。”“一会儿我让饭店打包几个菜品捎回去。”我拿起了菜单。

川菜的麻辣让三个女人吃的汗流浃背,面容失色,看着桌上的一堆湿巾我真是无语了。

吐着火辣辣的热气柳雨婷伸手“快给我一瓶矿泉水。”每人递过去一瓶水“你们喝的这是第三瓶水啦。这菜品真的有这么辣吗?”

宋雪瑶把艳红的嘴唇送到我眼前“华晔,你看看,都嘴都辣红了。”夏小雪娇笑着推了她一把“再往前就贴上啦。”

我喝了一口红酒,掩饰了自己发红的脸色“你们不是说要装扮成鬼怪的样子庆祝一下万圣节吗?”柳雨婷和宋雪瑶兴奋的站起来“小雪,走我们到外边跟服务员说一声,借他们的面具打扮一下。”

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矿泉水夏小雪说道“我可没有哪个兴致,不过我给你俩当评委。”柳雨婷和宋雪瑶掩口而笑。

,一阵敲门声,“请进。”夏小雪抬头看去,进来的是柳雨婷和宋雪瑶,两个人都脸色煞白,一点点的腮红画在颧骨上,柳雨婷的长发有些凌乱,眼睛大而无神,牙齿裸-露,粉色的舌头伸到了嘴唇外边,双臂伸直,手里握着一个卫生间用过的墩布。

我紧接着瞟了一眼宋雪瑶,一头的短发成了爆炸型,上眼皮翻在眼睑上面,白色的眼晶布满了整个眼眶,双手紧贴在身体的两侧,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手臂和身体之间没有一点缝隙。双脚离开了地面,有点飘飘欲仙的样子。

两个人都一步一跳的来到我和夏小雪的跟前,夏小雪捂着肚子笑翻了,“华晔,你看他们真是有表演天才,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说着站起来,围着柳雨婷和宋雪瑶转了一圈,两只手摸向他们的脸蛋。

“小雪,你放手,别动他俩。”

“为什么?”“因为雨婷和雪瑶被鬼上身了。”这就话让夏小雪退到了来我身边“华晔,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点点头,因为就在柳雨婷和宋雪瑶进来的一刹那,两股阴冷之气冲进了房间,黄神越章在腰中蹦跶了几下。两个人进屋之后更是没说一句话。有点不合乎情理。

双手结成避鬼决,嘴里念出一个镇字,两张黄色的符箓贴在他们的额头。“小雪,你就坐在这里看着他俩我出去看看。”

“你快点回来,华晔,我有些害怕。”虽然房间里面光线很亮堂,但是温度有点凉意。“看来这家饭店真是有些古怪。”

鬼魂一般都是从污秽之地钻出来,找了一个卫生间,在手中燃起黄纸,招魂香插在洗手盆上,“游魂荡荡,何处留存。”冥音中听到两声诡笑。黑影出现在眼前,“是女鬼”在心里默念到。

对着飘在空中的黑影怒斥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敢在万圣节夜晚偷渡阴魂出来。就不怕变成孤魂野鬼被超度了吗?”

冥音在起“我们姐妹就是好奇,跑出来看看,明天我们就要进入六道轮回了。”

我哼了一声,“子时不归,你们就会魂飞魄散,化为一滩清水。”黑影脸上有些惧怕“刚才我们和两位姐姐是在开玩笑。”

“你们魂魄中已经沾染上了阳间的生气,难回酆都了。”嘤嘤的哭声“求你救我们姐妹一命,六道轮回之后一定报答。”

看来鬼魂并没有恶意,救人救鬼都是行善积德,掏出一块黑布,放在两个黑影的脚下,找来两个空鸡蛋壳,倒扣在黑布的中间,手夹冥香“消灾灭幛,回度五常,敕罪解厄,幽冥四方。”黄色送阴符包裹住了蛋壳,付之一炬。

把灰烬冲刷干净洗完手,回到了房间,“华晔,你可回来啦,雨婷和雪瑶会不会有啥问题,都站在那里大半天了。”

“没事,就当惩罚她们一会儿,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了。”我走过去,解下了柳雨婷和宋雪瑶额头上的黄纸。

两个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就像从睡梦中惊醒一样,“华晔,小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拍了拍手,把黄纸藏在身后“没事,就是跟你们开了一个玩笑。”

两个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回到了座位上,“小雪,你说,我们刚才怎么会站在哪里?”

夏小雪,偷偷看了我一眼,掏出了手机,照片中,两个柳雨婷和两个宋雪瑶僵直的站在屋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香棺

老郭站在他的古董行门口对着对面的古董店又吆喝了一声“华晔,中午我这里来了一个朋友,过来陪陪客人。”

自从发生阴茶这件事,老郭把身边的的朋友逐一筛查了一遍,用他的话讲“不仁不义之人不可结交。”凡事如今能来他家吃饭喝酒的都是多年的挚友彼此相互了解的人。

“老郭,有朋友来,你怎么不去饭店啊。”进了门我就嚷了一句,老郭晃了晃脑袋“还是在家好,想吃啥就让你嫂子做。都是顺口的。”

这是“钱老板。一个文玩的爱好者。收藏家。”老郭又扭头对着饭桌的后面坐着的一个略显瘦弱男人说道“这是华晔,他的古董店就在我对面,一会吃完饭你也去看看,说不定有啥你看对眼的东西。”

我赶紧说道“那是郭老板捧我,我那店里可没啥稀罕玩意。”我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收藏家,都喜欢把玩一些稀有的东西,而且喜欢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董。

三个人哈哈哈一笑,“嫂子上菜吧,都过了晌午啦。”我对着后厨喊道。

酒喝到一半,钱老板的虚荣心随着酒意涌了上来。“郭老板,我最近把玩了一件难得罕见的好东西。”老郭登起了眼睛“钱老板总是有出其不意的好玩意,拿出来给我们也涨涨见识吧。”

老钱摸了摸脑袋上面曲直浓密的头发,慢悠悠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棺材。

十几公分高的红色棺材用一根七彩的细绳结成子母扣连在手腕上,大概是冬天穿的衣服厚重的原因,这具红色的小棺材藏在衣袖中外人根本觉察不到。

看着我们两个人吃惊的目光,钱老板有些洋洋自得。棺材,寓意升官发财,红色辟邪,这是民间的习俗。

“钱老板,你真不是一般人。”老郭恭维道,“这玩意,你是在哪里买到的?”

钱老板把红色的棺材放在手心中,“我花了八万块钱在南方的一个古董商手里购买的。”

“不会是艺术品吧?”老郭提醒道。老钱解开了手腕上的七彩绳“拿去长长见识吧,这是真正的古玩。看你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老郭在手里把玩了一会交给我“华晔,你看看,这玩意是不是不吉利啊。”

钱老板和郭老板是多年的老朋友说起话来无所顾忌。别看红色的小棺材个头不大,拿在手上却沉甸甸的,凑到鼻尖上嗅了嗅,有一股时隐时现的清香。

“钱老板,你这个是什么材料的。”我对木材并不是太熟悉。钱老板敲了敲桌子“这是正经的海黄。”

海黄我还是知道一点,是海南黄花梨的简称,据说现在的价格比黄金还贵。

瞅了一眼严丝合缝的红色棺材盖“钱老板,你打开过?”

钱老板喝了一口酒,“舍不得打开,我怕损坏了,这个材料是难得的好东西。”

借着阳光我看出在棺材盖上刻着像咒语一样的东西。看着我在沉吟,郭老板说道“难得今天高兴,华晔你就替钱老板打开看看吧。”

钱老板醉眼朦胧“华晔,你就打开吧。”

手指蘸上白酒滴到了红色棺盖上面,郭老板和钱老板都眼睛不眨的看着我的手,随着酒液慢慢的散开,屋里飘着海黄独有的香气,白雾升起,红色的咒语完全凸显出来,看到上面的咒语我迟疑了。

“华晔,你怎么还不动手打开?”郭老板急于想看到棺材里面藏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阴咒,应该是防止一些灵物逃脱的封魂咒。”我把红色的咒语指给两个人看。

听我一说,钱老板更是有了想彻底打开棺材的欲望。“华晔,只要不伤害到棺材的表面,你就动手吧。”

“你们等会儿,我回店里拿点东西。”吃饭的时候老郭叫的急,我就没随身带上褡裢。

把酒桌上收拾出一块空地,黄纸垫在棺材下面,捏了一把香灰沿着细微的棺材盖缝隙撒下去,红色的小棺材里面有些响动。

“不会里面还有活物吧?”钱老板的手抖动了一下。“应该不会,也许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放在里面。”说完,我拿出一张法符,在棺材上面擦拭了几下。

大拇指按住盖板,轻轻的往下抽动。咔吧一声,棺材的上面出现了一道亮光,抓了一小把糯米塞进去。这才完全的打开棺盖。

里面也就是几厘米的空间,整个里面都是黑色,在棺底摆放着一个没有五官的白色木偶,木偶身上刻着几道黑线,在颈部写着一个斩字,也是黑色的字体,阴气从棺材里面飘出来,单手结个一个去阴手决,在小小的棺材上面画了一个圈。

“两位老板,这是一个怨念的木偶,把对一个人的怨恨都集中在木偶身上,有点像诅咒的形式,不同的是,怨念会跟随这整个家族千年不散。”

钱老板抹去了脑门上的汗水“我说这东西自从到了我的手里,就感觉整天的不舒服,原来是这样。”

“老钱啊,这东西可不吉利,我看你还是赶紧处理掉吧。”郭老板推心置腹的说道。

我拿出了往生咒的符箓叠成一个三角形,放到了棺椁中,“九幽魂魄,无文不度,灵符敕罪,洞阴天慈。”轻轻地合上了红色的棺材盖板。转手就要归还给钱老板。

钱老板好像接住了一个烫手的物件一样,迅速的放到了桌上。“华晔,你说这东西应该怎么办?”

“深埋地下。或者一把火烧掉。”“那我这八万块钱不就打水漂了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老郭瞅着钱老板。

钱老板双手捧住脸,挖心挖肝一般的疼,内心挣扎一分钟,钱老板说道“还是命重要啊。华晔,你就把他处置掉吧。”

喝完酒,郭老板找了一辆车,我们三个人到了城外。

护城河的一角,把红色的棺材包裹在黄纸中,找了一个低洼的地方,一把火燃起,几分钟化成了木炭,看着我把黑色的木炭埋进了深坑,钱老板说道“华晔,到你的古董店看看去,有合适的东西我要买上一件,冲冲秽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圆光术

钱老板把我古董店里面的东西看了个遍,“华晔,真没有对我心意的好玩意。”说完这句话,又补充说道“不是我老钱眼睛屌,我家里收藏的古董也比你这里的值钱。”

微微一笑“钱老板,我这是个小店,哪比得上你这个收藏家啊。”钱老板有些不死心“华晔,你就没有一点存货吗?”这就话倒是提醒了我,在柜台最里面存放着毕老爷子临去世之前送给我的一些遗物。

樟木箱子打开,里面的几件瓷器,让钱老板和站在身后的郭老板两眼放光。“华晔,你小子还留一手,这么好的东西想留给谁啊。”

我赶紧解释“钱老板,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位老人家遗留下来的。”

钱老板抱住一对瓷花瓶不撒手,“华晔,说个价钱,这东西我要了,”我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郭老板“这瓷花瓶我真不知道价钱。”郭老板拿在手里上下打量着,有掏出随身带的小手电筒照着花瓶外表的花纹。

“华晔,这是清中期的民窑精品。虽不能说价格不菲,但是也有大几十万的价钱。”听了这个价钱我有些发愣“毕老爷子把积攒一辈子的心血都交给我了。”

“怎么啦,有些心疼啦。”钱老板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问道。“有点心疼。”我说了句实话。

“古董爱好者都这样,看见好东西都舍不得出手。”钱老板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心疼毕老爷子对我的信任。

钱老板和老郭交换了一下眼神,“华晔,我也不会让你吃亏,这对瓷花瓶我给你八十万怎么样?”钱的诱惑我还真的没能拒绝,内心嘀咕道“毕老爷子等我有机会到你坟前多上几炷香吧。”

老郭看欢天喜地的钱老板,在瞅着我手里的银行卡“这就叫双赢。”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把我车靠在了路边“孔夫子,找我啥事?”

“华晔,同学会的时间定好啦,就在这个周的周六,地点一会我发微信给你。到时候你可要去啊。”没等我开口,咣的一声,车子震动了一下。

放下电话,钻出车门,转到车尾,低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保险杠中间出现了一个凹槽,一辆红色的电动车停在了边上。“怎么这样不小心啊。”我有点心疼。

一个柔弱的女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没注意你的车子停在路边。”“那就等保险公司过来解决吧。”说完拿出了手机。“那需要陪你多少钱啊。”女声更加的低沉。

“我不知道,要看保险公司…”边说话边抬头“华晔,是你啊。”对面的女声发出惊喜的声音。“我是刘梅啊,我们是中专的同学,你不记得啦。”

“刘梅,”脑子里快速的转动了几下,有点印象,是个时髦的小姑娘,孔夫子曾经追求过他。浅蓝色的口罩摘下来,一张俏脸带着笑意露了出来。

“你真是刘梅。”我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我态度不好,你别在意啊。”“是我不好,没注意撞了你的汽车。”

看着刘梅笑意中带着一些着急的样子我问道“刘梅,现在都是下班时间了,你还这么匆匆忙忙的干啥去?”刘梅依住了红色的电动车“华晔,让你见笑了,我这是去找我妈。”

“你妈?阿姨她去哪了,你这么着急?”刘梅把口罩在手里攥成一团“我妈从昨天就走丢了,一夜都没回家。”

“不会是去亲戚家住了吧?”

刘梅紧皱着秀眉“都找遍了,连个人影也没有”

“那你应该去公安局报案。”“我去了,人家说不够四十八小时不给立案。可是我妈她身患高血压,糖尿病,我怕找不到就来不及了。”

看着眼泪在刘梅的眼眶中打着旋转。我安慰道“你也别着急,说不定你妈遇见熟人了在一起住了一个晚上。”

刘梅跨上了电动车“但愿吧。”转过身“华晔,你说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摆了一下手“行啦,这都是小事,我自己处理吧,你赶紧去找你母亲吧。”刘梅说了声谢谢。

“我能帮你找到你母亲。”猛然我想到了道家中的一种寻人方法。“是真的吗,华晔。”刘梅有些激动。

这是刘梅母亲住的地方,虽然都是一些老家具但是窗明几净,“我妈现在一个人住,前年我爸去世了。我每天下班和我老公都要过来看看,没想到昨天就…。”说着话,刘梅的眼泪就刷刷的流出来。

为了让她不再伤心我故意说道“你都结婚啦,怎么没叫我们去闹婚房啊,是不是瞧不起这些同学啦。”

脸上多了一点红晕,“我刚结婚三个月,都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怎么找到你们?”

“这个周六同学会,你去不去?”刘梅低头说道“看情况吧,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找到我妈呢。”

我站在屋子中央“刘梅,你找个镜子过来。”

一面镜子放在桌子上面从褡裢中拿出一块红布,蒙住了发亮的镜面,朱砂笔在黄纸上写下刘梅母亲的名字,贴在镜子背面。“你们家有植物油吗?”

刘梅从厨房中拎出了一通花生油,用红线缠住了刘梅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把花生油涂抹到镜子上面。”

刘梅一边往红布上涂抹着花生油,一边问我“华晔,你这是巫术吗?”

我焚起一柱冥香,把涂满油渍的镜子摆在桌面上,红布对准了刘梅。“老同学,这叫圆光术,是道门中一个很厉害的寻人术,人间百事,天庭地府,阴阳风水,精灵鬼怪都能查找到。”

刘梅用不相信的眼神盯着我“我只想找到我的母亲。”她大概以为我说的有点夸大其词了。

一张相片压在红布包裹的镜子底下。“刘梅,你就看着镜子上面的红布,上面就会出现你母亲的踪迹。”说完,掐住左手无名指,一张寻人的符箓飘起。

“太上老君,五路鬼神,齐来宅内,八方搜寻,回向正道,内外有痕,各安方位,魂魄归身。”念完寻人咒,左手无名指对着红布弹了出去。

红布慢慢的幻成一面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身影,“是我母亲。”刘梅跳着脚说道“我看见啦,是我母亲。”

随着人影的移动,红布包裹的镜子变成了一张银幕。就像在播放一部影片,把刘梅母亲的行踪都展现了出来。

原来刘梅的母亲遇到了一个几年没见的老乡,两个人聊了一个晚上。好人送到底,我开着车把刘梅的母亲接回了住处。临走的时候跟刘梅约好周六的同学会见。

第一百三十六章:无头煞尸

闪着警灯的警车开到了我的古董店门口,“路姜这小子,跟他说过了别这么招摇。”我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宋雪瑶肩上挎着新闻采访包下了车,随后下车的是考古队的宋强,最后,路姜一身警服,手里拿着帽子进了屋。

“怪事,你们三个怎么凑到了一起?”路姜附身趴在柜台上面“华晔,这次我又来麻烦你啦。”

“我一向支持警察叔叔的工作。”宋雪瑶笑脸如花“别贫嘴,赶紧上车。”

我刚要叫声雪瑶,又赶紧憋了回去“宋大记者,你这是去采访谁啊。”宋雪瑶眼里闪过了一丝俏皮“华晔,我是领导指派跟着路警官去破除封建迷信。”

“宋队,不会你也是去做宣传的吧。”宋强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华晔,路警官通知我说是有一处古墓被村民挖掘了,我去现场看看。”

“路姜,那你叫我去干嘛?”路姜掏出手机“华晔,你看一下,这是咱们县城西郊的一个村子,昨天晚上,死了三个村民。”

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三具尸体,都没有了脑袋,脖颈之处血液是黑色。“路姜,这杀人的手法有些残忍?”

路姜一脸的平静“听现场的村民说,三个人是自己把脑袋砍下来的。”宋雪瑶插了一句话“会不会那几个村民得了失心疯。”

“这是什么地方?”我指着三具尸体后面的一处屋子问道。“那是,一处村里的粮食仓库,文-革之后就废弃了。”

我盯着图片看了好一会,因为在三具尸体后面的废弃仓库上方笼罩这一团黑气。“华晔,赶紧走吧,我们主编还等着我下午交稿子呢。”宋雪瑶说完转身上了车。

给小雪打个一个电话,最近新房里面添置一些老人用的东西,她在家里陪着她的母亲。

新农村建设让一些老旧的村子焕发了新貌,红墙壁瓦,道路宽阔,进到村子里面,宋雪瑶就不断地拍照嘴里还在说道“破封建迷信的文章要改成宣传新农村建设的赞歌了。”

警车拐了一个弯在蓝白相间的警戒线跟前停下。“路组长,现场勘察完毕,你们可以进去啦。一位满脸稚气的警察给我们撩起了警戒线。

“不简单啊,路姜当上领导啦,啥时候请客吧。”摸了摸下巴,我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组长,就是一个干粗活的,让你们见笑啦。”路姜边往里走,边解释着。“路警官,你说的古墓在什么地方?”宋强看着四周。

“我们先听听案情汇报再说。”废弃的粮食仓库看来有些年头了,大门的两边还遗留着几条红色的文-革口号。

一步踏进去,粮食腐烂的味道有些难闻。三具尸体已经被拖进了屋里,白色的被单盖在上面。耳边铮的一声,是褡裢里面的含光宝剑发出的声音。“大凶之兆。”

快速的环视了一下屋里的情况,青砖铺地,白色的石灰墙,几十平方的大屋子空荡荡的,十几个破旧的麻袋堆在墙角,头顶是一盏老式的燃油汽灯。

在三具尸体的后面,有一张古老的木床,灰色的麻袋掩盖着一个物体。“路组长,这就是杀人的凶器。”身穿白大褂的法医递过来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一把菜刀。

“三个人都是用同一把菜刀砍掉脑袋的吗?”法医又递过来一个蓝色的本子“伤痕鉴定是同一把刀。”

我蹲下身子,揭开了被单,宋雪瑶捂住嘴跑开了,宋强也不敢多看一眼,三具尸体都是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头颅和脖颈已经完全的分离,污血有些干涸,伤口的位置几乎一样,都在颈部的中间,两侧的伤口都是黑色。

伸出两个手指,在颈部的刀口处轻轻地拭了一点黑色的血迹,腰间的黄神越章,一阵狂跳,凑到鼻子上面,脸上的汗毛浮动了几下,“好凶的煞气。”

再往头颅上看去,,三个人的表情都是惊恐,眼角撕裂,仿佛看到了让他们胆战心惊的事情。路姜合上了本子“有没有目击证人?”

一个警察答道“证人都在村委写证明材料呢。”路姜看见我蹲在那里看着三具尸体不说话,对着警察挥了一下胳膊“让那几个证人都过来,我要问问现场的情况。”这句话显出了领导的气派。

三个年轻人站在粮库的大门外,死活也不再往里走一步。路姜只好走了出来“你们都是目击证人吗?”年轻人低着头答道“他们三个砍头的时候我们都在现场。”

“那为什么不去把刀夺下来。”闷了半天。“我们都被吓跑了。”三个年轻人不再言语。我跨前一步,从褡裢里面抽出三张止煞符“你们三个人,每人一张,把双手擦几下。”

三个年轻人在回答路姜问话的时候,手掌冒出黑气,指尖上面溢出了黑水。三个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救救我们,要不我们也跟里面的人一样啦。”

“你们三个也要砍头?”路姜的眼神中有些疑问。一把火把三张发黑的符箓化为灰烬“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我发现,三个人的眼睛涌起了红线。宋强把三个人都拽了起来“有话好好说,”

一个小伙子开口说道“我们六个人都是同宗的兄弟,昨天约好了来废弃的粮库清理后面的院子,想搞点养殖业,没想到,发现了一具棺材,里面是…”手指,指向了仓库里面的那张古床。

宋强的职业本能让他拿起工具箱往里跑去。掀开霉烂的麻袋片,一具无头的古尸暴露出来,尸体没有腐烂,除了没有头颅之外一切保存完好,我褡裢里面的含光剑,铮铮的两声,去秽祛阴的符箓,贴在尸体的双脚上面,手结三清手印,对着无头尸体敕了三下。“这是煞尸。”我暗呼了一声。

宋雪瑶又是在尖叫声中捂着嘴巴跑了出去。宋强双眼发亮,看着这具古尸仿佛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古董。“华晔,这是一位清朝的将军。”

“宋队,你怎么能看出来?”宋强,拿起一把小刷子在无头尸体的胸前小心翼翼的刷了几下。

“华晔,你看穿在身上的官服,再看胸前的补子。”大家都知道顶戴花翎,是用来区分文武官员职位高低的,官服前面的图案也能分出文武大臣。

“宋队,那他是多大的官啊?”宋强指着有些破烂模糊的服饰说道“应该是三品大员,因为补子上面绣的是孔雀。”

第一百三十七章:含光破煞

听了宋强的这句话,我才仔细的瞅了瞅躺在古床上的这具无头古尸,古尸的手心是张开的,中间的位置,被朱砂画了一个幽冥的符号,虽然没有了头颅,颈部却挂着一个铜制得令牌,上面刻着一位将军,手里握着大刀策马扬鞭。煞气是从双手的掌心和令牌上传出来。

在古尸的双腿上面绣着冥都十二景,预示着魂魄从进入阴间的第一步一直到还魂崖。宋强急急的问年轻人,“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这具古尸?”

“就在粮库的后院。”年轻人嵌着脚尖指了指粮库的后面。“看住他们。”路姜吩咐了一句,和我并肩跟在宋强的身后。

粮库的后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堆满了杂物,在北墙的一角,一堆黑土显得特别出眼,我和路姜走过去的时候宋强在哪里跺着脚“真是太可惜了。”

我瞄了一眼黑土之下,几块大小不一的黑色棺材板四分五裂,上面的一些咒语已经看不清楚了,“宋队,棺材里面应该还有东西吧?”路姜问道。

看着宋强要跳进坟墓中,我塞给他一张护身符“宋队,小心行得万年船,别让尸气伤到你。”坟墓中空无一物,宋强有些失望。

路姜匆匆的跑回到了粮库前面。“宋强,我刚才问了那三个人,他们说挖开的时候里面就啥也没有。”把宋强拽到了上面我却没有离开,身上的毛孔缩了几下,从墓穴中升腾起浓烈的煞气。

“宋队,下面还应该有东西。”“那我找几个人挖下去看看?”路姜转身要走。“不用麻烦别人啦。”说完话,我捡起了一把丢在旁边的铁锨。

“你们离的远一点。”抡起铁锨围着古墓画上了一个大圈,黄纸撒下,古墓中心插上三柱冥香,一把往生钱焚起扔进了古墓里面。银光一闪,含光剑出鞘,三清斩尸符挑在剑尖,“道法无量镇乾坤,奉请太上李老君,下界护法度众生,妖魔邪神化灰尘。”含光剑对着黑土劈了三下。

耳边有雷声响过。宋强和路姜看着我挥汗如雨的挖着黑土“华晔,我们把你一把,三个人干活还能快一点。”看了看还在燃烧的香火“不用,你们还是别靠前啦。”的一声,一个硬东西碰到了铁锨上面。

拂去黑土,红色的瓷坛出现在眼里,结个一个解煞手印,把黄纸铺好,才把瓷坛搬了上来。

红色的瓷坛看了让人心慌,宋强上前抹了一把“华晔,这些红色是鲜血泼洒在瓷坛上面的。”瞄着上面赤红的咒语,我想了半天。

宋雪瑶尖叫着冲了进来“路姜,华晔,宋强,你们赶紧出去看看呗,那三个小伙子要自杀。”

飞奔出去,在粮库的门口,三个做证人的小伙子,在抢夺一把菜刀,两个警察上前制止,五个人扭打在了一起,啪的一声枪响,路姜喊道“放下凶器。”

两个警察闪开,三个小伙子没有停顿,拿起菜刀对准了自己的颈部,黄神越章蘸上朱砂从我手里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菜刀落地,手上冒出黑气。

他们没有在继续抢夺下去,我掏出了法符,喝了一声“清灵归一。”贴在了三个人的脑门上面。三个人身体站住了,双手却不停的舞动,就好像寒风中的稻草人一样。

“他们这是怎么啦?”路姜把枪放回到了兜里“连死也不怕。”

我回过身“这是煞气造成的,无头的尸体就是一具煞尸。如果没猜错的话,红色瓷坛中就是他的头颅。”

“那他们为什么不葬在一起呢?”路姜好奇地问道。

宋强猛地一击掌把我和路姜吓了一跳,“我知道,这大概是得罪了帝王被砍了头,家族人为了蒙混过帝王的扣坟掘墓才这样下葬的,看起来是没有了头颅,但是又葬在一个坟墓中。”

路姜对我说道“华晔,要不你打开瓷坛瞧瞧?”我摇摇头“上面的咒语我破不了。”看着我和路姜都没有理他,宋强自嘲的说了一句“这些都是我自己猜测的。”

“要不我们就这样打开瓷坛?”路姜举起手里的铁锨。“不行,咒语上的大致意思是,谁打开个这个瓷坛就是放出了一个魔鬼,全家都会砍头而亡。”宋强嘟囔了一句“好歹毒的咒语。

他们三个人怎么办?”

“只有破了他们身上的尸煞才能活命,要不就跟前面三个人一样自己砍掉了自己的脑袋。”

“你是说躺在地上的那三个人是中了尸煞才发疯似的砍掉了自己的脑袋?”路姜和宋强盯着我。“这是唯一的解释。”

我走到了站在哪里挥舞着手臂的三个人前面。“他们也想活命,但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路姜瞟了一眼三个人“华晔,这事你可要想办法,别在搞出三条人命来,就不好交差啦。”

“让我想想?”绞尽脑汁,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

“宋队,路姜,我看还是先把古尸续上头颅在放回原处吧。”两个人异口同声都听你的,吐了两次的宋雪瑶,脸色发青,坐在门口一角“我能帮上什么忙?”

“你马上到车里面去吧,一会这里阴气太重,对女人不好。”

“看来这次采访彻底失败了。”嘴里叨叨着,宋雪瑶爬上了车。

“路姜,你去村里问一下,哪家还有寿棺,借来用用。”张罗了半天在村长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一具寿棺。

黄布铺底,我和宋强先把无头的尸体放进了棺椁中,用晒干的牛粪撒遍全身,牛乃上仙,牛粪属阳,有驱煞的作用。

红色的瓷坛搬入棺中,放在颈部之上,用菜籽油制成了一盏引魂灯放在瓷坛和脖颈之间,冥钱撒下“晴天明月尚亏圆,阳间那个得周全,籴意百年阴五福,起期一旦返黄泉。”

盖上了棺盖板,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下了一道法咒,“何时下葬?”宋强问道。“不着急,等到太阳落山再说。”我走到粮库的门口,手结引字决,含光剑拿在手上迎风舞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同学会

含光剑舞动之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气旋,,左手凌空在气旋的中心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道字。

“行随心意,道法自然。”指了一下三个人“跟我进去吧。”踉跄着三个人走进了粮库中。

在寿棺前面焚上冥香,让三个人依次坐好。上衣脱下,朱砂笔,握在手里“神笔挥洒,众神保佑,籍以安宁,降魔伏邪,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百汇,神庭,太阳,耳门,…三十六死穴一路念出,笔走疾风,每个穴位都点上了一点朱砂,胸口处画上一道惊煞符。

含光剑用法符擦拭了几下,对准三个人的胸口,虚空劈下“赫赫扬扬,万丈光芒,神剑在手,除煞化祥,妖邪扫尽,身现瑞光。”三个人好像被含光剑劈中了一样,大叫一声,闭上的眼睛。“路姜帮忙去村外挖三根蚯蚓过来。”

“华晔,你要那玩意干啥,冬天蚯蚓不好找。”“灭了三个人的煞气,就必须要用蚯蚓,将蚯蚓净口服下才可以。”我简单的说了一下用途。

蚯蚓称之为地龙,龙属阳性,入体内,可化去煞气。看着三个人服下蚯蚓,像没头的苍鹰一样在屋里屋外的转悠,宋强问道“华晔,他们这是在干啥?”

“走吧,我们到门口去,他们这是在找厕所,需要方便,将身体内的煞气排出。”

一阵恶臭传来,路姜和宋强都跑到了车里,关上车门打开空调。抓出一把黄纸在房屋的四角点燃。

看着棺材落了地,我的心才放下。跟村里的领导和长辈打了一个招呼,三年之内,粮库不能拆除,后院种绿色植物,用来消除泥土中的煞气。

宋雪瑶在回去的路上唉声叹气“我写的破除封建迷信的报道是泡汤啦。华晔,你赔我一篇报道。”

周六的夜晚,天空微微飘着小雪花,孔夫子已经打过了三遍电话“我说华晔,全班同学可就等你自己啦,你倒是来不来啊。”

一个急刹车“雪瑶,我就不送你回家啦,今天有同学会。”宋雪瑶一脸的坏笑“小雪知道你去参加同学会吗?”“我跟他说了。”

宋雪瑶优雅的拢了一下头发“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华晔,你准备从哪里下手啊。”我这才明白她坏笑的原因。

“要不,我给你一去吧,”宋雪瑶看似大方的说道。“行啊,我们同学会也不差你一个人,不过全是光棍,你不怕就去吧。”宋雪瑶憋了一下嘴巴。“我看还是回家睡觉的好。”

看着豪华的酒店就知道着饭局一定是孔夫子安排的,谁让他有个消包的老爸呢。

“华晔,菜都上齐啦,你怎么才来啊,又是跟那个美女约会了。”孔夫子站在酒店门口看见我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去你的,我那个古董店有客人所以才晚来了一会儿。”孔夫子哦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刚才刘梅还问你什么时候才过来呢?你啥时候跟这位美女搅到一起了。”我很含糊的说了几句,和孔夫子到了包房。

这是一个酒店的中包,里面能摆下三张桌子,四十多个人分成了三桌。瞄了一眼很快发现了问题,所有的女士都在一个桌上,孔夫子和一些混的比较不错的人坐在了最里面的桌子上,靠近门口的都是一些上班族或者是做小生意的同学。

“华晔,到里面坐吧?”孔夫子拽着我的胳膊。“我还是坐在门口吧,喝酒不行,随时准备逃跑。”

刘梅看见我马上走了过来“华晔,你不喝酒到我们妇女之家坐着吧。”暗道了一声“正合我意。”顺着刘梅的话答应了下来,屋里的那同学一阵的嘘声。

“华晔,你啥时候变成妇女之友啦。”刘梅得意的扫视了一下其余的同学“华晔,别听他们的,就坐在我们这里吧。”

对着桌上的十几位美女我笑着说道“今天的同学聚会才发现女大十八变啊,个个变仙女了。”

“你变化也不小啊,在学校的时候记得你像尔康,怎么现在就变成郭德纲了!”忍俊不禁的笑声响变了整个房间。我有种自寻其辱的感觉,

一阵阵的香气熏得我有些微醉,女人坐在一起就是一个话题,美丽,看着她们在相互交流着美容经验,我低头猛吃了起来。

孔夫子站在中间又来一阵长篇大论,惹得同学们又是开怀大笑。“真佩服他的口才,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我端起酒杯,透过粉红色的酒杯,看见了刘梅旁边的一个女人独自坐在那里,没有跟任何一个同学搭话。

寻遍脑海里面的上学是的记忆也想不起来刘梅身边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刘梅,你妈的身体怎么样了。”侧着身子问了一句。“谢谢你华晔,我妈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都是一些老年病想完全康复是不可能的。”我的话引起了刘梅的共鸣“可不是嘛,华晔,你说的有道理,就像我妈,半辈子的高血压,糖尿病,能维持住了就不错。”

几句家常唠下来我随口小声问道“你边上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印象?”

刘梅盯了我一眼“华晔,你忘了吗,他是我们的英语课代表,名字叫吴薇。”英语课代表,我想了半天,“刘梅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啦。”

“也不怨你没印象,谁让你每次考试连三十分都没考上呢。”我的脸红了一下“这个你也记得?”刘梅捂住嘴“谁不记得,咱班都知道,你是英语倒数第一。”“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嘀咕了一句,看向吴薇。

宁静的一个笑脸,“华晔你好。”“吴薇你好。”看着主动跟我打招呼,我赶紧回了一句。“华晔,过来,我们这帮上学时候的难兄难弟喝一杯。”

孔夫子对我招招手。“我先过去跟弟兄们喝一杯,一会再聊。”恬静的一笑,吴薇点点头,低头看起了手机。

第一百三十九章:克夫命

喝完一杯酒,孔夫子把我拉到了一边“华晔,你别跟吴薇说话聊天,小心被她克死。”

“什么情况,你就乱说话。”我瞄了孔夫子一眼,“你还别不信,吴薇已经克死了两个老公,第三个也吓跑啦。”

我扫了一眼还在低头看手机的吴薇“夫子,你倒是很了解情况啊。”孔夫子听见别人在吆喝他喝酒,就在我背后推了一把“刘梅知道详细的情况,不信你去问她。”

刘梅见我询问其吴薇的事情,有些意外,把整个身子往我的身边挪了挪“华晔,吴薇已经结过两次婚啦,两个老公都在结婚不久就出了意外。这不,第三个老公听说了这件事,死活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吴薇的命够苦的,”我随口说道,刘梅用眼角扫了一下吴薇“我听说,她的命是克夫命,嫁给谁,谁就会意外身亡。”刘梅啧啧了两声,不在说话。

看着周围的几个同学都不理睬吴薇,我还是坐到了吴薇的身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只是感觉一个人被大家伙孤立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他们都告诉你啦?”吴薇眼睛定在手机屏幕上面,嘴里小声地说道。我乐呵的一笑“咱班的同学现在都学会八卦啦。”吴薇悄声说道“我就是这个命,华晔,你信命吗,反正我信,这辈子就孤独一个人啦。”

刘梅不知道啥时候靠了过来“吴薇,你别瞎想啦,说不定,华晔会有办法帮你。”“他有啥办法,命是我自己的。”刘梅还想说什么,被我用眼神制住了,我可不想在同学会上大谈那些灵异的东西。

“吴薇,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世界上没有改变不了的事情。”说完这句话我有点后悔。

孔夫子又在哪里和别的同学杠上了,端起一杯白酒“我去劝劝他们,你们聊吧。”刘梅扫了我一眼,靠在了吴薇的耳根旁边。

我摇了摇头,女人的心里永远也藏不下秘密。看着孔夫子前后的摇晃我拉住他的手“夫子我送你回家吧。你有点喝大了。”

“华晔,我没事你放心吧,我们哥几个血战到底。”看着几年没见的同学,相互搀扶着走向路对面的烧烤店,我又嘱咐了几句“千万别喝多。大家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孔夫子把我推到了身后“你就负责送那些女同学回家吧。”刘梅和吴薇聊得正火热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在心里嘀咕“这两个人不会是在等我送她们吧。”

刘梅对我招招手“华晔,我和吴薇顺路,你就送我们一程呗。”“我可喝酒了,”吴薇悄声的说道“你以为我们没看见吗,你喝的都是雪碧。”我吐了一下舌头“那咱们赶紧走吧。”

刘梅和我已经熟悉的缘故,直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华晔,吴薇这个所谓的克夫命,你一定有办法帮他解决了,是不是?”

车子遇到了红灯停了下来“那我可不敢说。不过有一点希望,就尽百分百的努力呗。”我说了一句时髦的流行语。

“我和吴薇可是亲姐妹一样,你可要帮他。”在心里暗道“啥时候就变成亲姐妹啦。这变化也太快了。”

刘梅指着小区门口说道“我先下车了,华晔,你就帮帮吴薇吧,她也够可伶的。”

我和吴薇一路无话,转过了两条街“华晔,前面的住宅楼就是我家,要不上去喝点茶吧。”语气中带着一些恳求。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一点男人生活过的气息“这是我前夫留下来的。”吴薇有些不好意思递过来一杯白开水,“家里没有茶叶了。”

坐在沙发上我单刀直入“吴薇你是什么时间的生日?”坐在我对面,吴薇掏出了身份证。看着上面的生日我快速的在脑子里面换算到了农历的生日。

接着问道“吴薇,你知道自己的出生时辰吗?”吴薇从手包中掏出一张红纸“华晔,这是我去算命的时候记下来的。”“你还去算过命,阴阳先生是怎么说的?”吴薇的脸上出现了红晕“他们都说我是克夫命,男人跟着我不是死就是伤,一辈子不得安宁。”

克夫命---其实只是命理学家对女命生辰八字所表露出丈夫不吉的信息所给出的一个代号,它也分两种,其一,克夫相,说明女人的五官,蜂目狼头,颧高鼻削,我瞅着吴薇,这些面相都与她不沾边。

克夫命是说女主的生日时辰出了毛病,掐住无名指在心里推演了一遍,原来吴薇的生日是农历的三月,属于“紫嵇”阵,时辰犯了日时相冲,再加上八字命理“日坐伤官,”这些碰巧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就出现了克夫命。

看见我在沉思,没有说话,吴薇低声说道“华晔,你不用费脑筋了,我这辈子不嫁人也挺好。”

“吴薇,我在想用哪种方法帮你好。”说到这里,从褡裢中取出祈福香,起罗盘,在屋里很快找到了姻缘位。

一般房间中有四个吉位,一个是东南方,属财位,在一个屋子的中央,属于喜位,三就是西北方,姻缘位,最后就是正南方属于文昌位。

把一张写着吴薇生日时辰和八字的红纸用改运符包裹的严严实实,在上面用红线结了一个鸳鸯扣,“吴薇,你把它放到西北墙角,用花瓶压住,最好花瓶中插一些鲜花。”

走到房屋的正东方,点燃祈福香,这个位置是家里的六煞凶位,主,家事不顺,婚姻不利,对人的健康和运势都会有一定的影响。

让吴薇剪下自己的一小撮头发,置放在香炉内,“世间男女,婚姻不顺,种种恶因,有因前世,有因今生,十界天宫,慧法无边,百福千祥,聚于家中。”说到这里让吴薇双手合十。

增运的香囊拿在手里,对着祈福香拜了一拜。“吴薇把你最美丽的相片,放一张到香囊里面,悬挂在脖子上面,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拿下。”

噗嗤一笑,吴薇嘴里叨咕了一声“我可没有最美丽的相片。”吴薇一直把我送到了楼下“吴大小姐,记住我说的话,等你找到心上人之后,一定把你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拿给我,我再给你们做一个姻缘风水阵。让你们百年好合。”

第一百四十章:天国的女儿

夏小雪进门就扔下了管青青的书包“气死我了,华晔,刚才去幼儿园接青青,在门口碰到了一个女疯子,非说青青是她的女儿。”

说完撸起了袖子让我看看她手腕上的血痕“这都是那个女疯子给我挠的。”

“你瞧瞧,天下还有这样凶狠的女人啊。”夏小雪的母亲从厨房里面出来,“青青怎么样,没受伤吧。”

夏小雪从我手里抽出她的手腕“青青没事,在楼下跟别的小朋友在玩耍呢。”放下手里的做饭家伙小雪的母亲解下围裙“我不放心,这就下楼看看去。”

“妈啊,还是我下去看看吧。”说完我出了屋门“华晔,你买点好吃的给青青。”“这做姥姥的比亲姥姥还亲。”我嘟囔着下了楼。

“小雪,你留在店里面,我去接青青。”我怕小雪再遇到女疯子,有点不放心,就决定自己去幼儿园接一趟管青青。

没到放学的时候,幼儿园的这条街道就十分的拥挤,到处是接孩子的家长。“青青,我在这里?”看着管青青的小脑袋从人群中冒出了头,我喊了一声。

“哥哥,我嫂子呢,她怎么不来接我啦,是不是病啦。”我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别胡说,你嫂子她在店里,是我想过来接你的。”

小脚丫在地上来回的摩擦了几下“我还以为嫂子被昨天的女疯子吓着了。”牵着管青青的小手“走吧,你想要什么好吃的,哥哥给你去买。”

“我想要肯德基…”管青青稚嫩的语气还没说完,从旁边冲过来一个女人“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确实吓了一跳,把管青青拉到了自己身后“你是谁?”

小脑袋从我的大腿根露出来“哥哥,这就是那个女疯子。”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穿得很干净,头发也不想其他的疯子那样披头散发,只是眼睛有些呆滞,嘴里反复的说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他叫管青青,不是你的女儿。”我退了半步。女人一阵傻笑“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说着话就要从我手里夺走管青青的小手。

两个保安从幼儿园门口冲了过来“请你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家长接自己的孩子。”保安只是对疯女人挥了挥手“这位家长,你赶紧走吧,她有精神病,别跟她一般见识。”

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走到我跟前“你是管青青的家长?”“他是我哥哥。这是我的老师。”管青青从我身后跳了出来。

“这个女人的孩子前几天就在我们幼儿园门口被一辆大货车撞死了,整个身体被碾压成了肉酱,她受了刺激才这样的。”老师看着疯女人又在抢夺别动孩子赶紧跑了过去。

我心里一阵难受,“无法安放的母爱。”一个晚上都是噩梦连连,每次都是疯女人呆滞的目光,然后就是鲜血淋淋的女孩尸体。捂住胸口,在床头点燃一支烟。暗道“这大概就是心魔吧。”

等到天亮我还是决定去一趟疯女人的家里,冥冥中我感觉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地址是从幼儿园老师那里要来的。敲了敲门,里面一阵响动,开门的是一个男人,双眼通红,好像刚刚哭过,“我叫华晔,是幼儿园的孩子家长,我能进屋吗?”

男人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一进屋,墙壁上地板上都是小女孩的相片,我瞟了一眼跟管青青有点神似,客厅的一角摆着供桌,上面是小女孩的灵位。

女人坐在床上面叠着一些小孩的衣服嘴里嘟囔着“这些衣服都是妈妈给你新买的额,等你放了学,我们把它换上。”男人一阵的呜咽。“我和他妈妈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想到连一个全尸都没有…”

抱着头男人坐到了凳子上。看到这个场面,在路上想好的劝慰话我一句说不出来。舔了舔嘴唇“大哥,逝去的就让她安息吧,你们总是这样,孩子在那边也不安心,”

嘤嘤的哭声,女人忽然恢复了灵智“我不想看见女儿粉身碎骨的离开。让她走的快乐一点。”男人抬起头“半夜我都被女儿血肉模糊的身体惊醒。”

“大哥,你相信我,就让我来给你们办这件事,我是一名命师。”说完自己的身份,等着夫妻两个人开口。

男人站起来“能让我们看到完整的女儿吗。”“我会让你们看到一个快乐完整的女儿,不过这要到晚上才行。”临走的时候我要了一张小女孩的照片,男人说道“不管时间多晚我们都会等你。”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幼儿园门口一片安静,少了白天的欢歌笑语,沿着柏油马路细细的查找了一遍,距离大门不远路面上还能看到依稀的血迹。这些都是车祸残留下来的。

一柱冥香放在中间,小女孩的照片摆在香炉前面,在道路的四角分别在插上一柱冥香,往生钱焚化在血迹上面。含光剑出手,指向南方。

“一柱冥香烈火焚,玉女金童遥上闻,此香径向清华府,奏起寻声救苦尊。”招魂袋上贴着一张写着小女孩名字的白纸,手结引字决。

“南柯一梦属黄粱,阚欢人生不久长,召请亡魂何处去,三魂七魄回家堂。”言罢黄纸撒在半空,一阵旋风刮起来,招魂袋鼓了起来。固灵符包裹着招魂袋放进了褡裢中。

夫妻二人都默默地坐在供桌前面,冥香燃起,引来了哭声。一张白纸,画上了女孩的图像,写上每个器官的名称,画上一道红线,把双脚手臂头颅连在一起。一盏莲花灯点燃,把小女孩的名字焚烧在莲花等的灯芯上,招魂袋从褡裢中取出,摆在灵位前。

“你们把灯关掉吧。”屋里一片漆黑,就剩下香火的亮光。和莲花灯跳跃的火苗,撒下黄纸冥钱,解开了招魂袋,“九泉使者引魂。”

说完含光剑指向了莲花灯,火苗窜起,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越来越大,一个带着笑脸伸开双臂的女孩好似从墙面上扑下来。

扑通一声,女人跪倒在地板上,双手用力的拍打着地面“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一个灿烂的微笑,小女孩对着我们挥挥手,嘴角翘起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

夫妻两个抱头疼哭“我们看见女儿是快乐的完整的,”墙壁上的身影慢慢的淡去,男人扑向了墙壁。我拉住了他的肩膀,“让她去吧,她已经是天国的女儿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滴血的心脏

十刀红色的大团结整齐的码放在柜台上,一张金色的名片摞在上面,我瞅了一眼,一张笑脸出现在我眼前,“你就是华晔,魏书记让我过来找你?”

听说是魏书记让他过来找我的,我赶紧的看了一眼名片,“神农集团董事长,何斯吉”

钱是好东西,不过不义之财不能动,想到这里问何斯吉“何先生,你有什么事情?”

脸上的笑纹再次荡漾开来“我是神农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咱们县里的利税大户,跟魏书记还是朋友。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不知道何董事长让我帮啥忙啊。”看见何斯吉没说出事情的缘由我又追问了一句。贺斯通推了推柜台上的大团结“华晔,你先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也就是一点小事。”

我知道对于他们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事情越说的轻松,严重性就越大。“何董事长,您还是先说事情吧,能不能帮上忙还不知道呢?”

何斯吉从包里面拿出了几张放大的照片,递给我,“华晔,你看看吧这就是我遇到的难事,也可以说是我们神农集团遇到的难事。”

接过照片,就算是我有心理准备让吃了一惊,照片上是一块黑色的花岗岩的石碑,正方形,有两个平方的样子,中间刻着一个滴血的心脏,四角刻着四只红色的神兽,让人感动奇怪的是,四只神兽都是骑在人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显露出微笑。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这种上古的神兽,“何董事长,你等一下,”我转身进屋,翻找出来师傅吕不二留下的书籍。“没错就是它,”我的手停在了一张图片的下面。

《穷奇》中国传说中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象狗,靠吃人为生。

“何董事长,你这些照片是在哪里拍摄的?”何斯吉挪动了一下有些虚胖的身子“华晔,能不能让我坐下说话。”

我这才想起,刚才光顾问话了,还没搬个凳子给何斯吉。何斯吉坐在凳子上挺了挺腰板“华晔,这些照片都是在我的种植园拍下的。”

说着话,何斯吉又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是从不同角度拍下来的,“这片种植园有二百多亩地,我们神农集团试种了许多种植物几乎寸草不生,为了能达到种植的要求,我们用机械深翻了一遍寸草不生的两百亩土地,没想到在土地的中央就发现了这个。”

“穷奇,是一个结合天神、怪兽、恶人三位一体的恶兽。出现在土地里,肯定会寸草不生。”

何斯吉摊了一下手“华晔,你给想个法子吧,这些土地都是我们租赁周围村民的,实在长不出植物或者庄稼我们只能退回给那些百姓了,他们可是靠着这些土地过日子的。”

“何董事长,我们一起到那块土地看看去。”这块不毛之地在一个村子的边上,虽然是冬天但是看不到任何的植物的枯枝落叶。

冻土层不是很厚,我用脚踹了两下,黑土下面露出赤色的土,“何董事长,那块石碑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土地的中央有一个大坑,周围竖着木桩,用黑色的篷布蒙着一个三平方大的地方。

站在边上,冥音中听到了一阵阵的狗吠声,“是穷奇的叫声,历经千年,看来它的魂魄还在。”

何斯吉让几个工人把黑色的篷布卷起来,虽然黑色的石碑在地下三四米深的位置,我能感觉到强烈的凶气和杀气。手指结个一个避凶决,默念了几句护体神咒,探出身子往土坑里面看去。赤土和黑色的石碑搭配起来相当有冲击力,看着上面的红色图案我有一种穿越到千年之前的感觉。

“何董事长,这些人都没啥感觉吗?”看着躲在远处的何斯吉我走过去问道。

“这是第三批工人啦。”前两批工人都病倒了。听了他描叙的症状,我知道那是被穷奇的凶气,杀气所伤。“让这些人也躲远吧。”

褡裢中的含光剑铮铮的刚发出响声,好像发出了斩杀的号令,拍了拍剑鞘,在心里说道“放心吧,一会儿有你施展的时候。”东西南北,在石碑的四角之上放上了杀凶咒的符箓,“符箓通神,驱邪为真,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起罗盘,五行八卦,看了一遍,“华晔,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何斯吉靠到了我的身边。

“此地缺了五行,这是一块凶煞之地,”我对着他说了一句。

五行缺一种或者两种,已经算是凶地了,如果缺三种或者三种以上,那便属于大凶之地。土地缺了五行,肯定是寸草不生,我暗呼了一声幸好没有在这块地上修建阴阳两宅,否则凶及活人,子孙万代都会殃及。

我有点想不明白,这个地方不藏风聚气为什么要放一个石碑在底下呢?,难道下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这里我掏出了含光剑“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慧剑出鞘,斩妖诛精。”一股罡气从剑身散发出来。

迎着阳光,含光剑幻化成了一条战龙,飞入了杀气之间,一时间寒风凛冽,泥土翻滚,不大的地方刮起了大风,衣角吹起,烈烈作响。随风扬起一把黄纸,冥音中类似狗的狂吠声停止了。

在看黑石碑中间的那颗红色的心脏,好像在忽上忽下的跳动,滴血的位置更加的鲜艳,如同刚刚喷出的一口鲜血。

“还是盖上黑布吧,看来这幅图见不得阳光,”在四角插入冥香,朱砂笔在黑色篷布上面画上了一道法符。

“何董事长,暂时这块黑布不要动他,我回去要准备一些东西。”何斯吉用热切的目光盯着我“华晔,你可要抓紧时间啊,马上到年底了,我们这块土地也要施上冬肥。”

回到古董店顾不上跟小雪讲话,一头扎到了电脑上面,根据我现在掌握的风水命理知识,根本没办法化解穷奇身上的凶气和杀气。现在真的有点想念师傅吕不二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上古凶兽

晕头涨脑的一夜无眠,找遍了电脑上的资料又翻遍了师傅留下的大部分书籍,我还是找到了办法。

冷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的头脑恢复清醒。收拾好东西赶紧的出发。

看见何斯吉的时候他也是双眼通红,看来也是没有休息好。“华晔,你想出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想出来了,能不能奏效不敢说。”我说的是实话,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何斯吉拍了拍我的肩膀“华晔,够谦虚的,说吧让我怎么办?”

拿出了一张画着图案的纸“何董事长,这是我画的比例图,请你找人按照比例做出来,一定要用汉白玉制作。”

拿在手里何斯吉瞅了半天“华晔,还有这样的菩萨?”我在图纸上面画的是孔雀大明王菩萨,孔雀明王的形像,一般是很少人见过,所以何斯吉有些奇怪。

画像中孔雀明王,穿白缯轻衣。有头冠、璎珞、耳珰、臂钏等装饰,乘坐金色孔雀。现慈悲相,有四臂,分别持有吉祥果及孔雀尾等物。

混沌初开的时候,百兽中以麒麟为尊,而百鸟中以凤凰为尊。凤凰生下孔雀大明王,佛祖在修炼的时候,被孔雀给吃到了肚子里,因此孔雀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如来的母亲,而且当时这只孔雀作恶多端,但是如来对他的实力也颇为忌惮,还是封这只孔雀尾孔雀大明王菩萨。所以孔雀大明王菩萨,是上界中唯一的魔神同体。

何斯吉的本意是想把埋在底下的而这块黑色的石碑挖出来,我一口回绝“何董事长,这是用来镇压一些冥界的东西,千万不能动,外一破了穷奇身下千年镇压的气场,说不定会带来什么灾害。”

看着我说的很是认真,何斯吉这才作罢。现在唯一能做到就是等候,等着那尊汉白玉的孔雀大明王菩萨雕刻完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郭老板快如疾风的跑进来,“华晔,去我店里看看,有个人送来一件东西,我叫不上名字,你给我去断断呗?”

“还有你老哥看不明白的东西?”嘿嘿一乐,“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名字?”

我被他推着出了门。郭老板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纸盒,探头瞧了一眼,红布包裹着一件东西,“这么神秘,拿出来看看吧。”

郭老板说道“这是人家刚刚送过来的,”扫了一眼四周,屋里在没有其他的人,我在心里暗乐“这肯定是郭老板怕我跟上家截胡所以才把人打发走了。”

展开红布,里面是一个清白玉雕的九尾狐,“真是有些巧,又是一个上古神兽,”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郭老板,这是九尾狐,难道你不认识?”

“九尾狐我是认识,但是华晔你看,”郭老板指着九尾狐的脑门说道“上面雕了这个东西我就不认识了。”

白玉的九尾狐脑门凸起一块,上面雕刻着一个绿色的小动物。拿在手里辨认了一会儿“鲛人”我嘴里说出了两个字。

“郭老板,你有福气啦,这两个都是上古的神兽,九尾狐就不用说了,鲛人是海中的鱼,人面鱼身,有手有足,啼声如小儿,鲛人的眼泪会化为珍珠。鲛人的油,一旦燃烧将万年不熄。”

郭老板赶紧从我手里抢走了这件玉雕。用红包包裹好又放回到纸箱里面,“华晔,你说说这件清白玉雕干什么用的?”

我看了一眼粘在自己手指上的一点阴气,“这是古代帝王陪葬的东西,九尾狐能满足人的愿望,而鲛人油做成的长明灯可以永远的亮下去,这都说明这件东西是冥器。”

“我收下它会不会对自己有坏处?”“这个一般不会,我感觉上面的阴气不是很多,一看就不是生坑的东西。”

郭老板还是不放心“华晔,用你的办法给我去去晦气。”除秽祛阴的符箓把这件玉雕上上下下擦拭了一遍。在九尾狐的身上撒了一点朱砂“郭老板,等到明天把朱砂擦掉就完全没问题了。”

终于等到了汉白玉的孔雀大明王雕刻好的消息,站在何斯吉的边上,看着几个工人把这尊孔雀大明王菩萨搬到了滴血心脏的边上。

“何董事长,下面一切都要听我的。”说完话,转身跃进深坑下面,在走到了黑色的石碑上面。

一张红色的香案设摆在东边,太上老君的神位摆在中间。“恭祝宝香玉炉焚,瑞气祥光满太空”

扣香三柱,插入香炉,含光剑举在空中,迎着眼光发出耀眼的白光。

“迎请威灵来降鉴,广布神化赴坛庭。”低喝一声:开坛。黄纸焚化,冥钱飞舞。

“平旦清风气超然五蕴空,一诚能感格万圣赴坛中。”说完三击令牌。

杀凶咒在老君像前拜了三拜“十恶五逆广无边今向老君灭罪惩,万罪千惩皆殄灭,破除尘秽达真仙。”黑狗血撒在滴血的心脏上面,没等到杀气凶气升腾起来就把杀凶咒贴在了上面。

含光剑挑起朱砂在杀凶咒符箓的背后画上了一道法符,黄神越章用力的盖下去。咚咚咚,冥音中,心脏的跳动声在减慢。

“把孔雀大明王菩萨像请过来。”我高喊了一声。汉白玉的菩萨像完全把滴血的心脏压在了身子底下。用朱砂围着菩萨像撒了一个圆圈,“受命于天,灭鬼除凶,上愿神仙,常生无穷。”

四根红线从菩萨手里牵出,系上一串五帝钱,安放到黑色石碑的四角之上,用来镇住穷奇的图像,黄布包裹的食盐摊开,掩盖住了骑在人像上面的穷奇,“可以填土啦。”

随着挖掘机的轰鸣声黑土和一些大蒜瓣搅在一起,洒向里面。大蒜此物更是有避鬼的作用,因为它的气味辛辣百虫不侵,穷奇对于大蒜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看着平整的土地,何斯吉问道“华晔,这就完事了吗?”我踱步到了香案前面“没那么简单。”

压制住了上古的凶兽并不能代表这块土地就有了五行,就可以种植粮食了。

香案上另起香火,一面八卦镜置于桌上,五张黄纸分别写上金木,水,火,土。起罗盘,一条虚龙腾空而起,五声龙吟,我记住了传来龙吟的位置,朱砂笔在五张黄纸上面写下了急急如令,敕了一个法符,让人放在了龙吟的位置上,脚踏罡步,含光剑击中令牌。

第一百四十三章:金木水火土

“上天精灵,知我姓名,受汝五行,到吾坛庭,命尔搬运,急速遍行。”结一个三清指,对着五张黄纸敕了几下。

八卦镜对准黄纸照了过去,金光四射,光柱笼罩下的黄纸无火自燃。五色之气钻入地面。五行符在手中燃起,走遍香案的四角。

手捧罗盘,喝一声,《金》字出口,右脚隔空踏出,地面震动了一下,黄色的光圈如同水中的波纹慢慢的荡开,接着《木》字出口,我的脸上挂着微笑,双脚跃出,轰的一声,地面上尘土飞扬,水,火,土,整个身体离开了地面,就好像在云中漫步。

“我设五行,灭鬼生灵,五帝合并,天地惠生。”随着第五步虚空落下,五条虚龙从五行之位腾空而起,五龙归一,幻化成一条青龙,落于罗盘中。

“没让我失望。”低头看了一下寻龙盘,自言自语道。冷风吹遍了全身,我这才发现整个衣服已经湿透了。“何董事长,三天之后可以浇水施肥,”“这么说,这块土地能种粮食啦。”收了香案上面的香火“种啥都行。”

孔夫子最近看出来有些悠闲,“华晔,给我算一卦吧,我最近心慌的不行,总感觉要出点什么事情。”

“怎么,跟欣妍出现感情危机啦?”孔夫子踢了我一脚“滚犊子,能不能说点喜兴的话。”

别看我跟孔夫子是铁哥们,还从来没有真正的而给他算过一卦,生日时辰我是记在心里,喝了一口茶水,“夫子,你现在是命走桃花,就等着过了年结婚吧。”

挠挠头脑勺孔夫子憋气的说道“结婚那是必须的,不过眼前置办东西的钱都没有啦。”

“你小子又干啥坏事了吧,要不把你老子给你买东西的钱去赌博啦。”

孔夫子瞪了我一眼,“别瞎说,我就是吃点喝点,手散一点,花钱没数呗。”“那你肯定五行缺金。”这句话不幸被我言中了。批了孔夫子的八字,

“夫子,别说你真的是命里五行缺金。”“华晔,说说缺金的后果是什么?”

五行平衡是最理想的,代表一生的运势不会大起大落,比较平稳安定。缺金不代表缺钱,缺金的主要表现为:手里虽有钱,但留不住,花钱如流水,为人似乎很大方、豪爽。但是事业上发展不顺利,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摸了摸下巴“我说你小子总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不是因为你有个有钱的老爸,而是因为你五行缺金。”孔夫子哭丧着脸“华晔,你总的给我想个法子啊,家有万贯也不能让我这么花吧。”

“俗话说,缺啥补啥,五行缺金,就想办法补上呗,”看我说的轻松,孔夫子嘟囔了一句“难道让我去吃金子?”

“缺心眼啊,缺金,就吃金子,那缺土,就得吃黑土啦。”孔夫子眨巴着眼睛“你说我怎么补?”

“那你可要破点财啦。先去买上一串金项链,在买上一个白色水晶的手链,然后…”说到这里我停止了话头。

“赶紧说吧,我着等着呢?”我捅了孔夫子一把“你小子,眉分二五,眼角带情,”翻了一下他的手心瞄了一眼爱情线。接着说道“是不是跟欣妍已经那个啦?”

孔夫子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这说明我是一个男子汉,雄性激素迸发。”递给我一支烟“华晔,这个我五行缺金有关系吗?”

看着飘在空中的烟圈“当然有关系了,你要清心寡欲一段时间。”

“只要不是出家当和尚就行,”说完拿起手包“我这就跟我老爸要钱去。”

对五行缺金的人最好的选择是佩戴白色的水晶手链,白色是颜色之本,金在五行里也属于白色,命理学认为补金最好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名字中增加金的元素,如今改名字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所以我建议五行缺金的孔夫子带上水晶手链,再挂上金项链也就差不多补上了五行缺金着一说。

半天的功夫孔夫子兴冲冲的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豪华的袋子:华晔,我都买来了,你瞧瞧?一张法符贴在包装盒的上面“过了今天晚上再打开?”

抻出他的左手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了一个金字,敕金符折成三刀,红线捆绑起来让孔夫子握紧,“连续三天晚上,你要一个人不穿内裤,白衣白袜,睡在白色床单上面。”

“我知道了,孔夫子转身想走。”我还没说完呢。“夫子让你老爸在家里的西面买上一个铜座钟摆在哪里,每天调好了时间,让钟声敲醒你。”

“这么麻烦啊,我就是五行缺金而已。”我故意说道“爱听不听,不听拉倒,到时候你老爸的家财都让你小子败空了。”孔夫子一个劲的点头“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手机一阵震动,“华晔,今晚你早点回家吃饭吧。”是夏小雪的电话,“你做好饭啦,还是咱妈做好吃的啦。”最近一段时间夏小雪在她老妈的培养下厨艺大进。

“都不是,是我是我今天过生日。”夏小雪在嘴里呢喃了一句,“那我们出去吃吧,就我们两个人。”我把后面的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半天的沉默“小雪,你在听吗?”夏小雪轻声的说到“那样不好吧。”语气中有些犹豫不决“就这样决定啦,我跟咱妈请假。”

“那青青怎么办?”夏小雪吐出了一口气在电话总问我,“我去接她。”简单的几个字挂断了电话“这个小妮子最近涨心眼了,我可不能掉以轻心。想个完全的法子甩掉这个小尾巴。”想到这里拿起钱包网不远处的超市走去。

纯白色的羽绒服,随意飘洒在脑后的长发,长长的眼睫毛,浅粉色的嘴唇,淡淡的腮红,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夏小雪有一种白衣仙女的感觉。

“赶紧开车,还没看够吗,在你眼里我不会变成一个女妖精吧。”“你是女神”我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说道。夏小雪脸上腾的出现了片片的红晕“人家是第一次这样化妆出门。”

第一百四十四章:生日宴

这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夏小雪拽着我的衣襟,大着胆子跟在后面“华晔,就是吃一顿饭,你别搞得太隆重了。”

“小雪,这是你嫁给我的第一个生日,应该好好的庆祝。”

“欢迎光临”看着通道两边的服务员给我们两个人鞠躬,夏小雪也低头给人家鞠了一躬,嘴里还说着谢谢。这让我暗笑了几声。

位子是下午刚刚定好的,为了让气氛更加的浪漫一点我还定了一束鲜花。

当我把鲜花递到夏小雪手中的时候,隐隐的在她大眼睛中又看到了泪光,把她用抱在怀里,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热唇。

忍住了身体的抖动,“谢谢你,华晔,我会永远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笨拙的拿起刀叉,看着牛肉上还带着血丝夏小雪低下头问我“华晔,这东西可以吃吗?”我转到了她的座椅后面,手臂搭在她的手臂上面,手把手的教着夏小雪怎样的吃西餐。

“华晔,你为什么不告诉雨婷和雪瑶呢,我们一起吃饭多热闹。”“这是你的生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甜言蜜语的话让夏小雪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从兜里掏出了银色的小盒子摆在夏小雪的眼前“小雪,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纤细的手指在盒子上面划过“华晔,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雪,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夏小雪扭捏了一下身子,有点撒娇的说道“还是你告诉我好不好。”

啪的一声,银色的盒子掀开,里面是一串铂金的项链,“小雪我给你带上。”温柔的点点头,把秀发垂到胸前,撩开松软的头发,在淡淡的体香中,我把铂金项链挂在了夏小雪的脖颈之间。

夏小雪把我的双手放在她的胸前,仰起头,送给我一个甜蜜的香吻,这是夏小雪第一次主动地吻我,我的心震颤了一下。

“我们散步回家吧。”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我瞄了一眼皎洁的月光。“好久没有出来走走了,”夏小雪个温柔的小妻子一样挽住了我的胳膊。

冬日夜晚的小县城街道上略显得清冷,两边的霓虹灯不断变换着色彩,我和夏小雪被七色的光包围着,就好像走在仙境中,“不知道梦琪姐现在怎么样了。”夏小雪靠在我的肩膀上冒出了一句话。

我的脑子里面出现了云梦琪的笑脸“她去国外有一阵子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听见我这么一说,夏小雪抬起头“你知道梦琪姐的消息?”我的心加速的跳了几下“没有,我只是猜测的。”

我可不敢说前两天还跟云梦琪通过电话的事情。夏小雪伸出双手楼主了我的腰部“华晔,我有些想梦琪姐了,要是她能回来该多好。”我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你想凑一桌麻将啊。”胳膊上多了一道淤青“是你在想美事吧。”

在心里琢磨着“这样的美事天下那个男人不想?”夏小雪用审视的眼光盯着我。干笑了两声“我可不敢想。”

夏小雪还想在说什么,对面的路口一阵狂乱的脚步声,“杀人啦,快来人啊,抓住他。”一个黑影冲到了夏小雪的跟前,没等到我反应过来,一声尖叫,夏小雪被一个光头的男人拉扯在胸前,明晃晃的砍刀对准了小雪的脖子“你们都不要过来,否则大家一起死。”

随着小雪的尖叫声再起,脖子上面出现了血迹。“你不要伤害她。”我怒吼道“放下你的砍刀。”

光头的男人抽动了几下脸庞,腮边的刀疤让他的丑陋有些吓人。后退了几步,靠住了一面墙壁狂叫着“谁在上来,我就砍死谁。”

“华晔,你别过来,危险。”夏小雪看着我坚定的往前迈了几步。“放开你手里的女人,我过去做你的人质。”我并没有激怒光头的男子“如果你是个汉子,就别为难女人。”

看着我的眼睛,冒出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在往前一步,我就让你的女人到在你的脚下。”

我扫视了一下围上来的几个人,都是热心的群众“别让这个杀人犯跑了,刚才他在饭店中砍死了两个人。”穷凶极恶,这个词语蹦出来。

暗想到“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语气平缓了一些“放下你手里的凶器,你还有一条活路,继续行凶只有死路一条。”

光头男人紧贴住小雪的后脑勺“反正都是死,砍死一个够本,砍死两个赚一个。”说完话,用力的掐住了夏小雪的脖子。

“小雪,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看着夏小雪青紫色的脸庞我在心里吼道。

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拇指掐其它的四个手指指根。快速的结了一个卓剑诀。

撤步侧身对着那把砍刀弹了出去,的一声,光头男人的手抖动了一下,砍刀离开了夏小雪的脖颈有一寸的距离。

我吸了一口气,垫步扭腰,到了小雪的身旁,猛地一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的怀里,这一切都是在几秒钟完成的,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随后就是几个年轻人冲了上去。呲啦一声,我肩头的衣服被夏小雪扯开,“华晔,你受伤了。”带着哭声,夏小雪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

我故作轻松地说道“就是一个小伤口,没伤到筋骨。”掏出一开白手帕,小雪给我包扎了起来“华晔,流了很多的血,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我感觉有些头晕,心里还算清醒“我没事,小雪你不用害怕,我们这就回家。”眼前一黑,耳边只听到夏小雪的哭声。

脸上一阵清凉,好像是下雨了,我模糊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华晔,你醒啦。”是夏小雪梨花带泪的脸庞。

“华晔,你不要紧吧,还记得我是谁吗?”是柳雨婷着急的声音,“华晔,你饿不饿想吃点啥?”宋雪瑶靠在床头问我。

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管青青钻到了前面,小大人似的说道“哥哥,昨天晚上,你睡着了,我嫂子和两位姐姐哭了一夜。”

第一百四十五章:狗灵,

瞅了一眼三位美女,我赶紧闭上了眼,“雨婷,雪瑶,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在在这里陪着华晔就行。”夏小雪,看着我醒过来,就对柳雨婷和宋雪瑶说道。

“那我们先走啦,等晚上再过来看他。”夏小雪对管青青说道“让两位位姐姐送一去幼儿园好不好?”

“我不想去幼儿园了,我要在这里陪着哥哥。”柳雨婷和宋雪瑶一边一个拉着她的小手“走吧,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垂在病床外面的手指被狠狠的掐了两下,“人都走了,还闭着眼睛干啥。”耳边一阵热风,小雪笑吟吟的看着我。

“有点头晕。”我把手放在了额头上面。“我去找医生。”夏小雪站起来,“不用了,说不定一会就好了。”我拽住了夏小雪的双手。

“华晔,我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吗?”抚摸着我肩膀上缠着的绷带夏小雪凝视着我的眼睛。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攥住了他的双手,此处无声胜有声。

病房的门被担架车撞开了,一个满嘴是血的人被按在担架上车送了进来。小雪跑到了了我的床头,“华晔,太吓人啦。”

加固绷带把人捆在了病床上面,护士过来打了一针,病床上的人停止了挣扎,才安静下来。

“他这是怎么啦?”靠在床头我好奇的问了站在旁边的一个人“他被一只狗给咬伤了,大概是狂犬病。”护送过来的人叹了一口气。

嘴上的鲜血擦拭干净之后,我发现,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整只手塞进了嘴巴里面,看着手指处的白骨我暗想“这是对自己都多大的仇恨才能把自己咬成这样。”

夏小雪捂住眼睛不敢多看一眼,一对中年夫妻拿着一堆东西走进了病房,“儿子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男人来到了床前低下头看着年轻人。

呜嗷,一声,年轻人的脑袋梗直了,吐出自己的手掌,一口咬住了中年人的耳朵,一声惨叫,周围的人七手八脚把两个人分开,“我是你老子,你还敢咬我?”中年人捂住带血的耳朵说道。

又是一阵像狗叫的声音从年轻人嘴里发出。“老叔,赶紧让医生看看吧,大概是狂犬病复发了。”

医生翻了一下瞳孔,又伸出手指在年轻人眼前晃了几下“家属呢,你们还是想送他去传染科吧。”中年男人不太相信“我儿子就被疯狗咬了一下,就变成这样啦?”

“你们把病号捆到的严实一点,别在出乱子,家属去办手续吧,”扔下这句话,医生转身离开。

中年夫妻守在床边眼泪沙沙的流出来。年轻人的目光中带着仇视盯着天花板,猛地,身体一震,捆在身上的医用绷带啪的一声断成了三折,一跃而起,年轻人抱紧了他的父亲,洁白的牙齿对着男人的鼻子咬了过去,这次亲密的接触没有人能分得开,两个人一起的滚到了地上。

我瞄了一眼,年轻人的头上飘着一团黑气,一只黄狗在黑气中咆哮,眼看着父子两个人滚到了我的床边,从褡裢中掏出一张镇凶符“驱邪缚魅,保命护身。”瞅准了年轻人的额头贴个上去。

符到人停,年轻人僵在了地上。我弯腰从怀里拉出中年男人。“谢谢,谢谢。”中年男人对着我说道。

“你儿子不是狂犬病。”我的这句话让男人脸上露出了喜色。“大师,你看我的儿子还有救吗?”我示意几个人把年轻人抬到床上,一根红线从朱砂中穿过,“把他的手脚捆起来。”

“这个行吗?”纤细的红线看起来不堪一击,就好像用力一扯就会轻易的断开。“放心吧,这根红线是捆阴锁,让孩子身上的阴气不能发散出来,他就没事了。”

男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合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大师,我的儿子到底是什么病?”我摆了摆手“大师真的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命师。”在红线上面又贴了张法符,“他是狗灵上身,被狗咬伤之后,血脉中有了狗的灵气,才会这样。”

嗷的一声,女人坐到了地上“你这个挨千刀的,我早说过不让你开这家狗肉馆,你偏不听,如今恶灵到了你儿子的身上,让我怎么活啊。”鼻涕眼泪一起从女人脸上落下来。

男人像魔怔一样蹴在病床边上。“大师,大师,你一定会有办法救救我儿子。”我的手指一阵的疼痛,男人拽住了摇晃着不在放手。

“我们出去说吧,”夏小雪给我披上了一件厚衣服,在走廊的一角我知道了事情的发生的经过。

男人叫裘老大,经营这一家狗肉馆,儿子叫裘明,在店里面负责杀狗。今天早上,刚收了一只大黄狗,裘明在狗肉馆的门口准备杀狗剥皮,边上的一位顾客说道“这条狗怀着身孕,应该没有几天就要生下来小狗了,杀了怪可惜的。”

裘明根本不听劝阻,一刀下去,开膛破肚,里面还有三只小狗,就在大黄狗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狠狠的咬要了裘明一口,于是他就这样了。“

裘老大,你这狗肉馆经营了多少年?”男人说道“我这是祖传的手艺,家里三代都是干这一行的。”

裘老大又说道“我们老祖宗曾经说过,在狗肉店不能杀带有身孕的动物,可是我没跟儿子说,这也怨我。”看着我没在言语,裘老大摸出身上带的两刀大团结“大师,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说啥,你也要救救他。”

我把裘老大手里的大团结推了出去“要想让裘明活下去,就要驱走他身上的狗灵。能不能成功要看裘明的造化了。”

狗肉馆的门口充满了腥气,地上都是血水。一张张的狗皮杂乱无章的仍在墙角,虽然有太阳,但是狗肉馆的门口还是寒气十足。

拿出一叠黄纸,盖在了有血水的地方。“裘老大,你到庙里去求一些香灰过来,把暴露在外面有狗血的地方都用香灰掩盖好。”

“那现在怎么办?”看着边上几具狗的尸体“裘老大,把这些狗肉找个地方都掩埋了吧。”

喏喏的低声说道“这些都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掩埋了怪可惜的。”“在这些狗肉和你儿子之间做个选择吧。我晚上再过来。”说完转身我先回到了医院。

第一百四十六章:狗肉馆

看着桌上的三个饭盒我有些发愁,六只眼睛都盯着我,“华晔,你赶紧吃吧。”

“等一会的,我现在还不饿。”夏小雪递过来一双筷子“华晔,都快七点钟了,赶紧吃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我真不饿,要不你们走吧,晚上我自己也能活动,就不用你们守在这里啦。”柳雨婷甩了一下长发“我晚上没事,就让小雪回去休息吧。”

宋雪瑶咬了一下嘴唇“反正我这几天都没有采访任务,就当在医院里面学习了。”咳咳咳,我嗓子一阵发痒。

“这里谁也不准待,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还不至于让你们来伺候吧。”

“你是伤号,”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大师,你什么时候去我哪里?”裘老大,推开了病房的门。“你儿子怎么样了?”裘老大搓着手“刚转入传染科,哈实在昏睡当中。”

我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别把手上的红线解开,额头上的符箓也不要揭下来。”裘老大面有难色“医生说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要揭下来也行,不过要等我从狗肉馆回来之后。”说完随着裘老大往病房外边走去。

再来到狗肉馆门前,寒气没有了上午那么严重了,地面上都是灰白色,那些有血水的地方都铺上的香灰。

从店里面搬出了一张桌子,一对蜡烛,一个香炉,往桌子上面撒上香灰,手中扣香“灵坛受敕。幽魂飞升。一切为鬼,皆成大冥。”

插香入炉,抻出归魂咒,折去一角,“人为四方,兽为三鼎。”折去一角的归魂咒说明此符箓为畜生所用。

燃起黄纸,撒在香灰上面,“道者万物,个归其根。六道轮回,福报善业。”香案上面聚集起来一团黑色雾气。蜡烛扑啦一声,想要熄灭。

含光剑出手,遥空劈向黑气之中,“何鬼不杀,何鬼不灭。”说完在两支蜡烛之间,朱砂笔悬空写下了《畜生道》三个字,阳间受尽杀戮,今日超度你们入了六道轮回的畜生道不用受太多的磨难就可以转世轮回。

冥钱扬起,对着那团黑雾结了一个引字决,香火变得明亮起来,“裘老大,你护住蜡烛,不能让它熄灭。”左手结了一个金刚拳,右手竖在自己的胸口,轻声诵起了大光明咒,三遍咒语诵完,我的右手闪出七色的光环。

“神兽遁黑道,冥都超智灵。”缓缓地把右手向着黑雾的地方推去,七色光驱散了黑色的雾气。裘老大在一边痴痴的看着。

一阵寒风吹过,地面上的香灰飞溅四射,污浊的地面变得异常的干净。走到狗肉店的大门以内,伸手把《镇牛羊怪异符》贴在门楣得上方,“裘老大,此符箓,贴上三天,就把它焚烧在你的店铺门口,以后每天都在神位上供上一碗新鲜的狗血,在念上三遍往生咒方可开门营业。”

回到医院,已是半夜了,裘明还是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裘老大的老婆看见我们走进来“刚才医生来过了,说再不拿下额头上的黄纸,解开手上的红绳,就不再给治疗了。”

我先看了一下裘明手上的伤口,黑气在快速的消失,黄神越章对着他的头顶拍了三下“魁罡正气,归汝本身。”说完,把额头上的符箓解下喝道“裘明,你睁开眼睛,看看站在你前面的都是谁?”

躺在床上的裘明眨了眨眼睛一个骨碌坐起来“爸,妈,我刚才不是在杀狗吗,怎么会到这里来啦。”

“儿子啊,你没事吧。”裘老大上前握住了裘明的一只手。“老爸,我没事就是有点手疼。”说到这里低头看下去“爸,我的手咋就变成这样啦。”

我回到病房就看见被子的上面放了一张纸条“华晔,我们姐妹三个去吃夜宵了。”咕噜噜肚子一阵鸣叫,我拿起了手机。

看着小雪办完出院手续,我心里一阵轻松“这那里是在住院分明就是在遭罪。这下解脱了,不用再看他们三个人的脸色。”

郭老板看见我下了车一溜小跑到了跟前“华晔,痊愈了吗,这么快就出院。”我抡了一下胳膊“都是皮外伤,没啥大事。”

“那就好,一会儿到我这边坐坐。”看着郭老板暗暗地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转身对小雪说道“你先回去吧,几天没见老郭我们去叙叙旧。”

老郭古董行里面坐着一个人,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无精打采的样子“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对面古董店的华晔。”郭老板搬过了一把椅子“华晔你坐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叫金似水,”

我礼貌的欠了欠身子“您好。”郭老板捅了一下有些发愣的金似水,“金兄,听没听见我跟你说话,这就是华晔。”金似水在嘴里念叨着我的名字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华晔,你是我的救星。”这句话说的有点大,把我吓了一跳。

用眼角瞟了一下郭老板,暗道“难道这又是郭老板给我下的套。”看着我没说话,郭老板举起手里的茶壶“华晔先喝上一杯西湖龙井再说。”

水花在杯中溅起,郭老板忽视了金似水求助的眼神,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郭老板,有事你就说吧。”

老郭放下茶壶,对着金似水撅了一下嘴“老金这两天加班回来的比较晚,每次半夜坐电梯回家电梯总是停在十五楼楼,老金的家就住在十六楼,每天晚上都要爬一层楼回家。”

金似水接过了话题“我原来以为是电梯坏掉了,就打电话给物业,物业说一切正常。就在昨天晚上,电梯又在十五楼停住了,我爬楼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楼道里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是不是十五楼的邻居再练歌?”我问道。金似水说道“十五楼根本没有人家在哪里居住,我问过物业了,再说现在是冬天,怎么可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呢。”

“然后呢?”看我问了这句话,金似水说道“我看见他挡住了我的去路就推了女人一把。感觉女人就像空气一样,整个身体没有丝毫的重量。”

郭老板接着说道“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老金睡了一觉醒来,就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他的床头,是哪个女人对着他笑。”“这确实有点瘆人。”我让金似水把手伸出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鬼歌

金似水的手心中多了一块黑斑“老金,这块黑斑你以前就有吗?”

金似水瞅了一眼“奇怪,我以前手心很干净的。”在褡裢中取出一点朱砂“郭老板拿一盆水过来。”

朱砂入水,整了脸盆变成了红色“老金,你过来洗洗手吧。”手掌放入朱砂水中,水花荡了几下,一股黑气冒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

“华晔,这是什么情况?”端着水盘来到外面,找了一个被阳光照射的地方,哗的一声盆中的水泼在了地面上。

“老金。你是遇到鬼啦。那些都是阴气。”我再看一眼金似水的掌心,黑斑消失不见。

“他会不会杀了我。”

“老金你是鬼电影看多了吧,你不去招惹她,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金似水心有余悸“华晔,你还是想个办法不让她缠着我,最近我老婆回娘家了,我这才一个人,等我老婆回来再看见女鬼,那还不吓死啊。”

金似水下了夜班赶到自己住的小区已经是将近晚上的十一点钟了“华晔就是这部电梯。”老金按下了十六这个数字,吱呀一声电梯门合拢。

灯光忽闪了几下,电梯发出轰鸣声,看着不断变换的数字我问金似水“这部电梯白天也用吗?”

金似水靠在不锈钢的轿厢里面“白天是另一部电梯运转,我们这里两部电梯,这部电梯只是在夜晚工作。”

叮铃一声,电梯停了下来我扫了一眼红色的数字“十五楼”金似水有用力的按了几下红色的数字,电梯没有半点表示,反倒是打开了电梯门,我抢在老金的前面出了电梯。

也许是没有人居住的原因,十五楼并没有照明的灯具,顺着绿色的应急灯老金指着一扇门说道“这就是楼梯通道,我每天就从从这里爬上去一层在回家。”

厚重的防火门即防火又隔音,走到跟前并没有听到楼道中有任何的声响。

推门而入,我置身于一个寒冷的世界,楼道中布满了白色的雾气,墙面上有一些霜花出现,虽然没有灯但是感觉很是明亮,一阵歌声从上面的台阶飘下来,“好优美的声音。”不由在心底赞叹了一句。

“就是这个声音。”金似水跟在我的身后。黄神越章在腰间又欢快的蹦跶了几下,’“果真是有鬼魂存在这里。”我拍了拍腰部。

楼道中的台阶都是黑色大理石铺成,脚踩在上面发出有节奏咯噔咯噔的声音。连续上了十几阶台阶,在一个转角的空地上看见了金似水描叙的那个女人。

身材苗条,模样俊秀,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白色的连衣裙上面绣着浅色的牡丹花,袖口处是一道蓝色的花边,脚下穿着一双浅灰色的高跟鞋“这些都是八十年代的衣服。”我嘀咕了一声。

歌声中有一些哀怨,一个漂亮的滑步,女人翩翩起舞。双眼看着金似水,有点眉目传情的样子。对于这样的女鬼我还真的有点心软。

一把黄纸洒在地上“不管你是屈死的冤魂,还是偷渡过来的孤魂,往生钱焚上,请你回到冥府鬼城吧。”说完点燃了手中的往生钱,对着女子的脚下扔过去。

白色的雾气消失,歌声戛然而止,冥音种传来啼哭声。送阴咒念起,冥香拿在手里在楼道中上下走了几个来回“老君有令,遇鬼皆收,鬼怪荡尽,人道安宁。”在感觉了一下楼道里面的温度,慢慢有点温热。

“老金,我们回家吧。”冥香夹在指缝中到了金似水的家门口,紫红色的防盗门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福字,我捻出一张黄纸贴在福字的下面,朱砂笔握在手里,凝神内敛。

先在黄纸上写下了安宁两个字,,接着在安字中间写龙神永镇四字,然后在龙字上画一圈,将咒语写入.写至最后一字时顺笔向左圈绕,口中念咒七遍,念完圈也涂完..这是一张镇宅安家符箓,“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镇龙神。”念完咒语拿出黄神越章按上朱砂对着符箓的右下角盖了上去。

“老金,你可以睡个安心觉啦。”

大清早就听见门口的铃铛响“华晔,你昨天晚上没回家睡觉啊?”我摇摇头“昨天晚上从金似水那里回来就十二点多了,我怕打扰他们娘几个休息就在古董店凑合了一夜。”

郭老板回头指着自家门口说道“老金天不亮就过来了,没好意思打扰你。”

伸了一个懒腰“要来感谢我,不用,这都是小事。”郭老板瞥了一下嘴“华晔,这次你没猜对,是老金昨天晚上又一夜没睡。”

“不可能啊,我都已经把女鬼赶走了,”金似水看见我站在了古董店的门口,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华晔,你再想想办法吧,昨天晚上,女鬼倒是没在我家出现过,不过在门口哭了整整一夜,搞得我人心惶惶。一夜无眠。”

“有古怪”我摸了摸下巴。老金你的前世不会跟女鬼有什么牵连吧。这句话让金似水翻了白眼“我的前世那谁知道是什么?”

把两个人让到我的小古董店里面“老金,你等一下,我给你算上一卦。”净手焚香,九枚铜钱排下金钱卦。看着卦象我啧啧称奇。

“老金你看这是一个异卦,在九九八十一卦当中是、被称作山地剥卦。”我说完这些两个人还是一头的雾水“华晔,你就说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开口念道“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鹰,虽然同处心生恶,卦若逢之是非轻”随后我敲着柜台上的铜钱继续说道“这个卦是下坤上艮相叠。五阴在下,一阳在上,阴盛而阳孤;高山附于地。二者都是剥落象,故为“剥卦”。此卦阴盛阳衰,大不吉利。”

郭老板揉了揉太阳穴“华晔,你就说老金有没有性命之忧吧,他可吓得要死。”

我收起了铜钱“别看此卦有凶险,但是有可能峰回路转。”看着老金灰白的脸色我说道“今天晚上我就去收了那个女鬼。”

第一百四十八章:女鬼

金似水让我进屋,“老金。你在屋里睡觉吧,我守在外面,收了女鬼我在叫你。”把含光剑放在身边,黄神越章握在手里。

见我没有进门的意思老金说道“华晔,那我也陪你在门外等着吧。”一把把金似水推进屋“赶紧睡觉去吧,外面的一切与你无关。”我知道就算他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有点碍事。

阴风嗖嗖的吹过,一阵哭声由远而近,还是那个白色的连衣裙,苗条的身影出现,女人掩住面孔。哭泣了一会儿惨白的脸上有些许的泪痕。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一面?”女鬼指着门口我贴的那张符箓。“人鬼两道,阴阳隔世,你还是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我按住铮铮做响的含光剑。

女人的身体打了一个旋转,“他是我的第一个观众。”看着她的目光我知道话里所指的就是金似水。

解下人鬼之情一般对阳间的人没有好处,鬼属阴,又在夜间活动,是对阳世人的一种伤害,轻则精神萎靡,重则危及生命。

我下定决心,举起了手中的含光剑“以后就从这里消失吧,若不然只能破了你的阴魂,让你不能入六道轮回。千万年只能是个鬼魂。”

女人退了半步,眼神中有些不舍。“你能听听我的故事吗?”“看来这还是一个美丽孤独的女鬼。”心里想到此,把手里的黄神越章放在金似水的家门口,自己往前挪了几步。

女人单手揪住了连衣裙的下摆拢了一下头发,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在剧场里面看演出的感觉。心里跳了几下“女主角要出场了。”

我是一名歌剧演员,女人的脸被黑色的鬼气包围着,十八岁就考进了歌舞团,可是在团里面论资排辈,我只能作为配角出场,熬过了五年,我依然是舞台上最不引人注意的那个角色。

为了能让自己成为光鲜亮丽的女一号,我勤学苦练,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女人的声音变得欢畅起来。团那里面决定让我在一部大戏中担任女主角,可是就在排练的最后一天出了舞台事故,我永远的告别了那个灯光璀璨的舞台。

“你在那个了时候就离开了阳间?”我插了一句话,女人笑的如同哭一般的难看“我活了下来,却失去了登台的机会。”我摸了摸下巴,继续听着女人的诉说。

心爱的舞台对我的吸引力是无穷的,我只能晚上等到观众散场之后,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自起舞。声音哽咽了一下,厄运再次降临到我的头上。

“这个地方就是你们以前演出的场地?”我还是打断了女人的倾诉。

女人点点头,“我们的舞台就在这个地方,前些年歌舞团不景气,解散了,剧场也变成了居民区。”我还想问一下女人的死因,没等到我开口“没想到第一次有人听完我的故事,我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不在说话,女人优雅的一个旋转,对着我鞠了一躬“我有个请求,你能去看我一次吗,我想要一个很大的舞台。”

“你的阴宅在什么地方?”我不忍心拒绝女人的这个要求。

“就在小区的后面,我的名字叫陌染。”低头暗念道“好奇怪的名字,”“我答应你,一定去看你。”楼道中一阵旋风,没有了陌染的身影。

夕阳西斜。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告诉金似水关于女鬼的故事,一个人横穿了整个小区到了后面的一块荒地上,这是一处废弃的公墓,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迁坟的通知,凌乱的枯叶在随风飘舞,脚下的白雪看样子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打扫过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心脏有些难受。

一个角落,我拂去低矮石碑上的枯枝,秀气的相片下面是陌染的名字,一个鲜花扎成的舞台放到了墓碑的前面三柱冥香燃起,“但愿天堂上你是舞台中间最靓丽的那个角色。”说完几刀黄纸撒在坟前,用往生钱引燃。

看着一道道德青烟往西南飘去,我把往生咒念了一遍。临走的时候特意到墓碑的后面看了几眼,上面有几行字写着陌染简单的生平。“原来陌染是从舞台上跌落摔死的。”我脑袋里面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黑暗的舞台上划出美丽的弧线悄然而落。眼前红光一闪,我回到了现实。

转身走出了空空的公墓,扭头看过去,陌染的坟头出现了一个白影,冥音响在了耳边“我晚上去给你跳舞吧。”

手指结了一个辟邪手印,对着她的坟墓敕了三下。暗呼一声“幽冥可扶,早升仙都。”

金似水和老郭两个人非要问出一个究竟才算罢休。我没有说起女人的故事,只是拍着老金的胳膊“你是女鬼的得第一个观众,也是最后一个观众。”

宋雪瑶一脸的神秘“华晔,我给你找了一个发财的机会,你去不去?”

“我不去,”说完自顾自的拿起了茶杯。宋雪瑶霸气的说道“不去也得去,要不我天天到你的古董店来上班。”摇了摇手“我怕了你行吧,赶紧说是什么事情?”

一张名片递在我手里“华晔,就是这个人,我爸一个老朋友,他想让你去一趟?”名片上的头衔罗列了一大串“这个人是干什么的,那个是他真正的头衔。”

宋雪瑶走进柜台挽住了我的胳膊“他是一个商人,热衷于慈善事业,经常地给一些福利院和养老院捐一些善款。”我瞄了一眼名字“吕大庆。”

“找我去干什么,让我也加入他的慈善组织吗?”宋雪瑶从采访包里拿出一张报纸“华晔你看,这是新闻报道。”新闻是配图快讯,原来吕大庆的工厂遭遇了火灾损失惨重。

“让我去救火啊。还是让我去看热闹。”胸口被宋雪瑶捶了几下“都不是,是让你去看看他工厂的风水。”听我爸说这几年吕大庆的生意就不景气,但是他还挤出一点钱来捐助那些残障的儿童。“

就冲这一点我也要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看着宋雪瑶笑逐颜开,我贴住他的丰满的臀部双手轻轻地拢住细腰“我答应去了,你怎么奖励我。”

两只手背上全是淤青,宋雪瑶刻意的对着我吹了一口气香气“华晔记住,等我的电话。”说完哼着流行的小曲一步三摇的出了古董店的大门,咽了一口唾液“真是一个女妖精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五符归一

我的车子停在了报社门口,没等我掏出手机,宋雪瑶就钻了进来“华晔,你再不来我就冻死啦。”

说着话两只手凑到了嘴边呵着热气。“你就不会再办公室多呆一会儿,等我给你打电话再下来。这样我会心疼啊”我把宋雪瑶的两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贫嘴,华晔,你现在学会油腔滑调的。”“要不我用胸口给你温暖一下小手。”宋雪瑶,看着外面匆匆走过的同事羞红了脸,“赶紧开车吧,吕叔等着我们呢。”

透过大铁门看见面目狼藉的厂房,遍地是燃烧过后留下的黑色秽迹,没有了机器的轰鸣声,更没有了来往的人群。“厂子已经停产了,估计吕叔这次损失不少。”宋雪瑶声音有点低沉。

吱嘎一声,大铁门开了一个缝隙,“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这里不允许随便进入。”保安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们。“我给吕叔打个电话。”宋雪瑶说道。

“没有本厂的通行证现在谁也不准入内。”对讲机里传出放行的声音,保安打开了工厂的铁门,办公室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大侄女,怎么学会搞突然袭击啦,不会是来写报道的吧,那样,吕叔叔不欢迎。”

一个精廋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精神上没有半点萎靡的状态,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能看出是一个在商场中经历过风浪的人物,“吕叔,这是华晔,就是我老爸经常提起的那个人。”

宋雪瑶把我推到了吕大庆的跟前,一双手有力的握住了我的双手“华晔,你好,不建议我这么称呼你吧。”

“吕叔好,就叫我小华行啦。”吕大庆的办公室着实的简陋,桌子上面和地板上都都满了文件和书籍。

“不好意思让你们两个见笑了,我这是刚刚搬过来,原来的办公室给那些没有宿舍的职工啦。”“吕叔,这次火灾有那么严重吗,连职工宿舍都烧没了?”宋雪瑶放下手里的采访包给我倒了一杯水。

吕大庆站在窗户前面,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工厂大院,“这是我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心血都一把火烧光了。”这句话说出来,吕大庆身上有些沧桑的味道。

“火烧旺地,吕叔,这把火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小华,你有不同的看法?”

“吕叔,您工厂的这块土地,应该属于旺地,只是没有完全利用好。”

吕大庆回到办公桌前“小华,我听听你的意见。”从这句话我能听出来宋雪瑶的老爸在他面前没少吹捧我。

取出罗盘,“吕叔,我们下去看看吧。”用步子丈量了一下整个厂子的前后距离,找出大致的中轴线,起罗盘,虚龙腾空而起。

“吕叔,你是火命吧?”吕大庆眯着眼睛“小华,你怎么知道的,是雪瑶告诉你的吗?”我摇了摇头,指着工厂南面说道“吕叔,你的办公室一定在南面的那座楼房中。”吕大庆两眼冒出精光“看来你小子有两把刷子,宋国庆的话还是有些道理。”

“吕叔,我爸爸她是怎么说华晔的。”吕大庆笑而不语,汽笛声传来,一辆火车从距离工厂不远的地方通过,我瞅了一眼罗盘,暗道“此地五行火旺,火车属风,又是从南方位过来。正南是先天八卦的乾位,乾为天,所以称天门。”

想到这里对着吕大庆说道“吕叔,这把火是火烧天门,”吕大庆问道“小华,这火烧天门是不是有百害无一利。”

看着虚龙归于中盘,我收起了罗盘,“吕叔,虽然一把火烧了您的家业,但是也让这块土地变得通透了。”

宋雪瑶一脸听天书的样子“华晔,就说点大白话不行啊。”语气中带着嗔怪。

吕大庆转过身“走吧,我们回屋说去,这里又冷风又大。”我边走边说“吕叔,你这块地火旺,就要用水,土避之。现在水有了,就差土了,”

宋雪瑶瞅了一下周围“华晔,哪里有水啊?”我指着火场边上为了救火刚挖的一眼水井“你瞧哪里,不是旺水吗,水似财,现在吕叔旺地再加上旺财我想一定能东山再起。不过…。”我停了下来。

吕大庆指了指地面“小华,你的意思是应该还有旺土吧。”“吕叔,想要财通人旺就要用五符归一。”吕大庆一脚踢飞了脚下的小石子“小华,你看着办吧,吕叔信任你。”

我站在他的对面“吕叔我还有一个要求,等你再次积攒下财富,一定要捐助一个希望小学。”“好,我答应你。”吕大庆回答的很干脆。

掐住无名指,算了一下日子“吕叔,三天之后我再来,”

在回去的路上宋雪瑶有些好奇“华晔,你为什么要让吕叔在捐出一个希望小学呢?”我摸了摸下巴“这种财福属于偏财,只有做了善事才能转化成真正的财富,要不然必定会成过眼的云烟。”

宋雪瑶又问道“为什么你不在今天就帮吕叔把问题解决了?”“五符归一对于时辰是有严格的要求,必须是丑日,才能用五符归一,其他的时间就算用上了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回到古董店我把自己关在后面的屋子里。点上祈福香,摆上一碗清水,朱砂,狼毫笔,黄纸,一切准备完全,净手以必,右手拿起狼毫笔,蘸上朱砂,口中念道“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上则一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一口气几张符箓画成,黄神越章举起对准符箓双手按下,“乾元荫覆,天运无偏,造化发育,万物滋焉,东西南北,住意安然。”

一碗清水举起对着天空拜了三下,恭送诸天道祖、仙人、神圣仙驾请安返天界、日後弟子有事相求、再燃香拜请仙驾降临、坐镇。

五符归一,就是用五张各种用途的符箓幻化成一张心想事成之天符,可以增寿,改运,求财,得子。总之五符归一可成其大事。

第一百五十章:西藏之行

三天之后,宋雪瑶开着她自己的车过来接我。“华晔,小雪呢?你走了谁给你看着古董店?”跨上褡裢“天冷了,也没啥生意,我让小雪回家陪他母亲去了。”

“华晔,我爸说等吕叔的事情办完了,让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能不能透露一下内幕?”宋雪瑶白了我一眼“没有内幕,就是前几个月说的去西藏的事情。”

我拍了拍脑袋“有这个事情,你不说我还给忘记了,雪瑶,你准备去吗?”宋雪瑶发动了车子“报社还没最后定下来去西藏的人选,我争取吧。”我故意说道“你不去,我就不去了。”宋雪瑶脸上多了一些红润。

吕大庆已经吩咐了看门的保安,车子到了门口,保安直接给了一个通行的手势。“要下雪啦”下车的时候宋雪瑶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

一张香案摆在工厂的东南方,焚香祭了天神,起罗盘,含光剑挑起一张五行符,“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五行八卦个安其位。”

随着罗盘中的虚龙腾起,五行符飘在了龙身。一声龙吟,五色云飘过。细碎的小雪花纷纷落地。

褡裢中借着有取出三张符箓,手结天雷指,对着符箓敕道“奉太上老君之命,一符避煞,二符增贵,三符催财,”把符箓交给了站在身边的吕大庆“吕叔,你跟着我走,我说让你焚化,你就焚化掉。”

看准罗盘,脚踏凶位,寿位,财位,三柱冥香插起“四方之归指名所见,风生水起随我驱化,万灵指引,天符归身。”吕大庆在我说完焚化两个字之后掏出了打火机,天空中响起了一阵雷声。

冬季打旱天雷,实属罕见。符箓燃尽的纸灰被雷声震到了半空,含光剑在空中画成了一个阴阳鱼,双鱼游动,符箓上的纸屑渐渐地被阴阳鱼吸附到八卦图案上。

“吕叔咬破你的中指对着八卦图案的中间弹过去。”一缕血线飞起,纸屑落地,遍地的金黄。

“吕叔,我让你运过来的黄沙呢?”吕大庆对着远处招招手,几辆大型挖掘机开了过来,料斗中装的是满满的黄沙“小华,这是根据你的要求在天不亮的时候去冬眠的河堤挖过来的。”

最后一章符箓焚化在一盆清水中,“吕叔,让工人们把沙子撒在工厂的地面上,这盆清水喷洒在上面。”

很快工人们完成了工作,我回到了香案前面,含光剑三击令牌“天地同生,五符归一,玄台紫盖,镇吾神通。急急如律令。”

细碎的雪花变成了大片,一会的功夫天地一片白茫茫。上车出门的时候跟吕大庆叮嘱了一番“吕叔,记住了那些黄沙明天一早就让人清扫出去,把这些黄沙倾倒在有水的地方。黄沙把厂子里面的凶气,煞气,火气全部带走了,你工厂里面的五行就一切正常啦。”

我轻车熟路来到了宋国庆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请进。”“宋部长,您找我?”看见宋国庆的对面坐着几个人,我赶紧说了一声。

“华晔啊,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议去西藏开经贸会的事情。”“宋部长,我也不懂经济。问我还是出去等一会吧。”

宋国庆示意我坐下“华晔,你就跟着听听吧,这次我们还要去西藏的一些寺庙,里面许多的礼仪需要你们学习。”听到宋国庆这么一说我乖乖的坐到了一边。

足足听了二个小时的讲解,对于这次西藏之行我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主要是去宣传其次是引进,主要是帮扶,关键的三点被我记在了脑海中。

“华晔,这次报社安排雪瑶团去西藏,一路上,你要好好地照顾她,”“宋叔叔,你就放心吧,雪瑶我会用心照顾好的。”

冬天去拉萨更有一种独特的润味,下了飞机满眼的白色,身上的羽绒服就感觉像一层塑料纸一样,抵挡不住西藏的风寒。

“华晔,我有些头晕。”赶紧让宋雪瑶大口的喘气,一边说道“这是高海拔造成的。尽量减少活动,到了酒店你就老老实实的躺着吧。”

虽然拉萨的夜晚寒冷到了极点,但是酒店中温暖如春,换了一身轻松休闲的打扮宋雪瑶出现在我的屋里。

“华晔,现在也睡不着,我们到楼下的咖啡馆坐坐呗。”看着,浑圆高翘的臀部,修长曼妙的双腿,我的小腹部一热,微微弓起了腰。

“华晔,你怎么啦,是不是肚子疼?”清爽的香味从长发的发梢传到了我的鼻子里面。欲-火焚身的感觉,在心里念了一遍清心咒,“我没事,雪瑶你先下去,我换件衣服就来。”

宋雪瑶嘴里嘟囔道“你比我们女人还麻烦。”

穿过一楼大厅的连廊,就是一个雅静的咖啡馆。难得的是室内居然有几束雪莲花,引得宋雪瑶一阵的狂拍。

看着身穿藏袍的老板送上来两杯热咖啡我觉得有些好笑“华晔,你笑什么?”

“这藏袍和西方的咖啡是不是有点格格不入?”宋雪瑶抿了一口“很纯正啊,这是纯手磨的咖啡。”

我也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过后,嘴里留下的是淡淡的清香。虽然不像宋雪瑶那么的专业,我也知道这杯咖啡是不错的。

透过玻璃窗望出去,拉萨的夜晚很是安静。夜空中的银色月亮显得有些晶莹剔透,对面的房屋和街道被银色的光润笼罩着。

蓝色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灿烂的尾巴如同空中的烟花。“我们一起许个愿吧。”宋雪瑶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眼睛,嘴里默默地说着什么。

我踮起脚尖,轻轻地靠过去,蜻蜓点水一般在她温润的唇边亲吻了一下。宋雪瑶幽幽的说道“华晔,要是我们永远在这里生活多好。”

“傻姑娘,你想变成她的样子吗?”我指了一下旁边服务员,红彤彤的两腮“宋雪瑶捂住自己的脸“我才不喜欢脸上的高原红呢。

”回到房间的门口,我舔着脸问道“雪瑶,要不你到我房间里休息吧。”“你想的美。”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留下的只有身边的余香。

第一百五十一章:天-葬

在这个经贸团里面我属于一个闲人,我也知道宋国庆就是让我照顾宋雪瑶的,看着别人都忙忙碌碌的我有点不知所措。

“华晔,你闲着就出去看看拉萨的美景吧。”宋雪瑶吃完早饭跨上新闻采访包跟着经贸团的领导出去了。

在手机上查到了一些拉萨的美景,暗想“既来之则安之,那我就出去看看。”

冬天的拉萨不是旅游的旺季,每个景点上几乎都没有游人,这让我能很好的了解一下藏族的一些文化。

到了西藏拉萨,布达拉宫是一定要去朝拜的,布达拉宫依山而建,历经千年的建设,形成了一个群楼重叠,殿宇嵯峨,气势雄伟的群居建筑,可惜按照旅游的要求,在布达拉宫里面这能待上一个小时,许多的景点也只是走马观花。

走出布达拉宫的西门,还有些意犹未尽。一个藏族小伙子站在中巴车前高声的吆喝着“走啦,走啦,去色拉寺看每天都有的辨经会啦。”

对于色拉寺我也是刚在手机上了解到的,是拉萨三大寺庙之一,我本来还是有些纳闷,拉萨的三大寺庙为什么没有大昭寺呢?,看完度娘我才明白,原来拉萨最出名的寺庙是哲蚌寺,甘丹寺,色拉寺。

在旅游的中巴车上,听着藏族的小伙子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色拉寺的由来。关于色拉寺寺名来源有两种说法:一说该寺在奠基兴建时下了一场较猛的冰雹,冰雹藏语发音为“色拉”,故该寺建成后取名为“色拉寺”,意为“冰雹寺。”

一说该寺兴建在一片野蔷薇花盛-开的地方,故取名“色拉寺”,它与哲蚌寺、甘丹寺合称拉萨三大寺,是三大寺中建成最晚的一座。寺庙里面保存着上万个金刚佛像,最著名的塑像就是大殿里的“马头明王”像。

我又问了一个问题“小伙子,什么是辨经会?”藏族的小伙瞅了我一眼,明显在嘲笑我就是一个棒槌,“你是第一次来西藏吧?”我点点头,“辨经会是色拉寺独有的特色,是喇嘛们的一种学习方式。

色拉寺的僧人们每天有一次辨经活动。这是一种富于挑战性的辩论,辩论者往往借助于各种手势来增强辩论的力度,他们或击掌催促对方尽快回答问题,或拉动佛珠表示借助佛的力量来战胜对方。”

这让我的好奇心大增,到了色拉寺的外面,我发现许多虔诚的藏民,带着厚重的护膝,满脸的沧桑,不顾已是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身子匍匐于地,掌心向前划地,用身体丈量着色拉寺门前的土地,三步一拜,缓缓前行。

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让我震撼,藏族小伙子贴着我的后背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当一个导游?”我笑了笑“我喜欢一个人旅游。”一把小小的手电筒递过来“十元钱一个,这是必需品。”

既然小伙子说是必需品,我也没有计较这个东西的贵贱,递上十元钱,拿着手电筒往色拉寺里面走去。

踏入庙门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梵唱。一排排的酥油灯就是在白天也是长明不灭,一些藏民聚集在转经道的一边,脸上是无比的虔诚,低声的诵经之后顺时针沿着经道一圈一圈的走下去。在寒风中转经筒发出嗡嗡的声音,如同敲打在心上的暮鼓晨钟一样。

参观了几个大殿之后我才明白了小小手电筒的用途,原来色拉寺中的一些大殿还保持着上个世纪的装饰,里面没有灯火,要想看清楚两边的佛像必须打开手电筒。

藏传佛教与中原所传的佛教不同,它是在八世纪的中叶,直接从印度传入西藏地区。大多人信奉的,都是佛教八宗里面的密宗。

一边看,一边往色拉寺的里面走去,一扇看似沉重的红色木门,透过缝隙我看见里面是一排排的佛殿,吱嘎一声,红色木门的缝隙变得能通过一个人的躯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轻轻地迈步往里走去。

穿过一个大殿,进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屋子里面,眉心中间突突的跳了几下,冥音中传来禅唱声,抬头看去,一尊金刚菩萨像着力在大殿的中央,双膝跪倒,不自然的嘴里开始念起了藏经,双眉之间的天目感觉到一丝凉气慢慢的进入到了体内,那种舒服的感觉差一点让我呻-吟起来。

不知道跪了多久,我感觉到膝盖有些酸麻。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血脉流通起来,踉跄着站起身。双手合十慢慢的退出了大殿。

一边欣赏着雪域高山的景色,一边尽情的呼吸着清新纯正的空气,色拉寺左边的一条小路引起我的注意,这是一条有些荒凉的土路,没有游客从这里经过,道路的地面上有一些黄色的印迹,无意中踏上一步,阴寒之气让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这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在道路的尽头又有什么东西存在,”隐约间听到了僧人诵经的声音。在自己的心里安念了一遍避阴咒,左手背在身后结了一个法印,往这条小路上走去。

路越来越难走,山越来越险峻,爬上一个山头,远处一个灰白色的石塔在阳光下闪着神秘的色彩,四周悬挂着一些五颜六色的经幡,寒风吹过,经幡发出嗡嗡的声音。

石塔的前面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一群僧人围坐在四周,低声诵经,一股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我喘了一口气,再提了提鼻尖。

“腐臭的味道,糜烂的味道搅拌在一起。”天空一阵鸣叫,是几头秃鹰在盘旋,地面上的诵经声越来越大。

“天-葬。”这两个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再看那块巨石,表面是自然分布着许多凹陷的石穴,青白色的糍粑粉和暗紫色的血迹显得特别的出眼。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天-葬,死者被捆在巨石表面的木桩上面,赤裸着全身,天-葬师,举起手中的藏刀,对着天空祭拜了一会儿,嘴里不知道在低声念着什么经咒。

糍粑粉洒遍尸体的全身,寒光闪过,藏刀把死者从胸口处劈开,如同碎尸万段一般,天空一阵黑暗,随着呜嘠,呜嘠的叫声,无数的秃鹰俯冲下来,我僵立在哪里,看着死者的尸体被一块块的啄起,瞬间地面上就剩下一具残破的白骨。

禅唱声在起,逝者的长发被挂在幡仗的最顶端,随着风飘摇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生命的归去。

白骨被放在柴堆上焚烧起来。跳动的火苗让我的心有了一点温暖,眺望了一下石塔的穹顶,数千个头骨在闪闪发光。我低下头,默念起来地藏经。

第一百五十二章:藏教

“华晔,我感觉你身上有点变化?”宋雪瑶靠在床头眼睛不眨的盯着我,“我脸上有花啊,你这样的看着我?”

宋雪瑶这才收起了目光“华晔,我总是感觉你的气质有些变化?”“我变丑啦?”宋雪瑶起身围着我转了一圈,“这个我说不上来,总之有点脱胎换骨的感觉。”

我又想起了在色拉寺里面的那道灵气。“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还脱胎换骨呢,我还是原来的我,要不你试试。”说完靠在了宋雪瑶的床头。

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脚。“我们经贸团的领导就住在我的隔壁,你不怕,我还怕呢。”我换了一了口气“这两天工作还算顺利吧?”

宋雪瑶拿出了采访笔记“华晔,你帮我看看,那些事情是这次经贸团的重点,我准备写一篇长篇报道。”看着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有点迷糊“雪瑶,我有点头疼,先回去休息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经贸团圆满完成了制定的好的计划,“终于可以疼快的玩上一天啦,”宋雪瑶把一双高跟鞋甩到了天棚上。

“华晔,我们团长说放一天假,让我们好好的玩一天,后天离开拉萨。”“你想去哪里散心,我陪你。”这几天在拉萨我已然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导游。“我想买点东西回去送给小雪和雨婷。”“那我们明天就去拉萨的冲康赛看看去。”

冲康赛在藏语中的意思就是集市,批发市场的意思,在大昭寺的北面是有雪域高原义乌城之称的拉萨最大的商品集散地。

宋雪瑶和我都有点眼花缭乱,随处可见的蜜蜡,绿松,珊瑚,以及各种的银饰品,看着宋雪瑶对每一件都爱不释手我说道“要不你都买下来吧。”宋雪瑶歪着头“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惜就是兜里没有钱。”

挑了半天给夏小雪和柳雨婷分别买了一件藏族特有的银饰品,两个人正逛在兴头上,忽然有人在街头喊道“快去大昭寺看看,哪里的的僧人在举行祈福诵经的法-会。”

呼隆一声,人群都往大昭寺里面涌去,大昭寺虽然不是拉萨最古老的寺庙,但是名气却很大。

大昭寺,又名“祖拉康”位于拉萨老城区中心,是一座藏传佛教寺院,是藏王松赞干布建造,大昭寺融合了藏、唐、尼泊尔、印度的建筑风格,成为藏式宗教建筑的千古典范。

我拉着宋雪瑶跟着人流进入到了大昭寺内,高台之上,震天的法鼓让人的心脏有种要跳出来的感觉。两尊一人多高的石铸香炉摆在高台的中间,黄布铺成的香案摆在香炉的后面,上面的几件法器我都叫不上名字。

“华晔我们往前一点吧,我啥都看不见。”牵住我的手,宋雪瑶如同一只蝴蝶穿梭在人群中,临近高台,我才发现,两边全都是跪拜的僧人。

高香焚上,几百个僧人盘膝而坐,整齐划一的诵经声覆盖了整个院落,我瞅了一眼边上的藏民,也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跟随着僧人一起诵起了祈福经文,慢慢的我心里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了,耳边就听到由弱到强的诵经声。

瞟了一眼宋雪瑶,她沉浸在安静祥和中。我伸出手,手掌中有些白色的雾气在飘散,“开天眼。”我暗喝了一声,抬头往高台上看去,白色的雾气弥漫在高台上面的僧人身上,随着诵经声,渐渐地白色雾气变成了金黄色,把整个大昭寺都笼罩了起来。

回头看聚集在下面的藏民,每个人的头上都飘着淡淡的黄色气体,“这大概就是消除业障,破解心魔的愿力吧。”我忽然有种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感觉。

八廊街是每个到拉萨来旅游的人必去的地方,八廓街原街道只是单一围绕大昭寺的转经道,藏族人称为“圣路”。

如今圣路的周围变成了一条商业街,两边都是一些藏族工艺品的商店。

“华晔,我们到这里能买啥?”宋雪瑶看着自己手里的各种饰品问了我一句,“我想给小雪的母亲买一个转经轮,他母亲体弱多病。”没等我说下句,宋雪瑶酸溜溜的说道“你这是女婿心疼丈母娘啊。”

“要不给你妈,也买一个。”我暗怨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宋雪瑶嘀咕了一声“我妈身体好,才不要那个东西呢。”

瞅了一个工艺品店里面没有太多的人,我陪着宋雪瑶走了进去,看着摆在摆在外面的十几件工艺品,宋雪瑶说道“华晔,这些东西好美丽啊,我还想再买几件。”

看着宋雪瑶把脑袋扎进了饰品堆里我笑道“你这是到拉萨来搞批发回去啊。”说完这句话转身问老板“你这里有转经轮吗?”

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藏民,大概没听清楚我在说啥,就把身子探出了柜台,咚的一声,一个黑不溜秋布满灰尘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弯下腰,拿在手里,是一个小小的转经轮,听声音是金属制作的。

手指婆娑了一下经筒,眼前一亮,七道紫色的光从经筒中飘散出来,“原来上面有七句经文。这一定是佛器。说不定是那个大德高僧用过的东西。”想到这里随口问了一句“这个东西要多少钱?”

藏人对藏教的东西有特殊的情感在里面,老板指着我手里的转经轮“这是转经轮,里面聚集着愿力。”

我知道这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老板,这个转经轮就是一个工艺品,你说的也太玄乎了。”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脸上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这个东西我要啦。”

大概老板也觉得这个东西不值钱,收下了大团结就不再言语。宋雪瑶有卖了几件饰品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酒店。

“华晔,这东西就是你说的转经轮?”我从浴室中倒来一杯清水,拿着毛巾慢慢的擦拭着。

“雪瑶你在仔细的看。”随着我的手转动经筒,小小的转经轮发出七彩的光。宋雪瑶半捂住嘴巴“华晔,这是一件宝贝。”

第一百五十三章:玉俑

我和宋雪瑶回到小县城有些日子了,自从把转经轮交给了小雪的母亲,她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华晔,我妈她每天上午都要转一会儿,是不是这样也可以锻炼身体。”夏小雪看见自己的母亲每天转经乐此不疲就问我。

“对呀,这也是一种锻炼,多转一会儿对身体有好处。”

我没有对夏小雪说起转经轮里面有愿力的事情。

田鸿涛在电话里面总是大嗓门“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华晔,赶紧过来把你的车开走。”这几天闲来无事我就把车送到了他哪里让田鸿涛给我做了一个精细的保养。

扫了一眼上面的保养项目,“涛子要给你多少钱?”“华晔,你以为哥们是跟你要钱的吗?”嘴里叼着烟,双手上面都是机油,田鸿涛靠在我的身上。

“我是告诉你这些项目都做好了,你尽管放心。”我笑嘻嘻的说道“只要不要钱就行。”田鸿涛瞪了我一眼又转变成了笑脸。

“华晔,让小雪帮我听着点,有好姑娘介绍一个呗?”“你那个女朋友呢?”田鸿涛把嘴角的烟头吐到了院子里“嫌我是个修汽车,把我给踹了。”

“兄弟,这事包在我身上,三条腿的蟾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田鸿涛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眉开眼笑。

兜里的手机一阵的颤动“小雪,我在涛子这里,店里面有事吗?”夏小雪低声说道“华晔,店里面有人送了一些东西,我也不识货,你还是赶紧回来吧,对面的郭老板都过来两次了。”

放下手机“能让郭老板心动的货色一定不简单。”上车按了一下喇叭“涛子有好消息我就通知你。”

古董店里坐着两个农民模样的人,瞅着脚下的一个包裹,一个劲的抽烟,屋里充满了呛人的味道。

夏小雪见我走进屋“华晔,你跟这两位大哥谈谈吧,”没等说完就是一阵咳嗽。“老板,可把你盼来啦。”想站起来的一个人,被旁边的人拽住了衣服,很滑稽的半弯着腰身。

“两位怎么称呼?”我倒了两杯茶水放在了柜台上面。“我叫齐贵,他叫齐富,我们是亲哥俩。”我哦了一声,指着地上的包裹“里面的东西是你们的?”

我问这句话有两个意思,其一就是想知道这件东西的出处,其二,想看看这两个人对自己的东西明白不明白。

齐贵蹲下身,解开了捆在上面的绳子“老板您放心这件东西是我跟齐富挖出来的,没偷没抢。”

“你们这是盗墓得来的?”看见这件东西我追问了一句。“谁说这是我们盗墓得来的,这是我在我母亲的坟边挖出来的。”

地上的包裹散开,里面是一个玉人,头上顶着一盏烛台,玉人有三十公分高,通体呈现一种灰暗的颜色,玉人双眼紧闭,双手成拱手作揖的样子,包裹散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气。

不用说这也是一件冥器,“你们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吗?”我扫了一眼齐贵,齐富。两个人都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这是个玉俑,它是放在棺头前面做长明灯用的,我瞄了一眼玉人头顶还能看见一些蜡滴在里面的烛台。”

“操,这有点秽气,没想到挖了一个是放在棺材头上的东西。”齐富问道“老板这东西值多少钱?”手结一个去秽手印,拿出法符念了一句去阴咒,这才把玉俑拿到了柜台上面。

虽然我不能判断出玉俑的具体年代,但是从厚重的阴气上面我能觉出来这是一间古董。我没有回答齐富的问话,对着齐贵问道“刚才你说这是从你母亲的坟墓边上挖出来的?”

齐贵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茶水“眼看就要给我母亲烧三周年了,我和齐富前两天准备给我妈修一下坟墓,没想到,在边上挖了几下,就挖到了这个东西。”

“还有其他的东西和这个玉俑在一起吧。”我的语气变得很肯定。“你怎么知道的?”齐贵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我在心里暗想“看来我的诈术手段运用成功了。”

齐贵瞄了一眼玉俑“我挖出来的时候,这个玉俑被一只黑手抓在手里,那只黑手就剩下了骨头,被齐富扔在了旁边的水沟里面。”

看来又是一个盗墓贼为了这件东西丢了性命。我琢磨了半天这个玉俑,虽说是件冥器,但是雕刻精美,价值不凡。

一般人都知道,古代墓葬是讲究礼制的,而玉石在古代,特别的秦汉两朝,是极为重要的祭天礼器,一般臣子是不可能拥有这么一大块整玉来雕琢陪葬品的,所以这个玉人的主人,说不定就会是位帝王的存在。

看着我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齐富上前抱住了玉俑“老板,你如果为难,我们就去下一家看看。”我掏出一盒烟都给了两个人“你们就再没有挖出来什么东西?”

弟兄两人对视了一眼“老板,真没有,就是这个玩意啦。您还是给个价钱吧,我们还等着回家。”我伸出了一个巴掌“才五千块钱,我们不卖了。”

“是五万块钱。”我知道这尊玉俑远远不止这个价钱,但是这也是我能出的最大价钱了。兄弟两人在衣袖下面比划了几下“我们要八万块钱。”

“这东西,你们拿回去也秽气的很,这样吧,六万块钱成交,你们看怎样?”我狠心的加了一万块钱。

齐贵迫不及待“老板,现在就给钱吗?我们可是要现金的。”

看着夏小雪打开了提包的拉锁,齐贵齐富的眼睛都有些发绿,“老板东西是你的啦。”说完抢过了提包,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能告诉我你们住在那里吗?”齐贵和齐富走到了门口“我们不能说。”那个样子分明是怕我找上门跟他们要钱似的。

送走了兄弟二人,我从褡裢中拿出一张法符,“冥神顺吾,阴魂可停,”法符贴在了玉俑的背后。

埋在地下千年的东西,一但露出地面会有阴气或者秽气,凶气,涌出,冥器伤人,所以才用法符镇住。

我的内心纠结了半天,还是给宋强打了一个电话。听了我在电话里面的介绍,宋强在电话里面一个劲的喊叫“华晔这东西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现在就过去瞧瞧。”放下手机我嘀咕了一句“这件玉俑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

第一百五十四章:横死

宋强把玉俑捧在手上“华晔,你怎么就不能问出来,那两个人的住址呢?”我回答道“他两个人不说,我也不能强迫不是,再说了,我又不是警察叔叔,没权利抓人。”

“这肯定是一处帝王墓”宋强很有把握的说道。“算啦,你就别做你的考古梦啦,”“华晔,等有个关于古墓的消息一定不要忘记通知我。”宋强见我对玉俑也是爱不释手,就没好意思在张口要。

临走的时候说道“华晔,您这个玉俑根据国家对文物的规定是不允许交易的,这个你可要记清楚了,别在触犯了法律。”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在心里暗道“只要不被你们发现就行,再说了,我要这个阴气重的冥器摆在店里干啥,还不是就想找个合适的人收藏了。”宋强连续的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心有不甘的离去。

“晋哥,您找我?”晋鹏在电话里面声音低沉沙哑“华晔,康雄死了。”我内心沉了沉,“晋哥,这是啥时候的事情?”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失,遗体在医院的太平间,我去看了一眼,有点吓人,你能不能到省城来一趟。”

在路上都在想着康雄的死因,直到见到了晋鹏我还问道“康雄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晋鹏点燃一支烟“华晔,我也是听他老婆说的,是突发性心脏病,送到医院已经没有希望了。”

“我能去看看康雄的遗体吗?”疑问始终缠绕着我。晋鹏看了眼手表“还是先吃饭吧,下午我陪你去。”

吃饭的时候我问了关于康雄最近的情况,晋鹏挠了挠头“我也有日子没看到康雄了,上个月想跟他聚聚,他说忙没时间,再就没有了音讯。”

医院的太平间,在一处偏僻安静的地方,守尸人有些不情愿“上午你们家属不是跟警察都验过尸体了吗,咋还要在看一眼呢?”晋鹏从兜里摸出了两张大团结,指着我“师傅,这是死者远道而来的哥哥,你就让他看一眼吧。”说完把钱拍进了守尸人的手掌心。

嗡嗡作响的冰柜立在角落中,拉开中间的抽屉,灰白色僵直的尸体滑了出来,手腕上贴着验视完毕的号牌,死者的个人资料被写在a4白纸上面,贴在了脚底板。

康雄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冻的关系灰中发暗,在仔细看去,在两个腮边长着细细的白色绒毛,从颈部开始往下身上都是一些黑斑,在胸口处有几十根粉色的毛发长了出来,形成了模糊的图案。小腹部变成了乌黑一片。“有古怪”我摸了摸下巴。

“我想祭奠一下这位兄弟。”转身对着守尸人说道。“给你们十分钟,你们不要动其他的尸体。”守尸人转身出了太平间。

三柱冥香摆在康雄的脑袋前面,烧过了黄纸,往生仟念了一遍,“康老弟,原谅我对你大不敬了。”

说完,阴咒的符箓盖在胸口上面,单手结过了祛阴手印“人无寻影,鬼无寻踪。”符箓上面的朱砂咒慢慢的消失,转而出现了一个粉色的骷颅头像,康雄的整个身体也变成了粉色。

“华晔这是啥原因?”晋鹏问道。“康雄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难。这是横死。”我把符箓取下来放在香火上面点燃,骷髅头像在蓝色的火光中化为灰烬。

“横死,你的意思康雄是被害死的”我没有表态,又问了晋鹏一句“晋哥,你知道什么时候去殡仪馆火化吗?”晋鹏摇摇头“我们还是去康雄的家里问问吧,顺路在送点钱过去,也算尽做朋友的一点心意。”

康雄住过的别墅一片安静,根本看不出来要办丧事的样子。晋鹏把车停在了门口,一个保安从门里面出来“我家夫人吩咐过了不见一切人?”晋鹏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谭颖也许正在家难受呢。”

“晋哥给谭颖打个电话吧,我们人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吧。”谭颖大概也是顾忌到晋鹏的身份,一身白衣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晋哥,华哥,你们过来啦。”

依着晋鹏的意思把钱给了谭颖就回去了,“我们进去坐坐吧。”听见我说了这句话,晋鹏用眼睛扫了一下对面的谭颖。

屋里的东西大部分被白布遮盖着“晋哥,华哥,我一看见这些东西就想起了康雄,”晋鹏宽慰了谭颖几句。

客厅已经改成了灵堂,康雄的大照片披上了黑纱,看着康雄脸上凝固的笑容我在心里说道“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死去,一定要为你讨个公道。”掏出准备好的白纸宝递到了谭颖的手中“这是我跟晋哥的一点心意。”

手指弯曲,谭颖抽泣了几声,右手接过了白纸包,我盯住了她的手指,每个手指的指肚上面都有一处类似梅花的印迹,“弟妹我想问一下,康雄火化的时间,我和华晔都想再送他一程。”

谭颖低头幽幽的说道“按照康雄以前留下的话,他不要火化,想要全身下葬。”对视了一眼我问道“什么时间下葬?”谭颖用手绢擦拭着眼睛“明天下午,日落之后。”

“弟妹,一般下葬都要在日落之前,时间太晚有些不吉利。”谭颖对着我弯了一下腰“华哥,这也是没办法,土葬要是被人发现了会被人举报的,我也是为了康雄能平静的走完最后一步才这样做的。”

问完了墓穴的详细位置,我和晋鹏告辞出门。上车回头看去,谭颖的眼中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辉。

“晋哥,这件事情真的不一般?”我让晋鹏把汽车靠在了路边。“华晔,你是说谭颖有问题,那我这就报案,让警察来抓她。”我沉默了半分钟“谭颖已经不是人类了。”

“你是说谭颖变成了阴…”我把晋鹏嘴里最后的几个字堵了回去“谭颖现在只剩下一个躯体,这里,这里都不存在了。”说这话我对着自己的脑袋和胸口比划着。

“怎么会这样?”晋鹏拍了一下座位旁边的扶手。我把脑袋靠在座位上“看来上次康雄并没有完全听我的话。”我想起了谭颖被借魂的那件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罗刹鬼

冬天的天,晚的要早一些,眼看刚刚过了下午四点钟,夕阳已经落到了山后。

一辆黑色的灵车载着康雄的遗体奔向了灵地,到了灵地我有些吃惊,这是一座孤坟,后不见高山,前没有涞水,左无青龙,右无白虎相伴。

阴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趁着众人没有注意我躲在了晋鹏的身后,起罗盘,虚龙飞天,一团雾气在阴穴上空飘起,“这是一处养阴穴,”

我推着晋鹏往前面走了几步,阴宅的后面是深不可测的悬崖,两边都是密集的树林,阴穴位于高地中央,三煞连阴,我在嘴里嘀咕道。

“看来康雄的棺材一落地,它就变成了煞阴的魂魄,不能入冥都,成了游魂之鬼。”靠近康雄的棺木,我从褡裢中抻出《六道轮回符》,反手贴在了棺材的底部。

“老君有令,阴魂福佑,秽恶散尽,避除妖咎。”默念完咒语,我远远地看见谭颖一身素衣出现在灵地的前面,看着我靠近康雄的棺椁眼睛中的幽绿之光闪了几下,跟周围的一些亲戚交谈了几句对着几个帮忙的工人说道“开始下葬吧。”

收魂曲从喇叭里面传出来,听在人的耳朵里面,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华晔,康雄就这么走了,他在天堂上能甘心吗?”

“晋哥,看来康雄暂时还不能上天堂。”“为什么?”我暗指着谭颖说道“因为这是一块养阴地,下葬之人都会变成煞魂。”

“这个恶毒的娘们,我们就没有办法阻止她吗?”“晋哥你放心,我不会让康雄变成煞魂之鬼。”说完对着棺椁的底部撅了一下嘴巴。黄色的符箓隐隐而现。

棺材落地,入土为安,谭颖跪在坟前嚎啕大哭,引得众人一起的落泪。我站在旁边看着谭颖对着康雄的坟墓结了一个三阴的手印,在衣服的掩护下挥了过去。

送葬的人们都陆续的离开“晋哥,华哥,你们也回去吧,谢谢你们能来送康雄一程。”“弟妹,我和华晔在这里再待上一会,最后陪陪康雄吧。”谭颖没在言语,低着头上了汽车。掩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冒出了绿色的凶光。

我上前挡在晋鹏的前面,含光剑握在手里,暗念道“护身保命,逢凶化吉。”

一缕冥香袅袅升起,焚化了冥钱,“太上有敕,五方使者,六天之上,敕法速去。急急如律令。”半碗白米,撒上一把精盐,把康雄的送魂幡插在上面。

“五雷神王袪卻不祥,霹雳一发邪祟消亡。”五雷符贴在含光剑的剑身,对着康雄的灵位敕了三下。

“三周阳明上,九回入洞野。高步登帝庭,长歌龙飞语。”罗盘捧在手中,看着虚龙钻入了坟墓中。瞅准了五行之位,把送魂幡焚烧在火位之上。

晋鹏问道“这样康雄就能入轮回重新做人吗?”“要想让康雄彻底摆脱谭颖的控制,只有一条路。”“华晔,快说吧,是什么路数让康雄走的心安。”我在掌心用朱砂写下了几个字:晋哥只有这样才行。

晋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买通了谭颖家的保安,走进客厅的时候谭颖脸上出现了惊慌的颜色。“晋哥,华哥,你们怎么进来的?”

借着她跟晋鹏说话的功夫,我跨步到了谭颖的身后,神道,灵台,至阳,命门,阳关,五张固阴咒张手贴在了后背上面,连续的惨叫了几声,一个阴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必须死。”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害死康雄?我和晋鹏各位了一句。”谭颖的脸开始变形,五官挪位,头顶升起了黑烟。

“晋哥,你拿着护身符。”黄色的符箓放在晋鹏的掌心。含光剑立在手中,灭度符挑在剑尖上面,“宝剑在手,度祭吾名,散祸扶衰,曲应我形,洞鉴书符,与神符行。”黑气中谭颖闭上了眼睛,颅骨就好像出了一个洞口,黑白两色的气体冒出幻成了一个人形,盘坐在头顶。

“因为康雄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要用阳间男人身上的鲜血,度化我的阴魂。”“原来是地狱中的第一恶鬼,罗刹鬼,”看着赤红色的面容和修长尖锐的指甲。我举起了含光剑。

罗刹鬼又作罗刹娑黑身朱发绿眼,极其凶恶,经常会以妖媚迷惑善男信女陷入血流遍地、身首异处的灾难深渊。“看来今天又是一场血战。”想到这里,对着谭颖的头顶挥剑劈去。

阴风刮起,头顶上的人形一阵旋转,扑通一声,谭颖的身体被我踹倒在地上,罗刹鬼历叫一声,对着我喷出了一口黑气。

黄神越章拿在左手,“黄神将军,摄崇附身,驱魔除鬼,不问疏亲。”迎着黑气盖了上去,嘭的一声,罗刹鬼头上的红毛长发散开,如同千百条红色的小蛇在飞舞,红色的指甲伸向我和晋鹏。

含光剑割破了我的中指和食指,鲜血染红了整个剑身,“吾奉老君令,捕捉重邪灵,闻呼立便至,有感立通灵。”阴雷手决结起,随着含光剑弹向了罗刹鬼的上半身。

雷声过后被含光剑劈成两半的罗刹鬼在空中剧烈的抖动着,祭起《天火灭鬼符》,一团赤红的火焰笔直的飞到了半空中。包围着罗刹鬼。

咻咻的鬼叫声慢慢的消失,地上多了几个黑色的块状物体。“晋哥,你别动她?”晋鹏准备扶起谭颖的手又放回到了原处。

用黄纸裹住黑色的物体,放到一个金属盆中,上面撒上朱砂,从褡裢中抓出一把艾草放到上面。找到了别墅中的厨房,把金属盆放进了锅中,“华晔,你这是要当厨师吗?”

“晋哥,罗刹鬼只有用大火把它蒸煮为水蒸汽才能彻底的破除掉。”回到客厅看着陷入昏迷的谭颖“华晔,她怎么办?”

我出了一口长气“晋哥,谭颖的魂魄已经被罗刹鬼化为乌有了,她只能这样浑浑噩噩的活在世上。”

“这样也好,她就不用自责了,怎么说康雄也是间接的死在她的手上。”晋鹏有些可伶的说道。“对啊,这样谭颖就不用受到心灵的煎熬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空中惊魂

云梦琪在电话里面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心疼“华晔,我遇到困难了。”远在大洋彼岸我都能感觉到云梦琪的心跳。

“我去帮你。”放下手机,瞄了一眼在柜台上摆弄着插画的夏小雪“小雪,我想去帮帮云梦琪。”夏小雪用平静的口吻说道“梦琪姐都跟我说了,他在国外遇到了困难,华晔,你一定要去帮帮梦琪姐,”

原来云梦琪早就已经跟小雪说过了,心里有种被人算计过的难受。

第一次出国,一切都是新鲜的,站在登机口徘徊,看着手里的机票,“来的有点早。”

哎呀一声,站在登机口的我就觉得背后有一个物体向自己袭来,在道观养成的习惯,沉稳的往前迈了半步转身望去。

一个美女身体失去了平衡往我的怀中倒去,眼疾手快的伸出了手,扶住了美女两只纤细的胳膊。又是一声尖叫“流氓”

脸上表情痛苦,“你的行李箱碰到我的脚啦。”软软的普通话听在耳朵里面怪怪的感觉,

低头瞅了一眼,一双人见人怜的玉足,光滑细腻的脚背,淡蓝色的指甲,在白皙的脚踝处有几处紫色的淤青。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推着行李箱有些语无伦次,“你的脑袋坏掉了吗,这是登机口不是休息大厅。”美女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往身后瞟了一眼,匆忙的往机舱口走去。

我摸了摸下巴“美女都这么不讲理吗?”浓烈的香水味让我连续的打了几个喷嚏。

等待了半个小时,可以登机了。

进入机舱的过道中,我快速用眼角扫视了一遍,再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登机牌,顺着狭窄的通道来到了座位的前面,举手把东西放进了头顶的行李舱。

耳边又是一声尖叫“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在心里嘟囔着,瞟了一眼,正是在登机口碰伤脚踝的哪位美女。更尴尬的是自己的座位就在美女的旁边。从口型上判断出了下一句“没坐过飞机的土包子。”硬着头皮我自嘲的笑了笑坐到了座位上。

飞机在跑道上滑翔,我的心早就飞向了云梦琪的身边,轰鸣声中,银色的大鸟腾空而起,我是是第一次坐民航的班级,手心都是汗水,腰杆直直的贴在座位上。扑哧一声,舷窗边上的美女捂住了嘴巴笑出了声“帅哥,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点点头,礼貌的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

“放松一下吧,现在的大飞机都很安全的。”做了几个深呼吸。美女拢了一下耳边的长发“你也是去m国?”“去看望一个朋友。”我随口应道。

“我是去惊醒学术交流。认识一下呗。”说着话,美女从手包中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我手里。“韩梦梅,文化学者。”我瞄了一眼就记在心里。

“我没有名片。”“那就留个电话吧,到了国外也好有个照应。”话语间带着职业女性的成熟感。

彼此留下了手机号码和名字,韩梦梅妩媚的一笑“我要休息一会啦。”说完戴上了眼罩。看着身边的美女沉沉的睡去,我解开了安全带,随手从褡裢里面摸出了一本-道教文化,看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颠簸让我的心脏狂跳了几下。“遇到乱流了。”这是我经常看新闻了解到的。刚想到这里,哗啦一声,氧气面罩垂落了下来,飞机开始爬升了。

韩梦梅从睡梦中醒来,摘下了眼罩。“华晔,发生了什么事?”话音未落,紧跟着机身又是一阵剧烈的上下颠簸,“带上氧气罩。”我发现呼吸有些困难,看着韩梦梅苍白的脸色半转身给她扣上了安全带“没事,一会就好了。”

眼前一黑,飞机钻进了云层,胳膊一阵酸疼,韩梦梅像个孩子似的紧紧地抓了我的胳膊,眼睛中含着泪水喃喃的说到“我们会不会掉下去,会不会死掉。我还有美好的前程。”无助的眼伸让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保护她的欲望。

飞机又是一阵的抖动,机舱中充斥着哭喊声,韩梦梅在座位上一个趔趄身体就要腾空而起,我一只手拽住了安全带。“你放手呀。”指甲狠狠地插进了我的的手背上,她带着祈求的语气。我脸色涨红,原来着急中一不小心把手放在了韩梦梅的前胸上面。

我抽回手,把她按在座位上“等乱流过去就好啦。”又是一阵颠簸,飞机就像要散架一样,我瞥了一眼窗外,云层中有一个鬼脸在咆哮。

双手结法印,吸住一口气“通灵使者,斗中之仙,乘云激电,显应无边,救护群品,火速上前。”平安出行符踩在了脚下。一缕阳光透过舷窗射了进来。

“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细小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谢谢你。”

机舱里面回复了平静。瞅了一眼刚刚平息下心情的韩梦梅,无意中打开了天眼。

透过了粉色的上衣,双峰之间一只红色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刻在细腻的皮肤上,砸吧了几下嘴暗道,美女还有这种爱好,真是没想到。

在往下看去峰峦叠嶂,芳草萋萋,收住了眼神,我揉了揉鼻头,摸了摸下巴。在伸出两根手指放在眉心中间。

“华晔,想什么呢,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啦。”韩梦梅轻轻地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搓了一下眼角“我是不是有点龌蹉了,”我还存在于幻想之中。转念安慰了自己一下“那个男人不好色。”想到这里,伸了一个懒腰,拿起了行李箱“新的挑战开始了,梦琪我来啦。”

终于听到了下机的通知,看着身边的韩梦梅兴高采烈的抢着奔向舱门我有些无奈。

远远地瞄了一眼通道尽头的鲜花和拥抱,我知道那些都不属于自己,悠闲的看着周围的风景,慢吞吞的往出口走去。

“梦琪会不会准时来接我,到了m国,我是人生地不熟,况且我的英语还是一个半吊子。”

候机楼的出口处,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孔,嘴角微微翘起,云梦琪露出了莲花般笑容。紧紧地拥抱,在云梦琪的耳边说道“好想你。”柔软的身体在我身上磨蹭了一会儿,湿润的嘴唇触碰在一起。“她是你老婆?”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第一百五十七章:九鼎连阳

我和云梦琪都回头看去,韩梦梅高挑的身影站在了旁边“能不能捎上我,我的的朋友没有来接机。”

看着云梦琪疑惑的眼光我说道“这是韩梦梅,在飞机上刚刚认识的,到m国来做访问学者的。”云梦琪搂住了我的腰“韩小姐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在路上我才知道韩梦梅是到m国来宣传我们华夏古文明发展史的,云梦琪的车子开进了一所大学院内,韩梦梅下车道谢后跟云梦琪要了一张名片,“云小姐以后我就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有机会我们聚一聚。”

每个华夏人到了国外看见自己的同胞都是格外的亲切。

三层的小楼看起来有点像乡间的别墅,我站在门口有点羡慕“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

云梦琪白了我一眼“这是我们公司在m国的办事处,你以为是我家吗?”进了楼内我才明白,一层二层是业务办公用,三楼是职工的宿舍,云梦琪占用了其中的两间。

“华晔,坐这里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累了吧,快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吧。”弯下腰,我脑袋贴在了云梦琪的肩膀上,手指缠绕着她的发梢。

“我不累,”温热的躯体在我怀里扭动了几下“华晔,现在是工作时间,等晚上我再陪你。”在纤细的小蛮腰上抚摸了几下,自己的小腹一阵热浪涌起,抱起羞红脸的云梦琪一把扔到了大床上面。

嘿嘿一笑,就如同看见了待宰的羔羊一般,娇体卷缩起来细如蚊子的叫声“华晔,你快去洗澡,我在床上等你。”

月光通过窗纱照到了床上,不知不觉一个下午都在大床上度过,云梦琪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华晔,是不是小雪妹妹不让你碰她。”我呵呵了两声,又抱住了云梦琪松软的身子“你这个大坏蛋。”

激战之后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梦琪,屋里有好吃的吗?”半裸着身体,眉中含情“华晔我们出去吃吧,唐人街离这里不远。”

唐人街上的中餐馆每个都不是很大,在街角找了一家安静的饺子馆推门而入,北方人对饺子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无论走到哪里能吃上饺子就说明到家了。

“这是一家夫妻饺子馆,我们经常来吃,价格很公道。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摆上了桌,云梦琪指着柜台后面的老板娘说道。

我抬头看去,收银台被装饰的古香古色,有着浓郁的华夏风格。

手腕上被云梦琪掐了一下“华晔,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盯着人家。”大概是我看的太用心,引起了云梦琪的不高兴。

“梦琪,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九鼎连阳。”云梦琪听我这么一说也扭身往收银台上看去。在灯光的照射下,九枚铜钱高低不同的悬挂在柜台的前面,每枚铜钱上面都拴着五彩的线绳,相互之间用写满符咒的黄纸相连接。

“华晔,他们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这是用来镇住阴财的。”我用手指了指一下老板娘的身后“梦琪,你看,她身后是一尊关公像,那是武财神,用来镇阳财的。”

我摸了摸下巴“一个饭店中同时出现了阴阳两个镇财之物,确实有些古怪。”

“你不要在看人家了,让别人以为你有啥不良的企图。”云梦琪用筷子夹起一个圆溜溜的饺子送到了我的嘴里。

门口传来机车的轰鸣声,老板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几辆大哈雷停在了饺子馆的门口,呼啦一声,大门推来,几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年轻人涌了进来,嘡啷啷几声响,黄纸断开,悬挂在半空的九枚铜钱落地。

年轻人在收银台前面大呼小叫的说着英语,“梦琪他们再说什么?”云梦琪有些憎恨“这些人在收我们华夏人的保护费。”

有人的地方,就有黑社会,这句话真是有道理,男人擦拭着双手从后面走了出来简单的几句话,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老板娘从钱柜中摸出了一叠美金。

也许是对金钱感到不满足,一个白人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老板娘,饺子馆里面一阵狂乱的脚步声,吃饭的顾客落荒而逃。

“华晔,我们也走吧,这m国枪击事件经常发生,小心被他们击中。”

我把手放在了云梦琪的头上“梦琪,你趴在桌上,那里也不要动,我去看看。”站起身子刚要迈步“华晔,你别去,这里的治安环境不比国内,他们对华夏人都有一种仇视,求你不要做超级英雄。”

我握了握云梦琪有些冰凉的小手“见死不救非君子,我们都是华夏人,不能让外人欺负我们。”

眼看白人就要扣动扳机,褡裢中掏出含光剑,“神剑为道,扑救众生。”一道剑气幻出,挥舞着含光剑对着白人的手腕处劈去,白人惊叫了一声,手枪从手中脱落。

“扫尽千邪万鬼兵。”含光剑幻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出现在几个年轻人的面前。随着嚎叫声,从收银台前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

看着夫妻二人站在九枚铜钱的跟前僵立在哪里,我说道“九鼎连阳,钱断人亡。”

“这位先生您知道九鼎连阳,”老板娘脸上有些喜色。“听我师傅说过。不过您这里应该用不上这东西吧。”我四下看了看饺子馆里面的环境。看见前来收保护费的那些人都跑掉了,云梦琪来到了我身边“华晔,我们走吧。”

老板娘挡住了我的去路“这位先生,您慢走,我们有事求您。”我停下了脚步。

“您等一会儿,”老板娘说完走到外面挂出去打烊的标志。“看来这个男人是一个惧内的主,我瞧着低头不语的男人在心里想到。

在褡裢中取出一块红布拿在手里,把地上的九枚铜钱捡了起来。男人看着我的动作,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我对着他笑了笑“九鼎连阳,因为阳气太旺,所以不宜用手直接捡起来。”

老板娘把我和云梦琪让到了一张餐桌的跟前,“这位先生你怎么称呼?”“华晔,”“华先生,你可不可以听听我们的故事。”老板娘看了一眼红布包裹中的九枚铜钱。

第一百五十八章:阳断阴生

老板娘的一家都是移民过来的,为了生活买下了这间中餐馆,“你们是看好了这里的位置,还是因为对这条唐人街熟悉才做出的决定。”我问了一句。

老板娘笑着摇摇头“都不是,就是因为这间餐馆价格便宜。”“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太便宜了一定是有原因的。”老板娘拍了一下桌子“华先生,您说得对。”

男人沏上了几杯咖啡,“我去打听过了,原来这间餐馆发生过枪击案,听说里面死去了好几个人,以前的老板为了灭了凶气,在饭店里面焚化了许多的冥钱,”

“这就是你们悬挂九鼎连阳的原因吧。”我知道,冥钱太多变成了阴财,阳间阴财太旺盛就把阳世的财神挡在了外边,所以,在收银的位置还要放一尊武财神。

老板娘并没有随着我的话说下去,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买下来生意一直不见起色,熬了三年实在熬不过去了,就打算挂牌转卖,没想到遇到了一个高人,他说有办法让饭店的生意变的火爆。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哪位高人摆下来的。”老板娘应了一声“临走留下的那句话跟华先生刚才说的一样。”“钱断人亡,”我在嘴里嘀咕了两遍。“见死不救?”

咣当一声店门的玻璃无缘无故的破裂开来,破裂的玻璃残渣溅到了我的脚下,目光随着破裂的声音看去,一团团的阴气涌了进来,九枚铜钱相互断开,也就是说这座风水阵已经没啥作用了,阳失阴盛。

哗啦一声,几张饭桌连续的翻倒,”梦琪闪开,”,眼角瞥了一下半空,我一跃扑倒在云梦琪的身上,咚的一声,顶棚上的吊灯落在了我的后背上。

,看着一系列的突变,夫妻两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华先生,你救救我们吧。”我抖了抖身上的玻璃“华晔,你没事吧?”云梦琪细心地查看了我的后背。

“阳断阴生,来得好快啊。”死气在饺子馆的四周散开“华晔,我有点冷。”

“梦琪把这张福禄拿在手里,”老君辟邪护身符交给交给了她,云梦琪身边黄色的光圈闪过。

我走到关公神位面前“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霞映唔身”说完把财神香点燃,在屋里挥动了几下,阴气减少了许多。

“老板娘去煮上一大盘饺子。”我撒下往生钱,把香炉摆在屋子中间,“关二爷显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黄纸从关公的神位上一直撒到中央的香炉下面。一阵风吹进来,屋里多了几个旋涡,桌上面的碗筷被吸进了漩涡里面。

“饺子上桌啦。”老板娘端出了满满一盘大个的水饺,吸阴符铺底,冥香插好,对着水饺结了一个阴咒“‘百食入胃,与阴合气。填补血液,尸邪亡坠。飞登金阙,今供奉于此,阴人受食,速速如律令。”

刚说完,盘中的饺子好像被人吹了一口气,迅速的胀大起来。“来的正好。”我把含光剑立在香炉前面。

“这是那些死去的人过来吃阴食。只要吃了你们的饺子,那一切都好办了。”红布上面用朱砂笔写上了北方真武玄天上帝斩妖治邪,紧跟着又写下了华光大帝持剑在此,双手抖开红布罩在了饺子上面。

“受人一食,为人一世。”在红布上面洒满往生钱“老板娘,你把这盘饺子端到关老爷身为前面供上三天三夜在找了阴暗的地方埋掉。”

起罗盘,我看着虚龙落下的位置.“把你们夫妻的生辰八字写道红纸上面。”

“确实是个高人,”我暗叹了一句,九鼎连阳的位置一点没有看错。重新布下了五色绳,把九枚铜钱包裹在夫妻两人的生日时辰的红纸里面,黄神越章拿出,印上朱砂,盖在上面。

“有没有你们夫妻共同用过的东西?”老板娘跑进厨房拿出了一块围裙“你看这东西行不行?”我接到手里,走到门口,燃上几张黄纸之后把铜钱和围裙一起扔进了火盆中,铜钱在火盆中变成了红色。

从褡裢中取出一小瓶水“华先生,我们这里有水。”老板娘送过来一碗清水。“我这是无根水,”说完浇在铜钱上面。三凉三热之后,九枚铜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并没有着急把九枚铜钱串在一起,而是把夫妻两人叫到了一起“你们每人往铜钱上面滴上一滴鲜血,这样你们的阳气就聚在铜钱上面,只要悬挂着九鼎连阳,阴气就不可能在屋里存在下去。”

异国的街头我听着云梦琪娓娓道来相思之苦,“梦琪,你让我过来不会就是想告诉你有多想我吧。”我还是想知道云梦琪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

云梦琪明亮的眸子盯着了我的眼睛“华晔,我们这个小小的办事处,最近总是出一些毫无征兆的事情。比如,我们的办事员会无缘无故的争吵起来,几个在国外发展很好的客户突然和我们不在合作,一些重要的文件变成了白纸,在前几天连续有工作人员从楼梯上跌楼下来。”

“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云梦琪否认了我的想法“这里的人没有喜欢恶作剧的,”实在不行你们就换个工作地点,云梦琪说道“我也想换个地方,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我能听出云梦琪对这座小楼很有感情。“不用着急,我一会回去看看再说,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挺了挺我的小腹。一脸得意的样子,大庭广众之下,云梦琪送上了了一个热吻“好啦,我怕你了行吧。”

甜腻腻的细语让我在她翘起的臀部狠狠的捏了一下。三楼上面静悄悄的“你的工人呢?他们不在这里住宿舍吗?”云梦琪笑着说道“大概是知道你来了就全部躲起来啦。”

“那不正合我意,月黑风高杀人夜…。”见我淫-笑着说道,云梦琪低眉顺眼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大官人,你就放过小女子吧。”

舌尖舔了一下上嘴唇“死罪可免,活罪要受,罚你今晚伺候大官人。”说完这句话,发出嘿嘿的笑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异形

看着云梦琪慵懒的躺在床上“梦琪,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吗?”食指戳中了我的额头“华晔,你傻啊,今天是星期天。公司不上班。”

“那你们也不用加班那吗?”云梦琪把双手枕在了后脑勺上面“m国是个很讲人-权的国家,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礼拜天加班的。”我反驳了一句“m国才是一个没有人-权的地方啦,种族歧视在这里被看成是合法的。”

看着我还想说下去,云梦琪柔软的小手堵住了我的嘴巴“好啦,我们不是政治家,现在我只关心你。”

阳光让屋里炙热起来,温馨的吃了一个早饭,我和云梦琪并肩走下了三楼,整个小楼一片安静。“梦琪我们去办公区看看。”我记起了她昨天晚上说的话。

办公区占满了整个二层楼,密密麻麻的电脑桌昭示着公司的实力。

在屋子中央停住脚步,把云梦琪推到了一边。起罗盘,龙吟过后,没了一点动静,虚龙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低头看着内盘,红色的指南针就像被谁吹了一口气快速的旋转着,没有一丝一毫要停下来的意思。“有古怪?”

指缝中夹住一张辟邪符,“五行开朗,天地为常,万气混元,涤除不祥。”辟邪符在空中打着旋转缓慢的落下,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啪的一声黄色的符箓四分五裂。

“好强大的气场。”云梦琪不解的问道“气场是什么东西,”我牵着云梦琪的手走到了窗口“世界万物都有其自身的能量场,小到一砾砂,大到地球各自都有自己的能量场,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当这里的能量场有利于房屋本身的能量场,那么你们住在这样的宅子里就会事半功倍。相反,这里的能量场排斥你们,增加了你们本身能量场的压力,那么做事就会多有不顺,劳而无功的现象。以至于到了最后,对健康和财运都会有一定的影响。”

看着云梦琪听得入迷,我继续说道“所有的能量可以分类归结为五种性质不同的运行方式,所有的能量之间相互影响,也就变成了五行生克制化,并共同组成了特定的五行能量气场。”

“华晔,你的意思说,我们这座小楼里面的气场出现了问题?”“试一试你就知道啦。”

拿起手里的一张白纸,连续对折了几下,用力的撕开扬在空中。纸屑在空中漂浮了一会儿,猛地凝聚在一起,然后又分散到四个角落,最后才落回到地面上。

看着地上细碎的纸屑,我突然响起了师傅吕不二曾经说过的话“阴阳平衡,则万物并生,阴阳失调则万物枯死,任何事或物都离不开阴阳的制约,都逃不出五行中。”

看着我站在那里没有活动,云梦琪或许猜到了事情有些严重“华晔,你有办法吗?”“梦琪,这次我真的没有把握,只能说试试看。”

云梦琪走到我身边“我相信你华晔。”云梦琪的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从褡裢里面抽出四张五行符,“天地归一,五行称雄,牙如利剑,手似金钩,逢邪便斩,遇虎擒收。”在办公区的四角放上了符箓。

一个人影从我眼前经过,以为是在加班的职员,并没有太在意。金木水火土,五行各写在一张黄纸上面,红线拴住,从四个方位连接到了中间,无根红线正准备接到一起,屋里猛然刮起了旋风,摆在办公桌上面的一些东西,四散飘零,左手结了一个镇字决“太上老君行敕令,下界护法度众生,若有异魂不听令,压在罡山受酷刑。”

含光剑在空中无动了几下,耳边一声苍凉的笑声,一个影子又出现在我眼前。“你是谁?”奇特的衣服让我觉得有些诧异。白发,金眉,红鼻,蓝眼,黑唇,人影快速的搅动着手里的红线“你不会成功的。”

“你到底是谁?”我手中举起了含光剑,眼前景色突变,一片蓝色的海洋,我站在孤舟上面,迎面滔天的海浪击打过来,脚下的小船变成了碎屑,我失足落入了海中,眼看见一个大浪有拍到了胸口。

我知道那应该是幻觉,闭上眼睛,含光剑护住了胸口,嘴里默念着大明六字咒,“胆小鬼,你睁开眼睛在看看。”苍凉的声音就好像响在耳边。

“我不是胆小鬼。”再次睁开眼睛,脚下是一片沙漠,烈日当空,每走出一步,都要喘息一会儿,干裂的嘴唇好难受,一阵驼铃声,前面是一泓幽泉,我紧跑几步,趴在泉水的边上,伸出了舌头。

“华晔,你怎么啦。”后背被云梦琪狠狠地拍打着,我脑袋清醒了许多,瞅了一眼周围,我正准备把一瓶蓝色的墨水倒进嘴里。

幻术,我嘟囔了一句,从褡裢中找出一根银针,双指并起,从发髻正中往上翻滚了两下,在三阴五会的穴位上,结了一个定魂手印,把银针插了下去,一阵清凉,从百汇道神庭。

“我把自己的魂魄定住,看你能怎么办我。”五行聚之成形,散之成气,整个屋里的气场已经被完全破坏掉了,“华晔,你刚才怎么啦,表情有些吓人,还站在那里自言自语。”云梦琪担心的说道。

“我是被气场的能量干扰到了,不过现在这些能量已经不能影响我了,”说这话,用右手按住了头顶上的银针,突突突,银针跳动了几下。

“十二元神护我身,”护身符拿在手里。慢慢的往门口退去。

“梦琪,你想不要过来,我们暂时分开一下。”说完,我把罗盘举在手里,咬破舌尖吐出了一口鲜血。

一声龙吟,鲜血喷到了罗盘的中心,虚龙幻化成了一条血龙,腾到了半空,冥音中听到了叹息声。

“飞龙在天,镇于无形。”我念完从腰里掏出了黄神越章。云梦琪站在远处“华晔,我好害怕,眼前都是火,我身上也开始燃烧起来啦。”

云梦琪一边说话,一边就要把上衣脱下来。“好歹毒的异形人”眼角扫过,在云梦琪的身边站着一个透明人形。

第一百六十章:占星术

含光剑把心中的愿力化为剑气,对着透明人刺了过去,屋里的热量一下消失不见,云梦琪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华晔,刚才是幻觉吧?”

五行能量的对冲让待在屋里的人发生了幻觉,有点跟海市蜃楼差不多,很多景色变换的让人意想不到。透明人是不是真实的存在我心里也没有把握。

“梦琪,你们这座楼房以前是干什么用的?”云梦琪想了半天“华晔,听说以前是一个牧师住在这里。”在嘴里念道了几遍,“看来用华夏的风水术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国外并不相信华夏的风水之说,更愿意相信的是星座,比如说德国人,阳宅的后面就是阴宅,他们晚饭后可以大摇大摆在住宅的后面也就是坟墓上散步,可以轻松的指着一处阴宅说,那儿是他爷爷住的地方。在中国,阳宅后面如果有坟墓,通常这样的房子很难卖,更不要说散步在阴宅中间,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瘆人得慌。

这就是国外与华夏的不同之处。对于星像学我是一个门外汉。看着我脑袋上面的银针云梦琪惊呼道“华晔,你受伤啦。”我拉住云梦琪退到了二楼的楼梯口,“这里的气场太强烈,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压不住这种特异的能量。”

“那怎么办?”我安慰道“没事,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到了一楼,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有点奇怪,三层的楼房,就是在二层有五行的冲突,气场的变化。”我摸着下巴“难道这不是地脉之气在作怪?”

顺手拔下了头顶的定魂针,“梦琪,你这里有没有这座楼房的建筑图纸。”我还是想从最基本的地方入手,星相学和风水还是有些相通的地方。

找了半天云梦琪对我摇摇头,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华晔,我想起来啦,我们租房子的时候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发下过一本牧师写下的日记,”“快拿给我看看?也许在里面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云梦琪从三楼的一间库房内找到了一本黄色的小本子,上面都是外国文字,我变成了睁眼瞎。“梦琪,你念给我听吧。”

“谁让你以前不好好学习的。”云梦琪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牧师的日记都是生活上面琐碎的事情,听了半天,大部分是关于忏悔的故事。找来白纸,把忏悔的时间都一一记录下来,“梦琪,这个牧师在家里晚上接待的都是来忏悔的人,难道说他家里有个小教堂啊。”

云梦琪用老师的我口吻说道“华晔,在国外,好多牧师为了度化坏人,都在自己的家里设置一个忏悔室,专门让那些罪孽深重的人到这里来忏悔自己的罪恶。”

“原来是这样,”我的表情就好像小学生听懂了老师的讲解一样。很快牧师的日记读完了,在最后一页,一个黑色的图案让我好奇。“梦琪,你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吗?”

云梦琪看了半天,“应该是占星术的一些星座记号组成的图案。”

西方占星术的开始源于原始的美索不达米亚。和华夏的风水学一样都有悠久的历史,占星术,是星相学家观测天体,日月星辰的位置及其各种变化后,作出解释,来预测人世间的各种事物的一种方术。

占星术有其自己的术语,有其自己的符号,“要想搞定这件事,看来还是要学习外国人的占星术。”想到这里,蒙头拱到了电脑跟前。“梦琪你不要打扰我了。”

“照这样用工学习,你就是科学家了。”云梦琪玩笑了一句,走出屋子给我带上了房门“华晔,我出去给你买点营养品。”

看着牧师日记上的一些符号,慢慢的跟电脑里面的相对应,我用了半天的时间才明白了,图案上面是一座用十二星座摆成的灵异阵法,有点类似道家的开蒙阵法。

想了半天有点融会贯通,牧师的忏悔室就设在二楼,一些罪孽沉重的东西在忏悔之后遗留了下来。为了让这些异灵不在危害其他的人,牧师就在二楼用占星术上面的所记载的星座命盘摆下了这座聚灵阵。

按照十二星座的位置,我在脑子里面转换到了五行八卦的方位上面。我决定自己要试试,简单的画上星座和五行八卦的标记图,又回到了二楼。

安静的地方,一个人更能感觉出气场能量的变化,从楼梯上踏入第一步,浑身有种刀割的感觉,衣服无风自动鼓了起来,每走一步就好像前面是一座大山,艰难的前行,透明人又出现在我眼前“你是阻挡不了我的,我会让所有的人都下地狱。”

听着冥音中的话语,我明白,这个透明人就是那些罪恶的能量幻化而成。含光剑贴在胸口,黄神越章举起“黄神在手,天符通行。”透明人阴笑了几声没了踪影。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暗道“不管是啥样的恶鬼阴灵,对正气的东西还是有些惧怕。”

起罗盘,我看完了记录好的五行八卦,站在所谓的阵眼位置,虚龙飞天,龙须上还沾着我舌尖上的一些血迹。“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很快我在罗盘上找到了十二星座的位置。每个位置插上一柱冥香,做成记号。

十二星座把整个二楼都包围在其中,仔细地看了看每个位置下面的地面,也许是经常打扫的原因,地面上露出了不太清晰的符号,狠命的拍下大腿,每个相对应的星座就在地上留下一个符号,这样恶灵,孽鬼都被困在了这里。能量不能发泄出去,五行也就平衡了。

“是谁破了这个阵法呢?”我忍住身上的疼在房间中来回的检查着。边上的几个符号消失了,上面被办公桌压住。我数了数,其他地方,共有五个星位的符号消失。

“华晔,你怎么一个人回到了这里?”云梦琪站在办公区的外面。“梦琪,我找到原因啦。”我的这句话让云梦琪欢呼雀跃了几下“华晔,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和云梦琪并肩站在楼下“要想让这里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还必须买一些东西过来镇压住。”云梦琪有些自责“华晔,我真不知道那些符号的用处,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让人…。”

我捂住了她的嘴“你就不用自责啦,我们赶紧去买东西,争取明天他们上班之后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第一百六十一章:平安树

满满一车的绿色平安树被拉到了小楼下面,“华晔,你买这么多平安树干啥用?”

看着我在每一盆平安树下埋上一张符箓,云梦琪有些好奇。

绿色的植物对于恶灵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有特殊的作用,可以消去秽气煞气怨念,当然也要看摆在什么位置上。

我爬到了二楼,进入办公区,啪啪的几声响,看着衣服上冒出了火花,“越来越厉害了,现在都已经有静电反应了,看来目前动手还不算晚。”

嘟囔着,掏出褡裢中的朱砂笔,在每个星座的符号上用红色的朱砂描绘了一遍,在移动了办公桌,把消失掉的几个星座符号也画在了原来位置。

冥音中又响起了苍凉的耳笑声“你在做无用功。我已经不在惧怕这些符号了。”我的嘴角翘起,一丝微笑挂在脸上。“我不会再让你为恶阳间的。”

说到这里,暴喝了一声“星翟顺兴,元始华蓥,五行八卦,天地同生。”含光剑凌空在屋子中心画下了一个道字。含住一口无垠水喷在空中,金色的道字幻化成了五行的小星星落于地面。

透明人呼的一声出现在我眼前,一道裂缝从头颅上出现。“放我出去。”看着透明人从脚下一点点的消失我没有怠慢,在每个星座的位置上在用朱砂笔画上了一个朱红的卍字。

“中西合璧,双剑无敌,”十二个卍字发出红色耀眼的光芒,如同十二条红线集中在我手里。双手合拢,把十二条红线揉捏成红丸子状,对着隐形人弹了出去。

眼前一片黑烟,耳边是凄厉的尖叫诅咒声。浑身一阵轻松,站在屋里心通气爽,“华晔,我感觉现在的空气都是甜的。变化也太大了。”

“五行归位,气场平衡,邪恶的能量被制约住了。你当然感觉这一切都在变化。”我往返了几趟把十二课平安树搬到了楼上。

“梦琪你把着十二颗平安树都搬到十二星座的位置上,里面我埋下了法符,把这里罪恶的能量慢慢都化成了肥料,来养殖这些平安树。”

“这些平安树会有用吗?”每搬一棵,云梦琪就问上一句,就好像是一个机械的电脑人一样。

“会有用的,平安树压制住那些不平和的气场,下面的卍字和星座的符号困住不干净的东西。这座公司的办公小楼就跟其他的房子没有什么差别啦。”

看着云梦琪气喘吁吁的做完这一切,我递上了一杯水“梦琪我送你一个小礼物吧?”

“在哪里呢?”眨着眼睛看着周围,结了一个增福平安的手印,从每一棵平安树上摘下一枚绿色的叶子,一张护身符折成三角形,用红线扎了一个中国结,把绿色的平安树叶贴在了上面。

“把它放在你的卧室里面,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做噩梦啦。”云梦琪欢喜的接到手里,随口说道“那就是说以后做梦就都是你的影子呗。”偌大的空间里面就剩下了她的娇喘声。

这是斯文森先生,我们集团的合作伙伴,也是一名华夏通,听着云梦琪介绍了一通,我站起来伸出双手“斯文森先生您好。”

一口流利的华夏语“华晔先生您好。”我在国外听着这么熟悉的普通话感觉有点亲切,云梦琪在旁边说道“斯文森先生在华夏呆过几年,普通话说的很不错,他还是一名居士。”

“斯文森先生,您信佛?”满头金发的斯文森哈哈大笑“华晔先生,我信道。”我也随着他大笑了几声,对这位华夏道教的居士有了几分好感。

斯文森以为我要考考他对道教的认知程度。没等我在问下去主动的说到“华夏的道教是发源于古代本土春秋战国的方仙道,是一个崇拜诸多神明的多神教原生的宗教形式,”

我赶紧的拦住了说的兴起的斯文森。“有机会我在请教您关于道教的知识吧。”斯文森听我这么一说赶紧鞠躬弯腰“华晔先生,您就不用在折煞我啦,我学的知识只是贵国道家的一点皮毛。”

云梦琪扭头对我说道“斯文森先生今天过来,也是有求于你。”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求我?”

斯文森的眼睛看着云梦琪。“是这样的,斯文森先生今年要参加加州的州长选举,他想摆一个风水局,给他带来好运。”云梦琪措词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几句话。

斯文森听着云梦琪说完又补充道“华晔先生,我参加州长的选举已经两届了,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别人击败,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州长的竞选了。我想为自己的政界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微笑着听着斯文森的讲话,到了最后斯文森说道“如果华晔先生乐于帮助我,那没我会付给你客观的酬金。”

云梦琪谦虚的说道“斯文森先生,我们是老朋友,在华夏有句属于,谈钱伤感情。”

我赶紧接了下句“斯文森先生,我很乐意为您服务。”在心里暗想“我也可以有机会赚一点外汇了。”

加州,地广人稀,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少时才看见一处美式的庄园。

别墅庄园在m国是精神与财富的凝聚,是最上层奢华生活的浓缩,从宽阔的草坪上面走进室内,粗犷的浮雕,精致的壁画,整个空间遵循自然流畅的设计风格,起承转合,别致实用。

客厅以美式新古典风格作基调,设计典雅、舒适、大气。从一些细节地方不难看出斯文森对风水学有一定的研究。

m国人一向讲的是直来直去“华晔先生,你看一下我庄园的风水,是不是属于道家所说的旺宅。”

“你叫我华晔,就行啦,我也救你斯文森,这样显得够哥们。”我走到了门口。起罗盘,虚龙应声而起。

“看来龙到了国外也是兴奋了,大概它也知道是出来旅游的吧。”我心里暗想着,眼睛却没有停下,看遍了罗盘上的天地六合。

“斯文森,你的庄园很是不错,没有各种的煞气,住着平平安安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风水对于我的竞选有没有更大一点的帮助?”我瞄了云梦琪一眼“华晔,你就帮助斯文森完成他的心愿吧,他对我们华夏有很深厚的感情。”

“斯文森先生,用风水旺局助你一臂之力,倒是没有问题,只要说出你的生日时辰就可以啦。”

“华晔,你等等,我去找给你。”几分钟,斯文森举着手里的一个香囊跑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三合水局

斯文森手里的香囊让我吃惊不少,虽说从外表工艺上看去跟一些店铺里面的任何一个香囊相比都看不出好在哪里,但是,也只有道中人才懂得,那是龙虎山唯一的一种求道香囊。

只有真正到过龙虎山正殿的人求签问卦方可得到。在细看了一眼,还是一个黄色的香囊,说明斯文森见到过正一教的真人。

龙虎山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曾在此炼丹,传说“丹成而龙虎现,山因此得名。

“斯文森先生你去过龙虎山?”斯文森把香囊交到我手里,“华晔,我两年要去一次龙虎山的上清宫,”

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两年一次在龙虎山上举行的道教文化节。

打开香囊,里面是一张增财增寿的符箓,在符箓底下的红纸上面写着斯文森的生辰八字。

风水和人息息相关,再好的风水不能和自己的生辰八字相匹配,一切也是白搭,看完了罗盘,我望着绿油油的草坪,斯文森先生,你的庄园有两个小问题,我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下,先说哪一个呢?

斯文森平心静气的等着我继续说下去“五行之中缺了一点水,”斯文森说道“这个我懂一点,水旺,人旺,人旺,财旺。”

我随后有添上一句“水是智慧意识,和沟通,在人和人相处的时候最重要,”

斯文森低头嘴里嘀咕着“我说前几年与人沟通都不是很顺畅。原来原因在这里。”

“这个对你的竞选影响倒是不大,影响最大的是,”我瞅着紧张到极点的斯文森“你住的这个庄园缺少一个文昌局。”

文昌星古时认为是主持文运功名的星宿。共六星,在斗魁之前,形成半月形状,中国易卦风水与命理中有文昌星,道教将其尊为主宰功名禄位之星君。

斯文森面露出难色“华晔,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天上把着六颗星星都摘下来吗?”“斯文森,你说的严重了,在我们道家有一种东西可以替代着六颗星座。”

云梦琪在边上饶有兴趣的问道“华晔,那是什么东西能替代呢?”我看着斯文森“是文昌塔。”

文昌塔,又称文风塔,有七层的,有九层的,最大有十三层的,层数越多,高度越高,催文催贵的威力更大。属于道教最常用之法器,利于读书、功名及事业。

斯文森想了半天“华晔,你的意思是要在这里布上两个风水局吗?”“这个没有必要,只要布上一个申子辰三合水局,在三合局的文昌位上放置好文昌塔就可以啦。”

m国人盖房,唯一依据的便是街区道路。道路是直的,便顺着路盖;道路是斜的,便斜着盖。庄园大一点,道路往往还修成一个圆圈一个圆圈的,以便让每个出口都能出门见路,便于出行与停车入库。

也不管东西南北,五行八卦,所有中国人格外讲究的坐北朝南、居高临下、坐山面水、背风向阳、八卦布局统统不管。反正大门与车库都朝着马路便是,至于向东、向西、向南、向北,还是向东北、西南、东南、西北,一概不管不顾。

这让我在脑子里面寻思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依了这边的建筑习惯,让斯文森先生找来大张的白纸,很快在上面绘制出了申子辰三合水局。

三合局的实质是,三方会合以后加大了子水的力量,是申金、辰木、子水三方以子水为中心的一种聚合。天干五合,地支六合,是双方的结合。而三合局是三方的结合,在天地之间加上了人的结合。

斯文森的生日是子日酉时,这样的时辰再配以三合局,增上文昌塔的加持,更容易出现有成就的人,或者说达官贵人。

我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绘制的图纸,“斯文森先生,这个三合局有点费钱,你看要不要修改的简单一点。”斯文森接到手里,扫了一眼“不用修改这样真的不错,华晔,就按照你的风水布局来建造。”

我拿过一支笔在图纸的最后写上了一个日期,“斯文森先生,必须要在这个日子建成,那一天我要来给你安放文昌塔,”签完字,从褡裢中掏出一张旺运符放在他手里,“斯文森先生就按照上面文昌塔的样子,用玉石或者水晶制造一座高三尺九寸的文昌塔。”

我在脑子里面并没有考虑一下造价的问题,只是想着“反正斯文森先生不差钱,当然一切东西都要用好的啦。”

云梦琪在回去的路上问我“华晔,你为什么非要定下来一个日子安放文昌塔呢?”我看着前面源源不断的车流“我选好的那一天是我们华夏的黄道吉日,诸凶无犯。”

斯文森是一个很重视礼节的m国人,看见大红的请柬摆在云梦琪的案头我笑着说道“难道斯文森让我们随份子钱?”云梦琪扔出一个红包“就按照我们华夏的规矩给斯文森报上一个大红包吧,权当赶赶人情。”

车子再次停在了庄园的门口斯文森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华晔,一切顺利完工,都是你设计的功劳,太美了。”

绿油油的大草坪变成了一处池塘,上面小桥流水,假山楼阁,在池塘的正中心,空着一出位置,一条青石板的小桥把这块孤岛一样的地方和陆地连在一起。

“真的好美,华晔,我怎么有种置身于江南水乡的感觉。”云梦琪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头。

顺着小桥来到了池塘的中央,三柱祈福香插在香炉中,黄纸撒下,“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只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土地咒念完,我举起了手中的含光剑。

“上天三界降真祥,坎水圣莲朵朵香,珢山虎啸风云会,离火焚香达上苍。”朱砂一把撒在水中,含苞欲放的莲花瞬间吐出了花蕊。

红色的水,白色的花,这一切引得云梦琪和斯文森的赞叹。三合局已成,我看着远处用红布盖住的文昌塔。从褡裢中抻出一张红色的符箓。

第一百六十三章:文昌归位

道家的符箓也分几种颜色,比如说,白,青,黄,紫,红,这五种颜色的符箓是经常要用到的。

黑白的符箓招阴灵小鬼借冥神之力,黄的借天神之力,青,紫的符箓借灵物比如猫狗千年古树啊之类就是所谓的妖的力量来招魂,红色的符箓属于富贵符,对使用者自身的灵力要求比较高,所以我也是谨慎的使用,怕自己的灵力不够,会被反噬。

斯文森挥了挥手,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把文昌塔抬到了池塘中间的空地上,祈福香在手中燃起,围着塔身转了一圈之后,插在了五行之位上面。

揭去红布,一座九层高玉石雕刻成的文昌出现在众人面前,红色的符箓贴在文昌塔的中间,在塔尖最上面雕刻着一枚青色的玉珠,拿起朱砂笔递给了斯文森“斯文森,红笔点到玉珠的上面,这也算一种点睛之笔吧。”

看到斯文森对着玉珠伸出了朱砂笔,我竖起了含光剑“天精混元,地精五川,早呼星宿,暮引神仙,三合文昌,使鬼万千。”等到斯文森的朱砂笔落下,含光剑对准了文昌塔上的玉珠敕了三下。

一道红光暴涨,站在边上的斯文森全身被红光笼罩着。“返璞归真”玉珠上面的红光免得暗淡下来,缓慢的恢复到了原来的青色。

九层石塔的塔门依次打开,每一层我都放进去增运的符箓。走到石塔的基座跟前“斯文森把你的头发剪下一撮放到塔基的下里面。”

把镇宅固灵符焚化在塔基的上面,“可以安放文昌塔了。”斯文森扶住塔尖,不算太高的文昌塔稳稳的坐到了塔基的上面。

九道金光从文昌塔的塔身射出,我张开手心“文昌聚运,九子归身。”说完手掌合拢结个一个引字决的手印,弹向了斯文森的额头,金光逝而不见。

斯文森红光满面的邀请我和云梦琪一起共进晚宴。看着云梦琪和斯文森谈的那么热烈,我只好站起来浏览着墙壁上面的一些油画,“华晔,你看好了哪一副我送给你。”

斯文森大方的说到。我赶紧摆摆手“斯文森我对你们西方的绘画不感兴趣。”我不是不想要,而是看着那些油画中男女感觉有点浑身发冷。最主要的还是看到了云梦琪那吃人的眼神。

回到云梦琪的住处,没有丝毫的睡意“梦琪我们出去散会步吧。”唐人街上灯红酒绿,人流如织“这是一个不夜城。”我对着云梦琪说道。

“华晔,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吧。”街角一偶,不大的小花园,周围放着一排排的木椅。我和云梦琪相互依偎着“华晔,我想下个月就回华夏去?”

“好啊,你一个人在国外孤孤单单的我也不放心。”云梦琪的鼻子重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听小雪说,你最近跟柳雨婷宋雪瑶走的很近。”

我嘿嘿一笑,没等我解释,她对着我的小腹做了一个剪刀状“你想过那种帝王的三妻四妾生活吧。”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尿颤。云梦琪又轻声的说到“你有其他的想法我管不了,只要你对我真心地就好。”我把她拥进了怀中,手指从我的嘴唇划到了胸口,“华晔,我听见你的心跳啦。”腻在我怀里云梦琪变成了一个精灵的小女孩。

几声口哨打破这温馨的场面。不经意间在周围站着几个黑大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m国黑社会?”我瞅着他们“梦琪他们在说啥?”云梦琪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不用她在翻译我也知道几个黑大个说的是一些难听的话。

“我们走。”云梦琪拉住我的手。黑大个堵住了我们的去路,伸手摸向了云梦琪饱满的胸部,一阵尖叫声。云梦琪花容失色躲到了我的身后。

看着袭击过来的几个黑拳头,我闪身躲开,含光剑抻出,一道血光闪过,一个黑大个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华晔,不要用宝剑,这属于凶器,警察会抓走我们的。”云梦琪贴在我的后背上。

“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就允许他们动手,我们就得挨打啊。”看着几个黑大个都退后了几步,我从褡裢中拿出了几张黑色的符箓,右手内翻,无名指掐住大拇指的根部,结了一个天火决,手中的黑色符箓冒出了幽兰的火苗。

随着黑人的嚎叫声,几团火苗扑到了他们身上,一股烧烤的味道传到鼻子里面。“他们说你是魔鬼。”云梦琪拍手笑道。

“我是魔鬼,是这群王八蛋的追命鬼。”看着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的几个黑人,我走上去,每人都踢上了几脚。

“华晔,别烧死他们,”云梦琪的这句话提醒了我,“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快速的踩了几脚,火焰熄灭,地上是乌黑的人形“这可真是黑人啦。”

听着长短不一的呻吟声,我拉着云梦琪跑向了街道的另一边。一个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女人从路灯下面窜出来“她那个干什么?”我拽住了云梦琪的身形。几句英语交谈过后云梦琪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叠钞票。“梦琪,她是乞丐?”

“不是,这是一名瘾君子,身上没有钱买毒品了。”我啧啧了两声“这个女人的人生就变成了黑色。”随手结了一个驱魔手印,弹了过去,暗道“没有没效果就看这个女人本身啦。”

手机震动了几下,一个陌生的号码瞟了一眼云梦琪“在国外我也没有朋友啊。”

按下接听键是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华晔,我是韩梦梅,我被人绑架了,你能来救救我吗?”“这是你在机场遇到的那个女人。”云梦琪瞅着我。

没等我继续问出地址,手机中传来滴滴的声音。“华晔,怎么办,我们去报警吧?”云梦琪着急的说道。

“报警,我们这些华夏人在m国根本不会被人重视,等找到人一切都晚啦。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里人生地不熟,平常我也就是在周围转圈,远一点的地方都不熟悉。”云梦琪无助的看着我。“你先去开车,办法我来想。”

第一百六十四章:灵符寻人

怎样能找到韩梦梅,我脑子快速的旋转着,用手机上的定位,可惜通话时间太短了,摸了一下口袋,一张名片碰到了我的指尖,我想起来那是下飞机的时候韩梦梅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给我的。

“华晔,上车,你能找到她的位置吗?”银灰色的驾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梦琪,我有办法了。”说完钻进了后面的车座。韩梦梅的名片夹在指缝中,五行寻人符拿在手里,“阳明之精,神迹起灵,灵符一道,遁隐原形。”五行符托住名片飘在空中,隐隐中黄色我的符箓出现了一个木字。

“梦琪,往东开车。”根据五行的位置木属东方。穿过了整条唐人街,在一处别墅的门口我让云梦琪停下车,五行寻人符,在空中旋转了几下落到了我的手心。

“梦琪,你留在外面,我进去找韩梦梅。”云梦琪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大门“华晔,你有把握,她就在这里面?”

推开车门“应该错不了。”围着别墅的院墙观察了一下情况,院子里面没有灯火,也听不到有人在活动,对着自己的两个手心啐了几口吐沫,交叉摩擦了几下,紧跑几步,单腿蹬住石头砌成的围墙,一个鹞子翻身楼倒了院内。

沿着墙根摸到了屋檐下面,里面有一丝的光亮,凭住呼吸,把耳朵贴在半掩的门缝中“这小妞的确不错,就是他妈的有点装纯,要不是虎哥拦着我,我就把她办了。”

另外的一个声音“你小子胆子不少,没看见那个妞已经被虎哥选好了吗,明天打包给m国黑帮的大哥送过去。”

“奶奶的,好白菜都让畜生给拱了。”“知足吧,要不我们这些人怎么在唐人街上混,还不是m国老大哥给的脸色。”

随后就是啧啧的几声“小妞太刚烈了,我怕不能顺了虎哥的意。”“别废话,只要虎哥说让这个小妞消失,我立马就去办了。”

我在心里暗呼到“看来韩梦梅还完好无损。”咯噔咯噔,上楼的脚步声“太困了,我们上去休息一会吧,小妞就是天大的本事也跑不了。”一阵连串的哈欠声,脚步声越来越远。

侧耳又听了听,确定一楼再没有人了,这才闪身进去,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几个房间,一间一间的找下去,没有韩梦梅的影子。“奇怪,人呢?”我走到了最后一个屋子里面。

皱着眉头,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墙壁。咚咚咚,墙壁发出空空的声音,“有古怪。”借着微弱的亮光我开始从墙壁的一端慢慢的查找起来,吱呀,吱呀,当我的手触动到墙壁上一块凸起的地方,整个墙壁摇晃起来,一个圆形的洞口敞开。

我握紧了手中的含光剑。紧贴在墙壁边上。通道一直往下延伸,每隔几米都悬挂着一盏电灯,昏暗的光让我看到里面是雾蒙蒙的一片。

几步溜到了洞口里面,中间的大铁床上捆着一个女人,上身的衣服有些破损,脸颊上带着泪痕,眼光中露出焦虑,“华晔,是你,快来救我。”我已经来不及制止韩梦梅发出声音。

“你是谁,想干什么?”从黑暗处,站出一个金发碧眼的白大个。“我是你的催命鬼。”到了这个时候我没有手软,含光剑化成一道白光刺入了白大个的胸膛。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我低声的说道。韩梦梅眼角溢出了泪水“谢谢你,华晔,没想到你能来救我。”

解开绳索,我找到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快走,再等一会就要被发现了。”韩梦梅对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用力蹬踏了两脚,“都怨我,不小心相信了这些人的鬼话。”

到了洞口我把韩梦梅推到了外面“你等一会儿,我给他们留个念想。”回到里面,我拿出恶鬼符,蘸上白大个胸口的鲜血“帝令在身,鬼将在旁,邪魔属现,阴气长存。”念完法咒,把恶鬼符焚化在实体的周围。

一阵阴风刮起,四周的温度快速的下降,大床上面出现了一层白霜,“这里变成了阴灵之地,看你们怎样逃出此地。”

拉着韩梦梅的手到了墙根底下。“你自己能爬上去吗?”贴着她的耳边问道。韩梦梅试了几下失望的摇摇头,有些绝望地说道“,华晔,要不你走吧,我留下来。”我弯下腰,半蹲在地上“快爬到我的脖子上面,我把你驮的高一点,你就爬上去了。”

“这个不好吧。”韩梦梅有些扭捏。“都啥时候了,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快点吧。爬到我身上。”我用命令的声音低低的说道。软绵绵的臀部靠在我的肩膀上,脖颈中间一阵温热,一丝綺念从小腹升起,身子摇晃了几下“华晔,你别动,我还害怕。”韩梦梅尖叫了起来。

别墅二楼的灯光亮了,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你给我上去吧。”我用力挺直了腰板,把韩梦梅的身子送到了墙头“快跳下去,”强光手电的光柱逼近了我,“老子不跟你们玩啦。”双腿点地,身子往上跃起,单手抓住了墙头,在一阵呼喊之后飘然而下。

“梦琪快开车,他们马上追过来了。”吱吱吱,轮胎和路面巨大的摩擦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甩尾,车子一骑绝尘高速的离开了别墅。

到了云梦琪的住处,韩梦梅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韩小姐喝点热水。”云梦琪递过了杯子“韩小姐,你是怎么被他们绑架的?”韩梦梅低下头抽泣了几声“这几个人说在唐人街的一个会馆里面有一个华夏文化的博览会,我就跟着他们去了。”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云梦琪有些责怪。“我看其中有几个人也是华夏人,就放松了警惕。”

“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韩梦梅把头陷进了肩膀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云梦琪沉思了半天“华晔,他们应该是黑虎会的人,我听说在唐人街有这么一个帮会,专门拐卖一些妇女儿童。”黑虎会,我想起在别墅中的墙壁上看见的那只黑色的虎头。

第一百六十五章:黑虎会

自己在嘴里叨叨着,“黑虎会,一个给华人丢脸的帮会,危害女人和孩子,我华晔绝对饶不了你们。”

“韩小姐,今天晚上你就待在我这里吧,”云梦琪拉着韩梦梅说道。我暗示了一下云梦琪“我睡哪里呢?”看着韩梦梅没在表示拒绝,云梦琪指着对面的房间说道“华晔,你今晚就到那里去睡觉吧。”一句话把我说得满脸通红。

房间内我没有开灯,燃上了一柱冥香,一个人盘腿坐在地板上面,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双手上下叠加,放在丹田处。双目闭合,意念中回到了救出韩梦梅的那个别墅。

一个黑色的虎头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心中默念了一个《定》字。睁开眼睛,拿过白纸,流畅的画下了一只黑色的虎头,拿在手里,跟记忆中的那帧画面对比了一下,没有丝毫的差错,这才安心的睡下。

云梦琪的笑脸在我睁开眼的时候落在我的胸前“梦琪,韩小姐呢?”“她一早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让我好好地感谢你一下,说等到回国以后在宴请你。”

我伸手敲了敲她的鼻尖“你怎么没叫我起床一起送送韩小姐。”“我怕你掉进情网里面。”说完一阵风似的走到门口。

哗啦啦,推进来一辆餐车“好啦,赶紧吃早餐吧,还需要本小姐伺候你吗?”我挪挪身体,靠在床头,张开嘴“那你就喂我吃饭呗。”

“想的倒是很美。”云梦琪说完送上了一个香吻“华晔,我要去工作啦,你自己吃吧。”对着摇曳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看来孤家寡人的日子很不好受哇。”

褡裢斜跨在肩头,看着蜿蜒曲折的山路通向碧油油的山顶在心里说道“真是一个不错的旅游地方。”

满山的绿树层叠没有尽头,一路走来,山上并没有多少游人,在一个三岔路口停下了脚步,起罗盘,顺着虚龙腾去的地方拐进了一条碎石的路面,越过一条清流,逆流而上,在一处宽阔的平地上停住了脚步。

一张三清符燃起,看着灰烬飘落的地方,插上三柱冥香。黄纸垫底,我双腿自由的交叉起来,以一个散盘的姿势坐到了上面,双手立双泰山手决。

“玄门法事,鬼邪回避。”说完阴符燃起,围着周身转过一圈。这种符箓的作用就好像一张告示,告示那些阴灵,有三清道家弟子要在此做法,请回避此地,以免误伤。

山林之中多阴灵,邪气,我如果要做法事,必然会导致周围的灵气波动,那些邪灵对灵气的感觉是最灵敏的,一点点的波动都会引起他们好奇的窥视,往往会影响做法的功效,提前给那些阴灵打好招呼也是无奈之举。

净地符撒下,一尊香炉内燃起冥香,含光剑竖起,白纸上面的黑虎头挑在剑尖上面。

黄纸折成三折,朱砂笔写上天,地,人,吧之爱香炉跟前,口中念道“元始道尊明鉴,今日弟子焚香做法,只因黑虎会作恶过多。危害妇女儿童,有伤天理,弟子愿做这杀神天尊,执司法上神之职。处以黑虎会灭帮极刑。”

说到这里,对着含光剑上的黑色虎头结了一个阳雷手印,连敕了三下。白纸上出现了一个亮点,亮点很快的扩大,渐渐的蚕食掉了那只黑色的虎头。

“昭昭天理,难容恶事。罡神魁星,速出天门。”手腕抖了三抖,一条白气从二指中冲出,含光剑上面的白纸化成了纸屑。看着遍地的纸屑化为灰烬,我把香炉前面的黄纸放到香火上点燃,一切做完这才把香火熄灭。

我的目光变得阴冷,“黑虎会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道家有五术:山、医、命、相、卜;医、卜、命、相常用来济世度人,以成就三千功德,但是不为人知的一面,道家度人,度命之外,还有五种道术,惩恶扬善。追魂杀只是其中的一种。

“华晔,半天时间,你跑到哪里去啦,让人找的心急。”云梦琪一口的怨气。

“我闲着没事,就出去转了转,待在这里怕打扰你的工作。”“这几天在我工作忙,有点怠慢你了。”云梦琪想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一样。

“傻大妞,你不用自责,我待在这里也难受,还不如出去活动活动。”云梦琪的口气一转“小雪给我来电话了,问你啥时候回去?”

我在心里嘀咕道“这小妮子,怕我不好回答她,没给我打电话,倒是去问云梦琪了。”

“梦琪,要是没啥重要的事情,我也准备早点回去。”云梦琪咬住了嘴唇“华晔,你在多住几天吧,就算我求你再陪陪我。”看着她垂涎欲滴的样子我只好点头答应“那就在住上几天。春梦不易醒啊。”说完最后这句话,胸口又被云梦琪捶了几下。

早餐刚刚吃完,云梦琪就从办公区跑了回来“华晔,你看这份中文报纸,黑虎会灭亡了。”拿过唐人街的中文报纸,瞅了一眼,在头条显著的位置上几行粗黑大字很是显眼。耐心的看完内容,我说道“罪有应得。”

报纸上介绍的很是详细,由于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引起了黑虎会的内讧,从而演变成了一场内战,惊动了m的警察,来了一场警匪大决战。

云梦琪对我说道“应该给韩梦梅打个电话,让她也高兴一下。”手机拨通了,里面是韩梦梅高兴的声音“云小姐,我们一起吃个饭来庆祝一下吧。”

“确实是个好主意。”我在一边眯着眼睛说道。云梦琪瞟了我一眼,指甲划过了我的手背,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痕迹。

“韩小姐,那时间你定吧,我订饭店,我们这样分工好不好。”又是一银铃般的笑声“云小姐,咱就这么说定啦。”放下手机,云梦琪做到了我的腿上,有点挑逗的说到“华晔,你说韩小姐这个人怎么样?”

我胆虚的瞄了一眼云梦琪光洁的大腿。“你这是在考验我嘛?”云梦琪歪着头“华晔,你就说说吧。”

暗自在心里腹诽着“女人真是一个麻烦的动物,一时一刻都要小心的应付。”

第一百六十六章:山神怒

瞅着韩梦梅,对云梦琪说道“也就是吃上一顿饭,用得着去这么远的地方吗?”

“华晔,这个地方是斯文森介绍的,他说很具有我们华夏的的特色。”“云小姐,能在国外遇到有华夏文化的地方也是难得。”

我怕瞄了一眼导航“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不冤枉跑这一趟。”车子从一片树林中穿过,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山坡。

“梦琪你说的地方在哪里?”云梦琪很热情的拉住韩梦梅的手“我们往上走吧,那个吃饭的地就在山顶。”《山不在高有仙就行,潭不在深有龙则灵。》响起这句古话,我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小山。

半山腰是一座青石的牌坊,紧走了几步,看清楚了排放两边的对联《龙脊开画境,翠屏有约踏春去,云顶引诗情,大美无限逐韵来》我真不懂其中的意思,倒是韩梦梅诵读起来一脸的眉飞色舞。“真是一处很有华夏文化润味的地方。”

过了牌坊不远,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石拱门,地面上是用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从黑色的沥青路面转换成了曲径通幽的林荫小路,三个人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山顶,一湾清水环抱下十几间木制的小屋让我眼前一亮。“斯文森介绍的这个地方真是不错。”云梦琪指着一处泉水说道“你们快来看,这还是一眼温泉啊。”

热腾腾的泉水时大时小的喷涌着,就在泉水边上我选择了一处小木屋,进去以后我有些失望“原来这里面吃的是倭国料理啊。”瞄着榻榻米我看明白了。“管么多,能吃饱就行。”云梦琪一屁股坐到了榻榻米上面。

韩梦梅虽然没说话,但是能看出来也有点失望的样子,华夏的经典建筑,里面却是倭国的饭菜,有些不伦不类。

云梦琪拉着韩梦梅在边上扒拉着菜谱,我推开窗户看着山顶的夜景,树林的上方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飘在空中,刚要看个仔细,门外面想起了喧闹声。“我出去看看,”我没等两个人回答就走出了屋子。

眼前白蒙蒙一片的水汽,“奇怪,真是奇怪,这泉眼怎么越喷越大,泉水越来越热。”随着话语,传来几声尖叫“这水有点烫人。”在山顶吃饭的人都从小木屋中走了出来,泉眼中的水蒸气越来越大,伸手都看不清自己的手掌了。

瞟了一眼周围的树木,树叶在快速的变枯黄,脚下一阵温热,地面有些微微隆起。“火山喷发。”我脑子里面瞬间出现了这几个字。

“梦琪,韩小姐,你们快出来。”当我说出这些迹象是火山喷发的前兆,韩梦梅笑着说道“肯定不是,因为火山喷发前都会有隆隆的声音传出,就跟华夏的蒸汽火车一样,而且还会有有地震和极光的出现。仅仅是泉水的温度升高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听她这么一说我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暗喝了一声开天眼,抬头往上空看去,树叶枯黄纷纷的掉落,每一棵树都在往天空冒着黑气,树林上空的黑色越来越多,在头顶形成了一个旋涡,气旋逐渐扩大,把整个小山包都罩在了下面。“有古怪。”摸了摸下巴。

从褡裢中撴出一张符箓“华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韩梦梅惊奇地看着我手里的黄纸。“这是镇山符。”

“能有什么用处?”我笑了笑,这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事情,“韩小姐,等一会你就知道啦。”

结了一个手印,镇山符夹在指缝中,“职司山溪.位居灵方.善则锡福.恶则降殃.无祝不应.有感必通。”说完扬手把镇山符掷想空中,一股黑气吞没了黄色的符箓。

“是山神发怒了。”在嘴里嘟囔了一句。“山神?”韩梦梅笑出了声“那些东西都是几千年前封建帝王臆造出来的,不可信。”我没有跟她辩论,转过头对云梦琪说道“不是所有的山都是有山神的。

按照道教几千年来形成的共同认知,山神,也叫山精,或者叫山魅,是汇聚整条山脉的所有精华孕育而成的一种神灵。在六道轮回中属于鬼道。”

韩梦梅插上了一句话“华晔,你刚才都说过了山神是神灵,怎么又变成鬼道了呢?”我掐住左手无名指“所谓山神之神即为福德之鬼。”眼前的喷泉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热水池子,水的颜色由青至浑,水的颜色中还有些红色。“我们下山吧。”瞄着周围看热闹的一些人我对云梦琪和韩梦梅说道。

“我听你的,华晔,我们换一家地方吃饭去。”云梦琪看着滚滚而过的水蒸气心里有些害怕。

我站在山顶往下望去,在山的另一边轰隆隆的机器声震如耳蜗。灯光亮如白昼。“那是个什么地方?”云梦琪指着一块蓝色的路标说道“那里是一家私人的采石场。”

看着已经消失的半个山体我有些明白山神发怒的原因,山神是大山的唯一守护神,得天独厚得到了大山里面全有的的精华,而山下的采石场,挖掉了半座山,破了整个山脉的灵气,山脉中蕴含的精华已经流失掉了,山神失去了赖以修炼的东西,发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起风了,山顶的气旋在缓缓的移动,从我的头顶飘过转到了采石场的上方,“不要再往前走啦。”两只手分别拽住了云梦琪和韩梦梅。气旋的中心突然发出一道白光,一条看似很宽广的大道通向地面。巨大的吸力驱使我们三个人往旋涡的中心奔去,含光剑立在胸口,上前挡在了云梦琪韩梦梅的前面。

“太微玄宫,中黄始青,与我俱生,不得妄动。”啵啵啵几声气浪击中了含光剑,虎口震疼,差一点含光剑脱手而出。

默念了一声《定》字决,身体摇摆了几下,手中的含光剑用力的刺向迎面而来的气浪。上古的兵器还是有神奇的灵气,气浪从中间分开,眼前的吸力消失。

“华晔,韩小姐,你们快看。”云梦琪指向采石场。黑云翻滚,采石场地面上的一些设备工具,还有几名工人,翻滚着飞向了气旋中间的那条白色的大道。雷声从天边响起,随着泉眼中的水蒸气消失,气旋中的白色大道也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就是对人类的一种惩罚。”我看着韩梦梅的嘴型猜出了她说的这句话。我们下山之后,半个山坡开始坍塌,一座灵秀的小山,变成了一个大土堆。

第一百六十七章:五仙之一

终于到了分离的时刻,云梦琪狠狠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华晔,我让你记住这点疼,”

“为什么是记住疼?”云梦琪把头拱在我的胸口,双手捆在我的腰间“人家说,疼比爱的记忆要深刻。”

飞机的轰鸣声给耳膜带来了冲击,我透过悬窗,又看见了熟悉的华夏字了。

候机楼的出口,晋鹏的笑容“华晔,怎么样,这一趟m国之行收获不少吧。泡了多少个妞,好好跟哥哥坦白。”

“你就别调侃我啦,晋哥。”接过我的行李,晋鹏说道“先别着急回去,在省城玩两天倒到时差。”瞅了一眼腕表“晋哥现在都晚上都八点多了,我就是有心回县城,也走不了。”

车子滑出了停车场“晋哥,我们先吃饭吧,对于飞机上免费提供的中餐,我实在不敢恭维。”

晋鹏哈哈大笑“华晔,我每次出国回来都要大吃三天才行。”风卷残云,我摸了摸涨起的肚皮。又喝掉了一碗八宝粥,真是过瘾啊。”晋鹏瞪大了眼睛“华晔,你吃了我三个人的饭量。”

“你的意思我就是饭桶呗。”美滋滋的叼上了香烟。晋鹏的手机响了“跟嫂子说一声,就说跟我在一起。实在不行,我给您请个假。”我吆喝着说道。

晋鹏扫了眼手机屏幕“是工地上的施工经理的电话。”一边往收银台走去,一边接通了电话。“晋哥,看来你在省城发展的不错啊,现在都搞上房地产开发了。”我跟在晋鹏的后面嘟囔了一句。

接完电话的晋鹏回过头“华晔,你来的真是时候,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晋哥,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晋鹏的的车子在一处老旧的工厂门口停下“华晔,这就是我刚刚收购的国企,已经好几年没有进行正常生产了。”

“那你收购下来准备干什么用?”“我准备引进国外的先进生产线,把企业重新激活,怎么说也是几千人的大国企,还是有些技术底蕴的。”

虽然是夜晚,厂子大院里面一片繁忙的景象,施工的车辆来往穿梭,“我新建了基础车间,又把原来的厂房都修缮加固好,新的流水线也就这几天到了。”快步往里走着,晋鹏指着新厂房解释道。

“晋哥,你真是大手笔。”我从心里说出敬佩的话。“晋总,晋总,”对面跑过来一个人。晋鹏迎上去,“受伤的工人呢?”

“抬在后面,现在好多了。”几个人一溜小跑往工厂的后面走去。

这是一片陈旧的厂房,与前面的新车间有些格格不入。厂房里面堆满了破旧的设备“华晔,这是原来工厂的一处仓库,有些年头没人动过,我想让人清理一下,就出事了。”晋鹏走进了仓库的大门。

布满灰尘黑色的地面上躺着一名工人“怎么不送去医院?”我问了一下边上的人。“他没受伤,只是在搬货物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怪着了。”

北方人的所说的被什么东西怪着,其中的意思是说,被一些不干净的灵异上身,或者是被灵异的东西触碰到了。听了这话我蹲下来,查看起来躺地上的这名工人。

工人的脸上如同一张猴脸,中间是白色,边上都是黑色,一道黑线顺着脸颊围了一圈。

上下眼皮都有些红肿,伸手刚要去摸脉搏,躺在地上的这名工人突然四肢蜷缩起来,双手靠在胸前,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叫声,听起来有些瘆人,。“你看,你看,这就是鬼上身了。”周围的几个工人对着躺在地上的人指指点点。

“华晔,你有办法吗?”“晋哥,等我问清楚了在回答你。”我转过头“大伙看见什么东西接触过他?”“我看见了一个圆滚滚的白色东西从他身边跑过去,然后他就尖叫着倒下了。”

白色滚圆的物体,我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下,原来是它,在看地上躺着的工人这会儿又发出了尖细的声音类似于婴儿的啼哭声。

“晋哥,你的手下工人很有可能是被白仙附体了。”“白仙是什么东西?”我咳嗽了一声“白仙也就是刺猬,属于五仙之一,五仙就是,狐狸,黄鼠狼,蛇,刺猬,老鼠。”

晋鹏戳了我一眼“华晔,看来你是想好对法这个白仙的办法了。”“晋哥,让工人们先下班吧。这个人就留在这里,”看着工人们都走出了仓库的大门。我从褡裢里面摸出法符,贴在躺在那里的工人胸口,这是护住身上的阳气,防止白仙吞噬了阳间的人气。

北方人很多在家里供奉着大仙,大神,这些东西就是以前百年之上的精怪,和我们口中的畜生有些相同的地方,只是他们更接近于灵性,靠着吸食一些阳气和供奉的香火修炼自己。

希望把自己度化成神,不过这些所谓的大仙走的都是邪路,真正能度化成神的少之又少。

我扯了几块黑布,把仓库里面的窗户都当了一个严严实实,星光,月光都透不进来。屋子里面变得漆黑。

“晋哥,这把宝剑你拿在手里,我让你砍,你就往下砍去。”“那不会误伤了工人嘛”“放心吧,晋哥,你就站在门口。”

我在晋鹏的手掌心点了两个朱砂的红点,双指放在他的眉心默念了一个“启”字。“华晔,我的眼睛怎么看什么都是一片红色的光。”“晋哥,你这开了阴阳眼,一会有黑影往你身边跑,你就砍下去。”

看着晋鹏手握含光剑,挺直了腰板,两只眼睛瞪得滴流圆,“晋哥,你不用紧张,这个就跟游戏差不多。”驱鬼符拿在手中,对准了躺地面上的工人,脑袋,肩膀,两只脚底板,各贴上一张,一柱冥香插在香炉中,“授命於天,灭鬼除凶,邪神恶煞,祛除身形。”

红布遮住了工人的双眼。一把黄纸撒在他的身边。丝毫没有一点的动静。在焚上一柱冥香,单手结了一个金刚杵,对着工人的太阳穴敕了几下,扒开紧闭的嘴唇把几株艾草放进了嘴里。“鬼魅一切,速显真形。”

第一百六十八章:刺猬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着地面上的工人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我心头一阵火起。褡裢中掏出五枚竹签,每根竹签后面都绑上去阴符,竹签前面,蘸上艳红的朱砂。嘴角露出讥笑“看来我要亲自动手那你赶出来。别以为能躲在阳间的人体内部就万事大吉。”

道家驱鬼术中,有一招叫刺穴驱鬼,专门对付那些依附在人体身上的灵体。

两根竹签插进了躺在地上工人的脚底板中间的涌泉穴,工人的身体扭动了几下,吱吱吱的叫声变得越来越大.

气海,巨阙,又把两根竹签插进了穴位,工人的身体开始痉挛起来,固灵符贴住了盖在眼睛上面的红布,躺在地上的工人身体开始蜷缩.

看样子有点想爬起来逃走,“想走,没那么容易。”说话间,一根竹签从百汇穴中插进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工人的整个身子变得僵直,口中的艾草被吐了出来,随后是一股黑气从嘴里慢慢的流动出来.

一股腥味在库房里面散开,“华晔,这是什么味道,这样的难闻。”晋鹏用手捂住鼻子。“晋哥,好戏开场了。”僵直的身体松软下来,一串黑色的鼻涕冒出.

工人长吁一声。“你不要动。”虽然红布蒙在工人的眼上,我还是先喊了一句。腥气和黑烟都变得浓烈起来,黑烟凝聚起来,一团白色的肉体从黑烟中暴露出来。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白仙附体。”

手里捏住法符,瞅了一眼,对面飘在黑烟中是硕大的刺猬,这只刺猬很不一般,个头比我们经常看到的大刺猬还要大上两三倍,全身都是白色,看样子有几百年修炼的样子。

一双细小的眼睛冒着冰冷的凶光,两只前爪拢在前面“是你破坏了本大仙的好事?”冥音中的声音又尖又细,细密的小牙齿翻动着。

“畜生,还想靠吸取阳间的人气度化成神仙,做梦吧。”这句话激怒了对面的刺猬,浑身团成一个圆球,浑身上下坚硬的灰白色硬刺就像一个巨大的白色刺球飞向了我的面部。

五雷符燃起,“五雷轰顶,阴灵无休。”火光一闪,刺猬落到了地面上。吱吱吱,叫声中刺猬滚向了仓库的大门,这些灵异的东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眼见在我这里讨不到一点好处,就想逃走。

“晋哥,砍下去。”看着一道黑影从晋鹏的脚下溜走,我喊了一声。含光剑发出一道白光,一个白影变成了两折,看着黑气从硕大的刺猬身上飘起来,我把几叠黄纸放在了刺猬身上,“太上敕令,超度亡魂,阴灵鬼怪,度往他乡。”

冥钱像天女撒花一样撒在空中,黑气全部被冥钱所吸附。“好大个的刺猬。”晋鹏看着手中的含光剑,在瞧瞧地上白色刺猬的尸体。

“华晔,你说的就是这个东西附在人身上。”揭开躺在地上工人眼睛上面的红布,助阳手印,随着每一根竹签的抽出来对着几个穴位点了一下,“你可以站起来慢慢的活动几下。”

仓库里面就剩下我和晋鹏两个人“晋哥,以后凡事遇到好多年没有搬动过的东西,或者是没有人迹去过的地方,都要喊几声再等一会儿才能进去。”

晋鹏有脚踢了踢地上的白色刺猬“现在怎么办,华晔。”

找来一个金属的容器,黄纸垫底,“晋哥,你能不能去找点陈醋过来。”“华晔,你想醋溜肉片啊。”

“不是,用陈醋浸泡过的灵异尸体,就不会让同类来报复我们,这是阻止他们通灵的办法。”

起罗盘,在仓库中找到五行之位,每个位置都放上一小碗陈醋,然后在插上一柱冥香,“晋哥等香火熄灭了,这个屋里就安全了,白仙留下的阴灵气息也会消失不见。”

出了工厂的大门“华晔,都大半夜了,我肚子也有点饿,吃点夜宵在睡觉吧。”坐在餐桌前,感觉身体有些疲惫,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在晋鹏的工厂折腾了半天,虽然在刚才吃了一点饭,但是现在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晋哥,喝完这些,咱就不喝啦,回去睡觉,我明天还要赶回县城啊。”

晋鹏嘴里变成了大舌头,“华,华,华晔,今天晚上一醉方休,也不耽误你明天回去,要不我给小雪弟妹挂个电话,给你请假,”看着晋鹏手里还握住了酒瓶,我赶紧拽了下来“晋哥,我们喝的已经够多啦,以后有机会在凑。”

好言相劝,这才让晋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我们走,回家睡觉。”一个踉跄差一点就倒在地上。“晋哥,我扶你回家。”

把车子锁好,我们两个人就在夜深人静的街头唰开了活龙,从街道的一边走到另一边,然后在和扭秧歌一样折回来,走了半天我回头一眼,刚才吃饭的小饭店,还屹立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看着晋鹏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我拍了拍他的脸蛋“晋哥,一会回家再睡,”

一阵唢呐声传过来,两面白色的招魂旗在前面飘着。“这个时候还有人出殡?”我瞄了一眼腕表,马上就要半夜十二点了。

把晋鹏的手打在我的肩膀上,“晋哥,我们回家啊。”四条腿搅在一起,慢慢的往前挪动。

街道口上有一群人,白衣白裤,头戴孝帽,几个人手里还举着引魂幡,“看来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准备土葬,”现在的人都很讲究,没有人愿意在晚上办丧事,因为晚上阴气重,会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有老人愿意土葬的,才在晚上办事,为的是不被民政局的人抓去火葬。

插肩而过我撇了眼中间的棺椁。棺椁被前后八分人抬在肩上,棺头前面系着一朵大红花,八个人的胸口处也系着小红花,棺盖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后面跟着一个大花轿,夜风吹过,轿帘摆动,一个美女的大照片站在里面。

这些就让我有些蒙圈,这帮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街道上除了低沉的唢呐声,一群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好像是一群幽灵一样。

阴气袭来,我的手指有些酸疼,看着晋鹏摇晃着身子就要扎进那些身穿白衣人群中,我抓起一张隔阴符,贴在他的后背上“晋哥,人家那是出殡,你千万别跟去。”紧贴着晋鹏的耳边,我轻声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阎王嫁女

唢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周围一片安静,一群人都像木桩一样簇在哪里,我拉住晋鹏的手,另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因为我发现这一大群人根本就没有阳间的一些迹象。他们都是阴魂,我在心理默念了一句。白色的招魂旗转会到了棺椁的前面,啪嗒,啪嗒,里面传来一阵敲击声。

仿佛是一个人在敲门,迎亲的队伍出现了,红色的喜幡,走在前面的是一匹白马,一个男人被红布遮住了脸庞,胸前挂着大红花,脚上穿着寿鞋,身上穿的是寿衣,白马的脖子上面挂着一个铃铛,铃铛响过,白马往前就迈出一步,跟机械制作的一样。

后面跟着两排人,黑衣黑裤,没人腰间都挂着一根红绳,很快两面的人群汇集到了一起,乌丫丫的人群没有一点声音,我和晋鹏就站在路边,那些人好像无视了我们两个的存在。

花轿移到了棺椁前面,吱嘎一声,棺盖板升起,身穿大红衣服的一个人影从棺材前面的大红花上面迈步进了花轿,瞟了一眼那纤细的玉足,让我心跳不已

。脑子里面闪过无数个念头,“这是什么人在这里办婚礼,为什么新娘是从棺材里面走出来的。”正在想着,就看见,花轿跟白马相对而立,一尊奇怪的雕像被摆在了花轿和白马的中间,揉了揉眼睛,远远地注视着这个雕像,猛地看上去,雕像一片空白。

暗喝了一声,开天眼,黑色的雾气从眼前飘过,我看清楚了那尊雕像,雕像是一个蓝脸的男人,头戴朝天冠,身穿紫罗袍,络腮的胡须,横眉瞪眼,双手于胸前捧笏“是阎王爷的雕像。”我拍了一下脑袋,差一点就喊出声。

这个场面我在道观听师傅讲过,“是阎王嫁女。”心里恍惚了一下“阎王爷到底有几个女儿。”这一男一女始终没有说话,女的没有下轿,男人没有下马,雕像突然旋转起来,三百六十度都是阎王的眼睛,男人脸上的红布脱落,我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头,那是一张白板的脸,没有眼睛,嘴巴,鼻子,只是一个轮廓摆在脑袋上面。阎王爷的雕像看似挂满了笑意。

一阵鼓乐声,两对红烛从街头的一角飘出,原来看似黑漆漆的街道忽然变得异常的光亮,地面上闪着红光。“晋哥,我们阴差阳错进了阴路灵门。”晋鹏嘴里打着嘟噜“华晔,你说的是啥意思,我没有明白。”“晋哥,你千万别出声听我说,我和你就像科幻小说里面讲的,坐上了时光穿梭机,回到了过去,现在就停留在冥府的阴路上,”晋鹏依然醉眼迷离“那到底是谁在结婚?”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在想,我们如何能回到阳间。成亲的队伍在红烛的引导下开始慢慢的移动。

我拉着晋鹏紧紧地跟随着这群人,所谓的阴路介于阳世和冥府之间,只有穿过灵门才能到达另外的一个世界。

我边走边看,通往阳间的灵门到底在什么地方。稀溜溜,白马抬起前蹄叫了几声,鼓乐声停止了,我颠起脚尖往前看去,前面是一座石桥,每个过桥的人都要掏出身上的一了黑色的牌子。

阴阳桥,过了这座桥就是阴间的路程了,我正准备和晋鹏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办,晋鹏的酒意上来了,对着前面就是一阵狂吐,酒糟的味道让人有些反胃。

酒能破阴,我想到了这件事,冥音中我听到了阴阴的叫喊声“那两个人不是阴魂,不属于冥府的魂魄。”从桥对面奔过来几个阴差。“到了现在只能拼上一把了,是死是活,都交给老天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生豪气,麻利的结成了煞字决,“九煞神童,斩邪灭踪,紫气乘天,丹霞赫冲,吞魔食鬼,横身饮风。”双脚踏罡步,对着奔过来的阴差双手推出。

“晋哥,用含光剑砍他们。”我的喊声震醒了晋鹏,他大吼了一声,舞动着含光剑对着扑上面的阴差刺了过去,含光剑是至阳的凶气,剑身上布满了上古之前的杀气,几个阴差身体停滞了。

褡裢中抽出一叠黄纸,腰中的黄神越章蘸上朱砂,随着黄纸上的朱砂印章越来越多,我把黄纸扬在半空“魔王束手,鬼精自亡。”几个阴差身上冒出了蓝色的火光,黑烟腾起,变成了一片灰烬。冥音中又是一阵的吼叫,沉重的脚步声就像踩在我的心尖上面。

阴阳桥的对面涌过来以来排队阴兵,在看花轿和白马已经踏上了阴阳桥。“在找不到灵门,我跟晋鹏就会变成无魂之人走挡在阳间。”扫了一眼周围,除了阴兵就剩下我跟还有些酒意的晋鹏。“晋哥,看来我们要命丧于此啦。”

“放心吧,华晔,人家说我是太阳命,永远死不了。”“都啥时候了,晋哥还开这种玩笑?”晋鹏很认真的说道“华晔,我说的是真的,我老爸在我刚生下来的时候去求过签,说我虽然多灾多难,但是遇水生还,遇木续命。”

一个水字提醒了我,灵门隐于水,我怎么忘记了师傅吕不二曾经说过的话。晋鹏还要说下去,“晋哥,快到桥边,”含光剑舞动,阴兵也不敢靠前,一前一后杀到阴阳桥的桥边“历劫度人,化劫为生,祛阴启阳,助吾神通。”褡裢中掏出还阳符,定在头顶,“晋哥,闭上眼睛,跳下去。”

一阵头晕,我睁开眼,身后的小饭馆吵闹声不绝于耳,再看周围,我差点笑出来,我和晋鹏就好似叠罗汉一般的蜷缩在墙角。“是不是刚才做了一个醉酒的梦?”

