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英豪传 - xp1024.com
《大晋英豪传》


第五十五章 我要美人

王衍一听是羊献容,吃惊不小,让堂堂皇后来做人质,岂不是有失国体,他不想答应,忙道:“刘将军,四皇子。。。。”

刘聪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也承认我是四皇子了,王衍,我知道你不愿这么做,可是唯有如此才能显出你们大晋的真心,你要知道对抗我们大赵只有死路一条,你好好想想。”

“此事事关皇室大体,我恐怕做不了主,待我回去禀明皇上再做决定。”

“你说得也是,我就容你们回去再做计议,但是我可有言在先,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同意的话,明天一早就派人把羊皇后送来,如果到时见不到人,我们明天一早就立即攻城!”刘聪道。,

王衍答应一声带了北宫纯回了城,刘聪和刘曜相视大笑起来,刘聪道:“大哥,你这招就是高,不但能试出大晋是不是真心投降,还可以一见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真是一举两得,哈哈哈哈。。。。”

“四弟莫要笑话,羊献容是我这辈子唯一看上的女子,我一定要得到她!还望四弟成全!”

刘聪一拍刘曜的肩道:“大哥,你的心思我了解,只要羊献容一到,我就立即安排你们成婚!”

“四弟你又错了,我知道你想等羊献容一到就强行让她嫁给我,可我不想那样做,我不但要得到她的人,还要得到她的心,所以,我不想用强。”

“我明白了,难得你如此用心,好,我就答应你,还要成全你,他日洛阳城破,羊献容就是你的,随你处置。”

“多谢四皇子!”刘曜道。

刘聪道:“大哥,你叫我四皇子可就见外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不分彼此,就如亲兄北一般,以后再万勿叫我四皇子了。”

刘曜看着刘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吧,四弟。”

“大哥,依你之见,此次晋庭前来投降是真是假呢?”

“晋庭根本难以抵挡咱们的大军,要说投降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我很奇怪,祖逖和刘琨也在城中,为什么他们也同意投降呢,难道其中有诈?”

“刘琨祖逖无官无职,怎么能左右得了朝廷,看来,大晋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但愿如此吧,如果大晋真的投降,我们倒也省去不少麻烦,如果是假投降的话,我们就一举踏平洛阳城!”

“那我们就看明天羊献容会不会来了,哈哈哈哈。。。。”

话说王衍北宫纯回到洛阳,就向司马越回报了匈奴的条件,司马越一听要羊献容为质,马上就高兴起来,羊献容啊羊献容,你不愿随了本王,今天我可就要公报私仇了!

司马越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就把羊献容送往赵营为质,这件事马上就在朝野传遍了,刘琨得到消息之后马上找祖逖商量。

祖逖正在忙着造炮的事,他一听刘琨说要羊献容为质,立即要去找司马越理论。

刘琨止住他道:“大哥,我们此去恐怕不妥,咱们毕竟不是朝官,东海王以国家大事为由就能搪塞过去,我们要另想法子才行。”

祖逖道:“绝不能让献容去赵营,她去了那儿,可就是羊入虎口了,唉,,,都怪我,出了什么假降的主意,害得献容要遭此大罪!”

“大哥,为了容儿,我们今晚就去赵营刺杀刘聪刘曜,只要他们一死,军中无主,赵军一定会退军,容儿也不用前往赵营了。”

祖逖立即示意他小声,把他拉到一边道:“你我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为了献容,我可以和你冒一把险,这样,我把事情安排之后,我们再回去详谈。”

“好。我等你。”

夜里,祖逖回到了住处,刘琨已经准备了两套夜行衣,两人计议一番就换上黑衣,带上宝剑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要奔出城去,刚来到广莫门,正欲跃上城墙,后面一个声音道:“两位大哥!”

两人听得声音熟悉,再往回一看正是金紫燕。

祖逖道:“原来是你,你。。。。?”

“大哥,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可否听我说一句?”

刘琨气道:“紫燕,以前我当你是侠肝义胆,可谁知道你会做出那种事来,祖大哥千辛万苦为洛阳奔走,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你却做出了不忠不义的事,偷走了金币,弄得我们如此被动,今天你还有脸在这里和我们说话吗?!”

祖逖道:“刘琨。。。。”

金紫燕道:“金币的事,我一定会跟你们解释清楚,紫燕所做所为,对得起我的良心,今天我不想跟你争论,只想劝你们一句,今天的事我全都知道,赵军要羊姑娘当人质,所以你们要去杀刘曜和刘聪,但你们知道吗,你们此去赵营是以卵击石,先不说刘曜刘聪武功高强,就是赵营外围的高手,你们也杀不过去,别说还有千军万马,你们能得手吗?!你们去了只能是白白的牺牲,对洛阳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只会换来赵军对洛阳的凶残报复!”

“可不这么做,我们还能怎样,我们人微言轻,根本左右不了朝廷,难道就任由司马越把容儿送去赵军受人凌辱吗?!不,我不想看到那种局面!”刘琨的心在滴血!他怎么忍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受辱呢。

“刘大哥,你先不要激动,我在洛阳不敢公开露面,为得就是金币的事,无颜见祖大哥和武林同道们,可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洛阳的局势,你们为了救羊姑娘,我也是,所以我才会来阻止你们,我们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祖逖道:“紫燕,听你的意思,好象你有什么想法?”

“是的,我们不能蛮干,不然,只会让洛阳沦为地狱,现在我们只能同意司马越的做法,让羊姑娘前往赵营为质,争取出三天的时间,让祖大哥造出五千座连珠炮车,只要炮车布置完毕,赵军就会无所遁形,被我们打得连滚带爬逃回并州!然后我们反戈一击,彻底消灭匈奴!”

刘琨一指金紫燕道:“金紫燕,你今天来就是要对我讲这些吗!这就是你的办法吗?!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第五十六章 前往赵营

“刘大哥,你不要激动,我绝没有害羊姑娘的意思,我也不想让她去赵营受苦,我只想告诉你们我想帮她。”

“想帮她?你想怎么帮她?”

“我想代羊姑娘前往赵营,毕竟我有武功在身,她一个弱女子万万去不得。”

祖逖道:“刘琨,紫燕是想易容冒名顶替,可是这样的话,也未必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你到了赵营身份也是一个弱女子,如果赵军要非礼你,你又如何应付呢?”

“非礼?不可能,因为有一个人不同意赵军胡来。”金紫燕道。

“是谁?”

“是刘曜,刘曜当年曾经前往羊府求亲,只是被拒绝了,可见她是爱慕羊姑娘的,而且我听人说要羊姑娘为质是刘曜提出来的,可见他的心里依然想着羊姑娘,而且想要得到她,我到了赵营之后,刘曜必不会让人染指我的。”

“可是如果刘曜要要要要……非礼你怎么办,你不是说他垂涎羊姑娘的美貌吗?”

金紫燕道:“是的,刘曜一定想要非礼我,不过,我会用一个弱女子的方法对他,比如自杀。”

刘琨道:“自杀?那怎么行!”

“你们放心,自杀当然也是假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刘曜见我自杀一定会害怕我死去,就会打消对我的歹念,因为他不会让我死的,这样的话,只要捱过三天的时间,我就会在最后一天的夜里逃出赵营,那时,大哥的炮已经造成,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刘琨道:“办法倒是很妙,只怕你会出什么闪失,同样让人揪心哪,紫燕,这样有点冒险,还是去刺杀刘聪好了,他们的四皇子一死,肯定会军心大乱,刘渊就会让刘曜回军,祖大哥,我们同样不能让紫燕涉险,一旦被赵军看破,就算是再好的武功,在赵营也不好脱身啊。”

祖逖道:“是啊,这也太冒险了,紫燕,你也不能去。”

“两位大哥,前次我夺走了金币,请给紫燕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为了洛阳百姓,无论如何我要拼一拼!”

“紫燕。。。你。。。”

“两位大哥不要再说什么了,我现在就去宫里,我会把羊姑娘易容成一名宫女,而我就打扮成她的样子,等着明天一早前往赵营,祖大哥要记住,只有宝贵的三天,在这三天里,一定要日夜赶工,造好炮车,这样,我们才有胜算,我走了!”

金紫燕说着就纵身而去,祖逖刘琨急得在那里直跺脚!

金紫燕一路来到宫中,进了弘训宫,羊献容已经睡下,她打开门悄悄地进到里面,唤醒了羊献容,羊献容一看是金紫燕,惊喜道:“金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

“来救我?”

“是的,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明天一早就会被送往赵营,我不想让你去受苦。”

“金大姐,今天东海王派人来通知我,要我去赵营做人质,我知道东海王故意要我难堪,也明白我的下场,就算我们造好炮车,三天之后,我一个弱女子也逃不回来,两军就要交战,赵军会迁怒于我,一定不会放过我,我想好了,到那时,我也只有一死了,金大姐,为了洛阳百姓,为了争取时间,我羊献容死又何惧。”

金紫燕道:“羊姑娘,你不能去赵营,我要代你去。”

“什么?你要代我去,不行,我不同意,我们都是女人,怎么能让你去代我受罪?!”

“羊姑娘,我有武功,就算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够脱身,而你不能,所以我一定要代你去。”

“不行,说什么也我也不会同意,你快离开吧,不然我要喊了!”

看羊献容执意不肯,金紫燕只好道:“好吧,我走,千万别声张。”

金紫燕摆出要走的样子,突然她指着羊献容的后面道:“你看谁来了?”

羊献容一回头,没看到有人,却一头倒在了金紫燕的怀里,原来金紫燕在背后点了她的昏睡穴,金紫燕把她放在床上,把她易容成了一个宫女的模样,然后又把自己打扮成了羊献容的样子,尚未换上她的衣服,就有一个人闪身而进,正是司马越。

金紫燕还没有进入羊献容的角色,一指司马越道:“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快给我出去!”

司马越一看金紫燕的衣服,嘻皮笑脸道:“美人,今天穿得还挺特别,嘻嘻。。。”

“美人,你的衣服怎么给宫女穿上了,有意思,你这是玩得什么游戏,要不我们一起玩吧,嘻嘻。。。”

金紫燕怕被她看穿,学着羊献容说话:“哀家正在和宫女玩游戏,她累了,早就睡了,东海王,这里可是弘训宫,你可要自重!”

“哈哈哈哈,你少在我面前装圣女,谁不知道你是跟刘琨私奔之后被本王找回的,本王很纳闷,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再找一个靠山吗,羊献容,只要你跟了我,明天你就不用再去赵营了,你可要听话。。。”

司马越说着凑了上来,金紫燕义正辞严道:“哀家不用你可怜,让算死在赵营也不用你管,你快点出去!”

“果然是不知死活,不过就算你不答应,今天本王也要得到你,明天你就要便宜赵军了,本王只是想占个先而已,哼!”

司马越说着要来抱金紫燕,金紫燕伸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司马越捂着火辣辣的脸道:“臭婊子,你敢打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司马越上前要扳金紫燕的肩膀,金紫燕抬腿朝他裆下踢去,司马越哎呦一声,捂着下体往后直蹦,叫声连连,司马越想不到羊献容这么性烈,怕弄出大动静被别人知道,恶狠狠地道:“羊献容,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就死在赵营吧。”

司马越说着悻悻离开,金紫燕捱到天明,司马越老早就派人来接金紫燕,金紫燕已经装扮完毕,而羊献容还没有醒,她看了一眼羊献容,从容地走了出去,随着军士出了弘训宫,在宫门口,王衍和北宫纯正在等她,他们两人负责前往赵营送人。

金紫燕等人出了宫,祖逖和刘琨也在等候,但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就连手也不能挥一下,两人只能在心里默默道,紫燕,你要小心了。

出了洛阳城,来到赵营,刘曜正亲自在门口守望,看到金紫燕一行来到,心里暗自高兴道:“羊献容,你终于来了。。。。”

第五十七章 一决高下

刘曜等她们来到营门,就对王衍道:“王大人,你们都回吧,人送来就是归我们大赵了,我们会妥善安置。”

王衍道:“人已送到,我们的差使也办完了,那王某告辞了。”

“请。”

王衍两人刚要迈步,刘聪从营中走出说道:“王大人请留步!”

“四皇子有什么事吗?”

刘聪过来一把拉住王衍,北宫纯把枪一挺道:“你要做什么?!“

刘聪一看北宫纯威风凛凛,说道:“北宫纯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让你们进营喝杯酒而已,反正你们送来了人质,再过三天你们都要投降,我们当然会放松下来,来,跟我进营!”

王衍被拉着脱不了身,再加上害怕被加害,就随着进了营,北宫纯也抱枪跟进。

金紫燕在前面走,刘曜在头前带路,一直把他们带到了中军大帐,安排王衍和北宫纯坐定,羊献容也坐了下来。

刘聪吩咐上酒,然后有刘聪的亲兵拿来一壶酒,几个酒樽,各各摆好,亲兵正要先为刘聪刘曜倒酒,刘聪止住道:“慢着。”

“四皇子有何吩咐?”亲兵停手道。

“今天不用你倒酒,把酒壶放下,下去吧。”

“是。”

刘聪扫了一眼王衍三人,然后目光停在了羊献容的身上,金紫燕看他不怀好意,但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强作镇定,随机应变。

“羊献容。。。。”刘聪开口道,可不等他说什么,北宫纯就起身道:“刘聪,不得无礼,这是我们的羊皇后,岂能由你直呼名讳!”

“哈哈哈哈。。。北宫纯,你好迂腐,你知道你们的身份是什么吗?!你们的身份是臣子,还有哪门子皇后!而且你直呼我的名讳,不也是大不敬吗,我可是大赵的四皇子!”

“刘曜,你少在我面前装大,本将军可不承认你是什么四皇子,至于现在我不承认,你说我们大晋三天就要投降,那就等三天以后再称你为四皇子吧,但今天还望你能称呼我们皇后为羊皇后!”

刘聪道:“大晋果然还有人,不过,就凭你们几个哪能扶得起大晋呢,哈哈哈,,北宫纯,你还是识时务的好,我们大赵体恤苍生,不愿杀伐,所以才答应受降,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金紫燕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只想好好地完成使命,她怕万一北宫纯较起真来,惹恼了刘聪,那三天的缓冲时间就没了,她起身道:“四皇子,刘将军,请你们不要怪北宫将军,我羊献容来此是为了双方不再混战,更是为了洛阳百姓,如果北宫将军有得罪的地方,我代他赔罪了,还望两位大人大量,我这就为你们斟酒。”

刘聪故意摆手道:“羊献容,你应该对我们自称臣妾!”

北宫纯两眼冒火:“刘聪,你欺人太甚!”

金紫燕道:“北宫将军,别忘了你的使命。”然后她又要走上前为刘聪斟酒,北宫纯看不下去,起身对王衍道:“王大人,我们走!”

王衍欲走,刘聪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王衍左右为难,这时刘曜起身道:“久闻北宫将军乃凉州猛将,有“枪霸”之称,刘某要讨教几招,如果刘某赢了,羊献容为我们斟酒你就不必再说什么,如果我输了,绝不再让她斟酒,怎么样,你敢不敢同我过招?“

“我当然敢,走,我们到帐外!”

北宫纯率先持枪出帐来到空地上,刘曜等人相继而出。

刘曜跟北宫纯对面站定,道:“进招吧!”

“你不用兵器?”

“刘某从不用兵器,难道杀人非要兵器吗?”

“说得是,久闻你武功盖世,特别是“火凤冰龙掌”更是天下无敌,今天我就领教一下!”北宫纯说罢挺枪向前,招招刺向刘曜要害,那枪被他舞得上下翻飞,梨花带雪,犹如蛟龙出水,神化无穷,时如飓风摧柳,变化莫测,十几招使过,刘曜勉强化解,但北宫纯的枪愈耍愈快,愈战愈强,刘曜已无还手之力,突然刘曜道声:“好霸的枪法!看我的火凤冰龙!“

说时迟那时快,刘曜跃后一丈,运功于双掌,向前推出,但见火凤冰龙同时向北宫纯袭去!

北宫纯早有防备,道声:“来得好!”

只见他一招“扭转乾坤”把枪舞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但见枪影,不见人,而火凤冰龙竟不得突进,只在圈外嚎叫,突然北宫枪一个“指点江山”把枪挑向冰龙,枪扎进了冰龙的头部,接着向后甩,冰龙被甩出十几丈外,接着化为了无形,如一股轻烟随风而去。

此时北宫纯未及回枪,火凤已经到了跟前,北宫纯用枪柄后端直接朝火凤头部搅去,但见火凤被搅得不成形状,随着只是枪柄有点烧焦的味道,然后火凤也化为无形,没了踪影。

北宫纯挡住了火凤冰龙掌,刘曜跃到圈外,道:“枪霸果然名不虚传,刘某输了!”

刘聪又欲再上,被刘曜拉住小声说道:“他的内功比你我都高,你胜不了他。”

刘曜明白,归根到底,北宫纯的胜利还是取决于内功的深浅。

刘聪只好把王衍等让回帐中,重新坐下,刘聪依照约定不再让金紫燕斟酒。

王衍和北宫纯三杯酒过后就要告辞回城,刘聪不再相留,只派几个士兵送出营外。

帐内刘聪叹道:“大晋还有如此人物!好在大晋就要降了,不然,这可是我们大赵的劲敌啊!”

“四弟,其实大晋一直不缺人材,只是朝廷昏庸,不知任用贤人,比如刘琨祖逖之流,若用为大将,我们大赵怎么能打到洛阳呢。”

“说得是,看来不是天灭大晋,是司马家自掘坟墓罢了,哈哈哈。。”

刘曜看了一眼金紫燕道:“四弟,羊献容我就。。。。”

刘聪知道他的心思,说道:“呵呵。。。大哥,你是不是等不及了,好,人你带走吧,你可要好好待她哦。。哈哈哈哈。。。。”

刘曜把金紫燕带回了自己的帐中,他屏退了众亲兵,然后走上前拉住了金紫燕的手,金紫燕猛抽回手道:“你想做什么?!”

第五十八章 全身而退

“献容,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我知道,当年你去我们家提过亲,可是刘将军。。。我并不喜欢你。。。。”金紫燕为了稳住他,只好违心地称他为刘将军。

“你和刘琨的事当年弄得满城风雨,你的心里只有他,可我刘曜能文能武也算上个英雄,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金紫燕心道你算哪门子英雄,面上说道:“刘将军,虽然我深居宫中,但我的心里只有刘琨。”

“但是你要知道你今天的身份是什么,从此后你就再也回不到晋庭了,三天之后,不但是大晋王公大臣会成为大赵的臣子,而且就连皇上也要臣服于我们,你就再也不是皇后了,更见不到刘琨了,如果你肯委身于我,我刘曜愿照顾你一生,绝不辜负你。”

刘曜说着又欲上前,金紫燕后退两步道:“刘将军,我今生再也无法喜欢别人,还请将军自重!”

“自重?羊献容,你如今恐怕是难保其身了吧。。。。”刘曜说着上往羊献容身边凑,金紫燕看他步步紧逼,从怀里掏出事先预备好的短刀,往脖子上一横,杏眼一瞪道:“刘将军你不要逼我,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刘曜一看金紫燕如此刚烈,生怕她真的寻死,那可就再也得不到她的人了,只好退后一步道:“献容,你不用害怕,我绝不会硬逼你嫁给我,反正从此你就只能是我刘曜的人,我也不急于一时,慢慢地你会喜欢上我的。”

然后刘曜喝道:“来人!”

“将军。”

“在我帐后搭一暖帐,安排羊献容居住。”

“是,可是将军她只是我们大赵的。。。”

“混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们给我记住了,羊献容从此就是我刘曜的人,谁要敢对她不敬,敢有一点的非念,看我不杀了他全家!下去速速准备!”

“是是是是是。。。。”

金紫燕被安排了住处,四下里戒备森严,除了刘曜,任何人不准出入,金紫燕反而安全多了。

城中的祖逖奉命督造炮车,连夜赶工,工匠实行黑白两班,三天的时间果然就造好了五千座炮车。

第三天的黄昏之时,司马越亲自来看造炮情况,他要看到炮再决定是战还是逃。

洛阳城的洛中大街上,五千座火炮序列排开,威武壮观,等等待着司马越的检阅。

司马越看了炮车,问祖逖道:“祖逖,这些炮的威力如何?”

“王爷,我这就亲自为您操演,不知道您要试演多远的射程呢?”

“既然是对付敌军,自然是越远越好,这炮不出城能打到赵营中吗?”

“当然可以,就算赵营再后撤五里也能够打到。”

“如果试验的话当然不能朝赵营开炮,你就朝洛河开炮吧,为了看出炮的威力以及是否精准,本王要在那里堆置西瓜,你就朝西瓜开炮,如果你能把河边的西瓜砸烂,本王就立即封你为炮长,负责用炮对赵军作战!”

“是,王爷,我这就去设置目标。”

司马越派出身边的人拉了几车的西瓜跟祖逖出了南城,在南郊的洛河边上圈出一片地,放置了一排排的西瓜,然后有军士远远的等候检验。

祖逖回了城,对司马越道:“王爷,为了节省,我只试验其中的十门炮车。”

“准!”

祖逖从工匠中挑了十个年轻力壮的人,他们不但会造这种炮,而且学会了它的操作方法,所以他们在祖逖的号令下迅速操炮装上石弹,然后等待开炮。

一切准备就绪,祖逖报出了炮的仰角高度:“炮高,一尺!目标正南方!”

炮车上有刻度,所以工匠们迅速调好了炮高。

祖逖高声喊道:“预备。。。。!“

”放!”

只见十辆炮车齐射,炮车的开关也异常的轻巧,但见炮管里的石弹随着砰砰砰的声音呼啸着射向天空,在南城的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落在了南郊河边。

炮车每一次发射是十枚石弹,祖逖一共让他们发射了三次,也就是每辆炮车共射出了三十枚石弹。

炮车操作完毕,工匠又把炮车回复到原先的位置,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司马越很是满意:“好,果然有气势,不过,不知道它的精准度如何呢?”

正说完,有军士策马来到,下马报道:“王爷,南郊河边西瓜准确命中,全被砸烂,无一保全!”

围观的工匠和百姓以及军士全都欢呼起来,司马越心道,有了这种炮车就能打败赵军了,看来不用逃跑了。

“祖逖,本王现在就封你为炮长,负责操练炮手,明天对赵军作战!”

“属下遵命!”

司马越当下拔出五千军士,充作操炮手,祖逖马上命令他们熟悉炮车,学习操作,一直到了戌时,这些军士完全掌握了操作方法,单等明天一早就炮打赵军!

赵营里的金紫燕平安度过了三天的时间,这天早上黎明时分,她爬起身,往外一看,守卫的士兵全都坐在地上睡着了,她悄悄出了帐,绕过巡逻的军士,就要出营回城,尽管她小心翼翼,可还是被军士发现了,立即有人要来捉她,可她轻功好,根本没有人能追上她,等刘曜闻讯赶来的时候,金紫燕已经回了城,刘曜叹道:“羊献容什么时候会武功了?”又一想不对,自己上当了,这一定是有人冒名顶替!

刘曜恼羞成怒,来到中军帐对刘聪说明了一切,刘聪咆哮道:“大晋果然是假降,快快传令下去,吃过早饭就立即攻城!”

这边造饭准备攻城,那边金紫回到了弘训宫,羊献容看她来到喜不自胜:“金大姐,你回来了,我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了,我说过我有武功的,现在好了,回复你的皇后身份吧。”

金紫燕两人易回容,然后金紫燕就出了宫,然后来到了祖逖的住处,祖逖两人正要出门,看到金紫燕高兴地道:“紫燕,你脱身了,这下好了,我今天可以放心地开炮了!”

金紫燕问道:“大哥的炮造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

“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金紫燕一走,刘琨道:“看来我们错怪她了,她哪有背叛大晋的意思。”

“嗯,也许她有苦衷。”

两人说着来到了炮场,这时城外又喊声震天,有人喊道:“赵军开始攻城了!”

司马越的大将苟晞策马来到,对祖逖道:“赵军又要攻城,立即做好开炮准备!”

“是!”

祖逖立即爬上城头,查看情况,他发现西明门三门军力都不少,心里有了盘算,他下来城头,把五千炮车分为三拔,每一拔对付一门之敌。

他把炮分拔完毕,拿过两面令旗,给刘琨一面,自留一面,他再次登上城头,用令旗指挥,而刘琨看到旗语命令炮手调整高度和角度。

一切调整完毕,就等祖逖令旗一挥,五千炮车就会毫不留情地炮击赵军!

第五十九章 丧尸出战

苟晞指挥着守城,武林同道也全力帮忙,祖逖看到赵军全令攻城的时候,突然令旗一挥,五千辆炮车一齐发射,无数的石弹带着无尽的愤怒轰向城下的赵军,石弹砸烂了赵军的攻城器械,无数的军士当场丧命,祖逖不断地用令旗调整角度和仰角,从城墙边一直到赵军大营,无不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刘曜拾起一面盾牌挡住石弹,蜷缩在一辆车旁,大营内的刘聪也正在四处躲避。

祖逖没有给赵军逃跑和机会,炮击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直到石弹所剩不多的时候,他才停止了炮击。

炮击一停,刘曜命令赵军全部撤回大营,刘聪被石弹打怕了,弃了大营直接撤进了邙山脚下的总兵营内。

这一仗,刘曜清点人数,损失了十五万人,可谓是损兵折将,归义堂的人也死了不少,刘聪问刘曜道:“大哥,晋军用的是什么武器,威力这么大?!”

“发射石弹当然就是发石机,不过这种发石机是经过改进的,能够连续发射,而且跟我们的抛石机不一样,它可以随时调整角度,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咱们的抛石机是固定不动的,这样的杀伤面积肯定不如晋军的,别看我们的抛石机发射的石弹很大,威力也比不上晋军的发石机。”

“我们上了大晋的当,他们用缓兵之计造出了先进的发石机,给我们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此仇不报,我刘聪誓不为人,我一定要拿下洛阳,让大晋皇上给我当酒童!”

“四弟莫要冲动,晋军有了发石机,我们一时沾不到便宜,不如先整军休息,再想办法攻城。”

“对了,大哥,你下山的时候曾经说过丧尸的事,还说可以用在战场上,叫什么丧尸兵团,不如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四弟,我们这次损失了十几万人马,明天就可以让他们复活,成为一支战斗力更强的军队!”

“我明白了,大哥,你是想用我们战死的军士养万丧尸!?”

“是的,我就是要用他们的尸体养成丧尸,然后让他们再上阵,这些丧尸没有痛感,就算肠子挂在外面也照样上前拼杀,在晋军眼里他们将是打不死的勇士。”

“他们会不会怕石弹呢?”

“他们不怕刀枪,比不怕石弹,就算他们被砸中,也无动于衷,倒了也会再爬起来,四弟,是不是很恐怖?”

“太好了,大哥快出手养丧尸。”

“四弟放心,今晚我就命人前往战场带回尸体,然后我用药给他们灌下,不多时,他们就能站起来。”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入夜,刘曜命军士把尸体运回,选了一万给们用了药,然后刘曜掏出横笛一吹,一万尸体全都站了起来,刘曜用笛声控制他们左右移动,前进和后退,而且他们的整齐度不亚于真正的军队!

刘曜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在训练丧尸,三天之后,刘曜就对刘聪说他的万人丧尸兵团可以作战了!

刘曜听了大喜,要让丧尸兵团充当先锋攻城,刘曜道:“四弟,要他们在平地作战还可以,但要让他们往城上爬就办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毕竟是丧尸,关节当然不比常人灵活,爬云梯肯定不行,只能用在平地和山地上。”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如果攻城用不上,那大哥养丧尸又有什么用?”

“我们可以让晋军出城跟我们对阵。”

“你是说下战书?”

“是的,明天我就派人射进城中战书,邀晋军出城决战。”

“可晋军如果不应战呢?”

“不应战也有办法,不过,要先试试再说。”

“好,明天就射进城中战书!”

第二天,刘曜打马近城,把战书绑在箭上,搭弓一射,把战书射进了城中。

晋军得了战书,立即呈给苟晞,苟晞一看上面说赵军布下一个万人方阵,要晋军来破,苟晞哪敢出战,只回了两个字“不战”,然后又射回城外。

刘曜见晋军不战,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他命令士兵四处抓来许多老百姓,把他们一字排在城外,并且扬言晋军再不出战就一个时辰杀百人!

赵军两个时辰连杀两百人,苟晞看着百姓被杀也无动于衷,只是坚守不出。

祖逖得知了这一情况,马上和刘琨前往苟晞的帐内见他,要求晋军出战。

苟晞道:“你们要求出战,可是我们拿什么对付赵军呢,如果我们出城战,就会被赵军全部吃掉,而且他们还会趁机攻入城内,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可是将军,无辜的百姓被杀,难道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我们再不出战,还会有更多的百姓被杀,虽然我和刘琨不是军人,但为了无辜百姓,我们愿意带一支人马出城对阵赵军,保况赵军说要我们破阵,我和刘琨熟读兵书,对阵法很了解,请将军恩准!”

“错,你们以为本将军会给你们人马去送死吗?你们可知道,两军交战,就是你的连珠炮车也起不了作用,虽然赵军言称是万人方阵,但赵军凶残成性,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祖逖一想也是两军交战,炮车无眼哪能分得清敌我,他又道:“将军,为了无辜百姓不再被杀,我和刘琨情愿一战,就算战死也毫无怨言,请将军恩准!”

“将军,我北宫纯愿意出战!”这时北宫纯走进来说道。

“原来是北宫将军。”苟晞欠身答礼。

北宫纯道:“苟将军,眼见百姓被杀,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我愿带一支人马和赵军交战!”

苟晞想了想道:“不知道北宫将军要带多少人马呢?”

“三千。”

“什么?!三千?!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这一战凶多吉少,我不想让更多的兄弟去送命,所以我只带三千人马。”

苟晞默然不语。

祖逖刘琨对北宫纯肃然起敬,要跟他一起去,可北宫纯道:“不可,你们身兼炮车重任,不能轻易交战,不然,洛阳城如何保住。”

祖逖道:“北军将军,如果作战失利,就退回城中,我用炮车阻住赵军,保证你们顺利进城。”

“好,我们一言为定。”

北宫纯走上城头对赵军喊话:“我北宫纯答应你们破阵,明日一早城外五公里处见!你们不要再妄杀一人!”

城下赵军回报刘曜,刘曜立即撤回军士,并把老百姓当场释放。

武林同道天师道的四大长老和莫定飞等人也找到北宫纯要求参战,北宫纯答应下来。

第二天,北宫纯点齐三千人马,用上以前重甲队的铠甲,把三千人马武装起来,带上参战的武林同道们出了城,祖逖在城上拿着令旗,准备随时支援。

北宫纯带军来到城外五公里处,但见刘曜跟归义堂的人正在马上等候,在他们的身后果然已经有一方阵,足有万人。

北宫纯一人打马上前,刘曜也出马近前,北宫纯道:“手下败将,还敢跟我布阵吗?”

“有何不敢,我的万人方阵天下无二,他们是只进不退的勇士,会把你们的头全部砍下来!”

“哼,多说无益!亮阵吧!”

刘曜道:“就在我的身后,你就慢慢玩儿吧,哈哈哈哈………”刘曜拔转马头,和手下人马退回到阵后,万人方阵全都显现出来。

莫定飞看了方阵后奇怪地道:“北宫将军,怎么这些赵军跟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北宫纯道:“难道赵军方阵严整到如此地步?!”

他们哪里知道这就是刘曜的丧尸兵团!

第六十章 不死丧尸

莫定飞问道:“将军,赵军方阵如此严整,看来很难对付,我们三千人是不是太少了?”

“今天出城就是要死战,虽然敌军方阵严整,而且人多,但我的三千重甲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所以,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好,我们就跟将军和赵军拼了!”

这时,从阵后传来一阵笛声,紧接着前面的赵军都亮开兵器往前挪动,看上去依然整齐划一,北宫纯马上命一千人马随自己冲击中间位置,另两千人从左右两翼攻击。

北宫纯带一千人象一把尖刀往赵军的方阵里钻去,和丧尸战在一起。

重甲队猛打猛冲,挥刀挺枪杀向丧尸,北宫纯的一杆枪更是横扫一片,看上去,赵军毫无带手之力,但随之而来的事情,令北宫纯很是不解,他们发现被杀掉的赵军倒下之后马上又站了起来,尽管有的少了一只手,或者内脏也露了出来,甚至缺了半边脸,但他们没有一个喊痛,依然和重甲队搏杀,重甲队似乎在和一群刀枪不入的敌人作战!

重甲队苦战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杀死一个丧尸,渐渐地体力不支,丧尸开始反攻,凭着人数的优势,几个围攻一个重甲兵,重甲兵穿着铠甲,丧尸的刀砍在他们身上也不起作用,尽管如此,丧尸不久还是找到了杀死重甲兵的方法,他们围攻上去,擒住之后,就死命地撕扯他们的脑袋或者是腿脚手臂,重甲兵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就会被扳掉脑袋,或者是被两个丧尸扯掉大腿,甚至掏掉内脏,场面恐怖至极!

北宫纯武功高强,丧尸自然也靠不近他的身,武林同道也是如此,但他们也发现,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一个赵军死去,再看看周围的重甲兵,全都失去了还手之力,处于被撕掉的边缘!

北宫纯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其中必有古怪,心想再这么下去,三千人就会被全部杀掉,不如先行撤退,再想办法对付赵军方阵。

北宫纯大声命令撤退,说着用枪杀开一条血路,武林同道也尽量扫清撤退的障碍,让重甲兵撤退。

尽管北宫纯和武林同道保着士兵撤退,但被纠缠住的士兵再难脱身,能跟他们撤出的也不到一千人了,出来方阵,北宫纯亲自殿后,一杆长枪阻住了众丧尸,待士兵们撤退完毕,他才往回城里赶。

刘曜知道丧尸很难追到北宫纯,就是追到也耐何不了他,就用笛声唤回了丧尸,收兵回了营。

北宫纯败回城中,祖逖从城头下来,和刘琨来到北宫纯面前,祖逖对北宫纯道:“将军今日一战好象不太顺利,是不是赵军的方阵太厉害了,刚才我在城头也看到了,赵军的方阵严整,很象罗马方阵,将军对付这样的方阵,除了要精壮的士兵,还要强硬的弓弩和一些特殊的兵器才行。”

“事情并非如此,本来我的重甲队三千人能够对付赵军的方阵,可是不但是我的士兵就连也杀不死一个赵军!”

“什么?杀不死一个,难道他们刀枪不入?”

“是的,他们都刀枪不入,就算刀砍枪刺,他们也无动于衷,倒在地上还会再爬起来,尽管有的缺胳膊缺腿,肠子挂在外面也依然和我们拼命,这是一群没有感觉的魔鬼,我们的士兵和这样的魔鬼作战怎么能沾到便宜,等我的士兵累了之后,他们几人围住一个,拽胳膊撕腿,拧脑袋掏内脏,真是太恐怖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对手!”

“怎么会这样?我在城头只是看到赵军很强,没想到会是这样。”

刘琨道:“北宫将军,我想赵军所谓的方阵应该是丧尸!”

“丧尸?!”北宫纯惊讶道。

“是的,丧尸,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和祖大哥都见识过丧尸,他们喝人脑,吃人肉,见人就杀,现在想来一定是刘曜搞的鬼,那时他一定是在做试验,后来才用在了战场上,刘曜果然是处心积虑!”

祖逖也道:“刘琨说得对,我在城头看到赵军顽强,依将军的神勇,竟然杀不死一个赵军,这绝对说不过去,看来刘曜早就在养丧尸,以备将来反晋用于实战。”

北宫纯道:“既然你们见识过丧尸,那又是如何对付的呢,丧尸又是如何绝迹的呢?”

“丧尸是天师道和金先生合力用药解的,而且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用笛声,刘琨善知音律,用笛声化解刘曜的笛声,但那只是暂时的,唯有药才能彻底解掉丧尸之毒。”

“怪不得我听到方阵之后有笛声响过,那些丧尸才会动的。”

几人说着话,城外又传来一片喊叫声,祖逖和北宫纯来到城头,看到有赵军正在喊话:“告诉你们将军北宫纯,我们刘将军约他明日再次对阵,若不来破阵就一个时辰杀三百百姓!明天申时老地方见!”

看着赵军耀武扬威,北宫纯怒道:“明日就是死也要破了你们的破方阵!回去告诉刘曜,本将军明日如时赴约!”

下来城头,祖逖道:“将军明日可有什么办法破他们的丧尸方阵?”

“没有,我答应他们是不想让他们乱杀百姓,就是死我也要去赴约。”

“将军义薄云天,祖某佩服,但丧尸极难对付,不能硬拼,否则我们一点便宜也沾不到,我倒有个办法可以对付丧尸。”

“是什么?”

“就是“机甲战士”。

““机甲战士”?没听说过,说来听听。”

““机甲战士”就是用机械做成的士兵,制作方法就记载在马隆将军的《风后握奇经》里,他们可以代替士兵作战,他们的优点就是和丧尸一样,刀枪不入,永不疲倦,但他们的战力比丧尸还要强,用它们对付丧尸再合适不过了,我相信“机甲战士”能够把丧尸剁成八块,那样,丧尸就成了一堆肉泥了!”

“这个办法不错,但是你要多久才能造出“机甲战士”呢?“

”最快两天。“

”可是明天如何对付丧尸呢?“

”。。。。“

第六十一章 机甲战士

祖逖道:“我想双管齐下,第一让人造“机甲战士”,第二我去找金先生让他配制解丧尸毒的药。”

“祖兄弟,你说要配解药这肯定是行不通的,试想就算能配出解药,又怎么给丧尸服下呢,毕竟丧尸都在赵营啊。”

“说得是,不过我们会在晚上偷偷前往赵营为丧尸解毒。”

“晚上偷偷去?这有点冒险,你且先造机甲战士,大不了我明日再支撑一阵,后天我们就能用上机甲战士了。”

“无论如何我们要先行动起来,麻烦将军支会苟将军,让他抽调军士前来帮忙造机甲战士,至于工匠我会让天师道的人在洛阳城里就地招募,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就干。”

“好,我会抽调军士前往天师道场听你候用。”

祖逖刘琨来到天师道场,说明了自己的意思,魏华存马上命四大长老四处招募工匠,又问祖逖所需材料,祖逖猛地想起这需要大笔的钱,虽然不及炮车的花用,但恐怕天师道拿不出来,因为上次的钱应该都用完了,他担心地道:“道长,材料花费。…。……需要很多……现在……”

魏华存笑道:“祖兄弟,你不用担心,上次钱只用了一半,所以我们的钱应该足够造机甲战士的了。”

“为什么会只花了一半?”

“是这样的,当初四处招募来的工匠没有收工钱。”

“为什么?””

“这些工匠虽然都只是普通百姓,但他们都知道国难当头,要为国出一份力,造炮车是为了打退赵军,他们怎么会要工钱呢。”

“原来如此,我们的百姓比为政者还要明事理,那么多的王爷都不肯捐一文钱出来,真是令人寒心哪。”

“祖兄弟,不但如此,四处采买材料的钱也省下一半,相信你也明白了,他们和工匠想的一样,都想为国出一份力,只收了一半的钱,当然这些连他们的本钱都不够,所以我们的钱还剩下一半未动,不知道这些够不够造机甲战士呢?”

“够了,够了,粗略算来,用剩下的一部分就够了!”

“好,你现在列出清单,我命人四处采买,招募工匠。”

祖逖列了清单,魏华存立即命两位长老出城采买。

工匠在洛阳就地招募,祖逖画了图本,交给工匠,只等材料一到就立即开工。

祖逖又问金牧晨道:“金先生,我们当初解尸毒的时候,是您配出了解药,现在刘曜又养出了丧尸,还请您再配制解药,以解丧尸之毒。”

“我明白你的想法,要到赵营去解丧毒难度太大,我们还是全力造机甲战士吧。”

“机甲战士明天肯定用不上,因为下午买来材料之后,一个晚上赶不出来,所以我要试试另外的办法。”

“这个……”金牧晨一阵担忧。

这时,金紫燕走了进来,金牧晨道:“紫燕你来的正好,今天晚上你和祖逖前往赵营解尸毒。”

“师父,我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金币的事等打退赵军再给大家解释吧,大家都相信你必有说不出的苦衷。”

“谢谢师父。”

“我现在就配制解药,晚上你们就行动。”

“是,师父。”

下午时分,两大长老采买来所有的材料,祖逖马上布置开工,等交待完所有事情之后,祖逖和刘琨才回到了住处。

“祖大哥你回来了!”韵茹上前雀跃道。

原来韵茹和赌王一直都住在祖逖这里。

“韵茹,傲龙前辈,早上我不是说要你们离开的吗,怎么还没走?“

韵茹撅嘴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打退了赵军再走。””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一旦城破,没人能保得了你!”韵茹说着看了一眼傲龙狂生,他跟着道:“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她!”

韵茹又亮了亮自已的笛子,原来只要出门,傲龙狂生就会让她带上以备不测。

祖逖不好再说什么,韵茹又道:“大哥,你每天这么忙,回来也不陪我说说话,我好闷哪。”

“韵茹,你也知道,我有那么多的事情,哪有精力陪你呢,这样,等我们打退赵军,我就天天陪你逛街。”

“我还要你陪我回楼兰……。”

“这个………”

“你不答应是吗,我这么大老远跑来帮你,你却这么对我……。”韵茹说着要假装抹眼泪。

祖逖只好敷衍道:“好吧,等打退赵军,我就陪你回楼兰。”

“好好好,大哥真好,今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快开饭吧。”

“嗯。”

祖逖刘琨四人坐下吃饭,刘琨道:“大哥,你和紫燕两人能行吗,要不我也去,这样就多一个帮手。”

“不用,人多了反而目标大,只是去解尸毒,又不是去拼命。”

韵茹听进了心里,问道:“两位大哥,你们说什么,祖大哥要和金大姐去做什么?不不不,——不是金大姐,是金紫燕,这个人跟祖大哥在一起我不放心!”

祖逖道:“韵茹,不要对紫燕不敬,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以前我拿她当金大姐,可上次在楼兰偷走金币之后,她就不再是我的金大姐了,刚才你们说祖大哥要和金紫燕去做事,一定是去赵营,我就更不放心了,万一他和赵军有勾结怎么办?!”

“韵茹,不许你乱说!紫燕不是那种人,她这么做必有苦衷!”

“我没有乱说,反正我不放心!”

刘琨道:“紫燕如果真和赵军有勾结,也不会再出现了,她敢面对我们,就说明她没有背叛之心。”

“我不管,反正知人知面不知心!”

祖逖干脆不再理她,只自顾吃自己的饭。

韵茹把碗一推道:“大哥,我也要跟你去。”

“什么?你也要去,你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吗,去刘曜的丧尸兵团,那里好恐怖的!”

“只要有你在,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一定要去!”

“不行,你一点武功也没有,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如果你再这样,明天你就回楼兰!”

韵茹饭也没吃,气呼呼地回了房。

祖逖吃过饭就闭目休息,等到了亥时时分,他就出了门,来到道场,里面的人都没有睡,他们正在说着丧尸的事,金牧晨看祖逖来到,拿过两瓶药分别给了他和金紫燕,然后交待道:“这种药你们只需抹在丧尸的嘴上就行,你们可要小心了。”

祖逖和金紫燕在大家的注目下,离开了道场,出城前往赵营。

在他们的身后,有两个人悄悄地跟着,他们就是赌王和韵茹,原来韵茹要赌王带他跟在祖逖的身后偷偷跟着前往赵营,赌王只好听从,利用轻功携着韵茹跟在他们的身后,而祖逖和金紫燕一点也没有发觉!

第六十二章 一声尖叫

祖逖两人出城之后,来到了赵营外边,可他们不知道丧尸在哪里,就绕着大营往里察看,可里面的士兵都已经睡下,只有几盏灯四处晃动,那是巡逻的小分队。

过了一会儿,两人毫无头绪,金紫燕小声道:“我想丧尸一定不在大营里,丧尸是不睡觉的,他们不吃不喝,肯定在营外。”

“应该是的,我们到别处看看。”

两人接连去了粮草场等地方,还是没有丧尸的影子,刚出来粮草场,前面开来一队士兵,有十几人,前面领头一人手持火把,路过粮草场的时候,看守和他们打招呼,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看守丧尸,真他妈的晦气,那里可全是死人,这活谁都不愿去,这不说好了,大家轮流去,每一个时辰换一次人。”领头的道。

“我听说今天丧尸可是打了大胜仗,就连名将北宫纯也抵挡不住,可见刘将军的丧尸兵团果然厉害!”

“那是那是,今后还要凭这些丧尸攻进洛阳呢,能不好好看着吗,好了,我们走了,不然看守的人该着急了。”

“好,不过,路过这里要小心火烛。”

“这还用你说,看你们谨慎的,离粮草场这么远就设了岗。”

“当然要小心了,上次咱们可是吃过亏的,所以这次四皇子派了归义堂的刘衮等几位高手在这里守着,而且里面有精兵埋伏,四皇子说了,粮草场有失,所有看守都要军法从事,你说能不小心吗?。”

“那倒是,我们走了,再不走,那边可真的急了。”

祖逖金紫燕一听这些人是去看守丧尸的,立即在后面悄悄跟着他们。

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地方,这里空空旷旷,但却站满了人,不,确切地说是丧尸,他们整齐的站在那里,就象白天的方阵一样,一动不动,没有刘曜的笛声操纵,他们就会一直站在那里。

新来的看守进了一座小营房,里面是看守住的地方,进去就大声道:“好啊,你们,四皇子派你们来看守丧尸,你们倒好,在这里睡大觉呢!”

原来看守在睡觉,他们辩解道:“这些丧尸有什么好看,你看他们一动不动,难不成会跑了不成,再说了,有谁会稀罕咱们的丧尸。”

“既然你不服气,我回去就告诉刘将军和四皇子,看你会不会受到惩罚!”

“别介,别介,大家都是兄弟,明天晚上我请你喝酒,你可千万别告发我们。”

“好吧,看在大家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会告发你们,不过,你要记住了,明天我们都不当值,酒是少不了的,不然。。。。”

“好好好好,一定一定,我们走了。。”

“走吧,时辰已经到了。”

原先的看守走了之后,新来的领头在营里不出来,而且是倒头就睡,有士兵小心问道:“头,咱们不是来看丧尸的吗,这就睡了吗?”

“哈哈哈哈,你傻啊,这丧尸也用看吗,你看他们一动不动难不成还会跑了不成。”他又指着两名士兵道:“你你,你们两个出去围着丧尸看一圈,没什么情况就回来睡觉,不过,不能睡过了时辰,让下一轮看到就不好说了,嘻嘻。。。”

两名士兵奉命出去巡视,他们打着火把,圈着丧尸看了一圈,然后一头扎进了营中,再也不出来了,接着营中传出了打鼾声。

祖逖金紫燕立即来到丧尸旁,拿出解药,逐一往他们嘴上抹药。

韵茹和赌王在一旁看着,韵茹始终没有看出金紫燕有什么异常举动,于是,她也不再怀疑金紫燕,出来和他们见面,祖逖一看韵茹小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帮你,你是不是要解丧尸的尸毒?”

“是的,这里没你们的事,快点回城!”

“不,我要帮你们,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的丧尸,你们要做到什么时候,刚才我也听到看守讲话了,他们轮班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到时来的新看守如果尽职尽责的话,你们就没机会了,快分给我们一半,大家一起来。”

金紫燕点了点头,祖逖两人分一半给了韵茹两人,韵茹拿着药说道:“大哥,我们两人从这头,师父和金大姐去那边。。。”

金紫燕和祖逖看着韵茹,赌王一把拉过韵茹:“还是我们去那边吧。”

韵茹不情愿的跟着赌王去了后面,学着祖逖的样子给丧尸抹药,韵茹赌王越离越远,不多时,韵茹已经抹了有几十个丧尸,正干得起劲,突然韵茹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往左一看,原来是有两条蛇!

韵茹最怕蛇,怕他们蛟伤自己,跑又不敢跑,喊也不敢喊,吹笛子又怕惊醒士兵!

可是两条蛇没有走的意思,他们注视着韵茹,韵茹知道它们随时会扑上来,那样自己就没命了!

韵茹心道,我且轻轻地吹一下笛子,反正赌王就在不远处,能听得见。

韵茹一手拿出笛子放在嘴上轻轻吹了一下,赌王听到就马上来到韵茹身旁,他一看有蛇,立即把它们驱走,正当韵茹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他以为是祖逖过来了,回头叫道:“大哥。。。。”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并不是祖逖,而是一只丧尸的手,并且另一只手也在动,看样子象要掐她的脖子!

韵茹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啊!”。

赌王打掉丧尸的手,把她拉出方阵,此时,里面的丧尸全都动了起来,而且看到有人就要攻击。

原来是韵茹的笛声惊动了丧尸!

而且就算抹了解药的丧尸,由于药力尚末渗透,没有阻挡丧尸的复活,这样一来,解药也全都失去了药用!

祖逖金紫燕尚末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丧尸向他们发动了攻击,他们知道不妙,就到后面找韵茹准备撤离。

此时士兵们也惊醒了,看到丧尸都在动,吓得魂不附体,头领颤颤巍巍地道:“发发。。。发发。。。发信号!。。。”

第六十三章 钩镰方阵

士兵朝天发了讯号,天空现出了七彩的烟花,祖逖找到了韵茹两人,要他们快点离开。

可是这时韵茹的肩再次被丧尸抓住,赌王怎么打丧尸,他也不肯放开,祖逖拔剑砍断了丧尸的手臂,韵茹带着断开的手臂就要离开,不多时,刘聪刘曜领兵来到,四下里火把齐明,刘曜首先拿出笛子吹了几下,丧尸马上就不动了。

祖逖怕被围住,道:“傲龙前辈,我们快走,你带好韵茹!”

“好,没问题!”

赌王等人施起轻功飞身而起,那边士兵发现了他们:“将军,那边有人!”

刘曜一扭头隐约看到有人,马上命令道:“放箭!”

箭飞如蝗,祖逖金紫燕赌王甩手拔开,踏着夜幕飞身回了城,刘曜走近丧尸查看,闻到一股药味,刘聪道:“大哥,怎么样,是不是被人下了药?”

“刚才我隐约看到那人是祖逖,他一定是想解我们的丧尸之毒,只是不知为何丧尸被惊醒,所以就劳而无功了。”

“他们一定是怕明天的丧尸方阵,想要前来破坏。”

“就是这样,看他们明天能有什么花样!”刘曜恨恨道。

祖逖等人回到城中,先来到道场报个平安,因为魏华存等正在等消息。

祖逖告诉他们事情并没有办好,魏华存道:“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吗?。”她又指着韵茹道:“三公主怎么在这里,还有傲龙先生,你们。。。?”

韵茹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

“莫非你们也去了赵营?”魏华存又问道。

祖逖道:“是的,他们也去了赵营,原来他们也想帮忙,于是偷偷的跟了出去。”

金牧晨问金紫燕道:“紫燕,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紫燕道:“师父,你问韵茹吧。”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韵茹的身上,韵茹只好说道:“都怨我,我知道了祖大哥要去赵营,就想帮忙,于是偷偷跟了去,可是丧尸被我意外惊醒了,药也没有下完,所以行动就失败了。。。。”

大家听了,没有一个人责备韵茹,韵茹红了脸一个人木木地坐在角落里抹泪,赌王见了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带着她告辞众人先行离开了。

韵茹走后,魏华存道:“丧尸没有解毒,明天还要再和丧尸对阵,我们依然没有胜算啊。”

祖逖问道:“机甲战士造得如何了呢?”

林方道:“现在只是造出了框架,核心的部件还没有做,明天一早是用不上的。”

“金先生,丧尸难道除了用药之处,就没有办法对付了吗?”

“上一次丧尸之后,我倒也查过书籍,上面说要对付丧尸还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火攻,另一种是钩镰。”

“钩镰?这可是对付骑兵的,怎么能用在丧尸身上呢?”

“钩镰固然是对付骑兵的,无非是削掉马腿,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能用来钩削丧尸的腿呢,丧尸没有腿就不能走路,更不能站起来,这样一来不就对对付了吗?”

祖逖连道:“好办法好办法,明天我们就来个钩镰阵对会丧尸兵团!”

“祖逖,如果钩镰阵对付丧尸有效的话,机甲战士还有必要造吗?”

“当然要造,机甲战士不但能对付丧尸,就是对付活生生的赵军也绰绰有余,这可是进攻利器,不能停造。”

众人点头称是,看看天太晚了,俱都各自休息,等天亮再说。

第二天,祖逖找到北宫纯,告诉他要布钩镰阵的想法,北宫纯道:“钩镰阵我以前用过,是用来对付骑兵的,我现在就命人去武库提来。”

眼看着巳时已到,北宫纯再点三千军士出了城,他们都持一把钩镰,背上插着大刀,来到丧尸阵前,刘曜又打马出来道:“北宫纯,你们晋人好卑鄙,昨晚上要打我们丧尸的主意,幸亏没有成功,哈哈哈,看今天我的丧尸方阵把你们全部杀光!”

“刘曜,你也敢承认这是你养的丧尸了,说起卑鄙,谁又能比得了你,把阵亡的将士养成丧尸,只有你这种没有人性的人才能做得出!”

刘曜看揭了他的短,哼了一声,打马回到阵后观战。

北宫纯指挥军士杀进阵中,从边上往里推进,先用钩镰勾削丧尸的腿,丧尸一倒,又抽出大刀把他们砍成几块,这样,丧尸再无复活的机会,如此层层推进,丧尸一会儿就被灭掉一半!

刘曜看了急在心里,带了五千人马要从阵侧绕过来袭击晋军,城头的祖逖看得真切,令旗挥了几下,城下的炮车调好角度,再看他令旗一挥,百十辆炮车齐射,石弹精准砸向赵军,顿时赵军人仰马翻,刘曜也受了轻伤,险些坠下马来,他立即命令回军,拔转马头,带领人马跑出射程之外,看丧尸再不撤回来就会全部报废,就拿出笛子吹了几下,剩下的丧尸听到撤退的笛声,纷纷后撤,但已经晚了,北宫纯的三千人马在后面追着把丧尸全部钩倒在地,一阵乱砍,丧尸全部成了肉酱!

刘曜心疼地回了营,北宫纯也带兵回了城中,大家自然少不了称贺一番。

刘曜败回营,刘聪过来安慰一番:“大哥,丧尸本来就是死人,没有什么可惜的,大不了我们再养一万!”

“晋军已经有对付丧尸的方法,养再多的丧尸也没有用了,晋军人材济济,真是难以对付,特别是炮车,把我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有北宫纯,是天下第一猛将,我们攻不能攻,打不能打,难道就这样无限期的耗下去吗?”

“大哥,办法自然是有,既然他们有炮车,我们就能把它们毁掉,就象上次晋人毁我们的攻城器械一样,而北宫纯骁勇,如果成了我们的人,那事情不就好办多了。”

“这丙个办法都不错,可是又如何实施呢?”

刘聪正要说话,一个人走了过来,原来是拉风,刘聪喜道:“拉风,原来你还活着哪!”

第六十四章 分外眼红

此时的拉风蓬头垢面,腿也瘸了一条,他对刘曜道:“我被祖逖害惨了,他把我骗上了飞行木鸢,我不会操作被摔了下来,掉在了一块大石上,腿被摔瘸了,我当时昏了过去,三天之后才醒了过来,养伤养了很长时间,所以才这么晚赶回来,都是那个祖逖还有三公主,我要杀了他们报仇!”

“拉风,你的仇人不但有他们还有赌王,我会帮你报仇,现在他们都在洛阳城里,只要你帮我们攻下洛阳城,那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我们的俘虏,到时任由你来处置。”

“真的?好,我从来都是帮你们的,现在我更要帮你们,说吧,怎样才能尽快攻下洛阳?”

“拉风,祖逖这个家伙造出了连珠炮车,我们再不敢去洛阳城下,昨天我们还被他的炮车痛打一顿,这种炮车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只要有炮车,我们就拿不下洛阳,唯一的办法就是潜进城中毁了炮车!”

“刘堂主,你是想让我去毁炮车?”

“是的,虽然这个任务很艰巨,但遍观全营,只有前辈你的武功高超,而且你自称练成了《双修真经》上的功夫,应当是天下无敌,你到了洛阳城,没有人能阻挡你,毁掉炮车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知道前辈你可愿前往呢?”

“我答应你,不过炮车又如何毁掉呢?”

“根据我们的情报,炮车一共有五千座,他们都聚拢在一块,上一次晋人用火烧掉了我们的攻城器械,这次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炮车!”

“好,今晚我就进城烧掉该死的炮车!”

刘曜刘聪满意的笑了起来。

刘聪让拉风下去洗个澡,先睡个好觉,等晚上就进城,拉风答应着退下。

刘曜道:“炮车的事有了解决的办法,刚才你说北宫纯的事。。。?

“是这样的,北宫纯武功盖世,更是难得的将材,凉州刺史最是倚重他,这样的人材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威胁,所以,我们要象拉陈雪一样,为我们所用,为我们卖命,只不过方法不一样而已。”

“你想怎么做?”

“北宫纯的家眷都在凉州,如果我们派人把他的家眷都骗到这里,成为我们的人质,那北宫纯可就容易控制了,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归顺我们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主意不错,只是要派何人前往呢?”

“我想好了,陈雪!”

“这件事似乎不应派陈雪去,他武功这么高,应当担任别的任务才是。”

“不,此事干系重大,我们会伪造一份文书,假说陈雪是北宫纯新招的副将,由于北宫纯要在洛阳呆很久,故而思念家人,要搬家人前往洛阳团聚,然后就由陈雪把他们带来这里,就大功告成了,之所以让他去,另外一原因是,假如凉州看出破绽,就让他强行押来他的家眷,这样的任务难道不需要高强的武功吗?“”

“可是陈雪现在还是女人样。。。”

“陈雪最爱穿男装,嗓音也接近男人了,哈哈,这件事他一定乐于接受。”

“如果他不愿意呢?”

“他不会不接受任务,因为他不听话,我就不会安排他的下一步治疗。”

“下一步?陈雪被你骗得喝了万根血,间接为帮了我们的大忙,难道你真要让马征为他主刀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被骗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手术,当然是骗他的了,我会一直骗下去,直到他被我们害死为止!”

“高,高,果然是高,拉风和陈雪能办成两件事,那我们何愁得不到洛阳呢!”

“大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他们马到成功之后,我们再进洛阳城喝庆功酒!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刘聪又道:“我明天就回并州,让陈雪去凉州搬北宫纯的家眷!这里的一切,就由你全权指挥了。”

“四弟放心,大哥绝不会误了大事。”

拉风舒服地洗了澡,美美地睡了一觉,到了深夜时分,拉风提了一桶麻油跃进城中,由于刘曜交待了他炮车的位置,所以拉风就朝炮场奔去。

他正在疾奔,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赌王傲龙狂生!

拉风一见赌王马上躲在一旁,身上冒出了虚汗,但转而就开始笑话自己,拉风啊拉啊,你个胆小鬼,你还怕赌王个屁,自己现在武功天下第一正要四处找他寻仇呢,这样一想,就不再躲避,把麻油桶放在一边,走出来道:“赌王先生,久违了。”

“原来是你,真是冤家路窄,你怎么来了这里,想要做什么?”拉风道。

“想要做什么不用你管,今天先把我们的恩怨了了,傲龙狂生,你处处保着三公主与我作对,还三番四次打伤我,弄死了我的蛇,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真是笑话,死拉风,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每次都被我打跑,今天你跟我叫板是不是吃错药了?”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拉风吗?”

“不是吗?我看还是以前那个欠揍的死拉风啊。”

“哼,吃我一掌!”拉风说着亮掌向前。

掌风霍霍,挟着一股强劲地锐气袭向赌王,赌王感觉拉风的来掌已经是非同往昔,连忙避开,拉风接连进攻,两人从地上打到房顶,从房顶打到地上,一直斗了有百十招,赌王感觉力不从心,心道,死拉风,怎么武功这么高了?!

心里想着怎么对付拉风,单靠手上功夫难于取胜,而且拉风的武功似乎有了金钢罩体,自己的掌击打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的作用,赌王哪里知道他练成了邪门武功,根本不怕击打。

拉风如一头发疯的猛兽要治赌王于死地,赌王看实在难以取胜,只好拿出看家本领,趁缠斗在一起的时候,朝拉风的手臂咬了一口:“死拉风,我咬死你!”

拉风躲开一旁,气恼地道:“赌王,你好卑鄙,用嘴咬人!”

赌王哈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拉风,你忘了我本身就有毒吗,当初人的蛇要咬我,就被我毒死了,试想一下,你如果被我咬了,会是什么后果!”

“啊啊!唉,我自恃武功奇高,天下再也没有怕的人了,可还是被你算计了!”

“你现在自以为天下第一,什么都不怕,这下好了,你一会就要见阎王去了!”

拉风后悔不迭,没有小心提防他的毒,一连喃喃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赌王双手把臂要看好戏,按道理来讲,只要被自己咬中,无论是蛇还是人都会七步之内毙命,可再看拉风,除了吓得如筛糠之外,根本没有现出一点中毒的样子!

第六十五章 炮打拉风

拉风想想以前的时候,自己的蛇咬了赌王一口,而蛇马上就毙命,可现在自己也被咬了怎么没有死呢?难道我练成《双修真经》之后,就百毒不浸了!?

拉风立即抖了几下身子,确信自己没事,狂妄地道:“哈哈哈哈……赌王,我不再怕你的毒了,我练成了绝世神功,已经百毒不浸了,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赌王惊道:“〈双修真经〉?那可是邪门武功,虽然可以称霸天下,可是练成的人会变成阴阳人!”

“你放屁,我又不是净身的太监,怎么会变成阴阳人?你可别吓我!”

“我没有骗你,不但会变成阴阳人,而且心性会大变,容易产生幻觉,还会随便杀人,最后走火入魔,不可救药!”

“走火入魔?不可救药?统统都是放屁,将来我不但要统治楼兰寺院,还会接管你的皇家赌城,整个楼兰都是我拉风的天下!”

“拉风,我忠告你一句,你再不停止运功,修身养性,就会自尝恶果!”

“少跟我再啰嗦了,我知道你打不过我,要拖延时间寻找机会逃跑,我可没工夫跟你磨叽了,看招!”

拉风说着向前进攻,赌王不是对手,边打边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炮场,炮场里的守军被惊醒,掌起火把,看到有人争斗,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好祖逖来到,原来他从造机甲战士的地方回来,他大喊道:“那个僧人是赵军奸细!”

军士听了就要搭弓,可又怕伤了赌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祖逖上前帮忙,可是两人也不是对手,拉风看到了炮车,想起了自己的大事,道:“我先不跟你们斗,正事要紧。”说着飞身离去,祖逖正不知道他说的正事是什么,忽见拉风又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一个桶,拉风打开麻油桶就往炮车上浇,祖逖大叫道:“不好,他要烧炮车!注意火把!”

军士把火把远离炮车,拉风把油桶一扔,就要点火,往怀里一摸,不禁大叫不妙,怎么刘聪没给自己打火石呢?!

拉风一阵焦急,眼见大功告成,却点不了火,烧不了炮车,他看到了军士手中的火把,跃身向前,要抢火把,军士急往后退。

眼见拉风就要抢到,突然后背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拉风大叫一声:“好痛!”

拉风回头,胸口又挨了一下,原来都是石弹,正是祖逖操起了炮车!

炮车体积轻巧,容易推动,转动自如,能连发能点射,祖逖操炮向拉风射击石弹,拉风左躲右闪,一连十发拉风只挨了两下,炮车射完十发要重新装石弹,他不想给拉风喘息的机会,喊道:‘炮手何在?!’”

担任炮手的士兵明白是要他们开炮,立即有十几名炮车操起炮车向拉风射击石弹,拉风面对弹雨无法躲闪,用上内功把石弹拂走,可是毕竟炮车太多,身上也不断地中弹,头上和身上都肿起了大包,拉风看烧不了炮车,只好遁走。

祖逖和赌王怕拉风再回来,不敢回去,就跟士兵们一起守卫炮车。

拉风回到赵营,刘曜正在等消息,他一直没看到城中起火,不免失落,再看拉风回来,知道他没有成功。

“堂主,祖逖的炮车果然厉害,打得我无处躲避,只好暂时先回来了。”

刘曜道:“你武功这么高,他们不会轻易发觉,难道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拉风不好意思道:“是这样的,我正好碰到了赌王,他跟我动起了手,所以惊动了看守,并且祖逖也出现了,就是他用炮车把我打跑的,真是倒霉!”

拉风当然不想说是他主动找赌王报仇才惊动守卫的。

刘曜安慰一番道:“你也不必在意,这次不成,我们再找机会,先下去休息吧。”

拉风唯唯下去,刘曜又在想着如何才能毁掉炮车。

刘聪回到并州,见了陈雪,此时的陈雪一身男装,正沉浸在重回男儿梦中,他见刘聪来到,上前道:“刘聪,万根血我已经服完,这十几天来,我感觉身体变化很大。”

“哦,有什么变化?”

“难道你没有看到吗?”

刘聪再一看,原来陈雪长出了胡子!

刘聪一想,这也难怪,他服的药全是催情药,时间一久自然会长出胡子,这样一来就更好骗他了。

“你竟然长出了胡子,看来你离变回男子的日子不会远了。”

“我现在就要马征为我主刀,植回命根。”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刚刚服过万根血不久,要静待些日子才行,操之过急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还要待多久?”陈雪表情急切。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行,我这也是为你好。”

“一个月?太久了……”

“一个月的时间攸忽而过,这段时间你静养就是了。”

“好吧。”

刘聪道:“陈雪,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情?”

“凉州名将北宫纯在洛阳守城,他武功盖世,又是难得的将材,我想让他归顺我们大赵,所以我要你帮忙。”

“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为什么你还要我做对大晋不利的事?”

“错,上次可不是为了我们,你正好需要万根血,所以我才成全你的。”

“北宫纯一旦归顺你们大赵,那大晋就少了一员猛将,这对洛阳可是不利,我做为大晋子民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陈雪,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大晋子民,可是大晋又怎么待你的,想想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看陈雪沉默不语,刘聪又道:“如果你不想做的话,那洛阳就一直攻不下来,我完不成父皇的任务就不能回并州,一个月之后我也不一定能回来,你的事情也就……”

陈雪想想自己离成功只差一步,根本不想放弃,他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只要把北宫纯拉过来,我们大赵就会如虎添翼,洛阳也就不攻自破,我自然能早点回并州,你的事情也能早一天进行了,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你想怎么做?”

“是这样的,我会伪造一份公函,你以北宫纯副将的名义前往凉州,去搬他的家眷,然后把他们带到洛阳大营,再招北宫纯归降。”

“可是万一被凉州看出破绽呢?”

“万一看出破绽你也要强行把他的家眷带回,你武功这么高,相信足以应付一切了。”

“好,明天我就动身前往凉州。”

“嗯,我这就拟一份公函。”

第二天,陈雪换上了一身戎装,果然是英气逼人,看上去就是一员儒将,刘聪看了喜道:“这样的装束,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哈哈哈哈……好!”

陈雪带上伪造的公函骑一匹快马疾奔凉州而去!

第六十六章 其中有诈

陈雪进了凉州地界,但见凉州百姓安定,并没有现出乱世的景象,而且凉州士兵在州界布防,严防赵军来犯,陈雪心道,张刺史果然治理有方。

当时的凉州辖今天的兰州,河西走廊,青海北部,宁夏南部等地区,治所在武威君的姑臧城,姑臧本是早期匈奴击败月氏之后由休屠王所建,名为盖臧城,后来大汉击败匈奴,始置武威郡,西晋时,张轨经营姑臧城,将其扩建,他见姑臧地势为龙形,把它称为龙城,龙城一名由此而来。

张轨治理有方,四处躲避战乱的百姓也纷至而来,当初齐万年之乱就来了有几万人,雍州冀州的百姓为躲避赵军更是纷纷来投,张轨都妥善安置,张轨一心向晋,忠于朝廷,尽管其后世割据凉州建立政权,但终张轨一生,算得上是忠臣。

进入姑臧,陈雪就亮出身份,拿出公函,自然有人引他进入了凉州府。

凉州府内张轨正在处理政务,听闻洛阳有使到,马上整束衣冠出来迎接。

张轨年近六十,但身体硬朗,步履轻健,出厅接着陈雪,迎进大厅用茶。

陈雪拿出公函,呈给张轨,张轨一看,是丞相府的公文,张轨想,东海王把持朝政,政令皆出丞相府也算正常,他看过公文道:“原来北宫纯被东海王委以重任,要在京城呆些时日,所以要来搬家眷,好,我这就命人通知其家眷,做好准备,明天和你一道前往洛阳。”

“多谢刺史大人。”

张轨问道:“洛阳形势如何?”

“大人,洛阳被赵军围城,至今已经很长时间,当时洛阳危急,幸有大人差遣北宫将军带重甲队勤王,洛阳才转危为安,是以为东海王倚重,但赵军势大,南方又有新吴作乱,所以击退赵军非一朝一夕之事,故而东海王要其驻留京城,待赵军退兵,再回凉州。”

“嗯,北宫将军是一员猛将,有他在洛阳,我也就放心了。”张轨看了一眼陈雪道:“请问你是王府的人还是……?”

“大人,我是北宫将军新命的副将。”

“副将?”张轨一抚胡须道:“北宫将军所带的副将呢?”

陈雪一听,刘聪交待有误,原来北宫纯有副将,那怎么回答呢:“副将……副将……”

陈雪一时语塞,张轨起身道:“刘副将怎么了……?”

陈雪一听副将姓刘,有了主意,说道:“大人,刘副将他……。他……他阵亡了……”

“啊!?阵亡了?”

“是的,刘副将在交战中为北宫将军挡了一剑,正中眉下,后来才招我为副将。”

张轨的参军索辅一直在观察着陈雪,他见陈雪如此年轻,身体又单薄,怀疑北宫纯不会选这样的人做副将,他悄悄地在张轨耳边说了几句话,张轨马上道:“还未请教大名。”

“大人,我叫方雪。”

“方雪,北宫将军能选你做副将,想必你一定武艺超群,要知道一般人北宫将军是看不上的,这位是府上参军,”他指着旁边的索辅道:“他名叫索辅,你们认识一下,将来你也要到凉州,你们就是同僚了。”

陈雪起身道:“见过索参军。”

“方雪,作为北宫将军的副将,一定是武艺高超,所以索某要请教几招,不知道……”

张轨故意拦道:“索参军,不可无礼,毕竟方雪现在是客,若是比武,等以后你们有的是机会。”

“大人……”

陈雪看出其中的情由,知道是有点不相信,他起身道:“恭敬不如从命,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们就比划一番吧,还请大人不要阻拦。”

“这个……”张轨故做为难,索辅过来拉起陈雪:“走,我们去外面!”

两人出了厅,张轨也跟了出来,陈雪道:“索参军要怎么比?”

“我们比手上功夫!”

“好!”

索辅是个三十左右的精壮汉子,亮起拳头就扑了上去,起初并未尽全力,但几招过后,才发现面前的人是高手,陈雪知道能轻松胜他,但不想要他难堪,只想着顺利带走北宫纯家眷,所以,他处处留情,直到第四十招上他才把索辅打败,而且看上去也是险胜,索辅拱手道:“北宫将军果然有眼光,你的武功不弱,索某佩服!”

“承让承让!”

重回大厅,再次上茶,聊了一会,陈雪怕有失当之处,就提出要休息,张轨立即安排了住处。

一夜无话,第二天,北宫纯的家眷来到,也就是北宫纯的妻子吴氏和儿子两人。

张轨安排了一辆车子,陈雪不要车夫,自己驾起车子告辞张轨驶离了姑臧。

张轨回到府中,到晌午的时候,索辅拿过公函一看,大惊道:“大人,大事不好!”

“怎么了?!”

“这公函是假的!”

“怎么讲?”

“这上面是东海王的印章,但没有官印,公函不是私人信件,不能没有官印,这份公函肯定是假的,我说怎么看来人就是有点别扭呢,原来真是假的!”

“不好,这一定是刘渊的计谋,要打北宫将军的主意,快快派人前往追赶!”

“是!”

“要多派人手!”

“是!”

陈雪马不停蹄,连夜赶往洛阳,车子毕竟没有马快,索辅带一千人马已经追来,此时尚未出凉州地界,索辅快马拦在车前大喊道:“贼人快点停车!”

吴氏掀起车子一看,索辅追来,知道事情有异,就对前面的陈雪道:“你要做什么?!”

陈雪隔帘点了吴氏母子的睡穴,然后站在马上道:“实话告诉你们,人我是要定了,识相的就滚远点,否则休怪我无情!”

“上,给我拿下贼人!”

随着索辅一声喊,军士们上前要抓陈雪,陈雪双掌齐出,四面军士皆被击倒在地,索辅亲自操刀来战,但一下就被陈雪击出丈外,此时他才知道比武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暴露实力。

陈雪看后面的骑兵陆续来到,抓过吴氏母子,跨上一匹马,绝尘而去,后面的骑兵追之不及,只好把索辅扶上马回去复命。

陈雪把吴氏母子搭在马上,渐渐地吴氏醒来,她骂道:“贼人,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第六十七章 一份传单

陈雪只是不答,再次点她昏睡穴,一路疾奔,晚上来到洛阳城外,进了赵营,见到了刘曜和刘聪,刘聪问道:“陈雪,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北宫纯家眷带到,是他的妻子和儿子,她们就在外面的马上。”

刘曜和刘聪出了帐,见到马上一个妇女和小孩子,刘聪高兴道:“陈雪,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有了她们母子,何愁北宫纯不降!”

陈雪道:“刘聪,我可不是为了立功,只是为我自己的事才这么做,你要记住,不要再让我做一件违心的事了!”

“好,我记下了,从此后大赵和大晋之间的事不用你再插手,你就回并州等消息吧,只要我克了洛阳,就会立即回并州,那时就专门忙你的事情。”

“你说的话可要兑现,不然,别怪我翻脸!”

“我刘聪说到做到,绝无戏言!”

陈雪道:“我明天先不回并州,要先去洛阳城一趟。”

刘聪紧张道:“你想帮大晋不成?!”

“不是,我要见见我的父母。”陈雪整了整自己的男装道。

刘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是想让父母见到你之后放下心来,虽然你现在穿着男装,但并不是真正的。。。。不如等大事完结,再去见父母不迟吧。”

陈雪道:“不行,他们和我一别几年,肯定很想念我,我也很想念爹娘,我一定要见他们。”

“如果你真要见,我也不拦你,只是你要记得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嗯,我见过父母一面然后接着返回并州。”

“那好,你先下去歇着,明天就去洛阳城。”

陈雪下去营中歇息,刘聪命人把吴氏母子扶到帐中,刘曜向她们沷了一碗凉水,接着,她们醒了过来。

吴氏睁开眼睛,看到士兵的胸前都有一个大大的赵字,明白了一切,知道自己被骗到了狼窝,她怒目圆睁道:“你们抓我们母子想干什么?”

北宫纯的儿子才七岁,他跑到吴氏跟前,并没有现出一个小孩子的胆小,而是张手向前道:“娘,爹不在,我保护你,你们这些坏蛋,凭什么抓我们?!”

刘聪喝道:“把这个小孩子拉下去!”

有士兵过来拉他下去,他拼命挣扎着,吴氏想要抱住自己的儿子,也被推到了一边,吴氏一指刘聪道:“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只会对我们妇孺下手!”

刘聪过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哼,谁让你男人来洛阳跟我们作对!”

“我丈夫北宫纯是忠于大晋的好汉子,如果他早一点来洛阳,你们早就滚回大漠了!”

刘聪恼道:“好汉子?哈哈哈哈,。。我马上让他变成熊包!”

“哼!”吴氏把脸扭向一边。

刘聪道:“吴氏,我要你做一件事,只要你答应了就能很快和北宫纯团圆了。”

“你让我做的事会有什么好事?告诉你,不利于我们大晋的事我可不会做,虽然我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粗知大义,我们今天落在你们手里,就没打算活命,更别提团圆了。”

刘聪想不到一个妇人竟然如此刚烈,但他不甘心,问道:“我要你写一封信。”

“信?”

“是的,你写一封信,就说你在赵营,让他来归降我们。”

“休想,就是死我也不会写!”

“好,果然有点血性,不过,你就是不写,我也有办法把他召来!”

“北宫纯会归降你们?笑话,你们不要妄想了!”

刘曜道:“吴氏,我们知道北宫纯重情重义,一定不会不管你们母子的,我相信他知道了你们在这里,一定会乖乖地来归降我们!”

“做梦!”

“我现在就写一份传单,射入城中,明天一早北宫纯就会知道,我敢保证他一定会照我们说的来归降!”

“如果他知道你们抓了我们,他不但不会归降,而且和你们作战会更加勇猛!因为他会更加恨你们!”

“哼,好利的嘴,我真不敢相信这种话会是从你这迷人的樱桃小口里说出的。。。”刘聪面露色相,盯着吴氏想要动手。

吴氏退后一步怒道:“你再进前一步,我就咬舌自尽!”

刘聪一摆手道:“别别别,我不动你便是,不动你便是。。。”

刘曜道:“来人,妥善安排吴氏母子!”

把吴氏带下,刘聪就写了一份传单,刘曜把传单绑在箭上,出来赵营,近前离城三里,射入了城中。

第二天,陈雪很早起床,把自己打扮一新,穿一身白衫,还是个书生模样,他顺着城墙来到南边的开阳门,等城上放下吊桥之后,他才和来往的百姓进了城。

他一路来到自己的家门前,推门进去,只见自己的娘正坐在院子里,他走近前叫了一声:“娘。。”

雪娘顺着声音看来,但却面无表情:“你叫我娘,你是谁?”

“娘,我是雪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这时,房里出来一人正是陈二,他看见了陈雪,怔在了那里:“你是雪儿?!你是雪儿?!。。。”

“爹,我是雪儿。。我是雪儿。。。”陈雪带着哭腔道。

“让我看看,你真是我的雪儿吗?”陈二奔过来细细打量一番,突然老泪纵横:“雪儿,真的是我们的雪儿!老婆子,我们的雪儿回来了!我们的雪儿回来了!”

雪娘还是一脸茫然,陈二道:“雪儿,你娘她自从你失踪后,就得了病,幸亏好心人帮咱,才侥幸治好,后来,你娘思念过度,终日以泪洗面,慢慢地就哭瞎了眼。。。唉,老天,这是造的哪门子孽!”

“娘,我是雪儿,你摸摸我的脸。。”陈雪凑近蹲下身子,把脸放在了她的腿上。

雪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泪水滚落而下:“真是我们的雪儿,只是长大了,都长胡子了,好好好。。老天啊,我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呜呜呜呜。。。”

三人痛哭一场,陈二问起他如何失踪的事,陈雪道:“爹,娘,那天我给同窗送书回来晚了,路上遇到了人贩子,被他们骗上车骗去宁州给卖了,我被卖给一家财主当下人,但后来他们家家道中落,我才得已重获自由,再后来,我到宁州找事做,渐渐稳定下来,并且在那里讨了一个媳妇。。。”

“什么?你娶媳妇了?太好了,带来了吗?”陈二往门口处望去。

“没有,我这次回来是想先把家里整置一新,然后再接她过来,不然就太寒酸了。”

“整置一新?雪儿啊,我看不用了,现在赵军要攻占洛阳,如果官军挡不住,我们要整置一新有什么用,还不都得给烧了,还有啊,媳妇先不要接来,等局势稳定了再让人家来吧。”

“嗯,我听爹的。”陈雪说着拿出一袋银子,递给陈二道:“爹,这是一点银子,你们先用着,我要先回去。”

“怎么,刚来到家就要走,不行。。”

“爹,我来的时候,答应您的儿媳妇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半月之后赶回去,可没想到我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吴国和晋军打仗,耽误了七八天,所以我要先回去,等两三个月之后,我们把那边事情处理完毕就一起搬来。”

“。。。是这样。。。。好吧,,,你走吧,不过,你要记得一件事,在宁州要多打听战事,如果听到洛阳危险或者是吴国还在打仗的话,就先不要回来,等局势一稳再说。”

“好,我记下了,我走了,爹娘,我马上就会回来了。。”

陈雪惜别爹娘,出了门。

再说刘曜晚上射进城中的传单,天亮就被士兵捡到,士兵马上送给了苟晞,苟晞拿过一看大吃一惊:“啊!怎么会这样!这还了得!备马,我要去见东海王!”

第六十八章 逼你就范

苟晞来到丞相府慌乱下马,见到司马越差点摔在地上,司马越变色道:“苟将军何事惊慌,如此不成体统!”

苟晞把传单呈给司马越道:“不好了,王爷,北宫纯的家眷被抓了!”

“什么?!”司马越吃惊之下拿过传单一看,上面写道:“致将军北宫纯阁下,现今吴氏母子皆在我们赵营,若要相见,就立即归顺我们大赵,否则就将其母子剁成肉泥!”

后面的落款为知名不具,司马越气道:“刘聪刘曜太过小人了,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王爷,此事如何处之?要赶快告诉北宫纯吗?”

司马越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说道:“苟将军,此事万万不能告诉北宫纯!”

“为什么?此事若不告知他,他一定会心生怨愤。”

“他日后心生怨愤事小,今天若是告诉了他,试想他的心里能承受得了吗,本王以为他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顾念夫妻父子之情,立即前往赵营投降。”

“王爷,属下以为北宫将军忠君爱国,万不会前往投降的。”

“就算他不投降,可是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母子出来,无非是要乞一旅之师,前往搭救,可是我们别说是命他一旅之师,就是倾尽全力去攻击赵营,也没有胜的把握,眼下我们只能自保,还是赖了炮车的威力,本王怎么会让他出城送死,那样的话我们大晋不是少了一员猛将吗?”

“王爷,我们不告诉北宫纯,刘聪一定等不到回音,然后恼羞成怒杀了吴氏母子!”

“杀了更好!”司马越咬牙道。

“王爷……”

“刘聪杀了吴氏母子,北宫纯只会更加恨赵军,作战会更加勇猛,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苟晞道:“王爷,可是万一被他知道了,恐怕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你下去吧。”

“是,王爷,还有一事,炮长祖逖曾经找过属下。”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的机甲战士已经造成,而且还有另外几种攻敌神器正在加紧赶造,一种就是曾经在关中用过的“霹雳扁厢车”,一种是凉州兵来时的响尾追锋车,还有一种飞行木鸢,这是一种改进后的飞行器,不过,这次不是轼人,而是另有奇妙的用处,一旦投入敌阵,杀伤威力惊人哪。”

“祖逖果然是个人材,他这些神器造成还需要多少时日?”

“他说全部造完的话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他告诉你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他要属下反攻!”

“反攻?赵军数倍于我们,我们反攻没有胜算,万万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赵军粮尽,自然就会退兵,我们的上策是坚守,有炮车赵军不敢造近洛阳城,我们再守一年也不成问题。”

“那么,这些神器就劳而无功了。”

“不,他想造就造,这叫有备无患,反正又不花我们的银子。”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陈雪离家正要出城,有一人从城外策马而进,在他的后面跟着两骑,原来这就是祖逖从偃师找来的两名工匠,为得是改进飞行木鸢用作他用。

这个人就是莫定飞,他受祖逖委派前往偃师找工匠,正好这时进城。

陈雪看到了莫定飞,本能地正要喊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赶紧挪开了目光,但是莫定飞已经发现了他,莫定飞认不出陈雪,因为这时的陈雪一身男装,又有了胡子,可莫定飞还是在越过陈雪之后,拔转回马,然后下马走到陈雪跟前道:“这位兄台……”

陈雪指着会自己摆出一付毫不相干的样子,用粗重的男声道:“你是叫我吗?”

“是的,我是叫你。”

“可是……。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

莫定飞仔细打量一番道:“怪了,你怎么长得跟我一个故人这么象呢?”

“有这么巧的事,那他是一定是你的好兄弟了?”

莫定飞摇了摇头:“她是我的一位好妹妹……”

陈雪一笑道:“难道我长得象女子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言。”莫定飞说着飞身上马,跟工匠进了城,陈雪看着他离去,莫定飞也是频频回头,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人竟然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悦彤。

陈雪一番惆怅,心事重重地出了城,没有再进越营,而是直接打马回了并州,等刘聪为他继续治疗。

刘曜刘聪在赵营等北宫纯的回信,刘曜看着来回搓手的刘聪道:“四弟,这么久没有北宫纯的动静,我想一定是他没有得到消息,试想,这么有血性的汉子,断不会如此镇定的。”

“是的,我想传单定是落在了苟晞的手里,而他不愿意告诉北宫纯,怕得是会动摇军心。”

“不如这样,四弟,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吴氏母子绑到城前,看北宫纯作何打算!”

“大哥此计大妙,这下没人能再为北宫纯隐瞒了,我想北宫纯一定会乖乖前来找我们,哈哈哈哈……”

“来人!”

“四皇子。”

“把吴氏母子带到洛阳城下,一会儿要前去喊话,你们快去准备!”

“是,四皇子。”

几名士兵把吴氏母子带到了洛阳城下,砸下木桩,分别绑在了两个木桩上,吴氏破口大骂刘聪刘曜,刘曜两只是不语,分立两边。

城上的军士看到了这一幕,纷纷道:“那是什么人?刘曜又绑百姓要做什么?””

北宫纯正好来巡城,看到了城下的母子,他知道这是刘曜要逼他就范,指着城下道:“刘曜,有本事就冲我来,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刘聪对着北宫纯喊道:“北宫将军,我们非常仰慕你的威名,想要你加入我们大赵一起建功立业,脱离大晋,只要你能乖乖归顺我们,我一定会保举你为大将军,世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呸!你们把我北宫纯当什么人了,归顺你们?我恨不得亲手撕了你们两个狗杂种!”

“大哥,他骂我们。……”

刘曜道:“哼,有人质在我们手里,他还敢朝我们发飙,那我们直好朝他的女人下手了!”

“来人,给我打!”

士兵上来就是一阵鞭打,吴氏母子顿时昏死过去,北宫纯看了眼里渗出了血,他的喉咙里发出如狮吼般的声音,他真想跃下城和他们恶斗一番,救出她们母子,可那样的话,不等近到跟前,就会被赵军射翻,成为俘虏。

北宫纯的手把城墙上的城砖捏下一个角来,攥在手里揉了个粉碎,突然他喝道:“拿弓箭!”

士兵以为他要射刘曜刘聪,把弓箭递给了他,北宫纯把两只箭同时搭在上面,慢慢地拽满了弓,他的眼睛没有瞒刘曜也没有瞒准刘聪,只是紧紧盯着吴氏母子,原来他要射死她们!

北宫纯眼见不能救出她们母子,更不忍她们在赵营天天受苦受折磨,他要给她们一个解脱,那就是亲手射死她们!

北宫拽满的弓迟迟没有身出,他还想再看她们最后一眼。

“我们地下再见吧,你们走好……”北宫纯用左臂一抹眼泪,不再犹豫,铮地一声,双箭飞出,直向吴氏母子射去!

第六十九章 期限已到

两支箭齐向母子射来,眼看就要穿过她们的心脏,城上的士兵都张大了嘴巴,北宫纯把头扭向了一边,但就在母子中箭的瞬间,刘曜和刘聪同时伸手接住了箭!

刘曜刘聪把箭同时抛向北宫纯,北宫纯双手接住道:“刘聪匹夫,快放了我的家人,不然我跟你誓不两立!”

“哈哈哈哈,北宫将军,只要你乖乖地归顺我们大赵,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们,不过,你若是不肯的话,我们也不会杀了她们,可我们要怎么待她们相信你也知道,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限你三天之内来赵营见我,否则,别怪我对你的夫人不敬了!”

刘聪说着抚了一下吴氏的脸,面带狞笑,北宫纯声嘶力竭喊道:“刘聪,我北宫纯不杀你誓不为人!”

“把她们带走!”刘聪命人着吴氏母子,全都撤回了大营。

北宫纯奔下城头,快马找到苟晞,要求请战,苟晞听了道:“北宫将军,此事干系重大,我要请示东海王再做决断。”

“我和将军一起去!”

“好吧。”

二人来见东海王,东海王早就听人来报说了此事,正想着如何安抚北宫纯,北宫纯就和苟晞进了门。

“王爷,我的家眷被刘聪掳到赵营,我愿乞一旅之师,前往赵营救回家眷!”北宫纯见到司马越就跪倒在地。

司马越扶他起来道:“北宫将军,你的心情本王很是理解,可是你若是冒然出战,恐怕不妥吧,赵营有几十万大军,你能占到便宜吗,本王认为你非但沾不到便宜,而且还会全军覆灭,试想如此一来,你既救不出她们母子,更搭上了将士们无辜的性命,洛阳守卫形势就会急转直下,虽然我们有炮车,恐怕也守不住洛阳了,北宫将军,你是个军人,难道就没有想想洛阳的几十万百姓吗?!”

司马越说的也算合理,北宫纯想想也是,总不能为了个人事情,而置洛阳安危于不顾啊,他无奈地咬住牙,嘴角渗出了血,眼睛里冒出了火,攥紧的拳头发出了啪啪的响声音。……

北宫纯和苟晞出了丞相府,北宫纯只好先把个人恩怨放置一边,全心巡逻城防。

两天过去了,离刘聪说的三天期限就要到了,刘曜看北宫纯非但没有来归降的意思,反而还在和苟晞巡逻城防,很是失望,刘聪恼道:“难道北宫纯是铁石心肠吗!眼见自己的女人就要受辱,却还如此地镇定,他还是个男人吗!?”

“四弟,其实正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才不会来归降,北宫纯忠于朝廷,就算他要来闯营,司马越未必会答应他,他一定会让北宫纯舍小家顾大家。”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当然有,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我们再施反间计,一定能逼降北宫纯。”

“大哥有什么办法?”

“我们现在就派探子化装成百姓进入城中,散布传言说北宫纯晚上要来赵营归降。”

“那又如何?”

“司马越得到消息一定会怀疑北宫纯,他怎么会让北宫纯归顺我们呢,所以,他会拘起北宫纯,北宫纯眼见自己的忠心不被信任,会一怒之下前来投奔我们!”

“好,这是一条好计策,我们要让司马越逼反北宫纯!”

“四弟,我现在就去派人入城。”

“有劳大哥。”

洛阳城内,司马越正在忧心北宫纯的事,可他听士兵们说北宫纯忍辱负重,没有投敌的意思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心事重重地呷了一口茶,这时,一名亲兵来报:“王爷,洛阳城里有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属下不敢讲,因为此事怕是空穴来风。”

“听到什么你就说什么,有没有其事不是由你来决断的,快讲!”

“王爷,属下听到传言北宫将军今天要投奔赵军。”

“什么?!有这等事,听谁说的?”

“这是百姓传言……”

“北宫纯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心里虽然有朝廷,但也不会眼睁睁看自己的家人受辱,他乞师不成,只身前往赵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快把苟晞找来!”

亲兵召来苟晞,司马越道:“苟将军,城里传言北宫纯要投奔赵军,你怎么看此事呢?”

“这个……属下不敢妄言,按理而论也不无可能,但也不能无端猜测。”

“本王也很纠缠,不过,此事不会空穴来风,北宫纯面上不动声色,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投奔赵军呢,我们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那王爷打算怎么做?”

“把北宫纯抓起来严加看管,今天是三天的最后一天,我怕他会熬不过今晚前往赵营,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少了一员猛将,赵军多了一员虎将!”’

苟晞是司马越的心腹大将,对司马越是言听计从,他马上附和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话说北宫纯正和祖逖从城上下来,苟晞带了一队士兵就来到跟前,祖逖看情况不对,正要问苟晞,只听苟晞一指北宫纯道:“拿下北宫纯!”

士兵上前就要绑他,祖逖向前一步道:“慢着!将军,北宫将军犯了什么罪要抓他!”

北宫纯也道:“苟将军,请把话说清楚!”

“祖炮长,这里没你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北宫将军,也不要为难我,这都是王爷的吩咐。”

“我要见王爷!”

“王爷吩咐,今日不见!快给我绑了,押往将军府!”

北宫纯见士兵真要绑他,就要挣脱,苟晞道:“北宫将军,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北宫纯不想背上造反罪名,顺从地认人绑了,苟晞把他押到将军府关押起来。

祖逖知道一定是传言的事,他明白这都是刘聪的反间计,立即去见司马越,对他晓明利害,不要逼反了北宫纯。

司马越没有同意祖逖的说法,祖逖无奈出了府,和刘琨商量之下,决定晚上去救吴氏母子,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消司马越的猜疑,放了北宫纯。

傲龙狂生和金紫燕也要一起去,祖逖同意了,四人决定子时之前动手。

亥时三刻一过,祖逖四人俱穿黑衣,来到西明门要跃出城外,突然有人道:“都给我停下!”

祖逖一看是北宫纯!

“北宫将军你……!”

第七十章 假意投降

北宫纯的突然出现着实让祖逖等人意外,傲龙狂生道:“北宫将军,老夫相信你不会做那种投敌的事吧?”

祖逖也道:“是啊,北宫将军,您千万不要上了刘聪的当,他们故意散布传言,目的就是要施反间计,东海王上了刘聪的当,将军难道不明白吗?”

“怎么,你们都认为我北宫纯会投降赵军吗?”

“可是你这个时候出现又要做什么呢?我想你一定是从将军府里逃出来的。”金紫燕道。

“是的,我是劈开牢门打翻看守逃出来的,以我的武功没人能困住我,刚才祖逖说得很对,这确实是刘聪的反间计,可惜东海王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前往赵营。”

“说来说去不还是要投敌吗?”傲龙狂生不屑道。

“你们都想错了,我之所以逃出来,就是要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刘琨疑惑道。

“是的,既然刘聪用了反间计,我何不来个将计就计,逃出牢笼前往赵营,假意归顺他们呢,这样一来,不但能保住我的家人,还能在两军决战的时候,率先干掉刘聪,他们必然军心大乱,我们乘胜追击,赵军会一败涂地,这岂不是两全之计吗?”

“难得北宫将军一片忠心,在家人危难之时,还想着洛阳安危,我祖逖佩服之至,将军,后面追兵来了,您快出城吧!”

“不,动静越大越好,等他们来到跟前,我再假意打斗一番,这样刘聪以后才不会怀疑我是诈降!你们快走开!”

祖逖等人全都撤离,后面追兵持火把追到,苟晞亲自带队,他指着北宫纯道:“反贼北宫纯!本来我以为你忠心耿耿,却会做出叛变投敌的事!”

“苟将军,这都是东海王逼迫所致,我北宫纯忠心为国,却被王爷无端猜疑,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眼见我的家人受苦受难,可我却无动于衷,我还是个男人吗,所以,我要去赵营……”

“投敌是吧?”

“将军……”

“给我拿下反贼北宫纯!”

军士上前要拿北宫纯,被北宫纯一阵拔弄,全都东倒西歪,北宫纯拱手道:“各位弟兄,对不住了!”’说着跃过城墙,不见了踪影,苟晞不敢开西明门,回去向司马越回报。

北宫纯来到赵营栅门外,守卫一看是北宫纯,敲响了铜锣,刹那间,聚焦了无数士兵,刘聪刘曜赶到,刘聪把众军喝退,亲自上前道:“北宫将军何来太迟呢?我早已恭候多时了,快快有请!”

北宫纯走进营来,单膝跪地道:“罪人北宫纯拜见四皇子。”

刘聪哈哈大笑,扶起北宫纯道:“将军英勇神武,早想纳入麾下,只是未得时机,把将军家眷搬来实为不利己而为之啊,还请将军见谅。”

“大赵皇帝英明仁德,为天下而讨伐大晋,实在是顺天应人,我北宫纯本应及时弃暗投明才是,今日姗姗来迟还请四皇子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我们大赵得将军一人胜过十万军,无论何时,大赵的大门都是为将军敞开的。”

“四弟,不要在这里说话了,到帐中再叙不迟。”

“你看我都忘了,我们移步帐中再细聊。”刘聪帮做亲热,拉着北宫纯的手,故意走过关押吴氏母子的营帐,果然,吴氏在帐中掀起窗帘看到了北宫纯手牵手的走着,她的心里失望极了,她瘫坐在地:“他真的投敌了!”

北宫纯的儿子叫北宫洁,他过来安慰道:“娘,我爹不会投敌的,他不会的,我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爹绝不会做叛徒!”

吴氏把儿子抱在怀里喃喃道:“你还小,当然不懂,你爹为了我们投敌了,你爹再也不是大英雄了……”

“娘,我不信,你一定是看错了。……”

吴氏不再言语,只是落泪,北宫洁懂事地安慰吴氏。

北宫纯进得大帐,刘聪就要摆酒,北宫纯道:“四皇子,我要见一下我的家人。”

“也罢,你们先一家团圆,走,我亲自带你去。”

“有劳四皇子。”

刘曜刘曜引着北宫纯来到关押吴氏的营帐,刘聪道:“她们母子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两人说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北宫纯明白他们还是对他不放心,他一个人走了进去,看到吴氏母子的那一刻,北宫纯掉下泪来,她们两人的脸上留下了鞭印,北宫纯心疼地道:“娘子,阿洁……你们受苦了……”

他正要上前,令他没想到的是吴氏揽着北宫洁情绪激动起来:“叛贼不要过来!你再也不是我的丈夫,再也不是好汉北宫纯,真正的北宫纯已经死了!”

北宫纯知道她不明白自己是假降,但又不能说破,因为外面刘曜刘聪正一字不漏地听着他们讲话,北宫纯百口莫辩,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欲上前,又被吴氏喝住:“叛贼,你再往这一步,我们娘俩个就当撞死在这里!”

北宫纯见她难以理解,只好往边退边说道:“娘子,我不往前,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我走,我出去,你千万不要!”

“你走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吴氏泪水涟涟。

北宫纯退出营帐,刘聪刘曜相视一笑,他们相信北宫纯确实是为了家人而来归降,他们为他安排地方住下,北宫纯怎么睡得下,他一夜未眼,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他想一定要找机会说明自己的真实用意。

此后,刘聪刘曜经常请他饮酒,而且身边还常常跟着刘聪的亲信,难以有机会向吴氏表明心迹。

北宫纯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这天晚上他写了一张字条,捏在手里,在路过吴氏营帐的时候,在窗户中投了进去。

北宫纯在帐中看到了纸团,捡起递给了吴氏,吴氏一看字条上有两个字“假降”!

至此,吴氏才明白北宫纯根本没有真心投敌,只所以来这里,完全是权宜之计!

北宫纯又被邀去喝酒,他一面喝酒,一面想道:“她应该看到字条了,这下应该明白自己的用意了吧……”

心里正想着,有士兵慌张来报:“四皇子,刘将军,大事不好!出大事了!”

“不要惊慌,是不是晋军来攻了!”

“禀四皇子,吴氏母子……她们……她们……”士兵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看着北宫纯。

“快说!她们到底怎么了!?”刘曜上前踹了一脚士兵怒道。

第七十一章 死证清白

“四皇子息怒,都是小的们失职,她们母子自尽而死了!”士兵惊恐地道。

“什么!?”刘聪刘曜同时惊坐而起,而北宫纯听此噩耗大叫一声,冲出帐来,跑到她们的房间,里面的场景让他呆住了,吴氏母子双双平躺在地上,地上是一滩血,她们的头上血肉模糊,北宫纯双眼喷火,他大声道:“她们怎么死的!?”

一名士兵战战兢兢道:“北宫将军,她们是撞墙而死,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听到动静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从现场来看,令公子的死正是夫人所为,是她先把令公子撞死然后自己又撞墙才死的,跟我们无关的,将军……”

北宫纯把士兵喝退出帐,自己上前为她们擦掉血迹,整理遗容,他泣不成声,在心里默默道:“夫人,你你你……为什么不等我把你救出去呢,我知道你以为我是真的投降了赵军,我没有,你知道我忠于朝廷,就算战死沙场也毫无怨言,可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我的权宜之计呢我明白了,夫人,你怕你们会拖累我,怕我牵挂你们不能精忠报国,想一死了之,断了我的后顾之忧,夫人,你太傻了!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能救你们出去呢!夫人,这一切是刘聪刘曜造成的,我一定会手刃他们为你们娘俩个报仇!夫人,我会带你们回洛阳,再送你们回凉州安息……夫人。。。。”

刘聪刘曜跟着进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们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多余的,接着退出房间,刘曜道:“四弟,吴氏母子一死,北宫纯必会忌恨我们,我们要做好准备。”

“怕什么,他已经做了我们的降将,就算要再回洛阳,司马越未必会接纳他,对我们来说只要他不再能为大晋效力,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我怕他会一时冲动,跟我们拼命。”

“不会的,北宫纯真要对付我们,犯不着跟我们动手,回到晋营领兵打仗不是更容易报仇吗,可他恐怕没有机会了。”

两人正在猜测,北宫纯从里面出来,他的怀里抱着吴氏,背上背着儿子,刘曜上前小心道:“北宫将军。。。请节哀顺变。。。”

“给我备马。”北宫纯的语气虽然很低,但语气里充满了杀气!

刘曜道:“将军这是要。。。。”

“我要安葬她们。”

刘聪立即喊道:“来人,给将军备马!”

一匹马牵来,北宫纯把吴氏放在马上,然后背着儿子跃上马背,打马出营,刘曜命拉风带一队人马在后面跟随,当然目的就是怕他回洛阳。

北宫纯打算把们送回凉州安葬,说现在要安葬她们自然是个借口,目的就是要回到洛阳。

北宫纯出了营,突然猛地一拍马,直朝洛阳城下而去,拉风一看,北宫纯你果然要跑,他命令士兵放箭,北宫纯的马屁股中了一箭,更加奔跑如飞,一会就到了城下,他朝城上喊道:“我是北宫纯,快开城门!”

城上的士兵看是北宫纯,正要为他开城门,苟晞巡城来到,问了情况,骂道:“你们好大的胆,竟然要给叛贼开城门,难道你们就不怕是北宫纯来赚开城门的吗!”

“将军。。。”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现在就去请示王爷,若有差池,当心你们人头落地!”

“是,将军!”

苟晞打马前往丞相府找司马越,城下的拉风已经追到,他带人停住指着北宫纯道:“北宫将军,四皇子知道你安葬她们是假,回到大晋是真,所以要我前来拦住你,将军,你已经投靠大赵,若是再回大晋,恐怕是自受其辱,你也看到了,晋军不给你开城门,那是拿叛贼待,你还是识相点,彻底弃暗投明离开大晋的好,大晋已经是一块朽木,你又何必如此执著呢。”

“呸!刘聪刘曜丧心病狂害我家人,现在我已经是家破人亡,只想回到大晋带兵铲平你们赵营,杀了两个狗贼,为我的家人报仇!要我再回赵营,那是白日做梦!”

“北宫将军,我可是好话说尽,四皇子说了,若是将军执意不回,就格杀勿论!”

北宫纯腾不出手来,叹道:“我北宫纯现在家破人亡,朝廷又不信任我,单枪匹马又难报大仇,难道天要亡我北宫纯吗!?好,你动手吧,这样我就能到地下陪她们母子了!”

拉风看北宫纯至死不降,缓缓挥手道:“北宫将军,我再问你一句。。。”

“不要说了,如果能用一死换来我的清白,我北宫纯又有何惧!”

拉风正要摆手命人放箭,突然一枚石弹飞来,正中手腕,他大叫一声,朝前一看,原来是城上祖逖正在指挥炮车向他开炮,拉风正要骂粗,祖逖旗甩几下,石弹如雨点朝拉风袭来,无数的士兵中弹,马也被打得四处嘶鸣乱窜,一时间,赵军人仰马翻,拉风凭武功左挡右拦,勉强没有性命之忧,但头上还是被砸出了四个大大的包,他狂怒地飞身而起,拔掉乱石,朝北宫纯袭来,由于怕打到北宫纯,祖逖不敢再开炮,拉风越逼越近,眼看就要去取北宫纯的性命,北宫纯已经抱定求死决心,已经闭上了眼睛。

拉风就要得逞,突然被一飞来之物撞了一下,而且被撞得四脚朝天,他捂着胸起身,看到原来是一只木鸢,驾着木鸢的人就是自己的死对头傲龙狂生!

“我几次要找你,你自送上门来,赌王,有本事就下来跟我打一场,看我不撕烂你!”

傲龙狂生是受祖逖之托驾着木鸢来救北宫纯的,傲龙狂生道:“你有邪门武功在身,我暂时不能跟你决斗,不过,你入魔已久,相信不用我动手,你也不会长久的。”

“你放屁!敢诅咒我。”

“我懒得跟你说话,如果你想打的话,就跟我来天上吧。”傲龙狂生扑愣翅膀在天上说道。

拉风飞身上天要抓傲龙,但傲龙狂生看他来到,立即往高处升,尽管拉风练得轻功卓绝,但毕竟不能跟木鸢比,怎么能抓得到木鸢上的赌王呢,他无奈落下身形,赌王又来撩他,拉风又来抓他,赌王再升往高处,如此几次,拉风饶是武功高强,也是气喘吁吁了,赌王看他力竭,又驾着木鸢来撞他,拉风只好四处躲闪,剩下的士兵也跟着往后退,看着拉风等人又远离了北宫纯,城上的祖逖又是一阵猛打,石弹把赵军砸得抱头鼠窜逃回大营。

赶走了拉风,赌王落在地面,这时,刘琨又驾一只木鸢来到,他来到北宫纯马前道:“将军,请快上木鸢,我和傲龙前辈载你入城!”

“不不不不。。。苟将军和王爷还没有准许我进城,他们把我当叛贼,我我我我。。怎么能私自进城?”

“我们知道你是假投降,我们会为你证明的,先回城再说吧。”刘琨求道。

北宫纯正在犹豫,城头上苟晞来到,他朝城下喊道:“传王爷口谕,北宫纯是我大晋叛贼,今天做了赵人奸细要来赚我洛阳城门,不准放入!”

北宫纯听了双目圆睁,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苟将军,事情不是那样的,北宫将军是我们大晋的忠臣!他这次。。。。”刘琨正要再说,被苟晞打断道:“体要为他求情,如果你执意袒护他,当心连你一块格杀勿论!预备。。。!”苟晞已经准备命人放箭了!

第七十二章 即将反攻

北宫纯在马上怒目圆睁,他想不到东海王会这么绝情,自己的忠心换来的却是冷漠,他彻底寒心了,接着怒气攻心,一股咸味涌上来,嘴角渗出了鲜血,原来他气得吐血,只是他控制着自己,把血硬生生地全吞回了肚子里,北宫纯一抹嘴角道:“刘琨兄弟,傲龙前辈谢谢你们来救我,我北宫纯感激不尽,可是大晋已经没有我北宫纯的容身之处,背着叛贼的骂名,我还有什么面目回洛阳,我走了,。。。我要和她们一起走了。。”北宫纯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吴氏说道。

“将军。。。!”刘琨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城头的剑拔弩张,气愤道:“东海王自毁长城,他一定会后悔的,将军暂且找处地方安歇,待东海王想通之后。。。”

“哈哈哈哈。。。”北宫纯一阵苦笑,然后拔转马头,向西南策马而去。

“将军。。将军。。。”刘琨在后面无奈地喊道,看着渐行渐远的北宫纯,刘琨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不但是为北宫纯而流泪,更是为大晋的命运而流泪。

刘琨和傲龙狂生回到城上,苟晞正要退下城,祖逖道:“苟将军,北宫将军假意投降赵军,他想一保家人,二全忠义,只是事与愿违,北宫将军乃是我们大晋的忠臣良将,还请苟将军能劝劝王爷召回北宫将军。”

“王爷是担心北宫纯已经串通了赵军,不过,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劝劝王爷的。”

“多谢将军。”

苟晞又要迈步,祖逖又道:“将军,吴国死灰复燃,与我们僵持在武昌,陶侃将军始终无法击败吴国水军,眼下应该快速击败赵军,然后驰援陶将军,若是吴国据住武昌,做大之后,必会侵入建邺,大晋就可就危险了,所以是时候和赵军决一死战了!”

