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特工 - xp1024.com
《大明特工》


第1章 决绝自杀

六月的天很是炎热,连河岸的杨柳枝都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忍受着烈日的炙烤,苏醒过来的他也不得不躲藏在树荫底下,细想想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随着记忆的一连串贯入,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是转世了,转世成了上阳村的一位读书人,名叫刘越,刚考完院试回来。

“真他妈的热!”刘越暗骂了一句,就脱了上衣往河岸边走来,准bèi

游到对岸去。

可他刚一走到河边,正要跳进水中时,却发xiàn

对面的大青石板上站在一位姑娘。

那姑娘穿着半旧不新的藕荷色褶皱布裙,一只茉莉花样的木钗横插在发间,润泽红嫩的桃腮杏脸,让人看上去不禁暗叹:“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河对岸正花痴一般盯着她的刘越,黯然无神的眼睛只盯着河面,滚滚的泪水如线条般滴答进水中。

“她该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回过神来的刘越正要相劝时,就听见一声大喊“娘,女儿来陪您了!”

然后,平静的河面上溅起了一轮轮涟漪,刚才那女子如莲花般坠落进了水中。

“我靠,不就是死了娘嘛,有什么想不开的”,刘越忙跳进水中,全速游了过去。

那女子已经喝了好几口水,没在水面上飘浮多久就沉入了水中,等刘越游来时已经没有了人影。

刘越只得屏住呼吸,潜入了水中,但见一粉红的衣袂荡漾在自己左边时,他忙转变方向,环抱住她那柔柔可握的纤腰,全力划着水,向岸边游去。

被水浸透了的衣裙紧贴着这女子曼妙的身姿,刘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那挺拔的椒乳与滑腻的肌肤。

“我靠,能不能有点出息,赶紧救人!”刘越暗骂了自己几句后就忙将双手按在这女子软软的胸膛上,压一次就是一股水从她那薄薄的樱唇中溢了出来。

刘越压了数次后又俯身下来包了一口气凑在她那温软的香唇上做起了人工呼吸,大口大口的换气,大口大口的吹气,这女子苍白的脸总算是红了过来。

“你是谁!”这女子发xiàn

自己没有死,又见自己正被一张温暖的嘴给封住了口,惊慌之下便忙推开了刘越,怒吼道:“畜生!”

“呜呜!”吼完之后,这女子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河里走去。

刘越忙追了过去,挡在她面前:“姑娘,刚才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要非礼你,我是在救你呀!”

“走开!”这女子使劲地推开刘越,决然地向前走去。

刘越只得将她抓住,忙又解释道:“姑娘,我刚才真的是救你,你一时没了呼吸,我只好给你吹气,助你呼吸,这叫人工呼吸,并不是非礼你,你明白吗?”

“谁让你救我的,让我去死吧!”这女子显然是明白了刘越的意思,语气和气了许多,但依然一心寻死。

刘越见她这样,只好劝道:“姑娘,也不知dào

你受了遇见了什么天大的伤心事,要急着去死,但请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冷静什么,请你放开我!”,这女子挣扎开了刘越的手,刚跑到岸边就被刘越拦腰抱了回来。

被刘越抱起的那一刻,这女子感觉到一股热气灼烧到了全身,特别是托着自己臀部的那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更是让她既羞涩又愤nù



刘越同样也感到很气愤,一把将她丢在地上:“我说你这姑娘怎么不听劝呢,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寻死?”

“这位大哥,多谢你救我,只是小女子我真的只有死这一条路了,求求你让我去死吧”,这女子说着就跪了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只要刘越给她让出道路,她就会义无反顾地冲进那条大河。

“不行!以前你的已经死了,你现在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现在的命就是我的,我要你去死你才能去死,我不要你去死你就不能去死,知dào

吗?”刘越正色道。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这女子似乎从刘越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也知dào

自己如今是死不成了,扶着身旁的老杨树站了起来,欠身朝刘越行了个礼:“小女香儿在此谢过大哥了,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我好像是叫刘越,嗯,就是叫刘越”,刘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嘿嘿!”

“香儿姑娘,你家住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刘越忙跟了过来问道。

不曾想,刘越这一无意间搭讪的话竟又戳到了香儿姑娘的伤心处,只见她啪嗒啪嗒的泪珠子滴在地上,抽泣着回道:“我没有家。”

“好吧,这里离我姨娘家近,我先把你寄宿在我姨娘家,你可否愿意?”刘越问道。

香儿姑娘如今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刘越往他姨娘家走去。

一路上,刘越左问右问才知dào

这香儿姑娘本是村上大户张员外家的一介丫鬟,可这张员外七老八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想把香儿纳入房中当小妾,谁知这香儿姑娘是个心高气傲的烈女,瞧不上老掉牙的张员外,所以寻了个机会逃跑了出来。

香儿姑娘知dào

张员外家有钱有势,找到自己并不难,为此,她就选择了投河自杀的方式。

刘越的姨娘家住在上阳村东头,是一普通佃农家庭,种的就是张员外家的土地。

二人没走多久就见矮矮的几簇茅屋藏在半山腰的滑石板上,一条羊肠小道是到那里的唯一通道。

几声狗吠让忙着赶鸡吆鹅的姨妈陈氏出了茅屋,一见刘越领着个大姑娘回来就忙喊道:“孩子他爹,快把那只大公鸡杀了,今天来贵客了!”

“哎哟!我的儿,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你姨娘这里了,快进来吧!”陈氏忙跑了下来,又拉着香儿的手,忙不迭地赞道:“好俊的姑娘,配得上我家越儿!”

“姨娘,她是我在河边救起的香儿姑娘,想在您这里借住一晚,您看如何?”刘越忙说明情况。

“快进去把衣服换了,走,好姑娘,跟姨娘进去”,陈氏很热情地把香儿姑娘迎了进去,一会儿问她饿了没有一会儿问她是哪里人,为什么想不开……弄得香儿姑娘很不好意思,只得一一回答了。

刘越见自己姨娘如此热情地招呼着香儿姑娘,也就放了心。

但因害pà

回去晚了,家中兄长责骂便没吃饭就忙告辞了,往家里赶去。

刘越本来也是一乡绅人家的公子,后来父母早逝,家道败落,靠着同父异母的兄长勉强过活了几年。

刘越的哥哥刘敢是个好吃懒做的赌徒,其嫂子又是一自私鬼。以前的刘越是在二人的夹缝间求生存,指桑骂槐,冷言相对,朝打暮骂等都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袭清凉的晚风让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刘越感到了一丝爽快,伴着田埂两边不绝的蛙鸣,刘越的心情也就更加畅快了。

“死球囊,考个秀才这么久才回来,今晚别想吃饭了!”这时,他哥哥刘敢叼着根稻草根,手里惦着几个赌钱剩下的铜板走了过来。

“见过哥哥”,刘越虽看不上自己的这位哥哥,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让开了道路。

“你也晓得回来!”刘敢说着就是一巴掌甩了过来,就跟他以前赌博输了钱一样,一不高兴就打自己这个书呆子弟弟。

刘敢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感觉气还没出够,索性就踢起一脚:“就你这熊样,还想考秀才,做梦!”

这一次,刘越躲了过去。

“呵呵,你还敢躲!”脚踢空的刘敢差点闪倒在地,见他躲过去,没得添了三分气,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

但这一巴掌被刘越给接住了:“请哥哥自重!”

“哟呵,你这小子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哈!”刘敢感觉到手腕被刘越捏地很痛但还是硬撑着,挣脱开手顺手抄过一根木棍来往刘越身上打去。

如今的刘越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打骂的刘越,而是一受过特种训liàn

的顶级特工,见刘敢如此放肆,他也无需再忍,一拳打过去,刘敢就退了十来步远,跌倒在地上,心窝子像是被撞了一样。

“你!”刘敢一时也蒙了,依旧以大哥的口吻喊道:“快扶老子起来!”

刘越理也不理他就将上衣搭着肩上走了,一脚踹开院门后就直愣愣地走了进去。

“你没长手啊,把门给我踹坏了!”他嫂子周氏横叉着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根擀面杖恶狠狠地呵斥了一声后就往刘越身上打去。

着实挨了几棍的刘越没有搭理她,径直进了唯一属于自己的那间小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躺在了床上,看着两边案上的书籍就开始发愣。

“孩子他爹,你这是被谁打了?”周氏见刘敢摸着心口,很是难受地走了回来就忙上去扶着他。

“还不是被那混账东西打的,也不知dào

是哪里长得这么大的力qì

,你看看我胸口到底是怎么了”,刘敢说着就吐了一口痰,见痰中带血,吓得脸都青了半块:“妈呀,都吐血了!”

周氏扒开刘敢的衣服,见他胸口有一碗大的红印子,又见他吐了血,便气得不行,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脚踢开刘越的房门:“你这混账东西,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住我们的,不指望你报恩,却没想到你下得出这样的毒手,你有种就打死我们!”

第2章 分家之事

周氏的声音很大,屋檐下的几只燕雀吓得忙飞散开了,门前的小猫忙丢掉口中的老鼠,躲在墙角不敢动弹。

“嫂子别担心,那只是外伤,拿酒敷一下就行了”,刘越虽然很气愤周氏的这种语气,但也不好跟自己的嫂子十分计较,便解释了几句。

周氏“哼”了一声就气呼呼地回去拿了药酒一边给刘敢敷着一边骂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养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趁早分家算了!”

“对,分家,我这就去把五叔请来”,兄嫂二人早就想在刘越成家前把家分了,这样一来就可以占大分也不招人闲话,趁此机会刘敢也就更加理直气壮地去找族中长辈来商议分家。

刘敢把五叔请了来,周氏只抓了点发霉花生端了点酒让五叔吃着,然后才把刘越叫了出来,商量着分家的事宜。

刘越一出来就见周氏在洗碗,也就知dào

这兄嫂二人是不打算让自己吃晚饭了。瞅着窗沿上还有几根黄瓜,就拿了一根嚼在嘴里充饥。

周氏见此忙过来瞪了刘越一眼,把黄瓜收了藏进屋里,嘴里还不停地抱怨道:“不要脸的家伙,什么东西都抓来吃!”

刘越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笑了笑就进了堂屋,躬身道:“见过五叔!”

这刘五叔也不是什么好人,刘越父亲刚死的时候,没少把刘越家里的东西往他家拿,顺道还诓骗了刘越家的五亩水田。

“老二来了啊,进来坐吧”,刘五叔说着就忙把碟子里的花生一股脑地丢进嘴里,然后又把仅剩的半碗酒慌忙倒入了口中。

刘敢依旧别过脸去,好像刘越欠着他钱似的,将五叔怀里的一颗铜板悄悄摸了出来,急忙揣进了袖中。

“这就是我的家人吗?”刘越看着他们的行为举止有些无法忍受,但还是坐了下来,听听他们如何商量分家。

“老二这些年只知dào

读书又没下地干活花了我不少的钱,所以这院子不能算他的,家里的几十亩地是我和老爷子挣得的,他没有份;家里的物件算他一半,我大不了拿出十两银子给他,五叔你觉得公正不?”刘敢忙说道。

“嗯,这个嘛,老二,你觉得呢?”刘五叔知dào

这他们家以前有几十亩地,其中一大半都被老大给赌了出去,这所大院子最少值三百来两银子,老二读书满打满算也花不过一百两去,这刘敢明显是想占大便宜了。

刘越只是暗笑,也不回答,也许是饿得久了,肚子竟咕咚咕咚叫了起来,他只好将桌上的水壶拿过来准bèi

喝几口水充饥。

可刚拿到手就被刘敢夺了过去,大口喝完后又吐到地上,继xù

说道:“这几年老二生病也花了不少钱,看着兄弟情分上我也就没算进去,也算给老二便宜占了。”

“哼,你们家里以前能有什么物件,那明明都是我的嫁妆,怎么就算他的一半了,还给十两银子,真是笑话!”周氏也走了进来补充道。

刘五叔真是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还黑的人,倒也忍不住笑了:“这么算下来,老二竟什么也不占咯。”

“啪”的一声,有些看不下去的刘越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酒碗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刘敢很是痛心地看着地上的碎瓷片也不敢朝刘越发怒,只是咬牙道:“算上老二摔坏的物件,还得赔我钱才行。”

“行啦!”刘五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算上你们家的房子和地,一共也值五百来两银子,再加上老爷子留下来的存银和家里的物事,减去老大这几年为祭祀和修坟等的花费,你们至少得拿五十两银子和十亩地给老二过活吧,毕竟是两兄弟也不要太过分了!”刘五叔说道。

刘五叔头一次发觉自己是有多么伟大,但见刘越丝毫没有感激自己的意思,不觉有些失落之感。

“不行,只能给二十两,这还是看在五叔的面子上,当大哥的让他的”,刘敢立即反驳道。

刘五叔见此只好再征询一下刘越的意见。

只是他们哪里知dào

,如今的刘越只是一个转世过来的现代人,并不在乎这刘家以前的财产是不是有自己的一份,所以自己应该得到多少他倒也无所谓。

刘五叔见刘越甘愿吃亏,相比于他哥哥刘敢倒也叹气起来:“毕竟是读书人啊,明理谦让,以后肯定有出息!”

“得了吧,就他那呆样,只怕考十次也考不上秀才”,刘敢好像很不看好自己这个弟弟,说着就站起来又啐了一口道:“我呸,小妾生的儿子能有什么出息!”

也许脑海中还存zài

刘越以前的情感,一听到刘敢对他母亲的不敬之语,刘越就感到一种莫名的愤nù



刘越是真的生气了。一只手抓住了刘敢的肩膀:“站住!”

刘敢感觉到自己的肩膀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只得转过身来,依旧硬气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替我娘教xùn

教xùn

你!”刘越说着就是一拳砸了过来。

瞬间,刘敢的半边脸肿得像个柚子一般,外凸的门牙被打落在了地上,疼得他忙捂住脸蹲了下去不停地哎哟。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刘五叔忙把刘越拉住。

周氏也忙闯了进来,见自己的男人也就蹲在地上直喊娘,气得两面的横肉发起抖了,恶狠狠地指着刘越:“你!”

周氏见刘越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两只眼睛就像恶狼般的毒眼一样看着自己,她竟有些胆怯起来,不由得退了几步。

兄嫂二人知dào

自己理亏,也不好和刘越闹得太大,给了刘越二十两银子和一张十亩田的地契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冷凝的月色让乡村的夜景显得朦朦胧胧,净身出户的刘越带着几件旧衣服和几本掉了色的四书五经忍着饥饿往自己的姨娘家赶去。

刘越的姨娘姨父一直没有孩子,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

刘越也一直把他家当做是自己真zhèng

的家,虽然只有三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茅草屋。

深宅大院里住久了的香儿姑娘头一次遇见如此热心的人,她不禁有些感动,蹲坐在一颗大榕树下看着天边的一轮弦月发呆。

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远处承摇着斑驳月光的那条白天自己准bèi

在哪里离开人世的河。

那条河很美,美得像一条银色的玉带缓缓地流向了东边。

香儿姑娘无意中想起了在河边救起她的刘越。

他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读书人,但身材又是那么的魁伟,修长的剑眉和星星一般亮的眼眸总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想偎依在他的怀中。

“没出息的,想什么呢!”香儿强行遏制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正要转身离去时却见一人正从那河边走了过来。

“是刘公子!”香儿姑娘心中产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欣喜,忙跑了下来:“刘公子,这么晚的天,你来干什么?”

“香儿姑娘,你还没睡呀”,饿得不行的刘越一进屋就打开橱柜翻找着食物:“香儿姑娘,我姨娘睡了吧?”

香儿递给他一碗水道:“陈大娘和王叔已经睡了,刘公子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吃的”,刘越刚说完就听见竹篾门响,只见他姨娘整理着松乱的发髻走了出来笑道:“谁说我睡了,听见翻碗柜的声音我就知dào

是你这臭小子来了。”

陈氏说着就小心翼翼地从藏在暗处的土坛子里拿出两个鸡蛋来:“先吃两个鸡蛋垫垫饥,姨娘这就给做好吃的。”

“姨娘不必麻烦了,随便煮碗素面就行了”,刘越知dào

在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家里,鸡蛋很贵重,他也不忍心吃,嚼了两根生黄瓜就过来帮着陈氏生火。

“臭小子,叫你在这里吃了再走,你偏不信,还指望你那兄嫂给你两个馒头吃?”姨娘说着就又问道:“你这么晚来姨娘家蹭饭吃,可是你兄嫂又连夜把你赶了出来。”

刘越应了一声,便把今天傍晚分家的事情跟她说了。

陈氏听了倒忍不住滚下泪来:“可怜的孩子,竟摊到这么狠心的兄嫂,分了家也好,以后就跟姨娘过。”

刘越见这位姨娘如此热枕,眼睛也有些湿润了,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见一旁站在的香儿隐隐约约地抽泣起来,他只好忍住了笑着问道:“香儿姑娘你哭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刘公子跟我一样都是可怜之人,就忍不住哭了”,香儿半掩着面道。

“真是善良的好姑娘!”陈氏很感动地把香儿揽在怀中安慰着道:“傻孩子,以后哇你们都不可怜了,有姨娘疼你们。”

陈大娘见刘越没有动那鸡蛋,只好自己将那两个鸡蛋敲碎了和面煮了,没过一会儿就端了两碗鸡蛋面过来:“香儿姑娘刚才也没吃多少,鸡肉全让你那可恶的姨爹吃了,你也吃一碗吧。”

“谢谢大娘,我不饿”,香儿忙摆了摆手。

“哪里不饿,你看你瘦的,我特意把剩的两快鸡肉放在你碗里,快吃吧”,陈大娘这样说,香儿也只好接过筷子:“谢谢大娘。”

“唉,多懂事的姑娘!”陈大娘见二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就放心地去睡了。

第3章 收租遭打

一见陈大娘一进来,刘越的姨爹王叔就忙关切道:“越儿他是不是又被他那狠心的兄嫂撵出来了?”

陈大娘叹了口气便把刘越和他兄长分家的事说了,然后又叹道:“这越儿跟她娘一样老实愿意吃亏,不过这也是他懂事的地方。”

“越儿是读书人,当然不会跟他的兄嫂计较,只是越儿他可怜啊,受了这么多年的欺负如今也不能读书,我们也帮不了他”,王叔说着就叹起气来。

“还有一件事,明天胡管事要来收租子,我本打算明早让你进城把那只鸡卖了换些银钱凑齐交租子,如今却把它杀了招待了越儿带来的那位姑娘,你说明天可怎么办才好?”陈大娘赶了赶蚊子问道。

“没事,我明天去找邻村的李秀才借点”,王叔说着就睡了,暗想着该不该求求李秀才,让越儿把书继xù

读下去。

香儿见刘越吃得香甜,忙把自己的碗里的一块鸡腿送到他碗里,会心一笑也不说话,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刘越。

刘越见她盯着自己,心想应该是自己的吃相吓到了这位美眉,忙温柔了自己的动作,笑道:“你快吃吧,看着我干嘛?”

香儿脸一下子就变得绯红“噢”了一声就抿嘴笑了笑默默地吃起了这索然无味的粗糙面条,没想到竟将它吃了个精光。

刘越刚喝完面汤正要把碗放下来时就被香儿姑娘夺了过去:“我替你洗了吧?”

“嗯,谢谢”,刘越捉耳挠腮地笑道。

香儿忙飞快地跑了出去,羞涩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心情,将两只碗和两双洗了足足三遍。

如今正值三伏天气,气候炎热,刘越索性就拿了一床席子铺在大榕树底下睡了,入睡前想了想自己以后的打算。

“啊,有蛇!”刚睡着的刘越就被香儿的尖叫声喊醒了。

刘越忙跑进屋内,只见一只青花蛇盘在水缸上转来转去,吓得花容失色的香儿躲在一边哆嗦着。

“这下可以吃到鲜美的野味打牙祭了”,刘越笑了笑道:“别怕,这蛇没毒。”

说着刘越就迅捷地按住了蛇头,狠狠地按在地上摔了几下,那蛇就焉了下来,直直地躺在地上,散大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香儿。

香儿忙跑到刘越身后躲着,小声小语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蛇呀,好危险!”

“这种蛇最怕热,专爱往潮湿的地方钻,但懒得很,你不用害pà

”,刘越把蛇放进了木盆里,又安慰了一下香儿才去睡了。

香儿一夜未曾好睡,每一偷偷地看一眼水缸处就吓得忙坐起身来卷缩着身子发抖,看了看外面睡得安然的刘越,就又好了许多。

香儿起得很早,想着早上降了温容易着凉,便拿了床被褥准bèi

出去给刘越盖。

不过她一出来,就见刘越已经起床了,正站在井旁往身上浇着凉水,便笑着过来道:“我还以为公子还没醒呢,想不到比我还起得早。”

刘越见她眼睛布满血丝,便知dào

她昨晚肯定没睡好,便略带歉意道:“我姨娘家条件简陋,真是难为姑娘你了,你可有其他可以投靠的亲戚没有?”

香儿正要回话就听见坡下有一熟悉的喊声,吓得她忙躲在了刘越的身后:“他们找到我了!”

“谁呀?”刘越穿好衣服,顺手拿过一把扫帚着扫着坝子看着往这里走来的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这几个人都是清一色的皂色褂子,包着灰色头巾,短打打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奴仆庄丁。

“原来你在这儿啊,让我们好找,香儿姑娘”,为首的是一身宽体胖的彪悍汉子,腰间别着一把杀猪刀,一看就知dào

是吓唬乡下老百姓的恶奴。

“哎哟,胡管事,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王叔也走了出来,挡在刘越的前面赔笑道:“小的还没来得及凑齐租子,您看要不要先收别的几家。”

“王长贵,我家张老太爷说了,现在要收起未来十年的租子,你家租了七亩,算下来一共是七十石,快点交吧!”胡管事翻了翻账册就摊着手过来。

“十年?”王叔一听头都大了,忙弯下身子恭敬地问道:“胡管事,张老太爷怎么要收十年的租子,我们家那怕东拼西凑也交不起呀!”

胡管事眼睛一愣,胡子一吹,不屑地说道:“不交也可以,那七亩地,你们就别种了。”

“不种就不种!没见过这种黑心的地主,收租子都收到十年后了!”刘越插了一句,将怀中的一张地契递给了王叔:“姨爹,这十亩上好的水田就送给你们了,以后不用靠种别人家的地过日子。”

“呵呵,小子出手倒挺大方”,胡管事背着手偏着皮球一样的脑袋问道:“王长贵,想不到你有这么好的外侄,也行,那你把今年的租子交了吧,一共七石。”

“这是一两银子,够这一年的租子了,滚吧!“刘越将一块碎银掷到胡管事手中,胡管事手感到一阵生疼!

“妈了个巴子的,你小子找打!”胡管事说着就是一拳抡了过来,可刚到刘越面门前就被刘越给握住了,反手一转只听见胡管事的手腕咯吱咯吱的响。

“我不想打架!”刘越放开了胡管事,扶着香儿往屋里走去。

“站住!”胡管事见刘越没理他,忙招呼着另外几个奴仆:“把香儿给我抓回来!”

几个奴仆忙跑上去抓住香儿的手就往外拉。

正向陈大娘说明刚才情况的刘越一见他们上来拉香儿,就直接把手中的扫帚丢了过去将一人的手腕打折了。

接着,香儿就见刘越以三级跳的方式跑了过来,一脚踢开拉住自己的右手的人后就把自己挡在了身后,揩拭了一下唇瓣冷冷地说道:“谁要是不怕事就过来!”

“胡管事,这个书生看上去会些拳脚,我们还是先回去多叫些人来吧”,一胆小的奴仆忙建议道。

手一直剧痛着的胡管事深以为是,点了点头。

“敢抢我们张老太爷的女人,你等着!”胡管事甩下了一句狠话,捡起地上的银子就带着众人走了。

“香儿姑娘,你和张老太爷是什么关系?”缓过劲来的王叔忙过问道。

香儿只得照实说了。

王叔听了忙捶足顿胸道:“这下有大麻烦了,那张老太爷可惹不得,前些年他的一个小妾与一庄上的年轻人通奸,被他发xiàn

后二人硬是被他活活的烧死,如今他要得到你,又岂能放过你和越儿!”

“这跟刘公子没关系,是我自己跑出来的”,香儿紧紧地握住刘越的手道。

“张老太爷是不会相信的,你们还是逃吧”,王叔忙建议道。

陈大娘也走过来,将家里仅有的几十文钱交给刘越:“孩子,听你姨爹的话,你们还是逃吧,这些钱你们拿着。”

“我走了,姨爹姨娘怎么办,不行!”刘越一口否决了他们的提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二老请放心,越儿我自有办法,我们先回屋吧”,刘越劝了许久,才让二人放下心了,唉声叹气地就像要大难临头般,唯独刘越和香儿像是没事人一样,惬意地坐在梨花架下聊天。

胡管事回来立马就把找到香儿和刘越抢了香儿的事添油加醋的对张员外说了。

张老员外气得直接将心爱的成窑茶杯摔在了地上:“这小蹄子八成是嫌我老了,出去找年轻的去了!”

气得有些站不稳的张老员外忙召集齐几十个壮实的家丁,亲自带着他们来抓香儿。

“等老子今晚过了瘾,一把火把这对狗男女烧死!”张老员外一路上不停地这样骂着。

“公子,我真没想到你一个读书人竟然会武功”,香儿有的没的说道。

刘越拿着本《大学》翻看了一下笑道:“这叫文武双全!”

“嗯,公子的确是文武双全之人!”香儿肯定了一句,准bèi

去看看刘越看得什么书时却看见河对岸气势汹汹地走来一群持棍拿刀的人走来,那坐着滑竿的老家伙正是一直想霸占自己的张老员外。

香儿忙躲进刘越怀里,指着远处吓得说不出话来。

刘越没想到香儿居然主动地投怀送抱,忍不住偷偷闻了一下她秀发散出的香气,但见她惊恐地看着外面,便忙定了定神。

“没事,放心吧,来一百个我也能放倒”,刘越把香儿扶了起来。

王叔和陈大娘也走了出来,满是焦虑地问道:“越儿,你们还是逃吧!”

“好久都没活动筋骨了”,刘越转了转手腕,平静如水地说道:“麻烦你们二老把香儿姑娘带进屋去,我去会会他们。”

“不行,还是我去吧,腆着姨爹这老脸去给张老员外磕磕头求求情吧,兴许他就不计较了”,王叔说着就要向前走去,但没走几步就被刘越拉了回来。

“姨爹,您还是回去吧,我是读书人,我会跟他讲道理的”,刘越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读书人懂道理,你还是回来吧”,陈大娘觉得刘越说得很对,这张老太爷应该会给读书人几分面子吧,便把王叔拉了回来。

香儿知dào

张员外是个吃了人肉不吐骨头的家伙,她便忙追了上来问道:“公子,你拿什么和他讲道理,张员外可不是讲道理的人。”

“我拿拳头和他讲道理”,刘越说着就走到了羊肠小道,向香儿招了招手:“回去吧!”

“老太爷,就是这家伙抢了香儿,挺牛的!”胡管事伸出缠着绷带的右手指着刘越道。

第4章 张老员外

刘越见这尖嘴猴腮的老头端坐在滑竿上,深凹的眼球傲慢地盯着自己,一撮发白的胡须就像一堆乱草一样饶着缺牙少齿的臭嘴。

“真是压海棠的一树好梨花啊!”刘越阴笑着赞叹了一句就抱着双手道:“您就是张员外吧,您的肾可真好啊,听说你把您的小孙女都给糟蹋了,真是禽兽啊,啧啧!”

刘越的一句乱编的瞎话竟揭穿了张员外的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张员外见众奴仆诧异地盯着自己便忙解释道:“你知dào

什么,那是我养的干孙女!”

“啧啧,原来是搞萝莉养成计划啊,也罢,幸好今天没打雷,要不然老太爷不劈死那你这没人伦的老东西!”刘越啐了他一口就往回走去。

张老太爷还没发威就落了下风,气得不行,忙颤巍巍地喊道:“你跟我站住!”

刘越笑着转过身来:“怎么,你这条老牛当真是要吃我院中的嫩草吗?”

“气死我了!你这没王法的野杂种,把他给我打死!”张老太爷气得竖立其兽头拐杖指着刘越喊道。

胡管事忙让几个拿着大棍的壮汉冲了上去。

“喂,真的要打架呀!我可不想破坏我在香儿姑娘和姨娘姨爹面前的书生形象,要不我们讲讲道理吧”,刘越倒还戏弄起了张老太爷,笑着说道:“张员外,大家都是读书人人,动刀动枪是不是有辱斯文呀?”

“打死这个野杂种,别听他废话!”胡管事忙喊道。

刘越躲过闪来的一棒,飞起一脚将冲来的这人踢得头颅左旋转了九十度:“喂,还有没有王法!”

“我好怕!”刘越故yì

抖了几下,弯下身去,抓住一人的脚左右挥舞起来转着圆圈将围过来的人全都扫倒在地。

刘越见自己手中的这人早已是满头流血,便忙丢在地上:“找你们张员外要医疗赔偿,可别找我啊!”

“他妈的,直接拿刀招呼,不要怕出人命!”胡管事见那十几个打手顶不住,只得将更狠的叫了上去。

“喂,还真的要玩命啊,我可是良民”,刘越说着就腾空跃上树梢,一个虎扑招式跃过后就站到了那群大刀队的后面:“嘿嘿,你们刘爷爷在这儿呢。”

刘越紧接着又以几个腾空翻,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就落在了张员外面前,一把推开胡管事:“张员外,我们来玩个擒贼先擒王的游戏吧,免得闹出人命可不好。”

说着刘越就将张老太爷从拽了起来,反手押着他:“快住手,要不然我把你们老爷的脚打断!”

一人不信,操着根大棍子就打在了刘越身上,疼得刘越险些倒下去。

“小子,力qì

够大的呀!”刘越一手扣住他的脖子,一脚打了张员外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张员外的小腿折了。

“张员外,您最好叫他们都把武器放下,否则我踢爆你的鸟蛋,这样你就不能糟蹋良家妇女了”,刘越忍着后背传来的剧痛咬着牙威胁道。

张员外只好让他的家丁住手,不停地哎哟着。

“好了,我也不过分为难您,还望您以后收敛些,保护肾脏很重yào

,经常吃什么虎鞭、牛鞭、海狗肾对身体没好处,再见!”刘越说着就放了张员外,摘了一颗梨送入口中忙吐了出来:“真他妈的涩!”

香儿忙笑着迎了过来特意挽着刘越的手道:“公子,你真厉害!”

“对了,香儿姑娘你是死契还是活契?”,刘越忙问道。

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卖身契有死契和活契之分,死契的话,家人是不能赎回的,活契则可以赎回。

“活契,当时卖了三两银子”,香儿忙回道。

“我靠,这么个大美人就这么便宜”,刘越吐槽了一句,就忙跑去把张员外抓了回来,硬是花了三两银子把香儿的卖身契要了回来才肯罢休。

陈大娘和王叔见香儿不再是张家的丫鬟,也就觉得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心想张员外应该也不会来找麻烦了。

张员外回去之后又摔了只成窑的茶杯,气得咬牙道:“去县城把我挨打的事告sù

我那当捕头的外甥,我要把那对狗男女关进大牢!”

“对,就该这样,老太爷,应该让那对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男女骑木马,穿檀香!”胡管事一边煽风点火道。

“那你还不快去!”张员外气得又要摔东西,但见桌上只有一只成窑茶杯只得忍了。

“哎哟,我的腿!”张员外突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疼痛,不停地呻吟着。

这边刘越也感到了一阵疼痛,香儿只好脱了他的上衣,一见一隆起的青紫红肿块,吓得张大了嘴巴:“好大!”

“这个?”刘越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见她忙拭着眼泪去把陈大娘叫来时才发xiàn

是自己瞎想了。

“这群狠心的狗奴才,真下的去手,快躺下”,陈大娘忙去端了碗药酒来:“越儿忍着点,姨娘给你擦点药酒。”

“哼……哼哼……”,刘越的伤处被酒精刺激的很痛,就像刀割一般,不停哼哼着。

香儿也自觉地沾了点药酒柔柔地在刘越的背上抹着,一点也不想陈大娘那样简单粗暴,软滑的手指触碰在坚实而又敏感的后背上,刘越倒也忘记了疼痛,身子倒有些燥热了起来。

陈大娘见刘越有些不舒服扭着大腿,便明白过来,笑道:“这孩子真是长大了,香儿你别抹了,免得把越儿刺激地不舒服!”

“我靠,姨娘你能不能不要说出来,不知dào

由香儿姑娘摸着是又煎熬又爽快吗”,刘越腹诽道。

“算了吧,自己也真没出息,这都会有反应”,刘越暗想道。

脸儿红红的香儿只好住了手,蹲下身来看着刘越问道:“公子,很疼吗?”

“谢谢香儿姑娘关心,不疼!”刘越强笑了一下,突然又大叫了一声:“真疼!姨娘,您能不能轻点!”

“呵呵,你就装吧!”香儿朝他笑了笑就欢快地如鸟儿般学着刘越翻了翻橱柜道:“公子,你饿了没有,要不我给你煮点吃的吧。”

“你姨父刚去李秀才家里要了点豆子回来,把它煮了吧”,陈大娘笑道。

“算了,豆子吃多了尽打屁,香儿姑娘,你去我衣服里拿出点钱,去李秀才家买点米肉回来,我们要改善生活”,刘越忙吩咐道。

“臭小子,还没成家就乱花钱了!”陈大娘忙打了刘越他一下,疼得他忙哎哟了一声:“姨娘,我错了!”

晌午时分,太阳给了几分面子,没有昨日那般酷热,大榕树底下却多添了几徐清风。

刘越特意把桌子摆在了大榕树底下,布置好碗筷饭菜就与香儿们享用起了丰盛的午餐。

“姨爹姨娘,越儿想了想,觉得还是读书举业才是正道,所以我不想种地,而你们也种不成张员外家的地了,所以这十亩地还是送给你们种,另外我这里还有十几两现银,麻烦姨爹去请几个泥瓦匠来把这屋子改成泥土房吧,免得又钻出一些蛇呀貂呀吓得我们香儿姑娘睡不着觉”,刘越说着就给二老碗里一人送了块肉。

香儿忙瞪了刘越一样,鼓着粉腮道:“哪有!”

“你还狡辩!”刘越笑了笑突然就拍了拍脑袋道:“哎呀,说好了今天要吃蛇肉的,我都忘了!”

“我已经腌制好了,过几天再吃吧”,陈大娘忙笑道。

吃了饭,王叔就去请了几个资深的泥瓦匠来,风风火火的开始砌墙制砖。

刘越想去帮忙却被他给拦住了:“读你的书去,这次考了秀才明年还得考举人呢!”

“公子,你就安心地读书吧,香儿给你磨墨!”香儿也走过来把刘越拉了回去。

至此以后,住在姨娘家的刘越过得很是轻松愉悦,每天都是“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而刘越的兄嫂分了家似乎并未过上安宁幸福的小康生活,几天之内,刘敢就把家里的存银输的差不多了。交税的时候,还是拿五亩好田贱卖给刘五叔换了笔银两交了税。

与刘越没分家以前,兄嫂二人是一致对外,如今一分家内部矛盾是越来越突出。

刚与周氏吵了一家的刘敢气得进了城准bèi

大赌一场。

可没到一天,刘敢就把家里的地输的精光。

赌场老板杨捕头很兴奋地拿着从刘敢手里赢来的五张地契出来,笑道:“整整二十亩上好的水田,老子又可以多养一房小妾了。”

“刘大公子,下次见!”杨捕头不忘向垂头丧气的刘敢打声招呼。

胡管事见杨捕头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便忙走上前来:“给表少爷请安!”

“胡大胖子,是我老舅叫你来的吗?”杨捕头忙把地契藏进怀中,一本正经地问道。

胡管事把张员外被刘越打了的事说了,然后又道:“表少爷,您可得给老爷出这口恶气,那姓刘的家伙厉害的很,您可得给他治个罪。”

“哼,这个姓刘的家伙敢欺负到我老舅头上,真是活腻了他!难道他不知dào

我老舅的儿子是府里的大官吗”,杨捕头扬起手来道。

杨捕头然后又狠狠地拍着胡管事的肩膀:“你回去让老舅放心,不用什么罪名,我明天就带人去把他抓了回来,把五十斤的枷锁架在他身上我看他还老不老实!”

“哈切!”刘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骂道:“那个龟孙子在说我!”

第5章 狱霸打我

“头儿,这枷锁太重了,那姓刘的能扛得住吗?”两捕快气喘吁吁地抬着一副大枷齐声问道。

杨捕头摸了摸自己下颚边的一颗黑痣里冲出的一根粗黑大毛:“你别管,压死他我负责!”

“据我所知,这刘越虽是个读书人但武艺甚高,几十个壮汉都近不了身,待会我们得智取不能力敌知dào

吗?”杨捕头接着又说道。

众人忙奉承了几句老大英明,然后就跟着他们的杨老大进了上阳村,往那条大河走去。

“公子,渴了吧,这是我从山上打来的山泉水,可冰冷了,你喝点解解渴吧”,香儿端着一碗清凉的泉水向帮着和泥的刘越问候道。

“谢谢!”刘越拭了拭汗水,忙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喝完。

与他们混熟的几个泥瓦匠见这两个年轻人又在秀恩爱便也打趣道:“女娃子,跟叔叔们也喝几口,让我们也解解渴吧?”

“一群为老不尊的家伙,喝老娘的!”陈大娘说着就是一大瓢水泼来,将几个不老实的泥瓦匠浇了个透心凉。

众人只好规规矩矩地砌起墙来。

“喂,官差来了!”一站在房顶上的泥瓦匠喊了一句又向身后的王叔问道:“你们家有谁犯了事啦?”

“没啊?”王叔忙丢了一簸箕的泥土,跑到大榕树底下向外看了看,果真是几个插着羽毛的捕快走了来,带着一把比犁头都还大的枷锁。

“坏了,官差肯定是来拿人了”,一人吓得要往后山跑去。

刘越丢了扁担走了过来,见不过是几个捕快倒也放了心,忙说道:“大家不要担心,不过是几个捕快,没什么好怕的?”

“你们谁是刘越?”杨捕头一来并没有摆架子,反而是异常平和地问道。

刘越站了出来:“是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哼,见了本差毫无惧色,果然是个人物啊”,杨捕头暗叹了一下,就忙认真地说道:“我们县太爷请你去一趟,走吧。”

“县太爷?”村里的老百姓没有谁见过县太爷,在他们眼里,捕快衙役就是官了,县太爷那就是能通天的人,所以都吓得不该如何是好,连香儿姑娘都惊讶莫名地看着刘越:“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个绝色尤物啊,难怪弄得我那老舅茶不思饭不想”,杨捕头看见香儿挤了出来,便坏笑着又摸了摸他那根长毛坏笑着。

“王长贵!”杨捕头没给刘越说什么,而是把他的姨爹叫了出来。

王叔忙唯唯诺诺地出来:“官差老爷,您叫我?”

“把他拷上!”杨捕头大声命了一声后又较为平和地说道:“诸位莫要紧张,县太爷听闻王长贵打了府里同知张大人的父亲,便让我来捉拿,所以我只是来拿他的。”

“且慢!”刘越一见那枷锁就知dào

姨爹扛不住,忙主动站了出来:“张员外是我打的,要押就押我吧。”

“是吗?”杨捕头忙向王叔问道。王叔没有回答。

刘越深知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自己现在是大明朝的社会里,这县令就跟土皇帝一样,为了不给姨娘们添麻烦只得催促道:“废什么话,快拷上吧!”

“好!”杨捕头做了个手势,两名捕快就把大枷架了刘越的脖上,加了两把大锁锁了后才拉着他走了。

“我靠,真沉!”刘越差点跪倒在地上,忙努力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去,笑道:“姨娘放心,越儿不会有事的,香儿姑娘你可得小心了,这张员外还挺厉害的,连县令大人都成了他的家奴。”

“臭小子!这时候才知dào

我老舅是同知大人的亲爹吧,可惜晚啦!”杨捕头踢了刘越一脚,却被刘越那枷锁挡了过去,震得杨捕头差点栽倒在秧田里。

香儿忙跟着跑了过来:“公子!”

“好孩子,回来吧,你也救不了他”,陈大娘忙把香儿拉了回来,忍泪劝了她一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哭了:“好可怜的孩子,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就被抓了,呜呜!”

最后还是王叔劝住了二人,想着香儿如果还呆在这里的话迟早都是要被张员外捉去,便和陈大娘商议着把香儿寄居在邻村的李秀才家。

李秀才也是大户人家又兼着粮长的职责,又当过几年刘越的启蒙老师,见是他的人来投便答yīng

了下来,还答yīng

想办法救刘越出来。

五十斤重的铁皮枷锁让刘越感到很不舒服,加上毒辣的太阳更是让他的肩膀疼痛如刀割一般,背上的伤口也如洒了盐一般,疼得他直咬牙。

杨捕头几次想教xùn

教xùn

刘越都吃了亏,也只好算了,想在把他关进了牢房再想法收拾他。

“把他关进天字号牢房里”,杨捕头命道。

“头儿,天字房关得可都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把他关进去,只怕会出人命吧”,狱卒忙提醒道。

杨捕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怕什么,出了事我担着,不知dào

我表哥是在府里当大官吗,快去!”

“呵呵,一个正五品的同知,好大的官啊!”刘越忍不住讽笑道。

“臭小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一哑巴!”杨捕头夺过一鞭子直接打在了刘越的后脑勺上。

“行,你这一鞭子大爷我记住了!”刘越说着就跟着狱卒进了牢门,被取下枷锁后感觉到无比的轻松,转了转脖子和酸痛的手腕:“他妈的,都快被压垮了!”

“老大,居然来了个书呆子”,一叼着根草根,头发就像棉花糖一样,赤着上身的瘦削汉子一见刘越进来就忙向一个膀子大腿一样粗,胸前一丛黑毛,肩膀上纹着鬼怪不识的图样的凶悍汉子说道。

那凶悍汉子翘起了好几个月没洗的臭脚,如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一样问着刘越:“喂,书呆子,你怎么会来这天子号房,难不成你也杀了人,依我看,你连鸡都不敢杀吧,哈哈!”

另外几个凶脸大汉也跟着大笑起来。

“老规矩,兄弟们给我往死理揍他!”那凶悍的大汉将口中的一根稻草吐在地上说道。

“狱霸!”刘越也坐了下来,不为所动地笑道:“来吧,我遵循你们的游戏规则,只是打残了可不准哭爹喊娘!”

刘越很欣慰以前的那个书生刘越给自己留了一副好身板,所以打起架来倒也不担心闪了骨头架子。

一留着冲天短发的高个子先踢了一脚来,凌冽地就如一把利剑横劈过来,刘越如果挨了上去,只怕门牙全都没了。

但他并没有挨上去,而是巧妙地压低身子躲了过去,一记重拳砸在高个子另一脚的膝盖上,顿时高个子的膝关节脱了臼,疼得他栽倒在地。

就在此时,一满脸横肉,腰板就像水桶一样的大胖胖如压路机一般滚了过来,刘越忙跳起来如骑马般横跨在他身上,一边抵挡住两边袭来的拳脚一边直接用手捏碎这大胖胖的鼻梁骨。

一个膝关节脱臼站不起来,一个鼻梁骨碎了痛不欲生,而刚才第一个说话的那个瘦削汉子又占不到半点便宜,凶悍的汉子只好亲自动手了。

“看不出来你这个书呆子还有几手,以后跟哥哥干比你考举人进士强,但我们不能坏了规矩,你这顿打还得挨!“说着,这凶悍汉子就是一记掏心拳砸了下来。

刘越忙偏身躲过去,俯身将那瘦削汉子踢到在地,又把他踢过去挡住那凶悍汉子然后快步蹬上墙壁,腾空跃起双脚狠狠地夹住那凶悍汉子的脑袋,全身倒了过来,双手紧抱住凶悍汉子的双腿使劲一往外翻,那凶悍汉子就重重摔在了地上,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凶悍汉子只觉得自己眼前像星星一样乱冒,摔得早已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侧身过来准bèi

反击时却看不见刘越在何方,只觉得满屋子都在打转。

刘越用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刚才那一摔他也摔得够呛,瘫坐在地上也动不了,但他还是一脚踩住那瘦削汉子的脖子,一手拼劲全力将那凶悍打倒在地,然后使劲掐住他的脖子:“怎么样,如果你们再跟给我提什么规矩的话,信不信我将你们一个掐死一个踩死!”

“大哥饶命,我们服了!”凶悍汉子率先表了态。

刘越只好放了二人,轰然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妈的,打得真过瘾!”

“小的樊忠、二娃子见过老大!”恢复过来的凶悍汉子忙拉着那瘦削汉子过来向刘越行礼。

“叫我公子,老大听起来真他妈的土!”刘越笑了笑就坐起身来,询问他们的来历。

原来刚才那个凶悍汉子也就是叫樊忠的以前就是混混头,颇有些武艺,一次因冲突杀了一衙役就被抓了进来。

而这那个叫二娃子的瘦子也是无业游民,因误杀了典史大人的八公子而被投入死牢。那个胖子则叫武大,最是好勇斗狠,杀了仇家七八个人。

而那个高个子叫吕大龙的,则是因为杀了自己那水性杨花,在外面偷男人的媳妇。那个野男人正是名满县城的杨大捕快。

“都是人物啊,我跟你们比起来,我算得上是真zhèng

的良民啊!”刘越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我佩服你们的胆色,但不赞成你们的做法!”

“大哥,你是犯了什么重罪,是不是跟杨捕头有关?”樊忠一语中的,连刘越都忍不住夸他聪明了,点了点头道:“是跟这家伙有关,但应该不是什么重罪吧,我只是打折了那老家伙的一根骨头而已。”

“算了,不说了”,刘越见胖武大还疼得死去活来只好过来摸了摸他的鼻梁,揉了揉,疼得胖武大大喊了起来。

“没事,我刚才那一击没有击中你的鼻窦,你的软骨也没伤着,过几日就会自愈的”,刘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到高个子的身边来:“你坐起来,我替你把膝盖骨接上!”

“哎哟,老大,你轻点”,高个子疼得忙求爹爹告奶奶。

“忍忍,一个大老爷们连这点痛都受不了,难怪你媳妇会跟别人好”,刘越这一说,高个子还真的就不喊了,竟有些哭泣起来。

“老大,杨捕头来了!”眼尖的二娃子忙喊道。

第6章 表哥是大官

杨捕头没想到这刘越还真挺能打。

本是过来收尸的他一见刘越悠闲地坐在几个大盗中间享shòu

着按摩,就有些来气,威胁着道:“姓刘的,等着吧,我老舅说了要你的命,你就得死!”

“老大,他老舅是谁呀?这么牛!”樊忠等人不习惯喊刘越为公子,依旧喊着这个俗套的称呼。

“我老舅可是府里同知大人的父亲!”杨捕头很得yì

地回道。

刘越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迅猛地将手伸出去抓住杨捕头的衣领往牢门一撞:“知dào

李爸是李刚,但我告sù

你,别说你爸是李刚,就是李刚本人又如何?”

杨捕头的胸口被撞的都快碎了,待刘越松手之后,弯着身子直喘气。

“老大,这跟他爸有什么关系,他姓杨,他爸怎么叫李刚了”,二娃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刘越摸了摸二娃子的脑袋,笑道:“他本是一野杂种,是私生子,知dào

吗?”

“哦”,二人都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杨捕头一出来就气得跺脚:“难怪我老舅要我做了这小子,这小子真是太目中无人!哎哟!我的胸口好痛!”

杨捕头忙去找人写了封信,交给一衙役:“你去府城找同知大人,把我老舅受欺负的事告sù

他,并去问问县令大人还有多久回来,我要让县令大人判他个死罪!”

交待完事情后,很是郁闷的杨捕头就去了自己的赌场,看着白花花的银两进了自己的腰包,他的郁闷就一扫而光了。

不过,赌场里的刘敢输的很惨,把家里的大宅院和所有田地都贡献给了杨捕头的赌馆。

杨捕头很感谢他,特意请他去醉仙居吃一顿:“刘大公子,你如今没了房没了地,家里又有老婆孩子也不是个常法,要不你去我老舅那里租几亩地过活怎样?我求老舅给你减一半的租子怎样?”

刘敢正愁自己以后该如何生存,听杨捕头这样说忙感激不尽地谢了。

第二天,刘敢捂着被周氏揪红了的耳朵,提着半斤盐去了张员外府上。

“什么,刘敢要租我家的地,你还让我给他减一半租子!”张员外有些不乐意的看着杨捕头。

杨捕头忙如菊花般笑道:“老舅,这刘敢就是刘越的哥哥,但比他弟弟要笨了许多,您就帮帮他吧?”

有些底气不足的杨捕头不知dào

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真的来跟刘敢求起情了,见他老舅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他是彻底的追悔莫及。

“刘越的哥哥?”张员外自言自语了一句,就抄起拐杖朝杨捕头打去:“他们刘家的人也好意思找我租地种,把他给我打出去!”

刘敢着实被张员外的家丁狠狠打了一顿,疼得他回家足足躺了两天。

几日后,找到杨捕头问明情况后才知dào

是因为刘越得罪了张员外,张员外迁怒到了自己头上,恨得他直咬牙:“这个该死的刘越,分了家还给我带灾!”

刘敢夫妇没了地种,也辞退了家里的短长工,再加上夫妇二人都是好吃懒做的,没多久就欠下了一大笔债,连杨捕头都躲着他们了,旧日的亲戚也因他们素日的蛮横给得罪完了,都不肯接济他,渐渐地居然沦落成了乞丐。

刘越很舒服的躺在牢房里睡大觉,外面的喧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生活很是宁静,但一人来了以后打破了他的宁静。

这人是他昔日上社学的同窗-李敏,是李秀才的独子。

“刘越兄,您在这里过得可好?”李敏递给狱卒一两银子,捂着鼻子走了进来,一边将菜篮子打开,放好碗筷一边问着刘越。

刘越见樊忠几个看见李敏端来的鸡鸭鱼肉直流口水,便忙把一碗肥肉丢了过去:“吃吧!”

“谢谢老大!”几人如饿死鬼投胎的一般忙抢着吃了,嘴边滑腻腻的油让斯文的李敏有些作呕。

“看来你过得很不好,这哪里是读书人呆的地!”李敏对自己的这位同窗的同情心更添了十分。

刘越笑了笑也没说啥,忙又问道:“你怎么知dào

我被关进大牢了,我姨娘她们如今怎样,香儿姑娘呢?”

“很不好!你不知dào

,那张员外真是太过分了,你被抓走的第二天他就喊人过来把你姨娘家新建的泥土房给拆了,又把你姨爹抓了回去活活打了一顿,幸好你姨娘上山采药去了躲过一劫,等她回来时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李敏说道。

“砰”的一声,刘越一拳打在柱子上,灰尘如雪花般落了下来,也铺满了樊忠们手中美味的菜肴,但他们还是津津有味的吃了,心想:“全当是老大给我们加的佐料了!”

“你继xù

说!”刘越一脸严肃地说道。

回过神来的李敏哽咽了一下,又道:“你姨娘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打听清楚后就跑到了我们家求着我父亲去张员外家花了二十多两银子把你姨爹要了回来,现在还躺在我家里呢。”

“这个球囊!香儿姑娘呢,张员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刘越一联想到香儿要被张员外抓回去活活蹂躏的画面就气得要抡拳头砸柱子,害得樊忠几人又吃了半碗灰尘。

“老大,您打我吧,不要打柱子!”胖子武大很小心地建议道。

刘越没有理他,而是忙催着李敏把香儿的情况说出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香儿姑娘没事!”李敏浅淡的一句,让刘越惊喜莫名,两眼盯着李敏:“她真的没事?”

李敏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公信力受到了挑zhàn

,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没事!她现在就在我家藏着呢,我父亲给她算了一命,说她以后是要当诰命夫人的。”

“这就好!”刘越捏紧的拳头松了下来,但忽然又捏紧了正要再次打一下柱子时看见樊忠他们齐刷刷地以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只好收了回来,恨恨道:“张员外,这笔账我迟早都要跟你们算!”

李敏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见自己的任务已完成便忙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刘兄,我先走了,不过请你放心,我父亲正在想办法救你,你姨娘她们,你也不用担心。”

“李敏,谢谢你们家的慷慨相助!”刘越忙拱手道。

“不用,我父亲常说要不是当年你外祖父拿卖草鞋的钱资助他去府城考试,他哪里来的秀才老爷身份,你就当我们是在还你们家的情吧”,李敏说着就要过来收碗。

但见樊忠他们还意犹未尽地舔着碗,只好停住了脚步:“几位,可以把碗筷还给我了吗?”

“谢谢这位小哥”,樊忠几个把舔得雪白的碗递给了李敏,笑着道:“记得下次还来啊,多带点肥肉,瘦肉吃得不带劲!”

“能不能有点出息!”刘越一人给了一脚,忙又摸了摸肚子笑道:“李敏弟弟,麻烦你叫人再带一篮肉过来,我刚才还没吃呢,就被这几个猪抢光了。”

“嘿嘿!”樊忠几人傻傻地摸着脑袋笑了笑,也不反驳。

“好!我让他们再给你们备点酒”,李敏说着就忙跑了出去,顺手将一锭银子递给牢头后就下了台阶,忙大口大口的呼气:“妈呀,那是人呆的地吗,熏死我了,还有那几个猛人,真的跟喂不饱的猪一样!”

李敏回去之后果真让人送了两篮子菜来,全是清一色的肥膘,一小坛子烧酒,让樊忠几人高兴地合不拢嘴。

刘越也不得不再次放下斯文读书人的外衣,撕了一块肉来放进口中,大口咬了起来。

“老大,你哪里像个读书人,刚才那位李小哥才是真zhèng

的读书人呢”,高个子吕大龙忙给刘越倒了杯酒道。

武大也接过来一杯酒,跟刘越碰了一下:“老大,这李小哥家的酒杯太小了,像是女人喝的,莫不是他拿错了,把他丫鬟喝的杯子拿了来,哈哈!”

“哈哈!”众人跟着笑了笑,片刻之后,樊忠倒有些感悟地说道:“不过这李小哥倒有几分女人的魅力,白净的脸,窄小的身板,要是薄施脂粉,倒真的是一好面首!”

“我打死你们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刘越一人给了一拳道:“人家李小哥好心好意给我们送好吃的,你们不但不感激他,还这里编排人家,还把人家打趣成青楼里的清面相公,小心我第一个揍死你们!”

“老大,别!”二娃子忙求情道:“是我们错了,不过你也误会樊大哥了,樊大哥是真的好这一口,所以他一辈子都没娶媳妇,你不知dào

你刚进来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你的屁股看呢,哈哈!”

“哦,樊傻子,你有这口味?”刘越忙护住了自己的菊花,做出军体拳的姿势问道。

“老大,你别害pà

,自从偷看了李小哥的双臀,我就再没有偷看你了,我想着李小哥什么时候再来看你的时候,我就求求他让我摸一摸就知足了”,樊忠就像陷入爱河中的小男孩温柔地笑道。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好多的东西!”刘越又是一脚踢了过去,疼得樊忠忙捂住了肚子,哭丧着脸:“老大啊,别介啊,李小哥真的很不错,好不好?”

“哼,你们哪里知dào

李小哥以后的出息,我约莫着记得他以后好像是要当大明的户部尚书,那可是官居二品的高官啊!”刘越望着上面的一束光芒说道。

“老大,你也是读书人,要不是因为得罪张员外的话,你也能读书中举当大官,就以老大文武双全的本事以后岂止是尚书只怕还要封侯呢?”二娃子忙奉承道。

“我前世不是在拉斯维加斯搞暗杀就是在金三角当卧底,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过厌了,如今来到大明朝我只想当个逍遥自在的员外,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就很不错了”,刘越说着就睡了过去。

第7章 找人算账

临江府的迷君阁里,大腹便便的同知张大人正泡在洒满玫瑰花和百合花的浴桶里,怀中拥bào

着一风姿卓越的女子。

那女子一弯黛石般的娥眉,水嫩的瓜子脸,挺拔的双峰袒露在张同知面前,一袭赛雪长腿更是让人心驰神迷。

昨夜酣战已久,张同知无力地拍了拍她的香臀,让她坐在自个怀中,手儿伸进薄衫中捏住华峰揉搓了一番,不觉一股体香飘来,张同知如沐春风。

女子倒蹙娥眉,修长的指甲划了一下张同知的嘴沿:“大人!”

这一声轻唤,让张同知焕发了雄姿,正准bèi

提枪再战,却听见门响,很是扫兴:“谁呀?”

“大人,家里来信了”,听这话,张同知忙穿好衣服,出来撕开信看完就气得地将信摔在地上:“大胆刁民!”

“带我去见马县令!”张同知说着就忙跑出了迷君阁,钻进内饰豪华的轿子里,吃着新鲜的水果,想着昨夜的鏖战。

江左县令马瑜是翰林出身、两榜进士,按理说不会在外当小小的县令,只要平安无事,轻轻松松的就能成为三品以上的京城高官。

但就因为得罪了朝中大太监王振而被外放当了县令。但直隶地区的官员们都知dào

,这位马大人可是大学士陈循的门生,以后高升回京当侍郎尚书、选入内阁也是有可能的。

举人出身的同知张大人虽是马县令的上级,却辖制不了这位有资历、有靠山的下级。所以只好亲自去见他,半求半逼的让马县令治刘越死罪。

“刘越?”马县令听见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笑了:“府尹大人,你刚才念的院试第一名可是刘越?”

“就是他,是你们县里的人!”知府罗大人忙把试卷给了马县令:“你是庶吉士,看看他这文章,是不是磅礴大气,切中时弊!”

马县令忙接过来细看了一遍,又看了好几遍才郑重地肯定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刘越当魁首是当之无愧,大人,下官真想快点回去亲眼瞧瞧这位后生。”

“不急,等我把新选秀才的相关文件整理好后就陪你回江左县,你我亲自给那叫刘越的人当报喜人!”罗知府用朱笔画了个“一”字,然后就让人装进了轴中继xù

与马县令谈笑。

张同知知dào

马县令在罗知府那里帮他阅卷,便直接往府衙赶了过来,却扑了空,一问人才知dào

两位大人早就走了。

“算了,他们有大事要忙,等他们忙完事再去找马县令”,张同知说着就着人抬着自己回迷君阁,可一想道父亲大人被一乡村小民打断了腿就受不了,便忙向自己的一随从命道:“你速去江左县告sù

杨捕头,叫他把那个刘越给我弄死,出了事本官担着!”

杨捕头收到了张同知的最终指示,便忙派人去买了砒霜,回来便跟自己的手下吩咐道:“送晚饭时,给天字号牢房的犯人的饭里加上这东西,快去吧。”

“饭来了,可饿死我了!”胖子武大忙去把五人的饭拿了进来,端了一碗最多最干净的放在刘越面前:“老大,吃吧,这一顿牢饭倒没那么嗖。”

“慢!先别吃!”刘越似乎发xiàn

了什么问题,忙将武大手中的碗打掉。

“老大,你怎么疑神疑鬼的,我都饿得受不了了”,武大抗议道。

刘越也不知dào

该作何解释,以他当特工的多年经验判断总觉得这饭有些不对劲,但见一只老鼠爬了过来,他才灵机一动将它捉了过来:“先让老鼠尝尝,免得我们被毒死了都不知dào

。”

“嗨,老大,你也真是的,反正我们都是犯了砍头的死罪,左右活不过秋天,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吕大龙正要往口里送就见那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老鼠被刘越喂了几粒米后竟翻倒在地,没一会儿就死了。

二娃子忙将才送进口中的饭粒吐了出来:“真的有毒!虽然老子活不过秋天,但好歹也还能活几个月吧。”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会来查看的,如果发xiàn

我们没有吃,还不是要强逼我们吃!”樊忠很听刘越的话,一直都没有动一筷子。

刘越想了想道:“我有办法了!”说着就把所有的饭塞进了稻草堆里的老鼠洞中,然后又跟四人嘀咕了一阵,就睡了过去。

“大人,那几个都毒死了!”一捕快跑出来大声喊道。

“给我小声点,要低调,知dào

吗?”杨捕头敲了那人脑袋一下,又问道:“真的都毒死了吗?”

“都毒死了,那胖子也没再打呼噜,小的还摸了摸刘越的鼻息,真真zhèng

正的确定他已经死了!”这捕快摸着脑袋上的一个青包道。

“这就好!”趾高气扬的杨捕头笑着一回头就见马县令陪着一位四品官员走了过来,他便忙跑了过来谄媚笑道:“小的给两位大老爷请安!”

“你来的正好,你带着本官的轿子去把上阳村一位叫刘越的读书人抬来,告sù

他中了院试头名秀才!”罗知府向杨捕头吩咐了几句就与马县令说笑着进了县衙。

“知府大人,那刘越不过只是中了个秀才,你竟如此待他,其爱才之心真是令下官折服!”马县令忙奉承道。

“哈哈,马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可有违你的清名啊”,罗知府笑道。

马县令笑了笑也不辩解,心想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你以为我真的想拍你的屁屁呀!但见杨捕头还愣在这里,便将气撒在杨捕头身上:“你怎么还不去,你敢抗知府大人的府令吗?”

杨捕头此时早已是顶梁骨走了真魂,就像听到死刑判决的罪犯一样呆在那里,暗想道:“妈呀!我居然毒死了一位秀才相公,这可是大罪呀!”

“哎哟!”杨捕头被县令大人踢了一脚,才回过神来,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小的这就去!”

杨捕头刚离开了县衙就找了个借口闪进一小巷子,颓然坐在地上:“这可怎么办才好,毒死了秀才相公可是要杀头的呀,不行,我得去找我大表哥。”

“对,我大表哥可是府里的大官,他一定有办法的!”杨捕快想了想就忙悄悄跑出了城,连夜往府城赶去。

城郊西口的乱葬岗到了傍晚时分总是阴嗖嗖的,连吹的风都带着邪性,拂在脸上就像是人在摸你一样,身体抖个不停的衙役们使劲将这五具尸体一抛就忙跑下了山。

“哥也享shòu

了一回县太爷的滋味,摇摇晃晃地由人抬着真爽!哈哈!”樊忠大声笑了几句,吓得山下的衙役们跑得更快了,忙嘀咕道:“这里真的有鬼耶!”

刘越拉着吕大龙的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如今我们算是成功的越狱了,那杨捕头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dào

我们跟他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的计策吧?”

“哼,他要是知dào

了,还不得气死!”二娃子笑着说了一句又问道:“老大,现在我们出来打算怎么办?”

“兄弟们能够逃出来也不容易,你们各自去亡命天涯吧,我还得去找那些惹了我的人算账!”刘越回道。

“老大,我们四个反正都是亡命之徒,本来是要被砍头的,是你救了我们一命,你就让我们跟着你混吧,是谁惹了你,我们去帮你杀了他!”武大还没说完,刘越就打断了他的话:“弟兄能重获新生也不容易,就不要再去干那杀人越货的事了,再说我也不是去杀人。”

吕大龙单膝跪了下来:“老大,你是我们这里最有文化的人,你就让我们跟着你吧。”

“就是,老大如果不嫌弃我们这些粗人的话,小弟樊忠请求老大与我们结拜为生死兄弟,如何?”樊忠也单膝跪了下来突然又垂下了头:“算了,大哥是读书人,自然是瞧不起我们的。”

刘越忍不住笑了,指着樊忠道:“好你个樊忠,也学会用激将法了,好,我现在就和你们结拜,免得你们说我看不起你们。”

刘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古代结拜为异性兄弟的事,感觉还挺有意思,短暂的结拜仪式结束后,果真是热血沸腾,基情四射。

见这四个体格健硕的大盗喊自己大哥,刘越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忙暗暗警惕自己:“真是基情浓烈啊!”

结拜了兄弟,刘越自然是当了大哥,樊忠则是老二,武大是老三,吕大龙和二娃子打了一架后才决定吕大龙当老四,二娃子当老幺。

二娃子揩拭一下额上的血迹道:“大哥,我们先去找谁算账!”

“去张员外家!”刘越说着就站起来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搞点装备来!”

二娃子正要问什么是装备时,就见刘越早已跑下了山,如猴子般攀上了城墙,没多久就看不见人影了。

“大哥真是好身手,压根就不像是读书人”,樊忠自言自语道。

一个时辰后,刘越就拿了五件夜行衣和长棍以及一包馒头回来:“这是我去张员外家偷的,先吃东西,一刻钟后出发!”

第8章 第十七房小妾

一刻钟后,五人趁着夜色赶去了张员外家。刘越早已打探好了张员外家的虚实以及今夜张员外要干什么缺德事。

张员外现在虽是成了瘸子,但用的是改进的乌木拐杖,霸气依旧未减,整个偌大的张府里他依旧是上帝一般的存zài



这晚,当他听到刘越的死讯后,心情好了许多,饶有兴致的亲自来惩罚下人。

“云三,你说,是不是你当初把那小蹄子偷偷放走的?”张员外一边转动着手里的两颗银色大珠子一边审问着柴火堆上被反绑在架子上的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

云三没有说话,垂泪看着天空,呐喊道:“香儿姐姐,你要好好的,弟弟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哼,狗东西,给我直接烧死!”张员外刚一说完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飘了过来,一只大手如钳子般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你们先去救那个小子,我来亲自收拾这老家伙!”

“是姓刘的那家伙!”张员外反应过来,暗自纳罕道:“你不是死了吗?”

“张员外,别来无恙啊,听说你很介yì

我打断了你的腿,要不这样,我索性把你的两条腿都打断,让你下不来床,天天在床上陪着你的小老婆上演老汉推车,观音坐莲的把式?”

刘越说干就干,一棒下去,张员外的两根老骨就成了碎末渣子,疼得经脉隆起,大汗淋漓。

“要不是看在你七老八十的份上,我早要了你的命,还想毒死我,你真是吃了豹子胆!”刘越训斥了一句就吹了一下口哨,与五人一起逃出了院墙。

“大哥,这张府上的打手明显营养不良啊,我还没过瘾就全放倒了!”樊忠带着云三走了过来朝刘越说道。

刘越笑了笑,拍在云三的肩膀上问道:“你是香儿的弟弟?”

“嗯,我是香儿姐姐认的弟弟,香儿姐姐以前对我很好,所以我要帮她逃出去!”云三依旧这样回道。

“够义气!大哥,你这个小舅子还有股子胆色!”樊忠竖起了大拇指。

“一边去!”刘越朝樊忠啐了一口,又问着云三:“多大了,上过学吗?”

“十三岁,我只是一介奴才哪里有上学的资格!”云三回道。

“该上学了”,刘越笑着说了句道:“二娃子,把他带到李秀才府上交给香儿姑娘。”

“大哥,让我去吧”,樊忠忙过来求道:“让我去见见李小哥。”

“老二!”刘越想呵斥他几句,但又觉得还是要尊重别人的性取向,便又忍了:“不行,我还需yào

你去帮我打架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樊忠有些懊恼:“好吧!”

“大哥,下一个要去教xùn

谁,你告sù

我,三弟我直接去弄死他!”武大有些荷尔蒙爆棚,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树干上,落了一大堆叶子。

“胡管事!”刘越接住飘落下来的一片叶子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现在呆在张员外的第十七房小妾的屋中,跟我来吧!”

“第十七房?”吕大龙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忙过问道:“大哥,那张员外有多少房妾室。”

“可真是志趣相投的兄弟啊”,刘越忍不住笑了:“我当时也特意问了一下,一共三十八房小妾,是我朝正统皇帝的两倍,厉害吧?”

“厉害!”武大和吕长龙异口同声道。唯独樊忠气得一拳砸在树干上:“真是禽兽不如!”

张员外的第十七房小妾名叫娇杏,才十九岁,长得有十分姿色,但是一水性杨花的人,也不知dào

给张员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这晚,她特意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身大红露脐短裙和粉红色的灯笼短裤,对镜卸了妆,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洗了脸道:“翠儿,把那盘水仙花放在门外面吧,你去大门外把风!”

翠儿照着做了。没多久,就听见了几声猫叫。

“进来吧,老爷今晚不会来的,瞎叫什么?”娇杏笑着说了几句后,就见胡管事急急躁躁地闯了进来一把抱住娇杏直接按倒在床上,着急如火的就要宽衣解带,提枪入室。

“瞧把你急的,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娇杏说着就放浪笑了起来,勾住他的脖子竟主动肆掠了起来。

“我的心肝儿,我都快为你死了,你可得解救解救我!”胡管事说着就如雀嘴一样到处点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顶上有八双眼睛正观赏着自己的表演。

“真是好kàn

啊,只是这男的也太猥琐了些”,吕长龙吞咽了一口水道。

“大哥,你看,这男的有多饥渴啊,冲撞了这么久还没停!”武大低声说道。

“禽兽!”不肯同流合污的樊忠忙建议道:“大哥,我们现在就闯进去吧打这禽兽吧,要是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老二说的是”,刘越深以为然。

武大和吕长龙忙恳请道:“两位哥哥别介啊,让弟弟们过过眼瘾吧,就当是疼弟弟们了。”

刘越和樊忠只好答yīng

了他们。

“啧啧,这女的也忒诱。惑了吧,一挨男子身体就软得像滩泥,这男子要是碰着了她哪有惜命的”,待看完一场惊心动魄的真人秀后,武大和吕长龙依旧是意犹未尽地评头论足道。

而刘越和樊忠早已跳了下去,各自从前后门猫了过来。

“怎么样,我比那老头的软虫厉害吧”,胡管事很骄傲地问道。

娇杏玩弄着他的一团胸毛嘟咙着嘴道:“你就这点出息,不过没有上次爽了,时间也减了一大半。”

刚刚觉得扬眉吐气了一次的胡管事又沮丧地偏过头去叹起气来:“唉,真的老了!”

“还没老,下次我送你点伟哥,保管你金枪不倒!”刘越笑着走了进来,挥起一张长毯盖住袒露的娇杏,将胡管事直接给拽了出来,仍在地上:“还认得我吗?”

“你……你是刘越!”胡管事指着刘越吞吞吐吐地念叨着。

“是我!”刘越掩住欲大声尖叫的娇杏命道:“老二,这种小角色就由你来揍吧,别出人命就行,免得这小娘子以后独守空房。”

早已精疲力竭的胡管事毫无反抗之力,几回合的拳击之下,人早就血塞牙齿,鼻子歪长了,不过好的是,小弟弟还完好无损。

“刚才那位帅哥的确是手下留情了啊!”回过神来的娇杏捂着嘴吃吃笑道。

见二人出来,武大依旧不忘刚才的那一幕:“大哥,我和四弟还以为你会顺带泻泻火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樊忠一拳打在皮糙肉厚的武大身上:“我打死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以为老大像你这么龌龊!”

“我怎么龌龊了!大哥,你给评评理!”武大很不服气道。

刘越忙劝着武大:“好啦,三弟,你得理解二弟的心情,再说大哥我也不是那饥不择食的人,我自有我的兰花草,没精力也没心情去润泽万千花草。”

“嗯,大哥说的是”,吕长龙很赞同的刘越的想法,忙又问道:“下一个教xùn

的对象是谁?”

“对!大哥你是说谁,三弟我直接去帮你弄死他!”武大依旧是这句老话。

刘越说出了“杨捕头”三个字,吕大龙就忙吐了一口吐沫道:“我呸!这姓杨的早该死了,我看不惯的就是他动不动炫耀他那个大表哥是什么府城里的大官,听得我都想吐!”

“就是,我就不相信他的大表哥能比我大哥强,不就是官大吗,等我大哥考上状元绝对当上一品大员,直接一次性把他那大表哥的官职削到底!”一直很郁闷的樊忠也恢复了兴致随声应和道。

“对!等大哥当了一品大员,我们怎么也能当上四品以上的大官,照样能压死他大表哥!”经樊忠这么一点拨,兄弟们的积极性得到了空前地提高,两只眼睛直喷着火,要是杨捕头被这四个人遇见的话,恐怕早就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吕大龙忙过来提醒道:“大哥,你知不知dào

那姓杨的在城里开了大赌馆,祸害不少人,如今夜深了,只怕他就呆在哪里呢,要不我们先去那里,顺道把他赌馆给砸了。”

“四弟,说得对,我们就去赌馆,给他砸个稀烂!”刘越这样一说,吕大龙就忙引着他往赌馆走来。

换了一身补丁袍子,几日没洗头的刘敢把偷来的三两钱又输光了。

饥肠辘辘的刘敢看见地上有一包子,瞅着没人就忙要捡起了吃,却被一走来的大汉踩住了。

“妈了个巴子的,是谁在糟蹋粮食!”武大一脚将脚下的包子踢到赌馆门上。

刘敢正要发怒,却被随后来的樊忠推倒在地:“臭乞丐,滚开,别挡爷爷的道!”

“大哥,请进!”吕大龙半侧着身子为刘越挡住刺眼的日光,跟着刘越进了赌馆。

待这几个人走后,刘敢才爬将起来,将地上包子碎末吃了个干干净净后,才拍了拍手走了:“这几个人多半是来砸场子的,砸了也好!”

走在前头的武大不由得退了几步:“大哥,这赌馆的打手貌似有点发育过剩啊,居然还有个西洋人!”

刘越抬头一看,是八个高耸在云端的熊一般的壮汉,都是一米九以上的个子,手里拿着根水蛇般粗的铁棍,半挽着袖子,其中一个还是一白人,金毛蓝眼挺拔的鼻梁满嘴络腮胡子。

第9章 八大金刚

“大哥,这西洋人长得像怪物一般,我们该怎么办?”樊忠有些犹豫起来。

“没事,我上辈子经常和这些怪物打交道,不过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肉球,一刀下去照样冒血!”刘越说着就过来,双手合十压了压问道:“喂,除了这八大金刚,还有人吗?”

一锦衣公子走了出来,摇着紫竹扇子道:“没了,这八个就够撕碎你们了,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王八羔子,知dào

这是谁的赌馆吗,这是我姐夫杨大捕头的,他表哥可是!”

“知dào

,不就是府里的大官同知大人嘛,你爷爷我早就知dào

了,你最好快叫那姓杨的出来给爷爷我磕三个响头,我今天就不砸他场子了,怎样?”刘越拍了拍自己的小腿肚子道。

“嚣张,给我揍他!”锦衣公子扇子一挥,八大金刚就如八辆巨型大卡一般排山倒海地从前面走了过来,赌徒们见此忙一哄而散,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只听“咔嚓”一声,一青面汉子用手中的铁棍将一赌桌拦腰打断,脚一横挥那半张桌子就飞向了刘越。

刘越一脚踢碎了它:“我打前面那五个,二弟打右边那两个,三弟和四弟去收拾那个西洋人!”

“握好长棍,上!”刘越说着就作步起跳上了桌子,飞跃到两边柱子上逼近了那青面汉子,虚晃一棍后就着地斜闪了过去。

“棍法乃功夫之本,用棍精则用刀、用枪、用剑无虞,第一棍‘愚公移山’!”,说着不知何时早已闪到那青面汉子背后的刘越就将双手握住棍的两端将那青面汉子一推,后脚抵住后面一人的喉部,腾转过身来,手中长棍直戳向后面那人喉舌:“第二棍,点石成金!”

没半会,青面汉子就被重重地推倒在地,手中铁棍也被刘越的棍子打飞了,可他正要跃起反击时。

刘越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一般,棍子恰当好处的戳到了他的眼睛,疼得他栽倒在地,砸碎了身后的椅子。

锦衣公子顿时傻了,因为他刚才亲眼看见刘越手中的棍子是一端戳进了青面汉子的眼,一端戳进了另一人的喉舌。

“这一招应该叫一石二鸟”,偷看了一眼的樊忠忙暗自想道。

刘越左右格挡着剩下三人的进攻,没多久就突然飞身跃起以棍为支撑点,双脚猛踹三人:“第三棍,倒弹琵琶!”

忽的一下,刘越着地起棍横扫,被刺中喉舌的那人刚刚站起,脑袋就被敲得晕头转向。

被打晕的另外三人刚要挥铁棍打时,却没见了刘越。

“第四棍:天女散花!”忽然,刘越从柱子跳了下来,手中长棍舞得溜圆,旋转得直晃眼,而且专扫那三人的眼睛与鼻子,棍棍伤及人最痛处却不致人命,但刘越还是把最狠的窝心脚送给了一位腰如水桶的壮汉,那壮汉顿时被踢倒在地来了个狗吃屎。

“第五棍:棒打鸳鸯!”剩下二人还没发觉刘越已落地,就被刘越打断腰椎,支撑不稳,轰然倒地哭爹喊娘起来。

樊忠见刘越那一边打得精彩,他也不甘落后:“我也来个猴子摘桃!”说着就一脚横踢向左边一人,另一拳砸向右边那人面门。

谁知两招都是虚的,樊忠忽然蹲地,阴笑道:“猴子摘桃!”。

左边那人疼得忙握住自己的小弟弟哎哟起来,一点没觉得自己卑鄙的樊忠又伸出手来:“我再捏两颗蛋!”

右边那人忙丢掉铁棍护住下处,却见樊忠坏笑道:“你上当了!”说着就丢掉长棍,将这人撞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按住那人挥拳猛砸,砸了几十下,那人早已是面目全非,血染襟袍。

而吕大龙与武大似乎就有些胆怯,见这西洋人就像看见太古时期的怪兽般不敢前进。

那西洋人见此忙挥一棍打在武大身上,顿时武大的大腿留处一条大口子,渗出了鲜血。

“不疼!”武大看了吕大龙一眼说道,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就护住头颅撞了过去:“我撞,我撞,我撞死你!”

如果把这西洋人比作一艘巡洋舰的话,那武大简直就是体格巨大的航空母舰了,撞的那西洋人是退了一步又一步。

西洋人挥着铁棍猛打武大,可武大的皮实在是太厚,神经感应太弱,打上去就跟饶痒痒似的。

被撞得肚子翻江倒海的西洋人拿这个任凭我鲜血直流我也要义无反顾地撞你的武大无法,只得手脚并用的打着武大的头颅。

身高直逼姚明的吕大龙见此忙喊道:“武大,回来!”

“让我坐在你肩膀上,我们学老和尚敲木鱼敲破那西洋人的金子脑袋!”武大一回来,吕大龙就忙把自己的计策告sù

给他。

“好!”武大忙将吕大龙抱在自己肩上,一下子吕大龙的身高就远超姚明成了大明朝第一巨人,手拿着一根长棍朝那西洋人猛敲着。

西洋人手中的铁棍既要格挡吕大龙高高在上的长棍又要打不停地撞击着自己的武大,一时竟支应不过来。

不到半个时辰,八大金刚就成了八只蛐蛐躺在地上大声呻吟着。

刘越几个也是衣衫破烂,到处都是淤青肿块。

四人躺在一尚且完好的赌桌上直喘粗气,身体如散了架般无力支撑。

“看来这个书生的身体还是不够强壮!要是换做我以前,像这样的格斗还可再坚持半个小时”,刘越揩拭额头上的汗水暗想道。

其他的人包括那个锦衣公子都不敢靠近他们,规规矩矩地躲在一边,看着这几位过江猛龙到底还要做什么。

半刻钟后,四人恢复了些气力,各自捡起两只铁棍向那锦衣公子围拢了过来。

“你是杨捕头的小舅子?”刘越笑问道。

哆哆嗦嗦的锦衣公子忙回道:“好汉们,有话好好说,你们在这里输了多少,我们全退给您!”

“我只要你姐夫,他在哪儿?”刘越心平气和地问道。

“他今晚没来,应该还在衙门里”,锦衣公子忙回道。

“好吧,看得出来,你没撒谎!”刘越将铁棍丢掉,背着身子边走边道:“弟兄们,给你们一刻钟时间砸,动作麻利点!”

片刻之后,传来一片密集的打砸声,所有的赌徒包括那锦衣公子都默默地垂下了眼泪,门外卷缩着身子的刘敢也流了泪:“曾几何时,我也在那里投注了我所有的感情!”

刘越等人去了衙门,找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杨捕头,又抓住一捕快问了问,那人回答是杨捕头自从傍晚出差之后一直没回来。

“大哥,姓杨的多半是在那个娘们的肚子上冲杀呢?”武大插话道。

刘越摇了摇头,想了想道:“姓杨的去办差了?”

“姓杨的既然去办差又连夜不归有可能是去了府城,要不这样,二弟你速去府城城门口等那姓杨的出现,三弟你去县衙等他,四弟最了解他就去他家等,我先去一趟李秀才家”,刘越吩咐后就忙向下阳村赵秀才家赶去。

这边,罗知府的护卫见杨捕头许久不来,早就没等他,而是自己询问着路人找寻刘越去了。

不愧是知府大人的护卫,办事效率就是比县城里的衙役捕快高,没多久,护卫们就来道了李秀才家。

“请问刘越刘老爷是在贵府吗?”一护卫很有礼节地拱手问道。

开门的陈大娘一见又是官差,吓得忙丢了门闩,跑着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李老爷,我们可拖累您们了,官差找到你们家里来了。”

李秀才倒是镇静的很,安慰了一下陈大娘就派李敏开门看看。

李敏开门一看,就笑道:“陈大娘别担心,这不是县令的官差,应该是一大官的护卫,很有可能是路过的青天大老爷为刘兄沉冤昭雪来了。”

“是吗?”陈大娘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拉着出来的香儿走了过来。

李敏弯身行礼道:“几位来寒舍有何贵干?”

“我们是知府罗大人府上的护卫,受罗大人的命来恭喜刘越刘老爷中了头名秀才,罗大人还特命小的们用知府大人的轿子抬刘越大老爷去与罗大人相见,还请刘老爷移步”,这护卫见李敏气度非凡,便忙向他磕头行礼:“请刘老爷移步!”

李敏欠身摆手笑道:“您误会了,我只是刘越兄的同窗。”

“哦,抱歉!”发觉自己闯了乌龙的护卫忙起身来:“不知刘老爷他?”

还没等李敏回答,赶过来的香儿就忙问道:“您是说我家公子他中秀才了?”

“不是,是刘老爷中秀才了”,护卫见这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惊喜异常便忙强调了一次。

“我家越儿成了秀才老爷,真是太好了!”陈大娘有些失态,再次跑着大喊道:“长贵,越儿他有出息了!”

“这是咋回事,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算了,我只管把刘老爷抬走就是了”,护卫忙再次请向李敏行礼:“麻烦公子您去告sù

刘老爷一声,叫他移步县衙。”

“哼!移什么移,我家公子早被你们这些可恶的官差给抓紧大牢去了,要抬你们去大牢里抬他吧”,香儿再次抢断了李敏的话语权,嗔怒道。

护卫有些不理解地向李敏问道:“是真的吗?”

李敏笑着点了点头:“是真的,兴许是一场误会,您们还是赶快去大牢里找他吧,不要耽搁了,否则事情就闹大了。”

“多谢提醒!”护卫们忙抬着一顶空轿子往回跑去。

第10章 仙女一样

“越儿中秀才了,这下可没事了,他张员外就是再霸道,也不能欺负秀才老爷呀!”躺在床上的王叔自豪地说道。

“那是,别说是他张员外就是县太老爷也得给我们这些有功名的人几分面子,想着我当年中秀才的时候,可是县令大人亲自来请……”一旁的李秀才再次提起了自己当年。

李敏忙打断了他的话:“爹,行了,让王叔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出去吧。”

成为秀才就标志着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了,各种特权和福利是接踵而至,诸如不用服徭役,优秀的每月还可以领六斗米还可以让免除家里六口人的赋税等等。

但秀才并不是一抓一大把,整个江左县也就只有三个秀才,一个是下阳村的这位李秀才,一个是城里罗员外,一个是刘越的老爹,但刘越的老爹已经死了所以严格上说只有两个秀才。

得知了刘越有了功名,陈大娘和香儿还有王叔都沉浸在了欢乐的海洋中,李府的人也是冷脸变笑脸,恭贺的话语不断。

李敏素日知dào

刘越在家里处境不好,但天资很高,又踏实勤奋,那日院试考完后刘越中了暑热但依旧熬夜苦读一晚,第二天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早早的回家了。连李敏给他的一两纹银都没带走。

所以这次刘越考得好,他也不奇怪,正想着自己该如何向刘越学习时,却发xiàn

屋门外的花丛中有一清丽脱俗的女子正在采花。

那女子戴着一红黄蓝紫色杂合的艳丽花冠,白色的衣裙就如绽放的白荷花瓣般衬托起一张粉红的俏脸,俨然如花丛中偏偏起舞的一只彩蝶,煞是动人。

“真是一绝色的仙女!”不由得心动的李敏以为是自己的丫鬟在这里玩耍,走近一看才发xiàn

是寄居自己家的香儿姑娘。

“李公子!”香儿先打了声招呼,欢快地跳着出了花丛,赏玩着手里的一把野花,嗅了嗅花香后就又露出了甜甜的笑脸。

“真美!”李敏不由得地赞叹道。

“当然美咯,我想给刘公子编一个花冠送给他,李公子,你觉得他会高兴吗?”香儿还以为他是赞花美,倒也乐意。

李敏不由得心中一冷,忙又暗自警惕道:“李敏你个禽兽,这可是刘兄的丫鬟,不可动情!”

“香儿姑娘,我们一起走走吧?”李敏定了定神道。

香儿酒窝一露,笑道:“好啊,正好前面有一些未谢的野花,我们去摘吧。”

“香儿姑娘,你和刘兄是如何认识的,据我所知,刘公子的丫鬟好像在他爹娘死后就都被他兄嫂给赶出家门了”,李敏问道。

“我本不是他家的丫鬟!”香儿似乎很介yì

别人说自己是丫鬟,故yì

加重了语气,但发觉自己失态便又嫣然一笑道:“说起来,还是在那一天的晌午,天气很炎热,心灰意冷的我来到河边……”

听完香儿的故事,李敏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强笑道:“还真是一段佳话,刘兄如今是占了人生四喜之二啦!”

香儿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忽然,就见一人从院墙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他:“香儿!”

正要大喊的香儿猛地下看,喜得忙也抱住了此人:“刘公子!”

刘越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捧着她那滑腻的脸庞,勾勒着她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立即就吻了上去,叩开香儿的牙关,深情地舌吻了起来。

香儿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刘越给吸住了,只好忍受着他刺人的胡须,主动迎合着他,手儿紧紧抱着刘越厚实的手臂,略偏着头,用自己温润的舌苔浇灌着刘越干燥的唇瓣。

“香儿!”刘越又轻声呼唤了一下,迅猛的手不觉间就探进了香儿衣襟,握住一团软球正要动作时,却被香儿推了过来:“公子!注意一点!李公子还在这儿呢!”

忘情的刘越发觉自己造次了,忙收住了手给香儿穿好衣服。

“这太有辱斯文了,这还是我素昔认识的那个见了老母猪都要避之三里的刘越兄吗?”李敏说着就忙跑了,摸着自己的胸口道:“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

“李公子!”刘越喊了几声也没有把狂奔的李敏喊回来。

“公子!你刚才实在是太……”脸蛋像红苹果似的香儿也不好意思责备刘越,忙低下了头玩着自己的发梢:“你快进去,你姨娘和姨爹还在里面呢?”

“我……我刚才?”刘越知dào

自己在明朝这样礼教森严的国度里直接这样表达自己的爱意是很过分,但他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才好,只好傻傻地笑道:“嘿嘿!”

香儿见他那呆样就跟初恋的小男孩似的,就忍不住好笑,忙将手中的一束花塞进他手中着急忙慌的跑了。

“嫂子,你这是去哪儿啊?”二娃子忙拦住香儿笑问道。

“走开!谁让你这么编排我姐姐的”,云三一把推开二娃子,又向香儿认真问道:“香儿姐姐,刚才那刘公子真是我姐夫吗?”

香儿笑而不语,忽又粉面微怒道:“瞎说些什么,还不去感谢人家救了你!”

“哎呀,我说嫂子,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走,三儿,我带你去见姐夫去?”二娃子说着就拉着云三来找刘越。

刘越见自己的姨爹姨娘们在李家被照顾的很好,忙向李家人道了谢又得知自己中了秀才倒也是喜出望外,暗想道:“以前那个书呆子刘越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是个学霸,这种人从古至今也是有市场的。”

“刘越呀,你如今也是有功名的人了,真是可喜可贺,说起这,当年要不是你外祖父的接济,老夫我也不可能中秀才的,如今老夫又帮zhù

你们,这可是儒林佳话呀”,李老秀才特意摆了宴席替刘越庆祝,不过一喝酒就重复念叨着刘越外祖父当年的恩情。

刘越笑着向他敬了酒,又向李敏敬了酒。

“对了,陈大妹子,我忘了告sù

你,李敏有个妹妹,如今也是十五岁年纪了,比刘越这孩子小不了多少,你觉得我们两家是不是?”李秀才还没说完就被李敏阻止了。

“爹!您就别保媒了,刘越兄已经有人了,就是香儿姑娘!”李敏似乎很介yì

这个,特意着重的提了出来,众人只好讪笑不言语。

李老秀才有些生气,心想自己这儿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一点也不知好歹,还顶老子的嘴。

“怎么啦,香儿不是他的丫鬟吗,我把你妹妹说给刘越有什么不好,好歹刘越现在也是秀才老爷了,难道还配不上你妹妹,笑话!当初要不是他外祖父接济,你老子能有今天,这样天大的恩情,你小子不知dào

报答,还嫌弃人家配不上你妹妹!”李老秀才很激动地说道。

刘越有些禁不住想笑,但见香儿早已偏过了头暗自垂泪道:“对!我就是个丫鬟,我生来就是个丫鬟!”

“好啦,李老爷子您消消气,李兄他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互帮互助也很正常,如今你们对我们给予这么大的恩情,我们当初那点小恩又算得了什么呢?”刘越悄悄给香儿递了一手帕,就忙给李老秀才倒了杯酒劝道。

“那可不是小恩,想当年……”李老秀才又开始回忆起来。

李敏和刘越都朝对方摇了摇头,表示无语。这就是代沟哇!

一时饭毕,陈大娘见香儿如此委屈,便过来安慰道:“好姑娘,别委屈,李老秀才是喝多酒说胡话呢,你可别当真,我和你姨爹就认你这个媳妇,别人家的千金万金姨娘都不认!”

香儿听了这话又是高兴又是害羞,缄默不语地坐在这里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造次了。

“越儿,你今晚就陪着香儿吧”,陈大娘把刘越推了过去,刚走到外面又嘱咐道:“明天起早点,还得去县里报道呢?”

“知dào

啦!”刘越应了一声就把香儿扶进了屋里。

“见过秀才老爷!”香儿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太造次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刘越亲嘴,如今又在饭桌旁站着流泪,所以她决定自己要淑女一点,要知书达礼点。

刘越倒有些不适应地抬起她的头来,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开心的像史湘云,一会儿伤心的像林黛玉,这会子又装起薛宝钗的样子来了。”

“史湘云?林黛玉?薛宝钗?公子是在拿我与教坊里的秋娘比吗,呜呜!”香儿委屈地说道。

“噗!”刘越将才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全都喷在了自己新换的袍子上,指着香儿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竟说她们是教坊司里的秋娘,你也……你也太幽默了!”

“好吧,是我错了,你压根不知dào

这几个尤物,我哪能怪你呢”,一时明白味来的刘越偷笑了下,将袍子脱下叹气道:“又得让李兄多送我一件袍子咯!”

“公子,你知dào

吗,这些天香儿很担心你”,香儿发觉自己跟本不是装淑女的料,也不做作了,只好真情表白。

不过这样说还有些效果,刘越也笑不起来了,眼神也温和起来了,抱住香儿道:“我也很担心你,一想到你被张员外抓走,我就吓得睡不着觉。”

香儿乖觉地偎依在了刘越的怀中:“公子,你想我做你的丫鬟还是?”

“还是什么?”刘越笑着扶她起来,握着她的香肩问道。

香儿抿嘴不回答,细语呢喃道:“还是夫人?”

“傻丫头,当然是夫人咯”,刘越又将她的螓首揽于额下,抚摸着飘柔的香发道:“不过也不知dào

我们美丽的香儿姑娘愿不愿意做我这穷酸秀才的夫人,我可保证不了让你当一品诰命夫人!”

说着,刘越忙又扶住她碰着她的额头,笑道:“我今天发xiàn

那李公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要不你跟他,保管你当一品诰命夫人!”

“你!”香儿挥手要打,突然又停住了,紧咬薄唇盯着刘越不说话。

刘越见她娇嗔起来十分可爱,比初遇时的美艳更加迷人,一时间竟有一种想吃了她的念想,闭着眼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如来到一静谧怡人的香涧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往里去探寻。

第11章 邀请共谈

香儿忙用玉指堵住他袭来的嘴:“慢!公子,你沐浴了没有?”

“沐浴了!”心早已醉了的刘越只好吻着她的鼻梁回道。

“慢!公子,你洗漱了没有?”香儿偏过头,躲过了刘越来势汹汹的情意。

“洗漱了!”刘越只好住了手,很认真地回道。

香儿见他憋得脸面通红,剑眉微蹙,眼眸里闪燃着火焰,就忍不住吃吃的笑,忽又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咯着自己,只好踮起脚尖,轻揽脖颈,献上香唇,以慰情郎。

“刘兄,打扰你们了吗?”门外传来了李敏的声音。

“哼,要不是如今是寄居在你家,我真想把这你不懂事的家伙晾在外面!”暗暗骂了李敏几句的刘越只好停下在香儿身上游走的手,重新束好头发,开了门很礼貌地说道:“不打扰,倒是我们在这里住着对你们多有叨扰了。”

李敏朝里面瞥了一眼,见香儿钗松髻乱,香梦沉酣,脸上就闪过一丝苦涩,忙又控zhì

住了,笑道:“刘兄说哪里的话,小弟冒昧来访是想请刘兄与我同床共谈些学问文章。”

“同床而谈?不是?这个?我?其实?我二弟樊忠他?他就是那天?”刘越吞吞吐吐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急中生智之下否决道:“不行!我没那口味,我也不想让我二弟樊忠恨我!”

刘越向香儿放了一个求救的眼神,但见她已经装睡过去了,只好罢了。

李敏似乎没懂他的意思,继xù

说道“首先恭贺刘兄考上秀才,之所以深夜找刘兄来就是想向刘兄请教一下学问,小弟愚笨,若能得刘兄指点,或许可以开窍一二,不知刘兄?”

“哎呀,你已经够聪明了,哪里需yào

开窍,别说是考秀才就是以后考举人进士对李兄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可不是吹牛,这是史实!”刘越忙给他加气,真心希望他能赶快滚。

李敏有些不悦:“怎么,刘兄是真的不愿意帮zhù

小弟吗,或是中了秀才瞧不起小弟了?”

“我靠,我最烦别人说我瞧不起他了”,刘越腹诽了一句,忙强笑道:“你误会我了,好好,我这就指点指点你,行了吧!”

“走吧,我们去花前月下共谈学问”,刘越无奈地恨了这小白脸一眼,随手拿了壶酒向外走去。

“花前月下!不是,刘兄,等等!”李敏忙追上他:“我的意思是同床共谈,刘兄!”

“我现在要指导你的第一点是:永远不要在床榻上工作和学习,那样效率会很低,也容易堕落知dào

吗?学习和讨论需yào

在清静的地方才能事半功倍,知dào

吗?”刘越一本正经道。

“噢,刘兄见解独到,小弟顿开茅塞!”李敏忙行了礼。

就这样,二人就在花园里的石桌上睡着了。幸好是夏季,夜宿外面倒也凉快,对刘越来说没什么影响,但对于身子薄弱的李敏来说可就不行了。

第二天,李敏就着了凉,请医吃药。

刘越的姨爹伤势一好,陈大娘也不好意思再在李家呆着,带着香儿还有云三回了自己河岸边半山坡上的家。

刘越则与二娃子一大早去了县衙。

而同样是在昨天,罗知府和马县令见刘越至晚未来,都有些不忿:“哼,这个刘越不过是头名秀才,竟如此清高,我们自降身份来见他,他居然还这样,真是过分!”

等护卫们回来把实jì

情况说出来时,罗知府心情就更糟了,但生气对象已经从刘越身上转移到了马县令身上:“马县令,刘越也算是我们儒林后生,你竟因一件斗殴小事就把他关进大牢,这不是有意给天下举业之人抹黑吗!”

“大人息怒,这肯定是那个杨捕头搞的鬼,他多半是因为私怨趁着我没在抓了他”,马县令说着就忙命道:“把杨捕头给我叫来!”

来人忙说杨捕头没在。马县令气得炸肺:“过分!这个姓杨的还想干不干啦,别以为他是什么人的亲戚,本县令就不敢办他!”

“算了,马大人,我们还是先去牢房看望一下我那位命途多舛的学生吧”,罗知府这样说,意思是早已把刘越视为自己的门生了,马县令是没机会了。

马县令见自己没了机会,心情也更糟了,一时不知dào

往何处发泄,只得忍了。

“刘越关在哪里?”马县令向一牢头问道。

见是县令大人亲自查问,牢头不敢撒谎:“已经死了!”

“什么!”罗知府听后气得一巴掌打在那牢头的脸上:“混账!你们敢枉杀秀才!”那牢头脸肿了半边。

“马县令!本官以为你真是如别人所说爱惜读书人,重视读书人名节,却没想到你因为一件斗殴小事动用私刑,私自杀了我大明秀才!”罗知府现在真的是气急了,把马县令骂得是狗屁不是,末了又补充道:“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参你!”

马县令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又是一巴掌打在那牢头脸上:“一定是那个杨捕头,本官不管他是谁的亲戚了,一定要把他捉拿治罪!”

那牢头两手捂着两边高肿的脸暗自委屈道:“跟我有什么相干,为什么要打我!”

“好啦!马大人,别动不动就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应该反思一下,贵县为什么在你的治理下治安这么差,规规矩矩的读书人被逼的打架,一个秀才还有其他犯人可以随意私自杀死,大白天的还传来打砸抢劫的声音!”罗知府怒道。

马县令见罗知府把问题上纲上线,就知dào

自己今年政绩考核要拿低等了,这让自己如何向自己的恩师交待。

“可恨的杨捕头,本官要将他从严治罪!”马县令一脚踢在牢头屁股上:“带人去把杨捕头给我抓来!”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委屈的牢头摸着疼痛的菊花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罗知府就打道回府了,本来想高高兴兴的去江左县收一个有前途的门生扩大自己以后的政治资源,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马县令则熬了个通宵,连夜重新审了好十几案子,平了好几个冤案。

“青天大老爷呀!”被平反昭雪的老百姓们高呼的感恩之声让马县令的心情好了许多,简单洗了把脸就回屋歇息去了。

“五弟,你去把兄弟们叫回来吧,暂且先放过那姓杨的,你大哥我如今中了秀才,不跟他这下等民一般见识”,刘越说着就让二娃子走了,自己一人独自往面前不远的县衙走来。

刘越一来到县衙就被几个衙役给拦住了:“老规矩,先给十钱才准击鼓鸣冤!”

“我没冤情,我是来见县太爷的”,刘越做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回道。

“我靠,县老爷也是你这种升斗小民能见的,不过要见也行,十两银子!”衙役漫天要价道。

“哇!这么贵!”刘越吓得退了几步,摸着紧巴巴的钱袋道:“我没钱!”

“没钱,瞎站在这里干什么!快滚!”一衙役踢起一脚却被刘越抱住了,向外一拉,那衙役栽倒在地,深吻了一次大地,牙齿都磕碎了。

“找打呀你!”几个衙役挥拳来揍刘越,心想着把昨夜在县太爷哪里受的气发泄在这老实巴交的小子身上算了。

“哎哟!这小子绝对练过!”痛得站不起来的衙役们指着刘越喝道。

“才知dào

哇,其实我只是个秀才,嘿嘿,想不到吧”,刘越笑道。

已经升为捕快的牢头老卢忙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前面那小子,他们是被你打的吗?”

“是我!怎么难道又要抓我吗?”刘越故作胆怯样子问道。

“抓倒不至于,但收这过门钱是这里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dào

?”老卢继xù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越,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刘越特意做出了说明。

“刘越!”老卢忽然发觉自己拥有了新的春天,笑着过来抱住刘越道:“你就是我亲爹,你等着!”

“亲爹?咋回事?”刘越十分不解。

“都起来!快给秀才老爷请安!”老卢说着就带着刘越奔向县衙内院:“大人,刘越没死!他就在外面!”

“没死?”马县令惊讶地抓住老卢的衣襟:“你说的是真的?”

马县令在主持县试时见过刘越,一见到站在门外的那风流倜傥的书生就认出来此人正是罗知府急于收作门生的刘越。

马县令将毛笔一丢,也顾不上带官帽就跑了出来:“哎呀,真是太好了,刘贤侄,快请进来吧。”

刘越没想到这位县令大人如此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土皇帝那种特有的官威,倒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一时之间,刘越对马县令倒增添了几分好感。

马县令问及刘越为何会打张员外又为何被抓进死牢还被人毒死,又为何死里逃生。

刘越只好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但把自己和樊忠等人被下毒后的事情说成是自己因把牢饭大都给樊忠那几个江洋大盗吃了,而自己只吃了一点,所以自己在乱葬岗竟活了过来,而另外樊忠几个人到底有没有被毒死他就不知dào

了。

“那几个江洋大盗死没死,本官也不追究了,死了是罪有应得,没死是他们的造化,可恶的是哪个杨捕头和张员外,真不知dào

这县令是他们还是我!”马县令冷哼一声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老卢,去告sù

醉仙居的掌柜,叫他准bèi

一顿上好的宴席,本官要请我们江左县的大才子刘越!”马县令说着就去了内院并让刘越在这里等着。

一会儿后,换了一身便服的马县令俨然如长着般摸着修长的美髯,将刘越请进自己的轿中,二人一起坐着去了醉仙居。

醉仙居是江左县最好的酒楼,三层阁楼,楼层越高档次越高,刘越和马县令刚走上了三楼的旋梯就听见前面一手拿拂尘,身穿锦袍太监服的白面太监,露着两只骷髅眼喊道:“马瑜!”

刘越不知dào

怎么回事依旧向前走,却被两个身穿飞鱼服手掌绣春刀的锦衣卫给拦住了:“站住!”

第12章 太监喜宁

“怎么回事,我碍着你们啦?”刘越见这两个锦衣卫黑面青发,膀大腰圆,特别是那把绣春刀更是寒光凛冽,吹发即断,不由得停了下来,心想:“也不知dào

锦衣卫的真zhèng

功夫是不是真如甄子丹所演得那样牛逼。”

“你没碍着他们,是本官碍着他们了”,马县令似乎认识他们,神定气闲地走了上来:“喜宁,你这没把的家伙也敢在这里大声嚷嚷,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我靠,一个小小县令敢这样骂太监,真有血性!”刘越不禁暗服。

“呵呵,马瑜,当初要不是你递折子参咱家,咱家能来到这穷山恶水催粮吗,如今让咱家碰着了你,咱家管不得是谁的地盘了!”喜宁说着就挥手一摆,两个锦衣卫撑着扶栏跳将下来杀马瑜。

马瑜身推一步,让两个持刀的衙役冲了上来,可这明显是以卵击石,瞬间两个衙役就被劈来的绣春刀斩断手腕,滚下了旋梯。

眼见绣春刀逼近了自己,马瑜也急了,大喊道:“喜宁,老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岂容你如此放肆!”

听见这话,两位锦衣卫倒停了下来,但喜宁似乎没有停的意思:“给咱家杀了他,咱家自会跟你们指挥使大人交待!”

两名锦衣卫见这位喜公公把自己的指挥使大人抬了出来,也就没什么过虑了,刹那间就将两把平行逼近的绣春刀略压低了,直劈马县令的头颅。

“砰”的一声,斜飞来的一只脚踢在刀面上,两只绣春刀都被弹开了,碰撞在一起发出铿锵的金属声。

惊讶的锦衣卫转身一看,却是刚才那位书生,见他单手撑着扶栏,双脚横悬在空中,便知dào

是一位练家子:“小子,敢挡我们锦衣卫的刀,难道你不怕死吗!”

“怕死,但看见你们随意杀害一个七品县官,就想着要打抱不平!”刘越先发制人,腾出的一只手忙扳断一扶栏短杆,朝两名锦衣卫打去。

两名锦衣卫只好收刀来挡,一挡,短杆就变成了一块快碎木。

“好吧,看来我只有赤手空拳领教了”,刘越将手中的木块投了过去,忙飞跃上扶栏一旁的柱子,脚旋舞着明踢两名锦衣卫脑袋暗地略微一偏使劲夹着刀面,全力往外了一拉,两把绣春刀竟然从两名锦衣卫手中脱离开来。

“看来他们的腕力很不行!”刘越不由得暗喜。

见两名锦衣卫要飞身下去捡刀,刘越忙勾住柱子急速滑下,两手拽住二人,将尚未落地的一把绣春刀用脚尖踢了上来,丢了二人忙接住那刀,抓住扶栏上了旋梯。

两名锦衣卫并未掉下去,直接瞪着柱子回到了旋梯。气急败坏的二人忙使出浑身绝技,飞速转着身子,做出鹰爪子的手势去攻击刘越,眼看就要抓破刘越的喉咙,却被横出的一刀割断了食指。

“呵呵,鹰爪子还是没刀厉害!”刘越笑着就跳上了楼,把在上面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喜宁抓到了自己身前,将刀横在喜宁面前:“别打了,我已经将军了!”

两名锦衣卫见他辖制住了喜公公,只好罢手,忍着指尖传来的痛:“公公,属下无能!”

吓得腿脚直打哆嗦的喜宁哪里管得上这二人,忙喜笑颜开道:“好汉,不知您尊姓大名,刚才咱家只是和马大人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开个玩笑?”刘越也笑了:“喜宁,喜公公是吧?”

“是,咱家是叫喜宁,曾经的秉笔太监,如今被贬到这里监粮,好汉,你要多少银两,咱家都给的起,要绝色美人也行,只求你别杀我!”喜宁见这刀离自己越来越近,喉部已经渗出了血,吓得浑身都软了。

“你在历史上名声很不好啊,英宗被俘跟你有直接关系,还劝也先灭我大明好一统江山,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杀了你这个小人,免得日后祸国殃民!”刘越冷笑道。

“别!”喜宁一下子就哭了,双腿跪了下来,一股尿骚味从下摆传了出来。

“哈哈!”马县令也大笑起来,指着喜宁道:“喜宁啊,你瞧你这点出息!这么一吓,你就尿裤子了,也不知dào

你这没把的地方是怎么尿的,哈哈!”

喜宁被马县令这样奚落,并没有发怒而是依旧笑着说道:“好汉,你看我这胆量,哪里能够祸国殃民,您就饶了小的一条贱民吧,小的以后在王公公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保管你当大官。”

“不稀罕!”刘越淡淡地回道。

“算啦,刘贤侄,这喜公公好歹也是朝廷中人,不必取他性命,把刀收了吧”,马县令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这样既影响了刘越未来的命运又影响自己的仕途,便忙过来劝道。

刘越只好把刀收了,丢到一旁,与马县令一起进了三楼的一间雅阁。随后除了被抬回去医治的两名断手衙役,其他赶来的增援的衙役兵卒都跑了上来。

喜宁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出来就收了招牌笑容,拉着脸道:“哼,去给我查查刚才那个书生是谁,咱家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贤侄啊,想不到你还会武艺,今天要不是你,本官恐怕就要命丧醉仙居咯”,马县令历经一场生死之险后对刘越的器重增加了十倍,竟主动给他倒起了酒:“虽然会武艺是好事,但还是要以读书为重,知dào

吗?”

刘越站起双手接过酒杯点头称是。

“本官听说你家境不好,兄嫂又弃了你,如今住在你那贫穷的姨娘家也着实不便读书,要不这样,本官在城东还有一处闲置的二进院落就送给你住着,另外本官还送你三百两银子自己去购置田产,买一两个丫鬟”,马县令说着就让身旁的衙役回家去取了房契银票来。

“我靠,真是土豪啊!”刘越忙给马县令倒了杯酒,给自己也倒了杯酒,然后双手捧起躬身行礼道:“马大人的恩德,学生定当铭记,请受学生一拜!”

“唉,这又何必”,马县令忙把刘越扶起身来,笑道:“怎么你还不肯叫我一声‘恩师’?”

刘越这才明百原来马县令是要把自己收在他门下呀,便忙行了磕头礼:“学生给恩师请安!”

刘越忙躬身下拜行见师礼。

“快起,快起,以后你就是我的门生了,他日进京赶考,那些京官们也会给你几分面子的”,马县令接着又道:“明年就是乡试的日子,如今于大人巡抚这里,估计会很严,所以你得好好准bèi

。”

刘越知dào

他说的是兵部侍郎兼巡抚山西直隶于谦,自己也深信不疑,连连称是。

刘越不知dào

为什么马县令如此健谈,到了晚上二人才离开醉仙居,各自散去。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如今刘越的姨娘家已被张员外砸的残破不堪,仗着夏天雨水少还可勉强住人,刘越真不知dào

入了秋自己和姨娘一家人该怎么办。

幸好慷慨的马县令送了一套豪宅,刘越忙去把他们接来,又拿了五十两银子给王叔,让他去买些田产来。看得出来刘越的姨爹在村上人缘还不错,硬是用五十两银子买了二十亩地来。

刘越拿了五十两银子给陈大娘,购置了些家具物事,还买了个模样周正老老实实的十二来岁的小丫头。

“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实现了当员外的目标”,刘越手捧热茶,优哉游哉的坐在摇椅上朝一旁坐在嗑瓜子的香儿道。

“公子,你只是得了县令大人的资助才殷实起来,可现在我们只有出项没有进项,你这员外也是当不长久的”,香儿毕竟是在大户人家呆过的人,忙一泼冷水泼给了刘越。

“家里不是有地吗,而且姨娘姨爹已经把买来的地全都租出去了,租子一收不就有进项了吗?”刘越仰面看着窗外的绿竹道。

“你说佃户们可怜把租子减低得比张员外家低了两倍,比李秀才家低了一倍,这样以来哪里够啊,所以公子,家里现在只能勉强算是殷实之家而已,另外那个丫鬟我也把她辞退了,家里也养不起她”,香儿说着心里就一阵暗笑:“谁叫你买这么漂亮的丫鬟。”

“好吧,我还得出去找份工作”,刘越说着就见二娃子跑了进来:“大哥!二哥他们在来的路上同杨捕头打起来了!”

刘越忙将手中已冷的茶饮尽,快步走出来:“走,去看看!”

“香儿,待会去集市多买点肉,要带肥膘的!”刘越朝香儿嘱托了一句就忙跟着二娃子赶到了城东郊的林子中。

“大哥!你来啦,你上吧,我打不赢他”,樊忠一见刘越来就退到了他身后。

“为什么打不赢他,我感觉他也不是很猛嘛,上次我戴着枷锁都能让他近不了我的身”,刘越笑着捏着铁拳道。

樊忠有些无奈:“我杀人后就是被他抓的,他真的很猛!”

“好吧,让大哥来,你们去把三弟和四弟叫来,让他看看我是怎么收拾这个杨捕头的”,刘越扭了扭脖子,还没发力就被突然来的一脚给打了个照面,刘越忙撤手去挡:“速度够快呀!”

第13章 夜闯杨宅

“刘越,别以为你厉害,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杨捕头说着就横贯两虎拳抡向刘越的胸膛,刘越变掌欲化其拳,转腰踢脚横劈向杨捕头的脑袋。

杨捕头躲闪不及,脑袋就像被重重地撞了一样,退了两三步,使劲甩了甩脑袋,清醒后就迅疾地再次展开自己在少林寺学的几式拳脚,如秋风扫落叶般朝刘越挥腿横扫而来。

“小子,不错啊,可惜跟我这种经常拿命相搏的特工来比就是不够狠!”刘越说着就瞪脚跃上树干,反转而下,噼啪噼啪的手以极高的频率打着杨捕头的脸,末了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杨捕头的额头上,瞬间杨捕头就如巨木倒地般昏倒在地。

“走吧,不必取他性命”,刘越说着就甩了甩有些红肿的手,摸着刚才被杨捕头偷袭了一拳的胸口,忽的一下咳嗽吐出一口血来。

樊忠等人忙过来扶住他:“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引起震荡,歇歇就好了,上辈子没少挨这种黑拳!”刘越笑道。

刘越显然是留了情的,杨捕头并没有受内伤,苏醒后就回了城,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捕头职务因为刘越丢了也就算了偏偏自己赖以生存的赌场也被刘越给砸了。

“刘越!”杨捕头一拳砸在一张赌场门上,忙又收了回来甩了甩手:“好痛!”

“香儿姐姐,刘公子要这么多肥肉干嘛!“云三提着很沉的十几斤猪肉问道。

香儿笑着拿起一只茉莉花样的金钗看了看又放下,换了根铜制的紫荆花样簪子买了后道:“谁知dào

呢,想必刘公子要请人吧?”

“对了,香儿姐姐,刘公子真的要当我姐夫吗?”云三又问道。

香儿没有回答,瞪着眼看着云三又要生气,突然又抿嘴笑道:“小孩子家的瞎问些什么,好生提着,别掉了!”

“香儿?”杨捕头躲在一店铺后面走近一看,果真是自己老舅府上的那位被刘越抢去的丫鬟-香儿。

“呵,真是恨什么来什么”,杨捕头冷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走到了香儿身边:“姑娘,刘越刘公子请你去前面的巷子去一趟?”

香儿见这人当面提出了刘越的名字,倒也没怎么生疑,把手中的簪子****发髻中:“云三弟弟,你先回去,估计是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正在别处张望的云三“噢”了一声,转身过来一看,已经没了香儿的人影。

刘越见樊忠等人没有去处,也把他们安置在马县令送给自己的大院子里,顺道可以护一院子。

四人想也没想也就答yīng

了,一起坐在杏树底下的石桌旁喝起了酒。

“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樊忠给刘越满满斟了一杯酒,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刘越很是不明白:“怎么,二弟,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看上什么人了?”

“二哥是想李公子了”,武大这样一说,刘越忙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哈切,二弟,是这样的吗?”

樊忠点了点头,忙又辩解道:“我只是关心关心李公子有没有中秀才,连大哥你这水平都中了,也不知dào

李公子有没有中?”

“我比李公子名次高好不好”,刘越很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句,见香儿许久没有回来,心中倒有些担心了。

回家的云三一见到刘越,就忙过来问道:“公子,你和香儿姐姐回来的这么早?”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我和你香儿姐姐回来的这么早,她不是和你一起去买东西了吗,怎么和我一起回来了”,刘越略感不妙,忙把住云三的肩膀问道。

“不对呀”,云三忙把刚才的事情一说,刘越脸上早已变了色:“坏了!”

“也许是李公子找嫂子了,大哥不用担心!”樊忠忙道。

刘越一拳打在樊忠肩膀上:“我打不死你我,云三又不是不认识李敏,那个什么锦衣公子多半是杨捕头的小舅子。”

“四弟,带我去杨家!”刘越说着就飞速出了门,凭着直觉,他觉得这肯定是杨捕头给自己下的套。

刘越的直觉没有错,香儿这时候正被关在杨府的东厢房中,手脚都被绑着,嘴也被捂住了。

杨捕头特意喝了二两酒壮了胆,替香儿将绳索解开,笑道:“美人儿,想不到吧?”

“你!刘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心里怕极了的香儿大喊道。

“哟呵,他放不放过我跟我有什么相干,反正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别生气了,美人儿,今晚你我就好好温存一夜吧”,杨捕头说着就抱住了香儿,一张大嘴挨了上去。

“姓杨的,你给我出来!”香儿偏过脸去就看见门被人踢开,一穿着浅绿色纱裙,外罩银色坎肩,头戴一顶金牡丹花冠的少妇和随身的两个俏丫鬟闯了进来,手拿着绢帕指着杨捕头喊道。

杨捕头晃着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过来:“臭娘们,你瞎嚷嚷什么,不知dào

老子在忙吗?”

“你忙?你忙个屁!姓杨的,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往常在外面偷鸡摸狗,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如今你居然把这些小娼妇带进家里来,老娘看你怎么解释!”香儿看得出来,这个少妇八成是杨捕头的妻子,显然是不怕杨捕头的。

这少妇说着就过来推了杨捕头一把,然后扬起手要打香儿:“我打死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

香儿尖叫了一声,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一见上面挂着一把宝剑就干脆跑去把宝剑抽了出来正要抹脖子就被杨捕头夺了过来:“臭娘们,还想自杀,没门!”

少妇见打香儿不成就干脆来打杨捕头,一巴掌甩过去,躲闪不及的杨捕头竟实实在在的挨了这一巴掌,由于那少妇戴着金制戒指,这一打竟在杨捕头脸上划出一道伤痕出来。

“臭娘们,老子杀了你!”酒意上来的杨捕头本来就憋着一股怒气,如今又被一个女人这样打,顿时气得不行,硬是举起手中的宝剑刺向了那少妇。

那少妇反应不及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真的杀自己,但见宝剑已经刺透自己胸膛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两手指着杨捕头瞪了一会儿眼就倒在了地上,血染了一地。

“杀人啦!”两丫鬟吓得惊慌失措,忙大喊起来却被早已失去理智的杨捕头再次以一剑划过,二人也命丧当场。

杨捕头见到这两丫鬟溅出的血,稍微了恢复了些理智,颓然坐在血泊中,自言自语道:“杀了你们也好,索性灭了口,神不知鬼不觉。”

“灭口?”杨捕头见香儿还躲在床脚吓得直发抖,就忙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剑:“你也得死!”

“不!”香儿顿时吓得跌倒在地,拼命向后挪了几步,惊恐的眼神直看着满脸血迹的杨捕头。

忽然,杨捕头把剑又丢掉了,这让香儿有些不明白。

旋即她就明白了,只见杨捕头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将香儿压倒在地,列开血牙笑道:“老子等会再杀你,小娘子,难怪刘越那小子舍不得你,你真的他妈太勾魂了!”

“不要!”香儿使劲全力想推开杨捕头,可就是推不开,见他马上就要撕开自己最后的一层衣衫了,她只得往旁边挣扎着,忽然之间就反手拔出自己的簪子来刺向了杨捕头的臂膀。

“啊!”杨捕头感觉到一阵剧痛,忙停下来抓住香儿的手,将铜簪子夺过来丢的远远的:“真他妈的烈!”

说着,杨捕头就忙用双手死死的卡住香儿的抱住,翘着一张满口是血的大嘴压了下来:“老子就不相信亲不着你!”

“怎么回事!”杨捕头忽然感觉自己被人如拔胡萝卜般拔起,急速撞到墙壁上时才发xiàn

刘越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了。

刘越见香儿外衣早已被撕碎成条,露出了鲜红色的肚兜,紧要的双唇依旧不停地抖着,粉嫩的手儿紧紧的握着,指尖早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中,迟迟没有松开,泪珠子不自觉地滚了出来。

所幸刘越来得及时,香儿顿时放松不少,由于过度惊吓就昏了过去。

刘越忍着满腔的愤nù

将香儿抱了起来,呼喊了许久,香儿才渐渐的苏醒,抱住刘越的手臂哭喊道:“公子!”

“没事了,好香儿,你先歇着,等我教xùn

教xùn

这个王八蛋!”刘越将香儿放在椅子上后就如一头愤nù

的雄狮一般以泰山压顶之势朝杨捕头走了过来。

“你!你想干嘛!”杨捕头被刘越的气势吓到了,一时也不知dào

反抗,连剑也拿不稳了,不停地往后退。

“我要杀了你!”刘越大喊一声,吓得杨捕头忙丢了剑,抱头鼠窜般躲进了床下:“饶命啊!”

刘越一把将他拉了出来,使劲一抛,杨捕头再次猛烈地撞倒了墙壁,脑袋满是血痕,气息微弱地求道:“饶命啊!”

刘越又把他扯到了自己身边,不停地拿脚踢着,也不知dào

踢了多少下直到恢复了情绪的香儿过来劝住了刘越不要弄出人命时,刘越才住了手,但见地面上留在三具尸体便问道:“香儿,这是怎么回事?”

香儿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这个畜生!”刘越此时真想把这个滥杀奴婢的杨捕头打死,但见香儿直摇头,只好松开了拳头:“算了,让大明律来制裁他这个恶魔吧。”

“大哥,嫂子没事吧”,樊忠等人一手拿着一根铁棍问道。

第14章 张府丑事

听了刘越的叙述,吕大龙忙舒了一口气:“还好,嫂子没有被那姓杨的糟蹋,要不然老子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四弟,你说得不对,他冒犯了嫂子和大哥就得该死!”武大说着就拿着铁棍要往里面走去:“大哥,我替你结果了那姓杨的命,出了事三弟顶着!”

“回来!”刘越一身大喝,武大不甘心地回过身来:“怎么大哥,那小子难道不该死吗?”

“该死,但不是我们动手,是刑场上的侩子手动手”,刘越说着又命道:“二弟和三弟在这里守着,不能让人破坏现场,也不能让凶手杨捕头逃跑,五弟去叫卢捕快来拿人,四弟先护香儿回家,我亲自去见一趟马县令,把此等恶性杀人事件给他说清楚!”

四人忙遵循着刘越的指示去了,刘越劝慰了香儿几句也往县衙赶去。

“真可恶!杀了妻子和丫鬟,还强抢民女,本官这次再也不管他什么同知大人的信了,这等恶徒一定要严办!”马县令气得将所有的令箭丢到了地上,大喊着要拿人。

杨捕头清醒后才发xiàn

自己早已被关进死牢中,渐渐的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如今自己杀了人又彻底得罪了刘越,而刘越又和马县令的关系很好,自己这次是死定了。

没几天,府里的新选秀才名额也下来了,江左县得了五个,破了近二十年来的记录,这让马县令很高兴,这在政绩考核上可是要加很多分的呀。

果真如此,马县令没多久就官升三级,去京城当吏部员外郎去了,罗知府也升到了省里,张同知花了两万银子送去京城的大太监王振府中,也就顺利地接过了知府的位子。

新任县令姓叶,到任第一天就把刘越等人叫去详细了解了杨捕头杀人的事情,待一切都证据确凿后,叶县令就判了杨捕头死刑。

这日,刘越刚和樊忠等人喝了酒回来就被香儿拉进了屋里:“公子,你该读书了,人家李公子中了秀才后每晚是熬夜读书到五更,你如今倒好,不但不发奋还整日间到处瞎逛,着实让我和大娘失望!”