小雪看见我只是嘴角牵动了几下,“平安回来就好,回家吧,咱妈和管青青在家里等的都有些饿了。”平常的一句话,让我心里温暖了好久,“回家,小雪,我也饿啦。”把夏小雪楼在胸前,踏着飘在空中一点点的细碎的小雪花往家里走去。

第一百七十章:美女们的未来

一家四口吃一顿晚饭,小雪的母亲吃完饭拉着管青青去邻居家串门了,把私密的空间留给我们,小夏雪温柔的坐在我跟前,家里的温度让小雪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前凸后翘的身材有些惹火。

“我的礼物呢?”我嘿嘿一笑“哪有时间买礼物啊,我心里好想你,办完事情我就抓紧时间赶回来了。”

关于礼物的事情,其实我在m国就想过,买三个同款的怕三个人相互吃醋,买三个不一样的礼物,又怕三个人厚此薄彼,想来想去,还是不买为好。

“华晔,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们的古董店…”我用湿润的双唇堵住了他的小嘴。

热吻之后,小雪有些羞涩的靠在我胸前“华晔,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感觉好孤单,晚上总爱做噩梦,惊醒之后半天又睡不着。”我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要不我去你的梦里瞧瞧,都是那些邪魔恶鬼来捣乱我的女人。”

粉拳一阵的乱捶,“人家跟你说点正事,咱们家的古董店旁边有闲置的空房,我想在哪里经营一家鲜花店,你看怎么样?”

我沉吟了片刻,看着我的脸色小雪紧接着说道“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待在古董店。”

我抱紧了夏小雪,“小雪,等过了年我们就要去省城发展了,你好好地计划一下,到了省城让你开一家大的鲜花店。”

“你说的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啦,你老公啥时候骗过你。”夏小雪主动的送上了热吻“那我明天就去报一个高级的插花班,好好地学习一下,你看怎么样。”

“只要你高兴,做啥我都支持你。”夏小雪回过身,“华晔你都回来了,咱们叫上雨婷和雪瑶一起吃个饭吧。”“你看着安排吧,你是咱家的老大。”

夏小雪执拗的白了我一眼“你在胡说啥。”

四个人的饭局,就好似在开茶话会,三个女人都减肥,除了在叽叽喳喳的聊天之外,就是看着我在大吃。

“雨婷,你的生意怎么样?”夹起了一个小笼包我扭头问道。“最近生意很不错,反正不好的时候,你就负责养我。这可是你说的。”

柳雨婷说完吐了吐舌头“我就是瞎说的。”夏小雪到没有表示什么,宋雪瑶的眼光中带着一点怨气。

“华晔,说说你的m国之行呗。”“那有啥可说的,就是去给朋友帮个忙?”夏小雪看着宋雪瑶还要问下去,接过了话头“雪瑶,我准备去报一个高级的插花班,你帮我参谋参谋呗。”

柳雨婷和宋雪瑶一口同声的问道“小雪,你不是刚刚学会插花吗,怎么又报一个学习班?”夏小雪幸福的拉住我的手“我家华晔说了,过了春节就到省城发展,让我在哪里也开上一间鲜花店。”

宋雪瑶听了,乐的一个劲拍巴掌,“雪瑶,你有啥毛病啊,看把你高兴的。”柳雨婷拽着她的胳膊。

“我也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过完春节我就要去省城上班啦。”“你辞职不干了吗?”宋雪瑶两只手的食指摇晃了起来“我是去省城的报社上班。我老爸也要调进省城。”

夏小雪举起手中的饮料“雪瑶,那就提前为你庆贺啦。”柳雨婷一副落寞的样子“你们都走了,就留下我自己在这个小县城啊。”

宋雪瑶歪着头说道“雨婷,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柳雨婷双手拖住了脸颊“我也要把奢侈品店开到省城去。”夏小雪来了兴致“雨婷要不咱俩合作,奢侈品店加上鲜花店一起经营?”

我在边上鼓励道“这个办法不错,是个有品位的想法。”宋雪瑶在旁边插了一句话“小雪,雨婷,你们到了省城做生意,能不能算上我一股,我也算投资啦。”

“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我嘴里嘟囔道。

“我这就跟我爸要钱去。”宋雪瑶认真的说道“这几年我上班积攒的工资都在我老爸那里。”柳雨婷笑道“看来,你老爸就是你家的灶王爷,”

夏小雪有些不明白“雨婷你说这话的意思?”“雪瑶的老爸是家里的一把手呗”宋雪瑶的手刚触摸到键盘,手机就响了“不会这么巧吧,是我老爸的电话。”

手指放在唇边阻力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电话里面宋国庆的声音清晰可闻“雪瑶,你是不是跟华晔在一起?”宋雪瑶做了一个鬼脸,对着话筒呲了呲牙“老爸,你是找我还是找华晔?”

宋国庆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雪瑶你告诉华晔一声,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老爸有啥事,你就想跟我说一声呗?”回答宋雪瑶的是手机挂断的滴滴声。“肯定没啥好事情,华晔,明天不用理我爸。”我脑子转了一圈“雪瑶,最近俺们县城有啥新闻没有?”

宋雪瑶眼睛望着天棚“重大的新闻,都是关于党政的事情,经济上,民生上面的一件也没有。”

“那我就放心啦。”说完对着门口喊道“再来一盘三鲜水饺。”三个女人一起说道“早晚变成猪八戒。”

“华晔听说你出国了一段时间”宋国庆递上一杯热水。“宋叔叔,我就是去国外帮朋友一个小忙。”哦了一声,“华晔,我问你一个地方,你知道不知道?”

“宋叔叔,啥地方的名字?”宋国庆从抽屉中拿出一张信笺找到了用红笔圈住的地方“华晔,你知道咱们县,有个叫将军山的地方吗?”

“宋叔叔,我听说过,就在我们县的最远端,属于一处名胜遗迹,听老人说过,文-革之前哪里香火旺盛。”“我问的不是这些,在将军山安葬着我们八路军的遗骸,这件事情你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宋叔叔,你这是听谁说起的。”宋国庆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把他手里的信笺推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一位老八路写来的,他前半被子用来打仗,后半生用来寻找战友。”

简单的看了一下信笺,这是一个战斗经历说明更合适一点,信中诉说了在抗战最紧要的关头,八路军的一个连在将军山狙击倭寇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一章:英雄血

我看了一眼信笺上的落款,一个抗战老兵,宋国庆说道“华晔,这次派你去寻找那些烈士遗骸,不单单是我个人的情感在里面,还有一些政治因素的原因。”希望你能让这些抗战老兵在次看见他们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友,哪怕仅仅是一些坟墓也好。

听着宋国庆说道“华晔,你还有什么要求?”我连忙说道“宋叔叔,我想跟咱们县的的考古队要一个人帮忙。他的名字叫宋强。”宋国庆瞅了我一眼“这个条件我答应你。”

将军山据说在宋朝的时候很有名气,曾经有一位大将军战死在山顶,所以才有将军山之说,将军山只是纵横交错的山脉一角。

宋强坐在破吉普车上,在颠簸的路面把地图上的将军山只给我看。我摸了摸颠簸有点疼的屁股“宋队,你就不能配备以良好一点的车吗?”

开车的小孙司机笑嘻嘻的说道“华老师,你应该好好地跟我们宋队说说,就这辆破车,仍在街上都没人要。在考古队还成了宝贝。”

宋强随着摇摆的幅度晃着脑袋“华晔,你有所不知,咱那个考古队是财政拨款,想要换车,申请就要一年的时间,我可耽误不起那闲工夫,只要能跑,有四个骨碌就行。”

将军山下的将军屯是县里的重点扶贫村,进出屯子就唯一的一条路。揣着介绍信我们到了村委,“这也太寒酸了吧。”司机小孙指着摇摇欲坠的两间青瓦房。

门口的,木牌都变了颜色,有些地方的油漆已经脱落“将军屯村委会。”听见了吉普车的动静,里面走出来一个车轴汉子,四十出头,宽宽的腰板,隆起的胸肌,厚实的肩膀,无处不是劳动留下的痕迹。

“你是华晔同志吧,刚才县里宣传部来过电话,让我们村委配合你们的工作。”握了一下手,我有点龇牙咧嘴,满是老茧的手掌握起来有点疼痛的感觉。

我叫何大壮,是咱们将军屯的支部书记兼着村长,何村长好,宋强上来握了握手。

“咱们村也有抗战老兵,我把他们找来,华晔同志你问问他们的情况。”

几位老兵聚在村委会的瓦房中,旱烟袋冒出的青烟,就让我们三个人流泪不止,连续的咳嗽了几声“爷爷们,为了你们的健康,就少抽一点烟吧。我作了一个罗圈揖。”

“将军山的战斗我听说过,”一位老人把烟袋锅在桌腿上敲了敲别在腰里,小孙拿起了纸和笔,把手机也调到了录音状态“爷爷,您老说说吧。”

老人蜷缩的腰板直了起来,脸上放着红光,完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也是听我们团长说的,那是四二年的秋天,倭寇组织了一次清仓大扫荡,为了保护将军山的老百姓,和后山的医院,我们八路军的一个连在将军山上阻击了倭寇三天三夜,”说到这里,老人用手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

“到后来子弹打光了,他们就用石头,瓦块,一直拼到了最后。等我们的增援部队上去的时候,一百多人就剩下不到十个人了。他们都是好样的。”老人说完这些话又沉默不语了。

宋强问道“老爷爷,那最后那些烈士遗体都掩埋在什么地方?”老人们相互的看了一眼“不知道,那个时候到处都在打仗,战友们牺牲了,就随便找了地方掩埋掉,根本没想到留下一些记号啥的。”

“你们这些人有谁参加过将军山的那场战斗?”小孙放下手中的笔,眼睛在几位老人身上转了一圈。“我们这些人都没赶上那场战斗,村里曾经有一位老兵就是那场战斗的亲历者,可惜在去年就死了。”气氛有些凝重。

我看着几位老人,在冬天也仅仅穿着两件单薄的衣服“爷爷,你不冷吗?”老人双手凑在一起“已经习惯啦,就独身一人,一人保暖全家不冷。”说完这话,几个老人哈哈大笑。

何大壮凑在我的耳边“这些抗战的老兵大部分都是孤身一人,他们在最好的年华打了一场保卫华夏民族的阻击战,现在人老体衰,好多人连低保也吃不上?”

“这是为什么?”何大壮叹了一口气“好多老兵的证明人都去世了,做不了证明材料,就不能享受低保。这是国家政策,任何人都更改不了。”

我拿起来的手机“雪瑶,你能不能在报纸上呼吁一下,让更多的人关心救助我们的抗战老兵。”听完我讲的故事,宋雪瑶在电话里面沉默了半天。

“华晔,我马上就赶制出一篇稿子,争取明天就上报纸的头天。”“那我替这些老八路谢谢你。”放下手中的电话我的心情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送走了几位老人,宋强在桌子上面摊开了地图,很快用红笔画上了一个圆圈,“应该是这一带。”

有了一个范围事情变得容易的多了。“何村长,我们先进山看看。”何大壮说道“华晔同志,我陪你们一起进山,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山山水水都很熟悉。”宋强很是高兴,他知道有一个好向导往往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一根拇指粗的绳子盘在何大壮的肩头,手里提着一把镰刀,鼓鼓囊囊的背包中也不知道装了一些什么东西。宋强和小孙每人一个野外的行李包,就我简单,肩膀上挎着黄色的褡裢,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行人穿过了村子往将军山走去。

冬天的将军山,山陡路滑,何大壮走在最前面,宋强断后,把我和小孙夹在了中间。开始的山间小路已经没有了踪迹,脚下是枯枝烂叶,何大壮经常的回头提醒我们小心滚石。

一阵寒风吹过,我指缝中夹住了一张法符,“寻阳问阴。”结了一个手印,把法符抛在了空中。

随着呼啸的北风,黄色的法符在风中旋转了几下,越飞越高。“看来不是这个地方。”我站在山坡上往远处眺望。

宋强躲过了风头找到一块青石板“何村长,咱们现在待的地方叫啥名字?”何大壮把棉手套挂在脖子上面“这个地方叫落凤坡,距离你画的那个红色圆圈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吐出嘴里的口香糖“我们继续走吧,天黑之前感到宿营地。”我这次选择走在了队伍的前面。

第一百七十二章:龙吸血

何大壮看我走的有些艰难,“华同志,还是我在前面开路吧,要不我们就赶不到预定的宿营地啦。”何大壮,一手镰刀,一手菜刀,左右开弓在前面砍出一条小路。

看着宋强手里的指南针,我没好意思拿出罗盘“宋队,还要走多长时间才能休息?”

看了一眼马上落山的夕阳,“华晔我们要加快速度。等到太阳落山了狼虫虎豹就出来啦”

翻过了一座山梁,“再往前就是将军山的主峰啦。”何大壮嘴里吐着白气,一只手拄着镰刀对着我们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宋强看了看地形,往前又走了十几米在一棵枯死的大树下说道“这个位置很好,今夜就在这里安营扎寨。”说这话放下了别在身后的行李包。

山高林密,绝对不走夜路,这是山里人不成文的规定,并不是因为胆子小,而是怕走夜路在老山林子里面遇到灵异的东西。

一顶宽大的保暖帐篷很快搭建起来。看着小孙灵活的身手我有些羡慕“小孙,啥时候教教我一些野外的生存技能?”

“华哥,你学这玩意干啥,你也不经常的在野外工作。”我叨叨了一句“技多不压人,说不定以后我也跟你们一样去挖坟掘墓。”

“华晔,我们这叫考古,别说的跟摸金校尉是的。”我摸了摸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宋队,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大壮在周围划拉了一些干树枝,很快一堆篝火在帐篷前面燃烧起来,热乎乎的火苗烤在脸上,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来,三位同志,我这里有自家酿制的白酒,喝上点暖暖身子,冬天的晚上最容易感冒”一个不大的酒壶从胸口摸了出来,何大壮用手掌拭去了壶嘴上面的寒气。“有酒无宴怎么能行。”宋强从包裹里面掏出了几袋真空包装的熟食。几个塑料的水杯变成了酒杯,一杯烈酒下肚,胃里腾起了一道火线,随着一股热量一直通道了脑门上面。

“好酒,何村长等下山以后给我装上几斤。”何大壮听到宋强夸赞他的酒,脸上开始泛起了红光。“要是你们都喜欢喝上两口,我就多送点给你们,咱这可是正经的纯粮食酒。”宋强砸吧了几下嘴“我们这一行,就两个爱好一个是文物,一个是酒,到了野外一样也不能少。”

“何村长,你在将军屯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那些抗日老兵在这里战斗过的故事?”我抹着嘴巴上的酒渍。何大壮拒绝了宋强地过去的香烟“我抽那玩意不过瘾。”说话间一个粗大的喇叭筒旱烟叼在了嘴上。

“抗日老兵的故事我只是听说过,不过前几年我刚当村长那会儿,屯子里面来过几个倭国人,说是找什么家族后代的遗骨,在将军山忙活了几天。”

“倭国人?”我立刻想起了那场惨烈的阻击战,何大壮乐呵呵的说道“那些倭国人也是过来寻找战争留下来的遗骨,可是每次进山,将军山就会被浓雾遮盖,一连三天,每天都这样,最后几个倭国人在山脚下又是烧香,又是磕头,说是触犯了神灵,以后再也不来华夏寻找遗骨了。”

“他们就这么走啦?”小孙在边上问道。“不走还能咋地,临走的时候给我们村里留下了一些钱,让我们每年替他们祭拜。”

“那你们是怎么做的?”何大壮眼睛发光“我们每年就烧一些纸扎的小鬼给他们。谁让这些倭寇到咱们国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让他们在地下也不得安宁。”痛快,这两个字爆出了口。我把杯中的酒都倒进了口中。

“这次如果能找到那些老兵的遗骸,我就建议政府在那个地方建一座纪念碑。让后人不忘这段历史。”我的提议让三个人都附和起来。

当阳光越过了树梢,四个人喘着粗气爬上了将军山的主峰,宋强拿出地图“华晔,应该就是这里,在我们县志上这段历史有过记载。”

放眼望去群山环绕,山下白茫茫的一片雾气,阳光穿过了黑松林,在人身上撒下一道道的光斑。有种错觉好相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脚下怪石交错。

“这个地方也不可能掩埋下遗体。坚硬的石块不是手工能挖动的。”我在心里暗自嘀咕道。在山顶转了几圈,小孙用工具在一些有疑问的地方挖掘了几下“华晔,据我估计,老兵们的遗体不会掩埋在这里。”宋强制止了小孙继续往下挖行动。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宋强。宋强一脚踢飞了挖出来的几顶破烂头盔“这是双方激战的战场,子弹横飞,哪有时间来掩埋战友?”

小孙连续的拍了几张照片“华哥,我想会不会他们把战友的遗体遗弃在山顶,这些年都风化或者被动物给吃掉了。”

何大壮抡着砍菜刀“绝对不会,我爷爷就是老八路,他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扔下战友不管。”

“老英雄们你们到底在哪里?”对着群山我大声的呼喊起来,一波波的回音在山间回荡。

“华哥,宋队,你看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些奇怪”站在山顶的小孙指着背面山坡的一块空地说道“那个地方怎么寸草不生呢?”

何大壮瞄了一眼“三位同志,那不是我们县的管辖区,两县就是以将军山主峰为界,那边是临县的地盘。”“管那么多了,都是华夏的土地,我们过去看看。”宋强迈步往背面的山坡走去。

这块不毛之地有两三亩的样子,难得的是地面上没有巨大的山石,都是一些泥土和细小的石块。

我站在上面突然有种热血沸腾的冲动,如果手里有杆枪,就要扣动扳机的欲望非常强烈。

蹲在地上的宋强捧起一把泥土“华晔,你看这里的土质,是不是有点奇怪?”宋强手里的泥土不是黑颜色的,也不是黄颜色的,而是一种橘红色。

就好像被什么颜料染成了这样。我面向阳光,从褡裢中掏出一尊香炉,起罗盘,一台虚龙腾起,龙头摆动了几下,一个俯冲对准了地面。“龙吸血。”

第一百七十三章:英气长存

我看着虚龙钻入到这块寸草不生的地面,暗道“血腥气太大,应该有古怪。”

燃起三柱冥香,往生钱,撒在山坡上的四角,含光剑举起“冥香本自然,炉内起祥烟,十方肃静起,阴灵露真颜。”黄纸飘起。左手放入眉心出“开天眼。”

周围一片黑暗阴气,一座座荒丘密密麻麻的钻出了橘红色的土地。冥音中想起了枪炮声,厮杀声。红光闪过,眼前出现的是鲜血染红的土地,一面军旗在山顶高高飘扬,人与阵地共存亡的呼喊声仿佛行在耳边。

“老英雄们,原来你们在这里。”“华晔,你看到了什么?”宋强看着我不停抽动的嘴唇问道“我找到他们啦。我找到他们啦。”收起罗盘,我指着脚下的土地喊了起来。

“他们在哪里?”三个人的眼睛都看着我。“英雄们就在我们脚下。”

用眼睛扫过去,荒丘中的遗骸有些已经只有骨架了。“天高所卑,仰灵光于咫尺,人微意迫,祈妙应于斯颜,吲璇玑七政之权,五叶含芬合,于千之元莫,三炷真香,焚向炉中,端伸供养。”说到此处,炉内重新焚上了三柱冥香,沿着荒丘的边缘撒下冥钱。

“宋队,这里就是安葬英雄们的灵地。”那些橘红色的泥土,是被英灵们的鲜血染成这样的。何大壮有些激动“华同志,我们怎么看不见他们的坟茔。”大概是时间有些久远,或者是当时的情况紧急,战友们没有给这些烈士做上标记,他们就沉睡在我们脚下。

“让我们怎么办?”小孙着急的问道。“我跟领导汇报一下再说。”掏出手机,我苦笑起来,没有一点的通信信号。

“何村长,就麻烦你跑一趟吧,回村里给县政府打个电话。”宋强有些不放心“小孙,你陪着何村长走一趟,把领导的最新指示带上来。”

看着两个人快步的下山,我从褡裢里面掏出大把的朱砂。把这块不毛之地用细细的朱砂围了起来。“华晔,你说为什么这个地方寸草不生?”宋强眼瞅着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坐到了一边。

“这是因为,这个地方血腥气太重,凶气重,煞气中,再加上这么多的英灵埋葬在此,阴气也是很重,这些原因凑在一起,所以就造成了这块土地寸草不生。”

我拿着何大壮留下的柴刀,把这块不毛之地的面积又扩大了一些。五行方位上面各插上一柱冥香。我站在中间,一张起灵符分化在地面。

“老英雄们,我们来晚了,这么些年,你们在这里受苦啦。”手里举着冥香对着四周围做了一个罗圈揖。朱砂笔在拿手中,一边瞅着地下的荒坟,一边用朱砂笔在地面上坐着标记。

“华晔,你在哪里干嘛?”对我的举动宋强有些疑惑。他只看见我毫无目的的在地面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我抬起头再确认了一遍,嘴里念叨着“一共九十八具烈士的英灵。”忙了一个上午,我跟宋强才歇息了一会儿。

“华晔,这时候何村长跟小孙应该联系上县政府的人了吧。”我拨弄着脚下的枯草“也差不多应该有消息了。”

远处天空中响起了隆隆的飞机声。“华晔,你看是直升飞机。”我瞄了一眼机身,鲜红的八一标记在阳光下特别的耀眼。

“他们是来寻找我们的吧。”宋强走到高处对着直升机挥舞起手臂。直升机悬停在空中,软梯放下,在螺旋桨呼呼地风声中,走下来几个人。

“宋叔叔。”我刚叫了一声,宋国庆就用力的捶了我一拳“好小子,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说着话对着身后的而一名军人说道“这是咱们军分区的郝司令员。”一个军礼让我手足无措“这是代表那些抗战老兵感谢你。”

“郝司令员,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郝司令员盯着地面“他们都安息在这片土地上?”“报告司令员,一共九十八具英灵的遗骸都在这块土地的上面。”

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宋国庆才说道“华晔,你说我们要把这些烈士的遗骸都搬到烈士陵园,应该怎么做。”

“宋叔叔,咱们先应该制作九十八个灵匣。然后再…”郝司令员只说了一句话“需要军区帮助我们义无反顾。”

竖日,将军山一片肃穆,九十八个灵匣摆在地上,每个灵匣中我都放进去一张回魂符。外面用红布搭在灵匣上面。十几个军人带上白手套站成笔直的一条线,“可以开始了吗?”我问了站在两边的郝司令员跟宋国庆.“开始吧。”

宋国庆跟郝司令员对视了一眼。走到用朱砂笔做的一处记号前面,我俯下身体,手里拿着一把军用的小铁锹。先用手拂去上面的浮土,然后在小心谨慎的开始往下挖去。众人的眼睛都集中在我身上,随着橘红色的泥土在我旁边聚集起来,深坑里面出现了一具白骨。我拨弄着四周的泥土,腐烂的衣物已经不能辨别出本来的面目“华晔,扣子,衣服上面的扣子。”

宋强跪在地上把半个身体探进了土坑中,还是宋强有考古的经验,一把不锈钢的小镊子,从泥土中钳出几个灰色的衣扣。郝司令员身后的几位老人颤抖着手把衣扣捂在掌心。“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我的战友们终于又见面啦。”呼啦啦,几位老人一起跪倒。

一阵旋风刮起来。我从褡裢中掏出几把冥钱。“门神护卫分左右,二十八宿护宝棺。此处不是停灵地,英灵西方走一番。”拿过一块红布铺在灵匣的底部,小心翼翼的把遗骸拾到了里面。

看着九十八具遗骸到装殓完毕,我对着回到将军山的何大壮说道“放鞭炮,”震天响的鞭炮仿佛昭示着英灵回家。

“宋叔叔,郝司令员,我建议在这个将军山上建一座纪念碑。让人们都能知道这些抗战老兵的故事。”两个人同时点点头“华晔,你的这个建议很好,回去之后跟领导汇报一下。”

第一百七十四章:异墓

好久没到柳雨婷的奢侈品店看看,难得今天出来买点画符箓的东西,走到店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顺着台阶走进了商店里面。

奢侈品店里客流量不大,显得很安静,“你好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我扫了一眼柜台,没有柳雨婷的影子。

“看来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我知道柳雨婷很是敬业,自从有了这个奢侈品店之后,她每天都要在店里面待到傍晚。

“你好,我找你们的柳经理。”服务员灿烂的笑容“请问先生,你有预约吗。”我在心里腹诽道“见一下自己的女人,还要预约,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我只是顺路,没有预约的。”女服务员很有礼貌的退了半步“对不起,先生,没有预约是不能见我们柳经理的。”我看了一眼腕表。“那就算了吧,等她有时间的我再来。”转身就要走出奢侈品店。

“华晔,是你啊,怎么来了也不对人家不说一声。”高跟鞋与楼梯清脆的摩擦声停了下来。柳雨婷喜悦的笑脸转到了我的跟前“华晔,你怎么舍得到我这里来啦。”

我逗闷子似的说道“怎么,你这里是金銮殿啊,凡人还来不得吗?”柳雨婷大眼睛扫了一眼几个服务员“以后这位客人可以随时见我,不用再征得我的同意。”

“行啦,我们到你的办公室去吧。”我怕柳雨婷的小性子犯起来就把服务员给开除了。听了我这句话,柳雨婷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嘟起了小嘴“华晔,人家是下来接人的。”“你不是来接我的啊。”我故意的说道。

柳雨婷性感的身子贴在我身上,撩了一下披肩的长发“人家不知道你要来嘛。”看了一眼门口恨恨的说道“谁让你来的不是时候。”

“你要接见大客户啊。”看着柳雨婷的神态我随口问道。“才不是啦,是我的一个远房叔叔,我爸说他找我有事请。”我哦了一声,那我走啦,柳雨婷拾起了小性子,“你就在待一会吗,我叔叔不会有啥大事情的,”下句话不用柳雨婷说我也明白啥意思,就是赶紧打发走她远房的叔叔。

“那我到办公室等你。”看着几个服务员的异样眼光,我赶紧上楼。办公室里面的香水味,让我大口的呼吸了几下,仿佛是贴在柳雨婷皮肤上的味道。

惬意的靠在沙发上面,哼着小曲,等着柳雨婷回来。一阵脚步声“叔叔,有啥话不能再下面说非要到办公室谈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雨婷啊,叔叔是看着人多嘴杂怕传出去不好听。”

“到底是什么事情?”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住了。“大侄女,我听你爸说,你认识一个命师的男朋友。”扑通一声,我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叔叔,你问这个事情干啥?”“叔叔听你爸说,那个命师很厉害,能不能帮叔叔个忙,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叔叔,你遇到难事啦?”

“还是到里面说吧。”吱呀一声,门被推来了,四目相对“大侄女,你办公室里面的男人是谁?”柳雨婷微笑着说道“叔叔,你不是想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吗?”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赶紧站起来。识趣的说道“雨婷,你有客人来,我先走啦。”脚迈出一步,柳雨婷的小手就缠住了我的手腕“华晔,你先别走,这是我叔叔,你们认识一下。”

柳雨婷的小手指头在我的手掌心勾动了几下。“叔叔好,我叫华晔。”说完低下头站在一边。“哎呀呀,你就是那个华晔,我早就听柳老哥提起过你。真是久仰久仰。”

“何来久仰这一说。”这句话是自己在肚子里面说的。没等我表态,对面的男人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田太喜,是柳老哥的拜把子兄弟。”看着伸过来的双手,我弯腰握住“田叔叔你好。”田太喜哈哈哈一笑“要不我跟华晔各亲各论,你叫我大哥也行。”

柳雨婷生气似的的说道“叔叔,你看你小孩子脾气犯了不是?”田太喜挠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大侄女,这是我的不对,刚才说的话收回,那不成了江湖乱道了吗。”自顾自的干笑了几声。

看来这个田太喜跟柳家的关系不一般,从说话随意的程度上我能判断出来。看着田太喜一直盯着我,柳雨婷轻推了他一把“叔叔,你找我到底有啥事情?”田太喜对着柳雨婷摆了摆手“大侄女,你去忙吧,我跟华晔聊聊天就行。”

跺了跺脚柳雨婷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面“我倒要看看,你跟华晔聊些什么?”田太喜扭头说道“大侄女,能不能给叔叔倒杯茶。”“叔叔,我这里只有咖啡。”

柳雨婷把一杯咖啡端到了我跟前。“雨婷,有了男朋友就忘了长辈啦。”口气中带着一点戏谑.“叔叔,您找我有事情?”为了不让柳雨婷尴尬下去,我主动的问道。

田太喜把整个身体仰靠在布艺沙发宽大的后背上“华晔,我是求你来啦。”我没在开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华晔,你抽个时间,陪叔叔我去我们家的陵园看看去,最近几天我们家的陵园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叔叔,什么奇怪的现象你能现在说说嘛?”田太喜收起了身子,我们家祖坟前面的石碑一直发烫,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烤过了一样,手摸上去,就感觉能有四五十度。”

看着我在认真听他说,田太喜整个身体前倾到我眼前“华晔,在先人的坟前还发现了几个小水坑,里面也是热水,好像是温泉一般。”我从田太喜的话中听出来,田太喜也是一个有钱人,家里有自己私有的祖坟灵地。

“叔叔,是不是有人恶意的破坏呢?”田太喜拍了拍秃头“不可能,陵园中有管理员在看护。我已经问过了闲杂人员从来没有进去过。”柳雨婷也瞪着眼睛“叔叔,这都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傻孩子,要不怎么说让华晔辛苦一趟呢,耳听是虚眼见是实。”“要不,华晔,你就陪着田叔叔去一趟?”柳雨婷口吻中带着一些乞求。

第一百七十五章:离之阴火

早就知道现在的有钱人都会圈一块不错的地方建上家族的灵地,不过等看见了田太喜所说的家族陵园我还是叨咕道“有钱人真好。”

这片私人的陵园处在大片的树林之中,远看过去,有些气势,形状有些跟金字塔类似,按照辈分的不同,层层递进。

青灰色的花岗岩牌楼,《立德齐今古祖德千秋常祀典;存厚传子孙儿孙万代绍书香。》扫过了两边的工整的对联,我跟随着田太喜往里面走去,“田叔过来啦。”一个独臂的年轻人从旁边的看护房中跑出来。

“这是我侄子,前年冬天在工地上一只胳膊被碎石机打断了,我把他找来给陵园来看门。”

冬天的陵园一片衰败的景象,仅有的一点绿色也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小田,你去忙吧,我跟一个朋友到处看看。”田太喜对着年轻人挥挥手。

“田叔,你这个陵园找高人给你设计的吧。”“华晔,此话怎讲?”我指着弯弯曲曲的道路说道“从这些小路就能看出来,阴宅的风水讲究的是藏风聚气,一个曲字,很好的诠释了这个道理,弯曲的小路能挡住直来直去的煞气,在无形中化成阴气。”

田太喜不住地点头,“华晔,不愧宋部长夸赞你,确实有两下子,”通过这句话我知道田太喜是被我彻底折服了。“华晔,你看最高处就是我太爷的祖坟,”转过了一处花坛,绕过了祭祀台,我和田太喜走到了这座坟墓跟前。

这座坟墓是陵园中最大一个坟丘,黑色大理石墓碑刻着金字,踏上台阶,我皱了一下眉头,一股热气迎面扑来,一把情况下,阴宅都是凉气,或者是寒气,能感觉出热气我还是第一回。

我先瞧了瞧地四周,正常情况下私人的陵园在建设的时候都会找地师,或者风水先生先看一遍,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灵齐备方可动工。

我在心里把葬经里面关于阴宅风水的知识默读了一遍,“田叔,从格局上看,这块陵园是一处好风水,对后人有庇护。”

在华夏几千年的丧葬文化中,强调人为父母所生,父母长辈去世以后下葬的地方选择的好,就可以庇护子孙后代,田太喜,一脸的忧郁“华晔,你在好好看看,这块石碑,就经常会发热。”

田太喜单手放在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面。我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按住石碑的上沿,一股火气透过了皮肤,“有古怪?”

我瞄了了一眼周围的几块石碑,上面都覆盖着一些白雪的残迹,唯有这块墓碑,上面干净得很。没有一丝的雪花落下的痕迹,在坟墓的前后看了看,来到墓碑前面,起罗盘,虚龙腾空,龙吟声带着一点焦躁。

将罗盘紧贴在石碑上面,转动内盘,磁针指向了五行八卦中的离火之位,阴宅中,离火属于阴火,嘴里说道“田叔,您先祖的灵地好大的阴火,”

田太喜瞅着罗盘“华晔,我也纳闷,原来不这样,就是最近一个月才变成这样的。”

收起罗盘,把聚阴符在石碑前面焚化,“田叔,在没找出原因之前,也只能用阴符在压制灵地中的阴火之气啦。”没等田太喜作出回答,我又来到了几个晚辈的坟墓跟前。’“真是奇怪,其他的灵地就没有阴火旺盛的现象。”

“华晔,你再来看。”田太喜在他太爷的祖坟后面对着我招手,几个小水坑在向外面冒着水珠,指尖试了试水珠的温度,虽然说不上烫手,但是温度也不低。

“华晔,会不会下面冒出了温泉?”我蹲在地面上注视着小水坑“田叔,不会的,咱县城在这个位置周围很少有温泉出现,”

“那这是为什么?你田叔这几天吃不香睡不着,就为这件事,我都快魔怔了。”我摸了摸下巴,在心里想道“不应该啊,此处阴火旺盛,按道理不易下葬,此处埋尸会被阴火炼化,尸骨无存,魂魄不能安生,怎么会余荫子孙呢?”

田太喜看着变幻的脸色“要不,我让人把坟墓挖开,看看下面到底是啥状况。”“田叔,这个还用不着,我再看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吧。”揉了揉发麻的大腿,对着地面跺了跺脚,嗡的一声,脚底板发麻,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

土里有东西,我嘟囔道。用脚慢慢的触了几下,一个青石雕刻的金鳌出现在泥土里面。“田叔,你知道这个东西埋在下面?”

田太喜走上前准备把金鳌抱起来“田叔,您先别动它。”

“我没想着在建陵园的时候把这玩意埋在下面,具体的事情当时都交给了一名地师来办理的。”

金鳌使我们华夏人对它的俗称,它有个霸气的名字叫龙龟,相传为古代神龙所生之子,背负河图洛书,揭显天地之数,物一太极,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和人世。

龙龟是龙神和灵龟的化身。五行属水。“水界幽冥,五岳龙君。三台华盖,大赐威灵。”法符放在龟背上面,这才抱起这座青石雕刻的龙龟。

我瞄了一眼龙龟身下的泥土,淡黄色的泥土,有些焦糊的味道,就好像刚刚被爆烤过,把手掌放到下面,龙龟压住的地方蹭蹭的往外冒热气。

“田叔,这东西要再放进去。”我拿过田太喜还在手中细细端详的龙龟,放回到了远处。

干涸的小水坑,又开始往外流出水滴。从褡裢中拿出一张纸,很快画下了坟墓的示意图,再用红笔标记处龙龟的位置。“难道还有其他的金鳌?”我咬住了铅笔的另外一端。

在坟墓的左右又画下了几个红点。“田叔,我去拿个工具过来。”走到前面的看护房。我拎出了一把铁锨。

对照我画在纸上的红色标记,在地面上插入冥香,阴符燃起嘴里念起了辟火咒。

“丙丁之精,元炁阳明。威逞天下,袪灭火神。急急如律令。”念完咒语,拔起冥香我心中暗想“但愿跟我预测的一样。”

用铁锨快速的挖了下去,清点了一下一共七只金鳌,唯独缺少一只离火位置上的金鳌。田太喜有些吃惊“华晔,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下面埋藏着东西?”

第一百七十六章:金鳌

“田叔,这些金鳌是按照五行八卦的位置掩埋下来的。是一个风水阵。”我用避炎符盖住了金鳌的身体“这些金鳌组成的阵法是用来压制阴宅中的阴火。

金鳌属于水,水火不相容,阴火跟金鳌相互刻制,五行平稳,老太爷的祖坟才能安宁。”

田太喜恨恨的说道“我要找到那个地师,把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都吐出来。让这个骗子死的难堪一些。”说这话的生态活生生的饿一个黑社会头目。“田叔,您这是啥意思?”

“搞了这么一个破地方当成灵地,我对不起列为先祖。”原来是这样,我笑了起来“华晔,难道你田叔说的不对吗?”我拿起冥香走到墓碑的前面给老太爷上香三柱。

“田叔,这是一处极佳的灵地。不过是被人为的破坏了。”田太喜有些疑惑。“田叔,别看这是阴火旺穴,但是,被金鳌镇住之后,水乳-交融,阴火变成阴福反而是余荫庇护后代。可以一辈子富源不断。”

本以为听了这句话田太喜很很高兴,没想到,他又爆了粗口“是哪个龟儿子给我们田家破了灵气。”“田叔,你不是有看护灵地的亲戚在吗,可以问问他?”对着在远处清扫着卫生的独臂年轻人,田太喜吼了一声“小田,这几天都有谁到陵园来过?”

放下手里的扫帚,小田脱口而出“叔啊,这一个多月就你来过几次,没别人再来过陵园?”“真奇怪,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少了一只金鳌,”边说,田太喜边往看护房走去。

“小田找点热水喝,华晔,你也进来暖喝一会吧。”“不会这是一起无头案吧。”我咧了咧嘴。

不大的看护房被返程了两个房间,一个卧室,一个厨房,杂乱无章的东西说明这里没有女主人。“小田,这段时间给我长点心,不管谁到陵园里面来,都必须跟我说一声。”

“放心吧叔,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一准听你的话。”田太喜,踢了他一脚“别到时候净耍嘴。”“以后你发现我耍嘴皮子,我就是一个大棒槌。”

小田把一杯热水递给了田太喜。“小田,你桌子底下是个什么东西?”我瞅着点在桌腿上了一块青石问道。“你说的是那个玩意吧,谁知道是个啥,前几天下大雪,我清扫陵园的时候发现了,正好拿过来垫在桌子下面。”

我弯下腰,吹了吹青石块上面的灰尘“田叔,这就是那个不见的金鳌。”“你他奶奶的就是一个大棒槌。”田太喜对着他侄子的屁股就是一阵狂踹。

“干嘛,你打我?”小田委屈的说道。“我杀了你的心都有。”越说越气的田太喜又举起了巴掌。“田叔,别再打啦,能找到金鳌就不错。”

我抱起金鳌往老太爷的墓地走去。“华晔,你说这片灵地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我当然能听得出田太喜内心的意思。“田叔,要想恢复到以前还有费一些周折。”

八只金鳌按照阴阳八卦,摆在各自的位置上,相互之间用红线连接在脖颈上面。这样可以相互接灵气制约阴火,焚香祭拜过后,我有把这些金鳌掩埋了下去。

“华晔,这样就完成了吗?”“田叔,当然不行,我想跟你说一下,能不能引一条泉水过来,围绕着老太爷的坟墓。”

“这没问题,我马上叫人去办。”操起电话一通的布置“你我就在这里等着吧,一会施工的人就到了。”

一辆面包车拉来了六七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挖掘的工具“田总,你让我们挖哪里吧。”“华晔,自来水不行吗。就用自来水建一条小溪。”我摆了摆手“田叔,自来水不行,只有用地阴之水才能克制住阴火。”“赶紧去找地质队的人过来勘探一下哪里有地下水。”

田太喜对着手下人吼道。“田叔,不用去找。”我从褡裢中找出了一把鲁班尺,在坟墓前面丈量着。

鲁班尺又称“门光尺”相传为春秋鲁国公输班所作,后经风水界加入八字,是道教玄门必不可少的工具。

画上了几个交叉点,我站在中间,起罗盘,脚下迈出六丁六甲步“五方太一,神精北帝。太华玉浆,随吾真炁。为吾发扬,昆仑流液,翠境妙香。神明一视,万鬼成藏。急急如律令。”请水咒念毕,含光剑舞起弧度剑尖指向地面。

“你们从这里往下挖吧。”站定了一个位置,撒下一把朱砂。田太喜移动着自己肥胖的身躯也加入到挖掘的队伍中。

“出水啦,出水啦。”地面震动了一下,几个人先后从挖下去的深坑里面跳出来。晶莹的水线喷出一人多高,接触到皮肤上面,有些刺骨的凉意,在坟墓前面绕着八只金鳌画好了泉水流动的线路,看着泉水汇聚成了一条纤细的小溪。

“田叔,这股泉水不能让它断流,就这样日夜的流下去。阴火就会变成阴福,对先祖和后人都有无限大的好处。”田太喜这次不敢再大意了,把自己的侄子叫到眼前千叮咛万嘱咐。

柳雨婷给我送来了一张银行卡“华晔,田叔说了,这是他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收下。”“雨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啦?”我瞅着她的两个耳垂说道。“没啥不顺利的。我都呆在店里面,”

“你过来,我在看看你?”柳雨婷俏脸微微红润“想吃人家豆腐就明说,搞啥奇怪了的理由。”一股体香散发到我跟前,红苹果一般的脸蛋凑到眼皮底下。

“给你看个够吧。”我发现柳雨婷的两个耳垂有一些黑紫色,“这是衰运的开始。”“好好想想,雨婷,你真的没遇到过不顺利的事情?”

普通人一般都认为印堂发暗才是凶兆。其实不然,耳垂也是一处重要的地方,俗话说有福之人大耳有轮,有些人遇到邪气,或者走了霉运都会耳垂发黑。柳雨婷拢了拢耳边得长发“华晔,你又发现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七章:崇邪

“雨婷,你的耳垂有些发黑,是不是你接触了不明身份的人或者是动了一些不该动的东西。”

柳雨婷想了一下“华晔,我昨天在店门口看见一位老奶奶马上要摔倒了,就上前扶了一把。”

“你认识那个老奶奶?”“我不认识,听人说她就住在我的奢侈品店周围。”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柳雨婷又想了半天“好像夸我长得漂亮。”“还有呢?”我又追问道。“还有她说我跟她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

“你跟老奶奶用的是哪只手接触的?”“就是这只。”柳雨婷把一只手放到了柜台上。我瞅了一眼,手掌上面的生命线两头都染上了黑色,去秽符递给柳雨婷“赶紧用这个符箓把手搽干净。”

柳雨婷的身体在接住符箓的同时摇晃了一阵子“华晔,我有些头晕。”我瞅着她的眼睛,黑色的眼晶在慢慢的扩大,白色的角质层在眼睛里面消失了。“雨婷,你是沾染上了崇邪。”

崇邪和阴魂有所不同,阴魂可以附在人的灵魂上面,指挥一个人的灵魂为阴魂所用,崇邪却不是,他只是无声的附琢在人体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能吸引周围的邪灵吸食人的阳气。让人不知不觉中丧失了充足的阳气,得病死亡。

“这个老奶奶难道上辈子是柳雨婷的怨念,”我心里多了一些好奇。“为什么要把崇邪留在柳雨婷的身上。”平安符放在柳雨婷的身上“走雨婷,我陪你去找找那个老奶奶。”

一般沾染上身的崇邪都会有一些执念。只有找到源头,才能彻底的化解掉。

柳雨婷奢侈品店的后面是一些老旧的宅子,由于是一些有价值的老宅子,政府就没有拆迁掉,反而都保护了起来,还做了一些修缮,老宅子里面没有跟现代化小区一样的生活配套设施,所以住的都是一些老年人。

走了几条街道,都没有发现老奶奶的踪影,“雨婷,不会是别人记错了吧,”柳雨婷说道“应该不会,平时我经常在店门口瞧见过老奶奶。继续找找哈。”

“可惜我们不知道老人家的名字。”说完话,往一家院落中瞟去。腐朽的木门虚掩着,我提了一下鼻子一股往生钱燃烧过后留下的味道,钻进鼻孔。“这里曾经办过丧事。”

西北风嗖嗖的吹过,吱嘎吱嘎,虚掩的街门开了一道缝隙,院子中供奉着香案,一张黑白的大照片摆在上面。柳雨婷停止了呼吸,捂住了嘴巴,呜咽中对我说道:华晔,你看,昨天我扶起的那个老奶奶就是遗像上面的人。“你们找谁?”从屋子里面走出一位妇女。

“我找这位老奶奶。”柳雨婷很自然的指着遗像上面的人说道。“你找李奶奶啊,真是无缘,他老人家前天去世了,昨天大伙给操持的丧事。”

“我昨天见到的是李奶奶的鬼魂?”柳雨婷吃惊的说道。

“李奶奶没有子女吗?”“我们街坊二十多年了,从来没看见过李奶奶的子女来过。你们是?”我赶紧解释到“我们跟李奶奶是忘年交,这几天没看到他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已经见不着李奶奶了。”

香案很快就被打扫出来,妇女随手把遗像丢弃在角落中,我又问“李奶奶的灵地在什么地方,我们想去祭拜一下。”妇女盯了我和柳雨婷一会儿“李奶奶没有子女所以就没有买公墓,大伙只好凑钱把她的骨灰留在了殡仪馆。”

到了殡仪馆,我并没有去找李飞,问清楚了骨灰堂的位置,买上两束鲜花,我和柳雨婷登记之后进了骨灰堂,骨灰堂分上下三层,最顶层不必说是最豪华的布置,租金也是最昂贵的,说了李奶奶的名字,引导员把我们领到了一个角落。

李奶奶的骨灰被装殓在一个黑色的骨灰盒中。“华晔,我感觉头晕的厉害。心跳的不行了。”柳雨婷憋红了脸。黄神越章对准他的胸口印了下去,接近柳雨婷身上的衣服,冥音中听到了一个老人的喊声。手里的黄神越章迟疑了一下,还是印在了柳雨婷的身上,“我好难受。”

柳雨婷说完这句话,就晕倒在我怀里。我知道,这是她身上的崇邪吸引了众多邪灵吸食柳雨婷的阳气造成的。

含光剑拔出,褡裢中掏出数把往生钱,“阴敕阳封,邪怪妖精,剑戟交横。斗壁之精,护佑真身,,不许留停。”漫天的往生钱如雪片一般纷纷落下,含光剑护住了柳雨婷的胸口,阴邪的东西最怕凶气。

红光布满了柳雨婷的胸口位置,跟骨灰堂聚集的阴气构成了一个巧妙的八卦图案,一红一黑,围着柳雨婷的身体旋转着。把她靠在我的后背上,对着她的额头拍了三下,叫了三声她的名字,听到她发出答应的声音,我才放心。

一个黑色的布袋偷偷的打开,捧着李奶奶的骨灰盒走到了监控区的死角,黄纸垫手,抓了一把骨灰放进了黑色的袋中。

我是把柳雨婷拖出了骨灰堂,把她抱进车子的座位上,她才有了一点意识“华晔,我这是怎么啦?”“雨婷,你别说话,在骨灰堂伤了你的元气,好好休息一会。”

镇邪符揣进了她的胸口。黑色的小布袋在褡裢里面狂跳了几下“想跑出去,你以为我的褡裢里面是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或许是李奶奶骨灰中的崇邪受不了里面法器的念力,我能感觉出黑色的布袋在里面上下的乱跳。

单手结了一个破邪手印,“除灾力士,降魔将军。行神布炁,三界游-行,呼集天兵,烧鬼灭精。”

对着褡裢敕过了几下,里面才安静下来。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脸上没有血色的柳雨婷稍稍有点红意“华晔,我身上的崇邪能不能去掉啊。我好害怕自己也变成崇邪的一部分。”

握住她有些凉意的小手“雨婷别害怕,我有办法让可恶的崇邪离开你的身体。”我把车子掉头开进了县城边上了一个炼钢厂。“华晔,你到这里来干啥?”“雨婷只有在这样高温高热的情况下才能驱走身上的崇邪。”

第一百七十八章:小女孩

炼钢炉内的温度有上千度,周围的工人都在挥汗如雨的进行操作。找到工长,塞上几张大团结,借用了工人的一间休息室。

崇邪属于阴气的东西,女人也属于阴体,所以崇邪一般都喜欢附琢在女人身上。最怕的就是阳气大盛,在炼钢车间的工人休息室也有四五十度的高温,“雨婷把你的外套脱下来。”

“华晔,这样好羞人的。”柳雨婷抓紧了身上的防寒服。“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祛除崇邪。”

我有些粗暴的上前解开了柳雨婷的身上的衣扣,随着褪去的衣物,柳雨婷的脸色变成了熟透的草莓,两只黑色的耳垂更显得有些扎眼.

让她坐到了我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并不宽大的桌子,拿出香炉,点燃三柱冥香,祛阴除秽的符箓箍住了装着李奶奶骨灰的黑色袋子,从炼钢炉中取了一点红彤彤的高温钢水,做成一个火盘状,放在香炉前面。

法符焚化“天帝释章,佩带天罡。五方凶邪,何不消亡。飞仙一吸,万鬼伏藏。”把黑色的袋子连同符箓投进了火盘中,骨灰在钢水中冒出幽蓝色的火光,一道黑烟如同柱状,悬在半空。

“华晔,我的身体好热,头好晕,我想呕吐。”黑烟变成了一个s型,向柳雨婷的身上靠过去。这是崇邪相互吸引的缘故。

咻的一声,柱状的黑烟飘在了柳雨婷的皮肤上,身体上的皮肤变成了黑褐色,这是李奶奶魂魄中的一些执念化成的崇邪,“大概是把柳雨婷当成了他的女儿,才会把崇邪遗留在她的身上。”我也仅仅是这样的推测。“我要来一个瓮中捉鳖。”

找到了崇邪的源头,我开始动手,香炉中用手捏出一些香灰。加入朱砂,从褡裢里面拿出一小瓶无根水,三样东西调和在一起,做成了一个朱红色的丸子,用写着消灾咒黄纸裹起来,我站起身转到了柳雨婷的身边。

举起手里圆溜溜的丸子从她的头顶慢慢的往身下滚去,吱吱吱的声音,滚过的皮肤散去了黑褐色,皮肤恢复了原来的细腻白皙。“华晔,我身上好痒。”柳雨婷异样的摇晃,胸前波峰浪鼓。

虽然用力的把嗓子眼里面的口水咽下去,可是嘴角还是流出了一些白色的液体。

“华晔,你怎么啦。”柳雨婷伸出手就要拭去我嘴角的唾液。我控制住自己,身体颤抖着“雨婷,你千万别动。”大概看出了我身体上的变化,柳雨婷轻啐了一口“华晔,你下面顶住我了。”

丸子滚遍了柳雨婷的全身已经变成了黑色,“火焰非光,龙虎逆象,嘘出玉体,吸入琼堂。鬼妖自除,三尸灭亡。”助火咒念完,把黑色的丸子丢进了火盘中的钢水里面。

红光闪过,黑气散尽。黑色的丸子在滚烫的钢水中翻滚了几下,没了踪影。拿起她的衣服,手指划过皮肤,嘤的一声,柳雨婷倒进了我的怀中。“小心点,这里是工厂。”我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坏死啦。”柳雨婷对我又是一阵的捶打。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柳雨婷停下了拳头“雨婷,你有些感冒了。”坐在车里面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微微有些烫手。崇邪离身,人体还是比较虚弱的。“我送你去医院吧。”听说要去打针,柳雨婷拽住了我的胳膊“华晔,我去行不行,我最怕打针啦。”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到了医院一切都听医生的。”撅起小嘴“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的。”吱嘎一声刹住了车子“再不听话就把你仍在荒郊野外。”医院的走廊虽然拥挤却安静得很,电脑叫号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清晰,瞅了一眼手中的号码“雨婷我们到外边等一会儿,这里的空气太污浊了。”

外边寒冷一点,空气很是新鲜,“华晔,我有点饿了。”柳雨婷撒娇的靠在我的肩膀上。“你等着我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我想吃酸辣粉。”“你怎么跟孕妇似的。”嘴里嘀咕着往医院门口走去。一辆白色的手推车,上面铺着一块铁板,各种食材堆在一起。“来一碗酸辣粉。”

我掏出了十元钱。“妈妈,我也想吃酸辣粉。”耳边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在墙角避风的地方坐着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看样子是母子,母亲的脸上布满了灰尘,满是老茧的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娃啊,喝点热水就不饿啦。”

“妈妈,我好饿,我想吃酸辣粉。”“乖,听话,吃块馍就不饿啦。”我瞄了一眼边上的女孩,看样子有十一二岁,清秀的脸庞,一双大眼睛盯着手推车上的食品,喉头上下蠕动,那是在吞咽着口水。

“这大概是到医院来看病的。”刚要转回身,女孩脸上的九道黑线让我吃了一惊。虽说女孩的皮肤有些黝黑,但是脸上依然能看出有九道黑线往额头上面聚拢。“大嫂,你是领着孩子来看病的吗?”

我拎着一包酸辣粉递给了小女孩。“大兄弟,谢谢你的好心,我是领着我闺女来瞧病的。”一声叹息充满了无奈。“大嫂,医生说,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大嫂慈爱的看着狼吞虎咽吃着酸辣粉的小女孩“娃,你谢谢,大哥哥了没有?”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酸辣粉,一边模糊的说道。“医生说是不治之症,说是只能坚持到下个月。”女人极力的回避着那几个字眼。“我能给孩子看看病吗?”

女人的眼光充满着不信任。“大嫂,我家是祖传三代中医。”在心里替自己解释着“虽然我属于半瓶醋,不过还是能看出一些病症的。”

女人收起了手里干硬的馍“大兄弟,我们可是没钱。”“大嫂,我不要钱,”“娃,快让这位大哥哥给你看病。”

手指搭上了小女孩的脉搏,“大小周天,不通畅,经脉阻塞,属于绝脉。”我抬手翻了一下小女孩的眼皮,眼皮里面没有了血脉流通的迹象,呈现出灰色。,“病患康宁。符到奉行”符箓握在手中,轻轻地擦拭着小女孩的面孔。

第一百七十九章:九阴绝脉

九道黑气再次出现小女孩的脸上,我放下手,抬头看天喃喃的说道“九阴绝脉,十死无生。“妈妈,这位大哥哥在说啥?”

小女孩摇晃着脑袋上面的羊角辫。“大嫂,孩子今年多大了?”“我家娃今年刚刚十二岁。”话说到这里,大嫂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大兄弟,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想让娃子活下去。”我嘴里反复的说着两个字:绝脉。绝脉,是一种天生的人体经脉阻塞造成的先天绝症。这种绝症有轻重之分,有三、六、九三种。

女子属阴,人体十二正经皆为阴脉,故称三阴绝脉、六阴绝脉、九阴绝脉,一般不治疗的情况下,三阴绝脉27岁左右病发,六阴绝脉18岁左右病发,而九阴绝脉则在9岁到十二岁就会病发。最令病人痛苦的是每天凌晨左右,浑身阴冷,全身有一种寒冷刺骨的疼痛。

“华晔,你在干嘛?”柳雨婷手里提着一袋子感冒药在医院门口左顾右盼。“大嫂,你孩子的病还有治。”“大兄弟,你不会是骗我吧?”声音中带着哭腔。

“大嫂,我没骗你,你的娃还有救。”“娃啊,快给这个大哥哥跪下。”说着话就要按住小女孩的脑袋。“大嫂,您千万不要这样。”我拉住了小女孩的胳膊。“那需要很多钱吧?”

“大嫂不用你花一分钱。”“我这是上辈子积下的阴德吧。”女人合起双手对着东方一个劲的作揖。柳雨婷走到了我的身边“雨婷,你先找个地方让这里一对母女住下。”

柳雨婷问清楚了事由也是唏嘘了一会儿“华晔,你放心,我让他们住在我的别墅里面,反正我一个人住着也显得孤单。”“大嫂,你跟孩子先住在那里,我要去寻找两味味救命的药,有了它才能让你家的女娃活下去。”

九阴绝脉,我听师傅说过,也听老爸说过,基本上百年一遇,唯一能救活九阴绝脉的是一种叫九阳续命草的东西,九阳续命草用六角水送服下去,就可以产生威猛的阳刚之气,用来打通九阴绝脉。

这两种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特别是六角水,也称生命活水,更是千年一见,六角形的水是由六个水分子组成,其本身结构非常稳定,一般不会与其它分子粘合,它的分子团非常细小、活泼,有很好的溶解力、渗透力,它能轻易穿透身体中的经脉,把一些稀缺的物质带给人体。

目前只有在地球的两极与人烟稀少的高山峻岭,才能找到具有六角形图案的“生命活水”想起九阳续命草我的脑袋都疼,这种至阳的东西,却生长在至阴之地。为了救小女孩的一条生命,我就是挖心掏肝也要找到这两宗东西。

安抚好了母女两个人,我回到了古董店。“雨婷身上的崇邪去掉了吗?”小雪看见我走进门赶紧问道。“她已经没事了,”我走进了柜台里面,拿出了手提电脑。“小雪,你照看一下生意,我上网找点东西。”忙活了半天在网上也没有查到九阳续命草跟六角水的一些相关资料。

难道这两样东西是不存在的,我不由得在内心嘀咕了几声。我捧住脑袋“到哪里去找救命的东西呢?”眼前仿佛有看见了小姑娘清纯无邪的目光。手机的铃声想起来“华哥,我是李飞啊,求你个事情呗?”

“李飞你说吧。”手机里面沉默了片刻“华晔,我师傅有些意外,你能不能到殡仪馆来一趟。”听口气,李飞有些着急。“李飞我这就过去。”抓去褡裢对着小雪说了一声“我出去一趟。”

殡仪馆难得清闲,空荡荡的院子,一辆灵车都没有。李飞听见了车次的喇叭声,从焚化间跑了出来“华哥,你这么快就过来啦。”“你小子找我准没好事。”下了车扔给李飞一根香烟“说说吧,你师父怎么啦。”李非把我拽进了焚化间,靠墙的桌子边上一位老职工被红绳子捆在了桌腿旁边。

“他是你师傅吗?”李飞从他师傅嘴里掏出一个毛巾“华晔,他刚才还想咬我们。”一阵嚎叫声从桌子旁边响起,李飞有些心疼“华哥,我师父从我进到殡仪馆他就在这里工作,眼看就要退休了,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你跟师傅的感情很深吧。”我拍着他的后背。李飞把一杯水送到老师傅的跟前“师傅,您老喝点水吧。”又是一阵的干嚎声,老师傅张开嘴对着木制的桌腿咬了过去。“他这是中邪了。”看着桌腿上黑色的牙印和老师傅眼窝中的黑气,我很有把握的说道“李飞说说事情的经过吧。”李飞怕出了啥意外,又把那条毛巾塞进了老师傅的口中。

“华哥,事情是这样的,今上午停电,我师傅去停尸房背尸,没想到刚背过一具尸体,师傅就发疯了,见谁叫谁不说,嘴里还在喊着一些通不清楚的话语。”食指沾上一点朱砂,定魂咒念出来。结了一个阴雷手决,把朱砂点到了老师傅的头中间。

老师傅翻了翻眼皮,鼾声响起。“李飞领我去停尸间看看去,”停尸间的不锈钢铁床空无一人,李飞到了冰柜前面拉开了抽屉“华晔,你看就是这具尸体,我师傅就是在背这具尸体的时候变得异常。

”单柱冥香插在尸体的头顶,撒下冥钱“邪魔鬼魅,畏伏奔惊。金光火云,常罩吾身。”黄纸数张燃起,在尸体的上面来回晃动了几下。呼的一声,尸体的两只胳膊抬起,随着黄纸来回的摆动。

“华哥,这具尸体不会是僵尸吧?”“李飞这具不是僵尸,是一具血尸。”说完话,我把尸体的手臂翻过来,去掉寿衣,全身通红的颜色。

“这是被邪物所伤害才会这样?”李飞走到停尸间的的外面,拿过一个蓝色的小本子’“华哥,你看,这是死者家属留下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我们要去一趟?”

第一百八十章:血尸

玄门中有记载,尸变一共有十八种之多,其中以僵尸和血尸最为厉害。僵尸大家都知道,但是血尸一般人是很少见过的。

血尸--这种尸变是比较恐怖的,因为是吸收人血之类的尸变,会有很大的煞气和凶气。眼前的这具血尸,我伸手感觉了一下,身体上没有煞气,也没有阴气,就好像是一个木头一样摆在哪里。

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炼尸术,在葬经上我看过这种炼尸术,用锁魂钉榭入人体的几大穴位,将临死之人的三魂七魄封在体内,经过炼化之后变成血尸,血尸的具体用处我就猜不透了。

我脱掉了尸体的一双鞋子,在涌泉穴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圆点,圆点的的外面是一道血线“是锁魂钉留下的印痕。”

“华哥,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李飞看着我围着裸尸转了几圈。“这具血尸上面的煞气和阴气都被你师父吸在身上。”

“那怎么办?”我拍了拍李飞的肩膀,“在这具血尸焚化之前要找到这个制造出血尸的人。因为你师父很有可能会被他所控制,也变成一具活着的血尸。”

心有余悸的李飞问我“华哥,如果我师父变成血尸的结果会是怎样的?”每月有一次九窍大出血,之后便要弥补新颖血液。你师父就会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吸血狂魔。

给尸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在背后贴上一张法符“我们要赶紧行动,等血尸送进了焚尸炉。那你师父也没救了。”

“我跟同事打个招呼,这具尸体先放进冷藏柜里面,暂时不要火化。”我嘀咕了一句“就怕家属不答应。”

按照登记簿上面留下的地址我和李飞找了过去,“应该是这一家。”李飞指着门上的素联。李飞啪啪的敲了几下。

“李飞,不用敲门啦,我们回去吧”我指着隐藏在门框边上的一把大锁。“华哥,我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李飞用手机拨打了过去,一个女声响起来“你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什么意思?连家人的尸体也遗弃掉?”我敲开了邻居家的门,问起办丧事这家的人都去哪里了,周围的人都摇头。

李飞郁闷的瞅着四周。我看见不远处一个杂品商店还在营业中“李飞到那边问问去。”

杂货店的老板听我们打听办丧事人家的亲人,他是一脸的怨气。“二位你们就别费心啦,家里没人,有一个儿子还在外地,丧事是一个远房亲戚办的,听说办丧事还挣了几百块钱。”

说到这里老板压低了声音“那个不是人的亲戚把尸体卖给了一个什么研究所,听说收入了几百块钱。最后走的时候,连在我这里赊的烟钱都没给我。”

“老板,给我拿盒烟。”一张大团结放在柜台上面。看着杂货店的老板往外找钱,我抽出一支香烟递过去“老板,不用找了,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那个研究所叫什么名字吗?”

笑嘻嘻的放下手里的零钱,老板点上烟“好像叫啥灵魂天堂研究所,就在东城的城边上,”

说话间老板翻遍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黑色的名片“就是这个人,他还说以后有这样的生意给他听着点,会给点小提成。”是我国人,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几个汉字下面标注着倭文。

谢过了杂品点的老板,我和李飞到了东城。东城属于新建的开发区,一些外资企业合资企业都在这里。很快就找到了这个所谓的灵魂天堂研究所,灰色建筑,黑色的牌子,在汉字的旁边也写着一些倭文“不会这也是那些倭国人在这里开设的吧?”

我找脑子里画下了一个问号。门口的保安谢绝了我和李飞要进去参观的请求。“奶奶的,在我们华夏的地盘上还趾高气扬。”

“回去吧,李飞等我再想个办法。”看着没有进入到研究所里面的希望,我转身说道。

出来有些时间了,李飞也牵挂着自己的师傅,回到了殡仪馆的宿舍,李飞的师傅还在那里打着鼾声。“华哥,我师父怎么办?”

从褡裢中取出迷魂咒的符箓,盖在老师傅的脸上“今晚上,只能这样了,让你师傅在这里睡吧。”

“我先跟师娘撒个谎,华哥总这样也不是个事,我师父还有老伴呢,”李飞放下手机,忧心忡忡。

“过了今晚,就因该有些头绪了。”我下定决心今晚要去那个所谓的研究所探查一番。

冬天的夜晚,西北风刮起来就没完没了,街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把车子远远地停在研究所的后门,看着闪烁红光的检测摄像头,自己摸了摸下巴,点上了一支香烟。

“要想不留痕迹的进去基本上没有可能。”一根香烟很快吸到了根部,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没有一点办法。

几声喇叭响,一辆闪着黄灯的垃圾清运车从街口向这边开过来。眼睛一亮,我吐出了烟头“办法总比困难多,这句老话一点也不假。”

说完,紧了紧身上的褡裢,关好车门,紧跑了几步,绕到脏兮兮的垃圾车的后面,就在垃圾车拐弯减速的瞬间,我横跨了一步,侧身钻进了车厢的底部。

好臭,好臭,我看着车厢里不断流出来的一些汤汁,我缩紧了身子,贴在了车厢的大梁侧面。

吱吱嘎嘎,研究所后门打开,听见了一个声音“哥们,赶紧的,我们老板说以后清理垃圾的时间只给你们半个钟头。”

驾驶室里面传来一阵骂声,“这么多垃圾,就给半个钟头,你们以为环卫所的工人都是机器人吗。”垃圾车缓缓地顺着地下通道往里面开去。

身体震动了一下,车子停住了,阴风呼呼地袭来,驾驶室里面冒出烟气,:哥几个不着急,先抽根烟,在干活,他们倭国人真以为这里是他们家啊。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找到了一个出口,结个一个三清指,立在空中,“阴风是从楼道上面飘下来的。”白天过来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这座楼房有五层高,并没有电梯。贴住墙壁,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我往上移动着身体。

第一百八十一章:双头龟

阴气越来越浓,隐隐的我感觉还有些血腥的味道,护身符贴在自己的胸口,我加快了步伐。

在楼顶我发现了通完天台的铁门,黑色的气体不断从门缝中溢出,幽光闪了几下,把我伸出推门的手弹了回来。

“有古怪。”眼睛扫遍了整个铁门,在铁门的上沿一张黑色的符箓贴在哪里。腰间的黄神越章跳了几下。

含光剑拿在手里,“玄炁徘徊,丹天令行,执节捧符,斩邪保生。”祛阴符在含光剑上擦拭了几下,一把朱砂扬到了黑色的符箓上面,含光剑闪过,黑色的符箓化成了灰烬。

有些沉重地铁门,推开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声息,看起来平日里是经常保养的缘故。

一步踏出,虽然我有心里准备,但也惊愕的停住了脚步。眼前的天台被透明玻璃整个笼罩起来,没有灯光下,星光和月光就成了照明工具,一个玉雕的方形祭台,看样子,有一米高,两米宽,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

球体上面是红色的八卦团。说是红色,更应该说是血色,因为周围一些闭着眼睛的尸体张开双手拢在水晶球上面,嘴里往外吐着红色的鲜血。

“他们是血尸。”我在心里惊呼了一声,八卦的图案随着血液的多少在变化着颜色,从朱红到赤红,再到艳红,失去鲜血的尸体还贴近在水晶球上,红色的八卦图案缓缓不见。

水晶球上的血雾撒去,一个黑色的乌龟,慢慢从祭台底座中爬了出来,没等我弄明白这一切,龟壳中伸出了两只乌龟-头,张开小嘴,对着靠在水晶球上的尸体吐出一个黑烟。

“是双头龟?”我瞪大了双眼,在这只双头龟的龟壳上面铭刻着几行倭文的咒语。我辨认了一眼,大概的意思是启天保佑。

龟是倭国崇拜的动物之一,特别是长着两个脑袋的双头龟在倭国更是被视为神灵,“这只乌龟在干什么?”我不自觉的往前迈了几步,这才看清楚,几具血尸头上往外冒着阴气。

“开天眼。”双指插入眉心。在心里喝道。再看那些血尸,封闭在身体内部的三魂七魄都从头顶冒出,“原来是在吸食血尸的魂魄。”魂魄消失的血尸,从红色变成了灰白色,尸体抽搐成了干尸的样子,翻倒在了祭台的四周。

我在心里咒骂了倭国人千遍不厌倦。用我们华夏人的鲜血和魂魄供养倭国人的神兽,老子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这些王八蛋成功。想到这里,从褡裢中拿出镇煞符,刺破自己的手指,把指尖血滴到了符箓上面。

黄色的符箓发出了红光,“双头龟,遇见爷爷,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举起了手中的符箓往水晶球走过去。当符箓贴在水晶球上的一刹那,灵异的东西都会有感应,双头龟停止了吸食魂魄的动作,转过臃肿丑陋的龟壳,两只小脑袋凶残的望着我。

细密的小牙齿摩擦在一起发出瘆人的咯吱咯吱声,

一只手抓住褡裢中冥香的香灰,撒在水晶球球体上面,身体前冲,含光剑用力刺上去,顿了一下身体,紧跟着哗啦一声,水晶球化成了碎片。在坚硬的东西在上古神器面前都是脆弱的。

冥音中我仿佛听到了呼喊声。失去了水晶球的保护,双头龟畏缩在祭台的角落中,两只小脑袋对准了我,“你以为自己是忍者神龟啊。”念叨了一句,含光剑劈了下去。

双头龟笨拙的翻滚了一下,四脚朝天。躲过了剑气。旋转了龟体角度,屁股对准了我的面部喷出一股阴气。

掐住避字决,我闪到旁边。左手凌空在双头龟的头顶画下了一道天符,随手一张黄纸飘在半空,金黄色的光芒从黄纸上散开,一个《道》字罩住了趴在祭台上面的双头龟。手起剑落,两个小脑袋离开了龟壳,随着阴气散尽,黑色的血液溢满了整个祭台。从褡裢中摸出一包生石灰撒在楼顶,用来吸附流到地面的黑色血液。

“这就是你们倭寇的下场。”说完这句话,有种扬我国威的感觉。

咔嚓,咔嚓,玉石的祭台出现了裂缝。“我勒个去,要塌下来,”瞟了一眼腕表,在楼顶已经快到半个小时了。

“我的垃圾清运车,”侧头望了眼研究所的后门通道口,顾不上再看一眼死去的双头龟,我冲下楼去。

背后扬起了漫天的灰尘,祭台化成了一堆建筑垃圾。

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李飞说道“华哥,你一夜没睡吧。”我点点头,没有告诉他昨天晚上的事情。

“李飞领我去看看那具血尸。”拉开装殓尸体的抽屉,停尸间里面一片雾气,“搭把手,把尸体抬到停尸床上去。”我对李飞说道。

“华哥,你找到对付血尸的办法啦。”李飞的语气充满了兴奋。用黄纸把尸体的全身遮盖起来,,燃起一柱冥香,在被封魂钉封住的穴位上转了一圈,用朱砂笔把黑色的印痕涂抹掉,解魂咒念完,嘴里含住一口无根水喷到了黄纸上面。

“李飞这具尸体可以送去焚化了,三魂七魄已经解开,不会影响它飞升天堂的。”

“那我师傅怎么办?”李飞推着尸体往焚尸炉走去。“你师父只要揭去盖在脸上的符箓,再喷上清水就完全清醒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听我说完,李飞才放心。

“我就告诉师傅,他老人家睡了一大觉。”走进操作间,我把防寒服的拉链拉到底“这里太寒冷啦。”

李飞笑道“这是积阴之地,当然是最冷的地方。”这句话提醒了我,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九阳续命草不就是长在这样的地方吗?”我瞅了瞅屋里屋外,除了水泥的路面就是大理石的装饰地面,院子中的花坛倒是有些泥土但那不是至阴之地,九阳续命草不可能张在那个地方。

“华哥,你在找什么?”李飞按动电钮把尸体送进了焚尸炉,橘红的光芒闪过,焚尸炉内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我在找九阳续命草。”无意间小声的嘟囔了几个字。“你说啥?”焚尸炉内的燃爆声让我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李飞,你们殡仪馆还有至阴的地方吗?”李飞扬起手,指向了操作间的后面“华哥,那是整个殡仪馆最至阴的地方啦。”

第一百八十二章:九阳续命草

“那是什么地方?”李飞指向的地方是一座墙壁。“等会儿我领你去

看看。”李飞跟边上的操作工交代了几句,拿起挂在操作台后面的一把大钥匙。转过狭长的通道,来到一扇红门前。

“华哥,后面是骨灰池,咱们殡仪馆里面几台焚尸炉焚化掉的骨灰都保存在骨灰池里面。

”我有点不太明白李飞说的意思,李飞一边开锁,一边接着说道“华哥,是这样的,尸体被送进焚尸炉,焚化之后,主要的骨灰被家人成殓到骨灰盒里面,剩下的一小部分骨灰会随着吹风机的风道抽到这个骨灰池里面,日积月累的,都保存在操作间的后面。

”嘎吱,有些腐锈的铁门被推开,钻出去的的李飞旋转了一下身体又回到了过道里面。“华哥,外面的风太大,人出去都站不稳。”

我知道那是因为积攒太多的阴气造成气场的紊乱,左手掐住定风手印,黄神越章拿在手心中

喝了一声“身命之官,有厄相形,身如山岳,四气朗清。”

出了红门,抬眼看去,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空荡荡的没有建筑物,地面上都是灰色的水泥块铺成。靠近墙壁巨大的风机悬挂在上面,不锈钢通风管通道了地下的几个水泥池中。

轰鸣声让我和李飞都要靠在一起把嘴巴贴在耳朵上说话。“华哥,那就是骨灰池。”李飞指着地面上几个盖着水泥板的大池子说道。“平时你们经常清理吗?”李飞摇摇头“从殡仪馆建成到现在一共清理了两回,上一次清理还是十年前的事情,我也是听师傅说起过。”

说完这话李飞有跑回到红门的里面。他是受不了气场紊乱造成很大的阴风,我往骨灰池每迈一步都很吃力,脚下就好像被挂上了几百斤重的锁链一样。虽然头上有阳光,我还是感觉自己就想掉进冰窖中一样。

含光剑出手,“威剑神王,斩邪灭踪。”在面前挥舞着,辟出了一条无风的小路。走到了骨灰池的跟前,每个骨灰池的上面都有个阴气的气旋在旋转。哀叹了一声“这是多少个阴魂才能形成这样的气旋。”对着远在红门边上的李飞做了个烧纸的手势。

看着他的口型“华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黄纸。”这么大的气场仅靠我大连中的拿点冥钱黄纸根本不够用。每个骨灰池前先烧了一把往生钱,在焚上三柱冥香,感觉扑在身上的阴气减少了很多。

几大捆黄纸被李飞扔到了院子里面。“日月明乾坤配,人道兴鬼道废。千邪万秽皆回避。急急如律令。”围住骨灰池,黄纸点燃,几道旋风同时刮起,小院内烟雾腾空而起。

几道烟柱变化着方向,“这是恶鬼挣食”足足焚化了十几捆黄纸,旋风才完全消失。

李飞试探了几步“华哥,院子里面的风停了。”烟雾散尽再看这座小院脚下楼满了厚厚的纸灰,“李飞,这水泥的盖板能拿下来吗?”

“华哥,下面全是骨灰,你想找什么东西吗?”“李飞我在找一株救命的草,他只长在至阴之地,所以我想掀开骨灰池上面的水泥板看看下面。”

“华哥,这个水泥盖板能揭开,但是现在不行。”“李飞,为啥现在不能打开呢,这下面还有什么东西吗?”李飞把脚放在水泥板上跺了几下,一股白烟从缝隙中冒出来,带着一个酸臭的味道。

“华哥,你不知道,下面的骨灰都很轻,打开水泥盖板,会全部飘散上来,就跟下了一场灰白色的骨灰雨一样。”“原来是这样,”我拂去了落在脸上的骨灰粉尘。

李飞接着说道“要想打开上面的水泥盖板,只有,往骨灰池里面放水,等到水把骨灰浸泡透了,质地变重了,还能打开水泥盖板,”“你是怎么知道用这种办法的?”李飞拽着我的胳膊离开了这个充满阴气的小院。

“我听老师傅们说的,十年前清理骨灰,就是这样的,把骨灰池里面放满水,等骨灰板结成一块块的以后让人下到里面,在把骨灰挖出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想到这句话反倒是没有了刚才急切的心情。“李飞,等骨灰池放满水,我再来。”

“放心吧华哥,等我的消息就行,”我没有回古董店去,而是直接到了柳雨婷的别墅。

刚进到院里,就看见母女两个人坐在屋檐下的玻璃幕墙里面,晒着暖洋洋的日光。“大兄弟,谢谢你,”女人拉着小女孩站了起来。“大嫂你不用客气,”我瞅着小女孩的脸,九条黑线还在脸上,但是小女孩的气色有了明显的改善。

柳雨婷从屋里走出来“华晔,你过来啦。”“雨婷让你这几天受累啦。”有点心疼的拥抱了柳雨婷绵软的身子。“华晔,这个小妹妹好懂事,每天晚上都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发出疼哭的叫喊声。”我知道那是九阴绝脉发作时候的痛苦。

“大哥哥,没事,我不痛,能坚持住。”小女孩笑得很灿烂。“大兄弟,我娃子的病有希望吗?”“大嫂,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女人拉住小女孩的手对我说道“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吃住,都要麻烦这个大妹子。”柳雨婷挽住我的胳膊“大嫂你就安心的住下吧,他一定会治好你女儿得病。”说话间把脑袋贴在我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你们两口子都是好心人啊。”大嫂脸上带着感动。柳雨婷低声在我耳边说道“美死你,谁跟你是两口子。”两根手指放在我的腰间,我抖动了一下,哀叹道“我受内伤了。”

夏小雪的电话让我吃了柳雨婷的一个白眼“快接吧,你夫人的电话。”我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小雪,你有事吗?”“华晔,你赶紧回来吧,店里来了一群人,说我们的手续不完整,让我们关门接受处罚。”

里面是闹嚷嚷的人声,“华晔,我跟你一起去。”我走到车前“雨婷,你不用去了,也没啥大事,在家里照顾好着母女就行,”

第一百八十三章:城管

远远就看见蓝色的城管执法车停在古董店的门口,地上有几只花瓶被摔的粉碎,一些鲜花被踩踏的不成样子,挤进看热闹的人群,郭老板看见了我“华晔,赶紧到屋里看看吧,你家小雪被人欺负啦。

我刚才说了两句,也被城管赶出来了。”

跟老郭说了声谢谢,走进了屋里。夏小雪无助的站在屋子中间,看见我哇的一声哭出来,搂住她的肩膀“小雪,出了什么事?”一个城管模样的人说道“你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吗?”我点点头“你们属于非法占道经营,要接受罚款。”说完把摄像机放到我跟前。

我看了一下屏幕里面拍摄的是夏小雪在外面的桌子上摆放着插花。夏小雪抽泣着说道“华晔,我在店里闲着没事,就想练习一下刚刚学会的插花,没想到,他们就说我在店门口卖花。”

我脸上带着笑容“实在对不起,这是我老婆,他刚刚在插花班学习过,想着没事大概是手痒了,就在外面练习一下刚刚学会的插花,也没对外卖花,你看这罚款就不用交了吧。”

“那不行,你属于没有办理占道经营许可证,罚款必须要交。”我继续陪着笑脸“几位领导,我们这也没有卖啥东西,只是在外面练练插花,应该没有触犯咱城管规定的条例吧。”

几个城管的人依旧不依不饶“你再不交罚款,我们就把你的古董店封掉。”我不愿意在继续争吵下去“多少钱罚款?”

“一万块钱。”我的火腾的一下就到了头顶“就算我们占道经营,也不能罚这么多吧。你们这个罚款数额是怎么算出来的?”其中一个城管上前一步“你的态度不好,就要罚这么多。不服你就上告去。”强忍住怒火,拿起手机“宋叔叔,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宋国庆听我说完简单地说道“华晔,不要与城管发生冲突,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处理。”我把小雪推进了后屋。再出来的是就看见一个带着大檐帽的城管在哪里接电话。

从古董店的钱箱里面拿出一刀大团结“我这个罚款交给谁?”“不用交啦,不用交啦。”刚才的凶神恶煞变成了笑脸。“刚才宋部长来电话了,都是一场误会,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给我鞠上一躬扭头对身边的人说道“以后不准在来找麻烦了,”又压低了声音“这是县里宣传部宋部长的亲戚,大家都照顾一点。”

出门的时候,大檐帽把一张手写的名片递到我手掌心“老板,我叫郑正,以后再有城管的人来闹事,你就打电话给我。”收起的名片“那就麻烦你啦。”“一点都不麻烦”说完话郑正退出了店门。

宋雪瑶听到了消息一阵风是的开着车过来了“华晔,城管的人呢?”“他们都走了,”“事情处理完了吗”“已经圆满解决,雪瑶回去帮我谢谢宋部长。”

宋雪瑶拍了几下新闻采访包“我还是来晚了,最近报社让我写一篇反应城管人员粗暴直返的稿子。”夏小雪听见了宋雪瑶的声音,从后面走了出来“小雪,他们欺负你了吗?”看着夏小雪脸上还未消融的泪痕,宋雪瑶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对我凶了。”小雪拉了宋雪瑶的胳膊“走,到后屋聊天去。”看着门口狼藉一片我拿起了笤帚“咱们是不是把店门口收拾一下在聊天。”夏小雪和宋雪瑶笑嘻嘻的走进后屋,对我的话不理不睬完全没听到一样。

滴滴,汽车喇叭声让我直起了腰,一辆小货车开到了郭老板的门口。从上面卸下了几个白色的塑料大桶“郭老板,你这是搞啥大动作?”老郭指挥者几个搬运工把大哥塑料桶搬进自己的院子“华晔,这是我的一个老乡开了个水厂,给我送点矿泉水。”

郭老板从对面走到我身旁“华晔,现在的自来水越来越难喝,听说是污染的太厉害,喝了容易得癌症,”“那都是瞎说的吧。”我放下手里的笤帚“不管是不是瞎说,反正我是不喝自来水啦,你看这几个大桶,我装满矿泉水,是不是能喝上一点时间。”

“这水你不花钱啊?”老郭摇了摇手指头“虽说是朋友,到那时钱肯定要给的,我都说好了,每周给我送一次水。”“你朋友的水是从哪里来的?”郭老板瞅了一眼小货车“听说是在老山林里面打的深井,那边的水纯净还没有任何的污染。”

深山老林这几个字在我脑子里面转了一遍“郭老板,那天有功夫,你陪我去一趟你朋友的水源地呗。”“怎么,华晔,你不相信我老郭说的话,真是在老林子里面打的深井。”

老郭一副发誓的样子。“郭老板,你误会了,我相信你的话,我就是想去纯净的水源地看看去。”“那没问题,啥时候去都行,到了那里还管饭。”

郭老板说到这里指了指摆在柜台上面的暖水瓶“要不你看好了也买他家的矿泉水吧。”“这个没问题,对健康有好处,应该合上没有污染的水。”

“我和小雪去逛街啦”我刚坐下来想歇一会儿,宋雪瑶和夏小雪从后面钻了出来。“不干活,还想去逛街,我不批准。”

用力拍了拍身边的笤帚。宋雪瑶撅起艳红的嘴唇“现在家里是小雪说了算,你可以保留意见。”拉着夏小雪往门口跑去“雪瑶,你今天不是上班吗,怎么中途还脱岗嘛。”丢下一句我是自由人,宋雪瑶和夏小雪消失在街口。

“华哥,你可以过来啦,骨灰池已经放满了水,估计可以打开上面的的水泥盖板了。”李飞在电话里面跟我约好了时间。虽然不知道骨灰池里面能不能有九阳续命草,但是一些准备工作还是要做好。

找来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铺上阴符,再用无根水喷的潮湿一点,尽量把黑色袋子里面的阴气保持住,眼见太阳落山,焚化了几捆黄纸,我和李飞才走进了骨灰池的院落。

院子里面有些水渍,是骨灰池溢满之后流出来的,酸臭的味道让我和李飞都戴上了两层口罩,由每人一个撬杠,站在骨灰池的两头,随着吱吱吱的响声,一块水泥盖板慢慢的被撬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六角水

第一百八十四章:六角水

骨灰池的上面飘着一层灰色的油腻,那是一些尸油遇到水漂浮在上面。

骨灰池的四面都是用水泥砌成的,除了灰色湿润的骨灰,再也没有什么生物。

伸出一把铁锨把上面灰色的油腻扒拉到一边,下面是如同灰色豆腐一样的块状固体,“华哥,你找到了吗?”我有些失望“李飞在撬开另外一个看看?”

一边撬着水泥盖板一边问李飞,“这些骨灰你们殡仪馆怎么处理?”李飞笑道“这是最好的肥料,一般都卖给种植园,喂树,当底肥都不错。”“那我以后可不敢吃水果啦。”我玩笑了一句。

这是最后一个骨灰池了,我有些绝望。“歇一会吧”我扭头对李飞说道。扔过去一支香烟,把黄纸垫在屁股下面坐在了院落中。“华哥,你找的东西很重要吗?”

“李飞,我找的九阳续命草很重要,为就一个小女孩的生命。”“如果这里找不到怎么办?”我狠狠的吸了几口烟“我也不知道在应该去哪里找了。除了这里我想不出来那里还是至阴的地方。”

撬杠在手里弯曲了几下,水泥盖板的重量有些承受不了。“李飞在使把力气。”我吼了一声,水泥板突颤着被移到了一边。

身上感觉一股热浪扑来,“华哥,你看,那边是个什么东西?”我低头看脚下的骨灰池,就在一个边角的缝隙中,长着一株红色的植物,其实并不完全是红色,暗绿色的叶子,根茎是灰色的,上面结着九枚红色的果子。

红色的果实并不大,只有婴儿指头肚的大小,颜色是那种嫣红色,“我的九阳续命草。”狠劲的拍了几下巴掌。

“李飞,你先别动。”看着他准备伸手去摘那九枚红色的果实,我赶紧说道。“华哥,这东西怎么这么大的热量。”

李飞间隔着九阳续命草还有一段距离就缩回了手。我有些心花怒放。从褡裢中取出准备好的黑色袋子,弯下腰,趴在骨灰池的边上,轻轻地把黑色的袋子倒扣在九枚果实上面,增阴符护在旁边,无根水喷下去的一瞬间,我收紧了袋口。

柳雨婷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说道“华晔,你拿的是什么东西?”“雨婷把冰柜的温度设定到最低。”说完把黑色的袋子装进了一个金属容器中,放进了冰柜的最底层“雨婷这几天就别在使用冰柜装其他的东西啦。”

柳雨婷搂住我的腰“华晔,您找到一种药材啦。”回身送去一吻“还有六角水没有找到。”跟柳雨婷在厨房腻了一会才回到了客厅。

“大嫂,就剩一种材料还没找到,不过你放心,娃子的病应该能治好。”我安慰着有些失神的女人。

郭老板听说今天我要去看看他朋友的水源地,高兴得不得了“华晔,我已经跟朋友说了,他欢迎你去参观。”

“我就是去看看,别说的跟领导考察似的,”我把准备好的一些礼品放进了后备箱。

“华晔,你不用那么客气,都是我哥们,干嘛还带上一些礼物呢?”“老郭,我是到你朋友那些寻找一种水,”跟郭老板我还是实话实说,“那我们赶紧走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车子进入了大山,看着满山的绿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你朋友这里真是一个天然大氧吧。”郭老板也是一脸的羡慕“他老子很有钱,就把这片山区给买下了说是搞一个啥工程,我也弄不懂,大概的意思就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车子一直开到了接近山顶的地方“华晔,你这车子不错,性能超人,坐着还舒服等我也去买上一辆。”

“老郭,你就是一个老钱寿舍得化那样的钱,我不信。”我们两个人正斗嘴,“郭老板,你们可算来啦,我着中午饭都准备好了就怕你们不来。”说这话一个精壮的汉子出现在眼前。

“华晔,给你郑重的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好朋友,叫楚天。”握了一下手“我叫华晔。”“早就听老郭说过你,”哈哈一阵大笑楚天指着前面的一排集装箱改造的房子“赶紧的吧,饭菜都上桌了。”开了一个多小时的颠簸路程,肚子里面还真的咕咕叫。

看了一下腕表“楚老板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啊。”“早吃晚吃,早晚都的吃,也不差这一会儿。”我走到后备箱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下来,两个人又是一阵的客气。

一桌子的山珍,楚天举着筷子“靠山吃山,到了我这里没啥好招待的都是山珍野味。”一顿饭吃的是肠满肚圆,喝了一会儿茶水“楚老板,我想去看看咱们的水源地?”

“没问题,看完了欢迎提出指导意见。”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水源地在一处山洞里面。“这是天然的山洞吗?”

楚天指着边上整齐的石壁说道“这是我们发现水源之后建成的,为了就是保护水源不受污染。”继续往里走,几个巨大的沉淀池依次顺着山洞排到了里面。哗哗的水声听在耳朵里,好像一种音乐声,一个泉眼出现在岩石中,清澈透明的水花不断地喷涌。

楚天上前捧了一把泉水倒进嘴里“华晔,你尝尝甘甜的味道。”我和郭老板也捧起泉水,喝下去,透心的舒坦。好久没喝上这么甘甜的水啦,我夸赞到。

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不是我要找的六角水。”我抬起头看着山洞的石壁“楚老板,你们就这一出水源地吗?”

“是的,我们这个水源地每天出水量都很稳定。”郭老板知道这不是我需要的那种水,“楚天,你们在没有其他的水源了吗?”我赶紧加上一句“这里的水质真是不错,不过楚老板我想找一种更纯净一点的水。”

听我这了一说,楚天转过身“在开始我们也找过一处水源地,不过出水量不行,我们把它抛弃了,”

“那个水源在什么地方?”冥冥中有一种声音再告诉我,那就是我需要的六角水。出了山洞楚天往山峰上面指去“那处水源就在山顶。”

第一百八十五章:通脉

再往上走就没有了路,我们三个人贴着岩石手脚并用爬到了山顶,山顶没有高大的树木,褐色裸-露的岩石,到处是枯草,楚天走到一个黑色粗大树桩下面,“华晔,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处水源。”

“这是不是被雷劈过的树桩?”郭老板用手摸了摸。楚天说道“应该是,这棵树桩从我过来以后就在这里,也奇怪了,这些年也没有枯死。”我蹲下身剥去树桩底下的枯草,一个小水湾出现在眼前。

咕咚,咕咚,一个个小水泡慢慢的的冒出,“华晔,这处水源每天出水量很少,不过一直没有干枯过。”

吹了吹水面上的灰尘,我捧起一把水,倒进嘴里,身上每个细胞好像都被水浸泡过了,说不出来的一种舒服感。

我想起书中记载关于六角水的一些说法,小分子团,水颗粒小,渗透力强,能快速进入人体细胞,30秒融入血液中,活化细胞,使细胞拥有充足的水,并使细胞内水和细胞外水达到平衡状态,新陈代谢正常进行。

看着我畅快的样子郭老板问道“华晔,这是你说的那种六角水吗。”我没有回答,两只眼睛紧盯着不大的水面,阳光闪过,水面上飘起了几个六角形的水花,“错不了,应该就是六角水。”

楚天听完我讲过的六角水,一阵手舞足蹈。“这么说这种水很稀有啦?”我点点头。“楚老板商机无限啊。”

楚天的商人头脑立刻显露出来“我要把六角水做成高档水在上市。”说到这里他依然顾不上跟我们说话,拿起手机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忙活了好大一会儿“两位老板刚才有些失礼啦,我们到下面坐这和茶去,这里风大。”

我也没有了心思在这里多待下去,从褡裢里面掏出一个不锈钢的密封杯子,灌满了一杯六角水。

“两位老板,等我的六角水包装上市之后一定送给你们品尝。”郭老板这才松开拉住楚天的手“说话算话,”

我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说道“大嫂,你的孩子有救啦。”哇的一声,大嫂哭出了声。我用眼神制止了柳雨婷上前劝阻“让她哭出来吧,在心里憋得太久了。”

小女孩靠在母亲的身边,拿起桌上的手帕纸不断地给自己的妈妈擦拭着眼泪。女人含着眼泪问我“我娃什么时候能和正常人一样了。”我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面“大嫂,今天晚上,我就给孩子打通九阴绝脉。”

晚饭就在柳雨婷的别墅里吃的,“雨婷吃完饭让孩子洗个澡,换一身换大的衣服。”“我知道啦。”柳雨婷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跑到楼上去准备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靠在我肩膀上的柳雨婷凝望着窗外半空中的月亮。“月亮在美,也没有我身边的人美。”我揽住她的腰身。“那你今晚就留下来吧。”随着一股热气飘在耳边,柳雨婷的身体完全的贴在了我的身上。

“大兄弟,我家娃子又开始遭罪了。”楼下传来女人的喊声,我看了一下腕表,接近半夜了。“雨婷,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宽大的睡衣罩住了小女孩的全身,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咬紧牙关,浑身缩成了一圈。我知道那是九阴绝脉开始发作了。

一个玻璃杯放在床头,我从冰柜中取出了黑色的袋子,虽然放的时间不长,袋子上面还是结了一层白霜。

九颗红色的果实放进杯子里面,六角水缓缓地倒进杯子。杯子里面的九阳续命草的果实瞬间化成了红色的浆糊,杯子里面的六角水一阵沸腾,两种东西融合在一起,杯子里面变成的红色。

“小姑娘,你喝下去这杯水,就不会在每天晚上遭罪了,不过你要忍受一下暂时的痛苦。”小姑娘点点头“大哥哥,我不怕。”

眼看就要到了子时,阴阳交融的时辰才能发挥九阳续命草上面果实中的阳气。“把它喝下去。”水杯递给小姑娘,看着红色的液体倒进他的嘴里,身体一震,小姑娘开始剧烈的扭动着身体,这是阳气在冲击九阴绝脉。

我从褡裢中取出银针,朱砂点住奇经八脉。我嘴里念念有词“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念完八脉,八根银针隔着小女孩的衣服插入脉中。

小女孩的衣服很快被汗水湿透了,女人拉着她的手“娃,在坚持一会,以后你就可以跟别的小朋友一样去上学啦。”银针上面出现了嘶嘶的黑气,“雨婷把你的玉手镯拿出来。”看着小女孩脸上的就到黑气慢慢的变淡,我把柳雨婷递过来的玉手镯放在了小女孩的皮肤上来回的滚动。

“大哥哥,我快坚持不住了。”女孩气若游丝的说道。“在坚持一分钟,马上就好了。”

一根红线浸上六角水,把所有的银针连在一起,食指轻轻的弹出,银针铮铮的作响,黑气顺着红线聚集在银针的尾部。变成了黑色的小水珠。

“拔汝三涂苦施汝九玄庆”银针拔出,黑色的小水珠用瓷碗接住,顺手把通脉符贴在八脉之上,玉手镯滚动着吸出着皮肤上的黑气。

小女孩回身说道“大哥哥我想去厕所。”我脸上挂这笑容“去吧,让你妈妈带你去。”“大嫂,你孩子的九阴绝脉已经打通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家娃完全好了?”

我把瓷碗中的黑色小水珠封道阴符中“大嫂快带他去厕所吧,一会你就知道啦。”隔着一层楼都问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柳雨婷皱了皱眉毛“雨婷,我知道你爱干净,没办法,这是小女孩通了九阴绝脉之后,身体排出的阴毒,”

我在客厅中燃起一柱祈福香,恶臭的味道才有所减少。小女孩回到了客厅,脸上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额头上没有了灰暗的色彩,脸上的九道黑气消失殆尽。

伸手搭住了小女孩的脉搏,“大嫂,孩子彻底好啦。”女人拉住孩子的手再次先给我跪下。我赶紧拦住了母女“雨婷,让她们在你这里多住几天,等孩子的身体恢复好了让她们再走。”

“华晔,我听你的,”柳雨婷从厨房中端出一碗莲子羹“孩子,趁热喝下去,一会儿我们在吃饭。”

我走出柳雨婷的别墅,把手里的瓷碗倒扣在十字路口,上面覆盖上一些黄纸,点燃之后看着冒出黑烟,撒上一把朱砂。“散成气,化为烟,不在危害阳间。”

第一百八十六章:蜈蚣

“华晔,你在哪里呢,我是你田叔。”脑袋短暂的迷糊了一阵,我才想起这是田太喜的声音。

“田叔,我在古董店里,您找我有事吗?”“老侄,你到田叔这里来一趟吧,我这里有点事情想请教你。”

因为田太喜和柳雨婷父亲的关系,我还是干脆的答应了下来。矿区的路都是黑色,两边是堆积如山的煤炭。大货车冒着黑烟穿梭在狭窄的公路上。

把车停在了矿区的大门旁边就看见田太喜急冲冲的走过来“华晔,你小子够意思,”“田叔一句话,我马上就赶过来了。”接过递上来的香烟我对着田太喜说道。

“这里太乱,我们到办公室说去吧。”“田叔,这是你的煤矿?”田太喜看似随意的说到“上个月才从一个南方老板那里买下来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看来钱在这样人手里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现在是冬季,也是煤炭销售的高峰季节,每天人来人往的你田叔我都烦死了。”这句话说出来没有一点怨气倒是多了几分得意。

田太喜看着有些凌乱的办公室“华晔,你凑合着坐吧,这里我也不经常过来,办公室也就是一个摆设。”“田叔,你说有什么事情想请教,不知道是…”我并没有坐下直接的问了一句。

田太喜使劲的搓了搓手掌心。“是这样的,在矿区我们又勘探出一处新的采煤区,我刚刚开了一条巷道,里面发现了一些蜈蚣,我想让你进去看看,是不是动了什么秽气的地方。”

随着田太喜我来到了矿区的西北角。一条新开通的巷道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华晔,就在这里,巷道刚刚开挖了一百多米,就停下了。”

穿上矿工服,戴上安全帽,背上矿灯,慢慢的往地下走去。巷道的角度不是很大,往下面走了几十米就感觉到寒气逼人。

地上横七竖八的放着一些枕木,看样子施工刚刚停止,又往下走了几十米,一股雄黄的味道钻进鼻子。

“华晔,前面就是发现蜈蚣的地方。”从矿灯射向地面的光线,我能看出来地面上有一些燃烧过的痕迹,一些白石灰撒在上面。“田叔,发现的蜈蚣很多吗?”

田太喜脸上出现了一点惊恐的表情,“几千只蜈蚣从石缝里面钻出来,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让工人把地面绕上柴油一把火把这些蜈蚣解决掉。”

冬天一般是蜈蚣冬眠的时候,不惊动他们,一般不会出现这样钻出石缝的表现,“华晔,我是怕蜈蚣继续钻出来,所以让人洒下了雄黄和白石灰,听老人讲这两种东西能阻止蜈蚣爬出来。”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石壁,明显与周围的石壁不同,大概是被爆炸震动过,石壁的表面出现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缝隙,石壁的颜色呈现出青黑色。如同被墨迹泼上去一样。

我走到石壁的跟前“华晔,你小心一点,被蜈蚣咬伤也是能致命的。”田太喜距离我一二十步的样子,我用手指在石缝中扣动了几下,一些被燃烧过的蜈蚣尸体掉落出来。蜈蚣又名叫天龙,虽然有一个龙字,却属于五毒之一。

“田叔,这么多的蜈蚣出现在巷道中不是很吉利,我看你就封了这条巷道,讨个安心吧。”对于石壁后面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心里也没底。“华晔,不是你田叔有想法,而是新勘探的煤层就在巷道下面一百米的位置,马上就要到达煤层了。”

不用他在继续说下去我也明白田太喜的意思。相比讨个安心远比不上金钱的魅力大。

“田叔等打开这道石碑,你一定要听我的,要不然我就回去了。”看着我说的很严肃,田太喜说道“放心,破了这道石壁我一切都听你的。”

意见达成一致,事情就好办多了,让几名工人把雄黄和朱砂搅拌在一起,撒在石壁上。我和田太喜退到了巷道门口,一声低沉的爆炸声,石壁哗啦一声碎了一个大窟窿,:继续掘进,田太喜对着工人喊道。

随着风钻的冲击声,石壁上腾起了一道道的白色烟雾。青黑色的大小石块随着风钻的震动纷纷落下来。“老板,后面是个洞穴。”风钻的操作手扭头对着田太喜喊道。听到洞穴两个字我赶紧喊道“快点撤下来。”在我脑子里面出现了蜈蚣煞三个字。

嗷嗷嗷的叫喊声,几名工人四散而逃,黑色的液体涌了出来。不用看我也明白,那是几千只蜈蚣爬了出来。

“准备好火焰喷射器。”田太喜完后畏缩了几步。“田叔,先别急,”我从褡裢中拿出几张破邪符,迅速在手中点燃,往前走了几步把燃烧的符箓放在脚下,金黄的光芒闪过,钻入了地下,一把朱砂洒出一道红线。

含光剑握在手里随着朱砂的红线也在地上划下浅浅的一道细沟,几千只黑色的蜈蚣涌动起来,让人看着浑身发麻。“华晔,退回来吧,一把火把他们烧死就算完事。”

我如同没听见田太喜的话。摘下了挂在腰间的黄神越章,握在手中。滚动着的黑色蜈蚣到了我跟前就好似踩了刹车一样,停在了符箓燃烧过的地方,不在越过朱砂留下的红线。

朱砂和含光剑都是至阳的东西,蜈蚣生活在潮湿阴暗的环境中属于阴性,阴阳相克,再多的蜈蚣也惧怕含光剑上面的阳气和杀气。

“华晔,你小子,真神了,能让这些蜈蚣听你的话。”“田叔,能不能搬一个探照灯过来我想看看蜈蚣后面的洞穴里面有什么”矿灯的亮光在黑洞洞的石穴里面根本看不清楚,探照灯的光柱慢慢的照进了石壁上的洞穴,我伸出嘴唇外面的舌尖一阵发凉,捂住嘴巴我才没有叫出来。

灯柱照射下一条几丈长的红色蜈蚣晃着巨型的脑袋立在黑暗的洞穴中,田太喜坐在了地下“华晔,那是不是蜈蚣成了精。”

“田叔,这是蜈蚣煞。你触动了先人在这里摆下的一个阵法。”“那还是听你的话,把这条巷道封掉。”“田叔,已经晚啦,蜈蚣煞的煞气以出,不把这个蜈蚣煞破了,会有很多人遭殃的。”田太喜撑起了身子“华晔,你说怎么办?破了这个蜈蚣煞,我们就能平安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狻猊

眼前就有几千只的蜈蚣,谁知道洞穴里面还有多少,都放出来,那肯定是一场灾难。

看着被一道无形的障碍阻挡住的蜈蚣,我对田太喜说道“田叔,找一件防护衣给我,上面再撒上雄黄。”

“华晔,你要干什么?”田太喜想阻止了我的想法“华晔,你不能上去,太危险,还是一把火把这些杂碎烧掉,就是拼着我的煤矿不干了,也不能放这些东西出去。”

“田叔,你尽管放心,我对自己还是有把握的,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一件红色的防护服穿在身上,敞开口的褡裢,挂在我的脖子上。这样方便从里面拿一些东西出来,手里举着含光剑。“田叔,让人给我喷上雄黄和朱砂。”说完我带上了口罩,那种烈性的味道吸入肺中任何人也受不了。

抬脚越过红色的朱砂线,迈向了黑色的蜈蚣堆里面,脚踩下去,就听见噗嗤噗嗤的声音,来不及躲闪的蜈蚣成了我就脚下之鬼。

很快几千只蜈蚣排成一溜长队爬向了两边,中间留出了一条干净的通道。“看来这群蜈蚣能懂人性。”我瞄了一眼前面的洞穴。

越过残留在地上的几块大青石,我走进了黑乎乎的洞穴,虽然我带着口罩,但是浓烈的腥气味道还是让我有些头晕。拿出《去秽符》贴在胸口,五脏六腑内的翻腾才停歇。

红色的蜈蚣是我第一次看到,更不用说几丈长的红色蜈蚣啦,竖在半空中的红色蜈蚣对着我吐出了一口腥气,前面的几只环足盘向了我的身体。

蜈蚣的第一对脚星钩状,锐利,钩端有毒腺口,外有坚硬的甲壳质包裹。伤人畜时所释放的一种毒素。在螫伤局部可致红肿、灼痛;同时产生淋巴管炎;但全身反应较轻,可出现畏寒、发热、头痛、恶心、呕吐、脉搏增快、谵语及抽搐等。严重者甚至导致死亡。

我跳向了一旁,左手扬起了一把朱砂,一叠黄纸焚化起来,蜈蚣还是怕火的。一个大幅度的旋转,蜈蚣摆动了身体冥音中我听到“我是这里的守护神,你们都要为神灵献身。”

“看来这只蜈蚣有些年头了,已成了半仙之体。”想到这里,我一连退了几步:“华晔,你怎么样,实在不行赶紧回来。”田太喜充满了关切之情。

含光剑靠在胸前“不要在这里危害人间,赶紧的离去吧。”红色巨型的脑袋上下起伏着,一股腥气再次扑面而来。“不怨我心狠手辣了。”在心里叹了一句,含光剑挥动,唰的一声,前面的几只环足被含光剑削掉了。

一阵旋风从红色蜈蚣的身体中散出,脚下一个趔趄,我倒在地上。

蜈蚣凸起的眼睛已经到了我的鼻尖上面,丑陋的头部就如同一个不断开合的钢铁机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个翻身,含光剑从我的头顶劈下去。

啪啪的响声,红色的蜈蚣扑倒在地上,我给它来了一个大开膛,含光剑从蜈蚣的头部一直劈到了尾巴尖。墨绿色的液体溅满了防护服。来不及呕吐,“华晔,快出来,这些蜈蚣都疯啦。”我爬起身子。

地上几千只黑色蜈蚣跟潮水一样疯狂的往巷道外面爬去,完全顾不得朱砂和符箓留下的痕迹。

“田叔,烧死他们,不能放他们出去。”说着话我跑向了巷道的出口。

火焰喷射器喷出长长的火焰,瞬间的温度有几百度,地面上一片黑色的蜈蚣尸体。田太喜捂住鼻子“华晔,赶紧拖下你的防护服去洗个澡,腥味太大啦。”

等我再回到巷道,烧焦的味道和腥臭味道加在一起,田太喜让人把几袋子雄黄都洒进了巷道里面。

“华晔,这下没问题了吧,我马上让人开始掘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开采啦。”

“田叔,现在还不行,洞穴里面还有东西。”

“还有东西?”问完这句话,田太喜随着我的脚步往巷道里面走去。

红色蜈蚣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地面都是黑色的灰烬。几名工人举着粗大的水带对地面坐着清洗。

“还是这玩意厉害,在坚硬的东西也把它变为灰烬。”田太喜看着工人手里的火焰喷射器,“都辛苦啦,一会去财务领点奖金。”

探照灯搬到了洞穴的门口,里面一片光明。田太喜脚下发拌,身体踉跄着“华晔,这是什么东西?”两只脚在地上划拉了几下,黑色的灰烬扫开,在地面上多了两个石刻的怪兽。

‘老板这是两只石狮子。’操作着探照灯的工人低头看了一眼。田太喜蹲下身“华晔,还真是一对石狮子,你说着下面会不会有宝藏,或者是古墓啥的。”我瞅了一眼“田叔,那不是狮子,那叫狻猊。”

田太喜用脚踢了两下“狻猊是什么东西?”

从褡裢中取出三柱冥香,插在狻猊的跟前。“田叔,狻猊是龙的儿子。”在华夏有龙生九子一说,狻猊,形似狮子,在龙生九子中排行第五,一般用来镇宅。看到狻猊出现我知道,地下没有古墓。

因为狻猊是用在阳间镇宅的瑞兽。田太喜在灯光下端详了半天“我看差不多,都跟狮子一个样。”

我凑到了狻猊后面的石壁上,“师傅把灯光照到这边来。”随着强光的照射,我发现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拱门的痕迹。

“华晔,你说后面还有东西?”田太喜手指着石壁问我。“田叔,你仔细的看看,在石壁上是不是有个石拱门。”

摸了摸青黑色的石壁“华晔,我怎么没注意到。”我用含光剑在石壁上画出一个拱门的样式“田叔,就在狻猊的后面。”

“我看到啦,”田太喜发现了细微的石缝。“华晔,你说这个石壁后面会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还是蜈蚣?”

我手指贴在拱门的石缝上,一股阴寒之气溢出,手指上起了一层白霜。“这么低的温度?”我捂了一会儿发麻的手指。耳边响起了咻咻的声音,好像在拱门的后面有一些气体在翻滚,

第一百八十八章:地阴之气

怎么能打开这道石壁上的拱门,这个问题让我饶头,“华晔,实在不行,就实行爆破,炸开这道石拱门。”

我知道煤矿从来不缺炸药。“田叔,我再找找,说不定石壁上有啥机关。再说了,我们还不知道石拱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盲目的去爆破我怕有些不妥。”

石壁上虽说不上有多么光滑,但是上面寸草不生,除了几道裂缝再也找不出什么凸起的机关了。

我和吆喝了几个工人用力的推了推,文丝没动。“要不让风钻打了孔,我们看看里面再说?”

实在找不出来打开石拱门的机关了,我也只能点头同意。“华晔,你退到后面一点,我让工人把风钻架上。”田太喜从身后拽了我一把,脚下没站稳,噗通一声,身子后仰我坐到了其中一头狻猊雕像的后背上。

吱吱嘎嘎,石壁发出摇动,狻猊的的石像沉入地面。石拱门慢慢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断闪耀的蓝光带着一些白色的雾气从缝隙中射出。我拎着含光剑钻进了石拱门的缝隙中。

眼前,巨大的天球状溶洞,一只黑色的大鸟悬在半空中。翅膀张开,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石门的方向。下面是喷涌的岩浆,不断闪烁的蓝光是岩浆喷涌时发出的。

白色的气体就飘在大鸟的身下,黑色的大鸟身上发出暗红色的光芒。随着白色雾气的增大,暗红色的光芒逐渐的畏缩,一明一暗,地下的蓝光和黑鸟周围的暗红色光芒交相辉映。

看着不断喷涌的岩浆,却感觉不到高温,我瞄了一下手掌,倒是有一层厚重的白霜,掩盖住了皮肤。“我们这是来到阴间了吗?”田太喜捂着嘴巴说道。

我拦住了几个想往里走的工人“再往前走,你们都会被冻死的,”田太喜听我这么一说也停下了脚步“华晔,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田叔,这是地心之阴。”指着不断喷涌的岩浆“那是地阴之气。也就是此处所谓的土地的神灵。”地阴之气是地之精华,四季变化,刮风下雨,都来自地阴之气的变化。

田太喜指向了半空“华晔,那是什么鸟,有这么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鲲鹏,也是一种上古的神鸟,“它还活着?”“鲲鹏之寿十亿,虽千年其犹稚也”我说出了道经上面的一句话。

虽然鲲鹏的肉体已经死去,但是灵气依然还在。它是在保护着这方地阴之气。

“我们出去吧。”我拉住了田太喜的衣服把他拽出了石拱门。看着狻猊慢慢的升起,石拱门缓慢的闭合,我对田太喜说道“田叔,我看您就把这条巷道封死吧。”

“华晔,你说的地阴之气有那么神奇吗?”“田叔,你知道破坏了地阴之气的后果吗?”田太喜拨浪着脑袋。

我把一张法符贴在了石拱门上“此符不能动,谁动了谁就会全家没命,死的很惨。”我对着周围的几个工人嘱咐道。

“田叔,你每天都看新闻,那些火山爆发,地震海啸,洪水泛滥都是因为破坏了地阴之气造成的。”看着他张大着嘴巴,我继续说道“田叔,你不想变成一个凶手吧。一旦这里的地阴之气被你破坏掉,也许会有千百人失去生命。也许会发生地震洪水,…”

“华晔,你打住吧,我可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损失几十万几百万都能挣回来,命没了,那就啥也换不回来了。”看见田太喜明白这个道理,我也就没在细说。“华晔,你放心,我这就让人把巷道填埋掉。”

夏小雪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华晔,今天是我妈的生日。”我看着丈母娘笑吟吟的坐在桌子边上赶紧解释到“妈,您老的生日小雪也没跟我说,您看我啥礼物也没准备。”

说完有点埋怨对夏小雪嘟囔着“咱妈的生日,你为啥不提前告诉我,让我给咱妈买个礼物。”丈母娘接过了话头“华晔,是我不让小雪告诉你的,我都这么大岁数啦,还买啥礼物,只要你们过的幸福就对了我的心意。”

夏小雪拉着管青青的小手“快去吃吧,都是你和姥姥喜欢吃的。”“要不我现在就出去给咱妈买了礼物?”夏小雪拉住了我“妈都说了,不要咱的礼物。赶紧吃饭吧。”

吃完饭陪着三个人聊了一会天“小雪,我回古董店睡觉啦。”这段时间临近春节,小偷横行,夏小雪不放心古董店里面的东西,就给我下了一个命令,每天晚上去古董店值班。搞得我每天你晚上只能跟五姑娘亲近了。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华晔,外面刚下过雪,你又喝酒了,我看就不要开车回去了。”

拿起褡裢“你让我走回去吗?”夏小雪憋了一下嘴巴“怎么,你不愿意啊,距离咱们的古董店也不算太远,就走回去。权当锻炼身体吧。”听着她带有命令的口吻。我爽快的答应了一声。

刚要悄悄摸走桌子上的车钥匙,手背一阵疼,管青青瞪着小眼睛举着一把小笤帚“我嫂子都说了不让你开车。”我咧了咧嘴,身后是夏小雪得意的笑声。

小区的不远处有一个公交车站,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路面的冰雪还没有完全的融化,一步一滑的走到了站牌下面“来的还算及时,还有末班车没来。”

咣当,咣当,在我不停地跺脚搓手的时候,远远地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开了过来,昏暗的路灯把公交车的影子拉的好长,跟一条巨蟒有些相似。

吱呀一声,车门打开,我掏出两元钱投入票箱,这是一班无人售票车。车厢里面空荡荡的,司机师傅在驾驶室叼着烟卷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握住冰凉的铁把手,我扫了一眼身后,黑暗中两人影坐在了车厢的最后面。咣当,咣当,公交车就像一个喘着粗气的老人缓缓地往前开去。,

我坐在窗口处,擦去车窗上面的寒霜,无聊的摆弄着手机。公交车通道中的灯泡闪了几下,啪的一声全部熄灭了,我听见司机师傅在前面咒骂了一句。黑暗中,耳边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第一百八十九章:末班公交车

黄纸燃烧的味道,命师都熟悉这种味道,我扭过头,在公交车中门的位置燃起了一堆小火苗。

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在哪里焚化着黄纸。“老奶奶,这是公交车,在上面烧纸容易引起火灾,很危险的。”我凑过去说道。

老奶奶呼吸的声音像是在拉风箱“小伙子,我孙子去年就是在这辆公交车上死去的,今天是他的忌日,我来给他送点零花钱。”

老奶奶的话刚说完车厢后面传来一阵哭声,借着路边街灯微弱的闪光的光我扫了一眼,一个小女孩坐在座位上捂着自己的脸庞在哪里独自抽泣。

黄神越章在腰间跳了几下。左手结了个避阴手印,“老奶奶,你孙子是怎么死的?”虽然这个话题对老人有些残忍,我还是好奇的问道。

几个叠好成串的金元宝丢进了火堆“我孙子,为了救他的女朋友,被坏人用刀刺死的。”火苗噌的一声涨了很高。桑老的脸上露出红光。

“这是我孙子知道奶奶惦记他,回来看我啦。”说着往火堆里面又撒了一把冥钱。烟雾弥散在整个公交车里面。

我有些纳闷“怎么没听见司机师傅出声制止呢?”起身往前看去,驾驶室没有人影,公交车处于无人驾驶中。,快速的按了几下停站的门铃,叮铃铃的响声,在车厢里面响了半天,公交车继续的往前行驶。

一阵阴风,我抖了抖双腿,褡裢中拿出驱鬼符,拍在胸口,双指入眉心“开天眼。”眼前黑气散去,耳边听到了吧嗒吧嗒的吸食声,“他们都是鬼魂。”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我是坐上个鬼公交啦。”

老奶奶焚化的黄纸周围蹲着几个年轻人,在大口的吸食着黄纸上面的烟雾。看着我在盯着他们,纷纷转过头,乌黑的眼窝射出阴冷的光。又瞄了瞄公交车司机的位置,一个黑影扭头对我阴笑,黑色的牙齿张开,双眼中流出红色的血液。

“玄天正气,黄老之精。吐水万丈,荡涤妖氛。三魂守卫,七魄安宁。形神俱妙,与道合真。”静秽咒念完,黄神越章在手中晃了三下。

“老奶奶,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老人把一柱冥香也扔进了火堆。“上年纪了,没人喜欢跟我在一起,我是一个人来祭奠我孙子的。”听完这句话,我再看坐在车后面的那个女孩,哭声更大了。

“老奶奶你到哪个站点下车?”老人斜靠在座位上“到了终点站我就下去。”瞅了一眼老人的额头,阳气在慢慢的消失,公交车停下来或许就是老人的寿终之时。

想到这里,我又害怕公交车停下来。“老奶奶,你休息一会,到了终点站我叫你。”安抚住了老人,我走到了车厢的最后面。

杀鬼符箓挑在含光剑的剑尖上,左手刚要弹出一把朱砂,女孩开口说道“求求你,不要让我魂飞魄散。”女孩拿下双手的一刻,我叫出了声。

脸上分不清楚五官,全是一道道的刀疤,“我就是奶奶说的那个女朋友。”我收住了含光剑。女孩飘到了我对面“男朋友为了救我丢了性命,可是我也被他们侮辱了,这一切都是那些坏人留下的。”女孩咬牙切齿。

“为了给我男朋友报仇,我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他们,趁着他们享乐的时候把酒里下了毒。”“你这是何必呢?上天会来惩罚这些人。”

女孩惨笑着“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在阴间孤独。我每天都会乘坐末班车来陪他。”

“你想嫁给他吗?”我的这句话让女孩羞涩的低下头,脸上的刀疤也显得不那么难看了。“我想跟他做一个阴间的夫妻。”

我把杀鬼符放进了褡裢中“好,那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在这辆公交车上给你们办一场阴婚。”冥音中想起了欢呼声,再看这辆公交车,过道中变得通亮起来。

“奶奶,你有你孙子的照片吗?”老人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香炉在车座上面摆好,问清楚了两人的名字,反手扣住三柱冥香,“奉请冥府真君,金真绿霞,焕映三天。万仙应感,杳冥景散,骑龙跨鹤,控凤乘鸾。”说到此,焚香插入香炉,往生钱撒在空中,把照片交给了女孩,一根红绳拴住了女孩的手臂,另外一头交给了老人。“老奶奶,给你孙子在阴间找了媳妇结婚好不好?”

老人揉了揉昏花的眼睛“那敢情好,我的大孙子就不会单身啦,我也就安心不少。”老人接过红绳,女孩把照片捧在了胸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和合符写上了两个人的名字,“老奶奶,你把这张符箓点着了,你大孙子的婚事就算成了。”老人点燃了和合符,女孩叫了一声奶奶,虽然老人听不见冥音,我却发现她向女孩站的地方看了几眼。

嘴角挂满了笑意,再看老奶奶的身上,阳气聚而不散。老人家仿佛年轻了许多。车厢里面的几个年轻人发出了欢声笑语,如果有人此刻在往车厢里面看去,就会发现,里面几个黑色的气旋在来回的飘荡。

“真君大魁,厥讳玉精,今日阴婚,玄告府清。敬以真文,赤书燃呈。”通府的阴文幻成灰烬,从车窗里面撒向空中。几声喇叭响,我瞧见了终点站的站牌“老奶奶,您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恍惚间,司机喊道“终点站到了,赶紧下车吧。”吱呀,破旧的车门打开,我搀扶着老人走下了车。老人抓住了我的胳膊“小伙子,你做了一件大好事。”

把老奶奶送回家,瞅了一眼腕表,半夜了。天空中飘起清雪,把脑袋缩在羽绒服的帽子里,我想到了温暖的热被窝。马上就要到了古董街的路口了,我加快了脚步。

咚的一声,我被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撞了一个趔趄,“你瞎了眼…”我摸着有些疼痛的肩膀爆了粗口。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和女人低沉的声音。抬头,对面是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夫妻,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裹,蓝色的布带飘在雪中显得有些扎眼。

“没关系。”看着两个人都很客气我也改了口气。狭窄的人行道我挪了挪身体“你们先过去吧。”

第一百九十章:纯阳水

女人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插肩而过,我听到了柔弱的一声叹息。“老公,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难道就这样夭折了吗?”

“还能怎么办,医生都说没有救了,我看找个地方埋掉算了。”嘤嘤的哭声。“我的孩子,你来到这个世界上连妈妈都没看上一眼就…就。”蓝色的飘带在风中狂舞了几下。

“这孩子还有救。”我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因为我没有感觉出对面男人怀中的包裹散发出来死气。

“这位大兄弟,你是说,我孩子能活下来?”两个人一起问道。我心里突突了几下“不会又是九阴绝脉吧。”

我盯住了男人怀里的蓝色包裹,里面散发出来的阴气让我有些吃惊,那不是一个正常的婴儿身上所能拥有的阴气。

“大兄弟,你能救了我的孩子,我们夫妻下半辈子做牛马来报答你。”赶紧摆摆手“我先看看孩子吧。”说着话指了指不远处的古董店“那是我住的地方。”夫妻二人瞅了瞅,“你不是医生?”

“我是一名命师。”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仿佛下了决心“只要能救孩子一条性命,你是啥无所谓。”我无奈的笑了笑。

看着包裹上蓝色的带子我问道“这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吧?”“你怎么知道的?”“连医院产科病房中的捆绑带都还在包裹上呢。”

“孩子刚刚出生三天,”男人有些垂头丧气。几个人刚进门,古董店门口的铃铛响了数下,“有古怪。”我摸了摸下巴,瞅着放在柜台上面的包裹。

伸手触动包裹,里面发出了一阵尖叫声,那声音听起来像乌鸦在夜间的啼叫,顿时我感觉被寒气和阴气包围起来,身边的空气凝结了,“这是什么鬼?”念头在脑子里面升起。

单手拿出隔阴符,“律令大神,炁冲云阵,”结个一个破阴手决,把符箓贴在包裹上。盖在上面的一层小小的棉被被我撩开,一个男婴出现在我眼前。

小小的脑袋,仅仅比我的拳头大一号,全身的皮肤都是黑色的褶皱,带血的脐带还挂在小腹上面,胸口处的血管隆起,我能看见里面流淌着是黑色的血液。婴儿的全身都被淡淡的黑气包围着,两只眼睛无神的张开,一道道黑气,随着微弱的呼吸从口中喷出。

“这是鬼婴。”我把包裹掩盖好,扭头说道“这孩子已经阴毒攻心,在不及时的救治恐怕…。”“大兄弟,孩子能救过来吗?”

“孩子的前世是九世的恶人投胎而来,历经九次六道轮回中的畜生道,才会变成这样。”“你的意思是这孩子?”男人看着包裹问我。“这是一个恶魂。”我言简意赅。

“那会怎么样?”女人着急地问道。我拿过一把朱砂,围着包裹撒了一圈。“恶魂要想在阳间活下去,就要做出一些改变。把鬼婴身上的阴气,煞气都要祛除掉。”我看着夫妻两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不会放弃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

夫妻两人和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我咳嗽了几声“救活孩子,还要你放弃十年的阳寿。”手指,指着孩子的母亲。

男人上前一步“折我十年的阳寿吧。”我摆摆手,“鬼婴只能让它的母亲折寿十年。”

“孩子是无辜的,只要能让孩子健康的活下去,我就是折寿二十年也愿意。”母亲的伟大在这一刻显露出来。

“马上要给孩子祛除阴毒。”眼见夫妻同心,我找来一张木板放在柜台上面,黄纸铺满木板,上面再撒上一层白米,打开裹住婴儿的小棉被,把孩子放到了白米上。,

一层黑气从孩子身上散出,一盆的白米覆盖住婴儿的全身,在抓了几把香灰撒在白米上面。孩子的呼吸变得困难。

“他会不会死去。”夫妻两个人不眨眼的看着婴儿。“不会的,现在孩子正在往外排阴毒。”身体周围的黑气越来越多,能感觉到婴儿身边的温度快速的下降中。

看着渐渐变成黑色的白米,我拿出了一张白纸。递给女人一支朱砂笔“把你的生日时辰都写在上面。”

一柱冥香插在婴儿的头顶,从褡裢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要想让鬼婴的恶魂彻底祛除,不能缺了这种东西。”我把白色的瓶子摆在了香炉跟前。

一个红花白底的小瓷碗用冥香在碗里燎上三圈,才把白色瓶子里面的东西到了出来。“这不就是白开水吗。”男人嘀咕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水。”我一只手端平瓷碗。“这叫纯阳水,是收集了七天七夜龙爪槐树叶上面的无根露水。在正饷午时被太阳直射之后留下来的纯净水,”当然里面添加了在楚天哪里要来的六角水。

夫妻两个人听完脸上都有些兴奋。法咒的符箓蘸上纯阳水在婴儿的身上擦拭了一遍,黑色的皮肤变成了红色,婴儿的身体变得滚烫。

剩下的半碗纯阳水捏开婴儿的小嘴,慢慢的倒进了他的肚子里面,女人用手碰了碰男人的肩膀“老公,你看,孩子的皮肤变白了。胸口的血管里面好像流着的是鲜红的血。”

婴儿的呼吸变得顺畅,皮肤从黑色变成红色,再变回了婴儿白的颜色,“聚阳定魂。”朱砂的红点,点在额头的正中央。

哇的一声,婴儿正常的啼哭声听到夫妻两人的耳朵里面,就如同一首欢乐的乐曲。“大兄弟,我的孩子应该没事了吧。”我沉吟了一分钟“孩子的生命还是由上天来决定吧。”

说完把写着女人生日时辰的白纸附在阴符上面。递到女人面前“滴上你的指尖血。”

素烛一对,把婴儿摆在中间,含光剑挑起几串冥钱,“天界神灵,冥界溟溟,苍天有眼,因果分明。”

手中的阴符投在素烛上面点燃,“今有阴文一份,阳间世人愿以十年阳寿,换儿孙后代平安,索问上天可否开眼。”随着话音落下手中的祈福平安香焚起,

第一百九十一章:问天

屋里就听见几个人的呼吸声,眼睛都盯着焚烧中的高香,眼见三柱祈福平安香燃尽,一点异常的现象都没发生。

再次扬起一把冥钱,香炉中又焚上三柱祈福平安香。褡裢中拿出一张通天符,让女人把指尖血又滴到上面。再把婴儿的生日也写到了通天符的上面。

“阳间性急,变现通灵。速临附体,通吐姓名。闻香召请。天令来呈。”符箓在婴儿的前面焚烧掉。“愿以十年阳寿,换取儿孙后代平安,可否?”含光剑举在半空,手掐《听》字决。

婴儿停止了哭声,眼睛随着含光剑的光芒转动着。“看来上天也容不下这条小性命。”女人带着哭腔。

扑啦啦,屋里刮起一阵旋风,两根素烛的火焰一下涨到了半尺多高。灰烬随着旋风的舞动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敕》字,锵的一声,空中传来一声悠扬脆响。三柱祈福平安香燃烧的速度慢了下来。

“苍天已经答应你你们的要求。”我又焚了几张黄纸,夫妻二人喜极而泣。

“我的孩子有救啦。我可以当爸爸啦。”男人抱住了女人。平安符放在婴儿的胸口,看着夫妻二人抱着孩子走出了古董店。就在挥手道谢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女人苍老了许多。“这就是命啊。”我在心里轻声的说了一句。

夏小雪总是把午饭先给我送过来,然后在回家陪着他妈一起吃。还没吃上一口,手机的铃声就响了。

“华晔,赶紧过来吧,哥几个都聚在一起就差你啦。”孔夫子的声音就像打了鸡血。

他口中的哥几个是我们在一起读书的几个狐朋狗友。问清楚了地址我跟小雪打了一个招呼就赶了过去。

自从上次同学会,加强了联系之后,孔夫子在同学圈里面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得了一个新外号人称孔大拿。

进门的第一句话我说道“哥几个怎么这么大的雅兴,又聚到一起了。”孔夫子拖着我坐到了他的身边“这次是糊涂虫请客,他又发了一笔小财。”

糊涂虫名叫胡金星,在学校的时候每次考试完之后都拍着脑瓜说自己糊涂了,所以得了一个外号糊涂虫。

接过胡金星递过来的香烟“老胡,在哪里发财呢,到时候照顾一下兄弟我。”端起酒杯“放心,只要再有发财的机会我保准忘不了大家。”胡金星拍着胸脯。

“别啊,你还没说这次发的是哪门子财呢,让几个穷哥们学习一下。”边上的孔夫子联合着几个弟兄一齐起哄。胡金星有点跟领导讲话似的,双手举起往下压了压,“我就是做了几批期货,挣了百十来万。”

桌上响起了羡慕声“糊涂虫,这么难搞的期货,你都能整明白了,看来你真的不是糊涂虫啦。”一阵哄笑过后,几个人凑到胡金星的跟前讨教一些期货的生意经。

我跟孔夫子闲聊了几句,不经意的瞅了一眼围在人堆里面的胡金星,“有古怪。”三个字蹦出了我的脑袋。

“华晔,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孔夫子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很厉害。我用酒杯挡住了嘴巴,贴在孔夫子的耳边“胡金星看样子有点入了邪门歪道。”孔夫子快速的把嘴里的烟头从一个嘴角转到了另一个嘴角“老胡,我知道,天天的足不出户,就待在家里研究期货,到现在连媳妇还没找上。要说他邪门歪道,我第一个不相信。”

我用手掌遮住了孔夫子的眼睛,开天眼咒,默念了一遍“夫子,你自己看?”撤掉手掌,我捅了他一把。

一分钟过后,孔夫子的眼神变得复杂“华晔,你说这是什么歪门邪道。”“夫子,你看清楚了吗?”孔夫子把一杯白酒倒进了自己的喉咙。

“华晔,胡金星全身都被黑气包围着,额头都是黑颜色,脖子下面还有一个骷髅在冒烟,他的鼻子和嘴巴都在呼吸着骷髅散出的黑烟。”

说的兴起,胡金星脱下了外套,一块黑色的木牌挂在他的脖子上面。“老胡,你脖子上面挂的是什么流行的新款吉祥物?”我故意的说到。

“华晔,这次,你走眼啦,就是一块护身符而已。”胡金星用手捂住了脖子上的吊牌。“我瞧瞧,也让大伙开开眼。”我对着胡金星伸出手。

“真的是一块普通的木牌。”胡金星还想掩饰一下。孔夫子一把抱住了他“拿下来看看,也不会抢你的心爱之物。”木牌传到我的手上,就感觉有些不同,虽说是一块木牌,却有金属的质感,分量也跟金属的差不多。拿在手里有一种刺骨的寒意。

木牌不是很大,高约三寸,宽有二寸多一点,两面都是黑色,一根七彩绳拴在上面,有点护身符的意思。

瞄了一眼上面的图案,一个阴阳的骷髅头像,下面是一行奇怪的铭文。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懂是什么意思,在手里掂了几下,是百年以上的槐木。从纹理和重量上我大致能判断出来。

槐树自古被称鬼树,但我认为应该是榆树招鬼才对,它的根部常常会穿透棺材生长,如果埋藏一个人的坟而找不到确切位置就找榆树,离它一米之内必是坟,古代人用槐木做成鬼牌用来招魂养鬼。

“这也是一块鬼牌。”命师对于阴魂鬼魂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力。“胡金星这小子不会是在家里养小鬼,用在发财上面吧?”我在脑海里面打了一个问号。

“老胡,你怎么啦?”胡金星的脸色一片青紫色,嘴里里面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手指痉挛的弯曲着,身体不时的抽动几下,眼睛盯住了我手里的原本挂在他脖子上面的鬼牌。

我把鬼牌挂在了他的脖颈中间,胡金星才停止了抽动。“鬼不离身。”在嘴里我低声的嘟囔着。心里坚定了我的判断。

一顿酒喝到了半下午,几个人都摇晃着走出了酒店。孔夫子舌头发短“哥几个,下次,我请客,大家必须全到齐,有一个不来的就是不给我孔夫子的面子。”

说完这些扭头指着胡金星“老胡,你这是邪门…”我把一根烟塞进了他的嘴里“夫子,你喝多了,赶紧回家让你老婆昨晚醒酒汤喝下去。”又是一阵哄笑。

从褡裢中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箓交给了胡金星“老胡,这玩意,关键的时候能保命,你收好了,说不定能用上。”

看着他还想推辞,我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多吃点韭菜,秋葵,山药。你身上的阴气太重啦。”胡金星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

第一百九十二章:养鬼

孔夫子瞅着胡金星的背影“华晔,你说老胡是不是鬼上身?”靠在车门的旁边“夫子,老胡恐怕不是鬼上身,而是比这个更厉害一点?”

“还有比鬼上身更厉害的?”“夫子,你看到老胡脖子上面的那块木牌了吗?那是一块鬼牌,挂在他脖子上面说明胡金星在养鬼。”孔夫子身子嘚瑟了几下。

“华晔,老胡还有这本事。我倒是小瞧他了。”我挠了挠头“老胡养鬼不会有好下场的。”孔夫子翻了翻眼珠“那我们赶紧劝劝他吧。”我摇摇头“现在劝他,胡金星不会相信我们。这或许是阴命。”

孔夫子一脸的不解。“华晔,活人还有阴命吗?”人活着有三命在身,一是天命,二是宿命,三是阴命。好动禀性消天命,好生怨气消宿命,好占便宜消阴命。天命大,宿命长,阴命小。三命是三界,三界贯通才能活在世上。

而胡金星的阴命大概还剩下一点点了。听完我说的话,孔夫子和我对视了一眼,都没在言语。

最后孔夫子跺了跺脚“富贵在天,生死由命。”看胡金星的造化啦。

宋雪瑶的电话让我和孔夫子分了手“夫子,有胡金星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扔下这句话我发动了汽车。

报社门口,宋雪瑶拉着一个小女孩着急的看着来往的车辆。“雪瑶,什么事情让我马上赶到?”宋雪瑶蹲下身,看着小女孩的脸“丫头,姐姐一会儿就送你回家。”

扭过头“华晔,我们报社在人贩子手里救出了一个小女孩,你陪我把孩子送回家呗。”

“孩子的父母怎么不来接她?”我指着瘦弱的小女孩问宋雪瑶。“现在还联系不上孩子的父母,主编交待,先送孩子回家。”

“你问过孩子父母的住址和名字吗?”宋雪瑶眯着眼睛,递过来一张纸,《卖身契》,扫了一眼我有些不相信。宋雪瑶指着上面留下的姓名说道“现在还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应该是贩卖人口罪了。这件事我看还是找路姜,他是警察。”“我们还是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吧。”牵着小女孩的手宋雪瑶上了车。

“她叫什么名字?”宋雪瑶摇摇头。“你没问过她?”我瞄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小女孩。

“孩子不会说话,估计是个哑巴。我现在只能叫他丫头。”说话的语气有些怜悯。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孩子的住址?”宋雪瑶低头摆弄着手机“是从抓住的那个人贩子口中得到的。”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在寒冷的傍晚,嘴里呼出的都是一片白雾。

回头看那夕阳。“雪瑶,这是我们翻过的第二个山头啦,还有多远才能到地方?”

我计算了一下距离我们停车的地方已经有十多里的山路。小女孩,突然丫丫的叫了两声,手指着前面的一个村落。宋雪瑶弯着腰,扶在村碑上面“华晔,到地方啦,就是这个村子。”

我环看着四周,说是一个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看样子,村里还没通上电,夕阳落下,整个村子漆黑一片,就感觉有一张黑色的天网把一切都罩在了里面。

松开手,小女孩飞跑着进了村子,“丫头,慢点,别摔着。”宋雪瑶拉着我的手跟在后面。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屋里的亮光透了出来“孩子,是你,你怎么跑出来啦?”接着就是抽泣声,“他是你们的女儿?”我和宋雪瑶挤进了屋子。

屋里一盏煤油灯,油腻的饭桌上,摆着两个黑面的馍馍,一碟咸菜外加上两碗棒子面粥,听到问话,饭桌边上的两个人惊诧的抬起头。“你们是谁?”

“你们是孩子的父母吧,怎么忍心把这么小年纪的孩子卖给了人贩子,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还配做孩子的父母吗?”宋雪瑶义愤填膺的说完这几句话,屋里没有一丝的声音。

我瞅着这一对夫妻,男人摇晃着身体把小女孩抱进怀里,“原来是一个残疾人。”男人站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他只有一条腿。

女人抹掉了脸上的眼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孩子在外面还能活下去,回到村里,就是一条死路。”男人打断了女人的话“人家把咱女儿救回来了就应该感谢人家。”说完踉跄着直起腰“太晚了,你们赶不回去啦,还是住在我们家吧。”

宋雪瑶还想说些气话,“那就谢谢你们啦。”我拢住她的肩膀,对男人说道。

“华晔,我们还是赶回去吧。”我指着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在山里,走夜路,不安全。”

煤油灯燃烧后的味道让宋雪瑶捂住了鼻子。“华晔,我们住在这里安全吗?”往炉子里面添了几把劈柴,漏风的屋子才算有了些暖意。“我看这两口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应该没啥不安全的。

再说了,你不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吗?”

宋雪瑶掸了掸身上灰尘“明天一早我们就走,这个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

女人又送进来一床棉被。“你们就凑合一夜吧,家里就这条件。”

“大嫂,我们不冷,”又是一声长叹女人欲言又止的走出了屋子。

“有古怪?”摸着下巴我在心里念叨着。看着宋雪瑶两只眼睛一个劲的打架我说道“雪瑶,你到炕上睡一会吧。”“我不瞌睡。”我知道她是嫌弃炕上有些脏,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不你趴在上面睡一会吧。”

噼噼啪啪劈柴燃烧的响声就像催眠曲,不一会儿,趴在我大腿上的宋雪瑶就发出了匀称的鼾声。“你是太累啦。”我柔声的说道,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随着风声,几句细微的对话声传到了我的耳朵。“孩他爸,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孩子回来了,明天就是村里祭魂的日子。”

吧嗒,吧嗒抽烟的声音“孩他娘,要不明天我们让这两位同志把孩子在带走,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去祭魂。”

祭魂,听到这两个字我竖起了耳朵。“也不知道,明天村长让不让他们出村。”“去睡吧,一听听天由命吧。”男人的叹息声听着让人心碎。

第一百九十三章:祭魂

几声鸡叫,宋雪瑶睁开了眼睛,“华晔,我的腰好酸疼啊。”从我的大腿上抬起头。我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看着外面落下的小雪花“雪瑶昨天晚上睡的还行吧。”

“华晔,你一夜没睡?我在你的腿上睡了一夜?”宋雪瑶拢着自己蓬松的短发。没等我回答,房门被推开,夫妻两人手里牵着女孩一步迈了进来,普通一声,跪在我和宋雪瑶的跟前。

“两位好心人求求你们,把我的孩子带走吧。”宋雪瑶愣在那里“你们真的不要自己的孩子啦?你们,你们…”一时有点语结。“大哥,大嫂,说说这到底因为什么?”昨天晚上我听了他们夫妻间的谈话,所以并没有感到惊奇。

哐哐,几声铜锣响,女人的脸色变成了灰色“两位好心人,快点带我女儿走吧,要不就来不及啦。”“你疯了吗,她是你女儿,你都舍弃她,让我们带走,你有做母亲的心吗?”宋雪瑶质问道。

男人搀扶起边上的女人“孩子就这命,你就不用在去跟老天挣啦。”哐哐哐,锣声在门口响了是三下。“一切都晚了。”男人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无个字。

门是被撞开来的,几个雪人闯了进来,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白色的雕塑品,身穿白衣,头戴白帽,生上面还挂着一些小雪花。前面的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匹红布“一个时辰后,把你女人送到村后的山神庙。”

几个白色的身影并没有理会有外人在场,围住小女孩跳起了奇怪的舞蹈,夫妻二人低头跪倒在小女孩的前面,低声说着什么。舞蹈停下来,红布披在女孩的身上,三声锣响,几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夫妻两个人搂住小女孩的身体往堂屋里走去。

我拉住宋雪瑶,跟着三个人也进了堂屋。“孩子,赶紧吃吧,这是你在阳间最后的一顿饭啦。”女人啪啦啪啦的掉着眼泪。“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宋雪瑶不解的问道。

男人门头在凳子上抽起了旱烟。“大嫂,说不定我能救你女儿,”我缓慢的说道。夫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有低下了头。

“华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紧接着说道“祭魂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男人先抬起了头“你都知道啦?”女人揽住女孩。“好心人,是这样的,我们这个村子有一座山神庙,前几年村长说在山神的忌日送一个黄花大闺女给山神祭魂,就能保村子所有人平安。”

男人接过了话“从那以后,每年上身的忌日我们村里就送一个黄花大闺女到山神庙去祭魂。村里本来人口就少,找不到黄花大闺女,只好用小女孩的身子去祭魂。”

女人的哭声大了起来“给山神祭魂就要把孩子的心脏挖出来,放在山神的牌位前面,供奉上一天一夜。”宋雪瑶听到这里把整个脑袋钻进了我的怀里抽搐了几下,仿佛马上就要挖掉她自己的心脏一样。

“就没人管管这种血腥的事情吗?”

女人憋屈的说道“大家都为了自己能平安,谁回去说这件事情。”“为什么今年的山神忌日是你女儿祭魂?”男人瞅着自己的双手“每年山神忌日的前一个月全村的人都要抽签,谁抽到红签,就是谁家的姑娘去祭魂。”

“郎朗乾坤没有王法啦,我这就让警察把村长抓起来。,”宋雪瑶拿出了手机“雪瑶,你估计这地方能有手机信号吗?”我瞅着手机屏幕说道。“华晔,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孩子去祭魂?”

宋雪瑶拉着小女孩的手。哐哐哐,又是一阵锣响“我们去看看再说,”我站起身子,宋雪瑶嘴里嘟囔着“实在不行我跟他们拼了,坚决不能让这孩子去祭魂。”一块血红色的门板放在了门口,“时辰已到。祭物上位。”走进来两个身穿白袍的人,把小女孩举在空中,红布铺在门板上面,小女孩用红绳困在了红布上。四个男人抬起门板往村外走去。“我的女儿。”女人嚎啕大哭。“大嫂,你放心,我会救你的女儿。”贴在女人的耳边我轻声的说了一句。山神庙距离村里还有一段路程,夫妻二人相互搀扶着跟在血红色门板的后面。山神庙仅仅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建了一座房子而已,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山神庙》宋雪瑶??我的衣角说道“就这个破地方能有神灵,鬼才相信呢?”我低声的说道,“山不在高低,庙不在大小。”

山神庙,原本是古人将山岳神化而加以崇拜的一种祭祀场所。从山神的称谓上看山神崇拜极为复杂,各种鬼怪精灵皆依附于山间。

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这是礼记中的一句话,从这句话,能看出来自古以来人们对上身的敬畏。

,悠长的一声钟鸣,村里的男女老少,每人手持一柱冥香,站在所谓的大殿里面。

我拽住了还想往里走的宋雪瑶,停在门口往里面看去,在福德正神的坐像前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穿白衣,戴白帽,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在袖口和领口处,都缝着三道红线。不用猜那肯定是村长。

我把宋雪瑶挡在了身后。因为有一股凶气从大殿里面飘出来。门板放在了大殿的正中央,“村长,祭物准备好了。”眼见着村长焚起了三柱冥香“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今臣关告,迳达九天。”说完,随手撒起冥钱,跪倒在福德正神坐像前.

“此间山神,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观奏,不得留停,功成之日,祭告上清。”拜上三拜之后,起身来到小女孩躺在的门板跟前,右手抬起,一把闪亮的钢刀对准了小女孩的胸口。

一阵惊呼声。“住手。”我紧走了几步,嘭的一声握住了村长的手腕。“你想干什么?破坏了我们的祭魂仪式,你要负责的,我们全村人不会放过你。”村长有点声嘶力竭。我夺下他手中的钢刀“这样的祭魂,你会害死所有的人。”我转过身面对着两边的村民说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显灵

山神庙的大殿里面只有女人的哭声,短暂的沉寂之后,村长对着周围的村民说道“大伙都看见了吧,有人不让我们在这里祭魂,以后山神发怒了,大家都遭了秧可别怨恨我。”

七嘴八舌的吵闹声,“看来这一切都是村长在蛊惑人心。”宋雪瑶贴在我的耳朵上说道。

我点点头“大家都是有儿女的人,你们舍得把孩子想出来祭魂吗,”我高声的说道“其实,山神不用按照这样的祭魂方式,一样能保大家的平安。”说完我走到门板前面,把捆住小女孩身体的绳子揭开.

宋雪瑶指着村长的鼻子“我看就应该把你先给山神祭魂。”村长退了一步,远处传来一阵雷声,“大伙瞧着吧,这是山神发怒啦,我们都要遭殃。”

我从褡裢中取出三柱冥香对村长说道,“要遭殃,也是你遭殃。”“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山神的模样。”三柱冥香插入香炉,一对红蜡点燃,冥钱撒在福德正神的坐像前面,“炉内焚宝香,香烟达上苍,上苍神圣降,降宅赐祯祥。”

红色金边的招魂旗竖在供桌的一角,请神符挑在含光剑的剑尖上面,迈步到了山神庙的大门口。举在半空,“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拜请太上老君,众位山神,同受一炉香火。”

咻的一声,请神符飘在空中无火自燃,带着雪花化成一道幽光奔向南方。村民们有些吃惊的样子,都不在吭声。

回到大殿对着招魂旗连敕了三下,含光剑三击令牌“法令三下,万神咸听三界内外,证我神通。山神速显,急如律令。”一阵阴风从门外夹着雪花旋了进来,外面虽有阳光大殿里面却感觉到很寒冷。

扑簌簌,香炉内的香灰在神位前面扬起一道灰幕。两边蜡烛的火苗突突的跳动了几下。猛然间屋里响起了一阵由弱到强的笑声。“你看,快看,山神的眼睛在动,”村民们一起跪倒,我手指结了一个三清印“弟子度问此处山神,可有祭魂一事?”

福德正神坐像呼隆隆转动着角度,上面的眼珠在死死着盯住了跪在前面的村长,两道白光射出,嗷的一声,村长站起来对着周围的村民说道“都是我的罪过,是我为了让大家继续选举我做村长才想出这样的办法,”说着话用两只手不断的掌着自己的脸。

几名村民上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还我孩子的命来。”

一杯无根水撒在地上“天地自然秽气消散,奉请山神,保一方平安。”嘶嘶嘶,三柱冥香顷刻间燃烧完毕。福德正神坐像的嘴里发出铮铮铮三声响。

“有求必应,来年忌日多送些香火。”说完,我把手里的冥香在插进香炉中。功德完满,有请三界神仙名归原位,烧化钱纸,元始安镇,念完送神咒,拿出几叠黄纸在供桌前面焚化掉。

“以后在山神的忌日,只允许焚香烧纸,其他的祭拜仪式一概不准举行。”我对着大家朗声的说道。

村长已经有些体无完肤,嘴里就念叨着一句话“我该死。我该死。”“华晔,你说应该怎么办?”我嘿嘿一笑“雪瑶,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你是记者,一定要完成主编交给你的任务。”

我陪着宋雪瑶走进了破烂不堪的村委办公室,哪里有一部通外县城的电话。

临走的时候我和宋雪瑶把身上带的几百块钱都塞到了小女孩的手里“大嫂,有机会领着孩子到城里的医院看看,也许能治好孩子得病。”

孔夫子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华晔,你死到哪里去啦,手机也打不通。”“是胡金星有什么异常?”孔夫子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胡金星让你去一趟,”

没想到胡金星这么的低调,还住在二十年前的老屋里面。大概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响声,两扇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隙,“华晔,你来啦。”几天不见,胡金星的样子有了很大的改变,脸上的黑气已经很明显了,拉手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他的掌心,掌心已经完全是黑色。

让人感到恶心的是他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让人闻之欲呕。尸殠的味道,我摸了摸下巴,将死之人才会有这种味道。走进院子里面,几只死去的猫狗放在花坛的一角“华晔,你说怪不怪,这几天我家的小猫小狗都死净了,邻居家的也没能幸免。”

去阴符拿在手中在哪些小动物的尸体上面挥舞了几下,再看那些猫狗颈部都有一排细密的牙痕,深到咬断了它们的动脉血管,翻动着宠物的身体,已经有些干瘪“老胡,你是什么时间发现的?”

胡金秋蹲在地上“都是昨天晚上半夜我听到响动才发现的。”我叹息了一声“老胡,这是你身上鬼牌中的鬼魂出来咬死的。”胡金星有些不相信“没有我的号令,它不应该出现。”

“老胡,你身上的阴气已经满足不了鬼牌中鬼魂的生存需要啦,所以它才会私自从鬼牌中跑出来。”看着胡金星若有所思的样子“老胡,你的身体是不是也出现了问题?”

我问的还是比较婉转。胡金星试了几下都没能自己站起来,我拉了他一把“老胡,实话告诉你,你的阴命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可能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植物人。”胡金星这次没有反驳我“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吧。”自嘲了一句。

面对自己的老同学我还是实话实说“老胡,办法还是有的,把你鬼牌中的小鬼送回阴间不在纠缠你也许还有一条生机。”胡金星的眼睛亮了许多。

“华晔,你是说我还没到死无葬心之地的时候?”看来胡金星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老胡,只要有一线生机,哥们就会为你争取。”

进到屋里,我拿出一柱冥香,打开窗户点燃在窗台上面。屋里的秽气被冥香的烟火冲散了不少。

黄纸一张,在手里折了几下,很快一个纸人立在桌面上,朱砂笔写上胡金星的名字,把生日时辰写在背面。“老胡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阳鬼的?”胡金星斜靠在沙发上面“有几年啦,我以前在南方听人家说,养鬼可以转运发财。所以就…”

“阴阳两界,养鬼就是养虎为患。鬼养到一定的气候会反噬主人。”胡金星两眼无神“华晔,我现在后悔是不是有些晚啦?”

第一百九十五章:鬼祸

我伸手对着胡金星的脖子“老胡,把你身上的鬼牌拿出来吧。”

胡金星脸上露出了难色“华晔,那个鬼牌已经长在了我的皮肤里面。”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老胡,你说那鬼牌已经长在你身上啦?”呲啦,胡金星拽开里面的内衣,黑色的木牌已经陷入了脖子下面的皮肤中,骷髅的头像显得更加的凶恶。

木牌周围的皮肤都是黑颜色的,这种黑色还在慢慢的往外扩张。我拉了几下拴在上面的五彩绳,胡金星疼的一个劲的咧嘴,“老胡,你忍住了,鬼牌不离身,你就好不了。”

含光剑握在手中,剑尖上蘸上朱砂,“老胡,疼,你就叫出来。”说完挥动含光剑,一溜血线,顺着鬼牌的边沿在胡金星的皮肤上划出了一个长方形。

“日出东方一点油,手提金鞭倒骑牛,一声喝断丢流水,禁止洪门不准流”止血咒念完,在褡裢中抓出一把香灰撒在伤口上面。

“天断,地断,人断,鬼断。”左手结了一份法印,右手拽下了带血的鬼牌。胡金星哎吆了几声,身体往后倒去。用身子顶住胡金星的后背护身符甩在了他的胸口,“老胡坚持一下就好啦。”让它慢慢的躺在沙发上面,顺手把桌上的纸人贴在了鬼牌上面。

鬼牌上面的骷髅头有黑色变成了红色。阴符盖在鬼牌上面。看着昏昏欲睡的胡金星,喊道“老胡,你可不能睡觉啊,你这一睡可就千年醒不了啦。”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脸蛋。

鬼离身之后,一般都有一个想睡觉的想法,那是自己的灵魂被鬼魂带走的缘故。

八八六十四只红色的小蜡烛点燃,在蜡烛的里面用黑白两色的小纸旗摆成了一个阴阳八卦的图案,一碗清水摆在阴阳眼的位置,香炉中插入冥香,鬼牌放在前面。

含光剑拿在手上开口念道“走符摄录,绝断鬼门,行神布气,摄除五瘟,闻吾咒者,速速现身。”撩起阴阳眼处碗中的清水,撒在鬼牌上面,驱鬼的手印对着鬼牌敕了几下,烛光忽明忽暗,黑白的小纸旗上一阵黑烟冒出,鬼牌没有丝毫的变化。

抓起胡金星左手的手指,银针扎下去,几个血珠涌出来,用写着他名字的黄纸沾染上鲜血,撒下几把冥钱“老君有令,速显身形。”鬼牌被黑雾遮盖住了,桀桀的阴笑声从冥音中传来。

黑色雾气中一对绿光在闪烁。在自己心里念了声“南无阿弥了陀佛。”

脚踏五鬼步,瞅着那团黑雾。绿光越来越亮,黑色的雾气缓慢的散开,一个口大如炬,腹鼓如山的高大黑影出现在我眼前。“原来是饿鬼道的阴魂。”

畜牲、饿鬼、地狱称作三恶道,其中众生造作恶业多于善业饿鬼的痛苦比地狱略少,但比畜牲道大。

如果以智力来比较,饿鬼的智力比畜牲为高,所谓饿鬼者,常饥虚,故谓之饿;恐怯多畏,故谓之鬼,以昔时贪嫉,欺诳于人。

“没想到老胡养的是一只饿鬼,我说怎么家里的小动物也都遭了秧。”心里嘀咕着,手中却没闲着,含光剑舞出了一道剑幕,挡在我面前。

饿鬼随着嘴里的笑声,一双眼睛瞪着我“你还想吃了我,胃口真不少。”刚想要用含光剑劈下去,转念又想“胡金星的阴魂还在饿鬼身上。”

放下含光剑,从腰间掏出了黄神越章。手指凌空画下法符“天青地灵,黄神听令,借汝法神,杀鬼去身。”

一把白米撒向饿鬼,黄神越章迎着饿鬼拍了过去,咻,咻两声,黑雾罩住了饿鬼的身躯,“你这是逼我出大招啦。”我暴喝一声,咬破舌尖,对着黑雾喷了出去。

红光万道,黑雾消失,黄神越章在空中幻化成一个金光闪闪的道字,落了下去,一声嚎叫,一道青色的影子从饿鬼身上剥离出去,飘在半空中,引魂符贴在胡金星的额头,对着青色的影子招了招手,“魂魄安和,阴秽散绝,”胡金星接连打着喷嚏。

“老胡,你躺着别动。”在他的掌心放上一小撮朱砂,双手合十,上下搓揉了数下,掌心中的黑气完全没有了。

看见胡金星的阴魂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体,我彻底放了心。嘴里的鲜血喷到了含光剑的剑身,闪亮的含光剑变成了赤红色,饿鬼的神色狰狞中带着恐慌,嘴里的獠牙对着我的头顶伸出。

杀鬼咒高声的念出,含光剑从天而降,红光闪过,饿鬼被劈成了两半,屋里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旋涡,“再送你回到饿鬼道。”冥钱扬起,八卦阴阳眼处的清水泼在了饿鬼的身上,一阵旋风吹过,饿鬼没了踪影。

胡金星艰难的抬起头“华晔,鬼魂你把它消灭了吗?”“老胡,我把它送回到了饿鬼道,让它在经过六道轮回之苦。”

“这么说,我的阴命又回来啦。”我说道“阴命虽然回到你身上,但是已经没了寿数,”胡金星瞅着屋里的红蜡烛“华晔,那我还不是一个死吗?这里不会是阴间吧。”说完话他还揉揉眼睛。

含光剑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老胡,你活的还好好的,想什么阴间啊。”喘了一口气胡金星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护身符“华晔,你就没有办法让我在人间多活几年吗?我还没娶老婆,再说了,天伦之乐我还没享受到。”我又笑又气“老胡,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说到这里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递上鬼牌“把这块牌子在挂上。”“别开玩笑啦,这里面有鬼魂?”胡金星一阵的乱摆手。“老胡,这里面没有鬼魂啦,不过里面有你的阴寿,你先挂上,我在想办法。

”听到这里,胡金星才把鬼牌挂在了脖子上面。让他坐到了八卦图案的中间,在每根蜡烛的边上插上一柱冥香,把写着他生日时辰的黄纸分化在清水碗中,“老胡,闭上你的眼睛,把这碗符水喝下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夔

看着胡金星把一碗的符水灌到肚子里面,我点燃了他身边的小纸旗。“太虚玄妙神,佩服景霄文,百脉息宣畅,返照灭邪氛。”

说完拿起冥香在鬼牌上面缭绕了几下,上面的阴阳骷髅头像,慢慢的淡化,直至完全消失。“老胡,你有可千万不能在玩这种游戏啦。”我用艾草把胡金星的全身拍打了一遍。脸上身上的黑气完全没了踪迹。

胡金星恨恨的扯下了鬼牌“华晔,你说这东西怎办?”“我看还是去了你的念想,把它烧掉呗。”胡金星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把黑色的鬼牌劈成几块,送到院子里面点燃。“以后别光想着发歪财,老老实实的做人就行了。”我走出院子的时候送了这句话给胡金星。

魏书记和宋国庆面沉似水站在经济区办公室的顶楼,俯视下去,在几百亩撂荒的土地上被挖开了一道壕沟。冬天坚硬的泥土泛着白霜,壕沟的两边就好像是两道白线,十分的扎眼。

“华晔,我是昨天晚上接到的报告,在壕沟中挖掘出一具石棺,石棺里面没有尸骨,而是放着一具石像。”我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安静听着魏书记的讲话。

宋国庆等魏书记讲完,补充道“华晔,这个经济区是我们魏书记主抓的重点工程,明年春天几个国有大企业就要到这里安家落户,配套工程今年冬天必须完工。”

石棺我听起来没有感觉到特别,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中,用石棺安葬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魏书记,能告诉我,石棺里面的石像是个什么样子吗?”宋国庆看着魏书记没啥表示,接着对我说道“石像很奇特,真是有点形容不出来奇怪的样子,我们可以直接去哪里看看。”手指向壕沟的中断。

天阴沉沉的,阳光都被乌云遮住了,“看来要下雪啦?”魏书记对宋国庆说道,“魏书记,您放心,我已经和气象局沟通过了,这几天没有大雪。不会耽误这里的工期。”

一辆红色的挖掘机停在了壕沟的边上,周围没有施工的工人“魏书记已经让经济区派出所的人把现场的工人都清理出去了。”宋国庆用脚蹬了蹬挖掘机上的泥土。

大概是挖掘机的力量太大,石棺上面的棺盖石板已经完全破碎,整个石棺的内部都暴露在眼前。

我估量着,用来制作石棺的青石板有十几公分厚,看样子重有几千斤,顺着壕沟的一边我溜到了底部,魏书记在上面喊了一句“小华,你小心一点,听工人说,有几个人想靠近石棺都被一种奇怪的声音震伤了耳膜。”

我应了一声,没停下脚步,来到了石棺的跟前,整个石棺大部分还沉在地下,我看石棺里面的第一眼,就愣住了,石棺里面却如魏书记所说是一尊石像,石像整个身子是一种青黑色,隐隐的有一些凶气散发出来,快速的结了个避凶手印,仔细的观察着这尊石像。

身体和脑袋有点像奔跑起来的大黑牛,但是没有犄角,更为奇特的是,这尊石像雕刻的动物只有一只脚,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嘴巴随着脑袋的扬起,对着天空,好似在嘶鸣,我又往前移动了一步,把身体贴在了石棺上面。

哞-哞,雷鸣般的两声,我的耳朵一阵震疼,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张开自己的嘴巴,双手揉了揉耳腔。

这是什么东西,我在嘴里念叨着,脑子里面寻找着一些有印象的记录。一阵北风刮过,红色的眼睛再放出强烈的亮光,如同太阳光一般的耀眼,让人不敢直视。是它,肯定是它,我想到了一只上古的神兽-夔。

这还是我不经意间在翻动师傅吕不二留下的那些古书中看到的。“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我在心里默诵着我曾经看到过古书上的内容。

这个东西怎么会被雕刻成石像出现在石棺中呢?在我心里打了大大的问号。手脚并用,我爬上了壕沟“魏书记,这尊石像,叫夔,是上古的神兽。”

没等我继续说下去,宋国庆插进了话“魏书记,这个我听说过?”“宋叔叔,你也知道?”宋国庆有点不好意思“华晔,我也是听咱县城的民俗专家这么一说。”

我才想起宋国庆是宣传部长。魏书记饶有兴趣“宋部长,那你先说说吧。”宋国庆接着说道“夔与天地同生世上只有三只流波山上是第一只第二只乃秦始皇所杀,第三只没人知道它的去处。夔,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

说到这里宋国庆看了我一眼“华晔,石棺里面不会是那第三只神兽死后被古人雕刻出来用来祭奠的吧。”“宋叔叔,这个还真不好说。从目前看,这尊石像只是有些凶气。”

“小华,咱们经济区的建设不等人啊,你看是不是把石棺拉出来,好让工人们继续施工。”“魏书记,我在检查一下,没啥大的忌讳就可以用挖掘机把石棺挖出来。”说完这句话,我又转身下到了壕沟中。

虽说夔是一尊石像,但也是一只上古的神兽。从褡裢中摸出香炉,摆在石棺的前面,三柱冥香燃起,在石棺的四角摆上了九幽冥灯,撒上纸钱“上照诸天,下照诸地,八方九夜,并见光明。”说完一块红布遮住了夔的红色双眼。夔张大的嘴巴中我放进去一串五帝钱,再用黄色的法符封住了夔的嘴巴。嘴里轻念太平经。

做完这一切,我对着站在壕沟上面的魏书记和宋国庆说道“魏书记,宋叔叔,要想用挖掘机搬动石棺,就必须给挖掘机挂红已去石像身上的凶气。”

一朵红色的大红花挂在挖掘机的铁臂上面,杀凶符贴在大红花的底部。围着石棺撒下一圈白酒。用五帝钱镇住石棺的四角,对着挖掘机的驾驶室挥了挥手,轰鸣声中,挖掘机的铁臂伸到了石棺的上方,缓缓的落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困兽

钢丝绳沉到石棺的四角,几名工人也划到了壕沟下面,小心的把石棺固定好。

我心脏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握住含光剑的右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宋国庆从壕沟上面扔下来一顶安全帽“华晔,带上它,注意别让自己受伤。”石棺一点点的被挖掘机的铁臂吊出了地面,我刚要长处一口气,天空咔嚓一声响雷,大地一阵抖动,连续的几个闪电,把昏暗的天空照亮。

“难道是天谴?”胸口一阵的酸疼。突然从头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仿佛把石棺跟天空连在了一起,我能清楚地看到,在石棺的底部,还有一具小一点的石棺躺在地里。“是棺下棺”我突然想到了凶兆,一般采用棺下棺的安葬方式,都是大凶之物,用上面的棺椁以蔽上天。没容我多想,紧接着,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声响,打雷啦!我忽然想到了天雷滚滚几个字。

随着闪电和雷声,天空飘起了大片的雪花。石棺下面有一股黑气直冲云霄。挖掘机没了动静,发动机好像被人关闭了一样。魏书记和宋国庆都仰头看着天空。吼声从地下传来,站在地上的人都用手掩住了耳朵。我感觉这吼声就像一个生命在结束的时候发出最后的哀鸣。

仅仅几分钟,一切有恢复到了安静,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华晔,你看,这石棺要不要挖出来?”魏书记用征求的口吻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脑子里面唯一想法。“我看还是挖出来吧,”在心里嘀咕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地面上铺上红布,红布上面洒满黄纸。破碎的石棺再次摇晃着落到了壕沟上面。我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上面的石棺上。抓了一把香火,沿着躺地面围着小一点的石棺撒了一圈。在石棺的中间,一道黄色的封印,让我觉得有点安心。冥香插在封印处,灭鬼除凶符焚化在香炉前面,手指无意的从棺椁的石缝中划过,更浓的凶气从小石棺中溢出。

魏书记和宋国庆也从壕沟的上沿溜到了我跟前“华晔,下面的石棺里面是不是有东西?”摸了摸腰间不停跳动的黄神越章“这里面应该有凶物。”

“你有没有把握?”没头没脑的这句话从魏书记嘴里说出来。我仅仅犹豫了一秒钟。“不管有没有把握,都要打开这具石棺。”宋国庆有些担心“实在不行,我们再把它深埋起来。”我的眼睛瞅着青黑色的石棺“魏书记,宋叔叔,现在说在深埋起来,已经有些晚了。”

随着我的眼光,两个人同时看着裸-露在外面的这具石棺。石棺上面有红色的液体开始流动起来,我伸手挡住了魏书记和宋国庆“我过去看看,你们还是上去吧。”我指着壕沟上面说道。

“华晔,我们就留在这里,”宋国庆说的很坚决。靠在最前面,我发现石棺的盖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道道的深槽,这些深槽,并不是直线,弯曲间如同一道道的经络。邮箱实在描摹一幅奇怪的画像。红色的液体快速的流通在每个深槽里面,看着白色的雪花落在上面很快的融化我暗道“这红色的液体难道还有温度?”因不住好奇心,我拿出一张黄纸在红色液体上蘸上一点,拿到鼻子尖上,微微有些热量,闻了闻有股血腥味道。

深槽中的血液铺满了整个棺材上面,一阵嘶鸣从石棺中传出,嘭,嘭,嘭,撞击声随之而来,我瞄了一眼棺材上面红色的图案,原来是夔的经脉图案,栩栩如生的夔有一种跃然而出的感觉。“难道这就是那第三只上古神兽-夔。”我嗅到了死亡的讯息。“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祝咒,扫尽不祥,遇咒者灭,遇咒者亡,天师真人,护我身旁斩邪灭精,体有灵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命师的护身咒,我念了一遍。棺椁上面红色的图案猛然不见了,如同渗透进了棺材里面。哞——哞声音变得更大,石棺在地面上震动起来。

“魏书记,宋叔叔,有凶物要出现了,迷们还是上去吧,我自己在下面应付就行啦。”我举起手里的含光剑。闪电连着雷声,棺椁上面厚重的盖板抖动的越来越厉害,闪电发出刺眼的光,不断地在棺材上面闪烁,就要叫醒在睡梦中的人一样,长长的嘶鸣声过后,嘭的一声,青灰色的石板飞溅,石棺爆裂,一个黑色的动物摇动着脑袋缓缓站了起来。

“真是上古神兽,夔。”我盯住了夔血红的眼睛。黑色的庞然大物站在漫天的白雪中,显得特别的怪异,咚,咚,一条腿的夔,跨出了石棺,对着天空有发出了嘶鸣声,我感觉到一阵头疼,耳朵铮铮的响个不停。“我不能让夔走出这条壕沟。”含光剑划出一道弧线挡住了夔的去路。血红的眼睛跟红宝石一样,闪着凶光。“华晔,赶紧上来吧,”宋国庆喊着。

“魏书记已经打电话给武警啦,一会他们就带着武器赶过来。”夔身上的凶气越来越浓。褡裢中掏出震鬼符,“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我大喝了一声,夔又是一阵嘶鸣,仿佛在对我示威。我手中的符箓对于这种上古的神兽没有一点威力。宋国庆真的有点着急啦,他把我看成了自己的女婿,“华晔,快点上来。”弯下腰对着我伸出了手臂,“抓住我的手,我把你拉上面。”

心急之下,脚下一滑,自己的身体顺着壕沟,滑到了夔的身体下面。“宋叔叔,你千万别动。”我对着夔把手中的含光剑刺了过去,白光闪过,含光剑贴着夔的身体一晃而过,我踉跄了几步。“华晔,老宋,你们都别动,武警马上就赶来了,让他们来消灭这个凶兽吧。”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我屏住了呼吸,紧盯着倒在地上的宋国庆。



第一百九十八章:路口

远处的警笛声惊动了,身体庞大的夔,血红色的眼睛想远处张望,一条独腿支撑着青黑色的身躯往宋国庆身上踏去。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面掉了下来,我脑子里面反复出现了血肉模糊的场面,腰中的黄神越章飞出,“前有黄神,后有越章,阴阳气交,馘邪斩妖。”一个金色的道字,把宋国庆的身体罩住。

哞哞,夔被这金光灿烂的道字吓住了,身体栽楞了几下,“师傅,您老人家保佑我。”说完,左手双指放在剑锋上面,咬紧牙关,噌的一声,一股鲜血染红了含光剑的剑身。

等不到武警的到来了,我怕凶残的夔对宋国庆发动攻击。“老丈人要是在我面前出现了意外,宋雪瑶肯定会怨恨我一辈子。”想到这里,含光剑幻成成红色的剑气,劈向浑身上下冒着凶气的夔。

嘶嘶一股黑气从夔的身体一侧涌出,我刺中了,在心里呐喊道,哞哞,嘶吼声让我捂住了耳朵。咚的一声,地面颤抖了一下,独腿蹦跳着,夔把丑陋的脑袋对准了我。

含光剑又一次刺入了夔的身体内,巨大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伴随着滋滋的声音,伤口上面淌出黑色的液体。让人恶心的腥味把我包裹在了里面。

“天符通现,大保乾坤,毒龙猛兽,斩邪破军。”身体跃起,双手握住剑柄,重心移到含光剑上面,身体在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空翻,由上而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刺向夔的胸口处。

含光剑撩起了一片银光四射的剑幕,哞的一声,声动天地,整个含光剑刺入了夔的胸口,看着慢慢倒下去青黑色的尸体,我脑袋晕乎乎的有些虚脱。“这就搞定啦。”自言自语的问自己。

宋国庆脸色苍白的站起来,在我面前说着什么,壕沟上面的人也都涌了下来,一句话我也听不清楚了,耳朵眼里面都是哞哞的嘶鸣声。

缓一缓精气神。我捡起仍在地上的黄神越章“宋叔叔,你没事吧?”宋国庆看我身上没有伤口,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华晔,刚才太惊险了,多亏你,要不宋叔叔也就一命归西啦。”

我和宋国庆彼此搀扶着爬上了壕沟。魏书记眼里满是赞许“华晔,这次你立功啦。”

我扭头看着躺在壕沟底部一动不动的夔“魏书记,让人把这头上古神兽化成灰烬吧,这个地方用生石灰填埋起来。”

魏书记让赶来的武警把这块空旷的地方封锁了起来。看着燃烧起来的黑烟,我在褡裢掏出一把朱砂,洒进了石棺中。“华晔,这尊石像怎么办?”思量了半天“魏书记也把这尊石像破坏掉吧,以免在危害别人。”

回来的路上,宋国庆问我“华晔,如果上古神兽还活着,应该是什么情况?”我摸了摸下巴“宋叔叔,那现在就是灾祸不断,暗无天日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如果。”

难得一个冬天无风的傍晚,吃过晚饭夏小雪说道“华晔,我们出去散散步吧,你看我这些日子都胖了不少。”

双手在她的腰间婆娑了几下“丰满总比骨感好吧。”“你看看人家雨婷和雪瑶都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就我像个水桶。”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水桶。”说着话,我靠在了夏小雪的后背上,温热的气息让我禁不住拢住她的腰,在秀发飘逸的脖颈间用舌尖轻舔了几下“讨厌,弄得人家好痒。”夏小雪娇笑着躲开。

“嫂子,你跟我哥去散步吧,我在家里跟姥姥。”管青青拿着一个红苹果乖巧的坐到了电视机的前面。“鬼精灵。”我说完三个字,就被夏小雪拉出了门。

我们小区门口的柏油马路,并不是一条主干道,所以即便是下班的时间刚过,也显得有些萧条,路人都行色匆匆的赶着回家吃晚饭。偶尔有几对两人相拥着走过我和夏小雪的眼前。

跨过了两个街口看着夏小雪的脚步变得沉重“小雪,我们回家吧,等明天晚上我还出来陪你散步。”抹了一把,红彤彤的鼻尖“华晔,说话算话,明天一定要陪我出来散步。”

牵住她的手来了一个大转身“走,我们回家。”“华晔,你看,街口哪里是什么?”女人的眼睛永远比男人眼尖,我顺着夏小雪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十字路口中心的地面上,有一张红色的大团结。

“是谁丢的钱?”夏小雪瞧了瞧四周,“我去捡回来。”见没有人回应,夏小雪迈步就往十字路口走过去,一阵阴风吹过,我手背上的汗毛竖了起来,一片小疙瘩瞬间在手背上面鼓起。

“有古怪。”我紧走了两步“小雪,你不要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滴滴一辆黑色的轿车擦着小雪的身体急速驶过去。“好险。”我的手心里面都是汗水。

夏小雪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华晔,这次多亏了你。”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司机师傅探出了头,“你们两个人小心一点,就在前几天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就是被撞死在十字路口。”

“谢谢师傅的提醒。”我扭过头对着出租车上的司机说道。在瞄了一眼十字路口,地面上的百元大钞消失了。“小雪这两天,你就别走这个十字路口啦。”单手结了一个避阴咒的手印对着夏小雪的身体敕了一下。

“华晔,不走这里,要绕行很远的。”“要不这两天你就待在家里,…”夏小雪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说道“我经过这里的时候注意一点就行了呗。”

“我看你还是待在家里几天吧。”回头看着十字路口,我就感觉想一个张开嘴的血盆大口在吞噬着一切。“华晔,人家不愿意待在家里。”说话间,柔软的身子在我胳膊上蹭了几下。

瞅着地上的尘土被风裹起来打在衣服和脸上面我说道“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宋青青去幼儿园。”

“哥哥,你快起床,嫂子刚才说了,你也要陪我去幼儿园。”管青青绷紧了小脸站在我的床头。拍了一下脑袋“把这事情给忘掉了。”

车子出了小区拐过一道弯,就看见前面的街口围着一堆人“又是车祸,华晔,你也小心一点。”夏小雪隔着车窗瞟着外面,减慢了车速到了十字路口“这人死的够惨。”

“可不是嘛,听过路的人说,就是为了捡一张大团结被汽车给撞死啦。”点了一脚刹车,再看十字路口的地面上,摊着一堆血迹。一个中年的女人歪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中部血肉模糊。手里抓着一张冥币。

第一百九十九章:替死鬼

“好可怜啊”夏小雪不忍再看下去“华晔,我们走吧。”整整一天我脑子里面都是女人手中带血的冥币。

看我有点魂不守舍,夏小雪问“华晔,你有心事?”“小雪,我在想今天在路口发生的那个车祸,有古怪。”

“能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就是那个妇女死的有点可惜。”我从柜台后面走到门口“一般冥币都是在给死去的人用,为什么,那个女人手里拿的是冥币,早上我听人说,女人是看见了街口地上有大团结想去捡起来,被车撞到的。”夏小雪撅起了嘴“华晔,你又不是警察,想那么多干啥。”我沉思着说道“这大概就是命师的感知吧”

吃过了晚饭,夏小雪就站到了门口“华晔,你不是说今天还要陪我去散步吗?”随手拿起褡裢“小雪,我们走吧。”

不知不觉有来到了那个十字路口,地面上的血迹还依稀可见。“华晔,你看,怎么还有一张红色的大团结在地面上。”这次我早就看见了,还是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一张红色的大团结在地面上翘起一个角。

夏小雪依旧想向前去捡起那张红色大大团结“小雪,那是一个圈套。”看着夏小雪挪动着步子我挡在了她的前面。

“圈套,什么人设下的圈套。”夏小雪转动着脑袋。“周围连一个行人也没有。”我有一种错觉,十字路口如同一个魔鬼正在吞噬着夏小雪的生命。

双指贴住眉心低喝一声“开天眼。”眼前雾蒙蒙一片,就在十字路口的中间,半空中飘荡着几具幽魂。地面是摆着的大团结原来就是一张冥币。

几只眼睛贪婪的盯着夏小雪的脚步,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是几个横死的冤魂在给自己找替死鬼,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早早地投胎转世。“可惜你们这群幽魂打错了算盘,”我在心里暗道“让夏小雪变成一具幽魂,那绝对不可能。”

用阳间的一条性命换取阴间的一具幽魂。瞅着放在十字路口用冥币幻化成的红色大团结,我暗叹了一声“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于贪婪。”

夏小雪倚在我的胸口“华晔,你看到了什么?”从褡裢中拿出两枚宽宽的柳叶,“小雪,你闭上眼睛。”

开天眼的符箓在柳叶上擦拭了几下,然后贴在夏小雪的眉毛上。“睁开眼看看吧。”

夏小雪惊恐的捂住了嘴巴,双手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华晔,他们是鬼魂。”

“准确的说是阴魂,冤魂。”我摸了摸小雪的秀发“他们大概都是在这个路口死去的,变成了幽魂也不会离开这里,只有在这里找到替死鬼才能去枉死城投胎转世。”

夏小雪眨眨眼睛“华晔,那岂不是阳间又要死去一个人去做替死鬼。”我点点头只有这样循环往复那些幽魂才能一个个的经过六道轮回。只要有阴阳两世界这种循环就不会停止。

大概夏小雪想到了早上死去的那个妇女“华晔,是不是太残忍了,阳间的一条性命,也许就是一个家庭的破散,你想想办法呗。”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些幽魂全部都超度了,都送到六道轮回的地方让他们投胎转世。”

“什么是超度呢?”夏小雪轻声的问道,在道教而言,超度就是通过法师自己内在的内练,连接祖师或者道教神仙,把还沉沦在阴间的亡魂或者还滞留在人间的亡魂救拔出来,然后通过神仙接引,希望亡魂早日登东方青华极乐世。

怕夏小雪还没听懂,最后又加上一句“让这些幽魂早点去投胎,这就是超度。”似懂非懂的下小雪在哪里一个劲的点头,“华晔,你就把它们全部都超度了,别让这些幽魂在危害阳间啦。”

看着夏小雪哀求的眼光我嘀咕道“你以为超度这些幽魂很简单啊。这些幽魂如果都超度了,就要举行一个十方超度。困难不少啊。”

“那也比让他们在这里寻找替死鬼简单吧。”拽住我的胳膊夏小雪说道。

“你也不想看阳间的生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变成替死鬼吧。”

“你就是一个大善人,幽魂有灵会在投胎转世后来感谢你。”

夏小雪拉扯着我的衣襟“我才不求那些幽魂来感谢我,自求这个十字路口不在有人被车撞死就烧高香啦。”我笑了笑“小雪,你到马路牙子上面看着就行。”

十方超度即是法事设坛把附近的各类孤魂野鬼全部招过来进行统一的超度,一般大型的法-会都会有这类的超度,主要作用是超度十类孤魂,让他们早日转世。

话没说完我就走到了马路中央,一尊香炉摆在了冥币的旁边。三柱紫红色的檀香扣在手中。“三魂回来归本体,七魄回来护本身,”说完点燃香火围住了几个幽魂画了一道烟圈。

这三柱紫红色的檀香叫聚魄香,魂就是灵魂,在道家指的是人的精神或情绪。人有七个魂还有三个魄,魂可以游走。魄是人体的本源,是时刻不能游离,自有生命之时刻起就存在,离开必死,死必离开。要想早点投胎做人就必须聚魄凝魂。然后在度化到六道轮回。

看着几个幽魂舒服的吞噬着香火,我又扬起一把往生钱“魂魄自在,身无挂碍,三魂七魄,圆满愉快、十方正神,护体煞解,甘露法水,解病消灾。”

三柱聚魄香插入香炉,无根水泼在路面之上。“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一阵旋风刮起来,黄纸燃烧过的灰烬漫天飞舞。

起罗盘,手中的寻龙盘捧在手上,在十字路口看准了五行方位,用朱砂笔做上记号。一股污浊之气从五行方位上聚拢过来。五雷指弹出,在心里嘀咕道“原来这个地方是一个三不管。”

三不管”,即天不管、地不管、人没法管。因此,死于非命之鬼魂通常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徘徊在遇难之处等待被救援拔度。

很多鬼魂可能等待多年都未曾等到机会,于是怨气日重,开始设置多种障碍或障眼法,去影响那些时运较低、大限将至之人,使其发生意外,然后这些鬼魂揪准时机下地府去六道轮回。这就是为什么出过事的地方会接二连三的出事的原因。

第二百章:招财兽

往生钱撒下,幽魂随着冥气聚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一股阴气直冲夜空,乌云翻滚就在这个小小的十字路口周围飘起了雪花。

褡裢中掏出一张白纸,朱砂笔拿在手中,口中念道:人生无终极之时,阴阳有来去之日,乃陷溺于迷途,遂返其九幽冥都,凡掩魂藏形,必先灵文上达。幽魂于此,安奉己周,虑魂兮渺渺,然否归去,且冥府沉沉,莫深敬畏,即扣冥神,祭幽魂,是以吉今,敬,冥香阴钱,肃以唯虔,仰悉收拢。

随着话音落,白纸上面出现了几行朱红的字迹,最后写下了一个卍字符号,腰中取出黄神越章印上朱砂,盖在白纸上面。

褡裢中又掏出一串叠好的金元宝把写好的阴文贴在上面。七七四十九张黄纸散开折成扇形,把金元宝放在上面。“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今臣关告迳达九天”

燃起黄纸,含光剑对着西南的夜空举了三下。夜空中的乌云一阵翻滚,就在十字路口的上方出现了一个黑洞,双手往空中扬起大把的往生钱,剑指黑洞“洞慧交彻,五炁腾腾。受命于天,上升九宫,魄归酆都,魂下九幽。”

地面上形成了一股风团,缓缓地上升,冥音中听到了一片笑声。如同龙吸水一样,阴气缥缈着钻入了黑洞里面,一声霹雳,云消雾散。

我和夏小雪并肩望着繁星点点点夜空“华晔,以后这里就不出再出车祸了吧?”滴滴,急促的喇叭声,“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傻子,找死啊,就站在那路的中间。”随着一句国骂,车窗落下又升了起来。相视一笑,我搂住夏小雪挪到了路边。

“华晔,赶紧进来坐”孔夫子的舅舅搓着双手站在门口,这是一个机械配件商店,孔夫子在我后面嘴里叨叨着“这个配件商店是我老舅上半年开的,我劝了他好几次,让他兑出去,他就是不听,如今…”孔夫子扔掉手资料的烟头叹了一口气。

孔夫子老舅脸上有些尴尬“华晔,你也看到了周围的店铺生意都比我好了许多,咱店里面的东西也不比别人的差,价格也不高,可就是没人来要货,你说怪不怪。”

“老舅,你不用着急,让华晔来不就是为了帮你嘛。”看着满嘴是燎泡的舅舅,孔夫子也有些心疼。

两个人在说话,我也没闲着,从店铺的外面走到了里面,四下瞧了瞧“舅舅,店铺应该在风水上没啥大问题。是不是应该从管理上找找原因?”听我这么一说,孔夫子的老舅摊开了双手。

“华晔,你也看到了,生意不好,店里面的服务员都让我辞退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这生意还那样。”三个人边说,边进了商店里面的一间小屋。

“华晔,你别笑话,这是我的办公室加卧室,加厨房。”我瞅了两眼,屋里一片凌乱,床铺,桌子,灶台都混在一起。“舅舅,这两件东西是你自己摆放的吗?”我看见在老舅所谓的办公桌上面,一边摆着一个白玉貔貅,一边摆着一只铜筑的三足金蝉。

“华晔,我这也是有病乱投医,听人说貔貅和金蝉都是生财之物,我就拿来摆上了。”

貔貅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招财,传说中貔貅有口无肛,可以吞纳四方。金蟾一般是指的三足蟾蜍,传说中金蟾原本是一只妖怪,被降服后为了赎罪发散金钱帮助穷人。

“这两件东西有毛病吗?”孔夫子看着我。“东西本身没啥毛病,不过经过老舅的手摆在这里就有不妥了,”

“华晔,你赶紧说说,让我就也能及时的改正过来。”迫切的语气中带着恳求。“舅舅,您着两件东西是从什么地方请回来的?”我掏出一张黄纸盖住了其中的一只。

“华晔,这玩意是我网购回来的,也没花几个钱。”听了老舅的回答,我笑了。“舅舅,您买的这两件东西都没有开过光,仅仅是两个玩具而已。”

“开光,这玩意还用开光吗?”我认真的而看着孔夫子和他舅舅“开光是佛教术语,开光有多种,在宗教中,经过开光的神像具有宗教意义上的神圣性,受到信众的顶礼膜拜,使法物具有特别的灵力。从宗教意义上来说,神像、法物,赋予其特殊的灵性,成为可以护佑自己的圣品。,如果貔貅没有经过开光的话,浑身的灵力凶煞会冲击到自身,并不能带给你财气。”

孔夫子的舅舅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金蝉也是同样的道理。”我瞥了桌上的两件东西。

孔夫子问“华晔,就没有补救的法子了吗?”“当然有啦,不过我想跟舅舅先说说这两样神兽摆放的禁忌。”

孔夫子嘴里嘀咕道“这些东西还真的有那么多讲究啊。”我站在桌子前面,用手掌遮挡住了貔貅的眼睛“舅舅,貔貅不可以直接的对着卧室的床铺,虽然它是招财之物,但也是凶兽,会有一些凶气流散出来,如果摆在床铺的对面,对自己不是十分的吉利。”

看着舅舅听完我说的话,就要挪动貔貅,“舅舅,你先不要动,这个屋里你也应该收拾收拾,脏,乱,差对财气有阻挡的作用。所以环境也很重要,”孔夫子的老舅飞快的点头“华晔等下午我就让家政来打扫卫生。”

我接着说道“舅舅,貔貅也不能对着厕所的门口,更不能对面摆上镜子,因为镜子有反光煞,这是貔貅最忌讳的。”“我都记在脑子里面啦。”

我又嘱咐了一句“舅舅等貔貅开光之后,你每天要在早上七点到九点之间它跟前放上一杯纯净水,因为这个时辰也叫龙抬头的时辰。”

孔夫子在边上插了句话“华晔,我明白了,龙抬头的时候摆上一杯水,就如同在庙里给神仙上香一样。”“有这个原因,”我回头对着舅舅又加了一句话“杯子不能超过貔貅的头顶。”

第二百零一章:开光

“舅舅,貔貅和金蝉都是招财兽,你只能选择一只放在这里。”“为什么?,摆上两只岂不是更好,可以有更多的财运?”孔夫子瞪着眼睛瞅着他老舅对我说道。

我在他的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貔貅和金蝉在五行中都属火性,而且都是能带来祥瑞的凶兽,所以他们有各自的气场,摆放在一起,容易造成气场的混乱,不仅不能带来财运,说不定还会有灾祸。”

说这话我来到店铺的门口,起罗盘,指着有些摆动的磁针说道“你们看,红色磁针的摆动说明这里的气场有些混乱,这还是貔貅和金蝉都没有开光,如果开光之后,气场会更加的混乱,搞不好这里都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其中的一只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的扔掉吧。”看着舅舅有些难以抉择,我抱起金蝉“舅舅,你可以把这个放回家里,只要它们彼此分开,就会都有招财,旺财的功能啦。”说完这些,我把金蝉放到了舅舅的怀里。

孔夫子又问道“华晔,为什么搬走的是金蝉而不是貔貅呢?”“你简直就是十万个问什么啦。”我戏谑道。

“金蟾的寓意有招财进宝、镇宅、驱邪、旺财。金蟾的形象丰满,身上嵌满了金钱珠宝,脚下踩着元宝,很是富有财气,古语有云:“家有金蟾,财运绵绵。所以说金蝉放在家里更稳妥一些。”

我咽了一口吐沫紧接着说道“而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只进不出、神通特异,故有招财进宝、吸纳四方之财的寓意,同时也有赶走邪气、带来好运的作用,它更适合摆在店铺之中。”

看着两个人不住地点头,我揭去了盖在貔貅身上的黄纸“舅舅,我这就给神兽开光。”“华晔,要准备什么东西给貔貅开光?”

“舅舅,你去准备半桶井水,再去准备半桶纯净水就行啦。”看着孔夫子的老舅出去忙活我转回身“夫子你去找一个干净点的金属脸盆。”在貔貅跟前焚上一炷香,心里默诵了三遍《高上玉皇心印妙经》。

财神开光一般烧符,念咒就可以了,但是貔貅要先念经、请神,要不然开光不灵验。

开光符,放在脸盆中,“灵光一闪入神胎,神仙圣佛如神在。”点燃灵符,看着化为灰烬,把半桶井水,半桶纯净水倒进脸盆中,脸盆中的两种水和燃烧过的开光符灰烬灰烬融合在一起,先由黑色变成金黄色,再变成一盆普通清澈的水。

褡裢中拿出一块红布“舅舅,拿上这块红布蘸上脸盆中的水,把貔貅的全身擦拭一遍。这样就可以去了貔貅身上的戾气。”孔夫子想要上前帮忙“夫子,你站在旁边就行啦,貔貅认主,让舅舅自己完成就可以了。”

看着舅舅小心仔细的把貔貅的身体都擦拭了一遍,我从香炉中取出一点香灰,再从褡裢中掏出一小瓶茶油,撒上一些朱砂,三种东西搅拌均匀,用棉签蘸上递给孔夫子的舅舅“舅舅,先点貔貅的左眼,再点右眼,一共反复的点上三次。你就站在貔貅的眼前再带上十分钟,让它一直盯着你。”

随着舅舅手里的棉签在貔貅的眼睛上落下,我开口念道“左眼一点毫光精,右眼两点日月明。左眼识天机,右眼查地里,金身端严毫光显,招财进宝入门庭。”

一串五帝钱放在貔貅的跟前“毫光一闪,利禄恒通。”我念上了三遍加持咒语,然后用红布抱貔貅都包裹起来“舅舅,今晚睡觉就把它放到自己的枕头下面,明天一早我再来。”

回到古董店就接到了晋鹏的电话“华晔,快到春节了,朋友想要个镇宅的古画,你古董店里面有吗?”

我思量了一会儿“古画倒是有几副,就不知道你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华晔,职业跟镇宅的古画有必然的联系吗?”

“晋哥,有一些特殊的职业需要的东西也不一样。”晋鹏在手机里面轻轻地哦了一声。“华晔,我朋友是省城著名的一把刀,外科医生。”

“晋哥,我心里有数了,你啥时候要?”晋鹏说道“过几天我就回去,老丈人和丈母娘过结婚四十年庆典。”“晋哥,到时候我也随上一份薄礼啊。”

在货架上翻找了一阵,几副古画都不入眼。“华晔,你在找什么?”郭老板迈步进来。“老郭,我朋友想要副古画镇宅。”

郭老板扫了一眼摆在柜台上面的几幅画“华晔,这些是差了一点,你到我那边去看看,最近我收了几副古画。”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还是另想办法吧。”我知道郭老板都心疼自己的那些宝贝,能看上眼的就要花个大价钱。

“华晔,你帮了我不少忙,要不算我送你一副。”我还想说些推辞的话,没想到郭老板拉着我的手把我拖到了他古董行的门口。

随意的看了几副古画虽说不算什么精品,但也是明清时候的好东西。瞄了一眼价格我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郭老板,这些东西你留着吧,我就是想找一张一般般的古画就行啦,”

“老弟,你看好了哪一张说话,老哥我送给你。”“真的不用,我也是送一个普通的朋友,用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

门口一声郭老板,让我们两个人都扭头看去。一顶黑色的棉帽子,身上穿着蓝色的羽绒服,一道道的油腻泛着亮光,古老的青棉布手套挂在胸前,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屋里的我跟郭老板。

“哦,是蒋老板,赶紧坐,今天有送来啥好东西?”看着我还站在原地,郭老板走到两个人的中间“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这是华晔,对面古董店的老板,这是蒋学军,常年在乡下手古董的小老板。”

“久仰,久仰”我握住了蒋学军瘦小的右手。蒋学军的小眼睛转了几圈“都是郭老板捧我,我就是一个二道贩子罢了。”郭老板有些迫不及待“蒋老板,把东西拿出来吧,也让我这位兄弟长长眼。”

蒋学军解开羽绒服的扣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铜鼎,又从口袋里面摸出了几个小的佛像。摆在桌子上面“郭老板这些都是今天刚收的,你看看成色怎么样?”

这就话我懂,也就是说让郭老板看看东西的真假。郭老板每件东西都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再看看品相,“老蒋,今天就这些吗?”语气中有些不满意。

“这话说得,哪能就这点玩意到你府上献丑。”蒋学军也是一个精灵人,听出来郭老板的语气中轻视的意思,侧身从羽绒服的内兜中掏出一张满是皱折发黄的古画“郭老板,这可是我大价钱收上来的。”

第二百零二章:画中画

郭老板瞅了一眼“老蒋,你不会又拿一些不值钱玩意来骗我吧。”蒋学军的小眼睛快速的眨巴了几下“郭老板,您上眼瞧瞧再说。”

来到客厅的长条桌子前面,老郭扔过来一副手套“带上,展开,让我们开开眼。”蒋学军戴上手套,慢慢的展开了这幅古画。

“老蒋,你这是消遣我吧,就这破玩意也值得让我看?”没等到这副古画完全打开,郭老板有些生气的把手上的手套摘下来,扔在了一边。

我对古字画只能说一知半解,打眼瞧了瞧,这是一幅装裱好的古画,可惜的是没有了两头的画杆,整个画面有些粗糙,看样子勉强算是一副高仿的古画。

随意的用手摸上去,我轻微的嗯了一声,一股阴气透过薄薄的手套传到了我的掌心。郭老板已经对这幅造假的古画失去了兴致,自己坐在椅子上面对那些佛像逐一的检查着。“郭老板,您看这幅古画?”“老蒋,这幅画你自己留着吧,我就不要了,其他的咱们价格好商量。”

我听了郭老板的话把手套也摘下来,半个身子靠在桌子上面,整副画都有一股阴气在散发出来。摸了摸下巴“有古怪”嘀咕完这句话我对两个人说道“郭老板,蒋老板这幅画,我要了。”

郭老板有些惊讶“华晔,你要这假玩意有什么用,送人都显得没有档次。”“郭老板,我就是想找幅画挂在我的小店里面,你也看到了,我哪个古董店里面还没有一副字画挂在外面。”

“不就是想装装门面吗,我这里有,干嘛非要买假货。”蒋学军的脸色涨红。喏喏了半天没在开口。

我递过去两支香烟“老郭,挂个高仿的古画,就算被人偷了,我不心疼。”郭老板一阵哈哈哈大笑“要是这么说,那你就买下吧。”

蒋学军脸上挂着媚笑“华老板,你就给个价钱吧。”我瞟了一眼郭老板“老郭,你也知道我对字画不是很了解,你看着价格…”郭老板抖了抖桌上的古画“老蒋,你看五百块钱怎么样?”

瞬间,蒋学军变成了苦瓜脸,狠命的抽了一口烟“郭老板,这幅画我在乡下花了一千块钱收上来的,你也知道,电视上天天鉴宝,现在的人都精明啦。”

郭老板瞅了我一眼,我知道此刻需要我表态了,郭老板也不愿意得罪自己的客户。“蒋老板,那就一千块钱,你权当交了我这样的朋友。”

听见蒋学军露出了口风,我就顺着他的意思,给了一千块钱。送走了蒋学军郭老板说道“华晔,你这钱花的有些不值。”“老郭,知足吧现在的一千块钱,也就是买一幅高仿的假画吧,连一个高仿的铜像也买不了。”

回到古董店,我让夏小雪在前面照看着店面,自己钻进了后屋,清理出一张桌子把这张古画铺在上面。

这是一幅古代仕女图的绘画,我瞅了一眼画面上的印章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找出一个放大镜,从上到下有看了一遍,在用手摸了摸装裱的材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阴气。难道画中会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里,拿起强光手电筒对着古画照射过去,在强光地下翻覆看了几遍,也没有发现画中有异常的地方,有点琢磨不透。我嘴里叨叨着奔向了电脑,让度娘告诉我办法吧。

在电脑上学习了半天,这才信心满满的回到了桌前,打来一盆清水,又出去买了一把精致的小刷子,挽起袖子“希望这次能找出画中的秘密。”

用手里精致的小刷子刷子,在水里沾了沾,然后对着画卷的左下角空白的刷了起来,这古画上面的纸张虽然有些发黄但是吸水性很好,刷子一接触到纸张,立刻就被吸收进去了,纸张开始松软起来,“看来有效果。”

我继续沾水去刷,三五次过后,左下角那出大约有五六厘米平方一块的地方,都已经湿透了。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柄小镊子,伸出两指,在边角处微一捻搓,再用小镊子轻轻地夹起,一张宣纸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张,“原来玄机在这里。”

立马换上一个大一点的刷子,把整幅画都用水刷上一边,静等了几分钟,用镊子夹住上面的的一层慢慢的扯掉,里面出现的也是一幅仕女图。

阴气就是从被包裹的仕女图上溢出来的。念罢了隔阴咒,拿过一叠黄纸在画面上擦拭了几下。画面上竟然渗透出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慢慢的在画面上扩散,由浅入深最后变成了紫红色。

整个画面也显得有些恐怖狰狞。是血迹,因为我能感觉到血腥的味道,屋里面阴气大盛。

“天阳地阴,二气化神诸邪莫入,水火难侵”结了一个法印。我用手摸了摸画面,那是一种细腻的柔软,仿佛还带着一点温度。“是人皮画。”我明白了那些渗透小红点的地方就是皮肤上的汗毛孔。我的心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人皮画,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真是的见过。

在地葬经我看过这样的描叙,人皮画,取未成年少女之胸前皮肤,经过三蒸三晒方可作画,挂于厅堂可驱鬼辟邪。

我焚上冥香,除阴去秽符放在人皮画的上面“天将神吏,速降天罡,百邪断绝,破秽十方。”紫红色的血迹慢慢的消失在画面上,仕女图又恢复了原样的模样。

“华晔,你小子不在前面招呼客人,跑到后屋干什么?”破旧的屋门咣当一声被郭老板推开。

“好东西,好东西啊。”郭老板两眼放光,差点把脑袋拱进了这幅仕女图中。听说我是在刚才那幅假画中发现的,郭老板一脸的羡慕“华晔,要不说人走运气,马走膘,你小子的运气有点逆天啊。”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郭老板,你给看看,这幅人皮画是那个年代的,现在的价值是多少。”“华晔,这个我可不敢给你下结论,这样吧,我给你找个明白人看看。”“现在我们就去吗?”郭老板掏出了手机,手指放在嘴边“嘘,别说话。”

第二百零三章:恶月恶日

郭老板很谦逊的跟手机里面的人打着招呼,我找来两张红纸把人皮画夹在中间,阴气太重的画卷拿出去也容易伤人,红纸夹在中间可以祛除一些阴气。

“华晔,苗老说三天以后再去他家拜访。”“苗老,是哪一位?”郭老板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说道“苗老,使我们收藏界对他的尊称,老人叫苗天盛,是一个收藏大家,也是咱们县城唯一一个被认可的文物鉴定专家。”“郭老板,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吧。”“行啊,等三天之后我来叫你。”

孔夫子的电话让我想起了昨天答应过他的舅舅今天要把貔貅重新安放的事情。远远地就看孔夫子的老舅站在门口有些望眼欲穿的感觉。“华晔,你怎么才来啊。是不是把老舅这件事情给仍在脑后了。”

“舅舅,我哪里敢忘记你的事情。”说着话进到屋里,起罗盘,根据舅舅的八字找到店铺中的财位。增财增运的符箓垫在貔貅的下面。“舅舅,貔貅就放在这里吧。”

等舅舅把貔貅上的红布揭开,我递过去一杯无根水,“舅舅,用你的食指沾一点无根水从貔貅的脑袋一直点到尾巴。净身去了煞气貔貅才能更好的招财。”做完这一切,我又嘱咐了一些关于貔貅日常要注意的事项才离开。

郭老板示意我很轻的脚步推门而入,“苗老,我是小郭子,来看你啦。”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是沙哑的声音“进来吧,恕我不能起身迎接。”

呼吸声就像一台需要大修的机器。书房很是宽大,一位枯瘦如柴的老人靠在罗圈椅上面,脸色蜡黄,双目无神。“苗老,您病啦?”“都仗朝之年的人啦,一天不如一天。”

郭老板上前一步握住苗老干瘪的手指“苗老,前阵子我看你的气色还不错,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无力的挥了一下手臂“你们坐吧。”郭老板趁着坐下的机会低声问我“华晔仗朝之年是多大?”

我弯下腰贴在他的耳边“苗老今年八十啦。”郭老板回了一句“春天的时候我来过一趟,苗老跟现在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听着郭老板的话意我瞄了一眼绻在罗盘椅子上的苗老,脸上隐约间有一些瘟邪之气。“难道苗老遇到过妖魔鬼怪。或者是猛兽毒虫。”我在心里嘀咕道。

苗老拉住郭老板的手“小郭子,我自从过了八十大寿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这就是命,看来老天爷让我上天陪他作伴吧。”

我又扫了眼苗老的寿眉,白中透黑,根根到肉,不是短寿之命。“苗老,你是那天的生日。”我插了一句。

苗老颤巍巍的说道“我的生日很好记,五月初五,端午节那天,也就是屈原投江的日子。”五月初五,我念叨了几遍,心里已然有些明了。

五月初五,按照杨公忌日之说,属于恶月恶日,,是一年中毒气最盛的一天。

杨公忌日,又称“杨公忌”,是我国唐代著名阴阳大家、后世风水宗师杨筠松所订立的凶日,因为一年之中有13个这种日子,所以又叫做“杨公十三忌”。由于杨筠松是根据“二十八星宿”顺数,订定“杨公十三忌,所以道家,玄学都很重视。

端午节的本意应该是古人禳灾祛邪之俗,《吕氏春秋》说:“是月也,日长至,阴阳争,生死分;君子斋戒,处必掩身,欲静无躁,止声色……”而尤以“重五”——五月初五,这种阴邪之气为至极。

我记得师傅吕不二曾经说过“恶月恶日之生日切不可乱过,以免招惹瘟邪之气上身。”“苗老,您这是受了瘟邪之气,身体才会这样。”

“这位是?”苗老用手指着我看着郭老板。“苗老,前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有幅画想让您老鉴定一下。他叫华晔,是画的主人。”

苗老加重了呼吸,用手拍了拍桌子“小郭子,你看我这记性。把画拿出来吧。”我迟疑了半分钟“苗老,您现在的身体不能看这幅画。”“为什么?”郭老板和苗老异口同声。

“因为那幅画上面的阴气太重,我担心苗老的身体受不了。”苗老没有说话,眼睛闪了一下亮光“小华,你有其他的办法吗?”

“苗老如果你相信我,我就会有办法让你老人家的身体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后腰处麻酥酥的酸疼,我知道那是郭老板在用力的戳我。

一时间书房里面没人说话,空气显得有些凝重。“老爷子八十岁啦经不起折腾。”郭老板给我递了一个眼色。

“小华,说说你的办法?”苗老从罗圈椅中挺起了腰。我说道“苗老,你以前年年过生日吗?”苗老寻思了一会儿“我年轻的时候遇见过一位道长,他给我算过命,说我的生日不能随便过,只有闰五月的时候才能过生日,还必须是过闰月的生日。”

“苗老,你的生日确实与人不同,端午临近夏至节气,各种蚊虫动物纷纷活跃;而且时逢“重五”,瘟邪之气大炙,过之则为不吉。”

苗老喘了几口气“今年我八十大寿,都是孩子们的给操办的生日庆典。”我点点头,“苗老,仗朝之年,身体经受不住瘟邪的侵蚀。”郭老板在旁边有些着急“华晔,说了半天,你有那些法子给苗老治病?”

我来到苗老身边“苗老,您老应该有孙子了吧?”哈哈大笑,接着又是一阵的咳嗽声“我们是四世同堂,重孙子今天刚满月。”“太好了。”我拍了一下大腿。

“苗老,要想祛除你身上的瘟邪之气,只有一个办法,喝血酒。”说出这三个字,就看见苗老瞪大了眼睛。“小华,何来血酒之说?”

“苗老,这要取你重孙子,脚底之血,手掌之血,耳垂之血,三血合一,加入高度的白酒,喝下去,可以驱散全身的瘟邪之气。”

郭老板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小孩子身上的鲜血呢?”“这是因为,小孩子是纯阳之体,血液中有至阳之气,会随着烈酒快速的散发到经络中,赶走阴邪的东西。”

“这件事情我还要跟孩子们商议商议。”苗老听说要喝下自己重孙子身上的血液,还是有些犹豫。

“爸爸,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吧,你的健康就是我们全家的幸福,我这就去把孩子抱过来。”书房的门被推开,苗老的儿子撞了进来。

第二百零四章:人皮画

“小华,这样对孩子不会有什么影响吧?”苗老看着儿子的脸问我。“苗老,在脚底板,手掌心,耳垂下面,这三处只是取一滴血就行。”

孩子被抱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睡眼蓬松,我从褡裢中拿出一枚银针,用香火缭绕了一会儿,再喷上白酒,让苗老找了一个白色干净的茶杯在婴儿的身上取出三滴鲜血,孩子不哭反笑,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老爷爷。

苗老有些心疼自己的重孙子嘱咐道“给孩子做点好吃的,别让他受委屈。”随着高度的白酒倒入茶杯中,一股血腥味道漂了出来,手指缝中夹上一张驱煞增阳的符箓,对着香火点了三下然后分化到茶杯里面,杯中的血酒就像沸腾了一样一阵的翻滚。

“苗老,你一口气喝下去,就会把瘟邪之气尽除。”看着我捧过来的茶杯,苗老一饮而尽,一杯血酒刚刚下肚,苗老的额头就有汗水溢出。

鼻孔,耳朵,嘴巴,开始有黑烟冒出来。“小华,我感觉浑身发热。”“苗老,这是正常状况,纯阳的血酒把存在您老身上的瘟邪气都会赶出来。”黑烟慢慢的淡化,苗老的脸色有些血红。

“两位,你们在这里稍后,我去洗个澡。”看着苗老急急的离去我知道,苗老是去把身上的污浊物洗掉,低头对郭老板说道“苗老身体中的瘟邪之气已经完全没有了。”

郎朗的笑声由门口传来,一位青衣素袍脸色红润的老人站在书房的门口“苗老,看来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郭老板站起身迎上去。

“完全好了,感觉很轻松,小华,谢谢你。”没等我再说客气话,苗老又说道“把画拿出来吧,让我瞧瞧。”

当我把这幅人皮画完全展开铺在书案上面,苗老连连称奇。“没想到,没想到,传说中的东西能见到。”

“苗老,这仅仅是一副在清代很常见的人皮画而已。”郭老板俯下身,靠近苗老。

“小郭子,你有所不知,这幅清宫仕女图大有来头。”“苗老,那您老给我们说说吧。”怕被画面上的阴气再次伤害到苗老,我挡在老人的前面把苗老搀扶回到了罗圈椅子上面。

喝了一口碧螺春,眼睛微合,老人像是在回忆,娓娓道来讲起了这幅人皮画的故事。

清朝最大的收藏家莫过于乾隆皇帝,乾隆身边有四件珍宝,九龙宝剑排在第一位,而这幅人皮画就是第二位了,我跟郭老板都静静地听着老人的讲述。

相传乾隆皇帝由于当权时候杀人过多,到了晚年,每每受噩梦袭扰,夜不能寐,后来采纳了国师一个办法,用宫里年轻貌美侍女的胸口人皮绘制成清宫仕女图挂在龙床的对面,用来止煞驱邪。

说到这里苗老又压了一口碧螺春。为了让这幅人皮画的仕女图,有更大的法力,每天乾隆皇帝都要用侍女眉心的鲜血滴在这幅画上面,一直滴了七七四十九天,听到这里我想起了从人皮画上面的绢细毛孔中溢出的鲜血。

“苗老,后来呢?”郭老板此时就像一个在听评书的小孩子一样。苗老斜着眼睛有看着书案上面的那幅人皮画“后来,乾隆的陵墓被大军阀孙殿英炸开,这件东西通过孙殿英的手赞转到了戴笠的手里,再后来,听说到了蒋公子手里,在撤退台湾的时候被一个随从盗了出来,再就没有了踪迹。一直到今天。”

一口气说完这个故事,苗老才长长的喘了口气。“有生之年,能看见这幅传说中的人皮画,也不枉我搞收藏这么多年啊。”听完苗老的话我打消了一个念头,本来我还想把这幅画送给晋鹏的朋友。

“小华,这幅画价值连城,你要好好地收藏着。”苗老看着我没说话,以为我还有别的心思。“苗老,你放心吧,这幅画我会永久的收藏起来。”

郭老板听说我要在他那里买几张古画,自然是眉开眼笑“华晔,你选好了就拿走,啥钱不钱的,实在过意不去就把那张人皮画借我欣赏两天。”

“打住,老郭,你可别打我那幅人皮画的注意,这几幅画该多少钱,我给多少钱。”郭老板嘿嘿一乐,挠了挠头“华晔,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借了不还的意思。”

顺着村里的水泥路我到了酒坊的门口,刚回到村里看望老爸,老妈,就让老妈安排上的事情“华晔,给你爸去买点散酒,”“都啥年代了还喝那玩意,等我从城里给我爸买点好酒。”

“你爸,他就喜欢和咱村酒坊里面的烧白。”我瞥了一下嘴吧。被老妈推出了门“华晔,酒坊在村东头,你去买吧。”

《麻记酒坊》,嘀嗒,嘀嗒,没进酒坊的大门就闻见酒香,听到地税的声音,那是自酿的酒头落在碗中的声音。“老板,两二斤烧白。”我吆喝了一声。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打量了一下屋子,这是一间倒厅的房子,所谓的倒厅,就是坐南朝北向的屋子。这样的房子,常年见阳光的时候要少于正房,所以终年的阴凉,或许是酿酒的需要,一般的酒坊都有一间坐南朝北的屋子。“老板,人呢,来装点散酒。”

一连几句话都没有回音,我傻傻的看着屋子里面摆在地上了十几个黑翁站了半天。“你是来买酒的。”从后面跑来一个男人,腰见扎住一个黑布的围裙,上面还泛着湿润的酒花,手里拿着一个提壶。

“麻老板,能我来二斤烧白。”“你是老华家的那个小子吧。”一句麻老板,让他变得很是热情。“你爹就喜欢喝我的烧白。”说这话,一个白色的塑料小桶摆在我跟前。

我有些好奇老爸细化喝的烧白到底是什么味道,拧开盖子凑到跟前用鼻子闻了闻“麻老板,你这酒什么味道?是给人喝的吗?”虽然我不经常喝酒,但是,对于就得味道还是有些了解。

“麻老板,你是不是在酒里掺进去一些东西。”麻老板脸色变得难看“华家的小子,说话不要这样难听,这么好的烧白,我傻啊,会毁了自己家的招牌?”“麻老板,你不信,自己尝尝。”

第二百零五章:鼠灾

一碗烧白放在麻老板跟前,不用喝下去,也能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仔细看了一眼,酒液里面还有一些灰色的毛发。

麻老板的脸色有些难堪“都是那些畜生把我酿的酒给搞坏了。”我有点不解“麻老板,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烧白弄成这样?”麻老板点点头“华家小子,你不信跟我去仓库看看,一定是那些短毛畜生干的,”揣着好奇心,拎着酒桶跟着麻老板走到了酒坊后面的仓库。

灰色的石头墙壁,青色的小瓦,仓库的房子看起来好像有些年头了,吱呀,一声,两扇老旧的木门被麻老板吃力的推开,我快速的扫了一眼里面。除了几条狭窄的通道,就是齐腰粗的酒钢。一排排整齐的码放在地面上。

我嗅了嗅,仓库中除了酒香的味道之外还有血腥气。跟随着麻老板。往里走了几步,几只黑色的大老鼠从眼前跑过。一连踢了几脚,都没有踢到一只老鼠,马老板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这些短毛畜生,弄坏了我的烧白,我要把你们通通的除掉。”

我走到写着烧白的酒钢跟前,抬手掀起了缸盖,几只带着恶臭的老鼠尸体飘在酒缸上面。吱吱吱,头顶一片尖叫声,瞅了一眼,在木梁上面蹲着几十只大个的灰色老鼠,小眼睛中仿佛带着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麻老板。

“华家小子,就在前几天我发现仓库里面有几只老鼠,让我用耗子药给药死了,这些老鼠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酒缸里面?”麻老板扫了一眼仓库的墙角。

“没想到这几天耗子越来越多。”“麻老板,你这里大概患上了鼠灾。”我听了麻老板的几句话,就有点明白了。

“华家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我招惹上了五仙中的灰仙?”又有几只老鼠大着胆子从我的脚下爬了过去。“如果没猜错的话,麻老板,你仓库中的这些白酒都被老鼠给祸害了。”

麻老板,两只手飞快的把身边的酒缸盖都揭开,里面除了飘着老鼠的尸体,就是在上面飘着密密麻麻的老鼠屎,让人看了恶心。“完了,完了,我的酒,这些都是我好几年的心血。”麻老板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仓库的门口。

吱吱吱,木梁上面的老鼠发出了类似嘲笑的声音。手结剑指暗喝了一声“有邪必斩,有怪必催。”对着木梁上面的老鼠,单手挥过去,尖叫了几声,老鼠四散逃开。

麻老板看见我的手势,就好似打了强心针一样“华家的小子,你可要想办法帮帮我,平时,你爸爸可是最喜欢喝我的烧白。”马老板的话音未落,仓库的四角冒出了四股阴气,吱吱吱的尖叫声越来越大。隔阴符从褡裢中掏出来“玉清隔阴,真符添阳。”含光宝剑拿在手里,围着我和麻老板画上一个圆圈,把隔阴符焚化在圆圈中“麻老板,你别动,我倒要看看这些老鼠要干什么?”