“祖炮长,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炮长,凭什么说决战的大话呢,我知道,你也有些能耐,但这可是军国大事,你的底气又从何而来呢?”

“将军,祖某的底气就是为了洛阳百姓,为了我们大晋千秋大业!”

苟晞道:“那倒是说说如何决战,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将军忘了,上次我曾经跟您提起过,等半月之后,我的攻敌神器全部造完之后,就是反攻之机。”

苟晞一想他确实说过,只是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他说道:“攻成神器?你是说炮车吗?”

“炮车只是其一,我所说的攻敌神器有四件,第二件是响尾追锋车,我把这种车子再次改进了,在车的前面装上了尖利的尖刀,然后再配以重甲士兵用作先锋冲击敌军,必有奇效,第三件是“霹雳扁厢车”,这种车子我在关中已经用过,攻敌效果自不待说,第四件是飞行木鸢,这种木鸢以前只能用来载人,现在经过改进又多了一项功用,它除了能载人之外还能携带火器飞往赵营,然后自行掷下火器,而后自行返回,再行载着士兵飞入敌阵,试想有如此四件神器,我们大晋难道还没有必胜的把握吗?”

苟晞听了,第一反应是这人太有材了,他日必是国之良将,可是若让他有出头之日,那我岂不是。。。。苟晞心生忌妒,道:“真是难为你一个小小的炮长能如此有心,好,我就去请求王爷,看他如何决断。”

“有劳将军。”

苟晞转念一想道,这样的人材倒是可以帮我成就一番功劳,他试探道:“祖逖,若是王爷准许反攻,我把你收入旗下,你想要什么职位?”

“将军,祖某现在是一炮长,已经在您麾下听全命,我不奢望什么职位,但求能追随将军,助您一臂之力,解了洛阳之围,把赵军赶回并州,并彻底消灭掉!”

苟晞暗道,这人不计名利,我且先利用他一番,待成功之后,再弃之不用,他说道:“好,你的话我记下了,王爷若是准许反攻,我就让你做我的参军。”

“谢将军,能为朝廷出力,能为百姓谋利,我祖某当仁不让!”

苟晞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去找东海王。

苟晞见了司马越,司马越正在大发雷霆,手里挥着武昌战报大声道:“本王本来以为指望着陶侃能回军支援洛阳,想不到他迟迟拿不下孙瑾,还说什么吴军水军强盛,哼,我看他也不过如此罢了!”

苟晞小心翼翼地上前劝他消消火气,然后道:“王爷,陶侃不能回军,这边赵军对我洛阳虎视耽耽,两边战事必要先解决一边,然后大晋能有喘息之机。”

“陶侃迟迟搞不定孙瑾,洛阳战事就更难了。”

“王爷,赵军来此也有多时了,正是兵疲之际,依属下看,正是反攻之机啊。”

“反攻?你说过一次反攻的事,好象是祖逖提出来的,还说他造了什么神器,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苟晞不想突出祖逖,他说道:“王爷,祖逖有些机巧,所以属下命他改进攻敌器械,现在已经制作完毕,所以属下才会有反攻的想法。”

“你的把握大吗?”

“王爷,属下这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把赵军击垮!”苟晞想起有祖逖的神器,还有他的军事才能,顿时底气十足起来。

司马越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道:“苟将军,我知道你的本事,曾经为本王打败过不少强敌,好,既然你有把握,我就相信你,命你带兵反攻,给本王打退赵军,到时你想什么封赏,本王都会满足你的。”

“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打退赵军,绝不辜负王爷,至于封赏,属下又怎敢居功。”苟晞做起了样子。

“嗯,你放心去做吧,本王等着为你庆功。”

苟晞唯唯退下,他找到祖逖,说司马越同意了反攻,祖逖要在三日之后反攻,苟晞同意了,并让祖逖做了他的参军,为他出谋划策,准备反攻赵军,祖逖立即着手准备。

北宫纯一路疾行,沿着洛河来到一座小山,依依不舍埋葬了吴氏母子,一个人伫立河边,想想天下之大,竟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处,顿生凄凄之感,悲从中来,要投河随她们母子而去,但转念一想,刘聪刘曜害了自己一家,无论在公在私,都要亲手杀了他们,北宫纯抹干眼泪,决定晚上就去赵宫刺杀刘聪刘曜,和他们同归于尽,北宫纯转身跪在吴氏坟前道:“娘子,我一定为你们报仇!”

夜,漆黑一片,北宫纯潜进了赵营,他知道刘聪刘曜的住处,一路躲过士兵,来到了刘聪的帐前。。。。。

第七十三章 头阵无人

刘聪的营帐就在刘曜的旁边,北宫纯要先杀刘聪,因为他知道取了刘聪的性命能够打击赵军的军心。

刘聪已经睡下,但他的亲兵有的守在门口,有的就在帐中,北宫纯迅速解决了两名门口的亲兵,然后掀帘而进,里面灯光很暗,刘聪的亲兵以为是自己人进帐,待看清是北宫纯的时候已经晚了,北宫纯击毙了亲兵,刘聪这时并没有醒,北宫纯来到他的床前,正要下手,刘聪这时翻了个身,略一睁眼,看到了北宫纯,猛地惊醒,北宫纯挥掌击下,刘聪抱掌接住,伸腿朝北宫纯踢去,北宫纯躲过,刘聪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双双动起了手,打斗声惊动了士兵,成群的士兵涌了进来,北宫纯击毙最前几名士兵,夺过一杆枪,舞将起来,扫退士兵,朝刘聪进招,刘聪抵敌不过,连连后退,看看再无退路,只好破帐而出,北宫纯挺枪追赶。

这时,刘曜冲了过来,他们两人合力对付北宫纯,北宫纯一杆枪独战两人,毫无惧色,北宫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拼了性命要杀掉两人,两人虽然合力也讨不到北宫纯的便宜,四下的士兵既不敢放箭,也近不了北宫纯的身,只有在那里虚张声势。

刘曜知道自己的火凤冰龙掌也奈何不了北宫纯,正要想着如何对付他,突然一个人跃进圈来,直朝北宫纯攻去,而且招势凌厉,北宫纯立时放开了两人,这人就是拉风。

“拉风你来得正是时候,把他给我杀了,赏你黄金十两!”刘聪喊道。

拉风吼道:“都给我退后!”

里面只剩了北宫纯和拉风,北宫纯挺枪道:“来吧!”

拉风一跃向前,朝北宫纯进招,北宫纯毕竟是枪霸,把拉风的招势一一化解,但三十招过后,北宫纯渐渐力不从心,虽然北宫纯不惧拉风,但他面对的不但是一个绝顶高手,而且是一个泯灭了心性的高手,拉风近乎疯狂地进攻,北宫纯败下阵来,北宫纯看刘聪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虚晃一招,飞速地撇下拉风朝刘聪刺去,但他的旁边的亲兵立即放箭,北宫纯身中数箭,他的双腿由于中箭,不能再动,他单膝跪地,以枪拄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刘聪和刘曜,再怎么也不能当俘虏,他从胸前拨下一支箭,刺向了自己的咽喉,随着扑地一声,北宫纯慢慢地低下了头。。。

刘聪心里直叹大晋还有如此人物,他不禁对征服大晋产生了动摇。

刘曜道:“把北宫纯的尸体抬到营外,明天向洛阳城示众!”

“大哥不可!”

“四弟。。。”

“北宫纯假降于我们大赵,司马越不明就里,把他当做了叛贼,如果我们把他的尸首示众,就表示他是大晋的忠臣,我们不能那么做,最好的办法就是封锁消息,就地安葬,让北宫纯的假降变成真降,以此动摇大晋的反抗之心。”

“四弟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

拉风过来道:“四皇子,我的十两黄金。。。?

“拉风,北宫纯是自尽而死,并没有死在你的手上,这十两黄金等你以后立了功再给吧”。

拉风只好悻悻退下。

北宫纯死在赵营的消息没有传出,洛阳城里没人知道北宫纯的去向,就连百姓们也众说纷芸。

经过三天的战前准备,终于迎来了反攻的日子,这天晚上苟晞把祖逖和刘琨叫到了自己府中,然后问祖逖可否准备停当。

祖逖道:“将军,现在已经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们的人马就能冲出洛阳城,直捣赵营!”

“祖参军,真是有劳你了,这几天我把军队全都交给了你,我很是放心,只是我不知道你怎么安排他们攻击赵军呢?”

“将军,我把军队分成了五个梯队。。。。”祖逖刚要说,有人来报,东海王召见。

苟晞道:“祖参军,刘琨,你们先请回吧,明天一早就是反攻的日子,你们要早点来我府中,东海王现在要召见我,一定是商讨军国大事,我就不陪你们了。”

看苟晞要走,祖逖要跟着去见司马越,可苟晞怎么会让他去司马越,那时候如此祖逖在司马越面前说得头头是道,那自己不就相形见绌了吗?

苟晞拒绝了祖逖的要求,一个去见司马越,祖逖和刘琨只好离开了将军府。

苟晞来到丞相府,司马越问起明天的战事准备,苟晞道:“王爷,属下已经准备停当,各路人马调拨完毕,明天一早就能直取赵军大营,保管他们全军覆灭!”

“将军有如此把握,呵呵呵呵,本王本来还想准备后路呢,这下你可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看你这次志在必得,不知有何良策啊?”

“王爷,属下把人马分成了五个梯队。。。。每个梯队都有分工。。。”具体的苟晞说不上来,心里直后悔刚才没有听祖逖说完。

“好了不用说了,既然你总管兵马,一切调兵遣将就由你作主,本王不会过问,但本王要的只有两个字,胜利,你能给本王吗?”

“王爷,这次若不击退赵军,保住洛阳,属下提头来见!”

“好,看你如此有把握,本王今晚就睡个好觉明天等着看好戏了。”

“王爷放心,属下必不负重托!”

“嗯,你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刘琨祖逖早早来到了将军府,苟晞立即带众人来到了位于铜驼街的总兵营。

苟晞坐上高高的中军台,祖逖也随他来到上面,苟晞一番慷慨陈词,然后宣布反攻赵军,他命令祖逖调拔人马,祖逖立即宣来早就训练好的木鸢群,他们有三千只,每只配一名军士,只见三千军士整齐地站在木鸢旁边,等待命令,领头的就是莫定飞。

祖逖命令他们出发,只见三千军士把木鸢底下的一根导火索点燃,然后转动轴弦,上紧发条,再启动木鸢,但见木鸢扑愣着翅膀飞上了天,然后向赵营方向飞去。

苟晞不解道:“祖逖,木鸢有何作用,为什么上面不载人呢?”

“将军,这种木鸢的下面绑满了火器,用细绳拴着,导火索连在细绳上,我们算好了时间,上足了发条,等导火索燃尽的时候就是烧断细绳的时候,也是正好到达赵军大营的时间,那时,火器就会掉进赵营,把赵营变成一片火海,赵营必会大乱,窜出营外,我们再派响尾追锋尖刀队冲击赵军,先挫他一阵!”

“那么这些木鸢无人驾驶还能再回来吗?”

“不载人的目的是为了多放火器,将军放心,我们的木鸢执行完投放任务就会自会返回原地,这就是机巧所在。”

“好,这下可以解解气了!”

这边说着,那边三千木鸢已经飞过洛阳城,朝赵军大营上空扑去!

第七十四章 恐龙逞威

赵军此时正是用饭时间,士兵们端着碗看到天上飞来的不明物,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拉风认识是木鸢,但上面看不到有人,心想一定有古怪,他来到刘聪帐中,对他说道:“四皇子,大营上空来了很多木鸢,但上面没有载人,这一定是祖逖搞的鬼,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刘聪出帐往天上一看,只见黑压压的木鸢飞临大营上空,但见不到一个人,他正猜疑间,看到木鸢下面正冒火花,猛地一惊道:“不好!”

拉风慌道:“怎么了四皇子?!”

不等刘聪说话,天上木鸢导火索燃断了细绳,绑着的火器全都往大营倾倒下来,落在地上就是轰地一声,然后火光四起,八方迸射,,燃着了所有的营帐,士兵们这下扔掉碗,只顾逃命,四下乱跑,相互践踏,一片混乱,刘聪刘曜喝止不住,也在亲兵的保护下撤出帐来,看着身后的大营化为灰烬,刘聪恨得牙根发痒。

检点人马,折了七八万人,马匹十万,此时赵军尚有三十万人马,刘聪决定退后二十里重新立营。

大军刚要西行,但见洛阳西明门大开,接着尘头大起,隐隐看着有追锋车向这边冲来,这就是祖逖的第二梯队,也是先锋,是由追锋车组成,上面配以重甲士兵,每辆两人,一人操车,一人持刀或长枪,车的前面装有尖利的刀刃,适合冲阵。

追锋车共有五千辆,他们带着尖利的叫声直朝赵军冲来。

刘曜喝道:“立盾墙挡住他们!”

赵军马上立起盾墙,但此时城头上的刘琨立即挥旗开炮,原来他接替祖逖成了炮长,负责指挥炮车。

一千门炮车齐射向赵军,首先猛轰盾墙,随着咚咚咚地撞击声,赵军盾墙瞬间崩塌,再也立不起来,刘琨调整炮角,朝赵军猛射,并且命三千炮车全方位开炮,这下赵军被砸得丢盔弃甲,纷纷后撤,出了炮车的射程之后,刘曜对刘聪道:“四弟快撤,我来断后!”

刘聪率人马后撤,刘曜带了几万人马要挡住晋军的追锋车,眼见五千追锋车袭来,殿后的赵军吓得是魂飞魄散,但慑于刘曜的威严没人敢退后一步。

五千追锋车风驰电掣般来到,直往赵军冲去,追锋车前面的刀刃顶开了一个个赵军士兵的肚皮,车上的晋军有的用长枪借着车的惯性把几个赵军一并穿起,场面甚是壮观,刘曜为了掩护刘聪和大部人马只有死战,他接连挑起了几辆追锋车,跟他断后的石勒也施展,神力摔了几辆追锋车,但不多时,立时有天师道的四大长老他别围攻刘曜和石勒,由于无睱顾及士兵,赵军被追锋车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几万人马一会被被削掉大半。

刘聪已经撤到了黄河北岸,派拉风和王弥带人来接应刘曜,拉风力战之下保了刘曜和石勒带残部来到黄河北岸,晋军只好撤军。

刘聪眼见遭到惨败,自己五十万人马只剩十万,回去又如何交待呢?想到这里,不禁吐出一口鲜血,刘曜惊道:“四弟!、、、”

“我没事,大哥,快先址安营。”

“大哥,战事于我们不利,不如先退兵再说。”

“不,这次我绝不退兵,我们两打洛阳,无功而返,父皇以后还会再让我带兵吗!?”

“大哥,大晋尚有人在,还是退兵吧。”

“难道我们就要咽下这口气吗?!大哥,我一定要打下洛阳,快修书给我父皇,再派二十万兵马于我!”

“这个。。。。。”

“快,大哥!”

刘曜没办法,只好修书一封,写明战局形势,和刘聪的要求,然后派人快马送往平阳刘渊,因为此时刘赵已经迁都平阳。

刘渊接了书信,得知刘聪败绩,气得暴跳如雷,气血上涌,扔掉书信,抽搐在地上,左右连忙救醒,并修书令刘聪回军。

刘聪和刘曜商量如何反败为胜,刘曜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招没用上,那就是在管岑山隐居时训练的恐龙兵团,这是最后一张牌,是时候拿出来用了,他向刘聪讲明之后,刘聪马上让他回管岑山搬来恐龙兵团。

祖逖在城里向苟晞进言要追击赵军,把他们一网打尽,苟晞此时正春风得意,因为他把打败赵军全归功于自己,根本没有为祖逖请功,司马越又给苟晞上了大都督的封号,苟晞知道祖逖能打败赵军,欣然同意了祖逖的请求,命他督军出城追击赵军。

祖逖明白赵军已经军力不多,只带了十万人马,其中炮车千辆,扁厢车三百辆,浩浩荡荡开到黄河南岸和赵军隔河对峙。

刘渊的信送到刘聪手里,刘聪听说父皇病危,就要回军,这天一早刘聪命人早早用饭,准备偷偷溜走。

对岸的祖逖不知道刘聪要跑,更准备隔河炮打赵军,一通石弹打过,刘聪带人仓皇而撤,祖逖率扁厢车队乘船渡过黄河快速追击,正要赶上赵军,突然有几枚看似石弹的东西被抛在自己阵中,并且被摔得粉碎,看上去就象是破碎的蛋。

祖逖正在追击,前面出现了几十只庞然大物,就象是一个个的怪物,高有几丈,长有十上丈,张着大嘴出恐怖的牙齿,号叫着扑向了扁厢车队。

原来这就是刘曜从管岑山搬来的恐龙兵团,他用恐龙蛋引它们前来,并且埋伏在这里,等祖逖追到就把恐龙蛋用抛石机抛到晋军阵中,恐怖闻到了恐龙蛋味,就要来找晋军拼命。

恐龙在扁厢阵中横冲直撞,只一抬腿就能把扁厢车踢个粉碎,扁厢车中的士兵试图向恐怖射箭,但箭射在它们身上根本不起作用,箭枝全都被弹到地上,哪里射得进去。

恐龙疯狂地踩踏扁厢车,车里的士兵被摔出后只好身后跑,祖逖也抵不住恐龙兵团,带军往河边跑,然后率余部退回南岸,而那些恐龙还在北岸对他们咆哮着。

刘曜看大功告成,高兴不已,用剩下恐龙蛋在前面引他们乖乖跟他到了自己阵中。

刘聪看恐龙兵团这么厉害,就不想回平阳,他要利用它们打进洛阳!于是,刘聪又命人扎下营寨商议回攻洛阳。

祖逖输了一阵,回到洛阳,苟晞把他奚落一顿,祖逖心中郁闷,在路上想着心事,盘算怎么破赵军的恐怖兵团,前面金紫燕叫住了他,他向金紫燕讲了事情经过,金紫燕道:“大哥,我想那些蛋一定有玄机,我今晚就去探一探情况,看那些怪物的软肋在哪里。”

“紫燕,又劳烦你冒险了。。。。”

“大哥放心,你别忘了,我可是隐形人。”

祖逖同意金紫燕走一趟,晚上亥时一过,金紫燕就换上隐形衣去了赵营。。。。

第七十五章 进击赵军

金紫燕进了赵营,不知道恐龙在哪里,就四处寻找,但没找到,看到刘曜朝营外走去,就在他后面跟着。

刘曜出营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柴草堆积的地方,借着月色,金紫燕看到里面全是庞然大物,他心道,这就是祖大哥说得怪物了,原来这就是恐龙,金紫燕在古书中看到过,所以认得是恐龙,而且她还知道这种动物视自己下的蛋如生命般重要,如果有人动了它们的蛋,或者是摔了恐龙蛋,它们就会无情地攻击。

只见刘曜走进中间,竟然和恐龙异常的亲密,原来是他用恐龙蛋和它们拉进了距离,刘曜在里面转了一圈,得意地自语道:“哈哈哈哈。。。。有了这些恐龙,就不怕祖逖的扁厢车了,就是炮车也没有用,等援军一到,战局就会扭转了,大赵合该得天下,我刘曜也有艳福,等拿下洛阳,羊献容可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刘曜狂笑着就转身出恐龙群回了赵营。

金紫燕想白天一定是刘曜把恐龙蛋掷到晋军阵中,引着恐龙去攻击他们,看来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金紫燕大摇大摆来到恐龙蛋前,伸手去拿恐龙蛋,可手还没缩回,恐龙发现了异样,虽然看不到金紫燕,但总能看见恐龙蛋在动,金紫燕这才明白过来,放下了恐龙蛋,心想该怎么弄走恐龙蛋而又不被恐龙发现呢?

金紫燕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调包,她来到黄河浅滩,找来一些卵石,体积和恐龙蛋差不多,而且颜色也相近,何况是晚上,别说是恐龙就是人也不易察觉。

金紫燕用卯石换走了恐龙蛋,揣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往回赶,而后直接进了祖逖的住处。

她翻进院墙,除掉隐身衣,在窗下轻轻叫了声:“祖大哥,快开门,我得手了。”

祖逖和刘琨知道金紫燕去了赵营,放心不下,一直还没合眼,听到金紫燕说话,立即起床开了门,金紫燕进门就道:“我取来了恐龙蛋。”

她说着小心地把恐龙从怀里取出,有五六枚,刘琨道:“紫燕,你拿这些蛋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祖大哥所说的怪物就叫恐龙,这种动物已经灭绝,能够重见天日真是奇迹,我想他们一定生活在极寒的环境中,对了,刘曜曾经隐居管岑山,那里有个万年冰洞,肯定是上古时期有遗存在洞中的蛋,才让恐龙重见天日,恐龙视蛋如命,刘曜就是把恐龙抛到晋军阵中,才会遭到它们的攻击的,现在我偷来了恐龙蛋,大哥同样可以把蛋抛进赵军阵中,那些恐龙一定会迁怒于赵军,这下就有好戏看了。”

“可是紫燕,这些恐龙又将如何处之呢,它们会不会乱伤无辜呢?”

“不会的,我看这些恐龙有的正在吃草,原来这些叫做暴戟龙,别看名字很生猛,而且头顶有一个独角,其实它们是平时很温顺的动物,只以食草为生,不会攻击人类,但它们就是忌讳其它物种动它们的恐龙蛋,所以刘曜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打败了祖大哥。这些恐龙最后出路就是回到深山,现在的气候已经不适合它们生活了,所以他们最终还会绝迹,就由它们自生自灭吧。”

“那我明天就带兵追击赵军,利用恐龙的帮忙赵军,擒住刘聪刘曜!”

“我的任务完成,明天就看大哥你的了,我走了。”

金紫燕说完就回到了济善堂,金牧晨也在等她,看她进了院,就轻声道:“紫燕,你回来了。”

“是,师父,我帮祖大哥取回了恐龙蛋,这些可以助他打败赵军。”金紫燕走了金牧晨的房间道。

“你做得好,这样一来,洛阳就绝对安全了。”

“是啊,师父,这下洛阳百姓再也不用担心了。”

“不用担心?哼,就凭司马越,早晚会把大晋断送在他的手里!”

“师父,百姓都知道司马越没有才能还把持朝政,有不臣之心,为什么皇上不起用贤人以对抗他呢?”

“皇上司马炽年轻,在朝中没有根基,到现在也没有亲政,事事皆决于司马越,唉,如果没有人制衡司马越,我们大晋就真的完了,所以我。。。。”

“师父想怎么样?”

金牧晨毕竟不能现在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所要采取的行动,他含糊其辞道:“所以我。。。我。。。很忧心。。。”

“如果朝廷能起用祖大哥和刘大哥就好了,他们一定能振兴我们大晋。”

“是啊,不过,这要等到皇上亲政,或者是。。。。”

“或者什么?”

“或者是贤明的王爷辅佐皇上,否则。。。”

“其实的王爷,其余的王爷都很年轻,难以担起大任。”

“紫燕,国家大事,我们也做不了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保国安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是,师父。我要去睡了。”

“慢着!”

“师父还有事?”

“有件事师父一直没有问你,因为我相信你所做的必有一番道理,就是你夺走金币的事,江湖人士都猜不透这其中的道理,但没有人站出来质疑你,他们这么做是对我们地龙门的信任,紫燕,就算你不向任何人解释,总该给师父一个说法吧。。。”

“师父,这件事我早晚会向您解释的,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师父不要为难徒儿。”

“紫燕,我把你捡来之后,养育你十几年,你的心性师父很清楚,你做这件事绝对有你的道理,好,我现在先不逼你。。。。。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

“原来这次复立吴国的张继廉就是你师兄金殿鸿!”

“师父。。。我不知道,师兄怎么会是张继廉呢?金紫燕当然不会说实话。

“展鸿一直说要做大事,原来他要做的大事就是复立吴国,他竟然就是前吴丞相张悌的小儿子,难怪他从小练功这么狠,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吴国。”

“那么师父,师兄这么做是对是错呢?”

“对错只在一念之间,无论做什么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不会有错。”

“是,师父,徒儿谨记您的教诲。”

“好了,你去睡吧。”

金紫燕退下,金牧晨关上门,躺在床上思道:“紫燕问金展鸿做的是对还是错,同样我也要问自己,将来要做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呢。。。。除掉司马越,一可以解救自己心爱的人,二可以重振大晋,又何错之有呢,又有哪点对不往自己的良心呢。。。?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祖逖找到苟晞要追击赵军,苟晞道:“不可轻进,本来赵军要逃回平阳,可你被怪物打输一阵,现在赵军反而不跑了,我想他们一定在等援军,然后再回击洛阳,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守好洛阳,万万不能追击。”

祖逖知道苟晞不敢进军,试探道:”将军,现在赵军到底是进军还是回军尚是两可,不如让我带一队人马前往试探,我只要五百人就够了。”

“五百人?你要去送死吗?”

“不,我不会硬拼,只是试探赵军的虚实,这对我们将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至关重要。”

苟晞想了想道:“好吧,只给你五百人,你要速去速回!”

“是,将军,不过,我要带百辆炮车。”

“为什么?”

“炮车能攻能防,就算我失利,有炮车在,赵军也不敢对我们穷追猛打。”

“好,准!”

“是,属下得令!”

祖逖点了五百人,带了一百炮车,和刘琨一起出了城,来到赵军对岸,祖逖命支起五辆炮车,众军不解,如果要炮打对岸的赵军,为什么只支起五辆炮车呢?!

第七十六章 另有目的

祖逖把恐龙蛋从怀里取出,又取过五个瓷坛,每个装一个恐龙蛋,然后在坛上系上细绳,另一头拴在一枚石弹上,把石弹装进炮车,祖逖调好角度和高度,然后站在一旁,令旗一甩,五辆炮车齐发,但见石弹飞出炮车带着瓷坛砸向赵营。

五枚石弹精准落在了赵营,瓷坛随之掉落在地,被摔了个粉碎,自然恐龙蛋也迅即破裂,四处迸飞。

晋军正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见赵营里乱了套,几十只恐龙闻到了恐龙蛋的味道,发疯似地窜进赵营,见人就顶,它们的独角异常锋利,把很多赵军开膛剖肚,恐龙在赵营争相践踏,赵军四处逃命,刘曜也难以制止,他和拉风保着刘聪往外撤,等出来赵营的时候,检点人马只有几员大将和五万军士,三千匹马,遭此惨败,刘聪再也无心反攻洛阳,还怕晋军乘胜追上来,赶紧带着残军蹿回平阳。

刘聪在路上正思量怎么跟刘渊交待,何况他还有重病,如果说得太惨,也许自己的父皇会被自己气死。

平阳城还没进,就有快马前来送信,刘渊已经咽气了!

刘聪立即进城为刘渊发丧,丧事一过,刘渊长子刘和即位,刘和才智平庸,和刘聪相比,除了好色相似之外,根本难跟刘聪相提并论,故而刘聪异常不服,颇有微词,可自己战败归来,更被刘和讥讽一顿,刘聪内心愤慨不已,找到刘曜想办法,刘曜当然支持刘聪,更劝他带兵废掉刘和自立为皇上,刘聪打定主意要废掉刘和,派人四处打听刘和动静,这才知道刘和更扬言要废掉刘聪的楚王封号,刘聪大惊不已,坚定了自己废刘和的决心。

刘聪这天黄昏之时有宫人来传信,说单太后召见。

刘聪一听是单太后,别的没想,首先想到的是她的美艳无双,内心奇痒不已,虽然单氏级别为太后,但也正是三十露头的年龄,单氏有倾国之貌,任是什么人看她一眼无不沉沦其中,她有个亲生儿子就是刘渊的小儿子封为北海王的刘乂,刘乂当时只有十几岁,尚不更事。

刘聪不知道单太后找他何事,但还是带了几名心腹前往,来到宫里,宫人告诉他单太后只见他一个人,刘聪让心腹在宫门等候,自己跟着宫人来到了单氏的寝宫。

尚未到门口,宫人就借口离开了,刘聪放眼也未见一名宫女,就一个人朝单氏的寝室走去。

他轻轻推开门进到里边,只闻到香气四溢,单氏看到刘聪进来,突然变色道:“大胆刘聪,你父皇尸骨未寒就敢闯哀家内室,你要找死吗?!”

刘聪跪在地上:“儿臣参见母后,儿臣只是受您召见前来相见而已,儿臣岂敢有非份之想。”

单氏看着刘聪嘴角闪现出一丝微笑道:“刘聪,哀家并未召见于你,你又怎么来我内室的呢?”

“不,母后,今天确实有宫人前去召儿臣前来,儿臣。。。儿臣。。。。”

“罢了,刘聪,暂且先不问你如何前来,既然你来了就陪哀家说会儿话吧。”

“儿臣。。。。”

“刘聪,你抬起头来。。。。”

“儿臣不敢。”

“有何不敢,哀家赦你无罪,你抬起头来。”

刘聪缓缓地抬起头,他看到单氏媚眼如丝……”

一个时辰之后,单氏躺在刘聪的臂弯里说道:“刘聪,哀家要你答应一件事。”

“别给我说什么哀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说吧,要我做什么事?”刘聪说道。

单氏道:“现在谁都知道你和刘和必有一争,刘和没有根基,难跟你一争高下,他被你废掉是早晚的事。”

“那又怎样,我明白了,你想等我做了皇上之后就跟我又栖双飞,这个主意不错,虽然你有太后的称号,可我怎么也得再给你个封号,就封为夫人吧。”

“刘聪,这个并不是我所想,我不要名号,我不想让你做皇上。”

“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让我的乂儿做皇上。”

“啊,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你处心积虑把我诱上床就是为自己的儿子当皇上!”

“刘聪,谁处心积虑,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最清楚,你父皇活着的时候你就对我不怀好意,现在是你终于得到了我,还要歪到我的身上。”

“我不会答应的,谁不想做皇上!”

“刘聪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喊人,如果让人知道你的行径,那你跟刘和的争斗就会不战而败!”

“我需要你的帮忙……

单氏道:“今后我就是你的人,敢不侍奉左右。。。。

接下来刘和要先废刘聪的楚王称号,再削他的兵权,可不等他动手,刘聪就得到了消息,提前命刘曜带人捉住刘和,并且杀了他,信守和单氏的约定立刘乂为皇上,自已做了辅臣,而且和单氏也少了顾忌,出则入对,进则成双,这件事传到了刘乂的耳朵里,他虽然不太更事,但毕竟明白这是一种违背伦理的奸情,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终于,这天夜里,刘乂找来到单氏的寝宫,要问她个明白。

单氏面对儿子的追问,道:“儿子,你现在还小,本来想等你亲政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为什么,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给我们单部复仇!”

第七十七章 为爱痴狂

祖逖把恐龙蛋从怀里取出,又取过五个瓷坛,每个装一个恐龙蛋,然后在坛上系上细绳,另一头拴在一枚石弹上,把石弹装进炮车,祖逖调好角度和高度,然后站在一旁,令旗一甩,五辆炮车齐发,但见石弹飞出炮车带着瓷坛砸向赵营。

五枚石弹精准落在了赵营,瓷坛随之掉落在地,被摔了个粉碎,自然恐龙蛋也迅即破裂,四处迸飞。

晋军正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见赵营里乱了套,几十只恐龙闻到了恐龙蛋的味道,发疯似地窜进赵营,见人就顶,它们的独角异常锋利,把很多赵军开膛剖肚,恐龙在赵营争相践踏,赵军四处逃命,刘曜也难以制止,他和拉风保着刘聪往外撤,等出来赵营的时候,检点人马只有几员大将和五万军士,三千匹马,遭此惨败,刘聪再也无心反攻洛阳,还怕晋军乘胜追上来,赶紧带着残军蹿回平阳。

刘聪在路上正思量怎么跟刘渊交待,何况他还有重病,如果说得太惨,也许自己的父皇会被自己气死。

平阳城还没进,就有快马前来送信,刘渊已经咽气了!

刘聪立即进城为刘渊发丧,丧事一过,刘渊长子刘和即位,刘和才智平庸,和刘聪相比,除了好色相似之外,根本难跟刘聪相提并论,故而刘聪异常不服,颇有微词,可自己战败归来,更被刘和讥讽一顿,刘聪内心愤慨不已,找到刘曜想办法,刘曜当然支持刘聪,更劝他带兵废掉刘和自立为皇上,刘聪打定主意要废掉刘和,派人四处打听刘和动静,这才知道刘和更扬言要废掉刘聪的楚王封号,刘聪大惊不已,坚定了自己废刘和的决心。

刘聪这天黄昏之时有宫人来传信,说单太后召见。

刘聪一听是单太后,别的没想,首先想到的是她的美艳无双,内心奇痒不已,虽然单氏级别为太后,但也正是三十露头的年龄,单氏有倾国之貌,任是什么人看她一眼无不沉沦其中,她有个亲生儿子就是刘渊的小儿子封为北海王的刘乂,刘乂当时只有十几岁,尚不更事。

刘聪不知道单太后找他何事,但还是带了几名心腹前往,来到宫里,宫人告诉他单太后只见他一个人,刘聪让心腹在宫门等候,自己跟着宫人来到了单氏的寝宫。

尚未到门口,宫人就借口离开了,刘聪放眼也未见一名宫女,就一个人朝单氏的寝室走去。

他轻轻推开门进到里边,只闻到香气四溢,单氏看到刘聪进来,突然变色道:“大胆刘聪,你父皇尸骨未寒就敢闯哀家内室,你要找死吗?!”

刘聪跪在地上:“儿臣参见母后,儿臣只是受您召见前来相见而已,儿臣岂敢有非份之想。”

单氏看着刘聪嘴角闪现出一丝微笑道:“刘聪,哀家并未召见于你,你又怎么来我内室的呢?”

“不,母后,今天确实有宫人前去召儿臣前来,儿臣。。。儿臣。。。。”

“罢了,刘聪,暂且先不问你如何前来,既然你来了就陪哀家说会儿话吧。”

“儿臣。。。。”

“刘聪,你抬起头来。。。。”

“儿臣不敢。”

“有何不敢,哀家赦你无罪,你抬起头来。”

刘聪缓缓地抬起头,他看到单氏媚眼如丝……”

一个时辰之后,单氏躺在刘聪的臂弯里说道:“刘聪,哀家要你答应一件事。”

“别给我说什么哀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说吧,要我做什么事?”刘聪说道。

单氏道:“现在谁都知道你和刘和必有一争,刘和没有根基,难跟你一争高下,他被你废掉是早晚的事。”

“那又怎样,我明白了,你想等我做了皇上之后就跟我又栖双飞,这个主意不错,虽然你有太后的称号,可我怎么也得再给你个封号,就封为夫人吧。”

“刘聪,这个并不是我所想,我不要名号,我不想让你做皇上。”

“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让我的乂儿做皇上。”

“啊,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你处心积虑把我诱上床就是为自己的儿子当皇上!”

“刘聪,谁处心积虑,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最清楚,你父皇活着的时候你就对我不怀好意,现在是你终于得到了我,还要歪到我的身上。”

“我不会答应的,谁不想做皇上!”

“刘聪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喊人,如果让人知道你的行径,那你跟刘和的争斗就会不战而败!”

“我需要你的帮忙……

单氏道:“今后我就是你的人,敢不侍奉左右。。。。

接下来刘和要先废刘聪的楚王称号,再削他的兵权,可不等他动手,刘聪就得到了消息,提前命刘曜带人捉住刘和,并且杀了他,信守和单氏的约定立刘乂为皇上,自已做了辅臣,而且和单氏也少了顾忌,出则入对,进则成双,这件事传到了刘乂的耳朵里,他虽然不太更事,但毕竟明白这是一种违背伦理的恋情,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终于,这天夜里,刘乂找来到单氏的寝宫,要问她个明白。

单氏面对儿子的追问,道:“儿子,你现在还小,本来想等你亲政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为什么,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给我们单部复仇!”

刘乂问道:“什么?为单部复仇?母后,单部跟谁有仇?”

“就是跟刘渊有仇,所以我才要你做皇上,将来铲除刘渊一族!”

“母后,难道我不姓刘吗,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不姓刘,你姓单,这件事要从当年我们氐帅齐万年造反说起,那时齐万年是我们氐人豪帅,起兵反晋之后失败被杀,在关中的氐人被官府逼迫很紧,咱们单氏一族也是氐人,在关中无法立足,于是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率部来投奔刘渊,刘渊当时是五部大都督,他把单部安排在了右部,于是我们就在那里安家放牧,有一次刘渊来到单部,看到了我之后就向你外公提亲,你外公不答应,因为当时我已经嫁人了,刚刚成婚两个月,但刘渊执意要纳我为妾,并且说如果不同意就要把我们送回关中,我们氐人在关中无法立足,怎么敢回去,无奈之下,你外公答应了他的要求,硬生生地拆散了我和你爹。。。”

“母后,你说的儿臣有点糊涂了,父皇不是儿臣的生父吗?”

“不是,我嫁到刘渊府上八个月就生下了你,很显然刘渊不是你的生父,你的父亲后来被他暗中派人杀死了,你的外公明白这一切都是刘渊所为,但寄人篱下无处诉苦,终于郁郁而终,而我们单部也未得到刘渊善待,族人就三三两两地流落各地,再也没有回来。”

“母后,你说得这些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刘乂不相信这一切,他以为这些只不过是单氏编造的借口:“母后,儿臣不信!儿臣知道你和刘聪偷情只是为了个人。。。。。的。。。。”

单氏大失所望:“乂儿,这么些年来我忍辱负重,用心服侍刘渊,再勾引刘聪扶你上位,为得就是等你亲政之后灭掉刘渊一族,可你竟然以为母亲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现在小小年纪就这么认为,将来就算长大了,也不会改变你的想法,算了,算了。。。。”单氏一阵苦笑。

刘乂干脆拂袖而去,不再理他,单氏有苦说不出,独坐一夜,思来想去,再无指望为单部和自己的丈夫复仇,含泪悬梁自尽了!

单氏死了,刘聪就不再顾及情面,横看竖看刘乂不顺眼,就干脆废了他自立为皇上,国号为赵。

刘聪做了皇上,刘曜就向他进言继续进攻洛阳,因为他的心里还记挂着羊献容,刘聪现在只想着怎么得到天下的美人,就把兵权放给刘曜,让他训练军队,再图洛阳。

刘曜立即着手准备粮草,训练军队,一旦时机成熟就直取洛阳,掳回羊献容,以慰相思之苦。

卑弥呼了解刘曜的心情,知道他要得到羊献容,更知道他再也不会跟自己回邪马台了,正好妹妹卑弥风和卑弥唤来到平阳找她,原来众倭国承认了邪马台国的正统地位,决定立卑弥呼的儿子为天皇,所以她的两个妹妹重获自由,并来平阳接她们母子回去。

于是卑弥呼向刘曜提出回国,刘曜虽然心在羊献容身上,但看到卑弥呼母子真要离他而去,又生出些许不舍,要挽留她们,可卑弥呼母子和两个妹妹还是回了邪马台国。

刘曜从此专心致力攻打洛阳,取得晋室天下。

刘聪正浪迹花间,一个人来找他,就是陈雪,原来他要刘聪继续让马征为他圆男儿梦。

刘聪没有同意:“当初朕可是说过,要拿下洛阳回来才为你主刀,可洛阳没有拿下,朕怎么有心为你的事操心呢。”

“你反悔了!”

“不是我反悔,当时朕可真是这么说的。”

陈雪不想弄僵,就怕以后刘聪不再管他的事情,那样就算杀了刘聪也回不男儿身,于是他问道:“何时才能占据洛阳?”

“刘曜大哥正在准备,相信这第三次攻打洛阳一定能够成功,要不,你就去刘曜大哥军前帮忙吧。”

“我说过,不要再让我做对大晋不利的事!”

“好吧,既然你不愿做,朕也不勉强,你就慢慢等吧,什么时候洛阳归了大赵,我心情好了,才会为你做那件事。”

陈雪退下之后,思来想去决定到刘曜军前效力,刘曜自然,喜不自胜,但陈雪告诉他,自己帮他攻下洛阳,能不能放过洛阳百姓,刘曜回道:“我们志在得天下,怎么会乱杀无辜呢。”

陈雪心道,反正晋室暗腐,早该换天下了,只要百姓无虞,我又能够重回男儿身,我陈雪就再做一回恶人吧

洛阳自解除危机之后,苟晞并没有为祖逖刘琨请功,更怕他们将来超越自己,就没有保举他们来军中效力,一个人独享退敌之功,司马越再次封赏了苟晞。

刘琨要带羊献容再次出走,可他们听说孙瑾在张继廉的辅佐下势力大增,特别是水军更加强大,有取建邺之野心,刘琨决定和祖逖到陶侃军前效力,打败吴国,然后再接羊献容走。

祖逖和刘琨辞别了魏华存和众位武林同道,去了武昌找陶侃。

金牧晨见赵军回军,就召集起了自己训练过的百名隐形精锐,要进丞相府捉司马越。

金牧晨面对百人精锐,可不等他说话,就有门众问道:“老掌门,现在赵军已经撤退,召集我们百人精锐又欲做什么呢?”

“大家听我说,司马越祸国袂民,有他在一日我们大晋就朝纲不振,所以,我召集你们就是要除掉司马越!”

“原来是要对付东海王!”

“他可是丞相啊!”

“东海王虽然不贤明,但除掉他也未必是好事,毕竟国家大事还掌握在他的手里,若他不在了,恐怕大晋就会内乱,赵军也会乘虚而入啊。。。”

“是啊,现在赵军刚走,正是面废待兴,除掉东海王不是上策啊。”

门众你一言,我一语,金牧晨道:“大家不用担心,没有了东海王,大晋还会有贤明的王爷出来辅佐皇上。”

“老掌门,我们大晋就是缺少贤明的王爷,如果除了司马越,而另一个掌权的王爷未必会比他好多少,我们还是稳妥一点,不然,大晋内乱从生可就不好收拾了。”

“真是迂腐。。。!好,我问你们一句,有愿意和我一起除掉司马越的站出来!”

本来以为,以他的威望能够有大部分人拥护他,可是令他生气的是眼前的百人没有一个站出来,一名门众道:“老掌门,我们地龙门的门规是暗中护国,可不能暗中乱国啊!”

“我怎么乱国了,我怎么乱国了!我为国清除奸人怎么就是乱国了!?”金牧晨气得发抖,在他眼里十恶不赦的司马越,竟然没有人愿意去杀他!

金牧晨失望了,他只好摆摆手道:“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就散了吧。。。”

“老掌门,不是我们不敬重您老,这件事确实。。。”

“什么也不用说了,你们都走。。!”

众人散去,金牧晨陷入了沉思,自己做这件事本来就有个人恩怨掺杂其中,如果真要去做,会不会真的就是乱国呢?

可是他再想想当年司马越迫害他的情形,想想自己一个王室子弟成了一介平民,想想司马越横刀夺爱的情形,自己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虽然这么年过去了,但自己心里从没有原谅过他,要做回王爷的希望也从来没有熄灭过,既然别人不跟自己做,那就只好一个人去做,司马越,我司马全不杀你,不名正言顺地夺回心爱的文玉,就誓不为人!

第七十八章 要被活捉

祖逖刘琨牵马出城,金紫燕来到,刘琨知趣地牵着两匹马走到一边,祖逖迎上金紫燕道:“紫燕,你来了。”

“大哥,此去你要保重。”

“我会的,紫燕,对不起,本来这次打退赵军就打算告诉家人要娶你的,可是。。。可是。。。”

“大哥,我明白,你有事要做,我不会拦你,国家不太平,就算我们成了家,又怎么能过得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你向来都是先国后家,就放心去做吧,不过。。。。”

“不过什么,紫燕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大哥,你认为吴国复立是对是错呢?”

“这个。。。。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只要你回答,别问为什么。”

“吴国是孙瑾和张继廉复立,在他们来讲是天经地义,而对于国家来讲,无疑造成了国家内乱,百姓也深受其苦,又怎么能是对的呢?”

“可是,晋室暗腐,百姓民不聊生,江南百姓如果置于吴国之下,能够安居乐业难道也是错的吗?”

“这个。。。。这个。。。。紫燕,无论如何,我们是大晋子民,与国家休戚相关,不能眼看国家内乱而袖手旁观,我只想为国家尽一份尽力而已。”

“可是大哥。。。。。”

“你不用说了,这个我明白,你是怕两兵交战,杀伐太多,你放心,我会劝陶将军战后只惩戒孙瑾和张继廉,就跟当年只杀齐万年一样,绝不乱开杀戒。”

“我的意思是说吴国。。。。吴国。。。。百姓们到底是跟大晋好,还是吴国好。。。”

祖逖正要说什么,一个声音传来道:“大哥,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都包在里面了,你收好。”

原来是韵茹来到,她拿着一个包袱和傲龙狂生来到了祖逖跟前,她故意不理金紫燕,上前就把包袱塞给了祖逖。

“韵茹,又劳你费心,我不用这些。。。”祖逖看了一眼金紫燕,金紫燕把头扭向了一边。

“大哥,本来你昨晚说要我们在洛阳等你回来,可我们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楼兰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所以我们决定今天就走,想到跟大哥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韵茹。。。韵茹。。。。”她看了一眼金紫燕,意思是让她避开,但金紫燕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韵茹直接道:“祖大哥,我要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她问这话,其实是说给金紫燕听的。

祖逖道:“韵茹,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你看你金大姐和傲龙前辈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行,我就要和你单独说几句。”

祖逖看看金紫燕,金紫燕不置可否,祖逖对韵茹道:“好吧,我们就边聊边出城吧。”

韵茹和祖逖并肩而行,韵茹把脚步放得很慢很慢,她多么喜欢这种感觉,祖逖道:“韵茹,有什么话就说吧。”

“大哥,我来洛阳这么久,你也没抽空陪我一天,将来你还会不会到楼兰找我弥补这个缺憾。”

“韵茹,楼兰是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有清澈的孔雀河,有葱郁的森林,有蓝天白云,有时就想如果能一辈子呆在那里就好了,可是咱们大晋正值多事之秋,我又怎么去得成呢。”

“大哥敷衍我,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去,因为你有金大姐,怎么会稀罕韵茹呢。。。”

“韵茹,你又来了,我说过无数次了,我喜欢紫燕,你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韵如停下脚步道:“大哥,你看着我的眼睛。”

“干什么?”

韵茹盯着祖逖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祖大哥,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韵茹。。。。你。。。。”

“回答我,有没有喜欢过我?”

“韵茹,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喜欢你的漂亮,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执著,甚至喜欢你的胡闹,可那又怎么样,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啊。”

“不,我说得是你有没有爱过我!?”韵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倾泄而出。

“韵茹,,,,我。。。我。。。。”祖逖把头扭向了一边,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回答我。。。”

“我我我。。。没有!”祖逖的话有些颤抖。

“你撒谎!”

“我没有。”

“你撒谎,自从我来到洛阳,你尽心尽力的帮我,为了我的事你不惜做任何事情,跟我去楼兰复国,历经千难险阻,你毫无怨言,我骗你做楼兰驸马,你也没有责怪我,还有我们独处的日子,你对我百般照顾,特别是我们刚到楼兰的时候,在胡杨林里,每晚夜间你怕我冻着,会把自己的外套给我盖上,甚至我倚进你的怀里,你也没有拒绝,你说一点也不爱我,那不是骗你自己吗,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金紫燕,如果没有她,你一定会做我们楼兰的驸马,跟我一辈子守护楼兰!是不是。。。。!”

“韵茹。。。”祖逖听了这番话,心里也在问自己,我究竟有没有爱过韵茹。。。。?

“韵茹,时候不早了,祖逖还有事要办,我们还要往楼兰赶,走吧。。。“这时傲龙狂生走了过来说道。

韵茹只好一抹眼泪道:“师父,我们走。”

祖逖道:“韵茹,将来我会去看你的,一定!”

韵茹知道那是安慰她,她头也不回,不再说一句话,她怕再说一句话,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此时,她就想痛快地哭一场,看着韵茹离去,祖逖只有挥起了手。

韵茹走出老远,突然停住脚步,虽然不敢回头,但又怕此生再难看他一眼,缓缓地回首,看到祖逖依然在那里张望,她的眼泪一泄汪洋,不可抑制,傲龙狂生看了心疼,上前握住了她的又肩,韵茹趴在他的肩上哭得象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话分两头,金牧晨决定自己去除掉司马越,然后向司马炽表明自己的身份,接替司马越做回王爷,辅佐晋室,重振朝纲。

这天晚间,金牧晨穿好隐形衣,进了丞相府,看到客厅里还有亮光,就朝客厅走去。

金牧晨以为自己穿着隐形衣,自然毫无顾忌,径直往前走,突然听到一阵铃铛响的声音,接着四下里火把齐明,涌出无数的弓箭手,搭箭朝自己射来,金牧晨大惊,怎么会有人看到自己呢!?

手忙脚乱拔掉箭枝,但箭如飞蝗,腿上还是挨了一箭,流出了血,有人大喊:“地上有血,他受伤了,就在那边,王爷说了要捉活的!”

士兵们朝前涌去,司马越也被人拥着出来,他朝着流血的地方道:“司马全,本王恭候你多时了,你终于来了,哈哈,想要害本王,还想抢本王的心头肉,你就是找死,自从你上次进府戏弄本王之后,就派人查到那根针是地龙门的暗器,本王这才知道你原来是地龙门的人,所以,本王为了防你专门制作了细丝绊铃,这种细丝白天用肉眼都看不到,何况是晚上,司马全,你以为穿了隐形衣就无所顾忌,殊不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还是着了本王的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司马越指着有血迹的地方叫嚣道!

第七十九章 一句谶语

金牧晨当时怕被人看到,立马就拔出了箭扔在一边,但地上的血迹又无法遮盖,无疑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的腿受伤无法施展轻功,就要被涌上的士兵围拢起来,金牧晨心里长叹一声,我司马全难道今生注定死在司马越的手里吗,不,我不能被他捉住受辱,更不能让文玉为我担心,看来今天只有一死了之了,他随手抓了一支身边的箭,要扎进自己的胸膛!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箭突然被人夺走扔在了地上,但也看不到是谁,又感觉自己被人架起,然后升到半空,瞬间出了丞相府。

里边的士兵向着扔箭的地方围拢,司马越道:“我给你们交待过,他穿的是隐身衣,大家先用枪往前挑,如果能挑到他,他自然会叫,那就知道他在哪里了,等抓住他,剥了他的隐身衣,我看他还怎么隐形!哈哈哈哈哈哈。。。。。”

士兵立即用枪试探着往前挑,渐渐地四下的士兵把枪聚拢在了一起,可还是没有听到动静,司马越喊道:“没有刺到,你们再用手摸,他受了伤,无法施展轻功,肯定跑不掉!”

士兵们又四下里乱摸,没有放过一个角落,可就是什么也没摸到,司马越看搜不到,气急败坏道:“一定是被同伙救走了,给我关上城门,全城搜捕!”

洛阳城里一片喧嚣,苟晞带人四处搜捕金牧晨,并且还挨家挨户的查,查的对象就是腿上有伤的人,只要是男子,无论年龄大小,但凡腿上有伤以,就一律抓走。

金牧晨在危急之际脱身,是金紫燕从中帮忙,原来金紫燕看到师父把房间锁了,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她很好奇,以前师父从没有这种举动,于是她凑近窗户往里看,却看不到师父了!

金紫燕明白师父穿了隐形衣,而且她还听到一句话:“司马越,今天到了了结我们恩怨的时候了!”

接着,金紫燕听到开门声,她躲到一边,看到房门开启,似是有人走出又把门关上,金紫燕这才明白,原来师父要去找司马越!

司马越跟金牧晨有什么恩怨,金紫燕当然不知道,她想师父一个人去丞相府,虽然有隐身衣,但万一有个闪失可就危险了,她马上也穿上隐身衣,随后到了丞相府,果然看到师父被士兵围住,就要自尽,她果断出手救下师父,出了丞相府,回到济善堂。

进了院,金紫燕扶着金牧晨进了房间,又把院门锁好。

掌灯查看伤情,金紫燕道:“幸好没有毒!”

金紫燕给他腿上敷上药,这才问道:“师父,您为什么要一个人去丞相府,您跟司马越有什么恩怨?”

“紫燕,我跟司马越没有什么恩怨,我要去找他就是为了为国除害,根本没有个人感情在里面。”

金紫燕思道,师父明明说过要了了他和司马越的恩怨,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师父,您要除掉司马越,徒儿以为不可,虽然司马越不是一名贤能的王爷,但毕竟有他在撑着局面,如果他没了,晋室会更乱,那赵军还会再来进犯洛阳,取我大晋。”

金牧晨生气道:“连你也这么说!”

“师父,事实如此,还是放手吧。”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砸门声,金牧晨道:“紫燕,去开门,不用怕。”

“不行啊,师父,他们万一要验腿伤可就露馅了!”

“是啊,可是。。。”

“师父,您还穿隐身衣躲到外面,我就说您出去采买药品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您快躲起来!”

“也只好如此了。”

金牧晨把隐身衣再次穿上,来到院里水缸旁边躲着。

金紫燕开了门,涌进十几名士兵,领头的军官进来就命人四处乱刺乱捅,一番折腾之后,军官这才拿出一个本子道:“济善堂,金牧晨父女二人,你就是金紫燕了?”

“是的。”

“你爹金牧晨呢?”

“我爹前天已经去南方采买药品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军爷,您这是要查什么呢?”

“王爷通缉一名要犯,腿上有伤,这人还会隐形,我们怕他会躲在某个角落,所以,我们还要仔细搜搜,你们听着,给我仔细搜!”

众士兵得令就象土匪一样四处打砸,看着军官得意而狡黠的脸色,金紫燕明白他们并不是怀疑这里有他们要找的人,而是借故勒索钱财,她马上捧出几两银子,塞给军官,军官拿在手里掂了掂,四下一瞧道:“济善堂好大的买卖啊。。。。”

金紫燕明白他是嫌少,又拿出十两银子奉上,这下军官止住士兵道:“好了,都给我住手,看情形这里是良民之家,怎么会有通缉犯呢,走,我们去下一家砸。。。。不,,到下一家查!”

官军走后,金紫燕又把金牧晨扶回房间,这才各自歇息。

一连十几天,金紫燕悉心照料,金牧晨腿伤渐渐恢复,金紫燕这天对金牧晨道:“师父,我想去南方一趟。”

“你要去。。。。我明白了,你要去找金展鸿,也就是张继廉?”

“我不去见他,我只想去看看吴国的情形。”

“金展鸿是吴国丞相之后,这次恢复吴国之后正在跟陶侃做战,你去了是不是想帮展鸿?”

“师父,我不帮他,如果吴国顺应心意,自然百姓会拥护他,如果吴国再次倒行逆施,那一定会跟上次灭亡一样,不但百姓离心,他的军队也不会给他们卖命,就算我帮他也无济于事。”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我们大晋也一样,司马家再这样下去,那离亡国也不远了,所以。。。”

“怎样?”

“所以我才要除掉司马越。”

“可是师父,司马越之后谁能扶起大晋?”

金牧晨心里道,当然是我司马全,可他不能说出来。

“紫燕,除掉司马越,让皇上亲政也好过现在这种局面,皇上虽然年轻,但宅心仁厚,相信他一定能做个好皇帝,只有司马越死了,他才能亲政。”

“师父,皇上年轻没有根基,恐怕。。。。”

“好了,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些,你要去南方就去吧。”

“是,师父,我去南方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如果师兄做了对不起天下的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规劝他。”

“好,你去吧。”

金牧晨等金紫燕一走,又着手准备对付司马越,他这次改变了策略,要利用皇上和司马越的矛盾把司马越逼走,再做回王爷,要回裴文玉。

金牧晨先要离间司马越的心腹大将苟晞,然后再利用皇上对付司马越,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编了一首童谣,教给几个孩子传唱,歌谣唱道:“东海出明月,天狗一口吞,又要戴草帽,试与马比高。”

这首歌谣迅速在街上传唱,王衍听到这首歌谣,不禁大吃一惊,他立即禀告给了司马越,要他注意防范苟晞!

司马越道:“王大人,苟晞是本王的心腹爱将,我给了他很多地盘,他也对本王忠心耿耿,为什么要防范他呢?”

“王爷,我在街上听到一首歌谣,所以才放心不下。”

“说来听听。”

“歌谣道:东海出明月,天狗一口吞,又要戴草帽,试与马比高!”

“这首童谣能说明什么呢?”

“这首歌谣其实就是一句谶语。”

“谶语?”

“是的,谶语就是将要应验的预言,一般指的是不吉的事,也就是不幸而言中的意思。”

“歌谣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歌谣预示苟晞将会对您不利,与您为敌啊!”

“啊!王大人,你快给本王说清楚歌谣到底说了什么?”

“王爷。。。。”

第八十章 离间之计

“王爷,谶语中东海出明月一句,您贵为东海王,而且月字与王爷的名讳中的越字是谐间,当然指的是您了,而天狗一口吞,表面是说天狗食月,其实是说天狗要对付您哪,至于这天狗指得是谁,依属下看,指的当然是苟晞了,狗与苟谐音,遍观朝中大臣,无姓苟者有此权势,再看后面一句,又要带草帽,试与马比高,字面上说狗要带草帽,与马一比高低,其实指得的就是苟字,苟字上面是个草字头,正是苟晞的姓,而且还要与马一比高下,马当然指得是王爷了,您的姓中就有一个马字,所以,这句谶语是说苟晞要与您为敌,王爷可要当心了啊!”

司马越立时出了一身冷汗,我的乖乖,原来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人要图谋不轨,这还了得,看来我以前对他的封赏太多了,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了,如果再不消弱他的力量,恐怕他真要爬到自己头上了,他问王衍道:“王大人,依你之见,当如何处之呢?”

“王爷,苟晞现在是抚军将军,都督青、兖二州诸军事,东平郡候、邑万户,权势甚大,当务之急就是要削掉他的一半权势,以观其行,如果他生心怨望,一定是有心图王爷。”

“那又如何削之呢?”

“抚军将军保留,都督两州军事改为都督青州诸军事,兖州由王爷自领,东平郡侯保留,邑万户改为邑千户,这样一旦交恶,王爷才能与他抗衡。”

“好,就这么办。”

“王爷,苟晞将军求见!”有府兵来报。

司马越与王衍相视一笑,司马越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好,请他进来。”

苟晞进来之后,一如往常,仗着司马越的宠爱,大咧咧地道:“王爷,属下有一事找您商量。”

“你说说看是什么事?”司马越的眼神顿生敌意。

“王爷,陶侃将军久攻吴国不下,不若让属下统领徐,豫,荆,扬四州诸军事,前往讨伐孙吴。”苟晞丝毫没有看出司马越的不悦。

司马越哈哈一笑道:“苟将军,难道你还嫌你的势力不够大吗!?”

司马越的语气充斥着责备,苟晞道:“王爷,属下只是为王爷尽忠而已,跟权势又有何干呢?”

“既然你说无干,那本王今天就告诉你,撤除你的都督兖州诸军事一职,由本王自领,邑万户改为邑千户!”

“这这这,,,,王爷,属下一心为您效力,为何要削属下职权,这事皇上知道吗?”

“你给我提皇上!好啊,你的东平郡侯也一并削掉,今天就前往你的防地,一兵一卒不准带走!”

“王爷。。。!属下不知哪里惹恼了您,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用问什么,快快离开洛阳,前往你的防地!”

苟晞看司马越执意如此,就唯唯退出了丞相府,离开洛阳前往防地了。

“王爷,这下您可以高枕无忧了,洛阳有十五万精锐,足够应付苟晞了。”

“嗯,如此本王心下稍安了。”

苟晞被削权的事情迅速传开,金牧晨知道后,心道,司马越果然好骗,下一步可就有好戏看了。

金牧晨又在一个夜间潜进了皇宫,司马炽一个人正在太极殿看书,金牧晨穿着隐身衣出现在他的身后,司马炽并没有发觉。

“皇上果然勤政为民,真是我们司马家的希望所在啊。”金牧晨除掉隐身衣说道。

听到有人说话,司马炽这才站起身,看到身后的人,穿一黑衣,并不认识,以为是司马越派来的刺客,司马炽道:“你要杀朕吗?”

金牧晨跪下道:“皇上勿怕,我并非歹人,是来帮皇上的人。”

“帮朕?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论起来我就是皇上的皇叔。”

“皇叔?”司马炽一脸狐疑。

金牧晨对司马炽说了自己的身世,司马炽还是将信将疑。

“我知道皇上一时难以接受我这个皇叔,不过,我还是会帮皇上,天下人都知道东海王司马越专擅朝政,皇上有心作为无法施展,我来找皇上就是要助您除掉司马越的。”

“除掉司马越,不可能,他总领天下兵马,权势熏天,恐怕无法撼动,你无职无权,又怎么能除掉司马越?”

“皇上,司马越所赖就是苟晞,如果能离间他和苟晞的关系,那司马越就好对付了。”

“离间计?”

“是的。”金牧晨又把离间苟晞的童谣一事说了一遍,司马炽大叹精妙。

“皇上,我的离间计已经成功,苟晞现在一定很怨恨司马越无端削他的权,只要皇上一纸书信,就能让苟晞除掉司马越!”

“书信?你是说要给他下一道圣旨,命他讨伐司马越?”

“皇上,不是圣旨,是密诏!”

“密诏?”

“是的,万万不能下旨,不等您的圣旨拟完,司马越就知道了,恐怕还会对皇上不利哪。”

“你说得对,朕这就书写密诏,命苟晞讨伐司马越。”

司马炽拟完密诏道:“密诏由谁送出呢,我身边的人都换成了司马越的人,没有一个能为朕效力的。”

“皇上放心,密诏由我交给苟晞再保险不过了。”

“皇宫禁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又要怎么送出密诏呢?”

“皇上勿忧,我不但会点轻功,还有隐身衣在身,皇上请看。”

金牧晨说着把隐身衣穿好,立即在司马炽眼前消失了。

“人呢人呢,你在哪里?”

“皇上,我隐形了,这样任是谁也发现不了的,这下皇上放心了吧?”

“好,好好,皇叔果然好办法,此事就全赖皇叔了。”

“好,皇上,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金牧晨出了皇宫,连夜来到了蒙城,就在苟晞起床来到客厅喝茶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说道:“苟将军。”

“什么人?!”苟晞只听有人说话,但看不到人,不由得慌张起来。

“金牧晨除掉隐身衣,苟晞道:“原来是金先生,洛阳守城之时,我曾经见过你为官军效力。”

“苟将军好记性,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要事?是什么事?”

金牧晨取出密诏举在手里道:“皇上密诏在此,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

第八十一章 难续前缘

苟晞不相信地说道:“密诏?你怎么会有密诏?你根本不是朝廷的人,金先生,玩笑不可以乱开,假传密诏是要杀头的啊。”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先让你看一眼。”金牧晨把密诏举到了苟晞的眼前,苟晞定睛一看,果然是皇家卸用之品,他马上跪下道:“臣苟晞接旨!”

金牧晨把密诏递给他,并扶他起来,苟晞拆开一看,原来上面说司马越有不臣之心,终是朝廷大患,要他讨伐司马越!

“金先生,你怎么会有皇上的密诏?”

金牧晨直接向他表明了王爷身份,并让他严守秘密,并且说这件事只有皇上和他知道,苟晞道:“司马越倒行逆施,我会按照皇上的意思勤王除奸的!”

“好,皇上看你是忠臣良将,对你信任有加,所以才交给你如此大任,等事成之后,你的职权不但会全部复原,就连南方几州的兵权也一并交与你,你可不要让皇上失望。”

“我一定不负皇上重托!”苟晞道。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速速准备,我也要离开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您请。”

金牧晨穿上隐身衣瞬间消失了。

苟晞心道:“司马越啊司马越,不是我不忠于你,实在是你做的太过分了,枉我对你一片忠心了,居然要削我的权,这可是你自找的!”

苟晞立即组织兵马,由于他带到洛阳一部分兵力,剩下的全部都集中了起来也只有几万人,于是他又大肆招兵买马,重又凑齐了八万人,经过短时间的训练之后,苟晞就打出了清君侧奉旨讨贼的旗号。

洛阳的司马越迅速得到了消息,立即着手准备和苟晞打仗。

当他知道这是司马炽的意思之后,大为震惊,自己转眼成了乱臣贼子,他向王衍问计,王衍道:“王爷,看来谶语成真的了,如果当初我们再狠一点的话,把苟晞的兵权削掉,就不会生出这种祸乱了,可现在事已至此,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请王爷派出一部兵马主动去攻打苟晞,只有消灭了苟晞,才能挽回局面。”

“那何人为将呢?”

“大战在际,应该不拘一格,我看祖逖刘琨颇有才能,在守城的时候,他们没少立了功,不如让他们前来帮我们,定能打败苟晞。”

“来人,速速去请祖逖刘琨!”司马越立即同意了。

府兵遵照他的意思去找人,不久就回报说,祖逖刘琨已经远行,司马越只好作罢。

司马越正在思考人选,府兵来报说襄阳王求见。

襄阳王名司马范,是楚王司马玮的儿子,跟司马越相论是皇孙级的,他看司马越权势熏天,就要来投靠司马越,以求得更大的地盘,壮大自己的力量。

两人客套过后,司马越就听出了司马范的意思,心想正好缺将,不如用他带兵去对付苟晞,他提出之后,司马范立即同意了,司马越大喜过望,当即拜他为将,第二天就领八万人马去蒙城攻打苟晞。

苟晞想不到司马越来得如此之快,快速指挥军队和司马范对阵。

两兵相交,苟晞毕竟是员老将,用兵老辣,对付司马范这种没有经验的大将当然绰绰有余,经过一番厮杀之后,司马范招架不住,丢下三万兵马,带着剩下的匆匆逃回了洛阳,司马越这才知道司马范并不是将材之用,但悔之晚矣。

司马越决定固守洛阳,而且到宫中当面质问司马炽,司马炽不再怕他,直接挑明了说如果再无人臣之礼,苟晞早晚会除掉他,司马越眼见司马炽亲政心切,于是试探着说道要出镇许昌,离开洛阳。

司马炽同意了,虽然司马越还在,但不在自己眼前,自己就能亲政了,而且还有了一位新皇叔司马全,一定能尽力辅佐自己。

司马越看皇上彻底不再信任自己,决定前往许昌,金牧晨来到皇宫找到司马炽,要求恢复自己的王爷身份,司马炽同意了,并且封他为洛中王,加官职为骠骑将军,以制衡司马越。

金牧晨立即求了一道圣旨,到了丞相府,一进门,司马越问道:“司马全你终于来了!”

“司马越,我今天是来接文玉的,你快喊她出来。”

“文玉是本王的爱妃,怎么会让你接走!”

“司马越接旨!”

“本王不接!”

“你要造反吗?”

“哼!”

金牧晨不再理他,直接宣道:“皇帝诏曰:斐文玉司马全两情相悦,本为一双,奈何被无端拆散二十八年,今朕特许斐文玉离开东海王,重配与司马全为妃,见旨立行,钦此!”

司马越当然不想接,金牧晨直接进到内室,一边呼喊着,一边四处找裴文玉,裴文玉听到司马全叫他,出来见了面,听说要接她出府,裴文玉老泪纵横,两人相依相偎来到院中,司马越不甘心,命道:“来人,给我拿下司马全!”

金牧晨把圣旨一举道:“见旨如见君,你们要造反吗!”

府兵虽然听司马越的话,但也不敢明里违抗圣旨,都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司马越转而对斐文玉道:“文玉,难道你不念这二十八年的情份吗,你就这么跟他走吗?”

“司马越,当年我为了救他才委屈求全跟了你,这二十八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离开你,我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八年了,今天终于成真了,司马越,你也不想想你这些年来是怎么对我的,你妒忌我和全哥的情,所以就百般折磨我,我为了能活着跟全哥出去,这些全都受了,今天你还谈什么情份,真是自欺欺人!”

裴文玉和金牧晨双双出了丞相府,司马越失落地瘫坐在地。

就在司马越撤军的那天,大军尚未出城,就收到消息说赵军又向洛阳而来!

司马炽慌了,立即派人求司马越留下守城,因为他如果撤出,洛阳就成了一座空城!

司马越面对司马炽的挽留,心里得意起来,他立即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重新要回裴文玉!

金牧晨怎么会答应!

第八十二章 两手准备

裴文玉起初被金牧晨瞒着,后来她终于知道了司马越的要求,他权衡一番之后对金牧晨道:“全哥,司马越是不是不肯留下来?”

“是的,他跟皇上已经彻底决裂,要前往许昌驻防,他这一走,洛阳就无兵可守,赵军会轻易攻进洛阳。”金牧晨忧心道。

“全哥,苟晞不能来洛阳吗?”

“当然可以,皇上已经派人前往召苟晞来洛阳,但是他的几万人马难以守住洛阳,最好的办法是他们合兵一处,加上祖逖的炮车尚能勉强保住洛阳,不过这次赵军是第三次攻打洛阳了,相信他们也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可说是有备而来。”

“如果司马越没有和苟晞决裂的话那有多好,可现在不等外敌来攻,我们就自相残杀了,唉。。。”

金牧晨听了,心道,难道我促成皇上对付司马越是害了大晋不成?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大晋的罪人!?

“全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留下司马越,皇上曾经命人讨伐他,他现在根本不买皇上的账。”

“全哥,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司马越提出条件要我回到他身边,他就会留下来守卫洛阳,是不是?”

“。。。。。。。。。。是的。。。”金牧晨轻声道,他接着说道:“文玉,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再回到那个魔鬼身边的!”

“全哥,司马越如果不留下,单凭苟晞的人马根本不能保住洛阳,试想,洛阳一破,这几十万百姓怎么办,他们会为成为赵军的刀下之鬼,会被赵军铁骑肆意践踏,洛阳会变成人间地狱,全哥,相信你不愿看到那种情形发生吧?”

“是的。”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回丞相府。”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文玉,难道你还没有受够他吗,这二十八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忘了吗?!”

“我没有忘,但不这么做洛阳就会玉石俱焚!”

金牧晨跌坐在榻上,心里开始后悔了,当初一心要报复司马越,要名正言顺的要回文玉,做自己的王妃,可那又怎么样,如果放下仇恨,悄悄地把文玉带走,从此隐居起来,做一对快活夫妻不好吗,可现在一切都晚了,自己一手制造了离间计,弄得皇上和司马越决裂,苟晞和司马越也要水火不容,就连文玉也要再失去,他怎么甘心!

他抓住她的手道:“文玉,我们走吧,不再问谁是谁非,不再过问是谁的天下,我也不再做王爷,我们远走高飞,躲进深山,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好吗?”

“全哥,你以为我愿做王妃吗,我不想,我也只想过简单的日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每天种种菜,浇浇花,粗茶淡饭我就满足了,可现在我们做不到了,因为我们的命运关系到了天下百姓,我们还能只顾私情吗?就算我们走了,我们能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吗,我做不到,全哥,我要回去!”裴文玉坚定地说道。

“文玉,我不同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回去,全哥,忘了我吧,今生无缘,我们来生再做夫妻。”

裴文玉毅然出了司马全的洛中王府,来到了丞相府,司马越正在命人准备起程,看到裴文玉来到,喜道:“文玉,你还是回来了,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你错了,我之所以回来是想让你留下来守卫洛阳,你要兑现你的诺言!”

“文玉,你为什么就不能骗我一句,如果你说句假话,你说是为了我才回来的,我会有多高兴。”

“我骗不了我自己。”

司马越不悦道:“好,我就留下!保护那个混蛋皇上!”

“不,是几十万洛阳百姓。”

“文玉,这次赵军一定有备而来,上两次他们吃了亏,一定有了对策,虽然我们有炮车有扁厢车,可洛阳能不能守往也是未知数啊。”

“无论如何,你都要死守洛阳,与洛阳共存亡。”

“为了你我也会尽力的,不过。。。。”

“不过什么?”

司马越本想说洛阳守不住就会往南跑,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文玉,那都是军事上面的事情,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时间不早了,去歇息吧。”

第二天,他让司马范巡视城防,做足了样子,但实际上,已经暗中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

苟晞也进城了,带了几万兵马,驻扎在上东门,靠近皇宫,这次他来到之后,并没有象以往一样先去拜会司马越,而是直接进了皇宫,跟司马炽见了面,司马越知道了破口大骂:“苟晞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本王你能爬这么高,真是气死我了!”

王衍劝他道:“王爷,莫要生气,反正我们有两手准备,一旦战事不顺,就留下苟晞在这里当替死鬼!”

“嗯,王大人,本王的所有细软金银都收拾好了吗?”

“王爷放心,一切都准备停当。”

“本王还有一件事担心,我以裴妃回来为条件,如果要出走的话,到时裴妃不会跟本王走啊。”

“王爷,那时就由不得王妃了,就是用强也要把她搬走。”

“好,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由于司马越和苟晞不再和睦,防务就由司马越负责西城,苟晞负责东城。

金牧晨呆坐在刚建的洛中王府中,顿感失落,一种不甘心又由然而生。

刘赵大军这次由刘曜为帅,石勒和王弥为将,佛图澄和张宾就跟着石勒,陈雪和拉风也随时听命。

刘赵大军这次有二十万,虽然人比上次少,但全都是精兵,并且他们准备了预防炮车的盾车,和防扁厢车的冲撞车,以及更为先进的攻城云梯,这种云梯更为稳固,不容易被掀翻,一次能上百人,刘曜这次志在必得,要向他的四弟,刘赵的新皇上献上一份大礼,当然自己最关心的还是羊献容,他在出发前已经颁下命令,攻入洛阳之后,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皇宫,有违令者诛三族,至于洛阳城内的所有百姓,赵军可以随意抢,随意杀,随意烧!

刘赵大军再次一路攻到洛阳城下,他命令石勒从上东门进攻,王弥从西明门进攻,来个两面开花。

这天一早,刘曜调兵遣将,令旗一挥,王弥和石勒分头朝洛阳扑去!

第八十三章 临阵脱逃

司马越和苟晞各自为战,互不救援,虽然有炮车的支援,但没有了祖逖刘琨的指挥,炮车不能发挥全部的威力,况且赵军准备了盾车,能遮挡住晋军的石弹,赵军攻势甚急,眼看晋军不支,伤亡惨重,天师道的魏华存又带领四大长老和道众走上了城头,支援晋军,再加上莫定飞也提前带领帮众来到洛阳,这样一来,晋军勉强挡住了赵军几次进攻,只是晋军伤亡太多,损耗了几万人,单是司马越就减员三万。

第二天天还没亮,司马越的人马只留了少数人在城头放哨,其余的兵马全部被司马范集合起来,从南门开出,原来司马越要逃跑!

司马越早就做好了准备,收拾好了全部家当,今天和越军一战,感觉力不从心,害怕赵军再次攻城会招架不住,自己就会成为俘虏,于是司马越决定在天亮之前拉走自己的队伍。

司马越的全部身家有三十几辆大车,浩浩荡荡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中间是司马越的家眷,裴文玉就在其中,不过,她是被强行架上车的,而且有两名士兵和两名女仆跟她同车,为得就是防她做出冲动的事情,可是管得住她的人却管不住她的嘴:“司马越,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奸人,枉为皇室王爷,大难来临你就自己飞,抛下皇上和朝臣,还有几十万百姓,难道你就不怕留下千秋骂名吗!”

司民越在前面听到了,也不理她,任她喊叫,心里不但没有一丝丝的负罪感,反而自鸣得意,自己不但逃了出来,而且还要回了裴文玉,司马全啊司马全,你就陪司马炽一块死吧,哈哈哈哈。。

这边队伍朝许昌进发,洛阳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人们听说司马越跑了,人心惶惶,城里的豪门大户还有几十位皇室宗亲,大小有六十位王爷全都收拾东西离开洛阳,去追司马越,要跟他同去许昌。

司马炽立时处于危险之中,一旦城破,就会成为俘虏,他召来苟晞和金牧晨商量对策,苟晞道:“眼下只有招募城中的丁壮男子全部参与守城,不然,臣的兵力根本不能对抗越军。”

金物晨道:“苟将军,招募男丁能抵得住赵军吗?”

“能抵一时,却不能根本上打败赵军,无法解洛阳之围。”

“既然我们大家都明白,那就还要另想办法,苟将军立即招募男丁,而我则去搬兵。”

“搬兵,洛中王,现在哪里还有兵可搬?”

“皇上,司马越没跑多远,待臣快马把他追回,命他回军守洛阳,然后再沿途如今州郡兵,相信能让洛阳转危为安。”

“可是,洛中王,司马越怎么会听你的话,他既然打算逃跑,又怎么会听你的劝回军洛阳?”

“皇上,臣要一纸圣旨,命他回军,我追上他之后,亮出圣旨,如果他不肯遵旨,臣就杀了他,然后带兵回来!”

“司马越临阵脱逃真是当诛,朕就拟旨一道,你带上立即前去追赶,若司马越不听劝,就格杀勿论!”

“是!”

司马炽拟好圣旨,让金牧晨快马前去追赶,金牧晨立即动身出了洛阳城。

金牧晨马不停蹄,快马加鞭,只嫌马跑得慢,风驰电掣一路飞奔,中午就赶上了司马越的人马。

司马越的传令兵来报:“王爷,后面有一骑追来!”

司马越命令停住车队和人马,下了车,看到金牧晨朝这里奔来,他心道,司马全,你又要来要回文玉了,想得美!

司马越命人前去拦住金牧晨,但金牧晨停住马亮出圣旨道:“圣旨道!”

拦他的人不由得退向一旁,就在他快要冲到司马越跟前的时候,他的亲兵拦住了金牧晨,金牧晨停住下马就宣读圣旨:“皇帝诏曰:东海王司马越掌国之重兵,担护国要责,眼看大敌当前,却临阵脱逃,本应诛族,但国家用兵之际,特免其死罪,命你立刻回军洛阳,不得有误,否则格杀勿论!钦此!”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迂腐,现在这破圣旨对本王还有用吗,在本王看来这就是狗屁,就是废纸一张,司马炽司马全,你们别妄想本王会回去救洛阳,司马炽不是要讨伐本王吗,不是要格杀勿论吗,那就先让他尝尝当俘虏的滋味吧,呵呵,还皇上,呸,明天就会成为赵军的俘虏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司马越你不是人!你会成为大晋的千秋罪人!”裴文玉从车里说道,又要求下车,士兵要按住她,被她甩了几个耳光:“滚!”

裴文玉下了车,来到了金牧晨的跟前:“全哥,司马越不会跟你回去的,他巴不得洛阳城破,皇上被俘,那样他就可以做皇上了!”

司马越道:“文玉,那样不好吗,你不知道我一直梦想把你封为皇后的,你不理解我的好心吗?”

“我不要,我只需要为国为民的全哥就够了,全哥,皇上说格杀勿论,你杀了他!”裴文玉气道。

金牧晨道:“司马越,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只好遵旨行事了!”

“想杀我?这里全都是我的兵马,你倒是试试看!”

“大家听着,司马越乱臣贼子,我洛中王奉皇上之命杀他谁敢阻拦!”金牧晨从一边的士兵身上夺下一把剑就朝司马越走去,而裴文玉就在他的后面跟着。

“把他给本王杀了!你们放箭啊!”司民越咆哮道。

金牧晨的左手捧着圣旨,所有的士兵都不敢放箭,毕竟谁也不愿担上违抗圣旨的罪名。

虽然众士兵不敢,但有一个人站在了司马越的前面,手拿弓箭大声道:“司马全,你再往前一步小心弓箭无眼!”

这人是司马越的儿子司马毗,他当然要护着自己的父亲。

金牧晨道:“难道你们父子都要背上贼子的骂名吗?!”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父王做得没有错,皇上既然要对付父王,我们为何还要死命保他,司马全,你再往前一步,我可真要射死你!”

“你敢!”他手托圣旨道。

司马毗看金牧晨向前逼来,拉个满弦,铮地一声,射出一箭,直向金牧晨前胸飞去!

第八十四章 又见悦彤

金牧晨想不到司马毗真的敢对他放箭,正准备躲过箭枝,裴文玉却猛地挡在了金牧晨的面前,箭射进了她的胸膛,一箭透心,裴文玉惨叫一声倒在了金牧晨的怀里!

“文玉!文玉!。。。。。文玉!你怎么样!?”金牧晨抱住裴文玉大叫道。

裴文玉气若游丝,吃力地道:“全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和你。。。。和你。。。。”

裴文玉眼睛一闭,歪倒在了他的肩头,金牧晨痛哭失声:“文玉,你不能走,我们还可以远走高飞的,我不做什么王爷了,我只要你。。。文玉,你醒醒啊。。。。文玉。。!”

任是金牧晨如何呼裴文玉,她也不会醒过来,金牧晨一手撕掉半个袍子,把裴文玉慢慢平放在地上,喃喃道:“文玉,你等我一会,我杀了这个奸人就带你走,我们去一个没有人地方,我会天天陪着你。。。。文玉。。。。。”

金牧晨此时万念俱灰,他只想着杀掉司马越,然后带着裴文玉,把她好好安葬,在他的坟旁搭个茅屋,一辈子守护着她。。。。

金牧晨一抹眼泪,指着司马越道:“司马越,你个混蛋,你杀了文玉!”

“是又怎样,她可以为你死,你知不知道我很妒忌,哼,她死了更好,这些年她人在我身边,但心思一刻也没有在我身上,都是你因为你!现在好了,文玉死了,我们谁也得不到了!”

“你这个恶魔,今天要亲手杀了你!我这么做一为朝廷,二为文玉,司马越,你受死吧!”金牧晨说着就朝司马越冲来。

“不得对我父王放肆!”司马毗再次张起了弓。

金牧晨挺剑向前,司马毗再次放箭,金牧晨把箭砍为两断,一剑向司马毗的咽喉刺去。

司马越叫都没叫一声,就向后慢慢倒下,咽喉上插着一把剑,原来,司马越就在司马毗的后面,司马毗面对金牧晨的剑,本能地闪开了,所以,司马越被一剑封喉!

“王爷死了!王爷死了!、、、、”有人大喊。

襄阳王司马范看到司马越死了,就想把这些人马全部归到自己帐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为司马越报仇,收服他部下的心。

司马范大呼道:“听我将令,司马全擅杀王爷,给我射杀司马全!”

众士兵还是不敢,因为金牧晨是奉旨杀了司马越,司马范只好自己搭了弓,一剑朝金牧晨射去,他此时正要去抱裴文玉,却被一箭射中腿部,他摇晃了一下身子,紧接着司马毗又朝金牧晨放了一箭,正中他的后背,金牧晨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众士兵不再有顾虑,也搭箭朝金牧晨射箭,瞬间,金牧晨身中几十箭,金牧晨踉跄几步,又倒在地上,侧着身子爬到了裴文玉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吃力地道:“文玉,我来陪你了。。。。文玉。。”

金牧晨死了,他的手拉着裴文玉,脸上竟现出一丝笑意。

司马范要带军回襄阳为已所用,可司马毗不同意,他要带司马越回东海国安葬,王衍也同意司马毗的想法,于是大队又朝司马越的封国东海开进,所有大小六十几位王爷也紧随其后。

这里只剩下了金牧晨两人,他们依偎在一起,任刮起的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一人快马而来,她就是金紫燕,看到了路上的金牧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下马哭道:“师父。。。。!”

金紫燕看到裴文玉,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她正自猜疑,从后面走来两名士兵打扮的人,他们远远看到金紫燕就把军服脱了扔在一边,金紫燕明白,他们一定是逃兵。

金紫燕看到金牧晨身上的箭,知道一定被军队的人所杀,再看地上的车马印痕迹,更知道有军队从这里经过,师父的死一定有军队有关。

金紫燕看两人来到跟前,就问道:“两位军爷,你们。。。。。?”

两名士兵年纪大了,也不在乎什么了,其中一个道:“我们是逃兵,你想怎么样,又是什么人?”

“两位军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问一下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问的是洛中王和王妃吧?”

“洛中王?王妃?”

士兵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金紫燕说了一遍,金紫燕这才知道了金牧晨的真实身份。

“多谢两位具实相告。”

“姑娘,洛中王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恩人。。。”

“原来是这样。”

“两位军。。。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年纪大了,不想跟着司马毗乱跑了,因为我们从洛阳出来就是逃兵了,唉。。。。武大丁,我们走吧,赶紧回家吧。”

两人辞了金紫燕往前走去,金紫燕在后叹道:“大晋已经人心离散,唉,难道大晋真的要亡了吗?”

金紫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原来她去了南方之后,吴国百姓对哥哥孙瑾已经恨之入骨了,因为孙瑾复国之后,只在前期听从金展鸿的计谋,体恤百姓,薄税轻役,以便让百姓休养生息,可后来孙瑾认为吴国已经固若金汤,于是开始大兴土木,广选秀女,只知贪图享乐,根本不管百姓死活了,金紫燕看孙瑾要走孙皓的老路,就进武昌城面见孙瑾,见面之后,金紫燕大失所望,因为孙瑾已经成了一个暴戾的吴主,对金紫燕劝告不但不听,反而把她逐出武昌城,金紫燕在城外等来了金展鸿,她又质问金展鸿,为什么把吴国搞得如此一团糟,金展鸿只道是孙瑾变了质,自己也没办法,身为臣子,只有唯命是从。

金紫燕要金展鸿放弃吴国,不再帮孙瑾,可金展鸿不同意,两人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烈,最后不欢而散,金紫燕快马回来洛阳要向师父禀明情况,可还没有到家,就看到师父横尸街头。

金紫燕把金牧晨和裴文玉葬在了一起,上写师父师母,她为她们上了香,然后痛哭在地:“师父,您丢下徒儿走了,徒儿有事又去问谁呢,现在师兄不管不顾地在帮我的哥哥,我到底该怎么做呢,师父。。。。呜呜。。。。。”

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北风!

洛阳局势自司马越走后,当天赵军再次攻城,由于魏华存知道司马越已走,就把天师道的人全部派上城头,再加上临时招募的壮丁,和苟晞的残兵勉强在支撑局面。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对决,单凭军力,晋军就不占上风,再加上刘曜派了拉风陈雪打头阵,晋军当然更难取胜。

陈雪蒙了面,因为他不想被家人认出是他,只是这样,他把胡子遮起,反而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莫定飞看到蒙面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悦彤!

第八十五章 屠城七日

陈雪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和拉风一样,见人就杀,魏华存看到高手,就迎上前跟陈雪过招,而其余的武林高手也前来帮忙,共同对付陈雪和拉风。

拉风和四大长老斗在一起,魏华存直冲陈雪而来,陈雪的武功和拉风不相上下,他和魏华存过招,渐占上风。

一旁的莫定飞禁不喊道:“悦彤!“

陈雪不由地回头,看到是莫定飞,只装做不认识,继续和魏华存恶斗。

莫定飞一边砍杀即将登上城的赵军,一边呼道:“悦彤,我知道是你,虽然你蒙着面,又穿了男装,可我一眼就看出了是你,悦彤,你为什么要帮赵军!”

陈雪心里暗道:“莫大哥,我的苦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理解,我知道我这样做太自私,太没人性,可我实在没办法,我不想做一辈子不男不女的人!对不起了,莫大哥!”

有武林同道看魏华存斗不过陈雪,也上前帮忙,但都被陈雪打死或者打伤,莫定飞一连砍杀掉十几名赵军后也朝陈雪杀来:“悦彤,停手吧!”

虽然陈雪不承认,但他却难以对莫定飞下手,莫定飞对他有恩,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杀他。

莫定飞频频进招,但陈雪只躲不回击,但莫定飞死死缠着他,陈雪一手抓起他,扔在了数十丈外!

陈雪看魏华存力竭,一掌朝她拍去,魏华存立脚不住,倒进了城中,莫定飞朝陈雪道:“悦彤,你疯了!”

莫定说着跃进城中,看魏华存受了重伤,连忙扶起她,搀扶着进了道场。

拉风象个狂魔,竟把四大长老全部打死,然后帮着赵军攻上了城头,晋军节节败退,城头转眼就失守了,苟晞也被俘了,赵军来到城下,开了西明门,赵军蜂涌而进,接着,上东门也被打开,洛阳失陷了!

陈雪看洛阳被攻下,任务完成,不愿再杀人,于是他返回了赵军大营。

刘曜进了城,他重申任何人不得擅进皇宫,然后又宣布士兵可以屠城三日,赵军立时象一个个恶魔,对洛阳百姓进行烧杀抢掠,洛阳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刘曜命人把皇宫团团围住,然后带兵进了宫,宫里的司马炽穿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面前依然是两班文武,只是朝臣只有四分之一了。

看着带兵冲进来的刘曜,司马炽君臣等人异常的平静,他们知道会有这么一刻,只是在成为阶下囚之前,不能让自己输了气场。

“哈哈哈哈。。。到了这种地步,还搞得如此有模有样,司马炽,见了本将军,难道还不参拜吗!?”

“参拜?朕是皇上,怎么会向你参拜!”

“哈哈哈哈,,迂腐,来人,把司马炽从龙椅上揪下来!”

“是!”

赵军一拥而上,把司马炽拽下龙椅,脱下他的龙袍,死死按住他的头,强迫他跪了下来,司马炽嘴硬道:“朕不跪,朕乃一国之君,怎么能向贼子下跪,快放开朕!”

赵军一阵哈哈大笑,两班文武欲上前解救,可都被赵军拦下了,每个人都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刘曜走上前,坐在了龙椅上,狂笑不已。

刘曜突然停住笑,想到了自己最想要做的事,他匆匆下殿,只带了几名亲兵来到了南宫。

他抓住宫女问羊献容在哪里,宫女告诉他在弘训宫。

刘曜前往弘训宫,不禁加快了脚步,来到门前,她把所有的亲兵留在门外,一个人来到了里面,他推门而进,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羊献容正拿二尺白绫站在圆凳上准备自尽!

刘曜冲上前,抱下了羊献容,羊献容脚一沾地就挣扎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刘曜看他反应激烈,就放开她,羊献容后退两步道:“别靠近我!你这个贼人!”

刘曜道:“献容,你不认识我吗?我是刘曜。”

“刘曜我当然知道是谁,贼赵的大将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献容,我曾经去你家提过亲,你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就算有,我也庆幸没有嫁给你个恶魔!”

“献容,我不是恶魔,这些年来,我处心积虑地灭掉大晋,除了要恢复我们匈奴帝国外,还有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

“是的,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虽然那只是一付画,但画上的你深深打动了我的心,我刘曜自信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唯独你,让我夜不能寐,茶饭不思,为你痴你为狂,见到你的真容后我就更加思念你,总想得到你的芳心,可我刘曜在当时无功无名,一事无成,哪有福份蒙你青睐,我提亲之后被拒后暗中发誓,总有一天我以会得到你,得到你的人,得你的心,得到你的爱,现在我终于成功了,我现在就站了你的面前,羊献容,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体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是死,我也不会跟你这个恶魔!”

“献容,难道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成就还配不上你吗,难道你不仰慕英雄吗?”

“你也算是英雄吗?”

“我刘曜南征北战,战功无数,大晋很多将领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就连苟晞也成了我的阶下囚,我刘曜难道称不上是英雄吗?”

“你错了,英雄并不是以成败论定,英雄是以天下为重,以百姓为重,更不会为自己的成就而乱杀无辜,为了天上黎民,他们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可你刘曜征伐无数,杀了多少无辜,害了多少人命,你还标榜自己是大英雄吗,我呸!大贼子!”

刘曜气道:“好,你说我乱杀无辜,我就杀给你看,反正我已经下令士兵屠城三日,也不怕再加几日,干脆来个洛阳七日好了!”

“什么?你下令屠成三日,还要再加几天!?”

“是的,我的士兵跟我出生入死,现在进了京城,能不让他们快活一下吗,他们想杀就杀,想烧就烧,想抢就抢,总之是为所欲为,什么都可以干!”

“刘曜,你怎么能那么做,你不说自己是英雄吗,我看你也是,你绝不会乱杀无辜的,是不是?!”羊献容听说洛阳百姓要遭难,迫不得已说起了违心的话。

“你说我是恶魔,说我是刽子手,我只好证明给你看,我马上就下令屠城七日!”

第八十六章 两个条件

“不,你千万不能那么做,难道你想遗臭万年吗?!”

“我不怕,我们从并州起兵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为我的刀下鬼,我还会在乎吗?!”

“你快让他们住手,你英武一世,盖世无双,是世间少有的奇伟男子,真正的大丈夫,你怎么能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呢?”

“虽然你说的是违心的话,可我听着舒服,羊献容,如果你真想救洛阳百姓的话,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保证放过他们。”

“什么条件?你快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你嫁给我!”

“这个,。。。。我。。。”

看她不愿答应嫁给他,刘曜又道:“献容,我的士兵已经在洛阳大开杀戒,烧杀抢掠,每一刻都会有几百人丧生,你想不想看一看那种血腥的场面,想不想听听百姓被砍杀的无助和惨叫,想不想看几个人欺负一个女人!想不想。。。。”

“够了!你别说了!我答应你,你快让士兵停止屠城!我答应嫁给你了!”,

“哈哈哈哈,,,,好,你终于答应了,我现在就去下令停止屠城。”

刘曜狂笑着出了门,羊献容跌坐在榻,全身无力,泪水涟涟。

刘曜信守诺言传令停止屠城,王弥和石勒都不情愿,两人来找刘曜问个明白,刘曜以得国治民的理由推搪过去,这个理由王弥和石勒不得已接受下来,但他们手下的士兵颇有微词,王弥怕自已的部下不服,想到了一个办法,带军到城外发掘历代皇家陵墓,得来珍宝无数,分给了士兵。

石勒的部下对石勒更有意见了,都嚷着要发财,还是张宾想到了个主意,他要石勒去追击司马越的兵马,当然他们此时也不知道司马越已经死了。

“张宾,司马越的兵马恐怕早就跑远了,我们能追上吗?”

“当然能,司马越一定携带了全部身家,行军缓慢,这些年他位高权重,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如果追上他,不但士兵们有财发,而且会为我们积累资本,何乐不为呢?”

“司马越有十万兵马,是大晋江北的的精锐,我们追上他会不会吃亏呢?”石勒担心地说道。

“司马越哪有十万兵马,他跟苟晞内斗损耗了一部分,在我们攻城的时候他也损失了三四万,这样算来也他顶多也就六万人马,虽然号称精锐,可在咱们赵军面前就不堪一击了,将军,不要再犹豫了。”

石勒决定带本部追赶,并未向刘曜汇报就点齐五万人马出城追去。

石勒星夜追赶,按道理本不该追上南去的晋军,可司马毗要回东海国,就重新折了回来,到了豫州苦县的时候和赵军不期而遇了。

王衍听到前方探报赵人石勒带兵来到,怕赵军冲自己的队伍,就让司马范亲自带兵截击赵军,司马范只好硬着头皮勉强上阵。

司马范本身不是将材,对军事一窍不通,而且马上功夫一点不会,带了三万先锋队前去截击石勒,石勒闻报有晋军来战,派出八骑中的王阳等人,带了一万铁骑迎击晋军。

两军交战,晋军就一触即溃,司马范竟死于乱军刀下,余部慌忙逃了回去。

王衍看战事失利,想要折返前往许昌,但是没多久就被石勒追上,此时晋军队伍杂乱无章,里面掺杂着皇室王爷,豪门巨富,看到赵军袭来,王衍命军队围了一个圈,把他们全部圈在里面,王衍的行为无异于驼鸟,以为把头藏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此时的晋军没有一个得力的指挥,没人知道怎么对付赵军,石勒的铁骑冲来,把这几万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石勒命人放箭,但见箭雨袭来,晋军最外面的一层全部中箭倒下,后面没中箭的要往里躲,里面的更往最里面钻,一时之间,晋军自相践踏,空前的混乱,石勒哈哈大笑,又命人放箭,晋军又倒下一圈,晋军的自相践踏更严重了,甚至自己动起了刀枪。

赵军三通箭射过,晋军已经被消灭贻尽,只剩下了最里面的一层,王衍率着皇室王爷和洛阳富户,再无了可以遮挡箭雨的屏障,全部被俘,石勒深恨晋庭,把皇室王爷全部处死,包括司马毗,又把富豪也全部杀死,然后命人把王衍及几名朝臣全部押解回洛阳。

路上张宾为石勒出主意,让他从八骑中抽出四人带一部人马先行回襄国《今河北邢台》,并且带着掳来的全部金银财宝,目的就是要石勒将来在那里发展壮大。

石勒明白一旦押着财宝回了洛阳,那全部财宝就是刘曜的了,石勒立即命王阳等四人押着财宝前往襄国,并且告诉他,等回到平阳,就向刘聪请示去襄阳驻防。

石勒留下两车财宝,为得是要跟刘曜交差,果然他和张宾回到洛阳后,把财宝和王衍等人全交给了刘曜,刘曜没有怀疑他私扣财宝,反而称赞他捞钱有方,要为他请功,而王弥捞到钱后没有交给刘曜,刘曜大为不悦,王弥反过来妒忌石勒,两人暗中结下仇怨。

石勒向刘曜请求先行回平阳,刘曜同意了,石勒第二天就带人马返回了平阳,刘曜见石勒凯旋,马上封他为抚军将军,派人送旨封刘曜为中山王。

石勒借着刘聪的兴头,提出要去襄国驻扎,刘聪同意了,石勒马上开拔去了襄国,从此,石勒有了自己的地盘,在襄国招兵买马,逐步壮大起来。

刘曜在一个夜间把王衍等人全部杀掉,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又要开始逼着羊献容和他成婚。

刘曜每晚宿在宫中,这天,他又来到了弘训宫,羊献容看他来到,深施一礼道:“谢谢将军放过洛阳百姓,妾身这厢有礼。”

“不用多礼,只要你从此乖乖服侍我,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对了,我已经进位中山王,你跟了我可就是中山王妃了,不知道你愿意什么时候和我成婚呢,献容,你不会反悔吧?”

“将军,我已经答应和你成婚,当然不会反悔,不过,我有两个条件要将军答应,否则。。。。”

第八十七章 战船被烧

“条件?你有什么条件?一个亡国皇后还要跟我谈什么条件吗?!”

“刘曜,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怎么你跟一个你喜欢的人说话这么生硬吗?”

“那你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此后不得再发生屠城的情况。”

“这个我可以答应,那第二呢?”

“第二个我们只结夫妻但不同房。”

“什么?不得同房,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怎么能跟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刘曜道:“你的事我很清楚,你的心里一直藏着刘琨,你们曾经爱得轰轰烈烈,但结果呢,刘琨还不是不能给你任何幸福吗,你跟了我刘曜,我会比刘琨更加呵护你,疼爱你,让你一辈子不受任何委屈,给你所有快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你错了,我是爱刘琨,但我只是爱他的人,不是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刘琨是英雄,你根本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我堂堂中山王还比不上刘琨?!羊献容,你不想和我做真正的夫妻,那我今天就偏要和你洞房,让你的刘琨见鬼去吧!”

刘曜说着就来拉扯羊献容,羊献容突然取出一把剪刀,抵在了脖颈上道:“刘曜,如果你再逼我,那我只有一死了之!”

刘曜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强势能够彻底降服羊献容,使她乖乖地臣服自己,可没想到羊献容如此刚烈,不对自己屈服半点,想当年,她为了拒绝司马颖的婚事就死过一次,看来,用强显然不行,只要能留住他的人,来日方长,慢慢再让她顺服,刘曜想了想道:“好,我就答应你的两个条件!明天我们就完婚,做我的中山王妃。”

羊献容刚被俘的时候,就想一死了之,但为了洛阳百姓答应了刘曜的婚事,她的心里依然记挂着刘琨,梦想着象上次带她出宫一样,飞出樊笼。

第二天,刘曜在宫里举行了纳妃仪式,羊献容身不由已正式成了中山王妃,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协定。

刘曜让王弥把皇上司马炽和几位晋室重臣送往了平阳,自己驻守洛阳。

洛阳城里的天师道场被刘曜派人封了,并杀了不少道士,但没有抓到魏华存,莫定飞在城破之后把魏华存送到了城外一个安全的地方,魏华存为自己疗伤之后,就起身前往龙虎山,找天师商量扶国护民大计。

莫定飞是除了魏华存之后仅存的武林志士,他那天看到了陈雪,决定到赵营寻找陈雪。

陈雪那天在洛阳失陷之后,本想就此离开洛阳,回平阳马上治病,但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怕他们会被赵军杀掉,又折身回到了洛阳,但是晚了,父母已经被赵军杀害了!

陈雪悲痛欲绝,在一个晚上把父母的尸首拉出城外埋葬了,头七之后,他决定去平阳,找刘聪医好自己的病,然后再杀了刘聪为父母报仇!

莫定飞在城外四处打听赵营的情况,但无人知道赵军当中有叫悦彤的女子,莫定飞怀疑自己是不是思念过度,认错了人,正想着,前面一匹奔来,马上的人穿着跟那天悦彤一样的装束,只是不再蒙着面,嘴上有胡子,可是看眼睛又活脱脱一个悦彤!

莫定飞看得呆了,待马靠近,他不由得叫道:“悦彤!悦彤!”

陈雪只当不认识,也不搭言,策马飞驰而过。

莫定飞突然一拍脑袋大呼道:“悦彤一定是女扮男装!”正自兴奋,马上惊诧道:“那她为什么会帮赵军杀戮同胞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到底是悦彤还是另有其人,我一定要查个明白!”

莫定飞在郊区买了匹马,向前追去,沿途比划着悦彤的样子打听他的去处,就这样,一直追到了平阳,因为他几次守城,怕被刘聪的人认出,就把脸涂脏扮成了乞丐模样,每天在平阳城里转来转去,期待着能再次碰到陈雪。

话分两头,那日祖逖刘琨来到武昌,沿途他们听到新吴百姓对孙瑾已经是怨声载道,祖逖道:“看来孙瑾是走了孙皓的老路,他这是自取败亡啊。”

“是啊,天下是天下人的,如果不能顺应民意,无论强大还是弱小,都会被取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走,我们去陶将军那里候用。”

两人进了晋营,听说是来效命,陶侃大喜道:“有两位帮我,吴国何愁不灭。”

“陶将军,现在两军交战,为何我们迟迟不能拿下武昌?”

“你们有所不知,孙瑾建了强大的水军,战船高大坚固,有几百艘之多,可我们只有几十艘小船,跟他们水战,根本沾不到便宜,虽然当年我们大晋也有高船坚舰,但这些年来军备松驰,无钱维护,水军早已名存实亡了。”

“可我们为什么不也建造大船呢?”

“我们大晋哪有钱哪,税收还不够皇家和官家的开销呢,再加上贪污腐化,情形可想而知,既没有钱维护更没有钱建造新船了。”

祖逖道:“将军,眼下我们唯有建造水军才能早抗衡吴国,我们大晋没有钱,吴国新建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实力呢?”

“这件事我也纳闷,后来我们才探听到原来张继廉得到了一笔钱财,据说是一袋子金币,这些金币建造水军战船可是绰绰有余,其余的也被孙瑾挥霍掉了。”

“金币?!将军是说金币!?他们哪来的金币呢?!”

祖逖想到了金紫燕夺走的金币,难道她跟吴国有勾结?!

“金币来路我们尚不清楚,不过,我们有一种猜测,因为我们也知道张继廉曾经做过大盗,也许是他为了复国积攒下来的。”

“将军,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水军不建,新吴难平啊。”

“所以尽管洛阳危急,我们也没有能力回军洛阳,在这里被新吴拖住了,要是硬走的话,恐怕建邺也难保了。”

“将军,我还有个办法。”

“你有何良策呢?”

“我们可以从民间征集民船和商船,进行改造就是战船,等战事结束再行赔偿,相信百姓们一定会同意的。”

“这个。。民船和商船多在新吴,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支持我大晋,我们总不能用强吧。”

“是的,这件事就交由我和刘琨来办,我们去帮您征船。”

“好,我就拔与你们一千军士去民间征船。”

“不,将军,我们一名士兵不带,我们是去征船,而不是去抢船。”

两人不带一名士兵,到武昌周边征集船只,这里都是新吴百姓,当听说晋军征集船只的时候,竟然都愿意献出船来,令祖逖刘琨大感意外。

原来孙瑾已经失德,四处搜罗美女,强抢民妇,横征暴敛,新吴百姓只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听说晋军需要船只攻打孙瑾,百姓和商家都把船献了出来,并且自发地送到了陶侃的军前。

陶侃见到江上黑压压的船只,叹道:“民不可欺啊,民不可欺。。。。。”

陶侃命祖逖刘琨督改船只,短短的十几天,船只就改造完毕,成了一艘艘战船,数量有上千只之多。

陶侃又让祖逖和刘琨训练水军,可没等挑选出的水军上船,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就在祖逖刘琨这晚检视战船刚要回营的时候,战船竟然起火了,火势蔓延,千艘战船眨间全部处于水海中!

祖逖刘琨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孙瑾的人破坏,可是江边有士兵看护,怎么会遭到破坏呢!?

祖逖正要奔向江心,刘琨拉住了他:“大哥,已经没法救了!不能过去!”

祖逖看着熊熊大火悲伤不已,突然他看到火光中一个影蹿向江岸,向西奔去,祖逖心道,这人一定就是放火烧船的人,他大声道:“有人!”

“追!”

刘琨也看到了,两人施展轻功齐向那人追去!

第八十八章 半壁江山

两人沿着江边猛追不舍,出了晋军防区之后,没想到前面的黑影竟突然停住了。

祖逖两人止步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烧船!?”

“两位大哥,是我。”那人把面巾拉下平静地道。

“紫燕!怎么会是你!?”祖逖看清那人竟是金紫燕。

“不对,大哥,紫燕的轻功胜我一筹,按理不该被我们追上的。”刘琨道。

“刘大哥你说得对,我只所以停下等你们,是有话要给你们说。”

“你到底说什么,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们,我现在才明白你夺了金币是为了帮助孙瑾!”

“你说对了,我是要帮孙瑾,因为他是我的哥哥。”

祖逖刘琨如坠雾中,金紫燕道:“是的,你们一定不相信,可事实如此,我也不愿相信,可命运就是如此,我就是吴国孙皓的女儿,孙瑾就是我的哥哥。”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些是我的师兄金展鸿告诉我的,师兄的真实身份是吴国老丞相张悌的儿子,他小时候目睹了吴国的灭亡,后来被师父收养,和我一同练功,原来那时他就发誓复立吴国,这些年来他做了一些不仁不义的事,但他终于做成了自己的大事,复立吴国,当师兄告诉我就是吴国公主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不相信,我只知道小时候被师父在江边捡到收养,怎么突然成了公主呢?不相信归不相信,我和我父亲的尸骨滴骨认亲之后,确信我就是他的女儿。”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夺走金币和烧掉战船了,紫燕,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份了吗?!”

“我不过份,我本来对做这事很纠结,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帮吴国,但是这次我回洛阳之后,坚定了帮助吴国的信念。”

“为什么?”

“因为我们大晋亡国了!”

“紫燕,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就在前两天我回到洛阳的时候,刘曜已经占领了洛阳,皇上跟大臣也成了阶下囚,现在已经被押回了平阳,皇上都被俘了,难道我们大晋还没有亡国吗?”

“啊,你说得是真的?!”

“这种事我会骗你们吗?”

刘琨惊道:“容儿。。容儿。。。她一定也没命了!”

“刘琨,你不要着急,献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逃出了皇宫!”