“公子你不能因为得了案首就骄傲自满,知dào

吗?俗话说‘满招损,谦受益’;如今你再不苦读的话,只怕来年就考不上举人了”,香儿劝道。

刘越听她句句箴言,声音婉转动人,不由得大为感动,将她抱入怀中,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好好,我的好香儿,公子我这就发奋苦读,不过以公子我的聪明劲,熬夜就免了吧?”

“不行!”香儿一口否决道。

“好吧!”刘越只好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

“香儿磨墨!”

香儿笑了笑,就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轻轻地挽起罗袖,细细地研起磨来。

“香儿铺纸!”

香儿依旧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墨,取出新买的宣纸来,铺开道:“公子,专心一点吧。”

“好,我专心一点”刘越见香儿粉面微怒,娇嗔可爱,便规规矩矩地念了起来:“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念了两三遍,刘越就懈怠了,看着一旁拈线刺绣、温柔可人的香儿道:“香儿,你好美!”

香儿回眸看了看刘越,水灵秀气的俏脸微微一笑,顿生妩媚。

刘越忍不住探过身去,握住了香儿的软软的玉手,在她那如雪肌肤上浅尝一口。

香儿忙站起身来,托着粉红的脸庞道:“公子,你又不专心了,都背熟了吗?”

“没有”,刘越笑着故yì

这样回道,揽住香儿的细腰,撩着她的香发轻声说道道:“香儿,今晚我们?”

“今晚什么?”香儿笑着问了句就要推开刘越那不老实的手,结果反而被刘越抱得更紧了,她只好顺从地躺在刘越怀里。

忽然,“哐当”一声,云三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冒了出来,笑着说道:“我一直在这里,你们都没发xiàn

?”

香儿忙从刘越怀中挣脱开了,有些忿怒地斥责着云三:“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快说,你躲在在这里干嘛?”

“我?”云三退到一边也不知作何回答,傻傻地站在那里,见刘越很认真的样子在一旁看书,就忙解释道:“我是想听听刘公子怎么读书的,刚才我听他读的,我都背得了。”

“哦,是吗?”假装读书的刘越忙放下书来,过来朝云三问道:“你背一背试试。”

云三倒真的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

“不错呀,小子”,刘越夸赞了他一句,又问着香儿:“云三他认得字吗?”

“一个奴才小子哪里认得字,除了我和他的名字就不认得了”,香儿这样一说,刘越对云三就敢感兴趣了。

刘越忙扯一块黑布将云三的眼睛蒙上:“说说屋里有哪些物件,越详细越好。”

“有两把花梨木椅子,还有一条书案,八支毛笔,四折屏风,屏风上画着十二个美人,有五个美人拿着扇子,有三个美人在刺绣,还有三个烛台,一个烛台是新的没用,另外书案上的一张纸上写着‘香儿和几个奇怪的符号。”

“快速记忆力真不错,说得一点不差,那几个奇怪的符号是西洋文,叫‘爱拉舞由’就是我喜欢你香儿姐姐的意思,知dào

吗?”刘越想着自己若好好培养这小子的话,以后未必不是一个好特工。

“云三,愿意跟公子我读书学习吗?”刘越饶有兴致地问道。

“愿意!”云三忙点头道。

“好,从今天起,我一有空就教你读书认字,然后教你功夫和各种本领包括行医治病”,刘越正说着就见自己的姨娘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姨娘,有什么事吗?”刘越忙站起来扶着陈大娘坐下。

陈大娘“唉”了一声道:“越儿啊,我刚才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乞丐,你猜他是谁?”

“是谁?”

“竟然是你哥哥,如今也不知dào

怎么就混成这样了,正沿街乞讨了,虽然分了家,说起来他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看要不要资助他些银两,免得到处要饭惹别人闲话”,陈大娘说着又叹起气来。

“姨娘说的是,给他四五十两银子和几亩地就是了,不必同越儿说明”,刘越不假思索道。

“到底是懂事的好越儿啊,难为你不记你哥嫂们的仇,另外我今天去找人算了,明日和下个月初三是好日子,你和香儿的婚事就在明天订,下个月初三办了如何?”陈大娘接过香儿手中的茶喝了一杯道。

刘越听了姨娘这话,就偷偷看了香儿一眼,只见她呆呆地站在一旁,嘴角尖露出一丝笑颜,又夹带着些许羞涩,无处摆放的手儿时而撩了撩发梢,时而掩面偷笑。

“姨娘想得真周到,就应该这样”,刘越不觉对这位姨娘更亲近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香儿虽说身份低贱,但人品相貌都是上乘,一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赶不上她,而你也只是个庶出的寒酸秀才,二人正好也般配”,陈大娘说着就忙把一边发呆的香儿拉了过来:“香儿,你觉得呢?”

香儿笑着没有回答,见刘越和云三都盯着自己,自己的脸就更红了,忙低下头道:“全听姨娘的。”

“这孩子,脸皮真薄!”陈大娘也忍不住笑了,忙扶住刘越的手站了起来道:“你们继xù

玩笑,我这就出去同你们姨爹商量定亲的事。”

是夜,张府的内院里。

娇杏这夜换了一袭月白色薄裙,穿着肉色紧贴裤,涂红的指甲似若无力般轻放在腰肢间,弯下水蛇身段,露出一抹傲然的峰峦,嗲声道:“妾身见过大少爷。”

张知府忙扶住了她,大手趁机拍打在了娇杏的香臀上,又抚摸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娇杏问道:“美人你是我爹纳的第几房啊?”

“十七,大少爷今晚来妾身房中,不知是为?”娇杏还没说完就被张知府粗暴地横抱入了怀中:“美人,你难道不知dào

吗?哈哈!”

“大少爷,你真坏!”娇杏嗔着打了张知府一下,又抿嘴荡笑道:“小心被老爷看见了,可怎么办呀,大少爷?”

“唉,没事,我爹两条腿都断了,不会来这里的”,张知府猴急一般解了汗巾子就慌忙地将柔软无骨的娇杏压在了身下:“美人,好好伺候本少爷!”

不久,娇杏就感觉到了一阵猛烈而又紧致的撞击,禁不住大声呻吟了起来。

学了好几声猫叫的胡管事也没见到门外有水仙花,只好先进娇杏的小院看看,见翠儿依旧在穿堂里望风,脸色就黑了下来。

翠儿也看见了胡管事,十分不屑地说道:“回去吧,今晚已经是有人陪她了。”

“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那才回府的大少爷了,如今都在里面呆了一炷香的时间了”,翠儿说着又抱怨道:“一回府就偷自己亲爹的小老婆,没有比这更肮脏的丑事了!”

憋着一肚子火的胡管事一经翠儿挑唆就更加受不了,但又不敢去惹大少爷,毕竟他可是知府大人啊,胡管事想了想似乎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老太爷,我刚才在内院里发xiàn

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去了十七房姨娘娇杏的房中”,胡管事若有其事道。

第15章 捉拿刘越

红绡帐中,香汗淋漓的娇杏欲求不满的伸着舌苔挑逗着张知府的胸膛,时而翻身做鱼吞蚯蚓之状时而摩挲勾魂,弄得张知府浑身毛躁。

“小妖精!”张知府拍打了一下娇杏的玉背,轻托着柔臀道:“等我那老爹归了西,我一定把你带进府城去!”

“大少爷说得可是真的?”娇杏不由得一喜,揩拭了一下满嘴的哈喇子问道。

“那是当然!”张知府说着就将娇杏按在枕上狂吻一阵。

娇杏倒忍不住吃吃得笑了来,打趣道:“瞧瞧,这哪里像是一个孝顺儿子说的话。”

“哼,孝顺?那不过人前装出来的,就他这种德性的老东西,当我爹简直是给我丢脸,整天喜欢抢些小丫头收在屋里,如若不依就打死,要不是我帮他润泽,这府里早就是怨妇上百了”,张知府越说越带劲。

“老不死的东西!”张知府啐了一口,就翻身过来:“算了,不提他了,让少爷我再享shòu

一回,美人来吧!”

“你!你这个没人伦的畜生!”不知何时闯进屋的张员外气得嘴角剧烈的抽搐起来,不停颤抖着的手指着张知府说不出话来。

张员外的老父余威之下,张知府倒有些害pà

,忙下床跪下道:“父亲大人,孩儿错了!”

“我打死你这畜生!”张员外说着就举着乌木拐杖打了下来,张知府忙躲了过去:“够了!我不过是看你是我老子,才给你认个错,你别不识抬举!”

张知府一把握住张员外的拐杖往外使劲一拉,张员外就摔了下来。

张员外如今两腿残疾,全仗着拐杖勉强行走,如今气急之下也站不起来,只得大骂道:“你这个忤逆子!”

“你!”张知府将拐杖丢在地上,一把拽起张员外,使劲贯进椅中:“老不死的东西,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杀了你这个不肖子孙!”张员外这么一说,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卡住了,低头一看才发xiàn

是自己的大儿子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就我先杀了你!”

暴怒的张知府一时羞愤,想着把趁着没多少人知dào

灭了口也好,免得影响自己以后的官声,于是心一横就加大了手劲,将自己的亲爹活生生的掐死了。

“杀人了,杀人了!”衣衫不整的娇杏见到这状况,吓得忙跑了出去。

“给本官站住!”张知府忙追了过去,见丫鬟翠儿还卷缩在地上发抖,就干脆将她拽起来掐死,然后又去追娇杏。

“三弟,不是让你去张府打探一下张知府回来后的举动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刘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躺在椅子上问道。

“大哥,不用打探了,我把张员外的第十七房小妾带来了,她知dào

这一切!”武大这样一说,刘越忙振奋起了精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娇杏带来了?”

武大忙把自己在张府后院中无意中遇见娇杏狂奔,然后自己救了她逃了回来的事情说了。

刘越见娇杏如比基尼一般仅着一遮羞布在身上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便打趣道:“我看不是狂奔那么简单吗,算了,你先带她去你嫂子那里穿件衣服,然后我再问她。”

香儿见武大领了这样一个春光无遮,长得又花枝招展的女子回来,就满心里不高兴,瞪了武大一眼,心道:“公子结识的都是些什么兄弟,把这样的人往家里领,真是过分!”

气归气,怨归怨,香儿还是带她进去换了衣服,特意选了一件颜色最素的给她,但等娇杏穿好以后,她依旧不放心:“真是一红颜祸水,穿上素色衣服也能显出美来。”

“娇杏呢?”刘越一过来就问道。

“娇杏,娇杏,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呢?”香儿暗暗抱怨了一句,但还是嘟咙着嘴道:“就在里面,快去吧!”

“你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刘越并没急着进去,见香儿情绪有些不对,便忙过来问道。

“没事!”香儿回了一句就气呼呼地走了。

“古时候的女子也爱拈酸吃醋啊”,刘越笑了笑就走了进来,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娇杏姑娘,你出来吧。”

娇杏忙扭着身子走了出来,抱着胸前的橄榄球乳,低着头轻声唤道:“公子。”

刘越吓得忙站了起来,别过脸去又忍不住偷偷回看一眼,满身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穿衣服!”

“公子一来,我就脱了,难道公子不喜欢吗?”娇杏说着就忽然抬起头来,修长眼睫毛一眨一眨地看着刘越。

“真是够大胆,够奔放!”刘越遮住自己不老实的眼睛道:“快把衣服穿上,本公子是有节操的人!”

“噢”第一次被人无视自己身体的娇杏内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穿好了衣服:“公子,你可以睁眼了。”

“这下清纯多了,不过香儿姑娘还真会挑衣服,这素色衣服正适合你这种水仙似的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被张知府追杀,你可以告sù

我吗?”

娇杏一想起张知府怒杀张员外和翠儿的一幕,加忍不住啜泣起来:“公子,妾身好可怜哦!”

“我们是在谈正事,娇杏姑娘,可不可以严肃点!”刘越丢过去一张手帕,正色道。

娇杏只好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只是把张知府和自己媾和的事说成是自己被张知府用了强,自己无法抵抗。

“你会抵抗?”刘越心里不禁有些疑问,但觉得这也不关紧要,只要知dào

是张知府杀了他亲爹就行了。

“大哥,那娘们没说谎,张员外的确是死了,如今张府门前正挂着大白幔呢”,次日一早,樊忠就忙回来向刘越禀道。

“这老家伙终于死了,居然还是被自己儿子杀死的,真是出人意料,叫武大不用去他家打探了,我们现在要转移重心,好好打算以后该如何做出一番事业“,刘越道。

知dào

张知府弑父的人并不多,连杨捕头都不知dào



“表少爷,大少爷叫小的来告sù

你,请你放心,大少爷已经同刑部打了招呼,你的案子被发还重审了,大少爷也会亲自过问的,另外大少爷还要小的嘱托你一件事”,说着胡管事就凑到杨捕头耳边嘀咕了一阵。

“好,你回去让大表哥放心,我一定把脏水都泼在他刘越身上”,杨捕头说着就放下手中的筷子,阴笑了一下:“刘越,你等着瞧!”

张知府虽然已经上了丁忧折子,但还未照准,所有他依旧是一方府尹。

这日,张知府早早的就来到了县衙:“去把叶县令给本官喊来!”

叶县令忙赶了来:“下官见过府尹大人!”

“哼,叶大人,你办的什么案子,害得刑部咨文把我这新上任的知府着实训了一顿,你今天不给本官说清楚,本官这就扒了你这一身官服,你信不信!”张知府很跋扈地斥责着一旁不敢言语的叶县令。

“不知知府大人说的是什么案子,还请大人明示”,叶县令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案子,还不就是杨家妻子被害的那件案子,真凶到现在还逍遥法外,而苦主却被关押在死牢中,你说你审的什么案子!”张知府说后也不容叶县令置喙,忙又道:“这件案子,本官亲自来审,来人,速去把刘越给我押来!”

“大人,这跟刘越有什么关系?”叶县令不解地问道。

“能没关系吗,杨家妻子被害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陌生男人在场,你说是不是他的嫌疑最大!”张知府说着就忙喊道:“上面已经革除了刘越的功名,你们速去拿人,若有不从,带其家人!”

刘越一大早就把诸位兄弟聚集在了一起,商量着该如何做出一番事业,樊忠说他要继xù

去当屠夫,武大和吕长龙想着去种地,娶房媳妇就行了,二娃子则不知dào

干什么,想着跟刘越当一辈子跟班就行了。

“你们几个都不笨,也不怕事,干这些未免可惜了,再想想吧”,刘越说着就听见哐啷一声,院门被人可踹开了,紧接着就是一大群兵卒衙役冲了进来。

“你们想干嘛?”众人忙站了起来,见这些官差的阵势就跟捉拿江洋大盗似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妙。

最后还是卢捕头先发了话:“刘老爷,你不用紧张,我们是奉知府大人的命来拿你的,知府大人说你杀了杨家妻子和丫鬟还栽赃嫁祸给杨捕头,所以还请您随我们县衙一趟。”

“大哥,八成是张知府想加害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樊忠一语中的,捏紧了双拳,想着自己今天有可能是杀不成猪改杀人了。

“还能怎么办,让三弟四弟五弟快去内院将香儿她们护送着从后门逃离出城,我和你功夫最高就在这里拖延他们一阵,然后去上阳村河边与他们集合”,刘越见武大、吕大龙和二娃子离开了也就放了心,倒比刚才镇静了许多“杀人?卢捕头,你怕是搞错了吧?”

“少跟他废话”,一护卫头子很没有耐心地走了出来:“刘越,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们走,否则就别怪我们把你们全家都抓进大牢!”

“二弟,我先跟他们走,你一会儿去弄几匹马,然后到瓶子口街等我!”刘越暗暗嘱咐了一句就忙道:“好,但我毕竟是读书人,诸位就不必把我拷着吧,这样有损你们大人爱hù

读书人的名声。”

“不拷就不拷,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哼!”那护卫头子不屑地说了一句就忙喊道:“大人说了,如果杀人钦犯胆敢逃脱的话,可以就地杀死!”

“真狠!”刘越暗啐一口,又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好,我跟你们走,希望你们知府大人能秉公断案,不要冤枉好人。”

第16章 香儿吃醋

眼看着要下雨,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但县城中心的瓶子口依旧十分热闹,鳞次栉比的小商铺将本来就狭窄的街道挤得就更像瓶子口一样窄小。

一见刘越和一大队官差走来,樊忠就忙将手中的西瓜夺过来砸在一马贩子的头上,趁那马贩子反应未及时,樊忠忙夺过他的马匹丢下二两银子:“大叔,只有这么多了,以后再还你!”

说着,樊忠就驾着五匹马冲进了人群,直奔向那群官差:“让开!”

众官差见这满头缠着毛巾的怪人像发疯一般冲了过来,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忙纷纷让开,看见刘越突然踢倒一旁的护卫头子才反应过来:“这是要逃跑啊!”

“大哥,你先走,兄弟我先教xùn

教xùn

这帮不识好歹的东西!”樊忠立即握住马缰,侧身过来,一脚踢在一衙役的头上,然后突然夺过一把腰刀:“爷爷我要杀人了,不怕死的就前来领死!”

“不行,要教xùn

也是兄弟们一起教xùn

,哪能让你过拳脚瘾,让哥哥我喝西北风去!”刘越掉转了马头,两眼环视着周围道:“这些人平时欺负百姓还可,遇到我们就跟小羊羔似的,把刀丢了吧,直接用拳脚上!”

樊忠觉得也是就将刀丢在地上,跳下马来:“爷爷我陪你们练练!”

“敢阻扰官差,给我就地正法!”那护卫头子站在后面大声呼喊了一句后就把自己面前的两个护卫踢了前去。

众官差见那两个护卫都冲了上来,也只好壮着胆子冲了上来。

“二弟,尽量打那些府城来的护卫,把他们给我狠打,自然就没人敢追我们了”,刘越说着就侧身躲过一刀,急忙抓住那人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拉接着就是一记很拳踢去,然后举起猛地摔在地上:“没用的东西,就这几招还敢给知府大人当护卫!”

刘越骂了一句就俯身下来,抓地横扫,七八个围过来的衙役护卫齐刷刷地倒在地上,刘越也不与他们纠缠,翻身一跃就将躲在后面发号施令的护卫头子抓到了跟前:“你是当的什么头,不冲在前面倒在这里瞎叫唤,二弟,给我把他往死里揍!”

刘越一手就将那护卫举起使劲跑到了樊忠跟前,樊忠一拳接过打在那护卫头子的小腹上:“谢了,大哥!”

刘越眼见把这些护卫们收拾的差不多时就忙上了马:“是时候了二弟,上马!”

“知dào

了!”樊忠将打的半死不活的护卫头子往地上一丢,就飞快跃上了马,急忙追上刘越:“大哥,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反方向出城再饶一圈去上阳村。”

“二弟说的极是”,刘越忙调转马头摔马而去。

雨开始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打在河中,躲在大榕树底下避雨的香儿把武大叫了过来:“你大哥真的会逃出来吗?”

“嗯,嫂子放心,大哥他不会坐以待毙的,傻子都看得出来,那狗日的贪官是想把所有的罪责加在大哥身上,然后好放他的表弟出来”,武大说着就忍不住偷看了一眼躲在屋檐下的娇杏,高隆的胸和圆润的下颌还有那惹人遐思的幽谷。

娇杏觉察到了武大贼一般的眼睛,忍不住给他抛了个媚眼,摇摆着身姿走了过来:“死胖子,看什么呢,有本事看你嫂子去!”

“谁看你了!”武大狡辩了一句就忙躲开了,刚下了坡就见远处有两人带着五匹马赶了过来,再一细看,喜得忙喊道:“嫂子,大哥他们回来了!”

刘越一下马就忙朝香儿走来,却一不小心撞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娇杏,刘越只好忙将娇杏抱住,娇杏顺势一倒就倒进了刘越怀中,一声娇嗔让刘越差点丢了魂魄。

香儿见此状是又气又羞,忙甩手跑进屋去了。

刘越顾不得欣赏娇杏胸痕下的一对活宝,忙将娇杏丢给一旁坏笑的武大,急忙跑进了屋内,见香儿正在给自己姨娘按摩,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香儿如今比我都还孝顺姨娘了。”

“这话说的是,香儿是个好姑娘,不过越儿啊,你可不能被那个叫娇杏的狐媚子给迷惑住了,虽然你收留了她但你不能学张员外把她收进房里”,陈大娘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是哪里的事,姨娘多虑了”,刘越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去时就听见香儿冷冷哼了一声,只好忙回过头来:“香儿,你也不要多想,知dào

吗?”

香儿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忙跑到里面背对着身子哭道:“好好,你终究还是嫌弃我来了,看来我命里只配当丫鬟奴才,比不上那些主子。”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什么时候说你只配当丫鬟奴才了,你这是怎么了”,刘越忙回来将香儿的螓首放在肩上。

香儿也不知dào

自己该说些什么,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自从娇杏来到这里后就有些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但她就是觉得委屈,就是想哭,如今躺在刘越肩上更是哭得厉害。

刘越一时也没办法了,心想着这丫头怎么就跟醋缸子一样,自己不过收留了一个稍微性感一点稍微开放一点的女子而已就接受不了,那要是自己以后纳个妾岂不是要闹翻天了。关键是自己并未做什么,当了柳下惠还被人认为是楚留香,可真够冤枉的!

还是陈大娘老道,忙把香儿拉了过来抱在怀中:“好孩子,你与那娇杏以前是在一个府里,你知dào

她擅长在男人上下功夫,你又想着自己曾经是丫鬟,娇杏虽说小妾也算是半个主子,身份本来比你高,如今要是成了越儿的女人岂不是要压过你去?”

“听姨娘的话,别哭了,他一个没头脑的人哪里明白你的心思,姨娘是明白的,你放心,姨娘绝对不会让那狐媚子魅惑上越儿的”,陈大娘抚慰了好一会儿,香儿才止住了哭声,倒也发起呀来“还是姨娘疼香儿。”

刘越听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拍了拍脑袋道:“原来香儿你是为这个呀,你这也太不相信我刘越的人品了嘛,要不这样,我这就把娇杏撵出去,让她被张知府的人找到然后杀了她灭了口就一了百了。”

眼看着刘越就要出去这样做,香儿忙把他拉了回来:“谁让你撵她了!”

“我又不是是那容不下人的,不过是担心你,你就这样生气!”说着香儿就嘟咙着嘴道:“香儿以后不敢说公子了,公子好自为之吧。”

“我靠,我又做错什么了!”刘越实在是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见香儿的眼睛里水汪汪地直盯着自己,薄唇微翘,就什么都明白了,忙一把将香儿拉进了自己怀中强吻了下去。

香儿本想挣扎,无奈刘越的动作太快,她只好由着闭上了眼睛由他肆掠了。

刘越不敢多耽误时间,深吻了一阵就放开了香儿,将她揽在怀中:“这下你放心了吧。”

“坏蛋!”香儿打了打刘越的胸膛,又笑道:“现今都生死不保还想着亲嘴,真是不知dào

轻重缓急!”

“我靠,是谁不知dào

轻重缓急在这时候闹情绪了”,刘越很是无语,但还是故作无知地拍了拍脑袋:“是呀,我都忘了,我们现在还在逃命呢。”

“大哥,张知府的人正往这边赶来,我们还是赶快走吧”,一直在河边放哨的二娃子忙跑了回来。

樊忠将喂好的二匹马牵了过来:“大哥,我们现在往哪里逃?”

“去府?”刘越还未说出“府城”两个字就被娇杏那香软的手给堵住了,只听她柔声道:“公子,我们去省城吧,公子您说呢?”

“我靠,娇杏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没看见香儿的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吗?”刘越忙朝着香儿使眼色,意思是说自己是无辜的,很无辜的呀!

香儿瞪了刘越一眼,走过来将娇杏的手拉了下来,温婉地笑道:“娇杏姐姐说得对,去省城比府城好,张知府再跋扈也不敢在省城里为非作歹!”

“嗯,还是香儿聪明!”刘越昧着良心夸了香儿一句,却又被香儿瞪了一眼。

娇杏也不说什么,只是在那里吃吃地笑,但依旧不忘趁香儿不注意时朝刘越抛个媚眼。

娇杏和香儿还有陈大娘坐在了一辆马车中,刘越把马给了二娃子让他去四处察看有没有追来的官差,自己则亲自与云三驾着马车。

樊忠手拿着根长棍,骑着一匹高大马行在前面,眼珠子转来转去不放过任何一个方向上的风吹草动。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因为张知府的人早已尝到了刘越和樊忠的厉害,都不敢追得太紧,硬是要等有了上百人后才敢前进一步。

因此,刘越他们很轻松的出了江左县抄近路往省城赶去。

喜宁自那日被刘越羞辱后就一直怀恨在心,还特意在负责监督征讨麓川军务的大太监曹吉祥的面前告了马县令和刘越一状。

不过让喜宁失望的是,曹吉祥并未在意这一个小小的县令和秀才,反而严厉要求喜宁要全力配合兵部侍郎徐晰征粮。

所以一直忙于征集粮食的喜宁倒没有闲暇去报复马县令和刘越,但喜宁时刻也没有忘记那个让自己吓得尿都出来的混账秀才。

这日,喜宁陪着曹吉祥出了省城狩猎,带着五百精骑和一百锦衣卫,将进入省城的山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公公,您如今是越发的威武了!”骑在枣红马上的喜宁正拍着曹吉祥的马屁时就见前面走来了一队人马,那队人马不到十个人,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坐着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

“刘越!”喜宁认出了这个人,心中不由得窃喜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姓刘的,你今天总算是让咱家撞见了,咱家看你还嚣不嚣张!”

第17章 大战锦衣卫

“兄弟们,准bèi

好有一场恶战!”刘越也看见了喜宁,也知dào

他是个瑕疵必报的主,所以立马就让樊忠他们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大哥,没必要吧,一看他们就是官军,我走我的,他走他的,井水不犯河水”,伴随在马车一边的武大看着前面的一大队整齐划一的人马道。

“三弟说得不对,他们已经围过来了”,樊忠握紧了手中刚买的长鞭。

刘越也将马绳递给了云三,又将一把长匕首递给了他,然后紧握双拳道:“我和二弟三弟在这里挡一会儿,四弟和五弟带着大家原路返回进山中!”

“大哥,回不去了,后面也有人!”二娃子忙过来说道。

“我靠,不愧是京营精兵,速度还真快,看来只有硬拼了,大家都准bèi

好了吗”,刘越吐了口吐沫,从吕大龙手里接过一杆长枪横竖立在一旁问道。

“都准bèi

好了!”

“好,你们要注意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那家伙很锋利,尽量断其手脚,伤一人比杀一人好!”刘越提示了几句就率先走了前来,放下手中的长枪弯身行礼道:“江左县秀才刘越给曹公公请安!”

“哦,你认识我?”曹吉祥一招手,前进的官兵们又停了下来。

“不认识,学生是猜出来的”。

“那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曹吉祥似乎来了兴趣。

“公公身穿蟒服,又带着数百精兵护卫,而且又有一副将军威风,所以学生就猜定是此次准bèi

征讨麓川的监军大人曹公公了”,刘越淡定地回道。

喜宁见曹吉祥笑了起来,心里就暗暗担心曹公公会对刘越这小子产生好感,于是忙警示道:“公公,别听他花言巧语,就是他说的你祸国殃民!”

一听这话,曹吉祥脸色忽的一下就变了:“刘越,你是不是说过这话?”

“没有!学生说的是喜公公以后祸国殃民!”

“你!”喜宁怒不可遏地指着刘越。

曹吉祥瞪了喜宁一眼,喜宁只好收回了手:“公公,就是他打伤了我们的锦衣卫,还羞辱小的。”

“刘越,喜公公是皇上跟前的人,锦衣卫也是皇上的亲军,你冒犯了他们就等于冒犯了皇上,所以咱家还得杀你!”说着,曹吉祥就大手一挥:“拿下!”

“我靠,竟敢忽悠我,想放松我的警惕性!”刘越有些懊恼,忙抄起长枪将围过来的几日挑倒,然后往地上一撑跳上马去,大喊:“三弟和王叔还有云儿护住马车两翼!”

“四弟和五弟挡住后面!”

“二弟挡在马车前面,我去捉了那两个死太监!”

说着,刘越就骑马高跳,利用马蹄踢倒面前的两人,俯身躲过劈来的绣春刀,一枪挑向一锦衣卫的脚跟,翻身一割,只见那锦衣卫倒地握住断了脚筋的脚翻身打滚,痛苦不堪。

正围过来的两个锦衣卫忙放qì

来攻刘越,扶着那锦衣卫到了一边后才挥刀来攻。

但刘越趁此空隙早已割断了四五人的手脚,策马奔驰朝曹吉祥的位置的前进了好几十步。

“这哪是书生!”曹吉祥感叹了一句,就见刘越时而长枪横扫时而夺刀斩手时而枪刺耳鼻,招招不致命但招招狠毒,没多久,自己这边就添了十几名伤员。

十几名锦衣卫见刘越如此生猛,都忙聚集了过来,金光闪闪的刀片砍断了马腿,一人甚至直接跳起将马头劈落了下来。

刘越听到了风中的刀身逼近了自己的头颅,便忙丢开枪下的一军官,忙举枪来挡。

劈裂的一声,刘越手中的长枪被五把绣春刀拦腰劈断,刘越忙退了几步,不管自己被划破的头皮,大声一吼就直接翻身将一锦衣卫压在身下,挥拳猛砸,又急忙拿头撞向袭来的一人腹部,然后伸脚倒踢其鼻,顺势夺过绣春刀来,一刀刺去直接将一人的大腿刺透。

“呀!”刘越是彻底震怒了,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毫不留情,刀刀劈脑枪枪刺喉,眼见身边又围过来七八个锦衣卫,他也不顾不了那么多,索性故yì

卖个破绽,露出头去眼瞅着对方的刀锋劈来时,他以迅疾的速度紧贴刀面低头躲过,然后贴地挥刀横扫直接将面前的三个人喉部划破。

顿时,血冒三丈,激怒的锦衣卫们忙狂吼着挥刀来砍,想把刘越剁成碎片。

但刘越没有让他们如愿,他早已蹬地而起悬空翻了七百二十度,直接将三个锦衣卫穿透在一把绣春刀上,拔都拔不出来,然后立马捡起两把刀大肆砍杀起来。

眼见刘越杀了十几个人,而且越杀越有劲,锦衣卫们也有些退缩了,特别是当他们看到自己的上司百户大人被刘越斩于马下时,他们就更加惧怕了,退缩到曹吉祥周围,不敢靠近一步。

“坏了,公公,那狂徒要杀过来了!”一千户说着就忙拔刀大喊:“快保护公公!”

那千户刚喊完就发xiàn

一把刀飞了过来,直接插在自己右肩上,然后就看见满头是血的刘越冲了过来。

“杀!”已经被鲜血冲昏头脑的刘越蹬在一马头上临空飞了下来,狂吼着挥刀朝下面的曹吉祥劈了下来。

曹吉祥忙弯腰躲过,抽出腰间软剑来刺向刘越的右手,刘越曲腕一拐就斜歪着身子飘了下来,然后又是一刀刺来:“死太监,想杀我,没门!”

“还有你,喜宁,拿命来!”刘越趁曹吉祥控zhì

脱缰之马时,忙将躲在草堆里的喜宁拽了出来,一刀横空劈下却被曹吉祥给夹住了。

“想夹住我的刀,得看看你多大的力qì

”,刘越猛压了下去,刀锋眼看就划破了喜宁的锦袍时,不曾想曹吉祥猛的一加力,刘越手中的刀险些被弹开,但他还是力按着刀把顺着喜宁下身下滑将他的脚掌拇指部分齐刷刷地切断了。

“哇!”喜宁疼得大叫,忙跪了下来:“刘爷爷,不要杀我,奴才知错了!”

“没出息的东西!”曹吉祥啐了喜宁一口也不再救他,忙用剑来刺刘越颈部,刘越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硬是在剑锋离颈五厘米时侧身躲过,神来的一刀直接将曹吉祥的蟒袍划破,然后弯手往里刺去,穿裆而过。

“我靠,忘了你是太监!”刘越忙将刺入曹吉祥裤中的刀扯了出来,隔空一挡,跳了开去正要趁机夺其性命时,却见十几个火铳手围了过来:“别动!”

这些人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刘越打死,是因为刘越手中的刀离曹吉祥的胸膛只有一厘米。

如果刘越不能被及时打死,那曹吉祥很有可能被刺破胸膛。

“好,我认输,请曹公公不要为难我的家人和兄弟,要杀要剐请便!”刘越丢下手中的刀,举起双手:“弟兄们,不用再抵抗了!”

刘越和樊忠将大部分厉害的人物都引了过去,所以武大和吕大龙倒没多少压力,反而是刘越和樊忠早已是血人一般。

樊忠见大哥被俘,只好放qì

抵抗坐了下来,倒地就睡。

曹吉祥也让他的人停止了动手。

“你叫刘越?”曹吉祥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人。

“嗯,学生本不愿与官军作对,奈何你们不放过我,我杀了你们几十个人也算是够本了,来吧!”刘越仰着脖子道。

“嗯,不错,临阵不慌,指挥有度,勇猛异常,还有功名在身,真是文武双全啊!”曹吉祥揩拭了一下自己额头的血迹,忍着下身传来的疼痛道:“你为何要带着家人出来,难不成是要逃命!”

“你猜的不错,张知府想嫁害我,我不愿意任其宰割,就跑了出来,可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去”,刘越说道。

曹吉祥制止住了一位意图杀了刘越的锦衣卫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人把你带去你们的知府大人那里去,不过你放心,我们这些人打不过你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武艺不精,不会责怪于你!”

“将他带去临江府衙”,曹吉祥朝自己的心腹亲军吩咐道。

就这样,刘越被几个高大威猛的亲军捆绑得个粽子似的抬走了,出了马车的香儿和陈大娘们忙痛声大喊着刘越。

刘越只是朝她们笑了笑,然后又大喊道:“好好活着!我在二十一世纪等你们!”

“公子!”香儿挣脱开了一士兵的手忙跑了过来,却一不小心跌倒在泥坑中,望着被抬走的刘越大喊道:“公子,你若死了,香儿也不苟活着!”

恢复过来的喜宁,又露出了一副凶样:“公公,小的觉得应该把他的家人全部杀死,以正王法!”

“不必了!咱家说不计较就不计较!”曹吉祥说着就忙捂住了鼻子:“好大一股尿骚味,喜宁,你这孬种!”

曹吉祥一脚把喜宁踢倒在地,大骂了几句后忙跑到一边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觉好多了。

曹吉祥一转身就看见香儿夺过一把刀来要自杀,千钧一发之间,曹吉祥忙使出暗器将刀打落:“还是个烈妇!”

“你是刘越的什么人,为什么要自杀”,曹吉祥命人将自杀未遂的香儿带了过来。

香儿埋着头道:“我是他未婚妻,夫死妻随!”

“抬起头来!”曹吉祥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诧异和惊喜。

香儿抬起了头,怒瞪着的两只大眼睛珠子就像两把锋利的匕首一样死死地盯着曹吉祥。

“你!”曹吉祥惊讶地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爬着过来,仔细端详着这位绝妙女子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第18章 刘越被抓

“凭什么告sù

你!”香儿很傲慢地反问道,一边的将领听了气得一脚踢了下来:“叫你嘴硬!”

曹吉祥突然大怒,直接朝那将领甩了两个耳刮子:“你放肆!”

将领很委屈不知dào

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只得灰溜溜地退到一边,紧握住大刀,想着一会儿定要把这小妮子剁碎才可解恨!

“好姑娘,快告sù

咱家,你叫什么名字?”曹吉祥近乎是以一种恳求的语气问着香儿。

“香儿!”

“那你姓什么?”

“姓曹!”

曹吉祥喜得忙站了起来,正欲扶起香儿手又忙住了手:“那你娘叫什么?”

“郭采菱!”

曹吉祥忙转身过去偷偷抹了把眼泪,控zhì

住自己激动不已的情绪后又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娘现在在哪儿,在车上吗?”

说着曹吉祥就跑去了马车,掀开帘子一看的确有个老妇人,但并不是一直在自己梦里的那个人。

曹吉祥有些颓然地走了回来:“你爹呢?”

“不知dào

!”

“他是离家出走了吗?”

香儿霍的一下抬起了头:“你怎么知dào

?”

“猜的”

“你爹什么时候失踪的?”

“五年前!”

“你爹叫什么名字?”

“曹宝!”

曹吉祥一连串的问话,让香儿越来越不明白这个老太监到底想干什么,但曹吉祥却是越来越明白了。

“没错我就是五年前自阉进的宫,我以前的确是叫曹宝,我以前的妻子的确是叫郭采菱,香儿也是我取的小名,而且她基本上还跟五年前他十三岁时差不多一样,我一眼就认得出来!”曹吉祥忍不住哭了,哭着哭着就暗自叹道:“我对不起她们娘俩啊!”

“好孩子,刚才那个叫刘越的真是你夫君?”曹吉祥和颜悦色地问道。

香儿忙点了点头重重的道:“我与他情投意合,预备着下月就结婚,你说他是不是我的夫君!”

一说到这,香儿突然又朝曹吉祥咆哮了起来:“可恶的是你们这群贪官昏官,一心想着要害我夫君,如今我夫君就要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得yì

了吧!”

说着,香儿就吐了一口吐沫到曹吉祥脸上。

喜宁忙过来给曹吉祥揩拭了,又朝香儿大骂道:“哪里来的刁民,给咱家拉下去斩了!”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的曹吉祥一听喜宁这话,便忙朝准bèi

押香儿走的两个士兵:“给咱家住手!”

接着,曹吉祥就是狠狠地两耳光打在了喜宁脸上,大骂道:“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咱家说了算,信不信咱家现在就杀了你!”

喜宁从来没见曹吉祥这么生气吓得忙跪了下来,不停地磕着头:“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快!快去传咱家的命令,把那个刘越给咱家带回来,咱家要亲自审他!”曹吉祥急忙朝自己的亲军发布了命令,接着又道:“要是刘越死了,咱家要你们偿命!”

曹吉祥哽咽了一下,这才亲自把香儿扶了起来,拿出自己的手帕替香儿揩拭着眼泪,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了,你放心,有咱家在,一定会还你夫君一个公道的。”

“谢谢公公!”香儿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忙跪了下来磕了头。

“真是懂事的好孩子”曹吉祥又夸奖了几句,然后又命人把陈大娘们都带了过来:“按理说,你们都是咱家的亲戚,所以大家不必害pà

,先跟咱家进省城安顿下来吧,我女,刘越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吧。”

“亲戚?”樊忠不由得笑了笑,暗道:“这个死太监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刚开始要杀我们,这会子又如此礼遇,还说我们是他亲戚,真是搞笑!”

但此时众人都被曹吉祥的人控zhì

着,所以也得只有听从他的安排了。

不过樊忠还是不忘了向武大等人偷偷嘱咐道:“我们先看看那个死太监要玩什么花样,如果嫂子她们有什么危险,我们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得把嫂子们救出,都明白了吗?”

“明白!”武大等人齐声回道。

这边,张知府也回了府城,正准bèi

动员所有力量在整个临江府搜索刘越时,却没想到曹公公派人把他给了送了来。

“哎哟!真是有劳你们了,这是五百两银票,还请笑纳!”张知府特地向曹吉祥的亲兵感谢了一番,又让他们代自己向曹公公问好,问好的方式则是五千两巨款。

“大人出身真大方!”亲兵笑着收了,将刘越推了前来:“此人已被我们力擒,还请大人从重发落!”

“请让曹公公放心,下官一定严办!”张知府把升为府衙司狱的杨捕头叫了来:“杨司狱,把这十恶不赦的钦犯给本官打入死牢!”

杨捕头给刘越加了四五把大锁,关进了用铁皮封死的高级牢房中后毫不畏惧地过来得yì

洋洋道:“姓刘的,没想到吧,如今你杨爷爷不但没死还升了官,倒是你成了阶下囚,哈哈!”

“哼,不过是个未入流的司狱,又是你那大表哥帮的吧”,刘越靠在铁皮墙上,忍受着铁拷下的重压,闭着眼无所谓地说道。

“是又怎样,姓刘的,你既然落在我手里,我就得让你尝尝什么叫监狱如地狱”,杨捕头说着就让人把刘越拽到了刑具房指着老虎凳、火炉子道:“姓刘的,你看看这些东西,随便一件都能叫你生不如死,怎么样要不要玩玩?”

刘越抽了抽鼻子,扭了扭脖子道:“我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你!”

“没机会了,姓杨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临江府的张家是能惹的吗,来人!老虎凳伺候!”杨捕头说着就取下一条铁链子使劲一挥打在刘越的后背上,顿时衣服被打烂,皮肤留下半米长的血印子。

紧接着,杨捕头就一直暴打着刘越,铁链和手脚全招呼上了,刘越全身没一处完好。

刘越紧咬着嘴唇,拳头捏到咔嚓咔嚓响,转过身来怒视着杨捕头,突然又狂笑起来。

杨捕头被他的狂笑彻底激怒了,忙从火炉子里那出火红的烙铁来:“你再笑,信不信我烧烂你的嘴!”

刘越依旧大笑。

杨捕头怒吼着举着烙铁直往刘越的嘴上烙去,刘越偏头躲过,杨捕头忙去烙他的脸,却被一飞来的暗器给打掉了,烙铁落在了杨捕头脚上,疼得杨捕头跳了起来:“啊!”

杨捕头忍着剧痛回头一看见是几个军官走了进来,只好咽了气:“几位来这里有何贵干?”

随后,张知府也走了出来,十分不悦道:“杨捕头,把刘越交给这几位军爷!”

“不是,表哥,大人,他可是钦犯?”杨捕头很不愿意刘越被人带走。

“好啦,我们要相信曹公公会秉公执法的!”张知府说着就过来朝杨捕头低声道:“你觉得刘越落在曹公公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也是”,杨捕头并没有将刘越解除镣铐而是专门关进了一辆囚车里才交给曹吉祥的护卫。

“表哥,为什么这曹公公会出尔反尔,把人送来又把人送走,是不是情况有变啊!”杨捕头想着毕竟是自己杀了人,所以就有些心虚。

“不用害pà

,曹公公我们惹不起,但按察使大人惹的起,你去家里拿一万两银子来我再写一封信交给按察使王大人,王大人与王公公是亲戚,我看曹公公敢不敢不给王大人面子!”张知府这样一说,杨捕头忙回了江左县带足了钱财回来。

张知府连夜命人把钱财和信件送进了省城。

“喂,兄弟,可不可以给口水喝”,刘越被卡在囚车里丝毫不能动弹,炙热的太阳直接暴晒在他的头顶,汗水浸透下的伤口也已经溃烂脓肿发炎,但这些不算什么,关键是许久没补充淡水,刘越已经严重脱水,嘴唇皲裂的都出了血。

把总华英将水袋打开,亲自上来给刘越灌了几口:“不可喝得太急,那些人打得也太狠了,兄弟,你和他们是不是有仇啊?”

“谢了”,刘越道了声谢道:“仇大着呢?”

华英忙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事。

刘越便把自己因救香儿而与张家结怨,后来杨捕头对香儿图谋不轨还杀了人又想把杀人的罪嫁祸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避祸携全家逃走的事说了。

“这些人着实可恶!”华英又给他灌了几口水:“不过兄弟你也忒厉害了,一下子杀了我十几个人。”

“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们要是放我走,也不会这样”,刘越说着又道:“你们要是想报仇尽管杀了我就是了,但可否在杀我之前答yīng

我一件事?”

“什么事?”

“让我先去杀两个人,然后我再来送死,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逃跑的,毕竟我的家人还在你们手里”,刘越咬牙说道。

“我会帮你向公公求情的”华英答yīng

了刘越。

“不过你也不用担忧,你杀的都是锦衣卫,那是指挥使马顺的人,弟兄们往常就看不惯这些人,所以你杀了这些人,只有上面不计较,下面的人也不会有意见的,我看得出来曹公公好像对你夫人挺好的,这有可能是个好信号”,华英忙又安慰着刘越。

刘越有些惊异莫名:“夫人?兄弟你可说的是一个香儿的女子?”

华英点头称是。

“难道曹吉祥想吃对食?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把香儿她们救出来,那怕搭上我自己的性命!”刘越暗暗发恨。

刘越一进省城就被押到了曹吉祥这里。

曹吉祥端坐在楠木椅上,披着一袭白色披风,仔细看着自己这位女婿,只见他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一双浓眉就像两把锋利的弯刀,紧咬着嘴唇的虎牙就像是要吃人般瘆人。

第19章 曹太监收义子

“这小子多半是担心我会把香儿杀死而气得这样,倒不如让咱家刺激刺激他!”曹吉祥想着就冷笑道:“刘越,你也许还不知dào

吧,你夫人已经被我给……哈哈!”

刘越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一头将面前的木头撞断,怒吼着道:“你把香儿怎么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曹吉祥!”

“真他妈的有血性!”曹吉祥暗暗赞叹了一句,但见刘越不停地拿脑袋撞木头就害pà

他撞傻了,自己没法给香儿交待,忙命人将刘越控zhì

住,又道:“将他看好!”

幕僚华涵升即华英之父忙跟了前来:“公公,请恕下官冒昧进言,如今女儿女婿都在,公公为何不与他们相认?”

“你以为咱家不想啊,但咱家毕竟是一个阉人,受人鄙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咱家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知dào

自己的爹爹是太监,那样她这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所以还是不认的好,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常留咱家身边?”曹吉祥叹了口气。

华涵升忙道:“公公,小的倒想到了个好办法。”

“说!”曹吉祥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这个最信任最没有秘密的幕僚,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公公借保刘越之命为由收刘越为义子,这样一来,小姐不就成了您的儿媳,也就相当于女儿,也就成了一家人了”,华涵升一说出这个办法,曹吉祥顿时就喜笑颜开了:“咱家现在就去收他刘越做义子!”

“公公且慢,现在直接收刘越做义子,只怕刘越和小姐都不会答yīng

”,华涵升忙阻止住了曹吉祥。

“为什么,凭咱家的地位,难道让他当我的义子还委屈了他!”曹吉祥有些不忿道。

“公公!小的看那刘越并不是那贪图富贵的小人,你也知dào

,读书人最重名节,要让他认你为义父比要了他的命都还难,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华涵升忙道。

曹吉祥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笑问道:“怎么个从长计议!”

“公公莫急,我们可以从两处着手,一则以刘越性命为由逼迫小姐和刘越的家人劝说刘越认您为义父,二则公公可以假意要害小姐,然后又可以对刘越说只要他认你作义父,您就放了小姐并且以亲生女儿对待,您想刘越他能不答yīng

吗?”

曹吉祥会意的点了点头,并让华涵升全权负责此事,又让他传自己的命令把刘越放了。

“父亲,公公他想怎么处置刘越,我想让父亲帮他求求情,可以吗?”华英忙扶住华涵升坐下道。

“我已经替他求情了,不过英儿,为父得嘱咐你,你以后要好好对待那位刘公子,他很可能就是你命中的贵人,知dào

吗?”华涵升郑重地嘱托道。

“孩儿早就看得出他不是一般人,以后必定飞黄腾达!”华英笑道。

“那好,就由你亲自去把他放了,给他请个好大夫,送点好药,总之一定要好好待他,当主子一样待,知dào

吗?”华涵升笑着拍了拍华英的肩膀道。

刘越是被华英背着回来的,樊忠等人见刘越全身是伤,面色苍白,头发缠绕杂乱,衣服破烂不堪,都伤心不已。

还是刘越自己强笑着安慰了众人,华英也忙去请了大夫和拿了药来让人给刘越敷上。

刘越静养了一两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曹吉祥会放了他,为什么会将他家人安顿的这么好,每日都是鸡鸭鱼肉伺候着,为什么又独独不见香儿。

刘越问了陈大娘和王叔还有樊忠等人,都说不知dào

,只好又去问华英,还是华英的父亲告sù

给了他。

“曹公公一直以来就喜将一些文才武艺高的人收在帐下,曹公公自从那日见到你武艺超绝后就生了舐犊之情想收你为义子,只要你答yīng

了做曹公公的义子才会放了香儿”,华涵升如是说道。

刘越有些犹豫,因为据他所知,曹吉祥以后是因为造反被灭满门的,如果自己做了他的义子,岂不是自己也逃不掉被抄满门的厄运。

“请容我考lǜ

考lǜ

”,刘越正要告辞离去,却被华涵升拦住了:“请公子放心,贵夫人如今尚好,如果你能答yīng

做公公的义子的话,公公不但不会加害于贵夫人还会视其为亲生女儿看待。”

刘越“噢”了一声,没说什么。回到家里后,却看见樊忠等人都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见刘越回来就忙过来相劝刘越要委屈齐全,毕竟性命重yào

,再说成了曹公公的义子虽然有损读书人的名节但也有大富大贵的好前程。

“看来曹吉祥是用的双管齐下啊”,刘越暗叹了一句,就见华英走了上来,便忙将他迎到里屋:“华兄,你也算是曹公公的亲信,你告sù

我为何他要收我为义子?”

“说实话,我也是才知dào

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香儿姑娘”,华英这样一说,刘越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忙问道:“跟香儿由什么关系,难道曹吉祥那狗太监真的想和香儿吃对食!”

“瞧你说的,事实不是这样,你的香儿姑娘是曹公公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我靠,难不成曹吉祥自宫前有家室?”

华英点了点头:“的确,而且我爹说了,这宦官最缺乏人世间两样乐事,一是男女之乐,二就是天伦之乐,没有这人世间最乐的两样,他们就只有追求别的了,有的追求权力有的追求钱财有的追求功名,不过大多数是兼而有之,只是个别太监们的着重点不同而已,而曹公公最看重的就是功名,如今又亟需天伦之乐,但他又不想让他的女儿知dào

自己的爹爹当了太监,所以他就只有收你做义子了。”

“难怪如此,我家香儿也的确姓曹”,刘越心想到如今看来自己即便不当曹吉祥的义子也是曹吉祥事实上的女婿,到时候灭门自己依旧逃不掉,除非让自己抛弃香儿,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先回去了,刘公子你再想想,有时候人啊不要太死板,曹公公虽然是太监但带兵打仗可是一流,从不克扣军饷也不乱打士兵打战也敢冲锋陷阵,要不然我和我爹也不会投在他门下,他可比那王振好多了”,华英说完就走了。

数百甲士护卫下的水云榭就是曹吉祥的居住处,这是一座修在水上的房所,虽是暑热天气但这里却凉爽如春,水面波光,宁静安详,被关在此处的香儿看着栏杆外的碧波发愣。

对面水岸是时刻准bèi

着下水救人的士兵,一边是环侍着的丫鬟,一个手捧着苏绸裙子和锦缎衣服,一个手捧着金钗珠链,一个则捧着贡茶香茗,一个捧着宫用糕点和美食。

曹吉祥见香儿既没有换衣戴首饰也没有吃东西更没有喝茶就有些不高兴:“再去换更好的来!”

“是!”丫鬟们应声出去了。

香儿见曹吉祥来了忙转过身来,哽咽着问道:“公公,我夫君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曹吉祥和蔼的笑了笑回道,又剥着荔枝递给香儿:“来尝尝吧,这是昨天才从冰库里拿出来的,新鲜着呢。”

香儿不好回绝了,忙接过来浅尝一口:“谢谢曹公公。”

“应该的,谢什么”,曹吉祥心里爱极了香儿,真不忍心一会儿要挟她,但他还是故作严肃地说了:“香儿姑娘,你夫君杀了十几个锦衣卫,已经犯了死罪,所以你有心里准bèi

。”

香儿唰的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知dào

,香儿只求见夫君最后一面,然后陪他去死!”

“呸,姓华的,都是你教的好话,害得我女儿又要寻死!”曹吉祥暗暗咒骂了华涵升一句,忙又道:“不过还是有办法的,除非。”

“除非什么,曹公公求求你救救我夫君,只要你救了我夫君,香儿甘愿为你做牛做马!”香儿忙跪了下来,梨花带雨,情真意切。

“快起来,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夫君当咱家的义子,这样的话,我可以像皇上求情,让他看着老奴服侍他十几年的份上饶恕我义子一命,但是你夫君是读书人,读书人是最不愿与我们这些人为伍的,所以如果你能劝动他认咱家为义父,咱家就定会全力救他!”

香儿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谢谢公公,香儿一定努力劝说夫君。”

“好,来人,护送香儿姑娘去见刘越”,曹吉祥说着就忙将华涵升叫了来:“如今离大军出发还有两个月,咱家要这下个月亲自为他们主持婚事,你速去着人准bèi

!”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美人依旧在,香儿缓缓移来,刘越也默默走去,雨前花下,二人手指交合,相顾无言。

许久后,刘越才先笑道:“我知dào

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不是读书人只是你的夫君,走,我们去给义父大人请安吧。”

曹吉祥见刘越愿意认自己为义父,不由得大喜,特地大摆了仪式,接受二人磕拜又给了二人许多赏赐,在外人看来就跟亲生的一样。

“越儿,为父把这随身携带多年的银蛇软剑送于你,它削铁如泥,见血封喉,你且拿去,以后拿他建功立业,拜爵封侯!“曹吉祥取出一条玉带递给刘越,并将里面的一把银光闪烁的软剑拔了出来。

刘越将软剑****腰带中,连忙拜了谢。

“大哥,张知府和杨捕头现正在迷君阁!”是夜,黑面佝偻背的二娃子从墙角跑了过来朝刘越禀道。

“好,你回去告sù

弟兄们一定不要透露我去了哪里”,刘越一边换着夜行衣一边嘱托道。

第20章 阁楼里的暗杀

承宣按察使王瑾带着足足有三百名兵卒往曹吉祥的驻地赶来,点名要拿刘越。

曹吉祥亲自来求王瑾,却没想到王瑾一点都不认账,依旧要拿刘越。

“曹公公,刘越犯了重罪,您可不能因为他是您的义子就可以包庇,下官劝你还是把他交出来吧”,王瑾揭开茶盖吹散着热气道。

“王大人既然要审我家越儿,就索性在这儿审!”曹吉祥也生气了,一声令下就是一大队身经百战的亲兵鱼贯而入将堂屋围住得水泄不通。

王瑾见此状也只好妥协:“那好,就请曹公公叫人把刘越带到这儿来!不过,曹公公,可不要忘了你现今的地位是谁给你的。”

“华英,去把越儿叫来!”曹公公很不屑地暗自骂道:“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别以为我真的就要依附王振!”

过了好一会儿,华英才回来:“公公,少爷他已经同他的结拜兄弟们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们去哪儿了,去干什么?”曹吉祥很平淡地问道。

“不知dào

,好像说是去喝酒了”,华英回道。

“王大人,你都知dào

了,咱家的越儿现在没在这里,如果你想要拿他话,就请去酒楼里找他吧,送客!”曹吉祥大袖一挥就进了里屋,将一杯茶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妈的,这种小人都敢到咱家头上拉屎!”

“来,干杯!”一酒楼雅间内,武大醉醺醺地抱着酒坛子与樊忠敬了一杯。

吕大龙也歪歪倒倒地站起来端着大碗道:“喝酒,如今大哥当了曹公公的义子,我们也跟着有出息了!”

门外面的官兵听得真切,手一挥就撞开门直接闯入将这四人围了起来,随后赶来的王瑾气焰嚣张地大声问道:“谁是刘越!”

“你爷爷我就是!”樊忠走了过来。

“拿下!”王瑾一声招呼。

樊忠见有弓箭手也不好反抗只好被束手就擒,还朝武大等人喊道:“回去告sù

我义父,叫他来救我!”

此时真zhèng

的刘越早已到了临江府,拿出预先准bèi

好的攀城长绳寻了一较矮的城垛投掷了上去,使劲一扯待套得牢实后就直接拦腰系上,如壁虎般迅速的爬上了城墙,没多久就到了迷君阁的街道上。

迷君阁的生意很好,即便到现在三更时分依旧灯火辉煌,刘越换了身华服,摇着一把墨雨折扇,头戴束冠走了进去。

一浓妆艳抹,巧笑嫣然的女子见是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冠玉公子走来,忙摇着轻罗小扇扑了过来:“公子,来吧。”

刘越也故作风流姿态,一把搂住这女子,在她的香腮一吻又拿手伸进她的亵,衣揉摸了一阵:“好,本公子今天就先把你征服!”

刘越坏笑着搂着这女子上了楼,将一锭白花花十两银子丢进这女子乳丘中:“公子我问你,那府衙你的杨司狱在那间房里?”

这女子忙也不去拿银子忙献上一记香吻,将消息告sù

了给了刘越。刘越倒也不急着走去,忙捧着这女子俏脸,献上了有力而又温柔的欧式之吻:“在这里等着,公子待会来找你!”

“讨厌!”那女子娇嗔一声就摇摆着身姿款款而去。

刘越直接翻过栏杆跳了过去,将站在门前的一女子的衣群直接扒了下来丢下楼去,笑道:“美人,你的衣衫掉了,下去捡吧。”说着就抛去一记香吻。

这女子忙遮住羞处,僵硬地笑了笑就忙跑了下了楼。

“公子!”正与美人喝交杯酒的杨捕头闻声一看只见一身着紫色花裙,美腿修长,胸部超大,眼睛晶莹剔透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还端着一盘荔枝,舌尖上放在一剥了皮的荔枝肉过来。

脸上豁大一处刀疤痕的杨捕头忙伸出臭熏熏的舌头要来接过这女子的皮香杯儿,谁知刚一凑近杨捕头就刚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冰凉。

杨捕头埋头一看,是一把细而长的利剑刺入了自己的肚子,那利剑在自己肚中将自己的五脏搅得稀烂。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杨捕头无力地问道。

“刘越!”刘越低声回了一句,就将杨捕头放在了地上:“公子,你好好睡。”

一旁的女子只看见这女子在给杨捕头喂荔枝吃,所以并未发觉刘越是在杀人,再加上刘越的那把软剑是不沾血的,刘越又在捅死杨捕头时在他的口间与伤口处加了凝血剂。所以这女子并不知dào

杨捕头已经死了。

“喂,姐妹,你是新来的吗?”这女子拿过一颗荔枝吃了起来:“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他实在太丑太臭了,姑奶奶我已经受不了了,先出去透透气,谢了!”

刘越欠身笑了笑就目送着那女子出去,然后迅速换回了刚才的行头,走了出来见刚开始那女子果真还在等自己便笑着走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我的小乖乖,你果真在等我呢。”

“公子,奴家爱上你了,你赎我回去吧”,这女子说着就偎依进了刘越的怀中,抱住刘越的臂膀就凑上了香唇。

刘越与她厮磨了一会儿:“美人儿,公子我也离不开你了,可我是来寻我哥的,你知dào

我哥在哪里?”

“你哥?公子,你哥是谁呢?”

“知府大人啊,美人儿,如果你告sù

我哥在哪儿,公子我今晚就把你带回去!”

这女子眼睛都放光了,她真没想到自己傍上的居然是知府大人的弟弟,瞬间比刚才还妖娆了十倍,特意将自己的美胸压低了许多,柔弱无力的道:“公子我热!”

“公子我知dào

你热,等我见到我哥哥我后,我就来给我的美人儿降降温”,刘越横抱着这衣衫越来越单薄的女子,由着她指的方向向楼上一处香气扑鼻的雅阁里走去。

“美人儿,是这里吗,你可别骗我”,刘越微微的笑容让这女子十分痴迷,忙点点头。

刘越见里面有五个护卫挡在内室门前,便不急着进去而是勾这女子她的下颚吻了一下她的香腮笑道:“你去叫七个绝色的美人来,本公子今天要和哥哥一起玩八仙过海。”

说着刘越就将一百两银票塞进了这女子下处,这女子忙拿了出来,见已经边缘已经湿了,便笑着打了一下刘越:“公子,你真的还坏哦!”

刘越见那女子一步一回头的抛媚眼也不好做事,只好忙向他招着手,送上飞吻,待那女子走下楼时,刘越才收了笑容,捅破窗纸拿出一支香来点燃催迷了里面的五个护卫,然后挑开门栓。

刘越迅速换上一护卫的衣服,挑开内室的门帘走了进来。

内室里是一张二丈长的大床,绣着花鸟的香账中传来令人充血的啪啪声,刘越悄悄透过空隙看了一眼,只见张知府正认真当着马儿,上面坐着一雪肤月貌的美人,而且还与另外一水杏脸的俏丫头缠绵。

“禽兽!”刘越暗骂了一句就直接挑开窗帘恭敬道:“大人,二少爷来找你了。”

刘越突然出现,吓得张知府将一股****早早泄了出去,气得他忙一巴掌打了过来:“狗奴才,什么要紧的大事,也来禀报!”

“不对!你不是我的护卫,你是……刘”,张知府还没说完就倒在了床榻上,两眼看着上面一动不动。

“哼,作为顶级特工搞暗杀,杀人于无形之中是很容易的事,你也不是不知dào

,还打我一巴掌,殊不知就是这一巴掌让我将毒液注入了你手掌间,再见!”刘越邪笑了一下又道:“小的错了,老爷饶命!”

床榻上的两个女子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个奇怪的奴才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但见知府大人已经萎了,睡的跟死猪似的,二人也只好睡在一旁陪了他一夜。

“公子去哪儿了”,领了七个姐妹过来的那女子见刘越没见,也不好进去打扰知府大人,只得在外面等了一夜。

她们不知dào

的是,刘越早已换回了夜行衣,从千家万户的屋檐上飞过,翻过城墙,已经连夜赶回省城了。

从此以后,临江府知府张端正和临江府司狱杨福之死成了一个永久的谜,有的人说二人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有的人说是被一个同伙杀死的,那同伙由一个绝色美人和一个俊俏公子组成,世人更相信后者。

“义父,你得救救公子,杨家妻子和丫鬟真的不是他杀的,当时我被那可恶的杨捕头劫去了,杨捕头的妻子见此就大骂杨捕头,杨捕头一怒之下就把她们杀了,杨捕头还要杀我,幸好公子及时赶到才救了我,这些我都可以作证的,义父!”香儿哭着诉说道。

曹吉祥忙把她扶在椅子上坐着,亲自用手帕揩拭着香儿的眼睛:“瞧瞧,你眼睛都快哭肿了!”

“好孩子,你别哭了,虽然那姓谢的不买我的账,但我可以去找另一个去辖制他,那个人就是巡抚于谦于大人,于谦刚正不阿,正直有为,在他手里从来都没有冤案,咱家我这就赔着这张老脸去求他,你在这里等着义父的好消息”,曹吉祥安慰了香儿就忙命人备马连夜找于谦去了。

第21章 真假刘越

曹吉祥与于谦以前是不相往来的,一个是王振一派一个是内阁六部一派,虽没有直接矛盾和冲突但间接上也或多或少在政治立场是相左的。

但不能坐视爱女伤心欲绝的曹吉祥还是不得不放下身段去求这位掌管着山西北直隶两省军政实权的于谦大人。

可此时他不知dào

的是按察使王瑾抓的刘越是假的,樊忠就是因为知dào

王瑾不认识刘越而假冒成了刘越。

真zhèng

的刘越却早已成功地搞了一次暗杀,等到第二天,他早已端坐于梨花树低下品起茶来。

“野泉烟火白云间,坐饮香茶爱此山。岩下维舟不忍去,青溪流水暮潺潺”,刘越很惬意的享shòu

着曹吉祥珍藏的极品雨前龙井,悠然自得念起了唐朝诗人灵一的饮茶诗。

愁眉不展的香儿一见刘越坐在花根前饮茶,颦眉一下子就展开了,急忙跑了过来抱住刘越:“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啊!”刘越故作惊呆样子道。

“胡说,你昨晚不是被那个什么按察使大人拿去了吗,义父他连夜出去救你去了,说是要去找于谦大人来救你”,香儿说道。

“看来我没在的这些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啊,对了,香儿,樊忠兄弟他们呢?”知dào

刘越去搞暗杀的事就只有樊忠等四兄弟知dào

,所以刘越忙问起他们的下落。

“他们昨晚不是和你在一起喝酒吗?”香儿说着也有些疑惑起来:“奇怪,难道按察使大人抓错了人?”

“不行,我得去救他们!”刘越说着就忙跑了出去。

按察使大人王瑾已经开始升堂审理杨家杀人案了,并把樊忠和武大们四人押到了堂前。

“堂下可是刘越?”王瑾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问道。

“明知故问”,樊忠不屑地回道。

“你!”王瑾见他如此放肆又拍了惊堂木:“敢藐视本官,先责打二十大板!”

樊忠着着实实挨了二十大板,屁股火辣火辣的,疼得他只得咬着牙,怒视着王瑾。

“刘越,经查你夜闯杨宅杀害杨家妻子和两名丫鬟,罪不容恕,那你却拒不认罪,貌似我大明法律,逃罪至今,如今陷在本官手里,本官且问你认不认罪!”王瑾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不认,人又不是我杀的凭什么让我认罪!”樊忠掷地有声地回道。

“你还嘴硬!”王瑾忙喊道:“传杨家仆人杨丁上堂。”

没多久,就见一人捧着一把剑上堂来跪下道:“草民杨丁见过大人。”

“杨丁,本官问你,当时杀你家少夫人的凶手可是刘越?”

“是!”

“你为什么确定是刘越,有何证据?”

“当时草民正巧路过少夫人的房间,听见少夫人在里面喊救命,草民忙趴在窗户上瞧了就见一人企图对少夫人用强,但少夫人不依就被那人杀了,接着那人又把两名丫鬟杀死,小的吓得不敢进去救人忙跑去把老爷叫了来,老爷就和那人打了起来,老爷认得那人就叫刘越,这是刘越当时留在屋里的剑请大老爷察看!”

王瑾忙让人把一柄沾满血锈的剑递了上来,看了看就拍了拍惊堂木:“刘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哼,真会编,老子当时在外面怎么没看见有你这么个下人”,樊忠不屑道。

王瑾听了他这话不但不生气还笑了:“居然不打自招了,看来当时你的确去杨家了,本官现在就宣判:刘越罪大恶极,当枭首示众,立即执行!”

说着,就有两个强壮的军汉走了过来立马将樊忠架起往外走去。

烈日炎炎的行刑台上,被反绑着双手的樊忠无奈地笑了笑,忽又望着蓝天上的一朵白云,心道:“大哥,二弟我今日为你受了这一劫,你可得替我报仇啊!”

“午时三刻已到!”监斩官将令牌重重地掷到地上:“行刑!”

“慢!”一颗飞来的石头将侩子手挥起的刀打落在地,接着就见一人跳了上来:“大人,我才是刘越,你抓错人了!”

这次王瑾就傻眼了,但看这二人的气场他似乎也相信自己是抓错人了,但他还是从观刑台上站了起来:“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刘越,昨晚你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喝酒吗,为何独独没有抓到你?”

“为什么,怪你蠢呗,我大哥有伤早回去了,我们几个贪杯多喝了会儿,再加上我樊忠略施小计就把你几个蠢蛋忽悠到了,哈哈!”樊忠很得yì

地笑道。

“混账!”王瑾气得牙根痒痒,怒指着二人:“一个连杀三人罪当问斩,一个藐视本官更应该死,都给本官斩了!”

刘越倒也没反抗,规规矩矩地让人给反手绑了然后笑着不言语。

“大哥,在这里冤死忒不值得了!”樊忠看着刘越道。

“没事,我们死不成,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见曹公公和于大人往这边赶来了”,刘越说着就见一身穿云纹缎绯色朝服,胸前缀着孔雀补服的官员骑马奔了过来:“刀下留人!”

这就是于谦!终于见得庐山真面目的刘越只见于谦体格消瘦,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俨然如伟人般屹立在台上,心中竟有些激动起来。

于谦没有注意到一旁像看国际巨星一般看着自己的刘越而是径直来到王瑾这里:“谢大人,本官从曹公公那里得知此案干系甚大,且十分复杂,所以本官决定亲自审理,还请谢大人见谅!”

“既然大人不信任下官,就请大人自便”,王瑾不卑不亢地回道。

“好,来人,将这二人重新押回大牢,重新审理!”于谦大袖一挥就下了台阶骑着马往按察使衙门奔去。

于谦背对着蓝海红日,左手肘撑在案桌上问着堂下的杨家仆人杨丁:“那日就是你亲眼看见刘越杀了你家少奶奶?”

“是!

“这么说,你是认得刘越咯?”

“是!”

“那你指认一下下面这几个人谁是刘越,是谁亲手杀死了你家的少奶奶。”

杨丁一时心慌并未在意到对面忙暗暗摇头的王瑾,直接指着樊忠道:“大人,他就是刘越,就是他杀了我家的少奶奶!”说着,杨丁就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

“啪”的一声,惊堂木震的王瑾忙端正了脑袋,震的杨丁忙跪了下来。

于谦严肃地说道:“你分明就是在说谎,刘越根本没在这里,本官还把他押在牢里呢。”

“大人,草民我……我”,杨丁吓得冷汗都流了出来,不知作何解释,看了看座椅上的王瑾,见他埋着头不理自己,自己也只好不言语了。

于谦看了王瑾一眼,笑了笑就向杨丁问道:“你为何说谎,倘若你从实招来,本官不会怪罪于你的。”

“回大人,是我家老爷要草民这么说的,那把宝剑其实是我家老爷的剑”,杨丁只好如实回道。

“照你这么说,你家夫人很有可能是你家老爷杀的了?”于谦问道。

杨丁只是推说不知dào

。于谦见此也不好妄下结论,只好先把刘越收监,又着人去传唤杨捕头,另外还派了自己的人连夜去江左事发点查探访问。

让于谦没有想到是杨捕头和张知府昨晚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府城的妓,院里,而江左县回来的人也带来新的证据。

据杨家一嬷嬷口里得知杨家少夫人死的那件屋子是老爷的书房,而少夫人就是因为知dào

了杨捕头带了个女人回来而去了那里找杨捕头算账,另外据大多数杨家下人的口供,当时的杨捕头出来时全身都是血,且口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杀人了!”

除此之外,于谦的人还在那屋里发xiàn

了一只铜簪子,那把铜簪子正是香儿姑娘所说自己刚买的紫荆花铜簪,这也足以说明刘越真的是去救香儿而不是如张知府和杨捕头所说刘越是想对杨家少夫人用强,杀人者的确是杨捕头了。

后来,于谦又查明按察使王瑾是因为收了张知府的贿赂而欲致刘越于死罪的,如此一来,不是刘越有罪而是王瑾和张知府倒有了徇私枉法之罪了。

于谦本想立即将刘越无罪释fàng

,但又想到张知府和杨捕头莫名其妙的死去会不会跟他有关,便又把刘越继xù

关押了起来。

“刘越,据本官所知,你是今年临江府的头名秀才,可谓文采卓越,但让人想不到的是你竟颇会武艺将各路高手打得满地找牙,关键是后来居然还杀了十几名锦衣卫还差点将曹公公擒拿,更加离谱的是,你居然还成了曹公公的义子,曹公公为了保你不惜花重金求锦衣卫指挥使马顺饶了你,他还连夜赶来求本官为你伸冤,你告sù

本官,你到底是哪路神仙?”于谦特意来到牢房问着刘越。

刘越没想到民族英雄于少保对自己这么感兴趣,自己倒有些受宠若惊:“小民哪是什么神仙,只是会些武功又桀骜不驯罢了,要不是被当官的逼着,我只怕还是一老老实实的读书人呢?”

“呵呵,此话倒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本官想问你的是,张知府和杨捕头是不是被你杀死的?”于谦问完就忙盯着刘越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什么破绽。

刘越倒没有回避于谦的目光,以平静而又略带喜色的眼神回看着于谦:“大人若因为小生成了曹公公的义子而看不起小生,完全可以杀了小生,但请不要给小民小生泼脏水,这样有损大人一世英明!”

第22章 花烛良夜

于谦当然知dào

从省城到府城快马加鞭怎么也得要两天时间,即便刘越真是连夜去杀了他们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赶回来救樊忠他们,而且真zhèng

能做到杀人于无形的似乎也只有锦衣卫和曹吉祥身边的高人能办到了。

于谦从他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破绽,只好的苦涩笑了笑:“也罢,算本官冤枉你了,你的秀才身份已经恢复了往后还可继xù

读书举业。”

“多谢大人,小生感激不尽”,刘越躬身行礼,见他走远后才长舒一口气,心道:“好险,差点就被他看出来是我杀的。”

刘越很快就出狱了,不过让他更加放心的是,没几天后,那个他心存敬畏的于谦大人已经早早的去山西巡视边关了。

如今婚期将至,刘越与香儿只好分住两地,曹吉祥特地购置了一处三进宅邸让香儿与陈大娘她们去住着,而刘越则继xù

与樊忠等人留在曹吉祥这里。

众人没想到权大势大的曹公公居然如此疼爱自己的义子,就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一应婚礼诸事俱是他亲自安排,而且力求热闹,生怕别人不知dào

他收了个寒酸秀才当义子。

连陈大娘和王叔都表示无奈,清闲的一边享shòu

着荣华一边看着曹公公的人十分积极的请客设宴安排礼仪。

彩灯直接铺满了一条街,红幔子挂满了将近一里的走廊,满屋子都贴着嫣红斗大的喜字,连守卫在外的军士都系着个红巾子,每人还多发了五两赏钱。

礼仪是由华涵升主持的,他特意穿了五品散官常服,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高喊:“吉时已到!”

华涵升一喊,穿着状元服的刘越就骑上了头簪大红花的汗血宝马领着一三十二抬的大红轿子和五十个鼓乐手还有一百个挑选出的英俊军士浩浩荡荡地接新娘子去了。

曹吉祥早已安排了最好的丫鬟和最好的锦缎与最华丽的首饰将香儿打扮成了世间最美丽的新娘。

刘越骑马来时,就见数十名穿着大红衣服的丫鬟莺莺燕燕的挤满了屋子,连娇杏也特意换上了朱红对襟褶皱裙摆,侍立在一旁,丹唇启笑道:“姑爷来了!”

接着就见娇杏扶着盖在红盖头,穿着红花鞋,涂着红指甲,身着一袭红霞般的大袖花钗裙,环戴红珠绯结的香儿缓缓移来。

刘越忙将大红花的一端送入了她纤纤玉手中,牵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欲扶欲不扶的前来挑开双红珠子镶嵌的帘子,将香儿迎了进去。

香花抛洒红满地,美乐弹奏震九天,月老笑牵姻缘线,八仙喜来同婚庆。

如此宏大的婚嫁场面,让到场的侍郎徐大人,督粮太监喜公公,左右布政使大人、按察使大人还有指挥使大人等各级官吏和所有将士都暗暗惊叹,也都奉上了最丰厚的礼物和最好的贺词给曹吉祥。

“公公,您的义子才比子建,貌比潘安,而新娘又是倾国倾城,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喜宁不停地这样奉承着曹吉祥,连刘越都有些受不了,心想:“你不是很恨我吗,怎么又这么肉麻的夸奖起我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曹吉祥居然哭了,亲自走下来扶着香儿,哽咽着正欲说几句话却又控zhì

住了,而是低声朝刘越嘱托道:“好好照顾她!”

“您放心”,刘越知dào

他这是因香儿而哭,倒有些感动。

拜了堂,敬了酒,撒了果子,闹了洞房,热闹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精心布置的新房内呈现的是一片晕红的光泽,红漆楠木桌上有两闪闪发光的金烛台,金烛台上立着两只徐徐燃烧的红烛,红烛光下是一张红红的脸和一展红红的盖头。

初次当新郎的刘越拿起了一柄玉如意,十分如意地挑开了那隐藏了人间绝色的盖头,直接在红色的光晕荡漾下,一如皎月般洁白而又红润的俏脸洋溢着羞涩的笑,喜悦的笑。

这是世间上最美的笑颜,刘越不禁这样叹道。

刘越拿起了两只小杯,斟了半杯,弯手勾住了香儿盈盈可握的手腕:“娘子!”

“夫君!”香儿也笑着回了声,接着,二人同时饮尽了杯中甘甜的酒。

喝了一点酒,刘越的心跳就骤然加速起来,吞咽着就起身过来把住香儿的两肩将她缓缓推入了帐中。

“夫君!”香儿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有些痛苦地说道:“我们今天不能干这个。”

刘越感到很是惊愕,忙立起身来:“为什么,今晚难道不应该干这个?娘子,这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啊。”

“夫君,我……我那个来了,肚子很痛,所以还请夫君见谅!”香儿说着就弯起了身子紧紧地揉着肚子,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好吧”,刘越脑海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见香儿如此痛苦的样子,也只好收起自己的邪念,忙帮香儿脱了鞋,轻轻地将她移到床上,又与她盖好被子:“怎么不早说,疼了几天了,有没有看大夫。”

香儿摇了摇头,笑道:“这种事怎么能瞧大夫。”

“这有什么不能的”,刘越笑着回了一句,然后就将香儿的双脚抬进了自己怀中,捧着她的一双纤巧玉足就开始温和地捏着足部穴位,沿着跟腱慢慢按压了上去,接着又按压香儿的小腿肌。

“娘子,这样痛感减轻些没有?”刘越按摩了右脚就换了左脚,而此时的香儿早已红了脸,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好些了,夫君,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你夫君我什么都会,针灸推拿也能抵得上普通大夫的水平”,刘越说着就将香儿平放在床上,然后屏气凝神地轻轻解开香儿的银红夹罗短衫,松绿色撒花绸裤,一层一层地剥开,只到一头乌黑青丝,两只雪藕玉臂,一抹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的嫩肌,一对凸隆鼓涨的香峰,一痕湿润嫩滑的小缝尽露于眼前才作罢。

香儿见此倒也紧张起来,带着些许恐慌,不知所措地护住藏红的湿处:“夫君,你这是要干嘛,我今晚真的不能!”

香儿以为刘越还是忍不住要与她做鱼水之欢,心想若夫君硬要这样她也不能拒绝,只好咬着牙,拿出毛巾来,准bèi

揩拭下处。

刘越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伸出拇指压在香儿粉嫩的小腹肚脐处揉了揉,又揉了气海、关元、中极、三阴交等穴。接着又轻轻按揉了下腹部一会儿,由髂骨与耻骨联合间推拿了约两刻钟。

“娘子,这下是不是又舒服了许多?”刘越推拿得已经流出了些许汗珠,温柔地笑问道。

心中感动不已的香儿忙忍痛坐起身来亲自揩拭了他额头上的汗水,慢慢地偎依在他的怀中,细语呢喃道:“夫君!”

“哎呀,都流了!”刘越见香儿下身红了一滩,便忙拿毛巾擦拭了,又擦拭净了香儿的身子后才将她轻轻放下,又替盖上被子:“以后来这个的时候得注意保暖知dào

吗?”

香儿的眼睛有些湿润,如秋波般漾起了滴滴泪水,略带愧疚道:“夫君,对不起,香儿没能给你一个春宵夜。”

“你呀,把你夫君想成什么了,你夫君是哪种饥渴难耐的人吗,不过呢,你得记住,你欠夫君我一个春宵,赶快好好休息,以后好还我,知dào

吗?”刘越见她温婉可爱,禁不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后又吻了吻她的白嫩脸颊才于另一头和衣睡去。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胡乱睡了一夜的刘越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撑了个懒腰想着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竟是如此特别就禁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当他看见香儿很甜蜜地睡在一边,面带微笑,手儿捧着粉腮,薄唇微红时,就感到一种由衷的满足。

刘越轻轻地起了床,穿好衣服偷吻了一下香儿的脂鼻后才转身离去,一开门就见武大和吕大龙睡在自己门前。

“难怪昨晚隐隐约约有呼噜声”,刘越直接用脚把武大和吕大龙踹醒:“你们站在我门前干嘛呢,难不成是要给我当门神?”

“不是,大哥,我们是想听听你和嫂子到底有没有那个?”吕大龙忙站了起来,摸着屁股解释道。

“就是,嘿嘿,大哥,我们就是想听听你又没有张员外家的那个胡员外厉害,结果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所以就睡着了”,武大说着就又傻笑起来:“嘿嘿!”

“没出息的东西!”刘越又要踢起一脚,武大和吕大龙忙护住自己的菊花:“大哥,别呀,自己不行不要把气出在兄弟们身上,好不好。”

刘越感到很是憋屈,忙趁他们不注意就是一脚踢爆他们的菊花:“谁说我不行了啊,昨晚是有突发情况,别把你们大哥想得那么糟糕!”

“突发情况?”武大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很感兴趣地问道:“大哥,是什么突发情况,难不成是你的小弟弟不听话了还是嫂子她突然来那个了?”

“我打不死你我!”刘越气得忙挥一拳砸在武大身上。

吕大龙见刘越有些愤nù

,忙劝道:“大哥,别打三哥了,三哥他很抗打,你这一拳打在他身上就跟饶痒痒似的。”

“那我打你!”刘越说着就挥拳来打,吕大龙忙退了过去:“别,别,大哥,小弟我知dào

错了。”

“不过大哥你初次承欢,遇见这种突发情况也是有的,要不我们去丽红院消遣消遣,大哥你也好在哪些秋娘肚皮上学习学习?”武大忙建议道。

第23章 去丽春院

刘越正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经武大这么一挑拨倒有些意动,心想反正在明朝眠花卧柳也很正常而且文人雅士如唐寅李贽之流更是疯狂,自己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就不能去风流一把。

“那好,把兄弟们都叫上,大老爷们的憋久了也不好”,刘越瞬间觉得自己的节操掉了一大堆,想捡也捡不起来了。

“大哥,我看就不用叫二哥了吧?”武大说道。

“为啥?”

“二哥他不好这口啊,二哥还惦记着李家那小哥呢。”

“不行,我们既然是兄弟,口味都得一致,二弟的口味也该改改了,一会儿三弟给他选个最迷人的,让他知dào

异性的魅力!”刘越以一副大哥大的口吻吩咐道。

武大立即表示赞同,忙跑去把樊忠推了来,吕大龙也把二娃子叫了来。

“大哥,你把兄弟们叫过来是要去干嘛呀?”魂不守舍的樊忠忙问道。

“一起去逛丽春院!”

“对,一起去逛丽春院,二哥,你可不要推辞,兄弟们难得一起去,你要是不去就太对不起我们兄弟了”,吕大龙说着,二娃子和武大也跟着劝了起来。

“不是,大哥,二弟我真没那兴趣,要去你们去,钱算我的,可以吧”,樊忠忙回绝道。

“不行,老二,大哥我又不是让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你怕什么,到时候你去了如果实在不想干,大哥不怪你,但你现在连去都不去,大哥我可就不高兴了”,刘越摆着个冷脸道。

“好,我去”,樊忠耷拉了下了脑袋,叹了口气后瞪了一眼武大和吕大龙:“都是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挑唆的!”

如今刘越成了曹吉祥的义子,樊忠几个也水涨船高都成了曹吉祥身边的亲军,不过依旧是当着刘越的跟班,名义上是曹吉祥派给刘越的护卫。

樊忠几人自从当了曹吉祥的亲军护卫,倒也涨了不少收入,所以对于逛丽春院的钱也是拿得出来的。

“二弟,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刘越有的没的问道。

“我喜欢李小哥那种的”,樊忠如实回道。

“好吧,看来你是喜欢中性有气质的”

“三弟呢?”

“我喜欢奶子大的,嘿嘿!”

“你小子多半小时候奶吃少了!”

“四弟呢?”

“我喜欢腿脚长的,摸着舒服。”

“也是,依你这身高,腿脚要是短了不方便。”

“五弟呢?”

“我喜欢胖的。”

“胖的,你不会是唐朝来的吧?”

和弟兄们一起逛丽春院,刘越兴致还挺高的,不老实的小弟弟都已经开始怒放了。

不过四兄弟见刘越没在说话,便忙齐声问道:“大哥,你呢?”

“我呀”,刘越停住脚步,沉思了一会儿,忽又想起自己昨晚推拿按摩的那一袭胴体,就忍不住笑道:“你们嫂子那样的。”

“切!说假话,天打雷劈!”众人忙以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刘越道。

刘越对此表示无语,一展剑眉就看见前方偌大三个充满脂粉香气的字“丽春院”

刘越等人一脚踏进丽春院的香槛,就有一大群楚楚动人的纤腰俏脸佳丽人围了过来:“公子!”

武大顿时眼睛大亮,啧啧的大嘴巴流着哈喇子道:“大哥,这里的姑娘质量不低呀!”

“二货,别小看我们大明的服wù

业!”刘越说着就搂着一位与香儿有些神似的姑娘走到了一人面前前:“妈妈,这是一千两银票,快给我们安排好五个房间,再找几个周正的来,别他妈的弄些庸脂俗粉来打发。”

说着刘越就在怀中的女人脸上香了个嘴,然后拉着手儿跟着这人上了楼。

没一会儿,这人就重新叫了一批姿色更上一层的女子出来,丰腴美,柔弱美,气质美,应有尽有。

武大选了个波大的,吕大龙选了个腿长的过分的,二娃子则选了个肌肤微丰的萝莉萌娃,樊忠则选了个模样有些像李敏的,略偏中性,几根刘海和锦袍着身越发显得有气质。

刘越忙把樊忠选的那个气质美人拉了过来,悄悄给她三百两银票低声道:“好姑娘,我这兄弟小时候受了刺激,不知dào

你们姑娘身体的妙处,所以你一会儿得开导开导他,知dào

吗,如果他开了窍,公子我还有重赏!”

刘越说着就拿出一张五百两票子晃了晃,这女子忙丢了冷面气质,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开导的,保管让他从此只爱女人不爱男。”

刘越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一眼就瞧出来了,那就有劳了!”

说着刘越就搂着那位长得像香儿的女子下了楼。

“不是,大哥,你们下楼干嘛呀?”武大两只手摸着大波上,转过身来问道。

“你们尽管在这里玩,我要带她去野战!”刘越回了句就索性抱起那女子跑下了楼。

“野战?”众人不理解,但情欲难耐的他们也不好在追问,忙抱着自己的最爱进屋去了。

倒是无可奈何的樊忠来了兴致,听见刘越说“野战”便以为是打架,也就忙挣脱开了气质美女的嘴喊道:“大哥,我也跟你去野战!”

“哎呀,人家野战,你瞎凑什么热闹,你要野战,我陪你去野战,走,我们去屋后池塘边的芦苇丛里野战!”说着,这气质美女就拉着樊忠走了。

樊忠信以为真便跟她去了。

刘越下了楼,见外面那几个人还没走远便舒了口气,递给这女子一锭银子道:“好姑娘,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这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刘越已经跑了二三十米远,气得直跺脚,嘟着小嘴巴道:“真是的,好不容易看上个俊秀的公子就跑了!”

“姐姐,没想到大明的商品这么多,你看这些小首饰真是玲珑别致”,一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系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向身边一稍大一些,身着天香色对襟褂子的女子说道。

“小美人既然喜欢,告sù

本公子一声,本公子全买了,送给你就是了”,一马头脸,骷髅眼,小细眼的纨绔公子靠了过来,一手握住这位小女子软软的手,下体不停地蹭着她的香臀。

这小女子气得忙要挥着粉拳来打,却被自己的姐姐用眼神制止住了。她只好避开,脱开手道:“请公子自重!”

“哟呵,小美人还挺冲,倒对本公子的味了”,说话的这位公子忙用手去摸这位小女子的脸面却又瞧见她姐姐正怒视着自己,其美艳更甚其妹三分,便忙转身过来,伸手去摸其姐姐的粉颈:“美人,难道你是吃你妹妹的醋了吗?”

气急败坏的姐姐正要拔出袖中的匕首斩断这流氓的手时,却见一肌骨强健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握在那流氓的手反方向一扭,这人就疼得弯了身。

接着又见那位明目朗星,魁梧轩昂而又温文尔雅的男子将流氓的另一只手反扭了过来:“我老早就发xiàn

你这臭流氓在跟踪这两位姑娘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露出原形了。”

“你!你知dào

我是谁吗!”这人大喊一声,不觉胆气壮了几分,忙用脚去踢刘越,却被刘越直接拿脚给打了回去,疼得这人直接跪在地上。

这人仍旧有些理直气壮地朝自己随身的小厮喊道:“来人,给我打他!”

“不用喊了,你的人全倒在地上了”,刘越说着就是两脚踢了过来。

“哎哟!”这人忙转过头气呼呼地道:“我爹可是按察使大人王瑾,你今天要是敢再打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就打你,我就是要打你,怎么着,叫你的爹来给我个死无葬身之地呀!”刘越一边调侃似的说着一边拿脚不停地踢着这人。

刘越如今正有一腔的火无处发泄,便想着索性把所有的热火都发xiàn

在这仗着爹爹是大官的臭流氓身上,因而也就使出了全身的力qì

直接把这人往死里打。

这人没多久就扛不住了,鼻血早已留了一地,背也似乎被打断了一般,更要命的是自己的腹部被窝心脚踹的直吐鲜血。

“我求求你不要打我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人终于知dào

自己今天遇到不是善茬,只好连忙求情。

刘越也不想打出人命,便也住了手,颓然坐在地上道:“总算是过瘾了。”

这人一边被小厮扶着着一边回转身来问道:“臭小子,敢不敢留下你的姓名?”

“刘越!”刘越扭了扭脖子道。

“哼,原来是曹公公的义子,本公子我记住了!”这人说着就忙跑了,唯有刚才差点被欺侮的两姐妹还站在这里,看着刘越不说话。

刘越这时倒也闲下心来细细地品鉴这两位被流氓跟踪的女子。只见大的是鹅蛋脸面,眉眼若黛,肤若凝脂气若幽兰的娇媚人儿;小的则是燕肥环瘦,唇红齿白,小家碧玉般乖巧伶俐,骨子里透着几分调皮样。

“倒真是招蜂引蝶的尤物”,刘越暗自说了一句就又问道:“怎么,我脸上有字吗,两位姑娘?”

第24章 快喊嫂子

“你说你叫刘越?”其妹妹似喜非喜的愣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刘越问道。

刘越站了起来,看着这小姑娘一副可爱模样就忍不住想去挑逗她,但见旁边的姐姐一脸冷艳地站在那里便没有越雷池一步,而是笑回道:“是啊,我就是叫刘越,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那真是太好了,姐姐,我们总算是找到”,其妹妹还没说完就见她姐姐又瞪了她一眼,便忙住了嘴。

其姐姐抿嘴一笑,欠了欠身向刘越谢了礼:“刚才承蒙公子相救,小女紫筱,舍妹紫琦先谢过了。”

刘越见这叫紫筱的虽寒眉锁目,但冰霜般冷艳的脸也遮掩不住她那姣好的容颜,便想着和她多聊几句:“听两位的口音好像是外地人?”

“嗯,我们是去投靠亲戚的”,紫筱平淡地回了一句。

“哦,你们亲戚是住在哪里,要不我送你们去吧,以免路上又遇到什么流氓地痞之类的”,刘越很殷勤地建议道。

妹妹紫琦忙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略拍拍手儿道:“好啊!既然如此。”还没说完,她姐姐又瞪了她一眼。紫琦只好埋下了头,咬着嘴巴侍弄着手里的小手链不言语。

“不用了,多谢公子”,说着,姐姐紫筱就忙拉着紫琦走了。

刘越虽没有实现送这两美人寻亲的愿望,但心情也已经大好,心想着这两个外地女孩还真是一对此生难见的绝色姐妹,一个高贵冷艳,一个活泼可爱,要是以后有缘还得在拉近拉近距离才好。

武大和吕大龙还有二娃子在丽春院酣战了三百回合,此时早已瘫软在绣塌上直喘粗气,而压在他们身下的女子也是香汗淋漓,不由得感叹道:“这几位爷到底是憋了多久啊,竟如此生猛!”

回到丽红院的刘越透过窗户看了看武大他们赤条条的画面便禁不住咂舌道:“这几个该娶房媳妇了。”

“不对,二弟呢?”刘越发觉自己没有发xiàn

樊忠,忙问这里的人樊忠去哪儿。

知dào

缘由后的刘越不由得笑了笑,忙跑进丽春院的后花园,刚绕过一株桂花树就隐隐约约地听见有哭泣声,便忙穿过芦苇丛只见刚才就是自己给樊忠找的那位气质美丽抱着一张银票在这里哭泣。

“我那位兄弟呢,她们不是说你们在这里野战吗?”刘越没有看见樊忠,便忙向她问道。

“樊公子他走了,呜呜!”这气质美人说着就又嚎哭了起来。

刘越忙劝了她一阵,待她平和些后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位气质美人本来叫姻华,先前她把樊忠一拉到这里就开始跳起了脱衣舞,直到完全以袒露在樊忠面前,曼妙的舞姿与婀娜的身姿就像蛇妖一般时而盘绕在樊忠的脊背上,时而穿过樊忠的胸膛,贪色一吻,诱力十足。

但樊忠丝毫不为所动,一脸严肃地将在自己耳边厮磨的姻华抱到自己面前,然后使劲地握住她的细肩不让她动弹,就这样一直盯着她。

姻华以为他是在酝酿激素的喷涌好展开雷电暴雨般的激情,谁知樊忠竟很平淡很温和地问她叫什么名字,问她为什么沦落风尘,问她家在哪里,问她想不想出了这牢笼。

刚开始,姻华还不所动,可渐渐地也被樊忠问到了伤心处,竟有些感触地哭泣起来。

樊忠安慰了她许久,又将身上仅有的一张一百两银票全给了她,劝她以后好自珍重,争取早日从良。

这姻华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善良的男子,竟也动了心,忙抱住樊忠说要跟他走,可樊忠没有答yīng

他,而是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动了真情的姻华一时伤心加失望,便捧着樊忠给她的一张银票垂泪了许久。

“你真心喜欢我二弟?”

“嗯!”姻华重重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有些沮丧道:“可我担心他嫌弃我是风尘女子。”

“这你不用担心,我二弟不计较这些,而且我也会帮你,我要让我二弟的心思从李敏身上转移到你身上来”,刘越忙说道。

“李敏是谁,她长得很美吗?”

“你不知dào

吗,那李敏就是一个小白脸,长得挺清秀的,你樊大哥有些喜欢他,所以你得努力。”刘越说着就给这位叫姻华的女子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原来是个小男孩,没事,只要樊大哥不嫌弃我身份低贱,我就能把他从一个小屁孩身上抢过来!”姻华自信满满道。

“好吧,我希望是这样,祝你成功”,刘越又给她加了油,然后替她赎了身,将卖身契递给她道:“我这是帮我二弟赎你的,你现在就是他的人了,知dào

吗?”

“知dào

,谢谢大哥!”姻华忙向刘越行了礼。

“知dào

就好,我们兄弟如今住在一起,我先带你回去,名义上你是我府上的丫鬟实jì

上我要你尽心尽lì

的服侍我二弟,怎样?”刘越这样一说,姻华没有什么不赞同的,忙去换了身丫鬟装扮跟在刘越身边,一扫起先的浓妆艳抹妖娆样。

武大拖着肥胖的身子压在一大波妹身上走了过来,摇摇晃晃地下了楼:“大哥,看来你真的不如我,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靠,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刘越说着就踢了武大一脚,皮糙肉厚的武大依旧是傻傻地笑。

吕长龙则是温情脉脉地与一长腿美女告了别,依依不舍地背对着楼道往下走,时不时地还暗送秋波,谁知一不小心踩滑了,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疼得大叫:“大哥,你怎么提醒我一下。”

“谁叫你小子装深情!”刘越说着就问道:“五弟呢,那小子别是起不来了吧?”

“大哥,我在这儿呢?”刘越等人忙回头一看,只见二娃子早已和一个童颜萌娃坐在一边吃酒,还十分惬意地干着杯。

“嗯,还是五弟有品位”,刘越笑着说道。

二娃子忙舍了娇娃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刘越身边道:“大哥,我刚才向那位姑娘问了问,原来开这丽春院很来钱的,所以我就想……”

“你想做生意?”刘越笑问道。

“嗯,我也想开个这样的丽春院!”二娃子说着又道:“大哥,五弟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喜欢打架杀人,也不想拜将封侯,我想挣钱,挣大钱,你觉得呢?”

“好,我支持,不过既然做生意就得做好,等大哥回去,就给你好好策划策划”,刘越这样一说,二娃子就更加兴奋了,忙催促着赶快回家。

“对了大哥,二哥他去哪儿了,怎么不等他,还有这不是刚才那位端庄大气的美人吗,怎么跟个丫鬟似的跟在你身边?”武大等人忙问道。

“我把她赎出来了,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丫鬟了”,刘越答道。

“什么!”武大等人表示很惊讶。

“不是,大哥,我们在外面玩玩也就行了,何必带回去,再说你也不是不知dào

嫂子的脾气,你要是带个良家女子也好些,你带她回去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吕大龙看起来很担心刘越回家后该如何向香儿交待。

“没什么啊,我也不是给我自己,我这是给我二弟,准bèi

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弟妹,知dào

吗,明白吗?”刘越解释了一下就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众人都道:“噢,难怪如此,大哥真是用心良苦!”

“现在理解当大哥的苦心了吧”,刘越说着又责备道:“怎么,还不快给二嫂子行礼!”

三人忙转身过来,恭恭敬敬地向姻华行了礼,喊着二嫂子。

姻华又喜又羞,忙将几位小叔子扶了起来,想着要是樊大哥知dào

了该是什么心情。

“就是他打了我们少爷,兄弟们,给我上!”刘越等兄弟几人正谈论着刚才在绣塌上的风流笑话,就见十几个豪奴拿着大刀走了过来,众人只好忙住了笑。

武大看吕大龙和二娃子都有些乏力的样子,而自己也有些疲倦,只有刘越很精神抖擞地站在一旁,便忙说道:“大哥,这些人都是你招来的吧?”

“是!”

“哎呀,大哥,兄弟们已经在床榻上把力qì

耗尽了,如今也使不出力qì

了,看来只有陪你挨打了”,武大说着暗自窃喜起来:“还好,我皮厚,砍个几刀应该没事。”

“没用的东西!你们歇着,我自己一个人来!”刘越啐了一口,就走了前去:“你们可是什么按察使大人家的王大少爷派来的?”

“算你小子识相,弟兄们,一会儿多赏他几刀”,一管事一边卷着袖子一边甚是得yì

地将脚翘在一台子上道。

冷笑了一下的刘越偏身躲过劈来的大刀,一手握住一人手腕反过来直接弹开凌空而下的大刀,接着反转那人的刀面,用刀背将左右两边冲来的人打倒在地。

接着,刘越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这人踢了出去,硬是将三四个叫嚣的豪奴撞倒在地。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豪奴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飞来的无影脚打晕在地。

那领头的管事见此也不管地上的兄弟了忙往回跑,可没跑几步就跑不动了,感觉自己慢慢地被提起,离地面越来越高,然后又见一把刀慢慢地逼到了自己的脖子。

第25章 教训义子

倒吊在半空中的管事吓得全身发起抖来,冷汗也不知不觉地冒了出来,战战兢兢地忙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的们也是被主子逼的呀!”

轰然一声,这管事直接摔了下来,龅牙直接被地上青石板撞碎,嘴巴也被小石头颗粒磕破,口腔里也进了一包沙。

“回去告sù

你家少爷,别他妈的以为是官二代就可以无法无天!”刘越一脚踩在这人的背上狠狠地说了一句就摔手走了。

昨夜经过刘越的高级按摩,香儿的生理期反应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刚喝了一碗胭脂米粥的她才一出屋就见娇杏迎面走来。

香儿如今对娇杏的存zài

也习惯了,自从确定自己夫君与她真没有什么后,她也就没有再胡乱猜忌了,见她走来也就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娇杏姑娘,几日不见,你是越发漂亮了。”

“见过少夫人”,娇杏如今名义上算是刘越家中的丫鬟,所以先行了主仆礼,然后才摸着新打的堆云髻笑道:“看少夫人的肤色红润白皙,想是昨晚被滋润好了,如今倒胜过往日十分了。”

“是吗?”香儿脸上有些挂不住,心想真不愧是一水性杨花的人,一说话就往男人身上提,不过当她一想到昨夜刘越的推拿又禁不住产生了遐思。

娇杏见香儿的样子,像是在回味美味佳肴般,便心生了羡慕:“见她的样子一定是与公子食骨知髓,尝到人间第一欢乐了,只可惜我什么时候才能享用一回呢,唉。”

一想到刘越平时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样子再加上这位镇山太岁般的少夫人在一旁如盯家传宝贝似的盯着,娇杏就感到很是失望,心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让刘越这只猫偷上腥啊。

香儿见娇杏脸上有些抑郁之色,便不再与其交谈,而是笑着转身离去往前院走去,刚走到长廊月洞门边就见曹吉祥带着华涵升父子以及喜公公走来。

曹吉祥是特意来看女儿的,自从遇见自己女儿后,他就感觉自己有了个真zhèng

的家,心里也有了寄托。

“因义父军务繁忙,香儿和夫君没有去给义父请安,还请义父见谅!”香儿说着就忙要跪下磕头请安。

曹吉祥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向自己磕头,心中欢喜不已,忙将她扶起来,倍加疼爱地握住她的手儿关切道:“新婚后生活的还好吧,刘越那个臭小子有没有待你不好啊,如果他要是待你不好,你就跟义父说,义父一定打他!”

香儿总感觉曹吉祥对自己要比对待刘越亲切许多,但又想不出是为什么,见他又如此亲昵,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夫君待我很好,请义父放心。”

“那就好”,曹吉祥笑了笑,又见她身着简朴,仅戴着几只自己那日送的玉簪金环,一根南洋珍珠项链也有些发暗,便生了怜爱之意,心道:“可怜的女儿啊,嫁给一个寒酸秀才,连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一想到这,曹吉祥就忙从身上拿出几张万两巨额银票来:“香儿,这是义父送给你的私房钱,你以后拿去卖些漂亮的首饰戴,不要给越儿!”

香儿粗略看了一眼约莫是十来张,足足超过十万两了,别说是买首饰就是买一座金山也够了,于是香儿倒有些不敢接受,忙拒绝道:“香儿断断不敢接受义父如此丰厚的赏赐,还请义父收回诚意吧。”

“叫你拿着就拿着,不然义父可生气了啊”,曹吉祥说着就板起了脸。

曹吉祥本来面就白,笑着的时候都让人感到害pà

,板着脸就更加像是白无常了,香儿也生了畏惧,知dào

曹公公的情意不能违拗只好道谢收了。

“虽然这个义父看上去凶凶的,不过出手还真大方,自己以后也不用担心夫君读书没银子了”,香儿一想到这就暗自偷乐起来。

不过,当一直微笑的香儿看见刘越领着个姿态优雅,端正中透着一股妩媚的女子回来时,她就拉下了脸,别着嘴,但一想到曹吉祥等人还在这里也就只好把心里翻江倒海的酸味控zhì

住,过来问道:“夫君,她是谁呀?”

“她呀,她是我在丽春院赎回的女子,名叫姻华”,刘越想也没想就一口说了出来。

“什么!丽春院?”香儿心中不由得一惊,忽然又落下滚滚的泪来:“夫君,是香儿的不对,香儿不该在这个时候来那个,害得夫君不能享shòu

床笫之欢,可夫君自己也应该自重,新婚头日就去那种地方,去了不成还带了回来,这样岂不是要影响夫君你的名声!”

刘越见她这样委屈忙过来抱着她解释道:“香儿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刘越还没说完,就见曹吉祥气得将一盏茶向他摔来:“你小子还有脸解释!我女……香儿与你新婚燕尔才几天,你就迫不及待出去宿妓嫖娼!你是不是以为我这当义父不能打你啊!”

刘越见他脸部筋脉暴起,白眉竖立,牙齿咬的蹦蹦响,就知dào

他肯定是护女心切气急了。

“不是这样的,义父,孩儿真的没有去丽春院瞎混,孩儿带她回来是另有原因啊!”刘越忙跪了下来,心想这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还是得给几份面子。

曹吉祥气得指着刘越怒吼道:“你还狡辩!你说,你带这么个肮脏女子回来干嘛,咱家给你这宅邸不是拿来给你开窑子的!”

“公公,按察使大人王大人求见!”忽然,华英跑了过来。

“叫他进来!”曹吉祥此时真想甩刘越两巴掌为自己的女儿出出气,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刘越的义父不能表现的太出格,所以就强忍了下来。

香儿本来很委屈地流着眼泪,但一见这位义父愤nù

的就像是要吃人的老虎似的,香儿就吓得忙止住了哭声,想着是不是夫君扶起来给义父求求情,也好让夫君不致于太丢人。

这时,众人只见王瑾面带不虞之色地领了个浑身是伤的年轻公子进来:“曹公公,你认得个好义子,还没当几天衙内呢,就将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曹吉祥虽然此时很生气,但他也知dào

这王瑾的儿子素日也是横行霸道的,估计是在路上干什么缺德事被刘越遇见了而产生了冲突,所以他并没表现的十分生气而是问着刘越:“越儿,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该打!”刘越不屑地回道。

“哼,你小子还挺横,曹公公,我想你也知dào

,我家礼儿是京城里的王公公最喜欢的侄子,如果王公公要是知dào

了他最疼的侄子受委屈了,你想想该有什么后果吧”,王瑾冷笑道。

曹吉祥当然知dào

自己如今能领军一方皆是王振的支持,如果此时自己与王振闹翻的话,只怕自己不但官位不保连性命也堪忧了,更何况附庸自己羽翼之下的小小义子呢。

曹吉祥总算是找到责打刘越的理由了,一来表面上可以说是教xùn

一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义子,二来也可以借此消消王瑾的怒气,缓和一下自己与王振的矛盾。

一想到这,曹吉祥就将一桌腿打断,取了桌脚来指着刘越吼道:“快给你王礼兄弟道歉!”

“不道,他就该打!”刘越牛脾气也犯了,心想跟这种渣子道歉自己这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你道不道歉!”说着,曹吉祥就是一桌脚打了下来,刘越的后背感觉到一震猛烈地撞击,疼得他直咬牙,心里暗暗发恨道:“你这死太监,要不是看在你是香儿的父亲份上,老子早就躲过去了!”

“不道!”刘越依旧嘴硬,丝毫不肯服软。

曹吉祥见此便又猛打了刘越十几下,直到把刘越的后背衣服都打烂了,血迹留了出来才停下问道:“快给王大人赔礼道歉!”

“不道,义父,孩儿没有错!”刘越咬着牙忍着曹吉祥的鞭打,看着一旁的香儿,心道:“香儿,你爹真狠!”

曹吉祥气得直接丢掉桌脚腿,直接拿了把椅子来要往刘越身上砸去,吓得香儿忙抱住曹吉祥跪了下来,泪水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义父请息怒!”

“义父,夫君他虽然该打,但他也禁不起这样打啊,你若是把他打死了,以后谁来给你守孝啊,你也可怜可怜香儿吧,香儿不能一下就没了夫君成了活寡妇啊!”香儿哭诉着道,跪着过来抚摸着刘越的伤口,看一眼就恸哭一声,哭得肝肠寸断。

香儿的一句要成活寡妇的话够狠,竟直接触动到了曹吉祥最脆弱的地方。

曹吉祥一想到自己因为贪慕荣华,进宫当了太监害得香儿的娘成了活寡妇就满是愧疚如今见自己要害得女儿成活寡妇就忙收了手,忍不住落下泪来。

香儿以为曹吉祥之所以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刘越得罪了王振侄子的缘故,便忙跪着走来朝王礼磕头道:“王公子,是我夫君错了,贱妾替他给你赔罪了,你就原谅我家夫君吧。”

见香儿这样,刘越气得忙要站起来阻止她,但背上实在是被打得太狠,已经无法站起只好怒喊道:“香儿,你不要这样,为夫没错,用不着给那人渣磕头认错!”

第26章 土豪干爹

“美人,不用赔罪了,你这样跪着让本公子不忍心啊”,王礼一见香儿粉妆玉砌的丽颜就忘了伤痛,忙扶起香儿,正要去摸的香儿的香臀,香儿忙用指甲掐住他的手,疼得王礼忙收了回来:“这小妞,还挺烈的!”

刘越见王礼调戏香儿气得一拳砸在一旁的椅子上,顿时椅子砸得粉碎,刘越的手也满是血迹。

曹吉祥同样也愤nù

地瞪着王礼,捏着拳头朝他走了过来。

“你想干嘛?”王礼不由得退了几步,但见曹吉祥还朝这边走来,拳头也变成了恐怖的勾手,王礼听说过曹吉祥身藏一顶绝学,就是“勾手刺喉”。王礼吓得忙躲到父亲王瑾的身后:“爹,他这是要干嘛。”

王瑾本来是替自己儿子鸣不平的,见曹吉祥如此狠打刘越,他也就消了气,而且他也不想和曹吉祥的关系闹得太僵,毕竟大家都是王振门下的人。再加上自己的儿子也真不争气这时候还调戏人家儿媳,所以王瑾也觉得理亏忙前来道歉:“曹公公,小儿胡闹,还请见谅。”

曹吉祥停了下来,一挥身后的披风转身又回去了:“王大人,如今你也看见了,咱家的越儿也就接受了惩罚,你还要计较吗?”

“不了”,说着王瑾就忙拉着王礼走了。

樊忠等人都忍着满腔怒火目送着王瑾父子走开,然后又回看着刘越,心想只要大哥一声令下,老子立即冲上去将这帮狗家伙打死!

而跟着刘越来这里的姻华则目不转晴地看着她的樊大哥,全然不顾刚才这屋子里的咆哮与哭声。

曹吉祥见刘越被自己打成这样也有些心疼,特别是看着一旁依然盯着刘越的伤口流泪的香儿,他就更心疼了,于是他便忙蹲身下来抚慰着刘越道:“越儿,刚才都怪义父,把你打得这么重,义父给你道歉。”

说着曹吉祥就又拿出几张大银票出来塞给刘越:“这些钱你拿着,算是义父给你赔罪的礼,伤好后去买些好吃的,赌赌钱斗斗蛐蛐听听戏都行,但不要把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往家里带。”

“谢谢义父,义父之严也是对孩儿的爱hù

,孩儿明白!”刘越看着上面每一张写着一万两的字样就暗自窃喜起来,心道:“这顿打没白挨!”

“真懂事!”曹吉祥夸了一句就忙让人将刘越抬进屋中,又去请了军中大夫来给刘越治棒疮。

二娃子看着刘越手里的巨额银票实在是眼馋,暗想我要是有这么个干爹就好了。

刘越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把为何替姻华赎身的缘由说了,香儿听了心里也就释怀不少,笑着轻轻打了一下刘越道:“你就只知dào

操心这些没德行的事,也不想想有多久没读书了。”

“我明天就发奋苦读,如何?”刘越故作认真地回了一句,忙又俯身过来抚摸着香儿的娇躯问道:“香儿,你那个过了没有,为夫今天在丽春远差点就把持不住了,你可得救救为夫。”

“还没有!”香儿憋着笑回道。

刘越无奈地偏过了身子,颓然道:“好吧,香儿,看来为夫又得忍受一夜煎熬了。”

香儿听他这样说,心中是又感到好笑又有些愧意,便忙过来抱着刘越道:“夫君,要不你去找娇杏姑娘,她应该可以解救你哦。”

刘越翻身过来抱着香儿亲了亲她的香唇后又别着嘴道:“算了,要是我义父知dào

了,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再说人家娇杏也是平等的人并不是我泄火的工具。”

“哦,那看来夫君是需yào

纳妾了,香儿这里刚好有十万两银子,要不明日去替你选几个贤惠听话的良家女子?”说着香儿就拿出来整整十张巨额银票在刘越的眼前晃来晃去。

刘越眼睛一下子就绿了,忙夺了过来细细数了一下:“我的好香儿,你这钱也是义父给的吧?”

香儿忙点了点头,偎依在刘越的胸膛上道:“义父说这是给我的私房钱。”

“妈的,十万两私房钱,香儿,你真是找到了个好干爹呀!”刘越不禁感叹道。

“好干爹?”

“嗯,一个比你亲爹还好的干爹”,刘越说着就睡着了,有些不解地香儿想要再问几句就见他已经闭眼入睡,便不好再打扰,忙起身吹了灯,掩好被子侧身睡了。

次日一早,刘越就把樊忠叫了来。

“怎么样,二弟,那姻华姑娘伺候的还好吧?”刘越笑问道。

“大哥,你不用对兄弟这么好,你还是把姻华姑娘放回你屋里去吧,我真不习惯自己屋里有个女人伺候,一会要服侍我洗脚一会要服侍我搓背一会要服侍我睡觉,连穿衣穿鞋她都要服侍!”樊忠忙抱怨道。

“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缺根筋啊,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到女人身上就犯傻,人家姻华姑娘喜欢你你知不知dào

,你只管让她伺候你,别给我说让她来我屋里,我要是能把她收在我屋里,我早收了,你也不是不知dào

你嫂子的脾气,这种魅力十足的姑娘要是在我屋里,你嫂子岂不是要活生生地用醋罐子把我淹死!”刘越半开玩笑道。

樊忠听他这话倒也忍不住笑了:“大哥你就知dào

在背后编排嫂子,兄弟我就看在你和嫂子的面上让姻华姑娘伺候我吧。”

“这就好,对了,我还得让你给我办件事”,刘越说着就环顾四周看了看然后才俯在樊忠耳边道:“给我查查那个王礼今晚会在哪里快活。”

“大哥想收拾他?”

“嗯,我好的也差不多了,今晚就得去教xùn

他,让他长长记性,敢调戏我刘越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待樊忠领命走后,刘越才拍了拍竹竿:“出来吧,你的情郎已经走了。”

刘越这样一说,姻华就含着笑容从竹林里走了出来:“见过公子。”

“以后随你樊大哥就叫我大哥吧,快去叫你嫂子来给我揭开绷带!”刘越吩咐了一声,姻华便忙欢欢喜喜地跑去叫香儿了。

省城地处山河交汇之地,历来是五省通衢,北方枢纽,再加上临近运河,直达京师在整个大明王朝虽不及南北两都之盛但也可与西之益州东之扬州相媲美。

天渐渐黑了下来,而省城的夜市才刚刚开始,二娃子早已在各大轩馆间窜了许久,化了装的刘越也跳上了按察使大人家的院墙。投靠亲戚的两位外地女孩也往按察使衙门走来。

“姐姐,既然我们知dào

了他是曹太监的义子,为什么我们不去接近他并通过他去接近曹太监呢,在这人山人海中哪里查探得到曹太监的行程”,妹妹紫琦举着根冰糖葫芦张嘴咬了一口道。

紫筱微微笑着撩了撩紫琦的发丝:“我的傻妹妹,如果我们与那刘公子才见一面就故yì

接近还打听其义父行程,那样的话岂不惹人生疑,如此倒会适得其反,知dào

吗?”

“哦,姐姐是想欲擒故纵!”紫琦似有所悟道。

“嗯,要让人对你没有秘密产生信任,就得有一个相识,相知,相熟的过程,所以我们太过急躁”,紫筱肯定地说着,然后又道:“而且我已经把云雀派出去跟踪那位刘公子去了,我可以通过云雀随时知dào

刘公子的下落。”

紫琦忙夸赞自己姐姐聪明并道:“难怪姐姐要来这按察使衙门前,难道刘公子就在按察使衙门内?”

“嗯,他在房梁上,好像是要当采花大盗的样子。”

“采花大盗?不会吧,刘公子他看起来很正直啊”,紫琦对此表示不解。

“姐姐我也只是猜测,走吧,我正在寻找与刘公子再次相遇的一个好时机,看来今晚是不行的”,紫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掩盖住了。

此时的刘越确实在按察使衙门的房梁上,但不是当采花大盗,而是根据樊忠的情报来教xùn

王礼。

“表妹,这是表哥今天特意去买的你最喜欢的六安茶,特意用命人去济南运了趵突泉的泉水泡的,你尝一杯”,刘越一边轻轻地开着门闩,一边听着里面的谈话。

“表哥,你在这茶里加了什么,我头好晕”,刘越终于开了门闩,缓缓打开时忙伸进手将快要落地的门闩接住,慢慢地放好后才轻声轻脚的往里面的碧纱窗走去。

刘越不敢直接进去打人,因为谁知dào

这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屋里会不会像荣国府你的贾宝玉一样丫鬟数十个,如果要是那个丫鬟遇见他大声尖叫一声,那么他的计划就宣告失败了。

不愧是顶级特工,刘越即便离王礼几米远时,王礼都没感觉到有人在背后。

“哈哈,表妹,今夜我终于可以与你共赴巫山进行云雨之会了”,王礼这样一说,刘越也就更加确信为什么偌大一屋内竟没有一个丫鬟,原来是为了占有表妹方便而都支开了呀。

“禽兽!”遮住脸的刘越学着王瑾的声音骂了一句。

王礼吓得忙丢了他表妹的肚兜,转过身来抖着身体欲哭无泪道:“爹,你不是去九姨娘屋里了吗?”

第27章 神仙大侠

“九姨娘?我靠,看来豪门脏事可真多呀”,刘越暗叹了一下,就学着一八岁童声笑道:“我的儿,你才发xiàn

我不是你爹呀。”

王礼见这人一会儿说话像他爹一会儿说话像个小孩子吓得忙退到床沿边,指着刘越道:“你是人是鬼呀?”

“你说呢”,刘越忙扑过来堵住了王礼要大喊的嘴:“小子,你够坏呀,连自己的表妹都下得去手。”

刘越说着就看了她表妹一眼,见其差不多才十二岁左右,连胸部都还未发育成形,不觉就添了些怒气,一拳掏在王礼小腹上:“真是比小学校长都还禽兽不如,表妹这么小都敢糟蹋!”

这一拳,刘越用了十分的力qì

,打在王礼身上就感觉是被大木头狠狠撞了一下,痛的王礼直接吐血出来,将刘越的嘴都染红了。

“我现在松开你的嘴,但不准你说话,如果你要说话我马上把你弄死信不信,如果答yīng

的话就点点头,然后我才松手”,刘越见自己的手沾染了王礼的血便想丢开于是这样说道。

王礼忙点点头。

可刘越刚一松开,王礼就忙站起来往外跑还大喊道:“救命啊!”

刘越一脚将王礼打昏在地,然后直接用脚将他压在地上,又将地上的肚兜拿过来堵在王礼嘴里,又用茶水浇了浇王礼,王礼才醒了过来。

“嗡嗡!”王礼急的忙欲大喊,但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王礼只好使劲瞪着腿。

刘越直接一拳砸下来将他的左腿膝盖砸碎,疼得王礼直冒大汗。

“你再瞪脚,信不信我打断你的右脚!”刘越忙威胁道。

王礼见刘越正挥着拳头对着自己右脚膝盖忙控zhì

住自己颤抖着的双腿,连忙摇着头不停地发出嗡嗡声。

“这就乖吗,告sù

你,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便欺负,想知dào

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王礼连忙摇头。

“是因为你打了我兄弟刘越,他妈的更过分的是你还调戏我兄弟媳妇,要是依老子以前的脾气直接将你大卸八块,你信不信!”说着刘越就拿出一把匕首来往王礼下裆刺去。

王礼见他要把自己变成太监吓得使劲地摇头,当他一见那把匕首****了自己两腿间那一刹那时,顿时裤子就湿了,一股浓烈的尿味传来。

“真他妈的臭!”刘越忙捂住鼻子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想着去找我兄弟的麻烦,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噢,对了,你知dào

临江府的张知府和以前江左县的杨捕头是怎么死的吗?他们就是我于无形之中杀死的,如果你敢再欺负我兄弟或透露我半点秘密的话,我会让你死的比他们更奇怪!”刘越说着就将匕首一丢,扬长而去。

凌晨时分,王礼的表妹就醒了,一醒来就见自己半露着身体就吓得尖叫,当回想起昨晚自己是因为喝了表哥的茶而晕倒后,就更加羞愤至极了。

但她一转身时却看见自己的表哥被人反绑在桌子上,自己的肚兜正塞在他嘴里,表哥的一条腿直挺挺地放在地上,上面还留在血。

他表妹忙穿好衣服,狠狠地踢了王礼几脚忙又捂住了嘴:“他昨晚尿裤子了吗?”

一想到这,他表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着定是那位神仙救了自己还奚落了自己表哥一番,不由得暗暗祈祷起来:“多谢神仙保佑!”

“夫君,你是不是肠胃出问题了,上个厕所这么久?”香儿忍着腹部的隐痛问着许久才回来睡觉的刘越道。

“哪有,我是顺便在外面赏了一会月”,才从按察使衙门回来的刘越累得不行,撒了个谎就忙道:“睡觉吧,明早我还要去见义父呢。”

“赏月,今晚有月亮吗?”香儿对此表示十分怀疑,忙摸了摸刘越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便略放下心来。

次日一早,刘越就去军营见曹吉祥了。

刘越一进军营就见华英在校场上狠练劈杀,便忙过来夸赞道:“华英兄弟真刻苦啊,这么早就开始练武了。”

“少主说笑了,我这是笨鸟先飞嘛”华英笑着回了一句就过来重重打了一下刘越的臂膀低声道:“刘兄,什么时候我们切磋一下刀法怎样,那日见你用锦衣卫的绣春刀劈杀时很是高深,不知可不可以教教我?”

“没问题,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切磋,我先去见义父”,刘越忍着微微疼痛的臂膀说着就也以一记重拳打在华英臂膀上走了,而华英直接被打倒在地,弄得华英哭笑不得,忙喊道:“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肯吃亏呀,我不过是打了一下,你就还以这么大的力qì

!”

曹吉祥一见刘越进来就忙撤去了铺满桌子的地图,坐在一边满口喝尽一杯冷茶道:“如今兵部要我即刻率军支援正在麓川打战的王冀将军,片刻也不能耽误,我想把你也一起带去建立一番功业。”

“但要是你我走了,我又不放心让香儿一个人在这里,我已经派人去江左接了你姨娘她们来好陪着香儿去京城我府上住,毕竟我府上的奴仆忠诚可信而且保卫也好些,你觉得呢?”曹吉祥接着又道。

刘越其实也很想跟着曹吉祥去战场上发挥一下自己的特工技能,但一想到自己和香儿结婚这么久眼看香儿就要告别痛苦的生理期自己就可以和香儿度蜜月过春宵了,谁知竟要随军出征就未免感到有些遗憾。

“义父,我们能不能缓几天,香儿这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多陪她几天”,刘越不太自然地笑道。

曹吉祥一听这话就火了:“哼,真不知dào

你这个秀才是怎么考的,不知dào

军命难违吗,我倒巴不得多享shòu

几天天伦之乐呢,再说了,我堂堂一个掌军大太监的义子竟是一个小小秀才传出去如何挂的住脸面,不管这么说,你小子必须跟我去云南建功立业!”