阴气越来越重,凝聚在烧白酒的酒缸跟前,几十只灰色的老鼠无视了我跟麻老板的存在,前爪趴在地上弓起了身子,发出呜咽的声音,对着酒缸前后拜了几拜,“这是老鼠吊孝。”看来麻老板药死的耗子是老鼠家族中的半仙之体。

麻老板看的目瞪口呆。一直等着几十只耗子都散去,我和麻老板才走出仓库。“华家小子,你应该有办法的,夏家姑娘不就是你救过来的吗?”“看来我的英雄事迹在村里面流传的很广”在心里嘀咕着我走到了酒坊的门口“麻老板,等晚上我再过来把这些老鼠除掉。”

老鼠属于昼伏夜出,只有在晚上等到他们全部都出来的时候才能除掉他们,否则会留下后患。

“要不我去找几只家猫过来,把这些老鼠都吃掉。”我回头看了一眼阴气朝朝的仓库“恐怕没那么简单,现在的猫都已经不会抓耗子啦。”麻老板再三的叮嘱我晚上一定要到酒坊来,直到我下了保证,才满心欢喜的送我到了门口。

“华晔,你老爸的烧白酒呢?”我就把在麻老板酒坊里面的事情讲了一遍。老妈听了很是高兴“华晔,赶紧去告诉你老爸一声,趁着这个事情让这个老东西把酒戒了。”

麻记酒坊店门口的酒幌子在月光下面随着寒风荡来荡去,如同一个魔影在门口摇晃着。麻老板看见我走过来,远远地招呼了一声。“麻老板,我就华晔。”搓了搓手“这么多年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大名。”

到了仓库门口我停下脚步,从褡裢中掏出用黄纸包裹起来的朱砂,围住仓库的外墙每隔三步就放下一包朱砂。“华晔,你这是啥意思?”看着仓库墙外一圈黄纸包麻老板问我。

“这是断了外面的阴气,把屋子里面的老鼠都困住,不让他们都跑出去。”推来仓库的木门,里面一片绿色的幽光。

人鼠一战必定难逃。我自言自语道。红布铺地,上面摆上香炉,三柱冥香燃起扣在手中“老君有敕,吾顾降灵,劫终劫始讨伐魔精。”香插炉中,阴符焚化在红布的边上。

绿光开始游动,仓库中的阴气从墙面上涌出来,三柱冥香的香头啪啪响了几声,如烟花绽放,爆燃了几个火化。一根红绳蘸上朱砂把我们两个人围在中间。

咻咻咻,地面上扬起一阵灰尘,几百只灰色的老鼠瞪着小眼睛,露出尖锐细密的小牙齿爬到了红绳的前面。一串五帝钱从手中掷出,含光剑在空中挥出一道光华挡在了鼠群的前面。

吱吱吱的叫声由远而近,仓库中的通道上和酒缸之间的缝隙中都是老鼠的影子。“这是倾巢出动。”看着一只只硕大的老鼠,麻老板有些慌了神“华晔,这么多的老鼠,我们不会被这些短毛畜生吃掉吧。”

“麻老板,放心吧,都是人定胜天的,别说这些老鼠啦。”黄纸在手里用朱砂笔绘成了几只大花猫,幻化符箓贴在黄纸的背后“太虚玄妙生,昭昭智慧锋,消魔去害除,威化荡妖群。”

念完此咒语把黄纸抛在半空,几声猫叫响起来,半空中黄纸幻化成的几只大猫竖立在香炉前面。含光剑对准几只大猫挥舞了几下,狼入羊群一般,大花猫冲入了鼠群之中。

第二百零六章:泥潭

地面上堆起了老鼠的尸体,血腥味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麻老板蹲在地上已经吐得一塌糊涂。

腥臭的阴风又从墙角处刮过来,借着月光瞅

了一眼,几千只老鼠黑压压的涌了出来。“麻老板,要想把这些鼠患彻底消灭,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麻老板已经六神无主,看着眼前前赴后继往前涌的老鼠说道“华晔,只要让这些老鼠消失,用什么办法都行。”

含光剑对着身边的酒缸劈过去,哗啦一声,周围几个酒缸里面的几百斤白酒喷了出来,一张护身符交给麻老板“一会跟在我身后往门口跑。”说完话拿出打火机点褡裢掏出一叠黄纸,

“老子今天就把这里变成烧烤场。”念叨完这句话,点燃黄纸,一半仍在空中,一半丢在留在地面上的白酒中,嘭的一声,淡蓝色的火光从地面腾起,空中的几只大花猫也变成了红色的火猫,钻进了老鼠群中。

“麻老板我们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含光剑辟出一条血路,我们两个人冲到了门口。一股浓重的烤肉味道透到了鼻孔中,酒液流到哪里淡蓝色的火焰就在哪里腾起。吱吱吱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仓库的地面上变成了一个扩大的烧烤炉。“这些老鼠不会逃走吗?”马老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放心吧,你看仓库的外面根部看不见一只老鼠,它们被朱砂的至阳之气挡在了里面。”

“可惜了我那些白酒。”“就没有了还可以再酿,如果命没有了,那就…”麻老板看着仓库里面那些死去老鼠焦糊的黑色尸体重重的点头。

燃烧过后的的烟雾半个时辰才完全散尽,腐臭的味道充斥在整个仓库里面。地面上厚厚的一层都是老鼠们的尸体。“华晔,这些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办?会不会给我带来灾祸。”

“麻老板用白酒把这些燃烧后的灰烬都冲洗掉。在把朱砂和黄沙搅拌在一起撒在地面上就行了。”褡裢中取出去秽辟邪的符箓“麻老板,这张符箓贴在你的仓库大门上面,三天之后在取下,就会万事大吉。”

好久没陪老爸聊天呢,看着老爸有些苍老的脸和头上的白发我说道“老爸,你跟我妈就别开这个诊所了,到城里住呗,也应该享享福啦。”

老爸的脑袋都晃成了拨浪鼓“我跟你妈舍不得这些老邻居,就是死,也要是在这里。”“华晔,老妈知道你有这份孝心就知足啦,现在我和你爸身体还行,就待在村里吧。”老妈这次坚定的跟老板站在一条战线上。

我还想在劝两句。老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华晔,赶紧睡觉去吧,明天起早还要回城里。别让小雪惦记你。”“知道啦,”站起身往卧室走去。啪啪啪诊所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这是谁啊,都半夜了,还来看病?”老妈嘴里叨叨着走到了门口。

哗啦一声,两扇门拉开,一个黑影冲了进来,“,老嫂子,老华在家吗,让他赶紧去看看吧,山上的林子里面救出两个人,现在还都在昏迷中。”

“老丁头,人呢?”老爸从我身后走到了前面。“都在山上我的那个窝棚里面。”“华晔,你小子也在家呀。”老丁头瞥了一眼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我。

“丁叔。我也是下午刚回来。”看着老爸提着出诊的药箱往外走我说道“老爸,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路上,老丁头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老丁头是我们村的一个孤老头,一辈子没有结婚,改革开放以后,村里看着他可怜,就把他安排到了山后的老林子里面,让他做了一个护林员。

每月给点微博的工资,他在老林子的边上盖了一个窝棚,一天天也是怡然自得。

老丁头晚上吃的剩饭不太卫生,闹了几次肚子,每次闹肚子他都跑到窝棚后面的老林子里面去方便,刚蹲下,就听见远处的树丛中有人喊救命。

夜里树林子里面黑乎乎一片,老丁头大着胆子,拿着手电跑过去,是两个挖山货的年轻人倒在一处泥潭的旁边。半个身体还浸在泥潭中,两个人都拼命往外爬,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泥潭里面拽住这两个人。

丁老头在后山看这片山林已经有三十多年了,遇见的古怪事情也不少,见到这这种情况,他大吼了一声,燃起了一个大火把,看着两团黑气从两个人的身上散开,这才把两个人都从泥潭中拖出来,没想到,两个人到了丁老头的窝棚里面就都晕倒了。

三个人到了老丁头的我窝棚里面,看见两个年轻人,身上满是淤泥,两眼紧闭,脸色发黑。半躺半依偎在床边。

老爸放下药箱,上前翻了翻眼皮,验了一下鼻息,把把脉搏。很快的给两个人打了一针。

等了一会儿,两个年轻人还是在昏迷中,“呼吸,脉搏都很正常,应该没有大事情,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老爸手指在药箱上面敲打着。

“华晔,人命关天,我们还是把这两个人赶紧送到医院去。”“老爸,他们没事,只是受了惊吓,魂魄不归身,”

“小子,你说咋办?”老丁头嘴里叼着旱烟泡瞅着我。“丁叔,你领我去看看他们掉下去的那个泥潭。”说这话,我从两人的身上个扯下了衣服的一角。

老丁头,举着火把我跟在身后,往林子里面坐了几百米停在了一处黑漆漆的地方“小子,前面就是泥潭啦。”我借着火把上面的光芒看过去,几十米见方的土地上,没有任何的树木,更没有一点的枯草。

黑色的地面如同龙脉一般起起伏伏不断地冒着黑色的气体。老丁头说道“小子,这块泥潭有些奇怪,我在这里看护林子已经三十年啦,从没见这里长过东西,周围也没见有动物出现过,有时候在夜里还能听见瘆人的鸣叫声。反正我都是绕着这个地方走。”

“丁叔,你退后几步,我来喊魂。”我怕老丁头手上火把的亮光太足,魂魄不敢靠近,才让他后退了几步。

第二百零七章:螈

含光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褡裢中掏出一把黄纸扬在半空,在泥潭的边缘插上三柱冥香,把两块衣服的衣角摆在冥香前面,招魂符放在衣角上面,接着撒下几把白米。

“老君传令牌。魂魄四处来,拜请收魂祖师,黄纸铺路,白米引魂,急如律令。”说完点燃了衣角上面的招魂符,双指入眉心在心里喝了一句“开天眼。”

再看雾蒙蒙的泥潭中飘过来两个黑影。含光剑指着地上还在燃烧的两个衣角“元神归身,身无挂碍。”咻咻两声,阴风吹灭了燃烧中的火焰,两个黑影消失在衣角燃烧过后的灰烬中。

两个黑色的布袋装上这些灰烬“丁叔,我们回去吧。”“小子,这就行了嘛,那两个人能醒过来?”我笑了笑接过火把“丁叔,我给您老照着路。”

老爸在窝棚的门口来回的踱着步子“华晔,你回来啦,赶紧去看看,这两个人在打着酣睡。”“老爸,放心吧,那正是失魂的症状。”

到了窝棚里面,让老丁头找来两个饭碗,两张固灵咒的符箓放在碗里,把黑色布袋中的灰烬倒进碗里,褡裢中取出一瓶无根水分别倒进去“老爸,帮个忙把这些黑色的东西灌进他们的嘴里。”三个人忙活了半天,把两碗符水都灌进了两个人的肚子里面。

“吓死我啦,救命啊。”两个人几乎同时喊道。“有鬼,有鬼。”老丁头晃了晃手里的蜡烛“穷嚷嚷啥,是我们救了你两个人。”

说这话,对着两个人的脸蛋啪啪拍了几下。两个人浑身抽搐一会儿,很明显打了一个机灵,四只眼睛才转动着看着窝棚里面的三个人“有鬼,那个泥潭里面有鬼。”“是怪物,是怪物。”两个人的眼睛里面射出惊恐的光芒。

我端过来两碗凉水“喝下去,醒醒神在说话。”咕咚咕咚,带着冰碴的凉水一口气被两个人喝下去。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会掉进泥潭里面?”老丁头卷起两个旱烟泡递到他们的嘴边“抽一口提提精神。”

屋里的旱烟味道让我爸咳嗽不止。“老爸,你先回去吧,这两个人已经没事啦,我和丁叔在陪他们一会儿。”“那我先走啦,华晔你也早点回家,明天还要起早啊。”

烟雾中其中一个人开了口“我叫牛定山,这是我兄弟,牛定海,我们听说冬天林子里面山珍多得是,就想摘一些到城里去卖,整几个过年的钱,没想到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我找了一个通风的地方避开了旱烟冒出的烟雾。“我们兄弟两个人转悠了半天就迷了路,好容易闻到近处有做饭的味道,就赶了过来,没想到遇到了这个吃人的泥潭。”

“吃人?”老丁头若有所思的问道“就是吃人,泥潭下面还有怪物。”牛定海补充道。“我和哥哥走到泥潭的边上,就看见里面钻出一个一半是红色,一半是黑色的怪物,把我们两个人拖到了泥潭里面。”

“怪物长什么样子?”我问道。“啥样子,没注意,光顾害怕了,不过身体很长,好像还会在空中飞。”牛定山喏喏的说道“有点印象,好像龙有点相似。”

“难道这里有龙脉,或者说有龙气存在。”我很快打消这个念头。有龙脉的地方不会有阴气,而这个泥潭中聚集着很大的阴怨气。会不会是饿鬼勾魂,我在心里念叨着。“丁叔,这个地方周围还有坟地吗?”

老丁头摇晃着脑袋“这里哪有坟地,离村子远不说,山高林密的谁会把墓地放在这里。”起罗盘,我走到门口,虚龙飞天,看了一眼红色的磁针暗道“看来丁叔的话一点不假,此处并没有坟茔。”

“血,流血啦,”牛定山惊叫着想站起来,扑通一声,双腿没有支撑住倒在了地上,两股鲜血从脚底下溢出。“我也出血啦。”牛定海抱住了被染成红色的双脚。

止血符快速的贴住两两个人的脚底板,日出东方一点油,手提金鞭倒骑牛。三声喝断长江水,止住红门血不流。念完止血咒,右手悬空在两个人的脚底板处用含光剑下下一个止字,黄色光芒闪过,转入脚底板。

一股黑气从两个人的脚底板冒出,每只脚的下面都有一个血洞,止住了血液,我弄明白了,牛定山和牛定海两个人说的被人在泥潭中往下拖的感觉其实是被怪物吸血的错觉。

“丁叔,找个地方让兄弟两人休息一夜吧,等伤口不疼了在慢慢的活动。”看着呲牙瞪眼的两个人我对着老丁头说道。“行啊,让他们就谁在炕上。我在墙角凑合一夜就行啦。”老丁头从外面找了一块破旧的篷布铺在地上。

“小子,你也回家吧。”我摸了摸肩上的褡裢“丁叔,我再去泥潭那边看看。”“小子,你不要命啦,都说了泥潭里面有怪物,你还去?”“

放心吧,丁叔,我就去边上看看,不会惊动怪物的。”说完,拿起门旁边的一具火把点燃举在手中“小子,我跟你一起去。”

老丁头把一把锋利的镰刀掖在后腰。看着老丁头坚定地目光我只好说道“丁叔,你去不要紧,到了泥潭一切都要听我的。”“你丁叔有分寸。”挺了挺腰板从我手里夺过火把走在前面。

已经半夜了,在月光下面泥潭中腾起热气。就好像下面有一个锅炉在燃烧。我挽起裤脚“小子,你不能下去,”老丁头猛地拽住了我的胳膊。

“丁叔,我就在泥潭的边上走上一圈不会有事。”老丁头从腰间解下一条绳子“小子,把这头拴在身上,有危险我拉你上来。”

一脚踩进泥潭,感觉并不寒冷,倒是有点热量在淤泥中,慢慢的往里面移动了几步,脚底下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我踉跄了几下。

“小子,有危险,我拉你上来。”“丁叔,我没事。”稳了稳身子我往里面又迈了一步。

第二百零八章:玄天符

巨大的吸力让我双脚发麻,镇凶符挑在含光剑的剑尖上面“太玄三一守其真形,五脏神君各保安宁。”对着脚下的淤泥劈了下来,一道闪亮的直线从大腿处延展开来,淤泥泛起波浪,脚下震动了几下。

从地层下面发出一阵类似龙吟的长啸,轰-轰,淤泥飞溅,一条游龙从泥潭中钻了出来,“小子,快跑。”泥潭岸边的老丁头三下五除二把我拽到了岸边。

“丁叔,你就站在我身边,不要乱动。”冲天阴怨之气布满了整个泥潭。护身咒随着符箓的落下在我口中快速念了三遍。腰中取出黄神越章递在老丁头的手里。“丁叔,这个东西能保命,你一定不要放手。”

“小子,那是个什么玩意?”老丁头声音中带着颤抖。我抬起头,半空中舞动着一条透明的半红半黑的东西。“应该不是一条龙。”在心里嘀咕道,龙是阳气,而现在是阴怨之气。应该是螈,我想起在道经中看到过对这种东西的记录。

传说螈是龙之幼崽,经过千百年的历练幻化之后才能成为真龙,他与龙有着明显的不同,终年生活在黑暗洞穴中。由于它们几乎不接触光明,所以它们的眼部严重退化,没有眼睑且眼睛隐藏于皮下。四只细小的爪子,每只爪子上生长着三根脚趾。

冥音中我听到了嘶吼声,被我破坏了幻化的过程。螈在发脾气,看着螈身上的红色我知道那是吸食鲜血才会变成这样的,这就印证了老丁头所说的泥潭周围没有动物的痕迹,所有的带有血液的动物都会被螈吸食掉,用来幻化螈的身体。

那些死去的动物身上的阴怨气,也会附琢在螈的身上,阴怨之气越大,说明螈吸食的血液越多,幻化成龙的几率就越高。等到全身完全变成红色,那就说明螈已经幻化成功,可以飞天度成真龙了。

“看来你还不成气候。”我从褡裢中掏出一张玄天符“不能留你这个祸害在阳间。”我想起玄门的蔽天术,用玄天符制造假象让螈以为自己幻化成真龙从而飞升上天。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我对着聚在手中的玄天符念完法咒,一道幽光闪过,玄天符在手指缝中开始燃烧起来。

对着飘在半空中的螈弹出了一个火球。嘭的一声,整个夜空变成昏暗一片,唰,南方出现了一个亮点,原来越近,一道天门矗立在云层之间,看着云波诡异的云层我自言自语“玄天符出,弊日遮阳,能不能蒙骗到这只螈,全凭造化了。”

“小子,我没看错吧,那是南天门?”我的肩膀上搭着老丁头的一只手臂。“丁叔,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哗,阴怨之气变成了一股旋风从泥潭中刮起来。含光剑举在手中,“神首循黑道,冥冥超至灵”对着那天门的方向接连敕了三下,云层不断变换慢慢的南天门缓缓地打开,里面雾气缭绕。

震天的长啸声,让我心头一阵血气翻涌。左手结了一个避字决,狂风一阵旋转,直冲云霄。红黑两色的螈夹在阴怨的狂风中钻进了云层中的南天门。,,,云层中飘来三生金钟响,云消雾散,月亮又露出皎洁的月光。

我苦笑了一下“这笔虐债恐怕要记在我的头上,”螈飞升上天因为本身的修为不够,会被苍天五雷击中,打回原形,还需千年才能幻化成真龙。

下雪啦,下雪啦。老丁头瞅着满天的雪花喊了一嗓子。我伸出手掌,几片雪花落在手中,闭上眼睛,手掌中有一股冲天的怨气。

趔趄了几步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小子,你哪里不舒服吗?”强打精神围着泥潭洒下几把朱砂。“这是螈被苍天五雷击中,怨气变成了白雪。”

漆黑的夜空划过五道闪电,紧跟着就是沉闷的雷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螈是依靠吸血幻成真龙,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也许几百年的道行就此化为了虚空。

回到窝棚“丁叔,找了洗脚盆给我。”撒了一把朱砂,在把一张法咒的黄纸燃过的灰烬倒在里面“牛定山,牛定海,你们把脚伸到里面洗上几分钟就好了。”

“丁叔,那个泥潭今年冬天就别去动它啦,等开春之后下了第一场春雨,你可以在上面种点高粱玉米啥的,记住,必须到了下完春雨之后才能翻动上面的淤泥。”老丁头疼快的答应下来。

待在古董店,我突然想起田鸿涛有日子没有消息了。拿出手机“涛子,今晚有没有时间,我们哥俩聚聚。”“华晔,你又闲的难受了吧,我这里是忙翻了天,要不你过来吧,就在我这个汽修厂里喝点。”

临近中午我到了田鸿涛的汽修厂,田鸿涛满身油污的站在门口“华哥,真是对不起,这段日子汽修厂里面的肇事车辆太多啦,工人又少,没办法我这个半吊子也上手忙活着。”对着他的胸口捶了一拳“不错啊,距离富豪又进了一步。”

田鸿涛嘿嘿一笑“你就别损我了。”田鸿涛让手下的工人到附近的市场上办置了几个下酒菜。在办公室里拉上一张桌子,“都过来一起吃吧,也不是外人。”田鸿涛对着几个工人挥挥手“赶紧坐下吧。”

一杯酒下肚几个人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我不经意瞅着跟关公似的田鸿涛,“涛子你最近是不是感觉心口疼?”田鸿涛嘴里含着大块的肥肉“华晔,你还真神啦,连我得病都瞧得出来。”

田鸿涛放下筷子“我这胸口疼有些日子了,看了医生,吃了些药,也不见好,索性就不去管它了。”“把手伸过来。”我看了一下他的手背,在几道血管之间有一条细细的黑线连着手臂。

“涛子,这段时间你接触过死人对不对?”田鸿涛楞了一下“华晔,上个月我去国道上拖了一辆刚刚出事的肇事车,上面有具婴儿的尸体我把他抱下来了。”

我出了一口气“还好我来到及时。”“华晔,难道那个婴儿身上带着病毒,把我传染了,”田鸿涛捂住胸口。

第二百零九章:阴魄

我推了田鸿涛一把“你想到有点多余,病毒是没有的,但是…”我拉起了长音。

“去去去,都干活去,”田鸿涛看着吃饱喝足的工人催促道。眼见工人们都走出了屋门,田鸿涛端起一杯酒贴近我的身旁“华晔,跟我说说,我这个心口疼到底是因为啥?”

我放下手里的酒杯“涛子,你把上身的衣服脱掉,露出胸口来。”田鸿涛乖乖的把衣服扒掉,光洁的胸口处有一些黑色的阴影。我抬起左手刚要靠近“疼,真疼,华晔你的手别靠近我的胸口。”

“看来你被阴魄缠身啦。”说着话我弹掉了指尖上的朱砂。“阴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我沉吟了片刻“涛子,人身上有魂魄之分,魂为阳,魄为阴。魂欲人生,魄欲人死。魂悲魄笑,人死后,一般是魄先离身,然后才是魂散去,这才有常人所说的,去世人是离了阳间一说。”

田鸿涛张着大嘴,跟听天书差不多。“人一般只有在遇到凶险的事情,或者重病子时,才有可能魂魄一起散去,或者是魂先散尽。”“那会怎么样?”

“魄是阴邪之气,没有了魂的制约,那就有可能变成鬼上身。”呸呸,田鸿涛对着地面吐了几口唾沫“华晔,我这也没遇到凶险的事情,也没得重病,这阴魄怎么就会在我身上。”我纠正道“涛子是别人的阴魄跑到了你的身上。”

“会是谁的阴魄在我身上,华晔,给我赶走它。”我挪动着椅子靠在窗口“晚上让工人都放假回家,我来给你祛除阴魄。”“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的阴魄在我身上。”

“涛子,就是你抱过的那个死去的婴儿。婴儿属于夭折而亡。”我站起身“婴儿的魂魄是最不稳定的,是因为他刚来到阳间,阴阳还没有完全的调和,所以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出现了魂魄的抽离,魂飞魄未散,你身上的阴魄是婴儿的怨气凝聚而生。”

田鸿涛嘴里嘀咕道“我这是做了好事,惹了阴魄,到哪说理去?”我按住他的肩膀“行啦,别发牢骚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老天不会亏待你的。”

看着我在院子中间竖了一个柱子田鸿涛问道“华晔,你这是要干嘛?”“涛子,你就一切听我的吧,都是为你好。”说完拽过一条绳子“涛子脱下你的鞋袜,过来,我要把你捆在上面。”

离地三尺,我把田鸿涛捆在了半空。从车里搬出几捆红松劈成的烧柴放在了他的脚下。“华晔,你这是要烤乳猪啊。”我呵呵一笑“差不多呗,我要把阴魄烤出来。”

田鸿涛在柱子上面的挣扎了一阵子“华晔,咱商量一下换个方法不行吗?”我摇摇头“涛子,这魂是阳气一般都是从人的上半身散尽,魄是阴气,大部分从脚下离去。也只有用烧烤的办法才能逼走阴魄。”

很快在田洪涛的脚下堆起了一堆红松木的烧柴,阴魄最怕红松木燃烧过后的味道,法符在手“吾今化炼,发上青烟,除去阴魄,飞升九天。”发火咒念完,燃起法咒仍在松木的烧柴上面。

烟雾腾起,捆在柱子上面的田鸿涛剧烈的咳嗽着“华晔,你弄得啥破木头,光冒烟不出火,你要呛死我啊。”我有点不好意思“涛子,没办法,没有干燥的木头,你就坚持一会吧。”

橘红色的火苗慢慢的燃起,火焰窜了起来,“涛子把腿伸直,让脚底板在火上烤一会儿。”“华晔,我不干了,放我下来,真的变成烤乳猪啦。”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涛子,你不想被阴魄控制成行尸走肉吧。”

蜷曲的双腿才缓缓的放到了火焰上。哎呀,田鸿涛喊了一声过后,变成了享受的样子。嘴角还流出了口水。“涛子,什么感觉。”我在往火堆里面扔了几块红松木。

“华晔,太舒服啦,就好像有人再用温暖的手给我做脚底大保健一样。”看着他舒爽的样子,我扒拉了几下火堆让火苗变得更猛烈,田鸿涛的双腿开始流汗,都是一些黑紫色的汗液,顺着脚踝落到了火苗上,火苗变成了黑色,发出吱吱的响声。

黑紫色的汗液越来越多,在火堆上面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婴儿形象,久而不化,“手掌宝剑,搅住凶殃,急除急斩,化为吉祥。”含光剑对准火堆上面的黑色婴儿刺了过去,冥音中一阵啼哭声,黑气被含光剑刺中分成了几个小块,焚化在橘红色的火焰中。

看着我上前解开绳子,田鸿涛说道“华晔,这么快就把阴魄赶走了吗,我还想在舒服一会呢。”我张嘴就一个字“滚。”

滚烫的脚底板接触到哇凉的地面,让田鸿涛一阵乱叫。“华晔,我的鞋呢,”“现在还不能穿鞋,你身上的阴气已经散去,但是怨气还在。”“那怎么办?不会是再让我到柱子上面烧烤一次吧。”

我端过一个铁盆,法符和朱砂放在盆地底,在加上半盆热水“涛子把脚放进去。”把双脚放进水盆里面,田鸿涛有些呲牙瞪眼“华晔你这是要拔猪毛啊。”

我用手压住他的身子“坚持住,”蓝色的烟雾在盆中水面上荡漾,有浅蓝色变成了蓝黑色。“华晔,这水里的颜色应该就是死去婴儿的怨气吧。”我制止了田鸿涛想撩起盆中水的动作。“黑气是阴气,蓝色是怨气,两种气体散尽,阴魄也就不存在了。”

看着他身上的黑线都不见了痕迹,我把黄纸铺在了地面上,在撒上一层朱砂。“涛子你站到上面。”眼看着最后一丝黑气散尽,脚底板变成了红色。我才把一双新鞋仍在田洪涛的跟前。

“华晔,这盆水怎么处置。”厚重的墨蓝色掩盖住了盆中的清水,去秽符点燃放在水面上,蓝光闪过,水面变得清澈,“涛子,这盆水就放在太阳下面晒,一直晒到里面的水蒸发完毕再把铁盆烧掉。千万别让人动。”我又加上一句。

临上车田鸿涛拉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的问道“华晔,你说我的小弟弟,会不会被阴魄弄得不好使啦。”我对着他的小腹虚空的踢了一脚“你小子不会去红灯区试试看啊。”

第二百一十章:阴邪

“华晔,今天是礼拜天我跟雨婷雪瑶约好了去逛街,中午就不回来吃饭啦。”夏小雪疾风急火的走了。

“小雪,那青青和咱妈中午怎么办?”“我把午饭都给他们准备好了,你就不用操心啦。”在心中哀叹了一句“女人一旦爱上逛街,那就是一种魔怔。”

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辆轮椅,一位老人。缓缓地被人推进了门。“老爷子,你需要点什么?”我从柜台里面走出来。

推轮椅的是一位中年人,穿着军装,从军衔上我辨认了一下,应该是个上校,因为松枝绿色肩章底版上缀有两条金色细杠和三枚星徽。

“爸爸,这个小店应该不会有你要找的那种东西。”少校弯下腰和颜悦色的对坐在轮椅上面的老人说道。

老人颤巍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有些陈旧的红布,“小伙子,你这里有没有跟这些勋章相似的东西。”我看了一眼红布里面的东西,是几枚闪着五彩光的军功章。“老爷爷,我这里真没有这样的东西。”老人有些失望,慢慢的收回了红布。

哗啦一声,一枚军功章掉到了地下。我伸手捡起来,在用柜台上的毛巾擦拭了几下递给了老人“谢谢你小伙子。”一道笑纹出现在老人的脸上。

两只手接触到一起我嗯了一声。老人的手掌是凉的,没有丝毫的温度,有点像逝去人皮肤温度。在瞄了一眼,半个手掌都是灰色。“老爷爷,你受过风寒?”

老人眼睛中精光逝过,“小伙子,你懂医术?”我老实的答道我略懂一点。“爸爸,我们走吧,还是赶紧去寻找您战友留下来的那些军功章吧。”老人在轮椅上挥挥手。

看着老人的轮椅退到了店门口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老爷子,你身上不仅有风寒留下的症状,还有一些邪气存在体内。”吱嘎,一阵,轮椅停下来。少校回过头“你怎么知道?”“因为我是一名命师。”

老人的轮椅转回到了柜台前面。“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的病症?”我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老人的手里“老爷爷,刚才我接触到你的手掌,发现您老指寒性凝滞,阴寒之邪侵入人体,损伤阳气,寒邪留滞不去,”老人听了频频点头,我接着说道“您老脸色灰白,四肢绵软无力,身体一定是喜暖恶寒。”

又瞅了一眼老人捧在手中的水杯“老爷爷,你大概感觉口中常年没有味道,不愿意喝水吧。”“小伙子你都快成了神医啦。”老人一阵激动,身体抖动起来,牙关紧咬,四肢变得僵直。

“爸爸,爸爸,你怎么样,”少校呼喊了两声“麻烦你打电话叫一辆急救车过来。”我取下挂在货架边上的褡裢,掏出一包银针“老爷子这是邪气引发的癫痫发作。”

一口白酒喷在银针上“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嘴里把鬼门十三针的穴歌念了一遍,手指如飞“鬼封、鬼宫、鬼窟、鬼垒、鬼路、…”随着穴位从嘴里念出,十三跟银针插满了穴位。老人长呼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我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老爷爷,您这不是啥大毛病。经过调制完全可以跟一般老年人一样下地走动。”嘭的一声,肩膀被少校抓住了“你说我爸爸的病可以治愈?”

我在每根银针上捻了一下,“是的,老爷爷的病完全可以治愈。”少校有些不相信“你比那些大教授还有办法?”我赶紧说道“阴寒之气很容易去掉,但是阴邪之气要费点周折。”

“小伙子的意思,那些所谓的教授医生只是去了我身上的阴寒之气,而阴邪之气还存留在体内,所以才造成这样。”老人把头靠在轮椅的后背上。

去阴符在银针上回来摩擦了几下,银针的尾部变成了黑色。指尖上蘸上朱砂把银针取出来“老爷爷,您感觉怎么样?”“爸爸,您感觉好点了吗,不行我们就去医院。”老人耸耸肩膀“小伙子不错,我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少校瞅着我。“我叫华晔。”“老爷爷,您是怎么招惹上阴邪之气的?”我有些好奇。老人把手有伸到了胸口,几枚军功章在手里抚摸着“因为我是一名老兵。”言语中有一种英豪之气。

少校的眼里都是敬佩“华晔,我爸爸曾经在抗美援朝的的战场上驰骋过。”我拉住老人的手“老爷爷,你如果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不着急,小伙子,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我蹲下身子靠在轮椅的一边“英雄的故事我从小就喜欢听。”老爷子哈哈哈大笑“看来,在这个小小的古董店我要上一堂爱国主义教育的历史课。”

整整一上午,我都沉浸在那场硝烟弥漫的战场中,随着老人的话语,我又看到了身穿单衣英勇杀敌的战士们。还有卧雪趴冰厮杀惨烈的阻击战,听完老爷爷的讲述,我心潮澎湃。“老爷爷,你要寻找这些军功章干什么?”

这句话,让老人有些失神。少校在身后说道“我爸爸这种病,在他们老战友之间有许多,为了治病很多老兵把军功章都卖掉了,我爸这是听到了消息说是咱们县城的古董街上有军功章出现过,就赶过来看看。”

听完这话,我在心里嘀咕道“看来老兵身上的阴邪之气不是那么的简单。”“老爷爷,您住在哪里?”

“我爸就住在咱们县城的军休所里面。华晔,你看什么时候给老人治病?”我想了想“老爷爷,我还要准备一些必需品,明天我去您老的家里拜访您。”

“需要什么,华晔,你就跟我说一声,我来准备。”少校说道。

“都是一些小零碎,就不麻烦你们啦。”我站在门口对着老人挥了挥手,少校转回身“华晔,我叫陆军。”

第二百一十一章:阴龙驱邪

县城的军休所就在烈士陵园的山下,按照地址找到了老人的住处,,敲了几下门,吱呀一声,一股热气从屋里散发出来。“华晔,你来啦。”

陆军很是热情的拉住我的手。“老爷子昨天回来一直很兴奋,晚上仅仅睡了一会儿,现在正在那里补觉呢。”我听到这里放轻了脚步。

“是华晔来了吧。”卧室里面传来老人的喊声。我赶紧应了一声“是我,老爷爷。”“陆军扶我起来。”老人用命令的声音说道。陆军对我摊了一下手“华晔,你到客厅坐一会儿,我去伺候老爷子。”

客厅不大,光线很好,满墙都是一些军人的老照片,对着墙上面那些带着军功章的老兵们,顿时我肃然起敬。“华晔,都看遍了吧,又接受了一次再教育。”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晴朗。

“老爷爷,你的身体怎么样,?”我知道身上有阴寒和阴邪之气的人一生都会被存于体内的这两种阴气所折磨。老人淡淡一笑,用一种平和的声音说道“昨天晚上发作了两次,我已经习惯了。”

陆军在旁边说道“华晔,我父亲每次阴寒病发作起来,全身蜷缩成一团,每个关节都能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就像在练缩骨功一样,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把老人的轮椅推到窗户下面有阳光的地方,“阴寒之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阴邪之气,随着年纪的增大,邪气会在体内越聚越多,到了最后,全身关节爆裂,人就跟软体动物一般。”陆军点点头“我父亲的战友有几个人已经都变成了这样,还有一些人因为其他的原因已经逝去了。”屋里面陷入了沉闷。

“老爷爷,我们到上面的烈士陵园看看去。”说这话我对陆军递了一个眼色。“爸爸,我们有日子没上山顶啦,今天风和日丽我们去陵园上面瞧瞧。”老人拍了拍轮椅的扶手“应该去看看他们啦。”

陆军推着老人对我说道“上面的烈士陵园安葬着我父亲的几个好战友,前几年父亲能自己活动的时候经常去陵园里面看望他们。”顺着盘上的小路我们一直来到了山顶。青松翠柏,在寒风中挺立,陆军低声问我“华晔,就在这里给老爷子治病吗?”

我从褡裢中掏出罗盘“在这里只是治病的第一步。”走到一个宽阔的地方,起罗盘,虚龙在天,含光剑举在手中“无收无藏,神龙魂移。”一声龙吟过后,虚龙慢慢的落下,手中抓起褡裢中的一包食盐沿着虚龙落下的痕迹一路撒了过去。一直撒了几十米长的距离,才见龙头落下。

陆军推着老人在白色的食盐痕迹面前问道“华晔,这蜿蜒起伏的样子有点像传说中的龙。”一张法符压在龙头的位置。“是的,这是地脉中的阴龙,烈士陵园是建在一处龙穴之上。”

我抬头指向周围的高山,那些就是龙脉的走势,龙穴之成就是阴龙脱煞祛邪的地方,周围的山峰就是阴龙龙脉的脱煞祛邪的化煞路,我拍掉了手中的盐粒。

“你们看这道白色的痕迹是不是跟周围的山峰有些相似。”老人和陆军都在不住地点头。“一会儿老爷子要赤脚赤手走在上面。”我转回身,在白色盐粒上面又撒上了细细的朱砂,最后把黄纸折成一个个的小扇形摆放在朱砂上面。

“我要借用阴龙脱煞祛邪的地方,把老爷爷身上的脏东西除掉。当老爷子把脚踩到这上面,手掌接触到上面,就会跟阴龙脱煞祛邪一样,消除掉身上的邪气,寒气。”

说到这里我瞅了一眼老人,陆军一副为难的样子“华晔,你也看到了我父亲他自己已经丧失了活动的能力。”我走到老人身边“老爷爷,一会儿,你要坚持住,我会让你站起来走几步的。”

银针在手,一只手挽起老人的裤腿“老爷爷,你凭住呼吸,憋住这口气。”一根银针扎入血海穴,另外一根扎在膝眼穴。老人的双腿突突的跳了几下。

“帮一下忙,把老爷爷的双手伸直,”陆军上前架起了老人的双臂,我在老人的旁边弯下腰,把手臂伸直手掌按在地上做了一个示范,“老爷爷,一会你就这样,手脚并用从这边走过去。”

陆军想张嘴问些什么,看我从褡裢中拿出符箓就闭上了嘴巴。“天制地宝山川灵,凡间阴穴出龙形,脱煞祛邪转中法,凶神恶煞去无踪。”念完符咒,点燃地面上的黄纸,一条红龙覆盖住了白色盐粒撒下的痕迹。

“老爷爷,你上去走一趟,体内的寒邪都会消失。”老人摇晃着身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爸爸,我扶您。”老人大笑了三声“不用,我现在还能走,不是一个废物。”脸上的模样如同上战场那样的壮烈。

站到火龙的面前老人手脚并用,一团团的火焰包围住老人蹒跚的身形“我爸爸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就把你扔进火堆里面。”肩膀上被陆军捏的的酸疼。

“华晔,我感觉在火苗上很舒服。”烟雾中传来老人平淡的语气。看着老人走到了火龙的尽头,我掏出两张隔阴符“老爷爷,你做到轮椅上,我把符箓贴在你的脚心上面。”伸手展开老人的掌心,原来半个黑色的掌心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大功告成。”我在心里喘了一口粗气。

看着父亲脸上都是汗水,陆军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老人的身上。一杯无根水浇灭了燃烧中的火龙。“老爷爷,您看?”我指向了地面。

燃烧过的地面上,朱砂的红线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两条粗粗的黑线,每条黑线上还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陆军指着地面“华晔,这是怎么回事情?”

我掏出一张黄纸,把晶莹的颗粒包裹起来“这两条黑线就是从老爷爷,手脚中溢出的阴寒和阴邪之气。这些晶莹的颗粒就是邪气和寒气的结晶体。”

看了我手里的黄色纸包老人说道“就是这些东西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看着老人的呼吸渐渐的平息下来我说道“老爷爷,我们回家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面相

屋里都是艾草的香气,我用被朱砂水浸泡过的艾草把老人的双腿包裹的严严实实。邪气下行,残留下来的一点邪气都汇聚在老人的双腿上面。

看着我手里握着的数根银针陆军问道“华晔,我父亲什么时候能丢下轮椅自己走路?”黄纸裹住朱砂捆在纤细的银针上面“老爷爷,的阴寒和阴邪之气在体内时间不短啦,像这样在扎上两回应该就能独自行走了。”

说完,隔着艾草把几枚银针插进腿部的穴位。“老爷爷,你有什么感觉?”老人唔了一声“华晔,我感觉有一股热气在两条腿上乱窜。”说完老人的眉头皱起“华晔,我还感觉有凉气往脚下移动。”

一把锋利的小刀对准了老人的涌泉穴。“老爷爷,这是积攒在你体内最后的一点阴邪之气,我把它放出来。”老人脚下的地面铺上去秽符,小刀在涌泉穴的位置上隔开了一个小圆孔,带着腥臭的黑气液体流了出来。

滴在去秽符上的黑色液体化成了一阵黑烟,腥臭的味道慢慢的消失。“老爷爷,你们参加的那场战争是不是用了脏弹?”老人仰起头看着屋顶“在一场艰苦阻击战中,敌人空投了许多炸弹,其中就有一些生化弹。”

走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我把去秽符点燃,地面上的灰烬都是蓝黑的颜色。对着陆军说道“把这些灰烬深埋掉吧。”

一天给老人做了两次针灸,傍晚的时候老人一个人颤抖着从轮椅上站起来“老爷爷,你试着走几步看看。”陆军拿过一根拐杖“爸爸,要不你拄上拐杖。”

老人摆摆手,慢慢的移动着双脚。虽然走了不远的距离,老人脸上已是布满了汗水。“华晔,谢谢你。”我的双手一阵疼痛,是陆军握紧了我的手。

“华晔,晚上留下来吃饭。”老人如同在下一道命令。三个人,几个家常小菜。老人稍微喝了一点白酒。“华晔,你不嫌弃我老头子,咱俩就来一个忘年交怎么样。”

我赶紧说道“老爷爷,这万万不可,我还是做一个晚辈比较好。”“华晔,你叫我的这称呼我不愿意听,好像我到了耄耋之年。换一个称呼怎么样?”

我瞅了一眼陆军“老爷爷,那换个什么样的称呼?”“叫我老哥哥就行。”到了喉咙里面的饭菜才一点吐出来。“真是不走寻常路的一位老人。”

没容我开口陆军说道“爸爸,你这样,我跟华晔再怎么相处。”老人瞪了一眼“华晔,要不这样,我叫你小朋友,你叫我老朋友。”说完把手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下来。陆军你和华晔怎么伦我不管。”看着老人霸气的样子我和陆军只好点头同意。

“小朋友,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老人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陆军微笑的看着父亲“我叫陆振国。”这个名字对于知道那段历史的人可以说是如雷贯耳。陆振国一名战将,战后曾经被开国领袖自己接见过。“我还是叫你老爷爷吧。”

陆振国又是一阵大笑“小朋友,按照我们定好的规矩办事。”“老哥哥。”说出这三个字感觉有些别扭“我还是叫你老陆吧。”陆振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这个老陆叫得好。”

“老陆,你怎么会到了我们这个小县城?”看着军休所的住处,我感觉陆振国在这里住的时间应该不短。陆军接到了话头。“华晔,我母亲就是在这个县城出生的,前几年我母亲去世了,骨灰安葬回了老家,我父亲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陆…”瞄着陆振国我把叔叔两个字收在口中。“华晔,你就叫我陆军行啦。”“那我叫你陆哥吧。”我看着陆军的军衔“陆哥,按照老爷子的的资历和你的岁数,你不应该只是一个少校吧。”

陆军笑了笑“我已经好几年没有晋升了,一来我在非野战部队,二来这些年我都在照顾我父亲。”说完,扬脖,一杯酒下肚。灯光下,额头上闪过红光。

“陆哥,不介意我给你看看面相?”陆军抹了一把嘴唇“华晔,我可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顾振国在旁边说道“陆军,你就让华晔看看吧,我也长长见识。”

面相学,这是道家的五术之一。历朝历代相面的书籍多如牛毛。比如《鬼谷子神奇相法全书》.《玉管照神局》《神相全篇》等等,但是道家,玄门一般都是用《麻衣相法》和《金较剪》。

大凡观人之相貌,先观骨骼,次看五行。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观眉目之清秀,看神气之荣枯,取手足之厚薄,观须发之疏浊,量身材之长短,取五官之有成,耳边响起师傅吕不二沙哑的声音。

相面有十观,一取威仪,二看精神,三取清浊,四看头圆,五看五岳三停,六取五官六府,七取腰圆背厚,八取手足,九取声音心田,十观形局五行。

我端正了自己的身子,双眼平时,静心平气,看着陆军,对面的陆军额头发亮,身如万斟之舟摇而不动,神气清灵如日东升,头方者顶高额方者顶起…。看完这一切,我抱拳拱手“恭喜,陆哥,贺喜陆哥,好事将近。”

“华晔,你就别开玩笑啦,哪来的好事,你嫂子和孩子现在都在京都,我也不敢在这里在发展一个小三啊。”陆哥喜事在你的仕途上面,你要高升啦。听了我的话,陆军绷直的身体,任何一个人对仕途两个字都有一种敏感。

“华晔,你说的是真的?”“陆哥,不会错的,以后你就星路畅通啦。”我指了指他的肩章,陆振国双眼发亮“陆军,明天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京都,好久没看见那些老朋友啦。”

陆振国走了,临走的时候在我的古董店请了一尊菩萨像,陆军说要供奉在他母亲的遗像前面。

瞄着爷俩留下来的一张银行卡,我知道陆振国示意另外一种方式对我表示感谢。

第二百一十三章:冤孽

我看到趴在柳雨婷店铺门口的孩子,吃了一惊,脏兮兮的灰尘挡不住满脸的灰绿色,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更让我吃惊的是孩子是在用四肢爬行,根本不会直立行走,孩子的旁边跪着一个苍老的妇女,面前摆着一张白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几行字我明白了柳雨婷让我来的目的。

“华晔,你看这对母子多可怜,你想个办法救救这个孩子吧。”“雨婷我不是医生,孩子的病症需要去医院。”柳雨婷蹲在孩子的面前,抬头看着我“华晔,我问过孩子的母亲了,她说孩子得的是邪病。”

“他们这是在乞讨给孩子看病的钱。”我从兜里掏出几张红色的大团结。柳雨婷的爱心泛滥“华晔,你就看看这孩子的邪病吧。”苍老的妇女跪在那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那种心死般的心情。

打了一盆清水,给趴在地上的孩子洗了洗脸,那种灰绿色在脸上更加的浓重。我眉头皱了皱,摸了摸下巴“有古怪。”灰绿色是代表身上有冤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冤孽呢?

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孩子的寸关穴上面,脉搏跳的时快时慢,不像人类的脉搏。看着孩子祈求的目光“大嫂,您这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从生下来他就这样。”言语中有些悔恨。“大嫂,医生是怎么诊断的?”“医生说这孩子天生的软骨病,只能爬着过一辈,可是我不相信。我孩子的病一定能治好。”最后一句话变得有点疯狂。

一张法符拿在手里,“始青天阳中,护法渡众生。”轻轻贴在孩子的额头,突然,趴在地上的孩子蠕动起来,以一个想不到的角度扭曲着身体,两只眼睛凸起,口吐白沫。苍老的妇女想要上前抱起孩子“大嫂,你别动他,这是他体内的冤孽被法符激活了。”

“冤孽,我孩子身上的冤孽,这一切都怨我。”女人呜呜的哭起来。看来法符对冤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在心里叨叨着,伸手揭下了孩子额头上的符箓。

孩子停止了蠕动,身体变得僵直。“华晔,你能帮帮他们?”“雨婷,你找个地方给孩子和大嫂想洗个澡,事情等一会再说。”苍老的女人一个劲的说着谢谢好心人。

很快,柳雨婷在办公室的边上收拾出一间屋子,女人把孩子抱到了床上“大嫂,刚听听你说话的意思,好像孩子的病与你有关系?”我直言问道。

苍老的女人洗浴过之后我才发现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女人抹了抹眼泪“孩子的病要从我们结婚说起。我跟我的老公都是白手起家,婚后为了挣钱盖房子三年之内没要孩子,就在我们把钱准备好要动工的那天,老公在挖房基地的时候打死了一只三尺多长的蚰蜒,也就是在那个夜晚我梦见一条大虫子钻进了我的肚子里面。后来,就怀上了这个孩子。我见是个男孩,就没有把梦里的事情告诉我老公。”

我听完,在嘴里翻覆的说着冤孽,冤孽。“华晔,你说的冤孽是啥事情?”柳雨婷撩着长发凑到我眼前。“冤孽就是死去的魂魄和怨气凝聚在一起。它会幻化成阳间的一切东西进行报复。”

“大嫂你老公呢?”女人黯然的低下头“我老公在房子上梁那天宋房顶掉下来摔死啦。”顿了一分钟“我老公去世的时候浑身也是灰绿色。”“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女人的眼里都是泪水“我就剩下儿子啦,他死了我也不活在人世间了。”

我摸了一下孩子瘦小的脑袋“这都是那个死去的蚰蜒造的孽。”柳雨婷听着女人的话也在不时的擦拭着眼角“华晔,蚰蜒是动物吗?”

对于在县城里长大的孩子也许没见过这种爬行动物,蚰蜒属于百足虫类型,节肢动物,像蜈蚣而略小,属于代谢较低、生长缓慢的爬行动物,一般都是黄褐色,如果变成了灰绿色,那说明就有了一定的仙气,因为只有百年以上的蚰蜒才能呈现出灰绿色。

正因为有些仙气所以在死去的时候魂魄中的怨气就聚集成了冤孽,冤冤相报,已经逝去了一条人命,冤孽还想要孩子的这条性命,看来蚰蜒的魂魄是阴间的恶魂凶魄,想到这里,我对着女人说道“大嫂,孩子有救啦。”

“华晔,你没骗我,不是看着孩子可怜就骗我吧。”柳雨婷首先问道。我牵住她的手“雨婷,这孩子是可怜,生下来就没享受到婴儿的爱护。我要让他跟正常的孩子一样,能走路。能上学。”

女人发出一阵狂笑,紧接着趴在孩子上面嚎了起来。柳雨婷掏出手绢上前把安慰一下“雨婷,让她发泄吧,”趴在床上男孩眼睛中的灰绿色对着我射出怨恨的光芒。这是冤孽的一种无声宣战。

“雨婷,你去买些茶油回来。”我从褡裢中掏出几张黄纸,附在孩子的后背上面。“孩子,你马上就会有一个暂新的生活。”我的手指从他屁股上的尾骨狠狠地划过,一道紫红色的血痕清晰的出现在后背的中央。

一把香灰撒在血痕上面。“华晔,茶油买回啦。”几瓶茶油倒进一个大盆中,加上一把殷红的朱砂用力搅拌起来。透明的茶油变成的红色。“再给你加上点佐料。”我对着不断在盆中旋转的红色茶油嘀咕了一句。

褡裢中取出一包生石灰倾倒在盆中,几秒钟,茶油开始沸腾了,咕咚咕咚的冒着红色的气泡。“时不我待,机不再来。”我举起茶油沿着铺在孩子后背上的黄纸把红色的茶油倒下去。沸腾的茶油遇到脊椎中间的香灰腾起烟雾,香灰随着茶油浸在了皮肤上面。

孩子的后背上出现了灰绿色的一道线体,在这道线体的两边开始蔓延出许多黑色细细的线条,从后颈部到尾骨,一直在延伸变粗,“华晔,这东西看起来有些恶心。”柳雨婷扭身靠在我的肩头。

第二百一十四章:殂尸

灰绿色的线体看起来很是狰狞,如同一只巨大的蚰蜒趴在孩子的后背上面,用香火点燃孩子背上的黄纸,一片绿气从皮肤上面腾起。灰绿色的蚰蜒在后背上扭曲着,孩子发出疼哭的呻吟声。

“雨婷,大嫂帮我按住孩子的身体,只有把冤孽驱赶出身体,孩子才能好起来。”折腾了半天,绿气不在冒出,后背上的火苗也慢慢的熄灭,孩子的后背一片赤红,灰绿色的线体变得纤细了许多,蚰蜒的身体也变小了,仅仅在孩子后背的中央。

盘起孩子的双腿,把他的手放在膝盖上面,宛如一个道人在打坐一样,无根水里面抓上一捏食盐,把驱病咒的符箓放进无根水中,黄芒闪过,清澈的无根水变成了淡黄色。

“大嫂,你把这碗水给孩子喝下去。”女人犹豫了片刻“大兄弟,这东西让孩子喝下去有用吗?”“大嫂放心,这碗水是用来驱虫的,喝下去,体内的蚰蜒冤孽就会爬出孩子的体内。”说完,法咒的符箓贴在孩子的小腹部。

眼看着一碗无根水灌进了孩子的口中,孩子的身体抖动起来,一根红绳捆住孩子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倒下,总是保持打坐的姿势,把一柱冥香交给了柳雨婷“雨婷,你拿住点燃的冥香就站在孩子的面前对着他的嘴巴慢慢的晃动,冥香中发出的阴气,会吸阴蚰蜒的冤孽爬出来。”

大嫂手足无措的站在边上。我说道“把孩子的嘴巴撑开。一会儿有东西从里面爬出来。”左手结了一个冲煞手印对准了贴在孩子腹部的符箓,“大罗正仙,威灵八方,祛除百病,元神保真。”孩子的腹部慢慢的鼓起,腹部的血管清晰可见,都是一种灰绿色的液体在流动。

“神蛇吐炁,邪精伏藏。魂台四明,瑶护万灵。”随着驱邪咒念起,手印慢慢的上移动。孩子一阵干咳,有一些灰绿色的唾沫从口中溢出。“雨婷摇动你手里的冥香。”右手扶住孩子的后背,左手的手印停在孩子的喉头处。

啊,哎哎。孩子的舌尖摆动着,一个灰绿色的虫体缓慢的从他嘴里爬出来。细密短小的几十只足须上面沾满了一些半透明的液体。头上的触须摆动着。“大嫂,你千万不要动手。”看着女人想用手捉住灰绿色的蚰蜒我赶紧说道。

找来一个敞口的玻璃瓶子,瓶子里面放上,点了香油的几片绿色的叶子,放在了孩子的嘴巴下面,灰绿色的蚰蜒扭动着长长的身体爬进了瓶子里面。

法符封住了瓶口。回身拿出一块红布,撒上香灰,在孩子的身体上来回擦拭了几遍“大嫂,回去以后给孩子吃点有营养的东西,用不了几天就能下地走路啦。”把孩子平躺着放到了床上,我又搭上了他的脉搏。一起一伏,跳的很是平稳。“看来蚰蜒的冤孽已经完全的去除掉了。”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娘俩,柳雨婷对着玻璃瓶子说道“华晔,冤孽的东西怎么办?”“这就不牢你操心啦。”说完抓起桌上的瓶子往外走去“华晔,你不留下来吃饭啊。”柳雨婷跟在我身后嘟囔着。

“我还是赶紧把这个东西处理掉,吃饭的机会多得是。”

李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意:华哥,您找我有事啊。“李飞,你在班上吗,我想去一趟你们那里。”“来吧,华哥,我正闲着没事呢?”

平日里哭声震天的殡仪馆显得冷冷清清,看见李飞一身休闲装站在门口“李飞,你今天不当班吗?”李飞对着空荡荡的大院努努嘴“华哥,我是当班,你看这个清闲劲,还用得上换工作服吗?”

“怎么,今天停电啊,还是设备检修?”看着我询问的目光,李飞摇摇头“华哥,你都猜错了,是我们殡仪馆闹鬼。”

闹鬼,对于殡仪馆应该说就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本来是阴寒之地,许多鬼魂都会聚集在此地,不过也仅仅会出现一些灵异现象罢了。因为鬼魂也要入酆都城,害怕不入六道轮回。所以闹鬼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地发生。

看着我有点怀疑的样子,李飞紧着说道“都好几天啦,没人敢往我们这里送火化的尸体,咱县里去世的人都到临县去火化啦。”抡着玻璃瓶子钻出车门。“李飞把这东西给我丢进焚尸炉里面。”

跟着李飞的身后刚埋进停尸房,一股凶气让我后退了几步,凡人对于这种凶气是没有感觉得,只有命师和风水相师对于阴间的邪气凶气有一种特殊的感知。“李飞,停尸间里还存放着尸体吗?”

“华哥,里面还有几具没来得及火化的尸体,家属听说殡仪馆闹鬼也就不敢再来了,所以就存在在冰棺中。”凶气一直随着我到了焚尸炉的跟前。

李飞瞄了一眼瓶中灰绿色的蚰蜒拉开了焚尸炉的炉门。“华哥,这东西就直接扔进去吗?”我从褡裢中掏出几张黄纸,蘸上朱砂把瓶子包裹起来的,“李飞,为这么个小东西启动焚尸炉是不是小题大做,要不等着有人送来尸体一起分化的时候再丢进去。”

李飞哧哧一笑“华哥我看这段时间是不会有人送遗体来火化啦。”看着淡蓝色的火光在焚尸炉内燃爆,我拍了拍李飞的肩头“趁着休闲的时候多陪陪自己的老婆。”李飞关紧了炉门叹了一口气“我们这里是实行效益工资,没有了火化的遗体就等着喝西北风啦。”

“就没有基本的生活保障工资吗?”摘下隔热手套“啥福利也没有,昨天已经走了两个人,说是去找个第三置业挣几个零花钱。”

听到这里我说道“李飞,要不我给你们殡仪馆瞧瞧,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华哥,那敢情好,有你出马,我们领导也会放心啊。”我拒绝了李飞要跟上面的领导打招呼的想法。“李飞我先看看再说吧。”环视了一周,我感觉凶气就在停尸房和焚尸炉的操作间这两个地方。

说说你们这里是怎么闹鬼的。李飞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叼在嘴里。

“华哥,说起来还是有些恐怖,上个周我们在焚化一具尸体的时候,焚尸炉里面发出一阵阵的笑声,等我们打开炉门,发现里面的尸体并没有焚化掉,只是外面的寿衣寿被化成了灰烬,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们殡仪馆都会有笑声或者是哭声,在不就是嚎叫声,搞得人心惶惶,就是找不到原因。”

“难道是殂尸在作怪?”我盯着停尸间里面的冰棺在心里暗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斗尸

人死之时,会有三种鬼来索取魂魄,首先是夺魄鬼,它会在是没有呼吸的一瞬间取走人身上的七魄,其二是夺精鬼,把我们仅存的意念取走,我们在变成了尸体,最后是缚魂鬼,它将我们的魂魄引领到冥府。这个时候我们才算完全离开了阳间,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

殂尸不是这样,他的魂魄和意识都附在大脑中的某一点上。这是因为殂尸的前生是大奸大恶大凶之人才会这样。阴差只是取走了尸体身上的怨气和戾气,成为殂尸以后身体会发生异变,坚若磐石,不容易被毁坏,这种人的魂魄一定要超度到三恶道中,让其受尽冥府中的阴刑,再入畜生道。

否则,殂尸在阳间会变成一个大祸害,听我讲到这里,李飞说道“难道殂尸比荫尸和僵尸还厉害?”我摸了摸下巴“因为殂尸是特殊的变异,应该比那些东西更厉害。它会报复生前所有与它有怨恨的人。”

“华哥,要不我领你去看看那具特别的尸体。”停尸间,冰棺的地里面,李飞刚要伸手来开一层的抽屉。“等等,李飞,先不要动它。”我从褡裢中掏出一串五帝钱用红线绑在他的手腕上。杀凶符拿在左手示意李飞打开了冰棺的最下面。

一股寒气散开,暴露在眼前的是一具男尸,赤身裸-体,大概是经过了焚尸炉的炼化,全身变成了黑色,弯下腰,把杀凶符贴在它的额头。

“华哥,他的眼睛会动。”李飞退了一步。冰棺中尸体的眼睛猛地睁开,幽绿的两道寒光盯住我的手,凶煞之气就像一颗无形的子弹射到我的胸口,含光剑横在心窝“太灵守卫,扫邪去凶。”

手指之间蘸上朱砂凌空写下一个道字,把我和李飞包裹在中间。杀凶符在殂尸的额头被凶气吹的哗哗作响。含光剑对着殂尸的眼睛点了三下“道自固真,灌注身心,吾今敷诵,凶气闭门。”吧嗒一声,殂尸的两个眼皮落下。嘴里冒出绿气。

一阵阴森的笑声在停尸间里面响起。没有我拽住李飞的胳膊,他就跑到了外面。“华哥,你确定有办法对付这具尸体吗?”笑声停住,我从褡裢中摸出香炉“李飞,这具殂尸已经记住了我的模样,说不定下一个要报复的就是我。”

李飞回到我身边“就是一具尸体,还能怎么报复我们这些活人?”三柱冥香扣在手中,“李飞,你相信在魂魄之外的冥府阴间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吗?”

李飞说话有些结巴“华哥,你的意思是殂尸会在另外一个空间报复它的仇人。你不会是科幻小说看多了吧。”

我淡然一笑“世上本来就有两个阳间,只是处于平行的状态,不为人知罢了。”李飞还要唏嘘的问下去。我把冥香举过眼眉,

“太上老君护真身,道炁滿充化真人。”念完把冥香插入香炉。“李飞,帮个忙把这具殂尸抬出来,我要把它身上的凶气度化掉,然后在超度他到冥府三恶道。”

赤裸的尸体表面坚硬的像石头,两个人的力气都没搬动这具尸体“华哥,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分量吧,就是一具尸体能有这么沉?”

我想起师傅吕不二说过的,魂魄在身重若千金。“李飞去把停尸间的门关上。”我从褡裢中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铜锣,锣脐处雕刻着一个八臂恶鬼图。

“华哥,你这面小锣有啥用处?”“李飞这是一面聚魂锣。可以把魂魄聚在锣脐的中心,不过也只能聚魂一个时辰而已。”

李飞挠挠头“我就听说过招魂锣。”我用黄纸包裹住锣锤“道家的锣分两种,一种是招魂用的,另外一种是聚魂用的,一般在科仪开坛的时候才能用上。”

铜锣放在猝死的胸口处,,三声沉闷的锣响。“乘威德,显幽魂。通造化,速离身。”接着又是三声锣响,殂尸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团绿气扑向铜锣的中间。眼疾手快,固灵符贴住了锣脐。

停尸间响起了惨叫声。没有魂魄的尸身轻如棉花,李飞和我一起动手把殂尸搬到了停尸床上。铜锣摆在胸口处。凶气在屋里面弥漫,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旋涡,咻的一声,旋风吹掉了殂尸额头上的杀凶符。

“要坏事。”这个念头刚刚在脑子里面闪过,耳边就是愤怒的嘶吼声,在杀凶符贴过的地方,一个绿色的圆点在逐渐的扩大。

“那是一只眼。”李飞退到了门口。不错是一只绿色的眼睛,在额头的中央睁开,的一声,铜锣落地,殂尸从停尸床上翻身下地。

三只眼睛扫视了整个屋子,最后盯在了我的身上,虽然没有了魂魄,但是殂尸脑子中还存有一点认识。

眼中的绿光在昭示着一种没有生命的邪恶。含光剑毫不迟疑的刺向殂尸的身体,寒光闪过,我被弹了回来,在殂尸的身体上只留下一个白点。看着殂尸缓慢的扑过来,我闪身躲开。从腰间掏出了黄神越章,对着殂尸的身体盖了下去。

嘶吼声就像炸雷想在我的耳边,三只眼如同三盏探照灯发出瘆人的绿光,“看来黄神越章对于殂尸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华哥,你要小心。”李飞喊了一声。血盆的大口到了我的鼻尖,恶臭带着凶气让我难以呼吸。

我能看到殂尸嘴里锋利的牙齿在慢慢的变大。含光剑顶在了殂尸的胸口,一只手掐住了它的脖子,殂尸的力量远远大于我浑身的力气,獠牙越来越近,“华哥,你闪开。”听了这句话我下意识的歪着脖子,把脑袋靠在了一边。

嘎吱一声,李飞手里的钢管伸进了殂尸的嘴里。一种让人听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钢管在殂尸的嘴里咀嚼起来。

绿色的液体随着断裂的牙齿流了下来。“华哥,我们顶不住了,赶紧跑吧。”

“李飞把手掌伸过来。”我举起含光剑从褡裢中掏出几张杀凶符穿在剑身上面,剑尖刺破了我和李飞的手掌心,含光剑变成了一把带着黄芒的血剑。

因为我和李飞都不是处男的至阳之血,所以只好用两个人的鲜血浸过含光剑。

看着殂尸把嘴里的钢管扒拉掉,我扬手飞出了含光剑。噗的一声,含光剑顺着喉咙滑进了殂尸的腹部。

第二百一十六章:开膛破肚

殂尸僵立在停尸床的一边,双手舞动着就要扑向我和李飞。左手一个杀字决手印指向它的腹部“千千截首,万万剪形,咒神神自灭,咒鬼鬼自亡。急急如律令。”

嘭,爆裂声,绿色的身体器官从殂尸的腹部冲出,殂尸踉跄了几步慢慢倒在地上。李飞呕吐了半天“去找个乘尸袋过来。”我走到殂尸的跟前,扒开小腹部的大洞,红光闪现,含光剑在绿色气体的包围中躺在殂尸心脏的上面。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看是完好的绿色心脏,轻轻地触碰下变成了绿色的粉末。看着我装殓起来的各种器官李飞问“华哥,你还超度它的魂魄到三恶道吗?”“当然,要不聚魂锣上的魂魄失去了躯体就会变成孤魂野鬼。”黄纸垫底,把殂尸放在停尸床上,黑色的乘尸袋摆在小腹的洞口处,聚魂锣附在上面。

奉承正道,九天符命,洞映九门,转魂归阴。在殂尸的周围插上九支送魂香,归魂符挡在锣脐上,绿烟冒出,锣脐上面的八臂恶鬼发出啾啾的声音。“魂魄归身。”我从褡裢中拿出墨斗,里面倒入朱砂加上无根水,“李飞帮个忙。”

李飞扯住墨斗红绳的另一端,我俩从殂尸的头部开始,每隔三寸三,就崩上一道朱砂红线。“华哥,这些红线是做啥用的?”

看着殂尸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线我说道“一会把殂尸送进焚尸炉,这些红线不让殂尸的魂魄跑掉。”

手中拿过黄纸,“瞻对虚空神召请随幡接引去酆都。”随着停尸床的殂尸被搬到焚化炉的传送带上,我每走一步就扬下几张黄纸。

看着传送带上面的殂尸停在了焚尸炉的门口,我在褡裢中拿出一个蓝色的布袋交给李飞“先把布袋里面的东西撒在焚尸炉内,在焚化殂尸,不然还是炼化不了殂尸的肉体。”

李飞用鼻子在布袋上面闻了闻“华哥,这么大的腥味,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打开布袋,里面是一些黑白交杂的粉末。“这是百年的柳树树干研磨成的粉末,再搅拌上十年以上的黑狗血。”

看着李飞把这些粉末均匀的撒在焚尸炉内,我在尸体的头顶贴上阴间接引符,“入殓功德不思议,孤魂滞魄早超升。”

看着殂尸在焚尸炉中皴裂的皮肤,爆裂的眼球,和冒着绿气的五脏六腑,我低声诵起了安魂经。

准备跟李飞告辞,我没有跟着他去见殡仪馆的领导,因为晋鹏打来电话晚上让我去他家里陪老爷子过生日。我赶着回去准备生日礼物。

走出焚化的操作间,我跟李飞站在台阶上面,一辆红色的中巴车横在院子的一角,无意中扫了一眼,车上好像有几个黑影一晃而过。揉了揉眼睛,车窗里面空无一人。

“李飞,那辆红色的中巴车是用来做什么的?”“华哥,你说的是那辆凶车吧,前些日子就是这辆车跟一辆大货车撞上了,车里面拉着七八个民工全都死啦。”

我过去瞧瞧,说这话我双指入眉,喝了一声开天眼。

红色的中巴车里坐着几个农民工,每个人的头顶都飘着一股怨气,“他们的亲人没来给这些人送葬吗?”李飞憋了憋嘴,也就是一两个人过来办理了手续,其他的人听说家属拿完赔偿得钱就回老家了,对于死者不闻不问。

我踏上中巴车,冥音中都是哀叹声。“李飞你去那几捆黄纸过来。”我快速的清点了一下车上有六个阴魂,每人三柱冥香,在车上撒下几把引路米,把黄纸焚化掉。

“李飞,这里的阴魂在不超度,就变成鬼车啦。”起罗盘,五行八卦看遍,在中巴车的尾部找到死门的位置,一个招魂幡插在座位上“符命告下泉曲府,亡魂来赴太黄旗。”

看着几个阴魂随着招魂幡的摇动化成了几缕青烟,用红布盖住招魂幡“李飞,这个招魂幡就交给你,等到晚上辰时以后把招魂幡火化掉。”说完含光剑在空中对准中巴车死门的位置写下一个大大的封字。

坐在古董店想个半天,也没想出来给晋鹏的老爷子送什么生日礼物。“华晔,你都发呆半天了,在想什么心事?”夏小雪咬了咬嘴唇趴在柜台的一角问道。

“小雪,晋鹏的老爷子要过生日,我正为礼品发愁呢?”夏小雪听完秀眉紧蹙“华晔,人家晋鹏家里啥也不缺,你要送寿礼,就送的特殊一点。”

“啥是特殊的寿礼?”夏小雪指了指我的褡裢“要不,你给老爷子送几张长命百岁的符箓吧。”“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只是几张符箓不是那么的好看。”说到这里我想起了邻居家的字画店。

“小雪我送一张字画你看好不好?”我指了指隔壁的字画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出手大方点,别让人家小瞧咱们。”

隔壁的字画店有个风雅的名字“雅艺轩”,老板的年纪比我大上二十几岁,“齐老板,我想来买幅字画。”齐瑞林放下手里的紫砂茶壶嘴里说道“欢迎,欢迎,难得华老板到小店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我背上双手“齐老板,咱俩就不用风雅了吧,要不叫上老郭我们一起风雅一回。”哈哈大笑,齐瑞林搂住我的肩膀“说吧买幅字画准备送给谁?”

我白了他一眼“齐老板,我自己留着看不行吗?”又是一阵大笑“我看你不是风-骚之人。”

听说我要选一副字画当做寿礼,秦瑞林收起了玩笑之心“华老板,你相信我,我就给你推介几幅。”我客气地说道“齐老板年长我许多,叫我华晔就行啦。”

齐瑞林介绍了半天,我更是一头的雾水,最后还是他给我做主选了一幅《松龄鹤寿图》。看着我要掏钱,齐瑞林拦住了我的手“华晔,钱我不能要,如果你有心,就送我几张护身符吧。”

听这口气我就知道是被郭老板洗脑过的,“齐老板,你不嫌弃,一会儿我让小雪给你送几张过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骷髅碗

《松龄鹤寿图》展开,平放在桌面上,增福增寿符,夹在指缝中,从这幅画的最上面开始慢慢的擦拭起来。

“太虚玄妙神,空洞幽元君,五浊安能扰,明辉华景文。”一道黄芒闪过,手中的符箓随着法咒钻入图中。黄神越章蘸上朱砂在寿图的左上角盖上红色的印章。

走进书房,看着晋鹏的老爷子身边围拢了许多人,我就没在上前“晋哥,给老爷子送上一幅画,权当寿礼啦。”

“华晔,你这是礼轻情意重吧。”晋鹏盯着画轴“让老爷子挂在床头就行啦,对老人的身体有好处。”“好嘞,我这就去嘱咐老爷子。”晋鹏拿起画轴走到了人群里面。

他当然明白我话语中的意思。

虽然晋鹏说是家宴,但是来祝寿的人还真不少。“华晔,你过来。”晋老爷子瞅着手里的画轴,一脸的喜色,“怎么不来说句话,就躲在一边啦。”

“这不是因为您这里人多嘛。”“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就坐在我身边。”唰的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低下头应了一声赶紧回到晋鹏的身边。

坐在老爷子身边吃饭感觉特别的拘谨,看着晋鹏在远处对着我偷笑,我暗道“早知道是来陪着老爷子吃饭,我就不来了。”“华晔,你吃完饭给我鉴定一下一件宝贝。”

“鉴定古玩,我可是个外行。”侧身在老爷子耳边嘟囔着。老爷子说道“华晔,到时候你知无不言就行啦。”

“到时候我说错了您可别怪我。”我自己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老爷子挥了挥手臂“我相信你能看的明白。”

书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寿礼,我送来的那幅《松龄鹤寿图》被老爷子抓在手里“晋鹏刚才已经跟我说过了,华晔,你有心啦。”

我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只要老爷子喜欢就好。”“你的寿礼在我心里排头一号。”说完把画轴递到晋鹏手里“给我送到房间中挂好。”

老爷子转身对着桌子上面的寿礼:华晔,你来看看这件东西,一个黄色锦缎包裹着的盒子被老爷子拿到了我的眼前。“老爷子,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猜摸着问了一句。哈哈一笑“华晔,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送来的,说是一件国外的回流品。”

好奇心让我直接打开了黄色的盒盖,一股邪气拂过我的手背。“骷颅碗”我吃惊的吐出了三个字。在柔软白色的绸缎当中,黑褐色骷髅做成的碗装东西摆在盒子中间。

老爷子平静的问道“华晔,你认识这个东西?”“这是一件藏传的阴器。”晋鹏从门口走过来“华晔,我都是听人家讲,法器,法器的,还第一次听说有阴器这一说。”

我单手结了一个辟邪手印,从锦盒中拿起这个骷颅碗,“这是用阴年阴月阴日,未成年女孩的头骨制成,女孩死后,头骨上面的肌肉血管被秃鹫吞食一空,剩下一个骷髅头,在烈日下浸泡上酥油晒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制成这只碗。一般是藏人在天-葬的时候用来祭天的。里面装上用鲜血浸泡过的糍粑。”

“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没用老爷子开口晋鹏问道。我瞄了一眼碗底暗红色的火漆,“应该不是赝品。”

其实从那股邪气拂过我的手背,我就肯定了这个骷髅碗是一件珍品。手指在骷髅碗的边沿划过,一行凹凸的文字让我把这只碗高高举起。迎着灯光仔细的辨认这些古怪的文字。

是藏文雕刻的阴经。这些雕刻在碗沿下面的经文不经意间发出青紫色的暗光,很快我翻译出来经文的内容。“老爷子,这只碗你准备放在那里?”

“这东西听朋友说很珍贵,我就放在书房里面吧。也好充充门面。”老爷子环顾着四周,看样子要给这个骷髅碗找个显眼的地方摆放。

看着我欲言又止晋鹏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们都不是外人。”我飞快地在脑子里面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东西邪气太重,对老爷子身体有百害无一利。”

“华晔,你不是有办法驱散这些邪气。”我停顿了一下“这只骷髅碗已经被人下过诅咒了。”我把经文的内容说了一遍。老爷子的身体摆动了几下,双手撑在桌面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就是几十年友情换来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说老爷子。“华晔,这东西能不能把邪气和诅咒都去掉?”“老爷子,你还是想把这件骷髅碗摆在书房?”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在晋鹏的搀扶下坐到了沙发上面。

“试试看吧。”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老爷子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深意。我思量着,从褡裢中拿出黄纸。

扭头对着晋鹏说道“晋哥,我先把这只骷髅碗用黄纸包好,制住他的邪气。然后在想办法。”

把老爷子送回到卧室,晋鹏陪着回到了书房“华晔,你想个什么办法让这只碗上面的脏东西不会对老爷子构成伤害。”

我直视着晋鹏“晋哥,我需要几件东西才能办到。”

晋鹏围着被窝包裹好的骷髅碗走了两圈“说吧,都需要什么东西,我这就去准备。”

“其他的小零碎都好说,关键的两样东西晋哥你一定要办到。”“华晔,你就别墨迹啦,赶紧说。”

“一枚老虎牙,一只白毛大公鸡。”晋鹏在书房里面来回溜了几圈自言自语道“老虎牙,老虎现在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比人命还值钱。”拳头狠狠的砸在书桌上面。“华晔,你先回去,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办好。”“晋哥我等你的消息。”说完把一根红线围着骷髅碗打上三个神仙结。

这是一条幽深的老巷子,我和宋雪瑶站在巷口“华晔,陪我进去找几家老宅子我要拍几张老照片。”我摘下手套,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雪瑶,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大冷的天跑出来拍啥老照片。还非让我陪着。”

宋雪瑶挽住我的胳膊“人家就是想让你待在我身边嘛。”那嗲嗲的声音让我的骨缝簌簌的发痒“那还不赶紧走。”我拽着宋雪瑶走进了幽深的古巷。

第二百一十八章:失心疯

冬天的巷子显得特别的幽静,青砖灰瓦的沧桑感让人的心情瞬间有些沉重,狭窄的街道两边都是一些百年以上的老房子,“也许县城里就剩下这么一个古色古香的老巷子啦,不知道啥时候就会成为下一个拆迁对象,”我在心里发出一阵哀叹。

宋雪瑶的兴致全在摄影上面,对着两边的屋顶围墙一阵的狂拍,一声尖叫让沉浸在摄影快乐中的宋雪瑶抱住了我的胳膊。一个身穿大红袄的孩子从一处门里冲了出来,后面是一位老人气喘吁吁的在追赶着“拦住他,拦住那个孩子。”

老人看见我和宋雪瑶站在巷子中间对着我们吼道。不自然的,我伸手拽住了孩子身上的红袄,“孩子别跑。”

眼里冒出凶光,回头对着我的手腕就是一口,“这孩子怎么学会咬人啊,到底是人还是狗。”宋雪瑶看着我手腕上的牙印说道。

老人歪斜着来到我跟宋雪瑶的身边,“谢谢,谢谢,让这个小兔崽子跑到大街上就麻烦啦。”说着话举起手里的擀面杖对着孩子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抽,“老奶奶,这样你会打坏孩子的。”宋雪瑶看着有些不忍心。

穿着红袄的孩子并没有说话,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老人。我瞄了一眼,有些吃惊,从孩子的穿着上分辨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站在那里浑身有中阴冷的感觉,额头上是一片淡青色,就好像有人在上面涂了一层灰色的油漆,闪烁的瞳孔中有两个人的影子在里面。摸了摸下巴我嘀咕道“有古怪。”

老人扔掉了擀面杖,把孩子搂在怀里眼泪婆娑“孩子,你这失心疯的病啥时候能好,奶奶已经没多长时间陪你啦。”宋雪瑶给我揉了揉手腕“华晔,这孩子得的是失心疯,我看不像,会不会是狂犬病,我们赶紧去一趟医院吧。”

“没事,雪瑶,没出血就不要紧。”我安慰她说道。一只手结了一个法决在牙痕上抚摸了几下,我能感觉到孩子的牙齿在我皮肤上留下的阴气。

“老人家,这孩子病的不轻吧,是不是被狗咬过?”宋雪瑶快人快语问。老人拢住孩子的肩膀“这孩子,没病,就是不愿意说话罢啦。”我拦住了还想质问下去的宋雪瑶。“老人家,这孩子一定受过什么刺激罢,不然不会这样。”

老人瞅瞅我,再扭头看看孩子叹了一口气“这是我孙子,自从他父母去世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遇到陌生人就要咬人。”“我能给孩子看看病吗,我是一个医生。”对着老人我撒了一个善意的谎。

“那你们进屋吧。”看着老人一把没有拽动孩子,我上前结个一个阴咒,拉住孩子的手“我们回家。”

房间里面的陈设显得十分的老旧,特别显眼的是在迎门的位置摆着一张灵桌,上面供着一男一女两张照片。“这是孩子的父母,也是我的儿子儿媳,去世一个多月啦。”

“什么病?”我扶住老人的胳膊。“他们命苦,早上去上班的路上被汽车给撞死啦。”老人卷起袖子在相片上面擦拭了几下“这样也好,夫妻一起去上天享福吧,可怜了我那孙子跟我还要一起受罪。”

看着桌子上面的照片,孩子有些兴奋,指着相片咿咿呀呀的叫唤着“老人家,这孩子不会说话吗?”宋雪瑶把相机放进了采访包低声的问道。

“自从我孙子的父母走了之后,这孩子就没说过完整的一句话,大概是受了刺激才这样的。”我盯着孩子的眼睛,在他看着桌上遗像的时候,两只眼睛中瞳孔里面的黑影没有了。身上的阴气也减少了许多。

“这孩子天天都待在家里吗?”老人找出了两个马扎放在地上“你们先请坐。这孩子只要待在家里就平安无事,只要出了大门见谁就咬谁,跟人家有仇怨似的。”

“老奶奶,你没去医院找人看过吗?”宋雪瑶问道,老人给灵桌上面的香炉续上三柱冥香“找人看过,我邻居是一个神婆,他说是孩子的父母在阴间过分心疼孩子才让孩子得了失心疯,你看他身上的大红袄,就是神婆给他穿上的。说是避阴。可惜穿上它,没见我孙子的病好转。”

看着香炉内两长一短在焚烧的冥香,暗道“这是催命香,看来半年之内此家中还有丧事。不知道临到那个人的头上。”两根手指在孩子的额头上来回擦了几下,在看我的手指,皮肤上浮着一层阴气。

“老人家,我有办法让孩子像以前一样开口说话。”老人双手合十对着桌子上面的遗像拜了一拜“那敢情好,只要我孙子能开口说话,我就放心不少。家里两个人也不会寂寞了。”

要想治病就要找出病根,“老人家找一件干净的屋子,我马上给孩子治病。”“那就东厢房吧,里面也没啥东西,昨天我刚打扫过。”我对着宋雪瑶眨眨眼睛让他在哪里继续陪着老人聊天。

我牵着孩子的手进了东厢房。东厢房确实很干净,里面摆着两张老式的木椅,中间是一张八仙桌。黄纸垫住椅子下面,把孩子抱到上面,褡裢中取出香炉,一柱祈福香点燃。

我想知道在孩子瞳孔里面的两个黑色的人影是什么东西,“用你的眼睛盯着闪亮的香头,”我尽量调整到温柔的语气。说着话,把一只朱砂笔放进他的手里。“孩子握紧这支笔。”

在八仙桌上面铺上一张大白纸。拿起催眠符“六神藏,四煞没,乾坤耀换,日月和明,天清地宁,明神辅我。”在孩子的眼前晃了几下放在了他的头顶。

睁睁合合,孩子的双眼还是闭上了。孩子的手腕在缓慢的移动,沙沙沙,屋里就剩下朱砂笔和纸张摩擦发出的声音。我怕屏住了呼吸盯着八仙桌上的白纸,很快随着孩子手腕的摆动,两张清晰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

一张是男人像,看样子跟孩子有七分的相似。一张女人像,和孩子也有三分的相似之处,是孩子的父母,我脑子里面出现了灵桌上的两张遗像。我嘀咕了一句“神婆说的应该没错。”

第二百一十九章:祛阴的鸡蛋

“老人家,厨房里有没有鸡蛋?”看着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面自己的孙子,老人从屋里捧出一把鸡蛋。“小伙子,我孙子吃了鸡蛋就能开口说话吗?”

我用祛阴符包裹起来两个鸡蛋“放心吧,老人家,一会儿就还您一个伶牙俐齿的大孙子。”老人的脸色多了几道笑纹。

朱砂放在水中搅拌到一锅清水都变成了红色,再把鸡蛋放进锅里,黄色的符箓在热水中慢慢的融化,红色的鸡蛋壳上面留下金色的咒语,宋雪瑶蹲在锅灶的下面往灶膛里面添了一把柴“华晔,神婆的那件大红袄在孩子身上难道没有用处吗?”

热腾腾的水蒸气中,我搅拌着两个鸡蛋“就是因为孩子穿上了大红袄,弊住了阴气,他父母的怨念才聚集在孩子身上没有散去。”“那就简单啦,把大红袄脱去,让两个人的怨念离开孩子不久结束了吗?”宋雪瑶擦去了挂在腮边的锅底灰。

老人递过来一个白瓷碗,我从褡裢中拿出一瓶无根水,浇在煮熟的鸡蛋上面,吱啦几声,蛋壳外面黄色的咒语像被人按进去一样,消失不见,外面仅剩下光滑的红色蛋壳。拿着两个红色鸡蛋走到孩子跟前“这又不是坐月子,干啥还要吃红皮鸡蛋。”宋雪瑶跟在我身后小声说道。

我回头瞅了他一眼“你在多嘴就留在屋子外面。”撅起小嘴,“外面那么寒冷,你啥的让我出去啊。”看着我的脸色有些凝重,宋雪瑶低下头没在开口。

手指蘸上盐水在孩子的百汇穴,太阳穴,和眉心处写下一道法咒。两只手把红皮鸡蛋按在孩子的两个眼皮上面,慢慢的来回滚动。红色的朱砂蛋壳一点点的剥落,直到完全被灰色的气体包围起来。

吸阴咒开口念出“太阴化生,虚魂上应,无幽不察。无愿不成,劫终劫始,孰辨轻清,收捕冥鬼,除邪辅正。”说完拿开两个鸡蛋,把两片晒干的柳叶贴在眼睑上面。

原来的两个红皮鸡蛋变成了两个黑球,用黄纸包住双手把外面黑色的蛋壳剥去,里面的蛋清和蛋黄都变成了灰色。依稀能看出里面每个鸡蛋里面包裹着一个黑影。

画着两个头像的白纸把鸡蛋在包裹起来。“老人家,你在遗像前面祷告几句让你的儿子儿媳平安的离开孩子身上。”我把两枚鸡蛋扔进了火盆中。

老人双手沾香坐在了两张遗像的前面“儿啊,人世间就剩下这么一个大孙子陪着我啦,你和你媳妇安心的走吧,别在孩子身上闹腾了…”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宋雪瑶看着香尽赶紧搀扶起老人。

送魂符燃起“神精保佑,避除妖咎。亡者安宁,生者福寿。”阴风吹起火盆中的灰烬飘向西南,白纸随着黄色的送魂符一起燃烧殆尽。“华晔,你看那两颗鸡蛋。”宋雪瑶惊奇的指着火盆里面的东西。“阴魂归西,鸡蛋当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瞥了一眼洁白的蛋清。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说完这句话,揭去眼皮上干枯的柳叶,啪,对着孩子的脑门打了一个响指,“奶奶我刚才做了一个梦,爸爸妈妈都陪在我身边。”

两天之后,晋鹏看见我进了门口,上前拉住我“华晔,东西都按照你说的准备好了。”没走进书房我就感觉到冲天的阳气,扫了一眼书桌上面摆着一个不大的红包,连绵不断的阳气从红包中散发出来,不用看我也知道,里面是虎牙。

老虎至阳凶猛,猛自其张牙舞爪之势,使牙之利能使得伥鬼乖乖听其驱使,可见厉害了。骷髅碗是阴器,必须用至阳的东西来制约它。

打开红色纸包里面摆着一枚白中透亮的虎牙“华晔,那只白毛的大公鸡放在后院,要不你去看上一眼,”“晋哥,不用看了,你办事我放心。”看着晋鹏心疼的样子,就知道这两样东西价值不菲。

不过也没办法,老爷子就想把这只骷髅碗摆到明处,这是唯一驱邪的办法。“晋哥,你家老爷子干嘛非要把这只骷髅碗摆在书房里面?”

晋鹏瞄了一眼楼上“华晔,我也是刚听老爷子说的,送寿礼的那个人身份不一般,我家老爷子这是示威给人家看,说明我们晋家有高人,在邪气的东西也能化掉。”

“我明白了,老爷子就是为了一口气呗?我反倒成了老爷子手下的一枚棋子。”晋鹏靠在书桌上“也不尽然,里面的猫腻太多,老爷子也不愿意多说。”

拿着被黄纸包裹起来的骷髅碗,“晋哥我们到后院去。”红色的纸包在手里掂了掂“华晔,用不用让老爷子一起过去。”“晋哥,不用啦,这玩意邪气太重,外一冲撞了老爷子不好。”

一张石桌在晋家后院的一角。骷髅碗放在中央。下午的阳光不是很强烈,照射在上面发出两种光芒,碗底是黑色的幽光,碗沿上面的咒语发出青紫色的暗光。冥冥中碗里飘荡着邪气。

白毛的大公鸡在我手里扑棱着翅膀,“晋哥找一块黄布过来铺在大公鸡的身子底下。”含光剑在手,“天地同生扫秽除愆炼化九道还形太真。”念完,单手拢住鸡头一剑斩下,温热的鸡血喷洒在黄布上面。

左手结了个灵官决在鸡血没有干涸之前,顺势在黄布上面画下一个八卦图,紧接着写下一个红色的道字,最后一笔甩出一个红色的大圆圈把八卦图围在中间。

石桌上面铺上黄布再把骷髅碗放在八卦图上,用冥香七柱围住。白米和食盐装进骷髅碗中。

“虚明冲寂以道为根上极无上,真中有灵”整个骷髅碗被白米和食盐掩埋。黑烟从黄布的周围散出,白色的大米和食盐都成了黑紫色“好厉害的邪气。”站在一旁的晋鹏说道。驱邪符引燃了黄布,啪啪啪,食盐和白米燃烧起来,黄布上面的道字在火中射出红光,围拢着黑烟不在散开。

黑气聚起在石桌的半空,一个骷髅头形在黑烟中旋转,“驱邪摄毒,”举起手中的虎牙对着骷髅头形刺过去,冥音中是凄厉的惨叫声。黑气散尽,虎牙表面布满了黑色。

第二百二十章:虎牙

把骷髅碗中的食盐和白米倒出来,用黄纸蹭了蹭碗里,骷髅碗的碗底呈现出一种淡青色。邪气已尽,我嘟囔道。

阳光从碗沿处折射到墙壁上,一行咒语还在发着青紫色的暗光。“华晔,这行咒语想办法要去掉是吧?”

“晋哥,这事手到擒来。”说完,从褡裢中请出一个转经轮,这个转经轮也是一件藏传的法器。是我送给小雪母亲的礼物,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转经轮有三大作用,经云:转经轮是为了利益末法时期众生的一种特殊方便法门,转动一次经轮的功德,如同见到千佛一般。经亦云:“任何人供养或更换转经轮的经布,五百生都可得美丽的衣服,而转经轮可以清净所有奇怪的疾病及邪灵的障碍。”又云:“任何使用转经轮的人,皆为四大天王、十方护法所护佑,同时也可清净五逆罪与十不善业,净化此轮回,临终时往生阿弥陀佛净土。”

把金色的转经轮贴在骷髅碗的碗沿上,缓缓转动经纶,耳边响起了诵藏经的梵音,金光万道,在骷髅碗的边缘闪过,上面青紫色的咒语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顷刻抹平,没留下一丝的痕迹。为了以防外一,我用白毛大公鸡的鸡血在碗沿上刻咒语的地方又翻覆擦拭了几遍。

晋鹏在边上目瞪口呆。“华晔,你手里是什么东西?”我莞尔一笑“晋哥,这玩意是我丈母娘念经用的转经轮。”我知道晋鹏下句话要说什么,所以才点明了这是夏小雪母亲的东西。

吧唧了几下嘴唇,晋鹏才收回欲望的眼神。黑色的虎牙被我用灵符擦拭成了原来的颜色,骷髅碗底放上一枚五帝钱,虎牙的底部用朱砂粘在了五帝钱上面。

从镂空的地方看进去,如同一座白色的宝塔立在碗底。拿在手里,整只骷髅碗没有了邪气,反倒多了几分灵秀之气。

啪啪啪,一阵掌声,老爷子从屋门出走过来。“华晔,你为我解决了一个难题,让我老头子怎么谢你。”我赶紧的摇头“我和晋哥就像一家人一样,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晋鹏对着老爷子玩笑了一句“等以后华晔的生意做大了我们就入上一股,也算对他的支持。”老爷子点头“晋鹏,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出门的时候晋鹏偷偷塞给我一个黑色的袋子“华晔,里面装着几块虎骨,就算是我送给你老爸的一点心意吧。”

郭老板一脸的衰气,“华晔,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就梦见黑白无常拿着铁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面。都把我给憋醒啦。”

“老郭,是不是你这段时间太累啦。”我知道这几天郭老板在家里装修房子。“应该不会,我也没干啥,熬夜更不可能,基本上夜里十点就睡觉。”

我看了看他的脸色,确实有点发灰,印堂也有点阴暗。“老郭,最近没收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华晔,这些日子铺子基本没营业,都在后面装潢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有点纳闷,“最近跟嫂夫人是不是有点频繁了。”我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滚犊子,没看见我多大岁数啦,还有那个闲心。”

“老郭,到你家看看去。”我率先走出了古董店。郭老板的家里一片凌乱,到处是装潢的材料。“我嫂子呢?”在屋里转了一圈问郭老板。

“你嫂子怕乱,我让她回娘家了。”我哦了一声“老郭,你晚上住哪里?”郭老板指着边上的厢房“我晚上就住哪里。”推开门就看见一张木床对准门口安放在哪里,上面扔着一个枕头和一床棉被。“你就睡门口吗?”

郭老板随手整理着床上的被子“是啊,华晔,我晚上就正对着门口睡觉,这样院子里面有个响动我能听见。”说话间用手指了指摆在院子里面的一些东西。

“难怪你郭老板每天都做噩梦,这样睡觉谁都会噩梦缠身的。”我接过郭老板递上来的香烟,“华晔,说说为什么呗?”郭老板从我的脸色上读出了这件事情的无关紧要。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我靠在门口的床头边上说道“老郭,你看谁家睡觉的床头是对着门口的。”郭老板失神了半天“还真没有哪家卧室的床头是对着门口的。”我跟着说道“只有一种情况床头是对着门口。”

话音未落,郭老板应道“我知道啦,只有死人的停尸床是对着门口的。”话到这里,郭老板对着门口呸呸呸,吐了三口唾沫。

我笑着说道“老郭,你都在停尸床上睡了三天了,还不让冥府的那些阴差给惦记上,用铁链子锁魂我看也是应该的。”

“华晔,搭把手赶紧给我挪一下位置。”郭老板用力搬动着床头。我们两个人把木床横了过来,又在厢房的门口烧了几张往生钱“阴差,小鬼,以后别在惦记他啦。”

“华晔,这样就行了吗,晚上保证不做噩梦了吗?”我递给他一张护身符“老郭,夜里在做噩梦,醒来,你就朝枕头吹三口气,用左手手抹三下把枕头翻个面在睡。实在不行,就把这张护身符放在胸口处。”

“华晔,你还是再给我想个安全的法子吧,每天晚上,我被两个黑白的无常折磨够啦。”看着郭老板灰色的脸我问道。

“老郭,你有刀吗?”

“要刀干什么,华晔,你要杀鬼吗?”

“这你就别管啦,去找把刀过来。”郭老板找了半天从厨房里面拿出了一把切西瓜的水果刀“华晔,你看这把刀行不行?”

水果刀拿在手里对着老郭喊道“脱衣服。”瞅了一眼明晃晃的水果刀,郭老板很快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一个精光。

褡裢中取出一根红线把从郭老板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捆起来,在上面打了一个死结。看着站在边上双手抱肩颤巍巍的郭老板说道“老郭别光着啦,赶紧穿衣服。”

说完我用法咒的符箓把水果刀的刀柄缠了几圈。交到郭老板的手里。“老郭你用这把水果刀在衣服上面砍上几刀,等到晚上到东边的十字路口全部烧掉。”然后把水果刀放在枕头边上,就不会在做噩梦啦。

第二百二十一章:腊八祭

“华晔我妈想回村里去,眼看要过年了,她有点想家。”夏小雪看着我的眼睛。“小雪,今天是腊八啦,人家说过了腊八都是年,我看让咱妈回去也行,过年还是老家热闹。”

夏小雪听话的点点头“华晔,这几天青青放假在家里也总是嚷嚷着回去看看爷爷奶奶。”我摸了摸下巴“她是想着爷爷奶奶给她买的好东西啦。”

夏小雪收拾着古董店里面的卫生“华晔,那我们啥时候回去,我也好准备一些东西,老家有日子没回去了,吃的用的都没有。”我抢下她手里的笤帚“你去超市准备吃的用的吧,下午我们早点回老家。反正今天腊八节应该没啥生意。”

门口的铃铛响了几下“华晔在店里吗?”

“是武大。”小雪脆生生的回了一句“武掌柜进屋吧,我家华晔在里面。”

粗音大嗓“老板娘也在这里啊。”武大,真名叫武建设,在家里排行老大,街坊四邻都亲切的称呼他叫武大。

武大的肉铺就在街口。我和小雪经常的去买点肉制品,平日子很是熟络。“武掌柜,难得光临我的小店,…”没等我说完下句话,武大站在柜台前面说道“华晔,我想请尊菩萨回去。”

看着武大胸前黑色皮围裙上面的肉星“武掌柜,你平常不是不信这玩意嘛。”说这话我递上一支烟,武大的手上都是油腻,颤抖起来闪闪发光。

我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发青,整个半边脸的肌肉在抖动,眉心处有些阴气。

狠命的咗了两口香烟,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华晔,我刚才杀猪的时候,一刀下去,感觉死去的不是一头猪,而是一个人,”“武掌柜,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今早上又起早杀猪产生了幻觉。”

“肯定不是,”武大用手捶了一下柜台“我现在就感觉我哪个杀猪的屋子里面都是鬼魂。他们都在看着我。”我在心底嘀咕道“虽然武大的眉心有阴气,但不至于是鬼上身。”

我从褡裢中取出一张法符交到他的手里“武掌柜,把这张符箓在你杀猪的屋门口烧掉就行啦。”武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华晔,你就跑一趟去看看吧,要不我先请一尊菩萨回去护身。”

夏小雪脸上挂着笑“华晔,既然武掌柜让你去帮个忙,你就去一趟呗,平常武掌柜对咱们都不错。”武大搓了搓手“还是老板娘会说话。”

武大杀猪的地方就是一个小黑屋,狭窄的空间摆着一张杀猪的铁床,遍地的污水和血渍,在迎门的墙面上贴着一张张飞的画像。屠夫的开山鼻祖认为是张飞,所以一般的屠户家里都供奉有张飞的画像。

踏进屋子就感觉一阵阵的阴气,我嘀咕着“杀猪的地方有阴气是很正常的,不过阴气过盛就不太对头。”

铁床上躺着一只刚刚被宰杀过的肥猪,看着零乱的样子就知道武大是匆忙的走掉了。“华晔,就是这头猪,我一刀下去就听见是人发出的惨叫声。”

我回到门口烧了几张黄纸“武掌柜,你这里阴气太重,是不是你不经常打扫的缘故。”武大有些不好意思“我每天杀猪卖肉累的要死,婆娘身子有病,懒得打扫这里。”

拿起燃烧中的黄纸在小屋中转了一圈。虽然阴气有所减少,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双指入眉心暗喝了一句“开天眼。”墙角处有几个阴魂矗在哪里,瞅着铁床上肥猪身上的污血。

“奇怪,墙上贴着张飞的画像这些阴魂都应该躲避,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我一边寻思一边走近画像。

差一点笑喷了,原来墙上的张飞的两只眼睛变成了两个黑窟窿。脸上也被画的乌七八糟。“武掌柜,这一定是你那个淘气儿子干的吧。”

武大一脚踢在铁床的腿上,疼的咧咧嘴巴“小兔崽子,我今晚就扒了他的皮。”往常武大是不相信鬼神,但是对于自己这行的老祖宗还是比较尊敬的。

今晚这两个字让我想起来,今天是腊八节,古代十二月祭祀“众神”叫腊,因此农历十二月叫腊月。,古人有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吉祥的传统,腊月初八这一天,旧俗要喝腊八粥。腊八节又称腊日祭、腊八祭、另有一说是腊八这天,鬼怪会出来作祟。

我抓起一把往生钱撒在空中“原来是这样,我有些想明白了。”

揭下墙上的张飞画像。“武掌柜去外面买上三碗腊八粥回来。”

三碗腊八粥摆在墙角,每只碗上插上三柱冥香。阴符焚化“天地自然,三罪八难,度魔驱魂,,阴秽消散,”说完按住武大对着腊八粥磕了三个头。

无根水泼在墙角,几团黑气缭绕在腊八粥的上面。我撇了一眼,几个阴魂在争抢着把腊八粥喝下去。“华晔,你看这是不是怪事?”武大瞪着眼睛看着碗里的腊八粥慢慢的消失。

我没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武掌柜,你这里环境太污秽不能供奉菩萨。”“那怎么办?我这一天天的杀猪也不敢下刀啦。”

我在门口端详了一会儿,走到对面墙上中间的位置,朱砂笔在上面写一个敕字,在画上一个红色的圆圈“武掌柜你再去买一张张飞的画像,就贴在敕字的上面。

看着三碗腊八粥只剩下碗底,我止了冥香。左手结成祛阴手印“镇神安精,上天入冥,藏景化形,隐变万物,

”看着几个阴魂都消失在墙角,我才从褡裢中掏出几小包生石灰。沿着墙角在屋里撒上一周。“武掌柜,今天是腊八你就不用杀猪了,等到过了明天在来你这个杀猪的小屋吧。”说完拉着武大出了门,回身一张法符贴在门口,从腰里掏出黄神越章在黄纸上面按上红色的印章。

武大用力拽住我“华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拿上,就是瞧不起我武大。”看着被他塞在我手里的几斤排骨,我盛情难却只好收下。

第二百二十二章:噬阳

“让我妈干干净净的过年。”吃完午饭,小雪就陪着他母亲去洗了一个澡,柳雨婷和宋雪瑶都给小雪的母亲送来一些过年的东西。“你们怎么知道小雪的母亲要回家你过年?”问完这句话我都笑了,这三个人形同闺蜜,现在是互通有无。

“华晔,过年的时候给我老爸准备了啥礼物?”宋雪瑶大咧咧的问道。这句话还真的提醒了我,春节了,怎么说也要表示一下。宋国庆跟柳雨婷老爸哪里送点什么好呢?我正想着心事,柳雨婷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掌,“华晔,你可别太为难了,过年的时候去拜个年就行啦。”

宋雪瑶嘴里轻声的吐出三个字“小气鬼。”我还是给他俩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东西一定让两位老爷子满意。”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过年送礼品的事情,几次分神,引得夏小雪在车里一阵尖叫“哥,你能不能好好开车,把我嫂子吓坏了我饶不了你。”管青青的小手从座位后面拽住了我的耳朵。

到了村口我回过头“妈,你先到我家坐一会儿,我和小雪去收拾收拾家里,好长时间没人住了,一定有很多脏东西。”

管青青下车就拱进了我老妈的怀里,奶奶,奶奶叫的欢畅。亲家两个人也是有日子没见了,凑到一起说不完的话。

和小雪拿着笤帚和抹布来到了她家的门口,院子里面的残雪还没融化,打开屋门潮湿阴霾的气味扑面而来。褡裢中取出几根檀香,点燃之后放在堂屋的锅台上面。打开所有的电灯,让屋里亮堂堂的。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给小雪江浙笑话,咯咯咯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生气在久未住人的屋子里面荡漾。

“晚上让我妈和我爸一起过来吃个饭吧,屋里面很久没住人了,这样可以聚拢一些人气。”我吧几串五帝钱放到了窗台上面。时间久的房屋不住人,会有一些阴气和脏东西在里面,聚拢人气,能让这些东西快速的消散掉。

很快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做好了,管青青的身上挂满了各种的食品,乐呵呵的转着饭桌转来转去“青青,过来吃点吧。”夏小雪招呼道。“小雪,别管她,半下午他都在吃零食。”老妈喜滋滋的说道。

“老妈,你这样会把青青惯坏的。”我瞅着跑到院子里面的管青青低声说道。“惯他怎么样,我愿意,现在我就这么一个孙女还能不惯着,要不你们赶紧结婚在给我生一个大孙子。”夏小雪的母亲也异口同声的点头说道“华晔,小雪,你们年纪都不少啦,赶紧的把喜事办了。”“打住,打住。我看着情况不大对头有点开批斗会的意思。”老妈看着我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转而两个人围攻起来夏小雪。

“爷爷,有人找你。”在院子里面玩耍的管青青跑了进来。老妈放下筷子说道“吃个饭也不清闲,老华,又是找你看病的,都能找到小雪家里来啦。”

老爸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出去看看。”我想陪着他一起去被老妈拦住了“华晔,你就安心吃饭吧,你爸爸,几乎每天晚上都这样,我都习惯啦。”

听着老爸在门口跟一个人在询问病情,我还是起身拉着管青青的小手走到门口“华晔,你和小雪都回来啦。”听着话音,借着院里的灯光我看过去,是村里的老寿星梁兆益,我叫了一声老梁爷,老爸对我挥挥手“华晔,你去吃饭吧,我陪着梁爷去看个病号。”

梁兆益拄着拐棍,捋着嘴巴下面的白胡须“你们都回去吧,让你爸陪这我就行啦。”我扭头,夏小雪也站在了我的身后。

半个时辰过去了,老板匆匆的回来。“情况不太妙,梁老爷子的儿子在吐血,我准备让他们送县城的医院啦。”“老梁爷的儿子,年纪应该不少了吧。”我说完在手里扒拉着老梁爷的岁数。

“不用算,老梁爷今年高寿96岁。”老爸跟老妈要了诊所的钥匙准备去拿药。“我跟你去一趟。”这次老爸没有推辞。

屋子里面挤满了人我拿着两包药跟在老爸身后挤进了人群。老梁爷,双手拢住拐棍坐在炕边,眼睛不眨看着床上躺着的汉子。“梁爷,把这两副药喝下去,我这就找人把梁杰送到县城的医院。”我这才知道老梁爷的儿子叫梁杰‘’

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梁杰,跟死人差不多少,两只眼睛紧闭,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出气多进气少,看样子时刻都有生命危险。“华晔,你把手里的药给梁杰灌下去。”说完老爸上前一步弯下腰,手里拿出一把银色的汤勺,撬开了他的嘴巴。

我蹲下身把手里的药水送到了梁杰的嘴边,一股阴臭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这味道太熟悉了,我在那个地方闻到过。”我的脑子转了一圈“错不了,是尸油的味道,我在李飞工作的殡仪馆闻到过。”

想到这里,我靠在炕沿边上。麻利的把药汤灌进梁杰的口中。

老梁爷用拐棍杵了杵地面“大家都回吧,一会让老华找几个人开车把梁杰送到城里就行啦。”两副药汤下去,梁杰的嘴里不在往外冒出血沫。我低声问老爸“都人命关天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他老婆?”

老爸看着躺在床上的梁杰“小孩子家,你打听那么多干啥。”摸了一把梁杰身子的下面,湿漉漉的潮气中带着鬼气。“有古怪。”手指悄悄神进褡裢里面,用黄纸擦拭了几下。

“老爸,梁杰应该是没病?”我紧贴着老爸的耳朵。“梁爷,让大伙都走吧,这会儿我看梁杰不太要紧了。”老爸指着呼吸平稳的梁杰说道。

大伙听了这话往门口走去,突然,梁杰的身体抽搐起来,嘴角又开始冒出了血沫。“赶紧送医院。”老梁爷颤抖着手吆喝着

。看着大家准备抬起梁杰送到外面的车上,我伸开双臂挡在土炕的跟前“大家先不要动手。梁杰这是噬阳之兆。”

第二百二十三章:阴尸驮床

噬阳道家的一种术语,就是人体内的阳气被什么东西快速的抽离,吞噬阳气会让人不知不觉中死去。看见我挡在土炕的前面,大家都停住了手。

“老梁爷,梁杰他这不是病,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阳气。”老梁爷急急的问道“华晔,你有办法?”我指了一下看热闹的人群“老梁爷,让他们先离开这里,人多气场就乱,对治病有百害无一利。”

转回头“老爸,帮一下忙,把梁杰的身子抬起来。”

单手握住含光剑蘸上朱砂,横五竖四,在土炕上面画下几道直线,成为许多个个井字,每个空格中在撒上一点朱砂,再把梁杰平放在上面。

梁杰身体上冒出了许多的热气,慢慢的有汗水在脸上出现。“阳气回升,看样子性命无忧啦。”老爸翻了一下梁杰的双眼眼皮。

我怕出啥意外,在他的胸口处放上一张定魂符。抽搐的身体安静下来。

“老爸,你回诊所拿些鸡屎藤过来。”我看见了土炕的窗台上面摆着一瓶散白酒,“老梁爷,我用用这瓶白酒。”

趁着老爸回诊所的功夫,我随口问老梁爷“梁杰的岁数有多大?”老梁爷用满是斑纹的手掌在梁杰的脸上抚摸了一会儿。“华晔,梁杰今年也就四十出头,人到中年没想到出这祸事。”

我在心里盘算着“老梁爷今年九十六岁,他儿子怎么才四十出头,是老梁爷老来得子?”

老梁爷的拐棍点到我的脚背上“华晔,你在想啥呢?”我从褡裢中掏出银针,在涌泉,三阴,腰眼三个穴位个插入一枚银针,让梁杰的身体能源源不断的生出阳气。

老梁爷看着我在忙活着,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一辈子命苦,没有找到老婆,梁杰是我收养的孤儿,虽说血脉不是一枝但对我很是孝顺。”

连续的咳嗽了几声,老梁爷起身走到门口张望着“华晔,你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老梁爷,现在梁杰已经不要紧了,您老就放心吧。”说完话,我扶着老梁爷又坐回到炕头。

老梁爷的眼睛看着躺在土炕上的梁杰,眼里是舔犊之光。“可恨他的那个老婆,不一心想着好好过日子,跟村里的那个愣头青勾搭在一起。还以为我老眼昏花的不知道。”咚咚,拐棍用力戳在地上。

“华晔,鸡屎藤拿来了。”老爸气喘吁吁的进了门。鸡屎藤切成碎片,放进一个大碗中,再用高度的白酒浸泡几分钟,拿出一块红布,蘸上这些液体给梁杰来了一个搓澡似的擦体。

“憋死我啦。”带着尸臭的一口长气从梁杰嘴里呼出。缓了一会我让老爸扶着梁杰坐到了土炕下面的凳子上。

揭开了一层土炕上面的被单,被单下面是一个黑色的床垫,说是黑色其实不然,包裹床单的布料大概是蓝色,上面涂满了一层油腻的东西,不时的飘着尸臭的味道,用指尖轻轻地捻了一下,指肚上面一片红肿“没错就是尸油涂抹在床单上面。”我在心里暗道。

撬开黑色的床垫,我觉得自己浑身一阵痒痒,老爸瞄了一眼,嘴里呼了一声后退到老梁爷的身旁。

床垫里面的钢丝上面被人用黑线画上去一个人形,人形上面是爬着密密麻麻的尸虫,每个尸虫上面都飘着黑色的尸油。尸虫的颜色是红色,背部在挂上黑色的尸油,如同一枝枝盛-开的尸臭花一样。

让人看了有点毛骨悚然。

“这是阴尸驮床。”老爸和老梁爷都看着我“人到了晚上睡觉也是讲究阴阳平衡的,阳气太足,人容易失眠暴躁,阴气太盛会出现睡之不醒,或者幻听幻觉。所以只有阴阳调和才能睡一个安稳觉。”

老爸推了我一把“小子,你还没说什么是阴尸驮床。”

我赶紧说道“人要是总睡在阴气中身体的机能就会逐渐的下降,阴尸驮床就是利用尸油上面的尸虫割断了人体和地面上的生气,阴气聚在土炕上面。让梁杰一直睡在阴气中,身上的阳气被尸虫一点一点的吸食掉。最后变成死人。”

“好恶毒的手段。”老梁爷抖动着胡须说道。我想问下去,老爸拽住了我低声说道“这是家事,你不必问,只管救人就行啦。”

一叠黄纸仍在床垫中间,拿出红绳和老爸一起把土炕上的床垫搬到了院子中间。

问清楚老梁爷,梁杰的生辰八字,一张白纸折成一只帆船,红纸剪成人形把梁杰的生辰八字写在胸口处,放进船上,在摆到黑色的床垫中间。

含光剑举起“清虚掩映内外敷阴,度命延生吉日良辰拔汝三苦施汝九玄。”说完黄纸淡然了床垫上面的尸油,尸臭的味道让我和老爸都退回到屋里。

蓝色的火焰吞噬了床垫,嘭的一声,纸船上面腾起一道焰火,人形发出的红色火苗很快被燃烧的尸油掩盖。咯吱,咯吱,床垫里面燃烧的尸虫发出一阵类似在嘴里撕咬硬物的声音。

我抻出两块纱布堵在鼻孔上面,掏出褡裢中的无根水,对着已经燃烧差不多的床垫撒下去。一洒甘露水如热得清凉,二洒法界水魂神生大罗,三洒慈悲水润及於一切。

阴气已绝,尸虫都被焚化了,梁杰应该没事了。我还想跟老梁爷说几句话,没等我开口老爸就拖着我离开了老梁爷的家。

在回去的路老爸才说起了梁杰事情的源头,梁杰的老婆跟村里外号叫愣头青的人勾搭了好几年,全村的人都心知肚明,梁杰是个老实人,为了这个家总是忍让着,没想到这对狗男女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方法来对付他。

“这件事情难道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了却了吗?”老爸把药箱转回到后背上“农村讲的是家丑不可外扬,梁杰也没死过去,老梁爷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吧。”

早上小雪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华晔,你自己回城吧,我和青青留在家里了年前就不去古董店啦。”

伸了个懒腰“小雪,你放心我自己在城里啊。”“有啥不放心的,再说有雨婷和雪瑶在看着你,你还能上天啊。”

我叨咕了一句“上天肯定舍不得你,晚上出去浪上一浪大概可以。”话没说完,耳垂一阵疼痛,一只白皙的玉手放在了上面。

第二百二十四章:冲喜之日

齐瑞林看见了我的车子在古董店门口停下,就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华晔,就猜你昨天回老家过腊八去了,再不来我就打电话找你啦。”

齐老板你找我有事?我看着他的《雅艺轩》还没卸下门板。“啊,我是找你帮个忙。”齐瑞林递上一支烟。

“老弟,”两个字出口显得我跟他有亲近了不少。“我的表妹今天结婚,我想请你去一趟。”这句话说道没头没脑。“齐老板,我去干啥?”

“华晔,我都给你叫老弟啦,你就不能叫我一声齐哥啊。”我忙说道“齐哥,你表妹结婚请我去吃喜宴?”一只手掏出了钱包“华老弟,你多想了,是求你帮忙。”

我脑子一热“难道是请我去当新郎。”刚想到这里齐瑞林说道“华老弟,事情是这样的,我表妹今天结婚,不巧的早上来了大姨妈。听人说,来了大姨妈结婚当天不吉利,一定要请个风水先生震一震。”

看着我的眼光,齐瑞林挠挠头“我对那些风水先生都不太信任,只相信你华晔一个人。”这句话把我抬高了不少。

“应该没啥大事,大姨妈来了晚上注意点就行啦。”听着我的口气中有些暧昧,齐瑞林正经的说道“华老弟,你权当帮我个忙就跑一趟,我姑妈这个人很迷信的。”

“那行吧,我们不用去这么早吧,接亲一般都是中午的时候。”齐瑞林看了一眼我古董店上面的门锁“老弟,你赶紧开门收拾一下,一会儿我来叫你,”一副怕我不去的样子。

开门到了古董店我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就钻进后屋翻看着从道观拿下来的一些书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一边翻书,一边嘟囔着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忌讳。

门口响起了汽车喇叭声,“华晔出来吧,我们走啦。”齐瑞林的声音有些着急。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他表妹的喜房,看了一眼手表“华老弟我们来的真是时候,新郎还没过来接亲。”

“表哥,你怎么才来,我妈都念叨你好几遍啦。”齐瑞林脸上带着笑意“华晔这是我表妹。”我赶紧伸出右手“恭喜。恭喜。”说完话我楞在哪里“齐哥,你过来一下。”

我挤出人群到了屋子外面“什么事情,华老弟,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把一块喜糖丢进嘴里“齐哥,你表妹还怀孕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啦,等我问问去。”再见到齐瑞林,低声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他妈的开放,孩子都在肚子里面三个月啦。”

我拉着齐瑞林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齐哥,按说怀孕是个喜事,结婚也是一个喜事,这属于双喜临门,在咱们这里是这样称呼的对不对。”齐瑞林满脸的喜色“华老弟,你说的不错,今天是双喜临门。”

我摸了摸下巴“齐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双喜一起到了就会犯冲,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冲喜,必定有一件喜事要出幺蛾子,不会顺利。”

“这可怎么办,日子都订好了,亲人都到齐了,这也改不了啊。我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日子暗道“今天这日子是个阴日,不宜结婚。齐瑞林的表妹有是个怀孕之体,再加上大姨妈来临,搞不好喜日变凶日。”

我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给齐瑞林听。齐瑞林差点坐到了地上“华晔,华老弟,你可是要找了破解的办法。再怎么说也不能变成凶日啊。”

“齐哥,你跟结婚的司仪说一下,后面一切都听我的好不好。”我拍了拍褡裢。“这个没问题,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这就跟我姑妈说去。”

我笑着说道“我只是给司仪提个合理化建议罢了。”

外面喜炮响起,接亲的大队人马到了门口,我瞅着闹嚷嚷的人群对齐瑞林说道“让你姑妈给你表妹赶紧做个醋炒蛋趁热吃下去。”

“吃那玩意干啥?”我扭头说道“你表妹不是来了大姨妈嘛,这要拜堂成亲就是骑马拜堂,家破人亡。让你表妹吃下去醋炒蛋,可保平安。”

一溜烟齐瑞林从我身边消失。再回到我身边,我说道“齐哥,家里面给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了宝宝巾没有?”齐瑞林肯定的回答“没有准备,这事都怕外人知道怎么能准备好啊。”

我从褡裢中取出一块红布,把护身符贴在背面“齐哥用这块红布包裹着宝宝巾放在婚车新娘的位置,,因为结婚,必须连宝宝一起娶过去,这块红布可以避去阴邪之气。”

这一趟跑完齐瑞林额头上见了汗水“我说老弟,你能不能一次说完?”我看着司仪在吆喝着一些民俗仪式“齐哥我怕一次说完你记不住。”

瞄了一眼在换礼服的新娘“齐哥,你要嘱咐一下伴娘,不要让人再去抖新娘的新婚礼服,对怀孕的新娘这样也不吉利。”眼见齐瑞林要走,我又加上一句“告诉新娘子,穿鞋的时候要一前一后,不能双脚一起捅到鞋里面。”看着齐瑞林没有活动的意思“赶紧去说一声吧齐哥,还等什么?”齐瑞林说道“我怕你还有后话。”

司仪在门口喊道“吉时已到可以上车啦。”我找了一个竹筛上面贴上八卦图“齐哥,你把这个举在新娘的头顶,冲喜过后,新娘身体属阴,会吸收道路上不干净的东西对腹中的胎儿不好。”

齐瑞林对着周围的亲戚喊道“让开,让开,我要给我表妹打上琼洛伞盖。”不会有人注意当八卦图的竹筛遮挡在新娘头顶的时候,不易察觉的黄色气体把喜气的新娘包围在中间。

看着两个小男孩手捧着喜饽饽要走上前,我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们都属啥的?”小男孩转动着黑色的眼睛“我属鸡,我属龙。”看着表妹上了车,齐瑞林摇晃着酸疼的胳膊回到我的跟前“华晔,这属相有啥不妥?”

“你希望,你表妹生个大胖小子吧。”“那是自然,生个小子,家庭地位就是不一样。”

“那你就找两个属龙男孩过来,再找一对麒麟拿过来。”送亲人的目光都盯着我和齐瑞林身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同道中人

两个小男孩被齐瑞林牵着手送到我跟前“华晔,两个孩子都很听话,你就让他们干啥尽管说。”

找了一个清秀点男孩把一对玉麒麟放到他的手里“孩子,一会车门要关上的时候就把这对麒麟摆在新娘的脚下,你记住了没有?”

回身对着齐瑞林嘱咐道“这叫麒麟送子你可要把这件事情做得完美点。还有让你表妹坐在红布包裹的宝宝巾上面不要乱动。”婚车终于开走了,齐瑞林抖了抖手“老弟,我们轻松了吧。”

我看着远去的婚车“齐哥,还有最后一样的工作要做。”婚宴大厅在一家高档的商务酒店“齐哥,你表妹的新郎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齐瑞林洋洋得意“华晔,听说我那个妹夫在县政府一个啥局里面干一个小小的处长。”

“这么说是仕途上面的人物啦,”齐瑞林看着来往的车辆“也许能跟着沾点光呗。”

彩带飞舞,新郎新娘到了酒店门口,我放下竹筛,在里面扔进去六个柚子,摇晃了几下“新郎未到,良缘先到,新娘未到,喜气先到,一对新人入到喜厅,一生和合安宁。”说完对着迈步往里走的新郎新娘结个九色莲花手印连敕了三下。

没想到傍晚的时候齐瑞林拿着一个红包和一幅画走进我的古董店“华晔,我姑妈表示感谢,”放下手包和画轴就想离开。

“齐哥,咱俩也是哥们,这红包我就不要了,这幅画我就收下了。”齐瑞林笑着说道“我姑妈说了,这两样东西请你务必留下,以后还要麻烦你呢?”

“齐哥,你这话里有话是啥意思?”齐瑞林晃着脑袋“华晔,你就收下吧,等以后你就知道,我姑妈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红包让我跟齐瑞林撕扯了半天,最后看着我发火了,齐瑞林才把红包拿回去“华晔,忙完这几天我请你吃个饭。”

尖锐的哨声在冬天的傍晚听起来有些心惊肉跳,“是追魂哨”我停下手里锁门的动作侧耳听着。

“这是谁家要办阴事。”追魂哨的作用是用来通知先祖或者说是招先祖之魂魄。接着又是三长两短的哨音。

只有玄门中人,才知道追魂哨的用途,听完哨声,我暗道“看来是同行,要做阴事。”想到这里。好奇心让我顺着哨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过了几条街,到了一处破败的工地旁边,看样子是烂尾楼,工地旁边还有几栋老房子。应该是这个地方,我内心中有一点灵感在告诉我。

太阳完全落下了山,雾气在街上涌起,到底是哪一家在办阴事呢?看着几家的门口我嘴里叨咕着。

冥香的味道,我嗅了嗅鼻子,往最里面的人家走去,从外面看,虽然陈旧点,房子还算不错。在门楣的右上方刻着一个暗红色的八卦图。“应该错不了,就是这家。”到了门口,我徘徊起来。素不相识,我怎么能进去?

吱呀,门开了,虎头虎脑的一个小男孩端着一个火盆走出来。火盆中的冥香和黄纸还在燃烧。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道“神首循黑道,冥冥超至灵,暗明期朔望,阳德晦阴-精。”说完,对着火盆敕了一下“各位先祖请保佑我爸爸逃过一劫,平安无事。”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倒上一杯清水,拜了三拜。

“叔叔,你是来找人的吗?”做完这一切,小男孩看见我站在不远处。我摇摇头。小男孩转身就要回去。“等等,你是玄门中人?”我看见挂在小男孩脖子上面的一只银哨。

小男孩停住脚步“我爸爸是个风水先生。”“我和你爸爸的职业一样,我能进去拜访你父亲吗?”男孩眼中带泪“叔叔,我爸爸病了。”

“我会还会看病,要不进去给你爸爸看看吧。”这句话让小男孩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叔叔,你跟我进去吧。”

几声狗叫,门里面冲出一只黑狗。“老黑,趴下,有客人来啦。”小男孩稚嫩的声音。黑狗在原地撒了一个欢,然后扑在男孩的身上。

屋里面散发一股中药的味道,床上躺着一位独臂中年人,听见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睛。“你是哪位?”我能听出来,独臂人的中气飘忽不定。

“爸爸,这位叔叔是来给你看病的。”独臂男人苦笑了几声“这位兄弟我的病不是你们医生能治好的。”说完缓缓闭上眼睛。

“给叔叔搬个凳子,”我伸手搭住了独步男人的脉搏。两缓一急,脉搏跳的无力却很有规律。“是撞上了阴邪。”

我放下手指,对着独臂男人说道“老兄,你能不能说说你看了一个什么样的风水局。”

“你知道我是一个风水先生?”独臂人看了一眼小男孩。“我是一名命师。”我说了这句话,男人强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原来都是同道中人。”

看着独臂男人呼吸急促,我把一张五福咒贴在他的胸口,又扶着他躺在床上“老兄,有话慢慢说。”“虎子,你去写作业吧,我跟这位叔叔聊会天。”

小男孩乖巧的点点头跑进了里屋。“没请教你的大名。”半侧身子的独臂男人对我拱手问道。“我叫华晔,你怎么称呼?”我叫庞思福,我儿子叫庞虎。随着庞思福的手势,我才发现,他的双手有些变形。

“庞师傅,你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庞思福停了半天,仿佛是在下一种决心“这都是钱闹的。”庞思福说完这句话垂下了头。

“兄弟有烟吗?”两股青烟从他的鼻孔冒出,庞思福的精神好了一些。环顾了一眼屋里简陋的摆设“兄弟,你相信五憋三缺吗?”

五憋三缺这个词汇我知道,道家玄门中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什么人会五弊三缺?改变这个世界运行规律的人就会。这个世界运行有它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一般人认为风水先生或者是算命先生都会有五憋三缺。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庞思福,庞思福用仅有的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空袖管,然后对着屋子惨笑了几声“这就是最好的印证。”

第二百二十六章:五憋三缺

我端过一碗水,扶起他的半个身子“庞师傅,你喝点水。”

抹了抹嘴巴“兄弟今天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一碗水瞬间灌下去。

庞思福并不是一个风水世家,用他的话说,这都是为了生活。在他初中毕业以后才跟着一个流浪江湖的术士学会了风水之术。

有了混生活的手段,庞思福一度小日子过的很是舒坦,娶妻生子,又盖起来大瓦房。说到这里,庞思福的眼睛闪着亮光,可惜这亮光仅仅是一逝而过。

“兄弟,在我儿子五岁的时候,这可怕的五憋三缺还是来了。我终究没有逃过。”庞思福仰面躺在床上,眼角有些湿润的东西在打着旋转。

“我老婆无缘无故的被一辆大货车撞死在上班的路上,到现在凶手还没找到。我再一次给客户看阴宅的时候摔下了山崖,成了一个残疾人。”

我开口劝道“庞思福,这也许只是一种巧合,并不是什么五憋三缺。”

庞思福一把拽住我的手“相信我,这就是命。咱们玄门人都离不开五憋三缺。”我笑了笑响起师傅吕不二说过的话“华晔,你记住,所谓的五憋三缺就是一个普通的命理,只有做出违背上天之恶事不论什么人都会遭受天谴。那就是五憋三缺之命。”

“庞师傅,还是说说你看的那个风水局吧。”我拦住了他在五憋三缺上的纠缠。庞思福挥动了一下他的独臂“华晔,你看到了我们旁边不远的工地吗?”

“你说的是那片烂尾楼?”庞思福叹了口气“那是一块凶宅。”接着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那块烂尾楼的土地是柳氏集团的,两年前,为了赶工期在夜间施工造成塌方,一下子死去了三个工人,柳氏集团并没有停工,反而加快了施工的节奏,没想到后来又接连死去了两个工人,才被强制停工整顿。

从那时起工地在深夜就会传来哭嚎声跟叫骂声。吓跑了几个看门的工人,那片工地也变成了凶宅烂尾楼,没人敢靠近。

现在是房地产开发热,柳氏集团又想起了这片烂尾楼,准备把楼盘建好卖出去。于是就找了几个风水先生到工地上做法事,没想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

我打断了他一句话“庞师傅,你知道没有好结果还为啥冒险去?”“为了孩子,家里没钱了,眼看要过年了,我就想赚上一笔,我们爷俩可以安心过了好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庞师傅,你说说当时的情况?”问完这句话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想起来好像还有点后怕“华晔,当时我被几团黑气包围着,就听见一片咒骂声。后背一阵疼痛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是就在医院里面。”

“那你怎么又出院了呢?”“柳氏集团的人把我赶出了医院,还不让我到处乱说。”“柳雨泽。”我在心里嘀咕了这三个字。

“我能看看你的后背吗?”

庞思福翻了下身子,趴在床面上,我能感觉到他后背上围绕着一片阴气,手掐避字决,轻轻揭开衣服,红色的肿块从肩头一直延伸到尾骨,占去了后背的三分之二。

“庞师傅,你后背上是阴斑。我用去阴符在他的后背上擦拭了几下,庞师傅扭动着身躯发出惨叫。“爸爸,您怎么啦。”虎子从里屋跑出来。“爸爸没事,叔叔再给他治病。”我收起了去阴符。

红色的阴斑被去阴符擦过变得异常的红艳,在阴斑的四周分散着五个黑色的斑点,形成五个斑上斑,如同五个被人咬过的牙痕。阴气就是从牙痕中飘出来。

“庞师傅,你差一点被五鬼上身散去魂魄。”我检查了一下五个牙痕的深度。庞思福抓起放在头顶的一个铃铛“老弟,我有这个防身,”

“镇魂铃。”看着上面奇怪的铭文我试问道。“好眼力,没想到华晔你能认出这个东西。”庞思福有点伤心“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可惜我还没有完全弄懂他的法力。”说到这里后背的疼痛让他咧咧嘴,深呼一口气。

“庞师傅我还是先把你身上的阴斑处理掉吧。”“你能行啊?”我拉起趴在床上的庞师傅“试试便知。”

白纸五张,分别贴在庞思福后背上的五个黑斑上面,“聚阴成形。”我手中夹住一柱焚烧的冥香在五张白纸上缭绕了片刻。

“庞师傅,你能坐起来吗?”咬咬牙,呻吟中他坐了一个五心朝天式,也就是盘腿而坐,双脚心朝天。双手左抱右,食指虚触,手心向天,放在脐下三寸也就是丹田处。“看来庞思福是一个勤于修炼的人。”我在内心赞了一句。

五张白纸被我用含光剑裁成五个人形,一根红线将他们串联起来。搬过来饭桌,将褡裢中的香炉至于上面。

三柱冥香在手“九凤翱翔,破秽十方,百邪断绝,却除不祥。”冥香对着五行八方拜了几拜插进炉中。

“邪魔归正,敢有不从。”含光剑指向五个白纸的人形,咻咻几声,,院子中刮来一阵阴风,吹起庞思福身上单薄的衣服,挽住含光剑,对着人形敕了五下,开口喝道“魂来而立。”五个白纸人形无风自立。

竖立在桌面上。闭上眼睛的庞思福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我瞅了一眼里屋的门帘,庞虎的小脑袋在缝隙中露出来。对着他挥挥手,“小虎,你到里屋去不准露头。”我害怕小孩子身上的阳气不稳定,被阴邪的东西上身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褡裢中取出五粒白米,在朱砂中滚了滚,变成了红色的米粒。“黑莲缤纷迷归路,红尘缭绕透心白。”左手结成金刚驱邪手印五粒沾满朱砂的白米被弹到了黑斑上面。

至阳至阴二气搅和在一起。看着庞思福嘴角被咬破,我知道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庞思福,要不我们休息片刻。”我取出一块大红布盖在他的后背上。“我能坚持住,华晔,你还是一鼓作气祛除了我身上的阴邪之气为好。”

第二百二十七章:现世报

手结法印把五颗红色的米粒用力拍进庞思福的皮肤里,“乾米辟毒,振适罗灵,内成外顾,火热风蒸。敕斩万妖,摧馘千精。”念到这里,用含光剑猛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红布凸起,咻咻几声,米粒从黑斑上面飞出,以一个意想不到的弧度击中了竖立在桌面上的五个纸人,白色的纸人一眨眼变成了黑色,串联在上面的红线剧烈抖动着。

院子里面的大黑狗一阵的狂叫。抓起放在桌边的一瓶老陈醋,撒向五个纸人,酸臭的味道升起,黑色的纸人上面出现了人的头像。“他们就是五个死去的怨鬼。”我用含光剑对着五个头像敕了一下。“庞师傅,你是被这五个人的怨气,阴气,邪气,伤了身子。”

坐在床上的庞思福嘴里唔了一声,“横死之人没有超度最容易伤人。幸好你有镇魂铃护身。”庞思福瞄了一眼五个纸人,“柳氏集团害人终会害己。这是定数”听了这话我想到了柳氏兄妹二人,“但愿不会伤害到雨婷。”

五柱冥香,插在纸人前面口念阴咒,“五劫既周。阴阳数穷,生於眇莽,运化玄根,淡漠正性,返照灭氛。消魔害除,冲融至真。”看着冥香慢慢的燃烧殆尽,我把五个纸人丢进了火盆中,随手把盖在庞思福后背上的红布也扔到了火盆中,火焰有红色变成蓝色,最后变回到红色。

褡裢中取出一瓶茶油涂抹在庞思福的后背,“过了今晚你在把它洗掉。”没有了疼痛庞思福的话语变得多了“华晔,你认识柳氏集团的人?”我搂住从房间里面钻出来的庞虎“你怎么知道?”

庞思福靠在床头“风水先生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从进屋到现在,你没说柳氏集团的一句坏话。”我哈哈哈大笑未置可否。

庞思福接着说道“柳氏集团这样做有点伤天害理,听说对于那些死去的民工只是象征性的赔偿一点钱。”我在火盆中搅动了几下“天谴,这些烂尾楼柳氏集团不会开工的。”

“那不然,柳氏集团还会找人做法事,一直到能平安开工,听说这片烂尾楼如今很值钱。”

“柳氏集团的凶事确实很奇怪,每次都是单数的人死去。”庞思福的话让我想起了前些日子柳氏集团在我居住的那个小区出的那场事故,也是同样三个人丢了性命。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希望柳雨泽别找到我。”

庞思福在虎子的搀扶下非要送我到门口。“华晔,这个东西你留下吧,以后只想找个能养活我跟虎子的工作就不做风水先生啦。”看着眼前的镇魂铃,我咽下去一口唾沫“君子不夺人所爱,东西你留下,如果我需要就找你来借。”

我把镇魂铃挡在了庞思福的手心。走出门又收住了脚步“庞思福,我想请你帮个忙。”“有话直说。”“庞师傅,过完年我准备去省城了,这里有个古董店没人经营,我想让你帮着我打理着,你看怎么样?”

庞思福对我拱拱手“华晔,大恩不言谢。”我走出很远,回头,看见父子两个人还站在夜风中对我挥手。

回到小区,看着灯火通明的居民楼哀叹到“孤夜难眠啊。”瞅着电梯上面的维修告示握了握拳头“看来又要锻炼一下双腿啦。”

刚爬了三层,手机的铃声就响起来“柳雨婷的电话,”扫了一眼屏幕,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忽悠了一下。

“华晔,你在哪呢?”“我在小区往家走。”柳雨婷疑问的声音“华晔,你在干啥,怎么发出这种声音?”我憋住了笑声,“雨婷小区的电梯又坏了,我在爬楼。”

柳雨婷哦了一声“跟你哥说一声,小区的电梯都坏了两天啦,还没修好,我们交的物业管理费都被狗吃啦。”我随口发了一句牢骚。

“华晔,我在柳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你赶紧过来吧,我哥他,他犯了邪病。”放下手机我嘀咕了一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

柳氏集团的办公大楼灯火通明,在柳雨泽豪华的办公室里,柳雨婷抱着肩膀站在落底窗前面,我瞅了一眼绑在椅子上面喘着粗气的柳雨泽“雨婷到底怎么回事?”

柳雨婷回过身按住他哥哥的肩膀“华晔,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我来的时候,我哥哥正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发疯,自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还说什么要把自己的血献给冥神。更奇特的是他一边自残一边在跳舞。一种从来没见过的舞蹈。我只好让人把他捆起来。”

看着我要走过去柳雨婷喊道“华晔,你别过来,他目前就认识我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被他咬伤过。”

“雨婷,你应该给你哥哥喝点水,”我看着柳雨泽在不停的舔着嘴唇。“华晔,喝水不行,刚才给他水喝都吐出来了。”

弯腰,我看到地毯上有呕吐过的痕迹。“看来柳雨泽遭罪不少,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地毯上有一些绿色的液体残留在上面。

我盯住他的眼睛,在瞳孔中没发现我的影子却看到了两条金色的小蛇。从褡裢中取出辟邪符,始青符命,理禁邪原。左手贴在了柳雨泽的脸上,他嘴里发出一阵呜咽声。

“雨婷把你哥哥的上衣揭开。”我在柳雨泽的脖子上挂上一串五帝钱。上衣解开,露出了柳雨泽的胸口,在胸口的正中央有一片乌黑色的皮肤,皮肤上面浮动这一条金色的小蛇,周围几条黑线在慢慢的往外扩散。

仔细看下去,那些黑线宛如一条条的小蛇在游动。“这是灵蛇蛊,也叫蛇吞心,是很厉害的蛊术。”听完我的话柳雨婷着急地问道“华晔,中了灵蛇蛊后果是什么?”

“万蛇穿心,心脏会被灵蛇撕烂吃掉。”柳雨婷打个一个寒颤“太可怕了。华晔,难道你就没有办法救救我哥吗?”

我脑子里面想到了庞思福的一句话“柳氏集团做的事情有些伤天害理。”看见我沉默不语,柳雨婷哭出了声“华晔,你如果没有办法,我们就送他去医院,让医生开刀把我哥哥身上的灵蛇取出来。”

我瞅着柳雨泽胸口上黑色的皮肤“雨婷,已经晚啦,灵蛇的蛊毒已经渗入到了心脏内部,除非换个心脏。”

第二百二十八章:蛇蛊

柳雨婷瘫倒在我身上“我哥哥就这么走了吗,他还年轻,我爸妈知道了那还不…”嘤嘤的哭声在柳雨泽的办公室里面响起来。

我是最见不得女人的悲伤,何况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雨婷,现在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也许你哥哥还有救。”

柳雨泽的太阳穴鼓了起来,瞳孔中的金色灵蛇开始游动,胸口黑色皮肤的面积在变大。那些看似黑色的小蛇在往腹部游动,看样子又扩散了不少。

柳雨泽扭动着身子,嗓子眼里面发出咔咔的声音。脸上的辟邪符抖动了几下飘落在地上。“好厉害的蛇蛊。”我看着柳雨泽脖子上面的五帝钱在不停的跳动。

“华晔,我哥哥会不会憋死。”柳雨婷给他来回理顺着胸口。脸色涨红一片,呼吸间嘴角有紫褐色的液体流出,这是灵蛇在吞噬着柳雨泽心脏中的血液。

雄黄粉沾满手指,沿着柳雨泽的心脏画了一个大大的桃型。那些黑色的小蛇停止了游动,“雨婷我只能暂时的让你你哥哥减少一点痛苦,要想解蛊还需要另想办法。”说着话从褡裢中扯下几块红布条抱柳雨泽还在滴血的手指头包裹起来。

秘书模样的人从外边走进来“柳总的病要不要通知一下董事长。”柳雨婷斩钉截铁的说道“暂时先不要讲,等想好办法再通知董事长。”

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祈求。“华晔,你现在是唯一能帮上我哥的人,能不能想出办法救他一命。”

催眠的手印在柳雨泽的脸上晃了几下,他闭上了眼睛,只有在睡眠中他的痛苦才能减少一些。

“柳总怎么会忽然这样了?”我瞅着秘书,“柳总上班的时候被几个泼妇围攻了一下午,那些人走了之后他就变成这样啦。”秘书低声的回答。

“几个泼妇?”柳雨婷盯着秘书“说的详细一点。”秘书偷瞄了我一眼。“雨婷,要不我回避一会儿?”

“华晔,你留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好为我哥治病。”我只好站在了门口的旁边。“你继续说下去。”秘书听着柳雨婷毋庸置疑的口气抬手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柳氏集团的信笺。“柳小姐,这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我都记录下来了。”

柳雨婷扫了一眼,把信笺交给我“华晔,你看看吧,这就是我的好哥哥办的伤天害理事情。”密密麻麻蓝色的字体记录着事情的真相。

柳雨泽要重新开工烂尾楼的事情被五位死去工人的家属得知,他们几次来到他的办公室要求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偿款。都被柳雨泽推三阻四的劝走了,五个家庭都失去了家中主要的劳动力,就如同失去了经济支柱一样,没有了经济来源他们的生活都出现了困难。今天下午就在柳雨泽的办公室大吵了一顿,五位家庭主妇没有得到任何的补偿,还被柳雨泽威胁,以后再到柳氏集团的办公大楼来就会被打断双腿。

“她们离开的时候没说什么吗?”我瞧着信笺上面最后几行字问秘书。想了半天秘书回答道“只有年轻一点的妇女说过,我们柳总会遭天谴的。”

“你知道她的名字和住址吗?”“我们办公室主任哪里好像有她们的资料。”“赶快去找过来。”柳雨婷对着秘书吼道。

“雨婷,你留在这里照顾你哥,有什么变化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人。”“你小心一点。”柳雨婷抓住我的手把车钥匙放在我手心“开我的车吧,能快一点。”

一大片由废旧的工棚改造的居民区,里面居住的都是一些建筑工人的家属。沾满水泥的门框上面用红蓝相交的颜色写着一组数字,大概代表着居住人的身份。

“找到了,就在这里。”握着手里的资料我停在一扇门前,古老的铁锁挂在上面,屋里面漆黑一片,打开手电筒,木门上面用黑色的笔画着一条灵蛇穿过滴血的心脏。

心脏是黑色的,但是几滴血却是红色,手指摸上去,黏糊糊的感觉,“是真的血迹。”我嘀咕了一声。“人去楼空,想再找到人看来比登天还难。”打听了四邻八舍都说没注意什么时候就搬家啦。

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柳雨婷没再问我。拿起了桌上的电话“雨婷,你先别通知董事长,在让我想想办法。”看着柳雨婷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我脱口而出。

另外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面说道“华晔,你就别在多管闲事啦,柳雨泽是罪有应得。”看着柳雨婷梨花带雨的表情我刚刚坚硬的心又破碎了。

“雨婷,我回古董店一趟,你在等我一会儿。”“华晔,我相信你,一定能救我哥的。”我感觉脸上的笑容此刻比哭还难看。

在心里嘟囔道“救人就要只想他的好处。”我是冲进古董店的,在一堆书籍中扒拉了半天“我找到啦。”跳着脚喊了一嗓子。

这本蛊经只有薄薄的十几页,而且还是手抄本,只记得师傅说过,这本书是他老人家的师祖撰写的。

我迫不及待的翻开了扉页。蛊虫的制作方法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

蛊被认为具有变幻莫测的性质和非同寻常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如果无法解救时,一触便可杀生。我倒吸了一口气,又翻了两页。

“苗妇能巫蛊杀人,名曰放草鬼。遇有仇怨嫌隙者放之,放于外则蛊蛇食五体,放于内则食五脏。被放之人,或痛楚难堪,或形神萧索,或风鸣于皮皋,或气胀于胸膛,皆致人于死之术也。”看到这里我脑子里面出现了柳雨泽有些疯狂的样子,同时出现了四个大字《一命呜呼》。

手机连续的震动“华晔,我哥又开始抽搐了,嘴里流出来的还是紫褐色的血,你赶紧想想办法吧。”那种哀求的声音就像一把钢刀戳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雨婷,我这就赶回去,你别着急,办法一定会有的。”放下电话我翻到了蛊经的最后一页,一口气读完十几行汉字。“或许这个办法能救柳雨泽的性命。”

第二百二十九章:阴阳血

柳雨泽脸上的死气隐隐而现,瞳孔中的金色小蛇已经完全占据了整个眼眶,有一种要飞出来的感觉,胸口的雄黄消失了,黑线散成了梅花形状,黑色皮肤的中心位置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点,在慢慢的凸起。

我暗道了一声“在不及时的救治,金色的小蛇就会从红色圆点凸起的地方破开心脏钻出体外。”柳雨婷失神的望着我。“雨婷让人找一些大蒜过来,越快越好。”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十斤大蒜放在了柳雨泽的办公室的桌子上面。全部捣碎放在柳总的胸口处,我扫了一眼办公桌旁边的酒柜,“雨婷把你哥酒柜里面的高度白酒都拿出来。”

细腻微黄的蒜泥摊满了柳雨泽的胸口,伏特加,我瞄了眼柳雨婷递给我的酒瓶上面的商标。可惜了这些好酒,升起一个念头之后,把整瓶的伏特加倒在蒜泥上面,啪嗒一声,随着浅蓝色的火焰腾起,屋子里面都是辛辣的蒜香味道。

胸前散开的黑线开始急剧的收缩。那些好似游走在皮肤中的黑色小蛇慢慢的聚拢在心脏中间,金色的小蛇停滞不动。眼睛中的影子也消失了。

“雨婷,要想救命还需要一种特殊的东西。”柳雨婷抓住我的手,眼睛时刻盯着绑在椅子上面的柳雨泽“华晔,你说吧,还需要什么东西,我马上让人去办。”

“要破去你哥哥身上的金蛇蛊,就要让他喝下阴阳血。”“阴阳血,华晔到哪里去找这种东西?”我瞅了一眼腕表,半夜子时就要到了。

“雨婷,你马上安排人跟我去一趟妇产医院,我要去那里取上刚出生男孩和女孩的脐带血。”子时交接,阴阳调和,生下来男孩,女孩的脐带血融合在一起就是阴阳血。

“我来安排,”柳雨婷拿起的手机,对着这点小事柳氏集团的人脉关系轻而易举得办到了。两个低温的容器装上了一男一女同样血型的脐带鲜血交在我手里。

柳雨泽大概被辛辣的蒜味熏醒了,看着融在一起摆在面前的鲜血,艰难的说道。“华晔,你让我喝这东西,我还不变成了吸血鬼?”

我冷笑了几声“,你可以选择拒绝,不过一个小时之后你就会心脏撕裂而亡。柳雨泽把头转向了柳雨婷哪里“妹子,你也让我喝下去?”

柳雨婷用手绢给他擦了擦嘴巴,“哥,你就听华晔的吧,他是为你好。”我不会让你变成吸血鬼,我让你重新做人。”柳雨泽默默无语。

我把盛着鲜血的容器捧在他的嘴边“柳总,记住,生命要珍惜,那些亡魂等着你去给他们赎罪。”“你都知道啦?”柳雨泽绵软无力的问道。

我指着他胸口金色的小蛇“这或许就是对你的惩罚。”柳雨泽梗了梗脖子“华晔,只要让我活下去,我一定会给那些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们两个人在打哑谜吗?”柳雨婷有些激动“哥,赶紧把这东西喝下去,这是救命的药。”

柳雨泽看着我“华晔,我这条命又是你救下的。”我没让他再说下去“张开嘴。”把阴阳血灌进了他的嘴里。暗道了一句“你以为我愿意救你的命啊,谁让你是我背后的大舅哥。”

“我的心好疼,”柳雨泽狂躁的喊道。身子在椅子上面扭曲着。“华晔,是不是喝下去的那些鲜血不对症。”柳雨婷退到了我身边。

“不是不对症,而是在发挥着药力。”我看着柳雨泽嘴角往外躺着紫褐色的血。随着柳雨泽的一声大吼,紫褐色的血就像高压水枪一样从嘴里射出来。腥臭的味道和辛辣的蒜香味搅合在一起,屋里的几个人都捂住鼻子跑出了柳雨泽的办公室。

喷出的血颜色变的鲜红起来。一张止血法符贴在胸口。“雨婷给你哥喝点温开水。”

地毯上的紫褐色血中一条小金蛇在蠕动着,褡裢中掏出雄黄粉,撒下。看着金色的小蛇在来回的滚动,拔剑斩蛇,“这块地毯送到高温炉中焚烧掉吧。”

柳雨婷拂去柳雨泽胸口的蒜泥,把绳子解开。“哥,以后别在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坐了半天才有些回过神。“奶奶的,我要找到下蛊之人报仇。”

“你还想再死一次吗,到那个时候就没人会救你了。”我迈步走向门口“华晔,我错了,收回我说错的话,我一定让那些亡魂安息的。”我没有回头“死去的人安息了,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

“华晔,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去办,一定让这件事情有个圆满的结果。”看着有些踉跄的柳雨泽走到我身后,我轻声的说道“三天之后我会给你彻底清除金蛇蛊。”坐到车里我都能想到柳雨泽气急败坏的样子。

“华晔,刚才你跟我哥说了一句什么话,我看见他的脸色又变得很是难看。”“没事,我就是提醒他按时的服药。”

柳雨泽在第三天的早上给我打来了电话“华晔,你说的那件事情我都办妥了,你看什么时候来我这里一趟。”

再次来到柳雨泽的办公室,屋里面大蒜的味道依旧存在。“华晔,你看我这个金蛇蛊怎么办能彻底清除掉。”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面。“柳总以后多做善事,就能慢慢的化解掉余毒。”

“这个,我知道,以后我不再干有伤天理的事情啦。不过,我这身上总感觉不得劲。”我从褡裢中取出一个黑黄色的药丸“柳总这是斑蛰丸,晚上不要吃饭,喝上几碗白米汤,在用白酒把这粒斑蛰丸送服下去,余毒就完全化解掉了。”

看着柳雨泽对我手里的药丸有些不相信,我说道“柳总,我给你普及一下解蛊的知识。”

班蝥有多种叫法,是一种多变的虫,不同季节所变身后的种类不同,二三月叫芫青,五六月叫葛上亭长,七八月叫班蝥,冬季叫地坦.四季变化后的长相各不相同.但它们的药用功效类似.解蛊的余毒用班蝥效果最好.就算是所胃的血蛊的余毒都可用它化解。当然药丸里面其他的药材我就没必要跟他费口舌了。

看着他千恩万谢的样子我扔下了一句话“柳总,你以后在做恶事恐怕没人会救你了。”

第二百三十章:妇科医生

车子还没停稳,管青青就从老爸诊所的门口钻了出来“哥哥,给我来的鞭炮呢?”红色的纸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小孩子玩的礼花“青青交待的事情,哥哥怎么敢忘记。”

看着她和邻居的孩子蹦蹦跳跳的跑去了村里的广场老妈追出来说道“早点回来吃饺子。”

小年这天,也是民间祭灶的日子。民间传说,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赏罚。所以家家都要上供吃饺子。

在农村没过门的媳妇在小年的那一天是不能到婆家去的,站在诊所的门口给小雪打了一个电话,“华晔,我跟我妈已经吃过饺子啦,今晚青青说到我这边睡觉,等一会你把她送过来吧。”还想跟小雪在电话里面腻味一会儿,肩头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华晔,你回来过年啦。”

“是魏哥啊,你有事吗?”“我爸让我送几块豆腐给华叔。”说完摇晃着手里几大块白嫩的豆腐。

魏福,比我大几岁,和他父亲经营村里一家豆腐坊,因为早些年我老爸治好了他母亲的病,所以两家人走动的还是比较亲密。

老妈听见了说话声从屋里迎了出来“福子,回去告诉你爹,再送东西以后你就别来啦。”憨厚的笑了笑“婶子,我们家也没啥好东西,就这豆腐也不是啥稀罕玩意,我华叔喜欢吃我就送一点过来。”

“华晔,把咱家的过年的东西拿出来送给福子家一些吧。”我明白老妈的意思,老妈一向实在,村子里不欠任何人的人情,礼尚往来的事情总是不让别人家里吃亏。

“婶子东西我不能要,刚才我爸在家里嘱咐过。”看着我妈拎着大块的豆腐回了屋,我对魏福说道“魏哥,进来坐一会儿吧,我也有日子没看见你了。”

迟疑了片刻,魏福还是抬腿进了诊所的大门。一支香烟递到了魏福的手里“魏哥,你结婚有几年了吧,孩子几岁啦。”魏福把香烟夹在耳根上面。从腰间摸出了旱烟袋。“华晔,我结婚都六年了,到现在连个孩子毛都没看见。”说这话,双脚蹲在凳子上面。

“魏哥,你也紧跟党的号召啊,早婚晚育。”吧嗒吧嗒两口,旱烟特有的苦涩味道从我鼻子前面飘过。“我倒是想要孩子,我爹更想抱孙子,可是,我老婆那块荒地种啥也不长。”

“没去城里的医院检查检查?”“周围的三个县城医院都去过了,说是没啥大毛病,各项指标一切正常。我就纳闷了都正常还养不出孩子?”

魏福闷头又抽了几口烟,“其实没孩子,也不算啥,只是我受不了村里那些长嘴妇们每天捕风捉影的说三道四的。”

我忽然想起了民俗的一句话“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魏哥,你是不是每天劳累的缘故,想要孩子,你可是必须调理好身子,不能过分的劳累,等到办事的时候还要悠着点,话音未落魏福应道“华晔,我记得你还没结婚吧?”

我的脸涨红了一片“魏哥,我明年结婚,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看着我摸着下巴魏福凑到我眼前“华晔,我知道你会看风水,你抽空去我们家看看,是不是风水不好让我老婆的荒地不长苗,或者是祖坟葬的不是地方,让后代断子绝孙。”

我瞅着眼前魏福的四方大脸“行啊,魏哥,你要是相信我,我明天就去一趟。”魏福的一句话差点闪了我一个跟头“华晔,是我老爸相信你。”言下之意就不用说了。

我在心里嘀咕道“魏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就冲着你给我老爸天天送豆腐我就帮你这一回。”老妈装了一大包东西追出了门“福子,今天婶子的东西必须留下,要不明天我不让华晔去你们家。”这一招很有效果,魏福乖乖的把东西拿在了手里。

老爸从后面走过来“华晔,魏福他爸跟我提过多次,就想抱上大孙子,明天给人家好好看看。”“老爸,你以为你儿子是妇科医生啊。”

魏福家在村里虽算不上首富,但是十个手指头也能扒拉过来,一水的高大瓦房。外墙都是用抛光砖贴成的,阳光照在上面有些晃眼,门口豆腐坊白底红字的幌子高高竖起。

两个人都站在门口看着我远远地就招呼起来“魏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每天都让魏哥给我老爸送豆腐,真是谢谢啦。”一条高档香烟放在了魏福父亲的手里。

抽烟人对于香烟的喜欢自是不必说。老人满心欢喜“华晔,你还记得魏叔,看来小时候魏叔没白疼你。”

“华晔进屋说话,外面还是有点冷。”三九天没有刮风下雪温度也有零下十几度。熊熊的火炉就在堂屋的中间。“华晔,让福子陪你聊天,我到前面的豆腐坊看看去。”打了个招呼,胳膊夹上烟往前院走去。

“叔你忙吧,我坐一会就走。”进门的时候就扫了一遍屋里屋外的环境,风水上没有不妥的地方。

“华晔我们家的风水有没有犯忌讳的地方?”“魏哥,你多心了,就看你们家的豆腐坊这么火爆的生意。风水上就平安无事。”

魏福拍拍脑瓜“这么说是祖上的坟地犯了毛病。要不我陪你去看看?”我瞅着窗外寒冷的天气“魏哥,你家的祖坟在村外那个地方?”

“不远,就在村西头的荒地上面。”说着话对着里屋喊道“高娥我出去一趟,你跟咱爸爸去前面的豆腐坊忙活一会儿。”

“嫂子在家啊?”魏福说道“你嫂子叫高娥,就是不愿意出门,自从嫁给我就天天待在家里,除了干活哪也不去。”

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女人,齐肩的短发,一件小碎花粉色的棉袄,纤细的身子仿佛被风都能吹倒一样。很自然我瞟了一眼魏福老婆的脸蛋,嫣红色中透着一股邪气。“有古怪。”我的手在下巴上面摸了几下。

“魏哥,我嫂子身体一直这么瘦弱啊。”魏福招呼着高娥,这是华晔,就是咱村诊所华叔的儿子。”我叫了一声嫂子,贴在魏福的耳边“魏哥,我看先就不用去你家的祖坟查看了,我看病因大概在嫂子身上。”

魏福看着高娥“华晔,你可别瞎说,我们俩个人都去医院检查过。”

第二百三十一章:缺一魂

“嫂子我给你把把脉。”说完拉过身边的一个木凳放在桌子前面。“高娥,让华晔给你瞧瞧,怎么说他家也是时代行医。”魏福把背后推了高娥一把。手指搭住高娥细如枯枝的胳膊我细心地揣摩起来。

半刻钟我放下了三根手指,眼睛看着屋顶“华晔,你倒是说话啊,我老婆她的身体怎么样?”“嫂子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还是得,我刚才都说了在医院都做了全面的检查。”

手指在桌面上微微敲动了几下“魏哥,你们夫妻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是因为我嫂子命中缺了一魂。”“缺啥?”魏福站起身。

“嫂子,你先去忙吧,我跟魏哥聊两句。”转过头“魏哥你先听我说。”看着高娥往前院走去,上前掩住了屋门。

人身上有三魂七魄,三魂又叫三精。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或称为,元神、阳神、阴神。三魂之中又另分阴阳,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

“魏哥,你看嫂子双腮发红,那就是阳气过旺盛,因为缺了地魂,也就是阴神的缘故。”“这跟怀孕有关系吗?”魏福的口气中有些紧张。

“我嫂子因为缺了地魂,命中阴阳不能调和,所以就不能够坐胎,就算怀上孩子,也会因为命中缺少阴神过早的流产。”魏福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说前几年怎么有过两次流产呢,原来是缺一魂的原因。”

“华晔,人如果丢了一魂还能活着吗?”“魏哥,你看看我嫂子不就知道了吗。人若丢一个魂还可以,丢两个魂还能活着,若丢三个魂人就成了行尸走肉了。”

“华晔,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老婆把丢的那个地魂找回来。”魏福堵在门口说道。“魏哥,你去问问嫂子,前些年遇到过什么受惊吓的事情了?”“华晔,你先别走,我这就问去。”说完撒丫子跑到了前院的豆腐坊

。再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难看“华晔,我老婆已经想不起来有受过惊吓的事情。”我沉吟了几秒,“魏哥,要想找回嫂子的地魂,那也要等到晚上,现在是白天不行。”

还没吃晚饭魏福就来到了诊所门口,老妈拉着他的手“福子屋里暖喝,进屋坐会吧,华晔马上就吃完了。”“婶子,不用了,我就在门口等着他就行。”听着我妈的吆喝声,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站起身往外走去。

“华晔,你等等。”小雪从后面伸手把一个热乎乎的鸡蛋塞进我嘴里。

“嫂子,你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就行啦,越放松越好。”我打开了卧室的门,“魏哥,去拿一张小桌刚在门口。”

至上香炉,两边摆上两根红烛,看着高娥躺在了床上,我扬起一把冥钱,含光剑指向西南“摄赴魁罡下,化为清静风。若有不順者,严令决不從。”说完,焚香燃烛。

朱砂笔在手凌空写下一个大字,左右下竖,中三点,点下作人字形,人字外加二叉下竖,左右各写一韦字,中间写三个火字,竖末写雷字涂没,左右加二提。这是玄门中的开天门符,只有开了天门才能找回丢失的地魂阴神。

“魏哥,把我嫂子脑后的头发剪下一小撮,在把她的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面。”

我把这些东西用黄纸包成一个小纸包放在了香炉里面。无根水洒遍屋子的四角,满满一碗白米放在床头,从褡裢中取出一根招魂棒插在白米上面。“魏哥,找一枚生鸡蛋一会我有用。”

提着一篮子花生米我走到街门口,从门口到卧室每退回一步就在两边各撒下三粒花生,一直撒到卧室的床边,“魏哥,东西准备好了吗?”

魏福肩膀上挑着一个扁担,两头挂着十几盏阴灯,所谓的阴灯,就是人们在七月十五应该看到的,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放上一个红色的小蜡烛,这样高娥身上遗失的地魂就能按照烛光找到回家的路。

从街门口一路摆下去,摆到了十字路口。招魂符上面添上高娥的名字,在十字路口焚化掉“聚神归身,收魂还形。何邪不退,何病不宁。”

点阴灯,魏福拿着被引燃的黄纸一路跑回去,两边红光闪烁。回到卧室里面的床头之上,手中拿起鸡蛋,左手结了一个稳字决,开口念道“天灵节荣,守其真形,魄来扶体,魂来归宫。三魂安神,速如律令。”

加快速度口中念上了三遍,随着一阵阴风刮进屋里,鸡蛋立在了招魂棒的顶端。“华晔外面的阴灯都熄灭啦,”

往生米从半空中慢慢的撒在鸡蛋上。直到最后,颤巍巍的三粒白米贴在蛋壳上面。“魏哥,嫂子的地魂已经归位,这三粒米和鸡蛋让嫂子服下去。”说完,把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包从香炉中拿出来放到了高娥的枕头底下。

生鸡蛋和白米粒被高娥服了下去,腮边带着邪气的嫣红色没有了,换来的是那种红中透白的水嫩颜色。

两根红线,一根黑线,三根线搅在一起拧成一股三色绳,取了中间的位置麻利的结成一个送子结,在固魂符箓上面来回的摩擦了几遍。“魏哥,你把这根三色绳系在我嫂子手腕上,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拿下来。”

“华晔,为啥要那么多天才能解开。”我笑着说道“因为到那个时候嫂子就能检查出来是否怀孕啦。”魏福裂开了大嘴“华晔,到时候请你喝满月酒。”

小雪见我上了车说道“华晔,眼看就要过年了,你回古董店收拾收拾卫生,我们也关门吧。到了年关也不会有啥生意了。”“行,小雪,过了腊月二十六我就关门。”

看着满街喜气洋洋的人群,我拿上两个大福字贴在了门口,“华晔,你啥时候回家?”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宋雪瑶来了“雪瑶,小雪说腊月二十六就放假。”

“还有两天,”宋雪瑶在嘴里嘟囔着“华晔,能不能陪着我去一趟孤儿院,我们主编又派给我一个任务。”“咱县城还有孤儿院?”宋雪瑶拍着新闻采访包说道“这是民政局刚刚成立的机构。”

第二百三十二章:阴蛆

这孤儿院是一处三层的小楼,办公室就在一楼。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位和善的阿姨,听说宋雪瑶是报社的记者,赶紧拽着她的手在孤儿院里面四处的看看。

“宋记者,这些东西都是爱心人士送过来的,等三十的晚上,还有爱心的人要过来陪我们院子里的孤儿过年,让他们能享受到母爱父爱。”宋雪瑶飞快的在采访本上记录。

“院长我们还是到楼上去看看那些孤儿吧。”二层住的都是一些女孩,她们大部分是一些残疾儿童。走过了几个屋子,我感觉新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孩子的残疾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看着一个女孩血迹斑斑的断臂,我随口问道“这些孩子的病是你们孤儿院花钱治疗的吗?”院长招呼着楼上的管理员给孩子们派送一些玩具。“我们孤儿院是政府拨款的机构哪里在有钱给孩子治病啊,都是社会上的人捐助一点,我们在募集一点,才能给特别严重的孩子治病。”

我瞅着宋雪瑶,几乎同时我俩人掏空了口袋里面所有的钱“院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谢谢,你们夫妻两个人。”院长用一个牛皮纸的纸袋慎重的把钱包起来。

“宋记者一些采访完毕你们夫妻在做一个捐款的登记。”我张嘴想解释几句,宋雪瑶抢在我前面“院长,登记就不用啦,钱也不多,仅仅代表我们一点意思。”

没想到院长立刻严肃了起来“宋记者我们这里有严格的捐款制度,哪怕是一分钱也要登记,我们要让爱心钱花的明白。”

“院长我们再到楼上看看去吧。”我不想在钱上面做些纠缠。走上三楼,一股热气迎面而来。我脱下了防寒服“宋记者,我们的供暖是无偿的,你要在报纸上替我们孤儿院谢谢那些企业。”

咚咚咚,一阵踹门的声音,还夹杂着呻吟声。管理员从楼道的最里面跑了出来“院长,那孩子的病又犯了。”

“我不是让你们把他捆起来吗?”

“那孩子发疯了,自己挣脱了绳子,我只好把他锁在屋里。”“宋记者,不好意思,是一个孩子犯了癔症,你们先到办公室等我,我去看看就来。”

宋雪瑶用征询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院长,一起去看看吧,我也懂一点医术。

院长犹豫了几秒钟“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打开门我适应了一下双眼,因为整个屋子都是黑的。

唰,窗帘被管理员拉开,眨巴着眼睛我环视着屋里的情况,空荡荡的小屋,一张铁床,旁边有一根拇指粗的绳子堆在那里。怪物一样的孩子就站在们的旁边。

宋雪瑶尖叫了一声,“院长,这是得病的孩子吗?”孩子的脑袋犹如一个透明的大西瓜,头顶没有一根的黑发,额头里面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都头顶到脸上在到颈部一分为二,一面是黑色,一面是白色,他让我我想起了玄门中的阴阳脸,和阴阳脸略有不同的是,在黑色脸盘的那一边有些肿胀的迹象。

面部变得坑坑洼洼,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毒疮。白色的脸上,多有一些脓汁。孩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背心,白色的汗液随着手脚流出来,有一种难闻的气味,我瞄着门上的缺口暗道“原来这孩子使用脑袋在撞门。看来这种痛苦是他这个年龄所不能忍受的。”

“院长,这不是癔症。”“我知道。”院长的嗓音低沉了不少“这孩子是昨天晚上刚刚送过来的,听派出所的同志讲,是在车站的人贩子哪里找到,昨天晚上就在屋子闹腾了一夜,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孩子绑在床上。”

我走到孩子跟前,靠在床边的孩子着力的呻吟变成了尖嚎,当我把手掌靠近孩子的脸上,一股阴气从他黑色的一边透出来。避阴手决结起,手指在毒疮上面划过“院长,这是阴蛆。”

“阴蛆是什么病?”从褡裢中掏出法符贴在孩子脸上,黑雾在孩子的脸上飘出,毒疮开始流出黑水,就想一座座摆在盆地上面的黑火山一样。

“院长,严格的说这不是一种病,而是被人下蛆所至。”宋雪瑶嘟囔道“那些白色的小虫,好恶心的东西。”

我转过头“蛆一般是白色的,但是阴蛆确是黑色的。因为阴蛆上面带着阴毒。”院长问道“后果会是个什么样子?”我看着不断尖嚎的孩子“最后的结果就是孩子会被阴蛆慢慢的变成一堆腐肉。”

我能听到院长的喉结快速蠕动的声音。“我们把他送医院吧,这孩子目前是派出所贩卖儿童案件的证人。出了事情我可付不起责任。”

“院长,送医院也没用,这种病医院治不了。”看着院长傻愣的站在门口,宋雪瑶指着我低声地说道“那他试试吧,也许他会有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那你就试试吧,宋记者你要做一个见证者。”

褡裢中抻出一张《小儿消疾符》,在孩子光秃秃的头顶撒上一把香灰再把黄色的符箓贴在上面。孩子的尖嚎声瞬间变成了哀嚎。“威,咭,利,噻,呢,吽。”加持的咒语念出口。

“雪瑶,院长,你们退后一点。”我把手伸向孩子的胸口,“青龙居我左,白虎侍我右.朱雀护我前,玄武立我后,四方四神将,将我元形守,阴蛆是凶神,安敢入我户。”

阴煞符又贴在他瘦弱的胸口上面。做完这一切,我拿起一支笔在宋雪瑶的采访本上面扯下一张“姜黄、大黄、黄柏、苍术、厚朴、陈皮…”白纸很快写下了一个药方“院长,你找个人按照上面写的抓药。”

“华晔,你看孩子不叫了。是不是你贴上的符箓起了作用?”宋雪瑶拢了拢短发。小孩呆滞的坐在铁床的边上,任凭整个面庞在不停的抽搐。四肢上面的白汗越来越多。这都是那些阴蛆的排泄物。

“华晔,你看,孩子的脸。”宋雪瑶抓住院长的一只手惊恐的喊道。孩子的脸如同一个放在烤箱里面的面包,快速的肿起来,五官已经分不清楚,只能分辨出来额头下面黑色白色两种皮肤。

第二百三十三章:拜祖

阴蛆大概感觉到符箓上面罡烈的阳气,拼命的想要从皮肤上面拱出来。“院长,你这里有大葱吗?”“你要做菜啊,”宋雪瑶瞪着我。

“油炸阴蛆,你吃不吃?”呸呸呸,宋雪瑶对着地面吐着唾沫。

一颗章丘大葱递在我手里。法符缠住葱白用含光剑切成了碎片。“雪瑶,把你的面膜给我一张。”在带着香味的面膜上闻了闻“不错,雪瑶很会保养,用的是生物养生面膜啊。”小腿肚上挨了一脚“华晔都啥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

湿润的面膜铺开,一层朱砂撒在上面,然后再把变成碎片的法符和葱花铺在上面。“你们拢住孩子的身子,别让他乱动。”对着院长和宋雪瑶说完这句话,我把面膜敷在孩子的脸上。

滋滋滋,黑烟和黑水都冒出来。孩子拼命的想要挥舞着手臂摘下脸上的面膜。看着宋雪瑶有些拢不住孩子的身体,我伸手从褡裢中掏出几枚银针“肩井穴,肩前穴,肩贞穴,天宗穴。”念完四穴的名称四枚银针插在穴中,孩子的手臂停止了舞动。

“你要的东西买来了。”看着管理员提着一大包东西进了门。我缓缓地揭下了有些发黑的符箓,黑白相间的皮肤挂在符箓的内侧,孩子的整个面部、呈现出黑色的蜂窝状,每个蜂窝的中间爬出白色蠕动的小虫,好似火山口在冒着白烟。在心里嘀咕到“看来这些白色的阴蛆是被我出掉了阴气。”

单手结成一个吸字决,一把干枯的艾草蘸上无根水轻轻的扫过孩子整个脸庞,阴蛆纷纷掉落在地上,“华晔,快想个办法,这些虫子在到处爬。”宋雪瑶跳着脚对我喊道。

“幸好我这里还有点白酒。”我嘀咕道,褡裢中掏出小瓶白酒含在嘴里,随着浓烈的白酒喷在地面上,啪嗒一声,打火机点燃,橘蓝色火光一片,屋里充满了腐臭的味道。

宋雪瑶打开管理员递过来的手提袋随手拽出紫黑色一个猪的苦胆“华晔,你买这个东西能治病吗?”嘻嘻笑过“当然只有这一样东西不够啦。”蜂蜜水调好以后脑袋上面涂抹下去,一直到孩子的脖颈处,把几种买来的药材搅拌在一起,敷在上面,宋雪瑶看了扑哧笑出了声“华晔,这简直就是一个黄色的糖葫芦。”

“你懂什么,这叫如意黄金散是去除阴蛆的特效药。”说着话把猪的苦胆从孩子满是药材的头上套下去,用含光剑在苦胆上面抠出几个窟窿,露出眼睛,鼻子,嘴巴。再用黄纸包裹上一层“院长,过了三天再给孩子把这些东西拿下来,我保证一切都好了。”

我抱起孩子放到了床上。顺手取出了扎在穴位上的银针。孩子没有了哭闹声,睁着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人。

走出孤儿院的大门宋雪瑶望着我的脸“华晔,孩子为什么被人下了阴蛆?”我摇了摇头“这个说不清楚,应该是那些没有良心的人贩子干的吧,为了灭口。”

柳雨婷和宋雪瑶仿佛一起约好了似的,把一大堆东西摆在了我的古董店里面“华晔,这是给阿姨和叔叔过年的礼物,你就捎回去吧。”“这也太多了吧。”我看着两个人撅起的小嘴接着说道。

“我都装上车,送回去,一并把你们的情谊跟我老妈老爸说一声。”宋雪瑶和柳雨婷脸上才露出笑容。

“华晔,等过几天我们就去给叔叔阿姨拜年。”我结巴了半天“这就用不着了。”“怎么用不着,我们已经跟小雪都约好啦”看着两个人执拗的样子,我就剩下咧嘴了。

转眼年三十到了,一大早,老妈就把我吼起来“华晔,赶紧起来,跟你爸去把门口的红灯笼挂上,再把对联贴上。”

迷糊糊的在床上坐了半天“妈,青青呢?”“这个小妮子早就出去跟邻居家的孩子疯去啦。”

忙活了半天春联和福字都贴在了门上,“华晔,你去把门神贴上,”老爸吩咐完了就回到了屋里。瞄了一眼手中的几张门神,心里暗道“门神可不是随便贴的。”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贴上门神,有驱邪、招吉、保平安之意。门神有文武之分,一般武门神贴在大门上面,,东边为上,贴秦琼像,西边为下,贴尉迟恭的像。文财神贴在正房和厢屋的门口。

老妈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华晔,你去小雪家看看,家里就他们母女俩,有些活你就帮着干一点。顺便把咱家的东西送一些给小雪家。”

“华晔,你怎么来啦。”我叫完妈之后就看见夏小雪跪在土炕上贴着窗花。“华晔,你过来,给小雪她爹上炷香。”丈母娘吩咐一声我赶紧的去办。

西屋摆着一张供桌,上面供奉着夏小雪父亲的遗像“华晔,你现在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啦。以后逢年过节祭拜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放心吧,妈,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三炷香拿在手里,退了半步,举香齐眉,对着桌上的遗像拜了三拜,插香入炉,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

“华晔,好看吗,这是我亲手剪的窗花。”夏小雪指着窗上面的鸳鸯戏水眼中含春的瞅着我。忍住了心中的情焰拉了一下小雪的手“不错,真的很好看。”

夏小雪看着摆在厨房里面的东西说道“华晔,这些东西是雨婷和雪瑶送来的吧。”我趁着丈母娘没在眼前凑上前来了一个热吻。

“雨婷和雪瑶和你约好了春节到咱家拜年是吗?”夏小雪楞了一下,紧接着又点点头“我们早就约好的。”我看出了异样的门道,却没在开口。

“华晔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小雪的母亲在门外说道。“妈,我不在这吃啦,下午我爹还要去上坟。”

每年的除夕下午都要去祖坟上请列位先祖回家过年,这是华夏几千年留下的习惯。

一年中最后一次夕阳慢慢的落下,村边的坟地上传来了鞭炮声。

老爸背着手走在前面,我夹上几刀黄纸,拿上三柱引路冥香,把两挂大地红的鞭炮仍在肩膀上,跟在他的身后。

村里的祖坟基本上都聚集在一个地方,没到除夕的傍晚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

老爸不时的跟上坟的人打着招呼,到了祖坟前,我递给老板一叠黄纸,没想到老爸闪到了一边“华晔,你年纪也不少了,我们华家的祖坟以后你就来压坟头纸吧。”

焚香烧纸,放了鞭炮,看着地上的红色纸屑飘向西南,我暗喝了一声开天眼,在坟地的上空许多个阴魂飘摇着身子大口的吮吸着香火。环顾四周,看着坟头上袅袅升起的香火,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

第二百三十四章:拜年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炸雷般到鞭炮声我久久不能入睡。又是一年,脑子中如同在播放一部回忆录。

迷迷糊糊中,摆在堂屋的老座钟的响了起来。“华晔,十二点啦,赶紧起来放鞭炮。”老妈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出来。

“妈,你还没睡啊。”看着灯火透亮的厨房我问道。

“我睡不着,就起来准备一点明天好吃的东西。”餐桌上面码放着几个盘子,里面盛满了鸡鸭鱼肉。

“明天中午让小雪全家到咱家吃饭。”我应了一声,走到门口点燃了早就挂在大门两边的鞭炮。

回到卧室还没躺稳,手机的铃声响起来,是云梦琪的电话,我的心脏狂跳了几下“华晔,给你拜年啦,也给叔叔阿姨拜年。”手机里面,传出云梦琪飘忽的声音。

“梦琪,你在那边还好吗?”“华晔,下个月我就回国了。”我能听出来云梦琪声音中的喜悦,“快点回来吧,我想你。”大洋彼岸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华晔,我也想你。”说到手机发烫我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电话。

鞭炮声渐渐的停了下来,天色大亮,趁着吃饺子的功夫,给晋鹏,和几位老爷子打去了拜年的电话,陆振国陆老爷子没等我跟陆军说完话,声音就从话筒里面传过来“华晔,过完年,你到京都来一趟,”这种命令的语气让我赶紧的应了下来。

“华晔,我老爸就这脾气。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和谁亲,才对谁这样。”“陆哥,我知道啦,等忙完省城的事情我就去看望老爷子。”

陆军在电话里面说到“华晔,你在省城开的古董店需要我帮忙吗?”我道了一声谢谢,“陆哥,都准备好了就等开业啦。”

“需要的地方,你就尽管开口,定好开业的日子要通知我一声。”看着手机上有未接来电我跟陆军结束的通话。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跟谁通话呢,我都打了半天。华晔,给你拜年啦,顺便给我干妈,干爸拜年。”

“田鸿涛,你小子明天到家里来拜年就行了,干嘛打电话,这不是对此一举嘛。”

“华晔,今年春节我就不回村了,厂子的工人都回家啦,我在这里看门。顺便有维修的车辆就在捡点生意。”“你真是一个财迷。”路姜和孔夫子也发来了短信,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我才吃上新年的第一个饺子。

初一拜年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周围的邻居跑遍之后,被老妈老爸吆喝着又给村里的一些老人去拜年。临近中午我才回家,“老妈,我都跑遍整个村子啦。”喝下一杯热茶我坐在凳子上面捶着大腿。

“这也叫礼尚往来,人家都来咱家拜年了,你不去给人家拜年是不是说不过去。”

“哥,你不去叫嫂子来家吃饭了吗?”管青青一身新衣头上插着大红花,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我勒个去,着急拜年,把这事给忘了。”站起来走到门口。“华晔,你就别去了,刚才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小雪她妈了,一会就来。”

夏小雪进门就抢过老妈的炒菜的家伙说道“妈,你歇会吧,今天我来做饭,你们都去聊天吧。”

老妈爽快的应道“让华晔给你打下手,我和你妈就享受一天。”

一家人吃的热热闹闹,老妈和夏小雪的母亲在商议着结婚时候要置办的东西。看着插不上一句话我低声对小雪说道“过完年我准备就去省城了,晋哥把店铺都装修完毕,就等着备货开业啦。”

夏小雪幽怨的说道“那我怎么办,咱县城的古董店怎么办?”

“我想让你带上管青青跟我一起去省城,我以前说过要为你在省城开一家鲜花店。”夏小雪的小拳头趁人不注意在我大腿上捶了几下“亏你还记得以前说过的话。那古董店怎么办,这可是管青青奶奶留下来的。你舍得…”

“小雪,古董店我想好了,绝对不能转让出去,找个人给我们照看一下。”我以为夏小雪能问我找的什么人来照看这件古董店,没想到她的思维跳跃有点大“华晔,是不是雪瑶也要去省城了?”

我想起了年前宋雪瑶说过的话“等过了元宵节就去省城的一家晚报去报到。”“应该是去省城,听说她老爸已经去省委宣传部工作了。”

“小雪这几天你都来家吃饭。”老妈盛满一碗八宝粥放在她眼前。温顺的点点头。“妈我知道啦。”

大清早,夏小雪和管青青就在屋子里面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华晔几点啦,还不起床?”我把脑袋缩在被子里面“过年睡个懒觉不行啊。”

“雪瑶跟玉婷一会要过来拜年。”扑棱一下,我坐了起来“她们要来拜年?”夏小雪在门外说道“刚才打来电话已经到了村口。我去门口看看。”

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见柳雨婷和宋雪瑶银铃般的笑声。三个人如同三朵摇曳在风中的鲜花一时间我有点眼晕。

夏小雪给我老妈老爸坐着介绍。柳雨婷和宋雪瑶嘴巴甜甜的叫着叔叔,阿姨。手腕麻木了一下,夏小雪酸酸甜甜的看着我。

“都进家吧,外面冷。”老妈一手一个拉着柳雨婷和宋雪瑶夏小雪搂着我的腰跟在他们的身后,我感觉自己有点像战场上的靶子一样。

夏小雪贴在我的耳根说道“我想让雨婷和雪瑶中午留在家里吃饭,你看咋样?”我在心里念了n遍的静心咒。“你是家里的女主人,一切都听你的。”小雪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算你还有良心,”手背上又多了一块淤青。

目光和宋雪瑶和柳雨婷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坏笑。老妈在饭桌上有发出了感慨“我要是有你们这两个女儿就好啦。也算是儿女双全。”“妈,要不你认下他们俩做你的干闺女吧。”我赶紧挡住了夏小雪的话头“妈,你可别瞎说让外人以为我多么虐待你们二老似的。”说完偷偷地瞪了小雪一眼,夏小雪对着我吐了吐舌头。

柳雨婷和宋雪瑶一顿饭哄的老妈很是开心。临走的时候一个劲说道“欢迎经常来家做客。”柳雨婷和宋雪瑶乖巧的答应着。夏小雪看着远去的背影对我说道“华晔,你要是生在一百年前就幸福啦。”语气中充满酸溜溜的味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猪上身

初三腻在夏小雪家里,吃过午饭,趴在炕上和小雪疯闹了一会儿,看着她柔韧的身姿,我有点欲-火焚身的意思,丈母娘识趣的领着管青青到邻居家串门去了。

娇喘声中,小雪捂住了我游走在黑森林上面的魔手,“华晔,别这样。”我有些疯狂,“小雪,早晚我们是夫妻的,…”

夏小雪还是挣脱了我的手,送上一个热吻,整理这衣服“既然早晚都是夫妻,那你就不要心急呗。”

一个翻身,把惊叫着的夏小雪压在了身子底下。“今天就要做个鸳鸯夫妻。”夏小雪在下面扭动着身体,发出咯咯的笑声。

街门啪啪的响了几下小雪的母亲咳嗽了几声“你们俩快去看看,邻居周二福疯啦。”

迅速的整理好衣服“妈,周二福昨天还到咱家来拜年的,咋就疯了呢?”夏小雪撩了一下散乱的长发。

“谁说不是的,刚才我在他妈哪里串门,听着二福院里面有叫声,我们过去看的时候,他正在墙根底下撞墙呢。”

“我去叫我爸来瞧瞧。”“华晔,你不用去,你爸刚才说了周二福没病,我这才想起来叫你去看看。”

丈母娘说完瘫坐在椅子上面。嘴里不停地叨念着“着周二福不知道做了啥孽。”管青青一阵风似的跑进了门“哥,爷爷说让你去一趟周二福家。”

这是一个大杂院六间房,中间被一堵半米高的土墙隔开,周二福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老爸蹲在门口见我和小雪走了过来,站起身子“华晔,你去看看吧,二福好像受了刺激,精神上不太正常。”

周二福家的院子还没有硬化,完全的黄土地面,进到院子里面,就看见一位老人在墙角上拉扯一个人,嘴里在叨叨着“二福,你这是咋啦,怎么就用脑袋撞墙,不要命啦。”

“小雪,你去跟爸在一起。”我往门口推了她一把。周二福的两个肩膀紧紧地缩在一起,抵住了墙根,嘴里发出,唔唔的叫声,手脚并用不停地抓刨着地面,鼻子来回的蹭在墙上,已经有些血迹。

虽然被他母亲拽住了半个身体,但是脑袋还在不停地撞击着墙壁上的一个凹陷。“这不就是一头猪吗?”我在心里暗道。

“华晔,我给二福打了针镇静剂,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老爸拍着药箱说道。我蹲下身子“婶子,让我来劝劝二福。”手臂距离周二福的身体还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就感觉到阴气从他身上溢出。

结了个避阴手决,手掌心附在周二福的头顶“二福哥,你这是怎么啦?”随着说话声,手指在他的百汇穴上揉了几下。

唔唔,周二福发出畜生的叫声,双眼带出迷茫的红光。身子往墙根下靠了靠,手脚一阵乱动,刨出一些泥土。

“婶子,二福哥,这几天都忙啥了?”周二福的母亲瞅着自己的儿子“也没干啥,过年了就是在家里吃吃喝喝。”

眼前的周二福完全是鬼魂上身的模样。我瞟了一眼猪圈,猪圈里面空荡荡的“婶子,咱家啥时候杀得年猪?”

“我们家二福年前忙着做了点小生意,就没杀年猪,直到昨天闲下来,才把家里的猪給宰了。”

我哦了一声。“婶子,二福哥这不是病,这是猪的阴魂附在他身上了。”周二福的母亲有些咂舌“华晔,我们家二福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变成猪了。”

我让小雪搀扶着周二福的母亲。“婶子,正月之中是不能杀猪的。畜生的轮回道在正月停止,因为掌过畜生轮回道的‘司祭神’的母亲生日是在正月初八,因此‘司祭神’在正月会关闭轮回道给母亲过寿,被二福哥杀死的畜生亡灵无法进入六道轮回中的畜生道还阳,就会回到他的身边,附琢在二福哥的身上,直到下个月的第三日(也就是二月初三),才能重新入了冥府的畜生道。”

我瞅着靠在墙根下面的周二福嘀咕道“看这样子,坚持不到下个月就可能没了性命。”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周二福的母亲一副茫然的样子。

“小雪,你扶着婶子回到屋里吧。”看着周二福的母亲有些担心的目光我说道“婶子,您放心,我保证二福哥不会受到伤害。”管青青跑颠颠的进了院门“哥哥,你的褡裢。”和小雪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我把随身的褡裢放在了炕头上。

招呼了几个邻居把周二福抬到了家里的炕上。一根红绳,捆住了双脚,一根红绳绑住了双手,从褡裢在取出一根红绳,搓上一把朱砂,捆在了周二福的胸口。

“驱灭三绝,斩断阴根”驱魂符贴在头顶,周二福在炕上挣扎着发出猪一样的叫声。

一张黄纸扔给了夏小雪,“小雪帮忙剪一口过年的大肥猪。”一会的功夫,活灵活现的大肥猪出现在纸上,托住周二福的下颚,扣开他的嘴巴,让周二福口中的唾液浸湿了整个黄纸剪成的大肥猪。

“历劫度魂,移命假号。”朱砂笔写上周二福三个字把剪好的肥猪贴在了炕头上面,脚底头顶个燃起三柱冥香,含光剑举起,对准周二福身上的三到红线,一连敕了几下。

“吾奉阴山老祖之令,催驱周二福之身附着阴魂。锁锁敷敷心狂迷乱。疯疯癫癫不知人事,遍身如火烧,行动如畜生,阴魂移去若不服从,斩不留情。”

铮铮铮,三根红线依次断开。周二福张嘴吐出一口黑气。“天通地灵,阴魂归身。”说完左手起了剑诀对着炕头上的黑气弹出,贴在炕头上的黄色肥猪眨眼变成了黑色。

剑指凌空写了一个封字,把墙上的猪形揭了下来,封印两道,用黄纸写好附在黑色肥猪的两面。红线捆住四角。“婶子,这几张纸你千万别打开,等到二月初三,你拿到猪圈里面烧掉就行啦。”

炕上的周二福叫唤了几声“疼死我啦。”摸着鼻尖上面的血丝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眼神还是有些昏沉,我捏了一撮香灰,“二福哥张嘴。”香灰入口,在往嘴里倒入一点无根水。对着他做了一个吞咽的手势。

阴魂祛除之后一般需要在补充点阳气用来醒魂。周二福抖动着身体“我这是犯了啥病?”

“让你别杀猪,别杀猪,你偏不听,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周二福的母亲开启了念叨模式。

第二百三十六章:拜托

我还是决定自己先进城一趟,跟庞思福打个招呼,过了十五我准备出

发到省城去,也好让庞思福做个准备早点熟悉古董店的生意。

一阵狗叫,虎子从屋里窜了出来“华叔叔,你找我爸嘛?”我在大黑狗的头顶抚摸了几下“就知道瞎叫唤,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大黑狗在我脚下嗅了一会儿撒欢的跑开了。

“你爸去哪里了?”虎子歪着头“我爹去给人家做法了。”没出正月十五就有人做法这是不正常的一件事情。“你知道你爹在那个地方给人做法?”

虎子翘着脚往东边指了指“就在那个厂子里面。我爹一早就去啦。”虎子拽住我的手“华叔叔,我爹说这次做法挣了钱我们就能有钱买肉吃了。”

我有点埋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节前应该给庞思福送点过节的东西。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虎子,你去办置点好吃的东西,中午叔叔在你们家吃饭。”虎子跳跃着跑出去“华叔叔,你去找我爹吧。”

厂子的大门是敞开的,里面中央的位置摆了一张香案,上面,香炉蜡台一应俱全,庞思福站在香案的中间,一只空袖管随着寒风微微的抖动。

也许是同道中人的灵感,当我迈步进入工厂的大门,庞思福就转过了身“华晔,你来啦。”“我来看看。”瞅了一眼摆在香案上的令牌。

“厂里面大年三十放鞭炮炸死一个值班的工人,这几天说是一直在闹鬼,这不马上要开工了,老板让我做一场驱鬼的科仪。”

科仪,道教术语,指道教道场法事。道教徒做道场法事的规矩程式,依不同法事定的不同形式,按一定法事形式准则做道场叫“依科阐事”。俗话说的“照本宣科”,就是这一同义语。道教徒把这种“底本”叫做“科仪本”,把做某种法事的“底本”叫做“某某科仪”。如开坛法事的“底本”叫“开坛科仪”。

我没开口旁边老板模样的人对着庞思福喊道“庞师傅,开始吧,中午我还有应酬。”我从褡裢中抻出含光剑“庞师傅,你还是用这个吧。”因为庞师傅是残疾人,开坛做法的时候法力会受到一定的限制,桃木剑在他手里不会发挥最大的法术。

精光在庞思福的眼里闪了过。对我稽首“华晔,不言多谢。”我摆了一下手转身退到了香案的一边。

“日出扶桑映海红,瑶坛肇启阐宗风。全真演教谈玄妙,大道分明在其中”说话间庞思福五鬼罡步迈出。手沾冥香:“行溢三千教。时订死万年。丹台开宝笈,金口永流传。”我看了之后不禁暗暗的竖起大拇指。庞思福的道教功底很是深厚。

老板模样的男人靠近我“你是庞师傅的徒弟吧?”我未置可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老板自言自语道“我在过年的时候就已经给了家属二十万块钱,怎么在厂子里面还闹鬼。”我解释了一句“正月是一年中阴历的第一个月,一般阴气都会重,过了龙抬头一切就安逸啦。”

一声“开坛”喊得中气十足,庞思福拿起摆在桌上的朱砂笔,边念边写“,天苍苍地皇皇,弟子庞思福拜请鬼王阴兵到坛前,阴兵鬼将来显赫,吊捉阴人三魂七魄十二元神齐归坛前来受刑,人催催,鬼催催,催驱阴人真魂正魄收在地狱来受刑,敕动邪兵邪将。”

阴符写罢,放在素蜡上面燃起,撒在空中,往生钱分东西南北四方焚化掉,单手举起含光剑“脚踏飞龙在天,铁链铁索随我身,迷魂童子摄魂郎,阴兵阴将随吾号令,擒鬼捉魄急急如令。”

说完罡步走起,含光剑舞动出一个阴阳八卦的图案。头顶乌云蔽日,刮来一阵阴风。咻咻咻,隐隐听到鬼叫声。

双指入眉,开天眼,我对着法坛的后面看去,阴沉的天空中如同龙吸水一般从天空中飘下来一股乌云,乌云中飘出五个狰狞的鬼头。“不好,这是五鬼同身,阴魂变异。”

刚要提醒庞思福注意,唰的一声,法坛上面的素蜡熄灭,三柱冥香齐刷刷的折断。“庞思福小心,这是变异的鬼魂反噬。”地面上的旋风刮起一道黑气把庞思福包围在中间。

我上前一步,五鬼钱撒向黑气中,我左手结了一个五雷决,右手三清指,“天无生,地有主,是吾兵,听吾令,魂飞魄散不留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三清指五雷手决对着黑气弹出。

半空响起隆隆的雷声。中指含在嘴里咬破,一口鲜血喷出,黑气化为乌有,乌云在空中露出一点缝隙。“庞思福你休息一下,让我来。”我扶住了他有点踉跄的身体。

“华晔,交给你啦。我没想到鬼魂能变异。”我掐住无名指,“庞师傅,这几日连续都是阴日,再加上正月的香火旺盛,大概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工厂里面的鬼魂有些变异。”

香炉中的香灰泼洒在地面上,香案前面九柱冥香,往西南方位迈出三步再插上九柱冥香,回身走向东北三步开外也是九柱冥香点燃,这是所谓的鬼门。“天有九柱,地有九梁。头顶天罡,脚踏地罡,手掌宝剑,搅住凶殃。阴鬼二煞,速离门旁。”

接过庞思福递过来的含光剑在空中舞动了几下。“急除急斩,宝剑一下,化为吉祥。”

朱砂在香案前面的香灰上撒下一个人形,从老板手里拿过亡去人的名字,摆在人形的中间。褡裢中翻出一面八卦铜镜。“宝光辉煌千里照,妖邪鬼魅灭虚空,吾奉太上老君剌照,神兵火急如律令。”八卦镜这准了地上面的人形照了过去,无火自燃,一溜红光闪过。

人形上面的朱砂燃烧起来,黄纸黑字,驱鬼咒扔在了人形上面。“法符惊吓恶魂从,五天魔鬼身灭形。”看着地上的人形燃烧完毕,把还没燃烧完毕的冥香摆成一个八卦的图形。对着站在边上的老板说道“冥香尽了,再用净水冲刷一下地面就行啦。保证不会再有鬼魂在工厂闹事了。”

说完把一张辟邪驱鬼的符箓交给了他“把这个符箓挂在大门口三天之后焚化掉。”

没想到庞思福的酒量这么惊人,一瓶白酒倒进肚子里面,脸上才有了一点红润“庞师傅,古董店的事情我就拜托给你啦。”庞思福眼角有些湿润,拉住我的手“华晔,我和虎子应该谢谢你,要不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能生活下去。”

下午领着跟庞思福到了古董店。“庞思福,以后你跟虎子吃住都在店里面吧。这里面啥也不缺。”我指着后面的厨房和卧室说道。

庞思福认真的说道“华晔,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个古董店当成自己的生意,好好地经营下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聚财阵

闹完元宵,春节算是正式结束了,庞思福这几天忙活着跟我学习着鉴别古董的技能。郭老板天天就待在我的古董店里面,每天反复着劝我留在县城的那几句话。

“老郭,我走了之后,你就帮忙庞思福吧,他还是一个棒槌。”我岔开了他话头。

“那还用说,只要是你华晔求到我,我就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齐瑞林端着一个盒子走进来“华晔,听说你要去省城了,也没啥好送给你的,这里有一把紫砂壶,送给你,也算我们之间的一个念想。”还没等我伸手接过来,老郭就打开了盒子“好东西,没想到齐老板也有这么上档次的紫砂壶。”

听了郭老板的口气,我知道应该是价值不菲“齐老板,这东西我不敢要。”“华晔,你就收下吧,我就是一个搞字画的,留着紫砂壶也没啥用处。”看着齐瑞林说的情真意切,我也就不再多言。

“谢谢齐老板。”老郭望着齐瑞林离去,在嘴里嘟囔着“看来质量我是比不了啦,只能拼数量啦。”

田鸿涛把一辆破车停在古董店的门口“华晔,啥时候去省城?”

“就这两天吧,把店里的事情处理完就走。”说完话把庞思福和田鸿涛相互引荐了一下。

“涛子,以后有机会到省城去玩。”田鸿涛白了我一眼“还没到省城呢,就把自己当成城里人啦。”我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那小雪怎么办?”“我和小雪都去省城,你抽空回村里多照看一下小雪的母亲。”“华晔,你丈母娘不是在城里住吗?”“我们都走了,她老人家也回农村啦。”

“要不把城里的房子借给我用用呗,想着也是闲着。”我玩笑了一句“我们家小雪说了,你太不讲个人卫生了,房子怕被你住成垃圾场。”田鸿涛扮了一个鬼脸。

“华晔,想到你走了我就感觉自己没了主心骨一样。心里总是慌慌张张的。”我欺在他的肩头“涛子,我知道你担心啥,今晚我去你的汽修厂,给你摆下一个聚财阵。”

话说到这里,门铃响过,孔夫子从外面钻了进来。“华晔,已经决定好啦,几个同学给你践行。”“夫子,用不着,这也太隆重了吧,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孔夫子晃着脑袋“这就是个由头,就想几个同学在聚聚,华晔,你来买单啊。”“这是给我送行,还是让我请客?”孔夫子靠在柜台上斜了我一眼“时间你来定,钱你来出,我们哥几个就是来负责吃饭。”

“那就明天晚上吧,”孔夫子临走的时候又加上一句“你请客,要允许带家属啊。”在我笑骂中留下一句“我去联系其他的同学。”没了踪影。

田鸿涛的汽修厂看样子生意不错,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还有汽车在进进出出。倚在办公室的门口“涛子,散财容易聚财难,这汽修厂发展到现在都是你的心血,可不能把好好的生意做到了衰败。”

田鸿涛递过来一根烟“华晔,你放心,咱做生意诚信之上,童叟无欺。”

“聚财阵,也分大少,今天晚上我就在你的院子里做一个大的聚财阵,虽有聚财阵保佑你,但是千万别干伤天害理坑害顾客的事情。”没等我把话说完,田鸿涛手指向上天“华晔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干缺德的事情。”

聊了半会天,工人师傅都陆续的下班离去,走到院里,起罗盘,让田鸿涛在八个方位上个抓了一把黄土。

“涛子,用阴阳水把黄土浸泡过后,泥塑成八个小小的聚宝盆。”

八柱祈福香点燃,中间用黄纸画成一个阴阳鱼。“华晔啥叫阴阳水?”“你真是一个木瓜脑袋,还跟我是干弟兄呢,连这个都不知道。”我接过他手里的脸盆,打了半盆阴冷的井水递给他“涛子你再去烧一壶热水倒进脸盆中,这就是阴阳水。”

田鸿涛很快捏出了八个黄泥的小聚宝盆。“涛子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在聚宝盆的底下,”嘱咐完毕,把阴阳八卦图焚化在院子中央,沿着燃烧过后的灰烬,把数张聚财咒栓在红线上面,埋在了地下。“涛子,七七四十九天不动动土,等聚财咒完全融入黄土中才行。”

“华晔,这些泥塑的聚宝盆怎么办?”“在每个方位上面埋下一个聚宝盆。”

两张财神咒放在地上“涛子把你的两只脚踩到上面。”看着他把聚宝盆都深埋在底下,我招呼到。

此刻的田鸿涛就是一个木偶,被我使唤的团团转。自己站在财神咒上面还在叨叨着“华晔,我忙活了半天别到最后一场空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我嘀咕了这句话。

两枚古钱放在田鸿涛的手中“皈命财神尊至道显金轮,利义司主宰雋守福禄门。”说完,从褡裢中取出两盏微型的红灯笼放在他的肩头,“财归人位。”财帛府中大天尊,童子推车运金银。五路財神听号令,香供养玄化天尊。边说边用祈福香绕着田鸿涛的肩膀转了三圈。

“涛子,两盏红灯要亮到子时,”田鸿涛捂住肩膀“华晔,我肩膀上的红灯笼就一直放在上面吗?”

两盏红灯笼用笔写上田鸿涛的名字放到了他的卧室里面。出了门口我说道“今天晚上半夜十二点起来煮饺子吃吧,要连续吃上二十一个水饺。每吃一个饺子要念上一遍财神咒。聚财阵才能发挥作用。”

孔夫子的声音在电话里面也是铮铮的作响“华晔,你请客还不赶紧来啊。人都齐啦。”应了一声,关上古董点的大门,打车去了孔夫子电话里面说的那个酒店。

刚迈步进入包间,就传来一阵掌声“恭喜华晔同学生意发财。健康长寿。”随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孔夫子指了指酒桌的正位“华晔你今天是主人,就坐那里。”我瞅了一眼,两个美女中间是我的位置。“刘梅,吴薇,你们来啦。”

“怎么,不愿意老同学来给你践行吗?”刘梅俏丽的站起身。“我可没那个意思。”说完,坐到了吴薇的身边。

“听说你发大财了,都要去省城发展啦,有机会提携一下老同学。也给我们指一条发财的路子。”吴薇侧着身子低声说道。

刘梅撩着长发,一种高级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华晔,别听吴薇在哪里哭穷,人家马上就要成为阔太太啦。”

“你要结婚了?”我想起上一次聚会的时候答应过吴薇的一件事。

第二百三十八章:姻缘风水阵

吴薇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华晔,本来我们准备过完年,可是我老公的家人说正月不好结婚,结婚的日子就拖下来了,正好今天遇到你,你给算个日子呗。”

孔夫子插话“华晔,别光顾跟美女说话,我们这些人还等着你一起喝酒啊。”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我端起了酒杯。

喝完一杯酒我问孔夫子“你不是说带家属吗?人呢,都哪去了。”孔夫子嘿嘿一笑“华晔,后来一想,我们还是给你省点钱吧。”“你这句话我可不领情。”孔夫子接着说道“以后我们到省城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许我们去了你不管饭。”众人一阵附和。

天下没有不算的宴席,孔夫子和几位同学拽住了我的胳膊“华晔,记住了,要经常回来看看我们这帮人。”还是刘梅见机行事,“都赶紧回家吧,时间不早了,华晔也不是去外星球,他会经常回来的。”

吴薇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华晔,这是我老公,叫何远。”刘梅在边上补充道“是我们县里的服装大王。”吴薇笑眯眯的推了她一把“都是你瞎说的。”

何远客气的跟我握握手“华晔,我经常听吴薇说起过你。”我能听出来何远有一种男人警惕的口吻,吴薇有些不好意思“华晔,何远怕我回去的太晚了,就过来接我。”

刘梅哧哧的笑着“人家那是关爱。”

扫了一眼,何远的眼袋下面有两条黑线。在瞅着两眼交汇的山根之处又称疾厄宫的地方有些凹塌“何老板,你应该最近生意上不太顺利,有些破财?”

“你怎么知道?”何远啊了一声。我接着说道“家里的亲戚是不是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何远握住我的手久久没有放开“华晔,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刘梅选择了回家。看着吴薇祈求的眼神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静静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我在等着何远开口。“华晔,你是怎么知道我最近的生意不顺利,还有,我的家人会不同意我跟吴薇的婚事?”

惬意的把身子靠在椅子的后背上面“何老板,你脸上已经把这些信息都带出来了。”“你别叫我何老板,叫我何远或者叫我老何吧,看样子我就比你大几岁。”

我喝了一口咖啡,浓香在口中弥漫“老何,你眼下有黑线,说明生意场上不顺利。两道黑线,表明还有一些破财。”

“那婚姻大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何远如同一名上课中的小学生瞪着眼睛问道。

“老何,你山根塌陷,预示着晚婚或者婚姻不顺。”“那你怎么知道是我家人的原因?”何远刨根问底道。

我摸了摸下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听吴薇说过,你们准备在正月结婚,可是你的家人却在找借口。”

何远有点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了桌子角上。吴薇,温柔的拉住了他的手“何远,我只在乎你的态度?”

“吴薇,在我心里没有谁能代替你。”听完这句话吴薇扭头看着我“华晔,你曾经说过的,要在我结婚的时候给我做一个姻缘风水阵。这话到现在还好使吗?”

“吴薇,你放心老同学说的过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到啥时候都好使。”“那我想跟何远明天就结婚。”吴薇把娇羞的脸庞贴在何远的肩头。

我的手掌在下巴上来回的摩擦着“吴薇,虽然你们的婚事有些仓促,但是我愿意在今晚给你们夫妻做一个姻缘风水阵。”

“不行。”何远脱口而出。“吴薇,我想给你一个光鲜亮丽的婚礼。给你一个充满祝福的婚礼。”吴薇眼角有泪光闪现“何远,我只要有你的心就知足啦。”我在内心暗道“这是一场爱情的大电影啊。”

何远拥住吴薇“亲爱的,我现在遇到了生意上的经济危机,都快一贫如洗啦。”“我不怕,我要和你一起面对。”我感叹了一句“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华晔,你应该会有办法的。”吴薇从何远的怀中挣脱出来。“我可没有太大的把握。”“华晔,你的意思是?”何远柔情的扫了一眼吴薇,问我。“一个是姻缘,一个是金钱,你只能选择一个。”

何远毫不犹豫“我选择姻缘,我要跟吴薇结婚。”看着两个人忘情的吻在一起,我说道“我到外面等你们吧。”

这是何远早已经准备好的婚房。“华晔,我们的婚房早就准备好了,可是我家母亲去算过命说是吴薇是克夫的命。所以…。”

“老何把你的左手给我看看。”何远的左手属于那种厚实圆润的手型。

瞄到了他的爱情线上面“婚姻线末端上升这个是非常吉利的预兆,如果可以成功激活,可以带来大的财运、美好的姻缘。如果不能激活,一生会碌碌无为、姻缘上迷惑,难得良缘、会遇到很多小人干扰、事业上没有大的起色。”我的声音刚刚好被两个人听到了耳中。

“华晔,你是说,我的爱情线没有被激活?”

我又在自言自语“有2条以上婚姻线,表示感情,细腻,完美。”说完,褡裢中捏出一把朱砂撒在掌心。

“事业与名利属晚成型,大器晚成,少年时事业及生活少安定,凡事难以下定决心,但一旦下了决心,只待机会一来,这份事业就会持续到老。”

我把何远的手放了回去加重了语气“爱情线跟事业线相互交叉重合,说明,两者相互影响。”

两张红纸放在桌子上面“老何,吴薇,把你们的生日时辰都写在上面。”两张红纸倒扣在桌面上“何远,吴薇,我现在就给你们布一道姻缘风水阵,你们两个人可要想好了,一旦一个人变心,那就可能被姻缘风水阵伤到,轻则经常吵架,缘分浅薄,重则,有性命之忧,连累全家。”

何远拉住吴薇的手“我们彼此都不会变心。”香炉摆好,祈福香点燃“你们把各自的身份证都拿出来。”何远把身份证交到我手里“华晔,你这里又不是婚姻登记中心,要身份证干啥?”

我用红纸盖上了两张身份证“所谓的姻缘风水阵,就是调魂和合红鸾术。让你们两个人的三魂彼此交融,再把感应交融后的三魂放回彼此的身上。”

“那后果会怎么样?”何远问道。“调魂和合红鸾术的效果,只是在于加深男女双方的相互依赖程度,使得男女双方的魂魄更加融洽,增强双方的相互依赖性与性情互动上的转变。”说到这里,我从褡裢中拿出一红一黄两根细线“还有一种结果,要到最后才能告诉你们?”我咽下了后面的半句话。

第二百三十九章:红鸾术

红黄两根细线,用艾叶来回的擦拭几下,摆在身份证的红纸上面。

祈福香插入香炉,左手结成三清指,“尔来稽首向天尊,和合婚姻鼓琴瑟。天赐良缘前世定,虔诚祈福送麒麟。”

念出红鸾咒,伸手说道“把你们的头发揪下九根交给我。再把内衣的一角剪下来。”把两个人的头发和衣物相互交换包在红纸中,“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生成万物。”说完含光剑对准了两根细线敕了三下。

在吴薇何远眼睛的注视下,慢慢的一红一黄两根细线搅在了一起,拧成了一股双色绳。

我做了一个手势,交换彼此的身份证,用双色绳牵住放在两个人的手心中,“吴薇,何远,你们要在心里默念着对方的名字。”

装有头发和衣物的两个红包在香炉前焚化,含光剑立在半空。

“干元享利贞,太极顺吾行,阳世人,吴薇,何远,三魂疾走。催返光明。途道快归,莫乱心神,自在彼此,急回家中,爱人等候,神兵火急如律令。”

本命钱撒在两个人的脚下。吴薇摇晃着身子“何远,我有些头晕。”“你俩别动,这是调魂和合红鸾术起的作用。”

伸手在双色绳中间结成了一个鸳鸯结。“结炁成形,通炁万化。三宫朝元,二妙回合。转轮成真,玄罡合璧。”取出银针,在吴薇和何远的手腕处,扎出一滴鲜血,涂抹在鸳鸯结上面。

“吴薇,何远,这个鸳鸯结在你们结婚的那天晚上放置于床下。”然后从香炉中取出红包燃烧后的余灰,在包上写着祈福咒的黄纸“何远,把这几个纸包放在父母的屋中,老人家对你们的婚事就会转变到支持的态度。”

何远刚要开口道谢,我摆了摆手,“何远你的爱情线已经被激活,虽然你们俩的婚事已成,但是我说过,爱情和事业是相互影响的,所以…帮人帮到底,送佛去西天。”

何远听了更是满心的欢喜。‘家里有红布吗?’吴薇想了一下“有,我这就去拿,前段时间买的,准备做被面呢。”

九尺红布拿在手中,客厅中摆下九只新碗,碗口冲下,每隔一尺放上一只,红布搭在上面,从门口看去如同一道红桥。

“何远,这是一座转运桥,你在上面走一遭,衰气自去,鸿运当头。”说完示意何远站在红布的一端“每走一步,要脚踏在碗底。”

我递给他一柱祈福香。黄纸制成的本命钱撒在红布上面“一柱真香本自然,举步踏桥金阙间,玄门神号冲天起,消殃转运万万年。”

转运求财的灵符在何远迈下桥的第一步的地方燃起。“跨过灵符,你身上的衰运也就散去了。”

何远吴薇两个人把我送到了门口“华晔,我举办婚礼仪式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放心吧,到时候我会不请自来的。”

何远坚持要把我送回古董店。“老何,我还是自己走走吧,也算饭后运动一下。”

一个人顺着马路慢慢的往回走,初暖乍寒的夜风让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不知道省城那边,晋哥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手机铃声在夜里显得特别的响亮,“宋叔,你找我?”拿起手机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纳闷,宋国庆这时候找我干啥?

“华晔,你到省城了没有?”“宋叔,还没走呢,就这两天的事。”“没走正好,我的一个老朋友家里出点事情,你去帮忙看一下吧。”这次宋国庆用的是命令的口气。

“宋叔,能不能先告诉我是啥事情,我也好有个准备。”宋国庆徐徐的说道“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叫陈崇恩,前几年因为体弱多病办了退休。刚才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说是家里祖坟的石碑无缘无故的从半折断裂了,你去看一下尽量帮他解决了这个事情。”

在心里嘟囔道“雪瑶的老爸官升一级,这官腔打起来就像是省委书记一样。”“地址一会发到你的手机上,华晔最好明天早上你就联系他。”我应了一声,宋国庆随口说道“雪瑶在这边已经帮你租好了住处。”

从窗帘缝隙中射出的阳光照在我的眼睛上面,眨了几下,瞅了一眼腕表,早上八点多了。“坏了,古董店的们还没开呢。”

赤脚跳下床,扯着衣服走到门口,我暗笑了起来“我这是在自己家里,古董店已经被庞思福接管了。”

喘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早起开店门了。路边的早点摊上,油条豆浆吃了个饱。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地址。

这是一处新建的小区,按了按门铃传出来一个男低音“您找谁?”我清了清喉咙“请问这是陈崇恩的家吗?”“不错,您是哪位?”

“我叫华晔,是宋叔叔让我过来的?”吱呀一声防盗门开了一道缝隙。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门“你好,我就是陈崇恩,是宋国庆让你来的吧?”