“不会的,,不会的,,,她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呢,容儿。。。”刘琨伤心欲绝。

看到刘琨内心崩溃,祖逖道:”刘琨,不要这样,振作起来,我们会为她报仇的,等我们打退吴军,陶侃就能回军洛阳,那时我们一定杀了刘曜!”

金紫燕道:“打退吴军?难道你们还要灭掉新吴吗?我在这里等你们,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吴国不能灭!”

“为什么?”

“大晋灭亡之后,赵军会长驱直下,不但会占尽江北全部领土,而且还会渡过长江,如果我们没有有效的抵抗,赵军会占尽富庶江南之地,统一天下,那时天下下就成了赵国天下,而赵国是匈奴贵族所建,他们不但奴役我们汉人,而且还会毁掉我们的文化,他们一旦成功,那我们汉人再无容身之处,翻身之时啊!听说你们改造了战船,有一千只之多,我怕你们建成水军对新吴不利,就偷偷放火烧了战船,两位大哥,醒醒吧,留着吴国对抗匈赵吧!”

“紫燕,你好糊涂,大晋虽然失了很多领地,但匈赵难以灭掉我们大晋,是,皇上是被俘了,但我们还可拥立新皇,继续对抗匈赵,收复领土,再加上我们有长江之险,匈赵不可能实际灭我们大晋的,你对你做的事找理由,其实只是想帮你哥哥和你的师兄而已!”

“大哥,你这么说我,紫燕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天下苍生,绝没有只顾血肉亲情!”

“不用说了,金紫燕!你已经成了大晋的敌人!”,祖逖咆哮道。

金紫燕看祖逖情绪激动,瞬间把自己当了敌人,也觉伤心,就要转身离去,祖逖道:“金紫燕,你三番两次破我们大事,这一次我先放过你,希望你能悬崖勒马,若然再做一次对我们大晋不利的事,我祖逖绝不会顾及私情,不再手下留情!”

“大哥你。。。。你。。。。”金紫燕看着昔日的恋人瞬间成了仇敌,心里在滴血,眼里流下了泪,她一抹眼道:“两位大哥保重!”说着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金紫燕回到洛阳,眼见城已失陷,大晋皇上被俘,这才想要全力帮助吴国,将来对抗匈赵,于是她回到了武昌,听到陶侃正在改造战船,就出手放火烧了战船。

金紫燕奔回武昌城,来见金展鸿,金展鸿道:“紫燕,你去了哪里,我看你从洛阳回到这里后就好象变了个人似地,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对我们吴国的事也关心起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吴国的。”

“我刚刚去了晋营,他们的战船被我全烧了。”

“啊,紫燕你做了一件大事,陶侃没船根本打不赢我们。”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你现在想通了,你是吴国公主,当然要处处维护吴国了。”

“不,因为大晋灭亡了。”

“什么?匈奴把大晋灭了?”

“是的,就在前两天,刘曜占了洛阳,俘虏了皇上和大臣,全都送往了平阳,我之所以要帮吴国,为得是将来吴国能对抗匈赵,保护江南汉人一脉,进而收复江北领土。”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报应,想当年司马氏灭我吴国,俘虏吴主,现在匈赵帮我们报了仇,抓了他们的皇上,哈哈哈哈。。。好,好好,真是太解气了!”

“难道你就这么解气吗?难道你不想对付匈赵吗?”

“紫燕,你好糊涂,我们为什么要对抗匈赵,他们替我们报了仇,还牵制了大晋的兵力,如果不是赵军,我们吴国早就亡了。”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想,匈赵狼子野心,总有一天会南下占我吴国天下。”

“错了,紫燕,当年我可是跟刘曜刘聪有过约定。”

“我知道当年你为了恢复吴国暗中没少帮了匈奴人,但我实在不知你跟他们还有约定。”

“多年前,我就和刘曜刘聪约好,他们在北方起兵,我在南方复立吴国,灭掉大晋,此后两不相干,划江而治。”

“划江而治!?”

第八十九章 一念之间

“是的,划江而治,刘聪答应绝不渡江攻打吴国,现在我们的目的都已经达到,匈奴建了赵国,我们复立了吴国,从此我们和刘赵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们绝不会和刘赵交恶。”

“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北方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受苦吗?”

“我不管,我要的是吴国,只要复立吴国,就算我死了也能见先皇和家父了!”

“师兄。。。你。。。。。我很失望。。。我要去见我哥。”

“皇上现在已经歇息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见他。”

金紫燕来到孙瑾的皇宫,卫兵早已知道她是吴国公主,不敢阻拦放她进去。

她来到孙瑾的寝宫,远远就听到他的笑声,还有女子的娇嗔声和浪笑声,声音此起彼伏,金紫燕本想转身回去,但还是毅然走了进去。

里面的孙瑾面前美女成群,左拥右抱,衣衫不整,他正在兴头上,看到金紫燕进来,无奈地起身道:“皇妹你来了,这么晚有事吗?”

孙瑾示意众女子退下,金紫燕质问道:“哥,吴国刚刚复立,你就开始大肆享乐了。”

“皇妹,不就几个女人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孙瑾一边搓着胸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大惊小怪,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复立吴国?”

“复立吴国是朕的心愿,吴国是华夏正统,只有我们吴国才能统治天下,天下是我们孙家的!”

“哥,你错了,天下是天下人的,不是我们孙家的,也不是司马家的,如果天下人不拥护孙家,不拥护司马家,那我们和司马家都会亡国,以前父皇是个例子,现在的司马氏也是例子,大晋已经被刘赵占据半壁江山,如果我们吴国能修德怀仁,体恤百姓,必能使天下归心,无往而不胜,实现天下大治,进而收复北方领土,达到天下一统,万民同乐,哥,你想这样做吗?”

“皇妹,你说得太遥远了,我们现在被陶侃逼迫,哪谈得上天下大治。”

“哥,我正是基于上述想法才屡次帮你,直到刚才我烧了陶侃的战船,我还纠结于对错之中,听了你的话,看来我要失望了,你复立吴国只是为了自己享乐,把江南百姓当你的陪葬品!”

“不是你说得那样,朕也想当个好皇帝的,你要给我时间。”

“哥,吴国百姓现在也对你失望了,他们主动献出船只帮助陶侃,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你不能体恤民情吗,旧吴百姓在大晋治下苦不堪言,本以为复兴吴国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现在竟比在大晋治下还要糟!百姓能不背叛吴国吗?!”

“他们竟敢勾结陶侃,真是该死,等打完仗,朕就把他们全部杀光!”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当年父皇是怎么失国的你忘了吗?!”

“都说是父皇失德,宠幸小人,其实都是因为刁民辈出,将士不用命,甚至还有倒戈相向的!”

“哥。。。你根本没有明白吴亡的道理,就算现在勉强复立了,将来也难以长久!”

“你这么说就是造反,虽然你身为公主,朕也照样治你的罪!”

金紫燕苦笑一声道:“哥,真是枉我一片苦心了,我的话也到此为止了,你也好自为之吧,将来我不会再为吴国出力,我不想看到一个腐朽的吴国复立,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的悲惨下场!”

“气死朕了!大胆!不是看在你身为公主,又为朕出了份力的情分上,朕就杀了你!你快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好,我走,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最近听闻百姓说你从四处掳来不少女子,有年轻的也有早已为人妇的,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朕没有,朕身为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会用强呢?”

“没有最好,如果真是哥哥你干的,我绝不会顾及兄妹之情的!”

“不是朕!你要朕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

金紫燕愤而退出,她本想再去找金紫燕,要他和她一起离开吴国,但是一想,师兄定然不会放弃现在的吴国,她只好一个人离开。

刚出城,黑暗中看到有人投江,她毫不犹豫地跳进去把人捞上来,原来是个老者,有六十岁模样,她问他为什么会想不开,老者哽咽着说自己的女儿才十四岁,被皇上孙瑾强选入武昌城,要做他的妃子,自己白天要进城理论,却被士兵打出城外,在城外无助地踌蹰半天,眼见寻女无望,这才要投江的。

“真是荒唐无耻!大伯你放心,我会帮你的,你等着,天明之后就能在这里接到你的女儿。”

老者似是看到救星,问道:“你真的能救出我的女儿?”

金紫燕坚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就再次潜进了城中,她来到宫中,四处查找,听到有一处地方传来哭声,循声过去,看到几名士兵正在一间房外看守着,一个士兵朝房里喊道:“喊什么喊,明天就封你们为妃子了,要你们享福你们还哼哼叽叽,真是不知好歹!”

“原来她们关在这里!”金紫燕从房顶飞身而下,不等士兵有所反应,就被点了穴道,定在了那里,金紫燕拿开链子推门进去,看到十几名女子被绑着关在里面,不由分说,她为她们全部松了绑,悄悄地要带她们出城,刚出宫,由于目标太大,被巡城的士兵发现,士兵们看到是公主,也不敢造次,派人通知孙瑾和金展鸿。

不多时,孙瑾和金展鸿来到,孙瑾怒道:“你敢私放朕的人!”

“她们不想入宫,是你强迫她们,所以我要带她们走!”

“朕不准!”

“我偏要带她们走!”

“给朕拿下公主!”

士兵们上前要抓金紫燕,却全都被金紫燕打倒,孙瑾对金展鸿道:“张丞相,你武功好,快拿下她!”

“皇上、、、、、、”金展鸿为难道。

不等孙瑾说话,金紫燕对金展鸿道:“师兄,不要再保吴国了,我们都错了,但现在改还来得及!”

“我。。。。。”

第九十章 灰飞烟灭

“张继廉!你干什么?难道你不听朕的话吗?是不是你们曾是同门就不想动手了!?”

金展鸿只好对金紫燕道:“公主殿下,请不要为难臣下,不要带这些女子走。”

“我凭什么听你的!”

“公主。。。。。”金展鸿始终不想跟金紫燕动手。

孙瑾指挥着众卫军上前捉金紫燕,抓回众女子,士兵也怕得罪金紫燕,哪敢真的上前,只是虚张声势,乱喊乱叫,孙瑾命弓弩手放箭,金展鸿止住道:“皇上,莫伤了公主!”

但见金展鸿身形晃动,扑向金紫燕,两人动起手来,这一来,众卫军更插不上手了,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公主,只有愣愣地看着两人过招,金展鸿小声道:“紫燕,拿我当人质!”

金展鸿说着卖个破绽,金紫燕顺势掐住他的咽喉,大声道:“都不准动,再动我就杀了丞相!”

“妹妹你不能杀他,他是我们吴国的忠臣,没有他,我们吴国就没有今天,你快放了他!”

“要我放他也不难,我要带着这些女子离开武昌城,就拿丞相当人质,快放我们走!”金紫燕说着把手捏紧,孙瑾忙道:“好,朕就不要这些女子,你带她们走吧,只要你放了丞相!”

“不!我要丞相跟我出城五里之后,方才放他!”

孙瑾道:“就依妹妹所言,就依妹妹所言,只要不伤丞相,朕什么都答应你,众军听着,放公主和众女子出城,任何人不得阻拦!”

“是!”众卫军闪出一条路来,金紫燕带着众女子押着金展鸿往城外撤,孙瑾在后面吼道:“皇妹,自此之后,我们恩断义绝,你再也不是吴国的公主,朕也不是你的哥哥,他日若是做不利于吴国的事,朕绝不会放过你!”

自始至终,金展鸿一直配合着金紫燕,出城有七八里路之后,看后面无人追来,金紫燕这才放下心来,让众女子各自归家。

两人面对面站着,金紫燕道:“师兄,谢谢你帮我。”

“师妹,我永远不想成为你的敌人,虽然你心里没有你这个师兄,但我的心里永远会装着你这个小师妹,看来师兄这辈子与你无缘了,不过,你要记得,师兄什么时候也不容忍别人欺负你!”

金紫燕想想小时候师兄护着她,疼爱她,自己不高兴的时候他逗她开心,师父责备她的时候,师兄会为她挨罚,再听着他暖暖地话语,金紫燕的心不禁一颤,泪洒两行,她轻声道:“师兄,难道你真的就不想回头了吗?”

“回头?不可能,我为了复吴倾尽了半生的心血,今天的局面得来不易,我怎么会轻易放弃!”

“可是师兄,我哥哥并不是有作为的君主,而且变得越来越昏,你也要跟着他一错到底吗?”

“我是臣子,臣子就是侍奉君主的,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君主,当年我爹身为丞相,忠心皇上,直到战死为止,我也要做那样的人!”

金紫燕明白了,他是死心踏地要跟孙瑾,就算是错的,他也会一条路走到黑,绝不回头,自己说什么也是多余的,她只好告辞金展鸿离开,让他回去复命。

金紫燕这天晚上来到晋营,把祖逖引了出来,祖逖追上金紫燕,问她为什么要来见他。

金紫燕告诉了祖逖孙瑾的情况,并表示她不再支持吴国,而且金紫燕告诉他,以前吴国委任的江南士族官员中,顾荣和周玘也不再认可孙瑾,顾荣在江东名重一时,如果能让顾荣和周玘振臂一呼,讨伐孙瑾,那孙瑾就会不战自败。

祖逖听了道:“紫燕,你的心还在我们大晋。”

“不,我只是为了江南百姓将来不被昏统治而已。”

“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

“不要谢我,以前我夺金币烧战船,做了不少错事,我只是不想一错再错。”

两人说完大事,又聊起了私事,直到很晚,祖逖才返回军营。

祖逖马上对陶侃说了顾荣的事情,陶侃当即决定派祖逖策反顾荣。

顾荣在祖逖的劝说下,决定辞掉吴国的官职,改旗易帜,并且联合周玘招起部曲,扩充了兵马,要联合晋军攻进武昌。

顾荣和周玘出钱广征船只,充做战船,汇合了晋军,和孙瑾的水军决战,按道理,孙瑾的战船高大坚固,顾荣的船只难以抵挡,但是顾荣在岸边站在陶侃一侧,手持羽扇,孙瑾的水军看到顾荣归顺晋军,都不战自溃,纷纷归降晋军,金展鸿喝止不住,只好和亲信退进武昌城,城里的孙瑾此时还在喝着花酒,听到水军败亡的消息,对着金展鸿就一顿臭骂,金展鸿羞愧而出,带了亲信有一百人骑上快马出城要去杀顾荣和陶侃,他认为只有杀了他们,才能扭转战局。

水军尚未上岸,金展鸿疾速冲来,祖逖刘琨看到就过来保护陶侃。

金展鸿杀到,祖逖刘琨接战,一番混战之下,他的亲信全都战死,金展鸿也难以近到聊侃身前,这时,晋军越聚越多,金展鸿已经走不掉了,陶侃喝道:“大胆逆贼,还不快快投降!”

“我呸!我们张家世代忠良,怎么会降你们!”金殿鸿说着还要近前,但陶侃身边的士兵已经举起了弓箭。

“再不投降就格杀勿论!”陶侃下了命令。

士兵拉满了弓弦,这时,一个人影飞进圈中,正是金紫燕,陶侃道:“你是何人!”突然想起她曾经来找自己要兵符救洛阳,又说道:“原来是你。”

“原来将军还记得我,将军,张继廉和我有同门之谊,请将军同意由我劝降他。”

“好,准!”

金紫燕正要走向金展鸿,祖逖拉住她劝道:“不能去,这样做太危险了!”

“你放心大哥,他是我的师兄,我不会有事的。”

金紫燕走到金展鸿面前道:“师兄,住手吧、、、、”

“我不!紫燕,你不要拦着我,我要杀了陶侃和顾荣!”金展鸿说着挺剑要往前冲,金紫燕拾起一把刀拦住道:“师兄,你这样做是送死!”

“不要管我!”他用剑荡开了她的刀,但金紫燕再次挺刀拦他,两人动起手来。

两人打了十几招后,金展鸿怒道:“紫燕,我不再留情了,看剑!”

一剑刺来,金紫燕闪身躲过,金展鸿接连十几招使过,金紫燕看他当真,只好打起精神力战,金展鸿大喊一声道:“我杀了你!。。。。”金展鸿说着奔跑着向她一剑刺来,金紫燕无处可避,只好挺刀迎战,她要荡开他的剑,然后刺他的胸,逼他后退。

金紫燕迎了上去,可是她的刀尚未去荡他的剑,金展鸿的剑突然掉落地上,用胸脯直接迎了上来,而金紫燕的刀就猛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金展鸿胸前插着一把刀,跪在了地上,嘴时流出了血。

“师兄!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师兄。。。。!”

第九十一章 一句真言

金紫燕明白过来,金展鸿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他这么冲过来其实是逼着她杀他,金紫燕捧住他的肩:“师兄,你为什么不躲开?师兄。。。。为什么?”

“师妹,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手。。。。。手上。。。。而且我发过誓任何时候不把你当敌人,如果我们两人真要生死相搏的话,我宁愿被你杀死。。。。。现在我做到了。。。。”金展鸿苦笑一声:“师妹,师兄其实一直生活在仇恨中,我放不下。。。不下吴国。。。我孜孜以求的吴国盛世并没有出现,也许。。。。也许师兄真的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做了很多不仁不义的事,。。。这一切原来都是错的,既使我知道错了的时候,我也难于回头了,现在。。。。。我终于走到。。。。走到头了。。。。解脱了。。。”

“师兄,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紫燕永远拿你当做最亲的哥哥,从小你就那么地疼我,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谁也不下山有多好,这样,我和你还有师父可以永远生活在山里,那不也很快乐吗?”

“不,紫燕,如果不下山,你能碰到祖逖吗,祖逖是个好人,是个足以让你托付终生的人,你跟了他,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师兄祝福你们。。。。”

金展鸿说完这些话,口里又吐出两口鲜血,他有点摇晃,用左手撑住了地面,吃力的说道:“师妹,虽然师兄的心迹你也明白。。。。但是。。。但,,,,是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出来。。。。”

“师兄你说。”

金展鸿看着金紫燕说道:“紫燕,我。。。我。。。。我。。。。我爱你!”

金展鸿说完这话,用最后一丝力气,右手攥住了露在胸外的刀刃,往胸前一送,随着扑嗞一声,刀透过他的胸口,金紫燕看着金展鸿缓缓地倒了下去!

“师兄!师兄。。。。师兄!”

金紫燕用手合上他的双眼,这时祖逖刘琨走了过来,祖逖握住金紫燕的肩安慰道:“紫燕,我知道虽然他做过很多错事,但在你心里永远是你的哥哥,不要太难过,我们把他葬了吧。”

金紫燕要把金展鸿送到师父的坟旁安葬,祖逖刘琨觉得吴国战事平定,可以离开了,于是,他们两人要陪金紫燕把金展鸿送到金牧晨坟旁。

祖逖刘琨买了车子,雇了车夫,把金展鸿的尸首送到了金牧晨的坟前,把他安葬之后,金紫燕问祖逖刘琨的打算。

祖逖道:“本来我想和你成婚的,但现在国家危亡之际,我们应该放下儿女私情,帮国家渡过难关。”

“是啊,大哥,不过,我现在最记挂的是献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想回洛阳一趟。”

“好,我们一起去。”

金紫燕道:“祖大哥,师父师兄都走了,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们。”

“紫燕,你放心,等国家平安无事之后,我们就成婚,然后。。。。”

“祖大哥不要说了。。。。”金紫燕看了一眼刘琨说道,刘琨故意道:“我可什么都听不见。”

三人上马往洛阳奔去,到了天黑时分,到了洛阳城外,祖逖和刘琨正要进城,被金紫燕止住:“两位大哥,难道你们怕赵军不认识你们吗?”

祖逖两人这才明白过来,金紫燕为他们简单地易容,然后来到了城门。

“站住!干什么的!?”

“我们是虎牢关来的,是做生意的,想看看大赵进了洛阳之后,会有什么商机,官爷,放我们进去吧。”

守门士兵放他们进了城,经过打听才知道,羊献容已经被封为中山王妃,并已成婚,刘琨心痛不已:“她一定是被逼的,容儿,我会救你出来!”

看着刘琨咬牙切齿,金紫燕道:“大哥不要着急,等我晚上去宫中一探真伪再做打算。”

刘琨答应下来,然后金紫燕要他们去济善堂住,来到济善堂,但见门户大开,进到里面是一片狼藉,东西已经被赵军洗劫一空,匆匆简单收拾一下,勉强住了下来。

到了晚上,金紫燕隐身进了宫中,她看到南宫只有一个地方亮着灯,心想那一定是刘曜的住处,于是来到里面,来到内室,见到羊献容独坐榻上,她正要说话,突然外面有人进来:“爱妃,我回来了。”

原来是刘曜到了。

“将军。”

“你还没有睡啊。”

“是。”

看到羊献容一直愁眉不展,他说道:“不知道爱妃什么时候才能对我笑一下?”

“只要你能做到不乱杀下人我就对你笑。”

“我还没有做到吗?你说放过洛阳百姓,我马上就下了令,你说不再纵容士兵抢掠,我也下了令,现在洛阳百姓安定如初,难道你就不能对我笑一下吗?”

“安定如初?洛阳城破之时,有多少无辜百姓被杀,有多少妇人失去了丈夫,有多少孩子失去了娘亲。。。。洛阳再难回从前了,难道这有值得我笑的地方吗?”

刘曜岔开话题道:“爱妃,我困了,我要睡了。”

金紫燕听了,心想,如果你敢胡来,我就和你拼了!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刘曜竟来到了外室的木榻之上,和衣而睡了,羊献容也在内室歇下,金紫燕这才明白,原来他们竟然是表面夫妻!

金紫燕回到济善堂,对刘琨讲了她看到的情形,祖逖和刘琨都大感意外,想不到刘曜这个恶魔竟然没有用强,再一想觉得一定是羊献容性格外柔内刚,以死抗争,并且为了洛阳百姓而委屈求全,刘琨又是一阵心疼不已。

祖逖道:“刘琨,我们要救大晋,单靠我们是不够的,我们要组织军队收复失地,救百姓于水火,还有。。。。还有羊姑娘。”

“可是我们并不是朝廷的人,哪有资格带兵呢?”

“现在南方是赵军染指不到的地方,我们去南方招募义军。”

“我听大哥的,我们明天就回南方。”

“我从家乡带来的人不知道撤到了哪里,也许我哥已经带他们去了南方。”

金紫燕道:“大哥,只要有用得着我们地龙门的地方,门众一定会鼎力相助。”

“好,我们明天就动身。”

第二天,三人吃过早饭,正想出城,看到街上百姓乱奔,有人喊道:“疯子带人抓人了!”

祖逖看到带着一队士兵抓人的正是拉风!

第九十二章 一场赌局

拉风为什么要抓人,原来他要找赌王寻仇,怂恿刘曜进攻楼兰,攻下之后自已统治楼兰所有寺院,再把赌王杀掉报仇,可刘曜认为关中尚未取得,长安有秦王司马邺镇守,而且他还被拥为太子,恐怕一时不可能得到楼兰,拉风等不及,只想先快点报了仇,又不想回楼兰直接找赌王,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要四处抓人,并且和他们对赌,输了就立即杀掉,直到有人胜了他为止,他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逼赌王出来,了结两人的恩怨,刘曜因为拉风帮助匈奴有功,就同意了他这么做。

拉风抓了有百十人,有男有女,都是平头老百姓,他们被集中在南城,关进了废弃的太学,拉风熬有介事的要和他们对赌,他用讲台做赌台,唤了一人进去。

拉风本不会赌,只是虚张声势,就连摇骰子也不会,他对第一个进来的中年男子道:“你给我摇出三点。”说着把骰筒推给了他。

男子连连摇头道:“我只会做烧饼,哪会摇这个,我可是本份人,从来没赌过。”

拉风道:“不赌也得赌!”

旁边的一名士兵把刀架在了男子的脖了上,男子只好拿起骰筒,把骰子装进里面,摇了两下,骰子掉在了地上,拉风哈哈大笑道:“哈哈,真是笨到家了,看来你摇不出三点。”

“我实在是不会啊,您还是放过我吧。”

拉风一使角色,士兵手起刀落,男子当即被杀掉,拉风一挥手,男子的尸体被抬了出去。

这样一来,后面的人就害怕了,要论赌,这些百姓没一个会赌,每个人的心里都惶恐不已。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年轻男子,年轻人看到赌台上的骰子,忙道:“我不会这个,您换种赌法吧。”

“换一种?好,那就简单一点,你看着我。”

“做什么?”

“我的眼睛现在一眨不眨,你也要跟我一样,不能眨眼,我们就赌谁先眨眼睛,谁先谁输,怎么样?”

年轻男子道:“这倒简单,我同意,我们开始。”

拉风和年轻男子对望着,两人的眼睛都一动不动,拉风时间一长支撑不住,先眨了眼睛,年轻男子道:“你输了,我可以走了吧?”

“我问你,你是做什么的?”

“我家世代织布,我当然就干这行了。”

“你敢阴我!?”

“赌法是你说的,我哪有阴你。”

拉风站起道:“你好大的胆,连我也敢赢,你活得不耐烦了!”

拉风一掌拍向他的天灵盖,年轻男子七窍流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这个被拉出,那边又被喊进一个,这是个妇人,有五十多岁,拉风问道:“你想怎么和我赌?”

“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这么大年纪了,啥也不会,你想杀就杀了我吧,反正家里就我一个孤老婆子了。”

“我有言在先,只要赢了我,就立即停止,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你呢。这样吧,你就猜我的手里有几个铜钱吧。”

“我的命就是你的手里,你想怎么赌就怎么赌了。”

拉风拿过两枚铜钱,放进左手一枚,然后攥起道:“我的手里有几枚铜钱?”

“一枚。”

拉风张开手道:“错!”只见他把台上的另一枚也放进了左手:“是两枚,你说错了!”

妇人道:“你这个疯子,想杀就杀,为什么还要如此愚弄我们!”

“这个你当然不懂!”拉风说着一努嘴,士兵一刀刺进了她的后背。

随着一个个的人进来,又是一具具尸体被抬出,百多十人被拉风全部杀光了,拉风又命人告谕洛阳百姓,如果有人愿意和他赌一局,并且赢了的话,就会停止这种杀戮,显然他就是要逼赌王来跟他赌,只要赌王肯来,赌王输了就他就能名正言顺把他杀掉,如果赌王赢了,就动用武力和兵力杀了他。

祖逖三人没有出城,他们要制止位风,所以暂时留在了济善堂。

刘琨从街上回来急忙道:“拉风这个疯子今天杀了抓走的一百多人,明天他还会继续的,这可怎么办,我们要想想办法才行!”

“拉风意在赌王,可赌王远在楼兰,又得不到消息,怎么能赶来,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更多的百姓被杀啊,要不,我去跟拉风赌。”

刘琨听祖逖要去就说道:“大哥,你对赌术一窍不通,无论赌什么你都会输,做事不能单凭血气之勇,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两位大哥,拉风意在赌王,不如让我扮成赌王和他赌一局。”

听了金紫燕的话,祖逖忙道:“紫燕,你一个女孩子家更不会赌了,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你赌输了拉风要杀你,赌赢了拉风还会杀你的。”

“祖大哥,我们地龙门的隐身衣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我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我输赢,拉风都动不得我分毫,而且还能救出百姓。”

“你有这么大的把握,说说你的想法。”

“是这样的,我们地龙门。。。。”

金紫燕说完,祖逖刘琨同时道声好计,祖逖又问道:“紫燕,这事就看你的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能打败拉风。”

第二天,拉风照旧抓了一百多百姓,再次押到了太学内,正当拉风要开始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声音贯入拉风耳内:“死拉风,想见我就直接说好了,为什么要为难百姓,你可真不是东西!”

拉风一听,好熟悉的声音,赌王到了,他蹿出房内,看到院内站着的正是赌王傲龙狂生!

他抛开众百姓,来到院心,指着赌王道:“给我拿下!”

“哈哈哈哈。。。。拉风,你不是要约人对赌吗,难道我赌王还不够格吗!?”

“好,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来了。只是你来的速度有点超出我的预料,本来我还打算要再玩几天的,既然你提前来到,我们就赌一把吧。”

“当然要赌,如果我赢了你就放过这些百姓,并且今后不能再无端欺负百姓!”

“好,我就答应你,不过,你总是担心别人,难道你就不怕赌输了走不出这个院吗!?”

“哈哈哈哈,,我赌王是有名的鬼手,天下之大,尚无对手,无论你想赌什么,我都奉陪!”

“赌王不亏是赌王,果然有气势,好,我就告诉你我要和你赌什么!来人!”

第九十三章 浓浓酒香

马上就有人抬来一张案几,上面放置了六个杯子,赌王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什么?毒酒!”

“你想干什么?”

“怎么你怕了?赌王也有怕的时候?哈哈哈哈。。。”

“快说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这六杯酒中只有一杯没有毒,我要你赌王把它找出来并喝掉,对了,这一招沧海帮的袁镇海曾经用过,被你破解了,不知道今天你能不能再次找到没有毒的酒吗?”

赌王先是脸色一变,然后大笑道:“哈哈哈哈。。。。拉风,你也来不来点新鲜的,明知老夫能破此局,还要来这一套,你不觉得多余吗?”

“不,我听说当时你破解此局,用的是鬼手的手法,把旁边的一杯水给置换了,今天我已经吩咐整个太学不盛一滴水,不放一个同样的杯子,赌王,我倒看看你的鬼手是如何鬼法!哈哈哈哈。。。。”

拉风的六杯酒全是毒酒,无论喝哪一杯都会被毒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换掉一杯,但近处若无水的话恐怕就难上加难了,何况眼前的赌王并不是真正的赌王,她就是金紫燕。

原来这就是金我紫拉计谋,她易容成赌王前来赴赌,而祖逖则穿逸圣衣隐形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祖逖在暗中也知道是六杯毒酒,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同样的杯子并且盛上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这里,并且还要不让拉风有所察觉,他在金紫燕耳边轻咬一句道:“我去找杯子装酒,你先拖住他,你小心了!”

祖逖说罢就迅疾而去,他沿街找杯子,但那种杯子就是没有,用了好长的时间终于在一个店里找到,他顾不得许多,拿了一个杯子又到酒馆装上酒,有了酒就不敢速度太快,所以他不能尽情施展轻功,在太学的金紫燕已经等了很久,但她没有听到祖逖说话,断定酒还没有被换掉,只能一拖再拖,看着在六个杯子面前转来转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很久的金紫燕,拉风催道:“赌王,你倒是快点,在那里磨叽什么呢?”

“这些酒只有一杯没有毒要我挑出来真得很难,上次袁镇海只用了三个杯子而已,你现在是六个杯子,当然就更加难了,你要多给我点时间,这可是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不但老夫的命不保,就连这些百姓也要遭殃的,还是谨慎点的好。”

“可你也不能老这么看下去啊,你到底是不是赌王啊,上次你跟袁镇海赌的时候,可是上去看了一眼就端起来喝了一杯,那胆量那气势才是赌王本色,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此一时彼一时,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成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就怕阴沟里翻船。。。。”

“好了,别说了,我就给你半截香的时间,如果你还不能找出来喝掉,就算你输!我要杀了你!”

金紫燕一听半截香的时间足够了,她扭头一看,有人点了香,可那香也就是一根香的六分之一,她指着香道:“拉风,你怎么点这么短的香?”

“我说得是一截香,并没有说是多长多短,你快点找吧,到了时间,你喝不喝都得没命!”

金紫燕只好再次盯着杯子看,不多时,半截香燃尽了,拉风拍掌道:“哈哈,时间到,你还是没有答案吧,弓箭手准备!”

拉风带来的弓箭手全都拉满了弓对准了金紫燕,金紫燕心道:“大哥,你快回来啊,再不来,我就要没命了!”

拉风又喊道:“预备。。。。”

金紫燕突然看到案几上的杯子动了一下,她知道是祖逖换好了酒,她大声道:“拉风,我有答案了!”

拉风命人放下弓道:“既然你有答案就把没有毒的喝掉吧、”

金紫燕又听到耳边祖逖道:“紫燕,是左边第三杯没有毒,是上好的女儿红,你喝了保证没事。”金紫燕把第三杯端在手里道:“拉风,就是这一杯没有毒。”

“既然你说没有毒,那就把它喝了,就算你赢。”

“好!”金紫燕说声好,正要把杯子凑到唇边,似是想起什么事,迟疑着就是不肯喝。

拉风又嚷道:“赌王,你怎么这么娘们了,到底喝是不喝!?”

“我忘了,我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你骗谁呢,当初我在洛阳西郊洞里见你的时候,闻到洞里就有酒香,你敢说你不会喝酒,真是笑话,我知道你没有把握才这么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看来我的计谋凑效了,整个太学里没有水,没有杯子,你号称鬼手,就是如来神手,又能怎样,哈哈哈哈。。。赌王,你就认栽吧。。。”

金紫燕想起自己是个女流,从来没喝过酒,也不会喝,如果一沾酒就会晕倒在地,这可怎么办?

暗处的祖逖明白金紫燕的处境,给她咬耳道:“紫燕,你把酒喝下,不要咽下去,我。。。。我。。。”

金紫燕明白过来,她举杯道:“拉风,你看好了,看我赌王怎么把它喝下去!”

她把酒全倒倒入嘴里,把杯子一摔,拉风拍掌道:“真不亏是赌王,果然敢喝下它!”

祖逖上前抱住金紫燕的头,嘴对着她的嘴,吸入了她嘴里的酒,金紫燕故意一哈气抹嘴道:“好酒,好酒,果然是好酒!拉风,谢谢你的酒了!”

拉风彻底服气了,他这是次是亲眼所见赌王把毒酒换掉,虽然不敢相信,但这确确实实发生了,他无话可说道:“既然你赢了,那我就放了这些百姓,从此也不再为难他们,放人!”

金紫燕道:“拉风,老夫也可以走了吗?”

“哈哈哈哈。。。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我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才把你引出来,目的就是你我做个了断!”

“你想怎么了断?”

“我要杀了你!”

“杀我!你有这能耐吗?”

“怎么?你笑话我?”

“你口口声声说要杀老夫,老夫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众军听令,箭上弦!”

“预备。。。!”

可不等他”放“字喊出口,金紫燕就没了人影!

拉风张大了嘴巴奇道:“人呢!?人呢?。。。。。”

第九十四章 下等奴才

金紫燕此刻已经来到了济善堂,原来是祖逖用逸圣衣把她裹着,两人一同回来的。

刘琨正在等他们,突然听到有人道:“大哥,闷死我了。”

话音未落,祖逖解掉逸圣衣,两人同时出现在了刘琨面前,刘琨笑道:“呵呵,你们贴得好紧。。。。”

“刘琨,休要说笑。”

刘琨忙问道:“怎么样大哥,人救出来了吗?”

“百姓们安危无恙,我们也脱险了,死拉风要杀紫燕,幸亏我们闪得快。”

“那大哥你们又怎么赢了拉风,赌的又是什么?”

祖逖把事情经过一说,刘琨道:“紫燕比鬼手都厉害了,呵呵。。。”

几人正说着,街上又是一阵骚乱,原来是拉风命人四处搜捕赌王,祖逖道:“拉风这个混蛋,一定要先结果了他才能离开洛阳,不然说不定哪天他又会乱杀无辜百姓。”

“拉风要找赌王了断,我看解铃还顺系铃人,由我扮作赌王把他引出城外,我们合力把他杀了!”金紫燕道。

“以我们武功能不能杀掉拉风呢,听说他有神功在身,就连当今天下第一的张天师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是的,他修练了《双修真经》,据说是一种邪门武功,虽然修练神功对身体有害,但毕竟是一种很强的武功。”

“越是这样,就越要除掉他,免得将来他成为更大的祸患。”祖逖坚定道。

“大哥,我们的玄空剑法如果合二为一就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双剑合壁对付拉风。”

“好,不过我们要练几天才行。”

“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就从暗处帮忙。”金紫燕道。

三人商量完毕,决定几天后就要引拉风来西郊决斗。

话分两头,莫定飞在平阳一直见不到陈雪,就决定去军营里找他,这天正是王弥押司马炽来平阳的日子,他刚要去军营,突然看到了陈雪,确实说他不敢确实那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悦彤,因为那人留了胡子,可是从眼神来看,分明就是悦彤!莫定飞怎么想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女扮男装,也没必要非要胡子啊,他看陈雪朝宫里走去,就在后面跟着,可是陈雪畅通无阻进了宫,自己哪进得去,只好翻墙进去,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陈雪。

刚走一会儿,有几个太监来清场,四处喊道:“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大晋亡国之君司马炽前来觐见吾皇!”

陈雪不怕,他一直走进了大殿,莫定飞躲过太监和卫军,也潜进了大殿。

但见大殿之上,刘聪坐于宝座之上,两边文武列定,陈雪也跟着在未班站定,这时,有人喊道:“罪臣司马炽觐见皇上!”

话音刚落,司马炽和几名朝臣进了大殿,司马炽怀抱传国玉玺,要小跑着去拜刘聪,可旁边的王弥为了邀功,竟要求司马炽膝行而进。

膝行而进要知道这是对一个曾经的君主莫大的侮辱,司马炽现在是亡国之君,早就没有了尊严,处境比普通百姓还要不济。

司马炽不敢违抗,只好双膝跪地,把玉玺举过头顶,缓缓用双膝前行,后面的臣子看着不禁泪洒当场,刚哭了两声,就被王弥喝住:“不准哭!”

司马炽来到班前停住,放下玉玺,行了跪拜大礼然后捧起玉玺道:“罪臣司马炽向大赵皇帝进献传国玉玺!”

一名太监把玉玺呈给了刘聪,刘聪端详一会道:“传国玉玺?听说得玉玺者得天下,现在玉玺归我们大赵所有,看来我们大,赵果然是天命所归,合该拥有天下,哈哈哈哈。。。。”

两边文武同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聪让司马炽起身,又问道:“司马炽,你们大晋到这地步是怎么形成的呢?”

“我们司马氏自相残杀,内乱从生,由是误国。”

“你倒是明白,不过,你们司马氏自司马炎后一代不如一代,难道是天要灭晋吗?”

“灭晋的不是天,是我们自己,皇上说我们一代不如一代,如果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能振兴大晋,富国强兵,你们匈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呵呵,你们司马氏虽然还有你这种血性男儿,但都晚了,你没有机会了,你成了朕的阶下囚!司马炽,你怕死吗?”

“我不怕死,我还要活着出去。”,

“活着出去?”

“我们大晋虽然没有我,但还会立宗室为皇上,我们大晋不会亡,而且会有忠臣良将救我出去!”

刘聪的脸马上变了色,好你个司马炽,原来你并没有死心!

刘聪心道,司马炽是有血性的人,看我先磨光他的血性!

刘聪命道:“今日司马炽进献玉玺,朕就赐宴于他,众位文武一并参加,君臣同乐。”

太监马上安排在文武面前安置条案和凳子,司马炽和他的臣下就在殿中心,为他们准备了一张饭桌。

酒菜上毕,刘聪并没有说开始,而是对身边的太监耳语几句,太监会意,出去拿了一套衣服进来,让司马炽换上,司马炽换上之后,旧臣喊道:“皇上,这是下等奴才的衣服!”

确实,他穿得是青衣小帽,一般大家大户都会给下人穿这种服装。

司马炽倒是能忍,没有表示反对,刘聪又道:“请司马炽为各位斟酒!”

一名太监把酒壶递给了司马炽,司马炽接过走到众文武案前,逐一倒酒,每到一处,刘聪的手下无不哈哈大笑,尽情取笑于他,有文臣还取了墨汁在他的脸上乱涂,场面极其令人心酸。

司马炽的旧臣都哭了起来,有的还扑倒于地,刘聪见了脸上不悦,起了杀心,他等司马炽斟完酒回到坐位时又道:“司马炽为众位斟酒,很是劳累,为了表彰于他,朕要赐一杯好酒于他!”

太监会意,立即取来一杯酒,端到了司马炽的面前,司马炽身为皇室人员,当然知道酒里是什么,他看了一眼旧臣,泪下两行,无奈地举起了杯。

晋臣不禁喊道:皇上。。。。!”并且都跪了下来

第九十五章 月光月华

陈雪看着司马炽痛苦无奈的表情,内心不免生出一丝愧疚之感,自己身为大晋子民,为了自己的私利,置国家大义于不顾,替匈奴人卖命,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算能够让马征治好自己的病,自己的心里还能一辈子心安吗?

而此时趴在大殿顶上的莫定飞,心里更不是滋味,眼见着皇上遭受羞辱,可自己却无法施救,心里异常地痛苦。

司马炽举杯面向南方,喃喃道:“我司马炽愧对列祖列宗,一不能保社稷,二不能安宗庙,身为一国之君,却遭此奇耻大辱,沦为阶下囚,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司马炽说着以礼袖遮面,饮下毒酒,面朝南方,倒在了地上,旧臣上前都嚎啕大哭,刘聪心里厌恶,命人把几位大臣全部杀了,草草埋葬了事。

太监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刘聪不禁打了个哈欠,自从当了皇上,就日日笙歌,耽于酒色,宠幸美人,命手下人四处搜罗美女,乐此不疲。

殿上众人无事可奏,中护军靳准道:“皇上,臣近日得到件宝物,名唤康居夜明珠,请皇上晚上前去赏玩儿,而且臣下备下燕窝宴孝敬皇上,还请皇上赏光大驾光临寒舍。”

刘聪现在只对美女有兴趣,哪会稀罕这些,他一摆手道:“你的忠心朕心里明了,不过,朕闲暇极少,恐怕没时间去,你就自己享用吧。”

靳准又道:“皇上,臣下还特意准备了两名乐伎,要为皇上弹奏新曲,还请皇上赏光。”

刘聪一听乐伎来了精神,道:“靳准,朕日理万机,头晕脑胀,也许听听小曲能够放松下来,好,朕就晚上去你府上听曲。”

“谢皇上,臣一定精心准备。”

老太监这次直接喊道:“退朝。。。!”

众人退下,陈雪留在最后,刘聪抱着传国玉玺正要转向内堂,陈雪上前道:“皇上,我的事情。。。。”

“陈雪,什么事?”刘聪问道。

殿顶上的莫定飞听他叫陈雪,暗道,原来真是我看错了,这人叫陈雪,并不是悦彤,本想就此出去,可下太监们还没散去,就打算再等会出。

“就是马征为我主刀的事情。”

“哈哈哈哈。。。。陈雪,你倒是挺心急,你的事朕没有忘记,不过,朕有件事还没有办完,就是要先平定北方,现在关中未夺下,司马邺据守长安,如果你能帮着刘曜夺了长安,朕就马上命马征为你主刀,还你男儿身,并且封你为将军,让你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莫定飞听了心中称奇,照这么说这个陈雪并不是男人,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皇上,为什么你不能兑现诺言,一拖再拖?”

“陈雪,并不是朕要蓄意推脱,而是朕看你要先建功立业,然后再办这件事为好。”

“不,我现在就要做。”

“可是朕很忙,现在没有空。”

“皇上,我陈雪拿出诚意为你办了那么多的事,先是帮你陷害北宫,杀了他的万人重甲队,再为皇上尽力卖命,可我连自己的爹娘也没有保住,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就换来你的这句话吗!”

“陈雪,你少给朕嚷嚷,当心朕心烦之后把人的事全抖出来!我看你如何在世间立足!”

“皇上。。。。”

“哼!你就好自为之,从此就老老实实为朕做事,等哪天朕心情好了,自然会为你主刀的,哈哈哈哈。。。。”

刘聪说着转进了内堂,陈雪望着刘聪的背影,气愤道:“原来刘聪只拿我当杀人工具,既然如此,我自己去找马征!”

莫定飞听到这里,心里有种预感,眼前的陈雪并非男儿身,而且长得跟悦彤很像,难道他跟悦彤有着什么关联吗,不行,我要跟着他,看他要做什么,揭开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陈雪出了平阳城,来到城外的牧场,四处打听马征的名字,当他见到马征的时候,马征大感意外,他问道:“你怎么亲自来找我?”

“皇上没有空闲,我只好自己来找你。”

“可是皇上吩咐过,没有他的口谕,我不能私自为你做任何事。”

“马征,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为了这件事,我等了这么久,我想要尽快地做成这件事,马征,求求你,今天我就你为我主刀。”

“不行,我办不到。”

“马征,你推三阻四,信不信我杀了你!”陈雪面露杀气。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做的。”了

陈雪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你到底做还是不做!?”

马征一时喘不过气地道:“陈雪,你你。。。你你。。。快开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我也。。。。”陈雪慢慢松开道:“你要说什么?”

“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你的病也治不好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病根本没法治,所谓的能还回男儿身,其实就是个骗局!”

“什么!?”

“这一切都是刘聪授意我这么做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兽医,哪是什么鬼医,他让我合谋骗你为他卖命,这才编出了能重回男儿身的谎言,要知道,我也是被逼的,本不想骗人,可我也没有办法,不这么办,他就要杀了我一家,我今天给你说实话,也许明天就没命了。”

“刘聪,你骗我骗的好惨!看我不杀了你!”

“你不要冲动,他是皇上,你怎么能杀得了他,还是快走吧。”

陈雪离开了牧场,他想要将功补过,为大晋做点事情,虽然他知道做什么也无法弥补以前的过失,但他还是决定去做,他决定先把传国玉玺盗出送回大晋,给长安的司马邺,让他重新撑起风雨飘摇的大晋。

刘聪晚上来到了靳府,靳准隆重把他迎进府内。

靳准有五十几岁,中等身材,他马上安排开宴,呈上各种美食,刘聪菜过五味问道:“靳准,你的夜明珠呢?”

其实靳准并没有夜明珠,他岔开话题道:“皇上,还是先请听小曲吧。”

民刘聪点了点头,靳准一拍巴掌,众侍全都退下,两名女子土土款款而进,怀里并未抱什么乐器,刘聪正自纳闷,待再一细看她们的容貌,不禁心旌摇荡,原来两女子俱是二八年华,生得艳丽绝伦,乃是万年一见,美艳不可方物的极品尤物,刘聪声音发颤地问道:“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家靳月光,是姐姐。”

“奴家靳月华,是妹妹。”

“月光月华?“

第九十六章 一场骗局

刘聪看着两个肤白胜雪,体态凸凹,耸胸翘臀的美女,不禁一阵心酥意痒,想站起来却早已两腿软麻,不能自持,他的眼睛在两人的胸间身体上来回扫描,早就忘记了靳准的存在。

“皇上,这是臣下的两个女儿,她们是一对孪生姐妹。”靳准说道。

刘聪的贼眼一直没有脱离两人的身体,他对靳准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生得如此相像,靳准,朕怎么不知道你有如此美貌的女儿呢?”

“皇上,两女养在深闺无人识,今天皇上驾临寒舍,臣一家深感荣幸,所以特意让两女为皇上弹曲。”

刘聪一阵淫笑,眼睛又转向了月光月华,靳准知趣道:”皇上,臣就不打扰您的雅兴,臣告退。”

刘聪看都不看靳准一眼,只是一摆手,靳准就退了下去,并关好了房门。

靳准也是匈奴人,做到中护军的职位,但并不满足,要捞取更高的官位,可自己一无战功,二非贵族,要往上爬着实很难,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要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送给刘聪,以换取资本,刘聪果然就上了道。

房间里只剩下了月光月华和刘聪,刘聪一招手道:“月光月华,你们来。。。”

月光月华来到刘聪身边,双双坐下,刘聪左拥右抱,月光月华极意承迎,弄得刘聪马上就要一亲芳泽,他对两人道:“月光月华,朕要带你们回宫,你们可愿意?”

月光一手抚着刘聪的胸一边道:“皇上,我们姐妹二人愿侍奉皇上左右。”

“好,我们回宫。”刘聪已经急不可耐了,他起身拥着两人出门,命人驾车载两女回了宫,靳准看着车驾离去,面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在他看来,只要两个女儿得宠,自己就会青云直上,官途无限。

刘聪回宫马上宠幸了月光月华,刘聪筋酥骨软,万分销魂,疑上天堂,他在床上就封月光为上皇后,月华为右皇后,月光月华一听皆为皇后,大喜过望,把刘聪再次送上了巅峰。。。。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杆,刘聪也没有起床,太监也不敢叫起,这时,有朝臣来催上朝,太监只好试探着叫道:“皇上,时候不早,该上朝了。。”

刘聪本来眯着眼享受着月光月华的爱抚,一听要上朝,不情愿地起床,月光又一把摁下,翻身趴在他的身上撒娇道:“皇上,臣妾不让您走。”

“月光,可是朕要上朝,朝臣都在等着呢。”

月华亲了一下刘聪,酥声道:“皇上,臣妾一刻也离不开您了,今天就不要上朝了吧,皇上。。。。”

刘聪又放松下来道:“好,朕就再陪你们一会儿。”

他正要啃月光,小太监来报:“皇上,大事不好,传国玉玺不见了!”

一听玉玺不见了,刘聪不情愿地起床,月光月华知道事关重大,不再阻拦,给刘聪穿好衣服,双双起床梳妆。

刘聪来到大殿,这才知道原来是保管玉玺的太监一早就发现玉玺被盗,而且他怕刘聪杀他,就自己悬梁自尽了。

刘聪命人查找玉玺下落,缉拿大盗,并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封靳月光为上皇后,原配皇后为左皇后,靳月华为右皇后,形成了三后并立的局面。

玉玺正是陈雪所盗,他夜晚进宫偷走了玉玺,要送到长安给司马邺,此刻,陈雪已经出了平阳城。

莫定飞一直跟着陈雪,只是他没有听到他跟马征的讲话,是以不知道他就是悦彤,当他知道陈雪盗走了玉玺的时候,他决定要跟陈雪讨回玉玺,因为他不知道陈雪盗了玉玺到底要做什么。

陈雪出了平阳携带玉玺往关中赶去,莫定飞马跟上了他,他拦住陈雪的去路,陈雪一看是莫定飞,正要喊他,又装做不认识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的路?!”

“说,为什么盗玉玺?!”

“看你也不是匈奴人,怎么会帮他们做事?”

“帮匈奴?帮匈奴的应该是你才对,你可以杀一万凉州士兵,可以陷害北宫将军,可以出入皇宫大内,可以帮赵军攻陷洛阳,你才是匈奴的走狗!只是我有两个疑点,第一你很象我的一位朋友,但她却是女儿身,而你明明是个男子,第二你为匈奴卖命,却为何要盗走玉玺,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我是男子,不要拿我和你的朋友相比!第二,我现在要帮大晋,没有为什么,玉玺是汉家之物,不能为匈奴所有,我这么做是要送给长安的司马邺,只要玉玺在,我们大晋就没有亡!”

莫定飞道:“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何其多,看来你不是我的朋友,可是你在攻入洛阳的时候为什么处处对我留情!以你的武功要杀我易如反掌!”

“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也没有对你留情,我帮匈奴是权宜之计,现在我已经不再帮他们了,你明明白了吗?”

“你说要送给司马邺,谁知道你会不会假借献玉玺的名义刺杀他!?”

“我要杀司马邺根本不用献玉玺,我随时都可以杀他!”

莫定飞一想也是,以他的武功要杀一个人,又有谁能拦得住。

莫定飞正自沉思,陈雪拍马向前,莫定飞不再追赶,只是他依然想不明白,陈雪到底是敌是友,为什么在一夜之间背叛了匈奴转向了大晋,又为什么跟悦彤长得如此相近,而且他说的主刀又是什么意思呢?

洛阳的刘曜这天收到了赵国皇上的旨意,因为司马邺在长安继承皇位,要他带兵进入关中,攻打长安,擒拿司马邺,彻底灭亡大晋。

石勒接替洛阳的防务,刘曜带兵前往关中而去,并带走了羊献容。

拉风没有跟着刘曜走,他要求留下来擒住赌王,因为他毕竟不是军中的人,刘曜答应下来,所以拉风继续呆在洛阳。

祖逖刘琨正合计着除掉拉风,突然听说拉风大开杀戒,在城里乱打乱杀,祖逖和刘琨到街上一看,拉风正在狂追无辜百姓,喊着赌王的名字,原来拉风练功走火入魔,迷失了心性,再加上复仇心切,成了一个狂魔,但凭他的武功,没人能够制服他!

祖逖刘琨决定让金紫燕出手扮作赌王引他出城,可没等回济善堂,一个突然人凌空而下,和拉风对打起来,祖逖一看,原来是真正的赌王傲龙狂生!

第九十七章 拉风逃跑(略改)

赌王在楼兰听说了洛阳失陷的事情,也知道拉风正在四处乱杀无辜,为得就是逼他出现,赌王为了不再连累无辜,对韵茹说要来洛阳了了和拉风的恩怨,韵茹同意了。

赌王这天来到就碰上拉风走火入魔,他马上前去制止拉风。

拉风推开赌王的掌,双双各退两步,拉风道:“傲龙狂生,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吧!”

“你也是一代宗师,却总做一些不仁不义,有违佛法的事,不知道你是信得哪门子佛,还要掌管楼兰所有寺院,你痴心妄想!”

“少废话!傲龙老贼,接招!”拉风一掌向赌王拍去,这一掌力道劲猛,足有万钧,赌王只好躲过,身后路旁的石狮被掌力打碎,赌王大惊,拉风的功力远超自己,难道要丧身他的掌下吗!?

拉风频频进攻,赌王但根本占不了上风,如果这样下去,赌王必输无疑,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在其耳边道:“把他引到西郊,我们帮你!”

赌王听得是金紫燕的声音,知道是她隐身传信于自己,赌王就边打边退,拉风紧追不舍,不多时,把拉风引到了西郊,这里正是拉风和赌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赌王和拉风斗在一起,眼见赌王不敌,突然出现两人上前帮赌王,正是祖逖和刘琨。

祖逖和刘琨各自使出玄空剑法,双剑合壁,剑势如虹,但拉风依然占据上风,因为拉风练得是邪门武功,虽然已经走火入魔,但同时也无人能敌,眼看拉风拂开两人的剑,双掌拍出,赌王看得真切,知道这一掌下去,两人必死无疑!

赌王腾起身形,冲到前面,双掌接住拉风的掌,两掌相交,砰地一声,赌王被震出数步,抓住一颗树方才稳住脚步,但是他已经不敢再动了,因为他已经受了内伤!

赌王口吐鲜血,祖逖刘琨上前要为他疗伤,赌王用尽力气喝道:“不要管我,小心拉风这个疯狗!”

祖逖刘琨顾双双挺剑再次杀向拉风,尽管两人聚精会神全力对敌,毕竟内功不及拉风,眼看就要落败,突然拉风被金紫燕隐身打了一掌,拉风怒道:“是什么人装神弄鬼,有本事就出来跟我打一场!”

金紫燕当然不会现身,继续暗中袭击他,几招过后,拉风利用听风辩音判断金紫燕的来势,不等金紫燕的掌来到,就一掌挥出,打在了她的身上,金紫燕也哎呦一声,倒栽出数之外!

祖逖明白是金紫燕也受了伤,和刘琨拼命地攻击拉风,但拉风总能轻松化解,并且几招之内就打飞了双剑,腾起身子,双脚向祖逖两人踹去!

祖逖两人双双中脚,倒在地上,受了伤,拉风得意地走到他们跟前:“两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老是坏我们大事,我送你们去见阎王!”

拉风挥手向两人抓去,突然他的身上挨了一脚,他猝不及防间被踹出丈外,爬起来拍拍土道:“原来是你!”

接着又有一人跃入圈内:“还有我!”

是莫定飞和陈雪。

陈雪本来打算把玉玺送到长安,可是半路听说刘曜又进兵关中要夺长安,他怕司马邺万一不敌,再次失败被擒,就决定暂缓送玉玺,他知道祖逖是能托大事的人,就想把玉玺交给祖逖,择机送给皇室。

他路过此地,看到拉风正要杀祖逖刘琨,就出手阻止拉风,莫定飞一路跟随,也现身出来帮祖逖两人。

陈雪对莫定飞道:“这里没你的事,走开!”

“拉风是匈奴走狗,大晋的叛贼,佛门的败类,武林中的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怎么能没有我的事呢,我们沧海帮管得就是这种事!”莫定飞坚定道。

陈雪道:“你最好走开,别妨碍我!”

不等莫定飞说话,拉风一指陈雪道:“陈雪,你好大的胆,敢跟我作对,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难道你要背叛皇上吗,难道你不想重回男身了吗!?”

莫定飞听了心里一震,陈雪到底是男是女?

陈雪道:“滚!什么重回男身,我本来就是男子,何谈重回!”

“哈哈哈哈。。不要装了,你的事情谁不知道,你本名悦彤,男身倒是男身,不过早在贾后时期就被。。。”

莫定飞听了大惊,悦彤!?面前的陈雪就是悦彤?可悦彤明明是女儿身,怎么变成了长胡子的男子了!?

陈雪双眼通红打断了拉风的话:“别在这里放屁!我不是悦彤,我叫陈雪!死拉风,看招!”

陈雪和拉风缠斗在一起,莫定飞也挺剑向前,他边打边问陈雪:“悦彤,是你吗?你告诉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接受你!”

“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走开!”

但莫定飞急于解开谜底,依然没有走开,拉风明白了一切,他故意对莫定飞道:“哈哈哈哈。。有意思,他是你的小情人是吧,可你并不知道他是不男不女的人妖吧,哈哈哈哈……你还挺护着他,有意思……哈哈哈哈……!”

莫定飞挺剑刺向拉风:“要你胡说!”

拉风双手合十捏住了来剑,反手一折,剑断为两截,拉风直接用半截剑刺向莫定飞,这时,陈雪冲向前,挡在了莫定飞的前面,剑刺到了陈雪的左胸,陈雪带着半截断剑大声道:“大哥,你快走开!”

“大哥,你叫我大哥,你是悦彤!?悦彤,真的是你吗!?……”

莫定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可是,眼前的人叫出了一声久违的大哥,不由得他不信!

拉风再次用言语激陈雪,陈雪急火攻心,眼里渗出血来,武功招式也大乱,拉风十几招之下把陈雪打得连连后退,莫定飞一如既往地挡在陈雪的面前:“不准你动她!”

在他的心里,陈雪依然是需要保护的小妹妹!

拉风把莫定飞扔出几丈之外,一掌把他打倒,陈雪倒在了祖逖刘琨的跟前,拉风步步紧逼,要上前击打陈雪,祖逖刘琨两人双双拉住了陈雪的手,要把他往后拉,可拉风一步上前就掌击他的背部,陈雪中掌,下意识地抓紧了祖逖刘琨的手,拉风的掌力透进陈雪的身体,陈雪口吐鲜血,头也趴在了地上。

拉风见陈雪不再动弹,哈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天下无敌了,我是天下第一,我打败了赌王,还有武功高强的陈雪,老子是天下第一了,哈哈哈哈……”

看着拉风张狂的样子,祖逖刘琨放开陈雪的手,强打精神要起来战拉风,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抓剑起身后,感觉周身畅快,身体有使不完的劲,而且有轻纵之感,祖逖刘琨马上双剑合壁,这下玄空剑法竟然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拉风对着势如破竹的剑招大惊道:“怎么回事!这两人的武功怎么一下子高出许多!?”

原来拉风不知道,就在他最后的一击,由于用力过猛,并且掌按在了陈雪的身上,无意中竟把陈雪体内的功力传给了祖逖刘琨,是以两人才把玄空剑法发挥到了极致!

祖逖刘琨感觉功力更胜从前,双双进攻,几十招过后,拉风就打不过了,任是有双修神功在身也是枉然,这就是合剑合壁加陈雪内力的缘故!

拉风勉强再斗几十招,突然腿上中了一剑,只好一个纵身逃走了!祖逖刘琨顾不上追赶,扔下剑,跑到赌王跟前,两人立即为他用内力疗伤,一会过后,赌王终于没了生命危险,勉强用手撑住了地。

“傲龙前辈您没事了吧?”祖逖问道。

“你们……放心,我……死不了……你们去看看看……他……”赌王看着远处的陈雪道。

那边陈雪正依在莫定飞的怀里,莫定飞擦擦陈雪嘴边的血迹,又理理他的头发,陈雪吃力地道:“大哥,其实我是。我是。。你能。。。你能。。。猜得……到……”

莫定飞眼泪滑落下来,他抓住陈雪的手道:“悦彤,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在大哥的心里,你永远是需要大哥保护的悦彤。。。。”

“这么说……大哥……不怪我……太好……了……还有……我身上的……玉玺……请你……交给祖……大哥……大哥,我要睡了……”陈雪说着闭上了眼睛。

莫定飞看着似是睡过去的陈雪,声嘶力竭地呼道:“悦彤……!你醒醒……大哥不要你死……悦彤……!

第九十八章 千钧一发(略改)

莫定飞声泪俱下,心如刀绞,把陈雪揽在怀里,象是怕人把他抢走,祖逖刘琨过来把他劝住,莫定飞过了好久才把心情平复下来。

莫定飞把陈雪身上的背包取下递给祖逖:“祖大哥,悦彤临走的时候把这件东西交给我,说要你保管,里面应该是玉玺。”

“玉玺?”祖逖带着疑惑打开了包袱一看,果然是他曾在宫里见过的玉玺!

“怎么会在她的身上,悦彤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

“悦彤心系大晋,一定是他在赵国盗来玉玺要交与皇室,后来又觉得祖大哥一心为国,足以托付大事,所以就想让你去做这件事,大哥,我也认为玉玺应该由你保管,至于悦彤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我也很难理解。”

祖逖想起了刚到司隶府的时候接手过的案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不想点破,因为,悦彤在莫定飞的心里永远是美丽的有情人,他对莫定飞道:“既然悦彤和你信得过我,玉玺就由我暂时保管,我会在合适的时候交给皇上,至于悦彤,就把她葬了吧。”

“我要把她带回棠溪山,让她永远安眠在棠溪河边,祖大哥,刘大哥,我们走了。“

莫定飞抱起了陈雪,向前走去。

两人把傲龙狂生扶起,赌王道:“你们不用管我了,我要回楼兰疗伤,暂时对付不了拉风了,不过他也受了内伤,他的帐,我们以后再算,我要走了。”

“前辈,您这样太危险,还是跟我们回去,让紫燕好好给您调理。”

“现在中原战乱,我怕帮不上忙还给你们添乱,算了,我还是回楼兰疗伤吧,再会了。”说着赌王就慢慢地向前走去。

“前辈……”两人拦不住,只好任由他去。

祖逖道:“刘琨,刚才拉风叫悦彤为陈雪,你还记得我们办过的案子吗?”

“洛阳少年失踪案!”刘琨略一回想道。

“是的,就是我们曾经帮过的陈大叔,他失踪的儿子就叫陈雪,按照描述,悦彤是陈雪无疑,陈雪本是男儿身,被贾后祸害成了不男不女的人,也就是拉风说的人妖,陈雪真是可怜,我想陈雪一定是在莫定飞的帮助下逃出了皇宫,加入了沧海,跟他学武,日久生情,莫定飞认定陈雪是个女子,这可真是段孽恋!唉……”

祖逖叹了口气,刘琨又道:“可陈雪为什么帮匈奴人,攻洛阳的时候,他可是打的头阵。”

“我想陈雪一定是被刘聪利用,不然他又怎么会甘心为匈奴卖命,好在他迷途知返,现在还盗出了玉玺,玉玺是我们的传国之宝,绝不能再让匈奴人得到,刘琨,我们就送给长安的新皇司马邺吧。”

刘琨道:“可是刘曜正在发兵长安,长安兵力不足,恐怕也难以持久,送去玉玺的话。。。。”

祖逖一想道:“你的担心有道理,可是玉玺将如何处之呢?”

“玉玺我们暂时先保管着,如果皇上洪福齐天安危无恙,玉玺自会奉上,如果他的命运和司马炽一样的话,那只好待我朝真命天子出现,再奉上玉玺了。”刘琨道。

“嗯,现在北方我朝已经无力和赵国争高下,南方有长江之险,匈奴一时也难以跨过,我们就去南方投到陶侃将军帐下,然后由他带兵驰援长安,保住大晋一脉。”

“大哥,我们现在就去江南投陶侃。”

两人来到南方,听说陶侃已经移师建邺(今南京),归琅琊王司马睿管辖,因为司马睿已经被新皇司马邺封为丞相,大都督,都督中外诸军事,也就是说司马睿可以统领天下兵马。

司马睿和刘琨同岁,是司马懿的曾孙,琅琊恭王司马觐之子,晋武帝司马炎从子,十五岁袭琅琊王,司马睿自认是帝室疏族,为避杀身之祸,采取恭俭退让的态势,尽量避免卷入皇室争斗,结交的人只有琅琊士族王导王敦兄弟,也就是王衍的族兄。

司马睿后来被掌权的司马越看中,封他为平东将军,兼都督徐州诸军事,为司马越看守后院,再后来司马睿移镇建邺,经营江南,司马邺封他官职之后,也得到了江南士族的拥护,渐渐的力量大了起来,成了最有实力的一位皇室王爷。

祖逖刘琨见到陶侃,陶侃再次把二人收入麾下,祖逖马上提出要带一支人马前往长安,抵挡刘曜大军,以免长安沦陷。

陶侃表示司马睿现在总领天下兵马,进军长安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祖逖要求陶侃带他面见司马睿,陶侃就带祖逖刘琨来到了司马睿的府邸。

陶侃介绍两人与司马睿,司马睿道:“原来是你们两个,本王对你们的事早有耳闻,都是忠于朝廷的栋梁之材,本王治理江南,正是用人之际,所以要重用你们二人,就先让你们在陶将军军中做行军司马吧。”

祖逖两人连连道谢,接着祖逖又道:“王爷,刘曜已经带大军进攻长安,长安兵力不足,恐怕会有危险,一旦城破,就会重蹈洛阳覆辙,望王爷能征调军马驰援长安,保护长安百姓,保护皇上安危啊!”

祖逖此言一出,司马睿面露不悦,一旁的王敦道:“两位勿急,长安尚有几万兵马,也能支撑半个月,在这期间,我会帮助王爷征调兵马,待征齐军马必会驰援长安。”

“半个月?长安恐怕支撑不了这么久,还望王爷能迅速驰援,陶将军处兵精粮足,破了吴军之后,兵势大盛,若能分十万兵马前往长安,则可保长安无虞。”

王敦道:“此言差矣,陶将军只有十几万兵马,若抽调十万,则江南残吴势力会死灰复燃,而且各处都有流寇作乱,陶将军兵马万不能动,只能从下面州郡征调兵力。”

祖逖道:“若是如此,则几日成行呢?”

王敦伸出五个手指道:“五天足矣。”

祖逖刘琨和陶侃只好告退。

他们一走,王敦就道:“王爷,祖逖刘琨想事情太过简单,如今北方皆成赵土,关中一地迟早也会失掉,我们驰援长安无异于白白牺牲,毫无益处,至于皇上嘛。。。。”他说着看了一眼司马睿。

司马睿虽然刚被司马邺封了官,可他根本没有要救他的意思,他要保存实力,但又不好讲不救,正好王敦看穿了他的心思,把祖逖挡了过去。

司马睿道:“皇上乃天命所归,洪福齐天,必会度过此次难关。”

“王爷所言极是。”

“王大人,可是你刚才说要抽调兵马,并说要五天之后就能成行的。”

“属下敷衍而已,五天之后还有五天,直到。。。。”他的意思是直到长安沦陷也不会出兵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司马睿心照不宣道:“我们就静其变吧。”

祖逖等了五天之后,发现司马睿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思,前往一问,王敦只说兵马尚未征齐,要再等五天,祖逖没办法,只好再等。

而实际上,王敦根本没有征调兵马,只是象征性地征了一些粮草。

这天司马睿正在跟王敦王导议事,有人来报:“王爷,前方来报,刘曜围攻长安,日夜不停,长安危急!失守只在旦夕之间!”

第九十九章 玉壁羊车

“什么?!”司马睿故做惊讶,其实他心里明白,若不救援长安,司马邺必会被擒!

“长安危急,即将失守!”传令兵再重复了一遍。

司马睿摆了摆手,传令兵退下,王导过来道:“王爷,长安危急,若不相救,那皇上必被生擒拿,如此一来,我们大晋可就有两位皇上被俘了,王爷,是否应该。?”

司马睿看了一眼王敦,王敦知道司马睿有些话不方便说,他就对王导道:“哥,王爷对此事异常忧心,昨晚可是一夜未眠啊,王爷虽然记挂皇上安危,耐何手中无兵可派啊,咱们跟随王爷移镇建康以来,南方士族颇有不服,现在刚刚扭转了局面,收笼了几大家族,他们在地方把持一方政事,我们前去征调兵马,他们为了保存实力,谁也不愿抽调自己的部曲,就算是州郡兵也难以调动,一连十几天,我们调兵收效甚微啊,所以要驰援长安,可是难上加难啊。”

王敦的话倒是个理,司马睿移镇建康,南方士族并不买他的账,后来,经过王导兄弟的苦心经营,才刚刚扭转了局面,南方士族在南方势力根深蒂固,把持着方政权,征粮征兵都要赖于他们,但是关键的问题是王敦并没有争取,采取的是消极态度,因为在他的心里有一件事和司马睿心照不宣,如果司马邺成了俘虏,那唯一有资格做皇上的就只剩下了司马睿,做皇上当然是司马睿所想,对于王敦,自然就能和哥哥成为左可丞相,把持朝政,虽是偏隅一方,但毕竟是位极人臣了,况且南方旧吴富庶之地,从此之后,不就成了王氏一族的后花园了吗?

司马睿和王敦各有算盘,利益是共同的,所以事情才到了这一地步。

王导听了,默不作声,他是何等人物,能参不透司马睿的心思吗,但他可不敢点破,也不能多说,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着司马睿据住南方。

司马睿看王导不再说话,就说道:“两位大人,本王要静一静,你们先下去吧。”

“是,王爷,属下告退。”

两人刚退下,祖逖刘琨双双来请战,司马睿干脆不见。

祖逖刘琨悻悻而回,正要思量自己招募义军前往长安,突然哥哥祖约来找他,原来祖约领着族人和乡人在战乱中南渡来到了建康,听说祖逖在陶侃军中就前来和他见面。

祖逖对哥哥说了自己的意思,祖约表示支持,他表示回去号召向乡人族人同去长安,然后再招募一些从北方逃难来的人,组织义军,共拒刘曜,保住长安。

祖逖大喜过望,第二天也来到乡人住处,号召他们为国出力,三天时间,招募了三万义军,祖逖刘琨带他们立即前往长安。

长安的情况已经是危如累卵,刘曜日夜不停地攻击长安,司马邺如坐针毡,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喽啰级王爷本是皇亲疏族,由于战乱,司马氏有点地位的王爷都死了,自然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然而他是不幸的,甚至是倒霉的,刚坐上皇帝,就面临着生死危机。

眼看着长安守不住了,司马邺要投降了,他才十六岁,哪经过风雨,对于战争,更有一种恐惧感。

听说皇上要降,文武大臣分成了两派,有主战的有主和的,主战的说就算投降,刘曜也不会饶他一命,因为前面司马炽就是例子,主战的说反正是一死,不如拼了,也许兵马大都督司马睿会来救他们。

司马邺不敢再等,因为他不但要自己活命,而且要救下长安百姓,这个十六岁的皇上,毕竟还是有良知的,他知道一旦城破,自己会身首异处,百姓也难逃一死。

司马邺派人去刘曜营中请降,刘曜这几天打红了眼,被长安坚强的抵抗损兵折将,他看到司马邺的来使怒道:“你们大晋顶不住了,知道来请降了,早干什么去了,不行,我一定要攻下长安,把长安杀个片甲不留,一个不剩,让长安变成一座空城!”

来使道:“我家圣上不想看到生灵涂炭才决意罢兵,还望中山王成全。”

“不准!回去告诉司马邺,我打破长安,就把他的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

来使看刘曜不同意,就跪下磕头,刘曜也不为所动。

正在这时,有人来告诉刘曜:“王妃要见王爷。”

刘曜一听是羊献容要见他,就马上去见她,见面之后,羊献容问道:“我听说大晋皇上派人前来请降,可有此事?”

“有,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难道你非要杀尽长安百姓不可吗,这么做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徒增仇恨罢了,司马炽死了,你们再把司马邺杀掉,屠尽长安百姓,我羊献容一个亡国皇后,又有什么颜面再呆在赵营中,我还是死了算了!”

羊献容说着就要以头撞墙,被刘曜拉住:“爱妃!爱妃,我不杀便是,不杀便是,我同意请降就是。”

羊献容转身道:“大晋皇上投降,你不能擅杀一人,不论是百姓还是朝臣,否则,我不再苟活于人世!”

“好,我都同意,爱妃你就放心吧,我绝不妄杀一人!”

“如此就好,你快去办吧。”

刘曜回到营中,同意了来使的请降,但他要司马邺举行一个出城请降仪式,来使只好同意了。

这天,司马邺换上便服,赤肩露背,口含玉壁,乘坐羊车,要出城请降,群臣围住羊车哭号,有的躺在辘轳前,有的爬上羊车拉住他的手臂,司马邺悲不自胜,泪如雨下却又无可奈何,推开群臣,纵车出城到赵营请降。

近到赵营,司马邺膝行而进,手托荆条,一边喊道:“罪臣司马邺不知天高地厚,无视赵国天威,姿意抵抗大军,今幡然醒悟,前来请降,请中山王恩准!”

刘曜出营,把司马邺解进营,并派兵进城接手长安,然后又命人把司马邺送往平阳请功。

祖逖刘琨刚到黾池,就听说了长安失守的消息,只好退了回来。

司马睿听到司马邺被俘的消息,做的第一件事竟是称晋王,于是天下人都知道司马睿想要做皇上了!

第一百章 复仇大计

司马邺被俘之后遭受了跟司马炽一样的命运,而且更甚于司马炽。

刘聪次宴请群臣,都会让司马邺穿着下人衣服,提着一把壶为众人逐一斟酒,被人呼来唤去,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发指的是刘聪如厕,会让司马邺为他掀马桶盖,而且刘聪出猎之时,就让司马邺穿着短衣,肩扛长戟,在头前牵马带路,大晋子民见了无不垂泪。

刘聪玩腻了这种游戏,就要杀掉司马邺,手下陈元达劝道:“皇上,杀一个司马邺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但是司马氏很快就会再立新皇,依然具有号召力,如果留下他一命,则司马皇室无人敢称帝,大晋群龙无首,必生内乱,自然就有利于我们彻底消灭他们。”

刘聪想了想道:“元达说得有道理,那朕就留他一条命。”

刘聪留下了司马邺,自认俘获大晋两位皇帝,占了半壁江山,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了,他遍召天下美女,充斥后宫,这样一来,自然就冷落了月光月华姐妹,姐妹两人颇有怨言。

特别是靳月光,她是上皇后,却难得和刘聪相聚几次,昔日的恩宠已经不复存在,她倍感失落,心生怨恨,不甘寂寞之下和宫里的禁军头目做了苟且之事,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靳月光和禁军头目打得火热,由于靳月光不再指望刘聪宠幸,就干脆在自己的寝宫留宿小头目,但事情就是这么巧,刘聪这天忽然觉得冷落了上皇后,就来她的寝宫找靳月光,而且事前没有打招呼,等他来到寝宫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了淫声浪叫,并且还有拆床拆房子的架势,刘聪踢门而进,看到了靳月光正和小头目。。。。。

靳月光和小头目怔住了,靳月光绝想不到刘聪会突然而至,她吓得哆嗦成一团,小头目被刘聪一把拉过,掌劈而死,靳月光跪下求情,但刘聪不为所动,依然把她赐死了。

对于靳月光的死,她的父亲靳准异常恼怒,他暗骂刘聪做事太绝,并且发誓要杀了刘氏一门为女儿报仇!

靳准要先杀刘聪,他指使靳月华主动为刘聪挑选美女,供其日夜宣淫,而且还专门配制了猛药,刘聪沉浸在酒色之中不能自拔,不久刘聪就重病不治而死了,他在死前终于还是毒杀了司马邺。

刘聪死后,他的儿子刘桀即位,靳月华也就成了太后,靳准的计谋已经达到了一半,他不但要刘聪死,还要推翻整个刘氏皇族,自己也做皇帝,把赵国变成自家天下。

靳准要推翻刘赵,但怕刘氏的几位皇族王爷,特别是刘景,不但骁勇彪悍,而且用兵有方,手里也有兵权,如果要发难刘桀的话,几位王爷就会迅速把自己灭掉,所以要除刘桀,必先除掉重要的五位王爷。

靳准把这一任务再次给了女儿靳月华,当靳月华听了父亲的计划时候,不想去做,因为他要她去**刘桀,随机应变,就中取事,借刀杀人除掉五位王爷。

靳准看靳月华不同意,说道:“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一是为我了们靳家的长久之计,二是为你姐姐报仇!”

靳月华最后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可是不等她实施***刘桀就自动找上门来。

这天,靳月华黄昏之时打扮一新,正想派人给刘桀,以有事相商的理由要他来自己的寝宫,外面有宫人来到说道:“太后,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靳月华纳闷,为什么没有召见他,他反而送上门来了?

正思量间,刘桀走进门来,义庄义谐地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上免礼,不知道皇上来此。。。。”

刘桀没有回答,让里面的宫人全部退下,然后改成了一付嘻皮笑脸加无耻色相,凑近一步道:“母后,儿臣想你了。。。。嘿嘿。。”

看着往前凑的刘桀,靳月华满脸的厌恶,但为父亲的计划,她也不好发作,只是回道:“皇上,以后什么时候想母后了,就来哀家这里,皇上,里面坐。”

刘桀直接坐在了靳月华的凤榻之上,看靳月华不和他同坐,就上前一步拉她坐下,靳月华故做挣扎,刘桀看着迷人的尤物,不再掩饰自己,把靳月华推到榻上。

“皇上,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母后,不,我的美人,父皇没死的时候,我就悄悄地盯上了你,看看你这付惹人怜惹人爱惹人犯贱的样子,哪个男人见了不想要了你!父皇当初忙于物色美人,冷落了你,我真想替父皇尽尽人事,可我不敢,那样做一旦被他发现我就没命了,靳月光和人**就是例子,所以,我忍了这么久,为得就是有一天能得到你的身体,你的全部,现在父皇死了,我再也不用顾忌了,不用再掩饰什么了,因为这个天下就是我的,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我现在就想要你靳月华,说句实话,如果靳月光没有被父皇杀掉,我会把你俩个一块宠幸,哈哈哈哈。。。。美人,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皇上,不能这样,我是太后,你这是乱人伦!”

“乱人伦?父皇不是宠幸了单太后吗,难道我就不能睡靳太后吗?!”

“你。。。。你。。。。不能这样。。。。不能。。。。”

靳月华故做矜持,刘桀翻身而上,扯碎了靳月华的衣服。。。。。

第二天一早,刘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了,他看着旁边躺着的尤物靳月华,再次兽性大发,一阵山摇地动之后,刘桀再也离不开了靳月华。

从此之后,刘桀经常和靳月华幽会,甚至刘桀要封她为皇后,靳月华没有同意。

这天,两人从过山车上下来之后,靳月华抚着刘桀的胸娇滴滴地道:“皇上,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有比我们的事还重要的吗?”

“皇上,我听说上洛王刘景和几位王爷密谋要忘掉皇上,立济南王刘骥为皇上,如果一旦事发,我们就再无相会之日了,皇上应当早做决断!”

“什么!竟有这等事,刘景仗着有点本事就要跟我作对,哼!看我不宰了他们!”

第一百零一章 无意北伐

“皇上,刘景自负文材武略,勇比先皇,常常流露出他应该继承大统的意思,可见他立济南王刘骥是假,自己要篡位才是真,刘景要做了皇上,你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桀听了,吓出一身冷汗,他起身披衣,没心缠绵,咬牙道:“幸亏有你一言,不然我会死得很难看,刘景,该是我们摊牌的时候了!”

接下来,刘桀刘骥刘景等五位兄弟全都罗织罪名,逐个杀掉,把他们的兵权全部收归给了靳准,靳准看到刘桀上当了,除掉了实权派,就立即带兵进宫抓住刘桀,刘桀问道:“父皇和朕给了你荣华富贵,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看看你和你的混蛋老子刘聪都干了什么?”靳准怒道。

“我们哪里做错了!?”

“哼,刘聪因为我的女儿出轨就杀了她,难道他还不该死吗!而你乱人伦,强占太后,难道还有脸做天下吗!?”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你的女儿天生騒骨,红杏出墙,杀了他是天经地义!你说朕**太后,其实是你们故意勾引朕,为得就是篡位!”

靳准一听怒道:“到死都不悔改!杀!”亲兵手起刀落,刘桀去见了阎王。

又把刘氏一族全部押到东市斩首,为了泄愤,挖出了刘聪和刘渊的尸首鞭抽刀砍,然后自号天王,分封百官,为了自保,向司马睿称臣,因为这时候的司马睿已经登基做了皇帝。

但是司马睿并不相信靳准的话,所以没有和靳准过多的接触,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封号。

镇守长安的刘曜是刘渊的侄子,自然也就成了赵国的唯一继承我,于是,他在长安被拥立称帝,并发兵平阳,攻打靳准。

靳准一听刘曜来攻,慌了手脚,仓促应战,最后战败,被刘曜斩了九族。

再说石勒,这些年在张宾的谋划下,东征西讨,以襄国为根据地,占了晋家大片土地,而且一度攻到长江边上,在江北,除了一些自发组织起来的坞民建起的坞堡,其他的就尽归赵土了。

再后来,石勒吞并王弥和晋家王浚,实力大增,就算刘曜也难以指挥他了,翅膀渐硬的石勒干脆自立为王,也称赵王,史称后赵。

石勒自称皇帝之后,佛图澄对他道:“皇上可曾忘了当日诺言了吗?”

“朕说过什么?”

“皇上说过,若有发达之时,必修寺院千座,如今。。。”

“原来是这样,大师,现在天下未定,要修千座寺院朕暂时做不到,等天下一统,朕保证广建寺院,弘扬佛法。”

“统一天下?”

“怎么大师不相信朕有这能力吗?”

“不是,皇上英明神武,当然能达成所愿。”

“大师一直以未卜先知著称,不如就为朕卜一封,看朕何时能渡江一统天下。”

“老衲就勉强一试,请皇上画出老家家居地势图。”

石勒把老家的图一一画出,就象当年给陈相师画得一样,可佛图澄看了之后,也跟陈相师一样,看不出这种家居有特别的地方,于是,他了想到了石勒的祖坟,佛图澄又让石勒画了祖坟地形图,佛图澄一看,这石勒果然有气吞天下之势,他说道:“皇上,老衲看您的祖坟能出一代帝王,而且还能一统天下。”

“真的吗!?这可太好了,看来陈师相没有骗我,他看了我画的草图之后,说依朕家祖坟之势,必能兴旺发达,而且还给了朕一个建议,要朕把棺材调个头,就能出将出相,现在看来,不仅是出将入相,朕还做了皇上。”

“皇上,照您的说法,您曾经自己动过祖坟?”

“是的,陈相师要朕把棺材调个头,朕照着做了。”

“那皇上做的时候有见过什么没有?”

“有,有一条青蛇缠在棺材上,更奇怪的是,棺材里还出了黑血,由于朕当时害怕,就赶紧停了手,匆匆又埋上了,大师,您看这如何解释呢?”

佛图澄听了后内心道:“原来是有人破了他的王气和地气,他这一动,别说统一天下,就是自家一族也有灭族危险!可是这些又怎么能告诉他,再说,以他这种嗜杀成性的人,又怎么配统一天下呢,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佛图澄道:“皇上,陈相师没有骗你,这样一来,你终能一统天下,只是时间未知何时,就算您不能一统天下,你的子孙也能完成您的未竟大业。”

石勒相信了佛图澄的说法,佛图澄道:“皇上,修身礼佛并非一夕一朝之事,不如皇上每年修寺百座,这样一来十年就有千座,不知皇上。。。”

石勒道:“好,朕就答应大师,每年修寺百座,广积佛缘。”

“老衲还有一言”

“大师请讲。”

“修佛礼佛要有诚心,并不是修几座寺院就能修成正果,皇上若能攻伐之下,体恤百姓,不乱杀无辜就胜过建造千座寺院啊。”

“大师说得有理,朕也记在心里,大师放心,朕一定教军士们不再妄杀人命。”

“如此甚好,阿弥陀佛。”

石勒看了一眼佛图澄,内心笑道:“真是呆和尚,不杀人又怎么夺天下,不屠城,又怎么震慑人心。”

司马睿自从司马邺死后就立即称帝,改元太兴,在王导的辅佐下,优待南方,虽然偏隅一方,却也别有生气。

祖逖和刘琨眼见北方领土沦丧,一心北伐收复旧地,他向陶侃请战,陶侃又把他们引荐给了司马睿。

当司马睿听了祖逖刘琨的北伐请求之后,就打起了哈哈,说北伐兹事体大,应从长计宜,因为司马睿根本无意北伐,所以他会这么说。

祖逖看司马睿不说正题,就几次三番找司马睿要求北伐,司马睿最后扛不住了,就向王敦问计。

王敦道:“皇上,臣下知道两人不知天高地厚,但民间北伐呼甚高,不如且先答应他们。”

“怎么难道你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就是办法啊,皇上,您答应他们的请求并不代表就给他们兵马,也不代表给他们粮草,也就是说,只要开一张空头支票就可以了,这样一来,不但国人知道皇上有北伐之志,而且我们也不用出粮出兵,将来祖逖两人若能有幸干出一番大事,收复一城半县也是皇上的功劳,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皇上何乐不为呢?”

“那朕到底要怎么做呢?

第一百零二章 大出意料

“皇上,祖逖要求北伐,如果我们一直不同意就会失信于天下,我们不让他北伐无非是不想出兵出粮,不如就给他们两人一个头衔,其余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筹措,比如招募兵员,制备兵器,筹集粮草,这些他们恐怕都做不到,到时他们必会知难而退,还谈什么北伐呢。”

“王大人果然好计策,好就依你说的办。”

两人计议停当就召祖逖刘琨觐见,两人在陶侃的带领下参加了早朝,众文武无事可奏,司马睿就说道:“各位爱卿,匈奴刘赵凶顽残暴,杀我百姓,占我领土,北方现已全部陷入敌手,朕每每想到北方子民正遭受苦难,就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再想到愍怀二帝被刘聪残害,朕更是热血上涌,怒发冲冠,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千千万万的大晋子民,为了替二帝讨回血债,为了沦丧的领土,朕决意北伐!不惜一切代价收复国土!”

司马睿一阵慷慨陈词,下面文武全都跪了下来,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导和王敦不一样,他是支持北伐的官员,他出班道:“吾皇圣明,南北百姓不无盼望朝廷收回北方领土,现在皇上主意已决,说明皇上是一位千古不遇的明君,臣全力支持!”

王敦道:“司空大人所言极是,皇上决意北伐是顺天应人,臣万分支持。”

司马睿道:“北伐是一件异常艰巨的任务,此人要有大将之材,有勇有谋,能够独挡一面,能够战胜凶顽的敌人,至于人选,各位爱卿可有毛遂自荐的吗?”

下面立即鸦雀无声,别看有人喊口号喊的很响,但要真让他去北伐,任是谁也不愿意干这种苦差的。

祖逖正要说话,司马睿又道:“各位爱卿,朕其实已经有了人选,而且这两人就在大殿之上。”

众文武纷纷猜测,但除了王导和王敦没人知道就是刘琨和祖逖。

司马睿宣布道:“北伐人选就是陶侃帐下行军司马祖逖和刘琨。”

“皇上怎么让这种小物任大将呢?”有人小声道。

“祖逖刘琨别看官职不大,但却有经天纬地之材,皇上并没有看错人。”

“是啊,这两人在保卫洛阳的时候各显神通,充分展示了他们的将材之用,用他们北伐乃是实至名归。”

就在大臣议论的时候,司马睿又道:“祖逖刘琨祖上也是晋臣,两人从太学时期就落下了双侠名号,为人仗义,进身公门之后能够为民请命,为国忧心,祖逖还曾经担任过大将,平定了齐万年之乱,后来在洛阳遭受匈奴攻打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出谋划策,身先士卒,浴血奋战,试问,如此忠贞爱国之士岂能不受重用,再加上两人几次请战北伐,所以,朕决定命祖逖为豫州刺史,刘琨为并州刺史,从明日起筹措出征事宜,一旦完备,就立即渡江北伐!”

陶侃问道:“皇上,北伐大军不知要从哪里抽调,是要从臣的军队里还是从。。。。人数又需要多少呢?”

司马的脸立即阴了下来,王敦适时道:“陶将军,北伐大军人数未定,从哪里调军也未定,一切要计议停当方能实施。”

王导道:“皇上,荆州扬州可抽调兵马五万。。。”

不等王导说话,司马睿就捣了一下龙椅边的太监,太监会意,宣布道:“退朝!”

散朝之后,祖逖刘琨跟随陶侃出了宫,在路上,陶侃显得心事重重,因为他看出了皇上其实没有诚意北伐,这么做只是做样子给人看而已,祖逖看陶侃神情不对,问道:“陶将军,您好象有什么心事?”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北伐兹事体大,不知道我们大晋能不能支撑得起啊。”

“将军放心,我们会一切从简,只要我们能打几个胜仗,就会大有改观。”

“嗯,我对你们两个还是有信心的。”

回到军营,祖逖就回到了族人侨居的地方,他把自己和刘琨要北伐的消息告诉了族人,祖约高兴道:“太好了,我们可以打回老家了!”

众人无不欢呼,祖约立即组织族人和乡人组成了一支两百人的队伍,要加入到北伐大军里。

祖约道:“祖逖,这次皇上封你为豫州吏,并且让你北伐,准备给你多少人马呢?我猜一下,应该不下十万吧,这下你就是大将军了!”

“哥,到底会怎样,皇上并未交待,一切要等朝中消息了,在这期间,哥哥可以代我训练一下这两百人,只有训练出善战的队伍,才能够北伐成功。”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就安心先呆在陶将军营中,朝中有了消息,我们就立即渡江北上。”

刘琨被封为并州刺史,自然要向并州发展,可并州已经部沦入敌手,他又怎么去赴任呢,这就是司马睿的心机所在,让你知难而退,可是刘琨并没有被吓倒,他依然要北上并州占据晋阳,成为一柄插入赵国心脏的尖刀!

从并州逃难来的流民在南来的路上自发组织成了乞活军,乞活乞活,就是求一条活路,他们有的听说刘琨成了并州刺史,要前往晋阳,乞活军有五百人找到刘琨,要跟他前往晋阳,刘琨善于安抚,把他们全部收编起来,等着朝廷命令出发的消息。

这天,祖逖接到宫中太监传旨,要他明日起程,祖逖心想,终于到了出征的日子了,他接旨问道::“公公,皇上可曾交待出征所用兵马粮草器械呢?”

“祖将军,粮食已经装船,就在京口南岸,米一百石。”

“米一百石!?”祖逖大惊,一百石米够三千人吃三天的,这可怎么北伐,他哪里知道,这只是司马睿象征性地拔了点米。

“公公,皇上给了多少军费?”

“这个。。没有。”

“没有?公公。。”

“朝廷财政紧张,没有资财,就从府库中支了三千匹布充当军费了,并且和米一并装船了。”

“啊,军费是三千匹布!”

太监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皇上调拔多少人马于我?”

太监笑了笑道:“祖将军,这个。。。这个没有。”

“没有?”祖逖张大了嘴巴。

“是的,真没有,你是豫州刺史了,兵马就由你自行招募了。”

“那皇上拔了多少军器于我呢?”

“这个,,,这个真没有,就由你这个刺史自行打造了。”

“啊!?啊?啊?!”

第一百零三章 一腔热血

“怎么?你不满意皇上的安排吗。?”太监怪声怪气道。

“不不不,祖逖接旨!”祖逖接下圣旨,太监又小声对他道:“祖逖,如果你认为这样不能北伐的话,可以选择放弃,皇上也不会怪罪的。”

祖逖坚定道:“国家危难之际,虽然无兵无粮,但我一定会克服困难,完成皇上的北伐大计!”

本以为太监会代皇上大加赞赏,但令祖逖想不到的是太监鼻子哼一声,就又找刘琨宣旨去了。

祖逖回去后,祖约看他手拿圣旨,高兴道:“一定是皇上让你动身了,太好了,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明天?”

“是的。”

看着祖逖面色凝重,祖约问道:“祖逖,朝廷派给你多少军马?”

“没有。”

祖约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多少?”

“没有。”

“没有?祖逖你开什么玩笑,朝廷封你为豫州刺史,还是奋威将军,让你带军北伐,怎么会一个人不给你呢,总不能当光杆将军吧?!”

“我没有开玩笑,皇上是这么做的,朝廷要我自己招兵筹钱,还要自己打造兵器,朝廷能给我的只有一个封号。”

祖约道:“祖逖,我明白了,皇上并没有真正要你北伐的意思,他这么做是要敷衍你,要你知难而退,放弃北伐。”

“不会的,我亲自听到皇上在殿上慷慨激昂,立志北伐,他这么做也许有他的苦衷,国家也许真的没有余粮余财,更没有可供北伐的兵员,皇上能封我为刺史,已经是莫大的信任,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也绝不能辜负皇上的一片苦心。”

“好,那我问你,无兵无粮无钱更没有军器,你怎么北伐?难道就靠你的一腔热血吗?!”

“我打算渡江北上,到淮阴一地暂驻,在那里招募兵员,冶炼兵器,积聚粮草,训练新军,然后西北而上,直插谯城,因为那是我们大晋的豫州治所,占领了那里就能辐射整个豫州,以便全部占领豫州,进而收复黄河以北的全部领土,再渡河北上……”

祖约打断他的话道:“别说了,你说得太遥远了,我们手里只有二百人,渡江之后就是能不能生存下来还是个未知数,祖逖,你想得太简单了。”

祖逖道:“哥,我们召集起人马向他们讲清楚,无论是我们的宗亲还是普通乡人,愿意跟我北伐的就去,不愿去的就留下,绝不勉强。”

祖约召集起了二百人,祖逖向他们道:“谢谢大家信任我祖逖,愿跟着我北伐中原,可是朝廷并没有给我们拔兵马,没有兵器粮草,如果只靠我们二百人渡江北上,一定会困难重重,所以请大家自行决定去留,我祖逖决不勉强。”

二百人听了之后,无一离去,都表示要跟着祖逖北上,他们振臂高呼道:“北伐中原,还我河山!北伐中原,还我河山!……”

祖逖看着困难面前依然群情激昂的部众,稍感欣慰,并宣布明天一早准时出发登船。

刘琨也接到了圣旨,他的情况和祖逖相同,只给了百石米,也没有人马兵器,但他依然和祖逖一样决意北伐,好在他有五百乞活军,可以直接进军并州,当然刘琨也没有想到,之所以封他为并州刺史,就是要他知难而退。并州远在最北方,且不说能不能打下晋阳,单是从这里出发到并州,一路之上就全是赵土,能不能到并州就是个问题。

刘琨晚上找到了祖逖,他要和祖逖做行前的话别。

两人互相讲了自己的情况,刘琨道:“祖大哥,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陶侃有兵马十几万,扬州荆州也有十万兵马,为什么就是不肯拔给我们呢,哪怕是一万或是几千,难道真如祖约大哥说的皇上无意北伐?”

“我们都听到了皇上的话,他怎么会没有诚意北伐呢?我们现在是朝廷命官,有资格招募兵员,相信我们只要振臂一呼,北方百姓会加入我们,兵员应该不是问题。”

“可我还是不明白,皇上封我为并州刺史,并州远在赵国之地,能不能到那里还是个未知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封我为徐州刺史,先行收复徐州呢?”

“我们一南一北遥相响应不是更好吗?”祖逖道。

刘琨苦笑一下道:“也许皇上真的有深意,可是南方富庶之地,国库应该是充盈的,又为什么不拔军费呢?”

“南方财富多掌握在士族手中,也许朝廷财力真的紧张。”

“好了大哥,我们不再谈论这些话题了,说话你的打算。”

“我想渡江北上,到达淮阴,在那里整顿兵马,然后进军谯城。”

“好,我渡江之后前往凤阳,然后穿过豫州司州沿太行山直插并州,一举占领晋阳,成为插在他们心脏的一把尖刀!”

“你们一路前行不知要经过多少恶战,你自己小心了。”

“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到达晋阳!”

“兄弟好志气,听了你的话我也热血沸腾,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是的,想当年我们在太学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如果四海鼎沸,黎民难安的时候,我们就相约报国安民,还因此而闻鸡起舞,现在想不到竟不幸成了现实,大哥,为了天下黎民,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就大展拳脚吧!”

两双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第二天,祖逖早早起床,练了一会儿剑,正好是鸡鸣时分,他召集起二百人马,准备出发。

天刚刚蒙蒙亮,二百人马赶往渡口,正在这时,一些官兵嚷嚷着赶来,他们操刀持枪四处搜查,一个军官来到跟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豫州刺史,奉皇命渡江北伐。”

听了祖逖的话,看着连军服也没有的人马,军官眼里竟流露出了一丝不屑,问道:“豫州刺史?豫州都沦陷了,哪来的刺史!?”

豫州强压怒火,捧出刺史印,军官看了才不敢造次,他又问道:“昨晚京城有大盗现身,很多大员和巨富人家都有财物丢失,你们可曾看到可疑人员?”

“没有。”祖逖淡淡道。

军官在人群里走了一遭,看确实没有油水,就放了行。

祖逖带人到了渡口,人马一半登船之后,刚才那军官又带人匆匆赶了过来,他跑到跟前道:“祖将军,且慢登船!”

“为什么!?”

“我怀疑你们船上有脏银,我要搜查!”军官吼道。

第一百零四章 击楫中流

“脏银!?你给我讲清楚,什么脏银?我们是去北伐的,不是做盗贼的!”

祖逖一脸怒色。

“祖将军,不要生气,京城发生大案,每家每户都要搜查,包括过往船只也要搜查,祖将军也是朝廷命官,应该配合我们搜查吧。”

“这三条船上装得是朝廷给我们的粮食,其余的一无所有,怎么会有银子呢?不过,为了摆脱我们的嫌疑就请上船搜查吧。”

“给我搜!”军官下了令。

军士们上船搜查,野蛮地用刀枪刺破米袋,任大米流了一船,他们踩踏着大米继续搜查,祖逖看了心疼道:“你们小心一点!”

军士们依然我行我素,祖逖要登船制止,突然有军士用枪刺到硬物,扒拉开一看喊道:“有银子!”

军官一听跑上船一看,道:“果然有银子,祖逖这是怎么回事?!”

祖逖不知是怎么回事,回道:“我怎么知道,这船是皇上差人装的,要问去问皇上。”

军官把银子拿在手里一看道:“这可是地道的官银,上面有“建武”两字,中间一个税字,显然这是入了库的官银,昨晚丢失的就是官银,一共五千两,给我全部搬下船清点!”

军士把银子搬下船,清点一下有三千两,他质问道:“祖逖,一定是你们偷了银子,那其余的两千两官银呢,快给我交出来!”

“没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啊,你死不承认,王大人有交待,只要找到脏银,无论是什么人作案都要依法严办,现在就请你们全部跟我走!”

“不行,我们接了旨,要渡江北伐,恕不能跟你回去。”

“你敢!”军官把刀拔了出来。

祖逖的部众看着祖逖,祖逖也拔剑道:“耽误我办差就是违抗皇命,看我不杀了你!”

正在对峙之时,有人喊道:“住手!”

原来是陶侃带人到了,他是来为祖逖送行的。

“怎么回事?”他问军官道。

“将军,是这样的,昨晚京城发生盗案,很多人家丢失了五千两银子,刚才我们在祖逖的船上搜查,发现了三千两官银,其实的两千两也不见,所以无论如何,我们要带祖他们回去查办!”

“官银?那什么人家会有官银呢,而且有如此巨大的数额呢?”

“这个……属下不知,将军,借一步说话。”

军官把陶侃拉到一边道:“将军,昨晚其实是府库丢了官银,王大人交待,不能对外声张,只说是有大户丢了银子,所以……”

陶侃听了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是国库丢了银子,至于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是库银,原来就是祖逖刘琨北伐的原因,皇上以财力紧张为由不拔饷银,而现在又冒出了五千两银子,岂不是不能自圆其说,陶侃思量一番,心里有了主意。

陶侃道:“这些官银全部搬上船,送给祖逖北伐使用。”

军官听了忙道:“将军这是为何,这可是官银哪。”

“正因为是官银才要送给祖逖,祖逖现在是豫州刺史,奋威将军,身负北伐重任,既是官银,由他支配不是物尽其用了吗?”

“可是将军,王大人交待……”

陶侃一摆手道:“不用说了,此事由我一力承担,我会向皇上解释!”

军官只好命人把银子搬上船,陶侃把军士打发走,对祖逖道:“无论这些官银是如何到你船上,从此就由你支配了,你就用这些钱招兵买马吧。”

“将军……”

“什么也不用说了,登船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多谢将军!”

“后会有期!”

祖逖登上船,朝陶侃挥手道别,然后顺江而下。

船到江心的时候,祖逖站立在船头上,看着波浪翻滚滔滔东去的江水,想着国土沦丧,百姓受苦受难的时候,不由得心潮起伏,热血沸腾,他慷慨激昂,面对苍天,手持木楫用力敲击着船舷动情地发誓道:“各位将士!我祖逖若不能平定中原,驱逐匈奴,收复河山,就有如这滔滔江水一去不回!”

众人听了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齐声呼道:“愿随将军,为国死战!……”

众人的喊声和祖逖的誓言久久回荡在大江上空。

陶侃走后,又来到了刘琨出发的地点,看到的情况和祖逖的一样,船上也搜出了银子,有两千两,他依然作主送给了刘琨,接着他就进宫向司马睿解释这件事。

陶侃见到司马睿讲明了一切,司马睿道:“此次盗案不知为何会跟祖逖刘琨扯上关系?”

“皇上,盗贼盗了官银,无处藏匿,就藏于粮食当中,要等他们渡江之后,再偷偷取回,想不到被官军发现了,也是万幸。”

“陶将军,这些银子本是用来给朝中官员发薪用的,现在你送给了祖逖刘琨,你们的官薪就成了问题。”

“皇上,既然财力紧张,官薪就延迟发放,我想各级官员也会理解皇上的。”

“好,就延迟发放,你退下吧。”

陶侃退下,王敦出来道:“皇上,想不到祖逖还真的要北伐,就凭一个虚衔他能办成什么事呢?”

“他们是不碰南墙不回头,等过了江就知道绝非易事了,只是可惜了我们的银子。”

“皇上,不用心急,只要我们坐稳了江南,何愁钱粮呢。”

“嗯,只要能保住江南一脉,安稳过过太平日子,朕就心满意足了,北伐只有祖逖刘琨这种一根筋的人才会去做。”

王敦道:“皇上,臣有一事相请。”

“什么事?”

“皇上,荆州是我朝重地,臣想亲自前去镇守。”

司马睿是王导王敦兄弟保着坐了江南,登上了帝位,对于王敦的请求,司马睿只有答应:“好,朕准了。”

“皇上,臣现在是镇东大将军,自然想要为皇上统领军务,不如皇上加臣为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

“这个……”

司马睿迟疑了一下,说起来,王导和王敦都是有大功的人,但两人又有很大的差异,王导很少为自己谋私利,可这个王敦就不同了,他只会一味要官,并且大肆安排亲信,朝中交相官吏,地方郡守军职也都多出其门,权利大了,就难以控制,甚至威胁皇室安危!

“皇上,难道您认为臣不堪此重任吗?”王导追问道。

第一百零五章 进行北伐

司马睿当年移镇建邺,南方士族根本不睬他,是王导王敦用计收服了他们的心,从此归心司马睿,以至于司马睿登基做皇上的时候,特意做了宽大的龙座,要和王导同坐天下,这就是后人常说的“王与马共天下”。

王导是个明事理的人,琅琊王家再有功,也是臣子,不能和皇上并驾齐驱,他以天无二日推辞过去,司马睿才安下心来。

要论起来,那时司马睿要王导共坐天下,并非是真心的,不过是试探王导的反应而已。

王导的回答让司马睿很满意,他从此更加依赖王氏家族,以至于形成了将相官吏多出其门的弊端,王家已经实际上控制着大晋,司马睿渐渐地感觉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他要改变这种现状了,但是眼下王敦又要加封,难道要拒绝他吗?

司马睿思索再三,决意先答应王敦,虽然他的兵权大了,官职大了,但毕竟能离开朝廷,自己可以找人进入朝廷中枢,培植亲皇室的朝臣,制衡王家,达到渐渐排挤王家的目的。

“王爱卿有功于社稷,就是要什么官职朕也会答应的,朕准了,明天就拟旨施行。”

王敦听着司马睿说得牵强,他回道:“多谢皇上,臣虽有功于社稷,但时时以朝廷为念,不敢有丝毫居功之想,臣要统领几州也是想为皇上分忧而已。”

“朕心里如明镜一般,王大人就放心去做吧。”司马睿依然话里有话。

王敦心道,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没有我们王家,你这个皇室疏亲怎么能做得了皇上,如果真不如我的意,早晚会把你端掉,让你连皇上也没得做!

次日,司马睿在朝堂之上命人宣布了自己的旨意,封王敦为荆州湘州刺史,都督荆、扬、江、湘、交、广六州诸军事,即日赴任。

宣完旨,王导和王敦很满意,这样一来,兄弟两人,一个在朝,一个在外领兵,这天下就是王家的。

宣完这道圣旨,紧接着太监又宣读一道圣旨,封刘隗为镇北将军,加侍中,封刁协为尚书令,戴渊为司马,这三个人都是不惧权贵的主,司马睿用他们就是要压抑王家,平衡朝中力量。

从此之后,刘隗和刁协成了司马睿的左膀右臂,要为他集中皇权出谋划策。

祖逖渡江之后,来到了淮阴,这里是大晋统治区,过了这里就是赵地,他要在这里招兵买马,积蓄力量,往谯城进发。

二百人扎下营寨,马上招募兵员,百姓听说皇上派人北伐,纷纷支持,踊跃报名加入,三天的时间就招到了三千人,祖逖又开炉冶铁,打造兵器,订做军服铠甲,购买战马,忙得不亦乐乎。

祖逖每天训练新军,并制定了严明的军纪,若有违犯必军事从事。

一段时间之后,祖逖的队伍初具规模,铠甲军服和兵器等都配制完毕,这天,祖逖做出征前的检阅,只见祖逖站在检阅台上,随着战鼓声声,北伐军刀枪明亮,铠甲耀目,迈着方正的步伐接受祖逖的检阅,他们不时随着祖约的令旗变换队形,时而圆形,时而方形,时而外圆内方,又时如一条长蛇来回穿梭,无论怎样移动都保持着有序的队形,有条不紊,祖逖看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祖逖手一摆,祖约一挥令旗,队伍停下集中起来,祖逖动情道:“将士们,我们从明天起就要投入战场了,我们的对手是残暴的匈奴赵军,我们要用手中的刀枪赶跑他们,绝不允许赵军在我们的领土上为非作歹!我们没有退路,只有前进,只有勇猛地冲杀!将士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你们有没有信心杀退赵军!”

“有!有!有!”

看着群情激昂的将士们,祖逖再次热血沸腾!

夜,清凉如水,祖逖独自坐在淮河水边想事情,一个人在后面道:“大哥,在想什么呢?”

祖逖一听是熟悉的金紫燕的声音,他起身转到金紫燕面前道:“紫燕,你……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我可每天都着你呢,我现在受命北伐,特别需要你的帮忙,怎么样,加入北伐吧?”

“我怕你不收我,就先送了一个见面礼,你也收到了,并且起了很大的作用。”

“见面礼?”

“大哥还不明白,我问你,你们招兵买马用的银子是哪来的?”

“用得是官银,是陶将军送给我们的。”

金紫燕一笑道:“大哥,那可不是陶侃送你们的,是我送的。”

“是你送的?这么说,那天的盗贼是你了?”

“盗贼?你也拿我当盗贼吗?”