“不是,义父,读书也可以建立功名啊,而且比武官还吃香呢,而且孩儿成绩也不错,说不定将来能考状元当首辅呢”,刘越不喜欢被人逼着干事,所以就有些不乐意地狡辩起来。

“混账!你还敢和你义父顶嘴,以你的意思你是瞧不起你带兵打仗的义父,瞧不起你义父是个宦官吗!”曹吉祥不由得大怒。

刘越见自己的老丈人发怒,只好偃旗息鼓:“好好,一切听从义父的安排,不过孩儿想让义父准许孩儿成立一个负责刺探敌军情报、暗杀敌军首脑的临时组织,以孩儿的武艺与智慧干这些比较容易立大功,上阵杀敌未免太委屈孩儿文武双全的才能了。”

“咯咯”曹吉祥禁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刘越道:“你小子心气倒挺高,不过听你这么说,成立一个这样的组织还挺不错,好吧,义父答yīng

你,等你建立大功后,就恳请皇上和尚书大人正式成立一个这样的组织由你做老大。”

“谢谢义父!”刘越第一次心服口服地朝曹吉祥磕了个头,然后又道:“孩儿不需yào

很多人,我的四个结拜兄弟还有华英就行,另外还需yào

义父提供一笔银两和武器支持。”

“都准!”曹吉祥毫不犹豫地答yīng

了,然后就给刘越批了十万两的银子和一快随意进入武库挑选武器的令牌。

因被允许可以成立特工组织,刘越的心情大好,暗自筹划着是不是该成立一个中央情报局一样的组织并取缔臭名昭著的东厂和锦衣卫。

越想越夸张的刘越刚一回来见王礼撑着个红木拐杖,左脚缠成跟玉米似的,头上也包成了个大蜂窝,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便有些忍不住想笑。

“我记得昨晚还想没打他头吧?”刘越心中狐疑,便忙过来故作关心道:“王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特别是这头怎么包成这样了?”

王礼内心里很是不快暗骂道:“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的什么侠客兄弟打得,老子能成这四不像吗?”

“哎哟,刘公子你别碰,很痛!”王礼忙将刘越的手从自己头上打开,笑道:“在家里摔的,不过不碍事,大夫说养几个月就好了。”

“那你这头也是摔的吗?”刘越不禁问道。

“我爹打的”。

“为什么?”

“因为我太不像话,嘿嘿”,王礼不好明说是因为自己给表妹下药的事被王瑾发xiàn

了而惨遭毒打所以就忙搪塞了几句,又扶着小厮过来笑道:“刘公子,前些日子小弟我不懂事,多有得罪,所以特地来请你今晚一起去一品楼喝酒以表歉意,不知刘公子可否愿意?”

刘越在省城住了些日子也早知dào

一品楼的酒菜是北方一绝,所以一直也很想去吃一顿,见王礼相请便也就答yīng

了:“看在王公子带伤亲自来请,我刘某要是不去就却之不恭受,今晚一定去!”

见刘越一下就答yīng

了,王礼就禁不住冷笑起来,暗想别以为你刘越有个什么当侠客的大哥就可以吓到我,今晚我就让你见见谁比谁狠!

第28章 鸿门宴上

刘越没有发xiàn

王礼的小心思,此时的他还得赶快把樊忠等人召集起来商议成立临时特工组织的事。

樊忠等人并不知dào

什么是特工,也不知dào

什么是情报,害得刘越解释了好久,才算明白自己的大哥是想成立一个专门四处打探消息顺道当一当杀手的帮派。

但二娃子一心想开个像丽春院那样的青楼,刘越只好给他笔银子让他去开,并告sù

他依然是特工只是明面上是商人暗地里得为刘越的情报组织服wù



二娃子满心欢喜的地答yīng

了,并承诺以后兄弟们去他的青楼不用给钱。这个福利让武大和吕大龙一下子就从反对二娃子做生意转变成鼎力支持他了。

樊忠与华英见刘越不反对,武大与吕大龙又全力支持也不好再劝阻二娃子了。

天一黑,王礼就派人来请刘越,刘越忙跟着去了,刚到一品楼所在街上刘越就闻到了一股菜香鱼肉香,整个人的味蕾都被调动起来。

这一品楼由两层楼组成,下面是一通堂,摆了上百张桌子,清一色皂隶打扮的小二犹如鱼儿般端着一长排热菜热汤来回穿梭。刘越生怕碰到了他们连忙让路,跟着王家仆人上了二楼。

二楼是被隔断成了数十个小房间,每间房内都摆设有名人字画,玉器贵瓷,还有优雅的琵琶古筝伴奏,更有甚着有的屋内传来了青楼女子的放荡笑声,俄而还夹杂一些男女呻吟之声。

绕过一段大围屏的刘越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丽春院,当看见一些小二端着鲍鱼等佳肴时才敢确信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不过楼上的小二都是些如李敏那样的小白脸,那些手拿乌木银筷的相公们还时不时的摸摸这些比女人还嫩的手和臀,被揩油的小二不但不生气还知趣如女人般撒撒娇。

刘越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甚至有种想要离去的冲动还是被这沁人心脾的菜香给吸引进了王礼所在的小房间。

刘越一进屋就见王礼怀抱着一个十四岁抹着脂粉的娈童,饭桌旁也侍立着几个小面首,都是涂脂抹粉,穿着书生服装,抿嘴笑着。

“我二弟一定喜欢来这里”,刘越暗自笑道。

“快把刘公子给本公子请来,快去,你们几个顺便再香他个嘴”,王礼将自己怀中的这玉面小生推了下来又拍了拍他的菊花道。

刘越听此笑的忙躲闪到一边,一把就凑嘴过来的一小男孩抓住拽在凳子上笑道:“小兄弟,你们还是规规矩矩的站着吧,我没这爱好。”

“哈哈,刘公子你真不会享shòu

,这几个面首都是我百里挑一挑出来的,插着爽的很,真没想到你竟这么土气!”王礼情不自禁的笑道。

“老土?”刘越不禁有些诧异:“世风好男色不是从清朝才有吗,在大明朝的我这也算老土?”

“我只喜欢女人”,刘越只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正色道。

“哦,你看是我疏忽了,王京,你快去丽春院叫几个当红的姑娘来,给刘公子揉揉身子帮zhù

帮zhù

消化”,王礼朝自己的小厮吩咐了一句就忙叫人上菜,又给刘越倒酒,好像二人就跟认识了几十年的老熟人一般。

刘越来这就是想当一吃货的,当他将一色泽鲜亮的茄丝肉丁送进嘴里就感觉到一阵滋润缠绵之快感,又喝了一口鲈鱼清汤就更觉香嫩味美。

“真是秀色可餐啊!”刘越放下汤勺说了句就见两个细腰削背,手捧琵琶,瓜子脸的清新小美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其中那个姿色更佳者正是自己那日在丽春院遇见的那位长得像香儿的姑娘。

“她俩的确是秀色可餐,刘公子,你选一个?”王礼伸手做出“有请”的姿势。

刘越也不推辞,忙将长得像香儿的那位姑娘抱进了怀中,不老实的手直接探进了低胸绿裙,揉摸着一堆雪乳笑道:“我们又见面了,想我了吗?”

这位姑娘被他这样一戏弄,便觉浑身燥热,甜甜一笑也不作答,坐起身来一任刘越的手在自己身子中乱摸,自觉地调好弦笑着弹奏起来。

“晓窗寂寂春情稠,尽把芳心深意诉,低眉敛翠不胜春,娇啭樱唇红半吐。匆匆已到欢娱处,轻嗔汨汨连夜雨。枕汗衾热不成眠,更尽灯残天未曙”,一曲终了,刘越也不觉心驰神迷,昏昏沉沉地摇头笑道:“好一首《玉楼春》,娘子弹唱的真好。”

说着,刘越就一把抱住这女子的小巧身材,将其压倒在椅上,纵舌激吻手褪其轻罗薄衫,渐渐的疾风骤雨般狠抽其如花嫩身起来。

王礼见刘越情迷,便冷笑着将一包迷情散丢在桌上,站起身来做在桌上看着刘越道:“本想让你与清面小生来个精疲力竭,再送你归西,没想到你小子不喜菊花喜牡丹,也罢,把棍子拿来!”

王礼见刘越已经颓然无力地倒在那女子玉身上就拿着挥起棍棒来打在刘越的肩上,刘越慌忙醒来,见自己正睡着一对湿漉漉的****间肩上也很是疼痛,不由得大怒,可就是站不起来,身体如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手也捏不紧拳头。

王礼第一棒打得很重,因为反作用力连自己都退了好几步,见刘越醒来便笑了笑:“刘公子,我再给你更刺激的!”

于是,王礼又挥起了大棒打了下来,这次对准的是刘越的脑袋。

刘越忙咬着牙使劲抬起手来握住头脑要害,但还是被打出了血,手指如断了一般。

“混蛋!你在酒里下了什么?”刘越满腔怒火吼着,但说出来却纤弱无力,低低沉沉。

王礼依旧还以一笑:“没什么,不过是宫里帝王用的迷情散,喝了此药,春宵过后便若柳絮一样无力如登极乐,刘公子是不是很爽!”

刘越现在是一点都不爽,头痛手痛肩痛,但他还是咬牙忍住朝自己身旁的这女子说道:“姑娘,快扶我起来。”

这女子忙将衣裙穿好就来扶刘越起来,可刚扶着站起来时,歇够了气的王礼就忙挥一棒来,这女子忙转过身来抱着刘越替她当了一棒。

这女子本来就娇细如弱柳,哪里禁得住这一棒,竟直接倒在了地上,苦苦呻吟。

“你他妈的懂不懂怜香惜玉!”刘越骂了一句就靠在椅子上,气喘吁吁如老人般怒视着王礼。

“哼,刘越,你别在这里撑英雄,如今你就跟蚂蚁一样,老子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说着王礼又是一棒,刘越与椅子一同滚在了地上。

“你小子有种就打死我!”刘越露出一痕血牙,眼睛放射出要杀人的光芒。

王礼被刘越的恐怖模样吓得丢掉了棍棒,退了几步见他没有冲过来便忙拿出一把匕首来壮了壮胆:“别以为老子不敢!”

王礼本想再折磨一下主角,但实则是心有余悸便想索性一刀结果他算了。

刘越眼见这刀正迎面而下,一时无措,准bèi

侧身拿右臂去承shòu这一刀。

可就在此时,在他一旁的女子见这一刀刺来时忙忍着腰间剧痛,伸手过来握住了锋利的刀刃,一股鲜红的血从玉手间渗透了出来。

“小娘们挺护着你的!”王礼笑着说了几句就直接抽出刀来忙要再刺一刀。

“好姑娘,你我素不相识,承蒙你舍命相救,敢问姑娘姓名,我去了阴间好投胎做你的夫君!”

这女子温柔一笑:“妾身名叫小香儿。”

“好,我能得到两个香儿也死而无憾了!”刘越说着就凄凉一笑,正面看着临近脸部的匕首。

“刘公子,你怎么被这个泼皮打成这样了,你不是会武功吗?”紫琦很是不解地问着刘越又见刘越一丝不挂忙又侧过身去:“刘公子,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这个,姑娘不要误会,我是,嗯,是因为被那个王八羔子给下了能让人做事之好全身无力的药后而变成这样还惨遭了一毒打的”,刘越忙侧过身去让小香儿赶紧给自己穿上衣服。

紫琦一想起刚才在刘越身上瞅见的一支傲然挺立的柱子心里就如小鹿在撞一般,紧紧地捏着粉拳问道:“既然如此,你不做事不就行了吗?”

“这个,喝了那药就不得不做那事了,我刘越也只是普通人也扛不住这个呀!”刘越苦笑道。

“什么事这么奇怪,刘公子,你给我说说呗”,紫琦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我,我,我不知dào

该怎么说,等姑娘结了婚就知dào

了”,刘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知该如何给这位不懂人事的姑娘说明白。

“哎呀,你就先说嘛,是什么事?”紫琦摇了摇他的臂膀,好奇地问着:“快说,是什么事?”

姐姐紫筱将一瓶蓝色小瓶揣进腰间,走过来红着脸看了刘越一眼后才将紫琦拉了过来,很是严厉地责备道:“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这些事也是你女孩家好意思问的,快跟我一边去!”

紫琦哦了一声,就有些委屈地埋着头走到了一边翘着小嘴悄声埋怨道:“不问就不问,干嘛那么凶!”

第29章 又带女人回家

刘越当时清楚的记得王礼的匕首已经贴近了自己的喉部,而自己也准bèi

好面临第二次死亡。

谁知就在这时,他亲眼看见一条天蓝色的彩带急速回来圈住了那把匕首和王礼的手,接着王礼就被那条美丽的彩带给摔倒在地。

彩带的主人正是紫筱,一个冷艳动人的女子,深不可测的眼睛里充满着警示与睿智。

“刚才多谢紫筱姑娘相救,不然的话,我和小香儿就要命丧于此”,刘越见紫筱过来,便忙躬身感谢。

紫筱依旧微微一笑,明眸皓齿让刘越的内心不由得的一震,暗想看见这冷美人展颜一笑真是如见海市蜃楼般稀有而又惹人心醉。

刘越突然发觉自己快要成为周幽王了,便忙定了定神,将小香儿扶在椅子上,自己摸了摸有些疼痛的额头四处张望着有没有可以止血的东西。

紫筱收回了笑颜,沉静如水的过来伸出白皙的皓腕理了理刘越被血沾紧的硬发:“公子不必言谢,那日若不是公子相救,我们姐妹恐怕就得落入狼口了。”

“那也未必,以二位的功夫,即便没有我在场也是能够应付的”,刘越禁不住哎哟一声,紫筱忙住了手,比刚才更加轻柔地梳理起刘越的头发。

“即便如此,公子的情谊我们还是认的,今日偶然来到这闻名的一品楼就听见有棍棒声所以就发xiàn

了原来是在那个泼皮又在欺负人,谁知一进来才发xiàn

受欺负的人是公子,想起来也真是有缘”,紫筱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往刘越的伤口洒着。

刘越知趣地低着头任紫筱给自己敷药,心里乐滋滋地说道:“嘿嘿,紫筱姑娘说有缘就是有缘,刚才你没瞧见我的泄露的春光吧。”

起先对刘越的身材一下子就一览无余的紫筱不觉脸红了起来,忙道:“没有,绝对没有,公子多虑了。”

“哦,那就好”,刘越一说就忙暗骂自己怎么跟个被偷窥了的小媳妇似的。

刘越一时也恢复了体力,将随身的五百两银票拿出来递给小香儿道:“姑娘,刚才你舍命相救让刘越很是感激,这些银子你且拿去吧,算我刘越感谢你的,日后再有缘相聚吧。”

“不要你的臭钱!”小香儿一下子就泪如泉涌,将刘越的递来的银票拍在桌上忙拿起琵琶跑了。

“我这是臭钱?”刘越有些不明白的拿起来看了看,又点了点头:“这是曹公公给的,是臭钱的可能性很大。”

“刘公子,你真傻,刚才那位姑娘明明对你有意,你却拿银票去忽悠人家,人家当然不高兴了!”一旁生闷气的妹妹紫琦过来插了句道。

姐姐紫筱忙又瞪了她一眼:“要你多说,一边呆着去!”

“哼,呆着就呆着!”紫琦有些不服气地坐下来别过脸去,好像再也不要理自己姐姐似的。

这边,紫筱也坐了笑来,很是平静地问道:“刘公子,既然刚才那位姑娘对你有情有义,你为什么不把她赎回去收在屋里,这样也算是一段佳话呀。”

“你以为我不想呀,是问那个男人不希望家多娇妻,可是我那贤妻和岳丈实在是太强dà

了,我这小胳膊拧不过他们大腿呀,上一次我只不过帮我二弟带了个女人回去就被打得半死,如今我要是给自己带回去,那岂不是要结果了我这戚戚小命了”,刘越直摇着头道。

紫琦听到刘越这些话不禁噗呲一笑,忙转过身来问道:“这么说刘公子你是惧内呀,家里的嫂子竟这么厉害?”

“小丫头懂什么,这不是惧内这是爱知dào

吗?”刘越真想去刮刮这位可爱丫头的细白鼻子,但又不敢在冷美人旁边太放肆。

“爱?”紫筱和紫琦相对一视,然后都很赞同地点了点头:“刘公子所言不错。”

“看嘛,跟你们说这么久,都忘了这混蛋!”刘越说着就忙过来将依如死尸般躺在地上的王礼拽了起来,然后直接将一酒壶拿起正准bèi

往他头上打去时却被紫筱给阻止住了:“公子且慢,他已经遭受惩罚了,就饶他一命吧。”

“什么惩罚?这混蛋险些要了我的命,要是不给他一个长记性的惩罚,他永远不知dào

怕!”刘越一想起自己被一个纨绔公子下药差点给杀死就来气。

“我已经给他服了一种毒药,他这辈子永远不能调戏良家妇女了”,紫筱冷凝着脸色说道。

“不能调戏良家妇女了,难道你把他给?”刘越禁不住好奇地看了看王礼下身但见并没有被破坏就有些疑惑地盯着紫筱。

“我给他服了至阴寒毒,他将会一辈子失去床第之欢,见美忘色,甚至于断子绝孙”,刘越有些不敢相信这会出自一位妙龄少女之香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竖起大拇指道:“真狠!”

王家的奴仆早已跑得没了人影,当刘越出来时,依旧是初来时的场面外,只是天已经渐渐大亮,一米金色的阳光已经透射过朱红色的窗棂映红了紫筱那张冷冷的脸。

“姐姐,天亮了!”沐浴在阳光在紫琦笑着说了一句,忽又埋下了头:“可是姐姐,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呀,也不知dào

舅舅他们去哪个地方了。”

刘越听得出来这个小丫头话里有话,于是就问道:“怎么,两位姑娘没投靠成亲戚吗?”

“嗯”,紫筱微微点了点头:“我们是来投靠我娘舅的,可听邻居说我舅舅自从进京赶考后就没再回来,他们家里早已没人,连房子都倒塌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无家可依,夜晚来到一品楼咯”,刘越帮她接下了话,又道:“既然如此,两位姑娘如若不嫌弃就请去我家暂住吧,反正我义父买的房子大,屋子多,不在乎多你们两个。”

“这个可以吗,刘公子不是说贵夫人不喜欢你带女人回去吗?”紫筱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略带不情愿的语气问道。

刘越真心怕这两姐妹拒绝忙解释道:“你们是客也不是我带回去要收在屋里的小妾丫鬟怕什么,再说我那媳妇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恶,她对人可是善良的很,你们就放心吧。”

“喂,刘公子,是你说的你那夫人很可恶,好不好,我们要是去了要是害得你挨了打可怎么办?”紫琦嘟咙着嘴插话道。

刘越有些不忿,还是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夫人怎么会舍得把我打死,就算被打死我也心甘情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知dào

吗?”

“我不是小丫头!”紫琦忙反驳了一句,见自己姐姐忙朝自己使眼色只好住了嘴别着脸不说话了。

“而且不久后,她和我姨娘她们要搬去京城了,你们在这里住着也就碍不着她了,我也要随我义父去南边了,所以你们在这里长住都使得,到时候我会让我五弟照顾你们”,刘越补充道。

“那就有劳公子了”,紫筱忙欠身行礼,丰润如雪的脖颈微垂,淡白色的襟裙在清风下微微扬起,露出一段纤美嫩滑的美腿,随身隔着箭裤,但依旧能感受到扑鼻而来的芳香。

“真是一绝代风华的淑女!”刘越暗自赞叹,喜不自禁地带着二人往家里走去。

“公子,刚才你说你要去南边,贵夫人要去京城,为何二位要南北分离呢?”紫筱很关心大明对阿瓦的一战,所以忙抓住了这个契机问刘越,但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漠不关心,轻描淡写。

“我义父曹吉祥领皇上圣旨和兵部严令要立即开赴云南征讨麓川阿瓦部,所以我得跟随义父立即去云南,而一应家眷就暂且遣回京城去咯”,刘越叹了口气,想着香儿那越来越成熟诱人的身子而不能马上吃到就禁不住深表遗憾。

紫筱与紫琦心中不由得一紧,相互看了一眼,忽然又恢复得更平常人似的,紫筱倒也跟着叹起气来说刘越新婚离别的确是很可叹。

香儿见刘越带着两个花儿一样的姑娘回来的确没有生气,因为她当看见浑身是伤的刘越就早已把醋罐子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忙过来扶着刘越:“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昨晚上和王礼那混球喝了一夜的酒,回家时昏沉沉的就被飞驰而来的马车给撞了,险些头被撞破了,幸好这两位姑娘从我一旁路过把我救了,后来我一打听才知dào

她们是外地来投靠亲戚的,又因亲戚早已没在所以我就把她们带回家了,夫人,不知?”

香儿忙笑着朝紫笑二姐妹表达了谢意,拉着二人进了屋,问长问短的竟跟刘越口中那位可恶的夫人差之千里。

“大哥,你武功这么高,怎么总是挨打?”樊忠瞧得出来刘越的脑袋不是车撞的,所以便忙与姻华一起把刘越扶进屋去,请大夫给他察看伤势。

眼看即将出征,舍不得女儿的曹吉祥来大中午的也冒着酷热来这里蹭饭,可刚一进屋就看见屋内有多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便垮下了张脸:“读书人没个好东西!这个刘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第30章 雨中小亭

“义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香儿忙过来给曹吉祥解释了事情缘由。

紫琦听见香儿喊这个白面太监为义父,忙放下茶杯,沉下脸来朝一旁同样敌视着曹吉祥的紫筱问道:“姐姐,曹太监出现了,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现在就动手,你去把夫人支开,然后我立即用彩带勒死他!”紫笑本想立即动手,但见香儿刚好把曹吉祥的身子挡住,所以只好让自己妹妹把香儿支开然后再动手。

紫琦应了一声,仍然是大大咧咧的样子笑着走过来。

就在此时,华英来到曹吉祥俯耳说了几句,曹吉祥慌忙就跑出去了。

紫筱只好把彩带收回腰间,有些失望地把一杯茶重重地放在桌上,香儿忙回头问是怎么了。

紫筱只得解释说自己不小心没拿好,刚要放下时,茶杯就落在了桌上还好没倒出来还连忙道歉。

香儿也就推说没事,又问紫琦过来有什么事。

“我听刘公子说他夫人长得是天香国色,我刚才没看仔细,所以就想着走近点细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我姐姐漂亮”,紫琦顿了一下,急中生智之下忙编了个谎言。

香儿见她憨厚可爱,说起话来跟小孩子似的,便对她生了几分好感:“好妹妹,别听他胡说,我那夫君就是这副德行,从来说话都是不着调。”

“刘公子可不是说瞎话,夫人您的确比我姐漂亮,就像是天上的嫦娥一样”,紫琦又夸奖了几句,拉着香儿的手显得倍加亲切。

哪有女子不喜欢别人赞自己漂亮的,听见紫琦这么夸她,香儿倒有些高兴,对紫琦也是赞不绝口,但一见她姐姐冷若冰霜,美貌若天仙,便也生了警惕之心,心想这妹妹倒是娇小可爱不必担心但姐姐恐怕得多加注意了。

正巧这时,娇杏走了过来。虽然香儿防娇杏跟防贼似的但一应生活供应并不苛刻,待她也如待亲姐妹一般。因而娇杏依旧是艳若桃李,款款细腰摇摆起来甚是迷人。

“夫人,听说公子他又受伤了?”娇杏不敢亲自去探望刘越所以专门来问香儿以此表达自己的关心。

“妹妹多虑了,并无大碍”,香儿有时候也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办了,家里有姿色的女子越来越多,她即便是有七窍玲珑心也操心不过来,但她还是努力地使这些娇艳的花离自己夫君远些。

就这样,香儿把紫筱两姐妹安排在娇杏住的西苑里,与香儿和刘越的正房东苑隔着一段长廊和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

“你叫紫筱,是姐姐?”

“是的。”

“你叫紫琦,是妹妹?”

“是啊!”

娇杏问完之后很不屑地道:“公子这人还真会找,家里的美人看不着摸不着,倒在外面找了一对漂亮姐妹回来。”

傍晚时分,天突然阴了下来,轩窗外的芭蕉叶在突如其来的凉风中摇摆不定,将一股股凉爽的风送进了屋里。

“把窗户都给打开吧,让狂风把这满屋子的热气都吹走”,刘越朝一旁给自己扇风的丫鬟吩咐了一声就过来将一格子花样的窗子推开,享shòu

着扑面而来的凉风。

突然,一滴豆大的雨滴打在刘越的脸上,刘越忙抽身回来,刚一抬头就见睡莲池边的亭子上正有两人看着自己。

那两人就是娇杏和紫筱,紫筱撩了撩被吹乱的发梢毫无表情地看着四方,而娇杏则半弯着身子特意露出娇柔的身材俯身倚在栏杆上朝刘越抛着媚眼。

“这个娇杏,如今孤孤单单生活了一个月也不知dào

饥渴成什么样了”,刘越说着就回了个飞吻,可刚一回头就看见香儿板着脸和紫琦走了过来。

香儿一下就把窗户关上又让一个较高的丫鬟挡在门前,然后才过来坐在刘越一边道:“她饥渴不饥渴关你什么事,你要是可怜她孤单就把他许配给你兄弟武大。”

“你怎么把窗子关了”,刘越假装没听见香儿说什么,连吵着好热伤口好痛。

香儿只好让人把窗户打开,亲自带着紫琦去里屋挑选衣服。

“你看见了吧,香儿管公子管得真严,我好不容易打听到公子在岫雨轩里养伤而今又下雨公子一定会开窗纳凉就忙来到亭子里远远的希望看到他,谁知还是被她给发xiàn

了”,娇杏很是丧气地摇着修长的玉臂道。

紫筱只是淡淡一笑,往回指了指:“窗子又开了,你的情郎正在上面看你呢。”

“你别笑我,我就是喜欢公子怎么啦,再说也没犯我大明律那一条罪,还有你也别假惺惺的,明明是喜欢我家公子才来这里的还在这里假装成客人寄居说什么因救了人又找不到亲戚才来的,也只有那个丫鬟出身的傻夫人才相信”,娇杏很是不屑地道。

紫筱有些愤nù

起来,但还是忍住了,义正言辞道:“我没有哪个心思!”

“你没那个心思还有什么心思,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心思,难不成你是想来刺杀”,娇杏随口说着说着就要说紫筱是来刺杀自己和刘越时忙捂住了嘴既惊异又害pà

地看着紫筱。

娇杏自从亲眼看见张知府亲手杀死张员外后,好几次差点都被张知府派来的人杀人灭口,要不是刘越的特工经验丰富让她躲过了好几次暗杀,她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紫筱误解了娇杏的意思,她以为娇杏说的是自己要来刺杀曹吉祥,为了打消她的疑虑,紫筱便很果duàn

地说道:“你想错了,其实我就是因为想和刘公子在一起才来的。”

“你果然说实话了,不过你我都是同病相怜啊,如今连情郎的面都见不着,唉!”娇杏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相思之中。

紫筱见此只好也“唉”了一声学着她做出一副情场失败的样子来。

这时候,换了一身崭新银色坎肩褂子和半透明蝉翼纱地裙的紫琦打着把墨荷白底伞走了过来:“你们在叹什么气呀。”

“小丫头懂什么”,娇杏说着就扭动着身姿走了。

紫琦朝她吐了吐舌头,又忙喊了句“我不是小丫头”才回过头来很是严肃地说道:“姐姐,我刚才在刘越和他夫人那里打听到曹吉祥的大军五天后就出发,刘公子的家眷明日就会由曹太监亲自派人护送离开这里去京城。”

“倒是个好义父!”紫筱冷笑了一下就撑开蓝底牡丹花伞走出了亭子往袖雨轩看了看。

“妹妹,我听娇杏说刘公子最近在搞一个什么专门打探消息和搞暗杀的特工组织,我想肯定是针对我们阿瓦的,你这性格不会让人怀疑所以你去打听一下这个特工组织到底是什么,对阿瓦有多大危害”,紫苏转过脸去看着西南边说道。

至晚时分,外面稀稀拉拉的雨敲在绿窗上发出明快而有节奏的击打声,这声音让刘越感到很是宁静,唯一一只没有棒伤的左手温柔地抚摸着香儿的软背:“香儿,你那个过了没有?”

“过了”,香儿虽然依旧有些隐痛,早上也仍然有些余血未尽但她并不想让刘越失望所以就颔首点了点头。

刘越不由得大喜,忙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正要起身压在香儿身上时就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感觉脊梁骨就要断了一般。

“这个王礼!”刘越不禁暗暗发恨,心道:“真是可惜,自己今晚本可以和香儿云雨一番的谁知被那个该死的王礼打得这么狠,眼看香儿明日就要离开了,自己这棒伤没个几天也好不了,看来只得再煎熬几个月了”

“我一定要用世界上最先进的特工手段以最快的速度把阿瓦首领和思任发抓进京!”刘越暗暗鞭策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刘越就让人把樊忠等人叫了来。

“如今时间紧迫,我们也来不及搞训liàn

干脆就在实战中训liàn

,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就开始研究抓捕阿瓦首领和思任发的方案!”刘越说道。

“可是大哥我们现在对那个什么阿瓦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那个思任发我也没听说过,我们怎么去抓捕啊”,樊忠满腹疑问道。

“也并不是全部都不知dào

,至少我是知dào

一点的”,刘越这样一说,众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你知dào

?”

“嗯,我知dào

,这个阿瓦部族就是个掸族人政权,由他拖弥婆耶建立在伊洛瓦底江一带,大概的地区我已经画成了图待会给你们,另外要告sù

你们的是,现任的阿瓦首领是大叶丹,但他年迈不堪,其政权好像是由他女儿掌控,另外一个思任发,华英最熟悉,你们可以问他。”

樊忠三个忙问华英,华英便将思任发入侵大明到后来兵败躲在阿瓦的事都说了。

“好了,你们现在已经初步了解情况,但离执行抓捕任务还差的远,所以二弟三弟和四弟得提早出发化装平常商客去哪里查探仔细些;另外华英兄弟还是呆在大军随时与我们联络,你们都准bèi

出发吧,我还得再养几天”,刘越无奈地指了指后背:“二弟,走的时候给姻华说一声,我听说你现在对她很冷淡啊。”

“哎呀,大哥,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好好养伤吧,弟兄们就先出发了”,樊忠说着就忙跑了出去深怕遇到姻华。

“姐姐,我听府里的下人说曹吉祥明日回来府里送夫人她们,所以我们明天就有机会杀了他!”是夜,紫琦走到站在花架下看月的紫筱身边道。

“好!明天只要他姓曹的一到,我保管他犹如此花”,说着,一条彩带就急速飞出将一朵野花击得粉碎。

第31章 娇杏妖娆

次日清晨,刘越一醒来就见香儿早已坐在化妆台旁,拈着花汁样红嫩脂粉抹着粉腮,倾泻而下的乌发由侍女轻轻梳理,绿翠琅玕和东海明珠裹着曲美而又惹人遐思的玉体。

好一个“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刘越不觉轻唤了一声“娘子”,同时向屋里的侍女递了个眼色,侍女们便自觉地离开。

与刘越待久了的香儿知dào

他的意思,便放下手中的紫金钗过来将刘越扶起来,又拿了一靠枕枕在他背后,然后才双手勾住刘越的脖子,微翘着润滑香嫩的红唇含住了刘越的舌苔。

一阵缠绵不尽的深吻交织着夫妻二人不忍相离的愁绪,俄而一颗暖暖的泪顺着香儿的眼睑流进了刘越的嘴中,刘越将泪吮吸进了口中,继xù

贪婪地索取着香儿的蜜吻。

“夫君,够了”,香儿不舍地拿细葱手指合住了刘越的嘴,柔和的笑了笑后就又低下螓首在刘越脸上香了一口:“夫君请放心,妾身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夫君知dào

,只是可怜你我新婚燕尔即将分离数月,真可谓此恨绵绵无绝期”,刘越斜躺在枕上,手捧着香儿的俏脸多情如书生才子般说道。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夫君,我叫人来服侍你起床穿衣进膳,让香儿在为你磨一次墨,铺一次纸”,说着,香儿就将外面的侍女叫了进来然后自己走到隔着帘子的书房开始取书铺纸研墨。

“夫君,你今天读什么书?”香儿轻含玉指四处看着满架子的书道。

“《心经》吧”

“《心经》?夫君你要参佛吗?”

“嗯,你走了,我只有当和尚才能不去想我的娘子才能静下心来读书。”

香儿听此话不觉流下泪来,拿了两本《心经》想着自己是不是也需yào

一本《心经》才能不去想他。

“终于出来了!”娇杏和紫筱两姐妹很是期待地站在门外看着走出来的刘越和香儿暗道。

由香儿和侍女扶着的刘越一见三位俱是精细打扮了一番站在自己门外,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丽春院:“你们这样子一大早在我门外是要找我的还是来招蜜蜂来蜇我的?”

“咯咯,你怎么不说是我们招蝴蝶偏偏说成是招蜜蜂,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是来送夫人的”,紫琦先忍不住握住两个小辫子结笑道。

趁着机会朝刘越递送了一含情秋波的娇杏也微曲着腰肢笑道:“紫琦妹妹说得对,我们听说夫人今日要去京城所以就赶早过来送送她以表我们的情意。”

一旁眼神冷凝的紫筱也说是这样。

“那好,我们一起去见姨娘姨爹,然后一起送送他们”,刘越说着又向一侍女吩咐道:“你去看看我义父来了没有?”

听见义父二字,紫筱与紫琦相视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公子,公公派人送了一块汉代玉珏给夫人并说他不能来了”,许久之后,那侍女忙跑回来传达了曹吉祥的话,别人听了倒也无所谓,唯独紫筱和紫琦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紫筱悄悄打了一下闷闷不乐的紫琦,便嫣然笑看着那玉珏道:“好珍贵的宝物,夫人真是好福气。”

香儿谦逊了一下就让刘越给自己戴上,然后又让人给娇杏等人送了些礼物直拖到下午才含泪与大家道了别,陪着陈大娘和王叔二老上车北去。

“姐姐,这次又让那死太监躲过去了!”紫琦一回到屋里就颓然坐在椅子上,别着嘴道。

“看来这姓曹的警觉性挺高,我们不能被动的等他来这里,我们得采取方法接近他,并且转移他的注意力”,紫筱冷冷地笑道。

“姐姐,我们要怎么接近他?”紫琦觉得这个难度更大所以就多问了一句。

“靠美色!”紫筱很认真地回道。

紫琦听了这话差点要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姐姐,他可是太监!”

“傻瓜,谁说要对他用美色,我指的是他的义子,我看得出来,这个曹公公很疼他的义子,所以我想将计就计通过勾引,呸,不是勾引是让刘公子爱上我以此消除曹吉祥的警惕并瞅准机会通过刘公子去接近他并杀了他!”

紫筱说完就见紫琦坐在镜子旁左看看右看看:“姐姐,你说我漂亮吗?”

苦笑不得的紫筱直接将镜子夺了过来:“傻妹妹,这种事情要牺牲也是牺牲姐姐,怎么会让你进这火坑。”

“不行,姐姐难道你忘了我们阿瓦的习俗?”紫气夺回镜子很正经地问道。

紫筱听了此言,顿时语塞,想了想便又笑道:“这个不算是结婚,只算是姐姐为阿瓦做的牺牲,姐姐以后回阿瓦后一定给爹爹找个好的接班人。”

“好吧,这刘公子是要和曹公公一起出征的,只要你粘上了刘公子何愁没有机会杀掉那死太监,只是我们利用了刘公子是不是有点过分啊?”紫琦突然问道。

“过分什么,你姐姐作为阿瓦第一美人甘愿作此下贱之举委身于他,倒便宜她了”,紫筱这样一说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过当她看见窗外一幕时就拉下了脸。

“让那个狐媚子捷足先登了,妹妹,快把我们阿瓦秘制香丸给我”,紫筱说着就坐了下来对镜理妆。

“公子!”娇杏今天穿着蓝绿色薄衫裙,低胸抹白内衣渐露在外,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分外妖娆,特别是这嗲声的一呼唤让刘越就跟喝了蜜酒一般。

刘越不敢看她的媚眼,故yì

看着一旁的香樟树笑道:“娇杏姑娘是在叫我吗?”

刚一说,刘越侧着的脸就被袭来的一只温软香暖的手给碰了下:“公子真会说瞎话,妾身喊得可不就是你嘛。”

“这个妖精怎么没让她跟香儿一起走,如今留在这里让我活受罪真难受!”刘越又侧过脸去笑道:“哦,那娇杏姑娘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府里短了你的脂粉供应还是绸缎?”

“瞧公子说的,妾身来找您只是担心您的伤,自从知dào

公子被打了后,妾身就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一圈了”,说着娇杏就如病西施般捧着脸掩面抽泣起来。

趴在窗边偷看的紫琦见一娇杏的样子就气得咬牙,紧紧捏着粉拳道:“姐姐,这个狐媚子说话让人骨头都酥了,只怕刘公子是不会把注意力转到你身上的。”

“如果换成是别人倒有可能,但刘公子的秉性你我又不是看不出来,这种荡妇一样的技巧是不会让他就范的”,说着紫筱就走了出去,还未走近,一股令人如置身于春天般的花香就早已吹散进了刘越的鼻中。

“好香,很淡但很迷醉”,刘越没有理会一旁搔首弄姿的娇杏,炙热的身体也突然感到了一阵凉爽,而当携香之人紫筱走来时却感到一阵急促的心跳,就像是初次见到香儿一样。

“见过公子,娇杏姐姐”,紫筱忙与二人打着招呼,娇杏很不乐意地转过身去,手指划了划自己的事业线,很期望刘越能看一眼,但见刘越眼神只盯着紫筱傻笑,她只好转过身来正对着刘越,弯着身子豁然露出一团巨乳:“公子,您看见了吗?”

“好大!”刘越吞咽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里面但一想到香儿走之前的嘱托时忙回过头去,笑道:“几位失陪了,我去小解一下。”

说着,刘越就扶着小丫鬟要往厕所走去,谁知刚走几步,娇杏就追了上来亲自来扶着刘越:“公子,这些小丫头们毛手毛脚的扶不好也服侍不好,还是让妾身来吧。”

“这个”,刘越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只好由着她扶着自己。

“好了,你就外面等着吧,我自己能进去”,刘越不想让她发xiàn

自己****早已是若火烧一般挺立硬直,所以就让娇杏在外面等着,自己撑着墙壁去如厕。

“妈的,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一个比一个娇艳!”刘越说着就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香儿啊,你可得救救为夫啊!”

正当刘越解手完毕时突然就窜出一个人影一下子就从背后抱住了他,涂抹着红指甲的皓白玉手交环在他面前上下抚摸:“公子,妾身喜欢你。”

“娇杏姑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刘越才弯下的小弟弟被这贴身的肉感一激动又挺拔了起来,后背被那一堆软绵绵的雪球压得也滚烫起来,一下子精虫就充盈了整个大脑。

刘越此时脑子一片空白,逐渐干燥的嘴唇不由得偏了过去接住了娇杏的香口。

娇杏的香口就像磁铁一样吸住了刘越的嘴,深谙此道的她让刘越无法自拔,任意地由她恣意索取,渐渐地,二人就像干柴烈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可就在刘越主动袭来时,娇杏却堵住了他的嘴,躲过他的手,退了几步摇摆着身姿开始一件一件的褪着衣裙,这无疑对刘越起了更大的魅惑。

作为一个正常而又有着虎狼之身的男人,刘越无法躲过这种魅惑,也忘记了娇妻箴言,更忘了礼节道德,直接朝娇杏扑了过去,张开大口就要将娇杏吃了下去。

第32章 多情紫筱

“好痛!”伤处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感让刘越忙住了游走在娇杏乳间的手,摸着腰杆靠在墙壁上恨道:“这个该死的王礼,坏了老子两次好事!”

“公子,你怎么了”,娇杏见他痛得大汗淋漓,后背上也开始流血便也忙收住勾魂的动作,关切地问道。

“刚才一不小心把伤口撕裂了,娇杏姑娘,你快把衣服穿好吧”,恢复了理智的刘越也不好再这样胡为也不敢让娇杏再来扶自己,只地自己强撑着疼痛走了。

但娇杏还是追了上来,一把将刘越的手架在自己肩上:“公子,刚才都是妾身不好,害得你这样。”

“这也不全怪你,怪我没定力,幸好香儿没在”,刘越强笑道。

“嗯,公子说的是,幸好夫人没在”,娇杏不敢再露胸摆臀了,走路也规矩了许多,但一想到刚才的一幕就再次有些遗憾起来:“公子,等你好了以后,可以让妾身去服侍你吗?”

刘越没有回答,心想着这个小妖精长期待在自己身边真不是个常法,要不真的照香儿的意思把她撮合给武大?

娇杏见刘越默不作声,便以为他是默认了,心中未免一喜,全身的热度又上了来但一见刘越的呲牙忍痛状还是忙控zhì

住自己的欲,望,说着一些笑话来岔开自己的注意力。

“好美的舞姿!”当刘越路过芍药园时就见紫筱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在花丛中跳起了舞,灵动如水的腰肢,皓白妙转的嫩手,盈盈可握的粉颈,还有那削尖下颚嫣嫣笑来若花儿绽放。

特别是恍若霞光一样的彩带左右旋转环绕,忽一泻千里忽回收如风忽又卷起万朵花儿尽洒空中。

当一舞终了后,刘越不自觉地拍起了手:“真妙,看不出紫筱姑娘还会跳如此绝妙的舞蹈,让人如临瑶池仙境般。”

“刘公子,难道我弹得就不好吗,就只知dào

夸我姐姐!”紫琦忙过来故作不忿的表情问道。

“你弹得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你姐姐能够通过舞蹈诠释出你所弹之真谛就属难得了,而且这种若九天云雀般的仙女舞姿已然超绝!”刘越说着说着就滔滔不绝起来,似乎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资深的舞蹈评论家。

依然是圣洁如雪一样的紫筱走了过来,恰当好处的将彩带饶在手臂上,一个蝴蝶结系在腰间犹若雪莲花一般。

“任是无情也动人”,刘越不禁这样夸道。

“公子说笑了”,笑容浅浅的紫筱微微欠了欠身略表了一下谦虚之意。

早已看不下去的娇杏见刘越被这两姐妹弄得神魂颠倒,便忙拉着刘越:“公子,我们快回去吧,让妾身给你敷药。”

“这个不必了,娇杏姑娘你陪紫筱她们玩去吧,我这里自有丫鬟服侍”,刘越说着就挣脱开娇杏的手忙将一旁侍立的丫鬟拉到自己身边来让她扶着走了。

娇杏气得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看着刘越,直到他走到看不见时才回转过身来略带不满的口吻笑道:“原来紫筱你会跳舞啊,跳得的确不错,但也没必要到这里来跳吧!”

紫筱冷冷一笑,也不搭理娇杏手指一晃就拿出一小巧别致的玉白小瓶出来就朝刘越离去的方向去了。

跟来的紫琦忙朝娇杏作了个鬼脸:“想拿脱衣舞迷住刘公子,真是笨!”

“这两姐妹难不成刚才在偷看我们?”娇杏将双手插在腰间问道:“我说你这个鬼精灵小丫头你怎么就知dào

我只会跳脱衣舞。”

重新敷好药的刘越是不敢再出屋去招惹那见了自己就要往自己怀里扑的娇杏也不敢去见那一闻到她身上香味就不自觉心跳加速的紫筱。

不能在这样颓废了,不能沉迷于这种低俗的兴趣之中,刘越决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忙叫丫鬟拿了几本兵书几本儒家经书来仔细研读。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刘越刚拿起一本诗经念着就听窗外传来“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很明显是紫筱的声音,刘越不觉心中一喜,忙转身过来就见她已经走进来将手中白瓶交给一丫鬟并嘱托了几句才站在一旁笑不漏齿问道:“公子可好些了没有?”

“这几日全仗着姑娘送的药膏好得也差不多了”,刘越说着就忙请她入座又让人给她沏好茶。

紫筱侧身坐了下来,见屋内尽是书籍字画,里面大理石书案挂着一跟悬梁绳子,毛笔架上挂着一把锐利的锥子,便笑道:“想不到公子还是一勤学苦读之人,这头悬梁锥刺股不是一般人坚持得了的。”

“这都是我那娘子香儿准bèi

的,说是要我要像古人一样头悬梁锥刺股,其实我一次都没用,都给躲过去了”,刘越解释道。

“夫人真是贤惠!”紫筱说着就随意抽了本《汉乐府》翻了一下便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刘越也卖弄了一番道:“这也忒俗套了,我以前经常听到,紫筱姑娘怎么没听过吗?”

“这倒不是只是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紫筱说着就将书放回原处,笑道:“既然公子嫌这太容易,那公子可接得住这一首?”

“你说说看,我未必不行”,刘越倒也来了兴致。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刘越侥幸躲过这一次,便笑道:“武则天的《如意娘》,你难不倒我?”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刘越再次侥幸回答上,但紫筱不再考他,而是起身赞道:“公子大才,令小女子敬服。”

“唉,这不过是运气好,这首《写情》是小说《霍小玉传》里的,我看过自然记得”,刘越摆了摆手说出了实话,忽又想到如今碰到个才女倒不如再逗逗她。

想到做到的刘越便故作认真地念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紫筱姑娘请回答。”

紫筱自诩精通汉语,熟背唐诗宋词但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这句诗出自何处,想了许久之后只好笑道:“小女子才疏学浅,实在答不上来,还请公子指教。”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刘越自得其乐地念了起来,一见紫筱那蹙眉苦思其出处的样子就更加得yì

了:“你不用想了,就算你想十年也想不出来,除非你穿越到清朝。”

紫筱没听懂刘越的意思,心想这必定是刘越清早自创的但一想到此词中的“赌书消得泼茶香”一句引自于李清照与赵明诚的“赌书泼茶”典故而且又合此时自己与他的猜诗游戏,便不觉红了脸又暗自得yì



“看来这个刘公子八成已经对自己有好感了”,紫筱故作似有所悟的样子羞怒地瞪了刘越一眼然后又嫣嫣一笑才忙走了。

“唉,看看,这种小清新女孩就是好泡,表面上看着冷若冰霜其实内心里比谁都渴望爱情,不过是略微露点才气真情就让其心花怒放”,刘越朝一旁的丫鬟说着就暗笑道:“我可没那么好骗,紫筱姑娘。”

“小丫头,你给我吃了什么!”娇杏正与紫琦争吵着就不小心被紫琦给灌了颗药丸进去,没一会儿,娇杏就倒在地上全身不能动弹。

“就是给你吃了一颗我们那里秘制的定神丸,不过你放心,不会对你身体有伤害,只是让你不能动而已,放心,在我姐姐还没和刘公子定情之前,我会服侍你的”,紫琦坐在她一旁摇着双脚丫吃着大苹果道。

“在他俩定情之前?小丫头你怎么这么卑鄙,为了让你姐姐接近公子竟下如此黑手!”娇杏气得要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你饿了吧,吃个苹果”,说着,紫琦就将一苹果塞进了娇杏的口中,娇杏什么也喊不出了。

就这样,无可奈何的娇杏只好每日怒目看着紫筱每日打扮得美艳动人出门然后又带着红扑扑的脸和幸福的笑脸回来。

没有了娇杏的干扰,紫筱每日去刘越那里十分殷勤,有时候与他谈论诗词歌赋有时候与他跳舞弹奏有时候扶着他去园中赏花弄月。

久而久之,二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密切,刘越也渐渐地把紫筱视作红颜知己,紫筱也把刘越视作巨眼英雄。

看着二人成双成对的出出入入,让紫琦羡煞不已心想着姐姐这一招美色计真是好,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就好了。

“公子,我想和你执手相依,白首不分离”,黄昏时分,在天边的斜阳映衬下,紫筱靠在刘越的肩上就像恋爱中的小女孩一样幸福地说道。

“紫筱,我也想啊,可我已有佳妻,实难再娶”,刘越说着就叹起气来,将紫筱的螓首放在自己的腿上,摸弄着她的发丝。

“公子,我不在乎做你的正妻,只想着做你的绿姬朝云与你相伴一生就够了”,紫筱很深情地说道。

刘越很感动地把她扶起身来:“好一个善解人意的紫筱姑娘,我虽想要你还得向一人说明,那人就是我的义父,他在这方面管的我很严啊!”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带奴家去求他,若他见你我情投意合岂不会成全你我?”紫筱心中一阵狂喜,忙建议道。

第33章 不准打鸟

“好!正好我义父明日有空,我明日就带你去求见我义父,求他同意让我收了你”,刘越立即答yīng

了下来,然后紧紧地抱着紫筱道:“紫筱,你知dào

吗,我很期待我义父能够答yīng

让我收了你。”

“我也很期待,公子”,紫筱一边同样深情地回应着刘越一边暗想着自己的暗杀计划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被紫琦解除软禁的娇杏一见二人偎依在一起就急忙跑了过来将二人拉开:“公子,你不可以和她这样!”

“为什么!”刘越很诧异地问道。

“因为,因为夫人不允许”,娇杏立马回答道。

刘越忍俊不禁地笑了:“夫人?娇杏姑娘,你最近一直没出现,如今刚一出现就稀里糊涂地管起我来了,还拿夫人来压我,这可不像是我昔日所认识的娇杏姑娘啊?”

娇杏见紫筱手里露出一颗药丸便不敢再说出实情,说了句“要你管!”然后急匆匆地跑了,等他们看不见了才躲在墙角哭了起来,不停地打着墙壁:“该死的公子!”

“要你管?是她在管我还是我在管她?搞笑”刘越很是不解地朝紫筱说道。

“公子,你要理解娇杏姑娘的心情”,紫筱温柔地说道。

“我理解,我怎么不理解”,刘越说着就站起来走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紫琦找了借口出了门,而刘越则和紫筱一起去见曹吉祥。

紫筱今天穿的是紫红色褶皱裙,身上的彩带显得不是很突出鲜明,怎样在遇见曹吉祥的那一刻刺杀曹吉祥,她试想了无数次,直到她确定自己完全可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时才定下心来,很自然地投入到了与刘越的恩爱缠绵之中。

按照刘越的话说,今天曹吉祥要去拜会布政使罗大人,所以二人决定去布政使衙门的路上去等曹吉祥,并向他说明情况。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坐在一路边茶馆的紫筱就见曹吉祥带着几十个护卫走了过来。

很是激动地紫筱故作矜持地朝刘越笑了笑然后就借着喝茶的空档朝墙角做乞丐打扮的紫琦使了个眼色。

会意的紫琦忙带着一批不知dào

是从哪里召集起来的乞丐往曹吉祥的护卫人群中闯去,穿来穿去的把护卫队伍都给搅乱了。

眼瞅着曹吉祥身边仅还剩下几个护卫,紫筱突然横空而起,蹬桌跳了出去,然后一条彩带若瀑布一样倾泻出来直接将曹吉祥面前的人群盖住,突然在临近曹吉祥的时候,彩带直接转弯不停地绕着曹吉祥直到把他捆成了梭子。

“快救公公!”护卫们忙拔出刀来准bèi

直接将这彩带斩断,无奈这彩带是由某种特别的金属丝织成,竟然斩不断。

刘越也忙飞了出来,翻身一跳就往这边冲来,其速度不亚于飞速而来的彩带,然后又急忙抽出软剑将彩带拦腰斩断,正在此时另一头飞速而来的彩带却直接将被彩带缠满全身的曹吉祥拉了过去。

紫筱抢过一刀正对着急速砸过来的曹吉祥,可到刀尖时她却忙把曹吉祥丢了:“不对,你不是曹太监,曹太监是会武功的。”

“你才知dào

啊,那是我五弟!”刘越说着就过来亲自将二娃子的假面皮撕开,然后又将他装大肚子的一堆破棉絮拿了出来:“紫筱你中计了!”

“什么,不可能!”紫筱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待想明白自己是被刘越给耍了后突然又大怒直接飞出八条彩带来往刘越身上打去:“我要杀了你!”

刘越急忙快速旋舞软剑,袭来的彩带变成了一片片碎布落在刘越身边。

突然,暴怒的紫筱见彩带拿不下刘越直接抽出两把利刃,那彩带拴住别人房檐急速飞过来刀刃逼近刘越的喉部道:“快说,曹吉祥在哪里?”

“今天凌晨就出城了,现在已经到江左县了,你追不上了”,刘越偏头躲过,企图斩断紫筱拴住房檐的彩带。

紫筱急忙撤出彩带,将彩蝶头变成一个大如鸵鸟蛋一般的结头朝刘越打去,然后直接将一把利刃踢了出去。

刘越一手拿软剑将利刃格挡开,一手直接抓住如石头般打过来的彩带结头。

一接住彩带结头,刘越的虎口都裂开了,但他还是咬着牙握住直接往外使劲一拉,措不及防的紫筱跌倒在地,然后早已准bèi

好的护卫们直接将长枪抵在她身上:“别动!”

紫筱朝一旁急欲大叫的紫琦使了个眼色,眼见她知趣的含泪离开,她变放心地丢弃另一把利刃也不再握彩带:“刘公子,你现在可以杀了我!”

“大哥,这女子该怎么处理?”二娃子忙问道。

“先不要伸张以免传出去动摇军心,暂且押去我府里吧,命人日夜看守”,刘越说着就朝那群乞丐跑去,可抓了好几个乞丐就是没有找到紫琦。

不知不觉间已经消瘦了四五斤的娇杏不再特意地浓妆艳抹,衣裙也换成了素色,孤独地坐在蔷薇架下发呆。

“快走!”娇杏见府里的小厮们押着一个头发凌乱,穿着紫红色衣裙的人走来。

“紫筱!”娇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忙跑过来问道:“丁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丁管事便把紫筱意图刺杀曹吉祥的事情被刘越早先撕破并将计就计把她拿下的事说了。

娇杏听了是又惊又喜,但见紫筱面如死灰的样子又不觉生了可怜之心,忽然又想到了刘越的安危便忙问道:“公子他怎么样了。”

“公子没事,他一会再过来,娇杏姑娘这下你就可以放心了吧”,丁管事半开玩笑道。

“你呀都快当我爷爷了还不老实,公子是你说的那种是个美人都不放过的人吗?”娇杏恢复了往日的秉性,娇嗔着打了丁管事一下后就款摆着腰肢走了。

紫筱被关在一间又小又暗的房间内,房间内空无一物,一扇小窗户被钉得死死的,透过来的阴森森的月光让整件屋子显得越发冷寂。

在里面呆着的紫筱不觉地发起抖了,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有鬼吗?”

外面巡逻的一个人刚一走过窗前,紫筱就看见了他的脑袋吓得差点叫了出来:“真的有鬼!”

忽然,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身影走了进来,被所谓的鬼魂吓倒的紫筱居然还认得这人就是刘越,但她一反常态的抱住了刘越:“刘公子,有鬼,救救我!”

“别害pà

,这里没鬼”,刘越忙安慰着她,哄了她好一阵子,她才恢复过神智来。

恢复神智的紫筱见是坏了自己大事的刘越气得直接将他撞倒在地,然后狠命掐住刘越的脖子:“都是你,都是你坏了我的大事!”

刘越并没有反抗反而故yì

伸出舌头做出要被掐死的样子。

紫筱见他脸上发白,舌头外吐突然又松开了手,坐在一边道:“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产生了怀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就确信你的真实目的和大致身份了”,刘越回道。

“怎么说?”

“一个会武功的女孩子遇到流氓居然想到的是先隐藏自己的武功不是很让人怀疑此人很可疑吗,那次与你相吻时你是闭着眼睛的而我是睁着眼睛的,我偷偷看见了你乳沟处的一块孔雀印记再加上你跳的孔雀舞,我就知dào

你是阿瓦人了,想接近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杀曹吉祥!”

“哼!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刘公子”,本想着通过利用刘越的感情而刺杀曹吉祥的紫筱没想到自己却被刘越用感情把自己给利用了,心中未免感到了一种极大的挫败感和一种莫名的委屈。

“对了,那只时常跟着我的云雀是你的吧,我刚才总算是把它捉住了已经关进了笼子里,我五弟吵着要烤了它吃呢”,刘越继xù

说道。

“你!”紫筱突然怒极而起,指着刘越道:“不准你伤害我的鸟!”

“没有,瞧你急的,我也很爱小动物好不好”,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就将紫筱拉在一旁坐下:“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演感情戏还挺不错,演的很逼真,要不是你演得太投入,我也不可能这么天衣无缝的设计将你捉拿。”

刘越这句平淡无奇的话似乎触动了紫筱的心窝,只见紫筱有些叹起气来眼神迷离的看着刘越:“你呢,你当时不是很认真的在演吗?”

“这个不好说,要不认真的话怎么会跟你如胶似漆,就算是我们彼此的感情都被彼此利用了吧”,刘越不敢直视这个冷美人颇具杀伤力的眼神,别过脸去回道。

紫筱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湿润的眼睛不觉滴下泪来:“你想知dào

我的真实身份吗?”

“不想,这是一千两银票”,说着刘越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紫筱见他将一跟绳子丢在一旁,衣服脱得只剩下裤衩而且还给自己一千两银票,便误以为刘越是要把自己当秋娘一样花钱把自己给睡了。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刘越脸上,愤nù

的紫筱吼道:“流氓!混蛋!”

第34章 来日方长

“哎呀,你误会我了,我是让你换成我的衣服然后把我绑上扮成我的样子逃出去,第二天被人发xiàn

时我就是说你这臭娘们太狡猾假意愿和我那个,结果把我耍了,不但扒了我的衣服还将我捆得个麻花似的”,刘越忙解释道。

“哦,是个好主意”,紫筱忙拿绳子来绑刘越边绑边回味着刘越刚才的话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忽又指着刘越指着他威胁道:“待会儿不准说我是臭娘们!”

“为什么?”

“一个读书人说话带什么脏字,有辱斯文知dào

吗?”

“好吧,不过紫筱姑娘,你可以告sù

我你家住在阿瓦哪里吗?我以后好去找你”,刘越,忙问道。

穿好刘越衣服的紫筱愣了一下正要回头告sù

他时忽又不说了,笑道:“不告sù

你,自己找去!”

“我靠,我堂堂特工还怕找不到你”,刘越暗暗说道。

城门口的一处破庙里,衣衫褴褛的紫琦正坐在布满蜘蛛网的供桌上,手里拿着根打狗棍,不屑地将才要到的冷馒头仍了出去:“真当姑奶奶我是乞丐呀!”

“哎哟!是谁扔的馒头!”紫琦摸着被飞来的馒头打了一下的额头大声问道。

“是我才丢出的”,紫琦一看见这冷馒头上的一排整齐的牙印就确认是自己刚才丢的那个馒头,正感到惊奇时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个清面小生。

“刘公子?”破庙里的光线太暗,紫琦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警惕地将手中宝剑拔了出来正对着走近的这清面小生道:“快说,你把我姐姐怎么了?”

“是我!”紫筱故yì

学着刘越的声音回道。

“我知dào

是你,当你现在不是我的姐夫了,而是我们阿瓦的敌人,我们从现在开始已经是陌路人了!”紫琦很严肃地大声说道。

“陌路人了?”紫琦这一句话让紫筱内心怦然一动,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来,声音也有些嘶哑起来:“妹妹,是我。”

紫琦再次感动惊奇,仔细看了看才立即将剑放下来忙抱住了紫筱大声哭啼起来:“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呜呜!”

“好啦,没事了,以后可别再浪费粮食了,在阿瓦可吃不到这么白嫩的馒头”,紫筱被紫琦亲昵的举动暖化了有些僵冷的心,总算是露出了笑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哦,我知dào

了,姐姐”,紫琦很乖巧地翘起了弯弯的小嘴巴忙拉着紫筱到一旁坐下:“姐姐,刘公子没难为你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没难为我,是他放我出来的”,紫筱一路上一直再想为什么刘越会放了自己这个想杀他义父的刺客,是因为更大的阴谋还是他真的心存着对我的爱恋?

此时的庙门外下起了雨,干燥的泥地上溅起了一层又一层迷迷糊糊的尘土,将紫筱的视野局限在了这个小小佛堂里。

紫琦见自己姐姐两眼看着外面发呆一动不动地任由上面漏下的雨滴滴在头上,便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走过来将紫筱拉到另一边来:“姐姐,你是不是在想刘公子?”

被戳穿心思的紫筱忙否决道:“哪有,我是在想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姐姐,你就别在自欺欺人了,看得出来,刘公子是喜欢你的,对你有情有义才把你放出来,而如今你也为他暗自伤神,这说明你们二人已经分不开了”,紫琦很认真地分析道。

紫筱不觉苦笑了一下:“即便是两情相悦又能怎样呢,如今我们与大明为敌,他又是曹太监的义子,我的好妹妹,你应该知dào

这是不可能的。”

“这有什么,姐姐,我们可以不让他当大明的人,我们也可以不让他当那死太监的义子啊,如果他和我们回阿瓦不就什么事就解决了吗?”紫琦没经大脑的主意似乎劝动了紫筱,只听她不停地念叨着“回阿瓦。”

对,带他一起回阿瓦,这样一来既可以利用他是曹吉祥义子的身份影响曹吉祥的军心又可以使我和他长相厮守,依旧过着与那几日同样惬意幸福的生活。可是刘公子愿意和我回阿瓦吗?

“他一定会的!”紫筱很确信自己的直觉,一拿定主意后就急忙走了,披星戴月地往刘越关她的那间小屋奔去。

“这个臭娘们!绑得这么紧弄得我气都揣不过来”,刘越本来以为紫筱会象征性地绑着自己,等她走后自己是可以解开的,谁知dào

无论怎么动怎么解就是解不开,便有些愤懑地抱怨了几句。

正准bèi

喊人时却见突然有一人闯了进来,那人就是紫筱,但眼眸明显比窗户的月亮温暖了许多。

“喂,我说你是不是傻了,怎么回来了”,刘越忙问道。

“我,我想,我想带你一起回阿瓦”,紫筱很不好意思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回阿瓦,你确信?”刘越被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掸族美人弄晕了头,很是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紫筱点了点头回了声“是的”然后又大胆地问道:“你,你喜欢我吗,我要你老实回答我。”

“这个,我,好吧,我喜欢你,你们掸族姑娘真的很迷人呢”,刘越见她如此直率,自己也不习惯拐弯抹角,便直言说了。

“那就好,我们回阿瓦吧”,紫筱不再冷着脸,笑逐颜开地站起来拉着刘越就往外走。

“慢!”刘越停住了,有些愧疚地说道:“很抱歉,紫筱姑娘,我不能和你去阿瓦,我不想离开我的家人,我不想就此放qì

我和兄弟们的理想。”

紫筱满身委屈地回过头来看着他:“那你就甘愿抛弃我吗?”

“我,我想说的是,来日方长。”

“呵,来日方长,好一个来日方长,告辞!”紫筱丝毫没有纠缠,一听了这话就径直走了。

如今姐姐平安无事,刘公子也很有可能去阿瓦,紫琦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大好,睡了个囫囵觉后就起床撑着懒腰出了庙门:“好一个艳阳天啊!”

“好可怜的姑娘,这个烧饼拿去吃吧”,一卖烧饼的好心大婶见她瘦小的脸蛋脏兮兮的就生了怜意忙给她送了一块烧饼。

肚子正有些饿的紫琦倒也不嫌弃忙道了谢吃着烧饼刚回到破庙门时,手里的烧饼就被横空跃起的一个猥琐大叔给夺过去了。

“我的烧饼!”紫琦又气又急。

而一旁几个同样是乞丐打扮的人直接抄着棍子打了下来:“臭乞丐,敢抢紫琦姑娘的烧饼,你不想活了。”

“好了”,紫琦忙制止住了这几个人,过来问着地上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猥琐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敢。”

“姓刘,好,就冲你姓刘的份上,姑奶奶我送你五十两银子”,说着,紫筱就把刘越曾经给她的银两给了这位乞丐,但她还未来得及知dào

这刘敢就是刘越的哥哥时就见紫筱哭着跑了回来。

“姐姐,你怎么哭了,难道刘公子他不愿意和你一起回阿瓦吗?”紫琦很是失望地问道。

紫筱点了点头就又抽泣起来。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的紫筱第一次哭得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么大的委屈。

“两位美丽的阿瓦公主,赵某来迟了,还请恕罪”,一留着长白胡须,面容消瘦穿着褐色圆领大袖衫的儒士走了进来,其言语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狡猾。

紫筱见是白莲教大护法赵全来了,忙收住哭泣,抿嘴笑道:“原来是赵护法来了,紫筱在这里多谢你的帮zhù

,也难为你调这么多乞丐来。”

“紫筱姑娘不必客气,赵某也十分佩服你的勇气,只是没想到的是那曹吉祥的义子竟如此狡猾厉害”,赵全只是略微夸赞了一下紫筱的睿智丝毫没提紫筱被俘和无故逃出之事。

赵全见她浅浅一笑没有说话便继xù

说道:“赵某这次来是想询问关于共同反明的事,不知紫筱姑娘想好没有?”

“这个我还没想好”,紫筱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必要与企图谋反的白莲教徒合zuò

,因为她深知朝廷之所以派大军征伐阿瓦,是因为自己父亲不愿交出侵明魁首思任发,如果自己让父亲交出思任发,阿瓦就会逃脱大明的制裁,但阿瓦若与白莲教一起反明其性质就会不一样了。

“紫筱姑娘,如今朝廷大军已经开赴云南,不日就要征讨阿瓦,如果阿瓦此时再不反击试问还要等到何时,我白莲教在云南有信徒上千加上我们已经与孟养约好共同反明,如果阿瓦与我们一起合zuò

的话,以三方之力定能抵挡住大明的征伐!”赵全继xù

说道。

紫筱依旧是淡淡地笑了笑;“要和你们一起反明也可以,但是你们得表现一下你们的诚意。”

“诚意?不知紫筱姑娘要我们如何表示,难道这些帮你暗杀曹吉祥的乞丐还不够吗?”

“不够,而且上次并没有成功,所以我要你们再帮我们办件事,如若成功,我绝对会让我父王举阿瓦所有力量与你们共同反明!”紫苏正色道。

“好!紫筱姑娘说话算话!”赵全知dào

在阿瓦的实jì

掌权人是紫筱,其父亲已经年迈所有的主意基本上都是紫筱拿,但有一件事例外,那就是关于将思任发交给大明的事,其父因与思任发是故交,竟甘愿冒着族灭的风险收留思任发的残部。

“那好,我要你们把曹吉祥的义子刘越毫无无损的抓来交给我!”紫筱毫不犹豫地说道。

第35章 公子有情

赵全忙一口答yīng

了。心中已想好主意的紫筱忙把他叫到身边来将自己的计策告sù

给了他,赵全连连夸了紫筱几句就告辞回去。

“姐姐,与白莲教合zuò

很有可能使我们阿瓦与大明彻底决裂,到时候恐怕要遭受灭顶之灾啊,你可不要忘了当初永乐大帝灭安南的事”,紫琦见赵全走后才走过来向紫筱警示道。

紫筱一挥长袖庄严地走了出来道:“我爹爹可以为一个故交得罪大明,我难道不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与大明作对吗,再说我也不是真与他白莲教合zuò

,等刘公子到了阿瓦,与不与他们合zuò

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姐姐,你真聪明!”紫琦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又道:“可是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呢?”

“去找一个人”,紫筱回道。

“找谁?是刘公子吗?”

紫筱笑着点了点紫琦的额头:“我的傻妹妹,你怎么就只想到刘公子,我说的是娇杏。”

“她?找她干什么,我的好姐姐,她现在最恨的就是你和我”,紫琦张大了嘴巴。

没有了紫筱两姐妹,娇杏很高兴,觉得自己的春天终于要来到了,要不是昨晚刘越一直呆在二娃子那里商量开什么秋夕院的话,一直藏在刘越床帐中的娇杏早就与刘越共赴巫山了。

已经到了晌午,刘越依旧没有回府,在大门前等他的娇杏已经没了耐性扭着更加曲美的腰肢回到了自己屋内。

香睡了约一个时辰,娇杏刚睁开朦朦胧胧的眼就见自己身处于一片竹林之中。

“我这是在做梦吗?”娇杏起身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几只飞来飞去的画眉黄鹂和一只经常在府里见到的云雀并没发xiàn

一个人。

娇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一阵疼痛让她慌张的站了起来护住自己双乳:“我这是在哪儿啦,好端端的在屋里睡觉怎么会到这荒郊野外来了呢?”

“一定是公子,只有他才能趁自己熟睡时把自己转移到这里来,可他把我抱到这里想干什么呢,难道?”娇杏想着想着就由初始的惊恐变成了喜悦:“一定是公子想和我那个,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地方。”

“公子,你好坏哟!”娇杏笑着娇声喊了一声就平躺在地上,右腿侧直竖立,左腿微微屈膝,傲然挺立着两波,手指似若无力的撘在小腹上,一副任人采摘的样子极是诱人。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紫琦直接就从竹子上跳下来,抓起一把泥土掷在娇杏那性感的小腹上:“哼,真是个骚狐狸精!”

娇杏见是那日软禁自己的紫琦吓得忙收了妩媚姿势,站起来退了几步,有些害pà

地问道:“是你把我弄到这儿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要除掉你这狐狸精”,紫琦说着就拿了把匕首出来划来划去道:“我要在你的脸上写上‘狐狸精‘三个字,这样你就不能勾引我姐夫了。”

娇杏吓得跌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姐夫了!”

“哟呵,你还狡辩,刘公子可不是我姐夫,你这狐狸精,哼!”紫琦继xù

骂着娇杏,娇杏也不敢再还嘴,最后还是紫筱过来时劝住了紫琦。

紫筱轻展彩带,就把地上的娇杏拴住了然后使劲一挥,就将她绑在了毛竹上面,吓得娇杏嚎啕大哭起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们只是想与娇杏姑娘做笔交yì

?”紫筱冷冷地说道。

“什么交yì

?”经lì

过数次生死之险的娇杏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娇杏姑娘很喜欢刘公子,很想和他温存一夜,是吗?”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他是我的人。”

娇杏听这话不觉地笑了起来:“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女皇帝呀。”

“我不跟你废话,我只问你想不想成为他的女人,如果想,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娇杏难以置信地看着紫筱:“喂,冰脸人,你不会是脑袋长包了吧?”

紫筱抓住紫琦握着拳头的手摇了摇头笑道:“我既然和你谈交yì

,当然是要给你想要的条件了,怎么样,我这个条件可以吧,只要你愿意与我合zuò

,我帮你成为他的女人!”

娇杏有点不喜欢这样被别人逼着,故yì

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我要是不愿意跟你做交yì

呢?”

“你现在离地面有五丈高,我可以直接将你摔死!”紫筱说着就转了转彩带,被固定在竹子上的娇杏立马就急速下降下来。

娇杏吓得粉脸变红脸,心跳加速了几十倍,眼见就要撞到地上的石头时她才忙喊道:“慢!”

紫筱让彩带停了下来,惊出一身冷汗的娇杏不敢再肆无忌惮了,忙问道:“我答yīng

你,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想办法把刘公子这几天的行踪告sù

我特别是他出发的时间与路线”,紫筱冷眼看着娇杏又道:“具体的事,我妹妹会告sù

你。”

刘越一直呆在二娃子这里,帮着他开青楼秋夕院的事,按照刘越的意思并不想把秋夕院开成一种只做皮肉生意的青楼妓院,而是应该向高端服wù

业发展,请几个精通诗词曲赋,会言谈,会公关的女子来秋夕院专门负责与达官显宦,名门才子吟诗弄月,结成知己。

“大哥,弄些卖艺不卖身的优伶来秋夕院当千金小姐供着,真的比丽春院赚的钱多吗?”二娃子满身狐疑地问道。

“那是当然,勾栏这一行,皮肉生意是最不赚钱的,因为她们满足的都是下层人物的需求,而这种才子佳人似的文雅之交是满足上层人物的需求,你说谁的钱更好赚,赚的更多,而且我们开这秋夕院并不全是为了赚钱,不让她们吸引几个大人物来,我们还打听什么消息?”

刘越这样一解释,二娃子也明白了,又道:“那个小香儿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把她买了过来,你今晚要不要去见见她?”

“去见见吧,毕竟她是第一个在大明与我发生关系的女人”,刘越笑了笑道。

秋夕院并非是省城的丽春院和府城的迷君阁一样俱是四合院似的楼台,而是由一大户人家的庭院改建而来。

当刘越到这时,只见低矮的青瓦白墙绵延起伏如水面漾起的波纹一样环绕着这所桥小水清,花木繁盛,雕梁画栋的小院,里面有笑放风筝的乡间野女,也有对镜梳妆的绣门闺女,也有挥毫写字的书香才女。

这些女子旁边都站立着一群温文儒雅的大家公子或是阔绰大方的名门贵人。刘越向他们一一示意,就像是在参加一个现代的酒会一样典雅而又轻松。

一曲熟悉而又凄厉哀切的琵琶声引起了刘越的注意。循着这琵琶声刘越进了一间阁楼,这阁楼并不大,分为两层,上下两层摆着桌椅,唯独中间是一个铺着红毯,挂着竹帘的平台。

平台里端坐在一位正在弹奏琵琶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小香儿。此时的她正垂着泪弹奏,但密织的竹林将此遮挡住了。

刘越找了处中间的位置坐下,接过二娃子茶道:“她在这里呆得还习惯吗?”

“习惯,不过大哥,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尽心帮zhù

她一个卖身的青楼女子,还让她当我秋夕院的花魁,也不允许让她再卖身?”二娃子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而且我睡过的女人是不能让别人在沾她的身的”,刘越这样一说,二娃子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大哥,你才是我见过最有情有义的人,不过是一青楼女子,你尚且如此厚待,着实让小弟我佩服!”

“废什么话!快听曲!”刘越打了二娃子一下就侧着身子悠然自得地听起这琵琶曲来。

刘越还是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的把一整首曲子听完,待小香儿抱着琵琶半遮面的出来谢礼时,他便起身准bèi

走近去为她鼓掌。

谁知,刘越还没走几步,就见一面阔口方,穿着圆领衫的人先将小香儿拉了下来。小香儿反应就不及就被他抱入了怀中:“我的小乖乖,你什么时候跑到这儿唱曲来了,来陪你赵大爷喝几步。”

小香儿别过脸去挣扎着要下来:“请赵大爷恕罪,奴家现在不是秋娘妓女,而是卖艺不卖身的优伶。”

这个叫赵大爷的就是那日与紫筱商谈造反的赵全,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儒士风范,仗着酒意把小香儿的头给仰面抱住,然后顺手拿着酒壶就往她嘴里倒:“我管你卖什么,在我赵大爷这里,你什么都得卖,哈哈!”

刘越见到此状早已是怒不可遏,正要拿起椅子砸过去时却被二娃子给拉住了:“大哥,不可,他毕竟是我们这里的客人!”

“把手放开!”刘越怒吼一声,二娃子只好把手放开,还想再劝劝但又不知dào

该怎么劝。

刘越随手抄起一个大酒壶走过来直接朝狂笑不止的赵全头上招呼了上去,瞬间大酒壶被赵全的脑袋撞得粉碎,赵全的脑袋也开了花,血与酒流了下来。

第36章 想报答你

余怒未消的刘越又把一张杨木玫瑰椅打在赵全的后背上,接着又是一脚踩住赵全的脑袋:“你他妈的懂不懂这里的规矩!”

“大家出来都是找乐子的,你凭什么打我!”赵全此时头痛欲裂,脖子又被刘越的脚踩住,纵有武艺也无法反抗只得隐忍道。

“我就是要打你!”刘越说着就是一拳打下来,打了十几拳才放了他拉着小香儿走到二娃子这里来:“你去给大家伙说说我为什么打他,顺便把我们秋夕院的规矩告sù

给他们。”

“你没事吧”,交待完后,刘越才把小香儿扶着坐下,亲自替她揩拭着身上的酒水。

小香儿抱着琵琶也不说话,两眼看着刘越,嘴角不停地抽动着,垂下眼帘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还说没事,都委屈成这样了”,刘越笑了笑就将她揽在自己肩上拍了拍她后背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呜呜!”刘越这么一说,小香儿一下子就涌出泪,梨花带雨的脸让满屋子的士绅才子们心生了怜香惜玉之情,有的要为她写诗有的要为她画画有的要为她弹琴以记此红颜之泪。

而赵全并没有参与进来,而灰头土脸地出了秋夕院。

“大哥,你这是被打的?”赵全的弟弟赵严一见自己哥哥面目全非地回来就忙过来询问着缘由。

赵全把被刘越打了的事给他弟弟说了,气的他弟弟直接将一棵小柳树连根拔起:“真是气煞人也,这个刘越抢了我紫筱姑娘不说,还把大哥你打成这样,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老二回来!”赵全恍如没事一样平静地说道:“我们不久之后要和他见面的,到时候再算账也不迟,这时候去找他算账只怕会露出我们要动他的马脚,所以我们现在要主动示弱就当没事发生一样,知dào

吗?”

听大哥这么说,赵严只好忍了,举起一几百斤的石头大喝一声就抛向了几十步远的湖中。

如今转世到大明已经数月了,从最初那个被兄嫂嫌弃的贫苦书生到现在即将奔赴西南战场的大明监军太监的义子,刘越发xiàn

自己已经越来越融入了这个时代,对这个社会的归属感也越来越深。

五弟二娃子总算是实现了做生意的愿望,二弟他们也去了云南建功立业,实现着当官的理想,而自己也时候去展现自己了。

“是时候去展现自己的特工技能了,第一个目标就是一定要活捉思任发!”回到家里的刘越自言自语着说了一句就俯身拔出腰间软剑翻腾旋舞了起来,刹那间起初还空荡荡的院落里落满了绿叶。

“公子,您的剑法真好kàn

”,在一旁观看良久的娇杏走了过来拿出手帕替刘越揩拭着汗水道。

刘越将披风脱了下来,将娇杏手中的手帕夺了过来自己揩拭着额头:“谢谢娇杏姑娘。”

娇杏见他对自己不怎么理睬,心中就感到十分委屈,忙抱住了刘越:“公子!”

“娇杏姑娘,你这是干嘛,快放开!”刘越将她扶正又替她拭了拭滑落在脸颊的泪珠:“你这是怎么了?”

“妾身想到公子要走了就不再回来,留在妾身一个人在这里,妾身就感到难过,呜呜!”娇杏主动地倒在了刘越身上,双手勾住刘越的肩膀呜呜咽咽道。

刘越见她把自己抱得这么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透着香味的气息直往自己鼻孔里蔓延就害pà

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又向那日在厕所一样做出那种事来便忙使劲全力将娇杏分开:“好啦,谁说我不回来了。”

娇杏见刘越根本不上钩,只好规矩些,抽泣着问道:“那公子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不过你放心,我走后,二娃子会来照看这里的。”

“公子,明日可否带奴家一同走,因为奴家想回一趟家。”

“回家?”刘越并不知dào

娇杏是哪里人,见她突然说着要回趟家,倒也没怎么怀疑。

娇杏点了点头:“奴家本是湖广江陵人,十三岁时被人贩子卖进了张家当丫鬟,十七岁时被张员外强行纳为了小妾,如今奴家在这里孤苦无依所以就想回家去找寻亲人,还望公子成全。”

刘越见她说得情真意切,又想到她平时的口味与语言习惯也接近两湖一带的风俗,便相信了她:“好吧,反正张知府已经死了,没有人再杀你了,我先陪你去湖广找寻你的亲人,然后才顺路走水路去四川再南下云南吧。”

“多谢公子!”娇杏喜笑颜开了起来,忙欠身朝刘越行了礼。

娇杏收拾好了包裹正要去找刘越时就见紫琦正坐在蔷薇架上:“哪去呀?”

“要你管!”娇杏对这个小丫头如今是又气又怕,见她傲慢地样子就更加受不了,说着就直冲冲地走了。

“回来!”紫琦直接将娇杏拉了回来:“刘公子答yīng

带你去湖广了吗?”

“答yīng

了。”

“很好”,紫琦趁娇杏不注意就将一颗丸药塞进了娇杏口中,然后打了她的后背一下,淬不及防的娇杏一囫囵一下就把丸药吞了进去。

娇杏愤nù

至极,急的要大喊但还是忍了下来,呲牙咧嘴道:“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紫琦这样一说,娇杏吓得脸色苍白怒指着她想说什么又不知dào

该怎么说,只好甩手走了:“姑奶奶我不干了。”

“回来!”紫琦再次把她拉了回来:“瞧你那怕死的样,不过是给你吃的一种香料,走到哪儿我们的云雀就能闻到哪儿。”

“真当吓死人不偿命吗”,娇杏很是无语地瞪着紫琦。

娇杏走了一阵就感觉到了一种芳香,便忙抬手闻了闻,发觉果然是刚才吃了那丸药丸后发出的香气,不觉就比平时更加自信了,身姿也摇摆地更加优雅。

娇杏轻轻推开刘越的房门,见里面没人便故yì

放低了脚步声,慢慢地寻到里面来。

正在浴桶里沐浴的刘越察觉到了屏风外面有人,心想着必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晚上来报复自己,所以就拧紧了毛巾悄悄地低垂着身子往屏风这边靠了过来,但看见有一只手显现在外面时,刘越迅疾地将那手捉住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在她身上:“谁派你来的!”

“是你!”刘越见躺在自己脚下的正是娇杏,而自己也正赤身对着她。

刘越忙收回脚转过身去急忙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系紧了,心里不禁暗暗惊道:“我靠,居然在她面前走光了。”

“娇杏姑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不敲门或者喊一喊人,这样鬼鬼祟祟的想吓死我呀!”刘越略带责备的语气问道。

“我……”,将刘越下身看了个遍的娇杏一时还未缓过神来,张大嘴巴也不知dào

起来想着刚才见的那一幕就浑身发烫。

“公子,我想……”,娇杏欲说还休道。

“你想什么?”

“我想报答你!”

“报答我?这跟你偷偷摸摸地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刘越这样一说突然就明白了,忙转过身来指着娇杏:“你该不会是想以身相许吧?”

“嗯嗯”,娇杏忙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就跑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刘越的披风一脱就俯身下来含住了刘越的命根子吮吸了起来。

“你……你这是”,刘越完全始料未及,但见娇杏那副认真而又欲求不满的样子也不好抽出来只好僵硬地站在一边任她索取。

“够了吗?”许久之后,刘越才将迫不及待的一汩清水样液体送进了娇杏嘴里。

娇杏坏笑着站起身来:“嘻嘻,公子,你不会怪我鲁莽吧。”

“小妖精,还不快回你自己的屋去!”刘越可不敢保证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变成野兽将娇杏折磨得筋疲力尽以致于明日无力启程,所以只好故作生气将她赶出了屋。

这一夜,刘越被娇杏弄得很是不爽,全身都是觉得不舒服,想着是不是现在去娇杏屋里索性将她上了算了,但一想到人家虽说开放但毕竟也是有主权的人,自己绝对不能把人家当做泻火工具,再加上一想到香儿那副娇嗔模样就更加不敢了。

“我的好香儿,你知dào

你夫君有多难受吗?”刘越暗暗抱怨了几句就睡着了。

第二日晨曦,天已经呈现出一片淡淡的蓝色,蓝色之中又满是雪白的积云,收拾妥当的刘越和娇杏和几个随从也开始了行程。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骑着高头大马的刘越不禁有些感慨,但见男儿打扮的娇杏追上来了忙又收起了壮志暗自担心道:“跟这个狐媚子一起,一路上不知dào

要接受多少挑zhàn

,也不知dào

我的节操能坚守多久。”

“唉!”刘越看着娇杏在自己面前昂首挺胸时就长叹起来。

“公子,你叹什么气呀?”娇杏忙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前面的千山万水就有些担心,担心你呀”,刘越不敢与娇杏并驾,忙加鞭前进了几个马身,但娇杏还是追了上来。

这边,紫筱和赵全他们早已在路上等待着刘越一行的到来。

“准bèi

好了吗?”紫筱有些不放心地向赵全问道。

“准bèi

好了,就在燕子口动手,你就放心吧”,头缠着白布打扮的就像是信天游一样的赵全回复道。

第37章 屁股肉被割

紫筱仍旧有些不放心,说道:“这个刘越很是厉害,很容易识破别人的诡计,武艺也很高,这次能成功吗?”

“你放心吧,依我多年的经验,他若是发xiàn

了其中有诈就不会带娇杏一起了,另外武功方面我相信我弟弟是能战胜他的,而且我还是设下了一张精钢大网,即便再削铁如泥的宝剑也休想从里划开它”,赵全面色沉静道。

“就是,紫筱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赵严一定帮你抓到姓刘的那混蛋,嘿嘿!”赵严走过来傻笑着道。

紫筱只是朝他示意地笑了笑就走到另一边,冷面看着远处的太阳暗自发神。

“姐姐,刘公子来了!”紫琦兴奋地跑了过来。

“别吵!”紫筱忙堵住她的嘴巴,拉着她悄悄地走回来,低声问着赵全:“赵护法什么时候动手?”

赵护法侧身将手放在耳间听了一会儿:“再等等。”

正与娇杏说笑的刘越并未发xiàn

陡坡两边有人,但见前面有个垭口上写着“燕子口”时才禁不住笑道:“这里应该叫袋子口,哪里像燕子口了。”

刘越刚一说完就隐隐约约地感觉有铁丝拖动的声音,忽然警惕起来,侧身打马回来:“不好,难道我们是遇到强盗了?”

“所有人注意……”,刘越还没说完就被飞速落下的一张铁网给罩住了,这张铁网足足有五百斤重,砸在地上硬是砸出了一圈三寸深的坑。

忽然之间,就冲下几百人来,将刘越的人团团围住。

“不是强盗!”刘越说了一句就立马弯身滚到了铁网边缘欲将铁网踢开,谁知这时赵严却压了下来将刘越的脚直接坐在身下,无论刘越怎么使劲就是把脚抽不出来。

“你是人还是猪啊!”刘越见自己脱不了身只好拔剑去刺赵严的菊花,赵严也不笨忙起身躲过直接跳将上来压在刘越身上。

感觉就像巨石压顶一般的刘越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娇杏被人劫走,自己的随从被人杀死。

“呀!”刘越猛然拼劲全力侧身过来将手中软剑贴网一劈,硬是将赵严挤进网格里的肉给切了下来,疼得那赵严忙跳起来摸着屁屁道:“哎哟,你这混蛋真卑鄙!”

“也不知dào

谁卑鄙!”刘越拿软剑斩了一下这铁网发觉根本斩不断只好将其举起来,可刚举到一半就有不得不放下来:“这也忒重了!”

无可奈何的刘越只好平躺在地上,摸着这又重又硬的铁丝道:“看来大明的冶铁技术很高啊!”

“啊!”忽然,刘越的腹部中了赵严一记重拳,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打碎了。

气急的赵严欲再来一拳却被一条彩带跟缠住了,然后就见紫筱飞了过来:“赵严兄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面就交给我吧。”

“可是,紫筱姑娘,他割了我的屁股!”赵严气愤地说道。

“噗呲!”紫琦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但见姐姐瞪着自己只好忙捂住嘴巴跑到一边狂笑起来:“哈哈,真是太搞笑了,屁股肉被割了,哈哈!”

“又见面了,紫筱姑娘,你好啊”,刘越倒是神态自若地和紫筱打起了招呼。

“是啊,又见面了,刘公子,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了,没想到吧”,紫筱笑着问道。

“现在我想到了,好姑娘,可不可以换个方式绑我呀,你这铁丝网太重了,压得我都快血流不畅了”,刘越嬉笑道。

紫筱见他脸色通红便会意地朝了赵严使了个眼色,很不情愿的赵严不愿拂了紫筱姑娘的意愿只好走过来将五百斤重的铁丝网举了起来。

刘越刚一出来就直接朝赵严踢了一脚:“死猪,还敢拿拳头打我!”

“你!”举着铁丝网的赵严着着实实地挨了刘越这偷来的一脚,没一会儿小腹处就火辣辣地痛。

紫筱见他还是那么不肯吃亏倒忍不住又笑了,无语地摇了摇头后就忙趁刘越不注意用彩带将刘越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急速过去一掌拍打在刘越后脑勺。

刘越机械地张大了嘴巴,接着就是一粒小丸子进了刘越的嘴巴,这丸子入口即化,刘越还没来得及吐就感觉到有一股冰凉进了身体。

“我好想睡觉,紫筱姑娘,你给我吃的是安眠药吗?”刘越说着就倒在了紫筱身上。

终于露出了灿烂笑容的紫筱忙接住他,情不自禁地拿脸颊贴了贴刘越的脸后忙喊道:“妹妹,快把马车驾过来,我们要立即回阿瓦!”

娇杏早已被紫琦绑进了马车里一见不省人事的刘越被紫筱抱了进来就忙问道:“你们把公子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给他吃了安睡药丸,这药吃了可以不吃不喝连睡两个月”,紫琦说着又道:“要不要我也给你吃一颗?”

娇杏忙摇了摇头别过脸去将嘴巴捂得很紧,生怕紫琦会趁她不注意给她喂一颗这所谓的安睡丸,然后又将她丢在路上,舍去她只带着刘越去阿瓦。

紫筱两姐妹并没有这么做,一路上与娇杏倒也相处的比往日要融洽许多。

刘越醒来时已经不知dào

自己身在何处,只见自己身处于白色绚丽的花墙房屋中,拱门似的大窗格子外是一簇簇热带植物,四周环绕着低矮而又别致的竹楼,当然也有高大的佛塔。

几个端着木盆头戴孔雀冠身穿肉绿色贴身裙身材婀娜多姿的掸族姑娘从楼下走过去时,刘越才相信肯定是被紫筱她们劫持到阿瓦了。

不过让他更加觉得过分的是,自己居然像是被动物园捉来的老虎狮子一样被关在铁笼子里,而且外面足足有三把铁水浇注了的大锁。

关键是刘越现在是既没有削铁的软剑又不能完整地伸开脚将大锁踹开。因而他也只有无奈地坐了下来靠在铁杆上笑了笑心道:“居然栽在这两姐妹手里,我这特工当得可够差劲的。”

也不知dào

娇杏下落如何,不过刘越很肯定的是,娇杏一定和自己一样被紫筱两姐妹给带到了阿瓦,如今只怕也关在哪个地方,是不是铁笼子就不确定了。

“放心,我既然承诺让你成为驸马的女人,我就一定会照办的”,此时的娇杏正与紫筱同坐在竹楼上,伴着徐徐清风喝着甜蜜的果汁。

娇杏学着紫筱的样子抿着淡青的竹竿浅浅地吸了口汁水:“你要怎么帮我成为公子的人,你应该知dào

公子不是那种你投怀送抱他就欣然接纳的俗气男人。”

“这个很简单,因为在我们阿瓦有这样一个习俗,姐姐要是嫁给一个男子,她就要有两个妹妹陪嫁给这位男子,我妹妹是定会陪嫁的,你嘛,只要成了我的妹妹,还用担心嫁不成吗?”紫筱淡淡地说道。

“你能保证公子他真的愿意成为你们这里的驸马,说实话,你们这里别说是驸马只怕是首领大王也赶不上我们大明的一个小小的县令富贵”,娇杏虽然内心里很赞同也很期待紫筱的办法但依旧很轻视这里的一切。

“这个你放心,我紫筱能够掌控一个整个阿瓦王国我就不相信不能掌控他一个小小刘越!”紫筱此时就像看见一只志在必得的猎物一样看着不远处的一座白色小塔。

那所白色小塔里关着的正是刘越,刘越此时也有些饥肠辘辘了,心想着紫筱再怎么厉害狠毒也不会愿意自己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郎君饿死吧。果真,没一会儿,就见一位露着肚脐,薄衫细裙美若孔雀的女子端着饭菜走来。

“驸马爷,吃饭了”,这女子羞涩地朝刘越笑了笑,杨柳细腰刚一弯身就展露出了其轻盈的体态,刘越一时忍不住夸赞起来:“你们阿瓦姑娘可真是千娇百媚啊!”

这女子见刘越这样夸赞并没有像汉族女子那样故作嗔怒样,而是巧笑嫣然地向刘越道谢,并还展露了一下其迷人的舞姿。

刘越鼓了鼓掌后才吃起饭来并问着她刚才为什么喊自己驸马。这女子也不隐瞒也就将自己所知dào

的都告sù

给刘越了。

“敢情这紫筱是要让我做压寨丈夫啊!”刘越暗自想了想就忙如情圣般很是认真地问道:“这位美丽的姑娘,你相信爱情吗?”

这女子不知dào

为什么驸马爷会突然问这个,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不言语。

“既然你相信爱情,那就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可以吗,我相信你能够从我眼睛里找到关于爱情的答案”,刘越神情专注地说着,手不停地在这女子眼前晃来晃去,晃着晃着这女子果真就认认真真地蹲下身来目不转晴地看着刘越。

“深情是我担不起的重担,情话只是偶然兑现的谎言。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qì

一切,包括你,我时刻想念的女子,你愿意为我舍弃一切吗?”刘越也是目不转晴地看着这女子说着。

“愿意”,刘越的催迷术成功的实施在了这女子身上,这女子已经完全把刘越当做了自己梦中的爱人,眼睛也湿润起来。

“既然你愿意,说明你也深深地爱着我,可是你愿意看着你的爱人深处这牢笼之中吗,我亲爱的人,请你给你爱人以自由吧……”刘越没说到半刻钟,这女子就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很听话地把刘越放了出来,还亲自带着他走最不容易发xiàn

的街道逃跑。

第38章 再次被抓

刘越的催迷术只能维持她丧失意识半个小时,所以等他得抓紧时间从这女子口中打探出所有关于阿瓦的有用信息。

“亲爱的,你知dào

一个思任发的在哪里吗?”刘越将她按在墙壁上,含情脉脉地问道。

“我亲爱的郎君,小女子只知dào

他是大王的客人,不知dào

他在哪里”,刘越显然已经猜到了这女子会这样回答,所有并未感到很失望,依然笑着跟随着王城城门走去。

特地为刘越带来芙蓉鸡丸的紫琦刚从一株柚子树绕过来就见到刘越和侍女妍惠鬼鬼祟祟地往对面城墙边走去。

“站住!”紫琦一声大喝,忙又把自己随身的士兵叫过去围住这二人。

刘越见一大队带着竹斗笠,拿着竹竿长枪的士兵围了过来,也不好再向妍惠询问相关消息,只好做好战斗地准bèi



“妍惠,你怎么把驸马爷放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kàn

着他吗?”紫琦并没有叫士兵去抓二人,而是亲自过来问着这位平时很忠诚的侍女为什么会突然协助刘越出逃。

“因为他是我的郎君,我不能让他受苦!”妍惠伸直双手挡在刘越前面理直气壮地说道。

“大胆!你知dào

他是谁吗,他是大公主的驸马爷,就凭你刚才的一句话,本公主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知不知dào

?”紫琦很气愤地说道。

“是吗?”妍惠似乎恢复了些意识,看了看刘越又看了看紫琦,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后才明白过来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忙朝紫琦跪了下来:“奴婢该死,请二公主饶命!”

紫琦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正要责备妍惠几句以示薄惩时却发xiàn

刘越早已把自己的几个士兵打倒在地正往对面竹林里跑去便也顾不上妍惠忙带着士兵追了过去。

刘越对这里并不熟悉,只知dào

要尽快把这群跟来的士兵甩掉,是故他左突右窜,专往密集的丛林里钻,当他看见前面有一颗几米粗的大树上便想也没想的就爬上了树。

跟来的一队士兵手拿着弓箭长枪从大树底下跑过去后,刘越才松了口气正要从树上跳下时却发觉自己手上有什么光滑滑的东西滑过,触觉很敏感的刘越忙丢开手侧身一跃,用脚抱住树干往下看着刚才他悬挂的那根树枝,却发xiàn

居然是一只两米长的大蟒正血盆大口的对着自己。

“蟒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的,我先走了!”刘越故作镇定地说了几句便忙纵身一跃跳到另一根树上,眼见这大蟒袭来,他才急速落地,这大蟒一时反应不及硬是重重地撞在了这树干上,脑袋有些犯晕的大蟒发怒了,一下子就张开大口将这树枝咬住使劲地晃来晃去。

刘越趁此忙逃了出去,见前面有一白色的宫殿,又见那日绑架自己的那个猪一样重的人和几个掸族人打扮的人走了进去,便也跟着他们进了那所宫殿。

刘越所看见的这几个人正是来与阿瓦首领大叶丹商量关于如何阻挡大明军队进攻的白莲教护法赵全兄弟以及带着一两千残兵寄居在阿瓦芦洲山的思任发。

但是由于大叶丹已经年迈大多时候听从于阿瓦大公主紫筱解决阿瓦大事,所以这几个人这次来的任务主要是受紫筱所请。

如今王冀和曹吉祥所领导的大明军队已经陈兵于金沙江,准bèi

进攻阿瓦前沿阵地罗阳山寨,罗阳山寨由四座山峰组成,其间地势险峻,除了鸟道与栈道根本没有大路可通,简直就是易守难攻的天然良关。

就在几日前,王冀派出三千人进攻了一下这罗阳山寨,足足折损了一半人马也没有占据一座山峰。

这几天的战事都被悄悄趴在房梁上的刘越听得清清楚楚,此时他又听见那个自己曾经在秋夕院打过的人也就是赵全说道:“大公主殿下,我们白莲教的左堂主正在王冀帐下当镇抚,据他得知曹吉祥已经与千户韦大能从夹云山绕路往王城攻来,不知大公主有何打算?”

“多谢赵护法提醒,本公主已劝说父王在夹云山斩天崖埋伏了五千精兵,上次没有将那姓曹的死太监杀死这次就在战场上把他抓回来施以剐刑!”紫筱此时俨然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话里话外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好恐怕的女子,简直就是魔鬼!”刘越腹诽了一句就暗暗记下这些有用的消息,又听见思任发说道:“大侄女,听说你把曹吉祥的义子抓到了阿瓦是有这回事吗?”

这思任发与大叶丹情同兄弟,现在虽然寄人篱下但还是像同宗长辈一样称呼着紫筱以示亲近。

紫筱心想这肯定是赵全告sù

给思任发的,自己本想把绑架刘越作为最后一张王牌,到时候若实在不敌朝廷大军完全借此可以要挟曹吉祥被迫改讨伐阿瓦会招降阿瓦,可如今被思任发提出她也不好说出自己的想法只好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既然如此,大侄女何不当众斩下那姓刘的头颅祭旗以壮军威!”思任发站起来昂首挺胸道。

紫筱脸色垮了下来,心想你是谁呀不过称你一声叔叔就对我发号施令还要自己杀了自己的情郎,想得美!

“不可!”紫筱还不好与这战事最先挑起者思任发决裂,所以大声说了一句就忙解释道:“叔叔不知,这刘越并不是曹吉祥的义子那么简单,他对我们阿瓦还要利用的地方。”

思任发心想:“不就是想通过刘越向大明投降嘛,然后好与大明分占我麓川的土地,没门!”但他现在也不好与阿瓦断绝关系只好忍气吞声地坐了下来。

赵全也是想让紫筱把刘越杀死的,毕竟这样可以让阿瓦与大明彻底决裂,不再三心二意地反抗大明对于自己白莲教也就更加有利了。

刘越见赵全和思任发都在劝紫筱杀自己,而紫筱就是不肯,便禁不住暗暗笑道:“好一个紫筱姑娘,看不出来还是挺爱惜我的嘛。”

双方正为刘越是杀还是不杀争吵不休的时候,紫琦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姐姐!不……不好了!刘公子他。”

“你慢点说,刘公子他怎么了,是被人杀了吗还是跑了?”紫筱忙从宝座上跑下来抱着紫琦的双臂问道。

“跑了!”紫琦回答后又道:“我已经让所有士兵都去城门围堵了,姐姐,你说刘公子会不会真的逃出去了呀。”

紫筱笑了笑仰起头来看着上面的雕梁道:“不用慌张,你看我们的云雀已经把刘公子找到了。”

“死鸟,滚一边去,你再叫,再叫我把你毛拔了!”刘越朝在自己面前叫个不停地云雀努嘴骂了几句就见一展悠长的彩带飞了上来,眼看要缠住自己,刘越只好忙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喂,紫筱姑娘你们阿瓦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赵严一见刘越对着紫筱秋波暗传就来气,便急速跑了过来,化拳为掌就要抓住刘越:“哪里跑!”

“死猪,老子又没跑!”刘越偏身躲过,抽出手来就是一拳砸在赵严的头上,无奈这赵严的头颅实在太硬,直接将刘越闪了回来。

“这脑袋是石头做的吗?”刘越正摇着手差点闪架的手腕说了几句就发xiàn

已经被这赵严给举了起来,刘越见他要把自己丢去一旁插着长枪的架子上便忙弯身下摆,伸出手来抓住赵严的耳朵使劲一挣脱,就从赵严身上挣脱了下来。

赵严摸了摸被揪红了的耳朵,就举着双拳做棕熊打人样子朝刘越撞了过来,刘越忙撑地闪过,腾出双脚打赵严的脸颊。赵严见此忙收回双手护脸格挡。

“把他给我杀死!”赵全趁人不注意就给赵严抛去一把涂有剧毒的匕首并悄悄嘱托了一句。

赵严接过匕首暗藏于袖中就忙朝刘越腰间刺去,刘越忙将一椅子丢过去跑到紫筱这里忙朝她使眼色让她出手把自己绑了。

紫筱会意忙以一展出十几米长的彩带把刘越绑住准bèi

直接拉过来,谁知那匕首直接就将彩带斩断而且接触那匕首的彩带一下子就化成了液体。

“真毒!”紫筱暗骂了一句,就用另一端彩带将刘越缠住抛在半空在,然后自己飞跃而起将他接住挡在他面前:“行了,不用再打了!”

“不是!紫筱姑娘,他”,赵严想说些什么也不知dào

怎么说见紫筱死死地护住刘越也就只好酸溜溜很不情愿地退了下去:“大哥,你看?”

赵全没有搭理他而是大笑了起来:“大公主殿下的功夫真是了得,区区两条彩带就将他制服,令赵某佩服!”

赵全客套了几句就带着赵严走了,而思任发也不好说什么便一挥衣袖气呼呼地走了。

“你没事吧”,众人走后,紫筱忙扶住刘越问道。

“没事,刚才多谢你了,行了,现在我是你俘虏了,你可以随意处置我了,但请不要像关猪一样将我关在那铁笼子里”,刘越摊着双手耸耸肩道。

紫筱掩面笑了笑道:“紫琦,把刘公子带到王宫里吧。”

第39章 刺杀刘越

紫筱知dào

思任发和赵全等一干人都恨不得让刘越即刻被处死,以此让阿瓦彻底与大明决裂,所以她一是出于保护刘越二是出于自己可以离他更近点的缘故而把刘越安置在软禁娇杏的一所王宫偏殿内。

一来到阿瓦,娇杏就被紫筱安排在这所高墙环绕的偏殿内,并不让她出门,外面还派了重兵把守。

“这两姐妹敢情是真的耍我了,如今把我关在这里,她们好与公子成亲去?”娇杏越想越不对劲,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要在这里孤独终老就忍俊不禁哭了起来:“呜呜,我真笨啊,如今害得公子被抓,自己被关,可怎么办啊!”

“别哭了!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大门洞开,刘越走了进来坐在蒲团上问道。

娇杏忙止住了哭声,脸上画满了一万个问号的她直直地盯着刘越:“公子!你怎么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娇杏姑娘,恐怕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说着,刘越就拉着脸横眉对着娇杏说:“你最好给本公子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不是和她们一起合伙算计我的!”

娇杏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是”然后抬头汪着眼泪欲哭无泪道:“公子,娇杏对不起你,是娇杏害了你,呜呜!”

“堂堂国际高级特工被你们三个小女孩耍得团团转,说出去都丢死人了”,刘越暗暗想着就故作坦然道:“没什么,其实我早就发xiàn

你与她们联合起来阴我了,为了刺探情报我也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嘿嘿!”

娇杏听此话忙住了哭泣,很是折服地问道:“公子的意思是你早就知dào

会被我们掳到阿瓦?”

“笑话,当然不是……才怪!嗯,我早就知dào

了,不然的话,你们能这么轻易的把我掳走?”刘越大言不惭地说道。

“哦,公子真厉害!”娇杏奉承了一句就将那日紫筱姐妹趁自己在睡梦中将自己带到一荒郊野外软硬兼施迫使自己帮她们掳走刘越的事说了。

刘越听了不禁笑了,心想这对姐妹真是对奇葩,居然想出这种怪招,把自己赔了不稀奇还要倒送一个如花似玉的娇杏姑娘。

“那她们有没有兑现承诺啊?”刘越笑问道。

“说是这么说的,也不知dào

会不会兑现”,娇杏嘟咙起了嘴低声回道。

刘越忽然站了起来,甩了甩衣袖:“你们几个把我当成什么了,是当成一件可以共享的物件啊还是当成一个小白脸,算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先走了!”

娇杏见他生起气来,手指扣住了窗沿就要往外攀,便抱住了刘越的脚跪了下来,呜咽着说:“公子,是娇杏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刘越的脚被她死死地抱着,又见她惊动了外面的士兵只好松开抓住窗棂的手跳将下来很是无语地看着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朝廷大军里出了内奸,是一个姓左的镇抚,现在提督王冀帐下;阿瓦已经派了五千精兵埋伏在夹云山,曹吉祥和韦千户奇袭之计已经被识破了。

这些都是很重yào

的情报,刘越必须尽快逃出去将这情报gào

知给他们,所以他现在根本就没闲情在这里与娇杏还有紫筱两姐妹谈情说爱。

“必须想办法出去”,刘越再次攀上了窗户,等着面前的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去,他就越窗出逃。

“公子,你真的要走吗?”娇杏这次学乖了,见刘越很是急切的样子,也就自觉地压低了声音问道。

刘越点了点头:“嗯,我现在有紧急大事要去见我义父!”

“等等,公子,你可不可以带娇杏一起离开”,娇杏自知不能阻挡刘越要走,又想到自己把成为刘家妾室的希望寄托在紫筱姐妹身上是没谱的,倒不如靠自己去努力还好些。

娇杏见他没有说话,显得有些犹豫便忙委屈地说道:“公子,妾身如今被关在这里既不能回家又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就可怜可怜我带妾身一起走吧。”

刘越见她眼睛红肿的跟桃儿似的,唇瓣翘得都可以放上一根筷子了只好跳了下来:“好吧,那就等到了深夜我们再逃出去。”

“一定要做干净,知dào

吗?”深夜,卷缩在草丛间的赵全朝自己兄弟赵严嘱托了几句就自言自语地说道:“杀了刘越就可以断了那小娘们的心思。”

“哥哥,你就放心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他刘越的忌日!”一想到紫筱每次看刘越的那种饱含深情的眼神,赵严就来气,对于今晚的刺杀刘越行动,他更是显得十分积极。

亲自询问了父亲病情的紫筱忙来到了前厅召集部落头人们商量即将到来的战事,根本就没有一时半刻的闲暇去看看刘越,而负责王城巡逻的紫琦则由于羞涩一直躲着不敢来见刘越。

趁夜摸进王宫的赵严特意避过了前厅的岗哨,飞檐走壁来到了后院,将一略有些品级的大宫女抓了过来,刀抵在这宫女乳间询问道:“刘越关在哪里?”

“饶命啊!”这宫女吓得大喊,赵严直接一刀捅进了她的胸膛,然后继xù

摸索着前进。

赵严又将一单独行走的宫女抓进了一小过道:“快说,刘越被关在哪里?”

“不知dào

”,这宫女哆嗦着回道。

“妈的,找死!”赵严也不管这宫女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直接一刀捅进她的喉咙,顿时血溅一地。

“别喊,快告sù

我刘越在哪,要不然我将你大卸八块!”赵严又抓来一宫女逼问道。

“你说的是驸马爷吗?”这宫女倒很镇定地问道。

“都喊上了驸马爷了,混蛋!”赵严一怒之下掐死了这名宫女。

足足杀了四五个宫女,赵严才打听到刘越被关押的地方,可当他提着血淋淋的刀到这儿的时候就见刘越正拉着一女子跑了过来。他立即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大喝道:“哪里走!”

刘越见前面是一个血人,闻其声音好像就是白天与自己打斗的那个曾经被自己割过菊花的壮汉便忙拉着娇杏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快跑,这家伙功夫不赖,被他纠缠住可不好。”

赵严见刘越没有搭理自己而是带着那女子要翻墙出逃便立即飞跃过来双手握住大刀横空劈了下来:“休想走!”

娇杏见大刀逼近了刘越想也没想就挡了过来,肩膀正中一刀足足没入了骨中,疼得她呲牙大喊了一声:“啊!”

“谁叫你替我挡的!”刘越责备了一句就一手环抱着娇杏,一手伸出去抓住刀背往外使力以免娇杏被直接劈成两半。

并未打算杀娇杏的赵严见她为刘越挡刀,不由得大怒,急忙拔出刀来就朝娇杏捅去:“混蛋,凭什么你们都喜欢这家伙!”

“不可理喻!”刘越说着就单手撑在墙体上猛的一脚踢向赵严握刀的手腕,然后趁他因痛收刀时忙把娇杏拦腰抱着跳了下去。

赵严也跳了下来,直接挥刀来砍。正给娇杏止血的刘越忙压低身子躲过横飞来的一刀:“可不可以等我把她血止住后再打!”

“没门!”赵严狂舞着满身血迹的大刀,蹲身扫了过来想着要把腰部防卫空虚的刘越给腰斩了。

刘越急忙腾出左手来握住刀刃,忍着掌间传来的剧痛:“你他妈的找死!”

刘越也生气了,将包扎好的娇杏推了十几米远后就直接踢脚欲踢断赵严的手臂,赵严忙撤刀收手躲过,然后急速压刀低砍向刘越的左脚。

刘越忙翻身跃了起来,然后一拳砸向赵严:“他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这么柔弱的女子你都下得去手,真是混球!”

“你才是混球!”回骂了一句赵严举刀来挡,直接劈向刘越那钵盂大的拳头。

刘越忙化拳为掌翻身握住刀背,然后侧踢脚打向赵严面门,赵严忙用左手抱住刘越踢来的一脚然后使劲一扭,疼得刘越咬牙切齿。

“奶奶的!”刘越趁赵严扭自己脚时立马就举手将他握刀的手腕砸开,然后夺过刀来急转过身来刺向赵严的肩膀。

“砰”的一声,赵严的随身软甲挡住了锋利的刀锋。

“我靠,真贱!”刘越忙撤刀一手紧握住他的肩膀以不让他转身反击然后急忙跳到他身后去一刀刺向他的臀部:“我们不相信你的菊花也穿了软甲!”

“啊!”菊花再次遭殃的赵严疼得忙蹲地坐下以护住屁屁然后一拳砸在刘越腹中,刘越一下子就退了几步栽倒在地。

娇杏见刘越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便忙忍痛过来扶起他:“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是装的,嘿嘿!”刘越忍着绞痛一般的小腹强笑了一下又道:“快走,别让那家伙再纠缠上了。”

赵严最在意的就是屁屁,如今再次被爆菊,气得他怒气冲天,忙摸着屁屁追了过来:“别走!”

刘越忙拉着娇杏往丛林里跑去,而且专往有沟壑的地方跳,这样屁屁被伤了的赵严就不好做跨步飞跃只得干瞪着眼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追赶着。

第40章 杀人事件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逃脱了赵严的追赶后,刘越很悠闲地为他唱起了《菊花台》。

“呜呜,公子,你这首曲子好悲伤,是为妾身唱的吗?”娇杏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抽泣起来,含泪问着刘越。

“哈哈!”刘越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指着娇杏顿感无语,但见她娇羞默默只好忍笑道:“不是为你唱的!”

“那是为谁?”娇杏脸上泛起一丝酸意。

“是为刚才那家伙,菊花被我满地伤了,哈哈!”刘越再次笑了起来,一旁的娇杏很是诧异地看着他:“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发烧了吗?”

“走开,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刘越见娇杏并未发笑就有些生气,将她轻轻地推了下就走了。

“啊!公子可不可以不要碰妾身的肩膀,好痛的!”娇杏忙躬身下来紧紧捏着拳头道。

刘越见此忙过来扶起她:“好好,是公子错了,来来,我看看。”

说着,刘越就忙将娇杏的衣服解开,只露出半段玉背来,看着渗出的血迹道:“还好没有流太多血,刚才要不是我那一推,血早止住了,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草药敷上。”

紫筱听到后院传来打斗声便忙跑了过来,可一过来就看见有一宫女被捅死在地,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但立即又镇定了下来:“传令下去,立即封锁宫门城门!”

说着,紫筱就忙向软禁刘越的偏殿走去,可没走几步就又见一宫女横死在路上。

“是谁干的!”紫筱气得花容大怒:“传令下去,给我包围斗母殿,抓住驸马爷!”

按照阿瓦的习俗,普通女子哪怕是宫女也可以和公主争夺优秀男士的,所以刘越一到阿瓦,就被称呼为驸马爷以此告sù

其他阿瓦女子不要痴心妄想。

“回大公主,驸马爷没见了!”一军官忙回来奏道。

“回大公主,又发xiàn

两名宫女被杀,下手都很凶狠!”另一军官让人抬着两具尸体过来。

“刘越!”此时的紫筱一见横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就完全失去了理智,心道:“刘越,你若是看不起我们这些阿瓦女子,你走就是了,何必要杀了她们!”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狂吼后的紫筱颓然靠在墙上,泪如雨下看着这四个年龄不足十五岁的妙龄女子就忍不住心痛。

“调动所有军队,全城搜索凶手刘越,如遇反抗可就地杀死,不用通报!”紫筱说着就愤然离去。

次日一早,赵全和赵严就被紫筱请进了议事厅。赵严深怕紫筱看见自己满目疮痍的菊花,所有一来就忍着剧痛坐在椅子一动不动。

盛怒的紫筱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赵严的菊花,而是异常冰冷地将昨晚刘越出逃并残忍杀死四名宫女的事说了。

“哼,真没想到这个刘越竟下手这么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赵严先骂了一句,又忙安慰着紫筱:“大公主请放心,我们白莲教一定帮你捉拿到此人,将他五马分尸!”

“多谢!”紫筱现在没有了与大明和谈的王牌,就只好与赵全商议着如何共同抵抗大明,但越谈心中就越是恨刘越,恨他为什么急于出逃,不然的话,自己还可以把接受招抚的大功给他。

追捕刘越的人越来越多,为此,刘越不得不背着娇杏专往深山密林里跑,但跑的方向并没有乱,一直往夹云山跑去。

“我记得夹云山就是在这个方向,娇杏,我们歇息一下,等会再走”,刘越把娇杏放了下来,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站在一崖石上望着不远处的一处云蒸雾绕的山峰说道。

很是疲乏的娇杏坐在一堆松针上气喘吁吁起来,可还没歇半刻就又被刘越拉了起来:“快走!”

“公子,他们没追来啊”,娇杏很不情愿地跟着他跑,跑了没多久就屈膝蹲在地上:“不行了,公子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惊喜莫名的刘越一把将她背了起来一边跑着一边说:“看见对面山谷里的那个樵夫了吗?”

娇杏忙转头一看,不过是一个高的可怕,四处张望的普通掸族樵夫而已:“很高啊,难道公子你打不过他吗?”

对于娇杏的眼力,刘越真是无力吐槽:“你仔细看看,除了我们大明朝第一巨人吕大龙有如此身高,谁还有这身高?”

“就是他,公子,我们快过去!”娇杏这时才看清楚了原来那个脸庞黑黝黝的樵夫真的是吕大龙,顿时兴奋不已忙拍打着刘越的肩膀催着刘越快过去见他。

吕大龙一来到云南就遵照刘越所说在熟悉掸族人生活习俗后就扮成樵夫来到阿瓦为曹吉祥的大军充当斥候。

一见刘越走来,吕大龙也是喜不自禁地丢下柴捆跑了来问着刘越怎么一连两个月没了消息怎么就到了阿瓦王城附近。

刘越来不及与他叙述,着急忙慌地将消息告sù

给他后就见一队阿瓦士兵追了过来。

“他们追的太紧了,四弟,你先把消息告sù

给我义父,我背着娇杏去引开他们”,刘越忙道。

“不行,大哥,这太危险了!”吕大龙忙过来建议让自己去引开这些越来越近的士兵。

“你比我熟悉这里的路,就由你去通报,再说即便我被他们抓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快去吧”,刘越刚一说完就见一利箭射了过来,慌忙之下才躲开后就见另一只箭又射了过直逼喉咙。

“谁说没有生命危险!”刘越眼疾手快握住了箭柄,二话不说就背起娇杏朝跳过了山涧朝另外一处密林跑去。

“大哥,别往那边跑,那边没有路!”情况紧急,喊了几声的吕大龙也来不及把反方向的刘越叫回来只好回去背起柴捆佝偻着腰走了。

追来的士兵们并没有理会这个高高瘦瘦的樵夫,可就在这时,一军官走了过来拦住吕大龙:“刚才那两个在和你说什么?”

“问路”。

这军官没看出什么异样,又见刘越与娇杏已经快没了人影只好不再追问忙带着人快速追了过去。

不知不觉刘越与娇杏已经进入了原始森林,只见高大的乔木遮住了日光,缠绕结实的藤蔓挡住了去路,不远处传来的野兽啸声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公子,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啊?”有些害pà

的娇杏紧紧地抱着刘越的臂膀抖着双腿问道。

“应该是原始森林吧”,刘越说着就回头一看见没有人再追来也就放了心,不过一想到自己那日遇到的巨蟒和现状身处于野兽出没的森林之中就也有些心虚起来。

眼看天就要黑了,刘越也顾不得歇息忙去寻了一边空地升起一堆火来,又去找了搬了几棵木头来成三角体样搭成一个简易的棚子,再用树枝杂草等裹在周围充作墙壁。

“好啦,今晚我们就在这个简易的帐篷里胡乱过一夜吧”,刘越拍了拍手道。

听着刘越说要在这里胡乱过一夜,娇杏就起了小心思忙扑到了刘越怀中:“可是公子我真的好怕!”

刘越没想到这个娇杏真是秉性难改,都这时候了还不忘了搔首弄姿,但累了一天的他真没有精力与她缠绵,只是拍了拍她柔柔的脸蛋:“别怕,快睡觉吧,都跑了一天了。”

“噢”,娇杏嘟咙着嘴学着紫琦的可爱样子似笑非笑地躺在刘越的胸膛上细语问道:“公子,你说紫筱姑娘她不是喜欢你吗,怎么会派人对你痛下杀手呢?”