一楼的光线确实很暗,走进客厅,屋里白天也要开着电灯。“我这身体不好就选择了一楼。”看着我四下打量着屋里,陈崇恩解释了一句。客厅的摆设很是简单,一圈简易的沙发,陈旧的茶几,靠墙跟放着书桌。

在东南的墙角中,供着两张画像,看样子是陈崇恩的先祖。随着我的眼光陈崇恩说道“那两张画像是我爷爷奶奶的遗像,他们都是革命烈士。”看着我站在中间陈崇恩指了指沙发“华晔,你做吧,事情是这样的。”

陈崇恩是一个人独自在家过的春节,老伴跟着女儿去了外地,为的是照顾外孙。几天前陈崇恩闲着没事,就到祖坟地瞧了瞧,看着坟前有些冷清,就去卖了一些香火祭奠祭奠。

没想到,焚香烧纸的功夫,祖坟前的石碑呼隆一声断裂开来,差一点砸到他的身上。回来之后每晚上都做噩梦,陈崇恩实在没了办法,就跟老朋友宋国庆说了说。这才有了宋国庆给我打电话的事情。

“陈叔,我们去墓地看看吧。”看着陈崇恩并没有走向烈士陵园,“陈叔叔,你祖上的坟墓没有葬在烈士陵园里面吗?”

陈崇恩叹了口气“因为我的爷爷奶奶在解放战争的时候是搞地下工作的,牺牲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证明,能证明他们是革命烈士,只好安葬在陵园的外边。”

第二百四十章:转魂

墓碑和坟墓是亡灵居住之所,和阳宅一样,若破损、淹水、潮湿、炎操、凹陷或有外物侵入,亡灵居住必不安,而对阳世子孙产

生不一良影响。

“陈叔,你的腿是什么毛病?”看着陈崇恩走路不是很顺溜,我问道。

“我以前的腿受过风寒,有些变形,最近感觉严重了许多。”越过一片荒地,在一处山坡的背面就是陈崇恩所说的祖坟地,环看了四周,这是一处孤坟,孤零零的坟堆就在荒草从的一边。

石碑的上半部分已经落在土里,“陈叔,不知道二老是否依然健在?”我看着墓碑上面黑色的字迹问陈崇恩。

“华晔,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不过骨灰都没有安葬,寄存在殡仪馆。”

看着我疑问的眼神陈崇恩接着说道“这是我父母留下的遗言,我爷爷奶奶只要没有在烈士陵园安葬,我父母的骨灰就不下葬。”我明白这是对逝去老人名誉上的要求。

“你跟宋部长说过这件事情没有?”陈崇恩低着头在坟前燃上三柱冥香“说过了,没有用,没有证明材料,任何人去世都不会安葬在烈士陵园。我爷爷这一代人大部分已经作古了。要想证明老爷子是因为革命而牺牲的难上加难。”

围着坟墓撒下往生钱,我才仔细的看着墓碑断裂的位置。

墓碑有三才之说,所谓天,地,人。天—指坟墓的石碑部份,亦支配天时者,接触于天空部份称之。地--指坟墓的墓石以下接触大地部份,亦即支配地利者称之。人—指位于坟墓的墓石上方,而位于石碑下方的部份,是一般人所称的中间,接触于天地之中间部分称之。

从断裂处能看出来,正是中间为之人的地方。“陈叔,说说你的生日时辰吧。”从褡裢中取出两盏长生莲花灯点燃在坟墓的两边。听完了陈叔的生日时辰,再问明白墓碑断裂的时间。我掐指推算了起来。

看着我久久没有开口说话,陈崇恩问道“华晔,有什么不吉利的地方吗?”看着陈叔在墓前敬了一杯酒,我赶紧举了三个躬“陈叔,墓碑断裂是两位老爷子的怨气和怒火所至。”陈崇恩有点声泪俱下“爷爷奶奶,这都是小辈不孝,没能让你们死后葬进革命烈士陵园。”

“陈叔,老爷子进不了烈士陵园,会把怨气撒在你身上,这几天你感觉老寒腿有些严重了,或许就是老爷子的怨气。”

地面上旋出一股阴风。几刀黄纸沿着风势扬在半空。“葬人福地,往生归元。”含光剑举在空中。

“华晔,你给想个办法呗。”我想了半天“陈叔,既然老爷子进不了陵园里面,我们这也只能另想办法了。最好把你父母也安葬到老爷子坟墓的旁边,让他也能在阴间以享天年。”陈崇恩点点头。

“陈叔,老爷子临终前有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交给后人。”陈崇恩想了半天“华晔,我要回去找找看,以前都是我父亲收藏的东西。”我在嘴里嘟囔道“也许我能帮上你。”

我们两个人把石碑恢复到原位,褡裢中掏出一些香灰用水搅拌着泥土抹在石缝中间,然后扯了一根红绳,把裂缝的地方捆上几道,背面贴上阴咒。“灵碑坚固,魂魄默然,万载长生,与道和仙,”念完固碑咒,我让陈叔到坟墓东面二百米以外的地方取一些净土培在墓碑的下面。

所谓的净土就是没有杂物的泥土,土壤中呈现出白中透红的颜色。“陈叔,石碑暂时这样,应该没有大问题,我们还是回去找找那些能证明老爷子身份的资料吧。”

陈崇恩翻箱倒柜找出的一些资料仅仅是十几张老照片,带着遗憾他说道“华晔,只有这些啦,文字的东西大概都在文-革的时候销毁了。”

每一张照片我都看的很认真,突然一张晋察冀军区的老照片出现在我眼前,陈崇恩的爷爷穿的是一身便衣,在相片的一角,一个显得稚气的娃娃兵让我感觉有些眼熟。

陈崇恩瞄了一眼“华晔,没用,这张照片我曾经交给过民政的同志,他们说我爷爷穿的是便衣说明不了问题。”我右手的食指在相片上敲击着“对啦,这个人是陆振国年轻时候的样子,错不了是他,是老陆。”

想到这里我拿起照片有翻覆的看了几眼再一次的确认。“陈叔,这张照片能不能先借我用用?”“

华晔,你用就拿去。我留着只是一个念想而已。”“陈叔,也许你爷爷进烈士陵园的事情有些眉目啦。”

回到小区的家里,我拿起了手机。陆振国听了我的讲述就让我把老照片传到陆军的手机上面。

在电话里面安静的等待了几分钟传来陆振国颤抖的声音“华晔,照片上的那个人我记得,他是我们在敌后秘密战线上的同志。”

我听了陆振国的话,也有些激动“老陆,你能不能写个材料证明一下,他老人家在去世的时候最大的遗愿就是能安葬在革命烈士陵园。”陆振国说道“华晔,我现在就写一份证明材料,马上让陆军在去找一些健在的老同志,我们一起为他证明。”

陈崇恩接到武装部和民政局联合通知的时候诺大的年纪已经哭成了泪人“华晔,谢谢你。”我拉住了差点跪在地上的他“陈叔,我只是坐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捶了捶老寒腿,“我这就给孩子和老板打电话,让他们都回来,参加老爷子的安葬仪式。”陈崇恩瞬间又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陈叔,老爷子的坟墓要迁进陵园里面是件好事情,不过,这属于转魂,应该办一些祭祀的事情。”

“华晔,我想这样,先把老爷子迁进烈士陵园,然后在安葬我的父母。”“陈叔,这样也好,亡人还是早点入土为安得好。”

陈老爷子的迁坟并不是因为阴宅风水不好的原因,所以并没有推算一个吉利的日子,再说时间上也不允许,民政局和武装部的通知上写得很清楚,就在明天上午举行一个小型的安葬仪式。迁坟不光搬迁了遗骸,还要把阴宅中的魂魄也带走。此所谓转魂。

第二百四十一章:安顿

陈叔的家人连夜赶了回来,天不亮我们一行人就赶到了老爷子的坟前。“陈叔,我们这里还按照老规矩迁坟,到了陵园里面,一切就要听陵园管理员的啦。”

陈崇恩明白我的意思,随手把坟头的黄纸压上“华晔,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我把点燃的冥香交给了他“陈叔,你领着大家磕个头吧。”

看着冥钱的灰烬四散飘起,我拿出了迁坟的祭文念了起来。

斩草、画穴、开心、破土几道咒语念完,我单手托起一碗清水。“神通浩浩,圣德昭昭,迁起亡人别处葬。迁出龙尾葬龙头,天无忌,地无忌,百无禁忌。”清水撒地,这才让人动手破土迁坟。

很快陈崇恩和老伴捧着崭新的骨灰盒从阴宅中回到了地面上。“陈叔,阿姨,你们先别动,抱紧老爷子和老奶奶的骨灰盒。”

一把朱砂撒成阴阳八卦形状,在阴阳鱼的双目之上铺上黄纸,“陈叔,阿姨把骨灰盒放到上面。”这是让老爷子和老奶奶的阴魂去了煞气,了结怨念。

看见阳光将要照射过来,我用红纸覆盖住骨灰盒“陈叔,阿姨我们走吧,他们在陵园等着我们。”

看着鲜红的国庆覆盖在骨灰盒上面,全家人都失声痛哭,陈崇恩更是在烈士墓前抚摸着墓碑上面的红色五星前对着天空高喊“爷爷,你的心意已经完成了。”

按照烈士陵园的规定,陈崇恩的父母被安葬在烈士陵园旁边的公墓之内,一天之内完成了迁坟,下葬之事。

安葬下四口人,属于重丧,看着陈叔把自己父母的骨灰安放进坟墓中,我点燃往生钱开口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镇,诸殃消亡家宅平安,人口永康,出入皆遂,万事吉祥。”

重丧咒念毕,公墓的工作人员用黑色大理石封死了坟墓。“陈叔您的父母安葬在这里可以陪着不远处的老爷子。,让他不会寂寞。”

“华晔,那旧石碑怎么办?”“石碑虽然断裂,但是不可遗弃,可以深埋在他们的坟前。”

庞思福和虎子站在古董店的门口依依不舍的对着我和夏小雪挥着手,交代完一切事宜,我决定即可启程。

发动了车子刚要出发,郭老板笑嘻嘻的挡在车前“华晔,你要去省城开古董店,老哥没啥好送你的,就送你几件不值钱的古董吧。”

“老郭这可不行,这些东西价值不菲,我不能要。”我看着不大的箱子里面装的几件古董赶紧推辞道。

“华晔,这些东西权当给你的古董店补货啦,再说咱俩的情谊难道还抵不上几件破烂玩意嘛。”

看着我还想张嘴,郭老板把箱子扔到了后排座位上。“华晔,有时间回来我们在聚聚。”说完话拱进了自己家的古董行。

车子到了高速路口,我在心里嘀咕道“怎么没看见柳雨婷的身影。”“好好开车,别在分神。”夏小雪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哥,我们以后还能回县城的古董店吗?”管青青脸上带着愁云。我在她的头顶轻拍了几下“青青,你想啥时候回来,哥,就陪你回来看看。”

管青青瞅着抱在怀里奶奶的相片嘴里嘟囔着“奶奶,我们要去省城啦。”

下了高速路口,就看见晋鹏站在轿车的旁边。“晋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接我啊。”晋鹏抓住我的手,“隆重一点好,以后省城就是你的第二故乡了。”

夏小雪从后门跳下车“晋哥好。”“弟妹,我听说你准备在省城开一家鲜花店,别着急,哥给你正在物色地方。”夏小雪瞄了我一眼“谢谢晋哥。”

一行人来到了装潢完毕的古董店门前。“华晔,现在还差一块门匾。你这个古董店叫什么名字好?”

我看着全新的店铺“晋哥,这个古董店也有你一份啊。”晋鹏推开两扇气派的大门“华晔,我只管分红,其他的与我无关,我可不想再操心古董店的事情。”

“晋哥,这个古董店就叫《随缘斋》怎么样?”晋鹏低声叨咕着“华晔,怎么我感觉有点道家的风尘在上面。”哈哈哈大笑,“晋哥,你不喜欢就再换一个。”

晋鹏说道“我才不管你这个古董店叫名字呢。”说完递上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股份。二百万元、你看够不够。”

“晋哥,那你可是大股东啦。”晋鹏差一点踢到我的屁股。“华晔,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唠嗑,以后也别拿古董店的破事来烦我。等开业的时候请我喝酒就行啦。”说完转身就走。

出了门口晋鹏说道“店里面没有住的地方,不行你们先到我的职工宿舍凑合几天?”

“晋哥,我们已经找好住的地方啦。”夏小雪轻声的说到。“那你们自便吧,我今天还有几个会议要参加,先走一步。有事电话联系。”

车子窜出去有急速的退了回来“华晔,今晚给你接风洗尘啊。”

夏小雪拿着手机对我说道“雪瑶在租好的房子那边等着我们。”

看着屏幕上的导航线路感觉不是太远。瞅着在风中跺着脚的宋雪瑶我知道他站在街口有些时间了。

“华晔,小雪,你们怎么才来啊。”爬上车,宋雪瑶把手捂在嘴边吹着热气。

“雪瑶,刚才晋哥陪着华晔看了看我们的新店。”夏小雪有些兴奋。瞥了一眼我,宋雪瑶指着不远的小区“华晔,给你和小雪住的房子就在前面。”

房子里面一应俱全,东西都是一些新的。“雪瑶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吧?”宋雪瑶偷偷地拉了拉我的手“我只是添了几件家用电器,其他都是房东的。”

大概怕小雪误会,他又说道“房东是一对年轻人,年前就出国了,家里的东西都是新婚不久的基本上没用过。”

夏小雪和管青青参观着房间“华晔,这里虽然没有我们县城的房子大,不过也挺好的,马上就能睡觉做饭不用在去收拾啦。”

看着两个女人加上一个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看着天空中飘着的白云,好好地想想以后在省城发展的日子。

第二百四十二章:消魂灭魄

晋鹏的手机号码出现在屏幕上“晋哥这么快就开完会啦?”“我还没去开会呢,华晔,你在哪里我找你有事。”

我回头问宋雪瑶“雪瑶,这是什么小区,晋哥马上来接我。”回了晋鹏小区的名字,我对夏小雪宋雪瑶说道“你们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我陪晋哥出去办点事。”

宋雪瑶撅起小嘴“晋鹏,不知道你刚租好房子要安顿下来吗?”

“大概有急事,要不他也不会连会议也不参加了。”说完抓起褡裢跑到了楼下。“晋哥,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晋鹏对我说道“赶紧上车,让你去救一个人。”

“救人,那应该是医院的事情,我也没设备啊。”“华晔,别贫嘴啦。这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作伙伴,你去了就知道。”晋鹏把车子开得飞快,接连闯了两三个红灯。

吱嘎一声,车子停下了,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晋哥,你这车开的有点疯狂。”“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边说变拉住我的手往一幢别墅走去。

走到别墅大门口,里面奔出来一对中年夫妻,“晋鹏,你找的人来了吗?”晋鹏把我推到前面“鲍老板,人给你请到了。”我的手被一堆肥肉包裹起来“你好,我叫鲍承泽。是晋鹏的还朋友。”

我看着鲍承泽的笑脸说道“我叫华晔。”晋鹏很随意的样子往里面走去“我说老鲍啊,你女儿得的是啥病,不送进医院?”

鲍承泽拉住我的手“华老弟,请进屋吧。”扭头对着晋鹏回道“你这个当叔的一点也不关心你侄女,都病了有阵子时间啦。医院去过了,没用。”

女主人很快端上几杯青茶,眼泪婆娑的坐在了边上“我先看看病人吧。”我站起来对着鲍承泽说道。

楼上的一间闺房。一个女孩躺在松软的大床上面,面型枯瘦,双眼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如同一具木偶,一床大被盖在胸口的位置。

刚进了房门,鲍承泽的老婆示意我们停下脚步“女儿,妈妈来看你啦,饿不饿,渴不渴,想吃点啥?”一连串的问话过后,躺在床上的少女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躺在那里就是一尊雕塑。

“阿雅,你回来吧,让华老弟上前看看再说。”鲍承泽对着自己的老婆喊了一句。

松开放在手腕处的三根手指“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晋鹏说道“人已经送过医院了,身体上没毛病,让你来看看是不是别的出现了问题。”我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儿,“鲍哥,把孩子的生辰八字说一下。”

鲍承泽的老婆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这是孩子出生时候医院的记录。”我轻撩开女孩前面的刘海,额头发青,眉骨处,有两道暗红色的红线,隐在眼眉之中。撬动了一下嘴巴,舌尖是黑色。

“鲍老板。”刚说了三个字鲍承泽打断了我的话语“华晔,你叫我鲍哥就行啦,”我也没客气直接说道“鲍哥,可不可以把你女儿的双脚露在外面,让我看看?”

女人,上前拽了拽被子,一双玉脚暴露出来,弯下腰,瞟了一眼脚底板“看起来,就是中了邪术。”我盯着女孩大拇脚指头下面的两到红线自言自语道。

转回身“你的女儿躺在家里有多长时间啦?”鲍承泽看着他老婆“阿雅,孩子犯病几天了?”“今天是第三天,不吃不喝。”“能说说三天前你们的女儿遇到过什么事情吗?”

鲍承泽气呼呼的说到“三天前,我女儿刚被他的男朋友甩掉,本来我还以为是经受不住这个感情上的打击才这样的,可是女儿说是和平分手的。”

“我们出去说吧。”我张开双臂把夫妻两人推到了门口,一张护身符放在女孩的胸口。

到了楼下鲍承泽忍不住问道“华老弟,我女儿得的是什么病?”“鲍哥,你的女儿中了一种很厉害的邪术。”

“邪术?他也没接触过不认识的人。”“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留在以后你们慢慢的去想,关键的问题,鲍哥,嫂子。”我重重的我看了他们两眼“你们的女儿只有三天的寿命。”

“这不可能,虽说我女儿不吃不喝,但是身体机能还在,不会仅仅有三天的活头。”鲍承泽歇斯底里的叫到。

女人蜷缩在沙发上发出嘤嘤的哭声。“鲍哥,刚才我已经把护身符放在你女儿的胸口处,这样也只能延长两天的寿命。”

“她身体上中的是什么邪术?”晋鹏问道。“晋哥,这是道家的一种秘术,因为十分的恶毒几百年前就被禁用了,这个邪术的名字叫消魂灭魄大法。”

晋鹏拍了一下桌子“华晔,这玩意听起来就很瘆人,说说具体会怎样。”我端起有些凉意的青茶倒入口中。

“鲍哥,你女儿的命宫处有清暗之色说明身体中的阳气在缓慢的散掉,邪气入体,眉骨中的红线就是邪气所至,红线涨一寸,三魂就会失去一魂,现在红线快要涨到眼角,你女儿身上只有一魂了,”

“那脚下的红线代表着什么?”我摸了摸下巴“脚下的红线连起五根脚趾,七魄就会丧失,人没了三魂七魄自然就会死亡。”

听到这里鲍承泽夫妻都慌了神,这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华老弟,那我女儿还有救吗?”“鲍哥,还有五天的时间,应该有救。”

晋鹏拍着我的肩膀“华晔,你这句话说的怎么没有一点底气。”我环视了一下三个人“要想破了这个邪术,只有一个办法。”鲍承泽的妻子着急的问道“是什么办法?”

“只有在天葵之日施制才能破去。”鲍承泽追问道“为什么非要在天葵日才能破了这个邪术?”

我解释道“女人的天葵日是阴气最重的一天,也是污秽最多的日子,只有这一天利用破红之日身体内阴气重的污秽之物才能彻底破除消魂灭魄之法。”

话锋一转,据我刚才推算,就在今晚天魁星入命宫,破宫在即,运势低落,命中有灾难,就怕坚持不到天葵之日。

鲍承泽,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妻子“阿雅,孩子的大姨妈是啥时候来?”结巴了半天,女人用手指扒拉着“承泽,孩子来的日子还有五天。”几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我“五天,”我有点咬牙切齿。

第二百四十三章:天葵日

“鲍哥,现在啥也别想了,我们要过的是第一关。”晋鹏对着我又说道“华晔,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救鲍哥女儿一命。”

“华晔,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只要能救下我的女儿,我就是把全家的财产都送给你也甘心情愿。”“鲍哥,你说的严重啦。”为了缓解屋里压制的气氛,我玩笑道“等孩子完全好了,就让嫂子给我包顿饺子吃就知足啦。”

我又回到了二楼的卧室中。“鲍哥,你把女儿的床头需要调换一个方向,房间的门口朝东,属于在离火之位,阳气大盛,平日子床头在西,属于阴阳调和,对身体有利,不过今天,你女儿的床头也要换到东面。”

鲍承泽说道,“,都是阳气,那不是火上浇油吗。”我点点头“鲍哥,你女儿是火命,现在屋子在离火位,床头又摆在阳气旺盛的东方,属于三火交融,火煞之局。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那我闺女还有命在啊。”“放心吧,你女儿现在是阴气旺盛在体内,只有让火煞之局的阳气克制住他身体中的阴气达到阴阳调和的目的,才能度过天魁星破宫之夜。”

看着月亮升到了半空,晋鹏搓着手说道“华晔,看来今晚答应你的的洗尘宴会是没有啦。”“行了吧,晋哥,你我也不是外人。干嘛那么多讲究。”

清冷的月光撒在床上,我推开了窗户,今晚的月亮有些特别,不是十五,却很大很亮。月光照到女孩的脸上,额头上的青色变得有些幽深。

“鲍哥,嫂子,找一柄大红伞拿过来。”

一柄大红伞撑开,放在床头,遮住了皎洁的月光,褡裢中取出数张避阴咒的符箓,贴在红伞的里面,“华晔,这柄大红伞有什么作用?”

“今晚的月亮因为有天魁星入宫,所以显得格外的亮,月光是阴气,照在人身上,会让人体内聚集更多的阴寒之气,让消魂灭魄的法术威力更大,更容易夺去性命。”

说完,含光剑举起对着红伞的外面敕了三下,“吐秽除氛,通命养神,炁神引津,令汝通真。”念了三遍护生咒。

天空中划过一颗流星,看着巨大的扫帚尾巴拖在后面,我默念道“天魁入世。”

“孩子,女儿,你醒醒,我听见鲍承泽在呼喊的声音。“华晔,你来看看,我女儿闭上眼了。”

我扭头往床上看去,女孩的脸色出现了大片的死气,原来睁开的眼睛,已经紧紧地闭上了,眉骨上的红线在往两个眼角扩散。“天道、地道、人道、吾行其道,鬼神无忌,太上老君在此。”说完把女孩胸口的护身符撒上一把朱砂。

用黄纸快速写上女孩的生辰八字,走到卧室的门口焚化掉。两串五帝钱用红线绑在女孩的手腕上面,“酆都北阴大帝,速速降临,神灵护我,恶煞速灭,凶鬼速避。”

女孩慢慢的睁开眼,“鲍哥,给孩子喝点热水。”热气蹿遍全身,女孩脸上的死气消失了。

“晋哥,能不能找人跑一趟县城,去我的古董店拿一样东西。”眼看就要到了女孩的天葵日子,我想起了庞思福的那盏镇魂铃。

这两天鲍承泽两口子也是每天守在女儿的跟前,“鲍哥,你应该查一查,你女儿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用这种秘术之人应该跟你的女儿有深仇大怨。”鲍承泽疲惫的靠在女儿的床头“华晔,我不会放过伤害我女儿的任何一个人。”

一根香烟在他手里变成了碎末。

眉骨上的红线眼看就要扩散到了眼角,我低头瞅了瞅女孩的脚底板,红线变得粗大起来,已经到了小拇指的边缘。

我伸手搭住女孩的手腕,平心静气的诊了片刻“我们都出去吧。”说完拉着晋鹏和鲍承泽出了卧室。“大嫂,等孩子的天葵来了之后,你用这个东西装一点天葵水,放到孩子的头顶。”

我找来一个洁净的白瓷盆,去秽符压在盆底,交给了鲍承泽的老婆。鲍承泽有些紧张“华晔,已经第五天了,我女儿怎么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

“鲍哥,你放心把,过了今晚上,你女儿就没事了。”鲍承泽来回跺着步子“但愿我姑娘一切安好。”我坐在晋鹏的身边“鲍哥,我给你女儿看过像,不是年轻夭折之人,”

“那你快说说我女儿的面相怎么样?”鲍承泽摇晃着我的肩膀“鲍哥,你女儿面相,头面宽圆,额头饱满,属于福禄双全,耳垂肥大,鼻尖圆润,嘴角分明,这些都是有福之像。说不定你们夫妻以后就靠着女儿享福啊。”

听到这里鲍承泽裂开了大嘴。屋里面一阵响动,“你们都进来吧。”

屋里到处是血腥的味道。白色的瓷盆摆在女孩的头顶。女孩在床上抽搐了几下。冥音中我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般的阴笑。

再看躺在床上的女孩,一丝丝的热气从身体上面飘出来,皮肤有些凉意。我知道,此刻是女孩阴气最盛的时候,暗喝一声“开天眼,”我看见不远处的拘魂阴差和锁魄鬼正走了过来。

扯出三丈红布,在瓷盆中蘸上天葵血,围住了整张大床。冥府中的阴差和鬼魂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躲在远处,窥探着寻找时机。

本命钱在红布的外面点燃,灵香三柱,落在床头。镇魂铃在左手,放在女孩的胸口铃铃铃的摇动三下。

“三魂七魄,暗自伏藏,阴邪皆退,神避鬼伤,吾今镇魂,诸殃消亡。”

说完,拿起女孩换过的内衣内裤来到窗口。一个人形的黄纸贴在上面。在放上一张阴咒,内衣内裤上面阴气大盛,单手结成引字决,对准了门口的阴差和阴鬼“阴魂孽鬼,远遁他乡。”说完一把火点燃往窗外扔去。

一阵阴风,勾魂的阴差和锁魄的鬼魂没了踪影。女孩一阵急促的呼吸过后睁开了双眼。“华老弟,我女儿醒过来了。”

鲍承泽的老婆又是一阵哭声,“咱们的孩子变成了傻子。”“嫂子,你不用怕,这是被消魂灭魄的魂魄没有归身的原因。”“鲍哥,你去准备,三个空蛋壳,在拿上来七个竹筒。”

在屋里起罗盘,找准了生门的位置,黑布铺地,蛋壳和竹筒各插上一柱灵香摆在生门的位置上,退后几步,蔽天符贴住死门。“一会儿不管出现什么景象大家都不要出声。”

第二百四十四章:西去

小小的招魂幡立在生门上,含光剑挑上一张入魂符“天灵灵,地灵灵,阴阳两界显魂灵,三魂归身,七魄入窍,太上老君再此,急如律令。”

在每个蛋壳和竹筒前面都撒下引路米,本命钱撒下。一个身影,两个身影,三个身影,女孩的身影从墙角处冒了出来,默默的钻进了蛋壳中,鲍承泽差一点就把放在嘴里的手指咬断,吭哧了半天才没说话。

含光剑对着七个竹筒连敕几下“七魄皆遂,身保永康。”竹筒内钻入了七个身影。黄纸上写上女孩的名字,用红线一一绑在了蛋壳和竹筒的封口处。“好啦,你们可以开口啦。”

“这些就是我女儿的魂魄?”我点点头。围住女孩的胸口把蛋壳竹筒摆放好。七彩绳把这些东西相互连接起来,银针从褡裢中取出,耳垂,手掌,脚心,取了女孩三处之血,融在一起,滴在封口的黄纸上面。

盖上一床厚厚的棉被。固灵符贴在被面上。“鲍哥,等你女儿睡到自然醒一切就没事啦。”

晋鹏在旁边打着哈欠“我说老鲍,这几天我们吃不好睡不香在你这里,你看是不是给点补偿。”鲍承泽双手理了理头发“晋鹏,你的补偿就算啦,华晔的你也不用管了。”

晋鹏憋了嘴“你这是念完经打和尚,吃饱了骂厨子。真不地道。”鲍承泽靠在他身边嘀咕了几句,晋鹏喜盈盈的说道“华晔,我们回家休息去,我再不回去你嫂子就要发寻人启事啦。”

宋雪瑶开的屋门见我疲惫的样子吓了一跳“华晔,你怎么啦?”我靠在他的肩头“这几天就是没休息好的缘故,你一直在这里陪着小雪啊?”宋雪瑶牵住我的手“我怕小雪和青青孤单,就过来陪陪他们。”

夏小雪从屋里走出来,用手掌在鼻子前面扇着风“华晔,你身上都馊啦赶紧去洗澡。”我才想起来一直忙着照看着鲍承泽的女儿已经五天没洗澡了。

夏小雪在浴室外面喊道“华晔,你的电话。”雾气腾腾的浴室里面瞅了一眼手机的屏幕“陆军,我是华晔。”陆军在电话那头简明扼要“华晔,老陆希望你来一趟。”

放下手机,让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来。“老陆这么急着让我去一趟燕京,肯定是出了事情。”

“雪瑶,借用一下你的关系,给我马上订一张去燕京的火车票。”想要马上出发,只能让宋雪瑶帮忙了。

浴巾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夏小雪和宋雪瑶都黑着脸“华晔,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的去燕京。就不能在家里多待上两天嘛,青青上幼儿园的事情还没解决,古董店的一些物品还没有上齐全。”

夏小雪嘴里嘟囔着,手里却在给我收拾着衣物。“小雪,这次真的有急事,是陆振国让我赶过去,正好我去燕京的古货市场看看,有合适的古董我就收购几件。”

我又转过头“雪瑶,管青青上幼儿园的事情你跟小雪去办吧。”“放心吧吗,华晔,我知道该怎么做。”宋雪瑶拉着小雪的手。“走吧我们出去吃,也算给华晔践行。”

在火车上想了一路,也想不出陆振国让我进京的原因。看见车站出口处的陆军,已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恭喜你,”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指着陆军肩章上面的一颗将星说道。“走吧,老陆在家里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开饭啦。”陆军指了指轿车的后座。

玉泉山让我崇敬的地方,静谧的盘山公路,两边是大小不一的别墅。随处可见站岗的军人。还有挂着军牌的各种轿车。

“华晔,我这次要离京一段时间啦。”“陆军,你有新的任务?”“到了家再说吧。”陆军把车子停在了一处别墅前面。给执勤的卫兵打过了招呼,才让我下车进了别墅。

“华晔,你可算来啦,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来啦。”陆振国爽朗的笑声。“进屋我们开饭,”看着老陆又倒上了一杯白酒,我赶紧劝道“老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酒还是少喝点得好。”

吱的一声,杯中酒下去了一半。“华晔,我现在的身体就感觉跟四十年前一样,还能跟敌人拼刺刀。”“老陆,这次让我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开始言归正传。

陆振国指了指陆军“华晔,你小子的嘴真是开过光的,你看见陆军肩上的将星了吧,他现在已经是少将啦。”我微笑着抬起酒杯“陆军,祝你前程远大。”

因为我称呼陆振国为老陆,所以对陆军的称呼就来了一个全称,虽然他比我大很多。

陆振国放下酒杯和陆军对视了一眼,“华晔,这次着急叫你来燕京是想让你帮助陆军一次。”我有点懵圈“陆军,这不挺好的嘛,现在正是仕途往上升的时候,运程上不会有啥大问题。”

陆振国变得严肃起来“华晔,这件事不是关于陆军本人运程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国家的大事。”我内心不由得狂跳了几下“老陆,此话怎讲?”

陆军接过了话头:华晔,是这样的,我如今被军委委派到西北荒漠组建一个航天航空的研究所。想请你跟我去一趟大西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真的有些迷茫了“陆军,老陆,我不是一个兵,更不懂军事,我去能有用吗?”

陆军说道“这次组建的研究所位置在大漠深处,听军委的人介绍以前是个土匪窝子,曾经出现过一些古怪的事情。所以才请你跟我跑一趟,不过华晔,你不用担心,如果那个地方没啥大问题,你就可以回来。”

老陆以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华晔,这次行动不是代表个人,你能去也代表着一种荣誉。”我用坚定的口气挡住了老陆下面的话“我一定跟陆军去一趟大漠深处。”

夏小雪并没有埋怨我的决定,在电话里面嘱咐着要注意安全。要吃饱穿暖。絮叨着,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小雪,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说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

肩头上被陆军拍了几下“华晔,赶紧把情话说完,我们马上要出发了。”对着手机轻声的说了一句“小雪,我会想你的。”

草绿色西去的列车缓缓的开动,站台上陆振国对着列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第二百四十五章:血幽冥魂阵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火车上欣赏到千年古诗中所描写的景象,让我有点震撼。

这列火车是军列,除了一些科技人员和少量的战士之外,就是科研用品和设备。

一张卫星拍摄下的高真彩色照片摆在卧铺车厢的茶几上面“华晔,你仔细看看,照片上的位置就是我们即将建成的研究所。”拿起照片看了不到一分钟“陆哥,从卫星图片上看这块地方没啥不同。”

因为没有了陆振国在眼前,我就称呼陆军为陆哥,虽然陆军对这个称呼有些抵触,但是我说这样叫着陆哥显得亲切。

随手陆军摊开几张局部的照片“华晔,你都看一遍。听说,那个地方在解放前是一处匪巢。由于地处偏僻几十年没有人去过那里。”

我抽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处残破的寨子,建筑已经不成样子了,随然照片有些模糊,依然能看出寨子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大厅,“这也许就是土匪所说的聚义厅吧。”

说话间我猛地发现在聚义厅的上方有一块阴影。摸了摸下巴。“陆哥,实在看不出来有啥不一样的,等到了地界实地看看再说吧。”

“华晔,咱这个科研所光设备就有几千万之多,在选择地理位置的时候你一定要用心。可是不能出啥幺蛾子。”

我明白这是陆军作为少将第一次执行这么重大的任务,成功与否对他以后的升迁之路有着很重要的影响。

火车倒汽车,汽车倒马车,几经辗转,我们终于来到了新建研究所的目的地。

大漠中的春季来的要晚一些,黑黄色的沙土上面星星点点的野菜刚刚发绿,残破的土墙,倒塌的房屋,这就是我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以前土匪的山寨。

“陆哥,让大家先休息休息,我进去看看。”指了指山寨破烂不堪的大门。“华晔,你小心点,用不用派几个战士跟着你?”我摆摆手“那倒不用。”

山寨的大门上贴着一道白底红字的封条,历经风雨变得模糊不清,一九五一年,三月。人民解放军…,我努力的辨认这上面的字迹。

“原来是剿匪部队留下来的。”在心里嘀咕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人接手管理这处地方。”

吱纽纽,大门被我用力的推开,这是一处建在大漠高地的上寨子,几十幢房屋孤零零的建在大漠深处,房子前面是一处广场,一根木制的旗杆光秃秃的竖在中间,一步,两步,三步,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往里走去。

突然,一步迈出天空变得乌云笼罩,阴风刮过,地面上的沙土扬起,一股凶煞气到了眼前,褡裢中抻出含光剑,左手结成五雷决,对着凶煞之气弹去。

“五百雷神掌中存推开地裂天也崩精邪鬼怪若逢此顷刻之间化灰尘。”随着雷声,凶煞之气消散了不少。

我的眼前漆黑一片。“幻觉,”嘴里吐出这两个字,耳边又听到杀伐之声,一具具带血的骷髅从我眼前闪过。

镇凶符拿在手里,含光剑挽出一道寒光“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电风火,官将吏兵,若闻关名,迅速来临,驱除幽厉,拿捉精灵,安龙镇宅,功在天庭。”

镇凶咒念完,手中的符箓燃起,红光闪烁,每走一步,凶煞之气就多一层,镇凶符的护体红光越来越弱,我退回到了山寨的大门口。

“华晔,你怎么刚走了几步就退回来了。”“好厉害的阵法。”我在内心暗道。“陆哥,这个山寨暂时不能进去。”陆军听我说完,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华晔,你赶紧想办法,我让大伙在山寨外面先住下。”

我现在才明白山寨大门上封条的意义。找了一个高处,开天眼。喝完之后往山寨中看去,整个山寨都是灰蒙蒙的,凶煞之气聚集在广场中间的旗杆上面。隐约中血迹斑斑的骷髅铺满了大半个广场。《血幽冥魂阵》我摸了摸下巴脑子里面蹦出了这几个字。

这是茅山第一代掌教丘同生真人发明的一种阵法,本意用来对付阴魂邪气的,没想到被土匪用在了此处。

起罗盘,褡裢中取出寻龙盘,一声长啸,虚龙在天。扫了一眼罗盘的海底,按照河洛风水排盘,我轻哦了一声,血幽冥魂阵,是利用广场中间的旗杆为阵眼,排出一个小七关,让鬼魂游弋此中,永世难觅出径,山寨中的鬼魂大部分是被杀死的土匪,所以阵中的凶煞气浓烈。

可是为什么要在山寨中摆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阵法我一时还真的弄不明白。“华晔,你想出办法了没有?”陆军从身后靠过来。“陆哥,办法倒是有,不过我先要去寻找一种东西。”

陆军抬眼看了看空旷的大漠“华晔,在这了地方,你能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我微微一笑“陆哥,借我几个人,再给我一台矿石分析仪器。我要去找一种矿石,叫礞石。”

礞石为变质岩类黑云片岩或绿泥石化云母碳酸盐片岩,或变质岩类云母片岩的风化物分青礞石与金礞石两种。青礞石可以入药,道家一般用的是金礞石。金礞石属阴,也可以叫阴石。

陆军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道“快去快回。”有了分析仪器我们找到礞石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半天的功夫,几个人找到了一麻袋的礞石。

支起一口行军锅,里面倒上阴阳水,把金礞石丢进去,一团黑气弥漫在锅边“华晔,你这是啥意思?”

“陆哥,这是去了金礞石上面的硝毒。这样人拿在手里就没事了。”

经过阴阳水的浸泡,金礞石变成了粉末状。地上铺上一块红布,把金礞石的粉末撒在上面“陆哥找人看着,别让其他的人乱动,让这些礞石粉慢慢的阴干。”

“华晔,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进去。”陆军叉着腰指着山寨的大门。“陆哥,现在太阳眼看要落山了,要破这个血幽冥魂阵就要等到明天。”

第二百四十六章:面燃大士

俗话说的好,不打无准备之仗,黎明的时候我用黄纸把金礞石的石粉分成几十个小包,包裹起来,在每个纸包上面画上一个阴符。

“陆哥,我需要一些童子尿。”“这好办,咱的战士都是小光棍,全是真正的童子身,”陆军笑着去安排了。

我靠在帐篷边上,细细的把破阵之法回想了一遍,感觉没有纰漏之后,用凉水洗把脸走到山寨大门前。

黄色纸包中的礞石粉被我放置在山寨大门的两边,形成了一个狭窄的通道,在通道的后面一根木桩钉在地上,木桩高三尺九寸。上面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画着一条张牙舞爪腾飞的黑龙。

“华晔,你画的这条龙怎么跟电视里和图片中的龙不太一样。”我指着黑龙身上的阴咒说道“陆哥,这是一条阴龙,属于阴间冥府中的。这个木桩叫驭鬼桩。”

掐住无名指,心算了一下,“陆哥,你找三个生日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站在驭鬼桩的后面听我的命令。”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交在陆军的手里。

陆军转身玩笑道“华晔,我看你才是这里的指挥官。”“陆哥,我这不是要破阵吗,等进去了山寨一切还是听你的。”

把昨天晚上写好的几十张引魂经交给三个人“一会儿我让你们点火,你们就把这些带有经文的黄纸点燃扬在空中,记住要看准风向,让燃烧过后的灰烬都飘到山寨大门之外。”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了山寨的门口,目测了门口到广场旗杆之间的距离,蘸上童子尿的红布从门口往广场中间铺过去,每隔三步我在两边丢下一枚五帝钱,凶煞之气围拢着红布的周围,带血的骷髅在迷茫的雾气中时隐时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含光剑劈下,眼前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小路。

摸到了旗杆,我喘了一口气,阻鬼符在旗杆下焚化,从怀中掏出一面五星红旗,用最快的速度爬到了旗杆顶上,红旗飘扬的那一刻,广场上的迷雾消散,凶煞之气顺着门口的礞石通道扑到了驭鬼桩前面。

盘在旗杆上面手打凉棚,团团的黑气缠绕在驭鬼桩上面,冥音中我听到阴龙发出嘶吼声,大吼了一声,点火。

三个人手中的引魂经冒出火光,半空中出想了一个洞口。凶煞之气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一样,瞬间钻进洞口化为无形。

白石灰垫道,我陪着陆军走进山寨的广场“华晔,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破的这个所谓的血幽冥魂阵。”

我仰头看着飘扬在上空的五星红旗“陆哥,旗杆的位置就是整个血幽冥魂阵的阵眼,五星红旗是最至阳刚烈的东西,是任何鬼魂,凶煞惧怕的物件,把红旗挂在旗杆上,就逼迫着那些鬼魂凶煞往外逃去,要找出一条充满阴气的道路来,摆在大门以外的礞石粉就形成了一条鬼路,驭鬼桩会吸附更多的凶煞鬼魂在它上面。”

“那你说的点火经文有什么用处?”我看着门外边还在飘飞的一些灰烬“引魂经是打开了阳间去往枉死城的阴路。那些凶煞鬼魂没了去路只能去往阴间的枉死城啦。除非想要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陆哥,你让人在每间屋里都撒下一些生石灰,这样可以辟邪消毒,一举两得。”

褡裢中拿出四张法咒,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埋在沙土中。很快能住人的房屋打扫干净了。陆军指挥者科技人员把设备都搬进了屋。

“人遭罪可以,这些科研设备可是娇贵,不能损坏一点。”一名工作人员急冲冲的跑过来“陆将军,我们在房屋的最后面发现了一个类似地窖的地方,按照您的命令没有轻易的打开。”

陆军对我说道“华晔,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是解放前土匪留下来的财宝。”“但愿是吧,那就为国家做出贡献啦。”迈步往后面走去,右眼无缘无故的跳了半天。

半面土墙倒在地面上,几位工作人员只是清理出一个边角,“你们看?”一名工作人员用手指向了地面上的一个地方,我扫了一眼,地面是黑色,与周边的土石完全不一样。走过去用脚踩了踩,,发出一种金属的声音。

“尽快的把这些沙土清理掉。”陆军从前面又招呼了几名工作人员过来。

这是一个四方的金属板,位置是在一处房屋的后面。我判断了一下。

围着地面上的金属板转了半圈陆军说道“华晔,这下面会不会是金银财宝?”我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是厚度不低于三公分的精钢板。”在解放前土匪手里这种东西很难得。

我用嘴吹去了钢板上面的浮尘,用手蹭了蹭,突然想起了那些蘸着童子尿的红布,跑到前面扯下一块红布,回到钢板前面用力的擦拭起来,黑色的腐蚀物慢慢的脱落。

一副纤细的图案出现在钢板上面。一把朱砂撒在上面,图案冒出一缕清气,变得清晰起来。

“华晔,这些图案代表什么意思?”看着我撅着屁股身体贴在钢板上,陆军问道。

边看我在脑子里面边想。钢板上面是两个图案,一个我认识,是一张小天罡的符箓,镌刻在钢板上面。下面的图案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是一尊菩萨像,青面獠牙,身边都是一些燃烧的火苗,盘坐在莲花上面。在他的头顶是一尊观音坐像,在莲花瓣的下面镌刻着一些鬼怪阴魂。

我站起身“陆哥,你等我一会儿我查一下资料。”很快在手提电脑中找到了相似的画像。原来是这位菩萨,我轻轻地念叨着。

“面燃大士。”面燃大士也称面燃鬼王、焦面大士、焰口鬼王,俗称大士爷、大士王,尊称为普渡公,道教中认为是太乙救苦天尊化身“面燃鬼王”,主宰诸鬼,护佑冥、阳两界。

“华晔,到底打不打开这块钢板你说句话?”陆军瞅着我。在这里看见了面燃大士的画像,还有小天罡符,我有点犹豫,钢板的下面是凶是吉一概不知。

第二百四十七章:异种

“拿一把钢钎过来”我对陆军说道。“华晔,不用你动手,让工作人员来吧。”我摇摇头“陆哥还是我来吧,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军仰头喝下了一瓶矿泉水“华晔,你又多想了吧,就是一个地窖而已。”

钢钎和地面上的钢板碰撞之后冒出几颗火星。我的手哆嗦了几下,感觉身上的血管有点膨胀。头嗡嗡的响了几声。

放下钢钎,在钢板的四周插上冥香,护身辟邪咒念出。掀开钢板的一刹那,我感觉血腥的味道直逼我的肺腑。

“下面还有东西。”工作人员支起了钢钎。四四方方的洞口被一张红黄相间的符箓封住。符箓上面画着九条黄龙,红色的咒语加持在下面。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上面的咒语“九条黄龙下深潭,请动茅山老神仙,,劈下天雷化骨灰,红光万道枉死现。”

瞄了一眼符胆,我在嘴里说道“这是九龙化煞符。”

一名工作人员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捅破了符箓,一个可爱的圆圆的红色虫子顺着树棍爬到了他的手掌中“你们看,这个虫子好可爱。”

我直起腰看过去,暴喝一声,“快点放下,踩死它。”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工作人员发出一声惨叫,手掌中的红色虫子咬破他的皮肤钻进了血管中,随着身子快速的干枯,嘭的一声,脑颅抛开了一个洞,红色的虫子钻出来,变成了手掌大少。

“华晔,这是什么情况?”陆军吼道。“大家都退后,”我看着那张快要变成碎片的符箓。

“这种虫子叫血鳖,专门吸食人血,人脑。吸食人血之后可以变异。”话没说完,嗡嗡声在洞口响起。红色的虫子就像一道血河一样喷涌而出。

又一个靠在跟前的工作人员变成了枯尸,含光剑抖动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痕,朱砂撒尽,“陆哥让我们的工作人员赶紧撤出寨子,”虽然至阳的阳气能阻挡一会血鳖的侵蚀,但是,源源不断的血鳖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哒哒哒,枪响了,几位负责保卫的战士跑过来,05式的冲锋枪连续的几个点射,血鳖倒下一大片。看着无畏无惧的血鳖往身体上涌去,陆军也掏出了手枪。“所有人都撤到山寨的外面。”我的含光剑已经变成了一柄血剑。

陆军蹲在山寨外面抱着脑袋“华晔,我们那些科研设备怎么办,时间久了都会损坏的,你我都付不了这个重大的责任。”

“陆哥,我正在想办法。”盯着铺满广场的血鳖,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浸泡在它们中间,浑身一阵的发麻。

“华晔,你说那些血鳖会不会从山寨里面跑出来?”陆军盯了半天,发现潮涌一般的血鳖爬到山寨的大门前就不再继续往外爬行了,山寨大门口堆积起来的血鳖如同一道红墙。

我也有些奇怪,对准山寨的大门,起罗盘,一阵龙吟,虚龙在半空张牙舞爪。“原来是这样。”

看完二十四山,我才明白,此处的山寨是建在阴地之上,所谓的阴地也叫地骸,是千百年的绝地。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古战场之后埋死人的地方,地下骸骨如山。

而那个地窖,就是地骸中的枯死洞,枯死洞内骸骨最多,阴气最重,这一切都是血鳖生存的必须环境,血鳖只有在阴气和血腥气中的地方生存,一旦离开这种地方,马上就会身体爆裂化成血水。

所以血鳖爬到山寨的大门口就停止了爬行。陆军听说暂时没有危险了,这才缓了几口气。“华晔,下一步要想办法尽快消灭这些血鳖。机器设备可都在山寨里面啊。”

“陆哥,这些血鳖都是来自那个地窖,只有把地窖毁掉,才能把他们消灭干净。”望着密密麻麻趴在广场上的血鳖陆军紧皱双眉“用炮弹轰掉,怕伤害到那些尖端的设备,用飞机投炸弹,怕误伤了我们这些人。”

考虑了半天陆军说道“只有一个办法,让人进去,找到那个地窖炸掉它,这是个精准打击的活。”“陆哥,这个活还是交给我吧。”

陆军听完我的话,脑袋晃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你不会使用炸药,更没有受过培训,你不能去。”“陆哥,这里在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啦,炸掉地窖,我会用符箓在封住洞口,把钢板还原到以前的样子。这样那个所谓的枯死洞就失去了繁殖血鳖的作用。”

陆军被我说的有点心动。“华晔,你怎么能穿过这些血鳖到达到地窖?”“陆哥,我记得咱们设备中有防化服吧,我穿上它就完全能到达那个地窖口。”

陆军站起身,扫了一眼被工作人员抢出来的一些设备。“华晔,你去准备吧。记住不要硬闯,实在不行赶紧撤回来我们在另想办法。”两只手掌在我的肩头重重的拍上几下。

工作人员给我讲解着防化服的穿着,我瞄了一眼在地面上的一个绿色的箱子“那是什么?”一名战士说道“那是一具火焰喷射器。”转了转眼珠“等一会儿交给我使用的方法,我要背上它。”

白灰色的防化服里面被我贴满了法符,打着赤脚,在脚底板上涂抹了一层朱砂,用阳刚之气来驱赶地上的血鳖。

tnt的炸药被我放在褡裢里面,用最快的速度学会了雷管的使用。“华晔,安全的回来,我请你喝酒。”简单的一句话包含着陆军的整个心意。

“陆哥,放心吧,我可不是一个短命鬼。”看着我戴上了防护面罩陆军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

背上火焰喷射器,我的身体显得有些臃肿,每挪出一步都很吃力。陆军还是不放心,叫来两个战士“你们看着华晔,如果出现意外,就用冲锋枪把他周围的血鳖射杀掉,让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撤回来。”

挪动到山寨的门口我忽然有种“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火焰喷射器从我的手中发出橘红色的火焰,便携式喷火器。由单兵背负使用,背在身上感觉不出有多重的分量。

焦糊的腥味透过面罩飘近鼻孔中,胃里面一阵的激荡,舌尖压住,屏住呼吸,我默念了几遍止吐的咒语。

脚下,咯吱,咯吱发出麻酥酥的声音,随着我的脚落下去,几百只血鳖踩成了血酱,一层层的血鳖从防护衣上面滑落,更多的血鳖又爬上来。面罩上面糊满了血红色。

耳机里面是陆军的声音“华晔,有危险吗?从远处看,你变成了一个雪人。”含光剑从面罩上面划过,血鳖齐刷刷的落下。再一次举起火焰喷射器,脚下出现了一条血路。“陆哥,一切顺利,地窖在接近中。”

第二百四十八章:风水眼

吱吱的声音传到我耳中,防护服内侧的法符冒出青烟,我知道那是血鳖咬破了防护服,嘴里嘟囔着“华晔,在不把地窖炸掉,你就变成血鳖啦。”

脚底板一阵凉意,那是脚下涂抹的朱砂触碰到了地面。终于挪到了地窖的洞口,源源不断的血鳖从洞口继续涌出来,tnt炸药插入雷管,拉着了导火索。

随着火焰喷射器发出的火光用力扔到了地窖里面。顾不上其他的东西,捂住身上的褡裢来了一个就第十八滚,轰,轰两声,地面震动了几下,黑烟在空中形成一个旋涡。地窖口中流出了艳红色的血水。

看来里面的血鳖一命呜呼。“陆哥,胜利完成任务,你们可以消灭其余的血鳖啦。”对讲机中听到一片呼声。

没有了后续血鳖的出现,广场上面和房屋中的血鳖很快就被消灭干净。脱下防护服,整理着被汗水湿透的衣服。“陆哥,找几个人把这个地窖填实吧。”

大漠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沙土,朱砂,生石灰,沙土,三种东西搅拌在一起,把地窖填的严严实实。

“九龙化煞符完全毁掉了,华晔你说怎么办”看着就剩下一角的符箓陆军问我。

从褡裢中取出一张黄纸,三柱冥香插在地窖的边上,朱砂笔握在手中,凝神内敛,默念敕笔咒之后,一气呵成,九龙化煞符画成。黄神越章在符箓的四角盖上朱砂的印章。含光剑对着符箓敕了三下“此符上天来,阳间化鬼怪,受敕三宝劫,役使破军令。”

符箓背面撒上无根水贴在沙土上面。在用钢钎把洞口边上的钢板合上,“陆哥,等到研究所建设楼房的时候记得用水泥把这块地方浇筑成整体的一块。”

连续几天都在整理着房屋,血鳖留下的痕迹已经完全的清洗掉了,大漠的夜晚春寒料峭。“华晔我们出去走走?”刚吃完晚饭,陆军就对我嚷嚷着。

山寨的聚义厅被陆军改成了研究所的会议室。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我们俩个人坐在了台阶上。

半支烟很快被陆军吸完了“华晔,我有个事情还需要你帮忙。”“陆哥,啥事情,你就说吧。”

陆军隐没在烟雾中“华晔,咱们的水源出了问题。”我问道“陆哥,山寨里面不是有一口水井吗,我们已经检验过可以饮用啊。”

陆军的眼睛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山寨的水井只能勉强够用我们的生活用水,但是研究所的机器设备一点运转起来需要大量的水源。只靠山寨中的这一眼水井远远地不能解决问题。”

“陆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去找水源?”“华晔我想再给你派上两个人,组成一个找水的小分队,到山寨的附近去寻找一个水源地。”

我拍着胸脯说道“陆哥,这个任务我保证能完成。”陆军裂开嘴“后天,补充的人员和车辆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再出发。”

听见我接下了这个找水的任务,陆军浑身轻松了不少。转过身指着身后的房子说道“华晔,你注意到没有,好像这些山寨的房子是按照一定规律建成的。我经常会走错了路,有时候感觉这些房子就像一座迷魂阵。”

随着这几天加紧的修缮,大部分的房子已经能够用上。华夏民间的建房最好的风水格局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一栋住宅,坐北朝南,忌坐向是北偏东十五度或南偏西十五度,这种房子在风水上说就是踩在了鬼门关上,主凶。

我抬头望着透出灯光的房屋,猛然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整个山寨的房屋是按照一个阴阳八卦的图形建成,“这是八卦围。”我起罗盘看去。

“这座山寨的建筑是有高人指点,根据三国中的诸葛亮八卦阵改造而建。”我认真审视着这些用沙土建成的房屋。“华晔你在看天空中的月亮还是星星?”陆军瞅着我。我笑了笑“陆哥,我们到聚义厅看看去。”说完再次看着罗盘。

刚才陆军问话的时候,我在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条虚龙,摇头摆尾的停在聚义厅的屋顶,龙头俯冲而下,一股紫气从聚义厅中腾起,暗道了一声“龙吸气。”转念想去“难道聚义厅中藏着什么宝贝。要不为什么从屋里面腾起的是紫色的气体。”

按照二十四山的方位看过去,聚义厅所在的位置是整个八卦图案的阴阳鱼双眼位置。“这是风水眼。”我想起了《渊海子平》书中曾经提到的关于风水眼的说法,完整的一个建筑中所谓的风水眼是藏风聚气的地方,古人一般在风水眼的位置都用重器镇住。也就是所谓的宝物镇邪的道理。

聚义厅成一个长方形,因为没有电,陆军和我依次点上了煤油灯,“华晔,快半夜了,你到这个聚义厅来有啥意思?”我双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从墙壁的一端默默地摸索着往前走去。

陆军跟在我的身后一脸的不解“难道聚义厅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检查完一面墙壁,我转身对着他说道“陆哥,这个聚义厅确实有秘密。”

屋顶墙壁都检查完毕,也没找到一件重器。“难道历经更年镇住风水眼的重器会土遁了?”我喃喃自语。“不可能,寻龙盘中的虚龙不会骗我,明明看到屋顶升起了紫气。”

“华晔,你在哪里邪邪叨叨的说啥?”陆军站在聚义厅的前面。

眼睛扫过他的身后,在聚义厅的上首摆放着一尊关公的泥塑像,红脸绿袍,立刀撩衣,下面是四个大字《义气千秋》关二爷的塑像历来受人尊敬,聚义厅中有它也不奇怪。

“陆哥,看来今晚不会有收获了,等到天亮多找几个人仔细的查找一遍。”失望中走到了关二爷的塑像前面,随手拍了一下义气千秋这四个大字。

嘎吱,嘎吱,塑像发出一阵响声,扑簌簌的灰尘伴着泥土掉落下来,“看来关二爷要上天成仙啦。”我脑子里面突发奇想。

第二百四十九章:八门

关二爷的塑像移动了一米的样子,地面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陆军一把拉住我的手“华晔,快走,有血鳖。”

一个踉跄,我稳住了身形,“陆哥,不会再有那玩意啦。”我从洞口中飘出来的寒气能判断出来,这个地窖里面没有血鳖,因为没有血腥味溢出。

写着祛阴辟邪咒的黄纸点燃被我拽下了洞里。顺着火光看下去,一溜45度斜坡的沙土台阶直通洞底。

火光渐渐熄灭,寒气从里面冒出来。“陆哥,我下去看看。”手里握住含光剑往洞口迈了一步。“我陪你一起下去瞧瞧。”陆军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我瞄了他一眼,把含光剑放回到了褡裢里面。

洞口虽然狭窄,不过越往下走就越宽阔。大约走了三四十米的样子,我和陆军来到了洞底。我们在洞里面并没有感到憋气,也没遇到所谓的怪兽。

打开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前面出现了四条岔道,光柱照射下,每条岔道都显得十分的幽深。陆军在每条岔道上都望了一眼“华晔,我们走哪一条?”

摸了摸下巴我没有回答,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沙土的地面,“陆哥,你来看,这是什么?”我用手抹去地面上的尘土,一个模糊的字迹出现在一条岔道的中间。

“应该是个休字,”陆军辨认了一会儿,肯定的说到,我又转到了其他三条岔道上面,同样的位置我又发现了三个汉字,从左到右我排列的一下,四条岔道,四个字分别是,休,惊,景,生。

“这四个字是用黑色的小石子组成的,被人为铺在小路的中间,“华晔,这几个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陆军揉着膝盖问道。

“让我想想,陆哥。”嘴里念叨着这几个字,我忽然想到师傅吕不二曾经告诉过的奇门遁甲中的八门之说。

八门在奇门遁甲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所以在奇门预测中极为重要,特别是用神所临之门,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八门脱口而出。

“陆哥我知道应该走那条路啦。”休门居北方坎宫,属水,旺于冬季。想到这句话我直接pas掉了最左边的那条岔道。

惊门居西方兑位,属金,正当秋分、寒露、霜降之时,金秋寒气肃杀,我否定了第二条岔道。

我站在了景字的岔道上面“华晔,我们走这一条路吗?”景门居南方离宫,属火。虽夏季景色美丽,但难免有酷暑之忧。我没有停留在岔道上面,直接迈步到了最右边的这条小路上。

生门,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大吉大利之门。“陆哥,我们走最右边的这条路。”说完我迈步往里面走去。

咻咻咻,几声响动,粗糙的墙壁上面出现了几个亮点。是火把,随着我前进的步子,火把越来越亮。

“我们走到头啦。”看着眼前的石壁,陆军嘴里嘀咕着。“这里面啥也没有,会不会是土匪留着逃难的地方?”

我盯着黑色的石壁回了一句“很有可能,留着剿匪的时候躲到下面。”

石壁上有些模糊的细线雕刻在上面。“陆哥,你后退几步。”我伸手在褡裢里面摸出一把红色的朱砂,“驱阴还阳。”扬手,红色的朱砂洒在了黑色的石壁上面。

滋滋滋,随着红线散开,石壁上出现了一个雕像“是关公像。”陆军眯着眼睛。不错,真是一尊关公像,与上面泥塑的关公像不同的是,青龙偃月刀对准了地面。

我欣赏着关二爷的雕像,一双凤目随着刀尖盯向地面,“有古怪。”我的手不自然的摸了摸下巴。

用含光剑从青龙偃月刀的刀尖做了一个延长线。“陆哥,挖下去。”为了防止意外,我在边上焚化了几张法符。

“华晔,下面有东西。”从地面用手刨下去二十公分的样子,出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环。气运丹田,单手用力,哗啦一声,铁环被我拉起。

地面晃动了几下,石壁上的关二爷从中间分开,一道石缝裂开。揉了揉眼睛,陆军吧唧着嘴巴,我们两个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石壁的后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黄橙橙的金元宝洒满一地。

陆军的手刚触摸到箱子,咚的一声,箱子因为年久太长,变成了碎屑。“华晔,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我嘟囔着“陆哥,那是珍珠,绿色的是翡翠,”“我马上跟上级汇报。”走出聚义厅陆军叫来了两个执勤的战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这里。”扔下这句话急冲冲的跑进了办公室。

仰起头对着夜空吐出了肺里面的烟雾。看着手里一明一暗的烟头,我突然有种想家的滋味。“不知道小雪和青青此刻在忙啥什么?”看着手机上面的一片空格,我也只能哀叹了。

头顶上响起隆隆的发动机声音,是直升飞机,“陆哥的动作好快啊。”在心里磨叨了一句。看着跃出直升机的迷彩服我惊呼了一声“狼牙大队。”迷彩服上面的肩章告诉我这是一支特种部队。

“看来上面很重视这些东西。”脑子里面想着刚才在底下的画面,喉头不仅快速的蠕动了几下。“多好的古董,早知道随手拿出来几件。”

“华晔,老陆的电话。”陆军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对着我喊道。话筒还没对准耳朵,就听见陆振国爽朗的笑声“华晔,这件事干得不错,我已经为你请功啦。希望你继续配合好陆军,争取早一点把研究所建成。”和陆振国通过电话,心里美滋滋的,用老陆的话说就是给国家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早上推开破旧的窗户,就看见广场上方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华晔,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陆军端着水杯站在门口。

屋里坐着两位年轻的战士“华晔我给你介绍介绍,他叫,芮刚,这个叫南博,都是优秀的兵,现在交给你,你们三个人要组成一个找水小分队。时间紧迫,准备一下,下午就出发。”

第二百五十章:大漠夜

一辆草绿色的勇士吉普车,一台找水的仪器,再加上我们三个人,就组成了找水小分队,食品,饮用水,帐篷,被芮刚和南博搬到了吉普车的后面。

“华队长,你看我们还需要什么东西?”“带上武器,听说大漠中经常会有狼群出没。”我这个小队长想了半天说道。“你们在准备几桶汽油,我们尽量走得远一点。”

我也知道这次寻找水源的重要,临上车前对着陆军说道“陆哥,寻不到水源我绝不回头。”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找到水源之后给我发个信号。”陆军把一把信号枪交到我手里。

出了山寨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宽大的勇士吉普车有着很好的舒适性和越野性,可以恣意的行驶在大漠的任何一个地方。

“华队长我们去那个方向。”芮刚握住方形盘看着我。“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前方,”豪迈霸气的歌词从我嘴里冒出。

大漠中连续的找了几个位置,都没有找到水源,“两山夹一嘴,必然有泉水。两山夹一沟,沟崖有水流。山扭头,有水流。大山前,好挖泉。”这些民间的俗语到了大漠统统失去了作用。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大山。

“华队长,你说就是找一口水井怎么这样难啊。”南博从车子的后座上探出半个身子。“要是简单,这里就不会是西北大漠啦,早就变成江南水乡了。”

我举着手里的高倍望远镜说道。“停车,我们过去看看。”放下望远镜,我指着一片绿色聚集的地方说道。那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几株沙冬青扭曲着连在一起。从车厢里面搬出仪器,芮刚说道“但愿这次能成功的找到水源。”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仪器上面依旧是红灯闪烁。南博有些失望“华队,这次同样没看见一滴水。”

大漠中看夕阳才能体会到什么是残阳如血,瞄了一眼腕表“芮刚,找一个高处把车子停下来,我们要准备宿营了。”

一眼往望去几百公里都没有高山峻岭,反倒是丘陵高地随处可见,在漫无人迹的荒漠很容易找了一块高地。

“妈呀,好冷。”窜出车门的南博杀了一个回马枪。“华队,芮刚,咱们还是穿上军大衣吧。”

大漠中的温差确实很大,中午还是春风和煦,到了太阳落山,温度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

我把脑袋缩在大衣里面“芮刚,你先不要熄火,我和南博去找一些树枝,燃上篝火再说。”

大漠中找到一点烧柴也是很不容易,忙活了半天,才找到一些枯死的树枝,南博用工兵锹在吉普车的旁边挖了一个浅坑,才堆起篝火。

南博熟练地用树枝在篝火上面搭起了一个三脚架,烤肠,牛肉干,各种的熟食摆在上面,宛然一个烧烤派对。芮刚把帐篷支好,防潮垫双层的放到里面。“华队,你看今晚我们的小窝怎么样。”

我的眼里就两个字,佩服,这些战士的野外生存技能真是了不起。

火光慢慢的变得炙热,吱吱吱,火苗上冒出了香味,“来吧,我们赶紧吃点,抓紧时间睡觉,明天还要继续啊。”芮刚把温烫的牛肉干递了过来。

我感叹了一句“有肉无酒真是可惜。”南博笑嘻嘻的回到车里,捣鼓了一会儿,两瓶白酒拎在手里。

“南博你还藏着私货?”芮刚抢下一瓶。“华队,这是陆将军临走的时候交给我的。他知道大漠夜寒,说是让我们暖暖身子。”心里涌上暖意“陆哥想的真周到。”

三个人轮流喝下一口,辛辣的味道从胃中一直冲到了颅顶。芮刚咳嗽的眼泪都留下来“你没喝过白酒?”芮刚老老实实的回答“在部队上不让饮酒,更不用说这种烈酒啦。”

篝火渐渐地熄灭,远处黑暗的大漠中出现了几点绿光。“是狼群。”我对着两个人吆喝道。

“没想到已经吃饱了,还有送肉的过来。”芮刚一副轻松的模样。咔吧一声脆响,05式冲锋枪的保险被南博打开。

嗷嗷呜呜,声音越来越紧,狼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凄厉,“这是他们在召唤同伴。”我们身后同样也听到了狼嚎声。

“我们被包围啦。”芮刚摸了摸身上的弹夹。没有遮挡的荒漠,能清楚地看到绿光在增多。“华队,你上车吧,这些狼群我们来对付。”

我知道这是陆军嘱咐过的事情,遇到危险不让我靠前,只因为我没有受过这种恶劣环境下的生存术训练。

我拽出了含光剑“你们两个放心,我不会碍手碍脚的。”唰的一声,芮刚拉开车门打开了车灯,两道强光下面,十几头瘦骨嶙峋的野狼出现在几米之外的地方。

“南博注意你的身后。”两个人背对背把我夹在中间。车灯的强光让群狼畏缩起来,一阵狼嚎过后,十几只野狼后退了几米。任何的野生动物在夜里都怕强光的照射。

亮如白昼的车灯下面,我打量着眼前的饿狼群,大漠中的野狼俞草原上的狼有着明显的不同。它的四肢更短一些,易于奔跑的原因吧,嘴巴也比较短,皮毛是暗灰色的,身上光泽少斑点多。更容易让人相信他们是豺而不是狼。

篝火完全熄灭,暗红的炭火发出幽光。“华队我们这样僵持着没有好处,一旦电瓶里面的电源用光了,他们就会发起猛烈的进攻。”“那就先下手为强,我们三人来一个人狼大战。”我挥舞着含光剑说道。

嗷呜,嗷呜,狼嚎过后,狼群中的头狼平明的用前爪跑着砂石。“芮刚,南博,注意,他们要发动攻击啦。”

没等我看清楚,一前一后两头野狼扑向芮刚和南博,哒哒哒,一个点射,两只野狼几乎同时发出哀鸣,血腥味扑鼻。芮刚用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野狼的尸体“华队,一会儿我们做个烧烤狼肉吃。”

咻咻咻,远处又跑来几头野狼。我们三个人被有绿色的光包围着。“华队,小心。”随着喊声,一头野狼扑到了我的头顶。

第二百五十一章:水穴

含光剑发出耀眼的光华,低沉的狼嚎声嘎然无声,脖子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含光剑穿颈而出。掀开野狼的尸体,就看见芮刚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哒哒哒,哒哒哒,枪管中喷出火舌,几头野狼倒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南博用力拍拍枪托。“这群野狼马上就会变成我们练习射击的靶子。”

嗷呜嗷呜,狼群中的头狼发出了撤退的嚎叫声。“想跑,南博就地消灭它们。”芮刚换上了一个弹夹。

我拽住了两个人的胳膊“俗话说,穷寇莫追,再说野狼也是国家保护的动物,咱们就放手吧。”芮刚和南博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弯腰数着地上野狼的尸体。看着芮刚麻利的剥下狼皮我问道“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一个绿色的袋子把去除内脏的狼肉装进去,“华队,我们这是改善生活,这几天我们都会有肉吃。”“就吃狼肉嘛。”南博舔着嘴唇“华队,能吃上狼肉也是一种奢侈。”

在大漠上已经寻找了三天了,依然没有找到一处满意的水源地。南博拍着已经坏掉的仪器“我们的命真苦,好容易有个找水的仪器还不干活了。”吐槽声刚落下,“南博,备用汽油还有多少。”

芮刚低头看着油表。的空桶声音。“就剩下最后一桶油啦。”我暗道“这次寻找水源真的要失败而归吗?”

吱嘎一个急刹车,我差一点撞到了前面的风挡玻璃“芮刚,你能不能好好的开车。”南博摸着额头上的大包嘀咕道。“华队前面有个白色的东西跑过去了。”我打开车门跳下去,在一片灰色的沙土上面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

“那是什么东西?”南博靠在我的后背上问道。“消失的太快了,我也没看清楚。”我看着白影沉思了半天。

勇士吉普车继续往前驶去我脑子里面都是那个白色的影子。“到底是什么动物?”自言自语道。“华队,你今天魔怔啦,总在自言自语。”

停下车,芮刚检查着胎压。“要换备用胎啦。”用力的蹬了蹬右前轮。“这大漠的路况也太恶劣了。”南博从后面滚过备胎“这能叫路况吗,就是没有路,我们是真正的开路者。”

嗖的一声,白影闪过。我扭头往吉普车的后面看去,“是龙蜥”虽然扫了一眼,但是我还是辨认出了它的名字。

龙蜥终年生活在地下的淤泥中,全身都是白色,四肢矮小,传说是天官五兽之一应龙的后代。应龙曾帮黄帝降雨,帮大禹治水。龙蜥有点跟水虺相似。

“华队,看样子你很高兴。”芮刚换上了轮胎“我们继续向前吗?”“我们先休息一下,然后等着龙蜥的出现。”

“那个白色的东西叫龙蜥?”我点点头“找水这次就靠它啦。”芮刚和南博都瞅着我。“龙蜥喜阴,五行属水。有它出现的地方就会有水源。”

时间真是难熬,快一天了,没在看见龙蜥出现过。“华队,那东西是不是不愿意出来了,被我们吓住了吧。”南博坐在地上。

“那就想个办法把龙蜥找出来。”芮刚说道。“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南博托着腮边“要是有个美女在这里就好啦。”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和芮刚相互看了一眼“南博,你是不是想美女想疯啦。”南博的一句话让我笑喷了“不是说世界上没有动物能抗拒美女的吸引吗,让美女把这东西吸引出来不就行啦。”

芮刚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在上演人与动物吗?”这就话提醒了我。从褡裢中取出寻龙盘,海底磁针指向坎位,暗喝了一声“起罗盘。”坎代表水,虚龙飞天,化作一条水龙,二龙相吸,我想用虚龙召唤出地上的龙蜥。

转动罗盘,虚龙幻化成八条水龙,分布在八个方位上面。“华队,我看见啦。”南博小声地说道,用手指着东南方向。我眺望着,一个白影在沙土间穿行,“你终于出现了。芮刚,追上去。”勇士吉普车就像一头高速奔跑的猎豹飞驰在大漠上,颠簸中我捧紧了罗盘,虚龙幻化的水龙随着车子盘旋在天空上面。

从一个高坡上面俯冲下去,龙蜥没了踪迹。“我们分头找找。”我从吉普车上蹦下来。这块沙土地有些奇特,地面上有很多豌豆大小的气孔。几十平方的面积上没有大块的石头,只有细细的沙子。

蹲下来,用手随意的搓了一把沙子,有些湿润感在掌心。在沙地的中心位置多出一块一平方的黑色淤泥。虚龙长啸一声消失在淤泥里面。“龙蜥应该就在这里面。”

抬头看着西下的夕阳,摆正了罗盘,把夕阳为参照物,罗盘中的五行八卦看去,黑色的淤泥在坎位,沙地位于兑位,一个代表水,一个代表泽,看来水源应该在这里。我嘀咕一声。

工兵锹拿在芮刚和南博的手中,听到我喊出一个挖字,两个人迫不及待的挖下去。“华队,你看怎么这么多的蚁窝。”一锹下去,密密麻麻的白蚁爬上来。看到遍地的白蚁我放了心,龙蜥最喜欢吃的就是白蚁,而白蚁喜欢群居在水源多的地方。

呼哧,呼哧,两个人交替的挖到了已经淹没了上半身。“华队,感觉湿气很大,就是没见一滴水。”收起罗盘,吸水符扔到下面“芮刚把黄纸点燃,你们就爬上来歇一会。”

看着符箓燃起我在心中默念道“早呼星宿,水神共工,暮引始到。早晚降临。”“华队,你看出水啦。”芮刚趴在坑边喊道。

低头看去,绢细的水流慢慢的渗透出来。我抓起工兵锹跳下去,一阵狂挖,水流越来越大,用尽全力狠狠的一锹下去,吱啦,一声,周围的沙土落下,一泓喷泉射出晶莹的水花。

“有水啦,我们找到水源啦。”土坑上面芮刚和南博抱在一起。我的舌尖探在嘴唇外面,甘甜的泉水喷在上面如同喝下去雨露琼浆一般。“拉我一把。”我拢了拢湿透的衣服。

很快土坑变成了水潭,钻进车里找出了信号枪“芮刚,给山寨那边发信号,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飞到了空中,我感觉今天的红色比任何一天的红色都艳丽好看。

第二百五十二章:套中套

抬头看见《燕京火车站》几个大字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华晔,赶紧走吧,老陆还等着给我们洗尘呢。”陆军说完就钻进了汽车。

陆军这次回京主要是汇报研究所建设上的问题。我在山寨中无所事事已经有些日子了,征求了老陆的意见之后,这才跟着陆军打道回府。

“华晔,这次陆军的任务多亏了你的帮助。”陆振国端起酒杯。

“老陆,我们之间就别再说见外的话啦。”“在燕京多待上几天,陪着我唠唠嗑。”

“老陆,还真不行,省城的古董店着着开业,我准备明天就回去。”

提起古董店的事情,陆军插了一句“华晔,燕京有著名的古玩市场,你可以去看看,有合适的物件收上几件,也能给你的古董店充充门面。”

摸了摸口袋里面晋鹏交给我的那张银行卡“这倒是个办法,既开阔的眼界增长了见识,又能顺便给自己的店铺上点好东西。”

“不过我可没时间陪你去逛市场。”陆军跟上一句话。

燕京,华夏四大古都之一,曾经有六个朝代建都再此。历史文化积淀深厚,他的古玩市场在整个华夏都很有名气。

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菜市场,到这里来的大部分是外地的游客和商贩,再就是怀着捡漏心里的收藏爱好者,虽然天空中还飘着零散的雨声,但是每个人都目光炯炯的扫视着路边密集的店铺。

我摸了摸口袋想起了经典的一句话“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暗自嘀咕了一句“小心为妙,安全为主。”

古玩文物的潜规则就是真假都有,全凭买者掌握的知识和一双慧眼,拨沙淘金弄到有价值的好东西不是不可能,一不留神买到赝品那更是经常有的事,所以说,在古玩市场上淘货不亚于一场战争。

慢悠悠的迈着步子,听着路边店铺里面的人,操着各种口音对一些文物发出争论声,我暗笑着摇摇头。

在小县城的时候听郭老板聊过,在古玩收藏界这行当里,能开的起店铺的,一般都是吃的回头客,并且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店里明面架子上所摆的东西,大多都是现代工艺品,所以说眼前的这些店铺,先不说真货不会摆在架子上,就光是那些伙计熟练的嘴皮子,就让人吃不消的,我也懒的去讨没趣。

逛了整整一上午我没有买上一件东西。不是没有真货,而是我这点古玩知识太浅薄,没有胆量下手。

我充分体会到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事因经过始知难.》拿起手机给郭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老郭,你给我联系的供货商怎么样啦。”

“华晔,事情都办妥啦,都是正规渠道的古董,虽然价格有点贵,但是都是真品。”跟老郭定好验货的时间,心里才有了底气。

肚子咕咕的叫起来,瞄了一眼腕表快中午一点钟了。正寻思着赶紧找了地方填饱肚子,衣袖被人轻轻地拽了几下“这位大哥,我瞅着你也是一个轻易出手的行家,去我的摊位上瞧瞧吧。”

眼前的人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身上一间浅黄色的马褂,清布的裤子,紧口黑边的布鞋,手里摇着一把纸扇,活脱一个落魄的古代公子哥。“您叫的是我?”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大哥我看您就是一个大收藏家,所以有好东西让你上眼瞧瞧。”落魄的公子哥晃着手中的纸扇露出满口的大黄牙。

我扫了一眼从我旁边经过的警车“你的摊位在什么位置?”“大哥,您看,就在文物市场的入口处。”

市场的入口处是一片空地,零散的摊位都摆在哪里。看着落魄公子哥低头哈腰的样子不由得跟在身后往摊位上走去。

“来啦,哥哥,我这里都是好东西,你想看看书画还是瓷器?”摊位后面站着一个跟落魄公子哥模样差不多的男人。两个人迅速对了一下眼光,嘴角冒出了阴笑。

我在心里苦笑着“今天算是遇上古董托了。”抱定不买的决心,我并没有着急的离开,而是想看看这两个人拙劣的表演。

这种零散的摊位面积都不大,一块厚实的大红布铺在地面上,一边摆着几件残破的瓷器,另一边放着几副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字画。

“哥哥,你先看看这件东西,这是米芾的山水。”暗道一声“上来就给我下一个大套哦,”

我没有看,在落魄公子哥手里打开的这副古画“米芾的山水那是大几千万的东西我可买不起。”这句话说完,公子哥有些尴尬。“老弟,你也是的,没看见这位先生是喜欢瓷器?”

摊位里面的人一句话让公子哥如梦方醒“对对对,您在看看这个盘子,这可是束莲缠枝青花盘。”

我差点笑出声,连我这个半瓶醋都能看出来所谓的青花盘是个赝品。“两位老板,您这里的东西都是精品,我可是一样也买不起。”说完话转身准备离开。

“这位先生,您等等,想要便宜的,我这里也有。”落魄的公子哥对着摊位里面的人说道“昨天不是新上了几件生坑的东西,拿出来让这位先生瞧瞧。”

“对对对,我把这茬忘了。”把脚下的一口樟木箱子拎到我跟前。听说是生坑的东西我心里来了一点兴趣,因为作为命师,对于一些带有阴气的东西还是很有灵感的。

樟木箱子表面红黑相间,黑的地方就是油漆剥落之后暴露在外面的木纹,打开箱子,里面杂乱的放着几件瓷器和铜器,我先给这哥俩打了一针预防针“我说两位老板,价格贵了我可是买不起。”

手掌从几件东西上面划过,一股阴气聚在手心中。“应该是墓葬的东西。”我暗道。随手拿起箱子中的一个铜碗“老板,这个东西多少钱?”公子哥和摊位里面的人对视了一下眼光,我估计此刻这两个人也在犹豫,价格说贵了,怕我扭头就走,说的便宜了又不死心。

颤动了几下手指,“哥哥,你给五千吧。”我没有还价,又拿起一个菩萨像“这个,你们说个价吧?”落魄的公子哥大着胆子说道“您要是这两件都要了就给一刀大团结。”

“一万块钱?”我在嘴里嘟囔着。“实在不行,就八千。”公子哥咬牙跺脚的样子很是可笑。

第二百五十三章:阴如意

我弯下腰蹲在樟木箱子边上,把里面的东西仔细的捋了一遍。阴气有多有少,“鱼龙混杂,这是要用上障眼术啊”我判断着,整个箱子里面只有我手里的这两件东西是生坑里面的东西。

“这两件东西,八千块钱,有点贵。”我装出一副嫌贵不想买的模样。

“哥哥,这样吧,你真想要,我再给你添件东西。”说完从樟木箱中一个角落里拿出一支小小的瓷如意“你看这样行吧。”

瓷如意入到我的手里,手心中的血管连续的蹦了几下,好大的阴气,手指在小小的瓷如意上面抚摸了几下,看了一眼。

据《天皇至道太清玉册·修真器用章》记载:“如意黄帝所制,战蚩尤之兵器也。后世改为骨朵,天真执之,以辟众魔。

如意是传说中的宝物,凡心有所欲,一举之,顷随即如意,虽冬雷夏雪、起死延年皆可得之。

现在经常见到的经典样式有三种,天官式如意、灵芝式如意和三镶式如意,我手里的这枚小小的如意就是灵芝如意。

“这也忒小点了吧。”在掌心中把玩了一会我说了一句。落魄公子哥摇头晃脑的说道“哥哥,你有所不知,这东西叫阴如意,别看小很是难得。”

他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你以为我就是棒槌呀。”想到这里借着他的话说下去“阴如意,在古代多是一些达官贵人的老婆死去的时候放在手心里的物件。寓意到了阴间也是一切如意。可惜你这只是一个,应该该是一对才完整。”

听完我说的话,落魄公子哥唰的一声张开了扇面,在胸前摇了三下“哥哥,你真想要,就六千块钱,再少我们就赔啦。”

从西到东,买的没有卖的精,我是知道这个理。不过我也估算了一下,三件东西大体上也就这个价格。“包起来吧。”

眼见我手里的大团结,两个人眉开眼笑,几张黄草纸刚要把东西包起来,旁边响起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爷爷,您看,这里有一支如意。”“小伙子能让我看一眼吗?”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落魄公子哥接过我的钱,把那支如意随手递给了我身后的老人家,老人捏在手里看了半天“能把这东西卖给我吗?”

“老人家,这是我的东西。”说着话我把手掌放在老人眼前。

“我爷爷问你卖不卖?”年轻人有些不耐烦。“不卖。”说完这两个字我看着老人手里的阴如意。

“你他妈的找死,我爷爷看好的东西你还想不卖…”年轻人往前凑了几步,想要举起拳头。

“隋勇,你回来,不得无礼。”老人的一句话,年轻人有些不情愿的放下了手,阴如意放回到我的掌心。

“东西真不错。”老人转身离去。三件东西都不大,找了一个纸袋把东西放到了里面。

“哥哥这是我的电话,以后需要什么打个电话就能帮你解决。”瞄了一眼,不算精致的名片上写着一个名字-黄奎。“黄老板,以后少不了麻烦你。”夹上纸袋往古玩市场的门口走去。落魄公子哥在后面一个劲地喊道“欢迎麻烦,欢迎麻烦。”

走出古玩市场,身后总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回头扫了一眼,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一老一少跟在我的后面。

“你们什么意思?”看着我停下了脚步,一老一少走到了跟前。“这位先生你别见怪。”老人好像有些激动。

“爷爷还是让我说吧。”年轻人抢了一句话。“我爷爷想买一支如意给我奶奶,他看好了你买下的那只。”年轻人指了指夹在我肋部的纸袋。

“我奶奶病得很严重,爷爷听说在床头摆上如意能驱病,于是就想买一支放在奶奶的床头。”听着年轻人的话我瞅着老人,看样子有八十对岁,刚直的腰板说明曾经是一名军人。

“先生,要不这样吧,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下你的这支如意,你看行吗?”年轻人语气中带着恳求。

“给老人驱病?你奶奶今年高寿?”年轻人看了一眼老人“我奶奶今年八十六了,”“原来是寿耋之年。”我轻声的说道。

“这支瓷如意不能摆在你奶奶的床头。”一老一少愣了片刻“为什么?是你不愿意转让给我们吗?”我赶紧说道“你们误会啦,不是我不想转让给你们,是因为这支瓷如意是一支阴如意。”

“什么意思?”没等我说完,年轻人沉不住气问道。我只好把阴如意的说法在说了一遍,“你奶奶的身体本来就弱,再让如意上面的阴气侵蚀下去后果会更严重的。”在嘴里我收住了更难听的词语。

“你是一名中医?”老人问道。“我是一名命师。”“请问你怎么称呼?”老人追问道。“我叫华晔。”看见老人没有恶意,我也就实名告知。

“华晔,华晔,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老人家,天下重名的太多了,您老也许在哪里遇到过这个名字吧。”

嘭的一声,老人用力抓住我的手“你认识陆振国?”“您说的是老陆啊,当然认识。”我没有挣脱老人的手臂。

“爷爷,他这个小小的年纪能认识我陆爷爷,是瞎说吧。”老人一阵开怀大笑“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现在想起来啦,是在陆振国家里听说的。

”我满头的雾水“老人家您怎么称呼?”“我叫隋进江。”看着我还是茫然的样子,隋进江有些生气“这个陆振国,以后让他多讲讲我们的战争史。”

年轻人对着隋进江说道“爷爷,他是我陆军叔叔的朋友吧。”隋进江的口气变得和蔼了许多“华晔,听老陆说你今天不是要回家吗?”

“老人家,我是晚上的车票。”“这个死老陆,话都没说清楚。等我找他算账。”老人说到这里看着我“华晔,我和老陆是十几年的战友,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跟我回一趟玉泉山,给我老婆子看看病?”

“既然是老陆的战友,我跑一趟那是义不容辞。”隋进江扭头喊道“隋勇,去把车子开过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魂聊

从车窗外望过去,隋进江的别墅距离陆振国家直线距离只有五百米。

“华晔,我让隋勇去叫老陆了,我们进屋等他。”对着迎上来的服务人员问道“老婆子的精神怎么样”“报告首长,奶奶正在吃药。身穿军装年轻的服务员对着隋进江敬了一个军礼。

一步迈进屋里,浓烈的中药味道让我咳嗽了几声。“华晔,我老伴身体不好,吃中药已经有快七年了。”隋进江指着楼上说道。

“老奶奶得的是什么病?”“她啊,一天当中有几个小时会全身肿胀,精神失常。”“给老人家看医生没有?”隋进江叹了一口气,“燕京的各大医院都去看了,医生的结论只有一句话说是岁数大的原因。”

楼上忽然发出一阵尖叫声,接着就是有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板上面“华晔,你在下面休息一会儿,我上去看看。老伴又犯病了。”

“隋老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吧。”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袖手旁观。站起来随着隋进江往楼上走去。

卧室里面一张老式的木板床,上面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窝塌陷,颧骨高耸,嘴角挂着中药的残渣。

“你哪里不舒服啊,老伴。”隋进江对着床边上的服务人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避。

呀呀呀,床上躺着的老人指着自己的胸口,脸色灰中透青。“你是胸口疼?”又是呀呀的几声,老人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球变成了黄色。双腿颤抖起来。

“隋老,这是冠心病发作的前兆,胸闷憋气。”说话间从褡裢中摸出银针。

“华晔,你还懂医术?”我无暇跟隋进江解释,几张黄纸燃起,银针过火,内关,大陵,鬼心,神封,念出四个穴位的名称,手疾如风,银针落下。

看着床上的老人不在呀呀呀的喊叫,呼吸也开始正常了,我转头说道“老人岁数有些大,身体太虚弱了。”隋进江给老伴端来一杯温水“华晔,她在床上已经躺了六七年啦。身体的机能都退化了。”

我刚要张口问问老人家的病情由来,楼下响起了陆振国的说话声“隋老头,找我来喝酒还是吃肉?”

我把一张护身符放在老人的床头这才跟在隋进江身后下楼。“华晔,你没走?”听到脚步声陆振国抬头看去。

“老陆我是今晚的车票。”“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陆振国坐到了沙发上面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

“老陆,这事还多亏你。”隋进江说道“要不是你在我面前提起过华晔的名字,今天我就错过了机会。”隋进江就把今天上午的事情简单地说给陆振国听。

“还是老嫂子的病对不对?”陆振国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少是夫妻,老来伴,但愿嫂子能多活些日子。”

隋进江没有说话,默默的坐在旁边也点上一支烟。“华晔,你还不知道他老婆得病是怎么得的吧?”陆振国瞅着我开了口。

我在边上静静地听着“八年以前,我们这些老人开始陆续的过世,老隋的老婆一个月参加了三场葬礼,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开始以为是伤心过度,没想到后来就变成了精神病。”

“老婆子有些急火攻心。”隋进江低声说道。

“华晔,好好地给我老嫂子瞧病。”陆振国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老陆,你放心,我会百分百努力。”“首长,快上来看看,奶奶她又开始发疯了。”服务人员在楼上喊道。

我拔腿冲到床前,四枚银针都掉落在地上。老人的鼻腔和嘴巴里面都是暗红色的血。

“都别动。”我看见隋进江想要安抚一下自己的老伴,就赶紧说道。因为我发现在老人的胸口处有三股阴气在缥缈着。

“幸好有护身符摆在床头”我嘀咕道,三股阴气只是围着老人在上下的旋转。避阴符拿在手中“老陆,你跟隋老先出去,这里面阴气旺盛,对你们不利。”隋进江还想说些什么,被陆振国一把拽住拉出了屋门。

“老隋头有华晔在,你还不放心吗。”

开天眼。在心里喝了一声,我并没有着急把避阴符抛出去。三股阴气交叉盘旋在老人的胸口,我看过去,每股阴气都是一个阴魂,里面都包裹着一张女人的脸,三张女人的脸不断的变化,从年轻到衰老,仿佛在诉说一段历史。

阴气每接近老人的胸口一次,老人就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如同再跟三个阴魂聊天一样。

避阴符贴在老人的胸口处,“阴魂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阴魂摄电形。”老人的身体一阵的抽搐。三股阴气散出。

捡起地上的银针,上面布满了阴气。银针的尾部在朱砂上面摩擦了几下,再次捻进穴中,褡裢里面五帝钱取出,压在胸口的避阴符上面。

床头的护身符用红线折成三段,围在额头前面。“天下神兵,八卦之精,摄到神将,安坐慰身”

“华晔,我老伴到底是什么病?”看见我走出房门,隋进江问道。

“我们下去说吧。”我随手关上了屋门。“让老人家休息休息。”

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我看着隋进江和陆振国。“老人家的病是因为阴气所得。长年阴气附体,让老人家身体虚弱不能下床。身体机能也丧失殆尽。”

“阴气,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能让我老伴变得精神失常?”我摸了摸下巴“几年前老人家去参加的葬礼都是什么人去世了?”

“都是在战争年代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陆振国又补充道“都是生死之交啊。”

我昂着头想了一会儿“明白啦,他们已经是阴阳魂魄相通。”曾经的战友在去世之后相互不曾忘记,每参加一个葬礼,就会有一个阴魂附在心中。“隋老,阴气好治,心病难调。”

“华晔,你的意思?”隋进江瞅着我的眼睛.

“隋老,是她老人家自己愿意这样的。”“不可能,谁会愿意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心脏还有毛病。”

我叹了一口气“老人家现在每天都在跟几个去世的战友用魂魄聊天。她还活在一个跟我们一样的平行世界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醒魂

“得想个办法,让老嫂子恢复过来。”陆振国喃喃道。

“现在老人家的魂魄跟三个战友的魂魄都聚在一起,想要阴阳分开还是要费一些周折。”我咬了咬嘴唇。

隋进江说道“华晔,你说应该怎么办,现在我们都听你的。”“隋老,这里哪有纸扎店?”

“华晔,你要买什么,我这就安排人去购买。”“隋老不用啦,你告诉我哪里有纸扎店就行啦,我亲自去一趟,我要的东西有些特别。”

“华晔,让隋勇陪你去,周围他都熟悉。”开车寻了半天,才找到一家纸扎店,老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要什么样的纸货?”

我摸了摸下巴“老板我需要三个纸人。”“就在你身后,看好哪个你就搬走。”老板的计算机敲得震天响。

瞅了一眼身后的几个白色纸人“老板,我要定做三个,你这些不符合我的要求。”“定做,那价格就贵啦。”“钱不是问题,我需要你现在就扎起来。”听完这句话,老板的脸上出现了笑意。

“那您说说纸人的尺寸吧。”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很快画好了图案“老板,纸人要求高三尺三寸,前面用白纸,后背用红纸,在胸口处留下一个窟窿。”一边说一边把画好的图案交给了纸扎店的老板。

“傍晚我来取。”放下一张红色大团结的定金,和隋勇转身离开。

转了几家祭品店,都没有找到我需要的东西。“华哥,你想买什么东西?”看着我走出一家祭品店摇着头隋勇问道。

“我想买六根阴蜡。就是那种黑色的蜡烛。”“我知道一家,他那里应该有。”说完隋勇走到了我的前头。

这是一家隐蔽在民巷中的祭品店,屋子不大东西却很齐全“老板,有没有阴蜡?”从柜台后面扔出一对黑色的蜡烛“十块钱一对。”

“老板我要买四对五斤的阴蜡。”阴蜡一般是按照重量来区分大少,比如,三斤,五斤,七斤,以此类推,阴蜡的重量都是单数,越重,个头,粗细就越大。

黑色的阴蜡被红纸包裹着,看起来有些搞怪,其实是怕邪气的东西把阴蜡吞噬掉,所以外面用红纸包起来用阳气辟邪。

把阴蜡搬上车,隋勇问道“华哥,我们还缺东西?”“去古玩市场买几个葫芦。”

看着店铺里面画工精致的葫芦我摆摆手“这样的我不要,我就想要素面的那种,上面没人任何饰品的。而且葫芦的高矮必须是三寸三。”

眼看就要天黑了,逛遍了半个古玩市场才买到了三个葫芦。顺路把纸人拉回到了隋进江的别墅,“华晔,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陆振国有埋怨的声音说道。

“老陆,我需要的东西真的不好找。”隋勇低声在隋进江的耳边安说了说经过。“老陆,你就别用这种教训的口气对华晔说话啦,我都听着不习惯。”

陆振国瞪着眼睛“我这不是为老嫂子的病着急吗。”我瞄了一眼腕表,距离火车发车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应该还来得急。”在心里嘟囔道。

顾不上吃完饭,我来到二楼老人的卧室“隋老,让服务人员都出去吧。”

一对阴蜡,点燃放在了老人的床头,其余的三对阴蜡在屋子的西南角点燃,在阴蜡的后面立起三个纸人,“隋老,你知道您老伴那三个战友的名字吗?”

用毛笔在纸人胸口处写下个人的名字,周围贴上三张阴符,三个葫芦用黄纸包住,让葫芦嘴对着外面,放置在纸人胸口留下的窟窿里面。打开了葫芦上面的顶盖。往里面撒上一些黄纸的纸屑。

“隋老,找三件您老伴经常用过的小物件,挂在三个纸人身上。这样会吸引阴魂附到之人上面。”

屋子里面燃烧着八根阴蜡,让温度慢慢的上升,汗水开始出现在额头。“隋老,老陆,隋勇,你们到站到东面。”我举起了手中的含光剑。

冥钱撒下“有生有死皆有命,阴阳相隔亦无常。”说完三柱冥香在手,“人天二路生死难逃若非壹念虔诚,魂魄不昧遥闻,愿承三宝力加持宣动真言入彻幽冥。”冥香焚起,插在屋子中间的香炉上面。

避阴咒和五帝钱从老人的胸口处拿起,一阵呀呀呀声起,三股阴气聚在胸口,上下的盘旋。突突突,阴烛的火苗抖动着,发出蓝光。

含光剑在手中凌空挽出一个道字“放弃阳世地藏包罗,去往冥都三千世界。阴阳阻隔,洞彻亡魂。”褡裢中掏出一面八卦镜对准了老人的胸口,阴气中的阴魂露出凄惨惨的样子。

阴气不散,在老人的胸口徘徊不愿意离去。老人的身体又开始抽搐起来,心脏上下起伏着。

含光剑对着三个纸人敕去“泰山门下三座桥金桥银桥奈河桥托保引魂转,领沾功德往。”

看着三个阴魂久久不愿已离去我大喝一声用冥音说道“汝为鬼魂,已经灭了阳间火,在不消失让你们化作清风。”左手结了五雷手决隔空弹出,屋里面出现一个气旋,隐隐中有雷声出现。

一把朱砂撒在八卦镜的镜面上,红光万道,阴气往三个纸人身上飘去。“隋勇,你过去把你奶奶挂在纸人上面的小物件摇动几下。”

咻咻咻,三声,阴魂被三只葫芦吸入,封魂符贴在葫芦口上面。熄灭了阴烛。艾叶围着木板床撒下。

“爷爷,你看,我奶奶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啦。”隋勇在床尾喊道。

“不要紧,这是因为老人的魂魄与三个阴魂分离之后返阳的迹象。属于醒魂中。”

银针摸出,曲池,人中,劳宫,极泉,天池,郄门,内关。七穴归阳,喝完这声,七枚银针几乎同时捻入七个穴位。

老人猛地扬起半个身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带有阴气的黑血。“隋老,用艾叶煮一壶热水让老人家喝下去。”

腹内受阴气侵蚀时间太长了,想要恢复起来应该需要花上一点时间。

床上的老人呻吟了几声,肠胃中发出一阵鼓鸣声,睁开眼“我有点饿了。”隋进江和隋勇一阵手忙脚乱。

“隋老,没喝下艾叶汤不要给老人家吃饭。”嘱咐完这句话我拉着陆振国来到了楼下。“让他们一家人说说心里话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四合院

没等我把告辞的话说出口,隋勇说道“华哥,你能不能留下来,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瞥了一眼隋进江和陆振国“是什么事情?”

隋勇凑到我跟前说道“华哥,是这样的,我几年前买了一套房子,到现在也不敢进去住。”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因为,每次我在那套房子里面过夜,就会做一些凶梦。直到被吓醒为止,梦到的人都是一些古代的男男女女纷纷的悬梁自尽。然后就是发洪水把带血的尸体冲到我的床上面。”“这么说你买的是凶宅啦。”摸了摸下巴我看着隋勇。

隋进江对隋勇有些溺爱虽然嘴上说道“这个小兔崽子把钱都挥霍在房产上面啦”脸上却带着笑容。

陆振国拍了拍我的肩膀“华晔,就多待上一天,车票让隋勇这小子给你改签就行啦。”“也只能这样啦。”我在心里有些失落。“看样子要晚一点见到小雪她们啦。”

隋进江对陆振国说道“老陆头,陪华晔喝两杯吧。”“那是当然。在这件事情上我算是大功臣,因为华晔是我引荐的。”

燕京的四九城里面,到处都是胡同巷子,青砖黄瓦。随处可见宅院门口古朴的上马石,巷子里青砖裂开的缝隙中那绿色的青苔,处处透露出一种岁月沧桑的感觉。

车子到了一处四合院,我才知道隋勇所说的那套房子在燕京著名的后海旁边“隋勇,你这座四合院很值钱吧?”

隋勇脸上闪着一片光辉“华晔,我这座院子目前估值接近四个亿。”看着我的嘴巴合不拢,他接着说道“年底就会升值到五亿,我爷爷说这是我办的唯一正确的事情。”

这是一座大四合院,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大宅门。大门开在东南方向,大门不与正房相对,也就是说大门开在院之东南。这是根据八卦的方位,正房坐北为坎宅,如做坎宅,必须开巽门,”巽”者是东南方向,在东南方向开门财源不竭,金钱流畅,所以要做”坎宅巽门”为好。因此北京四合院大门开在东南方向。这是根据风水学说决定的,只有北京周围才是这样做法,其它地方的民居房并非如此。

“华哥我带你进去瞧瞧。”隋勇炫耀的说道,吱呀呀,黝黑的大门被他推开,一道青砖的一字影壁墙出现在眼前。

瞅上几眼,上面雕刻着五条青龙。“看来原先这个宅院的主人有点来头。”在心里叨咕了一句,因为我记得故宫里面是一座九龙壁。

转过影壁墙,穿过垂花门,才看见里面的房屋,院落宽敞,庭院中莳花置石,几株海棠树,石榴树错落有致在院子的边角,正房的门前以大缸养金鱼,寓意吉利,雕梁画栋的正房南北各九间,两边是厢房,探头望了一眼后面,隋勇说道“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听说主人是清朝的一个大官。”

能看出来,从四合院的大小面积上就感觉不一般。隋勇领着我走进正房,八仙桌,太师椅,檀木的屏风,这一些都是古香古色保持着几百年前的润味。

“华哥,我曾经也找过一些风水师和道人来这里做过法-会,但是不管用,每次回到这里睡觉都做同样的噩梦。搞得我现在有家不能回,只能跟爷爷住在一起。”

“那你怎么不随着父母一起住?”隋勇掏出香烟递给我“我不愿意离开燕京,我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没有深问。

看着正房的角落中还落着几张写着杀鬼咒的黄纸,我拿在手里问隋勇“你找来的那些风水师和道人做的都是驱鬼辟邪的科仪吧”“华哥,你猜的不错。都是些骗人的家伙。”看着我在盯着他,吐了一下舌头“我可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我想四处看看,扔下这句话我迈步往后面的院子走去。每一进的院子都宽绰疏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彼此之间有连廊连接,我除了感觉整幢房子有些阴气过重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走到三进的院子瞄了一眼后墙,在墙中间有一个低矮的月亮门“隋勇,后面还有房子吗?”

“没有啦,最后边是一个花园,我平时也不怎么打理,有些荒掉了。”

“进去看看?”我推了一把朱红色的花门。隋勇从兜里掏出古铜的钥匙捣鼓了半天,打开了两道花门。

满眼的绿色。所谓的后花园面积有几十平方的样子,中间一处八角的凉亭,在东北角还有一个三层的花楼。

大概是疏于管理,地面上全部疯长着青草,不知名的野花刚刚含苞待放,刚刚往里面走了两三步,阴怨之气迎面而来。“隋勇,你在花园外面待上一会儿。”说着话手结印契,双手交互结了一个金刚甲胄印以防阴怨之气侵身。

走进八角的凉亭,阴怨之气随之消失。扫了一眼地面,残留着冥香和黄纸燃烧过后的灰烬“原来道家把法坛设在此处。”

“华哥,我可以进去吗?”“现在还不行,隋勇,那些法师对你是怎么说的?”

隋勇歪着脖子想了半天“他们就是说,我这里的阴气重,有冤魂在此地。不适宜居住。”

“那你找他们做过科仪之后就一点用处也没有吗?”隋勇直接爆了粗口“他奶奶的,钱花了不少,大师找了也有几个,做完法事一切照旧。我是住在这里还是天天做噩梦。”

听着他的唠叨我拨开青草往后面的花楼走去“华哥,你小心一点,那下面有一口水井。”应了一声步子放的很少。

青石砌成的井台,四边上长满了青苔。中间盖着一块破烂的木板遮挡住了井口“幸好有随用的提醒,要不然非掉下去不可。”

站在井台上面我的裤脚扑啦了几下,从破烂的木板缝隙中透出大量的阴怨之气,感觉下面仿佛有一条阴河。

“隋勇这口水井你曾经用吗?”“我一直没用过,听以前的老街坊说过,这口水井的水不能喝,喝下去就会全身发黑而死。”

凑到进口侧耳听了听,嘣蹦蹦,石砌的井筒发出奇怪的敲打声,我摸着下巴嘴里嘀咕道“有古怪。”

第二百五十七章:赐死

隋勇在门口直着嗓子喊道“华哥让我进去吧。”我快步回到花园的门口“脱下你的鞋。”一张护身符放在隋勇的胸前,辟邪去秽的法符放在他的两只鞋里面。

“往里走,你就跟在我身后。”隋勇嘴里叨叨着“华哥,每次进到这个后花园我都要大病一场,你说怪不怪。”

“这有啥奇怪的,花园里面的阴怨之气太重,你的阳气在花天酒地中损失了不少,你当然会得病啦。因为阴怨之气侵入你的身体了。”

隋勇有些抹不开面子“华哥,我这身板天天做锻炼还阳气少啊。”“这跟你每天锻炼的关系不大。少做哪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才能不失阳气。”隋勇低下头没在言语。

花楼从外观上藤萝缠绕,几扇窗户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植物,已经完全打不开。门口的青石台阶也被荒草掩盖住了。

“隋勇,你有钥匙吗?”“华哥,这座花楼的钥匙早就没有了,我也不愿意进去,就一直锁着。”

从门缝中望去,里面一片昏暗,阴风阵阵,陈旧的家具东倒西歪的放在里面,地面上的灰尘有几寸厚。如果不是大白天看到的是一座花楼,我还以为是到了坟地。

“华哥我去找一把斧头把门劈开。”“这个暂时不用,我们先回去吧。”我是怕两股阴怨之气汇合发生一些异常的状况。

“华哥,我们自己这样走啦?”“隋勇,我需要查一些资料,你给我弄一台电脑呗。”“这没问题,不过华哥你一定有办法让我安心的住进来吧。”我笑了笑“等我想出办法来再说吧。”

我不敢轻易的回答隋勇的这个问题,是因为在之前他也请了一些高人到这里做法事,可是结果不尽如意,肯定是有原因的,在我没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度娘的神通还是广大,输入四合院的位置,电脑屏幕上马上出现了一片字迹,看完之后我半天没挪动地方。

“华哥,你在想什么?”隋勇提着食盒走进了屋子。“我爷爷说了不打扰你的工作,午饭就在屋里解决。”几样小菜看着就有食欲。

“隋勇,你知道你这座四合院在几百年前的故事吗?”“我知道那玩意干啥,有那时间我还出去泡妞了。”隋勇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还是给你讲讲吧,剩下的事情你也好做个决定。看着我说的认真,隋勇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华哥你说吧。”

隋勇你这座四合院在百年前是一处御史府,因为戊戌变法失败,御史大人全家被慈禧太后老佛爷赐死,一家四十几口人全部悬梁自尽。听到这里,隋勇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华哥,别不是你在吓我吧。”

我转过了电脑屏幕“你自己看。”走马观花的看完,隋勇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面“完了,完了,我那马上到手的五亿大团结。”“华晔,你有所不知,我这四合院被人家看好了,目前就给到伍亿元。”

说到这里隋勇猛地站起身用哀求的声音说道“华晔,你肯定有办法,只要让我在里面安逸的住上六个月,这房子就可以出手啦。”

我也想弄明白为什么做了那么多的法事整个院落还有浓重的阴怨之气。“隋勇,我准备一些东西,晚上我们再去一趟四合院。”

一辆小货车拉着一些纸扎的祭祀品到了四合院的门口,整座四合院在夜色中更显得阴气沉沉,感觉这里总比别的地方多了一些黑暗。

进入大门我停下脚步,黄纸撒地,冥香一柱插在影壁墙的下面“三台虚精六淳曲生生我养我护吾身形。”说完褡裢中掏出一把朱砂如细线般随着脚步撒在通往后花园的路上。

月亮门推开,“隋勇把你准备好的探照灯搬过来吧。”两盏大功率的探照灯让花园亮如白昼。纸扎的祭品分成三份,一份摆在八角凉亭中间,一份摆在井口处,最后一份放在花楼的门口。

“华哥,你不用供桌吗,我这就叫人去抬过来。”我回头对着帮忙的几个工人说道“谢谢你们,你们可以回去啦。”隋勇看见我不需要供桌,有些纳闷“华哥,那些到这里做法事的都要供桌,你为啥不用?”

“那只是一个虚物而已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只能这样解释道。八角亭上,冥香八柱,含光剑举在空中“天蓬大将,北帝神君。巡游三界,普救生灵。诛斩邪鬼,粉碎微尘,急急如律令。”几件扎制的祭品贴上法符燃起。花园上空的阴云散去,能依稀看到星光。

井口处的木板先用黄纸遮住再用手搬开,浓重的阴怨之气迅速升腾起来,啪的一声,一盏探照灯熄灭。花园中阴暗了不少。

冥钱裹住三柱冥香点燃之后扔进井里。隋勇把这些纸扎的祭品都一把火焚烧在井口。

十几张避阴符扬在半空“避阴,避阴,遍满乾坤,何神不伏,魑魅减亡。风火捷疾,速降坛场。急急如律令。”

火光在井口燃起,嘣蹦蹦的敲击声消失,井底发出嘶嘶嘶的吸食声。

褡裢中拿出墨斗,倒入准备好的黑狗血“隋勇拽住一头,拉住墨绳,”根据我的指挥,五行八卦走遍,在井口绷出一个阴阳八卦图。这是防止冤魂阴魄再次从井口冒出来。

花楼的门被隋勇用脚踹开了,一股旋风从里面刮起,隋勇踉跄着仿佛有一股吸力把他推进花楼,杀凶符一把贴在他的后背上,含光剑发出耀眼的亮光。

左手抓住隋勇的胳膊,“杀却邪踪。神符覆护,千邪万秽,逐气而清。急急如律令。”冥音中听到咯咯咯的惨笑声。

冥香三柱,品字形摆开,往生钱点燃撒在花楼的每个角落中,旋风把燃烧的灰烬卷起,整个屋子变成了黑色。

一把把隋勇推出了门口“我不让你进来,隋勇千万别进花楼。”双指入眉心,意守丹田,面带笑容,盘腿坐在冥香中间,含光剑竖在手中,胸口贴上法咒的符箓,“灵宝降敕,变我身神。代天行令,役使冤魂。都督三界,通灵老君。”

双手放于丹田处,结成八卦手印。眼前变得幽暗起来,屋里多了笙歌燕舞之声。

第二百五十八章:通灵御魂术

道家有一种秘术叫通灵御魂术,能让阴魂聚在一起,在自己眼前演绎数百年前的事情。隐身咒默念了三遍,“乾元亨利贞。日月隐吾身。此斗护吾体。百草遮吾形。行似路边草。座似路边庙。神不见,鬼不知。吾奉九天玄女仙娘敕。急急如律令。”

我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黑暗,屏住气息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花楼中,摆下了几张桌子,丝弦响起十几名侍女们把一个穿着清朝官服模样的中年人围在中间翩翩起舞,边上还有几名庄重的女子,看样子是中年人的夫人小妾。

随着一阵脚步声,喧哗声传来,花楼的外面走进一位太监模样的人手中举着黄色锦绫的卷轴,我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迹“是圣旨。”

太监模样的人稳住身躯,抖了抖衣袖,大模大样的展开圣旨,展开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是一道五彩的圣旨。

清朝的圣旨是官职越大颜色越多,多彩圣旨颁发给五品以上官员,发给五品以下官员的圣旨颜色单一,为纯白绫。最高等的是七色圣旨。

细尖的嗓子在花楼里面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啰嗦了半天我只听进去,“即刻赐死”这几个字,随后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瘫倒在椅子上面,花楼中响起了哭嚎声。

白绫数尺仍在花楼的地面上,太监模样的人退出了花楼把屋门死死地关上,借着他的目光看去,院子中站满了清兵。

目光转回到屋里,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跪拜之后长呼了三声,悬梁自尽。随后几十名仆从和女人都自缢而亡,遍地的尸体真的如同坟场一般。

顷刻间清兵入内,把屋里的尸身全部扔进了花园中的那口水井之中“原来是这样。”我在内心嘀咕道。

刚要收了通灵御魂术,就瞅见,太监模样的人把一块黑色的石头投入井中,在黑色石头上面还附上了一道封印。

“压魂石。”惊叫中,我收了秘术。“华哥你在喊什么?”站在门口的隋勇问道,我眼前一黑紧跟着就明亮了许多,屋里的阴魂散去。

“压魂石,压魂石。”在我嘴里翻覆的叨念着。压魂石又叫封魂石不是中原的产物,这种邪恶的石头来自蛮滇,用处是在恶人死后放置于棺材盖板上面,使其的魂魄不能入阴间冥府,从而不能进入六道轮回之中,永远是游魂野鬼。

上面的封印虽然我还没看清敕的文字是什么,但是从水井中的厚重阴气也能猜出来,是和压魂石相互制约阴魂所用。

“好恶毒的慈禧老佛爷,阴阳两世都不让人安生。”在心里说完,焚化了数张往生符,我才走出了花楼。

红绳结成子母扣拴住一包五谷杂粮和食盐,放在花楼的门口中间。在每道石阶上面摆放上一串五帝钱。“隋勇我们到井口瞧瞧。”

水井中的阴气弥漫在井口的边沿,由于井台上面用墨斗狗血化成了八卦图,阴气就在井中聚而不散。

让隋永找来一根长绳挂上一只水桶,嘭的一声顺着井壁滑到井水,搅动了半天,把水桶拽上来,里面除了半桶的清水空空如也。

“这也不是办法,”我自言自语。回头对着隋勇说道“赶紧去弄一台抽水机过来。”

“华哥,你要把井水抽干啊,里面有什么东西?”“你先别问,要想安逸的住进来,就赶紧找一台大功率的抽水机。”隋勇哭丧着脸“华哥,都半夜了,你让我去哪路找这玩意。”

围着井口撒了一圈的朱砂。有烧了几刀黄纸,井口的阴魂怨魄才沉到井底。“要不我们明天晚上再来,不过那要从头再来一遍了。”我指着纸扎的祭品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那我还是赶紧想办法吧。”说完隋勇拿起手机走到了一边。

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功率的抽水机安装完毕,随着哗哗哗的流水声,慢慢的井底裸-露出来。

我按住唯一的探照灯往井底照射下去,皑皑的白骨,一块五角的黑色石头压在上面。

隋勇有些结巴“华哥,这,这,这在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御史家里四十几口人的尸骨都在井底。”隋勇捂住胸口“幸好我没喝这里的井水。”

腰间系住红绳,褡裢中取出含光剑,顺着井壁如同壁虎一样游移到井底。咔嚓,咔嚓,数根白骨在我脚下变成了粉末“南无阿弥陀佛,对不起。”我小心翼翼的双手合十。

阴气涌起,让我头晕目眩,胸闷憋气。压住舌尖,心中默念起避阴咒。

含光剑对准压魂石砍下去,嘭,至阳的亮光闪过,一阵黑气腾起,压魂石碎成了几瓣,眼前黑暗中飘出了几行蓝色的字迹。“阴魂在吾法之下。”

“是封印咒。”牙齿咬破舌尖,含住一口带着腥咸味的无根水,噗的一声,喷向蓝色的字迹。血水出口化成一根根红色的银针,把黑气刺破。往生钱洒遍整个井底。“隋勇,拉我上去。”

每上升一尺我在井壁上面贴上一张阴咒的法符。原来我听到嘣蹦蹦的敲击声,就是那些阴魂怨魄发出来的。

“隋勇,你现在有两种选择。”到了井口我对着他说道。“华哥,你说都是什么样的选择?我听着”

“其一,把这口水井封死,花楼拆掉。其二把井中的白骨入殓,在做一场法事。让阴魂怨魄入了阴间。”听完,隋勇一时间六神无主“我都听你的华哥。”“那你就破财行好,长点阴寿,把这些白骨入殓吧。”

隋勇把手抖了抖“华哥,入殓没问题,可是到哪里找这么多棺材啊。”我拍了拍脑袋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想个半天说道“隋勇你去买一个大一点的上好棺材,我们就在井底把这些白骨炼化掉,在装进棺材里面。”

冥香三柱插在井口,往生钱一层层的撒到井底,“龙神井灶星君。诸神随吾来作法。九州阴魂怨魄小鬼。六道妖魔邪精邪术,随符焚化,荡入阴间冥府。”一只火把扔下去,呼呼的蓝色火苗窜起,我在井口边上念起了往生咒。

第二百五十九章:吸血鬼症

黑烟怨气慢慢的褪去,井底下泛着星光,我知道那是白骨中的磷光。

隋勇搬来一具金丝楠的棺材,“华哥,这么晚了我只找到这么一具像样的棺材。”找来一块黑布,连棺材带井口都掩盖起来“隋勇等到黎明的时候在下去把骨灰成殓上来,这样等同给这些白骨迁坟。”

“华哥,把他们安葬到什么地方呢?”隋勇低声问道。“送佛上西天,你就花钱在公墓买上一块地方把他们的骨灰安葬下来就行了。这样,你住在四合院里面也安心。”

一直忙到落土之后,我都没合眼,瞅了眼腕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九点钟啦。

在坟前找来三根枯枝,刻成三枚木箭,外面包上黄纸,黄纸上面写上辟邪咒,交给隋勇“把这三支木箭对准坟头插下去,这样那些阴魂怨魄就不会再跟着你回到四合院啦。”

两只芦花大公鸡斩了鸡头,把鸡血撒在花楼的隐晦角落中和井口上面。“隋勇,用生石灰把整个院子和房屋都泼洒一遍,隔上三天在打扫干净。你就可以搬进去了。”

喝了践行酒吃了送行饭,我踏上了去往省城的高铁。临上车隋勇递给我一个红包“这是我爷爷的意思,怕你拒收,就在上车的时候让我送给你。”说完这句话转身撒丫子跑出了检票口。

看着在还没开业的古董店里面忙活的夏小雪,偷偷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她一阵惊呼。“华晔,你可回来啦。”夏小雪拍着高耸的胸口,看着夏小雪满是柔情的眼睛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一阵热吻

门口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晋哥,你怎么来啦。”我涨红着脸说道。

晋鹏倚在门框上面,偷笑着说道“听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你呗。”

找了两把椅子放在门口跟晋鹏扼要的说了说这些日子的经历“华晔,我就是想问问你啥时候开业,我那些狐朋狗友有些着急啦。”

“他们着急什么?”我有些不解。晋鹏说道“着急给你送钱呗。”我赶紧摆手“晋哥咱们还是低调一点吧,随便定个日子就开门大吉。”晋鹏看我说的这样坚决,也只好点头。

“晋哥我明天回一趟县城,郭老板给我找的供货商我想去见上一面。”晋鹏有些不奇怪“华晔,你们卖古董的还有供货商吗?”

我解释道“别看是古董店,但是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近代的,真正的民国以前的古董没有多少,那来那么多古董啊。”晋鹏上车的时候丢下一句话“华晔,今晚就不给你接风啦,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跟夏小雪过二人世界吧。”

我还没回答,手机的铃声响起,瞄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嘿嘿一乐“看来今晚过的是三人世界啦。”想到这里对着晋鹏挥挥手“有时间我们哥俩再聚。”

“雪瑶我刚回到省城,你有事吗?”手机里面的声音有些嘈杂“华晔,你先别跟小雪过二人世界的,能不能先过来帮帮我。”

这是一个低保收入的家庭,陪着宋雪瑶进门就闻到一个骚臭味道。当家的女人满脸的愁容“宋记者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真没有办法了才找到你们报社,求求社会上那些好心人帮帮我们。”

四十几平米的房子就一个卧室,推门进去,大白天屋子里面是黑暗的。“我家里有个特殊的病号,怕光,怕晒。”女主人把窗帘拽了一道缝隙。

我跟宋雪瑶对视了一眼,“大姐,家里有病人怎么不送去医院治疗啊。”木制的窗户推开半扇,屋里的骚臭味道减轻了很多。

“医院去了,说是皮肤病,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转。家里实在没钱了,就打算放弃治疗,可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被折磨死啊。”女人抹完了眼泪,把一床被子盖在床上。

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家庭说是家徒四壁一点也没有夸大的成分。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柜上摆着的一台电视机还是黑白的,更不用说墙角那台油漆脱落的洗衣机了。

“华晔,你给看看呗。”宋雪瑶接过女主人递过来的诊断书回身转交给我。简单的看了几眼,确实诊断的是皮肤病。

“我能看看病号吗?”女主人点点头“只要能上报纸求助,你就尽管看,拍照片也行。”掀开被子我吃了一惊,床上躺着的还能叫人吗?

整个上半身是赤裸的,上半部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泡,甚至还有十几个血疱夹在中间。脸部的一半有些糜烂,紫红色的肌肉在渗着血水,另一半脸上已经有些结痂,能清晰地看到指甲的爪痕。

女人看着我盯着躺在病床上人的脸上对我说道“这是我老公,他的脸是自己发痒抓挠的,这种病,痒起来浑身难受。”

“应该是皮肤病,”我又判断不出来是属于那种皮肤病,我刚要说道无能为力这几个字,在病人的颈部血管波动了几下,有一道粉红色的荧光似乎流淌在血管中。

“病人检验过尿液吗?”当家的女人想了想“一次没检验过,医生说这是皮肤病不用去验尿。”

“大姐,找一瓶温水给大哥喝下去。”宋雪瑶退出卧室“华晔,你要给他验尿。”“我只是证明一下我的判断。”

说完一只手托住他的下颚,把嘴巴撬开,前面的几颗门牙变成了血红色,牙龈也有些溃烂,褡裢中掏出银针扎在手腕处,几点鲜血溢出。

我找来一张白纸,把血液擦拭在上面。“华晔,他的血液怎么会是粉色?”我举着白纸走到了外屋,宋雪瑶看了一眼问道。

对着阳光我仔细地看着白纸上面的血液,颜色是粉红色,血迹上面仿佛挂着一层荧光粉,发出晶晶亮的光。“难道会是这种可怕的病症?”

给当家的女人递上空的矿泉水瓶子“这里面装上大哥的尿液吧。”

“雪瑶,你陪着大姐聊天。”我接过装着尿液的瓶子走到门口,放置在太阳地下面。暴晒了一个多小时,淡黄色的尿液变成了浅粉色。我摇动几下,颜色慢慢的在加深。“大姐,你老公得的是吸血鬼症。”

第二百六十章:刺血疗法

当家的女主人听我说完这个名字愣了一会儿“宋记者,他是你们报社请来的医生吗?”

宋雪瑶一本正经的说到“他是一名中医,别看他岁数少,家里却是世代行医。”女人哦了一声“这种病能治吗?”急切的语气。

吸血鬼症,也叫血紫质病,在医学上的名字称为卟啉病,临床表现为曝光部位的非炎症性水疱、大疱,可见糜烂、结痂、溃疡,愈后遗留瘢痕、粟丘疹、色素沉着和色素减退。

皮肤的脆性增加,轻微擦伤即可形成糜烂面,用指甲可挂去受累部位皮肤,太阳光紫外线和家中普通的灯光都会带来伤害,导致病人全身起水疱,引发感染,这种病人只能在黑暗中生活。

“这种病可以治愈。”我用肯定的口气回答。女人仿佛被打上了强心剂呼的一声扑到我跟前。“大夫,求求你给我老公治病吧。”用力摇晃着着我的手。

宋雪瑶对着女人说道“大姐,要不咱们还是把你老公送医院吧,哪里条件更好一些。”

“家里没钱,再说我不相信那些庸医了。”

宋雪瑶又把头转向我“华晔,你治疗这种病有把握吗?”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你让我过来不就是为了给这家人看病的嘛。”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对着当家的女人说道“我想再给你老公检查一遍。”

身体上的衣物全部褪去,腹部以下有些红肿,双腿肿胀成了大象腿一般,“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心里嘟囔着,把被子盖上。

“大姐,我回去准备一些东西,过一会儿,你给大哥用清水擦拭一下身子。”

宋雪瑶听说我要走,也站起身子“宋记者,你就留下来吧。”言语中把宋雪瑶当成了一件抵押物,好像就怕我不回来似的。

无奈的对着我笑了笑,宋雪瑶放下采访包“华晔,你尽快的把东西准备好,赶紧给大哥治病。”

这种吸血鬼症我听老爸不止一次的说起过。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又给老爸打去了电话。老爸在电话里面嘱咐了半天。我心里的底气更充足了。

宋雪瑶看见我搬着两个大瓶子进了屋问道“华晔,你手里搬的那些红色的液体是血吗?”

“雪瑶,这是刚到医院血库买的血浆。”“那东西能随便的卖吗?”“我找到一个关系帮忙给搞到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口袋里面干瘪的钱包暗道“这是我花了几倍的价钱才搞到了。”

这些鲜红的血浆把女主人吓住了“华大夫,这些血浆是干什么用的?”“我要你老公把这些血浆都喝下去。”

“那不真的变成吸血鬼了吗?”宋雪瑶在边上嘀咕道。其实喝血浆只是一种辅助治疗的手段,它能让病号快速的吸收消化血液里的有效营养成分来合成自己的血红蛋白而已。

避光咒的符箓放在碗中,清水变成了金黄色。“大姐,这碗符水要烧的滚烫才行。”

避光的符水趁热喝下去,依稀辨认着血管中的荧光色弱了许多,“大姐,你可以把窗户打开了。”

随着阳光照射进来,男人只是眯着眼睛抽搐了几下,身上的疱疹没有变化,更没有爆裂流出浓水。

按照老爸给的药方,把几十味中药交给女人“大姐,把这些药煎出来。药水让你老公喝下去,药渣给他涂抹在皮肤上面。”

“这样就能治好我老公的吸血鬼症?”“当然不行,还有最重要的一步没有实行。”躺在床上的男人认识有些恢复。嘴里发出了哎吆哎吆的呼声。

一大碗的血浆送到嘴边“你喝下去,就不会再遭罪了。”这句话如同魔力一般,男人听完,用满是水泡的双手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喝下去,屋里血腥味十足。

“华晔,你拿的是什么东西,黑乎乎脏兮兮的,”宋雪瑶看着我从褡裢里面取出一个广口玻璃瓶。

“是水蛭。”“这玩意也能治病?”宋雪瑶有些厌恶的瞅着瓶子里面黑色的水蛭。“我要用这些水蛭把他身上血液中的病毒吸食出来。”说完话,那瓶口倒立在男人的胸口处。

密密麻麻弯弯曲曲的水蛭爬遍了全身,点点滴滴的血珠出现在皮肤上面,那些大小不一的疱疹随着水蛭不停地的吸食慢慢的变得平整起来,皮肤的颜色也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

古代医书中记载有利用水蛭治疗多种疾病,谓其“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消积聚……”。医圣张仲景用其祛邪扶正,治疗“瘀血”、“水结”之症,显示了其独特的疗效。

圆滚滚的水蛭吸食出血液中的毒素之后纷纷的滚落在身子底下。原来水蛭黑色的身体也变成了荧光的粉色。用去秽符箓擦完男人的全身“大姐,把衣服给大哥穿上吧。”

褡裢中抽出七根细长的银针,两指夹住银针的尾部,酒精棉球擦拭着银针的前半截。宋雪瑶的眼睛很是好使“华晔,你这些银针有特别的地方。”

“不错,这七枚银针,也叫放血针”仔细看去,这些银针比普通的针灸用的银针要粗壮修长一些,整个银针呈棱形,三面都是血槽,表面经过特殊的消毒处理。能快速的翻出人体内的一些淤血。

“你要放血?”当家的女人从床边上直起了身子。“大姐,这是一种中医的疗法,也叫刺络疗法、刺血疗法、针刺放血疗法,是用针具或刀具刺破或划破人体特定的穴位和一定的部位,放出少量血液,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会有峰回路转的功能和作用。”

“他不会死吧?”女人注视着我。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我也只好在最快的时间内解释这种治疗方式。

“放血疗法最早的文字记载见于《黄帝内经》,如“刺络者,刺小络之血脉也,菀陈则除之,出恶血也。”床上的男人再一次发出痛楚的呻吟声。

“我相信宋记者。”女人的这句话让我左右为难,宋雪瑶用坚定地眼神看着我“华晔,你就动手吧,治病救人要紧。出了事情我负责。”

“不能功亏一篑。”我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暗道。

七根银针在我手中如蜻蜓点水一般,印堂,太阳,人中,紫宫,中脘,劳宫,天虚,取七穴之血,待淤血出尽,拔毒膏附在上面。

看着渐渐沉睡过去的男人我说道“大姐,你安心吧,敷上三天的中药,你老公身上的吸血鬼症就完全彻底的好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古董商

车子刚到县城的边缘,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庞思福和虎子站在古董店的门口向着街口张望,看见我的轿车远远地驶来,虎子兴奋地对着我招手。

“庞哥,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从车上拿下来给虎子买的各种礼品。庞思福抡着单臂“从来没这样享福过。”

迈进古董店,店里面缭绕着檀香的味道,柜台和货架上一尘不染,各种古玩摆设的整整有条,在心里暗道“开来我真的没选错人。”

郭老板的大嗓门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华晔,你还知道回来看看啊,我以为你把这些老朋友都忘到脑后了。”

我笑眯眯的递上烟“我这不回来看你啦。”郭老板鄙夷的呲了一声,“要不是供货商的事情,你恐怕也来不了。”

庞思福在边上来了一句“二位老板你们是在小店里面谈,还是…?”郭老板也不客气,拉住我的手“走吧,去看看你嫂子。”

午饭是郭老板做东,我叫来庞思福,虎子,四个人就在郭老板的家里吃了一顿。

“老郭,我想看看供货商的东西。”郭老板剔着牙“我联系一下,下午我陪你跑一趟。东西你放心童叟无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在丰富一下品种。”怕郭老板误会我赶紧解释道。庞思福插了一句话“华晔,咱店里面最近也缺不少的东西,你看是不是也添置一点。”

放下手机郭老板说道“走吧,大家一起去看看。”“怎么选在这么个破地方。”庞思福趔趄着下了车,对着眼前的一处大院说道。

郭老板在大铁门上敲了几下,吱呀,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是郭老板啊,我们老板就在里面。让你们进去。”我看了看头顶上的监控探头“这里的安全系数很高啊。防盗措施很到位。”

老郭扭头说道“别看这个地方不起眼,但是很安全,再说啦,搞文物古董的都是灰色生意,人家这是低调,一年几百万的收入。”

院子里面杂草丛生,仅有一条沙土路通着一个看似废弃的厂房。厂房里面一片黑暗,庞思福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监狱。”

我打量着四周,原来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仅有的一点亮光也是随着我们的走进里面带来的。唰的一声,屋里亮堂起来,几盏卤素大灯从屋顶射下来,哈哈哈,带着回音的笑声响起。

一个面色苍白带着眼镜看似有些书卷气的男人从角落中走出来“郭老板,幸会幸会。”边走边对着我们几个人拱拱手。

“高老板让你久等啦”说着话郭老板把我往前推了一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华老板,在省城刚开了一家古董店,想来看看看咱的货。”

“好说好说。”书卷气的那人眯着眼睛瞅了我几眼。郭老板对着我说道“我给你们相互引荐引荐,这是高天,在古董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这是华晔。”看着郭老板还要说下去,我插上一句“老郭我们先看那些好东西。”

高天指了指头顶“我们上去看看,上面的都是近代的东西。”顺着他的手指我才发现整个厂房被铁架隔成了两层。

在没来之前我早就做足了功课,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本,“老郭,帮我长长眼,我只要这几类东西。”

省城的古董店我也转了不少,行情还是了解一些。

所谓的古董供应商说白了也就是大文物贩子,他们有资金,有关系,有渠道。一手买,一手卖赚的就是差价。

高天看着我站在楼上没有动手挑选的意思对我说道“华老板,你放心在我这里买的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断代清楚,品相完好。”

我摆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近代民国的东西我就不过手啦,让郭老板替我把关就行。”内心却嘀咕道“我不动手是怕露了怯。”

庞思福很有兴致的看着每一件东西。“庞哥,你感觉有不错的物件就收了吧。”庞思福听了我的话就和郭老板一起忙活起来。

“高老板,我们去看看古货吧。”在省城开古董店没有几件像样的东西是镇不住同行的。明显感觉高天犹豫了一下。“跟我来吧,古货在另一处地方。”

打开一道铁门,里面是空调发出嗡嗡的响声。“这些古董都必须是恒温恒湿的。”高天把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在我面前。“有点像进实验室的感觉吧。”看着我在换鞋他自嘲道。

“这说明你有好东西。”我恭维了一句。“华晔,按照你写的东西都挑选好了。”老郭吆喝道。

“高老板让人给我把东西打包吧,包装的一定要瓷实,我要运到省城。”高天做了一个ok的手势“华老板你什么时候出发?”“等我的消息吧,我准备回去看望一下老人在回省城。”

进入空调的房间两边都是货架,每个货架上面都用红笔写着各种物品的名称和年代。黑色的碳素笔写着价格,让人看了一目了然。

郭老板和庞思福随在我身后也走了进来。往里面走了几步,我在心里轻嗯了一声,虽然有些古董带着阴气,但是整个屋子里面鬼气远远大于阴气。

摸了摸下巴“有古怪。”

“高老板,你这里面怎么没有一件瓷器?”老郭转遍了整个货架问道。高天叹了一口气“郭老板,我也不瞒你,瓷器我这里多得是,不过就是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老郭瞅着高天“高老板,你不会搞到的都是有瑕疵的古董货吧。要不你就是不想把东西卖给我们,想留着自己发大财。”

高天苦笑了一声“不信,我领着你们去看看。”在房间的一角几个大麻袋放在哪里,高天努努嘴“郭老板,你自己瞧瞧吧,所有的瓷器都在这里面。”

每看一件,郭老板都心疼的咂摸着嘴巴。“还是别看了,下面的几麻袋都是碎片。”高天一副愁苦的样子。

庞思福蹲在麻袋的旁边也用手拿出几件残破的瓷器“华晔,你过来看看,这瓷器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二章:阴庙

几件瓷器在我手里过了一遍“庞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上面。”回身对着高天说道“高老板,我能把这些破碎的瓷器倒出来看看嘛?”

高天摊着手“华老板有兴趣尽管看。”所有的瓷器堆在地上,整个屋子都充斥着鬼气。

褡裢中抻出一柱冥香,点燃之后插在瓷器的碎片堆上面,冥香燃烧的速度让人吃惊,几秒钟一柱冥香燃烧成了灰烬。

“有鬼魂在这里。”庞思福不容置疑的说道。“高老板这些瓷器都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指着地上的碎片看着高天。

听说有鬼魂,高天的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这处地方我也是刚刚租赁下来不久,刚开始每天都会发现有些瓷器变成碎片,我没在意,以为是存放不当造成的。”

说到这里高天捂住胸口“到后来,瓷器破碎的越来愈多,我积攒下来的几十件古董瓷器就全变成这样啦。”我摸了一把腰间,猛然才想起来黄神越章留给了省城的夏小雪。

“华晔,你是说那些鬼魂把瓷器都弄成这样了?”郭老板有些不解。“现在还不敢肯定。不过这间屋子阴气鬼气都比较严重。”

郭老板贴着高天的耳朵嘀咕了几句。我知道他又是在介绍我的那些事迹。高天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华老板,你就帮个忙吧。把屋子里面不干净的东西除掉,你选好的那些东西咱价格好商量。”

郭老板打着哈哈“华晔,以后,你,我,高老板都是朋友,就帮人家一回呗,再说高老板都说了,你看好的东西会给你满意的价格。”

“庞哥,你去我车里拿三柱高香上来。”回头对着高和郭老板说道“搭把手,在屋子中间挪出一块空地。”

在盆中化了几叠冥钱,高香燃起。在一杯白酒内撒上香灰,举杯对着高香念道“香火绕熏,阴阳乾坤,摆酒宴客,阴人可坐,”

酒杯在空中拜了三下放在地面上,一瓶黑墨泼在地上,两根筷子用黑绳捆住阴咒贴在上面,眼睛瞄着摆在地上的那杯白酒。嘶嘶嘶,杯中的白酒缓慢的减少。

“万法归宗三炷香,此身不在五常罡,无名无姓人不识,即刻现身幽冥乡。”念完口诀,单手结了一个引字决对着一双筷子敕过去。

一双筷子在黑墨中缓慢的移动,杯中酒消失,筷子也停止了移动,地面上出现了一幅墨画。“此处是阴庙。”我和庞思福几乎同时说道。

在普通人认知中寺庙不是拜佛就是拜神,可还有一种庙是用来祭拜鬼魂的,被称为“阴庙。”

人是躯体与灵魂的结合,生时躯体所处的世界是阳间,死后灵魂所归的地方叫阴间,阴间的灵魂俗称为鬼。

阴庙则是祭拜那些无人奉祀的无缘无名的鬼魂,基于人道的关怀,悲悯其无人奉祀,将无缘变为有缘,寻求这些鬼魂的庇佑。

高天和郭老板就问了一句话“华晔,这个地方为啥就是一座阴庙?”

我指着地上的墨画说道“你们看,蛇身,牛头,马腿,鹰眼,这是一尊阴鬼像,只有在阴庙中才会供奉,因为那些鬼魂都是无名之鬼,古代以死而无后称厉,即无后嗣奉祀的鬼魂容易成为厉鬼,后人为了防止无名之鬼变成厉鬼,就在阴庙中供奉阴鬼之像。”

高天嘟囔道“这个地方从我记事的时候就是一处工厂,哪来的庙宇呢?”

我在墨像上面撒了一把朱砂,黑烟冒出,没等我回答,庞思福把一只空袖管掖到腰里面。“只有一个可能,在几百年之前这里存在着一座阴庙。”

看着高天张了张嘴我知道他要问什么问题。“高老板,你是想问这些瓷器怎么就变成碎片了吧?”高天点点头。

“因为阴庙内的阴鬼像和无名的鬼魂需要吸食阴间的冥气,而你那些瓷器大部分是从古墓中挖出来的随葬品,上面都附着阴气,阴气散尽,瓷器就变成了碎片,”

高天有些不甘心“华老板,那以后我在收集的瓷器摆在这个屋里也会变成碎片吗?”“阴鬼不除,只能是这样。”

我把筷子一折两段,用黄纸包好交给庞思福“一会出去找个地方烧掉。”

“华老板,用什么办法能让阴庙中的鬼魂离开这里?”庞思福在旁边说道“没有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躲,搬离这个地方就万事大吉啦。”

高天差点哭出了声“我这可是跟房主签了一个十年的长约。要是搬走了房租就要不回来啦。”郭老板加了一句“那损失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想了半天“要不我给你们问问阴鬼吧。”“它们都在这里?”高天和郭老板环视着屋里。

我哈哈哈大笑“有句古话阴魂不散啊。”

续上三柱高香,倒满一杯白酒,冥银七枚焚化,围着还残留在地面上的阴鬼像撒下几把白米。

“敕召阴神,降吾门庭,摄到神将,安坐汝身,通吾七窍,耳报通玄,直讳人事百态,吉凶祸福,太上老君有令。”说到此处含光剑挑起一张阴咒飘在半空。“阴-精阴魂,速赴吾咒,”

咚咚咚脚步声由远而近,每迈出一步的声音,就好像在心脏中践踏了一下。高天和郭老板躲在我身后“好像有什么阴冷的东西奔过来。”两个人嘀咕道。

高香的香头明暗了几下,“来得好。”在心里暗道一声,手结阴决“地府阴路多蹉跎,冥香薄酒送阴客。”冥香前面的酒杯悬空而起,屋中突兀的响起了阴冷的声音。

“我乃阴庙中一阴鬼,百年前阴庙被毁,失了供奉,没想到今天有此机会,尽享冥气阴酒。”

我缓缓的开口“阴鬼大人,百年之中随缺了供奉,但是近来冥阴之气吸食了不少。”空中的酒杯翻转滴酒未撒,“庞哥在给阴鬼大人续上一杯酒。”看着空酒杯落下,我瞟着庞思福手中的酒瓶。

三杯酒下肚,阴鬼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就开口说吧。”

“阴鬼大人,阴庙已经消失了,这里变成了商铺,大人在这里吸食冥阴之气,坏了阳间人的财运。”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我示意几个人都耐心的等待。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有什么好办法?”

第二百六十三章:阴鬼

“在阳世把阴庙恢复起来,已经完全不可能了,阴鬼大人,要不你挪挪地方?”

“这座阴庙在百年之前就有,已经在冥府登记造册了,要想挪动地方难上加难,除非你去找冥府神君。”阴冷的声音有些恼怒。

我瞅着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高天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好办法。庞思福在边上凑过来“华晔,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庞哥,快说。”

“让高老板在房屋的一角修一个微型的阴庙,每天早晚三炷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这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高天站起来“总比损失几十万强吧,再说有阴鬼保佑着说不定是件好事。”

阴冷的声音有响了起来“如果能修一个小小的阴庙让这些孤魂野鬼受了香火,那我就替你多添上十年的阳寿。”这句话的诱惑对高天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十年的阳寿那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华老板,我同意这个条件,你帮忙选个位置,我这就让人施工。”

扑啦啦,地上的香灰聚成一个卍字形,冥钱扬起“阴鬼大人恕不远送,即日开工,三天之后就能受了香火。”趿拉,趿拉的脚步声远去。

我指着房屋的西南角说道“高老板,西南位是坤宫属于死门,大凶,死门之宿最为凶,人命逢之祸不轻,犯着年年财产退,更防孝服死人丁。”听完我的口诀,高天说道“华老板你的意思是吧阴庙建在此处。”

“不错,死门用阴庙之阴鬼压制住,在受了香火之气,就可保平安。”走到西南的坤位在墙角三尺见方的地方用白石灰撒下一条白线,“白线之内可以修一座小小的阴庙。”

高天抓住我的手“一事不劳二主,华老板,你就绘制一个阴庙的图样,我也好让工人施工。”“庞哥,这事情就交给你啦。”

我对建筑构图一窍不通,反倒是跟庞思福聊天的时候听他说过各种庙宇的结构。毛笔很快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建筑。

“华晔,你在看看那里有不对的地方。”庞思福歪着头说道。扫了一眼,“庞哥,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精湛的技艺。”庞思福扔下毛笔“你就别在人前夸我啦。”

我交给高天一张白纸“高老板上面是阴鬼的画像,阴庙中的金身就按照这个画像塑成。”看着我选好的古董都装上了车,“高老板,谢谢你的心意。”高天说道“华老板,以后有好东西我给你留着。”

上车之前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高老板,你这座阴庙别看小,功德是一样,由于是续上的香火,所以一年当中每天不可缺了香火,一年之后,方可在初一十五上香,切记。”

回去的路上,郭老板笑谈道“华晔,你行呀,一百多万的东西,你仅仅花了三分之二的价格就买下来了。”

“郭老板,这也要谢谢你,今晚我做东,吃个便饭吧。”“行啦,饭就不吃了,留着你下次回来的时候补上,赶紧回家看你的父母去吧。”

柳雨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栗“华晔,你回来啦,”“雨婷晚上我去看你。”

放下电话对庞思福说道“庞哥,把你调训的几件东西拿出来,其他的重新打包发到物流公司。让他们配送到省城。”

“华晔,你不亲自带走啊?”“东西太多了,别在路上被人查着以为我是倒卖文物的额那就犯不上了。”

路边霓虹的光照在柳雨婷的脸上,微笑的脸庞被七彩光包围着。“雨婷你廋了。”一句话让她扑进我的怀抱中,粉拳一阵乱捶哽咽着“你还记得我啊。”

把她的双手都放在我的胸口“你一直在我心里。”破涕为笑。“讨厌,回家吃饭吧,我都准备好了。”“你还会做饭?,那我可要尝尝你的厨艺啦。”

烛光晚餐,柳雨婷的浪漫让我舍不得离开,“华晔,我上去洗澡,你等我。”抛下一个媚眼,柳雨婷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迈步上楼,柔软的睡衣撩起一角,白皙的大腿裸-露在我眼前。

控制,控制,我在内心喊道,可惜还是没控制住,跟在柳雨婷的身后笑嘻嘻的说道“我们来个鸳鸯浴吧。”

一阵奶香的味道飘进我的鼻子。睁开眼睛,是柳雨婷的俏脸“华晔,赶紧吃早餐啦,你今天不是要回老家吗?”一翻身想要下床,缩了回去“雨婷,我的内裤呢?”

新买的内衣内裤都放在床头柜上。柳雨婷骄红着脸说道。想着昨天晚上的疯狂,我忍不住又把手伸向了她的胸口。一阵娇笑“小懒猪赶紧起床,我好要去奢侈品店里呢。”

“干嘛去这么早?”看了一下腕表刚刚七点多一点。“我想好了,最近几天要把这个奢侈品点交给下面的人经营。”我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柳雨婷“那你准备干什么?”

唇边被她轻吻了几下“我也要去省城发展。”我勒个去,在内心暗道“这是要相互监督制约,搞不好三女闹省城了。”

“怎么你不同意我去省城吗?”我穿上了衣服“雨婷,你去省城怎么发展?”柳雨婷像个贤惠的妻子把牙膏和漱口水递到我手里“我还是做我的奢侈品店,我想做成一个连锁店。”

说道生意上的事情,柳雨婷语速明显快了许多“华晔,也许有一天我就能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听到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云梦琪,她应该回来了吧,一时间有些失神。

“华晔,我说的话,你在听吗?”柳雨婷撒娇似的扭动着身躯。“我在听,”说完挺起身子抱她搂在怀里,房间中响起了靡靡之音。

车子进了村已是临近中午,街道上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整个村子死气沉沉,路过的每一户人家都紧闭街门。摸了摸下巴暗道一声“有古怪。”

老妈听到了门口汽车的发动机声音,从屋里跑出来“华晔,你回来啦。”看着冷清的诊所门口“我爸呢?”

“回家再说,”老妈拉住我的手回身关上了街门。“老妈村里的人都哪去了,一路上我都没看见一个人。”老妈悄声的说道“村里出大事啦。”

第二百六十四章:吸髓噬脑尸虫

老妈的话一出口,就吓了我一跳。“出啥大事情了。”话音刚落,外边响起了安魂的唢呐声,紧接着追魂的炮声让窗户上的玻璃震颤了几下

老爸在桌前出了一口长气“这是第六个人啦。”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问道“老妈,我老爸这是在说什么?”

老妈手脚麻利的收拾着饭菜“你爸这是在自责。”我干脆坐到了老爸的眼前“爸,咱村到底出了啥大事情。”

“你们爷俩赶紧吃饭。”这次老妈很勤快的把就都倒上了。“妈啊,你不是不让我爸喝酒吗?”“这次列外,儿啊你可是有好长时间没陪着你爸喝上一盅了。”

听老妈的意思把政策放宽了“老爸,我今天陪你喝上两盅。”哭嚎声从门外传来,老爸几步走到门口倚在门框上“老婆子,死去的是乔家的大儿子。”

老妈随着叹了口气“六条人命,说没就没了。”“可惜我救不了他们。”老爸回到饭桌上,仰头喝下一杯白酒。

“老爸,你慢点喝,我妈都放宽政策了,你还喝的那么急。”看着剧烈咳嗽的老爸,我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老爸涨红着脸说道“华晔,这两天咱村里就死了六个人。”

“生老病死那是应该的吧,到了寿数就看天命了。”

老妈说道“死去的这六个人都是青壮年,最大的也就是四十多点。”

老爸举着筷子半天没活动“我去看了,就检查不出来是什么病,其中几个都是晚上吃完夜饭就发病,一个时辰就没气了,连往城里医院送的机会都没有。”

“老爸,你不用太自责,现在有些病连城里的大医院也束手无策。”我劝慰道。老妈推了一把饭盘“老头子,你以为你是谁,是药神还是医圣?尽力就行啦,再说咱们的小诊所就这条件。”

看着我爸低下头老妈的叨叨模式完全打开“老头子,让我说,他们也算周由自取,挖坟掘墓要死全家的。”

“你这长舌的老娘们给我不上嘴。”老爸吼了一声。老妈气哼哼的说道“你不听,我说给我儿子听。”

这次我没有厌烦老妈的贫嘴。“老妈说来我听听,是什么事情让他们挖坟掘墓?”老妈嘴里叨叨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还是老爸及时的制止了老妈的碎碎念。

“还是我跟咱儿子说吧。”老爸的几句话让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村长眼看就要到汛期了,就让村民把多年的老池塘抓紧时间清理清理,没想到几个人抽干水下去之后发现了池塘的底下有一座古墓。

“那还不发财啦。”老爸瞪了我一眼。古墓被这六个人挖开,里面除了一具石棺之外没有任何的陪葬品,几个人一时的气愤砸碎了石棺,拖出了里面的尸体,出完气之后就回家了。然后就一个个的死去。我爸说完抿了一口酒。

“他们被安葬的人诅咒了吧。”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老爸,池塘在村里什么位置,我去看看。”

“华晔,你可不能去,现在全村都在传着那个池塘谁靠近谁就会死去。”

“放心吧老妈,你儿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跳起身子往外走去。

池塘距离村子不足一里地,春天的阳光中午晒在人身上有一种乏困的感觉。我眯着眼睛瞧了过去。

池塘边上堆满了淤泥,周围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虫鸣听起来有些瘆人。村里的池塘不算大,从一边望去能看到对岸的绿树青草。池塘底部完全暴露着,里面没有一滴水,一个深坑就在池塘的中间。

几块破碎的青石堆在旁边“这大概就是砸碎的所谓石棺吧,”我翻看着破碎的石棺,上面并没有任何的咒语和封印的痕迹,大概是在外面被阳光暴晒过,石棺上面并没有阴凶之气,“看来我是判断错了。”在心里嘀咕着往池塘里面走去。

深坑的面积就是古墓的面积,低头看去,除了潮湿的黑土,墓中没有任何的东西。瞄了一眼对面,黑色的淤泥上面躺着一具枯骨,身上没有了腐烂的衣物,灰中带黑的尸体就暴晒在太阳下面。

褡裢中掏出黄纸,在旁边焚化,低声诵念了几遍往生咒。“斯人已逝,亡灵安逸。黄泉有路,引入酆都。”

冥香三柱刚要插在尸体的头顶,邪气涌起,我发现,头骨处有几只振翅欲飞的灰白色虫子。

“是吸髓噬脑尸虫。”随着叫声我快速的后退了几步,冥香围着全身转上几圈。含光剑挑起法符迅速的盖在枯骨尸体的头部,大把的朱砂撒在符箓上面,直到看着灰白色的吸髓噬脑尸虫没在从尸体飞出来,才有些放心。

“要把这具尸体赶紧的火化掉。”想到这里,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村长的电话“叔,我是华晔,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吸髓噬脑尸虫是生活在潮湿阴暗的坟墓中,与尸虫不同它靠吸食人的脑浆和动物的骨髓为食,吸髓噬脑尸虫的全身唯有细长的嘴坚硬是暗红色的,可以让整个虫体钻进人的脑袋里面,吸食脑浆,直到吸食完毕活人死去。

它的虫卵能存活几百年。在吸食完尸体的脑浆之后就进入冬眠产卵,孵化之后靠着吸食地下的一些生物的骨髓活着。本来这种邪恶的虫子会随着古墓里的尸体一直生活在地下。没想到被六个贪财之人砸碎了石棺放出了吸髓噬脑尸虫。

村长气喘吁吁的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华晔,你说你找到杀死咱村六个人的凶手啦,它在哪里?”“叔,它就被盖在符箓的下面。”简单的把吸髓噬脑尸虫的事情讲了一遍,村长跟几个村民都退后了好几步,生怕虫子从符箓下面飞出来。

“叔,放心吧,这虫子属阴,我用符箓跟朱砂的罡阳气把它们困在尸体的头颅里面。唯一消灭吸髓噬脑尸虫的办法就是把这具古尸焚烧掉。”

村长听说虫子不会再飞出来,就往前走了两步“华晔,把这具古尸焚烧了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咱村死去的那六个人有些困难。”

村长看着枯骨被火光包围住,对我扳着指头说道“华晔,现在村里还停着四具尸体,前两个人已经送到殡仪馆火化了,剩下的就不好说了。”

“不是不允许土葬吗?”村长有些为难“华晔,你不知道,家里有老人健在的还是坚持用棺材。”

第二百六十五章:灭虫

“叔,如果让吸髓噬脑尸虫在从死去人的脑袋中飞出来,这些虫子会更厉害,因为每吸食一次人的脑浆,虫子就会进化一些。”

村长叉着腰站在池塘的边上“华晔,那这些虫子进化之后会怎样?”我瞥了一眼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的古尸“我们全村人,或者说全县人都会被这些吸髓噬脑尸虫吸食完脑浆变成尸体。”

“事情闹大了。”村长的脸色有些难看,嘟囔着往村里走去。

一村之长的威严就在处理事情上面显露出来,很快停尸在家里的三具尸体被装上了灵车。

这三具尸体我都仔细的看过,死者的脑袋仅仅是肿胀了不少,四周没有出现红色的斑点,估计里面吸食脑浆的吸髓噬脑尸虫短时间还不会飞出来,在三具尸体的头颅上压上罡符,在撒上朱砂,这才放心的看着家属入殓。

村长在后面挥舞着胳膊说道“回来之后凭着火化证到村委去领一百块钱。”我在心里说道“看来还是大团结的威力大。”

这是最后一家,但愿别出幺蛾子,我瞅着门口贴出来的殃榜,就知道这家选择了土葬。

大概看见村长背着手进了院子,安魂的唢呐戛然而止。穿着孝服的一个人赶紧跑过来。我和村长接过冥香对着灵位后面的遗体拜了三拜。

磕头完毕村长对着死者家里的长辈问道“啥时候出殡?”一位管事模样的人跑颠颠过来“村长,您抽烟,准备明天出殡。”

烟雾从鼻孔中冒出来村长抬头看了看天,“村长,放心,这天气别看有点热,我们已经用冰块放在尸体的周围,保证腐臭不了,不会影响邻居的日常生活。”村长没说话,沉着脸走到了摆在院子中间的棺材前面“看样子是准备土葬啊。”

“家里是四世同堂,老人不让火化,我们也没有办法。”看着家属都陪在村长身边,我闪进了堂屋。

停尸床上的尸体脸色灰暗,早就没了生气,虽然旁边放着冰块,但是小腹已经有些鼓胀。避阴手决结成,从褡裢中抻出一张黄色的罡符。

符箓还没落下,尸体的额头出现了几个小红点,手中的符箓抖动着,“邪气出,吸髓噬脑尸虫就会钻破脑壳飞出来。”红点越来越大,没等手中的符箓贴在脑颅上,唰的一声化成了碎屑。

“这些虫子看来已经进化了。”额头红点上面的皮肤破裂,一只乳白色的吸髓噬脑尸虫钻了出来,抖了抖翅膀上白色的脑浆,“想飞起来,门都没有,只要我华晔在此,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含光剑出手,虫子被腰斩成了两截。“叔,你过来一趟。”我对着门口喊道。

指着尸体额头上面的两只吸髓噬脑尸虫说道“叔,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尸体焚化掉,这些虫子已经进化了,符箓对他们不起作用。”

村长用吼声招呼过来两个家中的长辈。我一步也不敢离开尸体,额头上的红点越来越多,死者的头颅明显的干瘪下去,这是脑浆被虫子吸食完毕的现象。

村长在一边跟家属在苦口婆心的坐着工作,我心里的着急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祈祷家属能同意尽快的把尸体焚烧掉,因为我知道,成百上千的吸髓噬脑尸虫从头颅中钻出来,自己也坚持不了很长的时间。

尸体的眼睛慢慢的凸起,啪的一声爆裂,黑色的眼晶飞溅出来,几只吸髓噬脑尸虫钻了出来。“大家快躲开。”含光剑上面蘸上朱砂连续的挥舞了几下。

靠近尸体的一个长辈捂住脑袋惨叫一声,躺倒在地上。我眼睁睁看着一只虫子钻破了他的颅骨进入了脑袋里面。身体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叔,我无能为力。”村长听我说完,叹了一口气,“迂腐让人丢了一条命。”

家里又是一片哭嚎声。“别哭啦,在耽误时间大家都得死。”村长退到了门口。“华晔,大侄子,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目不转睛的盯着两具尸体“叔,现在送到殡仪馆已经来不及了,必须马上焚烧掉。”看着地上多了一具尸体,听着村长的吼声,家属们都没了注意。

“华晔,现在就听你的。”村长当机立断。“叔让人去烧一大锅开水,把这个东西都倒进开水里面。”随手从褡裢中抓出一袋朱砂扔到了门口。

“再把棺材送进来。我把尸体装殓进去。”虽然事情紧急,但是入殓的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少。冥香插在前面。黄纸铺在棺底,铜钱压住棺角,对着门口吆喝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进来帮忙。

镇尸符在棺材的两头各贴一张,暗道一声“你们两个人只能将就一下,都在一具棺椁里面

天啦。

观察着两个人的头颅,暂时没有太大的变化,“阴阳相离,冥明相隔,阴时入殓,殃煞消亡。”我吃力的把两具尸体搬进了棺椁中。

院子里面有嘤嘤的哭声,“还哭个球,要不是华晔在这里,我们大家都变成尸体啦。”村长用手捶着门板说道。

“开水好啦。”门口有人喊道。“都用大盆抬进来。”热气腾腾的大盆中是血浆一样的朱砂水,几张罡符丢进去搅拌几下,符箓瞬间消失,这些符水只能延缓吸髓噬脑尸虫的破壳而出。

端起大盆,沿着尸体的脚踝往上面慢慢的泼洒下去,直到整个尸体都变成了红色,分不出身体和脑袋。堂屋中弥漫着熟肉的味道。

几下,尸钉入木,棺盖钉紧,用生石灰水把每个缝隙都刷上一遍。“叔,可以起灵啦。”

村长站在门口吆喝了一声“事出有因,丧事从简。”几个大胆的年轻人进到堂屋抬起了棺椁。

两具尸体都是横死,煞气会很重。为了防止化成厉鬼我把化煞符贴在棺头。“大伙跟我走。”村长走在前面。“叔,火化的地方,你找好了?”

“放心吧,华晔就在村后的那片空地上。旁边就是咱村的公墓方便得很。”

第二百六十六章:死人托梦

看着两具骨灰入土安葬,我才放心,“叔,我想给这两家人做一场法事。”村长明白我的意思,“华晔,你不用自责。能把吸髓噬脑尸虫除掉已经是万幸啦。”我没在言语,从褡裢中拿出黄纸冥香,走到了坟墓的前面。

一场法事做完,我才感觉心安。回到家里去看望了小雪的母亲,又去田鸿涛家里拜访了干娘干爹。“涛子最近回家总念叨你。”干娘拉住我的手。“干娘我回县城就去看看涛子,你放心吧。”

田鸿涛看见我就如同一个在沙漠中蹒跚的人看见了泉水一样。“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华晔,你就是及时雨,来救我啦。”我的手腕被他抓扯得钻心疼。

“涛子,你活的好好的怎么就让我救你?”我看着维修厂里面忙忙碌碌的工人说道。

田鸿涛把我按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华哥,我的好哥哥,这次兄弟真遇上难事啦。我哪个丈母娘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点上烟悠闲的说道“涛子,你的丈母娘太多了,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田鸿涛踹了我一脚“我是那种人吗?丈母娘就一个。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我挠挠头才想起来前阵子跟他通电话曾经提起过田鸿涛的婚事。

“涛子,你不是说一切都搞定了吗,就等着订婚了。”田鸿涛半个屁股坐在我前面的办公桌上“华晔,别提啦,我哪个丈母娘去算过命说是我们命中相克,过不上一辈子。所以就同意这门婚事了。”

“这很简单。”我吐了一口烟雾“你在找一个不就行啦,天下的美女多得是,还愁找不到媳妇?”

“不行,这回我是非她不娶。她也是非我不嫁。”听到这话我扫了一眼田洪涛的面相,印堂之上红中带青,却没有黑色,说明进来事业顺利,没有破财之灾,运气似乎有些滞待。

往下看去,眼角泛黄,鱼尾纹开散,在末梢有些青气,鱼尾纹属于面相中的夫妻宫,显出黄中透青色说明婚姻上有些波折。“涛子看来这次你是腊月的萝卜--真动心啦。”

田鸿涛点点头“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她妈就一句话,只要她死去的老爸答应,我就同意这门婚事。”

“单亲家庭?”我随口说道。田鸿涛从桌上出溜下来“我女朋友的父亲去世很多年了。”

“让变成骨灰的死人开口说话这事我办不了。”我接着说道“其实就是你丈母娘完全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谁说不是的,华晔,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把你们两个的生日时辰都写下来,还有女方的属性也写在纸上。”田鸿涛嘴里嘟囔着“我的你还不知道吗,都问了多少次啦。”

“我这是看看你俩是否相冲,那么多废话干啥。”我拿起纸扫了一眼,掐住无名指推算起来。

“涛子你今年犯太岁。运程有些不太顺利。”“啥叫犯太岁?”田鸿涛一脸的懵逼。

犯太岁,是普通老百姓的通俗叫法。在命学中,专业的叫法是冲克岁君,就是指本命八字中有与岁君流年天干相冲克的五行。

“太岁当头坐,无喜恐有祸。”我嘀咕完从褡裢中掏出一张太岁符。“涛子从今天起把内衣内裤都换成红色,这张符箓放在枕头下面。”

“华哥,那这张符箓要放到什么时候?”“涛子,太岁符要在腊月二十四申时附以金箔纸烧化,置于常流水处送走。”

田鸿涛收起来符箓“华晔,你还是操心一下我的婚姻大事吧。怎么能让我那个丈母娘同意。”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你丈母娘说过让你死去的老丈人点头她就同意你们的婚事,那我们就让死人托梦。”

“这事有把握吗?”我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涛子问问你女朋友,他父亲生前都有啥爱好。”

这不用问,我女朋友跟我说过很多次了,喝酒抽烟是她父亲最大的爱好,要不能走的这么早。”

田鸿涛穿的很隆重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涛子,你这是第一次给你死去的岳父上坟啊。”田鸿涛瞅了一眼站在坟前的女孩“是的,”

“赶紧去吧鲜花献上。”我推了他一把。田鸿涛贴在我的耳边“华哥,我这一生的幸福就交给你啦。”

女孩在自己父亲的坟前哭的好伤心,田鸿涛温柔的说着劝慰的话,用手绢给女孩擦拭着眼泪,女孩满脸的幸福。我在心里暗道“看来这次涛子用上真情了。

红线结一个鸳鸯扣把两个人的生日时辰连在一起,一张告阴书递给田鸿涛“你们两个人共同开口念出,告知地下有灵的仙人,让他们保佑你们婚姻有成,好事成双。”田鸿涛傻傻地问道“好事成双是啥意思?”

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结婚生孩子,难道不是好事成双吗?”

告阴书就如同结婚举行仪式的证词一样。两个人诵读完毕用香火引燃。“涛子我让你准备的烟和白酒呢?”田鸿涛从车里面拎出一瓶好酒捎带着掏出一盒烟。

“来吧,先给你岳父敬上香烟,在给你岳父敬上三杯酒。”说完,托梦咒放在酒杯的下面,依次在三杯酒中撒上冥香的香灰,“每磕一个头,就把让你岳父托梦给你丈母娘的事情说一遍,”咚咚咚,三个响头,田鸿涛在坟前嘟囔着。

一阵阴风,点燃的烟头快速的燃烧,杯中酒摇晃起来。“涛子看来你岳父接纳了你这个会办事的女婿。赶紧把你的要求在大声说一遍。”

我在坟前焚化起往生钱。三个酒杯啪的一声碎掉,白酒撒在写着托梦咒的黄纸上面。无火自燃,三张黄纸化为灰烬。

“行啦,你岳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不出三天,你的丈母娘就会亲自找你谈女儿出嫁的事情。”

“这是真的吗?”田鸿涛笑歪了嘴。就好像明天要做新郎官的样子。

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放在他的手上“涛子,这里面的东西等你结婚的那一天才能看。”“华晔,啥事情搞得这么神秘,”手指就要捻开信封。

我轻打了他的手背“天机不可泄露,看早了就不灵啦,信封里面都是对你好的事情。”听到这里田鸿涛才收起的好奇心。

其实里面写的是生肖相克的两个人结婚当时要注意的事项,或者说结婚当天要怎么做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能相冲相克。

“华晔,我就不送你啦,我要跟我媳妇去庆贺庆贺。”说完留下我在公募门口,“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告阴状

回到古董店庞思福把货运单交给我“华晔东西都办妥了,你回到省城就拿着这个单子提货行啦。”说完又指着货架上新添的几件古董说道“这些东西我已经登记做账啦,你看我们标什么价格上面?”

“庞哥,这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合上了账本,门口一阵铃铛响,进来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庞思福的面前“庞师傅,你要给我们想想办法,我们活不下去啦。”

我愣在那里嘴里说道“这是什么情况?”庞思福看清了跪在自己眼前的人“谭老板,你这是为啥行这样的大礼?”

“庞师傅你不答应帮我,我就不起来。”庞思福有些不好意思对我说道“这是我以前算命的客户,听说我在这里就找了过来。”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搀扶起跪在地上的谭老板。

“谭老板,有话起来说。”我从旁边递过去一个凳子,“谢谢你小兄弟。”谭老板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没等庞思福问话,谭老板就如同倒豆一般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谭老板经营这一家皮具厂,几年前生意一落千丈,请庞思福去查看了一回,是工厂里面闹鬼,断了财气。

庞思福做了驱鬼的科仪之后,谭老板的生意起起伏伏还算旺运,没想到就在前些日子,谭老板的妻子女儿都得了疯癫病,昼夜的癫狂,赤身裸-体,每天都在嚎叫谩骂声中度过。家里的东西被两个女人都摔尽了,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再次来找庞思福。

“去看医生了吗?”我说完,自己都感觉是废话。谭老板掏出厚厚的药费单据“药吃了不少,症状一点也没减轻。”

庞思福看了我一眼用征求的口吻说道“华晔,要不我们去看看?”既然庞思福说了我就点点头。

皮具厂紧挨着护城河,工厂是两幢楼房,一高一矮。谭老板指着后面的矮楼“那就是我的家。”前厂后家是一些小作坊新兴的模式。

进入厂区,腥臊味道飘进鼻孔,到处是各种动物的毛皮。还有一些上面挂着斑斑的血迹。谭老板边走边说道“我们这些小皮具厂要想生存下去只能收那些非法猎杀的动物皮毛,这样才有能力在市场上拼价格。”

穿过污水横流的通道就来到谭老板的家门口,屋里一片狼藉,到处是纸屑碎片。

“你们别见笑,家里的东西都让我收拾起来了,她们娘俩只能撕报纸了。”庞思福刚要迈进屋里我拉住了他“庞哥,先别进去,屋里鬼气太重。”

褡裢中拿出法符贴在门口,朱砂撒在过门石上,单手结去秽决,“踏破九幽,碎开酆都,天真护身,通明三界。”含光剑舞在空中,画出一个阴阳鱼。

谭老板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敬畏。屋里两个女人都半裸着身体,看见有人进到屋里两个人都对着我们傻笑,呸呸呸,嘴里不断地吐着唾沫,仿佛我们是不吉利的东西。

“谭老板找件衣服给他们穿上。”庞思福回过身说道。“她们早就没有廉耻心了。”谭老板把两床被单披在老婆孩子身上。

一阵类似鬼叫的声音从两个女人嘴里发出。“她们好像有些躁动。”谭老板说道。这就是鬼魂对阳间的命师一种感应。我自言自语。

庞思福打量完房间问道“谭老板起上次给你留下的古玉钱放到哪里去了。”“庞师傅,那枚玉钱已经碎掉了,我找给你看。”看着谭老板在找东西我问庞思福“庞哥,古玉钱是你用来震慑鬼魂的吧。”

“华晔,正如你所说,上次驱鬼完毕后,我怕鬼魂再来袭扰,临走的时候就留下一枚古玉钱让他悬挂在大梁上面。”

“庞师傅,你看这枚玉钱。”谭老板用红纸包包裹着变成碎玉的古钱,我顺手拿起一块碎玉,上面布满了黑线,每一条黑线上面都是不规则的毛刺,“好厉害的鬼气。”看着完整的古玉钱被鬼气击碎,我心里咯噔一下。

庞师傅把红纸甩在地上,手掌中握住了碎玉古钱,尖锐的嚎声吓我一跳,两个女人蹲在地上,双眼冒出幽绿的光,看着庞师傅的手掌,庞师傅立起左手,念起了驱鬼咒。随着咒语声,谭老板的老婆孩子发疯一样的扑向庞思福。

“恶鬼上身。”五雷指幻成一股剑气弹出,两个女人顿住身形,阴笑着转向我身边。“阳炁流晶,百邪不生。”护身符贴在胸口,“天地秽气,鬼气却阴。玄水荡秽,香汤吐精”嘴里含住无根水,喷向两个人的额头。

两个女人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呆立在屋里。跨前一步,双手抻出迷魂符贴在两个女人的脑袋上面。“谭老板他们可以休息一会啦。”

“华晔,这是恶鬼缠身,要想办法把恶鬼驱走。”庞思福盯着手掌中的碎玉钱说道。“庞哥,恶鬼缠身不错,要想祛除恶鬼恐怕没有好办法。”

谭老板站在我们中间作揖道“两位师傅,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恶鬼赶走,我还想要一个和谐的家庭啊。”

庞思福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华晔,难道驱鬼符,杀鬼咒都不起作用吗?”“庞哥,你看见这块破碎的古玉钱就明白了,玉钱上面黑线的毛刺说明恶鬼已经不惧怕这些东西了,至少符箓和咒语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把恶鬼祛除。”庞思福一时无言。

谭老板指着老婆孩子说道“你们快看,两个人的眼睛在流血。”微风吹起了额头上的迷魂符,女人的眼睛一边渗出鲜血,一边留下清泪。“她们这是在人天交战。”我要祝她们一臂之力,庞思福结了一个避鬼决准备上前。“庞哥,没用的,外力现在帮不了她们。鬼气已经侵入他们的心腹之中了。”

谭老板用力搓搓手指“就没有好办法啦?就让我眼看着自己的妻儿老少成了鬼魂?”眼看着两个女人的嘴里又发出了嚎叫声,我知道迷魂符失去了效力。“谭老板,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告阴状。”

谭老板和庞思福一起说道“告阴状能把恶鬼祛除掉吗?”所谓的告阴状,或称为,放告、烧王告。它通常是一般百姓,求助於冥界神明的方法。用冥界之神制约跑到阳世的恶鬼,告阴状不失是一种好办法。

第二百六十八章:棺材碰瓷

我看着庞思福疑问的眼神说道“谭老板这里属于二次恶鬼出现,说明这次的恶鬼更凶悍,因为他这个皮具厂到处是死去动物的皮毛所以阴气秽气会很重,这就助长了鬼气,一旦我们驱鬼不成,势必会引起恶鬼的反噬,到那时恶鬼会召唤工厂周围的鬼魂造成百鬼缠身的凶相,母女二人的性命堪忧啊。”

听到这里庞思福不住地点头。“华晔你说的有道理。”谭老板听到这里插上一句话“两位师傅,那我们就赶紧开始告阴状吧。”

“稍安勿躁,”庞思福扭头对他说道“告阴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一个阴字说明只有在夜晚才能摆坛使法。再说,我们还要准备一些必需品。”

谭老板从手包中掏出一叠红色的大团结“庞师傅,缺啥东西,您就去置办好啦。”

谭老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嘴里不停地叨念着“快点黑天吧,太阳赶紧落山吧。”为了怕发生意外我让谭老板用两根红绳把母女二人捆在床上。

屋子中间摆上了一张条案,上面分别摆着三个灵位,玉皇大帝,冥府神君,土地城隍。三个香炉放在前面。

我瞄了了一眼腕表,亥时已到,冥钱撒地。取出三柱冥香,扣在手中“上天有灵,阴阳分明,玉帝在上,弟子拜请。”说完,香插炉内,一叠黄纸放在盆中焚化。

“灵霄在上,今日开坛,有阳间谭家欲告阴状,拜请玉皇恩准。”无根水泼在地上,我盯着冥香的三个香头。

没有丝毫的动静,“庞哥在烧上两刀黄纸,”火光窜起,我把一张通天符丢在火中。

三柱冥香就像人的眼睛一样明暗之中眨了三下。“庞师傅,这代表啥意思?”

“谭老板这就说明上天同意你到冥府告阴状。”

我在从褡裢中又取出三柱冥香,转到冥府神君的灵位前面,“冥府神君,神得以灵,阴状再此,上达天庭。恣横荼毒。干扰生民。全家疾患。累岁官刑,奉请神君,有妖皆翦。无鬼不烹。瘟疫之吏。束首伏膺。”

通阴符放入盆中,本命钱燃起,火光由红色变成了蓝色。“成了,谭老板,把你写的阴状投进会火里。”

阴状入了火盆,盆中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旋涡,白纸上面的黑色文字在火光中上下翻腾,唰的一声,盆内的灰烬消失的一干二净

“谭老板,冥府神君已经收了你的阴状,就等着回音吧。”半个时辰过去了,冥香已经换过两回,盆中又焚化了几叠本命钱,除了几个火星之外,没有一点的异象。

通阴符再次燃起“阴状投下,拜请神君即读。”轰的一声,盆中的火星变成一团幽兰的火苗。阴冷的声音从灵位的后面发出“恶鬼有罪,谭家作孽。一啄一失,咎由自取。”

谭老板噗通跪倒在冥府神君的灵位前面“神君如能救我妻子女儿,我愿关闭工厂,吃斋念佛,多行善事。若说谎话天轰雷劈。”

屋里沉默了半天,我捧起飘在灵位前面的几股香气,给谭老板来了一个冥香灌顶,示意他继续的跪倒。“神君有眼,阴阳分明,鬼魂为恶,善人难行。”话到此处,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君了恶鬼,谭家如若反悔,报应必在眼前。”

咻的一声,三柱冥香快速的燃烧到底。“冥府神君答应了你的要求.”我拉起还跪在地上的谭老板。

把三柱冥香交到他手里“给土地城隍上香,把你老婆女儿的生日时辰都报上来。”

拜了三拜把冥香插到香炉里面。谭老板把写着两个女人生日时辰的黄纸放进盆中,庞思福指着空中说道“你们看?”香火缭绕在空中结成了几个大字,“圣王驱鬼,魂魄安心。”

谭老板蹦到了床前“老婆,女儿。”连叫了三声。柔软的声音“身上好疼啊。”含光剑闪过,红绳断开,一家人拥抱在一起。

“庞哥我们先出去吧,”看着一家人又哭又笑我转身走了房门。

虎子叫了一声叔叔,被我赶紧的拦住,“虎子又想提什么要求?”虎子瞪着明亮的眼睛说道“华叔叔,下次能不能带我去省城的动物园玩玩?我们老师说省城的动物园可好啦。”

“行,叔叔答应你。”我摸着他的小脑袋说道“等你放了暑假我就带你去。”看着蹦蹦跳跳远去的虎子,庞思福喊道“考试成绩不好你就别想去。”

回身把一张银行卡交给我“这是谭老板给的。”“庞哥你先拿着吧,古董店也需要用钱。”“这个我不能收下,古董店你留下的流动资金还一分没动呢?”庞思福还想说下去。我已经钻进了车里。

转出城关我忽然想起孔夫子最近都在他父亲的工厂里面帮忙“应该去看看他。嘴里嘀咕着,脑子里面出现了孔夫子坏笑的样子。

吱嘎一声,在工厂的门口来个一个急刹车,一具黑色的棺材摆在门口的正中央,工厂的大门紧闭。摸了摸下巴“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机里面孔夫子的声音有些嘶哑和疲惫。“华晔,还在省城啊。”没等他说完我问道“夫子,厂子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有棺材放在大门口。”

“华晔,你在我老爸的工厂门口?”孔夫子的声音明显高出了八度。“对啊,我想来看看你,就遇上了这么奇怪的事情。”电话那头一阵桌椅板凳的响动声“老爸,华晔就在咱家厂子门口。”孔夫子像是在发泄一种怨气。

大铁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华晔真是你啊。”孔夫子看见我站在车前飞奔了出来。“夫子,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情?”我指着黑色的棺椁问道。

孔夫子的脸上有些难堪“一言难尽,我老爸也在厂子里面,我们进去再说。”

站在办公室门口是孔夫子的老爸“叔叔,你还好吧。”“华晔,难得你有心过来看看叔。”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办公室。

“出了这档子事情工厂也停工了。”孔夫子送过来一杯白开水。“叔叔,工厂门口的棺材是怎么回事?”没等他老爸开口孔夫子拍着桌子说道“工厂被碰瓷了呗。”

我抻住了脖子“就听说有车碰瓷的还头一回听说有工厂被棺材碰瓷的。”孔夫子的老爸站在窗口处,望着关闭的大铁门“这事情也怨我。”

第二百六十九章:赶尸

原来大门前的棺材里面装殓的是工厂的一名员工,前几天下班之后朋友聚餐酒后驾车被撞死。

处于关怀之心,孔夫子的老爸送去了十万块钱,没想到被死者的家属诬陷,说是死者是在下班的路上出车祸而亡,让孔夫子的老爸赔偿经济损失六十万元。

老孔一气之下告上了法庭,裁决完毕,孔夫子的老爸打赢了官司,没想到死者的家属就把棺材放到了大门口,扬言不给六十万就不安葬。

“这好办,把棺材给送回去不就行啦。”我对孔夫子说道,“华晔,死者的家属光想着要钱,都躲出去我们不知道这具棺材应该送到哪里。”孔夫子的老爸愁容挂在脸上。

“老爸,实在不行,我们就把棺材里面的尸体送到殡仪馆火化掉。”“你就是个二愣子,这个办法行不通,没有家属的签字和证明,殡仪馆不会给你火化掉。再说啦,外面一定有人在看着这具棺材。”我在孔夫子的肩膀上捶了几下。

从楼上望下去,黑色的棺材孤零零的摆在门口“华晔,你说有人在看着这具棺材,我怎么没发现?”我指了指公路对面的小树林“夫子,你在仔细看看。”

“他奶奶的真会享福。”孔夫子骂道。原来在树林的边缘放着一张行军床,上面躺着两个人,眼睛不时的看着工厂门口的棺材。

“我去找他们,让家属把棺材拉走,老爸已经给了他们十万块钱了说起来也是仁至义尽。”“你回来,让他们拉走棺材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孔夫子的老爸坐回到了老板桌后面。

“叔叔,如果让棺材里面的尸体自己跑回去,你看怎么样?”我低声地说道。“不用我们动手,让尸体自己找到住宅跑回去。”我加重了语气。

孔夫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华晔,这没有人气的尸体能自己走路?”“夫子,你忘了我们曾经看过林正英的鬼电影吗?”“赶尸,华晔,你的意思是赶尸?”我笑而不语。

‘华晔这样能行吗?’“叔叔,让尸体自己跑回去这仅仅是第一步,还要那些人以后不敢来找麻烦,这才是关键。”

“那敢情好,这让叔叔怎么感谢你。”我害怕孔夫子的老爸在说一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谢话,就对孔夫子说道“你先去准备三丈黑布,再去找一只黑猫过来。其他的等晚上再说。”

孔夫子应了一声,“华晔,这赶尸是不是跟我们前几年看的鬼电影一样都在半夜啊?”“夜晚阴气重,对操纵尸体有好处,另外也是避免生人看见。”

走出去的孔夫子又跑了回来“华晔,他们死者的家属晚上也会在这里看着棺材吧,我们没办法把尸体弄出来啊。”“到了晚上再说,总会有办法的。”

站在楼顶的天台上看着夕阳慢慢的落下我轻声说道“今天晚上又是一个月高星朗的大晴天。”春天的风到了晚上有些潮湿,吹在身上粘乎乎的,起罗盘,对准工厂大门口的棺材,一条虚龙飞天。八门看遍,在死门的位置做上一个记号。

喵喵,几声猫叫,孔夫子牵着一只黑猫走到了楼顶“华晔,你让我办的事情都办好了。”拿过孔夫子准备好的黑布,分成两块。其中一块两边绑上竹竿,成了一个黑色的幕布。“夫子,等一会儿,你就把这块黑布竖在大门口。”说着话撑开黑布在中间的位置贴上一张阴咒的符箓。

“夫子,你记住,符箓要正对着棺材。”孔夫子没再多问,只是点点头。“这只黑猫牵住,就把它拴在门口,只能喂它清水喝,不能喂食。”

“华晔,夫子过来吃饭吧。”孔夫子的老爸在后面的食堂招呼道。“厂子里面就剩下我们几个了,都是食堂冰柜里面的残汤剩饭,就将就一点吧。”“叔叔,能吃饱就行,在坚持一个晚上,明天事情就会解决了。”

看着我说的这么自信,孔夫子拿起一块馒头“华晔,明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大餐,这几天都馋坏啦。”孔夫子的老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

“叔叔,找一瓶白酒给我,一会要用上。”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孔夫子泡上一壶热茶“华晔,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夫子不着急抓紧时间睡觉,半夜才能赶尸。”

“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孔夫子的老爸说道。“叔叔,用不着你啦,等我们走后你记得关上铁门就行。”

说是睡觉,根本就睡不着,孔夫子就像烙饼一样在床上来回的折腾,没过半个小时就看一眼手表。我只能闭上眼睛静静地养神。

手机发出滴滴的响声,孔夫子一个骨碌爬起来“华晔,半夜十二点钟啦。”

吱呀呀,铁门发出的声音在夜晚传出去很远。仅仅开了一道小缝隙,孔夫子就用了半天的时间。

“华晔,他们能不能听见?”手指指着对面的小树林。我观察了一会儿,树林中没有一点的声息,抬头看天,半个月亮悬在偏西的夜空中,繁星点点。

“这不是一个很适合赶尸的夜晚。”想到这里我从褡裢中取出一张蔽天符。“夫子你把黑布竖起来。”孔夫子把黑布中心的符箓对准了棺材,双手撑起,把张开的黑布靠在棺材的后面。

蔽天符快速的点燃,含光剑在黑布前面划出一道直线“云篆太虚,元始玉书。蔽符遮天,火速潜行。”蔽天符燃烧过后的灰烬撒在直线上面。

眼前的景色变得昏暗起来,一股黑气的雾气从黑布上面腾起。慢慢的整个大门口都被黑雾包围起来。“华晔,我怎么啥也看不见了,天空变成黑色啦。”孔夫子像个瞎子一样摸索到我身旁。

走到黑色的棺材跟前,打开一瓶白酒,围着棺材转上一圈洒在地上。“邪灵阴气,一扫而光。”说完冥香三柱插在棺头。

“华晔,你这就要开馆赶尸吗?”孔夫子的声音带着颤抖。含光剑划出一道弧线,嘭的一声插在棺材盖板的缝隙中。“夫子,去把黑猫牵过来。”

第二百七十章:移灵

赶尸术是一种古老的巫术,说法有二,其一,赶尸,属苗族蛊术,是楚巫文化的一部分,多存在于湘西湖南之地,其二,属于茅山术亦说与茅山术祝由科有关,又称移灵,具体那种说法已无查证。

不过我师傅吕不二曾经说过,赶尸有三不,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

嘎吱吱棺材板撬开的声音,去秽符燃起挡住了散发出来的尸气,我探身往棺椁中望去。

从外表看去,整个尸体还算完整,没有出现缺胳膊少腿的情况。只是在暗灰色的嘴角有一滩污血“看来是被撞伤内脏而亡。”在心里说完,一把洁白的盐粒扬在棺材里面。

“夫子,我让你准备好的东西呢,都拿出来。”牵着黑猫,孔夫子把一大包裹的用品摆在我面前“华晔,你要的都在这里。”

取出另外一块黑布,把棺材围住,辰州符贴在八门中的死门处,一张白纸裁成三寸的小纸条“夫子,把死者的名字写下来。”含光剑粘上一点朱砂,把死者的嘴巴撬开,写好名字的白纸条放进口中,在嘴巴外面贴上黄纸。

“华晔,这有啥用处?”“这是一种引路的路符,让他能自己找到家门。”“夫子牵着黑猫走到那个位置,让这种黑猫从棺材上面跳过去,需要连跳三下。”我指着早就做下记号的死门位置。

黑猫没有喂食身体变得很轻巧,在孔夫子的引导下,从棺材上面跳跃过去,每次跳跃到棺材上面都会发出喵喵的叫声。三下次跳过,黑猫就像丢了魂似的,有气无力闭着眼睛的躺在了一边,没等孔夫子问我,我就说到“尸体上的魂魄已经不在了,我们就借用猫魂,附身。”

说话间双手从褡裢中取出朱砂,无根水融化,浸在五彩绳上面,在脑门、背膛、心窝、双手的手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然后用蘸着朱砂的五色布条绑紧。相传,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朱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而现在是为了让猫魂存在死者的体内。

耳,鼻,口,眼,全部用辰州符封死。预防猫魂逃出,辰州符”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固定法术。“符”的主要作用是保护、镇守、驱逐或镇压邪恶势力之用。因为此“符”是辰州地区的巫师们首创,故名“辰州符”。此符被道家,玄学界和茅山术所推崇。

从孔夫子准备的大包东西里面找出一顶粽叶扎成的斗笠,给死者戴上。黑纱遮面,“夫子你退到后面。小心锣响之后你也变成僵尸。”看着诸事以妥,我从褡裢中掏出一面小阴锣,扣住锣脐,轻轻地敲动三下。

,,,僵直的尸体慢慢的坐起,两张黄纸抚住脚下的寿鞋,为的是隔住地上的阳气,“冷冷清清,出汝元神,阴魂本命。速归家门。”含光剑敕了三下尸体。直直的尸身一跃而出,艾草的麻绳结成阴口挂在尸体的腰间,一个摄魂铃绑在上面。

“华晔,我看人家赶尸匠都是把铃铛握在手里。”“夫子,你是神鬼电影看的多了吧,赶尸匠的铃铛拿在手里是因为他知道要去的地方,现在我们只能跟着尸体去找他的住处,所以摄魂的铃铛只能挂在它身上。”

冥钱扬起,暗喝了一句“起尸。”含光剑在尸体的颈部拍了两下,哗?,哗?,铃铛响起,僵直的尸体蹦着上路了。

冥香点燃递给孔夫子“香火不能断了,我们跟在僵尸的后面。遇到沟渠荷塘和十字路口记得要跑到前面去撒下冥钱黄纸。以防尸体走错了路。因为这些地方的阴气都太重。”

“华晔,你要累死我啊。”孔夫子咧着嘴低声说道。“要不我去干这些杂活,你来控制尸体。”说完把含光剑交到他的手里“我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吧。”说完孔夫子往夜空中扬起大把的冥钱。

看见一团火苗在大铁门的里面燃起,听到铁门关闭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孔夫子的老爸烧了去阴符关上了大门。

拐入一条泥土路,前面黑漆漆的就是一个村落,“夫子,应该是前面的村子。”“华晔,你怎么知道到地头啦?”我指了指减慢速度的僵尸“你看,尸体在寻找家门。”

村子里面传来几声狗吠,尸身明显的摇晃几下,摄魂铃的声音有些低沉。“封落山乡,魂台自明,阴灵守卫,化为镇形。”含光剑的剑尖点住尸体的天都。

“夫子多撒点冥钱黄纸在两边。”尸体蹦到一家大门的前面停住了身形,盖在眼睛上面的符箓刷拉拉的发出响声。“华晔,它的眼睛在动。”孔夫子拽住了我的胳膊。

呼的一声,双臂自立举起,跃到了石阶上面。“到家了。”我在心里嘀咕道。含光剑舞出一个道字罩住尸体的全身,定身符贴在尸体的后背上,手结阴决,低声喝了“定”字。

“华晔,你不让尸体进去啊。”我看了看天色。“咱们还有事情没办完呢?”

几张黄纸铺在地面上,朱砂笔拿在手中,红字竖起依次写道“冥府神君启,冥冥阳世,今有…”写到这里低声问“夫子在把死者的名字说一遍。”孔夫子翻了一下白眼,“华晔你就是猪脑子。”

很快一张霉运咒写成。用冥香在上面缭绕了几下权当加持。扳着指头数了数,房前屋后,门庭左右,一共四张霉运咒。

“夫子,你想拉屎吗?”孔夫子咽了一口吐沫“华晔,你疯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上厕所。”

“你误会啦,我有用处,谁让他家的人性不行了,还想用死人去碰瓷,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要不以后还会去你家找麻烦。”

黑色的塑料袋铺在地上,一股臭气让我捏住了鼻子,孔夫子的大白屁股晃了晃“不好意思,这几天吃的不健康,难免就有些难闻。”屏住一口气把数张阴咒丢在袋子里面。

“夫子你去把这个袋子埋在他家的门口。”说完,我回身拿着四张霉运咒到了屋后。

回到原处孔夫子问道“华晔,这些布置有什么用处?”我走到僵立在门口的尸体身后,撕下了定身符,“夫子,我们走,等回去再告诉你。”

僵直的尸体破门而入,屋里亮起了灯火,接着就听见鬼哭狼嚎的尖叫声,我和孔夫子边走边笑出了声。

第二百七十一章:五行测字

孔夫子的老爸如同在听精彩的评书一样,“华晔,他们不会来为难我们吧。”“叔叔,放心吧,他们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霉运咒起,再加上孔夫子埋在门口的那泡浸上阴咒的屎,全家能走出街门就不错啦。”

“华晔,那门口的棺材怎么办?”我看着微亮的天空“找个地方烧掉吧,工厂的门口先用生石灰水浸泡,再用清水多冲刷几遍就可以了。”

一夜无眠我反倒觉得精神饱满。谢绝了孔夫子父子一起吃早饭的请求,一溜烟上了去往省城的高速公路。

黑底金字的《随缘斋》三个大字挂在门楣上面,我满意地看了几眼,这是晋鹏求书法家给提的字,虽然夏小雪不懂书法,但是她眯着眼睛说道“华晔,我喜欢这三个字,感觉有气势。”

明天古董店就要开业了,我心里有些小激动。“小雪,我看咱这古董店可以叫古董花店啦。”夏小雪靠在我的肩头“店里摆点鲜花不好吗,显得你那些古董更有档次。”

我吐了一下舌头“你这是为你的花店开业想打打广告吧,”夏小雪哼了一声,长发撩起,忙着指挥几个服务员把两个大花篮抬到了门口。

古董店根据我的设计被分成了几个区域,字画,瓷器,木器,玉器,铜器,杂项再有就是工艺品类。真品,赝品,高仿搅在一起摆放着,这也是我在燕京学到的。

宋雪瑶像风一阵飘过来“小雪,我给你送样稿来啦。”眼睛对着我眨了两下。“什么样稿?”我瞅着宋雪瑶手上的一个文件袋问道。

“华晔,是这样的,雪瑶说咱这个随缘斋开业要在报纸上做一个宣传广告。”宋雪瑶翘着鼻子说道“我在报社,已经跟总编打过招呼啦,价格上优惠幅度很大。”

“这是不是搞得声势有点大?”望着两个女人我说道。宋雪瑶瞥了一下嘴吧“仅仅一个小广告而已,再说这对随缘斋以后的经营也有好处。”看着两个人都是一条战线,我说道“这件事情,你们俩做主吧。”

宋雪瑶临走的时候对我说道“我老爸今晚让你去陪个客人?”瞄了一眼夏小雪不在跟前,逗笑着说道“我那老丈人让我给他逢山开路吧。是不是又想结交上层的人事啦?”

宋雪瑶的手指快速的从我手臂上掠过,麻酥酥的感觉“我老爸的事情我才不管呢,只是给你带个话,你愿去不去。反正我跟小雪已经说过了。”

一张写着地址的名片递给我,我灿灿一笑“告诉你老爸我准时到达。”

省城的酒店看着就那么的高档豪华,远远就看见宋国庆站在酒店的门口“宋叔,我来啦。”

宋国庆的眼睛在霓虹灯下眯成一道缝“华晔,今晚给叔叔陪个客人,这个客人很重要,是叔叔的一位领导。”“宋叔,我知道了。”没让宋国庆再说下去,我就暗示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并肩站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滑到了酒店的门口。“来了。”宋国庆抢先一步走到轿车的门前。宋国庆把姿态放得很低,弯腰拉开车门,一位西装革履,油头光发的中年人走下了轿车。

“陈处,我们到楼上说话吧。”中年人鼻子哼了一声大步往酒店里面走去。宋国庆始终落后半个肩膀跟在后面“陈处,定好的房间是666号,这个酒店最豪华的包间。”

陈处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宋国庆,“用不着这么破费吧。”脸上的笑纹有些张开。

偌大的包间就我们三个人,宋国庆这才把我介绍给陈处。“他叫华晔,是我的一个远方侄子,是一名命师,经营的古董店就要在省城开业啦。”

陈处脸上的肥肉明显的抖动几下。“小伙子有出息,一会儿我要请教请教。”“不敢,不敢,请教二字,陈处您千万别这样说。”宋国庆在边上笑道“陈处赶紧入席吧,我们边吃边聊。”

“在没有外人了吗?”“今晚就您一位贵客。”说完宋国庆把陈处推到了贵宾的位置上。陈处脸上乐开了花。

每道菜都是巧夺天工。超出了我的想象。“吃也是一门艺术啊。”在心里感叹道。

“华晔,你做命师有多长时间啦?”放下手中的筷子陈处问道。“我也是刚入门不久。”处于礼貌我站起身说道。

陈处挥挥手示意我坐下“平时我也喜欢研究周易,要不我考考你?”听说我是一个新手,他的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我瞅着有些尴尬的宋国庆“陈处,那请你出题吧。”“命师,地师,风水先生,最基本的一项就是测字,我就出一个字来考考你,华晔你看怎样。”

说完食指蘸上白水在玻璃餐桌上面写下了一个炎字,盯着桌面看了几秒钟,我抬起头,灯光下,陈处的发髻线上多了一条白线。几根黑发飘落下来。

“陈处那我就说啦,不对的地方你可要指点指点,我这是抛砖引玉。”雕花的酒杯在尘出手中旋转着,静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测字是大家经常看到的一个推断人运势的方法之一,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占卜法。在古代,出现了文字开始就有了测字,其实测字的推演并不是一个字,而是放在八卦和五行里面的一种。

八卦测字法:以八卦名称来命名,它的方法取汉字各个部件的特征进行测字,用八卦的运转方法来作出答案。如:口形为兑捺为乾,三画无伤乾亦然,三点同来方是坎,撇如双见作离占,土山居上名为艮,居下为坤不必言。

五行测字法:古人把金、木、水、火、土称为五行,实际上五行是构造各种物质的原素,五行中存在着生克制化的关系。如:横画连勾作土称,一挑一捺俱为金撇长撇短皆为火,横直交加土最深,有直不斜方是木,一点当头作水称。

这些测字之法师傅都曾传授给我。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陈处,你写的这个炎字,笔画简单,意思不凡。双火成炎,陈处必定喜火,而陈处喜火的原因就是您是木命,五形之中有木生火一说。”话到此处,陈处不由得拍了几下巴掌“华晔,你说的不错。”

第二百七十二章:随缘斋

我瞄了一眼陈处继续说道“陈处喜火,必定是生在在寒食之日的木命,寒木必有火才能一生旺运。如果没猜错,陈处的名字中有木带火的汉字。”

陈处的眼睛放出亮光。我停顿了几秒钟“陈处你的内衣内裤包括袜子应该都是红色吧。红易是火,穿红表示旺运到底。”

陈处端起酒杯“华晔,有时间到我家做客,咱们在好好地聊聊。”宋国庆附和道“对,对对,没事跟陈处切磋切磋。”我低头抿了一口白酒,只是点点头。

一场酒宴融洽的散场,临上车,陈处拉着我的手“华晔,你开业一定要通知我时间,我要到场庆贺。”

“谢谢陈处,我哪个古董店就不举行开业仪式了。”“好,好,等把地址告诉我,我有时间去你哪里淘点好东西。”看着轿车离去,宋国庆说道“今晚谢谢你,华晔,我是想借这个机会融入他们那个上层的交际圈。”

听到此话我收起了笑容“宋叔叔,我建议你离这个陈处远一点。最好别有来往,”“什么意思?”宋国庆停住了脚步。我掂量着说话的语气“宋叔,我发现,陈处的发髻线上有一道白线。而且还掉落一些黑发。”

“那代表啥意思。”宋国庆掏出香烟递给我。“人的发髻线也叫天穹,天穹饱满发髻线乌黑说明,运气旺盛,出现了白线,还掉落黑发,说明人的运气由旺转衰,是一个不祥之兆。”

宋国庆没有言语,烟雾在脸上弥散。“宋叔,我还注意到陈处的两只手掌中间的劳宫穴有明显的凹陷,这也跟运气有关。”

宋国庆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宋叔,你看你的掌心劳宫穴微微的凸起,说明你的运气在走旺运。平常人的劳宫穴都是平整的。劳宫穴凹陷在相书有一说,叫做阴龙啄宫,人的旺运遇到阴龙身上的阴气就会变成衰运。”

宋国庆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华晔,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你叔叔刚到省城,人生地不熟,在事业上也没有靠山。”

“宋叔,等有时间我给你引荐几个人,或许他们能帮上你。”宋国庆好似在下一种决心,狠狠地把烟头要脚踩灭“那我就在工作中先敷衍陈处。”我又给宋国庆吃了一颗定心丸“宋叔,不出半个月,陈处就会出事,你也要做好准备。”

宋国庆知道我说的是点到为止“放心吧,我跟陈处的交织只限于工作上面有什么事情。”

鞭炮齐鸣,晋鹏站在门口埋怨的说道“华晔,你也太低调了吧,这个开业仪式简单到极点了,面口连一个送花篮的都没有。这会让同行瞧不起的。”

“晋哥,咱这是做生意,又不是比气派。太繁琐了反倒不好,再说了,小雪和雪瑶策划着在省报上还登了一条广告呢。”我把一张当天的报纸递到晋鹏的手里。

一辆厢式的小货车停到了门口,两个大花篮被工人搬了下来。“谁是老板,过来签个字。”晋鹏瞅着我“华晔,你真不够意思,让我那些朋友不送礼,你可让你的人送花篮。”

我也有些疑惑“小雪,这是谁送的花篮?”夏小雪把花篮两边的条幅展开,“华晔是云姐送来的。”云梦琪,一个倩影出现在脑海中,“他难道回国啦。”

没容我多想,手机的铃声响起,慵懒的声音“华晔,我刚刚回国,还没倒过时差来就不去你的随缘斋了。”

放下手机,心里砰砰的乱跳。“一定是夏小雪把开业的时间告诉给了云梦琪。”耳边又是一阵吆喝声,晋鹏笑道“柳氏集团也送来花篮啦。”

这个我敢肯定是柳雨婷送来的,夏小雪歪着头在门口偷瞄了我一眼。两根手指捻到一起,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我感觉胳膊上面一阵凉风旋起,晋鹏坏笑着看我“华晔,你的老相好送来的吧。”

我转移了话题“晋哥,今晚我请客,大家热闹热闹。”晋鹏扫了一眼门口“晚上我等你电话,你先去迎接一下你们的同行吧。”门外进来一群人,进门拱手说着道喜的话,自我介绍了一番都是周围的邻居,大部分也是搞文物古董的同行。

小雪让服务员送上了茶水,大家聊得热火朝天。

一阵汽车喇叭声,一辆新闻采访车开到了门口,漂亮的女记者在宋雪瑶的陪同下走进随缘斋,晋鹏在椅子上面翘起了二郎腿“华晔,这就是你说的低调。”

“晋哥,你千万别误会,这都是小雪他们的主意。”看着递到跟前的话筒和不断闪耀的闪光灯我感觉有些头晕。“雪瑶,你这弄得动静也太大啦。”我把她拽到一边。“华晔,难得你在省城开店,气场太少压不住他们。”宋雪瑶瞟着坐在店里面的同行。我也只能苦笑了。

睁开眼是夏小雪埋怨的目光“华晔昨天晚上你喝的铭铭大醉,是我跟雪瑶把你拖回家的。”揉了揉额头接过小雪递到手中的蜂蜜水“我记得我没喝多少啊。”

夏小雪翻了一下白眼“你们喝酒人都这样,喝多了就说没喝多少。那喝死算了。”

我赶紧承认错误,“华晔,上午你就别去店里了在家休息休息吧。”洗了一把脸感觉除了胃部难受之外,身体还能支撑。

“小雪,今天是开业后的第一天,我还是去店里看看。”坐在饭桌前又问道“青青呢,这么早就送去幼儿园啦。”

“今年青青要上学了,送大班当然要早一点。”

宋雪瑶给我们租住的地方距离随缘斋并不是很远,散步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小雪,我们一起去店里吧?”

夏小雪在厨房里忙活着“华晔,你自己去吧,今天雪瑶找我有事请。”嘴里嘟囔着“你们能有什么事情?”夏小雪探出脑袋“保密。”

随缘斋里面有些冷清,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古董这一行,能聚个人气就不错,指望天天顾客迎门都不现实。

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看着电脑喝着茶水,半上午的时间很快就消磨过去了。“老板,有个顾客要买古董,问咱们这里收不收?”我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光“顾客要卖是什么东西?”

第二百七十三章:下马威

古董店自然是有进有出,对于那些倒腾古董的文物商贩来说,这是一个出货的好地方,“先生你好”我看着站在柜台前面精廋的男人说道。

“你是随缘斋的老板?”精廋的男人看着我有些不相信,嘴角往上翘了翘“不错,我就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我叫华晔。”

精廋的男人低声嘀咕道“这么年轻啊。”“听说你有东西想要出手?”男人点点头,用眼睛瞄了瞄周围,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咱们到屋里谈吧,”按照规矩我把他请进了后面的一间静室,这是夏小雪为了谈生意特意装修的一间屋子。

两杯青茶,摆在茶几上面。我这才细细的打量着精廋的男人,头发乱蓬蓬的散开,眼角还挂着白色的眼屎,脸上的皱纹高低不平,嘴唇上面一撮黑色的八字胡,灰白的脸色好似缺少了阳光的照射。手指上面粘着一些黄土,心里跳出几个字“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古代军官职称,最早为三国曹操所设,通俗地说,就是古墓盗墓办公室主任。古代指专门发掘坟墓盗取财物以充军饷的人,后多指盗墓者。

我把身体靠在沙发上面“先生你怎么称呼?”精廋的男人欠了欠身子说道“我叫楚祥。”

“把你的东西拿出来,长长眼吧。”楚祥从衣服的内兜中摸出一个红布的口袋,小心翼翼的掏出两件东西摆在茶几上面。

“华老板,您上眼。”说实话让我鉴定,那就是自欺欺人,属于赶鸭子上架。在县城的时候也就跟郭老板泡在一起,听他说过一些古董的鉴定知识,再就是自己看书摸索出来一点。

鉴宝是一项细活,不仅需要丰富的知识,还要有大量的实际操作,也就是接触真正的古董,这两样缺一不可。

我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但是人家送上门的东西,自己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我瞅着茶几上的两件东西,并没有伸手去拿,古董界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如果自己对这件东西没有购买意向那就不要上手。

这是两个精美的玉猪,只有几公分高,雕刻的模样甚是可爱,“这是汉墓的东西。”我初步的下来了一个论断。

汉代的古人认为人死后还会在地下另一个世界活着,故在安葬时,把大量的生活用品随葬以供其在地下继续享有,所以汉墓是历代墓葬中最为丰富的,而汉玉更是被后人推崇。

楚祥没有开口静等着我说下去。两只玉猪的背上出现了锗红色,有浅至浓,分布均匀。这是沁色,上的知识我还是记得。

沁色是由外而内沁入玉内的,有沁色的古玉一定会在玉表留下一些自然的痕迹。一般说玉器入土的时间越久,沁色也会重。

“楚先生,能否说一下此物的来历?”楚祥端起茶杯“华老板放心,这东西不是偷得也不是抢的,是我自己挖的。”我哦了一声。

楚祥说道“华老板,您知道这对玉猪的用处?”“这是在考我,也是变相的要说出价格来。”

我沉吟了片刻“这叫冥猪,也叫握玉,是放在死者两手之间的东西,古代握玉是有寓意的,它表示一种内心的祈祷,希望死者在另一个世界能够生活富裕,不过着冥猪仅限死后的女人放在手里。”

“华老板您说的不错,确实是从女人手里扒出来的。”我又端详了这一对玉猪,“楚先生,你也看到了,玉猪的腹部有一些血红色,那并不是沁色,而是尸体腐烂后的血水侵入玉器里面。”

“既然华老板这么懂行,何不拿起来瞧瞧。价格咱们好商量。”楚祥的眼睛变成一道细线。

我内心也是很喜欢这两个玉猪,听了楚祥的这句话随手拿起这对玉猪,“这是羊脂玉,晶莹洁白,细腻滋润而少瑕疵,白如截肪,特别的腻、光亮、温润。”

我把羊脂玉的特点也捎带说出来。“华老板,你就开个价格吧。”楚祥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我忍不住用左手在玉猪上面婆娑了几下,嗯的一声,我慢慢的放下了这对玉猪,心里开始合计起来。

“按说几千年的东西埋在地下,灵气会消失,但是阴气和怨气还是应该存在的,”

我触摸过后并没有感觉到玉猪上面的阴气,反倒是有种在抚摸刚下笼屉的白面馒头一样。

“华老板,你在想什么呢?”楚祥的一句话让我回过神来。“楚先生这东西不会是赝品吧。”楚祥听完脸色涨红“华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说过,这东西是我亲手挖出来的,难道这还有假。”

“喝茶,楚先生。”我把这一对玉猪推到他跟前。

“华老板,你还是要给我一个说法,你说这是假的有什么根据,你不要可以,但是不能这样诋毁我。”楚祥的这句话让我还真憋了嘴,我总不能告诉人家命师能感应出来玉猪上面没有阴怨之气吧,这个说法也站不住脚。

我又瞄了两眼摆在茶几上的玉猪,突然我想起郭老板曾经说过判别汉玉的唯一标准“游丝工。

”游丝工”阴刻线工艺发端于春秋晚期,流行于战国中晚期至东汉之际,至汉代这种治玉工艺日臻成熟完善,成为同时代玉作工艺成就的代表作。

游丝阴线的刻划多是用细小勾砣旋切而成,组图形态有单阴线、双阴线、直线、曲线、短斜线等多种,成为判别汉玉“游丝工”的唯一标准。

想到这里我再看桌面上的一对玉猪,简直就是两只蠢猪。

看着楚祥灰溜溜的除了随缘斋的大门,我心里就像六月天灌进凉啤酒一样的清爽。

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周围的古董店,里面探出的几个人头都乖乖的缩了回去。“原来是这样,给我来一个下马威啊。”我嘴里捣鼓着慢慢的走回了办公室。

“看来有必要请一个懂行的人到随缘斋坐镇。”想到这里拿起手机“晋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晋鹏送来一位老者,看样子有六十多岁,一身民国的打扮。“这是洪老,跟古董打了一辈子的叫道。”

我赶紧上前握住洪老的双手“你好,就盼着你来店里坐镇了。”

“这是我朋友的一位叔叔,请他出山不容易。”晋鹏明摆着要拉上我一刀。安排好洪老,我吐槽了一句“晋哥,这个随缘斋可是有你的股份在里面,出力可是应该的。”

晋鹏小步走到门口“那请客的事情就算啦。”

第二百七十四章:念想

跟洪老接触了几天,我才发觉,老人家就是一个百事通,只要是古董文物上面的事情可以说信手拈来。洪老的人脉也是及其的广泛,自从他来到随缘斋,这里就成了藏家的聚留地,每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夏小雪来过几次“华晔,咱这个古董店快成茶馆啦。”“小雪,开店做生意要的就是人气。人多财旺这是必然的。”说完我把每天的往来账递到她手里。“这么多啊。”一阵惊呼声,一个热吻送到了唇边“我老公是最棒的。”

看着夏小雪和宋雪瑶神神秘秘的走了,我站在门口“这里两个疯妮子不知道要搞什么事情。”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件好事,要不夏小雪待在家里会闷死的。”

吱,吱吱,刹车声在街道的中间响起。一群人围了上去。瞄了一眼,就在随缘居的对面,我快步走过去。

司机是一位小姑娘,眼睛中喊着泪水“大爷,我没撞上你,是你自己躺下的,大家都看见了。”

身边一阵斥责声。“这老爷子多大岁数了还出来碰瓷。”低头看去,轿车的前面距离保险杠还有一段距离,地面上躺着一位老人,双眼紧闭没有言语。只是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小姑娘蹲在老人的身边“大爷,你赶紧起来吧,别在这里阻挡交通。”

闭着眼睛的老人伸出五个手指头“姑娘你要陪我五万块钱的医药费我就起来。”

一阵指责声“老人家,你想钱想疯了吧,姑娘没有撞到你,凭什么给你钱。”老人缩了缩双腿,抱着头不再开口。

警笛声响起,交警到了现场,责任分明,没费多长时间,姑娘就把车子开走了“老爷子跟我去一趟爬出所吧,这属于恶意碰瓷,要拘留五天。”警察掏出了证件。

我上前一步,拦住了正在写拘捕令的警察“这位老人家有病,就不用进局子里吧。”

“你是他的什么人?”我蹲下来握住老人的手说道“我是他儿子的朋友。”“有病还出来,以后让家人看紧点。”警察收起了手中的笔。

老爷子到店里面喝口水休息一会吧。”我扶起躺在地上的老人。指指点点的众人陆续的散去。

有些麻木的老人在店里坐了好半天,才出了一口气。“你还不如让我去派出所。”“老爷子,你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要不不会选择碰瓷这条路。”

老人低下头说了一句“丢人啊。”我瞅着老人的气色,不像一个有病之人。老人接着说道“我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啦,没几天活头,就想给孩子们留下点钱财,就想个这么个主意。”

三根手指搭在老人的脉搏上面,“老爷子你没病啊,身体健康得很。”

老人摇摇头“年轻人你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那死去的老婆子都托梦给我,让我跟她到下面享福去。”是这样,我在嘴里嘟囔道。

“只要我在家里闭上眼,就是我死去的老婆子在求我。求我到下面陪她。”老人眼角溢出浑浊的泪水。

没容我继续问下去老人自顾自的说道“老婆子去世三年啦,就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那你的儿女呢?”我插了一句。

“他们都忙,平时不回家。”“老爷子我送你回家吧。”

老人站起身“我认路,自己能走回去。”上前搀扶着老人的胳膊“老爷子还是我送你吧,在路上出了事情说不明白。”

老人也理解我的心情,在店里休息了半天,在回去的路上一旦发生意外,我也脱不了干系。

“老爷子你家住几楼?”看着眼前的老旧小区问道。“我住顶楼。”老人挪着脚步。“平时没事就不下来,一个人待在家里。”

迈了几步楼梯,老人靠在扶手上说道“一个人在家也挺好,陪着老伴的相片说说话也过一天。”推开屋门,家里一阵的阴气,“老爷子,大白天你屋里拉着窗帘干啥?”

“我老伴生前眼睛不好就怕光,所以我每天都会拉上窗帘。”“这又是一个活在过去世界的老人。

房间里面的东西真是不少,看上去都有些年代了。看着我进了门,老人来个兴致,“这是我老伴以前用过的,这是她穿过的衣服,这是老伴用的…。”

“老爷子这些东西你还留着啊?”“我每天都要整理一遍,要不老伴会不高兴的。”我敞开了窗户,顶楼的阳光充足,屋里的阴气没有减少。

一阵脚步声,“爸,你怎么能去做那样的傻事。”儿女们冲进屋里对着老人吼道。

老人一脸的平静“我这就跟你妈走了,就想给你们多留点钱。”

“谢谢,谢谢你送老爸回家。”摇晃着我的手,一男一女对我说道。“你们是老人的子女?”我是他儿子,我是他闺女。我指着老人说道“以后多拿出时间来陪陪你们的父亲吧。老人需要呵护。”

两个人同时点头“不过我老爸总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好。”儿子有些无奈。我环视了一眼屋内“这个屋子阴气太重,都是你妈生前留下的东西太多造成的。有些东西该去老人的坟前焚烧掉啦。”

“这与我父亲有关系吗?”“你父亲说每天晚上你母亲都会给他托梦,让他到阴间陪着她。这就是阴气太旺盛造成的。”

我指着那些有年代感的东西“每样东西上面都会附琢一些你母亲生前的气息。屋里的气场就会变成你母亲生前的样子。你父亲独自一人岁数大了阳气衰减。就会活在幻境中。一旦幻境加重,你父亲就会出意外。”我的话说到这里停下。

“那要怎么办才好?”我把对着老人卧室门口的遗像倒扣起来。“你们母亲以前用过的东西和穿过的衣服留下一点念想就行,其他的全部烧掉。减少家里的阴气。”

“你是风水师?”“我是命师。”简单一句话,儿女们说道“我们都听你的。”

我算了一下日子马上要到清明节了,从清明节往前四天分别是新坟,旧坟,百日,寒食,再加上清明,这五天,你们每天都要去坟上焚化一些东西,先把你母亲用过的东西烧掉,最后是穿在身上的衣物。

说完我从褡裢中掏出几张送阴咒的符箓“这些符箓每天到坟上焚化一张。”随手把遗像的背面也贴上一张送阴符。

“遗像不能对着卧室的门,另外一寿三节才能供奉遗像,其他的时间最好把它收起来。”出门的是我回头说道“老人需要关爱,还是常回家看看得好。

第二百七十五章:镇店之宝

云梦琪安静的站在屋子门口,如同一株幽莲吐蕊绽放着。当我抬头看到她的时候,嫣然一笑。“华晔,不欢迎我的到来吗?”