“不不不,你是地龙门的掌门,做得可是行侠仗义的事,你这偷也是取之有道,嘿嘿。。”

“大哥,我也不瞒你,这些钱是我们地龙门从建邺皇宫府库偷出来的。”

“府库?皇上说财力紧张,没有余钱,又哪来的官银呢?”

“是这样的,皇上没有给你们拔军饷,我就想看看府库中到底有没有银子,于是我在你们行前的那晚潜进了皇宫,来到府库之后,我查清了朝廷的底。”

“府库中有多少银子?”

“有十万两。”

“十万两!不可能!”

“真的,我气不过,凭什么有钱却不给你们一文呢,我就召集地龙门的人连夜搬出了五千两银子,朝你的船上装了三千两,刘大哥的船上装了两千两,这些够你们一时的花费了,没想到朝廷发现丢了银子,就四处查找,还找到了你们的船上,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要不是陶将军,我就差点帮了倒忙,如果你们被扣上盗贼的罪名,北伐可能刚出师就夭折了。”

“这么说,皇上是真的不想北伐了!”

“这个显而易见,司马睿只想偏安江东,不想投入人力财力北伐,这就是事实。”

祖逖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北伐进行到底,紫燕,加入我们吧。”

“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要加入你们,而且我们地龙门的门众随时听候召唤!”

“好,太好了,紫燕……”祖逖激动地亲了一下金紫燕的脸。

“羞死了……大哥,别这样……”

淮水静静流淌着,风儿轻轻,云儿淡淡……

第二天,北伐军拔营起寨,朝芦州进发,刚路过一处坞堡,有一支人马突出拦住去路,祖逖命令北代军亮出兵器准备厮杀!

第一百零六章 两个刺史

来的人马有两员将领,他们穿的衣服竟是大晋军服,并且也不是匈奴人,他们一个叫张平,一个叫樊雅,是芦州的两大坞主。

所谓坞主,就是赵晋交战交兵之后,晋军败退江南,在江北的地主豪强为求自保,纠集族人招兵买马,修筑坞堡做为立身之地。

豫州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坞主,他们表面臣服大晋,但实际并不受约束,这些豪强建立坞堡真正抵抗赵军的很少,更多的是暗中向石勒称臣,石勒的重心在襄国,无法实际占领这些晋土,有这些坞主为他纳税,他自然也不会攻打坞堡,也就是说很多坞主已经成了石勒的附属,眼前的张平在芦州是势力最大的坞主,统治了大片土地,为了让百姓们向他纳粮,他竟然自封为豫州刺史,封樊雅为谯城太守,这两人早就知道祖逖要取谯城,就在芦州等北伐军,今天看到祖逖来到,就猛地杀了出来,要给祖逖一个下马威。

祖逖一看张平樊雅穿大晋官服,就止住祖约道:“大哥,我们是北伐要对付的是赵军,你看这些人穿得是晋家官服,待我上前问问是什么情况再做计较。”

“我看这些人不象好人,虽然穿着晋家官服,但没有一点庄重样,再看他的手下一个个衣衫不整,哪有我们晋家风范,你要小心了。”

“大哥放心,我去去就回。”

祖逖拍马上前,对张平道:“我是新任豫州刺史祖逖,奉皇命北伐中原,收复旧土,不知你们是……?”

听了祖逖的话,张平和樊雅互望一眼,然后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并且笑得是前仰后合,两人指着祖逖一阵好笑之后,张平一整军服道:“你是豫州刺史?”

“是的,我是皇上刚封的豫州刺史。”

张平又是一阵好笑:“豫州刺史?哈哈哈哈……”

祖逖正色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你们穿得也是晋家军服,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告诉你,本官就是豫州刺史,兼都督豫州徐州诸军事张平,旁边这位是谯城太守樊雅,你说你是豫州刺史,我们不承认,祖逖,你还是带人回去吧!”

“既然你是豫州刺史,那可有官印!?”祖逖明白他们是自封的。

“官印?狗屁,这个世道,有刀有枪有人马就是官,给我要官印,你傻了吧!”

“这么说你没有官印,也就是假冒的,不过,看在你们是大晋子民的份上,本官给你们指条路,只要你们愿意跟随我北伐,就既往不究。”

“既往不究?你算哪根葱?老子才是堂堂正正的豫州刺史,赵军来了之后,是我领着人马打出了一片天地,所以,我不容许任何人插手豫州!”

“豫州是晋赵交兵前沿,对大晋至关重要,拿下豫州可以辐射徐州兖州司州甚至是青州,所以,我一定要先坐镇豫州,再图中原,你不让我插手豫州,分明就是要和赵人沆瀣一气!”

“哈哈哈哈,,祖逖,少给我废话,就凭你这几个人也想北伐,真是白日做梦,快点回去江南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阻挡北伐大军,罪同通赵,就是卖国,你要想清楚了!”

“卖国?我们还有国吗,我们的两个皇上都被大赵杀了,大晋早就亡了!我们依然穿晋服,不过是想让百姓们乖乖听话而已,你快醒醒吧!”

“你错了,我们大晋没有亡,琅琊王已经登基建立朝廷,皇上心系北方百姓,命我北伐中原,你怎么能说大晋已亡呢!”

“我不给你费口舌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想进不是退!?”

“我是豫州刺史,自然要去谯城上任,不管是赵人还是晋人,挡我者格杀勿论!”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洛泪!弟兄们,给我杀!”张平手一挥,身后的五千人马骤马冲向北伐军。

祖逖回转马头,来到自己阵前,镇定地道:“他们已经暗中臣服匈奴,要让他们知道天威难犯,知道北伐军的厉害,听我将令:弓弩手射住阵脚,左军右军从两翼包抄,中军跟我直插敌阵!”

张平的人马冲了过来,弓弩手一通劲射,前面的人马倒下一片,祖逖手一挥道:“杀!”

左右军从两翼进军,祖逖自领中军直插敌阵!

北伐军虽然只有三千人,但被祖逖训练成了一支钢铁精锐,他们个个如猛虎下山,杀得张平人仰马翻,祖逖先身士卒,拔剑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短短的工夫,张平的人马损失惨重,张平在后面看着不妙,马上命令收军,两人带着残军退进了坞堡。

看着张平带人逃跑,祖逖命人停止追击,他说道:“张平的手下无非也是晋人,我们是来北伐的,不是来自相残杀的,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再归大晋,我们还是要厚待他的。”

祖约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要北伐,必要先有稳定的后方,当务之急就是收服坞主,为我们北伐所用,但看来他们都已经暗通石勒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收服大坞主,其余的坞主自然不敢造次,张平就是我们要收服的第一个,收服他才能往前推进,否则就算到了谯城,也会陷入被动,进不得退不得。”

“要收服张平很难,他已经习惯了刺史的威风,怎么肯接受你的招抚呢?”

“这个我明白,所以我们要有两个准备,如果张平冥顽不灵就要消灭他!来个杀一儆百!”

“嗯,可是,张平已经退进了坞堡,又怎么对付他呢?”

“要对付张平,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你有什么办法?”

“自然是离间计,这样才能做到兵不血刃。”

“离间计?”

“大哥,我们且先扎下营寨,我再详细告诉你。”

北伐军扎下营寨,祖逖就把金紫燕找来让他去做一件事。

“大哥,要我去做什么?”

“我要你进坞堡。”

“进坞堡?做什么?要刺杀张平和樊雅吗?”

“紫燕,不是,我要你去一趟樊雅的房间。”

“大哥一定是要我去偷什么东西,这容易,我穿上隐身衣就能手到擒来,说,是什么东西?”

“紫燕,我并不是让你去偷东西。”

“那是……?”

第一百零七章 一封书信

祖逖正要告诉金紫燕怎么做,有军士进来报说道:“将军,外面有许多百姓求见。”

“百姓?他们见我做什么?”

“将军,他们是来劳军的。”

“劳军?走出去看看。”祖逖又对金紫燕道:“我们的事晚上再说,我们先出去看看乡亲们。”

祖逖和金紫燕出帐之后,百姓已经围了上来,他们扶老携幼,手里拿着粮袋,干粮,鸡蛋,蔬菜,还有人抱着鸡,祖逖道:“乡亲你,我是祖逖,你们这是……?”

一名银须老者上前道:“原来你就是祖将军,是这样的,我们是附近的百姓,自从石勒南侵以来,屡屡遭到洗劫,赵军残暴无常,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财物粮食,我们这里的住户已经十不过半了,石勒杀完抢完之后,这里的地主豪强建成了坞堡,本以为能庇佑我们百姓,可谁想到,他们为了不被石勒灭掉,就暗中勾结赵军,平时对百姓作威作福,收我们的税,抢我们的粮,然后向石勒进贡,石勒把勾结他们的坞主封了官,张平樊雅就是其中的两个,还有一个是陈留太守陈川,只是苦了我们百姓,赵人把我们蹂躏一番,又要再受坞主的盘剥,早就没法过日子了,我们每天都盼着朝廷能派兵收复豫州,进而北伐,把赵人赶走,让北方的百姓过上安稳日子,我们日日盼,夜夜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今天你们这一仗把张平打败了,给北伐开了个好头,百姓们也看到了希望,所以,我们自发地给大军送点吃的,请祖将军一定要收下。”

祖逖看着穿着破落的百姓,还有饿的脸色发黄的孩子,祖逖不禁一阵心酸,命人取来两个馒头给了孩子,然后他动情道:“谢谢乡亲们的盛情!谢谢大家支持北伐!请大家放心,我祖逖受命北伐,就是要打掉这些豪强,赶走石勒,还豫州以安宁,还北方以安宁!但是,大家的东西我们绝对不能收,想想你们的处境,家里可能已经没有吃得了,还要来劳军,我祖逖怎能收得下,如果真要劳军,等我祖逖北伐成功,他日凯旋的时候,路过你们芦州,你们再来劳军我们一定收下!。”

百姓们喊道:“祖将军,您一定要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一定要收下啊。。”

祖逖见推辞不过,只好命军士们收下,然后吩咐他们照价补偿,百姓们不收钱,军士只好硬塞,争执了好一阵子他们才离去。

祖逖叫住刚才说话的老者,问道:“老人家,整个豫州的坞主难道都归顺石勒了吗?”

“整个豫州也只有四个坞主不受石勒节制,他们是赵固、上官巳、李矩和郭默,他们不通石勒,保护大晋百姓,自然就会受到石勒的攻击。”

“那他们愿意归顺大晋吗?”

“应该愿意,他们自封为将军,以晋军自居,可惜的是虽然他们是皆是武艺高强的人,但始终没有联合在一起,因为他们谁也不服谁,互相争地盘以至于他们有时也自相残杀。”

祖逖听了这些心中有了数,他要打掉张平,占据谯城,再收四个坞主为已所用,继续北伐。

祖逖送走了老者,又和金紫燕回到帐中,向他交待晚上的行动。

“大哥,你到底想怎么做?”

“紫燕,我要你晚上到坞堡中到樊雅房间露上一面,让其他人都知道有人来过。”

“那又怎么样?”

“我要你连去三个晚上,然后第四个晚上,我就要张平上当了。”

“我知道大哥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好,我晚上就去。”

“对了,还有件小事,你要把樊雅写得字偷回来。”

“你有用?”

“当然有用了,你照做就是了,四天之后,我就要樊雅逃回谯城,张平独立难支,必会被我们攻破,接着我们并其众拿下谯城,北伐形势就会有所好转!”

“好,我听大哥的。”

夜里,金紫燕穿一身黑衣,蒙了面,潜进了坞堡,她不知道樊雅的房间,只好四处找,她看到一个房间门开启处,樊雅走了出来,朝后对平道:“不必送了,就这两步。”

“好,就这样,我们同舟共济,度过这个难关,等祖逖回了江东,整个豫州就是我们的天下。”

“这个当然,好,我走了。”,

金紫燕在后面跟着樊雅,看他进了一个房间,知道那就是他的房间,心想,我且先偷了他的字再说,于是,他用石子直接从窗棂中打进了房中,果然,樊雅就奔出门来,金紫燕闪身进了里面,看到案上有十几页纸,上面写满了字,就揣在怀里,又来到门外,这时有两个人来到,他们看到一个黑衣人,就大喊大叫,金紫燕不理会他们就直接潜出了坞堡。

樊雅刚才出去查看情况,回来听说有人来过他的房间,就马上奔进房中,看到案上刚写的字不见了,原来他正在作账,要交给张平。

第二天,张平来给他要账目,樊雅说昨晚被人偷走了,有些账想不起来了,张平马上不悦道:“樊太守,你缺钱就直接对我说,何必拐弯抹角呢,没有账目,我就不知道你做了手脚吗?”

“你怀疑我”

“樊雅,我知道,你想要多分一点钱,可现在豫州已经被我们刮地三尺了,我们收上来的税交给石勒之后也剩不多少,你手上已经有很多银两,应该知道的,又何必如此呢!”

“刺史大人,我我……没有……”

“好了,没了帐目,就再做一下吧,至于数目,你就随便写了!”

“大人……你真的不信任我了……”

“别叫我刺史大人,说实在的,我们都不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只是石勒派给我们的官职,他能统一天下还好,若是将来万一大晋收复了豫州,我们可就是匪类,还要用钱去贿赂王敦,帮我们开脱罪责,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好自为之吧!”

张平拂袖而去,樊雅心里叫苦不迭。

连着三天,金紫燕每晚都会在樊雅的房前逞留一会,等人看见就迅速离去,张平知道之后,就怀疑樊雅在搞什么小动作。

第四天晚上,金紫燕又来到了樊雅的门前,这次又有来人来到,不过,这次是张平亲自来的,他看到了金紫燕,金紫燕故意在窗下朝里面喊道:“樊将军,勿失佳期!好自为之!”说完就纵身离去,张平命人追赶,金紫燕故意放慢脚步,让追兵看着他进了晋军大营。

张平来到门前,正要开门,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封信,上写“祖豫州亲启”!

第一百零八章 自家火拼

张平当即撕开信一看,上面写道:“刺史大人钧鉴:万事已经俱备,可随时起事,我别无所愿,但求成事之后保留谯城太守一职,起事之期,还望大人定夺。”

张平算是看明白了,他这是要联合祖逖对付自己啊,这还了得,他一脚踹开门进去,看到樊雅正在睡觉,原来他今晚喝了酒,在床上睡觉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张平一把提起樊雅:“要你装!快给我起来!”

樊雅被惊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慒慒地问道:“张大人,怎么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这个叛徒,我拿你当好兄弟,要和你一起发财,你背后捅我刀子!”

樊雅一听,吓得酒醒大半,他一个激灵起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叛徒一会捅刀子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你不要装了,如果不是发现这封信的话,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我的人已经告诉过我,最近几天一直有一个黑衣人来找你,今天我正要来问你这事,没想到,正好碰上有人在你这里离开,原来真的是祖逖派人联络你,我在门外还发现了这封信,你自己看看吧,这可是你的亲笔信!”

樊雅一看信,好生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种信,而自己也看着分明是自己的亲笔信!

他哪里知道,金紫燕偷了他的帐目,祖逖用来学着模仿他的字,练了三个晚上,终于把要写得字练得难辩真假了。

樊雅知道事关重大,酒一子全醒了,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要陷害他,他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张平,他认为张平是要陷害自己,然后罢了自己的太守,自领谯城太守。

樊雅一笑道:“张大人,今晚真是巧啊,怎么地上一有信人就来到了?”

张平听他话里有话,就说道:“樊雅,由不得你说三道四,书信就是明证,你要和祖逖里通外合算计我,你不会到现在也不承认吧?!”

“哈哈哈哈,张平,亏了你我还是好兄弟,想不到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想得出,看来我们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

“我怎么下三滥了,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个叛徒!”

“张平,你我相交多年,我的字你最熟悉了,想模仿也太容易了,难道还非要我说明吗?!”

“樊雅,你以为是我陷害你,放你的狗屁,明明是你勾结外人,还说是我陷害你,看来我们的交情也到头了!我可不想让你玩儿死!“

“我更不想死在你的手里,我们现在就散伙!”

樊雅把自己的人马集合起来,连夜逃向了谯城,祖逖的人探到这一情况,祖逖暗笑,张平樊雅,你们都上当了。

第二天,祖逖就命北伐军来到前门叫阵,张平只剩两千人马,不敢出战,他登高一看,祖逖的北伐军军势严整,知道不是对手,就打算从后门逃走。

中午的时候,张平偷偷从后门拉着队伍出走,刚出了坞堡几里地,祖逖带着五百人横空而出,拦住了去路。

张平退不能退,进不能进,只好拼死一战,他拍马上前要取祖逖,祖逖拔剑和他战在一起,两马相交,尘土飞扬,等灰尘散尽,众人看清的时候,张平已经掉落马下,双腿跪地,耷拉着脖子,早就没命了!

张平的人马看祖逖如此英勇,都被吓怕了,纷纷下马投降。

祖逖对他们道:“你们听着,我祖逖受命北伐,不是来杀同胞兄弟的,以前你们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岐路,现在张平已经伏法,你们概不追究!愿意跟我北伐的,就加入我们的北伐军,不愿意的可以回家,各随其便。”

众人都表示跟着祖逖,其中有一人道:“祖将军,我们早期跟着张平目的只是想打退赵军,想不到张平竟成了石勒的棋子,我们看到将军是真正为百姓谋福的人,所以,我们都愿意跟着您北伐,打跪赵军,救百姓于水火!”

“愿追随将军!……”

“愿追随将军……”

祖逖把张平余众全部编进北伐军,力量开始壮大,接着向谯城挺进。

樊雅逃回谯城不久,祖逖就兵临城下,樊雅看祖逖兵势强盛,不敢对抗,献城投降了,祖逖念其投降,免了一场厮杀的份上,饶了他的性命,把他的部众全都纳入旗下,并重新安排了谯城太守,上报朝廷准许。

祖逖据住谯城,再次整顿兵马,练兵积谷,准备向北挺进。

不久之后,祖逖出谯城,向北进发,目标直指封丘(今杞县)。

在封丘、陈留、蓬陂一线,有大坞主陈川,还有赵固、上官巳、李矩、郭默,更有石勒的八骑之一的桃豹常驻蓬陂。

祖逖的北伐大军已经有八千之众,这天正浩浩荡荡向封丘挺进,突然看到前面有一支人马被打着赵字旗号的人马追赶,祖逖不容多想马上带人前去解救,打退了赵军,等这支人马定下神来,那人才拱手道:“来的可是祖将军?”

祖逖看来人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骑一匹枣红色的马,使两把锤,一看就是有勇力的人。

“我就是祖逖,请问阁下是……?”

“我叫郭默,是这一带的坞主,由于我们经常袭扰赵军,所以石勒手下大将桃豹就想消灭我们,今天我带了百十人正要抢桃豹的运粮车,想不到中了埋伏,被他带大队人马追赶,幸亏有将军及时出现,否则……”

“原来是郭将军,我早就听闻威名,将军早年也是大晋官员,不得已才聚众筑坞,对抗赵军,将军忠心,天地可鉴,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加入北伐大军。”

“将军受朝廷之命北伐,敢不响应!”

“好,将军手下有兵多少?”

“三千,以后人马全归将军节制。”

两人正说着,有两队人马呼喊着朝这边跑来,他们都打着晋家旗号,但却互相厮杀,其中有两员大将在马上打得很凶,郭默道:“将军,上官巳和赵固又在火拼了!”

第一百零九章 相约斗阵

祖逖道:“我们快去劝架!”

“是!”

两人骑马来到迎住两支人马,郭默喊道:“两位快住手,这位是新来的刺史大人祖逖,还不快来拜见!”

两人停住手,上官巳道:“原来是祖将来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驰马到祖逖面前,下马拜道:“属下参见祖将军!”

祖逖下马把他扶起道:“上官将军打的是晋家旗号,又时时庇佑百姓,是条好汉!”

“谢将军夸奖!”

赵固这会也到了祖逖面前,他跟上官巳一样拜过祖逖之后,然后两人又拌起嘴来,赵固道:“上官巳,今天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到我的地盘上征粮!”

“赵固,上次你们没粮,到我们地盘征粮,我还送了你们十石米,你眨眼就忘了!”

“那次就那点米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呢,今天我征点粮,你就眼红了!“

“嫌少?有本事去抢赵军的,就只会窝里反,算什么好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又要打起来,不等劝架,又一彪人马来到,他们有十几骑,过来就朝着郭默道:“郭默,你做的好事,在我的地盘上抢赵军的粮,也不跟我商量,怕我吃了你的好处是吧,现在倒好,你一粒米没抢到,屁股一拍就跑了,赵军以为是我们干的,就攻打我们的坞堡,我们已经失了数个壁垒了,你看怎么办吧!”

“那是你没本事,要是我,非把赵军打跑不可!”

“你小子不讲理是吧,弟兄们,把郭默拉下马来痛打一顿!”

“慢着!”

“你是什么人?!”

“李矩,如果不是看在你对我有恩的份上,我早就给你点颜色看了!眼前这位就是皇上钦点的北伐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祖逖,还不快来拜见!”

“原来是祖将军驾到,属下失礼了!”李矩道。

“李矩,你们四人都曾在大晋为官,赵军侵犯豫州,你们各自筑坞自保,庇佑百姓,都称得上是大晋的忠臣,今天我就表你们四人为太守,各自管理一方,并且对抗赵军,保护百姓。”

“谢将军……”四人齐声回道。

“可是刚才我看到你们四人并不团结,平时一定是各自为战,这可是我们最大的缺点,如果你们能联合起来,赵军在豫州根本立不住脚,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大家抱起团来,才能抗衡赵军,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早晚会被赵军各个击破,我希望你们从今天起,能联合起来,不再孤军奋战。”

四人一听,祖逖说的在理,想想平时,一家被赵军攻打,另一家就会隔岸观火,现在看来是何等的糊涂,李矩道:“祖将军一席话,让我们茅塞顿开,从此后,我们一定成为一个整体,一家有难,四方支援!”

“是啊,我们联合起来就有上万人,又怎么会轻易地怕赵军呢。”

“是啊是啊。”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打了,有劲就去杀赵军!”

祖逖看他们认识到了错误,大为高兴,他又道:“四位,我听说个叫陈川的自封陈留太守,成了石勒的马前卒,我要打掉他!”

“将军,陈川有五千人马,有坞民三万,在坞主当中是势力最大的,可惜的是他已经投降了石勒,我们早就想除掉他,只是他有石勒做后盾,再加上我们不团结,让陈川越做越大,现在可就不同了,将军坐镇豫州,我们全听您的号令,打掉陈川应该不成问题。”郭默道。

“好,我们就打掉陈川,不过,我们不能去他的老巢,只能诱他出来,然后伏击他,这才是上策。”祖逖道。

“将军,我有个办法,陈川以前为了讨好石勒,抢了不少女子,我带人扮成女子,在平城当做是北来的难民,要前往建邺,陈川知道消息一定会去抢,到时,我们就在平城外的山丘埋伏,等他带人来到,就把他消灭掉!”上官巳道。

祖逖道:“好,我们就依计而行,你们速去准备。”

第二天,祖逖带人来到设伏地点,上官巳果然把陈川引到了平城,祖逖指挥人马把陈川的两千人马包了饺子,陈川在亲兵的护卫下,单骑逃回了陈留。

陈川回到陈留,知道是祖逖要对付他,就去找石勒,石勒派桃豹带军找祖逖报仇。

陈川仗着有桃豹,把自己的家底全部带上,和桃豹一起来到了已经被祖逖占领的雍丘。

祖逖此时可供调遣的兵马已经有几万人,和桃豹交战之下,打跨了陈川,击败了桃豹,两人退到了蓬陂,祖逖占领了陈留,陈川的兵马全军覆灭,从此一蹶不振,桃豹也不再扶持陈川。

襄城的石勒得到桃豹战败的消息,颇感意外,因为他虽然知道祖逖是一代将材,智勇双全,但想不到的是桃豹的兵力不薄,竟会被匆匆北伐的祖逖打败,这时,他才明白祖逖已经在豫州扎住了脚跟,所以,他要亲自出马,出动大军阻挡祖逖,夺回陈留,而祖逖却正在想着要攻取蓬陂,挥军前往蓬陂,所以,两军注定要在蓬陂有一场大战。

蓬陂城中,军师张宾和石勒来到城上看去,只见祖逖几万大军在城前扎下营寨,张宾道:“将军,看祖逖扎营合乎兵法,前后井然有序,而且大营攻防兼备,看来祖逖也是个将材之用。”

“这还用你说,我对他非常了解,而且他有恩于我,可是两国交兵,就不能讲私情了,张宾,依你之见,当如何破祖逖呢?”

“将军,我研究了一种阵法,可以用来破祖逖,我要和祖逖斗阵。”

“我知道军师腹有万机,一定能帮我打败祖逖,好,我就派人给祖逖下战书,约他三日后斗阵!”

“诺,就依将军之意。”

祖逖在城外营中正在思索如何取下蓬陂,士兵报说石勒派人送来战书,祖逖一看,原来是石勒约他斗阵,就立即答应下来。

张宾看祖逖回复答应斗阵,得意道:“祖逖,要你尝尝我阵法的厉害!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章 祖逖破阵

祖逖答应斗阵之后,一直在考虑石勒会用什么阵法,他也明白石勒是个粗人,根本不可能懂阵法,这一切都是他的军师张宾的主意,对于张宾,祖逖了解很少,只知道他一直在辅佐石勒,如果没有他,石勒不可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只是没有交过手,根本不知道他的深浅,这是两人的第一战,所以祖逖要打打张宾的锐气。

祖约进帐道:“祖逖,张宾这个人足智多谋,是石勒的第一谋士,他追随石勒南征北战,立下了战功无数,所以石勒才有今天的局面,他既然敢和我们斗阵,就一定是做好了准备,你要小心了,只是不不知道他会用什么阵法,如果能知道的话,我们可以采取对策,提前训练相应的阵法,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大哥,你放心,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虽然我们不知道张宾的阵法,但不管是任何阵法都万变不离其宗,我研究《风后握奇经》上的阵法已经多时,相信张宾的阵法再高明也无法出其左右,所以,我们就把风后握奇经上的阵法全部演训一番,阵前我看张宾的阵法变化,再随机应变指挥变阵。”

“那我们现在就教军士们演练。”

“嗯,越快越好,只有军士们掌握了全部阵法,我才能随心所欲的变换。”

祖约马上和几名将领在祖逖的指导下教授军士们阵法,三天的时间攸忽而过,斗阵的日子来到了。

这天,祖逖带领五千人马准备停当正要出营,外面有群人想要进来,被守卫拦住,祖逖看到是莫定飞,就命令士兵引他们进来。

“莫兄弟,你怎么来了?”

莫定飞道:“祖大哥,我听说受命北伐,就带领帮众连夜下山找你们,请大哥收下我们,我们愿随大哥北伐中原,收复河山!”

看着几十条精壮的汉子,祖逖高兴地道:“有了你们沧海帮的加入,何愁北伐不成呢,莫定飞,欢迎你们加入。”

“谢谢大哥。”他了一眼准备出发的军队,说道:“大哥,是不是要攻打蓬陂了?我可以打头阵吗?”

“莫兄弟,石勒的军师约我们斗阵,今天就是斗阵之期。”

“原来如此,我们现在就加入军中,随你们前去破阵。”

“可是你们没有学习阵法……”

“我们就加入军中,随在大哥左右,策应各军。”

祖逖想了想道:“好吧,不过你们不得擅自行动,一切听我号令。”

“是,大哥。”

祖逖带军出营,祖约带军守住大营。

祖逖来到蓬陂城前三里,那里张宾已经布阵以待。

祖逖单骑近前,张宾出马道:“祖逖,可识得此阵?”

“待我看来!”祖逖说着,绕阵观看,他看到这不过是八封阵而已,心道,张宾不可能摆如此普通的阵法吧,他再一细看,原来又跟八卦阵又有所不同,虽然士兵的区域按照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排列,但在八封之外又有两支不起眼的人马,他们排布在八卦两翼,象是八卦阵的翅膀,他们看似是多余的,但却是扼杀破阵者的杀手锏!

祖逖知道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而设,跟八卦是对应的,要破阵须认清八门,然后从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再从开门杀入,此阵可破,现在看来这样是行不通的,因为在两翼的翅膀正是靠近生门和休门的位置,如果从生门而入,左翼的翅膀会象一把尖刀把自己割为两截,三截,甚至是四截八截,那样自己的阵势就会瞬时大乱!

祖逖一拍脑袋惊醒过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凤八封阵!

祖逖虽然知道这种阵名,但不知道它的破法,他来到阵前,张宾道:“祖逖,知道阵名否?”

“这有何难,不过区区八卦阵而已,待我破来!”

“哈哈哈哈哈哈……祖逖,今天就让你全军覆灭,什么北伐大将军,我看是有名无实罢了,现在就请破阵吧。”

张宾退回阵后,站上高台,拿起旗子,准备操演阵法。

祖逖也退回站于高台之上,命五千士兵冲阵,莫定飞等人守在他的两旁。

五千士兵按照祖逖的指挥从生门打入,他要先按照八卦阵的老套路先试着破阵,但他只让少数士兵试着冲阵,果然,则入生门,就有右翼翅膀插入士兵中间,前面的士兵马上有两百人战死,祖逖命士兵再从景门而入,也是不行,祖逖连试三门,都不能有效进入阵中,祖逖眼看士兵战死几百,又被困在阵中,再不阵就会全军覆灭!

莫定飞虽不懂阵法,但知道晋军被困了,他请战道:“大哥,让我带兄弟们杀进去,帮他们一把!”

“莫兄弟,破阵不同对阵,只要不得法,无论有多强的兵力,也会被淹没阵中,你不能白白送死!”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我既然敢来弟兄们来跟你北伐,就做好了出生入死的准备,大哥快下令让我们进阵吧!”

“出生入死?……出生入死……?”

“大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祖逖明白过来,原来要破此阵就是要出生入死,从死门杀入才行!

他挥指军士复从死门杀入,那里也正是两翼不能兼顾的地方,因为张宾认为祖逖绝不敢从死门杀入!

军士从死门杀入,除掉弱势一阵,再从生门而出,复从生门而入,又从死门而出,这正对应了八卦的周而复始,所以,经过祖逖如此一冲阵,龙凤八卦阵被破了,赵军五千人马折了六成,而晋军不过伤亡千人。

看到自己的阵被破掉,张宾慌忙和桃豹带残军逃回蓬陂城中,石勒接住残军,闭城不出。

祖逖胜了一阵,土气高昂,人人都要强攻蓬陂城,但祖逖不同意,他要石勒坚持不往弃城的时候再予以一击。

城中的石勒不敢再出战,张宾也成了缩头乌龟,只盼着晋军粮尽的时候,自行后撤,那时再追击。

双方都不肯后撤,这样相持了四十天,双方都快要粮尽了。

这天,祖逖接到粮官的报告:“将军,我们的粮草只够支撑三天的时间了。”

祖逖命他不能声张,然后把祖约叫来商量事情,他们猜测石勒也无粮了,只不过在硬撑而已,祖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对祖约一说,祖约道:“这样会不会很冒险,如果一旦计不能成,我军可就危险了!”

“我会派得力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你会派谁,不如我亲自走一趟。”

“不,我派莫定飞前往必能成功。”

“好吧。”

祖逖命人叫进莫定飞,他一听有任务,马上进帐道:“大哥有何差遣?”

“我要你去谯城押运一批东西前来军前。”

“大哥,是要押运粮草吗?”

“不是,是沙子。”

“什么?是沙子!?”

第一一一章 唱筹量沙

“是的,是沙子,你没有听错。”

“那么大哥为什么要我押送沙子呢?”

“是这样的,我们跟石勒对峙,互不相攻,我们要促成他逃跑弃城,便于我们追击,而石勒当然也乐意看到我们粮尽退兵,那样赵军就会掩杀过来,我们要在这关键的时候撑住,不能乱了阵脚,最主要的就是粮草,我们的粮草只够维持三天了,所以我要你回谯城押粮过来。”

“可大哥刚才要我押送沙子的?”

“我还没有说完,你去谯城只是假象,谯城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征过粮了,百姓们哪有余粮,你去了之后跟谯城太守只要一车粮草,其余几十辆车子只装沙子便是。”

“其余的装沙子?”

“是的,你就押送车队往蓬陂赶,等到了陈留的时候,你会遇到赵军劫粮!”

“如果有赵军来劫粮,可我们大部分是沙子,是要保沙子还是要保粮食,抑或是全都保住?”

“我们只有一车粮食,要全部扔给敌军,其余的沙子一车也不能少!”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大哥到底用的是什么计?”

“我的目的是要造成我们粮多的假象以迷惑石勒,以达到他们撤军的目的,他来劫粮是我们最想看到的,就怕石勒不来。”

“大哥的计策我已经明白了,我一定完成任务。”

“好,你们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并且要高调出营,让石勒看得一清二楚。”

“一切听从大哥吩咐。”

“为了显示我们重视,你们再带三百军士,而且你们沧海帮也要全部换上军服。”

“是。”

第二天,莫定飞和沧海帮的人换上了军服,带领了三百军士和车队出了营,城上的赵军看到这些,马上报告了石勒,石勒找来张宾,张宾道:“他们一定没粮了,这是要去押运粮草,按照行程,三天之后就要来到,正好我们也没粮了,不如派人劫了以充军用。”

“我正有此意,绝不能让祖逖得到粮食,现在谁能坚持住谁就能取胜,看来要派得力的人手前去劫粮。”

“是的,我们要精准一击,得到粮食,最好是派八骑中的一员大将,我认为还是桃豹比较稳妥一点。”

“好,就依军师所言派桃豹出战,你看我们在哪里伏击晋军粮草合适呢?”

“在汴水下游的陈留最为合适,到时我们派军从北门而出,绕开晋营,神不知鬼不觉劫到粮草,到时,祖逖一粒粮食也没有,他一定会在夜间悄悄地撤军回谯城。”

“嗯,军师计无遗算,就这么办。”

石勒马上安排桃豹准备三天后劫粮。

莫定飞等人来到谯城,见到李矩,听说要来运粮,李矩颇为为难,他悄悄对莫定飞道:“现在谯城没有存粮,要是再征的话,恐怕百姓们承受不住,有些百姓都饿死了!”

莫定飞小声对他道:“我们进府说话。”

到了府中,莫定飞才说了祖逖的真实意图,李矩马上东拼西凑了一车大米,又秘密命军士装满了几十车沙子,把袋子码得整整齐齐,莫定飞等人吃过饭就马上折返。

莫定飞一行来到陈留境内,就放慢了脚步,他要等赵军前来劫粮,可是左等可等,赵军就是不出现,莫定飞知道赵军定是怕晋军严整,不敢轻易出手,就故意摆出一付散乱的样子,还命人在汴水河边休息。

果不其然,早就在暗中的桃豹带军杀了出来,莫定飞马上指挥军士抵抗,桃豹虽然勇猛,但在沧海帮的抵抗下也占不到便宜,莫定飞要把赵军的注意力引到最后一辆车上,故意在打斗中捅破了一袋米,露出了白花花的米,果然桃豹的人就朝着最后一辆车猛攻,莫定飞边打边退,誓死保卫前面的沙子车,虽然帮众和晋军牺牲不小,但桃豹也伤亡很大,就抢了最后一辆粮车退回了蓬陂城,石勒接住,安慰一番,桃豹请罪道:“大哥,属下无能,没有完成任务,请大哥治我的罪!”

“不,你没有罪,粮草是一军的命脉,晋军必会派出得力人手护送,你能带着兄弟们回来,又抢到一车米也属不易了,大哥怎么会怪罪你呢?”

听了石勒的话,张宾道:“大王说得对,如果连将军也不能抢到粮的话,说明晋军万分重视,只是晋军损失了一车粮并无大碍,我们要及时应对才是,不然,晋军饱食之军对我们的疲饿之军,我们可是没有胜算的。”

“晋军能运粮,我们也能运粮,许昌有粮,我马上派人前往押粮到军前。”

“大哥……”桃豹道。

看着桃豹迟疑的样子,石勒知道他要将功折罪前往押粮,只是碍于刚才的失败不敢再请战了,石勒道:“桃豹,你是我最信任的八骑之一,现在在我跟前的只有你一人,这次押粮的任务非你莫属了,你能再辛苦一趟吗?”

“我愿意我愿意,大哥放心,就是死,我也要把粮草押到军前!”

“好,你即刻动身带车队前往押粮!”

“是!”

桃豹带了三百军士出发了,石勒看着一车白米,嘟囔道:“这几天要靠这一车白米了,每个军士每只能分到二两米了,唉,桃豹,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祖逖把沙车接进营中,故意让人在营中过秤,还高声喊出重量,一时叫喊声此起彼伏,石勒的人在城上听了不免胆寒,这也难怪,看到那么多粮车进营,他们能不怕吗。

桃豹回许昌押粮的事情被祖逖探到,他立即着手准备劫石勒的粮!

可是劫粮任务更重,在要完整的运走粮食绝非易事,因为军士一边要和赵军拼命,一边还要赶着粮车往回退,顾忌就会多,如果能让军士们放开手脚,不用管粮草的事,让粮草车自己往回赶,那就省事多了。

祖逖想到了这一点,他知道这是要到赵军境内劫粮,速度要快,不然就会被前后夹击,所以,他连夜命军士砍伐树木,在营中赶制了失传的木牛流马!

这次的任务依然要莫定飞去完成,当他准备演示给莫定飞的时候,莫定飞看着矮矮的木牛和流马道:“大哥,这种牛马如此单薄怎么能套粮车呢?”

“你错了,我不是要他们套粮车,而是让他们用背驮粮,我赶制了千只木牛流马,能驮回千袋粮食,石勒就必败无疑了!”

莫定飞用手轻轻拿起一只木牛道:“我不相信这么小,这么轻的木牛流马能驮一袋两百斤的粮食!”

“好,那我演示给你看!”

第一一二章 木牛流马

祖逖拿过一只木牛和流马,分别放在地上,往它们背上各自放了一袋沙子,沙子比粮重,足有接近三百斤,由于他们的背部是凹进去的,所以放上沙袋之后自然不会掉下来。

祖逖把木牛和流马脖子下的机关一动,木牛和流马都动了起来,直直地朝前走去,看着木牛流马稳稳地前进,莫定飞惊呆了:“大哥,难道这就是当年诸葛亮所造木流马之法吗?”

“是的,当年诸葛亮造出了神奇的木牛流马,往来山间运粮,不知疲倦,省了不少军力,不过后来这种机巧失传了,倒是马隆将军用心研究之后,破解了木牛流马的秘密,重现了木牛流马,而且他还把这种方法写进了《风后握奇经》中,现在我用的就是兵书上的方法,看来,这种木牛流马是经过马隆将军改进之后,速度是可以调节的,你来看,我再转一下机关会是怎样。”

只见祖逖又动了一下机关,木牛和流马速度顿时加快了,莫定飞又奇道:“如此机巧真是神了,大哥,我们要用这些木牛流马往回驮粮吗?”

“是的,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石勒的运粮草必经朱仙镇,我们提前埋伏起来,等粮车一到就抢粮,然后把粮装上木牛流马,用少量人往回赶,其余的人拖住追兵,等木牛流马到了我们的地界就安全了。”

“大哥,这次还是让我去吧,我们沧海帮的兄弟已经加入了北伐军,成了一名为国征战的军人,这样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

“你们沧海帮一心为国,派你们去我自然放心,好吧,这次的任务依然由你们去完成,不过,万事要小心了,石勒的身家性命都在这次的粮车上,他一定会派出精兵良将。”

“他的手里现在就只有一个桃豹,他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大哥放心好了!”

“莫兄弟,万事小心为重,如果劫粮有困难的话,可以放弃劫粮,只要你们能安全返回,我也绝不会怪罪你们,你可听明白了?”

“是,大哥。”

第二天,祖逖拔了一千五百人马,携带木牛流马夜里进朝朱仙镇进发,提前埋伏起来,等粮车一到就立即动手。

桃豹自许昌押粮回来,浩浩荡荡有几十辆车子,装满了粮食,经过朱仙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桃豹打算到镇上过夜,然后第二天再走。

粮车正行,突然一队人马横空而出,原来是莫定飞带人杀了进去,桃豹看到有人劫粮,马上指挥抵抗。

莫定飞带着沧海帮的帮众身先士卒,再加上晋军人多,桃豹节节败退,损兵不少,就在桃豹撑不住的时候,有一员赵将带着人马杀来,原来是石勒的八骑之一王阳到了,他从别处刚刚回到蓬陂,就被张宾派来接应桃豹,果然就碰上了晋军劫粮。

“老弟,我来了,军师神机妙算,怕你有失,特派我来接应!”

“多谢大哥,我们一块杀退晋军!”

两人合兵一处,形势立时逆转,晋军又处下风,莫定飞要扭转劣势,直取王阳,和他斗在一起,桃豹看到王阳受阻就来帮他,两人合起来打莫定飞。

突然一枝箭飞来,正中莫定飞胳膊,他的右臂马上疼痛难忍,招势渐乱,桃豹两人步步紧逼,莫定飞身中数箭,口吐鲜血,快要支撑不住!

正在这危急时刻,桃豹两人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从马上跌落下来,两人连连喊道:“是谁踹我?!给我站出来!”

紧接着两人又似被人猛打一顿,痛苦的哀嚎起来,赵军看两名主将莫名失败,军心大乱,把两人扶上马就跑,莫定飞来不及追赶,立即命人把粮食装上木牛流马,匆匆往大营赶。

莫定飞不知道刚才是金紫燕帮了他,原来金紫燕怕莫定飞失手,因为这一次劫粮关系重大,所以,金紫燕发出地龙令,召起了帮众,当她听说师父曾经训练过隐形精锐的时候,就召齐百人精锐,带他们前来帮莫定飞,在他关键的时候帮了大忙,不然,以桃豹和王阳联手,莫定飞不但劫不到粮,也会身死当场。

金紫燕的百人精锐并没有走远,因为她知道桃豹回到蓬陂之后,石勒一定会加派人手来追粮,她要拖住追兵,保证粮食的安全。

金紫燕的百人精锐隐身以待,过不多时,石勒派的三千人马追来,金紫燕马上和帮众拖住了他们,由于赵军看不到隐形精锐,处处挨打,根本无法前进,更有赵军大呼见鬼了,一时,军心涣散,桃豹喝止不住,也逃了回来。

莫定飞生怕追兵来到,自己就保不住粮食了,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催促军士赶着木牛流马加速前进,自己带了五百军士断后。

莫定飞没有等到追兵,感觉粮食安全了之后,这才上马往大营赶,可是等他来到大营门口的时候,一头往马上栽了下来!

祖逖正在门口张望,看到莫定飞掉下马来,快速奔过去,扶起他,看到他的嘴角流血,气息微弱,他叫道:“莫兄弟,你怎么样?!”

“大哥,对不起……我我……不能跟你北伐了……我相信大哥一定能……赶走凶残的匈奴人和羯人,为死去的百姓报仇……收复我大晋江山!……我我我……”

“莫兄弟,你不要乱说,你会没事的,你还能跟我北伐的,北伐不能没有你,莫兄弟,你不要怕,我会给你请最好的郎中……”

“不要了,大哥……能跟你尽一份心力,……我死也无憾了……大哥……我……”

莫定飞说着双目圆睁,口吐鲜血而死!

没有看到北伐成功,莫定飞死不瞑目!

祖逖捧住他的头,轻轻把他的眼睛合上,含泪道:“莫兄弟,我知道你想睁眼看着我北伐成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赶走匈奴人和羯人,一定会光复我大晋江山,还百姓以安宁!”

石勒粮尽,每天眼看着晋营中炊烟四起,赵军军心有些动摇了,石勒明白,如果再不撤军,就会困死在蓬陂城,他决定放弃,偷偷溜走,前往许昌。

张宾知道后,告诉石勒不能盲目撤军,要进退有据,不然,晋军掩杀过来,就会全军覆灭。

石勒按照张宾的说法,白天故意整修城池,做出一付固守的假象,祖逖见了笑道:“石勒要逃跑了!”

祖约道:“弟弟何出此言?”

“张宾善能用兵,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弱而示之强,强而示之弱,能而示之不能,他要退兵,就故布疑云,做出一番坚守的态势,其实他晚上就要逃跑了,大哥,我们要做好准备,晚上前往朱仙镇!”

“做什么?”

“劫杀石勒!”祖逖握拳坚定地说道。

第一一三章 分外眼红

“你这么有把握?”祖约道。

“是的,石勒晚上必逃!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一举劫杀石勒,就会扭转北伐局面,迅速打过黄河,占据河北之地,然后和刘琨南北夹击,平掉匈奴刘曜,那我们大晋就彻底无虞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前往朱仙镇!”

“你分析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就宁可做错不可放过,挑选精兵前往朱仙镇设伏。”

“此战关乎整个战局,我和你要亲自前去,挑选五千精兵,保证劫下石勒!”

“我这就去准备,黄昏动身。”

“两位大哥……”金紫燕走了过来。

祖约道:“你还叫我兄弟大哥……?”

“怎么了?”

“祖逖早就把介绍给了我们,还说你是我们家媳妇,要不是你们说要北伐成功才成婚,我早就和家人把你们的事办了,虽然没办婚事,可你们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再叫大哥是不是有点生硬了?”

金紫燕不好意思道:“大哥,我习惯了……,你们在说什么事情?”

“今晚我们要去朱仙镇伏击石勒。”祖逖道。

“石勒终于撑不住要逃走了,太好了,我们地龙门也要参加。”金紫燕兴奋道。

“这样的大事怎么能少得了地龙门,紫燕,你快用地龙令召集人手吧,有你助我一臂之力,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好,我马上召集人手晚上前往朱仙镇!”

这边准备磨刀霍霍,那边石勒正在蓬陂城内收拾东西准备逃走,此时,八骑中的五个已经回到了石勒身边,他们要一起前往许昌。

入夜之后,张宾命人在城楼上增设旗幡,敲了一通鼓,鼓噪一番,悄悄集合人马从北门出了城,绕远向朱仙镇进发,然后从那里前往许昌。

出了朱仙镇,张宾命桃豹带百骑到前边沿汴水哨探,桃豹没有探到异常,回报之后,张宾才命令继续前行。

赵军大胆前行,冷不防一通鼓声,从水边冲出一枝人马拦住去路,原来是祖逖。

祖逖怕被发现,命人伐木为筏,藏在汴水之中,以蒿草为遮掩,加上是夜间,桃豹绝想不到水中会有埋伏。

“原来是祖大哥,我是你石老弟!”石勒看清前面是祖逖说道。

“石勒,别跟我称兄道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石勒,受死吧!将士们,杀!”石勒根本不理会石勒。

张宾命人放箭,晋军张开盾牌,冲向前去,两军杀在一起,祖逖直取石勒,却被五骑拦住,祖逖施展玄空剑法,除掉了两骑,但是桃豹和王阳还有支雄拼死护住石勒,一时也近不了他的身。

金紫燕隐身要杀石勒,却被他听到风声,舞起了一支狼牙棒,由于他力气大,舞得狼牙棒密不透风,金紫燕也近不了身,原来石勒听说了桃豹丢粮的奇事,张宾告诉他是江湖中的隐形术,所以他才有所戒备。

石勒和张宾在亲兵和几骑的保护下杀出重围,顾不得众军,只带两百人奔往了许昌。

这一仗,虽然没有杀掉石勒,但消灭了他一万人马,缴获了很多马匹和军械军资,战绩颇丰。

第二天,晋军开进了蓬陂城,他要直线前进收复洛阳,然后把石勒困死在黄河之南,屯田休养,厉兵秣马,打过黄河,收复全部失地!

话分两头,刘琨出发之后,直线进军,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赵军主力,只收复了一些坞堡。

这天他正在行军,看到前面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正在和一只野狗搏斗,地上还躺着一名老妪,显然是饿坏了,快要死的样子。

男孩穿着破烂,手上腿上已经被狗咬得体无完肤,但他依然和狗对峙着,而且狗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胸前,而男孩也不时的用手摸摸胸口,显然,他的怀里藏着什么令狗眼馋的莱西。

就要野狗要扑向男子的那一瞬,刘琨远远地搭箭向野狗射去,野狗中箭倒地嗷叫两声死了过去。

只见男孩从胸前摸出一块山芋饼,跑到老妪跟前,扶起她道:“奶奶,奶奶,饼来了,快吃……奶奶……”,

他把饼放进老妪的嘴里,老妪嘴唇动了几下,艰难地吃了两口,然后有气无力道:“虎子,奶奶不行了,你自己吃吧,留着力气去找你叔叔……”

“奶奶……虎子不要你死……我们一起去找叔叔……”

刘琨来到跟前,递上一个玉米饼给老妪道:“老人家,来,吃吧,你们都有。”然后他又递上一个给了男孩。

男孩明示饿坏了,拿过饼两口就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又用舌头舔手指上的余渣,刘琨又让人取来几个递给他道:“孩子,吃吧,今天管饱。”

“男孩也不道声谢就取过吃了起来,不多时,七个饼下了肚,他一边打着饱嗝,一边问老妪道:“奶奶,你吃饱了吗?”

“奶奶吃饱了,快谢谢恩人。”老妪说着站了起来。

男孩子不说话,只催促道:“奶奶,我们快赶路吧。”

“你这孩子好不懂事。”老妪转而向刘琨道:“老身谢过。”

“老人家不必客气,请问你们要去哪里呢?”

“唉,老身也不知要去哪里,我要去寻我的儿子,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当年我为了找儿子,和我的孙子一路来到中原,可就是找不到他,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只好以乞讨为生,但兵茺马乱的到哪里去寻儿子呢,后来,听说我的儿子做了将军,我真不敢相信,他大字不识一个哪做得了将军,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所以老身只在百姓间找儿子,从不奢望儿子成了将军。”

刘琨一听好奇道:“老人家,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石勒,生得黑黑的,有满脸的胡子,个子高大,力气很大,你见过吗?”

“石勒!你说你儿子叫石勒!?”

“是啊,你见过吗?”

刘琨愣住了,眼前的人竟是恶魔石勒的母亲!

跟着刘琨的乞活军听到了,其中一人抽刀就朝石勒母亲当头劈来:“我杀了你!”

第一一四章 送母劝降

“住手!,不得无礼!”随着喝声,刘琨挥剑格住了劈下来的刀,“铛”地一声,那人被格开两步,恼道:“刘将军,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她可是我们仇人的娘,杀了她为千千万万的兄弟姐妹报仇有什么不可!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刘琨插剑入鞘,道:“李大哥,你听我说!”

这人名叫李恽,曾经做到青州刺史,后来石勒南侵,青州失陷,和司马媵从并州带来的流民组成了流民武装,和几名首领一起从事抗击赵军的活动,被称为“乞活军”,他们的活动范围很广,不但在豫州在河北广宗,就是在失陷的幽并冀等州也有他们的身影,他们的行为间接支持了建邺的政权,为司马睿营造江南赢得了时间,那个年代,乞活军是抗击外侮最有活力,坚持时间最长,战斗力最强的一支民间武装。

李恽听说刘琨要北上并州,就带了一部前来投奔,刘琨命他为行军司马。

李恽看刘琨阻拦自己,道:“刘将军,我来投奔你为得是杀羯人,杀匈奴人,杀所有糟蹋大晋百姓的人,没有跟将军之前,我带乞活军纵横驰骋,跟赵军作战,虽然不能彻底消灭他们,但那是何等的痛快,现在倒好,仇人的家人就在眼前,你却横加保护,是何道理!?,刘将军你知道吗,青州失陷,我的老婆孩子还有我娘都死在石勒手里,全家只有我一个人跑了出来!你知道吗,我曾经发过誓,要杀掉石勒一家!今天你不让我杀了这个老婆子,我就不干了,照旧干我们的乞活军,免得受这般窝囊气!”

“对!不干了!不干了!……”跟李恽来的乞活军都跟着喊道。

看着气得脸色发青的李恽,看着情绪激动的部众,刘琨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李大哥,我很敬重你的为人,你带领的乞活军跟赵军作战无数,却没有得到过朝廷的一丝奖赏,甚至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但你们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你们解救了多少无助的百姓,杀死了多少残暴的赵军,这些百姓们全都印在了心里,你们早就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成了我们大晋不屈的脊梁!,可是我要问你一句,为什么百姓称你们为英雄,刘渊刘聪刘曜石勒攻城掠地,却被称为恶魔?”

“因为他们乱杀无辜,以残害百姓为乐!”

“是的,你说对了,我们跟石勒的区别就在这里,如果我们跟他一样,也残杀百姓,那我们跟恶魔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位老人家和孩子虽然是我们仇人的亲人,但她们毕竟是手无寸铁的妇孺,要对她们动手,我们不就是第二个石勒了吗!?难道我们北伐就是要杀几个百姓泄愤,在百姓面前耍威风吗?那我们北伐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全都落草为寇好了!”刘琨动情道。

听了刘琨的话,李恽慢慢平复了心情,同来的部众也都低下了头。

李恽道:“刘将军,你说得对,刚才我险些做了错事,对不起……”

“你知道错就好,我在这里重申一句,北伐途中,若有敢乱杀无辜者,无论杀的是匈奴人还是羯人,一律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所有的北伐军同声道:“是!”

刘琨走到石勒母亲跟前道:“老人家,你的儿子就在许昌,我现在就派人送你们过去。”

石母道:“刚才你们说得什么我一个老婆子也不懂,什么匈奴人,羯人,还有仇人,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我儿子真的杀了人?”

“老人家,你们不用再问了,见了你的儿子就一切都明白了,来人!”

两名亲兵近前道:“将军吩咐!”

“你们两人换上便服快马送她们前往许昌,不得有误!”

“是!不过将军……?”亲兵道。

“怎么?有什么顾虑吗?”

“请问将军是要交到石勒手上,还是送到许昌境内就回呢?”

“你是怕石勒不让你们回来了?”

“这……”

“我不但要你们把人送到石勒手上,还要交给他一封信,至于你们怕石勒扣下你们,我想他不会的,再说,就算石勒真有此想法,他的母亲必不同意,再说就算有风险也要走一趟,因为我的信是一是封劝降信,我要借这次的事感化他归顺我们大晋,如果能促成石勒归降,那你们的冒险不是很值得了吗?”|

“是,将军,我们谨听吩咐,请将军写信。”

刘琨修书一封,交给亲兵,然后命他们便服上马,各载一人前往许昌。

亲兵来到许昌,直言要见石勒有要事相告,赵军就把他们四人领到了城中石勒的府上。

进了府,石勒正在和张宾商量军情,他见来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和侄子石虎,大喜过望,匆忙迎出,把她们接进厅内。

石勒和母亲相拥而泣,各䜣离情,好大一会儿,石勒才问道:“虎子,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他们送我们来的。”石虎指着两名亲兵道。

石勒问亲兵道:“多谢两位,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刘将军的部下,奉命来送人的,因为刘将军发现了她们,更听她们说是你的家眷,所以就命我们前来相送。”

“刘将军?哪个刘将军?”

“并州刺史加振威将军刘琨将军。”

“刘琨!?”石勒大惊道。

厅内的赵兵听到刘琨的名字,就持刀近前把刀架在了两名晋兵的脖子上。

石母明白了一切,她斥道:“勒儿,不得无礼,人家好心相送,你却如此待人!”

石勒不得已支走了士兵,说道:“来人,取百两银子相送。”

有人取过银子,递到了晋兵面前,晋兵不收,道:“我们送人绝非为钱,还有,刘将军有书信与你。”说着取信递给了石勒。

石勒把信颠来倒去看了看,一字不认识,然后又给了张宾道:“看上面写了什么?”

张宾把信看了一遍道:“大王,这是一封劝降信!”

“什么!来人,把他们两个推出去斩了!”石勒喝道!

第一一五章 欲闯虎穴

两名士兵正要上前推晋兵,石母拦道:“勒儿,别人好意把我们送来,而你却要杀了他们,就算你不知恩图报,难道也要为娘背上骂名吗?”

“娘,你不知道,刘琨要我归降大晋,我怎么会同意!”

“勒儿,就算你不同意也不能杀了他们,勒儿,我在外边找你几年,早就听说一个叫石勒的人杀人如麻,特别是对汉人更是大开杀戒,经常带兵屠城,屠县灭村,做下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我总是不敢相信那人个就是你,勒儿,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们南下找你乞讨为生,全都是靠得汉人乡亲才活了下来,他们可怜我一个老婆子,经常把他们仅有的吃的给我,而你却把他们当做仇人,今天我们找不到吃得,因为别人都饿死了,又拿什么吃的给我们,幸好虎子从远处讨到了一个山芋饼,可是却被野狗一路跟来,并要夺虎子的食物,幸好刘琨救了我们,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被狗撕了,你还能在这里叫娘吗!?勒儿,你要想想,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娘,你不要给我讲这些,我不怕什么报应,当年汉人是怎么害我的,我一辈子不会忘记!”

“你张口闭口汉人汉人,汉人怎么了,害你的人只是无良的官吏,又怎么能把怨愤全都撒在所有汉人身上,如果刘琨因为恨你这个羯人而杀了我,你又怎么想!?”

石勒被石母呛了一顿,他无言以对,对两名晋兵道:“你们回去吧,回去告诉刘琨,我石勒这辈子绝无向晋之心了。

晋兵出门回去复命,来到大门口,石勒追出来道:“我有两匹名马,你们各骑一匹回去,我要献给刘琨做为答谢,再外加一箱珠宝,你们就捎给他吧。”

“刘将军说过,不要你任何东西,若带回一丁点就要杀了我们,所以,我们什么也不敢带。”

石勒摆了摆手道:“你们快走吧。”

两名晋兵正要上马,石虎跑了过来,他指着晋兵道:“叔父,应该杀了他们!”

石勒道:“为什么?”

“叔父,我和奶奶到中原找你的时候,你还在当奴隶呢,那时晋家官吏经常驱赶我们,我们经常饿肚子,还被晋兵打骂,现在我看见晋兵就想杀了他们!”

“虎子,不可,我已经答应你奶奶放了他们,如果你真想打仗的话,我就教你一些上阵对敌的本事,让你到战场上杀晋人!”

“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痛快杀晋人了!”

两名晋兵鄙视了一眼石虎,石虎不快道:“看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石勒把两名晋兵一推道:“走吧!”

两名晋兵顺势上了马,拍马而去。

石勒回头对石虎道:“虎子,今年有十几了?”

“十四了。”石虎挥了挥发育健壮的胳膊,石勒道:“虎子,将来你可是大将之材,我会好好培养你的。”

“谢谢叔父!将来我会随叔父征战沙场的,把大晋的人全部杀光!”

石勒没有说话,看着眼前十四岁的侄子,说话一点都不象个孩子,难道是这几年在中原受得苦太多,养成了残忍的性格?

他和石虎回到府中,石母又劝他归降大晋,他当然不听,以自己杀人太多为由搪塞过去,可是石母又道:“我早年讨饭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给我卜了一卦。”

“他是算命先生吗?”

“他说他以前是算命先生,要送我一卦。”

“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他说他姓陈。”

石勒笑了笑道:“原来是那个陈相师,娘,你不要听他胡掐,他是骗人的,要不是他骗我,我早就渡过大江,统一天下了。”

“怎么,你跟陈相师还有些渊源?”

“是的,当年我奉您的命到洛阳贩卖货物时候,就是一个姓陈的相师要送我卦,他要我画了家居图还有祖坟图,可是他看了之后说若要发达,就必须把我爹的棺材掉个头,我相信了他的话,回到家的时候,我就瞒着您做了这事,没想到,我在动棺材的时候,看到青蛇绕棺,而且我爹的样子还如生前一般,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棺材就流出了黑血,青蛇也不见了,我爹也顿时化为一堆白骨,我很害怕,就又用土埋上,后来,我把这事说给了佛图澄大师,他说我家祖坟本来是风水宝地,我这一辈就可以做皇帝,一统天下,可我听信人言,擅自动了棺材,就泄了地气,动了王气,要统一天下就难了,唉,这都是陈相师害的。”

“勒儿,娘不懂什么卦不卦的,娘只知道我们家祖上从来没有富贵过,从来都是平对百姓,说做皇上取天下,娘也不信你有那个本事,听娘的话,还是乖乖地归顺了大晋朝廷吧,免得……免得……”

“免得什么,娘?”

“陈相师曾经对我说,我们家会出一代人主,只是时运不长,而且结局是大大的不利。”

“陈相师在吓你。”

“他说我们后世会招致全族灭亡!”

“娘,你不要相信他的话,那全是骗人的!”

“娘当时也不信,心里还在笑话他,我家勒儿只会种地干活,哪会当上一代人主,可现在看来你离一代人主只有一步之遥了,难道陈相师说得还不准吗?”

“娘,你不要信他,我反正是再也不信他了。”

“虽然娘当时不信,但一听关系到全族危亡,就问他道可有破解这法,他告诉我道,如果要破解就不能让家人从军从政,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勒儿,为了全家全族安危,你可不可以归顺朝廷,辞官回家,做个普通百姓呢?”

“娘,您没有发烧吧,您的儿子出息了,光宗耀祖了,势力大到足以跟朝廷抗衡,这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是别人几辈子修不来的福份,难道您就这样让我放弃吗,这绝无可能,至于全族危亡,全都是陈相师的屁话!”石勒一捶案几道。

石母知道他不听劝,没办法,只好进房吃斋念佛去了。

刘琨得到回报,看石勒无意归降,只好率众出发,他带军一路北上,无论到了哪里,都做到秋毫无犯,过了黄河沿着太行山向并州进发,没途有很多人加入,这里面有汉人,也有匈奴人和羯人鲜人,势力发展壮大,有几万之众,跟赵军大小几十战,战无不胜,令赵军闻风丧胆。

这天,刘琨行军来到一地,前方哨探来报:“禀将军,前方再有五十里就是匈赵都城平阳。”

“平阳?……平阳有军多少?”

“平阳有刘曜铁骑十万。”

“十万?……”

刘琨看了一眼部众,命道:“全军由李恽暂时全权管理,绕过平阳五十里之后原地驻扎。”

李恽问道:“刘将军如此安排是何意呢?”

“是这样的,我要悄悄潜进平阳去见一位故人一面,军队就暂时托给你了,等你们驻扎之后,我就会赶上的。”

“将军不可轻出,还望能以军情为重。”

“李大哥,我知道你的能力,就算有战事你也能轻松应付,这个忙你一定要帮。”

李恽想了想道:“能让将军抛开军务去见的人,那一定是至关重要,好吧,我就暂时替你一会儿。”

“多谢李大哥。”

“办好事情就快点赶上我们。”

“这个当然,我去去就回。”

刘琨要去见的人是谁呢?

是羊献容!

刘琨不但要见她,还想把救出来带走,可他不想为了自己我私事动用军队,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几万之众暂时难以和平阳的十万精锐匹敌,所以,他要一个人去做,做羊献容一个人的英雄!

第一一六章 爱恨一箭

羊献容自从刘曜做了皇帝之后,就被封为皇后,和刘曜依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尽管如此,刘曜也颇感满足,毕竟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呆在身边。

羊献容不能为刘曜生一男半女,刘曜就把别的妃子生的孩子充做羊献容所生,并把其中一个立为太子。

刘曜对羊献容百般宠爱,想要融化她内心的坚冰,可他得到的依然是羊献容的冰冷,但刘曜并没想过退却,他要一直这么对她,直到她接纳他为止。

早晨,羊献容起了床,四位侍女侍候他梳妆,羊献容把她们支开道:“你们都走开吧,我一个人来。”

羊献容自己梳个淡妆,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她从镜中发现这名侍女从没有见过,于是问道:“你是刚被派来这里的吗?”

“容儿,是我。”那人轻轻说着,把自己的伪装去掉,原来是刘琨。

“是琨哥!……”羊献容惊地木梳掉落地上,他一抚长发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刘琨抚住她道:“容儿,我是来接你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快走。”

“可是琨哥,我们怎么出去,外面全是刘曜的精兵铁骑,整个平阳城全都被重兵把守着,琨哥,你不要管我了,我听说你正要北伐,你只管做你的大事,不要因为我而误了事。”

“容儿,我既然敢来,就做好了准备,无论有多困难,我都要带你出去,为了我曾经许下的诺言,我一定要带你杀出去!容儿相信我!”

羊献容想了想道:“琨哥,我何尝不想跟你走,可是你真的到了跟前我又是那么地害怕,我怕会害了你!”

“不用害怕,容儿,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现在就带你走,趁着早上没人注意,再晚就来不及了!”不由的羊献容再说什么,刘琨就恢复了侍女模样和羊献容出了寝宫,然后走出了皇城,一路上,任何守卫都没有看出破绽,眼看就要城了,却被城守拦下,刘琨变声道:“大胆!皇后娘娘你也敢拦吗?”

“属下不敢,只是皇上曾经有过交待,所以,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刘琨问道:“什么交待?”

“皇上交待,娘娘不得擅自出城,若要出城,需皇上特令才成。”

羊献容道:“哀家怎么不知道皇上有过如此交待呢?”

“娘娘当然不会知道……”城守言外之意是刘曜防着你又怎么会告诉你呢,羊献容明白过来,原来刘曜也在时时防着好逃跑,她看了一眼刘琨,刘琨道:“大胆奴才,娘娘要去寺里进香,难道也不准许吗?”

“是的,皇上说的擅自之意就是皇上和皇后没有同行,所以,无论要去做什么,属下也不敢放行。”

刘琨眼看人越来越多,顾不得多想,一把抽出城守的剑把他杀死,又牵过城门拴着的战马,把羊献容扶上马,自己也飞身而上拍成而去。

其余的城门守卫立即大呼小叫,一边给刘曜送信,一边往前追去。

刘琨和羊献容向北疾奔,但不多时,后面尘头大起,刘曜引军追来!

刘曜带了精兵铁骑,命人在前面截刘琨的马,十万铁骑围住了他们两人,刘曜近前道:“献容,为什么要弃我而去,难道我不够好吗,你想要什么,想要我怎么做,我什么都能给你,什么都肯做,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刘曜,你要给我的和想要做的,我统统不需要,我只要我的琨哥!”

“原来是你!刘琨,你胆子真大,敢来抢我的女人,你以为你能出得去吗!”

“你放屁,什么你的女人,容儿是被你抢来的,她根本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你找死!来人,给朕拿下刘琨!”

有士兵近前,刘琨挺剑道:“今天我是来接我妻子的,任何人不得阻拦,若是执迷不悟,那刘某只好不客气了,挡我者死!”

听着刘琨霸气的话语,士兵们都踌躇不前,刘曜催道:“你们都死人啊,给朕上!”

有骑兵近前欲抓刘琨,被刘琨反手两剑,骑兵当即倒下马来,赵军纷纷上前,刘琨一阵猛杀,几十骑又裁下马来。

刘曜道:“刘琨,你识相的话就乖乖投降,我饶你不死,若是伤了献容,我一定把你大卸作块!”

刘琨不语,他看着四下里重重叠叠的骑兵,袒开左臂,砍下袖子反手把羊献容捆在自己的背上,轻轻对羊献容道:“容儿,你闭上眼,不用怕,我带你杀出去,等我让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琨哥……”

“刘琨,你疯了,你再有能耐能抵得过我的十万铁骑吗!还是投降吧!”

刘琨把剑绑在了自己的手上,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上面,显得是那样的刺眼,他把剑一挥,用力一夹马肚,向前冲去,随着剑光起落之间,赵军骑兵血肉横飞,纷纷坠下马来,刘曜看刘琨真要冲阵,急忙喊道:“众军听令,不得伤了皇后!”

由于赵军有所顾虑,不敢放箭,所以刘琨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杀透重围,他朝后面的羊献容道:“容儿,睁开眼吧,我们安全了。”

“真的吗,我们终于杀出来了?”

“是的。”

羊献容睁开了眼睛,正要说什么,但紧接着是她啊地一声惨叫,又把头抵在了刘琨的背上。

刘琨感觉不对,他回头一看,羊献容中箭了!而且是一箭致命!

“刘曜,你个混蛋!”刘琨骂道,他知道,这一箭,除了刘曜,谁又敢射!

刘琨把羊献容放下马,复折回阵中,飞身直取刘曜,他要杀了刘曜!

看刘琨回来,刘曜命道:“放箭放箭,给朕射死他!”

箭飞如蝗,刘琨挥剑拔开,飞身到了刘曜跟前,两人动起手来,刘琨没有了羊献容的顾虑,全力对付刘曜,由于他的武功得到了陈雪的灌输,功力大进,连连进逼,刘曜只守不攻,看看不济,就要使出看家本领火凤冰龙掌。

刘曜的火凤冰龙掌,由于登基之后疏于练功,功力大不如前,刘琨轻松化解了他的掌力,但刘曜毕竟身边武将如云,刘琨终不能取他性命,而且赵军也悄用顾忌羊献容,所以自己也处于了危险之中,刘曜吼道:“有杀刘琨者赏千金,封千户侯!”

第一一七章 石勒自立

羊献容中箭正是刘曜所为,他看到刘琨果然冲出了重围,气恼至急,在他看来,羊献容他得不到也不能成全刘琨,所以他一箭射向羊献容,以他神射实力,若是羊献容中箭,必会一箭透出,进而把刘琨也射死。

刘曜当时箭搭弓上,欲使出全身之力,可是在最后关头,他竟又生出不舍,毕竟羊献容是他一生的至爱,刘曜的内心在射不不射之间游疑,他看到羊献容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那一刻,他绝望了,羊献容并不属于自己,无论自己拥有再高的地位再多的财富,也无法打动她的心,自己只是苦苦的一厢情愿,他的内心再也不能平静,眼中落下一滴泪来,随着手一抖,箭不由自主竟飞了出去,刘曜一惊,飞身上前,要抓回箭,可终不能做到,箭径直穿透了羊献容的后心,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永远地离开了。

至此,羊献容的命运也正应了当初陈相师的封辞,说她“母仪天下,命带桃花。祸福相依,命运多桀。枯荣无常,天上人间。双日绕月,龙蛇两栖。”很是贴切,母仪天下,命带桃花,说得是她有皇后之命,同时又有情感的纠葛,受恨情仇。

福祸相依命运多桀,枯荣无常,天上人间,说的是羊献容命运波折无常,被人废来立去,几经折腾,宛似天上人间。

最后一句是指刘曜和司马衷,把他们比作一蛇一龙,龙指司马衷,蛇指刘曜,道尽了她两朝为后的沧桑悲凉和无奈。

刘曜把气撒在了刘琨身上,命人杀掉刘琨,可刘琨也要杀掉刘曜,正当刘琨陷入绝境的时候,有几十名精壮汉子和道士来到阵中,原来是淮南帮剑客邵春鹏和天师道的魏华存带人来投奔刘琨北伐,可刚追上晋军就听说刘琨入城了,于是邵春鹏和魏华存带人前来帮他,正好看到刘琨身处绝境,而刘琨也没有退却的意思,马上出手把他架出阵中。

在阵外,刘琨一边吼着:“刘曜,我杀了你个混蛋,你杀了容儿……!”一边要再回阵中,被魏华存喝住:“刘琨,你现在是朝廷委任的大将,是并州刺史,是北伐的首领,你怎么能一人投身险境置全军于不顾呢,试想,若是晋军遭到袭击,没有你在,北伐军会是什么样子,这些你想过吗!?”魏华存看了一眼在地上的羊献容,又说道:“刘琨,情固然重要,但你先要掂掂身上的担子,我知道你想救出羊献容,因为她是你的妻子,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晋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有多少人被抢走,有多少人无家可归,跟你情形相似的何止千千万万!难道你只想着救出自己的妻子吗,而置她人于不顾吗,刘琨,你的报国之志呢,你的万丈雄心呢!如果你什么也没有了,那好,我也不拦你,你去吧!你这个自私鬼!”

“我自私?我只为自己着想?……”刘琨泪下两行,过去抱起羊献容,走向战马,邵春鹏帮他把羊献容放在马上,刘琨坐在她的前面,一手握住她的双手,一手揽往马缰,对魏华存道:“魏道长,谢谢你一席话提醒了我,我刘琨险些误了大事,对不起,我有负朝廷信任,有负百姓重托,以后若再有犯,必以军法重处!”

魏华存道:“你能明白就好,我们快回军中!”

一行人快马奔回军中,刘琨择一山腰葬了羊献容,而后他把所有的悲伤化为了无穷战力,带领晋军一路冲杀,不多时就打到了晋阳城下。

当时的晋阳城并无守兵,因为赵军烧杀抢掠过后,晋阳已经十不存二了,可以说是座空城了。

刘琨带兵入城,看到的景象惨不忍睹,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是残垣断壁,野狗在城中成群地来回穿梭,他马上命人加固城池,收拾街道,安抚剩余的民众,同时整训军队,随时准备应付来犯赵军。

在晋军的整饴下,晋阳城焕然一新,逃离的民众听说有朝廷官员驻在晋阳,就又辗转赶了回来,附近的百姓也赶来依附,晋阳城又慢慢恢复了生气,刘琨为了长久立足,命令晋军和民众共同耕田,以保军民粮食充足。

本来刘琨占据了一座空城,刘曜还不屑于和他争夺,可后来,他看到晋阳城成了大晋在北方的象征,成了民心所向,成了抗击赵军的根据地,他决定要拔掉这颗刺在自己心脏的钉子,于是,他准备发兵晋阳,这时候他想到了石勒,石勒这几年据住襄国,势力大增,已经手握重兵,并且有自立之心,刘曜打算派他消灭刘琨,同时消耗石勒的实力,这可是两全其美的计策,刘曜立即派人征调石勒军马,可是石勒接到圣旨之后,竟然抗旨拒不执行,因为这都是张宾的主意,他要石勒保存实力,更进言要他自立为王,摆脱刘曜的控制,积聚力量灭掉匈赵,渡过大江一统天下。

石勒依照张宾之言,自立为赵王,和刘曜分庭抗礼,刘曜得到回报,非常气恼,骂道:“我们呼韩邪提携你石勒,想不到你竟然成了乱臣贼子,朕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个狗贼!”

刘曜说着竟然口吐鲜血,原来羊献容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没有了羊献容,他每日郁郁寡欢,无论多么漂亮的妃子也得不到他的欢心,他的心思还在羊献的身上,为了聊慰相思之苦,他让人依羊献容形貌做了很多泥塑,整天沉迷于泥塑之间,思之心切,渐渐得了咳血病,而且做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但是刘琨的到来,他不得不提起精神,现在石勒自立了,这事还要自己亲自出马,他点齐五万人马,往晋阳出发,并让人带了两尊羊献容的泥塑,随身放在军帐内,看来,他对羊献容的爱,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刘琨得到刘曜来攻的哨报,布置军队准备应战。

赵军攻成几天不下,但刘曜志在必得,他必须要拔掉他的眼中钉,几天之后,晋阳城内存粮已经尽,眼看守城有些吃力了。

这天一早,赵军饱餐一顿,再次发起了攻击,这一次比以前更加猛烈,因为刘曜下了死命令,再拿不下晋阳,就让几名将领提头来见!

面对猛烈地攻击,晋军义无反顾的回击,淮南帮的邵春鹏战死了,他的帮众也大多战死,魏华存也身负重伤,刘琨杀得血染战袍,毫无退意,正当他指挥杀敌的时候,城下赵军后面来了一支人马,有两万之众,打得是“段”字旗号,刘琨明白这是鲜卑段部到了,再看前面的两员大将,刘琨想起当初在洛阳招贤大会见过他们,两人一个是段匹殫,一个是段文鸯,两人可是段部猛将,如果是来帮助赵军的话,那晋阳可就真的保不住了,自己的北伐也会成为泡影,更谈不上和祖逖南北呼应了!

刘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第一一八章 牛继马后

来人正是段匹殚和段文鸯,他们两人是兄弟,为段务勿尘之子,袭辽西公段疾陆眷之弟。

段匹殚曾经被晋怀帝封为鲜卑左贤王,抚军将军,领幽州刺史,是受大晋朝廷节制的,由于幽州已经被赵国蚕食一部分,所以段部也对刘赵颇为不满,这次看到朝廷派来刘琨,早想来跟他结盟,今天得到情报得知晋阳被围,段匹殚马上和弟弟带兵前来帮刘琨。

鲜卑骑兵迅疾如风,就连刘渊也惧怕三分。

两万骑兵冲击赵军,赵军立时大乱,顾不得攻城,转而和段匹殚混战起来,段匹殚兄弟两人勇猛异常,往来冲杀,赵军纷纷后退,城上的刘琨看得真切,段部确实是来帮自己的,他下令开城门出击赵军。

晋军冲出城直插赵军后背,赵军两面受敌,死伤无数,刘曜看事不能成,就带着残兵逃走了。

刘琨把段匹殚和段文鸯迎进城,三人谈起当年招贤大会,颇感亲切,就席间结为兄弟,约定从此之后共拒刘赵。

段匹殚道:“刘兄弟,刘曜登基之后改国号为赵,现在石勒也自立为赵王,我看将来我们最大的敌人应该是石勒,石勒这个人有张宾辅佐,野心日益膨胀,有吞并天下之野心,我们不得不防。”

“是的,石勒的势力恐怕大过了刘曜,他才是我们大晋最大的敌人,不过,我们当前最好的策略就是按兵不动,待他们二虎相斗,我们再从中取利,方为上策。”

“说得是,刘兄弟,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同进同退的同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愿我们能在北方撑起大晋的一片天空。”

三人相谈甚欢,不觉天晚,段匹殚就在晋阳歇下,和刘琨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兄弟。

刘琨和段部结盟,令刘曜再不敢轻易来犯,这给了刘琨休养生息的时间,刘琨屯田养兵,一时兵强马壮,晋阳附近都成了大晋地盘。

而此时的刘曜却日渐消沉,没有了羊献容,他只能看着泥塑度日,而且性格变得暴躁,动不动就要杀人,一些将领都离他而去,投降了石勒,石勒在张宾的劝说下主动进攻刘赵地盘,刘曜是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长安,后来又退到了洛阳,终于在一次战斗中,石勒擒住了刘曜,并被处死。

石勒攻灭刘曜,统一了北方大部,马上登基称帝,国号为赵。

至此,刘琨祖逖的对手变成了纯粹的石勒,石勒由于忙于和刘曜攻战,祖逖和刘琨都迅速抓住战机,扩大了地盘,祖逖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全部地区,刘琨的势力也一直延伸到了襄垣,两人互通书信,要联手夹攻石勒。

祖逖和刘琨都在做着战前的准备,积聚粮草,整顿兵器,招募兵员,而这一切他们也没有向朝廷要一文钱,全是他们自力更生所得。

眼看北伐就要成功,而朝廷内部又生出了危机,有人不甘寂寞,要过过皇帝瘾,他就王敦。

王敦坐镇武昌,拥有重兵,渐渐不把司马睿放在眼里,朝廷若是任命官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去上任,不是被杀就是被驱逐,王敦遥控朝政,刘隗刁协戴渊三人就跟他对着干,王敦也感觉伸不开拳脚,所以就想自己坐天下。

王敦要造反,现在最怕的是两人,一是刘琨,一是祖逖,他认为如果造反之后,两人奉皇上的命令回军建邺的话,那自己就会失败,所以,他在起兵前要找机会除掉两人,还要抹黑司马睿,让他戴上并非正统的帽子。

王敦用的一计就是利用传说中的谶书《玄石图》,这本书在司马懿事魏时期就出现了,上面记有“年继马后”的预言,当时,司马懿请神相管辂占卜子孙运势,得到的结果也是年继马后,但管辂并没有讲明其中的意思,后来司马懿官居丞相之后,才猛地想起手下有个将领名叫牛金,虽然牛金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他对年继马后特别地忌讳,怕牛金将来会危及子孙后代,就找个理由把他杀了,除掉牛金之后,司马懿以为子孙从此可高枕无忧了,殊不知世事难料,他的孙子司马觐袭封琅琊王之后,他有个妃子夏侯氏风流成性,跟府中的一个也叫牛金的小吏勾搭成奸,瞒过司马觐生下了司马睿,也就是说司马睿并非皇族血统,而是牛金的儿子。

王敦要利用的就是牛继马后这个传说,抹黑司马睿,令他失去支持者,自己坐皇上。

王敦命人前往京城建邺散布谶书《玄石图》,并且在洒肆茶楼等处解说玄石图的意思,暗示当今皇上并非是司马家庭血统,一时间,弄得是满城风雨。

司马睿无意得知了此事,他认为这是王敦在散布谣言,为自己造反铺平道路,他深知王敦动手的日子不远了,这时,他想到了祖逖和刘琨,想当被,他们北伐的时候,自己不冷不热,根本没有真心支持,现在要用他们,他们会听众自己的号令吗?

司马睿决定先行封赏两人,加以恩宠,然后再把他们调回江南建邺,防备王敦,守住建邺。

刘隗给司马睿出主意,让他下旨削王敦的兵权,没有兵权,就是有胆造反也难以城事,司马睿照办了,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王敦撕毁圣旨公然不从王命了。

司马睿立即命人给祖逖刘琨封赏,各加一等公侯,封万户侯,可祖逖刘琨两人上书坚辞不受。

刘琨信心满满准备从并州一路打回中原,可这时,他的结盟好兄弟段匹殚出了状况,原来他的哥哥段疾陆眷病逝,他的叔父段涉复辰篡位自立,段匹殚阻止叔父,可这时段匹殚的堂弟段末柸又杀了叔父自立,于是段匹殚认为这全都是篡位,不肯承认他,要约刘琨带领晋兵攻杀段末柸,刘琨不想卷入段部纷争,只想劝和他们,没想到段匹殚以为刘琨支持段末柸,恼羞成怒,公然翻脸,石勒知道此事后,就趁乱攻打晋阳,刘琨和石勒一番苦战,终不能打退石勒的十马人马,于是他夜间悄悄出城去找段未柸,让他派兵助自己一臂之力,因段未柸毕竟是现在的段部当权者,就在他前往途中,被段匹殚的人看到了,段匹殚咬牙道:“好你个刘琨,我们兄弟一场,你却倒向那个贼人了!?”

第一一九章 神秘秘旨

刘琨找到了段末柸,请他出兵助战,攻打石勒,可段末柸此时已经暗中接受了石勒的贿赂,根本无意出兵,他敷衍搪塞一番就要送客,刘琨质问道:“你们段部辽西公的名号是朝廷所封,你现在就身为辽西公,为什么畏手畏脚,不肯为朝廷出力?”

段末柸道:“虽然我们奉大晋为主,可我们也不能置部落利益于不顾,硬和石勒拼命,晋阳我们是不会救的,你还是回吧,再不然的话,你去找我兄弟段匹殚,他也许能帮你一把。”

刘琨道:“我们早已翻脸,就是因为你的缘故,他当初要联合我夹攻你,夺回辽西公位子,而我不想介入你部内乱,所以我才按兵不动,可他认为我和你暗中通联,就与我翻了脸,我又怎么能去找他。”

段末柸心中很失望,他最想看到的是段匹殚能攻打石勒,那样就能消耗他的实力,以后就无法跟自己相抗衡了,他摆手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你还是自便吧。”他再次下了逐客令。

刘琨回到晋阳城,在场面头看着疲惫的晋军,看着城外赵军的大营,颇感忧虑,此时,天上一泓冷月照射,他苦思冥想对策,突然想到了四面楚歌的故事,他匆匆来到城下,召集军中会吹卷叶笛的士兵几百人,带他们登上城头,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了兰茄,吹起了曲子“月华五弄”,几百士兵同声相和,他们吹得即哀伤,又淒婉,表达了对战争的厌烦,对和平的向往,更生出对家乡的思念之情,赵军在静静的夜间听了此曲,无不心生退意,骚动不安,黯然泪下,归心似箭,石勒听人禀报说军心动摇,他四处查看,在军帐外听着士兵的议论,知道一旦军心不稳,就会必败不疑,石勒怕刘琨暗中偷袭,就在夜间悄悄地退兵回了襄国,段匹殚和段末柸互相攻伐,刘琨保持中立,不想介入。

段匹殚这天打完仗回来,突然士兵引进一名中年男子:“将军,这人要见您,他说是朝廷派来的人。”

“请问你是?”

“在下钱风,在王敦王大人部下为将,今天我来是要传达一份密旨和王大人的一句话。”

“秘旨?”

“是的,皇上有一件异常重要的任务要次给你。”

“钱大人请讲。”

“这是皇上秘旨,任务就写在上面,你自己看吧。”

段匹殚拿过秘旨一看,上面就四个字:速杀刘琨!

段匹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上面确实是这样写得,他不明白地问道:“钱大人,不知皇上为何要杀刘琨呢?”

“段将军,既然是秘旨,就无须说得太明白了吧,不过,据我的猜测应该是刘琨抗旨不遵。”

“此话怎讲?”

“你可知道,刘琨和祖逖同时受到朝廷封赏,可他们都坚辞不受,而且皇上还要求他们撤到淮阳一线,拱卫京师,可他们并末遵旨,你说皇上能不杀他们吗?”

“钱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北伐已近成功,为何要求他们撤退,石勒黄河都过不去,又怎么会渡江呢,拱卫京师一说根本不成立啊。”

段匹殚当然不明白,司马睿要他们撤退,就是要利用他们准备对付王敦,可祖逖刘琨都没有执行圣旨,因为他们不想看着北伐成果付之东流。

“段将军,我们做臣子的最要紧的是对朝廷忠心,至于为什么,我们也难以猜测圣意,你还是快执行吧。”

“我还有一句话,钱大人,皇上为什么要我杀刘琨呢?”

“因为你是段部当中的忠勇之士,对朝廷是十二分的忠心,所以,皇上才特意把任务交给你做。”

段匹殚跟刘琨翻了脸,正愁怨气没处撒,这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他了,段匹殚把钱风安排好,第二天就命人邀刘琨来喝酒,刘琨听说段匹殚相请,认为这是一次摒弃前嫌的机会,就欣然前往。

刘琨只带了十几骑亲兵,来到了段部,等他一个进帐见到段匹殚之后,这才发现帐内并没有摆酒席,有的只是严阵以待的鲜卑力士。

“段兄弟……你这是要……?”

“给我拿下刘琨!”段匹殚喝道。

鲜卑力士上前要扭刘琨,刘琨道:“段匹殚,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以为区区几个力士就能拿下我吗?”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你若是反抗的话,恐怕会蒙上乱臣贼子的罪名,因为,我是奉皇命拿你,你有何话可说?!”

“皇命?何来皇命?”

“我要你死得明白,看,这是皇上秘旨!”

刘琨接过一看,果然是圣旨,他一惊道:“皇上为什么要杀我?皇上为什么要杀我!?我刘琨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拿下!赐酒!”

几名力士上前围住刘琨,段匹殚端出钱凤带来的毒酒,递给了刘琨,刘琨接酒大呼道:“皇上!刘琨忠贞之心天地可鉴……皇上!”他一面呼喊,一边泪如雨下,猛地把酒倒进嘴里……,一代名将,就这样被处死了,怎么令人扼腕叹息!

钱风从里面转出道:“段将军,你为皇上办好了一件大差,我回去一定奏明皇上,保奏你为辽西公。”

“真的?”

“真的,因为王大人很看好你,将来要你统领鲜卑三部。”

“王大人是朝中砥柱,若能得到他的提携,达成所愿,段匹殚必会对王大人知恩图报。”

“好,你明白就好,现在刘琨死了,你就吞并他的部众,段末波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呵呵,在没有正式任命前,你可要保全自己。”

“我明白,多谢大人提醒,多谢王大人提携!”

钱风走了之后,段匹殚就去晋阳接手晋军,晋军听说刘琨死了,知道是段匹殚所害,没人愿意跟他走,甚至还有人要杀他,段匹殚一个人也没有争取到。

李恽带走了大部人马,魏华存自知无力回天,也回了江南。

段匹殚回到段部,正好段文鸯有事刚回来,他一见到段匹殚就质问道:“,你杀了刘琨!?”

“是啊,我是奉了皇命杀他,朝廷也派人来了,他叫钱风。”

“圣旨在哪!”

“就在帐内,你自己去看。”

两人进到帐中,段文鸯接过秘旨一看,猛一拍大腿道:“大哥不好!这秘旨是假的!”

第一百二十章 又施钻心

“你凭什么说这圣旨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

“哥,这上面有玺印就说明是假的。”

“为什么?”

“因为朝廷现在根本没有玉玺,传国玉玺被刘赵拿走之后,用了几年就被人盗走了,据说朝廷并没有得到传国玉玺,圣旨又保来玺印呢?”

“这么说,是钱凤欲盖弥彰故意刻了假印,也就是说这事是王敦一手策划的,他要杀刘琨,只不过是想要利用我罢了?”

“是的,哥,我看所用的印章不过是用萝卜刻划的而已,王敦骗了我们,假我们段部之手害死了刘琨。”

“王敦又为什么要杀刘琨呢,刘琨远离朝廷,和王敦又哪来的利益冲突呢?”

“哥你不知道,现在天下传言司马睿并非司马皇族血统,听说王敦要起兵取而代之了,王敦起兵深忌刘琨祖逖,必欲除掉二人才能无后顾之忧。”

“原来如此,我们都上当了,都怪我一时大意错杀了刘琨。”

“哥,我早说过刘琨不是阴险小人,必定不会联合段末柸害我们的,只可惜我们再也没有这样的盟友了。”

段匹殚叹息一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怪自己因一时的怨恨害死了忠臣良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钱凤路过洛阳,看到此时祖逖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全部晋土,洛阳也回到了大晋手中,正在积谷练兵,意欲北进,钱凤并没有进城,而是赶着回去交差。

钱风回到武昌向王敦回报了刘琨已死,王敦喜道:“我们劲敌少了一人,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祖逖,又如何除掉他呢?”王敦在房里来回踱着步,想着主意。

突然他止步道:“我们还要再来一次借刀杀人!”

“大人,刘琨我们可借段部的手,祖逖又能借谁的手呢?”

“当然有人,我们就借皇上的手除掉祖逖。”

“愿闻大人高招。”

“虽然我们没有动手,可司马睿嗅到了我们异常的味道,曾经要召刘琨和祖逖驻防淮阴,淮阳靠近京城,若有战事,能够召之即来,可是两人都没有应命,司马睿很是恼火,所以,不如我们干脆散布消息,就说成事俱备,起兵就在旦夕之间,那司马睿必会慌神,第一时间会想到祖逖,可此时祖逖正在跟石勒两岸对峙,怎么会轻易撤兵呢,这样一来,司马睿就会夺他的兵权,甚至杀了他,再命人统其部众对抗我们,没有了祖逖,其他人领兵都不过是我们的活靶子而已了,哈哈哈哈。。。:”

钱凤一伸拇指道:“大人高见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招借刀杀人太妙了!不过,大人,除掉祖逖之后,太子司马绍勇略过人,若是他引兵的话,恐怕也不好对付。”

“司马绍确实是个人才,小小年经就智勇双全,不过,他毕竟没有经过战阵,难于跟我们抗衡,暂时倒不用担心他。”

“那么大人,我们现在就要往外散布消息吗”

“是的,不但要散布消息,而且要真的摆出阵势来,聚焦战船屯在江口,做出随时出发顺流而下的样子,让司马睿以为我们要马上起兵了。”

“是,属下遵命。”

“去吧,只要我们做得有模有样,那就坐等祖逖被杀的消息吧,哈哈哈哈。。。。”

钱风按照吩咐做好一切,消息传到建邺,司马睿果然慌了神,他连颁圣旨,催促祖逖回师淮阴,拱卫京师,祖逖接到圣旨,忧心不已,他不想放弃现在的大好局面,可又不怕落下抗旨不遵的罪名,他左右为难,难下决断,这天,他正在洛河边散步想事情,突然天上飞来一只木鸢,稳稳在落在了河边,那人顾不得收起木鸢,就跑向祖逖:“祖大哥……!”

原来是韵茹到了!

祖逖迎上道:“韵茹,你怎么来了?”

“大哥,我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

“大哥无时不在想着韵茹妹妹,看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韵茹看祖逖兴致不高,问道:“大哥,看你的样子好象有心事,不过,我在楼兰听说大哥气势如虹,不但收复了大片领土,还正准备北进灭掉石勒,大哥应该高兴才对,可你……”

“韵茹,你有所不知,现在大晋最怕的不是石勒,而是内乱,坊间流言王敦要起兵反晋,自做江山,皇上几次三番催我回师拱卫京师,可是我若一走,辛苦收回的晋土就会瞬间被石勒占领,百姓又会重回水深火热之中,但若不回师,就会留下抗旨不遵的罪名,所以我才忧心。”

“大哥,中原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不能因为一句流言就匆忙回师,这也许是石勒的反间计,大哥千万不能上当,你若一走,多时的辛苦就会付诸东流,百姓苦不堪言哪!‘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的话坚定了我的决心,就算王敦真要作乱,届时我自会派兵驰援京师的!”

“大哥想通了就好,走,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你有什么要招待我的吗?

“当然有了,洛河里的鱼最好吃了,我现在就抓一条给你煮了吃。”

“好啊好哪,我们去抓鱼!”韵茹手舞足蹈,高兴地象个孩子,跟在祖逖后面欢呼雀跃。

祖逖在河里抓了鱼,刚拿在手里向韵茹喊着:“韵茹,我抓到,我抓到了!看,好大的鱼!

韵茹拾起祖逖扔上岸的鱼,看到一名士兵骑马匆匆赶来,下了马就朝河中的祖逖道:“将军,有圣旨到!”

“圣旨?何人来宣?!”

“是尚书中丞戴渊戴大人?”

“戴渊?……”祖逖一边说着,一边上了岸,带上韵茹回到了大营。

大帐之中,戴渊正在等候,此时的截渊身份不再是文官,他已经被司马睿加封为平北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按照他的官名,每一个都能统领祖逖。

戴渊看祖逖来到,马上起身庄重道:“祖逖接旨!”

祖逖跪下听宣,戴渊道:“皇上诏曰:奋威将军、豫州刺史、一等公祖逖,自受命北伐以来,兢兢业业,身先士卒,浴血奋战,立下无数战功,收复大片国土,朕心甚慰,特赐美酒一杯,以示褒奖!钦此!”

戴渊把圣旨递给了祖逖,祖逖谢恩后起身,戴渊拿出一壶酒,亲手斟上一杯,递到了祖逖的手里。

韵茹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看到戴渊的眼中露出了杀气,感觉不妙,就迅速用钻心术进到他的心里,这一探不要紧,韵如心中大呼:“大事不好!”

第一百二十一章 瞒天过海(略改)

韵茹探到戴渊的心里正在说道:“祖逖,喝了这杯毒酒,你的人马可就全部归我统领了,皇上交给我的差算是完成了。”

韵茹知道这是一杯毒酒,她顾不得多想,看到祖逖毫无防范举杯就饮,她大声阻止道:“大哥不能喝!”

祖逖停杯在手,不知就里,戴渊训斥道:“你是什么人,敢阻止祖逖饮酒,你要知道这可是皇上所赐,你这么做就是藐视圣上,是要治罪的。”

韵茹心想若是明里阻止祖逖饮酒,一定会费些口舌,不如用自己练成的鬼手之技,把毒酒换掉,那样的话,就算祖逖喝下,也不过是杯水而已,当然就不会死掉。

韵茹一边跟戴渊回话,一边寻找机会,她说道:“大人,小女子名叫韵茹,也叫绮莲娜,是大晋所封楼兰国的三公主,我之所来这里,是因为祖大哥是我们楼兰的朋友,而阻止他饮酒的原因是我看他举杯的时候动作不够虔诚,看不出他对圣上的感激之情,所以,我要教他一下,你也知道我们楼兰经常得到大晋的赏赐,一些礼仪我还是懂的。”

截渊道:“好,你就告诉祖逖如何个饮法。”

韵茹走到祖逖面前道:“大哥,既然是皇上所赐,就应该面南而立,先双手举杯向南然后说声谢主隆恩,再把酒一饮而尽。”

韵茹又假意仔细地教他动作,一边比划,一边小声音说道:“大哥,一会喝了酒就装死!这是毒酒!”

什么?!祖逖不解地望着韵茹。

“你不要问什么了,时间来不及解释,你记住喝了酒就倒地装死,不然你性命难保!”

韵茹说着把酒杯递给了祖逖。

祖逖接过照韵茹教的做了,最后举杯一饮而尽,他一抹嘴心里纳闷道:“奇怪,这是什么酒,怎么一点酒味也没有,倒象是自己平时喝的龙井呢?”

韵茹心里有数,刚才她终于移形换影,用茶水换掉了毒酒,这全赖于她当初所练的赌技。

戴渊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祖逖。

韵茹瞪他一眼,让他装死,祖逖知道韵茹有钻心术,一定知道其中的缘故,于是他故意倒地地上,作样抽搐几下,装做毒酒发作,头一歪就象死了一样。

韵茹故意大喊大叫:“啊,不好了,祖大哥中毒死了!”

说着就扑在了他的身上,做出一番痛不欲生状,哭得死去活来。

众将明白过来,既然是中毒而死,那就是皇上要赐他死了!

韵茹感觉到了祖逖身上的温热,怕戴渊会来查验,顺势趴在他的耳朵上小声音道:“闭气功,装像点,要瞒过任何人!”

祖逖施起闭气功,瞬间没了气息,韵茹不禁动容,真的流出了眼泪。

戴渊看着祖逖的样子,心生疑惑,感觉不象中毒的样子,要上前查看。

戴渊上前假惺惺做痛苦掩面状,用手一试鼻息,果然没了气息,心里放下心来:“皇上让办的差总算完成了。”

戴渊宣布北伐军由他接管,临走丢下一句话:“厚葬祖将军,对外宣称得病而死。”

这时金紫燕闻讯进来,看到地上直挺挺的祖逖,悲从中来,上前一阵痛哭,一时天昏地暗。

韵茹把她劝住,祖逖的哥哥祖约开始安排祖逖的后事。

众将搭设灵堂,安排祭拜,远近的百姓听说祖逖病死了,纷纷前来吊唁,个个哭得死去活来,似失去了父母般悲痛。

为了让众百姓都能目睹祖逖最后一面,祖约安排停灵三日,但戴渊不同意,要求最多两天,祖约没办法,戴渊现在是元帅了,只好同意下来。

夜里韵茹怀揣三个馒头来到祖逖的棺旁,仔细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道:“祖大哥,快点吃东西了……”

祖逖早就收了闭气功,他说道:“我怕会让人发现。”

“没事的,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几个守你的将士也被祖约大哥叫走睡觉了,快起来吃吧。”

祖逖从棺中坐起,拿过馒头就两口一个,快速吃进去两个,另一个刚塞进去,韵茹担心道:“祖大哥,小心,别噎着!”

“嗯嗯嗯……”祖逖饿坏了,正要吃,突然说道:“韵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是毒酒,可那明明是茶水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皇上要杀你,你的毒酒被我换掉了,我可是鬼手的徒弟,用一招移花接木就搞定了,不然你早就真的死了!”

“啊!为什么?”

“给你说了,以后再跟你解释,反正就是皇上要杀你,你还是先吃吧,养足了精神好好的睡一觉,不然把你埋在土里的时候你怎么熬过去。”

“啊,皇上……你放心吧,我有闭气功,能在土里呆一天不成问题。”

“行了,别逞能了,到时还不是要我把你扒出来。”

这时传来了脚步声,韵茹马上把他推进棺中,抬头一看是来人是金紫燕。

“金大姐怎么来了?”韵茹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

“你你……当然能来,只是这么晚了。”

“这么晚了你不是也在吗?”

金紫燕一边说一边来到棺旁,韵茹故意用身体挡住她。

“我要再看一眼祖大哥,明天过后就永别了。”

金紫燕用手轻轻推开韵茹,往棺中一看,祖逖如睡着了一样,嘴角竟然有小一块馒头,原来是祖逖躺下的时候把一个馒头给快速消灭了,匆忙之间落在了嘴边一小块。

“噫?怎么有馒头?”金紫燕大惑不解。

“馒头是……是值班的军士吃东西掉落在里边的吧。”

金紫燕想想也是,不再怀疑。

金紫燕趴在棺上,看着祖逖,不禁再次流下泪来:“大哥,你死的好冤,司马睿要杀你,真是没有天理,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却落得如此下场,大哥,你放心,我绝饶不过他!”

韵茹怕她发现情况,劝了几次把金紫燕劝走了。

金紫燕一走,祖逖忙道:“我怕紫燕会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你放心,等事情一结束,我会劝住她的。”

“行了,你也去睡吧,我也困了。”

“好吧,明天下午你就要被埋了,晚上我就会把你挖出来,你要保存体力,明天一早我会再给你放几个馒头,你就藏在身子底下。”

“好,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韵茹一步三回头不舍地走了回去。

第二天下午,祖逖的棺材被下葬了,接着戴渊就宣布北伐军退守淮阴,明天一早就准时出发,祖约当即提出如果北伐一退,那石勒就会转头攻来,前期的努力就会白费。

戴渊表明这是皇上的旨意,自己只是遵旨行事,如果不从的话就是抗旨不遵,必会军法从事!

这样一来,没人再敢表示异议。

夜半时分,韵茹操起一把锹悄悄来到了祖逖的假坟前……

第一章 从头再来

韵茹看好四下无人马上开始挖土,由于担心祖逖在底下承受不住,内心十分的焦急,挥锹就拼命地挖。

“祖大哥,你可要挺住,我马上就挖你出来了……。”

韵茹挖了一会儿,毕竟是女孩子,自小长在宫中,哪里干过这种粗活,单是把坟堆移开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而且手上也磨出了无数的血泡,但韵茹顾不上叫苦,忘记了疼痛。

棺内的祖逖感觉到了上面在开挖,知道是韵茹来了,他也明白韵茹纤纤女子,靠她挖总是吃力,于是他施起功力,暗用内功,屈起身子双掌向上推去。

祖逖害怕一下打开棺木,瞬间的爆发力会把韵茹吓着,说不定还会伤了她,只好慢慢地推。

韵茹正急得掉下了眼泪,突然感觉脚下往上陇起,吓了一跳,闪向一边,仔细一看,中间依然还在拱起,渐渐地泥土散去,棺木出现,正自不知是咋回事,突然棺盖被推到一边,里面的人跳了出来。

“韵茹……”祖逖上前扶住了跌坐在地的韵茹。

“大哥,你出来了,我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不然……”韵茹说着,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祖逖没有象以前一样推开她,而是用手抚住了她的肩道:“韵茹,大哥不是没事吗,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祖逖摸到了她手上的血泡,内心一阵酸痛:“韵茹,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

“大哥,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们走。”

韵茹顺势牵他的手,要拉他走,可是祖逖没有动。

“大哥,我们快走,不然被戴渊的人发现了。”

“慢着,我们要把假坟恢复原样。”

“对了,对了,我来做。”韵茹说着就要去掀棺盖。

祖逖上前道:“韵茹,你走开,这种活我一个人足够了。”

说着他用上内力,只抓住棺盖一边就轻轻盖回原处,又拿锹在手一会儿就堆好了假坟。

韵茹又按照回忆做好了一些细节,以免让人看出破绽。

这一切做好,韵茹就拉着祖逖离开。

“你要去哪里?”祖逖问道。

“不用问,我都准备好了,走,前面有一匹马,我们离开这。”

祖逖被动地跟好来到一片林子,那里拴着一匹白马,马身上搭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上马啊,大哥。”

“韵茹,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大哥,中原还有你能呆的地方吗?楼兰也不能去,我们只有一个地方能去。”

“哪里?”

“去草原,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牧马种菜,我织布你浇园,你练剑我吹茄,朝夕相伴,快快乐乐……”

“韵茹,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跟你走。”祖逖打断她的话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你还要呆在这里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我不能走,我有一身武功,有一腔热血,我还可以领兵杀退石勒,现在国家沦丧,北岸百姓都在翘首以盼北伐军打过黄河,我们的粮草军械人马都已经完备,偏偏这时皇命就来了,而且还要把我赐死,从此之后军权移给戴渊,北伐大业恐怕会功败垂成,前功尽弃了!但是我不会放弃!”

“大哥,戴渊就是奉旨来杀你的,他给你的就是毒酒,我用钻心术知道了真相,就阻止你,悄悄告诉你真相,并用我的赌技移花接木,施以鬼手之法,为你换掉了毒酒,你喝的只是一杯茶而已。”

“皇上为什么要杀我?我出兵以来,为大晋收复失地,黄河以北尽归我朝,令石勒不敢南顾,我祖逖何罪之有!?”祖逖不解地问道。

“大哥,皇上已经不再信任你,最好的办法是功成身退。”

祖逖道:”我想通了,一定是皇上几次调我回江南,以防王敦,而我没有答应,而且还怕我做大不好控制,所以才会毒杀我,想不到皇上为了一已之私,置国家危亡于不顾,真是可悲可叹!”祖逖握紧了拳头。

韵茹看他生气,就劝他道:“大哥,你千万不能生气,司马家不仁,你又何必太过执着呢,大不了不做就是了,大哥……”韵茹说着心疼地落下泪来。

“你以为我还能停得下吗?”

“大哥,就算为了我也要停下。”

“为了你?”

“是的,大哥,其实我这次回来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看你一眼,因为我快要嫁人了……”

“韵茹,大哥恭喜你了,你选中的人一定是人中材俊,这人是谁?”

“是波斯王子,他几次求亲,我想要答应他了,大哥你怎么看?”

“波斯王子我们接触过,是个有正义感有担当的人,嫁给他,大哥很放心。”

“可是我又改变主意了,看到你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还差点被皇上害死,我真为你不平,既然朝廷不公,不如我们放下世事,改名易姓到草原牧马,过一种平淡飘逸的日子不好吗?就象刚才我说的一样,难道那样不快乐吗?大哥,你愿意吗?”韵茹一脸的恳求。

“韵茹,你这是逃避!我和刘琨在太学的时候就立志为国征战沙场,就算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我不能遇到一点挫折就放手,皇上虽然现在不信任我,可我还能上阵杀敌,为了儿女私情而逃遁避世,那不是我的为人,韵茹,波斯王子不错,就嫁了吧……”

祖逖说着就要一个人离开。

“你站住!”

“韵茹,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你还是快点回楼兰完婚吧。”

“大哥,我做不到,做不到!有时我也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中原,为什么要遇到你,为什么看到你第一眼就彻底沦陷,当我知道自己爱上你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能自拔了,尽管有紫燕姐,尽管你们爱之弥坚,可我依然不管不顾的去爱你,我爱得卑微,我爱得没有原则,我以为离开你是最好办法,傻傻地以为距离可以让我忘却,可以让你变得模糊,可以冲淡对你的爱,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无法忘记你,无法停止对你的思念,每个夜里辗转反侧,全都是你的影子,每一次在孔雀河边望着天空,我也会想起大哥,总之,韵茹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的整个世界,是我的全部,我的世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没有你我无法想象我会怎样,波斯王子我不会嫁,那只是骗你而已,我怎么会答应他,你才是我们的楼兰驸马,哪怕你只当过三天,我还是那句话,韵茹今生非你不嫁!”韵茹说完趴在祖逖的肩上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韵茹,你真傻,大哥不能给你想要的,对不起……”

祖逖没有推开她,也不想,他不想再说什么,任何的话语都是多余的,也可能是伤害,他只能紧紧地揽住她的背。

“大哥,你真的不能为了我跟我去草原吗?”

“不能,绝不能。”

“那你打算怎么样?”

“我要去帮朝廷对抗石勒,还要击退王敦,王敦已经起兵了。”

“那我问你,你凭什么?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祖逖这才明白,自己名义上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有什么身份?

“我我我……我可以去参军,从头做起,哪怕做个普通的士兵,也一样可以为国效力。”

“你以为做士兵就没人认得你了吗?”