“我哪里知dào

,不过起先那些追我的士兵一直喊我是杀人恶魔,我想多半是她误以为我杀人了吧”,刘越平淡地说了几句就枕着手臂睡了。

“姐姐,她们真的是刘公子杀的吗?”这些被杀的宫女中,有一个是紫筱姐妹的奶姐妹,感情甚笃,不由得紫筱不生气,就连回宫的紫琦都变了脸色,面色沉重地问着紫筱。

紫筱没有回答她,现在已经冷静许多的她不敢确定这些人真的是刘越所说,再加上赵严等人对刘越的肆意诋毁,使她对刘越陡然生出的恨意也因此减少了一些。

“我不知dào

,我想抓到他当面问问”,紫筱已经改变了命令,只抓不杀,所以刘越与娇杏才能侥幸地逃过王城数万士兵的围追堵截才能安稳的睡一夜。

“姐姐,如果真是刘公子所杀,难道我们真的要杀他吗?”紫琦试探性地问道。

紫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咬着牙关:“杀!不能坏了我们阿瓦的规矩!杀人必须偿命!”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外面下起了一阵大雨,但由于高大的乔木冠丛遮挡林间也就只有淅淅沥沥的雨点打下来,倒是蒸腾出的雾气笼罩了在整个林间,什么都看不清。

空气很湿润,还夹杂着腐肉朽烂的味道,隔空传来的鸟声很是凄凉,早起的刘越很是警惕地探出头来看着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公子,你醒啦”,娇杏揉搓着惺忪的睡眼,扣好昨夜自己当着刘越的面解开的纽扣,单手插着腰间摇摇晃晃地走到刘越身边来靠在他肩膀上。

刘越“嗯”了一声就侧耳比刚才更加仔细地听起来,然后主动地紧握住了娇杏:“娇杏,我们这下好像是真的遇见猛兽了。”

第41章 森林里的苦乐

厚重的鼻息顺着飘浮的雾气离刘越们越来越近,树枝踩断的咔嚓声更让刘越的心紧了一下,唾液滴答在石板上的啪嗒声让刘越不由得相信这只猛兽铁定是把自己和娇杏当做丰盛的早餐了。

“它冲过来了,快跑!”刘越敏捷地将娇杏拉着就跑了出来,没到一会儿,就见对面大松树背后冲出一阵白影,那阵白影就像是风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冲向了刘越和娇杏起先站的位置。

就在这一刹那间,白影反应过来忙急转方向大摆了过来,然后锋利的前抓抓在地上,然后猛地蹬地而起直接朝刘越扑了过来。

娇杏忙躲在刘越背后紧闭着眼不敢看这只白虎,哆嗦着道:“公子,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刘越说着就忙将娇杏拦腰跑起直接转了九十度的弯往一处不是很开阔的地方跑去。

白虎追的很紧,速度也很快,眼看就追赶到刘越时,这白虎突然一跃,前爪直接落在了刘越的肩膀上。

刘越趁着白虎未着力时忙趴倒在地,一下子就亲在娇杏的嘴上,娇杏则狠狠地摔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也没有察觉到公子第一次主动献上的吻。

刘越知dào

自己不能逃脱了只能拼命一搏,所以他得趁这头巨大的孟加拉白虎扑过来时忙翻身倒地一脚踹向这老虎的腹部。

这无疑是徒劳的,因为这白虎实在太庞大这一脚踹在它腹间就跟踹在棉花堆里一样有力似无力。但刘越深知这一点刚才那一脚只是虚招而已,只见他倒地之后直接压在娇杏身上然后抱着她滚了几丈远。

“公子!”娇杏见白虎扑了过来忙大喊一声,刚喊完就觉得自己后脑勺被重重地击了一掌,然后就栽倒在了地。

刘越直接将晕厥过去的娇杏推下预先观察到的矮坡,然后忽然蹬地跃起两脚夹住一树干直接以重拳砸向冲过来的白虎的眼睛上。

白虎躲闪不及,眼睛重重地挨了一下,不停眨巴着眼睛连眼泪也流了出来,但白虎并没有放qì

直接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口咬向了刘越的脖子。

刘越急忙起身伸出双手抱住两边的树枝,两脚倒立而起一下就跃上了树干上方。这白虎空咬一口,又伸爪拍打将刘越胸前的衣服一下子就抓烂成了竖条,胸前直接留下五道血痕。

刘越顾不得胸前热辣辣的疼痛,依旧往树上攀,可就在这时他猛然看见一条红花大蟒盘在树枝上睡觉。

这下惨了,下有猛虎上有巨蟒,刘越第一次尝试到了人类祖先与野兽搏斗的艰辛。

“呀!”急中生智之下,刘越直接将那条尚在睡梦中的红花大蟒抓住使劲全力一甩,那条巨蟒就甩向了白虎。

这条巨蟒晕晕沉沉地醒来后就发xiàn

自己在半空中旋转就不由得大怒,直接弯过身子要来咬断握住自己尾巴的那双人手。

可就在这时,让这只巨蟒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腰部竟在一虎口中,然后只见那虎口大力一咬,穿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拼命一扯自己被拦腰咬断了。

巨蟒被白虎咬成两断是刘越的杰作,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忙踢出一脚来踢爆这白虎的另一只眼睛。

这白虎两只眼睛都跟发胀了一样,疼痛难耐,也不管口中的蛇肉是否可口直接就冲了过来,猛然一下,看不清楚的白虎一下子就撞在了树干下。

白虎只好掉转方向居然向矮坡下一直昏睡着的娇杏冲了过去。

“不好!难道这白虎不喜欢吃蛇肉!”刘越忙跳下树,追了过去,眼看这白虎就要跳下矮坡,刘越只好捡起一块石头大力丢了过去,重重砸在白虎的脊椎上。

白虎忙并没有理会这突来的一袭,依旧冲了下去,刘越这下急眼了,心想这白虎八成不想再与自己缠斗而是想尽快带一份早餐回去。

尽快娇杏平时就跟小妖精似的诱惑得刘越心痒痒的不舒服,但毕竟这小妖精与自己相处这么久,岂能让她丧命于白虎之口,所以刘越义无反顾地跑了过去,狠狠地抓住一小树枝上借着弹力一跃就骑在老虎背上。

“呀!”刘越死死地拽住老虎的头皮,两脚僵硬地夹住老虎两腹,任凭它怎么摆动怎么怒吼。骑在上面的刘越就是巍然不动,拼命地腾出拳头捶打着老虎右面。

白虎只好偏过头去,再加上刘越拼命把它往左边拉了,这白虎只好向左边走了几步然后侧身一跃企图将刘越撞在一旁的石头上。

刘越将计就计在看见白虎已离娇杏两三米远的时候他立马就揪住白虎的两只耳朵使劲往上一提然后翘起双脚死命夹住白虎的脖子全力一扭,白虎不得不端正身子轰然趴倒在地上。

骑在白虎背上的刘越趁此立即拿出铁拳死命砸在白虎眼睛上鼻子上,砸了约莫数百下,白虎的面门早已是血红一片但刘越仍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大力的挣扎。

手指已经捶麻木的刘越只得拿肘子捶打着白虎后脑,又打了十几下后白虎才咽了气,脑袋耷拉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累得筋疲力尽的刘越也倒在了白虎身上揣着粗气,没一会儿就闭眼睡了过去。

醒来的娇杏看着这一幕吓得退了好几步远,但见刘越还趴在白虎身上没有下来,她也就只有壮了壮胆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全力朝白虎的脑袋抛了过去。

“啊!”这石头没有砸准白虎的脑袋却砸在了刘越的脚下,疼得他直接跳了起来:“好痛!”

“公子,我……我不是故yì

的”,娇杏很是无辜的垂下眼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扶着他弯腰摸了摸他的脚:“公子,对不起,我刚才真的不是故yì

的。”

刘越一不小心在她弯腰时看见了她里面晃荡着的一对巨波,不由得伸舌头抿了抿嘴啧啧了一下,又慌忙抬起头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故作矜持道:“下次注意点!”

“噢,我知dào

了,公子”,娇杏低埋着脸怯怯懦懦地扶着刘越在一旁坐下,心有余悸地指着躺在地上的白虎问道:“公子,这老虎是你打死的吗?”

刘越点了点头:“差一点你我就成了它的早餐,费了我好大的劲才把它制伏。”

娇杏见刘越依旧紧握拳头,两眼冒着火一般瞪着那只白虎,胸前五道伤痕依旧鲜红如霞,脸颊上也是点点血迹,便不由得对刘越多了几分依恋,忙倒进刘越的怀中替他揩拭着血迹,当见其嘴唇的血迹时,她干脆直接用温润的嘴去吸去刘越嘴唇上的血迹。

娇杏本就是久惯此道的人,这样一吸干脆吸进了自己口中然后紧贴着刘越的嘴竟热吻了起来,刚开始刘越还可以一动不动但当干涸的唇瓣被浇灌得湿漉漉时,他禁不住美人香嘴主动迎合起来。

缠绵之下,娇杏第一次感受到刘越炽热的舌吻,便也更加火辣起来,直接用滑腻的舌苔叩开了刘越的牙关然后拼命的****着刘越敏感的地带。

娇杏一边任由刘越捧着自己脸做着法式热吻一边干脆主动将自己衣襟扯开,露出自己最具杀伤力的橄榄球乳直接贴上了刘越胸膛上的伤痕,柔软而又温暖的揉搓不觉间让整个空间都被热热的蒸汽凝注了。

刘越虽不是饥渴若牲口之人但也不是堂堂正人君子,在美人柔情蜜意的主攻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早把昔日在香儿面前的海誓山盟丢到爪哇国去了。

恣意的放纵在林间的绿草苔上发生,射进林中的七彩光晕同地上的翻滚的人儿一样耀眼地交合,时不时的几声鸟鸣掩盖了响彻在树叶间的荡笑声。

娇杏也不知dào

忍受了多少次刘越狂傲的冲击与摩擦,香汗已经洒满了蕨草,玉葱手指已经深深地没入了泥土之中,可当她疲惫已极想要躺下时却突然被暗藏的尖刺刺得她不得不再次坐了起来,继xù

享shòu

着此时的欢愉。

日起日落,酣战三百回合后,二人才相拥而睡,等到一阵凄凉的虎啸声响起时,二人才慌忙醒来,彼此看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刘越此时能说什么呢,死不认账还是恍如没事人一样?好像这都不行,心里如五味陈杂的他有些后悔昨日自己为什么没有克制自己,但一想到自己要想在娇杏面前克制住似乎真的很难。

“公子,我饿了”,唯独娇杏却跟平常时一样依旧撒娇一般捂住饥肠辘辘的肚子笑着说道。

刘越真想去刮刮她的鼻子然后再挑逗几句:“知dào

饿了,难不成你还以为做那事能当饭吃?”但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只是僵硬地笑了笑:“好,我们去找点野果吃,兴许还能碰见什么野兔什么的。”

娇杏张府上虽也久惯风月,但这次与刘越的无意之间所发生后竟似第一次尝鲜一般,心情也大好,一颗飘零已久的心似乎也找到了归宿找到了家。

“公子与他们不一样,生猛而又让人安心于此”,娇杏暗自言语着就不由得堆砌起了幸福的笑容,忙又学着紫琦可爱的样子伸出手撅着嘴道:“公子,你拉我起来!”

第42章 收养白雪

刘越习惯性地伸出手来准bèi

将她拉起时拦腰抱着偷吻一下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还是规矩点为好免得又被吸引住了,便故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自己站起来!”

娇杏见刘越并不是很热情只好自己站了起来,暗自抱怨道:“人家为他这样,他竟这样冷淡,真是我的冤家!”

“哎哟!”娇杏正要扭腰走去,却感到腿间传来一阵火烧一样的疼痛,忙看了看却见红肿一片显然是刚才被刘越弄狠了:“公子你难道就不能手下留点情,敢情是要把妾身往死里整啊!”

刘越脸不由得红了,只好停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直视娇杏走过来蹲下身来:“我背你吧。”

娇杏见他如此心疼自己,便不由得一喜忙骑上了他的背笑道:“嘿嘿,公子你真好!其实呢,男女之事天经地义,你我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又何必如此介怀,而且妾身也挺爽的,要不今晚?”

娇杏还没说完,就被刘越打断了话:“呸呸!不知廉耻,以后别说这些了,礼教深严的大明朝怎么会有你这种如此开放的人。”

见刘越有些生气娇杏只好住了嘴,心中也有些不忿:“装吧你,昨日凶猛地跟豺狼似的,这个时候就假正经起来了,哼,真是冤家!”

“公子你刚才是在骂你自己不知廉耻吗?”娇杏捂着嘴吃吃地笑着,心想着可找着反击的法宝了。

刘越被她这样一问,顿时无地自容,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但一想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些一语双关,也就无言以对只好气冲冲地走了。

对于刘越来说,野外生存也不是什么难事,特别是自己亲手打死一只猛虎后就更加从容淡定了,没多久他就找了一大包野果来顺道还抓了三只野兔。

“这里的兔子警觉性真低,一点都不怕人,守株待兔完全没有问题”,刘越将手中的野兔一丢就坐下来笑道。

“那是,都跟妾身一样只需公子守株待兔即可尝到”,娇杏依旧恢复了其放浪本色,如蛇妖般曲着身子偎依过来笑着说道。

刘越慌忙站了起来将这三只兔子提在手中,咀嚼一颗干果道:“我们去那边的石洞里烤肉吧,这里朽木烂叶太多若是引起火来可不好。”

“石洞里更容易引起火来,公子”娇杏这一声“公子”拖得很长,就像天籁之音一般有着非凡的魔力能让人瞬间醉倒,但刘越还是强行定住了神往那边的石洞里走去。

可二人刚一走进石洞时,就传来低吟的虎啸声,吓得娇杏忙收起了狐狸样的骚姿,躲在刘越的背后颤颤巍巍道:“公子,我们不要进去了吧,这里面恐怕有老虎。”

“听这声音很是微弱,我想即便是老虎也是只病老虎”,刘越说着就走了进来,起先娇杏不敢进去但见刘越都走进去好几步了,深怕在外面也遇见老虎的她也忙壮胆跟了过来。

“公子,原来是只小虎崽,好小哦”,娇杏一见低沉叫着的老虎原来是一只小若猫一样的幼崽,顿时就放松了紧绷的心忍不住前去摸了摸但还是忙收了回来躲在刘越的背后:“公子,刚才你打死的八成是他的妈妈。”

刘越见地上还躺在一只没有了身躯的小老虎头便点了点头道:“难怪我能把差不多三米长的孟加拉白虎打死,敢情是因为她许久没吃东西了。”

说着,刘越就将这头饥寒交迫的虎崽抱入了怀中摸了摸他的绒毛,察看了一下并无伤势后就脱了上衣叠在地上,然后把虎崽放在上面对娇杏说道:“你看着它,我去找点柴快来。”

“公子,可是我怕它咬我”,娇杏有些胆怯地指着昏昏欲睡的虎崽道。

“没事,他的牙齿还没长好,再说都饿成这样了怎么有力qì

咬得动你这个大活人,而且老虎是有自己的领地的,我估计方圆百里内再没有其他老虎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听刘越这么说,娇杏只好勇敢地点了点头,试探性地摸了摸这虎崽的脑袋,见他只是闷哼一声便胆子大了些索性滑摸着它的绒毛来,后来自己竟这虎崽抱入了怀中为它取暖。

这虎崽不过才出生几天,毛也才吹干,柔柔弱弱的饿了许久但仍旧闭着眼丝毫不反抗。

刘越回来顺便带了块磨了的尖锐石头,学着原始人一样将野兔划成几块,然后取了块小的喂给了这小虎崽:“快吃吧,算是你第一次开荤了”

小虎崽张开嘴巴吃着这从未吃过的肉竟有些不习惯,竟吐了出来,刘越只好把它从娇杏怀中抱过来硬生生地给他灌。这虎崽刚开始还不依,但渐渐地发觉这能够抵挡饥饿便主动地咀嚼起来。

“公子,它好可怜哦,生下来就没有了娘,我们走的时候带着它吧”,娇杏将它抱在火堆旁一边吃着烤熟的兔肉一边给虎崽梳理着雪白的绒毛。

“这是一只变异的雪虎,很是珍贵,我也想养着它”,刘越又给它喂了几块切细的兔肉。

这虎崽的食量惊人,吃开后竟足足吃了一只兔子才打起了饱嗝。

娇杏给它喂了些水又道:“公子,我见它通体雪白,要不我们就叫它白雪吧?”

“好吧,我去编条结实绳子来绑着它免得它到时候到处乱跑”,刘越说着就出去找了条结实的藤蔓了系在了白雪的脖子上:“从此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宠物了。”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啊?”饱餐之后,怀抱着虎崽的娇杏就乖巧地躺在了刘越的身上伸出手臂搭在眼睛上遮住阳光问道。

刘越本想推开她但一不注意就看见了她肩膀处曾经为自己挡刀的伤痕便放下了手任由她躺在自己身上:“王城和夹云山去不成了,如今只有往芦洲山走才行了。”

娇杏并没有听他说话而是伸出手来摸着刘越下颌的胡须道:“公子,我想。”

刘越忙把她的手打了下来:“你想什么?”

“我想再试试公子的威风”,说着,娇杏就坐起身来献上香吻,一把抱住刘越的脖子竟将刘越拉了下来,然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扭动着身子,修长的玉腿勾住刘越滑来滑去。

刘越真不知dào

该怎么反抗,再次缴械投降,一晌贪欢后已经是日落西山,连睡午觉的虎崽都睡醒了在一旁呜呜咽咽地叫着。

很是苦恼的刘越看着一旁肌肤丰盈的娇杏就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心想着自己刚才又放纵了一回,但横下心一想已经是既成事实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于是意犹未尽的他干脆就主动地压在了娇杏身上。

“公子,你……你这是”,娇杏见刘越完全没有顾忌的在自己身上游走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一旁的虎崽正对着自己就更加粉面绯红了。

“公子,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劲,也不知dào

疼爱妾身”,娇杏羞涩地笑着打了刘越一下,然后忍着腿间的痛楚弯身将虎崽抱了过来:“公子,我们该它喂东西吃了。”

“不用喂,老虎一般吃够后要数天后才会饥饿”,刘越抛开思想包袱后显然是从容了许多,一把拉起娇杏就将她背在了身上然后拄着根棍子走出了石洞。

娇杏一路都是笑着的,她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即便这几天一直是餐风露宿但却跟喝了玉露琼浆吃了山珍海味一样幸福如春。

的确是春天到了,白天赶路晚上与刘越云雨,俨然忘却了世间一切烦恼,久而久之,娇杏竟有些不愿意走出这茫茫森林了。

几天后,白雪也睁开了眼但她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刘越和娇杏,再加上几日的相处这只白雪已经彻底把刘越和娇杏当成了自己的父母,完全没了虎王的威风,躺在娇杏怀中就跟乖巧的跟小猫似的一动不动。

刘越也时常给白雪吃点熟食野菜什么的,这白雪倒也不挑,一股脑的都吃了。

“公子,我们到芦洲山寨了吗?”娇杏将怀中的白雪放在地上,让她自己玩耍一会,自己则走过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寨门问道。

“嗯”,刘越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要活捉叛军首领思任发的任务目标,如今既然到了这儿焉有不混进这芦洲山寨的理,但一想到自己还带着娇杏和白雪只得掉转方向:“等把你送下山后我再混进去。”

娇杏见他一直看着不远处的芦洲山寨,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问道:“公子,你是想潜入进去捉拿叛贼首领思任发吗?”

娇杏从紫筱们那里知dào

了一些有关这场麓川战事的情况,所以她也知dào

如果刘越要是抓住思任发将是大功一件。

“公子一直是敢想敢做的人,如今却唯唯诺诺一定是因为自己,不过公子倒是小瞧妾身了”,娇杏想了想就毅然取下才绾好的发髻倾泻出一瀑乌黑的长发来,然后又将裙摆撕烂露出一段雪藕扭摆出比往常妖娆十分的身姿走了过去。

第43章 捉拿贼首

芦洲山寨是一处小寨,仅有东西两门,东门正对着大明军队的前沿驻地木山镇,西门则通向阿瓦腹地。由于如今王骥正带大军日夜攻打东门,所以西门并未驻守多少士兵。

刘越和娇杏所看见的正是西门,这西门其实也不过是几快石头垒砌的不足两米宽的小门而已,所以当娇杏来到这儿的时候,这里就仅有两个持钺守卫的士兵。

这两个士兵见是个香艳异常的女人走来,硕大的奶奶挤满了胸膛,窄小的身板盈盈可握,高翘的臀部让人忍不住上去拍一拍,特别是那笑若火狐的月唇更让他们没有了提防。

“站住!”但见娇杏就要进去,这两个士兵才回过神来忙将钺刀竖立在中间但还是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笑嘻嘻地看着娇杏,一只手试探性地摸了上去可刚碰了一下就缩了回来。

娇杏知dào

这些人都是山上呆久了的人,连母猪都没见过,所以看见他们垂涎欲滴的样子倒也没觉得奇怪,她反而主动地像要倒了一般倒在了一人身上刚摸了这人一把就又离开:“妾身踩滑了冒犯了爷,还请爷见谅!”

“嘿嘿,不碍事”,这士兵贪婪地呼吸着还残留着娇杏体香的空气朝另一士兵炫耀着道。

娇杏见这士兵如此得yì

倒也忍不住想笑,又见另一士兵满是不忿地靠在墙上吹鼻子瞪眼,她便笑容可掬地偎依了过来,可就要靠过来时就晃着身子跌倒在地:“哎哟!我的脚。”

这两士兵都把眼睛瞪直偷窥着娇杏俯身时衣襟里露出的一抹胸痕和一条深深的沟线以及两若隐若现的雪团并没有去查看娇杏刚才是真摔还是假摔。

娇杏朝抱着白雪过来的刘越使了个眼色就楚楚可怜道:“两位大爷,妾身是阿瓦大公主派送给思任发大头领的女奴,可妾身现在脚崴了,不知两位大爷可不可以扶着妾身去见一下大头领啊,呜呜!”

“好好,好可怜的姑娘,我扶你起来”,两士兵都很积极地把娇杏扶了起来。

“宁三,你在这里守着,我送这位姑娘去见大头领”,一人说道。

“不行,你在这里守着,我送她去”,这叫宁三的忙反驳道。

“好了,要不这样,反正这里也不会有敌人来攻,我们都去送”,这人说着就趁着娇杏不注意在她腰间悄悄捏了一把。

娇杏忙站直了身子又倒在另一身上嗔怒道:“这位爷好坏哟!”

趁着这二人鬼迷心窍的空当,把白雪安置好的刘越早就潜入了进来给这两人一个一掌,二人都晕倒在地:“快换上他们的衣服!”

“怎么样,公子,妾身这个办法可以吧,不用费一兵一卒也能闯关夺将!”娇杏很是自豪道。

“哼!没有你我照样能把这两个虾兵蟹将干翻,瞧你得yì

的”,刘越见娇杏竟主动来闯寨门捉拿思任发,也就只好不再轻易放qì

这么个立功的绝好机会跟着娇杏一起进入了芦洲山寨。

不远处的山下已经传来阵阵喊杀声和轰隆隆的炮声,但由于山崖陡峭,再加上居高临下的思任发部队不停地投着巨石,所以一时半会大明的军队并没有攻上来。

天已经黑了,山下的攻势也缓了下来,受了些轻伤的思任发刚一回来就被刘越发xiàn

了。

知dào

思任发认识自己的刘越不由得压低了帽子转过身去:“娇杏,你想办法把思任发引到无人的地方,然后我好捉拿他。”

“嗯,公子看我的”,娇杏说着就脱下了那士兵的衣服,抬了抬两胸又将头发挽成宫女样式,娇细的手儿叠放在一旁正扭扭捏捏的走过去就被刘越给拦住了:“喂,真的有必要这样魅惑吗?”

“公子你别生气,妾身只有这办法,不过公子你放心,妾身只是逢场作戏保管他近不了身”,见刘越关切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娇杏忙正二八经地解释道。

刘越顿时无语,微微摇了摇头又道:“好吧,看来你这人就是当玛丽莲?梦露的料,快去吧,我会即时出现的。”

娇杏先偏头朝刘越莞尔一笑然后才摇摆着蛇形腰肢走了过来,刚要到临近思任发时忽然就翩然倒地:“啊!”

这惊慌中的一声美人尖叫,让思任发停了下来眼睛放光地看着地上的娇杏,回过神后才忙让人扶了起来:“你是谁?”

“妾身原先是服侍紫筱大公主的,因为触怒了大公主就……”娇杏呜呜咽咽地说着似乎一副愁眉哭脸的样子让思任发第一次发xiàn

自己该换一换老婆了。

刘越纵身跃上了一处高墙,老远就听见灯火辉煌的一间屋子里传来的荡笑声,这声音就是娇杏传出来的,刘越不由得笑了:“这个娇杏,有必要敞开嗓门大笑吗,深怕我听不到你在那里。”

屋子里,娇杏正与思任发正在屋内跑来跑去,思任发忽然一下就抓住娇杏将她的衣裙一扯,褪去了衣裙的娇杏仅着一层薄衫就又跑了开来:“来追我啊。”

“小蹄子,看我不抓住你!”口水掉了一地的思任发忙追了过来,邪笑着抓住娇杏的香肩就要撕开她的薄衫,娇杏本可以挣脱但肩膀伤处被他捏得生疼一时反应不及,裹得紧紧的薄衫就被撕成了两半。

娇杏忙挣脱开重新与思任发转着圈圈,虽然表面上还在狂笑着要思任发来追她但内心里早已是心急如火,暗暗急躁道:“公子怎么还不来,如今我脱得只剩一件肚兜了啊!”

思任发就像发情的老豺狼般精力十分充沛,一下子就抓住了娇杏的手臂,然后一把拉进自己怀里,正要伸出双手握住那对大雪球时大笑时却突然被人从后面塞了只脚臭味很重的布团。

“不对,是谁的臭袜子!”思任发大怒,忙欲转身打这人却发xiàn

自己的双臂已经被这人给捆住了,根本转不过来。

穿好衣服的娇杏笑着走过来报复性地使劲捏了捏思任发腰间赘肉,疼得思任发紧皱起黑黢黢的小眼,嘴唇不禁抽搐了起来。

还想再捏两把的娇杏忙退后来:“公子,你多久没洗脚了,这袜子好臭啊!”

刘越绑好思任发后就将一黑布袋捅在思任发头上然后顺手从屋内拿了把匕首来抵在他腰间:“快走,别想打歪主意,否则我直接杀了你!”

思任发没想到居然栽在了刘越这个无名小卒手里,一想到刘越不是被阿瓦大公主关了起来吗,怎么又放出来了难道这其中有自己不知dào

的预谋?

“一定是阿瓦早就和大明串通好了”,思任发正这样想着就听见外面一阵炮响,刀枪拼杀的声音就像在眼前,很明显大明军队已经连夜攻上来了。

“头领,不好了!”通报的士兵刚跑过来就被刘越给拿住了,一脚踢倒在地然后踩住其喉部:“别喊,小心我现在就杀了你!”

“好好,我不喊,壮士,你这是抓的谁呀?”这个士兵很胆怯地问道。

“大美人!”

“哦,壮士旁边不是有个大美人吗?”

“抓了两个,这个太烈就把她绑起来了”,刘越见思任发不停地挣扎便一脚抬起狠踢了这士兵一下:“别他妈的废话了,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大明的军队又攻上来了!”这士兵见这被绑着的这大美人腰板就跟门板一样宽,肚子像是怀了五六月的娃儿似的,就有些狐疑地问道:“壮士,你喜欢孕妇啊?”

刘越很是鄙夷地又踢了他一脚:“叫你别废话,叫你别废话!”

这士兵只好不言语,等刘越放过他后就飞一般的跑了。

“公子,现在我们去哪儿?”娇杏听见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有些害pà

起来,紧紧地抱着刘越的臂膀不敢前进。

“先出寨门,然后想办法见到王骥大人”,刘越说着就将思任发打晕然后带着娇杏急忙往西门赶去。

王骥起初并不知dào

思任发在这芦洲山寨,还是一直潜藏在芦洲山寨打探消息的樊忠回来告sù

他后他才下定决心全力进攻芦洲山寨。

王骥这次征讨的目的就是擒拿贼首思任发,所以对于告sù

他思任发消息的樊忠,王骥也是十分看重立马就提拔他成了自己帐下的把总。

尽管大明军队占据着炮火和兵力优势,但由于芦洲山寨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所以尽管打下了几处小寨但依旧没有攻进主寨。

“把总大人,前面来了两个人,说是要见督军王大人”,攻打了一夜的樊忠刚准bèi

歇一觉就被一士兵吵醒,气得他直接站了起来大骂道:“给我轰出去,没看见爷累得不行了吗?”

这士兵只好灰溜溜地回来将还没捂热的银子丢在地上朝刘越骂道:“拿着你的银子给爷爷我滚开,害得我在大人面挨一顿好骂!”

“不是,这位小哥,我有急事要见你们督军大人,你就通融通融吧!”说着,刘越就将银子又递了过来,这士兵立马将他一推:“滚开!”

刘越一不注意险些被推倒在地,但他又不好发怒只得赔罪笑脸拿出两张五十两银票:“这位小哥,这人啊总不能跟银子过不去,要不我给你五十两你再给你家大人带去五十两,然后你帮我再去去求求你们大人可好?”

这士兵见这人如此阔绰的拿出五十两来倒也有些心动,心想大不了挨一顿骂一下子挣了五十两也划得来便收了刘越的银子又去通报。

第44章 快别咬了

“他妈的,叫你别来吵我!”樊忠一巴掌打在这士兵脸上,疼得这士兵只好连忙告罪忍痛奉上五十两银票:“大人,这是那人让我给你的,说是求你帮他引见一下督军大人。”

樊忠一把扯过这五十两银票直接撕个粉碎然后砸在这士兵头上喝道:“他妈的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老子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滚开,别打扰老子睡觉!”

实在是很困的樊忠倒地就睡,丝毫没有关心外面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急着要见督军王骥。

“走吧,我家大人是个牛心古怪的人,你的银票被他撕了!”说着这士兵就靠在木门边打起哈欠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站岗。

有些黔驴技穷的刘越只好无奈地看着娇杏:“这下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攀下崖来却进不去,难道要硬闯?”

娇杏不屑地笑了笑就托着粉腮昂扬着胸过来不停地给这士兵送着秋波:“这位小哥,你看我美吗?”

睡意渐浓的这士兵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笑眯眯道:“美,真是太美了,比督军大人的八房小妾都美。”

“要不这位小哥就带我去去见见你们把总大人,如何?”娇杏伸出玉指来轻轻推了这士兵的肩膀一下道。

“好!”这士兵不由得向刘越竖起了大拇指:“小子,我觉得你这个办法挺管用的,我去帮你试试。”

说着,这士兵就忙扶着娇杏去了。

“他妈的,你知不知dào

老子不喜欢女的!”樊忠直接踹了这士兵一脚可当一看见面前这位妖娆美人时却愣了。

“这绝对有戏!”捂着肚子的士兵暗自笑道。

“娇杏姑娘!”樊忠并未惊讶娇杏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因为他已经从吕大龙那里传回来的消息得知大哥和娇杏就在芦洲山的大森林里,如今一见娇杏在这里,樊忠立马就如狂风一样跑了出来:“大哥!”

“白雪,再跳高些,你是虎王知dào

吗,不能跳的跟蚂蚱似的,再来!”正逗玩着白雪的刘越听见了樊忠的呼喊忙转过身来就见樊忠早已到了跟前:“大哥,你瞧我大意的,竟不知dào

是你来了。”

“也是啊,你樊忠如今当了官了不待见我们这些小民了,给了银子都不肯来见我!”刘越这样一说,樊忠就只好连连认错:“大哥,是二弟错了,也是因为今晚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就怠慢了大哥您。”

“好啦,不跟你废话了,快带我去见督军大人吧,我逮了条大鱼!”刘越说着就将绑在树上的思任发押了过来:“他就是贼首思任发!”

“是吗,大哥你这下可立大功了,我这带你去见督军大人!”兴奋不已的樊忠忙带着刘越往王骥这里赶来。

王骥确信自己这次真的是遇见思任发的主力了,他有信心将消灭他,但让他焦虑的是自己的三千人已经损失了近一千却依旧没有攻进主寨东门,所以他连夜未曾入睡,在泛黄的地图上看了许久也找不出一条捷径来。

“大人!樊忠求见!”一亲兵过来报道。

“叫他进来!”王骥回了一句就依旧看着地图暗自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发动攻击。

“大人,他是监军曹公公的义子刘越,也是我大哥,他有个好消息要告sù

大人!”樊忠一进来就向王骥介shào

刘越。

王骥忙放下手中的马灯,正了正衣冠转过身来朝刘越笑道:“我知dào

你,要不是你让人告sù

我左镇抚是内奸,只怕本官早就身首异处了,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怎么,你今天又要告sù

我谁是内奸吗?”

“大人说笑了,哪里那么多的内奸,这次我把思任发给您带来了,还请大人”刘越还没说完,王骥就忙把住他的肩膀激动地问道:“真的吗?他在哪里,快带他来见我!”

如今抓到了思任发,王骥身上的担子也就轻了许多,很是感激地朝刘越说道:“你现在可是帮了本官一个大忙,你放心,本官一定为你请功!”

“学生也不过是碰巧而已,要不是大人指挥有度,学生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刘越略表谦虚地说道。

王骥点点头夸了几句刘越明理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娇杏身上,把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着问道:“刘越,这位姑娘是?”

娇杏见这位大人色眯眯的看着自己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忙跑到刘越身边来欠身向王骥行礼道:“我是公子的侍女。”

“嗯”,刘越忙笑着点了点头回道。

“哦”,王骥尽管觉得娇杏水嫩水嫩的甚是迷人但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战争上,一脸严肃地坐了下来道:“如今虽然抓到了思任发,但芦洲山寨还是得攻下来,如此才好进入阿瓦,可芦洲山地势险要,我军攻了好久都没攻下来,刘越呀你在芦洲山里逛了一圈,不知你可发xiàn

什么小径没有?”

“大人,学生正想说这个,学生下山时发xiàn

西南方向有处崖壁便于攀岩,所以学生想带着少部分人从那里爬上去然后从防守空虚的西门攻进去并大喊思任发已被捉拿以瓦解敌人斗志,与此同时,大人也领大军从东门攻入,我们来个两名夹击如何?”

“甚好,本官这就命你和樊忠带着五百人去攀崖从西门攻入,明天一早本官就亲自带着大军从东门攻入!”王骥一拍桌子如关公般朝娇杏摆了摆酷酷的长须然后又道:“那这位姑娘就留在这里吧。”

“哼,老家伙,想打姑奶奶的主意,待会让你瞧瞧我的厉害!”娇杏很无所谓地靠在刘越肩上故yì

朝了王骥回眸一笑,王骥见此一下子心都酥了忙叫刘越和樊忠快去准bèi

,然后才坐下来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问道:“姑娘,你在刘公子身边多久了?”

“不到一年”。

“哦,那刘公子待你咋样啊?”

“不好”,娇杏故yì

低埋着头有些委屈道。

“哪不好啊?”

“公子他喜新厌旧,看上阿瓦的两个异族姑娘了!”娇杏略微酸酸地回道。

“年轻人嘛,见一个爱一个也很正常”。

“嗯,哪像大人们这样上了年纪的人稳重,他们哪专爱收外面的野花”,娇杏随声附和道。

王骥听了不由得一喜,点头称道:“这话说的极是,你去我旁边的帐篷歇着吧,本官再看会儿地图就去给你开导开导。”

“妾身恭候大人”,娇杏说着就假装不注意翘着香臀在王骥身上蹭了一下,王骥也不生气笑指着她道:“小妖精!”

白雪与娇杏的关系是越来越亲密,吃完猪肉的她就爬到娇杏怀中滚来滚去,时不时的还拿舌头舔了舔娇杏的手掌。

“好了,别闹了,白雪!”娇杏见脱了戎装的王骥走了过来便忙站起来:“大人,妾身在这里!”

王骥忙抬头一看,只见娇杏正曲腿盘绕在山坡上的一颗杉树上,便跟了个来笑道:“怎么没在帐篷里,这里恐不大好吧。”

娇杏握着手绢轻轻打了王骥一下:“大人,妾身不喜欢在帐篷里嘛,妾身和公子林子里天天这样比在榻上舒服多了,滚来滚去可舒服了。”

“这个刘越可真会享shòu

!”王骥暗自笑了笑就道:“是吗,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林子里吧。”

“嗯,妾身谢大人疼爱”,娇杏天生就有一种妩媚,如今故yì

展露出来就真的如狐狸精一般迷得王骥有些神魂颠倒,王骥此时真想扑过去将她就地正法,但这时自己的士兵还看得见就只好忍耐着心中的烈火急促地往林子里走去。

“人呢?”刚一进林子,不耐烦的王骥就忙转过身来准bèi

将娇杏拉入自己怀中,可后面根本就没有娇杏除了空荡荡的林子什么也没有。

“白雪,一会学妈妈的样子咬他知dào

吗?”娇杏暗暗嘱托了一句就将那日刘越割下来的虎皮披在身上然后趔趔趄趄地走来忽然一下就闪在王骥面前依旧嗲声嗲气道:“大人,妾身在这啊。”

一见自面前突然出现一只老虎,王骥出于本能吓得忙退了几步,等退到一棵树后面时才拔出剑来:“你怎么变成老虎的样子了?”

“大人,妾身本来就是虎啊?”娇杏说着就将白雪抱了起来:“大人请看,这是妾身的孩子,他都饿了好几天了,求求大人救救他吧?”

“你是虎妖?”王骥空有一身武艺但一见到传说中的妖精就吓得有些失魂:“你要本官怎么救她?”

“大人把你的肉留下吧!”说着娇杏就张开大口嘶吼了一下。

王骥吓得又退了几步:“妖精!别过来,否则本官杀了你!”

娇杏见他握有刀剑本来有些怯场不敢过去但见他握剑的手不停地抖着倒也放下心来,低声命道:“白雪,冲过去!”

很听话的白雪直接冲了过来纵然一跃就跳到了王骥的身上,吓得王骥直接晕倒了过去。

娇杏也走了过来见这王大人满头都是冷汗就禁不住夸赞道:“白雪,你真是好样的,这一下子就把这个老色鬼给吓得没了魂。”

“喂,白雪你在咬什么,不能咬”,娇杏见白雪嘴里含着王骥的命根子咬来咬去早已咬得血痕累累,就吓得忙把白雪抱了起来:“以后别乱咬!幸好你这家伙牙齿还没长好,要不然这王大人就要断子绝孙了。”

第45章 阴兵过道

次日一早,就有一队士兵冲进了娇杏的帐篷:“督军大人有令,将芦洲山虎妖娇杏抓起来!”

“啊,不会吧,王大人真当妾身是虎妖?难道他看不出来妾身只是吓唬吓唬他吗?”娇杏很惊讶地问道。

“快走!”这士兵直接将娇杏拉了出来,拿刀把将娇杏一推娇杏就倒在地上,嘴里吃进了一口泥沙。

“这下可闯祸了”,娇杏预感不妙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但见白雪跑了过来便忙把它抱了起来:“白雪,快去找爸爸,叫他来救妈妈。”

看见这只白雪的小老虎很乖巧的跑进娇杏怀中,押解娇杏的士兵就更加相信这娇杏真的是虎妖了,但反而不敢靠近也不敢去惹娇杏和白雪。

“快去!”娇杏拍了拍白雪的屁股,白雪乖乖地跑开了,可刚一跑上坡就回头看着娇杏然后仰天长啸,吓得所以士兵都不敢动弹了。

正在东门攻打的两方士兵听见这虎啸声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都暗自心想对方是不是将老虎也派入了战场。

“什么虎妖不虎妖的,告sù

钱千户给本官继xù

攻打东门,不得耽误!”王骥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借口居然会影响到军心,忙把回来通报的士兵训斥了一顿后就让人把娇杏带到自己这里来。

娇杏一来到王骥这里就见他躺在榻上哎呦连天的叫,好像很伤的不轻似的,便很是担心地笑道:“这下惨了,这王大人该不会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请大人饶命,妾身当时也不知dào

鬼使神差地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昨晚应该从了”,娇杏还没说完就听见王骥一声怒吼:“住口!”

“不要说出来!”王骥心想自己可是兵部尚书要是让这小妮子说了出来岂不是要颜面尽失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便立即阻止了娇杏将自己昨晚想与娇杏媾和的事说出来,然后又语重心长地道:“姑娘啊,本官也并非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你若不愿意早说嘛,何必要吓本官?”

“大人,妾身知错,望大人原谅!”娇杏忙跪了下来。

王骥也不想把这事闹大,再说这娇杏又是曹吉祥义子的侍妾他也不好在这里将其杀掉所以就故作大度道:“本官可以原谅你,不过你以后万不可提及昨晚之事,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是,妾身保证!”

“好啦,起来吧,你自己去找你的公子吧,本官不想再见到你!”说着,王骥就让人把娇杏赶出了军营,然后又叫了自己的亲兵来:“派人暗中杀了那小妮子!”

这边,刘越和樊忠连夜赶到西南边的崖壁时已经是四更时分了,爬上来后就听见了远处的鸡鸣声,正要准bèi

冲进西门时却见不远处有一大队阿瓦士兵正往这边赶来。

“是阿瓦的援军到了,二弟,你带四百人去奇袭西门,我带一百人去抵挡他们一阵子”,刘越说完就被樊忠反问道:“大哥,他们看上去不下两千人,你只带一百人能挡得住吗,而且这样太危险了。”

“一百人足够了,这些阿瓦士兵的战斗力我领教过”刘越说着就带着自己的一路人冲了过去,等与阿瓦援军只相隔山谷时刘越才让自己的队伍停了下来:“四面散开隐蔽起来,只管喊杀但不准冲过去知dào

吗?”

“知dào

!”这一百士兵都是久经战阵的精兵很快就明白了刘越的意思,没多久就散开了或是藏在石头缝里或是藏在树上或是藏在荆棘丛中。

思任发派人求援了好几次,紫筱才派了两千士兵前来助阵,可这两千士兵眼看就要到芦洲山寨时却听见了满山的喊杀声,吓得忙停住了步伐警惕地看着四周。

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冲下来,带来士兵的军官只好命令继xù

前行。谁知刚没走多远就又听到了喊杀声,军官忙又让队伍停了下来,但依旧没有人冲下来与自己的军队拼杀。

“这是怎么回事?”领头的将军很是疑惑的问道。

“将军,别是传说中的阴兵打战吧,这天毕竟还没有大亮,遇见阴兵也很正常”,一旁的人忙解释道。

“马老头,您老见过些世面可知遇见了阴兵该怎么办?”这将军听着满山的喊杀声倒也有些相信这人说的是真的便忙向一旁年纪大的马老头问道。

马老头故作深沉道:“将军不必害pà

,这阴兵向来是不会招惹阳间的军队的,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天大亮后就没事了。”

“也好,反正芦洲山寨险要的很能够抵挡一阵子,那就原地休息等天大亮时再走吧”,这领头的将军说着就下了马向这,马老头请教起了关于阴兵打战的事来。

“以前啊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时候……”,这马老头很是意味深长的讲起了故事来,而士兵们也都聚集过来聚精会神的听着。

樊忠所带领的四百人成功的拿下了西门,如今已经冲到了芦洲山寨中心地带,眼看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冲到东门时却和突然出现的一队敌军来个遭遇战。

可让樊忠没想到的是,越打聚拢过来的敌军越多,渐渐的居然成了胶着战。

“不行,这样打只怕把人打完也到不了东门!”一想到这,樊忠就不停地喊着“撤!”刚撤出来时却见刘越带着人跑了回来,喜得樊忠直接跑了过去抱住刘越:“大哥,你可来了,没伤到吧?”

“没有,毫发无损!”刘越笑道。

樊忠笑着环视了一下刘越所带回来的人很是诧异地问道:“大哥,你去阻挡阿瓦援军时损失了多少人?”

“零个!”

“不是吧,我不相信!”

“你数数就知dào

了”,刘越说着就带人朝东门冲了过去,挥刀将挡在面前的敌兵拦腰砍断,然后腾空一跃就跳到了东边石头墙上,俯身躲过飞来的羽箭就将直接跳了下来与抵住大门的十几个壮实的敌兵厮杀了起来。

加入进厮杀队伍中的樊忠一边打一边说道:“大哥,我刚才数了,真的是一个都没少,你是怎么办到的,我的大哥!”

“以后再告sù

你,你去把那几个抛石头的敌兵除掉,这里有我就行了”,刘越说着就横空劈下一刀将一人的脸切成了两半,然后直接靠在惯性横冲了下来与门边沿的几个敌兵搏斗起来。

守门的敌兵忙于和刘越搏杀,没有顾忌正被不停撞着的大门,没多久,大门就出现了一人宽的缝隙,然后门闩也断了,接着就是一大队明军士兵冲了进来,顿时思任发的军队兵败如山倒顾不得与刘越他们缠斗忙跑了。

“这一战全靠你们啊!”王骥一进寨就激动握住刘越和樊忠的手感叹道。

“大人过奖了,要不是大人从善如流,居中调度我们哪有这立功的机会”,刘越恭恭敬敬地朝王骥行了礼丝豪没有一点狂傲之气。

这一点让王骥很是高兴,也将昨晚自己与娇杏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笑问道:“刘越呀,你也是读书人吧。”

“是的,学生是临江府的秀才,本来想考举人的,但机缘巧合从了军”,刘越回道。

“你如此聪明,不考取功名也着实可惜了,俗话说一品武官也比不上三品文官,由文从武易由武从文难啦,你放心,老夫一定帮你向皇上讨个功名”,王骥说着就捋起了胡须,一股爱惜人才的正气油然而生。

“那就多谢大人了”,刘越忙道了谢。

“不必言谢,老夫为大明举荐人才也是臣子应尽的义务,对了,刘越呀,老夫要警训你的是,不可沉迷女色,比如这出征在外你却带着侍女就不像话了,而且你侍女没有一点女子应有的贤良淑德,风骚妩媚未免影响了你的前途,所以老夫劝你还是趁早撵了她吧”,王骥俨然如一家长般很是关切地建议道。

这让刘越十分不解,心想你这兵部尚书管得也忒宽了吧,我的侍女怎么样还要你过问?吃饱了撑的,打了点胜仗就想当宇宙超人太平洋警察了。

“这个想必是大人误会了,我这侍女名叫娇杏,虽然行为放浪了些但大体上还是知礼数的,而且这次学生带她来也是凑巧因我和她被阿瓦的大公主设计一同抓了来,即便我逃出阿瓦都还是她帮我的呢,而且与我也有患难之情,如果要让学生撵了她实在有悖情理啊!”刘越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那女子也多情的很,昨晚竟悄悄地溜出去找你去了,想必这时候也回来了,你先去看看她吧”,王骥现在真有些后悔自己昨晚怎么会做出那种蠢事,如今还得在刘越这臭小子面前圆半天的谎。

刘越没有找到娇杏,问军营里的士兵又都缄默不语或者是遮遮掩掩,刘越只好把樊忠叫了过来:“二弟,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我去山里面找找。”

“大哥,要不要多派几个人手?”樊忠忙问道。

“不用了,这事八成就跟那位督军大人有关,我信不过他的兵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找吧,要是等我查清楚了,别怪我心狠!”说着,刘越就拿着一把大刀进了林子。

第46章 杀人灭口

“白雪,真厉害!”娇杏来到了昨日与刘越到达的崖壁,她刚爬到一半时,白雪就跑到了顶不停地跳了跳去向娇杏炫耀着自己更厉害些。

没有刘越的帮zhù

,娇杏费了好些劲才爬了上来,可刚走没多久就遇见两个蒙着面拿着大刀的人迎面走来,吓得娇杏忙抱起白雪想也没想就往另一边的山上跑去。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娇杏一边跑一边问道。

“别管我们是谁,你坏了我们大人的好事,就得离开这个世界!”追上来的一人一把拉住娇杏正要挥刀斩下来时却见一只小老虎突然出现咬在他的手臂上,疼得这人忙丢下刀一脚将这小老虎踢开:“小家伙,牙还没长齐呢就咬人了呵!”

娇杏忙抱起白雪又开始跑谁知一不小心又栽倒在地竟滑了回来。

眼见刀就要砍了下来,娇杏突然扯开了衣衫平躺在地上:“请两位大爷享用了妾身的身体再杀妾身吧。”

这下娇杏是豁出去了心想着呆会是不是把两个伺候的筋疲力尽然后再趁机杀了他们。

始料未及的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一人有些心动了忙问道:“兄弟,这个可以有吗?”

另一人蠕动了一下喉头,然后就开始急急忙忙地脱起了衣服:“可以有,反正你我多久也没有碰过女人了,如今人家既然愿意,我们一个大老爷们还有什么不答yīng

的,再说这么个天仙似的人不干白不干!”

娇杏强闭着眼正要准bèi

接受这凌辱时却发xiàn

白雪不停地撞着自己,她忙睁了眼:“白雪,你要干嘛?”

白雪朝这两个争先恐后脱衣服的人吼了吼才回来直摇着头。

“你不愿意妈妈这样对吗?妈妈只能属于爸爸,对吗?”娇杏忙问着她,白雪连忙点头。

“好,是妈妈错了!”娇杏说着就忙抱起白雪跑了。

“我先!”

“我先!”

“算了,别争了,人都跑了,还争什么争!”一人直接甩了另一人一耳光就忙追了过去。

太阳终于升上来了,满山沟里的喊杀声也停了,阿瓦的援军终于可以放心地前去支援芦洲山寨了。

“将军,思任发大头领不是对大公主说大明军队攻势很猛吗,怎么我没听见半点炮声?”一人忙问道。

“坏了!你看那杆旗帜,分明写的一个‘王’字,我们来晚了,大明军队已经占领芦洲山寨了”,这将军顿时拉下脸来横眉冷对着一旁的马老头:“你讲的好故事!”

“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杀过去夺回芦洲山寨吗?”这人又问道。

“我们才这么点人是夺不回来的,大明军队占领了芦洲山寨必然会进攻阿瓦,我们得速回阿瓦守住南大门车里关!”军官冷静地分析后说道。

“大人,你看那里好像有两个歹人在对一女子图谋不轨!”这人指着山坡下面的娇杏说道。

娇杏现在依旧是穿着掸族的衣服,所以这将军看见了这一幕异常生气:“这两个汉人着实可恶,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阿瓦女子用强,你速带人下去救她,并把她们带到我这里来!”

娇杏还是被这两个杀手给捉住了,但因为自己刚才的那个馊主意彻底点燃起了这两个人心中的邪恶之火,如今也不管娇杏愿不愿意了,居然直接用强的。

“不要啊!”娇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反抗,没有反抗经验的她不停地挣扎着不停的呼喊着救命,眼看着那硬邦邦的金刚杵都亮了出来,谁知不知是哪里来的一把飞刀直接将它切成了两半,疼得那人直接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起来。

另一人一看才发xiàn

是几十个阿瓦士兵围了过来只好仓皇而逃。

“站住!”刘越见一人迎面跑来忙大喝一声。

这人就是刚才那杀手的同伙,见前面的刘越喊自己站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挥刀砍了过去。

刘越急忙闪身躲过一边,握住那人握刀的手腕然后使劲一扭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这人直接硬生生地跪了下来,疼痛不已斜躺在地上:“饶命啊,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不关我的事啊!”

“奉命行事?”刘越似乎明白了什么,忙追问他到底说的是什么,这人只好一五一十的把奉王骥的命令杀掉娇杏的事说了然后又道:“谁知那小妖精使出美人计来引我们上当,硬是害得我们被你们这些阿瓦人追杀!”

“你也配叫她小妖精!”盛怒之下,刘越直接一刀从这人的背上捅下直捅进地中。

刘越急忙赶了过来却见娇杏正骑在一阿瓦将领的马上,那名将军很热情的跟她说着话,时而狂笑时而深情地看着她。

“倒真是个小妖精!”刘越自言自语地笑了笑就跟了过来。

好几天过去后,紫筱对刘越的恨意已经没有了,更多的却是对他的担忧。这不,她刚叹了口气,就见紫琦闷闷不乐地走了进来:“姐姐,巡山的士兵回来说刘公子他们跑进了一片罕有人至的森林,里面一直有一只巨大的白虎很是凶狠,吃掉了很多进山的猎人,你说他们会不会被那大白虎吃了啊?”

“谁知dào

呢,妹妹,你再派人去四处查查,我现在还要忙于与大明的战事,这方面就只有靠你了”,说着,紫筱就又叹起气来完全没有了昔日杀伐决断般的煞气。

紫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一人进来奏报:“大公主,赵严求见!”

“姐姐,这赵严这几天来的可真勤啊”紫琦刚一说出口就见赵严直接闯了进来:“大公主,不知我和你的婚事,你考lǜ

的怎么样了?”

“哼,这王宫是你说进就进来的吗,给本公主滚出去!”紫琦不由得大怒道。

“二公主别生气嘛,按照你们阿瓦的习俗,我娶了你姐姐还得娶你,你现在若对我温柔点说不定我到时候多疼你些呢”,赵严完全没有像昔日一样在紫筱姐妹面前故作彬彬有礼样如今仗着自己白莲教是唯一可以救阿瓦的力量所以就变得跋扈起来。

“哼,想让我们姐妹嫁给你,休想!”紫琦朝他啐了一口就转过身来:“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刘公子找到的,免得整天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惦记!”

“你说谁呢!”赵严气得忙站了起来想要挥拳打她但还是忍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道:“大公主,你难道真的能要和一个杀了你们阿瓦四名宫女的人结婚吗,你也不想想,现在是谁最有可能帮你们!”

“妹妹,你先出去”,紫筱朝紫琦使了个眼色才侧过头来冷眼看着赵严道:“赵护法这是在逼本公主吗?”

赵严听了这话倒也急了忙站了起来很是激动地说道:“我的紫筱姑娘,你是知dào

我赵某对你是日思夜想,哪里谈得上逼你,再说了那个刘越有什么好,他曾经羞辱过你不说关键是他曾残忍地杀了你们四名宫女啊,而且刀刀致命,谁下的去这手啊,你说你还惦记着他这个杀人恶魔干嘛?”

“我没说我惦记他”,紫筱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口是心非地答道。

“还说没惦记,要是没惦记干嘛每天派那么多的人进山去查找,紫筱姑娘你真得好好想想,如今大明陈兵压境眼看又增加了十万大军你们阿瓦是危在旦夕呀,如果你嫁给了我,我白莲教岂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只要我振臂一呼,就会有数万人袭击昆明助你阿瓦摆脱困境,你难道愿意错过这最后一次救你阿瓦的机会吗?”赵严细细说道。

“容我再想想”,紫筱很不喜欢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手中的彩带捏得很紧都渗出了汗,但表面还是很平静也保持着少有的微笑。

赵严听她的话语觉得她应该是有所意动了,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上来手正要握住那紧握着彩带的手时却见一阿瓦将领走了进来还押着一个迷人的美人儿。

赵严只好退下了台阶,紫筱也收起了彩带中差点就刺入赵严身体的利刃:“珞男,本公主不是让你去援助思任发叔叔了吗,你怎么把娇杏押回来了。”

“大公主,末将无能,因在途中误信了阴兵之事就耽搁了些时辰,等到末将快到芦洲山寨时,芦洲山寨已经被大明攻下了,末将只得迅速带兵回来守卫阿瓦的南大门以免被大明突然攻入”,珞男说着就跪了下来:“请大公主治罪!”

“还算你临机聪明,知dào

救援不成就速回阿瓦,但念着成功地抓到娇杏姑娘,本公主就不计较你的罪过了,你在一边候着吧”,紫筱总算是露出了自然的笑容特别看见娇杏时更是掩不住内心的兴奋,但还是强撑着故作严肃问道:“娇杏姑娘,和你一起逃出去的刘越呢?”

“死了!”娇杏说着就暗自哼了一声:“说公子死了也好,趁早断了你们的心思。”

“什么!”紫筱再也按耐不住了,一下子就冲椅子上站了起来,刚跑下台阶才发xiàn

自己失态了忙又回去重新坐好仰着头不想喷涌而出的眼泪流出来:“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刘越早该死了,杀人就该偿命,大公主,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得知情敌已死,赵严心情一下变得大好,大笑着道:“死的好,死的好啊!”

“你住嘴!”突然一结实如石头的彩带结头飞了过来硬邦邦地打在赵严的嘴上,赵严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僵硬起来,半边脸也肿成了冬瓜样。

第47章 证据在屁屁上

紫筱忙又把彩带收了回来冷冷地道:“珞男,带赵护法下去休息疗伤。”

一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赵严也不知dào

是该发怒还是该道歉只得愣愣地被珞男扶了下去。

“喂,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激动的,因为我说的是假的”,娇杏见这位冷美人头一次伤心欲绝地就跟要死了一般便有些于心不忍只得说出了实情:“你可以给我一杯茶吗,我好给你讲讲我与公子这几天所遇到的事,那叫一个回味无穷啊。”

紫筱第一次发觉娇杏比自己妹妹还可爱,竟亲自下来泡了一碗新茶递于娇杏:“请喝茶。”

“谢谢,白雪过来,这是你大姨”,娇杏接过茶又把白雪叫了过来。

紫筱胆子的确比娇杏大些,见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老虎竟直接将它抱了起来:“粉嘟嘟的真可爱,娇杏,你怎么养了只小老虎?”

“此事说来话长”,娇杏这时就跟街上的说书人一般绘声绘色的说起来刘越怎样打虎自己和他怎样缠绵又怎么捉住了思任发。

开始听到刘越打死了大白虎,紫筱还满是敬佩但一听到刘越与娇杏竟在林子里做夫妻之事时就有些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了,便忙红着脸脸略带醋意道:“你们真的干那事了?”

“嗯,起先公子还扭扭捏捏的,但架不住我娇杏风华绝代的身姿啊,最终居然是我被他裹挟了,每晚都要把我折腾半宿才肯罢手”,娇杏毫不介怀地说道。

“真是一十足的狐狸精,也不害臊!”紫筱鄙夷地瞪了娇杏一眼:“娇杏姑娘,你以后可不可以在公子面前稍微矜持那么一点点,知羞那么一点点,你要是一直这样,公子分明是好公子都要被你带坏成浪荡子!”

“不会的,等公子回去有夫人管着我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娇杏说着又道:“刚才我见那赵严气势汹汹的,是不是真的要逼你嫁给他呀?”

“唉,别说了,如今我父亲的病是日不保夕,外面还要应对大明的征伐,如今这白莲教里的一个小小护法都来步步紧逼,不过他们也别太得yì

,若是我阿瓦败了大不了就投降归顺大明,如果赢了我就不相信他区区白莲教的几万信徒还能消灭得了我阿瓦!”紫筱恨恨道。

“你瞧瞧,操心操的头发都白了”,娇杏对她的什么阿瓦白莲教并不在意,替她拔了根白头发后又问道:“紫琦那小丫头呢,几日不见她我倒想她了。”

“姐姐,听他们说刘公子他死了,是真的吗?”说曹操曹操就到,紫筱正要命人去叫她就见她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小丫头,你也这么关心公子?”娇杏忍不住掩口笑道。

“娇杏!”紫琦忙把娇杏扶住:“刘公子他真的死了吗?”

“没有,我哄你们的,你说说你们这两个阿瓦公主,那公子又有什么好,硬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难道你们阿瓦没好男子了吗?”娇杏开着玩笑道。

紫筱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抿嘴一笑,刚一回到坐位上时就见赵严捂着脸又闯了进来,不觉拉下来脸来暗骂道:“这些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拦不住!”

“大公主,你刚才打我那下子,我也不计较了,只是我想说的是,如今刘越那臭小子已经死了,你也该死心了吧,你该答yīng

嫁给我赵严了吧?”赵严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紫筱实在是受不了了,手中的彩带很快又变成了结头。

“还想打我,没门!”赵严一把接住了结头然后使劲一拉居然把紫筱给拉了过来,一下子就进入了自己怀中,赵严也开始挑逗起来一把抱住紫筱嬉笑道:“娘子,你这么快就投入我怀抱啦。”

“投你个毛!”紫筱扬起脚踢赵严的同时,刘越突然破窗而入一个奔跑动作的样式直接蹬向了赵严的面门。

赵严偏头躲过了紫筱的绣鞋却没有夺过刘越袭来的一脚,顿时另一边脸也肿成了个冬瓜。

“公子!”紫琦和娇杏都跑了过来但见他们三人还厮打在一起便忙齐声喊道:“住手!”

紫筱先住了手回到了坐位上,然后刘越也闪到了一边,赵严知dào

打不过这二人联手也双手捂住脸气呼呼地走了。

“来人!把刘越拿下!”刘越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听见紫筱下了逮捕令,接着就是一大队士兵进来将刘越围在中间。

刘越只得举起双手:“好吧,你们阿瓦的待客之道有待改进啊。”

“刘越,我王宫里的四名宫女可是你所杀!”紫筱也只是虚张声势为的是好给自己的阿瓦人民一个交待。

“哪有这事,我当时是和娇杏一起逃出来的,她可以作证我有没有杀人,紫筱,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胆小禁不住吓的”,刘越故作惊恐地样子回道。

紫筱此时真想笑但还是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道:“先押下去,严密看守!”

是夜,刘越才从宫女妍惠口中得知自己逃离阿瓦的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紫筱一来就问道:“刘越,你当时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紫筱啊,她们不是我杀的,我要想逃出来还用得着杀人吗,你也不想想”,刘越很是无奈道。

“那会是杀的?”紫筱忙问道。

“一定是赵严杀的,那日我亲眼看见他满脸血污地站在我面前,刀尖上还留着鲜红的血滴,但我估计他八成并不是想杀那四名宫女而是想杀我,可谁知我福大命大”,刘越淡然地说道。

“你有证据吗,我不可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紫筱很愿意相信刘越说的是真的,但她毕竟是阿瓦真zhèng

的主人,所以她必须知dào

真相。

“有!”

“是什么证据,在哪里?”紫筱显得比刘越还急。

“在屁股上!”

“噗呲!”紫筱忍不住笑了,哭笑不得指着刘越:“你能正经点吗?”

“我很正经啊,就是屁股啊!”

“好吧,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当时夺了他的刀并在他屁股右边刺了一刀,那刀应该是把五厘米宽的镶玉宝刀,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被杀死宫女们的伤痕也是二寸宽吧?”刘越问道。

紫筱点了点头:“四个人的伤痕都是一样的,二寸的伤口直接深入了内脏。”

“这就是了,如果你看见赵严屁股上的伤痕也是二寸左右而且他身上也带了那把宝刀的话,难道你还认为是我杀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已经证据确凿了我又何必在错认为是你所杀,可是,我才不会去看他的屁股呢?”

“我靠!你不去看的话,那我的冤屈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刘越说着立马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他的屁股你必须去看!”

“我不看!”

“必须看!”

“好吧,我们要怎么才能看见他的屁股?”

“我有办法”,说着,刘越就附到她耳边说起了关于如何看到赵严的屁股的阴谋。

赵严一回来就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刀来猛砍着屋子前的芭蕉树:“我要杀人!”

“赵严,你这又是怎么了?”赵全一回来就看见赵严发疯一般将门前的五棵芭蕉树砍得一根不剩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忙把他拉了回来。

“哥哥,那刘越居然又活着回来了,如今紫筱的心又飞到他身上去了”,赵严颇为沮丧道。

“这个刘越命还真大,他几次坏了我们的好事却几次死里逃生,我就不相信他运气会一直这么好”,赵全阴险地笑了笑后就拍了拍赵严的肩膀:“好弟弟,你瞧你这样子,如今为了一个阿瓦野姑娘成了这副样子,值得吗?”

“哥哥,你不懂,反正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刘越的命!”赵严说着怒吼一声一把大刀直接丢过去直接钉在了墙壁上。

“这刘越是一定要死的,但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赵全说着就离开了。

“喂,姓赵的,你真的那么想要我死吗?”刘越很是惬意地坐在一棵老树上吃着剥着香蕉皮道。

“你终于送上门来了,看刀!”赵严二话不说就举刀跑了过来。

“小心脚下!”刘越忙将还没吃完的香蕉丢了下去,然后一手握住树枝直接朝赵严扬脚踢了过来。

赵严根本不理会他的忠告直接就挥刀砍向刘越的脚,可刚要砍到时就因为踩在了香蕉皮上一不小心滑倒在地,菊花又一次承shòu了二次伤害。

“唉,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刘越笑着说了一句。

躲在暗处的紫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这下可好了,屁股的伤痕还能看清吗?”

“真卑鄙!”赵严骂了一句就忍痛双脚蹬在树干上跃了起来,手中的大刀犹如闪耀着的水面光波一样直接斩断刘越面前的四五根粗壮树枝直接朝刘越的腹部劈了下来。

“刀宽的确是二寸,只差看屁股了”,紫筱忽然发觉自己是多么的龌龊,居然一直惦记着看别人的屁股。

“我再卑鄙也没有你卑鄙,四个宫女杀就杀了还不敢承认真是他妈的孬种,难怪人家紫筱大公主瞧不上你!”刘越说着就鄙夷地瞪了赵严一眼然后直接跳了下来,仅过半秒,凌空劈下的刀锋就将刘越依靠的那根半丈宽的树枝斩断了。

“你小子真猛啊!”刘越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快速爬上树来一拳直接朝赵严砸了下来。

第48章 赵严的抗争

赵严忽的一下就转过身来斜持刀偏着就要挑破刘越的手筋,刘越急忙用双脚夹住树干不再下滑又将手收了回来然后腾转过来双手抓住树干双脚交替着朝赵严踢去意图踢掉他手中的大刀。

谁知这赵严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将刀横竖中间,一柱擎天地朝刘越下面刺去,吓得刘越忙撑起身子来一脚将他的刀打偏心有余悸道:“你小子这是要我断子绝孙呀!”

刘越也不想再与他纠缠,索性折断一根树枝借着一根树枝弹到了他后面趁他起身来斩自己腰时,刘越突然下坠紧贴在树枝上急速转过身来然后就将手中的那根树枝直接就穿入了赵严的裤裆里。

赵严气急,正要拔出时却见刘越又是一脚横飞过来,他只好收起手来双手握紧宝刀朝刘越劈了过去,刘越抓住紫筱暗自相助的彩带飞了过来然后将握住赵严裤裆里的树枝往外使劲一扯,只见赵严一下子就被脱了裤子,一泛黄留有屎臭味的裤衩露在了外面。

“真臭啊!”刘越憋住呼吸将那裤衩也一股脑扯了下来然后才避过刀锋跳了下来。

“是二寸的伤痕,看来真是这家伙杀的!”紫筱正想着要出来收拾这真zhèng

的杀人凶手,却见刘越忙朝自己使眼色只好依旧躲藏起来,看刘越还要使出什么花样。

“呀!”气急败坏的赵严也跳了下来,一刀将面前的一株小树砍断然后一脚朝刘越踢了过去,刘越躲过了树干但还是被急速飞来的树枝刮伤了手臂,不得不承认这赵严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觑,飞来的树枝割在刘越手臂上就像是小刀割在手臂上一样硬是留下了好几道血痕。

“且慢!”刘越忙喝止道。

“你小子想说什么,难道要求我饶你一命吗,休想!”赵严也住了手一边重新穿好裤子一边说道。

“姓赵的,今晚你我的账索性就算个清楚,是死是活得看谁武艺更高,但在这之前,我想问你那些个宫女是不是你杀的,是男人的话就跟我坦坦荡荡的承认了,别他妈的在这里装蒜!”刘越大声喊道。

“是我杀的,怎么了,老子就是要诬告你!”赵严很是得yì

地说道。

“你有本事再大声说一遍”,刘越强忍住怒火喊道。

“就是我杀的怎么了,那几个宫女该死,老子就是要诬陷你,让紫筱恨你一辈子!”赵严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风声,然后急忙埋头躲了过去,原来是紫筱的彩带结头打了过来。

“紫筱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赵严一阵惊愕地看着紫筱又见刘越在哪里偷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立马大声吼着挥刀朝刘越砍了过来:“我要杀了你!”

“姓赵的,先偿了我阿瓦少女的命再说!”紫筱直接展着彩带结头打了过去,赵严立即偏头躲过一手抓住结头一手拿刀横眉冷眼对着刘越狂笑道:“哈哈,既然你们两个一起串通好了来诈我,我今天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杀了!”

“紫筱姑娘,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不能让你和别人在一起”,没想到的是,这赵严居然在横刀劈刘越的同时居然可以一脚将地上的一根树枝踢了起来直接朝紫筱的胸膛飞去。

紫筱忙翻转身来用彩带将这树枝打开,谁知这树枝甚是锋利直接将彩带穿透,紫筱只得变彩带为一个坚硬的结头将这树枝挡了回去,然后腾空跃起缠住了赵严的手臂,刘越俯身着地横扫过来,赵严直接跳了起来挥刀斩断手臂上的彩带然后直接凌空踢向刘越的头颅。

刘越眼疾手快之下就搬起一块石头来挡在这赵严的脚前,巨大的冲击力之下石头直接飞了出去,而赵严的脚也因为反作用力直接闪到了长骨,赵严只好收脚回来却突然被刘越的一拳砸在膝盖上,顿时赵严就单脚跪了下来。

“啊!”赵严奋力一摔直接将企图用彩带缠住自己的紫筱摔在地上,然后使劲一拖打向正朝自己挥拳砸来的刘越身上,刘越感到腰间一阵剧痛也跌落在地。

眼看紫筱就要撞在树干上了,刘越突然忍着剧痛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然后死命抓住一根低矮的树枝双脚夹住树干硬是挡住了赵严的这一巨大的波浪般的能量。

刘越如今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直接将怀中的紫筱丢下然后就吊着树枝飞了过来急速翻转了几圈就突变双拳砸在了赵严的脖子上。

赵严本以为他会砸头所以就埋头竖刀捅向刘越的小腹,幸好刘越微微弯了身,那刀只是稍稍划了个口子,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刘越竟然是来砸他的颈椎。

颈椎被砸断的赵严抬不起头来只得一手护着头部一手挥刀乱舞不想让刘越逼近自己,谁知就在他拼劲全力企图一刀刺向刘越最大的破绽右腹部时,一把不知何时飞来的利刃直接穿透进了他的后脑勺。

赵严努力地偏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条由自己后脑勺穿出来的彩带有气无力道:“紫筱,没想到是你杀了我。”

“紫筱,你这一刀可真是吓人啊,估计没人拔得出来呀!”刘越禁不住咋舌说道。

“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紫筱强忍住内心里的恐惧,故作镇定地说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非要等他哥哥来发xiàn

是你杀了他才走吗?”刘越又道。

“可是我拔不出来刀啊!”紫筱急的都要哭了,但就是拔不出来。

刘越只好去搬了块石头来对准赵严的面门:“兄弟,对不住了,你都死了都还不放过你”说着就是一石头砸去,那把刀才丛赵严的后脑勺拔了出来。

赵全回来时已经发xiàn

自己的弟弟早已是面目全非,血洒了一地,然后又见四周俱是折断的树枝,那把宝刀也不翼而飞就悲愤莫名地跑了过来将赵严抱起:“弟弟!”

“啊!”赵全禁不住仰天长吼:“刘越!我一定要杀了你!”

“为什么每次死了人总是怪是我杀的,我有那么像杀人恶魔吗?”躲藏暗处的刘越很是委屈地朝紫筱说道。

紫筱面色沉静地看着赵全收拾着赵严的尸体道:“这里只有你有机会杀得了他,而且你又与他的纠葛最大,所以就怀疑上你了。”

“好吧,管他呢,要找我麻烦尽管来找就是了,这赵严估计一时半会不再来阿瓦了,我们先回去吧”,刘越说着就将拾掇起的彩带碎条一股脑塞在紫筱怀中径直走了回去。

王骥所领的大军占领芦洲山寨后并未休整多久就急忙朝阿瓦攻了来,而思任发则被押到将军蒋贵那里。

“不能让曹吉祥占得头功,明日必须拿下车里关!”珞男不愧是阿瓦的良将,硬是在王骥的数次猛烈攻击下守住了车里关,而王骥足足损失了六七百人也没进的一尺寸之地。不久,王骥又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珞男居然主动地出关对着王骥的大营发动了攻击,激战中王骥一方竟然损失了一千人马,而珞男则成功地带着自己的敢死队回到了关城中。

王骥这边进攻迟缓,连连吃亏,而曹吉祥这里却是旗开得胜。

“华英,刘越有消息吗?”曹吉祥成功地实施了一次反伏击,歼灭了阿瓦的五千生力军后的他正意气风发地站在夹云山巅上瞭望着不远的阿瓦王城。

“公公,据吕大龙带回来的消息,少爷他擒拿了思任发并帮zhù

王骥大人夺下了芦洲山寨,但之后又不知dào

下落了”,华英忙回道。

“这家伙八成又是去阿瓦捉拿白莲教的护法了,这样也好,年轻人多建立一些功业也是好事”,曹吉祥说着就让人把折子拿来,自己写了这几日的战事并着重地提到了刘越擒拿思任发的事。

处死了赵严也就意味着阿瓦与白莲教彻底脱离了关系,如今紫筱不得不面对在没有任何外援下独自领着数万阿瓦士兵面临大明的军队了。

“紫筱大公主,当初朝廷之所以要征伐你阿瓦是因为你们拒不交出思任发,如今思任发已经落入了大明手中,征伐你们阿瓦也就没有必要,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寻个机会归顺算了吧,免得让这片美丽的山川成为一片焦土”,刘越很是悠然自得地坐在紫筱一旁劝道。

“其实我也愿意接受你们大明的招抚,只是我有一个条件”,紫筱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亲自给刘越倒了杯茶:“其实这个条件只是出于我的私心,但也只有这时才能让你刘公子就范。”

“该不会真的要让我当你们的压寨丈夫吧?”刘越很是害pà

地退开问道。

紫筱有些羞怯地点了点,一双大眼睛满身深情地看着刘越,笑了笑:“自从那次与你假戏真做后我就想到以这点了,刘公子,你留在这里做我们阿瓦的驸马,我们无条件归顺大明好不好?”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香儿,紫筱姑娘你还是另择良婿吧”,刘越一口否决道。

紫筱见他如此决绝也板起了脸:“那就没得谈了!”

第49章 当不当驸马的事

“那你就等着吧,紫筱大公主,等大明军队兵临城下的时候你再来找我谈吧”,刘越抬头望了望北边蓝蓝的天际,双手一摆就下了王宫的玉阶石:“娇杏,我们走!”

一边同紫琦玩着编织花篮的娇杏忙跑了过来:“公子我们要去哪儿啦?”

“去夹云山找曹公公”,刘越说完就见一大队士兵拥了进来,张弓搭箭的将自己和娇杏围在中间,即便是两边的高墙上都有弓弩手。

刘越只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紫筱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公子,我这阿瓦王城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现在只要我一挥手将会有无数只利箭把你射成刺猬,你还想走吗?”紫筱冷冷地笑道。

刘越只好退了回来:“其实你要留我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嘿嘿。”

自此以后,刘越和娇杏就被软禁在阿瓦王宫了,有过前车之鉴的紫筱加强了警卫,刘越即便是变只苍蝇也很难飞出这重重楼阁。

一场秋雨过后,整个世界明净了许多,和衣躺在竹榻上的刘越忙让娇杏推开了窗户,自己坐起身来随手拿过一本《杜工部诗集》翻来翻去毫无意趣。

“公子,看样子你答不答yīng

都是要呆在这里了”,一边的娇杏走过来剥着橙子给他喂了一块后自己站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说道。

刘越丢下书籍走过来把倚立在一边的娇杏抱入怀中吻了吻她的脸颊又嗅了嗅她发间飘来的香气,缓缓地就吻到了她的丰唇:“你觉得我是不是从了算了,免得被软禁在这里,一点都不自由。”

娇杏将一瓣香橙喂入了他口中撩了撩发梢:“公子,我们再想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投降!”

“呵呵,小妖精,如今软禁在这里,你是最高兴的,不过这样的话,本公子的精元迟早都要被榨干!”刘越调侃了几句就跳上了窗户靠在窗沿上撑起了懒腰,一边的士兵见此忙围了过来深怕刘越要逃出来。

“别紧张,我只是在上面坐坐”,刘越笑了笑又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多大了,娶媳妇了没有?”

窗户下的这位看上去有些偏小的士兵没有搭理他,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别废话,快进屋去。”

“好好,如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一个豆芽般大的小子都敢呵斥我了,唉,这人混得这种地步哪里还有最基本的人权啊”,刘越说着就无奈地叹口气,一跳下来就忙喊道:“娇杏,磨墨铺纸,我得趁这机会发奋了,免得香儿知dào

我在贪玩就又不高兴了。”

“好嘞!”娇杏忙应了一声很是积极地当起了刘越的使唤丫头,刚拿来砚台时就见妍惠走了进来:“大公主有情刘公子与娇杏姑娘前去赴宴。”

听这话,娇杏看了刘越一眼:“公子您还发奋吗?”

“走,发什么奋嘛,大考大耍小考小耍”,说着,刘越就让妍惠带路往紫筱这里走来。

“禀大公主,前方传来消息,我们阿瓦埋伏在夹云山的五千精兵因为误中了曹吉祥的奸计,造成五千精兵全军覆没,如今曹吉祥已经连破三关,昨日已经攻下天莫寨,如今离王城仅有三个山寨了”,紫筱正与刘越交杯换盏时,突然一人走了进来向紫筱通告了最近的战事。

紫筱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僵硬起来,口里兀自念道:“只剩三个山寨了,这个曹太监果然是名不虚传。”

“曹公公威武!”刘越不由得暗暗赞叹了一句,但表面还是依旧平静如水地说道:“大公主,你应该考lǜ

一下我那日的提议了。”

紫筱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坦然自若地走下来:“刘公子你不知dào

吧,剩下的三个山寨都是四面环崖,仅有索桥相通,我已经命令敌人占领一个山寨就斩断与之相通的索桥,你说你那义父即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飞过来攻打我的山寨吧?”

“哦,姐姐难道你忘了,以前北缅王国来侵略我们阿瓦动用了十万人,眼看我们阿瓦就只有一个山寨了结果他们还是被我们的高山险崖给挡了回去,硬是被我们的珞长升将军给烧死了大半才狼狈撤回去”,紫琦忙补充道。

刘越不置可否,悠然自得地喝了一杯香甜的酒水后才说道:“想必你们应该知dào

曾经思任发的麓川王国的七八十座山寨比你们的山寨更险要吧,但还不是都被拔掉了,如今你们的区区三个山寨焉能坚持几天,再说了,那北缅兵的竹枪木棍能与大明的大炮火铳比吗?”

“你!”紫琦捏着粉拳朝刘越恨了一眼。正要反驳刘越几句时就听见一人进来说珞男的亲兵求见。

“只怕你们的车里关失守了吧”,刘越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这次,紫筱姐妹倒也没搭理他,都紧张了起来暗想车里关要是失守了,王城可就真的无险可守了。

“大公主,我们的珞男将军就在昨日以攻为守再次出其不意攻入了王骥大营,俘获大明千总两名,把总四名,共斩杀两千余人,王骥也负伤逃了回去,我们重新收回了芦洲山寨!”这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进来就忙奏道。

“耶!”紫琦欢喜地都跳了起来就像一个球迷看见自己钟爱的球队进了球激动地都不得了。

而紫筱也面露出喜色,很是得yì

的看了一眼一旁拉下脸来的刘越,然后又道:“你再说一遍!”

这士兵忙重新叙述了一遍,绘声绘色地赞扬了珞男是如何智勇超群如何破敌先机,而王骥是如何骄傲轻敌是如何狼狈出逃。

“真是无用,一个堂堂兵部尚书打战还没有一太监厉害!还把我辛辛苦苦替他打下了的芦洲山寨给丢了出去!”刘越这时候真是无地自容,特别是看见这些喜不自禁的阿瓦美少女们心里就更是憋屈。

“怎么样,刘公子,你这下知dào

了吧,我们阿瓦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也有独当一面的大将,那王骥可是在攻打麓川时创下一日攻取十寨的名将,如今照样不是被我们阿瓦的神将珞男打得满地找牙”,紫筱第一次有了一种把刘越狠狠踩在脚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爽。

“不过是一个被我一百人吓得不敢前行的小屁孩而已,有必要这么吹捧吗”,刘越很不屑地暗暗腹诽了一句,又很是气愤地将一口酒直接倒入口中:“这个王骥真是丢死人了,他妈的七老八十了泡妞倒很积极打个战就动不动就轻敌,无用至极!”

暗自把王骥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的刘越忽然想到樊忠还在这家伙手下当把总呢,也不知dào

他下落如何。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这两姐妹得yì

下去,也不能让我大明朝败给阿瓦,一想到此,刘越直接站了起来:“紫筱大公主,我想我可以考lǜ

考lǜ

我们的婚事了。”

忽然间,刘越的这句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石化了一般,齐刷刷地盯着刘越就像是看见一个外星人似的。

“不是,刘公子,我可没有逼你,你刚才那句话说的可是真的?”紫筱也被刘越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不轻,整个人瞬间也不知dào

该不该确信这是出自刘越之口。

“为了大明与阿瓦的和平,我可以答yīng

你与你的婚事,但你得尽快归顺大明!”刘越很是认真地说道。

紫筱突然有些害羞起来,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了,见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这里,脸反而更红了,忙命道:“除了刘公子,都出去!”

“刘公子,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了,我想问你你真的打算呆在阿瓦做驸马了吗?”紫筱很是期待地问道。

刘越无语地摇了摇头:“很抱歉,我刚走那样只是想让你们安静下来,这暂时的胜利真的能说明你们阿瓦能够一直抵挡住大明的数十万大军吗?”

“你耍我!”紫筱说罢就直接一拍椅子整个人直接跃起飞了过来,手中的彩带用变幻出两条巨龙般冲向了刘越。

刘越没想到这个紫筱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忙躲闪开来:“紫筱姑娘,你得冷静,我刘某已经是有妻室的人,你这样做的真的不适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你也别耍我!”紫筱用彩带卷起一把椅子直接朝刘越扔了过去,刘越一脚将其踢到一边然后蹬墙纵身一跃就扣住了紫筱的肩膀,紫筱摇身躲过正要起脚竖踢时就见紫琦慌忙跑了进来:“姐姐,不好了,大明军队打过来了!”

“打过来了?”紫筱忙松开手很惊讶地看着紫琦:“是谁打过来了。”

“据前来报信的人说,那曹吉祥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条小路居然直接绕过了前面的三座险要的山寨直接抄小路,现在已经离王城最近的占牢关不到十里了,姐姐,现在该怎么办啊?”紫琦忙问道。

第50章 怒其不争

紫筱回头看了刘越一眼然后又回到了王位上,连忙下了好几道命令,一是让珞男速领两千精兵回援王城,而是让人去传唤三处山寨的守兵们弃守山寨速速回援王城,又让人把刘越和娇杏控zhì

了起来。

一切都安排好后,紫筱才带着紫琦来到了其业已瘫痪在床的父亲这里,谈了整整一个通宵到第二天才回到了王宫。

紫筱来不及休息就把刘越叫了来,丝毫没有了昔日的气度,布满血丝的两双眼睛直到刘越被妍惠领进来时才焕发出了一丝光彩。

刘越见她神情有些憔悴,眼睑间还有些泪痕,倒也有些心疼她起来:“事情还不是很糟糕吧,你怎么就变成这幅样子了,昔日那位英明果duàn

的大公主去哪儿了?”

“你不知dào

,刚刚传来消息,投靠孟养的思任发之子思机发已经逃到了孟养,孟养并借机发兵两万昨日已经占领了我们的芦洲山寨与东边的一片沃土”,紫筱说着眼神中就透露出一丝恨意。

“这个孟养是在趁火打劫,不过也是想在与大明对抗之前多占据一些缓冲之地而已,如果大公主归顺了大明,这些自然就不是难事,而且我刘越愿意第一个帮你们收回失地”,刘越拍拍胸脯道。

紫筱淡然地笑了笑:“谢谢你,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只是我心有不甘!”

“有什么不甘?”刘越见她隐隐约约有些想要哭泣的样子。

“就是你没能成为我阿瓦的驸马,我紫筱白操了一世的心了,只是刘越,我想问问你,如果没有香儿的话,你会不会愿意成为我的驸马?”紫筱竟忍不住抱住了刘越,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出了如此大胆的举动。

刘越倒也没有拒绝将她的螓首揽于自己颌下轻轻抚摸着她的柔发:“紫筱,你是个好姑娘,我也知dào

你虽然贵为阿瓦王国的公主,但承担了太多你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责任,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是一个阿瓦男子的话,我愿意与你一起承担这一切重任,只是这只是假设。”

紫筱凄然地笑了笑抬起头来:“有你这句话我已经知足了,刘越,我可以再求你一件事吗?”

“说吧,我不会再拒绝你了”,刘越把住她的柔肩说道。

“可以亲亲我吗,听娇杏说你亲嘴是亲的最好的”,紫筱抬上了胳膊撘在刘越肩上笑道。

“这是一个过分但很让我满yì

的要求!”说着,刘越就埋下了头,手捧着她的香腮,初始只是浅浅地尝了一下她月牙般的唇瓣,然后渐渐地用缠绵的环吻润湿着她干涸的嘴沿,接着才探出了舌苔触摸着紫筱的每一个味蕾与敏感之处。

一场深吻之后,紫筱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地融入了刘越的身体之中,禁不住将刘越抱得更紧了,耳朵贴在刘越的胸膛听着他澎湃而又急促的心跳声,柔情蜜意地说道:“公子,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驸马。”

“唉,好痴情的姑娘”,刘越不觉地叹了口气但也不忍伤她只得细细地安慰了许久,紫筱才慢慢缓和了情绪与刘越谈及归顺大明的事来。

已经到了占牢关的曹吉祥并没有听从下属的意见为比王骥先攻下阿瓦王城而急于进攻,而是让自己的军队先扎营休息下来,并让华英把吕大龙叫了来。

“你们几兄弟都是好样的,要不是你扮作樵夫发xiàn

这么一条的小道,咱家是不可能这么快到这里的,即便是到了也会因为闯关夺寨多损失好些人马,所以你的功劳也是很大的,但咱家现在还得再麻烦你一件事”,曹吉祥眯着好几日都没合上的眼睛说道。

“公公您吩咐就是了”,吕大龙有些高兴地笑问道。

“咱家要你想办法进阿瓦王城打探打探有没有刘越的消息,顺便看看能不能接洽上什么阿瓦的头人,虽然我们离阿瓦王城只剩下一到无险可守的关隘,但还是招抚为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计”,曹吉祥说道。

“公公,外面有一女子带着少爷的侍女娇杏求见”,这时,华英忙走了进来禀道。

“刘越的侍女,刘越还带着侍女来云南啦?”曹吉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但还是强装镇定让华英将她们带进来。

曹吉祥认识娇杏也知dào

刘越跟前最妖娆最妩媚的侍女就是这个娇杏,而且他也知dào

自己的女儿香儿是最提防娇杏的,如今见娇杏居然被刘越带到这里,就暗暗生起气来:“这个刘越还真是风流成性,在外打战还不忘了把这个小妖精带出来!”

娇杏这次是随紫琦来见曹吉祥的,为的是好表明刘越已经劝服了阿瓦的大公主归顺大明。可她一来就见曹吉祥不怎么待见自己,看自己的眼睛直冒火,便明白这个公公是因为自己与刘越一起来这里而生气了,但现在她也不好解释只得站在一边保持沉默。

曹吉祥此时此刻也不好训斥娇杏,忙问着紫琦:“看姑娘的装扮,不知是阿瓦的大公主紫筱姑娘还是二公主紫琦姑娘?”

“回曹公公,我是紫琦,驸马爷刘公子已经劝服了我姐姐紫筱愿意归顺大明,还望曹公公看在我阿瓦数万生灵的份上成全”,紫琦忙躬身行礼道。

“驸马爷?”曹吉祥难以置信地看了娇杏一眼,见她并没有理睬自己而是一个劲地朝自己面前的紫琦使眼色,便明白这个阿瓦二公主所说的驸马爷必然指的是刘越了,顿时为香儿鸣不平的怒火就升了起来,左右一瞅就见桌上有一茶杯便直接拿了过来砰然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紫琦霍然抬起了头,推了几步很是诧异地看着曹吉祥:“曹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曹公公!”

见紫琦这样,曹吉祥才发xiàn

自己失态了忙摆手道歉:“二公主误会了,咱家只是一时不注意碰倒茶杯掉下去摔碎了倒吓着你了,真是抱歉,那什么,你刚才说归顺大明是吧,归顺好啊,归顺对双方都有好处啊!”

“茶杯离桌边这么远,下面又是松土地居然都会摔碎?”紫琦很不理解地看着这位奇怪的太监:“那曹公公的意思是同意我们阿瓦归顺大明了?”

“嗯,你回去告sù

刘越,他劝服了阿瓦归顺是大功一件,咱家很是赞赏,叫他速来见咱家,咱家要向他询问一下关于招抚你们阿瓦的具体事宜”,曹吉祥说完就让华英派人把紫琦和娇杏送了回去。

“哎哟,好险,你这个小丫头刚才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dào

?”一出来,娇杏就忙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地指着紫琦说道。

“我怎么害你了”,紫琦很不理解地附和了一句又问道:“对了,刚才那曹公公为何会突然发脾气,然后突然又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还忙向我道歉?”

“你哪里知dào

我家公子的这位奇葩的义父,府里的人都知dào

,他呀最宠的其实是我家的夫人香儿,你在府里住时没看出来吗,这个曹公公最不待见的就是我家公子在外面拈花惹草,总是为香儿鸣不平!”娇杏忙说道。

“所以你刚才直接称呼公子为驸马爷,曹公公就猜到你说的是公子了,你说他能不来气吗,所以我才忙朝你使眼色叫你别乱说,这可倒好你直接就喊起公子为驸马爷了,这样岂不是给公子带来麻烦吗?”娇杏接着又说道。

紫琦听这话也只得辩解道:“我哪里知dào

这些弯弯道道,我还以为直接喊刘公子为驸马爷,这曹公公为更乐意些呢,毕竟知dào

自己的义子当了阿瓦王国的驸马爷也是一件很自豪的事啊,谁知这位曹公公不是这样想的。”

刘越已经从娇杏那里知dào

了曹吉祥因为自己生气的事情,所以他前来的时候异常小心,即便是到了曹吉祥的帐前都还忙朝华英递眼色,等华英示意他没事尽可放心后他才走了进去,忙陪着笑脸道:“义父,您成功招抚了阿瓦就将是大功一件,真是可喜可贺啊!”

“没人?”刘越一进来并没有看见曹吉祥,只好收起了笑脸。

忽然,一人掀开了帐篷帘子,曹吉祥这才背着手走了进来:“好啊,刘越,你如今是越发的成才了,带着侍女来打战,如今还当了阿瓦的驸马,你小子的待遇都快赶上我大明皇上了吧?”

“义父,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何时成阿瓦的驸马了,我何时带了侍女来这里啊,那娇杏也是意料之外啊!”刘越正解释着就突然挨了一巴掌,只见曹吉祥一边甩着疼痛的手掌一边将一双崭新很合自己脚的鞋子朝自己丢了过来:“你还好意思狡辩,枉费了你的夫人在京城没日没夜地为你做鞋!”

“这是香儿为我做的?”刘越看见地上的这双裁剪都很好的新鞋很是感动,也就没在意曹吉祥刚才的那一巴掌,一想到香儿的情意倒主动地跪了下来:“是孩儿错了,请义父责罚!”

第51章 先搞掉王振

“哼,真想替香儿好好教xùn

你!”曹吉祥大手板高高举起,可一想到刘越来云南所建立的功业并没有让自己失望,然后还是轻轻放了下来,吹鼻子瞪眼地斜坐在椅子上:“起来吧。”

“谢义父”,刘越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深怕再次惹怒了自己这位护犊的老丈人,待曹吉祥情绪稍微缓和些后,他才将关于阿瓦接受自己的劝言愿意归顺大明的事说了出来。

此次征伐目的并不是针对阿瓦而是强逼阿瓦交出贼首思任发,如今思任发被擒,阿瓦归顺无疑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曹吉祥焉能不答yīng

,正想夸几句刘越懂得机变但又见他面露喜色便依旧垮下脸来:“你现在还不过是一随军秀才怎可替朝廷做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刘越有些无语,似乎对曹吉祥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正要理论几句却被一切看在眼里的华涵升给抢了先:“公公请息怒,少爷也只是建功心切,行事鲁莽了点也是情有可原的,一切还是要靠公公您来定夺。”

“哼,咱家就是瞧不上他那轻狂劲,也不知dào

香儿看上他哪一点了”,曹吉祥大袖一挥,很是鄙夷地看了刘越一眼:“怎么还站在这里等咱家给你奉茶啊,还不滚出去!”

有些忿怒的刘越二话不说就直接走了出去,正好见到华英在一颗桐树下发愣,就走了过来一拳打在华英肩膀上,疼得华英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肩膀哎哟了一声,很是生气地转身一看却是刘越便只好忍痛问道:“你这是受谁的气了?”

“我那老丈人!”刘越说着就过来帮忙揉着华英的肩膀:“你说你们跟那死太监是怎么呆下去的?”

“谢了,你别揉,你越揉越痛!”华英忙闪到一边:“公公对我们这些下属可是很和蔼的,也就只有你才那么的招他憎恶。”

“算了,不说那死太监了,我问你,我三弟武大去了孟养后可有消息回来?”刘越双手一撑就坐在了桐树上面。

“不知dào

,起初我和他约好了用信鸽传递消息,可都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dào

他现在是死死活”,华英回道。

朝廷同意了阿瓦的归顺并封紫筱为阿瓦新的宣慰使,紫琦也封了郡主,而刘越则被封为锦衣卫千户专职钦差领圣旨去孟养要求孟养宣慰使丹一郎交出躲避着孟养的思任发之子思机发。

“看来我们那位高权重的王公公还这真的是个记仇的人啊,不过是得罪了他的亲戚,就瑕疵必报了,这次征伐数越儿的功劳最大却只授予了个无权无实的五品虚职,连王冀的外甥都得了个知府,哼,真是过分!”曹吉祥等传达圣旨的人一走就抱怨了起来。

“公公您气归气怒归怒,但我们跟王公公的关系还是得改善改善,毕竟您和少爷的前途还捏在他手里呢”,华涵升忙劝道。

“华伯伯你这话就不对了,如今这王振专权过重,残害忠良,无恶不作,只怕没几年活头了,我们又何必去巴结他?”刘越依稀记得王振就是在土木堡之变时被人于乱军之中杀死的,所以他才这么肯定地说了出来。

“好啦,涵升说得对,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学朝廷那帮清流泾渭分明”,曹吉祥虽然对王振有意见但他也知dào

王振现在的地位不是谁都可以撼动的,所以还是让华涵升立即去昆明寻些上好的翡翠送到王振府上去。

“越儿啊,以后这种话可不要随便说,那王公公是何等样的人物比你义父还厉害几层呢,你这小胳膊小腿哪能去非议他?”曹吉祥语重深长地教育着刘越,临了又叹了口气道:“也罢,你们读书人心气傲,劝也不劝不过来。”

刘越只是笑而不语,心想着曹吉祥还真不是一般的宦官,难怪日后能成为继王振之后的又一大太监。

自己这位义父是害死于谦的元凶之一,又是起兵造反的大权奸,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刘越一想到这就全身发颤。

“满门抄斩?自己和香儿岂不是也要遭殃?”刘越越想越觉得曹吉祥日后的飞黄腾达将是多么大的一个灾难。

“不行,我必须将其扼杀在萌芽中,不能让他崛起,哪怕是让他现在身败名裂也不能让他日后权高震主!”刘越暗暗下定了决心,决定自己要站在广大清流官员们一边阻止宦官专权,阻止自己的义父进一步做大。

可由于如今的曹吉祥品行还算端正,且加上满朝官员都把矛盾集中在王振身上完全忽略了这个目前看来还算中规中矩的曹吉祥,所以刘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今的朝廷中谁是曹吉祥的敌人,谁最有能力最想把曹吉祥搞掉。

一想到曹吉祥现在虽然与王振有嫌隙但还是属于同一阵营,如果把王振搞掉,作为同党的曹吉祥焉能不倒?

“对,先搞掉王振!”刘越忽然这一句,让曹吉祥和华涵升都忙转过身来,惊奇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刘越发xiàn

自己说漏了嘴只好忙以别的话岔开。

“哼,读书人真是轻狂,才不过得了个五品虚职就想着要斗倒朝廷掌印大太监,以后给咱家收敛着点,你不想活咱家还不想让香儿当寡妇呢!”曹吉祥还是训斥了刘越一顿。

“义父教xùn

的是,孩儿先告辞了”,刘越忙躬身告退,刚一走到门口就听见曹吉祥喊道:“站住!”

“义父还有何吩咐?”刘越也知dào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斗倒那位高权重的王振,但俗话说事在人为,刘越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官升一品,夺得圣眷,直接将王振踩在脚下,但现在还是先努力升官要紧。

“你这是要去哪儿?”曹吉祥其实最不放心的还是刘越那拈花惹草的性格,为了自己女儿,他如今是特别关心刘越的私生活。

“孩儿打算在出发前去和紫筱她们告个别,不知义父”,刘越还没说完就得到了曹吉祥的的答复:“不准!”

“不准也得准!”刘越脾气也上来了,暗想你这个死太监还真是作威作福惯了,还想辖制我,没门!

见刘越大袖一挥冲冲而去,曹吉祥气得直接将一张桌子推翻:“气煞人了,这个无法无天的畜生,华英,带人去把他给我抓回来,重打五十军棍!”

“公公请息怒,少爷他年轻不明白你韬光养晦的苦衷,见你巴结王振就生起气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也说明少爷为人正直,公公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还是想想该如何替少爷安排好接下来的事吧,那孟养其野蛮之处不亚于阿瓦,我们还得派可靠的人留守在这里,日后倘若少爷在孟养遇到了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华涵升忙过来劝慰了几句。

当刘越来到王宫时就见穿着柳绿色薄纱烟罗衫,撒花水雾百褶裙的紫筱依旧是粉面含春,娇媚冷艳地坐在上面,只是娥眉微蹙无力托腮地淡淡道:“你终于来了,请坐吧。”

刘越见整个大殿内十分安静,连一旁身着樱草般淡黄丝裙,两个梅花样发髻别在两边,鲜活灵动的眸子里透着几分调皮几分天真的紫琦都抿着樱桃小嘴站在一旁低头拭弄着衣都不像平时那么叽叽喳喳的说话。

“这是怎么了?”刘越向侍立在一旁的娇杏问道。

身着一袭紧身窄袍的娇杏也是鬓发低垂,斜插着玉簪金钗,修长妖妖的体态上柔弱不堪地回道:“她们是舍不得公子走?”

“如今这阿瓦是处处香艳弥漫,堪称仙境,我何尝不想长住于此,只是家有娇妻,圣命难违,还请两位高贵美丽的阿瓦女子见谅”,刘越一时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话了,只得拱手附和道。

“那你以后还会再来阿瓦吗?”紫筱走下台阶,牵着紫琦和的手走过来神色显得有些憔悴。

刘越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喟然一叹:“也许会吧,能够认识你们我很高兴。”

“公子,妾身想留在这里”,娇杏突然站了出来,说着就轻轻咬着小嘴好像自己提出了一个很无理的要求似的。

感到很是惊讶的刘越忙转过身来看着她:“娇杏,这几天你我之间发生不少的事,我正想着回京后给你给香儿一个交待,如今你却要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娇杏看了看紫筱与紫琦,然后又抿嘴说道:“因为……因为妾身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和公子进京,妾身舍不得紫筱和紫琦,望公子成全!”

刘越笑了笑就又回转过身来:“好吧,你这人也真是奇怪,起先吵着要走,这时候又不走了,我也不好强求你,你就呆在这里吧,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来看看你们的。”

“好山好水好风光,这里的确是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啊!”说毕,刘越也禁不住感慨一番。

“既然如此,刘公子你也留在这里吧!”紫琦忙拉住刘越说道。

刘越笑了笑没有回答就走了,不能回头,否则就走不成了,也因此他没有看见一直痴痴地望着他的三双水汪汪的眼睛。

看着刘越渐行渐远的身影,娇杏流下了眼泪摸着微凸的肚子轻轻唤了一声:“公子!”

“娇杏,你为何不告sù

他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又为何不跟他一起走?”紫琦很好奇地问道。

第52章 原来孟养是这样

“妹妹,你就别问了,娇杏她这是不想让刘公子在夫人面前难堪,而且我估计如果曹公公知dào

了的话也不会让娇杏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所以娇杏留在这里是对的”,紫筱说着就亲自把娇杏扶了回去。

曹吉祥的确是把刘越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晚辈了,特意求了兵部尚书王冀将樊忠和华英提拔成正千户,各领两千人驻守在离孟养最近的腾冲卫,而吕大龙因为水涨船高得了一锦衣卫百户的官职跟着刘越一起进入了素来以山高水险著称的孟养王国。

孟养的现任的土司首领是丹一郎,于正统八年由朝廷允许其接任为孟养宣慰使。孟养地处今伊洛瓦底江以西,现缅甸境内,在整个伊洛瓦底江流域是属于第二大的土司王国,第一则是思任发曾经的麓川王国,而第三则是阿瓦了。

孟养的领地与人口远甚于阿瓦,刘越与吕大龙爬山涉水了足足走三天三夜也没有到达孟养的王城金光城。

“大哥,你说三哥他这么久也没有下落,会不会被这里的山民给杀死了啊”,吕大龙很是担心地问道。

刘越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脉,忽然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棉袄:“三弟他这人斗勇好狠,这里的人又很野蛮,说不定就真的被杀了,但也有可能是困在哪里了。”

“大哥,你听,好像有拼杀声,越来越近了!”吕大龙立即警惕了起来,拔出了手中的大刀横挡在刘越面前左右环顾着。

吕大龙这一挡把刘越的视野全都给遮挡住了,刘越只好忙跳到一边拔出软剑:“四弟,以后别急着替你大哥挡,等我看清楚了再挡也不迟。”

刘越发xiàn

原来是一拨绿装士兵在追杀另一拨人数很少的蓝装士兵,而蓝装士兵中有一个装着汉人盔甲的将军已经被人斩断了左手但还在厮杀中。很明显的是,这些蓝装士兵根本抵挡不住人数上是自己好几倍的绿装士兵。

蓝装士兵们朝刘越们这里跑了过来,而绿装士兵也追了过来追上一个就杀一个连夹杂在这些蓝装士兵的间的老弱妇孺都没放过。

山路崎岖又有积雪很不好走,不想卷进这场兵灾的刘越和吕大龙还没跑多远就被横插过来的一股绿装士兵给堵上了。

“我们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吕大龙刚解释了一句,这些绿装士兵根本就不管直接抄着大刀砍了过来,刘越直接一剑投射过去将逼近吕大龙的一人直接穿喉刺死:“四弟,如今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死了,索性就帮帮这群可怜的蓝衣兵!”

无疑这群掸族士兵的战斗力完全和刘越们不在一个档次,刘越还可用些穿插躲闪的招式拼杀而吕大龙则仗着身高优势如砍瓜切菜一般来一个轻而易举地砍一个来一双就所以一手抓过来做成串串。

这些绿装士兵们见一个可以在几分钟内横扫自己十几个人一个高的可怕,就像是天上降临的天兵天将一般便都有些胆怯起来,不由得退了几步:“你们是何人?”

“现在才知dào

问你爷爷的名号了,不懂事的家伙!”刘越揩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利剑一收就坐在了一石头上说道。

“壮士!多谢了!”断臂将军在刚才的拼杀中听出这刘越是大哥,所以也走了过来单膝跪下向刘越拱手言谢。

刘越很冠冕堂皇地摆了摆手:“不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大明王朝的传统美德!”

这些绿装士兵看着周围已经倒下上百具同伴的尸体,便不好在硬撑着来与刘越们拼杀只得先围起来,等待着大部队来了再一起冲过来。

刘越知dào

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但他很是不理解的是这孟养怎么会是这样,自己还以为就跟阿瓦一样一个土司一种军队,如今很明显是两股势力在血拼呀!那自己还如何完成圣命?

刘越只好问这位断臂将军事情缘故,这不问不要紧一问真是让刘越大吃一惊。

原来,思机发带着残部来到孟养后竟然暗中发展势力并且用重金收买和瓦解丹一郎的政权体系,没到一年,思机发实jì

控zhì

的军队就大大的超过了丹一郎,最终思机发发动了叛乱,将这位孟养的少主赶到了孟养神伽山中。

尽管如此,但丹一郎还是靠着一部分投奔而来的对其忠心耿耿的头人们的帮zhù

在神伽山抵挡住了思机发的屠杀和围剿。

这位断臂将军就是忠于丹一郎的头人之一,本带着本部的一万多男女老少去投奔丹一郎如今却只剩下两百来人,其中大多数都死于思机发的屠刀之下。

孟养以前的士兵皆着蓝装,思机发为了相区分便命忠于自己的军队都换上了绿装。所以刘越刚才看见的就是绿装士兵与蓝装士兵在相互拼杀。

“原来孟养做了一次引狼入室的亏本买卖呀!”刘越暗暗叹道。

“壮士说的极是,如今我们是逃不出这些强盗们的屠杀了,只是连累了两位壮士”,断臂将军又道起歉来。

刘越没想到这孟养竟是这种局势,想到自己靠圣旨去要求自身不保的丹一郎交出思机发根本就不可能。但要是靠自己单枪匹马的去抓已经完全控zhì

住金光城的思机发无异于要在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

可惜自己不是三国里的张翼德,如今对于一个特工而言也许当卧底等待最佳时机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越相信自己当卧底的水平因为自己以前在某国当卧底竟进入了其情报局的高层也没有被发觉最后还是自己带着机密回到国内时才让其情报局负责人不得不引咎辞职。

刘越再次表现出自己的侠义心肠:“将军不必言谢,你们遭此大难,我们理当相互帮zhù

,只是不知这位将军可否知dào

孟养有一个叫武大的汉人,他应该带着北直隶一带的口音?”

“武大?”这位断臂将军想了想就露出一丝杀意:“壮士为何问起这人,难道壮士和此人有何关系?”

“大哥!”吕大龙看得出来这个断臂将军知dào

武大的消息,忙激动不已地看着刘越可还没来得及细问这位断臂将军关于武大的消息时,却被刘越悄悄瞪了一眼,吕大龙会意地沉默起来不再言语。

刘越故yì

装出一种仇深似海的样子,牙齿咬的蹦蹦响:“他杀了我全家,我千里迢迢的赶来就为了杀了他!将军若是知dào

他的下落,还请明示,刘某感激不尽!”

这位断臂将军见这刘越是来寻此人报仇的便放下心来,舒了口气道:“刚才壮士说的此人现在已经是思机发的亲兵千总,我们有无数姊妹弟兄都倒在了他的屠刀下,说起来他也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吕大龙这才明白刚才大哥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话还有模有样的编起了瞎话敢情这几百人都跟三哥有血海深仇啊!

“呵呵,都当上千总了,看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官运亨通啊!”刘越暗笑了一下,一抬头就见比刚才多了十倍的绿装士兵围了过来,个个眼睛里都充满了杀戮的目光,刘越这边的人都自觉地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将军,可否给我五十精兵让我替你们挡住你这群绿鬼,你们好趁机逃走,要不然你们是一个也逃不出去的”,刘越没有抽出软剑而是捡起了一杆便于横扫的长枪。

“壮士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部族不想欠这个人情,来世再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吧!”说着,这名将军就挥起了手中朴刀:“诸位都准bèi

好了吗?”

“准bèi

好了!”这些面临绝境的掸族人没有丝毫的胆怯,齐声回了一句,其中还夹杂着微弱的妇女儿童声。

“将军!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我刘某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趁此打入思机发的阵营并寻找机会报得大仇,为此我还可以帮zhù

你们逃脱以换取你们种族延续有何不可!”刘越说着又道:“我带走五十精兵会与这些绿鬼拼杀一会儿直到你们安全逃脱时我就带着他们投降日后也可带着他们倒戈呀!”

这将军显然是听明白了刘越的意思,忙赞叹道:“壮士大智大勇令我佩服,我这就照办!”

这位将军选了五十个身手最好的士兵留下然后又暗暗嘱托了他们道:“兄弟们,为了种族延续,为了更多的乡亲逃出去,只能靠你们的牺牲了!这位壮士是我们的恩人,也是你们以后的主子,你们以后要完全服从他,知dào

吗!”

“知dào

!”五十名精兵齐声答道。

“将军,西南方向是大片林子,一会你们就往那边突围,而东南方向的敌兵最多很明显是其中枢所在,我就带着这五十名兄弟往那里突围!”说着刘越就带着这五十人主动冲了上去。

刘越已经经过了一次战事,所以如何在重重包围中杀敌也较为熟稔了,没多久他身边就堆积了十几具尸体而一旁的吕大龙也换了无数把切菜的大刀。

这五十名士兵一路不知经lì

多少次战斗拼杀,留下来都是以一挡十的精英,所以直到对方倒下绿油油的一片时,这边依旧是毫发未伤。

第53章 暴力格斗

刘越已经无暇顾及身边人的情况,眼晴被血雾蒙住了的他只知dào

舞枪扫来扫去,俄而起跳横刺俄而俯身扫倒一大片俄而直接一枪丢去将一群士兵串了起来,然后奋力一拔血溅满了衣袍。

吕大龙实在是太高,上身基本上没有受到伤害,但腿脚遭到了无数次枪挑刀砍,但都无伤大碍,他的每一次转身狂砍都会让这些绿装士兵不得不退几步以避开这个巨人。

五十名士兵已经只剩下了二十来个,哪怕是肠穿肚烂他们依旧在顽强抵抗,刀卷了刃则徒手空拳去搏斗,拿牙齿去咬或者干脆抱着敌人往石头上去撞。

而断臂将军这边则较为顺利了,没多久就冲出了重围,远远的遁入了西南的一大片林子中。见此刘越也就忙喊道:“四弟过来借肩膀一用!”

吕大龙见刘越手指着不远处站在一石头上指挥绿装士兵的较高级别的将领便会意地蹲了下来:“大哥,来吧!”

刘越踩在吕大龙身上猛地一蹬然后借着吕大龙的一弹直接朝那位将军飞了过来。

这位将军见状忙拔剑抵挡却没想到刘越直接拔出了腰间软剑奋力一砍,这位将军手中的长剑就断得只剩下五寸长了。

刘越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扣住他的脑袋反转过身来一剑压在他脖子前:“快叫你的人住手!”

这位将军只好照办,然后一切都停止下来,五十名士兵就只剩下六人,吕大龙的小腿也中了一刀站立不稳只好半坐在地上怒眼看着围在身边的绿装士兵。

更多的绿装士兵围了过来,刘越即便是挟持住了这位将军但还是改不了即将被围困的命运。

“可以接受投降吗,我的将军?”刘越很是从容地问道。

“可以!”这位将军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奇特的投降方式。

刘越终于靠着许久的拼杀与努力成为了俘虏,他希望接受他投降的是自己的三弟,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刚才那位被他弄成了人质的将军已经拿了把崭新的利刃过来:“即便你们投降了也得死!”

“我靠!我还以为你们不杀俘虏呢”,刘越暗暗啐了一口,就向吕大龙和六个剩下的猛士说道:“我数到三,大家都把头埋下像刺猬一样朝那家伙滚过去,压也把他压死!敢糊弄我们!”

他们已经被反手绑住了,所以这是刘越想到的唯一快速反抗的方法。

那将军大喝了一声就拿着大刀先朝刘越跑了过来,刘越忙埋头:“一!”

“慢!”突然背后传来的婉转动人的女子声音阻止了这位将军报复的屠刀,刘越也没有把剩下的二和三喊出来。

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柳眉细长凤眼如皓月当空,顾盼流飞的眼眸下是一展清秀可人的鸭蛋脸,玲珑的琼鼻,洁白如雪的皓齿,身材轻盈,脱俗清雅,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而一袭箭袖战袍穿在身上却更添出几丝英姿飒爽。

刘越一见到这人内心不由得一震,仿佛有一种想与她亲近的感觉,一种前世曾经相遇的亲切感。

刘越现在满身是血,衣襟被撕烂得就像面条一般,头发也散乱如乱草一般堆在头上,原本俊秀的脸也是红黑杂糅,后背上的一处大刀砍下的伤痕十分醒目,右脚的鞋也不知dào

去哪儿了,左脚上也留下了十几道伤痕,俨然如难民乞丐一般。

这女子没有注意到这名乞丐样的男子,而是径直走了过来,一手牵着一匹乳白色的马一手拿着马鞭眼神中透出了对刘越他们的怜悯:“格将军,既然他们已经成了你的俘虏就不必再屠杀了,把他们抓回去做奴隶吧。”

“末将遵命!”这女子好像在思机发的政权中地位挺高的,这个格将军丝毫没有违背她的意愿,而是规规矩矩地闪到一边收拢了队伍命人把刘越们关进了一笼子里。

“多谢这位小姐救命之恩,为此,小的想为留在小姐您身边效力,不知小姐您可否答yīng

”,刘越趁着被人解开绳索的一刻忙挣脱开来跪在这名女子的面前很谦卑地求道。

这名女子感到很是诧异,忙定睛看了看刘越,见他眼睛里澄清如水,透着一股子英气倒也有些好感,忙笑问道:“你是要当我的奴隶吗?”

“是的,小的见小姐心地善良,温婉大方,想着自然比那些视人命为草芥的野蛮人要好许多,为了保全我们几个兄弟的命,我恳请小姐收下我们,我们愿意终身奉你为主人!”刘越说着就磕地长拜。

“大胆,你现在不过是我们俘获的奴隶,也岂能由你选择主人,来人,给我拉下去打死!”一旁的格将军不由得大怒,几个绿装士兵忙遵命前来拉刘越却被刘越反手给推倒在地。

“好了,格将军,不必这样!”这名女子嫣然笑了笑道。

“可他冒犯了您!”格将军有些不服气道。

这名女子倒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让这位因为自己的尊严而发怒的格将军退了下去,自己则走到刘越这里来用马鞭挑开他搭在额头前的乱发:“要想当我的奴隶得有过人的本事,你有吗?”

刘越直接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指着面前的格将军道:“我刚才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将他制伏!”

“我没看见,所以当不得真”,这名女子笑着说道。

“那我现在也可以在半刻钟内徒手空拳将他和二十个士兵打倒!”刘越有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骨头转动声。

“好,格将军,你去选二十个厉害的士兵,准许每人拿最好的武器,我倒也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说大话”,这女子似乎对这种暴力格斗很感兴趣,特意寻了块没有被血污染的干净草地坐了下来。

没多久,格将军都选出了二十个壮实的士兵,这些人都是都是钵盂大的拳头,大腿粗的膀子,虎背熊腰,特别是骨子里的那股狠劲让吕大龙都有些发颤:“大哥,这几个人看上去根本不是刚才那几个普通的士兵,你就别逞能了。”

吕大龙的分析是对的,格将军特意去把自己最好的侍卫和一些军官叫了过来,这些人手上至少都有上百条人命,都是在生死搏斗间学来的武艺,堪比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

“好久都没有遇见过这种狠角色了,过过瘾也挺好,你放心,我有把握”,说着刘越就俯身下去索性将左脚的鞋脱去,赤着脚站在血地上左右拍了拍有些麻木的双腿,然后又将上身的破烂衣服脱去,露出一身的腱子肉来,特别是腰间的八块齐整整的腹肌与胸膛上十几寸长的伤疤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

这些比荣誉勋章还管用,起先还自信满满的格将军不得不也去拿了把锋利的九环刀:“直接往死里打!”

说着,这格将军就操着这把九环大刀冲了过来,拦腰斩去,凛冽的刀锋带着撕裂般的风声,刘越也不是石头变,忙腾空挑起一记虎拳朝他打去,忽然又是一把大刀朝自己打出的拳头砍来,刘越只好急忙收回一脚将这刀横踢了出去。

格将军这一刀完全是暗含了自己刚才被挟持的愤nù

砍去的,虽然被刘越躲过了但顺力砍在石头上时硬是把一花岗岩砍成了两半。

刘越趁着这格将军收刀时直接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然后双手掏出握住两人的手腕对中一碰,这二人顿时脑浆迸裂,倒了下去,后面五人见状直接持着长枪向刘越的胸膛刺了过来。

刘越急忙跳了一下来蹲身躲过格将军挥来的一刀,也许是因为这格将军的大刀实在是太猛,刘越的头皮被削去了一块,顿时血流如注,煞是恐怖,迎来的七人正要持刀猛砍死见此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刘越完全没有顾忌头上钻心的剧痛,直接转身朝另外六人怒吼一声然后直接以力拔山兮之势将一浑然有百来斤的巨石拔起直接抛了过去,这六人由于站在下面,正好这石头借着地势迅疾地滚了过来从这六人的腰间碾了过去。

二十一个人倒下了八个,刘越禁不住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这也许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微笑,哪怕是见贯了这种的场面的格将军也不得不真zhèng

认真对待起这位平身第一次遇见最狠的角色来。

刘越直接用手揩拭去了流进眼睛里的血,完全不给这些人以任何机会就如闪电一般忽然出现在正要举刀砍来的两人面前,这两人还没看见楚刘越的模样就被刘越直接单手举了起来往另外十个聚拢成团的人抛了过去,这十个人慌忙举刀来挡,飞去的二人硬是被自己的同伴削成了肉泥。

格将军傻眼了因为无论他怎么挥刀怎么举刀都能被刘越轻而易举的躲过,刘越的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总能准确的判断这他刀砍来的位置。

不过刘越还只是对格将军采取防御为主的措施,直到把剩下的十个人一股脑解决后,刘越才反转过身来偏头再一次躲过飞来的大刀:“格将军,你是最后一个了!”

第54章 不能反抗

格将军亲眼看见刘越刚才以一记直拳就将五个人擂倒在地,然后那五个人硬是没有站起来捂着肚子不停哭爹喊娘,所以他也生了一丝胆怯。

但一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那名女子正看着自己,便不得不大喊了一声壮了壮胆子硬撞了过来,大刀直接朝刘越的脖子劈去。

刘越之所以敢挑zhàn

二十个人的搏斗就是因为他知dào

这些人的协同能力并不强,而如今单有格将军一个人他倒有些不好找机会下手了。

但这个不好找机会的前提得是格将军在思绪正常时的条件下才有,而如今格将军已经在心理上输给了自己,完全忘记了生死格斗的章法,连劈来的大刀都没有把握好,刘越蹲身一拳击打在刀片上,这格将军的虎口震得直接破开了。

刘越在两招并用拳打刀面的同时,另一脚直接踢去了格将军的腹部,顿时格将军的腹部若火烧一般,下盘也稳不住直接倒了下来,刘越也趁此躲过大刀正要挥刀横扫向格将军的大腿时却听见后面一声断喝:“且慢!”

这名女子很淡定地走过来,表情没有一点惊恐的样子,将刘越手中的大刀拿了过来直接丢在一边,指着地上的吕大龙他们道:“从现在起你们就都是我的奴隶!”

就这样,刘越和吕大龙成功地成为了这女子身边的奴隶。

虽然刘越在这位女子的眼中是一个非常的勇猛的人,但是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兴趣,毕竟他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被俘虏的奴隶。

但刘越倒对这位女子很感兴趣,他看得出来往金光城走的路上,基本上所有的将军的都对她恭恭敬敬,这无疑在告sù

刘越这名女子的地位在思机发的政权中十分高。

“她究竟是谁?”刘越边走边想,但他此时的地位实在是太低,这名女子骑在马上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就更别说搭理他了,所有刘越很难与她说上话问她一些问题。

刘越知dào

现在虽然打入了这里,但得等待机会得等他足够获得了思机发的信任然后才好实施自己的擒王行动。

一路上走来,随处都可以见到忠于丹一郎的蓝装士兵暴尸荒野,还有一些老百姓的尸体,偶尔经过一处村落还能听到坐落门槛前哭哭啼啼的孩子,这些失去亲人的孩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地样子看着路边上耀武扬威的士兵。

刘越虽然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但见到这一幕还是不免有些触目惊心,心想这些土司头领们为了满足的野心完全不顾这些百姓们的死活,随随便便地就能洗劫一个村落,一日之间也不知会造成多少家破人亡。

走着走着刘越就看见前方一半山坡上的破屋前正有几个被反绑着手看上去还在发抖的普通百姓跪在空地上,他们后面是一个双手举着大刀的将军,那将军正露出阴狠的笑容在夕阳的日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见此,前面骑着白马的那名女子就停了下来,脸上微微有些怒色,咬着嘴角朝格将军和刘越吩咐道:“把那家伙给我带过来!”

格将军和刘越二话不说就跑了上去。

这名将军正挥刀砍下时,突然飘来一颗石头直接打在他手上,疼得直接丢了大刀惊讶地抬头看去,正看见刘越手里拿着几颗石头朝这边走来。

“大胆!”这名将军直接冲了下来,大刀一挥就要朝刘越身上砍去。

刘越急忙躲过去,这将军闪到一边险些栽倒在地,见自己认识的格将军走过来就忙吩咐道:“格铎,将他给我拿下!”

很明显,这名将军比格将军的地位高,不过让这名将军惊讶的是格将军并没有去捉拿刘越而是与刘越一起过来一下子就把他押了起来:“小姐叫你过去!”

“思韵发,你这是干嘛!”这名将军貌似很不服气,黝黑的脸庞堆着两大块下坠的肥肉抽搐着问道。

思韵发?刘越如今才算知dào

原来这名女子是叫思韵发啊。刘越知dào

思任发有个女儿叫思韵发,在朝廷的邸报上也看见过此人的名字。

但是尽管这样,这名将军似乎并没有把这位思机发的亲妹妹放在眼里,这又让刘越感到了好奇,暗想着这名将军看来也不是普通人吧?

思韵发很憎恶地看着这位将军,扬鞭说道:“那朵儿,我不允许你在这里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他们都是我抓获的奴隶,我可以随意处置!”那朵儿狡辩了几句,但一瞟见刘越就想到刚才被石头击中手腕的一幕,倒有些不服,也就故yì

妥协道:“要我不杀他们也可以,但我得杀了这个冒犯了我的奴隶!”

思韵发看了刘越一眼,嘴角不自觉地起了一弯俏丽的弧线:“好!”

刘越只好与格铎将那朵儿放了,然后又被格铎拉到一边的树干上绑了起来对着那朵儿说道:“那将军,这个奴隶身手很了得,我把他绑好,你可以随意处置他。”

“大哥!”吕大龙忙喊了一句。

刘越会意地朝他笑了笑,然后继xù

很听话地让格铎绑着自己。

“你是奴隶,主子要你死,你没权力反抗!”格铎嘱咐了一句。

“我没反抗啊!”刘越笑着回了一句。

这个叫那朵儿的将军从格铎手中接过一把匕首过来,直接朝刘越的上衣划了一刀,刘越的整个胸膛就楼了出来。那朵儿将军不禁笑了:“还挺锋利的!”

“你这个奴隶看上去挺壮实的,我得割去你的心脏回去炖汤喝!”那朵儿说了这句话,刘越还以为他是在恐xià

自己,但一看见他居然留起了口水不觉倒真的相信这人吃过人心了。

不过,刘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怕也没挣脱缰绳笑看着那把匕首朝自己胸膛刺来。就在刺来的一刻,刘越突然一阵大喝,虎躯一震,早已悄悄解开的手忽然闪了出来躲过将那朵儿的手腕握住一扭然后夺过来直接朝那朵儿的刺去。

那朵儿没想到这个奴隶竟然会反抗,惊慌之余只好侧身躲过,但刘越还是在他脸上划了一刀,直接将他脸上的肥肉削去,留下个血窟窿来。

“啊!”那朵儿疼得大叫:“大胆,来人,把他给我宰了!”

说着就是一大队士兵冲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宰刘越,刘越早就纵身一跃就将那朵儿压在了身下然后拽住他的衣襟直接一刀捅进他的胸膛:“敢冒犯我的主人就得死!”

那朵儿真不敢相信一个奴隶居然会杀自己,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来指着刘越:“你!”说着就手就轰然倒地,脑袋一偏进入了地府。

在场的所有都懵了,这个奴隶也忒大胆了,竟敢把孟养的大将军之子那朵儿直接给杀死了。

唯独思韵发莞尔一笑,制止住那朵儿的士兵的进一步行动,朝格铎指着刘越道:“把他给我带过来。”

那朵儿的士兵也被刘越的样子吓着了,再加上大小姐在这里,他们也不好放肆只得默默过来将那朵儿的尸体抬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思韵发这时才对刘越产生了兴趣开始询问起他来。

“刘湘”,刘越没有说出的真名,他既然决定了来这里潜伏就得隐姓埋名,路上他也与吕大龙嘱托好了,都用假名。

“哦,看样子你是汉人,怎么和丹一郎的人一路了?”思韵发继xù

问道。

“路上遇见了他们,却被你们的士兵误会我们是一路的就要来杀我们,我们只好奋起反抗了”,刘越回道。

“你知不知dào

杀的是谁?”