“梦琪,是你。”小心脏嘭的的一声燃烧起来,拥抱,热吻是一种尽情的发泄,直到云梦琪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华晔,你弄疼我了。”

你廋了。”我把云梦琪搂在胸前。带着潮红的脸,云梦琪的手戳在我的胸口,“听小雪说,近来你可是春风得意啊。”我有些心虚,“梦琪,你也看到了,省城的古董店刚刚开业。”

嘴巴被一双玉手捂住,“我说的是柳雨婷和宋雪瑶。”云梦琪的眉目中带着一股酸意。我尴尬的笑了笑,“梦琪,这里面或许有些误会。”云梦琪撩起长发看着我“华晔,你是不是想穿过到古代做个齐人啊。”

一时间语塞,云梦琪幽怨的说道“如今社会,你还想享受那齐人之福啊。”在内心嘀咕道“这是我男性荷尔蒙爆发的缘故吧。”

没等我开口,云梦琪说道“人家正室大夫人都不说什么,我这做少的算是多嘴啦。”“小雪不是跟你叫姐吗。”我的双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着。

云梦琪整理着衣服“华晔,跟你说正事,过几天集团准备迁到省城来。”看着我有些愕然他继续说道“主要是适应目前的发展,现在一些大的集团总部都在一线城市。我们大唐集团也不能落于人后。”

我脑子里面出现了四个女人一台戏的样子。“欢迎,欢迎,以后我们可以聚在一起啦。”云梦琪的拳头捶在我的胸口“华晔,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要不我发誓。”站起身举起手,没等说话,的敲门声。“老板,有人找您。”

“隋勇,你怎么来省城啦?”我走出办公室就看见,隋勇拎着一个小木箱站在柜台的一角

“华晔,你开业也不打声招呼,我还是听陆老爷子说起才知道的。”进了办公室,我对服务员说道“快点去泡壶茶。”

云梦琪说道“让我来吧。”端上茶水,云梦琪默默地站在一边“隋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大唐集团的总经理云梦琪女士。这是燕京来的隋勇。”对着云梦琪我说道。

“这是嫂子吧。”隋勇瞄了我一眼。云梦琪摆着手“我不是。”我未置可否的样子“梦琪,你让服务员定一个饭店,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云梦琪转身走到门口“华晔,我亲自去定饭店吧。”

“华晔,嫂子的模样是这个,”说话间他竖起了大拇指。

“她真不是你嫂子。”我也只能说道这个份上了。没想到隋勇的脑子反应够快,“华晔,你有几个相好的?”“隋勇你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尽快的转移了话题。

“你不说,我反倒给忘了,送你的礼物。开业没到场,现在补上。”说完把箱子拿到桌子上面。

箱子表面看起来有些陈旧,在箱盖的一角还有一枚朱红色的火漆“隋勇这件东西是从国外回流过来的吧。”

”火漆印”标志是中国文物出境的专用章,文物可否出境的标志是文物上是否有”火漆印”。同样回流国内的文物上也有一枚英文的火漆印。

“我哪知道啊,这件东西是我朋友从国外带回来送给我的,你也知道,我对文物古董不怎么喜欢,所以就借花献佛送你啦。”

箱子打开,一尊菩萨像出现在我眼前。隋勇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手把铜像从箱子里面薅出来,看得我一阵心疼。

虽然我对铜器不是很了解,但我也知道这是一尊文殊骑狮铜佛像,“华晔,这玩意我也不知道真假,你就权当玩具把他收下。”

这句话把我吓着了,从菩萨的相貌和制作工艺看属于明代的东西,应该是大几百万人民币。“隋勇,这礼物太贵重,我可不敢要这么贵重的玩具。”

“华晔,这东西不值钱,充其量也就几十万块钱,你可别嫌便宜啊。”原来隋勇真的不懂古董的行情。

“隋勇,这尊菩萨像要几百万啊。”隋勇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华晔,你店里的鉴定师呢,让他上来看看。”我暗想“这样也好,收了人家的东西,还是要让人知道礼物的真实价值。”

洪老码着四楞步走了进来,眼睛扫在桌子上面的那尊菩萨像,脸上出现了吃惊的表情。从口袋里面抻出白手套,戴在手上,扶了扶眼上深度的老花镜,顾不得跟我打招呼,双手捧起这尊文殊骑狮铜佛像。

文殊菩萨是如来佛祖怙恃之一。文殊菩萨又称法王子,为智慧之象征,身紫金色,形如童子,五髻冠其项,右手持金刚宝剑,能斩群魔,断一切烦恼,左手持青莲花,花上有金刚般若经卷宝,象征所具无上智慧,坐骑为一狮子。

一只强光手电照在佛像身上,整个佛像通体泛出青铜器特有的幽绿色,洪老有上下左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华晔,这尊菩萨像品相完好,可以肯定是国外回流回来的。”

说着话把菩萨像的底座亮出来“华晔,你看这里有一枚火漆印,这枚火漆印与木箱上面的有所不同,是一枚收藏着的印章。”

我和隋勇度弯下腰瞅着底座上面的印章,洪老记下了火漆印章上面的符号和字母“华晔,我要回去查一查,这是国外那个大收藏家曾经收藏过的东西。”

我指着菩萨表面说道“洪老,这件东西为什么没有古代的气息呢?”其实我话的本意就是几百年的东西上面怎么没有阴气?

洪老摘下眼镜说道“是因为这尊青铜菩萨,是熟坑里面出来的,而且传世已经很久了,是经常有人赏玩,器物表面因汗手长期摩擦而呈现出光熟状态。”

隋勇随口问道“这件东西值多少钱?”洪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这尊文殊骑狮铜佛像是明代的,应该是一件大开门的物件,做工堪称完美,工艺精湛到无可挑剔,我这么些年来所见过的青铜像,你这个品相算是最好的了,遇到喜欢的,三五百万都卖的出去。”

隋勇瞬间有种石化的感觉。“隋勇这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把菩萨像推到他的跟前。

“华晔,你这是在打我脸,别说三五百万,就是三五千万我送你给也不眨眼。”

洪老并不介意我和隋勇的谈话“华晔,我看这尊菩萨像可以暂时作为镇店之宝,放在柜台的显眼位置。”

隋勇听完哈哈哈大笑“华晔,我就送一尊镇店之宝的菩萨给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第二百七十六章:耳阴

手机的震动声让我睁开双眼,“谁的电话,天还没亮就这么吵。”

窗帘缝隙中透出一点鱼肚白色。揉了揉揉眼睛“晋哥,是你啊,这么早有事吗?”

“华晔,不好意思,打扰你,你能来一趟吗?”“晋哥,你在哪呢?”

“我陪着你嫂子来上坟,就在她家的祖坟地这里。”“你回咱们县城啦?”晋鹏的声音有些急促“我昨天就回来了,现在的位置就在咱们县城的东南,一会儿我把定位发给你。”

“晋哥,我马上出发。”放下手机,卧室的门被小雪推开“华晔,大早晨的谁找你?”穿好了衣服“是晋哥,他回县城上坟了。”

夏小雪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牌“还不到清明节啊,晋哥就回去上坟?”“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

一般在清明节前几天上坟的,都是按照一些民俗的老规矩。

洗脸,刷牙“华晔,赶紧吃点东西再走。”夏小雪把两个煎好的鸡蛋摆在我眼前。

车子一路狂奔,临近中午的时候赶回了县城。“晋哥,嫂子,我来了。”跳下车子,就看见晋鹏脚下一堆的烟头。

“这是你嫂子家的祖坟地。”晋鹏没和我说客气话,指着周围的几个坟头说道。我抬眼扫了几眼,在不大的土坡上零散着有几个坟头,边上围着一圈青石的栏杆,坟头之间有狭窄的水泥路相连,一看就知道是家族坟地。

晋鹏的老婆看着我有些口干舌燥,就递上了一瓶水。“华晔,你晋哥非要让你跑一趟,真是麻烦你啦。”“嫂子,有事您说话,我和晋哥也不是外人。”

晋鹏把我拽到了一边“华晔,是这样的,我和你嫂子想要个孩子,这不就想早点来给各位祖先上坟,求他们保佑保佑。”“晋哥,这是好事啊。”

“不过我们来了之后就发现你嫂子太爷的祖坟上面冒着黑烟。”“晋哥,你说的是冒着黑烟?”我加重了语气。

晋鹏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阳,“华晔,错不了,当时太阳还没升起,坟头上面就冒出几股黑烟。”

“这是不祥之兆啊。”我围着晋鹏所指的那个祖坟转了一圈。“嫂子,你最近有啥不顺利的事情?”

“华晔,太不顺利的事情没感觉出来,只是最近总感觉有些头晕,去医院检查过了啥并没有。”“嫂子你把右边的耳朵露出来让我看看?”

撩起长发,我瞄了一眼晋鹏老婆右边的耳轮,在上面有两个梅花般的黑色斑点。“晋哥,嫂子耳朵上的黑色斑点叫耳阴,恐怕坟头冒出的黑烟与我嫂子有关联。”

晋鹏搓着手“华晔,我和你嫂子近期准备要孩子,你千万不能让她出任何的纰漏。”我笑着说道“我早就想当叔啦。”

我从褡裢中取出祈福香,“嫂子,你在每个坟前都焚上三炷香,在烧点黄纸,让你们家族的各位仙人都保佑你。你太爷坟前的就除外吧。”说完沿着太爷的祖坟撒下一圈朱砂。

看着晋鹏两口子在其他的坟墓前面祭拜完毕。“晋哥,明天早上卯时我们再来。”

“华晔,为啥是卯时?”“因为卯时月亮刚落下,太阳还没升起,我想看看坟头上的黑气是啥情况。”

晋鹏问道“华晔,你回省城还是去县城?”我想了想“晋哥,我就去县城待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们在这里汇合。”

庞思福听见门口的铃铛响随意的看了一眼“华晔,你回来啦,我这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说着话摇着手里的手机,我的号码显示在屏幕上。

“庞哥,什么事,要给我打电话?”庞思福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华晔是有人找你买东西?”

我扫了一眼柜台货架上面的各种物件“庞哥,古董店的东西你就卖呗。”庞思福有些不好意思“华晔,不是店里的古董,想,想买你的符箓。”结巴了一句。

我随口问道“需要什么样的符箓?”“这个,人家倒是没说。”“符箓的事情怎么会被外人知道呢?”我瞅着庞思福。庞思福嘿嘿一笑。

“华晔,你也知道我以前就在咱们县城算命,手里现在还有不少的客户。这不昨天就来了一个让我给算算。”我接着说道“来算命的人应该跟庞哥关系不一般吧。”因为符箓的事情庞思福一般不会轻易地泄露出去。

抿了抿嘴唇,庞思福说道“是一个女的。”随后有补充了一句话“是我的一个相好。”

“庞哥,应该给虎子找个妈了,你又当爹又当妈的多不容易。”庞思福脸上露出笑意“我们相处有一阵子啦,正准备领证结婚。”“这可是大好事。”我拍着手说道。

庞思福垂下头“女人的老公死去好几年了,他婆婆到现在也不让她改嫁。”“现在还有这么迂腐的老人嘛?”我自言自语道。

庞思福又说道“她婆婆为了阻止她改嫁,还在她住的地方让人摆下一道风水阵,说只要改嫁出了她家的门口,不出半年必定得病身亡。”

“庞哥,你算的结果怎样?”庞思福摇摇头,“就在昨天晚上去偷偷去她家看了,确实在院子里有一座很隐蔽的风水阵法。所以我想用你的符箓。”

我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庞思福“庞哥,你真想娶她啊。”“我也想有个家,现在有了栖身之地,工作也有了着落,就差一个女人啦。”

“晚上我陪你去看看。”庞思福把空袖管舞动了一下“华晔,你今天不回省城啦?”“我陪晋哥过来的,明天早上要给他办点事,今晚就住在县城了。”

推开房门,虽然屋里被夏小雪临走的时候收拾的一尘不染,但是缺少了许多的生机。“看来有时间还是要回来住上几天,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第一套房子。”

在嘴里叨咕完毕一头倒在床上,“还是补一会儿觉吧。”

“虎子你留在店里看门,我和你华叔出去一趟。”虎子有些不愿意“华叔,你就带上我呗,我保准不讨厌。”

如同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几袋子玩具“虎子,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在店里好好的玩吧,我和你爸一会就回来。”

跟在庞思福的身后来到一家院子门前,有节奏的拍了几下门扣。我在心中暗笑“这有点相似跟地下党接头。”

吱呀一声,门开处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妇。“思福,你来啦?”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了院里。“这是我兄弟,华晔。”庞思福打着踉跄说道。

临近清明正是桃花开的季节,院子里面横五竖七,有规律的栽种着一些桃花。“华晔,你看,这就是她婆婆找人摆下的风水阵。”

第二百七十七章:斩桃花

桃花的花瓣并没有多么的芬芳,另有一种汔人心脾的味道在里面。

往院子中间走上几步,我才发现,眼前的风水阵很不一般,每棵桃树都按照七星五行的位置种植在地上,桃枝上面挂着粉色的袋子,每个袋子后面写着一个名字和生日时辰,前面都画着咒语,桃枝相连,悬在空中的纸袋摇曳着,织成一张粉色的大网。

在大网的中央悬挂着一柄桃木剑。“这是要斩桃花啊,”我低声说道

庞思福跟着少妇进了堂屋,我一个人留在院子里面。穿行在桃树间按照七星五行走了一遍,“原来这是桃花情人阵的变异。”

此阵共分四种阵法:包含“斩除桃花情人阵法”和“催如意情人阵法”绝非市面上所流行的风水布局。

“华晔,他说了,只要破了这个风水阵,就跟我结婚。”庞思福脸上带着红潮走出了屋子。

“但是有个要求,风水阵虽可破掉,院子里面却要保持原来的样子。”“庞哥,你的小心思不少啊,还想不让她的恶婆婆发现。”

庞思福挠了挠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她婆婆知道了会闹翻天的。”“纸里包不住火,早晚都会知道。”我说完,庞思福嘀咕道“晚点一点让她婆婆知道也好,这段时间让她在去做做工作。

“这可有点难度。”我暗道一声。

褡裢中取出一叠黄纸,“庞哥,问问嫂子家里有没有红纸。”嫂子这两个字让他楞了一下。转身走回屋里“我这就去问问你嫂子。”语气中带着男人的自豪感。

看着庞思福夹着红纸走出来我说道“庞哥,你看见桃树上挂着的纸袋了吗?”“我知道,里面装的是烂草叶子。昨天晚上我已经看过了。”

“庞哥,那不是普通的烂草,它叫迷情草。是被下了咒语的迷情草。”

我指着红黄两种纸张说道“庞哥,你跟我嫂子要用手折出七七四十九个黄色的纸鹤,挂在桃树上面,在曡出几十红色的同心结,每个纸袋里面都放上一枚同心结。”

“这很简单啊。”庞思福对着屋里招手说道“出来吧,咱兄弟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抓紧时间干活吧。”我追加了一句话“庞哥,每个同心结上面都要粘上你跟我嫂子的唾液。”

“你以为我们俩是喷水机啊。”庞思福腹诽道,半天的功夫同心结和千纸鹤完成好了,“把千纸鹤交给我吧,”看着两个人忙着往挂在桃枝上面的袋子里放着同心结,我接过了四十九只千纸鹤。

退到大门口,对准了桃树中间的那口木剑,起罗盘,罗盘中找出二十八星宿的位置,进入桃林中,。地支,八卦。随着罡步走起,每到一棵桃树前,用红线结成鸳鸯结把千纸鹤挂在柳枝上面。

做完这一切,我拿出一尊香炉摆在堂屋的门口。“庞哥,这请和合二仙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庞思福应了一声,焚香三柱,手结法咒,“今夜以三柱清香,化做百千万亿香云,朵朵五彩祥云,叩请和合二仙脚踏祥云到此坐镇。”香火发出耀眼的光亮。

“烧了你们的生辰八字。”看着写着两个人生日的红纸化为灰烬,我举起含光剑,对准了四十九只千纸鹤。

“鹤鸣九霄,一飞冲天。二十八宿。与我合形,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到此处,剑走中宫,挑起一张法咒符箓。左手结成飞天印弹了出去,耳边能听到清晰地鹤鸣声,挂在桃枝上面的纸鹤,瞬间消失了踪影,只留下红绳随风飘荡。

那张原本结在一起粉色的大网上面留下七七四十九个大窟窿,“华晔,你这是用的障眼法吧。”

我微笑着说道“庞哥,你看那张粉色的大网还存在吗?”庞思福扫了一眼“华晔,纸袋后面你嫂子的名字和生日时辰也都消失了。”

我点点头,这风水阵大部分已经失去了效果,就剩下唬人的外表啦。我贴着庞师傅的耳边说道“还需要嫂子身上的金货用来破了那把挂在阵眼中的桃木剑。”

少妇从脖子上面摘下一串金项链“你看这个东西行吗?”“嫂子,用这个也太可惜啦。把你的耳钉取下来就行。”

黄金的耳钉如同一枚元宝,“嫂子把上面滴上一滴你的鲜血。”

金色的耳钉再加上一滴朱红的鲜血,模样煞是好看。把一个同心结放在耳钉上面,走到桃木剑的底下,隔阴符铺底,把耳钉放到了上面。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子扣住,我瞅了瞅对着桃木剑的角度,“庞哥,这枚耳钉就一直放在这里吧,等你们结婚之后在取走。

“华晔,你这是啥意思?”“庞哥,这是取五行相克之意,桃木剑属木,耳钉属金,金克木,桃木剑再厉害也伤不到我嫂子。

少妇说道“思福,能不能想个办法让这些桃树都慢慢的死掉。”看来少妇恨死了这个桃树摆成的风水阵

“这个好办。”我看着庞思福求助的眼光说道“这些符箓是用来阻断地气的,每棵树下埋上一张,三天浇上一碗朱砂水,用不上一个月,这些桃树都会死掉。”

少妇满心欢喜的把我手中的符箓接了过去。“只是可惜了那些桃树。”转念一想“能成就了一桩人间美满的姻缘,那几颗桃树又算什么呢。

天上的星光刚刚隐去,我就驱车到了晋鹏老婆家的祖坟地。鱼肚白色在东方的天空出现,“华晔,你看?”晋鹏从车上跳下来指着中间最大的一个坟头说道。

“黑烟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定睛看去,坟头上面确实飘着黑烟,坟墓如同是一个烧柴的灶台一样,黑烟不断地从里面中冒出。

“我嫂子没来吧?”晋鹏说道“我怕她到这里出啥意外就把她留在家里了。”

我走近太爷的坟堆,冥香围住坟堆点燃。黄纸焚化。黑烟越来越多。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福佑家庭祸必灭,增褔增寿旺大运。”“晋哥把准备好的供品摆上吧。”看着晋鹏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我把鞭炮挂在石碑上面点燃。

第二百七十八章:绝户断魂钉

我蹲在坟堆旁边,手里捧起一把黄土,掌心处能感觉到淡淡的阴气,“这不应该啊,太爷的祖坟没有百年也有几十年了,这些坟头上的黄土应该有很浓重的阴气才对。”

用手指细细的捻开土粒,里面好包裹着新鲜的草种,“晋哥,这座坟墓被人动过。”我拍去手上的尘土直起了腰。

“华晔,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用脚尖把洒在地上的土粒都碾碎“晋哥,这些新鲜的草种是不适合长在坟头上面的,这些黄土都是从远处运过来的。”

我张望了一下四周“晋哥,你看?”手指着不远处的荒地。“哪里的土坑就能说明问题,这两种土质是完全一样的。”

“是谁大着胆子动了太爷的祖坟,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晋鹏嘴里不断地嘟囔着。

“晋哥,从嫂子身上看,这一定是他们家族中的人干的,至于目的还是不清楚。”晋鹏现在的心思都在他老婆这里,“那个王八蛋敢打我老婆的注意,我就让他不得好死。”

对我说道“华晔,能不能找出那个动了太爷坟墓的人。”“晋哥,人能找出来,不过要挖开太爷的祖坟才行。”

听说要挖开祖坟,晋鹏有些为难,“华晔虽说这是你嫂子家的祖坟,我也属于一个外人。”

“晋哥,你昨天也看到了,我嫂子这几天可总是头晕,一点出现问题,这责任可就…。”我的话没说完,晋鹏把手一挥,“管不了那么多,华晔,就挖开这座坟墓吧。”

一块黑布遮挡住坟堆前面的石碑。撒下我准备好的鸡血,冥钱烧尽,从车里拽出两把铁锨“晋哥,就咱俩,动手吧。”

挥汗如雨,两个不是干活的人忙活了半天,咚的一声,铁锨碰到了木板声。拂去黄土,一口黑色的棺材出现在我们两个人的眼前。

“晋哥你看这棺材上面的油漆,几十年前的棺材不可能有这么亮的油漆,再说棺材板一点腐烂的痕迹都没有。”

晋鹏拭去脸上的灰土和汗水“华晔,我们再往下挖挖。看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来。”

整个棺材都暴露在外面。看着不断翻到上面的生土,我更加确信有人在最近一段时间在太爷的坟墓中动了手脚。

“门神护卫闪两旁,强身恶鬼去他方。吾奉玉皇差我令,今日开棺化吉祥,”念完开棺咒我带上红手套,在坟墓中撒下五谷杂粮,才下到坑中靠到棺材头的跟前。

从外表看这是一具一二三的棺椁,一二三的就是棺材的一种尺寸,即底一寸。帮二寸。天板三寸厚。是棺材中最廉价的一种。

固灵符在棺前焚化,“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阴咒念完,我瞅着黑漆漆的棺头。

就在棺材头中央的位置,上下排列着三根红色的圆头铁钉,“绝户断魂钉。”我嘴里吐出五个字。

“华晔,这三根钉子还有什么说法吗?”晋鹏拄着铁锨在上面说道。“晋哥,一般的棺材天板的密封都是七根钉子,这叫子孙钉寓意后世的子孙发达。

棺头前忌讳有铁器,也不能有钉子,这三根红色的钉子是有人恶意所谓,三根铁钉上下排列就是所谓的绝户断魂钉,其寓意我不用说,晋哥,你也应该知道。”

晋鹏爆了几句粗口。“晋哥,我嫂子家里姐妹几个?”

晋鹏说道“你嫂子是家里的独苗。不过她的堂兄妹不少,有几个发展的还不错哦。”

我在脑子里面画上一个问号。开棺吧,我从褡裢中掏出一把生石灰,撒在棺材的盖板上面。

嘎吱吱,薄薄的盖板被我翘开了一道缝隙,白米搅拌着食盐,往里面扬上几下。嘶嘶嘶,棺材里面有些骚动。“什么声音?”虽然天空已经变成橘红色,但是太阳还没跳出地平线。晋鹏的声音颤抖着,身子退了几步。

黄纸包好朱砂顺手撇进了棺材里面,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黑色的棺材盖板推到一边,一股腥气直扑鼻孔,“有古怪。”我念道一阵。

几十年的棺材打开之后应该是腐臭的味道和阴冷的秽气。但是这具棺材却没有这些异味,完全是一股难闻的动物身上的腥味。

“蛇,里面是蛇。”晋鹏站在高处喊出了声。

我低头看下去,整个棺材里面,黑枯的遗骸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小蛇,看样子有几百条,这些小蛇全部都是白色,身上一丝的花纹,大概是被白米食盐还有朱砂等去秽的物品击中,几百条小白蛇拼命的蠕动着。

在这些小白蛇的中心位置,也是就遗骸丹田处,盘着一条五彩的小蛇,舌头昂起,粉色的蛇信吞吐着,阴蛇出洞,衰运即来。

“晋哥看来搞破坏的人与我嫂子家有深仇大恨。这是让我嫂子家彻底的败落,而且恶毒到没有子孙后代。”

晋鹏蹲在炕边,“华晔,我老婆身上沾上衰运了没有。”“晋哥只要是这家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衰运,不过嫂子是出嫁之人,衰运,应该是最少的,不过,这绝户断魂钉对女子的伤害最大。”

说话间,几百只小白蛇蠕动着爬到了棺材板的两边,“这些害人的东西还想跑出来。”

褡裢中取出天炎符手结祛阴手印“天火炎炎,阴秽避去。”两张天炎符填在棺材板的两边。

白色的小蛇停止了向上的蠕动。顺着棺材板粉粉的掉落到棺底,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几百只小白蛇都聚拢在五彩小蛇的身边,嘶,嘶。嘶的吐着蛇信,腥味让人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扫了一眼暴露出来的棺底,我暗道“好歹毒的计划。”没想到这是一具四独棺。

华夏的棺材制作是有几千年的规矩,天板两帮是一块板制作的,统称三独,四独板一般不叫用,俗称绝户板,“那怕你再富有,底版还是两拼为宜,如非用此板,也须在此板前中用锯锯个牙,而这具黑色的棺材却是并不常见的四独棺。

“晋哥,幸亏你发现的早,要不然我嫂子全家都要遭殃。”我把往生钱点燃撒在棺椁的外面。黄光剑在坑沿的位置画出一条红线

第二百七十九章:寻人

晋鹏点上一支烟,随手递到我嘴边“华晔,你嫂子家的祖坟就交给你处理吧,关键就是别让你嫂子的家人出现意外。”

“晋哥,你想要找出那个破坏祖坟得人,那就不能声张。”晋鹏明白我的意思,“华晔,把坟墓里面不吉利的东西除掉在按照原样掩埋起来。”

一尺宽的黑布一头搭载遗骸上面,另一头放在土坑的上沿,黑色的小径显得有些惊悚,阴符在手中燃起,灰烬洒在黑布上面,含光剑在空幻幻化出一个引字决“天降敕令,阴魅遁行,灵符一道,舍宅无迹,敢有违逆,天兵下行。”

棺椁内的白色小蛇顺着黑布蠕动着爬了出来。一条接着一条,头尾相连,井然有序的朝着一个方向爬去。宛如一条白色的长龙。

“华晔,放这些白蛇离开干嘛,我觉就应该一把火将这些白蛇给烧死,不然的话以后跑到外面咬到路人岂不是惨了。”

“放心吧,晋哥,这些白蛇属于阴物,在棺材里面吸收了我嫂子先祖的尸气,还是放生的好,它们以后也不会出现在地面上。”听完这句话晋鹏收起了手里的打火机。

嘶嘶,五彩的小蛇绕着黑枯的遗骸转了两圈,蛇头翘起,“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我嘴里叨叨着,含光剑压住了蛇头。

“晋哥,这座坟墓中的龙脉之气,都聚在这条五彩小蛇身上。我要把它的尸体跟太爷的遗骸葬在一起,这样就不会坏了墓中的风水。”

说完在褡裢中掏出两枚银针,沾上朱砂,手快如风,嗖嗖,插进五彩小蛇的双眼之中。两股阴气射出,小蛇的身体剧烈扭动着,整个棺材都震动了数下了几下。

“华晔,这是不是有些残忍?”“晋哥,蛇眼如人眼。你不是说让我找出破坏祖坟的凶手吗?等回去让我嫂子看看他的那些亲戚们。如果发现有人患上严重的眼疾,那他就是破坏祖坟的凶手。”

“华晔你的意思是用这种方法就能找出那个破坏祖坟人?”我点点头。“要想知道是谁在伤害我们嫂子一家人唯有这个办法。”

看着五彩的小蛇停止了扭动,含光剑劈下把蛇身砍成三段,一头。一脚,一段放在遗骸的中间,红布封住遗骸,走到棺头前面,黄纸写好的法咒贴在三根红色的绝户断魂钉上面。

含光剑的剑尖插入棺板中慢慢的撬动,咻咻咻,三声,三根铁钉掉进泥土中。“内外敷阴,扫秽除愆。”三个圆窟窿被封阴符箓堵上。

中央戊己土,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按照五行之位撒完五谷粮后,将净阴宅表文焚化于墓内。

一大张的黄纸上面画出一条青龙,掏出一枚玉钱,把青龙压在红布的正中间,“聚地阴龙气,积子孙富贵”凌空画下一道聚阴咒,才把棺材盖合上。

“晋哥,这样,我嫂子家的祖坟就一切安逸了。”填上黄土,在坟前摆上三样祭品,焚香祭拜之后,把石碑上面的黑布撤下来。

“你嫂子的耳阴能去掉吗?”这是晋鹏最关心的事情,“晋哥,放心吧,过了今天晚上,我嫂子耳朵上面的黑斑就会消失。”

“这几天我要好好地盯着他们家的那些亲戚,看看谁狗胆包天动了祖坟。”

我知道晋鹏是一个有仇必报得人。“晋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上车时候我嘟囔道。

宋国庆的声音在手机里面有些沙哑,“华晔,如你所说陈处出事了,刚刚宣布的双规决定。”

“宋叔,你们之间的关系撇清了没有?”宋国庆低沉的声音“陈处他目前已经失联了,有些事情我现在百口莫辩。只有找到他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深呼吸了几下“宋叔,警察怎么说的?”“现在还没报案,刚刚我跟领导谈过,只给我三天的时间,找不到陈处,我只能进监狱。”

“事情有这么严重?”宋国庆发涩的声音“陈处和我经办过一笔大数额的宣传费…。”

“你在哪里宋叔,我这就过去找您。”

开门的是宋雪瑶,眼角还带着泪痕“华晔,”只说出了两个字,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爸爸是被人陷害的。”我拍了拍她的肩头“放心吧,有我在,宋叔他一定会没事的。”我的口气有点托大,也没办法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只能先安慰宋雪瑶不要伤心了。

“宋叔。”看见宋国庆低头坐在沙发上面我叫了一声。“华晔,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没有陈处的踪迹。”

“您先别着急。”看着宋国庆说话的时候胸口起伏的厉害,拿过一杯水我赶紧递到他手里。

“实在不行,我就在报上登一则寻人启事,让大家帮忙一起找到这个坏蛋。”宋雪瑶鼓着腮帮。

“这个不行,会打草惊蛇。”我想了一会儿“宋叔,你能领着我去他家里看看吗?”宋国庆点点头“陈处的家里空无一人,现在有我们单位上的两个人看护着。”

房间里面就像被洗劫了一样,衣物,和日常用品凌乱的摆在地上。“华晔,为了取证,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看来陈处走的很匆忙。”我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华晔用什么办法能找到他?”宋国庆跟在我身后。我没有回答,眼睛确盯在了一个鸟笼上面。

这是一个拱顶的竹制百灵鸟笼,做工十分的讲究,在笼圈、笼门等部位还精雕有各种花纹,里面是一只浅灰色的百灵鸟,可惜百灵鸟已经不能歌唱了,它被摔死在笼子里面。

“宋叔,我记得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陈处说过,他最爱的就是家里面的这只百灵鸟。”宋国庆瞅了一眼“对,有这回事。”

我拎起鸟笼,打开笼门,死去的百灵鸟身上还有一点余温。“宋叔,我有办法找到陈处了,”宋国庆问道“是什么办法?”

“就是这只鸟,他会帮助我们找到陈处。”宋国庆失意的说道“可惜是一只死鸟。

“宋叔,别看是一直死鸟,一会儿它就能带着我们找到陈处。”说完褡裢中拿出银针,“还需要一样东西。”念叨完这句话我的眼睛瞄着床底下。

第二百八十章:阴鸟寻人

宋国庆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嘴里嘟囔着“晦气”原来就在床板的下面有一件红色的男士内裤丢弃在地板上。

我探着身子从下面把红色的内裤捞出来“宋叔,有个这件红色的内裤,就能很快找到陈处啦。”“华晔,别开玩笑,这玩意不会飞,也不会说话,怎么就能带着我们找到陈处。”

“宋叔你等会就知道了。”说完,从褡裢中取出几支冥香将红色的内裤撑起来,成了一个人形。“大道洞玄虚有念无不契,瞻对虚空伸召请,魂飞魄散今何处”说完,一张寻魂符贴在内裤的中心位置。

我原本是想用占卜六爻来寻找,可惜没有陈处的生日时辰,只好作罢,寻魂追魄之术是在道家的一本秘籍中看到的,没想到今天能用上。

银针一枚顺着百灵的嘴巴刺进去,连接起来被摔坏的骨骼,有些僵硬的百灵颤动了几下,一根红线连住百灵鸟的双脚,小小的铜铃铛拴在红绳的中间。归身符贴在小鸟的腹部。

“人天二路生死难逃,幽诸罪魄身随魂旛。”念完归身咒,把百灵鸟放置在红色内裤里面。

三魂七魄归身符封住内裤上面的几个窟窿。“华晔,这种办法有效果吗?”

“宋叔,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他遗留下来的各种信息,这种信息就是一个路标,会引导我们找到他,陈处是最喜欢这只百灵鸟的,在鸟的身上一定留着他更多的信息。一会儿我们跟着百灵鸟,就能找到陈处。”

“这鸟能够起死回生?”我笑了笑,又从褡裢中取出五色的彩绳,结成一个小小的招魂幡,燃起一柱冥香夹在无名指的指缝中,“召魂灵旛,包罗地藏。”冥香围着红内裤绕上七圈。

左手掐成归字决,右手举起含光剑对着红内裤连敕三下“随旛关召,阴鸟寻人。”撕拉一声,红色内裤撕裂,幽光闪过,百灵鸟,随着红色的布屑飞到了半空。

宋国庆砸吧了几下“华晔,你还真能让这只百灵鸟飞起来啊。”“宋叔,这只百灵鸟只能飞一个时辰,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还找不到陈处,那就真没有办法了。”

百灵鸟在房间中盘旋着,嘴巴上面的银针闪闪发光。我拉开屋门“宋叔我们走,就跟在百灵鸟的身后。”

宋国庆驾驶着轿车,我坐在车里眼睛望着半空中的百灵鸟,随着我的口令,宋国庆不断地改变行进的路线。省城的道路密如蛛网,穿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百灵鸟停在一处住宅楼的跟前

“华晔,三十多层的楼我们到哪去找陈处?”下了车宋国庆紧跑了几步。

“宋叔,鸟又飞走啦。”这次百灵鸟飞向了地下的负二层。,“看来陈处的办法很多,能想到钻到地底下躲起来。”我顺着变换的灯光瞅着百灵鸟飞行的路线。

叮当叮当,一间地下室的门口前,百灵鸟用小脑袋撞击着屋门。脚下悬挂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里响起一阵说话声“刚才电费已经交过来,怎么还来敲门。”我和宋国庆对视了一眼在心里喊道“错不了,就是陈处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靠在门后的陈处有气无力的问道。我瞟了一眼落在地面上变得僵直的百灵鸟对着陈处努努嘴“是你最喜欢的百灵鸟带我们来的。”不管他是否能明白这句话,宋国庆都把拳头送到了陈处的脸上。

宋雪瑶没有理会宋国庆异样的眼光,只顾自的抱住我的脖子“老爸,你这次又多亏了华晔,说说呗,怎么奖励人家?”

我越想挣扎出来,宋雪瑶越是两条胳膊抱紧我。宋国庆扭过脸说道“实在没有礼物送啦,要不把你这个嫁不出去的姑娘当成礼物送给华晔吧。”

“老爸,你讨厌死啦。”宋雪瑶红着脸跑出了客厅,在门口还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

早晨,例行在随缘斋里面转上一圈,看着服务员打扫完店里面的卫生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夏小雪去应聘做了一家花店的服务员,美其名曰为自己的花店做一个先期的考察。看着她说的那么的执拗我也只能同意。

云梦琪从国外回来之后一直忙着自己的集团搬迁的事宜,有日子没见面了,宋雪瑶,每天下班都要到随缘斋来一趟,说是替夏小雪监督我的工作,倒是柳雨婷像是失踪一样,想到这里拿起电话。

耳边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请进。”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洪老领着两个女人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华晔,这两位女士要买我们的泰国佛牌。”

泰国佛牌是泰国独有的一种佛教饰品,和中国西藏的擦擦佛同属于一类,只是体积更小。

佩带佛牌会有神奇作用,例如辟邪、挡险、助人缘、助财运等等。佛牌是有阴牌和正牌之分的,所谓的正牌,是指泰国的寺庙,僧人亲自加持,而阴牌是称之为古曼。

阴牌是需要供奉的,最近几年,华夏兴起了佛牌热,几乎所有的年轻人脖子上面都吊着一块佛牌。

我站起身,“两位女士,你需要的是泰国佛牌的正牌?”两位女人一齐摇头说道“老板,我们需要一块阴牌。”我双手摊开“实在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泰国有两种东西在国内很出名,一个就是养小鬼,一个就是泰国佛牌中的阴牌也就是平常说的古曼了。

许多人把古曼等同于养小鬼,可是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古曼不等同于小鬼,古曼其实就是因为堕胎、意外夭折还没来得出生到这个人世间的孩子的灵体,在经过佛法的洗礼,高僧的诵经加持后皈依我佛的佛童子,必须是拥有极强的法力和修为的师傅才能制作古曼童。

两位女士听我说完,把求助的眼光转向洪老,“华晔,这两位女士是我一个朋友的妻子和女儿。”我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女士怎么称呼?”

“我叫丛桂华,这是我的女儿何珊珊。”洪老在边上说道“丛女士的先生经营着一个连锁超市,他女儿今年刚刚大学毕业。”

我侧目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何珊珊。“好大的鬼气。”如果不是白天,我一定会认为眼前的女孩是个鬼魂。

第二百八十一章:养小鬼

“丛女士你知道泰国的佛牌?”,丛桂华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华老板,我也是听人说的。”

“那您一定知道古曼这个说法啦?”丛桂华牵住何珊珊的双手“华老板,因为洪老的关系,你也不算是外人,我就是说实话吧。”

何珊珊的手腕在丛桂华的手心挣扎了几下,“丛女士,你能放开你女儿的双手吗?”作为一名命师,我能感觉到何珊珊的躁动不安。

丛桂华松开手“我女儿从小身体就弱,在高中的时候还休学了两年,后来听说养小鬼可以保平安健康,于是他父亲就请人在家里为何珊珊养了一只本命鬼,前几年确实我闺女事事顺心平安,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闺女开始走霉运,其中有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听一个泰国人说这是养的小鬼成了气候,意识在反噬主人。”

我对着何珊珊说道“把你的衣袖卷起来让我看看。”何珊珊的手臂廋如竹竿,没有一点点血色,在手肘出,几个紫黑色的针眼赫然在目。

“你每天都要用鲜血喂你的本命鬼?”何珊珊点点头。“这是饮鸩止渴,适得其反。你已经控制不了你的本命鬼啦。”

何珊珊低头不语,丛桂华有些着急“华老板,有什么办法吗?”

养成的本命鬼主要以血液为食,养鬼人长期供血难免身体虚弱,出现贫血,无论冬夏总是手脚冰凉,散发鬼气。故此,养鬼人此后的人生道路必难平坦,或寿命减短或被小鬼反噬,或惨遭横祸临门。而且,养小鬼的人一旦遭到反噬,便很难化解,最终只会损人害己!,我加快语速说完这些话等着丛桂华的表示

“华老板,怎么判断本命鬼已经不受主人控制呢?”我沉吟了片刻“你女儿是不是经常自言自语,时而嘻笑时而严厉,在吃饭的坚持在座位旁留一个空位,或者将自己原本喜欢的玩具放在屋内阴暗之处。”丛桂华连连点头。

“华老板,你就卖一块阴牌给我们吧,有了泰国的佛牌,我女儿就能挣脱本命鬼的控制。”

“那只是权宜之计,再说了,泰国的佛牌对于华夏的小鬼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那,华老板你说应该怎么办?”丛桂华追问道。

我没在回答,转身走回了办公桌的后面。一时间屋里安静了许多。“华晔,你看在我这张老脸上面,就帮帮丛女士的孩子吧。”洪老对着我微微弯着腰。

“洪老,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在想用那一种办法把这只本命鬼驱赶走。”

丛桂华马上说道“前几天我闺女没有给本命鬼喂上鲜血,一连几天何珊珊都做噩梦。”“这个办法不可行,那样只能激发出本命鬼的凶气和怨气使其反噬的力量更大。”

我知道丛女士的想法,因为古曼是经过高僧加持,佛牌上面也有梵经的洗礼,就想用它来压制住本命鬼。

何珊珊进门之后基本没说话,眼神中带着恐惧。目光一直瞅着我的黄色褡裢。“何姗姗,你要再养一只小鬼。”我的话刚出口,丛桂华从沙发上面蹦了起来“华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女儿也变成小鬼吗?

我稳稳地坐下来“丛女士,你听我说,本命鬼一但养成,是很难驱赶走的,只有再养上一只小鬼,让他把本命鬼勾引走才行?”

“这样能不能上了我闺女的性命?”我摆摆手“再养小鬼上身也就是几个时辰的事情,不必用你闺女身上的鲜血来喂养,”丛桂华听了满心的欢喜。

“华老板,那什么时候开始呢?”“丛女士做父母的心情我能理解,都想尽快的把孩子身上的小鬼赶走,可是这个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华老板还需要我做什么事情?”说着话从一个手提袋中掏出几刀红色大团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把大团结推到一边说道“丛女士,你需要去妇幼医院打听到最近有没有夭折的婴儿,最好是个男婴,搞到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坟墓的位置,一并交给我,我有用。”

“这个不难,我现在就去医院找。”拉起闷头不语的何珊珊就往外走去。“等等。丛女士请留步。”我从褡裢中取出一张增阳的符箓“这张符箓回去之后用热水蒸煮一个小时,趁热把符水喝下去,三天之内本命鬼不会在骚扰你。”说完把符箓交给了何珊珊。

“华晔,我去送他们母女就行啦。”洪老拦住了我往外走的身形,“丛女士,找到夭折的孩童以后赶紧给我打电话,要抓紧时间。”看着何珊珊脸上的鬼气,我催促道。

傍晚的时候丛桂华的电话打来了“华老板我打听到有一个刚刚夭折的男孩已经安葬了。”“孩子的生辰八字搞到了没有?”电话里面一整骚动“我从护士那边花了五百块钱买来了那个孩子的资料。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这是一处乱坟岗,大部分埋葬的都是一些无儿无女的老人。

孩子的父母大概是因为刚出生就夭折的缘故,并没有给孩子置办一块墓地,而是随意的埋在乱坟岗里面。

太阳已经下山,夜幕撒下,乱坟岗到处闪着点点的磷光。丛桂华牵着何珊珊得手,一步一声尖叫的往前走。

“华老板,就在哪里。”丛桂华展开一张纸条,瞅着上面的名字指着远处的一块木板说道。

木板上面用毛笔简单的写着一行字,吾儿之墓,下面一行小字。我拿过纸条对照了一下,确实是刚刚夭折男孩的坟墓。

冥香插在坟前,本命钱焚化,往生钱围着坟墓撒下一圈,我站在前面念了几遍《藏王菩萨超度心咒》。

何珊珊的精神到了晚上明显比白天好多了,眼睛中发出淡绿色的光芒。“看来她的本命鬼已经完全把何珊珊控住住了。到了鬼气多的地方,自然显露出来。”

我想到这里,掏出两串五帝钱,“姗姗,小姑娘,你把这个东西握在手里就不会害怕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控灵术

站在坟前我徘徊了很长的时间,丛桂华实在憋不住了问道“华老板,你怎么还不动手呢?”

“丛女士我在想要用哪一种方式不伤天理。”

“养小鬼的方法很多吗?”对于丛桂华提出这样的问题我只能笑笑没有回答。

几千年之前,华夏茅山术中就有控灵术养娃娃神一说,与泰国养鬼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与之不同的是,茅山术中有速成养鬼之法。

我迟迟没有下决心也是跟养鬼速成之法有关系。

其中一法就是要开棺撬出孩童的尸体,再开膛破肚,取出肋骨。如是女童,就取右边第四根骨,如是男童,则取左边第三根骨。取得骨头之后,法师再念咒作法,就可以将小鬼收魂,供己差遣。

我决定还是不用这种有伤天理的养鬼速成法。在旁边的荒墓旁边用含光剑砍下一段绿色的常青藤。“闺女,我要取下你头顶中心的三根头发。”

何珊珊往我身边靠了靠。五帝钱在手,她脸上的鬼气少去很多。头顶的黑发是聚集人体信息最多的地方,三根黑发缠绕在常青藤的径脉上面。夭折男孩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黄纸上,包裹在常青藤的外表。

“但愿两个人的阴气能相互交融,让常青藤生长下去。”眼睛扫过乱坟岗周围的几棵参天的老桑树,丛桂华刚要开口说话,我把手指放在唇边“先不要说话,我在等招魂鸟的叫声。”

嘎嘎嘎,树上传来三声乌鸦的叫声。招魂香插在坟头,冥钱往西南方向撒了几把。“白莲台上慈悲主,紫竹林中自在仙,玉净瓶洒甘露水,杨柳枝摆把令传。”念到此处把常青藤的插进坟头。

褡裢中取出一瓶无根水,浇在坟堆上面一半,另外一半喷洒在常青藤的根茎上面。“此处非比寻常地,穴上一朵莲花香。莲花台上七个字,永保吉祥福寿长”。七张法符入土,围住坟头上的常青藤。

“丛女士三天之后,此藤开花,我们再来收取男孩的魂魄。”“华老板,现在难道还不行吗?”

“丛女士,这要等到常青藤长到茂盛,花开的时候也就是孩童的魂魄附在上面。到那个时候才能收了常青藤。”我只能简单的说了几句。

“丛女士,你领着你女儿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对孩子的身体没有好处。”说完对着坟墓暗道“失去三魂七魄,能救阳间一人,也算是行了一件阴间的善事。”

临走的时候用含光剑围着坟墓画上一圈,红光闪过之后隐于土中。“恶鬼邪魂勿要靠前。”

早上,洪老见到我又是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我才知道洪老年轻的时候曾经欠下丛桂华老公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才极力得让我帮助她。“洪老你尽管放心,我会尽力的。”

门口一整响动,几辆高级轿车停在随缘斋的门口。“有顾客来了。”我扫了一眼已经准备营业的服务员。

一群人走进了随缘斋。围着几个柜台转了一圈,“这对玉狮子我们老板要买下。”一个人年轻人蔑视的看着柜台里面的服务员。

手指在厚重的防爆玻璃上面敲了几下。

看见一群人在柜台前面闹嚷嚷的,洪老说道“那位是主事的人,这对玉狮子价值不菲。”“就这么一堆破玉狮子干什么要二十八万?”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傲气。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狮子,这是一对辟邪。”洪老扶了扶老花镜。“听着名字是不错,你说辟邪就是辟邪啊,谁能证明?”

洪老一脸的平静“这类辟邪神兽总称为貔貅,无角叫“符拔”,一角称为”天禄”,两角称为”辟邪”。”说完指着辟邪两边的一对翅膀说道“最好的证明,你看见过带着翅膀的狮子吗?,这就是辟邪。”

“请问老先生怎么称呼?”傲气的声音明显低了八度。“老朽免贵姓洪。”说完对着人群中间的一个人拱了拱手。

一张镀金的名片递过来“洪师傅,我叫田利。家中刚刚装修完毕,想请一对祥瑞之兽摆在家门口。”

瞅了一眼镀金的名片,洪老脸上多了一道笑纹“原来是田老板失敬,失敬。”我站在柜台的一角从心里佩服洪老这种见风使舵的买卖人。

“田老板好眼力,这对辟邪虽说个头不大,但是放在别墅的门口那是杠杠的好。它可以驱走邪秽,被除不祥。实在是祥瑞的东西。”

田利对着自己身边的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我要跟洪师傅谈谈。”田利递上一支香烟“洪师傅,听说辟邪只有开光之后才能灵验,是不是真的?”

“对不起田老板我不会抽烟,你问辟邪开光的事情,这个,要问我们老板。”看见洪老的手指指向我这边,田利走了过来“请问老板,您这对辟邪开光了没有?”

“田老板,您要的这对辟邪确实没有开光。因为辟邪认主,开光之后祥瑞之气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主人认领就会丧失掉。所以,只有当有人买下之后才能开光。”

田利用手在辟邪的脑袋上面抚摸了几下,“你这对辟邪的价格是包含开光的费用了吧。”我摇摇头,“田老板,这个价格不包含开光的费用,不过田老板真心想买下来这对辟邪,那我就免费为它开光。”

田利的眼中都是轻视“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听说开光都是一些得道的高僧才行。”“我们老板是一位命师。”洪老在边上说道。

“命师,命师,”田利在嘴里叨咕着,掏出手机快速的度娘里面寻找了一番。在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变得十分的客气“这对辟邪我要了,就麻烦老板给开光吧。”田利也是一个爽快人,“刷卡。”一张黑卡扔到了柜台上面。“这是传说中的百夫长黑金卡。”一名店里的服务员惊叫起来。

百夫长黑金卡,是美国运通于1999年在英国推出的“百夫长系列签帐卡”的黑金级别版本,由于其卡面主体色调为黑色所以又被称为“黑卡”。百夫长黑金卡是世界公认的“卡片之王”,黑金卡额度华夏国内在200-1000万人民币左右。

黑金卡并不是想拥有就能拥有的,在国内是不接受办卡申请的,持卡人多为各国政要、亿万富豪及社会名流。“看来这个田老板身份并不一般。”我在心里嘀咕道。田利吧一张结算单推到我眼前“老板,货款以清,下面就看你的啦。”

第二百八十三章:别墅的风水

田利的语气虽然很有礼貌但是眼睛中射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一对辟邪摆在了随缘斋店里中间的位置,昆仑玉的青灰色显得霸气十足。

按说,给辟邪开光需要用阴阳水浸泡三天去了它身上的邪气才行,不过看情况田利不会给我三天的时间,他要的是立竿见影的效果。

“既然田老板急着给这对辟邪开光,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话到这里,让服务员找来一只白瓷碗,褡裢中取出无根水,往碗里撒了一把朱砂,调成艳红色的浓汁,迅速的刷满了辟邪的全身,红色的辟邪让人看了有些耀眼。

“田老板你的生辰八字能不能告诉我?”

用黄纸写好田利的生辰八字,放进辟邪的口中,再把一张开光咒的符箓丢进清水中,心中默念金光神咒数遍,用清水中的符箓b把辟邪全身的朱砂擦拭干净。

“别说,有点不一样的感觉。”田利瞅着浑身晶莹剔透的辟邪嘟囔着。我微微一笑,“田老板请了这一对辟邪,自然就是辟邪的主人。”田利用力的点点头。

“那就给辟邪滴血认主吧。”田利懵懂的看着我,“我应该怎么办?”“伸出你的左手食指。”我掏出银针刺在田利的指肚上面。

“田老板,在每只辟邪的眼睛上面都按压一下,让瑞兽的眼睛沾上你的鲜血。”忍着疼,田利往前迈了一步。

看着他做完这些,我燃起一柱祈福香“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祈福香围着一对辟邪转上一圈。

“功德金光微微开幽暗辟邪流真香。”最后把祈福香对着辟邪的眼睛敕了三下。

“田老板,你站在前面盯住辟邪的眼睛。”因为辟邪睁开眼之后第一眼一定要看到它的主人,才能保佑主人一生。

“老板,辟邪的眼睛在动。它会发光。”田利扔掉了手中的香烟叫了起来,呼隆一声,手下的几个小混混都跑了进来“老板,出了什么事?”“都给我滚出去。拿刀动枪的像什么样子。”田利对着门口的几个人吼道。

说完话田利揉揉眼睛,有瞅着辟邪“老板,他的眼睛在发出七色光,难道这就是开光认主了吗?”

抬手就要摸去,我咳嗽了一声“田老板,辟邪开光之后,眼睛是不能用手摸得,因为手上有晦气。”用力甩了甩双手“这个我知道。”田利灿灿的说道。

洪老在旁边递过来两块大红布“田老板,没有安放好辟邪,这两块红布就不要揭开。”

去秽符贴在辟邪的头顶,一个天女散花,红布飘逸开来,缓慢的落到辟邪的身上。

“田老板,你现在可以吧辟邪请回去啦。”洪老拉开了随缘斋的两扇大门。

“这位老板,您等等,我还没请教您的大名?”看着我转身离去,田利在背后说道。

“华晔,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对于这种爱显摆的富豪我是很乐意结交的,对随缘斋有好处。

听完我说的这句话,田利在身后拍着巴掌,“华老板真是爽快人,现在我就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看着田利的手下人吧这对辟邪搬上车,我问道“田老板还有什么事情?”

“华老板,我这…”“你叫我话也就行啦,我这个老板跟你比那是小巫见大巫。”顺口而出恭维的话让田利眉开眼笑。

“那我就不客气啦,华晔,是这样,我刚刚建成的别墅,都说新房要祛除取霉气晦气之类的东西,你看是不是帮我去瞧瞧。”柜台上面又多了几刀红色的大团结。

“对于送上门的财路,只要是不违法,不违背良心的,我一般都笑纳。”“田老板,没问题,不过要等到明天早上没出太阳的时候才能去你的别墅。”

“这个我知道,华晔,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早上我让车来接你。”

田利的别墅就建在城中的位置,在省城能拥有这样一块位置就不仅仅是钱财的问题了,“华晔,我的这个别墅还行吧。”田利洋洋自得的站在门口。

“确实不错。”我实话实说。“那就劳烦华晔你啦,给我好好地看看,有哪些地方犯了风水上的忌讳,我好让人在改造一下。”

站在别墅的门口起罗盘,“田老板,此位置不靠山,不傍水,只能看五行八卦中的位置了,你的大门建在财禄之位上,像这种藏风聚气的的位置能让你的财源之气长长久久。”田利挠挠头,脸上已经变成了一朵喇叭花。

进到院子里面,整个院子还在平整中。“田老板院子里面的地面最好不要高过屋里的地面,对后代儿孙没有好处。”我记下了,田利就好像一个小跟班在我身后轻声的说道。

我又指了指院子的西南角“把那块假山石搬走吧,,这叫恶虎探头易伤人命。”“赶紧让车把这破玩意拉出去,我看着就心烦。”田利对着在院子里面忙活的吼了一嗓子。

客厅里面十分的方正而且采光很好,家具的设计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对称摆放,显示出主人交际面广的人文特质,也符合风水上崇尚方正的要求。

“华晔,这是卧房,你进来参观一下。”走进去我点点头“屋里的衣柜压在凶方,而睡床“坐旺向旺”,是“财源广进”的格局,房门又开在生气吉方,故各方面均十分理想,田老板你可以安心的睡觉。”

“你在看看餐厅,家里的餐桌和餐凳都还没摆好。”餐厅是全家人聚会的地方,家里的人口多,但是位置不可乱坐。

年长者可面对天医方而坐,对其健康很有帮助;家中女性家长则可选择坐朝延年方,能促进家庭融洽和乐;伏位方有催化文昌运的功效,求学中的年轻一辈不妨多加利用;而家中男主人则可朝生气方而坐。每说到一个位置把都指点给田利看。

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我停下脚步,从罗盘上瞅着方位摇摇头,“西南方位是坤卦,坤卦是代表家中女主人的信息,这个方位有卫生间肯定不好,对女性的身体、事业或者是夫妻关系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我这就让人把卫生间的门改变一个方向。”“田老板,卫生间一般是不能动的,只能化解。因此家中这个方位上有卫生间的可以在卫生间内挂一对经过开光的植物葫芦进行收气化解,然后在地面上铺上一道过门石。在门楣上放置一个八卦镜就完全没有问题啦”

上了二楼,抬头望去,楼梯口处悬挂着已付猛虎下山图,“田老板,这张画确实不错,但是你知道,凶兽是不能进宅的,凶气,和煞气会对身体有害。”

“那这个地方空着多难看?”田利站在楼梯上瞅着这块地方

第二百八十四章:勾引小鬼

我收起来的罗盘,“田老板,我建议你在此处挂上一幅山水风景画,山聚气,水聚财,对你生意上多有帮助。”

站在走廊的一端,我指着两边的墙壁说道“你可以在两边放置开运竹或万年青等吉祥植物,它能影响气的能量与方向,也能帮助屋内气流回复平衡状态。

风水上讲“一条直路一杆硬枪”,阳光充足的时候把两边卫生间、书房等门打开,利用那些门与门间的气流,冲散走廊酝酿的“硬直”之气。这样住着方可安心。”送我的车子驶出去很远,我回头看见田利还站在别墅的门口对着我挥手。

丛桂华和何珊珊等在随缘斋的门口“丛女士你们怎么不进去啊,”丛桂华说道“洪老不在,我们不好意思进去打扰服务员。”

我看了看天色“进来等一会吧,要太阳落山之后才能去乱坟岗那边。”我偷瞄了何珊珊的气色,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些红润。

“华老板,这几天孩子睡觉的时候把五帝钱放在枕头边上,就没做噩梦。不过姗姗卧室里总是有怪事出现。”

“那是本命鬼在尽量的想控制住你闺女。”说着话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尊玉佛的吊牌。“这是华夏的佛牌,你带上她可以避凶驱邪。不过要等把你的本命鬼驱走之后才能带上。”

用一个黄色的锦袋包好,交在何珊珊的手里。丛桂华从包里掏出一叠大团结“华老板,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我知道你们家跟洪老的关系,钱就免谈吧。”看着外面的夜色沉了下来,“我们走吧。”出来的时候走到货架的一角拿起一块黄杨木放进了褡裢里面。

三天当中乱坟岗又添了不少的无名墓,穿行在乱坟之中让我蹉跎不已,夭折小男孩的坟头常青藤旺盛的长了数尺,三根黑发没了踪影,在末端开出了三朵黑色的小花,在夜晚不仔细看有点分辨不出来。

“一切如愿。”在心里叹道。七张法符从土中取出,在坟前点燃,含光剑在手,对准常青藤上面的花朵“今将施幽魂功德不思议一切有为鬼,降身来接引。”剑光闪过,黑色的花朵飘落。

用黑布接住黑色的花朵结成十字扣包裹起来,固灵咒贴在黑布的外面。

黄杨木从褡裢中拿出来,用冥香缭绕了了正反两面。黑布包裹中的花朵用手挤压成黑色的液体滴在黄杨木的上面。“鬼魂入木。”含光剑舞动,木屑飞出,数下把黄杨木雕刻成了一个小木偶。

朱砂画成一个简单的五官,“何珊珊,用你的唾液把木偶的额头点湿。”这是说明木偶身上有了何珊珊的信息。

红线一根系住木偶的颈部。“鬼魂搬运,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斩灰尘。”拿过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把黄杨木的小木偶放到了里面,红线从瓶口处拉出来,一端绑住了吸阴咒。

黑布遮盖住瓶口“我们回去吧。”

何珊珊的卧室有一种少女的浪漫在里面,墙角处一张粉色的小桌子,上面供着一个娃娃神,在下面的一个瓷盘中摆着一小杯的血水。

抻出一张法符,“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痾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含光剑在空中写下一个令字,法符在娃娃神跟前燃起。

黑布揭去,透明的玻璃瓶放在娃娃神的旁边,把拴着吸阴符咒的红线连到娃娃神的手臂上。“天地合其精,日月合其明,神鬼合其形,三和归一,魂魄入冥。”

转回身“何珊珊,就用最后一次你的鲜血,把玻璃瓶口涂上鲜血就行了。”这就如同钓鱼要有鱼饵一样,想要把何珊珊供养的本命鬼勾引出来,就必须用她身上的鲜血。

咯噔一声,瓶中的黄杨木翻了一下身,湿润的木偶额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含光剑迅雷之势劈断了红线,一块红布盖在娃娃神的上面。

“何珊珊你的本命鬼已经转移到玻璃瓶中啦。”说着话,瓶口用黄纸封住,朱砂笔在上面画出了一道封印。黄杨木如同跳舞一样在玻璃瓶中翻滚跳跃。

我暗喝了一声“开天眼。”往瓶中看去,一个小男孩跟一个小女孩在里面玩的兴致勃勃。

“何珊珊,把玉佛吊牌挂到脖子上面。”我把黑布再次盖在玻璃瓶子上面。“华老板,你手上的这个瓶子怎么办?”丛桂华手足无措的问道。

“把它安葬到小男孩的坟前吧。”敲开一家祭祀店的门,买了一个缩小版的棺材,把娃娃神放到里面,再把黑布遮盖的瓶子也放了进去。用朱砂水把小小的棺材刷洗了一遍。

“找一件何珊珊最喜欢的衣服给我,我要把它在坟前烧掉,这也叫送魂。”看着丛桂华和何珊珊胆怯的样子“你们就不用跟着去乱坟岗了。”

发动了汽车,我按下车窗“记住,以后别再玩这些害人害己的东西啦。”

柳雨婷在电话里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华晔,我的奢侈品店马上就要在省城开业啦。”“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连我都隐瞒了这么多日子。”

电话里面传来嗤嗤的笑声。“人家是为了不影响你的工作,才这样做的。”“那我什么时候去参观参观啊。”“现在还不行,等开业那天请你来吧。”放下手机心里有点惆怅。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抓起手机“玉雨婷,你改变主意啦,让我现在就去参观吗?”

“华晔,是我。”云梦琪稳重的声音传到我耳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柳雨婷呢。”电话里面沉默了半天“梦琪,你听我解释。”

“华晔,我不会干涉你的人身自由,”云梦琪利落的说道。“柳雨泽也到省城了,他约我今晚一起吃饭。”

“你不能去,柳雨泽没安好心。”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云梦琪笑了起来“华晔,和你还蛮关心我的。”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嘴角扬起深呼吸了一口。“那你今晚陪我一起去。”云梦琪怕我误会,跟着说道“柳氏集团和大唐集团在省城的办事处有些交集。我想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掉。”

“我去接你。”放下手机,我想起了柳雨泽阴险的笑容。

第二百八十五章:遇险

还是上我的车吧,云梦琪指着自己刚刚配置的这辆防弹外加轮胎自动充气功能的沃尔沃说道。

男人都两个爱好,美女和汽车,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那就是都能坐在屁股下面听人指挥。

我钻进车子里面,身边的云梦琪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无意间瞅了一眼火辣的身材和新潮的打扮“梦琪,有必要这样去见柳雨泽吗?”

额头上轻轻地一吻“还不是为了让你先看两眼嘛。”魔爪忍不住伸出来,惹得开车中的云梦琪一阵尖叫。“讨厌死啦,等吃完晚饭回家的。”后面的这句话说的荡气回肠。

高大的身姿,一身名牌的西装,脸上的笑容如同镌刻在上面一样,从外表和气质上都必须说柳雨泽是一个成熟帅气的男人。

远远地就看见他站在了停车场的门口,“梦琪,柳雨泽看来对你很重视,亲自到这里来迎接你。”停住车子,云梦琪又送上了热吻“不准吃醋,听见吗,今晚我是带着任务来的。要把两家集团的事情处理明白。”

柳雨泽看见我跟在云梦琪的身后,愣了足足二分钟。“梦琪来啦,华晔,你也来啦。”看着我歪笑的样子,柳雨泽还是对我伸出了双手。

“柳总,谢谢你的晚餐,”云梦琪娇笑着。

“好大的排场。这大概是柳雨泽把整个酒店的一层都包下来了吧。”我边走边观看着周围。

几百平方的酒店里面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脚步声,耳边回响着钢琴的声音,“这是那首有名的致爱丽丝。”我暗道一声。

来到餐桌前柳雨泽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难得能邀请到云梦琪小姐,请入座。”

听这两个人在交谈着业务上面的事情,我也插不上嘴,只有对着桌子上面的食物发起进攻。大概看到我有些不雅的吃相,云梦琪在下面轻轻地踢了我一脚。

“谢谢柳总的这顿饭,我想在喝一杯咖啡。”瞅着柳雨泽低头贴在云梦琪的肩头我不舒服的喊了一句。云梦琪的一只手在我手心里面画了一个心形。

“华晔,给我十分钟,跟柳总再谈最后一个问题。”

一顿价值不菲晚宴在波澜不惊中结束了。“梦琪,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家吧。”柳雨泽不放弃最后的机会。

“不用柳总操心,我就是云总的保镖。”车子出了停车场,我瞥了一眼后视镜,柳雨泽阴笑着站在酒店的门口。

“会不会是柳雨泽又在想什么害人的计策。”想到这里脚下慢慢用力踏下油门踏板。“梦琪我把你送回酒店吧。”

大唐集团的总部迁移工作还没结束,云梦琪住在集团旗下的一个酒店中。“华晔,今晚我让你陪我。”口中是淡淡的酒香。

“梦琪,你坐好,我们被人盯上了。”转瞬之间我发现后面有几辆黑色的轿车紧紧地跟随着。“是谁在跟踪我们,他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国法啦。”

“梦琪,你先别激动,不管是谁,我们都要认真的对待,因为这些人没安好心。”我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话。

打开导航,迅速的规划了着回家的线路。“梦琪系好安全带,我要加速啦。”号称世界上安全系数最高的沃尔沃名字不是白来的,油门到底,车子如同奔驰的猎豹一样,“华晔前面是红灯。”

我呼吸了几口,无视了红灯的存在。“华晔,有垃圾车过来啦。”一辆巨型的城市垃圾车闪着黄灯从侧面驶来,一场车祸无可避免,云梦琪无助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两辆车头接触的一瞬间,我集中浑身的力量踩下刹车踏板,猛地向左边打了几圈方向盘,电子刹车按住,吱吱吱,尖锐的摩擦声,黑烟从后轮冒出,焦胡的味道让云梦琪闻到咳嗽了几声,沃尔沃一个漂亮的九十度甩尾飘移,与垃圾车擦肩而过。

“梦琪别担心,有我在你身边。”话音刚落,咣当的一声,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撞到了垃圾车的车身上

“梦琪,一会到了前面,你就先下车,我开着车带着后面的人转上几圈再说。”

“不行,华晔,我们要在一起。”“这样太危险啦,后面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我从后面紧追不舍的计量轿车就能猜想出来。

云梦琪望着我的脸“华晔,我不会让你扔下我。”我苦笑着说道“这不是扔下你不管,是让你远离危险。”

“我不管,反正我一步也不离开你。”此刻小女生的脾气在云梦琪身上泛滥。

连续的刹车声,就在我跟云梦琪说话的时候,三辆黑色的轿车把沃尔沃围在了路中间。无奈的笑了笑“梦琪,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

手牵手下车,对面已经站好了几个黑衣人“这是黑社会的追杀战术啊。”我嘀咕道。

刀疤脸的男人瞪着我“你就是华晔。”到了这个时候,腿不软,腰挺直。我摸着褡裢中的含光剑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华晔。”

刀疤脸接连说了三声极好,目光转向了云梦琪,喉头上下蠕动着,能感觉出吞咽口水的声音,淫-笑着说道“这妞不错,跟哥哥爽一把,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你想干什么?”我迈步挡在云梦琪的身前。“有多远,滚多远,老子要爽上一爽,”刀疤脸的手越过我的侧面伸向云梦琪的肩头。

“拿开你的脏手。”云梦琪厌恶的说道。我用力推了一把刀疤脸的胳膊“是男人冲我来,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小子,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疤爷的厉害。”抡起拳头对着我的面门捶了下来。“你们不要伤害他。”云梦琪掏出手机说道。

“还想报警,哥几个一起上,老板说啦,男的扔进护城河,女的留给我们舒服一个晚上。”刀疤脸随着拳头的风声喊叫着。

刀疤脸的眼睛里都是对我轻视的目光。“你也太小瞧我啦,在道观那几年跟随着师傅难道白练啦。”侧身躲过拳头,抬起右腿,快如闪电的踢出一脚。惨烈的嚎叫声,地面上多了一个抱着裆部翻滚的人。

“你小子下黑手断了我的子孙根,”紧接着又是痛苦的叫声,我能感觉出那痛彻心扉的滋味。

“我草-你奶奶的,你们还愣着干啥。上去把这两个人都废了。”刀疤脸在地上折腾着说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怨婴寻仇

几个人从车里面拿出了钢管和棒球棒,云梦琪的身体颤抖着靠在我身边,“别怕,梦琪,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掷地有声的话说出,含光剑顺势而出,金属的碰撞声响起,地上是断裂的钢管,锋利的含光剑让几个小混混目瞪口呆。

面对几个身穿黑衣的小混混我面无惧色,“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啊,赶紧上,老板说啦,每人两刀大团结。”躺在地上的刀疤脸涨红着脸嚎着。

呼呼两声,两根棒球棒迎面而来,闪身低头,含光剑从下面撩了上去,惨叫声起,两个小混混的右手变成了血红色,“不怕死的就上来。”喊完这句话,一夫当光万夫莫开的气势出在我身上。

云梦琪,从地上捡起半截钢管对着躺在地上刀疤脸的膝盖就是一下。咔嚓,骨裂的声音。刀疤脸没喊出一声,就翻了白眼。

剩下的几个小混混齐齐的退了一步“放掉疤哥,我们不为难你们两个人。”我把含光剑对准了几个人“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一起摇头。

“我们不知道,都听疤哥。”对着躺在地上的刀疤脸就是一脚,“疼死我啦。”刀疤脸呻吟着说道。

“说吧,谁是幕后指使的人?”含光剑的剑尖逼在他的脸上。刀疤脸眨着眼睛“不建议脸上多几刀伤疤,你就不用说话。”含光剑微微用力,刀疤脸的脸上出现了血迹。

“是柳氏集团的总理经。”说出这几个字刀疤脸抱着自己的膝盖又呻吟起来。

没等我开口,云梦琪咬牙说道“华晔,我们回去找柳雨泽去。”“梦琪,别去了,没用,他不会承认的。”说完看着几个小混混没在有任何的攻击动作,拉着云梦琪上了车。

眼看着云梦琪走进房间,我压住心中的欲-火转身准备离开,“华晔,我有点害怕,不想让你走。”云梦琪从房间里面扑出来,抱住了我的后背。

“别怕,我陪你进屋。”屋里的灯光有些迷离“华晔,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噘着嘴巴,云梦琪撒娇的说道。

我把她抱到床上“梦琪等你睡了我在走。”嘻嘻一笑,云梦琪拿起了手机“华晔,我给小雪打个电话,就借用一个晚上。”

雨露润花红,疯狂了一个晚上,云梦琪依然神采奕奕的起床。我眯着眼睛享受着二人的幸福时光。

“华晔,你说柳雨泽会不会继续为难我们?”瞥了一眼白皙的大腿“柳雨泽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它主要针对的是你。”云梦琪嗯了一声,我接着说道“以后你在省城出行要多派几个保镖跟着。以防外一。”

“我听你的,”云梦琪把娇柔的身子有贴在我的肩膀上。

“华晔,你还是开着我的车回去吧,等我下班了去你的随缘斋在开回来。”“算了吧,我可不想用你的车,我打车回去就行啦。”看着云梦琪进了办公室我才放心的离去。

还有几天就清明节了,随处可见那些置办上坟祭祀用品的人们。“好久没逛街啦。”在嘴里嘀咕着,迈步往人行道上走去。

“华晔,华晔。”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路姜,是你啊,你怎么到省城啦?”路姜挤过人群到了我跟前。

“还真是你啊。华晔。”“走吧,到我的随缘斋去坐坐。”路姜指了指远处“我把车停在那儿了。”

在随缘斋李转了一圈,路姜捶着我的胸口“你小子是发达啦。能在省城开这么大的古董店。”“我哪有这么多钱啊,这都是朋友入股捧场才能开起来。”

“那以后等我有钱了也入股。”路姜舔着嘴唇说道。“欢迎,欢迎,只要你不怕赔了,就把钱放在我这里。”

坐回到办公室我问道“路姜,你来省城是办公事还是私事?”路姜的脸色有些凝重“我是到省厅汇报案情的。”

“咱县里又出大案子啦?”路姜把黑色的手包仍在茶几上面“就是死了一个人。”“死了一个,这也不算惊天大案吧,还用得着你来省厅?”

路姜点燃一支烟“死者的身份特殊。是咱县里刚上任领导的公子哥。”听见路姜有意隐瞒了领带的职务,我也就没在深问下去。

“人是怎么死的?”路姜斜靠在沙发上面“咱县里刚刚建成一个旅游景点,就在景点中一个偏僻的洞穴中发现的尸体,死者是裸跪在那里,头皮完全脱落,阴-部被人切割下去。”

“这是多大的仇恨才会这样。”我嘟囔着。“谁说不是啊,现场没留下任何的指纹,只有一把一尺长的西瓜刀。”说到这里路姜拍着自己的后脑勺“这段时间我是吃不好睡不着,领导又给我限期破案啦。”

“谁让你是重案组的骨干力量啦。”路姜掐灭了烟头“省里的侦破专家也去了,一无所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路姜拍拍肚皮“华晔,中午就吃你啦。”

“洞穴里就没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吗?”我的好奇心让我追问道。路姜抓起黑色的手包“华晔,还真有一个证据,但是我们都没有研究明白。”

手机拿在手里找出了几张相片“华晔,你看,就是这个。”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图案,一个流泪的婴儿,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刀。整个图案使用鲜血画成的,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煞气。

“华晔,你说这个图案能代表什么,难道是这么大的婴儿杀死了人。领导的公子哥可是快三十岁的人啦。”

从不同角度拍的几张照片看完,我说出一句话“这是怨婴寻仇。作案的凶手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支付一个强壮的男人吗,再说了华晔,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女人?”我把手机还给了路姜“只有女人会生孩子,图案上画的就是一个婴儿吧。”

嘭的一声,胳膊肘被路姜薅住“华晔,求你一件事情,跟我回县城一趟。”

第二百八十七章:寻凶

县里新建成的旅游景点或许是宣传力度不够的原因,显得比较荒凉,没有几个游人再此玩耍。

“现场就在景区的最远端。”路姜把车停在了景区管理办公室的门口。

一个半山腰的洞穴,蓝色的警戒线还拉在外面。“华晔,这就是案发现场。”对着两个保安出示了证件,我们连个人弯腰走进去。

空气里面潮湿中带着血腥的味道,眼前是一片细碎的砂石地面,白色的笔画出了当时死者的位置。“尸体已经送到殡仪馆封存啦。”路姜随手递过来白手套。

迎面的岩壁上,血红色的图案依旧在。“这是刻在上面的,”我凑到跟前瞄了几眼“就是用那把西瓜刀沾着死者的鲜血刻在岩壁上面。”路姜解释一句。

大概是力气弱的原因,图案的划痕并不是很深,有些地方血渍已经脱落,图案中的婴儿一脸的怨恨,红色的眼泪,刻画在岩壁上断断续续,就像是一句没说完的话语。摸了摸下巴,我嘀咕道“有古怪。”

走到白色图案前面“死者是跪在地上,说明他在忏悔或者祈祷。对面站的是一个什么人?”“这个问号也在我的脑子里面”路姜在边上说道。

在洞穴中查看了半天,没有任何的收获“能检查到的地方我们警察都检查过啦。”听着路姜的说话声,我把手掌伸开从岩壁上掠过。

“大概是时间长的缘故,上面的阴气都消失了,更不用说遗留下来的其他信息了。”“路姜我们去看看尸体可以吗?”

“华哥,你从省城回来啦。”李飞见到我,脸上带着喜气,“恭喜,恭喜,大人孩子都健康吧。”看着我拱手道喜,李飞问道“华哥,你怎么知道我老婆生啦?”

我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这是喜钱,李飞你收下,我发现你脸上红光满面,额头有紫光显露,就知道你老婆给你家添人口了。”

“这钱我不能要。”李飞推开了我的手。“这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你媳妇的,这是给孩子的。你不是说过,让我做孩子的干爸吗?”这句话让李飞裂开了大嘴“这钱我收下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你这个做干爸的可要到场。”

“放心吧,准时到,别忘了提早给我打电话就行。”说着话把我和路姜领导了停尸房的冰柜前面“路警官,局里送来的尸体就存放在这个冰柜里面。”

冰柜的抽屉拉开,一个圆滚滚红色的东西出现在眼前,“这是死者的脑袋,头皮已经完全脱落了,就剩下颅骨。”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死者双腿弯曲还保持着跪的姿势躺在宾馆中。“那是什么东西?”我指着一个白色的玻璃瓶问道。“那就是死者被割去的那块东西。”路姜笑着说道。

瞅了一眼死者手腕处蓝色的尸牌,姓名,宁帅,年龄二十九岁。“真是一个好年纪,可惜就这么走了。”我用惋惜的口气轻声的说道。

路姜白了我一眼“可惜什么,你因为这些公子哥都是好人嘛?,吃喝嫖赌抽,那个不是样样精通。”

“人死了,罪恶也就带走了。”暗道了一句话,手中夹住一张吸阴符,单手结成一个手印从宁帅的脚步慢慢的往上半身移动。除了死气和本身的阴气之外,身体上在没有任何的外部信息。

看着不断冒出的寒气“路姜,看来凶手跟死者的接触并不多,身体上没有发现太多的信息。”对于命师来讲分辨出身体上的各种不同信息还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

李飞关上了冰柜的抽屉,“家属今天早上来闹了一阵子,一个女人说在不破案就把尸体抬到你们公安局的大门口。”“狗仗人势。都他妈以为自己了不起,有本事就看好自己的儿子。”路姜的粗口来的毫无征兆。

“物证都保存在这里。”路姜推开了资料室的大门。按照编号找到了一把崭新带着血迹的西瓜刀。看着被密封的很严实,我说道“路姜我能接触到这件杀人的凶气吗?”

瞅了一眼管理员路姜把西瓜刀外面的密封袋打开。煞气溢出,手掌掠过刀柄,隐约间有另外一种信息飘在上面。“路姜,这把刀上面有凶手的信息。”肩膀上挨了一拳。“华晔,我就知道你能行。”

我揉着酸疼的肩膀“路姜你能不能不给我突然袭击。”“这件物证我拿回重案组去研究研究。”说完在取物的单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华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袭击你啦。”路姜拎着物证袋兴奋地说道。

回到重案组自己的办公室路姜拿出一份验尸官书写的材料“根据我们的检验,西瓜刀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纹。所以犯罪嫌疑人无法判断。”“我对这个没兴趣。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容器。”路姜从档案柜中拿出一个大号不锈钢的缸子“华晔,你看这个行吗?”

用手指敲了两下“这玩意不怕火烧吧。”褡裢中取出整整一瓶子的无根水,倒进缸子里面,带血的西瓜刀丢进去。一阵水泡冒出,西瓜刀沉入水底“华晔,你这属于毁灭证据,让我怎么办?”路姜急得在旁边搓着手掌心。

“你想取得凶手的信息就需要这样,要不这个案子是不会结案的。”“只要能找到凶手,就是让我把西瓜刀吃了,我也愿意。”

我没在理会他,一张吸阴咒的符箓盖住缸口。慢慢的用手摇动着。半个时辰过去了。揭开符箓,无根水清晰地分成了两层,一层是红色的血水漂在上面,另外一层是黑色的浓汁在不锈钢缸子的底层。

“路姜,你看到黑色的东西吗,那里面存在着凶手的信息。”“华晔,你逗我啊,这信息怎么能读出啊。”“路姜去找一块保鲜膜过来。”

“你这是要做饭吗?”“滚犊子,赶紧去办,过一会就来不及啦。”看着路姜的背影我又加上一句话“找一盏酒精灯过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尸哨

保鲜膜封住了缸子的边沿,放置在酒精灯上面,路姜腹诽道“华晔,你这是在炼丹啊。”

淡蓝色的火苗在跳跃“路姜我要把无根水中的杂质炼化掉,这样就能取出凶手的信息了。”“反正我也弄不懂你的意思,你就放开手脚干吧。”

保鲜膜上面聚集着密密麻麻吗的水珠。随着酒精灯不断地烘烤,红色的血水消失,黑色的液体变得更加的粘稠。酒精灯熄灭,黑布盖住缸子。

“路姜我要出去找一样东西,你就待在这里看着,谁也不允许动这个不锈钢的缸子。”“华晔,需要什么我让人去买。”我把手伸到背后对着他摇了摇迈步出了门。

“华晔你回来啦。”庞思福从屋里走出来。“庞哥,你可胖多啦,有人伺候就是不一样啊。”庞思福脸上泛着红光。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啦,我们这结婚证还没扯呢。”“怎么,女方还有啥顾虑吗?”

“这倒是没有,她说等过了清明再说。”我哦了一声。

“清明节祭奠完她的前夫之后我们就去扯证。”迈步走进古董店,小店里面干净了许多“庞哥,身边还是有个女人好啊,不用干活尽管享受就行。”

嘿嘿一阵傻笑“她每天都会过来打扫一遍,我省了不少功夫。”“庞哥,我问你,哪里能找到尸哨。”

“华晔,你找那玩意干啥?”尸哨,是一种阴物,一般使用下葬过人的棺材板制作而成,一般地师会在下葬之前吹上三声,起到辟邪招魂的作用。

见庞思福这样问,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华晔,我这里有一枚,已经多年不用啦。”“庞哥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庞思福摆动着他那只空袖筒说道“我刚出道的时候,给人家做过几年的地师,现在火葬多了地师也就不好干了,转行就当了风水先生。”

庞思福回到卧室翻找了半天拿出一个黑色的木质哨子,“华晔这就是尸哨。”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觉,颜色乌黑发亮,手上的汗液滑过,尸哨上面有一种油腻腻的东西浮在上面。

“庞哥,这是什么木材制成的?”庞思福脸上呈现出得意之色“华晔,别看这玩意不起眼,它可使用乌木制成的。”

乌木也叫阴沉木有“东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之称。历代都把乌木用作辟邪之物,制作的工艺品、佛像、护身符挂件。古人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

乌木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被尊为万木之灵。

“庞哥,我用完之后马上归还。”庞思福摇晃着尸哨说道“华晔,你留着吧,这东西留在我这里就是一个死物件,一点价值都没有。”

我知道不论是风水师还是地师,或者是我们这样的命师,对于自己吃饭的家伙都十分的珍爱。“庞哥,放在你那里跟放在我这里没啥区别,等用的时候我就找你也很方便。”庞思福听懂了我的画外音“行吧,尸哨你就先用着。”

没等我上车郭老板冲了出来“华晔,你啥时候回来的?”“老郭我刚刚回来,你有事?”从他着急的脸色上我感觉是有事情。

“你先去忙吧,等你回来再说。今天你不回省城吧。”“这几天我都在咱县城里。”“那我就放心啦。”郭老板从拎着的褡裢中也能知道我也是有急事。

“华晔记住,有闲工夫就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这么快就回来啦”,路姜从椅子上面站起来。尸哨拿在手中撕开黑布和保鲜膜“尸哨内运,借阴碧房。嘘出玉体,吸入琼堂。鬼妖自除,三尸灭亡。三九得七,面礼真王。”念完法咒,吸阴咒的符箓燃起,把尸哨一起扔入缸中。

黑色液体把尸哨包裹起来,一股黑气盘旋着钻进尸哨内。黑色的尸哨表面出现了数条斑纹。

“成啦,尸哨上面已经浸满了凶手的气息,只要我们遇到凶手或者凶手从我们跟前经过,这只尸哨就会发出声音。”听到这里路姜瘫坐在椅子上面。

“华晔,我们县里有几十万的人口,我们总不能在每个人面前经过吧,这比大海捞针还难。”“你以为我是神仙啊,点一,点二,点大花,就能把凶手找出来吗?”

路姜看我用清水把尸哨清洗干净,接着说道“那我们就站街头吧。”一直黑色的锦袋把尸哨装进去,“路姜这东西挂在你的腰间吧。”“华晔,这玩意叫啥名字。”

听我说出尸哨两个字,路姜把黑色的锦袋放进我的手里“华晔,还是你挂在腰间吧。我有这玩意就行。”说话间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那把手枪。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路姜一脸的牢骚“没想到又回到做巡警的时候啦。”我插了一句话“都是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你还挑啥工作。”

“华晔你说,我们到哪里去找凶手?”“当然是那里人多去哪里啦。”我拉着路姜往县城中心的步行街走去。

看着路边的街灯依次亮起来路姜捶了捶发胀的双腿“华晔,这一天我们从城东走到城西,从城南走到城北,一无所获,都对不起我这两条腿。”

我坐在路边石上面“路姜,好办法不是还没想出来吗,只能先这样寻找吧。”我们先吃饭吧,路上行人也少多了,明天继续出来寻找。今晚我还要回局里值班呢”路姜指着路边的饭馆说道。

车子往住处驶了一段距离,想起了郭老板的话“也不知道郭老板打烊了没有。”边想便往古董店开去。

庞思福正跟郭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看见我走过来“华晔,郭老板都嘟囔你好几次啦,你没感觉到耳根热吗?”“老郭,说吧找我有啥事?”

“我的少爷,你终于抽时间关心一下我们的事情啦。”郭老板有些夸张的说到。“我们的事情?”我在嘴里叨咕着“就是我们入股的水厂。”

“楚天的水厂出问题了?”郭老板的几句话让我想起楚天的六角水场。

楚天的水厂里面有我和郭老板的股份在里面,虽然钱数不多,但是也算半个当家人。郭老板双手一拍“华晔,你算说中了,楚天的水厂确实出事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一尸两命

“好好的,水厂能么就出事情了。”郭老板随口说道“谁说不是的,前些日子我还抽时间去水厂看了看,经营的不错,效益也很好。”郭老板拉着我的手往他家的古董行走去。

“楚天说了,前两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水源断过一次,他以为是抽水太频繁造成的就没在意,昨天等抽上水来再看,六角水变成了黑颜色。”

听到这里我的心动了一下“黑颜色的六角水,天下奇闻。”楚天现在已经把水厂停了,你看什么时间我们过去一趟。估计晚上去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争取早一点去楚天的水厂,老郭你跟楚天说一声,我没去之前先不要开工。”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路姜说的有道理,像这样瞎猫碰死耗子不知道啥时候能够找到凶手,我摸了摸腰间的尸哨,上面凶手的气息在不断地减退。也许三五天尸哨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了。

烙饼一样的躺到了天明。身边的手机响起来。“华晔今天我们还继续逛街吗?”看着路姜满眼的血丝“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吗?”

“昨天晚上值班有几个小案件处理到半夜。”听起来他的嗓子出了一点问题,声音沙哑的厉害。“走吧,先去一趟医院,看看你的嗓子。”

“我没事,还能坚持。”我把路姜推上了车。“健康是第一位的,小心小毛病变成一场大病。”

看着手里的取药单路姜说道“都说看病贵,一点都不假,治疗一个咽炎都要好几百块钱。”“走吧去排队交款取药。”我指着门口长长的等候队伍说道。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女护士推着治疗的担架车从我俩眼前走过,嘟嘟嘟,腰间的尸哨突然发出惊人心魄的鸣叫声,就好像有一个人在拼命地吹响它。

路姜把取药单揣进了怀里眼睛盯着前面的几个女护士“华晔,你说到底是哪一个?”我伸手掏进黑色的锦袋中,捏着尸哨的一端,声音变得微软了许多。

“我们跟上去,先别动手,判断准确了再说。”瞅着前面的四五个护士,一时间我还真分不清那个是让尸哨鸣叫的人。

护士在忙碌中一个个的减少,当最后一个护士推着治疗仪走进病房,尸哨停止了鸣叫。“她就是凶手。”我拽住路姜想要摸枪的右手“这里是医院。不要冲动。”

眼睛暗示的瞧了瞧周围。闹嚷嚷的病号跟家属不断地进进出出。路姜深呼吸了几口,仿佛在撂下一块大石头。“我们就守在这里,等她出来。”

治疗的时间很快过去,女护士轻巧的推着担架车出了病房的门。“你好,我是公安局重案主的路姜,想跟你谈谈。”说完手中的证件在女护士眼前打开。

口罩上面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脚步停顿了几秒种,“你们等我一会儿,我交代一下工作。”女护士把治疗车推到了护士站。

“我们到楼顶说吧。”女护士摘下了口罩,一张秀气中略带有些苍白的脸暴露在我和路姜眼前。楼顶的风有些凉意,白色的护士帽随着风声被吹了下来,凌乱的长发在女护士的脸上飘洒。如同舞动的黑手一样。

“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找到我的。”语气中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一句话相当于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的凶手,路姜和我对视了一眼,往前走了两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路姜的声音听起来寒冷了许多。“因为我恨他。因为我爱他。”女护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我这才发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路姜掏出了冰凉的手铐“你是在犯罪,跟我回公安局交代你的犯罪过程吧。”女护士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后退了几步走到了楼顶的边缘。

“你先别动,有话慢慢说。”我拉住了刚要迈步向前的路姜。女护士的脸上出现了红晕,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和宁帅有五年的感情了,从大学毕业我们就在一起。我还有了他的亲生骨肉。宁帅说五一我们就结婚。”

说到这里,女护士的声音变得恶狠狠,撩起了遮挡在脸颊上的黑发,青灰色的脸如同一个狰狞的女魔头,“可是他,变心了,是被一个小姑娘勾去了魂,宁帅连他的孩子也不要了。”女护士的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孩子,你的命太苦了,一出生就被爸爸抛弃了。”

“你们应该好聚好散,人生还很漫长,以后的幸福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到。”我在旁边劝了一句。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最好的青春年华都交给了宁帅,他是我命中唯一的男人。”“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宁帅算个什么东西。”路姜高声喊道。

女护士的眼中射出一道柔情“我得不到他,就去毁灭他。就算他跪下来求我,也没用,我要让他去一个没有女人的地方。”

“等等,你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杀死身体强壮的宁帅?”路姜疑惑的问道。“我趁他不注意给他下了一种神经性的迷幻剂。”“我明白啦,你是护士,能接触到这些东西。”随后路姜又嘟囔道“我说割皮的手法这么娴熟呢。”

女护士用一种安慰的声音说道“割去他那脏东西,宁帅以后就不会再去害人了,没有了头发,宁帅就不帅气了,也没有姑娘跟他好了。”

一阵春风刮过来,白色的衣角扬起,女护士的身体在楼边摇曳。“姑娘,有什么话咱们到屋里说,楼顶风大,容易感冒,对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不好。”路姜收起了手中的手铐,又往前凑了一步。

“不用了,既然你们能找到我,那就说明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到了。”“姑娘,你的父母怎么办?”我吼了一声“他们还等着你回家呢。”

惨然一笑“人各有命,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保佑他们的。”“不要啊。”我和路姜同时窜上一步喊道。

刺啦,两块白色护士服在手中飘舞,楼下传来沉闷的响声,人们的尖叫声从下面飘到楼顶,我们连个人瘫坐在一起。

第二百九十章:水祸

车子还没停稳,楚天就冲到了跟前,拉开车门埋怨的口气说道“华晔,你就一点不关心咱这个水厂啊,怎么说你也是半个当家的。”我赶紧赔罪“楚哥都是小弟的错。”

“行啦,就别在这里磨叽啦,进屋再说。”郭老板跳下车。“还是先去出水井看看吧。”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山洞。

山洞里面的储水池满满的矿泉水,灌装机不停地运转,一瓶瓶的矿泉水被工人们麻利的包装好放到了包装箱内。

“华晔,咱们的矿泉水一切正常,每天都能保证出水量。”楚天敲着透明的矿泉水瓶说道。我随手打开一瓶倒在嘴里,清澈甘甜,“楚哥,这水质不错,要注意保护啊,有这么一块水源地难得。”

楚天说道“现在竞争太激烈,人们对饮水的观念注重了许多,你上山的时候没瞧见吗,在咱们水厂的边上又新建了一个水厂,听说背景很深厚。”

“管那么多干啥,个人干个人的,生意上只要不下黑手就行。”郭老板站在身后嘟囔了一句。

“走吧,我们再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六角水的水源地。”这是我来楚天水厂的主要目的。

山顶建起了一座水泥的小房子,六角水的出水口,就在房子里面。“华晔,我这是怕出意外,所以就建上一座房子,把水井包在里面。”走到跟前,铁将军把门。

楚天拿出钥匙“六角水的水井已经被我停了,抽上来的水也不能喝,都是黑褐色。”呼啦一声大铁门被推开,潜水泵和过滤设备静静地矗立在井口。

楚天一脸的愁容“华晔,咱这个六角水现在是名声在外,好多达官贵人指名要喝咱们这种高档的水。现在倒好,水没抽上来,客户得罪了不少,经济损失让我心疼啊。”

“楚哥,咱不是还有矿泉水的水井还在正常的出水吗?”楚天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款泉水的效益跟这种高档水没法比。”

郭老板在一边说道“老楚,是不是因为你过量的开采水源造成的?”楚天委屈的说到“我都是按照华晔临走时候嘱咐办的,每天就出两个小时的水,到后来,我发现水流变得纤细,就改成每天出水一小时。”

我推上了电闸,潜水泵高速的转动,打开出水口,一股黑褐色的细流从管道中流出来。捧起一把黑褐色的水凑到鼻尖上面,阴气飘出,一股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钻进鼻孔,“这水不能喝。”我看着水面上飘起的朵朵油花说道。

“好好的水井怎么就会变成这样。”郭老板跺着脚。“华晔,是不是水线有了变化,这六角水枯竭啦。”我摇摇头“楚哥,按照你的出水量,再有十年这口水井也不会枯竭。”

“问题出在哪里呢?”楚天蹲在出水口。黑褐色的水越来越多,屋里面都是难闻的气味,“华晔,这味道怎么跟呢殡仪馆里面的味道差不多。”郭老板捂住鼻子走到了门口。

黄色的净水符箓丢进水里面“一点在符中,云雨须臾至。”黑褐色的水翻滚着开始冒泡,像是在沸腾一样。

黄色的符箓在水中变成了黑色,容器里面的水变得清澈起来。:这样就能喝了吧。楚天说道。

“楚哥,还是不行,虽然水变得清澈了,但是味道依然难以下咽。”“会不会被人做了手脚。”楚天指了指门外不远处的另一家新开的水厂。

“不好说。”我走到门口,起罗盘,新开的那家水厂跟六角水的出水口呈一条直线位于在楚天水厂的北面。

“北方水”我掐指推算起来,坎宫之位也是水位,不会这么巧吧,我嘀咕道。我抬眼顺着山势望过去,一股阴气在旁边的水厂上空聚而不散。摸了摸下巴“有古怪。”

“华晔,你在看什么?”“楚哥,我在看你旁边的那个水厂。”“那你就别看啦,水厂刚刚安置好设备,还没开始正式出水呢?”

“楚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昨天刚刚遇到一个看门的工人听他说的。整个新建的厂房里面就有几个看护设备的工人。”我哦了一声。

“华晔,你怀疑使他们捣的鬼?”郭老板嘴里叼着香烟说道。“楚哥,我能进去那边新建的水厂看看嘛?”指着新建水厂的大门我问道。

“恐怕不行,我也跟看门的人说过,人家是坚决不让进,还说放进去一个人,老板就抄他的鱿鱼。”“那我更的进去瞧瞧。”暗道一声之后“楚哥,今晚我们就不走啦,尝尝着林中的野味。”

郭老板说道“华晔,你的心真大,事情还没解决你倒是先想着吃啊。”“老郭,不用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吃饱了再说。”

山中的夜晚安静的有些阴森。风从树梢刮过,哗哗的作响,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拉扯着每一棵大树。

“楚哥,老郭,咱们走吧,去那处水厂看看?”“我就知道华晔的鬼点子多。”楚天进屋换了一声衣服“我那身衣服就是为了显摆的。”看着我和郭老板的眼神,楚天弹了弹衣服上面的灰尘。

“前门是进不去啦。”三个人站在黑暗的地方瞧着大门口安装的监控。“我们转到后面。”郭老板指着周围不高的围墙。

争执了一番,我决定一个人先进去看看。骑上墙头我对着楚天和郭老板挥挥手低声说道“你们回去吧。”“不行,我们就在墙外面等你,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落在在院里里面我才发现,整个厂区的地面完全用水泥硬化过了,墙边还做了一条绿化带“看来投资的规模不少。”

刚要迈步,远处传来呜呜,汪汪的叫声“有看门狗。”一群黑影扑到了眼前,掏出一张恶犬咒的符箓对着地上的黑影晃动几下,再用手在几只恶犬的头顶拍拍,恶犬耷拉着尾巴转身跑回到了窝里。

前面传来叫骂声,“你们这群畜生,刚吃饱就叫唤,又饿了不成。白养了一群吃饭的家伙。等明天宰几只吃狗肉。”借着昏暗的月光我轻手轻脚向高大的厂房摸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阴?

新建的厂房,到处是凌乱的垃圾,许多设备都没有开封,沿着四周的墙边查看了一番,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我转身准备离去,车间的一角透出一点亮光,交谈声传到我的耳边。

我弓着腰靠过去,这是一间建在车间一角的铁皮房,屋里透出烟味和酒气。“老哥,我们在这里都住了一个礼拜啦,闷得要死,连个小妞都看不见。”

“兄弟,知足吧,在这里管吃管喝,每天还有大把红色的大团结,就看护着这么点东西,也值得。”

“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一件享福的事情。老板说了让我们在坚持几天就回城里。”哗啦一声,接着就听到酒瓶子倒在地上的声音。

老哥,你喝多啦。”“兄弟,这玩意往下滴的这么慢,有啥用?”

“老哥,你有所不知,咱们老板为了打垮上面的水厂特意请来了茅山老道,这里面装的是尸油,你看滴的很慢,但是效果却杠杠的,用尸油把上面水厂的水源破坏掉,让他们无水可出,那我们就发财啦。”

听到尸油这两个字,我心里翻腾了几下。“我说为什么六角水里有这么大的异味,原来是尸油在作怪。”找了一个能看见里面的角度,我贴着墙壁往里面看去。

铁皮屋的房门是敞开的,一盏几百瓦的大灯泡悬在中间,黑色的管道通在地下,在管道口的地方挂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箱子的一角探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管子上面有一个类似调节阀门的东西挂在上面,往下延伸几米插在通往地下的管道里面。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出来黑色箱子上面的死气。“一个打两个我没有必胜的把握。还不知道屋里有没有其他的人,我不能这么冒险。”几个念头在脑子里面连续的闪过。

“兄弟,你去睡吧,我来上半夜,你睡一觉下半夜来替换我。”舌头打着嘟噜“老哥,那我就先去睡啦,你受累。”

脚步声从屋里传出来。我闪身弊进了黑暗中。看着一路歪斜的身影走出厂房,我摸到了铁皮房的门口。

口哨声响起,屋里又出来一个踉跄的身影,“我要去尿尿。”尿液飞溅,一个尿颤打过,裤子提到了腰间,“别动,不要出声,再出声送你见阎王爷。”

含光剑贴在人影的脖子上面。人影低头瞅了一眼冒出来的剑尖说道“别杀我,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没钱。”

“进屋说话。”我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把,屋里到处是酒瓶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在墙角。“好汉爷,咱们远无仇近无怨,你手下留情。”一开口就知道是黑社会上的人。

“你们老板是谁?”简明扼要的问道。“不知道,我们都跟他叫肥哥。”“你们老板派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结巴了几句说道“老板每天让我们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放到地底下。”

“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听说是尸油。”“知道尸油的用处吗”摇摇头,“我们只管按照老板的吩咐办事。”你先休息一会吧,说到这里一拳击中他的后脑勺。

借着灯光我仔细看着挂在半空中黑色的箱子。如果我猜的不错,黑色箱子是用废弃的棺材板制成的。四面都画着一些黄色的符咒,箱子上面摆着一只通体乌黑的怪兽。

阴?,握在心里默念了两个字。此阴?非彼阴魂,阴?是上古的一种异兽,其状如矮犬,似罴而无爪,有目而不见,有两耳而不闻,有腹无五脏,行走而足不开。传说是女娲补天之后的怨气幻化而成,在茅山术中用来镇尸。

思量了半天我还是用手机把铁皮屋内的情况拍了下来,作为证据。

褡裢中取出镇凶符,一把香灰撒在阴?的身上,镇凶符用剑尖挑起遮盖在阴?的身上,唰的一声,符箓变成了白纸,“死气,太厉害了。收服不了阴?,这个黑色的箱子就不能带走。”

手机一阵颤动,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一切一安全为重。”我输入了放心两个字。看来只能借用外力来收服这只阴?啦。

想到这里,掏出一面八卦镜,对准了天上的月亮,慢慢转动镜面,光源折射到了阴?的身上,月光属阴,但是通过八卦镜之后,光线就会转化成阳气,而且是那种罡烈的阳气。

清寒色月光照射进八卦镜,镜面红光闪现,强烈的光线折成一个角度照在阴?的身上,眼睛扫过去,光线汇聚在一起如同熊熊的火光,火光中心出现了一个旋涡,阴?就在漩涡的中间。

“断鬼无门,断邪无路。化尸无形,化凶为空。”朱砂笔举起在八卦镜中敕下一个天罗地网咒,阴?身上冒出了黑烟,乌黑的身体变成的石青色。

含光剑的剑鞘从褡裢中抻出来,对着阴?的身体连续的拍打着,含光剑的剑鞘是上古神兽腾蛇的蛇皮制成,腾蛇属火神,为道教的十二天将之一,用腾蛇之皮在加上八卦镜的炼化,阴?身上的死气完全消失。

驱阴除秽的符箓铁柱黑色箱子的四角,双手擦满了朱砂,这才伸手关闭了管子上面的调节阀门,把黑色的箱子取下来放到了地面上。

用手在鼻子上面扇了扇风“气味太难闻了。”含光剑挑开箱盖,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钢罐,拇指粗的管子就是从罐子里面探出来的。拔掉管子,黑色的油腻液体流出来,“这么多的尸油,只有一个地方能搞到,那就是殡仪馆。

我用黑布把钢罐的一端堵死。“看来我要找李飞好好地询问,也许能找到幕后的指使人。”

拔掉了流淌尸油的管子我才明白这一切的道理,嘴里叨咕一句“茅山道士确实厉害。”

六角水的出水口,和尸油的管道处在一条直线上,茅山道士利用水线之间的相互关联,把尸油流到地下的水线中,用来污染整个六角水的水源。“这一切都是经济利益造成的。”我哀叹了一句。

楚天看见我抱着盒子翻过了墙头“怎么样华晔,原因找到了了吗?”蹲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楚哥,老郭,事情是这样的…。”几句话交待明白,郭老板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件事情不算完,我们到公安局去举报他们。”

楚天没有说话用眼睛瞅着我,“先不要去举报,这件事情他们不再找我们的麻烦就到此为止。”我把手机拍下的视频传给了楚天。

“楚哥,如果他们再来我们水厂找事,你就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楚天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做生意还是最大限度的求财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石魂

柳雨婷的奢饰品店选了一个吉利的日子开业了,这次我没有出现在开业的现场,主要还是因为柳雨泽在哪里。

用句俗语说,那就是我不待见柳雨泽。柳雨婷没有强求我,是因为在开业的前一天晚上,我陪了她一夜。

夏小雪和宋雪瑶都送去了花篮。“华晔,你中午不去玉婷店里吗?”夏小雪在手机里面问道“我就不去了,有你代表就行啦。”

嘻嘻嘻的笑声,“我可代表不了你。”“我说行,就行,你是我老婆。”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小雪放下了手机。

坐在办公室里面,肚子咕咕的乱叫。“还是出去简单的对付一顿饭吧。”想到这里对着外边喊道“洪老,我们一起出去吃个便饭呗?”

洪老笑嘻嘻的进来“我早就等着急啦。”我玩笑了一句“洪老你可有点为老不尊啊。”洪老掖了掖身上的大褂“谁让你是老板的,管我们下属一顿饭也是应该的吧。”

随缘斋的对面就有一家夫妻面馆,我也经常去吃面,跟老板娘的关系相处的非常不错,“华晔,咱们还是老地方,夫妻面馆吧。”

洪老你是怕我破费吗?“我是怕你钱花多了没法跟老婆交代。”哈哈一笑,洪老率先出了门。

“今天面馆的生意怎么这么萧条?”我推开半掩着大门“老板娘来四个小菜两晚面。”原本热闹的店铺里面没有了喧闹声。

“对不起了,华老板,洪老,今天小店不营业了。”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老板娘“家里出啥事啦?”抽搭搭的哽咽几声“我孩子得了精神病,哪有心思开店啊。”

洪老不相信的样子“昨天我还看见你家的小孩子在面馆外面玩耍来着。”老板娘揉着眼睛说道“上午刚刚去医院检查的。”我安慰道“孩子还小,这种病赶紧治疗还来得及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板娘还是哭出了声“医院说发病的原因找不到,不能对症下药。”“好好地孩子,怎么就得这种病。”洪老在旁边叹气说道。

“我能去看看孩子吗?”平常我也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卧室里面一家人守在床边,小男孩的眼睛半睁半闭,嘴里不停地在叨叨着什么。

“刚给他吃了一点安神的药,这才安静下来。”孩子的爷爷在旁边说道。我做到了床边。看着本来朝气蓬勃的脸蛋变成了青灰色,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随手把三根手指搭在了男孩的脉搏上面。我嗯了一声,嘴里念叨着“有古怪。”

三根手指不停的被弹开,“老板娘这孩子不是精神病。”我的口气很坚决。“华老板,您给看看,孩子到底得的是啥病?”我放下手指。“孩子没病。”

“华晔,你又在胡说,没病孩子怎么会成这样?”我想了半天“孩子是不是刚刚到省城不久?”老板娘说道“是啊,为了孩子上学才这样做的,今年暑假过后就上一年级啦”

“你们全家都来了吗?”“这不都在这里吗,他爷爷,他奶奶,都到省城来了。”我摸了摸下巴。“孩子确实没病,只不过在他身上多了一具魂魄。”

“你是说一个人有两个灵魂?”洪老惊讶的问我。“不错,我就不知道这具魂魄到底是谁的,只有找到他,把多余的魂魄送出去,孩子就没事了。

“可是华老板,这孩子身上怎么会多出来一具魂魄呢,我有点想不明白?”我看着老板娘“孩子身上的魂魄一般都是最亲近的人或者说是亲密接触的人遗留下来的。”我转向四周,几个人的神情都很正常,不像是掉魂之人。

“孩子的姥姥,姥爷是不是经常到在一起?”老板娘垂下头“我爹娘死的早,孩子一直跟着他爷爷奶奶。”我接着问道“是不是孩子最要好的小伙伴还留在村子里面。”

男孩的爷爷想了半天“我这孙子有个孤僻的小毛病,一般都是一个人玩耍,有要好的小伙伴也都搬到省城啦,我们是村里最后一家搬过来的。”

老板娘补充道“都到了上学的年纪,村里的孩子只要家里条件允许都搬到这边来了,为的就是让孩子受到好一点的教育。

“这还真有点棘手。”这会儿男孩嘴里停止了叨叨,青灰色的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孩子在没来省城之前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没有?”我看着两位老人。

“啥异常表现,俺孙子能吃能睡。”老奶奶用手在孩子的脸上抚摸着。

我想起来啦,临来省城的时候,孩子有些伤心,抱着门口的石敢当哭了半天。“石敢当?”洪老追问道“就是竖在我们家门口对面的十字路口上的一块大石碑,上面写着泰山石敢当。”

古时候有很多禁忌和崇拜,“泰山石敢当”就是其中之一:把刻有泰山石敢当的石碑,立于桥道要冲或砌于房屋墙壁上,可镇压一切不祥之邪,在民间甚为流行。

我们这里一些老人认为泰山为天下浩然正气之所在,而十字路口,三叉路这些地方是很容易出现煞气的,被某些人奉为鬼道,即人鬼都走的路,所以一些盖在十字路和三叉路附近的房子为了驱邪挡煞,在正对十字路三叉路的门口放上泰山石敢当,以压制恶煞厉鬼。

老人接着说道“我这孙子,喜欢每天到那块石碑下面,给它讲故事。到现在石碑上还有我孙子淘气的时候刻的一些看不懂的图画。”听到这里嘀咕道“难道是石魂停留在孩子身上?”

灵石跟人一样,也是有魂魄的。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试一试,想到这里,褡裢中取出一张黄纸,折成一个小纸人。

“老板娘把孩子的内衣剪下一角来。”说着话在床头摆下一尊香炉。孩子的内衣一角贴在纸人的后背上,轻轻地插人香灰之中。

一柱冥香点燃“吾行太上法,搜捉众邪精。闻呼立便至,有感立通灵。阴阳两全法,魂魄诉苦衷。”含光剑在手对着纸人敕住,喝了一声“立”,绵软的纸人咻的一声站立在香火前面。

第二百九十三章:龙痣

屋内一阵旋风,纸人前后摇摆了几下,护心手印结起,以防不测,对着纸人问道“你是谁?报上幽名。”

屋里响起一个声音。“俺是泰山石敢当,”含光剑竖起,香炉内又插入一根冥香“即是灵石之魂魄,为何附在孩子的身上?”

半响过后声音再起“我孤独了几十年,如今遇到了小男孩,我们在一起玩耍。舍不得他离开就跟着小男孩来到这里了,没想到我离了那块石碑气息越来越弱,我想回家。不在打扰他了。”

我叹道“石魂害人不浅,阴阳魂魄聚在一起,必能伤身,你差一点要了孩子的一条命。”

空中的声音变得虚弱“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一个玩伴。没想到会给他带来伤害。”问明了情况我心里也有了底。

“石魂,别再纠缠小男孩了,我送你回家。”说罢从褡裢中取出一盏招魂灯,“乘光御形。采飞以灵,魂归灯芯,与道和形。”

含光剑从纸人身上敕向招魂灯,轰的一声,香炉内的纸人化为一团火焰,忽忽悠悠飘向招魂灯的灯芯。洪老和小男孩的纪委家属都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看着这奇异的一幕。

招魂灯的灯芯使用阴阳草搓制而成,扑啦啦,亮起了幽兰的火光。“老板娘麻烦你找一个大点的箱子,我把这盏招魂灯放进去。”说着话,招魂灯围住小男孩的身体转了三圈。小男孩安静的睡去。

“老爷子陪我走一趟吧,回到你的老家,我要把灵石的魂魄送回去,这样以后才不会再来打扰孩子。”老人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十字路口的泰山石敢当石碑有些残破,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从箱子里面取出没有熄灭的招魂灯摆在石碑前,火苗窜起一尺多高。

焚化了一叠本命钱,对着招魂灯喝到“元阴上气,修灵敛胃,赤天飞入,四阴三合。明精内应,玄水吐香。”含住一口无根水喷向招魂灯的灯芯,咻,幽光闪过钻入石碑中

取出黑墨汁,用毛笔把泰山石敢当几个字从新的描摹一遍,“灵石在此,驱魔镇邪。”做完这一切我回身对着老人说道“以后经常回来看看,经常的打扫一下石碑上的灰尘,石碑有魂,会保佑你们全家的。”

晋鹏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华晔,你在考虑一下,要不就随着刘兆亮去看看他家的祖坟。”我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桌子上面摆着几刀红色的大团结,周边散落着几张照片。

“晋哥,刘哥,照片我都看了,祖坟真的没问题。”刘兆亮又从手包中掏出两刀大团结“华晔,是不是嫌钱少,这些够不够?”

看着他还想继续的掏钱我赶紧站起来握住他的手“刘哥,这真不是钱的事情。”我指着照片说道“你看,照片上的祖坟前面明堂开阔,后边群山围绕,藏风聚气之所,两边青龙白虎拱卫,气灌隆盛,这是上佳的穴位。”

刘兆亮依旧哭丧着脸“华晔,晋哥在这里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我家的祖坟好多风水先生都看过,说是位置极佳,虽比不上龙穴之位,也是阴宅中的前三穴位,不过这几年我的生意确实日渐没落。”说到这里撒了一圈香烟,自己点上。

“不是我不努力,这个晋哥知道,生意上我是殚精竭虑。”晋鹏吐了一口烟圈“这个我可以作证,刘哥的生意经念得比我好,可就是不发家。”

我听到这里又拿起桌子上面的照片认真的端详起来。“应该是没问题,从照片上看用完美一词形容这块墓地也不为过。”晋鹏站起来瞅了一眼手表“华晔,你就陪着刘哥走一趟,下午我们还有个商务谈判,你看怎么样?”

既然晋哥发话我就照办是了。这个人情我还是要送给晋鹏,因为我跟刘兆亮并不熟悉。出了省城一路向西,车子翻过了几条小山坡来到了一处群山环抱的小村庄。“华晔,这是我的故乡,从小到大学我都在这里度过。”

村子虽说不大,但是显得富足,鸡叫声,猪叫声此起彼伏,“我们村是远近闻名的养殖村。”“我们进村瞧瞧?”“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坟地看看吧。”晋鹏提了提鼻子“这味道怎么这样难闻?”刘兆亮笑道“这些气味都是那些养殖户造成的。”

我瞅了几眼周围的山势,迈步往山坡上走去。“华晔你没来过就知道刘哥家祖坟的位置?”晋鹏跟在身后问道。“刘哥家的祖坟是块风水宝地,这个应该好找。”

青山绿水掩映下的墓地显得很是静谧。冥香三柱,冥钱三刀,在坟前燃起。刘兆亮规规矩矩得的跪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站起身“华晔,你给我好好地看看着阴宅的风水。”

起罗盘,走起罡步,把刘兆亮家的祖坟从新落位,在风水学中,有这样一个见解:对阳世人而言,影响我们的运势起伏、吉凶祸福,阳宅风水占三,阴宅风水占七。由此可见,阴宅风水的作用之大。也正因为如此,有些人一旦人生有些不顺意就找风水先生批八字看祖坟。

“刘哥,祖坟确实没问题。”刘兆亮还是不死心,指着远处说道“华晔,你在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阴晦了我们家的风水。”

远山好似一条绿龙,郁郁葱葱长满了树木。“刘哥,那块黑漆漆的地方也是你们存的土地吗?”我指着坟地后面半山腰的一块空地说道。“怎么那个地方不栽树呢?”

刘兆亮顺着我的手指看去“华晔那个地方是个垃圾场,村里养殖户所有的鸡粪,猪粪都送在哪里。”

“我们过去看看。”越走越近,刺鼻的味道越强烈。“这也太臭啦。”晋鹏和刘兆亮都捏住了鼻子。

轰的一声,因为我们的都来,粪便上面的一些小飞虫腾空而起,我们仨个人的手上脸上也落满了灰白色的小虫子。“好痒啊,”啪啪啪,晋鹏连着在脸上拍了几下。

这块空地有几百平方,地面上寸草不生,泥土是一种乌黑色。从罗盘上看了一下方位,这块垃圾遍地粪便成山的地方正好在阴宅龙头的位置。

目光在坟墓和脚下的黑土之间来回打量着“刘哥,这是龙痣。”我用力的跺着脚。

第二百九十四章:清明

什么叫龙痣?”刘兆亮问我。我打了一个形象的比喻“两位哥哥,就如同一个漂亮美丽的姑娘在脸上最亮丽的地方长了一颗黑痣。好好的人变得十分的难看。

“你的意思是这块黑土地对我们家墓地的风水有影响。”我点点头。“刘哥,你看,坟墓后面的群山就好像一条龙,这块地方就在龙头的下方,距离你们家的祖坟不就不到五百米。秽气太大。龙头上多了一个黑点,就如同一颗黑痣,所以就叫它龙痣。”

风水上面这叫痣破福荫。刘兆亮长出一口气“华晔,多亏你,找到了这个龙痣。”我也说道“幸好听了晋哥的话,跑这一趟不冤枉。”

“你们俩就别在这里聊天啦,回去在想办法呗。”晋鹏率先往回走去。“华晔,你说这颗龙痣怎么办?”刘兆亮边走边问。

“刘哥这颗黑色的龙痣一定要除掉,否则就像一个苍蝇毁了一锅好汤。”刘兆亮又回头看了几眼堆满粪便的垃圾场。我嘀咕道“好好地环境就这样被污染了。

现在华夏好多地方为了眼前的经济利益,转而用子孙后代的环境做代价。有了钱却毁掉了我们生活的家园。

回到祖坟地,我再次拿出罗盘,看准位置,用脚尖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圈。“刘哥,你去买一尊石鼎回来,就放在这个位置,石鼎中放入几块香樟木,上面撒上香灰。”说完把一张去秽符交道他手里。“这张符箓放在石鼎的底部。借用石鼎和香樟木之力把秽气挡在祖坟的外面。”

“华晔,这个办法能一劳永逸吗?”我对着刘兆亮摆摆手“刘哥,这是一个救急的办法。要想一劳永逸还要另想法子。”

刘兆亮拿起手机把购买石鼎的事情交给手下人赶紧去办。我围着墓地的边缘撒下一圈朱砂,一根龙涎香在坟地的中央燃起。“好像的味道,华晔这是什么香,闻起来让人提神醒脑。”

龙涎香为抹香鲸科动物抹香鲸的肠内分泌物的干燥品。捕获杀死后,即收集其肠中分泌物,经干燥后即成蜡状的硬块。在经过细加工就变成了龙涎香。

“晋哥,这叫龙涎香,十分的珍贵,价格比黄金还要贵,我也没有几支了都是师傅以前留下来的。”我啰里啰嗦说了半天其实就一个目的,堵住晋鹏的嘴,不让他张口跟我要这个龙涎香。

“真是好东西。”晋鹏跟刘兆亮一起说道。“刘哥,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办法彻底去点这个龙痣吗?”我看着两个人对着龙涎香垂涎欲滴的样子赶紧转移的话题。

刘兆亮走到我身边“华晔,你想出办法来了?”我举起两根手指“刘哥两个办法,你任选其一。”“洗耳恭听。”刘兆亮笑道。

“刘哥一个办法就是把那个垃圾场改造一下,把垃圾粪便都清理出去,挖地三尺,换掉那些已经被污染的黑土。这个动用的资金不是一个少数目,但是效果立竿见影,你们家祖坟的风水很快机会改变。不用说是肯定越来越好。”

“华晔,那第二种办法呢?”“刘哥,第二个办法就是去寻找一些生命力旺盛的草种播撒到垃圾场里面,慢慢的等土壤改变了,在种上树木,这种办法效果慢,是描龙绣凤的细活,不过是花小钱办大事。”

刘兆亮想了几分钟。一时间没在开口说话。

“改造垃圾场就要跟村里的那些养殖户商议。还要取得村委会的同意,应该有些难度。”晋鹏插了这句话。

刘兆亮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再大的难度,我也要把垃圾场改造了,风水是一件影响子孙后代的大事。再说了,花钱把环境改造好了,也是一件积阴德的事情。”

我知道这些钱对于刘兆亮这样的富豪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刘哥我也同意第一种办法,改变风水的同时,你的运程也会变好。”

刘兆亮钻进车里“走吧,陪我去一趟村委会。”晋鹏挠挠头“刘哥,你这脾气说办就办啊,能不能吃完饭再说。”

小雪举着手机问我“咱妈问,清明节我们回家不回家?”“告诉咱妈我们回去。”我这才想起再有两天就清明节了,跟洪老交代了一下店里面的事宜,一家人开车上路。

“我好久没看见奶奶啦。”管青青在后座上抱着玩具熊嘟囔着“回去我要吃奶奶包的饺子。还有姥姥炼的大饼。”“看到时候把你撑死咋办。”夏小雪说着话递给管青青一瓶酸奶“青青把奶喝了,路上我们就不吃饭啦。”

看到竖立在县城边上的巨大广告牌子我侧脸对夏小雪说道“小雪,我们今晚住在县城吧,好久没在咱们家住一晚上了。”夏小雪点头说道“家里时间太长没人气不行,就在城里住下吧。”

庞思福一家人坐在古董店里面。“华晔,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赶紧做下,我们也刚刚吃饭。”

“嫂子,您做。我按住女人的手“不打扰你们全家吃饭,我拿点东西就走。”庞思福笑道“你嫂子这几天都在这里,你想吃啥说话。”我嘿嘿一乐,等我从老家回来一定尝尝嫂子的手艺。

“虎子,去那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虎子钻到柜台下面,捧出来一个纸箱“华叔,我爸都给你办置好啦。”“庞哥,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庞思福说道“明天就是清明啦,我估摸着你会需要这些东西的。”

我翻看着箱子里面,黄纸,素蜡,冥香,白酒,鞭炮样样俱全。“谢谢啦庞哥。”说完捧起箱子往外走去。

“华晔,你不留下来吃饭吗?”“等我清明祭拜完了吧。”

回到自己家里睡了一个安逸的好觉。

看着我跟老爸出了门,老妈在背后喊道“别忘了给坟堆上添几把土。”

把祖坟都修葺了一番,祭拜完毕,老爸说道“华晔,一会儿跟小雪到他父亲坟上看看吧,一个女婿半拉儿。”我低声回答“老爸,我知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华晔回来啦?村长远远地打着招呼

“叔,你给我婶子上坟啊。”瞟了一眼村长身边的一个女人“老爸,那个女人是谁?”老爸转身假装没看见,回了一句“那是村长要娶的新媳妇。”

第二百九十五章:冥斑

晚饭的时候陪着老爸小酌了二两,“小雪和青青今晚不回来睡觉了吗?”老妈忙活着家务问我

“小雪说今晚就陪她母亲住一晚上。”“在家多住几天呗,每次回来都慌慌张张的,屁股没焐热就回去。”我听着唠叨声,只好说道“这不就住下了吗。”

老爸放下酒杯“小子,你就在家里住三天啊。”我嘀咕道“三天还嫌少啊,我都快忙死啦。”

看着老爸得手又伸向酒瓶子,老妈咳嗽一声“老头子,别再喝啦,赶紧陪儿子吃饭,也好让他早点休息,”我对着老爸挤挤眼睛“妈,我就陪我爸再喝一盅。”“你们爷俩一对酒鬼,我再去厨房添个菜。”

正说着话一阵砸门声从诊所的门口传来。“这么晚了,又是哪里来的病号?”老爸起身往门口走去。

随着开门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来“爷爷,村长病了,让他去一趟。”看着小孩子指着我,我有些愕然。

“这是村长邻居家的孩子。”老爸把孩子打发走了,扭头回到屋里。“华晔,你就跑一趟吧。”“老爸,真蹊跷,村长病了,怎么不让你去瞧病呢?”

老爸倒满一盅酒“他见不上我,我也见不上村长。”“老爸,为啥你们相互看着不顺眼?”叹了一口气“村长准备娶新媳妇啦,村里的人都在议论。”

我有点纳闷“老爸,人家娶二房也是应该吧,总不能孤零零一个人生活半辈子吧。”“亏你还是一个懂风水得人,你不知道,你婶子过世还不到三年吗?”

我拍拍脑门,自言自语道“我把这事情给忘了。”

“赶紧去给村长看病吧,快去快回,用什么东西诊所里面都有。”

看着村长岔开两条大腿坐在床上,我玩笑道“叔,你这是搞得哪门子行为艺术?”“华晔你来啦,”村长皱着眉头。“叔,你这是怎么啦?看样子很遭罪?”

吸了一口凉气,“华晔赶紧给我看看,我这两条大腿根火辣辣的疼。”门帘挑开,上午在坟地看见的那位中年妇女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对着村长埋怨的声音说道“平时不注意个人卫生,让我说用水洗洗就行了,还用找医生来家看病啊。

看着我有些发愣,村长说道“这是你的新婶子。”我赶紧叫了一声“婶子好。”

“老娘们知道啥,让华晔给我瞧瞧,好的不是能快一点吗。”村长抖动着两条腿。

“叔,让我看看再说。”村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脱去裤子。我看了一眼两条大腿根,每条大腿的皮肤的内侧都出现了三枚冥钱大少青黑色的印痕。又是冥斑,暗自嘀咕一声。

“叔,你今天给婶子上坟,没遇到啥情况吧?”“没有啊,我就是拉着你这个新婶子去到坟上说说,我们准备出了四月就结婚。”

看着我的脸色有些异样,村长对着女人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跟华晔说几句话。”放下水盆,女人一脸的不高兴

“叔,你这叫冥斑。”我用手指指着那几枚冥钱办的青黑色印痕说道。“一般是不会疼痛,不过只有一种情况能引起冥斑的发作?”村长把脑袋差点拱到炕上“华晔,你说什么情况能让冥斑发作?”

我倒是没着急说出发作的原因,掏出两支香烟跟村长分开,啪嗒,打灰机的声音,看着烟雾从村长的鼻孔冒出来,我接着说道“这几枚冥斑,是我那故去老婶子,对你的怨气。叔,你今天到坟上有什么事情做的让我老婶子不满意了吧。”

村长在嘴里叨咕着“也就是为我娶亲的事情呗,华晔,让你说我想娶了老婆照顾我后半辈子有错吗?”“叔,这个没错,人之常情,我想我婶子地下有灵,也希望你在阳世过得幸福。”

听到这里村长咧开了嘴。“不过,有件事情你想过没有?”我的话锋刹住了车。“华晔,你继续说,叔不会责怪你。”我拉上一把椅子坐在村长的身边“叔,人们常说,重丧三年家中不能办大事,何况你这是喜事呢。”

“华晔,你的意思是你那死去的婶子怨恨我?”我从褡裢中摸出三株冥香“叔,守孝三年以内,当大事,必先问我故去的婶子。”村长晃着脑袋“华晔,今天上坟我到坟上已经问过啦?”说着话脑门又皱到一起,好疼,好痒,伸手往大腿根挠去。

“叔,看来我婶子对你有怨恨之心。要不冥斑不会发作。”村长探头看了一眼窗外低声说道“华晔,是这样,我和你未来的婶子吃完夜饭闲着没事,就想在炕上办那事,没想到脱了裤子我的裆部就变成这样啦。”我瞅着排列整齐在大腿根边上的冥斑,心里暗笑。

“叔啊,三周年没烧过,这个家里还有我故去婶子的一点亡魂,,你当着她的亡魂办那事,你说我婶子他能愿意吗?”村长摸了摸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华晔,我这也是正常男人的表现吧。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腿上这些冥斑都消除掉。

“我到是有个办法,就不知道好不好使。”“赶紧说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叔,我婶子的遗像你放在哪里?”“华晔,你要那玩意干啥?”“叔,你这冥斑是我婶对你的,怨气消了,它就好啦。”

遗像摆好,我从厨房里找来了一碗山西老陈醋。冥香上面均匀的撒上陈醋,在遗像前面点燃,往生钱焚掉,我手结问阴指对着遗像说道“六神藏,四煞没,借香问阴,婶子你就原谅我叔这一回吧。”说完焚香祭拜,屋里酸味和香味综合在一起。

拜过遗像,我把冥香交给村长“叔,要想把你大腿根的冥斑去掉,就用香火头簇上去。”村长一瞪眼看着亮晶晶的香头说道“华晔,这不要烫坏吗?”

“叔,你试试就知道啦。”接过冥香,村长看准了冥斑的位置,咬牙闭眼把三柱香火头对着大腿根簇了过去。几股阴气冒出。

没有灼伤之后的喊叫声,村长反倒是舒服的哼出了声。睁开眼,看着冥斑在香火头的触碰下没有任何的变化,村长又连续的把冥香簇到大腿根上。“叔,不用在簇啦,没啥效果。看来我婶子对你的怨气的怨气很难消除。”

第二百九十六章:阴阳子母果

村长气的要骂娘,“华晔,你那死去的婶子就是见不上我过上幸福的日子,她想缠住我一辈子。”

“叔,话可不能这么说,还是你有错在先。也别说我婶子怨恨你。”瞅了一眼自己大腿上的冥斑“华晔,这玩意怎么办?你还是先想个法子吧,要不我晚上睡觉都成问题了。”

“叔,冥斑要三年之后才能消除,这疼痛我可以先给你止住,不过以后可不能在家里办那种事情,更不能在家里办你们的喜事。”

说完,从褡裢中取出一块黑布,包上香灰,在用山西的老陈醋浸泡过后敷在冥斑上面。“这样只能救急。叔,以后每月初一十五给我婶子多上点香火,你的冥斑就不会再疼了。”

“三年,那还不把我憋坏啦?”“叔,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二婚重要。”村长不在说话。

要走的时候我把遗像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扣在桌面上。“叔,三年之内最好别让两个女人见面。”

看见我上了车,老妈在旁边抹了一把眼泪,“路上小心点,开车注意安全。”说完拽住小雪的胳膊又偷偷说了半天的悄悄话。

过了清明节就是踏青的好季节了,省城里面兴起了近郊游,就是在节假日到周边的农村郊区去春游赏景。

回到住处,看见管青青无精打采的坐在饭桌前,“青青这是怎么啦?”我偷问小雪一句。夏小雪把我拉进厨房“这两天幼儿园放假,孩子们都去郊游了,没人陪咱青青玩了,这不回到家里连饭也没吃。”

“这好办,明天我们也去郊游,放松一下心情,这几天有点累。”“真的啊。”夏小雪眉中带笑。我搂住她的肩膀“明天我们全家去踏青。”

“用不用叫上他们几个人?”夏小雪犹豫了一下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全家,就咱三个人行啦。”夏小雪掏出手机“华晔,我这就跟老板去请假。”

一路上管青青就像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幸好我昨天晚上做了半天的功课,找了一下省城周围的自驾游景区,下了车,夏小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山包“青青,我们去爬山喽。”

小雪的打扮有点英姿飒爽,浅绿色的运动装,软底高帮的登山鞋,白灰色的双肩包。束了一个马尾辫在脑后。一路欢声笑语我们向山顶爬去。

自驾游的景区都是农家乐的饭馆,没有的高档的酒店,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一路上的游人并不多,这也对了我的心思,一家人安安静静的欣赏风景。

盘山的石板路并不难走,曲折之中更显幽静,临近山顶,微风吹过,禅香的味道钻进鼻孔。我紧走了几步,透过眼前的竹林望山顶看去,一座道观静静地建在山顶开阔地上面。

恍然间我还以为是师傅所在的那座通天观,“小雪,我们去道观瞧瞧。”走到跟前我扫了一眼门楣上的几个大字“玄武观”目光转向道观大门两边,《众妙无门是谓玄之主群魔尽扫是谓武之真》红色的朱砂对联,让我暗自点头。“此观中必有高人。”

道教的宫观有两种性质:一是子孙庙,二是丛林庙,子孙庙由师徒之间代代相传,庙产可以继承,有专属的门派。其他门派的道友可以暂时居住,且不能插手庙务。一般新出家的弟子都在子孙庙。

丛林庙不允许收徒,庙产不能继承,属于天下所有道众共同所有。丛林庙一般不分门派,凡是道教的法裔弟子都有权利居住、管理庙务。

禅香缥缈,我踏上青石的台阶,里面出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我低头稽首“福生无量天尊,老仙家可安逸。”老道长愣了一会儿,单手回礼“原来是道友到此,请进。”

大殿之中供奉的是灵宝天尊,怗香在手,跪拜完毕,“老仙家,我能不能参观一下咱们的玄武观。”“道友随意。”老道长抖了抖手里的拂尘。

这个玄武观的面积有通天观的双倍,三进的大殿,每到一处我都行跪拜之礼,搞得管青青和夏小雪用眼睛一个劲的瞪我。

道观的后面是一出林地,里面栽种着各种的树木,穿行在树丛中,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是绿色的。“华晔,你看,那是一棵什么树?”小雪惊奇地站在哪里说道。

我拉着管青青走到跟前沿着她的目光观看过去,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好东西,难得一见啊。”嘴里嘀咕着,脚下往前移动。

“小雪,这棵树叫阴阳树,百年一见,据我所知现在华夏故宫里面仅有一棵。”“华晔,好奇怪的名字。”

阴阳树也称之为阴阳合体树,此树从地下生根发出,并非一干,而是双干,长至三尺高,突然合为一树,浑然一体,无有缝隙,下部一分叉,,如同一人两条腿一般,形成裆部。

这还不算神奇。你看树的腿裆之中,却突出一物,有如男人雄处。转过背面,腿裆之中又如女人阴-部,在五形中男人属阳为南方,女人属阴为北方,阴阳树最为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此树的阳面正好向南,阴面也正好向北,两两皆合。

走到跟前夏小雪捂住眼睛“世上还有这样流氓的树木。”我哈哈哈大笑“阴阳树六十年开花,一百年结果,”你能看到也属于有缘之人。

“哥哥,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东西?”管青青翘着脚指着阴阳树的中间。“阴阳子母果。”我激动地喊出了声。

阴阳子母果就是阴阳树百年结成的果实,“哥哥我去摘下来。”我一把拉住了管青青“你别动,哥哥去把它摘下来。”

阴阳子母果的果实一半朱红色,一半是青褐色,就长在阴阳树的中间,如同女人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婴儿一样。

褡裢中取出红布,上面铺满的黄纸,无根水喷在上面。含光剑出手,咔嚓一声,成熟的果实坠落在湿润的黄纸上面,“小雪,你把阴阳子母果收拾起来。”

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把果实放在了双肩包里,我牵着管青青得手“咱们回家。”

第二百九十七章:病根

“华晔,这个阴阳子母果有啥用处,我看你激动的样子就跟捡到宝贝一样。”往外走的时候夏小雪问我。

“小雪,这就是一个宝贝,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是将死之人服下一片子母果的果肉就能延年益寿。”夏小雪咂舌说道“那简直就是神药啦。”我嘀咕道“还有更多的功效还没说呢。”

站在门口的老道人躬身说道“无量天尊,道友喝杯清茶再走也无妨。”

“老仙家,我们还要赶路,等下次我再来拜访。”走出道观,身后响起老道人的几句解语“万物无逃形,混沌未为清,聚魄生魂时,闻形已知名。”暗道一声“老神仙。”脚步没停直往山下走去。

焚香净手,不锈钢的小刀用去秽符擦拭了一遍。屏住呼吸稳稳的把阴阳子母果切开,里面的果肉呈现出奶白色,软软的表面覆辙一层果冻一样的东西。

接过小雪递过来的密封小杯子。把几十片阴阳子母果的果肉放进去。“小雪,这些珍贵的果实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夏小雪有些不解“华晔,你说的惊喜是啥?”我故作神秘“现在还不知道。”手臂又是一阵酸疼“不知道你就在这里瞎说啊。”

“华晔今天闲着没事,我这里来了几个朋友,你过来陪陪客人呗。”酒店是晋鹏自己的家的,到了豪华包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一片喧哗声。

“华晔赶紧坐下,我给你介绍。”晋鹏搂住我的肩膀说道,“这几个都是我大学同学,如今发展的都不错,他叫欧建强,这个叫广大志,还有一个叫卫东。”

每个人敬了一杯酒,我才坐下。一阵聊天之后我才知道,三个人当中连个是上市企业的高管,只有卫东是个体户。“华晔,你可别小瞧卫东这个个体户,他组织的炒房团全国出名。”

卫东站起身“晋鹏我再厉害也没你你这个大老板厉害不是吗?”广大志笑道“这个没有可比性。”欧建强剔着牙“卫东,你在省城买了几套房产?”

卫东拱手说道“我是比不了各位,你们都是有固定职业的人,我现在和老婆连个稳定的住所都没有。”

华晔打着哈哈“卫东,你知足吧,房子买到哪里,你们两口子就住到哪里,也算是全国各地旅游啦。”广大志斜着眼睛说道“卫东,你孩子一定特别幸福,小小的年纪就随着你们到处旅游,看遍天下的风景。”

卫东听完这话,脸色有些不悦,“孩子,我们的孩子还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刮旋风呢。”欧建强有些八卦“卫东,你老婆不会是有病吧。要不就是你小子有问题,”

“你小子,是不是遇到美女太多了,那玩意不好使啦。”晋鹏没有避讳的说道。

卫东有些醉意“你们都猜错啦,我跟我老婆啥病也没有,有医院的检验报告为证。”看着大家都不再言语卫东接着说道“我们就是天天盼着有个孩子,你们说挣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给下一代留下吗。”这话说得有些许的伤感。卫东猛地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到我死了连一个压坟头纸的人都没有。老爷子经常训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给他留下孙子就是不孝顺。”

“卫东,要不让华晔给你看看,他家可是三代行医,”卫东挡住了晋鹏后面要说的话“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大医院我们去得不少,贵重的药品吃的也很多,都没怀上,只能听天由命啦。”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观察着,从面相上看卫东并不是一个命中无后的男人,只是被什么东西所克制,这么多年才没有孩子。

晋鹏等卫东说完话又说道“什么叫听天由命,这话说的有点丧气,听哥哥的话,让华晔给你瞧瞧,你们大家还不知道吧,我兄弟华晔是一位命师。”

等我想起要制止晋鹏的话出口已经晚了,名师这两个字从晋鹏嘴里冒出来,桌上的另外三个人都用另一种眼光看着我。“我不太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卫东抵触的说道。

“满大街都是算命打卦的都是骗人的把戏。”我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高兴,晋鹏却拍着桌子说道“卫东你把华晔当成路边摊啦。让他证明给你看。”扭头对我说道“华晔,劳你大驾,给我这个兄弟看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到如今没有孩子。”

唰的一声,全部的眼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话到此处,我不得不说。“卫哥,嫂子应该有过一次怀孕吧?”“华晔,你怎么知道的?”卫东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一个饱嗝打过,酒气从嗓子眼里面飘出来。

我接着说道“大概半年前,你和我嫂子还没到省城买房子,就检查出来怀孕了,可惜,没熬上三个月就自然流产了。这是你们结婚以后唯一的一次怀孕。”哗啦一声卫东身边的酒瓶倒下一片,“华晔,你从哪里算出来的?”

晋鹏敕了一下鼻子“卫东,我刚才就说过华晔是一名名师,这下相信了吧。”卫东如同鸡啄米是的点着头。“华晔,大师,兄弟,你给哥哥我好好的瞧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夫妻没有后代。”

晋鹏和几位都笑出了声“行啦,卫东,别口不择言了,华晔没说不给你看看,你就听他说吧。”我笑着问道“卫哥你到底在几个城市安过家?”

卫东想了半天数着手指头说道“这些年,应该在十几个城市住过。”“卫东你把房子当成酒店啦?”卫东有些羞涩的笑道“没办法,只要房子升值了我们就卖掉,最短住过一个月,最长的也就一年多一点。”

“这就是你们夫妻两个人没后孩子的病根。”卫东愣在座位上。“就多住了几套房子多待上几个城市就会不孕不育?”

我用眼睛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个人。“不错,这确实是卫哥老婆不怀孕,或者说被流产的原因。”“华晔,你快点说出来这是为什么?”

第二百九十八章:不孕症

我调整了自己的坐姿,看着大家说道“咱们华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安居乐业为荣的国家,居指得就是居所,也就是家,有了房子才算是有了一个家。

家就是人的根基,有了新房,一般都要举行隆重的搬迁入住仪式,这也是昭告祖先不要越门而过。福荫和香火会跟随着一个家庭进入新家中。”

晋鹏听着插话道“华晔,你绕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面。”“卫哥,你是炒房的,为了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会经常到搬出搬入,这其实不是一件好事情。

“华晔为什么经常搬家不是一件好事?”卫东急声问道。“人的一生最多不能超过三次搬家,在多搬一次,福荫就会减少一些,因为先祖会因为搬家的次数增多而不在愿意挪动地方。用我们道家的说法就是缺少了土地公的保佑。

听到这里几个人都频频点头。“卫哥,你每次搬家都不会举行祭祖入住的仪式吧。”卫东揉了揉发僵的脸颊“我哪里会注重这些,就是简单的买些家具和厨房用品就进去居住了。再说反正知道房子要卖掉,就权当旅馆了。”

“卫哥,你这样经常变换家庭住址,确实不妥,就连土地爷都不知道你确切的家在何方,更不用说去投胎的孩子啦。连门都找不到,就不用说让我嫂子怀孕啦。”

卫东疑问道“那我老婆上次怀孕流产是怎么回事情?”“卫哥简单一句话,上次我嫂子怀孕是不是你居住的最长一段时间?”卫东点头“那段时间房价不稳定,我们就没着急出售,所以住的时间最长。”“可惜,刚刚投胎,就因为你们急着搬家,而化为乌有。”

我喝了一口清茶接着说道“因为气场变化,神灵找不到你们的住址没有及时的福佑你们,胎儿在你老婆肚子里面也没有完全坐实才出现这种情况。”

“这投胎做人难道还要有详细的地址?”欧建强问道。“当然,在阴间也有六道轮回,没有你的地址,冥府神君也不会安排去投胎的。就比如快递一件东西,没有详细的地址怎么会给你送到。”

“那怎么算是有了家呢?”我加重了语气“卫哥,首先要在一个地方长期的居住,再就是一定要在家里焚了地契才行,当然我说的地契是阴间的地契,就是为了让四方的土地公和祖先神灵知道,你落户再此。”

“这样我老婆就能怀孕了吗?”“不出三年,卫哥必定有后。”我蛮有把握的说道。

卫东的房子就在省城的一处交通便利购物方便的小区。“华晔,我投资的眼光怎么样,这处房产不出三年就能增值数十万。”

“卫哥,你还嫌钱少啊。岁数越来越大,你们应该考虑后代的问题啦,”“这话说得对,我就在这里安家落户啦。”看着卫东说的坚决,我伸手说道“把你们的生辰八字都写下来交给我。

一尊香炉摆在屋子中央,黄纸折成祖先的灵位,安居的符箓贴在屋子大门的内侧,一小盅白酒摆在先祖的灵位前面,“卫哥,安家先敬酒。”

卫东举起酒盅对着灵位拜了三拜,把白酒洒在屋子的四角,我开口念叨“敬天敬地敬祖先,金银元宝堆成山,跨下麒麟身在此,孩儿到家把身安。”

随后,把地契表文包裹着卫东夫妻二人的生辰八字焚化在屋里。念了几遍安身咒。从褡裢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取出一片阴阳子母果的果肉“卫哥,保存好这片果肉,等嫂子怀孕之后,在用水服下,能保母子平安。”

出门之后我有叮嘱道“卫哥,一定要在这个地方居住三年以上,否则一切都是空。”“放心吧,华晔,后半辈子我就在这里安家啦。”

晋鹏夹着手包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往桌上扔个一张银行卡“这是卫东的一点心意,他怕你拒收,所以就让我转交给你。”

“晋哥,都是你的朋友,咱就别提钱了行不行。”晋鹏一本正经的说到“你这是劳动所得,收下应当应分的。再说我的朋友多了去,以后在求你,我脸上也有光彩不是。”

洪老推门而入“华晔,外面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说是让我们交保护费,你看怎么办?”“现在的法治社会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晋鹏没等我表态有些火冒三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实在不行我们就少交一点。”洪老说道“这帮人说是让我们每月掏两万块钱。”“真是抢劫啊。”我嘟囔了一句。

“华晔,我们出去看看,”“晋哥我们还是报警吧。”“华晔,对待这些人,你弱它就强。”说完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外面。

柜台的中间站着几个年轻人,带头大哥看起来有些嚣张,“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今天这保护费,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惹恼了我,让兄弟们把着随缘斋给砸了。”

“这是谁,胆子这么大,要把我的随缘斋给掀翻啦。”“卧槽,这是哪位挡了大爷的财路…”带头大哥的话没说完转过了身子,脸上立刻出现了笑纹,“是晋哥,我还以为是别人呢?这是你老人家的店?”

晋鹏从鼻子里面挤出哼的一声。“尤老大,怎么欺负到我头上来啦?”“不敢,不敢,我是有眼无珠,真不知道这是您老人家的随缘斋。”

晋鹏掏出一盒烟扔了过去“尤老大抽完烟你可以走啦,以后就别来打扰随缘斋的生意啦。”

尤老大,脸上出现了汗液,“是,是是,我们以后绝不来随缘斋捣乱。”说着话,扭头对着几个手下说道“还不快滚出去,那个兄弟再来随缘斋找事就把他的手剁掉。”

刚要走出门,晋鹏说道“尤老大,这是我兄弟华晔,以后在这条街上多照应点。”瞅了我一眼,尤老大点头退了出去。

“晋哥,看来你在省城也吃得开啊。”晋鹏笑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厉害,等有时间给你引荐一下。”

第二百九十九章:魂瓶

看着晋鹏离去,洪老来到我身旁“华晔,店里来人要卖冥器。”

冥器是古人专为随葬而制作的器物,也称明器。

顺着洪老的手指看去,在柜台前面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洪老,是她要卖冥器吗?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

“华晔,我刚刚看过是一只魂瓶。”我停住脚步“洪老,你确定是魂瓶?”

魂瓶为冥器,又称”谷仓罐”、”堆塑罐”,也称魂魄瓶,源于西汉,兴于三国,盛于宋代,衰于民国,是一种流行于中国南方地区的随葬器物。

魂瓶其出现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伯夷、叔齐为商末孤竹国君之子,因忠于殷商,劝谏武王伐纣无效而誓死不食周粟。周武王灭商后,建立西周,两人遂饿死于首阳山。人们念其抱节之志,故在陪葬品中放入“五谷囊”。魂瓶随葬的礼俗自此出现,故早期魂瓶实为贮粮之器。

而到了三国,西晋之后,魂瓶的作用发生了改变,用来成殓哪些所谓的死者灵魂,以求百年之后,魂魄复活。来世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洪老让她到我的办公室去吧。”听到魂瓶这两个字我还是有些忌讳。

小姑娘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黑色的包裹。“姑娘你怎么称呼?”

脸上微微有些笑容“我叫蔷薇。”“蔷薇,”我在嘴里念叨了几遍暗道“看来这个小姑娘心眼不少,连一个真实的名字也不告诉。”

“蔷薇,这是我的老板,你把东西拿出来再给他看看吧,具体的价格还是老板说了算。”洪老指了指桌面上的黑色包裹。

黑布剥落,我忍不住赞了一声“真漂亮。”

眼前的这只魂瓶通高大约四十公分,瓶口也有三寸多一点。瓶体由上下两部分粘接而成,通体施有青釉,釉色纯净。制作中采用了塑贴、模印等装饰手法,使其达到了相当高的工艺水准。瓶体上部正面塑有三层飞檐高楼,四周塑造有各种动物的形象。瓶体其余三面共有八名乐人持不同乐器进行演奏。下部的大罐疏朗地帖有猎人、狗、鹿、猪、鱼、龟等形象,与上部密集的堆塑形成了鲜明对比。在颈腹相交处还竖有龟趺驮碑一座,碑铭为一段祈求富贵长寿的文字。

没等我看清楚上面的文字,蔷薇很快的又把魂瓶包裹起来,就好像怕被人抢走似的。洪老说道“蔷薇,把你刚才说的价格在跟我们老板说说。”

“我要五十万。”蔷薇的口气很是坚决。我和洪老对视了一眼,对着洪老做了一个砍价的手势。“蔷薇,这东西你也知道,属于冥器,好多藏家对这种东西有所顾忌,价格太高我们也不好出手。”

“一分钱也不能少,我急等用钱。”我对青釉瓷器的价格并不是十分的了解。暗瞅着洪老,沉吟了一会儿,洪老见我没有发表意见,就点点头“好吧,蔷薇,五十万我们成交。”

蔷薇的嘴角快速的抽动着。“我需要现金。”“小姑娘拿这么多现金很不安全的。”我在旁边关切的说道。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啦。”“洪老,你让财务马上准备现金,”扭头对蔷薇说道“五十万的现金,你需要等一会儿。”蔷薇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你在上面签个字吧。”我拿出一份买卖合同。随口问道“这件东西是你本人的吗?”“这是我母亲的东西,自从我出生就看见这只魂瓶摆在我父母的卧室里面。”

“看来魂瓶是你妈妈的心爱之物了,那为啥还要出手卖掉呢?”蔷薇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因为我妈妈得了重病。需要好多钱。家里就这一件算是贵重的东西了。”

“能告诉我,你母亲得的是什么病吗?”蔷薇摇摇头“妈妈,就在省立医院住着,医生还没完全诊断明白。”

“你父亲呢?”蔷薇的声音更加的低沉“我爸爸去世已经有十年了。”我赶紧说了一声对不起。

“蔷薇,你母亲知道你把这个瓶子卖掉吗?”看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女孩摇摇头“为了给我妈妈治病也只能这样啦。”

“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你母亲的心爱之物?”蔷薇坐在沙发上面一时无语,待了一会儿,猛地抬头“我真的需要五十万,给妈妈治病。”

我端过一杯水放在她跟前“我去看看你需要的五十万准备的怎么样啦。”

出了办公室的门口,就看见洪老坐在柜台里面正跟服务员清点着红色的大团结。

“华晔,这个瓶子是宋代的,如果送拍卖会应该差不多三百万成交。走黑市也得二百四五十万。”

我扔过一个黑色的袋子“把钱装到这里面吧。”

蔷薇看见我提着袋子走进屋,呼的一声站了起来,“老板,钱都准备好了吧。”

用手按住袋口“蔷薇我再看一眼那个魂瓶。”也许是看到了五十万,女孩把黑色的包裹推到了我跟前。

这次我看到的很仔细,整个青釉色的魂瓶几乎没有瑕疵,在瓶口塌陷的地方有一张黄纸封住了瓶口,朱红色的咒语看起来有些刺眼。

“蔷薇,你知道这个魂瓶的瓶口是被谁封死的吗?”女孩瞄了一眼“我不知道,你可以随便的打开,反正里面没有东西。”

右手托住瓶子,左手结了一个破阴指往魂瓶上弹去,咻的一声,瓶子在我掌心来回摆动着,瓶口的黄纸封印凸起。

“里面有东西?”蔷薇和洪老一起说道。咚咚,瓶壁上发出撞击的声音。蔷薇的脸色傻白,“我妈妈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我在心里嘀咕道“魂瓶里面能放什么东西,当然是魂魄啦,就是不知道是那个人的魂魄。

想到这里左手扶住青釉色的魂瓶,念起了安魂咒“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真,”三清指对着魂瓶敕了一下“安抚心魂,平服戾气,抑制邪魔,恢复真我。”

转过身对着蔷薇说道“你拿上着五十万,我跟你走一趟去见见你的母亲。”

一只手拿起装着五十万的黑色袋子,一只手擎住魂瓶。蔷薇的嘴巴动了几下,没有出声,只是眼睛没有离开那个黑色的袋子“这个给你拿着,你就放心了吧。”说话间我把五十万放到了蔷薇的手上。

第三百章:魂去魂来

病床上的妇女看起来有些憔悴,迎面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叨叨着什么。“妈我回来啦。”蔷薇把装有五十万的黑色袋子放到了床头。

“蔷薇,你去哪里了?”听到这个名字,我在心里嘀咕道“原来这个女孩真的叫蔷薇。我有些错怪她了。”“妈你安心的住院吧,咱们有钱了。”

妇女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蔷薇,你告诉妈,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妈啊,化验结果真的没有出来,不信你去问医生。”妇女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回家吧,住在这里我心不安。”

蔷薇打开了黑色的袋子“妈,您看,里面都是属于咱们的钱。”“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妇女有些激动涨红了脸,蔷薇回头瞅着我“妈。我把家里的那个瓷瓶卖掉啦。”

扑通一声,妇女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蔷薇一整尖叫“护士,护士,快来啊。”我一步跨到病床前面,褡裢中取出三枚银针,百汇,人中,涌泉,三穴各插一针,妇女长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妈,你可不要再吓我了。”

蔷薇蹲在床边,握着她母亲的手。“孩子,那个瓷瓶千万不能卖。你去把它找回来。”蔷薇有些倔强“妈啊,就一个旧瓷瓶,有啥了不起的,卖了钱还能给你治病。”

啪的一声脆响,蔷薇的腮边出现了红色的五个手印“你是不孝的闺女啊,快去把瓷瓶找回来。”看着蔷薇的母亲有些激动,我把青釉色的瓷瓶递了过去“阿姨,你看这个瓷瓶就在这里。”

妇女颤巍巍的把瓷瓶搂在怀里“老伴,你哪里也不许去,就陪在我身边。”说完两滴眼泪落在瓷瓶上面。我瞄了一眼,瓶口的封印又凸出了一块.

看着蔷薇不解的眼神,妇女抚摸着瓷瓶开口说道“孩子,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这个瓷瓶里面装的是你父亲的魂魄。”蔷薇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什要这样做?”

妇女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我“你是?”我快速的把银针取下来“阿姨,是我买走了这个瓷瓶。”妇女紧紧的把瓷瓶搂在怀里,“钱你拿走,瓶子我不卖了。”

我瞅着妇女额头上面的青灰色痕迹,那是常年与阴魂接触的结果。“阿姨,阴阳两界,有些东西还是要把它送到该去的地方,否则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妇女听完我说的话有些歇斯底里“我不让他走,他跟我说过,要等我一起去黄泉路。”

护士走进来对着蔷薇招招手“你是家属吗?医生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你去吧,我在这里陪陪你母亲。”看着她有些担心的样子我低声说道。

看着蔷薇走出病房的门我说道“阿姨,能说说你和叔叔之间的故事吗?”胸口起伏着,妇女的眼睛盯着瓷瓶,目光中射出少女初恋的眼神。

“我和他是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爱情故事听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看着她说累啦,我倒来一杯温水“阿姨,您喝点水。”

接过杯子妇女继续说道“十年前,在他临死的时候,他说不想再奈何桥上孤独的等我几十年,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等我去世了,就可以手挽手的踏上黄泉路,一起轮回到下辈子,继续做个夫妻。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蔷薇进门之后的脸色很是难看,静静地站在病床旁边听着他母亲的声音。“我在他死后的当天晚上,就请了一个神婆,把他的灵魂抽取到了这个魂瓶当中,在加上封印。这样他的灵魂就陪我到今天,等我百年之后让蔷薇把魂瓶跟我一起安葬,我们下辈子又是夫妻了。”

蔷薇哭出了声,几张白纸从手中飘落下来“是癌症。”从地上捡起诊断书我扫过几行字。妇女反倒劝慰起了自己的女儿“蔷薇,没事别哭,我比你爸爸多活了十年已经够知足了,这就是命吧,大概是你爸爸等得有些着急了,也让我早点去黄泉路。”

“妈,你别说了。你要配合医生治疗。”“蔷薇,妈想回家看看。也许以后在没机会能看见我和你爸住了几十年的老屋了。”

换下病号服,蔷薇的母亲把黑色的袋子递过来“小伙子,钱你拿回去,瓷瓶我们不卖了。”我没有伸手去接“阿姨,我先送你们回家吧,反正你们也要打车回去。”

蔷薇小心翼翼的把青釉色的魂瓶有摆回到了母亲的卧室里面“我有十年没见到过自己的父亲了。”妇女坐到了椅子上面“是啊,咱们娘俩都很长时间没听到你父亲的声音了。”房间里面的空气显得沉重的很多。

“阿姨,蔷薇,我能让你们看见,听到,曾经关爱你们得人的音容笑貌。”“这是真的吗?”蔷薇跳起来。“不过阿姨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这个魂瓶以后别放在卧室里面了,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

“只要能让我和老伴说上几句话,我就答应你,不过魂瓶不能出了我家的门。”

魂瓶前面摆上香炉,我让蔷薇把门窗全部关闭,“请出你父亲的遗像来吧。”挪动魂瓶把遗像放在了后面,撒下冥钱“阴阳相隔,冥阳分离,相思之苦,借道倾诉。”

一枚七星古钱从褡裢中掏出放置在魂瓶的瓶口封印处,一红一黑两根筷子绑到一起搭在遗像的边框上,三寸的黑布掩盖着筷子的两头,在道术中称之为,搭阴桥,魂魄过了阴桥就可以幻化成人形。

冥香在手,橘红色亮晶晶的香头穿过七星古钱的圆孔,在魂瓶的封印上面戳了一个窟窿。“人间莲理月共圆,幽冥且盼阴桥牵。英灵归原蓬莱客,魂化人形见一面。”

随着一股黑气冒出,本命钱焚化在魂瓶的前面。黑气围着母女两人盘旋了一会儿,含光剑在手,聚魂符从剑尖挑起“无幽不闻,收气聚烟,”念到此处,剑指阴桥“亡人踏桥,敕下魂魄。宣威三界,不得稽延。”

黑烟从阴桥上飘过,聚在遗像上面。“聚”一个聚字脱口而出。人影从遗像里面慢慢的变大。“老头子,爸爸。”屋里想起了母女二人带着哽咽的声音。

第三百零一章:大鹏展翅

“这么多年你们母女可好,我们全家人能相会不是在梦里吧。”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着母女两人哭的不成样子,我开口说道“叔叔,阿姨的病是癌症,恐怕来时无多日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老伴,这是真的吗?”“爸爸,是真的。妈妈就是累的。”蔷薇揉着眼睛着说道。

男人的一双手在妇女的脸上来回抚摸着“,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受苦了。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

“叔叔,你身上的阴气太重,不要接触到他们母女。”看着蔷薇的母亲瑟瑟的发抖我上前扶了一把。

“叔叔,以后很长时间也许你不能陪在她身边了,阿姨她要入院治疗。”“老伴,你又陪着我过了十年。我舍不得你。”

我把驱阴符贴在妇女的胸口。“阿姨的身体太虚弱了,阴阳相隔,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来打扰她啦。”我的这句话说的相当明确,屋里一阵沉闷,男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一家人听到我这句话,蔷薇的母亲支撑着身体“老头子,我还要你陪着我。”“我会永远的陪着你。孩他妈。”男人说完这句话,整个身体剧烈的抖动着,轰的一声,屋里刮起一阵旋风,男人的全身瞬间蜷缩起来,化成了一个幽兰的火球,围着母女二人上下的旋转。

屋里面阴气炽盛。含光剑举在半空,刚要念起杀凶咒,咻的一声,火球变成一道幽光钻进了蔷薇母亲的额头。左手松开抓住的朱砂,我放下了半空中的胳膊

“我父亲呢?”蔷薇扫视着屋里,除了冥香的一明一灭,屋里的男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只有魂瓶和遗像静静的摆在桌子上面“阿姨,恭喜你,你的病痊愈了。”“小伙子,你说什么?”妇女拽过我的一只手。

“阿姨,你得的癌症已经彻底好啦,而且身体的各种机能年轻了二十岁。”“我不是在做梦吧。蔷薇,你告诉你爸爸,让他出来,我再看上一眼。”

妇女瞅着桌上面的遗像。我严肃地说道“不用找了,他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咳咳咳,我清理着嗓音“因为你父亲用一世的轮回,换来你母亲二十年的百病不侵。”

我看着蔷薇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指着她母亲额头上的一刻紫红色的血痣“这就是你父亲留下的印记。这个血痣,也叫轮回痣,她代表着一个人用自己的一世轮回换来自己至亲的人世间二十年的阳寿。”

“那我父亲到底去哪里了?”我深呼吸了几下“你父亲,魂魄散尽,已经从三界消失掉了。也许化作了一缕清风。”说完把推开了窗户。

蔷薇愣在了哪里,妇女把遗像和魂瓶抱在怀里嘴里反复的在叨念着“老头子,我不让你走,你要陪着我。”

洪老有些沮丧“华晔,可惜了那只魂瓶。”,我把黑色的袋子交到他手里“这叫机缘吧,说明那只魂瓶不属于我们。”

洪老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去,一边嘴里嘀咕道“以后机会多得是,说不定会碰到更好的。”我知道对于洪老这样与古董文物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人失去一件宗爱的东西心里会特失落。

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瞅了一眼,是云梦琪发来的几张照片“华晔,帮忙看一下,这是我们大唐集团在省城新选的办公大楼。风水上有没有忌讳的地方。”

翻看了几遍照片我拨通了云梦琪的手机“梦琪从照片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在哪里我想亲自到现场去看看。”

“华晔,你要过来吗?”语气中多了几分跳跃的喜气。大唐集团选择的办公大楼位于省城最高端的cbd区,从远处看过去,整幢大楼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鹏鸟,气势雄伟。

“华晔,我们上去看看吧。”云梦琪小鸟依人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完全没有了生意场上女强人的气势。

登高远望心情舒畅,在云梦琪的办公室望出去,前面是一大片的开阔地。“华晔,这个地方你看怎么样?”我点点头“不错,看来这幢大厦的设计师懂得风水,整个楼房没有相克反冲的地方。”

云梦琪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让工人马上开工装潢。”在窗前站了半天观察着大厦周围的环境,“梦琪,最好在这幢大厦的前面竖起一个大一点的广告牌坊。”我的食指在玻璃窗上敲了几下。“为什么要这样?”云梦琪从我的肩膀上抬起头。

我转回身坐到了沙发上面“在风水上有一说,叫明堂宽敞明亮,这样就没有了凶煞之气。不过也不完全适用任何一处格局,要看所处的地形地貌两者相结合才能发挥风水格局的最大威力。”云梦琪听得似懂非懂。

“华晔,那我们这座大楼按照你的分析应该怎么办?我就听你一个人的。”

我心里暗道“这座楼的外形像一只大鹏鸟,在风水上,龙结穴,鹏做穴都是风水宝地。难得大鹏展翅一飞从天。”

我很快在一张纸上画了大厦的位置图,“梦琪,你看,虽然这里没有山环水抱,但是楼前明堂敞亮,气口宽广。”说到这里,我随手拿出一张白纸放到了窗外,乎的一声。白纸从我手上被罡风吹走了,“气口广阔了,来去之风就罡硬,煞气不会存在,同样,留不住大鹏所带来的财气福荫。猛烈的罡风能带走一切。大鹏从这里一飞从天,没有遮挡是不行的,需要在大厦的前面建一处朝山。”

我在图纸上面有碳素笔做了一个标记。“梦琪,就在这里建一个高大一点的广告牌,能起到一个朝山的作用,这样,在大鹏飞上云霄之前,能起到一个缓冲的效果,让大鹏鸟在此处多盘旋停留一会儿,那么财气福荫就会遗留下来。你们大唐集团的这出办公地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个风水格局就叫鹏程万里遇朝山”

云梦琪倒在我怀里“一切都照办。”软绵绵的身子带着诱人的香味在我怀里腻味着,我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两张热唇紧紧贴在一起,我在心里暗道了一句,就让火星撞地球吧。

第三百零二章:降头

晋鹏的车子停在了随缘斋的门口,“华晔,今天有啥应酬没有?”“晋哥,我能有啥应酬,在省城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回家陪小雪就是在随缘斋。”

“跟我走吧,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我才想起晋鹏前些日子说的话,“等有时间引荐一个朋友。”

这是一个位于小巷深处的咖啡馆,看着上面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幽静的地方,“秘境”。“晋哥还有叫这个名字的咖啡馆?”随口说道。

“华晔,别看这个咖啡馆处的位置不怎样,但是普通人一般是来不起的。”“晋哥,你的意思是这里消费水平很高?”

晋鹏推门而入“那是另外一个原因,这是实行的是会员制。普通人不接待。”说完对着迎上来的服务员晃了晃手中黑色的卡片。

“华晔,这是傅书记。”我赶紧伸出手。“老傅,这是我兄弟,以前跟你提过的,华晔。”没想到傅书记热情的握住我的手“我叫傅聪,以后就叫我哥行啦,我跟晋鹏都是称兄道弟,你也不例外。”

晋鹏显出高兴地神色“华晔,那就叫傅哥好啦。”虽然傅聪说他跟晋鹏是兄弟,但是晋鹏却一口一个老傅的叫着,看着傅聪听着还很是顺耳。

“老傅,每天你不是开会就是听汇报,难得有时间出来喝喝咖啡,怎么,今天有闲心了。”傅聪把头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右手摸着头顶并不旺盛的黑发“晋鹏老弟,我最近烦心事太多,愁得我出来算算心。”

“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兄弟们能有办法替你分忧解难。”傅聪把身子附到晋鹏的眼前“老弟,你也知道,我那儿子结婚快三个月了,夫妻两个人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点好日子。”

“老傅,这话说得,婚后也算是大喜之日,小两口应该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啊。”“谁说不是的,可是两个人现在都病倒在床上。”

“没做过婚前体检吗?”晋鹏跟了一句。“体检完全正常,现在身体也找不出毛病啦。”

“傅哥,那有啥临床表现没有?”听到这里我插上一句话。“浑身无力,身体僵硬,都快成僵尸了。在医院折腾了二十多天也没有好转,这不就拉回家静养了。”

傅聪说到这里连着叹了几口气,“没办法,回家等死吧,可惜我的儿子和儿媳,连个傅家的后代也没留下来。”晋鹏瞅了我一眼“老傅,要不让华晔去给你儿子看看。你也知道他是命师。”

“行啊,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华晔,你抽时间看看去吧。”既然傅聪和晋鹏都把话说到这里我也就没有推辞“傅哥咱这就走,”扬脖把一杯咖啡灌进嘴里。

趁着傅聪上洗手间的功夫,晋鹏说道“华晔,老傅是咱这个区的副区长,这是一个好机会你可要抓住。”

“傅哥,你怎么把孩子会送到这个地方?”看着柏油路变成了沙土路晋鹏问道。“二位有所不知,儿子现在边远山区支教,娶的媳妇也是本地人,所以就把家安在了农村。”听完这些话,我对傅聪有了一个好印象。

“本来,我想出院之后让他们到省城的疗养院住一段时间,二个人都不愿意去,说死也要死在村里。”傅聪不住地摇头。

在村子东头一处新建的大房子跟前停下车,“这房子是刚刚盖起来的,在村里数一数二啦。”傅聪脸上微微有些得意。

三个人从院子里面走出来,傅聪赶紧介绍“这两个人是我的亲家,那个是我老伴,都在这里护理着两个孩子。”

瓦房一溜五间,门口大红的喜字还贴在门框的两边。屋里是呛人的中药味,“马上要吃药了,这不正忙着熬药,你们就来了。”傅聪的老伴双手在围裙上擦拭着。

“华晔,跟我进去看看吧。”手搭门帘傅聪说道。

农村的卧室没有床,靠窗的地方是土炕,两个年轻人肩并肩的躺在炕头。不用搭脉我也能看出来两个人身上的阳气已经很少了,抬头纹有些要散开的迹象,灰白的脸上飘着死气。

在心里暗喝一声“开天眼。”抬头看去,屋里的土炕上已经被死气包围起来,两个年轻人的五脏六腑中充满了死气。跳动中的心脏失去了红润,倒是有些灰青色,我翻了一下两个人的眼皮,在黑眼珠的上方出现了一道黑线,下方出现了一道红线,再看眼球周围的眼白,十几个小黑点从眼角处往瞳孔的部位游动着。

左手结成避阴手印,在病人手腕的皮肤上弹了一下,能感觉出来躺在炕上的人浑身的肌肉不规律的一阵波动。“华晔,他们已经没有意识啦。”看着形如僵尸的两个人,傅聪从嗓子里面蹦出这几个字。

“还好,我来的及时。”褡裢中掏出银针,中脘,丹田,天枢,三针一线,沾上朱砂插在三个穴位上面。咻咻咻,三声,仿佛从身体中冲出三股气体,尸臭的味道让几个人捂住了鼻孔。

“傅哥,你儿子和儿媳是被人下了降头,与病无关。”“降头?”屋里屋外的几个人都在念叨着两个字。

晋鹏靠近傅聪说道“老傅,你儿子和儿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门两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哪来的仇人?”

“这么说,那就是你的仇人啊。”这句话让傅聪低下头。“华晔,这降头能破掉吗?”

“傅哥,我要找到下降头的地方才能破掉。”说完两张护身符放在两个人都胸口处“傅哥,跟家里人说一声,中药就别吃了。身上的银针不要动。”

我从褡裢中取出一个密封的瓶子,里面拿出两片阴阳子母果的果肉“这点东西用温水化开,分三次给两个人服下去,可以保证他们七天之内性命无忧。”

走出了卧室,我问傅聪“傅哥,孩子是啥时候结婚的。”傅聪扭头问老伴同样的话。“咱儿子是正月十三结的婚。”

我掐指推算起来。怎么会是死阴之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十四天属于死阴之日,何为死阴之日,就是冥府神君出巡的日子,也是鬼气邪气最重的几日。正月十三是一年之中冥府神君的第一次出巡,应该诸事不宜。傅聪反倒让儿子结婚,这让我有些无语。

“怎么,华晔,这结婚的日子还有啥说法吗?”我刚要张口解释忽然想到了路上晋鹏说过的话“傅哥是个无神论者。”

“傅哥,这日子有些不妥,是最有可能让人下降头或者被诅咒的日子。”说完我走到大门口,抬头往远处眺望。

第三百零三章:阴匣

前面的房屋有些老旧,看样子有年头没人居住了,接近五一节了,阳光有些刺眼,晃了晃脑袋,突然屋顶上两道幽光如同两根利箭射入我的眼帘,往后撤了半步,摸了摸下巴“有古怪。”

“傅哥,前面的房子有人住吗?”傅聪回答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华晔你等等,我这就去问问我亲家。”

“前面的老房子已经三年没人住了,原来住着一对老夫妻,死去一个,剩下的另一个被孩子们接到城里啦。”“华晔,你问这干啥?”晋鹏听见我的问话,从院子里面走出来。

“没人居住,可是房子上面却有东西,这就奇怪啦。”我在心里嘀咕着。“晋哥,傅哥,你们看,房子上面那是什么东西?”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两个人抬头望去。“华晔,我看清楚了屋顶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我纠正了晋鹏的说法“晋哥,那不是箱子,是一个阴匣。”

傅聪问道“阴匣是用来做什么的?”我说道“阴匣是用来装殓一些小一点的骸骨,或者是成殓死人的一些遗物。”

“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怎么能放到自家的屋顶上呢?”我把两个人推到刚才我站的位置上“两位哥哥,你们看到了什么?”有两根利箭射向我们。异口同声的一句话,

“我要把屋顶的阴匣拿下来。”傅聪听完赶紧找来了梯子。“华晔,要不我上去替你拿下来吧?”晋鹏的体型比我显得瘦弱。

“晋哥,我自己就行,别小瞧这个阴匣,它会伤人啊。”顺着瓦垄爬到了屋顶,一股腥臭的味道越来越弄浓烈。

屋顶的瓦缝中有从阴匣的下面缝隙中滴落的一些暗褐色血迹。看到这些,我心生警惕。

褡裢中掏出驱阴除秽的符箓包裹住阴匣的四角,黑色的布袋套在上面,红绳结成十字扣,在用绳子慢慢的放到了墙外。

“晋哥,傅哥,你们千万不要碰那个阴匣。”说完,在房顶撒了几把朱砂,这才回到了地面上。

“傅哥,让嫂子去找一些茼蒿来,我有用处。”春天茼蒿刚刚发芽窜苗,嫩绿的茼蒿攒在一起用红线捆住对着阴匣就是一阵的抽打。绿色的汁液渗透到阴匣上面,烟雾腾起,腥臭的味道减轻了不少。

直到茼蒿的叶子完全干枯我才住手。“嫂子家里有麸皮吗?”傅聪的亲家从厢房里面拖出一个口袋“去年的麸皮,喂猪还没用完,都在这里呢。”

抓出几把麸皮,里面搅拌上香灰,把阴匣包裹起来。瞅了一眼腕表“要等一个小时之后才能打开阴匣。”

“华晔,用这玩意包阴匣抱起来有啥作用?”接着晋鹏递过来的香烟“这些都是为了去掉阴匣中的邪气,凶气,再就是让里面不吉利的东西不要冲撞其他的人。”

走进屋里,在两个人的枕头下面放上红线串成的五帝钱,然后把门窗全部打开。“两个孩子服下你给的那东西之后,脸色好多了,腿脚也变得柔软许多。”傅聪的老婆站在床边说道。

我瞄上一眼躺在炕上的两个人,脸色有些红润,身上的死气减去不少。搬上一张木桌来到院子中间,上面铺上一层白色的生石灰,再把麸皮和香灰包裹的阴匣摆在上面。抻出含光剑对着边上看热闹的晋鹏和傅聪说道“你们最好闭气一分钟,别让阴匣中的阴秽之气伤了身子。”

话没说完,剑尖已经插进阴匣的缝隙中,微微用力抖动手腕,咔吧一声,阴匣分成了两半。

恶臭让晋鹏傅聪扭过头,阴匣中放着两具动物的尸体,看样子还没有腐烂,血淋淋的肉体让人看了确实有些恶心“华晔,你说这里面的东西是啥?”

晋鹏转回身站到上风头问我。“是两只剥皮的春猫。”阴匣中我撒上几把白米,把法符点燃之后仍在里面。“七难即灭,凶邪即退,金刚护身,灾殃化尘。”

“这会是两只猫?”傅聪有些不相信。被剥去皮毛的两只猫全身都是紫红色的肉,毛细血管都能清晰可见,两只绿色的猫眼被竹签强行撑开,放大之后的瞳孔死盯着腹部,猫的嘴巴也是张开的,细密的牙齿上咬着一张黑色的符箓,“阴咒封魂”,

念叨完这几个字又往下看去,在两只猫的腹部放着一个玩具似的石头做的碾盘,石碾的下面压着一张结婚照片,被石碾压住的照片只能暴露出一男一女的头部“这是我儿子的结婚照,怎么会放在这里?”傅聪惊叫了一声。

刚要伸手去抓起照片,我赶紧喝到“都别动,动掉了,躺在炕上的两个人就会有生命危险。”“华晔,你说是两只猫,可是为啥没有尾巴呢?”晋鹏看的很仔细,我也只能摇头。

“这件事情我也搞不清楚。”说着话,瞅着碾盘,不大的碾盘上面刻着一圈黑色的咒语。“这是降头咒。”看完这一切我嘴里吐出了几个字“降头术不一般。”

“华晔,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傅聪的手指指着阴匣的下方,我眼睛扫过去,一个小小的瓷碗中乘着一些灰色的油状液体,碗底还有半截猫尾巴。上面浮着一张黑纸,黑纸上面白色的字迹。

“傅哥,这两个人名是不是你儿子和你媳妇的?”傅聪点头“不错,就是他们的名字。”我呼了一声幸运,“幸亏没写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要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一块厚实的黑布把阴匣盖的严严实实。“两位哥哥,容我想想解决的办法。”闷头抽完一支烟,晋鹏问道“华晔,这个降头真有那么厉害?真的就让老傅的两个孩子变成了那样?”

我蹲在阴匣的前面“晋哥,你有所不知,这降头术在华夏也有千年的历史啦。虽说归在旁门左道之中,也算是华夏十大秘术之一,那个泰国的降头术就从我们华夏传过去的。”说到这里,冥音中传来几声叫-春猫类似婴儿般的哭声。

掌心中沾上朱砂,上下叠加在一起旋转一百八十度口中念道“朱砂一把罡气出,阴鬼邪魂归冥府,无忌阴阳百杀消,乾坤正气任逍遥。”双手结成九色莲花手印对着黑布敕了几下。

第三百零四章:酒局

“晋哥,傅哥,这个降头术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下降头的那个人用两只叫-春猫在相互交-配之后立刻剥皮封魂,让凶怨之气储存在猫的身体内,再用眼睛转移到石碾上面。石碾本来是一件凶气,这样两样凶气叠加在一起都压在您儿子儿媳身上。”

没等我说完,傅聪蹦了起来,一句国骂出口。“是谁跟我有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怨?”我侧过半个身子对晋鹏说道“你说没看见猫的尾巴,那是因为下降头的人把两只猫尾巴都化成了尸油,当然是动物的身上的那种尸油。”

“我想起来啦,那个瓷碗中的液体。”晋鹏猛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不错,用尸油浸泡着被下降头人的名字,在加上碾盘上面的咒语这样会加快降头的速度,达成他们的目的。”

傅聪的两只眼睛在冒火“找到下降头的人,我要千刀万剐了他。”我把下半句话憋了回去“那就是你儿子结婚的日子是死阴之日,这样下降头的威力就更胜一筹。”

“一把火烧点就算了结啦。”晋鹏指着阴匣说道,“这个办法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把降头解除了才行。”

我回到屋里,取下两个人身上的银针,每枚银针上面都滴下一滴鲜血,六滴鲜血滴在一张黄纸上面,我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写下上面,巧手如剪,两个纸人出现在我掌心。

阴匣之中取出两个人的结婚照片,把成形的纸人放在石碾下面,移魂咒念起“元神出窍,断魂脱体,阴灵再此,五炁隐名。”说完含光剑对着照片和纸人来回的敕了三下。

避阴符挡在猫眼的前面,把猫眼睛上面的竹签取下来,十几张白纸贴满它的全身。法符盖住盛满尸油的那只瓷碗。

“傅哥,找一条黑狗牵过来。”“我去到前街上找一条狗。”看着亲家两人急匆匆地跑出去,傅聪说道“这对小男女让双方的老人操碎了心,这次把儿子儿媳救过来之后坚决不让他们在乡下住了。”

在农村找条狗比找人容易得多,不大的功夫一条大黑狗牵到我跟前。沿着猫的尸体往阴匣中撒着狗粮,大黑狗流着口水吃着狗粮,把两具猫的尸体用舌头上下舔了一遍。冥音中响起两只猫凄厉的叫声。

“猫魂以去,降头已破。这具阴匣可以烧掉了。”看着火光在门口的一角燃起,我从褡裢中掏出一把干枯的艾草“傅哥,用艾草,朱砂,无根水,食盐,陈醋浸泡的液体擦拭全身就行啦。”

看着一家人在忙活着我追加了一句话“三天之内没有阳光的地方不准去。”

对于傅聪的邀请我已经拒绝了好多次。

“傅哥,请客吃饭就算啦,”晋鹏也帮着我说话“老傅,咱们兄弟来日方长,一顿饭就不用吃了。”傅聪在电话里面嚷嚷道“既然是兄弟,那还说什么请客不请客,聚在一起吃个便饭就行吧。”

实在推脱不过去了,我只好答应下来。“傅哥,你就请我一个人啊?”下车之后我看了看酒店门口。“晋哥呢?”

傅聪拽住我的胳膊“走吧,饭菜都点好了,人也到齐啦,就等你开席。”“都是什么人聚聚?”我随口问道“华晔,都是咱们区里的企业家。我介绍几个给你,也许对你的生意有帮助。”

我有些不好意思“傅哥,让你费心了。”傅聪笑道“你认下我这个老哥哥,就别再说客气话。”

屋里烟雾腾腾,看见傅聪进了屋,人都站了起来,纷纷跟傅聪打着招呼,“晋鹏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你就安心吃饭吧。”傅聪在我耳边说道。

在饭桌上听着几个人在谈论的都是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项目,我不敢开口说话,心中暗想“这些人都是商业精英吧。”傅聪对着大家拍拍手说道“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我要为你们介绍一个我的兄弟。”说到这里把我拉起来“这就是我兄弟,华晔,省城经营一家古董店,叫随缘斋,有时间大家可以去瞧瞧。”

酒桌上一阵附和声。傅聪低声说道“都是一些大老板,去了你就狠狠地宰上一刀。”没等我说话他紧跟着说道“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完全可以心安理得,他们不会在乎这三瓜俩枣的。”

我明白傅聪的意思,只能说道“傅哥,谢谢你。”随着几个人凑过来敬酒,傅聪即可陷入到了拼酒的战争中。

“叶老板,今天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傅聪醉眼迷离的扫着角落中的一个男人,“傅区长,我哪有心思喝酒啊,工厂这几天就要开业了。”

傅聪拍着额头“叶老板,我想起来了,再有三天你们工厂要举行开工仪式,听说要来一位副省长出席。”身边的人又是一阵道贺声。叶老板的脸色有点像麻将中的白板一样“傅区长,我这个开工仪式恐怕举行不了。”

“开什么玩笑,你们企业是区里的重点工程,一切基建工程都完毕了就等着设备开工啦。可不能出了纰漏。”“真没开玩笑,傅区长,有个事情还需要帮忙解决一下。”

“那明天到我的办公室去谈吧。”叶老板越过几个人走到傅聪的跟前“傅区长,我还是在这里跟你说说情况吧,有些话到办公室里反倒不好说。”

我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傅聪拽过凳子“叶老板,你说吧,遇到了什么困难。”叶老板咽下一口唾沫。“傅区长,我也知道你是无神论者,不过我跟你汇报的这件事就发生在我们厂区内。”

傅聪微微颔首继续说吧,叶老板接着说道“现在整个厂房都已经竣工,里面的设备也安装完毕,只是每天早上巡查的时候都会发现在厂房的地面上有一些蚯蚓死去,开始的时候并不多,现在每天早上有几百条蚯蚓死去。”

傅聪说道“蚯蚓这东西应该在地下,不会轻易的钻出来,再说这东西有不死之身,就是身体被砍成几段也能活下去。”

“谁说不是的,我也纳闷。让工人在厂房里面值守了几夜,他们说蚯蚓都是半夜从墙缝中,地缝中钻出来的。这阵子场子里面谣言四起,说是建厂的时候没有祭拜土地爷才会这样,还说以后工厂就是开工了也是倒闭。”

第三百零五章:地气之祸

“没安排人撒点农药啥的?”“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就差把厂房推到重建了。”叶老板话到此处停住了,似乎没有说完。

“说吧,最后还想什么办法的?”对于官场上混迹的傅聪来说,一眼就看穿了叶老板的意思。“我找了几个风水先生,他们说是地气的毛病,可惜他们也束手无策,我想去燕京一趟请个风水大师来看看,说不定能有办法。”

傅聪听到这里对我瞟了一眼,“叶老板,就这点小事还用去燕京请风水大师,咱们眼前就有人能解决掉。”叶老板楞了一下环视着酒桌上的几个人,“傅区长,你开玩笑啦。咱这些人里面还有这样的人才?”

傅聪对我招招手“华晔,你也听到事情的原委了吧,有没有办法去吧这个难题解决掉。”“傅哥,我需要到现场去看看。”

傅聪看了一眼手表“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吃饭,我陪你们一起去。”车上叶老板递给我一张名片“华晔,你叫我叶云天就行啦,叫叶老板显得有些生分。”“还是叫叶老板顺嘴。”我笑道。

“那就叫我老叶,这样亲近。”叶云天大概听我跟傅聪叫哥,才会让我这样称呼他。

车子进了大门停了下来,“傅区长,华晔,就是前面的几个车间,都这样。”我站在新建的厂房门口,一股阴寒之气从里面扑面而出,褡裢中的寻龙盘发出细微的响声,“是阴龙之气。”想到此处,罗盘在手,踏前三步,起罗盘,虚龙跃出,空中响起阴阳两声龙吟。冥音中阴龙的声音有些虚弱。阴宅和建厂看的穴位略有不同,阴龙之地不适合下葬,但是建厂却是一个好地方。

“老叶,你这个厂房建设的时候应该有图纸吧?”“华晔,你放心,完全按照图纸建设而成。我们到办公室看图纸去。”黑夜看不出来周围的地形,我只能让叶云天找来了图纸。

研究了半天,从图纸上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叶老板,车间里面又出现了很多的蚯蚓,您赶紧去看看吧。”工人打来了电话。

车间里面的照明灯都亮了起来,一步迈进去,头皮有些发麻,地面上出现了许多的小裂缝,密密麻麻如同一张蜘蛛网,灰白色的蚯蚓从裂缝中涌出来,遍布大半个车间,粗短的身体在地面上蠕动了一会就不动了,用手翻动了几只,都变得僵硬,蚯蚓的两头都是黑色。

“这些黑色都是怨气。”蚯蚓俗称地龙,在有些地方也叫阴龙,常年在底下,靠吞噬泥土为生,对环境的要求极其简单。

看着越来越多的蚯蚓尸体,我也有些茫然。脚下一震,耳边听到类似火车出发的叫声,地面上的哪些裂缝慢慢的融合在一起,除了地面上多了一些蚯蚓的尸体外,就像根本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华晔,你找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蚯蚓死去的原因吗?”傅聪踢开脚下僵硬的蚯蚓问道。

“傅哥,我现在还不敢下结论,要等到天亮之后再说。”打了一个哈欠“那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在办公室等你的消息。”

叶云天指挥着工人把死去的蚯蚓清除到外面。“华晔明天你几点来工厂?”我瞅了瞅夜空“老叶,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这里可都是简易的宿舍,我看还是回家睡的安逸,要不就近找个酒店给你住下。”

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找了能睡觉的地方就行,明天一早我还要早起。”傅聪见我决心留下来,对叶云天说道“找个好一点的宿舍给他。”

天蒙蒙亮我就爬上了楼顶,放眼望去,一片片的厂房此起彼伏。我听傅聪说过这一大片等待开发的土地是区里规划的经济区,都是一些高端的产业。

“华晔,你还需要什么吗?”叶云天出现在我身后,我捧住罗盘看遍二十四山,此处格局不错,,不应该有异常的事情发生,嘴里嘀咕着,“老叶,能不能找几个工人过来。”

“这没问题,虽说没有开工但是厂里面打扫卫生的人也不少。”“老叶,我需要健壮一点的男工人。”十几名小伙子被叫到我的跟前。

每人发下一面黑色的旗子。“你们大家排成一排围住这几个车间,手中举起黑色的小旗,听我的口令。”说完对叶云天说道“老叶,找一张大一点的白纸,在找一支红笔一支黑笔。跟我到楼顶上去。”

瞄了一眼东方,天空中还没有出太阳,起罗盘,九宫八卦在罗盘上扫过,脚踏中宫,扣香三柱“冥香缭绕把路引,九幽岁君惑在先,天星神将来遮护,日月三光天归元。”说完,插香入炉,含光剑在手,指向二十八星宿的位置,明亮的天空变的昏暗,二十八道幽光射在含光剑上面。

“化星为刃,聚风成形。”挥动含光剑,聚风符扬在空中,剑气幻化成一个风团,一股清风吹来。

“把黑色的旗子对准风来的方向,用左手举过头顶。”我对着站在楼下的人群喊道。眼看着移动的人群如同一条黑线围在车间的外面。

扑啦啦,纸制的黑色小旗在风中作响。“老叶,你到下面把飘动的旗子在纸上画上红点,没有飘动的黑色小旗标记成黑点。”“华晔,从那个地方开始做标记呢?”“老叶,从靠近进大门的方向开始做标记。”我把含光剑竖在胸前,开始念起了聚风咒。

看着叶云天拿着大白纸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我结了一个手印,暗念一声止,含光剑放平,清风消失。

“华晔,你看,标记都做完了,”密密麻麻的红黑交织的墨点构成了一张龙形,很快我在白纸上面标出了车间的位置。每个车间的四角都是黑点,“这是一条受伤的阴龙,龙脉已断,龙灵飞天。”看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叶云天问道“华晔,你找到原因了吗?”我往楼下走去“老叶,此处原来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可惜现在龙气尽失,哪些蚯蚓没有了龙气的保护自然会爬到地面上,受怨气而亡。”叶云天有些不明白。“华晔,以前的风水先生说过,此处不是风水宝地。”

我抖了抖手里的白纸“这条阴龙从地形上根本看不出来,”“华晔,这是为什么,难道是风水先生的技术不行吗?”

我走到了车间的门口“老叶,我原本也没看出来,这是一个阴龙之地,不过这张白纸不会骗人。我敢肯定,几百年或者更远古的年代这里经历过一场大地震,真正的风水格局被深埋在了地下不容易被人发现。”

第三百零六章:五木聚阴

我按照白纸上的黑点,走遍了几个车间,“原来是这样。”叶云天跟在我身后“华晔,你倒是说句话,有没有办法让这些蚯蚓不在钻出来。这事真是太闹心了。”

我站在车间的一个角落“老叶,你在建设车间的时候在房子的四个角都打下水泥的基桩,这些基桩进入地下数十米,已经把阴龙之脉破坏掉了,风水格局完全坏掉了,有点可惜。”

叶云天挠挠头,“华晔,你的意思就没有办法吗?”“办法倒是有,不过你要破费钱财啦。”

“资金你不用担心,就是再过两天工厂就要举行开工仪式,这个可不能耽误了。上面可是要有领导过来参加。给区上丢了脸,我也不用在这里混啦。”

“老叶,那你可要大出血啦。”我走到院子里的一块空地上。暗自丈量了一下,距离几个车间都差不多。应该是个中心位置。

“老叶,本来龙灵飞天,这里的地气就消失了,会变成一块贫瘠之地,可是你的工厂又建在这里,无故的搬家会损失不少,那也是不允许的,我只能在这里给你摆下一个聚阴阵,这样就可以让阴气慢慢的渗透到地下。修复被损伤的龙脉,保证哪些蚯蚓不会在钻出来。”

叶云天就剩下点头了“华晔,只要不影响开工,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起罗盘,随手在褡裢中掏出一把生石灰,沿着东南西北的四个方位画出一道白线形成一个几十平方的正方形,“老叶,南种桑,北种柳,东种槐,西种柏,中间种杨树,这几种树木并称五阴之木,此地就变成聚阴之地。”

“华晔,等树木长起来,那要多长时间?我哪有那闲工夫等他们成参天大树。”我微微一笑“所以老叶我刚才说过让你大出血,去买现成的大树就可以啦。”

“我这就让手下的人去操持。”叶云天拿起了手机。“老叶,仅仅这样摆个风水阵还不行。”扫了一眼罗盘,用白石灰在地上又撒成了一个圆圈。“这里要修建一处水池,用榕树围住,水池的中间在塑一个吐水的青龙。”

看着我掐住无名指在冥想,叶云天嘀咕道“塑个青龙能有啥用,反正阴龙的龙灵都飞天了。”我慢慢放下手指“老叶,阴龙已去,你这里的奇门格局就变成凶格,青龙逃走,天盘乙奇,地盘六辛。奴仆拐带,六畜皆伤,失财破败,百事皆凶。塑一条青龙吐水就是为了压制住着凶煞之局。”

叶云天听得瞠目结舌。“有这么严重?”我收起罗盘“老叶,你不信就算了,全当我放屁。”“别啊,我相信还不行吗。”我认真地说道“布下这个风水阵,十年之后,地气会慢慢地改变,到那个时候福荫无尽。”

叶云天听到此处露出笑容“华晔,还有什么要去动工改变的。”我想了想“老叶,风水阵摆好之后阴气会很重,你最好别让工人靠近此处。”“这个没问题,我把树林的周围用围墙圈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一点也不假,到傍晚的时候一个五木聚阴阵已经摆好了,看着这些参天的大树我暗道一声“叶云天这次真下血本了。”

聚阴符在树林中燃起,“黑天黑地,黑阳黑阴,昏沉九地,冥气聚林。”叶云天抱住肩膀“华晔,这树林里面好冷啊。”“老叶,我们出去吧,阴气已成,以后你就看护好这片树林和中间的那个水池就行啦。”

摆在桌子上面的手机震动了半天,我扫了一眼屏幕上出现的一串数字“这个叶云天都说好了不要酬金的,他还把钱给转过来了。”拿起手机快速的拨号。“老叶,我不会是跟你说了吗,这个酬金我不能要。”

叶云天在电话里面嘿嘿一笑,“华晔,钱你就留下,我还有一件事情求你。”“老叶,有事你说话。”

“华晔,是这样的,我兄弟在老家盖了一幢房子,你也知道,现在农村攀比现象比较严重,咱也不差钱,我兄弟就建了一个二层的小别墅,前几天上梁,连续摔伤了几个人,人家说上梁之日出凶事不吉利,我想请你跑一趟去看看。”

在车上我听叶云天叨叨了一路,原来叶家一共兄弟两人,叶云天是大哥,兄弟叫叶云龙,叶云龙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就一直住在农村,这让做哥哥的叶云天感觉有些亏欠,为了补偿弟弟替自己尽的孝心,他就投资给叶云龙建了一个二层的小别墅,这样父母也跟着享福。

新建的小楼在这个有些贫穷的村子特别的显眼,“哥你回来啦。”没等车子停稳,一个跟叶云天长相差不多的小伙子从大门里面跑出来,“咱爸,咱妈呢?”“还都在老房子里面住着,我想把新房装修一下。”

“华晔这是我弟弟,叶云龙,”扭过头说道“这是华晔,你就叫华老板好了。”我赶紧摆手“叫我华晔就行啦。”

三个人正说着话,从大门里面又走出一个抱孩子的妇女“大哥,回来啦。”“弟妹,你这是干啥?”看着抱孩子的妇女用力惦着怀里的孩子,叶云天问道。“大哥,你不知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进新房就哭不停,出了大门就没事,”

叶云龙的话音刚落下,孩子的哭声停止了,我站在旁边摸了摸下巴暗道一声“有古怪。”叶云天有些不在意“华晔我们进去瞧瞧。”看着自己的老婆抱着孩子也要跟着进到新房里面,叶云龙吼了一声“你想让孩子哭死在新房里面啊。”

我从褡裢中抻出一张弊阴符,“把这个贴在孩子头顶上,就没事了。”说完我靠近孩子的额头,朱砂一点,点在孩子的眉心中间。

看来农村的宅基地面积就是大,转了一圈,前后有五米的院落,中间是二层的小楼。“这在省城需要几百万吧。”我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小楼的价值。

“云龙,受伤的几个师傅怎么样,给人家送钱了没有?”叶云天背着手在院子中问道。“哥,几个师傅都没大事,我每家送了两千块钱。”

叶云天皱了皱眉头“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让人家说咱的闲话,每家再送五千块钱。”“哥,这是不是有点多?”叶云天瞪了瞪眼睛“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回头我把钱给你转过去。”从这件事情我就能看出来叶云天的生意为什么会做的那么大。

“弟妹这孩子真乖?”叶云天走到怀抱孩子的女人跟前,用手在孩子嫩白的小脸上摸了一把。“这事情真奇怪,怎么孩子就不哭了呢?”妇女嘴里嘀咕着,眼睛瞅着我。

第三百零七章:丧钟

“老叶我到楼顶看看去。”叶云天开心的逗着孩子,点点头。

二层的小楼在村里已经是最高的建筑了,从楼顶望去,四面都是平原,远处有一条小河,从村边穿过。街道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横平竖直,唯一的缺点叶云龙的小楼在这些房屋当中显得而有些突兀。

起罗盘五行方位看去,青龙白虎互不相克,房屋坐北向南,属于负阴抱阳格局,叶云天随后也走上了楼顶“华晔,这座房子风水怎么样?”

“老叶,此处适合建宅。只是着二层的小楼有些孤傲。”“华晔,你总不能让我拆掉一层吧。”“老叶,这倒不算大事情,可以忽略不计。一会儿我在顶棚上面压住镇宅符就行了。”

褡裢中掏出鲁班尺,走到楼下的大门前面。鲁班尺,亦作“鲁般尺”,为建造房宅时所用的测量工具,类今工匠所用的曲尺。后经风水界加入八字,以丈量房宅吉凶,并呼之为“门公尺”。又称“角尺”,鲁班尺”的原理是将尺分为八份,即分成“财、离、义、官、劫、害、病、本”八个间隔,度量门尺寸时,以落在“财、义、官、本”四字上为吉,否则为凶门。

此物是看阳宅的必备之物。宅之吉凶全在大门,宅之受气于门,犹人之受气于口也,故大门名曰气口,而便门则名曰穿宫”、“地理作法,全籍门风路气,以上接天气、下收地气,层层引进以定吉凶。”这些话我记得都是师傅留下来的那本《相宅经纂》上面记载的。看着叶云天对我用尺子丈量大门有些不解,我才嘟囔给他听。

丈量完所有的门,随口问了上梁的日子,回到屋里看遍了卧室,厨房,客厅,厕所的位置,“老叶,无大碍,上梁摔伤的事件大概是偶然吧。”

叶云天说道“只要这幢房子不犯忌讳就行,等装潢完毕就让父母住进来。”叶云龙在旁边叨咕一句“我儿子进院里就哭,这是为啥?”

这句话提醒了我,小孩子一般都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是因为出生之后头顶的天门没有完全的闭合,转世之前的一些信息还没有完全消失,才会这样。

罗盘中找到生门的位置,“老叶,找一张铁锨我用用,在让你兄弟去找一杆称,急用。”说完,掏出一个黄布的锦袋,尺子在生门中间的地面上量出一寸的见方,把土都装进了锦袋中。

“华晔,你要的称拿来了。”叶云龙递过来一个卖菜用的台秤“我们这里只有这个。”

锦袋中的黄土在地上摔打了一阵子,大小不等的土坷垃都变成细碎的颗粒,校准了台秤把一寸见方的土放到台秤上面,瞄了一眼红色的指针,三两四钱。

在我脑子里面出现了一行字,九两以上为吉地,五、七两为中吉,三、四两为凶地,“这有些奇怪,此地为凶地,可是房子却没有凶气。难道不是风水上的问题?”

叶云天把铁锨插进土里“华晔,这土的分量能说明什么问题?”“老叶,重量说明里面含的矿物质有点多,对人体不好。”在没弄明白原因之前我只能这样婉转的说出来。

站起身,握住铁锨往院子中间挖下去。很快一个方形的土坑出现啦,“老叶用筛子把挖出来的黄土筛成细细的土面。”说完在院子的四角同样挖出四个长宽深都是一尺九寸的方形土坑。每个土炕中撒上一把香灰,再把筛过的细土倒在里面,直到与地面再次持平我才罢手。

捶了捶后背,看着填满土的五个土坑“老叶,明天早上我们再来看看着土坑的情况,就知道你这个地方的风水到底是怎样啦。”

叶云天陪着我走出大门“华晔,这是什么法术,看坑中的泥土就会知道吉凶?”“老叶,这叫阳宅辩土法,等到天明之时若是坑中的泥土凸起那就说明此处气旺,适合居住,若坑中土凹下去,就是气衰,说明这处地方有问题。”

没有了嘈杂的闹声,在农村住的一夜睡的十分的香甜。吃过早饭叶云天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往新建的小别墅走去,院中四角土坑内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如昨天,走到中间的土坑,一眼扫过去,坑中的细土凹陷进去有三寸的样子。

“此处会是凶地。”我在嘴里嘀咕道。叶云天也看到了塌陷进去的细土。“华晔,按照你的意思,这个地方有问题吧。”

东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唯独土出了毛病,我在院子里面转了几圈。抓起铁锨顺着院子中间的土坑往下挖去。

“华晔,怎么出现黑色土啦。”叶云天看着我翻上来的泥土说道。土坑中的黑土与正常的黑土有很大的区别,是那种乌黑色,就好像在猪圈中沤了很长时间一样。

我跳到坑边用手捏起一撮黑土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有血腥味,却有浓重的尸体味道。黑色泥土中还有一些阴气。“老叶,让你兄弟找几个人继续挖下去,这里下面肯定有东西。”

叶云龙光着膀子说道“不用找人啦,咱们三个人就能挖下去。”我明白他的意思,叶云龙以为在院子里面能有什么宝藏埋在下面。听自己的兄弟这么一说,叶云天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想干,也撸起了袖子。

三个人轮流作业,很快就挖到了齐腰深的位置。“我说,真不能干啦,云龙你还是去找村里的人帮忙吧。”叶云天喘着粗气擦着汗。

“哥,我这就去叫人帮忙。”叶云龙用力挖下去一铁锨,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下面有东西。”叶云龙扔下铁锨双手拂去上面的黑色泥土,一个方形的物件暴露在我们三个人的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叶云天瞅着坑里问道。我跳下去,用手把四周的黑土全部抠掉“老叶,这是一口丧钟,”听到这两个字,叶云龙对着黑土呸呸呸吐了三下“这东西不吉利,怎么会在我的院子里面。”“先挖出来再说呗。”我抡起了铁锨。

第三百零八章:地藏菩萨

这是一口在古代也并不常见的方形青铜钟,钟顶有一个扁平的伏兽钮,钟的下沿是平整的,四面铸造着四个地藏菩萨像,由于年代久远,上面已是铜锈斑斑。

一张法符拿在手中,褡裢中取出无根水,伸手刚要擦拭,当当当,古钟突然发出三声阴沉的响声,一股阴气夹杂着凶气让我踉跄了几下,含光剑在手“我佩罡剑,驱恶去凶,何邪不伏,何阴不除,急急如律令。”一个道字随着剑气散在空中。

砰,一声巨响,剑气击中了这口古钟,地面震动了几下,绿色的锈斑纷纷剥落。手中扣住点燃的冥香,围着坑中的古钟缭绕了三圈。香气瞬间画成一道直线钻入古钟的内部。

“华晔,这口古钟在吞噬香火啊。”看着我手中燃烧迅速的冥香,叶云天说道。

连续焚化了十三柱冥香,燃烧的速度才正常了一点。“找点草木灰过来。”扭头对着叶云龙说道。乌黑的草木灰洒遍古钟全身,“嗡嗡嗡,”有种和尚诵经的声音传出来。随着声音,古钟上面沾粘的黑土随着草木灰飞射出去。幽光凸显,几行咒语围绕着古钟,是送魂咒,我默念了一遍。

我从土坑中站起来“老叶,老叶,”转头看去,叶云天兄弟两人都躲在无门的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华晔,院子里面太冷啦,我们受不了就躲在这里。”

春暖花开的四月底,已经是穿寸衫的季节了,我瞅了一眼坑边的泥土,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冻的十分坚硬。

“老叶,我怎么没感觉出来有些寒意。”叶云天指了指我手中的含光剑“华晔,你全身都被剑气包裹起来当然不会感觉冷啦。”我想起含光剑是至阳之物。

其实人们有时候感觉得寒意并不代表温度的下降,而是阴气太多造成的,阴气附体会让人感觉寒冷,这种寒冷还是透骨的冷。

土坑中焚化了几张弊阴符,在土坑的边上撒下一条三寸宽的朱砂带,“好啦,你们都过来吧。”“华晔,你别说现在感觉温度有些升高。”叶云天试探着往院子中迈出一步。

“华晔,你刚才说这个是一口丧钟,根据什么?”我把冥香围住古钟插遍一圈,香气围拢着丧钟,“老叶,你看这四个地藏菩萨跟你们平常在庙里看到的有啥不同?”兄弟两个人都趴下身子往土坑中看去。

“华晔,这四尊菩萨像怎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我缓缓地开口“这是地藏菩萨的法身,眼睛一睁一闭代表着阴阳两界,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幽冥教主,闭眼代表着阿鼻地狱,地藏菩萨要镇住地狱中的阴灵。睁眼代表阳世三界,只有地藏菩萨才能通阴阳,转十恶业轮,救苦救难,也只有地藏菩萨的法身在丧钟上出现。”

这是道义上所说的丧钟,在百年之前,每个村庄几乎在显眼的地方种上一棵大榕树,在梢头上面悬挂一口青铜吊钟,每当村里有人去世,家人就会跑到吊钟跟前敲钟三下,以示上天,死去的人魂魄离身,飞升南天门去了。

天长地久丧钟的称号就由此而来。“家有丧钟,诸事不顺,”我从褡裢中掏出一块黑布蒙住了丧钟。“这东西应该怎么办?”叶云天看着黑乎乎的土坑说道。

“捐献给国家呗,怎么说也是一件古董。”我掂量了半天还是没敢收下这口丧钟,并不是随缘斋的地方不够宽大,而是怕收下来之后找不到买主,谁愿意在家里摆放一口丧钟啊。再者这东西本身不吉利不说,摆在哪里还会聚阴,对财气,福气,寿气都有很大的影响。

“华晔你这个注意好,捐给国家,我们还能落下了好名声。”叶云天听自己的弟弟这样说并没有提出反对。

华晔,这口丧钟上面阴气太重容易伤人,该怎么办?”我摸了摸下巴说道“阴气一定要除掉,不过这个办法有些麻烦。”

一口大锅,里面放着白米,叶云龙往灶膛里面又添了几把烧柴,“华晔,温度够不够。”

翻炒了几下锅中的白米,微微有些泛黄,摸了摸米粒有些烫手“拿酒来。”

叶云天和叶云龙两个人抬起一桶高度的散白酒倒进锅中,酒气伴随着迷香让我忍不住流出口水。“老叶,再加把火。”锅内热量大增,酒气蒸发,噗地一声,幽兰的火光飘在白米上方,驱阴符顺势丢在锅中,看着化为灰烬,双臂用力摇动大号的铲子,来回翻炒着白米

一盆盆热气腾腾带着酒香的白米倾倒在丧钟上面,热浪包裹下的丧钟发出铮铮的响声,一锅白米有几十斤的样子全部倒下土坑几乎淹没了丧钟。

叶云天瞅着我“华晔,应该差不多了吧。”“再等等,让白米冷却之后我们在把这口丧钟拉到上面。”

看着院子中留下的大土坑叶云龙问道“这个土坑用土填掉就可以吧。”“这个不能用平常的黄土填埋。”我往土坑下面撒上几把朱砂和香灰。

“那需要用什么东西把这个土坑填掉。”我瞅着叶云龙问道“你们这里有窑厂吗?就是烧砖,烧瓦的那种?”

“现在国家对环境要求的那么高,哪里还有窑厂啊。”叶云天问道“华晔,你问窑厂是啥意思?”

“老叶,这填坑的土一定要过火土才行,因为过火之土阳气大,用土中的阳气抵住丧钟留下的黑土中的阴气正合适。”

叶云龙拍拍额头“离我们这里不远有一家烧制瓷器的窑厂,不知道哪里的土行不行。”

“应该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给你。”叶云天大手一挥“我们花钱买就是了。实在不行给双倍的价钱。”

满满一拖拉机赤红色的过火土拉到了院子门口。“能出钱办成的事,都不叫事。”叶云天看着村里找来的几个年轻人在嘴里嘀咕了一句。我走到叶云天的身边把一张镇宅符交在他手里“告诉你弟弟,下个月的初一把这张符箓压在楼顶的房梁后面。”

第三百零九章:活死人

一整熟悉的香风从办公室的门口刮到我身边,柳雨婷怀里抱着一摞的红色请柬,“华晔,帮帮忙呗?”“这是谁家要结婚?”柳雨婷甩了一下长发“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闺蜜,后天结婚,让我今天把请柬发下去。今天你就做我的专职司机怎么样。”

我没有答应她,问了一句“玉婷你刚才去你闺蜜家的吗?”柳雨婷把红色请柬放在我桌上“我刚才陪着她去试婚纱和礼服的。”

我围着柳雨婷打量了一番,嘴里嘀咕道“你怎么身上没沾染上喜气呢?”柳雨婷脸上露出红润“华晔别瞎说,人家结婚与我有啥关系。”

没等柳雨婷说完,我发现她的眉梢处有一丝的黑气,“玉婷,你别动。”说着抻出一柱檀香,点燃在手中,围着柳雨婷上下左右转上一圈。

“你在干啥?”柳雨婷有些不解。“雨婷,你身上阴气很重,好像与不吉利的东西在一起待过。”柳雨婷想了半天“华晔,我就跟闺蜜待在一起,在没有别人。”

看着她眉梢上的黑气随着香气散去,我悠悠的说道“不会是你闺蜜身上有不吉利的东西吧。”柳雨婷飞快的把桌子上面的请柬装进袋子里面“华晔,陪我去一趟我闺蜜家里,她马上要结婚了,有不吉利的东西在身上是不是不好。”

钻进车里,我笑眯眯的说道“玉婷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回身在我胸口轻轻地捶了一下“等攒多了我一起还给你。”顺势在她柔软的手背上抚摸了几下“别让我等的太心急。”

在车上我问了问柳雨婷在省城的生意怎么样。没想到这让她发了一通牢骚,我答应她会经常去她店里看看,这才让柳雨婷脸上有点笑容。

走出了电梯柳雨婷抢先一步按响了门铃。一个俏丽的人影出现在门口“玉婷,你怎么又回来啦?”“莉莉,我把你写给我的哪些送请柬的地址给弄丢了,”柳雨婷随口撒了一个谎。

“进屋吧,我在给你重新写一份。”莉莉瞅了我一眼“雨婷,他是谁?”柳雨婷没等我开口说话“莉莉他是我店里面的司机。”说着话眼角递给我一缕春情。

“一起进屋吧。”莉莉扭身往屋里走去。柳雨婷刚要迈步“等等,”我在门口拽住了她的胳膊“张开手掌。”说着话,两滴朱砂落在掌心中,一张护身符插入柳雨婷的口袋。

“玉婷,我的屋里也没怎么收拾有些凌乱,你可别笑话我。”我挤到柳雨婷的前面,单手结成一个避阴手决。

客厅有些杂乱,遍地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包裹。“雨婷你等着我再给你写一份详细的地址。”看着莉莉走进卧室。我紧贴着柳雨婷得耳边说道“马上离开这里。你闺蜜已经不是大活人啦。”

“你说什么,华晔。”柳雨婷用手掌捂住了张大的嘴巴。“她身上没有了三魂七魄,”“你的意思莉莉是个死人啦?”柳雨婷有些发怒。

“华晔,不允许你污蔑我的好闺蜜,她活生生的就站在我俩的面前,你还说莉莉是个死人?”

其实从我看见莉莉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出他身上没有人的气息,完全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摆在那里。我从褡裢中掏出一把香灰,“雨婷你看着,如果是人踩在上面就会留下足迹。”说完均匀的洒在卧室和客厅之间。

“雨婷我重新给你写好啦。”莉莉手中举着一张红纸从卧室走出来,我迎上前接过了红纸,柳雨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莉莉的脚下。“柳老板,我们走吧。”说完这句话,我拉了拉柳雨婷的衣袖。

“华晔,莉莉的脚,还有地上的香灰。”杂乱无章的言语中透着惊恐。我在莉莉疑问的眼光中搂住柳雨婷的后腰,走向门口。

眼角扫过去,莉莉脚下的香灰平整如初,根本没有一丝的脚印在上面。

“雨婷记得我结婚那天早点来啊,你可是伴娘。”身子在我的胳膊上摇曳了两下“莉莉到时候我会来的。”留下这句话,柳雨婷逃跑似的离开了莉莉的家门口。

“华晔,莉莉,现在是鬼吗?”我摇摇头“不是,”“那她还是人?”我继续摇头“莉莉他更不是人?”这两句话的回答让柳雨婷迷茫了。

“华晔,你说莉莉现在是个啥?”“雨婷,这个问题我一会儿在回答你,你现在把莉莉的生日告诉我?”

在心中喝了一声“九宫追魂”,脑海里面一片幽暗的星辰,在星辰中间亮起了一个九宫格,“九宫者,即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耳边响起师傅吕不二的声音。

星辰中最亮的那颗是日值星,日值天任星落九宫,滑临死门。天任星原是命中吉星,临死门,魂魄已去,大凶。

嘴里念叨完毕,手掐无名指,推算了起来,主气之神,行犹待也,阳出,阴不入,坤宫为死格。我把身体靠在车子的后座上面,呼出一口浊气。

“华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柳雨婷把车子开到了我的随缘斋门口。“雨婷到我屋里说吧。”

我把一杯水递到她手里“雨婷,莉莉目前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如果给莉莉下个定义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活死人。”“为什么莉莉是一个活死人?”

“雨婷,有些突然死亡的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如果这个人具有强烈的想要完成某件事的意念,再加上死亡方式特殊的话,就算魂飞魄散,意念也会保留在身体里,受意念支配,她的躯体会去完成自己生前未完成的事…。”

“你是说莉莉要完成的这件事情就是很自己心爱的人结婚?”我耸了耸肩膀“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件事情。”

“华晔,这可怎么办,阴间,阳世能结婚吗?”我看着柳雨婷“莉莉在完成心愿的那一刻,她会化成一具枯骨。”

洪老夹着一摞报纸进了门“华晔,这是今天的晨报。省城要举办一界古董的赛宝大会,各个古董店都报名了,我们随缘斋是不是也参加一下。”

“洪老,我考虑考虑。”“你看一下报名须知,我用毛笔给你画了一个记号。”看着洪老离开了办公室,我扫了一眼晨报的首页,在下方一行小字引起我的注意。

“雨婷,你看这条新闻。”柳雨婷差一点把自己的拳头吃进嘴里。“华晔,原来莉莉是自己上吊死去的。”

第三百一十章:兽医

看完报纸上的新闻柳雨婷有些愤怒“华晔,你陪我去找莉莉以前的男友,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莉莉与别的女人结婚。”

“雨婷,你理智一点,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并没有触犯法律,只是在道德上会被谴责。”

“华晔,莉莉是我最好的闺蜜,我要为她讨个说法,我咽不下这口气,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看着柳雨婷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我也只好答应下来.