“这这这……还好,我得过地龙门的真传,易容术我也拿手,我可以化妆成另一个普通人,想当初我们去楼兰时,你的妆容就是我做的。”

“是的,大哥的易容术尽得地龙门真传,可是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必要为天下安宁做一番事业,否则岂不枉此一生,就算被人猜疑,我也不会放弃!”

韵茹看着他的豪情万丈,内心已被同化,她扑进他的怀里道:“那你带上我,我还要跟着你……”

“可是,我要去打仗,你一个女子家……”

“我们一同参军,有你照顾我什么也不怕,就是死,也不怕……”

祖逖道:“好,我们一起从头再来!”

“大哥……”

他们紧拥在一起……

稍顷,祖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紫燕一定离开了,她可能做出傻事来,我要去阻止她……”

“……?!”

第二章 有人救驾

“金大姐她……”

“紫燕知道我是被司马睿所害,一定会去找他报仇,况且她在我的棺旁也曾经说过,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她!”

“祖大哥,司马睿不是好人,他要害你,可你还在帮他,我看司马睿就是该杀!”

“韵茹,你错了,司马睿也有他的难处,想当初他来到建康的时候,一点根基也没有,靠的是南方和北方的士家大族撑起了局面,特别是琅琊王氏,尽力辅佐司马睿,才勉强立足,后来匈奴入侵,晋帝被俘,司马睿才登上帝位,由于王氏势力太大,已致形成了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这不是司马睿想要的,他要打压王氏,起用新人,为他所用,这就引起了王氏当中王敦的不满,起兵造反。对于我,其实皇上并没有想到我北伐会有如此成就,等到我兵强马壮的时候,他就要来笼络我,先是封赏,后是欲调我回防淮阴以防王敦突然发难,可我没时没有听令,皇上就认为我以后难以控制,派人来毒杀我,并统领北伐军,他是怕我会成为第二个王敦啊。”

“不管怎样,他不该出手这么狠!”

“皇上有千般不是,也不能杀了他。”

“祖大哥你偏袒他。”

“皇上虽然没有大智,但也没有大错,治理江南也算小有成就,起码他保住了汉家一脉,试问若没有他撑着,匈奴和石勒早就把江南吞并了,那样的话,百姓遭受的苦难要大的多,现在也一样,有司马睿在,石勒也不会轻易度过长江,江南百姓尚有一线生机,况且我是大晋子民,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大哥,你……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去阻止他吧,不过你去的时候要易容。”

“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走!”

“上马,大哥!”

祖逖纵身上马,韵茹在马下看着他,祖逖一伸手,韵茹抓住他的手,顺势跃上马背,贴着祖逖的后背,双手揽住了他的腰。

祖逖一夹马肚,白马向前奔去。

金紫燕等祖逖的棺木安葬好之后,就准备去建康城找司马睿,可是她也知道陈雪在临终时把玉玺托给了祖逖,她不想让玉玺落在戴渊的手里,更不想给司马睿,于是她在夜间潜进军中准备把玉玺盗走,可是当她来到祖逖房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她明白一定是戴渊把玉玺拿走了。

金紫燕用狗盗之术进了戴渊的房间,看到他正在把玩玉玺,得意地说道:“皇上,臣给您拿到了一件好东西,有了它,您的位子就没有人撼动了,哈哈哈哈……苍天有眼,让我戴渊立之不世之功!”

金紫燕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戴渊,和司马睿合谋害死祖逖,又要拿玉玺去讨好司马睿,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金紫燕找准机会盗走了玉玺,拴在后背上就骑马去了建康城。

建康城内已经是一片混乱了,白天王敦刚刚纵兵进行了一番劫掠,百姓们深受其苦,尽管是深夜了,到处是慌乱的哭喊声,有的已经聚集在城门,准备第二天离开这是非之地。

夜里,金紫燕潜进了宫中,司马睿正在御书房看书,她把门外的宫女太监点了穴道进到里面,走到他的后面,司马睿也没有察觉,金紫燕沉声道:“司马睿!”

司马睿听有人直呼其名,知道来者不善,抬头一看问道:“什么人?!”

金紫燕拔剑放在了司马睿的脖上道:“别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杀祖逖?!”

司马睿道:“你是祖逖的什么人?”

“不要问我是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金紫燕把剑一压道。

面对寒气逼人的宝剑,司马睿道:“因为他不听调遣,不肯回师帮朕!”

“祖逖北伐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为你收复故土,就在他快要渡河北上的时候,你却要调他回防,后来为了得到北伐军,竟然命戴渊毒杀祖逖,试问北方百姓谁来解救,失去的国土何时才能收回!你这样做不怕天下人心寒吗!?!”

到了这一步,司马睿也不怕了,他大声道:“朕不管,朕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朝廷,如果王敦来攻,朕需要北伐军消灭他,保护司马皇朝!因为天下的军马大部分由他王家控制了!”

“狗皇上,你倒是敢说实话,你只会为了你们司马家着想,可曾想过天下百姓!”

“你以为朕没有吗?朕本无心做皇上,移镇建康以来,得王氏家族力挺,得以偏安江南,朕也想做个好皇上,尽心经营,可是朕本皇族疏亲,素无名望,只好全赖王家,但也造成了王家大过皇权的局面,渐渐地王敦还不知足,要自己坐天下,朕的兵权全在王氏手中,朝廷只有招募官奴僮仆充军,朕不招回北伐军能行吗,可祖逖却不应命,朕只好出此下策,命戴渊毒杀祖逖,掌握了北代军,这样一来,朕心才安定下来,朕这么做是不想让王敦祸乱天下,难道不是为了天下,不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吗?”

“就算你要防王敦,大可让祖逖祖逖掌控兵马,一面经营北伐,一面防备王敦,只要你把大事托付祖逖,相信祖逖定能拒住石勒南侵,又能让王敦不敢乱来,现在就不同了,王敦得到祖逖的死讯就会更加大胆,他已经兵屯石头城了,说不定明天就来宫里取你的项上人头!”

“哈哈哈哈,你果然聪明,就算你不杀朕,朕也是快要死的人了,这些年政令不出皇权,朕这个皇上已经窝囊的要死了,朕也当够了,如果你要杀我,就动手吧,不过,在杀朕之前,朕可以告诉你,朕不可能让祖逖当天下兵马大元帅,因为朕不想让他做大,不想难以控制他,一个王敦已经够朕受得了,朕不想他成为第二个王敦!”

“够了!狗皇上,你的私心害死了祖逖,受死吧!”

金紫燕刚要动手,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有二十几岁,看上去气宇不凡,他就是太子司马绍。

司马绍看到这一幕,刚要喊有刺客,被金紫燕止住道:“你要喊我就把狗皇上杀了!”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父皇!”

“因为他该死!”

司马睿道:“绍儿,不要问了,反正王敦已经起兵了,早晚都是个死,还是让朕早死,一了百了吧。”

司马绍道:“你不能杀我父皇,如果父皇有罪,我愿替他受过,有本事朝我来吧!”

“你倒是挺有种,听口气是太子殿下了?”

“是的,我是司马绍,如果放过我父皇,我绝不会伤害你!”

“听你的意思你好象能伤到我?”

“你敢跟我打一场吗?”

金紫燕想不到司马宫中还有如此有血性的太子,她对司马绍道:“好,我就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在十招内打败我,我就放过狗皇上!”

司马绍一听,精神倍增,上前就朝金紫燕攻来,金紫燕放开司马睿左格右挡,感觉他虽然没有太深的内力,武功也是不弱。

司马绍毕竟武功差火候,十招过后就被金紫燕打败,金紫燕的剑抵在他的咽喉上道:“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杀了,你爹不做好事,你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你杀我好了,只要能放过我父皇就行……”司马绍一把抓住了金紫燕的剑刃!

金紫燕一抽剑,司马绍双手流血!

金紫燕有心放过司马绍,但一定想要司马睿的命!

她的剑直朝司马睿刺去!

突然似一阵疾风扑过,金紫燕的胳膊被格开一旁,剑刺偏了!

一个人立在司马睿的面前,只是蒙着面,没人知道他是谁。

“你是什么人!?”金紫燕指着来人问道。

第三章 原来是他

其实这人就是祖逖,他和韵茹快马来到建康,韵茹一个人留在城外,祖逖来不及易容,又怕司马睿认出来,蒙面来到了宫中,刚来到就看到金紫燕要杀司马睿,祖逖出手拦下了她。

祖逖变声道:“别问我是谁,皇上是大晋万民之主,你不能伤害他!”

金紫燕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往祖逖身上去想,她质问道:“你为什么多管闲事?看你蒙着面,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我的道理,反正你不能动皇上分毫!”

“我偏要动他,司马睿不配当我们大晋的皇上,你再挡着,休怪我连你一块杀了!”金紫燕把剑一挺道。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祖逖道。

金紫燕挺剑上前,祖逖把司马睿推到一边,空手和金紫燕动起手来。

按照现在的功力,祖逖由于得到陈雪的内力灌输,是以功力大进,金紫燕虽然是地龙门的高手,可要跟祖逖比起来,毕竟不在一个层次了。

金紫燕虽然持剑,但也得不到便宜,每每剑招刺到,对方都能轻易化解,她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按说要打败自己是易如反掌,就算要杀了自己也是绰绰有余,又为何不出杀招呢?

难道眼前的蒙面人在有意让着自己,而且无意伤害自己!?

正想着,金紫燕后背的玉玺掉落在地,由于忙着打斗,被司马绍捡了过去,因为司马绍一眼就看到了玉玺上面的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司马绍没少听自己的老师说起过玉玺,知道真正的玉玺也有个补角,现在看来,地上的东西就是真正的玉玺。

司马绍拿在手里,抱在怀中,躲在一边,金紫燕怎么会让他得到,转身一剑抵住了他的胸口:“把玉玺给我!”

“不,这是……这是……帝王家的东西。”

“你们司马家不配!快还给我!”

就在金紫燕逼问司马绍的时候,祖逖一个腾跃,闪身把司马绍怀中的玉玺取到了手中。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帮着司马睿!?”

“你错了,我不只是在帮皇上,我要帮的是天下人。”

“哼,你说得冠冕堂皇,试问你又如何帮天下人?”

“这位姑娘,刚才你要杀皇上,试问就算你杀了皇上,又能如何呢?天下能够太平了?还是王敦不再叛乱了?抑或是石勒再也不敢南顾了?”

“这……这……这倒是不会。”

“那姑娘又为何非要杀了皇上呢?”

“因为他杀了祖逖,祖逖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气愤,我当然要杀了他才能解恨!”

“这么说姑娘只是为了一个人的恩怨而迁怒皇上,难道姑娘就不怕因小失大吗?皇上毕竟是天下之主,皇上有失,天下会更加动荡不安,说不定王敦就会趁乱取了建康,凭他的势力要改朝换代,你可知道如此一来,江南就会不攻自乱的,百姓首当其冲,倍遭离乱之苦,石勒更会轻取江南,如果是这样,你还会杀皇上吗?”

“我……我我……我……”金紫燕一时语塞。

旁边的司马绍来到司马睿的身边道:“父皇,您没事吧?”

“朕没事,绍儿……”司马睿挽住他的手道。

金紫燕无心再杀司马睿,转身要走,看到祖逖手中的玉玺想要索回:“把玉玺还回我。”

“玉玺不能给你。”

“那你想怎么样?”

祖逖看了一眼司马睿,司马睿道:“这位壮士明白事理,希望能把玉玺还与我们皇家为好啊。”

“不能给他!”金紫燕道。

司马睿道:“这位壮士,天下有句话说得玉玺者得天下,如果你能把玉玺还给我们,那么大晋就能拥有天下,这难道不是你想见到的吗?”

“皇上的意思是说只要有了玉玺就有了天下?”

“是的。”

祖逖道:“这枚玉玺是秦皇赢政所制,但他的秦朝天下只传了两代就灭亡了,又怎么能说是拥有玉玺就有天下呢?”

“这……?”

金紫燕对眼前的祖逖,由原来的仇视,变成了渐生好感,进而佩服,他说的话句句在理而精辟。

“皇上,得玉玺者得天下,这句话大错特错,且不说秦朝时期,单看我大晋种种得失就已经一目了然了,过去的事情您也知道,由于大晋连年失德,内乱不已,外敌趁虚而入,怀帝和愍帝先后被匈奴所俘,受尽屈辱而亡,玉玺也随之被刘赵抢走,就连羊皇后也被掳往北地,这就说明空有玉玺是没有用的,如果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不能励精图治,强国富民,仁治天下,那么当有外敌入侵的时候,那就只能任人宰割,肆意践踏,上至皇家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会成为牺牲品,就连皇后也无法幸免,这都是用血与泪的事实证明过了的,所以说,正确的说法应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望皇上能好自为之,不要再重蹈覆辙。”

听了祖逖的话,司马绍道:“父皇,这位壮士说得太有道理了,我们今后一定要以仁德治理天下才是,否则大晋国祚不保啊。”

祖逖早知道司马绍少年英雄,有勇谋胆略,只是未曾建功,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玉玺交给他时,司马睿道:“绍儿,王敦起兵作乱,已兵进石头城了,我们大晋也许这次在劫难逃了。”

“父皇,不用怕,王敦虽然兵盛,但他未必能胜得了我们,况且我们现在有了北伐军,胜负各半,只要我们运筹得当,王敦定不难破!”司马绍道。

“我儿长大了,好,朕今天就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兵马破了王敦,那时父皇就禅位于你。”

“儿臣不敢!”

“绍儿,不知你可有破敌之策?”

“父皇,儿臣要先前往石头城观察王敦的兵营,然后才能找出破敌之策。”

“怎么?你要前往探营?”

“是的,父皇不用担心,只有探明王敦虚实才能找出破敌之策。”

“唉,真是难为你了。”

祖逖听司马绍要去探营,欣喜不已,这说明司马绍有胆有识,将来一定能是一代雄主,振兴大晋!

祖逖把玉玺扔给了司马绍:“殿下接着!”

司马绍接着玉玺道:“这位壮士,你……?”

“殿下,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主掌大晋,安定天下,为万造福,此方玉玺,你受之无愧。”

司马睿听了羞愧不已。

司马绍正要谢他,祖逖已经不见了踪影!

“壮士……”

金紫燕把剑收起道:“你们给我听好了,如果胆敢再做有负天下的事,我一定取你们父子项上人头!”说着用轻功遁走了,司马绍父子张大的嘴巴好久没有合上。

石头城内王敦正在大帐内饮酒,他撕了一块肉填在嘴里,嚼了几口,喝了一大品酒吞下道:“哈哈哈哈……司马睿,你们司马家早该让位了!”

第四章 单骑探营

王敦的手下的亲信大将钱凤给王敦斟满一杯道:“大人,我们这次起兵的口号是清君侧,诛杀刘隗和刁协两个佞臣,称不上是谋反,所以,当我们占领建康城,攻入宫中的时候,再以司马家失德,不足以保有天下为名,废了皇上,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改朝换代了。”

“嗯,钱凤,你说这次我们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呢?”

“这个……应该是大功告成!”

“哈哈哈哈……好你个大功告成,虽然我们马上就能占据建康城了,但天下百姓依然没有表现出支持我王敦的样子,难道我们造势不够吗?”

“要说造势,我们早就把司马睿是个私生子的秘密捅了出去,相信天下百姓都知道了,只是没人愿意承认罢了。”

“这么说天下百姓们也不相信这事是真的了?”

“相信是真的,但没人愿意承认。”

“唉,我太小看天下百姓了,我以为……”

“大人,不管如何,我们已经起兵了,一定要做到底!”

“是的,不过,古人做大事前喜欢占卜,现在也不例外,郭璞就在账下,让他来一趟。”

“是。”

由于郭璞善于占卜,被王敦收在帐下,用做记室参军,其实从不参与任何军机要事。

郭璞虽然在王敦的帐中,但对王敦的行为很看不惯,特别是对王敦起兵造反,更是一百个不同意,也不看好。

郭璞听说王敦要见他,明白他要做什么,心里早就想好了要说什么。

两人见了面,王敦就直言道:“郭璞,天下无常,风水轮流,各领风騒数百年,我们王家为天下鞠躬尽瘁,居功甚伟,不想久居司马家之下,如今我已经借清君侧为名起兵,不知此事可成否?”

郭璞问道:“大人是问清君侧可成否,还是问别的?”

“你心里明白,知道我最终要做什么的。”

郭璞掐指一算道:“大人,清君侧可成,至于王家的事……”

“怎么你还要说一半留一半吗?”

“大人,据我推算,司马家无虞,尚有百年国运。”

“这么说就是我的大事不成了?!”

“是的,大人。”

“郭璞,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知道你和司马家关系密切,也许你还暗中和司马睿来往呢是不是!”

“大人冤枉我了,我一直在大人账下,怎么能去联络皇上身边的人呢?”

“哼,你不用狡辩,你的心思我明白,就算你能推出我大事可以,也故意说不成,用来打击我的信心,我偏不信邪,郭璞,你真是诡计多端!”

“大人,我是据实推算,并无虚言!”

“郭璞,你能推出大晋尚有百年国运,那你可知道你的寿限几何吗?”

郭璞明白了,王敦恼羞成怒要杀他!

郭璞为了阻止王敦,决意豁出性命,他毫不示弱道:“天下大事早有定数,非乱臣贼子所能左右!我的寿命就止在今日!”

“郭璞,你好不识抬举!来人!”

几名士兵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把郭璞砍了!”

“是!”

士兵拖出郭璞,咔嚓一声,郭璞脑袋落地,可怜一代神算子就这么被害了。

王敦被郭璞弄得心情烦闷,叫进钱凤和兄弟王舍继续饮酒,一直喝到三更半夜才醉熏熏地睡去。

晚上,王敦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太阳绕建康城而转,经久不停,王敦受惊而起,已经是白天日上三杆了。

王敦感到这个梦很奇异,就提了壶茶边饮边上了谯楼,突然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人骑一匹瘦马,穿着普通,帻巾裹头,后面跟了三个下人模样的人,王敦心道,这样的人穿着普通,马也一般,看似是一普通人,可一般人又怎么会有下人呢?

王敦再仔细一看,这人的胡须是黄色,咦?这人……怎么……啊,不好,这人就是太子司马绍,原来是鲜卑奴来到,他必是来探营了!怪不得昨晚梦到太阳绕城,司马绍他日要继承大统,原来正应此兆!

王敦看到的这个人正是司马绍。

司马绍的生母荀氏,是鲜卑人,状貌有点类似母系,所以王敦私下里叫他为鲜卑奴。

司马绍决意探营,了解王敦的虚实,于是化为普通人骑一匹瘦马,前来探营,但是他的随从暴露了他的行踪,而且胡须也很显眼,王敦一眼就认出了他。

司马绍此时已经探清了王敦的兵力的虚实,准备要离开了。

王敦命钱凤带几名精骑前往追赶司马绍,钱凤马上带人一阵风般扑了上去。

司马绍看到前面尘头大起,几骑精骑旋风般赶来,几名随从眼看不妙,立即猛拍马臀,马就撒腿跑开了。

钱凤看司马绍要跑,喊道:“前面黄须儿停住,否则杀无赦!”

司马绍哪管这些,一溜烟的往前跑,几个随从跑不迭,被赶来的精骑踩踏而死!

司马绍跑没多远,毕竟是没脚力的瘦马,哪跑得了路子,只见瘦马累得一个前扑,跪倒在地,司马绍被撞下马来,好在有些武功在身,一个腾跃,稳稳落在了地上。

正好钱凤赶到,他喝道:“黄须儿,不要跑了,我家大人要见你,快跟我走一趟!”

钱凤没见过太子,也不想点破,也可说是心照不宣。

司马绍把帻巾摘下扔在地上道:“我就是太子司马绍,难道你要造反吗!”

钱凤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眼珠一转道:“大胆,你个黄须儿敢冒充太子,左右给我拿下!”

几名骑兵上前要捉他,司马绍左可开弓,把几名骑兵全部打下了马,再也站不起来了。

钱凤怒道:“让我来!”

一个腾跃,上前朝司马绍攻去,钱凤是员猛将,武功也很高,几招之下,司马绍就招架不住了。

眼见司马绍就要被擒,而且后面的追兵也快要来到,正在此危急之际,一个人影从路旁的楼上跃下,一脚就把钱凤踹下马来,钱凤捂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痛得要死,眼看着司马绍和另一人双双骑了骑兵丢下的马扬长而去,慢慢地起身回去复命了。

司马绍脱离险境,勒住马朝救下自己的人道:“多谢这位壮士搭救,敢问尊姓大名?”

“……”

第五章 改名易姓

“殿下不必言谢,殿下能为国家大事涉险独身探营,足见殿下英勇神武,此为我大晋之福,我又岂能坐视不管呢。”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当然了,殿下的黄须是特有的特征,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司马绍看着面前的翩翩公子,再次问道:“壮士尊姓大名?”

“我姓展,名飞,北地人氏,随族迁来镇江,今天来京城特意投军来的。”

“哦,原来是展壮士,你有这么好的身手投军倒是有了用武之地,这样吧,我关照一下募兵处,让他们给你一个官职。”

“万万不可,太子殿下,在下无尺寸之功,就要居于别人之上,谁人能服,我想就算是做一名普通的士兵也一样能报效国家。”

“说得好!展壮士果然豪气冲天,我很喜欢,不如就此跟我去宫中做我的禁军头领吧?”

“殿下,在下不敢。”

“有何不敢,依你的身手武功做统领没人不服!”

“殿下,在下不求闻达,只想为国尽点心力,宫中实在不想去,殿下不要为难我了。”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看你仪表堂堂,气宇不凡,除了武功之外,对于用兵上也颇有心得吧?”

“在下不敢,只是略读过兵书战策而已。”

“好,说起来展壮士也是智勇双全的人材了,我们大晋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材,你不随我进宫也罢,前面有家酒馆,就跟我小酌几杯,有事请教一番。”

“不知殿下所指何事?”

“你也看到了,王敦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实际就是要推翻大晋,自己做皇上,眼下我该如何对付王敦呢?”

“这个……”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前面酒馆一叙!”

“我还有一位兄弟,跟我一起要投军的,他在后面,不知道赶过来没有。”

正说着,一个面相文雅的少年跑了过来:“哎呀,我说大飞哥你等等我啊。”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韵茹,原来他和祖逖双双易容要来投军,当祖逖知道了司马绍要探营之后,生怕他有闪失,就带上准备易容前往接应。

韵茹让他易了几次容,她都不满意,最后这个妆阳刚又有一点书生气,总算过了韵茹的的眼,而祖逖的妆改成了一个国字脸。

祖逖来到司马绍的必经之地等候,果然看到有追兵赶来,出手救下了他,并以展飞的名字示人。

“展三,快来见过太了殿下。”祖逖指点韵茹道。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你叫展三?”

“是的,我和飞哥一个村的。”

“那好,我们一起去喝酒。”

祖逖两人跟着司马绍来到酒馆,三人点几个小菜,斟满酒,韵茹推辞不会饮酒,司马绍笑了笑就和祖逖一饮而尽,然后司马绍道:“展壮士请知无不言。”

祖逖一拱手道:“殿下,王敦此时起兵欲在皇位,说什么清君侧全都是借口,刘隗刁协等人只是上言要削王敦的兵权,才被王敦说成是奸佞小人,此次王敦来势汹汹,兵锋正盛,要打退他的话……‘

“慢着,你说王敦兵锋正盛,我探过他的营了,看他的大营毫无章法,王敦必不是善于用兵的人,一应事务全都由他的亲信钱凤打理,钱凤虽然有点本事,可无法心情施展,他们这次能这么快从荆州打到建康,全都是因为王敦门生众多,各地都有他的亲信渗透,但到了建康就不同了,要攻入皇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我还打听到,王敦的属下有很多已经不想跟随他了,怕担上谋反的罪名,因为他的将士们也知道了王敦的真正意图是做皇上,没有那么多人为他做炮灰的。”

“那倒也是,这样说来,王敦倒也不必惧怕,不过,王敦毕竟兵力太重,有几十万之众,就算是乌合之众也不是能轻易击败的,为了不必要的牺牲,避免建康成为人间地狱,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是啊,不过我们有在淮阴的北伐军,还有陶侃的军队,再加上京师的宿卫军,王敦未必能胜。”

“就算能胜,那代价未免太大了,建康必会陷于战火之中,百姓就会更加困苦,这样一来就会形成一个不利的局面,石勒必会渡过长江,我大晋国祚可就不保了!”

“展壮士说的是,如果开战,北伐军必要调入京城,陶侃的军力也会大大消弱,到时大晋就没有防备石勒的兵力了,后果不堪设想,展壮士,难道我大晋当此内忧外患之时,就真的回天无力了吗?”

“当然有办法,那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王敦是琅琊王氏的人,此事还要由王家人来解决。”

“你的意思是……?”

“王导!”

“王导,你是说已经荣升丞相的王导王丞相?”

“是的。”

“王导是王家的人,怎么能解决王敦的事呢,胳膊肘怎么会向外拐呢?”

“殿下,王导的名声比王敦要好千百倍,天下百姓都是知道的,王导在朝中从不为自己争私利,一心为国,他跟王敦就跟泾渭一样分明,此事只有王导才能解决。”

“这……王丞相……唉……”

“殿下,怎么了?”

“王敦起兵之后,王导就自请兵前往截击王敦,父皇没有同意,而且言辞之间颇有怪罪的意思,说他们王家是里应外合要推翻大晋,这下王导害怕了,他经常除去朝服带自己的宗族家人前来请罪,还要求父皇拘禁,用来表示自己的清白,对大晋没有二心,父皇怕一旦拘禁王导,王家就会坐实口实,于是不置可否,每天任由王导请罪,也不去理会。”

“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应该让王导做前敌先锋,他和王敦是兄弟,更是王敦的兄长,王敦必会有所顾忌。”

“这……既然如此,也就只有一试了,后会有期,告辞。”

“殿下保重。”

司马绍一走,韵茹问道:“大哥,大晋有北伐军还有陶侃,为什么非要让王导去冒险?”

“其实按道理,北伐军回防京城,再加了陶侃各方的力量,王敦必不能胜,之所以我劝太子起用王导,一是因为免于黎民受苦,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石勒真的会趁乱渡江,那时长江以北再无兵力,大晋真的要亡了。”

“可是你劝太子用王导真的就能免大晋于危难吗?”

“不能,这只是权宜之计,按王敦的为人,王导亲临军前也不会阻止王敦,王敦一样会占领建康城!”

“那大哥怎么还让太子那样做呢!?”

第六章 王导出兵

“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王敦会顺利地占据建康,但没有王导的首肯,王敦就不敢称帝,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王敦得到一些利益撤军,而后司马绍会逐步收拾王敦,王敦的下场只有失败,胜利只是暂时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只要动了不大晋根基,石勒就不敢饮马长江,这才是希望所在。”

“大哥,我有点明白了,不过王导就不想让王导当皇上吗?若天下成了王姓,他王导也是利益即得者啊。”

“是的,王导是王家的人,但王导是个明是非人的人,也是非常有眼光的人,当年他力保司马睿就足见他的眼光独到,这样的人怎么会让家族背上谋反的罪名,更保况一旦失败,王家就会彻底覆亡,王导决不敢赌!”

“这么说王导是一心向晋了?”

“可以这么说,让王导当先锋,也可以少一些牺牲,他们兄弟俩还没有到兵戈相向的地步。”

“好吧,我们就静观其变吧,那我们到底到哪里投军呢?”

“本来不想回北伐军,我怕触景生情,但若参加营兵又怎么能做我没有完成的北伐大业呢,所以,我们还是回北伐军吧,只要我们参加,他们一定会收留我们。”

“好吧,我们去淮阴,北伐军就驻扎在那里。”

“我们现在就出发!”

司马绍回到宫里之后,到好碰到王导又带领着宗族几十人齐刷刷跪在大殿外,司马绍上前搀起王导道:“丞相请起,您这又是何苦呢?”

王导没想到司马绍会来劝他,心下感激不已,挣脱道:“殿下,老臣有罪,我们王家有罪,不敢起身啊。”

“丞相,您何罪之有,王敦此次起兵只是要清君侧,没有打起谋反的旗号,他是他,你是你,又怎么能打倒一片呢,再说了,此次王敦起兵,还要仰仗您退兵呢。”

王导不禁站了起来:“殿下,你果真不有怪罪的意思?”

“没有,一点没有,你还是我们大晋的丞相,如果你真要和王敦反的话,也不会跪在这里了。”

“啊,殿下果然明察秋毫,而且气度不凡,有储君风范,实为我大晋之福,我王导敢不尽股肱之力!”

“好,你这就随我进御书房见我父皇。”

“这……皇上……没有旨意要见我啊。”

“丞相,这没关系,你跟我进去就行了。”

王导跟着司马绍进了御书房,司马睿看到王导也进来了,面上不悦,可还是要客气一番:“丞相,朕正要出去见你呢……”

司马绍接道:“父皇,王敦起兵,不关王家的事,更不关丞相的事,丞相每日请罪很是辛苦,请父皇先赦了王家的罪。”

“这……”

“父皇,丞相一心为大晋操劳,从无二心,不要寒了丞相的心哪。”

司马睿这才正色道:“朕几误大事!丞相,朕赦你们王家无罪,以后不必再劳烦宗族跟你受罪了。”

王导跪下道:“谢皇上。”

“平身。”

司马绍道:“父皇,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让王敦退兵,我刚刚探过王敦的营,王敦的兵锋虽盛,但也不足为惧,只要一个人肯出马,那王敦就会退兵。”

“嗯?是谁?”

“父皇,是丞相。”

“丞相?”

“是的,父皇,如果能让王丞相做先锋,王敦一定会迫于兄长的压力而退兵,这样也就免于一场恶战,建康百姓也就不用受战乱之苦了。”

司马睿看了一眼王导,王导马上表示忠心道:“皇上,老臣愿效全力,请皇上恩准!”

司马睿道:“绍儿,王导虽然一心向晋,没有二心,但若是王敦执意进兵,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朕看不如调戴渊带北伐军回京,再调陶侃一部兵力,加上京师的宿卫军,王敦必败。”

“父皇,虽然能胜,但大晋内部斗个你死我活,岂不让石勒有了可乘之机,届时,石勒会带军渡过长江,那时我们和王敦谁胜谁败,大晋也一定会亡!”

司马睿脱口而出:“便宜石勒也不能……”说完自觉失言,改口道:“石勒确实势大,但王敦也要防,难道丞相出面就能力挽狂澜了吗?”

“父皇,毕竟丞相和王敦是兄弟,我们这叫先礼后兵,儿臣看王丞相此行能退兵。”

“好吧,那就让丞相试一试。”

“臣遵旨。”王导拜伏道。

“朕现在封你为阵前先锋大都督,带兵前去讨伐王敦!”

“臣领旨。”

“朕拔你一万宿卫军前去退敌,你去准备一下吧。”

“是,臣告退。”

王导一走,司马睿道:“绍儿,王导此去会不会和王敦合兵一处!”

“不会的,依王导的为人,他要有心取代我们司马家,恐怕早就动手了,我们还能待到今时今日吗。”

“是啊,想当年,王与马共天下,朕这个皇上全凭王家摆布,不过凭心而论,王导算得上是忠臣,他确实没有反心哪。”

“是啊,看这次丞相能不能退兵吧。”

“父皇,不过,您也要有思想准备,事成与否都不能否定王丞相的忠心。”

司马睿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王导第二天点齐兵马前往石头城,王敦听说王导来到,且是带兵来的,马上披挂来到阵前,要见王导,王导和王敦一见面,王敦指手划脚要两边的人马闪到一边,王导止住了:“你我虽然是兄弟,我此来不是为叙旧,而是为了要你退兵,不用单独说话,有什么话就就吧。”

王敦也知道王导的禀性,以前劝他几次要反,王导就是不同意,他试探道:“大哥,皇上已经不需要我们王家了,用了几个奸佞小人要削我们的封地军权,摆明了是要打压我们王家,照这样下去,王家恐怕要败亡了!”

“王敦,不得胡言,我们王家世受皇恩,委以大用,我们应当只思报效朝廷,怎么能有丝毫怨言呢。”

“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次起兵就是要杀了刘隗刁协两个奸臣,看皇上还要不要削我的军权和封地!”

“王敦,我们王家的恩宠已经够大的了,不要做出不臣之事啊,别看我们是兄弟,如果你要进军一步,那就先从我的身上k跨过去吧!”

第七章 神灵显圣

“大哥,你不要逼我,我是不会放弃的,只有让皇上看看我们的实力才能让他老老实实对待我们王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王家!”

“不要拿王家说事,我们王家从没有出过乱臣贼子!”王导咬牙道。

“大哥,看来你是非要挡我不可了?!”

“除非你退兵,然后向皇上赔罪,否则,大哥不会答应的!”

王敦气得退回军中,钱凤上前道:“大人,我们应当一鼓作气拿下建康,否则夜长梦多啊,万一司马睿调回了北伐军,我们可就再无胜算了!”

王敦一拍案几,下决心道:“进发!”

钱凤立即传令击鼓进军!

王敦的人马倾巢而出,王导指挥人马拒敌。

宿卫军虽然锦衣亮甲,但没见过阵仗,根本挡不住王敦的人马,不多时就兵败如山倒,一溜烟的逃回了皇城!

王导被败军挟裹着回到了皇宫,他命令紧司闭宫门,不得出战!

王导见了司马睿就跪倒在:“皇上,老臣不才,招致此败,请皇上降罪!”

司马睿不去扶他,只埋怨道:“王丞相,悔不该兵行此招,若是早早调回北伐军,也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

司马绍匆匆跑了过来,司马睿又对他道:“绍儿,你这一招可是把咱们司马家逼上绝路了啊!”

司马绍道:“父皇,王敦此次打得旗号是清君侧,如果答应他的条件,他也许会退兵。”

“哪有这么简单,他的目的就是谋朝篡位!”

“父皇……不用说了,朕立即招一名死士出宫去搬救兵,只要搬回北伐军,王敦就不会得逞!”

“可是父皇,就算有人出宫搬兵,可是王敦要拿下皇宫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恐怕人还没出城,王敦就打进宫来了!”

“这……这……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司马睿急得团团转。

王导道:“皇上,老臣要亲自走一趟,说服王敦退兵!”

“怎么?你还要去!?”司马睿不再相信他的话了。

“是的,老臣生为晋臣,死为晋鬼,只要有一口气,就要为大晋效力!”

“王导,你不要唱了,朕不相信你的鬼话!”

司马绍恳求道:“父皇,就让王丞相试一次吧。”

司马睿虽然不情愿,但眼下再无别的办法,只好说道:“王导,你就走一趟吧,我们司马家可就全靠老丞相您了。”

王导再顿首道:“臣定尽全力,如果王敦不能退兵,老臣就……就……不再回来了。”

“丞相……”司马睿听他说的悲壮,也不禁动容。

王导出了大殿,命人开了西宫门,一个人站在了宫外,门随即关闭了。

王敦的人都认识王导,不敢上前捉拿,只报与了王敦,王敦知道他是代表皇上来谈判来了,命人把王导迎进了军中。

“哈哈哈哈……大哥,我们成功了,只要我们强攻进宫,司马睿就得玩儿完了,哈哈哈哈,痛快!来大哥,我们先吃酒!”

王敦高兴地握住了王导的手,王导却道:“王敦,先莫说私事,还是先谈正事吧。”

“正事?正事有什么好谈的,我随时可以砍了司马睿的脑袋,可以随时坐在宝座上!”

“王敦,你真的要谋反!?”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我就是要称帝,就是要司马家的天下,这根本就不是丢人的事,而是理所当然,他司马家的天下来的也不干净!”

“王敦,休要胡说,你知道谋反的代价吗?”

“我当然知道,那是对失败者而言,可我马上就是皇上了,哈哈哈哈……”

王导道:“王敦,只要退兵,皇上什么条件都答应!”

“条件,哼,我有了天下还稀罕他什么条件!钱凤!”

“未将在!”钱凤答应道。

“趁着我大哥在外面,带人攻进宫去!”王敦命道。

钱凤答应一声就出带人往宫南门攻去。

可是钱凤带的人马还未接近皇宫,前军就一阵骚乱!

有人来报:“钱将军,前面有军抵挡!”

“什么!?是哪里来的军马!”

“尚不清楚!”

钱凤骂了一声直接来到了前军,但见前军军士很多都人仰马翻,只是奇怪地是并未看到敌军人马。

很快地,众军士都大叫起来:“见鬼了,有鬼啊!”

“这是怎么回事?”钱凤彻底慒了。

有军士近前道:“将军,皇上有神灵保佑,我们动不得啊。”

军士们都随声附合,钱凤哪舍得这样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他挥刀斩了一名军士:“扰乱军心者——斩!”

军士们害怕了,不敢再提什么神灵,只是没人再冲在最前面。

钱凤挥刀道:“不管是鬼是神也挡不住我们的路,杀!”

钱凤带头向前冲去,不等他走几步,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前面,正好跪在宫门口!

后面的军士一看,啊,他钱凤都跪下了,我们也不能再冲了啊,于是纷纷丢了军械,跪在了原地。

钱凤并不是有意跪下,而是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当然这人是在暗处,没人看到是谁干的,钱凤痛苦地道:“我受伤了!哎呦,疼死我了……来人哪……”

军士起身把扶起,这才知道是腿断了。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感觉就象被人踢断了腿,真是见鬼了!”

“将军,看来今天出师不利,我们还是回去复命吧。”

“不行,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打进宫去,如果等来了救兵,我们就完了。”

“是!”

众军又要砸宫门,突然,四下里响起一个声音:“黄须兴,王不王,违天意,必灭亡!……黄须兴,王不王,违天意,必灭亡!……”

“这是哪来的声音,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难道真是有鬼神吗?”

有年龄大的士兵道:“一定是有神灵显圣,快跪下!”

众军士又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钱凤也制止不住,因为他的腿断的就有明不白。

众军士不敢再往皇宫打,一窝蜂地起身向后跑,钱凤被士兵抬着回了营。

王敦得报,大惊不已!

“这……这是……这是什么状况?…

第八章 野心膨胀

王导冷眼旁观这一切,他听了军士的诉说之后,不相信是有鬼神相助,其中必有蹊跷,但具体是什么他还不好断定,他只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有助于王敦的退兵。

王敦看着眼前的钱凤,一面让军医来为他疗伤,一面问道:“钱凤,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未将带军欲攻进宫里去,谁知快要到宫南门的时候,前军发生骚乱,未将不能制止,就亲自前去查看,想不到暗中有人偷袭未将,竟把我的腿给打断了!”

“暗中?这么说有人暗助司马睿了,难道就没有看到人吗?”

“没有,未将也觉得奇怪,可确实看不到是谁伤了我?”

“好,就算有人偷袭你,当他是个武林高手,可是前军骚乱也是有人捣乱吗,是的话,怎么又不知道是什么人呢!”

“未将确实不知,前军骚乱是因为遭到了阻击,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更看不到,难道真的遇上鬼了!?”

“这……有这么邪乎的事……?”

“是的,大人,还有更邪乎的事,虽然我们看不到人,但四下里却有声音游荡,说什么……说什么……”

“怎么?是什么声音,到底说了什么?”

“大人,有声音反复在说一句话:黄须兴,王不王,违天意,必灭亡!”

“黄须兴,王不王……违天意,必灭亡……这是什么意思?”王敦自语道。

钱凤道:“大人,黄须兴,说的应该是太子司马绍,因为他的胡须是黄色的,王不王,未将不敢说……”

“讲!”

“大人……王不王,应该是说王家不能称王,也称不了王,如果违了天意,就……就……”

王敦彻底明白了,他不敢断定因为司马家气数未尽而有神灵相助,还是有什么人在故弄玄虚,他来回转了几圈,又叫进几名副将,和几名信得过的军士,他们说的和钱凤讲的一模一样,王敦不由得呆坐在了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敦自语道:“难道……难道……司马家真的气数未尽……?”

王导看时机已到,道:“王敦,可否听大哥一言?”

王敦一挥手所有人全部退下,他这才对王导道:“大哥,难道我们王家真的没有坐天下的命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惹得神灵出现,唉,大哥,这里只有我兄弟二人,为了王家,你就说实话,这兵难道真的要退吗?”

“王敦,你要听我的实话,其实你已经听过我无数遍了,每次你要取代司马家,大哥都没有同意,到现在我还是不同意,你看我们王家有势力,不错,但那全是司马家赐予的,没有司马家,我们什么也不是,当年我殚精竭虑扶持司马睿,为得就是有棵大树好乘凉,那时我带头拥立司马睿,费了很大的劲,才得到了南方四大家族的认可,这全是我的功劳,以至于司马睿登基的时候,要拉我一起坐在定座上,从那时起,我就给王家定位,可以位极人臣,不可有谋逆之心,我不想落下乱臣贼子的骂名,因为我时时告诫你,可你就是不听,你知道就算我们王家举起反旗,有多少士家大族会反对我们,没人会支持我们,就算你杀了司马睿一族,士家大族的势力还会反扑过来把我们灭掉,我们王家会陷于万劫不复的地步,这就是我要阻止你的原因,再从今天的事情来看,也许上天不绝司马家,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退兵。”

“大哥,就算退兵,来的容易回去难,我所为何来又为什么回去呢,不然师出无名,又灰溜溜地回去,司马睿还不更张狂,说不定,立即就会下令削了我的权!”

“这个……”

“大哥,我起兵的时候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你就从中做个联络,说只要杀了刘隗和刁协两个奸佞小人,再给我加官进爵,我马上就退兵!”

王导要促成王敦尽快退兵,答应道:“好,只要你退兵,皇上那我就好交待。”

“嗯,大哥你告诉皇上,杀了刘隗和刁协,再封我为丞相,赐一万铁甲骑士!”

听了王敦狮子大开口的条件,王导只好道:“王敦,大哥当然希望你的官职越大越好,只是皇上那儿……?

“好,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他,如果不答应,我就攻进宫去!”

“大哥这就去回复皇上,你稍等一会,万不可再做冲动的事情。”

“放心吧,大哥,你回来之前我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王导出营回了宫,见过司马睿,当司马睿听说王敦要当丞相的时候,勃然大怒:“这个反贼,敢逼迫朕!”

“皇上息怒,王敦大军压境,万一他做出不臣之事,后果不好收拾,眼下还是答应他为好,只要他退了兵,我们再徐徐图之。”

“丞相一职是你的,怎么能轻易让他呢?”

“皇上,为了大晋国祚,别说是丞相之职,就是要臣的老命,老臣也毫不推辞!”

司马睿拉住他的手道:“好,朕就答应他,只是刘隗和刁协两个……”

“刘隗刁协两个皇上也不想真杀他们,就让他们赶紧去逃命吧,到时我就说他们不知所踪了。”

“也唯有如此了,有劳王丞相了。”

“皇上,老臣这就回复王敦,让他退兵。”

王导再次回到了王敦营中,王敦一听司马睿答应了,喜不自胜,立即摆酒款待王导。

王导坚辞不受,王敦道:“不如我们到宫里喝酒吧。”

“怎么?你还要进宫?”

“是啊,我不进宫皇上怎么当面封我为丞相,怎么当面给我赏赐,呵呵呵呵……”

“走,我现在就和你进宫!”

“啊,这……”

王敦不由分说,点起几千人马,出营朝宫门而来,声势浩大,王导在前无奈地引着,王敦径直进了大殿,然后找来太监让他叫皇上来,并且召集朝中百官前来聚齐,太监一看这架势,乖乖地去办。

王敦看到正殿的宝座,来了兴趣,直接上去就坐在了上面,刚坐下,司马睿和司马绍就从面面进来了,司马绍大声音道:“宝座岂是你能坐的吗!?”

第九章 神秘道术

王敦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毕竟心虚,不敢再坐下,和王导同时行了大礼,起来之后,司马睿在司马绍的携扶下坐上了宝座。

王导缓解气氛道:“皇上,王敦前来拜见皇上了。”

王敦哼了一声道:“皇上,我这次进宫是为了封赏的事,我大哥也传达你的旨意,待会朝臣们来了就宣布吧。”

“宣布什么?”司马睿不甘心道,但看了看殿下王敦的兵众,不禁心里发怵。

“第一处死刘隗刁协,第二封我为丞相,第三赏一万铁甲骑士,外加带剑上殿,入朝不趋!”

“你……!”司马绍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眼下王敦带兵进宫,却又耐何不得。

王导道:“王敦,皇上已经答应过了,你不用担心,只是刘隗和刁协听说你兵进石头城,早就吓得跑了,哪还找得到人呢。”

“什么?跑了,?这两个狗崽子,作恶多端,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王敦,他们二人确实跑了,不信你可以搜,但凡拿到,就任凭你处置!”

王敦相信了王导的话,只说道:“刘隗刁协两个任何时候出现,我王敦也要杀了他们,太可恶了,相信削藩的事就是他们出的馊主意吧?”

王导也把事情推到刘隗刁协的身上:“是的是的,都是他们的主意,看在我们王家有功的份上,皇上怎么会做不利于王家的事呢。”

“好,此事就暂时作罢,其他的事不能更改,否则……”王敦摩了摩拳头道。

正说着满朝文武来到,而且他们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个个都低垂着头,即不敢得罪王敦,也不敢明着帮皇上,,就算是一些皇亲国戚也不敢声张,他们也敢怕一旦有事,司马睿也保不了他们的命。

王敦对着司马睿干咳一声,司马睿宣道:“王敦王爱卿久镇六州之地,功劳巨大,今入朝封为丞相,赐一万铁甲骑士,特赐带剑上殿,入朝不趋,原丞相王导封为司徒。”

下面众臣不敢应声,只稀稀拉拉地有人应道:“臣……遵……旨……”

“哈哈哈哈……”王敦张狂在大笑起来,接着就耍起了丞相的威风,当面罢免了几个得罪过他的朝臣,提升了几个他的死党的官职,然后他又提出了一个近乎荒唐的议案,废掉太子司马绍!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司马睿父子脸上早就绿了,恨不得手撕了王敦,好你个王敦,登鼻子上脸,刚封你当上丞相,你就要废太子,安的什么心!

王导道:“王……丞相何出此言呢?”

“太子是国家储君,一要血统纯正,二要德才兼备,三要有仁德之心,太子司马绍恐怕一条也不符吧。”

“愿闻其详。”王导不知王敦要说什么。

“第一,大家看司马绍的长相,头发有点金色,胡须是黄的,给人的第一印象他就是地地道道的鲜卑人!”

“王丞相,这也难怪,太子的母妃是荀氏,她是鲜卑人,而太子的血统更贴近鲜卑,这本无可厚非。”

“司徒大人,这可不是贴近,而是本来就是,相信大家都知道,荀氏并不是妃子而只是一个宫人,也就是说是个下人,这样的鲜卑人生下的孩子只能是贱种一个,怎么能当我大晋的太子呢,第二太子有什么为人称道的才能呢,第三,太子在朝在野并没有好的名声,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干出一样令天下称颂的事来,试问,这样的太子能当我大晋之储君吗!?”

王敦抨击司马绍是因为他看司马绍英明神武,将来他若坐了皇上,若不造反就只有被除的命运,所以,他要把司马绍弄下台,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当然不能错过。

王导据理力争,两人唇枪舌战一番下来,不分胜败,正在这时,散骑常侍温峤上殿来道:“皇上,兰陵相苏峻入朝求见!”

“苏峻?哦……朕想起来了,苏峻,安集将军苏峻,快让他觐见!”

“是!”

王敦一听是苏峻,面上不悦。

苏峻是长广人,当年永嘉之乱,北人南渡,百姓流亡,苏峻也和当时的祖逖一样,集合族人和乡里,一同南行,仗着有些武艺,百姓也得到了他的保护,到了南方之后,司马睿听说了他的事,就封他为安集将军,再后来,苏峻带兵帮了一次朝廷的忙,平定了周坚之乱,得到了官职,封为兰陵内史,再升为兰陵相至今,若论起来,当时的王敦也接见过苏峻,王敦还有保荐之功,只是苏峻看不上王敦为人,并不向王敦靠拢,令他颇为失望,因此今天听说是苏峻,王敦才皱起了眉头。

苏峻一身戎装进殿,参拜毕,起身回道:“皇上,微臣此来,是因为听说有人造反,所以才集结部众前来护驾!”

说着,苏峻看了一眼王敦,眼中一付咄咄逼人的态势,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司马睿道:“苏峻,朕危机已过,念你一片忠心,就入朝为官吧,朕封你为宿卫军八部校尉加鹰扬将军!”

“臣谢恩!”

“怎么?我这个丞相还没有答应呢,苏峻资历太浅,不能入朝为官。”王敦道。

苏峻不示弱道:“皇上自有天威,何劳你来指手划脚!”

“你……!好你个苏峻!”

苏峻毫不理会,只拿眼白他。

王敦接着说起废太子的事,苏峻道:“太子英明神武,气量过人,德才兼备,能做我大晋储君是众望所归,就凭你一句话就能废得了吗,你问过天下百姓了吗!?”

王敦被白一顿,要拿下他,王导从旁劝道:“丞相,今天就议到这里吧,有事明天事说。”

王敦气得一拂袖带人出了宫,马上命人强占民房,建造丞相府,又大肆暴敛,纵容部下胡作非为,弄得百姓是怨声载道。

散朝之后,司马睿单独召见苏峻,加以安抚,并大加褒奖,夸赞他在大殿上的表现,苏峻道:“皇上不必怕他,别看他手里有兵,也经不住我的神兵!”

“什么?你有神兵!?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实不相瞒,微臣正在修炼一种道术,此术可使阴兵,无人能敌!”

“啊,道术,阴兵?苏峻,你是不是在骗朕?”

“皇上,微臣并没有骗您,只是此术的修炼成功需要耗费……”

第十章 移镇武昌

“需要什么?”司马睿急切道。

“需要耗费大量的银子……”

“银子?苏峻,道术和银子有关系吗?”

“有关系,有很多的术士练一些仙丹都需要耗费巨万而停止,何况我的道术是要驱阴兵,自然耗费更加巨大,每天还需要上万人助我,皇上,微臣知道此事难以炼成,所以,如果朝廷国库空虚的话,微臣就放弃这个办法。”

“那你说你的驱阴兵道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又怎么能保证成功呢?”

“皇上,当年北地遭到匈奴侵害,百姓纷纷南下以自保,我也一样领着宗族乡亲往淮阴赶去,由于我会武功,组织了一些青壮年来保护乡亲们,得到了大家的依赖,有一天,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我带人赶跑了一些羯人,还救了一个差点被掳走的小姑娘,她的爷爷万分感激,要给我跪下,我怎么担当得起,于是就阻止了他,也许老者非要表示他的谢意,就在一个夜间找到我,交给我一件东西,只见他拿出一本书递给我道,小伙子,我都是要入土的人,有一件东西始终放心不下,本想一把火烧了他,又觉得可惜,我问他这是什么书,老者说这是一本道家之书,名叫太阴符,练成此术可以驱阴兵,我本来是偶然得到的,却发现没有钱财的支撑是根本没法练成的,于是放弃了,现在我烧了觉得可惜,留下又怕别有用心的人得到,今天就不同了,我看你心怀仁厚,又会武功,他日必能为国效力,这本书就交给你,将来也许能用得上,若能练成此术,帮朝廷赶走匈奴又何尝不是好事呢。”

“原来是这么得到的。”

“是的,我想将来也许能用得上,就收下了此书,当晚我看完之后,就一把火烧了。”

“啊,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看懂了,看透了,此功的练法完全掌握,再留着此书怕万一被别人得到,恐怕会贻害人间,所以,我就烧了。”

“好,烧得好!”

“这种功法只要皇上支持,我就保证能够练成,可以用来对付王敦,也可能用来对付石勒的军马。”

“啊,这可太好了,朕完全支持你,从今天起,你就在建康独辟一处空地,扎营之后,就开始练此道术,要人给人,要银子给银子。”

“谢皇上,微臣还要三千孤儿军,十七八岁,全部未婚,无论是何出身,只要无牵无挂就可以。”

“为什么要孤儿?”

“这……这是书中所要求的,用来陪我练功,有助于道术的练成。”

“好吧,朕都满足你,人员的招募就由你亲自做吧,银子由府军支取,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练功,早日练成,早日拿下王敦!”

“是,皇上!”

“经功要多久练成呢?”

“大概三五个月。”

“三五个月,能不能再快点,王敦此次没有把朕废掉,是因为他还有所顾忌,以后随着他的权欲膨胀,早晚会来逼宫的!”

“微臣一定竭尽所能,加快练成,不过,皇上,既然王敦没有实质性的造反,不如就尽量顺着他来,等我的功练成之后,再和他翻脸不迟。”

“嗯,朕就和王敦虚与委蛇,等你的功练成替朕出了这口气!”

“是,皇上。”

苏峻马上开始在建康辟一空地,地点选在了城外八卦州,为得就是掩人耳目,对外只是一座军营,四面环水,只有船只进进出出,往来繁忙,苏峻招募了三千孤儿和小乞丐,收编为孤儿军,至于军营里每天在干什么,外人根本看不到。

王敦听手下沈充说了苏峻屯兵的事,他问沈充苏峻有多少人马,沈充道:“属下探到他有一万人马,还公开招募了一些孤儿和乞丐,都是年轻娃娃,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呢?”

“苏峻有点勇力,当年我收拢他却没有得逞,恐怕他会成为我们将来的祸患啊。”

“苏峻一个流民首领起家的三流将领,相信也成不了气候,一万多人马能顶个什么用,皇上的宿卫军都被我们打败了,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大人不必忧心,只要北伐军和陶侃不出手,谁也没法和我们抗衡。”

“嗯,不过这次虽然我封了丞相,但毕竟还是感觉不过瘾,若是得了天下岂不痛快,唉,大哥太谨慎了,误了我几次大事了。”

沈充道:“大人,这次若不是王司徒,司马睿早就下台了,我看做大事还要趁早哪。”

“这次机会错过了,下次直接起兵把建康围了,要司马老儿乖乖出城投降!”

“下次我们要准备更多的兵马,免得让司马睿反扑过来,大人,眼下我们在建康行事反而不方便,不如前往武昌,那里是我们的实控地盘,不用担心安全,在那里遥掌朝政,进退自如,等兵精粮足之后,就一鼓作气,大事可成矣。”

“好,我们就去武昌,只是可惜了刚建好的丞相府了。”

“大人,一个丞相何足可惜呢,将来天下都大人的。”

“嗯,是这么回事,去武昌。”

王敦搬兵去了武昌,留下几个爪牙监视司马睿父子,自此后,若有官员调防赴任,均需要王敦首肯才行,否则他就会派人罢免赶跑,司马睿只能隐忍。

王敦一面遥掌朝政,一面积粮招兵,天下都知道王敦这次要玩真的了。

建康城内,百姓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偷偷在说一件事,就是有关苏峻的。

话说这天一个小饭馆内,一个老者正在小声对食客们讲道:“你们都听说了吧,城外八卦州苏峻正在练道术呢。”

“什么?军营里也搞这东西,还打不打仗了?”

“我可是听几个上岸的士兵说过一句,说什么苏峻和几千人正在练什么阴,什么符,反正我也不懂,一句话,就是修道!”

“皇上为什么养着他们修道呢?”

“我也不知道,还有,苏峻军营只有一万几千人,但是运送物资粮草的却是往来不绝,天天都有,而且有些船都被蒙的严严实实,不知道是粮食还是什么东西,这天天进进出出的要花多少钱啊,这花销可是海了去了!”

“啊,这是国家大事,咱们小民也看不透,还是去卖菜吧,走喽。”

这些话被一个人听了个正着,就是金紫燕。

金紫燕暗中帮助司马睿,在他危急的时候,动用百人精锐,隐形攻击了钱凤的前军,金紫燕还打断他的腿,故意散布那句“黄须兴……”的话,弄得钱凤的人马吓得跑了回去。

今天他听到百姓们的话后,感觉苏峻的事定有蹊跷,决定晚上去探查一番。

夜半时分,还有船在往八卦州运送东西,船体被蒙的严严实实,不知是何东西,一个人影点过江面,落在了船上,拿出匕首划开了蒙布,扒开一看……

第十一章 刀枪不入

“咦,这是什么东东?”金紫燕抓了一把,就着水面的反光,才隐隐看到是青藤,感觉手里很粗重,象是野藤。

“这就怪了,苏峻要野藤干什么呢?”

金紫燕把蒙布蒙好,又飞身跃上另一条船,他只轻轻一摸就知道是青藤,再转身看了一条船,咦,这又是什么,不象是野藤了啊。

她割开这条船的蒙布,果然不再是青藤,原来是木桶,他一闻知道是桐油,嗯?这桐油又有什么用?

“苏峻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金紫燕趴在船上随着进了码头,苏峻亲自指挥卸货,一队队的士兵往来搬运,全都送到了一片树林边,用油布盖好,这才放心的离去。

金紫燕想打探清楚一切疑问,但苏峻到底在做什么,建康百姓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随着苏峻走了一段路,看到他进营内让人提了两个木桶,然后带他们径直向北走去,金紫燕越发纳闷,这么晚了要做什么去呢,于是他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不久就听到了声音,是一片片的喊杀声,接着看到了一处亮光,火把齐明,近了之后看清是有几千人正在光着上身练刀枪棒棍,个个精壮无比,十分的卖力。

哦,这么晚了,苏峻还要练兵,真是难得,可是这些人怎么没有穿军服呢,而是赤膊上阵,难道他们在修道不成,可样子也不象道士啊。

看了一阵,见苏峻登上一高处喊道:”停!”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并且全都围拢了过来。

“兄弟们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听我说两句之后就回去睡觉吧。”

“主人有什么话要说?”

他们怎么称他为主人呢,这里不是军营吗?

“同富贵!”几千人同时喊道。

“是,各位都是孤儿,乞丐,流民,没有家室,没有亲人,没有田地,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血肉之躯,如果没有人提携你们,你们今生有富贵的机会吗?”

“没有!”

“是的,我苏峻就是要和你们一起同患难,共富贵,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我保你们一年之后,全都成为人上人,不会再让人看不起!”

“好,将军就是我们的主人,您说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好,你们就天天练功,操练刀剑棍棒,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下面又是一阵欢呼。

“可是,我召募你们的时候,对你们讲过,上岸的时候不得讲一句这里的话,可还是有人乱讲话,所以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准再离开这里,直到大事做成为止!”

“是,谨听主人教令。”

“大家都辛苦了,我带了两桶汤给大家解解渴,都拿碗过来吧。”

几千人全都听话的去账内拿了碗,回来每人盛了一勺汤,他们喝过之后要谢苏峻,就说道:“&……%¥#@#%%…………!*&……%&%¥#”

啊,每个人本来想说谢谢主人美意,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有啊啊地乱叫声!

“啊&……%¥##%…………%¥4%6666^%%$$4^6^……”

有人掐着脖子,有人要抠喉咙,以为是有什么堵住了嗓子眼。

这时,苏峻说话了:“各位弟兄,你们都说不出话来了吧?”

每人都点着头道:“啊……”

“实话告诉你,我给你们喂了哑药,你们说不话来了,成了哑巴,不过我不是故意要弄残兄弟们,而是为了我们的大事不被发现,万一有人说露了嘴,我们就会前功尽弃!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你们不还能不能说话,我告诉你,能!”

众人都疑惑地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一句话。

“那要在事成之后,我会用解药帮你们恢复说话,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试图用别的解药,只要一用,就会再无说话的机会,因为我的药是独门解药,别的药只能加重病情!”

“啊……”

“好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将来的富贵全靠你们了,如果你们不想再去要饭,就跟我苏峻好好干吧。”

苏峻说完,就带着两人走开了,剩下这些人面面相觑,无奈中带着些许的希望进了营帐休息了。

这些就是苏峻所招募的三千孤儿军,他们以前都是孤儿流民乞丐,没有饭吃,只要给他们饭吃,就能换来忠诚和性命。

金紫燕看到这里,说不出苏峻到底要做什么事,再一想,莫非他所说的大事就是用来对付王敦,可是既然要对付王敦,为什么不把他们编入军中,让他们效忠朝廷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自称主人呢,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紫燕又在八卦州上转了一圈,发现军营有一两万人,粮草充足,而且还有几处正欲大兴土木,她心道,难道要盖房子存放军需?

一切都是未解之谜,金紫燕决定过几天再来打探,那时也许会有些眉目了。

几天之后,金紫燕再次来到了江面的船上,顺着船上了岛,她看到八卦州上的变化很大,一排排的房子都建造完毕,看到房前的大字写着粮字和军字,再转过两排房,看到里面灯火通明,而且屋顶上还有滚滚的浓烟,咦,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后厨吗?

金紫燕跃上房顶,一个倒挂金钩,看到里面人来人往,全是穿军服的军士,他们有的在编野藤,有的在把编好的野藤放进一口口的大锅里,任沸水咕咚咕咚地煮。

这时,苏峻走了过来,他说道:“藤片要煮三天三夜才能捞出来,不能曝晒,只能在这里晒干,起码要七天的时间把全部的水分滤干再泡在桐油里泡半个月的时间……嗯,先给你们说这么多,到时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将军,我们煮这些藤片要做什么用呢?”有多嘴的士兵问道。

“废话,当然是军用了,用处只是用来渡水不沉的。”

“哦,那将军这些藤片叫藤甲才对啊。”

“我说是藤片就是藤片,什么藤甲!。”

“是,将军,我知道了,是涉水用的。”

“行了,快干活吧,干完了手上活明天白天休息。”

“是。”

金紫燕这才发现,原来野藤是用来编藤甲的,而且她听师父讲过,古时曾有刀枪不入的藤甲现世,莫非这就是……!?

第十二章 信誓旦旦

金紫燕早前听师父在山上的时候说过藤甲的事,那是在三国的时候,诸葛亮南征蛮荒之地,遭到部落首领孟获的抵抗,诸葛亮在几次打败孟获之后,动用了一个部落中的腾甲兵,打败了诸葛亮,这种藤甲兵所穿的甲衣,刀枪不入,诸葛亮一时难以应付,最后用火攻之计才消灭了藤甲兵,自此后藤甲再没有问世,苏峻是怎么知道藤甲的做法的呢……?

金紫燕心道,苏峻若只是为了帮朝廷对付王敦,倒也是件好事,若是有其他的想法可就不妙了。

她又暗中查看了一遍岛上的情况,三千孤儿军还在继续练功,岛上的巡逻兵一队接一队,犹如大敌来临。

金紫燕暂时没法判断苏峻的最终目的,只能退了出来,心道,苏峻若是有异心,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司马睿这天接到王敦的消息,说他已经把控制下的六州军事要职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而且还要染指陶侃的营兵,陶侃以皇上没有旨意为由硬是给挡了回去,此事令司马睿非常忧心。

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象要下雨的样子,又特别的闷热,司马睿正在怡心阁喝茶,户部侍郎来报:“皇上,苏峻又来要银子了。”

“这次他要多少?”

“要两万两。”

“这么多,苏峻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银子了?”

“回皇上,十万两。”

“啊,想不到苏峻不到两万人马,却要比得上十万人马的花费了。”司马睿背过身去,甩了一把头上的汗道。

“皇上,那要不要给他呢?”

“给,当然给。”

“可是,府库存银不多了,皇宫还要花销,营兵也要钱,北伐军也要钱,这……为臣很是为难啊。”

“对了,朕不是说要各地先交半年赋税吗,怎么还没收上来吗?”

“皇上,南方四大家族控制了很多盐铁生意,垄断了丝茶粮渔等,而他们又不上税,官府收到的税就很少了,这还不算,王敦控制的六州赋税已经一点也收不上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王敦以丞相的名义颁过告示,遍令六州赋税直接送往武昌。”

“哼,王敦又要反了!这个狗贼,不做朕的位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马睿说着顿觉嗓口一阵发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皇上莫要着急,龙体要紧啊!皇上……”

“来……”他刚要喊人,却被司马睿止住道:“不要声张,王敦知道岂不要更狂了!”

“皇上,银子的事,臣去想办法,您放心吧。”

“好,去吧……”司马睿摆了摆手道。

司马睿喊道:“来人!”

“皇上有什么吩咐?”

“宣苏峻来见朕。”

“是。”

苏峻未到,司马绍过来找司马睿,人未坐下,司马绍就气道:“父皇,王敦截留了六州赋税,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反了!如果他再起兵的话,只有来一场恶战了,北伐军要调回了,陶侃也要回来拱卫京师,只要丢不了建康,王敦就很难得逞。”

“绍儿,这些天我自觉力有不逮,恐将不久于人世了,有件事……”

“父皇,父皇,您说什么……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父皇洪福齐天,福寿绵长,怎么会有事呢……”

“朕说的是真的,朕很多年来平衡各家士族的关系,劳心劳力,而且很多时候政令不出皇室,导致心内郁结成疾,朕早就看过御医了,只是不让人往外说罢了,朕之所以撑着,是想看到王敦败亡的一天,绍儿,不知道朕还能不能看到……”

“父皇……”司马绍落下了眼泪。

“绍儿,朕的病自己心里有数,再怎么治了无济于事了,朕只希望你将来能够好好治理大晋。”

“父皇……”司马绍已经泣不成声了。

司马睿抚着司马绍道:“不要哭了,有一件事,我还没没有告诉你,朕曾经单独召见过苏峻,朕看这个人有胆有识,就想很他于大事,结果他没有令朕失望,他说可以练成驱阴兵之术,将来用于对付王敦可以抵过十万精兵!”

“父皇,有这等事,苏峻又不是道士,怎么会练阴兵之术呢?”

“朕也不信……”司马睿把苏峻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司马绍,司马绍也是半信半疑。

正在这时,苏峻来到。

苏峻参拜完毕,司马绍就开门见山道:“你的事父皇已经告诉我了,不知道最近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上,殿下,我的阴兵之术练了不久,还没有见成效,当时我说过,要三五个月才能练成。”

司马睿道:“苏峻,朕召你来是因为王敦越来越有不臣之心,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起兵,朕怕你的阴兵之术到时没有练成啊。”

“皇上放心,臣决意快速练成,争取提前两个的时间。”

“好,你果然忠心可嘉。”

“皇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还要再追加五万两银子,方能提前练成。”

“啊,又是这么多。”

“皇上,臣说过,此法颇为耗费银两,如果皇上感觉为难,臣可以停止。”

“不,不能停止,一定要练成,绍儿,你亲自去一趟皇室能控制的州县,看还能不能再收一些赋税上来。”

“父皇,儿臣遵命,不过……”

“怎么?”

司马绍对苏峻道:“苏峻,你口口声声说练阴兵之术,这种道当真管用吗?”

“殿下,臣可以保证,有阴兵助阵,定能杀败王敦。”

“单凭你空口说说就能说服我吗?”

“殿下,我可以以身家性命做担保,甚至是整个宗族的性命!”

“你……!”司马绍本不信什么道术,但苏峻却以全族的性命来做保,由不得他不信了!

司马绍道:“你可敢立字为据!?”

“当然敢。”

司马绍取来纸笔,让他立下字据,司马绍这才去州县收税,以便给苏峻筹五万银子。

司马睿满意道:“苏峻,你放心去做吧,朝廷不会亏待你的,他日破了王敦,定有封赏!”

“谢皇上。”

“你去做事吧。”

“是。”

话分两头,那日祖逖和韵茹去淮阴投北伐军……

第十三章 进军淮阴

北伐军在戴渊的带领下,本来打算等司马睿圣旨一到,就会驰援京师,可是一直没有等到朝廷的搬兵圣旨,也只好暂驻淮阴。

这天祖逖和韵茹来到军营前,让卫兵通报说要投军,但卫兵进来禀报之后,戴渊没心募兵,一口回绝了。

祖逖正在寻思别的办法,营外有几骑飞驰而来,祖逖明白一定是探到了紧急情报,就在营外张望着。

韵茹道:“大哥,算了,北伐军现在不招兵。”

“韵茹稍等,我看建康一定有大事发生,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大事?当然是王敦谋反朝廷了。”

“先莫急,看看再说。”

这几骑人马正是北伐军的斥侯,他们探到了建康的王敦和王导已经开战了。

戴渊忙道:“怎么样,胜负如何?”

“尚未可知。”

“再探!”

“是!。”

“来人,让祖约来见我。”

“是!”

此时的祖约名义上是豫州刺史,因为祖逖“死”后,百姓知道了是朝廷所为,根本不愿支持戴渊带领的北伐军,戴渊很害怕,他知道民心不可失,于是就让祖约代为豫州刺史,这才稍稍安抚下民心。

祖约来到,戴渊问他道:“祖将军,现在朝廷胜负不明,我们到底要不要入京勤王呢?”

“元帅,朝廷没有宣召我们进京,私自进京可是大罪,不如再等等看,况且,石勒吞并了我们撤出的地盘,如果我们一走,那江北之地就再无大晋之土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保住朝廷,这里丢失的土地还会收回来的。”

“这……”

“我们就再等两天,如果朝廷再没有消息,我们就挥师杀进京师,砍了王敦的狗头!”

“元帅,如果我们一走,确实会很被动,我倒有个办法,不如再招募一些人马,万一要走,我可以带领一些士卒据住淮阴,岂不是两全其美?”

戴渊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不想走,你要留在这里,难道你不关心皇上的安危吗?”

“元帅,皇上安危固然重要,但北方之地也不能丢,为什么非要丢掉北地呢?”

“既然你不想回京师,那好吧,就地召募一些人马,若建康有事,你就在此据住淮阴,将来我们北伐军也许有回来的一天。”

“元帅,不是也许,是一定会回来的。”

“行了,你就去招兵吧,不过,人不能太多,有五百就够了。”

“什么,五百?”

“是的,朝廷府库空虚,现在已经是寅吃卯粮了,哪有那么多的军粮供应,五百人的军力已经够多了。”

“元帅,五百人都是新兵,哪能抵御石勒的兵马!“

“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吧。”

祖约知道戴渊心思不在北地,只好自己去征兵,刚挂出告示,祖逖和韵茹就前来应召。

“你们两个运气好,刚才还说不要的,现在又要募兵了,来,登记一下名字。”

“展飞。”

军士登上名字,祖逖又指着韵茹道:“这是我堂弟展三。”

登记完毕,听到消息前来应征的人也多了起来,只一个下午就募到了五百人。

祖约要亲自训练新兵,几天下来,韵茹又受不了了,而且感觉住的也不方便,于是祖逖找到祖约要求让韵茹去喂马,祖约答应了。

韵茹做了马夫,每天只喂喂马,省了不少气力。

祖逖不想对祖约讲明事情的原委,怕他走露了风声,只是每天跟着训练。

期间戴渊听到了王敦进宫的事情,也知道了王敦并没有实质性的谋反,只是得到了丞相官位和一些封赏,然后就移镇武昌了,戴渊终于放下心来,暂时没了回建康的打算。

这天戴渊突然接到了圣旨,要他搬师回建康,戴渊马上准备出发。

原来此时司马睿的病加重了,他怕自己有个好歹,王敦会乘机而入,于是就先把北伐军调回京师。

戴渊宣布命令回师,祖约依约带新兵五百人留下。

石勒自从北伐军后撤之后,原来被祖逖收复的地方重新被他占领,当他听说北伐军回师的时候,高兴地对军师张宾道:“真是天助我也,祖逖死了,北伐军也走了,看来我石勒要一统天下了!”

“可喜可贺!大王,看来这次我们可以推进到江边了。”张宾自负道。

“嗯,只要推到江边,我们就准备战船渡过长江,得到江南之地,我石勒也是千古一帝了!哈哈哈哈……”

“大王,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明天就出兵,我已经等不及了!。”

“是,大王。”

“来人,宣请佛图澄大师!”

“是。”

佛图澄被人请到,石勒恭敬地让他坐下,然后问道:“大师,您会占卜,可否能为我占卜一下我何时得天下?”

“施主,天下那么大,你一个人怎么能得到呢?”

“哈哈哈哈,大师说笑了,我是说什么时候统一天下。”

“统一天下?顺万民之意就能统一天下,统一天下非盖世英主不能完成,施主你……”

“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我石勒没有资格了,是说我不是盖世英主了!?”石勒圆睁双眼道。

“施主,你错了,我怎么有资格论英雄呢?英雄不是我随口乱说的,是天下之众望所归,而且英雄也不是自封的。”

“我没有自封英雄!我石勒从小就是个苦命的孩子,受尽了苦难,还被人贩卖为奴,可后来我还是一步步地当了将军,做了皇上!难道我石勒称不上是盖世英雄吗?如果我称不上,那什么才是英雄呢?”

“施主,我一个佛门弟子不想逞口舌之争,若论英雄,你的兄弟祖逖就是一个。”

“他有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将军,怎么能跟我比!他不配跟我称兄道弟!”

“祖逖胸怀天下,却不曾要争过天下,这才是英雄。”

“胸有天下而不争天下,大师,我不明白,他不想得到天下,却又胸怀天下,这……?”

“真正的英雄胸怀天下,他是把天下百姓装进自己的心里了。”

“大师,明白了,真正的英雄胸怀天下,他们为了拯救天下才会去争天下,而我,只是为了要得到天下而去争天下!”

佛图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张宾道:“大王,大师是佛门中人,见解不合时宜,什么胸怀天下而不争天下,如果我们不争早就被刘曜灭掉了!大王,还是不要和佛门中人谈论天下。”

石勒道:“我不管谁是天下英雄,我只知道有杀伐才能得到天下!大师,我们还是直说正题吧,大师能准确的预言我当奴隶,还能预知很多战事的胜负,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到底能不能得到天下!”

佛图澄知道石勒最终的命运,但他不能告诉他真相,他自知无力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石勒少杀无辜了。

““施主若能行仁义之兵,或许……”佛图澄试探道。

“既然大师不愿明说就算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石勒为何就不能得到天下!”

“大王所言极是!”张宾附和道。

“报!”传令兵进道。

“讲”

“据探马来报,淮阴之兵尽撤,只有几百人留守!”

“传我军令,明日一早进军淮阴!”

“是!”

石勒下过命令,佛图澄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战必败。”

“什么?大师你……要咒我……?”

“天命如此,老衲据实而讲。”佛图澄说完就离开了。

张宾道:“大王,不要听他一派胡言。”

“哼,若不是看他当年在洛阳收留过我的份上,我一定杀了他!不用多讲,明天准时进军!”石勒狠狠地道。

第十四章 淮阴大战

“大王,我明天亲自去一趟,确保拿下淮阴,然后我们们就可以一直推进到建康对岸,从此江北就尽归我大赵所有了。”

“张宾,这点小事还用你亲自出手吗,小小的淮阴只有几百士兵,派一大将就能轻易踏平,我看还是派桃豹去吧。”

“大王,淮阴是建康北大门,又占淮河之利,位置很是重要,还是我亲自去吧。”

“军师,你也太小心了,想当年祖逖在的时候,我们还有所顾忌,但现在祖逖死了,没人是我们的对手,再者淮阴大军已撤,祖约哪能挡得往我的大军,军师放心吧。”

“既然大王执意如此,我就听众大王吩咐,在这里静候佳音。”

“来人,传桃豹!”

桃豺来了之后,石勒就命他明天带一万人马直取淮阴,桃豹道:“大王,你看不起我桃豹?”

“怎么?你是我的好兄弟,更是我的心腹爱将,何来看不起之说呢?”

“大王,淮阴大军已撤,只剩几百人,我只要一千人就足够了,可大王竟要我带一万人马去,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桃豹吗?”

“哈哈哈哈……”石勒拍了拍桃豹的肩膀道:“你想得太多了,我的意思是要你拿下淮阴之后,就四面出击,占据更多的地盘,而非只为一个淮阴啊。”

“大王,是我桃豹想多了,未将遵命!”

祖约自从戴渊带北伐军走后,本想再召募一些士兵,奈何没有军粮只好作罢,但对于能不能守住淮阴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此刻他想的更多的是今后的路怎么走,他明白在戴渊的手下做事会处处受到压制,而且朝廷也不会再重用祖家的人,想到这里不禁叹息连连。

祖逖知道石勒看北伐军一退必会来攻淮阴,他来找祖约,可是祖约不想见他:”展飞要见我?罢了,就说我没空。”

“是,将军。”

祖逖硬闯进大帐:“将军,属下有要事和你商量。”

“大胆,你一个普通的士卒竟敢硬闯大帐,左右给我拿下!”

“慢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将军,北伐军撤走,淮阴兵力空虚,石勒一定会派军来占,不知道将军有何打算?”

这正是祖约担心的,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许撤退是唯一的出路。

“这是军中大事,兵来将挡,由不得你在此说三道四,退下吧。”

“将军,淮阴城池非比大城,城不高,池不固,怎么挡得往石勒大军,以往北伐军在,石勒尚有忌惮,现在北伐军一走,石勒转眼间就会杀到,愿将军早做准备。”

祖约看着祖逖:“想不到你一个新兵还有些胆识,既然你为淮阴忧心,那你可有什么高见吗?”

“将军,高见不敢当,石勒杀到只在旦夕之间,应当加固城防,发动城中百姓自保,方能保往淮阴。”

“展飞,我们只有五百人马,就算淮阴全民皆兵,精壮都也只有一千人,根本没有受过一点训练,我们的仗有赢的把握吗?”

“我们就一个守字,只有守到北伐军回防,淮阴才能彻底解困。”

“那依你之见,以现有的兵力淮阴能守几天呢?”

“半个月。”

“展飞,你好大的口气,我认为能三天就很困难。”

“错,将军,我们有五百人,加上城中精壮人手有不到两千人,若说冲锋陷阵,这些人真坚持不了一天,但若说是守城,只要布防得当,就能守住淮阴。”

“展飞,你口口声声说守淮阴,想法跟我当初一样,唉……戴元帅撤军的时候,我本不该逞能要留守淮阴,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

“将军,你为淮阴百姓着想,属下佩服,你做的没有错,只要将军一心守城,大家一定会竭力帮你,这些新兵大部是附近的百姓,淮阴一破,他们的家乡就会遭难,请将军带他们保住家园!”

“展飞,看你一腔热血,就想起了我的哥哥……唉,可是他的下场……”

“将军不用说了,如果我们人人都跟祖将军一样,那石勒早晚会被大晋打败。”

“好,说得好!不过,口号归口号,淮阴能不能保住,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将军勿忧,只要将军按我的话去做,淮阴一定能守半月以上。”

“展飞,你一个普通士兵说话振振有词,底气十足,毫不敌,颇有将材风范啊。”

“将军夸奖,属下世家为兵,所以上阵杀敌毫无惧色。”

“原来如此,好,你出身军户,我就委你为我的副将,协助我守淮阴。”

“是,属下听令。”

接下来,祖逖帮祖约加固城防,组织起城中的精壮人手,发了兵器,多备滚石擂木,准备石勒进犯。

桃豹带一万人马疾行速进,不多时从虎牢关来到了淮阴,他也不扎营寨,只想取了淮阴然后城中歇息。

祖逖和祖约来到城上,看到桃豹的人马弃了马匹,准备强攻淮阴。

桃豹马向前,挥马鞭朝城上一指道:“城上可是祖约?”

“正是本将,桃豹,我劝你还是乖乖退兵,否则定杀你个有来无回!”

“哈哈……祖约,体得猖狂,淮阴靠你们这些人马是守不住的,还乖乖投降吧。”

“放屁?我祖约忠于朝廷,怎么会投降!就是死也要取你狗头!”

桃豹道:“祖约,你这么忠于朝廷有什么用,看看你哥哥的下场,还不是被皇上老儿给害死了,你可不要走他的老路。”

祖逖沉不住气了:“休得多言,有本事就放马进来!”

桃豹后退一步道:“既然你们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桃豹无情了!”

桃豹马鞭一挥,赵军如水般冲了上去拼命攻城,城上士民在祖逖的指挥下,沉着应战,虽然打得艰苦,但还是打退了桃豹的两轮进攻。

这两轮下来,桃豹看一时拿不下淮阴,这才决定扎下营来。

祖约一看对祖逖说道:“展飞,桃豹扎营了,看来他是不会退兵的。”

“是的,不过,他扎营说明他的锐气没有了,而且自己也相信一时攻不下淮阴,这未曾不是好事,我们可以喘口气了。”

“展飞,走,我们看一下军民的伤亡情况。”

两人沿城走了一圈,情势不容乐观,由于晋军是新兵居多,再加上守城的大部分是百姓,所以战斗力不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奇迹了,如果不是祖逖指挥有方,恐怕城早就破了。

祖约回到大帐,闷闷不乐,祖逖道:“将军勿忧,桃豹已经灰心了,相信近几天他不会再攻城了。”

“话虽如此,可这样下去,淮阴迟早是要……”

“也许皇上会改变主意,调北伐军回军呢。”

“我看这个可能太小了,看来我们要早做打算了。”

祖逖一听他要逃跑,惊道:“将军的意思是……?”

“展飞,桃豹在城下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哥哥一心为国,鞠躬尽瘁,却落了个被毒死的下场,我们这样在此卖命,将来皇上未必会记住我们的功劳,不如早早退去,去建康投到苏峻的麾下。”

“苏峻?”

“是的,苏峻我早就认识,当初和我们一样带着宗族难民南渡,他后来做了官,现在已经被皇上重用了,兵强马壮,就驻扎在八卦州上,看你有些能耐跟我去投了他,他一定不会亏待我们。”

“将军,你要逃跑!?”

“放肆!……”祖约变色道。

第十五章 拉风求见

“我这怎么能叫逃跑呢?都怪我当初想得太简单了,我祖约还想建功立业,不能白白牺牲在这里!再说我没有得到军令要我死守淮阴!”

“祖将军,做为一名军人,保护大晋的每一座城池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现在大军压境你就想跑,你还配穿这身军服吗?!”祖逖大声道。

“你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信不信我以违抗军令为由杀了你!”祖约手按剑柄道。

“祖将军,我想你们祖家不会做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吧?”

“啊……”祖约按剑的手慢慢离开了,他喃喃道:“是啊,我们祖家祖上忠于朝廷,家父就殉于国事,我哥哥至死都忠于朝廷,我祖约再怂,也不能……也不能当逃兵……”

“将军明白就好,我们商量一下淮阴的防守情况吧。”

“展飞,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个难得的将材,只是被埋没了,想不想立功以为进身之计呢?”祖约改了口风道。

祖逖不明白祖约想说什么,只是他隐隐觉得祖约要给自己下套。

“将军,我展飞只是一个军户出身,没什么才能,只有一腔热血,跟随将军冲锋陷阵我眼睛眨都不会眨一下,若说立功……全在将军一人身上。”

“哈哈……展飞,你倒是很会说话,好了,我也不给你绕弯子了,我想去建康一趟筹粮,这是公干,这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你愿不愿意代我守城呢?”

祖逖明白了,弟弟这还是要逃跑,他本想骂他一顿,可眼下的身份容不得他有半有顶撞。

“将军,眼下正是大敌当前,你是主将,怎么能回建康筹粮呢,不如派人去建康。”

“展飞,军粮我们早就不多了,戴元帅走的时候留得本来就不多,你看眼下我们困守一城,附近也没法征粮,再这样下去,就算不破城也被饿死了,所以回建康筹粮才是上策,派别人去我终究放心不下,展飞……你到底……”

祖逖心知弟弟是铁了心要走,他只好接差并故意问道:“将军,展飞愿暂代为行事,不知道期限是多久?”

“期限嘛……这个很难说,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十天就能回来,若是不顺的话,恐怕就要呆些日子……”

“好吧,将军,那我就做好长期准备了。”

祖约暗自笑道,你个傻小子,还长期准备,用不了几天,城内就会发生饥荒,赵军一攻城,你怎么抵挡?

祖约抚住祖逖的肩道:“展飞,军粮干系重大,我要马上去建康,备马!”

祖逖到马棚里找到韵茹,让她挑一匹好马,韵茹问道:“大哥,你要马做什么?”

“祖约要用,他去一趟建康筹粮。”

“去建康?这个节骨眼上去建康不是明摆着逃跑吗?”

“韵茹,不要瞎说,不然动摇军心你我都承担不起。”

“大哥,你弟弟也真是过份,筹粮派人去就行了,他要亲自去就是要当逃兵!”

“好了,不要说了,快备马,我要一匹好马。”

“就你知道护着你弟弟,还要好马,哼!”

“韵茹,不管怎么说,他去了建康,我们多少还是有点希望的。”

“好吧,那边那匹白马不错,我去牵过来。”

说着话,祖约来到了,他喊道:“展三,展飞,你们在搞什么,一匹马怎么这么难挑吗?”

“将军,已经挑好了,就那匹白马,我正要去牵呢。”

顺着韵茹手指的方向,祖约道:“好了,不用你动手了,我自己来吧。”

祖约来到马前,解了绳子,翻身上马,看了一眼祖逖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将军保重。”

祖约一拍马屁,扬长而去。

祖约一走,韵茹道:“大哥,你弟弟铁定不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大哥不是知道我的钻心之术吗?”

“刚才你真的探到我弟弟的心事了?”

“当然了,戴渊要毒你,要不是我的钻心术,恐怕你早就被毒死了,刚才我探到你弟弟心里,他是故意骗你去筹粮的,其实是要去投苏峻。”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要去投苏峻,他曾经要和我一起去,我没有答应他,看来,我弟弟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这里我们能守得住吗?”

“很难,但我不能舍弃这里的百姓,就算杀到最后一人,我也不会放弃!”

“大哥就是倔强!你已经死过一回了还这么拼命!”

“韵茹,我说过,我没有退路……韵茹,你还是离开吧……”

韵茹刚要说什么,一些军士快速跑了过来,近前就开始嚷嚷:“展副将,有人看到祖将军出城了,祖将军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他是要去做什么?”

“是啊是啊,展副将给我们说清楚!”

祖逖知道这些人都是小军官,稳住他们才能稳住军心,他镇定道:“大家不要急,祖将军有急事回了建康,这事我知道的,刚才看大家都在城上忙着就没有叫你们下来。”

“那祖将军要回建康做什么”}

“眼下城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再过几天恐怕就没有军粮了,百姓家更是揭不开锅,我们到哪去筹粮呢,只有去建康这一条路啊,所以,祖将军单身回建康筹粮了。”

“不对啊,身为主将怎么能亲自去筹粮呢,这仗还怎么打?”

“回建康筹粮不是小事,不一定能亲自见到皇上,如果要去找户部尚书的话,我们当中全是新兵,没有一个熟面孔,户部大人怎么会相信呢,所以,只有祖将军亲自跑一趟了,至于打仗嘛,就由我暂代将军一职,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军士们一想这也合理,再说他们都见识了祖逖的治军本事,纷纷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放心了,大家散了吧。”

众军士一走,韵茹朝祖逖伸出了大挴指,祖逖朝她笑了笑,就快步回了军帐。

石勒在虎牢关等着桃豹的消息,这天,他正和张宾议事,有人来报:“大王,有人求见!”

“什么人!?”

“是拉风。”

“拉风?”石勒思量道:“张宾,拉风以前跟着刘曜兄弟效命,后来听说他跟赌王过招受了伤不知所踪,现在出现不是何意?”

张宾道:“大王,拉风以前为刘家兄弟效命,为得不就是要做楼兰寺院的总住持吗,我想,他此来就是要为大王效命的,至于目的当然还是为了总住持一职。”

“拉风武功奇高,有他帮我们,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至于他的目的,我许他便是。”

“是啊,大王,就说拿下楼兰统一天下之后让他做楼兰的总住持,相信他一定会为大王赴汤蹈火的!”

“嗯……让拉风进来!”

“是!”

第十六章 自动送粮

来人就是拉风,他上次和陈雪赌王等人过招当中腿部中剑逃跑,之后就去了楼兰,然后去了万年冰洞为自己疗伤,只是腿部的剑伤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留下了后遗症,成了瘸腿。

楼兰国王是义全,他已经全楼兰通令,看到拉风就要驱逐,因为楼兰根本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更别说他梦寐以求的住持了。

拉风仗着一身内功在万年冰洞里栖身,发誓要帮匈奴灭掉楼兰,于是他再次去找刘曜,但那时石勒已经自立多时了,拉风认识石勒,听说他在虎牢关,就来到了这里求见。

拉风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石勒慌忙迎上道:“拉风,好久不见了,你这是去了哪里?”

“哼,别提了,当年我跟赌王过招,想不到他有很多的帮手,虽然我武功天下第一,但一时疏忽还是中了一剑,逃走之后去找刘曜疗腿伤,不成想刘曜竟然以为我是个废人了,没有用了,就不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刘曜真是个卑鄙小人,我跟着他出生入死,可他却这么对我!无奈之后,我回到楼兰,可是楼兰国王义全跟我过节,要驱我出境,无奈之下,我只好潜进万年冰洞,自我疗伤,终于身体复元了,不过,我的腿却落下了残疾,唉……”

石勒看他虽然残了一条腿,但武功高强,还是有利用价值,就热情道:“拉风,你放心,从此后你就随在军中,要吃有吃,要喝有喝。”

“我今天来见大王,就是要跟随左右,不过我是不会吃闲饭的,大王若有差遣尽管开口,我拉风武功天下第一,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拉风,你果然不减当年之勇啊,好!”

“大王,楼兰国不待我,我咽不下这口气,等将来大王得了天下,灭了楼兰,一定要让我做全楼兰寺院的总住持。”

“这个太简单了,若我得了天下,莫说楼兰的寺院,全国的寺院都由你来管,怎么样?”

拉风一听,受宠若惊,转个圈就跪下了:“谢大王成全,谢大王美意,我拉风一定为大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拉风,这可使不得,快快起来。”石勒拉他起来,张宾过来对石勒耳语几句,石勒点了点头,然后对拉风道:“拉风,眼下有一件要你去做,不知道你愿不愿去?”

“大王若有差遣尽管开口,我拉风绝不说半个不字!”

“嗯,是这样的,我要你去杀司马睿。”

“司马睿?!就是大晋皇上了?!”

“是的。”

“大晋皇上?是不是杀了皇上就能得到天下了?”

张宾接着说道:“拉风,是这样的,司马睿和权臣王敦矛盾重重,上次王敦就差点废了司马睿,如果你去刺杀司马睿,然后再嫁祸王敦,我想司马家一定会迁怒王敦,这样一来,大晋可就内乱从生了,你想,他们这一打,一定是两败俱伤,这样我们就有机可乘了,只有大晋自乱阵脚我们才有机会渡江灭晋哪,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那怎么样才能让人相信是王敦派的人呢?”

“你只需要如此如此……”

拉风听了,不住的点头,然后道:“大王放心,拉风一定办成此事!”

淮阴的桃豹扎营体养两天之后,就准备再次攻打淮阴城,这天,他亲自吹起牛角,又发起了攻击。

祖逖准备充分,再加上指挥得当,桃豹竟劳而无功,还损失了不少兵力,气得他捶胸顿脚,当然他绝想不到守城的人会是他的克星祖逖。

桃豹连续几天绕城观看,根本看不出城防的破绽,不禁叹道:“大晋新军之中竟有如此人物,倒是奇了!”

桃豹看着淮阴城思索道,突然心里有了主意接着桃豹下令所有士兵在营中休养,不得出战。

原来桃豹想到淮阴没有外援,粮食一定不多,只要困上几天,淮阴就会不攻自破。

桃豹想的不错,淮阴城确实没有多少粮食了,已经到了每天派发二两小米的地步了,如果再没有外援,就是守得住城也饿死了。

这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祖逖的面前,几名军官问祖逖解决的办法。

祖逖道:“现在淮阴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

“靠我们自己?展副将,我们……我们自己怎么去弄粮食?”

“这些天桃豹没有攻城,也许他算到了我们缺粮,要困死我们,所以我们眼下要装出粮多的假象才行。”祖逖道。

祖逖上一次和桃豹对阵,用量沙唱筹的办法骗过了他,这一次他要再骗他一次。

“展副将,我们为什么要装,装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如此一来,桃豹以为我们有粮,而他有现在也有七八千人马,粮草也难以为继了,他看我们粮多,一定会去虎牢关催粮,这样我们就有粮了。”

“啊,展副将,桃豹催来了粮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怎么能说我们就有粮了呢?”

另一军官道:“我明白了,是要劫粮?!”

“劫粮?不可能,石勒给桃豹增粮一定会派大队人马,我们这点军力哪分得出人手呢?”

“是啊是啊。”

就在大家不明就里的时候,祖逖道:“呵呵……大家放心,只要石勒送粮,我们只派出一些百姓就能把粮运进咱们城中!”

“啊,这就奇了,难道石勒的人马会乖乖给咱粮食吗,我不明白。”

祖逖道:“好了,大家不用猜了,这是军中机密,到时我才会告诉大家怎么做,现在要做的就是弄出假象,现在正是早上,命令城中所有百姓家全部开锅造饭。”

“展副将?百姓家也没多少粮食了,有的还吃我们的军粮呢,要开火,没几家吧,很多都断粮了。”

“这是假象,告诉他们,不出七天就有粮食了,让他们把锅灶都点起来,炊烟越大越好。”

“是,展副将。”

淮阴城里一时炊烟四起,一连几天天天如此,桃豹在营看到这一情况不禁叹道:“想不到淮阴城里还有这么多粮食!”

桃豹看着营中的粮草已经不足三天之用了,要退兵又不甘心,于是就命人去虎牢关去催粮。

一切如祖逖所料,祖逖探到情报,石勒命五百军士押粮车朝淮阴而来。

祖逖开始准备,命人找来城中几十名百姓,有军官疑道:“展副将,找些百姓有什么用,这些人能打仗吗?”

“你们不用担心,我说过,石勒会乖乖地把粮草送给我们,他们只是去赶车而已!”

“啊,这……?”

第十七章 酒鬼副将

“展副将,我们不明白,你到底要怎么做?”军官们道。

“按照行程,他们今晚会到九集镇,九集镇离此不远,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歇息,而是直接去桃豹的营中送粮,所以我们要在今晚赶到九集镇接手赵军的粮草。”

“展副将,你口口声声说要接收,到底是什么意思,给大家讲清楚。”

祖逖道:“我的一个亲戚是个玩杂耍的人,他会点易容术,因此我也跟他学了一点皮毛,届时我会扮作桃豹的一名手下带着众位百姓前往接手粮草,根本不用动手。”

“这……”军官们不信,狐疑地看着祖逖。

“我知道大家不信,不过等今晚戌时就会相信了。”

“我们……”

“不用说了,你们只管挑选一些百姓便是,应该不下五六十人。”

“这……是!展副将!”

军官们得令下去,韵茹走了进来,她担心道:“大哥,今晚的事有把握吗?”

“有,我的易容术得了地龙门的真传,当然没有问题,再说了是晚上,谁也认不出来。”

“易容术没有问题,但我还是怕露了馅。”

“放心吧,大哥什么时候失过手。”

“大哥,我也要跟你去。”

“不行,太危险,万一动起手来……”

“你不是说你有把握的吗,怎么这会……”

“韵茹,你……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你不会武功,万一打起来,你跑都跑不了啊。”

“大哥我一定要去,就算你不带我,我也会跟着百姓们去!”

“你……唉,韵茹,好吧,不过,万一有事,你就跟百姓们跑!”

“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夜里,这边的百姓们已经集合完毕,正在让他们用饭,祖逖一个人换上夜行衣,悄悄地飞出城,来到了桃豹的营中。

祖逖一身黑衣,轻功又高,在营中飞来飞去,正在寻找目标,他来到一座营帐前,看到里面灯火通明,并且传出了很大的声音:“怎么没酒了?!他娘的!去,再拿一坛来!”

“高副将,将军不让饮酒的,看在你跟他多年的份上,才特许你喝点酒,但不能过量,今天你已经喝了两坛了,不能再喝了,不然,我们也要受牵连呢。”

“哼!奶奶地,什么时候才能喝个痛快!真受不了,不喝了,老子去巡营!”

这人骂骂咧咧地出了营帐,祖逖一看,这人生得五大三粗,很是威猛,手里还拿个坛子,往嘴里倒着酒滴,晃了十几下,实在没有了,就一边走一边舔。

原来是酒鬼!是桃豹的手下副将,高元,由于有点功劳,桃豹才准他喝酒,但有定量的限制。

祖逖决定拿他下手,就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

高元舍不得放下酒坛子,一路提着酒坛子巡营,每到一座营就找理由谩骂士兵,士兵们都躲着他。

高元刚巡完粮草库回营帐,突然,他的眼前飞过一个人影!

高元揉了揉醉眼,咦,刚才是什么,怎么一下就没影了?

正在四处张望,又一个影子从眼前闪过,飞向了西边马棚方向。

高元就顺着西边的方向向前查看,走了一段,依旧没了影子,他一拍脑袋暗嘲道,莫非我喝醉了,看花眼了?

正要往回走,人影又出现了,高元这下酒醒大半,暗道,难道真的有人!?

他拔刀出鞘,再次向西追去,已经快要出营栅的时候,后脑被人猛击一下,瞬间就昏了过去。

是祖逖。

他把高元放倒,脱下他的军服,然后把他塞进了草料里,穿上他的军服,正要离去,想到高元回不去营帐,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飞身来到高元的营帐前,看到两名军士正在说话道:“高副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另一个道:“我看我们不用管他了,他每次喝了酒都会瞎逛,有时还会睡在张副将的营帐里,我看我们还是去睡吧。”

“走,我们去睡,免得等他来了又挨顿臭骂。”

“是啊,走。”

看到两人离开,祖逖放下心来,飞身回了城中。

进了营帐,军官们正在等他。

“什么人!?”看到祖逖的着装,一名军官没有反应过来。

“不用怕,是我。”祖逖说着走到灯下,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我明白了,展副将是用这身装扮去接收粮草。”有人道。

“是的,不过,这样还不保险,一定要份做赵军熟悉的人才行,大家稍等。”

祖逖说着从案几下摸出一袋东西,挑了一张面皮,又稍稍加工一下,这才戴在脸上。

看到祖逖的样子,韵茹问道:“飞哥,你这是扮的什么人?”

“是桃豹的副将,名叫高元,这人是个酒鬼。”

韵茹想了想道:“飞哥,说到酒鬼,我看不如这样……”

祖逖一听,高兴道:“这个办法好!”

接着命人在城中收集百姓家的洒,全部装进一个个的坛子,让百姓们手提肩扛跟他悄悄从南门出了城,绕过桃豹的大营,前往九集镇而去。

话说石勒派出的粮队足足有五百军士,为的就是粮草的安全,这五百人为首的是王阳的副将韩得伟。

韩得伟一路疾行,只在路上歇过两次,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来到了九集镇。

韩得伟手下的赵军已经很累了,看来到了小镇都嚷着要住一晚再走,可是韩得伟不同意。

“大家听着,九集镇离淮阴城只有几十里地了,我们加把劲送到桃将军的营中再歇息也不迟。”

“哎呦,累死了,韩副将,大家伙一天只吃了一顿饭,早就又饿又困了,还是住一晚再说吧。”

韩得伟死活不同意,他挥着马鞭怒道:“敢有不从者,军法从事!”

这下把赵军镇住了,不管是民夫还是军士,都不情愿地起身赶路。

正在这时,前面来了一群人,最前面一个他认识是高元,后面跟着很多人,都带着酒坛子,这些人就是祖逖和众百姓。

“高副将,你怎么来了?”韩得伟迎住道。

祖逖不认识韩得伟,上来就骂上了:“奶奶地,他娘地,怎么现在才来!桃将军都等不及了,要我来接你们了。”

韩得伟一听,心里不快,你高元和我平起平坐,你平时骂士兵还可以,怎么倒骂起我来了!?

第十九章 雕虫小技

祖逖认为其中必有蹊跷,依旧命军士们谨守城池,不得懈怠,违令者军法从事!

祖逖升帐召集军官来议事,有军官道:“展副将,桃豹没有粮草,不敢在这里跟我们对峙了,淮阴没有危险了。”

“是啊,他们的粮草被我们一窝端了,他哪还敢在这里,再不走,都要饿死了,哈哈……”

祖逖严肃道:“各位不要掉以轻心,我看这次桃豹退兵没这么简单,他一定有所企图。”

“展副将,你也太小心了,我看还是放一天假,让大家轻松一下吧。”

“不行!我已经下过命令不得懈怠,任何人不得违犯。”

“展副将,那你说桃豹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祖逖道:“我看桃豹一定会杀个回马枪,趁我们大意的时候杀入城来!”

“不对啊,展副将,淮阴城也不是这么好进的啊。”

“是的,所以他们才会耍花样。”

“属下不明白,桃豹如何进城?”

“我想桃豹一定会在晚上前来赚开城门,借机进占淮阴城!”

众军官不信,全都摇头,以为祖逖太小心。

祖逖命道:“各位听令,把大部分的箭枝搬往西门,集中所有弩手西门待命,一刻不得擅离西门!”

“好吧。”

众军官勉强听令,各自准备去了。

桃豹退兵过了九集镇,命令原地休营,准备晚上出其不意的杀回淮阴。

夜里桃豹把准备好的三百人马召集起来,全部换上民服,内藏刀剑,又命一千铁骑整装待发,原来他要把军士装扮城百姓去赚开城门,然后再以骑兵冲进淮阴城。

三百人在另一名副将的带领下前往淮阴。

祖逖刚吃过晚饭,就听有人来报:“展副将,城西门有大批百姓来投。”

“嗯?有多少人?”祖逖警觉道。

“有三百人左右。”

“三百人?”祖逖道:“好,我马上过去!”

祖逖来到城上,看到下面有零星的火把,水光中全是清一色的男子,他喊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将军,我们是沛县来的,赵军把我们的家园毁了,地也没了,没有活路了,就想去南方讨口饭吃,听说淮阴还有朝廷的军队,就转道来这里歇歇脚,顺便看有没有吃的,将军可怜可怜我们吧。”一个男子道。

“沛县来的?”祖逖自语道,略一沉思,看了一眼城下的人群道:“既然是逃难的,我怎么能不接纳你们呢,我下去亲自为你们开城门。”

“多谢将军!”

祖逖来到城下,吩咐军士们一会外面的人进了城,不等他们动手就全部射杀!

军官们不明白:“展将军,怎么?要杀这些百姓们吗?!”

“不,他们不是百姓,他们是桃豹的人!”

“可是……”

“不用可是,百姓逃难都是扶老携幼,肩挑车载的,可你看看他们,全是清一色的壮丁,又无一个包被,桃豹做戏也太不认真了,这种把戏能瞒得过谁!”

“啊,原来如此,属下听令!”

“去,打开城门!”祖逖下令道。

两名军士上前打开了城门,外面的赵军蜂涌而进,接着就嗷叫着亮出了刀剑,祖逖一声令下,所有的弓弩万箭齐发,三百人马上就被包了饺子,但是后面的一千骑兵已经冲了过来,眼看城门关之不及,祖逖冲出门外挥剑刺死两名骑兵,喊道:“关城门!”

“展将军,可是你……”军士们道。

“不用管我!快关门,违令者斩!”祖逖一边挥剑,一边大声道。

城门关闭了,骑兵进不了城,就一齐围攻祖逖,祖逖施起玄空剑法,赵军一时血肉横飞,祖逖杀了一阵,纵身跃上了城,城上立时万箭齐发,赵军只好退去,在九集镇驻营。

这一仗桃豹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损兵折将,令他懊恼不已,直叹晋军英雄辈出,自己技不如人。

桃豹只好如实回报石勒,石勒决定让张宾亲自带人去拿下淮阴城。

戴渊带北伐军回到建康,受到了司马睿的召见,让他驻扎在城中,以备王敦来犯,这样一来,司马睿才安下心来。

戴渊这天正在城中闲坐,祖约来到,戴渊道:“祖约,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是的,元帅。”

“一个人,那你的五百新兵呢?”

“元帅,您走之后,桃豹就来攻淮阴了,我们苦守几天之后,就没有粮草了,我怕支撑不住就来建康催粮来了。”

“你身为一军之主,离开之后,有谁代为守城呢?”

“一个叫展飞的人,现在是我的副将。”

“祖约,桃豹去了多少人?”

“元帅,桃豹有一万人马。”

“一万人马,淮阴城只有五百新兵,如何抵挡赵军呢,我想,这会他们一定都殉国了吧。”

“元帅,按常理来讲应该如此,这粮……?”祖约问道。

“粮草运去恐怕也没有用了,再说我也没有多余的,如果真要筹粮的话,只好去找皇上了。”

“找皇上?”

“是的,现在国库空虚,有些事要他亲自下旨才行,特别是北地,皇上……”戴渊不想把司马睿不关心北地的事说得太透。

“既然如此,元帅去给皇上讲明不是更好,属下官微言轻啊。”

“你从北地来,了解淮阴情况,我就带你去见皇上吧。”

“好。”

戴渊带祖约进了宫,在御书房见到了司马睿,他正和司马绍在议事。

礼毕,司马睿道:“戴渊,祖约,你们此来所为何事?”

“皇上,祖约从淮阴而来,淮阴现在被赵军围困,缺粮多日了,想请皇上拔

付一些粮草。”

“淮阴?戴渊,你不是从淮阴撤军了吗,你是说现在淮阴还有军马?”

“回皇上,当初我撤军,祖约自愿留下,募集五百新兵要守淮阴,所以……”

司马睿心里一阵不高兴,好你个祖约,戴渊要回军护朕,你却不想回来,跟你的哥哥一样,哼!

可是面上不好发作:“祖约,你果然忠心可嘉,忠于朝廷。”

祖约道:“这是我的份内之事,粮草的事还请皇上尽早拔付。”

“粮草的事朕很为难,唉,这一阵子用钱的地方也多,恐怕没有多余的粮草可供淮阴了啊。”

“皇上,淮阴区区五百人……”祖约刚要再说,被戴渊打断道:“祖约,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王敦正蠢蠢欲动,事情要有轻重缓急,淮阴的事,朝廷看来真的顾不上了。”

“可是……”

司马睿敷衍道:“祖约,你就等些日子,且先去苏峻营中暂时安身,等粮草到位之后,你就再去淮阴吧。”

祖约暗自奇怪,为什么不让自己回戴渊的北伐军呢,再一想,司马睿根本不信任自己,他不想北伐军里再有祖家的人了!

祖约一切都明白了,只答应去苏峻的营中。

戴渊出了宫,祖约也要去苏峻的营中报道,刚要出宫门,有人叫住了他:“祖将军留步!”

回头一看,是司马绍。

第二十章 拉风闯宫

“殿下。”祖约停住了脚步。

“来,我们借一步说话,随我去东宫我再详细地告诉你。”

祖约犹豫一下道:“一切听凭殿下吩咐。”

两人来到东宫,司马绍命人上了好茶,屏退左右道:“祖将军,你说淮阴还有人马,那守城的人是谁?”

“是展飞。”

“展飞?”司马绍想起了曾经救过自己的展飞。

“怎么,殿下认识这个人?他可是个新兵。”

“新兵就对了,这个人是不是武艺很高,也会用兵?”

“展飞刚进军营的时候并没有展露自己,只是到了最后我们留下的时候,他帮我守城,我这才知道他原来不但有武功,而且还胸怀韬略。”

“这么说,你走之后就是展飞的主将了?”

“是的,展飞颇有能耐,我走之前一切就托付于他了,虽然他文材武略,只是面对桃豹的一万人马,我想也守不了几日吧,粮草的事,不送也罢,唉……”祖约叹了口气道。

“你此次来筹粮,皇上没有答应,还把你安排在苏峻的营中,你可还想再回淮阴吗?”

“怎么?殿下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我们东宫历来节俭,这些年来也省下不少银两,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所以,我想拿出一部钱来筹些粮草,再让你送往淮阴。”

“殿下,皇上已放弃淮阴了,殿下这么做不是有违圣意吗?”

“不,皇上并没有明说要放弃,只是说暂无粮草而已,怎么?你不同意吗?”

“这个……殿下,我已经得到皇上旨意要去苏峻的营中,如果擅自改变的话,恐怕不妥吧?”

司马绍道:“看你很为难的样子,祖约,如果你不回淮阴,展飞只有死路一条,没有粮草如何打仗呢?”