“不知dào

,但他冒犯了您,而作为您的奴隶,我有义务对他加以惩罚”,刘越寻了个十分牵强的理由,毕竟思韵发刚才已经与那朵儿达成了和解还同意了让那朵儿杀了刘越。

但这个理由让思韵发听了很受用,再加上这那朵儿和他父亲那达自从跟着思机发来到孟养后就逐渐做大起来,其掌握的兵力也差不多抵得上了思机发的嫡系了,而且这个那朵儿平时也很是猖狂把她这个大小姐根本不放在眼里如今让刘越杀了也好。

“他可是我们大将军的儿子,你一个小小奴隶居然杀了他也不怕有什么后果?”思韵发说着就干脆两眼直接盯着刘越,看看这个大胆的奴隶会不会跪下来求她这个新主人。

不过让她感动惊奇地是刘越依旧是那么的从容淡定,面色沉静地回道:“别说他是大将军的儿子就是皇上的儿子只要他冒犯了您,我就得杀他,至于后果,大小姐您完全可以把我这个奴隶交出去接受惩罚,但是我不会任其宰割,依旧会反抗的!”

思韵发不觉对刘越产生了一些好感,一笑莞尔就没说什么。

临近金光城时,倒没有一路上遇见的凄凉景象,树木也逐渐葱茏起来,幽深的林间小道上也只有他们一只队伍,安静了许多,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悦耳的鸟声。

“慢!”刘越忽然大喊一声,然后直接飞跃而起将思韵发直接抱着然后立马滚了下来躲进了一旁的草丛,瞬时以后,就是密密麻麻的利箭从上面林子里射了过来,连那匹白马也没能幸免。

第55章 荣升为贴身护卫

刘越一发觉自己所在的这支队伍恐怕是进入了埋伏圈时就立即猜到肯定是针对这位思韵发大小姐了,所以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将她抱了下来朝不是很陡峭一段缓坡滚了下去。

“三弟,有埋伏!”待刘越抱着思韵发滚下时,刘越才大喊了一句。

吕大龙也忙带着身后的六个蓝装士兵滚下了坡等着上面的一阵箭雨过去才探出头来,他们久经战阵反应敏捷倒也躲了过去,但格将军的一些士兵却早已成了刺猬还包括那匹白马。

思韵发初始十分惊愕,饱满的胸脯在刘越的胸膛上挤得紧紧的,连刘越的呼吸都能近距离听到,但当她看到这一幕时才明白过来,一扫脸上的愤nù

之色直接爬了起来:“我没事,大家小心埋伏!”

接着,就是一大队黑衣人冲了下来,一边挥舞着刀枪长矛一边狂吼着:“杀呀!”

“冲啊!”令刘越想不到的是,思韵发见此竟然直接冲了出去,与这些黑衣人拼杀了起来。

刘越也只好跟了过来,贴身保护着她,而吕大龙们也靠了过来围在二人身边与这些黑衣人搏斗。格将军则拼命地与自己的士兵一起一边与这些黑衣人搏斗一边靠拢过来。

思韵发被围在了最中间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这些黑衣人也更容易发xiàn

自己要刺杀的人了,所以也都聚集了过来拼命往里面穿插。

“这样下去不行,格将军,带着你的人护住左右两翼,三弟你带着他们当先锋打开缺口得在这些黑衣人聚集之前冲出重围!”刘越此时也不顾不得自己只是一个奴隶了,直接就下起了命令。

格将军迟疑了一下,但见思韵发朝自己点了点头便遵照刘越的吩咐行动了起来。

吕大龙在前面一站也能把这些黑衣人吓得不敢前进,而那六个蓝装士兵更是经过数十次搏杀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没多久就打开了一个缺口,但缺口不大,眼看就要黑衣人就要重新围上来时,忽然一阵影子飘了出去,这些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觉自己要刺杀的人没见了。

吕大龙见自己大哥飞一般地背着那位叫思韵发的美女跑了出去,便也忙带着这几个蓝装士兵跟了过来。

格将军见此也带着自己的残兵跟了过可刚一跑出包围圈就被吕大龙给挡住了:“格将军,我大哥说了让你暂且带着你的人在这里殿后!”

“哼,他不过是一介奴隶,我凭什么听他的!”格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就一挥大刀将一黑衣人斩与马下。

“你傻啊,这样才能为你家大小姐的逃脱争取一定的时间,知不知dào

!”吕大龙说后就替他挡开了一黑衣人射来的利箭。

“好吧,但本将军可不是因为听你家大哥的命令,是为了我家大小姐!”格将军说着就带着残兵重新迎了回去。

“那还不一样,不必太久,你们坚持半个时辰就行了”,说着,吕大龙就忙给自己一路的蓝装士兵招呼了一声就跑了。

剩下的六个蓝装士兵已经视刘越为自己的主人,他们也直接朝刘越跑的这个方向追赶了过来,追赶时还顺道替刘越扫净了不少追杀刘越和思韵发的黑衣人。

“喂,你跑错方向了,金光城没在这个方向”,趴在刘越的背上思韵发双手紧紧地扣住刘越的脖子,双腿也把刘越夹得很紧,尽管当刘越的手与自己的大腿一直这样亲密接触着让她的脸红彤彤的但她并没有拒绝这样,见刘越走错路还提醒着他。

“我尊敬的大小姐,您认为要是再按回金光城的大路跑还安全吗?”刘越正说着就忽然听见一枝利箭顺着风声呼啸而至,刘越便忙侧身一偏:“小心!”

一枝利箭直接从思韵发耳畔穿过,思韵发的心不禁都跳到了嗓子眼,正惊魂未定时,刘越又埋低了身子:“贴紧我!”

不用刘越说,思韵发就因惯性直接一把抱紧了刘越的后背,一对硕胸直接在刘越后背紧致地滑过让刘越心里也不禁一震,正回味无穷时一枝利箭就从思韵发的发髻里插而过来。

“好险!”头发散乱的思韵发不禁叹道,但见刘越依旧是在拼命的跑,不禁又添了丝好感:“喂,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可以跑这么久,不累吗?”

她当然不知dào

刘越可是跑马拉松的高手,但刘越也懒得跟她解释,见后面的黑衣人还没有追来时就立即绕过一处弯道然后直接转变方向往下面的林子里跑去。

跟了过来的吕大龙等人即便跑得都精疲力竭时都没有发xiàn

刘越,也只好躲在一处密林中歇息起来,过了良久后就见格将军带着仅剩的十几个士兵跑了过来,吕大龙也忙下来与格铎会合:“格将军,黑衣人追过来了吗?”

“没有,都散去了”,格将军瘫软坐在地上,抱着一只似断非断的手臂回道。

“这下好了,又多了位断臂将军,不过你这是右手以后怎么拿刀啊”,吕大龙暗自说着就被格铎给一拳打倒在地:“你一个奴隶凭什么在这里问我!”

“老子可不是你们的奴隶!”吕大龙忙坐起来大声喝道。

格铎现在也懒得理会吕大龙歇了一会就立马带着自己的士兵沿着往金光城的方向跑了过去。

“喂,别往那里走,我大哥可不会像你那么傻往那个方向跑的!”吕大龙大声喊了一句就让自己身边的六个蓝装士兵散开去各处寻找刘越。

刘越总算是摆脱了黑衣人的追杀,靠在一石板上就如闪了架一般躺在了石头上:“大小姐,恕我不敬且让我休息一下。”

思韵发点了点头,有些羞怯地看了刘越一眼:“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本是大明的一个五品武官但因得罪了上司就被流放到了这里”,刘越随便编了个瞎话。

“难怪你这么厉害,大明没有重用你真是可惜了”,思韵发真替他感到惋惜,但一想到自己家族正与大明作对,要是能够把他收入帐下岂不是好事。

一想到这,思韵发就很是正经地说道:“从现在起,本小姐决定不再让你当我的奴隶,而是当我的贴身护卫,和你一起的那几个奴隶都听你指挥!”

“多谢大小姐栽培,小的感激不尽”,刘越得yì

地笑了笑。

“你以前可是五品武官,如今只不过成为了我的护卫,有必要这么得yì

吗?”思韵发见他笑得如此灿烂,便很是不解地问道。

刘越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获得了这位大美人的信任,所以就有些得yì

地笑了,见她这样问也就只有随便找了些理由搪塞过去。

思韵发也没再追问,站起来看看一望无际的林海倒也有些不知dào

回城的路了,正想想问问刘越该怎么办时,突然刘越再次跃起将她抱住滚向了一边。

思韵发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一巨大的石头滚了下来,从思韵发和刘越刚才呆的那个地方碾了过去,直接将下面的一颗小松树撞断。

“你!”这时,思韵发正要夸刘越反应敏捷时却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给封住了,一看才发xiàn

是刘越的嘴巴早已自己的嘴唇贴在了一起,思韵发感到又羞又怒直接将刘越推开忙拔出随身的匕首来就往刘越身上刺去:“混蛋!”

刘越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不注意占了人家的便宜,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见她持着匕首刺来也忘了躲过去。

思韵发还是在离刘越的胸膛仅剩几寸时停了下来:“看在你两次救我的命的份上就饶了你一命,你以后给我老实点!”

“谢大小姐饶命!”刘越此时还能感觉到嘴角处的余香也许是许久没有碰女人的缘故,身体竟然起了反应。思韵发也很好奇地盯着他下处越来越高的一顶帐篷道:“这是怎么回事?”

思韵发说着还去拿手点了一下,点了不稀奇居然一把手握住了还饶有意趣地说道:“还挺热乎的,刘湘,老实交待这是怎么回事?”

刘越被思韵发这样盯着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如今还被她这样握着顿时就觉得肿胀得受不了只得连忙哀求道:“大小姐,饶命啊,你松开你的手吧!”

思韵发见他脸都紫了,不停地苦苦哀求只好松开手,吃吃笑道:“有必要这样吗?”

刘越见她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知dào

自己刚才做了一件什么事,一脸天真无邪地笑容下似乎真的不知dào

什么。

很是无语地刘越只得避过身去走到前面的小溪旁那冷水浇灌着自己的脸,浇灌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内心里的火熄灭下来。

“刘湘,作为我的贴身护卫,你必须告sù

刚才你那里是怎么回事?”思韵发还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一本正经地问道。

“小……小的刚才看见大小姐跟仙女一般美丽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家里的媳妇,然后那里就热腾腾起来,还请大小姐见谅”,刘越有些吞吞吐吐道。

“想媳妇了?”思韵发对此表示不解,但也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便把刘越叫了过来:“本小姐要你继xù

背着我走路。”

第56章 儿子没了

思韵发见刘越很自然地就把自己背在了身上,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大小姐而显得那么局促,倒也感到很是欣喜,忍不住问道:“刘湘,你说你想媳妇了,你媳妇呢?”

刘越猛然一惊,暗自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多嘴了,只好圆谎道:“还在我老家,我已经被流放五六年了也不知dào

她现在怎么样?”

“别早就死了吧”,思韵发顺口一说就见刘越忽然停了下来才发xiàn

自己刚才说话造次了只得忙辩解道:“你别这样,是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早就改嫁了。”

思韵发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忙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哎呀!”思韵发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了一下子就顿住了。

刘越也歪过头来故作严肃地问道:“那大小姐是什么意思。”

“嘿嘿,我没什么意思,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不过刘越,你现在既然是我的贴身护卫就该好好当你的护卫不要去想那么多”,思韵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个不停。刘越也懒怠去与她争辩只得保持沉默听她一路上的絮叨。

“主人在这里!”这时,一蓝装士兵发xiàn

了他们忙叫喊着跑了过来。

吕大龙闻声也跑了过来见刘越竟然背着思韵发就有些不知所以了:“不是大哥,你怎么背着她走路啊,难道她脚受伤了?”

“没有,她要我这样背着我能有什么办法,三弟,格将军呢?”刘越不知dào

前面还有没有危险,所以觉得还是多一个人在这里就多一点把握。

吕大龙便把格铎带着人去寻找思韵发的事说了,然后又过来很是忿然地说道:“我说这位大小姐,虽然我们现在是你的奴隶,但是也没必要让我大哥一直把你背着吧,这样会让我们这些当小弟的很没面子你知不知dào

?”

“怎么,我让他背着我不可以吗,我好歹现在也是你们的主人!”思韵发并没有十分生气辩解了几句就忙重申道:“哦,对了,你们不能当他的小弟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奴隶而是我的护卫,我已经把你们这几个奴隶都赏给我这位贴身护卫了。”

“是吗?”吕大龙忙看了刘越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也就无所谓地走过半弯着身子道:“那好,大小姐,那你就让我来背你吧,我不可能让自己的主人受累。”说着,吕大龙脸上就露出了一丝邪笑还偷偷瞟了一眼思韵发的身材。

“不行!你们没这资格!”思韵发说着就忙催促着刘越快走,也不想再与这个高得离谱的人说话。

刘越们没有走大路,都是循着大路从密林草丛间穿着往金光城赶去,但一路上并没有碰见格铎。

“大小姐,你知dào

那些刺杀你的黑衣人是谁吗?”刘越突然问道。

思韵发也不知dào

具体是谁,既可能是丹一郎那边的孟养人也有可能是那达的人,便将自己的猜测告sù

给了刘越。刘越这时也才知dào

原来这孟养的情况这么复杂,自己要想完成圣命好像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什么,我儿被一个奴隶给杀了!”思机发手下最有实权的大将那达此时真是悲愤交集,直接拔出刀来将面前的一个奴隶砍死当场然后失魂落魄般跑了过来将担架上早已冷若冰块的那朵儿抱在了怀中,十分痛苦的哭喊道:“我的儿啊!”

这时,一个黑衣人也跑了过来:“大将军,末将无能,让她跑了。”

“滚!”那达现在还沉于丧子之痛中,跟本不理会这个黑衣人,继xù

大声嘶吼了起来,平息片刻后才感到了事情不妙忙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说什么?”

黑衣人只好重新说一遍。而那达见他没有成功刺杀思韵发愤nù

的焰火更加旺盛起来,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这人脸上:“混蛋,这点事都办不好!”

“我的儿啊!”发怒之后,那达依旧将那朵儿的尸体抱到了怀中继xù

伤心落泪。一旁的下属随从也跟着抹泪,同时也小心翼翼地劝着这位大将军节哀顺变。

许久之后,那达才在这些人的劝导下缓解过来,面目狰狞地问着跟着那朵儿回来的人:“是谁杀的我儿?”

“是大小姐的一个奴隶”,这人刚一说出来,那达就阴冷地笑了笑:“好你个思韵发,老子没把你杀成倒让你把我的儿子给杀了!”

思韵发是制约那达取缔思机发而代之的最大障碍,本想着暗地里下手将思韵发杀死以使思机发失去一个掌控有实权的妹妹但没想到的是不但没有成功地将她杀死还让自己的儿子折在了她的手中。一想到这,那达就不服气,直接就带着人往王宫赶去。

如今的刘越隐姓埋名成为了思韵发的贴身护卫,自然思韵发去哪儿他也得跟着去哪儿,刘越这个护卫当得也挺认真,即便是到了王宫他也异常警觉地观察着周围有无可疑的事物。

“哥!”思韵发一见到思机发就跑了上去,抱着思机发的胳膊甩来甩去撒着娇道:“哥,我有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护卫,他叫刘湘,可以在半刻钟之内把二十多个好手打倒在地。”

他就是思机发。刘越一见到此人还真想立即就跑上去把他拽下来直接押解回京早点交差,但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还得假作镇定地站在一旁,埋着头不言语。

“别闹了!”思机发好像很不高兴,也没兴致与思韵发说笑连对于刘越的武艺高强还是不高强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而是狠狠咬着牙认真地面对着思韵发说道:“妹妹,爹爹他被大明捉拿进京了,已经判了凌迟!”

“什么!”思韵发一下就收住了笑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行,我要救他!”

“来不及了,如今恐怕早就执行了,大明已经派了人来孟养索拿你哥哥了”,思机发脸上看上去很是难看,拳头捏得很紧。

“派的谁?”思韵发忙问道。

“刘越,就是他设计陷害了我们爹爹,还杀死了白莲教护法赵全的弟弟并劝服阿瓦的大公主归顺了大明,现已是锦衣卫千户正奉命来孟养找宣慰使丹一郎索拿我!”思机发接着说道。

“哥,你不是派人带着贡物进京恳求与大明和好并祈求大明封你为新的孟养宣慰使吗,难道大明不答yīng

?”

“没有答yīng

,大太监王振想立军功拒绝了我的归顺,还预备着明年再来一次征伐,如今已经在离孟养不远的地方驻扎了四千精兵”,思机发说着脸上就起了一丝焦虑之色,一想到自己刚刚立足未稳,内部又有野性未泯的那达暗里斗便叹起气来。

思韵发也跟着叹起气来:“哥,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袭击,险些丧命当场。”

思机发闻此忙转过身来把住她的手很是关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dào

是谁下的手吗?”

“应该不是丹一郎的人,因为自从我们夺了他的政权后已经把他在金光城周围的残余力量都解决了,我想八成是那达他们”,思韵发说着就看了刘越一眼又道:“而且我的人还把那朵儿给杀了。”

思机发立马就站了起来,不敢相信思韵发刚才说的话很是惊讶地问道:“那朵儿被你的人杀了?”

“嗯”,思韵发点了点头:“哥,你不知dào

他实在是太猖狂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还任意屠杀无辜的百姓。”

“那也不能杀他,虽说现在我与他那家是貌合心不合但也没到彻底崩解的时候,如今你倒好直接就给我闯了这么大的一个祸!”思机发xiàn

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拍了拍思韵发的肩膀:“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思韵发只好带着刘越离去,可刚一走出来就突然停住了,忙看着刘越道:“你叫刘湘?”

刘越很平静地回应了一声“是!”

“那你知dào

刘越吗?”

“不知dào

”,刘越可不想让她知dào

自己就是那个捉拿了她爹的人,只好连忙否认了下来。

思韵发还想再问几句就突然看见那达直接拿着一把长剑朝她刺了过来,并同时大喊道:“还我儿命来!”

刘越忙侧身踢出一脚,这一脚直接打在那达的小腹上,那达一下子就被甩出去了十几步远,手中的长剑也震落在地,正要站起时就被刘越给倒肘击打了一下,然后一脚将他踩住:“大胆刺客!”

“刘湘,把脚放开!”思韵发心中有些愤懑于这那达刚才肆无忌惮的行为,但不想把事态扩大化的她也只好平息下心情过来问道:“大将军,你刚才为何要杀本小姐,你可知dào

这是多大的罪过!”

“你杀了我儿!”那达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就站了起来朝刘越啐了一口:“混蛋,敢打我,待会再收拾你!”

那达见不可能再杀掉思韵发了就只好去找思机发找回公道。思韵飞也跟了进来,还朝刘越悄悄嘱托了一句:“别怕,你虽杀了那该死的家伙,但我会替你担着,量他那达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第57章 武大出现

刘越和思韵发还没有走进大殿,就见那达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显然思机发一定是没给那达一个好颜色了。那达也怒视了思韵发一眼,但一看见刘越紧握着刀柄也就只好一挥披风直接走了。

刘越刚进来就见一把椅子被思机发举起摔了过来:“混蛋,别以为他是大将军就可以这样要挟老子,老子迟早都要杀了他!”

思机发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但没想到这时候思韵发走了进来,眼看那把椅子就要砸向思韵发,刘越也只好连忙把思韵发拽后去然后一脚踢向那椅子,椅子当场就被踢碎在地。

见到自己妹妹差点被自己摔出的椅子砸中,思机发也是惊吓莫名正要跑过来,不过一见到刘越这样敏捷的身段倒也禁不住夸赞起来:“好身手!”

“妹妹,你这个护卫当真不错,你是怎么发xiàn

的”,思机发一时起了爱才之心,特别是当他看见自己妹妹那花痴一样的表情看着刘越时心里就更加起了收纳刘越的心思。

思韵发见刘越再次救了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感动,暗想难道他就是我命中的保护神,每次遇险都能在他的庇佑下得保安全。见自己哥哥对刘越也起了兴趣,便也欣喜地将一路上如何认识刘越和被刘越救了数次命的事绘声绘色地都说了出来。

思机发从思韵发的口中听出来刘越似乎也不是一甘于平庸的人,便立即拍了拍椅子扶手道:“好一个救我妹妹的大英雄,不过当一个小小护卫真是可惜了,不知壮士可愿意成为我亲军的一名副千户?”

刘越忙单膝跪了下来:“多谢少主提拔!”

“那好!来人,带他去见亲军千户武大将军”,思机发立即朝一侍从吩咐了下去,刘越听了倒也是激动不已,心想可算是要遇见三弟了。

武大遵照刘越的指示进入孟养后就潜入了思机发的所在地,但因思机发手下的一个兵卒企图对一寡妇用强被他撞见,武大打抱不平就将这兵卒打死了,却刚巧碰见路过的思机发。思机发见他为人正义且功夫不错就收编进了亲军,后来靠着帮zhù

思机发夺取孟养政权的功勋一步步成为了亲军的一名正千户。

“啪!”武大一巴掌拍在一粉白的肥臀上,然后直接扑倒下了抓住身下的一对高隆的****说道:“媳妇,你现在都快跟我一样肥了,也不知dào

以后我干不干得动你了!”

身下的这名过于丰满的女子扭动了一下身子娇嗔一声,道:“哼,老娘要不胖点,能承担住你这么猪一样的身板吗,还不快给老娘我进去,撩得人难受!”

“好!我这就进去!”说着,武大就立腰一挺,探入一厚实的穴中正要大动起来就听见有人不停地敲着门。

“真晦气,别理他,继xù

!”下面的这女子说着就干脆抱住了武大肥肥地腰艰难地迎合了起来。

可没多久门却敲得更响了,弄得武大好不爽快,只好扳着个脸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哐当一声把门打开直接就以一巴掌抽了过去:“没看见本将军在干正事啊!”

武大发xiàn

自己的手腕被这个蒙着面的人给握住了,倒更添了三分气:“他妈的,你还敢还手啊,不知dào

本将军我是千户大人吗!”

“你说我该不该还手”,刘越立马把面罩取了下来,笑着问道。

“大……大哥!”武大正想大喊出来,但见刘越做着禁声的动作只好轻声喊了出来,可还是抑制不住激动的内心等刘越一进来就立即将刘越请到了上位:“大哥,你什么时候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不仅我来了这里,四弟也来了,还有二弟也当了朝廷的千户正驻扎离孟养不远的地方呢”,刘越四处看了看屋里的装饰说道。

“当家的,你倒是快点来啊,别让老娘等久了”,这时,里屋突然传来一阵放荡的话语,让刘越很是惊奇地看着武大:“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瞧我倒忘了”,武大一拍脑袋笑了笑就忙喊道:“秀芹啊,快点出来给大哥倒茶!”

这叫秀芹的就是武大曾经所救的寡妇,因做的一手好饭菜倒也拴住了武大的心,没多久就与武大成了婚,武大也时常给他提起自己有个很是厉害的大哥,她闻此吓得忙起了床穿好衣服羞羞答答地走了出来给刘越行了礼:“见过叔叔!”

武大见刘越不知所措忙解释道:“大哥,这是我媳妇,是不是很大?”

刘越见这个颇具盛唐风韵的女子胸脯高隆如山峦倒也点了点头,肯定道:“是很大,五弟也喜欢这种风格。”

“嘿嘿,大哥你不是说我一定是小时候奶吃少了吗,如今我可是不缺奶了”,武大傻笑着说道。

刘越听他这话倒也忍不住笑,硬是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指着武大无话可说。

“好啦,不跟你废话了,我现在的职位是亲军副千户,是你的手下,你快去给我安排吧”,刘越立即站了起来认真说道。

武大两只眼睛再次瞪得龙眼那般大,不解地问道:“什么,不是,大哥你现在要当我的手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越见他疑惑不解,便将自己打算以刘湘为假名潜入思机发阵营当卧底的事了,又嘱托他道:“在外人面前,你我就当初次认识,不能称兄道弟以免惹人怀疑,知dào

吗?”

“嗯,知dào

了,大哥,我这就让人去传格将军过来”,武大也是一粗中有细的人,听了刘越的嘱托自然也明白的意思便带着刘越出来故作样子说道:“既然你救过大小姐的命想必也是一功夫不错的人,不过被提拔成副千户未免太过格了,你有信心打过我吗?”

“末将有信心打败将军!”刘越也忙闪到一边当着士兵们的面大声回道。

武大见此很无语地走着大步走过来低声说道:“大哥,平时来新的将官我都是这么做的,如今你来了我也只是做做样子,你待会可得让我几招,别让我这个上司下不来台啊。”

“请将军赐招!”刘越忍住笑直接起跳退后几步做出了格斗准bèi

的姿势。

“大哥,待会可收下留情啊”,武大又悄悄求了一句才故作不屑道:“你先出招吧,免得别人说我这个上司欺负你!”这样一说,一边的士兵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刘越也微笑着打了过来:“好吧,让我也试试你现在的功夫有没有提升,放心,我不会放水的。”

武大忙躲过他一拳,哭丧着脸道:“大哥,别呀!给兄弟一个面子吧!”

见刘越丝毫没有让他的想法,武大倒也聪明地闪到一边:“行了,本将军也不用试你了,待会让格将军来试你吧。”

“不用试了,末将打不过他”,格铎这时也走了过来,垂头丧气地朝刘越行了个礼:“刘湘,多谢你救了大小姐,由你来接替我的职位我服气!”

格铎现在只剩下左手别说是持刀拼杀就算是平时吃饭也困难许多,所以也就自觉地请思机发发罢免了自己的亲军副千户之职,但心里还是有些受不了。

“格将军客气了,那日我与你打斗实在是太过猛了些还请格将军不要挂怀,如今你我同是大小姐的人还是要共同协助的”,刘越说着又道:“我希望以后你我之间可以称兄道弟,不知格将军以为如何?”

格铎也是胸襟开阔之人见刘越对他这样尊重他也就爽快地答yīng

下来:“那好,既然如此,那以后我就喊你刘兄了,如今你高升副千户,当兄弟的应该请你才是,走吧!”

说着,三人就出了营地往茶楼酒肆走去。

“格兄,你这右手可是那些黑衣人砍得?”刘越忙问道。

格铎有些郁闷的将手中的一大杯酒全倒入了口中,直接用袖子一抹:“正是,那****背着大小姐逃了出去,我带走士兵殿后与一黑衣人打斗时,他砍中了我的右臂我也将他的左耳朵削了下来。”

刘越忙扯了扯格铎的衣服往对面桌子上的一个没了左耳朵的人指了指:“是不是那家伙?”

“嗯,没错,就是他,额头的那个包再明显不过了何况我还割了他的耳朵”,格铎咬着牙狠狠回了一句,连筷子上的肉也忘记吃进嘴里。

“他身边坐着的是那达大将军的弟弟那连,难不成袭击大小姐的人真就是那达大将军派的?”武大张大了嘴巴说道。

“看来这位大将军要有所行动了,格兄,你的断手之仇不久也可以报了”,刘越正说着就见那连走了过来,这那连耳朵上吊着个大圆圈耳环,两肥厚的膀子上缠满了兽皮,一虎头铁腰带系在腰间看上去倒也是十分霸气。

那连现在是思机发手下的参将,格铎和武大都先站了起来意思性地行了礼:“见过将军!”接着,刘越也意思性地敬了一杯酒。

这那连倒也没搭理刘越和武大,而是坐在格铎一旁拿起一鸡腿子就往格铎口里入去:“格铎啊,你瞧瞧你现在这惨样,没了右手还怎么吃饭,来我喂你!”

第58章 忍无可忍

武大与格铎的情义也甚是深厚,见那连这样羞辱格铎倒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那将军,请你自重!”

格铎比不得武大如此鲁莽忙躲过那连入来的鸡腿,笑道:“谢将军抬举,末将不敢,还是让末将自己来吧。”

那连见此也一拍桌子一脚踩在一盘菜上,大喝道:“怎么着,你们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一个朝我大声嚷嚷一个还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那没了左耳的黑衣人如今也走了过来,一身奴仆打扮在外人眼里就像是那连的随从,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左边平平的耳廓:“就是,一个断了手的家伙嘚瑟什么,一点都没把我们将军放在眼里!”

“武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这个那将军好像对格兄有成见啊”,刘越则凑到武大身边来悄声问道。

“哼,还不是因为这家伙看上了格将军的老婆,想强抢回去结果被格将军撞见把他打了一顿,所以这家伙一直怀恨在心,如今当上了参将就更加跋扈了”,武大手捏得紧紧的,俯身过来悄悄回道。

那连也不管这两个说的什么而是直接将自己脚下的那盘菜拿了出来倒在格铎的头上:“我说格铎啊,你现在都成这副样子了还能养活你家那媳妇吗,要不你就把她休了,而本将军也不计较你的冒犯之罪,你觉得呢?”

格铎一直隐忍着,伸出舌头舔干净了嘴角的菜汤,牙齿咬的紧紧地回道:“末,将,恕难,从,命!”

格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他忍住了多大的愤nù



“啪”的一声,这那达直接以一巴掌打在了格铎脸上:“他妈的你这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还敢这样猖狂!”

“你!”武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要打这那连却被刘越拉住了。

那连也怒视着武大但见刘越拉住武大的手一个劲地朝自己赔笑道歉便也不理会依旧羞辱起格铎来。

“大哥,不是,这格兄都被这家伙欺负成这样了,你能看的下去吗,往常你不是最好打抱不平吗?”武大很不理解地低声问道。

“不急,我倒要看看这格兄到底还要忍多久,等他忍够了我们再帮他也不迟”,刘越平静地说了后就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笑着朝那连敬了敬就喝了起来。

那连见格铎丝毫没有发怒的样子倒也来了兴致,便又去拿了块肉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了踩沾满了灰才拿了起来然后一手捏住格铎的下巴一手拿着那片满身灰尘的肉就要给他喂进去:“来尝尝这个!”

“啊!”突然,格铎一记重拳掏在那连的小腹上,那连直接退后飞了出去然后砸在一椅子跌了个狗吃屎。

“你!”那连不由得大怒,直接招呼自己的人,喝道:“给我宰了他,妈的!”

格铎二话不说直接蹬上桌子跳了过来一把死死地按住那连正想着要挥拳打他时却发xiàn

自己已经没了右手。这时,那连突然一脚踢在他胸膛上直接将他踢倒在地,然后大声喊了一声就举起一张椅子往格铎身上砸去。

武大这时又要去帮忙刘越忙按住了他:“看我的。”说着,就见一碟子从刘越手中飞了过去刚巧打在那连的嘴上,疼得他只得丢了椅子捂着嘴巴哎哟了起来。

“大哥,你真牛!”武大不由自主地对刘越翘起了大拇指,正笑着时就见那个黑衣人直接一脚踢在格铎的断臂上疼得格铎大叫:“混蛋!老子要杀了你!”格铎直接坐了起来一拳将这黑衣人打飞了出去。

“不好,大哥,那连要杀格兄!”武大一看见那连拔出匕首捅向格铎时就忙欲大喊起来让格铎小心,但就在此时又是一装满热汤的大碗飞了过去,那连手中的匕首直接被打落在地,而这些滚烫的汤水则直接倾洒在这那连的脸上,烫得他大叫。

剩下的七八个随从也被刘越的碗碟打倒在地起不来,没一会儿,那连这些人就都疼得站不起来,那刘越和武大的桌子也没有一盘菜了。

脸上起了好几个大水泡,嘴巴肿成了猪嘴巴样子的那连由人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怒眼看着刘越:“你小子有种,等着瞧!”

威胁了刘越几句,那达也转过身来看着被武大扶起来格铎阴笑道:“格铎,你的女人我要定了,你就等着戴绿帽子吧,哈哈!”

这那连狂笑了一阵刚一从刘越的桌旁的走过去就被刘越探出来的脚勾倒在地,一下子那连高肿的嘴巴砸在地上变成了扁平的大饼样。

“哈哈!”武大见此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接着满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那连知dào

现在打不过刘越这些人只得由这黑衣人灰溜溜地走了出来,一走出来就怒吼了起来:“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刘兄,刚才多谢你相助”,格铎抱着右边的肩膀疼痛难耐地说道。

“格兄不必这样,还是先会去重新上点药吧”,说着,刘越就和武大扶着格铎走了出来。

“喂,三位军爷,你们还没给钱呢”,刚走到门口,一小二就忙跑了出来拦住了他们赔笑着说道。

“妈的,刚才那几个混蛋出去你怎么没找他们要钱,如今倒找本将军要起钱来了,是不是觉得我们真的好欺负啊!”武大来到这里也习惯了吃饭不给钱的霸王作风,再加上今天被那连的挑衅弄得很是郁闷见这个小二来要钱就不由得大怒要拔出刀来。

“三弟!”刘越忙喝止了他:“你怎么学成这副模样了,哪有吃饭不给钱的,给他!”

“不是大哥,在这里当官的吃饭都不用给钱已经成了惯例,如今这个小二不识抬举肯定是见我们好欺负才收起钱来,你说我能不教xùn

教xùn

他吗?”武大也是怒火攻心说着就一刀架在了这小二的脖子上:“臭小子,敢瞧不起你爷爷,你爷爷我这就结果了你!”

“放肆!”刘越一脚将他手中的大刀踢了出去,呵斥道:“你如今怎么这么骄横了,这种样子跟那些恶官有什么两样,把钱给他!”

武大见刘越亮出了拳头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只得掏出一大袋钱来丢在这小二身上走了。过了许久,吓晕过去的小二才醒了过来看着怀中的一大袋钱来就欢喜不跌:“今天可算是收到一笔饭钱了。”

格铎的妻子刚抬头拿着绣花针别了别额头前的发梢就听见柴门响,便忙就地拿了根锄头跑了出来大骂道:“姓那的,你要是再敢胡来,休怪老娘不客气!”

“嫂子,你误会了,我是武大,大哥受伤了,你快开门吧,我们好扶他进去”,武大忙躲开那挥来的锄头笑了笑道。

这格铎的妻子见此忙丢了锄头打开柴门过来将格铎扶了回去:“当家的了,你这手臂又是被谁打了?”

刘越见这格铎妻子倒也有六七分姿色,特别是这女性偏少的金光城内也算得上一颗惹人注目的明珠了也难怪那达垂涎于她,但从刚才看见这妇女那样子倒也有泼辣,比格铎倒了多了几分霸气。

格铎的妻子现在也顾不得招待刘越他们,忙去拿了药来替自己丈夫换上,不过每一看见格铎右边空空的袖子就忍不住落下泪来:“当家的可苦了你了,呜呜!”

刘越和武大忙劝了一阵,这妇女才止住了哭声,格铎自己也坚强地笑了笑:“你就别哭了,我兄弟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好沏茶端把凳子来。”

这妇女忙给刘越二人道谦去端了两把凳子来又亲自去给二人奉上茶来:“多谢二位兄弟了,不知他这是被谁打的?”

“哼,还不是那个那连,嫂子你以后也得小心点,这个那连就是个不死心的豺狼!”武大啐了一口骂道。

武大对那连一通骂,格铎妻子也跟着骂了起来。刘越和格铎也只是相视一笑,由着他们骂去,暗暗数着这二人到底骂了那连多少代祖宗了。

“哎哟,你轻点!”那连躺在叫苦连天地刚训斥了一顿给自己上药的侍女就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这一个喷嚏又把受伤的嘴角扯得生疼,害得他又不停地哎哟了起来。可还没一会儿又是一个喷嚏,那连再次哎哟了起来。

好不容易消肿后,那连正要带人去找格铎报复却又被自己的哥哥那达叫了过去。

“哥,你这么急着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那连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那连,哥哥我决定了,准bèi

反了他思机发,你现在速去召集你的人做好准bèi

,我现在要立即出城去天狼寨,那是我们的大本营,三日后你务必带着你的人赶来!”那达鼓着腮帮子重重说道。

“哥你终于反了,他妈的,被他们思家的人欺压这么久总算是可以抬头了”,那连也是激动不已与那达商量了整整一下午到了深夜才回去。

第59章 没衣服的大小姐

刘越成了副千户,吕大龙和六个蓝装士兵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身边的亲兵,思韵发念在格铎是因为她的安全逃脱才断臂也专门求了思机发恢复了他副千户的职位,但并不需yào

上战场拼杀,但格铎并不认命,拼命地训liàn

着自己左手拿刀拼杀的本事。

确定思韵发遭遇黑衣人袭击的事是那达所指使后,思机发也开始准bèi

着应变那达突然叛变的危机了,但这些还跟刘越没有多大的干系。刘越的使命就是来拿思机发进京的,如今这里的政局这么复杂对于他这个卧底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三哥,我和大哥来看你了!”到了子夜时分,刘越才把吕大龙叫了过来一起去武大家造访。

正在秀芹白白肥肥的肚皮上造人的武大听见吕大龙的声音好不郁闷只得先泄了出来,慢腾腾地下了床揉着眼睛埋怨道:“大哥和四弟也真是的,来找我也不选个时候,秀芹快去准bèi

点吃的再去把我藏的那坛子好酒拿来。”

武大一开门,吕大龙就惊喜异常地走进去可刚走一步就一头撞在门梁上,一下子就鼓起个大包来弄得吕大龙颇不是滋味:“三哥,你家的门怎么不弄高点?”

“谁叫你小子高得跟竹竿似的,三弟,深夜来找你没打扰你吧”,刘越听觉很是灵敏老早就听见了他和秀芹的啪啪声所以就颇不好意思地问道。

武大接过刘越和吕大龙手中的礼物,强笑道:“瞧大哥您说的,您可是我大哥,我哪敢对你有意见,我已经让秀芹去给你们准bèi

好酒好菜了,你们先进来坐会吧。”

“大哥,现在这情景你也知dào

,虽说你如今是锦衣卫千户领了皇命但这思机发哪里是那么好捉拿的,你可有什么办法没有?”武大给刘越倒了杯酒问道。

“看着办吧,我估摸着这那达也要反了,这无疑是给丹一郎一个复国的好机会,我想等他们内乱时才寻机捉拿思机发进京也不迟”,刘越说道。

武大和吕大龙都点头称是,又闲聊了一阵,相谈正欢时忽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就听到格铎的声音:“武兄弟,武兄弟!”

“这格铎怕是有什么急事,三弟,你先出去看看”,刘越说着就带着吕大龙从后门出了武大的院子,然后绕了一圈才来到前门。刘越故yì

做出一副惊讶地样子问道:“哦,原来是格兄,你这么晚了来找武将军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武大刚把格铎请进屋就见刘越和吕大龙走了过来便笑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这么晚来我这里难不成是想骗我家的好酒喝?”

“哎呀,几位兄弟,我现在也不跟你们多说了,你们嫂子一夜都没回来,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所以就来请你帮帮忙啊”,格铎很焦急地说道。

“啊!”武大忙停住了笑容,很认真地看着刘越道:“一定是被那连捉拿去了。”

“嗯,格兄请放心,我现在就去帮你把嫂子救回来”,刘越说着就忙跑了出去。

格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刘越已经没了踪影,心中不由得一惊,忙问道:“刘湘兄弟他一个人行吗?”

“放心吧,这个刘湘可是这方面的高手”,武大自然相信自己大哥的能力,劝慰了一阵就忙请格铎和吕大龙进来喝酒,但格铎还是不放心忙推辞跑了出去继xù

寻找起来。

刘越这几天在已经把金光城摸了个遍,所以也没费多大神就来到了那连府邸的墙上,四处寻找着格铎妻子被关在了那个房间。

那连现在也就把自己的人马聚集在了城外,就等着明日一早出城去与自己大哥会合,但在走之前他还是得处理一件多年来一直牵挂着的事,那就是把格铎妻子给办了,他本打算带人把格铎和他妻子一起抓来,但因格铎一直呆在营地里训liàn

逃过一劫,但格铎妻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连知dào

这格铎妻子性格刚烈泼辣,所以一直让人堵住了她的嘴,直到这时候他才并排着两个以前服侍丹一郎的侍女走了过来,邪笑着道:“美人儿,今晚我终于可以得到你了。”

“禽兽!”躲藏在屋瓦上的思韵发禁不住骂了一句,但就是这一句居然惊动了一直在门外守卫的那个没有左耳的人。那人直接跳到了院子里大喝一声:“是谁!”

思韵发只好直接跳了下来一剑朝那人刺去:“是你姑奶奶!”

这时候,那连也跑了出来大喊一声“有刺客!”就立即拔出刀来瞪眼看着思韵发冷笑道:“大小姐,你还真是好兴致,半夜来末将府上莫不是想我那某了?”

“混蛋!”思韵发直接横握住剑杀了过去,但那连好像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直接双膝跪地一仰身就躲闪了过去,然后一刀向思韵发刺去,思韵发忙偏身躲过但腰间的衣襟去被那连的大刀削落在地,一下子思韵发就裸露出雪白的玉背来。

那连见此不由得吞咽了口水,忙朝围过来的士兵吩咐道:“不要杀了她,我要活的!”

恼怒不已的思韵发气得直接拿剑朝那连劈来也早忘了自己来这里是想打探消息的真zhèng

的目的。但那连却故yì

想挑逗一下这位自己平时只能高高看着的大小姐,直接一转身迅疾的将思韵发的肚兜一扯,整个上身就脱了个精光。

“呀!”思韵见此也顾不及自己这个样子再次朝那连刺了过来,但却被一群士兵用长枪围了起来。

“哈哈!大小姐,你这个样子让末将实在是受不了了,要不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然后再去解决那格铎的妻子”,说着,那连就忙脱着衣服,着急忙慌地朝思韵发扑了过来。

“你大胆,我是你们的大小姐!”思韵发拼命的嘶喊了起来,但却无济于事,只得站起来往一长枪上撞去:“我就是死了也不让你这禽兽侮辱了我!”

忽然之间,刘越就从屋内跳了出来直接将面前一士兵踢倒在地,然后双脚着地冲了进去一把将思韵发拉了过来,在长枪刺来之前就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思韵发身上然后滚地踢腿横扫就将持着长枪刺来的四个士兵扫倒在地。

思韵发见刘越出现就知dào

自己的保护神又出现了,她也由惊恐害pà

变得冷静沉着起来,与刘越一起与这些士兵搏斗着。

那连很气愤,怒指着刘越喝道:“好你个臭家伙,三番五次坏我好事,给我把他拿下!”那连一声吩咐,就有八个士兵持着长枪朝刘越刺了过来,刘越忙侧身躲过一手夹住这八杆长枪然后奋力一折就将这八杆长枪折断然后又直接甩了出去将几个士兵钉倒在地。

刘越在此之前已经把格铎的妻子放了回去,但他现在并不想与这些越来越多的士兵缠斗,当他看见那连就在不远处向自己射箭时,他居然直接朝那连跑了过去,然后侧身一躲就抓住射来的那把利箭,又急速奔了过去准bèi

直接将那连抓走。

那连见刘越走来直接挥大刀格挡但没想到的是刘越却伏地横扫,一下就把他横扫在地,然后一拳击打在那连的后脑勺上,那连直接就昏了过去。

这时,那没左耳的人见那连被刘越挟持就忙冲了过来,可还没跑几步就见一把长剑没入了自己的小腹然后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三番五次想要谋害的大小姐。

刘越一手扛着那连一手牵着思韵发拼命地往回跑去,跑了许久才摆脱了那连府上士兵的追逐,一进入亲军的营地二人就直接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呼气。

思韵发转过头来看着刘越那棱角分明的脸笑问道:“为什么每次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你总会出现?”

思韵发呼吸地很快,胸脯也因此剧烈的起伏再加上她现在仅穿着刘越的一件薄薄的外衣使其里面的一团雪白总是时不时地露了出来这让无意瞅见的刘越产生了无数遐思,一时间他倒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笑了笑。

思韵发发xiàn

了他偷看自己的目光,脸色也不觉变得绯红,身子也开始发烫了,但突然的一阵冷风吹来倒令她不得不打了个寒颤:“好冷!”

思韵发说着就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刘越的身子脸蛋也紧紧地贴着刘越的手臂取暖。刘越被她这样一抱倒有些受不了,那里也起了反应,不过看见这她这甜蜜蜜的样子倒也不忍把她扳开,只好任其这样了。

“好了,起来吧!”没过一会儿,歇息得差不多的刘越就将思韵发拉了起来,谁知这一不小心竟将思韵发身上的唯一的这件外衣给拉了下来,吓得思韵发立马捂住两对****尖叫了一声低埋着头不知dào

如何是好?

刘越只好重新替她穿好:“真是抱歉,大小姐,我不是故yì

的,还请你见谅,不过我这衣服也的确是太大了,你还是快些回去穿件自己的衣服吧。”

第60章 火速升官

思韵发羞涩地看了刘越一眼忽又埋下了头,扭着衣角想着虽然自己的第一次亲吻是跟他,自己第一次与异性拥bào

是跟他,但尽管刘越占了她这么多的便宜她却没有半点的生气反而感到一丝兴奋与刺激。

愣了一回神的思韵发又瞅了刘越一眼,不禁娇羞默默地笑了笑,轻轻咬着嘴角道:“这样回去岂不是惹人笑话,这里离武大那里近,你且陪我去他哪里找秀芹嫂子借见衣服吧。”

“好吧”,刘越继xù

把依旧晕厥的那连扛了起来,又伸出右手放在思韵发的腰间将她揽于自己的右臂之下以免风又把这衣服吹起来。思韵发也明白刘越的意思,很乖巧地抱住刘越的腰将头轻轻倚靠在他身上往武大家走去。

“媳妇,你说我每天在你身上这么辛苦的播种,怎么就没见你有什么反应啊?”武大送走了吕大龙后就又与秀芹动作了一番,这时正摸着秀芹的丰大的山峦说着私房话。

“怎么,难道你嫌我一直没给你怀上孩子,所以你就想另娶一个啦?”秀芹很是介怀地问道。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该纳个小妾了啊?而且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将军啊!”武大这样一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一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喊道:“武将军在吗?”

“你的小妾来了,快去收了她吧!”秀芹很不高兴地一脚将武大踢下了床,武大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哎哟着叫了起来,埋汰道:“我说媳妇啊,你没听出来这是大小姐的声音啊,我哪敢收啊,让我大哥收了还差不多。”

武大说着就忙出来开了门一见果真是思韵发大小姐和大哥二人。可一看见思韵发仅仅穿着一层薄薄的宽大的外袍,里面的肌肤也能隐隐约约地显现出来,而且这外袍居然还是自己大哥的,浮想联翩的武大就禁不住咯咯直笑,暗暗赞叹道:“还真让我说中了,看来大哥跟这大小姐肯定有事!”

思韵发见武大一脸坏笑的样子就知dào

他一定是误会自己与刘越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脸也不由得更红了,立即就跑了进去找秀芹换衣服。

武大待思韵发跑进屋里后就禁不住朝刘越翘起了大拇指:“大哥,你真行,大小姐这样的人物,你都能拿下,连衣服脱得都找不到了,是不是这样?”

刘越直接一脚踢了他一下:“胡说些什么,讨打!”武大见刘越有些生气反而笑得更剧烈起来,很鄙视地指着刘越笑道:“大哥,瞧瞧你这样子,玩了就玩了嘛还装,真是够怂的!”

“废什么话,那连被我抓来了,就在你屋外的柱子上绑着,你去把他带进来!”刘越直接一巴掌拍打在武大后背上然后直接就将他推了出去。

那连被绑在椅子上时还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dào

自己现在是到了哪里,依旧呐喊道:“混蛋,敢坏我好事,我要杀了你!”

思韵发换好衣服后一出来就听见那连在那里大叫,气得直接拿起武大屋里的花瓶往他砸下去:“看我不砸死你!”

“啊!”那连猛地一后仰,差点跟着椅子栽倒出去,头脑剧痛的他一睁开眼就见刘越和武大正坐在前面,而一旁的思韵发正双手叉腰死死地瞪着自己。

“你们要干什么!”那连咆哮着喊道。

“我们要干什么,你冒犯了本大小姐,应该知dào

我们要干什么,武大,本小姐我今晚就给你们送点正宗的新鲜人肉”,说着,思韵发就拔出匕首来在那连身上划来划去:“没长眼睛的狗东西,还敢调戏你姑奶奶,我这就把你千刀万剐!”

“我呸!”那连竟然朝思韵飞啐了一口,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冒犯了主子,反而哈哈大笑道:“别以为你们思家能得yì

多久,你等着吧,不久你们也要跟丹一郎一样在大山里东躲西藏!”

思韵发没想到那连居然没有半点惧怕自己这个大小姐的样子,气得直接就朝那连的胸膛捅去担却被刘越一把手给握住了。

现在也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冒犯思韵发,那就是刘越。思韵发见刘越阻止自己也只得停了下来:“你这是干嘛,没看见他刚才是如何冒犯我这个大小姐的吗?”

“还请大小姐息怒,您难道没听出来他刚才话里有话吗?”刘越将思韵发扶坐在椅子上,然后双手抱着靠在一边问道:“那连,你们那家是不是要谋反?”

“哼,臭家伙,别想从我这里套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连又朝刘越啐了一口,刘越连忙躲过,而一旁的武大则看不下去了直接一刀横砍在他的大腿上,吼道:“我叫你小子嘴硬!”

“啊!”那连疼得脸皮绷得紧紧的,拼命忍耐剧痛强笑道:“好刀啊,再来!”

“哟呵,你小子还挺有能耐的嘛,那我索性就砍断你的右手以替格兄弟报仇!”武大说着就要挥刀去砍,却被刘越突然一拳打倒在地,这让武大感到很是诧异,忙以上司的口吻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越横了他一眼就走过来伸出右手在那连眼晴晃来晃去,轻声说道:“看来我们需yào

冷静一下。”

刘越的手法很是熟练,一展一合间就让那连忘记了伤痛,平静了下来,淡淡地说道:“嗯,我是需yào

安静一下。”

刘越朝想要说话的思韵发摆了摆手就又给那连施展起了迷魂之术:“看着我的眼睛,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够把你知dào

的所有秘密与我这个最好的朋友分享,可以吗?”

此时已经完全不能主宰自己神智的那连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刘越的手:“可以。”

“那好,我的朋友,可以告sù

我你们那家真的要谋反吗?”

“嗯,我大哥已经潜回了天狼寨,估计后天就会带大军前来攻打金光城”,那连回道。

“这么快……”思韵发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正要说几句时却被刘越连忙捂住了嘴巴,顿了顿说道:“需yào

安静!”

那连被思韵发这么一吵闹差点醒过来但还是被刘越重新迷惑了过去:“那你为什么还呆在这里呢,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已经把所有忠于我的军队都集中到了西门,准bèi

明天早上直接攻向亲军营地和王宫,配合大哥攻打金光城”,那连老老实实地回道。

“好了,我的朋友,你可以睡觉了,准bèi

明天的战斗吧”,刘越说着就在那连的额头上一按,那连就听话地睡了过去。

“事不宜迟,大小姐,现在您和少主的安危就全在今晚,还请您尽快做出安排!”刘越忙说道。

思韵发也不知dào

刘越是用的什么法术,但现在也来不及询问这么多了,她立即严肃起来,吩咐道:“武大、刘湘听令!”

“在!”

“武大你速速集结五千亲兵准bèi

前去西门围堵叛乱军队!刘湘押着那连和我一起去见我大哥!”说完,刘越就忙又把那连扛了起来与思韵发忙往思机发的寝宫赶去。

思机发其实早就做好了那家反叛的准bèi

,现在整个金光城里除了那连的一万军队外,其他的近八万人就都是思机发两兄妹的人了。

但真zhèng

守卫王宫的亲军却只有五千人,如果那连的一万人真的从西门直接攻来的话,思机发也来不及从四周城门处调来负责城防的士兵。而且,即便是自己的亲军能抵挡到四周的城防军前来增援,却也有可能与那连的一万精兵陷入鏖战,这样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达的大军冲进金光城而不遇任何抵抗。

刘越抓来那连又套出如此重yào

的一个情报无疑是帮了思机发兄妹一个大忙,也给了思机发兄妹一个快速歼灭叛军的良机。

思机发得知了消息也不用褒奖刘越直接升他为参将接替那连的职务,速带着亲兵和东门的一万五千城防军立即去西门围歼那连的军队。

“大哥,你这官可升得够快,还没当几天副千户就成了参将,一下子就成了我的上司”,武大跟在刘越的马后说着就一鞭子摔打在马背上朝西门狂奔。

“别废话,现在只留给我们两个时辰,如果不能在两个时辰内将那连的一万人堵在西门,并在一日之内将他们全部歼灭可就麻烦了”,刘越面色沉静地说了后又朝一旁的格铎问道:“格将军,东门的士兵都来了吗?”

自从刘越救了格铎的妻子后,格铎对刘越就更是佩服了,现在已经对他惟命是从,而且格铎现在很熟练地用左手持刀拼杀并在刘越的指点下功夫又更进了一层。

“回将军,他们还没有”,格铎回道。

“你再去催催他们,如果在一刻钟之内不能到达,我就斩了他们的头儿!”刘越直接抽剑一挥,十分严厉地命道。

“把那连带过来!”格铎走后,刘越又把那连叫了来,将他口中的布团扯了出来:“那将军,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接受投降,亲自命令你的军队放下武器!”

“不能!”那连歪着头回了一句。

第61章 扒光衣服

已经升为百户的吕大龙见那连这样气得直接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信不信我现在就替大哥杀了你!”

“你剐了我又如何?”那连冷冷地回道。

“四弟,把刀放下,既然那连将军如此有骨气,我们也不必强求”,刘越说完就打马继xù

向前奔去。

这边,武大也直接一鞭子抽在马上:“吕大龙,将他嘴巴重新堵上,跟上刘将军!”

刚过了一刻钟,东门的一万五千城防军就赶了过来。而此时早已聚集在西门大营地的那连军队也感到事情不妙了,军队内部也开始躁动起来,但因为主帅那连一直没在也不好妄动。

东门的游击张如石是从小就追随思韵发的奴隶,他已经受了思韵发的嘱托完全遵从刘越的指挥。所以刘越指挥起来倒也没有感到掣肘,没多久,张如石和武大就各自带着自己的人从左右将那连的一万五千人包围了起来。

但刘越并没有急于下令进攻,而是又让吕大龙把那连带了过来,可一见那连的嘴巴依旧被捂住,他就拉下脸来:“是谁让你们又给他嘴巴堵上的,这样我能熟悉他说话的声音吗?”

“大哥,要是不堵上的话,指不定他又要说什么脏话”,武大忙过来灰着脸回道。

刘越瞪了武大一眼,武大只得退到一边嘴里嘀咕道:“凶什么凶,要不是因为他骂你和大小姐是男盗女娼,我还懒得管呢。”

“我呸!姓刘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如今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小白脸,吃了他思家大小姐的软饭,如今居然还来要挟我,你想得美!”那连现在难得有开口的机会,一被松开就直接奔入主题对着刘越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时,连东门游击张如石都看不惯了,直接就拔出剑来,恶狠狠道:“刘将军,这厮的嘴真是可恶,末将替你削了他!”

“不用,让他再多骂一会儿”,刘越现在不但不生气倒也还笑了起来,细细听着那连骂自己。

这那连倒也不客气见刘越给他机会骂就索性大骂起来:“哼,我早看出来了,你们那什么大小姐就是他妈的一个臭婊子,那你这姓刘的就是喜欢给婊子提夜壶的家伙,哈哈!哈哈……”

那连一直这样不停地骂着,武大和吕大龙听得实在是受不了几次都差点直接冲上来把那连剁成肉酱,但每次都被刘越喝止了回去。

刘越又接住了武大挥过来砍那连的大刀:“好了,俗话说哀兵必胜,把你们也激怒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反击了,那连,你准bèi

好了吗?”

“来吧,你爷爷的肉可香着呢”,那连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引颈待斩。

“把他衣服全给我扒光了!”刘越顿时大喝道。

“大哥,为什么要扒光他的衣服?”吕大龙还以为自己的大哥会怎么反击,但没想到的是居然只是要他扒那连的衣服。

“你扒就是了,我自有妙用!”刘越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

武大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一听刘越这话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拍了拍吕大龙的肩膀:“兄弟你真傻,不知dào

刘将军这是要让这家伙当面首相公吗,也好满足满足兄弟们的需yào

啊。”说着,武大就朝众人眨了眨眼睛。

众人没想到这位刘将军居然有喜欢后庭花的爱好,但一想到那连一会即将献上菊花接受他们的侮辱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连当然也不是不明白这些人的意思,但他又何尝受过这样的侮辱,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身体也禁不住发起抖来,硬咬着牙大骂道:“姓刘的,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他的衣服给我扒光!”刘越大喝一句,吕大龙和那六个孟养人就都忙扒起那连的衣服来,没一会儿,那连就成了赤条条的样子。由于他们真的以为刘越是要干那个所以把那连最里面的遮羞布也扒了下来。

“姓刘的,你不能这样!你杀了我吧!”那连现在真的是急了,拼命地喊着不要这样。

但刘越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给这武大和张如石嘱托了几句,就拿着那连的衣服走到一隐蔽处利利索索地换上了那连的衣服,没一阵功夫就由两个士兵两边押着往那连军队所在的营地走去。

“古将军,这下可怎么办,那连将军他怎么还没有来,如今外面都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再不冲出去就来不及了!”那连军队里的一千户很焦急地朝平时与那连最亲密的一位游击问道。

“我哪里知dào

,那连将军说他今晚在府上要办一件重yào

的机密要事,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也不知dào

他的事办完了没有”,这游击将军错把那连企图强占女人的事情认为是机密要事,倒也十分确信地安抚起躁动不已的军心来。

可就在他嘴皮子都说干了的时候却听到了那连将军的声音,喜得他忙大喊道:“大家静一静!那连将军他来了!”

一听那连将军来了,那连的军队也就有了主心骨,都循着这声音聚集了过来。

这时,假扮成那连的刘越则远远的站在一处平台上大喊道:“兄弟们,本将军刚才被打大小姐召去谈了一会儿事情,如今来晚了,还请兄弟们见谅!”

“不对,这那连将军什么时候说话如此通情达理了,还给我们道歉?”这位游击将军听这声音起了一丝怀疑但一听这声音的确是那连将军的声音倒又认真听了起来。

刘越注意到了这名游击脸上表情的变化,便立即变了语气:“哼,如今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计划被大小姐识破了,如今他抓了我还要我来劝你们放下武器不要再抵抗,否则的话她就要杀了你们全家,弟兄们,你说我能答yīng

吗?”

这些那连的军队保持了沉默,没有回答他,因为现在谁都清楚这位大小姐的话是有保证的,现在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要杀他们全家也是一定可能的。

“但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危,我决定了,不造反了,兄弟们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吧,大小姐已经答yīng

了我的条件,只有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就不杀你们了也不牵连你们的妻儿老小”,刘越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了起来,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让那连的军队更加确信他所说的话了。

既然自己的主人都发了话,这些人大都自觉地放下了武器,规规矩矩地聚集在一边。而早已受了刘越嘱托的武大和张如石还有格铎三人都让这些人举起了手从士兵们让出来的通道走了出来。

渐渐的,整个营地内还拿着武器的那连军队就只有几百来人,这些人要么是极度忠诚那连要么是没有妻儿拖累又不相信大小姐会真的放过他们的。当然,这几百人也用不着刘越在这里厮杀,直接交给张如石头后就带着武大他们回来见思韵发。

就这样,刘越又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提前半个时辰解决了这一万人,西门附近的百姓也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那连也是虚惊一场,见刘越并没有碰自己的菊花才放下心来。

“如此轻易的让这近万人乖乖放下武器,你是怎么做到的?”思韵发特地把刘越叫了来,仔细询问道。

刘越故yì

学着那连的声音说道:“因为我有特种技能,你能听得出我现在的声音与那连有什么区别吗,你再等等我还能易容呢。”说着,刘越就侧过脸去动了动脸部肌肉,没多久待他转回身来已经全然变成了那连的模样。

“哇,真的这么神奇,刘湘,你告sù

我,难道你真的是神仙吗?”思韵发惊异莫名地张开樱桃小口问道。

“哪里,这些只是特异技能而已,学学就会了”,刘越笑道。

思韵发xiàn

在也顾不得自己的大小姐身份了,直接跳着过来摇着刘越的手臂:“我要学,我要学,你教教我吧。”

“这个得要训liàn

许久才会,等有了空闲再说”,刘越笑了笑就挣脱开了思韵发的手走到一边规规矩矩地说道:“大小姐,现在这一万人投了降,但末将觉得还可以利用他们去帮zhù

士兵们守城,你觉得呢?”

“哥哥说把他们不忠,直接杀了算了,不过我觉得你说得不错,就让罚他们去做苦力搬石头上城墙吧”,思韵发见他如此关心这些士兵的身死便认为他是一个善良是人,心中不觉又增添了一丝好感。

“对了,刘越,我哥哥说你这次又立了大功,想直接任命你为大将军,领四万精兵去天狼寨歼灭那达,你可以吗?”思韵发又问道。

刘越没想到这个思机发还真器重自己这个卧底,一下子就成了全军统帅,但他还不想表现的太过急切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样就不能获得这兄妹俩的信任了。

所以,刘越还是故作惶恐地拒绝了思韵发的提议:“大小姐,末将才来这里不久,虽然立了些微博功劳,但资历还不够还不足以胜任此等重任,还请大小姐与少主收回成名为好。”

第62章 思韵发的首次挂帅

思韵发虽然十分信任刘越,但也并没想到要让他成为大将军,这还是她哥哥提出来让她来试探试探刘越的。可当她一见刘越这诚惶诚恐的样子,就完全相信刘越不是那种野心十足的人了,倒也暗暗嗔怪起自己哥哥有些多疑了。

“好吧,你说得也对,可是现在我们的大将军那达已经反叛,我们这里倒也没有真zhèng

能够统兵的良将了,昨晚见你智勇异常就想着提拔你,但既然你拒绝了,如今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等他那达带兵来攻吧”,思韵发询问道。

“大小姐,要不这样,就由您亲自担任大将军,我可以随你左右提些建议如何?”刘越忙说道。

思韵发正是想着与刘越每时每刻在一起,如今见他这样说倒也称意,忙拍手道:“这样好啊,我这就去告sù

哥哥,让他提拔你当副将,由我亲自担任大将军和你一起出征天狼寨!”

思机发见思韵发主动提出自己担任大将军倒也无不愿意,但见她又要求自己升刘越为副将反而心里起了一丝疑心,心想自己这妹妹是不是也有想取自己而代之的意思。可如今大多数能战善战的将领基本上都曾是自己这妹妹的奴隶,即便是如今这最厉害的刘越也是自己妹妹发xiàn

并提拔起来的。为了剿灭那达,他也只能启用自己妹妹的人了,不过又想到让她的人与那达来个两败俱伤也未为不可。

一想到此,思机发也稍微放下心来,想着以后得注意培养真zhèng

属于自己的人了,要不然被自己这个亲妹妹架空了可不好。

思韵发没有想到自己哥哥已经虑到自己了,她现在可是十分开心,意气风发地带着刘越等整整四万本部精兵出了金光城。

金光城外的大草坪上,武大、格铎、张如石、吕大龙四人各带着一万人站在思韵发面前接受她的检阅。

思韵发见自己手下这四个与自己相交甚好的手下如此英姿飒爽,倒也激起了心中的豪气,手一挥就大声说道:“诸位,你们以前要么是本小姐的奴隶要么是本小姐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我与你们可以说是情若兄弟姐妹,如今本小姐带着你们出征,就一定能打赢,也一定能让你们建立更大的功勋!”

思韵发一说完,下面的人就大声附和起来高喊着“大小姐万岁!”这让思韵发很是自豪。特别是当她看见一旁的刘越同样情绪激昂地呼喊着自己时她就更加激动了,笑容十分灿烂地问道:“刘将军,可以出发了吗?”

“回大小姐,可以出发了”,刘越可不敢再耽搁了见思韵发终于想着来问自己该不该走了,便立即回应了一句。

“那好,出发!”思韵发说着就手儿一挥,皮鞭一摔,一记响亮的鞭打声响彻了整个大军。

武大这时走过来倒也开始奉承起来:“大小姐,你现在可成了花木兰啊,我们这些好男儿都拜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了下,不过得排除刘将军。”

“为什么?”思韵发颇为不解地问道。

“因为末将看来大小姐您快拜倒在刘将军的身下了,哈哈!”武大知dào

思韵发也是平易近人的主儿,所以就开起了玩笑,他这样一说,一同的格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思韵发却没有生气而是有些羞涩的埋下了头看了看刘越就不由自主地偷笑了起来。

不过刘越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也知dào

自己这个三弟是个打不死的程咬金,直接就一鞭子打了过去:“看我不打烂你的臭嘴!”

按照那连所说的情报,那达现在应该是带着自己的六万人正从金光城赶来,而天狼寨到金光寨又只有一条大路。所以刘越一行人如果一直这样走大路去天狼寨的话很可能会跟那达来一个遭遇战。

那达暂时还不知dào

自己弟弟已经被思机发擒拿,自诩为常胜将军的他待六万大军一聚集齐就火速开拔往金光城赶来。

无限风光在险峰,那达此时站在了天狼山的山巅上看着远处那座略隐略现的金光城沐浴在昏黄的阳光下就像夕阳下沐浴的美人一样让他禁不住心驰神往,激起了心中早已埋藏已久的欲望。

“我一定要征服这座美丽的城池,我要杀光城里所有违背我意志的人,我要占有城里最漂亮的姑娘”,一想到此,那达就想起了自己一直想置其于死地的思韵发,便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嗯,就是她,老子既然杀不了她就索性占有了她,这样思任发是绝对想不到的,哈哈!”

那达似乎已经看到了思韵发躺在床上的妖娆样子,禁不住内心痒痒起来,也激发出了雄性特有的野心,便忙大声命道:“传令下去,加快速度,立即赶往金光城!”

跟随刘越的那六个孟养人对这里的地理十分熟悉,据他们所说,从天狼寨到金光城的大路上有一个天然的一线天似的狭窄峡口叫天子口,这里是最容易伏击的地方。所以武大和格铎带着两万人早已来到了这里等着那达的到来。

“你说这那达真的会不注意这个地方吗,这里这么好伏击,即便是我这种普通的将领都知dào

这里容易中埋伏,更何况常胜不败的大将军”,格铎有些不相信地问着武大。

武大看着下面越来越近的那达军队就笑了笑回道:“你要相信刘将军的话,俗话说骄兵必败,你看他们连个斥候都没有,直接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一点也不知dào

放缓速度细细观察,一看就知dào

这位大将军是完全不知dào

这里会有我们的大军了。”

“也是,看样子刘将军也正是抓到了这一点,武兄弟,动手吧,他们已经进来了”,格铎说道。

“再等等,打蛇打七寸,再放一部分人过去”,武大这时也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异常镇定地看着下面鱼贯进入峡口的那达大军。

那达其实也知dào

这里是个伏击的好所在,但他并不认为金光城里的思家军队会放qì

金光城来到这里伏击他,所以为了尽快到达金光城接应自己弟弟,他不但没有减慢行军速度反而继xù

催促着加速前进。

可就在那达刚走到峡口中央时就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打雷一般。

“别是要下雨了吧”,一旁的将领说着就见那达停了下来,脸色沉静地仔细听着这声音。那达不愧是久经战阵的人,没一会儿他就判断出这是巨石滚落的声音,但现在他的军队已经差不多过了一半,而且两边俱是光滑的崖壁没有一处躲藏的地方,所以他也只得忙大喊道:“有埋伏,加速前进,不得停留!”

那达纵马一跃就狂奔起来,可还没走几米,忽然就见一巨石直接滚落了下来将他前面的士兵砸个粉碎。紧接着就见石头就像大雨一样倾泻了下来,那达这些士兵即便是再精锐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哪里挡得住这些滚滚而而落的巨石。

“快速通过,不要停留!”那达现在也来不及后悔了,只得一边飞跑一边大喊。

一场酣畅淋漓的石头雨过后,那达的人马已经被砸死砸伤了近一半,但那达现在也来不及在此停留继xù

向前快速前进。

“吁!”就在那连快要走出峡口时就见格铎此时正左手扛着大刀面对着自己,而他背后则是差不多有一万人的精兵,那达也就停了下来,但看上去并不慌张倒有些鄙夷地哼了一声:“就你这断了右手的小毛孩也想挡住我的虎狼之师?”

“那末将倒也请教一下”,格铎没有了右手是不能骑马所以他也只得跟士兵一样站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那达说道。

那连现在可不想在这里久待,也不用派自己的部将去斗格铎,而是自己直接持刀冲了过来,长剑一挥就往格铎的头颅砍去。格铎忙俯身下去大喝一声就左手一挥砍向了那达的马腿,那达忙提马上跳躲过格铎这一刀。

“噗!”格铎早已熟练的用左手舞刀了,所以他见那达的马上仰,就干脆倒转手腕挥刀直接捅向了马肚。而那达也找到了破绽,一剑就砍向格铎的右臂,却砍了空因为格铎的右臂只是一个空袖子。那达见自己的马被刺了一刀,鲜血汩汩而出便立即跳了下来,直接挥刀朝格铎冲了过去:“全都给我杀过去!”

格铎自知自己打不过这位大将军,见他发怒了倒也不跟他缠斗而是立即退了回去,接着就是三排弓箭手走了上来,对着那达冲来的大军一阵齐射就见冲在最前面的那达士兵倒在了地上,也把那达的军队又逼退了几步。

而那达这边也不弱,立即作出了反应,拿出盾牌来横在身前继xù

冲了过去。这时,格铎才领着大军也冲了过去,然后两方就厮杀起来。

这边武大见格铎已经在前面与那达的军队缠斗起来,便立即领着自己的士兵从两边冲了下来拦腰将那达的截断,然后也加入了战团。

第63章 天狼寨上的尴尬

武大和格铎并未恋战,虽然把那达的六万人都挤在了这狭窄的口子里,但人家毕竟是六万精兵,武大和格铎的两万人也不能将此一口吃完,所以只打了一个时辰,武大就与格铎带着自己的士兵主动的撤出了战场。

那达见他们是有备而撤,便也没去追击,歇息下来就重新统计了一下自己的队伍,虽然损失了差不多两万人但还是元气未伤,那达相信只要自己弟弟在金光城打得好,自己还是有希望攻下金光城的。

不过这一次那达可不敢那么大意了,也不那么急躁,而是派了数十个斥候出去,虽然行军缓慢了些但好歹也安全了些。

刘越则与思韵发领着吕大龙和张如石往天狼寨赶来,据思韵发分析,那达能够掌控的军队应该是在七万左右,而他要想攻打金光城至少得六万,所以思韵发有理由相信现在天狼寨的守兵已不过一万多而已,思韵发所带的两万人足够可以攻下这座由那达经营数年的天狼寨。

刘越来到西南边境虽然也见过不少山寨也亲自参与过对芦洲山寨的攻打,但对于这座天狼寨他却还是显得有些陌生。这座天狼寨其实叫石头城倒还恰当些,因为他们一路走来就遥远的看见天狼山巅上矗立的那座小城几乎全是用石头砌成的。

这天狼寨孤耸在天狼山巅上,四周方圆一里处没有一颗树木而是由大大小小不下百个的石门构成,即便是在孟养人的引领下,他们也不敢走得太近,那样很容易被天狼寨的守兵发xiàn



刘越看着这座由石头和灰浆浇注而成的坚城倒也为难起来,心想到现在己方军队中并没有大炮和炸药,要攻下这只能仰望而又暗道碉堡众多的天狼寨谈何容易。

“刘湘,你不用想了,要想轻而易举地拿下天狼寨是不可能的,索性我们就带人硬闯过去,反正我们人比他们多,我就不相信不能攻下这座天狼寨”,思韵发一说完,刘越就将编好的一草帽戴在她头上:“注意隐蔽!”

“大小姐,我们现在是奇袭,所谓奇袭就是要以最小伤亡最少时间的代价拔掉他那达的老巢,若是我们强攻很可能就会被拖累在此,若是那达明白过来回援时我们就来不及了”,刘越说着就开始在自己脸上涂抹起泥土来,没多久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思韵发看了看刘越给她编织的草帽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可一抬头就吓得她忙拔出剑来:“你是谁!”

“我就是我呀!”刘越笑了笑就站了起来,说道:“大小姐,我去摸摸情况,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慢着!”思韵发可不愿意让他去冒这个险,但刘越此时早就跑得离这里已有数百米了,思韵发只得将身边的三个孟养人吩咐道:“去追上你们的主子,千万护他周全!”

刘越暗自惊叹这天狼寨的布局真可谓巧夺天工,错综复杂的石门与石道让他也分不清哪条是通向寨里的活道哪条是设置有机关的死道。就在他犯难时,就见一巡山的士兵走了回来,悠哉乐哉地扛着一杠长枪倒也没有注意如壁虎一样趴在石头后面的刘越。

刘越跟了过去,希望跟在他后面找出一条活道出来。这士兵连过了三道石门也没注意刘越,可正当他过第四道石门时却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立即就跑到另一石门前直接将上面的一小石块一扭转,瞬间就是数十枝利箭射了出来。

“不好,他发xiàn

我了!”刘越想了想就立即飞跃起来,抽出软剑砍断迎来的利剑,然后一剑丢出就将这名士兵刺倒在地。可他刚一回身就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三个人,正是自己初次来孟养时向断臂将军要的三个孟养人。

“原来暴露的是你们,是大小姐派你们来的吧?”刘越虚惊一场,有些懊恼地说道:“都回去吧,我一个人还方便些。”

没了这三人的跟随,刘越很快又跟踪到了一个回寨门的士兵,摸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刘越才将这天狼寨的四道石门摸得个清清楚楚。

刘越一回来就忙在思韵发面前收拾出一片空地,然后摆上小石头一边演示一边说道:“大小姐,据末将打探所知,这天狼寨一共有四道石门,而每道上又有活门和死门,活门是通向寨里的活道,而死门则是布满机关的死道,另外这每道门上还有一机关按钮,只要士兵一按,就会有数十枝利箭穿射出来。”

“照你这么说,我们怕是攻不进这座天狼寨了?”思韵发未免感到了一丝失望。

“也不能这样说,末将刚才跟着一士兵探出了一条活道出来,所以末将觉得我们应该分一少部分兵力去四周佯攻以麻痹敌人,大部兵力可以主攻我所探出来的那条活道,但恐怕还是有很大伤亡,还请大小姐拿主意吧,是按照末将所说的方法攻还是带兵回去?”刘越说道。

“不能无功而返,本小姐说好了这次是要带着弟兄们建功立业的,不能就这么算了”,思韵发想了想就果duàn

站起来,照着刘越的建议调度起自己的军队来,而这时天狼寨的守兵也发xiàn

了异常情况,顿时锋烟四起。

“冲啊!”思韵发见此也立即率先冲了出去,刘越也只得跟上,可就在这时凌空飞来一片箭雨,刘越立即抱起思韵发翻转过去躲在一石头后面,而跟来的士兵们则没那么幸运,一眼间就是数十人被射得肠穿肚烂。

思韵发xiàn

在也顾不上与刘越温存,立马挣脱开来冲了上去,但见一士兵要按石扭,便直接将手中的宝剑投了过去,那士兵直接倒了下来,这时刘越也走过来替她挡开飞来的一箭:“大小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不行,我要和你们并肩作战!”这也许就是思韵发与其他统治者不同的地方,她这种一马当先的品性让她的这些士兵都爆fā

出了顽强的战斗力,硬是冒着一片接一片的箭雨冲了上去。

刘越也不甘落后,走在最前面的他既要保护思韵发还要引着主力往自己探出来的活道上冲,而负责佯攻的吕大龙和张如石为了让思韵发和刘越那边减少点压力,也都拼命地进攻起来,让人觉得他们不是佯攻倒是主攻了。

一来是这些天狼寨的士兵措手不及二来是那达早已带走了大部分兵力,所以虽然刘越他们鏖战了数个时辰但还是攻破了四道门,进入了寨中。

一旦进入寨中,天狼寨就无险可守,虽然思韵发的军队损失了近一万,但总算是在天黑之前攻下了这天狼寨。

“刘湘,这次你又立了头功,我回去一定要让大哥任命你为大将军!”激烈的战斗结束后,思韵发就没看见刘越的人影,找寻了半天才见他此时正站在一处高石上眺望着远方的夕阳,便也走过来搭讪了几句。

正想念着香儿的刘越没有听到思韵发刚才的话语,可就在此时,思韵发却发xiàn

了一石头后面隐隐约约露出来的一个箭簇正对着这里。

“小心!”思韵发想也没想就将刘越扑倒在地,而那位射冷箭的人见此也忙射出了这一箭,顿时一箭飞出射中了扑过来的思韵发。

射冷箭的士兵误以为刘越带兵进攻天狼寨的统帅,见没有射中刘越,便又开始搭弓准bèi

再补一箭,但刘越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一刀飞过来就将他钉在了石头上。

刘越忙拔出射在思韵发大腿上的利箭,可一拔出来刘越就感到了一丝不妙:“不好,箭上有剧毒!”

“啊!”思韵发也看见了这箭簇上的血已经呈现乌黑色,也知dào

自己现在中了毒,此时也有些担心起来,但此时她却发xiàn

自己的裤子正被刘越脱了下来,吓得她忙喊道:“你要干什么!”

虽然思韵发对刘越有好感,但一个女儿家就这样突然被他脱了裤子,任谁也是接受不了的,若是换做其他人,思韵发早就一剑劈了过去,但由于是刘越所以她也只是怒喝了一句。

“大小姐莫怪,我得尽快把你毒吸出来!”说着,刘越就将嘴贴在了思韵发香软嫩白的大腿上,一边挤着一边吮吸着伤口处的乌血。

感到一袭暖意从下身传来的思韵发居然没有阻止,只是浅浅地“哦”了一声就任由刘越摸着自己光滑的大腿吸取自己的伤口起来。她刚开始还是满脸绯红,羞愧难当,但当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又见刘越如此认真地为自己吸取毒液时,她倒也忍俊不禁地微笑起来,默默地偏过头来看着刘越。

“对了,你这样吸了我的毒,你会不会有事啊?”思韵发忽然想到老人说过吸取了别人的毒自己会中毒的,所以她也担心起刘越会不会因为自己中毒,便忙喊道:“行了,你别再替我吸毒了,小心让你也中了毒。”

“没事,我口腔里没有溃疡和伤口不碍事的”,刘越解释了一句又吸取了起来,直到把思韵发的乌血全都挤出来后,他才抬起头来,可这一抬头就看见了思韵发大腿沟壑处那若隐若现的沟壑,看上去粉嫩粉嫩的,刘越竟然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刚一触摸,思韵发就如触电似的猛然一动,忙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第64章 思机发的心思

刘越知dào

自己刚才是忘行了,吓得忙伸回手来:“没干什么,刚才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还望大小姐见谅!”

思韵发也只是莞尔一笑,打趣道:“以后给我注意点,别什么都地方都去乱摸!”

“是,末将记住了,小姐自己穿一下裤子吧,末将回避一下”,说着,刘越就忙跑得远远的,暗想自己得多久才能回京啊,如今再憋的话只怕都要变成流氓了。

思韵发穿好裤子后,搓了搓粉红的脸就笑着走了过来打了刘越一下,见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倒也忍不住咯咯直笑起来,说道:“好啦,我也没怪罪你,走吧,随我去看看这那达的老巢到底藏了多少宝贝。”

思韵发听从刘越的意见,先让武大和格铎带来两万精兵去天子口伏击那达,重创那达后就立即回援金光城,然后又亲自与刘越带着张如石和吕大龙二人率领二万人奇袭天狼寨。两日之内,两战都获得了成功,也就宣告了那达的反叛野心也破产了。

思韵发除了留下五千人留守在天狼寨外就押着那家家族的所有人连夜往金光城赶了回来。

那达没有想到当他来到金光城时居然没有听到半点的拼杀声,而且城楼上还挂着自己弟弟的头颅,这就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是失败了。但也没有被失败冲昏了头脑,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他立即就带着自己的三万残兵逃离了金光城可还没逃多远遇见了武大和格铎的人。

“哼,你们难道还想挡住我?”那达仍旧摆出一副大将威风,傲然说道。

“如果再加上我们呢,那大将军?”思韵发笑着走了出来。那达不禁有些错愕,刚一掉转马头就见四面八方又围过来一群人。

此时思机发与其真zhèng

的嫡系将领刁参将也来到了城楼上,看着不远处的那达军队和与此对峙着的思韵发的军队。

“少主,大小姐看上去只有近三万多人,不过刚好与那达现在的人数相平,你说我们要不要派兵去增援一下?”刁参将从旁建议道。

思机发嘴角微微翘起,笑了笑道:“不必,再等等,等我那傻妹妹的人被杀得差不多时,再派人出去援救。”

刁参将有些不解地看了思机发一眼,旋即又明白了过来,忙奉承道:“少主真是英明,这就坐山观虎斗,来收个渔翁之利!”

思机发只是阴险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而此时思韵发这一方早已和那达一方厮杀了起来,不过当他看见刘越已经连杀了那达手下十几员将领时,倒又有些不如意起来,有些焦虑地说道:“这个刘湘真是厉害,若是让他一直跟在我妹身边只怕对我产生很大的威胁。”

刁参将也一直对刘越压过他一头耿耿于怀,便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少主,据末将所知,这个刘湘好像挺入大小姐的法眼,大小姐对他也比对别的男子上心,依末将看,只怕以后这大小姐眼里只有他刘湘没有你这个哥哥了。”

“你说的极对,这刘湘如今已然成了气候如果再与我妹妹结合的话,对我而言岂不是又来一个那达,得想个法子除掉他才好”,思机发说着就见思韵发一方已经有些吃力,而那达这边虽然损失也不小但仍然十分顽强的战斗着。

武大这时候也急了,一刀将两个杀过来的敌兵砍倒就忙来到刘越这里来:“大哥,少主他怎么还不派人来援救我们啊,我们人数不够,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三弟,看样子这思机发存了私心了,想借此机会削弱大小姐的力量,如今不能指望他了”,说着,刘越就一下把他拉开,一脚将偷袭过来的一敌军千户踢倒在地。

“这个少主真是可恶!”武大气急,直接一刀在这位千户身上捅了数十个窟窿。

“行了!三弟,你去保护好大小姐,我现在去把那达解决了,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说着,刘越就直接从一人手中夺过一杆长枪然后撑地一跳就跳将过来,正要一枪刺向那达时,那达去突然纵马向右边闪去,刘越只好一脚踩在一人的脑袋上再一起跳就一枪刺中了那达所起骑马的马屁股。

这马疼痛难耐,突然狂叫起来,那达这时急于控zhì

这马也没来得及躲闪正要躲过自己脸庞扫过来的长枪。忽然之间,刘越的长枪就直接将那达搠倒在地,然举枪一挑,就将那达挑向了半空中。

刘越立即跃起一手拿住那达落在一匹马上大喊道:“你们的大将军已死,还不快逃,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这些人瞬间一愣,看着那达被悬举在空中,倒也有些惊慌起来,茫然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这时候,武大突然灵机一动,直接丢下手中大刀朝吕大龙使了个眼色就连忙栽下马来披着一敌军将领的披风一边狼狈地跑着一边喊道:“不好了,大将军死了,我们快逃啊!”

吕大龙也跟着丢盔弃甲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大将军死了,我们败了,快逃命啊!”

那些胆小的人见他们开始逃跑了,也都忙丢下武器跑了,紧接着,就是一大队那达军队跑了起来,最后那达的军队竟如溃江之堤四散逃去。思韵发见此也才放下心来,派了一部分去追自己则疲惫地躺在了草地上睡着了。

剿灭那达的叛乱的后,思韵发的军队还剩下两万多人,虽然已经少于思机发的四万人,但由于思韵发的军队中既有刘越、武大和格铎这样的良将也有能够以一抵十的大量精兵,所以对思机发仍然是个威胁。

思机发虽然很不满yì

自己没有成功地坐收渔翁之利,但也不好表现出来自己的不满,象征性地派出援兵后就亲自出了城来迎接这位让自己很是头疼的妹妹。

“哥哥,这些都是那达的家人,一共是一百一十人,不知哥哥要如何处置?”思韵发一回来将让人把那达的妻儿老小带了上来听候思机发的发落。

思机发倒也干脆,冷冷地说道:“还禀告什么,直接拉下去全部给我砍了算了!”

“不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思韵发突然站了出来,大声喝止了一句,但一见自己哥哥脸色有些不悦,只好忙弯身解释道:“哥哥,小妹觉得还是从轻发落的好,毕竟这里面还有些孩子和妇孺,他们都是无辜的,要不就饶他们一命吧。”

“哼!饶什么,他那达就该为自己的罪过付出代价,直接砍头倒还轻了,传令下去,男的直接五马分尸,女的直接让所有士兵蹂躏去至死,不分老幼!”思机发这时候也不好与自己妹妹闹僵便将愤nù

发泄在了那达的家人身上。

“少主!”刘越也站了出来,高声说道:“少主若是这样做,无疑跟残暴的豺狼有什么两样,还请少主收回成命吧,这样以来,只怕兄弟们还敬服些。”

刘越也是被思机发那凶恶的语言惹怒了,所以就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几句,暗中还夹杂着一些要挟的口吻。

思机发见刘越如此逼他,此时真想把他吃了,但还是忍住故作坦然地笑道:“刘将军既然如此说,那本少主就大发一下慈悲,年幼的和年老的可以不杀,但其他的那家亲眷不能姑息!”

思韵发此时对自己的哥哥的做法也感到了失望,听他这样说,便又站了出来说道:“哥哥,索性就都饶了他们,试想想我们失去父亲时是多么的痛苦,如今他们也失去了父亲,如果我们还要杀他们岂不是真的太凶残了?”

“你们觉得我应该都饶了他们吗?”思机发没有回答思韵发的话,而是异常镇定地问着在坐的所有人。

然后,刘越、武大、格铎、吕大龙还有张如石等一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是的,我们都听大小姐的。”

“呵呵,好好,都听大小姐的,既然如此,那就不杀他们了”,思机发冷笑了一下就直接离开了,一回到内室就气得将一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真是过分,他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少主吗!”

刁参将也走了进来,忙附和道:“少主说的是,特别是那个刘湘,俨然以第二个大将军自居了,末将觉得大小姐虽然我们现在动不得,但刘湘那家伙我们还是可以动一动的,而且若是现在不除了他,等他待久了成了势力可就难收拾了。”

“你说得对,这个刘湘必须除掉,但现在他可是我们最大的功臣,该如何找机会除掉他呢?”思机发说着就盯着刁参将,好像能从他眼睛里看出答案似的。

这刁参将还真就没让思机发失望,忙建议道:“少主,末将觉得其实并不需yào

我们动手,我们可以来个借刀杀人。”说着,他就凑到思机发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

思机发听了还真有些意动:“是个好主意,如若有可能,还有可能堂而皇之地削去我妹妹的力量。”

第65章 所谓的奸计

严冬到来,柳絮一样的雪花飘落在了奢芳润白的手掌中,渐渐地被其少女特有的温暖所融化。

奢芳是思机发的养女,从小就接受汉文化的熏陶,在闺阁中也算得上是才貌俱佳的女子。她微微扬起皓腕又接住了一缕雪花,笑靥如花的瓜子脸轻轻一吹,这手心里还未暖化的雪花就又洒向了人间。

“小姐,老爷今晚要宴请刘将军,传人来叫你过去相陪”,这时,一侍女走了过来,欠身说道。

奢芳顿失笑颜,脸上颇为不悦,柳眉微蹙,略带有些羞怒之色,道:“爹爹怎么会叫我一个女儿家去陪一个大男子?”

“好像是老爷看中了那位将军,想要收为东床快婿呢”,这侍女低头回了一句就侧过脸去,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也不敢笑出来。

“啊!”奢芳突然就手抱胸口,脸色泛白,很是不愿地说道:“爹爹怎么就愿意把我嫁给一个斗字不识的武夫!”

“小姐去就是了,如果那人实在是长得丑陋,小姐不从便是”,这侍女忙含笑劝道。

听此,奢芳也点头称是,便扶着这侍女的手往前厅走去,刚走来时就恰巧看见思韵发正往这边走来,便立即跑了过来拉住思韵发的手颇为委屈地说道:“小姑,你可得救救我!”

思韵发与这奢芳年龄相近,两人虽说姑侄关系却情同姐妹,如今见她一副愁苦样子,便笑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奢芳刚一开口却一想到这事难以启齿就忙顿住了,扭扭捏捏地碰了碰一旁侍女的手,示意让她来说。

“好了,别害羞了,快说吧,我还有正事呢”,思韵飞见她这副脸蛋红红的,很是不好意思地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便忙催促道。

“就是老爷要将小姐说给刘将军,还叫我们小姐前去相陪呢”,这侍女只好如实说道。

“刘将军?”思韵发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不虞之色,但忙也掩盖住了,暗自纳罕道:“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从没发xiàn

过他有将刘湘招为女婿的意思啊?”

“姑姑,姑姑!”奢芳连喊了好几声都没见思韵发回应,而一旁的侍女又忙拉她,她也只得走了,心里也很不解地想道:“姑姑这是怎么了,还想求她帮忙劝劝我爹呢,却没想到她也发起呆了。”

“若不是刘将军的英明神武,只怕现在坐在这宝座上面的就是那达了,因此,本少主敬你一杯,请!”今晚的酒宴上,思机发没有半点架子,和颜悦色地端起酒杯连连奉承着刘越。

刘越不知dào

这思机发单独宴请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临阵退缩之人,见他如此盛情,刘越也很是爽快地回敬了一杯:“少主过誉了,若不是少主提拔,末将现在也还只是一奴隶呢。”

思机发又端起酒杯朝刘越敬了敬就看见自己女儿走了进来,便忙朝一旁的刁参将使了个眼色就又笑道:“芳儿,过来!”

奢芳有些懊恼地瞪了思机发一眼,款步过来欠身行了礼。

思机发见刘越现在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女儿身上不但不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站了起来:“刘将军,这是我的小女,名叫奢芳,从小就识文断字的,不比你们汉人的大家小姐弱!你看上去觉得呢?”

刘越见这奢芳一副温婉可人样子,内心里倒也有些心动,但一见是思机发的女儿便忙暗自警惕了起来,不敢被这糖衣炮弹所迷惑住,便忙回道:“小姐才华馥比仙,气质美如兰,末将一介武夫不敢妄评。”

思机发笑了笑,就忙说道:“芳儿,去与刘将军斟酒!”

“是!”奢芳很不情愿地瞪了思机发一眼,但一想到刚才背后那位刘将军说话听起来也有些水准不像自己所认为的那些武夫一说话就爆粗口,倒也略微放了心,缓缓转过身来从刁参将手中接过酒壶走去刘越这里。

待看见刘越并不是五大三粗的模样,奢芳心里的排斥感又减少了许多,亲自斟了杯酒就双手递与刘越:“请刘将军喝酒。”

刘越看了一眼思机发,见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只好站起来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多谢小姐赐酒!”

“哈哈,小女手脚呆笨,还望刘将军勿怪,我们再来喝酒”,思机发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三巡酒后,刘越就醉的有些迷迷糊糊了,只好靠着柱子站起来摇头晃脑道:“少主见谅,末将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

“不妨,既然刘将军醉了,芳儿,你且把刘将军扶到侧室内休息,为父还得和刁将军说些事”,思机发说着就一指大殿一侧的房间,故作醉酒的样子走到刁将军这边来,低声说道:“待会多派些人手,可别把我女儿真的给赔进去了!”

“少主请放心,末将已经准bèi

了十几个高手,只要听见小姐的叫喊声,我们就会立即冲进去以他冒犯小姐的名义将他杀死!”刁参将忙回道。

思机发如今也只好相信他了,双手架在两侍女的肩上就进了内室,而刁参将也阴笑着脸鬼鬼祟祟地出了大殿。

“他们在商量什么?”一直躲在暗处的思韵发本想看看自己哥哥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把奢芳说给刘越,但一见到思机发和刁参将的样子她就感动有些古怪,待见整个大殿内没有人后,她就立即走了进来,忙走到侧室,让她惊奇地是,这门居然推不开!

“坏了,我哥哥把刘湘和奢芳关在一个屋子里,准没好事!”思韵发一想到此就感动大为忿恨,十分焦急地敲着门。

“将军,有敲门声音了,我们现在要不要冲进去救小姐?”暗藏在外面的护卫听起思韵发的敲门声便忙问着刁参将。

“再等等,兴许是小姐发xiàn

门被锁了才敲得门,等小姐大喊时,你们就立即冲进去吧刘湘给我砍死!”刁参将现在跟思机发一样,是令愿奢芳受辱也不愿意让使谋害刘越的机会出任何差错。

刘越此时酒意消减了许多,昏黄的烛光下就能看见奢芳正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屋内移来,可从这奢芳身上飘来的女儿香却让刘越浑身燥热起来,贪婪地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奢芳衣襟里的一对椒乳,还时不时地往她双腿之间偷偷望去。

刘越忙摇了摇头,定了定神,暗想自己果真是多日没沾女人而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害得这几天尽做些尴尬事。刘越可不敢再让奢芳这样手碰手地触摸着自己,忙挣脱开来笑道:“请小姐回去吧,末将自己能行。”

奢芳现在倒对这位浑身透着儒雅气息的刘将军有了些兴趣,也不再有什么戒备之心,见他身上酒味浓烈,身子站立不稳的,就主动地走了过来扶着他到了床榻前:“刘将军不必拘束,我扶你去床上歇息。”

刘越也没有再推辞,见她脸蛋细腻俊俏,柔若无骨的肩膀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把她推倒,而很有料的一对胸脯虽然被深色的衣裙裹得紧紧地,但更能勾起男子的色心。宛若柳条的细腰上系着一松绿色的蝴蝶结,好像只要用手一扯,奢芳身上的衣裙就会全都脱落下来,露出一具勾人魂魄的玉体。

此时,刘越的某处早已是坚硬如铁棒一般,迷离的眼神也渐渐地从奢芳的下身移到了下身,心中的浴火已经燃烧地越来越猛烈。

奢芳替刘越脱了鞋和外衣,又替他盖好了被褥才欠身行了礼:“请将军好好歇息,小女子告退。”

奢芳刚一转身就突然被一只手给拉住了,惊得她立即转过身来奋力一扯却挣脱不开,只好隐忍着怒意问道:“刘将军这是干什么?”

刘越也恢复了些理智,发觉自己明显不是醉酒所致,肯定是思机发在酒中给自己下了药,一见奢芳很激动的样子,他也忙放开了手:“小姐,快回去,若是晚了,末将恐怕就控zhì

不住自己了。”

“你怎么啦?”奢芳见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倒也关心地问了起来。

“你快走就是了!”刘越大喝了一声就忙侧过身去埋着头,暗恨道:“想不到这个思机发居然敢拿自己女儿当钓饵,禽兽!”

奢芳似乎也察觉出来了,刚准bèi

转身离去就看见思韵发闪身进来便又停住了脚,很惊讶地问道:“小姑,你怎么来了?”

思韵发xiàn

在不用想也猜到了这肯定是自己哥哥设计的什么圈套,所以她立即就把奢芳推了出去:“什么都别问,你快回去!”

一把将奢芳推了出去后,思韵发就随手关上门,忙走过来将刘越扶起:“快走,我哥哥他”。思韵发还没说完就被刘越抱住了,两只手臂被箍得紧紧地,半点都动弹不得。思韵发此时也慌了忙低声喝问道:“这是干什么!”

刘越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抱住思韵发就将吹着热气的嘴往思韵发脸上凑去,身体也在她身上磨蹭来磨蹭去,然后直接就把她向床榻上拖来,一把将她推倒,整个人就如饿虎一般扑了上去。

“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思韵发急忙推开他,可刚一坐起身来就又被刘越压了下来,然后上衣也被刘越一下子给抓扯下来。

第66章 奸计得逞

思韵发情知自己拗不过这疯牛般狂躁的刘越,更何况自己平时也的确对他已暗生情愫,如今既然身子大半已经袒露无半点遮掩,挣扎几下挣扎不开后就索性任由刘越摆布了。

可尽管她在战场上杀伐决断,历经不少风雨,但对这种风雨之事她却是个雏儿,欲拒还迎的样子更激起了刘越的战斗意识。没过多久,床榻上早已是一片旖旎风光,思韵发紧咬着牙忍着下身传来的疼痛不敢发出声音一直闷闷地哼着。

而一直候在外面等候叫唤声的刁参将见半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有听见小姐的叫喊声,便觉得有些不妙,便忙道:“不能再等了,赶快跟我冲进去杀死刘湘那个畜生!”

经过短暂的痛楚后,思韵发已经完全忘记了初始的不得已和羞愤,此时已沉陷进这相合时的愉悦之中丝毫没有发觉屋外的动静。

俄然,当一股热流浸入了思韵发身体时,当刘越已经累得直接倒了下去时,刁参将和十几个护卫拿着大刀突然就冲了进来。

思韵发此时也是全身酸软,但见他们冲进来还是吓得忙坐起身来一把扯过被褥遮盖住自己和刘越,大喊道:“大胆!都给我出去!”

“好一个刘将军,居然敢对我们小姐用强!”刁参将最后一个进来,但并没有露出一点怒色反而是一脸的邪笑,可当他看见床榻上躺着的女人是思韵发时,他一下子就愣了,刀直接就丢在了地上:“不是,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不是应该是奢芳小姐的吗,怎么是……”

刁参将此时非但没有一丝得yì

,反而很是懊悔,懊悔自己居然弄巧成拙,让自己没想到的是如今与刘越行这苟且之事的居然是自己一直暗恋着的思韵发大小姐!

“怎么会这样!”刁参将气得要吐血,心中早已是发出了万千怒吼。

“刘越!都怪你!你敢这样对大小姐,你混蛋!”刁参将这时才意识到刘越的存zài

,直接从一护卫夺过刀来往刘越身上砍去。

“住手!”思韵发xiàn

在是又羞又怒,见刁参将挥刀来砍刘越也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今晚坐下这等尴尬事,多半是这家伙的馊主意,一时间愤nù

压过了羞耻,被子里的光脚直接伸出来朝刁参将踢了过去。

思韵发本来就是大腿修长更何况她也是武艺颇高之人,一脚踢去直接将淬不及防的刁参将踢倒在地。

刁参将一阵错愕,见思韵发俏脸通红,两眼喷火,也自知自己现在是彻底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但令他想不通的是自己可什么都不干啊,什么都干了的明明是那个姓刘的,可大小姐怎么不但不护住那个姓刘的却还来踢自己。

“不是,大小姐您不要伤心,这畜生强占了您,他就该千刀万剐,末将这是为你报侮辱之仇啊!”刁参将一边狡辩着一边就叫护卫们把刘越抓起来。

“都给我滚出去!”思韵发xiàn

在真是心里颇不是滋味,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恨不得立kè

找个地道钻进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人说什么话,见这些人来拿刘越却又情绪激烈地来阻止。

护卫们可不敢冒犯这位威严的大小姐,吓得都不敢动哪里还敢去捉拿刘越,即便是刁参将也是不知所措,只得眼睁睁地站在这里。思韵发喊他滚,他也只得灰溜溜地带着这些护卫退了出来。

“刁参将,怎么回事,他死了吗?”思机发这时也走了过来,见刁参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便也猜到事情肯定有变,二话不说就推开他走了进来,一看见思韵发光着膀子在被窝里哭泣,而一旁的刘越也是身上仅着半寸衣物便什么也明白了。

“好你个刘越,枉我妹妹如此看重你,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直接凌迟处死!”思机发见此情况,便换了一套说辞,十分地气愤地过来指着刘越怒吼了几句就忙过来安慰着思韵发:“妹妹,你别委屈,哥哥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刁参将!快把这等畜生给我拉下去!”思机发这时气得直接一拳砸在床板上,一砸就赶忙收回手来急忙甩了甩疼痛不已的手。

刘越这时也从沉睡中醒来,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啊!这时怎么回事?”刘越一睁开眼才发xiàn

事情的严重性,吓得直接跳下床来,急忙穿好衣服,又愧又怒道:“思机发,你真狠!”

刘越朝思韵发竖了竖中指就忙转过身来,捡起思韵发的衣服放在她面前:“大小姐,你我之间……这是?”

“你们什么,刘湘,你自己犯了这等大罪,你还不承认吗,如今被本少主抓个正着,我看你还如何狡辩!”思机发冷冷地说了几句就又怒吼道:“刁参将,把他给我就地正法!将此人头颅挂在城楼上示众!”

“慢!”思韵发立即伸出手来阻止道,垂下头来咬牙说道:“这事并不怪刘将军,我们两者之间是情投意合,早已……早已约定三生,如今做下此等不耻之事,乃我二人之罪,但罪不至死!”

“你说是吗,刘将军?”说完,思韵发就抬起了头,浸满泪水的眼睛既掺杂着羞愤又暗藏着希望,一直盯着刘越。

刘越现在也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也知dào

思韵发这时候这样说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以使自己的罪责的减到最少。刘越不觉被思韵发这样的深情感动,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想着自己既然已经破了她的身也该承担责任,便点了点头称是。

“末将虽与大小姐情深似海,但坐下此等苟且之事已属大罪,请少主责罚!”刘越知dào

自己现在是中了思机发这等人的套了,便在他们提出惩罚自己之前先主动地承认了错误,这样也好给思韵发一个交待。

“你胡说,分明是你强……”刁参将此时比思机发还举动忙拔出大刀来指着刘越怒喝道。

“姓刁的,你给我滚开!”思韵发xiàn

在把所有的愤nù

地发泄在了刁参将身上,见他拿刀指刘越就直接又哭又喊地怒斥了他一句。刁参将显然是深怕这位大小姐发怒的,只得收了刀退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哥哥,妹妹知dào

现在自己与刘郎犯下了何等大错,但为了我们思家名声,还望哥哥不要声张,我和刘郎甘愿接受你的惩罚!”

“来人!先把刘湘押进密牢,对外不得伸张!”思机发一声令下,就让人把刘越押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忽又转过身来,说道:“妹妹,你好好休息休息,不要担心,哥哥会好好处置的。”

“多谢哥哥,我不希望我的刘郎有任何闪失!”思韵发这话一出,刘越倒也不好再反抗,心想权且坐几天牢看看这位如此深情的女子如何救自己出去。

思机发并不介yì

自己的妹妹到底与刘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他的政治目的已经基本达到,刘越与女主行苟且之事已经是大不敬之罪,但由于思韵发不肯治刘越的罪,思机发也不好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只得找了个借口将刘越革职撵出金光城。而思韵发也因行为不检被革去了大将军之职位。

这样的结果让思机发很满yì

,自己妹妹现在的实jì

兵马已经少于自己,而且这件事发生以后,自己妹妹一直郁郁寡欢并不像往日那般热衷于政治,所以由此以来,整个孟养已经基本上是他思机发说了算了。

而刁参将虽然升了副将但却没有半点如意,谁也不知dào

他现在是最后悔的人。

本来武大和吕大龙都已经成了参将手下控zhì

有万余人马,而且忠于他的六个孟养人也都成了千户,再加上相交甚厚的格铎,刘越自己也是副将掌有两万多人,总共算来,刘越真zhèng

控zhì

有四万多人完全可以颠覆思机发的政权。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因为一场鸿门宴竟然直接从副将一撸到底,这无疑是有生以来当卧底当得最失败的一次。

凉风习习,山岗上的松林已披上了一层白纱,而同样身着一层素色百褶裙的思韵发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大小姐的身份偎依在刘越的怀中,柔柔地说道:“刘郎,我真想和你一起走。”

“我知dào

,我以后会来找你的”,刘越抚摸着她的后背,贪婪地索取着她身上每一缕香气。

思韵发忙又脱开了刘越的怀抱,从腰间拿出两串铜铃铛,一串系在刘越的腰间说道:“以后,无论你到了哪里,只要摇一下铃铛,我就会出现。”

“好啦,我说两位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磨蹭了,该走了”,武大牵着一匹枣红马走了过来笑说了几句。思韵发见武大走了过来,只好忙止住了哭声,收好剩下的一串铃铛跑下了山岗。

武大回头看了一眼思韵发才回头来笑说道:“我说大哥,你怎么就这么招女人缘呢,这大小姐往常一个说一不二的姑娘,聪明之处胜过男儿十倍可一碰到了你就比三岁孩子还傻!还有,你也真是的,干嘛这么着急就干那事,如今倒好,好不容易当上副将,一下子就没了,估计你这圣命一年半载怕是难已完成了。”

第67章 遭遇暗杀

“这次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也不是很糟糕,一切还有机会,且等着吧,思机发这个夺人家园的家伙早晚都会被我制伏的”,刘越总是有一种天生的自信,无论是处于何种逆境之中,他都有强dà

的自信心去完成挑zhàn

和任务。

武大也是被他的这种强dà

的自信力所折服,在他眼中自己大哥的能力的确是无人能及,所表现出的自信从来不是盲目的自负而是基于自身强悍的能力所体现的。

“大哥说的是,再说你这次又没亏,我和三弟不是还握有军权吗,而且你还睡了大小姐,这可是四五个副将都换不来的大好事啊,嘿嘿!”武大说着就傻笑起来,好像捡着一个大便宜似的。

“你就这点出息,我先走了,回去告sù

四弟一声,我就不等他来送了”,刘越笑着打了武大一拳就牵过马来,回头看了看蓝蓝的天际就下了山岗。

“等等,大哥!“武大忽然又追了过来,问道:“大哥,你如今打算去哪儿,是去二哥那里吗?”

“不是,我作为朝廷的专职钦差自然是去见孟养宣慰使丹一郎了”,说完,刘越就摔鞭而去。

丹一郎的残部一直龟缩在神伽山中,如今思机发因为内部****也给了他喘息之机,现在随着各部残军的聚集,现在估计也有两万人了,但还是不能与强dà

的思机发相提并论,更别说收复自己的家园了。

神伽山距离金光城有两天的路程,刘越倒也不急,走到一处山涧之中就歇息下来,见山涧里的一汪清泉,便立即喝了几口清甜的泉水,又装了一壶,可刚一转身就见刁参将领着数百士兵围满了山涧。

“姓刘的,别以为有大小姐护着你,你就可以保命,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刁参将站在一处崖顶上,大手一挥,就见两路士兵从两边垭口冲了过来。

“我靠,这个刁参将,真想要我的命啊!”刘越懒得与这些士兵缠斗,也来不及卷裤脚就朝对面直接跳到了一石板上然后钻进了对面林子里。

“居然敢跑,给我追!”刁参将现在最恨的人就是刘越,恨他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恨他害得自己在大小姐眼里成了十恶不赦的小人,所以他必须杀了刘越,以泄自己暗藏已久的愤nù



刘越哪里知dào

刁参将是因为这个杀自己,还以为是思机发并未想放过自己,所以他现在只希望快速跑出这思机发的势力范围,早日进入神伽山。

刘越偏头躲过射来的一枝利箭,然后就抓住一藤蔓飞跃过了一条一丈宽的瀑布,而后面的追兵却只能淌过河,速度明显慢了许多。趁此,刘越又甩了他们一大截。跑了一个时辰后才在一大树干上歇息下来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可刚一吃完就听见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真是穷追不舍啊!”刘越扒开树叶一看果真是他们追了过来忙将没吃饭的干粮丢去另一方向,就立即跳将下来又跑了起来。

这些士兵都是山里长大的,虽然刘越此前受过特种丛林训liàn

但相比于这些脚底有着老茧对荆棘完全不惧的本地士兵,还是差了些。更糟糕的是,这林间处处是积雪,所以刘越跑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没有摆脱这群追兵。

次日正午,艳艳高照,漫山的白雪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射出晶亮一片。刘越随口抓起一把雪吃进口中,脱了早已被树枝荆棘刺烂的外衣,将随身的包袱丢在一旁,直接朝这些追兵们走了过来:“受够你们了,一个个阴魂不散,想杀我就来吧!”

追过来的士兵见此都围了过去,拔出刀剑缓缓地朝刘越移来。这时,刁参将突然一声大喝:“慢!”

刁参将现在见刘越这个狼狈样,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想着就这样把他直接杀了倒有些可惜,便想着玩弄玩弄这小子再杀也不迟,于是就很是得yì

地笑道:“姓刘的,你想活命吗?”

刘越见他这副自鸣得yì

的样子就猜得到他肯定又是再打什么歪主意,也就故作惧怕道:“想啊,怎么不想,就请将军您放过小的一命吧。”

刁参将见刘越这样怯生,心里别提多得yì

了,就将一脚架在一树干上指了指自己的胯下:“看清楚了吗,只要你过来从这里钻过去,我就饶你一命!”

“你别欺人太甚!”刘越紧咬着大声说出这句狠话后让刁参将十分满yì

,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惬意地笑道:“我哪里是欺人太甚了,我这人说话算话,只要你从我这里钻过去,我保证放你一命!”

刘越慢慢朝他这里走来,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刁参将重申了一遍,见刘越步伐沉重地走来,强忍着怒火的样子就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内心暗自恨道:“想让我饶你,没门,等你钻过去后老子再一刀一刀割你,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好吧,我今天就学学韩信,受受你这胯下之辱”,刘越很不情愿地说了句后就俯身下来,然后又停住了。

“喂,你倒是钻啊,快点,我可没耐性跟你在这里瞎磨蹭”,刁参将连忙催促了一句。

“啊!”突然一阵吼叫,然后所有准bèi

看好戏的士兵们都惊呆了,遭到算计的不是刘越却是刁参将!

原来,刘越本就是故yì

想耍耍刁参将的,一趁他不注意就直接抱住他架在树干上的大腿直接往外一拉,然后自己一脚踢向他的腰间,双手再使劲一扳,刁参将的大腿直接就断了,关节断裂声就和刁参将的叫喊声一样响亮。

栽倒在地上的刁参将鬼哭狼嚎地抱着右腿滚来滚去,同时还大骂道:“姓刘的,你混蛋!”

“我混蛋?混蛋的是你吧,别以为老子就猜不出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刘越朝刁参将啐了一口就忙闪身躲过挥来的一刀,然后侧身抓住这士兵的手腕直接夺下刀来往他脖子一抹,这士兵就直接倒了下去。

“给我起来!”刘越夺过刀来就将刁参将拽了起来,一刀架在他脖子上喊道:“谁敢过来!”

有三个不怕事的士兵还真的冲了过来。刘越见此直接往雪地上一踢,无数的雪块就打向了那三个士兵,那三个士兵习惯性的举刀来挡。刘越也趁此空挡,一手抓住刁参将一手逼近过来一瞬间就将这三个士兵杀于眼前。

剩下的士兵们见他的身手如此之快都自觉的退缩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呲牙咧嘴的刁参将在那里嚎叫。

“呀!”刁参将突然倒肘一攻,刘越立马闪身躲过,但刁参将也腾出手来朝刘越一拳打去:“姓刘的,我要杀了你!”

“都给我上!”刁参将喊是这样喊但并未这样蛮干而是躲过刘越刺来的一刀,跑了过来将最近的十几个的士兵招呼了上去。

士兵们不得不遵从命令,只得招呼着大刀长枪冲了上来,刘越也横刀在前,说道:“好啊,都来吧,我也不在乎我的刀下再多几条亡魂!”

搏杀了两个多时辰后,刘越的身旁已经倒下了数十具尸体,而且刀也不知dào

换了多少把,但这些士兵也是杀红了眼依旧围拢了过来准bèi

着下一轮搏杀。

别说是刘越即便是两个刘越也不能有旺盛的体力去招架这样几百人的车轮战,更何况刘越现在一直水米未进,体力早就透支,连握刀都有些困难。

一些有经验的士兵似乎看出了刘越的乏力,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微笑。连躺在地上的刁参将也再次信心大增,急命道:“把给我乱刀砍死!”

“将军,你看!”一蓝装士兵发xiàn

了在雪谷里与数百绿装士兵搏斗的刘越,便忙朝一旁的断臂将军指道。

断臂将军忙定睛一看就见是昔日为救自己部落而领五十士兵与思机发的士兵搏杀的刘越,但见他深陷重围就立即命道:“方千户,赶快带人过去援救那位壮士!”

“谁要是赶过来,我让他第一个死!”刘越拼尽最后一点力qì

威胁道。

但这些士兵根本就无动于衷,一步一步地走了前来,刀尖齐刷刷地指着刘越的胸膛。

刘越再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他不由得退了几步,环顾着四周苦苦思索着脱离困境的办法,但周围都是毫无遮挡的雪原,根本就没有逃身之所。

“你们可知dào

我真zhèng

的身份?”刘越只好亮出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希望自己这锦衣卫千户,朝廷专职钦差的身份可以吓倒这些士兵。

“哼,姓刘的,我管你什么身份,你敢现在杀了我近百个士兵,还将我的腿打断,你以为你还能活吗!”刁参将说着就忙大声命道:“不要怕他,他力qì

用完了,直接给我冲上去把他砍死!第一个冲上去的,本将军奖励他五百两银子!”

“我可是堂堂大明的……算了,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现在快跑吧,要不然待会就跑不掉了”,刘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扬手一指越来越近的一大队蓝色风暴说道。

第68章 两度临死

“呵呵,我说刘越,你还真是淡定啊!还叫我们跑,我看现在该逃跑的人是你吧”,刁参将现在见刘越吃瘪正是得yì

时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腿脚上的疼痛也没有看见一边冲下来的蓝装士兵。

“好吧,反正我提醒了你们的”,刘越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拿起刀来:“来吧,我现在还能再杀几个!”

“你还狂!”刁参将见刘越没有一点示弱的样子就不乐意起来,便忙命道:“全都给我上,把他给我剁成肉泥!”

“啊!”接连几声惨叫声,让刁参将不得不转过头,诧异地看着自己这方的士兵被人像收割小麦一样被一撮接一撮的利箭放倒,直到那越来越近的蓝装骑兵出现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显然忘记了这个地方离神伽山已经不远了,遇到丹一郎的孟养兵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快撤!”刁参将大喊一声就忙欲站起来逃避,可刚一站起大腿间就传来一阵剧痛,他再次栽倒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弃自己而去,而自己却因为大腿已断无法行走只得面临被俘的噩运。

思机发所领导的掸族人夺了人家孟养人的家园还屠杀了数十万孟养百姓,所以这里的每一个孟养人都与这些掸族人有着血海深仇,还没等刘越说出那位刁参将的身份,愤nù

的蓝装骑兵们就将刁参将斩于马下,跟来的士兵不过瘾竟然还补了一刀。

“唉,真血腥啊,真惨啊,刁参将,以后我一定请最好的僧人为你超度亡灵”,刘越喟叹了一声就走过去拿起包袱揉了揉肩膀信步朝一名千户走来行了谢礼,正要向他询问其丹一郎的情况时就见曾经相识的断臂将军走了过来。

“刘兄为何要去见我们少主?”断臂将军一知dào

刘越要见丹一郎,脸色就有些颓然,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实不相瞒,我是想来帮zhù

你们少主重回金光城的”,刘越说着就将思机发xiàn

因经lì

一次内乱兵力虚弱,且兄妹嫌隙日益增大的实情说了一遍,又把现在丹一郎和思任发的力量对比分析了一遍。

这断臂将军听他如此说也很是赞同,但却不住地叹起气来,沉默片刻后才道:“你说得对,现在是我们孟养反攻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这就带你去见少主!”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面容瘦削的丹一郎凭栏远眺着霞光掩映下的金光城,竟禁不住潸然泪下,嘴唇抽搐。

“少主!”忽然一阵大喝,丹一郎吓得直接跌倒了下来,要不是被一旁的柱子挡住身子就差点跌落了在地上。惊吓得面色苍白的丹一郎见是断臂将军贺都,才舒了舒心口,埋怨道:“我说贺将军,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这声音大的毛病改改,差点吓死我了!”

“噗呲!”刘越忍俊不住笑了一下,心想这个堂堂孟养宣慰使跟个土皇帝应该没什么两样,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胆小的一个人,还怪别人的声音大。

“是是,末将下次一定得改!”贺都虽然对这位少主胆小懦弱的性格很是无语,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主人,所以也不敢像刘越笑话他,反而还很坦诚地承认了自己声音太大的过错。

“好啦,本少主不与你计较”,丹一郎说着就瞅见刘越还在那里偷笑,脸上便有些不悦,冷冷地问道:“贺将军,这位壮士是谁,怎么一直在这里偷笑,一点都不知dào

体统!”

贺都悄悄打了一下刘越,上前回道:“回禀少主,他是末将一族的救命恩人,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金光城里打探思机发的情况,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便想把他知dào

的情况告sù

给少主您,好请少主尽早下决心反攻金光城!”

“贺将军,你不会又是想劝本少主反攻金光城吧,我给你说了多少遍,如今我们力量太弱,那思机发力量太强dà

足足有十几万人,如果我们主动去招惹他的话,只怕到时候连神伽山都没有了!”丹一郎说着就很郁闷地别过了头。

丹一郎虽然很想回到美丽的金光城但他可不敢拿出自己所有的资本去挑zhàn

思机发,所以他一直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思机发,思机发应该不会来招惹自己的,而且他也做好了向思机发俯首称臣苟且偷安的打算。

“少主!那思机发不知屠杀了我们多少同胞,不知蚕食了我们多少土地,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跟随着你来到这高山密林还不就是等着将来有一天,您能带我们杀回去,报仇雪恨!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少主,我们不能再错过了!”贺都很是激动地说道。

“你别说了!他们死就死了,报仇又有什么用,土地失去了无甚要紧,何必要为此去枉自送了性命”,丹一郎面色痛苦地摆了摆手示意让贺都和刘越走开。

“少主!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当初要不是你看中了他思机发的养女才引狼入室导致今日我们孟养遭受如此大难,当初要不是你一味委曲求全,贪生怕死,听信谗言先后杀了我们好几位大将军才导致我们一败再败……”贺都显然是对这位主人失望极了,亦或许是想借此激一激他。

但贺都还没说完,丹一郎就打断了他,大声叱喝道:“你放肆!”

“来人!贺都以下犯上,目中无人,着即革去大将军之职位,斩立决!”丹一郎异常坚毅地吩咐道。

听到丹一郎的命令,刘越顿时就傻眼了,暗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懦弱胆小的丹一郎怎么杀起自己人来一点都不犹豫?

“哈哈哈哈……好啊!”这时,贺都居然大笑了起来,指着丹一郎直摇头。

“且慢!丹一郎,你不能杀贺将军!”刘越忙将走上来的两个士兵拦住说道。

丹一郎虽然本性怯弱但也不允许别人亵渎他的尊严和地位,但见刘越完全以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还直呼自己的名字,他心里不由得感到大怒,指着刘越惊讶地问道:“你?一个山野村夫也配和我说话?来人,把他也给我拉下去砍了!”

“呵呵!我到现在才看出来你还有几分霸气嘛!”刘越一脚将上前来抓自己的士兵踢倒在地,又将押着贺都的两个士兵直接给推开,然后拍了拍手笑容可掬地走过来朝丹一郎说道。

“你居然还敢笑?哼,你难道就不怕死?”丹一郎看这刘越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夫,但没想到他居然完全没有半点畏惧自己的表现,心中不由得地暗暗吃惊,便威胁着问道。

“怕死?我呸!你以为都像你这样胆小得像只老鼠一样,除了在这里学学南唐亡国之君李煜念几首亡国词掉几颗泪外就没半点胆量去上阵杀敌,报仇雪恨!我真瞧不起你!”刘越说着就朝丹一郎竖起了中指。

贺都见自己的少主早已气得脸色铁青,便知dào

大事不好,只好立即喊道:“刘兄,你住口!”

“你一定是思机发派来的内奸,还有你贺都,你一定是早就和思机发暗自通好,来日好背叛我,我岂容你们得逞!来人!将他们下去斩了!”丹一郎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像是疯狗一样乱咬起人来。

但这丹一郎毕竟还是少主,他一声令下,就是十几个士兵拿着长枪冲了上来,就要抓刘越和贺都。

贺都现在对自己这位少主实在失望透顶,也只得欲哭无泪地看着丹一郎继xù

摇着头,但要他解释他又不知dào

如何解释才好,见这些士兵来抓自己,他也没有反抗的意识,但也憋闷不住内心里的愤nù

,大手一挥:“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刘越可不想学贺都那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可是大明皇帝派来的上差岂能就这样慷慨赴死。但刘越现在还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他想再看看,再看看这位昏庸至极的少主到底会不会真的杀了这位对他忠心耿耿的贺大将军。

刘越也没有反抗而是由着士兵们押着跟在贺都的后面走向了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刘兄,我本不应该带你来见我们少主的,如今害得你跟我含冤死去,实在是抱歉!”贺都凄然一笑道。

“将军不必这样,我刘某也敬佩你的忠心,但你既然知dào

你家主子是这种昏庸懦弱的人,你为何又要押上全族的性命去跟随于他,如此以来,你又得到了什么?”刘越也故作坦然的与贺都聊起天来。

“刘兄你有所不知,这不是贺某愚忠,而是因为少主他是我们孟养的灵魂,只有他才来将我们孟养的力量凝聚起来,才能抵挡住掸族人的野蛮屠杀,我如果真的背叛了少主就相当于背叛整个孟养,那时候死的就不是我贺某一个人了”,贺都说着就跪了下来,引颈待斩。

“看来,只有我能够管管你们这位少主了”,说着,刘越就站了起来,将负责砍自己和贺都的二个士兵解决掉:“既然如此,贺将军,麻烦你陪本钦差再去见见你们那位灵魂一般存zài

的少主!”

刘越一直都将包袱拿在手中,但直到此时他才打开包袱将一件飞鱼服和一卷黄绢圣旨拿了出来。

第69章 亮出身份

“这……这是怎么回事?”瞠目结舌的贺都当然知dào

刘越拿出的东西是什么,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刘越居然到这时候才现出原形,正在他疑惑不解时就见一大队士兵冲了过来,将刘越和他包围在中间。

“你们好大的胆子!难不成想抗命吗!”丹一郎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待他一走近看见刘越身穿飞鱼服手捧黄绢圣旨时,顿时就如泄气的气球般,不知所措地道:“这……这?”

“这什么?”刘越冷冷一笑,就严肃地展开了圣旨:“孟养宣慰使丹一郎跪听旨意!”

“你……你是朝廷官员?”丹一郎后退了几步,指着刘越语无伦次地问道。

“废什么话!还不快跪下听宣,难不成你要抗旨吗!”刘越立马一声大喝,吓得丹一郎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叩地长拜道:“臣孟养宣慰使丹一郎听……听宣!”