“雨婷,我陪你去找莉莉的前男友,但是你要答应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随着电梯叮铃一声停住,柳雨婷恶狠狠的说道“就住在这里,以前我陪着莉莉来过几次。”话音未落,咚咚咚,她用力的踢着紫红色的防盗门。

“是你?”开门的男人瞅着柳雨婷。“你这个负心的家伙,是莉莉爱错的人,”我怕她再次愤怒起来,拉着柳雨婷的手说道“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说话。”

男人并没有生气,让开半步“你们进来说话吧。”“你以为我们怕你吗?今天你要给莉莉一个解释。”说完昂首挺胸的走进门。

走进客厅我跟柳雨婷都愣住了,整个客厅被布置成了一个灵堂,偌大的桌子上面摆着两张遗像,一张是莉莉的,而另外一张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扫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十几个药瓶,几张病例记录压在杯子的一角。男人默默地走过去,把病例交给了柳雨婷。

“我本来是想让莉莉去追求她自己的幸福,没想到却害了她。”说完跪在莉莉的遗像前面嚎啕大哭起来。

连续的翻完了几张病历记录,柳雨婷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什么时间发现的?”男人颤抖着嘴唇“这是半年前,我去做例行的体检,被医生告知是血癌晚期,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我不想连累莉莉,就编造了一个准备跟小三结婚的谎言。”

“你这个善意的谎言,让莉莉成了受害者。”柳雨婷仰起头,制止了泪水。男人把莉莉的遗像搂在胸口“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说完狂笑不止。

“雨婷,我们走吧。”我用可怜的目光瞟了一眼有些癫狂的男人。

“莉莉,莉莉,”柳雨婷在门口敲了足足五分钟,屋里一片安静。“华晔,莉莉会到那里去?”我看着敞开的送报箱“雨婷,你不用敲门了,莉莉已经知道自己死去了。”

柳雨婷伏在门口一阵的抽泣。“我们要到哪里能找到莉莉?”“跟我走吧,我知道莉莉应该在什么地方。”

省城的殡仪馆比我们县城的,大了许多,跟在管理员的身后我和柳雨婷来到了停尸间。“师傅,您受累,这个人的尸体停放在什么位置?”我拿出了写着莉莉身份证号码跟名字的一张纸。

“你说的这个女人啊,都送来好几天了,家属都没有过来办理火化手续,就在最里面那张挺尸床上,”管理员看了一眼登记簿,用手指了指墙角,接着说道“你们自己去看看吧,一会交尸体的保管费就到前面的大厅办理。”说完扭头离开。

站在冰冷的挺尸床跟前,柳雨婷拒绝了我要揭开床单的举动。“华晔,让我自己来吧,我想最后看她一眼。”

颤抖得手缓缓的揭开了盖在上面的白色床单,挺尸床上躺着一位美丽的新娘,淡淡的腮红,浅色的眼影,洁白的婚纱穿在身上,无名指带着一枚铂金的婚戒,红色的胸花,新娘,两个金色的大字闪闪发光,那朵红花好似被鲜血染红一样。

柳雨婷终于哭出了声,一张黄纸挡住了她要落下的眼泪“雨婷,眼泪落在尸体上不吉利。”“莉莉,你误会他啦。”

说完这句话,柳雨婷扭头趴在了我的肩头。

停尸床前面燃起三柱送魂香,本命钱焚化掉,“天令归心,冥府追人,万神无越,了无挂碍。”说完把写着莉莉名字的那张纸丢进了燃烧中的纸钱里。

陪了柳雨婷整整一天,才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华晔,我有点饿?”“雨婷,我们出去吃点吧。”扫了一眼厨房,里面啥东西都没有。

吃完饭,看着霓虹闪烁的街道“华晔,你今晚陪我散步。”柳雨婷撅起粉色的小嘴。让我不忍心拒绝她。

“雨婷为啥有近路你不走,非要转圈绕远啊?”看着她把我领进了一条幽静的小街我随口说道,“人家就是为了让你多陪我一会嘛。”柔柔的声音带着香气在我脸前响起。

“华晔,你脑子里面现在不许出现其他的女人,就想我一个人。“爱情都是自私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这句话。搂住她的肩膀,侧身送上一个湿吻“我答应你。”

一盏白纸灯笼在前面忽忽悠悠的飘着,随着风声我听到了一阵叫魂声,好奇心让我紧走了几步,在小街的十字路口,一位老妇人举着白纸灯笼,地上放着一碗清水,三柱冥香在碗边燃起。

“魂来,魂来,”嘴里喊着,手中拿着一根红绳不停地抽打着地面。“华晔,这个老人在干啥?”柳雨婷躲在我身后问道。

“这是在叫魂,可能是家里人的魂魄有丢失的。”

叫魂又称为“叫惊”“喊魂”等,流行于全国各地。一是人有疾病将死,魂魄离散,须招魂以复其精神,延其年寿,因而有“叫魂”之俗。二是婴孩儿童若惊吓所致,以致魂不附体,此时即须叫魂收惊,使魂魄归来,除病消灾,各地方大同小异。

看着老妇人有些沧桑的皱纹,柳雨婷起了同情心,“华晔,要不你去帮帮她呗。”“老人家,你这是给谁叫魂啊。”走到跟前我轻声问道。

白纸灯笼挑起,在我眼前晃了晃,里面的蜡烛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小伙子,我这是给我们家的一条狗叫魂。”

老人话音刚落,身后传来柳雨婷的笑声。“年轻人,别看是条狗,那可是我老婆子的命根子,没了它,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人家,您的孩子都去哪里了,家里没人陪你吗?”“孩子都有工作,他们都忙,不过这样也挺好,我图个清闲。”这句话老人说的有些沙哑。

老人把灯笼在清水碗上面转了几圈,又开始喊着“魂来,魂来。”“老奶奶,你那只狗它什么状况?”柳雨婷从我身后钻出来。

“嗨,我那只狗不知道为什么傍晚回来的时候就躺在地上不吃不喝,闭着眼睛,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这不我就到路口来叫魂。”

柳雨婷的手指捅了我一下“老奶奶,他是个兽医,你让他给你家的狗看看吧,说不定那只狗是患病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阴人

我内心嘀咕了一句“命师给人看生死,兽医给动物看病,这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伙子,你是兽医?”老人的眼光有些不相信。“老人家,我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学的就是兽医专业。”顺着柳雨婷的口气我说下去。柳雨婷眼里是赞许的目光,悄悄地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老人咧开了嘴“小伙子,求你给我们家的狗狗看看行不行?”“老奶奶,你在前面带路吧。”柳雨婷又对着挤了挤眼睛。

吹灭了灯笼,把清水泼在十字路口,老人这才慢吞吞的领着我们往家里走去。

“好可爱啊。”柳雨婷进门就看见黄色的中华田园犬躺在地上,听见进来了陌生人的脚步声也不狂叫几声,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长长的舌头深在外面。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小伙子你给看看,这只狗到底是啥病?”我有些犯难,这给狗看病我一次没有经历过,无从下手。

想了半天“就权当给人看病吧。”望,闻,问,切,这问是没有,狗也听不懂我说的话,就算他听懂了,我还不懂兽语呢。

“老人家,您这狗真的没有啥毛病。”“那就是掉魂了。我还是去街口喊魂吧。”看样子老人与狗的感情很深。“你再等等,我仔细的检查一遍。”

说完手结寻魂手印,默念阴咒,从狗头上面往下摸去。“有古怪。”摸到黄狗的腹部我念叨了一声。

“聚魂。”狗聚魂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遇到了可怕的东西受到了惊吓,在一瞬间狗魂聚在一起不能归位。

“老人家,这条狗大概是缺少了运动,我给你拉出去溜溜就好啦。”我打定主意,要把这个事情弄明白。

老人拍打着黄狗毛茸茸的身体“天天在家陪我聊天把你养的懒啦。”“雨婷你在这里陪老人家说会话,我去遛遛狗。”说完,褡裢中取出一根银针,悄悄的插在黄狗的腹部。

呜嗷,呜嗷,黄狗支起了半个身子,对我呲着牙,“老人家给它喂点清水就能走路了。”戴上狗链我牵住一头出了门“小伙子你可不能让它跑了。”在我身后老人嘱咐道。

出了门我弯下腰拍了拍黄狗的脑袋“去吧,找到那个让你受到惊吓的地方。”越过几道街,黄狗钻进了一个小区,一片臭气让我堵住鼻子。

这是小区里面的一处垃圾房,不知道为什么,垃圾没有及时的清运出去,空气中有种辛辣冲鼻的味道,“呜嗷,呜嗷。”黄狗对着垃圾房一阵的狂叫。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刚想到这里,一个黑影从垃圾放里面闪出来,黄狗停止了叫声躲在我的两腿之间。阴气,我没感觉到有人影的出现,只是觉得一团阴气扑面而来。

一把朱砂从掌心弹出,耳边听到惨叫声,退后半步,褡裢中抻出含光剑。灭阴咒从嘴里念出。

“大仙,请高抬贵手,我是人。”听到这句话,我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男人,一身带着臭气的黑色衣服,蓬乱的头发上顶着几块菜叶,已经分不出五官相貌,脸上都是灰尘,眼睛中没有一点白色,只能从不断眨巴的眼皮上才能分辨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人气,只有不断溢出的阴气把他包围着。

“阴人。”我有点吃惊,怎么会在这样的大都市里面遇到阴人,阴人,是玄门中的称呼,他指的是死去人由于各种原因又恢复了生命。

阴人终年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白天不敢出门,只有在晚上才能出来活动。对面的人听到我说出的这两个字,僵立在哪里,好半响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阴人。”

我把黄狗拴到了一棵树下。罡符揣在怀里,“我是命师。”站在对面的阴人点点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加重了口气。

阴人抖了抖黑色的衣袖,把头顶的菜叶扒拉下来,我能看见十指之间缭绕的阴气。“想听我的故事就跟我走。”

这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室,屋里没有灯,点燃得是一支素蜡烛,大着胆子跟在阴人的身后走进地下室,屋里也是臭气熏天,没有床,地上铺着破烂的棉被,墙角堆满了一些从垃圾堆里面捡出来的日用品。

“爸爸,你回来啦。”地上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我收回了刚要落地的一只脚,在地下室的一角,躺着一个孩子,看样子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除了脑袋在晃动,脖子下面的身体就像一根木头似的。

“儿子,今天老爸的运气不好,没找到好吃的,只有几个发霉的面包,你凑合着吃吧。”一只手从胸口处摸出两个黑面包递给了躺在地上的孩子。

“这东西不能吃。”我一把打掉了阴人手中的面包“你们等着,我马上回来。”一溜小跑我找到了小区里面的超市。

看着吃的狼吞虎咽的孩子我把一瓶矿泉水放在他的嘴边。阴人并没有说声谢谢,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递过去一支烟“说说你的故事吧。”阴人把蜡烛移动了孩子的身边,自己躲在了阴影中,“我跟我老婆是近亲结婚,孩子出生以后就这样。”

阴气包围着的男人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说完事情,“为了让孩子能活下去,我和婆娘走遍了大小医院,可是得出的结论就是孩子活不过去一年。”

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我怀疑这个男人是否还有感情存在于内心。在求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道长,他说让我们孩子活下去的办法就是一命换命。用我和我婆娘的阳寿来换取孩子的阴间冥寿。

听到这里有有些咂舌,一命换命,这是用阳世人的双倍寿命来减少阴间的冥寿,也就是说孩子在世上多活一年,夫妻俩人中就必须有一人缩短两年的寿命。

男人身上的阴气又重了许多,“我的婆娘用她全部的阳寿换取了孩子活到了现在。”我看着孩子也在静静地听着,“我儿子很懂事,他说不想再连累我们了。”阴人的目光在跟孩子交流的时候才露出一点温情。

“现在就剩下我们爷俩啦。”烟雾呛到了男人的肺部,一阵剧烈的咳嗽。“前些日子我又遇到了道长,我求他用我三十年的阳寿,换来孩子在多活上几年。”“道长是怎么说?”我抢过了话头。

第三百一十二章:锁魂玉

男人狠狠地扔掉了烟头,仿佛有回到了过去“道长说让我死一次,这样我就不用拿三十年的阳寿换孩子的冥寿了。”男人的手在脏兮兮的头发上抓挠了几下。

“不过道长也说过,死过一次的人以后只能活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不能见阳光和罡气猛烈的东西。”

“为了孩子,你答应下来了?”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敬佩。

听见我问这句话,男人点点头“为了孩子能活下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虽然我没做过父亲,但是我依然能理解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那种心情。

“三天之后,道长把我从坟墓中挖出来。他说我已经是一个阴人啦。为了避嫌,我从老家来到了省城,就想让孩子生活得好一点,可是我这身体不允许,每天只能夜晚到垃圾箱里面找点吃的。”

“你就没想到把孩子送到福利院之类的救助地方。”男人摇摇头“我和孩子都没有身份证,更别提户口了,在说啦谁会要我们这对来历不明的父子”

我知道他是顾忌自己阴人的身份才这样,“这样的环境对孩子是没有任何好处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孩子的胸口“道长,赠给我儿子一块长命牌。”

孩子瘦骨嶙峋的胸口有一处光亮,我瞅了一眼“锁魂玉。”我的手指还没触碰到这块青白色的玉石,一道金光从锁魂玉上面散开,中间端坐一尊太乙救苦天尊,冥音中响起了轮回咒。

我叹了一声“孩子能活到如今,除了父母的阳寿扶持之外,更重要的是有太乙天尊的保佑。”这块锁魂玉已经把孩子的三魂七魄禁锢在身体中间。

我看着手脚有些腐烂的孩子,“命暂时丢不了,但是身体的外伤会让他痛不欲生。”“我们没有钱,只能让孩子这样了。”

“我能让你们去福利院住下。”脑子里面想到了在报社的宋雪瑶,前些日子,她曾经报道过着残疾人和孤儿住进福利院的故事,也许她能办到这件事。

宋雪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华晔,都快半夜了,找我啥事?”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雪瑶,你能来一趟吗?”

放下手机我想起柳雨婷还在陪着老人家在家里聊天。“你们父子就待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牵住黄狗我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听说宋雪瑶马上过来,柳雨婷哀怨的说到“华晔,你就不能好好地陪我一个晚上吗?”我搓着双手“雨婷,事情是这样的…。”

一张阴符被我折成一把小扇子,放进香囊里面,朱砂笔在香囊的里面写下弊阴咒,看着阴人就要爬上福利院的汽车,我把一个香囊交道他手里。

“你带上这个,身上的阴气就不会伤害到别人。”走到宋雪瑶的跟前“雪瑶,他的身份特殊,最好让福利院安排他一个晚上的工作,这样父子两个人都在福利院就行啦。”

宋雪瑶轻声说道“我会安排好的。”背过身,“华晔,有时间你也要陪我一个晚上。”

洪老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华晔,外面有个疯子说是来随缘斋卖命,你出去看看吧,是不是有人要来捣乱?”

“卖命?还有这样的人?”我嘴里嘟囔着来到了门口,门口站着一位青衣靸鞋的散人,“这是我们老板,你要卖的东西跟他说吧。”洪老很是客气的说道。

我拱手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鼻子哼了一声,嘴角朝天“我的名字叫相天,人送外号,五湖闲散客。”说完撩了一下身上的青衣,再把靸鞋在地上跺了几脚。

久仰,久仰,”我客气道。相天解下后背上的一个浅黄色的小包袱“老板,我有东西要卖?”

“既然是卖家,那就到屋里说话吧。”相天环顾了左右,耿直了脖子往随缘斋里面走去。

洪老让服务员送上来两杯清茶“华晔,我先出去忙活啦。”“既然相天先生有东西要卖不妨拿出来瞧瞧。”我压了一口茶水。

“老板,我要卖命。”我嘿嘿一乐“无影无形的东西何来卖这一说。”相天阴笑了一声“如果老板有心想买,我就能让你看见。”说完打开浅黄色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把三尖双刃的黑色匕首。

剔魂刀,剔魂刀的主要用途是祭祀上面,为了能让罪恶的人灵魂升天,一般都会用剔魂刀,把人的心脏挖出来,带着鲜血摆在祭祀台上。

相天把手中的剔魂刀耍了一个刀花,反插在茶几上面。“老板,你出个价钱吧,我的命也不值钱。”“可以肯定,这是来闹事。”想到这里,我说道“相天先生想卖命,那我只能收下。你看二百五十元怎么样?”

说完爽爽的把脑袋靠在老板椅的靠背上。相天愣了半天,没想到我会收下他的命,更没想到我会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价格。“老板,那我就把这条贱命卖给你,这么低的价格,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看来这出大戏要继续唱戏下去,我倒想弄明白相天这个人的最终目的。“说吧,有要求我尽量满足哦。”

“我的这条命,要摆在你们随缘斋的门口展览七天,你看怎样?”“想让省城的同行看我的笑话。”我爽快的答应下来“没问题,只要你的命拿出来,我就会放到门口。”

相天盘腿坐在沙发上面,“老板,给我五分钟,我要问天。上天说我把命卖给你,我这就动手。”我静立在一边“相天先生,你随意。”

一柱冥香被相天点燃,剔魂刀在香火上面反复的缭绕着,嘴里低声的念出了升天咒。

“元灵散开,解滞豁怀,魂生大罗,玄台紫盖,幽冥五脏,三光?望,”念完此咒,左手把胸口出的纽扣揭开,右手举起了剔魂刀。“老板,我这就我自己的命取出来交给你。”

我瞄了一眼相天的胸口,一撮黑色的胸毛,从腹部到胸口纹着黑色的图案。是五兽七星护体。七星之上是五头神兽,从丹田排到胸口。我缓缓地念出了五兽的名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狻猊。“原来你要在我这里玩奇门遁甲。”我在心里默念一句。

第三百一十三章:剔魂刀

相天盯着我的眼睛,目光中突然射出一道奇光,心里迷糊,我感觉有点头晕,暗道一声不好,这是迷幻术,看来自己有点轻视相天了。屏住呼吸,在心里默念清心咒,“…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相天的目光变得有些暗淡,“老板,我这条命就卖给你啦。”说完,单臂举起剔魂刀,带着一股黑气刺向自己的心脏,噗嗤一声,胸口出现碗口大的血窟窿,紫红色的心脏被相天用手掏了出来。

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幻术,我的心跳还是加快了不少。嘡啷,剔魂刀丢在桌面上,几滴鲜血顺着刀尖落下,滴血的心脏放在茶几上面,能看见包裹在外面的血管缓慢的蹦跳着。

“老板,咱一手钱一手货,”相天把自己的心脏往我前面推了几把。“希望老板按照刚才所说过的,把这颗心脏放在你们随缘斋展览七天。”

在心中喝了一声,开天眼,双指从眉心滑过,抬头往茶几上看去,那颗血粼粼的心脏被一团阴气裹在中间。

“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望我独神,心神合一。”左手结成破阴指对着茶几弹了过去,咻,随着波波的声音,相天的心脏变成了一块阴木,“米粒也敢放光华,区区的障目术,就不要在我这里显摆啦。”

说完我舒服的换了一下坐姿。相天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渍,“你是玄门中人?”“我是一名命师。”“你破了我的奇门术。”相天的眼中有些不相信。呆立几秒钟,抓起剔魂刀向我胸口刺了过来。

房间中一片黑暗,眼前的空气好似被劈开了一条直线,冥音中听到一阵鬼嚎,“以阳克阴,恶鬼遁行。”含光剑随手而出,红光闪过,相天哎呀一声,剔魂刀掉在地上。手腕处有一道细微的伤口,那是被含光剑的剑气所伤。

我微微一笑“相天,你这条命,我收下了。”两指弹了一下含光剑的剑身,罡气从剑尖射出,指在了他的胸口,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相天惊声说道“我有七星五兽护体,你伤不了我。”

这句话到时提醒了我,“杀鸡焉用宰牛刀,我怕玷污了含光剑,”弯腰捡起剔魂刀,“相天我就用你这把刀,挖出你的心脏,好不好。”

三尖双刃的剔魂刀握在手中有一种刺骨的寒冷,一种邪恶的力量仿佛要钻进我的皮肤中,“邪物,就是邪物。”一把朱砂洒在上面,阴气散尽,剔魂刀发出幽兰的光芒。

“求你放过我。”几个字艰难的从相天嘴里吐出,我的手悬在半空,其实我只想让他说出真相。“是谁派你到随缘斋闹事来的。”我逼视着相天。

“是智天阁的老板让我来的。她要让你的随缘斋关门歇业。”智天阁,这三个字很是熟悉,我想起来了,就在这条街的最前面有一家很是气派的古董店,上面的招牌就是智天阁。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自言自语道。“听智天阁的老板说,你挡了他的财路。”“奶奶的,我不就是多收了几件古董吗,还至于让我关门歇业。”

我爆了一句粗口.知道了真相我倒是感觉轻松了许多,“你走吧,给智天阁的老板捎上一句话,作恶多端小心天谴。”看着相天灰溜溜的走出我的办公室喊了一声“拿走你的剔魂刀。”相天没有半刻的停留“就留给你吧,谢你不杀我之恩。”

听见关门声我暗道一句“本来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洪老进屋看见摆在茶几上的剔魂刀“华晔,这是好东西,看样子就是一件古董,说不定卖个大价钱。”

“洪老,这东西可不能卖,买了会害人的。只能我留下啦。”法符在剔魂刀上反复的擦拭了几遍,刀身上面几行阴咒闪闪发光,只有用童子尿浸泡之后才能消了这些阴咒。

“洪老我出去一会儿。”把剔魂刀用黄纸包裹起来装进褡裢中。死皮赖脸求着产科的护士搞到一些童子尿,把浸泡过后的剔魂刀用五色线拴上一枚铜铃铛系在刀柄上面。心中一阵的高兴,又得到了一件法器。

隋勇见首不见尾的来了一个电话“华晔,晚上我到省城,领一个人见见你。晚饭你就别安排啦,到时候听我的电话。”没等我反应过来,手机就断了线。

“不知道隋勇又犯了哪根筋。”嘟囔过后,把号码回拨了过去,提示音告诉我他的手机已经关机。

夏小雪牵着管青青的小手走进屋里“华晔,今晚我们陪青青去看场电影呗?”“小雪,今晚可不行,隋勇跟一个客人从燕京到省城来了,我要陪他。”

管青青撅起小嘴“哥哥,你可有些日子没陪我啦,在不陪我青青要生气了。”我赶紧竖起右手,“青青,我保证以后有时间一定陪你去看电影。”

紧绷的小脸露出笑容“嫂子,你陪青青去趟游乐园呗。等哥哥有时间了我们再去看电影。”

夏小雪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捏了几下“你就是一个鬼精灵,好吧,嫂子就陪你逛逛游乐城。”临出门小雪嘱咐道“华晔,晚上少喝一点酒。”

跟在隋勇身后的一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连男女都分不清楚。整个面部被硕大的墨镜遮挡住,“华晔,谢谢你来接我。上车吧,我订好了酒店。”隋勇在机场没有过多的说话。

私密的雅间,空调把温度控制在二十六度,隋勇温柔的口气“把衣服脱下来吧,这是华哥,不是外人。”裹在外面的衣服挂在衣服架上面,墨镜摘下,我吃惊的张大嘴巴。

“你是,那个大明星,错不了,刚刚在热播剧中获奖的哪位女主角。”此刻我变成了追星族的一员。“给我签个名呗。”翻遍全身从商议口袋中摸出一张白纸。

隋勇笑道“华晔,见了女明星,你变得也太快了。”我有点口吃。“隋勇,她怎么和你在一起了。”隋勇搂住女明星“华晔,跟你宣布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也是你的弟妹。”

我揉了揉有些发木的嘴唇。“隋勇,你和弟妹来省城有什么事情?”大明星靠在隋勇的肩头,一双俏目盯着他的嘴巴。“华晔,我想让你看看我女朋友最近的运气怎样?”

第三百一十四章:九阴尸煞

我听着隋勇的话用眼睛瞄了一眼大明星,虽说不上鸿运当头,但也是事业平顺的兆头。

“生日时辰告诉我吧?”我扭头对着隋勇说道。隋勇讪讪一笑,这个保密。“我勒个去,仅凭相貌就让我看运气,可是有点不准确。”我嘀咕道。

猛然想到大明星这几年的岁数好像就没变化过,“你可以看看我女朋友的手相。”隋勇把大明星白皙细嫩的玉手放在我面前。小腹发热,突然有股冲动,我暗骂了自己一句。

稳了稳心神,摊开她的手掌心看去,“二位,那我就说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华晔,你就赶紧说吧,我肚子咕咕叫了。”看了一眼已经摆好的饭菜我咽下口水。

“天纹,一直前进至食指下,属于心灵之域,较注重精力的爱。”我说完这句话,隋勇已经眉开眼笑,“华晔你继续说下去。”

“人纹与地纹起点一起,两纹合为一,一段距离后才离开,表示内向,谨严,斟酌周详,不过遇事有些犹豫不决,容易多虑”我看了看两个人的脸色接着说道。

“地纹的末端有些散纹,就来是不是健康出现了一点问题,应该感觉疲劳,记忆力减退,好像还有一点疼痛出现在身上。”

“你说的太对了,”啪的一声,隋勇拍了一下桌子,把我吓了一跳,女明星有些嗔怪的说道“让华哥,把话说完,”一声柔柔的华哥,我感觉就是用一直小手在我心头挠了几下。

“婚姻线,长而深说明对婚姻的要求比较高,择偶条件比较苛刻,婚姻上有些压力。太阳线成双线,那应该在社会上有名望和地位。”说完这些我用九宫八卦之法在看了一遍,八大丘中,只有大拇指根部的金星丘有些低洼,那是说明健康出现了问题。

我婉转的说道“弟妹,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女明星轻声说道“我都休息了快三个月啦。”

隋勇把女明星的双手拢在自己胸口处“华晔,她前些日子因为背疼休息了一段时间,去医院看了说是神经引起的,吃了药,打了针也不好使。”

“背疼?”我看着女明星脸上的气色,可惜妆画的太厚,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一片。

隋勇说道“我们边吃边聊吧。”听隋勇说女明星的背疼只是发生在半夜十一点钟到三点钟之间,我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这两个时辰都是阴气旺盛的时候,褡裢中取出一个艾草球“隋勇吃完饭,把这个点燃用烟气熏着弟妹后背疼痛的地方,看看皮肤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吃完饭回到隋勇早就预定的那套总统套房,悠闲地喝着服务员送来的咖啡,听着里面不时传出来的打闹声,屋里弥漫着艾草燃烧过后的药香味。

屋里啊的一声,隋勇的声音传来“后背上怎么会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继续用艾草熏着,直到艾草燃烧完毕。”我并没有感到吃惊,十分钟过去了,隋勇把门打开“华晔,你进来瞧瞧,我女朋友后背上怎么会出现一个黑色的女人背影?”

我探了一下脑袋,又把脖子缩回去“隋勇,把你女朋友的睡衣穿好。”脸红了一阵子,隋勇跑进了里屋。

女明星趴在松软的大床上面,后背上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白玉一样的光彩,在两个肩胛骨的中间出现了一个黑墨染成的身影,延伸到尾骨。从黑影背面的长发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每天晚上我的后背就像针刺一样的疼,胸口感觉冰凉,就好像有人把一块寒冰放在哪里。”我转回身“你看一下,是不是在胸口和双乳之间有九个小红点。”

隋勇扶起女明星,“华晔,难道你已经看见过?”隋勇的声音有些惊奇“不错,是有九个小红点出现。”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眼角瞟着女明星。掩住睡衣,女明星对我点点头“你最近是不是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没有啊,我都停工三个月啦。”我突然想起刚在手机上看到的电影宣传海报,“你刚刚参加演出的哪部影片是不是在三个月前拍摄的?”

“是的,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面拍摄的,”说到这里,大明星好像想到了什么,“最后一个镜头在一处墓地拍了三天。我们在哪里也住了三天。”

隋勇吐着舌头说道“你们难道就住在哪些坟墓的旁边吗?”女明星说道“我们晚上就住在边上一个破旧的祠堂里面,白天拍戏累了就坐在坟堆上,哪些坟堆好像有些年了,都是荒坟。”

听到这里我有些明白了“弟妹,你早点休息,我跟隋勇出去聊会天。”

“华晔我女朋友到底是啥病?”我拉着他走到天台上面,一支香烟点燃。

“隋勇,你女朋友是九阴尸煞上身。”“我靠,听这名字就有点吓人。”我认真的说道“隋勇,这不是开玩笑,”“华晔,这九阴尸煞有多厉害?”

“九阴尸煞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是,要想成为一个九阴尸煞并不是那么简单。”看着随风四散的烟雾我想起了奇门术中关于九阴尸煞的记载。

九阴尸煞的尸身都是带有怨恨而死的那种人,而且没有亲属家人为其上香烧纸,祷告祭日,由于各种原因,九九八十一天没有投胎做人,徘徊在六道轮回之外,在第八十一天聚煞而成。

“这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隋勇有些不以为然。我瞅着他,别急我没把话说完呢。

“九阴尸煞,聚煞之日,必须是阴历的五月初四,或者是七月十四,这两个恶月中的恶日阴时。”能凑成这些要求的才会变成一个九阴尸煞,可以说几十万个孤魂野鬼中也才能有一个九阴尸煞。

“那这个九阴尸煞附在她身上,会对我女朋友做什么?”“很有可能是借助你女朋友的身体要报复什么人?因为九阴尸煞都是怨恨而死。”

“华晔,我可不想让这邪门的东西毁了我女朋友。她可是全国知名的电影明星。”

“隋勇,要想祛除这个九阴尸煞,就要找到它原来的坟堆,挖出尸骨重新安葬,才能破了这九阴尸煞。”我刚把话说到这里,屋里传出来痛苦的呻吟声。

第三百一十五章:尸煞入土

“华晔,我女朋友的后背又开始疼了”,隋勇手足无措的说道,褡裢中取出破煞符丢进一碗清水中,几把白米随后也放进碗中,快速的搅拌起来。

“隋勇把这些符水浸泡过的白米铺在你女朋友的后背上面可以减缓一些疼痛。”

望着完全变成黑色的米粒我对隋勇说道“要尽快的找到女明星曾经待过的哪些坟堆。要不然你女朋友会被尸煞会折磨的更加厉害。”

颠簸了一天一夜,三个人来到女明星曾经拍戏待过的小山村。“华晔,我们最后一场戏就是在那个地方拍的。”顺着带着香味的手指看过去,距离村子不远处是一片树林,隐约间能看见有几座坟茔在树林的边缘。

“隋勇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你留在车上吧。我跟华晔两个人去看看就行了”隋勇把女明星推回到了车里。

树林不是很大,杂七杂八的种着一些高大的树木,走进树林里面数了数大致上有十几个坟堆,“这些坟堆应该有些年头了吧。”隋勇看着一些残破的石碑说道。

随便找了一块我蹲下身拭去石碑上面的泥土,辨认这上面的字迹“隋勇,这些都是民国时期的坟墓。距离现在也快有百年了。”

“华晔,那个是九阴尸煞的坟墓?”环视着十几个坟堆,隋勇瞅着我问道。“我也不知道,这要把他们招魂上来问问再说。”“让鬼开口说话?”随用说完往我身边靠了靠。

“不用鬼魂说话,只要看见脸上有九个红色斑点的女鬼那就是九阴尸煞的原身。”

隋勇看着我“要怎么能把这些底下的鬼魂召唤出来?”我拽住他的手“走吧,我们进村,需要买些东西再回来。”

村里人是热情好客的,见到了大明星又回到他们村里,争抢着把我们接到了家里。

陪着热情的老乡聊天中我才知道,这个村子外面的树林曾经是一个过去大户人家的坟地,民国时候几个死去的小妾都埋在此处。

眼见太阳西斜,我拎着五只红毛的大公鸡走在前面,隋勇在后面扛着两张铁锨,女明星握着我放在她手心里中的两串五帝钱跟在身后。

树林里面已经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显得有些雾气沉沉,“隋勇,你就站在这里陪着你的女朋友,不要乱动。”

起罗盘找到树林的生门位置,用含光剑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圈,“华晔,那我不就成了唐僧了吗?”“立地为牢,百邪不侵。”说完罡符在圆圈里面焚化。

“隋勇,一会阴鬼出现,我怕伤了你们两个人。”大明星搂住隋勇的腰间“早知道我就搬个凳子过来。”“你以为是来拍戏吗?”隋勇掏出一块手帕铺在地上。“这里干净,坐下吧。”

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用五只公鸡的血洒在地上。这是防止阴鬼阴魂飘散到外面,含光剑在手“三界之内,邪精鬼灵,焚香召请,不知汝名,辅吾香火,受到坛庭,急急如律令。”

含光剑对着五方敕了三下,点燃早已经准备好的三柱高香,高香,三尺三寸,大拇指粗细,在每一根高香上面用银粉写着招魂咒。

我站在死门的位置,轻摇手中的招魂幡,五彩绳飘起来,我开口说道,“香火燃起,冥钱撒地,孤魂野鬼出来受香吧。”一边说着,一边撒下黄纸冥钱。

霎时间,树叶摆动,阴风刮起,冥音中鬼嚎声由远而近,树林里面有寒冬的滋味。“老公,我有点冷?”女明星撒娇似的钻进隋勇的怀里。

一块大红布扔了过去“你们俩钻到红布下面就不会冷了。”咻咻咻,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喝了一声,开天眼,眼前烟雾缭绕,十几个阴鬼在贪婪的吸食着香火。暗道一声“都是一些饿鬼。”

紧接着又换上三柱高香。招魂咒在香火中发出幽兰的光,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九阴尸煞的原身,“都说送佛去西天,我就送鬼去冥幽好了。”想到这里,褡裢中掏出几把往生钱,“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随着咒语出口,往生钱看准了正在受尽香火的孤魂野鬼用力抛过去。

轰的一声,黄纸在半空中自燃,阴咒闪现,几个孤魂野鬼化成几道黑气消失在夜空中。“入了阴间,你们的魂魄便可安生了。”

高香的香头突然变得明亮许多,冥音中有一阵哭声传来,“华晔,她又开始后背疼啦。”隋勇从红布下面露出半个脑袋。“隋勇,听我的话,现在拉住你的女朋友,我让你放手,你在放手。”听着我的口气有些严厉,隋勇飞快的答应了一声。

哭声越来越近,一个黑影飘在坟头上面,“是你把我召唤出来了?”燕语莺声的问话。

左手避煞手决立于胸前,我瞅着坟堆上随风摇摆的身姿,“是个女人,”我暗道一声。

乌黑的长发,淡蓝色盘扣的对襟长褂,脚下淡粉色描金绣花鞋,女子一呼一吸间,高香快速的燃烧,香头明灭中烟雾奔向女子的脸上。

“难道这就是九阴尸煞的原身,她会是受怨屈而亡?“你听见我再跟你说话吗?”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想法。

我开口说道“不错,是我召唤你们受尽香火,百年之后,再送你们入冥府黄泉,尽六道轮回之事。”

女鬼的笑声有些哀怨“我不要六道轮回,我要在这里等候我的丈夫,是他把我溺死在水里。我要把他的魂魄吞噬掉。”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还是度化你去阴间吧。”尖笑声再起,“我是冤死之人,为了报仇才化为九阴尸煞。等不到我丈夫的孤魂,我是不会离去的。”

听到这里,一股寒气扑面,我退后半步,口中喝了一声“破”,手决弹出。

“你伤不了我的,我已经炼化成了九阴尸煞。”女鬼撩开了挡在额头上的长发,九个小红点有序的排列在脸颊上。隋勇的喊声传来:“华晔,我有点控制不住她啦,她要冲出去。”

含光剑在空中舞出一个道字,“隋勇在坚持五分钟。”

“我要杀光所有阻挡我的人,我要发泄出所有的怨气。”阴气涌动,坟头上的女鬼化成一道黑线扑到我的眼前。

“怨不得我下黑手了。”想到此处,破煞符从含光剑的剑身滑过,一口舌尖血喷到了上面“尘秽收灵,破煞除形,幽魂超度,皆入幽冥。”一道寒光从我手中射出。

第三百一十六章:增运符

女鬼的胸前出现了一个黑窟窿,丝丝的阴气从里面窜出来,女鬼的额脸色有些狰狞,脸上的几个小红点越发的耀眼,我能感觉出有九道煞气对着我喷出来。

闪身躲过去,口中念起了天雷咒,一道闪电过去,雷声在女鬼头顶炸响,“九阴尸煞,进天就让你尝尝五雷轰顶的感觉。”

说完快速的念上几遍天雷咒,天雷滚滚而来,如同炮弹一样从天上倾泻下来,雷声中,九阴尸煞的原身变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眼看时机一到,我双手握住剑柄,“上苍之力,杀鬼破煞,千千斩首,万万破形。”含光剑带着一团罡气从手中飞出,轰的一声,女鬼来了一个透心凉,胸口的窟窿越来越大,伤口的边缘冒着热气。

“我好恨你们,”女鬼的手在颤抖,两只眼睛凸起在眼眶外面,双手抱在一起,阴气在手中形成了一个圆球状,“这是要孤注一掷啊。”看着女鬼身后的含光剑,我舔了一下嘴唇。

“这九阴尸煞着实的厉害。”“华晔,我女朋友在吐血。”隋勇变成了哭腔。我嘟囔了一句“不跟你玩啦。”铃铛一声,铃铛响,褡裢中的剔魂刀握在手里,女鬼身上的阴气顷刻消散了不少,“太上有敕,扫除邪凶。随着一声惊雷,女鬼的身形被剔魂刀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咻的一声,黑气钻进了一座坟墓中。护身符递给隋勇“把这张黄纸贴在你女朋友的胸口。”“她不会死吧。”我呸呸呸三声“别说不吉利的话,一会儿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美女。”

两张铁锨摆在坟堆旁边,三柱冥香燃起,生死钱焚化掉。“天道、地道、人道、吾行其道,鬼神无忌,太上老君在此。”

说完挖下了一掀土。隋勇安置好自己的女友也拿起另一把铁锨“华晔,挖出骸骨我要挫骨扬灰。”

我赶紧说道“这不行,那是恶人之道,你死后要受到下油锅的惩罚。”隋勇不在言语闷头挖起了黄土。

咚的一声,是棺材板和铁锨碰撞的声音,香灰撒下“鬼煞退避,精怪速离。”清理出棺椁上面的黄土,把白米撒满盖板上面。“隋勇闭气一分钟。”说完,含光剑插入棺材的缝隙中,吱嘎一声,撬开了一道缝隙。

三盅白酒撒到里面。这才完全打开棺椁,“这么多年,尸身还没有腐烂?”隋勇捂住鼻子喃喃的说道。棺椁里面是一个女人,跟我刚才看见的完全一样,只是在胸口处有一个大窟窿。

“要是变成了枯骨,就没有九阴尸煞这东西啦。”我掏出黄纸把女尸的脸遮挡住。褡裢中又拿出一个黑色的陶罐交给隋勇“去把你女朋友胸口的九个红点全部刺破,每个红点都要挤出三滴鲜血到陶罐中,”

看着我递过去的银针,隋勇有些胆怯会不会把她的身体弄怀了。我憋了一下嘴“要不我去,你可别说我要去吃豆腐。”

一把夺过银针和黑色的陶罐“那还是我去吧,我可不想让我的女朋友春光外泄。”

阴阳子母果的果肉从密封的瓶子里面夹出两片丢进无根水中,“隋勇,用这瓶子中的水把你女朋友的胸口清洗一下,就不会留下疤痕啦。”

做完这一切隋勇又凑到我跟前“华晔,这九阴尸煞怎么办?还让她出来害人吗?”

“放心,不会啦,她会变成一具腐骨。”一把干瘪的草种随手洒在棺材的四周。

“这是啥玩意?”“这叫尸虫草。适合生长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等这些草种子长大了,就会招来尸虫,哪些尸虫就会把这具尸体变成腐骨。”

黑色的陶罐摆在女尸的胸口处,“尘归尘,土归土,该去你待的地方啦。”送魂咒贴在棺材板的两边。盖上棺材板,上面压住一张杀凶符。

“隋勇,这个九阴尸煞就算消失了。”培完黄土,三块桃木片按照品字形埋在黄土的边缘“因为这里阴气太重,这样可以阻挡在有孤魂野鬼过来骚扰。”看着隋勇疑问的眼光我解释道。

看着额头冒汗的隋勇我说道“累了就说话,要不我替换你背一会大明星。”隋勇双手托住女明星丰满圆润的屁股,直了直后背“我才不用你背,我怕你占我老婆的便宜。”

我摇摇头,率先往村里走去,后面是娇滴滴嘘寒问暖的声音。

夏小雪盯着我狼吞虎咽的吃完一顿饭“华晔,你这是几天没吃饭啦,跟着隋勇去到处流浪的吧。”

抹了一把嘴边的饭粒“村里的农家饭实在是太难吃啦。”

小雪娇笑了几声“华晔,下次出去的时候记得多带一些吃的。”

隋勇的电话,小雪瞅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说道。打了一个饱嗝“你就说我吃饱啦。”按下接听键,夏小雪红着脸把手机递了过来“华晔,还是你来说吧,里面的声音难听死啦。”

接过电话里面传来靡靡之音。“隋勇这小子也太随意了吧,办着这样的事情还打电话。”我对着话筒咳嗽了两声,“隋勇,找我有事吗?”

气喘吁吁的声音“华晔,我和你弟妹明天就会燕京,求你个事情呗?”隋勇在电话里面没听到我拒绝的声音,接着说道“华晔,我听说有一样东西叫做增运符,能让人家庭事业都顺利,你就发发慈悲给我一张吧。”

我听到这里乐了“隋勇这没问题,等明天给你和弟妹一人一张。”一个谢字刚说完,就听见肉体碰撞的声音。我斜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夏小雪,嘟囔道“这两个人也不分场合就过上了夫妻生活。”

小雪堵住耳朵“华晔,我要去电脑上学习插花艺术,今晚你洗碗吧。”看着凹凸有致的夏小雪走进书房,我把刚刚燃起的小火苗熄灭。“青青,帮助哥哥洗碗好不好?”

走进总统套房,隋勇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就等你啦,”说完对我伸出了手。

掏出两张增运符,“弟妹呢?”“她在洗澡。”隋勇摆弄着手里的黄色符箓说道“华晔,这玩意怎么用?”我拿出朱砂笔在符箓的一角画上一行加持的咒语,最后写上隋勇的生日时辰,“把符箓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枕上七七四十九天,今年就一切顺利。”

隋勇仔细的收好符箓“华晔,这只符箓能管今年一年啊。”我瞪了他一眼“你还想管你一辈子啊。”

出门的时候握在心里腹诽着“这女明星的岁数有点大,做隋勇的老姐合适。”我想起在增运符上写下女明星的真实岁数。

“隋勇,又有啥事?”电话里面隋勇再一次的嘱咐道“华晔,关于女明星的真是年龄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第三百一十七章:血玉手镯

这是一只血玉手镯,刚刚从一只细皮嫩肉的手腕上撸下来,“老板,这只血玉手镯我想卖掉,你看给个合适的价钱吧?”

坐在我对面的女人穿着时尚,保养得很好,在我心里大着胆子估计了一下女人的岁数,看样子也就三十出头,双腿优雅的叠加在一起,看神色显得有些拘谨,微微颤抖的声音在告诉我她的内心有些紧张。

“洪老,来了没有?”一个服务员跑颠颠的进来“洪老今天有事请假一天。”哦了一声,拿起桌上带着体温的血玉手镯。

玉镯的表面很是光洁,看来被女人经常的擦拭过,真正的血玉手镯是用出产在西藏高原的一种红色玉石,叫贡觉玛之歌制作而成,据说唐朝的时候松赞干布娶文成公主时有过一块血玉。

现在的血玉多是人工的,据说有的是把玉石放到狗嘴里把狗噎死再埋到地下,几十年以后再挖出来,就能得到血玉;还有一种是把玉放到羊的皮肤下若干年让血慢慢渗到玉里也能得到血玉。

我把这只血玉手镯对着阳光看去,一层血雾慢慢的散开,密密麻麻的血丝好像一只只红色的线虫在手镯中游动。“这位女士,你应该知道,人养玉一时,玉养人一生。这句话吧,这么贵重的血玉手镯你舍得出手?”

女人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没办法,别人带玉是保平安,我手上带的这个血玉手镯就是灾难。”说着话把一只衣袖往上提了提,胳膊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然后有指了指自己的颈部“这些都是戴上血玉手镯以后出的意外。”

颈部的疤痕大概是有粉底的缘故并不十分显眼。“虽然购买这只血玉手镯,花去了我几百万,可是带上它,我的生意不仅没有好转反而一落千丈。”说到这里女人从手包中摸出一包香烟“老板,您不介意吧。”

白色的香烟叼在嘴上。“不介意,请自便。”我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

淡淡的烟草味和浓烈的香水味综合在一起,闻起来让人头晕。“你怎么知道这只血玉手镯不吉利?。”

“我找大师看过了,他说这只血玉手镯是件阴物,专门吸收佩戴者的精血。血玉手镯催的是衰运。”听完这句话,让我重新的审视这手里的血玉手镯。

“这是一个赝品。”暗道了一声,“应该是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手指从手镯的内圆处在转上一圈,煞气溢出,“这是一块葬玉。”

我把手镯放在了桌子上面。葬玉自然是死者身上的东西,但是这只血玉手镯却不是殉葬品,而是死人下葬之后,把死者手腕的动脉割开,再把手镯套在死者手腕上,让死者身上的淤血和尸气把手镯浸泡起来,历经几年,血丝透渍遍布手镯的内芯,在从地下挖出来,制作成了所谓的血玉手镯。

一口气说完,女人听了有点瞠目结舌。“这样的所谓血玉手镯,尸煞气太重,对女人不好,因为女人本性属阴,精血本来就没有男人旺盛,所以才造成时运不济,祸事连连。”

我话锋转过“真正的血玉手镯是能驱祸辟邪给主人带来财运的。”女人有些不甘心“老板,你的意思这只手镯不值钱了呗?”

“只能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玉质还是不错的。”“老板,你说我这只血玉手镯是葬玉,有什么依据吗?”我微笑着从褡裢里面摸出回阴聚煞符。仔细的把手镯里里外外用符箓摩擦着。“符箓一举,万鬼轮藏。强神恶鬼,速去他方。”念完此咒语把手镯举在女人的眼前。

血丝去尽,血雾散开,一个闭着眼睛的女人鬼脸出现在手镯里面。“鬼啊,有鬼。”惊慌失措的女人抬手击落了我手中的玉镯,啪,血玉手镯掉落到地面上,碎成了几段。

“我的血玉手镯。”女人捂住了眼睛。手镯的几个断面同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一股血腥味道在屋里涌起,带着煞气的血雾从断面上飘出来,快速聚成一个圆形,咔嚓一声,血玉手镯复原了。

“真是太神奇了。”我在心里默念一句。手指触碰到手镯感觉煞气增加了许多,破煞口诀默念一遍,伸出两指捏起了地上的血玉手镯。“老板,您看,这手镯上面的鬼脸不见了。”随着女人的喊声我瞅着手镯表面。一个类似骷髅的脑袋替代了原来的鬼脸。

“他的眼睛在对我眨。”女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似刚刀,搅住凶殃。雌雄二煞,速离门旁。”左手五雷指对准血玉手镯弹出,红光闪现,骷髅的眼睛射出两道煞气。

“阴物,休得伤人。”看着女人手腕处的热气飘向血玉手镯,我喝了一声“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在此。”含光剑抖动,剑气幻化成一只大手,把手镯包裹起来。

镇煞符贴在手镯的内侧。咻,手镯中的骷髅渐渐地淡化直至消失,血丝也慢慢的融化,原来血玉手镯变成了青灰色。

“老板,这东西我不要了。”女人慌张的站起身。

回身取过一个木盒把手镯放了进去,“这位女士,这是血玉手镯的原来玉质,已经没有了阴煞之气,阴物已除,你可以放心的戴着啦。”

女人犹豫了几分钟,怎么说购买的时候也是几百万的东西,她内心还是有点舍不得。“老板,你说的是实话?”我点点头“这只玉手镯上面还存有你的阳气。手镯继续认你做它的主人。不会在带给你厄运啦。”

女人扫了一眼青灰色的玉镯“它会给我带来好运吗?”“当然可以,只要在你生日的那天半夜十二点钟,把三滴鲜血滴在手镯上面,玉手镯就会给你带来福禄寿财。”

女人有些半信半疑。我把一张去秽符附在木盒的里面,“放心吧,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我是一名命师。”这句话让女人露出笑脸,手包中掏出几刀红色大团结“老板,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拿了其中的一刀,把其余的大团结给女人推了回去。“要不,我认你做干弟弟吧。”女人饶有兴致的说道。“我肯定比你大许多。”

“这不太好吧,我们刚刚认识。”我推脱道。女人掏出一张名片不依不饶的说道“姐姐我经营着一家私人会所。你一定要去光临。”走出门的时候扬了扬手里我的名片,转身对我娇笑道“你这个弟弟,我是认下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四阴之地

我瞅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欧阳雪,无奈的摇摇头,天上掉下了欧阳雪成了我的干姐姐,刚想到这里,门口响起熟悉的喊声,“我的亲娘四舅奶奶,终于找到你啦。”

是田鸿涛。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这小子。“涛子,你怎么到省城啦,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好去接你。”

田鸿涛捶了我一拳:给你个惊喜不行啊。我回了一句“只要不是惊吓就行。”

回到屋里就听着田鸿涛滔滔不绝的说起了故事。汽车维修厂由于市政工程征地,被政府收了回去,补偿款给了一百多万,我也算个有钱人啦。田鸿涛手舞足蹈的说完就看着我。

“今后有啥计划?”“我俩打小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还想跟你在省城混。”“还干你的老本行,汽车维修吗?”

“那当然,这也是一门手艺,再说啦,省城的汽车比县城汽车的数量可是多了很多,生意肯定好做。”我想了想“涛子,一会儿我就陪你去找地方租厂房。不过你这一百多万在手里可还没捂热就要扔出去。”

田鸿涛白了我一眼“钱是杂种,越花越有,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说完靠在沙发上面。“你这是财去人安乐,说吧,对你这个未来的汽修厂还有什么打算?”

“还是那句话,花小钱,办大事,就这一百多万,华晔你帮我策划,策划呗。”“我干妈知道你来省城吗?”

“当然知道,听说我又能跟你在一起高兴得不得了。还说你就是我的福星…。”我赶紧让他打住话头,“我给晋哥打个电话,他路子广,让他帮忙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手机响了半天,晋鹏懒散的声音响起“华晔,我刚睡着,你就来电话了,说吧有事么事情?”“晋哥,都快中午啦,你还睡觉?”

“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在国外。”放下手机对田鸿涛耸耸肩膀“我们先去找合适的地方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陪我去看看吧。”田鸿涛拽起我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上好的地段租金太贵,偏僻的地方田鸿涛怕没有生意。我们两个人都有些丧气。

“没想到这里的租金是咱县城的十倍。我这点钱真不算什么。”田鸿涛嘟囔道。“实在不行,我就给别人打工去。”

我瞟了一眼西装革履的他“你这个样子像是给人打工的吗?自己当老板干习惯了,让你去做打工仔,你也不行。”

“停车,停车,华晔,你看那个地方怎么样?”田鸿涛兴奋地指着路边说道。

就在高速收费站的不远,有一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下车看看去。”我们两个人走到跟前,“位置真不错。”看着地上长满的荒草我嘀咕道。

“不应该啊,这么好的位置在寸土寸金的省城怎么会荒废了呢?”翻过消防沟我和田鸿涛站到了地头上。

在地头上望去,几亩地的面积上只有外圈长满了荒草,里面全部是荆条。摸了摸下巴“有古怪”“华晔,那边有位老大爷,我们过去问问这块土地到底为什么没有被占用。”

几只山羊,一条老狗,老人看样子有七十多岁,“大爷,这个地方这么好的位置,怎么没有盖上房子啊?”

一口浓烈的旱烟从嘴里飘出,焦黄的手指翘起,“这块地方不吉利,人家都不愿意在这里盖房子办工厂。前几年有人办过一阵子工厂。可惜也就三个月,无名大火烧了一个精光。”老人斜着眼睛看着我们。

“你们也想来这里办工厂吗?我奉劝小伙子,趁早改地方,这里凶气太大。”听老人说到这里,我索性坐在草地上“大爷,你说说呗,这里为啥凶气大?”

“对啊,大爷,你老就告诉我们吧,”田鸿涛递过去一包香烟。“我抽不惯这个,没劲,不如我这了老旱烟得劲。”老人并没有伸出去接,反倒是自己有圈上一袋旱烟。

“听上辈人说,这里早在清末民初是刑场,省城里砍头的都在这里。这个地方埋了不下百人。”老人指了指这块地的东北角。“哪里地下都是孤坟,在文-革的时候推平了。”

“原来是这样。”我才弄明白为什么这里长满了荆条,荆条喜欢阴气重的地方,特别是血腥气大的土地,会疯长一大片。

谢过老人家,我和田鸿涛回到原处,“华晔,别看啦,我们走吧,这块凶地我是不敢在这里建一个汽修厂。”我没有理会他的话,拨开荒草和荆条走到了这块地的中央。

起罗盘,褡裢中虚龙飞天,二十四山看遍,我也叹了一口气,山岭破碎,来龙受损,直水无形,朝山无踪,破败之地才是设为刑场的主要原因。

一阵南风吹过,唰唰作响的荆条发出如同鬼嚎的声音,左手中指弯曲店主手心中的劳宫穴,结成一个避阴决,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涛子,这是一块四阴之地。”

田鸿涛有些不解“华晔,何为四阴。”我用脚在地上摩擦了几下,草根处出现了黑土。“四阴之地,其实就是指天、地、人、时四阴。但是此处的四阴之地却不是这样。”

“那这里的四阴这的是啥。”我环顾了一眼四周“凶,煞,阴,寒。此谓四阴。”田鸿涛拔腿往公路上走去。“啥也别说,华晔我们赶紧走,这块地我没啥想法啦。”

我没有着急出去,蹲下身,把一串五帝钱埋在了脚下,上面插上一面红色的小纸旗,“华晔,别在那里瞎耽误功夫啦,我们再去找找其他的地方,看看还有没有好一点的位置开个汽修厂。”

搓掉手上的泥土“涛子,没有比这块地方跟好的位置啦。”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高速收费站,“你看着车流量,在这里开个汽修厂一定财源广进。”

田鸿涛皱着眉,咧着嘴“就在这个四阴之地上开个汽修厂,华晔,你没毛病吧。”我走到汽车跟前,退了他一把,“你才是精神病呢,你忘了我是干啥吃的吗?”这句话让田鸿涛转忧为喜。

“华晔,用你的法术把这块四阴之地改变过来,那我们就会用最低的租金换来最好的位置。”我撇了他一眼“要费些周折才行。”

第三百一十九章:火烧雷劈

聪,,傅哥是你啊”,看见推门而入的主管领导,我站起身,“华晔,怎么会是你,不会是你要把那块凶地租赁下来吧?”

“傅哥,你说对了,确实是我,我的一个发小从县城过来准备在这里开一个汽修厂,看中了那块土地。”

傅聪把我拽到了一边低声说道“华晔,你知道那块土地的详细情况吗?”“傅哥,我已经了解过了,不就是一块凶地嘛,我有办法让那块地上的凶气化成吉祥。”

傅聪说道“华晔,你可想好了,别让钱财打了水漂。”“傅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过你看在租金上是不是在便宜点。”

看着手里的合同书田鸿涛对我竖起的大拇指“华晔,没想到,你能以这么低的价格把这块地租下来,而且还租了三十年。要不我妈说过,你就是我的福星。”

“涛子别高兴地太早,棘手的事情还在后面。”

坐在路边的车里,看着田鸿涛雇佣的几个农工在忙活着除草割掉荆条。“涛子,你去告诉那些工人,地里的荆条一根也不许带走,全部铺在地面上,我要用它来暖地气。”

田鸿涛钻出车子对着在地理忙活的几个人吆喝了一阵子,“华晔,你说的暖地气是啥意思?”

“这是一块阴地,在上面做啥都是诸事不宜,只有把地气转换成阳气才适宜做生意,火烧旺地就是这个说法。”

“华晔,那不是在我们之前这里发生过火灾吗?”“那只是个意外,我要把荆条上的阴气化成罡阳之气倒灌在地下,…”

瞄了一眼有些懵圈的田鸿涛“我说多了你也不懂,到时候听我指挥就行啦。”此时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小跟班。

“华晔,有事你就吩咐我去做,只要能把这个汽修厂顺利的搞起来就行。”

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需要置办的东西“我留在这里,涛子,上面的东西你去置办吧,”瞅着白纸上面写的的字迹田鸿涛刚要问话“涛子不用问为什么,你只管花钱置办就行啦。”我知道跟他解释清楚就是在瞎耽误工夫,于是用这句话堵住他的嘴。

下车,走到这块地的中央,看着昨天插下去的小红旗还在迎风飘扬,在小红旗的四周布满了一圈的黑线,用手挖去上面的浮土,埋在土里的五帝钱完全变成了黑色“好强的煞气。”

五帝钱性刚,五行属金,铜质吸收气场的力量比金银都好。因此,它具有极强的化解煞气的作用,铜钱外圆内方,外圆代表天,内方代表地,中间的皇帝年号代表人,“天、地、人”三才具备,因而具有扭转乾坤的能量。

抻出含光剑,在一丈见方的地方画成一个圆形,红色的朱砂在圆圈内撒成一个方形的供桌状,香炉摆下,燃上三柱贡香,看着香气缓缓地在空中散开,我立起含光剑,褡裢中掏出令牌,三击其上,口中喝到“一转六神藏,二转四煞没。三转阴霾收,四转淫雨止。五转乾坤焕耀,六转日月合明。七转封潭锁海,收摄阴霾不正之气,赴五雷之下受死灭形。急急如律令。”

天边传来隐隐的雷声,“天雷地雷,声震八方。摧山倒岳,上彻大仓。雷火速至,拥云蔽光。吾今召汝,齐到帝乡。急急如律令。”招雷咒念完,雷声到了头顶,闪电过后,闷雷响起,一个个火球从天而降,有规律的从这块土地的边缘排向了中央。

荆条被雷火击中冒出了浓烟,开始燃烧起来。“天上地下,大力天丁。辅助吾法,扫荡妖氛。秽气速灭,汤涤妖氛。坛场速净,罡气长存。”含光剑敕向八方,荆条上的浓烟转向地下钻去。

公路上喇叭响了几声,田鸿涛拢其双手对我喊道“华晔,这就是你说的倒灌之法?”虽然天空中有微风吹过,但是荆条上的浓烟却没有半点飘在空中。

又是几道闪电,雷声连成一片,地面上腾起一片热浪,雷声,大火,持续了几分钟,地面上除了燃烧过后的遍地灰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田鸿涛从车里拽出一袋子绿色的植物“华晔,这些都是鸡血藤,你看怎么办?”扭头对着站在防火沟里面的几个农工说道“架起大锅把这些鸡血藤熬成水喷洒在地面上。”回身对田鸿涛说道“我让你去买的生石灰呢?”

“华晔,你看那里?”随着蹦蹦蹦的声音,一辆农用三轮车开了过来,满满的一车白石灰。“都卸在这块土地上吧。”

薄薄的一层,黑色的地面变成了白色,“涛子,本来应该用鸡血或者狗血撒到上面,可是这些东西虽然能除阴气,但是秽气也很大,需要一段时间散去秽气才能开始建房,这鸡血藤熬制的水喷到上面起到同样的作用,还不用等待,可以随时开始建设。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效果一样。”

鸡血藤的水浇到地面上的生石灰上面,整个这片土地开了锅,就像是一锅沸腾的开水一样,地面上抖动了几下,开始冒着热气和白色的气泡。

“涛子,阴寒煞气都已经清除掉了,现在就剩下凶气了。”说着话我走到了这块地的东北角。“这里孤坟成山,都是一些断头鬼,凶气猛烈。”

一把冥钱扬在空中,一阵阴风,冥钱打着旋转聚在一处地下,“挖下去,”我对着扛着铁锨的田洪涛说道。

挖地三尺,坑中出现了红色的淤泥,“这就是血土,凶气来源于此。”过去的邢犯砍头之后,没有家人的收尸就会被官家用一具芦席包裹起来埋在地下,久而久之,黑黄之土变成了红色,凶气大盛。

“涛子,把我让你买的红衫木宝塔拿出来吧。”“华晔,这东西我真心疼,花了我一刀多的大团结。”说着从旁边的一个礼盒中取出一个木质的宝塔。

不到一尺的木塔用了一刀多的大团结确实不少,不过这红衫木是很难买到的。红衫木一般都有几千年的成材期,他最有效果的特点就是能吸取泥土中的凶杀之气,把吸收起来的凶杀气化成养分让自己也能快速的生长。

第三百二十章:死人的面子

这座木塔高三层,塔尖上镶嵌这一块古玉,五帝钱仍在坑底,压住阴晦的地气,黄色的杀凶符铺底,大颗粒的粗盐撒在土坑的边缘,在慢慢的把木塔放土坑里面,

“邪妖碎沉泥,宝塔伐恶宗。划开巽户裂,阴气上腾空。”一块红布展开封住土坑的上方,提起朱砂笔,在上面画出一道符咒。“涛子记住这个位置,以后围着这个土坑建一个花坛,上面种点仙人掌,杜鹃花,龙舌兰之类的解煞去凶的植物。”

培完黑土,“华晔,那这块石头安放在什么地方?”田鸿涛把玩着手里一块类似宝剑的银白色长条形石头。

“这是阳气石,要安放在这块地的中心位置。”说完接过他手里的石块紧走几步到了中央。“玉皇降敕,朱祈显灵。四阴收摄,罡阳重生。”在心中默念完毕,在四方之位各踏出一脚。“好热的风啊。”田鸿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我没有丝毫的停顿,口中喝出“四阴褪去,六阳归位。”丹田提气,身体漂浮在空中,双脚离开了地面有一寸的距离,双手举起,把剑状的阳气石插入了地面。冥音中听到鬼嚎声远去。

做完这一切,田鸿涛跟在我身后说道“华晔,你刚才是要飞升啊。”“滚犊子,我还没活够呢,说什么飞升成仙啊。”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矿泉水“涛子,明天就可以动工建厂房啦。”

“华晔,今晚我们要庆祝庆祝。”听着田洪涛的欢呼声我突然想到了欧阳雪的私人会所。“涛子今晚我领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停在了欧阳雪私人会所的门口,一个保安敬礼过后走到车门前“请出示你的会员卡,贵宾卡?”“这个我们没有?”

“那对不起,我们这里是会员制,没有会员卡或者贵宾卡都不能进入。”田鸿涛有些好奇“华晔,这是什么地方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有点沮丧“我们走吧,没有贵宾卡,我们进不去。”“你不是说认识她们这里的老板吗?”

“我可不想丢人,就咱俩消费,被人看不起。”背后一阵喇叭声,“先生请你靠到边上,我们老板过来了。”

按下电动玻璃门窗探出脑袋往后面瞄了一眼“华晔,我的好弟弟,你来了怎么不告诉姐姐一声。”吱嘎一声,红色的跑车停了下来,粉脂凝香的欧阳雪带着香风走过来。

“姐姐,”我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两个字,田鸿涛听见,在边上一阵的坏笑“怎么你不进去啊?”“姐姐,我没有贵宾卡,你这里不让进。”

“我把这事给忘了。”欧阳雪把一张金卡塞进我手里“姐姐这里随时欢迎你来。”扭头对着几个保安说道“这是我弟弟,以后他到会所来就不用验会员卡了。”欧阳雪瞧了一眼车里“他是你朋友吗?”

“他叫田鸿涛是我的发小。”听见田鸿涛也跟自己叫姐姐,欧阳雪笑眯眯的说道“华晔,姐给你安排个包房,吃喝玩乐都记在姐的身上。”

安排好一切,欧阳雪才姗姗离去。看着她的背影,田鸿涛用手指捅了我几下“华晔,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啥时候认了一个干姐姐?小雪知道这事吗?”

我环视着房间里面的环境嘴里嘟囔着“还没跟来得及跟小雪说这件事呢。”田鸿涛搂住我的脖子“华晔,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叫上我。”说完指着桌上面各种时令的水果和酒水“这也太奢侈啦。”

这是一个带套间的包房,一间就餐,另外一间是一个豪华的ktv。看着服务员陆陆续续的送上来饭菜,他蹦到了餐桌跟前“华晔,你这个干姐姐对你不错啊。”

“能不能闭上嘴。”我随手打开一瓶白酒“来吧,涛子为你刚刚开始建设的汽修厂干上一杯。”这句话说完,田鸿涛开始把他心中宏伟的构想说了出来。

“华晔,以后在省城,就可要罩这我。”“我哪有这本事,你以为我是黑社会啊。”话音刚落,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公子哥站在门口。

“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占用我的专用包房?”田鸿涛贴在我的耳边戏谑的说道“哥哥,黑社会来了。”

公子哥看见就我们两个人在里面有些惊诧。一句粗口-爆出“他妈的,赶紧给我腾地方,晚了可别说老子不给面。”说完门口又闪出五六个男人。

“邵公子,你的大名在省城的每个会所谁还有胆不给你面子。”周围一片附和声。

服务员跑了过来低声下气的说道“邵公子,不好意思,这两位是我们老板的贵客,所以就安排在这里啦。”“欧阳雪这个骚货,不知道大爷这是照顾她的面子才在这里消费的吗。把这两个傻逼给我撵出去。”

这句话惹恼了田鸿涛“你他妈算哪根葱在这里瞎逼逼,信不信老子一生气把你的下面的那-话-儿给切掉。”说着话手里举起了一把水果刀。

“哎呀,这两个乡巴佬想要动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邵大爷的厉害。”一步跨进了房间里面。身后两个黑衣人走到了我和田鸿涛的眼前。“大家都别伤了和气。”欧阳雪急匆匆地走过来“邵公子,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

欧阳雪站在我身边说道。邵公子一脸的淫-笑“欧阳老板,那你把我也认成弟弟多好。”欧阳雪退了一步娇笑道“邵公子,那我可高攀不起,在省城谁不知道你老爸的厉害。你可不是一般人。”说着话欧阳雪的眼角对着我眨巴了几下,我明白那是在提醒我不要冲动,此人的身份不一般。

邵公子听了欧阳雪恭维的话脸色有点愉悦,“行,就给欧阳老板一个面子,把这两个人赶出去就行,不要伤胳膊动腿啦。”欧阳雪挡在了黑衣人和我们中间“邵公子,你不是说给我这个面子嘛?”

一个滚字出口,邵公子扬起了巴掌,伸手在欧阳雪的肩头拽了一把,一个趔趄倒在我的怀里,刚好躲过了邵公子的巴掌。哗啦一声,田鸿涛磕开了一个酒瓶,锋利的玻璃对准了黑衣人。

动手两个字没出邵公子的口中蹦出来,身后跑过来一个年轻人凑到耳边说了几句“老爷子,今晚怎么有空过来了。我们走,别在闹事啦。”邵公子招呼这黑衣人回过身对我说道“今晚就算这样过啦。”

我的目光从邵公子的脸上扫过去,沉声说道“对于将死人我都是给面子的。”“卧槽,你他妈…”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身边的几个人拉出了房间。

第三百二十一章:因果血印

欧阳雪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华晔,你说邵公子是将死之人?他爸爸可是省里得的二号人物。咱们得罪不起。”

“姐,你放心吧,要相信做名师的眼睛不会看错,说不定一会就会有人来求咱们。”

一名服务员跑了进来“老板,邵省长陪着外宾到了门口。”欧阳雪临走的时候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华晔,这饭咱还吃吗?”“涛子,怎么不吃,放心大胆地吃,这会儿也没人来找事了。我们吃个清净”

“你的心可真大,把省长的公子都得罪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大吃大喝。”田鸿涛说完把半瓶葡萄酒倒进嘴里。

我偎在宽大舒适的沙发里面听着田鸿涛鬼哭狼嚎一样的歌声,“涛子,你小心把狼招来。”实在忍受不了噪音,我嘟囔了一句。

屋子外面一整慌乱的脚步声,欧阳雪推门跑进来“华晔,邵公子真的死啦。”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华晔你是玉皇大帝吗,让谁去死,谁就得死。”田鸿涛放下手中的话筒盯着我。

“华晔,你先别走,”欧阳雪看着外面冲进来的警察说道。“姐,你先去应酬吧,我在这里多玩一会儿。”

田鸿涛饶有兴致的靠在我旁边的沙发上面“华晔,你怎么就知道那个邵公子是将死之人呢?”竹签扎起一块哈密瓜放进嘴里,那种爽甜从舌尖一直到传达到胃里。

“邵公子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死气,眼角带丧,嘴角有阴斑出现,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一命归西。看来里面有因果的东西存在。”

一瓶啤酒灌进田鸿涛的肚子里面。“唱首歌庆祝一下。恶有恶报,这叫。”话筒刚凑到鼻子底下,门被一群人推开了。

欧阳雪跟在一位中年人的身后,“邵省长,这就是刚刚邵公子手下人提到的那两个人。”

中年人透着一脸的严肃,听欧阳雪称呼这个人邵省长,我和田鸿涛都站起身。“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孩子是将死之人?”田鸿涛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回答道“凭什么要告诉你?”看着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我推了一下他的后背。

“涛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看着被称为邵省长的这个人开口说道“我是一名命师,从邵公子的面相上能看出来,今天他在生死上遇到了一个坎。”

整个房间死一样的沉默。“你叫什么名字?”“华晔。”看着欧阳雪有些担心的目光,我冲着她微微一笑。

“好,华晔,你能不能去看看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对于邵省长提出的请求我没有回绝“他在那里?”

这也是一间豪华的包房,比我们刚才待过的那一间略微小了一点,我瞅了一眼躺在沙发上脸色死青的邵公子,一个骚臭的味道从他身上传出来,“大小便已经失禁,看来命无多时了。”

想到这里对欧阳雪说道“把无关的人员都请出去吧。这里需要安静的环境。”我知道邵公子只差一口气就魂魄离身了。

两位120的急救医生站在边上,所有的仪器都已经扯下来,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面的出诊记录,上面写的明白,此人已经无生命体征。

“我儿子没有重要的疾病,怎么就会忽然死去呢?”邵省长的语气有些沉重。“他还没有死?”我的这句话让邵省长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华晔,你说我儿子还有救?”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说到这里,褡裢中取出银针,从旁边的120急救箱中拿过酒精棉球擦拭几下,关元,巨阙,天突穴,三针齐发,一股臭气从邵公子嘴里喷出,“疼死我啦,”随着有气无力地叫声,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老爸,你怎么在这里?”挣扎着想坐起来,邵省长按住了他的身体,“儿子,你感觉怎么样?”“我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手脚都不好使了。”我瞄了邵公子一眼,在灰色额头的中心有一个鲜艳的血色小红点,“因果血印,”我在心中暗叫一声。

因果血印出现证明邵公子遭到了天谴,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此人。

我拉上田鸿涛转身就要离开这间屋子,“华晔,你请留步,能不能在治疗一下我的儿子,让他的状况好一点。”我没有转回身,眼睛看着门口“邵省长,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们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华晔,我儿子现在不是活过来了吗,怎么还让我准备后事?”我叹了一口气“去问问他吧,看看最近都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情?”听完我的话,邵省长脸上阴晴不定。

此刻躺在沙发上的邵公子突然呕吐起来,嘴里涌上来的都是血沫子,“华晔,求求你,就算我想问他的话,现在也不行啊,你能不能让他不这样受罪。”

看着自己的儿子双眼凸出,双耳流血,邵省长言语中多了一些哀求的意思。欧阳雪走到我身旁悄声的说道“华晔,你就在帮他一会吧,让邵公子死在我这个私人会所里面也有些霉气。

“我只能尽力而为。”香炉摆在邵公子的头顶,扣住三株冥香“上朝金阙,下覆昆仑,贪狼巨门,细入微尘,玄黄正气,速赴此身。”

冥香插入香炉中,香火一明两暗。一张黄纸写上邵公子的大名,生日时辰,“大哉乾元,威统神天,金针到处,万病如拈。”黄纸在三枚银针上面快速的摩擦几下,放到香火头上引燃,邵公子停止了呕吐,看样子也只有进气没了出气。

“儿子,你跟老爸老是交代,最近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出来或许有救。”邵公子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老爸,我,我,我就是喝醉了酒,撞死了一家三口人,还有把一个小姑娘暴力强奸后推进了水库中,淹死了,因为那个小姑娘说要去报案。”邵省长的脸色变得铁青。

“儿啊,还有呢,你继续说下去。”嘶嘶的呼气声。“还有就是收了几百万的保护费,在还有…。”我听见邵省长握紧拳头发出的骨节爆裂声。

三株冥香冒出一阵黑烟,猛然熄灭了。三枚银针仿佛被手拨出来一样,咻咻咻,离开了邵公子的皮肤。

邵省长盯着我,我摇摇头“苍天有眼。因果报应。”轰的一声,邵公子身上的衣服燃烧起来,“老爸,我好热啊,浑身发烫。”随着火光他扭动着蜷缩起来的身体。

那种烤肉的味道从他身上溢出,邵省长搬起饮水机上的一桶矿泉水浇在邵公子的身上。燃烧过后的衣服从身上脱落,里面是於红的皮肤。

“这是在遭受地狱中的火山之刑。”我轻声说道。慢慢的於红皮肤上出现了紫斑,紫红色的血液从毛孔中渗透出来,我看到是紫红色的血液,就知道,邵公子的心脏已经完全停止了跳动。

第三百二十二章:地狱之刑

紫红色的血液如同一道道小溪,从身体的各个毛孔中流出来,染红了身子底下的沙发。“这是在遭受血池之刑。”听完我的这句话,邵省长脸色死灰。

“华晔,真就没有办法了吗?”“这是天谴,我们都无能为力。”我看着两位医生说道。

虽说邵公子五毒不赦,但终究是父子,邵省长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受着折磨。“快点把他送上急救车,找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为我儿子治病。”两位医生异口同声的说到“这个人已经死亡了,再怎么样也救不回来性命。”

於红的身体瞬间又变成了金黄色,随着嘶嘶的声音,邵公子全身的皮肤出现了大小不同的褶皱,烧菜爆锅的那种啪啪声响起,头发和眉毛完全脱落,身上出现了一层油腻,“油锅之刑。”这一次我吃惊地喊出来。

随着一声“我好后悔。”邵公子的双眼凸出爆裂,胸口上下起伏了几下,一阵闷响,骨折之声过后,上身全部塌陷。

邵省长顾不上自己的身份,蹲下来抱住儿子的尸体大哭起来,嘴里低声的嘟囔着“都怨我没有把你教育好,走上了邪路,丢了性命。”看着邵省长一行人悲戚戚的离去,欧阳雪说道“华晔,今晚不好意思啦,没让你们玩的尽兴,要不姐陪你们唱会歌吧。”

我站在屋里“不着急,这间屋子需要打扫一下。”“这个好办,我让服务员去收拾。”

“先不用他们,我把这屋里的怨煞之气清除掉再说。”“人都死翘翘啦,还有啥怨气?”田鸿涛不解的问道。

“虽说邵公子遭受了天谴,是死有余辜,但是,临死之时也会有怨煞之气产生,怨煞之气不除对欧阳老板的生意会有一定的影响。”

说完夹起一张黄纸,立在屋中,噗啦一声,黄纸的一角被风吹破。“华晔,这屋里怎么会有风呢?”欧阳雪拢了拢长发。

“这不是风,是怨念和煞气。这些都是邵公子临死的时候留下来的。”走到屋子的西南方位,三柱冥香燃起“破阴去秽,殃煞出方,伏妖降魔,化为吉祥。”冥钱焚化,含光剑指向西南。

“开天门,闭地户。留阳罡,塞鬼路,日月之光,天星来护。”一瓶白酒洒遍整个房间,“三天之内,开门,开窗。就行啦。”我对着欧阳雪说完,把一张法符贴在门后。

“雪儿,我又来麻烦你啦。女人脆生生的声音在走廊里面响起,“这位是?”对面一个花枝招展的女郎笑着问欧阳雪。

“你怎么来啦?”欧阳雪的语气中带着亲密。“哎呀,我自从搬进新房一个囫囵觉也没睡过,这不又来你这里找个住处。”女郎说完用手指着我“雪儿,你还没介绍一下。”

“这位是华晔,我的干弟弟,这位是我的闺蜜吕莹莹。”“干弟弟?”吕莹莹的语气中带着暧昧。

“别瞎想了,华晔帮助过我,所以我就认下了这个干弟弟。”吕莹莹打着哈欠“雪儿,赶紧给我找个地方睡觉,天天在家做噩梦都烦死啦。”说着话指尖从脸上滑过“人家感觉自己都老了好几岁。”

“噩梦缠身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自己老公的事情啦?”欧阳雪娇笑着说道“你这个死鬼,在当着外人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吕莹莹没有丝毫的生气。伸手在欧阳雪的脸蛋上抹了一把,两个人同时的俏笑起来。

“我们先走一步。”回头对着欧阳雪我说了一声。推着田鸿涛的肩膀往门口走去。“华晔,你先别走,”同样的话欧阳雪又说了一遍。

“华晔,给我闺蜜看看呗,我听她说三个月都没睡一个安稳觉了,每天夜里都做相同的噩梦。”吕莹莹听着欧阳雪跟我说话有些奇怪“雪儿,你弟弟是医生?”

“他不是医生,他是命师。”“啥叫命师啊?”吕莹莹懵懂的样子。“不跟你解释啦,反正让我弟弟给你看看有好处。”说完拉着她得手走进旁边的一间包房。“服务员送点水果和饮料过来。”

听了绿莹莹的诉说我有点纳闷。吕莹莹说在她梦里会出现一个黑面红发的魔鬼,身高一丈多,一只手拿着一个黑色的牌子,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串锁链,等锁链套在她脖颈上面的时候,她就憋气惊醒了,这个形象我不用猜也知道是拘魂鬼。

细细的打量着绿莹莹的脸色,红中透亮,五官中没有丝毫的黑气,“把你的生辰八字说一下。”吕莹莹瞥了一眼欧阳雪“这个我能告诉他吗?”

“他是我弟弟,你怕啥,再说了,你也是有老公的人,还自以为是少女啊。”两个人毫不避讳的一阵打闹。微微闭上眼,心中起命盘,以紫微斗数推演,“吕莹莹不属于夭折之命,近来运中更无祸事。命宫随凡凡如常,但是属于安逸无事。”

“吕小姐,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去一趟你的家里看看。”“没问题,我老公最近出差,家里没人啦,随便去看。”说完站起身掏出了车钥匙。

欧阳雪笑道“都半夜啦,还去看什么啊,等明天不行吗?莹莹你今晚就住我这里吧。”瞄了一眼腕表快晚上十一点钟了。“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在这里汇合,一起去你家参观参观。”欧阳雪瞅着我说道

。我点点头。把田鸿涛送到住的酒店中我才回去。“小雪,你还没睡啊?”在客厅的台灯下面,夏小雪看着一些关于插花的书籍。

“华晔,梦琪姐说让我开一家花店,她要投资。”喜盈盈的嘟囔道。“这是好事啊,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行。这可是在省城不同于咱们那个小县城。”

夏小雪歪着脑袋“不许你少瞧我,再说了给我出主意的人多了去,”我故意逗她“都是谁做你的狗头军师啊?”

胸口被小粉拳刻意的捶了几下“雪瑶,雨婷都说要帮我。”“那要我这个老公做什么呢?”

夏小雪靠在我的肩头“梦琪姐说过了,这件事情不让你操心,说怕影响你在随缘斋的工作。华晔,相信我自己能办好的。”

我听说云梦琪参与到里面就完全放心了。“需要多少资金跟老公说话。”夏小雪得意的笑道“一分钱也不用。”

第二百二十三章:阴阳床

听了下小雪的话我真的有些惊奇。“你的插花店难道不用资金?”“当然用啦,梦琪姐说过,我这个插花店采用股份制。”我有点明白云梦琪的想法。

“行啊,你这个董事长可厉害了,她们都听你的。你可要拿出大姐大的气势来。”听到这里夏小雪从我肩头上挣脱开“我要抓紧时间去学习,梦琪姐说这几天就带着我去看房子。”

不知道为什么躺下就做了一个梦,梦到几个女人把我围在中间又吵又闹,等我大喝一声,几个人全都消失不见了,从梦中醒来躺在床上发呆。

“华晔,早饭给你放在餐桌上,我送青青上幼儿园啦。”听见门响我才钻出了被窝。

在去欧阳雪的路上田鸿涛打来了电话“华晔,你今天有事就忙吧,我想去省城的汽配城看看了解一下行情。”

没想到欧阳雪会在私人会所的门外等着我“华晔,吃过早饭了没有?”“吃过了,我们去吕莹莹家里吧。”欧阳雪指了指自己的汽车“做我的车去吧。莹莹一早就回去了,他说打打扫一下屋子。”说完独自唧唧的笑出了声。

“吕莹莹在家里从来不收拾卫生,估计家里成了垃圾场,要不不会这么早就回家去了。”

听见敲门声,吕莹莹拉开了防盗门“赶紧进来吧,”屋里弥漫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屋里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却很干净,估计这是吕莹莹刚才劳动的成果。

这是一幢南北通透的楼房,面积有一百五六十个平方,“我领你们参观一下。”吕莹莹推开了一扇门,四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客厅,厨房卫生间都带着窗户,不属于阴暗的那种。

“吕小姐,你平时一般在哪了卧室睡觉?”吕莹莹指了指东面的主卧“我跟我老公都在主卧室休息,不过,平常他都在单位很少回来睡觉。”欧阳雪在我身后补充道“莹莹的老公现在处于创业期间,自己经营了一家物流公司。”我哦了一声,推开门,一股浓香扑面而来,差点把我冲了一个跟头。

“我靠,这得多少香水才能把房间搞成这样。”我在心里嘀咕一句。吕莹莹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窘意“我早上打扫卫生,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香水。”说完推开了窗户,随着刮进来的微风我瞅着屋里的东西。

高清版的结婚照摆在床头,迅速的给吕莹莹照片上的老公撸了一遍面相,暗道“天庭饱满,下颌圆润,眉毛浓密,双耳贴头,眼睛细长,鼻直口方,吕莹莹的老公富贵之像。”

我的目光转向屋里的家具,一张宽大的睡床摆在东墙的正中间,没有对着门口,床的上方也没有大梁之类的东西压在上面,床对面更没有镜子,一切都顺应风水的摆设。“没有相冲相克的地方啊。”我自言自语道。

吕莹莹指着那张大床说道“每天晚上我睡在上面都会做同样的梦,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记得吕小姐曾经说过,在梦中惊醒的时候会记得有一把锁链拴在你的脖颈上面。”“是的,就在那个时候惊醒了。”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颈部?”吕莹莹摘下脖子上面的珍珠项链,一道细细的阴痕出现在我眼里。我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个房间真的有问题。

褡裢中取出一股冥香,“吕小姐把窗户和房门都关严实一点。”说罢,手中点燃冥香,烟气腾空,聚而不散。

“冥香一举镇宅庭,阴阳二气分得清,五路诸鬼早离去,六丁六甲尽除精。”说完四个方位各站了一分钟,四股烟柱从屋里四角升起。

咻的一声烟气全都往大床的中间飘去,香烟如同瀑布般倾泻,从半空中转入床里。“有古怪。”我把冥香插入香炉。

“吕小姐,能不能把上面的床单和褥子都揭开。”看到了光洁的木床板,我差点骂出了声,这是一张阴阳床,何为阴阳床,就是床头是用正常的板材制作而成,而下面的床板和四面的立柜都是用杂七杂八破烂的木材拼接而成。

吕莹莹的这张床一眼就能看出是花了大价钱购买的,床头的油漆能倒出人影。

床板完全是用柏木制作而成的,柏木最常用的是被做成棺材。我揭开整个床板,查看背面的油漆。

床板是用巴掌宽的木板拼成的,从背面看,有几块木板上面还有黑漆,立柜的内部几块木板上面是红色的油漆,这些都与家具的颜色不相符,从香炉中捏出一把香灰撒在模板的背面,一股黑烟腾起,白灰色的香灰变成了黑色。

“卧槽,这是用棺材板制成的大床啊,有点缺德。”想到这里回头跟吕莹莹说道“这张床,就不要在用啦。上面阴气太重,不适宜做卧具。”

“阴气太重?我这张床刚买回来三个月。”我用手敲了敲床板“这些木头都是从棺材上面拆下来的。”

“唯利是图的商人太缺德。”欧阳雪在边上恨恨的说道。吕莹莹愣了半天哇的一声才哭出来“雪儿,我棺材上面躺了三个月。”

欧阳雪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现在没事了,把床换掉就不会在做噩梦啦。”吕莹莹猛地抬起头“我去找哪些不良的商家,让他们赔偿我的损失。”

我在床板的中心放上一张隔阴符。撒下朱砂围住床脚。“吕小姐,没用的,他们不会承认用棺材板制作卧床的。这种板材想要鉴定,也不可能鉴定出来是曾经用来作棺材的木板。”

“莹莹,算了吧,不就是一张床吗,从新在买一个不就行了吗。”欧阳雪劝了她几句。

“出不了这口恶气,我心不甘,再说了,这种床肯定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购买,哪些人怎么办?”我搬开床头,扫了一眼背后的厂家地址“两位,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我去家具制造商那边看看,如果都是这样的家具我就举报他们。”

欧阳雪和吕莹莹都拍手叫好。“华晔,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看着欧阳雪关切的目光我轻松地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再说了那里也不是狼窝虎穴的,不会有危险的。”

欧阳雪下定了决心“华晔,我陪你去,反正会所白天也没啥大事情。”吕莹莹刚想张口,我指了指摆在上面的床板“吕小姐抓紧时间把这张阴阳床换掉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饿鬼王

按照大床背后的厂址我和欧阳雪来到了距离省城不远的一个镇子,街道的两边是大大小小的家具厂,用行话说,就是来到了家具窝子。

“华晔,在那边。”欧阳雪抬手指向了路边。“不错就是这家,”看着竖立在大门两边的广告牌我肯定的点点头。

“走,我们进去瞧瞧。”进入厂门,有一名保安拦住了我和欧阳雪“对不起,我们工厂谢绝参观。”“我们是经销商,想来看看咱们厂子出品的家具。”欧阳雪大气的说道。

很快一名销售人员走了过来,在办公室交谈了半天,我们才取得了销售人员的信任,一张家具出厂的价格表很快送到我跟欧阳雪的面前,扫了一眼,上面标注的价格,我有些吃惊“这么便宜吗?”

销售人员用手指了指后面的备注“这还不是最低的价格,如果你们完成了合同上面的销售金额,我们会按照百分比在送你们一定比例得折扣。”欧阳雪看是很认真的跟销售人员交谈起来.

我找了一个去厕所的借口来到了厂区里面。刺啦刺啦的声音吸引我走到一台带锯跟前,成山堆岭的木板放在两边,一眼望过去,一些带着黑色红色油漆的棺材就放在几个工人的身后,上面的一些福寿图案看起来还是暂新的样子。

“师傅,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弄来的?”也许是看着我面生,几个工人没有回答闷头在带锯上忙活着。“师傅,我是来签经销合同的。”

听到这句话,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周围的小县城拉过来的,听说他们在搞殡葬改革,这些棺材都是以很便宜的价格收上来的。”

“这些棺椁破成板材会用来干什么?”“那还用说吗,用来做家具呗,要不,你们经销商拿的价格会这么便宜吗?”

“难道就没人发现吗?”随着一具棺材变成了几块板材,工人们说道“谁会注意这些,板材都会经过处理的,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这是用棺材板制成的家具。”

确实如工人所说,普通的百姓是不会注意使用什么材料制作的家具,这些棺材板制成的家具摆在家里会聚集阴气,体弱多病的人会很快的病入膏肓。

“你们老板就不怕被人咒骂啊?”工人们哄笑起来“现在谁还讲良心啊,只要能挣到钱就是好事。”说完,几个人又拖来了几具棺木,放到了带锯上。随着锯声棺材很快就变成了板材。

我和欧阳雪出了工厂的大门“华晔,你在工厂里面了解的怎么样?”“丧尽良心的老板。”说话间,我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工商局的电话。我不会让这些阴晦的家具卖给老百姓。

“华晔,”车子刚停在吕莹莹家的楼下,她就从电梯里面跑出来,“这么巧?莹莹,你这是要去哪里?我跟华晔把哪个家具厂举报啦,算是给你出了一口气。”

话没说完,吕莹莹拉住欧阳雪的手“雪儿,我老公病了,刚才公司来电话让我去看看。”“什么病?要送去医院吗?”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吕莹莹,欧阳雪把她推上了车。

“华晔,你也别发楞啦,跟我们去一趟呗。”三个人跑进了吕莹莹老公的物流公司,这是一处大院,里面停着几辆大货车,一群人围在一间屋子的门口,看见吕莹莹跑了过来大家赶紧让出了一条缝隙。

“老公你这是怎么啦?”我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男人坐在冰箱旁边,手里面拿着一条带血的羊腿往嘴里塞着,“我们老板今天早上就这样,跑到食堂里面看见什么吃什么。”门外的一个人说道。

“你们没劝劝他吗?”欧阳雪歪着头问道“劝了,没用,他说,他饿的要命,总感觉吃不饱。我们把东西给他夺下来,他就咬住我们的胳膊和大腿。”另外一个人插嘴道。

“老板现在是啥东西也不忌口,食堂里面的东西让他吃的差不多了,也没见他肚子胀。”刚说到这里,吕莹莹的老公趴在地上,哇哇哇的吐了起来,没有完全消化的东西带着恶臭从胃里喷涌而出。

吕莹莹跪在老公的身边“我们去医院吧?”说完递上一瓶矿泉水,男人停止了呕吐,咕咚咕咚把瓶中的水喝了一个干净扭头看着吕莹莹“我好饿啊。”

一头又钻进冰箱里面,抱出一块带着冰碴的冻肉往嘴里啃去。“莹莹,你老公疯啦?”欧阳雪着急的说道。

“他没有疯,更没有病。”我三步两步走到了男人跟前。“他是被饿鬼王上身了。”

“你怎么知道的?”没等吕莹莹问话,欧阳雪抢了一句。一柱冥香燃起,左手结了迷幻手决,“乾元阴覆,玄运无偏。造化发育,万物资焉。”念到此处手决对准了冥香敕了一下。

“吕小姐,你退后几步。”说完把燃烧的冥香凑到她老公眼前。咚的一声,男人把手中的冻猪肉扔在地上,双手抢过我手里的冥香,对着飘散的烟雾,贪婪的吸食起来。

褡裢中掏出几把香灰洒在地面的呕吐物上面。“还有谁被你们老板咬伤过?”门口走过来年轻力壮的两个小伙子“我的胳膊被老板咬了几口,我的大腿也被我们老板咬了一口。”

检查了一下,由于都是隔着衣服咬伤的,皮肤上面都没有出血,只是留下了几个黑色的牙痕和淤青。驱阴符化成灰烬,再跟香灰搅拌在一起敷在两个人的胳膊大腿留下的牙痕上面。

今天你们两个人就别沾水了,等到过了半夜十二点才能把伤口上面的东西揭下来。我抬起头对着门口的人群喊道“这几天是谁跟老板在一起的?”

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擦拭着手上的机油说道“昨天我跟老板一起出车的,早上四点多才回到了公司的货场。”

我示意他进屋“师傅,你能讲讲从昨天到今天你跟老板在一起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机师傅看样子有四十多岁,是一个老实人。“您怎么称呼?”

站在我跟前诺诺的说道“我免贵姓陈,昨天我跟老板开车去给厂家送货,由于超载不敢跑高速,就绕行在下面的省道上。货车跑到了半夜,遇到前方路巡,我们只好找了一处村庄的树林停下来,一直等到路巡结束了我们才敢通行。”

“在没有遇到其他的状况?”我跟问道。“没有啦,再就是一直在公路上跑车。”我有些失望,“谢谢你,陈师傅。”

司机迈步出门的时候扭头说道“对啦,半夜在小树林的时候我跟老板还下车吃了一顿加班餐。”

第三百二十五章:棋盘封魂

“树林里面有饭店?”听我这么一问,司机师傅接着说道“树林里面哪有饭店啊,里面有几座坟茔,我和老板就在一处供桌上吃的夜宵。”

听到这几个字我在心中暗道“十有八九毛病就出在夜里吃饭的时候。”

吕莹莹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我“华晔,实在不行把我老公送医院吧。”“饿鬼王上身,送到医院也没有丝毫的用处。”

“欧阳把你的车开到门口,我要拉上他去昨天晚上吃夜宵的那个小树林。”

在燃起一柱冥香放在吕莹莹老公的手里。吆喝了一声站在门口的司机师傅“麻烦你,陈师傅,把我们领到昨天晚上你们吃饭的小树林。”

一条省道从小树林的边缘通过,“我们的货车就停在哪里。”司机师傅指了指树林旁边的一条岔道。

不长的沙土路从树林中通过。“真是躲避检查的好去处。”现在的超载大货车警惕性都很高,一般看到前方有路检就会转弯到岔路上面停车等待,一直到路检结束才会重新上路。

走进树林里面,一阵的阴凉,“应该是那个位置。”我扫了一眼发现树林的里面有一处倒塌的供桌。上面还摆着残汤剩饭。

“老公,你怎么啦?”随着一声尖叫吕莹莹从车里面跑出来“华晔,赶紧看看我老公。”

男人斜靠在后座上面,双眼紧闭,手中的冥香已经熄灭。浑身如同筛糠一样的抖动着,我双手抱住他的身体从车里搬出来,找了一块平整的地面放下,朱砂一点,封在额头中间。

元神符贴在头顶“剑光一照化灰尘,压在魁罡不翻身,轰轰五雷绕罡气、道法无量镇乾坤,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敕!”说完护身咒,含光剑在男人的身边舞出一个闪亮的道字。

本命钱撒下。心中嘀咕“饿鬼王想让阳世之人元神出窍,魂归幽冥,为它所用,那是不可能的。”

咯嘣,咯嘣,骨节爆裂声,躺在地上的男人身子被慢慢的拉长,从原来一米七八的样子变成了二米多长的大个子,脸色也成了锅底黑,眼睛睁开,幽兰的凶光射出,嘴唇张开,几颗尖锐的獠牙暴露出来。肚子如同被吹起来的气球,瞬间鼓了起来。

欧阳雪和吕莹莹尖叫着抱在一起,“这是饿鬼王借了树林中坟茔的阴气,想要吞噬世人的魂魄。”

我手中的含光剑举起又放下,眼前的身体是吕莹莹的老公,我不能伤害到他。

从褡裢中掏出墨斗,无根水滴在朱砂上面倒入墨斗中“陈师傅帮个忙,”我把墨斗一头红线的线坠交给了司机陈师傅。

“在你们老板的脚底板处把红线按住就成。”“他不会吃了我吧?”一张杀鬼符抵在陈师傅的手心。“放心吧,他伤不了你。”

说完话,拨动线轮,拉出一道红线,贯通男人的身体,“天地合一,线为我用。”喝了一声,“起线。”啪啪啪,右手双指捏住墨斗中的红线,一道道红雾从吕莹莹老公的身体上腾起。“恬淡虚无,罡气至降,天无氛秽,饿鬼退让。”墨斗中的红线在男人的身体上面画出了一个扇形。

嚎叫声响起,男人的身体仿佛被子弹击中一样,在地上收缩抽搐着。香灰洒遍他的全身,身体这才慢慢的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陈师傅,在麻烦你一件事,去村子里面找一个木质的棋盘过来。”说完话,把车钥匙给过去,随手几张大团结塞到陈师傅的手里。

吕莹莹走到老公的跟前捧起有些变形得脸“老公你受苦了。”欧阳雪站在我身边“华晔,你准备怎么办?”

“现在饿鬼王还在吕莹莹老公的体内,我要把它引出来,这样他才能保住性命。”说到这里回头看着残破的供桌“饿鬼王的魂魄要回归原地。以我现在的法术,只能封住饿鬼王的魂魄。”

欧阳雪有些担心“华晔,要不我们在想别的办法吧。”远远地就看见司机陈师傅举着一块二尺见方的木质棋盘跑进了树林。“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说着话,把三十二枚棋子拎到棋盘上面。

留下一枚黑色的帅字棋子,其他的扔到一边,“陈师傅搭把手。”我扶住了吕莹莹的老公的头部。四个人一起动手把他挪到了残破的供桌前面。

推掉供桌上的残汤剩饭把木质的棋盘放在上面,黑色的帅字钉在棋盘的中间,十八面黑色的小旗插在棋盘的五行之位,黑色的聚阴符夹在指缝中,从吕莹莹老公的双脚往头顶拂去。

“天地返覆,九道皆塞,至此迷惑,令其自伏,”言罢,聚阴符在头顶焚掉。涌泉,阳凌,会阴,丹田,天枢,神封,印堂,天庭,百汇。九穴中冒出九股黑气。一个庞大的鬼脸在虚空中慢慢的凝聚在吕莹莹老公的胸口处。

三柱引魂香燃起,插在棋盘帅字的上面。十八面黑色的小旗随着袅袅的烟雾摆动起来,发出唰唰的声音“四竖五横,棋盘为阴。”含光剑举到半空,“度进饿鬼,天门显形。”十八面黑色的小旗瞬间消失,在棋盘上空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灵门,金钟响,灵门开,冥音中灵门里面响起了六字大明咒。

阴风刮过,庞大的鬼脸飘到了灵门的跟前。围绕在灵门里面的云雾散开,一只巨大的佛手伸到了饿鬼王的跟前,“紫气盛天,吞魔食鬼,老君封魂,饿鬼自溃。”眼见佛手把饿鬼王拉进了灵门,一块黑布盖住了黑色的帅字。

定魂符撒在棋盘的四角。“陈师傅在供桌下面挖一个土坑吧,我要把这封魂的棋盘埋到里面。”

棋盘封魂是奇门术中的一种,盘中的竖线为天即为阳,横线为地即为阴,阴阳相交形成的方格,为之天洞地穴,饿鬼入内魂魄就会被封印在里面。

我知道自己的这点斤两并不能消灭饿鬼王,只能将他封印在棋盘中。

深坑很快挖出来,褡裢中取出一把艾草撒在坑底,在用朱砂涂抹在棋盘的背面安放好封魂的棋盘,转身对这吕莹莹和她的老公说道“男左女右,把你们的鞋子脱下来。”

朱砂笔在鞋底写上一行阴咒放到了棋盘的上面“华晔,你这是啥意思?”看着两个人在金鸡独立,欧阳雪问我。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汝设双道,脚踏璇玑,万神无越,饿鬼灭魂。”说完掩埋上黄土,是拿住追魂香插在供桌的底下。

“这是用双脚上面的生气压住饿鬼王的魂魄。有点像泰山压顶。”对着欧阳雪说完,一张法符浸泡在无根水中“把它喝下去,阴晦之气散尽身体就干净了。

”随着连续不断的屁声,吕莹莹的老公叫到“我的胃好难受啊。”

第三百二十六章:绝户地

把吕莹莹夫妇送回家中,我站在门口,“华晔,我留在这里陪他们一会儿,你把陈师傅送回去吧。”接过车钥匙“欧阳姐,一会我再过来接你吧。”

欧阳雪点点头和吕莹莹一起搀扶着她的老公进了房门,到了物流公司的门口我开口说道“陈师傅,谢谢你,让你受累了,跟着我们忙活了半天。”半掩这车门,陈师傅并没有下车。

“大兄弟,你能帮帮我吗?”突然说的这句话,我愣了一下,“陈师傅,你需要我帮忙?”

长出了一口气,陈师傅又关上了车门“大兄弟,刚才在树林里面我都看见了,知道你是一个命师,我才大着胆子张口的。”

通过接触,我能看出陈师傅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好人。“陈师傅,你尽管讲,只要我能帮上忙,那就没得说。”脸上闪过些许的喜悦,两只手有些紧张的握在一起“我也能叫你华晔吗?”“当然可以,我就叫你陈哥好啦。”

听完我说的话,陈师傅没在犹豫开口说道“我吧,今年四十五了,到现在跟我老婆都没有孩子。人家说我命中带煞,一辈子没有后代,可是我不甘心。”陈师傅话到此处有些激动。

“看着人家儿女双全的我羡慕死了。听说命师能改命,我想求你帮忙,把我的命中无子改一改。”

我把轿车停在了路边,扫了一眼陈师傅的脸盘,泪堂平整,并无塌陷,再看下去,鼻尖软润也没有三弯,颧骨丰满也不是孤傲之像,最后瞅了一眼耳垂,耳垂颜色红润,并不是枯草的颜色。

“陈哥,看面相,你不是一个无儿无女之人。”“是吗?那我怎么会到现在没有孩子呢?”“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男科?”听我说完这句话,陈师傅挠挠头。

“我跟我老婆也生过孩子,就是没能活过百天。”“难道是天煞孤星命?”我在心里默念道。

天煞孤星即为劫煞加孤辰寡宿,隔角星叠加,阴阳差错,刑克厉害。既有贵人解星,亦无可助。

“陈哥你的生辰八字?”记下了陈师傅的生辰八字,九宫飞星,快速的推演起来。“难道是我错了,”嘴里自言自语,从命宫中分析,陈师傅既不是天煞孤星命,也不是破狼之命。我摸了摸下巴“有古怪。”

“华晔,怎么样,我的命运能改变吗?”“陈哥,你身下无子与命理无关。”

陈师傅抖抖手说道“天绝我后代,难道我就是绝户命。”这句话到时提醒了我。

“陈师傅,你们家祖坟在什么地方,我能去看看吗?”“没问题,我的家就在城郊,也没太远的路程。”

站在山顶放眼望去,周围几十里,这里是最高点,“华晔,我们家的祖坟就埋在山顶上面。”陈师傅抢在我前面走向山顶的北坡。

一座土丘迎风堆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周围寸草不生。“陈哥,你们经常到坟上打理吗?”

“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经常过来瞧瞧,一般都是清明节上坟来一次。再就是过年请老人回家来一次。”听我陈师傅的话,我围住坟丘转了一圈“不毛之地,可不是很吉利。”

一把香灰扬在半空,一阵北风吹过,香灰飘散,坟丘上面并没有落下半点香灰,不用起罗盘我也知道,“此处北风吹骨寒。属于绝人丁,俗称绝户地。”

陈师傅听完,坐到了祖坟的旁边。喃喃的说道“绝户地,绝户坟,我们陈家到我这里就结束了吗?”

陈师傅嘟囔了半天站起身“华晔,你看迁坟能不能改变绝户的命运?”我摇摇头“祖坟地气已成,要想迁坟改变恐怕解决不了。”

陈师傅拽住我的手“没有子女我就够可怜的,华晔,你就帮忙帮到底,给想个法子吧。”我想了想“陈哥,要想改变这绝户地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种树。”

“种树,这太简单了,我明天就去买树苗。”“陈哥,你想的太幼稚了。咱俩说的种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我把三柱冥香交在他手里“陈哥,给祖上上香吧,”祭拜过后陈师傅问道“华晔,你说的种树是啥意思?”

我伸出两根手指头“陈哥,在你的祖坟上面只需要中下两棵树就成。”“那两棵树?”

“一棵石榴树,一棵椿树。”看着陈师傅有些不解我继续说道“椿树,可以弊风聚气,石榴树寓意多子多孙,当然是为了下一代啦,”

“石榴树好办,明天我就到苗圃买上一棵。”我摆摆手“陈哥,这石榴树可不是普通的石榴树,要在坟丘上种一棵子孙石榴树。”

“有什么不一样吗?”陈师傅嘀咕道。“子孙石榴树是一个枝头结成一大一小两颗石榴,颜色一红一绿。”

“那椿树有啥讲究?”“这倒没有,只是要在三天后移栽,必须红线缠住树身,让树灵回避。方可移栽。”

“华晔,我现在就去寻找你说的这两种树木,到时候你要过来帮我。”“陈哥,你就放心吧,一个电话我就来了。”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陈师傅跟我约好了时间,“华晔,我就想在问问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到时候别抓瞎。”

看来陈师傅是一个仔细的人,想到这里,我在电话里面说到“陈哥,你准备一大盆米汤,一定要用白米和糯米熬成。”

陈师傅跟物流公司借了一辆小货车,把两棵树拉到了山顶。椿树,就栽到祖坟的前面,我看着红绳缠绕的树干对陈师傅说道。这样可以弊去北风,聚了生气。俗话说北风如刀,刀刀割在坟头,那还有福荫在地气之中。

在坟头隆起的中心让陈师傅把子孙石榴树栽下。坟头栽下石榴树,可以吸收底下的怨灵之气,抵消绝户地中的罪孽,我解释了两句给陈师傅听。

米汤分成两份,浇在椿树和石榴树下。地灵符扎在石榴树的树杈上面。冥香在手举过齐眉,“达上天,入黄泉,喝幽冥,祭神仙,魑魅魍魉,各寻出路,怨鬼孤魂,远走高飞。不得纠缠停留。后人以此树为气,增寿添阳,留子留孙。”

说到此处,冥香围住两棵树各自绕上三圈。“华晔,你看树上的叶子绿啦,枝头还长出了嫩芽。”随着扶摇直上的香火,两棵树焕发了生机。

下山之后我对陈师傅说道“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用黄白米熬成的米汤倒在树下。一直到椿树开花,石榴结果为止。”

“到那时我就应该有下一代了吧?”看着陈师傅充满喜气的眼光,我重重的点点头。

第三百二十七章:阴蝠

郭老板在电话里面就简单的一句话“华晔,你快点赶回来吧,庞思福出事了。”放下手机我嘀咕道“我说这几天眼皮总是跳个不停。”

车子一路狂奔,傍晚的时候赶回了小县城,“虎子,你爸爸呢?”看见虎子摆着小马扎坐在古董店的门口写着作业,我的心才安逸了一点。

“华叔,您回来啦,我爸躺在后面呢。”虎子放下书包跑进了古董店。

“庞哥,你这是怎么啦?”在后屋我看见面无血色的庞思福。“是你回来啦,”庞思福想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我上前那一步靠在床边按住他的双手。

“庞哥,你躺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庞思福脸上出现了愧色“华晔,我给你丢脸了。”“虎子给你爸去倒一杯热水。”看着庞思福的嘴唇有些干裂我拿起了一个杯子。

“看没看医生?”庞思福摆摆手“没事,这不是病,不用看医生。”我瞅着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血色红点说道“庞哥,你是怎么受的伤?”

“华晔你可回来啦。”郭老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郭,进来坐。”我起身把脑袋探出卧室的门口。

“怎么样,老庞今天感觉好点了吗?”老郭低下头先问了一句庞思福。“比前两天强多了。”郭老板坐在床边“这是天灾啊。”

这句话说完,庞思福接上了话头,原来自从我走后,庞思福经营着古董店,闲暇的时候把我留在店里面的几本玄学书籍都认真的拜读了一遍,自我感觉在相术和风水学上面都有了一定的提高。

经过郭老板的大力宣传,庞思福也趁着空闲时间出去给人家相面看风水,一时间倒成了这个小县城的名人。前些日子一个土豪花重金请庞思福去开坛祭拜山神,没想到出了差错。

郭老板接着我递过去的香烟“华晔,这个土豪听说很有钱,在县城的西面买下了一座荒山,说是准备大兴土木建成一个旅游景点。

我到没关心土豪的背景,只是想知道庞思福是怎么受的伤。“华晔,我去到半山腰,按照道家的规矩开坛,念完拜山神的祭文之后,从山顶就飞出几千只吸血的蝙蝠,这些蝙蝠横冲直撞,撞翻了供桌,然后又扑在人身上用嘴巴吸血,周围的人都受了伤,…。”

吸血的蝙蝠,我嘀咕道,庞思福解开了上衣,胸口和后背都是红色的血点,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一样,我摸了摸下巴“这不是吸血的蝙蝠,应该是阴蝠。”

四只眼睛都盯着我“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我指着庞思福的皮肤说道“阴蝠的牙齿应该更尖锐,吸血会留下一圈阴气在皮肤上。”我的手指在红色的血点周围画了一个圆圈。

“还真是这样的,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庞思福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边上隐隐的黑气。一个熟鸡蛋外面包裹上驱阴符,转变了庞思福的全身。

“华晔我感觉轻松多啦。”门口的铃铛响起“叔叔你找谁?”虎子有礼貌的声音。

“我找庞大师。”庞思福在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我在这里进来吧。”杂乱的脚步声,四五个人挤进了小小的卧室。

“庞大师,我们老板说明天上午让你再去开坛拜神,我们准备开工动土。”闻听此话庞思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庞哥,你安心休息吧,这件事情交给我。”

“各位请你们回去转告你们的老板,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山下。”送走了这帮人郭老板说道“华晔,这个土豪我们惹不起,实在没把握我看就把钱退给他们吧。”

说着话眼睛瞅着庞思福。“华晔,钱都在床下的箱子里面。”我按住他的肩头“那人钱财踢人消灾,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放心吧明天我去搞定。”

我仰头看上去,真是一座荒山,除了大小不一青色的石块,就是低矮的松柏。有些奇怪的是,长青的松柏都生长在半山腰以上。

土豪自我介绍道“我叫唐垨。”猛地听到这个名字我有些好笑“真是名如其人,唐垨,糖球,又是一个笑面虎。”

水桶般的身材,白胖的脸上挂着看似甜甜的微笑。“华大师,我们上山吧,原来开坛的位置就在半山腰。”

“唐老板,您客气,我可不是什么大师,您叫我华晔就行了。”眼皮往上翻了翻,嘴角上翘“那就恭敬不如崇命,我就叫你华晔,这样显得亲切。”

半山腰有一块空地,凌乱的东西还没完全收拾掉,黄布的供桌摆在中间,上面的香炉斜倒在桌面上。

“赶紧收拾收拾,大师要开坛拜山神。”“唐老板,我们不着急,我先看看山势可以吗?”

“华晔,您先看着。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我想拜完山神之后就破土动工,时间不等人啊。”“唐老板,上次庞师傅,开坛的时候飞出来的蝙蝠是从哪个方向飞过来的。

旁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说道“这个前几天已经找到了,就在山顶有一处无名的山洞,那些蝙蝠就是从山洞里面飞出来的。”

唐老板随之点点头。我派人去看过了,只是山洞太深也没有照明设备,只能作罢,不过你放心,这次握在山洞的外面安放了一张大网,这些蝙蝠是不可能再飞出来的。

“唐老板我能去看看上面的山洞吗?”“华晔,我陪你一起去。”滚动着远远的身体唐垨走在前面。

没有多远就钻进了松柏林中,我有些奇怪这些松柏的枝条都朝着山顶的一个方位生长,有点像黄山的迎客松。

“华晔,这就是那个无名的山洞。”唐垨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道。一张绿色的大网挡在我面前。

就在大网的后面,隐约有一个洞口,洞口周围长满的松柏,“原来山上的哪些松柏都是朝着山洞的方位生长。”

我回头看去,一排排的松柏依次增高保持着一个生长方向,“万佛朝宗。”忽然我想到了这个词汇。

第三百二十八章:阳间鬼门关

洞口往下是一个类似斜巷的狭窄通道,唐垨把住洞口的岩石往里瞅了一眼,“华晔,我手下人说这个无名的山洞往里延伸深长的距离。我看就不用进去看看啦。”

我也没有对唐垨有所隐瞒“唐老板,你说的哪些蝙蝠其实是阴蝠,有阴蝠出现必定附近有阴秽之地。我怀疑山洞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到时见会影响到唐老板的运程。”

这句话说到了唐垨的心坎上。“华晔,要不你就到山洞里面看看。”唐老板让手下人弄来了几个强光手电。“华晔,你看我们需要几个人一起进去。”

黑洞洞的洞口看起来就像一张怪兽张开的大嘴。“唐老板有兴致的话我们一起进去瞧瞧。”考虑了半分钟,唐垨对着几个手下人挥挥手“你们到前面带路。”说完把强光手电扔给了几个人。

几个光柱闪烁着,山洞往下的坡度有三十度的样子,几个人慢慢的往下走去,阴风迎面扑来,越来越感觉寒冷,“老板我们还是回去吧。”唐垨手下的人在前面低声说道。“这山洞里面啥也没有。”说完几个人接连打着喷嚏。

我紧走了几步来到最前面,从褡裢中掏出一支黑色的吸阴蜡烛点燃起来,幽兰的火苗跳跃着,感觉身上的阴气减轻了不少。

“华晔,这山洞里面的凉风怎么有些刺骨。”“唐老板,这可不是凉风,这是地阴之气,刺骨是因为在地阴之其中还带有煞气。”

“华晔我看算了吧,咱们已经走的够远了。”我借着光柱端详这四周的岩壁,周围的岩壁是黑色,上面寸草不生,丝丝的阴气就好像从石缝中溢出。

哎呀一声,光柱剧烈的晃动了几下,石子滚动,一个人影从我脚下滑出去,“老板下面有个大溶洞。”底下的人惊呼之后喊道。

“我下去看看。”说完往前迈了两步坐到地下顺势滑了下去。“好大的溶洞。”我扑簌着身上的砂石抬眼看去,五颜六色的钟乳石,各式各样千奇百怪,前方不远处有一团幽光在忽明忽暗。

随着扑通扑通几声响,唐垨和几个人都滑了下来。“真漂亮,我要把这里搞成一个山洞中的溶洞景区。游客一定会不少。”此时的唐垨忘记的害怕,站起身四处打量着钟乳石。

吱吱吱的响声由小变大,一团乌云从头顶飘来“是蝙蝠。”几个人抬起手中的强光手电往空中照射过去。

这些蝙蝠的身体不大,没有外露的尾巴,毛色主要呈黑色。它们的相貌看起来非常丑恶,鼻部有一片顶端有一个呈“u”字形沟的肉垫,耳朵尖为三角形,吻部很短,形如圆锥,犬齿长而尖锐,上门齿很发达,略带三角形,锋利如刀,从他们蠕动的嘴巴中不断的喷出阴气。

“错不了,真的是阴蝠。”刚想到这里,空中飘着的乌云落在几个人的身上,一阵惨叫传来,“大家都聚在一起趴到地面上。”含光剑舞动起来。

“真阳为刃,阴孽退让”几滴黑色的血液淌在我的手臂上,又是刺骨的阴气扎进皮肤。

看着几个人全部卧倒,我从褡裢中掏出大把的朱砂,沿着几个人的身体外边撒下一圈,五雷符祭在半空“五百雷神掌中存,推开地裂天也崩,精邪阴怪若逢此,顷刻之间化灰尘。”左掌伸出,掌心画成五雷决推到空中。

“大家都耳朵都堵上。”话音落,轰,黄色的五雷符在空中燃起,雷声不断,随着吱吱吱的响声无数的阴蝠被雷击中或者镇晕过去都落在地上。

哗啦一声,头顶的岩石碎块掉落在几个人的头上,唐垨对我吼道“华晔,这个山洞会不会塌下来?”话音刚楼,雷声停止,地面上厚厚一层黑色毛茸茸的阴蝠尸体。

剩下的数百只阴蝠呼啸着飞向山洞的外面。所有人都站直了身子,看见大家都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我才放心。

一明一暗的幽光始终在闪烁。我手掐一个避字决靠了过去,眼前一片奇景,两座如山峰般的钟乳石相对而立,好似关门状,中间留有一个缝隙,就在缝隙中间的地面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如一盆炭火一样,发散着幽光。

四散的阴气缭绕在山峰的两侧,“鬼门关。”我吐出了三个字。唐垨站在我身旁“鬼门关不是在华夏的广西北流吗?”

“唐老板,你说的那是一处风景名胜,而此处却是冥府设在阳间的鬼门关。”

鬼门关的故事都深入在每个华夏人的心理。唐垨和几个人连忙后退几步。

鬼门关是进入阴间的必经关卡。无论是谁来到这里都必须接受检查,看看是否持有阴间通行证一一路引。

人死后都会有一张所谓的阴间路引,有了路引就可以免受地狱众鬼欺凌和刑罚折磨。

路引长3尺,宽2尺,是用黄色的软纸印做的,上书“为丰都天予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普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地府转世升天”。同时,路引上面盖有“阴司城隍、丰都县府”三个印章。凡是人死后入殓或火化时烧掉它,就会随灵魂来到阴间。

人去世以后,由黑白无常锁魂进入阴间,先押送至当庄土地庙,等待土地禀告城隍,城隍爷签发路引,才能正式进入阴间路程,鬼门关是第一道关卡。

我不知道此处为什么会有鬼门关,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此处的鬼门关跟冥府中的并不一样,冥府中的鬼门关是一个巨大的牌楼,牌楼上面有七个黑色大字,《幽门地府鬼门关》。

“难道这是阴间的分支机构。”我脑子里面转了一个弯。唐垨在我身后嘟囔道“鬼门关,鬼门关,十人九不还。”

看着明灭的幽光我嘴里嘀咕道“这一定是招魂灯。”有了招魂灯,哪些阴魂才不会走错了路。

“华晔,此处的鬼门关是不是会影响我这做荒山的开发?”“唐老板,这座山你不能动。”

唐垨有点着急“华晔,你还是想个办法,要不几百万就变成了废纸。”

“我估摸着这处设在阳间的鬼门关应该是个大型的鬼魂中转站。若要破坏掉,肯定是不行。”“华晔你倒是说了原因啊,为啥就不行。”

第三百二十九章:拜山神

不像是半路夭折的苦我并没有理会唐垨说的这些话,含光剑在手,单手结了一个避鬼决,走到了招魂灯的前面,一明一暗的所谓的招魂灯就是一处地火,燃烧的岩浆在深坑中沸腾。

“冥府的鬼门关应该有十六恶鬼把守,阳间的鬼门关难道没有任何的鬼魂再此守候吗?”想到这里我屏住呼吸绕过招魂灯,侧身往鬼门关中迈出一小步。

一大股阴气伴随着阴魂的哭嚎声传到耳中,扑啦啦从鬼门关中又飞出几百只的阴蝠,我迅速收回已经踏进鬼门关的半条腿,含光剑舞动着护住了头顶,唐垨和手下的几个人赶紧又趴回到了撒成的朱砂圈内。

我暗道一声“原来这些阴蝠就是用来守护阳间的鬼门关。”“一把大火把这里烧个精光。”唐垨趴在地上嘟囔道。

“不可,这个山洞里面的一切都不能动。”看着头顶的阴蝠盘旋了一会儿飞回了鬼门关里面,我应了唐垨一句话。

“鬼门关是阴阳分隔的最后一站,入了鬼门关就是阴间的鬼魂,没有了这个阳间的鬼门关哪些需要中转到冥府的阴魂怎么办,再说了,没有了这个鬼门关就如同没有了检查站一样,孤魂野鬼,恶鬼山精都随便的进入阴间,那还不乱了套。恐怕要阴阳颠倒。阴魂遍地。

唐垨半饷没有回音。一边往空中扬着冥钱,一遍退到了唐垨的跟前,“唐老板,我们回去吧,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对我们的身体没啥好处。”我看见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清灰,这是阴气过重的表现。

回到洞口出我望着半山腰一个姿势长成的松柏,暗道一句“原来是因为山洞里面的阴气旺盛才会长成这样。”一道封阴符在洞口焚化,唐垨有些不甘心“华晔,如果把这个山洞开发成旅游景点行不行?这么漂亮的钟乳石在地下有些可惜了。

我看着阴符化成灰烬,又在洞口把无根水撒下一条直线,“唐老板,我已经说了,这个山洞里面不能动,你破坏了阳间的鬼门关只怕是…”眼看我停顿下来,把嘴边的话留在肚子里面,唐垨递过香烟“华晔,你就把话说完呗。”

“只怕,唐老板的财运到头,阳寿已尽。”烟草的香味从鼻孔中窜出来。“华晔,你也知道,我在这座荒山上砸下了几百万,难道都变成白纸啦?”

我摇摇头“唐老板,洞口你可以封死,这样来游玩的人就不会有好奇心闯进洞里面。”唐垨撇着嘴叹气道“也只能这样啦。”我指了指哪些松柏“唐老板,半山腰以上,你就只能栽种下松柏了,其他的树木就别移植到山上,因为这里阴气太盛,其他的树木根本不会成活。”

说到这里我抬步往半山腰走去“唐老板我们祭山神吧。”

供桌已经摆好,一尊山神菩萨像摆在供桌的正中,我把含光剑斜放在供桌的一角,这叫镇住山精。

三柱贡香起于胸口,香赞在口中念完,拜了三拜,插香入炉,转身对唐垨说道“唐老板,上贡品。”

贡品祭品,分成两排,靠近神位的是贡品,香炉居中,两边各摆一只花瓶,里面插上五支鲜花,红蜡一对,这叫五贡,在下面是祭品一排,五色水果,五谷杂粮,中间是一杯水酒。

山神符拿在手中口中念道“元始大真,太华皓映,敕下太玄。宣威三界,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念完把符箓的一角绕住贡香转了三圈,在香头上点燃。

一张写好的拜山祭文交给唐垨“唐老板,你站在供桌前面大声念出来吧。”唐垨很懂规矩的整理一下衣服,四楞步迈起来到桌前。

“唐垨在此,今开工祭拜,焚香恭请山中各路神仙,兴土动工恐有冒渎神威。座上虔备香灯花果,金银财宝,请来众神监纳斋诚,开恩赦罪。”

听到唐垨念到此处,我对着他的手下说道“把哪些纸扎的祭祀品点燃焚化掉。”一口气唐垨念完祭文。我撒下几叠黄纸,水酒举过头顶,左手双指沾酒对着空中连弹三下。

“山神,地仙,过路的神仙请受香火。”默念完毕,杯中酒在供桌前撒成一个圆弧形。唐垨磕完头,这才结束了拜山神的仪式。

下山的时候唐垨把我拉到一边“华晔,这是你的酬劳。”我赶紧推辞“唐老板,这酬劳已经给过了。”

几翻礼让之后,唐老板还是把酬劳的大团结放在我的手里。“华晔,以后我们常联系。”上车的时候我又一次叮嘱道“唐老板,此处的山洞一定要把洞口封住。里面的一切勿动。”

看着庞思福把符水喝下,我才把山上的情况讲了一遍。庞思福靠在床头说道“华晔,如果阳间的鬼门关真的在那座山上,那么这座荒山就是阴山,人们在山上面待得时间长了没有好处,你应该去劝劝唐老板,不要在此处建旅游景点。”

我点点头“庞哥,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唐垨这下真的肉疼了,白花花的银子是没有了。”庞思福嘴角抽动着“可以让唐老板在荒山上面建议出育苗基地,专门栽种松柏,也可以卖钱。半山腰的下面建成一个花卉基地也可以。”

我拍了拍大腿“庞哥,还是你计划的详尽周密,我想唐老板应该高兴,这样他积了阴德。”

唐垨在电话中大笑了一阵子“华晔,真要谢谢你,给我把损失降到了最低点不说,还让我积了阴德。”我客气了几句话放下手机。

“华晔,你不在县城待几天吗?”“庞哥我准备回老家一趟,难得有机会回来。去看看我老爸老妈。”

庞思福已经能自己下床了。“华晔我要去谢谢郭老板,这几天多亏他照顾咱们的古董店。”

我扶着还是有些虚弱的庞思福走进郭老板的古董行“老郭,庞哥来谢谢你。”站在门厅中我吆喝了一句。

后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华晔,老庞,你们来啦。”我指了指老郭身后“我嫂子这是怎么啦,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

“华晔,真不是,是这样的,你嫂子他兄弟得了一场大病前天刚刚去世,我们这回准备去他家,一会就出殡。”

“老郭。你的那个舅子我见过,人不错啊,命。”

老郭的女人在身后又是一阵的哭声“华晔,我就这么一个兄弟,说没就没了。”我推了郭老板一把“快点说出你舅子头的生辰八字?”

第三百三十章:黄泉路

“嫂子,老郭,他不是短命鬼。”“华晔,你可别骗嫂子。人现在都躺在床上啦。”

老郭一把拽住我“华晔,啥也别说上车,”出了县城不远车子进了村子。

“华晔,能把我兄弟救活,嫂子就在观音菩萨跟前念上千遍吉祥经。”老郭一言不发手握在方向盘上,眼睛盯着前面的泥泞小路。

“可算到了。”老郭长出一口气,指向挂着白幡的一家门口。跳下车,门口一阵鞭炮,院里面传来哭声。看见一个头扎孝带的小男孩跑出来,嫂子抹了一把眼泪,“这是我兄弟的孩子,岁数还少就没了父亲真是太可伶啦。”

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院子里面,几个帮忙的小伙子手忙脚乱的往里面铺着黄纸,“老郭,什么时候出殡?”郭老板闷着头往里走去“应该是正饷午时。”瞄了一眼腕表暗道“还来得及。”

挺尸床上,衾布盖住了全身,进屋之后老郭就掉下了眼泪,嫂子跪在灵前也放开了悲声。

在灵柩前,左手结成问阴手决。虽然停尸床上躺着一个大男人,但是屋里面并没有死气存在,只有浓重的阴气。

暗道一声“都三天了,人死如灯灭,魂魄已经到了黄泉路,屋里应该都是死气才对?”

凑到老郭跟前“你先别哭,忘了我来的目的吗?”虽然我的声音很轻,但是郭老板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

“华晔,你看出啥问题来了?”我对着衾布努努嘴“老郭让家属把这块衾布撤掉。”“还是让你嫂子去说为好。”郭老板犹豫了一下喊过来他老婆。

“华晔只要能救命让我干啥都行。我这就去找我弟妹。”说完走进了里屋,按照规矩,女眷一般不会守灵,她们都会聚集在一帘之隔的内室。

功夫不大,嫂子陪着一个浑身披麻戴孝的女子走了出来,“华晔,你说我兄弟还有救吗?”嫂子的这句话让我有些难以回答,因为我没看见挺尸床上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华晔,你倒是说话啊。”老郭在旁边捅了我一把。“死马先当活马医,从相术上看应该还有几十年的阳寿。”想到这里我应道“应该有救,不过在耽误时间就不敢说啦。”

以泪洗面的女人对着我扑通跪倒“你就救救我男人吧。”我伸手把女人搀扶起来“先把衾布撤下再说。”

虽说人已经过世三天,停尸床上的男人脸色还保持着一点血色,“亲人退后,”我贴住挺尸床的边缘说道。

男人的口眼紧闭,神态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一柱冥香插在头顶,一柱冥香放在脚下。双指夹住本命钱从躺在床上的男人额头慢慢移到脚下,去了阴气我才瞅着挺尸床上的尸身。

男人的五官之上都显出一个铜线大少的阴斑。“有古怪。”手掌在下巴上来回摩擦几下。

阴斑和尸斑不同,阴气所聚是阴斑,尸斑出现那肯定是死无可救,看到五窍之内都是阴气所聚,让我心里微动一下。

左手伸掌,掌心向下,往尸身的下半身移去,到了阴-部悬空而离,口中默念阴咒,再看掌心,也有铜钱大小的阴斑。

“九窍聚阴。”九窍”即指人体的两眼、两耳、两鼻孔、口、前阴尿道和后阴肛门,《黄帝内经·素问·生气通天论》“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

九窍聚阴只是阴气太重迷了心性,造成假死的模样。我对着还在啼哭的女人问道“你老公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或者去办过什么事情?”

女人停住了哭声,想了半天“前些日子,邻居家的老人烧三周年,我老公他去帮忙的,没想到回来的第二天就病倒了,一直到去世就没在起床。”

我扭头对郭老板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这舅子曾经身体虚弱对不对?”“这话不假,我舅子在前些年出过车祸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在家里从来不干重体力活。”

“老人的三周年”我在嘴里叨念着,所谓人死之后最隆重的就是三周年祭祀,因为这一天,死去的阴魂要回家告别亲人另行返回阳世投胎做人,所以三周年这天上坟祭拜会阴气很重,身子骨不结实的人最好别去。

九窍聚阴,应该是身子虚弱,在坟上被阴气侵入才这样。褡裢中掏出一张黑色的聚魂符路摆在胸口,“老郭去找一大块黑布过来,把你舅子的身体全部罩住。”

黑布盖住全身,在头部用朱砂笔写下一个卍字,手决结成“富贵不到头。”说完对着额头簇了三下。

怗香三柱口中念道“九气入冥,飘荡不详,吾守玄冥命,天佑正行。”香炉放在胸口,下面垫上一枚五帝钱。

黄纸做成一把灯伞,照在供桌前面的长明灯的上方“嫂子你在边上守着,坚决不能这盏长明灯熄灭。”说完这句话我回头对老郭说道“时间紧迫,把里屋得人都请出来,门窗用黑布遮挡住,我需要一个静谧黑暗的空间。”

我没有告诉郭老板,人死后三天已经到了黄泉路,黄泉路是成了通往阴曹地府的必经之路。走完黄泉路后,就意味着即将受到阎罗王的最后审判以及十八层地狱的最后考验了。

在黄泉路的尽头有一条忘川河,过了忘川河,阴魂就没有还阳的机会了。这段路是阴魂在冥府走的最长的一段路,也是告别阳世的最后一段距离。

黄纸一张写上死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折成三角形握在手中,“老郭你就站在门口,我不出来任何人不得入内。我要去阴间把死者的魂魄追回来。”

听着我的口气很是严肃,郭老板认真的点点头“放心吧华晔,我就给你站岗。”

小黑屋里,南面是一铺土炕,我盘腿坐下,寻阴手决结成,暗喝一声“开天眼。”

口中阴决念起“天明地阴,遣吾入冥,一体三身。直至泉扃,招魂救魄,与道和真,小鬼指路,万邪不侵。”轰,眼前漆黑一片,冥音中传来鬼嚎声。

第三百三十一章:抢魂

冥府阴间我曾经有过走阴的经历,一张弊阳隐身符过了鬼门关,再往前就轻车熟路.

不远处就是一道拱形的黑色石门,门楣上简单的书写着三个大字<黄群路>,黄泉,在华夏文化中是指人死后所居住的地方。打泉井至深时水呈黄色,又人死后埋于地下,故古人以地极深处黄泉地带为人死后居住的地下世界,也就是阴曹地府。

黄泉又称九泉、九泉之下,九泉指九个泉井深,或谓天有九重天、地有九重地,表示极深,地下极深处即谓黄泉。

一脚踏上黄泉路,我收了心神,护心咒念了几遍,才迈出第一步,自古来,黄泉路上不好走,黄泉路上无老少。看着身边的阴魂我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

停住身形往黄泉路上看去,上面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向前看,看不到阳关大路,向后看,看不到亲朋四邻。

我不敢再这条路上多待片刻,因为,冥府是不允许有阳气存在的,就算尸油弊阳的符箓护住全身,但是时间久了难免会被阴巡发现,到时候,自身的魂魄也难保。

加速了步伐往前赶去,眼睛所到之处都是一些冤魂幽鬼,他们是那些阳寿未尽而非正常死亡的,他们即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幽间,只能在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到了后才能到九幽报到,听候阎罗王的发落。

一道血毯出现在眼前,这是阴间的火照之路,默念了几声阴咒,我往前走去,血毯只是哪些有花无叶的彼岸花组成的,只有红色的彼岸花是盛开在阴间,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要想在千百个鬼魂当中辨别出熟悉的阴魂确实有些不容易,边走边低声道呼唤着死者的姓名,掌心中写着名字和生辰八字的三角形黄纸对着来往中的每一个鬼魂。

忘川河原来越近,忘川河也叫三途河,“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三途河划之为分界,在忘川河之前,亡人的阴魂还不能称之为鬼,只有进了酆都城才能叫做真正的鬼魂,有的时候给人买寿抢魂,就都是在这个黄泉路上抢魂的,因为还没进入酆都城,一切都还有转机。

我背转身站在忘川河的河边,看着前赴后继跳入河中的阴魂,有些心急如焚,过了三日的午时,死者的魂魄必入忘川河,再找不到死者的魂魄,那郭老板的小舅子真的就魂归西去啦。

忘川河的河水无声的流动,就算掀起滔天的波浪也丝毫没有声息,一红一黄两色的河水不断吞噬阴魂,罪大恶极的人受尽折磨三百年轮回一次,会被红色的河水带走,我抬高了呼唤的声音。

“你是在叫我吗?”阴暗处闪出一个男子,“就是你。”我拽住了男子虚无缥缈的身体,“我在郭老板家里曾经看到过,所以脑子里面有些印象。”

“你是华晔,男子惊呼道。”掌心中写着姓名的黄纸瞬间贴在他的胸口,一道红线侵入魂魄中,男子有些痛苦的捂住胸口,顺手把隐身符挂在他的脖颈间。

“天地玄宗,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吾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释帝隐咏,玄冥子钦。”说话间在他的背后猛击一掌。

“挡邪避阴,冥出返阳。”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外屋中女人的尖叫声“醒啦,人活过来了,”一步跨下炕沿挑起门帘。

“华晔,我那个小舅子有气息了。”郭老板一脸的佩服。“你们先不要动。”我挡住了女人要掀开黑布的手“他是在黄泉路上抢魂才回到阳间的,现在还不能接触到更多的阳气。”

说话间褡裢中掏出本命钱“日月藏辉。星昏斗暗,九幽扫尽,元神归位。”本命钱在长明灯上点燃围着停尸床撒下一圈。

胸口的黑布剜出一个窟窿,黄纸做成的灯伞放在胸口,撤掉三株冥香,含光剑举起“手持宝剑,斩阴灭行,上下交接,水火纵横,魁罡真人,附体禅宗。”说完剑尖对准胸口刺去,在一片惊叫声中,红光一闪,胸口的皮肤出现了一个小红点。鼻息随着呼吸变得强烈起来。

“老郭撤掉屋里所有的黑布,让阳光照射进来。”郭老板的声音带着喜悦“我听你的,华晔。”

一盆红色的朱砂水摆在炕头上,“嫂子,用棉花蘸上这朱砂水把你兄弟的身子好好地擦拭一遍。”

瞥了一眼郭老板“老郭把你挂在脖子上面的玉佛拿出来,放到你舅哥的五官上面,吸尽上面的阴斑。人很快就可以复原啦。”

庞思福看见我从郭老板车上下来,脸带微笑“华晔,有人请你今晚去赴宴。”看着大红的请柬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是谁送来的?”

庞思福说道“是两个年轻人,临走的时候嘱咐我,一定让你亲自到场。”打开请柬眼睛直接扫上落款的地方,南桂花,看见这三个字我想起了那个女强人,去年曾经给她立碑求子。

“南阿姨,我是华晔,先恭喜啦。”手机里面传来笑声“我说华晔,南阿姨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你,我们许家有后啦。我儿媳妇怀上了。”我静静听完南桂花的唠叨“南阿姨,喜酒我心领了,这宴会我就不去了吧。”

南桂花口气中带着恳求“华晔,这次你一定要来,阿姨还有别的事情求你?”“既然这样,我就按时赴约。”放下手机嘀咕了一句“看样子今天又不能回去看父母了。”

没想到南桂花把我安排在主客的位置上,我屁股刚沾到椅子上面又站起身“南阿姨,我还是去哪里坐着比较好。”我指了指酒桌的末位。“华晔,你安心的坐下,你是我们许家的大恩人,就应该坐在那里。”

看着身边的达官贵人我还真的有些不自在。许家兄弟都过来给我敬酒,搞得我有些招架不住“南阿姨,我可真的不能喝啦,你不是说还有事情吗?”

南桂花点点头对着自己的老公说道“老许,就别让华晔继续喝了,饭后我们还有事情要谈。”

第三百三十二章:脑后钉

桂花的办公室里面的布置,没有一点的女人味道,反倒是多了一些阳性的霸气。我习惯的称呼着“南阿姨。”

南桂花身上有着雷厉风行的气势:“华晔,长话短说,南阿姨的开发公司遇到了困难,当然不是资金上面的困难,而是运势上面的衰败。”

我有些不解,南桂花继续说道“现在应该是房地产开发的最好时机,我们开发了几处楼盘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没有卖出去。原因我们都找遍了,能用的营销手段都用上了,可是依然无人购买,几千万的资金就这样白白的变成了死钱。”

“南阿姨,是不是房屋的位置不是很好?”南桂花自信的说道“都是咱们县城最佳的位置。”我刚要说到现场看看,南桂花又开口了“前阵子我也找了一些风水先生到每一处楼盘看过,都说风水不错,没有反冲相克的地方,是居家住所的好位置。”

我摸了摸下巴暗道“如果是一处楼盘销售的不好,也有情可原,但是几处开发的楼盘都出了问题,那就不是销售上面的事情了。”我相信南桂花做为一个企业家的眼光,楼盘一定不会出现大问题,“那毛病出在什么地方呢?”

趁着南桂花说话的间隙我瞄了一眼她的面相,南桂花的额头饱满,双眉弯曲,鼻直而挺、山根丰隆、嘴角棱角分明,看到此处,我嗯了一声,就在南桂花的下嘴唇出有一颗红的暗痣。

“南阿姨,你嘴唇上的暗痣是生来就有的吗?”这句话问的南桂花愣了片刻,“华晔,阿姨这颗暗痣也是最近发现的,怎么,有啥不吉利吗?”

我点点头“嘴唇上的暗痣一般说明两种情况,上嘴唇有暗痣那就说明自家祖坟透了风水,下嘴唇有暗痣,那就是婆家的祖坟出了问题。”南桂花听到这里对我说道“华晔,去年你也到许家的祖坟上去过,应该没有问题吧,你看现在我的儿媳也怀上了孩子。”

“南阿姨,有了下一代,只能说祖坟上的福荫犹在,并不能说明没有其他的问题。”我停了半分钟接着说道“最近,你总是感觉事事不顺利恐怕就跟祖坟的风水有关系。”

南桂花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华晔,要不明天陪我去许家的祖坟看看?”随着她嘴唇的张合,那颗紫红色的暗痣更加的刺眼。

这次去许家的祖坟并没有过多的张扬,只是南桂花夫妻两人陪着我到了梯田的中间。

原来的荒凉之地现在变成了一个大花园,坟墓的周围栽种着松柏,坟后的那条干涸的小河也波光粼粼。

“华晔,这一切都是按照原先你说的置办完成。”我从褡裢中掏出冥香“许先生,你们给长辈上香吧。”看着两个人在坟前跪拜,我躲在一边,顺手撩了一下河中的清水,虽然已是五月天,小河中的清水寒冷的有些刺骨。

瞄了一眼,小河的源头就在坟墓的后面,转过去,才发现,一口水井就在坟丘的后面。“徐先生,这口水井是什么时候挖的?”

“这是开春之后动工开挖的,许老三说去年雨水太少,小河干枯了对祖坟不利,于是就挖了这口水井。抽井水流进小河中。”

看着我在井口徘徊,南桂花问道“华晔,这口水井对祖坟的风水有影响?”“南阿姨,井为深坑,在卦象中是兑卦,易伤人,破财。”

说到这里起罗盘,二十四山分金,“虽说这口水井不在地气之上,但是它在震宫。”

南桂花跟问道“那会怎么样?”我放下罗盘,一张招财符在井口燃起,随后把黑色的灰烬洒在井口的周围,这才说道“墓地乾方有井吉,有水更大吉。主儿孙辈学业优秀,才华出众,如果井在坎宫、巽宫、坤宫必填之。在震宫半吉,可酢情处理。”

“这口水井怎么就挖在这里呢?”南桂花用埋怨的语气对着她老公说道。“咱们家老三也是好意。他是怕祖坟失去了福荫才这样做的。”徐先生低声的应道。

“华晔这酌情处理咋讲?”我迈步丈量了一下水井到坟头的距离不超过五米,“南阿姨,这在阴宅风水中叫脑后钉,对运气和财运的影响最大。你最近诸事不顺财运衰败就跟这口水井有关系。”

说完这些话我往小河的下游又了几步,“坟前没有水绕地,肯定留不住财运。最好让河水在坟前有些曲折,这样不能带走福荫,财运。”

“华晔,,你的意思要把这口水井埋掉?”徐先生问了我一句。“大可不必,地下之水也是财源之头,只有把这里改造一下,财运自然留住。因为震宫之水还有它吉利的一面。”

“要怎样改造,华晔,你尽管说出来,我现在就安排人来施工。”南桂花拿出了手机。“南阿姨不着急,我还要在仔细的看看朝向。”围着许家的祖坟转了几圈,一脚札在石碑的右边。

“这个地方要修一个金钱池,让井水从这里经过在流进小河中,金钱池不可高出地面30公分,不能下挖30-60公分,如果高出30公分为档向墙,与财运不利,如低洼30-60公分为困龙池,福荫会被困龙吸走。”

说完回到井口,探头往井里瞅了瞅“在井口处要立一座聚财塔,在建一个风水小桥,锁住水口留住财运。

聚财塔要用火山石雕刻成,这样阴阳调和,才能聚财,风水小桥也是如此,地下水阴气太旺,对许家后人的财运会有影响,用至阳的火山石可以综合阴阳之气。破了脑后钉这一说法。”

南桂花问清楚了宝塔和风水桥的尺寸快人快语的说道“华晔,我想让你留在这里看着工人把这些东西安装好。”“南阿姨,您不用说我也要留下,这些东西不仅仅是安放上那么简单。”

金钱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没用上多长的时间,东西都置办到了祖坟前,看着聚财塔和风水桥我也没挑啥毛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雕刻完成也只能说像那么一个应景了。

几个工人小心翼翼,按照我的要求在石碑的旁边建成了一个金钱池。五枚五帝钱各安放在金钱池的五个方位。聚财塔高三层,每层的中间都雕刻着一个聚宝盆,塔顶安放一张开财符箓,左手引字决,“万事大吉,聚财八方。”说完朱砂笔交给南桂花,指了指黄色符箓的中心位置“南阿姨,用力写下一个财字。”

第三百三十三章:过尸桥

风水桥,紧挨着聚财塔,别看这座小小的风水桥,起到的作用一点不比哪些大桥差。

根据我的要求,在风水桥的两个栏杆上面都雕刻着帝王钱,既能化煞又能聚财,在桥的两端还刻有两头三足金蟾的神兽,这样做就是为了改变坟地后面水井结成的脑后钉。

看着聚财塔下面的井水穿过了风水桥,在金钱池中九曲八折在流向小河里,我把聚财符在坟前焚化掉,“乾晶辉耀玉池东,盟威使者化阴钉。掷火万里坎震宫,财神迅发来大蒙。”撩起金钱池中的水洒在石碑上面。

我对南桂花说道“南阿姨,不出三天你的衰运就会消失。”

“回老家看父母,”我对着南桂花说完这句话,就钻进了自己的车子。出了城郊脚下的油门还没踏下去,身后就听见一阵警笛声。

后视镜瞄上一眼,在距离我身后不远是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后面跟着几辆考斯特的公务面包车。“是那个大人物要来视察。”随着警笛声把我车子靠在了路边。

“魏书记,”我扫过了面包车的车窗。一个熟悉的生意一晃而过。吱嘎,面包车在前面几百米的地方刹住了车。

一名工作人员迅速的跑到我的轿车旁边“你好,你叫华晔?”我打开车门“是的,我叫华晔。”“魏厅长请你到前面的车上。”

在心里嘀咕道“那个魏厅长?”跟随着工作人员我上了考斯特面包车,“华晔过来坐。”我刚要张嘴喊出魏书记三个字,脑瓜子转了一圈“魏厅长。”

哈哈哈一阵大笑“华晔,听说你去了省城怎么不去看我?”“魏厅长,你也在省城工作?”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感到可笑。

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这是我们省交通厅的魏厅长。”祝贺的话还没说出口,魏厅长把我拽到他的身边“不管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必须跟我走一趟。”

魏厅长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出了什么大事?”我低声的跟问一句,魏厅长对着前面挥挥手,整个车队开始缓缓的移动。

“华晔前面四十公里就是一条界河大桥,如果你经常看新闻的话,就应该知道这座大桥是刚刚复建起来的,”

我想起昨天晚上看的新闻,界河桥出的重大交通事故,“魏厅长,您是为昨天发生的交通事故而来。”

点点头“华晔,这座大桥刚刚通车不久,已经发生了三起重大交通事故,周围的老百姓都说是一座食人桥。”下面的话不用魏厅长说出来,我也知道他的想法。

魏厅长说完话,面包车里沉寂了很久。警笛声停了下来,“魏厅长,界河桥到了,”界河桥位于两县的交界处,一条黄水河从两山对立中流出,一座水泥公路桥,就建在山口之间。跟随着魏厅长上了这座公路桥,脚下的河水波涛滚滚,桥面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冲刷干净。

两个县的交警负责人都等候在桥上。魏厅长并没有避讳我在身边“你们都说说吧,这座桥到底为什么会接连出现重大的交通事故。”

两位交通局长相互对视了一眼,“魏厅长,这座大桥新建不久,一切安全措施还不到位,…。”“不用跟我讲客观理由,我要听你们以后的整改方案。”魏厅长霸气的一句话堵住了还在汇报的两个交通局长的嘴巴。

说实话站在桥上,我感觉这座大桥在风水上是一大败笔。黄水河两边的两座小山虽有些龙形,但是属于穷山,寸草不生,我躲过众人的目光站在桥头喝了一声,起罗盘。

一阵龙吟出现在冥音中,虚龙腾空而起,在两山之间游动了片刻,一整哀鸣,“伤了青龙”在心里暗道一声。

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桥下,一排拱形的桥洞出现在我眼中。我正看着出神,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魏厅长。”“华晔,你观察的怎么样?”

人命关天,我没啥好隐瞒的,张口说道“魏厅长,这座桥确实是风水上出现了毛病,此桥在易居风水中,为天罡十二地煞落四居''也就是所谓的人们常说的过尸桥,伤青龙''败白虎''尤其冲玄武'。”说完我指了指黄水河两边的山峰“魏厅长,您看,两山不长草,山上没有鸟。这一切都是这座桥建成留下的风水死局。”

魏厅长回头瞅了一眼,身后没有跟随工作人员“华晔,你说应该怎么办?这座大桥再也不能出事啦。”

我把罗盘放回到褡裢里面,自言自语道“这座公路桥建在两山之间,犹于在青龙口之中横着一道屏障,属于青龙开口煞,此煞大凶,大损人丁、大败财运、易出现突发事故。”我从桥头下面的一条小路来到桥下,指着四个桥洞说道。

“魏厅长,你看这些拱形的桥洞,近看就好像古代的收尸洞一样,远看如同过去囚人的囚笼,这些都不吉利。有句俗话叫,四洞丧桥安水上,不是生病是哭丧。”

听完我的这些话,魏厅长的脸色有点难看。“我从县里到了省里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魏厅长盯着川流不息的黄水河说道。“华晔,让这座桥永远都平安下去,应该怎么做?”

我眺望着远山“青龙山首有山水来者,必是顺龙翻身逆结,魏厅长,首先要顺着山势种上几百颗龙槐,这样能消了伤青龙的煞气。”

魏厅长认真的听着我在说话,“这种过尸桥的风水,要想破掉其实也很容易,在桥上放上几只石狮子,然后在每个拱形桥洞中放上一只镇水兽就行啦。”

“就这么简单吗?”我从桥下往上看去“摆放上石狮子,是利用狮吼之声让人有警觉之心。桥洞中的镇水兽,能降住天罡十二地煞。”“华晔,你画一个详细的图纸吧,我让工人加班加点按图制作。早一点摆到界河桥上。”

我回到桥上,掏出一段红绳,一张黄色的法符系在绳头,沿着桥头的栏杆放下去,垂于水面上“没安装石狮子之前,先用除凶镇煞符度化了桥上的凶杀气。”

第三百三十四章:三阳借命

魏厅长是一个聪明人,完我说的话,就回到两个县级交通局领导的跟前“刚才我跟省设计局的同志交换了一下意见,他对这座桥天出了一些应该改进的意见,…”

我侧耳听到这里,心中暗笑“啥时候我成了省设计局的人啦。”魏厅长交代完毕,对我招招手“华晔,我让人把你送回去吧。”

一辆警车开到我面前,魏厅长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华晔,等我回到省城就去老宋家里聚一聚。”我点点头随即说道“魏厅长,这座桥在没有把石狮子和镇水兽摆放好之前,最好让交警在桥的两端把守着。因为他们的制服可以压制住过尸桥的凶煞之气。”

关上车门,我又放下了车窗“魏厅长记得两座山上都要种上龙槐。”“放心吧,华晔,我回去之后就会跟林业厅的同志协调此事。”

老妈看见我一个人下了车,脸上有些不高兴“华晔,小雪跟青青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老妈。我是回咱们县城办事,顺便回家瞧瞧你们二老。等有时间了,小雪和青青在一起回来看望你们。”

老妈把一块湿毛巾递在我手里“赶紧擦擦脸,老妈我就是有点想她们了。”

院子前面的诊所中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爸又在忙着给病号看病啊。”老妈听到这句话,脸上多了几分忧愁,扭头瞅着诊所的后门,“华晔,咱们进屋说话。”

关上房门,老妈抓住我的胳膊“华晔,正好你回来了,可要帮你老爸想个办法。”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我有点懵,“我老爸他怎么了?”

“不是你老爸,是一个病号。”老妈越想表达清楚,越有点语无伦次。我索性坐在沙发上面,等着老妈喘上一口气。

“华晔,这件事情还要从上个月说起。”前面诊所里面又传出一阵咳嗽声。

“咱前村的老耿头,今年八十多了,上个月被他的三个儿子送到了诊所,说是老肺病犯了,在诊所里面住了几天,”“怎么不送去医院啊?”

“还不是因为三个儿子都不掏钱,才送到咱家的诊所”“那也不能耽误治病啊,咱家的诊所比不上县城里面的大医院。”

老妈叹了一口气“你爸可怜老耿头,就留下他在诊所采取保守治疗,住了几天三个儿子就把他接回了家。谁知道前几天老耿头的三个儿子又把他爹送回来说是上次的老肺病根本没治好,华晔,你也知道,这八十多岁的年纪还是老肺病,根本不可能治愈的。”

“那他的三个儿子啥啥态度?”“他们走的时候留下话,如果老梗耿死在咱家的诊所里面就要赔偿他们一百万。这不是讹人吗?”

我冷笑一声“碰瓷,都碰到家里来啦。真以为这一百万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站起来“我去前面诊所看看我爸。”“华晔,赶紧想个法子,我怕你老爸在生气上火病倒了。”

推来诊所的门就看见对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人,床头上面挂着吊针,鼻孔里插着氧气管,一台简单的制氧机在嗡嗡的响着,“你回来啦。”老爸就坐在床头的一角,满脸的愁容。

“华晔,你都听你妈说啦?”我点点头,“老爸,人怎么样?”我的手指,指着病床上的老耿头。

老爸给床上的病人掖了掖被角“现在已经有些昏迷了,恐怕过不了明天晚上。”“他的三个儿子呢?”

“我都打过电话啦,没有一个过来看望的。”老爸揉了揉眼睛。“实在不行,就让你妈准备钱吧。”

“爸,这就样轻易地让人讹去一百万啊?”“华晔,你说怎么办?”老妈从后面也进了诊所“华晔,你这孩子,老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跑了。”说着话瞥了一眼紧闭双眼的老耿头。

“这老爷子也算命苦,我昨天去前村买菜才知道,老耿头的老伴去世多年,是他一手拉扯大这三个儿子,没想到,三个儿子都希望老耿头早点死,这样就可以分掉老爷子住的那三间房子啦。”老爸气愤的说到“这下好,还有一百万赔给他们兄弟三人,”

“老爸,这叫畜生,不叫人。”老妈在一边叨叨着“上次老耿头的病已经有些好转了,可是回去之后三个儿子不给吃不给喝的,这不病情发作就又送到咱家的诊所了。”

看着我们父子瞪着她,老妈转身离去“这些我都是听前村的人告诉我的,咱家可不能挡冤大头,你们父子想办法吧。再说啦咱家到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钱。”

老妈的意思很明显“这一百万不能随随便便的掏出去。”老爸用棉纱擦去老耿头嘴边溢出的鲜血。闷头又坐回到了床角,一言不发的看着嘀嗒的药水输进老耿头的静脉中。

我转到床尾,从脚下往老耿头的脸上看去,“老爸说的不假,看来他难过明天晚上。”老耿头的脸色一半是死气,一半是阴气,没有一点的血色,抬头纹边上的肌肉有些松弛,已经在半开半和之间,双手微微弯曲,仿佛要握住什么,耳朵完全没有光泽。

我掀开老耿头上身的衣服,在气海的位置,一块红色的淤青在慢慢的变大。“老爸,你知道老耿头的三个儿子都叫啥吗?”

“我这里有他们三个人的身份证。”说着话我把走到靠墙的桌子前面,拉开抽屉,拿出三张身份证。“他们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老爸苦笑着“上次的治疗费还没结算呢,是他们兄弟三人说把自己的身份证压在我这里等筹到钱在来换。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三张身份证竖在桌角敲了几下“老爸,你放心吧,咱家这一百万是不用往外掏了。”“华晔,你可不能去干坏事啊。”

“老爸,你想到哪里去啦,老耿头得病会好起来的。”听完我这句话老爸甩甩手“你这孩子又在瞎说。”

“反正我有办法让老耿头好起来,这事你就别管啦。”我并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老爸。在心中暗道“我要用老耿头三个儿子的十年寿命,借来老爷子百天的阳寿。”

顺手拿走了三个敞口的量杯。“老爸我出去一会儿。”

有个三个人的名字就好办多了,车子停在前村的村口,打听到老耿头三个儿子的住处,用量杯分别在三家的房前屋后各抓了一把泥土。

第三百三十五章:空中画饼

三堆泥土用蜡油,豆油在添上一点无根水,搅拌成稀泥状插上红绳,用纸筒卷住,成了三根泥蜡烛。

“老爸,你回家休息一晚上吧,我在诊所里照顾老爷子就行啦。”

老妈也有些心疼自己的老头子“你们爷俩就换着班照顾老耿头行啦。华晔,你上半夜,你老爸下半夜再换你休息。”

看见老爸还想说什么,我赶紧从后背推着老爸的脊梁“你先回去睡觉,要是老爷子情况不太好我在叫你。”看着老爸老妈出了诊所的后门,我回身挂上了一把铁锁。“省得你们一会来打扰我。”

嘴里嘀咕着回到病床前面,老耿头的呼吸虽然平稳,但是越来越弱,探出双指放在鼻子底下试了试鼻息,呼出的已经是凉气了。

固魂符放在胸口。“灵符一道,魂不离身。”褡裢中抻出一柱冥香,“功德福无边。圣真万年寿,香火上凌霄,诚达九重天。”说完,香炉摆在病床的上面。

等了片刻,老耿头的呼吸开始有力了,银针在手,刺破天宫穴,用鲜血滴在三柱泥蜡上面,止血咒念上一遍,用酒精棉球在上面轻擦几下,另取一柱冥香,“金炉信香结珠烟,瑞气浮空遍大千。三岛神仙临法-会,十洲诸真降人间。”

插香入炉,银针在老耿头的涌泉穴上轻扎一下,三滴鲜血也滴到了泥蜡上面。第三株冥香燃起“炉内起祥烟。空中结云篆,借来生死笔,冥府把寿还。”朱砂笔在香前拜了一拜,在泥蜡上分别写下了老耿头三个儿子的姓名和生日。

三寸三的两根红线系在老耿头的上衣和裤子上面,做完这些,我双脚自然开立,双手下垂,心中默念“大海茫茫归彼岸,虚空漠漠度青天。”

眼睛扫过整个病床,喝了一声“灯起,”三根泥蜡点燃,还有早就准备好的四小碗的油灯也燃起了橘红色的光。

泥蜡燃烧起来发出红光,兹拉,兹拉那种泥土燃烧的声音听起来心里发慌。

膻中,天目,泥丸,海底,念完这四个穴位,四盏油灯摆在上面,“冥府不夜天,阳气有余年,万劫朱颜在,愿作蓬莱仙。”增寿符四张分别焚化在油灯里面。

命门,丹田,夹脊,三柱泥蜡散发着红光摆在穴位上,夹脊穴是一个关键,夹脊双关透顶门,修行径路此为尊。道家曾曰:'以其上通天谷,下达尾闾,中通心肾,召摄灵阳,救护命宝,此借命延寿径路。

“用阳间三人各十年寿命,减少冥寿百日。已示冥府神君,可否?”含光剑对着三根泥蜡敕了三下。

左手撒下七七四十九颗赤色小豆。连喝三声,本命钱铺在老耿头的身上。泥蜡上面的火苗猛地窜起老高,啪啪,几颗火星爆裂,红色的火苗变成了幽蓝色,瞬间泥蜡燃烧完毕,“我收回了含光剑。”

胸口的固魂符取下,“妄念既止,真息自现。真念无念,真息无息。息无则命根永固,念无则性体恒存。性存命固,息念俱消。”念到此处,点燃手中的固魂符,一口无根水喷在老耿头的脸上。

一阵咳嗽声过后,耳边响起老耿头有些沙哑的声音“可憋死我啦。”

天色微明,老爸推开了诊所的门“华晔,你去睡会吧,病人我来看护一会儿。”随着话音抬头看去,老耿头坐在床上面,面色红润的陪着我在聊天。

揉揉眼睛老爸瞅着我“老耿头的病好啦?”我回身指了指精神矍铄的老爷子“你看啊,刚才老爷子还说要谢谢你呢。”

老耿头趿拉着布鞋下了床“华医生,老汉真要谢谢你,我听华晔说过了,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到现在还欠着我在你这里的治疗费。”

老爸赶紧摆手“谢啥谢,救死扶伤都是医生应该做的,只要你的病能好了,治疗费就不叫事。”

老耿头认真的说道“华医生,麻烦你给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孩子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我。”老爸还是有些不相信“老爷子用不应再给你检查一遍?”老耿头哈哈一乐“华医生,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病的人吗?”

老爸在电话里面费了好一阵子口舌,才让老耿头的三个儿子相信他们父亲的病彻底好了。

按照我老爸的意思在开一些治疗老肺病的药品让老耿头拿回家去吃。“华医生,要就不用拿了,我已经痊愈了还用得着吃药?”我挡在老爸的前面说道“老爷子,药你就不用再吃了,回去以后少生气别上火,安心的享福就行。”

听见门口吵吵闹闹的声音,老耿头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老爷子记住我们爷俩昨天晚上聊过的话。”我贴在老耿头的脖子后面低声说道。

没进诊所的大门就传来一句恶声恶气的话“华医生,你别糊弄我们三个人,老爹的病一天没好,就在你们诊所住上一天,要是死在这里,别废话给我们兄弟三人掏出一百万来,我们就算了结此事。”

老耿头的手有些颤抖“逆子,逆子,我这老脸在三村四疃都丢尽了。”

“爹,你的病真的好啦?”言语中有些失望。老耿头沉着脸说道“你们三个是不是盼着我早点去见阎王。这样就可以把我住的三间破房子分了。”

“爹,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三个儿子齐口说道。老爷子没容他们在争辩接着说道“这次大病之后也想好了,都说养儿防老,今天我就把话说开了,你们三个谁能好好地伺候我,到临终闭眼的时候我就把这三间房子送给谁。”

“我能。”三个儿子异口同声。老耿头瞅着跟前的三个儿子“把我这些天的治疗费先给华医生,”看着三只手里都攥着红色的大团结,老爸一时间不知道接住哪只手里的为好。

老耿头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我前些年还有些积蓄,再加上这三间房子,以后谁对我好,我就留给谁。”三个儿子纷纷表态,争抢着让老耿头到自己家里去养老。

我和老爸把老爷子送到了车上,看着一家四人高兴的离去,老爸说道“华晔,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的老肺病一夜之间痊愈的?”

我苦笑道“老爸,其实我只是让老耿头多活上一百天而已。”“他的儿子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不会啦,相信老耿头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华晔,你的意思是说老耿头已经知道自己还有百天的寿命。”我点点头。

站在诊所门口半饷没说话,暗道“但愿老爷子这招空中画饼,能让他安享百日晚年。”“华晔,赶紧回家吃早饭。”老妈站在门口对我吆喝了一声。

第三百三十六:死不瞑目

饭还没到嘴边,就听见了外面的哭声,“老妈,那传来的哭声?”“华晔,你跟你爸慢慢敕我出去看看。”看着老妈麻利的揭下围裙,老爸侧头到我耳边说道“你妈现在是包打听,村里有个风吹草动的没她不知道的事情。”

哭声时断时续,听起来距离不是很远。老妈旋风般的跑了回来“华晔,是你吴姥姥去世啦。”五姥姥这几个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到放学的时候,吴姥姥都会站在街口,手里拿着酥糖“小华晔,来,姥姥这里有好东西给你。”

酥糖放进嘴里,绵软香甜,姥姥掀起上衣的一角给我擦拭着嘴唇边上的糖渣:慢点吃,记住姥姥的好,等姥姥上了年纪别忘记孝顺我。每次听到这里我都会重重的点点头“放心吧,吴姥姥,等你老了我去伺候您老人家。”

想到这里眼角一热“老妈,我去看看他老人家吧。”“华晔,你应该去,小的时候吴姥姥对你特别的好。”

换了一件灰色的夹克衫“老妈,我记得吴姥姥没儿没女的,现在谁在照顾她?”老妈从兜里掏出六百块钱递给我“华晔,吴姥姥收养了一个干女儿,这些年一直在照顾她,”说完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白纸,“这些钱包上,给吴姥姥那边送过去。”

按照村里的规矩,我到村头的杂品店买了两敦黄纸,两挂鞭炮,一打啤酒,再加上老妈给的六百元钱一共四样,刚到门口就看见老爸送来了一个大花圈。

“华晔,你在吴姥姥这里帮着忙活吧,诊所里面有病号我先回去了,你妈一会也过来。”

吴姥姥家里有些冷清,平时他的干闺女也不怎么跟村里的人交往,所以伸手帮忙的人很少,在农村就是这样,喜事看钱财,丧事看人气。

堂屋中的一扇破旧的门板被卸了下来,横在屋子中央变成了停尸床,吴姥姥身上没有穿寿衣,就直挺挺的躺在门板上面。

周围的邻居过来帮忙,瞅着我进到屋里打了一个招呼“华晔,你过来帮忙啊。”我应了一声,走到供桌前面,拿起三株冥香,对着吴姥姥的遗像拜了拜,磕下三个响头。一个女人的干嚎声从屋里传出来。

进了屋我随口问道“吴姥姥的寿衣怎么没上身。”旁边的人说道“事先都没有准备。”“去世的人不穿寿衣入土,后人心不安啊。”我低声嘟囔着,女人的声音“已经给我妈去置办寿衣啦。”

“你是吴姥姥的女儿?”看见女人点点头应道,我赶紧叫了一声姨,边上的人在女人跟前说道“这是咱村诊所老华家的小子,从小时候吴姥姥就对他不错。”

我没有理会屋里人的议论,绕过供桌来到了停尸床的一边,吴姥姥双眼圆睁,嘴巴张开,脸上青紫色,仿佛在呐喊着。鼻孔中还有些许的鲜血,往下瞄了一眼老人的双手,吴姥姥的双手紧握,拳心向上,指甲嵌在手掌的肉中。“怎么会是横死的状况?”我摸了摸下巴“有古怪。”

“吴姥姥是怎么去世的?”我扭头对着坐在凳子上的女人问道。“我妈是半夜上茅房摔倒的。”女人抽噎着说道。

“我妈本来身子骨就弱,没想到半夜起来上茅房,茅房门口的照明灯坏掉了,他老人家不小心摔在了石头上面,就…。”我往门口走了几步,探出头,院里的茅房就在西南角,地面用碎石铺成了一条小路,就在茅房的门口有几点血迹散在石块上面。

在院子中有人烧上了黄纸,烟气飘在房檐下面,聚而不散,屋里充斥这呛人的草纸味道,“这个老不死的,临死也不留好处,这要熏死人啊。”我的耳边传出女人咒怨的声音。没容我多想,门口一个人喊道。“寿衣买回来了。”

五福捧寿的蓝褐色寿衣摆在供桌前面,女人憋了瘪嘴“大家帮个忙给我妈把寿衣穿上。”四下得人都没有言语,在农村一般都是子女给老人穿寿衣,外姓旁人是没有会动手的,“我来给吴姥姥穿寿衣吧。”看着场面有些尴尬,我端着一盆水来到供桌前面。

冥钱三叠,在水盆前面焚化“净水坎位上,离此万物空,今取数滴水,洒向阴崇中,秽恶消散去,逝者福寿宁。”说完端起这盆净水走到停尸床跟前,

虽然吴姥姥是我的长辈,但是她还是一个女人,我只是脱去吴姥姥身上的外衣,左手中指和大拇指蘸上盆中的清水往她身上弹去,一串窜的水珠从头到脚,内衣湿透“吴姥姥,这也算给你净身啦。”暗道一声,褡裢中取出净身符从脚下慢慢的擦拭到额头。

头顶脚下,各插入一柱冥香。寿衣在手,“吉时穿衣,万鬼轮藏,,死魂西去,远离凶殃,生安亡稳,世世荣昌。”

寿衣一般都是从脚下穿起,双脚的寿袜一定要同时穿上,我有些犯愁,周围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这种事情人家不愿意上前我也就不好意思张口了,“华晔,我来帮你。”老妈粗门大嗓的在房门口说道。

有了老妈的上手帮忙,很快寿衣穿上了吴姥姥的身体。一根红色的带子捆住上身的衣服,老妈回头喘了一口气,“华晔,你在检查一遍,看看还忘了啥?”

我又从脚下检查了一遍,过世人穿的寿衣是上下差二的,同为单数,也就是说上身穿了七件衣服,那么下身的裤子就应该穿上五件,春夏秋冬四季的衣物都要上身。死者的年龄愈大,愈可多穿,表示有福有寿。

寿衣穿戴整齐,我撤了两柱冥香,左手伸开敷在吴姥姥的眼睑上面“天无忌,地无忌,魂去,体安,人闭眼。”手掌滑过,吴姥姥的眼睛闭上又睁开,一股怨气从眼眶中扑出,我的手掌一整发凉。

单手结成驱阴手决,双指在吴姥姥的眼皮上抹去,“阴阳无忌,百物禁避。”再次合上老人的双眼。让我没想到手掌刚刚离开眼睑,吴姥姥的双眼又凸出的睁开了。“这是死不瞑目。”老妈嘴里叨叨着。

我从停尸床边上走到了门口“姨”,你要说实话,你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句话出口,屋里屋外的人齐唰唰的盯着站在供桌遗像哪里的女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怨尸婆

女人虽然有些慌张,但是嘴里说道“半夜去茅房摔死的。”我刚要继续追问下去,女人开始硬硬的哭泣起来“妈啊,你一个人走了,留下我自己怎么过这日子啊,我被人欺负了,也没人给我撑腰出气啦。”

一哭二闹上上吊,女人的法宝拿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一张黄纸遮住了吴姥姥的脸,五帝钱压在黄纸的正中间,“姨,这张弊阳纸你千万不要动。”嘱咐完这句话,我就出了堂屋。

忙碌了大半天,眼看天就要黑了,“华晔,这里也没啥事了,咱们回家吃饭吧,”老妈瞅了瞅吴姥姥的干闺女又看看院子里面准备好的祭品对我说道.

“明天晚上才送盘缠,华晔明天再来帮忙吧。”回家的路上我问老妈“妈,我看我姥姥的干闺女岁数也不少了怎么就没成家呢?”老妈一脸的不屑“这闺女平时对吴姥姥也不好,村里的人都知道她不孝顺,谁愿意娶这样的恶女人回家。”

晚饭陪着老爸喝上了两杯,老妈在饭桌上有开启了叨叨模式,“西面的小子结婚了,人家的孩子已经快两岁啦,东边小雪的闺蜜也嫁人啦,肚子大的像箩筐。”总之一句话,让我跟下小雪赶紧的结婚,她等着看护孙子,这些话搞得我有些头疼。

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只好说道“妈,等我回省城跟小雪商量一下,在说。”老妈用筷子瞧着我的脑袋“从去年就说今年要结婚,要结婚,你们两个人还真能沉住气,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放下饭碗,跟逃跑似的钻进自己的卧室。老爸在身后埋怨道“老婆子,每次华晔回家都这么一个话题,能不能在换点新的。你看把孩子逼得,连跟我聊天的机会都没有。”

老两口在外面絮絮叨叨的逗着嘴,我躺在床上给洪老打去了电话,听到随缘斋的生意一切安好,我就放了心。

不过洪老最后说道“华晔,前些日子省文物局和省城这些古董店联合搞得所谓展览会要在下周举行了,我们要不要参加?”

我想了想“这是一个宣传随缘斋的好机会,洪老,你准备准备,我们还是去参加这个展览会吧。”

笑道“这事也不急,等你回来再说也不晚,我是提醒你一下。参加展览会是件好事情,但是也可能得罪同行。”

放下电话我没了睡意,在床上仔细的斟酌参加展览会这件事情。

大门被人捶的震天响,我瞄了一眼腕表半夜十二点多了。

屋里一整响动,老爸的脚步声“来啦,来啦。”我钻出半个脑袋“这么晚了,什么人在敲门?”老妈系着衣服扣子一脸的平静,习以为常的说道“大概是有人得了急症吧,”

说着话把院子中的电灯打开,哗啦一声,老爸拽开了防盗锁,门是被一股力量撞开的,“华医生,,您快去看看吧,老太太她活过来啦。她活过来啦。”

老爸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你谁是谁活过来啦?”撞进来的人咽下一口唾沫“是,是吴老太太。”

我听到话音来到门口,说话的是吴姥姥的一位邻居。他看到我,拽住我的胳膊“华晔,你赶紧去看看,吴姥姥她返魂了。”

“尸变”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我随着村民往吴姥姥的住处跑去。吴姥姥的院子中空无一人,几个胆大的村民扒在街门的两边往里面窥探着。

“华晔,你别进去,刚才已经进去一个被吴姥姥打昏了,现在不知死活呢?”

“人在那里?”几个村民指了指墙角“被我们抢出来靠在墙角那边。”借着朦胧的月光瞄了一眼墙角,一个黑影斜靠在那里,驱阴符贴在他的额头,褡裢中取出铜铃铛。

“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五路游神。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念到此处,铃铛响起,朱砂点中眉心,对准胸口猛击一掌“回魂。”靠在墙角的那个人发出呻吟声。

“华晔,他没受伤吧?”“没有,就是被吓掉魂啦,现在没事了。”

咯吱,咯吱,让人心颤的磨牙声音。我推开半掩的街门往里走去。堂屋中的灯有些昏暗,吴姥姥坐在门板改成的停尸床上面。

黑色的獠牙漏在外面,牙尖上面还有滴滴的鲜血,嘴巴完全变成一个血窟窿,倒在地上是她的干闺女,脖颈的中间大动脉血管有个血洞,丝丝的黑气在血洞周围飘散。

吴姥姥的眼睛带着凶光凝视着我嘴里发出嚎叫声。冥音中我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我要带着她下地狱。”

默念了一遍辟邪咒,我往前迈了一步,脚踏进了门槛里面,地上的女人已经没了气息,污血流了一地,“吴姥姥,你是怎么死去的?”我压制舌尖用冥音问道。

“我是被她用石头砸死的。”简单的一句话,吴姥姥的双眼冒出幽兰的光芒。耳边呼啦一声,大概看着我站在堂屋的门口安然无让,几位村民冲了进来。

“诈尸啦。”其中的一个人惊呼起来。没等我张口,几个人把手里的端着的人中黄泼到了吴姥姥的身上。屋里一阵恶臭。

所谓的人中黄,民间称之为大粪,用粪便可以祛除阴气,和不干净的东西,对诈尸有特殊的作用。一泼既灵。

可是吴姥姥并不是因为诈尸醒来,她身上有巨大的怨气,暗呼一声不好,这些人中黄不但治不了吴姥姥,还助长了她的怨气。

黄色的液体从吴姥姥的身上淌下来,嘎嘎的夜枭声从她嘴里发出。“阳世间的人都要下地狱。”

冥音中说完,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扑向村里的几个人。黑气的怨气在她身边咆哮着化成了一个虚空的骷髅。

随着一声尖叫,吴姥姥鹰爪般的双手插进村民的双臂,一对獠牙对准了颈部。

“天纷纷,地纷纷,收斩凡间凶神不近身。”含光剑舞动,劈向吴姥姥的双手,我知道,吴姥姥已经迷了心性,被人中黄浇身就变成了怨尸婆。

随着剑光,怨气中的骷髅越发的狰狞,吴姥姥手下的村民被抛弃在一边,“你们都退下。”含光剑立在胸口,杀凶符夹在指缝中。

第三百三十八章:化尸无形

吴姥姥桀桀的嚎起来,大概惧怕我手中的含光剑,身子所在了停尸床的后面。

说实话,我对吴姥姥话还是有感情的,看着她变幻成了怨尸婆有些心疼,只是有一点我弄不明白,吴姥姥脸上的弊阳黄纸是谁给撤掉的。

想到这里我瞅了一眼在地上变成干尸的吴姥姥的干闺女,“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本来吴姥姥就是横死,她身上的怨气就很重,吸食了他干闺女的鲜血之后,怨气更盛,两个人的怨气集中在一起,让吴姥姥心中唯一的灵性已经消失,被人中黄浇身之后吴姥姥彻底变成吸血的怨尸婆。

吴姥姥盯着我的眼神有些邪恶,眼眶中没有了黑色的瞳孔,全部是布满血丝的眼白,随着人中黄的骚臭味道,吴姥姥脸上出现了几十只蠕动的白蛆,一团黑气喷出,带着阴笑声吴姥姥那双鹰爪般的双手扼向我的喉头。

巨大怨气幻化的骷髅头张开大嘴从我头顶扑下来。杀凶符从换光剑的剑身拭过,一道黄色的光芒涨开,“气摄虚邪,尸秽沉泯。”舞动含光剑,一尊太上老君坐像闪现在剑光中,黑色的怨气弥散,惨叫一声骷髅消失,厉啸过后,吴姥姥的嘴角出现了黑血。

指节长的白蛆掉在地上,化成一道道阴气,脸上露出了黑色的颧骨。咕咕咕的声音传来,眼睑吴姥姥的肚子在变大,“不好,这是怨气聚团。”

刚想到这里,一团黑气如同一颗炮弹从吴姥姥的嘴里射出,我急忙侧身靠在门框的一边,轰的一声,摆在院子里面的一口瓷缸变成了碎屑。

院子里的几个人都双腿哆嗦站在呆立在哪里,看着吴姥姥蠢蠢欲动的身形,我瞄了一眼渐渐暗淡的星光“这是想冲出去躲避阳气。”

怨尸一旦逃出去,在想追回来就难了,关键怨尸在阳间会不断地吸食人的血液,让自己的怨气越来越盛以至于最后成了邪魔。

“吴姥姥,真对不起啦,今天不能让你走。”磨叨完这句话,一把朱砂迎风洒在堂屋的门口,发火符在掌心自燃,红光一道,门口出现了红色的门帘,一时间屋里的怨气被朱砂的阳罡之气压制在吴姥姥身前几寸远的地方。

怨尸身上所有的怨念都会存在于骸骨之中,只有破其骸骨才能散尽怨气,尸身不会在害人,这也是我一直不敢下重手的原因,让吴姥姥的身体灰飞烟灭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黑色的怨气围绕着吴姥姥的身上,我已经分不清楚她的五官,“这是要放手一搏。”我暗道了一声。拇指扣住含光剑的剑柄,左手结成一个掌心雷,用力的拍在宝剑的下半部,嗡的一声,含光剑带着雷声化成千百柄小剑激射出去“八方威神使我自然,斩妖缚邪度人万千。”随着吼声,黑气化成一道黑线钻回到了吴姥姥的体内,遍布全身都是光闪闪的小剑。如同一个银色的刺猬。

暗叹一声“慈悲要不得。”手结法印对着吴姥姥的胸口弹出“游观太虚、通利元精,上驱怨气、下袪妖形、五气真符,福惠群生,急急如太上虚皇律令。”

说完,褡裢中取出驱怨五炁符贴在她的额头。吴姥姥的身子僵立在屋中,对着院子里面的几个人喊了一嗓子“把棺材搬进来。”早已经准备好的薄木棺材被胆大一点的村民推到了门口。

“村长来啦。”不知道谁嘟囔道。“叔,您来啦。”“华晔,我听人说,吴大娘诈尸了,就赶过来看看。”村长看见我站在门口脸上的紧张之色消失了。

“叔,有件事要跟你商议商议。”我把棺材立了起来,抽掉上面的棺板,轻轻往前一推,吴姥姥整个身子陷了进去。

“华晔,有啥话你就说。”看见吴姥姥的尸身装进了棺材里面,村长大着胆子走进了屋里。

“叔,这吴姥姥的尸身已经变成了怨尸婆,必须要把她的骸骨焚化掉。”“这好办,我让村里出辆卡车,把她送到殡仪馆火化掉就行了,一切费用都算到村委的账上。”

“叔,不能送去火化掉,我说的是焚化。”“这有啥区别吗?”

封上棺材盖板,法符三张,棺头,棺尾各一张,剩下的一张贴在棺材盖板的正中。

“叔,吴姥姥的骸骨不是用火烧掉,而是用生石灰沤掉,让生石灰包裹起吴姥姥的尸身,在喷上清水,生石灰主要成分为氧化钙,遇水沸腾,转化成熟石灰,产生大量的热量,这种包裹起来的热量会让吴姥姥的尸身慢慢的分解掉。”

村长明白我的意思,那样吴姥姥就尸骨无存了。看着村长还在思量,我低声的说道“一但吴姥姥在次诈尸,就会怨气冲天,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会被吸血而亡。”

我决定啦,吴姥姥也没有后人了,就按照你说的办,记住多在老人家的坟头烧点纸。

听了村长的话,我招呼村民中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哪位大哥属鸡。属狗往前站站,帮帮忙把老人家的棺材送到村边的小树林里。”

属鸡,属狗得人都不怕怨气,阴气的侵蚀。所以我才让他们上前抬棺。

整个阴穴中撒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生石灰,红色的绳子捆住棺材的两头,一声“落穴。”黑色的棺材晃晃悠悠的放到了生石灰的上面。

“太上真君,道气长存!神鬼无形,诛天绝地”话到此处含光剑在手对着棺材连敕三下,口中喝到“地斩,天斩,神斩。”三斩过后,棺椁的缝隙中渗透出一丝丝的黑烟,咔吧,咔吧,三声微响,我知道吴姥姥的尸身已经变成了三段。

“吴姥姥,您老见谅,化尸无形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怕您老再遇阴怨之气从新变作怨尸婆。”

撒下大把的黄纸,看着整个棺椁被生石灰包裹起来。一根塑料水管引到墓前,坟冢中腾起了热浪,咕嘟咕嘟石灰沸腾的声音,“培土。”我率先用铁锨把坟冢边上的黄土铲倒了坑里面。

按照村长的嘱咐,坟前上了三株冥香,把院子里面哪些送盘缠扎制的祭品都焚化在坟前。

第三百三十九章:翻阴阳

晋鹏和傅聪的电话仅仅相隔几分钟,话题只有一个,就是问我什么时间回到省城,我从他两个人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些迫切的意思。问了两个人,口径难得一致“华晔等你会省城再说吧。”

老妈的眼睛从我手里的手机上溜过“华晔,省城有事了吧?”“是晋哥和傅哥的电话估计没啥大事。”

“赶紧回去吧,你留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小雪和青青。”老爸跟上一句话“家里也没啥大事情,你干妈和你丈母娘都挺好的,你也去看望了,还是回去吧,随缘斋也不能长时间没人照看的。”听老爸这么一说,我也就待不下去了。

“吃完午饭在走吧。”老妈看着我把一些土特产搬到车上在我身后叨叨着。“不啦,妈我跟庞思福和小虎说好了一起吃个饭。”

车子一路到了县城,看见小虎有模有样的坐在古董店的门口写作业我才想起今天是个礼拜天。

“华叔,你回来啦,我以为你不领我去吃大餐了呢。”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华叔说过的事情怎么可以忘了。”

“别听孩子的。”庞思福掖着一直空袖管走了出来。“走吧,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我瞅着郭老板的古董行一眼,里面聊天喝茶的人不少。

“华晔,赶紧的,我们凑凑。”老郭随着话音出现在门口。“算了吧,你还是跟你的朋友聚聚吧,我跟庞师傅还有小虎去吃个家常饭。”说完对着他屋里的人努努嘴。

锁上古董店的大门小虎高兴地跑在前头“华叔,今天中午我们吃啥。”“你喜欢吃啥就带我和你爸去吃啥。”

一辆白色的轿车吱嘎一声停在了我们三个人的前面,我伸手拽住了小虎往前奔跑的身体“小心一点。”

车门打开,一个脸色憔悴不堪的男人对着庞思福弯腰说道“庞大师,求你帮忙去给家里看看,没法过了这日子。”

我楞了一下心想“不会是两口子打架,庞思福也要去管吧。”

一个女人从副驾驶上下了车“庞大师,赶紧给我们家看看风水,我们是触犯了什么凶神恶煞。天天折腾我们。”

“恕我眼拙,你们是?”庞思福颔首问道。“你忘啦,庞大师,你曾经去给我看过住宅。我叫费腾,这是我老婆。”费腾指着女人说道。

庞思福轻哦了一声,我估计虽然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庞思福还是没有想起曾经在哪里认识的这个人。两个人的目光都盯住了庞思福,大有今天不给他家看风水就不罢休的意思。

小虎在我胳膊低下幽幽的说道“华叔,看着这顿饭要泡汤了。”我和庞思福交换了一下眼神“庞哥,咱们就去看看吧,反正吃饭的时间还有点早。”

“对,对对,庞大师,看完我们家的风水,我请客。”对着车门男人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你在前面领路,我们开车去。”为了方便,我决定自己开车去。

看样子新房建起来不久,站在门口我上下打量着,费腾低头开门“我这处房子的风水就是庞大师给我看的。”听了这句话,我收回了目光,依庞思福的经验,此处的风水一定不会犯冲。

屋里有些凌乱,让我奇怪的是,家中一些小的装饰品和厨房的器具都被固定在桌面,有些是用绳子绑在原来的位置上。“这是啥情况?”庞思福也看出了问题。

费腾还没说话,他的老婆就像机关枪一样开了口。“厨房里面的碗,盘,每天晚上都会倒扣过来,已经三四天了。桌上的装饰品也一样,晚上无缘无故的倒下,发出的声音把人都吓醒了。”

“家里不会是闹耗子吧。”费腾苦笑着,“庞大师,你看家里的墙角和缝隙中都撒上老鼠药了,一只老鼠也没有。”

女人走进厨房拉开了柜门,里面不常用的盘子和饭碗都用红色的细绳捆绑在木板上面。“我试过了白天家里一切正常,到了晚上这些没有固定的东西,或者固定不牢靠的都会倒扣过来。发出的声音也有点吓人。”

庞思福自然地摸了一下腰间,对我看了一眼,我扫视这整个房间“庞哥不用看,肯定不是风水的问题。”虽然说着话,我还是把罗盘从褡裢中掏出递给他。

“华晔,你说不用看,就不用看啦。”庞思福把鼻子凑到哪些盘子,饭碗跟前轻轻地吸了几口气。“华晔,有阴气。应该是鬼影阴魂在作怪。”

说完这句话他又自然自语道“不应该啊,这风水我看过,家里应该没有阴秽的地方。”临近中午,阳光通过宽大的玻璃窗洒满了半间屋子。“这么旺盛的阳气,怎么会有阴气存在?”

每走过一间屋子庞思福都说上一句。

“那间屋子里面摆的什么东西?”费腾看着我的手指说道“东厢房里面摆的是家谱还有几位先祖的遗像。一般不经常的进去。”

我点点头暗道“我说怎么这间厢房有阴气飘出来。”看着费腾把厢房的门推开,我把小虎留在了门口,屋里收拾的很干净。

我抬头看去,一副陈旧的家谱图挂在墙上,家谱:又称族谱、宗谱等。是一种以表谱或者图画的形式,记载一个家族的世系繁衍及重要人物事迹的书或者是挂图。

瞄上一眼,这是细节家谱图,挂图上详细的记载着家族中的每个成员。一个清朝官员模样的人端坐在挂图的最上面,下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姓名辈分还有一些事迹。

桌子上面摆着四张黑白的遗像,费腾上完三柱贡香说道“这是我的奶奶,祖爷爷,一共两对老夫妻。”

“你是长子长孙?”庞思福问道。“是啊,我父母岁数大了有些糊涂,就把祖上的这些东西交给我,我房子也多,就特意辟出一间专门放置这些东西。”

我也捻过三柱贡香拜了三拜“打扰了。”费腾看着我的眼睛没离开四个相框,有些歉意的说道“这些祖像都被我订到桌面上了,要不每天晚上都要倒扣过来。”

我拍了一下庞思福的肩头“庞哥你看遗像中那几位仙人有什么异样?”庞思福眯起眼睛“华晔,这是翻阴阳。”

第三百四十章:阴尸翻身

翻阴阳这三个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只是看出了遗像上面有些异样,庞思福指着其中两张遗像说道“费腾,这是你的哪位先祖?”

“庞大师,这是我的爷爷,奶奶。另外两张是祖爷爷夫妻二人。”四个相框大概因为倒扣的力度很大,上面的玻璃有些裂痕。

就在费腾爷爷奶奶的遗像上面,一道暗紫色的细微红线缠绕在两位老人的脸上,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红线的缠绕下,两张死气沉沉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如同一张阴阳脸一样。

我有些奇怪四张相片怎么就费腾的爷爷奶奶遗像上面有一圈的红线,而他的祖爷爷和祖奶奶遗像上面还是那么的干净,“费腾你家的祖坟在什么地方?”费腾说道“不远,就在我住的房子东面,坟墓中现在就剩下我爷爷奶奶的骸骨啦,祖爷爷和祖奶奶的只是一个衣冠冢。”

庞思福瞅着我“华晔,你的意思?”“庞哥,我现在还不敢下论断,你说应该怎么办?”

庞思福在每个遗像前面怗香三柱,“香透乾坤,先祖来寻,天光地阴,昼夜安神。”看着庞思福把贡香插入香炉中,我低声问道“庞哥,你这是要焚香问阴啊。”

庞思福对着我们说道“大家都出去吧,一个时辰之后再进来。”说完对我伸手“华晔,借你的黑布一用。”一块黑布遮挡在门口。

“翻阴阳说明费腾家的祖坟出现了问题,一会在看看香谱,就知道一个大概了,”庞思福沉吟着。

香谱也叫香理,是佛教高僧、道教大师从敬佛、敬祖的京香、檀香、线香等香的颜色、烟雾、高低等客观现象综合实践经验总结出的香火变化图谱。分三柱香高低变化,香烟变化,颜色变化组成的香谱。五、七、九、十一柱变化应验天时、人事、阳世,阴间,从北宋到如今都为道家推崇。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庞思福掀开黑布推开屋门,扫了一眼供桌上面的四个香炉,“黑香压头。”

黑色的香灰悬在半空,挂在没有完全燃烧完毕的贡香上面,成一个四十五度的弯曲,费腾问道“庞大师,这说明啥情况?”

我看了一眼,黑香压头的两个香炉是费腾的祖爷爷和祖奶奶。“这是说,你们家的阴宅有事情,不太平啊。”

在看另外两炉贡香,我暗自吸了一口凉气,不用庞思福说明我也知道,这叫炸香,炉中的的贡香无故的翻倒在香炉的外面,原本黄色的贡香已经变成了褐色,“主祸已定局,邪已入身,家败人亡之兆也!”

看着费腾爷爷奶奶的遗像,庞思福嘴里吐出这两句话,费腾夫妻二人脸色苍白,“庞大师,你说的邪,我们怎么没有感觉到?难道就是每天晚上这么闹腾就是邪气,没有别的办法制服这邪气吗?”

庞思福一个劲的摇头“定数,定数。”费腾指着家谱图和先祖的遗像说道“我天天祭拜他们,难道祖上就不保佑我们两口子吗?”看着费腾失望的样子,我说道“不必担心,一切都会有办法应付的。”

庞思福听我说完刚要张嘴把我介绍给费腾,我用手捅了他一下,“虎子,扶你爸到屋里休息一会儿。”我丝毫没有小看他的意思,只是怕庞思福控制不了局面,临进屋庞思福对着费腾说道“这是我师弟。”

“费腾领我们去你们家的祖坟地看看去。从香谱上判断是你们家的坟茔地出现了问题。”

远远地就听见轰隆隆沉闷的响声,一台钻井机就立在费腾家祖坟不远的地方,走到近处,能感觉出地面的颤动。

“谁让你们在这里打井的?”几个工人凑到了沸腾的跟前“这是乡里让干的,今年旱情严重,乡里决定在每个村里多打上几眼水井。”

看着黄色的污水都流进自家祖坟的周围,费腾有些气愤刚争吵了几句,其中的两个工人拿住?头铁锨,沿着费腾家的祖坟边沿挖开了一条水道。“有什么问题到乡里去反应,不要影响我们挖井。”扔下这句话,就在没有人理会我们。

大功率的柴油机冒出了黑烟,空气中弥散着油气的味道,随着钻杆的缓缓落下,地面有节奏的震动着。我拉住还要上前理论的费腾。“先给你的祖上上香吧。”

从石碑上面的字迹我分出了两对老夫妻的坟墓。在费腾的祖爷爷夫妻坟冢前面焚香烧纸,看着费腾跪拜之后说道“费腾,你怎么知道你的祖爷爷和祖奶奶的坟墓是衣冠墓?”

费腾站起身“这件事情我是听我爸说过的,我祖爷爷祖奶奶的坟墓在六十年代就已经夷为平地找不到了,后来为了安心就建了一个衣冠墓。”印证了我的看法之后,我迈步走到了费腾爷爷奶奶的坟茔前面。

这座坟茔看起来要小一点,周围已经布满了从地下抽上来的黄色泥水,坟墓的底部变成了沼泽。没有理会脚下的泥泞我靠近坟头,一尺二寸黄色的贡香取出九柱,捏在手心中燃起。

“香此临,身安住,光耀治,邪魔亡。”往坟头顺时针插入九根贡香。

起烟青白黄红,渺渺细密,直冲云天,如宝塔悬空为神灵临坛,起烟旋绕,旋风转圈,我抬头看了一眼半空暗道“坟冢中应有邪事怨灵。”

九柱贡香燃烧的速度用右眼能看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着香头,庞思福的一只空袖管被小虎拽着“华晔,这叫卷阴香。”

九柱贡香燃烧完毕,香灰立而不散,如同五环一样香灰相互卷连在一起。“好大的怨气。”我嘀咕着,把香灰洒在坟头。

看见坟头上面的卷阴香,就证明坟中之人怨气已经大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如果再无人处理的话,那这坟中阴魂怨鬼将会摆脱冥府束缚危害阳世中的后人。

“费腾,要想弄明白这些奇怪的现象就要打开坟墓。”庞思福贴近我的耳边“华晔,你怀疑是墓中的骸骨出了问题?”

我歪着脖子“庞哥,这么大的怨气在墓中出现,我怀疑是阴尸翻身。”

我的话音淹没在隆隆的机声里面,咣当一声一根钻杆从地下拔了出来。“出水啦。”几个工人在费腾家的祖坟旁边跳着脚高喊了几声。

第三百四十一章:朝拜之水

阴尸翻身说明阴宅风水发生了巨变,下葬的时候尸身是仰卧在棺椁里面,所谓的翻身,是尸身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制变成了俯卧在棺椁内部,由此产生大量的怨气,昭示后人。

庞思福瞅着热闹的工地“华晔,阴宅易静不宜动,我估摸着阴尸翻身与他们有很大的关系。”

看着从井口源源不断喷出来的井水,我点点头“庞哥,恐怕这眼水井破了费腾家祖坟的风水啦。”费腾两口子把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挖开吧。”

我走到打井队几个工人跟前借了几把铁锨。听说要挖坟,几个工人停下了机器,远远地躲开,没有了柴油机的轰鸣声,真个墓地安静了许多。

每挖下去一尺,我就拿出一面白纸的小旗插在坟墓的东北方,在燃上一柱冥香,焚化一叠冥钱,费腾问道“师傅,这么麻烦有必要吗,我们一直挖下去不行啊?”

“这是送走了怨气,坟墓中聚集的怨气太多会伤人。”两具黑色的棺材暴露出来,有些地方已经腐烂,棺材的表面布满了水渍,看样子浸泡在水中有些日子了。

东西南北中,在两具棺材的五行方位各插一柱冥香,往生钱点燃,褡裢中取出五谷杂粮“吾今开棺鬼神惊,墓中神煞走不停。”

几把粗粮洒在棺材上面,“打开墓穴见亡人,阴秽怨气两边奔。”手中夹住消煞除怨的符箓,从棺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

随着吱吱嘎嘎的声音,湿淋淋的棺材板分别被打开,棺材里面的尸身俯卧着完全浸泡在水中,“华晔,确实是阴尸翻身。”庞思福往两具棺材的尸水中扬上一把朱砂,两股黑气盘旋着腾起。

顺着白色小纸旗的方向飘去。

“为什么人死了还会翻身?”费腾的老婆胆小的说道,看着棺材中的水面有些波纹状我暗道一声“难道下面还有泉眼?”

庞思福跟女人解释道“这是被人破坏了墓地的风水,大概是被钻井机的力量震动的才会翻身吧。”“我去找他们。”费腾憋屈的说道。

我拦了他一句“先把你爷爷和奶奶的棺椁处理好再说吧,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看着腐烂的棺材费腾嘟囔着“这样的棺木是不能用了。”“你说的对,我和你想量一下,趁着今天开坟,你去买一具双人棺材,把你爷爷奶奶的骸骨并到一起,这样对后人的福荫会更大。”

庞思福看着费腾征询的目光说道“快去办吧,等到天黑就不吉利了。”

“买上两件寿衣,再买一些纸扎的祭祀品。”看着他离去我高喊了一声“到你家的院墙上面取一块青砖过来。”

看着远远躲开的工人我招招手“师傅,借你们的水泵用用。”现代化的设备就是管用,十几分钟,墓穴中变得干净了许多。

尸骨发散的味道有些熏人,“华晔,这两具骸骨怎么办,不能再次搬动啦。”“庞哥,一会儿等新棺材运来了,我们就把两具棺材的旧底板直接倒扣到里面。这样尸身不用活动。在新棺材里面还是仰卧。”

费腾扶着一具崭新的双人棺到了墓地,指了指后面的一架牛车“纸货都在车上。”问清楚两位老人的属相,把纸扎的动物放在棺材里面。

招魂幡插在棺头,红布铺底,白米洒在棺木的边沿,我们三个人一起动手,把两位老人的骸骨并到一起。两件寿衣覆盖在身上。

看着阴穴中不断地有细水涌出,我把头探到了墓穴里面的的地面上,一个细小的泉眼咕咕的冒着水泡。

“看来这个泉眼,就是被边上钻井机震动开的。”“实在不行,就让费腾迁坟吧。”庞思福在我身后低声说道。

“祖坟之地,是轻易不可迁移的。再说这里也不是大凶之地,”“华晔那这泉眼怎么办?”我掏出一枚五帝钱,在旁边找了一块方形的黑石,用五彩的红线把它们绑在一起,慢慢的盖在了细小的泉眼上面。

含光剑对准了五帝钱敕了三下,喝了一声“身授玄天上帝敕,奉令镇守水龙宫,人有善愿随庇佑阴宅之中保平安。”请神符从剑身拂过,一道精光射出,如同一枚金色的小箭钉在五帝钱上面,古钱慢慢的陷入泥土中,黑色的石块堵住了泉眼。

看着牛车刚刚卸完纸货我对费腾说道“麻烦牛车再跑一趟去拉一车干净的黄沙过来,铺在棺材的下面。”

黄沙能去掉下葬之人一些怨气,“可以下葬了吧。”庞思福手掌遮在眼眉上望了望西面的天空。

接过费腾递到手里的青砖,含光剑在上面刻下了一道朱符,背面刻上一个镇字,朱砂染红,“阴宅之中独至尊,凶煞鬼魂不近身,南斗星君添寿元受天恩赐福寿根。”

说完把这块青砖放在棺前。坟堆起了圆顶我让费腾把纸货摆放到坟前焚烧。

庞思福问道“华晔,这样就能化掉他们的怨气?”“当然不能完全化掉,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需要费腾自己去办。”

“只要让我们能过上安心的日子,就是去找省长我也不怕。”我笑了笑,“没那么严重,”指着不远处的水井“费腾我刚才看了一下,打井是为了抗旱保住果树和庄稼,井里的水源需要有一条水道通往地面,你跟村里商议一下,让这些水源从你们家祖坟跟前流过去,形成一个朝拜之水,这样会留下一些福荫。”

费腾随口问道“师傅,什么叫朝拜之水?”我指了指前面的坟墓,“修一条暗渠或者水道,坟墓在高处,流水在低处,高低差别为之朝拜之势。水是财源,而这水是救急之水,会带着更多的福荫,对你们家的祖坟和后人都有好处。”

庞思福站在旁边嘴里念道“明堂之外高又高,去水朝拜福荫绕,不论地中草木深,子子孙孙皆英豪。”

费腾拉住自己老婆的手“这件事并不难,实在不行我出钱修一条水道。”

“费腾,这几天你到墓地上经常看着点,只要打井的机器一日不停,你就在家里给各位先祖每日香火不断,安了他们的魂魄。”

三百四十二章:九幽之阴

晋鹏接到我的电话急急的回答“你在随缘斋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没想到他跟傅聪一起进了屋“两位哥哥,什么事情这样着急?”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下“还是你先说吧。”听晋鹏这么说,傅聪坐到了我对面。“华晔,这件事你必须帮助哥哥我。”

说完这句话傅聪顿了顿“华晔事情是这样的,我负责区上招商引资的具体工作,一个台商在咱这个区里投资亿元以上建了一个电子工厂,现在他遇到了身体上的一个病症。”

“去医院看过了吗?”我插了一句。“要是医院能治疗得病我也不用来找你啦。”“具体什么状况?”

看见我问的很直接,傅聪也就没有过分的渲染病情“这位台商现在是躺在床上,哪里也不干活动,只要下地活动一分钟,就感觉每个骨节骨缝像是被小虫钻咬一样,浑身的酸疼难受。”

“不会是眼中的风湿病吧。”这种状况让我想起了受到风寒的风湿病,“这肯定不是,因为在省立医院已经做了全面的检查。”

没等我发表意见晋鹏在边上说道“华晔,傅聪说的还不透彻,我在补充几句。”我哈哈哈一笑“你们俩这是在启动了开会模式啊。”

晋鹏很是认真,“这位台商名字叫苏云天,在外经商多年,在台商中资产也是数一数二,原籍就在傅哥管辖的这个区里,前几天我听说他请人重修了祖坟,然后自己就变成这样啦,我怀疑与他的祖坟有关。”

“那我还是见他一面吧。”既然晋鹏说道了苏云天重修祖坟我在心里就动了一下念头。

台商对华夏的风水都很重视,风水学,在古代又称为“堪舆学”,历经千年盛行于华人之中,风水融合了地理学、地质学、星象学、气象学、景观学、建筑学、生态学以及人体生命信息学等多种学科而成。对于哪些富豪来说尤为重视。

傅聪听我说完这句话赶紧掏出手机。“晋哥你是怎么认识的苏云天?”趁着傅聪打电话的空隙我问道。

“华晔,苏云天跟我的父亲之间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他在南方的几个工厂也有我老爸的股份。”“这么说苏云天在省城的投资是你拉过来的?”晋鹏呲牙笑道“这都是为了傅哥的政绩,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区里的投资环境也不错。”

“这是一个人的性命牵动两个人的心”我瞅着傅聪放下手机“我们什么时间见上一面?”

“苏云天现在正在召开董事会,要下午才有时间。”“傅哥,你不是说他躺在床上不能能动了吗?”晋鹏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你傻啊,人家不会再床头上开会嘛。”

洪老推门进来“华晔,再有三天省城文物展览会就要举行了,组委会问我们啥时候送展品?”“洪老你的意思呢?”

洪老扶了扶眼镜“华晔,要不把咱们的镇店之宝送过去。”“这不行,俗话说财不外露,送个其他的古董就行了呗。”洪老脸上露出了难色“华晔,这会让别的古董店瞧不起咱们,”

这句话让我也犹豫了“洪老,您容我再想想。”

天气是越来越热啦,午后我们三人站在酒店的门口,傅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傅哥,你可要减肥啦,在不就会变成三高人员。”

按下电梯的按钮傅聪说道“想锻炼也没时间,最近太忙了,目前的工作重点就是让苏云天的电子工厂早点投入生产。我们这些做企业保姆的也难啊。”

晋鹏坏笑道“傅大区长,你是想尽早升官吧,”走进电梯傅聪说道“升官,我没想过,只要别在我管辖的范围中出啥纰漏就磕头不止啦。”

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口中的苏云天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苏老我们来看你啦。”傅聪弯下腰对着床上的老人轻声的说到。

老人的慢慢睁开,一道犀利的目光闪过,这道目光让我想到了一个词汇阅人无数。

“傅区长,你还有时间来看我老头子啊。多谢,多谢。”再抬头看见了晋鹏“晋总你也来啦。”晋鹏微笑着做到了床边“苏老,这几天感觉好点了吗?”

摇摇头,苏云天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指“我现在每天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在酸疼麻痒中度过。就感觉浑身的骨头被咬碎了掏空了。”

我站在晋鹏的身后看着苏老的脸色,脸色有些奇怪,额头下巴都有血色的红润,其他的五官都带着阴气,青中透黑。

傅聪示意我走到床边“苏老,我给你请来一个中医,别看他年纪少,但是家传三代行医。”这句话让苏云天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少友,您怎么称呼?”

声音不大,有些威严,“苏老您好,我叫华晔。”苏云天的眼神中带着不相信,碍于傅聪的面子把手腕伸到了床边。

我没在多说话,拉过一个凳子坐在苏云天的窗前,三指搭在他的寸口上面。一分钟过去了,我抬起了手指,轻声说道“浮取极不力,按之随手又空空,主病血虚阳虚症,汗多夜间骨热蒸。此谓濡脉。不过这是脉中的表象,”

没等我说完,晋鹏急问道“华晔,那苏老病的本质是什么?”我没有着急回答晋鹏的问话,“苏老,你刚才说每天只能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都是在中午的时候休息。”

苏云天点点头“华晔,你说的不错,一天当中只有在午后能小睡一会儿。”

我接着说道“苏老,你的两个肩膀上面应该有两道黑色的印痕。形状如同一只千足虫。”这句话说完,苏云天瞪大了眼睛,那种不信任的目光完全消失“华晔,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透视眼?”

“苏老你现在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因为午时阳气最中。那种虫钻咬骨节的感觉基本不会存在。”

苏天云支撑起身体“华晔,你这些都知道,那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我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晋鹏“苏老病的本质是九幽之阴。”

苏云天应道“华晔,你的意思我的病是阴病。”九幽之阴泛指是阴间的病症。

“人身上有三盏灯,一盏在额头,两盏在肩膀,不过苏老,你肩膀上的两盏灯已经熄灭。”听了此话,苏云天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苏老,你应该动了阴间不该动的东西吧。”看着苏云天半饷无语,我也选择了静静地等候。“华晔,你说的不错,前些日子我修了祖坟,动了先人的骸骨。”

三百四十三章:诊病

重修祖坟可以理解,但是动了棺椁中的骸骨就变成这样了,我有些纳闷。

苏云天说道“我们苏家的祖坟有几十年没有修葺过,这次趁着我回家乡投资,就把祖坟周围的土地买下来,简单的建设成了一个家族的陵园。”

当今社会好多暴富之后的人都选择重修祖坟用来彰显自己的富豪地位。

“苏老,您修葺祖坟应该请地师看过吧?”“是的,在当地找过地师看过了祖坟的风水,这才动的土。”

我心中的疑问更大了,因为有地师看过,苏老就不应该会出现这种九幽之阴的状况。

刚想到这里,几声呻吟从苏云天的嘴里发出,眼泪鼻涕流了出来,浑身开始抽搐起来,“我感觉骨节中有虫子在啃咬着我的骨头。”我揭开被子,苏云天的身上弥漫着一股阴怨气,裸-露在外面的骨节有些隆起,就像有什么东西拱在里面。

褡裢中取出银针,把苏云天的双脚捧起,涌泉,太溪,足临,申脉,行间,丘虚,里内,七穴中各插入一枚银针,指尖点上朱砂,在银针的尾部重重的捻了几下,让阳刚之气顺着穴位进入到苏云天的体内。

阴气一般都是从下往上散开,脚下断了阴脉,也就关掉了阴气上升的路径,“华晔小友我感觉好多了。”苏云天呼出一口气。

“苏老,让人去买一顶红色的蚊帐,把你的睡床彻底的包围起来,九幽之阴的阴怨气近不了你的身体,这样你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

功夫不大,一名看似文秘的男人送过来一顶大红色的蚊帐。按照我的指引,上下左右把苏云天围在了当中。

隔阴符贴在红色蚊帐的中央,两枚五帝钱放在苏云天的肩头,“苏老,你先休息吧,明天中午之前我们再过来。在我没过来之前,这些东西都不要动。”

听完我的嘱咐苏云天连着说了几个谢字,“华晔,小友,明天你一定要来啊,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

出门的时候我走在三个人的最后“苏老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去一趟苏家的祖坟?”“当然没问题,明天我陪你们去,”

没等都到楼下晋鹏问道“华晔,你说苏老的病能不能治好?”瞅着两位哥哥,我笑了笑“现在说这话还有点为时过早,一切要等到去了苏家的祖坟才能有结论。”

“难道是苏老重修祖坟引起的这个病症?”傅聪嘀咕道。

我没有回到随缘斋而是回到了家里“小雪,把黄神越章借来用用。”夏小雪从书桌上直起了身子,“小气鬼,给人家的东西又想要回去。”

抱着她柔软的腰肢“我只是借用一下,用完就还给你。”甜甜的一个吻让我有些心动,“华晔,我的插花店就要开张啦,有时间给我去看看店铺的风水。”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会无事献殷勤”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了一句。

接过带着小雪体温的黄神越章问道“小雪,你的插花店准备开在什么地方?”“梦琪姐说了就开在距离省立医院不远的地方。”“为什么要选这个位置?”

夏小雪撅起嘴“华晔,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市场经济啊。”夏小雪推开我的臂膀,拿起书桌上的一张报纸“华晔你看,每天去医院探病的人要消费多少鲜花?”我摸了摸脑袋傻笑道“这些都是云梦琪跟你说的吧。”

一阵娇笑“才不是呢,是宋雪瑶和柳雨婷他们说的。”“这么说你们姐妹一条心决定把插花店开在医院周边啦?”

小雪认真的点点头“有几个空着的店铺门面,华晔我想让你去看看。”送上去一个热吻,“好的,老婆你说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我都听你的。”

肩头上被轻轻地捶了几下“这要等我跟梦琪姐商议之后在决定。我们要一起去选择店铺。”听说姐妹四个人要聚在一起我的脑袋有点大。

“她们都有股份在里面。”我嘴里叨咕着“这成了插花股份有限公司啦。”

“反正你要随叫随到。”“必须的,你是我老婆啊。”刚要准备把夏小雪搂在怀里“我要抓紧时间学习,为经营好插花店做准备。”说完回身做到了书桌前面。我的手臂举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

再次见到苏云天感觉气色好了不少,脸上的黑气都聚在了鼻下和耳垂上面。

“苏老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苏云天看着我,在瞅瞅晋鹏和傅聪满脸的笑意“这是我这些日子睡的最安稳的一夜。要是天天这样多好。”

“治病去根,这个还需要华晔去办。”傅聪随上一句。

“我们吃过午饭再去我们苏家的祖坟地吧。”苏云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不用啦,现在阳气正旺,苏老你可以随意的活动。过了午时就会感觉骨节难受。”听了我的话苏云天没有停顿“我们下楼,车辆已经安排好了。”

隔阴符拿到门口焚化,撩起红色的蚊帐,拔出银针,撤掉五帝钱,一张罡符放在苏云天的内衣里面,“苏老,你最好穿上一双红色的鞋子。这样地阴之气不会从脚底侵蚀你的身子。”

我把一个小纸箱搬到了车上“华晔你还给苏老准备的礼物?”晋鹏碰了碰我的后腰。

“这都是给苏老祖先们准备的东西。”

苏云天的老家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顺着泥土的小路穿过快要成熟的小麦地,来到了一处陵园,青石的牌坊,青石的栏杆,简单中透着古朴。

踏进陵园一眼望去我不禁暗自点头,在华夏家族墓葬群一般有两种形式,其一携子抱孙形:即始祖夫妇合葬墓在正中间的最上头,墓前面是明堂神路;以明堂神路为中线,形成俗话所说“左长右二”的排列方式,始祖与儿子排成一排,为“携子”。孙子辈墓穴排在前面,按照大小序列,还是以中间为大,然后左右展开,是为“抱孙”,以后逐代照此排列方法继续延伸埋葬。

其二携子荫孙形:“携子”同第一种完全一致,但是不需要设置明堂神路,孙辈排在祖辈之后之上,从下往上排列,在祖辈荫护之下,步步登高,意为“荫孙”。一般的望族贵族多愿采用。

我顺着墓道继续往前走,眼睛扫过几座大墓,嘴里不由得嗯了一声。

第三百四十四章:尸蠹噬骨

看我停在墓地的中间,晋鹏和傅聪也跟在我身后驻足观望,褡裢中取出罗盘,脚踏葵罡,起罗盘,二十四山看遍。

“苏老,看来你请的地师有些名望。”“哪里哪里,小友你说笑了,就是村里的一名长者。”

我自然没有理会苏云天含糊的话语。对着几个人说道“这些苏老仙人的坟墓是按照人字葬的规矩安葬的。属于携子荫孙形的一种。”

说完这句话手指向最大的一座坟茔,“这是癸山丁向的家族坟场,”

“这家族墓地还有什么一定的指规吗?”听我说出风水上面的词语,晋鹏跟傅聪好奇地问道。

我收起罗盘缓步往前,“在癸山方向的中央设一族长之坟,这第一座坟是整个家族的最长辈,棺椁头部向着癸山、脚部朝向丁向。其脚下葬其子,长子居其左前方、次子居其正脚下方、三子居其右前方,”我按照墓碑上面的字迹很快辨别出辈分。“当活人面对其坟时,活人的右手边是其长子,左手边是其三子,次子居中,其子的三座坟距离相等,”

我回头看着苏老,苏云天眼中都是敬佩之色。“也就是说,儿子数目为单数的时候,不设明堂神路。每一辈都按此葬法安排。若某辈其中一人子嗣较多,即按子嗣数量扩大子嗣的上一辈兄弟坟墓之间的距离,这样,好安排子嗣多的一方或几方。最高辈就像是金字塔的顶点,越往下往后子嗣越多,形成“人字形”或者说“金字塔”形。”

我说完这些话,苏云天的双手鼓起了巴掌,“华晔,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一百倍。”

我瞅准了立碑的姓名站在了一块石碑前面“苏老,您夸张了。”苏云天瞄着肃穆的陵园“华晔这次重修祖坟我可是花了重金的。就希望苏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我的生意越来越好,能给后代留点福荫。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从纸箱中取出三柱高香“苏老,给你的父母上香吧。”“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我父母的坟墓。”我指了指墓碑的左下方“苏老的名字刻在上面。”

我有指了指周围“就这座坟墓修葺的比较豪华。”苏云天父母的墓碑是黑色大理石刻成,四边都是松柏簇拥,在坟墓的左前方还建了一个聚宝盆,这是为了上坟焚化冥钱用的。

苏老接过高香对着自己父母的坟墓拜了三拜插香入炉,往生钱在聚宝盘中焚化,眼见苏云天跪倒在墓前磕下三个响头。我低头看了一眼他脚上红色的鞋子,一圈黑色的粗线围绕在鞋帮的底部。

“好厉害的阴怨之气,看来苏老的父母不安宁”“华晔,我感觉脚下有些不舒服。”

晋鹏在我的示意下拿过一个小马扎“苏老,你坐下休息一会吧。”说着话扶住苏云天坐在马扎上面,在他的脚下撒下一把朱砂。

三柱高香慢慢的燃尽,香灰落下,在香炉的周围结成了一个墨色的图案。

看着我凑到香炉前面,傅聪说道“华晔,这诡异的图案代表着什么。”

我看了半天也有些不明白,晋鹏挤在我和傅聪的中间“这好像是一只虫子在钻洞。”

听到虫子这两个字,我用眼睛在仔细的看着墨色的图案,“不错,是虫子,不过这只虫子不是在钻洞。”

傅聪和晋鹏都没有回头看着我的脸色,“华晔,虫子不钻洞那是在干啥?”“它们在噬骨。”

我走到苏云天的身边,脸色变得难看“苏老,我找到了你的病根。”“小友能告诉我是什么病吗?”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苏老,你的病叫什么名字我先不说,但是你父母的遗骸在地下正在遭受阴蠹噬骨。”

苏云天坐在马扎上面身体晃动了几下,踉跄着站起身“华晔,你在说什么?什么东西叫阴蠹?”

阴蠹全身黑褐色,嘴的前方有一对尖锐的牙齿,身上还有一对褐色的翅膀,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终年生活在坟墓中靠腐烂的尸骨为食。最喜欢钻进尸骨中吸食骨髓。属于尸虫的一种,在遗骸中有阴蠹出现,不用多长时间尸体就会变成白骨,随之化成粉末。

“苏老。你对你父母的遗骸动了手脚,他们或许被阴蠹已经噬咬的尸骨无存了。”

苏云天的手在颤抖,声音低哑的说道“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我花大价钱找来的地师已经看过了,你是在骗我。”听见我跟苏云天的对话,晋鹏,傅聪都没有在说话,两双眼睛在我和苏云天之间游弋着。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苏老,你做了天谴之事,我帮不了你。”说完迈步往陵园外面走去。

“华晔,你先别走。”傅聪在我身后喊道。晋鹏低声问苏云天“苏老,事情真的跟华晔说的那样?”

苏云天瞬间有些苍老“晋总,不像小友说的那样。我承认是我动了我父母的骸骨,但是决没干遭天谴的事情。”

傅聪上前拽住我的胳膊“既然苏老都说了,我看关于老人骸骨的事情就放在一边,给苏老治病要紧。”

瞅着傅聪和晋鹏两个人我叹了一口气“要想治好苏老得病,唯有一个办法,挖坟掘墓。把阴蠹消灭掉,苏老身上的阴怨气便能消失,才不会感觉到骨节中钻咬的感觉。”

齐刷刷的目光都盯在苏云天的身上。“苏老,如果你真的没有对你父母的骸骨动过手脚,那就挖开坟墓把里面的阴蠹除掉。让仙人安心,你的病就会完全好了。”

“华晔,这样会不会破了风水?”“苏老,如果墓中有了阴蠹,这说明此处的风水局已经破掉。不除阴蠹后患无穷。”看在晋鹏和傅聪的面子我还是说出了心中担心的问题。

苏云天慢腾腾的坐回到了小马扎上面,右手捂住了胸口“华晔,赶紧给苏老看看,是不是心脏病犯了,在这里出了事情我们都百口莫辩。”

“傅哥,晋哥,苏老没事,是他身上的阴怨之气靠近坟墓之后又加重了不少。”

“华晔,我同意你的办法,只要不破坏我父母的遗骨就行。”我知道地下的阴蠹每噬咬一下尸骨,苏云天骨节中的阴怨之气就会增加一分。

“两位哥哥,今天你们可要帮忙干活啦。这里除了司机就没有别人了。”听我这样说,晋鹏应道“华晔,粗活我们干,你就吩咐吧。”

第三百四十五章:富贵在天

苏云天坐在小马扎上面闭上了眼睛,鼻问口,口问心,一副礼佛参禅的样子。我知道此刻别看苏云天的外表一片的安静,但内心是波涛汹涌。

一块三丈见方的红布扯起“晋哥,傅哥帮忙把这块红布搭在坟头之上。”说完把五帝钱系在红布的一角,缠在坟墓边上的松柏树上。

用红布遮盖住坟头上面,断了底下的阴气,聚了周围的阳气,这样就算挖开坟墓,墓中的阴蠹也不会四散而出。

围着坟墓又撒上一圈朱砂,焚了冥钱,这才拿起了铁锨。

新修葺的坟墓,泥土都是松软的,几锨下去就出现了一个深坑。咚的一声,手中的铁锨碰到了土里面的硬东西,“两位哥哥,你们可以休息啦,剩下的我自己来。”说完放下铁锨拿出几叠黄纸。

“如来顺吾,神鬼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点燃的黄纸围住墓穴转上一圈,随后仍在土里。几把大粒的白色粗盐扬在墓穴的边缘,晋鹏和傅聪都退到了苏云天的身旁,他们也知道帮不上我的忙。

浮在棺材上面的黄土被我慢慢的铲去,一具红色的陶棺出现在我眼前。陶棺制作工艺复杂,造价昂贵,普通的人家根本用不起,因为陶棺是陶土制作而成比较接地气,所以很多的富贵人家用陶棺做风水局。

我抽了一眼红色的陶棺,在饕餮文上面铸有一枚古钱,“是圆形方孔的秦币,难不成苏老用陶棺摆下了一道风水局。”

一把小刷子扫去古钱上面的尘土,在圆形方孔的古钱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苏字,我瞥了一眼安坐在哪里的苏云天,见他没有任何的表示,用香灰洒在古钱上面“苏老,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道风水局,富贵在天。”

苏云天的眼皮剧烈的跳了几下“华晔,你说的不错,陶棺是最接地气的棺椁,我的苏字写在棺材上面的古钱中,那就是天降福荫,钱财落袋。”说这话的时候苏云天有些得意。

“愿望都是美好的,现实确实残酷的。苏老,你的本意不错,但是你妄动了父母的遗骸,必遭天谴。”晋鹏在旁边说道“华晔,真的有天谴存在?”