“我明白,不过我实在不敢擅自回去,除非有皇上的……”

司马绍看他不买自己的账,很是失望。

“殿下,属下告退,还要去苏峻营中报道。”祖约道。

司马绍只好送他出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道,若是祖逖在就好了……展飞,只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祖约来到苏峻营中,苏峻好生招待,原来两人也认识,是在当时南渡的时候,更是互相帮过忙,所以倍感亲切,两人连饮三天,这才给祖约安排差事。

苏峻让祖约专管练兵,当然不是三千孤儿兵,而是自己的一万多营兵,自此,祖约在苏峻这里安顿下来。

拉风来到建康,白天不敢露面,他怕晋军认出他来,所以只在晚上才敢露面,而且还要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这晚拉风在一个饭馆吃过了饭,刚想离开,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拿了一付画像。

两人坐下,一人道:“这是今天的传单,这上面画的听说就是当今太子。”

“那当然了,你没看胡须是黄色的吗,而且那样子一点也不象汉人吗?”

“那倒是,咦,怎么这上面还有字,我不识字,你说上写是说的什么?”

那人一看,吃惊道:“啊,这上面说太子的生母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说他是鲜卑人的杂种!”

“啊,快扔了吧,让官府看到了非杀头不可!”

另一人赶紧把画像蜷缩在手里,扔进了后厨的灶火里,出来小声道:“不要再说了,就当我们没见过。”

原来这是王敦派人搞的鬼,上次他大搞什么牛继马后,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接着他又开始在司马绍身上下手,说他就是鲜卑人的种,为的就是让江南士族不再拥护司马家。

拉风看到戴渊的北伐军禁卫森严,一时找不到机会潜进宫里,只好静等机会。

王敦的人把画像撒的满建都是,司马睿终于得到了消息,当他看到这张传单的时候,气得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御医把过脉后,摇了摇头对王导道:“王司徒,皇上没救了……”

“怎么会这样?”

“皇上的病我其实早就知道,活到今天已经是硬撑着了,只是他一直对外瞒着,怕的是王敦作乱,今天他看到传单之后,急火攻心,旧病发作,恐怕捱不过两天了。”

“啊,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是的,还是准备后事吧。”

王导和司马绍一刻不离左右,等待司马睿苏醒过来之后就听他交待后事,一直到了深夜,司马睿醒了过来,王导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道:“皇上……”

“王司徒……”

“来人,宣御医!”

“慢着,不用了,朕的事朕知道,一切都没用了。”

王导对后面摆了摆手,没人再宣御医了。

“皇上,您……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王导已经泣不成声了,对于司马睿,他还是很有感情,这么多年来,他和司马睿休戚与共,走过了风风雨,虽然时有隔阂,但司马睿还是信任和仰仗他的。

司马睿看了一眼司马绍,司马绍过趴在他的床前道:“父皇,您会好起来的……”

“绍儿……”司马睿抓住了司马绍的手,放在了王导的手上,王导一切都明白:“皇上,您放心,臣一定尽力辅佐殿下,若有差池,天打雷劈!”

司马睿听了这话,欣慰地笑了笑。

突然几名卫士被摔了进来,一个个被摔得脑浆迸裂,随之一个人闯了进来,此人蒙着面,他就是拉风,他看着床上的司马睿道:“皇上老儿受死!”

司马绍起身怒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们应该知道!我只要皇上的命!”拉风道。

“哼,不用说你是王敦派来的!想不到王敦死也不放过父皇!”

“是又怎么样,谁能拦得住我!”拉风正要挥掌朝床上袭去,王导看到司马睿头一歪,再没了气息,喊道:“皇上驾崩了!”

拉风一听,停手故意道:“哼,倒是省了老子力气,也合该王丞相有福,哈哈,你们办后事吧,不过新皇就不要登基了,将来的皇上不是你们司马家了,是我们王丞相了,哈哈哈哈……”

“来人!抓刺客!”王导喝道。

第二十一章 重用新人

这时,众宿卫军已经冲了进来,拉风哈哈大笑:“就凭你们也能拉拦得住我?!”

一名校尉喊道:“放箭!”

箭如飞蝗般朝拉风射来,拉风施起双修神功,一招呼风唤雨,舞动袖袍,呼呼生风,把箭枝全部卷落在地,接着挥掌用一招秋风扫落叶,把众宿卫军打翻在地,一时死伤无数。

拉风功力深厚,虽然腿有残疾,但对付这些宿卫军却是不在话下,他犹如出入无人之境,工夫不大就杀出大殿,一个纵身再没了人影,众军向空中射箭,只落个徒劳无功。

司马绍对王导道:“王司徒,我父皇驾崩了,一切还由您处理后事。”

“殿下,眼下先不宜办丧,您要先登基稳住局势,依我看不如就灵前登基。”

“这……王司徒,如果我急着登基,天下人会笑我司马绍。”

“不,殿下,天下不可一日无主,眼下我的弟弟正在虎视眈眈,还派杀手来杀皇上,为得就是制造混乱,一定要先登基。”

“可是……”

“殿下,皇上临终前把你托付于我,我绝不能让朝廷出任何的差池,殿下,我这就派人安排,明天一早登基。”

司马绍只好听从王导的意见,他看到床上的司马睿,又不禁哭了起来。

王导让人看护着司马绍,然后派人通知朝中大臣,但王敦的亲信并没有通知。

深夜里众臣听说朝中有大事发生,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且还让戴渊派军守住宫门,以防再生事端。

苏峻也接到了消息,他叫上祖约也来到了大殿。

王导命人一面准备治丧,一面准备登基事宜,当他宣布由司马绍登基的时候,没有人反对,毕竟这些人都是朝中忠臣。

清晨天还没有亮透的时候,司马绍在王导的带领下登上了龙座,众臣山呼万岁。

司马绍祈愿天下太平百姓康宁,改元太宁,大赦天下。

接着,王导把皇上驾崩和新皇登基的消息传谕各地,王敦得到消息大怒道:“黄须小儿,太目中无人了,我贵为丞相,新皇登基竟然不让我参与,哼,我看他这个皇上是不想当了!”

钱风瘸着腿走了一圈道:“丞相,我看司马绍就根本没把您当做丞相,上次就该废了他们爷两个,现在倒是养虎遗患了!”

沈充道:“丞相,我看就趁这个机会杀进建康,夺了天下,免得再受他们司马家鸟气!”

王敦道:“上次若不是我大哥,早就杀了司马睿爷俩个了,看来做大事绝不能手软!”

“是啊,丞相,我们反了吧!”

钱凤和沈充极力相劝,这两个人都是奸邪小人,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怂恿王敦谋反不过是为求得荣华富贵。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来报:“丞相,我们的人来报,司马睿是为人所杀,并非病死,建康百姓传言是……是……”

“是什么?”

“小的不敢讲。”

“恕你无罪。”

“是,建康坊间传言刺杀皇上的杀手是丞相所遣,而且传言新皇要替先皇报仇!”

“什么?竟然有这种传言!我王敦什么时候派人杀司马睿了,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真是岂有此理!”王敦气得来回转圈。

钱凤道:“丞相,这一定是司马绍的主意,您现在势力很大,有六镇的地盘和兵力,他怎么能安枕呢,所以,就想着法子给您安罪名,然后再上旨削您的封地和兵权,最后就……”说着做了一个喀咔的动作。

沈充道:“是啊,司马睿哪是被人杀死,完全是病死的,这么给您安罪名也太牵强了吧。”

王敦吸了一口凉气道:“黄须小儿,你登基也不知会我一声,还反过来要陷害我,说什么要报仇,好,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可是自保!”

“丞相,您打算怎么做?”

“趁司马绍还未坐稳龙椅,我们就杀进建康,夺了皇位!”王敦终于下了决心。

“丞相,我们要杀进建康,也要找个借口吧,上次是清君侧,这次……”

“诛无道!”王敦道。

“诛无道?……”

“丞相,依我看师出有名方能取胜,如果我们冒然起兵,天下人会说丞相只为皇位,所以,我们要等司马绍出招之后才能出招,不然各家士族会全都反对我们的。”沈充道。

“这倒也是,司马绍放出话来说我杀了司马睿,一定还会再来问罪,我们就准备人马,等他来犯,那时,我们就可以一举杀向建康了。”

“是的丞相,如此甚好,不过为了让他早点动手,丞相就上个奏折说要增加扬州作为封地,司马绍一定会大发雷霆发兵来讨。”沈充道。

“嗯,我们就再逗逗他,哈哈哈哈……”王敦道。

司马睿心里牵挂着淮阴的事,要戴渊分一半的兵力去淮阴助阵,戴渊道:“皇上,先皇调北伐军回来为得就是防王敦,现在皇上刚刚登基,王敦必有所图,还是不调为好。”

“戴渊,王敦兵屯武昌,父皇在时为了不再出现王敦兵进建康的局面,就安排陶侃重兵盯着他,只要他出武昌,陶侃就会截杀,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既然皇上如此安排我定当从命,不知道这一半的北伐军要何人带领呢?”

“展飞。”

“展飞?皇上,我倒听祖约说过此人,有点能耐,不过总是新人一个,依我看还是由祖约带军为好。”

司马绍当初要祖约带粮草去救淮阴,可祖约不同意,他当然不会再信任祖约了。

“戴渊,祖约已经在苏峻的营中做事,不便走开了,还是由展飞带军吧,朕还没有告诉你,这个展飞朕是认识的,彼时朕去石头城探王敦的营,被他们识破,遭到追杀,是展救了朕,这个人武功很好,听祖约说帮他守城也颇有谋略,这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原来如此,臣遵旨。”

“你马上去拔付军力,而且要人捎上朕的圣旨。”

“皇上要封赏他?”

“是的,朕要封他为镇北将军,兼豫州徐州青州三州刺史,让他象祖逖一样光大北伐军!”

“是。”

戴渊回去拔付一半军力,并让军官带上圣旨和粮草开赴淮阴去了。

祖约听到这一消息,大为惊异,皇上为什么不让我去淮阴呢,我祖约是北伐军的老成员,又是祖逖的亲弟弟,为什么要把军权给一个新兵呢,难道我祖约在皇上眼里连一个新兵也比不上吗!?

第二十二章 王敦再反

司马绍接到了王敦的奏折,要求把扬州赏给他做为封地,上面措辞强硬,傲慢无礼,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大有若不答应就起兵造反的意思,司马绍气得把奏折扔在地上道:“王敦如此无礼,朕决意讨伐他!”

王导道:“皇上,王敦现在手握重兵,又有几镇之力,若是主动讨伐恐怕会适得其反。”

“王司徒,王敦派人刺杀先皇,又来挑战朝廷的权威,这分明就是不臣之心!”

“事虽如此,但朝廷的兵力尚无法跟他抗衡,还是先忍一时再说。”

司马绍盯着王导道:“王司徒,你不让朕动他,不会是因为他是你的弟弟吧,你们同是琅玡家族,休戚与共,国家大义面前,你……”

王导跪下道:“皇上,臣忠于朝廷,天地可鉴,想当初王敦占了建康,若不是老臣从中周旋,朝廷就不复存在了,皇上怀疑老臣,那臣只有以死相报了!”

王导说着就朝殿柱撞去,司马绍手快拦住了他:“王司徒,你是我朝元老,朕怎么会怀疑你呢,刚才只是一时语误罢了,唉,都怪我,有点心急了。”

王导起身道:“皇上,王敦此举无非是要我们讨伐他,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付朝廷了,我看不如给他下旨,同意扬州封地的事,然后再削他两镇,而且还要他一人来朝,这样王敦必不同意,一定会先下手,届时,皇上可命陶侃在武昌截击王敦的兵马,然后再派各地营兵助陶侃,王敦必不能胜。”

“好,朕就给王敦下旨,让他一个人来朝觐见!”

圣旨拟好,正要派人送往武昌,司马绍又摆手道:“慢着!”

“皇上难道反悔了?”

“王司徒,只要给王敦下了圣旨,他必定会反,在这之前,朕还有件没有准备好,朕要召见苏峻!”

苏峻在偏殿得到召见,司马绍见他就是想问清一件事,就是司马睿在时所说的阴兵一事,司马绍虽不信这些,但自从苏峻立下军令状之后,也有些将信将疑了。

“皇上找微臣不知道有何旨意?”苏峻问道。

“苏峻,当时先皇在世时,你所说的阴兵一事进行的如何了?”

“回皇上,阴兵一事,已经颇有成绩,我想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成军了。”

“一个月?苏峻,你的阴兵练成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皇上,微臣的道法只能驱三千阴兵,这三千阴兵临世之后,会遵从我的指挥向敌人冲锋,他们不是凡人,所以会刀枪不入,无论是什么兵器都不会对他们起任何的作用。”

“那么这三千阴兵能对付多少人马呢?”

“皇上,这三千人马可以做为奇兵,当两方对敌的时候,有这样三千阴兵杀出,必会对敌人产生震撼作用,胜利必是轻而易举的了。”

“有道理,苏峻,你确定一个月就可以练成了?”

“是的,皇上,微臣花费了朝廷那么多的银两,如果再拿不出成绩,又怎么对得起朝廷。”

“好,苏峻,朕实话告诉你,朝廷和王敦马上就到了摊牌的地步了,虽然朕有陶侃的大军和北伐军,但终究心里没底,现在有了你的阴兵之术,朕还会怕他王敦吗!?”

“是,皇上,微臣一定竭尽所能,届时定能大破王敦,铲除佞臣!”

“苏峻,你去吧,不过,你的阴兵练成之日,第一时间来向朕禀告,朕要封赏你!”

“微臣遵旨!”

苏峻退出,回到了八卦州,首先来到了制作藤甲的地方,原来他正在制作已经失传藤甲,用来建成一支藤甲兵,所谓的阴兵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因为他不想把这件秘密告诉朝廷,而是留作私用!

苏峻的这个秘密是当年南渡的时候从一个老者的身上得到的,并不是他所讲的修道的书,那不过是骗人的话而已。

苏峻要用这三千藤甲兵当做自己的进身阶梯,他日夜训练三千孤儿兵,将来配上藤甲就是战无不胜的藤甲兵!

苏峻经过最后的努力,终于如期完成了藤甲的制造,每一付藤甲都凝聚了他的心血,当然也是花费巨万,用掉了菲的银两。

苏峻这天来到宫里告诉司马绍阴兵之术练成了,司马绍当即提出要前往一观,苏峻阻止道:“皇上,阴兵这术不易围观,否则会失灵的,只有到了紧急关头,才会施法引出阴兵。”

司马绍道:“苏峻,你确信阴兵这术练成了?”

“皇上,微臣已经练成,随时可以对付王敦。”

“好,苏峻,只要你的阴兵立下战功,朕一定让你统领十万大军!”

“谢皇上!”

司马绍在吃了定心丸之后,立即下旨王敦,不但不同意扬州的封地一事,而且还削他三镇军政大权,让他一人前来朝廷觐见,这理由也很充分,你说你一个丞相不在朝中,跑到武昌去干吗!

王敦接到圣旨,当即就杀了传旨的太监,举起了反旗。

王敦亲率大军出武昌前往建康,可是刚出城不久就遭到了陶侃的拦截,两军交战,各有胜负,一时成对峙状态。

夜里,王敦看着陶侃的晋营愁眉不展,沈充道:“丞相,陶侃颇能用兵,如果我们跟他在这耗下去,对我们极为不利,为今之计,不如留下少量兵马,多设旌旗阵仗,用以迷惑陶侃,而我们就率主力亲往建康,途中再召自己的州中的营兵前来小汇合,这样,杀建康就能打败司马绍。”

“沈充,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只要我们拿下建康,废了司马绍,天下就会初定,陶侃也会归顺我们,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打恶仗?”

“是的,丞相,只要取了建康,天下就是我们的!”

“好,就依计而行。”

王敦依计留下一些老弱病残,深沟高垒,紧守不出,然后偷偷率主力在夜间绕过陶侃发往建康,沿途召集自己几州中的营兵前来汇合,一时间兵力大增,浩浩荡荡开往建康。

司马绍早就得到了王敦谋反的消息,当他得知王敦正离建康不远的时候,大吃一惊:“陶将军也没有拦住他!”

司马绍召见戴渊,命他带北伐军守住建康,然后又命各地前来京师勤王,但是各地能来的已经寥寥无几。

司马绍遍观各军,唯独不见寄预厚望的苏峻!

苏峻,你去了哪里,朕需要你的阴兵助阵!难道你骗了朕!?

第二十三章 阴兵神威

苏峻看到王敦攻城,戴渊带领北伐军正在拼命抵抗,外面勤王的部队零零星星的来到,他们除了皇室王爷的军马,别的鲜有到来。

苏峻知道自己建功的时机终于来到了,他来到三千孤儿军的营帐,吹响了手里的号角,顿时三千人集结完毕,苏峻登高道:“各位弟兄,你们大显身手的时机终于来到了,把你们的藤甲穿起来,把刀拿起来!”

三千人各自武装起来,按照苏峻的要求穿戴整齐,手握大刀,脸上涂抹上了各种各色的颜料,成了一付付的鬼脸,更在藤甲的外面罩上了他们以前的便服,而且还在衣服上也涂了颜料,这样他们看上去就象一群鬼魅临世。

“各位弟兄,王敦谋反,正在攻打建康城,皇上危在旦夕,要你们一展身手的时候到了,大家不用怕,只管勇猛杀敌,你们身上的藤甲已经演示过多遍了,无论刀枪剑戟都伤不到你们分毫,你们就是神兵!”

三千藤甲兵都啊啊地点头,苏峻又道:“你们不能说话,我感觉也很对不起大家,不过没办法,怕的是万一走露风声,计划就会功亏一篑,等打完这一仗,马上给你们解药。”

藤甲兵再次点头不已,苏峻道:“江边的大船已经准备好,上岸之后,看我的号令,等到我放过烟雾之后,就冲向王敦的兵马,杀他个片甲不留!”

藤甲兵开始出发,到江边分乘几十条船前往建康城下等候,所有的船都是用民船改造,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苏峻又派祖约率领一万人马大张旗鼓开往建康。

建康城内的戴渊已经快要顶不住了,他亲自披挂登上城头,指挥守城,突然一枝箭正中他的前胸,射透铠甲,戴渊受伤了,北伐军士气受挫,王敦一看,亲自敲起战鼓攻城,一时之间,叛军死力攻城,眼看建康城就要被攻破了,这时,祖约带军杀到了。

祖约带军拼杀一阵,城上的戴渊看到机会来了,命人打开城门,主动出击,要和王敦决战。

两军对垒,互有损失,但王敦毕竟势重,晋军依然处于劣势。

王敦看取胜只是时间问题了,高兴地狂笑起来。

一阵烟雾刮来,两军都看不清东西南北,随着雾气,隐隐有一枝人马嗷嗷叫着冲向了叛军,是苏峻的孤儿军。

叛军看到这支兵马感到奇怪,不但没有穿军服,而且还模样怪异,犹如鬼神临世,刚一接阵就招架不住,因为叛军的箭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全都掉在了地上,无论是刀枪剑戟,或者是任何兵器,刺到他们身上也是毫发无损,而叛军却被残忍地杀掉,叛军大呼见鬼了,一窝蜂向后退去。

祖约和北伐军趁势冲杀,叛军兵败如山倒,一时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晋军正杀得兴起,又一阵烟雾袭到,等烟雾散尽的时候,刚才那些人不见了。

王敦被杀,枭首示众,遍传各地,王敦的余党也不敢再有所动作了,王敦之乱,算是最终平定,戴渊箭伤不治,以身殉国了。

此战结束,司马绍论功行赏,追封戴渊,封赏祖约等人,特别是苏峻,司马绍更是优待有加,赐封冠军将军,使持节,散骑常侍,历阳内史,邵陵公,食邑两千户。

司马绍看朝臣颇有不服之色,问道:“诸位爱卿,苏峻之功你们可知否?”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上他的什么功劳能得到这么大的封赏。

看到群臣摇头,司马绍道:“大家知道,在和叛军作战之时,有一支人马杀了进来,他们犹如神兵降临,刀枪不入,杀得叛军横尸无数,再配以各位将军英勇杀敌,才打败了王敦,大家知道这神兵是从哪里来的吗?”

“皇上,我们确实看到了神兵,当时一阵烟雾之后,这些神兵就降临战场,确实杀得叛军毫无还手之力,可这神兵是从哪里来,难道跟苏将军有关系吗?”问话的人是庚亮。

司马绍所封皇后是庚文君,庚亮就是庚文亮的亲哥哥,由于也参加了战斗,被封为永昌公,护军将军,封赏还在苏峻之下,心里难免不服。

“庚将军,你有所不知,这些神兵严格来说不叫做神兵,只能叫做阴兵。”

“皇上,臣不明白。”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明白,就让苏将军给大家讲一下吧,苏峻,你来说说,不然大家会不服气你的封赏。”

苏峻道:“是这样的,我南渡的时候得到一本修道秘术,修得此术可以指挥阴兵助阵,当时正值王敦有不臣之心,皇上为了防他,特命我积极备战,由是我修得驱阴兵之术,并且用在了对付叛军身上,取得了大功一件。”

“原来是这样,早前听说有驱阴兵这术,但传说只有姜子牙才会此术,我朝中人能习得此术,说明我皇洪福齐天,我朝万年兴旺啊。”一名朝臣说道。

“听苏峻这么说,没人再眼红他的封赏了吧?”

“皇上圣明英武,苏峻该有此赏。”

封赏完毕,再封王导为丞相,总领朝政。

苏峻这时又奏道:“皇上,您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吗?”

“嗯?朕说过什么?”

“皇上说过,若我的驱阴兵之术立下战功,就准我统领十万人马,现在……”他虽这么说,但不敢抬头看司马睿。

司马绍确实说过,可是真要给他十万兵马,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庚亮先沉不住气了:“皇上,苏峻资历尚浅,我朝陶侃只有六万兵马,他苏峻怎么能居功自傲,硬要兵权呢。”

朝臣们一听,这苏峻也太过分了,刚有点功劳就想翘尾巴,若是随了他的意,还不变成王敦第二!

听大殿之上朝臣们有哼鼻子,有的干咳不止,苏峻知道自己求之过急,只好说道:“皇上,微臣这么做只是想为国分担罢了,丝毫没有为自己打算。”

司马绍顺着他道:“苏峻忠心朕心里明白,虽然现在没有这么多的兵马,但朕曾经许诺过你,所以就先拔与你一万人马,就从北伐军中挑选吧,至于十万兵马的事,你到了历阳之后,可以自募兵马。”

庚亮一听,这哪行,这不是养虎遗患吗,可再一想,苏峻到了地方之后,哪有那么多的财力供养兵马,单靠两千户的食邑,又能有什么作为,看来皇上这么说也是心里有数的,是以不再说话。

苏峻道:“谢皇上,苏峻到了历阳之后可以自募兵马,自给军需,绝不给朝廷添负担。”

司马绍心里道,苏峻,朕手里哪有十万兵马,准你自募不过是让你知难而退了,凭你的两千户食邑能养几个兵,除了你手上两万人马的给养外,朕是一两银子也不多给的。

第二十四章 各分西东

苏峻回到八卦州要和祖约分别了,因为祖约本是豫州刺史,所以,司马绍要他前往赴任,并给他五千军马,以防石勒。

豫州治所是寿春,也是淮南郡治所,位置很是重要,眼下正是空白期,石勒还没有实际占领,司马绍要他据住寿春,防备石勒。

苏峻的历阳就是长江北岸,也可以说是建康的防卫线,司马绍把他们二人如此也是颇为用心。

祖约给司马绍留下了不听号令的印象,所以要把他打发的远远的,到前线去为他防备石勒。

苏峻这次立了大功,司马绍看到了苏峻的实力,把他当做江北的防线,若沿江有战,可以命令苏峻出战,保卫建康的安全。

苏峻和祖约当晚设宴欢聚,两人一直饮到深夜,祖约此时已经略有醉意,说话也有点口无遮拦了:“苏将军,为什么我们祖家这么倒霉,为什么?……”

“怎么了?”

“苏将军,想当年我哥哥为国尽忠,落得个悲惨的下场,现在我为了朝廷拼死拼杀,却也不受皇上的信任,这到底是怎么了?”

“祖将军,皇上哪里不信任你了?”

“戴元帅死了,为什么不让我重掌北伐军?而是把我打发到和石勒近在咫尺的寿春,仅给我五千兵马?”

“北伐军好象出了个将材,听说在淮阴凭几百人马就硬是守住了城,也许皇上要重用此人,所以才会把你调到寿春,再说你是豫州刺史,到寿春也是名正言顺啊。”

“是的,这就是皇上的用心之处,好了不说了,喝酒!……”

看祖约颇有微辞,苏峻道:“祖将军,你和祖逖将军都是当世大才,相信你早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的。”

“做什么事业,再大的事业能大过当皇上吗?”

“祖将军说话可要注意……”

“哼,早晚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祖约说着竟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扶祖将军去休息。”

苏峻安顿好祖约,来到了孤儿军的兵营。

他们还在喝酒,而且他们还在等一件事,就是解药,这是苏峻亲口许下的。

看到苏峻来到,孤儿军全都站了起来。

“大家辛苦了,大家继续喝。”

可是没有人再继续喝了,都定盯看着苏峻,苏峻明白了过来,他大声道:“大家今天的表现很好,用你们的勇猛打败了王敦,为朝廷赢得了胜利,这是大功一件,我曾经说过,等做完这件大事就给你们解药,让你们重新说话,但我们所谓的阴兵是一件天大的秘密,你们都明白,我们所仰仗的不过是藤甲,这个秘密如果讲了出去,可能会给你们带来祸患,不但是欺君之罪我们无法承担,若是有奸佞之臣让我们交出藤甲,并且落入奸人之手,必将会后患无穷,给国家带来灾难,所以,我暂时不会给大家解药,以免有人说露嘴传了出去。”

孤儿军们都啊啊大叫起来,苏峻知道他们着急,忙安抚道:“大家静一静,我们立了功,朝廷给了我们封赏,从此之后历阳就是我们的地盘了,我会带大家去那里安家,让大家过上全新的生活,不但衣食无忧,还可以娶妻生子,等我们安定下来,没人再关注这件事的时候,我一定会给大家解药,绝不食言!”

孤儿军一听还能娶妻生子都动了心,且先不管解药的事了,全都喜笑颜开,是啊,这些孤儿以前露宿街头,从没想过自己能够有吃有喝,对于娶妻生子更是不敢奢望,听了苏峻的承诺,自然是欣喜若狂。

苏峻第二天和祖约分开,各自前往目的地。

金紫燕在王敦兵临建康的时候,发出了地龙令,召来了自己的隐形精锐,告诉他们要在关键时刻暗中狙击叛军,帮朝廷一把,就在戴渊中箭的危急时刻,金紫燕率隐形精锐正准备动手,突然看到似有神兵将临,接着叛军就处于劣势,金紫燕示意隐形精锐停手观望,结果叛军一败涂地,晋军获胜。

金紫燕马上解散了隐形精锐,一人仔细观看着这些奇怪的人马,就在一阵烟雾飘来的时候,这些人马竟然消失了,她大为惊异,隐形四处察看,看到他们往江边的船上撤,然后就开走了。

金紫燕暗中施起轻功踏在船舱之上,一路跟踪而来,直到上了岸,这些人除去衣裳,她才看清这些人就是苏峻训练的军士。

金紫燕看清了他们身上的藤甲之后,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是苏峻假借阴兵的名义,暗中利用失传的藤甲来对付王敦,果然是个忠臣,这下我就可以放心了!

金紫燕暗道,建康危险解除,内乱平息,以后就要全力帮朝廷对付石勒了,他听说了淮阴的事,决定前往暗中相助。

此时,司马绍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王敦不除始终是朝廷大患,现在可以好好地喘口气了。

司马绍更加依赖王导,除了让他重做丞相之外,还给了他很多的封赏。

瘐亮此时身份变得尊贵无比,毕竟妹妹是皇后了,他时时以当家人的身份进言皇上,干预朝政,司马绍自然也当他是一家人,很多事都听他的,如果不是王导做丞相,恐怕他就能控制朝政了。

这天司马绍正在花园品茗,瘐亮前来求见,司马绍让他进来,他就开始说道:“皇上,您认为苏峻这人怎么样?”

“瘐爱卿,苏峻在平定王敦时立了大功,特别是他的阴兵之术,助了朝廷一臂之力,没有他的道术,恐怕王敦会攻破建康,在朕看来,苏峻是有功于朝廷,是个忠臣。”

“皇上,王导和王敦当年随先皇上来建康,也都是忠臣,有功于朝廷,可是慢慢地,王导就开始有异心了,苏峻现在有功,我观他言行,颇有自傲之色,特别是在大殿下公然向皇上要十万兵马,这个苏峻恐怕没这么简单啊。”

“苏峻的十万兵马是朕早就许过的,也不怪他。”

“就算如此,苏峻此人恐怕会靠不住,特别他有一招杀手锏让我心里不舒服,这可是会威胁到皇权的!”

“你是说他的阴兵之术?”

“是的,苏峻会驱阴兵,他能用来对付王敦,也能对付皇上!“

”啊!……这……?“

第二十五章 单刀劫营

“皇上,苏峻能驱三千阴兵当然也就能驱三万阴兵,在王敦叛乱中,苏峻三千阴兵就把叛军冲垮了,若是有三万阴兵,那还不把大晋给翻过来。”

司马绍惊地站了起来,茶杯也掉在了地上,他静下神来才问道:“你是说苏峻一旦谋反,我们就难以对付了?”

“是的,皇上应该早做打算。”

“瘐爱卿,当以何计制衡他呢?”

“皇上,苏峻不是出身名门望族,就算想谋反也不会得到大族的支持,只要控制他的兵权就能防患于未然。”

“嗯,苏峻毫无影响力,只要没有兵权绝成不了气候,只是本来朕想让他在江北做为拱卫京师之用,现在看来并不能寄希望于他了。”

“皇上,应该把苏峻的北伐军拔付给祖约以防苏峻。”

“你以为祖约就是绝对忠于朝廷了吗?”

“那么……?”

“祖约自从哥哥被父皇毒死后,就一直愤愤不平,虽然面子上还在为朝廷做事,而在他的心里想的什么没人知道,他会不会为他的哥哥报仇?还有,上次朕还没有登基的时候,要他带粮草回淮阴,可他拒绝了,说明这个人的心思并没有全部在国家大义上面,这次把他放在前线就是要他远离朝廷,就算他有什么心思也终究难以施展。”

“啊,皇上圣明,所以才给了他五千人马。”

“是的,豫州大部已经被石勒占领,剩下的地方除了赤地千里,就是荒芜人烟了,祖约所去的寿春,以前北伐军和祖逖反复争夺过,哪还有一点的生气,不过,刚才你说要把苏峻的北伐军调给祖约也是不可取的,应该调给展飞。”

“展飞?”

“是的,展飞,也就是现在淮阴的守将,这个人救过朕的命,在军中还是个新人,听他讲家里是军户出身,应该毫无背景,这个人有文韬武略,心系朝廷,朕重用他的另一个目的是这样的人容易控制。”

“皇上圣明!”

“嗯,你去做吧。”

北方的石勒自从祖逖“死”后,推进到了虎牢关,以此为据点,吞并了黄河以南的大部地区,当他得到桃豹在淮阴损兵折将的消息之后,就派张宾亲率十万大军前往淮阴,并给了他八骑当中的支雄和王阳两员大将。

张宾所率赵军浩浩荡荡来到淮阴城下,桃豹接应扎下营寨,然后张宾和王阳等将领跟着桃豹察看淮阴城防。

看过之后,张宾道:“桃将军,淮阴区区几百军力竟阻住了你一万大军,这个守城的将军是谁?”

“这个人不认识,看上去是个新人。”

“哦,一个新人竟有如此能耐,不但抢了你们的粮草,还让你们毫无下手之处,真是厉害,我倒是真想会会这个高手。”张宾道。

“张军师,这个人善于用兵,你要小心。”

“哈哈哈哈,有什么要小心的,我们十万人马,就是抬也能把小小的淮阴抬起来摔碎!”

“是是是,军师。”

“传我军令,大军远道而来,歇息一晚,明天一早攻城!”

淮阴城内,祖逖密切注视着赵军情况,看到赵军兵势雄壮,按照以前的方法,这几百人哪能守得住?

祖逖忧心如焚,想撤军又放不下一城的百姓,不但是淮阴,附近的百姓也都会遭难,他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面对十万赵军,城里的军民人心不定,特别是有几个军官来劝祖逖撤出淮阴,免得全城陷落,生灵涂炭。

祖逖一时难以决断,正在忧愁之际,士军来报:“展副将,有大队人马来到南门要求进城!”

“什么?是我们的人!?”

“是的,有两三万之众!”

“随我来!”

祖梑来到南门,看到下面全是晋军,就喊道:“来者何人!?”

“展飞听着,有圣旨到!”一名军官高举圣旨朝上面喊道。

祖逖跪下,军官展开圣旨读道:“奉天承制,展飞雄才大略,勇退敌军,有功于社稷,特赐展飞平北将军,加豫州刺史,徐州刺史,兖州刺史,都督三州诸军事,为国守疆,钦此!”

祖逖听完,起身放人进来,把圣旨供在军营,点过人马,有两万八千人。

祖逖这才知道原来司马绍登基做了皇上,并且王敦也已伏法,心道,朝廷内部总算平稳了,这下可以安心北伐了,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但是现在的形式依然不容乐观,张宾的十万大军就在城外,随时会扑上来,城内虽然补给了粮草,但军力仍然敌众我寡,应该怎么办呢?

祖逖知道张宾善于用兵,不敢大意,苦苦思索破敌良策,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韵茹的住处。

“大哥……”

听到韵茹的叫声,抬头一看道:“哦,是你啊,怎么样,任务加重了吧?”

“没问题,大哥,有再多的马我也能管过来,并且把它们喂得膘肥肉壮!”

“好,这我就放心了。”

“大哥,看你好象不开心、”

“当然不开森,张宾大军压境,虽然朝廷派来了人马,但我还是没有胜算。”

“大哥,你以前善于用的霹雳炮扁厢车什么的,为什么不用?”

“大哥刚刚接手军务不久,哪有准备的时间,最主要的是用料,百姓困苦,又到哪里去找呢,而且还需要大批的工匠,我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了。”

“大哥,我知道你放不下一城的百姓才会留在这里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韵茹,不要说这些,办法总会有的。”

“大哥,要是我会武功有多好,我会帮你去杀了张宾!”

“眼下也只有冒险了,今晚就动手!”

“大哥真要去杀张宾!?”

“不,我要去劫营。”

“劫营?你说张宾善于用兵,一定会有所防备,怎么会任你劫营呢?”

“是的,张宾当然会防备劫营,但我不从地面上进去,而是从天上。”

“啊,这……我想起来了,你要用飞行机甲!”

“是的,虽然我们不能大规模的造军械,但造一只木鸢却是很容易的。”

“造一只?大哥要一个人去?”

“是的,我一个人去。”

“单刀劫营?不对啊,你一个人去了有什么用!?”

第二十六章 又见赌王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只要我这一步棋成功,就能扭转劣势,重振北伐军声威,收复北地大晋故土。”

“大哥……”

“你不用说了,好好照看着战马,我走了。”

祖逖命人找来两名巧匠,交待他们制作一只木鸢,这只木鸢比以往稍微做了改进,人上去之后可以腾出手来射箭。

祖逖上木鸢低空飞了一圈,又试着射了几箭,感觉很满意,于是命人准备一些特殊的箭枝,前端用布缠好,并濅足了油,原来他要用火攻来制造混乱。

祖逖升帐安排几名将领做好准备,待到天黑之后就悄悄出城,到城北十几里处埋伏,众将只令,单等晚上行动。

夜深了,安排埋伏的人马已经就位,有一万人马,全部是硬弩手。

祖逖做好了准备,正要起飞,韵茹来到,她不安地道:“大……飞哥,你要小心……

“三弟你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我去只是放把火,不是去拼命。”

“可是……”

“什么也不用说了,祝我好运吧,我走了。”

祖逖说完就跨上了木鸢升到了高空,一个俯冲来到了赵营上空。

赵营内一片死寂,只有一队巡逻的士兵在走动。

祖逖腾出手来,搭箭在弦,打着火石,点燃了箭枝。

下面的赵军突然看到天上有火光,不等有所反应祖逖就射出一箭!

箭飞向了赵营,一触即燃,一座营帐起火,里面的士兵立即混乱起来,互相践踏全四处乱窜。

祖逖在天上没人能看到,就连刚才巡逻的士兵也感到奇怪。

早有人报给了桃豹,桃豹刚出帐,自己的营帐就中了一箭,火势蔓延起来。

祖逖抓住战机,连放几箭,全都射在了营帐顶上,一时火光连天,可是也把祖逖照了个清清楚楚。

祖逖还有两枝箭没有射出,正在搜罗目标,一箭射来,正中他的手臂,箭也倒在了地上,叫声不好,刚要折回进城,箭雨飞来,把木鸢射了个如铁蒺藜一般,好在祖逖急中生智,一个翻转,把木鸢上下倒置过来,这才没有被射到,但是木鸢的核心机关中箭,所以,木鸢就载着祖逖向下掉落。

祖逖落在地上,把木鸢扔在一边,夺过一把刀和赵军战在一起。

大部分赵军已经耐不住火势向营外蹿去,沿着大道就向北跑,没跑几步,箭如飞蝗向他们射来,赵营毫无准备,更不知道是什么人放箭,全都瞎撞瞎跑,落得个死伤无数。

营内空旷地上桃豹指挥军士们围住了祖逖,祖逖拼死力战,但军士却是打倒一批,又上一批,眼看着就要力竭了,刀法也有点凌乱,桃豹看准时机挥剑上前来战祖逖,要活捉祖逖。

祖逖要杀桃豹,上来就是一阵大招,可是力道毕竟不再劲猛了,桃豹勇力不俗,再加上成群的士兵,眼看祖逖就要成擒了。

这时,一个人影扑面而来,一掌打在了桃豹的胸前,桃豹倒地好久没有起来,等他站起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

桃豹和张宾被簇拥着出营,迎面碰上乱军回来,都嚷嚷着前面有埋伏!

张宾道:“桃将军,我们太大意了,这名晋将虽然是个新人,手段果然厉害,我们的十万大军恐怕要折去五成啊,这下我们该怎么向大王交待呢。”

“军师勿忧,此事我桃豹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军师。”

“你说的轻巧,此次我带兵前来,大王期望很高,想不到我们还是失败了。”

“军师,我们还是离城远点下寨吧。”

“当然了,我们要稳妥一点了,不然,就赔光老本了。”

“军师,刚才这名晋将跟我过招,看他的招式有点熟悉,好象是似曾相识啊。”

“你不是说他叫展飞吗,他怎么会跟我们认识,我们和大晋多年对阵,从未和一个叫展飞的人打过仗,你是记错了吧。”

“也许吧……”

“桃豹,你召集军士们前住九集镇暂时安身,扎营的事明天再议。”

“是,军师,不过,军士们说前面有埋伏。”

“不用害怕,他们应该已经撤了,进军。”

“是。”

桃豹收拾残军整装向北进发,果然再没碰到袭击,因为埋伏的弓弩手已经早就撤离了。

祖逖被人救回淮阴城,落下脚这才看清原来是傲龙狂生,一阵欣赏,正要搭话,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再是祖逖,于是他施礼道:“多谢这位前辈仗义相救,请进帐叙话。”

傲龙狂生受伤之后回到了楼兰,在韵茹兄妹的照顾下,不久就慢慢地恢复了。

其间波斯王子再来求婚,韵茹不胜其扰,就告诉傲龙狂生说要去中原寻祖逖,然后不再回来了,傲龙狂生虽然不舍得她走,但他知道韵茹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他不愿横加阻拦,任由他去见祖逖。

彼时正是戴渊接管北伐军的时候。

傲龙狂生自韵茹走后,很是挂念,看她迟迟不归,担心起来,这才来到中原找韵茹。

傲龙狂生听到了祖逖的死讯,他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一个对朝廷忠心耿耿地人会落到如此田地,进而他更担心起韵茹来,因为祖逖一死,韵茹就没有依靠,而且没有回楼兰,那就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傲龙狂生再打听韵茹,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傲龙狂生又听到了拉风效力石勒的消息,他担心韵茹落到了拉风的手上,于是他就来赵营内看有没有拉风,想直接问他是不是他抓了韵茹。

没想到正好碰到赵营起火,也没有见到拉风,正要离开,看到一名晋将拼死力战,马上就要没力气了,就立即上来帮忙打退赵军,救起了祖逖。

军帐内,军官已经回来复命:“报告展将军,任务已经完成,今晚杀敌估计有三万!”

“好!再加上营内烧死的,桃豹的人马怕是要折去一半了。”

“是的,将军。”

“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将军,你受伤了?”

“不碍事的,你们下去吧,我自已敷点药就好了。”

“那怎么行?飞哥,我来为你包扎。”随着说话声,韵茹进了帐。

韵茹一眼看到了傲龙狂生,一阵欣喜,上前就要拉他的手……

第二十七章 重振声威

“傲龙前辈,您怎么来了?”韵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傲龙狂生打量韵茹一眼,奇道:“咦,你怎么认识我?”

韵茹这才记起自己是展三,一时语塞,好在她反应快:“我当然认识您了,您是赌王,名气这么大,认识您的人多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呢。”

傲龙狂生自语道:“说的也是,老夫名动大江面北,你认识我倒也不稀奇,只是老夫不认识你罢了。”

“赌王先生说笑了,我一个小兵,您怎么会认识我呢。”

祖逖看韵茹瞒了过去,岔开话题道:“今晚多亏了先生,现在天色已晚,还是先行去休息吧。”

“不急,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展飞,这是我的兄弟展三。”

“哦,展三?看样子你倒是有些手段,想当年祖逖走了之后,石勒长驱进入,没人能挡,现在你却凭一个小小的淮阴城挡住了张宾的大军,老夫很是佩服。”

“过奖过奖。”

“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是谁?”

“她叫韵茹,是我们楼兰国的三公主,只身一人前来中原寻找一个人,可是……唉……”傲龙狂生说着叹了口气。

韵茹不禁动容,但又不能说点什么,有的只是傲龙狂龙牵挂自己的感动。

祖逖故意问道:“先生说的是谁呢?”

“她来找祖逖,相信你一定会知道他吧。”

“我当然知道祖逖,可是祖逖已经死了。”

“是的,祖逖死了之后,韵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但她没有回楼兰,我很牵挂她,所以前来找她,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得上忙?”

“这个……这个……”祖逖说着看了一眼韵茹,韵茹摆了摆手。

“怎么?你不想帮忙?”

“不是的先生,您误会了,您说的三公主我并不认识,我们兄弟两个参军时间不长,就是祖逖也是只听过名号,没有见过他本人,更别说什么三公主了。”

“不认识?可是我觉得韵茹应该也在军中,否则她会去哪里呢,我还曾经怀疑过她被掳到了赵营,可也没有找到,难道韵茹真的不在了吗?”说着一脸的伤感。

“不会的,傲龙前辈,三公主命大福大,一定不会有事的。”韵茹怕他担心,急忙宽慰他。

“不用安慰我,也许她已经被拉风杀了,拉风一直和她水火不容,早晚有一天,我会拧下拉风的人头!”

韵茹适时道:“前辈,不如你就留在军中,不但帮我们,也是帮朝廷,更是为了三公主,拉风已经效命石勒了,如果您要对付拉风,呆在军中才会有机会。”

傲龙狂生想了想道:“好吧,我就留在这里,若有差遣,就请展将军吩咐。”

“多谢先生,有先生在,我的底气大多了。”

祖逖说着命人安排傲龙狂生歇息去了,剩下韵茹一个人为他包扎伤口。

“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痛不痛啊……?”

“没事的,韵茹,这点伤不算什么的,好在你为我祈福了,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啊?”

“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的木鸢都被射成铁刺猬了,我还是活了下来,当然也多亏了傲龙前辈。”

“傲龙前辈为了我再进中原,你说我们要不要悄悄地向他表明身份呢?”

“不要,在大晋已经没有了祖逖,千万不能说出来,等我们北伐成功了,我一定卸下军服和你去楼兰牧马,共同抚养傲龙前辈。”

韵茹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信,你能放得下她吗?”

“她……?”祖逖知道她说的是金紫燕。

是啊,和金紫燕很久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更不知道会不会在心里彻底把她放下。

“她一定相信我死了,世上已经没有祖逖了,我不放下又能怎样……”

韵茹道:“大哥,那我等着那一天……”

第二天祖逖召集众将领宣布一系列的整军计划。

大帐内,祖逖道:“各位将军,当今圣上非常重视北伐大业,增兵调粮为得就是让我们灭掉石勒,重整河山,我们不能辜负圣上的期望,一定要尽早地完成北伐大业,解救北地百姓,要达成目的就要强军,所以,我制定了一些计划,这些计划不但包括练兵,更要改进军器,比如北伐军以前用过的连珠炮,扁厢车,冲锋车,箭枝也要改进,并且增加硬弩车,来对付石勒的重骑兵,从今天起,抽调五千人配合工匠准备制造这些军械,至于经费,我会上奏朝廷,一旦得到军费就立即开工,大家分头准备吧,所有的图本我已经画好了。”

“是!”

祖逖马上拟了奏折派人送往朝廷,司纪绍看了之后,马上拔调军费前往淮阴。

自从除掉王敦之后,朝廷夺回了几州的财税权,军费的调拔自然也就容易了,当然更为关键的是司马绍关心北伐,一心要用最短的时间夺回北地。

祖逖得到了军费立即到后方采购原料,征调工匠,军械的制造紧张地进行着。

傲龙狂龙看到祖逖的治军能力,不禁叫好道:“好个展飞,跟祖逖有的一比啊。”

张宾在九集镇稍做休整,又在离镇上十里处安下营寨,以做长久之计。

张宾给石勒写信,要他准备百辆抛石机,石勒派人给他送了过来,于是又盘算碰上攻打淮阴。

祖逖的军械制造没多久也完工了,想要易守为攻,争取主动,先要把当年的战果夺回来,也就是黄河以南的全部地盘。

不等祖逖出击,张宾带着五万大军又兵临城下了,只是多了百辆抛石机。

张宾正在指挥炮车准备攻城,突然自己的炮阵遭到了石弹的饱合攻击,百辆炮车被砸得稀巴烂,继而士兵也开始遭到了炮击,就算举起盾牌也无济于事,张宾大叫道:“啊!连珠炮车!快撤!”

张宾和赵军当年都吃过连珠炮车的亏,吓得都往后撤。

这时,淮阴城城门大开,一千多辆冲锋车冲了过来,车上经过改进之后,安装了锋利的长刀,速度也更快,转眼间就来到了赵军的面前。

冲锋车四下冲击,赵军大乱。

紧接着扁厢车出城,四处追赶赵军,最后面是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军掩杀了过来。

兵败如山,赵军全军覆灭,张宾在桃豹等人的拼死护卫下还是逃走了。

张宾连滚带爬逃回虎牢关,石勒看了也不好动怒。

石勒听说了展飞,张宾说他比祖逖还要厉害,石勒惊道:“这可怎么办?”

这时拉风接过道:“大王,区区一个展飞就交给我吧,我去杀了他!”



第二十八章 最后一招

石勒一听拉风要杀展飞,高兴道:“拉风,你果然够胆,本王佩服佩服!”

“这有什么,司马睿我都敢去杀,区区一个展飞又有何惧呢!”

“好,拉风,只要你能杀了展飞,我就先封你为楼兰国师!”

“楼兰国师?大王说的是真话?”拉风惊愕道。

国师在楼兰有着很高的权力,是国王之下相当于国相的职位,只是有时楼兰不会设立此职,拉风本想得到楼兰的寺院总住持,现在让他当国师,当然就更乐意了。

“是的,本王南征北战这么年,言必信,行必果,何时食过言。”

拉风眼珠一转道:“大王,楼兰现在尚未归属于赵,我又怎么能当国师呢?”

本来石勒许的是空头支票,拉风对此有怀疑,石勒骗他道:“拉风,本王忙着灭晋,难以顾及西域,只要取了大晋,得到楼兰就探囊取物一般,你不要有所怀疑。”

“大王莫不是骗我,要取大晋不知要何年何月呢。”

“怎么会?以前的时候我跟刘曜争霸,耗费了很多的财力和军力,再加上有个劲敌祖逖,让我几年不得伸展,现在好了,祖逖死了,刘曜也被我灭了,其他的本王还真没放在眼里,拉风,这么说你是怀疑本王的能力,认为我取不了大晋,取不了楼兰了?”

拉风一想,不能激怒了他,不然,永远也得不到楼兰总住持了,还是忍一忍吧。

“大王,您是一代雄主,定能统一天下,我对你很有信心,你放心,我会誓死效忠您的!”

“好,拉风,就让我们精诚合作吧。”

“是,大王,我这就去杀展飞,若是不能提头来见,我就倒过来见您!”

“你去吧,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告辞!”

拉风一阵风般离开了虎牢关前往淮阴,不多时就赶到了九集镇。

拉风白天休息养精蓄锐,要等晚上潜进淮阴城。

夜里,拉风潜进了淮阴城,四下里一片静寂,城上的守卫在四处巡逻,自从张宾兵败撤军之后,祖逖只留少量的人负责警戒。

拉风远远看到一座营帐内还亮着灯,隐隐似有人在灯下看地图,拉风喜道,这么晚不睡还在研究地图,这人一定是展飞了!

正要纵身向前,突然左边一个人影飞过眼前,身轻似燕,着一身夜行衣,攸忽就去了营帐方向!

拉风擦了擦眼睛,乖乖,这么好的轻功,看来是个高手,只是脸面没有看清是什么人。

这人会是谁呢?难道是石勒派来帮我的,不会啊,他那里的高手绝没有这么好的轻功。

我且追上看他会不会动手,若是动手就是石勒派来的帮手,若是其他,我就见机行事,追!

拉风一路腾转挪移来到了营帐的前面,躲在了一座已经灭灯的营帐顶上,利用自己的轻功,稳稳地呆在了上面。

他看到前面的黑衣人落在了营帐的正上方,就着漫出的灯光,看到那人却是蒙了面。

再看那人把营帐上方的小绳解掉,现出一个小天窗,黑衣人伸手往怀里取出一些东西,拉风看到那是一沓银票!

他要做什么?

拉风看他要把银票要从天窗里往下扔!

拉风暗道,你疯了!?

拉风看得入迷,不知不觉间泄了气,顿时整个就如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营帐上方。

马上就听到有人喊道:“上面有人!”

这一喊不打紧,不但是拉风害怕,就连黑衣人也扔了银票匆匆遁开了。

拉风看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纵身而下,直扑向祖逖那座营帐。

落到地面,直接进帐,几名守卫被拉风打掉,祖逖此时正要出帐查看,遇到了拉风,斥道:“原来是你,拉风!”

“哈哈哈哈,你就是展飞吧,好小子,看你一个新人也认识我拉风,真是不简单。”拉风当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祖逖了。

“我就是展飞,有本事就朝我来吧!”祖逖亮起了剑。

外面的士兵已经把营帐团团围住,两人各自出招,从帐内打到帐外,普通士兵却也插不上手,只在那里空自呐喊:“捉刺客捉刺客!……”

两人打了一阵,祖逖虽然有了陈雪的功力,但却是和刘琨各占一半,总是内力不及拉风。

拉风的双修神功依然厉害,虽然腿瘸了,祖逖也打不过他,渐渐地变为一味防御。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拉风,你终于来了!哈哈哈哈……还我爱徒来!”

拉风一听,是赌王!

声到人到,傲龙狂生已经和拉风接上了招!

“展飞,让开,让我来!”

祖逖知道赌王的功力,依言退出了圈内。

赌王一指道:“拉风,你个不要脸的,快说三公主是不是被你掳走了?!”

“三公主?哈哈哈哈,我倒是想逮住她,不过,还没有抓到,怎么你把她弄丢了?”

“你少装蒜!你本想控制楼兰佛寺,却被三公主和义全打破了美梦,你恼羞成怒就掳走了三公主,是不也不是!?”

“我没有!我也是一代宗师,怎么会骗你!”

“不认帐,看招!”赌王伸腿朝他攻去,却是偏偏他下盘。

拉风现在腿瘸了,自然下盘功夫就欠稳了,赌王连连攻他下盘,拉风虽有双修神功,却也成了守势,不得伸展。

“臭赌王,你好卑鄙,看我瘸腿,专攻我下盘左腿,你还是不是一代宗师?!‘

“哈哈哈哈,武学的目的就是击倒对方,我有什么错吗,左腿看招!”

拉风急转挪身,却不料左腿中了一脚,痛得趴在了地上,指着赌王道:“赌王,你不但卑鄙,还好说假话,明明要攻我右腿,为何却说要攻我左腿!”

“拉风,你不但腿瘸了,心眼也瘸了,你一代宗师难道看不出我是指哪不打哪吗!?”

“气死我了!赌王,是你逼我出绝招的,你以为我的双修神功是吃素的,看招,无敌阴阳风火轮!”

无敌阴阳风火轮是双修神功的最后一招,这一招把人的体能逼到极限,运完功后,自己的身体会呈超级旋风般旋转,有如一个陀螺,更像哪吒的风火轮,高速旋转着撞向对手!

中此招者,不是非死即残,而是非死即死!

第二十九章 扎你臭嘴

拉风如风火轮般挟裹着一阵飓风扑向赌王,顿时风沙走石,营帐也被刮倒两座,成群的士兵被吹得站立不住,东倒西歪,不得不抱团立住身子。

赌王暗道,好强的内功!

挥袖遮面,挡住风沙,不意拉风已到,眼看赌王就要中招!

突然,拉风哎呦一声,掉在了地上,转了几个圈之后,摇摇晃晃站起了身,从百会穴拔出了七八颗针,朝四下里吼道:“是谁!?有种的出来!”

原来有人在暗中用暗器打了他的头顶,而头顶正是他的命门所在,也就破了他的这招无敌阴阳风火轮,至于是什么人,没有人知道。

赌王道:“什么破绝招,原来是就地十八滚,哈哈哈哈……”

“哼,你神气什么,要不是有人用暗器我早就取了你的性命了!”拉风把针扔在地上道。

“暗器,我怎么没看到,明明是你武功不济,只会吹牛皮而已。”

拉风气得又朝四下里吼道:“刚才放暗器的有本事再放一次!”

话音未落,四枚钢针飞到,朝他面门而来,垃风在暗光之中竟然一只手就接住了钢针,牢牢地夹在指缝里!

赌王暗叹道,这个死疯子,到底有些功力!

当然若论起来,四枚钢针接住也非太难的是,关键是在夜里,能有如此的眼色终是不易了。

拉风拉住钢针道:“赌王你看到了,我手上就有四枚钢针,是有人刚刚放的,不过,这种手段也太小儿科了,被我轻易就抓到了,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何方高人呢,哈哈哈哈……”

拉风哈哈大笑着,突然一声不出静了下来,而且看他的嘴巴似乎合不上了,老是大大的张着。

赌王不解道:“拉风,你在玩儿什么花样!”

原来在刚才狂笑的时候,冷不防中,有两枚钢针飞进了他的嘴里,下枚钢针指在了他的上膛之中,一枚钢针把他的舌头钉在了下牙床上,说话也说不出,也不敢合拢嘴,眼里流出了眼泪,痛苦至极,更为痛苦的是,他想要伸手去拔针,可是针却没入太多,又太滑,根本弄不出来,而且由于穴位的连锁反应,嘴巴也合不上!

赌王好奇的看着他,拉风说不出话,也无心再战,一个纵身遁入了夜色中。

“这个瘸疯子,逃得好快,下次再让我遇到一定废了他的右腿!”

赌王去看祖逖,祖逖谢道:“赌王前辈,多谢施以援手,展某感激不尽!”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拉风这个疯子,我是见一次打一次的。”

祖逖道:“前辈,刚才他的最后一招很是拉风,看他的样就象一个风火轮!”

“是啊,拉风修练了邪门武功,刚才那一招确实厉害,实不相瞒,若是硬接的话,我会粉身碎骨的!”

“啊,前辈,这么厉害,可他的招数还是失灵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被钢针打中了命门,所以才会泄了元气,招数失灵,这个放暗器的人我想一定是地龙门的人!”

“地龙门?”祖逖想到了金紫燕。

赌王道:“算了,江湖上的事你也不知道,你不用问了。”

祖逖当做不知,让赌王去歇息,自已再回到了营帐,再次点上了灯,看到了帐内散落着很多的银票!

这是从哪里来的银票?

祖逖想不通,把银票收在一起,还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来路正当,资以北伐,莫失人望,还我河山,没有暑名,却画有一个标志,那是地龙门特有的标志,鸡狗交颈的图案!

“紫燕!”祖逖脱口而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金紫燕所为,他这么做并不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支援北伐。

祖逖顿时涌起了无尽的思念,分别这么久了,难道自己真的要一直瞒着她吗,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祖逖劳累至极,想着想着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有钱好办事,第二天,祖逖又召募了两万军士,加大了军械的制造,一时间,祖逖的队伍更加壮大了,军械的性能和数量都有了很大的飞跃,祖逖一面练兵,一面摩拳擦掌,准备先夺回黄河之南的全部晋土。

祖逖带领北伐军,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全部收复了黄河之南的地盘,石勒在晋军的双重优势攻击下败退到了黄河之北,筑起防线,易攻为守。

祖逖一面向朝廷报捷,一面令晋军休整,并且大造水军,准备渡过黄河。

那天拉风中了钢针到九集镇找了郎中拔出了钢针,为了掩盖自己的出丑,把郎中杀了之后,第二天回到了虎牢关。

拉风吹牛吹得太大,没脸见石勒,来到军营门口,就把身子倒立过来,双手当腿来见石勒,一路之上,有好事的赵军不停地讥笑他。

“大王,拉风来见。”

“拉风回来了?这么说他已经把展飞杀了,快让他进来!”

拉风闻宣双脚倒立进了军帐,石勒一看,就明白了,脸色沉了下来:“拉风,你回来了?”

“大王,我没脸见您,展飞没有杀成。”

“为什么,你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吗,皇宫都进得,怎么就杀不了一个小小的展飞吗?”

“不是啊,大王,我的死对头赌王在晋营,坏了我的好事,而且我还中了暗器,我认为是地龙门的人在暗中帮展飞!”

石勒暗道,找这么多的理由,不就是技不如人吗,哼。

“拉风,你辛苦了,下去吧,以后有机会再杀展飞吧。”

拉风惭愧地退了下去。

不久之后,石勒得到了晋军进军的消息,进而节节败退到了黄河之北。

朝廷得到了祖逖的奏报,高兴道:“好个展飞,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收复北地的日子不远了!”

司马绍派人携圣旨嘉奖祖逖,赏赐北伐军,祖逖把自己得到的赏赐全部分给了士兵。

祖逖得到封赏,苏峻和祖约心理不平衡了,要不是我们,王敦就把朝廷灭了,哪来的什么北伐!

于是苏峻心生怨望,并不甘心日后居于展飞之后,邀来祖约共商大事,要掀翻司马绍!

第三十章 苏峻造反

祖约到了寿春之后,并没有主动进攻赵军,当然凭他的实力也无法建尺寸之功,能据住寿春已经是不容易了。

祖约现在是豫州刺史,奇怪的是皇上也加封了“展飞”为几州刺史,其中就包括豫州,很显然,皇上连他的刺史一职也无形的剥夺了,更让祖约生气的是,“展飞”还成了都督几州军事,其中也有豫州,这就是说,皇上把自己的地位降在了新人之下,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再加上祖逖“死”后心生怨望,无时不在寻找扳倒司马绍的机会。

苏峻的来使一到,祖约就欣然前往赴约,他知道苏峻和他想的会是同一件事情,果然,到了历阳之后,苏峻就试探道:“祖将军,在寿春过得还好吧?”

“好什么好!我现在的职位相当于寿春郡守了,刺史一职早就归于展飞了。”

“展飞?哦,一个新人怎么这么荣光。”

“那当然了,他不但是现在的豫州刺史,还在军事上对我有管辖权,已经骑在我的头上了,这让我怎么能忍受!、”

“祖约,不能忍受就不要再忍受了……”

“苏峻,你的意思是……”

“祖约,司马家的德性你也知道,祖逖那么大的功劳就没有好下场,而我们对皇室有再造之功,如果没有我的三千阴兵,朝廷早就是王敦的了,可现在,司马绍已经把我们晾在一边了!”

“从此之后,我们再没有升迁的机会了,而且我听说其中有瘐亮在其中作梗,苏峻,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是的,瘐亮这个匹夫在皇上面前几次诋毁我们,皇上再难重用我们了,机会就在我们自己手中,就看我们去不去做了,祖将军,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

祖约道:“苏将军,不如这样,我们把各自的想法写在手心,看是否一样,若一样则共举大事,若不一样,就随手抹掉,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喝酒谈天岂不更好。”

“好!”

说罢,两人各自取笔在手心写了几个字,然后双双亮在对方眼前。

“造反!”

“自立!”

两人的手立时握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

两人谋划着要推翻司马皇室,此后一段时间内开始精心准备,待到时机成熟就立即动手!

时机说到就到,话说司马绍架不住瘐亮几次劝说,决意把苏峻调入朝中,征为大司农,明里升迁,实为架空他,从此之后,苏峻再无一点兵权!

圣旨到了历阳,苏峻接旨就惊出一身冷汗,谢过恩之后,好好款待了来使,并说处理好一些事情就立即进京。

苏峻以为司马绍要杀他,断不敢进京为官,哪怕官位再显赫也不敢去,所以,苏峻一连接了几道旨也没有动身,最后一次圣旨竟成了问罪的性质,苏峻恨得牙痒痒道:“司马绍,这都是你逼的,怪不得我了,你三番五次逼我进京,不就是要取我性命吗,好,我就反给你看看!”

苏峻派人联络祖约,祖约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马上领兵来历阳汇合,两人扯起大旗,名义上是要诛佞臣瘐亮,而暗地里有自立之意!

两人联军起事的消息马上传到了京都,司马绍大为震惊,如集群臣议事。

瘐亮道:“皇上,苏峻果然有反心!”

“瘐爱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朕想不到的是祖约也会造反。”

王导道:“皇上,当务之急是调军平乱,依臣看,应速调陶侃平乱。”

“嗯,给陶侃下旨,命其调兵平乱。”

“是,皇上!”

苏峻的联军势如破竹,不等陶侃的兵到,就已经兵进建康了。

苏峻问祖约屯兵何处有利,祖约道:“建康城有一山,名叫覆舟山,听人说山如覆舟是件吉祥的事,我们屯兵此山,必对我军有利,再者,此山驻军可以进而侵掠进行官署和兵营,再前面就是皇宫了。”

“好,我们就屯军覆舟山。”

联军进驻覆舟山,然后命人四处放火,各处官署和兵营尽皆着火,顷刻烧尽,于是进而攻陷宫城,放纵士兵大肆抢掠,打开府库,肆意挥霍。

司马绍看大势已去,一口气没上来归西了。

苏峻进驻皇宫,肆意胡为,当他要称帝的时候,被祖约止住了。

“祖将军,你为什么不让我称帝,司马家大势已去,天下是我们的了,你放心,只要你扶我称帝,你就是丞相!”

“苏峻,虽然我们幸运一路打到了建康,还占据了宫城,可是四处危机埋伏,比如一些王爷的势力,还有陶侃,温峤,展飞的北伐军,世家大族等,凭我们的力量暂时无法应付,如果你一旦称帝,他们就会明正言顺的讨伐你,不如暂且趁皇上驾崩,拥立一帝,我们在后面控制,岂不是更好。”

苏峻想了想道:“如此也好,我们可以更好的积聚力量了,等我们控制了天下兵马,再称帝也不迟。”

“正是此意。”

苏峻于是拥立司马绍长子司马衍登基,自命丞相,骠骑领军将军,祖约为骁骑将军,安置亲属朋党,朝政全由他一人决断,此时,弊政百出,天下怨望不已。

瘐亮早就跑到了江州刺史温峤那里避难,陶侃由于没有机会和苏峻接战,就暂时退回了荆州,再寻时机。

温峤联络陶侃联兵开往建康,两军在石头僵持住,虽然陶侃兵多,但苏峻使出阴兵之术,几次大败陶侃,陶侃束手无策,这时,他想到了北伐军,于是,他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徐州展飞处,让他带军前来平乱。

祖逖接到了信件,确信是陶侃所书,想到朝廷多难,不禁感叹良多,夜里,他想了很多,如果他不去建康,就会落下不臣的罪名,如果去了,那现在北伐的大好局面又会葬送,应该怎么做呢?

祖逖最后决定拔兵一半,前往建康,他挥笔写下一封回书要第二天次与信使,然后自己带军前往建康。

当他正要放下笔的时候,突然账顶传来一阵笑声……

“什么人!?”祖逖向上一看,一名黑衣人像一只蝙蝠似地贴在了帐顶,而且还看着自己发笑!

第三十一章 自行解决

祖逖话音一落,黑衣人飞身而下。

看不清来人是谁,是个蒙面人。

蒙面人站在祖逖的面前,毫不胆怯:“展将军不用害怕,我没有歹意。”

听声音是个男中音。

“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躲在我的大帐内?”

“展将军,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陶将军给你送了一封信是不是?”

“你一个外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用隐瞒了,刚才我都在上面看到了,而且这个消息我早就得到了,所以才会来找你,本来我不打算打搅你的,可是看了你的回信,我才不得不给你提个醒。”

“提个醒,提什么醒?”

“展将军,陶将军要你回军帮忙对付苏峻是不是?”

祖逖看瞒不过去,说道:“是的,那又如何?”

“你的回信说的清清楚楚要派人马帮忙,我要给你提的醒就是绝不能回军。”

“你一非军中人,二非朝廷的人,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呢?”

“是的,我确实是个外人,但我是大晋子民,有义务和权利阻止你这么做。”

“不过,你要讲出你的身份,而且要坦诚相待,对我示以真容,如果你不肯的话,我是不会听你的理由的。”

蒙面人迟疑一下,慢慢地揭下了蒙巾。

“你……”原来是金紫燕,祖逖差点就脱口而出。

“你什么,你认识我?”金紫燕变回声音问道。

“不,我不认识你,我只是惊讶于你是个女子而已。”

“实话告诉你,我是地龙门的人,上次的银票就是我送的。”

“哦,原来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地龙门救民扶国,以天下苍生为念,给你银票当然是希望你能够有足够的财力对付石勒,以拯救北方百姓。”

“佩服佩服,好,现在你可以说一下你的理由了。”

“现在石勒和北伐军相隔对峙,论兵力你们也未完全占尽优势,幸好有制造的先进军械,石勒才不敢造次,若果展将军分军回师建康,那么石勒必会主动进攻,凭剩余的军力未必能抵得住石勒,万一失利,则会前功尽弃!想当年祖逖被朝廷剥了兵权,换了戴渊为帅,回军淮阴拱卫京师,结果石勒不费吹灰之力占了我大晋无尽疆土,难道展将军要悲剧重演吗?”

“当年祖逖一事,真是令人痛心,不过,朝廷有奸人逞凶,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更何况皇上尚且年幼,我更是有义务回师建康,铲除苏峻一党。”

“展将军,我得到消息后算定你会回师,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

“其实我何尝愿意这么做呢,但是我不回军就是不忠,回军就会痛失国土,我的心很难受,我遇到了跟祖逖当年一样的艰难抉择,虽然写了信,但我的心里依然不愿意放弃这里。”

金紫燕看祖逖一脸真诚,颇为感动:“展将军,你让我看到了祖逖的影子,我们地龙门愿和将军共扶晋室,以保百姓安宁。”

祖逖道:“既然你要和我并肩作战,应该不再向我隐瞒名字了吧。”

“我叫金紫燕。”

“紫燕,你……”

祖逖失口说出紫燕,金紫燕听了诧异道:“你叫我什么……?”

如此亲密的称呼,第一次见面的人是绝对不能用的,何况是异性。

“哦,我是说金姑娘……你不让我回军,可有什么好的办法除掉苏峻一党吗?”祖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是面对心爱的人金紫燕,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做展飞,再做回祖逖,他怕再次引来朝廷的忌惮,重蹈上次的覆辙。

“苏峻凭借很少的兵力而造反成功,不但是晋庭无能,而且苏峻有一杀手锏,一般军队难以匹敌。”

“你们地龙门果然神勇广大,能够知道其中的奥妙所在,那苏峻到底有什么杀手锏?”

“阴兵术。”

“阴兵?金姑娘,我祖……我展飞绝不相信什么阴兵之术,这都是骗人的,怎么?你也信吗?”

“我怎么会信,阴兵只是掩人耳目,其中真正的厉害所在是他的三千藤甲兵,当年,他就凭藤甲兵诈称阴兵而打败了王敦,现在他又故技重演了。”

“藤甲兵?这是已经失传了的藤甲!金姑娘,姑娘我们能有这种技艺就好了,用来对付石勒就会事半功倍!”

“嗯,所以我不让你动用北伐军大举进攻,我想要暗中解决这件事,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

“傲龙狂生在你这里吧?”

“是的。”

“我要他帮忙,我们地龙门就能解决苏峻,而且还能把藤甲送给将军,届时你用来研究一下,定能造出大批的藤甲。”

“好,我就先行谢过了。”

“你明天告诉傲龙狂生,让他明天到建康见我,我们早就认识的,他知道怎么找到我。”

“好,一言为定!”

金紫燕点了点头,缓缓离开了,她回头多看了两眼祖逖,她看出展飞颇有祖逖的风范,但无论如何不会想到面前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祖逖,她认为今生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祖逖看金紫燕遁去,颇感失落。

第二天,祖逖给陶侃回信,言说石勒虎视徐州,不敢轻动,好言回复了他,并打算万一朝廷搞不定苏峻,就抽调兵力亲自出马。

傲龙狂生来到建康找到了金紫燕,和金紫燕一起准备破掉苏峻的藤甲兵。

此时陶侃和温峤已经带军前来,在石头城和苏峻乱军对峙,但晋军败多胜少,皆因苏峻的藤甲兵,每到关键时刻,苏峻都会让三千藤甲装神弄鬼,出奇制胜,弄得晋军军心动摇,以为苏峻果真有阴兵相助。

金紫燕两人准备潜入兵营,用火烧掉三千藤甲,但去了之后看到戒备森严,根本无法下手,只好去想别的办法。

傲龙狂生道:“苏峻小儿装神弄鬼,真是可气!”

“先生不要动气,总有办法解决他的。”

“我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干脆我和你们地龙门杀进去,还不如那样来的痛快!”

“先生不要激动,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啊,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

第三十二章 召集弟子

陶侃成为了对付苏峻的盟主,他带领各路人马在石头城几次对阵苏峻乱军,但终归没有得到便宜,原来就在所谓的阴兵身上,吃了不少亏的陶侃只好暂缓进攻。

这天,一筹莫展的陶侃正在营中急得团团转,有传令兵来报:“将军,有人求见。”

“什么人?”

“赌王傲龙狂生。”

“这个人……此人素未与我有过交往,为何来见我呢?……不见!”

“将军,赌王说有重要的事情。”

“一个江湖人士,不见!”

“将军,此人还说听他一言,可以败苏峻!”

“嗯?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

“快让他进来!”陶侃现在是宁信其有了。

“是。”

赌王被带了进来。

“赌王先生,素闻阁下赌术独步天下,久仰了。”

“哪里哪里,都是雕虫小技。”

陶侃话锋一转道:“赌王先生,本将军军务繁忙,对赌术之道从来没有兴趣啊。”

“将军,这个我当然明白,我今天来绝非和将军探讨赌术,而是要来帮将军的忙的。”

“嗯?先生倒是说说如何个帮我?”

“将军,大家都知道,苏峻和祖约联军人数并不是很大,可是将军身为盟主,统领不下十万人马,却无法取胜,皆因苏峻的阴兵之道,让陶将军吃了大亏,是不是?”

“是的,苏峻这个人擅驱阴兵,想当年,他驱三千阴兵打败了王敦,想不到今天他会用此术来造反,难怪瘐亮如此防备他。”

“将军,阴兵之术有破解之法,不知您可有兴趣?”

陶侃一听有破解之法,屈下身子道:“先生若有破解之法,我当然求之不得,愿闻先生赐教。”

“将军不必如此谦恭,我来教你破苏峻不是为你,而是为大晋百姓少受战乱之苦。”

“愿听先生教之。”

“我是个江湖人士,当然也懂些旁门左道,此阴兵之术破之不难,而且我也打听好了,苏峻从来只是三千阴兵,这就是说他的道行浅得很呢。”

陶侃听他很有把握,高兴道:“赌王先生,现在我就要破解之法。”

“先生莫急,要破苏峻只有让我来亲自做法才行,是教不来的。”

“好,只要能破苏峻,一切听先生吩咐。”

“陶将军,你已经十几天没有出战了,三天之后,你就诱苏峻出战,届时苏峻也必会用阴兵对付你,只要阴兵一出,我就立即做法破之!阴兵一败,苏峻必败!”

“赌王先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呢。”

“将军为国为民,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如果有任何的质疑尽管讲来就是。”

“先生,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能破解阴兵之术呢?”

“哈哈哈哈……问得好,我赌王一代宗师,怎么会骗人呢,哈哈哈哈……”

“先生如此……这……”

“好,不相信我是吧,我赌王在此发誓,若有斗句虚言,就自断筋脉!”赌王咬牙道。

“啊!先生何必如此,好,我信你了!”

“那就和你约好了,三天之后,午时出战。”

“先生,为什么要午时出战?”

“因为午时阳气最盛,破阴兵就在那个时辰。”

“有理,好,我就三日后出战!”

“一言为定!”

“不知先生需要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我自有办法,不过,我还件不情之请。”

“先生请讲。”

“破了苏峻阴兵之后,三千阴兵必会现形,届时阴兵的一切皆由我来处置,阴兵身上的任何东西全都要归我,如何?”

“一切皆由先生处置。”

“好吧,我走了,三天之后见。”

“三天后在此恭候先生。”

“告辞!”

“请。”

赌王出了城,来到郊外曾经栖身过的山洞中,此时,金紫燕正在训练地龙门的百人精锐。

在金紫燕的面前站在五排九十七个弟子,他们是金紫燕连夜召集起来的,为得就是对付苏峻。

“大家听着,召集你们前来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大家也知道,苏峻造反,百姓受苦,特别是建康百姓苦不堪言,为了尽早的安民扶国,只有辛苦大家一趟了。”

“请掌门吩咐!”

金紫燕扫了一眼九十七人道:“当年组建的百人精锐,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大家都是门中好手,在对付石勒和匈奴的时候,损失了三个,我很痛心,我希望这一次大家全身而退。”

“誓死安民扶国!”

“好,大家听着,这一次苏峻造反屡屡取胜仗的只是藤甲之坚而已,所谓的刀枪不入并不是有鬼神之助,我们要做的就是杀掉三千藤甲兵,然后把藤甲穿回来,由我来交给展飞,用来对付石勒。”

“是,掌门,不过,如何对付藤甲兵呢,既然是刀枪不入,又怎么能打败他们呢?”

“很简单,藤甲兵的弱点就在脖子上,虽然只在前颈有一条缝,但就是他们致命弱点,要对付他们,我们在暗处,一把匕首就够了,不过……唉……”金紫燕说着叹了口气。

”掌门何故叹气?“有人问道。

”我早已探明,苏峻的三千藤甲兵全都是他四处召来的孤苦无依的孤儿,他们也很可怜,不得已为苏峻所用,只不过是苏峻的牺牲而已,为了不走露消息,苏峻还弄哑了他们,他们真的很可怜,所以,我才会不忍叹气。“

”原来是这样,那应该如何行事呢,难道真的要杀了他们吗?“

这时,赌王在后面道:“金掌门,我有个办法,可以保证这些孤儿既死不了,也伤不得人。”

金紫燕回头道:“先生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再简单不过了,你们的武器换做迷药,把他们弄晕不就行了,你们地龙门做这事应该比杀人还顺手吧,至于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众人听了不禁欣然拍掌。

“我已经和陶将军讲好了约期,三天之后他会出战。”

”好,到时就由你表演一番了。”

“哈哈哈哈,好,我就先打头阵。”

“有劳先生。”

三天之后,午时不到,赌王匆匆来到晋营,陶侃已经早早等候他了。

一切按照约定,陶侃督军前进。

祖约看晋军来攻,报给了苏峻,苏峻正在喝花酒,一听来报怒道:“你陶侃真是不识好歹,打扰我的兴致,哼,这次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峻让祖约依然似以前一样全力出击,自已去召集三千藤甲兵。

两军接阵,互有损伤,突然又是一阵烟雾过后,三千藤甲抹身画脸,鬼哭狼嚎着杀出,凭着他们的刀枪不入,晋军是节节败退!晋军吃亏无数,早就知道了阴兵的厉害!

陶侃看到此处,看了一眼赌王,看他还没有动静,急道:“先生还不做法!”

赌王道:“好,陶将军看我的!”

一个纵身跃进阵中,一边击打乱军,一边喊道:““嘛哩嘛米哄嘛哩嘛米哄……降龙伏虎来助阵!”

第三十三章 平定叛乱

话音刚落,苏峻的三千藤甲兵纷纷倒地,失去了战斗力,没有了这藤甲兵的助阵,形势立时急转直下,乱军抵挡不住,往后败退,祖约虽然极力喝斥也难以止住败军,挥剑杀了几名军官也没有作用,自己倒被败军冲击着往后退,祖约看难挽颓势,只好回了宫。

败军全退到了宫内,关上了宫门,苏峻听到兵败对祖约道:“怎么了?我的阴兵也失败了吗?!”

“是的,我们败了,三千阴兵似是中了什么妖法,全都倒地不起了,我们还是逃吧!”

“逃?我为什么要逃?我还要当皇上!”

祖约看他已经痴心于做皇上,早晚身首异处,借口出恭出小门,穿了便服逃走了。

苏峻等不到祖约,派人四处找,回报不曾见人。

“祖约,你真的跑了!”苏峻有点害怕了,但为时已晚了,晋军攻入了宫中,乱军降者无数,苏峻被手下人枭首领功,王导出来主持局面,苏峻之乱终于平定。

石头城这边,陶侃正要去看三千阴兵,被赌王止住了:“陶将军,三千阴兵已经被我施法,将军不得靠近,会有危险!”

“咦?我想看看所谓的阴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这种邪术我怕会伤及将军,将军是国之砥柱,怎能有失,况且将军答应过我,一切由我处置,难道您忘了吗?”

“这……那先生打算如何处置?”

“阴兵的处置我自有办法,首先保证任何人不得靠近,然后我会在晚上作法,把他们全都带到城外烧毁。”

“先生,他们到底是人是鬼呢?”

“将军,这些阴兵是苏峻利用妖术借尸还魂而来,现在魂魄已经被我赶走,徒有一具尸首而已,只要在城外伤了就没事了。”

“那将军为何不在此焚毁呢?”

“我怕有尸毒之气伤及无辜。”

“那将军又如何把这些阴兵带走呢,他们可全都是不能动的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晚上作法之后,用赶尸的办法把他们引出城外。”

“哦,先生果然有点道行,好,一切就由你安排了。”

陶侃接着下令道:“传我军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阴兵一步,违令者斩!”

天黑了,赌王来到阴兵阵内,用解药给他们解了迷魂药,渐渐地,他们都醒了过来。

“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活着?”孤儿军在心里纳闷不已。

赌王道:“知道你们为什么还活着吗?”

“啊啊啊……”

“你们参加苏峻造反,罪当斩首,但念你们情有可原,于是在破解你们的时候,手下留情没有真正对你们动手,只用迷魂药迷倒了你们,现在苏峻已经伏法,你们愿意去参加北伐军吗?”

“嗯嗯啊啊……”他们都不住地点头。

“好,我就再为让你重新说话。”

赌王说着拿出一个小壶,递给一个道:“你们打开闻一下便是。”

那人打开壶,闻了一下,马上不由说道:“这是什么?……啊,我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

众孤儿军听了便依次都闻了一下解药,立时全都可以说话了。

“好了,大家不要乱说话,我要带你们出去,不过你们要配合我一下,如此如此……便可。”

“好,一切听您的安排。”

夜深的时候,赌王拿出准备好的旗幡,在前面带路,三千人在后面排成几排全都跟在他的后面,扮做僵尸样子,跟赌王一步一步地出城。

赌王表面用赶尸的办法救出了三千孤儿军,带到了西郊,然后堆起干柴放了一把火,骗过陶侃,表示阴兵已经被焚毁,果然城内的陶侃听闻西边起火,相信了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这个时候,金紫燕现身了。

“你们要感谢这个人才是,是她救了你们的性命,还配了药解了你们的哑。”赌王道。

“多谢救了我们。”三千人全都跪了下来。

“大家请起,不要行此大礼,我知道你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身世可怜,所以才没有伤你们。”

“这位大姐是……?”

“他就是地龙门的金掌门,是他最先知道了你们的身份的。”

金紫燕道:“大家刚刚投身苏峻的时候,我就在八卦州知道了你们的情况,你们被苏峻利用,还被弄哑,把你们扮作阴兵,好在当时你时是对付的王敦,不然,那时我就要想办法对付你们了,可是苏峻野心膨胀,利用你们实现他的皇上梦,你们差点就成了他的牺牲品。”

“原来是这样……”

“现在大家已经安全了,陶将军相信你们就是阴兵,被焚烧了,接下来,你们有没有想过今后的出路?”

“刚才先生已经指点过我们,要我们去参加北伐军,我们全都愿意,因为我们有很多北地人,就是被石勒害的无家可归的。”

“好,既然你们愿意,就把你们身上的藤甲脱下来,各自装好,穿便服化整为零往徐州赶,集合之后到征北将军展飞那里报道。”

“一切谨听金掌门吩咐!”

“好,大家散了吧。”

孤儿军散去,赌王道:“金掌门,我也要走了,展将军那里需要我。”

“赌王先生留步。”

“金掌门……”

“先生看展飞如何?”

“展飞乃当世大材,文韬武略,石勒早晚要败于他手。”

“那先生看他比祖逖若何?”

“比祖逖的话……当在伯仲之间。”

“先生看展飞可有和祖逖相似之处?”

“当然有了,都是大将之材,国之栋梁。”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的言行举止……”原来金紫燕看出展飞和祖逖的相似之处,这也难怪,一个人掩饰的再严密,也难免有纰漏之处。

“这个我还真没看出来……哦,金掌门是想祖逖了吧……唉,祖逖死得太可惜了……”

“先生,不说这些了,你快些赶路吧。”

“嗯,金掌门,我知道你的心思,祖逖死了我们都很难过,希望你不要永远活在他的影子里面,展飞这个人还是可以的,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

“先生,你误会了……”

“我也不多说了,再会。”

赌王走了,金紫燕一个人静下心来,展飞这个人跟祖逖有太多的相似之处,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第三十四章 临终善言

苏峻之乱后朝廷归于平静,庾亮和王导辅佐司马衍,由于国内太平,自然把重心放在了北伐上面,对“展飞”增兵拔粮,厚加赏赐,不在话下。

三千孤儿军来到徐州见了祖逖,祖逖知道原由大喜,当即全数收下,编为藤甲军。

祖约从建康逃走后,没有去处,狠下心来去投石勒。

当石勒知道祖约来投时,却并不待见他,一连几天没有接见祖约,令祖约有些失望,只有借酒消愁。

石勒不接见祖约是因为祖逖,祖逖是石勒的克星,而祖约又是祖逖的亲兄弟,所以在石勒来讲,祖约来不但不会重用,杀他的心都有,但是祖家也是面旗子,可以暗示晋人,祖家的人都来投奔我了,大晋已经没有希望了。

祖约却不自知,他以为石勒定会重用自己,所以一直在北地等,等来的结果是让他担任王阳手下的一名十人的小队长,祖约感到羞耻,不愿赴任,只靠着自己带来的金银细软度日,非但如此,祖约在北地还经常侵掠普通百姓,有人告发祖约,石勒只做不知,祖约更加大胆妄为,名声越来越坏。

祖逖得到了三千藤甲兵之后,觉得军器完备,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可以讨伐石勒,收复故土了,于是大起三军,强渡黄河,攻击石勒。

石勒看不能敌,只好学着当初晋人的做法,筑起一座座的坞堡,这才稍稍阻止了北伐军的进攻速度。

石勒害怕不已,召张宾问计,张宾道:“大王,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消灭,大晋军器先进,单是这一点我们就有所不及,特别是他们的藤甲兵,刀枪不入,不好对付啊,大王,不如我们也学晋人的藤甲制作,大量的制作一批,岂不就能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了?”

“嗯,这个办法好,不过,我们对于藤甲的制作一点也不会啊。”

“大王莫急,可以派出拉风去晋营盗来一件,我们研究一番,定会有所得,只要我们能破解制作方法,就可以组建一只规模庞大的藤甲兵。”

“好,宣拉风。”

拉风听宣马上就来到了石勒面前,不过,他是倒立着进来的。

“拉风,怎么你还要天天倒立着来见我吗?”

“大王,上次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可我许下誓言,若不能杀展飞就倒着来见您,虽然大王没有怪罪我,可我实脸站着跟您说话。”

“拉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去做?”

“当然愿意,如果大王相信我的话就再让我去一次吧,这一次我一定杀了展飞,不杀了他我就提头来见。”

“拉风,你想错了,杀展飞固然可行,但杀一个展飞,又会冒出第二个第三个展飞,就象当年祖逖死了一样,展飞不是也成了我们的劲敌了吗,所以,杀展飞不是上策,也不能解决根本。”

拉风把双脚放下,站起身道:“大王,既然不想再刺杀展飞,那要派我什么任务呢?”

“拉风,你也看到了,展飞的藤甲兵做为先锋,杀得我们丢盔卸甲,别看人少,但他们的威力却是大的惊人,所以,我也想建一支藤甲兵。”

“大王,这……?”

“是这样的,我要你潜进晋营偷一件藤甲出来,我们也学着制作,建一支藤甲兵,你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大王,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拿一件完整的藤甲回来!”

“拉风,这一次绝不能失误,如果不能得手,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是,大王!”

拉风得令退了出去,有人来报其母要见他,石勒只好回到襄城母亲住处。

此时的石母已经垂垂老矣,而且已经病重,也许她是有话要在临终时在告诫石勒。

石勒坐于床前,石母道:“勒儿,娘也活不了几天了,但是对你还有孙儿们放心不下啊。”

“娘,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孩儿现在是大赵之主,儿孙满堂,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娘担心什么呢?”

“勒儿,你还记得当年娘说过的话吗?”

“娘,您说的是……?”

石母道:“勒儿,当年你当了大将,我刚刚被你的兄弟刘琨发现并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就给你讲过一遍了,可你就是不信,唉,这些话我一直没有再提起过,这是为娘的不对啊,现在娘快要不行了,无论如何也要再给你说一遍。”

“娘,您到底要说什么,孩儿不记得了。”

“就是陈相师对娘说的那些话,还要为娘重复一遍吗?”

“娘,我记得,我记得,可我说过那都是陈相骗人的,这个陈相师不但破了咱们家祖坟的王气,还要吓唬您,真是可恶,什么要招致灭族,全都是不着边际的鬼话,娘,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信邪!”

“孩儿,自己要掌控命运固然是好,可是执意妄为就不明智了,娘这些年来看你杀伐无数,有多少无辜的冤魂死在你的刀下,一座座的城池被屠戮,一个个村庄被消灭,娘是个信佛的人,相信因果报因,你这么做恐怕会招致灾祸啊,也许只有照着陈相师的话去做才是唯一的破解之法。”

“娘,破解之法?”

“是的,你要么降了大晋,要么归隐种地,只有这样才能免除我们一族的祸患,否则,不但我们一家不得善果,恐怕还会殃及整个羯族啊,勒儿,听为娘一句吧。”

“娘,孩儿不信这些,怎么会放下王位归隐呢,孩儿还要统一天下,做个大英雄!”

“唉……”石勒叹了口气道:“勒儿,娘未闻世间英雄如你这般啊,佛家有云,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啊。”

“娘,你放心,佛图澄大师教我佛法,虽然我也学不进去,但是为了抵消我的罪孽,我已经建了百座佛寺了,现在这些佛寺都香火旺盛,娘,你放心吧。”

“勒儿,你真是幼稚,见识还不如为娘,如果一意为恶,就算建万座佛寺又有何用!……”

说完这些,石勒吐血而死,石勒伏尸大哭,命人厚葬,再后来,对于其母的劝诫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乱杀平民,依然是他的嗜好,就算是佛图澄几次劝说,效果也不大。

对于佛图澄来说,他来中原弘扬佛法,做的最大贡献就是让石勒建了百座寺院,有时他还想着要帮石勒统一天下,建佛寺万座,让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刮目相看,可是静下心来想想,如果真的辅佐一个恶魔统一天下,那自己心里还真的有佛吗?

佛图澄想想都后怕,所以,他不再从军事上为石勒进一言,劝其不杀为上,每天诵经吃斋,此时,他已经上百岁了,而且有了回西域的心思……。

金紫燕越来越怀疑展飞的身份,于是再次来到了前线军营,并且还带上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地龙门的镇门之物!

第三十五章 纯属意外

金紫燕带的就是地龙门的隐形衣,她要把它送给展飞,用来建立一支隐形军,对付石勒。

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弄清展飞的身份,她一直怀疑展飞身份有假,而且做为一个易容高手来说,展飞的易容显然有很多的瑕疵,当然这在外人看来是绝难看得出的。

金紫燕几次暗中观察展飞的言行举止,发现他有很多的习惯竟然跟祖逖相似,这令她颇为不解,祖逖是自己看着下葬的,绝无生还的可能,可展飞的身材和举止却又和祖逖无二,她要解开这个谜,弄个清楚。

金紫燕夜里来到军营,暗中潜进了祖逖的军帐,她要秘密地呈给展飞。

“怎么?是你,紫……金姑娘。”看金紫燕深夜来访,祖逖颇感诧异。

“展将军,本来我打算白天来见你的,可是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所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而且将来也会是军中的秘密,所以我才在深夜来见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睡?”

“展将军为国操劳,怎么会睡那么早呢。”

“金姑娘夸奖了,不知此次来见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我呢?”

金紫燕解下身后的包袱,放在案上,解开后呈现一件狗皮和一个小瓶:“展将军,这是我们地龙门的镇门之物,名叫逸圣衣,穿在身上可以隐形,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没有人能看见真身,我想把隐形衣的秘密告诉你,用来组建隐形军,将来在战场上定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逸圣衣?江湖上早有传闻,想不到今天可以一睹隐形衣真容了。”

祖逖展开看了道:“金姑娘,这件隐形衣到底有何玄机?”

“其实玄机不在狗皮上,而在这个小瓶上,小瓶里的药水可以让任何衣物隐形于无物,只是我这件狗皮制作精更良罢了。”

“那么这里面的药水到底是什么?”

“配方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我们地龙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哦……”

“任何重要的东西不能交与不诚实的人。”

“哈哈哈哈,有意思,不知金姑娘认为我可够格?”

“当然不够。”

“为什么?”

“因为你不够诚实。”

金紫燕的眼睛紧盯着祖逖,祖逖镇定道:“请赐教。”

“展将军,你可知道你有点班门弄斧吗?”

“啊……这……你到底想说什么?”

“展将军易容了,说开了就是你是假冒的。”

“呵呵呵呵……金姑娘说笑了,原来你深夜来访就是来说这么无聊的事吗,你的逸圣衣我也不要了,请便。”

祖逖绝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纵然金紫燕看出了端倪。

“你不用不承认,你的所谓的弟弟展三不过是个女儿身罢了。”

“啊……”祖逖知道在金紫燕的面前,任何的易容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除非是地龙门的高手易容。

看祖逖的眼神金紫燕明白展飞被自己说中了,她直接试探道:“知道吗,你很象我一个认识的人,可他已经死了,但是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神态这么像?”

“我……”

金紫燕步步紧逼,祖逖连连后退,这个当儿,两人绝不会想到,在帐顶之上有一个人正在盯着他们看,这人就是拉风。

拉风受命来到徐州寻找机会,几次潜进军营中要盗藤甲,但一到晚上宿营,藤甲就会被集中收起,锁进一个戒备森严的库中,拉风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心里若是这么回去复命,肯定没脸再呆在赵营了,所以就没有回去。

今天晚上他在营外看到一个人影飞进营中,更看清了是上次的蒙面人身形,以为这人又是来撒银票,心想若是真拿不回藤甲,就抢些银票离开赵营也不错,于是就跟踪黑衣人进了营了,他看此人直接钻进了大帐,就翻身上了帐顶观看,这一看不打紧,见到了江湖奇物隐形衣!

拉风心道,若是得不到藤甲,拿一件隐形衣回去也是大功一件!

金紫燕左手去握他臂膀,祖逖下意识来挡,没成想金紫燕右手一伸撕下了他的面皮!

“果然是你!”

拉风一看,哇啊,这人竟是祖逖,他还活着,原来展飞才是假的!

金紫燕气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祖逖正要解释,金紫燕哭泣着跑出了大帐,遁在了夜色中。

祖逖顾不得许多,直接追了出去。

拉风一看,机会来了,翻身进帐,把逸圣衣和药水装进包袱背起就遁走了!

金紫燕在前面,祖逖在后,两人一前一后飞出营外,足足十几里地之后,金紫燕才住了脚。

“紫燕……你听我说……”

“好,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出实情!”

“紫燕,当时我遭到朝廷忌惮,要解我兵权毒杀我,幸有韵茹施以鬼手之术移花接木,换了毒酒,然后我假装死去,下葬之后,我用地龙门的闭气功熬到了深夜,韵茹把我救了出来,从此我和她隐姓埋名,混进了军队,凭着军功我做上了将军之位,我想这样可以跟以前一样解救百姓,收复国土,我的身份只有韵茹一人知道,其余没一个人知道,我怕的是朝廷知道展飞是我祖逖,会以欺君之罪罢我的兵权,到时我的努力就会再度付诸东流,我不想那个局面出现,所以,我任何人也没有告诉,包括你。”

“这么说你不相信我了,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韵茹比我要重要许多,而且你早就是楼兰驸马了,我就是个多余的人!”

“不是的,紫燕,你要相信我,我是为大局着想。”

“别骗我了,你和韵茹才是天生的一对,算我自做多情,再见了!”

“紫燕……”

“对了,这是隐形水的配方,你拿去,从今后,你我各不相见!”说着把一张纸扔给了祖逖遁入了夜色中

“紫燕,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金紫燕已经听不到了,祖逖失落地回到了营中,进了帐大吃一惊,隐形衣不见了!

十章之内要完本了



第三十六章 我也隐形

拉风得了隐形衣欣喜若狂,准备到石勒那里邀功,出了营先来到客栈要试穿一下,当下将隐形衣遍洒药水套在身上,穿好之后,稍顷就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了,拉风惊的张大了嘴巴!

拉风出了门,在街上四处亮相,摆出各种奇葩动作,竟然没人看他一眼,拉风忍不住上前掀翻了一个小摊,而摊主却以为是风刮倒的!

拉风高兴道,有了这个起码找钱方便了,喜滋滋地穿着隐形衣回到了邺城,因为石勒已经退缩到这里了。

石勒正在接见一个将领,这人就是冉汶,有二十出头,长得虎背熊腰,气宇不凡。

冉汶现在已经是左积射将军,还有封号是西华候,这人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高的地位,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冉汶是石勒的养孙,养孙的来历是这样的,当年石勒打败陈午,俘虏了冉汶的父亲,那年冉汶刚刚十岁,其父也正是盛年,于是石勒把其父收为养子,冉汶也就自然成了养孙。

第二是冉汶作战勇猛,在对付刘曜的时候更是立过大功。

有了这两方面的原因,冉汶才有如今的地位。

石勒召见冉汶是因为在他的后方崛起了一个强大的燕国,燕国是鲜卑人建立的割据势力,称王的是慕容氏的慕容儁,此人东征西伐,对石勒也构成了很大的威胁,石勒召冉汶就是要让他去提防慕容儁。

“汶儿,鲜卑慕容早就崛起,这些年忙于南征,让他们越坐越大了,将来也许成为我们的劲敌,要及早消除这个隐患,所以我要你率兵去提防鲜卑慕容,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等我们消灭了展飞,再回过头来对付鲜卑慕容,你明白吗?”

“是,大王,您放心,孩儿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好,汶儿说话向来是掷地有声,你去吧,带本部兵马外加三万精锐。”

“谢大王。”

石勒摆了摆手冉汶退了出去。

冉汶做为晋人,甘心为石勒四处征战,立功无数,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从哪里来的了吗?

他当然没有忘记,冉汶在十七岁的时候,其父临终对他说了一些话,让他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真正身份,冉汶明白父亲的意思,因为他从小就见到了赵军的残暴,一幕幕杀害平民百姓的景象,孩子的哭叫,妇女的惨叫,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最为重要的是他的母亲就惨死在了乱军中,这是他最忘不了的恶梦!

冉汶从此后把仇恨埋在了心中,狠练武艺,为石勒四处征战,为得就是得到石勒的信任,将来杀了石勒一家报仇,灭掉赵国!列土归晋。

冉汶想到也做到了,他的地位日益显赫,离达到目的仅有一步之遥了。

石勒正在思索办法对付展飞,突然有人喊道:“大王……”

“是谁?”石勒听有人说话,却不见人影,只有四个卫兵如石头般站着。

四个卫兵都摇了摇头,石勒正在奇怪,这时又有人喊道:“大王,我回来了。”

石勒听出是拉风的声音:“拉风,是你吗?”

“是的,大王,是我拉风,我回来了?”

“拉风,你到底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

“大王,我在这里。”拉风说着扒开外套,露出了半个身子,似是悬在空中!

“拉风,你不要吓我,你的身子怎么只有一半?”

“大王莫怕,我马上现身。”拉风说着扒下了整个外套,露出了全身,只是别人依然看不到那件外套。

石勒走向前,围着人转了几圈:“咦,拉风,你在搞什么把戏,莫不是障眼法吧?”

“大王,你命我去偷藤甲,可是藤甲没有偷到,倒是无意间得了一件好东西和一个天大的秘密!”

石勒道:“拉风,你一件一件对我讲清楚,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和天大的秘密!”

“大王,我得到了江湖圣物逸圣衣。”

“逸圣衣?我知道,那是中原地龙门的隐形衣,传说可以隐形,可是没人见过他的神奇,你得到了,现在在哪里?”

“大王,就在我手上。”

“我怎么看不到?”

拉风把外套翻过来道:“大王请看,这就是逸圣衣。”

石勒接过翻来覆去一看道:“拉风,这倒神奇,看正面什么也看不到,看里面是狗皮。”

“是的,大王,这件外套正面是用药水洒过的,现在就是隐形状态,当然看正面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就是穿着他来的?”

“是的,大王。”

“我来试试。”

“大王请试。”

石勒取过套在了身上,刚穿完,突然向上完全变成了一件地道的狗皮,石勒道:“拉风,你骗我,怎么我穿上就不能隐形了?”

拉风略一思索道:“大王,也许这药水有时效,我再为大王洒一遍。”

拉风摸出药水再喷洒一遍,石勒马上就消失了。

“大王怎么样?”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大王,大王……”

拉风正自疑惑,石勒去了哪里了?

等了一会儿,后脑挨了一巴掌:“哎呦,是谁打我?!娘的!”

马上脸上又挨一个耳光:“敢骂我!”

一听原来是石勒的声音!

石勒拉开外套道:“拉风,我刚才出帐在营里转了一圈,果然没有人能看到我,真是件好东西!”

拉风捂着脸道:“大王,有了他我们就可以去刺探晋军的军情了,而且我们还可以仿制隐形衣,用来偷袭晋军!”

“是的,虽然你没有拿到藤甲,却也立了大功,好,拉风,干得不错!”

“大王,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嗯?什么秘密?”

拉风把在晋营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石勒惊道:“不可能,世人皆知祖逖被毒死了,怎么会无端成了展飞!?”

“大王,千真万确,是地龙门的掌门亲自揭穿的他。”

石勒心里害怕祖逖,他知道祖逖在世,他就不会有消灭大晋的希望,甚至自己的赵国也未必能保得住,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石勒跌坐在地:“祖逖,你……真的没有死吗……?”

第三十七章 张宾用计

石勒神情慌乱:“拉风,你再跑一趟晋营,把祖逖干掉!”

“大王,这……”

“怎么,你一代宗师,连个人也杀不了吗,再说你现在有隐形衣了,有什么好怕的!?”

“大大大大……王,祖逖营中还有那个赌王,是我的死对头,到时他们联手,我会死的很难看。”

“拉风,祖逖不死就不能消灭大晋,也拿不下楼兰,你的住持还有国师梦就不能实现,为了你自己也要拼一把。”

“我……好吧,大王,我就再试一下。”

祖逖丢了隐形衣,知道这一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偷走了,开始加强防备,怕人对晋营搞破坏。

话说拉风来到晋营,大摇大摇摆跃进营内,刚朝着祖逖的营帐走了两步,突然铃声大作,箭如飞蝗向他射来,拉风连躲带抓,费力地逃了出去。

原来祖逖在营内设置了一些中响铃,拉上了细如毫发的钢丝,只要有人进营一定会碰到,响铃就会响起,弓弩立马向响铃处射箭,是以拉风没有能进营。

有了这次教训,拉风就在大营正门等候,看有士兵进营,就隐身跟在他的后面,果然拉风用这个方法进了大营,拉风直夸自己聪明,窃喜一阵。

进了营,刚要跨步进大帐,又是一阵箭雨飞来,拉风一边躲一边不禁怒道:“到底怎么了,你们看得到我吗?为什么总射我!?”

赌王从帐内走出:“哈哈哈哈……一听就是你个死拉风,你可真是笨,看看你脚下就明白了,哈哈……”

拉风一看脚下,原来地上铺满了细土,自己虽然隐身,但脚印总是难免,自己一路进营,早被别的士兵发现了端倪。

拉风恼羞成怒:“傲龙狂生,我先杀了你!”

说着朝他攻去,赌王虽然看不到拉风,但是凭着地上的脚印和听风辩音,拉风却也无法取胜。

这时,祖逖出帐喊道:“撒网!”

拉风一听,不好,要撒网,马上就遁走了。

赌王道:“拉风死性不改,展将军要自己保重。”

“有劳先生了。”

拉风两次没有成功,寻思办法,最后,他终于悟到要进营就要脚不沾地,并且不能弄响风铃,拉风用完了最后一点药水,来到了晋营。

当他千辛万苦闪转腾挪进了营,一路不留脚印来到大帐的时候,这才发现祖逖不在,原来祖逖出外察看各处军情了,拉风懊恼不已。

拉风只好等着祖逖,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过去,正在他准备要走的时候,祖逖回来了。

拉风怕自己的隐形衣过了时效,直接就扑了上去,祖逖更不简单,听有风声来到,抽剑就刺,拉风躲过落在了地上。

“那边有脚印!”赌王看到了拉风的脚印。

拉风一听是赌王,骂道:“每次都是你坏我大事,我一定要杀了你!”

拉风又朝赌王扑去,跃到半空,身形顿现,原来他的隐形衣时效到了,没有了隐形功能,只是一件狗皮外套。

赌王道:“哈哈哈哈,拉风,你还是现身了,今天你体想出这个大营了!”

“笑话,放狠话的应该是我,我拉风天下第一,会怕你吗!今天我要杀了你个扫把星,再杀祖逖?”

赌王道:“祖逖?”

“少啰嗦,看招!”

拉风使出双修真经的功夫,和赌王一来二去打了几十招,赌王竟然渐渐不支。

祖逖前来助阵,施起玄空剑法,两人合斗拉风,这才稍占上风,可见双修真经的功夫确实是独步天下。

拉风再次施起绝招,无敌阴阳风火轮,象一团赤焰烈火挟风朝赌王袭去!

赌王一把推开祖逖,自己中招,倒地吐血,命奄一息。

“哈哈哈哈,赌王,你终于被我打败了,哈哈哈哈……有本事再起来打啊!哈哈哈哈……”

祖逖命道:“放箭!”

箭如飞蝗,但拉风又施起无敌阴阳风火轮,所有的箭不等靠近就被卷飞了!

拉风高速旋转着朝祖逖袭去,如果中招,祖逖也会没命的!

突然拉风停下身子大叫道:“谁咬我!”

再一细看,原来缠了两条小蛇,是赌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掷出的。

“拉风把两条蛇抓起拧下头,扔到一边:“赌王,你也养蛇了!?”

“是的,我养蛇就是为了对付你,我这两条蛇是天下最毒的蛇,被它咬中走不到五步就会毙命!”

“啊!赌王你……”

拉风不敢再动了,他怕自己走上几步就会毙命。

祖逖看准时机,一招大成若缺,刺进了拉风的胸膛!

赌王看了道:“哈哈哈哈,死拉风,你上当了,这不是毒蛇,它们只是被我饿了两天而已,哈哈哈哈,它们咬你是想吃东西了,哈哈哈哈……”

赌王笑着笑着,猛地垂下了头,赌王没了气息。

拉风一听没有毒,就要运功,祖逖第二剑又到,这次直接一剑毙命!

祖逖和韵茹葬了赌王,韵茹伤心不已,几天才缓过神来。

石勒听说了拉风的死讯,气急败坏,正在这时,祖约求见,石勒直接做了个杀头的动作,祖约没有进帐就被拉出去杀了。

石勒召来张宾问计于他,张宾道:“大王,要对付祖逖,必须先把他的身份公开,让天下都知道展飞就是祖逖。”

“那怎么行?如果晋人知道祖逖还活着,必会欢欣鼓舞,士气大振,这对我们是不利的,万万不可!”

“大王,有了祖逖我们再无南征的机会了,要想保住我们,就必须亮出祖逖,让朝廷去对付他。”

“嗯?让晋庭对付他?”

“是的,我们大肆宣扬,让祖逖亮出身份,朝庭一可以治他的欺君之罪,二也会对他有所忌惮,不再让他再兵了,就象上次一样,他还要再死一次!”

“晋庭怎么会这么按我们说的做呢?”

“大王可以给鲜卑慕容写一封信,怂恿他们进攻大晋,我们保证不乘机进攻燕国,这样一来,晋庭会害怕两面作战,撤回北伐军以自保。”

“就算那样,朝廷也未必会忌惮祖逖。”

“是的,所以我们还要再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和祖逖是不是曾经认过兄弟?”

“是的,不过,他始终不认同的。”

“只要有这回事就足够了,这样大王,等祖逖的身份公开后,您亲自到祖逖的家乡修缮他的祖坟,好生祭拜。”

“你你你……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

第三十八章 计施反间

“军师,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王,您和祖逖刘琨曾经结为兄弟,如果届时您去祖逖家乡修缮他家祖坟,拜祭一番,那晋庭会怎么想呢?”

“怎么想?”

“晋庭一定会认为祖逖和您暗中通连哪。”

石勒猛地起身,转了一圈后笑道:“哈哈哈哈……军师,你这一招太高了。”

“只是普通的离间计而已。”

“军师,我们就按计划行事,你拟一封给慕容皝的信,签上我的名字就行了,还有展飞就是祖逖的事立即散布去,以观察晋庭的反应。”

“是,大王,我这就去办。”

皇上司马衍如今已是快到二十岁,在庾亮庚冰兄弟的辅佐下开始亲政,再加上何充等大臣,朝廷还算平静。

这天司马衍正在上朝,何充奏道:“皇上,最近有一种传言,说征北将军展飞是假冒的。”

“这倒新鲜,难道大将也有假冒的,不过,若论起来展飞为国守边,重创石勒,功劳也不小,何来假冒一说呢?”司马衍道。

“陛下,这个传言恐怕是无风不起浪啊,天下人都说展飞这样的成绩只有祖逖能做得出来。”

“祖逖?你是说传言展飞乃祖逖假扮?”