刘越环顾了贺都一眼,识趣的贺都忙与众人都跪在刘越面前等着刘越宣旨。

等刘越念完了旨意,却没有立即让丹一郎接旨而是站在这里等着丹一郎朝自己跪足了半个时辰后才宣bù

道:“孟养宣慰使丹一郎接旨!”

“臣……臣接旨!”丹一郎知dào

自己得罪了这一位上差所以对于刘越让他多跪半个时辰也只得接受。

可当丹一郎刚要接过旨意时,刘越突然又收了回来,立马厉声问道:“慢,丹一郎,你刚才如此放肆,竟敢污蔑本钦差是奸细,还要斩了本钦差,你可知罪!”

“臣……臣”,丹一郎现在连冷汗都被吓出来了,特别是刘越的声音越大他越是害pà

,渐渐地也发起抖来,说话更是吞吞吐吐的,道不清楚。

“臣什么,本钦差可告sù

你,你若再次不敬,信不信本钦差一本纸命令下去,立即就有数万大军踏平你这鸟不拉屎的神伽山!”刘越侧身一摆,摆足了官威,连一旁的贺都也闪到了一边。

丹一郎如今连思机发都惧怕得不行,哪里敢与控有八荒的大明作对,他也知dào

自己现在所有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这位钦差大人的一念之间了,他也顾不得所谓的尊严立即就跪了下来不停地磕着头:“请上差饶命,请上差高抬贵手!”

“少主!”贺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丹一郎一跪可就相当于整个孟养的人都在向刘越卑躬屈膝的求饶了,这实在是太有损孟养人的尊严了。

贺都立kè

挡在丹一郎的前面朝刘越跪了下来,但并没有磕头只是拱手言道:“上差大人,虽然我们少主怠慢了您,但也是因为您微服而来并未表露身份才导致这一场误会,所以这也只是我们少主的无心之过,上差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请不要计较!”

刘越见贺都居然站了出来企图为丹一郎挽回尊严,心中倒不由添了一丝敬佩,不过他还是想试试这位少主,便故作愤nù

道:“丹一郎,你看看你的属下,竟敢如此与本钦差说话,你难道还无动于衷吗?”

“是!”丹一郎想到自己差点就要求得钦差大人饶了自己了,却没想到贺都横插一杠,便丝毫不理会贺都是为了维护自己尊严的苦心,立即命道:“来人,把贺都给我拉下去,听候上差发落!”

“你!”贺都回头怒瞪了丹一郎一眼但还是无奈地低下了头,自觉地退到一边,紧捏着拳头死死地看着刘越和跪在地上的丹一郎。

刘越一见贺都那要杀人的眼神,便不好再玩弄这位孟养的少主了,而是亲自将丹一郎搀扶了起来:“宣慰使大人不必这样,快起来吧,本钦差还得靠你帮我完成圣命呢。”

“是……不是,这是应该的,上差大人驾临此地犹如天朝皇上亲临,下官不敢怠慢,请上差前行”,丹一郎唯唯诺诺地弯下身来退到了刘越后面说道。

“看来丹一郎大人惊吓过度了,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商议正事吧”,刘越忍住笑,款步走了后来跟着丹一郎同行,借此以免激怒其他孟养人。

贺都见刘越没有再戏弄自己的少主,慢慢地也以礼相待起来,心中也宽慰了许多,也开始暗暗期盼着这位行踪诡秘的上差能够调动朝廷大军来帮zhù

孟养收复故土就好了。

丹一郎现在的“王宫”不过是才搭建好的一栋竹楼,刘越一走来就见这“王宫”除了守卫士兵以外就只有一个打扫清洁的老孺,待进了屋才见一长得稍显标致,脸上有着几点雀斑的女子跑进了屋里。

“站住!”刘越大声一喊,那女子果然站住了,但害pà

地没转过身来,一双丰韵饱满的粉白金莲无所适从地勾住竹板不敢动弹。

这时,刘越发xiàn

丹一郎脸上的不快,同样,在其他孟养人脸上也很是警惕地看着自己。

刘越知dào

他们八成是把自己当做好色之徒看待了,但刘越还想再捉弄捉弄这位孟养少主,便也只是会心一笑地走了过来,喝命道:“你转过身来!”

这女子只得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丹一郎,期盼他能保护自己。

“她是?”刘越很感兴趣地朝丹一郎问道。

“回上差,下官家眷皆被思机发掳掠,她是下官不久才纳的唯一的妾室”,丹一郎言下之意很明白,希望刘越可以看在他只有一个妾室的份上不要打这女子的主意。

“好俊秀的女子,想不到你们孟养还有如此佳丽,本钦差此来云贵未曾带得家眷,不知宣慰使大人可否将她送于本钦差,以做秦晋之好?”刘越这样一说,丹一郎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大截。

由于整个孟养长得有些模样的女子差不多都落入了思机发等掸族人的虎口,如今这名女子可谓是硕果仅存的标致女子,丹一郎寻了许久才寻到,如今刘越却要带走,这叫他如何是好?

尽管心中有万般不舍,丹一郎还是不敢违背这位上差的意愿,只得连忙回道:“上差既然喜欢,只管带走便是,这也是我们孟养的福分。”

那女子眼睛一下子就瞪得牛眼那般大,很是诧异地看着丹一郎,眼神里满是幽怨之色。

“好!”刘越直接将一只手放在那女子腰间,大笑道:“想不到你这堂堂孟养少主如此慷慨,竟然甘愿把唯一的妾室送于他人,其实,我也只是试试你罢了,想不到你真的会愿意,可见你对朝廷多么的忠诚,哈哈!”

“嘿嘿,上差说的是,下官哪敢不忠于朝廷”,丹一郎见刘越只是耍耍自己并没有当真,暗地里当真是松了一口气。

待坐定下来后,刘越就开始向丹一郎认真地说起来当今孟养的局势:“宣慰使大人,实不相瞒,我大明已有数人在思机发的军营里担任要职,控有近两万军队;而在不远处亦驻有我大明精兵数千;再加上你们孟养的数万士兵,本钦差觉得还是可以夺回金光城,抓住思机发的,你觉得呢?”

丹一郎本以为大明要出好几万人但一听到只出几千人未免就泄了气,不敢真zhèng

地去攻打思机发了,但他又不敢违背这位钦差大人的意愿,只得点头称是。

“当然,你作为整个孟养人的少主,性命至关重yào

,是不能去战场上拼杀送死的,所以这次就不用你带兵了,要不就用贺都为你们孟养的大将军,全权处理一切军务,带领大军攻打金光城如何?”刘越接着又说道。

丹一郎听这位钦差大人的意思是不让自己去战场上拼杀倒也放心不少,想着只要自己还能躲在这深山里一切都好说,毕竟赢了是自己回金光城继xù

当土皇帝输了也一样呆在这深山里,所以他依旧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下命!”刘越突然一声大喝,吓得丹一郎差点从椅子上滚了下来,还是那女子扶住了他。

丹一郎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忙命道:“宣贺都进来!”

一直等着钦差大人处置自己的贺都早已做好了断头的准bèi

,所以一走进来就傲然若雕塑般站在刘越面前,不卑不亢道:“末将冒犯了上差,前来领死,但请上差不要将怒火发泄在我孟养其他人身上!”

“贺兄,瞧你说的,我们本是朋友,有那么严重吗,我什么时候要惩罚你了,叫你进来的不是我是你家少主,快去问问你家少主因何事而传唤你?”刘越笑说着就看了丹一郎一眼。

识趣的丹一郎也露出了僵硬的笑容,说道:“贺都啊,本少主与上差大人商议了,决定任命你为大将军,全权负责孟养所有军队,即日起,就由你亲自率领所有士兵配合大明军队反攻金光城!”

“真的?”贺都险些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自己少主之口,忙又问了一遍。

丹一郎点了点头就让自己一旁的这女子去取了兵符来交予贺都。贺都忙躬身用双手接来,然后立即跪了下来朝丹一郎磕了个头:“末将替所有孟养的父老乡亲感谢少主的隆恩!”

第70章 我要娶大小姐

这日,外面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唯独思机发的室内还是温暖如春,一浅露胸乳的妖艳女子正半偎于思机发的怀中将一水嫩的桔瓣送入了他口中,思机发咀嚼了起来果决香甜味美,正回味无穷时却见大门洞开,原来是自己的妹妹思韵发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妹妹,你就这样直冲冲地闯进来想干嘛,你还懂不懂规矩!”思机发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子,将上衣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走到平台上坐着很是郁闷地训斥道。

近些日子,思韵发也觉得自己这个哥哥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经不是以前那么和和气气了,所以她还是象征性地行了行礼,然后才正色问道:“哥哥,上次刘将军那事是不是你和刁参将搞的鬼?”

思韵发已经知dào

了思机发与刁参将一起合谋欲通过下药来陷害刘越的事,所以她今日才急匆匆地来质问思机发。

“你胡说些什么,你和刘湘那家伙做的丑事倒还赖到我的头上不成?我说好妹妹,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儿样子,能不能知羞点,有事没事还提那事干嘛”,思机发故作一副很不理解地样子回道。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说是或不是就行了!”思韵发xiàn

在也犯了牛脾气,根本就不顾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是自己的少主,而是直接大声喝问了起来。

“是又怎么样!”思机发直接将一旁的一堆书籍摔在地上,然后大声回了一句,接着又坐在书案上气愤地说道:“可惜我有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妹妹,宁愿自己受辱也要保别人周全!害得我天衣无缝的计策就这样失败了!”

思韵发终于按耐不住内心里巨大的痛楚,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指着思机发抽泣着说道:“好……好一个英明算计的少主啊!哥,难道你就那么容不下一个为你平定内乱的功臣吗?为了陷害他,你甚至拿自己的女儿做钓饵,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够了!”思机发被思韵发这一针见血的话语给惹怒了,他不能再容忍任何一个人教xùn

自己,所以他朝思韵发大喝了一声,然后背过身去,大手一挥:“给本少主滚开!”

思韵发没有走开,而是战到了一边想等盛怒的哥哥心情平顺下来后再劝劝他,希望可以让他派人去召回刘湘。

这时,一随身亲军护卫走了进来:“禀少主,据刁参将的护卫说,刁参将前些日子去追杀刘将军,但却遇上了孟养的士兵,刁参将被孟养士兵乱刀砍死,而刘将军也被孟养人所救!”

思韵发听到刁参将去追杀刘越时,心中突然起了一丝焦虑待听到被孟养人所救时才略微宽下心来,但她却见自己的哥哥早已转过身来,紧咬着牙,怒吼道:“可恶!我堂堂参将岂能被他们这样随意杀死!”

“传本少主令,令云应天、武大、格铎等人速速召集本部人马,随我出征神伽山,本少主要让他神伽山寸草不生!”思机发说这话时,也是算计了一下的,想着可以借这次机会加大自己在武大等人心中的威望,且可以尽可能地削弱自己妹妹的力量。

“哥哥且慢!”思韵发忙站了出来,说道:“哥哥,我们已经杀了孟养这么多人还占了他们的家园,如今就不要再去讨伐人家了,我们若是要把他们斩尽杀绝实在是太不仁义了!”

“大胆!你一个女儿家,休得在这里胡说八道,他们杀了我们堂堂一员参将,岂能就此罢休!”思机发怒喝道。

“你才是胡说八道,哥哥你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那刁参将被他们杀了,我们大可以派出使者前去责问或者先查明事实缘由才可,如今你动不动就大动兵戈,成什么道理!”思韵发反唇相讥道。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来人,把大小姐给我押下去关进后院!”思机发命令一下,就气冲冲地走了。而思韵发也就只好任由护卫们把自己押着往后院走去。

白莲教护法赵全与思机发与交情颇深,又因他得知刘越早已潜入了金光城,所以他也赶了来,这日正当他由思机发的嫡系将领云应天带着去见思机发时却见到思韵发被人正押着走了过来。

赵全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一眼,眯着眼睛笑问道:“云将军,那位被押着的美人是谁呀?”

“哦,那是大小姐,我们少主的亲妹妹”,云应天回答时,赵全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越来越远离他视线的思韵发:“真是一人间少见的尤物啊!”

“云将军,这大小姐可曾婚配没有?”赵全忙细细打听起思韵发来。

“没有,不过好像我们这位大小姐看上了一位叫刘湘的将军,是个汉人,智勇双全,与大小姐倒也是绝配,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就被撵出去了”,云应天如实回道。

赵全通过这几日的打探早已猜得到他们所津津乐道的那位叫刘湘的刘将军就是刘越,一听这位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美人喜欢刘越,再一想起刘越杀了自己的弟弟,他心中就更加嫉恨了。

“好啊!刘越,你杀了我弟弟,我就抢了你的女人,然后将她慢慢折磨致死!”赵全暗自恨道。

思机发很热情地招待了这位白莲教的护法,还亲自为他倒了杯酒,言笑道:“赵护法此次来我这里可是又有什么消息告sù

我呀?”

思机发知dào

每次赵护法来这里都会告sù

他一些自己所不知dào

的重yào

信息,比如朝廷的军队调动等。

“实不相瞒,确实有,我听说你们金光城曾经来了一位很是了得的刘将军,不知可有此事?”赵全笑问道。

“他叫刘湘,是我妹妹发xiàn

的人,不过说实话,此人的确是打战的一把好手,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所以我只得将他逐了出去”,思机发很是干脆地说道。

“其实这人并不是叫刘湘,他真实名叫刘越,就是那个设计抓了你们父亲的那个刘越,他这次来也是奉了大明皇帝的密旨来拿你的,恐怕你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吧”,赵全说道。

听赵全这么一说,思机发一下子就被震惊住了,忘了将筷子上的肉送入口中,惊异莫名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赵全点了点头,思机发直接将筷子摔在了地上:“真是想不到,这个害了我爹的凶手居然会在我这里待这么久,还做到了副将之职!”

“这也不怪你,那刘越素来是十分狡猾,且武艺高强,连我那弟弟都陷入他手里,而且这家伙也讨女人喜欢,阿瓦的两个公主就被他迷得团团转!”赵全忙安慰道。

思机发一想到自己妹妹为了他不惜甘愿以身相许就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赵护法说的极是,只是这刘越现在不知在何处,若我找到了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必了,他已经带着大军来找你了,据我所知,他现在正以朝廷钦差的身份纠集了孟养的两万士兵和其二弟樊忠与华英所领的五千精兵往金光城赶来”,赵全忙说道。

“才这么点人也想从我手里夺回金光城?没门!”思机发不以为是地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只有这么点人,但这刘越作为钦差又是大太监曹吉祥的义子,他绝对可以调动云南十万多人,到时候你这小小的金光城能经受得住吗?”赵全笑问道。

“那赵护法您有什么办法,不放直说吧”,思机发看出了这赵全的心思,知dào

他又是想和自己谈什么条件,便也笑了起来,问道。

“我白莲教的数万人已经集结在了不远的黑龙寨,所以只要你与我们合zuò

,是绝对能把刘越抓住并处以极刑的!”赵护法说着又笑道:“但是……但是我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思机发一见赵全那邪气的笑容就有些瘆的慌,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

“我今日看见贵少主的妹妹长得是貌若天仙,而我赵某眼下也尚未娶妻,不知您这位少主可否愿意?”赵全笑问道。

思机发愣了一下,沉思了片刻,便说道:“不过你不知dào

的是,我妹妹她虽然没有嫁人,但已经不是单纯的女儿身,难道赵护法不嫌弃吗?”

赵全见思机发没有反感他年纪大而又邋遢不堪的样子,便心中感到十分欣喜,忙道:“不嫌弃!”

“那好吧,如今父亲大人不在了,长兄如父,我就做这个主了,那就请择日为你们举行婚嫁大礼吧,不过赵护法,我希望你最好也履行你的诺言,否则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思机发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请你放心,你现在可是我的大舅子,我哪能不来援救了,说实话,我早已派了两万人去截住樊忠与华英的五千人马了,而其他的教徒也开始去各处卫所骚扰,搅得大明的军队不安宁,拖住他们的后腿,这样一来,刘越就休想再调动一兵一卒了”,赵全细细说道。

“大舅子?好!我这就让人带你去后院见我那嚣张的妹子,到时候挨了骂可别来找我这个大舅子诉苦哦!哈哈!”思机发大笑了几声就走了,而赵全却还留在这里沾沾自喜地喝着酒。

第71章 我要你死

刘越已经命贺都带着两万人先行出发去天狼寨,因为天狼寨的守将正是刘越身边的两个孟养人,所以贺都就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天狼寨。

而刘越则亲自赶去了樊忠和华英所驻扎的腾冲卫。

“大哥,你说得太对了,沐将军根据你所的情报,果真发xiàn

在黑龙寨一带有大量白莲教教徒聚集,沐将军已经调集了近二十万大军去黑龙寨围剿,现在已经剿灭了一大半了!”刘越一来,樊忠就很是兴奋地给他说着这几日的胜利。

“对了,少爷,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要知dào

白莲教内部对于此等消息可是保守得很严啊!”华英很好奇地询问道。

“我可以说是在历史上知dào

的吗?”刘越摊开手笑了笑,便走到地图前面来忙道:“现在先不说这些了,如今我以钦差大人的身份要你们随我去攻打金光城,活捉思机发!”

“少爷,我们如今也知dào

这孟养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那王振王公公其实早就从锦衣卫那里知dào

了孟养早已被思机发控zhì

,而他却故yì

让你以钦差身份去索拿思机发,明显就是想让你死于思机发之手!”华英有感而发道。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政治不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嘛,现在的关键是你们得帮我去攻下金光城,活捉思机发!”刘越将手中的长棍一丢,正色道。

“帮,我们一定帮!”樊忠忙走了过来,说道:“其实呢,大哥,我和华英兄弟早就知dào

有一天大哥你需yào

我们出兵攻打思机发,所以我们还向沐将军借了一万精兵,就在不远的赫老卫由唐总兵带领!”

“看不出来,你们也会未雨绸缪嘛,这样太好了,那我们就赶快行动!”刘越如今也是兴奋异常,这可是自己第一次领导数万人作战啦。

还想着抱得美人归的赵全不会想到自己十多年累积的数万教徒此时正被围困在黑龙寨,而樊忠等一万多大明军队正毫无所阻的往金光城赶来,贺都的两万人也在天狼寨积极备战。金光城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武大和吕大龙还有另外四个孟养人还一直低调的待在金光城内,只要刘越一来,他们就会立即带着自己所率领的两万多人猛攻王宫和夺得一城门以配合刘越。

但现在这些都还没有到来,整个金光城内出奇的宁静,被软禁在后院的思韵发也安静了下来,靠在窗户边上发呆。

“大小姐在想什么呢?”赵全今天特意换了一身白羽长袍,特地梳理了一下日渐稀疏的头发走了过来,嬉笑着脸道。

“你是?”思韵发并不知dào

自己哥哥与白莲教有勾结,从而根本就不曾认识赵全,一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思韵发就异常警觉了起来。

赵全一想到眼睛这个美人也是刘越的女人就抑制不住内心里的兴奋,坏笑着摸着嘴角边冒出的两缕胡须道:“我是谁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现在是你的夫君!”

“你胡说!”思韵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一阵不安,慌忙地退了几步,大声反驳道。

“我怎么是胡说呢,你哥哥亲自答yīng

的婚事会有假吗,小美人,嘿嘿,让我摸摸!”赵全两只眼睛早已徘徊在了思韵发那挺拔的峰峦上,说着就将手伸了过去。

“啊!”谁曾想到,这赵全的手刚一伸过去就被思韵发一脚踢断,疼得赵全蹲在了地上痛苦而又愤nù

地盯着思韵发。

“好你个野蛮的女子,你等着,等你我入了洞房,我再看你嚣张不嚣张!”赵全甩下几句狠话就抱着脱了臼的手走了,而这边思韵发却早已是暴躁不堪不停揣着门。

“为什么会这样,呜呜!”接着思韵发又哭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哥哥竟然会把自己许配了出去,而且许配给了这样一个人。

“哥哥,放我出去!”思韵发大声喊了许久,也没有人应她。她也就只好继xù

揣起门来:“混蛋,我不嫁,我就是不嫁!”

“三哥,眼看着我们就要跟着他思机发一起出征神伽山了,可如今我们怎么没有一直都没有看见大小姐啊?”吕大龙有些焦虑地问道。

武大喝了一口酒才道:“我哪里知dào

,这些日子你也看出来了,这思机发正在一步步蚕食大小姐的力量,如今又要我们去出征,也不知dào

大哥还有多久才会率领大军来。”

这时格铎突然跑了进来,直接从武大手里夺过一杯酒灌进肚子,平缓了一下后忙道:“你们知dào

吗,大小姐她被少主给软禁起来了,如今还要许配给什么白莲教的护法!”

“什么!”吕大龙和武大立即就站了起来,暗自喊道:“这可不行,大小姐可是我们大哥的女人,也算是我们的嫂子,不能嫁给别人!”

“是真的,好像连结婚日子都算好了,就在后天!”格铎被这二人激动地表情吓了一大跳,说完之后忙好奇地八卦道:“你们不会早已对大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切,胡说些什么!”武大和吕大龙异口同声道,然后又同时坐了下来。

格铎见他们二人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便越觉得很可疑,禁不住指着二人笑了笑就走了。

“三哥,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嫁给那个什么白莲教护法吧?”吕大龙一时拿不准注意只得问着武大。

武大知dào

大哥不在,现在一切都得自己做主了,少不得冷静地分析了起来,说道:“我们现在只知dào

大哥被孟养人救了,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们大哥一直都是诸葛亮一般的人物,我相信他一定会借的数万雄兵来的,只是不知dào

他多早晚才来,所以我们现在最好安然不动,等待机会!”

“可是三哥,眼看到了后天大小姐就要嫁给别人了,如今她还被软禁着,万一大哥后天都没来,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嫁给别人吧”,吕大龙现在比谁都急。

“你慌什么,搞得像是你的老婆要嫁给别人似的,别急,如果到那时大哥还没出现,我们就只有铤而走险了!”武大说着又道:“不过我们现在一定要规矩点,低调点,不可让别人看出有什么异动,知dào

吗?”

吕大龙点了点头就继xù

与武大开起玩笑,待看见有几个人尽往四周看时,他就忙走开了,只剩下武大一人在这里喝酒,待吕大龙走远了后,武大才放下了酒杯:“小二,结账!”

“我的大小姐,你就让为夫我亲亲!”赵全一来到思韵发这里就翘着一鸡屁股似的臭嘴巴往思韵发身上凑了上来,逼得思韵发只得后退,然后一脚朝他踢了出去谁知却被早有准bèi

的赵全给抱住了。

思韵发见他抱住自己的脚摸来摸去,就拼命地瞪脚:“放开我!”

“放开你,嘿嘿,我的大小姐,为夫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了,嘿嘿!”赵全说着就丢了思韵发的脚然后直接朝她的身上扑了过来:“我的大小姐,让为夫抱抱你!”

思韵发忙闪到了一边,赵全扑了空,明显发福的身体一下子就撞倒在案桌上,气得赵全直接转过身来怒指着思韵发说道:“好你个臭娘们,给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是什么大小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我休叫你今日从了我不可!”

思韵发惊慌失措下也忘了反击,只知dào

往门口跑去,可门依旧被反锁得牢牢的。就在她万分焦急的时候,忽然就察觉到自己的双手连着身子被人给抱紧了。

上次刘越也是照样紧紧地抱着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巫山之会,可刘越抱着她时她感觉到的是兴奋与羞涩可如今被这样一个令人一看就十分作呕的人抱着,思韵发只觉得十分恐惧和愤nù



思韵发不停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倒肘狠狠地一击,直接就击打在了赵全的肋骨上,疼得赵全只好松开手退到一边一手捂着上腹,一手直接大力一拍就将思韵发拍倒在地。

思韵发落地之时急忙反转过身来就正要以就仰卧跳起时却突然看见赵全跳了过来,将在自己紧紧地夹住胯下。

赵全不管思韵发如何挣扎他只是把她钳得紧紧的,然后迅速脱着衣服:“老子现在就跟你洞房,我看你还不还反抗!”

思韵发眼睛红红的,牙齿咬的蹦蹦响,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衣角,安静了片刻后就拼命一声大吼忽然直接起身撞向了赵全的腹部,硬是将赵全撞到了对面墙壁上。

赵全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会爆fā

出这么强dà

的力量,自己的腹部被撞得就像是火在烧一样,连刚硬的地方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自己也吐出了一口血,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要吃人的思韵发。

思韵发刚才是把自己所有潜力都爆fā

了出来,那奋力一撞也消耗尽了她所有的力qì

,但她还是硬撑着怒瞪着眼一步一步地朝赵全走了过来,冷冷地道:“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第72章 不能再等了

赵全显然是被思韵发这要吃人的表情给吓住了,他急忙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有些惧怕地看了她一眼就急忙出了屋子,头也不回地就往思机发那里跑去。

“怎么着,见识到我妹妹的厉害了吧,我给你说过了,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偏不信,如今尝到了母夜叉的厉害,该长长记性了吧”,思机发一见进来的赵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就忍不住打趣道。

“哼,就算她是母夜叉,我也能治得住她!”赵全一口将一杯冷茶饮尽,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颗色泽呈褐色,明亮如猫眼的丸药出来笑道:“只要她吃下这个丸药,就会浑身软弱无力,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摆布了。”

思机发神色凝重地转过头来,一把夺过丸药直接投掷到了门外:“我说赵护法,虽然我把我妹妹许配给你,但我决不允许你对我妹妹用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否则别怪翻脸!”

赵护法冷笑了一下:“你还真是个好哥哥,不过我也没打算把大小姐怎么着,这丸药只是用某种花粉研制而成,对人体不仅没有害处还能调和阴阳。”

思机发没有回答,手中的酒杯也是放在嘴沿边久久没有放下。这时,有一侍女跑了进来,着急忙慌道:“启禀少主,大小姐她要撞墙自杀,已经撞晕过去了!”

“砰”的一声,思机发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他也站了起来:“可有事没有,你们怎么不好生看着!”

这侍女忙跪了下来,哭诉道:“只是头皮蹭了一点皮,没有大碍,已经醒过来了,但大小姐她还是吵着要自杀,奴婢们不知dào

该怎么办,还请少主拿主意!”

“我说少主啊,你这下看见了吧,依你妹妹的性格只怕是真的要自杀,到时候我们之间合zuò

还有意义吗,我看还是让她吃下这颗药丸吧,这样一来她哪里有力qì

去自杀,这样你我岂不是安静点”,赵全忙趁机建议道。

思机发回头看了赵全一眼想着自己现在的确是十分仰赖这位白莲教护法,而自己妹妹早点成了别人家的女人只怕对自己更好,便点了点头。

头发已经散乱满肩的思韵发被绑在一张太师椅上,手脚不能动弹,额头上已经吹干的血迹呈现出血糊糊的斑块,只得大喊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妹妹,呜呜!”

“别喊了,我的小娘子,你哥哥现在满心思都在如何保住金光城上呢,哪里管的上你这个不听话的妹妹,来喝口水吧?”赵全说完就将溶有药丸的一碗水递去了思韵发的嘴边。

思韵发很规矩地喝了一口水,这让赵全很是满yì

,忙道:“喝吧,喝点水润润喉,哭久了只怕你的喉咙早就干涸了。”

突然,“噗”的一声,思韵发满口的水直接喷向了赵全,赵全脸上满是水珠,这让赵全不由得大怒,直接就将手中的一碗水猛灌进了思韵发口中:“他妈的,给我喝下去!”

思韵发呛了几口,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够笨的,哈哈,你们等着,等刘将军来了,等我的人知dào

了,一定会我报仇的!”

说着,思韵发忽然之间就发xiàn

自己全身没了力qì

,用虚弱地语气质问道:“你在水里下什么药了,我怎么没了力qì

,你真卑鄙!”

“嘿嘿,别怕,我的小娘子,为夫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害你呢,你放心,这药没事,只是让你听话点,安生点而已”,赵全异常高兴地说道。

思韵发xiàn

在全身软若无骨,只得依靠剧烈起伏的胸脯来表达自己的愤nù

,但这在赵全的眼中无疑是巨大的诱惑。赵全忍不住伸出手来摸向思韵发的胸脯。

思韵发只好急忙颔首收胸退缩,拼命地扭动着椅子。赵全干脆就捧起她的脸使劲往上一扳,一张香甜的嘴唇就露在了他眼前。赵全兴奋地笑了笑,就立即把嘴抽了上去,可刚要凑到时就听到外面一声大喝:“这是怎么回事!”

来的人是奢芳,她这几日到处找自己的小姑都找不到,如今没想到却在这偏僻的后院之地听见了自己小姑的喊声。奢芳忙循声过来又向守卫在此的人询问后才知dào

自己的小姑现在要被强迫嫁给一个白莲教护法。

赵全本要大怒,但一见进来责问自己的是一位美丽的姑娘,语气便和气了许多,笑道:“我这是在和我小娘子玩呢,这位美人你是谁呀,来这里有何贵干?”

奢芳自然猜得出这个人就是那个硬要娶自己小姑的赵护法,她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过来一边替思韵发解着绳子一边说道:“她是我小姑,你们怎么能把她这样绑着!”

奢芳一见思韵发的额头上有一两寸宽的伤口,就忙拿出手帕来替她揩拭,可这时她的手腕突然就被思韵发给握住了。思韵发满是祈求的眼神看着奢芳低声说道:“快带小姑离开!”

“小姑,你说话怎的如此虚弱,你别是生病了吧”,奢芳不由得瞪了赵全一眼,然后忙叫了自己的人来扶着思韵发出了这一直软禁着思韵发的屋子。

完全沉浸于奢芳的美艳中的赵全居然没有阻止奢芳将思韵发带了出去,而是呆呆地站在那儿,自言自语道:“要不是因为刘越那小子,老子宁愿找思机发换一下,直接当他的女婿算了!”

赵全没有跟过去,已经从思韵发里尝到教xùn

的他想着还是慢慢来为好,想着自己也可以向刘越家伙一样,通过自己的魅力去吸引奢芳。赵全相信自己能办得到,自古美女爱英雄,到时候他成了保护金光城的英雄,奢芳这样的美女能不爱上自己吗?

思机发xiàn

在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心自己的妹妹和女儿,他得趁着刘越来攻打金光城之前把自己和妹妹的将领拧成一股绳尽早除掉自己妹妹的人。

冷眼观察了几日,思机发发xiàn

武大是一个很值得拉拢的对象,因为武大这几日总是会时不时的给他送些礼物,也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十分关心自己妹妹的下落。

“武大呀,你知dào

吗,我一直很看重你,虽然你是我妹妹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我还是把你当做自己人一样看待,我想着升你为全军副将,不知dào

你行不行?”思机发笑着说道。

武大立kè

就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末将多谢少主栽培,请少主放心,要是末将当了副将,一定会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嗯,好!我最看重你的就是你这一身的义气,比得上刘皇叔身边的关二爷!”思机发对武大此举大加赞叹忙亲自将他扶了起来:“你是将军们中最勇猛的一个,战功也是最卓越的,我明日就宣bù

任你为副将!”

武大接着又跪了下来,表了一番忠心然后又被思机发扶了起来。思机发对武大的举动很是满yì

,便也透出底来,问道:“武大呀,如果我和大小姐发生了冲突,你会?”

“末将自然是听从少主的,大小姐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儿身,哪里能拿得出好主意!”武大回答后,思机发虽然早就感觉到自己妹妹手下的第一悍将有转投自己的意思但今日能够亲耳听到他的表示还是激动地合不拢嘴。

“好,我现在就跟你暗授一件要事,你若办好了,我就任你当我的大将军!”思机发重重地拍了拍武大的肩膀,并亲自将他拉进了内室,秘密地嘱托起来。

这晚是赵全与思韵发成亲的夜晚,知dào

事情经过的奢芳虽然也替自己的小姑感到惋惜,但她还是遵照自己父亲的吩咐为自己小姑打扮了起来。

“小姑,你就别哭了,我们女儿家成婚哪有自己做主的份,你就快快乐乐地当个新娘吧”,奢芳见思韵发的眼泪又将才画上的妆给化了,只好重新补妆。

“奢芳,你再多派出一些人出去找找刘将军,他再不来你小姑可就真的要落入虎口了”,思韵发又气无力地说道,然后又转过身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奢芳:“小姑求求你,一定要多派些人去告sù

刘将军。”

“我已经派了,小姑!”奢芳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可是小姑,如今已经来不及了,你听那边的喜乐声都响起来了,外面来接你的人都候在门外了。”

思韵发xiàn

在虽然已经无力反抗,但她还是殷切地希望自己心中一直想念着的刘越能够快些出现,带她离开,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可即便与赵全过了火盆,眼看着就要行叩首礼送入洞房时,刘越也一直没有出现。

而这时,思机发也全然没有关注到自己妹妹那被泪水打湿的红衣,他现在忙着给武大使眼色,让他快点行动,把来吃喜宴而没有带兵器带护卫的异己将领全都杀死!

“三哥,这大小姐眼看就要与那家伙入洞房了,我们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坐在武大的一旁的吕大龙半侧着身子十分焦急地背对着武大说道。

武大向思机发回了个眼色才回道:“再等等,我们最好得到大哥开始攻打金光城的消息了再行动比较好,不能露出马脚太早!”

“等等!你就知dào

等!你看看大小姐那啪嗒啪嗒打在地上的眼泪,你还等什么!”吕大龙抱怨了几句又道:“别等了,三哥!他们已经在夫妻对拜了!”

第73章 发动兵变

“好吧,那我们立即行动!”武大回了一句就立即站了起来,将杯子一摔,预先谋划好的吕大龙和另外四个孟养人就立即从座椅下抄出大刀来朝思韵发冲去。

“不是,武将军!本少主只是让你杀了格铎和张如石几位,没叫你对你的大小姐动手,这样会陷你与不义!”思机发见武大亲自扛着大刀朝台上走来便以为武大急于向自己表忠心要杀思韵发,并没有想让自己妹妹死的思机发不得不赶忙走过来阻止他。

这时,格铎见武大和吕大龙这一伙人像是计划好了一般,有预备的将各处通道大门关了起来,而武大和吕大龙又直接往少主和大小姐所在台上走去就感到了不妙。

“不好!他们要抢亲!”一直以为吕大龙深爱着大小姐的格铎不知dào

这是武大与吕大龙主导的一次政变,还以为吕大龙是要抢亲才会这么做,所以他也立即走了过来准bèi

劝劝吕大龙他们不要做出这种过火之举。

张如石也跟了过来,很是镇定地问道:“格铎,这是怎么回事,武将军和吕将军好像是要谋反!”

“不是,你想错了,这吕大龙一直很喜欢大小姐,他这是要抢大小姐呢”,格铎并不相信粗犷的武大和吕大龙会有什么大阴谋,所以他解释了几句就忙过来劝慰道:“我说吕兄啊,你不能这样做,虽然我也不想让大小姐嫁给这个老家伙,但是你这样做实在是太鲁莽了,快把刀放下!”

吕大龙并没有搭理格铎而是朝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喊道:“大哥,一切都控zhì

好了,我现在就去救大小姐,你押着思机发出去,另外那几个孟养人也早已出去带着我们的人朝这边围了过来了!”

思机发确实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又想了想吕大龙刚才地说的话便很是诧异地朝武大问道:“武大,这是怎么回事,本少主不是让你的人把埋伏在四周,随时把格铎和张如石他们给杀死吗?”

“别问了,我的少主,你现在最好规矩点!”武大说着就将一把重达百斤的大刀架在了思机发的脖子上,压得思机发身子直接弯了下来。

“你竟敢耍我!”思机发一直都是骗别人却没有想到自己却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给骗了,他不由得大怒,但并没有喊出声来,因为他知dào

只要自己一喊这位以凶狠著名的悍将会毫不犹豫地削断自己的头颅,而且对面的门缝中也有枝利箭正对着自己。

武大押着思机发走了出去,吕大龙则往里屋走去,而此时呆若木头一般的格铎等人完全不知dào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愣在这里,心想自己会不会死于这两人的屠刀之下。

赵全一进来就把门关得死死的,一把将思韵发推倒在床上,然后粗暴地将她的外衣一扯,就见蓝色的棉袄早已湿透,便故作地痛心地摸了摸思韵发的脸道:“瞧瞧我的小娘子都哭成什么样了,来,让为夫好好抚慰抚慰你。”

说着,赵全就邪笑着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在思韵发的脸上胡乱一揩拭,把思韵发满脸的泪痕擦干后就按压住思韵发的脸亲了下来。

砰然一声,门就被人给撞开了,然后紧接着就是一根门闩丢了过来打在了赵全的腰上,赵全刚刚勃起的地方一下子就萎缩了下来。人至中年好不容易有了反应却被突然的刺激给吓萎了,这让赵全很不爽!

“你是谁,谁让你闯进来的!”赵全朝吕大龙怒吼道。

“是阎王爷叫我来的!”吕大龙手中就大刀朝赵全身上挥去。赵全急忙将床上的思韵发抛了过来,然后自己跳到了一边随手拿起一张椅子来挡着自己的身体急忙往屋外走去。

吕大龙见思韵发朝自己的大刀飞了过来,他只好急忙后退,大喝一声就将大刀侧偏一下砍在了一旁的楠木小桌上。

吕大龙急忙拔出刀来正准bèi

转身去杀赵全时却听见趴在桌上的思韵发虚弱地喊道:“快带我走!”

吕大龙只好将思韵发背在身上,然后单手握着大刀追了出来,等他一出来就看见刘越正捆绑着赵全,喜得他忙跑了过来:“大哥,你可算是来了!”

刘越带着大军一到金光城下,他就先猫进了城里,准bèi

召集武大等人按照事先谋划好的方案发动兵变,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武大居然提前发动了兵变。

等刘越进了王宫他才发xiàn

原来是赵全这个白莲教护法要娶思韵发而促使武大不得不提前动手。这让刘越心中对这个平时有些憨厚的三弟刮目相看了。

刘越趁乱也跟着吕大龙进了新婚洞房,正巧看见赵全跑了出来,便直接一掌凌空劈下,将赵全打倒在地,然后又一拳掏在他小腹间:“想娶我刘越的女人,真是吃了豹子胆!”

这时,见吕大龙背着思韵扛着大刀出来,刘越也很是感激地拍了拍吕大龙的肩膀:“真是我的好兄弟,快些出去帮三弟他们吧,这里就交给大哥我了。”

“好!”吕大龙说着就把思韵发放了下来,往刘越怀里一推就急忙跑了出去。

思韵发一见刘越就忘记了几日来所受的一切痛苦与折磨,抑制不住内心里十分喜悦的她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刘越也是展颜一笑,然后捧着软弱无力的她深情地吻了下来,思韵发一下子就陷入了刘越这延绵不绝的热吻,她贪婪地吮吸着刘越的****以至于完全没有在乎外面激烈的喊杀声,直到刘越抱着她跳上了房梁,出了王宫来的城门外时,她依旧是一直看着刘越的脸傻傻地笑,时不时地凑上香吻。

这边,武大等一万人虽然暂时控zhì

住了王宫大殿,但立即就有两三万王宫护卫军涌了过来,将武大等人团团围住,但由于武大手里控zhì

着思机发,所以这些护卫军并不敢轻举妄动。

“好你个武大,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思机发很是恼怒地问道。

“因为我是大明的子民,我大哥是大明的臣子,我只效忠于大明,只敬重我大哥!”武大抑扬顿挫地回了一句,就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城外燃起了烽烟,武大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思机发也同样看见了城门外四周燃起的烽烟,机警的他立即大喊道:“不要管我!云参将,本少主现在就升你为副将,你速派大军去支援城门!”

云参将先是一愣,但见少主焦急地看着外面,他便回头看了看,只见外面早已是浓烟滚滚,杀声震天,他便回过神来,立kè

派了格铎和张如石两人速带一万人去支援。

而思机发也趁武大不注意时忙倒肘袭击武大的腰部,接着就低身一闪就从武大刀下逃了出来,忙从一士兵手里夺过一刀来刺向武大的胸膛。

淬不及防的武大气急之下也忘了如何招架,竟然直接舞着大刀朝思机发砍将过来,全然没有顾及到思机发那即将没入他胸膛里的一把腰刀。

及时出现的吕大龙见此情形忙一声大喝:“三哥小心!”然后他直接就暴起跳了过来一刀将思机发手中的那把腰刀奋力一砍,思机会的虎口被震得差点裂开。

思机发见自己偷袭不成就立即朝自己的护卫军靠拢了过去,并一边大喊道:“速速将他们全部杀死!”

“三哥,大哥来了!”吕大龙一来就将这个好消息告sù

给了武大。

“我知dào

,那四周的烽烟已经告sù

给我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拖住这几万人,为大哥他们攻入城内争取更多的时间”,说罢,武大就率先冲了下去,与护卫军们厮杀了起来。

武大所领的士兵们大都是跟着他浴血奋战许多次的忠诚士兵或是招纳的从丹一郎那里投降过来的士兵,所以这些都对思机发这个少主并没有多少忠诚,如今见主帅冲锋在前,他们也不甘落后,嗷嗷叫地冲了上去。

当贺都带着两万多孟养士兵来到金光城下看见这座久别的都城时,都禁不住热泪盈眶起来。进攻的号令刚一传达下来,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硬是冒着敌军们的箭雨和滚落下来的巨石架起了云梯,撞向了城门。

与贺都等人不同的是,带着一万多大明军队前来助阵的唐总兵并没有急于派大军冲过去,而是有条不紊地命人架起等各种攻城专用的大铁炮,不停地摧毁着城墙上一处处弩机与壁垒。

敌军们最怕的就是大明军队那些杀伤力巨大的大炮与火箭,没一会儿功夫,守城的敌军们还没有见到大明军队的影子,就因为天空中飞来的成千上万的铁片与炸弹而死伤了一大半。

敌我力量的悬殊使得大明军队一方很轻易地就夺得了城门,而樊忠和华英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士兵们朝王宫奔驰而来。

贺都这边也依靠着士兵们的勇敢与收复家园的满腔热情而攻进了城中。

很快樊忠与贺都两只军队都加入了王宫的厮杀之中,战事急转直下,思机发最害pà

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第74章 不能嫁给你

大明军队的火铳和神机弩就像是收割机一般迅捷地收割着一片接着一片的护卫军,而这些对掸族人满怀仇恨的孟养士兵更是爆fā

出了空前的战斗力,思机发自诩为最精锐最忠诚的护卫军们在他们面前就像是温顺的小羊羔一般等着他们去屠宰。

经过了一夜的战斗,思机发的护卫军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加上回援的城防军仅有一万人。

躲在某一偏殿里的思机发再一次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以前同样是被大明军队包围了起来,他和他父亲各自带着一支人马突围了出去,他逃向了孟养,而他父亲则逃向阿瓦。

那些日子,朝廷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父亲哪里,反而给了他崛起的机会,他暗自召集人马并策反丹一郎身边的将领,终于在强有力的镇压下,他夺得了孟养的统治权。

他幻想着巩固了孟养就收回自己麓川的领土然后灭了那个供出自己父亲归顺大明的阿瓦,接着就可以和大明再来一战,他相信自己将来一定可以像大明永乐皇帝一样威震四海。

但一个小小的刘越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将他拉回到现实中来,看着自己的精兵们在大明军队面前不堪一击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夜郎自大。

他知dào

自己已经惹怒了大明这头雄狮,他不可能会有好下场的,但他不愿意像他父亲一样被押解进京接受千刀万剐。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写下了两份不同的遗书。

他让人把其中一份交给自己的妹妹,另一份则交给自己的女儿,然后屏退了所有人,刷的一下一刀就抹向了脖子,喷涌而出的鲜血直接洒在了窗户上。

此时,正偎依在刘越怀中的思韵发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忙捂住了胸口。

“你这是怎么了?”刘越才从赵全那里要来了一碗解药,正要端着来喂她就见她痛苦不堪地样子,便忙过来抚摸着她的胸口问道。

思韵发无力地推开了刘越,摇了摇头轻声问道:“没事,刘将军,我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已经将他杀了?”

“你放心吧,我已经下了命令,不会杀思机发还包括那位叫奢芳的姑娘”,刘越见思韵发如此生疏地称呼他,未免让他心中感到一丝不快,但还是强笑着解释了几句就给她服下了解药。

思韵发没想到刘越这次来竟然是要帮丹一郎复位,要将他们思家一脉的掸族人赶出金光城。这让她感到很是意wài

,虽然她也不赞成自己哥哥强夺了人家孟养人的家园,但刘越背叛了他哥哥和自己未免有些让自己很是难以接受。

思韵发xiàn

在不知dào

自己是该视刘越为敌还是继xù

厮守在刘越的身边。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哥哥和那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侄女是否幸免于屠刀之下。

思韵发一恢复精力就匆忙离开了刘越这里往王宫跑去。刘越只好也跟着跑了过去。

刘越和思韵发再一次来到王宫时,武大和贺都等人已经完全控zhì

了王宫内外。一见思韵发跑了过来,武大就忙迎面走过嬉笑道:“见过嫂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思韵发瞪了武大一眼,也没空搭理他,径直走向了内殿,四处寻找着自己的哥哥和侄女奢芳。

武大见思韵发没有像往日那般客气,倒也没在意,而是朝刘越走了过来,神色严肃道:“大哥,思机发他自杀了!”

“什么!”刘越听了此语立马就盯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思韵发,然后才又忙问道:“那他的女儿奢芳呢?”

“在四弟那里,那小娘们倒没有寻死觅活,大哥你就放心吧”,武大见自己的大哥特意地询问了奢芳的安危便坏笑了一下,暗想到自己这位大哥还真是风流成性,幸好自己留了个心眼专门让四弟去后院捉拿奢芳以免落入他人手里。

刘越没有想到思机发竟然会自杀,这让自己如何在思韵发面前交待。他忙让武大带着自己往思机发这里赶来。一赶来就看见思机发正躺一担架上,瞳孔散大,气息已无。

而同时也看见了自己哥哥尸体的思韵发已经是泪如雨下,抽泣着站了起来使劲地锤打着刘越的胸膛,哭喊道:“你骗我,你骗我!”

“我……我早该想到他会自杀的,这些都是我的错,大小姐,你……你节哀顺变!”刘越现在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了,只得语无伦次地解释了几句就将思韵发死死地抱在了怀中。

思韵发锤打够了就干脆撞着刘越的胸膛,哭个不停,许久之后才消停下来,推开刘越道:“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刘越想着让她安静一会也好,毕竟突然遭受亲人离去的痛苦任谁也是接受不了的,便没有去追而是让人好生看着,自己则让人把思机发装殓好准bèi

抬进京城。

头发早已散乱的思韵发茫然无措地走出了偏殿,走下了台阶,走到了一队投降的护卫军士兵身边。这时,夹杂在投降人群间以士兵模样打扮的云参将忙叫住了思韵发:“大小姐,这是少主给你的遗书!”

思韵发瞬间就来了精神忙接过来打开看了起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遗书中的言语一点也没有思机发曾经为政治利益而不得不说的绝情话,里面全包含着哥哥对自己妹妹的爱与浓厚的歉意。

思韵发看着自己哥哥在遗书中不停地求着自己原谅他,不断地回忆着小时候的生活就忍不住再次落下泪了。不过当看到最后她神色突然又凝重起来。

思韵发直到现在才知dào

刘越的真实身份,自己哥哥说他是害死父亲的凶手,是害得思家掸族部落彻底败落的罪人,是害得哥哥自杀的叛徒。

“这是真的吗?”思韵发自问了一句,就侧身看向了不远处的刘越。

思韵发坚韧地转过身来紧咬着双唇,缓缓地走向了刘越,双手将遗书捧在胸前,问道:“你可以告sù

我你就叫刘湘,不是叫刘越,你不是大明的钦差,不是什么曹太监的义子,可以吗?”

刘越见她很是认真地问着自己,便想着自己也没必要再蒙骗这位善良的大小姐了,便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其实就是刘越,我为了完成圣命不得不隐姓埋名。”

“这么说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了?”思韵发将遗书展开让刘越看了看问道。

刘越一见上面内容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思机发还真是一不好对付的主,连死了都还有再坑自己一把,但这上面的内容却又都是真的,刘越也不好狡辩只得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些都是真的,大小姐,对于令尊的事,我深表遗憾,当时我完全不知是你的父亲,一心只想建功立业,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思韵发点了点头:“我懂,我哥哥也懂,他知dào

你是大明的臣子,你做这些全是为了大明,所以我哥哥并未要我找你报仇而是要我不能做不肖子孙,不能嫁给杀父之人,所以,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思韵发强撑着欲哭的眼睛,异常镇定地朝刘越欠了欠身就毅然地转过身来,然后急忙跑了出去,躲在一没人发觉地角落掩面痛哭了起来,暗喊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刘越手一扬但还是收了回来,也制止住了追逐过去的士兵,而是淡淡地朝武大说道:“将格铎和张如石几个忠于大小姐的人放了,让他们去保护大小姐吧。”

被吕大龙当做金丝鸟一样控zhì

起来的奢芳正喊得声嘶力竭时,就看见了一枝冷箭射了进来,那冷箭上绑着一封信件。奢芳四处环顾一眼,确定没人发xiàn

时才打开了信件一看才发xiàn

是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遗书。

遗书中,思机发大肆痛斥了刘越对自己的残害,对思任发的残害,给思家掸族人带来的巨大损失,并把刘越说成是思家最大的仇人。思机发最后留言道:“吾儿务必想办法成为刘越身边的女人并伺机杀了此贼为为父报仇为我族报仇,如此,为父在九泉之下才可瞑目矣,切记!”

奢芳最让思机发满yì

的地方,就是自己这个养女从来都是最听话的,从来都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所以他一直是将她视为亲生女儿看待,其父女之情丝毫不亚于真zhèng

的父女。

“爹爹请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让你含恨九泉的!”奢芳默默地念了几句就咬破了食指以全此誓言,然后就将该遗书吞入了口中,也不再敲门求救也不在哭闹而是故作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暗暗抽泣着。

过了许久之后,奢芳才听见了敲门声,心中暗喜不已的她已经猜到了一定是刘越来了。待她一转过身来一看果真是刘越,便忙哭泣着跑了过来直接就闯入了刘越的怀中:“刘将军救救我!”

“呜呜,刘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来了到处都在杀人,我父亲呢,我小姑呢,我会不会死啊!”奢芳呜呜咽咽地哭泣着问道。

第75章 兄弟聚首

刘越见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吓成这样,便忙安慰了她几句,撩了撩她的发梢,亲自揩拭净了她的眼泪说道:“你小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父亲他自杀了!”

“爹爹!”奢芳忽然一下子就恸哭起来,一把抱紧了刘越,两只眼睛偷偷地瞅着刘越,放射出一丝杀人的眼神,但旋即又收住了,依旧以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哭泣道:“刘将军,如今我该怎么办啊?”

“这个?”刘越此前还真没想到战后该怎么安置思机发的女儿,但见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样子一时也不好说出多么绝情的话,但见一旁的吕大龙一个劲地朝自己使眼色,便忙道:“四弟,就由你照顾着奢芳姑娘吧。”

“哎!”吕大龙忙开怀一笑,感激不尽地应了一声:“大哥,还是你最了解兄弟,嘿嘿!”

刘越忙敲了吕大龙的脑袋一下:“你别乱打主意,对人家奢芳姑娘要当千金小姐一样看待,当妹妹一样看待,记住吗?”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向你待少夫人一样对她相敬如宾,嘿嘿!”吕大龙信心满满地承诺道。

奢芳发觉事情的发展不是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忙厉色道:“不!我不让他照顾,我要跟在你刘将军的身边!”

“为什么?”吕大龙收住了满脸笑容,很是不解地问了一句,但一想到这奢芳姑娘毕竟是千金玉叶,瞧不上自己也是对的,更何况自己大哥的确是比自己招女人喜欢。

吕大龙略感失望地退在了一边,无奈地叹起气来,暗叹道:“我又要多个嫂子了!”

奢芳见刘越和吕大龙都沉默了,便知dào

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有些突兀了,便忙哭泣着补充道:“刘将军,你如今也算得上是我的姑父吧,你说你不照顾我谁照顾我呀,呜呜!”

刘越没想到这个奢芳姑娘竟这么缠人,但一想到自己的确是与思韵发有了夫妻之实,如果对她不管不问还真的说不过去,只好忙劝道:“好好,我一定照顾你,只是现在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先让我四弟照看你一下,我待会就来找你。”

听此言,奢芳也不好再纠缠着刘越不放,以免惹他生厌,便转移话题问道:“刘将军,我小姑呢?”

“我这就去帮你找她”,刘越回了就将吕大龙叫了出来,暗自耳语道:“喜欢人家就得好好去追,知dào

吗,大哥可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收留她的!”

“哎!多谢大哥!”吕大龙立马焕发起了精神,感激不尽地看着刘越一直不肯移目。

刘越忙将他推开:“这么看着我干嘛!”

“好kàn

,嘿嘿!”吕大龙摸着脑袋傻笑道。

“我靠,我可警告你,别跟你二哥学,否则我宁愿把奢芳嫁给张员外那样的老头也不嫁给你!”刘越忙朝他啐了一口,挥起拳头打了一下就笑着走了。

而一直还傻笑着站在哪里的吕大龙还意犹未尽地夸赞道:“大哥终于不全都收在自己碗里了,也知dào

体谅兄弟们的饥渴了,嘿嘿!”

刘越刚一出来就见武大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大哥,大小姐她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刘越心中顿时不由得闪过一丝失落之感,忙问道。

“格铎说是去四川了,要不要派人去追回来?”武大知dào

自己的大哥对女人很上心,便忙问道。

刘越一想起思韵发那决然的样子就摆了摆手:“不必了,让她走吧,如今我与她之间有着一条巨大的鸿沟,暂时还不易相处在一起,先让她单独过一段日子吧,希望时间能够淡化这一切。”

说着,刘越就看着初升的旭日叹了一口气道:“多派些人暗中保护她吧。”

“那好,我这就去分派!”武大走后,贺都就走了过来:“钦差大人,现在金光城已经全部落入了我们手中,但实jì

上却是天朝军队控zhì

着,你看?”

刘越微微一笑,就往前面走去,并说道:“贺将军不必担心,你家少主是朝廷封的宣慰使,对这里有不容置疑的统治权,我们是不会越粗代庖的,只是我兄弟武大那数万人马总得有个落脚之处吧,他们可是为你们孟养收复家园立下大功的。”

“这个末将自然是知dào

的,他们虽然是掸族士兵但却是我们孟养最好的朋友,等少主来了,我一定请求少主将神伽山留给他们驻守”,贺都立即回道。

贺都比丹一郎要明智许多,再加上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他深知武大所领的数万掸族士兵是个巨大的威胁,他巴不得把这些掸族士兵赶了出去甚至消灭但他知dào

这位钦差大人乃至朝廷都是不愿意的,他们宁愿武大他们存zài

以制衡孟养。

刘越可不愿意把自己三弟安置在终年积雪的神伽山,他笑着看了看贺都,不由得赞叹道:“贺将军真是深谋远略啊,可比你们那少主强多了。”

丹一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金光城。但他来到城墙边时,禁不住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地朝来迎接他的贺都等人诉说道:“我总算是回来了!”

“孟养宣慰使丹一郎接旨!”这时,刘越突然出现了在了他面前,展开黄绢高手念道。

丹一郎立即收住了眼泪,忙跪听了旨意然后笑嘻嘻地走到刘越旁边来:“上差素来是神武异常,想必思机发那贼首已经被上差捉拿了吧?”

“没错,我已经移交给你们的贺大将军了,现在就以你这个宣慰使大人按照旨意把思机发交给本钦差吧,另外我的兄弟武大率领数万掸族士兵投诚大明且帮你们收复家园立下了大功,不知dào

宣慰使大人要如何安置他们?”刘越笑问道。

“这个?”丹一郎知dào

刘越是想在自己孟养安插一支制衡自己的人马,他对此倒也不在意,想着反正金光城在自己手里就行了,但是他又不敢随便拿个地方去忽悠这位与自己有过旧怨的钦差大人,所以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少主!”贺都忙站了出来,正要答话时却被刘越给阻断了,只听刘越忙道:“其实呢,我已经跟你们的大将军贺都已经商量好了,把思机会的大将那达以前苦心建造的天狼寨给武大他们栖身,不知宣慰使大人觉得如何,反正本钦差觉得不错,而且如若你们金光城有难,他们还可以随时支援你们,你说呢?”

“是,是,上差说的是,既然贺大将军都答yīng

了,本少主自然是十分同意的,嘿嘿”,丹一郎对于贺都抢先一步给刘越献上殷勤的行为有些不满,有些恼怒地看了贺都一眼便忙笑着回道。

“不是,少主!那天狼寨可是天然的粮仓,且易守难攻,是方圆千里最好的山寨啊!我们不能……”贺都情绪很激动地说着,可还没说完就被丹一郎吼了一句:“够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这里还是得听我丹一郎的!”

“过分!”刘越突然一声大喝,吓得丹一郎忙退了几步,陪着小心问道:“上差,怎么了,难道你不满yì

吗?”

“宣慰使大人,我可警告你,这贺都可是朝廷认定的孟养大将军,他在孟养的地方仅次于你,你以后不能把他当下属乃至奴隶一样训斥,凡是好商量,知dào

吗?”刘越一本正经地说道。

丹一郎很是不解地看了贺都一眼,旋即他又明白了,敢情这贺都早已投靠了这位上差大人,所以在早先将天狼寨献了出去,那我岂不是以后真的不能动这家伙了?

一想到贺都是刘越的人了,丹一郎就换了一种态度,笑道:“贺大将军,你先回去劝慰一下百姓,并设宴好好的款待上差及各位天朝的大人们,这里就有我陪着吧。”

贺都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知dào

自己的少主肯定是误解自己了,但他又不知dào

如何解释了,只能暗叹这刘越实在是太厉害了,几下就抓住了自己少主的要害,将自己堵得插不上一句话。

唐总兵与华升先带着大部队赶回了腾冲卫,只留着刘越四兄弟在这里接受丹一郎的隆重款待。

“大哥,你现在是锦衣卫千户还当着钦差,关键是成了曹公公的义子,而二哥你也当了正千户,三哥也成了锦衣卫百户,我武大虽然没当官但好歹带着数万人,如今我们几兄弟可算是飞黄腾达了,倒真应了当初在家乡说的话,哈哈!”武大说着就与众人碰了杯酒大笑道。

“就是,我记得当时我们才教xùn

了张员外拿老家伙回来,正要去砸了杨捕快的赌馆时说的狂言,没想到现在还应验了,不过依我看,我们几兄弟还得再升升,至少得大过那张知府去,是吧?”吕大龙附和道。

“四弟说的是,依我看,我们兄弟几个以后还会有一段大前程”,樊忠说着就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刘越。

刘越笑了笑,与樊忠碰了一杯后就一口饮尽,说道:“你们可别忘了五弟,他现在估计过得可比你们更逍遥呢?”

第76章 如何杀他

众人一想起二娃子开着秋夕院都不禁笑了起来,连忙称刘越说的极是。特别是素来以猥琐著称的武大直接流出了哈喇子脸上堆满愁绪道:“你们别说,我现在是越来越想去见五弟了,想着去他那里长住一段时间才好。”

突然,秀芹手中的一杯热酒直接泼向了武大:“你敢!信不信我捏了你的蛋蛋!”说着,秀芹就又揪住了武大的耳朵:“快说,你还想不想去你五弟那里?”

“哎哟,烫死我了!”武大装着没听到只是抖搂着被热酒弄湿的衣襟,可没想到自己那一直红红的耳朵却遭了殃,只得连忙站起来歪着头哭喊道:“疼,疼,疼啊!”

秀芹揪了一会儿就放了手,将才炒好的腰花往桌上一丢就拿着空了的酒壶啐了武大一口走了。而武大则在一旁不满地嘀咕道:“臭娘们,在兄弟面前也不给我面子,看我今晚不好好收拾你!”

就在刘越几兄弟把酒言欢的时候,一直呆在刘越行辕内的奢芳却是万般苦恼地寻思着杀死刘越的方法。

“趁他睡觉的时候将他杀死还是下毒还是带他去悬崖将他推下去?”奢芳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忽然灵光一闪,奢芳想起了赵全曾经给自己小姑下药的事。

“对,就用这个,听小姑说,她之所以喝了那药是因为那药无色无味,而且化水即散,肉眼看着跟一碗清水没什么两样”,奢芳打定了主意就立即换了一身紧身装束往关押赵全的暗室走来。

说是暗室其实也不过是一间用坚实的木头打成的一间小屋罢了,由吕大龙手下最彪悍的两个士兵把守着。

“奢小姐,您来这干什么?”两士兵一见迎面走过来的是奢芳,倒也放松了不少警惕,特意昂然挺拔着雄姿笑着问道。

“刘将军叫我来给里面的犯人送点酒菜”,奢芳说着就往里面走去。

两士兵忙伸手拦住:“奢小姐,您不能进去,这酒菜就让小的代你送进去!”

奢芳唰的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万分委屈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如今也瞧不起我这个没有了父亲的千金小姐了,往常谁不尊敬我,如今连你们都来欺负,呜呜!”

“这个……不是,奢小姐,这里面关的可是十恶不赦的白莲教护法,我们怕他伤着了您,您就别伤心了”,一士兵忙劝道。

“他不是被刘将军绑得死死的吗,怎么就伤着我了,分明就是你们看不起我,我这就告sù

吕将军去!”奢芳说着就转身跑去。

这两个士兵知dào

吕大龙可是十分在意这个女子,而且他们也知dào

惹恼了吕大龙的厉害,只好忙将奢芳拉了回来:“您别生气,您进去吧,不要耽搁的太久啊!”

奢芳的脸色一下子就由雨天变成了晴天,展颜一笑地就走了进去。剩下的一士兵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啊?”

“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变故的,她一个弱女子难不成还能掀了这屋顶不成,再说了那赵护法被绑得死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士兵说着就叹起气来:“一看见她,我就想起了我多年不见的女儿啊,差不多就跟这奢小姐一般大,也一样可怜啊!”

昏黑的屋子内没有一丝关线,这让奢芳心中不由得一惊,胆怯地依靠在墙角不敢动弹一步,暗自打了打气:“为了给爹爹报仇,奢芳,你要勇敢!”默念了几十声后,奢芳才慢慢地摸索了过来。

赵全一发xiàn

有人进来就醒了过来,待一烛光燃起,才发xiàn

是奢芳,心中万分地感动,忙激动地摇动着捆绑着自己的柱子,硬是把灰尘摇落得铺满了一层地才停歇下来。

奢芳见赵全唔唔地叫着就吓得又退了几步,又暗暗鼓励了一下后才慢慢了走了前来小心翼翼地伸出皓腕将赵全嘴巴上的臭袜子扯去,一扯下来就忙捏住鼻子将那臭袜子丢得老远,啐道:“真臭啊!”

“呸!”赵全也吐了一口吐沫,然后使劲地摇了摇被臭袜子熏晕了的头,怒骂道:“哼,都是刘越他那帮可恶的兄弟整的,专拿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整人,本护法早晚都要拿他们喝大粪,点天灯!”

“你也恨刘越?”奢芳刚开始看见赵全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倒也感到十分害pà

,但一听到满口骂着刘越等人才算是找到了共同点,便忙插了一句问道。

“恨!怎么不恨,他杀了我的弟弟,还害得我几十年积累的力量功亏一篑,如今还如此羞辱我,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赵全怒吼了一声就又说道:“奢芳姑娘,其实你爹还有你们整个掸族部落也是被刘越那家伙害的,难道你就不恨吗?”

“我不知dào

”,奢芳弱弱地回了一句,然后又斩钉截铁地大声回道:“但我爹爹要我杀了他报仇,所以我要找你要毒药,就是你给我小姑吃得那种!”

奢芳说完就直接就伸出了手,如雪般洁白的手腕在赵全眼里就像是粉嫩的玉藕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这让赵全又生了一丝歹意忙笑问道:“你真的要毒死他?”

“嗯!”奢芳郑重地点了点头,紧咬的小唇在两小酒窝的陪衬下显现得是那么的坚毅与果敢。

赵全收回一直盯着奢芳双腿紧紧夹着的隐秘处的眼光,故作正经地说道:“其实呢,我这里还有一种杀人于无形的特效毒药,也是无毒无味,你想要吗?”

“想!”奢芳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察觉到赵全的目光有些不对劲的她忙将衣襟向是提了提,侧了侧身子回道。

“不过你得先放了我”,赵全说完后又深怕奢芳不敢忙又劝道:“奢芳姑娘,实不相瞒,我也要杀刘越,如果你放了我,到时候你若杀刘越不成功,还不是有我替你杀他,那样岂不是更好?”

奢芳有些意动,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很小心地问道:“可是我放了你,你怎么逃出去呀,这附近可全都是最精锐的大明军队啊,他们的火铳可比弓箭厉害!”

“这你就不管了,你只管把我身上的绳索解开就行!”赵全笑着说道。

奢芳站在没动,看着赵全身上麻花似缠着他的绳索发愣。

“你倒是快呀,奢芳姑娘!”赵全忙催促道。

“哦!”奢芳只得走过来细致地为赵全解着绳索,刚解到一半,赵全就直接将剩下的绳索挣开,然后一把将还弯着身子为他解绳索的奢芳抱起,邪笑道:“这就是我逃出去的办法,委屈你了,我的奢芳姑娘!

“啊!你这是干什么?”奢芳吓得忙摆着双腿就像是落入了恶魔手中一般,不停地叫喊了起来。

“对,就这样叫,叫得越恐怖越好!”赵全趁手在奢芳的小腹间捏了一把然后一脚瞪在柱子上一头撞破了茅草覆盖的屋顶,跳将下来一脚将反应未及的两士兵踢倒,接着就迎面朝举着火铳走过来的大明军队走去。

赵全一手掐住奢芳的脖子,一手暗拿着铁珠子喝道:“都给我退下去,信不信我将你们钦差大人的女人给掐死,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大明军队们一见他挟持了钦差大人的女人,也就只有退后了几步,但仍举着火铳朝赵全围拢了过来。赵全倒也不惧怕,神色淡定地迎面走了过去。

奢芳吓得早已面色苍白不知dào

说什么,但这样反而越让这些士兵们相信这一定是赵全要掐紧了的缘故,如果自己真的动一下的话,只怕这钦差大人的女人就真的要被掐死了。

赵全直到遁入了林中时,才松开了手,捧着奢芳雪白的脸道:“我的小娘子,你刚才配合的真好,走吧,我带你去临江。”

“不!我不去,我要回去杀了刘越!”奢芳说着就将赵全的手打到一边,愤恨地说道:“你这个大骗子,坏了我的好事,枉我如此相信你!”

赵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十分可爱,忙走过来笑着解释道:“我哪里骗了你,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杀了刘越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先去临江,安定下来后才择机杀他,好不好?”

“不好!我要现在就回去杀了他!”奢芳说着就直接往回走去。

有些生气的赵全直接将她硬拉了回来:“不准你回去,你以后是我的人,要去哪里必须经过我的允许!”

“混蛋!”大小姐脾气犯了的奢芳一巴掌拍在了赵全,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给我滚开!”

赵全一下子就举起了拳头但一见她眼泪滚滚的样子就不忍心的放下手来,笑道:“我的小娘子,我的姑奶奶,你先别生气,你想想,你现在还真不能回去,我估摸着他们现在已经知dào

是你放了我,到时候你一回去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接近刘越并杀了他吗?”

奢芳一想想觉得也是,一下子就又嚎哭了起来,怒指着赵全道:“都是你!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你让我放了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照着我爹爹说的做了,呜呜!”

第77章 山地追逐

赵全被奢芳这一指责倒还真的生起了一丝惭愧之意忙躬身道歉:“好姑娘,你别生气,是我错了,行吗,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手刃刘越的,但现在还不是机会,要不我们先去临江府?”

“为什么要去临江府,万一你又骗我怎么办?”伤心欲绝地奢芳撅着嘴问道。

赵全被她这单纯可爱的样子倒给折服了,忙耐心地解释道:“你想想,刘越他不是要押你爹爹进京吗,他既然要进京能不经过临江府吗,我在临江府还有数千教徒,保管一定能杀了他!”

“好吧,我跟你去临江!”奢芳回答的倒也干脆,泪水一收就摇摆着修长的手臂向前走去。

“哎呀,奢芳姑娘,你走错了!”赵全立马拉住奢芳的手往另一方走去,但一直不想放下她的手,还鬼鬼祟祟地摸了摸去。

奢芳急道:“把手放开,不准你摸我!”

“本护法就是要摸,这是你的福分,你知dào

吗?”赵全立马回道。

“混蛋!”奢芳又是一巴掌拍了过来。

赵全只得松了手,捂着脸恶狠狠地道:“真是受不了,我一定要收了你这小娘们,给奶奶的,老子好几个月都没粘过女人了,该过过瘾了!”

抑制不住内心欲望的赵全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粗暴的手直接就握向了奢发胸前的小山丘。吓得奢芳直接跑到了一大树后面:“你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嘿嘿,奢芳小娘子,如此迷人的夜晚,你我之间难道就不能做点什么事吗,实不相瞒,我赵某是越见你就越觉得你逗人喜欢,所以我现在就要将你正法!”赵全说笑着就要走过来然后忽然又停住了,大喝一声:“快跑!”

奢芳也看见了不远处的火把知dào

是有人追过来了,只好由赵全抱着往更深的林子里跑去。

喝得醉醺醺的刘越与吕大龙并排着肩膀走了回来。吕大龙还意犹未尽地说道:“大哥,等以后有了空,我一定要去五弟哪里包她几个绝色的丫头大战三天三夜!”

“那样岂不是要精尽人亡?”刘越笑着问了一句就打了一个饱嗝,迷离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什么异常情况忙一巴掌打向了吕大龙。

“哎哟!”吕大龙经这一巴掌清醒了不少,忙不解地问道:“大哥,你打我干嘛?”

“你看看,好像出了什么事,这些士兵漫山遍野的在寻找什么,难不成是赵全逃走了?”刘越正说着就见一个把总跑了过来,将奢芳被赵全劫持走了的事说了。

“可恨!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吕大龙直接一鞭子朝那把总打去,刘越忙抓住那鞭子大声呵斥道:“四弟,告sù

你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更不要随意打骂下属!”

“可是大哥,奢芳小姐她……”吕大龙委屈地望着刘越说道。

刘越忙让这把总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然后才说道:“这里到处都是大山密林,找个人谈何容易,先把士兵们都叫回来,然后把这里的事情交待一下,我们两个连夜去寻找。”

“好,我这就去安排!”吕大龙说着就与那把总走了。刘越则来到屋内展开地图,细细揣摩着赵全会逃向哪里。

“四弟,我们现在不能确认赵全最近会去哪里停歇,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回临江,因为哪里是他的巢穴,我们现在得迅速赶到临江在那里截住他们,我已经给五弟飞鸽传书,让他也帮我们查探赵全的去落”,刘越直接坐在一松针堆上,将一干饼随手丢给吕大龙说道。

脸上画成猫胡子样的吕大龙将随手将嘴巴一揩拭就将地上的干饼拿起大口咬了起来,没吃几下就噎住了,说不出话来急的拼命拍打着胸膛。

刘越无语地将水袋丢了过去,笑道:“慢点,别急,那是大哥给你找的媳妇,跑不掉的!”

“可是大哥,她可是千金小姐啊,虽然比不上大小姐漂亮,但是手脚长啊,你知dào

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手脚长的人”,吕大龙说着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而且她和我那媳妇长得好像,你知不知dào

?”

“嗯,我知dào

,慢点吃,我好像已经发xiàn

赵全的踪迹了”,刘越看着前面被踩倒一遍的毛茛和软泥上仅有的两种大小不一的脚印说道。

“从这里走过去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其他都是陷进去就出不来的沼泽地,我们快追过去!”刘越一说,吕大龙就将手中的半块干饼丢在地上忙跑了过去。

刘越捡起那半块干饼追了上来直接就丢进了吕大龙裤兜里,半开玩笑道:“别浪费粮食!”

吕大龙很恼怒地提起裤子一抖就将那半块干饼抖搂了出来,然后捡起往嘴巴里一入道:“大哥,你真过分,都这时候还开兄弟玩笑,不是你的女人你就不急,兄弟我可是急的都快要死了!”

“好好,我错了”,刘越笑了笑就双脚一发力,顿时如风一般超过了吕大龙一下子就跑得没了人影。

“我靠,大哥你等等我!”吕大龙也忙加快了速度。

跑了约一个时辰,吕大龙才追上了刘越,气喘吁吁地依靠在石头上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指着远处的两个蚂蚁大小的人影道:“可算是追上了,大哥,你先追过去,兄弟我累得不行了。”

“好!”刘越说着就腾地一飞,两只脚转起来如风火轮一般追了过去。

赵全发xiàn

了刘越,忙将奢芳背着身上绕过一块大石头将身上的一绿色香囊随手一丢就忙跑开了。

刘越一追过来就感到一阵眩晕,嗅了嗅空中的气息感觉到是一种浓烈的硫化氢味道,只好忙撤了回来:“我靠,看不出来这个赵全还是一个伟大的化学家,身上总是有不少的法宝。”

“不是,大哥你说什么,你怎么又回来了?”吕大龙将打好的山泉水用桐叶盛着递给了刘越问道。

刘越看见这山泉水眼晴一亮,忙问道:“这水是哪里来的?”

“就在旁边的山坡后面”,吕大龙随手一指,刘越就忙跑了过去。

感觉到一股臭鸡蛋气味袭来的吕大龙忙揉了揉太阳穴,喊道:“不是,大哥你跑错方向了!”

“哎呀,大哥你这是干嘛呀,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玩水,难不成你真的想让四弟我像二哥那样去喜欢什么小白脸吗?”吕大龙一边埋怨道一边追了过来。

刘越忙将一块冰冷的浸满泉水的湿布捂在他面上:“快把这个系在脸上,这毒气有毒,我们得赶快从上面追过去,然后绕过这座高山才能直追他们。”

“哦!”吕大龙见刘越早已包住了嘴鼻只好照着做了,一边攀登着岩石一边怒骂道:“这个赵全真他妈的歹毒,等我抓到了他,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过了几个时辰,刘越与吕大龙再一次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山巅上发xiàn

了赵全与奢芳。但赵全他们去在山脚上,刘越和吕大龙要直接小去除非飞下悬崖。

吕大龙无奈地看着脚底下令人胆战心惊的万丈深渊问道:“大哥,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看见那边的藤蔓了,从哪里滑下去!”刘越说着就直接跑了过来。

“不是大哥,这太危险了,万一抓不住这藤条,就是死命一条,我看还是算了,为了一个女人陪上你我的性命,划不着!”吕大龙第一次打起了退堂鼓。

“这是什么话,你既然喜欢她,她就是你值得你用生命去付出的人,如果这换做是你嫂子,别说是跳崖就算是跳火海我也得去”,刘越说着就将一粗实的藤条丢了过去:“快点,别像个孬种似的!”

刘越前世有过这方面的经验,那时的悬崖可比这还高还险峻,而且这藤蔓明显是老藤结实程度不亚于威亚,所以刘越并没有丝毫的担心,说完就先滑了下去。

“好,我也豁出去了!”吕大龙见刘越先滑了下去,只好咬咬牙闭眼滑了下,待滑了一阵,心理压力也减少了不少,还道:“大哥,就冲你为兄弟这样,以后嫂子要是有了难,我也会豁出性命护她周全!”

“你能说点好的吗!”刘越笑着就在崖壁上抓起一把地钱直接丢过去打在吕大龙背上说道。

“大哥,别这样,刚才你丢的东西打在我背上,吓得我差点丢了藤条直接摔下去!”吕大龙忙苦苦哀求道。

虽然这样做很是危险,但也十分快捷,很快,刘越他们与赵全两人的距离就拉进了不少。

“大哥,要不要歇歇,这手被那藤条搓得火辣辣的疼!”吕大龙甩了甩满是伤痕的手说道。

“我想到了个好办法”,刘越笑了笑就来到一大石头面前:“来,四弟,我们两个一起将这大石头推下去,我目测了一下,这大石头待会一定会毫不停留的滚下去堵住前面的路口,这样赵全就无路可逃了。”

“这样会不会砸着奢芳?”吕大龙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绝对不会!”刘越说着就与吕大龙将这快大石头使劲一推。然后直接那石头直接滚落了下来,由于下面是一片开阔地且坡度极大又无树木遮挡,这石头直接就滚到了路边将唯一的羊肠小道给堵的死死的。

第78章 奇特解药

不过,让刘越与吕大龙没想到的是,这赵全居然直接背着奢香跳下了路边的矮坡,然后就朝林子里跑去。刘越和吕大龙忙追了过去,却又遭遇到了一阵呛人的白烟。

刘越他们只得退回,等白烟散去后,赵全和奢香已经没了人影。偌大的森林里除了几声鸟叫猿鸣就只剩下了刘越他们粗重的喘息声了。

“这家伙狡猾的就跟老鼠似的”,吕大龙气得一脚踢在一树干上问着刘越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xù

追,实在是不行就先去临江府”,刘越转了转身看着周围愈来愈明亮的世界说道。

当刘越与吕大龙来到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方时,终于又看见了赵全背着奢香正往一农家菜地里穿来穿去。欣喜不已的吕大龙和刘越忙追了下去。

可刚经过一高大的樟树时,吕大龙居然一不小心踩进了猎户们捕老虎豹子的陷阱。吕大龙吓得忙抱住刘越的脚,可刘越这时也没踩稳也跟着滑了进去。

“大哥,刚才你怎么不抓稳,如今我们两个都陷进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吕大龙试着爬上去可由于洞壁实在是太光滑,爬了几次都爬不上去。

“什么怎么办,如今也就只有在这里呆着了,等有人过来收捕时才说吧”,刘越无奈地拍了拍吕大龙的肩膀:“四弟,别太着急,相信大哥,奢香不会有事的。”

赵全没有去临江府而是改路去了离临江府不远的省城潭州。

潭州按察使大人王瑾家的大公子王礼自从当初陷害刘越没有成功而被紫筱下了药之后就得了种不能享乐于床第的怪病。如今他遍访名医也未能根治此病。

这日,王礼特地服了京城太医院老大夫的药,虽然味道苦得能让人几欲咬断舌头。但为了重振雄风,他还是艰难的喝了下去。

“公子,可有些反应了没有?”一艳丽美婢将仅着的一层薄衫褪到了脚后跟,然后缓缓地走过来直接拥入了王礼的怀抱,一双柔荑熟练地摩挲着王礼的命根子娇声问道。

尽管这位婢女是他最宠爱的婢女,但此时他仍然提不起半点兴趣,特别是当他看见这婢女浓浓的嘴唇开始慢慢滑下要含住他那里时,他竟吓得站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这婢女未免有些失望,心想看来这公子还是没有好转,依旧反感男女之间的亲密举动。

平静下来的王礼也暗自懊恼了,气得将桌上还剩半碗的药直接摔倒在地,怒骂道:“一群庸医!到底是谁能治好我这怪病!”

这婢女只好重新穿好衣服去收拾碎落在地的瓷片。

而这时的王礼却突然感到了一股燥热,下面也略微有些抬头,喜得他忙将地上的婢女抱了起来直接将她按在椅子上笑道:“有反应了,快脱,快脱!我要赶紧试试!”

这婢女只好利利索索地脱了,岔开双腿,笑道:“公子,您终于行了,奴家都还几个月没得到你的恩德了。”

“小****,瞧你那可怜样,你以为公子我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在一旁受苦吗,快点,我要立马就进去!”王礼说着就拍打了一下这婢女的臀部。

可还未进去,王礼就软了下来,特别当他看见婢女的下面时顿时感到一阵作呕,一巴掌打了过去:“谁让你脱的,快把衣服穿上,弄得老子恶心死了!”

倍感委屈的婢女也不好说就是公子你让我脱的如今又来怪我只得自觉的重新穿好,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以免公子还得因为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而难受的要打人。

“庸医!庸医!”缓过神来的王礼知dào

自己依旧没有好,又发起怒来,满院子里跑来跑去,嘴里还一直不停地骂着。

赵全一来到潭州府就看见了王府寻求名医的告示。按理说,赵全并不是行医治病的大夫,但素来愿意结交达官贵人的他倒也愿意进去试一试权且寻个结交王府的机会。

身穿一皂色圆领长袍,头发用一蓝色布条绾住,身边的奢芳则打扮成一总角小厮手提着药箱;二人俨如云游至此的世家名医。一进王府就受到了王府上下人的热情款待。

详细询问了王礼的病况后,赵全又亲自观察了这王礼的肤色舌苔,便确定这定是阿瓦王室专用的至阴之毒。

“贵公子可是被一女子所害?”赵全摸着稀疏的几根胡须问道。

“正是,本来想去寻那女子,无奈她早已不知去向,就连与这女子交往深厚的刘越也去了云南”,王瑾现在是深恨刘越,一提起刘越,眼睛就开始发红。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赵全微微点了点头:“此毒其实也怪不上那位姑娘,也许一切的原因都源于那位刘公子。”

“先生说的正是,这刘越害得我儿这样,我岂能罢休,只是不知我儿这病?”王瑾忙问道。

“不妨,这病其实有解,而且这解药寻常百姓家都有”,赵全知dào

这种毒药大部是用阿瓦群山中的一种马桑果研制的,而马桑果吃了的确对人体的激素分泌有影响,当然也的确是有解除这种毒素的办法。

王瑾也来了兴趣,忙问道:“哦,敢问是哪种解药?”

“我说了,大人可不要生气”,赵全也知dào

自己一旦说出这解药很可能惹恼这位按察使大人,所以得先试探一下。

“没事,老夫现在为了救我这儿的怪病什么药没见过,你且说吧”,王瑾说着就让人端了一满盘的黄金过来:“只要老先生救好我儿,本官就先付你一百金,然后再举荐你去太医院!”

“大人不必如此,老朽如能治好贵公子也是有缘,与这功名利禄则无兴趣,要是能与大人成为至交倒是小民之福”,说着,赵全就将解药说了出来:“欲治此病,需饮三天的大粪,且每日饭前一次,一次一大碗!”

王瑾木然一愣,简直要惊掉大牙,胡须直吹上鼻梁,忙厉声问道:“老先生,你这不是再戏弄老夫吧?”

“不是,若解此病非这样做不可,而且这病再拖下去,只怕以后不再生精,断子绝孙耳!”赵全也不想这样做,但这的确是治此病唯一的方法。

一旁的奢香也忍不住想笑忙捂住鼻子暗笑道:“这怪病可真有趣,什么时候要是让天下所有的坏男人都喝了此毒药才好,让他们都去喝大粪去!”

“好吧,老夫权且信你一次,但你不许离开此府,如果我儿服了大粪不好的话,就得以你的血洗他的胃!”王瑾说罢就让人去服侍王礼喝大粪。

“什么!要我喝大粪!”王礼一从婢女口中得知新来的赵大夫给自己下的处方后简直就不敢相信,气得又是一巴掌打在了这婢女脸上:“混蛋,这种庸医的混话也敢来告sù

我!”

“公子你别生气,那赵大夫说了只有这大粪才能治你这怪病”,婢女说着就过来抱着王礼的臂膀撒着娇道。

“滚开!”王礼将她一推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嘶吼道:“老子才不喝大粪,姓刘的,你混蛋,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跟我受同样的罪!”

“公子,那赵大夫一下子就猜出你的病源还说得头头是道,而且你想想他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敢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让你喝大粪,想必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而且公子你难道就不想回到以前那样,依旧可以怀香抱玉,与奴家温存吗,呜呜!”这婢女说着就眼泪汪汪地往下掉:“公子,你就忍耐忍耐吧!”

这时,一忍受着臭气熏天的丫头端着一盘盛有新鲜粪液的大碗走到了屋子外面高声喊道:“公子的药来了,老爷说了让公子权且先服下,若是好了便罢若不好老爷已经将那赵大夫留在了府上,到时候任凭公子您发落!”

王礼看着墙壁上的“园里春光无限好”图和图上面交合画面又看了看自己曾经在此翻云覆雨无数次的大床再一看看一旁被自己从小滋润到大的艳婢只得咬牙说道:“你去端进来吧。”

“哎!”这婢女喜得忙跑了出去,可还没走进就不由得捏住了鼻子,无奈道:“妹妹,你们难道就不知dào

加点糖否则玫瑰花瓣什么的吗,直接就这样端来未免也太臭了!”

“姐姐,你好歹忍忍,那活该作死的赵大夫说了,不能加任何东西,你快接过去吧,妹妹我都快被熏死了!”这丫鬟说着就把手中的盘子交给了这婢女,然后自己忙跑开了,一出来就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

“妈呀,这是谁拉的?”这婢女说着就看见了上面独特的一团褐色糊状物就想到了自己今早上肚子有些不通畅就在不久前才拉下去的,一想到即将要给自己公子服下就忍不住笑了,也忘记了臭味忙端了进去,异常兴奋地道:“公子快喝吧,奴家亲自为你做的。”

王礼捏着鼻子走了过来,一咬牙说道:“把勺子给我吧!”

第79章 怪病好了

王礼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把这一大碗大粪喝完,此时的他已经不知dào

什么是臭味什么香味,只知dào

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爱了。特别是当他吃饭时一看见平时自己最爱吃的鹅掌鸡翅时竟也吐了一大摊。

“这个害人不浅的臭大夫,老子今晚要是没反应,看我不将他大卸八块!”王礼捂着只觉酸液溢满食道的胸膛气呼呼地骂了一句,然后就将一壶茶水递到嘴边大口大口的饮尽。

到了晌午时分,又是一大碗粪液端到了王礼的面前。条件反射的王礼一见这东西就开始作呕。

“儿啊,不要这样,你得为王家能够传递香火而努力”,这时,王瑾走了进去劝慰着自己的儿子。

“公子啊,你要努力哟,奴家与好几个都还未破瓜的姐妹可还在苦苦的等着你呢”,等王瑾走后,这婢女也开始过来劝慰着王礼。

王礼怎能辜负自己亲人与情人的恳求,一咬牙就又完成了一惊人的壮举。

到了夜晚时分,哪怕是见到一碗普普通通的茶水都会呕吐的王礼再次完成了一次壮举。

今晚,服侍王礼足足沐浴了三四次的婢女揉着酸痛的手臂问道:“公子,你还要洗吗?”

“还要!一定要洗干净!”王礼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流涌向了自己的下身,忽然猛的抬起了头,终于昂然挺拔的那物终于一雪数月来的耻辱。

这婢女不由得惊呼了起来:“公子有效了!”

“老子知dào

有效了,快进来!”王礼一把将这婢女拉了入水中,疯狂地将她的裙子一扯就直接冲入了进去,搅动几下就肆无忌惮地穿插起来。

可还没到半刻钟,王礼的身体就又不争气了,软若泥鳅般的那地方让他再次郁闷起来,一脚就将嗷嗷待哺的婢女踢了出去不停地拍打着水花,兴奋地喊道:“快拿大粪来!”

“啊!公子,你不会是喝上瘾了吧”,这婢女抿嘴问道。

“蠢蛋,你刚才没感觉到这东西喝了着实有效吗,我要再喝一次!”王礼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凸出来的大马猴让这婢女一阵惊呼,张大嘴巴忙道:“好,奴家这就去给你盛大粪!”

王礼喝了三天的大粪,总算是迎来自己新的春天,每日间于香闺艳楼间遍尝府中之女色。但数日后,未免不觉得厌烦,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王礼的偷腥之癖越来越忍受不住外面馆阁里远远来飘来的脂粉香。

而这时更按耐不住身边脂粉香的赵全也很无奈地站在奢香的门外喊道:“我的小乖乖,你就跟了我吧,我如今得了王府的赏识,不久之后还要当官呢,你说你跟了我难道不会享shòu

一世的荣华富贵!”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大骗子,说好了要帮我杀刘越,如今却想霸占我,你想得美!”奢香大声骂了几句就从窗外扔了一青花瓷出来,直接朝赵全砸过来,赵全忙夺了过去,听着青花瓷砸碎的声音就更加郁闷了。

摔碎声引起了正在床榻上无聊的玩着爱婢蓓蕾的王礼。他忙下床到窗边望了望问道:“那个赵大夫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你有所不知,那赵大夫身边带着个极英俊的一个小子,脸蛋嫩得就跟女儿似的,这赵大夫一直都想打他注意,可就是不上手,每次我去找他询问公子您的怪病时,都会听到他们之间打情骂俏的声音”,这婢女回道。

“呵呵,这还真是想不到这赵大夫还喜欢兔子”,王礼一听就来了兴致,忙道:“快服侍我穿好衣服,另外再派人去告sù

那个赵大夫,就是本公子为答谢他救好了我这怪病,特意请他去秋夕院一聚!”

赵全如今的白莲教根基差不多已经被毁一大半,正需yào

靠在权贵们的势力去壮大,所以对于王礼这种倍受王振大太监关爱的纨绔子弟,他也很愿意结交。

二娃子算得上经商的天才,不到一年就在这潭州府开了好几家酒肆茶楼,特别是这秋夕院已经兼并了丽春院,成为了潭州府最大的勾栏之地。

赵全与王礼一来就引起二娃子的注意。此时早已大腹便便的二娃子身着员外服端坐在秋夕院最高的阁楼顶上看着进来的赵全与王礼道:“想办法给我探听到这两个人的谈话!”

一旁的小厮忙点了点头就下了楼来到几位手摇罗扇的姑娘面前耳语几句。这几个姑娘叫忙莺莺燕燕般来到了赵全和王礼这里,娇滴滴地喊道:“两位爷,跟我们进去喝酒吧。”

“去去!”王礼直接把这几个女子轰开,然后将一个管事的小厮拉了过来:“你懂不懂规矩,不知dào

我们赵大爷喜欢清俊的小子吗,快去给我们找几个好kàn

的孩子来,要像他这样的!”

说完,王礼就指了指一旁男装女扮的奢香。奢香原本不想来,但一听说是来商议如何杀刘越的,所以就跟着来了。

“谁说我喜欢男色!”赵全暗自呐喊了几句,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让自己垂涎欲滴的娇艳女子走开,只得跟着王礼往相公汇聚之处走去。

赵全一走进来就见几个穿着女装的男子,脸上敷着白粉,手指甲还涂成鲜红色,羞怯地躲在墙角笑。顿感有些受不了的赵全只好低着头说道:“王公子,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谈正事吧。”

“也好,你们都下去,待会再叫你们”,王礼打了个响指,屋内的人除了奢香都散了出去。这时,王礼才笑道:“我说赵先生,喜欢玩兔子有什么好丢人,瞧你这恐惧样,难怪你一直收不了这身边的小孩子。”

“我不是孩子,更不是你们所说的清面相公!”说着,奢芳就掀开了头顶的簪子,一笼秀发散了开来,一股清香让久惯风月的王礼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单纯的女子是多么的惹人怜爱。

“看什么看,快点商议正事!”奢芳直接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使劲地一敲桌子提醒道。

“好好,那我们就商议正事”,王礼笑了笑就将赵全请了起来,递着眼色道:“赵先生,我看处置刘越那混蛋事就由我和奢芳姑娘在这里商议就行了,要不你先回去?”

“这……这恐怕不妥吧?”赵全知dào

这王礼的言外之意是想赶自己好离开,他好在这里与奢芳共赴巫山。但赵全哪里肯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于是就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王礼听他这语气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怎么,姓赵的,难道你以为你救了我的命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我知dào

你的意思,但你也不想想,你都快年过花甲了,还想着这事像话吗,我可告sù

你,只要你愿意现在离开,我保证以后在我伯父王公公面前推举你,保证你当大官!”

一权衡其间的利弊,赵全也觉得拿一个心底喜欢的女孩子换得一锦绣前程的确很划算,便一咬牙就拱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赵全一走,王礼就将门关上了。预感到不妙的奢香忙过来厉声问道:“你关门干什么?”

“我说奢香姑娘,我们这是在商议机密要事,当然是要关门啊,难不成想让人听见?”王礼坏笑着回道。

奢香将他伸手往自己腰间摸来,便立马闪到一边:“你想干什么,不是要商量杀刘越吗?”

“是要商量,但我们先得到床上去商量,你说是不是啊,奢芳姑娘?”王礼说着就吹熄了一盏烛灯。

“回老爷,他们是要商量杀一个叫刘越的人,其中一个先离开了”,一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走到二娃子身边来低声回道。

“杀我大哥?”二娃子听了不由得一笑,忽然觉得背后被人打了一下,忙闪过身来却见是刘越和吕大龙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里。喜得他忙喊道:“大哥,四哥,你们可来得真及时,如今正有人商量着要害大哥你呢。”

这时候,有一清面小相公跑了上来:“不好了,老爷,刚才您叫我们观察的那三位,其中有一个是女子,现在正在被她的同伴的用强呢,那女子好像是叫奢芳姑娘,听口音像是外地的。”

“不好,一定是赵全那狗家伙!”吕大龙急的不行,忙转过身来问道:“大哥,这下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英雄救美的好事难道还要我替你代劳吗”说着,刘越就推了他一把:“快去拯救你的媳妇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干嘛要到床上来谈?”

“你干嘛要握住我的手?”

“你干嘛要脱的衣服?”

奢芳问着问着就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你混蛋!你也是个大骗子,你们都在骗我!”

“嘿嘿!我就是个大骗子,好姑娘你跑不掉了!”王礼大笑了几声就将奢芳扑倒在了床上,然后一下子就把奢芳的罗裙扯了下来。

“姓赵的,拿命来!”忽然,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了,青面黑发的吕大龙冲了进来,直接一刀砍向了床上那男子,紧接着就听见了惨叫连连的“啊!”

第80章 来京城抓我

心情糟糕至极的赵全一回来就被王瑾叫了过去。

“赵大夫,感谢你医治好了我家礼儿的怪病,由于你是举人,这捐官一事倒也容易,现在正好浙江庆元县县令一职位空缺已久,这是相关文书和印章,你即刻赴任吧”,王瑾一指侍女手上捧着的包裹就一挥衣袖走了出去。

这里赵全忙躬身行礼恭送王瑾出去后,就接过包裹出了王府看着上面金光灿烂的牌面暗道:“以此得到一县令之职也够了,我相信不久之后,这庆元县就会是我白莲教的地盘了。”

万分欣喜的赵全正手抚着棱角分明的印章时就见王礼被人抬了回来,哎呦连天的叫着:“好痛,赵大夫,你得救救我!”

“王公子这是怎么了?”赵全见这王礼下身满是血迹,手紧紧地捂住胯部,脸色早已疼得煞白,便猜到事情定然不妙,很有可能是这王礼用强不成被奢芳给伤着了。

王瑾气得直拍着脑袋,指着躺在春凳上痛苦不堪的王礼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刚好一会儿,你就去那地方寻乐,如今可倒好,一下子就又断子绝孙了!”

“赵先生,你看这还有救吗?”王瑾训斥完了自己的儿子就忙向赵全询问道。

赵全挑开王礼的裤裆看着稀烂的一坨,就摇了摇头:“回按察使大人,这种外伤,小民是无能无力了,不过小民觉得这种伤害应该只有京城里的公公们会弄,要不就把公子即刻送进京去找人续根吧。”

“如今也只有如此了”,王瑾立kè

就安排人送王礼进京,自己则询问着跟去的人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赵全深怕是奢芳下的手,从而又深怕王瑾会因此牵恨到自己头上,便忙拱手道:“如此,小民就先告辞了。”

王瑾没有理他,而是带着一大队去了秋夕院。赵全趁此忙溜之大吉。

此时的秋夕院,依旧是歌舞升平,丝毫没有被王礼刚才的嚎哭声所影响。

高坐于雅阁中间的刘越现在也正享shòu

二娃子拿来的美酒。突然,只见吕大龙满脸凶相的背着奢芳走了进来,将手中带血的大刀拍打在桌上:“大哥,说来也巧,我这一刀下去直接就让他成了太监!”

刘越一阵错愕,看了二娃子一眼又见这刀面上还留着就跟黑毛就直接将口里的所有酒水都给喷了出来:“好你个四弟,你竟然直接把人家王公子给阉了!”

“这下好了,四哥你可给我这秋夕院惹大麻烦了”,二娃子将倒好酒的大杯子往吕大龙一旁重重一放就有些气恼地坐了下来。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无益,我看当务之急则是四弟你和奢芳先离开这里连夜赶去京城,这王礼一家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刘越说道。

等吕大龙带着奢芳一走,外面就来了一大队兵丁,将秋夕院团团围了起来。二娃子一看这阵势就吓得忙关了窗户:“大哥,他们来得可真快,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出去会会他”,刘越说完就跑出了阁楼,来到大厅里坐在房梁上玩弄着一把锃亮的匕首高声喊道:“想不到我们堂堂的大明按察使也会来这种地方,真是稀奇!”

一心只为儿子鸣不平的王瑾还真的没注意到自己亲自带兵而且还是身穿官服来这种地方有些不妥。被刘越这么一说,羞愤不已的他一时竟也不知dào

该怎么发泄了。

满屋子张望的王瑾虽然听出了这是刘越的声音但就是没有看见此人只好边转着身子边骂道:“无耻小儿,敢在本官面前口出狂言,真是大逆不道!”

“无耻小儿?呵呵,我说王大人,你的儿子岂止是无耻现在只怕是无把了吧,哈哈!”刘越说着大笑了起来。

王瑾顿时脸色胀得通红,十分愤nù

地骂道:“分明就是你害得我儿,快跟本官滚出来,否则别怪我血洗此处!”

“王大人,你怎么能胡乱诬陷好人呢,我刘某不过刚来这里,还没有见到你儿子哪里就害了你儿子,而且你问问这里的每一个人,那王公子的命根子是不是我弄的?”刘越跳到王瑾面前很是无辜地辩解道。

“哼,你还狡辩,刘越,你与我家孩儿素来有怨,是你弄得也罢不是你弄得也罢,你今天也难逃干系!”王瑾说完就一声大喝:“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慢!”刘越大声喊了一句,就坦然自若地坐在案桌上,将桌上的花生剥开往嘴里一丢,嚼了嚼笑道:“别急嘛,王大人,我现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说你说拿下就把我拿下了,是不是也太把朝廷不看在眼里了?”

王瑾盛怒之下哪里管得了刘越是不是什么朝廷命官,立即朝自己的士兵喝问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拿下!”

“好,你牛!”刘越不由得朝王瑾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站起身一蹬桌子就快如闪电般朝王瑾飞了过来,一记重拳就像铁砣一般砸在王瑾面门上,接着只见两边的士兵哗啦啦的倒下,一转眼间就没了刘越的人影。

王瑾虽是文官但也是习武之人,刚才那一拳虽然打落了他几颗门牙齿但没伤大碍,硬撑着剧痛的他立即就带着士兵追了出来。

这时,只见刘越早已在几十丈远的树梢上高声喊道:“王大人,你现在最好别张嘴,小心嘴巴露风,想抓我的话就到城外的运河边去吧,我先走了!”

本来是来拿害得自己儿子没了命根子的元凶却变成了带着数百人与刘越斗法。王瑾发觉自己今天的确是有失一个地方大员的身份,便没有亲自带人去运河边捉拿刘越,而是回了衙门并将秋夕院的老板二娃子传来问话。

二娃子在王瑾将事情推了个干干净净,也献上了一笔重金让王瑾也不好再责难。是夜,王瑾给京中的兄长王振写了一封信,并将王礼成了阉人的原因说成是刘越所害。

“头儿,这河边没人啊?”前来捉拿刘越的士兵将带来的重铐丢在草地上,看着碧波荡漾的河面问道。

“是啊,头儿,你说大人是不是犯糊涂了,谁会傻得呆在这里等我们来抓啊?”另一士兵忍着刺骨地寒风附和道。

这时,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船,刘越正站在船头上,大声喊道:“喂,岸边的几位兵爷,回去告sù

你们大人,就说我刘越多谢他惦记了,我就先去京城了,要抓就来京城抓我吧!”

说着,那小船就掉转了头,快速的过了前面的一座拱桥。

“奢芳姑娘,你再等等,我大哥很快就会来了,到时候我们带你去京城,你不知dào

京城可繁华了,我听人说啊,京城里的房子高过了天,京城里的大街比这运河还宽,京城里的人都是当官的”,吕大龙一路上不停地和奢芳套着近乎,但奢芳却对他不理不睬。吕大龙并不不气馁,刚一到渡口就找到了新的话点又开始绘声绘色的吹了起来。

奢芳直接一巴掌打过去:“够了,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叽叽喳喳的就像个雀儿似的,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吕大龙只好闭嘴不言语,傻傻地走到前面一看见站在小船上的刘越就又开了口:“喂喂,奢芳姑娘,你看我说得对吧,我大哥这么快就来了,对了,你坐过船没有,这船摇摇晃晃地有时候能让人犯晕,也不知dào

你这种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人能不能习惯,你要是不习惯的话,也别担心……”

吕大龙说着说着就见奢芳两只眼睛瞪着自己,手掌高高的扬起,便忙住了嘴笑了笑,暗道:“好好,我不说了,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奢芳小姐,上来吧”,刘越见吕大龙傻愣在这里,便忙提醒道:“我说四弟你是不是傻呀,还不快扶奢芳小姐上船!”

“哦,你瞧瞧我被刚才那树上的两个雀儿打架给看住了,倒没有注意到”,吕大龙傻笑了笑就忙扶着奢芳上了船。奢芳第一次踏在摇摇晃晃地船板上还真的有些站立不稳,忙死死地抓住吕大龙的胳膊不放。

这让吕大龙很是开心,笑嘻嘻地说道:“奢芳小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好啊?”

奢芳抬头一看,只见阴沉沉的天空下除了寒风肆掠就是衰草枯杨,便淡淡地回了一句:“有什么好的,比我们那里差远了,一点雪都没看见。”

正说着,突然船猛的一晃动,奢芳差点就栽进了水里,眼疾手快的吕大龙忙抱住了她:“奢芳小姐,你可得小心点,这里的水深着呢。”

“把你的手给我放开!”奢芳没有领他的情,一声怒斥,吕大龙只好放了手,脸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起来,笑了笑又道:“那你小心点,可别像我大哥那样离船边太近。”

奢芳这时转身一看果真看见刘越这时候正站在船沿边,而这时船已经行驶在河中央,几个大漩涡在船前转来转去,如果这时候将他推入河中是不是就可以?

第81章 他爹是刘越

暗暗想着要趁刘越不注意时将他推下去的奢芳紧抿着嘴唇朝刘越背后走了过来,两只手刚伸出来准bèi

将他推进河中时,刘越突然就闪转过身来笑问道:“奢芳小姐,你站在我后面干嘛呢?”

奢芳心里一紧,不知所措地埋头吞吞吐吐道:“我……我只是想……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说话?”刘越背对着船头,两手抱在身前朝一边的吕大龙打了个眼色笑着问了句就又转过身来看着两边飞速向后退去的田野村落。

这时,一只舞姿蹁跹的银色花面蝴蝶飞了过来。吕大龙一扬手就逮住了这只蝴蝶,忙殷勤地跑了过来大喊道:“奢芳小姐,我给你抓了只蝴蝶,好生漂亮!”

刚刚伸出双手正对着刘越后背的奢芳根本没有顾及跑过来给自己献蝴蝶的吕大龙,而是一闭眼直接朝刘越推了过去:“去死吧!”

见吕大龙着急忙慌的跑来,刘越就在奢芳奋力一推时突然就闪到了一边,而这时吕大龙刚好来到奢芳面前还没收住招牌式的笑脸,就感动自己的胸膛被一又软又暖的手给挨上了,然后只觉这挨上来的手十分有力将自己向后推去。

“奢芳小姐别这样,我不会水啊!”吕大龙被奢芳这样一推,站立不稳就直接栽倒进了河水中,喝了好几口水后就不言语了。

一旁的刘越见此忙跳入了水中将吕大龙救起然后直接就丢在了船板上,一上来就一拳打在他腹间,待一股河水被打了出来时才骂道:“你这傻瓜,泡妞哪有把自己命也搭上的。”

“原来他会水!”奢芳很失望的收回了手,懊恼地回到了船舱中。而跟个落汤鸡似的吕大龙也走了进来,笑嘻嘻道:“我说奢芳小姐,你刚才到底是想要推我还是想要抱我啊?嘿嘿!”

“无聊!”奢芳啐了他一口就出了船舱,靠在桅杆上看着船沿边发愣的刘越就不禁暗自诉道:“爹爹,他武功高强又十分狡猾,居然连水也不怕,哪怕比他恶十分的人都动不了他,女儿如今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替你报仇了,你在天有灵,就给女儿拿个注意吧。”

不久之后,刘越一行人就到了通州码头,下了船租了辆马车就风尘仆仆地赶往了京城。

“奢芳小姐,这就是京城,怎么样,大吧?”一进入北京城,吕大龙就开始朝奢芳絮叨了起来。但奢芳依旧不理他,而是躲在了刘越的背后,撅着小嘴嗔道:“姑父,你这个弟弟真让人讨厌,你能不能让他闭嘴呀?”

“四弟,你听到没有,奢芳小姐不喜欢话多的人,管住你这张嘴!”刘越笑指着吕大龙说了句就带着他们进了一处客栈,租了三间房,正要上楼歇息时却听到后面来了一人大喊道:“这里由我们马少爷包了,闲杂人等都跟我滚出去!”

话刚一喊完,下面喝酒吃菜的客人们除了两个年轻公子外,余者都规矩的走了出去。

这时,走着刘越前面的客人也忙转过身来:“我说三位,你们怎么还往里面走,还不快出去,没听见刚才有人喊马少爷要来了吗,快出去吧,小心惹祸上身!”

“哦,这个马公子很厉害吗?”这时,一旁正坐在窗边喝茶的年轻公子走了过完,背着手笑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马公子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马大人家的公子,他只要来这里吃饭或者是住店,其他的客人就得出去,否则的话就会被他打得半死直接丢出去”,这客人说完又补充道:“前些日子,刘翰林家的弟弟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出去,如今被打得都下不来床呢。”

“原来如此,看来那马公子还真是挺可怕的,多谢您的提醒,四弟,我们还是另换一家吧”,刘越想着现在到了这是龙都得盘着的京城还是低调的为好,特别是对于自己顶头上司的儿子尽量不必发生什么冲突为好,便跟着这位客人往外走去。

“这位公子且慢!”突然,刘越被后面的那位面若中秋之月,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给叫住了。刘越便回过身来,笑问道:“怎么,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这年轻公子走过来笑道:“我说这位公子,你我都是读书人,何必惧怕那什么马公子,要不你我就在这里喝几杯小酒且看看那什么马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何?”

刘越顿时一脸黑线,心想到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心态,自己想惹惹那姓马的就罢了,这样我还挺敬服,却没得拉上我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位公子刚才没听出来吗,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公子,你说这种大人物,我等小民能惹得起吗”,刘越说着就拱拱了手:“公子不畏强权,小弟佩服,我先告辞了!”

刘越忙拉着吕大龙和奢芳往外走去,可还没走出去就见门外来了几个豪奴,扛着棍棒走了进来,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像是鬼一样呲牙咧嘴的。

“叫你们走,你们不走,如今晚了!”这时,一满脸麻子,身穿褐色锦袍的人走了进来,张着厚如猪皮的大嘴巴指着刘越他们和屋内的那两个年轻人道:“把他们都给我打一顿再扔出大街去!”

“大胆!”这时,那年轻公子身边一个面如傅粉,神态若女儿的书童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怒问道:“你可知dào

我们?”这人还没说完,那年轻公子就把他拉了下来,笑问道:“你就是马顺的儿子?”

“他妈的,敢直呼我爹的大名,你找死!”这马公子一声大喝就一脚朝那年轻公子踢了过来,那年轻公子身边的书童直接就伸开双手挡在了这年轻公子的前面。这一脚显然是踢得很重,这书童挨上一脚就吐出了一口血,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还敢挡我!”这马公子肯定是个暴力狂,一脚没踢过瘾,竟抄起一把椅子朝这年轻公子走了过来。

“大哥,要不要帮一下他们?”吕大龙看不下去了,不由得捏紧了双拳暗暗看了奢芳一眼,希望一会儿能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别急,这两个人不是没把这姓马的放在眼里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真本事?”刘越暗暗笑了笑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年轻公子倒也没露出恐惧之色,扶起自己的书童后,见没有事后便异常镇定地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道:“我说马公子,你知dào

你这一椅子砸下来会是什么后果吗?”

“他妈的,还狂,老子就用这椅子把你砸死,看你还狂!”说着,这马公子就将高举着椅子朝这年轻公子砸了下来。这下可不能再装逼了,年轻公子脸上忽的闪过一丝惊恐之色,大吼道:“大胆!”

可这时已经来不及躲了,这年轻公子没想到这个姓马的还真是凶狠,本以为将要挨过这一椅子时却见刚才急于出去的公子突然跃起一脚踢了过来,将马公子侧踢倒在地。

刘越拍了拍手,一脚踩在这年轻公子的桌子上道:“我说马公子,你真是发的哪门子疯,要打人也用不着这么狠吧,你知dào

他是谁吗?”

“混蛋!你敢踢我!你居然敢踢我!”马公子爬了起来,指着刘越怒吼了一会儿就朝自己的豪奴喊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他给我打死!”

豪奴们见自家少爷受了欺负也都是血脉喷张忙抄着大棍打了上来,刘越直接拿去一桌子丢过去,将冲在前面的五个豪奴打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马公子的身上,淡然地说道:“四弟,这些人就都交给你了!”

跃跃欲试的吕大龙还没等刘越说完就一头将迎面来的豪奴给撞开,然后别断桌腿就打了起来。

刘越一把拽起马公子,然后直接就将其摔在这年轻公子的桌子上,指着这位年轻公子厉声问着马公子道:“你居然敢打他,你知dào

他是谁,我告sù

我要是说出他爹爹的身份,不吓死你!”

这马公子听刘越这么一说再一想想这几个家伙敢跟自己叫板还带着两个高手便以为这年轻公子真的是什么大人物家的公子,便有些胆怯地问道:“他爹是谁?”

“他爹呀,他爹可是堂堂锦衣卫千户刘越!”刘越很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这马公子一听就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待笑完了又露出了初始的凶狠样,正色道:“我可告sù

你们,我爹爹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你们现在最好是放开我然后给我跪下求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位公子,我爹爹不是”,这年轻公子还没说完就被刘越打断了话:“刘公子你不用说了,这种人真是嚣张,我替你教xùn

教xùn

他,也算是对得起千户大人的栽培之恩了。”

说着,刘越就一巴掌朝朝这马公子闪了过去:“我叫你嚣张,知不知dào

锦衣卫千户是多大的官!”

“大个狗屁,我爹爹可是锦衣卫指挥使!”这马公子将满口的血一吐大声反驳道。

第82章 还会见面

“臭小子,我告sù

你,你说的什么千户大人还有他的什么狗屁儿子都死定了!”这马公子指着刘越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又道:“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杀你们全家!”

“还嚣张!”刘越又是直接就闪了这马公子几巴掌疼得这马公子不停地哎哟了起来,痛苦地喊道:“爹爹!爹爹!”

“打得好!”那腹间疼痛减轻的书童立即拍手称快起来,而一旁的年轻公子则忙拉了拉这书童的衣服,这书童只好沉默了下来。

而刘越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喝道:“快说,到底是锦衣卫千户大还是指挥使大?”

“指挥使大,我不管你们什么千户不千户的,等我爹爹知dào

了,你们都要死,你们全家都要死!”马公子哭着吼完,就又是一连串巴掌扇了过来。

“别打了!别打了!”这马公子终于忍受不了疼痛忙哀声求了起来。

“那你说,到底是千户官官大还是指挥使官达!”刘越立即喝问道。

“呜呜!”等刘越的巴掌一停,马公子就痛哭流涕地哀嚎了起来,抽泣着回道:“指挥……”这马公子一见刘越的手掌又要甩过来只好忙改了口:“千户的官大,呜呜!”

“总算是明白了,那你还不朝千户大人的公子磕头求饶!”刘越说着就一把将马公子拽了起来,让他跪在这年轻公子面前:“快求饶!”

这马公子深知现在保命要紧也不敢再跋扈,便朝这年轻公子磕起头来:“刘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dào

你是千户大人刘越的儿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了,求求你饶了小的吧?”

“好了,好了,就先放了他吧”,这年轻公子忙摆了摆手就站起来躬身朝刘越行礼道:“刚才多谢公子相救,要不然小生就要挨了那一椅子了,只是小生并不姓刘,家父也不是什么千户,不知公子您为何这样瞎编?”

早已忍不住笑的吕大龙忙走了过来拍了拍这年轻公子的肩膀道:“我说小兄弟你啊,我大哥刚才占了你便宜你都不知dào

,我实话告sù

你吧,我大哥就叫刘越!”

一旁的书童顿时一愣旋即又明白过来,立即怒指着刘越吼道:“你大胆!知dào

我家公子是谁吗,你竟敢把他说成是你的儿子!”

“这位小姐不要激动,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就编了个瞎话来玩这姓马的家伙,冒犯了你家公子和老爷实在不该”,说着,刘越就忙向二人道起谦来。

“小姐?”这书童听刘越喊自己小姐才发xiàn

自己又失态了,也忘了还与刘越争辩什么,忙退了一步问道:“你怎么看出我是女儿身了?”

“因为小姐您胸前的一排扣子掉了,小生不小心看见了里面的妙物,而且你的假喉结也没见了”,刘越这样一说,这书童用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生气地问道:“你知dào

你刚才犯什么罪了吗?”

“不会是偷窥罪吧?”刘越笑了笑就让奢芳带着这位女扮男装的书童下去,而自己则与这位年轻公子闲聊起来。马公子等人趁此忙灰溜溜地离开,等到了大门外才大喊道:“你们死定了,你们全家死定了!”

“真吵!”刘越说完就将手中的茶杯投了出去,那茶杯就像是一颗从枪管里射出的一高速飞行的子弹般直接穿透了窗户打在马公子的胸前,疼得马公子大叫了一声然后又忙住了嘴,乖乖地走了。

刘越将刚要抛出的杯子收了回来:“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这位公子,可以说说你是什么来头了吧,为什么不怕这姓马的还带着个女孩出来?”

“刘公子想多了,我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哪里有什么来头,因看不惯这姓马的如此跋扈,便想着与他理论几句,却没想到自己不自量力,要不是刘公子你相救,只怕我这脑袋都开花了”,这年轻公子笑了笑回道。

“你不说也罢,那就快些逃离这里吧,毕竟这姓马的来头不小”,刘越说着往口中丢了几颗花生,一杯小酒下肚就拍了拍这年轻公子的肩膀:“你还太年轻,不懂事,快走吧。”

“只怕走不成了”,这年轻公子笑着指了指外面。

刘越回头一看只见是一大队约莫五十来名锦衣卫和几个豪奴往这里走了过来,那骑在最前面的人直接就将路中央的行人撞滚,直冲了过来就像是来抓什么江洋大盗似的。

“看来他们还是挺瞧得起我这个小小千户,竟派这么多人来迎接”,刘越笑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桌子,换了一身飞鱼服笔傲然地坐在屋子中间的太师椅上。

而这年轻公子也跟了过来,倒也十分严肃地朝进来的一个锦衣卫百户说道:“看见了吗,我们刘大人可是锦衣卫千户,你一个小小百户竟然直接就闯了进来是不是不懂规矩!”

“呵呵,不懂规矩?我看你们才不是不懂规矩,敢打马公子真是吃了豹子胆!”这锦衣卫百户轻视地笑了笑后就一挥手大声命道:“将他们给我拿下!”

“你看见了吧,他们凶起来可是连我这千户也不看在眼里的,更何况你一个读书人?”刘越说着就起身一脚踢向了迎面冲来的几个锦衣卫。

这些个锦衣卫还没来得及躲开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被重重地打了一下,接着就是满眼转着金圈圈,乖乖地倒了下来。就在此时,又是几把椅子摔了过来,后面的几个锦衣卫忙拔刀来挡却没曾想到,腹部又挨了窝心脚。

“刘大人真是好功夫!”一旁的年轻公子竟忍不住大声叫好起来,而过来的那女扮男装的书童也开心地跳了起来:“打得好,打得好,给我好教xùn

教xùn

他们!”

这边的锦衣卫百户见此状况倒也慌了,忙把人撤了下来厉声呵斥道:“姓刘的,你可知dào

你现在得罪了什么人吗,你得罪的是指挥使大人,你要是再不跪下受擒,小心你这乌纱帽不保!”

“老子最讨厌别人要挟我!”刘越突然跃起,一套迷踪拳就将这锦衣卫百户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转眼间,这锦衣卫百户就被刘越按在了桌子上,一刀别在他的脖子上,使这百户动弹不得。

“大人饶命!”这锦衣卫百户见此立马换了口气,哭丧着脸道:“下官刚才着实无力惹恼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这下舍得叫我一声大人了啊”,刘越笑了笑又问道:“那我问你,你还摘掉我的乌纱帽吗,你还让我给你跪下受擒吗?”

“下官不敢!”这锦衣卫百户忙回了一句,哆哆嗦嗦地道:“下官也是奉命办事,本不想这样的。”

“奉命?奉谁的命?”这时,一旁的年轻公子突然走了过来很是认真地问道。

这锦衣卫百户现在生死就在刘越的一念之间,也不敢惹怒刘越一路的人,忙如实回道:“是奉马公子的命,您们与马公子可能是产生了些误会,所以马公子就让我们来调查调查。”

“哼,他一个马公子不过是一介平民,无官无爵,居然有那么大的权力调动你一个堂堂锦衣卫百户,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年轻公子突然厉声喝问道。

这锦衣卫百户只好忙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说的很对,这马公子虽然没权,但他是我们指挥使的儿子啊,我们指挥使大人可是王公公身边的红人,我不得不听啊!”

“哼,想不到太祖创建的锦衣卫竟成了这副模样,一个个玩忽职守,如今竟姓马了!”这年轻公子显得十分气愤,一拳砸在桌子上,让刘越感到很是惊讶,忙侧目问道:“我说,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这年轻公子发xiàn

自己失态了,忙退身拱手道:“刘大人莫怪,小生我平生最恨这种滥用职权作威作福的人,刚才有些激动了,还请见谅。”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刘越现在也懒得去探索这位年轻公子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激动,而是收了刀将这锦衣卫百户一把拽了起来,说道:“你且带着你的人回去吧,告sù

你们那什么指挥使大人,今天冒犯他宝贝儿子的人是锦衣卫千户刘越,是革职查办还是就地正法让他看着办。”

这锦衣卫百户忙带着自己的人走了,而刘越则无奈地摊开了手对着这位年轻公子笑道:“得嘞,你且等着吧,包准不出十日,我就得被革职问罪了,我辛辛苦苦靠战功争取来的官位还没来得及报效国家就没了。”

“刘大人刚正不阿,英勇果敢又不畏强权,我相信你是不会被革职问罪的,你就放心吧”,这时候那女扮男装的书童早已换回了女儿装,俏皮的笑脸里倒也透着一股秀外慧中,高贵端庄的神态,一过来就拉着一旁年轻公子的手臂安慰着刘越然后又问着那年轻公子:“哥哥,我说得对吧?”

“嗯,说得对”,这年轻公子回了一句就走了,刚一走出门外就回过身来朝刘越拱了拱笑道:“刘大人,我相信我们不久就会见面的,当然,不会是在诏狱里。”

第83章 偶遇娇妻

这日一早,浓雾还未散去的时候,刘越等人就离了这家客栈,转身来到大街外,却见早已有熙熙攘攘地人群和林林总总的店铺开了门。

三人找了个小店草草地吃了碗面就询问着曹吉祥的京城府邸。曹吉祥是有名的大太监,随便问了几个人就找得到他的府邸。刘越虽是第一次来京城倒也很快地找到了曹府所在的大街。

曹府是六进的大院子,高高的台阶和门前矗立的壮实家仆都无一不表明这里的峥嵘轩峻,巍峨气派。刘越远远地看着那高墙内的一座三层阁楼说道:“住的这么奢侈豪华,难怪以后会被满门抄斩!”

正在刘越嗟叹之时,迎面突然走过来一顶粉红色小轿子,一旁陪侍着一个穿红着绿的俏丫鬟,前后并排着八个家丁,还有两个体格较为结实的轿夫抬着这轿子摇摇晃晃地走着。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刚巧就掀起了半边帘子,里面的一个美若天仙的佳人忙侧过了身子用手掩盖住脸庞。但尽管这样,刘越还是在那一瞬间看见了那佳人的真容。

“快一年没见了,没想到香儿还是如此美丽!”刘越禁不住内心里的激动,忙抬脚走过去,可刚走过来就被那俏丫鬟给拦住了:“站住!你要是再靠近,我可就把你当贼抓了!”

刘越斜眼看了看虎视眈眈走过来的家丁便知趣地退后了几步:“哦,刚才忘情了,险些挡了您们的驾,真是罪过!”

“本姑娘知dào

你是因为倾慕我的美貌才忘情的,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你得记住了,本姑娘是曹府大小姐的侍女,就你这样的人可别想打我的主意,一边去吧”,这俏丫鬟把手绢一挥就忙跟上轿子走了。

待她一回头就看见了刘越还在那里发愣偷笑,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如侯门深似海,我要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子就跟你这俊小子私奔算了,可惜啊,害得你又要苦相思了。”

“大哥,刚才那是谁家的丫鬟,看着模样还是挺不错的,你不会是想打她和她小姐的主意了吧?”吕大龙抱着一大堆奢芳选购的东西物件走了过来拍了拍刘越的肩膀问道。

刘越点了点头:“她们已经是我的了。”

吕大龙顿时张大了嘴巴,不由得给刘越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大哥,就是有信心!”正说着,吕大龙突然又收住了嘴,指着远处道:“不是,大哥你看,有人也在打那家小姐的主意呢。”

香儿刚才那惊鸿一现的天香国色并不是被刘越一个人看见,正巧被骑着高头大马的兵部尚书徐晰家的三公子徐则明也瞅见了。徐则明正好是迎面走来看得更加真切,这一看顿时就觉得以前所见的所谓美人都是些庸脂俗粉,而刚才那贵妇打扮的女子才算得上有王嫱之风韵,飞燕之玉颜。

“妍月,刚才是不是有人和你说话?”香儿总觉得刚才轿子外说话的一男子声音与自己夫君的声音很是相似,但又不敢唐突等了走了段路程后才试探性地问了问。

“没……没人啊”,这俏丫鬟哪里敢说自己刚才是在与一个陌生男子打情骂俏,便立即否认了,正不知如何继xù

答言时却见轿子突然停了下来,便又拿出了副小姐的威风呵斥道:“怎么停下来了?”