我把三株冥香插在陶棺的前面“富贵在天这道风水局不仅仅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关键是在棺椁的里面。”

话音刚落,苏云天的身体战栗的抖动了几下。三个人都等着我继续说下去,“陶棺中的遗骸要面向古钱摆成跪拜之势,用尸身上的阴冥之气供奉陶棺上的古钱,”

晋鹏插上了一句话“华晔,你是说把原来的骸骨从新摆放成跪拜的姿势?”我点点头。“这种姿势在几百年前就有,称之为拜天骨。只有拜天骨才能做成富贵在天的风水局。”

“苏老,您这是?”傅聪低声问道。苏云天睁开眼“我也是被钱财所迷惑啊,地师跟我说过,有了这道风水局,我们苏家世世代代福寿无穷,钱财无尽。”我看着冒出青烟的冥香“人算不如天算,开墓之后惊动了沉寂在墓穴中的阴蠹,苏老你才受这九幽之阴的罪过。”

“华晔,你说的阴蠹长得啥样子?”听到傅聪问这个问题,我取出黄胜越章“傅哥,一会儿你就会看见的。”

“华晔我这病,就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吗,一定要动我父母的遗骨?”“苏老这道富贵在天的风水局已经被阴蠹破掉了,你就不用在多想啦。”苏云天闭上了嘴巴。

“天下神兵,八卦之精,摄到神将,镇慰冥身”我手中举起黄胜越章遥对陶棺上面的古钱缓慢的盖下去。一道黄色的光芒从陶棺的盖板上面闪过,我喝出一个字“镇。”

晋鹏,傅聪两个人搭上了两捆新鲜的艾草堆在墓穴的周围,淡淡的艾香让我清脑提神,陶棺的盖板终于被我打开了,一团黑雾嗡的一声腾起。

“你们都退后。这是阴蠹。”喊完这句话,我舞动着含光剑对着黑雾劈了过去。那团黑雾是几千只阴蠹组成的,含光剑上面的阳罡之气正是阴蠹的天敌,振翅欲飞的阴蠹瞬间化成了黑色的肉渣。

“剑敕在前,道灭于无,符敕在后,道绝于阴。”罡符祭在陶棺的上方,阳罡之气就像一座大山从天而降。

苏云天还是坐不住了,迈步到了墓穴前“华晔,不要伤了我父母的遗骸。”黑色的阴蠹被剑气逼到了陶棺的一角,偌大的陶棺中就剩下几根白骨。

哪里还有拜天骨的样子。

“我父母的遗骨呢?”苏云天差一点跌倒进棺椁中,幸好晋鹏眼疾手快保住了他的身子“苏老,你要镇静。”

驱阴米洒在苏云天的脚下,“苏老,你还是坐回去吧,陶棺中你父母的怨气太重。”

“都怨我,都怨我。”苏云天扯拽着自己的白发,猛然间我有点同情这位老人。“苏老,遗骨已经被阴蠹化成了粉末。”我手指着陶棺底部黑白相间的细小颗粒。

在晋鹏傅聪的搀扶下苏云天喃喃的说道“这就是天谴,我罪有应得,不能保全父母的遗骨。”嘶嘶的声音传来,阴蠹在陶棺的一角挣扎着,“这些阴蠹怎么办?看着有些恶心。”晋鹏远远的说道。

“把它们化成灰烬。”我从褡裢中掏出五味真火符,左手结成火雷指对着符箓敕道“天地朗晴,稂气分散,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五味真火,动罡太玄,焚妖化邪,归于自然。”念完咒语把五味真火符抛在哪些阴蠹的身上。

轰,幽暗的火光亮起,啪啪,燃烧到爆裂的声音,一阵尸臭的味道钻进鼻孔.“幸好陶棺不怕火烧。”看着几百只变成黑炭的阴蠹我嘀咕道。

“华晔,我们苏家的祖坟风水还能恢复过来吗?”苏云天还梦想着那道富贵在天的风水局。傅聪说道“华晔,你要尽量满足苏老先生的愿望,苏老对我们区上的经济有很大的促进作用,他还是咱们省里台胞会的成员。”

黄纸铺在陶棺的棺底,把余下的遗骨安放在黄纸上面,在撒上本命钱,看着苏云天迫切的眼神我说道“苏老,阴蠹已除,你父母的遗骨随不完整但是再也不用遭受它的钻咬了,拜天骨以散,两位老人积攒的怨气也会慢慢的消失。你的病现在也好了大半。”

苏云天等我说完,又加重语气说道“华晔,就没有办法恢复这个风水局吗?”

第三百四十六章: 插花店

水有源头,人有祖宗。一个家族好似一棵树,祖宗是树头,后代是干枝。树无头不生,头无叶不活,树头枝叶本为一宗,头叶同护方可生发。即使你是贵气无比或亿万富翁,你的富贵功名也离不开祖宗生前的积德,以及去世后葬得风水福地所荫。

扬起一把纸钱,我撤去了原来坟顶的红布,陶棺中,撒下香灰,“浩劫之初,或沉或浮.五方徘徊,次书灵符,幽冥有赖.是升仙都。”几张阴符飘落在尸骨上面,然后慢慢的合上了陶棺的盖板。

“苏老,俗话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业随心转,要招吉或招祸,全在人心如何运用而已。从古至今,“作善降详,作不善降殃”,积善作恶的各种报应无不历历应验,善恶之报,如影随行。”

傅聪和晋鹏听着都不住的点头,添上最后一掀土,七七四十九面小白旗插在坟头,无根水绕坟一周,插香入土,冥钱焚化在坟前,我对着苏云天说道“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及不足以杀身,行善之人,不但可以把自己的命运改好,同时还可以给后人积德,其后人必然昌盛。”

苏云天听到这里抚掌大笑“华晔小友,你的这些话如暮鼓晨钟,以后我要为家乡多做点有益的事情。”

傅聪马上接上一句话“谢谢苏老的一片心意。”苏云天想明白了风水的事情,心情很是愉快,脸色变得红润了许多。

“华晔,让你费心了。我的骨节已经没有丝毫的痛疼感。”

纸箱里面拿出了一对青石雕刻的小猪摆在墓碑的后面。每只小猪的嘴里放上一张吸金符。

“这叫肥猪拱门。苏老,每逢初三,十九,到坟上给这两口小猪焚上两柱贡香。三年之内不可忘却。”

晋鹏低声问道“这道风水局是啥意思?”我把纸箱倒扣过来,里面已经空无一物“肥猪拱门的寓意是有意外之财得到。,表示招财进宝之意。”苏云天听完脸上笑开了花“华晔,一会儿我们我请客咱们好好地交流交流。”

晋鹏,傅聪附和道“苏老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早上我是被夏小雪推醒的“华晔,赶紧起床,我和梦琪姐约好了今天去看看省立医院哪里的店铺,你陪我们一起去呗?”

半梦半醒间我嘴里嘟囔着“你店铺的位置谁说了也不算,必须让老公我来做主。”

有些日子没看见云梦琪了,当她从车上走下来我俩的目光交融在一起,会心的微笑,“你廋了。”我说完这句话,发现云梦琪的眼角有些红意。

“梦琪姐,你说的是那几个店铺供我选择?”夏小雪俏丽的拐住了我的胳膊。也许是云梦琪踩的恨天高有些不稳,她的身体往前迈了一步,打了一个趔趄,我伸手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小心一点。”

一左一右,两个女人把我拱卫在中间。云梦琪撩了撩耳边的长发“小雪,这一排的四个店铺你都可以选择,这几个店铺都已经到期了,在前几天我刚跟物业打过招呼,我们没选择之前,先不要让他们续租。”

听着云梦琪的话语我扫了眼前这一排的店铺门脸,每个店铺的门头都不是很大,我拉着云梦琪和夏小雪往前走了几步,“这些店铺的面积都不是很大啊。”

云梦琪走进其中一家,店铺的门口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一行大字“店面到期,低价甩货。”

“华晔,小雪,你们看这间怎么样?”店铺的面积大约有四十几平方,大概是玻璃大门的缘故,店铺的光线还可以,“这间不错。”

扫过屋里,整个店铺里面很方正,没有粗大的柱子,也没有过多的死角。“华晔,你看这里的位置怎么样?”

夏小雪站在门口指着对面不远的省立医院。我从店铺的屋里看见了省立医院的大门“华晔,我感觉这里不错,距离省立医院最近,人流量也多。”

云梦琪趁着夏小雪站在门口,把整个身子都倾斜在我的胸口处,我的手掌紧贴在她丰满的臀部,轻轻地拍打了几下“讨厌,打的人家好疼。”云梦琪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这间店铺做插花店有点不适宜。”“为什么?”两个女人同时问道。

我暗示云梦琪离开了我的胸口,往店铺的门口走了几步“两门相对必有一凶,省立医院是个大门,走的人多,罡气足,这间店铺与之相对,大门较窄,人流量怎比得上医院的大门,罡气也不足,所以此门是凶门。”

我的声音低到只有夏小雪跟云梦琪能听得见。我指了指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人走得多自然煞气就大,煞气大了对生意就会有影响,女人经营插花店,本来就是阴气中,在被煞气冲到,不出三个月肯定店衰人病。”

“那你说那个位置最佳。”云梦琪走出了这家店铺。我指了指距离最远的一家门头“如果那间可以租下来,应该是个不错的位置。”

“也就十几米距离的差别,为啥那间店铺适合小雪的花店?”我快步走过去,看见了店铺玻璃大门上的一把铁锁和一张转租的告示。

“小雪,梦琪我看插花店就选在这里吧。”“这里距离省立医院的大门有点远,再说了,位置也僻静了一点,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夏小雪站在们的旁边嘴里嘀咕道。

“华晔,我也同意小雪的看法,店铺就要开在热闹的地方这样会有人气。人气多了,客流量就上来啦,买东西的人也会多,我们的生意才好做。”

我微微一笑“你们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只是说到了表面现象。每个店铺经营的东西不一样,那需要的店铺风水也就不一样,小雪是经营插花店的,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风水上也是易静,阴阳调和才能财运恒通。”

听完我的这句话,云梦琪,夏小雪脸上一红“华晔,你在瞎说,怎么还有阴阳调和的事情呢?”

第三百四十七章:冥间人头

我瞅着面带桃花站在我面前的两个女人,嘿嘿一乐,“此阴阳调和非彼阴阳调和。”小雪和云梦琪都瞪大眼睛望着我。

“女人属阴,小雪经营的插花店里面的花花草草也是阴性,而阳就是店铺内外的环境。只有阴阳相得益彰才会财旺人旺。”

按照门上留下的电话号码云梦琪很快联系上了店铺的主人,打开有些模糊的玻璃门,我迈步走进去,屋里一阵清凉,没有了街道上吵闹的杂音,店铺中显得安静了不少。

店铺的主人很是客气“这几间店铺的面积基本上一样大,价钱却有不少的出入。”云梦琪指了指省立医院的大门“那是,你这间店铺距离省立医院和闹市有一定的距离,价格当然不会那么高啦。”

扫遍整个屋子,虽然有些脏乱,但是气场不错,门口也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小雪,就这间吧,用来做个插花店应该不错。”

云梦琪听我说完,把店铺的主人拉到了一边,对于讨价还价的事情我是外行,看见夏小雪和云梦琪把店铺的主人围在了角落中,我暗暗的发笑。

手机震动了几下“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华晔,我的汽修厂要开业啦,日子都订好了,就在这个礼拜天,你跟小雪过来凑了热闹呗。”

听到田鸿涛的这几句话,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热,这段时间真的没有过问他汽修厂的事情,“涛子,到时间我跟小雪一定去。你还缺啥?”

田鸿涛在手机里大咧咧的说道“就缺钱呗。”“放心吧到时候给你包上一个大红包。”

放下手机,云梦琪牵着夏小雪走到了门口“华晔,租金都谈好了,合同下午就签,我们中午庆贺一下,小雪也成了一位大老板。”

夏小雪乱摆着双手“别,别,别,我这算啥老板啊,就是一个打工的,”云梦琪笑眯眯的说道“为自己打工也不错。”

夏小雪有些不好意思“华晔,梦琪姐说了这间插花店,她投资十万块钱。”云梦琪盯着我目光如同一把温柔的小刀“华晔,本来我想在多投一点,听小雪说雪瑶妹子雨婷妹子也要入股。”

听了这话,我的脑袋有些大,“这件事情我是不参与,让小雪看着办吧。”推脱的话我顺口而出。

夏小雪悄声的说道“华晔,要不把雪瑶跟雨婷都叫过来吧,我们聚在一起吃个饭。”“小雪,我举双手赞成你的提议,马上打电话给两位妹妹。”

小雪的眼光从我脸上滑过。这次我不光头大,血压也有些升高“午饭你们去吃吧,我会随缘斋还有事情要处理。”

“真的假的,店里的事情就那么重要吗?”云梦琪脸上带笑逼问了一句。

没容我想好怎样回答,手机又一次连续的震动“洪老,店里面有事吗?”“华晔,你抓紧时间赶回店里吧,有人要出货,我看了东西不错,就等你回来把把关。”

洪老的声音听起来激动中带有些急切。放下手机小雪看着我说道“华晔,店里面有事,你就回去吧,中午我们姐妹聚聚就行啦。”胳膊上一阵酸疼,云梦琪若无其事的低声说道“这次就饶过你,下次一定让姐妹们好好地惩罚你。”

一张除秽的符箓交给夏小雪“记住合同签好之后,就把这张除秽符放在店铺的中间。把屋子里面不干净的东西都清除干净。”

停下车子就看见洪老搓着双手从随缘斋的大门里面走出来“华晔,你可回来了,东西已经鉴定过了,真货,价钱吗我给了这个数。”洪老在我的耳边说了一个数字。

我相信洪老就好比我相信上帝一样,因为洪老半辈子都跟古董打交道。

“洪老,你问没问这东西的来路?”“这不就等你回来问嘛,我看对眼了,也要你来拿主意不是。人在你的办公室等着,你看着办吧。”

走进办公室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对母女,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包裹,“这是我们老板,这件东西要不要还要他说了算。”洪老在边上对着女人说道。

我上下打量着这对母女,母亲身上的衣服有些陈旧,但是很干净,齐耳的短发,头顶带着一个黑色的发卡,脚下青色的布鞋,完全农村妇女的样子,女孩我估摸着有七八岁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我。

女人对我微微弯了一下腰,“这件东西是你的?”我的手搭在了黑色包裹上面。“这件东西是我男人几年前挖到的。”女人没有避讳“我男人以前四个盗墓的。这件东西留在家里有四五年了。”

“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出手卖掉?”我知道哪些盗墓的摸金校尉一般得到的东西都会尽快出手。女人的脸上有些悲戚“我男人卧病在床,就没来得及出手,现在实在没法子了,要过日子还要给孩他爸治病,所以就想把这东西卖掉。”

东西的来龙去脉问清楚了,我才小心的打开了黑色的包裹。指尖一阵痉挛,我暗道“是死气,阴气。”

命师的手对阴冥的东西最有灵感。心中默念驱阴咒,包裹完全打开,里面出现了一具陶塑的人头,我轻轻地啊了一声。

洪老侧身对我说道“这具陶塑的人头像从头冠上分析应该是西汉年间的东西,”我瞄了一眼整个头像看起来很是威武,颈部有一道红线,两眼是紧闭的。

“洪老你知道这具头像是做什么用的吗?”洪老摇头说道“我也纳闷,塑像一般都是菩萨,鬼神之类的多,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种闭眼的将军头像。”

从褡裢掏出一张法符交给他“洪老把你的手擦上一擦,”顺着我的目光洪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华晔,我的手掌怎么会发黑啦。”

“因为是你用手掌接触过这具头像。”看着洪老把黄纸都擦成了纸屑我又说道“这东西叫冥间人头,是一件邪物,古代为不全之身特意制作的。”

“邪物?”洪老不解的问道。“古人特别讲究视死若生,也就是说,活着住房子,生在阳间,死后住棺材,活在地下。而且要保持全身下葬才能享受到阴间的一切。”

我把一张黄纸盖住了陶像的头顶“封建社会有一种武器叫大刀,有一种极刑叫砍头。那些死于战争的士兵,以及被砍头的罪犯,他们的脑袋很有可能永远地找不到了。为了让亡者去另外一个世界,不当“平顶侯”,下葬的时候,殓葬的人就会找石匠刻一个,或者找陶工给亡者捏一个人头,入炉烧制后,就成了陶或者是瓷的人头——这种邪物代表着亡者的脑袋,”

母女听了我的话把身体努力的往后缩了缩,“大嫂,你男人的病应该与这个邪物有关。”

第三百四十八章:凶宅

我从褡裢中取出密封的小瓶子,在里面倒出一片阴阳子母果的果肉,用法符包裹起来交给女人“让你男人把这片果肉温水吞服,他的病就可以好啦。”

女人犹豫了几秒钟“这位师傅,你也没看到我男人的病情,就让他喝下这东西能管用吗?”

我把两杯水推到母女跟前“大嫂,你男人一定会是经常性的头疼吧,再就是颈部不适,有时候呼吸困难,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把脖子割断一样。”

“对啊,他得病就是这样,两三天头疼得要命,喘不上气来,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家里的墙壁都被他犯病时候撞了几个大窟窿。”

我把陶塑的头像挪了挪位置,“大嫂,因为这东西是邪物,被你老公挖出来之后,上面沾染的阴气,死气,煞气,这三种冥气都会随着他的呼吸进入到他的体内,常年盗墓之人身体本来阳气就不足,更不用说三气齐入啦。”

洪老出去了一会儿,拿进来一张粉色的合同纸“你看一下上面写好了金额还有简单的收购过程,如果同意就在下面签个字。”

说完把这张纸摆在了女人的眼前。也许听说了这东西是一件邪物,女人没有在跟我们争执价格。签完字女人瞅着我“师傅,你说我家男人的病能彻底痊愈吗,他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放心吧大嫂,这件邪物已经离身,在喝下去阴阳子母果的符水,用不了多久你男人就可以生龙活虎的干活啦。”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女人,洪老说道“华晔,这东西是邪物我们还敢收下?”

“洪老,这东西虽说是邪物,但是一物难求,我们就把这件东西送到过几天开的展览会上。”

“华晔,您不怕就像你说的那三气伤人吗?”“这样当然不行,我需要把这个头像在重新整理一下。”说完随手带上办公室的门“洪老不要来打扰我。”

三柱贡香在陶土的头像前面燃起,一张黄纸铺在桌面上,朱砂笔擎在手中,敕香咒,敕笔咒在心中默念,一笔红色写下。

“见金刚菩萨,闻次经书,叹赞瞻礼。”后面平心静气画下一道法符。

接着写道“一者、天龙护念,二者、善果日增,三者、集圣上因,四者、菩提不退,五者、衣食丰足,六者、疾疫不临,…若现在未来,天龙鬼神,一切尽消。”

最后朱砂笔写成了金刚经,三叠之后从颈部的开口处塞进头像的内里,红纸贴住开口处,在涂抹上厚厚的蜜蜡。

“洪老,找人按照尺寸做一个玻璃罩把这尊陶土的头像装到里面,防止展览的时候被人破坏掉。”

洪老的嘴巴刚要说话,就被口袋中的铃声打断了。“华晔我接个电话。”洪老把写着头像尺寸的纸条放到了一边。

听洪老的声音仿佛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在求他办事,我把身体靠在沙发上,想着小雪,云梦琪,柳雨婷,宋雪瑶中午吃的的事情,暗道“可别发生啥幺蛾子事情。”几次想打电话问问夏小雪店铺的事情都忍下了。

“华晔,你说的事情我这就让人去办。”洪老放下手机说道“争取明天做好了我们就把展品送过去。”

“洪老这件事就交给你啦。”洪老把纸条放进口袋“华晔,你下午还有事情吗?”“洪老,你有事就说话。”

洪老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是这样的,我师弟最近收了一套老房子,人人都告诉他是凶宅,他也不敢进去住,这不求我找个风水先生去看看。”

“洪老,你师弟的老房子在什么地方?”

“就在省城东面的城乡结合部的哪个镇子。”

第一眼看着这栋老屋就感觉有些凄凉的凶煞气,“师哥,您来啦。我也刚到。”

门口的铁栅栏门被拉开,一个矮个子小老头出现在门前。“华晔这是我的师弟,名字叫龙田恩。”说完又对着他的师弟说道“师弟,这是我的老板,华晔,我请他来给你看看老房子的风水。”

裸着青筋的手摇晃着紧紧地握了一下“华老板,您好,这件事情麻烦你啦。”

我赶紧说道“龙老,你千万别客气,叫我华晔就好啦。”洪老知道我的脾气“师弟,你就叫华晔行啦,都不是外人。”

龙田恩把身子闪到一边“那我就托大啦,叫你华晔。”我笑着往里走去,手刚触到铁栅栏上面,眼睛就被绑在栅栏上面的几道五彩辟邪绳所吸引“龙老,这些绳子是你捆在上面的?”

龙田恩摇摇头“这座老房子也是我上个月收下的,一直没来过,我在城里住不惯,就想搬到这里来,没想到街坊四邻告诉我这是一处凶宅已经好多年没人居住了。”

摸了摸下巴暗道一声“有古怪。”院子不大到处是荒草,龙田恩说道“我正准备找几个人过来收拾收拾,”

“这房子应该有不少的年久吧。”洪老瞅着屋顶青色的小瓦,古朴的屋脊说道。

“差不多有一百大几十年了,这个地方原来是地主住过的,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分给了佃户。也住过几辈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荒了。”

“那龙老,你还收下它?”我有些疑问,龙田恩双手被在后背“我岁数大了,不想给子女们添麻烦就想在这里买处房子安度晚年,这不,房子不贵也就万八块钱,我还以为得了便宜呢。”

我的眼睛扫过杂草重生的院子“龙老,这院子里面还种着桃树啊,到了季节你可以吃上仙桃啦。”我玩笑着。

龙田恩也点头“买这间老房子的时候我就看见啦,人家说家有桃树就有仙气。买房子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些桃树。”

简单的数了一下七棵桃树,心中一动,我哦了一声。我们三个人很快在荒草中用脚踩出一条小路通向堂屋,整个房屋的原貌我才看的清楚。

“确实是一幢老房子。”默念了一声,眼前的老屋前出檐后出厦,清末民初的建筑格局,正屋的前面有两根九寸粗的立柱,黑色的油漆基本上剥落,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

洪老站在我身边念出了字句“道德祛除千般恶,忠厚自得万年金。”“洪老,看来此处房屋的原来主人不是一般的小地主啊。”

我的话没说完,龙田恩接着说道“听说在清末十里八乡的土地都是这家人的。”

站在堂屋门口我从褡裢中取出罗盘,双手分左右把持着外盘,双脚略为分开,将罗盘放在胸腹之间的位置上,龙田恩和洪老站在两边都不再说话,我扫过盘面,暗叹一声“这里真是一处不吉利的地方。”

第三百四十九章:紫河车

看我半天没有说话,龙田恩轻声的问道“华晔,我这房子是不是如他们所说的是一处凶宅?”

我收了罗盘“龙老,凶宅目前还不敢说,反正屋子的位置不吉利。”“你就实话实说。”洪老瞅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龙老,这座房子特别之处就在于是做东北向面朝西南,西南是鬼门,也是煞位,阴煞气重,双门加上堂屋的后窗又是呈一条直线。”

我的手指在铁栅栏门和堂屋的正门之间回来比划了一下,“这叫穿心煞,屋子也要藏风聚气这样人住为安,而穿心煞的房子人居住在里面气流如同一根利箭从门口穿堂射过再从后窗钻出,好似被弓箭射穿了身体…。”

龙田恩嘴里嘀咕道“这房子看来住不得。”“龙老在你之前住过的人大概也认识到了这是一处不吉利的房子。”“此话怎讲?”

我指着门口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铁栅栏上面捆着辟邪的五彩绳,可惜呀。”洪老不解的问道“华晔可惜的是什么?”

“可惜只有五彩绳是避不了阴煞气的,还要加上几串五帝钱才行。”

转回头我的话锋一变“幸好,在院子里面栽下了七棵桃树,这七棵桃树按照七星北斗排列,可挡住阴煞之气。不过…。”龙田恩看着我的嘴巴

“这座房子好长时间没人居住了,t桃树的树叶荒草太茂盛,弊住了院子里面的阳光,很容易招引鬼气。”听我说完,龙田恩和洪老都把身上的衣服拍打了几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沾附在身上一样。

洪老拍了拍厚重的木门“我们进去看看再说。”推开屋门,潮湿阴霉的味道扑鼻而来,虽然曾经是地主的房子,里面的构造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宽敞的大屋子,被隔成了三间,两根厅柱被夹在砖墙的中央。

踏进一步地面上腾起了灰尘,咳嗽了几声退到门口。褡裢中取出半瓶无根水泼洒在屋中,灰尘慢慢的落下,洪老,龙田恩刚要迈步我把他俩挡在了门外“二老,你们先不要进去,这间屋子煞气凶气太重恐怕伤了你们的身体。”

“华晔哪里的凶气?”黄神越章在腰间蹦了几下,我才想起这东西还没来得及交给夏小雪。左手结成一个避字决,褡裢中抻出含光剑,我走到了屋子的中间。

黄纸洒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在门口的两边分别燃上一柱冥香。朱砂两条撒成一条小路“二老进来的时候就站在朱砂的中间。”说完我走到后窗的位置伸手把后窗捅开,一股阴寒的烈风从门口传堂而过,没有防备的三个人都摇晃了几下身体。

“龙老刚才吹过去的就是煞气。”“好厉害。”龙田恩的额头有几点汗珠出现。

我指着包夹在墙中的两根厅柱说道“本来这两根柱子建在屋里大门的两旁叫挡煞柱,可以化解从大门口吹进来的煞气,可惜被人为的包裹在墙里面失去了效应。不过现在反倒是煞气不重要了。”

“难道这间屋子有比煞气更厉害的东西?”龙田恩吞吐着说道。“不错,这里面的凶气要比煞气更厉害。”

我把一枚五帝钱套在一柱冥想的底部,“二老你们先回避一下,出去把门关上,我要在屋里找找凶气的来源。”厚重的木门关上,屋里立刻昏暗了不少,香火头发出的红光有些耀眼。

小小的香炉摆在屋子的生门位置,五帝钱落下冥香入炉。含光剑立于胸前“昏天黑地香火旺,古钱区分列乾坤。”说完跨过燃烧的香头,从生门往前走了三步。

“催冥香径下九幽,招凶气朔本归元。”眼见腾起的香气打了一个旋转飘向两根厅柱之间。

一把朱砂在香烟聚集的地方撒下一个朱红的道字,口中念道“变神通鬼神灭迹,送五台裂魂分形。”说完聚气符压在地面上。“凶气就应该在这下面。”

暗自嘀咕完了,才打开屋门。龙田恩满脸的着急“华晔,找到凶气的源头了吗?”指了指地上的黄纸“龙老,凶气就在这个位置。”

“这是房屋的中间啊。”龙田恩四下的看了看,“五行八卦之位完全避过,在正中聚有凶气一定是故意而为之,我弄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我对着洪老实话实说。

“地下有凶气应该怎么办?”“龙老,要想祛除凶气就要找到根源,一定要把底下的东西挖出来。”龙田恩看着脚下的青砖地面用力跺跺脚。“我这就邻居哪里去借家伙。”

铁锨,?头,借来,看着二老的身体我说道“洪老,龙老还是让我一个人挖吧。”洪老伸手操起一把铁锨“这点活我们还能干,权当是活动活动筋骨啦。”

扒开地面上的青砖,下面都是黑土。没想到二老比我干活的能力要强的太多,挖了一会儿我就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华晔,你平时还是缺少锻炼啊。”洪老连续的铲完几锨土,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该加强锻炼啦。”我自己摸了一下胳膊上的肥肉嘟囔道。当的一声,火化溅起“下面有坚硬的东西。”我们都停下手。把铁锨扔在一边,弯下腰把黑色的泥土拂去。

“二老你们拿着这个。”为了防止意外,两张护心符交到两个人的手中,“是一块青石板。凶气就是从石板下面冒出来的。”我说完停下了动作。

五彩辟邪绳拴上五帝钱把地面上的坑口围起来,褡裢中取出五谷杂粮撒上一圈,避凶符压在石板上面,我用含光剑从一边慢慢的撬动石板,嘶嘶声响起,从缝隙中冒出了阴气,凶气。

手腕上的汗毛顷刻竖立起来,闭气咒在心中默念,法符拭过剑身,一道寒光闪过,阳罡之气布满了坑口。

石板被我拽到了地面上,在下面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瓷坛,坛口完全敞开,能看出来上面的封印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凶气源源不断的从坛口冒出。

借着屋里不太强的光线瞅了一眼,瓷坛里面是两块黑红色圆形的东西,紫河车,我嘴里吐出三个字。

黄纸快速的盖住绿色的瓷坛,黄神越章对着坛口压下去“老祖有敕,人明鬼沉,杀凶去秽,十道关截。”朱红的印章在黄纸的中央,凶气消失。

第三百五十章:阴闶聚凶

“华晔这瓷坛里面装的是啥东西?”龙田恩靠近了坑边忍不住问道。“龙老,瓷坛中有两具紫河车”

“啥叫紫河车?”洪老解释道“师弟,那就是胎盘。”轻哦了一声,“这个东西就能有那么大的凶气?”

我耳朵里面听着龙田恩的问话,眼睛却紧盯着绿色瓷坛的坛口处雕刻的三只小怪兽,三只小怪兽是蹲在坛口的位置,两大一小,“难道这就是山海经上面所描叙的天狗。”

嘴里嘀咕着,心里想到山海经上对天狗的描叙“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华晔,龙老问你话呢?”洪老在背后捅了我一下。“龙老,仅仅是这两个胎盘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凶气,应该在屋里地下还有东西。”

“华晔,你的依据是什么?”“龙老,洪老,这个绿色的瓷坛名字叫子母坛,道家用来做风水法师的时候从来不会单独使用,”

洪老的眼睛也扫过瓷坛的上口“那三个怪兽是天狗。”“不错,就是上古的神兽,我估计是用来压制瓷坛里面的凶气。”

“那为什么会是两大一小三只神兽呢?”龙田恩随着洪老的话问道。“因为在这个屋里还有两口瓷坛。”我自信的说道。

“华晔,你说的那两口瓷坛应该埋在什么地方?”瞅着门口的冥香,烟气一直不出门,始终徘徊在两个夹在墙中的厅柱之间,而且烟雾没有飘在空中是紧贴着地面飘散,这叫地淌烟说明地下阴气过大。

我瞟了一下厅柱和屋中土坑的距离,正好厅柱的地底下到土坑之间呈一个等边三角形,“那两个瓷坛就应该在避煞柱的下面。”想到这里我抡起了铁锨。

很快两个土坑都挖出来,每个土坑里面都有一个大一点的绿色瓷坛,瓷坛上面的封印完好无损,坛口处也蹲着三只雕刻完整的天狗。

我瞅着这两大一小的瓷坛脑子里面闪过一道亮光,“华晔,这两个瓷坛里面装的也是紫河车吗?”“不是,我没猜错的话,两个瓷坛中装殓的是两具不满周岁的婴儿。”

洪老和龙田恩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这有些残忍啦。”

我辨认了一下坛口的封印,在封印的旁边画着一匹黑马,嘴里吐出红色的气体,看着吐气的方位是朝着小瓷坛的位置,也就是说,两具婴儿的尸身把本身的凶气都传递到了紫河车上面。

“阴闶聚凶阵。”这是道家二十四凶阵之一,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是把婴儿尸身上的凶气和紫河车上面的凶气聚在一起,我慢慢的念出了屋中阴闶聚凶阵的作用,一凶压百煞。

看来百年之前就有风水高手发现了此屋的风水问题。用凶气压制住风水上面的阴煞之气。可惜,紫河车的瓷坛封印破裂,凶气外泄,原本能安住无恙的老房子变成了凶宅。

龙田恩刚要伸手打开这两个瓷坛,我说道“龙老,最好别动,此物不是吉祥之物,一会儿搬到院子里面炼化掉。”

龙田恩看着屋里地面上的三个大窟窿“华晔,我这房子还能住吗?”我把朱砂抹在手掌中,三个瓷坛一口气抱在院子的荒草从中。

“龙老你如果是个年轻人,那么居住是没问题的,首先把大门更改方向,破了穿心煞,再把七棵桃树精心地修剪一下,让院子里面洒满阳光,去了阴气,最后把屋子里面的墙壁扒掉让避煞柱暴露出来,再请上得道的高僧念上三天《地藏经》《心经》就可以居住啦。”

用镰刀飞快的割完瓷坛周围的荒草,再把这些荒草覆盖在瓷坛上面,撒上朱砂,看着火苗窜起一丈多高,我拉着二老进了屋子。

屋里的凶气淡了很多,褡裢中捧出香灰均匀的在地面上细撒上一遍。“华晔,看来我是花钱落不着享受啦。”龙田恩忧郁的说道。

“师弟,实在不行,你愿意的话就到我哪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正好聚聚,喝酒聊天。”龙田恩有些犹豫不定。

“龙老,这幢房子白天你可以住在这里,只要不在这里过夜就行。”

看着在火苗中爆裂冒出黑气的瓷坛我紧接着说道“建屋时的位置决定了以后还会有阴煞之气,没有了屋中凶气的制约,煞气会更加的厉害,有桃树和避煞柱也只是减少了阴煞气的侵蚀而已,上了年岁的人最好不要在屋里待得时间太久。”

龙田恩点点头“那我就把这里变成一个消闲的地方,没事的时候老哥们到这里喝喝茶聊聊天。”

“龙老,你也可以在堂屋的一角建上一个厨房,做做饭啥的,旺火也可以去阴煞之气。”洪老笑道“除了不是旅馆之外这里就建成一个老年活动中心。”

三口瓷坛化为灰烬,几张黄纸在院子四角焚化“五雷神王袪卻不祥,霹雳一发邪祟消亡。火车万丈烧杀瘟黃,猛风扫荡飘散八方”随着口诀念出,单手结成五雷决往荒草指出弹出。

走出院门,龙田恩的兴致明显不是很高,“龙老你买这屋子的房价也不高,做成一个洪老说的活动中心也蛮不错的,老友们能有一个聚一聚的地方可以算算心,活得健康愉悦,也算老有所乐吧。”

这句话说的龙田恩脸上多了笑容“华晔,明天我就找人来吧院子中的荒草都收拾掉,再把屋子按照你说的办法重新装饰一遍。”

洪老也来了雅兴“师弟,你不介意的话算我一份的投资,”龙田恩摆摆手“师哥,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到时候你来捧场就行啦。”

回来的路上没想到欧阳雪会打来电话“华晔,你在哪里呢,姐姐找你有事情。”

绵软的声音听到耳边有些痒痒的感觉“姐啊,有事您说话。”手机中响起嗤嗤的笑声“也就是一件小事求你帮忙。”

我知道欧阳雪说道越平淡事情就越不简单“洪老我这就送你回随缘斋。”

“华晔,有事你去忙吧,我打车回去就行。”我的车子停到了会所的大门口,刚要掏出贵宾卡,一个小保安跑了过来“华老板,欧阳老板让你去她的办公室。”

第三百五十一章:安胎牌

门推开,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华晔,这么快你就赶过来啦。真把姐姐的事情记在心里。”欧阳雪语气中带着愉悦,脸上确实很严肃。

“欧阳姐,你的事情就是小弟我的事情。”说完这话额头上被轻轻地戳了一下“学会贫嘴啦。”

拉起我一只手走到办公桌对面“华晔,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同学,林琳。”我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你好,我叫华晔。”

眼角扫过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岁数跟欧阳雪差不许多,一身的素色,脸上挂着悲伤,“华晔,是这样的,林琳的公公刚刚去世,家里人都在忙活丧事,找你就是让你给林琳的公公看一处好的墓地。”欧阳雪简单的把话说完。

“你老公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咽气的?”既然欧阳雪说了我也没再推脱直接问道。林琳眼睛一红“我公公是昨天后半夜去世的。”“那今天算是一天了,还有两天的时间下葬。时间还来得及。”

欧阳雪端过一杯清茶“华晔,坐下说话呗。”我抿了一口清茶“现在都是火葬,找一块大一点的公墓安葬都行,因为大公墓的风水都是找风水先生看过的,安葬的穴位应该没啥大问题。”

林琳低下头轻声的说到“我公公临死的时候留下遗嘱,一定要回老家棺藏,说是这样会给后人留下福荫。”

“不知道林小姐老公家是哪里的?”“我老公的原籍是临海,就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说完,抬手撩着耳边的长发。

无意中瞄了一眼,“林小姐不必太悲伤,你刚刚流产伤了自己的身体就不好了。”一句宽慰的话刚说完,欧阳雪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林琳刚刚流产。”

欧阳雪这样问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林小姐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安胎的玉牌。”

“那应该表明是怀孕了,为啥你说是流产呢?”欧阳雪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林琳坐在旁边没有说话,或许也想听听这里面的奥妙。我轻咳一声“安胎牌应该是一根红绳系在手腕上,红色可以挡住煞气和不干净的东西,对胎儿有好处,不过林小姐手腕上的红绳已经变成了黑色。”

欧阳雪白了我一眼“黑色,说不定腕绳上面是灰尘啊。”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静坐在那里的林琳“林小姐虽说穿的素气,但是全身没有一点的灰尘泥土,说明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林琳说道“这根绳子变成了黑色自己真的没有注意到。”欧阳雪靠在林琳的身边,双手握住林琳苍白的手“林琳,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雪儿,我也很后悔,没想到刚搬进新房子就出了流产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我和我老公两个人谁前世做了孽。”

“你摔着啦,还是磕着啦?”“雪儿都不是,我们就在新房住了两天孩子就没了。”说完林琳哽咽起来。

欧阳雪用埋怨的眼光瞅着我那意思告诉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情。我挠了挠头“林小姐,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到你老公的祖籍去吧,几百里的路程来回也要一天的时间。”我现在感觉时间有点紧张。”

林琳点点头扭身跟欧阳雪说道“我这次流产,我老公怀疑是家里装修时候有害的气体没有排放干净。”

我在心里掂量了几秒钟“林小姐,现在一切死者为大,我们先去看了阴宅的风水,回来我去你家给你看看家里的风水,应该不是简单的事情与装修的毒气体无关。”说完话眼角又瞅着那根黑种透亮的腕绳。

林琳脸上滑过一道红晕“那就先谢谢你啦。”我刚要客气几句,欧阳雪接着说道“谢啥谢,就这点小事,这是我弟弟,应该的,谁让我们俩是好同学的。”

夏小雪听说我要出远门,在电话里面唠叨了几句多是一些注意安全的话题。临了又加上一句“梦琪姐说要和你商议商议插花店开业的日子。”

“知道啦,你告诉她等我回来再去找她。”心里嘀咕道“云梦琪利用这个借口又要出啥幺蛾子。”

初夏的大海边依然有些凉意,看着海中波涛滚滚一望无际,自己的心胸感觉也开阔了不少。几条小渔船静静地停靠在小港的周围。

一位老者带领着我们走向一块空地“华晔,这是我叔公公,他说这片土地就是村里的公墓。”林琳被欧阳雪扶着。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踉跄着往前走着。

这块土地就在沙滩的边缘,周围种植这纤细的沙槐,农村所谓的公墓真的很简单,一块空地,简陋的石碑,半截的围墙,所谓的大门也只是围墙上的一个豁口。

吧嗒,吧嗒,浓重的旱烟味从我前面飘过来,欧阳雪跟林琳都掩住了鼻子嘴巴。“我这位老哥哥四十多年没有回来看看,没想到,回来就成了故人。”

老者站在公墓的豁口处看着里面大大小小的坟墓。“他这辈子就风光两次,一次是考上大学,全村庆贺,再有就是这次啦,他也看不见了。”两位老人虽然多年没见,语气中也能听出一些亲情的滋味。

林琳递给我一张白纸“华晔,这上面是我公公的生辰八字。”现在心里推算了一遍,在看了看脚下的沙土地,回头看看就在眼前的海水。

“林琳,这村里的公墓不是很适合安葬你的公公?”“为什么,我听叔说,村里亡故得人都下葬在这里。”

我指了指白纸上的生辰八字“你公公五行属土,水土相克,最好选择离水远一点的距离,”我的脚在沙地上划拉了几下,沙子一阵的流动“沙土地下面安葬遇到流沙会使棺材来回的移动,无风水佳穴可谈。即使下葬了死去的人也不会安息。”

林琳听到这里抬头张望起来,“叔,咱们村的公墓就这一块吗?”老者把烟袋在鞋底敲了敲,从豁口出走出来指着远处一大片沙槐说道“原来的墓地就在那片沙槐树林的后面,村里的人嫌哪里不宽敞就搬到这里了。”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再说。”欧阳雪把肩上的挎包交道我手里,扶着林琳率先走去。

第三百五十二章:蜻蜓点水穴

这块地正如林琳的叔公所说没有很大的面积,地面上孤孤单单零散着有几座旧坟。

“林琳,你也看到了这里有些荒凉,村里大部分的人都把先祖的坟墓迁到刚才新公墓中去了。”

这里只是一块空地,周围没有院墙,更没有墓碑,我弯腰抓起一把地上的黄土。手中的黄土虽然有些板结,但是却很就干净没有沙子在里面。

褡裢中取出罗盘,瞅了瞅远处的土山,回望一下近处的海水,暗道,背山虽少,但不可无山,朝水虽旺易远去为衰。

起罗盘,虚龙盘旋,冥音中有龙吟相为呼唤,“此处有龙穴。”

举住罗盘,定睛往土山的方向看去,土山虽少,也是连绵不断,阴龙自山顶发脉顺山势蜿蜒而下,在我脚下不远处,转头逆结,落穴于地,龙尾摇摆在土山之下。

一阵波涛声入耳,扭头望去,海中正值落潮,海水曲折退去,宛如朔朝有情,几只海鸥从我们站立的地方鸣叫着掠过,罗盘中的虚龙一阵龙吟钻入地下。

一张黄纸从我手中飞出,轻盈的落在地面上。“此处为上佳之穴。”“这个地方能是个下葬的好地方?”欧阳雪扶着林琳走到了黄纸的跟前。

黄纸落下的地方比其他的地面要高出一些,黄土中隐约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林琳的叔公把烟袋叼在嘴角“俺们村里的人说顽石劣土不易安葬。”

我快步走回停在不远的车里,从后备箱拽出一把军用短柄钢锹,三下五除二把黄土中的石块抠了出来,离地半尺之后下面都是细腻的黄土。

我停下手,“现在还不宜挖圹。要等到后天早上日不出时才能动手。”林琳的叔公嘴巴冒出青烟,“我这就回村找人帮忙。”

我赶忙说道“叔公,找人挖圹可以,但是要属龙属蛇的人到此动土,此处动土不喜其他的属性。”

一面白纸旗插入地面,以它为中心画出一个圆圈。圆圈之外撒上朱砂。“林琳让你叔公准备一块黑布。在准备一些香烛烧纸。还有白酒。”叔公听完不住的点头“这些东西我马上就让孩子去购买,后天一早就送过来。”

欧阳雪低声问我“华晔,还要准备什么东西你一并说出来,我们一会儿还要赶回去。”“其他的东西我来准备就行啦。”林琳问道“华晔,下葬的时候你还要过来吗?”

“好人做到底,我弟弟一定要过来。”欧阳雪拉住林琳往车上走去。

回到省城已经是傍晚了:华晔,你自己随便吃点吧,就慢待你了,我今天晚上就去她家陪着林琳。”

脑子里面正想着去哪里吃饭,放在座位旁边的手机响起来,“华晔,你在哪里?小雪跟我说你出门啦?”云梦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不清。

“梦琪,我刚到省城,还没吃饭呢,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我刚下班在地下车库开车呢,我等你。”云梦琪的声音变得欢快。

车子滑进了地下车库,云梦琪银白色的轿车就停在车库的一角“华晔,我们就开一辆车出去吃饭吧。”我答应着钻进了她的车里。

“晚饭你想吃啥?”俏丽的脸庞凑到我眼前,心中一阵躁动“我想吃你。”说完顺势把云梦琪搂在了怀里,四片嘴唇沾和到了一起,热吻到了呼吸困难才分开“华晔你今晚不要离开我。”云梦琪呼吸急促的说道。

“我答应你。”说完这句话我把嘴巴又凑了过去,云梦琪娇笑着闪开了红润的脸庞“华晔,我们去吃饭吧。别把你饿坏了。”

云梦琪的住处虽说是一个酒店的总统套间,但是收拾的却像一个闺房,“这家酒店是我们集团旗下的我暂住在这里。”云梦琪嘴里带着葡萄酒的芳香。

我的手从她的后背一直抚摸到饱满的臀部,“梦琪,我还没吃饱。”灯光突然变得朦胧起来,衣服从云梦琪的肩头滑下,波涛汹涌,芳草萋萋。

“华晔,你陪我洗个澡吧。”声音如同在呻吟,“鸳鸯浴,求之不得。”我嘿嘿一笑抱起光滑的肉体钻进了浴室,片刻呢喃之声响起,满屋春色无边。

我醒来的是就看见床头柜上面摆着一张纸,几行秀丽的字迹“老公,我上班去了,早饭放在外面,你一定要吃哦…。”看着后面画的笑脸,我暗道“看来女人还是需要经常滋润的。”

欧阳雪声音中带着疲惫“华晔,林琳让我问问你,啥时候出发?”“欧阳姐,你一夜没睡吧,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们傍晚就走,争取早一点到墓地。下葬的时间挖圹之后再决定。”

“那时间来的急吗?”“欧阳姐,告诉林琳让他放心,时间很充裕。”“那我先睡会啦,出发的时候记得叫我。”摸着有些发酸的腰,想着昨天晚上的疯狂,一杯牛奶灌进口中。

再次看见小渔村已经是黎明时分,林琳叔公的院子里站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棒小伙。扫了一眼地上的工具“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间到墓地挖圹。”

看着东方的天空有些发白我说道“马上出发。”到了墓地叔公拿出一瓶白酒,几个纸杯放在棒小伙子们手里“喝了这碗酒,聚阳散阴,万事无碍。”

按照老规矩,第一锨土必须是长子挖下去,叔公用眼睛瞪着我,那意思很分明“谁来动土?”

一张铁锨用黄纸挡住上半部分,土地咒用朱砂笔写在上面,白纸包住铁锨头,上面写好长子的名字和生日时辰,交给林琳,“林小姐,你老公是长子,这第一锨土就由你代表你老公挖下去。”

我焚香烧纸,念完安土地咒,再把祭文焚化掉,“四大部州按四方,土公土母聚中央;上方老君炉一座,打造镔铁锹一张;开山开土开阴阳,开裂黄泉也无妨;六丁六甲此处位,强神恶煞避远方;斩草点龙开真穴,盘龙卧虎地运长;今辰破土大吉利,金锹一举起圹祥;此处非比寻常地,穴上一朵莲花香;莲花台上七个字,拥抱吉祥福寿长。”

手中的三柱冥香围着阴穴之位画了一个大圈,一画天门大开,二画地户紧闭,三画鬼路戒严,四画人道通例。

随着林琳铲下一铁锨土,几个棒小伙子轮开了臂膀,铁锹的碰撞声在安静的黎明传出去很远。“下面出水啦。”

我蹲在坑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在挖到三尺的地下出现了一个泉眼,清水不断地涌出,“看看是甜水还是苦水?”我喊了一嗓子。

“是甜水。”下面的人应道。起罗盘,退三步,暗道一声“此处泉眼正在龙穴之前,”目光从罗盘上移开,扫视着周围“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穴像古怪。

再看穴位“三星劫穴,端正无破,正穴如真,吉中带贵。”几个小伙子纷纷跳上了地面,“叔公,按照你的要求完工啦。”

老者瞅了我一眼“年轻人你过来看看,是不是根据你的要求开的圹。”左二右五,踏罡步都,正好到了穴前,紧盯着咕咕冒出的泉水“龙头一处,聚气藏风,招财进宝,纳福增寿。”

我在心中默念之后对着林琳和叔公说道“此处是蜻蜓点水穴,大吉。”

第三百五十三章:二黑煞

听了我的话,叔公和林琳相互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示。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蜻蜓点水穴有多好。

欧阳雪靠在我身边“华晔,看你高兴的样子,你说的蜻蜓点水穴有啥好处?”

我收起罗盘“蜻蜓点水穴也叫潜龙穴或者叫独龙穴,,能兴旺子孙,富贵后世。”林琳听完我这句话脸上才露出笑意。

“此穴寓意蜻蜓点水,两头兼顾!是希望后人事事如意,一帆风顺的。”我加重的语气。

“我这就给我老公打电话。告诉他给爸爸找了一个好阴宅。”林琳掏出手机“林小姐,你先别激动,我的话还没说完。”

褡裢中取出一根红线,在泉眼周围比划了几下。“蜻蜓点水穴,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阔一丈三只有三尺可用,所以棺材不能平葬一定要法葬,就是竖着葬,正所谓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旺”

说完这句话我把身子转向穴边堆起来的黄土“这种葬法一定要注意棺材的上面一定要用黄土覆盖,而不能用水泥等其他材料,要不然就成了败穴。

林琳的老公在电话里面问道“林琳问一下大师我们什么时间起灵?”我瞄了一眼腕表,计算这下葬的时间“林小姐,这蜻蜓点水穴按道理要辰时落葬为好,那时候太阳刚出,露水落地,土地得以滋润。地阴之气真是旺盛的时候。”

林琳不住地点头“让家里人现在就起灵出发,九点之前赶到墓地。为时不晚。”欧阳雪瞅了半天“华晔,难道把棺材葬在泉水中吗?”

我招呼着几个棒小伙子在距离泉眼一尺九寸的位置,继续往下深挖了三尺,黄纸暖穴过后一块黑布这盖在上面。

“欧阳姐,这就是阴宅的方位,”接着指了指泉眼的地方“那是龙眼,要在棺材的前面,才能留有福荫。”

转回身对着林琳的叔公说道“老人家,家里有没有小龙缸拿过来一个。”“啥叫小龙缸?”林琳的叔公吧嗒这烟袋嘴问我“叔公,就是前些年农村家里用过的腌咸菜黑色的陶缸,外面刻着两条龙。”

“有,有,我家里就有一个,现在都不用那玩意了,我这就让人回村里取。”一口黑色的小龙缸倒扣在泉眼上面,黄土培起来,“泉水属阴,既然在蜻蜓点水穴前,还是不要外露的好。”

留下两个人在墓地看着挖好的穴位我们在叔公的带领下进了村子“抓紧时间吃饭吧,等棺材到了立刻下葬。”简单吃了两口我靠在车门的边上想着林琳手腕上安胎牌上的黑色绳子。

欧阳雪和林琳走到我身边“华晔,你不饿吗,怎么不多吃点?”我的眼睛又瞄了一眼林琳素衣外面的手腕,黑色的腕绳仿佛能挤出几滴墨汁出来。

“林小姐等安葬完你的公公,我去你的新家看看风水。”耳边想起了鞭炮声,“他们来啦,我们去墓地吧。”我打开车门让欧阳雪和林琳上车。

忙活了半天,亡人入土为安,看着平地隆起的坟堆我轻呼出一口气。坟前插上一只白纸鹤寓意驾鹤西去,焚了香火祭拜完毕,众人才散去。

一路上林琳都没在张嘴说话。欧阳雪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假寐,这几天她为林琳忙活的够累了。眼看进了城,我轻声问林琳“林小姐,你的家住在那里?”

欧阳雪听见了我的声音睁开眼,有些不好意思“华晔我睡了一道吧。”“欧阳姐,你太累啦,我想送你回家。”“不用了,我随着你也送林琳家看看。”

林琳的老公已经站在门口“麻烦你了,华晔。”我看着门口大红的福字“你们夫妻是什么时候搬到新家的?”

“应该是前天日子中午搬家的,具体几号我真想不清楚啦。”一边说话,林琳的老公把我们让进了屋里。

“林琳你们两口子是啥属性?”“我们夫妻同岁,都属鼠。”进门的脚步停顿下来。

“中午搬家,属于午时,夫妻属鼠属于子鼠,子午相冲,你们搬家的时辰不吉利啊。”

我的左手无名指动了几下,“这个月是二黑煞入宅凶气重,”“华晔,什么叫二黑煞?”欧阳雪张口问道。

“二黑名巨门星,病符星,五行属土,是凶星,双星入宅最为凶险之事均临门生祸。死亡病痛,破产破财,万万不可轻视。”

“难道我老婆流产的事情与这个有关系?”我并没有急于回答林琳老公提出的问题,反而问道“那个是你们住的卧室?”

林琳紧走几步推开一扇屋门,一道亮光从里面耀眼闪过。我皱着眉瞥了一眼,屋里很简单,一张大床,两边是一对床头柜,正对着卧室的门摆着一个不大的梳妆台,一个梳妆的镜子对着门口,刚才耀眼的光就是镜面反射的白光。

一柱冥香点燃,在卧室中转上一圈放在梳妆镜的跟前,“这面镜子放在这里有点不合适,”说着话,把一张法符贴在镜面上,“二黑煞入宅,本来凶气就大,在被这面镜子照射后会散发到整个屋子里面。这间卧室已经不适合住人了。”

我走到客厅,刚刚逝去的林琳公公的牌位就摆在一个角落中。看见了供桌上面的遗像,我再次退到卧室门口,重新观察了一下。

“这个神位最好不要摆在角落里面,因为卧室中的梳妆台一角正好对准了神位上面的名字,这样大不敬,会让死去的人有怨气。时间久了,屋内积怨,对你们夫妻两人也是没有多大的好处。”

把整个屋里都看遍之后我才回答了林琳老公的问题“林小姐的流产与屋子里面的阴气,凶气有很大的关系,如若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很有可能还会有病灾上身。”

“华晔,我这里还是新房,花了我们夫妻全部的积蓄才购买下来的,你让我们搬家在去哪里生活啊。”

我微微一笑“我不是赶你们出去,只是给你们一个建议。”欧阳雪在旁边说道“华晔,你就没有办法让这些阴气,凶气消失吗?”

“这当然可以,不过屋里的摆设需要有些变动。”林琳夫妻二人齐声说道“这都没问题,只要能住着心里安逸就行。”

第三百五十四章:白虎含笑煞

完林琳两口子急切地话语,我走到客厅的窗前,推窗而望。

眼前的光线有些昏暗,摸了摸下巴嘀咕道“有点蹊跷。”

林琳住的那幢楼房上下一共十七层,大概是为了照顾老人,林琳选择了四层,站在窗前能看到前面的五层的临街商铺。

“我们这里被前面的商铺遮挡了不少,采光下午感觉不是很好。”林琳的老公低声说道“因为这里的价钱便宜才买下来的。

“采光真不是个大问题,不过你们客厅前面的这幢楼房的位置对你们不太吉利。”我用眼睛来回丈量了一下“林小姐,这处临街的楼房是在你们客厅的西南方,呈一字斜形,距离不足四十米,而且人家的窗口比你家的高出半米两个窗口相互对应又在一条直线上,这叫白虎含笑煞,”

“屋外有白虎含笑煞,那会怎样?”“要见白虎含笑煞,其屋棺材不离家。”我轻念出堪舆中的一句话。

难道我父亲的去世跟这些风水有关系?”林琳的老公哭丧着脸问道。“虽说老人的寿数以到,但是跟风水还是有一点关联。”

我从褡裢中取出一张五行八卦福贴在窗口的两边“这里的窗台上面要摆放三串五帝钱。可以挡住煞气的侵入。”说完单手结了三清指,在五行八卦福上面敕了三下,“太上玄都,四盟飞符。九真前驾,天丁后驱,五雷八將,六甲直符。”

“此福一年之后方可摘下来焚化掉。”

起罗盘,来到整间屋子的中央“今年二黑煞在西北方,宜静不宜动,动则终凶,宜泄不宜克,克之则祸重。二黑星五行属土,故不能以土助之、以火生之、以木逆之,当采用五行通关之法化解二黑煞,减少危害性。”

说到这里展开一张五行阴阳护身符,“男用食指指尖血,女用无名指指尖上的血,滴到这张符箓的四角之上。”一根银针首先递给了林琳的老公。

“天神行煞、和瘟解释。地神行煞,天赦在前。邪魔行煞,灭跡除烟。太上有敕,保人长生。”黄胜越章粘上朱砂盖了上去,一枚朱红印章加持在五行阴阳护身符的中央。

看着黄纸四角上的血滴“这张五行阴阳护身符,要在今晚子时贴在你们两个人的床头上面。”“为啥要半夜啊?”“因为你们两个人同属子鼠,半夜的老鼠最有精气神。此刻自身的罡气能抵御住屋里的煞气。”

看着林琳的老公把符箓拿在手里,我又叮嘱道“一定要用你们的唾液把这张符箓贴到墙上。这样就能催动五行流通生旺气、五行流通生财气,调节阴阳和谐保安宁、阴阳和谐旺宅运。听着我的话,林琳的老公双手捧住黄色的符箓,如同捧着一个菩萨像一样的虔诚。

我指着卧室里面说道“梳妆台上面的梳妆镜最好用红布盖上,过了今年在打开它,因为二黑煞的位置每年都在变化。”林琳赶紧从柜里面拿出一块大红的绸子“老公快把镜子盖上。”

“老人的神位最好不要放在角落中,你可以在家里找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放置。供桌要摆放的平直。百日之后可以撤掉,再到一诞两节的时候拿出来。”

林琳一直挽留我和欧阳雪在他家里吃完饭。“林小姐,你放心吧,按照我说的去做屋里不会再有煞气凶气了,你们可以安心的过日子。”

“华晔,我们今年能再要个孩子吗?”林琳的老公瞟了一眼林琳的肚子。“我建议今年还是不要孩子为好,因为父亲去世属于重丧,家中不宜有喜事,红白喜事相冲必会伤害一方。”

欧阳雪坐到车里笑盈盈的说道“华晔,这次多亏你帮忙,今晚到我会所里,姐姐好好地宴请你。”“欧阳姐,算了吧,等以后有机会的,我要赶回随缘斋,明天展览会上有个活动要参加。”

欧阳雪听完有些神情阑珊“华晔,那说好啦,等你有时间一定通知我。”

回到随缘斋就看见洪老拿着一张大红的请柬在哪里左右端详。“华晔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洪老什么事情?”

洪老把大红的请柬摆在我跟前“华晔,你看这是文物展览会开幕之后的一项活动邀请你参加。”

“邀请我?”我快速的浏览一下请柬上面的内容。“评选十大宝物?”我嘀咕道“这不是制造商家之间的隔阂吗,自古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评选十大宝物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洪老在旁边说道“华晔,也不知道咱们的那件展品能不能评上十大宝物。”“都是一些虚名,洪老你可别在意啊。”

洪老有些不服气“华晔,他们的东西我都看得差不多了,我感觉没有我们的贵重。”“我看评不上也是一件好事,成了众矢之的我们会心不安的。”我一语双关的说道。

锣鼓震天,鞭炮齐鸣,这个省城所谓的文物展览会开幕了。晋鹏也接到了请柬,“华晔等一会儿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我扫了一眼主席台,发现傅聪在主席台的一角对着我招手。

“文物展览会的号召力看来真的不少,各级领导,各路的神仙都光临到了会场。”随着咔嚓几声响,剪彩结束,人流往展览馆里面涌去。

省城的古玩店有上百家之多,送来的展品琳琅满目,找了半天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随缘斋的展品,玻璃罩里面是那个陶土的人头像,简介也是洪老一手包办的,我瞅了一眼简单的几行字,并没有说这是具体做什么用的,隔着透明的玻璃罩已经感觉不出来头像上的阴气存在。

我又看了看左右的站位都是一些青铜器,看样子也是有些年代了,我弯下腰刚要仔细的观察,耳边听到晋鹏的声音“华晔,过来,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围在晋鹏身边身边的几个人顺着他的声音往我这边看去。“这是,省城文物协会的卫主席,这是潘秘书长,”

白净脸庞,白皙的双手,一副文人的模样“你好我叫卫国。”看见递到眼前的双手我赶紧握了上去“卫主席好,我是随缘斋的华晔。”“久有耳闻,年少有才啊。”我客气了几句。

“华晔你好,我叫潘悦,以后有事么事情需要我们文物协会帮忙就尽管开口。卫主席是领导,我就是个跑腿的。”黑框宽边的眼镜后面是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随后晋鹏又介绍了三个人,几个人聚到一起寒暄起来。“老卫你这是跟谁在聊天?”听着我身后一句低沉的声音我扭头看去。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脑袋中心的位置没有了头发,为数不多的黑发在留在后脑勺上面,一双三角眼,八字眉,蛤蟆嘴,从相术上看此人阴险狡诈。

“老查,你来到正好,我给你介绍朋友。”卫国拉住老查的胳膊拽到了我和晋鹏的眼前。

第三百五十五章:十大宝物

“这是咱们文物协会的副会长查天鹏”听卫国这样介绍,我赶紧点头致意,查天鹏的笑容透着几分阴险“华老板,你们随缘斋的作品我刚刚也看到了,很有希望进入十大宝物的评选中.”

我客气道“我们是新开的小店,真没啥可以拿出手的东西,让查会长见笑了。”

“马上就要投票了,我们到前面一起看看呗。”查天鹏瞅了一眼卫国。“我们大家都去凑个热闹。”

说完拉住晋鹏的胳膊往大门口的舞台走去。潘悦陪着我走在了最后“华晔,你还不知道吧,查会长在省城也有一处古董行,就在距离你们随缘斋不远的地方。”

“查会长的古董店叫什么名字?”“倚天阁,”潘悦说出来三个字。“倚天阁,”我在嘴里念叨着,想起就在随缘斋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气派的古董店,“应该是哪里。”

自己嘀咕完这句话对着潘悦说道按照查会长的实力,他的展品必定是十大宝物中的一位。”潘悦看着走在前面的查天鹏“华老弟,按照规矩只要有展品参与的都没有投票权,我们只是看热闹的。”

“这么说,卫主席和你也都有展品参加个这个展览会?”“我和卫国都经营着一个古董店,卫国就是咱们这个行业在省城的话事人。这里面水深得很,华老板可要站好队伍啊。”

我在心里暗叹一句“看来走到哪里都有江湖啊。”门口的大舞台上面已经开始唱票了,十大宝物就要新鲜出炉。

随着女主持人悠扬顿挫的声音“十大宝物之首,八大山人的字画一副,送展单位…,十大宝物第二名明朝素面青铜菩萨像一尊,送展单位…听着这些获得称呼的宝物名称,我在脑子里面出现了在展馆看到了几件古董。

“看来评选还算是公正。”刚想到这里潘悦说道“华老弟,这第一名获奖的是卫主席送来参展的作品,”“哦,那就应该祝贺卫主席了。潘秘书长,这第二名不会是你送来参展的吧?”潘悦抚掌而笑“华老弟,你太聪明啦。”

我在脑袋里面重新认识了这次评选活动。“晚上卫主席和我做东,你和晋总我们一起吃个饭。”潘悦放低了声音。

“十大宝物第十名,”女主持人扫了一眼手中的纸片停顿了片刻“第十名随缘斋扫来的展品陶土头像一个,”我的心动了一下,“随缘斋会有这么幸运?”

女主持人接着说道“第十名倚天阁翡翠毛料一块。”“双黄蛋。”潘悦瞅着我。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脑子里面在想着主持人说的那块倚天阁送展的翡翠石料。

“随缘斋的陶土头像怎么能跟我们倚天阁的翡翠毛料相提并论,那个陶土的头像就是一个死人头。”查天鹏的声音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

“我们倚天阁的翡翠毛料来自缅甸,正宗的老坑种,价值最少也在五百万。”他的话音落下,主席台上的几位专家都在交头接耳。

“查会长,这样不好吧,你这是明显的在炫耀自己的展品。”卫国不急不慢的说道。“我还用在这里炫耀,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翡翠总比那个死人头值钱的多吧。”

“既然查会长这么说了,那我们这些人就再去看看。到底那件作品能入选上十大宝物。”我张嘴想说随缘斋退出,话到嘴边,就看见晋鹏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勒个去,事情已经上升到两大阵营的对决了。”我看着晋鹏的手指指向了卫国暗道一声。“我如浮萍身不由己。”

一行人走到了随缘斋的展台跟前,卫国和潘悦都是搞了几十年的行家“华老弟,东西很是难得。”“哪里,哪里,怎比得上二位领导的展品还是你们的展品入选十大宝物实至名归。”说完我浑身起了一层小疙瘩。“以后这恭维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各位专家我们倚天阁的翡翠毛料就在前面,欢迎大家去看看。”查天鹏看着众人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就在前面喊了一声。唰的一声,人群往前走去,随后就是一片赞叹声。

我从人群后面看过去,倚天阁的展位上摆着一张低矮的桌子,上面是一个木架,在木架的上面摆放着一块百十斤的石块,前面的几位专家都蹲下身子掏出强光手电在石头上照射着,“这是一块半赌的石料,从绿上看应该是祖母绿。”

一位手拿电筒的老人直起腰身“查会长,你这块毛料价值不菲,先恭喜啦。”查天鹏的眼角带着喜气扫了我一眼。

“奶奶的这是在想我下战书啊。”我挤进了人群。对于玉石翡翠我真是一窍不通,“潘秘书长啥叫半赌的毛料。”

潘悦指着石块角上的一片绿色说道“半赌就是我把这毛料切开一块,这叫做开窗,或者从边上打磨掉一点石头的外皮,这叫做擦石,不管是开天窗还是擦石,其目的都是为了让毛料里面露出绿来,只要出绿了,就证明这块石头里面有翡翠。”

“这块毛料的表现不错,看这松花的走向,里面要是出翡翠的话,最差应该也是冰种的,出十几个戒面或者三五个手镯没有问题,我给它定价五百万。”

查天鹏声音中有些不悦“刚才都说了是祖母绿,你还在枉下定义说啥狗屁冰种。”

“这破玩意能值五百万?”嘲笑声从晋鹏的嘴里发出“这就是一块烂石头。”这次卫国和潘悦都没在开口,桌子上面摆的石头是最有发言权的。

看着我挤到了桌前,查天鹏阴笑着递过来一只小型的手电筒和放大镜“华老板,你掌掌眼,看看我这块翡翠毛料值不值五百万。”我接过这两样东西心里还真没有多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学习一下辨别翡翠的经验。”

想到这里,认真的看起桌上的石头。从擦开的石料窗口看去,满眼的绿意,逐渐的向下延伸,慢慢渗透到石块里面,借着强光我把放大镜举到了眼前,绿色更加的清晰,慢慢移动放大镜,我嘴里轻轻地咦了一声,就在绿色的边缘有一层薄薄的白雾石纹,在白雾石纹的下面隐约是几道裂纹。“华老板,你看明白啦,我这块毛料可是要出祖母绿的。”

我把强光手电筒和放大镜放到桌上,“是吗,查会长,但愿如你说的是祖母绿的料子。”

第三百五十六章:解石

“看样子华老板是有些不相信啊。”我没有回答查天鹏的话,伸手把手掌贴在石块上面,一股燥热从掌心内散开,“不会里面没有翡翠吧。”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面闪过,翡翠属阴,如果石料中有大块的翡翠那么我的掌心应该感觉到凉意才对,轻轻地的移动手掌,凉意仅仅来至于擦开的那个几厘米的窗口。

“查会长,你这块所谓半赌的石料不会是拿来骗人的吧。”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我刚说完,周围的几个专家和后面看热闹的老板们都互相低声争论着。

“既然华老板说我的这块石头是假货,那么不妨我们赌一下。”看我没有拒绝的意思,查天鹏回身面对着大家。“各位专家各位老板今天就让大家在这里做个见证人,我与随缘斋的华老板做一次赌石。”

查天鹏说什么我没在意,双指入眉心在心里喝了一声“开天眼。”绿色,浅绿,白色,灰色,随着色彩的变化,我看见了石块里面一片灰白,哪有半点绿色的影子。

胳膊被晋鹏拽了几下“华晔都这时候啦你还在想什么?”我回过神“晋哥,他说了啥?”晋鹏又急又气“华晔,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查天鹏眼中带着盛气凌人,“华老板我在重复一遍,这块石料中如果解除了翡翠料子,你就用双倍的价格把它买下来。”

“查会长这块石料中如果没有翡翠呢?”我追问道。查天鹏停顿了一下。

“如果里面没有翡翠,我就赔给你五百万。”我嘿嘿一乐“查会长,如果这块石料中没有翡翠,你赔我一百万就行啦。”

我瞄了一眼晋鹏,从他的口型中我猜出了两个字——慎重,“大丈夫一言九鼎。”查天鹏蛮有把握的说道。

“那查会长我们现在就解石吧。”卫国举起手臂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潘悦对着门口吆喝了几声,一台崭新的切石机推到了展位跟前。

“卫主席,查会长,我来解石怎么样?”一位带着老花镜青廋的老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华老弟此人一辈子玩玉石翡翠,是咱们省城赌石的高手,人称玉疯子。”查天鹏对着玉疯子拱拱手“有劳老人家了。”

玉疯子从腰间掏出一只红色的记号笔,在石料上连续化下几道红线,然后又小心的写下了几个数字。“大家帮忙把这块石料搬到切石机跟前。”

玉疯子蹲在机器前面,戴上一副白手套,又把整个石料端详了一遍,这才把刀口对准了写着数字一的一道红线“我先切一刀,看看这块石料的表现如何。”

对于玉疯子解石的水平大家自是没有任何的异议,听他这么一说都起哄道“玉疯子,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大家等着看结果呢。”

晋鹏靠在我身后“华晔,你有把握吗?”我轻声嘟囔着“反正我对这块石料的感觉不是太好。”

“我靠,这时候还讲啥感觉,出了翡翠那可是大几百万的事情,你可要有所准备。”没等我在说话,一阵轰鸣声,切石机在玉疯子手里就像一头怪兽发出嘶吼声。

咔咔咔,碎石片溅出,人群中一阵骚乱,大家一齐后退了几步,石料并没有如查天鹏所愿,随着刀片不断地往下延伸,绿色没有出现,反倒是出现了石棉一样丝网状晶体的东西。

玉疯子的脸色变得凝重。查天鹏的眉头拧成了一股黑绳。玉疯子停下手,把石料在切石机上反转了一下,刀片又对准了一个数字标明的红线。咔咔咔的声音重新响起,我注意到查天鹏的双腿在颤抖着。

回头看着人群,“看热闹的不少啊,这次查天鹏可要出丑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兴奋。

咔嚓一声,切石机停止了转动,石料一分为二的躺在地面上,周围一阵叹息声,“华晔,你赢啦。”晋鹏毫无征兆的拍了一下我的肩头,我浑身哆嗦了一下。

瞅了一眼呆立在石料前面的查天鹏。他的脸色跟石料中间的颜色差不多都是灰白色,嘴里念念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这是祖母绿的料子。”

玉疯子拿起开了天窗的那块石料在手里反复的看着“查会长,这块料子最多能出几个挂件,其他的算是废啦。”查天鹏上前薅住了玉疯子的衣领“我的五百万。你还我的五百万。”

“查会长,不要失态,愿赌服输,你忘记刚才说的话了吗?”卫国冷笑着提醒道。

近乎神经质的查天鹏抓起地上的石料又放到了切石机上,几声轰鸣之后,石料的切面上依然是一片灰白色。身子一软,查天鹏瘫倒在切石机旁边。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我听见玉疯子喃喃的说道。

看着众人都散去卫国和潘悦都笑呵呵的说道“华老弟,今晚你必须得破费啦。”我举着手里的支票“没问题。我还害怕两位领导不捧场呢,就让晋总作陪,一醉方休。”

潘悦笑道“刚才我听晋总说,华老弟赌石全凭感觉,你这感觉也太灵了吧。”我干笑了几声,实在找不出其他的语言来回答这个问题。

“华老弟,我跟卫主席有个不情之请。”看着潘悦把话说到这里停下来,我说道“两位领导,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们还瞧得起我尽管说话。”两个肩头一阵痛楚,卫国和潘悦的手掌都拍在上面。

“华晔,华夏一年一次的玉石交易会就要在春城举行啦,我想让你陪我们去一趟。”

“这没问题,只要时间允许我一定陪两位领导跑一趟。”我刚说完晋鹏在一边插话道“你们这是要组团去采购啊,算上我一个呗。”

卫国和潘悦交换了一下眼神“晋总,这恐怕有难度,因为邀请函只是让每个人带一位助理。我和潘悦还有带上一个助理吧,再加上华晔正好满额。”

“这破交易会还要发邀请函?”晋鹏有些不解,“这玉石交易大会可不是面向普通游客的,而是专门针对全国各地的玉石商人举办的,必须要有举办方的邀请函才能入内,因为每个玉石商人都要交上一定数额的保证金。”

晋鹏对两人摆摆手“邀请函的事情你们不要管,就说带不带我玩吧。”“只要晋总能进入会场,我们就欢迎。”晋鹏掏出了手机“那就这么说定啦。”

第三百五十七章:下黑手

起床之后感觉还是有些头晕,“看来这干红葡萄酒的后劲还是很厉害的。”晃着脑袋走进厨房,“华晔这是我刚刚煲好的八宝粥,你过来喝一碗吧。”扎上围裙的夏小雪拿着饭碗说道。

“哥哥我过了暑假就要上学了,嫂子说让我住校。”管青青坐在餐桌边上,悬着两条腿,眼光这透着狡黠。

“青青,那你想住校呢还是回家?”管青青撅着小嘴“我看还是住校吧,家里也没人陪我玩,学校里面小朋友很多。”

夏小雪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我“青青,只要你喜欢,想怎样都行。”“青青等你上了学,你想回家,就告诉我,我去接你。”

管青青捧起饭碗嘴里叨咕着“我可不想天天给你们做电灯泡。”夏小雪把一枚剥了皮的鸡蛋塞进管青青的嘴里“赶紧吃吧,一会儿我送你去幼儿园。”

“小雪开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万事俱备,梦琪姐和雪瑶雨婷他们帮我不少,我倒是成了闲人一个。”

“等开业之后就看你自己啦。”我还想对小雪说两句,手机一阵急促的铃声,“华晔,机票我给你定好了两天后出发”潘悦在电话里面又说了一些参加玉石交易大会需要准备的物品以及要注意的事项才住嘴。

一碗八宝粥几秒钟灌进了肚子里面,暖暖的很是舒服,“华晔以后应酬别喝那么多酒啦,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喝酒伤身体。”我举起右手没等说话“怎么,你又要发誓啊。”看见这招不灵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小雪,今晚我回家要晚一点,过两天要去春城参加一个交易会,晚上要把店里面的账目和洪老交代一下。”“华晔,别忘记插花店开业的日子就行。”

想了想临出门还是给晋鹏打了一个电话“晋哥我们两天后出发,你准备的怎么样跟我们一起走吗?”“华晔,我们各走各的,到春城再汇合。”放下手机发动了车子“看来晋鹏这次要去玉石交易会上狂购了。”

洪老听说我要去春城参加每年一次的玉石交易大会,一脸的羡慕,“华晔,听说交易大会上都会出现一些资深的玩家,你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多多的学习交流。”

简单的在店里面吃了送的外卖,我和洪老把这个月随缘斋的账目交接了一下。

“华晔,其实也用不着交给我,你去春城也就是五六天的时间很快就回来了。”“洪老,我还是交代给你放心,以后我也不管店里面的账目啦。都交给你来管吧,”

“华晔,你就不怕累死我这个糟老头子。”我赶紧宽慰洪老几句话“洪老,你这身板比我都结实。”我还想夸下去,洪老接过了话头“华晔,你小子就是不愿意操心对吧。这可是你的古董店。”

“洪老你就是随缘斋的定海神针。”洪老拍了拍手中的账本,“好话就不用再说啦,赶紧核对一下账目吧,再回去晚了,小心小雪不让你进门。”

瞅了一眼腕表快晚上十点钟了,“洪老没事先送你回家吧。”看着我在桌上忙活着,洪老说道“那我就在门口等着你。”

脚步声响起,洪老走向门口,“华晔你赶紧过来看看看,咱的随缘斋开不了门啦。”洪老着急的声音。

“洪老别着急,我这就出来。”说完拿起放在桌边的褡裢跑了出去。

“华晔,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发现随缘斋大门外面有一片的老鼠,还有一些黑色的蛇。都聚在咱的大门口,我不敢靠近开门。这才招呼你。”

我瞅着黑漆漆的大门外,一股阴丧之气笼罩着两扇大门,“华晔,你赶紧想个法子吧,别让周围的店铺看了咱们的热闹。”

“这是有人对咱们随缘斋下黑手,”我瞅着门外说了一句话让洪老愣了半天“华晔,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倚天阁,在台阶上面查天鹏手里把着一只紫砂壶正向这边眺望,两道目光交织了一下快速的分开。“姓查的你不仁义可别管我不客气。”我已经从查天鹏的目光中读懂了一些内容。

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随缘斋大门外面排着一群黑色的老鼠,个头大小不一,都蜷缩在门口,后面还有十几条黑色的蟒蛇,吐着粉色的蛇芯,盘缩在地面上。

“华晔。实在不行喷洒上农药毒死这些东西算啦。”“洪老这个办法行不通,这些不是一般的老鼠和蟒蛇。”洪老瞅着地上“华晔这些老鼠和蟒蛇有啥特别的地方吗?”

“洪老,你没发现这些畜生都是黑色的吗?他们都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身上带着阴气丧气。”

“华晔,你说怎么办,总不至于我和你都躲在随缘斋里面不出去吧。”“这些畜生还难不倒我。”

“洪老,我会让下黑手的人付出代价。”说完从褡裢中取出一张镇阴符,从门口退后了两步贴在地面上,一把朱砂撒成直线在镇阴符的后面。

含光剑握在手中“洪老你把门打开让这些畜生爬进来。”洪老没有打开两扇大门,“华晔,你没听俗语说,老鼠进宅,破财遭灾吗?更不用说后面还有几十条蟒蛇啦。”

“洪老,你放心吧,这些畜生不会把阴丧之气留在我们店里面。”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件事情“洪老我们杂物间里面是不是有些黑色的防晒网?”

“是的,哪些都是前些日子刚买的准备夏天的时候披在我们外面的几个窗户上面。”“洪老,你把那些黑色的防晒网都拿到门口我有用。”我把屋里的照明灯关掉,瞬间随缘斋里面一片黑暗。

两个人展开黑色的防晒网,在四个角上都悬挂上一串五帝钱,弊阴符挂在防晒网的中心位置。“洪老,你去开门吧。”吱吱呀呀,两扇大门慢慢的打开,黑色的老鼠潮水一般涌进了大门。

“天地返覆、九道皆塞,阴丧来者、令其自伏,荧惑先引、辟除不祥。”说完双手夹住一张爆火符,在掌心来回的搓动几下,轰,红光耀眼,一道火光在黑色的老鼠身上腾起。

第三百五十八章:春城

吱吱吱,皮毛焦糊的味道,几百只四散的黑色老鼠随着爆火符的火光撞进了黑色的防晒网中,屋里阴丧之气伴随着恶臭让人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洪老,麻烦你把货架上面的无相铜炉拿下来。”说完从褡裢中取出几柱辟邪香,辟邪香是用纯桃木磨粉制成,黑色的防晒网膨胀起来,无相铜香炉放在前面,喝了一声“去魅扶正,驱邪去阴。”辟邪香冒出袅袅青烟。

插香入炉,洪老指了指门口“华晔,你看,哪些黑色的蟒蛇在门口驻足不前啦。”这些畜生是怕辟邪香的味道,一块黑布从我手中飘到门口,覆盖在几十条黑色蟒蛇的身上。

“一会儿我送你们这些阴物去一个好地方。”麻利的把黑布结成一个包袱放在随缘斋的门口。

“洪老,你留下来陪我办点事情,晚一会儿再回去吧。”“华晔,你说这些东西不会在跑出来吧?”洪老看着在防晒网里面蠕动的黑色老鼠嘀咕道。

“放心吧,洪老,有符箓和五帝钱在把关,这些老鼠一只也别想出去。”看着我在屋里泡上了一壶清茶洪老忧心忡忡的说道“华晔,这些东西怎么办?总不能放在我们这里吧。”

淡绿色的茶水倒进杯中,“洪老安心喝茶,一会儿我就把这些东西送出去,从哪来的就让他们回到那里去。”

“华晔这么说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往门口走了几步,外面已经一片漆黑,路灯完全熄灭了,瞄了一眼腕表已是半夜十二点多钟了。“洪老帮个忙咱俩把这些老鼠抬到倚天阁的门口。”说着话把一张法符交在他的手里。

“华晔你的意思是倚天阁的查会长在捣鬼?”洪老的脸上带着吃惊的神色,我简单的发生在展览会当天的经过说了一遍,“华晔,咱们随缘斋以后要小心啦,查会长是一个阴险的小人。”

我一只手拿起门口的黑色包袱,另外一只手拽住了防晒网的一端“洪老,这次就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也长长记性,别以为我们随缘斋是好欺负的。”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和洪老把黑色的防晒网拉到了倚天阁的门前,“洪老,你回店里面等我。”

打开黑色的包袱,把几十条蟒蛇放到了倚天阁的门口,含光剑举起,唰的一声,把防晒网撩开,吱吱吱,黑色的老鼠拼命的钻了出来,朱砂围着几百只老鼠撒成半圆形,缺口对准了倚天阁的大门。

剑尖挑开一只个头比较大的老鼠肚皮,黑色的血液滴落下来,黑色的阴符贴在老鼠的后背上面“拔汝三涂苦施汝九玄庆。”硕大的老鼠带着黑色的血滴往倚天阁的大门撞过去。

黑色的鼠群一阵躁动,几百只老鼠纷纷往大门上撞去,几十条蟒蛇也缓缓的蠕动身体往倚天阁的门缝中游动。左手结成吸阴指“吾今祝咒,天尽阴丧,百醅玄注,七液虚充,鬼妖尽出,精怪隐形。”说完吸阴指对着老鼠和蟒蛇挥去,一股黑气在倚天阁的门口腾起。

早上,睡梦中的我被洪老的电话叫醒“华晔你赶紧来看热闹吧,倚天阁里面遍地是死老鼠,听说货架上的一些贵重东西还碎在了地上。”

“恶有恶报,这是他们应得的。”我扔下手机继续的睡去。

春城,华夏新兴的玉石翡翠批发交易市场,缅甸几家著名翡翠贸易集团大公司,为了满足华夏市场对翡翠毛料日益增大的需求,纷纷在春城设立办事处,直接运毛料到这里销售,既方便了华夏众多厂家,也增加了原石的价值和经济效益。

每年在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都会举办一次翡翠原石交易会,这其中有国内的原料商人,也有来自缅甸等地的毛料商人,交易会吸引大批国内的玉石厂家和珠宝公司前来参加,宛然是一次翡翠行的盛会。

下了飞机我才感觉出春城的气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华老弟,酒店我都提前预定好了,我们可以直接打车去酒店啦。”

潘悦提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跑在前面,卫国和一位中年人徐徐下了飞机“老潘,酒店还是去年的那个吗?”

“卫主席还是原来那一个,我们住着舒服。”卫国说道“出门在外,就免了哪些称呼吧,叫我老卫就行。”

随后对着中年人说道“乾师傅,这次玉石交易会你可要出力啦。”中年男人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乾坤,有几十年赌石的经验,卫国每次参加玉石交易会都会带上他。潘悦招手过后,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停在我们眼前“老板你们是来参加玉石交易会的吧?”司机师傅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参加交易会的?”潘悦有些好奇,看着我们上了车,司机师傅笑着说道“这几天机场来的客人几乎都是来我们春城参加玉石交易会的。这是今年华夏规模最大的一次。”

“这次我们可不能白跑一趟。”卫国侧身对潘悦说道。

进入酒店的大厅就看见晋鹏潇洒的坐在沙发上面,手里举着一杯咖啡“你们几个怎么才来啊。”

“晋哥你啥时候到了?”晋鹏从兜里摸出一张请柬在我们眼前晃了晃“我也是被邀请来的。”

“晋总,还是你厉害。”卫国眯着眼睛说道。潘悦放下手里的旅行包“服务员,我们订的房间在几层?”

“不用问啦,跟我走就行了,我昨天来的时候已经查过了,都住在我周围。”晋鹏扬脖把咖啡倒进嘴里。

“华晔,你得陪我住在一块。”“晋总,华老弟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潘悦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房间号牌。

乾坤说出了到了春城的第一句话“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早上起早,春城这里很出名的早市凌晨四点就开始啦。”

“春城这里还有早市?怎么听着跟买菜的菜市一样。”晋鹏率先走进了电梯。

我在省城为这次玉石交易会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知道玉石翡翠行里面的道道很多,一般的文物古董都是鬼市,怎么又弄出一个早市来。

潘悦拍着晋鹏的肩膀“晋总,这玉石翡翠的早市就是为了照顾一些零散的无证商贩才开起来的,一些小商贩没有固定的门头商铺,他们只是在不出太阳的时候出现,所有的买卖就靠眼力。吃亏上当都是个人行为。”

乾坤插上一句“早市上面经常出现捡漏的情况。”“这我要去看看。”

看着电梯停下来,晋鹏拽住我的胳膊“华晔先到我的房间聊会儿。”

第三百五十九章:狼髀石

我感觉刚刚睡下就被晋鹏从床上拉起来,“华晔醒醒,去逛早市啦。”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晋哥时间还早吧,你让我再睡会儿。”

“逛完早市你再睡,都四点多啦,卫国老潘都在外面等着咱俩。”

早上四点多一点,天色微明,大概是湿润的缘故,街上飘着一层薄雾。

我瞅了一眼卫国,潘悦和乾坤,全部衣帽整齐的站在酒店的大门口“赶紧走吧,去晚了就看不见好东西啦。”乾坤有些不耐烦的对我说道。

这是一条玉石街,、街口的大牌坊上面竖着三个大字,街道的两边都是经营玉石翡翠的店铺,不过,这些店铺都大门紧闭,只是在门口摆着一些零散的摊位。

透过薄雾,模糊的视线中看见街道上有一些人流在涌动,但缺少了菜市场里面的喧哗声。“华晔,我怎么感觉这条街道上的摊位有些邪性?”

看着没有声息的人群,晋鹏站在街口犹豫着。“晋总我们分开行动,你和华老弟在一起,我们几个聚在一块。”

卫国可能觉得我跟晋鹏都是棒槌所以才这样说道。“行啊,我和晋哥也就是长长见识随便看看,你们要收货就随意。”扭头对着晋鹏说道“要不咱们回去,等太阳出来在来瞧瞧。”

乾坤从我身边走过去“等太阳出来,就吃早饭啦,早市就散去了。”晋鹏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华晔,这里的早市怎么这么多人?”

潘悦说道“晋哥你要知道,古玩和玉石,本就是相通的,很多玉石商人往往也都是古董收藏家,也是古董收藏这个圈子里比较有实力的一帮人,所以全国各地的古玩商人们,趁着春城这个玉石交易会都集中到这里来啦。”说完紧走几步赶上了卫国。

我拉住晋鹏“晋哥,咱们也赶紧走吧,说不定有看好的东西,再不去就会被别人买走啦。”

走进玉器街,薄雾有些消散,对面十米之内已经看的很清楚,“华晔,卫国老潘他们呢?”我瞅了瞅几千米长的街道“他们说不定早就有看好的东西啦。”

走过几个摊位,都是一些卖玉石挂件手镯的小商贩,晋鹏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多的兴趣,“华晔,这些人在哪里比划什么?”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在一处摊位前面站着几个人跟摊主在比划着手指。

想了一会儿“晋哥,我明白了,他们这是再讲价,怕说出来的价位被别人听到,所以才用这种古老比划的方式。”

我们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去,我逐渐发现,原来这些摊位上不限于玉石和翡翠,好多摊位上还摆着一些青铜器,瓷器字画类的东西。“这两位老板,你们过来上眼,我这里有好东西。”

春城的普通话听在耳边有种特殊的味道“华晔,我们去看看。”晋鹏在小小的摊位前蹲下身子。

摊位上的东西不少,随意的摆放着,我快速的扫了一眼,连我这个古董的半瓶醋都能看出来,摆在外面的东西除了几个玉石挂件之外在没啥真东西了。

“晋哥,我们走吧。”晋鹏明白我的意思,站起身“两位老板没有满意的东西?”

“你这里面没一件东西是真的,让我们怎么买?”晋鹏顺嘴说道。老板带着怒气“二位你们懂不懂规矩,在早市上只看不说。”我知道晋鹏犯了忌讳就拉了他一把“晋哥,我们去找卫国和老潘他们吧。”

摊主手指敲着他眼前的一个敞口盒子说道“不买赶紧走人,别在这里耽误了我的买卖。”看着晋鹏还想继续争执下去,我捅了一下他的后背。

刚要离去,我又停下了脚步,因为在那个敞口盒子里面我发现了两件东西,大概是命师特有的灵感,我指着盒子问道“老板,里面的东西也卖吗?”

“不卖还能拿来当展品啊。”听了此话我伸手端过敞口的盒子,用手指捏起了一对就像动物蹄腕骨一样的东西,一股腥臭的味道钻进鼻子。

“华晔,这是什么东西还扎着黑绳?”晋鹏瞅着我手里的东西问道,就在这对蹄腕骨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个骨节,分别扎着两条黑色的细绳,延伸出来三寸的样子结成一个金刚结。

“这是好东西,应该是狼髀石。”我在心里默念道。

我们的祖宗对狼充满敬意,上古时候,人们相信捕食动物为生的兽类属于另外一些种族,它们身上存在着令人崇拜的神奇力量,所以才有了狼图腾。

在自然界里狼是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但它们是群居动物,集体狩猎,每天得长途跋涉去寻找食物,当你在不远处看到它身影的时候,转瞬间就会消失在你的视线中,狡狤聪明的狼轻易不会被猎人捕获的,所以它的骨骼于家犬有着很大地区分。

狼髀石从外形上可以看出,干燥结实,线条苍劲有力不过肉-沟槽相对也很深,而且沟槽边缘处也极不规则。因长途跋涉,磨损也较严重,有很自然的不均匀的多个沙孔。而且没有处理过的狼髀石其味道极腥臭原始。年龄越大的狼髀石色泽较深且有淤血沉积,骨质内较为明显,年轻较小的狼颜色就很淡。人们用此做成挂件或手链,以用于驱除邪恶、避免灾祸等。

我反复的揣摩这这一对狼髀石,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指尖滑过狼髀石的表面一股阴凉之气透过皮肤,“这对狼髀石应该是随着主人葬在地下后来被挖掘出来所以上面才会有阴气。上面的金刚结是为了镇邪才绑到上面的。”

看着晋鹏还要张口问我,我赶紧问了一句“老板,你这骨头怎么卖?”摊主的眼神没离开我的手心,听了我的话他伸出一个手掌来回反复一下,心里暗道“你这是说五百块钱一个,这一对岂不是一千块钱。”

我故意装糊涂,把手里的一对狼髀石捏在一起两个手指靠在上面大拇指按下去,我的意思是两个五百块钱。

摊主的眼珠滴流乱转,“两位老板,你们还要选购点啥?”“我就要这一对骨头。”我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摊主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前后搓了几下我从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章:初试身手

晋鹏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把两块骨头放进褡裢里面,低声的问道“华晔,你花五百块钱买这两块骨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摊主疑问的眼光我拍了拍褡裢“这是一对狼髀石,是狼的后腿骨关节骨头,一个狼只有2个髀石,非常珍贵!传说它是狼死后灵魂的栖息地,是信用和勇气的象征。有极其神奇的避邪作用,狼髀石不仅可以辟邪驱鬼,驱噩梦,它还可以招财逢赌必赢。”

晋鹏的眼中放着精光“华晔,这东西你给我吧,多少钱你说个价。”看着他把手伸进自己的内兜,我接着说道“晋哥,这对狼髀石与其他的不一样,它是从坟墓中挖掘出来的,上面还有一些阴气,等我回去之后除了阴气在给你,钱就别谈了。”

“这狼髀石是从坟墓中挖出来的,华晔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把一对狼髀石又从褡裢中逃出来,用黄纸用了的擦拭了几下。

“晋哥,一件文物的出土有很大的学问,就像这一对狼髀石,你仔细看一下上面的颜色是不是有细微的差别。”这会儿虽然天空中还没有太阳,但是天光大亮。

晋鹏瞅着我手里的骨头说道“华晔,是有些细微的不一样,”我指着狼髀石的上半部分说道,“晋哥,你看骨头上这些淡黄色,那是坟墓中黄泥的封土或者是寿枕上的沁色,在往下这些微蓝色应该是尸体上面衣服的颜色沁入的。”

手指在狼髀石的骨节上停留下来“晋哥你看这骨缝中还残留着黑色,那些是封棺时候水银的沁色。”说到这里把手中的狼髀石翻了一个身“晋哥,这通体的灰色是吸收了坟墓中的矿物质造成的。”

晋鹏想伸手拿起我手掌中的一对骨头,手指到了我的掌心停住了“从坟墓中挖出来的东西,我没兴趣。”

我接着说道“晋哥这泌色里面,还有很多种说法的,像是沁色单一的被称为:统一不杂,有两种沁色的就被称为:天玄地黄,三色沁叫:桃园结义或者三元及第,四色沁称为:福禄寿禧,五色沁叫作:五福捧寿。”

这些知识我都是从洪老哪里学来的,没想到今天用在了晋鹏身上。

“华晔,这坟墓里的东西你不是说阴气太重吗?”嘴巴努了努狼髀石上面黑色的金刚结“晋哥,这个金刚结就是为了祛除狼髀石上面的阴气才绑在这里的。”

晋鹏还是摇摇头“华晔,你还是留着吧,权当为你的随缘斋上了一件货。”

离开了地摊,走了不远就碰到了满载而归的卫国和潘悦。“晋总,华老弟,你们弄到啥好东西啦?”晋鹏看着我暗地里对他晃着手指于是对着卫国和潘悦瞥了一下嘴“我和华晔对玉石翡翠一窍不通,只是看没敢下手买。”

潘悦顺收递给晋鹏一只玉手镯“晋总,你喜欢就留下。”晋鹏耸着肩膀“老潘,不用啦,看好的东西我会买。”

乾坤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我们抓紧时间回去休息吧,明天玉石交易会就开幕啦。估计好东西都在里面。”

潘悦并肩跟我有在一起“华晔,交易会开幕了,你可要帮我长点眼。”

回到酒店正赶上早餐时间,我们几个人边走边聊买不进了餐厅“查会长,玉疯子,你也来啦?”卫国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查天鹏也来春城了,真是冤家路窄,暗道一句。

拽着晋鹏昂首抬头的从查天鹏的面前走过,眼角扫过去,查天鹏正用恨恨的眼光瞧着我。潘悦,乾坤两个人也向前跟查天鹏和玉疯子打着哈哈。

“华晔,我看查天鹏看你的神色有些不对,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到他了。”晋鹏回头瞥了一眼,“晋哥,你多想了,我可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晋鹏坐下来“我想查天鹏不会为区区的一百万跟你结仇吧。”

我手里抓起一个精致的花卷“晋哥,这事可不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取出褡裢中的狼髀石,无根水蘸上朱砂仔细的把这两块骨头清洗了一遍,然后放进红布中,最外面在包裹上一层驱阴符。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卫国,潘悦,乾坤,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晋总,华晔我们走吧。查天鹏他们早就出发了。”

到了会场没停稳车子就听见震天响的鞭炮声,红色的纸屑漫天飞舞。“好大的气派。”晋鹏嘟囔着。

“晋总,今年这还是节省了呢,往年红地毯都铺出去几千米。”卫国瞅着地面发出感慨。

我扫了一眼交易会的大门口,这是一个空旷的体育场,围住体育场的是悬挂着全国各地车牌的汽车,“我们来晚了。”潘悦看着长龙一样的人群说道。

验了邀请函,我们才走进体育场,“太壮观了。”我不禁赞叹道,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几百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一个棚子就是一个摊位,数以千计大小不一的石块摆在哪里。

“华晔,晋总,今天是明标,也是参观日,可以随便看看。小赌怡情,玩玩可以。”卫国还没说完就被乾坤拉向了摊位。

潘悦苦笑着“华晔今天咱们一路吧。”三个人就像逛商场一样悠闲地转着一个个的摊位,每个摊位的棚子上面都悬挂着公司的名称,注册资金,法人代表和联系方式。

“老潘这里比那个早市正规多啦。”晋鹏饶有兴趣的说道。“晋总,能参加春城玉石交易会的都是注册资金几千万的大公司,全部是正规的大企业。”

“老潘,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晋鹏看着每个棚子的一角都围着一群人在写写画画或者举着手机在拍照。

潘悦说道“这次春城玉石交易会一共举办三天,分为明标和暗标两种交易方式,明标就是那些不带数字开窗的毛料,大家可是随意挑选开价,至于这些标上了数字的毛料,都是暗标毛料,客人们可以根据毛料的表现,记下自己看中了的毛料编号,在最后一天统一投标,价高者得。”

听完潘悦说的话,我才注意到,摆在摊位上的石头分两种,一种是擦开一个窗口的半赌石料,一种是带着编号的全赌石料。“我是长见识啦。”晋鹏随着人流继续往前,“老潘,你有看好的料子吗?”

听声音我就知道是玉疯子,“疯子,我刚来,还没下眼瞧呢,你跟查会长有收货?”

第三百六十一章:出手

玉疯子瞅着我咦了一声,“华老板对翡翠玉石也感兴趣?”“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过来看看,有合适的就算给我的随缘斋上货吧。”

听见查天鹏在前面吆喝自己,玉疯子对潘悦说道“刚才我和查会长看了几块毛料,心里没有把握。”

潘悦瞄了我一眼“那我们也赶紧下手。”讨价还价声越来越多,“看来购买半赌毛料的人也不少。”

“华晔,这完全就是菜市场里面在买菜。”晋鹏把脑袋凑到我眼皮下面。潘悦从兜里掏出看毛料的装备,一只强光手电,一个高倍放大镜,“华晔,晋总,每人一套。”

想着我刚刚学到的知识派上了用场,心里一阵的高兴。潘悦还是很谨慎“华老弟我们先看看半赌的料子,练练手。”晋鹏在边上点头同意。

随意的走进一个棚子,老板模样的人热情地招呼着“几位老板先坐下吃西瓜。”

桌子上面红壤的大西瓜分成十几块。听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在看着廋小的身材我探出头看着棚子上面悬挂的横幅“你们是缅甸过来的?”

一张名片递到我手里“老板我们是缅甸帕敢过来的。”我在嘴里念叨着“帕敢,缅甸最出名的翡翠老矿区。”

廋小的缅甸人接着说道“这次参加你们华夏春城的玉石交易会我们公司带来了最好的毛料,全赌半赌的都在这边。可都是上等的好货色。”

潘悦没听他的宣传,闷头啃起了西瓜。到是晋鹏来了精神摩拳擦掌的说道“华晔,要不我们挑一块试试。”

我深知一句话,经验靠实践得来的,“晋哥,我可比不了你这个大老板。玩点小的还可以,要是玩大的,我可没那么多现金。”

“瞧你这点出息,哥有钱,你有眼力,咱们兵合一处仗打一家不行嘛。”潘悦很快啃完了手中的西瓜,“也算上我一位。”

廋小的缅甸老板听完我们的对话,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几位老板,你们看,这些是我们公司老坑中的毛料都是半赌的石头。”

我瞟了一眼,距离我们的座位不远就有几十块大小不等的石料。“晋哥,看走眼了你可别怨我。”说完站起身走到石料的跟前伸手摸起一块毛料。

这些毛料的外皮大多都是呈灰黄色,比较粗糙,我手里的这一块有十多斤,在上面用手掌摩擦了一下,感觉毛毛的,很是扎手,并且这些毛料的块头很大,倒是与帕敢老坑厂出产的毛料有些相似。

恶补的玉石翡翠知识此刻起了很大的作用,扎手的毛料皮壳用赌石的行话说就是粗皮子,这种皮又厚又粗,手感不是很好,眼睛看去甚至看到一粒粒的晶体,结构疏松,透明度低,颜色纷杂什么颜色都用。

把这块毛料放在桌子上面,擦开的的窗口上能看出浓绿色,“华老弟,这颜色浓而不艳,色纯而不邪,应该赌一下。”潘悦的口气中带着激动。

我快速的把学到的知识在脑子里面总结了一遍,深呼吸了几口,掏出放大镜,顺着擦开的小窗看下去,距离开的窗口三指的距离出现了一条灰色的卧癣,癣在皮壳上有很多表现,形状大小不一,具体来说它是一种风化印记,常见三种颜色黑、灰、淡灰。

一般来说绿随癣走,有癣就有很大概率有绿,但同时癣又会吃色。看癣主要是要注意区分卧癣和直癣,卧癣一般停留在皮壳上,直癣则会像钉子一样钉入石头内部,我辨认了一下确实是一条卧癣,这才放心的看下去。

“华晔,这石头上面怎么还有一道裂缝?”晋鹏的手指,指向毛料的底部,“这叫裂”潘悦说道。

我附下身子,在这块毛料的底部,大约有一条小指缝般大小的裂绺,将毛料裂开的地方面向阳光,也看不出里面有绿来。我沉吟了片刻,用放大镜看了看毛料的表面。

灰黄色的表面布满了稀松的点状松花,这就让人有些看不透了,松花是翡翠内部的绿色在风化皮壳上残留的表现,是赌石的一种依据,一般来说也是有浓有淡,大小形状各异。越绿越鲜越佳。

一般松花下面都会出绿,如果这些绿能连起来的话,倒是不错,但是这裂绺看得实在是让人心惊,赌性有点忒大了,一刀下去不是废料就是大涨。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趁着大家都在看石头的空档双指入眉心暗喝了一声“开天眼。”

绿色好养眼,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里面一片阴凉,就在这块毛料的左上角成片的绿色跃然而出。一只手掌慢慢的贴近左上角,掌心中微凉的感觉,那种凉意就像在皮肤上擦了爽肤水一样的舒爽。

“华晔,你倒是说句话,这石头能不能赌?”晋鹏自己挠这头。潘悦的眼睛也盯着我的嘴巴“老潘,晋哥,问问价格吧。”

“这么说这块石头可以赌一赌?”晋鹏咧着嘴说道。“老板出个价吧。”潘悦随意的问道。

“五十万,这块毛料外皮表现不错,大家都知道,这松花就是玉肉在毛料表层的体现,要不是这裂绺,这块全赌料肯定是被定为暗标的。”廋小的缅甸老板语速很快。

听到这个报价我还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这么高得价格买一块毛料?”暗自嘀咕了一句。其实也不愿自己,第一次参加这样重大的玉石交易会对于老坑的毛料价格真是一无所知。

“华晔,你有把握吗?”潘悦问道。我拉着潘悦走出了棚子“老潘我估计这块半赌的毛料中有连成片的翡翠大概是油青种,”话我只能说到这里。总不能告诉老潘我用天眼看见里面的翡翠了吧。

晋鹏凑过来“富贵险中求,我就赌这块石头能出翡翠,我相信华晔。”看着晋鹏说的那么肯定,老潘回身走到了棚子里面“老板,你们收现金还是转账?”

廋小的缅甸老板指了指身边的二维码“老板还是转账吧,这样你我都放心。”“老潘还是我来吧。”晋鹏掏出手机扫了一遍二维码。

“晋总,你付也行,等回到酒店我再把钱转到你账上。”潘悦说完又回到桌子前面,眼睛还是盯着那条裂缝。

第三百六十二章:过程

五十万对于晋鹏来说虽不能称得上九牛一毛,也仅仅算是毛毛雨,“华晔要不咱们再把那两块大一点的石头买下来。”“晋哥,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圆白菜啊专挑大点的买。”晋鹏扮了一个鬼脸。

潘悦郑重其事的说道“购买这块毛料的钱我们三个人三一三十一平均分摊。”我明白他的意思潘悦的想法是利益均分。

廋小的缅甸人递过来一块西瓜“老板,石料你们是带走还是在我这里解石?”“就在这里解开行啦。”晋鹏一副心急的样子。

潘悦对着廋小的缅甸人招招手“老板,您叫我阿吉就行。”缅甸人一脸的媚笑。“阿吉,找台切石机过来。”潘悦一副专业赌石的派头。

听说阿吉这里要解石,呼啦,几百人都围拢过来,“各位老板大家退后一点,让碎石蹦着我可不负责。”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阿吉也有些慌乱。

一阵哨声响起,几个保安奔了过来,很快蓝色的隔离线在棚子周围拉了起来。阿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老板,机器调试好了,你们可以解石啦。”

晋鹏两只手搬起桌上的石料“你们俩谁来解石?”我看了潘悦一眼,潘悦盯着阿吉“阿吉,这块毛料还是你帮我们解开吧。”

阿吉听完沉稳的走到切石机的跟前“老板,你是想擦石,还是一刀切开。”潘悦把清水浇在石料的裂绺处“华老弟,你看直接切开行不行?”

我在心里计算着,从裂绺处下刀刚刚贴着翡翠的一角。“老潘,赌裂就是赌裂下面会不会出绿,擦石没有多大意义的。还是一刀下去见真章的好。”

切石机发出轰鸣声,周围瞬间安静了许多,几百双眼睛看着高速转动的刀片,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华晔,你看我手心的汗,再听听我的心脏是不是停止跳动啦。”

“晋哥,你有些紧张啊。”“啊呸,区区五十万的东西我紧张个球。”晋鹏搓着双手说道。

其实围观的众人都有这种心里,就像是进行一场赌博,在一把赌注比较大的牌局揭晓之前,不管是周围的看客们还是现场的当事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紧张。

潘悦经历过的大场面不少,“晋总,这就是赌石的魅力了,一刀下去可能这块石料会价值数百万,也有可能变的一文不值,这是有钱人玩的游戏啊。”

嚓嚓嚓,刀片跟石料接触在一起,明知道石料中有翡翠,我还是握紧了拳头。一阵切石机的空转声,大家以为切除了翡翠,唰的一声目光瞄在石料上面“老板,搭把手在浇点水上面。”

阿吉咳嗽了几声,双手挥舞赶着眼前白色的粉尘,潘悦站在旁边,手里抡着一个塑料的小喷壶,呲呲呲,细小的水柱喷出,石料缝隙中的残渣被水冲了出来。

“我看这块石料是废了。”

“赌裂绺本来风险就大,人家有钱,属于自己乐意。”

“都别瞎说了,神仙难断寸玉,是涨还是垮没到最后谁也说不好。”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呀,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是块毛料就能出翡翠呢。”

几个看似玉器行老板模样的人在议论着,阿吉伸张几下几根手指,又握住了切石机,随着咔嚓一声,石料从裂绺出一分为二。

几声叹息过后,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声,“看见白雾啦,应该出绿。”随着阿吉把清水抹在石料的一侧,一层棉花状的白雾出现在石料的一角,。

大家都知道,真正能出翡翠的毛料,外面都有一层皮,在这层皮的下面,一般就是雾,雾的下面才是新鲜的翡翠,一般出雾的毛料,也距离出绿不远了。

“我出八十万,老板你卖不卖?”围观的人群中吼出一声。阿吉脸上带着兴奋“老板,应该往里擦擦看,估计出绿也就在几公分的地方。”

我摸了摸额头暗道一声“与我预测的分毫不差。”潘悦对着吼出声音的地方回了一句“等我把翡翠掏出来,您能在给个价格吧。”说完拿起手持砂轮机对着白雾的地方磨去。

“出绿啦,出绿啦,老板,您可以停下啦。”众人一起喊道。潘悦这才停下手里的砂轮机,石料上出现了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窗口,阿吉嘴里含住一口清水喷上去,绿意盎然。

潘悦张大了嘴巴“华老弟,你判断的不错确实油青种。”“卧槽,我们的运气真是不错。”晋鹏喜气洋洋,“就是心脏受不了有点像坐过山车。”

“我出二百万,老板这块石料您卖不卖?”潘悦有些心动,刚要接下话来,我跟上一句“老潘,不差哪一点了,都解开看看这块翡翠到底有多大。”

此刻的潘悦眼睛变得敏锐,抓起阿吉递过来的记号笔在石料上画出几道红线,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篮球大小的通体油绿色的玉石圆球出现在几百人的眼前,棚子一阵剧烈的摇晃,保安嘴里的哨子发出尖锐的声响,几条警棍砸在往前拥挤的人群中。

晋鹏上前一步把玉石搂在怀里“华晔,老潘他们这是要抢劫吗?”周围人群中射出狼一样的眼光。“华老弟,晋总,我看如果有人给的价格合适,我们就把这块玉石出手吧。”

阿吉举着一挂鞭炮“几位老板,出了玉石要挂红的,你们谁来把鞭炮点上。”人群闪开一道缝隙,晋鹏把玉石放到了桌子上面“我来放炮。”

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场地中响起,几股人流又奔了过来,“两百万,就想买下油青种作白日梦吧,我出四百万。”

“八百万老板您就卖给我吧。”随着价格不断地攀升,潘悦的表情如同一朵含羞草,“华老弟,你感觉这个价格怎么样?”

“老潘,是你们解出了油青种啊。”卫国的声音中透着羡慕。“老卫到棚子里面说话。”潘悦对着挤在人群中的卫国和乾坤喊道。

“老潘,这么大的油青种料子很难得,我看价格还能往上走一走。乾坤很有把握的说道。”

“一千万我收啦。”人群中又冒出一个声音。“一千两百万。”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望去,一位拄着拐棍的老者在保镖的搀扶下站在人群中。

“胡宝山,他是华夏大名鼎鼎的玉石商人,连锁店遍布整个华夏。”卫国轻声的念叨着。

第三百六十三章:暗标

潘悦上前一步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胡老好。”胡宝山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嘴角颤动了几下客套的说着“久仰久仰。”

卫国也赶紧送上自己的名片“胡老去年我们曾在这里见过一面。”胡宝山点了点头,目光瞅着我“年轻人,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说着话,拐杖在脚边墩了几下。

看着潘悦和晋鹏都没有任何的表示,我说道“成交。”胡宝山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扭头对着身边的一个人说道“去办理一下转账吧。”我推了潘悦一把“老潘,赶紧去吧,把钱想打到你的卡里。”

卫国趁着这会儿跟胡宝山聊上了几句,晋鹏贴在我的后背上“华晔,就这么简单一千两百万到手啦。”“晋哥,你还不知足啊?”

“我可没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也太容易了,以后我就跟你混的啦。”“晋哥,这也就是撞大运呗。术业有专攻,像我这一瓶子水不满,半瓶子水晃荡的人,是最容易走眼吃亏了。你可别跟我赔的穷家荡产。”晋鹏哈哈哈大笑。

钱货两清,人群慢慢的散去。“老潘,难道像胡宝山这样的玉石商人就不自己赌石吗?”我有些好奇。

潘悦美滋滋的把银行卡在我和晋鹏眼前亮了亮“华晔,晋总,钱已到账,回到酒店我们就分赃。”

“说的有点龌龊啦,这么难听。”晋鹏又把桌子上面的最后一块西瓜塞进嘴里。

潘悦接着回答了我的问题“华老弟,在春城这个玉石交易会上,一共有三种人出现,一种就是职业的赌石人专门为了赌石而来,赌涨了则身价倍增,赌垮了很有可能就是负债累累。第二种人就是胡宝山这样的玉石商人他们往往都是在做玉器面对普通老百姓的终端,当然,这些玉器商人大多也都有自己的玉雕加工厂,他们也是这些毛料变成翡翠后,最大的消费者。这种人把赌石的风险化为最小化,只买毛料中出现的翡翠玉石,价格相对公道。”

“那第三种人呢?”晋鹏嘴里吐着西瓜子。潘悦笑着把银行卡揣进口袋里面“第三种就是像晋总这样的人,以玩为主,捎带着发财。”

阿吉手里搬过来一筐西瓜“几位老板,我这个摊位上还有几块暗标的毛料,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去那边看看。”我瞅了一眼棚子的另一面,几十个人围在几块石料的边上议论纷纷。

赌石的人是很迷信的,如果你的摊子上赌涨了,那么人们就会一窝蜂的跑到你这里选购毛料,要是赌垮了的话,情况自然就会反过来了。

晋鹏拍了拍屁股“老潘,华晔我们在过去瞧瞧。”阿吉听他说完几步走到摊位一角的人群中“大家让让,刚才赌石的几位老板要看看这几块石料。”

潘悦大刺刺的走到石料跟前。我走近这几块石料,手掌轻轻拂过表皮,罡气溢出,手掌总一阵温热。

“看来这几块石料都是假货,唬人的玩意。”“华晔,怎么样,这里面有翡翠吗?”晋鹏毫无掩饰的问我。

旁边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这个说不好,”我含糊了一句“晋哥暗标需要三天之后才能揭晓,干嘛这么着急。”

话音未落,查天鹏和玉疯子两个人走了过来“华老板恭喜你啦,第一天就中了大奖。”玉疯子眼中透出羡慕。

“哪里,哪里,我是碰巧而已。”查天鹏没有说话,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疯子,你过来看看这几块暗标的毛料。”

“走吧我们回酒店乐呵乐呵。”潘悦迫不及待的说道。我瞟了一眼棚子里面卫国和乾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

阿吉把我们是送到了摊位的外面又叮嘱道“几位老板你们可要记住小弟暗标的那几块毛料啊,那也是帕敢老坑出来的。”潘悦看见我没有说什么,“阿吉只要料子我们看上了就不会忘记。”

三个人嘻嘻哈哈德旺交易会的大门口走去,“华晔,华晔,”熟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雪瑶怎么会是你?”我转回身看见宋雪瑶带着汗渍微红的脸庞。宋雪瑶娇小的嘴巴张开着,“华晔真是你呀。”说完一下扑进我怀里。

我手足无措站在哪里嘴里在嘀咕道“雪瑶,你怎么会出现在春城的玉石交易会。”晋鹏和潘悦忍不住在边上咳嗽了几声,宋雪瑶才把身体从我怀里挣脱出来。

把短发整理整理,宋雪瑶拍着新闻采访包说道“这是我们领导交给我的任务,要写一篇关于华夏玉器发展史,所以我就来啦。”

“宋记者你住在那个酒店?”晋鹏眼睛中发出狡黠的光。“我就住在春城报社的招待所里面。”

“过来跟华晔一起住吧,我们这边的条件肯定你你们招待所要好。”宋雪瑶嗤嗤一笑,眼里含着柔情望着我。

“不怕我吃了你,你就过来。”我贴在宋雪瑶齐耳的短发边上说道。“手臂上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宋雪瑶的目光变得具有挑衅性“我才不怕呢,有本事你就吃了我。”

“你们俩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吧,老潘我们走。”晋鹏拖着潘悦的一只胳膊往前走去。

“你们等等。”宋雪瑶夹住新闻采访包“刚才听说有人把一块油青种的玉石卖了一千二百万,你们知道是谁吗,我想去采访一下。”

三个人面面相觑,紧接着就是一阵大笑“宋记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会是你们三个人吧。”晋鹏伸手做了一个ok的姿势。“你说的没错,采访可以开始啦。”

宋雪瑶回头看着我“华晔,晋哥说的是真的?”“雪瑶是真的。”宋雪瑶掏出了采访本“晋哥,你可要好好说说经过。”

“宋记者,不用着急,晚上你到床上采访华晔就行啦。”说完和潘悦紧走了几步“华晔我们就先回酒店啦。”

宋雪瑶看见两个人溜走了把妖娆的身姿靠在我的肩膀上“人家晚上住在你那里好不好?”听着撒娇的口气,我的小腹一阵发热,一股尿意涌上心头。“雪瑶,你想住就住呗。”腮边轻轻一吻“华晔,我先去完成采访任务,我们晚上见。”

回到酒店看见潘悦和卫国两个人坐在大堂的沙发上聊天“华晔,过来我们刚才还说你怎么没回来呢?”卫国对我招手说道“卫主席,你也回来的这么早?”

“华晔,我不是跟你讲了吗,叫我老卫,怎么感觉跟我不熟悉吗?”“我还是叫你卫哥吧。”对于卫国我还是比较尊敬的怎么说也是协会的主席。

卫国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我眼前“华晔,交易会还有三天才是重头戏,我不着急,再说这次我主要想囤货,目标都放在暗标上面。”

乾坤从楼上走下来“老卫,刚才我把看过的石料编号整理出来,你再看一遍。”一张写满数字的白纸摆在卫国的跟前。

第三百六十四章:置气

卫国把写着数字的白纸推到我跟前“华晔,你帮着我参谋参谋?这几块石料都是我跟乾坤师傅上午优中选优,选出来的。”

看着乾坤嫉妒的眼光我说道“卫哥,暗标的石料我今天还没来得及看呢,再说乾坤师傅的眼光可是厉害比我强一万倍。”

卫国听我这么一说把纸张收了回去“这两天我们互通有无,可千万别吃了大亏啊。”眼睛盯着我,口气确是跟潘悦在说话。

“老卫,你放心,我们在春城就抱成一团,有钱大家赚。”吃完中午饭,晋鹏又拽上我跟潘悦“二位,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叫美女上来乐呵呵,要不去交易会的会场,二选一,你们看着办。”

说完咣当一声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晋哥,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没等潘悦开口我吐槽了一句。“明明知道宋雪瑶晚上要过来,你还有这样的提议。”

潘悦摊开手“晋总,我们还是去逛交易会吧。”“正合我意。”晋鹏从床上爬起来冲出了屋门。

下午交易会的会场人明显少了很多,兜里凭空多出几百万走在会场里面心里多了一些底气。“晋哥,这么热的天我们躲在酒店里面吹着空调多好。”我手里拿着一柄印着宣传广告的小扇子乎搭着。

晋鹏的两只眼不停地在每个棚子边上堆着的石料之间扫视着,“华晔,难得出来一趟,要充分的感受这玉石交易会的气氛。”潘悦笑着说道“晋总,依我看你这赌石挣来的钱入了自己的小金库吧。”

晋鹏有些不好意思“男人嘛,谁还没有几个私房钱,这叫上保险。吃喝玩乐不求人。”

“晋哥,是我嫂子管的太严了吧。”一个滚字从晋鹏嘴里吐出来,我笑着跑向一边。

“华晔,你也来啦。”卫国的声音在我旁边的棚子里响起来。

“卫哥,你在看暗标?”卫国摇摇头“这次我跟乾坤师傅看的是明标,半赌的料子。”

潘悦和晋鹏听到说话声都围了过来,“华晔,帮你卫哥掌掌眼,看看这块石料怎么样?”

卫国和乾坤赌的半赌毛料,整块毛料有点像大个的橄榄球,两边尖中间略微粗大,看样子大约有七八十公斤公斤左右,一个人搬动有些吃力。

听卫国这么说,我只有硬着头皮上前,石料是灰褐色,在一头表皮的底部有一片松花,砂轮片就在上面开了个巴掌大小的天窗,倒是出绿了,水头也可以,不过颜色有些淡。

举起放大镜往深处看,在一团浅绿中,掺杂有一些白色晶体状物质,也就是白棉的存在,从表现上来说,这块毛料很一般。

“乾坤师傅,您看这块石料怎么样?”我收起放大镜,乾坤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老卫,我感觉这块石料中出翠的机率比较大。成色应该也错不了。”

晋鹏和潘悦都看着我,“卫哥,我在看看。”说完蹲下身子,举起强光手电,一道亮光从石料的表面反射出来,几个人都闭上眼睛躲开了强烈的光线,我双指入眉心,“开天眼。”

一粒粒结晶体细沙模样的东西映入眼帘,七八十斤中的石料中基本上都是石英砂,仅仅在擦除的窗口下面有一小块绿色。

我很是佩服擦开窗口的人,难得的高手,选的位置是整块石料的精华所在。慢慢的移动着目光,这一小片绿色不到四公分,还被石棉的白雾包裹在其中,“卫哥,这块石料什么价格?”

“这是缅甸的新矿毛料,价格相对便宜一些,三十万。”嗯了一声,“卫哥,我就实话实说啦,擦出的窗口虽然出绿,但是白棉细密,有往里面延伸的状态,外皮表现也不是太好,按照缅甸矿的标准,石料的皮壳黄褐色为最佳。”

如果没有上午开出的那一千二百万的油青种,我估计刚才的话听在卫国耳朵里就是废话。

“华老弟,你的意思这块石料是块荒料?”乾坤忍不住说道。“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拿主意还需要卫哥。”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后退了半步,转身要走。

“华老弟,先别走,乾坤师傅已经买下了这块石料,我们的等着看看结果。”卫国伸出胳膊拦住我。

“华老板,这样的石料都没有翡翠,你说那样的石料里面才有翡翠?”乾坤指着地上的石料有些愤愤不平。

我本来不想与乾坤置气。没想到乾坤接着说道“你不就是撞大运捞到一块油青种吗,有本事在我眼前在解出一块来。要不就别牛逼哄哄的在我眼前晃悠。”

“既然乾坤师傅说了,那我就在撞一次大运,”说完走到一堆半赌的石料跟前,随手捡了一块。

这块石料也有十几公斤,扁长的形状,看起来就像一座宝塔,皮壳表面看起来虽然是黄褐色但是坑坑洼洼,如同麻脸一般。

在宝塔的尖上擦出了一个三指宽的窗口,看样子里面的翡翠种水不错,介于糯米种和冰种之间,不过就在擦出的窗口周围密布着许多小黑点,这些小黑点就好像人脸上的黑痣一样投进石料中。

“老板这块半赌的料子多少钱?”看着聚在自家棚子四周得人越来越多,老板老老实实地说道“五万块钱。”

潘悦上前瞅了几眼“华老弟,这块石料看起来真的不咋地,哪些小黑点会破坏掉里面的翡翠,绿中带黑一钱不值。”

晋鹏一脸的无所谓“不就五万块钱吗,玩玩也行。”我托住石料,掌心中一阵清凉,眼睛看过去,就在距离皮壳五公分的位置都是蔓延的绿色,“原来哪些小黑点是在表面吓唬人的。”

暗自嘀咕完毕,我把这块所谓的宝塔石料放在乾坤的脚下。“乾坤师傅,要不咱俩比试一下,看看谁的眼力更胜一筹。”

乾坤用脚尖拨弄着石料“华老板,你不会悔?”我走到切石机前面“咱俩谁先开始吧。”

潘悦还是不放心“华老弟,要不你在换一块吧,这块实在是没把握。”我固执的摆摆手“老潘,就这块石料,不用再换了。”

“先来后到,我们比你来的早,还是我们先解石。”乾坤没有征得卫国的同意,撅起屁股把大橄榄球一样的石料放在了切石机上。

第三百六十五章:对赌

站在切石机前面乾坤吸了一口气,“赶紧的,别婆婆妈妈我们等着回酒店睡觉呢。”晋鹏看着乾坤站在哪里没有动,嘴里嘟囔道。

一道白线从石料上面冒出,乾坤扔下手中的记号笔握紧了切石机的的手柄,咔嚓一声,石料随着刀片的转动变成了两截,哎呀,人群中有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垮了。”

两个切面上呈现出青色的石棉状,乾坤的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随手把一块石料再次放到了切石机上,从原来绿色的窗口位置切了下去,哗啦一声,仅有的一点绿色暴露出来。

乾坤拿过手提砂轮锯慢慢的擦着绿色,半响过后,他瘫倒在地上,切面上再次出现了青灰色的石棉状,卫国倒是看的开蹲下身在乾坤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乾坤师傅不要紧。”

说着话卫国瞅了一眼绿色的地方“能出三四个观音挂件。”

潘悦低声说道“这是蛋清种,不值钱,最多能卖两万块钱。”

“该我们啦。”晋鹏把那块类似宝塔的石料放在切石机上面。

“这是乌沙黑,麻蒙湾厂区的老坑货色”顺着声音我瞄了一眼聚在一起的人群,胡宝山拄着拐杖站在哪里对着我微笑,我赶紧对着他点点头。

“胡老,这乌沙黑还有什么说法吗?”边上的几个玉石商人问道。“大家看,这块石料虽然是黄褐色,但是每个坑坑洼洼的地方都是乌黑色,如同一张脸上长满的黑痣,”

“胡老,这块石料凭你的感觉会不会切垮。”胡宝山顿了顿“这块黑乌沙表皮上没有莽色,也没有所谓的绿雾,估计出翠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坐在地上的乾坤听到这里,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看见乾坤的石料赌垮了,潘悦心里才算平静下来,“华老弟,也就五万块钱的东西,就算赌垮也不心疼,跟乾坤打一个平手不丢人。”

我在心里嘀咕着“苍蝇腿虽少那也是肉啊。”固定好石料,我握住了切石机。

“华晔,你自己解石啊?”晋鹏和潘悦盯着我说道。“切吧,入了这一行,早晚都要交学费的。”胡宝山眼里透出赞许的样子。

依照葫芦画个瓢,我看过了阿吉的解石经过心里还是有点底气。“华老弟你不用想画道线啊?”潘悦指着石料说道。

“老潘不用麻烦了,就是一块小石料而已。”说完按下了切石机的按钮。

“涨啦,赌涨啦,”“出绿啦,应该是大涨”周围看热闹的人想吆喝起来。

人群又开始涌动,远处几个保安吹着哨子跑过来,“华老板,能不能让老朽过去看一眼?”嘈杂的人群中胡宝山沉稳的说道。

“胡老,您请。”潘悦没等我表态对着胡宝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胡宝山没有移动脚步,眼睛看着我。

“胡老,您过来给晚辈掌掌眼。”听完我说的这句话,胡宝山脸上露出笑容。

“水头不错,质地细腻。”胡宝山把手放在石料上面抚摸了几下“绿意有些弱,绿中带黄,属于糯米中,不错不错。”

听完胡宝山的一席话,晋鹏对着乾坤哼了一声“听没听见胡老是怎么说的。”乾坤没在说上一句话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卫国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凑过来“华老弟,这件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卫哥,你说到哪里呢,这都不是事。”卫国听完在我后背上捶了一拳“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胡宝山把拐杖点在石料的中间“华老板,你看这块石料我买下怎么样?”本来我想把这块石料里面的翡翠都取出来,卖个明料,听胡宝山这样说我只好点点头“胡老,这块料子就归你啦。”

“华老板,你就不问问价格吗?”“我相信胡老的人品,价格您老说了算。”胡宝山听完哈哈哈笑笑“孺子可教也,如不嫌弃我们结个忘年交怎么样。”

“胡老结个忘年交可以,不过要等到你出了价格之后。”胡宝山又是一阵大笑“好,好,有商人的头脑。”

说完伸出两个手指头“小老弟你看这个价格怎么样?”小老弟三个字让我心里一阵感动“胡老,二十万我就知足啦。”

胡宝山摇着脑袋“小老弟,我比划的是两百万。”人群中一阵惊呼声,潘悦有些激动,把石料从切石机上搬下来直接递到了胡宝山的手中。“我老头子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重量。”胡宝山把半块石料交给了手下的人。

“小老弟,有时间到我家里作客。”周围的人眼中都是羡慕的眼神,“谢谢胡老,有机会我一定前去拜访。”“一言为定。”胡宝山转过身拐杖在切石机的一角连续敲了三下。

站在玉石交易大会的门口晋鹏说道“老潘,今晚必须乐呵乐呵,你经常到春城来知道哪里有好地方。”潘悦把脑袋要成了拨浪鼓“晋总,不行啊,就是我俩有心乐呵还可以,人家华老弟晚上要汇佳人。”

“我把这茬给忘的死死地。”晋鹏拍着大腿。

“华晔刚才我听里面的人说又有人解出了精品的翡翠。”宋雪瑶风风火火的从车上跑过来。“什么精品翡翠,别听人瞎说。”我随口回道。

宋雪瑶看着笑呵呵的晋鹏和潘悦用手指着我们三个人“不会又是你们吧。”

“宋记者恭喜你答对了。”说完晋鹏拽着潘悦从我身边溜走,临走的时候对着我挤了挤眼睛。

宋雪瑶把采访包斜背在身后“华晔你陪我走走吧。”“雪瑶,你想去玉石交易市场里面啊。”我傻傻的问道。宋雪瑶的身子拧成了一个麻花状“傻样,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就在会场的一侧有一处小公园,里面鸟语花香。走了一段林荫路我和宋雪瑶坐在了疏林地下的木椅上面“华晔,你的运气总是这么好。”宋雪瑶娇笑着说道。“是不是你有特异功能啊。”

绣着她淡淡的发香我忍不住伸手把宋雪瑶柔软的身体搂在怀中“我可没有特异功能,不信你可以试试。”

胸口被粉拳一阵的乱捶,“试试就试试,不过现在不行。”看着宋雪瑶眼睛中的温情,我把热唇慢慢的贴在了他的嘴边,呜呜的声音过后,就只能听见咚咚咚的心跳声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春情

走廊里面灯光有些昏暗“雪瑶,你住的这是啥破地方,今晚要不搬到我那里吧,怎么说我住的地方也是一个三星级的酒店。”

耳边热气吹过“华晔不用了,我住的挺好,距离春城报社也很近,方便我来回发稿子。”

咔哒,门锁打开,屋里一片漆黑,宋雪瑶牵着我的手摸进了屋里,“华晔,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洗个澡。”说完伸手摸向墙壁上的开关。

轻轻地拢住宋雪瑶的身体,把她纤细的胳膊放下去“别开灯,我陪你一起洗个鸳鸯浴。”

嗤嗤的笑声“摸黑怎么能洗干净?”我的手掌游走在宋雪瑶细嫩的皮肤上面,醉人的呼吸声变得急促。“放心吧我有办法,保证给你洗的白白净净。”

一声讨厌说道荡气回肠,刹那间屋里多了两具白皙的肉体,“俗话说水润桃花艳,我看今晚你能艳到什么样子。”说完,双手用力抱起娇羞的宋雪瑶踉跄着走进浴室。慢慢的水声和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手机震动了几下,我睁开眼,窗帘上面金光灿灿。瞅了一眼腕表将近早上八点钟了。

“华晔,今天我们就不等你啦,我和老潘还有卫国出去转转。你就陪着你的美-娇-娘吧。”晋鹏在电话中调侃道。

瞄了一眼睡梦中的宋雪瑶,高挽的睫毛,翘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好一副美人入睡图。

刚要亲吻过去,宋雪瑶睁开了眼“华晔,几点啦。”我翻身下床“娘子,快起床吧。”

宋雪瑶准备掀开被子,突然脸一红,把薄薄的被子蒙在了头顶“谁是你的娘子,你叫错了吧,小雪才是你的老婆呢。”

我呵呵一笑。“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宋雪瑶抓起窗边的内衣内裤“你想的美,想要回到万恶的旧社会啊。”

“不行啊,我就是旧社会中的大地主。”说着话向裸-露着上半身的宋雪瑶扑去。屋里一股春风刮过,肉搏战最终以双双摊倒在床上而结束。

宋雪瑶喘着粗气说道“华晔,你今天必须陪我,我还有几篇关于翡翠的稿子还没完成。”我摸了摸自己有些酸疼的小腹“雪瑶今天就休息一天吧,明天我陪你完成任务不行吗?”

慵懒的声音“不行,不行,我们总编说了今天晚上八点之前一定要交稿子。”

我是被宋雪瑶拽到餐桌上的“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去玉石交易大会上看看去。”命令的口吻中带着心疼。

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愿意钻进车里,宋雪瑶抬腿迈进驾驶室,哎呦一声,捂住了下身,“雪瑶,你怎么啦?”脸色一红恨恨的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听完这句话,一股男子汉气概油然而生。

踏进会场的那一刻我感觉人有增加了不少“华晔,你不去找晋哥他们吗?”“今天专心陪你啦。”看着宋雪瑶满意的神色我搂住了她半个肩膀。

半上午过去了,我这个专职的解说员嘴角都冒了白泡“看你这么出力我奖励你一下。”宋雪瑶指着一处冷饮店说道,“我们进去喝点饮料吧。”

“华晔,宋记者,你们也过来啦。”进门就听见晋鹏的喊声“过来坐,我请客。”

“谢谢你,晋哥。”宋雪瑶有礼貌的说道。我瞅了一眼晋鹏,潘悦还有卫国三个人聚在一起,“乾坤师傅呢?”

卫国说道“乾坤昨天晚上吃的不合适,去医院挂吊针了。”“他是被华晔气的吧。”晋鹏裂开了大嘴。“晋哥,你可别瞎说,乾坤师傅是个有度量的人。”有卫国在身边我迅速的说道。

两杯冰红茶,宋雪瑶在桌子的一角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着晋鹏对着我使着眼色我贴在宋雪瑶的耳边“雪瑶,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和晋哥他们再去里面逛逛。”“去吧,记得帮我寻找一些好素材。”宋雪瑶温顺的说道。

“还等什么,哥几个我们走吧。”晋哥招呼过来服务员“再给这位女士来一杯饮料。”随手两张大团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余下的是你的小费。”

走出冷饮店晋鹏说道“刚才我们看见查天鹏和玉疯子啦,盛气凌人的很,听说今天早上他们也解出了两块干青种的翡翠。”

我笑了笑“难道就允许我们发财啊,人家也是有这样的本事。”潘悦婉转的说道“晋总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见不上查天鹏的那个神气模样。”

我瞅着旁边没开口的卫国“卫哥,今天你又看好了几块石料?”

“华老弟,等一会儿,你一定要帮助老哥我看看去,”说着话又掏出了昨天的那张纸条。

潘悦笑道“华老弟,暗标咱们到现在可是一块石料都没上眼啊。”“走吧,今天就一起解决了。不过我可没说每一块石料都会解出翡翠啊。”

陆陆续续的看了几块乾坤写好标号的石料,我对他还是心生佩服,在内心中和玉疯子做了一个比较,两个人的水平不差上下。

“华晔你看这几块石料怎么样?”卫国看着我总是点头没有说话,心虚的问道。

“卫哥,你就按照乾坤师傅做好的标记买下来就行。”“这么说乾坤的眼光还是有称道的地方。”卫国的手指在纸条上戳了戳。

“你们看,那不是查天鹏和玉疯子吗,我们过去看看他们在哪里讨论什么。”晋鹏好奇的先走了过去。

看着我站在哪里没有活动的意思潘悦嘀咕道“华老弟,你有些怕查天鹏?”我鼻子哼了一声“走,我们过去看看。”

听声音我就知道是查天鹏和玉疯子看好一块半赌的料子正在磨破嘴皮跟老板讲着价格。

这几年玉石翡翠的价格疯长,造成国内的许多公司都断了货源,在加上缅甸的原料矿区大都已经开采枯竭,更让这些东西变得十分的匮乏。

这次华夏春城的玉石交易会,大家都憋足了劲要在玉石跟翡翠上面做点文章。

眼见查天鹏把手里的密码箱打开放在桌子上面,几十刀的大团结让人垂涎欲滴。卖石料的老板脸上堆起了褶皱。成交两个字脱口而出。查天鹏远远地看见了我正向他跟玉疯子走来,眼睛里面恨意化成了一道杀气。

第三百六十七章:好戏开场

查天鹏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等我们几个人走到眼前,脸上已是春风满面“华老板昨天你可是大出风头呀,真是少年有为,在赌石圈里面扬名立腕,可以说春城玉石交易会的会场里面人人皆知。”

“哪里,哪里,还是查会长老当益壮,经验丰富。”我也耐着性子恭维了几句。

查天鹏回身指了一下后面的一块石料“华老板,你上眼,我刚刚买下的,给个评价吧。”

围着石料转了一圈我嘟囔着“查会长,这是一块暗赌的石料吧。”玉疯子在边上笑嘻嘻的说道“华老板,这次你可输了眼色,”说着话用一根细小的木棍戳了一下石料的一角,我这才注意到在石料的一角有一道天然的裂缝。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一道绿光反射出来。手掌自然的扶住了石料,掌心凉意大盛,有一种寒冷的感觉“查会长,还是你的眼色厉害,这块石料真是不错。”我实话实说道。

玉疯子在边上砸吧了几下嘴唇,我就明白其实这是玉疯子的功劳。听了我的话查天鹏用手在石料上面来回的撸了几下“这块料子很有可能是冰种。”言语中透着炫耀。

“华晔我们走吧,别在这里瞎耽误工夫。”晋鹏最不愿意看到查天鹏的嘴脸。

“老潘,卫国,你们有什么收获?”查天鹏得意洋洋的问道“我们还没下手呢,先看看再说。”潘悦抢先一句。

“要抓紧呀,听说这次全国各地来的玉石珠宝商来的不少。”查天鹏又对我说道“华晔,我跟这里的老板不错,要不你也选上一块。价格好说。”

我用眼角瞅见查天鹏和棚子里面的老板交换了一下颜色,手上还有一个隐蔽的动作。

“看来这是准备阴我。”一个念头在脑袋里面翻转着,“既然是查会长的朋友,那我就在这里选一块,权当捧捧场。”

晋鹏张大嘴看着我。棚子里面的老板也是缅甸人,不仔细看有点跟阿吉像是,“几位老板,你们过来看看,这些都是半赌的毛料。”

地上摆着十几块石料,我打眼看了一遍,里面根本没有翡翠的踪影。一只手在这是几块石头上过了一遍,阳罡之气充足。虽然短暂的几分钟,我对赌石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怎么?华老板没有看上眼的好货?”我摇摇头“查会长,恕我眼拙,这里的几块石料我都没看好。”

晋鹏在边上催促起来,潘悦和卫国碍于面子都没有开口说话。查天鹏对着老板微微点点头,“几位老板,我这里有昨天晚上刚刚拉过来的毛料,有兴趣可以看看。”

听说是刚刚拉过来新料,潘悦和卫国都用眼光看着我。“行啊,我们就看看呗。”

老板紧走几步在棚子的背后揭开了一大块篷布,“这是暗赌的料子啊。”我仔细看过之后说了一句。

“老板您好眼力,确实都是暗赌的料子,不过这些错过了大会的标号期,只要价格合适就出手。”

我扫了一眼,几块石料上面确实没有大会提供的编码贴在上面。

“查天鹏非要给我摆一道阴局,那我就请君入瓮好了。”想到这里我来了兴致。

“老潘,卫哥,你看查会长的朋友这么热情,要不我们就在这里选一块。”两个人一齐点头。

晋鹏有些郁闷拽过一条凳子坐在了一边。我看似随意的搬过来一块石料“就它吧,”潘悦和卫国围上来看了一遍,一个劲的摇头“华晔你在换一块。”

这块石料从外表看确实不咋地,灰白色的皮壳有些粗糙,有些地方还出现了青灰色,皮壳上面没有莽纹,也没有松花,完全就是一块花岗岩。

松花是指原来翡翠原料上的绿,经风化己渐失色留下的痕迹,一般在表层上留有松花的痕迹,也就说明这块毛料曾经形成过翡翠,有经验的人都会根据松花颜色的深浅、形状、走向、多寡,疏密程度,来判断毛料里面绿色的深浅、走向以及大小形状。

莽纹是在石头表皮上出现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细沙形成的细条或块状,乃至缠绕整个石头的部分。也就是说在一块石头上忽然出现一条或一片,乃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沙粒排列的表皮,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压、烫出来,出现一种新的“花纹”,这些都是判断一块石料中有没有翡翠的重要标记。

我明白两个人摇头的道理。这块石料在他们眼里完全没有可赌性。其实我也知道这块暗赌的石料里面并没有多少翡翠,不过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在两块相对的皮壳下面有薄薄的一层冰种翡翠。

我想在这上面做点小文章。“老板,您开个价吧。”

缅甸人询问的眼光瞥了查天鹏一眼,“一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钱。”晋鹏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老板这可是缅甸,抹岗坑口的毛料,你们也知道,抹岗可是经常出冰种的。最常见的也是玻璃种。”

我没在跟老板争执,掏出银行卡“晋哥吗,你帮忙跑一趟呗。”晋鹏嘴里嘀咕着“华晔,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一百万就买这块破石头。”

“华老板,能不能在这里解开,让我们再次涨涨眼。”查天鹏脸上的笑容带着阴险。

“没问题,一会儿办完手续我就擦石。”晋鹏一路嘟囔着把银行卡放在我手里,一张交割单放进我的口袋。

“这块石料就算我的啦。”缅甸人点点头。我眼睛的余光看了看一只站在边上的玉疯子,此刻的玉疯子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我这块石料上面,一百万的价格他大概也感觉也有些纳闷。

“大戏要开始了。”想到这里,我把持的砂轮机抖动了几下。“华晔,要不我来擦石?”潘悦说道。“不用,老潘我自己就行。”

我说蹲在地上,在我早就设计好的位置轻轻地擦了起来。

解石和擦石听起来有些复杂,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做到,掌握三点你就是解石高手,胆大,心细,手稳。

我擦的这个位置就在石料上的绿色一角,随着嘶嘶嘶的声音,一泓绿色暴露出来,阳光的折射下,绿色让我的眼睛有些难以睁开。

“要是都是满绿该多好啊。”我放下手里的砂轮锯,把清水泼在了上面。

又是一阵惊呼声“这小子的运气太好了,难道跟财神睡过觉。”

“这就是命,人家命中有财,”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我的嘴角微微翘起。“查天鹏就等你入瓮啦。

第三百六十八章:上钩

站在我身后的查天鹏嘴里嘀咕着“难道这小子真的走了狗-屎运。”晋鹏这会儿心里乐的开了花,“大家都别挤,看看就行啦。”

看着一堆人围在石料的周围,他从人缝中钻了进去。

“华老板,恭喜贺喜,”查天鹏对我拱拱手“华老板,这块石料您准备怎么处理?”

我貌似想了半分钟“运回去还需要很多的运费,再说我也不会加工,就地作价换成大团结吧。”

刚说完,唰的一声,我被几十个人包围在中间“老板,开个价格呗。”虽然是冰种,但是石料有点少,整块石料的重量大概也只有二十几公斤。

这块石料被我开了一个小窗口就变成了半赌的料子。大家都直愣愣的看着我的口型,“八百万怎么样。”

我看着潘悦给我打了一个手势。听完这个价格,棚子里面没了声音,我心里忽悠了一下“怎么没有一个人还价,难道这些人都看出了石料中的猫腻。”

转念一想“不可能啊,用放大镜和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绿意后面的灰色结晶体。除非跟我一样。”

我抬头看着十几个人的脸色,玉疯子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我估计这块貌不惊人的石料能开出冰种,完全颠覆了他以前赌石的经验。

查天鹏拉了他的胳膊“玉疯子你看这块石料的表现如何?”“八百万,的确不贵。”玉疯子扭头说道“华老板,你能不能在背面再切上一刀让我们长长眼。”

“切一刀?”我有些疑问。旁边的一个玉石商人模样的人解释道。

“老板,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做玉器珠宝生意的,只赌一些赌性不大的毛料。这是确保安全,你这块毛料从擦口上来看,种水和色头都很好,冰种无疑,这属于高档翡翠料子,而且这绿还在往里面渗,就凭这表现,这块料子最少能值八百万以上。不过对于我们而言,这窗口还是有点小,花八百万赌的话,赌性就点大了,你要是能切上一刀,让我们再看看表现,别说八百万,就是一千万,我也出得起这价钱。”

我这才弄明白,这些人都是为了安全起见,“这个我也理解,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并不知道都市行里的一句俗话“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越是贵重的毛料,越是看重刀口处的表现,因为一刀下去,往往都切到毛料的纵深处,好坏自然是一目了然,这也是“一刀穷,一刀富”这句话的由来。

我轻笑一声“这好办,我就顺了大家的心意在背面切上一刀。”话虽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因为这一刀及其的关键,切厚了,自然垮掉,切薄了,绿意透不出来,这个分寸很不好拿捏。

查天鹏听到大家这么说,也好奇的抻着脖子往里面看去。把石料搬到切石机上,我这次认真了不少,双指入眉心,天眼扫过去,找准了下刀的位置,紧贴着石料中的绿色画下一道红线,我对着掌心啐了一口吐沫

“生死在天,富贵有命,这一刀下去涨了,我就靠它吃一辈子啦。”随着切实际的轰鸣声众人都张大了眼睛,咔嚓一声,碎石溅出,绿意涌出来,“涨啦,涨啦,”随着喊声鞭炮声响起。

“华晔,你小子昨天晚上爽的很舒服吧。”晋鹏有些语无伦次。

潘悦和卫国脸上都布满了失望的神色,两个人都有些后悔没参与进来。

查天鹏和玉疯子也是懊悔得很,“早知道八百万就买下来了,”查天鹏说出了声,“查会长,现在这个价格可不行啦,这块石料前后天窗都出绿了,并且种水颜色相差无几,很有可能是一块整料,如此一来,原本价值八百万的毛料,现在的价格就很难估算了。”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感觉有种豪情万丈的样子。人群安静了几秒钟,叫价的声音纷至沓来,“一千万,一千五百万,两千万。”随着价格的不断升高,查天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玉疯子,我们两个人联手把这块石料买下来你看怎样?”“东西是好东西,不过回去之后我们怎么分成?”听到这里我憋住了笑声“看起来鱼要上钩了。”

这会儿我开始担心价格太高把查天鹏吓跑。查天鹏还是比较谨慎的人,他和玉疯子再一次来到石料跟前掏出放大镜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一个仔细

晶莹剔透散发着绿色幽光的翡翠,让两个人不断地吞咽这嘴里的唾液。玉疯子直起腰,“查会长,这块石料表现不错,两边开窗的地方,都是阳绿冰种的翡翠,颜色很均匀,并且透明度也很高,很有可能是一整块翡翠料子,”听他一说很有可能是整块的翡翠,查天鹏眼里冒出红光。

“华老板借一步说话。”说完拉起我的胳膊走到了另外一个角落中“华老板,怎么说我们也是从一个地方过来的,你看我有意想吃掉这块石料,在价格上是不是多照顾一块。”

我背后有人喊到了两千四百万,我还没张口说话查天鹏紧接着说道“华老板,再说这也是我朋友的摊位,多少你也要照顾一下不是?”

我心里暗道“刚才卖毛料的时候怎么就没想都是朋友在价格上多照顾照顾呢。”看见查天鹏真的有些着急,我回头对着大伙说道“这块石料已经有主人啦,大家散了吧。”

失望的声音响起。查天鹏媚笑道“华老板,你看这价格?”我看了看晋鹏和潘悦还有卫国,“大家都彼此熟悉,就给你一个友情价吧,两千万你看怎么样?”

查天鹏听到这个价格没说话,我并没有打扰你,这时候的查天鹏脑袋就是一个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他在算整个石料能出多少翡翠,在转化成手镯,挂件,摆件,看着他的嘴角快速抽动了几下,我知道这笔生意谈成了。

晋鹏走在我前面,扭回头“华晔,你便宜了查天鹏这家伙,要是我两千五百万一分也不能少。”

“差不多就行啦,在说都是在一起混的。”我轻描淡写的说道。“华老弟,你现在是知足了,我和你卫哥的暗标你可要记挂在心上。”

潘悦并肩跟我走着。“我们这就去看看。”刚说到这里我拍了一下脑门“坏了,我把宋雪瑶一个人丢在冷饮店整整一上午啦。”

第三百六十九章:两种阴气

回到冷饮店就看见宋雪瑶噘着嘴坐在那里发呆,晋鹏碰了碰我的手背“华晔赶紧上去哄哄吧。”

宋雪瑶看见我走到她身边轻巧的转过身,把半个后背露在我眼前,“雪瑶对不起,刚才有事忙活了半天,来晚了。”

晋鹏招呼着潘悦和卫国坐在旁边的桌上,看着我说了半天的好话,“宋记者,我们吃饭去吧,今天中午要狠狠的宰华晔一顿饭。”

听着晋鹏的这句话,宋雪瑶回过身“你还不知道吧,一上午的功夫华晔就把两千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宋雪瑶一个趔趄差一点钻进我的怀里,潘悦笑道“晋总看你把宋记者吓着了吧。”

“真的挣了两千万?”宋雪瑶问道“我请客,想吃啥就说。”大庭广众之下我没敢说在自己的口袋里面有两千万。

合上笔记本电脑宋雪瑶甜甜一笑“我也饿了。”

几个人腆着肚子走出酒店“这是什么八二年的拉菲,我看都是假的。”晋鹏打着酒嗝“华晔,等回去以后我老子哪里有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你去尝尝就知道了。”

潘悦和卫国说道“晋总,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晋鹏把手一挥“今天在场的到时候都去。”

宋雪瑶低声说道“华晔,我要回去发稿子了,就不陪你们啦。”我贴着他的耳边“晚上见。”

宋雪瑶白了我一眼,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后少喝点酒。”

晋鹏顺着她说道“华晔,你听见没有,晚上别喝酒啦,耽误了大事人家不高兴。”宋雪瑶红着脸跑了出去。

就剩下最后一天了,玉石交易会的会场人头攒动,“华晔,上午的那块石料便宜了查天鹏。”晋鹏还在纠结这上午的事情,我忍住了要把事情说明的念头,这种事情还是烂到自己的饿肚子里面为好。

酒足饭饱,身上有了精气神,看石料的速度也加快了,潘悦拿着笔快速的记着我说的每块石料上面的标号,一圈转下来,连同卫国手上的十几块暗赌的料子都看了一遍。

“老潘,卫哥,咱这样撒大网我看恐怕不行,石料看得多了无从下手,再说占用的资金也太大。”

“华老弟,你说应该怎么办?”“我们还是应该有些侧重,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情,产生最大效益。”

两个人一起点头,我在脑海里把看过的石料在过了一遍,分别在卫国和潘悦的数字上划掉了几个。

“这几块石料出绿的几率比较大,重点关注一下。”说完把一串数字写在下面“两位,这是石料的最高上限价格,你们到时候可供参考。”我说的很谦虚,因为这个玉石翡翠的价格我是到了春城以后才清楚的。

“华晔,你不选几块石料?”晋鹏有些眼热的说道。

虽然口袋里面的钱有种跃跃欲试蹦出来的感觉,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我的店铺里面不是以玉石翡翠为主,就不跟着搅局了。”

潘悦说道“要不这样,咱们四个共同选几块石料,到时候不管是卖了石料还是出了首饰,挂件我们二一添作五,你看怎么样?”

卫国边听边点头。“那就这么决定啦。”晋鹏拉着我往回走去。

“小老弟,还在看暗标啊。”胡宝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胡老,你这是怎么啦?”我扭身望去,一辆轮椅胡宝山坐在上面,双腿上盖着一床不大的棉被。

“我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的邪,上午刚看了一块石料,就变成这样啦。”胡宝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听说小兄弟上午收入了两千万,可喜可贺啊。”

我赶紧说道“就是撞大运,遇上了一块冰种,算是运气好吧。”说着话我蹲在胡宝山的轮椅跟前“胡老,你这双腿有什么感觉?”

胡宝山推了推盖在膝盖上面的被子“总是感觉双腿发冷,骨节中有凉气在窜动,小兄弟,你还懂医术?”

晋鹏在旁边笑道“胡老,你还不知道吧,华晔家里是祖传三代的中医。”胡宝山一个劲的嘟囔着“没想到,没想到。”

揭开棉被,胡宝山双腿上面一股阴凶气溢出,撩开裤腿,两腿上的皮肤是淡青色。

“这里还有阴物出现?”我站起身“胡老,您说的看完石料之后就这样了,能告诉我您看的是那块石料吗?”

胡宝山在轮椅上挣扎几下“小老弟,就是那块?”我看见了在胡宝山手指的地方矗着一块巨石,说是巨石就是比交易会会场里面的哪些石料高了不少。

“那块石料叫魁首,是这次玉石交易会最大的石料。我看了看皮壳,是缅甸达木侃的老坑石料,出绿的机会很大。”胡宝山并没有对我隐瞒。

其实从第一天我就看到了那块石料,只是兜里没有钱没太关注罢了。“胡老,我们找了安静的地方,我能医治好你的双腿。”

“胡老,我们回酒店吧,哪里还方便。”胡宝山身边的一个人在他耳边说道。“胡老,您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到。”

晋鹏明白我的用意,褡裢还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小兄弟你自己过来就行啦,不用惊动其他的人。”胡宝山留下这句话被手下的人推走了。

“我回去取东西,你们留在这里看看石料?”晋鹏说道“你都不在了我们也没主心骨啦还是回去睡觉的好。”卫国和潘悦也说道“我们也回酒店,好好计算一下明天需要的资金。”

胡宝山住的是五星级大酒店,进了大厅就看见一个人跑过来“胡老让我在这里等你。”

胡老从轮椅上已经挪到了沙发上面,看见我进屋扦了仟身子“小兄弟,过来坐。你喝点什么尽管说话。”我也没客气“就清茶吧。”

胡宝山不断地用手捶着自己的大腿“小兄弟,这会儿我感觉双腿没有知觉了,就像两根木头一样。”

“胡老,你换上睡衣睡裤吧,这样医治起来方便。”褡裢中取出银针,“胡老,你这双腿是受了阴寒之气才这样。”

“阴寒之气,现在春城是夏天怎么会有阴寒之气?”“胡老如果仅仅是阴寒之气还没啥大问题,关键是你的双腿上面还有阴凶之气。”

这句话让胡宝山吃了一惊“小兄弟,你确定是这两种阴气都在我的腿上?”

第三百七十章:魁首之石

我抻出一张法符“胡老让人端来一盆热水。”说完银针在手“胡老,幸好你接触的阴凶气时间不长,很快就会治愈。”

“小兄弟,难道我摸过的那块魁首的石料上面有阴凶气。”“胡老,很有这个可能,现在你就啥也别想啦。”

我拖过一条矮凳把胡老的双腿搭在凳子上面,“胡老,我用银针扎穴把您体内的阴气逼出来,在用符水擦拭双腿就能恢复如初。”

胡宝山点点头“小兄弟,我相信你,就动手吧。”脱掉胡老的鞋子,把睡裤挽起,在褡裢中取出一块红布分成几小块,伏兔,阴市,血海,巨虚,阴陵,冲阳最后是涌泉,七穴上面用红布遮住,燃起一根蜡烛,七根银针在火苗上烧红。

“胡老如果感觉热,你就说一声。”说完梅花指法七根红色的针透过红布插入穴中,“胡老感觉怎么样?”

“小兄弟,虽然热但是骨子里面很舒服,就好像有一股热气在里面奔腾。”

我捻住针尾向上提了提,胡宝山嘴里发出舒服的呻吟声。淡青色的皮肤慢慢变得有些红意。

“胡老你把双腿绷直,我要把涌泉穴上的银针拔出来。”随着银针拔出,嘶的一声,黑色的气体从穴位中喷出来,胡宝山双腿抖动了几下,“小兄弟,我怎么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脚下流出来?”“胡老那就是阴凶之气。”

说完依次取出大腿上的银针,热水盆中把黄色的符箓化掉,干净的毛巾蘸上符水在胡宝山的大腿小腿上来回的擦拭着。清水渐渐的变成了黑色。

胡宝山大腿上的皮肤变得白皙起来。“胡老,站起来走两步。”我丢下毛巾搀扶起他的身体。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胡宝山高兴地说道“我完全好了,两条腿现在没有酸疼感,骨缝中也没有寒意了。”

胡宝山拉住我的手“小兄弟,你说让我怎么谢谢你?”

“胡老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用谢。”胡宝山在我掌心拍了几下“小老弟,我这当哥的在春城也没啥趁手的,这样吧就送你几个手镯权当谢意啦。”

对着门口招呼一声,一个手下人提着小木盒走了进来“胡老,真的用不着。”我连连摆手道。胡宝山收起了笑容“你如果认我这个忘年交就把几只手镯收下。”

见胡宝山是真心实意的把手镯送给我,我也就不在推辞,“胡老,厚礼不言谢。”胡宝山见我收下了小木盒就问道“小老弟,那块石料上怎么会有阴凶之气呢?”

“胡老,我现在也说不明白,等我去看看在说,不过这阴凶之气也是欺软怕硬,一般年轻人阳罡之气旺盛的人是不会侵入体内的,”

“唉,”胡宝山叹了口气“看起来岁月不饶人,我还是老啦。”“胡老,你今天累啦,我看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是玉石交易会的最后一天你应该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吧?”

胡宝山坚持要把我送到门口“小老弟,你一定要去看看那块叫魁首的石料,出绿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胡老,我明天上午一定去看看。”

精美的小木盒摆在宋雪瑶的跟前,“华晔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是胡老送给我的礼物,你打开就知道啦。”宋雪瑶的手指在小木盒上婆娑着“里面的东西应该很贵重。”

说着话小木盒的盒盖掀开,浓浓的绿意映入我和宋雪瑶的眼睛里面“华晔,快看,是翡翠手镯。”

女人对饰品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感,随着她颤抖的声音我看见小木盒中并排放着五只冰种的翡翠手镯,每只手镯下面都铺垫这一块紫红色的金丝绒,红绿交加更显得翡翠手镯的贵气。我粗略的估算一下五只冰种手镯保守点也是几百万的价值。

“真是大气。”对于胡宝山的礼物我也只能这样形容了。“华晔,我想…”我用双指掩住了宋雪瑶的嘴唇,一只翡翠手镯套在她白皙娇嫩的手腕上。

“牢牢地套住你,你是我的。”吹动她耳边得短发,我的声音中带有些许的欲望。宋雪瑶真个身子都瘫倒在我怀里,声音慵懒的说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陪你一辈子。”

屋里又响起了喘息声。晋鹏见到我的第一眼嘴里不停地啧啧道“华晔,你可悠着点,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本钱没了,谁还会跟你在一起。”

我推了晋鹏一把“我这小身板厉害着呢。”众人一起大笑。“华晔下午举行开标大会,上午我们在看一眼选定的石料吧。”

“行啊,不过我想要去看看那块叫魁首的石料。”“大家一起去看看,早就听说有这块巨石了,没好意思上前看看。”卫国指了指会场里面。

几个人边走边聊,潘悦说道“昨天晚上我遇到查天鹏啦,他把那块两千万的石料托运回了省城,听说在他的倚天阁要办一个什么品鉴会。”

我心里嘀咕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下查天鹏的明星在省城可算完啦。”“华晔,你说的就是这块石料吗?”我驻足在庞大的石料前面“卫哥,老潘,你说这块石料有多重?”

“我估摸着最少两吨多。”潘悦指着地面上矗着的一块牌子说道“华老弟,你看这里有介绍。”我把脑袋凑到牌子前面看着上面写着的红色字体。

“这块石料还真是叫魁首啊,”牌子上面写道“此石料来自缅北,重量是两吨一五。属于新矿的料子。”最下面写着发现这块石料的经过。

这块叫魁首的石料是在一个坟场中被人发现的,坟场里面埋葬的都是二战期间缅北英帕尔战役中死难的官兵,整个坟场的坟墓有几万之多,其中也包括数千人死亡的日军。

我凝视着这块巨石,心里明白了为什么上面存有阴凶之气。“华老板,你看这块石料出绿的可能性大不大?”卫国转了一圈问我。

“这么大的石料要是能出绿这价格要逆天啦。”潘悦嘟囔着,晋鹏一脸的轻松,“华晔,你看看这块石头,要是有把握就买下来。”

“晋哥,我瞧瞧再说。”在心里暗道“这块石料的价格恐怕要几亿大团结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翡翠居

目光穿透魁首厚重的皮壳,眼前一阵燥热,一片赤红映入眼帘,我的心脏狂跳了几下“难道是红翡?”

红翡是含微量元素铁较高的翡翠,又称为红色翡翠,红色翡翠的颜色不是翡翠矿物晶体本身的颜色,而是由于外来铁质元素进入翡翠晶体间缝隙形成的颜色,属于翡翠的次生色,所以翡翠的红色一般位于翡翠原料的表皮或者表皮以下较浅的位置。

我稳住心神,定睛看下去,心中暗叹“可惜了,原来是红色的石英石结晶体松散的聚在一起。”每个结晶体都好像被鲜血染红一样,在往石料里面看去,青黑色的岩石暴露出来。

“华晔,你还在发呆啊,是不是被这块叫魁首的石料震惊了,难道里面真有翡翠?”晋鹏捅了我的腰眼一把。

我收回了目光,“晋哥,就算里面有翡翠我们也买不起。”看着周围人的眼光,我嘿嘿一笑。

“钱不够说话,实在不行我让我老爸出血。”我拉着他的手招呼着潘悦和卫国挤出人群,“我们还是去干点正事吧。”

潘悦甩了甩受伤的血迹“真霉气,刚才被石料扎破了手。”看着他手背上的碎石渣我突然想明白了石料中浅浅一层的红色是因何而来,那是战士身上流出的鲜血侵入石料中,在风雨和地气的侵蚀中慢慢渗透进石料中。

难道这块石料实在坟场中发现的。“胡老,你也来看看?”远远地我看见胡宝山领着几个人往石料这边走来,胡宝山用征询的目光盯着我.

“小老弟,你来的好早啊。”我微微摇晃了几下脑袋“刚刚遛完,没啥新鲜的东西,我们准备到外面看看。”

“这么说让你失望啦?”胡宝山一语双关。我回头看着魁首跟前围着的几十个人“胡老,你还是去别的摊位看看吧,那边人太多。”

“人老啦,不中用,就怕人多的地方。”胡宝山边说边改变了前进的方向,绕过那块魁首,往后面的摊位走去。

“华老弟,开标会要到下午才开始,我们现在去哪?”卫国站在临近大门的地方问道。

“我们出去看看呗,到了春城我还没看看这里的古董店呢?”潘悦笑道“这里的古董店就是玉石店,翡翠店,没有别的啦。”

晋鹏憋屈的说道“出去抽支烟吧,在里面也不得安生,华晔现在是名声在外走到哪里后面都跟着一群人。”

卫国拍了下脑袋“我想起来前几次来的时候春城有条翡翠街。”刚说到这里潘悦也说道“不错,哪里都是一些经营玉石翡翠的店铺,我们可以去哪里开开眼。”

晋鹏裂开大嘴“赶紧走吧,看完了回来好等着开标。”卫国和潘悦所说的翡翠街距离玉石交易会的会场并不太远,十几分钟的车程转眼就到.

“好热闹啊。”看着街上拥挤的人群我嘀咕一句。“华老弟,你有所不知,这里之所以人多,是因为有一部分是慕名而来的的游客,这里不光是卖玉石翡翠还是一处旅游胜地。”

抬眼望过去,每个店铺都是门庭若市,晋鹏抢先走进一家玉器坊,这是一个绿色的世界,满屋子都是翡翠的手镯和挂件,看着上面的标价我吐了吐舌头。暗道“没想到成品的翡翠有这么高的价值。”

卫国和潘悦边看边交谈着,我和晋鹏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两只眼睛上下左右看个遍。

“华老弟,这家铺子经营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中档的货,我们再去几家卖高档货的店铺看看。”

随着卫国我们走进了一家翡翠居的店铺,刚进门一位胖胖的中年人点这笑容对卫国说道“卫老板,怎么今年你又来春城参加玉石交易会啦。”

卫国楞了一下,“卫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年前你曾经来小店进过几件翡翠啊。”“权老板,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卫国有些尴尬的伸出手。

转身对我们几个人说道“这位权老板,几年前我就来过他的翡翠居。”相互寒暄过后,权老板说道“卫老板,交易会你们都去看过了吗?”

卫国端起桌上的滇红,轻轻酌了一口“已经看过了,就等着下午的开标大会了。”

“这么说收获不少吧。”卫国有些得意“看了几块料子,感觉还不错,就看最后的价格啦。”“但愿卫老板你们能心想事成。”权老板说完以茶当酒跟我们碰了一下。

卫国环顾了一下店铺里面,“权老板,你这里也有半赌的石料?”顺着卫国的目光我瞅见在柜台的一角对着十几块开了窗口的石料。

“这些都是给过来旅游的客人准备的,不是什么好货,如果卫老板有兴致,可以到我的库房看看,那里面有我囤积的老坑石料。”

卫国听完扫了我一眼。“既然权老板邀请咱们,那就去看看呗。”晋鹏看着柜台里面五颜六色的翡翠制品说道。权老板低声跟服务员叮嘱了几句,然后从柜台后面取出一串钥匙“跟我走吧。”

转过热闹的大街进入一条冷清的小巷子,“这是我店铺的后面,我租了几间库房。”话音未落权老板在一处平房跟前停下脚步,哗啦一声,大个的铁锁被打开,两扇大门推开。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木头门呢?”晋鹏摸了一下厚重的大门。“这样既防盗又不惹人注意。”权老板拍了拍大门,我注意到,两扇大门里面是三公分厚的的铁板,外面贴上一层薄薄的木板,从外面看宛如两扇木门。

一阵贡香的味道在钻进鼻孔,权老板在墙角处摸索着按开了点灯的开关,随手把大门掩上。屋里一片光明,迎面是一尊关公的塑像,立马横刀舍我其谁的感觉“权老板,你也信这个?”

卫国指着关公像说道。权老板笑道“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每个库房里面都供着武财神和土地爷。”

我提了提鼻子扭头看去,在大门后有一座一尺多高的土地庙,土地爷笑呵呵的坐在里面,刚刚焚过的香香灰落在地上。

“大家往里走随便看,”权老板快步往里面走去。“华晔,你说他们卖玉器翡翠的贡武财神和土地爷有啥用意?”晋鹏嘴里叨叨着。

“晋哥,供武财神在这里是为了挡煞气,你没看见关老爷手中的大刀吗,一个寓意是挡煞气,另外一个是留下钱财之意。还有土地爷供奉好了,地气自然就好,哪些老坑的石料都是来自地下,自然让土地爷保佑啦。”

第三百七十二章:选石

说着话,跟随着卫国和潘悦的脚步往里走去,我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几间房子打通之后连在一起,四周的墙壁上都是一人多高的铁架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料,每块石料上面都擦出了一个窗口,地上几十块石料都没开窗,看样子大概是暗赌的料子。

权老板没人递过一支烟“各位老板,你们随便看,”卫国和潘悦两个人一齐奔到铁架子前面,“权老板,你这里的石料要比交易会上的好多啦。”

连续看了几块石料,潘悦忍不住说道。权老板打着哈哈“这些石料是我十几年的心血,每次去缅甸我都带回来一点。积少成多啊。”

看着我的视线钉在地上的石料,权老板说道“暗赌的料子风险高,你们可以先看看哪些开窗的石料,相对来说风险系数低了许多。”

潘悦拉了我一把“华老弟在会场里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选几块石料算我们四个人的共同投资。”我掏出了强光手电和放大镜来到开窗的料子前面。摆了一个样子,抬起右手双指暗入眉心,“开天眼”在心里喝了一声。

睁开眼睛就听见权老板在说“卫老板,我的这些石料都是缅甸老坑的货,大部分是会卡矿出来的,再就是坎底矿的小料。”

卫国拦住了还在絮叨的权老板,“会卡的石料我知道皮壳薄,裂多,水色杂,不过容易出高绿。”潘悦接过了话头“坎底的料子个头少,一般所产的翡翠常满绿高翠,透光性好,结构紧密。所谓,十个坎底九个水。”

“你们都明白就好。”说完拉开墙角中的一个冰箱“渴了,这里有饮料啊,别客气。”自顾自的拉开一听可乐灌进嘴里。

这些年缅甸政府对于翡翠原料的出口,限制的极为严格,只是缅甸各地军阀割据,各种武装势力参差不齐,大多翡翠矿坑都是由军队与缅甸本地的大商人合股的,国内有些门路的毛料商人要是能交起过路费,也能从各种渠道偷运出来一些老坑种的毛料来。

卫国边看边说道“权老板,看来你的路子很广啊,能弄到两个矿的老坑料。”权老板依住冰箱“我花的代价也不少,没有这个啥也搞不过来。”说着话三根手指捏在一起来回捻动着。

潘悦把手从一块石料上撤了回来“这么说这价格也不便宜啦?”全老板的脸蛋变成了一朵带着褶皱的杜鹃花“几位,你们先看,看好了价钱好说。在石头放在库房又不能当饭吃,还是换到大团结实惠。”

“一看权老板就是一个精明人。”潘悦笑道。我连续看了几块开窗的料子,虽然窗口的绿色水头都很足,但是在看石料的里面让我有些心酸,少的可伶的绿色,要不就是带着石棉的灰绿。

“在品质也太差了。”想到这里,我还是看向了堆在地上哪些暗赌的料子。“这位老板,这些毛料全部是坎底的货,最容易出糯种,要是运气好能解出极品翡翠,你就发啦。”

听权老板这么一说,晋鹏也蹲下身子装模做样的拿起一块石料在眼前翻覆着。

正如权老板所说,地上的石料没有特别的大块料子,一般都是拳头大小,最大的一块也就是十几公斤的样子。由于刚才潘悦说过算我们四个人的投资卫国和潘悦看了几块石料都没有发言。

全老板的手机响了,放下电话“几位老板,你们在这里慢慢看的看着,我前面店里有点事情,去去就来。”随着咣当一声,厚重的大铁门合上,我忽然有种在监狱里面的感觉。

“华老弟,你看的怎么样,有没有可赌的石料?”三个人异口同声。我直起腰“到目前为止我一块也没看上。”

“华晔,是不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就没有一块让你满意的?”晋鹏从冰箱里面取出几听可乐分给我们。“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晋哥,我是没看好啊。”

卫国抹了一把嘴唇上的泡沫“华老弟说的对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我拍了拍有些发麻的双腿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又蹲在地上接着看起来,十几分钟过去了,我彻底心凉了,二十多块全赌毛料,里面就是寥寥数个含有翡翠,但是其数量和质地均是惨不忍睹这些毛料,切下去全是刀刀穷。

快速的看完最后几块,里面除了白棉丝雾状的结晶之外,空空如也,没有一丝翡翠的影子。“卫哥,老潘,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趁着说话的间隙,我掏出一张明眼符在眼睛上面擦拭了几下,开天眼的时间太久,眼睛出现了重影。

“白跑一趟。”晋鹏对着冰箱的下面就是一脚。哎呦一声,晋鹏抱住了自己的一只脚“卧槽,这下面有块石头。”说完把另一只脚的脚尖插进冰箱地下,用力挑了一下,一块长方形的石料从冰箱底下露了出来。

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晋哥,你别动,”我走过去,捞起了地上的石料,掌心中有些寒意,手心又不经意的摩擦几下,凉意顺着汗毛孔透进皮肤中,凉飕飕的感觉很是好受。

拿在手里的这块石料有六七十公分长,宽度也就二十公分的样子,厚度三指宽,“这是垫脚石还是翡翠的毛料?”晋鹏吸着凉气说道。

“晋总你的脚没事吧?”卫国关心的问道“没啥大事,”晋鹏的眼睛还盯在我手里的石料上,“华晔,这破石料能出翡翠,要是能出翡翠,权老板也不会把它点在冰箱下面。”

潘悦和卫国也围上来“华老弟,这就是一块垫脚石,没莽没花,样子还难看。”

我刚要说话,两山大铁门吱嘎一声被权老板推开“你们看好了这块石料?”全老板的语气中带着惊讶。

“怎么,这块石料难道权老板不卖?”“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东西我是用来垫在冰箱下面的,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暗道“看来这个权老板还不至于是个奸商。”我故意说道“既然权老板的这块石料有自己的用处,那我们就算了吧,还是留给你垫在冰箱下面。”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不我这里还有一块石料。”权老板弯腰在门边上又捡起一块石料走到冰箱下面塞了进去。

第三百七十三章:关二爷保佑

“说说价钱吧。”我掂了掂手中的石料,权老板瞅了一眼张口说道“坎底的老坑料,六万块钱吧。”

“就这块跟茅房里面的石头一样,值六万块钱?”晋鹏吐槽道。

权老板脸上没有丝毫的火气“这位兄弟选中的这块料子,你们别看它外边难看,但是里面隐约中透露这浅绿的松花,我估计里面应该能出高绿。”

我把手里的石料又放回到权老板的手中“既然权老板这样说,那你就留着吧,这么差的石料,居然被你说成了高翠的料。”

权老板把石料有塞了回来“价格我们可以再商议吗?别为了一块毛料伤了朋友的和气。”

卫国插上一句“权老板都说是朋友啦,就给个友情价吧。”权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看着忽悠的效果不好,就直接说道“你们是准备在我这里解开呢,还是带回去。”

“这有什么区别吗?”全老板说道“在我这里解开我就算你们三万块钱,如果带走那就多加一万?”

“这是什么道理?”晋鹏嘀咕着,“在我这里解开就算给我打个广告啦,所以少算一万块钱。”

“行啊,那就在你这里解开呗,带着这么一块石头走到哪里也不方便。”晋鹏拿出了做总经理的魄力拍板定下来了。

“那跟我到店铺前面解石吧,所有的工具都放在哪里?”本来我想开天眼再看看石料的里面,看着几个人都围拢过来,只好作罢。

“但愿我的手感没有错。”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回身走到关公像前面,我把石料递给晋鹏“人人都说拜关公有财气,权老板不介意我给关公上柱香吧。”

权老板看着我心虚的样子,嘴角翘了翘“信则灵。”说完从旁边拿过三柱贡香交给我,怗香在手,举过齐眉,对着关二爷拜了三拜心中默念。

“不怕金钱用斗量不惊财宝积如山,南斗照本命北斗护本身,神通显赦轮转不停,助吾兴旺财源广进。”默念三遍插香入炉。

卫国和潘悦低声说道“但愿关二爷保佑。”晋鹏把石料搂在怀里“你看你们这个样子,本来也没多少钱,让你们搞得跟花了几百万似的。”

我嘿嘿一笑“晋哥说不定解出的翡翠就值几百万呢。”晋鹏浑身哆嗦了一下“那敢情好,我的小金库又添了不少的收入。”

到了前面的翡翠居,权老板吆喝着服务员把解石机搬到了门口,“卫老板,这块毛料有点脏,我让服务员用水冲洗一下在解石吧。”

晋鹏扑打这胸口前面的黑色灰渍“这破石头除了灰尘也没啥了。”

“晋总这样说话可是不吉利。这可是我们四个人的共同财产啦。”潘悦轻声的嘟囔道。

洗刷完毕之后的石料就摆在翡翠居的门口,几个游客围过去“这就是所谓的毛料?”

“这也看不出来有翡翠啊,”

“这么丑的石头肯定里面啥也没有?”权老板对着他们说道“想买高档翡翠就进来看看,本店童叟无欺。”

听说翡翠居要解石,很快门口聚了一帮人,这会儿权老板反倒是悠闲起来“几位,我们喝完这壶滇红在解石也不晚。”

看着聚过来的游客越来越多,我和卫国交换了一下眼色,“权老板,你这个广告做的不错啊。”卫国指了指我们几个人有瞅着门口的石料。看着店里面买货的人增加了不少,权老板喜上眉梢。

“卫老板,你发大财还不许兄弟跟着占个光吗。”潘悦喝了一口茶水“权老板,我们这还没解出翡翠来呢。”

看着他们几个人在斗嘴,我在心里喝了一声开天眼,眼睛聚焦似的看过去,灰褐色的皮壳下面,有些半透明的东西,呈条带状将整块石头给包裹住了,有如丝絮一般向内延伸着。“是白棉。”

我把手放在胸口揉了揉。就在丝絮状的白棉上面还有一些金色的斑点,翡翠里面“白棉”,大多都是翡翠自身颜色分布不均匀而造成的,也就是说,有白棉的毛料中,大多都会产生翡翠,至于质量好坏,那就是另说了。

看见多出了金色的斑点,我暗道“千万别毁了这块石料。”我吸了一口气,继续看下去,一层的白雾,白雾中布满了金色的斑点,“有雾就好。”白雾慢慢的延伸成了淡绿色,金色的斑点也在增多,。

要知道,毛料中出“雾”,十有八九是含有翡翠了,一般来说,白雾下面的翡翠,必定是“正”“艳”“阳”“匀”的极品翡翠,只是这绿雾带着金色的斑点,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期待。

稳住呼吸我紧接着往石料中看下去,绿色越发的浓重,就在纯正的绿意当中,几丝金线状的东西穿插在其中,“是金丝种。”

金丝种翡翠之所以呈现出如此独特的特点,是因为在特殊的地质作用下,翡翠矿物致色离子在强大的定向压力下产生塑性形变,才造成难得一见的金丝种。

鲜艳的翠绿色,玉体呈透明―半透明,质地细润,几条金丝犹如金龙穿林,我一时间忘却了自己,沉醉于绿色的大森林中。

哎呀,一声,手中的滇红洒了出来,滚烫的茶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面。

“华晔,你刚才有点走神啦,怎么想宋记者了吧。”晋鹏挪动着椅子到了我身边。我忍住自己的欢呼雀跃“晋哥,没事,我刚才在想等出了应该怎么办。”

“这好办,我们找个放心点的物流托运回去。”我暗道一声“晋哥,你说的简单,等你知道了是金丝种的翡翠,还不时刻的装在身上。”

为了证实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我又一次把目光对准了地上的石料。翡翠本来就是有多种色彩的,古人云:“玉有五色”,而翡翠却有六色。

其实翡翠的颜色又何止这些,它的变化组合非常丰厚多彩,眼中的绿色充满生机,里面的金线真的就像一条条的金龙在腾飞。

真的有些受不了,我颤抖着从兜里掏出香烟,猛吸几口“这种金丝种的翡翠应该价值千万。”

“华老弟,你不用太上心,就算出不了翡翠,也就三万块钱呗。”潘悦看我紧张的样子宽慰道。

第三百七十四章:满天星

晋鹏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喝光了自己杯中的茶水,“华晔,赶紧上手吧,我们下午还要去参加开标大会呢。”

我放下茶杯“权老板,我们解石吧。”权老板对着我们几个人做了一个请手势。

把这块石料放在切石机上,刚要按照我早已经看好的线路切上一刀,却又把握住开关的手松开了,“这样做未免有些过于显眼了,一次可以归功于运气,第二次还是这样也可以,第三次这样就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我拿起了边上的擦石砂轮机,随着哗哗的碎石溅出,石料上出现了一层白雾,我手中的擦石机不停的旋转,白色的棉状晶体又出现了,卫国,潘悦戴上护目镜在一边看着“华晔,这块石料有些古怪,擦了半天,白棉中还带着金色的斑点,会不会下面出现裂啊。”

我停下手中的擦石机“卫哥,老潘,你们说是擦下去还是切上一刀。”

“我看,这白棉层有些过于厚重,还是在背面切上一刀吧。”我装作考虑的样子,把石料在地上翻了个身,“权老板,你看我们从哪里下手切一刀。”

我瞅着他把脑袋钻过来,就问了一句,权老板看了半天“你应该在这个地方来一刀,如果没出绿那就来个平均分配。”看着他的手势,我还是点点头,不亏玩石多年。

用记号笔画出一条红线,“晋哥,你来切这一刀吧。”晋鹏听了欢天喜地,“行啊,我也算过上一把手瘾。”

切石机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面就好像在唱喜歌。我眯着眼睛回到权老板的店铺中,喝上一口温烫的滇红,“这茶真心不错,味道刚刚冲泡下来。”瞄了一眼橘红色的茶汤我嘟囔道。

“出绿啦。出绿啦。”晋鹏的声音有些嘶哑。我走出门口,卫国捧上一把清水浇在石料的切面上。“华老弟,真不错,又出绿啦。”我嘿嘿一笑“这是晋哥的功劳。是他一刀切出来的。”

晋鹏晃着脑袋“华晔,大概是你刚才拜了关二爷起的作用。”“这么说是关二爷显灵啦。”

潘悦蹲下身看了看切面,浓绿中带着几丝的金线。“我们发啦,这是金丝种。”听完这句话,权老板的身子明显趔趄了几下,脸上笑的模样比哭还难看。

卫国说道“把料子都解出来吧,看看到底有多少。”“老潘这种细活还是你来吧。”晋鹏闪身躲开,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潘悦忙活了半天,一块七八公斤重的翡翠被取了出来,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倒是把我们几个人吓了一跳。

“老卫,你这块料子能不能卖给我。”权老板拽着卫国问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刚才说过了,这属于我们四个人的东西。”

潘悦双手举起这块翡翠,对着正午的阳光看去,晶莹剔透的绿色中间,数十根金线舞动在里面,仿佛是点点的金星在闪耀,“华老弟,这是金丝种里面最难得的品种满天星。”

“老潘,什么叫满天星?”潘悦把身子靠在我旁边“华老弟,你上眼看看就知道了。”看着绿色世界中闪着金光,我才明白满天星的道理。

“老潘,这价格应该很贵吧。”晋鹏用手抚摸着翡翠料子问道。“成团的料子很难得,这块金丝种的满天星大概有七八公斤,是做手镯最好的料子,满天星的手镯一只最少上百万,我估摸着这块料子能出十几只手镯,边角的地方还能出一些挂件和小首饰之类的东西。”

卫国和潘悦都知道,低档次的玉器虽然最好销售,但是利润并不是很高,有可能一个月卖出数百个低档玉器,还没有三五件高档翡翠制品的利润高,并且店里是否有好货,也是别人衡量你的店铺整体实力的一种方式。

“那我的小金库可发啦,”晋鹏听到这里就像个孩子似的跳起来。权老板听完潘悦的话在没提要买下这块金丝种的翡翠。他也是一个明白人,这种百年难遇的满天星谁也不可能随便就出手的。

“好人做到底。”这或许是权老板的想法,从店铺里面取来一块大红布“把这块金丝种的满天星包裹起来吧,财不外露,这种货色太招眼。”

卫国谢过他“晋总,华老弟,老潘,我们先把料子运回去,至于怎么加工,加工成什么品种回到省城再说吧。”“我同意,”看着卫国把翡翠的料子包裹起来老潘和我都说了三个字。

“这东西还是我抱着才放心。”晋鹏把金丝种的料子抢在怀里。“晋哥,你堂堂的集团总经理还在乎这点钱啊。”我玩笑道。

晋鹏白了我一眼“集团的钱再多也不属于我的,这个东西可是真真切切我的收入。”“小心嫂子发现你的小金库”晋鹏呸呸了两声“要是你嫂子知道了就是你华晔告的密。”

卫国和潘悦笑的弯下腰。“我们回酒店吧,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再去交易会的会场也不迟,”“下午我就在酒店里面看着这块石料哪也不去。”晋鹏恣意的说道。

“卫哥,老潘,我也不去会场了,反正也就那么几块石料你们两个心中有数就行。”“那不行,华老弟,你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主心骨,谁不去,你也不能不去。”

“卫哥,你那边不是有乾坤师傅吗。”“你说他啊,他昨天晚上的飞机回去啦,有点水土不服到了春城一直拉肚子。”

“看来下午陪着宋雪瑶的计划落空了。”我在心里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晋鹏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华晔,到了春城先把儿女情长放到一边,办正事要紧,老卫,老潘还能亏待你不成。”

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雪瑶,下午我不能陪你啦。”“华晔,我现在已经到了机场,报社临时有任务我先回省城啦。”语气中带有依依不舍。

当着几个人的面我没敢说情意绵绵的话,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疼痒客气话。

“华晔,你跟晋哥他们在一起吧?”宋雪瑶也觉得我有些敷衍。“宋记者,我们明天也回去啦。”晋鹏对着我的手机喊道。

话放下手机,晋鹏笑道“华晔,这下断了你的念想,下午好好陪二位去开标会吧。”

回酒店的路要从玉石交易会的会场门口经过,我们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刚刚越过大门口“小兄弟,看你春光满面,是不是有解了一块难得的好石料。”胡宝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胡老,你见笑了,就一小块料子。”“能不能让我开开眼?”胡宝山瞅着晋鹏怀里的红布。红包包裹的金丝种料子圆滚滚的在晋鹏怀里,这让晋鹏有点像孕妇的样子,很是扎眼。

第三百七十五章:琥珀

胡宝山轻轻撩开晋鹏怀里的红布,“满天星。”直愣愣的眼神看着我,说出了三个字。“胡老,好眼力。”卫国恭维道。

“小老弟,你的运气太好了,这么难的的品种你都能解出来。”“胡老,你有点误会啦,这是晋哥切出来的。”我拍着晋鹏的肩膀说道。

胡老听完哈哈一笑,转头望着卫国和潘悦。

“这块石料是我们华老弟看中的。”听了卫国的这句话胡宝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瞅着我。

“小兄弟记住了有时间一定去我家里。”说完这句话他对着卫国说道“下午的玉石交易会的开标大会我就不参加了,记住要想出手的好料子一定要通知我。”

“放心吧胡老,”胡宝山临走的时候再一次回头瞅着晋鹏的怀中,就好像有心爱的东西遗弃在这里。

“这就是爱玉人的通病,看见好的东西都想收为己有。”潘悦悄声说道。

吃完午饭,晋鹏就扎进自己的房间,“回来叫我吃饭就行啦,我的任务就是看护好这块满天星。”

“我们走吧。”卫国和潘悦笑着说道。

春城的初夏有些湿润的闷热,会场中的棚子里面更是有一种憋气感,参加玉石交易会的毛料商人们每个摊位上都有几块毛料参加了暗标,所以这么热的天还是有不少的买家在每个棚子之间进进出出,做最后的挑选。

卫国和潘悦不时的掏出写着编号的纸条瞅上几眼,我倒是清闲得很,这里看看,哪里瞧瞧,“老潘,这开标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这要等到傍晚的时候,因为暗标的毛料太多,大会应广大客户的要求推迟了几个小时。”看着我一身的轻松,潘悦说道“华老弟,闲的难受,就选上一块暗赌的料子,反正你现在也算一个千万级的有钱人。”

这句话,把我想赌暗标的念头又勾引了出,“华老弟,这暗标的好处,就是花小钱办大事。”

这个说法是潘悦第二次提出来。我对暗标还是了解的比较少,潘悦又给我普及了一遍投暗标的知识,“老潘,卫哥,你们去看看自己心仪的石料吧,我自己在暗标这边转转,有入过眼的我就选上一块。”

我知道卫国和潘悦现在内心有点像猫抓一样,他们希望自己选的毛料关心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就能用最低的价格把自己心怡的毛料顺利拿下来。

身边没有了卫国和潘悦我感觉方便多了,穿插在各式各样的毛料中间,我双指入眉心,开了天眼。

“这就是一块垃圾石。”我隐约听见了查天鹏的声音。瞄了一眼,查天鹏和玉疯子正在哪里对着几个人指手画脚的说着。

不慌不忙的靠过去,“华老板,你也来看暗标。”查天鹏的语气显得很友好。

“查会长,在这里发表什么高论。”查天鹏的眼睛眨了眨“华老板,这里有块暗标的毛料,你上眼瞧瞧。”

“这又是给我下套。”我在心里嘀咕道“刚刚还在说是垃圾石,”

蹲下身子,看着被查天鹏说的那块所谓的垃圾石。平整的地面上摆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料,“有点像双人的枕头。”

我看着长方形的石料上面出现了两个圆形的塌陷,就好像两个人躺过之后留下的头窝。

在瞅了一眼整体的外边,灰白色,没有松花和莽纹,两头有些黑色的褶皱,“华老板,这块毛料是缅甸龙塘矿区出的新料。”

“查会长你的眼力能看出新旧矿区的毛料真不简单。”查天鹏咧咧嘴“华老板,你没仔细看吧,这个毛料的简介就写在上面。”

我这才看见就在毛料的一角矗立这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产地和所属的公司。

把手掌放在这块毛料皮壳上面,掌心中没有那种爽爽的凉意,“应该没有翡翠。”

我把掌心又移动了一个位置,燥热感,看来查天鹏说的不是假话确实是垃圾石。

正准备抬手,掌心劳宫穴一阵滚烫,有一股热流穿穴而入,我嗯了一声,这股热流不同于燥热感,就好似加热过后的营养液,从劳宫穴中慢慢的渗到肌肉里面。

“华老板。难道这块毛料中有翡翠?”我摇摇头,把手收了回来“我看不出来,查会长,你的意见呢?”

查天鹏对着刚要开口说话的玉疯子醉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华老板,这块毛料虽然从外观上表现不好,但是新矿的料子都这样,很有可能解出水头好的高翠货。”

“你的意思是这个料子可以赌?”查天鹏斜着眼睛说道“华老板,我这只是一个建议。”

“这两个人是不是傻,这种毛料也能开出水头好的料子真是痴人说梦。”

“人家就是有钱,让钱烧的不行啊。我们跟着看个热闹就行。”周围的人悄声的议论着。

“既然查会长这么说,那我就上心的再看看。”说完直接坐在地上,瞅着这块奇特的毛料。

“华老板,你慢慢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查天鹏拽住玉疯子往人群外面走去。临走出人群,查天鹏回头有瞄了一眼这块毛料,在他眼里,这块毛料就是一块垃圾石,如果是放在明料区算是半赌的石料查天鹏相信没有人会去看上第二眼。

“这个人想玉想疯啦。”议论过后人群也慢慢的散去。

看着这块毛料周围再也没有人了,我才用眼睛看过去,透过灰白色的皮壳,我看到一陇金黄色出现在眼前,“这是什么东西?”眼睛中没有看到翡翠的凉意。

“好通透的料子,”我的眼光穿过了金黄色看到了石料的另外一面。

“怎么里面还有一只振翅高飞的昆虫。”我真是纳闷了。

揉揉眼睛继续看下去,金黄色的料子仅仅存在于毛料的中心位置,如同树木的年轮出现了放射状的纹理,光泽如同宝石一般,跟翡翠完全的不同,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起曾经学到的知识。

“我的天,不会是琥珀吧。”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中学课本上的知识。想到这里我爬起身子“找卫国和潘悦问问再说。”

我不知道缅甸是否出国琥珀这种东西。“华晔,你是不是不舒服?”潘悦看着我大红脸喘着粗气出现在眼前问了一句。

“老潘,卫哥,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啥事,华老弟尽管说,我们知无不言。”“二位,缅甸的矿区出现过琥珀吗?”听我这么一问,两个人还真是哑了火,彼此看了一眼又都摇摇头。

“这个真没遇到过。”卫国双手挠了挠头“我前几年只是听说过,在缅甸的新矿区曾经发现过一块琥珀原石,”潘悦问道“华老弟,你有啥发现?”

我掏出手机找到度娘。“老潘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愿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第三百七十六章:开标

在中国古代,琥珀曾被称作虎魄、育沛、兽魄、顿牟、江珠、遗玉等,谓“虎死精魄入地化为石”,或认为琥珀是老虎流下的眼泪,这些传说蕴含着中国古人对琥珀的揣测和追寻,暗示人们认为琥珀有趋吉避凶、镇宅安神的功能。

在度娘中输入缅甸琥珀几个字,屏幕闪现出大段的介绍,缅甸琥珀大部分产自于缅甸北部克钦邦胡康河谷,其他地区存在少数。虽然形成年代久远,但是涉世时间较短。

琥珀被称为“时间胶囊”,精美地保存了生物在地质历史中精彩的演化片段。其中缅甸琥珀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白垩纪琥珀之一,蕴藏着目前已知最丰富的白垩纪生物群。

一口气读完,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走吧我们早点进去,”卫国指着门口金丝搭建的彩钢瓦大棚说道,

进入大棚里面,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棚子里面虽然有几十个电风扇,吹得确是热风。

一位挂着蓝色吊牌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先生,你们可以凭邀请函到前面办理投标器的领取,每张邀请函限领一台。”

我有些不明白“老潘这投标器有什么用处?”潘悦掏出带在身边的邀请函“华老弟,这投标器等一会儿就要用上,等投标的时候就把毛料的编号跟价格写在上面,随后就出现在前面的大屏幕上,别人可以根据自身的实力参与竞标。”

“原来是这样。”我瞅了一眼大棚最前面竖起的几块液晶屏幕。

大棚里面人越聚越多,叮铃铃投标机开启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突然有种小时候在村里参加叫行分土地的感觉。

“华老弟,你如果有看好的毛料就把编号告诉我,等一会儿我帮你投标。”潘悦和卫国齐声说道。

“等一会我还真的麻烦两位。”我坐在有些烫屁股的椅子上面,一只手在脸前扇着热风。

查天鹏和玉疯子的座位距离我和潘悦卫国的座位不是很远,“华老板,刚才看的料子怎么样?”我挪动了一下屁股“查会长,我看你说的那块毛料不错哦,准备买下来。”

查天鹏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好,好,好,到时候开出精品的翡翠别忘记请客啊。”我大笑了三声“查会长,我怎能忘记你的好处。”

潘悦看见我跟查天鹏说的正起劲,悄声的在我背后嘀咕道“华老弟,你可千万别上当啊。”大鹏前面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大家都沉住气,开标大会马上就开始啦。”

卫国把写着毛料编号的纸条摊开放在投标机的一角。虽然铃声响过,但是大棚中依然人声鼎沸,大家相互交换着意见,交流着看法,当然还有就是相互摸底。

前面的液晶屏忽闪了几下,出现了一排绿色的号码,“华老弟,竞标马上开始啦,上面的绿色号码就是毛料的编号,下面红色数字就是竞标人的价格。”

卫国说完这句话低头看着纸条上面的数字。我想了一下那块奇石的编号,心里稳了稳“应该是拍在最后。”

投暗标,真的是一项技术活,投出的价格,既要让自己满意,还不能让其他的买家感觉到价格很突兀,同时你还要击败同样投了这块毛料标底的人。

相对而言,比起现场明料的对面喊价,要复杂了很多倍,这其中不仅要讲究眼力,更要去揣摩别人的心理,缺一不可。

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卫国和潘悦不再说话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屏幕,手里快速的在纸条上面写着数字。

我到是风清云淡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大棚里面形形色-色的人在上演者一幕幕的悲喜剧。

有人在捶胸顿足,有人在欢呼雀跃,更多的人在发出感叹声,在心里感慨道“小小开标会,人生大舞台。”

屏幕上的号码每五十个为一组,每次闪现五分钟,要在五分钟之内完成几十万以至于几百万的交易,对人的心里确实是一种考验。随着号码不断地变幻,卫国和潘悦相继停下了手里的操作。

“华老弟,你看的那块毛料还没出现吗?”潘悦轻松地放下手中的笔“老潘,你收获的怎么样?”

出了一口长气,潘悦说道“还好,没算空手而归,我收下了两块料子。”

卫国把桌上的纸条撕了个粉碎“老潘,我比你强点,收了五块毛料。”两个人都把目光盯在我身上“华老弟,你选的毛料应该到了吧。”

我瞄了一眼前面的大屏幕绿色的数字跳出,“老潘,借你的手给我输一下编号和金额。”我在脑子里面早已经考虑好了一个保险的金额,潘悦把毛料的编号输了进去“华老弟,你想多少钱买下来。”“老潘,你就写上二十万吧。”

“华老弟,这么少的钱数,你有把握拿下这块毛料吗?”我盯住连续闪动的红色数字“应该差不多吧,实在不行就加上十万。”

我对这个数字还是充满信心的,因为那块垃圾石没人会看好。五分钟过去了,在毛料编号的下面出现了一行数字,“华老弟,你买中了。”潘悦指着那串数字说道“那是我的投标器号码。”

大厅中的人群如同退了潮的海水,唰的一声散去不少。“我们也走吧。”卫国拿着投标器顺着通道往前走去。

“华老弟,我们去办手续。”交钱,填单,最后每人领了一张粉色的纸。

“我们回酒店吃饭吧。”潘悦指了指外面有些黑暗的天空。“二位,买下的毛料今天不去取了吗?”卫国晃着手中的单据“明天一起办理取货托运的手续。”

到了门口查天鹏和玉疯子满脸的喜色“老卫,老潘,你们收货如何?”

听说两个人都没有空手,查天鹏脸上的喜色略微收敛了一些“华老板,那块奇石,你买下了吗?”

我摸了摸下巴“收入囊中,这还要谢谢查会长,给我推荐的好。”

查天鹏眼睛中闪着精光。“华老板,明天能否现场解石啊?”“现场解石,”我嘴里叨咕着。

“华老板,你还不知道吧,明天现场解石,要举行评选活动,第一名大会奖励十万元。”查天鹏凑到我跟前。

“十万块不少啦,我决定明天在会场解石。”查天鹏听完双手拍在一起“华老板,我明天一定去给你捧场。”

第三百七十七章:可怜

晚上几个人找了一家高档的饭馆嗨吃了一顿,“明天办完手续就回家。”卫国端着酒杯说道,“老潘,你是回去解石还是在这里弄好了再回去。”

潘悦想了想“老卫,从目前看,缅甸那边的毛料是越来越少。我听人说,那边准备整顿玉石的矿区,我寻思着这两块毛料还是托运回去,等着翡翠的价格涨起来在解出来。”

“跟我想的一样。”卫国放下酒杯“华老弟,你的的那块明天要参加大会的赌石比赛吗?”我点点头“我都答应查天鹏啦。反正就一块小的毛料,解开之后拿着也方便。”

晋鹏半闭着眼睛嘴里在嘟囔着什么。“晋哥,你在想啥呢?”晋鹏慢悠悠的说道“我在想小金库的钱怎么花才能不被你嫂子还有我老爸发现。”

卫国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听着电话,卫国简单的说了三个字,“知道啦”

“刚才得到内部消息,缅甸那边已经宣布限制玉石原料出口到华夏了。”

“早知道,在多添点钱把看好的几块毛料都收下来。”潘悦遗憾的说道。

“明天我们到交易会的现场去瞧瞧,有合适的价格在买上几块成品料。”我听卫国说到这里反问道“不是玉石交易会已经结束了吗,你们还到哪里去买?”

卫国笑道“华老弟,你有所不知,明天应该有不少的玉石商人到现场购买解开的毛料。因为暗标之后往往有很多人要在现场解石。”

“华老弟,明天会场会更热闹。”潘悦把一杯红酒灌进嘴里。“晋总,要不你也来上几块,这东西以后肯定暴涨。”晋鹏摇着脑袋“我还是算了吧,这东西拿回去,别让我老板盯上,到时候我的小金库被他老人家发现了可是得不偿失。”

一顿大酒喝到了半夜,这才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想起应该给小雪回个信息了,打开微信,就看见几个头像在连续的闪烁,“华晔,你在那边好吗,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吃饱穿暖。”

“华晔,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啦。”

“华晔,我已经到了省城,你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老爸找你有事。”看完小雪柳雨婷和宋雪瑶的留言,我赶紧给他们分别回复了一下。

“云梦琪怎么没有动静?”我心里暗想“是不是集团的事情太多,要不就是遇到了麻烦事情。”随手给云梦琪的微信号上发去一个笑脸。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拼命工作的动画图像,“华晔,我在加班,最近集团跟国外的公司有几宗重要的业务要谈判。”我赶紧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聊了几分钟,直到云梦琪说要继续工作我才依依不舍的下线。

晋鹏依然待在酒店中,我和卫国潘悦拿着提货单到了玉石交易会的会场。“老潘,别说还真热闹,我感觉比开幕式那天的人还要多。”

潘悦说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交款办理托运,华老弟,你是现场解石就不用太着急了。”

看见卫国和潘悦着急去办手续我说道“我去阿吉的棚子等你们。”

大概是每个摊位都有解石的缘故,会场里面的人虽然多,可是都很分散,每个摊位上都聚着十几二十几个人。

“华老板,您过来啦,进来坐。”阿吉看见我慢腾腾的走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一块大西瓜塞进我的手里。

看着棚子的一角围着不少的人“阿吉,这次交易大会你可发啦啊。”“托你的福,这是我近几年到春城收获再好的一次。”

阿吉说的一点也不假,因为交易会的第一天我在他的摊位上解出了油青种,他的摊位名声大振,前来选石的人络绎不绝。

“华老板,今天你也来一块,剩下的都是全赌的料子啦。”我摆摆手,“阿吉,还是算了吧,一会儿我要参加大会的赌石大赛。”

说着话,就听见人群中发出一阵哀叹“完了,完了,又赌垮了。”

我转身往人群中瞄了几眼“华老板,要不你去瞧瞧,到现在我这里还没解出一块上好的料子。”

经营玉石翡翠的商人都很迷信,只要你在他那里解出上好的翡翠,他就相信会带给他好运。看着我坐在那里阿吉接着说道“华老板,剩下的这些暗赌的料子,我想全部卖掉,带回缅甸还要给来回的运费,有些得不偿失。”

我呵呵一笑“好吧,我去给你助助威。”“华老板,你就是我的幸运之神。”说完又把一块红壤的大西瓜推到我跟前。

“不吃了,再吃就蹲不下去了。”我说着话挤进人群中。

切石机的下面斜躺着两块石料,看样子是刚刚切开的,一个中年人蹲在地上,丧气的薅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怎么回去交代,我老婆还等着钱治病。”

中年人反复的嘟囔着这句话。旁边的人小声嘀咕道“这个人以前也是一个玉器商,家境也很殷实,没想到他老婆得了重病,败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财。”另一个声音说道“这次他是贷款过来的本想着买几块毛料解开之后卖个好价钱,没想到结局是这样。”

看着男人消瘦的脸庞,我心里有点可怜“赌石也会害死人的。”低头看了一下两块赌垮的石料,灰青色的切面,里面半点白雾也没有更别说白棉出现了。

蹲下身用手扒拉这两块废料,我轻轻地哦了一声,拿起一块手心中完全没有凉意,另一块看样子有七八斤中的样子,在手中掂了掂,掌心中感觉丝丝的凉意。

“赶紧让开吧,还有人要解石呢,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围观的人吆喝着。

男人直了直身子,摇晃着没站起来。“谁说人家赌垮了?”我上前扶住男人的身体。“这还不算赌垮啊,两块石料摆在这里就是两块花岗岩。”人群中又出现了一个声音。

男人诺诺的说道“我这就走。”趁着他说话的功夫,我双指入眉心,“开天眼。”手中的石料看过去,一道紫色的光闪过,“这种颜色没见过。”

在心里磨叨了一句,继续看下去“种水不错,这颜色跟茄子皮的颜色差不多,应该价值不菲。”

第三百七十八章:紫眼睛

男人有气无力的说到“不用看了,里面不会有翡翠的,我就是这个穷命。”

我拽住他已经迈出去的的半个身子“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这块石料里面没有翡翠呢?”男人回头“你的意思要在切一刀。”

阿吉在我的身后说道“这位老板就是第一天在我这里切除油青种的哪位。”人群轰的一声,议论纷纷,男人的眼光出现了亮点,“这位兄弟,你说应该怎么切这一刀。”

我接过阿吉递过来的记号笔,看似很随意的划出一条红线,“这人也太自大了吧,看都没看就划出一条线。”

“人家自大是有原因的,你怎么没开出过油青种。”

“大家都别说话,看看切出来是什么不就清楚啦。”

男人把石料放在切石机上,手臂微微颤抖。“这位兄弟,按照你画的线就能出翡翠?”

我笑着说道“试试看吧,总比就这样扔掉强吧。”男人咬住嘴唇,猛地按下了切石机的电钮。

飞速旋转的齿轮,沿着我所画的那条线,深深的切入到石头之中,齿轮和毛料所发出的“嚓嚓”声不绝于耳。碎石不断地敲打着男人的脸,他的脸上出现了几处红点。

“啪……”的一声轻响,这块不太大的毛料终于被切成了两半,男人顾不上去擦拭一下几乎被汗水遮挡住的眼睛,也顾不得脸上的痛楚,飞快的抱起掉在地上的两块毛料,向着切口看去。

“涨……切涨了……我切涨啦,老婆你的病有钱治啦。”男人仰天狂笑。随后又是一阵大哭,“是不是疯啦?”阿吉在边上嘀咕着。

“没事,他是压抑的太久才会这样的。”我摸了摸下巴。围观的人都在看着男人手里的石料“出的是什么料子,让我们看看。”

男人这才收了哭腔,把一半的石料放在手里切面朝上亮给众人观看,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声“紫眼睛?”阿吉听完一阵兴奋“华老板看来我刚才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我的财神。”

“阿吉,紫眼睛很值钱吗?”见我问了一个无知的问题,阿吉笑道“华老板,你不会连紫眼睛都不知道吧,就是高水种的紫罗兰。是许多有钱的富婆追求的好东西。”

叫价声很快淹没了我和阿吉的对话,男人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你就是我的大恩人。”这下把我吓住了,赶紧把男人搀扶起来“不用谢我,这块石料是你自己选中的。”

外边的几个玉石商人喊道“别磨叽啦,给个价钱吧。”男人望了望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石料“把它都解出来吧,这样价值会更大。”我推了男人一把。

随着砂轮机的“嚓嚓”响声,碎石不断的掉落在地上,翡翠所露出的面积,也逐渐增大,现在已经有婴儿巴掌般大小的翡翠,显露了出来,紫色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让围观的人惊叹不已。

阿吉张大的嘴巴“华老板这是皇家紫,色调非常纯正,饱和度水头都较高。”

紫色实际上非常少见,属理论级翡翠,这种皇家紫更是百里难寻其一。男人激动的有些失态,抱住紫水晶坐在地上。价格高得已经让他忘乎所以了。

一位老者蹲下来看着切面说道“这一刀切的是恰到好处,深一分就会伤到翡翠,浅一点就看不到色,简直就像是拿带着透视眼镜切下去的一般。”听完这句话我对着阿吉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我可不想在这里成为夸赞的对象。

“华老弟,刚才就听说这个摊位上开出了紫眼睛,不会又是你吧?”潘悦和卫国走到我身边问道。

“不是我,那个人还在阿吉的摊位上,”我指了指围得密不透风的摊位。

“咱们过去看看。”我拦住了他俩的脚步“二位,你们的手续都办好了吗?”卫国骂了一句娘“办是办好了,就是这运费忒贵,是往常年的三倍还多。”

“能安全的送到家,就别计算这些小钱啦。”我拉着潘悦说道“去哪里办理提货的手续?”

“华老弟,你这个参加赌石大会的毛料不用去提,待会儿有工作人员找你确认,签字之后会统一的摆到哪里。”潘悦回身指了指昨天开标的大棚前面。

我刚要开口,广播中就念出了编号“华老弟,这是通知你去办手续交款,一会儿赌石大会就开始啦。”

“华老板,你的那块奇石就摆在最后面。”我刚刚办完手续坐在大棚的前面,查天鹏阴笑着出现在我眼前。

玉疯子轻声的说道“华老板,你这二十万恐怕是打了水漂。”“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解出好东西来了,再说啦有钱难买我乐意。”

说完这句话我嘴上叼上一支香烟。“你们看那块魁首也参加赌石大会啦。”卫国指了指一辆铲车说道。

黄色的铲车上面摆着那块叫魁首的毛料,一个胖子站在驾驶室上指挥者铲车把毛料摆在了第一位。

“这是钱太多烧的。”我在心里说道。“小兄弟,你也参加赌石大会啦?”胡宝山从远处走过来。“胡老你今天怎么过来啦。”“我主要的目的是过来收几块看得上眼的料子。”

“胡老,你这边坐。”卫国赶紧从旁边拖过来一把椅子。“小兄弟,你选的料子是哪一块?”我指了指最后“胡老,就是那块奇石。”胡宝山瞄了一眼“小兄弟你选的还真是一块奇石。”

广播中想起了一个甜甜的女声,“大家都坐吧,赌石大会这就开始了。”胡老招呼着众人坐下,查天鹏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坐在我的身后。

“小兄弟,我听说这块魁首之石被一个神秘买家花了两亿多买下来。”我指了指头上冒汗在忙活着的那个胖子“胡老,是那个人吗?”

胡宝山低声说道“那只是一个委托人。”“这个卖家也太高调了吧,还要参加赌石大会?”

卫国在一旁说道“这是大会的规定,最高价格买下的毛料都必须参加赌石大会,这也是变相的推广广告。”潘悦指了指几个拿着擦石机的汉子“已经开始啦,马上就要出结果了。”

魁首这块毛料个头太大,一般的切石机还真的切不了,于是就选择了多个人擦石的办法。擦石机响成一片,胡老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块巨石。我知道他还是有点不死心。

会场中出现了一片啧啧的声音,“垮了。”胡宝山侧过身子拍拍我的肩膀“小老弟记住,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第三百七十九章:意外之喜

随着赌石大会的进行,会场里面惊呼不断,有失意,有兴奋。“华老弟马上就到你啦。”

我瞧了瞧地面上,已经没有几块毛料了。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几千只眼睛看着自己还是要注意自己的仪表。

“华老板,怎么,有些心虚吗?实在不行我看就算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查天鹏在我身后出了动静。

我扭回身“查会长,我怕啥,最多也就是人死j朝上。”说完迈大步走到自己选好的那块奇石跟前。

毛料后面不远处站着几个资深的玉石商人,他们组成了一个评判团,签字的时候我发现几个评判人的眼睛都闪着轻视的目光。

大会提供的切石机都是最大型号的,我选的那块奇石放在上面显得贴别的渺小,这次我变得谨慎了许多,主要是怕伤了里面的琥珀.