“是的,坊间皆是这么说的。”

“何爱卿,祖逖的事我早就听说过,他可是我朝一员难得的大将,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真是可惜。”司马衍倒是会替司马家掩饰。

“皇上,要查明此事,倒也容易,只要派一使者前去就能验明正身。”

这时,庾亮的弟弟庾冰道:“臣愿往。”

司马衍就派自己的舅舅庾冰前往,由于此时祖逖已经光复了洛阳,并在那里屯扎,因此庾冰直接带几名侍从来到了洛阳。

庾冰来到之后,祖逖知道瞒不过去,就直接现出真容,以祖逖的身份去见他。

“祖逖,果然是你!”两人见面,庾冰大吃一惊。

“庾大人,属下知罪,请奏请皇上治我的罪。”

“祖逖,那么多人看到你下葬了,为什么你还活着呢,这其中有……”

“庾大人,属下喝下皇下御赐好酒之后,感觉四体发软,迷迷晕晕就睡了去,不成想别人以为我死了,就把稀里糊涂下葬了,到了半夜,我醒了过来,用内功撑开了棺材出来,然后隐姓埋名,以展飞的新面孔出现,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北伐,别无他意。”

“怎么你喝了毒酒也能活命?”

“大人,您确认戴渊让我喝的是毒酒吗?当时戴渊只说是御赐美酒,大人,话可不能乱说的。”

是的,戴渊并没有说皇上要毒杀他,庾冰也不敢硬往皇上头上扣罪名,他也没这个胆。

“那你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呢?”

“因为当时我已经无意再为官了,况且戴渊明确收回了我的兵权,只是后来在建康无意间碰到了先皇才改变了我的主意,当时先皇身为太子就能铤而走险,我一个大晋子民又有何不可呢,于是我重新参了军,并渐渐地当上了将军,这也全赖先皇和当今圣上的提携。”

庾冰听了倒也无懈可击,说道:“皇上说过,一旦验明是你,就仍由你带军,你可愿意?”

“我当然愿意,为了北伐石勒,属下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看你对朝廷一片忠心,我也就放心,我这就回去复命,你好自为之吧。”

“谢大人成全。”

“告辞!”

这下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了展飞原来就是祖逖,立时欢欣鼓舞,土气大振。

庾冰回去之后,先是和庾亮商量,庾亮道:“祖逖才识卓越,是不可多得的人材,应当让他归我们所用才是。”

“归我们所用?那有什么用呢?”

“你看皇上的龙体如何?”

“皇上最近多病,就怕万一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皇上驾崩之后,我们的处境吗?”

“皇上驾崩的话,现在尚未立太子,皇上有两子尚幼,择其稍长者即位,这不是顺理成章的吗,至于我们的处境应该不会有所改变吧。”

“错,皇上的幼子即位,和我们的血统疏远了一步,皇上的弟弟琅琊王司马岳,也是我们的妹妹所生,如果让司马岳即位,我们和他的血统岂不是要比幼子近得多呢?”

“是这个道理,不过,按道理来讲,当立两子长者。”

“我们庾家现在把持朝政,如果不是司马岳登基佬,势力势必会一落千丈,所以,届时,绝不能让皇上的幼子即位。”

“就怕一些王爷和朝臣不答应,万一生了变故,我们可就有危险啊。”

“所以,要拉拢祖逖过来为我们的用。”

“我明白了,那就想办法把北伐军调回来。”

“嗯,要早做准备。”

慕容皝得了石勒的信,决定进攻晋地青州,青州刚由祖逖收回,力量很薄弱,被慕容皝掠了不少人口和财物,晋庭得到消息,大为震惊。

当然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有官员上奏道说石勒亲自到遒县修缮祖逖祖坟,并大行祭拜,司马衍道:“石勒为何会修缮祖家祖坟?”

何充道:“皇上,您有所不知,祖逖和石勒当年在洛阳相识,曾经结为兄弟,石勒这么做,恐怕两人有勾连之嫌哪。”

“啊,这可如何是好?”

庾冰兄弟听出这一定是石勒的反奸计,于是庾冰要借机调北伐军回来,他奏道:“皇上,祖逖和石勒到底有没有勾连,尚未可知,不如防患于未然,把北伐军调回,这样可以防止祖逖勾连石勒,二来鲜卑慕容进攻我朝,万一石勒鲜卑夹击北伐军,那损失可就大了,石勒和鲜卑得势之后,就会长驱南下,我江南则危矣,臣请暂调祖逖回防,方是上策。”

司马衍一听,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左右赶忙扶起,自此病情更重,只在朝夕之间。

庾冰决定再次前往洛阳,亲自调回祖逖,以保证皇上驾崩之后顺利让司马岳即位。

祖逖在洛阳再次见到了庾冰,庾冰试探道:“祖将军,皇上病重,只在朝夕之间,万一驾崩的话,新皇的人选是个问题啊。”

“大人,皇上有两个幼子,立其长者登基,这样合乎祖制。”

“不,祖逖,我倒认为眼下国家内忧外困,方此危难之时,当立一成年即位,方能稳住局面,比如,皇上的皇弟琅琊王司马岳,德才兼备,可当大任哪……”

庾冰一边说一边察看着祖逖的脸色……

第三十九章 预言成真

“大人,想当年cd王也曾被立皇太弟,下场如何想必您也知道,如果舍弃两位小殿下而立琅琊王,真是不合祖制。”

“这么说你不看好琅琊王了?”

“这完全不是一回事。”

“祖将军,我这次来是想要调你回京的。”

“为什么?”

“不但是你,就连整个北伐军也要回京。至于为什么,想必你也知道,鲜卑慕容氏进攻我们大晋青州,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大人,不用怕,我已经分兵拒之了,只要给我时间,我会扫平石勒和鲜卑慕容,收复大晋河山。”

“可是,鲜卑慕容骁勇善战,如果长期与我们为敌,再加上石勒,我怕你北伐军会被联合夹击,最好的办法是撤回江南,放弃北地,以保朝廷。”

“大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形势所迫而已,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不是病重了吗?”

“皇上在倒下前已经交待要调你回京,而且你的位置或许会有人代替。”

“啊!大人,万不能重蹈覆辙,我们北伐军浴血奋战得来的疆土,岂能拱手让人!”

“这么说你不从命了?”

“没有皇上御旨,属下万难从命。”祖逖坚决道。

庾冰气急败坏而回,并把司马岳召来京师,等司马衍一死,就扶他登基。

庾冰看祖逖不能为自己所用,决定除之而后快,换上自己的心腹,收服北伐军做为自己的嫡系军队。

庾冰怕事情有变,笼络宫中宿卫军,撤换不服自己的军官,并以圣旨形式召祖逖回京!

传旨的太监不久就回来了,庚冰大感意外,太监称是半路圣旨离奇丢失!

庾冰只好再写一份,没想到一连五六道圣旨都在半路丢失,庾冰这才想到,原来有人在暗中偷走了圣旨,为的就是不让祖逖接到圣旨!

庾冰忌惮祖逖在立司马岳之后会有所行动,无论如何也要调回祖逖,并杀了他!

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派一员武将,化妆成百姓模样携带潜往洛阳,这才正式给祖逖传了旨。

当然这也没人知道,半道截下圣旨的就是金紫燕,她不想这道圣旨传到他的手中,因为那样,北伐大业也就终止了。

祖逖接旨无柰只好准备撤离,北伐军眼见自己的努力又要白费,无不痛哭流涕,悲伤不已。

冉汶到了前线,燕军知道他的厉害,不敢和他硬拼,倒也相安无事。

冉汶的本部兵马已经有五万人了,这当中有瞒着石勒的,大部分以汉人居多,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顺利举事。

冉汶觉得机会已经来了,他决定乘夜间杀回襄国城。

冉汶先召集军官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各位兄弟,石勒残暴,乱杀无辜,人神共愤,我愿起兵除之,各位愿意随我去吗?!”

一些军官表示愿意追随,但也有个别的羯人不同意,冉汶只好拔剑杀了他,接着召集全部人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当即出现两个阵营,以羯人和匈奴人为首的将领不愿起事,马上就被冉汶的部下杀掉,然后全军直扑襄国城而来。

天还没有亮,襄国城内守军依稀见是冉汶回军,就放了进来。

冉汶的人马先是干掉了守军,接着冲进大王府,见人就杀,石勒的亲属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杀掉,石勒一族除了自己在邺城,全族灭亡了。

冉汶做完这些,召集全城的人,但是所有的羯人全都不敢应命,甚至有人散言,冉汶要杀羯人!

在羯人们看来,石勒的族人都敢杀,他们还能活命吗,况且他们以前曾无所不用其极的虐待汉人,害怕的就是清算自己。

冉汶命人四处告示,无论羯人匈奴人鲜卑人只要放下武器绝不妄杀一人,平民百姓更不乱杀一个,可是这样依然阻止不了羯人的害怕情绪,更没有人表示顺从,反而害怕冉汶杀了他们,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要进攻冉汶,马上就组织起了几万人。

冉汶听说羯人要杀自己,咬牙道:“我善待你们,可你们却如此对我,就别怪我不义了,传我军令,杀无赦!”

此令一出,襄国城内自发组织起来的羯人被杀掉了,剩下的老弱妇嬬开始往城外逃命。

石勒得到消息,晕厥于地,抽搐几下死了过去。

石勒是至死也不相信陈相师的话,但也确实应验了。

石勒一死,六军无主,军中的汉羯人就开始互杀起来。

祖逖撤军之后,走到虎牢关的时候,听说了冉汶的事,他要众军先行,让韵茹到建康城的客栈等他,然后一个人前往襄国城。

一路之上,祖逖看到羯人和汉人百姓们正在互杀,北地处在一片血雨腥风中,祖逖急急赶到襄国城,见到了冉汶,当冉汶知道他是祖逖的时候,当即对他行了大礼,祖逖道:“为何行此大礼?”

“我虽敬重将军,但这一摆却是拜的大晋,我本晋人,苦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报仇归晋了,请将军代我禀明圣上。”

“你要归晋当然可以,只是眼下有一件事要赶快停止。”

“什么事?”冉汶问道。

“停止杀人,因为我知道石勒的军队已经消亡了,剩下的全是平民百姓,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了,快下命令,凡有杀人者,军法从事!”

“祖将军,我要杀的全是羯人匈奴人和鲜卑人,这有什么不妥吗?”

“不,我于路看到,很多普通的羯人平民正在和汉人百姓互相杀害,他们当中不乏老弱妇嬬,你要阻止这场浩劫。”

“不,祖将军,我没有真正下过命令,我要杀的只是石勒家族和敢于反抗的羯人,至于羯人和汉人平民互杀,那是因为汉人被压抑被奴役被糟蹋的太久了,有压迫就有反抗,凭什么只有汉人受人屠戮!难道我们只能接受被杀的命运吗!?”

“冉汶,无论如何,石勒死了,百姓们不能再步他的后尘了,你要带所有的百姓归晋,大晋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以我的地位可保你封疆大吏,快下命令吧!”祖逖大声道。

第四十章 三杯毒酒

冉汶咬紧了牙关,嘴角流出了鲜血,他很久才迸出几个字:“传令众军,阻止民间互杀!

好在悲剧没有蔓延,祖逖制止了一场浩劫,他告诉冉汶,自己回到建康就保奏他为冀州刺史,为大晋防备鲜卑慕容,冉汶答应,只要有他在,鲜卑慕容别想再前进一步!

祖逖回到了建康,找到韵茹,并要进宫为冉汶请封。

韵茹道:“大哥,你做完这件事还会留在北伐军吗?”

“不,我会请辞,朝廷依然如先前般忌惮我,再也不会重用我了,北伐军回到建康就不再是北伐军了。”

“那大哥打算……?”

“我……”

看着韵茹热切的目光,他知道韵茹的愿望,就是要跟自己去草原牧马,难道真的要答应她吗?

“我知道,你心里有她……”韵茹神色黯然。

“不,你误会了……”

第二天,祖逖刚要进宫,突然传来消息,皇上驾崩,新皇登基,是琅琊王司马岳。

庾冰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并且也把北伐军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带领。

祖逖几天后进宫,他依然是有资格的,因为朝廷没有正式免去他的职务。

半路之上,金紫燕拦住了他。

“是你,紫燕……”

“大哥,什么也别说,我知道你要进宫。”

“是的,我曾经答应过冉汶。”

“可是你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

“因为庾冰和司马岳都想要你的命!”

祖逖想了想道:“也许吧,庾冰曾经拉拢过我,还问过立储的事,我的话一定让他不满意,就算他不再任用我,也一定会对我不放心,杀我的心也有,可是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还怕第二回吗,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宫,如果不及时封冉汶,并支援他,北地早晚会落入鲜卑慕容之手!”

“既然大哥执意如此,我就陪你走一趟。”

祖逖三人来到宫门求见,想不到异常顺利,一名太监还说,皇上等你很久了,祖逖听了心里格登一下,莫名有了一种预感。

进了宫,司马岳在文成殿接见,里面只有司马岳和庾冰,外加两名太监,四名卫士。

三人参拜毕,庾冰就对祖逖大加夸赞,说他有功于社稷,皇上正要召见他加官进爵,并赐以美酒。

说到美酒,三人都吃了一惊,难道这次还是毒酒?!

祖逖听完道:“皇上,我不要任何封赏,并准备辞去官职,解甲归田,请皇上恩准。”

司马岳笑了笑道:“准。”

祖逖道:“皇上,冉汶的事您想必知道了吧。”

“当然知道了,石勒这个逆贼终于伏法了,不过,冉汶会成为第二个石勒吧。”

“不,冉汶这人我见过,他家世本是晋人,此次灭石勒是为晋家报仇,而且他要归晋,我想皇上应该立即派人进行封赏,委以重任,让他为我大晋守土,对付鲜卑慕容。”

“这……冉汶出身不明,就算对他封赏,时间一久,也会成一方割据,不若让他和鲜卑慕容两相争斗,我们从中渔利,到时再做打算。”

“皇上,冉汶势力终究不如鲜卑慕容,如果任由他去,恐怕冉汶会被消灭,届时,北地之土可就回归无期了。”

“祖逖,你一个辞了官的人,就不要再参与朝政了吧。”

祖逖明白司马岳和庾冰只关心自己家族的权势,只要江南无事,窝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就已经知足了,他轻轻叹口气,要告退。

“慢着,祖逖,皇上的美酒你还没喝呢,你的两位朋友也捧个场吧,来人!”

一个太监捧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酒杯。

祖逖三人都明白,这是毒酒!

金紫燕正要反抗,韵茹对她使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金紫燕仔细一看,两旁幔帐之内人影晃动,一定有弓弩手!

“快喝吧……”庾冰道。

韵茹端起两杯递给了祖逖和金紫燕,两人不明白的看着她,韵茹,难道你看不出是毒酒吗?

“皇上赐的美酒当然要喝了,我先喝了吧。”韵茹劝道。

祖逖和金紫燕这才想起韵茹有鬼手之技,一定是把酒给换掉了,不然,她怎么会劝着让我们喝,并自己先饮一杯呢。

祖逖和金紫燕一饮而尽。

三人喝过,祖逖又道:“多谢皇赐酒,不过,我有一言,不知皇上可愿听否?”

“但讲无妨。”

“皇上,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不能以民为本,励精图治,强国富民,那么他面对外敌的时候,结果就是任人践踏,无论是平民百姓,抑或是王公贵族,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包括皇后,无人能够幸免,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不要忘记我们的耻辱,皇上好自为之吧!”祖逖看着司马岳和庾冰道。

司马岳和庾冰听了皆默不作声,祖逖三人告退出了宫。

司马岳对庾冰道:“还是你想得周到,用了慢性毒药,没有让他们死在宫里,不然,我们会很被动的。”

庾冰会心地笑了笑。

回到客栈,韵茹就嘴里吐血,倒在了地上。

“韵茹,你怎么了?”祖逖扶起道。

金紫燕一摸手脉道:“她中毒了……”

“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事,他却中毒了?”

“是啊。”

“紫燕,快救她,快去抓药!”

这时,韵茹轻嗽一声道:“你们不用忙了,我快要不行了,我确实中毒了。”

“不是三杯都被你换掉了吗,你不是鬼手吗,韵茹……”

“是的,我是有鬼手之技,可是当时周边只有两杯茶,我只能给你们两个换掉,而我这一杯无法换掉。”

“你好傻,你为什么要喝。”

“我不喝,皇上不会让我们走出来的,四周都是弓箭手,我们谁也走不出来,大哥,大姐,认识你们我很知足,此生我也无憾了……”韵茹气息渐弱。

“韵茹,你好傻,你明知毒还要喝,大哥有能力保你出来的,韵茹……你……”祖逖已经泣不成声了。

“不要哭……”韵茹抚住他的头:“大哥,好好待金大姐,你们要好好活下去……答应我……”

祖逖和金紫燕含泪点了点头,韵茹头一歪,靠在祖逖的怀里,似是睡了过去,面上带着微笑……

祖逖做了三支木鸢,和金紫燕载着韵茹楼兰,他们要把她葬在楼兰孔雀河边,而且两人也不再回中原,就一直守护着楼兰。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三支木鸢如三只鹏鸟,向着西北飞去……

全书完

新一章

上古时期,创世神盘古开天辟地,化生世间日月山川万物,女神女娲造人,人界开始繁盛,天地一片祥和,人神两界倒也无烦无忧。

彼时,天庭神界和人间有一通连之处,名唤不周山,顺着不周山,可以直达神界,去往天庭。

不周山撑天拄地,在极冷之地,终年冰雪不化,人迹罕至,飞鸟不生。

虽然通过不周山可以到达神界,但人界凡夫俗子又有几人能够到达,偶有炼道成仙者,屈指可数,能够进入天庭位列仙班者更是凤毛麟角,千年不遇。

有不曾修炼过却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仗着身强力壮,要去攀爬那不周山,但再没有见他们回来,至于是否去了神界,想都不用想了,不是坠入冰窟冰死,就是滑进了无底深渊,哪有成功一说。

人界当中当时有华胥氏伏羲氏和共工氏等很多部族,其中有伏羲一族。

伏羲德才兼备,远近皆来归附,统一了人界,成为人王,而共工氏则深以为嫉,带领几个不服伏羲的部落进攻伏羲,几次大战之后,伏羲凭着强大的号召力始终压制着共工氏,共工氏看不能事成,就转而开始修道,欲得无上法力而争夺人王。

俗语有云,人心有魔魔自来,共工潜心修行,因为急功近利,被邪魔鬼怪利用,练了旁门左道的法力,最终走火入魔,坠入魔道,建立了魔界,尊为魔宗,时间一久,魔界迅速繁衍,在共工的带领下开始为祸人间,期间人界在神界的帮助下几次渡过难关,挫败了魔界的疯狂。

伏羲看到魔界祸乱人界,百姓苦不堪言,也开始拜师学道,意欲保护天下黎民,天庭有意点化,遣女娲下凡化为道人,收其为徒,传他一部天书,名为《天玄机变真经》。

伏羲在治世之余勤习经书,更有女娲指点,终于得道,虽不能位列仙班,但也成就颇大,对付魔道魔宗却是绰绰有余。

伏羲登上不周山,攀援而上,直达天界,天帝接见了伏羲,并让女娲现出真身,伏羲这才知道自己的师傅原来是女神女娲,当即长跪不起,女娲扶将起来,尽言鼓励之词,让他管理人界,为民谋福,并送他返回人界。

伏羲有如此成就,共工更加忌妒伏羲,假意脱离魔界,归附伏羲,伏羲不知是计,被其下药迷翻,魔宗趁机作乱,欲灭掉人界,再图神界。

当是时,魔界横行,大开杀戮,人界遭难,血流成河,十之存一,天地为之变色,一片血雨腥风。

由于伏羲道行深厚,魔宗竟不能杀之,伏羲醒后,挣脱捆仙索,和魔宗大战几天几夜。

魔宗带领众魔对付伏羲,伏羲亦不能胜,伏羲眼看天下百姓为之受难,心痛不已,落下泪来。

天庭感伏羲大义,再遣女娲下凡助伏羲一臂之力,终于打败魔宗,魔宗走投无路,欲和神人两界同归于尽,于是魔宗吸尽魔界众魔法力,用尽全力向不周山撞去!

不周山被拦腰截断,随着一阵巨响,那撑天拄地的不周山向西北横塌下来,砸在地上,令大地向东南陷去,江河为之东流,日月为之色变。

没有了撑天柱,天也千疮百孔,最倒霉的是人界,如果不能及时撑起天地,人界将无法存活,神界也深受其害。

女娲义不容辞自告奋勇带领黄龙祖龙往返于天地四极,遍寻五色彩石以补天,还在伏羲的配合下斩四海神蹩之足撑起苍天,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天地终于复原,日月恢复了运行轨迹,人界终于得救,神界也无恙了。

然而此时的人界,遭此两大难之后,已经基本没了人烟,人界已经只是空有其名了。

祖龙要和女娲回天庭复命,可女娲却要他先行,言明自己稍后就回天庭。

祖龙以为他们要师徒话别,就自行回了天庭,剩下女娲和伏羲,伏羲问她为何不回天庭,女娲却沉默不语,伏羲颇为不解。

原来女娲眼见人界人烟就要灭绝,想要牺牲自己的万年道行留在人界,和伏羲结为妇,重建人间烟火。

女娲看伏羲虽然是一个凡人,但有着坚强的毅力,有一颗善良而正义的心,身上有一股百折不挠的精神,这令她深深佩服,在她看来,作仙人又如何,不过是万年一轮回,做人虽然匆匆数十载,但若能重塑人界却是几万年也修不来的。

当她说出自己的打算的时候,伏羲惊呆了。

伏羲不同意妇娲的想法,不想让她牺牲自己。

女娲主意已决,要问卦于苍天,她看着天上的两朵白云道:“伏羲,看到那两片白云了吗,如果上天要我们结合,就两片云合在一处,若苍天无意,就一阵风吹散了吧。”

伏羲以为两片相隔很远的白云怎么会合在一处呢,就对女娲道:“好吧,如果上天真要我们结合,我也不再坚持。”

然而令伏羲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会儿之后,两片云果真合在了一处,伏羲又道:“我要自己占卜一卦才能定论。”

女娲知道他在天庭点化下创下了八卦,善于占卜,也不拦他,只道:“好吧,你且拈卦。”

伏羲在地上画下八八六十四卦,推演了一个时辰,才把树枝扔在地上道:“上仙,我占的卦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法呢?”

伏羲道:“卦词中说我的婚事要兄妹相合才是上吉。”

女娲道:“这就奇了,兄妹又如何成婚呢,再说你可有妹妹呢?”

“我没有妹妹,就是有也不行啊,可卦象却说是兄妹相合是上吉呢?难道老天在暗示什么吗?”

女娲想了想,微微朝他一笑道:“伏羲哥哥……”

伏羲先是一呆,继而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认做兄妹不就是合上卦象了吗!

“妹妹……”

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天庭看女娲久久不回来复命,命祖龙回来查看,当他来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成婚了,祖龙见事已至此,也没有打扰他们,悄悄回天庭复命了。

天帝明白女娲的苦心,并没有责罚她,而且看在伏羲也有拯救天庭和人界功劳,不但没有为难他,反而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她们,命令各神各司其职,把人界打理的风调雨顺,人界终于又再焕生机。

时光飞逝,一晃千年已过,伏羲氏一族开枝散叶,遍布天下,姓氏千种万别,但归其先祖,必出伏羲女娲一族,天下百姓把伏羲奉为伏羲大帝,把女娲奉为女娲娘娘,四时祭祀不绝。

这天天帝在卸花园品茗观景,看到天下人烟繁盛,不禁欣喜不已,但看到人界各个部落互相征伐,无数生灵涂炭的时候,摇头叹气自语道:“人界虽然繁盛,但贪欲横生,心中有魔魔自生,恐怕魔界又要再起事端了。”

侍立在侧的英招道:“陛下无须烦忧,魔界魔宗共工当年头撞不周山,身体一分四半,压在了不周山下,天下又何来魔界呢,这么多年人神两界未闻有妖魔鬼怪作祟,再说,有我们神界在,无论任何魔道恐怕都无法兴风作浪。”

说话的是英招,他是专门看管天帝花园和避暑山庄的神兽,它身形似马,却有人的面孔,马身上纹满了虎纹,还生有鸟的翅膀,看上去很是奇怪,并且因为经常擅离职守,偷偷溜出去游玩而受到天帝的责备,

天帝刚刚放下茶杯要说话,突然杯子裂开一道细纹,伴有轻微的声音。

“兹兹兹……”

英招听关奇怪的声音急道:“陛下您看……!”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巨响,茶杯无故自崩,成了一堆碎片,散落在了石桌上!

“啊!陛下,这是怎么回事?!”英招以手护住天帝道。

天帝推开英招,用手一点,在石桌上现出一个八卦图。

其实八卦图是天庭为给人间启蒙开智而假借梦中传授给伏羲的,伏羲果然领略了八卦的真义,画出了八卦图。

天帝看着八卦在自行推演,很久之后,天帝一推手,八卦图不见了,看天帝面色沉重,英招小心翼翼地问道:”天帝,卦象怎么说……“

天帝皱着眉,起身大声道:“大事不好!”

新第二章

英招虽然看不懂八卦的推演,但他明白必有大事发生,忙问道:“陛下,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天帝站起身喃喃摇首道:“唉……,劫数啊劫数,真是天意难违啊。”

英招又问道:“天帝,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能让陛下如此忧心,所谓的劫数是什么呢?”

天帝急切道道:“英招,你不用问那么多了,你的修为尚浅,虽然在天庭,但算不上神,就算有事,你也帮不上忙,好好看好卸花园才是你的本份,快去擂起震天鼓!”

震天鼓在天庭的大门口,平时上朝也并不用,只在有紧急的情况下才会擂鼓召集众神。

随着震天鼓咚咚地响起,震的天摇地动,江河腾浪,五岳落尘,天上凡间皆是一阵躁动。

众神知道有事,全都匆匆赶来,无论七星北斗众神,还是四海龙王,山川各神,就连很少上天的士地神也赶了过来。

最重要的是西王母也亲自驾临,后面跟着她的十二女神和九天玄女,众神明白这次要么天庭要么人界摊上大事了。

众神按班站列,男神在左,女神在右,天帝和西王母坐于宝座之上。

此时的神界,力量尚浅,只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四海龙王,风雨雷电水火等等众神还未被天庭点化产生。

金星出班道:“陛下,此次擂起震天鼓召集众神想必有大事发生,不知是何要紧的事?”

天帝一捋胡须道:“众位卿家人神两界自上次打败魔宗之后,魔宗共工头撞不周山,给人神两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但总算渡过了难关,到现在为止,两界也安稳了千年有余了,本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坐享太平,可是今天我闲坐的时候,茶杯竟然无故自崩!”

“啊……这&”

众神都是一片惊愕之色。

金星道:“陛下,此当兆有劫难发生!”

“是啊,我马上用八卦推演,结果卦象显示,这次我们人神两界要遭受比上次还要大的劫难!”

“啊,人神两界,这么说我们天庭也要遭受劫难了,如果这么说的话,难道魔道又要兴起抗衡我们神界吗?”

“是的,我推演的结果就是魔道兴起。”

西王母道:“陛下,你说魔道要再次兴起,可是魔宗明明被压在了不周山下,而且经过我们的证实,躯壳也被一分为四,共工恐怕没有翻身的希望了啊,又何来魔道兴起呢。”

“你有所不知,如果魔道再度兴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共工重生。”

“陛下,我不明白,何谓共工重生?他有重生的希望吗?”

“西王母,当年很多卿家看到过当时的情景,共工的躯壳一分为四,压在了不周山下,而且千年不化,我们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消灭他的躯壳,我怀疑他早就有了不死之身!”

“啊,不死之身?”

“共工吸了魔界的所有法力,就拥有了不死之身,就算把他的头砍下来,他也一样会重生,所以他才敢头撞不周山,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共工在山下压着的身躯已经不见了。”

“陛下,臣马上去查看!”祖龙说着就化为龙形出了天庭飞往了不周山。

祖龙来到不周山,看到横着的不周山下确实没有了共工的躯壳!

祖龙大吃一惊,立即回天庭禀报。

祖龙回报,众神大惊!

“共工拥有了不死之身,而且经过了千年的磨炼,吸收日月之精,四块尸身已经自合在一处了,而且道行也已经非同往日了,!”

“陛下,这次共工重生为魔宗,难道真的能对我们人神两界构成致命的威胁吗、”

“是的,按照八卦的推算,共工这次是野心勃勃,不但要重掌魔界,统治人间,还要消灭我们神界代替天庭啊!”

“啊,陛下,这次的劫难可有破解之法呢?”

“这正是要召集众卿家的原因。”

“陛下,共工重生可曾完成?”

“还没有,按照卦象他真正的重生当在十年之后。”

“为什么?”

“虽然他吸收了日月精华,但要真正复元要有十年的时间,因为他的元神虽然没有丢失,但终是被撞散了,身躯合在一块容易,但元神要聚在一起可就要费些时日了,所以这十年的时间,正是他的复元期。”

“陛下,十年之后的事我们当然有时间准备了,我们找出共工的元神消灭他,他又哪来的重生呢?”

“金星,你错了,关键是这十年间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共工的元神四方游离,我们又怎么能捕捉得到,他的躯壳也可以做到无形,亦是捕捉不到,也就是说我们无法阻止共工重生。”

“难道我们人神两界只能坐等毁灭吗?”

“如果没有破解的办法,人神两界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唯一的办法就是遣神下界,投胎做人,学了本领再解救人神两界,这也是八卦的的推算结果,也是天意如此,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下界投胎?”众神都你看我我看你,都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投胎之后法力尽失,如果投胎失误也许会成为一个傻子,没有哪个神仙肯冒这个险,更重要的是能不能再回天庭还是个未知数。

天旋星道:”陛下,劫数就是十年之后,现在投胎那时也就十几岁,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要决定那个下界投胎者?”

“是的,而且据我的推算,吉时就在今天夜间!”

“事情如此紧急,我们快来决定谁去下界吧。”金星道

众神又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接这趟苦差。

可是没有人下界,将来也未必有好日子过,所以众神都是表情复杂而痛苦。

天帝扫了一眼众神,没人看他的眼睛。

九天玄女看众神皆不愿下界,只好说道:“陛下,我去下界。”

天帝摆手道:“不行,必须是男神才行。”

这时,有天兵来报:“陛下,小黄龙和小白龙两个打架!”

“什么!”天帝和众神这才发现,小黄龙和小火龙没有来上朝!

“他们为什么打架?!”

“回陛下,是因为龙珠。”

“这两个小龙,成天在一块有时好得跟一个龙似地,有时又打得昏天黑地,真是小孩子脾气!”天帝生气道。

天玑星眼珠一转道:“陛下,依臣看小黄龙和小火龙其中一个最适合下界。”

他这一说,众神似是找到救星一样,反正他们两个又不在跟前,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知道,于是纷纷附和道:“陛下,小火龙最合适,请天帝下旨,遣小火龙下界。”

天帝看了一眼西王母,西王母点了点头,天帝道:“让小火龙去历练一番吧。”

看天帝同意,马上有天将前往唤来了两条小龙,黄龙火龙幻化为人形,刚立住脚,天帝就震怒道:“你们两个真是胡闹,我本来想让你们两个晋位神职,专职司雨,想不到你们如此辜负我的期望,哼!”

小火龙指着小黄龙道:“陛下,是他抢了龙珠,本来这月是我保管天界龙珠的,他却要硬抢,我才动了手!”

“不是啊,陛下,火龙已经掌管了两个月的龙珠了,这个月也该轮到我了,都是他的错!”黄龙也不甘示弱。

两龙互相指责,又要动手,如果不是天将阻止,就要大闹天庭了!

天帝更为生气,暗思道,不若借此把他们全部罚入下界,一边想一边袖占一课,得出双龙下界是上吉之象,下决心道:“你们两个争强斗胜,不适合在天庭呆了,今天就把你打入下界,早些投胎去吧!”

众神心里都惊讶不已,怎么一个又变成两个了。

一听如此严重的后果,小火龙道:“陛下,我不服,我犯了点小错,也不至于被罚入下界吧!”

小黄龙也道:“陛下,我不服!,我不去!”

“由不得你们,在天庭是我说了算,把他们抓住!”天帝再次命道。

天将不由分说架住了双龙,正要往外走,天帝命道:“慢着!”

“陛下……”

天帝拿起笔来到他们后面,掀开他们的衣服,在小黄龙的背上写下一个“黄”字,在火龙的背上写下一个“炎”字,原来天帝要给他们留下一个仙记,将来便于辨认。

炎就代表小火龙,黄字当然是代表小黄龙。

做完这些,天帝一挥手,天将押他们去了下界河,准备把他们投进河中。

小黄龙和小火龙看事情不可挽回,当然他们也不知道天帝正是以此为借口下界去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的,只看成了一次无可挽回的惩罚,于是双龙开始反抗,挣脱了捆仙绳!还打伤了天将!

天帝闻报,把案上的打神鞭交给了九天玄女,命道:“九天玄天听旨,速速把他们打入下界河,不可手软!”

新第三章 双龙下界

九天玄女接过鞭道:“陛下,小黄龙和小火龙尚且年轻,还是由我去完成这次的任务吧。”

“体得多言,我自有分寸,快点去!”

九天玄女没办法,只好拿着鞭来到了下界河。

看九天玄女来到,双龙齐道:“玄女姐姐救我们!”

九天玄女道:“你们……其实……”

她欲言又止。

“玄女姐姐,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救我们?”

九天玄女本想把实情告诉他们,但根本没有时间了,一两句也说不清,只好把脸扭到一旁无奈道:“你们惹恼了天帝,我也没办法,我来只是奉天帝旨意行事,你们……你们……还是自已投进下界河吧。”

在双龙的眼里,九天玄女就是他们的姐姐,他们不想让玄女为难,小黄龙道:“玄女姐姐,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们,天帝难道只是因为此事要罚我们下界的吗?”

九天玄女一阵沉默,这时,有几名天将正往这边赶来,九天玄女举鞭在手急道:“你们快走吧,打神鞭在此,免得再吃苦头!”

小火龙抓住九天玄女的手道别,九天玄女不想再让他们拖延,轻轻一推,小火龙压根没想反抗,一下就跌进了下界河,下去的时候,左手顺势下意识的拽住了小黄龙的衣襟,于是,双龙全都跌进了下界河。

九天玄女轻声自语道:“小火龙,小黄龙,你们自己要保重……人神两界就靠你们了……”

突然九天玄女四顾道:“天帝的赶神鞭呢,鞭哪去了?”

原来刚才小火龙抓着她的手,跌下去的时候顺势一滑,把她手里的鞭顺手无意中也带走了。

九天玄女醒悟过来只好和赶来的天将回去复命。

“天帝,小火龙和小黄龙全都下界投胎去了。”

天帝叹口气道:“唉,我也是没有办法,若不是卦象如此,我也不会如此狠心。”

天旋星道:“天帝不必伤怀,将来拯救人神两界的重任就在他们的身上,作为天庭的一员,他们这么做也是责无旁贷。”

天帝道:“天意不可违,小黄龙和小火龙此行也许会成就大功,这对于他们也是一次修行。”

九天玄女道:“陛下,小黄龙和小火龙将来还有回天庭的机会吗?”

“这个……有,也可能……没有……”

“这么说希望渺茫了?”

“唉,说起来只有一线生机啊,此次双龙下界,要么徒劳无功,人神两界遭受大难,不知要何时才能翻身,要么消灭魔道,成就大功,为我们天庭再增添一些成员,壮大天庭。”

“那就看双龙的造化了……”

九天玄女见天帝没有问起赶神鞭,本不想说火龙带走了神鞭,但终究瞒不住,就坦诚道:“天帝,臣下办事不利,刚才把把……赶神鞭……弄弄丢了……”

“啊,这可是我们天庭的一大神器,九天玄女,怎么会弄丢了?”天帝摊手道。

“天帝,刚才是我推小火龙的时候,不小心把神鞭也丢了下去,这事都怪我。”

天帝再想发火,西王母瞪他一眼,天帝转而道:“九天玄女,赶神鞭是不是会落在小火龙的手里呢?”

九天玄女道:“当时没有别人,我想赶神鞭只会落在小火龙的身上。”

“这么说小火龙会带着赶神鞭投胎了?”天帝道。

“应该是这样的。”

金星道:“天帝,也许天意如此,让小火龙带着神鞭转世。”

“不过,小火龙带着神鞭转世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届时小火龙转世法力全无,神鞭也会变成一条普通的鞭子,只有当他的法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让神鞭重现法力。”

祖龙想起了龙珠,问道:“天帝,龙珠到底是由应该谁来保管的,是小黄龙还是小火龙?”

天帝道:“你不说我全忘了了,刚才他们两个争龙珠,到底到了谁的手里我也搞不清了,刚才只顾着发飙,龙珠的事真的忘了。”

一名天将道:“天帝,龙珠在小黄龙的手里,我看的清清楚楚,当时小火龙奋力去抢,没有抢到。”

“龙珠跟神鞭一样,到了人间,法力全无,唉……”天帝叹口气道。

“天帝,我们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一切就看他们两个的造化了,我听说就算是普通人,如果有仙缘的话,也能够激发神器的法力能量,他们本是神龙下界,我想两件神器定能帮得到他们。”九天玄女道。

天帝和众神全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着天庭的担心,双龙已经穿过下界河,来到了人界,靠着仅存的神力,在四处寻找投胎的人家,如果等到天明没有机会,就会元神崩裂,神力全无,再难转世成人了!

双龙开始焦急!

却说在姬水之滨,轩辕之丘有一个部落,唤做有熊国,国君名叫少典,少典是伏羲之后,得姓公孙。

是时天下有众多大大小小的部落不下几千个,较大的有几十个,但天下闻名的只有有熊部落和九黎部落以及西陵氏部落、有蟜氏等。

公孙少典德行彰于天下,很多部落愿意归附于他的治下,所以有熊国渐渐壮大,在部落联盟的拥戴下称王,号为天子。

公孙少典有两位妃子,长妃叫女登,次妃叫附宝,两位妃子是亲姐妹关系,女登是姐姐,附宝是妹妹,她们来自有蟜氏部落。

公孙少典虽然已经年纪不小了,但值得庆幸的是,两位妃子都有了身孕,长妃怀孕有十八个月,次妃怀孕有二十四个月了,两位妃子昨天接受了接生婆的检查,按照接生婆的说法,今晚两位妃子都要生产了,所以宫中上下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有熊国少主的降生。

公孙少典此时正在喝茶,刚呷了一口,顿觉无味,就在大厅中踱步,其实他的心里异常的紧张,两位妃子已经怀孕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生产,甚至有人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妖怪!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愿上天保佑两位妃子顺利生产,让我有熊国后继有人。”

公孙少典转了几圈突然停步道:“来人!”

“大王,有什么吩咐?”一名宫人过来道。

“再去看看有没有生。”

宫人答应一声去了东西寝宫问消息。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公孙少典不禁有些焦急,正要亲自去一趟,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下如注,电光闪烁间有两条龙盘桓而下,分别坠入了东西寝宫。

公孙少典不禁暗叹:“这天晴得好好的,刚才还有星星月亮,怎么眨眼间就变了天?”

雨下得快收得也快,下了一阵急雨骤然停下了,星星月亮又照亮了星空,公孙少典看雨停了,正要往外迈步,一个宫人奔来抚了抚胸口气喘喘道:“大……大……王,生了……生了!”

“生了?是长妃生了还是次妃生了?”公孙少典问道。

“大王,是长妃。”

“长妃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

“大王……大王……长妃生了……条鞭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公孙少典说着心里格登一下,外人说妃子要生妖怪,现在更是稀奇,生了条鞭子!

“大王……”

新第四章 是妖怪吗

“大王,长妃生得不是鞭子,是个男婴!”宫人看公孙少典理解错了,赶忙解释。

“什么?你一会说是鞭子,一会又说是个男婴,到底是什么?!”公孙少典焦急道。

“是这样的,大王……”

“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现在就过去!”

“是,大王。”

公孙少典一溜小跑,急匆匆来到了东宫,后面的宫人怎么也赶不上。

来到门口,遇到了接生婆。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长妃生了个男婴,大王快进去看看吧。”

公孙少典道:“有劳你了,待会领赏。”

“大王不必破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从接生婆这里没有听到一丝鞭子的信息,不禁暗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他来不及再说什么,只跟她摆手示意一下就跨进了门。

来到床边,女登虚弱的道:“少典,你来了,快看看我们的儿子。”

公孙少典先疼惜的为女登理了理头发,然后才仔细看她身旁的孩子。

这个孩子脸膛黑黑的透着红,高颧骨,虎鼻子,虽然浓眉大眼的,但五官看上去就一个字,丑。

公孙少典用手一抚他的头,竟然触碰到了一个硬物,仔细一看,就角初生的牛角一样,只是有头发盖着,并不显眼而已。

“这孩子怎么有牛角?”公孙少典面上不悦,不但是因为这孩子长得丑,而且还有牛角,就象个怪物。

看公孙少典面上难看,女登道:“少典,你看我们的儿子长得好看吗?”

公孙少典支支吾吾:“女登,我们的孩子……他……他……”

女登抚着男婴的脸道:“少典,你看他长得黑黑的,一定很健康,长大了也一定勇武有力,他的眼睛大大的,多好看。”

女登知道公孙少典摸到了两件硬物,又说道:“少典,你看我们的儿子头上还有龙角呢。”

“什么?龙角?”

“是啊,我们的儿子头上有龙角,说不定是神龙下凡呢。”

公孙少典知道长妃是让自己喜欢孩子,可眼前的儿子长相也太对不起有熊国了,自己打心眼里也高兴不起来。

但是面上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公孙少典只好道:“女登,我们的儿子生得天赋异禀,将来必是大材,是我们有熊国之幸。”

女登看得出他是敷衍自己,并不是真心话,只有轻叹一声,紧紧地搂过自己的儿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欢他,做为母亲,她能做的只有紧紧地保护。

公孙少典想起刚才宫人的话,试探着道:“女登,刚才有宫人说什么鞭子,是怎么回事?”

女登道:“少典,是这样,孩子降生的时候,随身带着一条鞭子。”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孩子的襁褓:“你看,在他的怀里有一条鞭子,自从下生他就这么紧紧地搂着。”

公孙少典试图去拿鞭子,但鞭子在孩子的怀里被他搂得紧紧地,他稍一用力,孩子就哇哇大哭。

“少典,接生婆和我都想拿开鞭子,但孩子一点也不放松,还是不要硬夺了吧,就让他搂着吧,慢慢地也就离身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天下少有的稀罕事。”公孙少典道。

“少典,给孩子娶个名吧。”

“就叫公孙……公孙……”公孙少典挠了挠头,开始想名字。

还没想到,有宫人来报:“大王,次妃生了!”

女登和公孙少典同道:“生了个什么?”

“大王,长妃,次妃生了个男婴。”

公孙少典和女登高兴不已,女登道:“少典,你快过去看看吧。”

“好,女登,你要好好休息,儿子我很喜欢,我走了。”

看着公孙少典的背影,女登回头怜惜地看了一眼孩子,再次把他搂得紧紧地:“孩子,不管你生得什么样,为娘都喜欢你,娘从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要好好地,乖乖地……”

公孙少典来到了西宫,匆匆进了门,又遇到了接生婆。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有劳你了,一儿有赏。”

不等接生婆说话,公孙少典已经来到了次妃附宝的床边。

“少典,快来看我们的儿子。”附宝脸上的虚弱被新生儿的喜悦冲淡了。

公孙少典以为这个孩子跟那个一样,也一定会是黑黑的,头上有角,丑八怪一个。

他上前瞥了一眼,却马上被深深吸引住了。

这个孩子生得皮肤白皙,略带黄色,龙眉凤眼,目生双瞳,两个酒窝,头发乌黑,简直一个小帅哥!

公孙少典专注地看着他,喜欢地不得了,爱抚的摸着他的小脸蛋,并亲了他一下。

孩子咧嘴笑了,这一笑不打紧,孩子嘴里现出异光,耀映满室,流光异彩。

公孙少典这才发现,孩子的嘴里有一个东西,确切地说是一颗珠子。

附宝道:“少典,他嘴里是什么?”

“是颗珠子,我要拿它出来,不然他吞下去可就危险了。”

正说着,异彩不见了,公孙少典小心地扒开他的嘴,却怎么也找不到:“咦,怎么没有了?到哪里去了?”

“怎么会?”

附宝也扒嘴看了一下,确实什么也没有了:“少典,我们是不是看花眼了,本来就没有东西吧。”

“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的,那东西还发出了异彩,大家都看到了。”

“少典,不用找了,你放心,孩子刚出生,不可能吞下异物的,不要难为他了,别把他弄哭了。’

“好好好,我不找了。”

孩子再次对着公孙少典笑,公孙少典这下是爱不释手了,坐下来不停地逗他。

附宝看着父子如此有缘,不禁欣慰地笑了。

“少典,给孩子娶个名字吧。”

“现在是夏天,就叫他公孙夏吧。”公孙少典道。

“公孙夏?小夏?这名字好听,也上口,好。”

附宝又问道:“姐姐生孩子也取名了吗、”

“还没有,我还没想到。”

“姐姐生得孩子我还没看到,一定很帅吧,我给他取个名,叫华怎么样?”

“华?”

“华有个意思是华丽,光彩美丽,我想姐姐的儿子生得帅气,一定胜过小夏,所以姐姐孩子取名叫公孙华最合适了。”

公孙少典心道,你是没看到,若是看了绝想不到这个华字了。

他应道:“附宝,你的才识见长了,好,大儿子就叫公孙华!”

“嗯。”

五天之后,公孙少典刚刚巡视回来,有个宫人跑来急急忙忙对他道:“大王,华儿长牙了!您快去看看。”

“啊!”

按道理,孩子长牙要半年之后或者是更长的时间,这孩子才五天就长牙了,会被认为是妖怪!

公孙少典直朝东宫跑去!

新第五章

进了东宫,公孙少典靠近床边,女登忙道:“少典,我们的儿子长牙了,这也没什么,你不要多想。”

公孙少典板着脸,上前轻轻扳开了公孙华的嘴,这一看,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孩子的嘴里不但长了牙,而且是全口齐整的牙,就跟成人的牙一样!

公孙少典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不管哪家生孩子,也没有如此的奇特现象。

“女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昨晚上他不是还没有牙吗?”

“是的,华儿长牙只在今天下午的事。”

“如此生牙恐非吉相啊,难道他真的是……”

先是带鞭出生,长相奇丑,头带牛角,本来就怀疑他是妖怪降生,现在孩子突然间生出了满口牙,更让公孙少典坚定他的想法,这孩子是妖!

“少典,我们的儿子天生异相,我想这一定是大贵之相,你看他带鞭出生,似有执鞭统领天下之义,不管是大部落的首领还是小部落的统领,哪个没有一条鞭子,你有熊国国君不是出门也带鞭子的吗,在部落里鞭就是身份的象征,我们华儿带鞭出生,以后必能王治天下。”女登一边说着,一边着着公孙少典,可他却默然不语。

女登继续说道:“少典,他的头上有角,你说是牛角,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华儿的角确实是龙角。”

“这从何说起?”

“少典,就在华儿出生的前夜,我做了一个梦。”

“噢?什么梦?”

“我梦到一条龙盘桓在天,然后朝我飞来,扑进我的怀里,我的手还扳住了他的双角,然后就惊醒了,现在想想,华儿的角应该就是龙角。”

无论女登怎么说,公孙少典都当做是牵强附会,或者是故意的编造,至于梦,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公孙少典坐了下来,想想两个孩子的降生,大儿子根本不合他的意,而公孙夏就不同了,每次他走近跟前,孩子都会扑愣着手让他抱,对他笑得很甜,他是由衷地喜欢公孙夏。

公孙少典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这样的儿子长大了又丑又有角,就象妖怪一样,还不被天下人笑死,自己的国君颜面又何存呢,不如趁他小,就把他送进山里,不管他到底是人是妖,就任他自生自灭吧。

公孙少典扭头再看一眼大儿子,儿子也看了他一眼,突然哭了起来,也许孩子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想法。

女登揽过孩子喂奶,他看公孙少典的眼神不对,知道他必有想法,拍爱抚地拍打着公孙华对公孙少典道:“少典,不管我们的儿子将来生成什么人,他都是我们的亲骨肉,我们一定要把他抚养成人。”

“女登,那是那是,你放心吧,无论是华儿,还是夏儿,我们都会一视同仁,将来不管他们谁继承国君,都是我们有熊国之幸。”

“少典,你真的这么想,你真的不嫌弃华儿吗?”女登盯着他的眼睛道。

“是的,他们都是我们的亲骨肉,当然要善待他们。”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少典,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好吧,你也要好好歇息。”

女登看着怀里的公孙华,不禁叹道:“你父王终究还是不喜欢你。”

因为按照惯例,长子将来要继承国君,可是刚才公孙少典明明说不管谁继承国君,都是有熊国之幸,也就是说将来谁继承王位还在两可之间,女登听出了公孙少典的弦之音,是以心里不快。

好在女登是贤良德淑之人,为自己宽慰道,也许将来妹妹的儿子更有能耐,更适合继承国君,自己又怎么能计较长子次子呢,这样一想,立即释怀。

公孙少典出了门,来到西宫,当他见到公孙夏的时候,心里的不快马上烟消云散了。

公孙少典逗了一会儿子,就出了门,来到大殿,召来了自己的臣子风贤。

风贤是隧人部落的人,是公孙少典听说他颇有贤名,就把他召进了宫内,行丞相之职,但那时尚未有丞相之名。

少典其时有八文八武,分别来自不同的部落,风贤是其中之一文臣。

风贤很得公孙少典的信任,每有大事,必找他决断,这次他怀疑公孙华是妖怪,于是就想听听他的想法。

风贤见了公孙少典,行过君臣之礼,公孙少典就对他讲了自己的顾虑,风贤道:“大王,听您的说法,大少主确实有些奇特,不过,我听说但凡能成大事者,初生之时必有异象,也许大少主果然是神仙下界呢。”

“风贤,想不到你说话也不着边际,实话告诉你,我想让你派人把孩子抱走。”

“抱到哪里去?”

“抱进山里!”

“啊,大王,您真的要舍弃大少主吗?”

“是的,我不想让人说我堂堂一国之君生了个妖怪!”

“大王,且慢些下决断,听说再有一个月就是蓬莱论道的日子,届时天下三大道家门派会齐聚蓬莱,切磋道家本领,那时高人聚集,我们派人去问一下,一定会有个令我们信服的说法。”

“蓬莱论道?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大王,您平时忙于国事,四出巡查,当然不会知道这种事情,这些修道之人都是法力高强的人,更有洞察世事的本领,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这些修道者三大门派,掌门都是什么名字?”

“一是蓬莱派真机子,二是崆峒派广成子,三是蜀山派赤松子,三派的掌门都是仙风道骨,得道高人,法力高强,称为天下三子”

“他们全都法力高强,那么门下众人也是本领出众了,为什么我辈没有听说他们斩妖除魔的事迹呢?”

“大王,道家修真一求长生,二求除魔,自祖先伏羲斗败共工之后,天下已经安稳了千年有余了,除了有些个小魔小妖外,魔界再难卷土重来,是以道家现在以修为长生为要了。”

“哦,原来如此,你说的蓬莱问道几年一次呢?”

“五年一次。”

“风贤,不管他们道法如何,也不要去问了吧,蓬莱在茫茫海上,一来二去要两月之久,眼下这件事就要解决的。”

“这……大王,如果舍弃的话恐怕不妥吧?”

“我信任你才找你来的,我已经决定了,你今晚就派人去做。”

“大王,可是……我……一个做臣子的……怎么去东宫抱孩子呢?”

“这个我会安排的,今天夜间你就派人动手,如此如此……”

风贤一听,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公孙少典留宿在东宫,半夜时分,女登起床出恭,公孙少典朝窗外打个响哨,立即进来两个宫人,后面跟着风贤。

“凤贤,快动手!”

风贤指使两人裹好了公孙华抱了出去,公孙华竟没有哭。

风贤再朝公孙少典道:“大王……”

公孙少典一摆手,风贤带人遁入了夜幕中。

好大一会儿,女登才扶着腰走了过来:“今天吃了什么了,一直拉肚子。”

她当然不知道公孙少典在他的饭里加了一点泄药。

公孙少典不应声,只是装睡。

女登上了床,去搂孩子,却搂了个空,激凌坐了起来,四处寻不到孩子,一把把公孙少典打了起来:“少典!孩子呢!?孩子不见了!”

“嗯?……”

新第六章

公孙少典心里有数,只装做迷迷糊糊的样子,一个劲的打马虎眼。

“你给我起来,少典,儿子不见了!你听见了吗?!”女登急得要哭出来了。

“什么?!”公孙少典这才装做大惊的样子,惊而坐起,故意在房间里找来找去,床底下,柜子里找了不下十几遍。

女登哇地哭出了声:“少典,华儿一定被野兽叨走了!刚才我去方便一下就不见了华儿,都怪你,你快我华儿!呜呜呜呜呜……”

哭声惊动了宫人,所有的宫人赶了过来,听说是大少主不见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王,长妃,如果孩子被掳走,为什么谁也没听到哭声?这件事很奇怪,就算是要找的话也没有方向啊。”

听了宫人的话,女登道:“难道我的华儿就真的要丢了吗,不行,我要去找!”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奔,宫人把她拉住道:“长妃,现在正是半夜三更,哪里也不能去啊。”

公孙少典过来揽住她道:“女登,你不要难过,都怪我睡觉太沉了,华儿不见了都不知道,我该死,女登,你打我吧!”

女登不知他是故意表演,当然不忍心打他,只一个劲地哭:“少典,我们的孩子一定被狼叨走了,城外就是具茨山,他一定被叨进了山里!我要我的华儿……鸣呜呜……”

说到具茨山,人们都知道那里儿郎群出没,单是狼洞就有十几个,每年被狼叨走的孩子也是不计其数,虽然部民时时打猎,但没有从根本上铲除狼群,不但如此,虎豹也经常出没,下山伤人,人们都猜测大少主已经被狼叨走了,可是又有谁忍心附合女登的说法呢。

“少典,华儿才几天的孩子,如果惨遭儿郎群吃掉,我就不活了!”

女登如此激动,公孙少典手足无措,他知道,孩子被抱进了山,那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万一女登有个好歹的话,自己又怎能安心呢,一时后悔起来,正好看到风贤来到,只见风贤朝他点了点头,公孙少典明白,孩子被丢弃了!

后悔也没有用,事已至此,公孙少典只好假戏真做,让人去召大将牧云,让他带部民去山里找孩子。

牧云是八武之一,来到就领命带人进山,这一折腾就天亮了。

牧云找了几个狼洞,亲自进到里面,和狼群搏斗,射杀恶狼无数,天色大亮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孩子的影子。

牧云纳闷道:“难道大少主已经被儿狼吃掉了!?”

可是他不敢轻易放弃,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一直找下去。

这时,女登和公孙典来到了,原来女登在宫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心想着孩子,哭着闹着要来找孩子,公孙少典看天色大亮,也不好阻拦,随他一齐进了了具茨山。

“大王,长妃,属下没用,还没有找到大少主,不过,属下就算拼了命也要找到大少主,请大王长妃放心!”

看着于路群狼尸体,女登道:“牧云,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不会怪你的,你辛苦了。”

牧云跪下道:“属下没用!”

公孙少典扶他起来道:“牧云,这山里虎豹狼群出没,就算没有找到孩子,又可曾看到有什么衣物吗?”

公孙少典的意思很明显,就算孩子真的遇了难,可衣物总要留下一两件吧,还有那条鞭子,狼不吞下肚子里吧。

“对对对,华儿的手里还有一条鞭子,总是不离手的,牧云,这些可曾看到?”

“长妃,大王,这些不曾见到,很多狼洞我都进过了,也未曾见到,只是山上有两个虎洞三个豹洞,属下未见进过。”

“牧云,你可敢进?”

“长妃,属下敢进,前面就是。”

“牧云,为了我的华儿让你带人进洞,恐怕不妥吧。”

“长妃,大少主乃有熊国未来根本,属下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大家听令!”

听到牧云发令,部民四下响应:“愿追随将军!”

“前面就是一个豹子洞,准备长矛大刀,随我进洞!”

“是!”

女登心有不忍他们涉险,欲加阻拦,牧云已经带人冲了过去。

女登和公孙少典在外等候,突然听到一阵豹吼声,接着是人的大喊声,和一阵阵的喊打声,好大一会儿,牧云带人出来了,他的脸上沾满了血迹,身上的衣物也撕破了,显然,刚刚里进行了一场大战!

女登忙上前道:“牧云,,你没事吧?”

“长妃放心,属下没事,里面有两豹子,被我们合力杀死了。”牧云擦了一下脸上的血道。

“牧云,可有收获?”公孙少典问道。

牧云摇了摇头道:“属下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就怪了……?”公孙少典拈须道。

“少典难道我的华儿真的被吃得什么也不剩了……”女登一阵心疼,不能自己,手捂心口,摇摇欲倒,公孙少典一把扶住了她。

“女登……”

突然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哇啊哇啊……啊……哇啊……哇啊……啊……哇……”

女登一抹眼泪道:“少典,你听到了吗,是我们的华儿,我听得出来!是我的华儿!”

公孙少典已经后悔了,听到孩子的哭声,立时振奋道:“是的,是我们的华儿!”

牧云一指西边道:“大王,哭声是从山那边传来的,属下马上去找!”

“我们一起去!”女登已经迫不及待。

刚起步,孩子的哭声停了,女登忙道:“大家快走,孩子不哭就有危险了!”

“是!”

牧云带人在先,公孙少典挽着女登在后,按照刚才判断的方位赶去。

转过一个山腰,来到一个开阔地,只听前面喊道:“大家小心,有老虎!”

“啊!”女登心里大惊。

等她走近的时候,不但是她,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前面的景象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女登不禁抓住了公孙少典的手。

“不用怕。”

只见前面的地上平放着一个包裹的完整的孩子,在他的身子的右边是一只老虎,左边是条碗口粗的大蛇,孩子的头就枕在了老虎的腿上!

新第七章 偶遇真人

这还不算,一只梅花鹿正侧身为她哺乳,怪不得孩子一点也不哭了。

部民看着牧云,牧云道:“大家不要乱动,小心惊动了它们!”

女登一看孩子的襁褓,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忙道:“少典,那就是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大家准备,我数一二三,一齐掷矛,杀死虎和蛇,救下华儿!”

牧云道:“大王,恐怕不妥,虎蛇似乎没有恶意,而且还象是专门看护着大少主,我们动手只会适得其返!”

“那可如何是好呢?”公孙少典道。

“我想虎蛇一会就会散去,那时我们去抱过大少主就行了。”

“好,也只有如此了。”

女登紧盯着孩子,却无计可施,急得眼泪哗哗直下。

刚过一会儿,飘过一片云彩,下起了毛毛雨。

“下雨了,少典怎么办,他那么小,会淋坏他的。”女登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去抱华儿!”公孙少典道。

刚要迈步,一只大鹏飞来,停在了公孙华的正上方,张开了宽大的翅膀,为公孙华遮雨。

“咦,这就奇了。”部民们小声道。

俄而天气放晴,大鹏飞而腾起,在上空盘桓几下,叫了三声,飞向了高空,渐渐消失了。

公孙华吃完了鹿奶,鹿绕着他转了几圈,并没有跑开,而是飞身而起,向天空飞去。

“原来是只神鹿!”牧云道。

“不但如此,一虎一蛇也不是凡物,是专门看护大少主的。”

听着部民的议论,女登跪了下去,要谢神鹿喂奶之恩,看女登跪下,众人也都随之跪下磕头。

女登起身道:“少典,它们为什么还不离开呢?”

“我敢不知道。”

女登道:“我明白了,它们是在等孩子的娘亲,只有等到娘亲,它们才会离开。”

“这……女登,你想怎样?”公孙少典道。

“我要去抱华儿。”

“不行,我怕它们会吃了你。”

“如果它们吃人的话,华儿早就没有命了,不用害怕,我一个人过去,等我抱起孩子,它们自然会离开的。”

“这太冒险了。”

“为了华儿,我什么都肯做。”

女登说着,迈步走向前去,公孙少典只有暗中命人各自准备好矛和弓箭,万一它们对女登不利,就立即射杀!

女登心里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害怕,心里只想着抱回自己的孩子,哪怕葬身虎口也在所不惜。

女登一步步的靠近,老虎慢慢站了起来,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而大蛇也吐着蛇信,摆开了攻击的架势!

公孙少典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步……两步……七步……

终于到了,女登来到了公孙华的跟前,她目不斜视的径直抱起了自己的孩子,紧捂在胸口一脸的疼惜道:“华儿,你受苦了,娘亲来了,以后娘亲好好看着你,再也不让狼叨走了……”

女登抱着孩子向回走,突然间,虎生双翅,一声虎啸,飞向了天空。

大蛇也瞬间钻入了地下,大家的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大王,长妃,上苍眷顾,大王宏福齐天,大少主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牧云道。

“是啊,大王洪福,长妃仁德感天,命神兽护佑,我们有熊国必能长盛不衰。”

“大家都辛苦了,快快回宫休息吧。”女登道。

众人簇拥着公孙少典和女登母子回宫,路上女登问道:“少典,孩子到底是怎么来到山里的呢,我现在也想不明白。”

“你不说是狼吗?”

“可如果是狼的话,恐怕华儿的命早就没了啊。”

公孙少典听了一阵脸红,他最怕让女登知道事情的真相,心虚了起来。

“女登,不管怎么样,华儿没有丢就算是万幸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大意了。”

女登道:“少典,你的脸怎么……?”

公孙少典一摸热辣辣的脸道:“唉,我一想到孩子丢失,我这个做父亲没有尽到责任,所以自觉脸上无光啊,这能不红吗?”

“你倒是心里有数,好了,从今往后,我们要加位用心了,对了,也告诉附宝,夏儿也要好生看着,免得也遭了跟华儿这般的难就越发让人心疼了。”

“那是那是,我们快回宫吧。”

正匆匆走着,有人喊道:“众位居士,众位居士……”

众人停住脚步,看到跑来一个道童模样的人,说道:“我们师父累了,要歇歇脚,讨口饭吃,不知各位居士……”

不等公孙少典说话,女登抢先道:“小道士,你师父是谁?”

“家师赤松子。”

“哦,原来是天下三子的赤松子真人。”

“是的,师父带本门徒弟要去蓬莱参加五年一度的蓬莱论道,路过贵地,可否能行个方便?”

“当然可以了,快叫你师父随我们一起进城。”女登道。

“好,我这就叫师父过来!”

小道童欢喜地跑开,一会儿领着一个鹤发童颜的道长来到,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带剑的道士,各各丰神俊逸。

长者就是赤松子,蜀山派掌门人。

赤松子上前道:“无量天尊,贫道路过贵地,但求一个歇脚的地方,还请行个方便。”

牧云一指公孙少典道:“这位是我们有熊国国王。”

“有幸得见大王。”

公孙少典施礼道:“这位真人要去蓬莱?”

“是的,前往蓬莱还要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们一起进城住进驿馆吧。”

“多谢大王盛情。”赤松子道。

“请。”

赤松子在前面和公孙少典聊着天,女登抱着公孙华,一路逗弄。

赤松子一眼瞥见了公孙华,先是眉头紧锁,继而眉开眼笑,对公孙少典道:“大王,这孩子是?……”

“这是我的大儿子,名叫公孙华。”

“贫道有个不情之请。”

“讲。”

“可否让贫道看一眼孩子?”

“当然可以,能得真人一睹,也是孩子之幸,我的儿子长相丑陋,怕会吓到真人呢。”

“哈哈哈哈……大王说笑了。”

女登把孩子抱到赤松子的跟前,赤松子他细看过说道:“果然,果然是……”

新第八章 一个不给

“真人说的什么果然,请知无不言。”公孙少典道。

“大王,我观大少主的面相,是一付难得的贵相,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公孙少典听了,心道,这还不是几句套话吗,我本身是国君,儿子当然是贵族了,这还用你说吗,至于前途,如果没有意外,是要接替国王之位的,什么真人啊,官话而已,当下也不在意,只是道:“真人取笑了,儿子那么丑,呵呵。”

赤松子明白公孙少典的心里在想什么,又道:“大王,别看大少主长得并不尽如人意,但观其骨相,却是难得神仙筋骨呢。”

“哈哈哈哈,真人越发取笑了,神仙筋骨,我可是不明白了。”

“大王,这种孩子可是万中无一的人材,最适合修炼道家法术了,若是入了道家,必能大有作为啊。”

“真人,您越说越离题了,入道修炼,那是绝无可能的,再说作为能有什么作为呢?”

“贫道知道,身为一国王子,当然不能随便离家修道了,大王,做为王子日后要接替国王之位,早晚是顺得成章的事,也无外乎治国理民,为民造福,但是入了道家一样能为民造福啊。”

公孙少典这下彻底糊涂了:“真人,我可是越发不明白了……”

“此话一言难尽,不过,贫道也不拐弯抹角了,贫道要收他为徒,现在就带走随了我蜀山派,你可愿意?”

女登一听不干了:“真人,华儿不能跟你走,我也不想让他入道,真人还是另觅高徒吧。”

赤松子笑道:“我知道你也不同意,不过,我和这孩子眉眼之间颇有师徒缘分,以后能不能做我的徒弟也未可知啊。”

“真人,一切随缘吧。”女登敷衍道。

在她看来,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去入了道家呢,就是做神仙也不去。

赤松子道:“这个孩子我很喜欢,如果可能,贫道随时欢迎他的加入。”

“真人请,前面就到了,马上进要进城了。”

女登岔开了话题,赤松子识趣之人,当然不会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离城半里的时候,一些部民和宫人拥着附宝来到,原来她知道了公孙华的事,不放心,抱着公孙夏就匆匆赶来了。

一见面,宫人就请罪道:“大王,次妃天亮就要来寻你们,我们实在拦不住了。”

“不怪你们,附宝,华儿没事了。”公孙少典道。

附宝来到女登跟前看了一眼公孙华道:“姐姐,昨晚虚惊一场,姐姐受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妹妹,好在老天保佑,华儿躲过一劫,这次也是个教训,将来我们要好好地看好华儿和夏儿,免得再生枝节。”

“姐姐说得对,对了,华儿到底怎么出的宫,又被掳到了哪里呢?”

“妹妹,一言难尽哪。”

听女登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附宝也感到匪夷所思说道:“原来我们华儿有神灵护佑,真是苍天有眼。”

赤松子听了女登的诉说,只是抚着胡须微微一笑,也许在他看来,这些都在情理之中并不稀奇。

“妹妹,我们一起进城吧。”

“好,走。”

赤松子又指着附宝怀里的孩子问道:“大王,这孩子……?”

“噢,这是我的二子,大的叫公孙华,这个叫公孙夏,是一天出生的。”

“贫道可否一观呢?”

附宝道:“有何不可,道长尽管看。”说着抱孩子来到了赤松子跟前。

赤松子看了大惊道:“大王,贵妃,此子成就和长子在伯仲之间,实不相瞒,贫道此次沿路走访,为得就是择一贤徒,贫道请求能在二子中择一个给我做徒弟。”

女登和附宝都不愿意,公孙少典道:“真人爱我两子,我当然高兴,只是现在年纪尚小,等以后长大些再做计较。”

谁知他一说完,被女登拽到一边小声责道:“少典,你为何要答应他,你不要儿子我还舍不得呢,谁让你答应他了。”

“不是啊,你看这道长磨磨叽叽,我这只是敷衍他而已,便是孩子大了,也不会给他做徒弟的,若不然,谁来继承我们有熊国呢。”

“原来你有心应付他,这我就放心了,不过,即是不愿意,也不可慢怠了道长,他们不远千里来到此地,很是辛苦,我们有熊国礼仪之邦,不可落了笑柄。”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把他们安排在驿馆,吃住一应俱全,怎会落下不是呢。”

女登回来对赤松子道:“我家大王说得对,待以后孩子大了,如有可能,必择一子给你当徒弟。”

赤松子一听,明白这是敷衍他而已,只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道长为何叹息哪?”公孙少典道,一旁的女登瞪他一眼,意思是你又多嘴,待会还会再绕到招孩子当徒弟的话题上,看你怎么应付。

赤松子道:“我此次欲收一徒弟,并非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光大蜀山一派,而是……而是……唉……”

赤松子欲言又止。

公孙少典正要说话,看女登又在用眼看他,改口道:“真人,你们一定饿了吧,快进城,好生歇息一番,然后才好赶路。”

赤松子心知肚明,不再提徒弟的事,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女登闻到一股异味,突然明白道:“对了,华儿出去一晚了,早该换尿布了。”

附宝道:“我有随身带的,就在这里换了吧,免得孩子遭罪。”

“好,谢谢妹妹。”

两个宫人过来,展开一个毯子,女登把孩子放在上面,解开了襁褓,露出了公孙华手里的鞭子。

赤松子无意中看到了,他是得道之人,凡有宝物在前,必会让他眼亮,这条鞭子也不例外,他一眼看出,这条鞭子不简单,是一个宝物!

女登包好孩子,赤松子又道:“大王,贵妃,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手里会让他握一条鞭子呢?”

“真人有所不知,这鞭子是她随胎带来的,我们也感到奇怪。”女登道。

“随胎而来?这么说是天降神物了。”

“神物?真人,这是什么神物,我看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鞭子而已了。”

“可否让我一观呢?”

“好的,只要华儿愿意。”

“他?”

“是的。”

附宝道:“少典,你就拿给真人一观吧,华儿也不会这么小气吧。”

公孙少典上前摸出鞭子,公孙华马上就哭了起来。

“这孩子就这样,鞭不离身,就是睡觉也要握在手里。”女登道。

“真人,看来孩子不让你看哪,我们也没办法了。”公孙少典道。

赤松子更觉神奇,就来到女登跟前,用拂尘往公孙华头上一抚,公孙华就不哭了,还一个劲地朝他笑。

公孙少典把鞭子递给了赤松子,赤松子接过一看,倒也没看出哪里稀奇,只好暗施功力,施起法眼,鞭子上现出一个方框来,有几个字,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天庭的玺印!

没错,这是天庭神物!

肉眼凡人根本看不到!

赤松子为了进一步证明这是神物,就向女登道:“贵妃,贫道可否自己看看呢?”

女登心道,你个道长好生麻烦,孩子看了又看,一个鞭子也要翻来覆去的看,若不是孩子离不开,不如送给你省事了。

当下不好拒绝,道:“真人请。”

赤松子带了两个道童,来到一个静处,让两个童子各自背他而立。

赤松子知道验证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鞭子抛向空中,鞭子只要不沾地,离地三寸悬停的话,就确实是天庭神物!

赤松子把鞭子抛向了半空……

新第九章 两只妖怪

鞭子慢慢往下落,赤松子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鞭子。

落……落……落……

鞭子还没有落到地上的时候,突然不悬停不动了。

赤松子蹲下用手指一比划,刚刚有三寸高!

神物,天庭神物!

赤松子把鞭子收在手里,心里思道,一个凡人有如此神物,难道跟天庭有关,如果真的是随胎而来,那这孩子岂不是神仙下界了!

赤松子运力一震,手上的鞭子却是没有动静,按照理,自己的道行高深,如果用上真力的话,这个神鞭会有所感应,但现在鞭子又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鞭子了。

赤松子知道这个鞭子虽是神鞭,但现在却是基本没有灵性,也可以说是法力全无。

那么什么人才可以驭使这条神鞭,又有什么人才能让这条鞭子再现法力呢?

赤松子抚须思来想去,这才明白过来,只有公孙华才是鞭子的主人,只有他能让鞭子再现法力,但他现在只是个孩子,将来如果能修来道法的话,才能够让鞭子具有无上的法力,难道这个孩子就是奉了天庭的命来下界的吗?

赤松子这次沿路走访,目的就是要收徒弟,因为天下已经出现了一个传言,说魔界已经重生,十年后就要兴风作浪,而据自己的推算,这个传言并不是虚言,确实十年之后,人神两界要遭受磨难,到时能救两界的只有神界和道家。

赤松子门下门徒很多,但出色的没有几个,如果届时拯救两界的重任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自己的力量恐怕不足以抗衡魔界,要联合其他两大门派的话,也绝非易事,这上百年来,三大门派就各自为政,互不服气,他很担心,于是想要找一个慧根清奇的孩子,来做自己的徒弟,把自己的本事全都教给他,然后带领道家消灭魔界。

若论起来,单凭道家又怎么能对抗魔界,当然少不了天上的神界了,本以为对付魔界有道家配合神界应该能够保全两界,可是赤松子推算的结果令他大惊失色,因为届时神界也是自身难保,那将是怎样的大劫难!

赤松子第一眼见到公孙华两兄弟就感觉他们有不凡的慧根,想收为徒弟,但女登和附宝不允,赤松子明白那是时缘未到,不能强求,时缘一到,也许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的徒弟。

赤松子拿着鞭心事重重地回来,把鞭子还给了女登,对于鞭子的内情只字未提。

女登把鞭子塞进了公孙华的襁褓里面,对赤松子道:“真人,时候不早了,快去吃早饭吧。”

“谢贵妃。”

赤松子一行被安排进了驿馆,公孙少典带着两位妃子回了宫。

刚一坐下,女登放下公孙华就对公孙少典道:“少典,这个道长真是麻烦,一会儿这一会儿那样,啰里啰嗦,又收徒弟又看鞭子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天下的孩子多的是,干吗要抱我们的孩子,他也不想想,有哪家的父母会舍得。”

“那是那是,不过,我看赤松子好象很喜欢华儿,你看华儿这个样子,将来……不如……”

“啊?你说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华儿,想把他送给赤松子,是不是?!”女登生气了。

公孙少典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公孙华这么丑,象个怪物,还不如进山修道的好。

“女登,你不要瞎想,做为母亲,你舍不得,做为父亲,我当然也不舍得。”

女登道:“少典,我看夏儿生得俊奇,赤松子更喜欢他,不如把他送给道长做徒弟吧?”

“不行!一百个不行!”公孙少典态度坚决。

“少典,你果然只喜欢夏儿,刚才我只是故意试探你,想不到说起夏儿的时候,你的态度是那样的坚决,少典,你……你……你偏心!”

公孙少典忙道:“没有没有,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是一个也舍不得的。”

女登心里跟明镜似地,抱住公孙华就哭开了,公孙少典心烦起来,就离开了宫中,带牧云和风贤出去巡视去了。

夜幕降临,赤松子正在打坐,两个童子在一旁伺着。

夜越来越深了,赤松子闭目养神,一名道童正要去关窗休息,刚搭上手,马上就跌倒在地,因为一股强风吹了过来,他竟然站立不住!

“师父!”

赤松子听到喊声,猛地睁开双眼,起身扶起道童。

“怎么了?”

“师父,外面有风,好大的风。”

赤松子到窗前一看,风虽然停住了,但天上一阵黑云携裹而来,不好,有妖气!

赤松子出门关上,告诫道童:“不要出来!”

“师父!……”

“等我回来!”

赤松子看天上的一阵黑云向北飞去,知道那是有妖怪路过。

按照理来讲,妖怪路过,应该谨慎低调,怕人识破,现在看来,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妖怪太自以为是了,他们以为凡人根本耐何不了他们。

赤松子知道千年以来,魔界没落,只有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妖小怪作祟,哪是道家的对手,每一年赤松子都要捉妖上百个,更别说其他两大门派了,所以说,妖要出来就是送死来了,当然,这妖不知道赤松子就在此地。

赤松子飞身而起,向黑云追去。

快到跟前,突然两个妖怪穿出黑云回身向他袭来!

这两个妖怪,看上去是一男一女,不知是何物幻化成人形。

穿戴奇特,各执一个短刀,肩上又扛着一个袋子,不知装的是何物,当下不由分说就朝赤松子砍来!

“呔!妖怪,不要张狂!赤松子在此!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一听名号,两个妖害怕了,他们绝想不到此地竟有高手高手高高手!

赤松子用拂尘荡开双刀,两脚齐出,把两妖踢下云端!

由于心里先怯了,所以两妖被轻易打败了。

两妖跪下求情道:“真人请手下留情,我们是北山修行的山鸡精,不曾有些恶行,放过我们吧。”

赤松子看着他们肩上的袋子道:“里面是什么东东!?”

“真人,是些吃的而已。”两妖神情紧张。

“打开来看!”

双妖不想打开,突然双双又朝赤松子袭来!

“不思悔改!”

赤松子口中念个诀,双手朝他们一指,两束灵光闪现,双妖马上跌倒在地,身上的袋子也掉落在地上,随着滚出两颗人头来!

“还说没有恶行,这是什么!看打!”

这下无可抵赖,一妖道:“真人慢着,我们是受别人指使的,不是我们要害人的!”

“嗯!?这是什么状况!?”

“是这样的……”

正要讲,另一个妖拦往道:“不能说!不能说!”

“我们保命要紧,还是招人吧。”

“不行,我们对大……要……反正,什么也不要说!”

“我们几百年的道行不能毁了!”

两个妖开始争吵。

“你以为说了这个老道就能放过你了,你刚害了人,还能活命吗?”

“这……”

赤松子听出了弦外之音,看来两个小妖只是受别的妖怪利用,幕后的指使者才是大有来头!

赤松子决意诱他们说出幕后妖怪,看看他是何方妖圣!

“只要你老实招了实情,我就放过你们,我赤松子一言既出,绝不反悔!”

“讲!”

新第十章 聚仙宫外

“真人,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本是魔界中人,千年前,共工成为我们魔界的魔宗,在他的带领下,魔界迅速壮大,魔宗妒忌伏羲大帝上天面帝,想消灭伏羲大帝,他用计骗过了伏羲大帝,捉住了大帝,可是就在他要成功的时候,天上女娲下凡,帮助大帝打败了共工,可是共工魔宗孤注一掷,吸尽了我们魔的全部功力,欲与人神两界同归于尽,头撞不周而去!共工山崩塌,天倾西北,人神不宁,女娲和伏羲大帝合力补天,撑住了天地,共工的残骸也被压在了不周山下,由于我们没有了法力,只能从新修炼,可是我们的身上没有了根基,要修炼得从头开始,要经过几百年的恢复期,于是我们从五年前才开始修炼,好不容易有了点道行,这天我们正在山中修炼,突然来了一个不明妖物,要我们为他做一件事,起初我们没有认出他,当我们知道他的的真实身份时,我们大吃一惊!”

“嗯?他是谁!?”赤松子急切道。

“他是……”谁知他刚说了两个字,另一个妖从侧面冷不防捡刀划了他的脖子,小妖一命呜呼了,马上就现出一个山鸡的原形飞走了。

赤松子怒目圆睁一拂尘把他摞倒在地:“大胆!你为什么不让他说,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我没有什么企图,我是妖,你杀了我吧,不然我就杀了你!”

“小妖,倒有几分骨气!不过,你这么护着幕后人对你有什么好处,要知道虽然你是个妖,但若修炼得当,多行善事,一样可以转为正途,修成正果!”

“谁信你的话,妖就是妖,神人是神,人就是人,永远改变不了,赤松子,今天落在你的手上,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动手吧!”

“我知道,你所说的幕后妖圣就是你们的魔宗共工!”

“哈哈哈哈,共工已经压在不周山下多年,怎么会重生!”

“你不用护着他,我们道家得到消息,共工已经在不周山上脱逃了!”

“脱逃?不可能,魔宗压在不周山,虽然有躯壳,但早就死了!”

“错,共工吸尽了魔界的所有功力,成就了不死之身,道家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共工重生了,我想你所说的幕后就是共工没错!说吧,他现在在哪里,你们的老巢在哪里!””

“你说的我一点也听不懂,什么重生,什么不死身,赤松子,你去死吧!“小妖说着就向他袭来,而且是不要命的攻击,赤松子看得出来,小妖根本没想活命!

赤松子本不想杀他,但小妖步步紧逼,他只好成全了他,将他打回了原型。

赤松子的几个徒弟来到了,他们拔剑道:“师父,妖怪在哪,让徒儿上!”

“好了,收起你们的剑吧,只是两个小妖,我已经收伏了,大家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赶路,下个月就是蓬莱论道的时间了。”

“是,师父。”

经此一事,赤松子确信了一些传言,他日的劫难就来自魔界重生的共工!

赤松子打算在蓬莱论道的大会上向其他两派说明此情,然后联络他们早做准备,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第二天,赤松子一行别了公孙少典,踏上了蓬莱之旅。

蓬莱在茫茫海上,是一座仙山,五百年前,真机子据住此山,修炼道法,炼制丹药,用了两百年的时间真机子终于得道,广收门徒,自成一派,名为蓬莱派。

其时,已有两大门派蜀山派和崆峒派存在,是以蓬莱派遭到了两派的压制,真机子几次到了和赤松子跟广成子决一死战的地步。

好在他们都是得道之人,并不会生死相见,但为了表明自己一派才是道家正宗,就约好每五年一次在蓬莱论道,得胜者加尊者称号,为了此尊号,三派争斗不休,几次论道都弄得派中有人伤亡,称号也是各领几届,上次的尊者就是广成子。

三位掌门当中,论道法,赤松子和广成子不分伯仲,真机子要弱一些,但每次论道并非只是掌门出手,座下弟子也要切磋,他们的弟子当中优劣不等,是以尊者的称号才会风水轮流转。

若论起来,这千年来魔界销声匿迹,三派没有真枪实枪跟魔界斗过法,也算是幸运,这无形中助长了他们的娇纵。

赤松子一行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蓬莱。

蓬莱仙山仙雾缭绕,众人拾阶而上,到了山顶,原来崆峒广成子一派已经来到了。

聚仙宫宫内宫外已经是忙碌一片,不管是东道蓬莱还是崆峒派都在布置道场,为论道做准备。

有道童引了赤松子一行来到自己的席位,自己也派人加入了忙碌的行列。

真机子和广成子过来见赤松子,微胖的真机子施礼后说道:“赤松子,你来的好迟,大家都等你很久了。”

“是啊是啊,赤松子,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瘦瘦的广成子道。

赤松子礼道:“对不住了,路上有点事耽误了一些时间。”

“每次都是你来得迟,难道都是有事吗,我看你是有意慢怠,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就明说嘛。”真机子不满道。

广成子干脆把手一背转了身去:“一定是没有抢到尊者称号,心里不舒服。”

“广成子,你说什么,这些年来你才得了几次尊者称号,还不都是仗着你的徒弟为你挣面子。”

“什么?你这么说我,赤松子,上次你的弟子打伤我的弟子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完帐呢,这次不管是我还是弟子,都不会手下留情了!”

真机子一看火药味这么浓,心想毕竟是东道,一手挽住一个道:“大家不要说了,这些年来,蓬莱论道互有损伤,有一年我还死了两上弟子呢,这笔帐又怎么算呢。”

赤松子和广成子给他面子,不再争执,各自坐下喝茶。

真机子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我看论道之期就从明天开始吧。”

“好。”

“好。”

大家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三派门人完都精心准备,精神抖擞地来到了各自的席位。

蓬莱论道开始了。

赤松子首座大弟子玄重首先跃进场内,施礼道:“玄重先来领教,哪位道友前来赐教!?”

新第十二章 谁叫娘呢

真机子要废大弟子虚业,虚业闭目等死,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当然他也不敢,也没有能力。

真机子手到半空却不有落下来,他想起了收他的时候,虚业是个孤儿,孤苦无依,跟了真机子修道,虽然没有大成,但也无甚大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很要强,事事都要争先,尽管本事不济。

真机子想起了师徒情义,手最终没有落下,他要给虚业一个机会,于是问道:“虚业,你知罪吗?!”

很明显,真机子是想让虚业在众人面前悔罪,得到大家的谅解,毕竟论道之期死人的事这并不是第一次。

虚业道:“师父,赤松子和广成子一直在声势上压制着您,我看不惯,我要我们蓬莱派统领天下道派!”

这不是真机子所要听的话,这是赤祼祼的野心,真机子道:“虚业,你胡说!。”

真机子抡起手掌,击在了虚业的头顶!

赤松子和广成子都把头扭向了一边。

虚业中掌,颓然倒地,半晌,才慢慢苏醒,有师弟扶起:“师兄,你怎么样?”

虚业微微睁开了眼睛:“师父……”

“不要再叫我师父了,你已经道法全无,被逐出师门,今天之后我们就是陌路,你下山吧。”

“师父……弟子……弟子……走了……”

虚业拖起微弱的身子,转身要走,广成子道:“真机子,他道法被废,下了山也不会别的营生,不如就留在山上,做个洒扫道人也不错,反正他也受到了惩罚。”

听广成子做好人,赤松子瞪他一眼,心道,死的不是你崆峒派的人,你当然要做好人了。

真机子也想留下大弟子,看着赤松子,赤松子想起了魔界的事,心道,今后要联合两派,冤家宜结不家结,虚业也得到了惩罚,还是给真机子一个面子吧。

赤松子点了点头,得到了他的首肯,真机子才命道:“把他扶进去,休养一个月之后就开始洒扫道人。”

虚业一听可以留下,马上谢道:“谢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虽然我留下了你,但并不是说还要做你的师父!你下去吧。”

虚业被人扶了进去,大家的兴致也没有了,只好先休息一天,明日再切磋道法。

第二天,大家依然提不起精神,真机子提议直接进入最后一个环节,掌门论道。

众人让开更加开阔的场地,广成子跃进圈内道:“我先上场,谁来领教!?”

真机子翻身进场:“我来!”

两位都是高人中的高人,一旦动手就是重量级的对决。

“广成子,上次我败在你的聚丹真气之下,这次我要讨回来!”

“真机子,我的聚丹真气修练了一百年,上一次我已经练到了极致,这几年来,除非你有奇功胜我,否则,还是认输吧。”

“哼!”

真机子鼻子微哼一声,攻了上去,两人斗在一起。

但见二人互施真气,聚于掌间,广成子掌力挥出,似有双龙张牙而出,真机子挥手而拒,两股真气相遇,凝旋在一起,广成子微咬嘴唇,喝了一声,真机子坚持不住,双脚向后平移,无论怎么努力想顶住,却也无济于事。

真机子头上开始冒汗,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有如天崩地裂,双龙钻入了真机子体内。

真机子仰面倒地,众徒弟急忙扶起:“师父……师父……”

真机子慢慢起身,手捂胸口道:“多谢手下留情。”

“你倒识趣。”

真机子回到座席,广成子又向赤松子挑战,可赤松子起身道:“我看还是不要比了吧。”

“哈哈哈哈,怎么?你怕了吗?”

“不是我怕了,而是我有心事,不想再比下去了。”

“赤松子,你不要找借口,不敢就是不敢,上次我得了尊者号,你弃权的话,这次还是我的。”

“广成子,尊者号真的这么重要吗?”

“当然,这是我们道界的荣誉,想当年你不是费尽心思地去争吗?”

赤松子道:“说来惭愧,我们的蓬莱论道,本来是为了弘扬道法,斩除妖孽而且互相学习,现在却变成了纯粹的你争我斗,难道这真是我们需要的吗。”

广成子道:“你不要说了,快说说你的心事,我听听你是不是想胡掐。”

赤松子沉声道:“两位真人,众位道友,你们可曾听说一个传言?”

“传言?”

“是的,是有关魔界的。”

广成子道:“是有一个传言,是说魔界要兴发作浪,不过,我不信,所以没有放在心上,赤松子,魔界消失了千年了,哪来的兴风作浪,真是杞人忧天。”

真机子道:“是啊,哪来的魔界,难不成你真的要找不动手的借口吧。”

“两位真人,我曾经占卜此事,魔界重生确是真事,而且,我此来蓬莱的时候,路过有熊国,那夜就捉住了两人小妖……”

“赤松子,你害不害臊,一个道法高强的真人捉到了两个小妖,这有什么好显摆的呢?”广成子一脸的轻蔑。

“大家听我说,我捉到小妖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背后有主使者,而且我感觉幕后神秘异常,无论我怎么诱导,小妖始终没有说出幕后人是谁,我认为小妖的背后应该是重生的魔宗共工。”

“共工?他是魔界魔宗,已经压在了不周山下了。”

“错,共工残骸不见,难道这样的消息你们也不知道吗?”

“啊!”

广成子和真机子同时啊了一声。

“我此次来蓬莱论道,并没有要和两位动手的意思,我要做的是联合起来,共同防重生的魔宗共工。”

“那又怎么防范呢?”

“我不算出共工有十年的修复期,在这十年里,他要聚齐他的元神,因为他的元神被不周山撞散了,我们要在这十年里发展壮大,广收徒弟,准备将来对抗魔宗。”

“赤松子,那神界呢,难道神界会坐视不理吗?”

“错,届时神界自身难保,要保人界只有靠我们自己。”

“这……好吧,赤松子,我就相信你一回,早做准备。”

真机子道:“那以后的蓬莱论道还要开下去吗?”

“我看还要开下去,届时我们可以检验一下我们徒弟的真本事,不过,要点到为止。”

“好,下一次蓬莱论道再见!”

“好。”

回头再说公孙华,这天,女登一边看护着公孙华,一边帮着做女红,不知从哪传来声音:“娘……娘……”

咦,哪来的声音?

女登看了一眼床上的公孙华,不可能是,才一个多月的孩子,怎么可能叫娘呢?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回头继续做女红。

“娘……娘……”

新第十三章 要撵我们!

女登四下里环顾,里面除了自己的华儿没有任何的宫人,她自语道:“难道会是华儿吗?”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是听错了,也许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女登揉了揉太阳穴。

女登再次拿起手里的女红,又听有人叫道:“娘……娘……”

这一次,女登分明听到是自己孩子叫她,她惊地女红落地,趴在了公孙华的面前,看着他道:“华儿,是你叫我吗?”

公孙华扑闪着大眼睛又叫道:“娘……”

女登喜道:“为娘听到了,华儿会叫娘了,娘高兴死了。”

女登抚了抚他的头,起身道:“来人。”

宫女进来道:“长妃,有何吩咐?”

“快叫大王前来,华儿会说话了!”女登高兴地手舞足蹈。

“啊……是!”宫女迟疑一下就去叫公孙少典。

正好公孙少典从面刚回来,听了宫女的话,他惊道:“有这等事?”

按道理,孩子会叫娘了,做父亲的也会高兴,但问题是公孙华是襁褓中的婴儿,一个月多一点,这个年龄,除了吃奶和睡觉,其余的其余是不会的,可他偏偏能说话了,这可就怪了。

公孙少典来到东宫,一见面,女登扑上来道:“少典,咱们的华儿会叫娘了,会说话了!多好的事情!。”

“噢?……”公孙少典来到了床边,看着睁着大眼睛的公孙华,他逗道:“哪个是你娘?”

公孙华转了转眼睛,看到了女登,他用手一指她大声道:“娘……”

“你听到了吧?我们的华儿叫的。”

公孙少典把女登往旁边一拉道:“女登,你不觉得这事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

“哪有一个月的孩子会叫娘的,这事儿太蹊跷。”

“少典,这有什么,这说明我们的孩子聪明。”

“聪明的孩子未必是说话早,没听说贵人语迟吗?”

“少典,你终是偏心,华儿的优点你也看不上,想不到我的华儿虽生在帝王之家,却是如此命苦,唉……”女登叹了口气道。

“女登,不是我偏心,是华儿他生得怪,长得也怪,现在又开口说话,入山不死,有虎蛇保护,怪事一宗一宗,我早怀疑他是妖怪,果然是个妖!”

“啊,你总是对自己的儿子疑神疑鬼,如果他是妖,我就是妖圣,你就是妖王!”华儿入山不死,能得虎蛇护佑,神鹿哺乳,这更说明华儿有神灵护啊。女登生气道。

公孙少典默想一下,又来到了公孙华的面前,

公孙少东又试图去逗他:“华儿,叫爹……”

女登也湊近道:“华儿,这是你爹,快叫爹。”

也许是公孙少典的脸上没有现出父亲的慈祥,也许是公孙华只是先记往了母亲,总之,公孙华看着公孙少典是一脸的茫然,倒是扭头又叫了声娘。

公孙少典很失望地出了宫。

女登看着公孙华道:“华儿,你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叫声爹呢,你再不讨他喜欢,他会真拿你当妖怪的。”

女登说着落下泪来,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腮上。

“爹……”公孙华又开口了。

“华儿,原来你也会叫爹了,你父王听了一定会高兴地。”

女登正要让人去告诉他这个消息,但一想,还是缓一下吧,如果父子见面,华儿不叫爹,那他会更生气的。

就这样女登瞒了下来,每天教他说一些话,而公孙华也是学得快,渐渐地三个月之后,公孙华已经能简单的交流了。

这还不算,三个月刚到,公孙华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这让公孙少典直呼不可思议,大叹生了个人精!

当公孙华能跪的时候,公孙夏才刚刚能坐。

这一天,附宝在西宫照看公孙夏,公孙夏坐在床上,附宝对他道:“夏儿,你哥哥已经能说话,也能跑了,可你连个娘也不会叫。”

但见公孙夏看了看她,然后看着她的头顶喊道:“爹……”

“你这孩子儿,不要叫娘就算了,还把娘当爹。”附宝有点小失望。

“哎……夏儿叫爹了,太好了!”

原来公孙少典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进来,只是她只顾着跟公孙夏说话,没有发觉。

附宝一扭头道:“少典,你来了。”

公孙少典直接来到公孙夏面前,亲了一下他的脸:“再叫一个。”

“爹……”

“哎……”

公孙少典乐得抱他起来,左亲亲右亲亲道:“好孩子,爹太喜欢你了,呵呵呵呵……”

公孙少典把他放下,指着附宝道:“她是你娘亲,快叫娘。”

“娘……”

附宝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一把抱住了公孙夏。

又过了十几天,公孙夏也学会了走路,当公孙少典把这个消息告诉女登的时候,女登故意道:“少典,你看两个孩子说话走路都很早是吧?”

“是的,早了好,早了聪明健康。”

“这就怪了,少典,华儿刚会说话走路的时候,你说他是妖怪,可夏儿会说话会走路的时候,你却高兴地撒疯,你的偏心太明显了,少典,我对你很失望。”

“女登,以前是我不对,我发誓,从今后,我会一视同仁,不管他们长什么样都是我的儿子,我一样喜欢。”

“真的?”

“真的。”

“可是少典,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吧?”

“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再偏心的话,我就领着华儿到山上住!”

“你言重了,言重了,我会善待他们兄弟两个的,你放心吧。”

“但愿如此吧……”女登没有信心的说道。

时光如梭,转眼间,公孙华和公孙夏已经五岁了,公孙华生得健壮,公孙夏生得俊逸,两人的性格也是截然不同,公孙华不善言谈,话很少,脾气还有一点暴躁,。

公孙夏却是机灵乖巧,聪明睿智,脾气随和,爱说爱笑,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公孙少典给他们指定了老师,公孙华的老师是仓颉文,公孙夏的老师是仓颉成,两人都来自仓颉世家,也是八文之一,祖上就是发明文字的仓颉,仓颉的后人就以名为姓,始称仓颉氏,所以,他们各自取名仓颉文和仓颉成。

两人学文的同时,又在八武当中挑了两名武将,担任他们的武学师傅,牧云成了公孙夏的师傅,常化做了公孙华的师傅。

寒月来署往,公孙华和公孙夏九岁的时候,公孙华已经具备了健壮魁梧的身躯,公孙夏呢,则成了一个帅得掉渣的帅哥,风度初现。

公孙华的两个角并没有随年龄的增加而消失,反而是再也葳不住了,女登干脆不再隐饰,但有部落中人看到,就说那是龙角,公孙少典却是不悦更甚,只是不好明言。

由于公孙少典经常要会见各个部落的人,每次看到公孙华,都会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的还窃笑不已,这令公孙少典更加不爽,不但如此,公孙华的脾气不好,时常顶撞他,因此更加不喜欢他,这让他有了一个想法。

这天,他在东宫对女登道:“女登,有熊国的将来要交给华儿或者是夏儿,我想让他们提前去见识一番。”

女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问道:“少典,你想说什么?”

“女登,我想让华儿出宫。”

“要华儿出宫。”

“出宫?去到哪里?”

“在此地往西,有一条河流,叫姜水,姜水之流的部落已经归顺了我们,我想让你和华儿去姜水居住,代我治理部落,让华儿从小能够历练一番。”

女登瞬间明白了:“好啊,少典,你这是要赶我们娘俩出去!?”

新第十四章 华夏联盟

“女登,我也是为了华儿好,他是长子,将来有可能接替国君之位,不从小锻炼又怎么能担当大任呢?”

“不,我知道你的用意,把我们娘俩个弄得远远的,等夏儿一大,你就立他为储君,而华儿就成了夏儿的臣子,是不是?!”

“你想错了,他毕竟是长子,如果华儿够优秀,各个部落都拥戴的话,又有谁能剥夺他的地位,有熊国的子民谁不想要一个优秀的国君呢?”

“大王,我知道你的用意,什么也别说了,我们走……!”女登不再亲切的称他少典,而是按照礼仪称他为大王,难免有些生分了。

公孙少典此时感觉心有不忍,可女登却心意已决,他知道公孙少典不喜欢公孙华,无论再怎么做,也无法改变他的看法,不如离开宫里,另一开辟一片天地,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女登命人把公孙华叫进寝室,公孙华行了礼道:“爹,娘……”

女登道:“华儿,你长大了,应该按照规制称父亲为大王才是。”

“不不不,他还小,不到十三岁,就让他这么叫吧。”

“父王,孩儿长大了,应该按礼制办事了。”公孙华听从女登的话道。

公孙少典道:“好吧,就随你吧。”

女登对公孙华道:“华儿,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娘,我们去哪里呢?”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条河,叫姜水。”

“姜水,我知道,我在地图上看到过的,确实很远的,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呢?”

“因为……因为……”女登不知道怎么说。

公孙少典问道:“华儿,你愿意去吗,你舍得离开爹吗?”

公孙华道:“我要跟我娘在一起,如果娘去的话我就去。”

公孙少典道:“好吧,你娘也去,三天之后动身。”

公孙华看了一眼女登,女登对他点了点头,公孙华对公孙少典道:“是,父王。”

“大王,此去姜水,不知要何人跟随呢?”女登问道。

公孙少典道:“女登,从八文八武当中各分给你四名,另加一千军士。”

“一千军士?”

“是的,只能这么多,你们到了姜水之后,可以再行招募,不过,如果没有外族入侵,就不要招募兵众人,免得百姓负担加重。”

“大王,我也知道我们有熊国平时只蓄少旦的军士,一旦有战事,部民们会自发组织起来听你调用,我也不要太多的军士,一千足够了。”

“嗯,此去姜水,我就赐华儿一个姓,以姜水之畔,取姓姜,名字叫姜华。”

“华儿,快谢谢你父王的赐姓之恩。”

“谢父王赐姓之恩。”

“华儿,将来你要听你娘的话,还有四文四武,他们会辅助你治理……治理……”公孙少典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字眼来称呼那个地方。

女登马上接道:“大王,四文四武辅佐治理大华部落。”

“大华部落?大华部落?……”公孙少典自语了几遍,马上叫好道:“女登,你讲的好,就是大华部落!”

女登以儿子的名为部落名,显然是要突出公孙华的地位,而这一叫法,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当附宝知道了公孙少典的决定之后,对他道:“少典,你这么做恐怕姐姐会怨恨我和夏儿。”

“怎么会?”

“少典,此去姜水,路途遥远,而且姜地和没有归顺的西戎邻界,并不是安乐之地,姐姐一定会认为你是喜欢夏儿而舍不得让我们去,这样一来,我们姐姐的情份恐怕就淡漠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这……这我都在大殿上宣布了,不能更改的啊。”

“少典,既然无法更改,我和夏儿也出宫,离开国城,他们向西,我们就向东,也分我们四文四武,一千军士,这样,姐姐就不会有怨气了。”

这个办法确实可以平息女登的怨气,可公孙少典不舍,附宝看出他的意思道:“少典,你居于国城,无论何时想哪个孩子了,都可以去看望。”

公孙少典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就答应了下来。

附宝道:“少典,你赐了华儿姜姓,也赐夏儿一个姓吧。”

“嗯,自先祖伏羲大帝时,都会给自己的儿子赐姓,据说他共为儿女赐了一百个姓,我就再为夏儿赐一个姓,东去几百里也有条河流,名叫姬水,你们就去那里居住发展,也以水取姓,姓姬,名叫姬夏。”

“姬夏?不错,这个名字很好听,不过,我听说姐姐把国城以西取名为大华部落,我就把都城以东叫做大夏部落吧?”

显然,姐姐把孩子的名取部落名,那自己也要以子名为部落名,公孙少典也答应下来。

“如此来,我们有熊国就是华夏部落联盟了,我希望将来他们无论谁当国君,都能出现一个强大的华夏联盟!”

“好,少典,我希望华夏联盟永远不要分开!”

为了让姐姐心里平衡,附宝母子和女登母子同一天启程,各自带人前往居住地住了下来。

女登母子坐在马车里并肩而坐,姜华看母亲情绪不高,就问道:“娘,您为什么不高兴?”

“华儿,你这么小就要受这颠沛流离之苦,为娘心里不好受。”

“娘,您不要这样,只在有娘在身边,我什么苦都能受。”

女登揽住他道:“好孩子,你也长大了,其实为娘不仅仅为此……”

“娘,孩儿明白,父王一点也不喜欢我,他看到我的时候,那眼神我什么都明白,娘,孩儿长得丑,头上还有角,父王当然不会喜欢我了,而且我跟别人也没有太多的话,没有弟弟嘴巴甜,我我我……娘,我是不是真得很讨人厌?”姜华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女登安慰道:”华儿,你一点也不讨人厌,你长得更不丑,而且也比夏儿更聪明,要让别人仰视你,你就要多努力,多学点本事,有了本事,将来才能治理好大华部落,就能接替国君之位。”

“好的,娘,孩儿会努力的,您放心吧。”

听九岁的儿子说出这番话,女登的心里稍感欣慰。

一个月之后,就要快到姜水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片乱山岗子,又是黄昏时分,正是人困马乏却苦于没处歇脚,只好就地歇息。

天越来越黑,女登在车轿内刚合上眼,突然一阵阴风刮来,吹动轿帘,把女登惊醒了,女登随手拉紧了轿帘,搂住了姜华又要合眼的时候,忽听外面发出两声惨叫,紧接着只听姜华的师傅常化喊道:“大家小心,有妖怪!”

新第十五章 鞭现灵性

女登一听有妖怪,慌乱中抱住了姜华:“华儿,不要怕,有娘在,什么妖怪也伤不到你。”

姜华小小年纪却没有现出任何的害怕,反倒挣开怀抱从腰里摸出了鞭子道:“娘,孩儿不怕,我下去捉妖!看我用鞭子抽他!”

女登一把拉住了他:“傻孩子,妖怪岂是你能对付的了吗?快别动!”

姜华依然握紧了鞭子道:“好吧,娘我不下去,我就在这里保护娘。”

外面的情形不容乐观,果然有两只妖怪,一个是人头鱼身,另一个是人头龟身,说话间,两只妖怪已经拧下了两颗人头,鲜血淋漓!

常化抡了圈大锤喊道:“何方妖孽来此害人!快留下性命!”

两只妖怪哈哈哈哈大笑:“不自量力,若不是我们只要两颗人头,早就把你们杀光了,还在这里跟你废话!”

“区区小妖也在这里大言不惭,没听过有熊国常化吗?!”

“咦,他说他叫常化,真是笑死了人,我以为是哪个门派的臭道士呢,哈哈哈哈……”鱼妖对龟妖道。

“是啊,是啊,他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哈哈哈哈,我们要不要跟他玩一玩呢?”龟妖道。

“我看算了吧,大事要紧,大王正是紧要之期,还是快赶往逍魔宫吧。”

“好,我们走。”说罢,两个小妖一人一个人头要走。

“慢着!”常化不由分说抡锤打了过来:“取了人头要走,没那么容易!”

两只小妖看常化非要动手,就一齐向他袭来。

常化动手,其余的军士也一齐围了上来。

两只小妖看似道行不高,可要对付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所以,常化人虽多却占不到便宜。

随行军士全都人仰马翻,常化也跌翻在地,这也难怪,毕竟遇到的是妖怪,若是在平常,无论是哪个外族部落要侵占地盘,他都能轻松应付。

龟妖拉鱼妖要走,鱼妖道:“慢着,弟弟,我闻到一股味道。”

“嗯?什么味道?”龟妖鼻子嗅了嗅道。

“我闻到孩子的味道。”

“哦,我也闻到了,是真的,应该在十岁之下,大王最需要这种货了!”

鱼妖指了指车轿,龟妖把人头扔在地上道:“有好货当然要取了,上!”

两妖靠近了车轿,突然从面下来一个人,是姜华。

“咦?果然是个孩子,货也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他怎么自己下来了,并且一点也不害怕呢?”龟妖纳闷道。

“这孩子一定是吓傻了,都找不着南北了吧。”

“嗯,是的,看我的。”

龟妖旋转身子向前要取姜华的性命,取下人头。

“住手!”

原来是女登也下了车,刚才姜华看到双妖要来对自己不利,生怕连累了母亲,推了一把女登就下了车。

女登看双妖靠近,心中哪里肯舍,也下了车来。

“呵呵,原来是一对母子,这可是好货中的好货,咱们取了去大王请功吧。”

“好。‘

女登揽住了姜华道:“不要伤了我的孩子,要吃人就吃我吧。”

姜华推开女登道:“娘,你走开,我要打死它们!”

姜华果然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小小年纪毫不怕事!

“你们母子都别磨磨叽叽了,反正都要没命的,不过,你们死在一块也不枉母子一场了,拿命来!”鱼妖不耐烦了,就直接奔了上来。

姜华把女登推到车上,抡起了鞭子!

“慢着,大哥!”龟妖道。

“怎么了,弟弟?”

“你看他手里拿的什么宝物!?”

鱼妖定睛看了一眼道:“宝物?哪来的宝物,你是说那孩子里的鞭子吗?”

“是的,就是那条鞭子。”

“我看是一条普通的鞭子啊。”鱼妖挠了挠鱼鳞道。

“大哥,我看有点反常,这孩子下了车一点也不害怕,反倒底气十足,会不会他手里的鞭子是一个能降我们的法器!?”

“龟老弟啊,你上千年没有兴风作浪了,怕是怕事怕惯了吧,什么法器,看我的!”

鱼妖再次攻了上来。

姜华挥起鞭子就朝鱼妖抽去!

鞭子打在了鱼妖的身上,鱼妖起先也是一惊,不会是法器吧!

鱼妖一怔,马上哈哈哈大笑起来:“龟老弟,什么法器,就是凡物一件!气死我了,拿鞭子来忽悠我们,看我拧下你的头!”

车上的女登眼见儿子危急,却又无可奈何,只有大叫一声:“华儿……”

姜华再次抽动鞭子,雨点般的打了在鱼妖的身上,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鱼妖道:“不跟你们玩儿了,小子,认命吧!”

姜华虽然没有打死妖怪,但满眼里闪现的是不服!

就这样瞪着双妖!

鱼妖跃起身子一个旋转,要拧下他的头,刚接触到他的头顶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点中了他的肚子!

鱼妖感觉有如钢刀刺中,哎呦一声,跌坐地上!

“大哥,你……”

看到鱼妖失手,龟妖感到不可思议,一个孩子怎么有如此道法,刚才那道金光明明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但是他也知道,这明显不是孩子的功力,也许他的身上果然有宝物!