“回妍月姑娘,前面有人挡路了”,前面的家丁顺手一指,妍月就看见了前面一个骨瘦如柴,弱不禁风,脑袋尖尖的,满身脂粉味的贵家公子骑着一同样穿着绫罗绸缎的马挡在前面嘻嘻的笑着。

“我说,你是哪家的公子,到底懂不懂规矩,知dào

这是谁家的轿子吗,你也敢挡?”说着,这俏丫鬟妍月就双手一叉腰啐了一口:“瞧瞧这个丑样,比起刚才那人,这家伙简直是就是地狱里出来的鬼!”

“嘿嘿,我不知dào

这是谁家的美人,但是本公子可是尚书家的公子,怎么样,小姑娘,是不是吓着了?”徐则明把头发一别,微微一扬头,故作一副酷酷地样子笑问道。

“你就是首辅家的公子又如何?给本姑娘让开!瘦得跟柴棍似的还敢站在风里,真是不自量力!”妍月说着就催促着家丁们把这人赶走。

这徐公子倒也不生气,只当这轿中的绝色女子只是一姓曹的妻子,便情不自禁地摸着下巴邪笑道:“这丫鬟有意思,想必你家的小姐就更有意思了,那个姓曹的人还真是好福分,你们今天就别回去了,回本公子府上吧,保管你们去了就不想再回来了。”

“是谁要把我的妻子美丫鬟带到家里去呀!”这时,刘越大踏步地走了过来,给妍月使了个眼色便十分从容地问道。

这徐公子见他衣着并不华丽,俨然不过是个秀才,而且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高高的伴当和一个穿着布裙看上去就跟山村野姑娘一般的小丫鬟便知dào

刘越不是什么大人物。

“你就是她们的夫君?”徐公子也不正眼去瞧刘越,眼睛直往轿子里面看。

“不错,他就是我们家的少爷!”妍月知dào

这个对自己有意思的帅哥是想来帮自己和小姐解围,便就拉着他的臂膀走到这徐公子面前来,挡住他贼一般的眼睛回道。

“好好,这是五千两银票,把你家的妻子丫鬟让给我怎样?”徐公子依旧抬着头往轿中看,顺便还往刘越手里塞了一张大额银票说道。

刘越可是看不惯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调戏自己妻子到这个份上了,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这个夫君在场。一时恼怒的他直接一拳打向了这徐公子。

刘越刚才真的是生气了,出拳时爆fā

的是十分的力qì

,只见那本身就瘦弱的徐公子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打在十几丈远的酒幌上,然后直接坠落在一刚好过来的独轮车上。那独轮车上正拉着酱油,一下子整个人就被染成了酱油色。

“打得好!”妍月不觉拍起手来,拍了拍刘越的肩膀道:“看不出来呀,你小子还会武功!”说完,这妍月突然就害羞起来,忙转过身去,扭扭捏捏地将手中的手绢丢在了刘越怀中然后就跑了,刚一让轿子走开就忙喊道:“喂,我是曹公公府上的丫鬟妍月,就住在前面!”

妍月刚伴着轿子离开,那满身酱油味的徐大公子就走了过来,气呼呼地说道:“搞半天敢情你不是那美人的夫君,那你瞎逞什么能,知dào

打了本公子有什么后果吗?”

“谁说我不是她的夫君”,刘越转身过来,钵盂大的拳头捏得咔咔直响说着就朝吕大龙使了个眼色:“四弟,这种被酒色掏空的家伙就由你收拾,免得我一拳头就将他打死了。”

“好嘞,大哥你瞧好吧,敢调戏我嫂子就是跟我吕大龙过意不去”,吕大龙恍若一头巨兽般大踏步压了过来,一把大刀扛着肩膀上硬是让一旁的路人都乖乖都离他远远的,忽然走了过来的一个孩子一看见他都哇哇大哭起来。

一直只能仰视吕大龙的徐公子见此害pà

得都有些哆嗦起来,忙退了几步躲在几个家丁后面,颤颤巍巍地说道:“我可告sù

你,本公子可是兵部尚书的公子,知dào

现任兵部尚书是谁吗,他就是我爹爹徐晰,知dào

王公公吗,我爹爹就是王公公的人!”

“这么给你说吧,就在昨天,锦衣卫指挥使家的马公子被我打得半死,你说你一个尚书公子能吓到我们吗?”刘越笑了笑回道。

“马瑜?他就是被你们打的?”徐公子昨晚刚从马府里出来,也知dào

马公子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事,一想到这几个人就是打马公子的无法无天之人就更加胆怯了忙掏出一大迭银票出来:“两位好汉,我给你们钱,求求你们放过我好吗?”

“你调戏了我的女人,钱能解决吗?”刘越笑问道。

“对,不能解决,敢冒犯我嫂子就得死!”吕大龙大吼一声,吓得徐公子直接坐在了地上,发抖的脚忙后退着,眼看面前的这个山一般存zài

的大汉朝自己越来越近只得匆忙跪了下来磕头道:“饶命啊,小的知错了,不敢再冒犯贵夫人了,求求两位爷饶了我吧。”

刘越一见那徐公子裤裆间润湿一片就立即捏住了鼻子,扇着扑鼻而来的尿骚味道:“四弟,放了他,瞧他那样,都吓成这样了,我们走吧。”

“不行!”吕大龙忽然一声大喝:“拿命来!”然后,手中的大刀就直接劈向了徐公子的面门。

“啊!”徐公子惊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刘越也忙过来伸手阻止道:“住手!”

吕大龙将刚碰到徐公子鼻梁的大刀收了回来,笑了笑道:“嘿嘿,我只是吓吓他,谁知他这么不禁吓。”

被吓晕过去的徐公子直接被其家丁抬走了,而刘越一行人则往曹府走来,刚一到曹府就见妍月陪着一个尼姑走了出来,一见刘越就忙离了那尼姑下了台阶走了过来,红着笑脸道:“我们又见面了。”

第84章 终于圆房

“是啊,又见面了”,刘越见这香儿的随身丫鬟倒也十分乖巧可爱,便也故作不知地回了一句。

妍月害羞地转身过去笑了笑,微微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刘越摇了摇头,咧嘴一笑道:“我是来找我家娘子的,她就是你家的少夫人,姑娘刚才不是已经知dào

了吗?”

妍月发xiàn

自己会错了意,脸上一下子变得绯红,语气也微微带着些怒意呵斥道:“敢情你这家伙也是一直惦念着我家少夫人呀,没门!”

说完,妍月就一挥彩袖气冲冲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偷偷地回头看了刘越一眼,越看越中意,但一想到这家伙不过是打着自己家少夫人的主意就不由得撅起了嘴:“真是些不懂欣赏的傻瓜,难不成本姑娘的美貌就入不了你的法眼吗,要不是看在你帮了我一场,本姑娘早就让家丁打断你的腿了!”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她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啊”,吕大龙忙过来问道。

“谁知dào

呢,我们先进去,等会儿在细问问”,说着,刘越就带着吕大龙和奢芳进了曹府,绕过一道长廊,穿过影壁后就来到了矗立在正中央的厅堂。

“四弟,你们俩先在这里呆着,我去见见香儿”,刘越说着就出了正堂大屋,疾行般穿过一段曲径后便见妍月这时走了过来,便忙拦住了她:“妍月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怎么进来了”,妍月颇感惊讶,左右一看正巧见柯管事走了过来,便将他叫了过来:“柯管事,我问你,你怎么让他进来了?”

“他说是王大娘家的亲戚,所以我就让他进来了”,柯管事如实回道。

“柯管事,就因他是王大娘家的亲戚,你就随便放他进来了,你知不知dào

这家伙是个花心贼,一直打着少夫人的主意!”妍月怒斥了这柯管事一顿,然后又向刘越问道:“你真是王大娘家的亲戚吗?”

“嗯,王大娘是我的姨娘”,刘越这样一说,便暗自笑道:“这下你总相信我是你家少夫人的夫君了吧。”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王大娘,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信不信我立即着人把你打出去!”妍月冷眉瞪了刘越一眼就转过身去急匆匆地绕过一处水榭往前面的小院走去。

“姨娘,听义父说,刘越他就快回来了,义父还说他已经擒拿了贼首立下大功,不久就要加官进爵了”,王大娘患了病,亲自买回药来的香儿此时正给她喂着药。

“是啊,越儿现在有出息了,他这次回来,你们俩可得生个大胖小子,要不然等他当了大官,你以后可就吃亏了”,王大娘说着就又咳嗽了起来,一旁的香儿忙拿过手绢替她揩拭了嘴沿:“姨娘你就不要操心了,安心养病才是。”

“我和你姨爹现在尽跟着你们享福了除了操心这个还能操心什么,好香儿,我家越儿能娶到你这么孝顺的姑娘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即便是越儿他义父都多疼你三分”,王大娘正闲聊着就见外面有敲门声,便道:“是谁在这大中午时来这里?”

“我去看看”,香儿便放下药碗,莞尔一笑就将一银鼠坎肩披在身上走了出来一拉开门闩就被突然进来的一个人给抱住了。略微愣了一下的香儿闻出了这是刘越的气息,便立即主动地偎依进了这人怀中,呢喃道:“夫君!”

“娘子!”久别似新婚,更何况已经数月没见娇妻,刘越现在恨不得将香儿融化进自己身体里,紧紧地把香儿拥入自己宽大的臂弯里,贪婪地吮吸着香儿粉颈间散发出的莹润香甜之气。

“大胆!”跟着过来的妍月没想到自己一时走神就让刘越钻了空子,占了自己家少夫人的一个大大的便宜。护住心切的妍月不由得大怒:“好你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还不快放手!”

正沉浸在彼此温柔中的刘越与香儿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旁气冲斗牛的妍月。而妍月却气得不过,直接过来怒指着刘越道:“你放不放手!”

“不放是吧,好,别以为本姑娘因为你长得好kàn

就不敢动你!”妍月说着就退后了十几步,然后大叫了一声就跑了过来,一头狠狠地撞在了刘越身上。

“啊,好痛!”刘越猛然回过神来,忙推开香儿,急忙转过身习惯性地一手拍向了妍月的胸脯。刚一触及到妍月的胸脯,刘越就感觉到软软的一堆很是温暖,吓得他忙收了回来:“是妍月姑娘!”

“你!”妍月粉面红若艳霞,嘴唇发紫,俨然是气到了极点,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护住少夫人,所以她只是怒瞪了刘越一眼就忙来到香儿面前:“少夫人,你没事吧。”

香儿显然还未从重逢的喜悦中缓过神来,依旧垂着泪水看着刘越微笑着轻声唤道:“夫君!”

“娘子!”刘越也面露微笑,摊开双手,慢慢走过来一下子就把香儿再次拥入了怀中,手儿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在香儿的玉背上滑来滑去,尽情地抚摸着香儿。

“这是怎么回事,少夫人,你和他”,妍月似乎已经猜到了刘越就是自己少夫人梦中常常念叨着的少爷,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第一个动心的人就是自己家的少爷,如果这是真的,她也不知dào

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落。

香儿忙伸出手儿堵住了刘越袭来的嘴,笑道:“且慢,夫君,姨娘她惹了风寒,我带你去看看姨娘吧。”

等见过了王大娘,妍月不得不相信刘越就是自己家的少爷了。这让她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一直就呆呆地陪着香儿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含情脉脉的两人。

“夫君,你回来也不事先派人告知一声,弄得奴家都没来得及为你准bèi

衣物”,一出了王大娘的院子,香儿就若俨然如贤惠的妻子般搀着刘越的肩膀絮叨了起来。

“夫君,想必你也饿了吧,我让妍月去给你准bèi

点吃的,我让他们多给你做点你爱吃的”,香儿开心地像个青春小女孩般说着就立即唤着妍月,可唤了好几声,一直跟着后面的妍月都没有答yīng

一声。

香儿只好忙与刘越转过身来,微微含怨地问道:“妍月,你这丫头是怎么了,听到我在喊你吗?”

“妍月!”香儿声音加大了些,不舍得丢开刘越的手走了过来拍了拍妍月的肩膀喊道。

妍月忙抬起头来:“哦,是,是,少夫人说的是,奴家这就去办。”

刘越禁不住咧嘴一笑,忙问道:“我说妍月啊,你刚才真的听到了你家少夫人叫你做什么了吗?”

“听到了啊,不是让奴家去叠被铺床好服侍少夫人和少爷您歇息啊”,妍月天真地眨巴着大眼睛回道。

香儿不觉地脸一红,一时也不知dào

该怎么教xùn

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了,但又害pà

刘越生气,忙过来劝道:“夫君,你别见怪,这个妍月一直都是这样呆呆的,要不是看着她老实我早不要她了。”

刘越只是微微一笑,说道:“的确是个老实又懂事的小丫头,比我都要急着去叠被铺床,好香儿,她这么一说,为夫我还真的有点迫不及待地想与你圆房了。”

“夫君,你!”香儿一时有些恼怒,瞪了刘越一眼,忽又抬下了头轻轻捶打着刘越的胸膛:“真讨厌,现在可是大白天,哪里能干那事,再说义父马上就要回来了,要是找不着你可怎么办。”

“妍月,你先去给少爷准bèi

点吃的,快去,不要让少爷饿着了”,香儿忙把妍月叫开就扶着刘越整理了一下刘越的衣襟道:“夫君,我先带你回屋内沐浴,然后吃了饭给姨娘请了安我们再好好温存可好?”

“好,不过为夫我现在憋不住了,可不可以让为夫先小小的满足一会儿,也好气气那个什么尚书公子”,刘越说着就捧起了香儿的脸深吻了一会儿,直到妍月来时二人才不舍得离开,一起拥bào

着回了屋内。

诸事完毕,吕大龙和奢芳也都被安排好了住处。刘越和香儿总算是可以静静地坐在香闺里彼此看着。

“娘子,我们现在可以好好的入洞房了”,刘越说着就靠拢了过来,手刚一伸到香儿的衣结前就被香儿打了回去。羞怯的香儿红着脸来到了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夫君,现在天还没黑,要是义父回来了怎么办?”

“没事,我们已经让妍月在外面放着哨呢,不用担心了”,刘越走过来说着就从后面抱住了香儿,不老实的手已经探进了衣内握住两团温软如玉的椒乳,呼吸也逐渐粗重了起来。

“可是夫君,奴家我还是有些害pà

”,香儿禁不住刘越的揉搓,有些燥热地身体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偎依进了刘越的怀中。

“他不过是个太监,哪里懂得为夫与你之间的煎熬!”说着,刘越就直接将香儿抱了进来,一把扯开她的外衣,然后就丢人了芙蓉帐中,自己也草草脱掉上衣扑到了香儿身上,握住两对傲然挺立的乳丘就开始用舌苔浇灌着香儿的玉体。

一任刘越安抚着自己红彤彤粉嫩嫩身体的香儿一边不由自主地低声呻吟着一边悄声说道:“夫君,香儿好热!”

“为夫知dào

”,香儿这一句暧昧之语让刘越更加火热,直接就褪去了香儿的最后一层掩体,铁杵般的物事儿缓缓地探了进去。这时,香儿微微的一声轻唤让刘越明白香儿已经成为了自己真zhèng

的妻子。

第85章 进了诏狱

屋内满是春光,吟哦声缠绵不决,而守在屋外的妍月却极是无聊地坐在廊檐下看着挂钩上的鹦鹉,嘘了两声就闷闷地往院外走去,正叹着气时就见曹吉祥走了过来,吓得她忙跑了回来。

“站住!”曹吉祥见妍月如此慌张便忙叫住了她:“你跑什么,少夫人呢?”

“在……在屋内,奴家这就去通告一声”,妍月忙欠身行了行礼就要走开,可直接就被曹吉祥夺路而去,妍月只好忙追了上来:“公公,少夫人她还在沐浴呢。”

“沐浴?沐浴的话,你这个贴身丫鬟干嘛还在这里,给本公公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替少夫人隐瞒什么!”不怒自威的曹吉祥两眼一瞪,妍月就只好如实回道:“少爷他回来了,现在……公公您不方便过去!”

“他回来的正好!”曹吉祥今日一大早就知dào

了刘越打了马顺家大儿子的事,如今既然知dào

了刘越回来了,岂能不会去找刘越问个清楚,因而不但没有停下步伐反而直接跑了过去。

“夫君,你刚才弄疼奴家了”,一时酣战完毕,浑身酸痛的香儿平躺在刘越的胸膛上撅起小嘴,往刘越脸上吐着香气娇嗔道。

刘越顽皮地弹了弹她乳尖上的粉红蓓蕾,又轻轻吻了一下道:“为夫若不这样,怎么能让我香儿知dào

春宵的妙处呢。”

“你真坏!”香儿嫣然一笑,俏皮打了刘越一下。正眼瞅着刘越那又微微扬头的物事时却听到外面传来妍月的声音,咋细一听才明白是义父来了,吓得她忙坐起身来,着急忙慌地四下翻找着衣物道:“坏了,义父过来了,要是让他看见我们白日寻欢可怎么好。”

连战数个时辰的刘越早已是累得精力全无,哪里还顾得了这些,直接就伸手过来将香儿强行拥入了怀中:“别怕,香儿,这天都黑了,这义父若是来了,我们只推说已经睡下了。”

突然大门一开,曹吉祥就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看见刘越光着上身,而自己女儿也赤着脖颈,就忙站住了急忙一转身,怒喝道:“快些穿好衣服滚出来!”

刘越只好强打好精神来到曹吉祥这里,恭敬地行了个礼:“孩儿给义父请安。”

“跪下!”曹吉祥大手一拍,手指上的一玛瑙戒指顿时被拍得粉碎,显然愤nù

到了极点。

见曹吉祥气成这样,刘越倒有些不解了,心想不就是跟你女儿一回来就缠绵做那事有必要反应如此强烈搞得像是掘了祖坟似的。虽然只是暗里埋汰,但基于一个对岳丈大人的基本尊重,刘越还是乖乖地跪了下来,委屈地问道:“不知孩儿犯什么错了,还请义父明示!”

“你说说你,你不过是江左县的一个小小穷酸秀才,得罪了当地的知府就不说了,还得罪了王大公公的侄子,就因为你成了我的义子才躲过了此劫,可如今你一到了京城就去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知不知dào

那马公子是何许人!”曹吉祥直接站了起来怒指着刘越呵斥道。

“不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那家伙的儿子吗,不过是草包一个还到处称王称霸,我打他都算是轻的”,刘越别过脸去,无所谓地回道。

“哼,他要只是个指挥使倒好了,你知不知dào

他是马贵妃的弟弟,是一句话就可以抄掉一家的人!”曹吉祥厉声问道。

“那又如何,我一个晚上就可以抄了他的家”,刘越淡然回道。

“你!”曹吉祥直接就扬起了手,正要一巴掌打向刘越时却见柯管事跑了进来:“公公,锦衣卫指挥使马大人求见!”

“你给等着!”曹吉祥啐了刘越一口,就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一见马顺带着三个锦衣卫进来就忙言笑道:“马大人怎么有闲空来瞧咱家来了?”

“哼,曹公公,你收了个好义子啊,硬是没把我这锦衣卫指挥使看在眼里,以前他杀了我们十几名锦衣卫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做多大的计较,如今可得好竟被你那个什么秀才义子给欺负到头上来了!”马顺一来就开始兴师问罪,弄得曹吉祥面色有些不悦,但还是强忍住了,笑道:“瞧你说的,他一个黄头小子不过是莽撞了些,哪里就把您这堂堂指挥使大人欺负成这样了。”

“哼,我儿子现在都还在家里躺着,你说他把我欺负成啥样了”,马顺说完就阴笑道:“曹公公,虽然你是御马监太监又立过战功,在朝廷里算得上德高望重,但你也不能包庇你那无法无天的义子吧,再说了,王公公可是对你那个义子也很意见的。”

“马大人说的是,别说是我的义子就是我亲生的,我也不能包庇,只是马大人,你好歹看在咱家的薄面上别太较真了,这样也不至于让人家说你马大人小肚鸡肠啊”,曹吉祥近乎以一种恳求的口吻说道。

“亲生的,我看你不可能有亲生的吧,曹公公,我也不给你废话了,你还是尽快把你的那个义子交出来吧,省的待会逼得我们两之间闹出什么不愉快,毕竟你我都是王公公手下办事的人,我还没直接带人冲进来拿人”,马顺冷冷地说道。

曹吉祥没想到这个马顺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竟如此明目张胆地讽刺自己,一时间不由得添了十分怒气,手也变成了鹰爪姿势,但还是收回了手,冷笑道:“这么说马大人是不打算给曹某一个面子了?”

马顺直接一拳砸在曹吉祥胸膛上,大骂道:“换做是你的儿子被打了,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姓曹的,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个死太监还敢跟我讨价还价,还不快把刘越给交出来!”

“你!”曹吉祥脸色变得发紫,但还是强忍住了满腔怒火,说道:“滚!”

马顺并没有多少官场经验,靠在自己贵妃姐姐的身份再加上王振的扶持下才做到了锦衣卫指挥使。他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后十分听王振的话替王振干下了不少坏事,素来好勇斗狠的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惧怕,一直都是嚣张惯了的,即便是在曹吉祥面前也是这样。

“你居然敢叫我滚?”马顺怒不可遏,直接就扬起手来要甩曹吉祥一巴掌,可刚甩到半空中就被人给捏住了,然后只听到咔嚓一响,自己的手臂直接被那人给扳断了。

“我说马大人,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要找你爷爷我就正儿八经的下个帖子,干嘛像个骂街的大妈似的到处嚎叫,我远远的听着还以为是一头大肥猪跑到院子里来了呢”,刘越冷笑着说了几句就转动着手腕往外面走去。

马顺和众人一样刚才根本就没有发xiàn

突然出现的刘越,一时竟也转不过弯来,精通武艺的他知dào

这个刘越一定是个高手,要不然不会出手快得连自己都没半点察觉。

马顺半曲着脱臼的胳膊跟着刘越走了出去,由于被刘越强dà

的气场给震慑住了,一时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直到出了曹府见到自己的数百锦衣卫时才壮起胆子大声命道:“把他给我拿下!”

“不必了马大人,你这些拿不下我,我会跟着你走的”,刘越看也不看一眼就突然一脚将来抓自己的两人踢倒在地,然后冷笑一下就径直朝锦衣卫衙门走了过去。

刘越一被关进了狱中,马顺才露出邪笑:“小子,你现在可嚣张不起来了,要知dào

到了这里就是本官说了算,管你是官居一品还是武功盖世都得好好接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哼!”不待刘越回答,马顺就冷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出去,刚一走到外面就见一个内宫太监走了过来,手持着圣旨高声喊道:“马大人,传皇上谕旨,宣你带着锦衣卫千户刘越进京面圣!”

一旁的随从不由得一惊忙问着马顺:“大人,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要见那姓刘的,想必这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变数,到时候您就不能动他了。”

“慌什么,皇上深宅大院的住在,哪里知dào

一个小小的刘越,多半是曹吉祥那死太监进宫找皇上求得情,先把那家伙关着,等我回来”,说完,马顺就整理了一下官服进了宫。

“皇兄,你说要是那个刘千户看见你是皇上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身穿淡黄色衣裙的静宁公主趴在皇帝朱祁镇的肩膀上笑了笑问道。

“越大越没个样子,还不快躲到屏风后面去,他们就要来了”,朱祁镇笑说着就忙站起身来,正了正衣冠回到龙椅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可当看见只有马顺一人由内宦领进来时他就感到了一丝奇怪。

“马顺,朕不是让你带刘千户来见朕吗,刘千户人呢?”朱祁镇忙问道。

“禀皇上,刘越还没回京,所以不能来见皇上”,马顺立即回道。

“大胆!”早已对这个跋扈的小舅子隐忍很久的朱祁镇不由得大怒,指着他道:“朕早就知dào

刘越已经回京,你竟敢欺瞒朕,是把朕当三岁小孩耍吗,还不快去把他带来,否则别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我靠,我明知dào

曹吉祥那死太监会把刘越回来的消息告sù

给皇上的,居然还想出这么个荒诞的理由,真是该死!”悔之不迭的马顺只好跪下认罪忙退回去带刘越进宫面圣。

第86章 王小公公

刘越以前虽然进过两次牢房,但还是头一次进了这影视里经常提到的明朝最黑暗可怕的监狱。对面铁牢中早已四肢不全的一位身穿七品官服的老头有气无力地对刘越问道:“年轻人,你是什么官啊?”

“锦衣卫千户”,刘越依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清理了一下头上的蜘蛛网回道。

“咳咳,锦衣卫的?还真是稀奇,你们锦衣卫不是抓别人吗怎么倒抓起自己人了,别是忘了交孝敬银子了吧?”这老头猛的咳嗽了一下,微微笑问道。

刘越见他身上满身鞭痕,手指若断竹般垂下,脸上的一仍然鲜红的烙印就更加确定自己待会一定要毫不客气地闯闯这鬼神难出的诏狱的决心。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马顺才回到了这里,见刘越规规矩矩地躺在墙壁上睡觉便冷笑了一下:“满牢里的哀哭惨叫声,这家伙居然也能睡着!”

“把门给我打开!”马顺说着就转过身去,突然对面牢房里飞出的一口血吐沫吐到了他脸上,他忙侧过身大怒地指着刚才被关在刘越对面的那老头说道:“好你个方寻,不过是个小小给事中,也敢冒犯本官!”

“将他……”马顺正要着人将这老头拉下去好好折磨一番时却见背后的两个锦衣卫居然直接倒在了身上,然后只觉得自己被人给提了起来,一侧头才发xiàn

原来是刘越夺门出来了。

“你要干什么!”马顺整个人直接就被刘越抛了出去撞在了牢门上,撞击铁链的声音让整个牢房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马顺和众人一样一时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硬是愣在了那里。

刘越也没等他们来追,直接就一脚踹开台阶上的铁栅门,顺手把铁栅门套牢后就绕过前面的石柱,直接跳上了一处矮墙,使劲一蹬就跃上了高墙,站在高高的屋檐上看着冲出来的马顺笑道:“马大人,你这诏狱也不过如此嘛。”

“你这个狗杂种,把老子脸都撞破了,快给本官滚下来!”马顺大声呵斥了一句,又道:“皇上要召见你,待会到皇上那里我们再好好算账!”

“朱祁镇要见我?”刘越料想这马顺虽然胆大也不敢假传圣旨,便回到了地上,跟着马顺往紫禁城走去。

刘越只知dào

现今皇帝是朱祁镇,对其了解不是太多只知dào

他后来在王振的劝说下学习宋真宗御驾亲征,结果导致了土木堡之变使大明精锐丧失殆尽,若不是于谦力挽狂澜,只怕大明朝也要重蹈宋朝之命运。

生平第一次有机会可以见到传说中的皇帝,刘越难免有些兴奋和好奇。他以前也去过故宫,对于什么三大殿也不陌生,现在他唯独陌生的就是这里的皇帝。

马顺见刘越一路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就有些不忿,暗自腹诽道:“你笑,我就不怕你笑,等见了皇上,我再好好参你!”正暗骂着,马顺就感到脸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忙咬紧了牙关哼哼了起来。

“马大人,刚才出手重了点,还请多包涵啊”,刘越忙忍笑拱手说道,然后又很是关心地走过来捧起马顺的脸:“瞧瞧,撞得比猴子屁股都还红”,说着,刘越就拿手指碰了一下。

“哎哟!”马顺腾地一下就跳到一边,怒骂道:“别他妈的猫哭耗子假慈悲,臭小子,等见了皇上,我们再等着瞧!”

“别呀,马大人,你如今也算是我的顶级上司,就不能大人有大量吗,饶了小的这一回如何?”刘越偷笑着说道。

马顺懊恼地瞪了刘越一眼,就闪到一边往玉阶上走去,一见王振和一个年轻尚小的小太监走过来便忙丢下刘越走过来呜呜咽咽道:“王公公,恕下官不能给您见礼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哟喂,马顺啦,你这脸是怎么回事,都扁成这样了”,即便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王振都吓得退了几步,诧异地问道。

“被一个叫刘越的给打的,挂了个锦衣卫千户的职位,是曹吉祥的义子”,马顺委屈地回道。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我虽然早就听闻那刘越过分但他如今好歹也是你下属了也敢在你的面前嚣张,马顺啊,你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还是马贵妃的亲弟弟却被自己的下属给打成这样,传出去可怎么好”,王振将手里的拂尘一挥,摇摆着身子边走边问道。

“公公说的是”,马顺回了一句正要在王振面前数落刘越时就见才进宫就当上少监的王振侄子王礼走了过来,便忙转身打招呼:“王小公公来啦。”

原来这王礼自从被吕大龙无意中误伤了命根子送入京城后就因为抢救无效而索性跟着自己伯父做了宦官。正好一少监因结交外臣犯事,王振就让他顶替了此位。

明朝宦官内设有司礼监、御马监、内官监、司设监、御用监、神宫监、尚膳监、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这十二监和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这四司以及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八局合称二十四衙门。

其中我们所知dào

的“太监”实jì

上并不能指代所有的宦官,他是宦官中一高级官职,只有内十二监的掌印及其重yào

助手才是真zhèng

的“太监”,官阶为正四品,而少监则为从四品。

王礼虽然只是个少监但因为王振的庇护在宫里的地位比得上十二监太监了。为了与其伯父王振相区分,众人都唤他为王小公公。

王小公公对这个马顺颇有好感,首先是这马顺长得甚是白净,这一直是王礼所特有的嗜好,其次马顺父子基本上每天都会给他送不少的孝敬。

“给伯父请安”,王小公公先给王振见了礼才转过身来询问马顺:“马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等马顺回答,王小公公就变了脸色,两边的鬓发直竖了起来,狠狠地说道:“伯父,他就是刘越,就是他害得孩儿没了那玩意儿。”

“是他?”王振顺眼一瞧,便露出了一丝冷笑:“看上去果然是器宇不凡啊,礼儿,你去殿外候着,待会把他带到我这儿来,马大人,你也快过去带他去见皇上吧,不要让皇上等急了。”

“马大人,刚才指着我那个公公是不是叫王礼啊?”刘越抬头看了看往殿外走去的王小公公问道。

“哼,王小公公的名号也是你能直呼的,人家可是王公公的侄子,别废话了,快走!”马顺说着就要拿脚去推刘越,却没想到刘越突然躲闪了过去,马顺扑了个空一下栽倒在坚硬的金砖上,脑袋磕了个包。

来到殿外的刘越仔细一瞧了瞧一旁的王小公公发xiàn

果然是按察使大人家的公子王礼便笑了笑打着招呼道:“好久不见,王公子,想不到你如今都高升到这里来了,嘿嘿,以后还望你多多照顾。”

“我一定多照顾你!”王小公公恶狠狠地瞪了刘越一眼就别过脸去,咬牙切齿道:“等着吧,刘越,我一定会让你比我还惨的!”

“快快,快躲到屏风后面去,他来了”,朱祁镇忙把静宁推到一边,然后才道:“宣马顺和刘越觐见吧”

下面的太监忙喊了一声。早已迫不及待地马顺忙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跪下来委屈地哭道:“皇上,您可得给微臣做主啊!”

随后跟来的刘越没想到马顺竟会这么演,刚才还跟个霸王似的一进来就委屈地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跑到正统皇帝这里来哭泣来了。

“看来这个皇帝应该挺和气的,要不然这家伙也不可能如此没体统”,刘越暗笑了一下就不知所措地呆在一旁。直到一旁的内侍暗示他跪下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行三叩九拜大礼了,便别扭地屈膝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

躲在屏风后的静宁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这家伙果真比别人有趣,连行个礼都是这么有趣!”

正被马顺这突然一哭弄得不知所措的朱祁镇一听见自己妹妹的笑声就回过神来,忙大声喊道:“都起来吧。”

马顺一抬起头,朱祁镇就看见他扁平若草鞋的脸和直冲云霄的包,顿时整个人就石化了,忙扶住龙椅指着马顺惊恐地问道:“马顺,你这脸和脑袋是怎么了。”

“是你!”刘越一见这传说中的帝王竟然是自己在客栈里所见到的那年轻公子便也石化了,诧异地问了一句,忙又自言自语道:“我那时就猜出了这人一定来历不小,但如今还是产生了不少震撼,原来大明皇帝也有微服私访的优良传统啊!”

“对!就是我们,怎么样,刘大人,你一定很吃惊吧”,这时,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静宁公主竟走了出来,玩着落在肩上的小辫子笑嘻嘻地说道。

“你怎么出来了!”朱祁镇这时才回过神来,忙朝自己妹妹喝问了一句就喊道:“快进去,成何体统!”

“皇上,微臣……”,马顺正要告刘越的状就见朱祁镇伸手阻止道:“你不用说了,朕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也算是对你管教不严的一个薄惩吧。”

第87章 关于赏赐

马顺见朱祁镇这样说,自然是不依的,犹自万分痛苦地捂着脸抽泣道:“皇上,此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这刘越不仅打了微臣还把微臣的儿子打得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呢,皇上您可得给微臣做主啊!”

“行了,我不是说了吗,你家儿子是该打!”朱祁镇有些不耐烦地走下台阶往刘越身边走来,笑道:“刘大人,朕说过与你再次见面不是在诏狱里。”

马顺见皇上跟刘越套近乎就深怕自己告状的事黄了,便忙过来将刘越推到一边:“皇上,我儿他虽然有些脾气,但也不该被刘越他们几个这样教xùn

,皇上你不知dào

那日除了刘越还有个年轻人也着实可恶,口出狂言,忤逆不道,臣请皇上允准微臣将此人捉拿归案立即处死!对于刘越,也请皇上给予重处,为微臣做主啊!”

刘越见这朱祁镇脸上有些不悦,便知dào

肯定是因马顺刚才骂他口出狂言,忤逆不道。于是,刘越也不提示他那日的年轻人就是皇上,干脆做出一副愤然的表情对着马顺正色道:“马大人,请你不要诬陷好人,那年轻公子不畏强权,有礼有节,俨然若古圣君子般,哪里像你说得那般不耻!”

“哼,刘越,你别以为本官不知dào

你与那年轻人勾结,所以才这样护着他,我可听人说你与白莲教来往密切,想必那年轻公子必定是白莲教的人,而你与白莲教勾结,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而且也难保你与那什么年轻公子没有龙阳之谊!”马顺逞一时口舌之快,直接就信口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到一旁早已怒发冲冠的朱祁镇。

刘越瞅准这个时机直接就一拳打在了马顺左脸上,顿时马顺的左脸也肿了起来,一颗门牙直接就口里掉到了金砖上发出一丝轻微的铿锵声。

“皇上,您可都看见了,他一个小小千户竟敢当着您的面打我一个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这种目中无人之徒,一定要严惩啊,皇上!”马顺哭丧着脸喊道。

“皇上,微臣只是看不惯他骂那位年轻公子,想那年轻公子可是万人所敬仰的人,他却如此诋毁,所以微臣就忍不住打了他一拳,幸亏是在这大殿内,要是在殿外微臣早就将这等狂徒给杀了!”刘越怒吼道。

“皇上啊,您可都听见了,这家伙还一个劲的替那个什么年轻公子说话,他们摆明就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乃邪教教徒啊,皇上!”马顺直接就跪了下来,扯着朱祁镇的龙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

朱祁镇虽然知dào

刘越是故yì

不说出来那年轻公子就是自己这个皇上以好耍耍这个马顺但是他也不好明说出来,也不好说刘越打得不对,只好将马顺踢开:“该打!”

“该打?不是,皇上,您可是我大明开国以来最圣明的皇上,今个儿怎么就如此昏聩了”,马顺很是不解地问道。

躲在屏风后的静宁公主可是看不下去了,笑着大声说道:“马国舅,那位年轻公子就是我的皇兄!”

一听这话,马顺顿时就不说话了,眼泪也收了,忙站了起来拱着身子笑着对刘越说道:“难怪我儿子回来说,那年轻公子器宇不凡,让人见了如见了真龙般畏惧,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是,马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鬼哭狼嚎的吗?”刘越感到有些好笑地问道。

“我哪里哭了,你别胡说!”马顺虽然很懊恼刘越故yì

整自己但还是不得不隐忍了下来,小小地责备了一下就忙告辞了。一出了宫正要加速逃开时却被王小公公给拦住了。

“马大人,你这么急着走干嘛,我问你,皇上治那姓刘的罪了吗?”王小公公忙问道。

“别说了,我都快被皇上治罪了”,马顺一想到自己刚才羞辱皇上有断袖之癖就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但刚没走几步又被王小公公拉住了,伸出手指头捏了捏笑道:“马大人,你怎么忘了你往常的习惯。”

“哦,是,是,我倒忘了”,马顺立即就掏了五百两银子给王小公公然后如见了猫的老鼠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边,刘越见马顺这样子就忍不住偷笑,只得朱祁镇冷哼了一声才认真地问道:“不知皇上叫微臣来所谓何事?”

朱祁镇这人面相倒是极好,既长得不像朱元璋那样的月亮脸也不像朱棣和其父亲宣德帝那样的大黑脸,也没有他爷爷洪熙帝那么胖,穿上龙袍虽还显稚气但隐约间也有了一股独特的帝王之气。

刘越被他这样直盯盯地看着就有些浑身不自在,便又大声问了一句:“皇上宣微臣所谓何事?”

朱祁镇端然入座回龙椅上,两边侍女手中的纨扇一张,就异常威严地问道:“前些日子你生擒了思任发还促使阿瓦归顺我大明,如今你又拿了思机发进京,可谓功勋卓越,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能为大明开疆扩土,保境安民是微臣平生抱负,不需任何赏赐”,刘越心想这个正统皇帝既然一心想学宋真宗御驾亲征,想必也有些好武功的性格,想学学朱棣七征蒙古,便依其性子回道。

朱祁镇听了这话果真大喜,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地拍了拍扶手:“说得好,依你这么说,朕不赏你都不行了,我听说你也是个读书人,还是临江府最好的才子?”

“是,但皇上您有所不知,微臣因出征在外已许久没有读书,现在都荒废了,这才子之名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刘越深怕这皇帝一时起了什么雅兴要自己写诗,可自己平生所记的明清两代诗词甚少哪里敢靠抄袭诗词这样的金手指来卖弄文化水平只得承认自己才气已经不复当年了。

“照你这样说,也实在是可惜,要不这样,朕准你入国子监读书,想必不出一年半载就能高登皇榜了”,朱祁镇说毕就很肯定地点起了头来:“既是读书人就不必赏赐金银珠宝这些俗物,赏赐这个似乎更好,好就这样!”

“刘卿啊,朕就额外准许你入国子监读书以作为赏赐,也就不必赏赐什么金玉珠宝了,那样未免俗套!”朱祁镇说完就喜笑颜开地等着刘越谢恩。

“不是,微臣觉得还是金玉珠宝实在些,去国子监读些之乎者也有什么意思”,刘越瞬间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正要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但见这朱祁镇好像很乐意这样的赏赐就只好欣然接受了,暗自叹道:“谁不知dào

大明朝官员的俸禄少,好不容易可以额外赏赐些硬通货就这样没了,唉!”

“皇上,那微臣这锦衣卫千户之职?”刘越不知dào

自己从文之后,这还歹俸禄旱涝保收的五品武职是不是应该被革去,便不舍地抬起头问道。

“不必了,你这不过是因功得的虚职,不影响你考进士当状元”,朱祁镇说着就听到背后自己妹妹咳嗽了一声,便旋即明白过来,忙道:“慢着,刘卿啊,朕还……还有事与你商量。”

刘越见这皇帝吞吞吐吐的,不禁更添了一丝懊恼,心道:“我不是在这儿吗,要放屁就快放,干嘛还结结巴巴的,难不成还赏我几本四书五经不成?”

朱祁镇满脑子苦思着如何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刘越时常入宫以满足自己那调皮妹妹的要求,但就是想不出来个好的借口,见刘越盯着自己只得急中生智地随口说道:“朕……朕……朕念你初次回京,虽想发奋读书但又没来得及购置书本笔墨,要不朕就赐你一套文房四宝,而且朕还把开国儒臣唐瑜所批注的四书赐予你怎样?”

“我靠,真的要给我送书,别呀,我说你给我几两银子也好啊!”刘越对这个皇帝简直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但还是不得不强作欢颜接受了皇帝的隆恩。

刘越看着一内侍抱着一盒书籍出来便悻悻然接了过来忙退身告辞出去,可刚一找到门槛就又听到了一阵急切的咳嗽声,然后又听皇上忙喊道:“慢着,刘卿你回来,朕还有一件事要给你说。”

“不是,我说你能不能一次性把所有事都说完啊,有这样作弄人的吗,要不是看在你是现在的皇帝,老子早上去抽你两巴掌了!”刘越忍着内心的愤nù

走了回来,躬身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朕……朕……朕……”朱祁镇很是无助地一直这样念叨着,而屏风后面的咳嗽声却越来越急切,即便是背后呆若木头的执扇宫女也忍不住笑了笑。

“陛下,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微臣一定照办”,无语的刘越只好这样说道。

“太子!”这时候,屏风后面传来一声轻唤。皇帝忙明白过来:“对,朕看在你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便想着任你为太子侍读,你觉得怎么样?”

“多兼任一个官好歹可以多领一份俸禄,比这什么读书强多了”,刘越想了想便欣然接受了此任命。一出来就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突然,自己的胳膊就被两个人给拿住了,刘越忙一脚将这二人踢开:“刚拿我?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我”,王小公公走了过来,阴笑道:“姓刘的,你记着,现在我拿不了你未必以后不会,跟我走吧”。

第88章 又是送书

“跟你走,凭什么跟你走,难不成你要带我去参观参观你们宦官的内部生活,这个我可没兴趣”,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就抱着朱祁镇赏赐的一套书籍笔墨走了。

王礼面容抽搐了一下,正要踢脚去踢刘越但一想到刘越昔日的凶狠和刚才能从背后躲避攻击的手段就不得不收了回来,高声回道:“是王公公找你?”

刘越知dào

他说的是王振便停住了脚,转过身来笑问道:“哪个王公公,是你王小公公还是哪个自宫当内宦的王振大公公?”

王礼冷冷一笑就若女儿姿态般扭了扭身子走过来,刘越不禁有些作呕忙闪到一边,听他自豪地哼了一声道:“我伯父的尊名也是你叫的,真是不识抬举!没错,就是我伯父让你去见他。”

“没空,你叫他来曹公公府上找我吧”,刘越现在已经决定了要成为斗倒王振的员,自然要做出对王振不屑一顾的态度。

“哟呵,我伯父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你不但不领情去见他还让他亲自去见你,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刘越倒也想想见见这传说中的大太监王振到底是怎样的人物,便将手中的盒子一把砸在王礼怀中:“好好替我抱着,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宝物,要是弄坏了半点可是大不敬啊,走吧,带我去见王振。”

“你!”王礼被刘越这一砸砸得手腕都差点砸疼了,正要摔在地上但一看见上面御笔写的“开国儒臣唐瑜批注”字样时又不好直接摔在地上只得咬牙切齿的继xù

抱着。

好不容易在路上碰上了个小内宦,王礼才交给了他,甩了甩酸痛地手就紧紧地捏住拳头,暗瞪了刘越一眼就敲了敲一小院门:“伯父,刘越我给您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很娘的沙哑声,然后就见一个宫女开了门,领口间连扣子都没扣好,露出了一抹隐约若现的香乳。刘越见了外面一惊,暗道:“我靠,这王振不是太监吗,怎么也高潜规则啊?”

“愣着干嘛,快进来!”王礼到了王振跟前明显增加了几分底气,对刘越也开始叱呵了起来。

刘越也不跟他计较就忙走了过来,斜眼又偷眼再瞧了这宫女一眼然后悄悄地提示道:“姑娘,请系好的纽扣。”这宫女闻此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半边天忙闪到一边将扣子扣好。

“咳咳”,王振也看见了这一幕但也只是故作不知地轻咳了一声,语气和气地问道:“你就是曹宝的义子?”

曹吉祥的另一个名字叫曹宝,除亲密的人外人根本就不知dào

,可见这王振与曹吉祥关系还是挺密切的,只是这些年来曹吉祥的权势地位已经渐渐压过王振其他盟友,所以曹吉祥才与其他盟友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正是,下官刘越,现在是锦衣卫千户与太子侍读,见过王公公”,刘越回完话才抬头看了这王振,一见这人倒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颇具女儿态,跟正常男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没有胡子罢了,身材看上去倒也魁梧,面色蜡黄,浓眉大眼平添了几分威严。

王振不觉有些纳罕,心想往常别人哪怕是新科进士第一次见他要么吓得浑身发抖要么笑嘻嘻地就开始没有原则地奉承起了自己否则更有那清流人见了自己更是对自己嗤之以鼻连正眼都不瞧一眼直接开骂。

而这刘越两眼却是如此平淡,面不带谄媚亦不含怒色如见平常老者一般,神态自若好像自己倒比他矮了一等级似的。王振对他未免产生了一丝兴趣,笑道:“倒真是少年老成啊,难怪曹宝要收你做义子,只可惜咱家晚了一步。”

王礼见王振不但没有怒骂刘越为自己抱不平还与刘越相谈甚欢,便有些不解地说道:“不是,伯父,您怎么对他这样和蔼,他可是害得孩儿那样的人啊!”

“住口!我说话时你插什么嘴,一点都不懂规矩!”王振责备了王礼一句就将他推到了一边又笑问着刘越:“你说你是太子侍读?”

“正是,皇上才下的口谕,说下官有些才气便让下官陪读教导太子”,刘越知dào

现今的太子不过才两岁哪里到了读书的年纪,自己这个太子侍读不过是进宫里来玩玩罢了,但对于王振来说只可不只是一个为两岁娃娃找大伴那么简单很可能是皇上对这刘越有了好感的信号,所以他才多问了一句。

“哦,皇上乃我大明英主,远胜尧舜禹汤,他既然看重你的才学想必你真的是有才学,让你陪侍太子也是皇上隆恩,咱家虽然不过是中官但也读过书也是极爱才的人,初次见面,倒也送你一件雅物才可”,王振慢悠悠地说完后,刘越脑子里就立即冒出了一个信号:“别是又要给我送什么书吧?”

“你去把咱家收藏许久的朱子亲批的孤本拿来送给刘贤侄”,王振向一内侍说明之后就见刘越有些不自在,便以为刘越瞧不起这书便忙补充道:“刘贤侄,你可不知dào

,这可是真zhèng

的孤本,现今大明只怕不超过十本。”

“那下官在此就多谢王公公了”,刘越僵硬地笑了笑就行了个礼。而这时王礼可就不高兴了,趁二人没再说话的空挡便立即过来很是不解地问道:“伯父!你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就真的不愿意为孩儿做主吗?”

“人家刘贤侄现在是太子跟前的人,你这点事算什么要紧的,还不赶快跟人家见礼,日后在宫里见了面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王振说着就瞪了王礼一眼:“不懂事的家伙,也不知dào

我那堂弟是怎么教得你!”

“不是,伯父,孩儿不明白,你怎么如今倒替他说话了”,王礼很不服气地嘟嘴抱怨道。

“你!”王振倒真有些来气,直接就站了起来正要扇他一巴掌时又收了回来,叹了口气就忙着挥手道:“你给我下去,看着你都烦!”

王礼虽来被王振宠溺得很但没想到的是今天这次自己明明没什么错却受了伯父第一次责骂这让他很不服气,特别是一见刘越那股子不卑不亢的样子就更是气愤,将拂尘一挥就走了出去。

曹吉祥知dào

马顺与工部尚书王山等人虽同自己一样都是王振一派,但最近几年却生了不少矛盾,他知dào

刘越落入马顺手里,那马顺是不会看在他的情面对刘越网开一面的反而会折磨得更加残酷。

因而曹吉祥一忙完了京营的事就忙进了宫往王振这里赶来。他一刚一走来就见刘越从王振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王振平素最喜的朱子孤本便知dào

此事已经无虞。

刘越也看见了他,便忙走了过来:“见过义父!”

“嗯,你这是怎么回事,那马顺不是把你抓进诏狱了吗,还有你怎么到王公公这里了,看这个样子好像王公公还给你送了礼物”,曹吉祥左右看了看才靠近了刘越低声问道。

“义父有所不知,那马顺刚押走我不曾想皇上要召见我,马顺也只得带我来见皇上,皇上不但没有治罪于我还让我进国子监另外还当了太子侍读,你瞧瞧这本唐瑜的书就是皇上赏的;至于那王公公不过是因为我与他的侄子有些过节传我过去问句话而已,话倒没问却说了一大堆和气的话更让人郁闷的是,他也送了本书,就是这本朱熹的”,刘越说着就把两本书拿了出来:“素闻义父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您瞧瞧值多少两银子?”

“你就这点出息!”曹吉祥没想到这个刘越还挺有造化的,每次都会逢凶化吉,见他向自己询问这两本书的价格就忍不住笑了,拿过两本书来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道:“这可是当今圣上和王大公公赏赐之物,是别人千金万金都买不来的,你倒好还想着卖个好价钱。”

曹吉祥接着又说道:“如此看来,皇上倒对你有好感,想必那王公公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因为自己侄子的事怪罪你且转而向你示好以观后效,看你是不是真的能从他王公公那里夺得皇上的圣眷。你以后可得更加小心才是,这王公公可是个口蜜腹剑的人,多少大员都败在了他手里。”

“义父放心,我虽然现在不过是个五品无权小官但终有一天能除去这个朝廷大患,以澄清寰宇,使其四海升平”,刘越说完就被曹吉祥打了一下,既是警惕又是训斥道:“你小子越发狂了,以后万不可说这话,小心掉脑袋!”

“放心,香儿不会当寡妇的!”刘越这样一说,曹吉祥又扬起了手:“你小子!”但还是放了下来,啐了刘越一口就转身走开,忽又回头道:“快回去吧,别让香儿等急了,免得让她牵挂!”

“唉,你放心吧,我这立马回去”,刘越一想起昨日香儿在床帏中那欲求不满的样子就不禁来了反应,恨不得立kè

就飞回去抱妻酣战三百回合,共话巴山夜雨一整夜。

第89章 俏丫鬟的泼辣

“我呸,别以为你是什么尚书家的公子就能横行霸道,快跟本姑娘滚开,别挡道!”刘越一来到京城大道上,就见香儿的花轿停在中间,两边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当街大骂的正是俏丫鬟妍月,挡在花轿前面的也正是前日那位专爱调戏良家妇女被自己教xùn

过的徐大公子。

“小丫头,你别这么大的火气,话也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本公子只不过是想请你家少夫人去对面酒楼里聊聊天解解闷而已”,徐公子说着就跳下了马来展开玉竹古扇,翩翩若才子般走了过来将头发一摆就做出了一个赏花弄月的酷比造型。

“真恶心!”妍月直接朝这徐公子做了个呕吐状,然后直接将轿杠抽了出来横在面前:“姓徐的,你给我走开,你要是再不走开,信不信本姑娘把你打得爬不起来!”

“哟呵,这小丫头还真是够味!”徐公子不怒反而笑了起来,竟忍不住伸出手来迅疾地摸了妍月的脸蛋一把,没曾想到就是这一摸,妍月手中的杠子竟真的实实在在地打在了这徐公子腿上,疼得徐公子直接跳了起来,大声哎哟着:“好痛,你这个丫头还真打呀!”

妍月毕竟是女子,使的劲道也不大,这徐公子没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依旧忍痛调笑道:“好好,想必你这小丫头片子见我只问候你家少夫人,所以就犯醋劲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还没被打够!”妍月又挥舞起杠子来,正要朝这徐公子再次打去时,却被里面的香儿叫住了。

接着,香儿就从轿中走了出来,虽然只是身着一素色罗裙但依旧难掩其倾城国色,围观的男子都不禁痴呆了,而围观的女子则忙拉着自己丈夫的耳朵跑了,更有那东施效颦着忙学着香儿将一双柔荑放在腰间,微欠着身子做淑女害羞状。

“徐公子,奴家夫君已经被关进诏狱,现生死不明,奴家现在急着去看望他,还请您见谅放奴家过去吧”,香儿委婉地说着,两只眼睛忍俊不住滴下泪来,一旁的人见这绝色美人落泪都有些不忍也忙劝着徐公子让开道来。

这徐公子一见这香儿梨花带雨便觉得比往昔更添了十分美色,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让他不知dào

天地为何物了。特别是当他听见这绝色少妇说自己夫君被锦衣卫抓了不觉倒更加来了兴致,便让开道路笑道:“小娘子不用悲戚,小生我可是与锦衣卫指挥使熟得很,你若求求我,未必不会救出你夫君。”

“那就多谢公子了”,香儿知dào

这徐公子不过是故yì

找个借口接近自己而已,连自己义父都无可奈何的事一个只知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子哪里能够帮忙,但她还是感激地欠身行了礼迅速地进了轿中忙道:“快走!”

徐公子难得见了这绝色少妇一面,又见她给自己行礼,温柔如水地样子已经把他迷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就见这花轿早已急急忙忙地走了。

一时回过神来的徐公子见轿子远远的遁走了,便忙追了过来,大喊道:“喂,小娘子,别走啊,我还没告sù

你我是谁,你也没告sù

我你是谁呢?”

徐公子见这轿子越走越快便有些恼怒了,骂道:“妈的,这个小娘们,敢耍我,快给我追!”说完,徐公子就上了马正要摔鞭追逐香儿她们时却见刘越横在了中间,便忙停住了手中的鞭子:“又是你!”

“小子,胆子够大的啊,三番五次都敢在大街上骚扰我的娘子”,刘越笑了笑就将手中的一箱书籍笔墨砚台放在地上,然后扭了扭脖子道:“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快跑吧。”

徐公子知dào

刘越的厉害,听他这样说倒也不犹豫忙掉转了马头飞快跑去,连看见了正在路中央的玩耍的小童孩也没停下马直接就冲了过去,眼看马蹄就跃到了那孩童头上要将其踏碎时,突然一道人影闪了过来,那马直接就被这人给翻转过来然后硬生生地被摔在了地上,那马上的徐公子也摔得满眼冒金星,嘴巴里满身灰尘和马屎。

“你不是说给我半柱香的时间吗,你不守信用!”徐公子见刚才闪过来的那人影就是刘越便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我要是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这个孩子早就被你的马踏成碎泥了,真是个残忍的干柴棒子!”刘越将怀中的这孩童交给了急忙跑过来的父母,然后说着就直接将徐公子拽了起来疯狂地扇了十几巴掌,这徐公子疼得哇哇直叫,最后竟叫也叫不住了,只得哀求道:“求求你别打我了,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的娘子。”

刘越懒得与这中浪荡子一般见识,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就啐了他一口道:“本大爷可警告你最后一次,要是下次再看见你调戏良家妇女我直接让你去当太监!”

教xùn

完这徐公子后,刘越就忙抱起这些小箱子飞快地往香儿乘轿的方向追去。刚绕过一株古杨柳树,刘越就看见了那惹人注目的花轿,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上来,并喊道:“娘子!”

“这家伙又追上来了,少夫人,你放心,看奴家如何惩治他!”说着,妍月就让人停下轿来,抽出轿杠大叫一声就朝那人冲了过去,刚一凑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大棒向这人招呼了过去。

刘越正埋着头跑也没看清妍月正向自己奔来,直到挨上一棒时他才警觉的不对,猛地一抬头就又挨了一棒,刘越只好一脚将这人踢倒在地,只听哎哟一声,刘越忙定睛一看,却是妍月。

“是你!”刘越一手捂住被打疼了的脑袋一手将妍月拉了起来,见她月白色的裙子上的一个脚印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真是抱歉,妍月姑娘,你没事吧?”

妍月虽觉肚子被踢得如火烧一般剧痛但一想到自己也打了少爷而且还是自己先出手的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忙丢了手中的杠子惊恐万分地跪了下来:“奴家以为是那姓徐的公子在喊,致使错打了少爷,还请少爷饶恕奴家。”

刘越自诩无论是打战还是斗殴都没有被人打得措手不及而且还被连敲两晕棍,但这妍月却是第一个打得他措手不及的人。如此,刘越倒不觉笑了起来,半开玩笑道:“我说妍月姑娘,你的防狼术不错嘛,以后少爷我都不敢与你开玩笑了。”

“夫君!”香儿也出了轿子见刘越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喜得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刘越泣笑着轻唤了一句。

“娘子,你怎么如此心急,这可是在大街上呢,你就这样无所顾忌地往我怀里钻,你回头看看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们呢?”听刘越这样说,香儿忙离了刘越的怀抱,见妍月痛苦不堪地捂住肚子蹲在地上,便忙问道:“你怎么了?”

“奴家肚子疼!”妍月紧咬着牙回道。

“看来我刚才那一脚的确是太重了,娘子,我们就让妍月坐轿子吧”,刘越见妍月已经疼得出了香汗,便一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一见那轿子就忙向香儿建议道。

“那奴家呢?”香儿只得自己家的夫君对女孩子特别是对漂亮女孩子都心疼得很,今见他旧习未改心中未免有些酸意,便撅起了小嘴问道。

刘越最喜爱的就是香儿这种率真的性子,见她不乐意就立马蹲到了她面前:“来吧,让为夫我背你回去!”

香儿虽然很愿意被刘越背着,但一见周围看着自己的人群便低声拒绝道:“我不要,让人看着笑话。”

“你不要也得要!”刘越强行将香儿背在了身上,然后又着人将妍月扶进了轿中,直接则背着香儿飞快地往家里跑去。

初始,被刘越背着的香儿还只是偷偷地笑,渐渐地就笑出了声最后也不顾及什么礼义廉耻了,就开怀大笑了起来:“夫君,你跑得好快,香儿肠子都快被你抖出来了。”

“没事,抖出来就让为夫吃了”,刘越一脚踢开槅门,然后直接就将香儿抛进了床帐中,接着就利利索索地脱掉外衣也爬了进来将香儿一把抱入怀中,手儿直接就抚摸上了香儿的脸蛋,温柔地夸道:“好香儿,你真的实在是太美了,难怪那姓徐的总想调戏你。”

香儿忙握住了刘越下移的手,有些委屈地憋着小嘴儿道:“夫君,你都知dào

啦,不是香儿张扬,那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奴家要不是急着去见你也不会出门,那样也不会遇上那个人了。”

“为夫知dào

,谁叫我家娘子这么漂亮呢,连我都忍不住调戏你了”,说着,刘越就含住了香儿的小樱唇,不老实的手也开始摸索了进去,揉摸着温软滑腻的胴体。渐渐的,二人就浑身火热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大肆动作了起来。这一次,刘越全无第一次的爱惜之意,毫不犹豫地涌入了进去,比以往更加疯狂起来。

第90章 偷窥的后果

古代的轿子相当于现代社会中的千万级豪车,无疑是上层人物的标志性交通工具,也是统治者权力的象征,皇帝和一二品等各级官吏所乘的轿都有所讲究,而香儿所乘花轿也只是官宦人家贵妇人等才有的代步工具。

但妍月今天有幸享shòu

了一回这特殊的待遇,她虽不是虚荣之人但也感到甚是兴奋,特别是当路过的书生秀才们因她而住脚时,她也开心地朝他们回眸一笑,也忘记了腹间的疼痛。

很快,花轿就停了下来,内心里得到很大满足的妍月还没有走出自己的梦境,学着昔日少夫人的样子轻声道:“妍月,先扶我去见姨娘。”

说着,妍月就顺手一搭,却扑了个空,忙回过神来才发xiàn

自己才是妍月,一见旁边的轿夫还在偷笑自己就又恢复了昔日本色,一叉腰骂道:“笑什么,还不快给本姑娘退下去,少夫人的内院岂能让你们久待!”

这些仆人们素昔最惧怕的就是这位副小姐,一见她发了雌威就忙四处跑开了。

妍月傲慢地一回头正眼也不看门前的小厮一眼就挺起胸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直到来到香儿的闺房前才放下身段来,大门一推见屋内没人就放心地坐在了少夫人的专用梳妆台前,理了理云鬓,又去拿了药来敷上,换了身衣服后就感觉到一阵困意,便想着回自己屋里先歇息一会儿再前去服侍少爷和少夫人也不迟。

妍月因是香儿的贴身大丫鬟,是上等奴才,在整个曹府里俨然是半个主子,也有自己的小闺阁,与香儿只有一槅门相隔开。妍月信步朝槅门走了过来,正要推门时就听到了少爷和少夫人的叫喊声,妍月忙停了下来既没有喊他们又没有走开而是傻傻地站在了那里。

妍月如今也有十七八岁了,自然知dào

男女之事,听着这叫喊声竟有些脸红了起来,身体也有些发热,好奇心也愈来愈强烈。素来胆大的妍月吞咽了一下舌头就慢慢的转动了机括,仅露出了一段小缝隙偷偷地窥着纱帐里波澜起伏的动人一幕。

妍月没有想到素来以温婉恬静端庄绝色著称的少夫人在这时竟似变了一个人般,简直就堪称荡妇了,更令她称奇的是这少爷竟如此魁梧耐站特别是那奇妙物事儿更是引起了她的无限遐思。

没过一会儿,妍月就感觉到自己那里有些难受起来,接着竟然流出了水,她忙埋头一看就见自己新换的石榴裙早已沾染上了湿痕,忙掀开见里面早已湿了一大半就忙落荒而逃。

妍月知dào

自己今日做下了天下第一等最羞耻最惭愧之事,虽然内心里十分兴奋也想再多偷看一会儿但还是在强烈的惧怕之心下匆忙跑去关紧了院门,见王大娘跟前服侍的大丫鬟小娥朝自己走来也不打招呼立即回到香儿的大闺房内将门紧紧地闩住。

“妍月,你跑什么,我正有事要找你呢”,对面小娥却忙朝她这里跑了过来。妍月只好一边开着衣柜一边回应道:“少夫人急着叫我呢,你有什么事呀?”

妍月依稀记得自己放了几件寻常衣服在少夫人这里,但急切之下就是寻找不到,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找到了一件新做的百褶裙,正一拿出来准bèi

换上时却因自己不小心倒肘子碰坏了一旁书桌上的砚台,那砚台直接就摔在了地上,未干的墨汁也直接就溅落在了这百褶裙上。

“这可如何是好”,妍月好不容易才寻找到这么一条裙子,却被一方砚台给污染了。她正手足无措时却见小娥敲着门喊道:“喂,我说你大白天的关什么门牙,快打开!”

“别大喊大叫的,少夫人正在厢房内睡中觉呢,我这就来!”妍月说完就匆忙拿了一件香儿旧日未穿过的淡紫色的花点裙换上,将浸染有湿液的裙子忙丢到了床底下才开了门:“找我有什么事?”

妍月见小娥张大嘴巴惊讶地指着自己并不说话,便有些警觉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怎么穿少夫人的裙子,你前日不是得了好几件新裙吗,你刚才穿的石榴裙呢”,小娥不敢说妍月偷主子的衣服所以就委婉地问着她。

妍月脸一红只得辩解道:“是少夫人赏给我的,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巴巴得这么大声音喊。”

“没事,就是来问问你素日用的茉莉粉还有没有”,小娥找妍月要了几包茉莉粉就回去了,而妍月却心事重重地出了屋子,来到亭子里坐着看着对面假山上横卧的一蹲石头就想到了刚才偷看到少夫人嗷嗷待哺的卧床状。

浮想联翩的妍月开始重温起了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幕幕,时不时地竟偷偷笑了起来,忍俊不住又斜看了自己闺房一眼,暗自纳闷道:“他们怎么到我屋子里干那事去了,到底会不会留下什么脏东西?”

“应该不会吧,少夫人的身子那么白的就跟雪一样,少爷也是干干净净的……”就这样想着想着,妍月就又回忆起了刚才的画面,过了一会儿,下面又开始流水了,妍月只好立即跑去山洞里的厕行处理了下,然后才去了香儿的闺房将床底下的石榴裙拿了出来忍不住闻了闻上面的味道,感觉味道独特又不好意思地忙塞进篮子里跑到了小溪边开始洗了起来。

“一定要洗干净,可不能让人看出来了”,妍月心里暗自示意道,但无论这么洗就是洗不干净上面的污迹便又叹起气来,心道:“我最喜爱的石榴裙啊就这么毁了,呜呜!”

缠绵许久的刘越与香儿到这时才停歇下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二人也没有起身穿衣而是依旧相拥在一起你吻我一下我吻你一下。

“香儿,为夫发觉与你在一起后就开始堕落了,而且堕落得彻彻底底”,刘越侍弄着香儿凌乱的香发很是认真地说道。

“夫君为什么这样说”,香儿侧过身子,偎依进刘越的怀中手儿拨弄着刘越的小弟柔声问道。

“你想啊,为夫现在与你白日宣淫,夜夜缠绵,茶不思饭不想尽做那风月之事,你说为夫是不是堕落了”,刘越刮了刮香儿的鼻子笑说着,然后又翻过身来抱紧了香儿,凑到她耳边道:“香儿,别弄那玩意儿,再弄为夫就又要堕落了。”

香儿吓得立即缩回手来,微微嘟咙着小嘴道:“噢,夫君说的是,香儿不该让夫君一直堕落,应该规谏夫君才是”,说着,香儿就要起身但却感觉到那东西又进来了,就条件性地软了身子但嘴上却正色地规劝道:“夫君,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坏香儿,你刚才玩了它就不负责了吗,还不乖乖地躺下”,刘越坏笑着说了一句,就俯身下来凑到香儿耳边道:“最后一次,这次之后我们就起床好不好?”

“嗯,最后一次”,香儿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就主动地环抱住了刘越然后抬头再次拥吻起来。又过了许久,说是最后一次,其实四五次之后,欲求不满的二人由于感到腹中饥饿才不得不起了床。

连续数个时辰的恩爱缠绵,香儿已经没有一丝力qì

服侍刘越更衣,只得有气无力地喊着妍月过来服侍。但她喊了许久,都没有见妍月过来便有些气恼地抱怨道:“这个丫头越发的不听话了,也不知dào

去哪里野了。”

妍月刚晾好了衣服就亲自去厨房给刘越二人端了些点心回来,然后又把打扫屋子的小丫鬟赶走,自己亲自打扫起来,接着又替小丫鬟们烧着热水又亲自换了茶。总之,她现在是在拼命的给自己找活干,一刻也不能停下来,要是一停下来,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偷看的那一幕。

“妍月,少夫人正到处找你呢”,一小丫鬟总算是在锅炉房内找的了满头大汗的妍月然后就将她了出来:“快去吧,少夫人好像要发怒了,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

妍月只得急忙跑了回去,一进屋内就见自家少爷还坐在自己床上,而少夫人则还躺在少爷怀中,含情脉脉地样子让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这一声惊呼让香儿和刘越都回过头来。刘越见妍月满头大汗但身体却不停地发着抖,便有些担心地问道:“妍月姑娘,你怎么又是发抖又是出汗的,莫不是我刚才那一脚真的踢到了你的什么要害处?”

“没……没事”,妍月当然不会说自己因是在锅炉房里烧了半天的柴火才热得满头大汗,而发抖则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偷窥了自己主子的房事而感到害pà

,便有些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了。

香儿不明白这个往常最伶俐的丫鬟今日怎么成了这副傻样,便有些恼怒地说道:“还说没事,都又是冷又是热的了,再去叫人来服侍,你自己就回去好生歇息吧。”

“谢少夫人”,妍月现在也不好狡辩,犹自的感谢着去另叫了人来服侍,但并没有离去依旧呆着一旁,两只不老实的眼睛却不自觉地往刘越那撑起帐篷的地方瞅。

第91章 是万贞儿

“你怎么还不走!快下去歇息吧,我待会叫人给你请个大夫看看”,香儿说完就发xiàn

自己竟然不是在自己的屋子内,定睛一看才发xiàn

自己与夫君二人因为太过急切竟走错了房间跑到人家妍月的房间来寻乐了。

“这个?”香儿不知该怎么说了,有些懊恼地瞪了刘越一眼:“就是你,谁叫你那么猴急!”刘越很不明白地问道:“娘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自己明白!”香儿使劲地将刘越一推然后才道:“那个,妍月你先去东厢房住着吧,这里我会让人打扫的,你别介yì

啊。”

“是!”妍月知趣地退了下去,还没走远就又被刘越叫了回来,问道:“娘子,你看看妍月姑娘身上的淡紫色罗裙是不是你我订婚时我与你送的那一条?”

“咦,还真是那一条”,香儿脸上有些凝重起来,问道:“妍月,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少爷给我的罗裙穿上了?”

“奴家……奴家……”妍月抖得更厉害了,也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回了半天,香儿见此也只得先让她下去歇息。

妍月一来到东厢房就将门关的死死的,然后立即就钻进了被窝忙又把新换的差点又被污染的淡紫色裙子脱了下来,很是苦恼地自责道:“妍月,你怎么变得这样了,总是想着那事,真是下流!”

一责备完自己,妍月的脑海就又受不了控zhì

浮现出今日偷看的交合画面,忙又自责起来,刚一好点那画面就又浮现出来便忙又开始自责了一会,如此反反复复连晚饭也懒得吃,直到三更时分才睡了过去。

睡了一会儿,妍月就做起梦来,梦中刚开始也和今日白天一样自己本来是拿着杠子狂揍了徐公子一顿,揍着揍着挨打的人就变成了刘越,然后刘越就把自己背了起来飞快的跑呀跑呀直到跑进了东边的厢房内,接着就发生那事,最后肚子被撞得很痛自己也流了好多湿液。

砰砰的敲门声吵醒了妍月的美梦,她猛然醒了过来,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隐痛忙掀开被子一看只见下面已是润湿一片,而之所以腹痛也只是因为药力发作而已。

突然,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了,进来的却是刘越。

妍月现在全身未着一物,哪里敢起来穿衣与少爷行礼只得紧紧地掩盖住被褥,忍着被褥里浸水的冰冷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你这小丫头,睡得倒挺死的,小丫鬟们敲了老半天也敲不醒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就直接撞开了门,看你这面色应该没生什么病吧”,刘越说着就将手放在了妍月的额头上然后又握住了她的手腕。

妍月第一次被男子握住手腕吓得惊慌地忙收了回去。却被刘越又抓了回来,笑道:“还害什么羞啊,在大街上耍泼的脾气去哪儿了,我给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病。”

妍月听此便不再收回手去,但脸早已是红透了,眼晴又开始不老实地往那地方瞅去。

“嗯,有喜了”,刘越自认为妍月这种女孩子应该是很活泼开朗的,自己与她开开玩笑应该没什么事,便固有所思的说妍月有喜了。然后只见她脸色已变得苍白写满了不可思议,刘越就有些忍俊不住偷偷笑了起来,突然就一把掀开被子,笑道:“叫你吓得,我这是在逗你呢,你根本就没事,还赖在床上干嘛,还不快起来!”

“不要!”谁成想,这一掀开,妍月就满******在刘越面前,一下子整个世界就瞬间凝固住了。妍月大喊了一声就忙缩到了墙角不知所措地看着刘越,一时又羞又恼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才好。

“我……我没想到你还有裸睡的习惯,看来大明朝还真是有很多奇葩啊”,刘越不曾想自己今日竟将妍月的身体一览无余,一时也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了,只得忙转过身来喃喃说道。

一想起刚才那若皎月般明净稚嫩的身体比起香儿的酥软雪白更有几分神韵,刘越就不觉有些心驰神往起来,下面也开始傲然挺立了。刘越只好忙跑了出去将屋门一关就落荒而去。

今日,刘越还得进宫去陪侍太子读书。说是陪侍太子读书也不过是陪一个两岁的孩子玩玩而已,所以刘越也不着急,慢腾腾地耽搁到了许久才进了皇城。

一到皇宫刘越就看见王礼那厮向自己走来。这让刘越感到很是郁闷,自己怎么总是遇见这家伙。但既然遇见了,刘越还是上前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小太监。”

“别喊我小太监,本公公不是太监,本公公是少监,无知的家伙!”王礼恨了一刘越眼就一挥拂尘由身旁两个内侍护着走了。突然脚下一绊,王礼就摔了个狗吃屎。

此时早已离了这王礼几十步远的刘越则笑着转过身来大声说道:“小太监,走路小心点,不要急着去抢馒头吃!”

“你!”王礼知dào

是刘越使得套但现在刘越离他远远的,根本就抓不到现成的证据,因而只有气得直跺脚却拿刘越没有办法。

这时,对面台阶上的一个身穿柳黄色对襟褂子,绿底撒花裙,套着绯红圆筒箭袖的朝气十足的女孩子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给刘越挥着手。

“小心!”刘越眼见这姑娘一时踩空了脚眼见她要从台阶上栽倒下来只好忙扶住了她,见是那日在客栈所见的朱祁镇妹妹便忙收回手来:“见过公主!”

“我们又见面了,刘大人这是要去东宫吗?”静宁公主俏皮一笑,两边的小辫随风一摆,顿时添了几分天真。刘越见这公主倒不似想象中的那些公主一样端庄恭肃,一时也从容了许多,便回道:“是的,不知公主如何称呼?”

“叫我静宁吧,走,我带你去见我的小侄儿,你不知dào

,他可长得可爱极了,就像个小肉球似的”,静宁说着就拉着刘越往东宫跑去,身上环佩铃铛响个不停一下就让整个肃穆宁静的宫城活跃起来。

“殿下,你小心点”,头戴着小金冠,裁剪合度的明黄色团龙袍子,小肚子圆圆的脸蛋粉嘟嘟的大明太子也就是后来的成化皇帝此时正在蹒跚学步,在贴身侍女的牵引下从床头走到床脚。

突然,这小太子一见静宁和刘越走了过来,就停了下来一由侍女跑下来就忙摇摇欲倒地往静宁这里跑了过来,肉嘟嘟的小手儿张开后就扑向了静宁的怀抱,清澈明亮的小眼睛却盯着刘越咧开奶牙笑将起来。

“微臣是皇上给太子殿下派的侍读,给太子殿下见礼!”刘越忙行了礼。而这小太子似乎对刘越很有好感,突然就张开小手来要刘越抱。

“这孩子居然不认你的生,刘大人,快抱抱他吧,别顾及那么多”,静宁笑着就把小太子交给了刘越。刘越还是第一次抱着皇储,心中难免有些激动,也不知dào

该怎么抱才好,只得一手托着他嫩嫩的小屁股,一手护住软软的脖子僵硬地立在一旁笑了笑。

这时,钱皇后的内侍来传静宁公主过去,静宁公主只好不舍地走开,单留着刘越在这里抱着小太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刘越怀中的小太子初始还乖巧安静得很,但过了一会儿去哭泣了起来,这让刘越淬不及防一时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大人,把殿下给奴家吧”,一直陪侍在一旁低着头呆立不动的侍女忙走了过来抬起头说道。

刘越便忙将小太子交给了他,然后又细看看了这位侍女,见她娥眉淡扫,双瞳剪水,端得若清水出芙蓉般亭亭玉立,其艳丽之色已足以与香儿相媲美。

如此美艳的女子却在宫中只是个小小的侍女这让刘越倒也有些暗暗称奇,便忙问道:“姑娘,不知dào

你贵姓,又作何称呼,可否告知?”

小太子真zhèng

腻歪的就是这位侍女,一经了她的怀抱没多久就停止了哭泣,含着手指头乖乖地在她怀中睡着了。这侍女小心翼翼地把小太子放回榻上,然后拿被子掩实了,然后才背对着刘越低声回道:“奴家姓万,大人以后若有事唤奴家贞儿即可。”

“什么!你叫万贞儿?”刘越知dào

的明朝野史不多,但对于那个年华大了皇帝十七岁却一直宠冠六宫令皇帝为之神魂颠倒一生的万贵妃的故事却还知dào

些。

“嘘!”万贞儿忙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并把刘越拉到了外面后才不解地问道:“刘大人你刚才是怎么了,奴家叫万贞儿有什么不对吗,声音这么大差点就把殿下吵醒了。”

“哦,很抱歉,刚才的确是过于激动了点”,刘越忙躬身道了歉,一起身就见万贞儿伸出皓腕来理了理云鬓,粉白的耳坠在乌发的映衬下显得透明,神采奕奕地双眼透射出一股迷人的魅力,见此刘越便暗自叹道:“果真是一十足的美人胚子,也难怪后来的成化皇帝会爱上你这个大姐姐。”

第92章 贞儿跪瓷

万贞儿暗暗地偷看了刘越一眼,见他面如冠玉,身材伟岸,相比于平时所见的老得掉牙的太傅太师等官员倒也赏心悦目些。但不知怎么她却比往常要羞涩了些,福了福身子道:“大人且请里面坐,奴家去给你奉茶。”

一时端了茶来,万贞儿就见刘越一直盯着自己,便红了脸,又想及刚才刘越一听见自己名字就惊讶成那样,便忍将不住问道:“大人,不知您刚才为何对奴家的名字这么惊讶?”

“这个……是这样的,我曾经在推演周易时获悉一个天机,那就是日后宫中会有一姓万名贞儿的女子会成为人中之凤,宠冠六宫,所以我刚才”,刘越笑了笑道。

万贞儿只是莞尔一笑,心想看不出来这个看上去谦恭有礼的大人却是个喜欢占卜预言之人。不过如他所说,自己若论才貌绝对是出类拔萃但却因家境寒微以致无法贿赂王公公未得见圣颜一次。

万贞儿每一想到此未免就徒添些失落感,见刘越说她日后必然发达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将沏好的一碗热茶递到刘越手里:“大人说笑了,请用茶吧。”

刘越见这万贞儿宠辱不惊的,行事温婉有礼倒与自己所知的善妒心计重的万贵妃相差甚远正要多与她搭讪一会儿时却听屋外传来一小内宦声音:“万贞儿,王小公公传你去一趟。”

“知dào

了”,万贞儿脸色陡然变得很是担忧,娥眉微蹙,回了那那内宦就嘱托其他侍女看好太子爷,然后才朝刘越走过来,但明显嘴角已经有些搐动了,最终还是坚韧地咬紧了嘴唇向刘越欠身言道:“大人先回去吧,就不必在这里干耗着了。”

“好吧”,刘越离了椅子将茶杯放下,然后走到一边藏着等万贞儿跟着那内宦走后,他才尾随着跟了过来,想细看看这万贞儿为何会因为要去见王礼而心事重重。

“这位小公公,奴家不是已经把孝敬给王小公公的银子交了吗,可王小公公为何还要传奴家呢?”万贞儿不舍地给这位小内宦塞了块小银锞子。

这小内宦掂了掂这银锞子就揣进了怀中然后傲慢地一挥拂尘,将饱满的白皙手指伸出做了个拈花模样道:“我说万姑娘啊,你进宫也有不少年月了,难道就不知dào

公公们也是可以娶妻纳妾的吗?”

万贞儿本是聪慧之人,哪里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一想到自己要成为一个太监的女人就觉得自己这一生是真zhèng

的完了,从父亲将自己送进宫里开始就没有一次不受这些当权宦官们的压迫如今还要逼着自己做他们的妻妾,万贞儿现在是彻底的绝望了,但她不能反抗,因为这位王小公公可是谁也辖制不住的,即便是王公公也管不了他这位跋扈的侄子。

身着蟒袍的王礼正专注地翻阅着一部古时关于续根的医术,他看得很是认真,还时不时地拿笔记下一些方法,直到朱红色的大门被推开时他才放下手中的笔,斜靠在太师椅上笑道:“贞儿来了,殿下可还好啊?”

“回公公,殿下还好”,万贞儿不知dào

为什么,见了这王礼总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深埋着头回道。

王礼未成太监时一直都是男女通吃而如今即便是成了太监也不忘了猎艳,而素来冠绝东宫的万贞儿则成了他第一个猎取的对象。他见万贞儿这样还道她是害羞便挥了挥手让别人先退下去,然后又关上门直接就跑过来抱住了万贞儿往她额头上一亲。

这一亲让万贞儿整个人瞬间就被电住了,然后拼命地把王礼往外一推,王礼由于站不稳整个人就被推到了地上,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王礼的右手一不小心就将一旁的青花瓷绊落了下来,那青花瓷一下子就砸在了他头上,不过幸好这王礼戴着荷花瓣冠帽,脑袋除了被砸得有些晕乎乎的倒没什么大碍。

万贞儿见此也自知闯下了大祸吓得忙跪了下来,磕着头:“公公饶命!”

“给咱家跪在这上面!”王礼大声叱喝了一声,然后气呼呼地坐回在了太师椅上将桌上的一官窑茶杯直接就砸向了万贞儿膝盖前。

万贞儿只得跪在了碎瓷片上,忍着膝盖处传来的剧痛正要磕头却见前面却是刚才青花瓷摔碎的碎片便迟疑了起来,只得埋着头哀求着王礼饶命。

王礼本就是一气量狭小之人如今成了阉宦就更加敏感易怒了,哪里容得下敢反抗自己的万贞儿,便冷笑着哼了一声道:“你叫我饶你,你有什么可饶的,别以为本公公不知dào

你们这些人暗地里是如何嘲笑咱家的,你们眼里何曾瞧得起本公公,别以为本公公还惹,本公公今天还就不饶你!”

“奴家不敢,奴家不敢瞧不起公公,也不敢非议公公,请公公饶命!”万贞儿想起了一位与王礼偷吃的姐妹因说他可惜只是个假男人而被他碎尸的事情就不由得全身剧烈地抖动起来,也顾不得前面的碎瓷片一咬牙就往这碎瓷片磕下去。

正巧,正当万贞儿磕了下去时,一只手突然就揽住了自己的腰肢然后往外一拉,已经痛麻了的膝盖就立了起来接着自己被抱在了椅子里,待这人转过身来时,她才发xiàn

这人就是今早才见的刘大人。

“刘越,你这家伙还真是来得及时啊,这宫女犯了事难不成你也想保她不成?”王礼从小到大谁也不怕但惟独对这个屡次破自己好事让自己吃亏的刘越忌惮三分,所以一见是刘越,他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也没有过分的愤nù

,而是冷冷地问着他。

“禽兽!都成了太监还不老实,万姑娘,别理他,我先带你回去”,刘越朝王礼啐了一口就将膝盖处流着血的万贞儿背了起来往东宫走去,只留下了王礼孤单的身影。

万贞儿不知dào

刘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也不知dào

素来称霸后宫的王小公公会任由刘大人把自己背了出来,她现在脑子里完全想不清楚这些,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

不过,当她看着刘越宽阔的后背时却有一种让自己很安心的感觉也忘记了刚才惹下的大祸忘记了王礼会不会再报复自己。直到被放下来时,万贞儿都未回过神来,直到太子殿下哭闹的声音响起时她才缓过神来也来不及向刘越道谢就忙跑进去将太子殿下抱在怀中安慰了好一阵子,太子殿下才停止了哭闹,万贞儿才得了空重新沏了茶出来见刘越,可已经没有了刘越的人影。

而刘越如今正是新婚蜜月期哪里愿意在外面独自久待,一将万贞儿送回来就忙回了家,给姨娘姨爹请了安就将香儿抱回了香闺中急急躁躁地温存了一阵。

龙吟细细,凤尾森森,斑驳的竹影闪烁在鸳鸯帐上,锦被半遮住身体的刘越与香儿正意犹未尽地吮吸着彼此的唇瓣时,却见妍月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一把打开纱帐正要说话却见少爷此时正弯着身子一柱擎天地正对着少夫人要做那日自己所偷看之事便吓得忙退了出去,红着脸道:“奴家……奴家见门没关就……就急着进来了……”

“你又没关门!”香儿现在也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将刘越一把推到一旁就忙将被褥裹在自己与刘越身上靠在床栏上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妍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捏着两边的衣角回道:“外面有个叫奢芳的姑娘在院外大吵大闹,急着要见少爷,吕大人就求着奴家快来给少爷通告一声。”

“奢芳?”香儿不安地看了刘越一眼,刘越避开香儿讯问一般的眼神忙穿好了衣服就挑开窗帘笑道:“想必是他们两个小两口子闹矛盾了,急着要来找我这个月老的麻烦呢。”

香儿好像并不相信刘越的解释一出屋子就忙让妍月带着自己过去。一见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子正朝吕大龙大喝道:“你们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

“你就是奢芳吧”,香儿端庄地扶住妍月的手,笑不漏齿地问了一句就又问着吕大龙:“四弟,这几****说不住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这位姑娘?”

“姑父!”奢芳一见刘越也走了过来也不理会面前这位如画中人一般的贵妇就忙朝刘越跑了过来一下就抱住了刘越,撒娇似的喊道。

“姑父?”香儿惊讶地转过身来,杏眼怒瞪着刘越然后又回看了吕大龙一眼,吕大龙笑嘻嘻地摸了摸脑袋见刘越朝自己使眼色只得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嫂子,其实大哥……大哥他。”

“他什么!”这时,曹吉祥居然也不知dào

从哪里冒了出来,原本白净的脸已经成了黑脸包公,一过来就指着奢芳朝刘越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停妻再娶妻?”

“这个,义父你误会了”,刘越尴尬地强笑了一下就朝曹吉祥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又朝香儿投去了哀求的眼神。香儿也知dào

义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夫君拈花惹草,所以她也只得强忍着心中烈醋笑道:“义父有所不知,这是云三的侄女。”

第93章 跟我私奔

曹吉祥知dào

云三是自己女儿认得弟弟,照这么说这女孩是可以叫刘越为姑父,但随即他又再次拉下脸来,沉声问着刘越:“她哪里是临江人,刚才拿口音分明就是掸族人,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越当然不会说她是思机发的女儿,只得承认道:“是我在外面纳的妾室的妹妹。”

“妾室!”曹吉祥护女心切,一听刘越亲口承认在外面纳了妾就忙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见她虽然强自欢颜但明显眼睛有些不对劲了,红红的眼睛就快要滴点出水来了就不由得大怒道:“放肆!”

这一声顿喝直接把香儿的眼泪吓了回去,她心想自己作为一个妻子听了夫君在外面纳妾犯犯酸是很正常的,怎么这义父也有那么大的醋劲?

“你这么做对得起香儿吗,对得起这么一个天香国色般的妻子痴痴的在家里等待你吗,枉费香儿替你在你姨娘跟前尽孝,还定时去庙里为你祈祷,我这个义父都没你这么大的造化,真是不知好歹!”曹吉祥一股脑的训斥了刘越一大箩筐的话,让刘越和香儿都噤声了,就连奢芳也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真是义父吗还是岳父?”

这奢芳一问,曹吉祥才发觉自己险些泄露了自己是香儿父亲的身份便忙转身回去,伸手一指刘越道:“你跟我过来!”

“娘子,我待会再给你解释,权且先帮我招待招待她可好?”刘越拍了拍香儿的肩膀就当着众人的面亲了香儿一口然后瞪了吕大龙一眼就飞也似的追上了曹吉祥:“义父,您找我有什么事?”

“哼,真不知dào

香儿看上你那一点”,曹吉祥大袖一挥,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子让刘越哭笑不得心想难不成还要我哄你不成,待跟着曹吉祥进了屋后,曹吉祥才不再训斥刘越而是拿好拂尘边往外边说道:“我已让人给你迁了籍贯该办理的都办理好了,这个秋天你就在京城里应乡试算了,这里毕竟好考些。”

“你让我去考举人?”刘越自知自己现在虽存有以前那位书生的记忆但却不知dào

怎么去做那深奥艰涩的八股文,所以一听曹吉祥让他去考举人他就犯难了。

“怎么,你不是临江最优秀的秀才吗,考个举人很难吗?”曹吉祥惊讶地看着刘越道。

“的确很难”,刘越低头称是,然后又道:“义父有所不知,孩儿现在学业已经荒废而且不熟悉这些八股之学,倒是对带兵打仗感兴趣,义父你也是知dào

孩儿的武功的。”

“这么说你想从武不从文?”曹吉祥又问道。刘越立即就笑着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孩儿在马上取功名也未为不可,说不定将来会裂土封侯呢。”

“够了!没出息的东西,我可不想让我女儿嫁给一个武夫!”曹吉祥大袖一挥直接将刘越的理想扼杀在了摇篮中,然后又转身过来叹口气道:“如今大明乃太平之世,大体上也难再有战事,而且如今需治天下的人不缺打天下的人,日后文官一定高于武官,你懂吗?”

“谁说没战事,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差点改写我大明历史的战事发生呢”,刘越信口一说,就差点把土木堡之变说出来。但曹吉祥却听不出来刘越说的是真话,而是嘲笑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如今也开始学着翰林院的那位爱占卜的徐学士了。”

“义父,我这可不是占卜得来的,如今也先已经做大保不齐他不会进犯我大明边境,所以我们还是未雨绸缪的好,要不你就动用动用你的关系派我去九边戍守如何?”刘越忙建议道。

“没出息,先考上举人再说,皇上赐你个监生身份也是有让你读书进取的意思,你明日就给我去国子监,你的同乡李敏也在那里,好好向他学习学习,人家可是正儿八经举荐上来的,其学识现在只怕远在你之上了”,曹吉祥说完就拍了拍刘越的肩膀欲说还休的样子像是在劝道:“儿啊,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聆听完曹吉祥的谆谆教诲,刘越才得以回来,可刚来到内院门前又站住了,暗想着待会如何向自己这位颇有些拈酸吃醋的娘子解释,正犹豫未决时却见妍月独自坐在花阴下发愣,便悄然走了过来在她右肩一拍就忙夺得左边去。妍月右侧过头一看没人就回过头来继xù

发愣。

“你这小姑娘发什么呆了,竟如此着迷?”刘越只得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问道。

“走开,别烦我!”妍月转过身来正要这人推开却见是刘越便忙站了起来,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惊慌地道:“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呢?”刘越笑了笑就忙拉着妍月往花丛里走去。妍月不知dào

少爷拉自己去花丛里干嘛,但见他神色凝重的样子就又乱想起来,暗道我是该拒绝了还是赶快逃开。

“妍月,我问你,少夫人她现在心情如何有没有很生气?”刘越很认真地问道。

心里有些失落的妍月忽又垂下了眼帘,愁闷地回道:“你自己去看看就知dào

了。”

“你这丫头就不能给我透露半点吗,要是我今晚跪搓衣板定然饶不了你!”刘越刮了刮她的鼻子就急忙朝香儿的闺阁跑了过去。一来到屋前就见奢芳正坐在梳妆台前而香儿却正给她梳理着头发,看上去好像很和谐。

“夫君!”香儿见刘越进来就忙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急忙将刘越拉到了外面很是严肃地问道:“夫君,你做的好事,把人家小姑抛弃了又把人家弄得有了身孕,而你却不管不问,你怎么成这样了!”

“不是,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等缺德事啊”,刘越表示很冤,忙又道:“娘子,我是与她小姑有了那事不假可从没动她一点半点啊,而且你不知dào

,四弟早就看上了这姑娘,我也乐得做这媒人呢,娘子,你得相信我呀!”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亲口说出来的能有假吗”香儿啐了刘越一口就将他推了进去:“快给我进去好好安慰人家!”袖中暗藏了一把锋利剪刀的奢芳一见刘越进来就猛然站起身来直接朝刘越的胸口刺去。

刹那间,香儿最先看到奢芳袖中的那把剪刀,大感不妙的她忙跑了上来挡在刘越前面并同时大声喊道:“夫君小心!”

刘越本想就此躲开,但见香儿过来就深怕这剪刀刺中了香儿就直接一脚朝奢芳小腹踢去,由于救妻心切刘越使出的力度太大直接就将奢芳踢出了窗。

所幸这窗离地不高,奢芳摔下来并未有大碍,深怕被刘越捉住的她忙捂住肚子慌不择路地跑出了这话院子,正急匆匆地绕过一竹林时就与吕大龙撞了个满怀。

“哎呦!我说你长没长眼睛啊,别以为是少夫人的丫鬟就不怕你吕大哥放在眼里了!”吕大龙还以为是妍月那丫头凑近一看却是奢芳便忙笑嘻嘻地挠头道:“原来是你,奢芳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啊?”

“让开,不要你管!”奢芳直接将吕大龙推开然后径直而去。吕大龙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我能不管吗,奢芳姑娘,是少夫人她骂了你所以你受了委屈就要出走吗?”

奢芳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奢芳这几日也看得出来傻大个对自己有意思,一路从临江到京城对自己照顾得也是无微不至而且也没有越雷池半步,总的来说,奢芳觉得这傻大个也停可靠的。

“嘿嘿,这个……这个,我大哥说了你是个不错的姑娘,我想着也是,我大哥还说”,吕大龙一时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话了,总是不由自主地扯到刘越。

“跟你大哥有什么相关,我只问你喜欢不喜欢我?”奢芳倒也干脆抱着双手又道:“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喜欢,怎么不喜欢,天天都喜欢,夜夜都喜欢,只是害pà

你嫌弃我是个粗人,没我大哥那么惹人爱,嘿嘿!”吕大龙脸红的都快当染料了,两只手也无处是从的摆来摆去。

“那好,我们现在就私奔,立即就走!”奢芳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想逃开正巧缺个帮手,便索性就带着喜欢自己的吕大龙走,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私奔?”吕大龙一下子就愣了,忙问道:“不是,奢芳姑娘,我脑子转得慢,没我大哥聪明,你刚才说要私奔,我们为什么要私奔啊,难道就因为少夫人,你就要私奔,那你就想多了,少夫人人极好的,只是对大哥一个人严苛些对我们就跟那亲姐姐一样。”

“好,你不跟我私奔是吧,那我自己私奔去!”奢芳可不敢在此久留,说完就忙跑了。吕大龙也只好忙追了上来,大喊道:“奢芳姑娘,你别跑啊,你要私奔我跟你私奔还不成吗,索性我也不当这百户了,你我就回临江种上它几亩地生七个八个孩子!”

第94章 公子哥们

“夫君你没事吧”,香儿惊魂未定地忙看了看刘越全身,见没有血迹才安下心来,抚了抚胸口才长吸了一口气:“刚才好险,那女孩子想是恨你到了极点,要杀了你呢。”

“你别乱说,她可不是因为情杀而是仇杀”,刘越现在也算是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心想这奢芳果真有为父报仇的意思,但与其揭穿徒增些烦恼倒不如暗作不知,如今人既然跑了那就更好了。

“少爷,刚才那个吕大个和你的侄女商量着要私奔,你看?”这时妍月走了进来回道。刘越笑了笑道:“要私奔就让他们私奔去吧,别忘了告sù

他们私奔时要带足银子随便去顺天府办个路引。”

“哦”,妍月暗自纳罕这少爷怎么表现如此平淡,而自家少夫人也不理不睬地坐在一旁发愣,这让她很是疑惑。刘越见她还没走就敲了敲她脑袋:“妍月姑娘,你怎么又发愣了,难不成你也有了心上人想私奔不成?”

“我没有!”妍月立即反驳道,大声一回就摔袖而去。

“没有就没有,干嘛这么激动,真是一个可爱的俏丫鬟!”刘越会心一笑就回到了香儿身边,扶住她的软肩柔柔地摸着,温和地唤道:“娘子,你看这天色已晚了,我们?”

“别碰我!”香儿娇嗔一声就撅着嘴别过脸去。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让夫君碰难不成还让别人碰吗?”刘越说着就将脸揉搓到了香儿脸上,还时不时地吻了吻香儿的细腻耳缘。每个女子都有敏感处,而香儿的敏感处就是耳缘,每一次刘越吻此处香儿都会不由自主地软了身子,急了呼吸。

如今没有人了,夜幕也已经降临,香儿也不用再强做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一回昔日的少女习性,将刘越的手一打开就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你呀,能不能别招惹这么多麻烦!”

“好娘子,为夫招惹的麻烦哪有你招惹的多,你看看你又招了个麻烦”,说着,刘越坏笑地将香儿的手放在自己裆部,故yì

地将香儿的玉手一顶道:“是不是?”

“坏蛋!涎皮赖脸的成什么样子”香儿吃吃地笑了笑就收回手来打了刘越一下,然后就挑开刘越拉下来的帐帘子出去将门闩好后才来到梳妆台前卸了家居平常装束,垂下一段青色瀑布来才挑开帘子进来和衣躺下也不管一旁如狼似虎看着她的刘越就闭眼装睡。

“娘子,你怎么就睡了”,刘越推了推香儿,见她没搭理自己就故作无奈地叹口气来:“唉,我还想和娘子您好好说说我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呢,先不说刚才那叫奢芳的女刺客的小姑还有阿瓦的紫筱和紫琦,另外我与娇杏也在林子里那个了;娘子,你不知dào

我当时走的时候与她们那叫一个生离死别啊,我当时就说道:‘冬雷震震夏雨雪……”

刘越一边说着就一边忍笑偷看香儿一眼。香儿初始还忍得住渐渐听到刘越与那些女子说得那些肉麻的情话时就变了脸色,最后听到他竟然说出只爱思韵飞一个时就突然坐起身来一把推开刘越大哭道:“你这个花心汉,往常都没有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滚开!呜呜!”

刘越笑嘻嘻地俯过身来一把抱住香儿,然后粗暴地将她衣襟一扯也顾不得她在梨花带雨的样子就直接吻在了她挂满泪痕的脸上,很是心疼地道:“瞧瞧我们的香儿又委屈了,来,夫君好好安慰安慰你。”

“走开!你必须跟我说清楚!否则我不让你碰我的身子!”香儿侧身将刘越一撞,雌威大怒,令刘越不得不偃旗息鼓,退到一边举着双手道:“好好,我坦白,我向组织做报gào

!”

刘越真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激起了香儿的醋意,硬是解释了许久才得以进了香儿的身子,但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让刘越欣喜的是,香儿今夜的确是放开了些终于愿意用嘴了。

雄鸡一唱,天下皆白,刘越难舍娇妻少不得缠绵一番才在贤妻诤奴的劝谏下起了床洗漱毕才出了家门带着几个随身小厮读书去了。

北京与南京均设有国子监,南京的成为“南监”或“南雍”,北京的则称为“北监”或“北雍”。国子监的监生来源于各省选送的优秀生员和会试落地的举人,另外则是因功荫补的监生清朝时亦有捐钱所得的捐监。

刘越骑马来到东城一到集贤殿门前就见高大的槐树直冲入云霄,而里面也早已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于是便欣然笑道:“这好歹也是当今大明的中央大学啊,能进去学习学习也是不错的。”

正要抬步进入时就听见后面有人低声说道:“马公子,我都打听清楚了,新来的那个监生是北直隶布政使举荐的生员叫李敏不过出自于乡绅人家,好像与御马监曹公公有些关系所以就来了这里学习,预备今年来这里应举人。”

“嗯,很好,那小子既然不是官宦人家就好办,你们待会就去结交他将他带到厕行来让本公子早点享shòu

一番,放心,也有你们的份”,马公子说完就啧啧起来:“我一想起他那细皮嫩肉的地方就忍不住了,你们说这满京城里的小兔相公哪有那秀才好啊。”

一行的人忙称是,都对李敏的即将被开发的菊花赞不绝口。而刘越听着却忍不住全身发颤,暗想原来长得太帅也是不好的呀,这年头的公子哥还真是不挑食,要不是自己也来国子监的话,只怕二弟暗恋的李兄今晚就要供菊侍纨绔了。

“马公子,他来了”,同行的徐公子看见李敏走过来就忙拍了拍马公子的肩膀兴奋地喊道。

刘越也转过身去还没看见李敏人影,就见这马公子和徐公子几个公子哥就朝李敏围了过去。

李敏来到京城后一直是战战兢兢的,除了去曹府向曹吉祥表示感谢之外也就没有再出过客栈,这日恰逢国子监开学读书,他才赶了过来,当遇见这一群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公子哥们走来时,李敏还道人家是来与自己搭讪的,便立即拱手行礼道:“诸位同窗好友,小生李敏乃临江人,这厢有礼了。”

“临江人,看来临江的水土真养人啊,养出你这么个绝妙人来,你家中可有姊妹”,徐公子问后就将束带一飘俨然若魏晋名士般潇洒倜傥。可束带刚飘到空中就被突然削来的一剑给削断了。

徐公子大怒忙回头看,除了马公子和众人那饱含深情的眼睛就没有什么了,他少不得只有隐忍下来。收好软剑的刘越偷偷地笑了笑依旧躲在大槐树上看李敏如何面对这一群公子哥。

李敏见徐公子说的都是调戏之言,心中暗暗有些愤nù

,但在京城也不能因为男子尊严得罪这些权贵公子们所以只得隐忍道:“这位公子说笑了,我先进去读书了,告辞!”

李敏能选择的就是躲开了,一说完就忙闪进了集贤门,刚来到大槐树底下就又被追上来的马公子等人给拦住了,马公子笑了笑就走到徐公子的前面:“你叫李敏?”

“你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李敏惊讶地问道。

“我父亲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你说我能不知dào

你的名字吗?”马公子这样说就是想试试这李敏对自己这个指挥使的儿子会不会有惧怕之心,如果有他就可以无虑了。

李敏一听这人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家的公子倒也吓得不轻,他虽然已经是秀才但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个知府,如今听见锦衣卫指挥使这等二品大员倒真有些惧怕,又暗喜自己刚才幸好没发怒要不然得罪了这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一想到人们口中所传锦衣卫的残酷就有禁不住发起抖来,怯声若女儿般抱着胸膛后退道:“你们查我干什么?”

“我们没查你,只是想了解了解你,也想和你交个朋友,你看看,这位是兵部尚书徐大人家的公子,这是光禄寺周大人家的弟弟,这位是右佥都御使家的孙子,只要你跟我们交了朋友会带给你多大好处”,马公子言笑道。

“见过诸位公子,只是不知你们为何如此看得起我,要与我做朋友,难道你们都是刘越介shào

的吗,他现在是锦衣卫千户,曹公公的义子,你们认识吗?”李敏朝这些人行了礼忙套着关系问道。

“认识,怎么不认识”,马公子咬牙笑了笑就朝徐公子悄声说道:“你和周三他们赶快把这家伙给我领到厕行去,他妈的,既然真是那姓刘的朋友,老子还客气什么,所以立即正法算了。”

徐公子点了点头就和另外一个体格较胖的人走过来排在李敏的肩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刘公子,他现在也是监生还是皇帝赐予的呢,而且还是太子侍读,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了。”

“哦,难怪如今我也见不到他了,想不到他如今竟这么发达了”,李敏倒有些激动,心想总算是可以见到一个当年的同窗好友了,而且这同窗好友如今混得不错,自己也不必担心在这京城里受到什么欺负。

“不是,你们走错了,前面除了是一个厕行根本就没有路了啊”,走了几步,李敏就忙停下脚来提醒道。

第95章 真男儿李敏

“就是要去这里,刘公子他早上在路摊上吃了碗面谁知竟吃坏了肚子,一直呆在里面呢,我们现在就进去找他”,徐公子说着就与另外一人把李敏往这边推来。

李敏总觉得有些不妙但又不好质问这些什么尚书御史家的公子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外面喊他出来岂不好干嘛非得进去闻臭。”

“废什么话,叫你进去你就进去,瞎磨蹭什么,我一堂堂都御使公子都不嫌臭你一个乡巴佬嫌什么臭”,那姓周的公子一声大喝,李敏就只好乖乖的走了过去还故作镇定地喊道:“刘越兄,刘越兄!”

一直躲在暗处的刘越禁不住摇头笑了:“这个李敏真不知dào

他以后是怎么当上户部尚书的,胆子竟然小到如此,这性格还真像是个久未出闺阁的小姐。”

进了厕行,徐公子就让那光禄卿家的公子与周公子把守在门外待马公子们进来后才让他们将门锁上,自己则与马公子来到李敏身边来,忽然一个巴掌就拍在了李敏的屁股上。

李敏即便是再傻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二话不说就要往外面跑去却被马公子给拦住了,被抱住了还不稀奇,这马公子竟然直接拿嘴凑了上来。

“你们干什么!”李敏奋力一挣,竟挣脱开来紧紧抵住墙壁问道:“你们不要这样,大家都是读书人,都知dào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样做有悖忠义!”

马公子忙脱着裤子急急躁躁道:“好孩子,我就是忠义,哪里还去管什么忠义,来,我们就来尝尝这忠义,可爽着呢?”

“你们这帮不顾礼义廉耻的畜生,这里可是圣人教化之地,是国子监,岂容你们胡来,你们这是大不敬!”李敏急得大喊,两手紧紧地护住要害大骂道。

马公子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妈的,你瞎嚷嚷什么,爷爷我看上你是给你面子”,说着就招呼道:“快把他扳过来按在墙壁上,再将他裤子扒下来,我就不相信他还比董家的寡妇还烈!”

“哎哟,谁捅了我的屁股!”马公子忽然感觉到自己屁股被什么硬硬的木棍给捅了下,疼得钻心,大叫着回过身来却没有其他人,就指着众人喝问道:“快说,是谁刚才捅了我,他妈的,老子从来都是捅他人,居然被人给捅了,真是过分,快给我站出来!”

这些公子哥都胆怯地退了几步,惊慌地说道:“马哥,刚才真不是我们,我们只看见一个木棍飞了过来,然后竟比利箭射过来还准直接就进去了,你看!”说着,其中一人就指了指地上的一根槐树根。

马公子显得很尴尬,但一见李敏那女儿般嫩嫩的肌肤就还是忍耐不住地说道:“算了,快把他按住,我们早点办完事早点出去。”

“哎哟!”马公子再次后方不保,一种钻心的痛让他急忙提起了裤子,将地上一根更粗的槐树枝干拿在手中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大喝道:“是哪个混蛋,有本事给我站出来,在人家背后鼓捣算什么本事!”

“呀!”突然一跟足有两尺长的木棒落在了李敏面前,上面就听到一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是男人就给我冲出!把这帮侮辱你的人打得满地找牙!”

李敏虽性格怯弱但如今也是满腔怒火哪里禁得起躲在暗处的刘越拿话挑唆,竟直接抄起那木帮大喝了一声就冲了过来:“呀!你们这群混蛋!”

马公子的额头正中一棒竟直接晕倒在地,其他人都猝不及防地挨上了一棒。而一旁地徐公子眼疾手快忙闪到一边呵斥道:“你大胆,一个乡巴佬竟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本公子操死你!”

李敏红着眼睛瞪着这徐公子道:“我现在就先操你!”说着,这李敏就舞着木棒冲了进来。见此,刘越就忍不住笑了:“难得李敏这种人会说出这等惊世骇俗之语可见有多么的愤nù

。”

正笑着,刘越就见另外两个人已经抱住了李敏,然后徐公子也不知从哪里捡了根一丈长的大棒过来往李敏身上扫去。刘越立马捡起三颗石头了过去,徐公子三人各人屁股上挨了一颗石头,直接栽倒在地上。

“咦!”李敏很奇怪刚才还抱着自己不放的这两人和朝自己走过来的徐公子怎么在一瞬间就全倒了地,便忙回头一看,居然没人便索性也就不管什么世外高人在暗中帮自己直接就走过来将徐公子的裤子一脱:“你不是要操死我吗,我现在就操你!”

这李敏平时看着没血性想不到逼急了即便是病猫也发威成老虎了,说着就将木棒打了下来,几棍之下,徐公子的屁股就挨了个竹笋抄肉丝。

另外两个人不敢再靠近见徐公子再受罪也不敢去拉,直接就一边跑一边喊道:“徐兄,你等会,我去把叶大哥叫来救你!”

“够了,李兄,这徐公子的屁股都开花了,你还打日后他怎么去伺候他的马大哥呢”,刘越一把握住李敏手中的棒子,笑着说道。

“敢情刚才是你在帮我”,李敏笑了笑就又踢了这徐公子一脚:“给我滚!”徐公子只好半弯着身子站了起来又把马公子扶了起来一步一瘸地走了过来指着李敏和刘越道:“别以为我们没人,等我们叶大哥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叶宗留,明朝正统年间的农民起义者,算得上是李自成等人的老前辈,但现在他只是落地的举子因而留在国子监读书以备来年再考。家中因为经营矿业颇为殷实富裕,又因有一身武艺且为人豪爽在监生们中间颇有威望,马徐等官宦子弟与他关系甚好,每天斗鸡走狗倒也快乐,渐渐的也忘记了留京的初衷。

“叶大哥,昨晚那教坊司的头牌感觉怎么样,听说很快了,我爹不肯多给我钱,害得我每次都没福分”,一大理寺正卿家的罗公子摸了摸被叶宗留弄疼的屁股后就坐起身来问道。

“很润!”叶宗留笑着回了后就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出来:“拿去,那头牌的价格再怎么涨也涨不过我手里的银子。”

“谢谢叶大哥!”这罗公子喜得忙将银票揣了起来,又见徐公子和马公子等人走进来便忙让开坐位将二人扶了上来:“两位兄长,你们这是怎么了?”

“叶大哥,你可得帮帮我们呀,那个叫刘越的着实可恶,我们发xiàn

一个极清俊的孩子,比嫩豆腐都还要嫩的屁股,本想着带来送给您,可没想到被那个刘越夺了去,他还把我们打了一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大哥!”徐公子等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

“放肆,连我的兄弟,他都敢欺负,那个姓刘的是什么来路”,叶宗留这些日子把浪荡子弟应有的嗜好都染了个遍,一听有了最嫩的孩子居然被别人给抢了不由得火上三分。

“他是御马监曹吉祥的义子,现在挂着个锦衣卫千户的虚职,还是太子侍读,跟宫里的王小公公也有过节,听说就是他坏了王小公公与一个宫女的好事”,马公子忙晕乎乎地说道。

“马兄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家的公子,消息就是来得比我们快,既然他跟王小公公有过节,那我们还顾忌什么,走,我去帮你们收拾收拾他们,如果他长得不错的话,今晚就拿他消遣算了,哈哈!”说着,这叶宗留就狂笑了起来。

恢复神智的马公子也来了兴致,因他与叶宗留是拜了把子所以称呼与别人不同,便道:“叶兄,你别说,那姓刘的虽然打架行但长相还不错,我估摸着那里也是很紧致有趣的,哈哈!”

“哈哈!”大部分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好像刘越已经乖乖地趴了下来等着他们凌辱似的,而另外几个稍微有点正常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了暗道:“妈呀,能不再谈这个了吗,恶心死了。”

“刘兄,刚才多谢你相救,我竟然不知dào

国子监会出现这等斯文败类,你说他们,他们怎么会有这种癖好!”,李敏听了刘越讲了一大段有关这方面的故事后就更加心有余悸了,愤愤不平地问道。

“不必客气,以后多锻炼,让自己变得阳刚点,别像贾宝玉似的还涂脂抹粉尽现女儿之态能不让人那些变态之人惦记吗”,刘越拍了拍李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说得也是,要不以后你也带我去征战沙场吧,我相信我也能成为威风八面的大将军!”李敏捏着女儿般的粉拳意气风发地说道。

“算了吧,你要是去了军中,别人还以为你是花木兰,真不知dào

你这皮肤为什么保养的这么好,让多少人女儿妒忌啊”,刘越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二弟,便很好奇地问道:“李兄,你还记得樊忠吗?”

李敏一下子脸变得煞白,直接落荒而逃,可刚没逃多久就又撤了回来,咬着牙对刘越说道:“刘兄,我今天就跟你证明看看,我到底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第96章 我的家庭背景

刘越看得出来这李敏虽然面貌与性格极像女儿,但的确有股子男儿的浩然正气特别是现在竟然站在刘越前面,自己一个人以螳臂当车的大无畏精神朝叶宗留冲了过去。

叶宗留正要踢脚,却见迎面冲过来的是个比昨夜所玩的头牌还美三分的女儿便收回了脚,细看看却看见了此人有喉结这才明白过来这人就是马公子等人津津乐道的李敏,于是就干脆张开双臂朝李敏抱了过来。

“我的心肝,你这么急着跑到你大爷怀里做甚啊”,叶宗留一把抱住李敏就开始调笑起来。而李敏也只得死命挣扎,一脚踢向了叶宗留的下阴,疼得叶宗留连忙送开始蹲在地上哎哟道:“好烈的孩子!”

叶宗留运动全身血脉缓了缓劲没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然后直接俯身一扑就将李敏按在了地上大肆叫道:“我的心肝,你跑什么!”突然,刘越一脚飞至,叶宗留察觉到了闪电般快速的脚影,竟直接跳了开去。

“不错,能躲过我这脚的人没几个,你算一个”,刘越笑了笑就剑眉一收,突然起地横扫,叶宗留只觉一股凌厉之风向自己袭来,也顾不得招架格挡而是直接飞跃上一旁的槐树折下树枝来朝刘越大腿下处刺去。

“老子正想跟你多切磋一会儿,却没想到你使出如此阴险的招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刘越就腾转过身来,在以旋风脚踢叶宗留的同时就把随身的软剑拔出来抽了出来。

叶宗留见他居然藏有软剑就忙收回手来,却来不及回撤身体,竟使右肩狠狠地挨上了一脚,这一挨,叶宗留觉得自己整个右臂都断了,使不出半点力qì



“真是蠢蛋,打你用得着我拔剑吗”,刘越笑说着就将软剑递给了李敏:“拿着这个!”然后突然以一记横拳冲出,直逼叶宗留的面门,叶宗留反转身躲过同时一掌劈向了刘越的脖间。刘越低头一身直接将叶宗留一撞就将他撞离了十来步远。然后他又直接跑了过来与叶宗留继xù

缠斗起来。

李敏这边也拔出剑来舞了舞感觉这剑软软的就像是在舞彩带般无力,但还是拿着剑朝马公子等人舞来。马公子等人也都拿了棍棒在手,见李敏手中的软剑又短又细就没什么惧怕直接就迎面朝李敏劈来。

谁知,马公子们手中的木棒一碰这软剑而且李敏也没怎么使力就将这木棒削成了木块。李敏见此更加来了斗志,索性就狂舞着往他们劈来,这些人也怕了如此锋利的软剑竟逃了出去,李敏忙追了上去满院子里跑来跑去就像是在追鸭撵鸡似的。

刘越这边与叶宗留缠斗了五十回合也没分个胜负,但总的来说刘越还是略胜了一筹,因为叶宗留现在已经挨了刘越好几下拳脚且逐渐有些体力不支,而刘越却没挨上一掌一拳一脚,且依旧斗志昂扬道:“再来!”

国子监祭酒阳光第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学究,是永乐年间的进士,由于年至花甲时才中进士因而也没有在意在仕途上有多大的进步,得过且过的也挺乐意地当着这亦师亦官的职位。

其副手国子监司业宫榷德则不同,其人虽当年只是个同进士也过了五十但还想着往上升一升顺便多捞点银子。

“阳老,您小心点,这青苔滑”,宫榷德不得不对这位老学究恭敬点,因为他的儿子可是吏部文选司郎中,直接关系着自己下一次考核能不能升上去。

这宫榷德刚一说完,马公子就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谁知这里的青苔的确很滑,这马公子一踩上去就滑了过来,然后一下子就栽倒在了阳学究身上,阳学究站立未稳跌倒在地。

马公子见自己撞倒了阳老大人二话不说就先开溜,而宫榷德也不好把马公子抓住因为他认得马公子也知dào

他的高贵身份。这时,舞着剑的李敏跑了过来,宫榷德一把就拉住了他:“大胆,给我站住!”

李敏见是位当官的在呵斥自己,只好停了下来,又见一位老态龙钟的大人四品官摔倒在地,便忙丢了软剑过来将这老人扶起:“祭酒大人,您没事吧?”

这阳大人老眼昏花,也不知dào

刚才是什么个情况,见李敏扶着自己就指着他含着怒意道:“你撞了我,是你撞了我!”

“不是我,不是我!”李敏忙解释道:“老大人,刚才真的不是我,是马公子,这位大人也在一旁你问问他就知dào

了。”

“就是你撞得,本官亲眼看到的”,这宫榷德哪里敢承认自己看见的是马公子撞得,所以就一口认定是李敏,然后又把地上的软剑拿了起来质问道:“此乃朝廷读书教化之地,你带着这凶器干什么,如今还撞倒了阳老,快给本官老实交代!”

李敏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大人明鉴啊,真的不是学生撞得,这软剑也不是学生的。”

“你这学子好无道理,既然撞了就得承认,还狡辩什么,这软剑既然在你手上又为何不是你的”,宫榷德先着人把阳老大人送了下去歇息,然后自己则继xù

审问起李敏来。

“这是……”李敏正想说这是刘越的,但还是忍住了只得承认道:“是学生的。”

“哼,总算是承认了,那你又为何急着跑去追杀马公子还把阳老撞倒在地?”宫榷德又问道。

“大人你怎么乱说呢,刚才你明明看见是那姓马的撞得怎么就说成是我撞得了,你也是孔孟子弟怎么就忘了‘诚信’二字!”李敏很不解地回问道。

“放肆!你读了多少书,本官读了多少书,也由得着你来教xùn

本官,看来本官不惩罚你都不行了”,宫榷德没想到这个学生的脾气这么硬,也就真的来气了,立即就着人去拿了戒尺来责问道:“你承不承认!”

“不承认!不是学生撞得!大人昏聩不明事理不是好官!”李敏到底是涉世未深,不仅不示弱还干脆训起了宫榷德。宫榷德被骚得真想钻地缝,正为难时,马公子却走了过来,义正言辞道:“大人,就是他撞得阳大人,是学生亲眼看见的!”

有马公子撑腰,宫榷德也长了志气,就让李敏伸出手来要拿戒尺打他。马公子深怕这宫榷德打坏了李敏的细皮嫩肉,忙大声喊道:“大人且莫打!”

宫榷德忙停了下来,不解地看了马公子一眼意思是问他为何不打。马公子忙过来夺了他的戒尺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李兄只是受人挑唆真zhèng

的惹是生非者是刘越,他现在正在后院跟人打架了,大人你快过去吧,那刘越打架很厉害,已经把周御史的公子打残了,要是再把徐尚书的公子打了,您老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宫榷德忙提着官袍跑了过去,其矫健之风堪称赛过二十岁的年轻人,没一会儿来到了后院见叶宗留和刘越正打得昏天黑地,将园中的花木折断了无数就立即大喊道:“都给我住手!”

刘越与叶宗留都停下手来,落地拱手道:“见过司业大人!”

“你!”宫榷德认识叶宗留,也收了他的不少孝敬银子,以前这叶宗留在学里无论如何为非作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这打架当然也是采取自动忽略了,直接指着新来的刘越气呼呼地说道:“你家中有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

“回大人,我的家庭背景是义父是御马监太监兼京营提督曹吉祥,兄弟分别是云南都指挥使司千户樊忠,锦衣卫北镇抚使司百户吕大龙,本人亦是里面的千户另是太子侍读”,刘越见这个身着从六品官服的人不责备叶宗留而单对自己怒眼相看便索性将自己的家庭背景说了出来。

“既然是曹公公的义子想必也是德才兼备的人,本官看你也是智勇双全,尊师重道,你就先回去吧”,宫榷德立即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就向刘越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又朝叶宗留冷下脸来道:“以后你再给我闯下祸来,十万银子也救不了你!”

马公子等人都朝李敏围拢了过来,其中马公子还拿着软剑在李敏的脸蛋上贴了一下道:“我说李敏啊,本公子从司业大人手里救了你,你现在打算怎么感激本公子呀?”

“呸!”李敏直接朝马公子啐了一口:“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嚣张跋扈的人无视朝廷纲纪伦常才致使权宦当道,正义不张,百姓疾苦!”

“哟呵,看不出来我们的李小相公还是一忧国忧民的人嘛,动不动就往国家大计上面扯,你当你是内阁大学士啊还是六部尚书啊”,马公子笑道。

“就是,我爹爹好歹是兵部尚书也没你这么操心”,徐公子也跟着附和道。

“哼,你爹徐晰不过是王振门下一走狗耳,尸位素餐的家伙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提!”李敏入京来别的没长进多少到多朝廷官场了解许多,直接就把徐公子的老爹训斥了一顿。这徐公子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你!马哥,我建议现在立即干了他!”

第97章 快救太子

“为什么要现在!”一人忙问道。

“因为我想现在就揍他,又担心马哥舍不得所以就提议现在就干他,然后直接将他揍死!”徐公子卷起袖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同意!”众人随声附和后就都齐刷刷地看着马公子。马公子一咬牙,就将软剑丢在地上撩起上衣道:“好,周三,徐则明,你们把他按好!”

刘越一来就见这几个人使劲按着李敏,就直接啐了一口:“真是一群畜生,连未来的尚书大人也敢爆!”说着,刘越就直接冲了过来,几拳脚就将这几个纨绔子弟打得满地找牙,然后捡起软剑随手几个剑花,这几个倒趴在地上的公子哥就光着个大腚了。

“李兄,自己随便选一朵菊花,我就不帮你了!”刘越笑了笑就收回软剑然后就把蹲在这几个人面前:“你们知dào

他未来会成为什么人吗,他未来可是太子太保兼户部尚书,你徐公子的老爹不过是靠贿赂王振才当上尚书的,人家可是完全靠能力,一群不懂事的家伙,也不知dào

巴结未来的尚书大人!”

“我未来的尚书大人,你怎么还不爆啊,这么多菊花任你采撷”,刘越故作惊讶地问着李敏,李敏大袖一挥:“哼,这里哪里有菊花,分明都是些污秽不堪的臭狗屎!”