掌心再次敷在石料上面,慢慢的触摸了一遍整个石料,考虑再三,我画下了一道曲折的红线,“看来需要多切上几刀才行。”

切石机发出嚓嚓的声音,一块石料掉在地上,“怎么还没看到翡翠。”前面坐着的几个人瞅着切面嘟囔道。

“华老弟,用不用我过去帮你?”潘悦站起身。“老潘,不用就这块小石料我自己就能解决。”沉住气,把切石机上的石料换了一个方向,又是一刀切下,白花花的一片,人群中有人发出嘘声,偷眼瞄了一下查天鹏,他正手舞足蹈的跟边上的人讲着什么。

“这一刀要露出琥珀了,”我在心里提醒自己,嘶嘶嘶,咔的一声,石料被分成一大一小两截,金黄色从石料中露出一条折线,“这是什么东西?”几个评判的玉石老板都抻着脖子看过来。

一瓢清水浇在石料的切面上,金黄色更加的耀眼,几个人看过之后有些目瞪口呆“额滴个神啊。”

“我的老天爷,这东西…”

“上帝啊,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玩意。”

赞叹的话从这几个人嘴里冒出来,我感觉有点好笑。

“琥珀,不是翡翠。”场地中发出嗡嗡的惊叹声,我没有理会纷杂的议论声,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块琥珀从石料中取了出来。

胡宝山有些安耐不住,几步走到我的跟前“小兄弟给我看看?”几个评判的商人碍于胡宝山的名字没敢说话。

“这是琥珀中的一中叫虫珀。应该有几万年的历史了”胡宝山在手中举起这块金黄色的琥珀对着阳光看去。

“里面的昆虫是一只蜜蜂。”肯定的语气,胡宝山停顿了一会儿,“这东西是价值较高的是古董,你小子真是有福气。”

我傻笑了几声“要不我说这块毛料是奇石啊。”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神灵附体啦。”胡宝山把这块琥珀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又交给了我。

评判的几个商人聚在一起商议了半天“华老板,你这块是琥珀,就不参与我们玉石翡翠的评比啦。”

“看来这十万块钱的奖励是化为乌有啦。”在心里叨咕完这句话,转身回到座位上。

“查会长呢?”看着我身后空荡荡的座位我问潘悦,“老查看见你解出了琥珀就消失不见了,他是怕你损他呗。”卫国从我手中接过金黄色的琥珀。

“华老弟,这个可比翡翠值钱多了。”

“钱多钱少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出手。”我怕两位都惦记着这块琥珀,先说了这句话把他们的念头扼杀在心里。

“颁奖我们就不用看了吧,赶紧定机票我们回家。”我把潘悦和卫国从椅子上面拉起来。

“听听是那个中了十万元。”卫国穿行在一排排的椅子中间随口说道,广播中有听到了甜腻腻的女声,“现在我可没心思听广播,我就一门心思想回家。”

潘悦跟我在我身后“华老弟,你想老婆了吧,就过了这么几天和尚生活就受不了啦,要不一会儿我们去一条龙。”

我知道卫国和潘悦都是正经人,玩笑道“行啊,我怕谁,只要你们俩都去,我就奉陪。”

卫国侧着耳朵“华老弟,你听,有你的名字。”“不开玩笑啦,我解出的又不是翡翠,刚才人家评判的都说了,我这块琥珀不参加评选。”

潘悦站住脚“华老弟,还真是你的名字,你听。”广播中的女声在重复播报着,“华晔,获得本次玉石交易会的特别贡献奖,奖金五万元。”下面的话没听完,潘悦叫到“赶紧带上身份证领钱去。”握在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晋鹏坐在床上听着卫国和潘悦添油加醋的把上午的故事讲给他听,一脸的遗憾,“早知道是这样,我也去。”

“晋哥,你去了谁在酒店看护着结出来的翡翠,这可是大价钱啊。”我说完,晋鹏对着我就是一阵白眼“我们回去的机票你给报销了。”

远远就看见夏小雪站在候机楼的出口,几天不见感觉她清瘦了不少,“华晔,我们先走啦。”晋鹏很是识趣拽着卫国和潘悦快步走了出去。

“小雪,华晔在后边,你等着他吧。”

“你回来啦。”简单的一句话,默契如老夫妻一样。把夏小雪娇弱的身子搂在回来,胸口一阵温暖。

接过我的拉杆箱“好沉啊,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送上去一个悠长的湿吻“回家我再告诉你。”

美女爱翡翠这话真的不假,自从我回家把手镯给她戴上之后,分分钟钟眼神都没离开过那抹绿色“华晔,太美了,这个手镯不少钱吧。”

一阵热吻过后,差一点让我嘴打秃噜说了实话,“没,没多少钱就是万八块钱吧。”

“这么贵,那我舍不得带出来,还是存在家里吧。”我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带着多养眼,我喜欢你带着它,这是我对你的爱意。”

“贫嘴。”夏小雪笑脸如花。我在心里嘀咕道“这要是告诉你手镯的真正价值,那你还不得把它供起来啊。”

夏小雪瞅着木盒中剩下的几只手镯“华晔,这几个你是准备送给梦琪姐和雨婷的吧。”

我嘿嘿一笑“出了一趟远门,不给人家带点东西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额头上被狠狠的戳了一下,“你就是当今的韦小宝。”

第三百八十章:鉴定

“华晔,明天是我的插花店开业的日子,梦琪姐,雨婷,雪瑶他们三个都到场,你来不来啊。”

我用拳头砸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小雪,我差点把这件大事给忘记了。我要送点礼物给你的插花店。”

夏小雪坐在我的面前,“华晔,不用送礼物,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嘿嘿一笑抓住她的手臂“小雪,我想好啦,就在你迎门的位置送你一副仙女撒花图。”

“华晔,这还有啥说法吗?”“让你的插花店沾点仙气。”夏小雪拗不过我,只好答应下来。

吃完午饭陪着夏小雪到他的插花店忙活了半天。“小雪,你真能干,几天不见就把这个插花店里面的鲜花置办好了。”

“这都是梦琪姐帮我弄的。她操心比我多。”我扫了一眼整个屋里,几十种鲜花被夏小雪安排的整整有条,宛若一个开满鲜花的花房一样。

“小雪,你会你就要自己一个人顶起这间插花店了,会很辛苦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让夏小雪吃苦。

“华晔,我喜欢这个工作,相信我一定会把这间插花店经营好。

插花店的开业仪式简单而隆重,没想到云梦琪还给夏小雪请来了一支军乐队,柳雨婷送你她第一单生意,把鲜花和她店里的奢侈品捆绑在一起出售,宋雪瑶联系到晚报的一个都市创业栏目,对夏小雪进行了一个采访。

“雪瑶,你这搞得有点弄虚作假啦。”“华晔,现在社会上鼓励创业,可是创业不是一件想做就做的事情,男人创业不易,我们女人创业就更不容易。下一步我要把小雪包装成一个女企业家。”

听完,我哈哈大笑,“这要开多少家插花店才能成为企业家。”

云梦琪和柳雨婷对视一眼“华晔,我们下一步就准备开全省连锁店,”我刚要说一些打击她们的言语,手机一阵铃声。

“洪老,你有事吗?”“华晔,你回来了没有,要是在家里就到店里来一趟。”

出了插花店,宋雪瑶紧走几步“华晔,我爸说晚上让你去一趟。”

“叔叔找我有什么事情?”宋雪瑶歪着头笑道“保密。到时候去了你就知道啦。”“难不成是逼婚。”想到这里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

推门走进自己的随缘斋,屋里很是热闹,几个手里拿着收藏品的人围在洪老的桌子旁边。听见门响,洪老抬起头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微型手电筒“对不起各位,我有事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是被洪老推进自己的办公室“华晔,今天早上我们这条街发生了一件大事。”看着洪老带着喜色得脸我问道“是不是又新开了一家古董店?”

洪老回头看着屋外等待的人群“华晔,倚天阁歇业啦。”听到这句话我愣了几秒钟“查天鹏出事啦?”

洪老倒了两杯清水,“华晔,我听说查天鹏昨天晚上在倚天阁搞了一个鉴石大会,然后就…。”

我应了一句“那是罪有应得。”洪老的语气中带着取笑“查天鹏现在还躺在医院中昏迷不醒,估计算是残废了。”

“洪老那咱们店里面的这些人是来出售古董的吗?”我指了指柜台前面的这些人。

“华晔,他们都是把古董放在倚天阁里寄卖的,听说查天鹏出了事,就都拿出来跑到我们这边了。”

“洪老,你一定要鉴定仔细,虽说是倚天阁那里面拿出来的,但是我们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洪老点头“随缘斋不会卖赝品。”

看着我做到了办公桌的后面,洪老张嘴说道“眼看中午啦,华晔,现在人太多,你能不能帮我鉴定一些。这样能省下不少的时间。”说话间,从外面又走进来几个手提木箱的人。

“看来都是来出售或者寄卖古董的。”洪老说道“华晔,你刚从玉石交易大会上回来,玉石翡翠的知识一定增长了不少,这样吧,这些人当中如果有出售这两种东西的就帮我把把关。”

一时间我有点骑虎难下。思量半天“洪老,那我就勉为其难,遇到不明白的时候我再问你。”

华夏几千年来每个朝代都会产生大量的赝品古董,所图不外乎是为了“利”之一字,由于上当受骗的人如日剧增,古董店也都学乖巧了,没有十分把握,一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很少花费巨资去买那些看不准的物件。

自古以来,古玩界还有一种奇特的说法,“古玩是不打假的”,古玩交易讲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于卖的东西是真是假,卖方没有义务告诉你,你买的东西是好是坏,全凭眼力,好坏都要认账,没有退货的道理。

我随着洪老走到了柜台里面,站了半天,没人一个人主动上前找我鉴定谈价格,主要就是因为我的面相看上去太年轻了点,没有专家的范儿。

很多人不敢拿自己的收藏去给我鉴定,万一自己的东西是个真物件,被我说假了,丢了面子是小事,损失了钱财才是大事情。

眼见洪老身边的人越聚越多手忙脚乱之后,洪老把一个玉手镯交在我手里“华晔,这是这位女顾客的,合适的价钱她就出售。你给看一眼。”

胖胖的女人眼中有些不信任,“。师傅,我这只手镯放在倚天阁寄卖可是要五万块钱的。”

“这位女士,你到我们随缘斋,是想出售还是寄卖?”“价钱合适,我还是出售吧,寄卖就算了,摆在倚天阁有几个月了也没卖出去。”

胖女人的手指在手镯上摩擦着,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我拿起那只手镯,嘴里随口说道:“这位女士,你知道吗翡翠自身具有传热的特点,像现在这个天气,把翡翠贴放到脸上,就会有凉爽的感觉,而且天然翡翠中含有人体必需的多种矿物质,佩戴手镯时是直接和皮肤接触,所以玉石中的矿物质容易被人体吸收,不仅补充人体所需的多种矿物质,还可以有效促进血液的循环。”

女人听起来津津有味,我的双指沿着手镯的内侧画了一个圆形,“不过,您的这只手镯我们没有兴趣购买,也不会让你寄卖在随缘斋。”

“为什么?”胖女人脱口而出。我脸上挂着微笑“对不起,这位女士,您的这只翡翠手镯是赝品。”

第三百八十一章:真假手镯

胖女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位师傅,我这个翡翠手镯是前些年到缅甸旅游时候购买的,现在还保存着当时的鉴定证书证书。”

说完,弯腰从手腕的提包中取出一叠绿色的纸张,我瞄了一眼证书上面用汉字和缅甸文字写着这只手镯的翡翠等级,胖女人身后的几个人和聚在洪老身边的人都扭头看着我。

“我说这个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看,真假不分吧。”

“就是,就是,人家都拿出鉴定证书了,年轻人还嘴硬,就是在故意压价。”

“这可很难说,现在各种证书满天飞让人真假难辨,说不定这个翡翠手镯就是个假货。”

议论声让洪老放下手中正在鉴定的东西“华晔,遇到什么难题啦。”

“这位老师傅,您给掌掌眼,我花几万块钱在缅甸买的翡翠手镯被他说成是假货。”

胖女人怒气冲冲的夺过我手里的手镯递到洪老的眼前。“这是缅甸那边的鉴定证书,过海关的时候我还交过奢侈税呢。”

女人的话我是可以理解,花了大价钱买的翡翠手镯被说成是假货,搁到任何人的身上都接受不了。再说这只翡翠手镯在倚天阁被标上了五万元的价格,更说明是真品。

洪老一脸的平静,拿起手中的放大镜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位女士,你先别激动,缅甸确实出产翡翠,但是并不能说明,你在那里买的手镯就是真正的翡翠手镯,因为好多缅甸的玉石商人把真正的翡翠手镯当成噱头,用来蒙骗到他们那个地方购物的游客。”

说道这里洪老加重了语气“这位女士,您的这个手镯确实是个赝品,这种高仿的手镯是用玻璃原料加上玉石粉再添加上染色剂压制而成。”

胖女人嘴角颤抖着说道“你们都是一家古董店的人,当然是自己人偏向自己人啦,说的是高仿货,拿出你的证据来,否则我就打三一五举报电话说你们诬陷我。”

我从洪老手中拿过那只假的翡翠手镯“这位女士,我们不会无的放矢的乱说话,要证据我马上就告诉你。”

听完这话,随缘斋柜台外面的的十几个都围拢到我跟前。

翡翠从粗糙的原石到水润喜人的饰品,这都少不了雕工匠师的存在。经过雕刻师的精心打磨,才能完成一件精美的手镯,所以说无纹不成玉,玉无纹,天无云,每件真品的玉石翡翠的成品上面都是有纹路可寻的。

我把手中的手镯又还给了胖女人“你自己看一下,这只翡翠上根本没有丝毫的雕刻打磨纹路,反倒是多了一些机压模型的痕迹。”

说到此处,我拿出车钥匙给店里面的服务员“去把我驾驶室旁边的下盒子拿过来。”

打开盒子,把胡老送给我的手镯和胖女人的手镯同时摆在柜台上面,真假立现。

看着胖女人还是有所疑虑,我拿过两根红线,分别拴住两个手镯,我高高悬在半空中“这位女士,你可以敲击一下听听声音也能分辨出真假。”

这个方法就是利用真假翡翠里面的不同物质发出的不同声音,用耳朵自然可以辨别出来。

天然的翡翠手镯内部的架构是致密的,用硬木棒敲击翡翠,听翡翠的声音,如果是清脆悦耳的话就是真的翡翠;如果声音是沉闷的就是假的翡翠,造成声音沉闷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翡翠在经过酸洗等化学处理的过程中,翡翠内部的结构被破坏了,所以声音是沉闷沙哑的。

两种声音听到胖女人的耳边,女人瞥了一下嘴巴,“除了这种辨别的办法,你还能找出另外一种吗?”

我还是很佩服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心态。“这位女士,请您借我两根头发。我来用实验告诉你真相。”

女人思量了几秒钟,从头顶拽下乌黑的长发。两根长发分别长绕在两个手镯上面,“大家都知道,玉石翡翠导热比较快,所以用头发缠住这块翡翠,用火烧的话,热量会被很快传走,温度上升慢,所以一时半会的,头发不会被烧断。反之,哪些赝品因为里面填充无得不同,导热也会过于缓慢。”

没等我说完,旁边的几个人喊道“赶紧做试验吧,我们等着看结果。”

我掏出打火机,站起身来,左手拿着的自己的那只翡翠手镯举到眼前,然后用右手打火机打出火苗,放在缠绕头发的地方烧了起来,过了四五秒钟之后,放下打火机,把缠绕在手镯上面的的头发取了下来。

“大家请看,头发完好无损。”随着我的手指转动,乌黑的长发弯曲着从手镯上面脱落下来。

“别说还真是这样,头发没有烧断。”

“就不知道另外一个怎么样,赶紧试试吧。”

胖女人的神色有些紧张,伸手把手镯藏在自己的手掌中。我并没有强求她,正要招呼其他的人来过做鉴定,人群中冒出几个声音“试试那只手镯呗,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女士,你不是说自己的是真货吗,那就让人家试试。”七嘴八舌的一阵议论,胖女人脸上一片煞白。

“好啦,好啦,不要为难这位女士啦。”洪老对着我我努努嘴“华晔,一会要吃中午饭了,要出售自己收藏东西的赶紧拿出来,我们按质论价。”

胖女人还是下定了决心“师傅,那你再给我的手镯做了实验。”

大家的眼睛都看着我,同样的办法一根头发缠绕在镯子上,用打火机烧了一个缠绕在镯子上的头发,胖女人离我最近,清晰的看到那头发在火苗放上去两三秒的时候,就已经被烧的蜷曲断开了。

放下手镯,拿起那根被烧成两截的头发,已经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真假对错,谁是谁非,场内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胖女人几下把鉴定证书撕了一个粉碎,嘴里恶毒的骂上两句,随手把手镯扔在了地上,嘡啷一声,手镯断为三段,里面的填充物露了出来,“还真是玻璃。”一个好奇的人捡起来说道。

看着胖女人离去的背影我说道“大家既然相信随缘斋,我们就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价钱,不管是想出售的还是寄卖的,我们一视同仁。”

一个已经拿到红色大团结的人说道“随缘斋给的价格公道,倚天阁才是真的坑人,在他那里寄卖的收藏品算了我一万块钱,没想到,出售给随缘斋就给了一万八。”

现在玩收藏的,大都是投机的人,听完这话拿着自己的藏品都往柜台前面挤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断头路

一直在随缘斋忙活到了傍晚,洪老拿着一摞的单据交给我“华晔,今天我们随缘斋成交了四十多单生意,寄卖的也有三十几个,”

“店里的钱够吗?”洪老指了指单据的最后一张“基本没钱了。”我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大概有二千万,先给店里用用急。”

“用不了这么多,平时店里面有几百万周转就行啦,”

“那就先转账一千万吧。”

“华晔,你那来的这么多钱?”

“洪老,这都是合理合法赚到的,你就放心吧。”

看见洪老要出门我赶紧说道“洪老,这几天你收拾出一个柜台,我准备上一些玉器翡翠之类的东西。”

“华晔,这个办法好,现在翡翠饰品是大热门,好多人都到咱们随缘斋来问过,我还没到处时间跟你商议呢。”

送走了洪老,我独自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看来要跟卫国和潘悦说说,先从他们哪里拿上一部分翡翠玉器在店里出售。”

“华晔,就等你吃饭啦。”夏小雪在电话里面有些撒娇。

“吃饭?”我想起上午从小雪插花店临走的时候答应过她们,晚上要聚聚。

吃饭的时候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插花店美好的前景,我一时半会也插不上嘴,索性做了酒桌上一个旁听者。

手机震动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晚饭后我爸爸找你有事要谈。”

我瞄了一眼宋雪瑶,她对着我咋了眨眼睛,又加入到几个人的热聊当中。

女人一点聊起来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小雪,我要去一趟店里面,白天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华晔,就陪我们聊会吧,随缘斋晚上能有啥事情要处理。”云梦琪瞅着我说道。

“倚天阁,今天歇业了,他们的一些客户都跑到我们这里来的,”我还想接着说下去,小雪娇声的说道“那我们还是散了吧,青青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我有些日子没看见这个鬼精灵了,今晚我送你回家捎带着去看看她。”云梦琪挽住夏小雪的手“我也去,”柳雨婷站起来插上一句。

宋雪瑶把身后的采访包挪到了胸前“我去不了,今晚要赶回报社交稿子。”

算完帐我跟几个人告别,“华晔,早点回家,别太晚了,熬夜对身体不好。”夏小雪临上车对我叮嘱道。

车子没到随缘斋就看见宋雪瑶站在门口“雪瑶,上车吧,你爸爸找我啥事?”

打开车门,一阵香风钻进驾驶室。“我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找你做什么,去了你就知道啦。”

宋雪瑶敲门的时候我的心脏随着敲门声嘣嘣的跳起来。“华晔,你来啦,赶紧进屋。”宋国庆开门看见我,直接把我拽进门。

“宋叔,雪瑶说你找我有事?”屋里亮堂堂的,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面。

没等我在说话,宋国庆指着沙发上的人“华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个学生,叫雷鸣,现在是罗圈乡的一名乡长。”

“罗圈乡,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在心里嘀咕着。宋国庆接着说道“罗圈乡前些日子刚上了省立的电视节目,属于贫困山区的贫困乡。”

雷鸣站起来对我伸出双手“华晔,你好,刚才就听宋老师提起你。”握手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雷鸣的脸色,灯光下有些发灰,两只眼睛里面带着血丝。

“坐下喝茶。”宋国庆对我说道。“老爸,我的任务完成,要去报社加班啦。”说完宋雪瑶对我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

看着杯里的茶色,我估计宋国庆和雷鸣已经喝了很长一段的茶水。

我看了看两位,静等着宋国庆说话。“华晔,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不过这次事情有些突然,只好请你帮忙。”宋国庆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宋叔,麻烦谈不上,能帮上忙的我义无反顾。”宋国庆哈哈大笑“华晔,我没看错你。”

转过头“小雷,说说你的事情,让华晔了解一下情况。”

雷鸣抓起桌上的香烟分出两支,“老师让我说,我就实话实说。罗圈乡为什么是贫困乡,就是因为在大山深处,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通向外界,俗话说要想致富,一定要先修路。我到了罗圈乡首先就想到修一条乡村公路把山里的山货水果运到外面。农民把大山里面的好东西卖出去才能致富。”

宋国庆拍着桌子说道“小雷你这个想法不错。通了路一切都好办。”

雷鸣明亮的眼睛有些暗淡“可是这条路如今变成了断头路。”

“是不是遇到了征地难?”宋国庆问道。雷鸣呼出一口烟雾’“这倒没有,对于修路村里的人都是很支持的。”

本来我以为在我没来之前雷鸣一定把事情跟宋国庆说了,现在看来也许宋国庆只是知道一个结果而已。

“老师,你也知道,在农村修路征地的时候一般都会碰到坟地之类的东西。”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了一个大概。

“小雷,你的补偿款没给人家吧。”宋国庆把身子后仰在沙发上。

“老师,所有的补偿款都发放到位。”“那怎么会变成断头路?”

“这条路现在刚好穿过一处坟地就停下来了。”“是不是因为一些坟墓没有迁走?”我插上了这句话。

“有主的坟墓已经全部迁完了,就是有一处无名墓,没人认领,为了赶施工进度我们选择了把这处无名坟墓搬迁到村里建成的统一陵园里面。为这事村里还请了一个懂阴阳的先生。”

“那就应该没问题了。”雷鸣把香烟掐灭“自从迁了这个无名坟,每到晚上就能听到原来的坟地中发出巨大的吼声,住在周围的几户人家都不得安生,家里人晚上都做一个完全相同的噩梦,”

“雷乡长,村民没说做的啥噩梦?”

“就梦到巨人一样的黑衣獠牙大汉挥舞着钢叉说要毁掉整个村子。”

“巨人一样的黑衣獠牙大汉,钢叉。”我在嘴里念叨着。雷鸣接着说道“参与迁坟的四个人,现在已经病倒了三个,全村人都不敢在继续把路修下去。”

宋国庆站起来“这件事情要尽快的解决,省领导已经关注到了这条断头路,文件这几天就下发,年底一定要保证罗圈乡脱贫致富。”

雷鸣有些无奈“老师这就是我过来找你的原因,路不通谈何脱贫。”

我沉思半天说道“雷乡长,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你们应该动了无名墓周围的一个阴阳阵法。这个阵法是为了保护这处无名墓而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伤害到墓中人。”

第三百八十三章:罗圈乡

听了我的话,宋国庆脸上到是没啥变化,雷鸣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村里已经没有人在敢施工啦,原来的施工队也都跑了。”

“雷乡长,不能再继续干下去,必须要把这个阴阳阵法解除掉才能施工。”我在边上说了一句。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谁能解除这害人的阵法呢?”雷鸣嘀咕完就不再言语了。

宋国庆瞅着我,“宋叔,雷乡长,你们如果相信我,我就跑一趟。”宋国庆听完把手一挥,脸上出现了一些官威,“小雷,这次华晔跟你回去,解决完事情之后,马上开始施工,在进入霜冻期之前一定要把这条断头路修通。”

大概是在城市里面待久了,到了大山脚下感觉空气中都带着甜味,“华晔,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到罗圈乡要走山路啦。”

雷鸣从车里面背起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天黑之前我们争取到达乡政府。”

仰头看着崎岖的盘山路,在瞧瞧自己脚上的旅游鞋暗道“幸好自己做的准备工作充分。”

两个人聊着天,快步往大山深处走去,一路鸟语花香,溪水潺潺,不时看见村民牵着毛驴驮着水果从山里面走出来。

“山里就是太穷了,村里大部分人都靠着栽种一些水果维持生计,年轻有本事的都外出打工了,修好了罗圈乡这条通外外边的公路,生活就会大不一样。”

雷鸣边跟几个老农民打着招呼,边对我说道。

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只能对着雷鸣点点头,膝盖有些酸疼,脚步也变得沉重了许多,“华晔,你看夕阳多美?”转过一道山弯,夕阳就在脚下,晚霞似火,一层层的烟雾从山间升起。

我瞧了一眼腕表“雷乡长,我们要走夜路了吧。”“华晔,你就叫我老雷吧,我的岁数要比你大了许多。”

我赶紧说道“要不叫你雷哥吧,叫老雷感觉有些不妥,怎么说您那也是一乡之长。”

“这样也好,称呼我雷哥就像一家人。”雷鸣把我肩头的旅行包抢了过去挂在胸前。

“华晔,我帮你背着,这样你减轻重量,走路不会累。”看着雷鸣前后两个旅行包我也只能有心无力的点点头。

身后一阵蹄声,叮当,铛响过,“雷乡长,你这是回罗圈乡啊。”

我们两个人都回头望去,一头黑色的毛驴,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老谷,你出山干啥去?”

老谷把手中的鞭子挂在毛驴的脖子上面,“卖了点山货。”

“华晔,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罗圈一村的老书记,谷大仁,那条断头路就修到他们村子。”

“雷乡长,你这是啥意思?”谷大仁听完雷鸣的介绍不错眼珠的看着我。

“老谷,这是我请来的高人,专门来破除封建迷信的。”雷鸣这句话说出了乡长的水平。

“这是件好事,真的让老百姓去了心结,这条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修通啦。”

雷鸣伸手拽住了毛驴的笼头“老谷,借你的毛驴用用,驮着这位省城来的同志。”

听说我是从省城过来的,谷大仁脸上多了一些恭敬“在城里待得时间长啦,到了山里就不习惯。”说完拢住毛驴的脖子。

“来吧,骑上,别看我这头驴个小,也是浑身的莽劲。”看着我还愣在路边,雷鸣说道“华晔,赶紧骑上去吧,再走一会儿,你的脚底板会起水泡,你的膝盖也会疼的不能弯曲。”

谷大仁也跟着说道“年轻人,不用抹不开面子,第一次到我们山里来都这样,爬山路你们还不习惯。赶路要紧,在磨蹭可是要赶夜路啦,山中的野兽不少,我们可不安全。”

听到这里,我走到毛驴的侧面,提气耸肩收紧小腹,翻身骑到了毛驴的身上。

驾,驾,谷大仁拿起皮鞭,捋在毛驴的屁股上面,哒哒哒,石板路上响起清脆的声音。

夜幕中看见了前面山坳中有灯光闪烁“华晔,到啦,前面就是乡政府驻地。”

谷大仁拢住了毛驴“雷乡长,今晚到我家里喝上几杯。”“行呀,就去你家里吃我婶子的手擀面。”

我抹下身子跳到地上,“华晔,估计乡政府到了这个时辰也没晚饭了,我们去老谷家里蹭上一顿。”

罗圈一村距离乡政府也就四五里地的样子,三个人的脚步放慢了不少,“老谷,我去省城这几天村里的人都怎么议论这条断头路?”

雷鸣侧头问道。谷大仁摇晃着手里的皮鞭“村里的人都说修路坏了风水,要受到鬼神的祸害。”

“你们村委没做好村民的宣传工作吗?”

“大喇叭每天都广播,宣传的大海报贴的满墙都是,好像又回到了六十年代似的”

雷鸣又问道“参与迁坟的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谷大仁把挂在脖子上的烟杆握在手里“四个人都躺在炕上像死人一样不能动,村里的医生也查不出他们的病因。”

咔嚓一声,一点火星在谷大仁脸前跳跃,夜幕中看不清楚烟袋中的烟雾,连续吧嗒了几口谷大仁说道“雷乡长,要赶紧想个法子,总是这样不行,谣言四起搞得村民都人心惶惶啊。”

雷鸣沉默不语。“到家啦。”谷大仁顺手把毛驴拴在门口的一根树桩上面“孩他妈,家里来客人啦。”

从灯火中看过去,村子有一二百户的样子,一阵狗叫声,谷大仁的老婆风风火火的从院子里面奔了出来“哎呦,是雷乡长啊,你可是稀客,有日子没来家里了。”

别看雷鸣一口一个老谷的叫着,看见她媳妇立刻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婶子,“婶子,我是想吃你的手擀面啦。”

“快进屋,想吃。我这就给你们做。”谷大仁从怀里掏出一打红色的大团结“孩他妈,这是今天卖山货的钱,你收着。”

女人对着手指啐了一口吐沫,刚要数钱“败家老娘们,要饿死我们啊,赶紧做饭,钱都到手了还不放心。”

女人嘿嘿一笑“我是怕你偷着拿出几张当酒钱。”说着掖了掖围裙进了屋。

“我们也进屋吧,”谷大仁走在前面,屋里,亮堂多了,正屋中摆着一张木头的八仙桌,上面布满了油腻,“华晔,你别嫌弃我这里条件不好,咱罗圈乡都这样。”

我揉着有些发胀的小腿“怎么会呢,有饭吃就不错啦。”

雷鸣笑道“这是实话,再不吃真的前胸贴后背了。”

四个清淡的小菜,“尝尝这是我的手艺,别嫌不好吃。”“婶子,我就喜欢敕你做的家常小菜。”雷鸣顾不得洗手坐在了桌子旁边。

谷大仁从桌子底下那吃一个透明的塑料桶“喝点自酿的白酒解解乏。”

雷鸣拿起筷子“华晔到了这里就别客气,吃饱为好。”说完对着厨房喊道“婶子,手擀面我要吃上两碗。”

第三百八十四章:阴煞神

对着自己跟前的一碗酒我有些发蒙,“放心大胆的喝,这酒不醉人。”

谷大仁咕咚咕咚一大碗灌进了肚子里面,抬手擦拭这嘴角的酒滴“这是我家自酿的玉米酒,香甜得很。”

雷鸣夹了一口青菜,“华晔你就入乡随俗,累了一天,喝酒放松放松。”

酒进入口中香甜中带着淡淡的涩意,温热从舌尖慢慢的滑进胃里,浑身立马暖暖的感觉,玉米酒虽然没有名牌酒的那种香气,但是却有一种另外的滋味。

“好酒。”谷大仁听着我说出这两个字,眼睛眯成一道缝“华晔,临走的时候带上两桶,别看你们在城里,这玩意平时还真喝不到。”

说着话,谷大仁又给我倒满。三个人聊着家常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夜了,雷鸣摸着滚圆的肚子“不吃了,时候不早,我和华晔回乡里宿舍休息。”

谷大仁瞄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你俩不嫌弃就住我这里。”“不用啦,乡里的宿舍离你们家也不远,我陪着华晔看着山里的夜色走回去就行。”

看着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酒意,谷大仁这才起身送我们到门口。

呜呜呜,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传来。“你们听,这声音自从那条路修过了无名墓之后,每天晚上都会传来。”谷大仁瞅着我和雷鸣。

夜里山间的风不是很大,我走出屋门侧耳听起来,呜呜呜,沉闷的声音,好像从地底下传出来。

“村里的人说这是山神发怒。”谷大仁注视着夜空说道。“肯定不是。这是阴间发出来的吼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

“华晔,你怎么知道,这声音是从阴间发出来的。”谷大仁跟在我身后问道。

“这叫阴吼,是阴煞神发怒时候发出来的,”“阴煞神?”听到这个称呼雷鸣和谷大仁对视了一眼。

道教中有七十二地煞之说,七十二,为天地阴阳五行之成数,三十六天罡为天神,七十二地煞为阴兵,主凶杀之阴。

七十二地煞各有其名,阴煞神就是阴阳阵法中用来护卫死者的煞神,连续的几声吼叫过后,我看见村里有几户人家亮起了灯光。

“这“老叫声让人不得安宁啊。”

谷,你们找没找这声音的来源?”雷鸣问道。

“有好事的村民去过,这声音就来自那处无名墓中。不过人到了那里声音就消失了。”

“我们过去看看。”我对着雷鸣和谷大仁说道。“就我们三个人?”雷鸣嘀咕着。

“我们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行。”谷大仁进屋拿出一支强光手电。

村里的沙土路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差点扭伤了脚踝,“华晔,你看到那条路了没有?”顺着雷鸣的手指我瞪大了眼睛,隐隐约约一道几米宽黑色的阴影,吼声感觉就在眼前。

谷大仁刚要把强光手电对准发出吼叫的地方,我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谷叔,你先别照射过去,我先过去看看再说,你们留在原地等我。”

雷鸣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这鬼天气,怎么连月光都没有。”

在心里默念了弊阴咒,我顺着还没完全修好的公路迈步往前走去,“华晔,你小心一点,前面是断头路的尽头,那个大坑就是已经迁走的无名墓穴。”

“雷哥,谷叔,没有我招呼你们,你们千万不要靠前。”我走了几米的距离就感觉巨大的阴气随着夜风扑到身上,阴寒之气包裹我的全身。

“吾行一步,何神敢当。吾行二步,阴鬼退让。吾行三步,殃灭消亡。吾行四步,神避妖灭。吾行五步,伏尸孽鬼一指他方。”

含光剑抻出,剑尖与眉心齐平,左手结成五雷决,“有天星来护,有日月三光。天妨归元,地妨归地,神妨归庙,鬼妨归坟,敢有违者,押扶魁罡。”

随着我念出法咒,呜呜呜的声音消失,一阵怪异的气流拂过,几个黑色的气旋伴随在我身边。

“五雷一道,步步相随,”五雷指弹出,黑色的气旋咻的一声,旋转到了前面的深坑中,一切恢复了平静。

来到断头路的尽头,如雷鸣所说,出现了一个一丈多深的大坑,里面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楚。“华晔,你发现了什么?”雷鸣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燃起冥香三柱插在深坑的边缘,几把冥钱洒向深坑中,“阴灵精怪,各安其位。”褡裢中掏出白米撒在周围。

“雷哥,谷叔,你们可以过来啦。”我的声音在深夜听起来虚无缥缈,应了两声雷鸣和谷大仁相互搀扶着走到我身边。

“华晔,你胆子也忒大了。”我接过谷大仁手中的强光手电往坑中照去,黄土一片,坑底有些黑色的碎片,“华晔,我看今晚就到这吧,等天亮之后我们在下去好好看看。”

也许是过了酒意,雷鸣的声音颤抖着。咕咕咕,远处山林中响起猫头鹰的叫声,几点绿光在漆黑的夜里很是耀眼。

“走吧,这也啥也没有,”谷大仁说道“前些日子白天的时候村里有几个人都看过了。”

一张镇凶符燃起,灰烬洒在坑中“谷叔,明天一大早你跟村民说一下,先不要到这里来。”说着话我有含光剑的剑尖围着深坑的边缘划出一道圆圈。朱砂在东北方的位置撒了一个“镇”字。

回去的路上雷鸣说道“华晔,明天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我也好让下面的人事先准备。”

“先不用了,明天看看再说。”谷大仁把我们送到村头“华晔,明天你能不能先给我们村里那几个参与迁坟的人治治病?他们还都躺在炕上啊,都是年轻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放心吧谷叔,他们的病应该好治。”

回到乡政府的驻地,雷鸣把我送到了一间宿舍里,“华晔,你先在这里将就一夜吧。我回值班室眯上一觉。”

听着屋外的虫鸣声我久久没能入睡,“这处无名墓是那个年代的,为什么会有阴煞神出现。”迷糊中听见了公鸡打鸣。“华晔,起来吃早饭啦。”院子中响起雷鸣的喊声。

第三百八十五章:阴煞灭神阵

吃过早饭,雷鸣说道“华晔,刚才谷大仁来电话,说是想想让你去村里先看看那几个躺在床上不能活动的人。”

我想了一会儿“雷哥,我们还是先去断头路那里吧,只有找到元凶才能治病。”

出了乡政府的大院,雷鸣从村民手中接过一桶东西,“雷哥,这是啥玩意?”

“华晔,这是狗血,听老人讲,有邪气的地方撒上狗血才能平安。”我低头看了一眼,不大的铁桶内,乘着半桶暗红色的狗血,腥气扑鼻。

“雷哥,你们用过这东西?”雷鸣把盖子盖上“华晔,前些日子有村名往坑里面倒了一些狗血,但是用处不大,晚上吼声依旧。”

“阴吼,不是随便的东西就能止住的,阴煞神为凶神,这些简单的制煞之物没有用处。”雷鸣听完一脸的愁容,“早知道,能惹上阴煞神,就把公路绕过这处无名之墓。”

说到这里独自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我并肩和他走在一起“雷哥,会有办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一物降一物,再厉害的阴物到了阳世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到了断头路的尽头,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才发现眼前看见的跟昨天晚上摸黑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无名墓迁走过后留下的深坑就在断头路的正前方,再往前就是一片果树林,嫣红的苹果挂满枝头,断头路的两边长满了金黄色香梨,果香阵阵。

“华晔,你都看见了吧,只要这条断头路修通之后,村民栽种的香梨苹果都能运出去。他们就会有有个不错的收入”雷鸣感慨的说道。

虽然已经入了夏天,站在坑边还是阴风阵阵,“雷哥,你留在上面,我到坑底看看去。”

扶住坑边的一架木梯,我掏出两张符箓贴在鞋底。

下到深坑的一半,我就感觉浑身发冷,有种在冰天雪地中行走的感觉,“四时八节,因旺化生,阳不在内,阴去无生。”默念之后手结法决,对着周围敕了几下。

脚踏坑底的黄土,我心里才踏实了一点,山里的黄土跟平原上有很大的不同,平原中的黄土里面带着一些细沙,粘度不是很大,而山里的黄土,有韧性,粘度大,一脚下去,鞋底沾满了黄土,在坑底挪了几步,脚下一时有些沉重。仿佛戴上了锁链一样。

深坑的中央有些凌乱的黑色棺木,大概是迁坟时候遗落下的,在深坑的四角地面上铺满了黑色的陶土碎片。

“雷哥,这座无名坟中有没有发现陪葬的东西?”我仰起头看着蹲在坑沿上的雷鸣。

“华晔,挖开坟墓的时候里面没有一件陪葬品,不过在坟墓的四角有一些泥塑的黑色塑像。”我拿起一片“雷哥,你说的是这东西?”

“不错,就是这些,都是一些泥塑的士兵,迁坟的时候,村名嫌碍事,就都打碎了。”“找不到陪葬品,就确定不了墓中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葬于那个年代。”我嘀咕着弯下腰。

手指上沾了一点朱砂,蹲下身,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一个比较完整的泥塑品。

如雷鸣所说,泥塑确实是古代的士兵,我从褡裢中掏出一张黄纸,捏住黑色的泥塑,这是一个士兵的模样,身体完全是黑色,头戴纶巾,手中拿着黑色的钢叉,五官中唯独缺了眼睛,在眼睛的部位是两个黑色的圆点。

轻巧的把手中的泥塑转动了一个方向,脑后一个黑色的汉隶“阴兵”“看来谷大仁说的几个不能活动的村民是被阴气所伤,”我暗自说道

被打碎的阴兵身上都聚有地阴之气,会随着人体的呼吸进入到五脏六腑中,阴阳相争,必有伤害。

我扫了一眼深坑中的黑色碎片大约有几千个阴兵被打碎,化阴符燃起,“天神行阴、和阴解释。地神行阴,天赦在前。邪魔行阴,灭迹除烟。太上有敕,保人长生。”

随着化阴符落下,黑色的泥塑碎片冒出一层的黑气,呜呜呜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有古怪”摸了摸下巴。扫了一眼四周,就在深坑的中央凸起一块黄色的泥土,呜呜声好像就是从那块黄土下面发出来的。

“这应该是棺椁安葬的位置。”想到这里,五谷杂粮随手而出,“一撒撒天殃,天蓬道路昌。二撒撒地殃,地户化吉祥。三撒撒鬼殃,撒尽诸妖魔,急急远离此方。”

为了防止阴气邪气外露我还是谨慎的念出了五谷咒。

“雷哥扔一张铁锨下来。”“华晔,你有什么发现?”“还说不好,只是感觉这个深坑中还隐藏这什么东西。”

雷鸣提着一些狗血“华晔,要不要给你去去邪气?”我摇摇头,“暂时用不上这东西。”说着话,朱砂一把洒在铁锨的下面,掘地一尺过后,一个黑色的泥塑从黄土中露出头。

这个泥塑要比打碎的阴兵大了许多,半蹲的姿势,,双臂过头顶,一股钢叉横在距离头顶三寸的地方。阴煞神托棺,看见这尊黑色的泥塑我暗叫了一声。

一柱冥香插在黑色泥塑阴煞神的头顶,按照五行之位,东西南北,各自迈出五步,铁锨铲下,一尺多高的阴煞神塑像都被我挖了出来。

“华晔,这几尊塑像是什么东西?”“雷哥,这就是阴煞神之像。”四根黑线把五行方位中的阴煞神连在一起,“原来是这样。”嘴里嘟囔一句。

手中的含光剑举在半空“太上玄督,五行飞符,腾天掷地,收捉凶妖。擒邪伐恶,逆者速诛。”法符五张,盖在五尊阴煞神的身上。呜呜的声音瞬间消失。

“华晔,我感觉这坑里面往上冒凉气。”雷鸣带着哆嗦说道。“雷哥,这是一座阴煞灭神大阵。用来护住死者的神魄,不受阳世人的伤害。”

雷鸣嘴里搅拌了好一会儿才复读了一遍“阴煞灭神大阵。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恐怖。”

我缓缓地说道“阴煞灭神大阵乃是强夺天地造化之气,化为弑神杀气斩杀闯阵者。弑神杀气可截杀大罗金仙以下修为的仙、神、妖、魔。阴,用在阳世威力巨大。每个想要动墓中的死者,都会被阴煞灭神大阵伤害到,这就是谷大仁说的,参加迁坟的四个人都躺在床上,因为他们被阵中的阴气,杀气伤害。”

“华晔,你说的有这么厉害吗?”

“阴煞灭神大阵乃是早年道教张天师游历天下之时在一处上古通幽之处获得的孤本,此阵法背离天道阴险狠毒,为道教所不齿,后传与世人,才散布开来。”

雷鸣问道“华晔,这天断头路遇到阴煞灭神大阵还能修通吗?”

第三百八十六章:三足金乌

听完雷鸣的问话,我顺着木梯爬到了深坑的上面“雷哥,这个无名之墓大概存在了几百年,阴煞灭神大阵设在这个地方也有几百年周围几十米布满了阴气,能不能把这条路改变一下方向,或者绕过这个地方。”

雷鸣有些着急“华晔,这条路是省交通厅出的设计方案,虽说在这里成了断头路,但是前面的土地已经全部征用完毕,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就算把路修好恐怕在这个地方也容易经常出事故。”雷鸣瞅着我“华晔,你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这条路对山里的百姓真的很重要。”

“雷哥,我要回省城一趟,”

“华晔到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老师跟我说过,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放心吧,雷哥,我明天就赶回来,这次回去是要找一些关于阴煞灭神大阵的资料。”

谷大仁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华晔,我们村里的那几个人怎么办?”

从褡裢中掏出四张法符“谷叔,每人一张贴在胸口,先护住心脉,等我从省城回来再想办法。”

“那四个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吧?出了人命可就是大事了。”

“不会的,这几个人只是受了阴煞灭神阵的阴煞气袭扰,身体才不能活动的。”

回到省城我并没有去随缘斋直接回到家里,在一个柜子里面搬出师傅吕不二留下的书籍翻看起来。

“华晔,吃晚饭啦。”夏小雪领着管青青从插花店回到家里。

不知不觉六七个小时过去了,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小雪,你叫的外卖啊。”

“我嫂子说,犒劳犒劳你,说你在山里吃的没有营养。”管青青得意的啃着一个大鸡腿。

“小雪,我明天还要回山里。”夏小雪递过来一条湿毛巾“华晔,你也别太累了,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活动了几下身体“没事,我身强力壮的没感觉到累。”

吃完饭我起身准备洗碗,夏小雪把一杯浓茶放到我跟前“知道你要工作,厨房里面的事情交给我吧。”

坐到桌前,我揉了揉揉眼睛“说什么在今晚也要找出一个办法把阴煞灭神阵破掉。”在心里嘀咕完就把脑袋拱进了书中。

耳中听到早市上面的叫卖声,把窗户完全敞开,街道上的路灯已经熄灭,微微的凉风吹动着路边的柳叶,东方的天空出现了朦胧的白色。

把摆满书籍的桌面简单的收拾一下,挥舞着胳膊暗道“师傅留下来的书籍让我一生受用不尽。”

当我大汗淋漓的出现在雷鸣眼前,他把嘴里的半截香烟仍在地上“华晔,你可回来啦,上午接的通知,下个月有一个助农考察团要到罗圈乡来实地考察,这条断头路一定要修通。”

抓起一瓶矿泉水浇在头上“雷哥,办法到有一个,不过要费点周折。”

雷鸣听说有办法了,两眼放光“说吧,华晔,只要不是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干什么都行。”

“雷哥,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雷鸣搬过一把椅子放在我身后,“坐下来说吧。”

“雷哥,要想破除阴煞灭神阵遗留下来的阴煞气,需要关键的三样东西,其一,被雷击过的百年枣树一棵,其二生石灰数车,其三草木灰无数。”

“华晔,后面的两样东西好办,就是这百年的枣树要到山里去找找看。”

我接着说道“雷哥,这草木灰不是普通的草木灰,要十年以上的柏树在正午的时候在灶台中燃烧完毕剩下的草木灰,”

“这也不是事,山里十年往上的柏树多的数不过来,”

“还有…”雷鸣笑道“华晔,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雷哥,这普通柏树烧成的草木灰也不行,必须是用轩辕柏烧成的草木灰才能起作用。”

轩辕柏,据传为轩辕皇帝留下来的树木,距今有几千年的历史,“华晔,为啥必须是轩辕柏烧制的草木灰才能用上?”

“柏树属阳,轩辕柏更是树木中阳气最烈的品种,用午时的灶火烧成草木灰,用来封住无名墓中的阴气。”

“华晔我们去找谷大仁,让他发动村民上山找轩辕柏。顺便看看有没有被雷击过的百年以上枣树。”

谷大仁听完我说的要求,拍着胸脯说道“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去办,一天之内保证能找到百年的枣树和轩辕柏。”

罗圈乡政府的院子中央摆着一棵两米高,几十公分粗的枣树,谷大仁得意洋洋的站在一边“雷乡长,你看这棵枣树,能有两百年以上,华晔,你在看上面的树杈都是黑色,说明被雷劈过。”

我瞅了一眼,枣树的树梢已经被人砍去,几根粗大的树杈顶端都是黑炭,“谷叔,哪些轩辕柏也找到了吗?”

“都堆在我们村头,我跟村民说了明天中午家家用轩辕柏做烧材,做上一顿午饭。草木灰就有啦。”

我转身对着雷明说道“雷哥,咱乡里有没有会木雕的手艺人?”“找会木雕的做啥?”谷大仁抢了一句。

“我要用这棵枣树雕刻两样东西。”“让我来。”谷大仁搓着手。“谷叔,你会木雕?”

“这门手艺已经多年没使唤啦,早些年跟我父亲学过。”我心里一阵高兴,从兜里掏出两张白纸“谷叔,你看,这就是我想要雕刻的东西。”

谷大仁看了看纸上的图案“华晔,这是一只狮子,我认识,另外一个是啥东西,怎么还三条腿?雕刻成这两样东西有啥用?”

我把纸张塞到他的手中“谷叔,先说着狮子吧,道家有两仪四象五行之说,五行中更有阴阳之分,地上的五兽狮,虎,熊,豹,狼,属阳,而狮子刚烈威严如太阳,可以震慑阴煞灭神阵中的阴煞神。”

“那另外一个动物是什么?”雷鸣病没看见纸张上的图案有些好奇。

“它叫三足金乌。”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在华夏山海经中记载,红日中央有一只黑色的三足乌鸦,黑乌鸦蹲居在红日中央周围是金光闪烁的“红光”,故称“金乌,此鸟有日之精华一说。”

“你的意思是用神鸟制阴气。”雷鸣有些明白我的意思,“不错,雷击的枣木有威慑和震慑的作用,更是能够破魔驱邪,斩妖除鬼,威慑四方妖魔。雷击枣木是天地阴阳之电结合交泰之精华。通过雷击,使雷电之能量集聚在枣木中,用它雕刻出来的东西威力自然不会太少。”

谷大仁丢下一句“我去牵驴,把这棵枣树拖回家,就是一晚上不睡觉也要把这两样东西雕刻出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九层封阴

雷鸣跟在我身后“华晔,为什么要在日落之后才去破这个阴煞灭神阵?”

“雷哥,只有日落之后,阴气才能旺盛,就在阴气最旺盛的时候用阳罡之物制约它才能事半功倍。”

谷大仁拖着一辆平板车到了乡政府的门口“华晔,你看看我这手艺还行吧。”

平板车上装着一个剥了皮的枣树,按照我的意思,砍头去尾就留下不到一米的主干,下面是一个仰天长啸的狮子,雕刻的栩栩如生,能感觉出狮子浑身的鬃毛都抖了起来。

枣树的上部蹲着一只三足的金乌,展翅欲飞。“谷叔,你这手艺真厉害。”我从内心发出赞叹。

谷大仁裂开嘴,把烟杆叼在唇边“人老了,手艺还没丢。”“雷哥,生石灰和草木灰都送到坑边了吗?”

雷鸣回答“下午就送过去了,草木灰还热乎呢。”

“雷哥,把上次没用上的狗血拿上,我们走。”“我还以为用不上了,差一点倒掉。”雷鸣说着话奔向乡政府大院后面。

“华晔,这些东西够不够用?”谷大仁指着深坑边上堆起一人多高的草木灰和生石灰问道。“应该够了。”

“能用上这么多?”雷鸣往深坑中探了一下脑袋。“这里汇聚的阴气太重,需要九层封阴才行。”

我接过他手中的狗血顺着木梯到了坑底。五尊阴煞神的泥塑像静静地蹲在泥土中,揭去上面的黄纸,耳边又听到了呜呜呜的声音,迎头绕上狗血,细微的咔嚓声,泥塑的阴煞神出现了几道裂缝。相互连接的黑线断裂。吼叫声消失。

“雷哥,谷叔,把枣树顺到下面来。”说完抡起铁锨在坑的中央用力挖下去。

“华晔,我下去帮你?”“不用,你们留在上面就行,下面阴气太重。”说着话,在坑底往下又挖了一米多的距离。

雄狮在下,金乌在上,中间用枣木相连。先撒下一层草木灰,在把枣木放进土中,上面覆盖上生石灰,“三元满体,八神无疆罡气统录,永断不祥。”

念完咒语,我拔出含光剑,对着五尊泥塑的阴煞神砍去,一阵阴风从阴煞神的周围刮起,泥塑变成了灰渣,我左手举起黄神越章慢慢的盖下去,“乘罡御斗,乘正天威.万世常存,日月同曜,邪道皆伏,魁罡历下,急急如律令。”

金光闪现,一个道字悬在坑中。向北迈出五步,自鬼门处向左边划出一个圆圈,“掩天门闭地户。阴凶之事勿出。”

阴风旋转了几下慢慢的平息下来,我爬上坑边,撤掉木梯,“雷哥,谷叔,你们听我安排,网坑中撒上一层草木灰,在填上一层黄土,上面撒上生石灰,如此九层之后在掩埋上黄土就可以啦。”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九层封阴吗?”雷鸣问道。“是的,虽说这阴煞灭神阵解除了,但是还有一些残余的阴气,有了这九层封阴之物,就不怕阴煞气冒出来了。”黑色的草木灰,黄色的土,白色的生石灰,三色叠加,一共九层。

三个人一直忙活到月上梢头,才把深坑填平,最后用朱砂搅拌上黄土细细的撒在上面。

“雷哥,每天早上让人在上面撒上清水,连续三天就可以施工啦。”

雷鸣扔过一块毛巾“擦擦汗,我明天就去联系施工队。”

“华晔,我们村里的那几个躺在床上的人怎么办?”谷大仁随着我和雷鸣往乡政府走去。

折了一个方向,跟在谷大仁身后走进罗圈一村。“这是其中一家,他家就这一个儿子,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农活一点也不能干全家都着急上火,村里每天给他家补足二十元钱。”

谷大仁快嘴的把情况简单介绍一遍,床上躺着一个壮小伙,双腿伸直,身体僵硬,眼神中有些无助。

两位老人守在床边,“老谷来啦。”老人抬头扫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挪到床上。

“别叹气啦,治病的神医来啦。”谷大仁用烟杆敲了敲门框。两位老人哆嗦这站起身“人在那里?”

没容老谷在说话,我抢上一步,按住了壮小伙的手臂。小伙子的指尖呈现墨色,手腕上两道黑线直达胸口,我挽起他的裤脚,从脚底也有两道黑线穿过大腿到了腹部。

“华晔,小伙子身上的两道黑色是什么东西?”我把他胸口的法符揭掉,身上的两道黑线顷刻从皮肤上隆起,就好像一条高速公路,里面黑色的血液在快速的流淌。

“这两道黑线,一道是阴气,一道是煞气,他们打破了哪些泥塑的阴兵,阴煞之气通过呼吸散布在全身。”

说完,两指伸到颌下微微翘起,颈部两侧也有两条黑线。“这病咋治?”两位老人瞅着我。

“放血去阴”说完话手中已经捏住几枚银针,在下小伙子的胸口扎出一个梅花形,护住胸口的阳气,“谷叔来一碗热水。”

驱阴符丢在水中,黄光闪过,碗中的热水一阵波动,符箓消失不见,“喝下去。”我双手拢住小伙子的肩膀,示意谷大仁把这碗符水给他灌下去。

滚烫的热水顺着喉咙流到肚子里面,谷大仁和雷鸣有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会不会烫坏我儿子?”老人虽然躲在一边,还是出声问道。

“老人家,你们自己看。”躺在床上的小伙子,脸色红润,鼻尖冒汗,连着打了几个气隔“好舒服啊。”听见自己的儿子说话,两位老人才安心。“看来咱儿子有救啦。”相互说了一句又把目光对准了我。

两根红线扎住手腕,两根红线扎住脚踝。

一枚五帝钱拿在手中,“小伙子咬住牙,实在坚持不住,你就喊出来。”

说完,五帝钱立起,铜钱的边缘竖在皮肤上面,褡裢中掏出一把香灰,沿着两道黑线洒在血管上面。铜钱顺着血管逆向滑过皮肤,一道紫红色的血印出现。

小伙子哼了一声,慢慢的我手腕加力,两道黑线慢慢的缩小,手腕和脚踝处出现了两个黑色的鼓包。

鼓包越来越大,那是阴气煞气郁结在此处,喝完符水的空碗拿到他的手腕底下,含光剑的剑尖在皮肤上划出一道刀口。

嘀嗒,嘀嗒,最先流出来的是黑紫色的血液,五帝钱又在血管的皮肤上面下压之后逆向滑动,溢出的血液变成了紫红色,连续嘀嗒过十几滴之后,血液变成了鲜红色。

虽然流血不少,小伙子的脸色非但没有变得灰白,倒是多了一些潮红,同样的办法在脚踝处也划出一道伤口,等到两处的血液都变成鲜红色,我掏出一把干枯的艾草,“老人家,用这东西浸在水里泡脚,半天时间就能走路啦。”

第三百八十八章:暗算

到了山下,看着装满车子后备箱的各种水果,我有些不好意思“雷哥,谷叔,这些东西也太多了.”

没等我说完,谷大仁咳嗽一声“华晔,这都是村里那几户人家送给你的,你把他们的病治好了,人家也没啥值钱的东西送你。这些水果都是他们的心意,你就留下吧。”

“华晔,等这条路修通了,你一定要来罗圈乡,那个时候,山里一定会大变样。”雷鸣说完有点神往的样子。

车子走出去好远,从反光镜中还能看见谷大仁牵着毛驴站在山脚下。

闻着果香,嘴里哼着小曲,车子一路疾行,蓝牙耳机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华晔,我是宋强,后天我到省城,”

“宋队,最近又忙啥考古去了,好长日子没听到你的声音啦,”耳机中是宋强沙哑的笑声,“最近有个新发现,这次去找你就是求你帮忙。”

我正想问啥新发现,手机那头的宋强说道“咱们见面再说,我这还忙着呢。”说了一句我等你,心里念叨着“难道宋强又搞了一个考古大新闻?”

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宋强,你刚才说的新发现到底是啥?”蓝牙耳机中响起女声“华晔,是我,我是欧阳雪。”

我赶紧说道“不好意思欧阳姐,刚才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话没说完就挂断了,我还以为是他呢。”

“打扰你了吧。”欧阳雪的声音带着歉意,“没有,真没有,我在回省城的路上呢。你找我有事?”

“华晔,你回来之后,能不能先到姐这里来一趟。”

“没问题。”我瞅了一眼腕表,计算着路程“欧阳姐,再有一个多小时我就到了省城。”

摘下耳机,我心里有点纳闷“欧阳雪是一个爽快人,有事情就会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她的风格。”

车子进了欧阳雪的私人会所,就看见她一脸愁容的站在大厅的门口“欧阳姐,你的气色不好,是不是姐夫欺负你啦。”

看见欧阳雪的第一句话,我就调笑着说道。欧阳雪听完脸上才挤出一点笑容“华晔,你姐这次遇到缠手的事情了。”

拽着我的胳膊,说着话把我拉进她的办公室。屋里有些凌乱,能看出来,欧阳雪的心情有些急躁“姐,你说吧,遇到什么事情了?”

欧阳雪把一杯蓝山咖啡递到我手里“华晔,事情有些奇怪,我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一名服务员肚子疼的厉害。”

“是不是吃的不合适了。”“应该不会,其他的人都没事。”

“送医院看过了吗?”欧阳雪靠在办公桌的一角“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去医院检出不出来得的是什么病,过了两个小时之后疼痛消失。不过身体会变得很虚弱。”

“像这样的肚子疼发生几天了?”

欧阳雪说道“已经五天了,每次发作都是在会所最忙的时候,你也知道,会所在晚上十点钟之后是最繁忙的时候。”

“也就是说每天晚上的十点到十二点都会有一名服务员犯病?”欧阳雪点点头“不过,犯病的只有这三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三个男人,五天晚上犯病?”我沉吟着。

欧阳雪放下手中的咖啡“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每天晚上只有一个人肚子疼。”

“姐,你带我看看这三个服务员。”

宿舍中一股汗臭的味道,三个小伙子都躺在床上,“一个上了岁数的阿姨在照顾他们。

我看着床头柜上面的照片说道。“欧阳姐,你这里的职工都长得跟影视剧里面的小鲜肉差不多。”

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三个男人,虽然脸上挂着病意,但是掩盖不住帅气的外表。

欧阳雪苦笑着“会所里面对服务员的长相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

走到靠近门口的床铺旁边,一只手搭在一位小伙子的肩头,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躺在床铺上的小伙子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我暗自嘀咕“有古怪。”

因为小伙子的双眼发出绿光,如同野兽一般。“经理来啦。”三个人都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赶快躺下吧,今天感觉怎么样?”

“浑身没有力气。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我得手从他的肩头顺势滑下,三指掐住寸关穴。

“你们怎么不吃肉,光吃蔬菜啊。”欧阳雪看见每个饭碗中都剩下的几块猪肉说道。

“经理,我们一吃肉就恶心,晚上肚子疼得时候都会吐上来。”

松开三根手指“欧阳姐,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我们别打扰他们了。”

欧阳雪出了宿舍的屋门又对着站在门口的阿姨嘱咐了几句。

“欧阳姐,这三个人都是邪气精怪上身。还有一点我不敢肯定,应该是中了一种独特的咒语。”

听完我低声说过的这句话,欧阳雪停住了脚步“看来,那个人是说得是真话。”

“欧阳姐,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听她自言自语说完我追问道。“走吧,姐回去跟你说。”欧阳雪仰头深呼吸了一口,仿佛把一切郁闷都吹响了天空。

“华晔,就在前几天我这里来了几位客人,吃喝完毕说是看好了我这家私人会所,要跟我谈收购。”欧阳雪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家会所,是我用心血打拼十几年才做到如今的规模,别人花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转让出去。”

我倒了一杯热水“欧阳姐,喝点水,别太动怒容易伤肝。”

“这几位客人临走的时候留下话,说是我这个会所今后会祸事不断,伤人衰财,只有转让出去才能破财消灾。”

“欧阳姐,这几位客人,你认识他们?”欧阳雪捧着水杯说道“这几个人从来就没到过我这里,应该是第一次来,我听服务员说,这些人来自燕京。好像到省城老考察一个房地产的项目。”

“姐,服务员知道燕京那几个人他们叫什么名字吗?”欧阳雪想了一会儿“我只听说一个被人称呼厚公子,一个被人称呼公孙大先生,其他的人就不知道了,不过看样子就是有背景的人。”

公孙大先生,这几个字让我在心里划下了一道印痕,“欧阳姐,背景咱先放到一边,现在是法治社会,还不至于强迫人家把会所卖了吧。”

“华晔,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欧阳姐,这件事情不简单,你是被人暗算了。”

“我知道是被人暗地里阴了,所以才找你。”

我揉了揉肚子“姐,咱能不能先吃饭,赶了几百里的路程有些饿啦。”欧阳雪娇声说道“到了我这里还能让你饿着。”

吃完饭,天色黑了下来,会所院子里面的路灯亮了起来。“华晔,姐陪你散散步溜溜食。”

“姐,你不忙呀,不用照顾我,给我找个地方能休息就行。”我没有说走,就是想看看晚上发病的人是什么状况。

“华晔,你看会所里面有几辆车?自从五天前姐的这个会所生意就大不如以前了。”

我扫了一眼整个院子,确实没有几辆豪车,跟我前段时间看到的大相径庭。

第三百八十九章:迷魂入身咒

“姐你放心,我会找出破解的办法。”听完这句安心的话欧阳雪喜上眉头,“华晔,姐的全部家产就靠你啦。”

漫步在院子里面幽静的小径上我问道“欧阳姐,你们会所招收的服务员除了长相之外还有啥要求吗?”

“怎么,华晔,你想到姐这里来打工吗?你这个大老板,姐可不敢要你。”欧阳雪的心情看似好了起来。

“我这个头,模样,岁数都不行吧。”欧阳雪捂住嘴巴笑了几声“我这里找来的服务员都是二十五岁上下。个头就不用说了,你也看到了。”

我自嘲道“看样子我是不达标的。”说完这句话我在嘴里有嘀咕道“二十五岁,应该是本命年。”左手掐住无名指,默算了一遍“丁酉鸡年。”

“欧阳姐你的那三个服务员都是二十五岁吗?”“应该错不了,他们仨个人都是脚挨脚进到会所来的。”

我脑子里面灵光闪现,在心里叨咕一句“不会是本命年衰神上身吧。”

在院子里面转上一圈,确实有些冷清,欢声笑语无影无踪,“华晔,你不用给夏小雪打个电话告诉你今晚不回去了吗?”

“姐,不用了,小雪还以为我在山里呢。”说起山里这个话题,欧阳雪来了兴致“华晔,反正闲着没事,就跟姐说说山里面的故事。”

“那就权当给你解个闷吧。”说完,找了一个小径边上的木椅坐了下来。

月亮在云层中时隐时现,地面上的阴影也若隐若离。山里的故事讲完了我瞅了一眼旁边的欧阳雪,“姐,你冷吗?”

欧阳雪的脸色有些发青。“华晔,我是被故事中的情节吓到了。”我张嘴准备调侃几句,一个人影跑了过来“经理,大崔的肚子又开始疼啦。”

“我这就过去看看。”欧阳雪看了我一眼“华晔,又到十点钟了,这几天都是在这个时间有人肚子疼。”

“两个小时就是一个时辰,应该是亥时与子时交汇的时辰。”我在嘴里嘀咕着“两个时辰半夜交汇阴气最重,邪气精怪容易上身。”

跟在欧阳雪身后来到了宿舍门口,屋里一阵阵哎呦,哎呦的哀嚎声,门口的阿姨无奈的瞅着在床上翻滚的小伙子,“大崔,在坚持一会,过了这两个小时就好啦。”

大崔在床上来回的翻滚,姿势有些特别,双腿弯曲靠在胸前,两手举在肩头,手心向上,十根手指都蜷缩在一起,嘴巴皱在一起,就好像鸡嘴一样。

声音是从嘴里挤出来的,肚子微微隆起,如同五六个月的孕妇。眼睛中的绿光大盛。“欧阳姐,这是中了迷魂入身咒。被精怪上身的表现。”

说着话,一张法符贴在大崔的额头,“固阳敕令,万神无越,五炁真符,避除妖邪。”

说完,褡裢中取出一枚银针扎在大崔的人中上面,翻滚停止了,隆起的小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的恢复原状,哀嚎声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呻吟。

看到这一切另外两个人眼中充满了恐惧。我褪去大崔的上身衣物,在肚脐眼的位置有一个圆形的乌青印痕。“看样子精怪就是从此处入体的”

取一张黄纸盖在上面,上面撒上朱砂,左手遮住他的双眼,嘴里轻声念上了催眠咒。三遍咒语念完,大崔浑浑噩噩的闭上了双眼,鼾声打起。

我对着另外两个小伙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拉着欧阳雪出了房门。

“华晔,你刚才说的那个啥迷魂入身咒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迷魂入身咒只能用在本命年人的身上,因为本命年的人是流年犯太岁,俗话说,太岁头上坐,非灾即是祸。这一年本命神弱。而迷魂入身咒就是利用本命神弱的缘故,让精怪借邪气上身。

“欧阳姐,你发现没有大崔犯病的时候像不像只鸡?”欧阳雪惊叫起来“华晔,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感觉出来,刚才大崔在床上翻滚的时候就像受伤的一只鸡。”

“因为这三个人都是丁酉鸡年的本命年。我没猜错的话,精怪应该是一只大公鸡。”

我内心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暗算欧阳雪的人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欧阳雪把身体靠在墙壁上“华晔,那为啥,每个夜晚只有一个人发作呢?”

“欧阳姐,这是因为每个人的生日时辰不一样,暗算你的那个人在下咒语的时候,就把时辰分隔好了,每天一个时辰,这样折磨人的时间会更长。”“他们太可恨了。”欧阳雪把手拍在墙壁上。

“他这是采用了钝刀割肉的办法,就是为了制造痛苦给你看,让你同意转让这个会所。”

欧阳雪默不作声,几分钟之后抬起带着泪光的眼睛。“实在不行,我就把这个会所给他们。大不了从头再来。”

“姐,有我在这里,他们害人的办法不会成功,狗咬尿泡一场空。白白欢喜。”

欧阳雪脸上一红。“华晔,你说话也变得这样粗鲁啦”“欧阳姐,我这是让坏人气的。”

听着宿舍里面没了声响,欧阳雪让照顾三个男人的阿姨去休息了。

“华晔,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我从褡裢中掏出九枚竹签。“姐,我记得你院子里面的水池中养着几只乌龟是不是?”

“对啊,华晔,你要乌龟做什么?”我走进另外一间宿舍里面,拿起桌上的一个空茶杯“我要取上一杯乌龟尿,用来浸泡这九枚竹签。”

站在水池的边沿,看着我把几只乌龟轮流提在半空,欧阳雪扭过身子“华晔,你这个办法灵验吗。”

九枚竹签仍在乘着乌龟尿的茶杯中,“姐,我师父曾经说过,本命年的人有精怪上身,必须用九针鼎之法驱除。”

欧阳雪捏着鼻子转过身“什么叫做九针鼎?为什么还要用这乌龟尿浸泡?”

“欧阳姐,你这是十万个为什么啊。”“我只是好奇罢了。这东西还能治病?”欧阳雪指着茶杯中淡黄色的液体说道。

在道教中,乌龟是真武大帝身边的灵兽,真武大帝为北方水神,北方在人体中即代表人体的腹部位置,而乌龟尿可以让人体中的阳气能量大增。

九枚竹签浸泡了几分钟过后拿出,用法符上下擦拭了几个来回。

“所谓的九针鼎,就是把竹签插入身体上九个重要的穴位,断了身上的邪气,在逼出附在身上的精怪。”

那肯定很疼吧?”欧阳雪咬住嘴唇轻轻地说道。

第三百九十章:高深莫测

回到宿舍,大崔还在打着呼噜,听到响声,另外两个人都睁开了眼睛,“欧阳姐给这两个人在找个房间。”

看着两个人相互搀扶踉跄出屋,“欧阳姐,你也出去吧。”说着话我解开了大崔的裤腰带,全身的衣服都褪去,一具光洁的肉体出现在床上。

单手抬起大崔的脚底板,一根竹签插入他的涌泉穴中,大崔惨叫一声,睁开了眼,眼睛中的绿光盯住我手中的的竹签,声音有点像公鸡打鸣。

此刻我手中的竹签依次飞出,三阴,太渊,海底,命门,关元,巨阙,,神庭,每个竹签插入穴内一寸左右,竹签入内可是未见鲜血流出,大崔嚎叫着,闪着绿光的眼睛充满了恶毒,那不是人类的目光,眼眶里面充满的是兽性。

身体在床上急速的抽搐起来,“赤符潜伏腾阴邪。老君有敕无留停”神咒出口,最后一根竹签插入百会穴中。

九枚竹签就好似九支利箭射在大崔的身体里面,我顺手揭去了肚皮上面的黄纸,悠长的一声啊字,大崔伸腿瞪眼僵立在床上,肚脐处冒出一股黑烟,一只黑毛大公鸡在黑烟中心出现。

“畜生,你往哪里走,”含光剑举起对着黑烟劈下去,轰的一声,黑烟散去,黑毛大公鸡消失不见。

左手快速结了一个追阴决,心中默念,“神灵玉清,赐我火冥,千邪万秽,逐气而清。”欧阳雪见我舞着含光剑出门,高声叫到“华晔,你要到哪里去,这是跟谁拼命啊。”

“欧阳姐,你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回来。”眼前是一道黑线飞逝出门,跟着邪气窜出大门,黑暗中,这道黑气不太出眼,紧追几步眼见黑线消失在会所对面的草坪中。

“以气换形,看来暗算欧阳雪的人是玄门道家的顶尖人物。”欧阳雪没听我的话还是跟在我身后跑到了大门口“华晔,精怪跑掉了吗?”

“暂时没影了,不过还有后患。”我指着对面的草坪说道“应该就在草坪的底下。”

欧阳雪抓住我的胳膊“华晔,你要想个办法除掉它。”“姐,现在不行,要等明天中午,午时阳气最旺盛的时候才能除掉。”

欧阳雪嘴巴蠕动了几下,话并没有出口,“欧阳姐,精怪今天晚上不会再闹事了。”

宿舍里面,我拔出大崔身上的竹签,驱阴符在他的身上擦拭一番,一张药方交给欧阳雪,“姐,明天早上让人去中药店安方抓药,熬成药汤,给大崔喝下去就成了。”被邪灵精怪上过身的人,阳虚体弱,五脏六腑之内还存有阴邪之气,必须要补阳气,这个药方中含有人参,白术,当归,茯苓,也是师傅吕不二在到道观跟我说过的。

中午的草坪在阳光下一片绿油油的,单手托住一个木刻的莲花香座,五根黄香插在莲花瓣中,这就五行天罡香,五根黄香各代表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

点燃黄香,五道紫烟直直的升起,“香烟衔火九天来,飞逐邪精无处存。邪精邪祟疾速去,不去袪来火裹焚。急急如律令。”说完一个问阴手决弹出。

五行天罡香发生了变化,一炷香头明灭了几下,紫烟改变方向草坪的北方飘起,跟在烟雾的后面,走到草坪的最北面,紫烟打了一个旋转,钻入地下,“应该是这样。”

我用脚踩了踩草坪上的泥土,有些松软,好像不久被人动过。莲花香座放置到一边,我顺手抻出含光剑,一个三尺见方的圆圈在草坪上划出来,红线绑在柳条上面离地五寸顺着地面上的剑痕拢成圆圈。

对着站在远处的欧阳雪喊道“姐,拿一把铁锹过来。”挖地三尺,一个黑色的木盒出现,,木盒的上面是一行蓝色的咒语,“华晔,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啥东西。”

“欧阳姐,先别动,木盒上面有封印,”“就是那几行字吗?”欧阳雪弯下腰,看着上面蓝色的字迹。

我拉了她一把“欧阳姐别离得太近,那上面邪气太重。”

大把的朱砂撒在上面,黑气腾起,五雷符点燃趁着火光丢在木盒的封印上面,轰轰,连续五声闷雷在木盒上面炸响,哗啦,木盒四分五裂,一股黑烟,从木盒上飘起。

我暗道一声“幸好有柳枝红线围成的辟邪圆圈,要不然,这邪气还会害人。”黑烟在红线围成的圆圈内飘了一会儿,慢慢的散去,我扫了一眼,心里冒出一股寒意。

“欧阳姐,你还是别看了。”木盒中站立着一只大公鸡,身上披着稀疏的黑毛,我用手扇了几下冒在脸前的恶臭,仔细的看下去,公鸡的两只脚是被两颗铁钉钉在木盒的底部,上面的血迹已是黑褐色。

公鸡的腹部完全切开,鸡肝,鸡心,都被染成蓝黑色放在一边,一张黑色的符箓塞在肚子里面。公鸡身上的黑毛是一根根染成黑色的铁钉,插在身上,鸡嘴前面叼着一根乌木,上面刻着一些数字和奇怪的符号。我能认出的字迹就是欧阳雪会所的名字。

“应该是用来催运入邪的。”唰的一声,我用含光剑把鸡头剁了下来,最让人恶心的是在盒底铺满了一层鸡粪,恶臭就是从哪些鸡粪中冒出来的。

欧阳雪跑到一边呕吐起来。递上一瓶矿泉水,拍了拍欧阳雪的后背,“欧阳姐,找人去买一些葫芦籽吧,我要把这些害人的东西后焚掉。”

回到会所的院子里面,找了一些桃枝柳枝,都覆盖在草坪地下的木盒上面,“葫芦籽送过来了,”欧阳雪提着一个塑料袋走过来。

“华晔,这些东西有啥用?”桃枝柳枝不用说了都是辟邪的东西,葫芦籽在风水术中更是驱邪的好东西。

看着燃烧起来的火焰我对欧阳雪说道“姐,这件事对外不要讲,我们还照常营业,给他来一个高深莫测。”

“华晔,他们不会再来闹事吧?”

“我估计暂时不太可能,其一他们在等我们服软,其二,哪些暗算你的人知道阴术已破更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木盒跟桃枝柳枝都化为木炭,我从褡裢中掏出一瓶无根水浇在上面。“姐,把草坪恢复原状,上面种上艾草就行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祸不单行

“雨婷你找我?”看着手机上屏幕上的号码我按下了接听键。

“华晔,你在哪里赶紧过来一趟,我哥又出事了。”“柳雨泽出事了?别激动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雨婷抽泣着“我哥被人下毒了。”“你别哭,我马上赶到。”说完跟欧阳雪打了一个招呼匆匆爬上了自己的车子。

“华晔,开车注意安全。”欧阳雪的声音在车后响起。

柳雨泽最近的工作重心都放在省城的房地产开发上面,他的办公室和吃住的地方就设在柳氏集团一处大厦的顶楼。没走进门就听见屋里哭声一片。

“柳雨泽难道一命呜呼了。”我对他真的没啥好感,如果不是因为柳雨婷的原因,我根本不会理会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心里依旧一片平静。“华晔,你来啦。”刚进屋,柳雨婷哭着扑进我的怀里“我哥他就要死啦。”

手臂在她的后背拍了拍,眼睛扫视着屋里,“连柳雨婷的老子都来了,看来事情有点大。”

“雨婷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把柳雨婷扶到了沙发上面,柳雨婷已经泣不成声。

“还是让我来说吧。”柳老爷子走到我跟前。虽然老爷子有些悲伤,但是威严之气还是让我恭敬的说道“老爷子你坐下慢慢说。”

老人对着还在哭泣的几个人挥挥手’“你们先出去,雨婷,到你哥房间照看一下。”老人捋着满头的银发说道。

柳雨婷看了我一眼,眼光中有些无助的哀求。“华晔,你想办法救救我哥。”

老爷子等到屋里就剩下我们俩个人才开口说道“华晔,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柳氏集团在省城有两块位置极好的土地,跟燕京合作搞商业楼盘的开发,雨泽跟他们谈判了几次,都是因为投资的问题没有谈拢,昨天最后一次谈判,晚上他就变成…”老爷子颤抖的手臂抬起,手指指向对面的房间。

“又是燕京,”听到这两个字我在心里嘀咕道“不会是暗算欧阳雪的那帮人吧。”

“老爷子,你知道燕京来的那帮人叫什么名字吗?”这个问题让柳老爷子愣了半天“华晔,难道你跟他们打过交道?”阅人无数的柳老爷子从我的一句话中找到了疑点。

我点点头“我的一个朋友前几天也是被燕京来的人暗算过。”“我只是听雨泽跟我说过,一个是厚公子,一个叫公孙大先生。”

这两个名字从柳老爷子口中说出,我有一种预感,“厚公子的背景要通天。”

柳氏集团也属于大型的房地产开发集团,在华夏也是声名远播,敢对柳雨泽下手,没有一定的背景还真不行。

“老爷子,医院怎么说?”柳老叹了一口气“毒入五脏,只有等死了,”“就没有特效的药品能救了雨泽兄?”

“都用过了,没有一点效果,我这才决定把他拉回来,这里还算有个家吧,死在医院里面孤苦伶仃的我也难受。”

“老爷子,您没找到燕京来的那些人吗?”柳老的眼睛出现了戾色,“我派人去找过了,人已经回燕京去了,不过留下话来,要想让柳雨泽活命,柳氏集团必须退出省城的房地产开发市场,那两块土地也要出让。”

柳老爷子把话说到这里,脸色变得肃杀起来“我就是拼上雨泽的性命也绝不会退让,这关系到柳氏集团的存亡。”

历经商战无数的柳老爷子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有一股浩气。

我站起身“老爷子,我去看看雨泽兄。”

对面的屋子不是很大,一张大床占去了屋子的三分之二,柳雨婷眼泪汪汪的坐在床头,“华晔,我哥他…”我从兜里掏出手绢“别哭了,哭坏了,还要自己遭罪。”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说道。紧紧地把她两只冰凉的小手握在手中。

躺在床上的柳雨泽,一副黑包公的模样,皮肤青灰色中透着黑色,双眼紧闭,脸上出现了诡异的微笑,那微笑就如同一个冬日里饥饿中的野狼遇到了猎物一样。

手指搭住柳雨泽的脉搏,时有时无的脉搏说明生命已经到了尽头,翻开眼皮,眼眶中白的多黑的少,瞳孔有些放大的迹象。

听了听柳雨泽的呼吸,一长一短,进气少,出气多,手指从他的手腕转移到掌心,指尖触碰到掌心微微弹起,暗道一声“寸关无脉,掌心有动,此为鬼脉。”

我的指尖又挪到柳雨泽中指的指节底部,断断续续的跳动。

人一般都有人鬼两脉,人脉管生死,鬼脉定神灵。

三指均匀分开,从中指的指节根部按下慢慢的并排至柳雨泽的掌心中央,“脉来乍大乍小,乍长乍短,为邪崇脉,”脑袋里面边想嘴里边默念出来。

“六部无脉,切中指之下,寸口之上,掌心之中,谓封魂隐魄。”默念道此。我仰头看着屋顶“这事情有些棘手。”

柳雨婷还是忍不住了“华晔,刚才你嘴里在磨叨什么?”“老爷子,雨婷,雨泽不是中毒,而是是被人封魂隐魄了。”

“华晔,你仔细说说?”柳老爷子走到床头的另一边。

“封魂隐魄是玄门中一种厉害的道术,它能把人的三魂七魄封闭在身体中的某一个部位,从外表上看已经陷入生无可救的状态。”

“你是说就像雨泽这个样子?”柳老爷子眼睛盯着床上躺着的柳雨泽。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我哥,还有救吗?”“雨婷,你先不要着急,我正在想办法。”

“看来,雨泽是得罪了什么人。”老爷子听完我说的话把眼睛从床头挪开“如果雨泽丢了性命,我就是拼上老命也不让那些人过得安生。”

“要尽快想出解救的办法,否则时间久了,就算三魂七魄恢复了,身体也会留下后遗症。”我在心里暗想着。

“华晔,只要这次救了雨泽,我愿意出让柳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老爷子的话音刚落柳雨婷涨红着脸说道“我愿意给你做小。”

我有种血压飙升的感觉“雨婷,你先出去。”腰间掏出黄胜越章,“老爷子借你一滴鲜血,滴到这方印章上面。”

柳雨婷停下脚步“华晔,我爸爸岁数大了,要不滴我的鲜血吧。”

“雨婷,你的鲜血不行,女孩子阴气太大,”说完一枚银针扎在老爷子的中指上面,鲜红的血珠在皮肤上面滚动。

“越章神印,统领三界,血明知印,帝心伏魔,救护众生,消灾灭罪。”念完咒语,举起老爷子的手指把鲜血涂抹在黄神越章上面。

第三百九十二章:醒魂

“黄神在上,冥君在下,天地合其精,日月合其明,神鬼合其形,三和归一,护住汝身。”说完,红线拴住黄神越章,悬在柳雨泽的胸口处。

左手护心决弹出,“五行之祖,六甲之精,速来护身。”黄神越章上撒下红光罩住了柳雨泽的全身,柳雨泽脸上的灰黑色在红光的照射下有些发青。

“老爷子,雨婷,我想要把雨泽隐藏在身体中的三魂七魄找到,然后在用醒魂之法让他恢复过来。”柳老爷子拉住我的手“华晔,雨泽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老爷子,有法印护身,雨泽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回去准备一些必用的东西。”听了这话,柳老爷子从口袋中取出一张银行卡“华晔,这个您先拿着,不够的话在跟我说。”

我把老爷子的手推了回去“不用,真的不用。”柳雨婷在旁边说道“爸,让华晔看着办吧,钱就不用给他了。”后面的一句话如同蚊蝇的叫声“我的人都是他的啦。”当然这句话也只有我听得见。

等我再回到柳雨泽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华晔,你吃了饭没有?”柳雨婷看我拿着两大包东西走进屋里关切的问道。

“我不饿,等会再吃吧。”说完把两大包东西放到了桌子上面“雨婷,你来帮个忙。”

我打开两个袋子,一个里面装着金黄色的小米,一个装着灰色的茶叶,“雨婷,把这两样东西搅拌在一起。”我又瞅了一眼屋里“你爸呢?”

“我爸在对面看护着我哥。”我能理解老人的心情,他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柳雨婷忙活着把两样东西搅拌在一起,我也没有闲着,褡裢中取出一张黑纸,做成三个七寸高的黑幡,然后又做成七个三寸高的小一点的黑幡。

朱砂笔在手,每个黑幡上面都写下柳雨泽的生日时辰,“华晔,这几个黑幡是做啥用的?”柳雨婷把搅拌好的小米和茶叶收拢起来“雨婷,这叫魂魄幡,一会儿你拿到柳雨泽的房间中,每个魂魄幡上面都要粘上你哥的唾液。这样魂魄幡上才有灵气。”

柳老爷子看见我进屋只是对我微微颔首,“老爷子,你和雨婷都站到门口吧。”看着两个人都把关切的目光盯着躺在床上的柳雨泽身上,我还是没忍心让两个人出去。

小米和茶叶覆盖住柳雨泽的全身,只留出了两个鼻孔可以随时喘气,“华晔,这样会不会憋坏我哥?”“不会的,小米和茶叶这两样东西都没啥重量。”

小米和茶叶都是用来唤醒魂魄。我仔细检查了一遍,整个身体没有暴露的地方,三个大一点的魂魄幡放在柳雨泽身体的左边,七个小一点的黑色魂魄幡放在身体的右边,回身走到门口把屋里的灯光关掉,瞬间一片黑暗。

咔吧一声,我点燃起一柱香塔放在魂魄幡的前面“魂魄之精,遁隐幽形,闻香有痕,神威藏人,敢有违逆,老君放行。”说完,在每个魂魄幡的跟前都放上一柱香塔。

香塔不同于线香,它成一个锥形,发出的是一种蓝色的光。整个屋子都变成了一种幽蓝色。

一张追魂符燃起,火光在含光剑的剑身穿过“混元一气,速还本真。魂魄灵爽,回体长生。一如度人,天尊律令,急急如律令。”

手中的含光剑依次指向魂魄幡。唰啦,唰啦,黑色的魂魄幡无风自动,香头飞出数了蓝色的火星,一块黑布覆盖住躺在床上柳雨泽。

“三魂七魄,回神返婴。灭鬼除魔,来至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静听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醒魂咒念完,柳雨泽身边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如同有一只手在拨弄着小米和茶叶。

我示意柳老和柳雨婷都出去。两张法符贴在门口,这是为了防止魂魄出窍。随后我也俺们而出。“华晔,屋里就留下我哥能行吗?”柳雨婷不放心的看着屋门。

“不要紧,我们在里面,阳气旺盛,三魂七魄遇阳不出,所以才要躲避到屋外。”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过去了。再次推开屋门一股香气扑出,我进屋先把电灯打开地上布满了香灰,黑色魂魄幡上面的朱砂字迹完全消失了,揭掉柳雨泽身上的黑布,头顶出的小米出现了三个圆圆的深窝,我弯腰把柳雨泽的全身检查一遍,又在柳雨泽的脚下堆着的小米上发现了七个圆圆的小窝。

“原来三魂隐匿在头顶的天门,七魄封藏在脚下的地门。”我暗暗佩服此道中高手,柳雨泽脸上奇异的笑容不见了,平静的跟睡觉似的。

定魂咒念起“太极莲花狮吼印,大日如来定三魂”两盏莲花灯分别放在头顶和脚下,手结太极狮吼印,对着柳雨泽的身体连敕三下。

一根五彩绳把头顶和脚底板连在一起,“三才召合、六甲神灵,长存天地,集大甲穜,阴魂化阴火、燃点守魂灯。”话刚说完,把几个魂魄幡放进莲花灯中焚化掉。

柳雨泽的身体抽动了几下,头皮鼓起三下,两只大母脚趾连续的颤动七下,“魂魄归身”我轻声说道。

“老爸,快看,我哥脸上的黑色褪去了。”柳雨婷眼尖的发现了柳雨泽身上的变化。“华晔,我哥哥的三魂七魄是不是找到了。”“他的魂魄都已经归身附体了。”我擦擦脸上的汗水。

“那我哥他怎么会没有醒过来?”柳雨婷摇着我的胳膊说道。“还有最关键的一步没完成。”我眼睛盯着突突跳的莲花灯。

“那你还不快一点让他醒过来。”这句话说道而有点撒娇的意味。

柳老爷子在我俩身后咳嗽了一声“雨婷。让华晔休息一会儿,我们都听他的。”

柳雨婷这才撒开手“哎呀,华晔,你身上怎么有臭味?”我呵呵一笑“是汗臭味”,刚才有点紧张,出汗出的有点多。”

柳雨婷转身出去拿过一条毛巾在我脸上轻轻地拭着。

“老爷子,我记得雨泽应该是属狗的吧?”“不错,他是狗年生人。”

“这最后一步就是叫魂,虽然魂魄归位但是跟人一样需要叫醒他。狗年生人,那狗就是他的本命神,看来还需要一条华夏神犬。”

柳雨婷有些不解,“什么是华夏神犬?”“中华田园犬啊,用它来叫魂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这里柳老爷子笑了“华晔,这没问题,我家里就养了一只土狗。”

第三百九十三章:中华田园犬

柳雨婷听完柳老爷子的话白了他父亲一眼“爸,你没听华晔说的明白吗?,人家说的是中华田园犬,不是咱家养的那只土狗。”

柳老爷子有些得意“雨婷,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以为咱家养了那么多年的土狗就是可以当宠物吗,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中华田园犬。”

看着柳雨婷有些惊愕,我接过了话茬“雨婷,中华田园犬,也叫土狗,或者是柴狗,华夏本土最古老的犬种之一,曾被尊称为“国犬。”

柳雨婷砸了一下嘴“一条狗就能叫醒我哥?”

“狗有天眼,不但能辟邪还能识出人的三魂七魄,还有就是地藏菩萨的坐骑就是一条狗,地藏菩萨,救度世间众生,求诸所愿皆满足。所以用狗叫魂可以唤醒你哥。”

听我解释完毕,柳雨婷拉着柳老爷子“老爸,我回家去吧那条狗牵过来。”

一盆清水摆在土狗的跟前,一张魂符化成灰烬扔进水里,“雨婷让它喝下去。”

我的手在土狗的头顶拍了几下。手指头一阵热乎乎的酥痒,土狗红-粉色的舌尖舔到了上面。

“华晔,我家的狗狗第一次见到你就这么熟络?”我呵呵一笑“因为我有狗缘吧。”

看着一盆符水被土狗喝了一个精光,我抚摸着毛茸茸的狗脖子“狗狗,去吧。”

柳老爷子养的土狗跟柳雨泽还是有些感情,跳到他的身上,鼻子在柳雨泽的脸上蹭来蹭去,“舔他。”我对着土狗做了一个手势。

棕黄色的土狗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伸出舌头从柳雨泽的额头开始慢慢的舔下去,屋子里面就听见呼呼的声音。

“要是我哥醒了知道,这只狗舔遍他的全身,他会疯掉的。”

“那也比这样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强。”我嘟囔道。

土狗的口水流遍了柳雨泽的全身,一层晶莹的亮光包裹住了他的肌肤。柳雨泽身上的黑气完全消失掉。

手中怗香三柱插在柳雨泽的头顶“九天玄女,叫魂童郎,魂生大罗,安保声腔。”说完对着狗头拍了三下,汪汪汪,三声狗叫震耳欲聋。

叫声中头顶的莲花灯唰的一声熄灭,柳雨泽睁开了双眼,嘴角动了动。

褡裢中又取出三柱冥香“炼化七魄,唤醒太真,清虚掩映,内外福荫,度命延生,天地同根。”

香插柳雨泽的脚底,呜呜呜,狗狗的前爪在地上抓刨了几下,尾巴一阵摇摆,汪汪汪…连叫七声,脚下的莲花灯也倏的一下熄灭。

暗道一声“魂魄生根。”耳边又听见一声长长的喘气声“老爸,雨婷,我这是在哪里?”

“哥,你醒啦,是华晔又救了你。”说完这句话柳雨婷喜极而泣。

老爷子看着柳雨泽沉沉的睡去,叹了一口气“这是雨泽命中的一难啊。”“老爷子,雨泽是因为阳气损失太多身体虚弱才这样的,睡一觉就好多了。”

柳老爷子看着柳雨泽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才放心的走出屋子“雨婷,你也不用守在他身边了,等他睡醒了会招呼我们的。”

我简单的把屋里的东西收拾一番。“老爷子,等他醒来,给他服下这付药汤。”我把一张写好的纸条放到了柳老爷子面前。

“这药方管用吗?”柳雨婷从老爷子手里拿过去扫了一眼,“这个方子叫阴阳和合汤,对症下药,治的是阳气大虚。因为里面有白术,甘草,人参,柴胡。…”

我还要说下去,老爷子说道“华晔,我这就让人按方抓药。”“老爷子煎服的办法写在下面。”

“华晔,你要走吗?”柳雨婷把纸条交给老爷子凑到我眼前。“你哥已无大碍,等他醒了洗个热水澡喝下药汤,在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就行了。”

“华晔,我要好好感谢你。”柳老爷子吩咐完手下人跟在我身后。“不用谢,小事一桩。您老也休息休息吧。”“那也好,等柳雨泽恢复好了我们在聚。”

“华晔我送你。”看我去意以决,柳雨婷挽住我的胳膊把娇柔的身子贴在我的旁边。走出大厦,抬头满天的星光,一轮明月缓缓地穿行在云层之间,“我有点冷。”柳雨婷把波涛汹涌的前胸拱在我的怀里。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雨婷到我车里,有样东西送给你。”翠绿的手镯套在柳雨婷的玉腕上面,一丝红润挂在她的腮边,柔情的眼睛看着我“华晔,我的心别你套住了。”

说着话殷红的嘴唇送到了我的嘴边,小腹一阵颤动,热气从底下冒出,四唇合拢之际,一个饿虎扑食,柳雨婷就像发春的猫儿发出几声娇笑。车子一阵上下起伏,我在心里美美的嘀咕一句“终于尝到车震的滋味了。”

宋强依旧开着那辆破旧的吉普车,见我站在门口,一个急刹车从驾驶室跳下来:“华晔,你现在是发啦,真正的大老板了。”

“宋队,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宋强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随缘斋三个大字“不错,这名字听起来有点意思,”他还想评论几句被我拉进了大门“宋队,说说你找我的目的吧。”

宋强把目光转向我的柜台货架“华晔,你这里好东西不少啊。”“宋队,你可别打我这些东西的主意,想让我无偿捐献,门都没有。”看着宋强眼睛里面放出的贼光,我毋容置疑的说道。

宋强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华晔,我就是过过眼瘾,真没有强迫让你捐献的意思。”

进了办公室,“宋队,你是喝茶还是白开水?”宋强环视了一眼屋里,“我就喝白开水。”走到墙角的书架前面“华晔,看来你最近学了不少关于文物的知识。”“宋队,我这是新娘子出嫁,现上轿现包脚。开古董店,没点文化底润还真不行。”宋强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有些日子不见,我发现宋强脸上的皱纹增添了不少,脸颊上多了几处黑斑,我知道那是长时间在阴气下工作造成的。

“华晔,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一杯水喝完,宋强掏出手机递给我“这是一段前几天刚刚录制的视频。”

看着有些模糊的画面我调亮了屏幕。视频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宋队这是一处墓室吧,看样子还没有挖掘。”

“不错,这是上个月才发现的,准备抢救性挖掘。”我有些纳闷“宋队,你们还没开始挖掘,这墓室里面的图像是从哪里来的?”

宋强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一盒烟“华晔,这是高科技,我们利用一个遥控机器人先进入墓室中,这些资料就是通过机器人前面安装的摄像头拍下来的。”

我盯住屏幕“宋队,这是个什么棺椁?”一个类似船型的黑色物体出现在墓室中央。

“华晔,那是船棺。”宋强说完鼻子里面冒出一阵烟雾。

第三百九十四章:船棺

我在嘴里把这两个字念叨了几遍,脑袋中迅速找到了关于船棺的记载,这种船棺分底盖两部分,均由整段木头刳成,上下套合。底部为船棺的主体,中为长方形盛尸处;盖作半圆形,内部刳空如船逢状湖北称“敝艇”,湖南称“船”,广西称“沉香船”、“仙人舟”。

我暗自在心里说道“看来关于船棺的传说是真实的,”古人有一种传说,用整段木头制成的船棺把人或者动物放在里面,放置于悬崖峭壁智商,千年之后可以渡河成仙。

“宋队,据我所知,船棺一般都是在蜀地发现的多,我们这里不应该有船棺吧。这与我们本地的土葬习惯大相径庭。”

宋强拍着大腿“华晔,所以说这是重大发现。”“宋队,这样出头露脸的事情,你也能遇到。”

我刚要把宋强的手机还给他“华晔,这还不是关键,你在仔细看看墓室四周的壁画?”

听了他这句话,我再次把手机的屏幕凑到眼前,依稀可以看出墓室中的四面石壁上凿刻这几幅壁画,点住其中一幅,我磨叨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画面是着一群拿着各种石器赤裸着上身,下身一张兽皮裹住的人类在和一头长相奇异的怪兽做搏斗,那怪兽的血腥大口中还咬着几个人类的躯体。

远处的画面是血流成河,一片哀嚎的妇女,“宋队,这应该是上古时代的图画。”

“华晔你的判断跟我的一样,继续看下去。”

第二幅画又是另外一副情景,十几只怪兽在疯狂的攻击人群,无数的男人倒在血泊中,剩下的都抱成团跪倒在地上,女人们手里举着艾草点燃后跪拜在地上似乎在祈祷……,我沉思了几秒钟,把目光转下下一个壁画。

第三幅图中凿刻的是一场混战,一道红色光环在半空出现,一头看似人形,下巴下面长着一对五六尺长的獠牙,下面两只大脚的巨兽出现在人群上空,地下的人们欢呼雀跃。

巨兽冲到了十几只怪兽面前,两者混战在一起,旁边是欢呼的人群。远处是奔腾翻滚的洪水,正涌向人群。

我嘀咕一句“有些看不明白。”宋强敲着桌子“华晔你继续细看下去。”

最后一幅壁画,巨兽的獠牙上面挂着穿肠破肚的几只怪兽,脚下踩着几只失去头颅肢体残破的怪兽,鲜血染红的天,人们全部跪倒在地,朝着巨兽跪拜。

妇女们抬着一些供奉物品摆在了巨兽面前,供它享用。巨兽仰头,手中一个看似金刚杵的兵器指向洪水,远处的洪水在人群周围划出一道弯曲的线形。

我摸了摸下巴“有古怪。”

“祭拜这种獠牙巨兽的部落还真没听过,印象中只有苗疆那些少数民族才会把一些虫类当作图腾来祭拜。再就是藏区有些小数民族会把狼作为祭祀的对象。”

听我说完宋强说道“华晔,你再看看船棺上面的字。”模糊的画面中在船棺的两侧都有一些字迹,“宋队,这是写什么字?”

宋强把手机拿了过去,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这是甲骨文,我大概模仿着记录下来。”瞄了一眼如同蝌蚪一样的文字“宋队,你就告诉我啥意思呗,反正我也不认识甲骨文。”

宋强抖了抖手中的纸张“这是两篇铭文,船棺一侧的文字墓志铭,大致的意思是棺椁中安葬的是一位大英雄,他的名字叫凿齿,齿长三尺,其状如凿,下切颔下,手持金刚杵。再就是介绍他的英雄事迹,你在壁画上也看到了。”

“宋队,那另外一片文字呢?”“船棺的另外一侧文字是一片族铭,大致介绍了这个部落的名字叫蠻族,起始于公元前的上古时代,因为凿齿救过他们的族人,所以信奉的凿齿为蠻族的神君。”

宋强就好像一个大学教授站在讲台上一般侃侃而谈“华晔,你长知识了吧。”

我嗤了一声,“你也就糊弄我这没文化的人。”“这都是研究出来的成果,学术性毋庸置疑。”

“宋队,那你找我是啥意思?”宋强嘿嘿一笑,“这座墓有些奇怪,所以请你去一趟。”

我这才想起,宋强刚才说的是用机器人进入到墓室中。宋强端着水杯走到我的书架前面左右浏览了一遍。

“华晔,这次在我们在这个地区发掘到船棺确实是首次,根据省文物局的要求,要保护性的挖掘开发,我们想在不破坏墓穴的基本构造下在外面打一个探洞,让我们的考古队员通过这条探洞下去搞点研究,这样既保护了墓中的文物,又能不耽误我们的考古工作。”

“宋队,你这是一个好办法。”宋强回到座位上“可惜,探洞打过了,人却下不去。”

“为什么?会不会是没找到墓道的位置?”宋强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们下去了一个考古队员,也就是几秒钟就听见一声惨叫,在就没了动静。”

“你们听没听见下面有什么动静?”我追问道,宋强眨巴着眼睛“我好像听见唰唰的流动声音,再就是嘶嘶的响声。”

“那有没有黑色的气体冒出来,或者是红色的水,黑色的灰烬冒出来。”宋强摇摇头“这些都没有,出了意外之后,我们就封死了探洞。”

“应该不是什么阵法。”我轻声的说道。“宋队,这要到现场去看看。”宋强咧着嘴“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丑化说在前面,钱,和奖励都没有,属于个人帮忙的性质。”

我摸着下巴“宋队,那你也不能白白的让我跑一趟。”“那你说要啥,钱是没有,命有一条。”宋强一副光棍的模样。

我嘿嘿一笑“宋队,我可不会难为你,这样吧,我只想要一件墓中的东西,这样可以吧。”宋强这回又变成了一个奸商的样子“华晔,船棺,你可不能拿走,东西可以给你一件,但是大件不行,关键的物证,也不行,你可以在随葬品中找一件不起眼的。”

我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是上古的墓葬,陪葬品里面能有啥好东西。”

“好吧,那我们可是君子协议到时候不能反悔。”我用这句话先把宋强扣住。“一言既出九牛掖不回。”宋强拍着桌子。

第三百九十五章:火顶流沙墓

盘山公路上,宋强的吉普车就如同一头老牛在挣扎,我眯着眼睛坐在他的旁边嘴里嘟囔着“每年你们考古队的钱都去哪里了,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赶紧把车换了吧。这破车连个空调都没有。”

宋强揉着鼻头“换车,没想过,自然风比啥空调都好,吹在身上舒服。再说啦我跟着这辆吉普车有感情。舍不得。”

听了这话我懒得理他,抱着胳膊闭上眼睛,随着颠簸的节奏睡了过去。

一阵喇叭声让我睁开眼,“宋队,到地界了吗?”“想得美,下车再走一段山路就到了。”

烈日当头,我脱下已经湿透的衬衣顶在脑袋上面,跟在宋强的身后往山顶爬去。爬了半天的功夫,隐约听到上面有说话的声音“华晔,到地头啦。”宋强放下自己的背包扭头对我说道。

几顶帐篷错落有致的支在山顶避风的地方,几个考古队员蹲在几个大木箱上面研究着什么。“宋队,您回来啦。”几个人齐声说道。

没等宋强介绍我,我坐在帐篷的边上,两瓶矿泉水瞬间喝干,“大家都过来认识认识,这是我请来的专家,华晔。”我心里嘀咕道“啥时候我也成了专家了。”一阵寒暄过后,众人散开。

“华晔,你看,那座古墓就在悬崖峭壁的最前面。”我抬头望去,在山崖的最前方有一处隆起的地方,不注意观察还以为是一块巨石。

“好风水呀。”扫了一遍有点云雾缭绕的山崖“宋队,你看,这块凸出的山崖如同一只龙头,后面群山叠嶂,犹如苍龙戏水,更如龙飞九天,看来风水一说自上古就存在。”

宋强点头,“这座古墓保存完好,这也是省里文物局为什么要保护性挖掘的原因。”

休息了一会儿,我站起身,随着宋强往古墓跟前走去,“华晔,你看这就是我们打凿的一个探洞。”

一块水泥板挡在古墓的侧面,探洞呈圆形,能容下一个人钻进去,“已经吃了我们一个考古队员了。”宋强的声音有些伤悲,我没有言语,起罗盘,五行八卦看去,周围并没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心里暗道“上古时候,应该还没有盗墓之说,估计没有风水阵法在墓穴周围。”

“华晔你听?”宋强把耳朵贴在探洞的洞口处,我把脑袋凑了过去,,唰唰唰,从探洞中传来物体流动的声音。

“宋队,你这里有竹竿吗?”宋强招呼过来两个考古队员,递过来两根绑在一起的长竹竿,我顺着探洞的一边慢慢直直的插进去,插到大约三四米的样子,竹竿上来来一股巨大的力量。

咔嚓一声,我用力往上提起,半截竹竿被我拽了出来,探洞中物体流动的声音更大。

看着竹竿的一头沾上了几粒沙子,我静静地想了几分钟,想起师傅吕不二留给我的书籍中有一本记载着一些关于盗墓的奇闻异事。

“华晔,你在发傻愣啊。”宋强推了我一把,我把竹竿上面的沙粒拿在手中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海腥味道。

“宋队,你们遇上的是难得一见的流沙墓。”“流沙墓?我听说过,考古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宋强有些兴奋。

“华晔,给我说说这流沙墓里面的玄机?”我把竹竿拽到地上,在地上画出一个古墓的横断图“宋队你看,当安葬完毕之后,封了墓道,然后在坟墓的外侧灌进流沙,填上夯土,上面再掩盖住黄土,这就是流沙墓。”

宋强接着说道“我听说,流沙墓是古人为了防盗建造的,人下去之后会被流动的流沙吞噬,我想不明白难道这些沙子会自己流动?”

“宋队,上古的时候也没有其他防盗墓的办法,只有这种流沙墓技术含量低适合那个时代。不过古墓中的流沙可不是普通的河沙。”宋强递过一支烟“不是河沙那又是什么沙?”

“是百里之外的海沙,因为河沙有凝固性,所以古人用的是从百里之外运来海沙,而且要把这些海沙加热炒熟,在筛检出颗粒一般大的沙子灌进古墓中,海沙加热之后就会变成水一样,哪里有突破口就会流向哪里。你们的探洞一定打在流沙层上面。”

宋强说道“那会怎样?”“那永远也打通不了,进不去墓室中。流沙会把人都淹没掉。”宋强疑问道“华晔,那这摄像机器人是怎么顺利进入到墓室当中的。”

我有点无语,环顾了一下左右“宋队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我手指着放在帐篷外面的黑色的碳钢杆。“那是空心的碳钢管,机器人就是通过它进入到墓室中,”

我眼前一亮“宋队,有办法能通过流沙层进入到墓室中啦。”“华晔,你说用什么办法不破坏古墓的结构进到里面?”

“就是它,”说着话把碳钢管拿在手中“宋队我们可以量身定做加粗的碳钢管,从探洞中穿过流沙层直达墓室。碳钢能挡住流动的沙粒对人身体的挤压。人从碳钢管中从容的爬进墓室里面做考古研究。”

宋强听到这里一个劲的咧嘴“华晔,你知道这种碳钢管需要多少钱吗?再说定做需要时间啊,眼看雨季就要到了,我怕来不及。”

我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书中提到的一种工具,“宋队,我们还可以下筒子。”“下筒子?”

“对,这种筒子是用荆条加上藤条编织而成,有韧性有弹力,可以抵挡住流动的沙粒,挖一段就下一节筒子,也可以通到墓室中。”

“这个我看行,一会我就到山下召集周围的村名一起编织筒子。”宋强拍了拍手,“华晔,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完善,这次能进入到古墓里面可不能在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我拿过他的手机,再次把墓室中的画面仔细的看了一遍。墓室上方的黑色引起了我的注意,“宋队,这些黑色是写什么东西?”

宋强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大概是安葬时候祭拜焚烧留下的烟渍吧。”整个黑色从墓室的上方蔓延到四周的石壁上面,四幅壁画的周边也有一些黑色。

定格住,放大了一下画面,黑色是一些油渍的东西,“是火龙油。”我嘴里叫出了声。“宋队,你先别走,这是一座火顶流沙墓。”

第三百九十六章:一剑穿堂煞

宋强回转身“华晔,刚才你说的是啥墓?”我只好又重复了一句“宋队,这是火顶流沙墓。”

“流沙我能理解,但是这火顶还有什么说法?”把手机里面放大的照片擎在他眼前“宋队,你看这些黑色,并不是你说的烟渍,而是一种叫火龙油的东西。”“火龙油又是啥物件?”“宋队,这种火龙油出自西域,燃点很低,遇到空气就会自动燃烧。”

浸泡过火龙油的墓顶极易发生燃烧,因为墓顶是用浸泡过火龙油的狗尾草编制而成,然后再加上夯土,一旦外面的夯土遭到破坏,狗尾草上面的火龙油遇到空气瞬间疯狂的燃烧起来整座坟墓就会付之一炬,这也是古人保护死者的一种办法。

宋强听到这里有些泄气,“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进去到古墓中,”我蹲在地上,一根枯枝握在手里,在地上简约几笔换出一条地道。

“宋队,我听师傅说过这种火顶流沙墓要想进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滚龙翻,也叫鹞子翻身。就是在古墓的下面挖一条地道,从地下钻进去。”

宋强瞅着山崖上的古墓“华晔,这里都是岩石,要想打通一条地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也总比看着干着急强吧。”我嘴里叨咕着。

“实在不行,就撤回去,”这句话让宋强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在我的字典里面还没有退缩两个字。华晔陪我回趟省城,我要亲自跟文物局的领导汇报争取搞几台大型设备过来。”

“行,我就陪你去见领导,把困难说道严重一点。”

宋强跟领导汇报完毕就住在文物局的招待所里面用他的话说,一天不批准打通古墓的计划,他就一天不离开。

“宋队,我可不是你们体制内的员工,我要回随缘斋,有啥事情,你就通知我。”宋强面带愁容“也不知道领导啥时候能批下我的计划,真的雨季到了一切都白搭。”

我安慰道“宋队,请相信领导和专家,他们一定会尽快通过你的方案。”“那华晔,你先回家吧,等打通了地道我就通知你。”

车子刚刚停下,手里屏幕上出现了傅聪的电话号码“华晔,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傅哥,发个位置给我,我马上过去。”听着傅聪的口气有些着急,我没有废话。

在一处幽深的庭院门口看见了来回踱步的傅聪“傅哥,我来啦。”“华晔,赶紧跟我进去,有人要见你。”“见我,是你朋友吗?”

“是我的一位老领导,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这座房子是老领导的儿子孝敬他的。”

“环境不错啊,这些都是高档的别墅。”我透过排列有致的树木望过去,掩映在树林中有几排造型各异的二层小楼。

“这里原来是一座废弃的监狱,前几年搞房地产开发才被利用起来。”跨进小楼里面,傅聪停住了没说完的话语,对着已给老人恭敬的说道“老领导,我给你推介的人过来啦。”

说完自己闪到一边,把有些蒙头转向的我推到了沙发跟前。“你就是华晔,刚才听傅聪夸过你。”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我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我是华晔,不知老人家你怎么称呼?”

老人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华晔,你就叫我糟老头吧,”“老领导,这样不好吧,怎么说你也曾经是党的高级领导,这糟老头有些称呼不当。”傅聪在一旁阻拦道。

老人摆摆手“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个糟老头就很适合我现在的生活。”我微笑着说道“总该有个姓名吧。”“就叫我黄老头吧。”这次老者没在强求。

傅聪面对着我“华晔,请你来是给这座房子看看风水。”黄老头眯着眼睛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

“这座房子的风水?”我嘴里嘀咕着,眼睛扫着四周,“我能到楼上看看嘛?”傅聪的眼神在征求黄老头的意见。“可以,华晔,你随便看。”黄老头扬了扬手臂。

二楼的书房外面有一处露天的阳台,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这座别墅的环境,“华晔,这座房子风水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傅聪站在我身后问道。

“这座房子,东南的位置有流水,西北的方位有高山,前堂明亮开阔,四周绿树环抱,属于聚气旺居。”我把目光收拢到大门的位置“傅哥,你看这条路,正对着大门…。”

“这样不好吗,来去交通方便啊。”傅聪眼睛盯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傅哥,这在风水格局中,叫一剑穿堂煞。”说着话我从阳台回到屋里“傅哥,道路对着的中心位置就是客厅,客厅又是一家人经常聚集在一起的地方,所以,”我把后半句话留在肚子里面。

黄老头慢腾腾的从楼下走了上来,“华晔,给我上上课,什么叫一剑穿堂煞。”

我从褡裢中掏出一张纸在上面画出了一幅示意图“你们看,这座房子的大门和客厅门在一条直线上,两个大门都对准了门口外面的那条笔直公路,公路如同一把宝剑穿过大门插入房屋中,”

“原来是这个意思。”黄老头自言自语。

“再就是这里的窗户太多了,虽然给房间增加了亮度,但是也把屋中更多的的吉气泄出去,不能聚气,这样对家庭所有人的运势都不好”

说到这里,起罗盘,嘴里说道“家中五行之间最好是相生,忌讳相克,如果出现相克的格局,就会麻烦不断,轻则婚姻出现问题,重则生命都会有危险。”

黄老头听我这么一说,脸上变了颜色“华晔,我住的这房子五行是相生还是相克。”

我瞅了一眼罗盘“此屋中五行相生,应该没有大问题。”

“华晔,你给好好看看,别遗漏下什么东西。”“傅哥,我再用九宫飞星之法看一遍,”

说话间我从楼上来到一楼,在院子里面转上一圈,有走出大门,“这里的煞气太厉害。”我收了罗盘,把两张避煞符贴在门上。

“华晔,我刚才进门的时候跟你说过了这里是废弃的监狱。”“煞气应该与这个有关系。”我在大门口和客厅门口各插上一柱拜神香,“天晴地明,煞气无形。”

第三百九十七章:风水论

插香入地过后,我耳边传来唰唰的响声,顺着声音转到了屋后,就在距离后院几米的地方生长着一些野竹子。

没等我走进,阴凉之气透过汗毛孔深入到身体中“好凉爽的竹林。”心里嘀咕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竹林。

几百棵绿竹随风摇曳,竹叶发出唰唰的声响,竹子秀逸有神韵,一般都有风水竹的说法,栽种在屋前可以祝旺增财,但是栽种在屋后切密不透风就不是很好的寓意了。

竹子属于阴性植物,栽种的太多容易挡住家中的阳光照射,家中的阴气就会很严重,阴气重了,住的人就容易得病。

从褡裢中掏出一张黄纸,抛在空中,黄纸在空中反转了几下,呼的一声刮进了黄老头的后院,就如同有一股吸力把这张黄纸吸进去一样。

“竹林挡住了外泄的煞气,黄老头的屋子变成了一个装满煞气的仓库。”我在心里叨咕着。

“华晔,这幢房子是不是一个凶屋?”傅聪轻声的问我,我闭上眼睛站在客厅的门口,鼻子里面都是袅袅升起得的香气,双手结成灭煞手决,对着明灭的香头弹了过去。

“天地相生。阴阳既合,灾祟即灭。福禄来增。凶秽悉荡。吉曜合并。”吉咒念完,迎面而来的煞气减少了许多。

在玄门风水之中,最忌讳门前是党政军司法机关,原因是因为这些部门所在的地方都是带有肃杀之气,煞气很重,如果是八字弱的人,抵抗不住的话,发生重大疾病以至于死亡的事情会很多。

黄老头静立在我身边,“华晔,这风水之气真的能让人的命运有所改变吗?”我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人的命运是由时间加空间构成的。其中时间为出生年月日时辰,也可以说八字、大运、流年等。空间就是人的生存环境,我们称之为风水。天时、地利、人和三大风水构成了现代风水。

风水的重点是阴阳,何为阴阳。山为阴,水为阳;女为阴,男为阳;月为阴,日为阳;静为阴,动为阳;高为阴,低为阳;实为阴,空为阳。天地之间万物皆有阴阳可分。”

看着黄老头听得津津有味,我紧接着说道“在风水上还有句话,就是识得阴阳二路行,富贵通达四九城;不识阴阳二路行,万丈火坑落其中…。”

我还没说完,傅聪看着我们两个人都站在门口,对我说道“华晔,你赔老领导到沙发上聊天吧,我去看看阿姨。”

“不用去看,她还是那样,浑身没劲,整天就愿意躺在床上。”黄老头接着对我说道“刚才说的是我老伴,原来身体不错,自从退休之后百病缠身,我看就是闲的。”

“我可以去看看阿姨吗?”没等我说完,傅聪说道“老领导,让华晔去看看阿姨也好,他是家传的中医。”

老两口的卧室就在一楼,推开门一股中药的味道“阿姨,你怎么样了,我是傅聪过来看看您。”

有气无力的声音“是小傅啊,赶紧坐,我刚吃了药正准备躺着呢。”

我听见说话声抬头看去,床头上依靠着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妇女,从细腻的皮肤上能看出来保养的不错。只是面色青灰,两只手的皮肤发黄,鼻孔下面有两个黑色的阴影。嘴唇的唇线都是灰色的。

“前两天请了一位老中医,给你阿姨开了几服药,吃下去效果不大。”黄老头倚在门框上说道。

“阿姨让华晔给你看看病。”傅聪闪到了一边,其实这种病不用诊脉我也能看出来,就是身上的煞气太重引起的身体机能减退造成的。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由阴阳结合而成,因而既有阴气、也有阳气,两种气场保持相对平衡,五行之气调和,则身体健康,运势平稳。一般来说,阴阳两种气场不可偏废,否则容易失衡,失衡则有罹患疾病的危险。阳盛而阴弱,则脾气乖张,阴盛而阳弱,则病邪滋生。

而煞气往往带有阴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煞气,女人本身的阴气比较重,在沾染上煞气肯定会病入膏肓。

“阿姨,我能看看你吃的中药吗?”黄老头在门口说道“老婆子,那药方,你放在什么地方?”

药方拿在手里瞅了几眼,都是一些治疗阴虚的药,“阿姨这些药,你不吃也罢。”

“药能治病,为什么不吃?”“阿姨,古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别看是中药吃多了一样对身体中的肝肾没啥好处。”

“不吃药,华晔,你看我这病怎么能好利索?”“阿姨,您老先躺着吧,等一会儿我把药方交给黄叔。”说完我看了一眼黄老头。

傅聪和我都退出了房间“老领导,这幢房子煞气太重,我看您二老还是搬家为好。”傅聪用商议的口吻说道。

“在搬,搬到哪里去,老家的房子都处理掉了,只能住在这里,再说,这幢别墅也是儿子对我们的一片心意,怎么能说搬就搬走。”

我挡住了傅聪劝黄老头的言语,“这幢房子破了煞气应该能住人。”两个人听我这样说都把目光聚在我身上。

“华晔,你说说用什么办法能破了煞气。”我从客厅走到院子中间“首先要在靠近大门的地方建一出龙壁,也就是过去人说的那种照壁,龙壁面相直冲过来的大路,对准大门的龙壁上要雕刻上两条飞天之龙,还要是红黑两条飞龙,代表阴阳。这样就能挡住一剑穿堂煞。”

傅聪表态道“老领导,这没问题,我回去就找人过来修建。”

“在客厅和阳台的门上都要悬挂红色的门帘,这样煞气入不了屋里,居住的人才能安康。”

黄老头瞅着我,“就这么简单吗?”“还有后面的野竹林,一定要砍掉,实在舍不得也要砍掉一大半,让后院能见到阳光为佳。前堵后散。这样煞气不会再房子里面停留。”

“华晔,你刚才说,我那老婆子不用吃药,能行吗?”“阿姨是因为身上的煞气太重才这样的,身体根本没有啥毛病。”

第三百九十八章:墓灵之光

话到此处,我指了指卧室“在床头上挂一个白玉八卦,窗台上面摆上两只玉狮子,玉能吸出屋里的煞气,八卦在道家来说具有镇宅消煞的作用,狮子为万物之王,一切不干净的东西都被它挡在外面。”

黄老头言道“华晔,我老婆子现在这个样子把中药停了会不会有危险?”

我瞅着黄老头“让阿姨用玉麒麟煮水擦拭身体,煞气自然会消除。”

“玉麒麟,那是个什么东西?”傅聪快嘴的问道“傅哥,那是一种绿色的植物,它具有吸收煞气,甲醛、苯类物质的的功能,酷似我国古代传说中的麒麟,故得名玉麒麟。凉水下锅,熬出绿汁,等待自然凉透之后用来擦拭身体就可以了。”

傅聪连连说马上去办。黄老头把我们送到了门口“傅聪,闲暇的时候陪着华晔到家里来玩吧。”傅聪点头称是。

回去的路上傅聪说道“华晔,老领导对我有提携之恩,我一辈子也忘不掉,再说,他的儿子现在身居高位,说不定那天我能沾上点光。”我笑着说道“傅哥,鸿运当头的时候可别忘了我。”

宋强在电话里面大呼小叫“华晔,我这边的地下通道就要挖掘到墓室下面啦,你赶紧过来一趟。”放下手机我沉思了一会儿,“但愿坟墓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再次看到宋强我有些认不出来,几天没见,宋强有点像流浪中的乞丐,乱蓬蓬的黑发,贴在脑袋上面跟鸡窝差不多少,身上沾满了黄土,已经分不出衣服的颜色,眼睛中充满了血丝,手掌边缘出现了几个紫色的血泡。

“华晔,你来看。”没等我问话,宋强就把我拉进帐篷里面。“宋队,你大概有几天没好好的休息了吧。”“华晔,你现在就是把我按在床上我也睡不着,在省里我可是立了军令状,一个星期之内完成保护性挖掘。”

一张简单的图纸摆在桌子上面,宋强用比例尺量了一下,在上面画出一个红点“华晔,这是地下通道的出口,估计在墓室的正中央,刚好擦着船棺的一边。”

我低头审视着“宋队,不会对墓室中的文物造成伤害吧?”“这个你放心,我们都是经过周密计算的。”宋强巧者手里的铅笔蛮有把握的说道。

呜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宋队,这是什么声音?”“这是我们的制氧机往地下通道输送氧气。”

我又瞅了一眼图纸,距离打开墓室已是一步之遥。

“宋队,你快去看看吧,地下通道中的几个工人都受伤了。”宋强啊了一声冲出帐篷,我紧随其后奔向通道的另一端。

几个考古队员抬着两名民工从通道中猫着腰走出来“人怎么样?”宋强急问道,“宋队,人不太要紧,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挤压。”

“把人放下,我看看。”说着话蹲下身,从褡裢中取出几根银针捏在手指中,

“这两个人是在最前面掘进的工人,只听见他们说了一声憋气,然后嘴里就开始冒血栽倒在地上。”一个考古队员简要的说道。

撕开衣服,腹部到胸口在到咽喉,一条红线连在一起,“大出血的症状”,我在嘴里嘀咕道。“膏肓、膈俞、肺俞、尺泽、孔最、太渊、鱼际、太溪”嘴里念着穴位的名称,手里银针快速落下,两个人的嘴里不在往外冒血。

“宋队,赶紧送医院吧,我估计是被一种外力挤压到了内脏。”宋强嘴里喃喃道“会是什么样的力量把人挤压道这个样子。”

“宋队我下去看看。”宋强一把拽住了我“华晔,我看还是请搞矿山掘进的师傅过来看看吧。”

“放心吧,通道应该没问题。”我瞄了几眼刚刚从地下通道出来的几个人,身上并没有多少泥土,“我陪你一起进去。”

“你还是在外面处理这两个人的伤势为好。”“华晔,那你小心一旦出现塌方的前兆就赶紧出来。”

这是一个拱形的地下通道,通道成一个倒l形,越往里走,地势从低到高,进入到通道里面,每隔数米就有木桩顶在穹顶,“看来都是一些有经验的老师傅在施工。”我心里放心了不少,虽然有扑簌簌的泥块和小石子不断地从头顶落下,但是整个通道确是很安全。

通道的两边壁上挂着几盏煤油灯,顺着灯光看去,前面是一道青色的石壁,“应该是到了墓室的下面了。”我暗道一声。

往前的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脚步迈起来有些沉重,我的心脏仿佛被东西捶了一下,“是地阴之气。”

眼睛闪过一道亮光,我的脚下感觉出大量的阴气从地下喷涌而出,周围的气场变得及其紊乱。

每往前走出一步,就感到浑身被一种力量挤压着,我缓缓压住心头要喷出的鲜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古人之墓建在此处还是有些防范手段的。”

褡裢中抻出含光剑“魁罡正气,是吾本身,天符通现,大保乾坤,江河淮济,五岳之神,城隍社令,拱听吾命,”说完一张六丁六甲镇气符从剑身滑过。

随着我手臂的舞动,五彩神光从含光剑的剑尖射出,扭曲的空气被劈成两半,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结空成梵,地阴无生,潜降真炁,天罡长存。”一个破字出口,手印弹出,身体的前后出现了两个气旋,围着我在快速的旋转,咻的一声,随着手印在空气中扩散,周围恢复了平静。

哗啦,前面的石壁出现了一道裂缝,一道碧绿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出,“墓灵之光。”我在心里吼道。

碧绿的光芒照射在我身上,化做数十个气泡,有股寒意笼罩着我的全身,周身的汗毛竖立起来,嗡的一声,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个巨兽,外冷内热,心中热血沸腾,有一股想要战场拼杀的冲动,嘎巴嘎巴,骨节膨胀的声音。

“魁罡正炁,万生安宁。”心中仅有的一点灵犀在心头默念一遍,舌尖顶住上颚,津液回流,灵智又回到了脑中。

“好厉害的墓灵之光。”我后退了几步,“华晔,里面怎么样?”宋强的声音在通道的一头响起。

“宋队,墓室已破,不过现在还不能进入到墓室中。”宋强的声音带着惊喜“华晔,你看到墓室里面的情景吗?”

“暂时还看不到,只有一道缝隙在石壁上面。”宋强猫着腰从我的身后走过来“宋队,别往前走。”我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宋强的胳膊。

第三百九十九章:尸丹.金刚杵

宋强似乎也感觉到了身体上的有点不对头,踉跄了几步靠在我身边。

“华晔,那道绿光是什么?”从墓室中透出一股碧绿光芒已经变得有些淡绿色,“宋队,那是墓灵之光。”宋强嘴里叨咕着这四个字。

“墓灵是指亡人的魂魄不入六道轮回,随身体禁锢在墓室中,历经千百年,修炼成尸丹,由于墓灵一直在封闭的环境中修炼,遇到阳气之后尸丹发生变异,会发出墨绿色的光芒,并且会附体在活人身上。吞噬人的魂魄。”

宋强听我说完,有连忙退了几步“华晔,有没有办法让墓灵之光熄灭。”

“墓灵说白了也就是亡人的三魂七魄聚集而成的。破了尸丹也就破了墓灵之光。”说完,双指入眉心喝到“开天眼。”

再往墓室中看去,绿色的圆形尸丹悬在船棺的上方,放射出的光芒中有巨兽凿齿的影子,“原来是凿齿的一缕魂念”我嘟囔道。

一道法符挑在含光剑的剑尖之上口中喝到“三元满体,敢有冲当,元尊有令,破石大匡。”

一道剑气飞向石壁,想象中的巨响没有出现,一声闷响过后,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口,烟尘散尽,寒气从墓室中冒出来,听着宋强的牙齿咬的咯咯乱响,我反手一掌,弊阴符贴在他的胸口。

“宋队,跟住我的步子进去看看,千万别走乱了。”我也不知道墓室中有没有机关,所以才嘱咐着宋强。靠近石壁更觉得寒气逼人。

几把朱砂随手洒在半空中,几道黄纸点燃顺着圆形的洞口丢进了墓室中,看着火光燃起我对宋强说道“我们可以进去了。”

我先一步踏入墓室中,一声怪吼在冥音中响起。“是凿齿的尸丹在向我们进入墓室中的人示威。”吼声过后,一股巨大的压力从空中挤向我们两个人。

我挡在宋强的面前“天蓬天蓬,九元煞童,威剑神王,斩邪灭踪。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口敕律令,卫我九重。”天蓬咒念起,含光剑劈向悬在半空的墨绿色尸丹,一团绿色烟雾随着蓬的一声响在墓室中散开。

“闭气。”我说完用衣袖堵住了口鼻,宋强总归是考古队的队长,这样的事情大概遇到的很多,看样子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口袋中取出两个口罩递给我一个,剩下一个戴在自己脸上。

“华晔,我让上面把氧气送过来。”宋强掏出对讲机喊了几嗓子,一辆凉风吹过,墓室中的绿雾散尽,硕大的船棺暴露在眼前。

宋强眼中精光出现“华晔,你看这墓室中还有别的机关吗?”快速的打量着墓室里面,“宋队应该没了啦,可以开棺了。”

黄纸燃尽墓室中的人感觉到了温暖,“宋队我们把这船棺打开吧?”宋强摇晃着脑袋说道“华晔,现在不行,我要到上面找几个人过来,省文物局的同志说了,一切都要留下影像材料为好。”

我拗不过宋强的坚持,静等着他对着对讲机一阵的狂喊。时间不大,通道中响起了的脚步声。“宋队,你手下的兵真是训练有素。”看着几个人拿着照明设备和摄像设备跑到墓室中,我赞叹道。

船棺是放置在一个凸台上面,用眼睛测量一番,这具船棺有普通棺材的两倍长短,棺头上翘,如同乘风破浪一般。

宋强戴上手套,在船棺上来回的抚摸了几遍“华晔,这是用一根原木雕凿而成,”说完手中的小刀在棺尾不起眼的地方剜了一刀,手中捻着木屑。

“这是一根金丝楠木直径也有一米六七。”说完对着镜头写下了一串数字,随着上面制氧机的工作,墓室中的空气清新了不少,一声开棺,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船棺上面。巨大的楠木棺盖缓缓的被人推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

楠木平均分成两半,一具白骨成殓其中,“这应该不是人类的骨头。”我看着粗大的骨骼说道。

两侧放着一矛一盾,年久太久远铁器氧化的原因,矛和盾都是黑色,在船棺的尾部白骨的脚下放着一件黑色的兵器,长约八指,中间为手柄,两边各有五股刃头“是金刚杵。”我在宋强耳边说道“宋队,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这时候提条件,让宋强愣了几秒钟,一只手抬起摄像机的镜头“把周围的环境全都拍下来。”

宋强用手捞起放在尾部的金刚杵“华晔,这玩意就是一件兵器,你要它何用?”驱阴咒念起,把金刚杵拿在手里,黄纸包裹住“宋队,你有所不知,这金刚杵是菩提心义,能“断坏二边契于中道,中有十六-大菩萨位,亦表十六空为中道,两边各有五股,五佛五智义,亦表十波罗蜜能摧十种烦恼”。

在佛教密宗中,金刚杵象征着所向无敌、无坚不摧的智慧和真如佛性,它可以断除各种烦恼、摧毁形形色-色障碍修道的恶魔,为密教诸尊之持物或瑜伽士修道之法器。”听完我说的这些宋强脸上有些不舍,“要不你换一样东西吧。”

我的手指在墓室中画了一个圆圈“宋队,这里面陪葬品都没有,你让我换什么,要不把遗骨旁边的两件兵器给我?”

宋强一个劲的摆手“华晔,这真的不行,我们还需要用这两件东西来佐证船棺中的遗骨身份。”

“宋队,那我就只好留下这件东西啦。”毫不客气的把金刚杵放进考古队提供的口袋中,“我到上面等你们。”宋强有些无奈“华晔,这件事情你要答应我不得外传。

心满意足的瞅着金刚杵的口袋“宋队我答应你,此物属于私人收藏局决不会出现在随缘斋的展柜中。”宋强听完瞪着眼睛对手下人说道“大家都赶紧干活,刚才的事情权当你们没看见。”

考古队的队员都是跟宋强一起风餐露宿常年在外的老队员,听见宋强这么一说,也就没人提出异议。

抡着口袋走出通道来到帐篷里,手指在金刚杵的五股擦拭几下,五股上面出现了五个佛像。

仔细辨别着,一股是笑状,一股是苦相,一股是骂状,剩下两股分别是怒状,痴状,我还真是小瞧了这金刚杵,摸了摸下巴,暗道“这是一个金刚降魔杵”

第四百章:九宫飞星

“华晔,你在下去瞧瞧,这古墓的墓室里面确实没有危险了吗?”“放心吧宋队,只要咱们不动墓顶上面的火龙油,就没啥事情。墓室中没有机关啦。”

宋强把我拽出了帐篷“华晔,记得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破坏了考古的规矩。”

我拦住宋强下面的话“宋队,这个金刚降魔杵是我私人收藏的东西,不会外露哦。”

“华晔,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别忘了到时候请我搓一顿。还有就是,一旦我们需要这个金刚杵,你必须要还回来。”我赶紧点头称是。

临走的时候宋强捶了我一把。“华晔,下不为例啊。”我知道让宋强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点为难他了。“宋队,要不我把东西留下?”宋强扭身进了帐篷“华晔,等我下个月去省城早早把酒钱准备好。”

云梦琪的电话来到正是时候,我被几个古董商包围着在谈着几件文物的价格。

“洪老,你继续跟这几位老板谈谈,价格合适了,就把东西留下。”

拿着手机跑到了随缘斋的门口“梦琪,你找我有事?”“华晔,我们家的保姆不见了。”

“梦琪,别着急慢慢说,你家的保姆怎么就不见了。”“华晔,你来一趟呗,我在家里等你。”

云梦琪所谓的家是一处刚刚租住了半个月的小公寓。气喘吁吁的跑到云梦琪的门口,伸出刚要敲门,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云梦琪有些着急的脸露了出来“华晔,进来吧。”

虽说是个小公寓,但是各种设施一一俱全,“梦琪,保姆不见了,你干嘛这么着急?”“华晔,保姆不见了我是不着急,但是家里还有两份大唐集团的机密文件也不见了,一处商业大厦的房契也没了影踪。”

“梦琪,现钱损失了多少”“大概有几千元吧,刚搬过来,好多东西都放在办公里面。”

“报警了吗?”“我已经报警了,但是派出所的人说不够四十八小时,人口走失案不予立案。”云梦琪拉着我的手“华晔,钱倒是一件小事情,关键是大唐集团内部的那两份文件一定不要落入对方的手中,那可是价值几十亿的大合同。”

我有些明白云梦琪的意思“梦琪,不用着急,找人是玄门中的一项必修课,我会给你找到保姆这个人。”

我安慰完云梦琪就来到了厨房,这里是保姆经常出没的地方,褡裢中取出一个铜镊子,扫了一眼不太洁净的厨房台面“梦琪,保姆留没留下什么东西?”

想了半天“华晔,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和手机号,其他的一无所知”镊子灵巧的探下去,在台面的一角出现了两根黑发“应该是保姆的。”

我自言自语道“华晔,你找女人的头发干啥?”云梦琪瞅着我双指夹住的两根头发“就凭这两根头发你能找到我家的保姆?”“梦琪,你知道她的岁数吗?”

“这个我知道,想当初签字的时候我留下了他的详细资料。”我再次开口问道“梦琪,你就没有发现你家的保姆最近有些异常吗?”

云梦琪撩动这脑后的长发“也就这几天我发现她经常一个人发呆,要不就是在手机上查找这什么?”

“她家里还有人吗?”云梦琪摇摇头“我家的保姆是劳务公司派遣过来的,资料我已经查过了,大部分都是真实有效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他家里瞧瞧。’

一阵敲门声过后院子里面吱吱嘎嘎的出了响动“谁呀,你们是来找卢燕得嘛。”

街门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卢燕已经快三天没回家了。”络腮胡子的男子从轮椅上摇晃着挺起身子。

“你是他的什么人?”这是一句明知故问的话题,“我是卢燕的老公。我叫冠山。”络腮胡子男人一板一眼的说道。

“你老婆抛弃你啦。”云梦琪有些气愤的说道“卢燕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恶女人。”

“闭嘴,不许你诬蔑我老婆。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瞅着有些可伶的男人“先生,你怎么称呼?我叫冠山”络腮胡子的男人把轮椅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后背对着我和云梦琪“我这里不欢迎二位,请你们离开。”

“真是一个有个性的男人。”这句话也就在我心里已逝而过。“冠先生,你不想知道,你老婆去那里吗?你就不关心她的死活?”

轮椅停在了院子中央“你能帮我找到卢燕?”“能不能找到卢燕,就看你提供的信息有几分是真实的。”

冠山双手捶着没有只觉得双腿“说吧,你想知道卢燕的什么信息?”

褡裢中取出朱砂笔,在黄纸上面写下卢燕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在后面画上一道法符,一个敕字从左边圈出一条红线。

这几行字包围在中央,捏住黄纸的四角,连续折了几下,一个黄色的花瓣放在地面上,九枚铜钱在手“冠山,取你掌心九滴鲜血滴在铜钱之上。”

云梦琪小声说道“干嘛要用他的鲜血来寻人啊?”九枚铜钱上面一点红,“因为他们是夫妻,心有灵犀,卢燕能知道她老公的一点心意。”

红点向上,我用在云梦琪厨房中找到了两根长发捆住了九枚铜钱。一黑一红很是扎眼,铜钱慢慢压在黄纸上面。

“太上玉皇、开散玉庭,我设三道、寻鬼寻生,”寻人咒念到此处,左手结成爆火决对着黄纸弹了过去。

轰的一声,黄纸开始燃烧,发出的火光是橘红色。黄纸上的几行字体变成几道金光钻进九枚铜钱当中。

“九皇神行,五方化形,一切杂俗,人迹留影。”一股焦糊的味道,黑气的头发化为灰烬,说完在黄纸燃烧的灰烬中摸出有些发烫的九枚铜钱。

“冠山,我要用玄门中的九宫飞星为你寻人,切记不可出声。”说完这句话,我眼睛有瞥了一眼云梦琪。

九枚铜钱入了我的掌心’心中叨叨“知汝姓名,见汝辰生,求九宫之神,五行之灵,速显神通,告知身形及如律令。”

手掌合在一起,正反摇动三下,九枚铜钱至于地上,云梦琪和冠山都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铜钱。

九枚铜钱在地上弹了几下化作三堆,其中一枚铜钱滚向东方,三枚铜钱落在我的脚下,其余五枚铜钱一字排开,竖立在泥土中。

第四百零一章:人在何处

“铜钱落在脚下,人不会走得太远。五枚铜钱竖起,说明此人还在世上,”在心里念叨着。心中出现了生死八门,“八门九星伏吟,来去身形有痕。”

这一系列的手法我做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瞄了一眼铜钱的位置,竖立在泥土的五枚铜钱又握在掌心。

“四柱命神,去伪存真,”五枚铜钱在半空滚落,喝了一声卦来,五枚铜钱如同梅花状坠入地上,冠山和云梦琪的目光在我脸上游弋着“华晔,快说,人找到了么?”

“不着急,你们以为着九宫飞星的寻人术很简单吗。”说着话,我记下了铜钱的方位。再次聚齐九枚铜钱“离、艮、兑、乾、中、巽、震、坤、坎”撒下铜钱。

“你这个办法灵验吗?”冠山在轮椅上问道。“此寻人之法属于奇门遁甲中的秘术,此局不以走失的时间为局,更不能以问事的时间起局,只能用卢燕的生辰八字辅助你的阳气之血寻她。”

我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按照九宫方位,大门八局,细细的推测起来。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用这奇门遁甲中的寻人术,在道观的时候只是懵懂中听师傅吕不二说过一两次。

九枚铜钱对应一个方位,每一个方位对应一天不同的时辰有着上千种可能,而每一种可能又根据被推衍之人的生辰八字产生变化,足足有着数万种变化,总共加起来便是有着千万种的可能。

这是一个极其繁复的过程,及其消耗人的脑细胞,像那种随便给个八字然后起个盘几分钟就说推断出来的根本就是江湖骗子。

奇门遁甲之所以难便是难在这里,变化无穷,许多人究其一生都无法完全领悟奇门遁甲之奥秘,我从小就听他师父说过这世上有不少是专门研究奇门遁甲的门派,比如古代时候的天机教,其门派所有人一生都是研究奇门遁甲之术,最著名的莫过于鬼谷子。

他一个鬼才,在奇门遁甲上面的造诣几百年无人能出其左右,到后来创造了天机派更是辉煌一时,只不过,奇门遁甲之术太耗费心神,到了后面学习之人逐渐减少,以至于到了现在天机门已经消失,学奇门遁甲之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这也是我师傅为什么逼着我学习奇门秘术的理由。

“小子,这些奇门秘术不能毁在我手里。”每每想到这句话,我的眼前就出现师傅吕不二那双诙谐中带着执着的眼睛。

冠山的咳嗽声把我的思路有引回到了寻人术的上面,用神临伤门、开门、九天,表明乘车出走,用神上乘六合,表明不是一个人出走,乙下临丙,乙宫生丙宫,妻子遇情人一起出走。局中有庚格,失踪人能找,推演到这里我擦了擦汗,呼出一口气脑子中的九宫八卦图慢慢的消失。

“冠山,有兴趣的话跟我们一起去吧。”“只要让我还能看见我老婆,天涯海角我跟定你们啦。”

“冠山,平时你老婆与亲戚走动的频繁吗?”冠山坐在轮椅上面溜到了门口“前几年,我没出车祸的时候,经常跟城里的亲戚凑在一起吃吃喝喝,自从我的双腿因为车祸变成了这样,卢燕就与亲戚们不再联系了。”

“为什么?”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因为给我治病借钱的事情她跟所有的亲戚都闹翻了。”冠山下面的话没说出口。我也没在问下去,“一人有病,全家遭殃。”这就是最真实的社会写照。

“华晔,看来你心里已经有数啦。”云梦琪期待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梦琪,大致方向我推算出来,具体的位置还需要我们去找找看。”我掏出手机,找到百度地图,“应该在东北方,距离我们这里也就不到五公里的样子。”

听完这句话,应梦琪有些泄气“华晔,这范围也太大啦,到处高楼林立,街道纵横这到哪里去找?”

“冠山,你有你老婆的照片吗?”冠山指了指屋中“在床头上有卢燕的生活照。”我紧走几步到了轮椅的背后“我推你去屋里找出来。”

六寸的照片上,冠山坐在轮椅上,卢燕脸带微笑的站在身后推着他,“大难不死,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很幸福,”冠山凝视的目光中透出一些幸福。

一枚铜钱贴在照片的背后“无强无昧,无妄无溺,以大光明,圆通莫测,人有暇迹,逍遥太极。”照片如同被人拽起,飘忽着离开了我的手心,随着我的身子往前飘去。

“上车吧。”云梦琪打开车门,冠山在我的搀扶下爬到了车里。“往东北方开。”两只手把卢燕的照片夹在中间,我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开的很是缓慢,三只眼睛都盯着车窗的外面,“华晔,在往前就到了郊区啦。”云梦琪点了一脚刹车,前面是城乡结合部,一座小小的集市就在公路的两边,人车交集在一起显得道路特别的狭窄。

我看了一眼,双手之间飘摇的照片,没有丝毫的异样。“梦琪,继续往前开。”按了几声喇叭,云梦琪的豪车穿行在人流中。“冠山,你看好了,有你媳妇的身影就招呼一声。”

冠山的眼睛没有离开车窗,嘴里低声的应道。

啪的一声,铜钱和照片分开,几乎同时落地“梦琪,卢燕就在此地。”吱呀,一声,车子停住。

“冠山,你媳妇应该就在这里,你下去问问吧。”照片塞进他的手中,把轮椅推下车,冠山握住相片的手有些战抖,眼睛中有一种期待。

看着他的样子,我想起冠山刚才在车中说过的话“卢燕,跟着我这十几年只有遭罪没有享福,她选择离开我也不会责怪她。”

我拉着云梦琪的手悠闲的跟在他身后,“华晔,你有好长时间没拉我的手了。”云梦琪突然间说了一句。“梦琪,我这不是忙吗,有时间我一定好好陪你。”

鼻子哼了一声“就是有时间,你也不会陪我,”我有些汗颜,刚想找个合适的词语来回答,就听见冠山在前面,嗷的一声。“梦琪,人应该是找到啦。”

第四百零二章:生理需要

冠山的前面是一条路的尽头,一棵古树下,几个老者围在那里喝茶下棋。“冠山,你老婆找到了?”

一位老者坐在马扎上面,手里捏着相片的一角“这个女人以前一个月来一趟,最近几天来的比较频繁,好像是住在这里,就在那边不远租的房子。”

顺着老者的手臂我看过去,在古树的后面有几排老旧的房子,老者在照片和冠山之间来回看了几眼“这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冠山把轮椅往前面转了转“这是我老婆。”老者愣了一会儿“他是你老婆?”冠山重重的点点头。

“那每天照顾这个女人的男人又是谁?”老者把照片还给冠山嘴里嘀咕着。冠山的脸色异常难看,“大爷,你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老者摇着头“名字叫不上来,只是昨天听女人叫他阿南。”老者叹了一口气,似乎还想说带你什么,但是嘴巴动了动,又长出了一口气。

冠山的手掌死死地握住轮椅的两边,“行啦,冠山,大爷都说了人就在不远的那排房子里,我们过去找找就行了。”

一条岔道从古树的旁边通向后面的房子,两边污水冒出的臭气让云梦琪皱着眉头,“梦琪,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们。”我知道云梦琪是一个及其爱干净的人。

“没事,油腻陪我一起去。我就放心。”没走几步云梦琪一脚踩进了污水湾,哎呀一声,身体趔趄几下,我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华晔,这里太埋汰了。”

云梦琪跺着脚带着哭腔。“梦琪,这里大概马上要拆迁了,属于三不管地方。”我挽住了她的胳膊,瞅着院墙上面白色的拆字。“再晚来几天说不定真的就找不到了。”

“要是让我找到卢燕,我一定把她送到法院。真是太可恶了。”云梦琪恨恨的说道。

“那是我老婆的衣服。”冠山的轮椅停在一处低矮的院墙旁边,不大的院子里面晾晒着几件女人的衣服,“这是我去年给卢燕买的,那天我记得是她的生日。”

冠山激动起来,轮椅来到狭窄的门口,敲门的手指举起来有慢慢的放下,“也许她有难言之隐才离开我的。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她生活的一个累赘。”冠山犹豫了半天。

“梦琪,你去敲门。”我把轮椅往后推了推。,,“你们找谁?”一个女声从屋里传出来。

“没错是我老婆,是卢燕。我不会听错的。”冠山用力拍这轮椅说道。街门打开,云梦琪把身子闪到一边,“卢燕,”“冠山,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卢燕,跟我回家吧。”冠山挪了挪坐在轮椅上的屁股,目光中透着祈求。“冠山,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不想在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是夫妻就放过我吧。”

“卢燕,跟我回家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以后不在打你了。”“冠山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我有自己的新生活。”

“卢燕,这就是你过的新生活?”云梦琪从门口的一边走了出来。“云总。”卢燕的脸上有些慌张。“你想拿着我的钱过上你所谓的新生活吗?”云梦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愤。

“燕,你在跟谁说话。”一个男生从屋里传出来,“阿南,没事,就是一个问路的。”卢燕慌乱的说道。

“云总,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文件也在我这里,只要你不报案,这两份文件就还给你。”

“我最恨你这种要挟我的小人。”云梦琪说着掏出了电话。噗通一声,卢燕跪在了门口“求你了,云总,不要报警好吗。”

“卢燕,你起来,你拿了她多少钱我替你还给他她”冠山从轮椅上弯下腰,有手拽住了卢燕的胳膊。一阵冷笑“冠山,你从哪里来钱,这几年咱家的钱全部都花在你治病上面了。”

“不要动她。”一个人影从屋子奔出来,把跪在地上的卢燕扶了起来。“燕,你这是干啥,他们是什么人。”嘤嘤的哭声从路演嘴里发出,“阿南,我对不起你…。”

听完卢燕的诉说,我的目光中有同情也有怜悯。一个女人几年如一日的伺候着瘫痪的男人,为了生活还要出去打工挣钱养家,男人不如意的时候把她当做出气筒。

看着卢燕后背上的伤疤,云梦琪怒斥道“冠山,你还是一个男人吗?这是你老婆,不是你的撒气桶,更不是一个玩具。”

“卢燕,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吧。”冠山的脑袋垂到了裤裆的位置,上半身就像一个金钩海米一样。

阿南拉住卢燕的手“卢燕,回去就是进了魔窟,你还想过以前的生活吗?”哇的一声,卢燕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了一眼有些清瘦的阿南。“我们是在劳务公司上班认识的,我在劳务公司干的是搬运工。”后面的话不用说傻子都能猜出事情的经过。

“云总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前是昏了头脑才做出那样的事情,你的大恩大德我会记住一辈子,我这就给你那那两份文件。”卢燕匆匆跑回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袋子“云总,文件都在里面。”

云梦琪代开袋子查看着里面的文件,“梦琪,我看这件事情就算啦,文件没有丢失就行,钱无所谓,权当帮助人了。”我在她的旁边说道。“冠山,你跟你老婆好好的交流交流。实在不行就…。”

“得饶人处且饶人,须放手是要放手。”冠山低声说完这句话“卢燕,我不勉强你,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高兴。”说完,轮椅猛地掉头,往岔道上滚动着。

“卢燕,希望你走好自己脚下的路。”云梦琪盯着她说道我陪着云梦琪走到了古树底下,回头看去,卢燕和阿南还站在门口张望着我们。

“华晔,你觉得卢燕和阿南能有个好结局吗?”我沉吟了片刻“我感觉冠山跟卢燕最后还能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说,卢燕不会选择跟阿南一起生活?”“至少我在阿南的眼光中没有发现对卢燕的一点爱意。

”云梦琪有些不解“那为啥现在两个人能生活在一起?”我呵呵一笑“那是因为彼此的生理需要呗。”

第四百零三章:有古怪

随缘斋的外面,一条大黑狗在门口游荡着,“华晔,这狗是你养的?”云梦琪躲在我的身后。

“我可没那个爱好,我连自己都养不起,还有心思养条狗。要不你养着我也行。”我贴在云梦琪的后背说道。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看这条大黑狗,就在你的随缘斋门口。”她瞅着坐在门前的大黑狗说道。

“华晔,这条狗从昨天就蹲在咱们随缘斋的门口不肯离去。”洪老推门而出。

“看样子,这条狗有日子没吃饱了。”看着瘦骨嶙峋的黑狗云梦琪说道“拿一点东西喂喂它吧。”

“没用,我昨天就买了一些狗粮给它,它一口也不吃,就对着咱们随缘斋的门口狂叫。”洪老的话音刚落,大黑狗疯狂的叫了起来。

“华晔,你看,狗也会流泪。”云梦琪拽了拽我的手臂。“会不会是狂犬病。”

“应该不会,”我注意到在大黑狗的脖颈上挂着一个蓝色的牌牌,“梦琪,这只狗已经注射过狂犬疫苗了。”

呜呜呜,大黑狗前腿趴在地上,身体如同弓箭一样,仿佛一声令下就要撞进随缘斋的大门。

“有古怪。”我摸了摸下巴。“洪老,咱店里最近收了什么邪气的东西吗。”

“那倒没有,最近没收什么值钱的古董,就是昨天有个妇女送来一个明清时代的胭脂盒”

“梦琪我们到店里面看看香粉盒。”牵住云梦琪的手走进古董店。

洪老把一个白玉的香粉盒摆在柜台上“华晔,这件东西,应该是明末清初宫廷造办处监制的胭脂盒”

云梦琪看了一眼“好漂亮的胭脂盒。这应该是玉石的吧。”洪老笑而不语,“梦琪,你的眼力不错,确实羊脂玉的胭脂盒,不过这还不是最珍贵的。”

我把白玉的胭脂盒放在云梦琪的心中“感受一下吧。”

“那最珍贵的胭脂盒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云梦琪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的问道“这最珍贵的胭脂盒应该是宣窑瓷盒。”洪老接过话头。

所谓“宣窑”者并非窑址名,而是明代宣德窑瓷器简称,是大名鼎鼎的明代宣德年间景德镇官窑,代表着大明两百多年官窑瓷器的最高水平。可惜的是辉煌只有十年,且十年间由于工艺标准严格,所以烧制的瓷器量极少,故宣窑自明以下便为稀世古董。

胭脂盒,顾名思义就是女子用来放胭脂、香粉的盒子,是古代女性闺房必备之物。明清胭脂盒可谓数千年胭脂盒历史的巅峰,特别是贵族阶层对盛放脂粉的器皿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洪老,胭脂盒里面有东西吗?”

“华晔,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不过好像是最近的照片没有文物的价值。”

“是来买胭脂盒那个女人的照片吧,”“还真不是,女人走后我检查过了,这张照片是一张证件照,背面还写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云梦琪好奇的打开了胭脂盒,一张少妇的正面免冠照片就放在盒子里面。

门口的大黑狗又是一阵的狂叫“华晔,要不我让保安把这条狗拖走。”

“不用啦,我有办法让它不叫。”把云梦琪手中的胭脂盒托在掌心走到了门口,呼的一声,大黑狗带着腥气扑到了我面前,云梦琪尖叫一声“华晔,你小心点。”

大黑狗的叫声变成了呜咽,两只眼睛盯住我手中的照片。围着我转了几圈,蹲在我的手掌下面,呜呜声没有中断过。

“这是什么情况?华晔,你认识这条狗?”洪老有些纳闷。“洪老,我真不认识这条大黑狗。不过这里面应该有故事。”

说完,把玉石的胭脂盒放到了地上,大黑狗温顺的趴下把胭脂盒拢在怀里。“洪老,你有那个女人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吗?”

“这个我都写在了登记簿上面。”洪老拿过一个红色的本子。

一路上云梦琪都在摆弄着这个玉石的胭脂盒“华晔,这个我喜欢,你出个价钱我把她买下来好不好?”

松开方向盘上面的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云梦琪的手背上面,轻轻地抚摸了几下“梦琪,你如果喜欢,我就送给你,但是要等到胭脂盒中的故事完结之后。”

“华晔,这个胭脂盒能有啥故事?”“胭脂盒里面照片上的少妇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车速并不快,我瞅了一眼反光镜大黑狗静静地跟在我的车子后面。

“到啦,到啦。”云梦琪把写着地址的纸条拍在驾驶台上面。“华晔应该是这里。”

看清楚了门牌号码我和云梦琪下了车,这是一处废弃的工厂,门口模糊的牌子上面写着一排大字“巧手服装厂。”

瞄着院子中间的一条水泥路我喊了一嗓子“有人吗?”连着喊了几声,除了风声没有其他的回音。“华晔,这里有个门铃。”云梦琪指着铁门旁边的一个红色按钮说道。

叮铃铃,门铃响过,“你们有事吗?”一个女人从厂房里面走出来,吱呀一声,生锈的铁门开了一道缝隙,警惕的声音问道。

我举着手中的玉石胭脂盒说道“这东西是你卖到随缘斋的吧,我有几个问题想来求证一下。”女人看着云梦琪手中扬起的登记簿无奈的点点头“你们说过,钱货两清,出门概不追究。”

我笑笑“这位女士,东西是真货,我没有想要退给你。只是想问问几件事情。”

听我这样说,女人脸上露出笑意“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女士,你认识这个人吗?”女人把照片拿在手里端详了几眼“不认识?”

“你不认识照片上的女人?”云梦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张照片实在你的胭脂盒里面发现的,你敢说不认识这个女人?”

“我没说假话,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女人把照片还给我,“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啦,马上要做饭了。”

“你先别走,”云梦琪抓住了她的胳膊。“打人啦,要出人命啦。”女人耍起了泼派,一屁股坐在了大门口“老公,你赶紧出来,我被人欺负啦。”

第四百零四章:诡案

破旧的厂房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欺负我的女人,”话音未落一个鹰头雀目的男人跑了过来。

一个黑影从我身后钻了出去“华晔,是那条大黑狗。”云梦琪叫着,松开了抓住女人的手。

汪汪汪,大黑狗一阵的狂吠,“这条破狗,你还没死啊。”男人躲闪着到了门口。大黑狗扑到他的身上一阵的撕咬,男人喊叫着抓起门口的一块大石头砸向狗头。

“不要伤害它,”我喝了一声,伸手抓住了大黑狗的颈部往怀里一扯,“三官法旨护生灵,道生万物皆有命”止伤咒在心中默念。男人对着大黑狗吆喝了几句,转身对着女人说道“桃花,谁要欺负你?”

庆年,这两个人打我。”女人看见男人到了自己身边,拍着屁股上面的泥土站起身。

“这是我老婆的东西怎么会到你们手上?”叫庆年的男人没有理会女人的诉苦声,眼睛盯着我手里的胭脂盒。

“这么说这个女人就是你老婆啦?”我举起手中的照片。“你们从哪里得到的?”庆年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她卖给我的。”啪的一声肉响,庆年给了女人一个满脸花,“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东西不能动,你当耳旁风吗?”

女人怨气的说道“就一个破胭脂盒有啥舍不得的,”男人抬脚刚要踢出去被我拦住了“这位大哥,你怎么称呼?”

“于庆年,”三个字说完对着委屈的女人又是一阵破口大骂。“这位大哥,我想问问,你老婆去哪里了?”我把胭脂盒交给我云梦琪。

“我们早就离婚了。”于庆年瞪着眼睛“这个胭脂盒我们不卖了,多少钱我给你。”说着话上前一步就要从云梦琪手中抢过来。

“于大哥,现在这东西属于我的,你想拿回去也应该问问我是否同意。”我闪身插在两个人的中间,轻轻地推了于庆年一把。于庆年的目光闪烁几下。

“那也行,这东西我也不想在买回来了,请你们离开这里。”云梦琪贴着我的耳边说道“华晔,这个胭脂盒里面真的有故事吗?要不我们走吧,这是人家的私事。”

“于大哥,这条大黑狗也是你们家的?”我指着蹲在一边呜呜低吼的大黑狗问道。“这条破狗是我前妻养的,不知道啥时候跑到外面了。”

看见于庆年的眼神有看着大黑狗,我接着问道“你们都离婚了这条狗你老婆没牵走?”

“你管闲事啊,这与你有关系吗,你又不是警察。”我摸了摸下巴“于大哥,我是想把这条狗买下来。”

于庆年和叫桃花的女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二百块钱,你牵走,养在我这里,我还嫌麻烦。”呼的一声,大黑狗又扑了上来。于庆年慌忙退后几步,大黑狗虚晃一下,从于庆年的身边窜了出去。

直奔里面的水泥路而去。“赶紧的牵走,一百块钱也行,”“于哥,那我进去把它牵出来。”说着话我跟在大黑狗的后面走进了这个巧手服装厂。

看样子工厂已经倒闭很长时间了,许多锈迹斑斑的缝纫机堆放在两边的草丛中,呜汪,呜汪,大黑狗跑到了厂房的一角,四蹄刨地,摆弄着脑袋对着地面发出类似人们呼唤亲人的声音,“有古怪。”

我心里动了动。随着大黑狗不停地刨土,一个泥坑出现在眼前“里面有东西。”云梦琪跑到了我身边。汪汪,大黑狗对着我叫了两声,于庆年的嘴角抖动几下“这条狗我不卖了,你们赶紧出去,要不然我就报警说你们私入民宅。”

桃花对着云梦琪推搡过去“赶紧走,这是我们家。”“梦琪,报警吧。”我蹲下身把坑中的泥土扒拉到一边,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被我提了起来。

“这是我的东西。”于庆年伸手要把白色的塑料袋抢过去。刺啦一声,大黑狗撕掉了他的裤脚。我快速的打开白色的塑料袋,里面包裹着一套带血的衣裤。

“华晔,警察一会就来。”云梦琪放下手机。看着于庆年还没有罢休的意思,我从褡裢中抽出含光剑,“你在往前,我就动手。”手中的含光剑舞起几朵剑花。桃花一脸的不服气“庆年,不用怕,是他们先到咱家闹事的,一会儿等警察来了,我们占理。”

于庆年诺诺了几声,一阵警笛响过“刚才是谁报的警?”“警察同志是我们报的警。”云梦琪甩这长发说道。看着两位民警拿出了纸和笔我说道“警察同志,他是杀人犯。”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于庆年跳着脚说道。民警对着我们两个人摆摆手“姓名,说一下。”报完姓名,警察看着我,“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我把带着血迹的衣裤交给了警察。“你说我杀人了,尸体呢?”于庆年把脖子梗直。两位警察翻看了衣裤“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我前妻遗弃的衣物。”于庆年涨红着脸说道。我拿出胭脂盒里面的照片“警察同志,这就是被他杀害的那个人。”于庆年的声音没有了底气

“警察同志,请你不要相信他的胡说,我没有杀人。就算我杀了人,那尸体在哪里?”两位警察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华晔,你可不能胡说,现在都要讲证据的。”

云梦琪有些着急。“要想找到尸体并不难。”说着话,把胭脂盒里面的相片拿了出来,“警察同志,把那一套血衣拿来用用。”褡裢中取出一块黄布铺在地上,血衣摆在上面,照片放在黄布的一角。

“自作孽不可活。”嘴里嘟囔着,三柱冥香拿在手中“道生万物命藏德,各化因果尽天命。真性养德莫昧灵。落网脱网获重生”说着话,三柱冥香插在血衣的前方,本命钱扬起一串。

“一拜冥府神君,打开阴间之门。二拜牛头马面,送魂魄还阳。三拜九幽小鬼,勿纠缠拦路。四拜土地山神,申诉阳世冤情。”黄纸三张在血衣上面燃起,“老君急急令。”

第四百零五章:寻尸

血腥味燃烧过后弥漫在空气中,随着火光我从褡裢中取出一张黑色的寻魂幡,“永度三清岸常辞五浊泥,九幽随幡去,度形如影来。”朱砂笔在寻魂幡上面写下几行阴咒。

三朵黄纸折成的莲花先送进火堆中,含光剑端挑起寻魂幡,抖手飞入火中,轰的一声,火焰腾起一丈多高,“冥去阴来。”围着火堆插下九柱冥香。

手中的几叠冥钱撒下“冥钱开路,九幽寻魂,人来”悠长一声带着颤音,在白天听起来也有些渗人,阵风吹过,还在燃烧的血衣翻滚了几下,火焰暗淡下来,一个气旋在衣物的中心出现。

“华晔,我怕。”云梦琪拽住了我的衣角。“梦琪,一会儿你看见什么也不要出声,因为那都是幻觉。”我的手静静地握了握她带着汗液的掌心。

两位警察凑在一起“看样子天要下雨了。”我抬头瞅着天空,头顶乌云翻滚,隐隐有雷声传来,火焰突突突的狂跳着“阴阳相隔,有话无说,化形指路,言随手出。”我刚说完,燃烧过后的灰烬随着气旋转起,一个女人模样的黑色人形出现在火焰当中。

于庆年张大了嘴巴,双眼凸起,结巴的说道“老婆,是我害了你,你饶了我吧。”

火焰中的女人看似在冷笑着,手指指向了巧手服装厂的后院墙外面,胭脂盒托在我的掌心,一把白米洒在盒里“阴有灵,魄有形,入肉身,化冥灯。”含光剑指向火焰中的女人。本命钱三张衬托在胭脂盒的底下“魂归本命。”

咻的一声,火焰变成了淡蓝色,雷声响过,天上下起了毛毛雨,人形消失,胭脂盒中的白米上燃起豆大的火苗,火苗有些奇怪,总是向着一个方向燃烧,活像被人从一边吹着一样。

“警察同志,想找到证据就跟我走。”两位警察推了于庆年一把“走吧,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不会诬陷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于庆年身体趔趄着跟在我的身后,转过巧手服装厂的大门,我瞅了一眼胭脂盒里面的火苗,歪歪斜斜的朝着院子后面的方向继续燃烧。

服装厂的后院墙是用一尺见方的白色石块砌成,大概是无人清理的缘故,院墙下面堆满了各种的生活垃圾,白色的石块都变成了乌黑色,地上流淌着臭水,简直就是一个大的垃圾场。

桃花看着于庆年,嘴里说道“这里自从工厂倒闭之后就没有人来过。垃圾都是住在周围的租客倾倒的。”

酸臭味道让云梦琪捂住了鼻子嘴巴。在污水边上徘徊了几步“华晔,我就不跟着你们到前面啦。”

几个人走到院墙的中间,啪的一声,胭脂盒中的火苗爆裂,化成数个橘红色的小星星落在地上,“应该就在这里。”我用左腿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圈。

“警察同志于庆年杀人的证据就在下面。”听完我说的话,扑通一声,于庆年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坐在了垃圾上面。

挖开松软的垃圾,一个人形的黑色编织袋出现在我们眼里,黑色编织袋上面爬满了白色的蛆虫,黑褐色的污血从编织袋的四角渗透到了淤泥里,尸臭味道让我后退几步。

桃花的哀嚎声就好像再为于庆年送行。“两位,你们也要去一趟公安局,把发现尸体的详细经过写下来。”云梦琪悄声的在我耳边说道“华晔,你收下的那个胭脂盒看来要作为证据留在公安局啦。”

我苦笑着“也不知道洪老花了多少钱。”上了车,我回头看着蹲在工厂门口孤零零的大黑狗,“有时候人还不如一只畜生。”

云梦琪的一只手从冒着雾气的浴室里面伸出来“华晔,替我把浴巾送过来。”

白嫩的皮肤,淡淡的余香,我咽下嘴里的口水,嘻嘻一笑“我来啦,”拿起粉色的浴巾钻进了浴室。

“臭死啦,刚才你还跟尸体打交道的,先洗澡。”云梦琪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温润的双唇堵上了嘴巴,鱼龙变幻,戏水鸳鸯,浴室中春风一度。

三天之后,我接到了警官的电话,把于庆年的案子简单的说了一遍,原来,于庆年和老婆拼搏多年亲手建起了这个巧手服装厂,有个钱,于庆年就在外面养了一个小三,也就是卖给随缘斋胭脂盒的那个女人,没想到,事情败露,于庆年的老婆要离婚,还提出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理由,净身出户,服装厂的一分钱也不留给于庆年。

于庆年一气之下,用剪裁的大剪刀刺死了自己的老婆,遣散了工厂的工人,卖掉一些值钱的设备,就和小三生活在厂子里面。

大黑狗是于庆年老婆最喜欢的动物,平时与她形影不离。听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谁说畜生无情义,”

晋鹏难的有时间在我的随缘斋坐上半天,“华晔,明天晚上有个饭局,你要陪哥哥出席一下。”

“晋哥,我们那个圈子我也插不上话,你还是饶了我吧。去吃饭跟受罪差不多。”

“那不行,明天晚上的饭局你必须去,而且还要唱主角。”

我逗了逗脑门,“晋哥,你这是唱的那出戏?”“华晔,我跟你说,明天晚上有一位大人物要来省城,我是特意邀请他一起吃个饭,”

“晋哥,那你让我唱主角,我就不明白啦。”晋鹏卖了一个关子“华晔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啦。”

我玩笑道“晋哥,不会是你老丈人那边的重要人物吧。”晋鹏站起身“还真让华晔你小子说重了,是你嫂子她九叔。”

晋鹏吃饭的地点也钉在欧阳雪的私人会所,“欧阳姐,最近怎么样?”看见一身大红旗袍的欧阳雪站在门口,我上前问道。

“华晔,姐这里一切都好,就是你不常来,让姐不高兴。”我知道这是欧阳雪说的实话。

“那以后我就把这里当成食堂啦。”欧阳雪眉开眼笑“没问题,只要你每天都来这里吃饭,姐就高兴。”晋鹏的车子停在了门口“欧阳经理,你这是站在这里接待哪位贵宾啊?”

听晋鹏这样问话,欧阳雪挺了挺丰满的胸膛“小妹在这里就等着你晋大公子大驾光临。”

嘿嘿一笑,晋鹏把一支烟递给我“你是想见见九叔吧?”“能见到他老人家也是我们晚辈的一点荣幸。”欧阳雪抬头看着远处的车灯。

“欧阳经理不嫌弃的话,等九叔来了一起做陪怎么样?”“谢谢晋公子,奴家这厢有礼啦。”说着话,欧阳雪弯腰行礼。这让我对即将到来的九叔充满了好奇。

第四百零六章:良辰吉日

远远地三辆轿车驶过来,雪亮的灯光让我眯起眼睛“九叔来了。”晋鹏整理着自己的衬衣,站到会所的大门旁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隆重的接待一个人。

车子停了下来,我瞅了一眼,两辆七系的宝马中间夹着一辆老旧的蓝色桑塔纳。晋鹏毕恭毕敬的走到桑塔纳的车门前“九叔,你老来啦。”

车窗缓缓地落下,一个带着墨镜五十多岁的男人探出脑袋“九叔说了进屋说话吧。”三辆汽车鱼贯到了楼下,我紧走几步跟在晋鹏的身后,我倒不是想去露上一小脸,而是好奇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华晔,你知道九叔的来历?”欧阳雪低声的问我,摇摇头“欧阳姐,你知道?”

“听说,九叔原来是在黑道混的一个大哥,后来靠上了燕京的厚家,洗白之后生意越做越大,现在九叔操纵着两个上市公司,还在国外搞进出口贸易。”

听着欧阳雪的话我又瞅了那辆陈旧的桑塔纳“华晔,九叔他这几年越来越低调,算命先生给他算过,一生不能太奢华,这辆车跟随他有十几年了。”

欧阳雪还要说下去,我看见从车里走下一男一女,男人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宽额大眼,鼻直口方,走起路来有种威武之气,女人从背后看去,婀娜多姿,衣服的颜色没有太多的艳丽。

晋鹏低声跟男人在那里说着什么,“那就是九叔?”欧阳雪嗯了一声,一阵夜风吹过,九叔身边的女人拢住了耳边长发,环顾着四周,我轻轻地啊了一声。

“华晔,你认识那个女人?”“欧阳姐,你怎么知道?”嗤嗤一笑“姐可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你的眼睛可没离开过那个女人。”

我停下脚步“他叫韩梦梅,我在m国见过她。”

“应该是九叔的女儿。”

“原来九叔姓韩。”我在嘴里嘀咕道,欧阳雪说完从我旁边越过去,走到了九叔和晋鹏的前面“九叔,晋公子,包房在二楼,已经准备好了。”

“九叔,这是会所的老板,叫欧阳雪。”晋鹏笑嘻嘻的介绍着“华晔,过来见过九叔。”晋鹏对着我吆喝了一声,韩梦梅听到这两个字扭头看着我,脸上出现了微笑“华晔,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你怎么会在省城这里?”

“韩小姐好。”我赶紧上前,“九叔好。”男人扶住了金丝眼镜“梅儿,你们认识?”

“爸爸,这就是我跟你曾经说的那个救过我命的人。”韩梦梅对着我伸出手“好久不见。”

晋鹏和欧阳雪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好久不见。”我念叨一句,跟韩梦梅握了一下手。

九叔边往楼上走边指了指还站在车边了几个人“欧阳老板麻烦你把我这几个手下安排好。”

包房里面甚是豪华,九叔看着我和晋鹏欧阳雪都站在餐桌旁边,和蔼的笑道“俗话说站客难扶,你们还是别拘谨都坐下吧。”

晋鹏做到了九叔的下首,把我拉到了他的旁边,欧阳雪知趣的坐在韩梦梅的身边。

“九叔,我老爸向你问好,本来他老人家想过来陪陪你,可是集团最近业务有些变化,琐事太多。”

九叔,把金丝眼镜摘下来一只手揉着眼睛“晋鹏,我听说了,你们最近跟非洲的一些大客户走的很近,怎么遇到困难啦,跟你老爸打声招呼,需要九叔出面,就说一声。非洲哪些穷鬼还是能给我一些面子的。”

听到这里晋鹏赶紧站起来“谢谢九叔。”欧阳雪对着门口的服务员挥挥手,精致的菜品很快摆上了餐桌。

韩梦梅在他父亲身边没有了女博士的气势,完全变成了邻家女孩。乖巧的听着几个人的谈话。

“晋鹏,九叔这次到省城来主要是为了我女儿的婚事。”说着话,九叔把手掌搭在韩梦梅的手背上面。

“韩小姐,你要结婚了吗?”我顺嘴秃噜出这句话。“华晔,我准备结婚了,我男朋友就在你们省城的大学里面教书。”

“恭喜,贺喜。”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滋味。

“九叔,喜日定好了吗?”晋鹏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今天刚到,还没来得及跟亲家商议商议。”

“九叔,华晔,我在电话里面也跟你提到了,让他给韩小姐选个吉日你看怎么样?”我明白了晋鹏让我到这里来的目的。

九叔还在沉吟中,韩梦梅妙目闪了闪“爸爸,就让华晔帮我们选个日子吧。”

结婚吉日在华夏由来已久,这一民间习俗从古至今经过千百年习惯形成,其影响早已在国人的心中根深蒂固,如果把一个人出生之后的化成几个阶段,那么婚姻便是最重要的阶段之一,更有俗语说婚姻是人的第二次投胎,可见婚姻的重要性。

“华晔,你看看今年几月办喜事合适?”九叔并没有着急把韩梦梅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反而端起酒杯,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直起腰身,看着九叔的眼睛“九叔,一年当中,阴历的三,六,七,九月份不适宜结婚。”九叔停住了夹菜的筷子“三月不适宜结婚可以理解,因为是清明,七月是鬼节也是可以理解的,六月九月,还有什么说辞吗?”

我看了看晋鹏,“华夏的鬼节其实有三个,清明算一个,盂兰不用说了,肯定是一个,重公”在九月也算一个鬼节,不宜办喜事。”

“重公难道就是九九重阳节?”欧阳雪心细,想到了这个老人节。

“那六月不宜结婚的依据又是什么?”

“六月结婚在民间有半年夫妻之说,寓意有前无后,婚姻不到头。”我说完,九叔频频点头。

“九叔,这些不能强信,也不可不信。”晋鹏有些讨好的意思。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出嫁的日子一定要选到良辰吉日。”看着九叔对择日的话题很有兴致我接着说道“在选择吉日的时候还要避开三娘煞。即初三、初七、十三、十八、廿二及廿七,不宜结婚。”

韩梦梅说道“三娘煞,这个没名字很好听。”

我解释道“三娘就是古代一个女人的名字三娘曾六次去恳求月老,为其牵红线,可月老就是不肯给三娘牵红线,致使三娘青丝熬成了白发,仍然待字闺中,独守空房,没有嫁出去”

“三娘对此事耿耿于怀,看着人家花开并蒂,枝结连理,出双入对,既羡慕又嫉妒,由妒而生恨,决定报复人间这些痴男怨女,凡在其求月老的日子结婚的人,就得不到幸福,注定聚少离多,子息缘薄,多不如愿,故而三娘煞为凶日,民间在择日时都避而远之。”

第四百零七章:迍纹断阳

“那每个月可选的吉日也就不是很多了”晋鹏扳着手指头看了一眼九叔,我没在意晋鹏话里面的意思,接着说道“其实这三娘煞也分真假。”

韩梦梅娇笑道“难道这结婚的日子也有还有真假之分?”我点点头“初三又逢庚午日,初七又逢辛未日,十三又逢戊申日,十八又逢己酉日,廿二又逢丙午日,廿七又逢丁未日,共六日,这是真三娘煞之日,选吉日遇到这种阵三娘煞之日机率不会太高。”

九叔接着问道“如果真的选在三娘煞之日结婚能有化法吗”“万煞不离五行宗,三娘煞可以用五行通关、阴阳相济之法化解转运。”我只是简单的说了化解之法,具体怎么办并没有往下深说。

听完我的话,九叔脸上一片释然,“华晔,那你给我的小女占上一卦,看看梅儿找那个方向的男朋友为佳。”

每个做父母的都想为自己找了乘龙快婿,看方位找女婿在普通百姓中很多人相信,九叔此话一出,我心中一动,瞅着韩梦梅暗道“别因为我的一句话坏了一桩良缘。”

韩梦梅一脸的恬静,冲着我笑了笑“华晔,怎么啦,不敢说话了。”

“九叔,这要有韩小姐的生辰八字才能看。”九叔对着韩梦梅努努嘴,“梅儿,把你的生日时辰报给华晔。”

掐住无名指,心中用四柱命神之法推演起来,“九叔,韩小姐今年红鸾星动,喜神四方朝拜,东西南北中,都不会犯忌。”听完我的话九叔脸上出现了笑纹。

“快点把你男朋友的生辰八字写出来,让华晔选个吉日。”我赶紧说道“九叔,俗话说,子靠出生时,女靠行嫁年,嫁娶日最好选择女方的结婚大利月,择日以女命为主。”九叔有点喜笑颜开,“华晔,选个好日子,以后就让梅儿当家做主。”

韩梦梅脸上露出一丝的红润“爸爸,你又在胡说了。”我从褡裢中取出一张黄纸,“九叔,嫁娶择日,只要是天德、月德、天德合、月德合、天赦、天愿、三合、天喜、六合、不将日都是好日子。这几个日子中间剔除与父母相冲之日就可以啦。”

说完提笔在黄纸上写出几个日子,“九叔,韩小姐的生日不错,按道家来说属于天德贵人,一生安逸,不犯刑律,不逢盗贼,不遇凶祸,逢凶化吉,出嫁之日必选黄道吉日,黄历以十二神煞中的“青龙、天德、玉堂、司命、明堂、金匮”称为六黄道,这黄道六神值日之时,诸事皆宜、不避凶忌。”

九叔听得一脸茫然,“华晔,你这是在传道啊”晋鹏笑着打断我的话,“你就告诉九叔一年当中最好的吉日是那一天就行啦。”

我用笔在一组数字上画了一个圆圈,“九叔,这一天韩小姐结婚最佳。”没等到韩梦梅看上一眼,九叔把黄纸揣到了自己的口袋中,“喝酒,喝酒,吃菜,吃菜。”九叔笑呵呵的嘟囔着“别辜负了这么好的酒菜。”

一顿饭吃下来,我只是充当了一个看客,更多的时候是晋鹏跟九叔谈着生意上的事情,韩梦梅和欧阳雪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美容方面的事情,反倒是我悠闲地喝酒吃菜。

“小晋啊,回去跟你老爸说说,有困难就找我,华夏还没有我九叔解决不了的事情。”说完这句话,打着酒嗝拍了拍晋鹏的肩头,站起身。

我知道酒宴结束了,退了半步,我看着九叔在韩梦梅的搀扶下除了包房“华晔,今晚谢谢你。”九叔扭头客气道。

“九叔,您老慢走。”借着房间的灯光我望过去,心里忽悠一下,九叔的印堂之上有几道横着黑色的暗纹,“迍纹断阳。诸事大凶。”我在心里默念道。

韩梦梅对我摆摆手“华晔,有时间我在好好谢谢你。”我机械的咧咧嘴,目光扫过她的额头,韩梦梅的额头圆润光亮,印堂平整,骨起天中,“九叔的事情应该与她无关,”我缓了一口气。

看着九叔上车离开。“华晔,你可是有些失礼啦,九叔人都走了,你也不出去送送。”欧阳雪陪着晋鹏回到了包房。

“华晔,你干嘛还在发愣?”听着晋鹏和欧阳雪的问话,我才醒过神来。“晋哥,以后跟九叔最好少打交道。”

“华晔,你话中有话啊,”晋鹏知道我并不是一个随便说话的人,回身把门掩上“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晋哥,欧阳姐,刚才我看了九叔的印堂,迍纹断阳之像。”“什么叫迍纹断阳?”我拉过一把椅子,示意金鹏和欧阳雪也坐下。

“所谓的迍纹断阳就是从发髻线到双眉之间的印堂有几道横纹出现,而且横纹的颜色都是暗黑色。”

“我怎么没看出来?”晋鹏嘀咕道,“晋哥,你忘了我是命师啊。”晋鹏右手拍了拍额头。

“这迍纹断阳有啥说法吗?”

“双眉之间是印堂也叫命宫,乃性命之宫。它关系一个人性情、愿望、寿命、成败、精神、命运,终生都受其影响,而且也显示目前的顺与逆的运势状况。所以命宫在面相学中是个非常重要的部位。在命相论流年时,命宫都要列入参考,所以印堂是每个人精、气、神和意志凝聚的地方。相书云:两眉之间是命宫,光明莹净学文通,若还纹理多迍滞,破尽家财及祖宗。”

“华晔,你的意思是?”晋鹏并没有往下说而是等着我的下文。

“晋哥,九叔应该很快财运衰败,并且有牢狱之灾。”“华晔,你不会眼花了吧?”欧阳雪问道。

“我不会看错的,九叔印堂中的迍纹黑又粗。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晋鹏沉默了半分钟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华晔,难道燕京的厚家要出事?”晋鹏的头脑比我想的要多,他心里清楚,能让九叔有牢狱之灾的也唯有厚家倒台才会这样。

“华晔,欧阳,我这就走了。回去给我老爸打个招呼。”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晋鹏现在对我的说都是言听计从。欧阳雪看着我也要离开“华晔,你先别走,有件事情还要你帮忙。”

第四百零八章:抻命

我看着欧阳雪认真的样子“欧阳姐说吧,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的后厨有一位厨师家里出了点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去看看?”

“欧阳姐,这位厨师一定是你会所的顶梁柱吧?”“你怎么知道的。”欧阳雪眨着眼睛,我哈哈大笑“要不,你怎么让我去帮忙呢?”

“华晔,我这个厨师还真是会所的宝贝,厨艺就不用说了,自我创业的时候就跟着我,最近神情总是有些恍惚,这不刚才我去后厨的时候还差点把菜品搞错了。”

“厨师的家里能有啥事?”“华晔,我已经问过了,他的父亲由于常年生病卧床这几天情况不太乐观,请了一个村里的神婆给瞧了瞧说是,要请个风水先生给老爷子抻命,才能过了这个坎。”

“神婆不会给人抻命吗?”欧阳雪看了一眼后厨的方向“要是神婆能会这门手艺,我就不用找你啦。”说完扯着我的一角,摇晃着我的胳膊“华晔,求你帮帮忙吧。”活脱一个十八九的小女孩样子。

“欧阳姐,你把他叫出来,我问问再说,”欧阳雪对着后面叫了一声“梁胖子,出来,有事找你问问。”功夫不大,一个围着白色围裙手里拿着漏勺的瘦高男子跑了过来。

“老板,找我问啥?”“这是我弟弟,华晔,这是我的厨师长梁佑外号梁胖子。”我差点笑出声,这个梁胖子看起来体重也只有一百斤的样子。

欧阳雪等了我一眼“梁佑本来是很胖的,前几年得了一场病干吃不长肉,这才廋成现在的样子。”

“叫我梁佑就行了。”说完把守在围裙上擦了几下“华老板哈,你好。”一双大手握住我。

“我叫你梁佑,你就叫我华晔行啦,我可不是老板。”从梁佑握手的力量我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个实在人。

欧阳雪裹了裹身上单薄的旗袍“时间晚了,外面有点凉,我们回屋说话吧。

听完梁佑的诉说我心里大致有了一个了解,梁佑的父亲以前是在新疆当过兵,因为受伤退伍回到了老家,自从老伴去世之后,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几次送到医院都被拒收,结论就是人已经不行了,没必要再花钱。

看着我陷入深思中,梁佑低声说道“我爸一直有个心愿想在明年和战友一起回新疆看看,哪里是他们年轻时候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我也想帮他,可是如今这身体…。”

“梁佑,那你们村里的神婆说的抻命又是怎么回事情?”没等我开口欧阳雪问道。

“老板,那我是实在没招了,就请我们村里的一个老婆婆给我爸去送送衰神。在我们哪里老人不行了一般都会找个神婆送衰神,这样还能再活一些日子。她说我爸送衰神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请风水先生到家啦给我把抻命才能过了这个坎。”

欧阳雪眼睛瞅着我“华晔,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啊。”抻命不是道家中的法术,而是奇门中的秘籍,听抻命这两个字就能明白,把生命在抻出一段时间来,让人继续活下去。

我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梁佑我们连夜赶到你家能不能行?”“应该可以,我的老家就在省城的郊县,也就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

“华晔我陪你们去。”“欧阳姐,你就算啦吧,我和梁佑回去就行了,也不是啥大事情。”我故意语气轻松地说道。

我不让欧阳雪去的原因是因为,在黎明的时候抻命,阴气会散布的到处都是,身体虚弱的人容易引起鬼上身。

我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让梁佑打手机回家让他媳妇准备好要用的东西“猪脚一对,羊肉十斤,牛胆一个,红皮鸡蛋一枚,新鲜的草鱼一条,米酒一坛。”

“华晔,你要这些东西做啥?”梁佑放下手机,“五畜祭冥,要想抻命必须给冥府神君一点好处,”我看着灯光下的道路回答。

梁佑的家在靠近公路的一个小村子,虽然是半夜了,村边的小饭店依然在营业“梁子,回家看你父亲啊。”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从饭店门口的灯光下钻了出来。

“三哥,我媳妇刚才来过?”“是啊,东西我都给他准备齐全啦,还需要什么就说话。”梁佑掏出几张红色的大团结“三哥,你看够不够?”

“梁子你怎么跟我见外了,你爸我叔在我小时候对我最好了,我能忘了吗。”说完把钱推了回去。

“那以后再说。”梁佑没停下脚步领着我往村里走去,“梁子用人你就招呼我一声。”

“这是我叔家的三哥,在村里算是一个热心肠。”梁佑回身应了一声对我说道。“到了,这就是我家。”

两扇街门都开着,屋里灯火通明,“当家的回来啦。”一个女人手里端着一盆水从屋里走出来“你这是在干啥?”梁佑说道“当家的我这是孩子他爷爷洗洗身子。”

“这是我老婆。”梁佑噘着嘴“嫂子好。”我问了一句。

“当家的这是?”“你别管啦,这是我请来救咱爸命的师傅。”屋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呼吸的声音有点像破败的封箱。

进到屋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在给躺在炕上的老人理着胸口“爷爷,你感觉好点了吗?”

“你儿子?”梁佑点头说道“我经常不在家,照顾老人的事情都是他娘俩。”

躺在炕上的老人廋没有人形,只有眨巴的眼睛才表示这是一个大活人,“梁佑把你父亲的生辰八字报上来。”我踏进屋里就感觉阴气太重,耳边冥音中听到勾魂鬼啾啾的叫声。

梁佑从老人的炕头拿出一张黄纸“华晔都写在上面,这是神婆留下来的。”

我瞄了一眼,黄纸上面写的很是详细,生辰八字,天干地支,相生相克一一在列。“这就好办多了。”我嘴里嘟囔着“搬一张桌子放在卧室的门口。”

褡裢中取出香炉冥钱。黑布蒙住桌面,把五畜摆到上面,我看了一眼腕表,快到半夜两点钟,“梁佑让孩子和你老婆回屋吧。”

梁佑说道“就我们两个人能行吗?”

“这又不是搬货,我在屋里,你在屋外就行啦,一会听我指挥。”看着娘俩进了屋里,我怗香五柱,喝了一声“起坛”

第四百零九章:搭桥

五柱香火在五畜的前面拜了三拜插香入炉,冥钱焚化在老人的炕边“五畜入冥,神君有敕,劫汝众神,阳起太虚,保守真炁,人道安宁。”

说完倒出一碗米酒洒在卧室的门口。取出三张黄纸每张黄纸用朱砂笔写上老人的姓名生辰八字,“梁佑,到你们家的猪圈里面把这些黄纸烧掉。”

民间有说法猪圈是通往冥府阴间的捷径。一张延寿符夹在无名指和中间之间“稽首太上尊,归命礼北辰。仰启二尊帝,朝现七元君,五方降真气,万福自来并。长生超八难,皆由奉七星。”念到此处,延寿符燃与香火之上,无名指的指尖一撮蓝色的火苗在跳跃。

“天地理循环,返老成全真。生生身自在,世世保神清。”我紧走几步到了炕头,无名指的蓝色火焰印在老人的额头,咻的一声火焰钻入老人的额头中,嗯嗯几声,躺在炕上的老人翻了翻眼皮,双眼慢慢的合上。

含光剑在手,喝了一声“冥神勿近。”朱砂一道洒在炕沿处,“梁佑找一双老人经常穿过的鞋子。”

“华晔,这是我父亲经常穿过的一双布鞋。”梁佑提着两只黑色的布鞋进了屋。“梁佑你跟在我身后,用右脚之鞋从你父亲脚下印起,一直印到门口。”

说完,一把本命钱洒在地上“天濛濛,地濛濛,人濛濛,鬼濛濛。人无寻影,鬼无寻踪,十道冥关九道歇,只剩一道阳无绝。”边念叨边把本命钱沿着一条直线洒在黄土地上。

梁佑不敢怠慢,弓着腰把父亲的鞋底按在地上,鞋尖对鞋底一步一个脚印排到了大门口。“华晔,到门槛处正好一个完整好鞋印。”

我蹲在地上瞅了一眼“一步跨过鬼门关,生机延寿有一年。”把鞋拿到门外,一把火烧掉,“梁佑,你父亲能抻出一年的寿命,不过…”我把下半句留在嘴边。

“华晔,有话直说,需要我当儿子的尽力我不会退缩的。”梁佑看出了我的犹豫。“梁佑,抻命虽说能延长你父亲的寿命不过需要你减去一年的阳寿才能成功。”

梁佑没有多想“华晔,只要能完成我父亲去南疆的心愿我愿意减寿一年。”

我回到供桌前面“梁佑,你需要在两碗之间用三根竹筷搭成一个三角形,只有一次的机会,做成,牛头马面一年之内不会来此锁魂,你父亲获得一年的阳寿,你减去一年的寿命。这叫抻命搭桥。”

看着梁佑点下头,我拿起桌上的两个青花碗,一碗倒入米酒,一碗倒入清水,写着老人生辰八字和名字的黄纸焚化在清水中。

“上至九天,下至幽冥。九炁苍精,太昊之灵,生发万物,卯酉魁冥。九獄主吏,酆都符命,阴阳摄至,追精显形。”念完咒语,我把三根红色的竹筷叫到梁佑的手中。

“记住,你只有一次抻命搭桥的机会,如若失败,你父亲过不了今夜。”梁佑看了一眼窗外,咬紧嘴唇,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伸手把三根筷子架在两只青花碗的边沿。

一个等边三角形稳稳的立在碗口。米酒和清水几乎同时在碗里打着旋转,“梁佑滴上中指血,就能让你父亲延寿一年。”两滴鲜红的指尖血滴入漩涡中,两个青花碗中的米酒和符水恢复了平静。躺在炕上的老人发出了鼾声。梁佑瞬间有些衰老,眼角处堆满了皱纹。

我和梁佑顺着来时的路走到了村口,“华晔,要不你在我们家里住上一晚吧。”

“梁佑,真不用客气,我早早地赶回去明天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村口三哥的小饭店灯光依然闪烁“梁佑,我叔他老人家怎么样?”“三哥,我爸他好多了,应该没啥大问题。”

“那明天我给叔送点肉丸子过去,这些日子他老人家吃不好睡不好的缺了不少的营养。”

梁佑还想客气几句,我在旁边说道“三哥,你的饭店最近怎么样?”我问的这句话让两个人都楞了一下。

“这是?”三哥看着梁佑“这是我老板的弟弟叫华晔。”三哥哦了一声,“最近生意上有些奇怪,每天连一座客人都没有。”三哥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公路上来往的大货车。

“三哥,最近你们这里应该发生过重大的交通事故吧。”“这事你也知道?”三哥有些奇怪。“前些日子一辆大客车跟拉煤的货车撞了,死了十几个人,我还参与救援的,那场面忒惨。”

说着话三哥晃着脑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我暗道了一声“这就对了。”因为刚才我看见几个浑身带血的阴魂进了三哥的饭店。梁佑问道“华晔,难道我三哥的饭店不景气与这起撞车事故有关。”

我走到饭店的门口,在摇曳的灯光下看着门口摆放的一对石狮子“三哥,这对石狮子应该放上去不长时间吧。”

“可不是,原来的一对石狮子我嫌弃有点小,就换了这对青石的大狮子。”我伸手在狮子口中摸了几把。“没有避煞珠在口中,又怎么挡住阴煞之气。”

说完这句话我瞅着饭店里面,“三哥,没有了避煞珠,这两只狮子就是一个死物,你店里面现在就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石狮子口中应该有点东西?”三哥拍了拍青石的狮子头。

“三哥,你的饭店开在川流不息的公路旁边,难免有阴煞之气冲入其中,在门口摆上一对石狮子,可以避煞挡邪。狮子张口为吞阴煞,口中的珠子就是避煞珠,有了它的存在,狮子吞了再多的阴煞之气都会被避煞珠化解,这样你的饭店才能财运兴隆。”

三哥和梁佑都在不住地点头。“三哥,你老摸摸看,你这对石狮子口中可有避煞珠?”三哥伸手探在青石狮子嘴里,摸了半天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明天不管花多少钱。我就把这对狮子换掉。”“三哥,不用那么麻烦,找人在雕刻两个避煞珠放到狮子嘴里就行了。”

“华晔,那我店里面的哪些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哪些都是在公路上出车祸遗留下来的亡魂,都会躲在你的饭店里面,阴气过重,哪里还会有人到你的餐馆来吃饭。”

两张法符点燃丢在狮子口中,两团火球燃起,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声“不问神与鬼,选中邪与精,八将与吾招,火急灭其形。”一股黑气从屋里旋出,冥音中我听到哀求声。

第四百一十章:玉鬲之凶

一张黄纸写成的法符装入香囊之中,“三哥,你将这个红色的香囊挂在屋檐的正中,可以避三天的阴煞之气,三天过后就没有效果了。”

“我知道,三天之内我找人在狮子嘴里雕刻出避煞珠。”“三哥,避煞珠雕刻好了之后,烧一锅开水,在添加上艾草和朱砂熬成浓汤,用它来擦拭避煞珠之后在放到狮子口中就可以了。”

看着三哥一一记下来我才跟着梁佑离开了村子。

早上刚到了随缘斋的门口就看见洪老拿着一张纸在哪里低头看着“洪老,有啥新闻吗?”

“华晔,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一封信,您看看?”

“信,现在还有人写着东西?”接过洪老手里的信笺扫了一眼,内容很简单,有一件古物想出手,又怕太招惹人了,所以就留下地址,希望能上门交易。

“洪老,这封信是在哪里发现的?”“就夹在我们大门的门缝中,会不会是恶作剧?或者是一个陷阱?”洪老瞅着我。

我盯着信笺最下面的手机号码“洪老,应该不会吧,咱们可以先打个电话问问再说,弄明白了在交易也不迟。”

进了屋泡了一壶茶,洪老把上个月的经营的账本拿了进来“华晔,你抽时间看看,咱店里面大的东西还有几件,一些小零碎的把玩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

“洪老我知道啦。”“华晔咱们的玉石翡翠柜台卖货卖的不错,记得抓紧时间上货。”

“好的洪老,我这就给潘悦打个电话,让他在送几件手镯和挂件过来。”

潘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冒,“潘哥,怎么身体不舒服吗?”“华老弟,我刚想找你了,没想到你的电话就过啦。”

“潘哥,找我有事?”手机里面一阵咳嗽声“华老弟,有时间你就过来一趟,顺便也把你要的手镯和挂件带回去。”

潘悦有个小型的玉石加工作坊,并不在城里,而是在郊区租了一个大院和几间平房把设备安放在哪里。

我把车子停在门口就看见潘悦举着吊瓶从里面走出来。“潘哥,看你脸色不大好,应该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没大事,就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走到哪里都感觉冷。”我望了望头上刺眼的阳光,现在是夏季,感冒的事情一般不会出现最多也就是一个热伤风。

“华老弟,刚才我已经跟工人交代好了,五只手镯,十个小挂件。打包完成等一会送到我屋里。”

“潘哥,多钱钱,我直接转给你。”潘悦按住我的手“钱不着急,走到我屋里喝茶去。”

潘悦所谓的办公室就是一间东厢房,呼呼的风扇一个劲的吹着,“华老弟,有件东西你帮我掌掌眼。”我笑道“潘哥,你是老玩家了,啥东西还用我帮你掌眼?”

潘悦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小纸箱,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捧出了一件器物。

一眼看上去,我有些发愣,这是一件类似商尊的半红色红色玉器,高大约有四十厘米的样子,上半截是灰白色,底部是紫红色,那种红看到眼里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老弟,怎么样,你惊呆了吧。”我接过潘悦手中的玉器,指尖一阵痉挛,手臂上的汗毛瞬间倒向一边,仿佛被什么东西吹了一口寒气。

“潘哥,你这件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从南方送过来的,转给我花了二十万,你看值不值。”

我没有回答潘悦的问话,先从褡裢中抽出一张法符盖在上面。“潘哥,你知道这件玉器叫什么名字吗?”潘悦自信的说道“这个我知道,这件东西叫玉尊,是商周时期盛酒的工具。”

我把黄纸的法符抚平,“这东西不是玉尊。”说完这句话我把这件东西放在了桌面上。潘悦看着我不再说话,有些着急,拔掉了手背上的吊针“华老弟,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不会贰拾万块钱打了水漂吧。”

“东西是个好东西,不过就是凶气太大。”我掏出一把朱砂,围着玉器撒上一个圆圈。

“潘哥,这件东西叫玉鬲,是商代到春秋的东西,鬲是那个时期煮饭用的炊具。其形状一般为侈口,有三个中空的足,便于炊煮加热。西周后期至春秋的鬲大多数为折沿折足弧裆,无耳;有的在腹部饰以觚棱。这一点与商尊有点相像。”

潘悦出了一口长气“我说呢,我还真把它当成玉尊了。”我看着潘悦说道“潘哥,这会儿,你感觉身上还发冷没有力气吗?”潘悦活动着腿脚,有伦了伦胳膊“我感觉舒服多了,身上也出汗了。这是怎么回事情?”“因为我把凶气封住了。”指了指盖在上面的法符。

“潘哥,这件玉鬲其实是一个祭祀用的理器,在西周的后期,战争完毕之后为了死去的士兵都会举行祭祀仪式,这只玉鬲就是装着死者的鲜血祭祀上天用的。”

潘悦瞪大了眼睛“这么说玉鬲底部的紫红色不是玉石的颜色,而是鲜血沁入玉石里面留下的颜色。”我点点头“潘哥,你说的不错,你身体上的不适也是因为接触这只玉鬲的时间有点长的原因,玉鬲的凶气太旺会抑制你本身的阳罡之气。”

潘悦听完拍着胸口“华老弟,赶紧处理掉,我就是亏掉二十万也不想要这玩意。我还想多活几年。”

“潘哥,没事,你喜欢就留下来,我给你处置处置,就可以当成一件古董啦。”

“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我可不想要带着凶气的东西摆在自己屋里,凶气大,财运就不旺,我说怎么这几天玉器卖的不好。”

看着潘悦主意已定我说道“这么好的东西潘哥不要小弟我就留下啦。”潘悦看着桌上的玉鬲就像看着一尊瘟神“华老弟,你赶紧拿走,我一点也不可惜。”

工人把一个箱子送了进来“老板,您要的手镯挂件都在这里面啦。”我拿出一张银行卡“潘哥,连同玉鬲的二十万一起算账。”

“这样不好吧,这玉鬲就不用算钱了,权当华老弟替哥哥解决了一个困难。”

“情谊归情谊钱财是钱财,潘哥你就当我买下来的。”几经推脱潘悦还是按照我的意思算了帐。

跟潘悦要了一张纸,提笔写下了一个药方“潘哥,这是补阳去阴的方子,连续服用一个礼拜身体就恢复了,不过这一个礼拜就让嫂子歇歇吧。”我笑着说完,潘悦就捶了我一拳“你以为我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凶兽肥遗

车子在随缘斋的门口停下,我没有着急下车,静了静心神,用黄纸把双手擦拭一遍,把箱子里面的玉鬲拿出来,摆在车座上面。

褡裢中掏出几把白米灌满玉鬲的里面,一根祈福香插在上面,看着香烟慢慢升起我口中念道“凝阴合阳,理禁邪原。妖魔厉鬼,束送穷泉。敢有干试,摄赴洞渊。”手结莲花印对着玉鬲弹出。

嘶嘶的响声,白米变成了红色,紧跟着红色变成了黑色。玉鬲通体变成了灰白色,“这才是原来的颜色。”嘴里嘟囔着抻出黄纸包裹起来变成黑色的白米,一张杀凶符塞进玉鬲中。

“洪老这件东西暂时放进保险柜中七天之后在拿出来。”进了门我就喊了一声洪老。

“华晔,这里面有东西?”“那是我放进去的杀凶符箓,七天之后取出来烧掉就行啦。”

洪老打眼瞧上“华晔,这是好东西,什么价格收下来的。”“二十万。”我竖起两根手指头。

洪老赞道“真心不贵,这东西在咱店里应该值八十万。”我走进屋里“洪老,这件玉鬲出手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华晔,这不会是那封信说的那件东西吧。”洪老这句话又提醒了我“这件不是,这是从潘悦哪里搞到的。”洪老哦了一声出去忙活了。

我坐定,拿出那张信笺盯着上面的电话号码“会不会是一个恶意的玩笑。”思量了半天我还是拿起了手机。

车子顺着颠簸的山路开到了半山腰,停在一处果园的门口,里面果树长得十分的旺盛,“你就是华老板?”低沉的男人说话声。

瞅了一眼果园破烂的木门两个穿着米黄色夹克衫的年轻人对着坐在车里的我招手,拿着一包烟下了车“你们就是何冲,何峰,兄弟?”

“华老板,我们兄弟都等你半天啦。”分了两支烟给两个人“你们说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我瞅着四周没有一户人家心里不免有些肝颤,“走吧,华老板,东西就在果园里面。”何冲何峰两个人转身往里面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想到这里我也迈步随着他两的身后往果园伸出走去,一阵果香随着微风吹来,“二位,这是你们承包的果园?”看着挂满枝头的果实我紧走几步。

“华老板,这一片都是我们兄弟租下来的,有十几亩,咱们农村人也没啥手艺,就靠着种点果树维持生活。”听完这句话我觉得何冲何峰两个人都是那种实在人。

“你们的手臂这是怎么啦?”看着两个人的手臂上都缠着黑色的布条我有些好奇。“华老板,这是我们兄弟不小心受了一点轻伤,不碍事。”兄弟二人一个左臂一个右臂,都被黑色的布条缠绕着,走起路来晃着一条单臂有点好笑。

“华老板,东西就在这里,你进去瞧瞧吧。”说着话走到了一间水泥平台的前面,看似房子是用来装农具的,门口还摆着锄,镰,锨,?,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吱嘎一声,推开两扇门,何冲何峰闪到了两边,手指,指了指屋里,一阵呛人的农药味道飘出来,我用手在鼻尖上扇了几下。屋里没有窗户,迎门放着一个被破棉絮棉掩盖的东西。“就是这件?”

何冲在门口点点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我跨进门,伸手刚要去掀开上面的棉被“华老板,你要小心点?”何峰在外面说了一句。

一只手悬在半空“二位,里面的东西不就是在电话里面说的一扇木门吗,难道会伤人?”

何冲有些不好意思“华老板,不瞒你说,我们兄弟二人的手臂就是这扇木门伤害的。”

听他说完我心里多了一些警惕,暗念了一遍护心咒,缓慢的挑开棉被的一角,一扇朱红色的木门出现在眼前,虽然我有些防备,但是还是被红门上面雕刻的动物吓了一跳。

红门上面雕刻着一个动物,煞气迎面扑来,“焕照东乡,洞映九门。转手罡阳,扫秽除氛”左手结出挡煞印护在胸口,卸了煞气,我用眼睛盯着木门上的动物。

“有些古怪,”这是一个蛇头,蟒身,身上长着四只翅膀,下面有六只脚的怪物。我脑子里面出现了两个字“肥遗”。

肥遗是山海经中记载的十大凶兽之一,太华山,山崖陡峭像刀削而呈现四方形,高五千仞,宽十里,禽鸟野兽无法栖身。山中有一种蛇,名称是肥遗长着六只脚和四只翅膀。这是山海经中记载过的。

我把棉被有掩盖在红门上面,退出了屋子。“二位,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这扇木门?”何冲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几个果树“就在那几颗果树的中间,前些日子我和兄弟准备栽种一些花生,在翻地的时候发现的。”

“地里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吗?”何冲何峰对视一眼“这扇木门是在一处古墓的墓顶上发现的。”“古墓你们打开了吗?”我有些着急。“华老板,我们不敢,你看我们这个样子,哪里还敢去盗墓。”

两个人摇晃着受伤的胳膊说道。听完这句话我心中安定了不少,“领我过去看看那个古墓的位置。”一百多米的距离在树空之间有一堆新鲜的黄土,看着潮湿的样子大概没几天从地底下翻上来的。

“华老板,古墓就在下面。”褡裢中抻出含光剑插入黄土中,一道黑气顺着剑身冒了出来,“下面应该是不干净的东西。”我暗道一声,“幸亏没破坏古墓,不然还不知道出啥幺蛾子。”

何冲看着我的脸色“华老板,你想把这个古墓挖开?”我围着黄土转了一圈“二位,这下面的古墓不能动,动了就是家破人亡,”“能有这么厉害?”

我瞥着何冲何峰的胳膊“你们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华老板,那我们的果园会不会受到影响?”

含光剑从泥土里面抽出,剑尖上面凝聚着一点黑色,“煞气太重。”我嘀咕了一句。“何冲何峰我可以看看你们受伤的胳膊吗?”

两个人褪掉了胳膊上的黑布条,乌黑的手臂有些浮肿。“你们就是用着两条胳膊抬起木门的吧?”

“华老板,你怎么猜到的?”我微微笑道“因为木门上面布满了煞气,肉体接触上去,就会受到煞气的伤害。这块地方的泥土中也带有煞气,最好你们不要到这里来,以免伤了身体。”

回到木门的跟前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肥遗是邪恶的象征,一个人死后,又怎么可能把象征邪恶的肥遗给雕刻在自己的墓地里,尤其是在古代,那就更是讲究这些东西,墓地里的每一件雕刻,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寓意的。这扇红门寓意到底什么呢?”

第四百一十二章:五畜尿

“二位,你们在翻地的时候可曾见过石碑之类的东西?”我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墓顶有红门的寓意。

“华老板,石碑真的没见过?”何冲蹲在门口,仰着头说道。

在古代,一般墓前都会竖一座石碑,上面写着去世人的生平记载,因为古人相信有来生,把自己活着的一些光辉事迹带到冥府,在轮回转世的时候会受到一些优待。

没了墓碑,也证明不了墓中安葬的是什么东西,想了半天还是从红色的木门上找找蛛丝马迹吧。

棉被二次被我掀开,煞气扑到我的身前。一把香灰撒到红门上面,在门楣上面贴上一张封煞符,”魔星恶鬼,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骚扰为厉,定干雷霆,太上有令,命我施行.”

念完咒语,后退半步,含光剑的剑尖在地上起笔,先在正中起向左右各一撇,再从其下画一圈,圈中上方左右各加三点.然后在左方下竖连环作二圈,从下折转左画一圈,顺势向下撇.右方反之.再于二撇中写一黄字,涂没之,法如前.圈上加三点如鼠爪.圈下加一小画,再从下方向左上方一提.一个鬼煞符在地上画成,屋里的煞气全部消失。

“何冲何峰,你们可以进屋啦。”“华老板,你不是开玩笑吧。”两个人对着我晃着受伤的胳膊。

“屋里煞气已除,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了。”言道此处我回身仔细的查看着这扇红色的木门。

肥遗的图案是运用了凸雕的技法,细细看来,这只肥遗好像不是用刀雕刻出来的,而是用笔描画出来的,运刀的转折、顿挫、凹凸、起伏,让这只上古的凶兽更加的狰狞可恶。

“我们的胳膊就是在搬弄木门的是碰到了这个四不像的动物上面。”听到背后有话音,我就知道何冲何峰进了屋。

“这是什么装饰品?”我看到在红门的的四角刻着一些凌乱的图案,像是天上的云彩,又好像是一种繁琐的咒语。脑子里面闪了一道亮光“这是尦文。”

尦文不是道家的叫法,而是奇门术中的一种封印,被尦文封印在其中的并不是人类多是一些凶物。

“看来墓中的东西不是亡灵,”我念叨了一句。伸手摸向木门的底边,四个汉隶有些模糊,“避煞封天”摸到这四个字我有些吃惊,红门盖在墓顶呈现关闭之门,这是封住了天意,违了天意再用肥遗的煞气镇住墓中的东西,那墓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大凶。

想到这里我扭头对着何冲何峰说道“快把这扇木门在放回原处。不然会出大事。”看我说的及其认真两个人虽有些不情愿还是伸手帮我抬起了木门。

“华老板,这东西,你不要吗?”“二位,我是不敢要,你们也别打这扇门的歪主意。物归原处,也算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华老板,我们可是够冤的,啥东西没捞着,还搭上两条胳膊。”何冲边走边发着牢骚。

“胳膊上的煞气我会给你们治好的。”我走到了果树的中间,“华老板,说话算话,治好我们兄弟两人的胳膊,果园里面的水果任你拿。”

黄土又被挖了一遍,:华老板,你看这就是古墓的坟顶。挖下去一米多深,四根石条暴露出来。

“这扇木门就摆放在四根石条上面。”我瞅了一眼,石条下面的土是褐色,眼中腾起一片黑气,黑气中有一只长着黑毛的巨形利爪对着我舞动,冥音中听到一个嘶鸣声。

“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凶煞可停廖,天罡速现形。”含光剑横在手中,从腰间取出黄神越章“天敕不降,道灭于无,”

巨爪随着黑气在我头顶停住,嘶鸣变成了咆哮,慢慢的把黄神越章对着石条下面压下去,黑气如同一个伸缩棒,扭曲着缩到了石条下面。

我对着何冲何峰说道“赶紧把木门放到石条上面。”木门安放到位,我把上面的符箓扯掉,一把朱砂撒在木门中间的肥遗上面,一个镇字用含光剑凌空写下。黄神越章印在朱砂上面。

“培土。”何冲何峰这次没在多言多语,直接抡起了铁锨,踉跄着把黄土填到木门的上面。

看着黄土跟地面齐平“何冲,何峰,这块地你们就不要种植农作物啦,因为农作物要解出果实,那样会吸收地阴之气,就算结出了果实也是阴煞之果,人吃了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这块地难道就这么空闲着?”何峰的话没说完,何冲插了一句“华老板,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阴煞上身。”

“这块地现在还有煞气,必须要用五畜之尿浸泡过后才行。”“啥叫五畜之尿?”

“二位,你们到村里去收集,马,牛,羊,犬,猪的尿液,把它们的尿液调和在一起,用瓷罐装到这里散在地上,就能泄了煞气。”

自古以来,煞气入土,就不可能用克的办法,只能用封或者泄的办法,用五畜之尿浸泡黄土,就是泄法之一,这种办法虽然麻烦但是效果很好,三天一次,半个月就能泄掉土中的煞气。

“华老板,那我兄弟的受伤胳膊怎么办?”何冲看着我。

取出一根银针,“我会放了你们俩个人的指尖血,然后每天晚上用五畜尿浸泡胳膊一个小时,三天浮肿消失,黑气褪去。”

何峰捂住出了血点的手指“华老板,这块地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我们心疼,你看能不能在上面养点小动物之类的东西,到时候也能换几个酒钱。”

我想了半天“二位,在上面养公鸡或者土狗都行,其他的就不要养殖了,鸡狗罡气足,不会被煞气伤害。”

何冲何峰一个劲的说着感谢的话。“华老板,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我上了车再一次的叮嘱道“你们兄弟二人一定不要对古墓动了邪念,钱在重,也没有命要紧。”两个人如同鸡啄米一样。

开车还没驶到山下,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华晔,雪瑶受伤了,现在在省立医院。”小雪带着哭音说道。“雪瑶怎么受的伤,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对着手机吼道。

“华晔,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雨婷和我正在往医院赶去。”

我放下手机“雪瑶,上苍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一脚油门踏下去,车子瞬间狂奔起来。“,雪瑶等着我,我这就赶过去。”在心里说完这句话我的脑子乱成一片。

第四百一十三章:聚龙气

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躺在病床上面的宋雪瑶“雪瑶,你怎么会受伤了呢?”哇的一声,宋雪瑶顾不得在床头照顾自己的夏小雪和柳雨婷,抱住我的身体含着泪水说道“华晔,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嘤嘤的哭出了声。我看着夏小雪和柳雨婷,两个人都涨红了脸,“注意一点影响,我们还在这里呢。”柳雨婷嘴里嘟囔着拉着夏小雪走出了病房。

“雪瑶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看着依偎在胸口的宋雪瑶,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宋雪瑶停止了哭声。

“我的脚崴了。”宋雪瑶撩开了裤腿,一只脚的脚踝有些红肿。“怎么这不不小心,这是去哪里采访受的伤?”

“华晔,这是在山里摔伤的。”“山里?你的采访任务怎么跑到山里啦?”宋雪瑶把身子往床头挪了挪,伸手拽出新闻采访包,“华晔,我是接到一个新闻线索,说是山区里面好多飞禽走兽都离奇的死去,而且原来的山泉变成了红色,好像是在流血,所以我就想去看看。”

我嘀咕着“现在的污染这么厉害,环境这么差,死点小动物很正常。水变成红色大概是周围有化工厂的缘故吧。”说着话我坐到宋雪瑶的床头,“好啦,别再想工作了,现在你需要静心休息。”

宋雪瑶一副撒娇的样子“华晔,你替我去山里看看呗,这个新闻线索我已经报给了主编。”“雪瑶,干嘛这么拼命,趁着受伤的机会好好地给你自己放个假。”柳雨婷推开一道门缝。宋雪瑶对着我偷偷做了个鬼脸,没再说话。

“雪瑶,雨婷说得对,我看你就放心的在医院里面休息几天。”我的话没说完,宋雪瑶哎呦了几声,“雪瑶,又开始疼了吗?”夏小雪和柳雨婷听到声音齐齐的闯了进来。

“没事,我就是感觉受伤的那只脚有点麻木没有知觉。”夏小雪想要去叫医生“小雪,你先别去,我看看片子再说。”

捞起放在床头柜上面的纸袋从里面掏出两张x光片。“雪瑶,没大问题,仅仅是挫伤而已。”宋雪瑶又连着呻吟几声。“小雪,雨婷,你们在医院照顾雪瑶吧,我去山里看看,帮她完成采访任务。”我知道这是宋雪瑶在对我示威。

宋雪瑶乐滋滋的从采访包里面掏出一张纸“华晔,这是线索里面提到的在山里的位置。”

省城的西南是成片的群山,远远望去绿意盎然,扫了一眼导航上面的定位,把车子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山路,两边绿树成荫,野草的味道随着风灌进驾驶室里面,让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么多的绿树怎么就没有一点鸟叫的声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白云下面显得空空荡荡,没有鸟飞过的痕迹。“有些古怪。”我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周围的果树应该到了盛果期,可是我一眼掠过,枝头上没有看见一个果实。只有绿色的叶子在疯长。

这一片山林安静的有些可怕,连知了的叫声都没有,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呼呼的风声,转过盘山路,前面竖着一块木牌“前方无路,禁止通行”八个大红字特别的显眼。

车子靠向路边,我探出头,前面是乱石滩,“应该是宋雪瑶说道那个地方。”我检查完自己的装备之后跳下车。

看着脚下的乱石,我心中暗道“这应该是有人故意把一些碎石丢弃在这里。”我用手拿起一块碎石,上面有一些黑色,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浓烈的硫磺硝酸的味道。“是爆破之后留下来的。”

转头看了看四周,这乱石滩一眼望不到头。哗哗的水声传来,顺着声音我紧走几步,在乱石滩的几块巨石底下,半隐半现这一条溪流。溪水清澈见底,只是里面干净到没有野生的小鱼小虾。沿着溪流逆流而上,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泉水流入地下,眼前出现了一个山坳。“有说话的声音。”

几句外地口音的争吵声让我把自己隐藏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荒山野岭说话的声音分外的响亮,我侧耳听了几句话,是两个男声,暗道“是燕京的口音,在这个地方出现两个外地人一定蹊跷。”

静心想再听下去,又没了动静,等了几分钟见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轻迈步高抬腿往前蹭了一段距离,整个山坳中的情景都映入眼底。

群山之中的山坳被绿树环抱,一条石板路通向山坳的深处,依稀能看见在山坳深处的石壁上有一处洞口,洞口的一边建着几间灰瓦房,房顶有几根电线通往洞内,好像是一个发电室。

看着四下无人我快速的跑到了山洞的洞口,身体贴在洞口的岩壁上,往里面看去,虽然是白天,但是里面黑洞洞的一片,洞口处的铁栅栏开着一处小口。不入虎须焉得虎子,一只手在淡黄色的褡裢上面拍了几下,闪身从缺口的地方走进山洞。

沿着洞口的一边石壁往前摸索了一百米的样子,脚下出现了一个往下的斜坡,深不见底的石板台阶一阶一阶的排到黑暗中,踏上一步,我脚下一滑,台阶的表面布满了绿苔,只有中间的位置有几个清晰的脚印,我掏出手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揣进了口袋,下面的情况我是一无所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用手摸着石壁往下蹈了几步,视线越来越模糊,猛然间眼前一道红光,我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然后在慢慢的睁开,台阶到了尽头,脚下是石板铺成的地面,一个面积有两三亩地的空地出现在我眼前。

空地的中间一个巨大的石鼎立在中间,红光就是从是石鼎的里面发出来的,我张大嘴巴发出了呀的一声,在石鼎的外面还立着九根石柱,石柱上面雕刻着龙头,每个龙头都对准石鼎的中心。

石柱的下面是嫣红色,那种颜色只有被鲜血浸泡过才会发出这样的颜色,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的影踪,我上前几步,双指入眉心,暗喝一声“开天眼。”

抬眼望着九根石柱上面的的龙头,每个龙口的口中都喷出红色的气体,九股气体汇聚在石鼎中,石鼎中腾起红色的雾气,仿佛是一锅红水在沸腾。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打开手电筒走近石柱,在每根石柱的根部有数道血槽。

每个血槽中都有一道血线往上面流淌,就好像龙头上又一股神奇的吸力把血线吸到了龙嘴里面,然后在喷到石鼎中。看完这一切,我还是说出了声“这是聚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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