龟妖扶起鱼妖道:”大哥,我没有看错吧,他身上果然有法器!”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拿下人头,不然,将来我可就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我们一起上!”

龟妖点了点头,双双扑了上去。

两人的手同时触到了姜华,眼看姜华性命不保!

又是两道金光迸出,双双射到了鱼妖和龟妖的眼睛上!

这下双妖眼睛受伤,再也没了斗志,捂着眼睛就遁走了!

救下姜华的是鞭子。

这条鞭子虽然平时不具备神力,跟一个普通鞭子没有区别,但这是姜华随胎带来,毕竟跟神界有所感应,在姜华最危难的时候,鞭子现出神力,击倒了双妖。

只是这条鞭子若要主动跟妖过招的话,却是毫无法力的。

女登下了车,抱过姜华道:“华儿,你受惊了,不要怕,妖怪已经走了,没事了。”

“没事,娘,我把妖怪打跑了。”

“华儿,你没有法术哪能打跑妖怪,刚才我在车上看到,有两道射出,难道是上天相助?”

“娘,就是我的鞭子把妖怪打跑的,以后,有鞭子在,没有妖能伤到娘的。”

原来姜华也知并非是自己把妖怪打跑,他这么说只是想母亲放心,以后没有妖能伤到他们,这也难怪,姜华虽然脾气暴躁,但从小就颇有孝心,包括他的父亲在内,但凡公孙少典稍染微恙,姜华就会现出焦急之色,并说自己若会开药方就好了,只是公孙少典依然不喜欢他。

常化等人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常化道:“长妃娘娘,属下保护不力,惊扰到了您和少主,属下该死。”

“不,常将军,你们都尽力了,这里终不是久留之地,来是快寻个村落投宿吧。”

“是,传我命令,起程!”

双妖各捂着一只眼睛,来到了一个去处。

逍魔宫!

新第十六章 克星救星

南荒之地有一山名叫天虞山,山高万仞,陡壁峭崖,直插天上,虽比不上倒塌前的不周山,但却是高耸入云,难望其峰。

天虞山下洪水滔天,凡人难以靠近,逍魔宫就在这座山上,是魔宗共工的魔界老巢所在。

当年共工头撞不周山之后,压在山下,由于吸尽了魔界所有法力,是以肢体不腐,但是他的元神却被撞散了,飞在九天云外,共工没有了元神,只有在不周山被压了千余年。

千年之中,共工的身体吸收天地精华,加上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重生欲望,所以,终于有一天,他的元神开始聚集,当共工清醒的时候,元神只聚到了三分之一,另外的元神却久久不能回聚。

共工千年以来不甘心败给伏羲大帝,心里无时不在想着要报仇人神两界,他不想等自己的元神聚集,他要自己争取时间,于是共工的身体挣开不周山,聚在一起,身首吻合,逃离了不周山。

共工的元神要迅速聚集,就需要凡人的脑袋,吸他们的脑浆,共工就四处为恶,食人脑浆,当然他为了不引起天神的注意,只是小打小闹,隔很时间才会害一次人,因为神界也没有捕捉到他的身影。

共工的元神照此下要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完毕,他就为自己找了天虞山这个地方藏身,并召集魔旧部,要他们四处为他捉人弄脑浆供养自己聚集神。

魔界的妖怪当年被吸尽法力,一直到最近几年才渐渐修炼出了些法力,要达到之前的法力也需要时间,因此,整个魔界需要十年的恢复期。

共工旧部也不敢太过招摇,就四处找一些小妖小怪为他们跑腿,上次赤松子在有熊国遇到的两个小妖就是牺牲品,由于为两上小妖许诺了很多空头支票,许诺他们他日魔界复兴,就让他们做一方山怪,因此,两个小妖才会为共工准备人头,只是没有成功就挂了,可惜的是他们至死没有说出共工的名字,赤松子才没有得到他们的老巢所在。

而这一次九年之后的两个水妖,也是得到了共工旧部的许诺,许诺他们魔界复兴就让他们管理姜水所有的水怪,两个水妖拼命的为他找人头,当他们看到公孙华母子的时候,认为立功的时机来到了,但最终被鞭显出灵性,两道金光刺瞎了他们的眼睛,哭丧着脸来到了逍魔宫。

两个水妖来到山门,正要往里闯,两只猛兽猛地从地上站起,朝他龇了一下牙,吼叫两声,挡住了去路。

这两只猛兽是魔界收罗来的喽啰,来为他们守山门的。

两只猛兽一只叫狰,一只叫狞。

狰来自章莪山,它的脸部中央有寸长角,有五条尾巴,五条尾巴五个颜色,除了尾巴全身是赤红的,身形似豹,却有虎爪,吼声如击石般铿锵震撼,另名叫做五尾狰。

狞来自杻阳山,它的头似犀牛,眼睛有一只在正头顶,三条尾巴,全是花色,身上黑色,开身象虎,却有豹的爪子,吼声有如风啸,烈烈作声,另名叫做啸风狞。

两个水妖见了心里发怵,龟妖试探着道:“狰狞兄弟,一向可好啊?”

“哼,少给我客套,军师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五尾狰看了一眼他们什么也没带,心想一定是没完成任务,就质问他们。

“狰狞兄弟,我们也是尽力了,本来我们看好了一对母子……”鱼妖接过道。

“好,大王最需要这种母子脑浆了,用上这种脑浆可以迅速恢复元神,拿来!”啸风狞迫不及待地说道。

“狞兄弟,我这还没说话呢,我们失手了!”鱼妖道。

“什么?!失手了!……”五尾狰扒了一下前蹄道,象是随时要扑上去咬死两个小妖!

鱼妖忙道:“狰兄弟息怒,我们真的尽力了,你看,我们的眼睛都瞎了一只,不然,哪有不成的道理呢。”

龟妖给鱼妖擦了把汗,自己也抹了一下道:“狰狞兄弟,我们真的尽力了,快放我们去见大王吧。”

“哼,不管怎么说,你们失手了还有脸来见大王吗?!”啸风狞道。

“我们……我们……”两妖开始语无伦次。

他们太害怕了,真怕这两个看门兽随时会吃了他们!

看着狰狞双双一个前匐,双妖抱在了一起。

狰狞正要扑上去,洞内一个声音道:“狰狞,不要自相残杀,放他们进来!”

狰狞马上撤到两边,让开一个通道,回道:“是,军师,属下谨遵号令。”

狰狞对双妖一甩头道:“进去吧,军师和大王正在里面。”

双妖连忙作揖:“谢谢狰狞兄弟了,以后到了姜水我吃你们吃饭!”

双妖连滚带爬进了山洞,也不是逍魔宫内。

宫内借山洞自成一宫,浑然天成,布置一应俱全。

再看那共工坐于宝座之上,气势威严,但见他生得高大,脸上被仇恨刻画出了一道道的横肉,身穿护身金甲,罩一黑色披风。

他的旁边是军师相枊。

相枊是九头蛇精修炼而来,当初就跟着共工,失败之后失了法力蛰伏起来,直到共工亲自找到他,两才开始重振魔界,九年的时间,魔界已经是再具雏形了。

两旁各站了十余个妖魔战将,站在最前的是刑天,穷奇,飞廉,蛊雕等,旁边散布着一些猛兽飞禽,有的是以前的旧部,有的是后来由相枊新招来的魔将。

相枊给姜水的双妖下了一个任务,让他们贡献两颗人头,双妖却没有做到。

双妖进来就跪在了地上:“拜见大王,拜见军师,属下该死,我们这次失手了,人头没有弄到,反倒受了伤,把我们的眼睛也弄瞎了一只。”

听了龟妖的诉苦,相枊道:“怎么,你们连个凡也对付不了吗?难道你遇到了高手赤松子或者是广成子?那你们怎么还活着来见大王?!”

“大王,军师,我们这次看上一对母子的人头,因为军师交待过,母子的人头最是补元,所以我们本想竭力弄到人头,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受到了莫名的袭击,把眼睛给弄瞎了。”

“啰里啰嗦,快说怎么失手的!?”共工站起道。

“大王,是这样的……”

听了龟妖的话,相枊道:“大王,一个孩子不应该有法力,莫非是神灵相助?”

“不可能,难道他有神功护体,也不可能啊,一个孩子怎么会有如此的能耐!?”共工喃喃道,接着,他开始掐算,一会儿功夫之后,不好:“这孩子正是我们的克星!”

“克星?大王,怎么回事,您算到什么了吗?”

“我算到了,魔界复兴有两人是我们的克星,这个孩子就是其中一个,我问你,这孩子是不是手拿一条鞭子?”

“是的,大王,您真是神机妙算。”

“不是神机妙算,而是我早就做过一个梦,你说的这些父亲早就托梦告诉过我,而且父亲还说将来我有两个克星,一个是手拿鞭子的,一个是拥有龙珠的人,要我千万注意,也许这孩子就是其中之一吧。”

“大王,一个凡人能有什么作为,又怎么会拥有龙珠呢?”

“世事难料,你且不要小看这个孩子,将来也许会成为我们的劲敌,至于龙珠,拥有无尽的能量,持有他的人恐怕也是难以对付。”共工担忧道。

双妖看共工没有怪罪的意思,鱼妖就趁机道:“大王,我们再回去准备找时机弄两颗人头孝敬您。”

“算了,你们回去之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我会找别的妖去做,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反正我还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复元,你们回去吧,不过,你们要随时来汇报那个孩子的动向和消息!”

“是,大王,我们告退。”

共工对他摆了摆手,双妖退下。

“大王,我们要不要找出另一个克星一齐干掉呢,免得日后再生枝节?”

“慢着,我在梦中父亲告诉我,我虽然有两个克星,但也有一个救星。”

“救星?那是谁?在哪个方向?”

共工指了指东北方向,伸出了九个指头…………

新第十七章 我也要去

看着共工的九个手指,相枊不解道:“大王,他老人家对你说了什么,九是什么意思?您的救星姓什么名谁呢?”

“不知道。”

“啊,大王,难道老人家托梦就没有告诉他的名字吗?”

“是的,父亲在梦里指着东北方向,然后伸出九个手指,我还没有听到他讲什么就醒了过来,我试图再睡过去,却怎么也梦不到父亲了,所以,我也不明白这个九是什么,说起来那也是八年前的是事了,也许当时我刚从不周山下出来没多久,非常的思念他老人家吧。”

“大王,当时您的元神没有聚集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许很多事情都没有记住吧。”

“可能是,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依稀记得父亲在梦里还说我的两个克星,背上都有一个字……。”

“大王,有字,那是什么字,您再想想。”

“是什么字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个背上有个黄字,一个背上有炎字,父亲就对我说了这么多。”

“真是令人费解,不过大王,我对这九个手指倒有些理解。”

“你倒是说说看。”

相枊吐了一下长长地蛇信道:“大王,九字伸向东北,我看应该是和一个部落联盟有关。”

“部落联盟?”

“是的,在东北方向有个部落联盟叫做九黎族,您应该知道吧?”

“九黎族?这个族我当然知道,他们的祖先是伏羲一个妃子所生的儿子,后来这个儿子暴戾无常,伏羲就把他驱逐到东夷之地,让他自生自灭,其母心生怜悯,偷偷给他一袋黎米,他就靠这袋黎米活了下来,在东方渐渐繁衍生息,生下九个儿子,渐渐地分成了九个部落,由于他是靠一袋黎米活了下来,于是自封黎姓,九个部落就称为九黎部落,这个部落和少典的有熊国一样,都是我仇人的后代,你说跟九黎族有关似乎没有道理。”

“不,大王,九黎虽然和少典同出一宗,但两个部落似乎并不友好,经常因为地盘大打出手,虽然九黎族个个骁勇善战,但少典有文臣武将,反而也占不到便宜,照此来看,他们应该是对立的,所以黎族中有人是您的救星也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相柳,我不管什么克星救星,这次我等了千年,一定要成功!”

“大王,我理解您的心情。‘

“这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这个天下都是伏羲的后代,我要永远的奴役他们,一下子杀死他们就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永远供养着我,想什么时候吃人就挑着吃!”

“大王,您的元神即将复元,我们应该制定一个万全的复兴计划了吧?”

“这个计划我早就想好了。”

“愿闻其详。”

“这一次我不但要奴役人界,消灭道界,还要把天庭改成我的逍魔宫!天上诸神全都永远封印,让他们看着我逍遥快活,我要让天帝给我洗脚,我要让西王母给我打扇子,到时无论是天上还是天下我都是第一,真正的统治者,众生的主宰者!他们的命运都操控在我的手里,哈哈哈哈……”

“大王,您的熊心广大,属下佩服,不过,我们届时到底是要先对付人界还是神界呢?”

“先对付道界,再消灭神界,至于人界,当然是最好对付的了,没有了道界和神界,人界自然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是,大王,我们的力量还很薄弱,还要继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而且,当年妖界的众魔都没有了法力,这百年来才恢复不少,跟您一样,没有真正恢复元气,我们依然要隐忍一些时日。”

“是的,招兵一事就由军师你全权代劳,无论飞禽走兽,山妖小怪,只要有点本事就争取过来。”

“是,大王。”

两人正说着,一阵阴风刮来,风停住,现出两个女妖来,一个是双头蛇精,他生有两个脑袋,本来在如如山修炼,被相柳招进了魔界,她现成人形是个妩媚的女人样子,一付蛇腰,千娇百媚,枊眼如丝,勾人摄魄,令人神魂颠倒。

另一个是九尾狐,她本在祁山修炼,受相枊的召唤加入了魔界。

九尾狐现出人形长得比蛇精还要好看,两人是受了相枊的命令出去弄人头给共工的。

只见她们手上各提了一人头,双双跪下道:“属下不负所托,弄了两颗人头,请大王享用。”

共工扶起她们,喜道:“辛苦你们了,姜水双妖的失手了,可你们却得手了,只是,你们依然没有惊动别人吧?”

蛇精扭了扭身子道:“大王,我把这个人引到一个山里,一下子吸了他的血,拧下了他的人头,然后把他的身子吃了个一干二净,没人知道这个去了哪里,更不会惊动旁人的。”

刑天问道:“你是怎么引他进山的呢?”

众魔听了都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

“刑天,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相枊道。

九尾狐走过来道:“刑天,我的方法和蛇精的一样,我来示范一下吧。”说着九尾狐把手搭上了他的肩,媚眼如丝,满面含春,极尽撩逗。

刑天一把推开道:“我明白了,别在我面前弄骚了。”

“哼,不识好歹。”九尾狐走到了蛇精的面前,两人手拉手一齐瞪了一眼刑天。

“好了,大家不要闹了,我们魔界即将颠覆人神两界,大家还是用心修炼吧,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嘛。”

“是,军师。”

共工取过人头,自去后堂享用。

姜华母子到达姜水之后,四文四武安排停当,宣谕部民,都城以西皆称大华族,统归大少主管辖,筑城而居,起名姜城。

住了有几个月的时间,西戎来犯,四武上马征讨,并未丢失寸土。

部族之间的事倒好解决,只是大华族部落内时常有妖怪出没,伤人伤畜,虽然都是些小妖,但身边的人都不懂道术,无法降妖,看着小妖害人,公孙华心急如焚。

这一天,姜华正在城外姜水边跟常化练武,有两个少年走了过来道:“这位大哥,可否能给口吃的,我们赶路很长时间了。”

常化马上命人进城取了干粮交给了他们,两少年狼吞虎咽般吃下,正要走的时候,常化又交给他们一些干粮:“你们带上,路上饿了吃。”

“谢谢大哥。”

“你们是哪里人,又要去哪里呢?”常化道。

“我们是有熊国大华族人,要去崆峒山学艺。”

“为什么要去崆峒山学艺?”

“是这样的,天下传言魔界要兴风作浪,道界各派早就在四处招收徒众,为得是将来抵御魔教,我们听说真人广成子也在招人,就想去学艺,将来可以保护族人,更可以保护天下人哦。”

常化听了欣慰道:“不亏是大华族的人,好吧,希望你们能学到真本事。”

“嗯,我们走了,大哥,再见。”

两上少年走了,姜华看着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才回过神来,常化道:“大少主,你在想什么?”

“我……我……我也要……去……”

新第十八章 独自上山

“什么,少主,你要去哪里?”常化问道。

“我也要去学艺,我也要学到真本事,降妖除魔,保护我娘,保护族人,还有天下所有的人。”姜华认真地说道。

常化道:“少主,你还小,不能上山学道。”

“我不小了,我都快要十岁了,我要去,师傅……”

“少主,……此事关系重大,我要禀告长妃娘娘,再行定夺。”

“师傅,我现在就去禀告给我娘。”

当女登知道了姜华的打算时,不但是她,四文四武没有一个同意,女登道:“华儿,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你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能涉远求道呢?”

“娘,您曾经说过将来我要承担大任,治理大华族,没有真本事怎么能行呢?”

“华儿,你文有仓颉成,武有常化,什么文治武功学不到,非要去那崆峒山呢。”

“娘,孩儿虽然每日里学文习武,可这只能安定大华族,对付外来入侵,但是若遇到妖魔鬼怪就难以对付了,娘也知道现在小妖经常出现,伤人害畜,莫说是寻常百姓,就是我们的军士也束手无策,再说我们初来姜水的时候,在路上就碰到了两个妖怪,若不是……若不是我的鞭子,我们母子都要没命了,那次是侥幸,要是遇到本领高点的妖怪,我的鞭子也不管用了,孩儿认为,只有上山学道,才能学来真本事,保护您,保护族人,娘,我这么做有错吗?”

小小的孩子说了这番话,女登倍感欣慰之余,却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涉远求道的,她扫了一眼仓颉成,仓颉成道:“少主,你的孝心和心情我们都很理解,你要求道,我很赞同,不过,不是现在啊。”

“老师,那是什么时候?”

“要你十五岁之后,你想去哪里学道,我们都不会拦着。”

“啊,要十五岁之后?不行不行,刚才我和常化师傅在外面练武的时候,有两个少年说魔教要卷土重来,人间要遭难,要是再等五年,我拿什么去降妖除魔呢?”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了。

“娘,师傅,你们不要笑话我,我是认真的,不要等魔教来了再想去学本事,那就什么也都晚了。”

女登道:“华儿,你老师说过,要等十五之后,那就要等到十五之后,你可以不听娘的话,但绝不能不听你老师的话,快去念书吧。”

“娘,所有的书我都背过了,没有不认识的字了,还有什么好学的呢。”姜华道。

姜华丑是丑了点,但聪明绝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仓颉成已经几乎教无可教了。

“华儿,学会了所有的字,念过了所有的书,还不能算是学有所成,所谓学无止境,一定要虚心才行,治国的道理你是永远学不完的。”

“娘,我将来要做有熊国的国君吗?”

“是的,应该是华夏联盟的君主。”

“可是小夏弟弟比我要聪明能干,他当君主,我去学道不是更好吗?”

“不许胡说,快出去念书!”女登生气道。

仓颉成过拉起姜华道:“少主,让娘娘静一会,我们去念书。”

姜华看了一眼母亲,女登把头扭向了一边,姜华只好不情愿的出了门。

夜里,女登差人找来了仓颉成和常化,她问道:“仓颉成,今天华儿说两个少年说魔教要兴起,最近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传言?”

仓颉成道:“回长妃娘娘,确实有这种传言,而且传的是神乎其神,说不周山下压着的魔宗共工躯体不见了,他要再次为祸人间哪。”

“这种传言是真是假呢?”

“这种事只有道家才能解释清楚,我们根本不知真伪。”

“那据你猜测呢?”

“据我所看,方今天下妖孽兴起,虽不成大气候,但恐怕是魔教兴起的凶兆啊,想当年,天下很少有妖魔鬼怪,谁知最近两年才会有妖出现频繁,我想这也许是魔宗共工的缘故吧。”

“这么说,此呈并非空穴来风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魔教一事,我们人界根本无能为力,要全靠神界和道界的力量。”

“嗯,我明白了,华儿果然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不过,大华族将来要靠他治理,我绝不能放他走。”

“长妃娘娘说的是。”

四文四武和女登一致不同意姜华出门,这让姜华耍了几天脾气,闹了不少的别扭,但女登就是不松口,姜华也无计可施。

姜华要去学艺,一是要保护家人和族人,二来是因为他要向父亲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最强的,不让父亲看不起自己,嫌弃自己,他要用实力证明,自己除了丑点,其余的都要比弟弟强。

母亲不同意,四文四武不同意,他起初生气耍性子,时间一长也就安静下来,每天积极的学文习武,众人看了也就放下心来。

可是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要偷偷溜出去,来个离家出走,自行上山,现在做的不过是表象而已,为的是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在姜华十岁这一年的一个早上,有两个侍女跑来向女登汇报道:“长妃娘娘,少主不见了!”

“什么?!”女登大吃一惊。

“长妃娘娘,昨晚少主很晚才睡,躺下就呼呼大睡,我们就放心去睡了,谁知今天早晨叫他起床,喊了好久没有动静,推门一看,人却不见了,我们找遍了整个府弟,连个影子也寻不见啊。”

“这这这……快叫仓颉成和常化来!”

“是。”

仓颉成和常化来到,听说少主不见了,颇感奇怪,正在胡乱猜测之时,又一名侍女来到道:“长妃娘娘,我在少主房间找到一封信,请娘娘过目。”

“快拿过来。”

待女把竹简递上,女登念道:“母妃,孩儿走了,孩儿要去崆峒山学艺,三五年才能回来,母妃保重,华儿谨上。”

“啊,他偷偷去了崆峒山,常化,你快骑快马把他给我追回来!”

“是,长妃娘娘,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少主回来!”

“好,你马上动身,多带几个人手,便于分头找人!!”

“是,长妃娘娘!”

常化带人快马加鞭向崆峒山方向追去!

新第十九章 我叫听訞

姜华离家出走早就算定会有人来追他,在这一年以来,他早就熟知了崆峒的地理位置所在,所在他不走正道,只走一些偏道,果然常化带人快马一路找寻,追出百里之后,也没有看到姜华的影子。

常化暗思道,按时间算来,一个孩子绝不可能一夜之间走出百里之外。

那少主去了哪里呢?

常化命人分做五路去追,而且嘱咐他们不可贪快,要仔细寻找,不能放过一个少主可能路过的地方。

众人马不停啼四处寻找,而姜华却在一个山洞里睡觉。

原来他也明白大人人们会分路来寻,无论走哪里也会被发现,于是他干脆在走出七八十里之后躲在一个山洞里睡起了大觉,一可以躲开“追兵”,二可以养精蓄锐。

姜华等人于路慢行,没有放过一个可疑的地方,一连几天也是一无所获,到了约定的汇合地点之后,常化不解道,少主难道失踪了吗?

有人道:“将军,少主言明要去崆峒山,也许他在半路搭乘了别人的顺路车子,我们在后面当然就找不到他的人了。”

“这个可能性也有,那我们就直接去崆峒山!”常化道。

“是,将军,无论如何少主会来崆峒山。”

“出发!”

姜华一连在山洞里呆了五天,带的干粮吃完了,也要开始赶路了。

姜华用随身带的弓箭开始打猎,猎获了两只野兔和三只雉鸡,生火吃了一只野兔,带上其他的猎物开始出发。

他的腰上别着一只野兔,后背挂着雉鸡,一个十岁的孩子如此装备,也是比较拉风。

姜华一路走去,逢着村子就借宿,看见车子就让人捎一程,这样走走停停,这天来到了一座山间。

山路狭窄,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天色突然阴暗下来,阴风阵阵,他不觉拉紧了衣服。

接着,他看到前面远远地出现了一个女人,不,是女孩,看上去跟自己年龄相仿。

但见她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咦,她要做什么呢?

正在姜华想不通的时候,三个怪物围住了她,是妖怪!

姜华看那三个妖怪跟自己遇到的女妖不同,个个青面獠牙,嗷嗷大叫,其中一个大叫:“都别跟我抢,这是我的,我要献给大王!”

另两个不甘示弱,并不相让,就要朝小女孩子攻去!

姜华下意识地摸出了弓,搭箭射去,其中一个妖怪一拂手就把箭化掉了。

“那边也有人!”化掉箭的妖怪大叫道。

“我要那一个,哈哈,大王最喜欢单童男童女的脑袋了,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两只妖怪来抢姜华,另一个妖怪来抓女孩!

令人想不到的是,小女孩拿出一个铃一晃,随着几声叮铃铃地铃声响过,靠近他的妖怪突然双手抱头,在地上打开了滚,慢慢地开始缩小,到最后成了一个钻山甲,原来是个成精的钻山精!

姜华面对两个妖怪,大声道:“你们不要过来,小心我射死你们!死妖怪!”

双妖怎会理他,径直去拿人,姜华猛射两箭,双妖晒着把箭接住,放在跟嘴里嚼了起来。

啊!

姜华接着摸出了鞭子,他知道这条鞭子曾经救过自己母子的命。

姜华依然乱抽一阵,自然是一点效用也没有,他们一步一步地逼近,突然双妖被人拦腰拎起,双妖哇哇叫着就被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地了地上。

原来是个大汉,身高有十尺,生得虎背熊腰,面色枣红。

汉子走近双妖:“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听谟!”

“听谟?原来你就是赤水族的人!”

“是的,你听说的太晚了,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你们赤水族一直与我们魔界为敌,想当年,魔宗在你们赤水大开杀戒,想不到还是有赤水传人!”

“当然了,我们赤水当年与伏羲大帝并肩作战,虽然最后仅剩几人,但我们赤水族就算剩下一人,也不会放过魔界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虽死无撼,不过,你们赤水族早晚还会被魔界屠灭!”

“放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叫做听谟的汉子双掌齐下,把双妖打了下脑浆迸裂,立时化为一滩血水!

“爹……”

女孩走了过来。

小女孩有十岁左右,生得付红脸,长长的头发,乌黑乌黑地,在斜阳的映照下,现出光泽,她的眼睛黑亮,眉毛的中间有一颗不显眼的黑痣,身材窈窕。

“听訞,干得不错,我们终于把害人的山中三害收伏了。”

“嗯,爹。”

“你们……”姜华想问他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叫听訞的女孩子道:“你是谁,从哪里来?”

“我叫姜华,从大华族而来,要去崆峒山。”

听訞盯着他道:“去崆峒做什么?”

“学艺,我要捉妖除怪。”

“哈哈哈哈……”听了这话,听谟笑了起来。

“爹,你不要笑他,我看他是认真的。”

“呵呵,认真倒是认真,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能轻易学会法术除妖呢,哪象我们赤水族一样,千百年来,学得就是捉妖。”

“我知道赤水族,在有熊国南面,捉妖倒是没听过。”

“那是你太小的缘故,我们赤水族从伏羲大帝时就是捉妖大族。”听訞自豪道。

“好了,谢谢刚才这位大叔相救,我要赶路了。”

“不,你不用谢,你很有勇气,我看你要和妖怪拼命,倒是有不怕妖的精神,也许你是个好苗子,不如做我的徒弟吧,你看我刚才的手段还算厉害吧。”

听訞赞许地对听谟点了点头。

“不,我要去崆峒山,广成子真人是道家高人,我要跟他学道法。”

“这么说你看不起我了,小子!”听谟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觉得……”姜华毕竟嘴笨,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听訞道:“姜华,前两人有人于路打听要找一个孩子,描述的跟你长得一样,你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吧?”

“是的,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我是偷偷离家的。”

“原来如此,孩子,你还是回去吧,学道很苦的。”听谟道。

“不,不管如何苦,我都要去学,我要保护家还要保护天下人。”

听谟笑道:“呵呵,小子,志气不小啊,倒是有模有样,我很喜欢,这样吧,不管你做不做我的徒弟,你看天马上就要晚了,还是在我这里歇息一晚再说吧。”

“你们住哪里?”

“就在山腰间的草房里,不过吃得用得什么都有。”

“好吧,那我就先谢谢大叔的盛情了。”

“不用谢,走,跟我走。”

七拐八转,来到一个茅草屋,进到里面,虽然简陋,但吃喝用度,一应俱全。

听谟抱了捆草在地上睡下,听訞和姜华睡在床上,两人睡不着,姜华就问她道:“你叫听妖,好奇怪地名字,你们的名字跟妖怪有关吗?”

“我们赤水族祖上是学捉妖的,跟伏羲大帝对付魔界之后,人丁大损,几百年后,才恢复过来,但我们赤水族已经不再学道术捉妖了,只有爹这一系学这一行,为了不连累族人,所以就隐居在这里,哪里有害人的妖怪就去除掉他们,而我们的名字呢,我本来叫听妖,听字有一个意思是治理的意思,所以听妖就是管理妖的意思,也就是收伏的意思,而妖这个名字太直白,就改为了听訞,不过,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那大叔呢,听谟?”

“是的,我爹本叫听魔,也是过于直白,就改为了听谟。”

“好有意思。”

“这山叫什么山?”

“八步山。”

“上山只有八步吗?”

“不是,是比喻这山很高,离天只有八步。”

“嘻嘻,原来是这样……”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突然外面响声大动,随之一个声音响起!

“听谟,你快给我出来受死!”

新第二十章 一场恶战

听谟惊而起坐,嘱咐听訞和姜华道:“你们在里面不要出来,一切有我,千万不要冲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爹!……我跟你去,外面是妖怪,是来寻仇的!”听訞下床要跟爹一齐杀出去。

姜华也毫不示弱,紧跟着道:“大叔,我也要出去,我有箭和鞭子,我不怕!”

“你们都是好孩子,不过,你们千万要听话,外面的妖一听就是高手,连我都未必能对付得了,当听到我要你们跑的时候,你们就跳窗跑!”

“爹……!”听訞不舍得爹一个人去冒险,紧紧地抓住了他。

“听话,孩子……”

听谟猛地一转身,合上房门,站在外面,似一座山堵在了前面。

“听谟,我早就想要你的命了,你四处跟我们魔界作对,收了很多的小妖,这次一连杀了我们八步山三个穿山精,这次我不会放过你!”

说话的是相柳,他听说了三个穿山精同时没了命,气恼之下就来到了这里亲自找听谟。

“你就是相柳吧?”听谟不屑道。

“算你识相,不过,你听了是我的话,就乖乖地自尽吧,免得我动手!”

“哈哈哈哈……相柳,你也太自信了,我们赤水族是吓大的吗。”

“哼,你难道没有听说我的威名吗?”相枊故意从嘴里吐了吐蛇信道。

“不用吓唬我了,我知道你不但有毒信,而且还有九个蛇头,个个凶猛无比,不过,我会一个一个把它们全部砍下来!”

相枊怒道:“你不要不自量力,想当年我带人冲入赤水族,如入无人之境,别说你们的臭道法了!”

“哼,不用你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祖上代代相传,说你们魔界屠杀赤水族,我哪敢忘记,不过,那时赤水族跟随伏羲大帝大战魔界,牺牲不小,剩下的大多是道行不高的老弱病残,才会给你们有可乘之机,好在有天神女娲帮忙,才平定了你们魔界,想不到魔界还是卷土重来了,但是有我们赤水族在,就绝不允许你们魔界滥杀无辜!”

“别废话了,看招!”相枊不耐烦地冲了过来。

听谟摸出铃摇了几声,原来这铃是赤水族的法器,叫做震妖铃,一般的小妖听到此铃,就会三魂不聚,现出原形。

相枊未及近身,立时站在了那里,双手抱头,一付痛苦的样子。

“哈哈,怎么样,我们赤水族的震妖铃还厉害吧!”

可是随着听谟的笑声止住,相枊突然仰天大笑。

“啊,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哈哈哈哈,你以为一个破铃就能震住我相枊吗,真是幼稚!”相枊恢复常态道,原来刚才都是他假装的。

听谟一看不好,知道胜负难料,就大喊一声:“你们快跑!”

相枊一听,房子子里有人,笑道:“好吧,待解决了你,再理会他们,不过,最后有个胖子才好吃,我的品味是只吃胖子的,哈哈哈哈……”

“狂妄!看招!”

听谟扔掉震妖铃,徒身扑向相枊,他要拼死一战,因为身后有两个孩子,他产想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相枊现出蛇形,只见他的头部中间一个最大的蛇头,两边各有四个蛇头,略小,皆是吐着长长的蛇信,其中最两边的蛇头先发治人,伸过头来就要咬听谟,听谟双手击打,蛇头受击,痛得蜷回了头。

听谟亮开一个架势道:“九头蛇,也不过如此嘛!”

“别得意!”

说着,这次正头两边的双头又袭来,原来他的蛇头越是中央的越是厉害,只见这两个蛇头张牙吐信而来,听谟再次徒手击打,想不到双头向上一翻,躲开了击打,接着俯冲而下,咬住了他的双臂!

听谟要甩开它们,却怎么也甩不开,而双头越咬越凶,听谟的双臂已经发黑,蛇毒正在向他全身蔓延!

听谟自知这次在劫难逃,再次向茅草屋喊道:“快跑!”

此时,他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到底有没有跑开,可是他担心听訞会不听话,冲动地要来救自己,若是那样,无疑是白白送死了!

此时,听訞确实没有走开,从听谟第一次喊,她就没打算跑开,姜华也是,他们商量着要救下听谟。

“姜华,我要去救我爹!”

“好,我们去救大叔!”

两人一拍即合,正要伸手开门,却不知怎地,两人中间忽地从地下冒出一个人来,拉住他们手念了句词,接着两人眼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得忽忽地响动,似有风声,又似在山间悬空而行,时而进入一个个的隧道,最后来到了一个新奇的地方。

相枊的双头越来越凶残,直接就开始咬断了听谟的双臂!

相枊道:“一个臭老汉,若是白胖一点就好了,没有胃口!”

双头咬下他的双臂丢在一边,又袭向他的头部,听谟可惜没了双臂,战功力减弱甚至没有了……

相枊狂笑道:“听谟,这下知道我相枊的厉害了吧,到地下见你们祖宗去吧,哈哈……”

听谟拼了最后一丝力气道:“相枊,你早晚会被我们赤水族干掉,会把你的头一个一个的砍下来!”

话刚说完,相枊的中间一个头就亲自伸了过来,一口咬断了他的头,虽然如此,听谟依然没有倒下!

相枊被震住了,他被听谟的气势吓住了!

相枊想起了听谟让人快跑,心想茅草屋里一定有人!

走进去一看,什么人也没有,再一看窗户没有动过的痕迹,转而一想,呵呵,原来听谟是故意说里面有人,是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幸好没有上当!

他收起八头,回了逍魔宫。

姜华和听訞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面前一个白胡子老者。

听訞自然是挂念自己的爹,对白胡子老者道:“老爷爷,我要出去,我要去救我爹!”

“是啊,老爷爷,快让我们走,听谟大叔一个人很危险的,我们看到了一条很凶猛的大蛇,他有九个蛇头,我还看到他们咬大叔了,大叔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我们要去帮忙!”

“姜华,我们走!”

两人正要走,老者拦住道:“孩子们,你们不要出去,却了也没有用的,这个妖是魔界的这师相枊,凭你们两个孩子去了也是白白送命啊,不如留一条命给他报仇。”

姜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对听訞道:“听訞,老爷爷说得对,我们不能再冲动了……”

听訞此时感觉姜华就是自己的亲人,她扑向姜华哭了起来:“呜呜呜……我爹他……呜……”

姜华一边拍着她的肩,一边道:“听訞,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所有的妖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姜华劝了好久,听訞渐渐止住了哭声,但依然是止不住的抽泣。

姜华向老者道:“老爷爷,这是什么地方,您又是什么人呢?”

“呵呵呵呵……我是……”老者一捋胡须道。

新第二十一章 坐骑虎蛟

“我是此地的土地神,掌管八步山方圆百里的土地,刚才我在地下正在睡觉,听到地上有猛烈的打斗声,这才知道原来是相枊和听谟过招,我看听谟不敌,怕你们也遭殃,就利用土遁带你们来了地府,这里是小神的府邸,你们放心吧。”

“原来是土地公公,我们就在这里打搅一晚,明天一早走。”姜华道。

“孩子,你们还能去哪里呢?”

“我本来要去崆峒山学艺的,可是现在……”他看了一眼听訞。

听訞一抹眼泪道:“我要去找相枊报仇!”

“孩子,相枊杀了你爹,这个仇当然要报,不过,你现在只是个孩子,法力低微,又怎么能跟相枊斗呢,再说了,就连他住在哪里你也不知道啊。”

“可是,土地爷爷,我爹不能就这么死了,我现在就要杀了相枊!”听訞双目喷火道。

“孩子,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行事不能只凭一时的血气之勇,那样的话,只能害了自己,我想你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枉死,并且死的没有一点价值!”

“土地爷爷,可是我……可是……我再没有爹了……呜呜,我再没有亲人了……呜呜……”听訞哭得更伤心了。

土地神无奈地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忍再看。

姜华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听訞,虽然大叔不在了,但还有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亲人,就是你的……你的……哥哥……”

听訞看着姜华道:“哥哥……?”

“是啊,我就是你的哥哥,你的亲人,从此后,只要有我在,就绝不许妖怪欺负你!”姜华虽然不会道法,但说话掷地有声,不由不让人敬佩。

听訞此时听了这话倍感温暖,她渐渐由疑惑到认同,再到心生感激,一把搂住了姜华,由衷地喊道:“姜华哥哥……”

“以后叫我华哥就好了。”

“嗯,华哥。”

土地神看到这一幕,稍感安慰,不由对姜华也心生佩服,这善良的孩子竟然如此善良有担当。

“你叫姜华?”

“是的,来自大华族。”

“那你们今后要如何打算呢?”

“我还要去崆峒学艺,就带着听訞。”

“你叫听訞?”

“是的。”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赤水族,唉……你们赤水族一直以消灭魔界为已任,想不到听谟会落到如此下场,真是可惜又可气。”

“土地爷爷,我会继承我爹的遗志,一直到消灭魔界为止。”

“魔界销声匿迹了接近千年,直到最近八九年才开始渐渐复苏,特别是共工已经重生为魔界魔宗,恐怕人界和神界要遭受磨难了,不过……”

“不过什么,土地爷爷。”

“不过,看到你们两个后辈有如此的胆量和气魄,我想魔界未必能最终统治三界吧。”

“所以,我才要去学艺。”

“你的想法很好,且先让我来看看你们到底适不适合学道法吧。”

“土地公公,怎么测呢?”

“姜华,你背对我站好。”

“好的。”

姜华转过身去。

土地神凝神屏气,伸出左手在他的背上魂门穴点了下去,姜华嗯了一声,土地神右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臂上,一股真气注入了姜华体内。

但见姜华表面皮肤起伏不定,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随之在体内游走,过了好久,姜华头上的哑门穴和脚上的昆仑穴同时喷出两道雾气!嗞嗞有声!

“好!”土地神收手道。

听訞问道:“土地公公,华哥的体质怎么样?”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姜华是难得一见的修道奇材,若是拜得名师,他日成就不可估量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姜华揉了揉胳膊道。

“刚才我用真力打入他的督脉,如果他的体格不适合修道,那么这股真气就会凝结不通,慢慢地会从魂门穴散发出来,可是姜华的体内真气在真身自由游走,最后在头上和脚上散发出来,说明他是难得一见的奇材,要知道一个初级修道者,要做到这一步,就要修练三年才能做到呢!”

“啊,土地爷爷,我会很厉害吗?”

“这个……这个还要看你的修为了,如果能吃苦勤练的话,定能成为得道高人,当然也能对付魔界了,看来,将来拯救人神两界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华哥,恭喜你!”听訞兴奋道。

“土地爷爷,我们明天就去崆峒山。”

“好吧,不过,此去崆峒山也还有很多的路程呢……你们两个孩子……”

“土地爷爷,你放心,我会照看听訞妹妹的。”

“姜华,我看你们不如就近拜蜀山的掌门赤松子为师吧。”

“土地爷爷,我知道蜀山离这里比崆峒山远多了,怎么能是就近拜师呢?”

“呵呵呵呵呵,话是如此,不过,五年一次的蓬莱论道又到了,赤松子必会从八步山经过,他来了之后,你们就拜他为师,岂不是离崆峒要近多了。”

姜华和听訞喜道:“那是那是。”

“只是不知道真人何时会从八步山经过呢?”

“一一般来讲他会提前出发,我想就这几天的事情,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他一到,必瞒不过我的神眼的。”

听訞拍掌道:“太好了太好了。”

“你们先歇息一晚吧。”

“谢谢土地公公。”

土地神一捋胡须笑了起来。

第二天,姜华和听訞进山埋葬了听谟,又回了土地的府邸等候赤松子。

几天之后,几人正在府内歇息,突然土地神一惊道:“赤松子到了,快随我来!”

土地神念了口诀,携了姜华两人,迅速钻出了地面,来到了山下。

“土地爷爷,哪有真人呢?”

“别急,待我喊来。”

土地神朝天喊道:“赤松子掌门留步!”

话音刚落,随着一句:“是谁在叫我?”

果然是赤松子,人已经落在了地面。

这一次,赤松子不象上次一样遍寻人间要收徒弟,而是一个人匆匆去参加蓬莱论道,因为他要求所有的弟子要加紧练功。

赤松子这次是骑着坐骑而来,刚才正在云头赶路,听到有人叫他才落下云头。

赤松子的坐骑是虎蛟,是他从祷过山收伏的异兽,加以驯化,变成了自己的忠实坐骑。

它的样子生得很奇怪,只见它……

新第二十二章 玄黄真经

但见虎蛟生着鱼的形体,有红色的鱼鳞,自脖子开始却又是虎纹,尾巴像蛇,有四只脚,似鹰爪而有蹼,头是虎头,没有翅而能飞,声音很奇怪,叫起来像鸳鸯,是水陆空三栖的猛兽,样子怪异,性嗜斗。

虎蛟在祷过山占山为王,残害四方百姓,被赤松子用法力收伏,并成为了他的座骑。

而祷过山也是由于虎蛟的缘故才叫做了祷过山,因为虎蛟答应赤松子改过自新,不再害人,并忏悔自己的过错,所以叫做祷过山。

赤松子眼看又到了五年一届的蓬莱论道了,为了不耽误弟子们练功,就独自一人骑了虎蛟前往蓬莱,路过八步山听到有人叫他,就落下云头。

虎蛟叫了两声,赤松子止住道:“莫要叫!土地神也不认识了吗?!”

虎蛟用爪扒了两下地,抖了抖头,,不再言语。

赤松子下了座,见过土地神道:“贫道见过土地大神。”

土地摆手道:“赤松子,什么大神呢,小神和你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以往你来的时候哪次不和我叙叙旧呢,怎么这次如此匆忙呢,小神本以为你会到我府内一坐呢。”

“对不起了土地,蓬莱论道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要赶紧过去啊。”

土地扫了一眼道:“不知为何今天没带一个弟子呢?”

“土地,你也知道的,魔界就要死灰复燃,弟子们要多学点本事才行,我不想耽误他们练功,所以一个也没有带。”

“可是都像你一样不带徒弟,那蓬莱论道岂不是就太清静了呢,哪有热闹看呢?”

“错,土地,今年的蓬莱论道跟以往不同哦。”

“如何不同呢?”

“以往的蓬莱论道都是有门有派的各大派系参加,而今年我们早已广发英雄帖,无论是何方人土,无论有无派别,都可以参加论道大会,我们这样的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收罗人材,并通知大家组织起来一致对付魔界。”

“那今年的论道大会就更加热闹了?”

“这个自然,不过,今年的大会绝不会再允许有伤亡的发生,不能够魔界还没有兴起,而我们已经自相残杀了。”

“说和对,道界有你赤松子,我们神界就放心多了。’

“对了,土地,你叫住贫道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呵呵呵呵……你不说我倒忘了正事了。”土地哈哈一笑,拉过姜华和听訞,说道:“赤松子,他们要拜你为师学习道法,你看……”

赤松子看了一眼两人,笑吟吟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华。”

“嗯,那你呢?”

“我叫听訞,是赤水族的人。”

“赤水族?好,只要你说是赤水族,我一个字也不讲,收下。”

姜华道:“那我呢?我是大华族的。”

“大华族?”

“也就是有熊国。”毕竟大华族是刚刚不久才叫起的,赤松子在山中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是以姜华马上说是有熊国。

“哦……”

赤松子绕着他看了一圈,然后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有缘!”

原来赤松子从他头上的角看出了他就是有熊国的大少主,而且他背上的“炎”字是改不了的,这也是赤松子确实的原因。

自那次经过有熊国见过了他们哥俩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想不到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赤松子当然是求之不得,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姜华以为赤松子嫌弃自己,说道:“真人,我本来是要去拜崆峒山的广成子真人的,可是我们没有去成……”

土地一听,暗道,你这孩子也太实诚,干嘛要说实话呢?

赤松子一听笑了,土地忙道:“赤松子,姜华这孩子我已经测过他的身体了,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你可不要错过。”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错过,我现在就收他们俩个为徒,就麻烦大神张罗一下吧。”

“好!”

土地一个地遁,不见了人影。

姜华挠头道:“真人,他人呢?”

“不用理会,他去了府邸拿东西而已。”

稍顷,土地又从地下冒了出来。

土地带了两个茶杯,一个茶壶,给姜华两人各一个杯子道:“收徒仪式一切就简吧,你们跪下。”

两人跪在赤松子面前,敬茶,磕头行了拜师礼。

赤松子上了座骑,让两个孩子坐在他的一前一后,拜别土地道:“土地,我们要走了,后会有期了。”

土地神摆手道:“后会有期。”

赤松子喝一声:“虎蛟,走!”

虎蛟叫了两声,飞身而起,直向云端。

姜华在上面看到下山川河流全收眼底,兴奋不已:“哇啊,太好了,太棒了!”

听訞在后面道:“华哥,我们上天了!”

赤松子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时间不长,蓬莱山就到了,虎蛟直接落在了聚仙宫。

聚仙宫已经人满为患了,由于放宽了条件,各路修道的人土全都赶了过来,有的是想学点本事,有的是想借机展露一番,扬扬名声,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道家奇书《玄黄真经》。

《玄黄真经》是当年上天授与伏羲大帝的,伏羲修成书中所学,成为道中上仙,除魔降妖,对付魔界。

对于此书的下落,天下传说伏羲在消灭魔界之后,就把此书销毁了,他怕的是此书万一落入歹人手中,修成此学为害天下,因为他太害怕有人成为第二个共工了。

但是最近这些年来,对于此书的传说,又是甚上尘嚣,说当年伏羲大帝并没有销毁此书,千年以来已经几易其主了,可是此对于没有天资的人来说,得了也是看不懂,所以,此书到底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了。

只是道教中人得到消息说《玄黄真经》就在蓬莱派的掌门真机子后中!

消息的依据是真机子一个后起之秀,时间不长就列身于真人之列,哪比得上赤松子和广成子有两千年的道行才称为真人呢。

当然消息归消息,一点真凭实据也没有的。

觊觎书此的人不过是借机来探探风罢了。

赤松子的到来,立即吸引了各路道家,他们都羡慕地看着赤松子,啧啧地称赞不已。

赤松子领着姜华和听訞,后面跟着威风凛凛的虎蛟,气势自然是两个字。

拉风!

新第二十三章 我叫蚩尤

有人议论道:“咦,真人身旁的两个道童怎么穿的跟道家格格不入呢,看那个男孩身上穿的一看就是西陵部落出产的料子做的,那可是贵族子弟才穿得起的,难道这个孩子出身贵族吗?”

“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刚收的徒弟,当然没有一件合适的道袍了,不过那个小女孩穿得略显寒酸了点。”

“是啊,是啊,大家看,真人的座骑我是第一次见,往年都没有骑来过,啧啧,真是威风啊,看它那爪子,走路都能把土抓起来,好有气势!”

“真人的座骑当然威风了,这辈子我恐怕是混不上这种坐骑了。”

“你有本事就行啊,那是真人在山里降伏后收的,切,真是痴心妄想,还坐骑,看你那点能耐。”

随着人们的议论声,赤松子来到了自己一派的席位,看留出的位置可以容纳几十人,因为在真机子看来,今年的条件放宽,各大门派也会多派人手,可事实并非如他所想,赤松子和广成子都没有派弟子前来,因此,蓬莱派人的把赤松子和广成子直接安排在了蓬莱派的位置,合并在了一块,把席位留给了泰山派。

广成子和真机子三人会面,寒暄几句,然后真机子宣布论道大会正式开始。

赤松子起身道:“诸位道友,修行者,在论道大会开始前,我要着重说一点,那就是必须要点到即止,如此再发生诸如往年般的伤亡,论道大会以后就要取消了。”

台下众人都惊讶不已。

“各位,论道大会本是道友间切磋道法,互相学习提高,降妖除魔而设,但一直以来越成了一些人争强斗狠的平台,我和广成子真人还有真机子三大掌门再也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要团结起来,对付即将到来的魔界作乱!”

“魔界作乱!……”

“魔界作乱只是传说,哪有这种事,都上千年了,魔界再也不会死灰复燃了。”

赤松子看大家不相信,又郑重道:“魔界作乱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实的存在,大家看我身旁的小孩子。”

他指了指听訞。

“她就是赤水族的人,赤水族大家都知道是专门捉妖的一个部落,她的爹爹听谟昨天就被相柳害死了!”

“啊!相柳?”

“相柳不是跟共工都被消灭了吗?”

“相柳一直以来是共工的狗头军师,他在千年前虽然没了有法力,但毕竟没有丢掉元神,在这千年之中,法力自然就能恢复,包括共工已经重生,相关的传言大家也都听说了吧?”

众开始由不信到半信半疑了。

“论道大会放宽条件就是要发现一些有真本事的人,我们三大掌门已经老了,希望能在后辈之中发现人材,带领我们道界在将来的人魔大战中取得胜利,这就是今年论道大会的初衷。”

众人一阵拍掌声。

真机子道:“今年的论道大会不跟往年不一样,取消武功比试,直接切磋道法,或者法器,谁有本事就亮出来,论道大会现在开始!”

中间的道场也格外的宽阔,早有一人飞入场中,这人有五十左右,生得颇不待见人,一个贼眉鼠眼,眉歪鼻塌,两腮深陷,原来此人正是江湖中人沙赖子。

沙赖子有过人的武功,但品行无端,在江湖中名声极坏,后来又在隄山结庐修道,还结了三个修界败类赤青斋,蓦有怀,槐由子共居隄山,在那里四人名为修道,实则为祸四方,欺负良民,人称“隄山四凶”。

他们这次来就是冲着《玄黄真经》而来,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得到此书,就能修成大道,成为修界第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四凶早就得到消息书在蓬莱派,于是就借机前来探探虚实。

进场的沙赖子排行老大,第一个跃进场中:“我来领教各位本事!”

“咦,是他,这个人……”

“原来是四凶,他们也来凑热闹了。”

众人议论纷纷,广成子道:“原来是四凶到了。”

“广成子,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们隄山四俊是来给你们捧捧场的,要不是看到你们广发英雄帖,我们也不会来的,这可是你们请我们来的。”

“沙赖子,你算不得修界中人,还是回去吧。”

“怎么?看不起我们四俊是吧?弟兄们,都出来亮亮!”

其余三凶也跃进场中,看他们个个生得五官不正,眼带恶相。

“我们兄弟四人前来捧场,哪位前来领教?”

“对付你们由我一个就够了!”说话间一个人跃进场中。

众人看时,原来是个年轻的后生,生的气宇不凡,身材挺拔,面如白玉,眉间一个黑痣,双眼皮,看上去不超过十四五岁,穿着华贵,手持一把铁扇,风度翩翩,果然人中之玉。

沙赖子盯他一看道:“小子,报上名来!”

后生一展折扇道:“我姓黎,名蚩尤。”

“一听就是九黎部落的,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号?”

“我刚刚十三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号呢?”

赤松子几人都在静静地看着这个后生的一举一动。

“啊,原来是个小孩子了,你也来逞能吗?”

“说实在的,我本不是修界中人,但我看到了道界的英雄帖,所以也想结识修界中人,学点道法,将来降妖除魔,对付魔界,本想看看各位高人的道法,想不到你们也来献丑,打败你们当然有我就够了!”

听着这个翩翩小公子说话掷地有声,字字铿锵,都禁不住鼓起掌来。

槐由子贱眉一抖说道:“大哥,我们一起上,杀了这小子!”

沙赖子一推他道:“靠边!对付一个十三岁的毛小子,要我们一起上吗,你不嫌丢人吗,都让开,让我对付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黎蚩尤枊叶眉一扬道:“请赐教!”

沙赖子鼠眼一瞪,目露凶光,亮起手掌,一招青蛇穿洞,朝黎蚩尤袭去!

赤松子和广成子也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不但喜欢他的人,更喜欢他身上散发的出精气神,这种气势,正是他们收徒所需要的。

两人紧盯着局势,他们生怕一个孩子难以抵挡沙赖子,随时准备在暗中出手相助!

看黎蚩尤却是镇定从容,毫无惧色……

新第二十四章 思筠妹妹

沙赖子掌到跟前,黎蚩尤轻身躲过,铁扇随之落在了沙赖子的手臂上,沙赖子哎呦一声,暗道,小子,到底是小看你了,有点能耐!

沙赖子不敢再次大意,把他劲敌来看待,调整招式,再次袭来!

沙赖子腿扫连环,力道劲猛,如风般袭来,黎蚩尤小小年纪,见招拆招,几十招下来,沙赖子竟难占先机。

沙赖子这下脸上挂不住了,自己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虽然不懂道术,但武功也算就将得过去,如今被一个小毛孩逼得防守失据,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沙赖子一边打斗,一边向槐柚子使眼色,意思是你快来帮忙,没看我招架不住了吗!

槐柚子却不上前,因为刚才被沙赖子抢白一顿,如果再冒然上前,岂不是还要挨一顿训,当下只是抱着双臂做壁上观。

沙赖子看槐柚子一根筋,虽不愿明白,但又怕一个小孩子把他打败了就更丢人了,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叫道:“还不快来帮忙!”

槐柚子嘟囔一声:“不是不让帮忙的吗。”

槐柚子不情愿地跃进场中,合力对付黎蚩尤。

这样一来,局势大转,黎蚩尤再厉害,也难敌两个成年老油条,眼看黎蚩尤就要落败。

广成子气道:“好不知耻的恶人!”

赤松子双目一瞪,就要暗中出手相助。

突然,一个白影跃进场中,立在了黎蚩尤的身旁:“哥,我来帮你!”

原来是个小姑娘,穿一身白衣,长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小小年纪就已显露绝代风华,眉间一颗红痣,是黎蚩尤的妹妹,年方十二,名叫思筠。

“谁让你进来的,这没你的事,我能行,你快一边去!”

很显然黎蚩尤疼惜妹妹,不愿自己的妹妹涉险,故而要撵她回去。

“我不!父亲说过,要我们任何时候都要合力!”

槐柚子一听道:“原来是兄妹两个,我们就送你们一块西天吧。”

两兄妹面前强敌,不再说话,一心迎战。

四人一番大战,百招过后,沙赖子两人又是不敌,就要招呼其他二凶帮忙。

赤青斋,蓦有怀跃进场中,局势逆转,四人合力对付黎蚩尤兄妹。

黎蚩尤两人四面受敌,终是寡不敌众,眼看又要落北。

赤松子正要暗中出手教训四凶,旁边的姜华和听訞早就坐不住了,不等师父说话,就跃进场中。

“你们又是什么人?”沙赖子指着两人道。

“我们是赤松子真人坐下新收的徒弟,看你们四人欺负一个,想要教训你们一下!”

说话的是听訞,小孩子说话就是冲,不需要任何的寒暄,当然,在她看来,对这样的恶人是没有礼节可讲的。

“大胆,胆大,胆大包天,今天你们毛头小子倒是要上天了,看我不挠死你们!”沙赖子恼羞成怒。

“那就亮出你的本事,不要被我们打得找不着北!”听訞道。

姜华不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而另一只手,随时想要摸出鞭子。

“别废话,看招!”沙赖子一招呼,四凶齐动了手,各自对住一个厮杀。

四人武功都是不错,四凶也难讨到便宜,场外的人都开始哂笑四凶。

沙赖子料不能胜,大喝道:“哼,看来我只好亮绝招了!”

沙赖子跃退几步,站稳了步,运功聚气,口中念念有词……

赤松子起身道:“不好!是噬心诀!”

“啊!”

广成子也大吃一惊。

真机子道:“我上去废了四凶!”

“慢着,等他出手之时再行废他,不然,人心岂会服我们。”

“好。”

几人紧盯着局势,生怕沙赖子会伤害到四个孩子。

其他三凶知趣地跃到一边,场上只留下了姜华四人。

黎蚩尤不解道:“他要干什么?”

“哥,我看他要用道术伤我们!”

姜华道:“不用怕,看我用鞭去抽死他!”

姜华抽鞭在手,就要上前,听訞一把拽住了他道:“不用怕,这不是道要,是邪术,看我对付他!你们退后!”

黎蚩尤拉着妹妹就往后退,姜华只站在听訞的身旁不肯离开。

沙赖子运功完毕,伸手做抓取状,果然是嗜心诀!

看见沙赖子出手,赤松子就要伸手相助,尚未出手,听訞就双掌一推,但见一股真力冲向沙赖子。

沙赖子中招,竟一个趔趄仰面倒地!

赤松子欣喜道:“原来如此!”

真机子道:“赤松子,难道你的徒弟小小年纪就能对付噬心诀吗?”

“那倒不是,虽然听訞出自赤水族,但近年来赤水族修道法的越来越少了,是以她的道法不会如此厉害,只是因为沙赖子的噬心诀也太低级了,要知道,噬心诀在江湖上花钱就能买到,可是要修成此邪术,也需要下一番功夫的,沙赖子一个无赖,整天只想着一朝成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就是这种邪术他也只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所以,听訞能用自己的道法对付沙赖子,呵呵呵呵……”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已经是很难得了,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

赤松子谦虚地摆手道:“哪里哪里,今天来的人很多,最后的时候,我们就择优收徒,只怕是你们能收到更好的徒弟呢,呵呵……”

“但愿如此吧。”

听訞上前道:“你个无赖子,以为学了个邪术就能横行天下了,呸,你连皮毛都没学到,要不要我给你演示一下噬心诀?”

“啊,不要不要,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

黎蚩尤过来道:“不能饶他,放了他还会害人的,杀了他!”

后面他的妹妹过来拽过他道:“哥,出门的时候爹说了,不能随便仗着武功伤人。”

“哼!”黎蚩尤只好走到一旁。

姜华道:“放了你,今后你会好好做人吗!?”

“当然当然,我改我改……”沙赖子就差磕头认错了。

“听訞,就放了他们吧。”

听訞一指沙赖子道:“快滚!”

沙赖子连滚带爬领着三凶灰溜溜地下了聚仙宫。

赤松子抚着胡须欣慰地笑了起来。

黎蚩尤正要拉起妹妹下场,妹妹黎思筠道:“哥,我们还没谢谢人家呢。’

“谢谁呢?”

“就是他们,刚才帮了我们,我们要谢谢他们。”黎思筠指着姜华听訞道。

“你是说他们啊,不用谢他们,本来我们不用帮忙的,是他们想出风头而已,我们走。”

姜华听了嗤了一声,黎蚩尤回身道:“小孩子家,神气什么!看你长得那样,两个字,丑!”

“哥,是一个字。”

“妹妹,你跟他们一样笨,是真丑,哈哈哈哈……”

听訞听了怒道:“油嘴滑舌,该打!”

“哼,你也一样,长得那么黑,哈哈……”

“哥,你不道谢也就算了,不要取笑人。”

“我取笑了又怎么了,他们就是生得又黑又丑嘛。”

姜华和听訞刚刚入道,碍于师父在场,不便动手,只能强压怒气。

“我们走,哥,快走。”

黎思筠一边拉着哥哥走,一边给姜华两人赔不是:“对不起了,刚才谢谢你们了。”

姜华和听訞瞪着黎蚩尤两人离场,然后气鼓鼓地回到了赤松子身旁。

赤松子抚着两人的肩膀道:“好,你们真是好样的。”

这时又有一人跃进场中:“我来会会各路高人!”

新第二十五章

原来是个女子,穿一身道袍,生得肤白貌美,虽然乍看上去英姿勃发,但细看之下眉宇间却又难掩狐媚之气。

“这人是谁,怎么没见过道界有些等美人\]?”众人都不曾见过这位姑娘。

女子嫣然一笑道:“各位真人,各位道友,我居无名山,自行修行,不曾跟外界联络,是以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号。”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真人,我叫修无花。”修无花浅着看着真机子。

真机子清了清嗓子道:“修无花,既然你说未曾跟外界联络,那为何今日又下山来了聚仙宫呢?”

“是这样的,我在山上看到有道友路过无名山,就问他们去住哪里,是以知道原来有个蓬莱论道大会,我这些年未曾下山,一来是想自己修行多年,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何种境界,想要验证一下,二来我也听说魔界就要兴起,也想结交道教中人,共同对抗魔界,所以,才有今天此行,真人,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既然我们发了英雄帖,那就是要广交天下同道中人,一来切磋,二来收一些后进之辈,光大道教,对抗魔教,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开始吧。”

修无花又是一阵浅笑,向场子四周施礼毕,场外的人早就摩拳擦掌了,有这样的美女交手,就是被打死也值了,上!

早有一人跃进场中,看此人有四十开外,长得猩唇兔鼻,斗鸡眼,腆着脸道:“在下自由修行者,无门无派,名叫单青,请姑娘赐教,嘻嘻。”

修无花捂嘴一笑道:“单青?今天来的大多都是英雄豪杰,他们都等着要露两手,你……”

单青一听这是明摆着看不起自己,意思是不屑与自己动手啊!

“若不是看你是个女子,不等搭言就废了你了,哪容你在这里寒碜人呢!”

“这么说你非要一较高下了?”

“当然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若是你输了,就要准许我去无名山跟你一道修行,嘻嘻,怎么样?”

“这……好吧,若是你输了,就把你扔进无名山喂狼。”

“好,一言为定,动手吧!”

单青亮个架势,念个口诀,双手抡起,呼道:“太乙迷魂阵!”

但见修无花的身边立时烟尘四起,刮起一阵旋风,向上蹿去。

单青脸上一阵得意之色,叫道:“修无花,来!”

单青摆了一个张开怀抱的动作,因为按照他的迷魂阵法,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中了道法,那就会一阵迷糊失去意识,随自己摆布。

令单青不解地是,一直等到烟尘散尽,修无花也没有飞进自己的怀中,反而在那原地站得稳稳当当!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阵法?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太乙迷魂阵,不过,你的道法太过肤浅,对付一般人还可以,可是要对付高手,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单青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怎么可能?”

单青在广成子门下学成此道,对于他的功力最有信心,可今天竟被一个女子轻易破掉了!

台上的赤松子对单青可是了如指掌,他本是广成子的徒弟,有点本事,但中途迷失心性,有一次下山意图侮辱妇女,被逐出山门,此后,就成了无门无派的自由人。

广成子一脸厌恶,但单青已经不是本门弟子,不好横加干涉,因为本次大会的性质决定了任何人都可以参加。

赤松子小声道:“广成子,你看……”

广成子一摆手道:“不用说了,那都是以前了……”

“我不是说单青,你看那个修无花。”

“你是不是想说她很漂亮?”

“广成子,我可没跟人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那个修无花有点怪。”

“怪?我倒没看出来,不过有一点,这个女子有点本事的,你看单青用了太乙迷魂阵都没有降住她。”

“是啊,太乙迷魂阵可是你传给单青的。”

“那又怎么样?”

“太乙迷魂阵可是当年伏羲大帝所创,可一个年轻的姑娘家,又怎么会知道这个阵法的名字呢?!”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

“广成子,我感觉场上有妖气,但又不敢肯定,我断定这个修无花必有来历!”

“那,就让我去会会她!”

“莫急,我们再看看局势再下定论吧。”

广成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修无花看了起来。

单青道:“你怎么识得此阵?”

“我……我就不能识得吗,太乙迷魂阵有什么稀奇的,哈哈……”

“我看你有些古怪!”

“废话少说,再看我的手段吧!”

“哼,我看你有什么厉害手段!”

修无花盘腿一坐道:“我要对付你只须坐着就行,看好了!”

修无花盘坐在地,双手置于丹田,双目盯着单青,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单青被修无花看着,起初还很得意,可一瞬过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开始僵硬起来,稍顷之后,他听到一个声音,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向下一看,原来是一条腿,确切地说是自己的腿!

原来修无花只用意念就卸下了他的一条腿!

这是一种邪术,叫做念飞诀!

但念飞诀知道的就少之又少了,除了广成子和赤松子就没有人知道了,就是真机子这样的人也没有听说过,那是在伏羲大帝时期共工所创,是一种厉害之至的杀人邪术!

念飞诀重现江湖,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是……

赤松子和广成子紧张起来!

单青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想要逃走,但仅剩的一条腿又不听使唤,接着,他的另一条腿也掉在了地上,单青的身体就象一具僵尸倒在了地了,尔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开始脱离身体,双手,耳朵,眼睛,头,到最后,他的肢体散落一地!可没有一丝的血迹!

场面是如此的恐怖,真是闻所未见,见所未见,众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道法,杀人于无声无形!

新第二十六章 暗中贯力

三位真人皆是嘘了一声,赤松子正要起身离坐,听訞道:“师父,让弟子上吧,我去对付她!”

“听訞,她是人是妖还没有定论,你的功力根本打不过她,不可妄动!”

“师父,我和听訞去,一定能取胜!”姜华坚定地看着赤松子道。

看着两个孩子勇气可嘉,赤松子由衷地高兴,他抚住他们的头道:“你们等着,看为师去拿下她!”

在真机子身后有一人沉不住气了,他就是虚慧。

虚慧本是第五名弟子,虚业成了扫地道人之后,就成了四座弟子,若论本事,他应是居于中等,最有成就的当然要数虚盛了,虚盛本是次坐弟子,现在荣升首座弟子,但虚盛不爱出风头,是以虚慧早先发声道:“真人莫动,让弟子来就足够了!”

“咦?虚慧,你有把握吗,你认得这是什么邪术吗?”真机子看虚慧不知深浅,由是问道。

“师父曾经说过,女娲娘娘时期,共工曾经创过一种邪术,叫做念飞诀,刚才我看这种邪术应该就是念飞诀了。”

“可你知道破解之法?”

“弟子知道,师父曾经教过。”

“虚慧,师父是教过你,可要破此术需要很强的功力,你的功力未到火候啊,所以你不能去涉险。”

“师父,弟子不想让各位真人涉险,让我去试度她的功力吧。”

“不行!”赤松子和真机子同时说道。

可是不防之间,虚慧一个纵身已经跃到了修无花的面前。

“来者是谁?”修无花瞥了一眼虚慧,显然,她没有把虚慧放在眼里。

“蓬莱派首座弟子虚慧!”虚慧亮剑道。

“哦,好有气势,剑都拔出来了,不过我看你还是别费劲了,直接叫你师父出来吧!”

“放肆,妖人看招!”

虚慧不由分说,仗剑就向她刺去。

修无花一个移步,一招回手献花,虚慧脸上中了一个耳光!

“啪!”

很响亮的声音,整个聚仙宫的人都听到了。

虚慧脸一红,频频进招,修无花亮招万手拂花,虚慧徒劳无功。

修无花把虚慧打倒在地道:“哈哈哈哈,原来道界的弟子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什么天下三子,叫天下三娘们罢了,哈哈哈哈,看把弟子教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虚慧面上挂不住,正要进攻,又有两人跃进场中,原来是虚淳和淳远两位师弟不等师父说话就进了场中来帮忙。

“哦,你们都到了,怎么,仗着人多吗?”修无花眉毛一挑道。

“哼,少废话,待会就看你是人是妖!”虚远道。

“就凭你们?”

修无花蔑视道。

“是又怎样?”

“不自量力,这老娘可没耐心和你们玩了,一起上吧!”

师兄三人正要齐力进攻,修无花帮伎重演,坐在地上,就要发功。

“不好,这妖人要用邪术了!”

“不用怕,我们合力对付他!”虚慧道。

“你们都站在我身后,一会我发功的时候,需要你们贯力给我,凭我的功力对付不了他,大家明白了吗?”

“好,师兄!”

虚淳和虚远退后一步,凝神注力,准备发功。

修无花嘲笑一声,就念起了念飞诀。

顿时,三人感觉到了一股真力来袭!

虚慧发功还击,因为他知道念飞诀的破解之法,只是不知道三人功力能不能斗得过她。

三人的真力合聚,和修无花的真力搅在了一起,两股真力相迎,但见中间鼓起一个巨大的气团,而且这个气团正在向虚慧三人一方慢慢移动,也就是说三人的真力并没有处于上风。

这样的后果将是很严重,当巨大的气团逼到他们面前时,就会随着破烈而中念飞诀,他们会尸首身离,全身肢解!

赤松子三人当然知道厉害,皆要暗中出力维护弟子,尤其是真机子已经开始暗中发功助阵了!

赤松子和广成子看真机子出手,就放下心来。

场上三人正要顶不住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真力注力体内,顿时,他们瞬时变强,巨大的气团开始向修无花一方移动!

修无花开始吃力,她明白,一定是有人暗中助阵,否则凭他们的修为,难以抵挡她的念飞诀。

修无花渐渐吃紧,但也不好退出,因为,她只要一退却,就会被气团吞没,会粉身碎骨!

修无花没有了退路,只有死死项住,但她终是不敌真机子的真力,嘴角开始往外渗血,只要再过一会,恐怕就会落败没命了。

突然,一个影子,是只是个影子,因为场上人的只看到有人晃动了一下,先刺破了气团,而后似乎是拉起了修无花,转瞬间,修无花不见了!

奇了,这是什么人,怎么没有看清就不见了呢?

三人收功,全都累倒在地,气喘吁吁。

“有人救走了她,我们追!”广成子道。

“慢!”

“你有何见教,很明显修无花是妖怪无疑了。”

“是,我们三个明白那人是妖了,可是我们冒然去追,恐怕也未必能找到她们的足迹,而且还会引起大家的恐慌,所以,还是稍安勿躁吧。”

“可是那岂不是便宜了她了,现在妖界就要兴风作浪,抓到一个是一个!”

“广成子,你看到刚才带走修无花的人了吗?”

“没有看到。”

“是了,按照道理来讲,如果有妖来到,我们总能看到来者是谁的,可是咱们三人都没有看清来者是谁,这是不是说明来者魔力很高了呢?”

“是这样的。”

“所以,我们不能冒然去追,还是先办好我们眼前的事吧。”

“好吧。”

“虚慧,你们回来。”

虚慧三人回来道:“师父,我们三人合力把她打跑了,她是不是妖啊。”

“是的,而且还是一个有道行的妖,善于伪装,她刚来的时候,我们还不敢下定论呢。”

“那师父知道这是何方妖人吗?”

“为师不知道,不过为师知道,再厉害的妖怪也斗不过我的弟子。”

虚慧三人皆不好意思地笑了。

修无花到底是何方妖怪,救走她的又是哪路妖圣呢?

此时的修无花已经被人带到了千里之外。

修无花不服气地跌到地面推开救她的道:“放开我,不用管我!”

“你……!”

新第二十七章 魔魂邪魄

说话间,两人已经现出真容,原来是相柳和九尾狐!

九尾狐本有名字叫修无花,不过魔界也渐渐淡忘了她的名字,真接呼以九尾狐,而人界更不知道修无花是何许人了。

这次九尾狐听说了蓬莱问道的事,就向共工请命要去蓬莱试探虚实,看看道界除了天下三子还有没有高人,便于研究对策。

共工和相柳不同意九尾狐去蓬莱,因为他们知道天下三子的厉害,共工明白,就算自己恢复到原来的元气,恐怕也难对付得了天下三子,何况自己的元神四魂八魄之中,还有一魂一魄尚未回到真身,至于,一魂一魄到底丢在哪里,没人能知道。

共工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因为一魂一魄的原因,可是要刻刻去寻找的话,也是徒劳无功,千年前的大战,丢失的魂魄能回来的基本回来了,至于剩下的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共工要想翻盘首先要集齐魂魄,剩下的魂魄,正是至关重要的魔魂和邪魄,没有了它们,自己的功功就远输于天下三子,更别说有能力唤醒整个魔界了。

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现在共工不会同意自己的手下去高手云集的蓬莱问道大会上去自寻麻烦了。

九尾狐不甘心魔界在短时间内无法崛起的事实,他劝共工现在就起事,带领魔界消灭道界和人界,代替神界统领九天内外。

这个好大喜功的想法共工和相柳制止了她,九尾狐就一个人偷偷地去了蓬莱。

她想要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魔界消灭道界和人界是易如反掌的,于是,才有了她施展念飞诀的一战。

九尾狐失败了,她不甘心,但无可奈何,就在她即将粉身粹骨的时候,相柳及时出手救了她。

相柳和共工一时看不到九尾狐,这才想起了蓬莱问道的事,相柳怕她有失,马上化为清影潜进了蓬莱聚仙宫,这才救下了九尾狐。

“九尾狐,你好大的胆,竟敢私自前往蓬莱聚仙宫!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吧!”

相柳吼道。

“军师,我知道,我知道蓬莱高手云集,不但有天下三子,还有各路隐形的高手,但我只是想失挫一下道界的锐气,让大王明白我们才是九天内外的主宰,其他的都不配!”

“你错了,你大王元神尚未复元,不可能唤醒个魔界,如果我们冒然行动,就会让我们受到道界的神界的围剿!这一次,将会是万劫不复!你明白吗?”

‘“军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遵从您和大王的命令!”

相柳一背手道:“嗯,好了,这次的事你也是好意,我会给大王解释的,你就放心吧,回云之后就好好练功吧。”

“是,军师,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大王的魔魂邪魄迟迟不能回到真身呢?”

“这都是天意,非人力所能操控,大王的魔魂邪魄要靠机缘才能回到真身,就在今天大王又说起了此事,他说自己的魔魂邪魄要靠自己的救星才能回到真身,至于他的救身是谁,到现在为止我们一概不知。”

“军师,都怪我一时心急,我什么都明白了,现在不是我们逞能的时候,隐藏待机才是最好的策略。”

“是的,唉……”

“军师为何叹息?”

“大王今天说起了玄黄真经。”

“那又如何?”

“玄黄真经乃是神界赐矛伏羲的,伏羲凭自此书,修成了正果,如果不是他挂念天下百姓,早就位列神界了,这本书的厉害之处,相处我不说你也明白了吧。”

“嗯。”

“大王说自己集齐了魂魄,可以和道界神界抗衡,可以唤醒个魔界,但胜负尚在两可之中,只有得到了玄黄真经,学会了上面的功法,再加上自己的修练,就可以打败天下三子,控制神界!”

“可是玄黄真经去了哪里呢?”

“所以,下一步的任务除了练功就是找书。”

“这个好办,只要大王下令,凡是复苏的魔界中人,都会尽力去办的,我想应该不难。”

“错,无论是谁得此书,相信一定会隐藏的极深,怎么会让人发现呢,难度可想而知,这件事恐怕比大王的魔魂邪魄还要难办吧。”

九尾狐道:“军师,您放心,我修无花一定尽力去找!”

“好,大王很看好你,大事成功定有你的重赏!”

“军师,我们现在就回逍魔宫向大王复命吧。”

“走!”

两人化为两道黑云呼啸而去。

蓬莱聚仙宫的比试正在热闹进行,虽然人数众多,各显身手,但让三子看上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有的人要么无德,要么无资质,这样的人无论怎么培养,也难成栋梁之材。

倒是年纪轻轻的黎蚩尤黎思筠兄妹让三子眼前一亮,都欲招为徒弟,重点培养。

蓬莱问道大会结束之后,三大门派开始亮出牌子招收弟子,聚仙宫内一片喧嚣。

三大门派挑选徒弟异常严格,所以能过关的也是凤毛麟角。

黎蚩尤兄妹在蜀山派和崆峒派之间犹疑,黎思筠想到赤松子门下,可是黎蚩尤不同意。

“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到蜀山门下呢?”

“我不喜欢蜀山。”

“哥,你骗我,蜀山风景绝佳,一定有其他的理由吧?”

“没有别的,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黎蚩尤不耐烦地道。

黎思筠一指前面道:“哥,你看赤松子真人身边的两个道童,我很喜欢他们,我们去了可以和他们成为小玩伴,练功之余也可以热闹热闹啊。”

“你不说他们还好,你这一说,我就更不愿意去了,你看他们两个,黑黑的,丑丑的,哪有我这般玉树临风,气度潇洒呢。”

“哥,不可以貌取人,他们两个冒险去帮我们,看他们的年纪比你还小,这样的人一定是善良的,正义的,哥哥不喜欢,难道你喜欢奸佞小人啊。”

“思筠,不要再说了,反正我是不会去蜀山派的,快跟我去广成子门下!”

“哥……我……”

“思筠,出门的时候父亲是怎么说的,要你一切听我的!”

“哥……”

新第二十八章 后山禁地

黎蚩尤不管妹妹再说什么,只是不理,径直走到了崆峒派门下,广成子早就看好他们兄妹两人,看黎蚩尤来到,马上笑脸相迎:“九黎族黎蚩尤是吧?”

黎蚩尤稍一施礼,动作略显轻佻,挑眉道:“九黎族黎蚩尤见过真人,我和妹妹欲投真人门下,请真人收下。”

广成子看他动作轻佻,略显不快,但转念一想,此子尚且年轻,只要稍加管教,定能有所好转,不然,岂不是错过了人材。

当下道:“好,我们崆峒派正在招收人马,欢迎你们加入。”

“谢谢真人,不,谢谢师父。”

“慢,你我尚未进行拜师礼仪,待招完弟子,再一并拜师吧。”

“是,真人。”

“对了,你妹妹呢?”

黎蚩尤回头看了远处的黎思筠,朝她摆手道:“妹妹快来,真人收下我了。”

黎思筠不情愿地离开了蜀山派的报名队伍,来到跟前道:“哥,要不我们分开报名吧,你入崆峒派,我入蜀山派。”

“不行,父王临行前……”

“哥……”

黎蚩尤说出父王两字,自知失言,妹妹掩饰不及,广成子已经心知肚明,心下道,莫非这两人是九黎族首领的儿女?

广成子微微一笑道:“黎思筠是吧?你难道不喜欢我们崆峒哌吗?”

“真人……不是,……我只是想和真人跟前的两个道童做个伴而已,对于真人的道行,我们九黎族异常崇拜,指名就要拜在您的门下呢。”

广成子暗道,还是妹妹说话好听,道:“好吧,那贫道就收下你们兄妹两人了。”“谢谢真人。”黎思筠施礼道。

广成子看黎思筠言行得当,异常喜欢,让他们两人到圈内等候。

招徒事宜有序进行,三派各自在半天内已经完成了,从招徒情形来看,似乎并不理想。

报名的很多,但真正理想的却没几个,这令三子颇感不快,j是啊,问道大会已经有魔界的人来挑战了,眼看多事之秋就要来临,没有后备人材又怎么能对付共工呢,但叹息之余也没办法,只好再寄希望于日后的机缘,好在有姜华和黎蚩尤,不然就真要一无所获了。

黎蚩尤是九黎族人,共分九个部落,他的父亲名叫黎靁,是九黎族中第九部落的首领,是族中小王,九族之首领称为大王,大王的继任者要在九个部落中挑选最强者担任,而黎靁有意培养自己的儿子竞选九黎大王,所以对自己的儿子要求严格,不但要学武还要学文。

就在一个月前,九黎族中也是鬼魅从生,时有小鬼小妖出来作恶,幸有道人作法解救,方才无事,但九黎族人也听说了魔界重生的事,深感不安,黎靁认为如果让自己的儿子学点道法,将来就可以降妖除魔,为自射增加一些声望,有利于竞选大王人选,于是,他在自己的四个儿子中挑选最小的黎蚩尤去学道,因为最看好他,黎蚩尤不但文武双全,而且从小聪明伶俐,颇有过人之处,虽然排行最末,可在黎靁的眼里,他才是自己部落的希望所在。

黎蚩尤唯一的妹妹听说哥哥要去学道,感到新奇,而且从小和黎蚩尤感情要好,两人从没离开过,黎思筠这才提出要跟哥一起去。

黎靁本不同意她跟,可黎思筠死缠硬磨,非要父亲答应,不然就不吃不喝,黎靁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她,兄妹两人高兴异常。

黎靁给黎思筠约定一切要听哥哥的话,要黎蚩尤好生照顾,若有不如意即刻回到族中。

黎蚩尤一口答应,让父亲放心,自己有能力照顾好妹妹学成归来。

黎靁有意让他们历练,放他们来到了蓬莱,兄妹两人初生牛犊不畏虎,仗着有些武功硬要与人比试,这才引起了三子的注意,并赢得了他们的好感。

黎蚩尤虽然有胆有识,但脾气甚是高傲,有些自以为是,轻视他人,这一点广成子深有感触。

蓬莱问道大会结束之后,真机子送赤松子和广成子离开聚仙宫,三子依依惜别,广成子道:“此次问道大会之后,下一次大会就不知是何种境况了,也许……唉……”

赤松子明白,五年之后也许整个魔界已经唤醒,也许已经进行着殊死的搏斗,问道大会未必会有机会召开了。

赤松子挽住广成子和真机子的手道:“无论将来如何,我们三派一定要团结,凭我们三派的力量,任何魔道也不会有机会的。”

当然这话赤松子也是心里没底,将来的魔界到底会强到什么地步毕竟是未知数,想当年伏羲大帝如此强大也要和神界联手才消灭了魔界,想到这里,赤松子又道:“伏羲大帝的《玄黄真经》不知下落,如果有此书的话,也许我们就胜算多一点了。”

广成子道:“赤松子,其实《玄黄真经》未必适合任何一个人,只有和此书有机缘的人才能练成书上的道法,做到天下无敌,降妖伏魔,也许我们三人未必就是合适的人啊。”

真机子道:“那么到底是谁适合习练此书,又是谁才能达到书上的无上境界呢?”

“一切都是天意,并不是我们所能左右。”赤松子道。

广成子微微点了点头,真机子似乎颇有心事的也点了点头,最后,三人道别,赤松子骑了虎蛟带徒弟回了蜀山,广成子也骑了座骑蛊雕带徒弟离开了。

蛊雕本是鹿吴山凶兽,形状像普通的雕鹰却头上长角,还有着豹的爪子和蛇纹,发出的声音如同婴儿啼哭,能吃人,后来被广成子收伏成为他的座骑。

真机子回了聚仙宫,安排新收的徒弟行了拜师礼,交给弟子们先行教授一些道家基本功法,自已则来到了后山。

后山临悬崖,生有密林,在一空旷处是就是真机子的练功场所。

刚到这里就碰到了虚业,虎业被废之后,一直做着扫地道人的活计,只见虚业拿了一把扫帚正在扫落叶,真机子夺过他的扫帚扔在一边喝道:“虚业,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吗!?”

“弟子知罪,弟子只是想给师父打扫一下场地,练功的时候环境好一点罢了,如果师父不愿意,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不要叫我师父,我早就不是你师父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任何弟子不得踏入后山半步!”

“可是可是,您说我已经不再是弟子了啊……所以……难道……”

虚业跟了真机子这些年也想不出不得踏入后山半步的理由是什么,难道这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新第二十九章 父子相见

“哼,你虽然不再是我的弟子,但一日在蓬莱就要遵我蓬莱的道规,后山禁地从立派起就已经阐明,几百年来没有改变,虚业,难道你不知道吗!?”

“掌门,我虚业当然知道,这些年来没有弟子进过后山,我只是认为我是一个废弟子,可以不遵这个禁定了,对不起,掌门,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我这就走。”

“虚业,当日若不是我心生怜悯留下你,恐怕你早就饿死了,不过,你若是再进后山一步,就立即轰你下山!”

虚业害怕道:“是掌门,我这就出去。……”

虚业一边惶恐地说着,一边向后退去,真机子用威严的目光看着他离开了后山方才作罢。

后山一直是真机子练功的地方,只是并非在这空旷之地,而是在地下!

当年真机子在蓬莱创派之初,就命人暗中修了一个地下练功洞,这个洞就修在了悬崖的山腰间。

此洞当初由工匠攀藤而下,带上工具从山腰间一个天然的石洞里继续拓展,建成了一个很大的练功洞,里面的设施齐全,可以半月不出,也足以自给所用,真机子当初练功就经常十几天不出洞,弟子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真机子又往四周看了一下,确信没有人之后,就一个纵身飞下了悬崖,顺着悬崖他就势进了一个洞内,这个洞就是他的秘密练功洞。

洞内甚是宽敞,里面有长明灯遍布各处,毫无昏暗感,他来到一个精雕细琢的虎头石像前,用手一点,一道真气划出,随之一扇石门慢慢转动开来,原来这才是秘密所在!

真机子进到里面,触动机关,关上了石门。

里面空间相比外面要小些,但设施更加齐全,不但有生活用品,也有一些书籍,长明灯也是更加的明亮。

在洞墙的上面有一天然石孔,真机子伸手往里一摸,拿出了一部书来。

此书用鹿皮所制,足有几十页,而扉页和未页又用龟甲所制,在龟甲上有几个大字,玄黄真经!

原来玄黄真经果真在真机子这里!

真机子本是一个自由修道者,无门无派,修了几十年也毫无所获,眼看老大无为,有些灰心,却不料在一个雨夜他看到一个乌龟背上驮着一个东西,倍感好奇,取下一看,原来是一本书,就叫玄黄真经。

彼时他早就听说了玄黄真经,就暗中藏起了书,秘密修炼书中所学。

真机子修炼了几年,果然小有所成,捉个小鬼,擒个小妖当然是不在话下,在道界也有了些名声,徒弟也招了几个,后来又看上了蓬莱,就上山修了聚仙宫,建了道观道场,开宗立派,名为蓬莱派。

真机子暗中在外地请来工匠,修了这个练功洞,知道这个秘密的工匠早就死了几百年了,也就再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真机子日夜修炼,却是收效甚微,一百年的功夫,也没有达到传言的上乘境界,只是起到了延年的作用,当然功力比一些常人自是高出许多了。

真机子只是认为自己下的苦功不够,还是不停地修炼,这样三百年下来,他的功力就仅次于赤松子和广成子了,这样的成果全赖于他的勤奋。

期间,他看到赤松子和广成子都收伏了猛兽做为坐骑,也想跃跃欲试,欲收一猛兽做坐骑。

真机子听说在嶓冢山有一种猛兽叫做独角兕,性情凶猛,重达千斤,毛皮坚硬,做自己的坐骑很合适,于是他就一人前往嶓冢山收伏此兽。

来到嶓冢山引出此兽之后,真机子几次和他交战,由于独角兕太过凶猛,他却没有办法收伏它,只好败兴而归。

令他不明白的是,自己修炼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超过赤松子和广成子。

正如相柳所说,玄黄真经并非人人都能修炼成功,得到此书未必就能成为伏羲大帝那样的人物,这是要看机缘的。

真机子把书拿在手里,又从头到尾志注地看了一遍,接着开始练功。

真机子直练大汗淋漓的时候才停下手来,坐在石凳上捧书喃喃道:“为什么我的境界达不到赤松子的地步?为什么我的功力滞步不前了?难道我练功的方法不对吗?老天请告诉我?”

“真机子把书一摔,有些灰心,是啊,三百年了,他就是比不上赤松子和广成子,就更别说自己的雄心大志统一道界了。

曾几何时,他以为得到此书,凭着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超越赤松子广成子,成为伏羲大帝那样的人物,不但成为道界统领,还可以成为一代人王,岂不风光。

真机子的梦眼看无法成为现实,灰心之余想要毁掉此书,可又想到魔界就要兴风作浪,这功还是要练下去的,不但为了天下,也为了自己。

真机子把书放回原处,叹了口气,出了练功洞,回到了后山,这一切,没有人发现,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姜华在蜀山和听訞潜心学道,而常化当时以为姜华是凶多吉少,可能被野兽吃掉了,为了求证,常化还是来到了崆峒山,但那时广成子已经启程去蓬莱了,而姜华也早就跟赤松子去了蓬莱,所以,没有见到人的常化确信姜华是遇难了。

常化回到向女登禀报,女登当时跌坐在地,由于内心悲痛,竟一病不起,仓颉成马上去向公孙少典禀明了此事,公孙少典闻报大惊。

公孙少典静下心来想了想,又命人分头前往蜀山和蓬莱山,如果再没有的话,华儿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人分两路,即刻启程前往两派仙山查看,公孙少典每日里只能焦急地等候消息。

这一天,有人来报:“大王,次妃娘娘和二少主姬夏来见!”

“哦,快让他们进来,他们有半年没来过了,真是太好了!”公孙少典一听姬夏母子来到,高兴异常,不等她们进来,就跑着迎了出去。

“父王……!”人未到,声先到,姬夏率先跑了过来。

“呵呵……你们终于来了……儿子,来……”公孙少典迎上抱住了姬夏。

公孙少典放下他仔细打量一眼,只见姬夏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笑呤呤道:“我儿越来越好看了,成了大帅哥了,哈哈哈哈……”

“父王,我们好长时间没见您了,真的好想您,我每天都做梦,梦到您带我一起玩得好高兴,父王,您有没有梦到我呢?”

“当然有了,父王每天不但能梦到你,还天天盼着你们来呢。”

“父王,那您为什么不去大夏族呢?”

“父王忙啊,我们有熊国越来越大,有很多事要处理,等你们长大了,父王就可以轻松些了,对了,你的书读的怎么样了?”

“我每天都有在读书写字的,而且所有的字我全都认识了,还能做文章呢。”

“哦,太好了,我们有熊国后继有人了,走,进屋。”公孙少典看着站在后面的附宝,向她招了一下手说道。

进屋刚刚落座,又有人来报:“大王,大少主有消息了!”

新第三十章 时机来到

“什么?华儿有消息了?”公孙少典惊而起坐道。

“是的,大少主就在蜀山!”来人是常化。

“常化,华儿在蜀山,难道没有随你回来吗?”

“大王,属下确实见到了大少主,可是……可是……”常化有些为难支吾道。

附宝追问道:“华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来?”

“大王,次妃娘娘,大少主在蜀山赤松子门下修道,暂时不能回来……”

“赤松子?……噢,我想起来了,十年前赤松子路过我们有熊国,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他还说要我送他一个孩子当徒弟的,难道华儿现在已经成了他的门下弟子了?”

“是的,大王,我带人去了蜀山,见到了大少主,本想带他回来,可是不但是大少主,就是赤松子也横加阻拦,属下不能硬夺,只好回来复命。”

“那赤松子怎么说,我的孩子这么小,能吃得了苦吗?”

“大王,赤松子真人说大少主是难得一见的奇材,将来一定大有作为,等他教会他道家本领之后,不但可以降妖除魔,还可以拯救天下,真人还说魔教就要兴起,大少主就是天下的救星,如果我非要带他回来,就是害了有熊国,更害了天下,属下看他言辞真切,就答应了下来……请大王发落。”

附宝起身道:“真人如此说,看来定有他的道理,华儿若能学些本事,无论说是否拯救天下,单是对于他的将来就是有好处的,只是他也不能一味留在蜀山,真人有没有说过期限呢?”

“娘娘,我问过真人,说大少主怎么能一辈子呆在蜀山呢,真人说五年之后就是大少主的自由之期。”

“五年?那时华儿也十五六岁了,能学一身本事,也未必就是坏事,如此一来,我的心里稍感宽慰了。”公孙少典点头道。

“这么说大王不怪罪属下了?”

“你快快起来吧,我不怪你,只要确定华儿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谢大王。”

常化起道:“属下这就回姜城告诉长妃娘娘。”

“好,你快去吧,我想女登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病也会不药而愈的。”

附宝道:“这样就好了,我听说了华儿的事,就是因为此事而来的,现在有了结果我也就放心了。”

“爱妃,你也好久没来了,就住些日子吧。”

附宝点了点头。

姬夏道:“父王,姜华哥哥去蜀山学领,我也要去。”

公孙少典忙道:“不可!夏儿,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

“父王,姜华哥哥在蜀山学了本领就能为父王分担国事,我可不想落在哥哥的后面。”

“你错了,要学治国并不是只有学道,你看你现小小年经就已经是文武全才了,为父王守住一方疆土自是不在话下了,再说了,你哥哥是偷偷跑去的,我怎么会舍得你再去蜀山受苦呢,万万不可,一点心思不要往那想!”

“父王……可是,我……”

公孙少典朝附宝埋怨道:“你看你们姐妹俩个怎么带的孩子,一个偷偷去学道,这一个也有样学样。”

“大王,其实你也不必忧心,他们两个有心学本领不是好事吗,你看他们二个一个守着大华族,一个守着大夏族,没有真实本领将来又如何胜任呢。”

“不,华儿走了也就算了,夏儿绝对不能离开咱们身边,你可给我看好了。”

“是,大王。”

姬夏听说姜华去学本领,心里不想落后,这才有了学道的打算,没想父亲却不支持,于是萌生了要学姜华偷偷溜走的想法。

姬夏面上回道:“父王,母妃,你们放心,我绝不会擅自去蜀山的,我还想经常见见爹娘呢。”

公孙少典过来抚住他的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呵呵,走,父王带你去打猎,看看你的本事有没有长进。”

“是,父王。”

附宝看着父子二人出去,面含微笑道:“我儿长大了……”

公孙少典带姬夏打猎,姬夏虽然人小,但早已经弓马娴熟,公孙少典为了考验他说道:“夏儿,今天我要看看你的本事,看,前面有一只麋鹿,个头也不大,应该跑不快,这样,我们看谁能射到它,怎么样?”

“好——吧——父王……”

“看你说的这么勉强,是不是没有信心,如果你连一个小鹿都射不倒,就不配做我的儿子!”

“是,父王……”

“大声点!”

“是,父王!”

公孙少典拍马上前,快到一箭之地的时候,拈弓就射。

姬夏在后紧跟,眼看自己父亲占了先机,也搭弓在手。

公孙少典看小鹿已经受惊,怕它跑掉,一箭就射了过去!

箭到了麋鹿早前的时候,却不料公孙少典的箭枝折为两断,掉在了地上!

公孙少典大惊:“怎么回事?!”

拍马近前,麋鹿早就跑了,而地上除了自己的断箭之外,还有一枝完整的箭,很明显,自己的箭是被射中而折断的,这又是谁呢!?

姬夏也来到了跟前,公孙少典一切都明白了:“夏儿,是不是你射中了我的箭?”

“是的,父王。”姬夏下马道。

“为什么?是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父王,我是无意的,我本想射麋鹿的,可是父王的箭先到,我的箭后到,这才射断了父王的箭。”

公孙少典也下了马,盯着姬夏看了一眼道:“你不用骗我,你是故意的,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为什么这么做?”

“父王……我……这只麋鹿还小,他的妈妈还等它回家呢,所以孩儿不忍心,就射断了父王的箭……”

公孙少典看着他一动不动,姬夏怕受责备,低下了头。

公孙少典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父王……孩儿知错了。”

公孙少典挽住他的手道:“夏儿,你何错之有,你做的对,这件事足以说明夏儿是个宅心仁厚的人,夏儿对一个麋鹿尚且如此,将来对待我们的子民会更加的怜惜,这难道不是我们有熊国之幸吗,哈哈哈哈……”

“父王……”

公孙少典带他回去之后,告诉了附宝这件事,附宝自是欢喜不已。

姬夏母子眼看住了一个月了,这天就是回去的日子。

公孙少典和他们母子依依惜别,由于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因此也不有加派人手护送,还由附宝带的几十名军士护送。

姬夏认为自己溜走去蜀山的时机来到了……

新第三十一章 人面猛兽

姬夏要去蜀山自然也是早就查好了地形,虽然路途遥远,但那里有自己的哥哥在,而且他也是立志学点本事,心里也就再也无所畏惧了。

这天一早刚出了有熊国城,姬夏就故意在路上磨磨蹭蹭,一会儿要方便,一会要休息,一会儿要吃东西,显然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如果一路向东的话,那当然是离蜀山就越来越远了,所以,他要尽量的拖,拖到天擦黑的时候找机会往西跑。

附宝看姬夏如此拖沓不前道:“夏儿,你不要拖拖拉拉了,再不快点赶路,就要赶在荒山野岭过夜了。”

“娘,我有点不舒服。”姖夏捂着肚子道。

姬夏在正规场合就称母妃,私下里依然叫娘。

“夏儿,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了?”

“没有,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娘放心吧,我们这就走。”

一行人继续赶路,由于姬夏的师傅牧云一路督促,姬夏再也不好耍心计了。

姬夏就这样不情愿的走着,快到天黑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小部落的土堡内住了下来,由于是有熊国的属地,部落好生安排了姬夏一行。

姬夏一夜没有睡好,一直在盘算怎么跑出去。

就在临睡前,他围着土堡转了两圈,整个土堡围墙很矮,尽管上面插了一些蒺藜,但要越过去也是易如反掌,自己这些年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

鸡叫头遍的时候,姬夏就悄悄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墙边准备逃走。

这个部落没有敌对部落挨着,因为也不怎么设防,一个巡逻的也没有,姬夏得以顺利的翻墙出来了。

姬夏跟姜华想的一样,都知道将来一旦发现必然会向西追,因此他也采取了绕行的办法,好在他早就熟悉了地图,也就轻车熟路的向着西南方跑去。

早上部落小头领前来招呼附宝一行用饭,附宝早就起了床,看头领要去姬夏的房间,就阻止了他:“让他睡会儿吧,一天下来他也累了。”

“是,娘娘。”

头领让人把饭食放好就自行用饭去了,附宝等人等了好大一会,看姬夏房间依然没有动静,就直接进了他的房间,一边推门,一边喊道:“夏儿,该起床了。”

走到床边,这才发现人不见了,她出门呼道:“不好了,夏儿不见了!”

牧云等人听了跑过来一看,果然不见了人,牧云道:“娘娘,都是属下不好,没有看好二少主。”

“先不要说这些,快点找找看。”

“是……大家快找找!”

牧云发动部落的人一起找人,部落头领听说少主不见了,大为惊恐,过来向附宝请罪:“次妃娘娘,少主不见了,属下一定把他找回来,您放心。”

“我不会怪你的,我心里清楚,这次是夏儿他自己跑的,不关你们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们部落不曾设防,夜间也没有人巡逻,万一有别的敌对部落来偷袭怎么办?”

“娘娘,我们这里并非是有熊国的边界地段,因为也不曾设防,不过,我们以后会注意的,属下现在就亲自出堡找人。”

“好,你退下吧。”

里里外外找了三遍,牧云回报道:“娘娘,依然不见少主的人影!”

“牧云,夏儿是要去蜀山了,你带人往蜀山方向追吧。”

“娘娘,难道少主真的跟他说的一样要去找他哥哥一同学道?”

“眼下看来千真万确,夏儿一定是去了蜀山,你速速前去。”

“是,属下这就去追!”

牧云带了几名士兵往蜀山方向追去。

姬夏自从出了土堡,就朝着西南方向跑,等他离开部落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了。

姬夏跑累了,可是他不敢歇脚,生怕万一有部落的人追来,等他实在跑不动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条河边上,这河就是洛水,水边有座山叫蔓渠山。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姬夏又饿又渴,这才想起了家的好处,想想娘亲的疼爱,现在却是衣食无着,不禁有些泪目。

尽管如此,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回去恐怕会让人笑话自己没有胆量,什么事也做不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向蜀山方向跑。

姬夏摸摸肚子,咽了口口水,看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吃的,再一看洛河,马上有了办法,捉鱼吃!

姬夏找来权枝,挖来几只蚯蚓,挂在权枝上,伸进河里,竟然也钓上了两条鲤鱼。

姬夏抱来干柴,架起鲤鱼,并且烤鱼吃,一切准备完毕,又弄来石块钻木取火,好一阵子,出了一身汗,才把火生了起来。

鱼渐渐地熟了,透出了鱼香味,姬夏不禁流出了口水。

姬夏正要取下鱼吃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啼哭声!

在哪里呢?

姬夏想道,这里荒无人烟,哪来的孩子呢?

姬夏顾不上吃鱼,放眼四望,当他的眼睛扫过河面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河里有人!

看那人只是露着头,身子在水里,并且一直在啼哭着。

姬夏见果真是人,扔掉鱼顾不上脱衣服就要往河里跳。

这时,一个声喊道:“不可下河,这是吃人兽!不要上当!”

说话间,河面上漂来一个木筏,上面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少年,跟姬夏差不多大,这人长得怪些,脸有些尖,红红的,在他的两眼中间,似乎还有一只眼睛,只是并没有睁开的样子,他的个头比姬夏要矮,穿着有些破,象是叫花子。

姬夏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让救人,不若你用木筏把他救上来吧!”

木筏眨眼间已经来到岸边,那少年弃了木筏,跃上岸道:“万万不可,我给你说了这是吃人兽!”

“什么?他是吃人兽?你没看是个人吗,他还一直在哭呢,快救他吧。”姬夏指着水中的人道。

“你错了,那不是人,它的名字叫水虎,是一种吃人兽,别看他的脸是人形,可从人头往下就是虎的身子,而且身上还有鳞片呢,它经常在水面上用哭声骗人,不知一年要害多少人呢!。”

“啊,水虎!?”姬夏睁大了眼睛惊道。

“是啊,你看它的脸哪象个孩子,这么简单的事都没看出来吗?”

“我……我只想着救人了,没有看出来。”

“好了,离这里远点,这个畜生看揭穿了它一定会上岸来的!”

“不怕,我们两个合力制服他!”姬夏倒也不怕事。

“你……”

“是啊,我会武功的,我很厉害的。”

少年笑了笑道:“别闹了,它就要上岸了,快走开!”

说话间,水虎已经跃上了水面,立在洛水里发出了啼哭声。

“他怎么还是哭呢?”

少年道:“这可不是哭,这是水虎的吼叫声!它要进攻了,小心!”

水虎立在水面上,果然是人面虎身,鳞甲覆身,爪子如金钩!

随着一声婴啼般的吼叫,水虎在水面上奔跑着跃上岸来!

……

新第三十三二章 电闪雷鸣

水虎也叫马虎,在洛河伊水蔓渠山一带为恶多年,当年魔道泛滥时,它也追随共工祸害人间,后来共工被打败,水虎就隐藏在了蔓渠山,由于道法失去,变得不能说人语,只能哀哭,其实它那不过是凄厉的吼叫罢了。

水虎修行这么多年,道行也没有多大进展,一心只想着吃人为乐事,象它这样的猛兽散落各地不知有多少,有的已经被共工唤去,而大部分依然还象水虎一样各自为战,届时共工唤醒魔道之时,单是这些猛兽就是一支恐怖的力量!

水虎有鳞甲有腿有爪,因此可以水陆两栖,本事还是有的。

今天水虎饿了之后,寻不到人,就潜进水里抓鱼吃,谁知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姬夏在烤鱼,水虎大喜过望,不但有现成的烤鱼吃,还有一个白生生的少年供自己享用,于是只露头在外面,做出呼救的架势,为的就是吸引姬夏,让他下来救自己,趁机把他吃掉,填填肚子。

“呜呜……啊……”水虎跃上了岸,对着少年和姬夏吼叫着,显然是想要吓倒他们,乖乖地供自己享用。

姬夏一指水虎喝道:“大胆妖孽,不得肆!”

水虎轻蔑地摆了一下头,不耐烦地扑了过去!

姬夏正要应战,少年把他往后一推,自己迎战而上。

少年体型稍廋,很是灵活,只见他上了水虎的身上,抓住他的鳞甲,死死不放,水虎往下甩他,少年只是咬牙不放。

水虎左甩右甩,少年的手被坚硬的鳞甲割出了几道血口,再也抓不住,砰地一声,被甩出了丈之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姬夏跑过去抓起了少年。

少年抹了一下嘴边的血迹道:“你快走开,别让他伤了你!”

“不,你累了,我来对付他!”姬夏扭头对着水虎瞪着大大的眼睛道。

这次不等少年说话,倒是姬夏把他推后几步,自己迎了上去。

姬夏的策略也跟少年一样,也爬上它的身上,死死抓他的鳞甲,企图耗费它的体力,显然这样的策略不会奏效,撑了许久的工夫,姬夏也被重重地甩了下来。

水虎吼叫两声,摇着四方步就要过来吃人,他首先瞄准的就是姬夏。

一旁的少年眼水虎要吃人,急得眼睛冒火,可是打又打不过它,该怎么办!?

姬夏面对着水虎的虎视眈眈只有往后退,毕竟一个十几风的孩子,虽然会武功,但又怎么能对付得了水虎呢。

这时,少年突然做出了诡异的动作,只见他一个马步扎好,气沉丹田,双掌挥舞,似在运功,接着他的肚子开始胀大,一会就如一个圆球一般圆溜。

姬夏不知少年在玩什么,水虎也被吸引住了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少年。

少年对着水虎,双掌变拳,往自己肚子上抡拳,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似在敲鼓,力量不是很大,但节奏感很强。

几十下过后,水虎也在纳闷,你小子在搞什么,不管你了,先吃一个再说,于是,水虎扑向了姬夏。

实然少年抡拳变得有力,一个猛敲下去,砰地一声,肚子发出了一个很大的声音,有如打雷般的乍裂!

而水虎有如遭到了击打一样,随着声音,头也晃动了一下,显然它的头部遭到了攻击。

水虎有点慒圈了,是谁打我呢,只是听到一个声音,难道是雷声,它抬头看看天,万里晴空,哪有打雷的样子?

而少年的拳头有如鼓槌一般,开始有力地敲打自己圆浑浑的肚子,而且一下比一下有力,声音有如打雷般在水虎的跟前响起,水虎虽然感到自身受到攻击,但不是致命的。

水虎在捱过一轮攻击之后,再次站稳了脚步,对着少年摇了摇头。

少年的鼓声开始弱了下来,显然这也不是水虎的对手。

更为不巧的是,一个小姑娘还朝这走了过来,这个小姑娘也是十二三岁的样子,穿戴普通,长相俊俏,正唱着歌向这走来。

少年停住了鼓声,向小姑娘喊道:“别过来,这有吃人兽性,快跑!”

小姑娘怔了下,这才看清了前面的局面,可是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水虎已经不情好意地看着她,这样的美食,它怎么会放过呢。

姬夏道:“小姑娘,别过来,我们俩个都不是它的对手,你快跑吧!”

小姑娘看跑不掉,反掉也不慌了,径直过来道:“我们三个还对付不了它吗?”

“不行,水虎很厉害的。”

“我不怕,看我的,我的手很厉害!”小姑娘道。

姬夏道:“你有什么本事?”

“你们看着!”

小姑娘对着水虎,站了一个弓步,一没气沉丹田,二没抡拳运功,盯着水虎,伸手一指道:“倒!”

顺着她的手指,一道电光闪过,水虎的头竟也动了一下,显然也似受到了攻击,小姑娘又接连双手轮换点指过去,电光闪闪间,水虎竟也退了几步!

水虎内心骇道,有电!

原来小姑娘的手能够放电!

水虎捱过几轮攻击,依旧没有致命的危险,它挺过之后,马上就有些麻木了,果然不亏曾是魔道中兽!

小姑娘的闪电手也失去了效用,水虎开始肆无忌惮了,它在三人间看来看去,到底是先吃哪个好呢。

姬夏看出了门道,猛地说道:“你们两个一同攻击它,说不定会有效的!”

少年听了如梦方醒,再次摆开架势对小姑娘道:“我们一起来!”

“好!”

少年和小姑娘站在了一起,双双摆开门户,一个马步,一个弓步,少年运功完毕道:“开始!”

少年的肚子再次鼓起,开始用拳敲了起来,而小姑娘也如先前般,频频挥手,有如闪一样击打过去。

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配合出奇地默契,小姑娘顺着如雷般的鼓声出手,这样一来,声音有如电闪雷鸣般,而水虎这次则是有如遭到了雷劈一般,一个趔趄被打翻在地!

姬夏惊异道:“这是什么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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