“好吧,看来我们未来的尚书大人还是太年轻太简单了”,刘越笑了笑就拉着李敏走进了课堂。

接下来,无论刘越等人怎么闹,宫榷德也不敢管了,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事就找那些没有根基没有背景的学子出出气或者敲诈些银两就算过去了。

刘越来到这国子监后也渐渐成了头儿,旧日跟着马公子混的学子们也都转投到了刘越门下,这让马公子很是不忿,总想着什么时候好好教xùn

刘越一顿但一直也没有找到好办法好机会。

李敏也没有再住客栈,在刘越等人的劝说下住进了曹府,这让一直惦念着李敏的马公子等人只能隔墙相望,心里也就更加恨刘越了。

刘越除了每日进学还得去宫里陪陪太子朱见深,虽然这朱见深才两岁还不是读书识字的年纪,但刘越好歹是太子侍读每日还得象征性去呆一会儿。

初春时节,大地已渐渐回暖,明媚地阳光也渗入进了高墙阻隔下的东宫之中,而这时东宫女官万贞儿也正小心翼翼地牵着朱见深厚墩墩的小手教着他学走路。朱见深想是许久没有出门,如今来到这后花园里走路开心地就跟吃了糖果似的,见前面有一只蝴蝶停留在井口便忙要跑去捉它。

“殿下小心!”万贞儿忙将他抱了回来,可朱见深哪里肯愿意失去那羽翼若焕彩的蝴蝶竟哭闹了起来,肉嘟嘟地圆脸蛋都哭得变了形,不停地摇晃着万贞儿的手臂要下去捉蝴蝶。

“殿下请看!”刘越这时走了过来,将这蝴蝶捧在手心,又用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这蝴蝶翅膀献到朱见深面前。朱见深见此也露出了童真笑容,急忙要伸手过来试探地摸了摸这翅膀然后又急忙缩了回去,咧开两排乳牙朝刘越笑了笑就要往他怀里钻。

“这个太子殿下还真是没长大,这要是传出去,打死也没有人相信堂堂国之储君会向一个大臣撒娇”,刘越笑说着就将朱见深抱入了怀中,然后一边捏着朱见深柔滑的小脸蛋一边问着万贞儿:“贞儿姑娘,那王礼后来没怎么着你吧?”

“多谢大人关心,王小公公最近没有传唤奴家”,万贞儿颔首莞尔一笑,回答后就轻轻转过身子,低埋着头侍弄了一下朱见深束冠,羞怯地样子就像是含羞草一般默默地侍弄着自己的发梢。

刘越见她这样也有些暗暗称奇,心想这就是后来叱咤后宫风云的万贵妃吗,这就是后来暗害龙子嫔妃的恶毒女人吗,如今看着娇羞样只会让人觉得楚楚动人哪里有半点憎恶感。

“喂,刘大人,你一直盯着她干嘛,我都喊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吗?”静宁公主拿出两颗小铃铛在刘越的眼前使劲地晃了晃,刘越才回转过身来忙行了礼:“原来是公主殿下来了,还请恕罪!”

刘越起初不知dào

自己这正统皇帝为何会让自己每日来陪这两岁的皇太子读书,但几天后也就猜到了定是这静宁公主要让自己能够进宫陪她疯玩而提的建议,因为每一次刘越进宫,静宁公主总是会来这里。

“哼,本公主可不跟你计较”,静宁公主嘟咙着小嘴朝刘越说着就摇着小铃铛在朱见深面前晃来晃去,笑逗着道:“小太子,想不想玩儿啊?”

不过朱见深这时好像对静宁公主手中的铃铛并不感兴趣而是在刘越怀中转过了身子,似睡非睡地嗯嗯了几声就微微一后侧,那露出的小虫儿就直接喷出了热腾腾的童子尿而且恰好都喷在静宁公主脸上。

“讨厌死了!”静宁公主忙逃到了一边将沾满骚味的小铃铛一丢就去井水边洗了洗然后过来将朱见深抱在怀中打着他的小屁屁道:“小屁孩,你就这么孝敬你小姑啊,真是坏透了!”

这朱见深也不哭闹,只是咯咯直笑,一等静宁公主将自己放下来就忙去捡那掉在地上的铃铛。

万贞儿见朱见深又要跑到那井边去玩水深怕有什么闪失,忙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刚将朱见深抱起来时,却见静宁公主不知什么时候踩在了井口上,万贞儿见此忙喊道:“公主殿下小心,那上面有青苔,很滑的!”

“什么,很滑!”静宁公主这时脚还没踩稳,被万贞儿这么一提醒她反而踩了个空,一脚竟踩进了井里,顿时人就失了重心,吓得连忙大叫:“救命啊!”

万贞儿见此忙伸出手来要抓静宁公主起来,并同时喊道:“刘大人,快来呀,公主她掉井里了!”

刘越忙转过身来,见此一个腾空翻就将静宁公主提了上来,正要将她抛出去时谁知自己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落了进去,这时静宁公主也因求生心切忙抓住了万贞儿的手腕,万贞儿手里正抱着已经被吓傻了的朱见深哪里应付得过来。

不曾想,这静宁公主抓的力太大,小太子直接从万贞儿怀中滚落了出来,这朱见深紧随着刘越落了进去。

刘在下落的那一刻就急忙伸出脚来展开八字形抵住两边企图通过摩擦力稳固在两边,以免直接摔下去。可这时小太子也跟着落了下来,他只得忙一瞪脚跃身过来接住了小太子,然后又用脚抵着井壁缓缓地下滑。

所幸的是这小太子并没有哭泣,还很好奇地看着上面那个圆园的小亮光。刘越朝他笑了笑就扯下汗巾来将小太子捆在身上,然后又双掌也抵在井壁上并大喊道:“救命啊!”

刘越回头看了一眼,眼见自己就要掉入井水中了,而且遇到下面这井壁就越滑,自己下降速度也越快。连绑在身上的小太子也预感到了不妙,也开始嗯嗯的闹了起来。

“坏了,坏了,这可怎么办啊!”静宁公主急的直跺脚,不知所措地念了念就见王礼走了过来,便忙跑过去喊道:“你们快过来,皇太子他掉井里去了!”

“皇太子掉井里去了?”王礼一阵错愕,见静宁公主那着急忙慌地样子也就确认了此事,待一走进时却见万贞儿站在井边迅速地往下面放着绳子就忙把她推到一边,指着她骂道:“好你个万贞儿,你不好生看着太子殿下,竟然把他推进了井里……”

“走开,我要救殿下和大人!”万贞儿将额头上的汗珠子一揩,也不理会王礼的责骂就将他推到了一边,然后又开始放着绳子,并向下喊道:“大人,你们不要怕,我已经放绳子下来了!”

“你!”王礼没想到这万贞儿一介小小奴婢丫鬟居然敢推自己,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待看见她这焦急的样子时忽然又灵机一动,忙朝两个随从命道:“把这杀害太子殿下的逆贼给我拿下!”

两个随从忙上去拿万贞儿,万贞儿直接将两人推开,异常坚韧地喊道:“滚开!”两个随从被万贞儿这气势吓得有些不敢前进,但又架不住王小公公在一旁催促,只得死命将万贞儿从井口抓了过来。

“你们干嘛拿她呀,还不快去救太子殿下和刘大人!”不知dào

该怎么办的静宁公主见这王礼不但不想办法救人去把万贞儿抓了起来,就急的直跺脚。

“公主殿下先不用急,待奴才先去通告给周贵人了再说”,王礼可不管什么太子不太子,而且一听刘越也掉了进去他就跟乐意出了太子溺水的事故这样既可以让刘越被淹死也可以把这大祸怪罪到万贞儿头上,不怕她到时候不屈服于自己,所以王礼就故yì

这样拖延着。

“你混蛋!”静宁公主直接一巴掌打在王礼脸上然后就急忙跑到了井边拼命地放在井绳。而王礼现在也忍着脸上火辣辣地一巴掌忙跑去告知了周贵人。

第98章 要你亲我

周贵人即皇太子朱见深的生母。母凭子贵的她一听见自己孩子落入了井中也顾不得什么贵人形象忙催促王礼快带她去井边,而王礼一边扶着一边周贵人急着往这边赶一边从旁说道:“娘娘,万贞儿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女官,就是她与太子身边的那个刘越害得太子掉井里去的,所以奴才已经把她看押起来了。”

万贞儿虽是服侍朱见深的女官但实则受周贵人管制,作为司礼监的少监王礼尽管有心惩治万贞儿但还得有周贵人的首肯。周贵人如今盛怒之下哪里明白的小心思直接就大袖一挥:“直接剐了算了!”

“剐了?”王礼自诩自己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没想到这个周贵人居然比自己还很,正为这惊世骇俗之语诧异时就见皇上走了来。周贵人立即就哭了起来:“皇上!殿下他掉井里去了!”

刘越单手举着朱见深,另一手忙拔出软剑来迅猛朝下面的井壁砍了许久硬是凿出了几处小洞来。刘越急忙扣住这些小洞,然后奋然一跃就将落下了的绳子抓住,将朱见深绑在绳子上,而自己则如蛤蟆般四肢用力地扣着井壁向上爬。

“不要再放绳子了!”突然,井下传来了刘越的声音,静宁公主不由得一愣忽又兴奋起来,忙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还请公主殿下把太子殿下快些拉上来”,刘越这样一说,静宁公主就忙奋力地往上收绳子,直累得香汗淋漓才见朱见深浮现在了她眼睛。而朱见深竟然咧开小嘴笑了,哈哈笑的童声让静宁公主也忘了疲惫和焦急,待将朱见深抱在怀中时就忍不住逗玩起了这井中一游的小太子:“你倒是开心的很,知不知dào

小姑都快被你吓死了!”

“喂,别忙着逗小孩子,我还没上来呢”,刘越现在已经精疲力竭,拉着绳子抵住井壁已经很难再爬上来,只得喊着静宁公主来帮自己一把。

静宁公主只好忙把小太子放在一旁,然后又过来拉刘越上来。没多久,刘越就浮现了出来。看着外面广阔的蓝天,刘越也不由得发出了一丝感概:“只有经lì

了黑暗才知dào

光明的可贵呀!”

刚才与刘越经lì

了一次生死之险,小太子也跟刘越更亲近了些,忙惦着小脚尖跑了前来也要来拉刘越,便有开始往井台上爬。刘越见此深怕他再掉进去,忙使劲地一蹬就纵身一跃将朱见深抱住可一不小心就踩滑了脚整个人连着怀中的朱见深就往静宁公主撞了过来。

仍旧收着绳子的静宁公主没提防到这突发的一刻,见刘越朝自己扑面而来时,淬不及防地她就被硬生生地撞倒在草坪上。而刘越则直接与她来了个贴面之吻,刘越见此忙将手中的朱见深放在地面然后翻身过来站了起来:“公主殿下,刚才多有得罪!”

还未从刚才那突然一吻的妙境中回过味来的静宁公主还直愣愣地躺在地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两手也捏得很紧,抿了抿嘴暗想道:“想不到这男女之间嘴对嘴居然这么美妙。”

“要想我不怪罪也行,但是本公主还得再亲亲”,静宁公主坐起身来说后就又躺在了草坪上,拿着草根挠了挠小太子耳朵,惹得小太子忙抓起刚掏出的一蚯蚓来抛到了静宁公主身上。

“混蛋,不知dào

小姑最怕虫子吗?”静宁公主急忙站了起来抖搂着衣裙满身寻找着刚才的那只蚯蚓。寻了半天才发xiàn

那只蚯蚓就在自己绣花鞋上,吓得她忙大叫一声一脚踢了出去,那只蚯蚓就直接落在了小太子的身上。

“嘿嘿”,小太子咧开两对才长出来的小门牙欢快地举着蚯蚓往刘越跑来,然后顽皮地往刘越身上一丢希望能看见刘越像他小姑那样惊慌失措。刘越直接伸脚一踢,那蚯蚓就被踢向了静宁公主的面门。

“啊!你们真讨厌!”静宁公主急的都快要哭了,但却只得憋着看着鼻子上的那条蚯蚓忙朝刘越走了过来:“快把它拿掉!”刘越便将这蚯蚓拿掉往草丛里一抛,小太子就忙跑了过去寻找那遁入草丛中的蚯蚓。

“好你个刘越,竟敢戏弄本公主,我饶不了你!”静宁公主直接就脱掉了自己的一只绣花鞋朝刘越打了过来,刘越知dào

这个静宁公主天性爱闹,便也笑着跑来跑去道:“公主饶了小的吧。”

小太子见刘越和静宁公主跑来跑去转着圈圈也来了兴趣就也跟着跑了起来,追来追去的三人一时倒像是回到了童年时代,笑哈哈地也忘了刚才闯下的大祸和已被押走的万贞儿。

朱祁镇一听自己的儿子掉进了井中,整个人瞬间就红了半边脸,忙着人快去救人,然后又把王礼叫到跟前一边询问此事经过一边飞也似的往这边赶来。

“混账,那时候你应该先想办法救太子而不是去责罚人!”朱祁镇一听完王礼的叙述后继直接扇了他一巴掌,责骂了几句就又停了下来,看着刘越和静宁各自拉着小太子的手笑嘻嘻地在草丛上玩耍就一时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太子殿下掉井里去了吗?”

“这个?奴才也是听静宁公主说的,他们怎么就爬上来了”,王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这一幕,因为他知dào

那口井是一口很深很深的井,人要是掉进去根本就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更何况自己还故yì

拖延了一段时间。

王礼正狐疑了一阵就见皇上正两眼喷火般地盯着自己,冷眼问道:“你这是在戏耍朕吗?”

王礼虽位至少监仗着王振的威严在宫中俨然若在潭州一般毫无所惧但毕竟没有太多伴君左右的意见,一见朱祁镇这样看着自己,他就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奴才只是听静宁公主和太子殿下的随身女官所说才去急着禀告娘娘的。”

朱祁镇看了一旁的周贵人一眼就冷笑了一下:“你先回去吧。”周贵人知dào

自己在皇上面前不得宠只得yì

兴阑珊地欠身离去。接着,朱祁镇才向王礼淡淡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王振的份上,朕这次决不轻饶你,你先回去吧。”

王礼见朱祁镇看着不远处欢快玩闹的刘越等人竟露出了笑容就妒上心来,暗恨自己又白欢喜了一场,将拂尘一挥就气冲冲地走了。

“刘越,你亲亲我好不好”,静宁公主抓住了刘越的胳膊又纠缠不休地提出了这个要求,弄得刘越好不尴尬忙脱开静宁公主的手抱起小太子就跳上了扶栏坐在上面说道:“我说公主殿下,你能不能不要提这么不可理喻的要求好不好,一个女儿家要有羞耻心。”

“羞耻心?什么是羞耻心,本公主只是想亲亲而已吗,哼!”静宁公主嘟咙着嘴小手一摆就跳将上来并排着刘越的肩膀:“你说说,我让你亲我,你难道还吃了亏吗?”

说着,静宁公主就将头偏了过来,粉嫩嫩的脸蛋就对着刘越的嘴越贴越近。刘越正要很无奈地凑近去意思性地浅尝一下这淡香扑鼻的嫩肤时却见朱祁镇朝这边走过来,刘越立马就抱过来小太子来按着他的头在静宁公主啄了一口:“哈哈,我们的小殿下还真不老实!”

“哼,小屁孩,谁要你亲我的,满是口水脏死了!”静宁公主愤然站了起来,正要做出更荒唐的一步举动时就见自己皇兄笑着走了过来,便忙笑了笑就跑了过来:“皇兄,你来得正好,你这小儿子竟联合他的侍读来欺负我!”

静宁公主是朱祁镇的嫡亲妹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且年龄相差不大,感情甚笃,因而朱祁镇也从来没拿礼教来约束这个妹妹,而且有时候还故yì

纵然这个静宁公主,譬如让刘越进宫当太子侍读也是缘于此。

“都成长公主了还这么疯疯癫癫的成什么样子”,朱祁镇笑着责备了这静宁公主几句就让跪在地上的刘越平身然后又把小太子抱在了怀中。这小太子想必是刚才玩累了,也有了些倦意一倒入其父皇的怀中就眯起了眼。

这小太子正眯着眼忽又睁开了眼,抬起头来四处望了望像是再寻找什么人,然后又挣扎着要从朱祁镇的怀中离开。

“皇儿别闹,让朕好好抱抱你”,这朱祁镇一时有了舐犊之情,正想惬意地抚摸着儿子享shòu

天伦,却见这小太子很调皮地晃来晃去便将他抱得更紧了。

这小太子见挣脱不开就干脆拿出了绝杀神器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其尖尖的啼哭声让朱祁镇大感扫兴只好将他放回了地上,并爱抚地摸了摸小太子的脑袋道:“罢了,要玩你就去玩吧。”

“呜呜!”可是这小太子并没有止住哭声也没有闹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着眼睛比刚才哭得更加厉害。

“好啦,好啦,乖侄子别哭了,小姑带你去玩好不好”,静宁公主忙要过来抱这痛哭欲绝的小太子,可小太子直接跑开了不让静宁公主抱而是拉着刘越的手摇来摇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刘卿可知dào

太子这是要什么吗?”朱祁镇忙问道。

第99章 不屈的贞儿

“回陛下,想必殿下是见自己往常服侍他睡觉的女官万贞儿没见了所以就哭闹了起来”,刘越见这小太子哭哭啼啼地拉着自己好像要拉着自己回屋便猜到了这点。

“那万贞儿现在哪里,快唤她来服侍”,朱祁镇忙问道。

静宁公主忙过来回道:“皇兄,那个万贞儿被王礼给抓走了,现在不知dào

在哪里。”

“有这回事?”朱祁镇看了刘越一眼,然后又命自己身旁的内宦道:“快去把王礼给朕叫来。”

万贞儿现被王礼关押在一许久没有人住,蜘蛛网结满雕梁,灰尘厚若棉絮般的幽深空房内。时不时地还听得到几声乌鸦叫,这要是让一般人呆在这里只怕不到一刻钟就会害pà

的要死。

但一心担忧着殿下与刘越安危的万贞儿却表现出奇地冷静,她紧紧地抱着身子靠在角落里抬头望着上面透射进来的一丝泛白的弱光显得神情冷淡,毅力坚韧。

一想起自己胟àn

握?闶套盘?拥钕卵ё呗肥保?醮笕俗苁腔嵩诓痪?饧渫蝗怀鱿郑?皇悄昧撕??褪谴?蓑唑眩?鲜兜亩潭碳柑炷诰痛??怂?偷钕挛奘?睦秩な保?蛘甓?徒?蛔∶蜃煲恍Γ?拖窕匚段羧崭侍鸬拿谰埔话憔镁媚岩酝?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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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大门洞口,铁将军被进来的一个小公公摔在了地上,一撮灰尘也落进了万贞儿的眼里,弄得万贞儿不得不眯着眼看着这些人。接着,就是两个头戴三山帽的宦官冲了进来将万贞儿反手一押,骂道:“随我们去见王小公公!”

万贞儿知dào

这王小公公不会放过自己,她也做好了心理准bèi

一来到王礼跟前既不磕头求饶也不怒言相向而是依旧缄默不语地站在一旁,一旁的宦官催她跪下她也不跪最后还是被人强按着才跪了下来。

“行了,她既然不肯跪就让她站在吧”,王礼转动着手拇指上的扳指,轻轻一摆手,两个宦官就松开了万贞儿的肩膀。然后,王礼又问着万贞儿道:“万贞儿,你不愿意当本公公的女人,本公公也不跟你计较,谁叫本公公如今没了那玩意儿,所以上次刘越救走了你,本公公并未找你麻烦,但是你如今居心叵测,害得太子差点溺水身亡,你说本公公还能不计较吗?”

“你说殿下他没被淹死吗,那刘大人呢?”万贞儿从王礼平淡地语句中抓住了自己所关心地重点,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激动的她忙欲走上前来询问王礼却被两个看上去与黑熊一样雄壮的宦官给拉了回去。

王礼见她用充满着希冀的眼神盯着自己,内心里难掩的喜悦和对刘越的关心显露无遗,便确信这个万贞儿对刘越果真有些意思,便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认为本公公会救他吗,实不相瞒,本公公只救了太子殿下,你的什么刘大人则被本公公一颗大石头压到了井底,连个全尸都找不到!”

万贞儿听了他这话顿时整个人就愣了,脸上唰的一下就变得苍白无色,嘴里却犹自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那刘越故yì

谋害太子如今死不见尸是咎由自取!”王礼见万贞儿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别提心里有多得yì

了,暗喜不已的他还故作正经地训斥道:“还有你万贞儿,身为太子殿下的贴身女官却不好生照顾致使太子差点出了大变,你难逃其责!”

王礼痛快淋漓地训斥了万贞儿一顿就岔开双脚来端正了姿势等着万贞儿跪地求饶,但万贞儿却没有下跪而是呆若不鸡般站在那里,无力似东风般靠在壁上不言语,而两眼也失去了血色。

王礼以为她是吓着了便得yì

地笑了笑:“其实呢,倒不是没有办法挽救,万贞儿,你若答yīng

本公公一件事,本公公就说你已畏罪自杀然后放你出宫,怎样?”

万贞儿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两眼空洞无神哪里听清楚王礼说的是什么,这是条件性地点了点头。

王礼见她点头还以为她是愿意了,便笑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只需你把所有罪责都推开刘越,说他是白莲教的反贼,潜入宫中就是想谋害未来储君和皇上,而你万贞儿不过是受他的蛊惑才导致太子殿下落井的”,王礼觉得还不足忙又道:“这个还不够,要不你干脆说他刘越对你用强,使你失了身,强行逼得你这样做。”

但这次,万贞儿没有点头而是摇头,且面无表情地朝王礼走了过来,纤细而又冻得发乌的皓腕伸了出来指着王礼凄然一笑道:“无耻小人,休想逼我陷害刘大人!”

说毕,万贞儿凛然地转过身去,垂若无力地摇晃着蒲柳般柔弱的身姿往屋外走去。

王礼被万贞儿刚才指着自己鼻子说话的那一幕被深深地震撼住了,硬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待万贞儿走到了门前才惊得回过神来,猛地一拍:“将她押回来!”

“好你个万贞儿,不过是太子殿下跟前的女官竟敢嚣张成这样,哼,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王礼一声怒喝。两宦官就将万贞儿按倒在地,拿出随时准bèi

好的水火棍来往万贞儿身上打去。

可怜这蒲柳一般细润软绵的胴体几棍之下就现出了几道血痕,但万贞儿依旧是面无表情既不大声喊叫也不落泪哭求,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王礼,手也紧紧抓着地王王礼这里跑来。

一宦官见状直接一棍打在她那白皙若雪的水葱手指上,顿时这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细手指就变成了血糊糊一片。但万贞儿依旧没哼一声,也不知dào

是哪里来得力qì

突然跃了起来,一口鲜血喷在了王礼那抹了粉的白脸上。

“你休想!”万贞儿凄然一笑,王礼不由得感到了一丝畏惧,惊慌失措之下忙喊道:“住手!”两宦官便停了下来,见这女官已经晕倒在地,心中也有些不忍,竟也退后了两步。

“将她押到西苑那时常闹鬼的屋里去,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王礼说完就拿出手绢来揩拭着嘴沿走了。王礼一出来就见自己贴身心腹跑了过来:“回小公公,赵县令派人送来一万两银子,希望可以拿到兵部最新的火药配方以开矿山好多赚些钱孝敬您。”

这赵县令即是白莲教护法赵全,他靠着王瑾的运作当了庆元县县令后就暗自筹备着军械粮草以备他日谋反,且暗中勾结王礼利用王礼之贪钱嗜好而暗中偷窃朝廷诸多机密。

“这个赵县令别以为本公公瞧不出他想干嘛,也罢,看在他给我送钱的份上,你就去兵部把配方要来”,王礼正笑说着就见王振走来便忙跑了过来:“伯父,这赵全看样子真是白莲教的人,你说我们收了他的银子,他要是真的谋反了该怎么办?”

“我正愁这西南战事一平,没什么功绩可立呢,他造了反也好,到时候就由你去平定他,那样岂不是大功一件”,王振双手贴着大肚前,拍了拍王礼的脑袋笑道:“难不成只准曹吉祥他义子立功,就不许我王家的人立功。”

“伯父说得极是,到时候孩儿一定会比刘越那家伙厉害!”王礼经王振这么一点拨就心潮澎湃了起来。

王振两叔侄正笑谈着就见皇帝身边的随身侍从跑了来。王振便忙收住了笑容,挺直腰杆问道:“陛下是传唤咱家吗?”

“不是,陛下是命王小公公把太子殿下身边的女官万贞儿放了,并让万贞儿赶快回去服侍太子殿下”,这随身侍从忙躬身回道。

如今万贞儿被王礼打得已经人事不醒,王礼哪敢让人把她放出来去服侍太子殿下,那样岂不是让皇上抓个正着。于是,王礼趁着自己伯父在身旁便壮着胆子诡辩道:“奴才早就把万贞儿放了,还以为她已经回东宫伺候去了呢。”

“竟然是这样,那小的先回去告知陛下”,这随身侍从在王振面前拿不出丝毫底气来,听王礼这么一说就飞也似地回去通报去了。

朱祁镇见回来的人说万贞儿早就被放了便没再追问什么,而是先让刘越和静宁公主带着已经哭睡过去的小太子回去,他则去钱皇后的宫中。

丢失一个宫女对于皇宫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刘越作为一个穿越者却不能对这样一个生命的突然消失而视若无睹。是夜,与香儿敦伦之后的刘越待娇妻熟睡后就离开了曹府,在茫茫黑夜中寻找着万贞儿的踪迹。

高级别的宦官一般在宫外都有自己宅邸,俨然若大户人家的士绅老爷一样既有成群姬妾也有奴仆家丁。这夜,王礼也回到了自己购置的新宅子中,一边欣赏着赵全送来的满箱黄橙橙的金子一边听着自己派出去寻仙访道的管事回话。

“老爷,那道士说了,你余根未尽若加以丹药调养就可以回到以前了”,这管事说毕就拿出一盒装有红若血一般的两颗丹药来,笑了笑就把躲在墙角的一个侍女招呼了过来。

王礼拿出一枚丸药来转动着观察了一番,又看了看过来为自己试验的丫鬟就放到了这管事嘴边:“你先吃。”

第100章 寻找鬼屋

这管事见王礼让自己试一试这药是否有毒,脸上就有些难看起来,但又害pà

王礼怪罪只好笑着解释道:“老爷但请放心,小的已经试过了,没毒!”

“再尝一颗!”王礼冷冷地道。

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带了两粒丹药的管事只好捡起了这药尝了,没过一会儿,整个人就大汗淋漓,脸色通红,两眼喷火似的看着一旁胆怯地侍女道:“老爷,这药很有效,没毒!”

王礼见这管事确实没什么异常反应便放心地吃了下去,可过了半刻钟却没有丝毫反应,那残留一截的物事儿还是软若泥鳅般低垂着脑袋。而身旁的这位管事却是老当益壮,高高支起的帐篷让王礼煞是羡慕,惊问道:“为何你有效,本公公却没有效!”

这管事没有回答自己主子的话而是急不可耐扑向了这位侍女。这位侍女惊吓地忙抱头大叫,却突然看见一脚飞了过来踢在这自己面门上,而老爷也被这人提着直接跳出了窗户,没一会儿就没见了人影。

“果真不是个男人了,吃了那药连一个老奴才都不如!”刘越啐了王礼一口,笑骂着就将他逮到皇城脚下,一手紧紧地拽住他问道:“你把万贞儿怎么了?”

“你怎么找到了我,你又怎么把我抓到这儿来的”,王礼很不解地问道。

“你说不说!”刘越作为曾经的顶级特工也懒得跟王礼解释自己是如何如何打听如何如何飞檐翻墙的,直截了当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逼问着王礼。

王礼现在哪敢嘴硬只得说出实情。接着,刘越直接倒肘将他打晕,然后没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等一排巡逻的侍卫过去后,一道人影突然若落叶般迅速地落进了内宫的花丛中。

故宫很大,但上辈子就已经谙熟此处的他没多久就进入了后宫一排排高墙之中。据王礼所说,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冷宫,所住的人很少即便有也是些失宠或者因罪被软禁于此的人。

刘越根据王礼的叙述进入了一条极狭长的弄堂,这条弄堂真的很长,前面虽然一直有一白色的光芒显示着出口的标志但刘越走了许久也没有达到那白色光芒所指的出口。

“嗷!”突然一声如狼般的嚎叫让刘越不得不住了脚,但他旋即又开始快速行走起来,素来不相信有鬼的他现在虽然也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硬撑着走着。

“呜呜!”旁边黑黢黢地破窗口传来一阵不绝的女子哭声,刘越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暗想到莫不是万贞儿被关押在这里而在独自哭泣?

一想及此,刘越就缓和了许多,大胆撕开了窗户上像是符文一样的纸条,将木窗一推开后就吹燃随身携带的火具。可刚一吹燃这火具,这火具就熄灭了,刘越只得再吹却感觉到这火具的纸筒居然被弄湿了?

“我靠,要不要这么灵异!”刘越将火具一丢,就干脆借着月光将脑袋探了进去,正寻找着这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却被一滴打在自己脸上的液滴吓了个激灵。

刘越忙收回头来伸手一摸,借着远处的灯光一看:“我靠,居然是红的!”这让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刘越也有些心慌了,他不由得暗骂道:“这个王礼,说是把万贞儿关在这儿的鬼屋里,鬼知dào

这里哪间屋子是鬼屋,瞧在样子,每间屋子都是鬼屋!”

刘越只得先回到前面去找了个巡查的小太监逼问清楚鬼屋的位置后才又回到了这狭长的弄堂里。

刘越也不知dào

这弄堂有多长,按照那小太监的话说要走到一处门前挂着白灯笼的屋子才是鬼屋。所以刘越依旧往这里走着,可是走着走着就听到了咿咿呀呀地女子说笑声。

“是一群女子!”刘越从这嘈杂的说笑声判断了出来,但又想到别是真的有宫女几个来这里,那要是自己被发xiàn

了可怎么是好。于是,刘越干脆躲了起来,可躲了老半天也没见什么宫女经过。

“我靠,难道说网上的传闻是真的,这故宫真的有很多灵异事件?”刘越不觉有些全身发冷,素来胆大的他也有些心虚起来,暗道:“也不知dào

万贞儿一个弱女子被关在这里会不会被吓死。”

刘越壮着胆子总算是走到了挂着白灯笼的屋子面前,但见这宫中人所说的鬼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两边残旧破败的对联和斑驳掉漆的木头柱子依旧如鬼似魔的兽头就没有什么可特别的了。

刘越一剑斩断了锁住门的铁将军,然后推门而入就见一个紧紧抱着双手的白衣女子卷缩在一凶神恶煞的瘟神爷后面,让人看见就像是戏剧里的白毛女一样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啊!你别过来”万贞儿虽然性格坚韧但也害pà

这鬼魅之说,一见刘越拿着把软剑在冷冷月光的陪衬下就像是收魂魄的黑无常般恐怖,她就禁不住瑟瑟发起抖来。

“你是万贞儿吗还是成了精的小狐狸?”刘越试探性地走过来问道。

万贞儿可不想束手就擒,咬着牙地她见一旁有根木棍,二话不说就抄起木棍来闭着眼睛往刘越身上打了过去。

见她打自己,刘越才完全相信她是人,便放心地躲了过去一手将她敲晕然后直接抱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瞧果真是万贞儿。

万贞儿就被刘越用冷水激醒后,一见自己居然躺在刘越怀中便吓得忙站起身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刘大人,你不是掉井里死了吗,我怎么会在你这里,难道我也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刘越虽然成功地救出了万贞儿但还是心有余悸,特别是一看见头顶上的那盏冷风中飘来飘去的白灯笼就有些发颤,忙呸了一口反问道。

“王小公公说的”,万贞儿依旧不敢正眼瞧刘越躲在柱子后面回道。

“他瞎编的,你摸摸我的手看是不是热的就知dào

我死没死了”,刘越说着就伸出手来,万贞儿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胆怯地说道:“你别过来!”定了定神后还是缓缓地伸出手来往刘越手上摸去,摸一下就忙收了回来,娇声道:“我怕,不敢!”

刘越直接反手将她的手抓住了也不让她挣脱开并笑问道:“怎么样,我的手是不是热乎乎的。”

“冷的”,万贞儿点头回道。

“什么!冷的?”刘越忙用脸贴了贴自己手背:“果真是冷的,想必也是被吓得,要不你摸摸我额头。”

“也是冷的”,万贞儿回道。

“我靠,到底哪儿是热乎的”,刘越气急之下干脆把万贞儿抓了过来一把抱进了怀中。万贞儿吓得忙欲大叫,但刘越却直接用嘴封住了她欲大叫的嘴还深情吻了起来。

“嗯……”万贞儿瞬间大脑处于断电状态,不明就里的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刘越的鬼魂给强吻了!于是她拼命地挣扎着,但越是挣扎着刘越就吻得越是动情,让她不明觉厉地是,这刘大人的鬼魂竟然开始脱起了她的衣服!

“阴间的鬼也能干这事?”万贞儿简直都要大跌眼镜了。

正当万贞儿主动迎合着刘越突如其来的攻势时,刘越突然停了下来,一把抓住万贞儿的手伸进了自己裤裆里:“这下是热乎的了吧,相信我没死了吧。”

“嗯嗯,是热的!”万贞儿忙点了点头,一时回过味来的她不知dào

刘大人怎么敢这样做。不由得羞愧难当万贞儿只觉得脸蛋火辣辣地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走吧,别在这呆着了,没死都要被吓死的”,刘越说着就重新抓住万贞儿的手往外走去。

万贞儿忙挣脱开了刘越的手,将衣服整理好后问道:“去哪儿啊?”

“先就近找家医馆吧,你这浑身都是伤需yào

赶快敷药,要不然就要感染溃烂了”,刘越刚才摸万贞儿后背时就发xiàn

了她身上的伤,虽然大多伤已经愈合,但也有些地方在化脓。

“哦”,万贞儿果然觉得后背有些疼痛。

砰然一声,刘越直接踢开了一医馆的大门,睡得迷迷糊糊地郎中见此忙对着闯进来的刘越大骂道:“哪里混账东西,这么晚了,想买点砒霜回去吃了投胎啊!”

刘越也不废话,直接将软剑抽出来对着这人道:“去把你这里所有的棒疮药拿来!”

这郎中忙住了嘴,规规矩矩地拿了药来。刘越夺过药来将一锭碎银往地上一丢就跃墙而去。坐在大树下的万贞儿一见刘越回来就忙道:“刘大人,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霸道,免得让人家以为你是强盗!”

“我本就是强盗而且还是采花大盗!”刘越迅速地把万贞儿按在了草坪上,将她的衣服一撩坏笑着道。

“不要啊!”万贞儿吓得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感觉到背后一凉,便知dào

刘越是在给自己敷药并非是要对自己用强。不禁有些失落的万贞儿偷眼瞧了瞧刘越,却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后背变不觉得红了脸,忙打了刘越一下嗔怒道:“你看什么!”

第101章 少爷没见了

“唉,可惜了这么滑腻白雪一般的身体,希望以后不要留什么疤痕才好”,刘越不得不承认这传说中的万贵妃的肌肤的确是他所见女子中最好的,简直就像是冰雕的一般。

万贞儿刚开始还有些扭捏,但过了一会儿也自然了许多,暗暗享shòu

着着刘越的轻揉,心道:“想不到这个刘大人外表看着那么粗暴但心思却是极细腻的。”

“夫君”,香儿习惯性地抬头将脸一贴,却贴了空,只觉刘越睡觉的地方空空地,香儿便起身披了一件薄衫就撩开纱帐往外看了看,见门没闩便冷下脸来,忙喊道:“来人啊!”

此时天已经大亮,深蓝色的天际中一轮弯月已经藏在了柳梢头,东边也泛起了鱼肚白。昨日又一场春梦的妍月匆忙换了衣服来到了少夫人的闺房:“少夫人,有事吗?”

“少爷不见了,昨晚还在呢,今早我一起来人就没见了”,香儿不好说刘越往常一早起来还要与自己云雨一番,便简略地说了一下情况。

“少夫人莫慌,奴家去问问守门的人,问他们少爷有没有出门”,妍月说着就见刘越忽然从屋内走了出来,一把就将香儿横抱了起来,将门一题就滚进纱帐中大肆动了起来。

妍月忍不住又偷看了一下,见少爷驾轻就熟地把少夫人的硕胸从衣襟里拨了出来,而妙物儿也一如既往地探了进去。妍月见此就有些受不了了忙落荒而逃,暗道:“少爷明明在屋里,为什么少夫人要耍自己,难道是少爷出的主意,故yì

要试试自己?”

“坏了,少爷一定是惦记上我了,我该怎么办?”妍月一想着这些就患得患失地,整个人一天也没了无情绪。

万贞儿这个大美人让刘越憋了一夜的火,所以刘越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与香儿温存,等到云收雨散时,天已然大亮,懒散的刘越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洗漱吃饭后就去喊李敏一起去国子监。

刘越昨晚没有睡好一路打着哈欠往李敏这里走来,敲了敲门却没有人答yīng

。刘越只好把门推开,却没有人,一转身就见李敏正抱着几本书回来便笑问道:“李兄,你昨晚也出去了吗?”

“不是,我这是才晨读回来”,李敏伸了个懒腰回答后又道:“对了,刘兄,我今早在假山后面读书时听到嫂夫人在唤你,那时难道你也偷偷出去早读了不成,竟然比我还起地早,刘兄还真是刻苦啊,令小弟佩服!”

“你这是挖苦我吗?”刘越脸一黑,暗道自己什么时候怎么刻苦过了,从来都是靠天赋的好不好?

“没有,刘兄误会了,难不成你不是出去早读吗?”李敏很诧异地问道。

刘越点了点头,开着玩笑道:“出去救了个大美人,但谁知竟还是耽搁了,小心就被你嫂子发xiàn

了。”

李敏很鄙夷地瞪了刘越一眼,然后很无奈地劝道:“刘兄!你不能这样颓废!”

万贞儿是在黎明时分被刘越送回了东宫,待众人询问她昨晚去哪儿时,她只推说被王公公打后就一直藏在屋内没有出去,众人虽然怀疑但查不出什么疑点也只得算了。

王礼醒来时却发xiàn

自己是在护城河边,河边上缥缈若云的雾气笼罩着整个护城河沿岸。王礼揉着昏昏沉沉地脑袋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走到卖烧饼的小摊前道:“快说,是不是你把我弄到这儿的?”

“是哪里来的疯子,一边去,别耽误我做生意!”这小商贩骂了王礼一句就将昨日剩下的半张烧饼丢到了一边:“快去捡了吃吧,免得饿死了又是我的罪过!”说完,小商贩就抬着烧饼担子走了。

王礼有些不忿地吐了一口吐沫:“呸!还当本公公是叫花子吗,一个烧饼就像打发了本公公!”正说着,王礼的肚子就不敢苟同地造起反来,咕咕地叫个不停。

王礼捂住不听话的肚子忙又回撤了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那半张烧饼然后飞也似的跑到了一城墙根下吃了起来,狼吞虎咽道:“嗯嗯,味道不错!咦,是谁在上面吐的口水?”

“混蛋,是哪个狗东西这么没素养!”王礼勉勉强强地吃完了半张烧饼就摸着微饱的肚子沿着护城河走去。话说,王礼虽然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但出门都是乘轿,哪里徒步走过京城各条大街,而且他还是个路痴,也不知dào

走了多久才找到了家。

“老爷,你昨晚去哪儿了,奴才昨日去了兵部一趟,兵部的宋郎中给你送了件利器,说是新制造的机弩,能射几百米远来,难得是小巧若折扇,携带方面”,待王礼一歇息下来,管事的就忙拿着小机弩走了过来。

“倒还小巧别致,你说传说中的高手能躲过这玩意吗?”王礼笑问道。

“听说,就是少林寺的和尚,武当山的道士,塞外的鞑子也躲不过这东西”,这管事忙回道。

“刘越,别以为你武功高,随意闯入别人家来去无踪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如今我就让你尝尝这机弩的厉害!”王礼暗笑了笑就对准了不远处飞过的一群的大雁,轻轻一按,一只细如发丝的利箭恍若直线般射了出去,然后直接射中了两只大雁。

刘越在国子监待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去了东宫。万贞儿如今与刘越关系更近了一些,万贞儿倒也没有昔日那般羞怯,一见刘越来了就忙亲自沏茶端来从容问道:“刘大人今日来得有点早吧。”

“这不是关心你嘛,怎么样,好些了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伤痕?”刘越揭开茶盖子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喝了一口就急忙放下杯子:“我靠,居然一不小心烫着舌头了!”

“活该!谁叫你不小心点!”万贞儿笑着打趣了句就又端了一杯冷水来:“冲冲热吧。”

“嗯嗯……”,正拿着小木碗玩的小太子一见到刘越就忙跑了过来,笑嘻嘻地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突然一下就举着装有燕窝的小木碗打向了刘越,刘越匆忙一闪就拿碟子接住了燕窝,且一点也没有洒落在地上。

小太子见着好玩也要来拿碟子。万贞儿盯了刘越一眼就忙从小太子手里夺过碟子来劝道:“殿下别玩,小心摔碎了划破了手!”小太子很听万贞儿的话也没有因为碟子被夺走了而哭闹,见刘越在朝他出拳头,就干脆拉着刘越和万贞儿的手往外走。

“殿下,你这是干什么”,万贞儿见小太子把自己和刘越拉在一起往外走就有些害羞,脸也有些微红了。而刘越却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跟着小太子走了出来。

小太子把二人拉到了门外就停了下来,然后自己去把门后比自己还高半截的门闩拿了出来对着万贞儿和刘越就打了过来。刘越见此干脆就抄起凳子来与小太子拼起架来。

“太子殿下好厉害,微臣认输”,刘越捂着胸口故作痛苦的样子逗着小太子,小太子笑得合不拢嘴,直接就干脆舞着大棒往刘越脑袋砸来。

“啊,别疯了,怎么越大越没个样子,成何体统啊”,万贞儿惊呼一声就要过来拉开两人。而小太子手中的大棒正好舞了过来,刘越忙一把抱住万贞儿滚到了桌上贴着她的鼻梁道:“小心点!”

说后,刘越就又起身躲过小太子手中的大棒,因害pà

这小太子一时误打了万贞儿便趁着小太子歇气的空隙闪到了屋外,招着手儿挑衅道:“来啊,来啊!”

小太子立kè

就跑了过来,抱着大棒就往刘越身上打去,刘越急忙闪过。无奈这小太子使出的力qì

太大,竟没拿稳这木棒,木棒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正巧打在了静宁公主的脑袋上。

“哎哟!是那个没长眼睛的狗奴才!”静宁公主摸了摸额头就捡起木棒走进来直接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问道:“说!是谁打的我!”

小太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拉了拉静宁公主的裙摆笑了笑就要来拿这木棒。

“小兔崽子!敢情是你打的我,小姑我这就把你丢到井里去!”静宁公主说着就要来抱小太子。鬼精灵的小太子忙钻进了桌子跑到刘越跟前来抱着刘越的脚就捏着小拳头朝静宁公主挥来挥去。

“好,格斗准bèi

!”刘越见这小太子聪明可爱也起了玩心便将他放在了桌上,教他打拳的姿势,一拳横出往静宁公主脸上打去,忽然又一脚横踢就踢在静宁公主的樱桃小嘴上。

“殿下还真厉害,把公主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万贞儿见静宁公主有些不高兴便忙端了茶来给静宁公主漱口,又亲自拿出裹了药的布团碾着静宁公主头上的一个大包。

“没意思,你们几个欺负我一个人”,静宁公主小嘴一瘪就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想了想突然又笑了起来,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刘大人,要不你教教我们打拳吧,就像刚才那样的。”

“好啊!”刘越倒也来了兴致,扭了扭脖子来到了后花园的草地上教着静宁和小太子打拳。静宁只是为了好玩,即便是蹲个马步也觉得新鲜乐的咯咯直笑。而小太子则很是认真地咬着牙,捏着小拳头不说话也不笑。

第102章 误杀皇帝

“公公,那姓刘的出现了”,一内宦一见刘越正在草坪上逗着小太子们玩耍就忙来到王礼这里禀告道。王礼端起这新机弩试了试手感后才淡淡地吩咐道:“趴下!”

“唉!”这内宦忙趴在了王礼面前,王礼踩在他背上往上一跳就抓住了墙沿,然后又由两个内宦抬了上去。费了半天劲的王礼一来到屋檐上就看见了百米远处的刘越。

跟着上来的心腹深怕王礼摔下去没法向王振交待于是就忙朝聚精会神地瞄对着刘越却未发射的王礼低声询问道:“小公公,这姓刘的现就在眼前,快射死他吧。”

“慌什么,没看见公主殿下正挡在他前面吗,万一我失了准射中了公主殿下,你赔命啊?”王礼斥责了几句就一言不发地继xù

寻找着暗杀刘越的绝佳机会来。

正统皇帝朱祁镇一下早朝就急着来看自己出生不久的皇儿。王振也陪侍在一旁,一路上王振总是恰若欺分地说着一些有关小太子的顽皮聪明段子使得朱祁镇格外高兴。

朱祁镇一来就看见刘越正指导着静宁公主与小太子练拳便笑问这是怎么回事。刘越忙据实以告,朱祁镇听了只是笑了笑,而王振腆着菊花般的笑脸在一旁奉承道:“太子殿下英武非凡,大有成祖之风啊,非老身唐突,只怕太子殿下日后比陛下您还强呢。”

天下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比别人强,更何况朱祁镇并非像其他帝王那样有诸多权谋心思,颇多人情味的他听了王振的话心里也就更加愉悦了许多,心疼地拿过手帕来亲自替小太子揩拭着汗珠。

“刘越,朕准许你以后常教太子学习武艺,若教的好了日后必有重赏”,朱祁镇将小太子抱在了怀中然后又朝刘越这里走了过来说了几句。

“陛下小心!有刺客!”刘越突然将朱祁镇强行按了下去然后将他抛在一旁接着就以一个腾空翻跳将上来,一手握住急射过来的一支利箭。接着,又是一支利箭射了过来,刘越忙侧身一躲迅速地踢出双脚来将这支利箭踢偏,然后一下子就跃上了屋檐。

这让朱祁镇和王振等人都惊愕不已,等到刘越抓着两个人出现在屋檐顶时,众人才缓过神来,王振也忙叫了侍卫来,可当他定睛一看却吓得失魂落魄,十分不解地指着自己侄子王礼:“这是怎么回事?”

“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我大明皇上,还不快跪下!”刘越将这二人直接踢倒在朱祁镇面前,然后单膝跪下献上机弩和利箭道:“陛下,这是从刺客手中夺来的兵器,上面印着兵部印章!”

朱祁镇看了王振一眼,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王振现在也是什么都不清楚,但见皇上已经怀疑到自己头上了,便忙踢了王礼一脚喝问道:“鬼迷心窍吃了豹子胆的混账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在此处玩这东西?”

王振一边骂着王礼一边踢着王礼,但丝毫不问也不提及王礼为何行刺。责打完了以后,王振就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陛下,老身这不肖侄王礼冒犯了陛下龙威,罪该万死,但其罪责主要在于老身教管不严,所以请陛下赐老身死罪!”

朱祁镇素来是宽厚之人,焉能杀从小服侍自己长大的王振,王振也抓到了这点,所以刚才就故yì

把王礼惹下的大祸往自己身上揽。朱祁镇的确有些不忍,便亲自扶着王振站起来道:“你别这样,起来好好说话。”

“你别担心,想必这王礼也不一定是来刺杀朕,若要是杀朕他早就刺杀了,又怎么会等到这一刻还当着你的面刺杀?”朱祁镇好言劝了激动的王振几句就过来问着王礼。

刘越看得出来这朱祁镇对王振的确是感情深厚啊,即便是其亲侄子来刺杀他,他都能安然无事还安慰王振。一想到日后的土木堡之变时,这位正统皇帝能在溃散的乱军之中巍然不动就不禁暗叹这个皇帝的定力的确是与众不同啊!

王礼本想着暗杀了刘越以除积累已久的恶气,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皇上和自己伯父突然出现了,其实皇上与王振突然出现也没什么,关键是刘越这厮实在是太厉害硬是躲过了自己的利箭还迅速地捉住了自己。

深悔不已的王礼一见皇上不急着把自己拉出去斩了,便忙将自己与刘越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了出来,然后又痛苦流涕道:“请陛下看在我伯父的份上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只是想杀刘越没有想杀陛下您呀!”

“哼,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刺杀堂堂朝廷命官,还是该死!”静宁公主义愤填膺地一脚踢向了王礼。被踢中肋骨的王礼疼痛难耐,忙磕头求饶:“饶命啊!”

朱祁镇喝止住了静宁公主的进一步殴打,淡然地说道:“王公公,既然这是你的侄子,就由你处置吧,但是他已经不适合留在宫中了,要是让朝臣知dào

此事,朕就帮不了你了。”

“谢陛下隆恩”,王振谢恩后就忙拽着王礼走了。而刘越和静宁公主还有小太子都一言不发地看着朱祁镇,很不明白地看着他。朱祁镇也只是咳嗽了一下,带着淡淡的忧伤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好吧,这皇上还真是好说话”,刘越对此表示无语但也也只是暗自腹诽了一下。而静宁公主则十分不愿地摇着朱祁镇的胳膊娇嗔道:“皇兄,你怎么能这样,那王礼如此穷凶极恶,竟敢在大内行凶,你居然就这么算了!”

说完,静宁公主就嘟着嘴哼了一声道:“要不是刘大人武艺高强,谁知dào

那利箭刺死的会是谁!”

“好啦,别生气了,要相信王公公会秉公处置的”,朱祁镇拍着静宁公主的小手儿劝了劝就朝刘越笑道:“刘卿刚才护朕心切可谓忠心可嘉,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刘越正欲拱手表示一下谦逊之德,却听朱祁镇又对他说道:“近些日子未去察访民情,今晚就由你陪着朕出宫微服私访吧。”

“微服私访?这不是康熙帝的专利吗”刘越感到有些诧异,但一想到那日这皇帝在客栈的事便也不足为奇了。这时,静宁公主忙积极地跳了过来,咧嘴一笑道:“我也要去!”静宁公主素来颇得朱祁镇宠溺,所以立即就准了。

王振是不敢再把王礼留在京城了,而是将他派到了浙江杭州当镇守少监。对于王礼到了苏杭烟雨之地如何作恶暂且不提,单说这日,刘越与香儿一夜缠绵后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宫门外。

今天,朱祁镇头戴唐巾,身着儒衫,俨然若学富五车的高贵公子。而静宁公主则是一身淡色衣裙,打扮却似邻家女孩,着实俏丽可爱;刘越见这二人出来便忙上去见了礼,问道:“二位不知要去哪儿?”

朱祁镇想了想便道:“先去崇文门看看吧。”崇文门附近因临近运河,乃商业贸易繁华之地,朱祁镇要去此处倒也是了解民情(实则逛街)的好去处,刘越自好相陪,暗中观察与朱祁镇和静宁保持一定距离的护卫足有数十人,便也放下心来。

跟着皇帝一起去逛街,刘越未免觉得有些拘束,既不能与静宁公主说笑又不能带着皇帝去胡同酒肆胡闹。少不得刘越只得静静地陪侍在一旁默默不语,而朱祁镇与静宁公主倒是兴致勃勃,也不管后面的刘越,就钻进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左看看右看看。

“好俊俏的姑娘,让大爷摸摸又怎样!”这时,刘越正侧身欣赏运河上的密集如云的运粮船时,就听到背后传来调戏女子的声音,而刘越也听出来是叶宗留的声音便忙转过身来却看见朱祁镇将静宁公主护在身后,责训道:“阁下也是读书人吧,为何如此不顾礼义廉耻,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调戏良家女子!”

“呵呵,你是谁呀,也敢教xùn

老子!”叶宗留近日来在国子监一直被刘越压着,再加上受了国子监几位大人的闲气,所以心里一直很憋闷,如今见一个清秀后生居然也敢当面指责自己,顿时火冒三尺,歪着头气焰嚣张地将朱祁镇一推就把静宁公主拉到了面前。

“大胆,本公”,静宁公主急的要大喊出自己的身份却被这叶宗留捂住了嘴,然后又一脚把朱祁镇勾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身上怒喝道:“大胆什么,老子我今天心情真不爽呢,你们也敢教xùn

我,别以为你们是京城的什么公子,老子就不敢动你们!”

刘越与其他护卫忙挤了过来,但因为这朱祁镇和叶宗留他们被群众们团团围了好几圈,刘越等人硬是挤了半天都没有挤进去,也只能眼看着公主被调戏,皇上被踢了好几脚而束手无策。

急中生智之下,刘越突然大骂道:“叶宗留,你这混蛋王八羔子,老子真是白养你了,本以为你来京城是发奋读书的,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霸道,你把我们叶家的脸都丢尽了,畜生!”

第103章 街上殴打

“都给我让开,让老子好好教xùn

教xùn

这不肖子孙!”刘越这样一骂,围观的群众还以为这刘越是叶宗留家的长辈,来教xùn

自己后辈的。百姓们爱看热闹,又更爱看这别人家的八卦事,便都自觉地给刘越让出道来,齐刷刷地看着刘越如何教xùn

他口中的不肖子孙。

叶宗留也回过头来见是刘越再大骂他,顿时怒向两边生,将朱祁镇与静宁公主往地上一丢就要从人群中挤过去,无奈挤了半天也挤不过去。待人群自觉地若劈浪般让开道路后,叶宗留才得以走近,正要开口大骂刘越不知好歹时,突然就挨了刘越一巴掌。

“混账小子,老子好歹是你族叔,你不但不见礼还恶狠狠地瞪着老子,是什么意思!”刘越以一副长辈的绝顶气势怒斥了一句,然后才去将朱祁镇和静宁公主扶了起来。

叶宗留一时楞了,搞不明白刘越这是什么意思,只听人群中一满怀好奇心地汉子问道:“这位兄弟,你的叔叔还真年轻啊,你也忒倒霉了,竟然被你叔叔发xiàn

了。”

“叔叔?”叶宗留自从与刘越在国子监打了一架后就一直对刘越耿耿于怀,几次都没有机会下手,如今见刘越居然又来挑衅自己,哪里忍得下去,直接一拳打了过来:“姓刘的,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是你欺人太甚吧!”刘越偏身一躲,回问了一句便向围观的人群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刚才都看见了,分明是你不长进的东西在这里调戏良家妇女,欺负这位公子,还好意思说是我欺负人?”

“就是,这人太不懂道理了”,围观的群众中有人附议道。

“一看也是个读书人,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事,也不知羞”,接着,又有人指着叶宗留说道。

叶宗留见这些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就更加愤nù

了,怒眼环视了一周,围观的群众都自觉地安静了下来。接着,叶宗留直接朝刘越踢了过去:“混账!”

刘越纵身一跃后就将叶宗留踢来的一脚压在了身下,然后单掌劈了下来,叶宗留忙侧翻腿直接攻向刘越下颌。刘越抬头躲过,左右横出一拳,叶宗留躲闪不及,胸口重重地受了这一击打,着实退了几步才站稳在地。

“好厉害!”一旁的静宁公主激动拍起掌来,欢呼雀跃地样子让叶宗留不由得大怒,直接以一个闪转腾挪就来到了静宁公主身旁,一拳就直接砸向了静宁公主。

“大胆刁民!护驾!”朱祁镇见此忙大喊一声,但由于现场太嘈杂,没有人听得清楚,他喊得什么。叶宗留见着朱祁镇怒视着自己,一下就来了兴致,忙举起静宁公主往自己膝盖摔了下来。

这时,刘越忙翻身跃了过来,一拳横砸在这叶宗留的膝盖上,叶宗留只觉膝盖像是断了一般疼痛不已再加上支撑不稳就栽倒在地。而静宁公主则被叶宗留顺手抛向了城墙上。

这城墙乃是又硬又厚的石砖,静宁公主这一摔上去只怕骨头都会散了架。刘越见此忙飞跳上来,踩上一人的肩膀纵身一跃,就朝城墙跳将上来,然后手在城墙壁上一蹭,整个人就面对着飞来的静宁公主。

“啊,不要!”静宁公主就如飞蛾扑火般直接朝刘越贴了上来,嘴对着嘴,鼻子对着鼻子,软软地胸脯在刘越的胸膛上一弹就又要滑落下去。

刘越见此连忙两手抄向静宁公主的臀部将她向上一提,静宁公主就骑在了他身上,接着刘越也顾不得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的约束了,便将静宁公主紧紧地抱在一起,然后滚了下来。

下面的护卫们见此忙自觉地跑了过来趴在地上当起了肉垫。背朝下的刘越见此便也不用再担心着地了,抱着怀中软玉般温香的静宁公主干脆就毫无顾忌地落在了这群护卫身上。

静宁公主忽然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特别是一落在这群假扮成百姓的护卫身上猛然一弹时就更刺激了,忍不住会心一笑地她反而将刘越抱得更紧在地上滚来滚去。

“注意影响!”刘越忙离了这静宁公主的嘴,起身将她扶了起来低声说了一句就笑着走将过来,却见叶宗留居然把朱祁镇控zhì

在了手中,手指紧紧地扣着朱祁镇的喉舌。

朱祁镇本来见自己妹妹被抛向了城墙就气得要训斥叶宗留,可叶宗留更不不给他训斥的机会一下子就将他控zhì

在了手中。如今,朱祁镇只感觉到自己喉咙都快被捏断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越和自己平安无事的妹妹。

“大胆,快放了我哥!”静宁公主大喝了一句就将刘越推了前去,然后又向人群外的护卫们使了个眼色。可现在暗中保护的护卫们被围观的群众挤得七零八落的也无法靠近,而朱祁镇现在已经被掐的满脸通红,能救他的就只有刘越。

刘越揉了揉刚才被闪了的腰,又将大腿往肩后压了压,并对着叶宗留笑道:“姓叶的,你知dào

你现在挟持的是什么人吗?”

“我管他是什么人,惹了叶爷爷我,就都他妈的该死!”叶宗留说话虽然一直很霸道,但却没有真心想把手中此人杀死,尽管他现在不知dào

这人是皇帝。

“叶兄,看在你我同在国子监读书的份上,我劝你最好是放了他,要不然的话,你就要倒大霉了”,刘越又劝了一句,并饶着叶宗留往右边走了几步。

“哼,别扯这些没用的,姓刘的,你有种就从我手下救出他!”叶宗留说完就加大了力qì

,喉咙咔咔的声音传来了出来。可就在叶宗留得yì

地笑了笑时,自己掐住朱祁镇的手突然就被刘越急速闪来的一掌给劈断了,朱祁镇脖子一松就忙换了几口新鲜空气,怒瞪着叶宗留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一大队锦衣卫走了过来。

“你们来的正好!”朱祁镇见此就拿出了自己昔日地帝王风范正要命过来的一名总旗官将与刘越厮打的叶宗留拿下时却直接被这总旗官推了一把,还训斥道:“闪开,别挡了我们马公子的道!”

“马公子?”朱祁镇疑惑地抬头往这总旗官后面看了看,一见果真是曾经在客栈见过面的马顺的儿子。朱祁镇不由得怒上心来,暗恨马顺的儿子一点也不知悔改。

马公子也认出了朱祁镇和静宁公主,冷笑了一下就朝那总旗官指了指他们,喝道:“将他们拿下!”总旗官大手一挥,几个缇骑就闪将过来要拿朱祁镇和静宁公主。

本想与叶宗留再缠斗一会儿的刘越见此忙一记脚将叶宗留横踢了过去,叶宗留只觉身体横倾了过来如叶落寒江般旋转了过去,然后与过来几个缇骑一撞,这几个缇骑忙抽刀横挡。叶宗留急忙抓地横摆才把身体稳住了以避免被这绣春刀宰成两半。

“皇上,你们还是快走吧,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刘越见人群因为锦衣卫来了的缘故都已散去便忙将朱祁镇和静宁公主交到了护卫们手中,然后自己走过来准bèi

再练练手脚。

“别让他们走!”马公子大喝一声,就有十来个缇骑围住了朱祁镇和静宁公主。刘越见此也只是淡淡一笑,突然匍匐在地以手为支撑点直接斜身一跳就将两缇骑勾倒在地,接着一拳横出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这些人打倒在地,这些人连刀都没来得及拔。

刘越也不管叶宗留和其他锦衣卫向自己走来,而是旁若无人地将朱祁镇和静宁公主扶上了马。接着,突然从背后踢出一脚攻向了叶宗留,已识破刘越会来这么一招的叶宗留则笑了笑直接翻身过来将一缇骑手中的绣春刀夺了过来,然后直接要劈断刘越的脚。

让人想不到的是刘越突然脚锋一转,压低向左侧横踢,单手同时出击,叶宗留手中的刀直接就被刘越夺了过来。刘越翻身着地,刀尖抵在叶宗留的胸膛上冷冷地说道:“今天有贵人在此,不方便与尔等搏斗,下次再约如何?”

“没门,姓刘的,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马公子躲在那总旗官背后叫嚣道。刘越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绣春刀飞了过去,在一瞬间,刀就插入了马公子的锁骨。

“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时刻准bèi

着保护好马公子的总旗官感到很惊讶,他还没看见刀影呢,自己身后的马公子就被刺了一刀。马公子也惊得脸色苍白,也不敢像刚才那么有底气,哆嗦道:“好,就依你,三日后我们去西城门外决斗!”

叶宗留刚才也没看清楚刘越那一刀,本以为刘越再厉害自己也可以和他打个平手的叶宗留现在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刘越的对手,心中也感到一阵后怕,不等马公子喊他,他也自觉地跟着马公子走了。

“传旨内阁,革去马顺的锦衣卫指挥使职位!”这时,朱祁镇将百姓打扮的秉笔太监金英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然后又问着刘越:“刘卿,刚才调戏公主殿下的那读书人是谁?”

第104章 西城门外的决斗

刘越如实回答后,朱祁镇也只是浅浅一笑:“就这种人居然也会成为举人,看来朕真的有必要命人查一查那届浙江乡试的主考官等人是谁?”

“对了,刘卿,你以后也不用去国子监读书了,朕对你会另有重用,另外那马公子与你决斗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朕,我倒要看看朕这小外甥到底有多嚣张?”朱祁镇说后就打马走了。静宁公主倒也没忘记给刘越抛了个媚眼,回过身来低声道:“你今天又亲了我一回,嘿嘿!”

正拱手送别的刘越忽地一下打了个寒颤,看着静宁公主那邪笑的样子一时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评价这个鬼精灵一般的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就往家里走去。

皇帝不让刘越去国子监读书了,还让他在家中等候圣旨,这让刘越微微有些窃喜,一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去国子监跟一群书虫读四书五经二是他想着自己在皇帝面前好歹露了几次真功夫,皇帝应该会看出自己适合在锦衣卫这些核心部门工作吧?

这日傍晚,刘越就收到了马公子的决斗书,不过是双方各出几人打擂台。刘越本懒得与这些小屁孩计较,但无奈皇上要计较,刘越也只得接受了这次决斗。

刘越本想着带上自己的二弟去教xùn

教xùn

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吕大龙和奢芳一直都没回来。刘越也就只好单枪匹马地上阵了。

西城门外,雾气依旧笼罩着几颗散落在草地上的槐树干上,进城的百姓推着独轮车都往左边一搭建好的高台上瞅了瞅。高台上站着个东洋人和一又白又胖满脸胡须的西洋番。另外还有个跟煤炭一样黑的憨厚大汉更是引起了进城百姓们的注意。

“叶大哥,你放心,这些都是我花高价请来的武士,全是举鼎劈石的高手,不必那姓刘的差,待会你就瞧好了”,马公子说完就将瓜子皮往地上一吐,冷冷地笑了笑。

昨日被刘越一拳击中心脏的叶宗留今早上依旧感到心脏处有些隐痛,揉了揉胸膛左侧的他只是僵硬地笑了笑道:“不管刘越打得过这些武士还是打不过这些武士,今天一定要把他抓住!”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安排了人在暗中布置了天罗地网,随时都可以抓捕他们”,马公子说着就见刘越还有那日在客栈所见的年轻公子以及其长得那位最是清秀的小厮。

“叶大哥,你看,那个小厮想必是个不错的孩子”,马公子忙推了叶宗留一把,流着哈喇子垂涎欲滴地说道。

“比那个姓李的还不错”,叶宗留也笑了笑就捏着拳头朝刘越迎面走来。马公子见此也忙严肃起来,朝几个武士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武士就跟着叶宗留朝刘越围了过来。

“这是国际格斗赛吗,好齐全啊”,刘越笑了笑就扭了扭脖子,摸了摸腰间说道。

叶宗留不懂刘越说的是什么,朝那东洋武士使了个眼色,这东洋武士就忙拔出武士刀大叫一声朝刘越劈了过来。刀锋之凌厉让刘越有些惊讶,暗想自己曾经与不少忍者武士打过,但这个武士其劈刀力度还真是最强的。

刘越忙偏头躲过这凌厉刀锋,然后以一拳偷袭其腰,这东洋武士直接后退一步用刀刃横对刘越钵盂大的拳头。刘越此时已来不及收拳眼见自己的手就要被这刀横分两半,刘越忙变拳为掌,反手握住刀面然后另一只手抓地身体倒竖,脚迅猛地侧踢了这东洋武士的脑袋一下。

东洋武士虽刀锋狠辣,但反应明显比不上刘越,被刘越一猛踢,这东洋武士竟倒退了几步。

“八嘎!”东洋武士从未吃过如此大亏,气急之下直接挥刀往刘越腰部砍去。不过在场的人感到奇怪的是,刘越不仅没有护腰,而是故yì

靠近了过来弯腰伺砍,并且双拳出击打这东洋武士的面门。

砰然一声,东洋武士的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刘越腰间的软剑上,刘越毫发未伤。但这东洋武士的面门这实实在在挨了两记重拳,顿时两眼冒金星酸涩剧痛起来。

“呀!”一旁的西洋巨人见小个子东洋武士落了下风就忙跑了过来抱起了刘越并要往城墙上摔去。刘越却若泥鳅般以缩骨之术从这西洋人的手间倒转了一百八十度,接着一脚横踢其鹰钩鼻。两手揪住此西洋人耳朵然后又倒转一百八十度后直接就用头颅撞其颈间软肉。

这西洋人只觉鼻子巨痛难以呼吸两耳朵发热,脖子也难以支撑只得嚎叫着转着身子用大象腿般粗的两只大膀子往刘越后背击打过去。突然,只见一把锋利的武士刀砍将下来,这西洋人的臂膀一下子就被砍断在地。

原来刘越在撞了这西洋人脖子后早已和这东洋武士再次厮打了起来,并且在与此同时,那战车般的黑大个也挺着个大肚子横冲直撞了过来。

刘越有些招架不住便以擒拿之术控zhì

着东洋武士持刀的手臂,直接朝西洋武士的膀子劈了过来。待两人刀手交叉时,刘越却已经翻身跳到了黑大个身后,然后叠拳击打在这黑大个腰椎上,这黑大个腰椎一疼就站立不稳欲弯腰转身,刘越趁此飞身跃起用倒肘击其脊梁。

黑大个脊梁受了重创若巨石坠崖般轰然倒地激起一地灰尘。而一直在一旁观战的静宁公主见此也激动不已地叫起好来,就连朱祁镇暗暗称奇,忍不住暗自夸赞道:“此人之勇已居英国公张辅之上!”

叶宗留见此不由得退了几步,他刚才看得清楚,刘越的武功刚柔并济,且招术五花八门让人难以捉摸,并且其力度足以击碎普通人的内脏。因而,这几个武士挨了刘越的击打后爬不起来也实属正常。

就在众人以为刘越已经彻底打败这几个人武士时,突然,几枚菊花样的暗器从东洋武士的口中飞出,其速度之快在肉眼看来只是那么一瞬。

“这……这不可能,你们真卑鄙!”静宁公主见刘越缓缓地坠地面无表情,不由得怒从心起正要跑过来时却被朱祁镇给拉住了:“别过去!”

“我不!”静宁公主急的要掰开朱祁镇的手腕,但就在这时,却见刘越突然又立起身来,同时手中握着五枚暗器齐刷刷地射向了这东洋武士的脖子:“这种小把戏也好意思露出来,真是不自量力!”

接着,刘越就将东洋武士金把武士刀握在手中转了转朝叶宗留说道:“姓叶的,你信不信我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杀了你!”

“你敢!”叶宗留当然相信刘越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杀了自己,未免有些害pà

的他强行控zhì

住发抖的牙齿退了几步咬牙说后又道:“姓刘的,你别忘了,老子可是举人老爷,你最好注意点!”

“举人?”刘越回头看了朱祁镇一眼变又回头笑道:“很快你就不是举人了。”

“也罢,等你不是举人的时侯,我再动你也不迟”,刘越说着就将刀收了起来,可正要走过去时却见一大批锦衣卫缇骑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同时一张大网也从城墙上迅速落下。

“我靠,你们居然使诈!”刘越忙飞跑出来欲躲开大网,但就在此时,一排排的利箭从这些锦衣卫缇骑的机弩中射将过来阻止了刘越进一步前进。而与此同时,朱祁镇和静宁公主也被网住,那些护卫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射死在当场。

刘越本想立即拔出腰间软剑划破大网但见朱祁镇和静宁公主都被擒拿住了再一看看马公子和叶宗留得yì

的样子便没有这样做,而是故作愤nù

地大骂道:“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敢耍老子,等老子出去后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叶宗留笑着走了过来,围着刘越挑衅道:“我们就是要耍你,你想怎么样?”

“叶大哥说得对,姓刘的,你别以为自己会些功夫就了不起,也不想想本公子是谁?”马公子冷言说着就让人把朱祁镇和静宁公主带了前来:“你们三个冒犯了本公子好几次,别以为本公子早就忘了,今天本公子就让你们瞧瞧本公子的厉害!”

“混账东西,马顺是怎么教得你!”愤nù

至极的朱祁镇突然开口大声训斥着马公子。马公子还从未让别人训斥过,立即就是一巴掌朝朱祁镇闪了过来:“你他妈的也敢来教xùn

老子!”

“姓马的,你为你这一巴掌付出沉痛的代价的”,刘越笑着提醒道。

“代价?爷长这么大,还不知dào

代价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小白脸吗,兄弟们今晚可以尝尝鲜了”,马公子说着就过来拍了拍朱祁镇的腚子:“弹性还不错!”

“大胆!”朱祁镇气的正要大喊出自己身份却被叶宗留直接一拳揣在了嘴巴上,然后牙齿被撞碎疼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个身穿斗牛服的中年人带着一大队锦衣卫缇骑从四周围了过来,并拿出腰牌来大喊道:“本官乃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大人,都给我住手!”

第105章 北镇抚使

马瑜被革除锦衣卫指挥使之职是今天才通知下来的,因而马公子也不知dào

自己父亲已经被削职了,异常惊愕的他看着新任指挥使问道:“你怎么成了指挥使,我爹呢?”

新任指挥使白佐本是锦衣卫指挥副使,也是刚刚才被任命为新的指挥使。可正在他为稀里糊涂地升官而窃喜时却听到了马公子带着一大批锦衣卫出城的事了。

白佐隐约知dào

这马顺尽管是当朝国舅,王振亲信但被革职就是因为其儿子无法无天是个坑爹极品。所以,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急忙带着人赶了过来。

幸好是来了,白佐捏了把冷汗,因为这马公子所抓的人中正是当朝皇帝朱祁镇。白佐一急忙走过来一巴掌扇在了马公子一旁的锦衣卫百户脸上:“混账东西,还不放人!”

“不放!”马公子忙喝了一声,又问道:“白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锦衣卫指挥使?”

“真是够傻的,我告sù

你吧,你爹已被革职了,就是被你这极品儿子坑的!”刘越笑道。

白佐也不搭理马公子忙跑到朱祁镇身边跪下:“微臣来迟了一步,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持着机弩的锦衣卫缇骑们自觉地撤了机弩,忙跪了下来,马公子也栽倒在地,不可思议地看着朱祁镇,叶宗留也冒出了冷汗,四处寻找着逃跑的方法。

朱祁镇显然已经是动怒了,冷哼一声也不叫众人平身就上了马道:“把他们都给朕拿下!”

说毕,朱祁镇就带着静宁公主匆匆而去。刘越正要上马去追却被白佐拦了下来:“刘越,你也留下!”

刘越见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就有些愤然,便冷冷地笑问道:“指挥使大人有什么吩咐吗,难不成也要把下官拿下吗?”

“哼,你作为北镇抚使难道还要本官拿人不成?”白佐问道。

“不是,你说我是北镇抚使,没搞错吧,我虽然是锦衣卫千户但也只是个虚职而已,哪里就成了权掌诏狱的北镇抚使!”刘越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见这位指挥使大人的神色好像也真有这么回事。

“诏书上写的明明白白,革去马顺的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位由本官接任,另外还任命你刘越为北镇抚司镇抚使,这还有假?”白佐说完就甩袖而去上马后才道:“这里的所有人都由刘越押回诏狱,本官先走一步了!”

锦衣卫有南北镇抚司,其北镇抚司专门负责侦缉刑事,且拥有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可谓权力极大且在历史上臭名昭著。

刘越想起昨天皇上对自己话来,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皇帝居然让自己成了从四品北镇抚司镇抚使。难道说,自己从此以后真的要替皇帝做几件陷害忠良的恶事了?并且遗臭万年?

刘越正琢磨着自己担任镇抚使后该怎么办时却见周围已经没人了,马公子和叶宗留还有那几个武士也跑得没见了踪影。

这个白大人也真是的,既然让我捉拿这些人总得给我留几个人缇骑使唤吧,总不能让我一个堂堂镇抚使大人亲自去拿人吧。刘越不知dào

这白佐也与马顺一样是王振的亲信,所以对突然****锦衣卫担任镇抚使要职的刘越哪里有什么好脸色,巴不得将刘越排挤出去。

此时,冒犯了龙颜的嫌犯之一马公子正坐在马上与白佐齐头行走着大街上。有些后怕的马公子时而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追来才略微放了心,并问道:“白叔,我实在不知dào

那人就是皇上啊,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白佐心里还挺庆幸这马公子闯下了大祸坑了自己顶头上司马顺,要不然自己也没法这么快就升任指挥使啊。白佐也知dào

马顺此次被革职也是因为皇上一时气愤,以后未必没有机会复起,所以白佐倒也希望这马公子继xù

肆无忌惮下去,争取把自己的爹坑到底。

于是,白佐忙给马公子打气道:“别怕,皇帝好歹也算是你舅舅,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可刚才你说了,北镇抚使是那个与我素来有仇的刘越啊,白叔,我要是进了诏狱,那刘越要是把往死里整,可怎么办啊?”马公子有些焦虑地问道。

“怕什么,北镇抚司里从百户到千户哪个不是你爹提拔起来的人,即便他姓刘的再恨你,也没人愿意听他的话来折磨你!再说,你也看见了,这些锦衣卫们谁敢来拿你,还不都乖乖地散了”,白佐略偏着头得yì

洋洋地说道。

马公子听这话也放了心,隐隐约约倒也有了几分自信,咧嘴哼哼笑了笑道:“白叔说的是,那姓刘的别以为自己成了镇抚使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也不想想,本公子是何等人物!”

突然,刘越从一酒楼屋檐上跳了下来,两手锁住马公子的双肩说着就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然后一脚踩在这马公子背上说道:“你是何等人物,本官只知dào

你是朝廷钦犯!”

“白叔!”马公子脸贴着冰冷的地上,肩膀也感觉是被扭断了一般,只得向白佐求助。白佐虽然想护着这马公子但也不好明着阻止刘越拿人,便呵斥道:“大胆!刘越,你竟敢在大街上拿人,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哼,影响?我还没听说过锦衣卫拿人还要注意什么影响的”,刘越冷笑了一下就一脚把马公子踢了起来然后又让他面门朝下,整个人匍匐在地,接着又把其手反绑在一起后才对着几个缇骑道:“愣着干嘛,还不把此人拿下!”

这些缇骑们素昔都是见马公子跋扈了惯了的都不敢向前拿人,都看了看白佐,见白佐挥手叫他们离开,他们便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没有一个人前来从刘越这里接过人犯。

“怎么,难道你们要我这个镇抚使大人亲自押人回衙不成?”刘越冷冷地问了一句,然后又大声问道:“怎么都哑巴了,到底有没有人!”

所有的缇骑都沉默地埋下了头。在新任镇抚使大人与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和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公子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有!”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此人如泰山压顶般走了过来,傲视着所有飞鱼服打扮的百户校尉们。此人就是吕大龙,只见他拉着一秀丽女子走了过来单膝跪下朝刘越回道:“末将乃锦衣卫百户吕大龙,奉命来拿人犯!”

吕大龙与奢芳说是私奔却一直没有出城,这日正出了酒楼闲逛便见自己大哥正被数百锦衣卫围住。还以为自己大哥出事的他忙走了过来,却没想到自己大哥竟然已经是锦衣卫镇抚使,见这些锦衣卫都不肯听大哥的话。他便不顾奢芳的阻止毅然走了出来。

刘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吕大龙,便直接拔出剑来朝一锦衣卫小旗官指着道:“把你的绣春刀给他!”

这小旗官只得解下刀来递给了吕大龙,吕大龙直接拔刀抵在马公子的脖子上直接将他拽了起来:“走!”

奢芳有些害pà

刘越,因为她知dào

刘越已经知dào

了自己要来找他寻仇的人,所以一见吕大龙走来见刘越,她就忙欲撤身离去,但只觉手被人拽住了。

吕大龙一手押着奢芳一手拽住奢芳的手道:“你走什么,你我都干那事了,害pà

大哥强走你吗?”

奢芳脸一下子就红了,只得埋着头跟着吕大龙走。而刘越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走到白佐这里来拱手道:“指挥使大人,下官就先把人犯押回去了?”

白佐别过头去挥了挥手就带着人走了。那马公子见此就急了,忙大喊道:“白叔,你得救我呀!”

“再喊,再喊,老子把你舌头割了!”吕大龙大喝一声,马公子就忙住了嘴,恶狠狠地看着刘越嘴巴直打哆嗦。

“我说马公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自己惹怒了皇上也不是我惹了你,另外你的那些武士和你的叶大哥就在前面等你了,快走吧”,刘越说着就指了指前面槐树干上绑着的叶宗留。

“姓刘的,我叶大哥可是举人老爷,你不能抓他!”马公子忙道。

“我靠,你爹当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指挥使难道不知dào

北镇抚使抓人的规矩吗,别说是举人就是朝廷大员也是说抓就抓吧”,刘越学者影视剧里那些锦衣卫们的口吻说了后又道:“我说马公子,我今天发xiàn

好像这些锦衣卫们都不怎么听我的号令,看来我的威信不足啊,所以我决定了就拿你这个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公子立威!”

“啊!”马公子一下子就抬起头来看着刘越问道:“你想怎样?”

“你说我要立威还能怎样,当然是往重了办呗,什么忤逆谋反这些大帽子直接往你头上扣,然后再施以极刑由不得你不招!”刘越说着就又朝吕大龙道:“四弟,待会记得替我好好折磨这马公子!”

第106章 眼睛发红

经刘越这么一吓唬,马公子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折磨再一想想昔日在诏狱里看见的那些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鬼哭狼嚎的人犯就不觉得打了个寒颤。

马公子有些惊慌失措地变了语气,哀求着刘越道:“刘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了好不好,我给你钱,我给你钱行吗?”

刘越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槐树干这里来把叶宗留和另外几个武士从树干上解了下来,然后就押着马公子和这四人往北镇抚使司去。

北镇抚司临近皇城承天门附近,刘越也没费多久的时间就来到了这里。北镇抚司衙门所在的大街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过,门可罗雀的大门更是显得庄严肃穆。

刘越和吕大龙几人在大街上就引起了门前一锦衣卫校尉的注意。这一校尉忙进去通报给守门的百户。这百户手一挥,十几个校尉就跑了出来将刘越等人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是谁为何要抓马公子!”这百户问了一声还没等刘越报出身份就忙拔出绣春刀带着所有校尉冲了上来。

刘越看得出来,这百户摆明了是受人指使,故yì

不知dào

自己是新任指挥使然后趁乱救出马公子,顺便也让自己知dào

知dào

马家人的势力。

刘越现在也懒得摆出官腔,二话不说就拔出软剑与自己所谓的下属厮杀了起来。这些校尉都是从锦衣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平时专门负责缉拿抓捕,武艺都很不错。刘越几招之内也倒也没占点丝毫便宜。

“四弟看好他们!”刘越将试图逃跑的那西洋人拽了回来,然后踩在这人头上奋力一蹬就纵身朝那百户飞刺了过来。百户倒也身手敏捷忙伏地躲过并反手舞刀袭击刘越右腹。

刘越笑了笑就收剑转身忽然又踢腿横出,鞋尖直戳这百户的眼睛,有两个校尉见长官落了下风便忙举刀从两边袭来,直接挥刀朝刘越头颅上砍。

这是锦衣卫校尉的特别手段,专爱攻人要害也最喜收集人头。刘越直接收剑护头并两脚呈八字左右踢在这两校尉的下颚,这两校尉顿时鄂骨被踢碎,倒地哎哟起来。接着,刘越忽然翻身一刺,剑锋直接就逼近后面袭击来的一校尉。

刘越并不想杀了这校尉变略偏了剑锋,贴着这人脸部削了下来虽留下血糊糊一片但也没伤经动骨。这时,凭着多年与人搏杀经验的刘越只觉一股凌厉之风从腰间袭来,刘越直接倒手持剑一劈,就将一把利剪当空劈断。

“呀!”刘越忽大喝一声,直接飞身过去夺下那百户手中的机弩,然后指着他的后脑勺大喊道:“他妈的都给本官住手,本官乃新任镇抚使刘越,谁要是再敢以下犯上,就如同此人!”

刘越话音一落,一支利箭就钻入这百户的头颅然后从额头飞出。正持着绣春刀朝刘越劈来的所有锦衣卫校尉都停住了。他们虽然早就受上差指示要趁乱杀了刘越但谁也不愿意做刘越刀下第二个亡魂。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百户的手中早已握有一把匕首并且已经对准了刘越的胸膛,但很明显刘越先发了一箭,这百户还没来得及杀死刘越就被刘越结果了性命。

刘越将抵在胸口的匕首取了下来往地上一丢冷笑道:“怎么,你就是这么欢迎我这位新任镇抚使大人的?”

“坏了,大哥眼睛发红了”,见到刘越那凶狠的样子就有些害pà

的吕大龙紧紧地拽住想要趁机逃跑的马公子朝也帮忙扣押着两个外番的奢芳说道。

“发红怎么了?”奢芳问道。

“大哥一旦发红就以为着他彻底的愤nù

了,就会大开杀戒,第一次在去潭州府的路上他就发红过一次,杀了几十个人连曹公公都差点丧命于他手中;第二次就是去孟养的路上被你爹的士兵围住时,大哥砍坏了五六把大刀,他脚下的尸体比我们另外几个人所杀的加起来都还要多”,吕大龙说完就把奢芳的眼睛遮住:“闭着眼睛别看!”

“真的吗?”马公子脸色变得煞白,双腿抖个不停,偏过头来看着吕大龙问道。吕大龙没有回头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但马公子从这高个子额头上的冷汗和握刀时哆嗦的手腕看得出来这人说的是真的。

马公子知dào

自己与刘越之间的仇怨最多,所以他吓得全身软塌了下来,哭丧在脸喊道:“刘大人,您别这样啊,是小的错了,您别发红好吗。”

“你是魔鬼撒旦,不要杀我!”马公子听见一声大喊,原来是那西洋人从高个子身边的女人手中逃了出来,但被刘越给抓住了。接着就见一注冲天之血喷涌了出来。

马公子见此整个人就情不自禁地尿了,尿得一塌糊涂。但刘越并没有朝他走过来而是走到这些锦衣卫校尉身边冷若寒铁问道:“来吧,一起上!”

这些锦衣卫校尉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但见了比他们更加穷凶极恶地人都有些胆怯起来,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冲了上来。就在他们犹豫不决时,突然就听见了几个人栽倒在地,死于新任镇抚使大人的刀下。

刘越每当感到死亡的威胁时都会眼睛发红失去理智,如今他也一样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知dào

自己若不解决了这些人,这些人就会杀了自己。于是他把手中的软剑再次指向了另外几个锦衣卫校尉。

这几个锦衣卫校尉刚才见这新任镇抚使大人杀人时都是一瞬间,他们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哪里敢反抗,见镇抚使大人看着自己都忙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啊,这些都是上差的指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上差是谁?”刘越止步下来,冷冷一问,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的吕大龙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而那黑人趁此忙欲逃跑却见听一旁一声大喝:“别动!”

这黑大个停了下来转身笑了笑就如同木头般不敢再动丝毫。马公子也想逃开但被刘越这一吼直接坐在了地上并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爹爹,快来救救我呀,儿子不想死!”

“是……是指”,这校尉还没说完,突然一排绣花针穿透了这人的喉咙,这校尉直接被刺死在地。

刘越不由得大怒将大袖一挥,袖中截留下的一大把绣花针直接朝屋檐飞了出去,然后没过多久,一人就从屋檐倒了下来,气喘吁吁道:“难怪我好几排针都没杀了你,原来你都给躲过去了。”

“难怪大哥会发红,妈呀,这才新官上任第一天呢,就有这么多杀手”,吕大龙不由得怯生问道:“大哥,暗处还有人吗?”

“有!”刘越突然扬手将机弩一射,躲在最外面的一校尉直接倒在地上,而他的手指正扣动着机弩。

“妈呀,大哥你是怎么感觉到的,要是再晚点就来不及了”,吕大龙说着就忙替刘越叫嚣道:“你们都看见了吧,想杀我大哥的人这辈子还没出生呢,你们要是识趣就乖乖地给新任镇抚使大人见礼,要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见过镇抚使大人!”不得不说吕大龙的话语还是挺管用的,这些剩下的校尉都整齐划一地跪了下来,刀柄柱地齐声喊道。

吕大龙见此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向奢芳炫耀道:“媳妇,你看看刚才要不是我打了那么一岔子让我大哥的眼睛又变回了本来颜色,这些人只怕早就没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一喊不知dào

造了多少级。”

刘越直接一箭射过来从吕大龙耳边掠过道:“别瞎嚼蛆,看看你们手里的人犯是不是少了个人。”

马公子忙止住了哭声左右一看替吕大龙回道:“叶大哥没见了。”

“是啊,这可怎么办,我刚才一时没注意,大哥,要不要我现在去他抓回来”,吕大龙忙嘿嘿笑道。

“算了,人都跑得没影了,你去哪儿抓”,刘越说着就将一校尉拽了起来:“说吧,上差是谁?”

“是指挥使大人的指示”,这校尉如实回答。

“马顺还是白佐?”刘越又问道。

“小的不知,镇抚使大人饶命!”这校尉见刘越有些不高兴便忙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都起来吧,把这里都打扫好,另外把这马公子和这个黑人都给我关进大牢”,刘越并没有再计较,而是提脚往衙门内走去。扬手一挥大喊道:“都出来吧,别躲着了,本官乃新任镇抚使大人,可不要再把本官当做不明人物给随意杀害了。”

这时,一圆脸大汉走了出来嘻嘻笑道:“镇抚使大人说笑了,下官乃千户宁勇刚,给大人见礼了。”

“大人请坐!”接着,这宁千户又亲自把刘越扶到坐位上然后亲自奉上茶来道:“大人有所不知,凡是第一次来进这锦衣卫做实权官都会惹人不痛快,大人初次上任吃些亏是很正常的。”

第107章 他是我孙子

“本官知dào

,但也不至于把本官往死里整吧”,刘越揭开茶盖悠然自得吹了吹然后又放倒在了地上指着冒着热气微微泛着蓝色的茶汁问道。

宁千户见刘越居然瞧出了这茶水有问题,脸有些不自在起来,僵硬地笑了笑后就软软地蹲下身子跪在刘越面前道:“大人饶命,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行事,你这是谁奉谁的命啊,宁千户?”刘越一边说着一边就伸出脚来踩住着宁千户褶皱裙摆下的一把匕首然后拿了出来试了试刀锋问道。

宁千户同在场的所有锦衣卫一样是彻底折服刘越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亦或是毒药都逃不过这位刘大人的法眼,也难怪皇上会突然任命他为镇抚使。

“指挥使大人马顺的命”,宁千户只得如实禀告。

“起来吧,以后别耍花样了,另外把你的职位和我四弟的职位调一调,三天之内给我办好,知dào

吗,要不然你会犹如此桌!”说毕,刘越就一拳砸在案桌上,案桌一下子撕裂开一道口子。

“大人神勇非常,下官不敢”,宁千户奉承几句忙退后几步不敢离刘越太近。

刘越暗笑了一下就又学着影视剧里的厂卫头子的凶狠样子来冷冷地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将这几个人给本官押下去,另外带本官也去看看!”

刘越进过一次诏狱,但即便这样这次进来,刘越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见黑黝黝的牢房如洞窟一般深邃神mì

且暗藏着杀机,暗处传来的呻吟哭泣声与叫骂声此起彼伏。偶然响起的铁链撞击声也让人忙停住了脚循声一看,却差不多都是些身着官服的囚犯。

“这人是谁?”刘越指着一胸前绣着孔雀补服的三品官员问道。

“他是前太仆寺卿刘大人,因没给王公公献礼就被抓了进来,因他实在是太老了就没用刑,但已经通知给他的家人了,要一千两银子才能放人,大人您觉得要不要再加点?”宁千户忙建议道。

刘越赶了赶头上的蜘蛛网,凑近一看立马就一巴掌打在这宁千户上:“糊涂东西,还不把他放了!”

不知dào

刘越为何突然打他的宁千户很不明白地问道:“这是为何啊?”

“我靠,你不知dào

他姓刘吗,这是我族孙,你居然把他关起来了,你说你是不是糊涂东西!”刘越厉声问道。

“族孙?不是,大人,他已经七十岁了,您才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是你的族孙?”宁千户很不解地问道。

“我说宁大人,你就没听说过拄拐的孙孙,摇车里的爷爷这句话吗,这人的确是我大哥的族孙,不信你问问他”,吕大龙忙忍住笑在一旁帮衬道。

“好吧,我问问”,宁千户虽然不敢违拗这位随时可以洞察杀机的镇抚使大人但又不敢随意放人只好凑过来问问:“喂,你真的是镇抚使刘越刘大人的族孙吗?”

这个前任太仆寺卿此时正在打盹,不停地点着头。但在宁千户眼里看来还以为这人是真的承认了,便只得赔笑着直起身来道:“既然是大人您的孙子,那下官就让人把他放了。”

“嗯”,刘越忍住笑点了点头就走到前面来。正在这时,一个绣着獬豸的御史也忙探出头来笑嘻嘻喊道:“舅舅,舅舅!”

“舅舅?”刘越很诧异地走过来问道:“你是在喊我吗?”

“嗯,好舅舅,你不会忘了外甥我吧,我是张进啊!”张御史忙笑着回道。

“不是,我没女人姓张啊,我怎么就成了你的舅舅”,刘越故作惊讶地问道。

张御史刚才看出来这个新任镇抚使大人是故yì

想放了那人才假装说是那老官员是他孙子的,所以他也想通过喊刘越为舅舅的方式让刘越放了自己,但没想到刘越却不认账,一时挂不住脸的张御史便重新硬气起来:“狗官,你爷爷我不出去了,有种你就关你爷爷一辈子!”

刘越笑了笑问道:“宁千户,这人是谁啊,为何会进了诏狱。”

“大人有所不知,他本是都察院的福建掌道御史,因弹劾曹公公勾结阿瓦有不轨之举而被抓了进来,但听说前几天他的家人已经给王公公送了礼,这几天就要放出去了,大人你说要不要提前放他出去?”宁千户并没有说自己也收了这张御史的银子而只单单说了这些。

“曹公公?是曹吉祥吗?”刘越忙问道。

“嗯,这张大人也是想刷刷清流名声才想着弹劾一下曹公公的,毕竟曹公公这些日子屡立战功因而树大招风且素来对文官也较为平和,再加上又惹恼了王公公,所以张大人就在诸位太监中选择了曹公公弹劾”,宁千户这样一说,一旁的吕大龙就忙问道:“照你这个意思,就是捡软柿子捏咯?”

宁千户点了点头见张御史朝自己使眼色便又问道:“大人你看,要不要现在就放了他?”

“宁大人,你不会不知dào

我大哥是曹公公的义子吧,另外我还得告sù

你与阿瓦的两位大美人勾结的不是曹公公就是我家大哥,差点谈婚论嫁了”,吕大龙忙提醒道。

“啊!”宁大人真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不事先把这位新任镇抚使大人的来历打听清楚,这下好了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义父。追悔莫及的宁大人如今也只得将功补过忙建议道:“大人,下官平生深恶这种沽名钓誉之徒,下官建议将他立即带下去责打二十大板!”

“不必了,这张御史大人自己说了要在这里常住的,我们就让他在这里常住好了”,刘越说着就到另一间牢房里来,见这人虽然满身都是鞭痕,但依然神定气闲地坐在草堆上借着微弱的光芒看着书籍便有些感兴趣地问道:“宁千户,这人是谁呀?”

“他是翰林学士李贤,因弹劾王公公被抓了进来”,宁千户现在不敢胡乱发表意见了,只是强调道:“王公公说了这人轻易不要放出去,每天要伺候他一百鞭子。”

李贤?刘越虽然对明朝中期不甚了解但也知dào

个贤臣叫李贤的,且以后权倾朝野深得晚年朱祁镇的信任。

“哎呀,你们啊,也真是的,你没看见他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吗,这种人以后是要当首辅的!”刘越说着就忙让人打开牢门亲自过来询问道:“李大人,你这是在看什么书呢?”

“狗官!”李贤突然把手中的书朝刘越摔了过来,然后就靠着墙壁睡了。

“大人,你看,这等人他就是不知好歹,依下官看倒不如现在就去拿火红的烙铁来烧烂他这张臭嘴!”宁千户说着要挽袖真干了,但却被刘越给握住了手腕:“算了,贵人都有股子傲气,先给他盏等灯吧,别把他眼睛刺瞎了。”

宁千户不理解地回身过来问着吕大龙:“大人他怎么脾气这么好,这家伙刚才骂他是狗官呢。”

“你这就不知dào

了,我大哥的眼睛很独到的,说不定哪这人肯定是大富大贵的人,现在是翰林学士没准以后真的是首辅大学士,所以我大哥在这种人面前可不能随意发脾气了,而且最好现在就把他放了”,吕大龙忙低声说道。

这宁千户很是无奈地回道:“可这人是王公公亲自吩咐的,要是免了他的每日一百鞭倒也可以,但要把他放了,要是王公公知dào

了岂不是要怪罪了。”

“费什么话,这里是听你的还是听我大哥的,我大哥是锦衣卫镇抚使,你只不过是个千户还蹬鼻子上脸了,刚才还想对我大哥下手,要是依着老子以前的脾气,你丫的早就没命了,知dào

王小公公吧,就是被老子一刀子切了的”,吕大龙没好话训斥了这宁千户几句。

宁千户本还想说自己不是一般的千户而是为东厂负责的掌刑千户但一听吕大龙就是那切了王小公公的人顿时就不言语了,想着以后还是找个机会给王公公说一声才好。

接下来,刘越又看了几个牢房其间除了因贪污被关押的前任工部侍郎因强占民田的都督同知还有那个张御史外其他的能放的都放了。这让宁千户很是难堪,暗想这下好了,诏狱一下子就成了空狱。

一直忙到傍晚时分,刘越才与吕大龙出了这镇抚司。但走之前刘越忽然又把宁千户叫住了,忙说道:“我说宁千户,你可别忘了,你保命的条件是把你的职位与我四弟的职位调换一下,你当百户他当千户知dào

吗?”

“下官知dào

可大人您有所不知的是,下官是东厂的掌刑千户这与一般的千户不一样不好运作啊?”宁千户很苦恼地回道。

“这个你放心,现任提督东厂的秉笔太监是金公公又不是王公公,我刘越要把你换下我想他也是愿意的”,刘越知dào

金英虽然也贪财但与曹吉祥乃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且这两人刘越与皇帝同行的时候那金英都是看在眼里的未必不会给他这面子。

第108章 夫妻生活

如今已进入暮春时节,大地回暖,万物复苏,曹府的内花园早已换上了新绿,缀满了红黄蓝紫的花圃里飘来一缕缕清香绕过竹桥沿着碧波荡漾的一曲活水送到了香儿常于午后来休憩的蓼风轩。

突然,水面发芽的清荷抖动起来,水波四处飞溅,香儿正欲推开这溅起的水花就见一对鸳鸯从花影底下钻了出来。色彩斑斓的鸳鸯正在戏水,而香儿见此便莞尔一笑,又见妍月看着这对鸳鸯发愣便拿手帕打了她一下:“你这丫头如今是怎么了,每日间都是呆呆的样子,也没有以前那么伶俐了。”

“没”,妍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一看见这对鸳鸯就想到了自己在梦中与少爷嬉戏打闹的情景便忙矢口否认道。

“真的没什么吗,我看你这丫头多半是犯相思了,快说,你是不是动情了”,香儿正质问着妍月就见李敏的房间内传来李敏的诵读声便忙又低声笑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李家公子了?”

“没有!”妍月没想到少夫人竟然把自己与寄居在这儿的李公子联想了起来吓得花容失色忙厉声否决道:“少夫人,奴家可是清清白白的!”

香儿见妍月否认得如此决绝也就相信妍月与李敏之间没有什么苟且之事但一想到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却又总觉得妍月这丫头明显是有心上人了。

“那你给我说,你到底看上谁了,如今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这样憋着可不好”,香儿虽然现在有些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这妍月八成与自己家的夫君有什么瓜葛便又逼问着妍月。

“是……”妍月低垂着头侍弄着发尖正要说出来时却见外面有敲门声便忙道:“一定是少爷回来了,奴家这就去开门!”说着,妍月就忙跑去开门却由于太着急竟不小心掉进了池中。

“一定是跟夫君有关系,等夫君回来我得好好问问!”香儿紧紧握着粉拳暗自说着时候就听到叮咚一声忙转过身来却见妍月扑腾扑腾地在水里挣扎顿时吓得直跺脚:“快来人啊!”

正敲着门的刘越也听到了落水声,直接一脚将门踢开,一个腾地弹跳就飞跃过芍药圃,一见池中有人落水二话不说就跳入了池中。一手忙从妍月背后揽住她的丰胸部分一手则托住她的香臀往岸上划过去。

妍月吐了几口水后也清醒不少一见刘越这样抱着自己就有些不自在起来,脸瞬间变得红润润的,但被这样抱了一会儿却又感到很舒服很安心。

一时犯了花痴的妍月也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被放上了岸什么时候被人抬进屋内,总之她感到幸福死了。

刘越见这妍月一直保持着甜蜜微笑便问道:“我说你不累啊,一直这样笑着,难道我脸上刻着笑话吗?”

“夫君你过来!”香儿见此却没有像刘越那样打趣着妍月而是忙把刘越拉回自己屋内,然后又把门窗关好才严肃地坐在床帏中央卸下钗环问道:“夫君,香儿问你,你是不是和妍月那丫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刘越全身湿漉漉的正要脱下时却听香儿这样说便忙过来摸了摸香儿的额头道:“我说娘子,你不是发烧了吧,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你自己的丫鬟自己还不知dào

吗,还来问我。”

“我看你们俩肯定有事!”香儿说着就鼓着香腮过来替刘越脱去了衣袍然后又抱住刘越深情地说道:“夫君,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瞒着香儿,香儿不是妒妇,不会不理解夫君的。”

刘越刚才抱妍月时就被妍月不老实的手弄出了火如今被香儿这么一贴身一抱下面就干脆怒凸出来。刘越只好转身过来将香儿揽抱的更紧些,还用手儿轻轻地摩挲着香儿愈发滋润滑腻的脸蛋道:“为夫知dào

,但为夫更喜欢我的香儿撒娇泼醋的样子。”

“讨厌!”香儿似嗔非怒的朝刘越吐了一下舌头,然后突然咬着小樱唇盯着刘越道:“夫君,你那东西顶着我了。”

“哈哈,小坏蛋,这还不是得怪你,你得为它负责!”刘越说着就狂笑一声将香儿横抱起来,正要埋头热吻时却被香儿给抵住了嘴,且很是担忧地问道:“夫君,你身上怎么有血?”

“这个?”刘越当然不能说是自己今天杀了人便笑着解释道:“今天跟国子监那几个混蛋打了一架,有一家伙居然带了刀,气的我直接夺过刀来扎在了他大腿上,就给我身上也溅了血。”

“啊!那有没有事,有没有出人命?”香儿顿时花容失色,忙从刘越怀中跳了下来往刘越身上摸了摸问道。

“没事”,刘越说着就又把香儿抱了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摸着香儿的香臀与耳朵,惹得香儿忙又跳了下来将刘越推到一边喊道:“来人,却打热水来,少爷要沐浴!”

“嗯,还是娘子想得周到,是该洗洗”,刘越摸着脑袋笑了笑道。

香儿忽又转过身来又朝刘越正色道:“夫君你也应该向李公子学习学习,别整天打架,要发奋苦读才好,你看看人家李公子每日卯时就起床读书到了子时才睡,哪里像你整天游手好闲的,以后该如何考举人进士啊!”

“这个娘子不用担心,为夫如今也是四品官了,那李敏即便是中进士也还得两年时间,中了进士也只少有十年才能到为夫这个级别”,刘越忙道。

没过一会儿,热水来了,香儿便亲自挽袖为刘越洗浴起来:“你就哄香儿吧,我听义父说了,你进宫当侍读不过是陪那两岁的太子爷玩玩,锦衣卫千户也只是个五品虚衔,哪里成了四品官,那样岂不是比县太爷还威风了。”

刘越见香儿的一段藕白雪臂挂满水珠显得晶莹剔透的,绝色若潭中之莲的脸庞在雾气中也显得朦胧娇艳,自己日夜耕耘的那段峰峦更是散透着乳香,硕若木瓜且浅浅露出的粉白更惹人眩迷哪里还有闲情与香儿扯话便迫不及待地将香儿推入了桶中,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揽住香儿的柔腰上下游走起来。

“夫君,你就这样急,还没洗完呢”,香儿等着刘越热唇下移时才有了说话的空档,忙揣着粗气说了几句就感觉自己新换的桃红百合裙被刘越粗暴的拔了出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整个浴桶内外全挂满了水珠,没过多久,连整个屋子内积满了水,最后整个床上都是汪着一滩水。在外面等候的丫鬟听到屋内的呻吟声都自觉地离开了。而隔壁正香睡着的妍月却被隔壁水花溅落声和荡漾声吵醒了。

揉着睡眼的她习惯性地走出来问道:“少夫人屋内出什么事了?”

“妍月姐姐,你自己去看看就知dào

了”,一丫鬟忍笑着回答后就忙跑开了,另一丫鬟也促狭着将妍月推了过去:“妍月姐姐,你进去看看吧,门没锁。”

妍月一时也不知dào

这些丫鬟是在故yì

给她开玩笑便走了进来,一睁开朦胧的眼睛就见水汪汪的床榻上正躺着自己少爷和少夫人,但一时不明所以的她居然愣愣地站在那里。

刘越一见妍月走了进来忙将被褥拿过来盖在身上问道:“妍月,你怎么进来了,不知dào

我和少夫人在沐浴吗?”

“谁叫你进来的,还不快出去!”香儿也羞得满脸通红,忙大喊了一声。

妍月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很尴尬的事,忙落荒而逃。刚一逃出来就被几个丫鬟给拦住了。这几个小丫鬟忙笑道:“妍月姐姐,可看见什么了吗?”

“滚开,混账丫头居然敢害我,以后有你们好kàn

的!”又恼怒又羞愧的妍月直接一甩袖就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将门关的紧紧的,接着忙钻进了被窝摸着滚烫的脸暗暗念道:“怎么会这样,少爷以后会怎么看我,少夫人会不会将我敢我出去啊!”

一宿无话,清晨李敏的朗诵声吵醒了睡觉的雄鸡后人们才相继起床开始第二天的生活。刘越昨夜被妍月这么一搅少不得早上多缠绵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在贤妻的箴言劝导下起了床。

坐在小亭内的李敏读了许久的书后有些感到口渴,正走过来拿着预先煮好的热茶喝时却见对面刘越在娇妻美眷的簇拥下出了内院,有些艳羡的他便忙走过来搭讪道:“刘兄,如今你可真是‘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令小弟我羡慕不已啊!”

“错!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刘越往李敏的肩膀重重一拍打趣了一句又指着李敏笑道:“我说李兄啊,你是不是圣人书读多了也开始想着风花雪月了啊?”

“哪有!”李敏否认后忙打开书本摇头晃脑了起来却被刘越夺了过去,弄得李敏有些恼怒:“我说刘兄,你这是干嘛,我还得备考呢,快把书给我!”

“读吧,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就不打扰你了”,刘越只是粗略地翻了翻就把书丢给了李敏然后倒在柱子上自己倒了杯李敏的热茶喝了起来。

眼见园内春色正好,隔岸捣衣的少女时而也乍泄春光惹出人无限遐思时,刘越便想着说些黄段子来打趣一下只知读书的李公子,但就这时,却见一张粉妆玉砌的脸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第109章 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来的人正是香儿,本来以为自己夫君来李敏这里是要与李敏一起发奋早读讨论学问的,却见自己夫君懒散地半靠在柱子上喝茶还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又见一旁的李敏摇头晃脑地认真读书一副非礼勿听的君子派作风,一时“恨铁不成钢”的香儿便紧咬薄唇瞪了刘越一眼。

刘越见香儿不过是家常打扮,仅绾着几个普通的云髻,一身浅色百褶裙,倒也如池中新荷般让人只觉清雅脱俗。但那红若晚霞的俏脸却拉得老长,比自己前世那位当着学习委员的校花在网吧里抓到自己又打游戏时的样子还难看。

刘越忙站了起来将李敏手中的那本《中庸》夺了过来,然后就开始随口重复着李敏刚刚诵读的句子念了起来:“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夫君!”见自己夫君欲盖弥彰的样子就顿感无语的香儿娇嗔一声,就走过来将新焙的糕点放在小楠木桌上,然后严肃地半咬粉唇道:“书都拿反了,夫君当香儿是瞎子吗?”

“我说娘子,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你又何必在拆穿呢”,刘越苦笑了笑就将书丢给李敏然后拿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咀嚼了一下便觉香腻可口便不由得对香儿翘起了大拇指:“娘子真是好手艺!”

“是姨娘做的!”香儿掩嘴笑了笑回应了刘越一句就将刘越手中的那盛糕点的碟子夺了过来:“夫君你能不能多向李公子学习学习,要发奋读书才是,不要每日间昏昏欲睡的偷懒耍滑!”

接受了香儿糕点馈赠的李敏见此也忙劝道:“我说刘兄,嫂夫人说的是,你要是一直像这样颓废下去,别说是今年的乡试考不过只怕连秀才身份都快丢了。”

“你还是替你自个操心吧,本人志不在此”,刘越回了一句就悠然自得品味起了茶忙赞道:“李敏,你这茶煮的不错,这茶叶是谁给你的?”

“你姨娘的丫鬟小娥给的,说让我尝尝家乡的茶叶”,李敏忙回道。

“嗯,小娥那姑娘不错”,刘越笑了笑就忙朝香儿问道:“是吧,娘子?”

“嗯,夫君说的是,李公子身边是得有一个服侍的人了”,知dào

刘越是故yì

把话题往李敏身上扯的香儿笑说着就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奴家觉得夫君你和李公子现在应该多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才好,是吧,李公子?”

本来就生性腼腆的李敏见刘越拿他开涮顿时就臊得满脸通红,正要急着解释时却见香儿姑娘并没有责备自己对其府中丫鬟存有非分之想的意思便嘿嘿笑道:“嫂夫人说得对,作为堂堂男儿要心系庙堂,早登龙门!”

“李公子果真是有志气的人,哪像我家夫君,要不是仗着当了曹公公的义子只怕早就惹下不少祸事了,其实说来一个堂堂读书人认太监为义父也是件丢脸的事,也只有李公子还瞧得起我家夫君,香儿每想及此便对李公子感激不尽,也常劝我家夫君多向您学习,无奈自家夫君就是不争气!”香儿说着就叹起气来。

刘越也懒得去解释自己认曹吉祥为义父是因为曹吉祥是香儿的亲生父亲便只是笑了笑无所谓道:“认太监做义父也挺好的啊,至少也是一条发财做官的终南捷径。”

读书人素来以结交宦官为耻,更何况涉世未深的李敏,李敏见刘越这样说也有些生气了,便帮着香儿劝阻道:“我说刘兄,我觉得嫂夫人说的极是,你如今怎么变成如此不知廉耻了,你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刘兄吗?你难道忘了你的抱负吗?”

“啪”的一声,刘越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正要说自己娘子说说自己就算了,你一个嘴上还没长毛的小子也开始训斥自己来了时就见小娥跑了来,便又笑将起来忙喊道:“小娥姑娘,快来,李公子说他喜欢你呢!”

见刘越拍了桌子,香儿和李敏都住了嘴。但一听刘越突然喊了这么一句,李敏顿时就急了:“刘兄!你可不可以不要乱说!”

“是吗?李公子”赶过来的小娥眨巴着红中带着羞色的眼睛问了问就忙低垂下了头,然后忙走到刘越面前来激动地说道:“不好了,少爷,有东厂番子闯了进来!”

“什么,东厂的番子!”香儿在京城待得久了也知dào

了东厂和锦衣卫的厉害,顿时吓得全身冒冷汗,忙过来拉着刘越的臂膀颤声问道:“夫君,你又闯什么大祸了吗?”

这时,李敏的脸色冷了下来,紧捏着拳头道:“这不是刘公子闯的祸,是我上折子弹劾了王振,当时就差点被东厂的人抓住,但因为当时人多我还是趁乱跑了回来,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找到了这里。”

“看来李某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但李某一点也不后悔”,李敏说着就来到刘越面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刘越肩膀说道:“刘兄,你有一个好妻子,李某很羡慕你,但你不应该耽于美色,颓废堕落,多多保重!”

刘越也只是淡淡一笑扬了扬手道:“一路好走!”

“嗯,望刘兄早日蟾宫折桂!”李敏凄然一笑就拜辞而去但却被香儿喊了回来。

“夫君,你怎么如此冷漠,李公子他大义凛然,敢于弹劾当朝巨奸不是你们读书人都应该效仿的楷模吗,你就快想办法救救他吧”,香儿很是急切地摇着刘越的手臂道。

刘越依旧如平常事一般站起来抚着香儿柔肩刮了刮她的微微隆起的滑鼻又摸了摸她耳缘笑道:“现在知dào

你夫君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吧。”

敏感的耳缘部位被刘越一摸,香儿就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如水般温柔清澈,莞尔笑了笑就点头靠在刘越的臂弯内不再说话。

李敏还以为刘越真的有办法解他的围却见他与香儿在这里不紧不慢的打情骂俏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李某告辞了!”

“李兄且慢,你不用那么着急嘛,我跟你一起去见那什么东厂西厂的,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恐怖也不知dào

是多长一只眼睛呢还是多了一颗头”,刘越说完就拉着李敏往外走来。

但李敏突然又停了下来,很果duàn

地说道:“不是,刘兄,我并没说要去见那些东厂的番子啊!”

“我靠,那你刚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是什么意思?”刘越鄙视地问道。

“刘兄,你误会了,我虽然这样说是为了表示我作为读书人本应该具有的刚正之气但我并不想现在就被东厂抓进去,我想着从你们的后门逃出去,然后直接回到家乡参加乡试”,李敏回道。

刘越顿感无语,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大袖一挥道:“好吧,我还以为李兄真的那么大义凛然,毫无畏惧呢。”

“刘兄这句话说得就不对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这个道理!”李敏这样一说,刘越真想踹他一脚但还是忍了道:“你还是太年轻太天真啊!”

但刘越还是把李敏强拉着往大门走来并义正言辞道:“李兄,你不能被几个东厂番子就吓破了胆,作为一个有节操有骨气的读书人就应该坦然面对!”

“刘兄,你!”李敏现在真是对刘越无话可说,一出来就见正是那天所见的东厂番子,一律系着小绦,戴着尖尖的帽子,身穿褐色的衣服和白色皮靴,俨然若鬼差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其中为首的也是那个姓向的档头,此时正与来这里找刘越的吕大龙争吵着。本来向档头是想直接冲进去抓李敏的,但见拦住自己的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百户又加上毕竟这里是曹吉祥的府邸所以便没有急着冲进去。

不过一见李敏出来,向档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朝李敏大喝一声:“就是他,把他给我拿下!”说完,一群番子就冲了上去,李敏见此吓得忙躲进了门内。刘越却站了出来,三两脚就把冲上来的几个东厂番子打倒在地。

“哎呀,刘兄,你这下可闯祸了,你不能打他们,他们可是东厂的人,打了他们就犯了杀头大罪呀!”李敏虽然很感激刘越替自己挡住了这几个番子但还是不忘了劝谏刘越不要惹祸。

“我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老子要是不打他们,你丫的能躲开吗?”刘越说话的同时一拳将冲过来的一番子的右脸打成扁平状,然后又一脚横勾忽又飞起一倒踢就将三个番子踢上了房梁。

向档头见自己十几个平时狠辣的下属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公子哥三五招放倒在地就不由得暗暗一惊但还是强撑住场面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打我们东厂的人!信不信本档头让你活不过今天!”

一旁的吕大龙直接一巴掌扇在这向档头的脸上:“丫的,一个东厂的小档头也敢如此放肆,老子马上就是你们东厂的掌刑千户了,你居然还敢对我大哥大呼小叫,知dào

我大哥是谁吗?”

第110章 多收小弟

向档头当时就被打懵了,使劲甩了甩头后才清醒了过来,怒眼瞪着吕大龙道:“本档头昨日才见过掌刑千户宁大人,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掌刑千户!”说毕,这向档头就转身飞脚朝吕大龙踢了过来。

吕大龙见此直接虎躯一弯就要抱住这向档头的脚想着直接把他抛到房梁上去算了。但谁知这向档头却是虚晃了一脚,竟然转身以吕大龙肩膀为跳板直接跳将起来拔刀刺向刘越。

刘越听见了迅疾而来的刀声,忙俯身将一番子倒扣在地然后迅速地夺出刀来直接沿着这向档头的刀沿滑了下去。眼见自己的手就要被刘越滑来的刀削到,向档头迅捷地收回刀来。灵巧如燕子般倒转刀锋直接劈向了吕大龙的脑袋。

向档头也是一不怕事的人,即便是尚书侍郎的府第都闯过无数次的他根本就不怕杀了吕大龙这个小小锦衣卫百户,起先也是想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如今见刘越竟敢阻挠自己拿人,更可恶的是这高个子不过是一个锦衣卫也敢冒充千户大人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于是,怒不可遏的向档头不愿丢了东厂的名声就起了杀心,想着大不了把这个锦衣卫百户和这个曹府公子杀了,反正有王振和金英撑着,看谁敢来找麻烦!

“大哥,这家伙好生厉害!”吕大龙刚才差点就被这向档头一刀两段,还是刘越忽然纵跃了过来一脚把向档头手中的刀踢了出去才逃过一劫。

“嗯,这家伙刀若无影,迅速有力,不愧是东厂的档头,他与宁千户应该换一换!”刘越笑说着就将手中的腰刀递给吕大龙道:“你去看好地上趴着的那些番子,我来会会这家伙。”

说毕,刘越就跨开马步,右手握拳左手持掌拉开,故yì

露出胸膛来以引诱向档头来攻。

向档头右手腕由于挨了刘越一脚现在已经疼得难以持剑,所以他只是侧向后退了几步,看准自己的刀就在自己脚前时突然就左手出拳向刘越砸了过来。

刘越并没有去挡他左拳,因为他早已看见了向档头的右脚已经把那把的利刃踢了过来,刀锋直指自己的胸膛。向档头也并不是没有看出刘越这是故yì

露出的破绽,但他相信以他的速度,这人即便早有准bèi

也躲闪不及。

刘越并没有躲,而是昂首一挺胸膛直接朝这刀迎了过来,但却在一刹那间刘越若鬼影一般右闪了几寸,这向档头踢来直刺他胸膛的刀就直接从刘越的胳肢窝下穿透过去。

刘越奋然一夹,就将这刀夹在了腋下,然后急速转身一勾脚令向档头不得不护住下盘,但刘越勾脚后居然将腋下的刀拔了出来然后在向档头反应未及时挨到了他的脖颈。

“怎么样,向档头,认输了吧”,刘越这样一问。向档头也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从脖间那冰冷地刀面上感觉得出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如果自己还不识趣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这个东厂档头人头落地。

向档头和这些东厂番子灰溜溜的走了。而李敏却还未从惊恐中清醒过来,他不明白刘越为何如此大胆,竟敢与东厂的人打斗还差点把人杀死。

“刘兄,你这下可惨了,你怎么敢得罪东厂的人,还差点把人家给杀了!”李敏说着就忙拉着刘越往外走道:“刘兄,我们还是先逃吧。”

“不必了,东厂的人打了就打了,能有什么后果”,刘越只是笑了笑就和吕大龙一起往镇抚使走去。李敏见此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唉,但愿刘兄吉人自有天相吧。”

李敏虽然有些担心刘越会遭到东厂报复,但是他觉着自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但事实却出人意料,正当他回转身时却看见肩膀被人紧紧地捏住了:“小子,别以为有人护着你,本档头就没有办法拿你!”

马顺始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为什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削了。但当他曹吉祥之义子刘越成为锦衣卫镇抚使。直到自己到王振那里去了解情况后才知dào

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惹怒了微服私巡的皇上,而且犯了大不敬之罪,自己只是被削职已经算很轻的惩罚了。

“老爷,儿子他都被关在诏狱里一天了,你一定要救他出来啊!”马顺的夫人此时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但马顺却很少心烦,他甩了甩衣袖就走了出来却见自己的心腹白佐走了进来。

“事情处理的情况怎么样?”马顺从白佐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妙但还是问了一句。

“国舅爷,您趁乱杀死刘越的计策的失败了,那刘越实在太厉害好几次都识别了我们的明杀与暗刺,即便向档头那样的高手假装去拿一国子监实则杀刘越也没有成功”,白佐回道。

“现在得想办法救回马公子了,因为那姓刘的已经从姓宁的口中得知是您指使的”,白佐又道。

马顺很无所谓的将手放在背后紧紧地握着拳头道:“哼,本官虽然被革职但也是名副其实的国舅爷,他一个小小镇抚使即便知dào

是我要杀他,他又能奈我何!”

“尽管如此,老爷还是要想想办法救出马公子,毕竟马公子还在他姓刘的手里,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白佐忙劝道。

马顺却沉默了下来,白佐见此只得告辞离去。而刘越这边也没对马公子怎么样,而是一直与催逼着宁千户赶快去找东厂提督金公公自请削职。

没出三日,迫于刘越的压力,宁千户还是不得不在东厂提督金英面前自请降职与吕大龙调换一下职位。就这样,吕大龙也糊里糊涂地升为了东厂的掌刑千户负责诏狱的日常事务,而那位宁千户则成了东厂的理事百户,但每日也只是跟着吕大龙身边办事,俨然就成了吕大龙的小弟。

“四弟啊,这是你收的第一个小弟,要好好培养啊”,刘越每次都会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吕大龙肩膀说着这样的话。与刘越相处日久后,吕大龙也懂得刘越所说的一些新鲜词汇是什么意思。便点头道:“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会多收几个小弟,让整个镇抚使都成为你的人!”

第111章 就是不放人

李敏心里虽然很是害pà

但既然已经被东厂抓了进来,也少不得表现出读书人的骨气来,昂首挺胸地由东厂番子押到了向档头这里来。向档头见他倨傲不跪就大怒一拍惊堂木:“大胆狂徒,还不跪下!”

“本人乃国子监监生,你没资格受我之跪!”李敏扬头正表达着自己的骨气,就被左右番子拿着水火棍强行按跪了下来。接着,就是几棍打在背上,疼得他不得不这样弯身跪着直不起身来。

“好你个大胆狂徒,也不瞧瞧你是哪门子官老爷,也敢上折骂王公公!”向档头本来抓李敏就是奉了王振与马顺的指示要趁此杀了刘越但刘越并没有杀掉却还是把李敏这个国子监监生抓了来,为的就是能从这人身上敲诈些钱财来,毕竟李敏这人无论怎么看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

李敏如今也自认倒霉,想着被抓了也不能示弱便冷哼道:“这是太祖祖制,监生如遇朝中不平之事就可以上书直言!”

“还嘴硬,给我拉下去着实打!”向档头一拍案头,两边的番子就将李敏拉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板子打了下来,李敏立即就感觉到一记刺骨之痛袭来,接着又是一板子,李敏终于忍不住了叫了起来。

向档头见此把手一挥,番子就停下了手中的木板子。然后,向档头则笑着走过来蹲下身笑道:“怎么样,知dào

疼了吧,不给你们这些读书人点颜色瞧瞧,你们这些人就是不知dào

服软!”

李敏现在只觉下身像是火在烧一样,想着自己若是再挨几板子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强地咬紧牙关朝这向档头道冷笑道:“有种你就打死我!”

向档头很失望,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种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是细皮嫩肉的,最多打几下就服软了,然后任由自己敲诈,谁知这家伙还有几分傲骨。

“好!既然如此,本档头就成全你!”向档头说着就亲自拿过一板子来朝李敏身上打去。

“啪”的一声,李敏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被打断成了两截。他现在才发xiàn

原来当直言敢谏之人要付出的代价有多么的大,要承shòu多么大的痛苦!

向档头又问了问李敏服不服软。李敏依旧是摇头。

向档头只得再次使出千钧之力正要高举着打下去时,却听外面有人喊道:“档头,新任掌刑千户吕大人到了!”

吕大龙当了这掌刑千户也不常在东厂做事,而是和前任宁千户一样一直待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而以前的掌刑千户在锦衣卫北镇抚司是为了更好地控zhì

锦衣卫,但吕大龙则是为了更好地帮大哥做事。

吕大龙这次来也是受了刘越的派遣专门来找这个向档头的。向档头早已知dào

自己所要杀的就是新任镇抚使刘越,而这位新任掌刑千户就是刘越的人,这次来肯定是找自己的麻烦。

但向档头并不惧怕,因为他已经投靠了王公公,如今连东厂提督金公公都动不了他更别说是这掌刑千户了。但向档头想着还是不要把这人惹急了为好,毕竟这人是自己的上司。

于是,向档头还是收了板子让人把李敏押回牢中,自己则忙走了出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千户大人!”

“把他给拿下!”吕大龙见向档头直接大喝一声,早已有准bèi

的两个锦衣卫校尉直接就拿出铁链迅疾地把向档头套住了。向档头不禁有些错愕,向来都是东厂去拿锦衣卫里不听话的人怎么如今自己倒被锦衣卫的人给拿了。

显然,两个锦衣卫校尉是拿不住向档头的,向档头忙埋头将铁链往外一扯,两校尉就被带倒在地。接着,向档头就将铁链抛在地上质问道:“千户大人,你不能拿下官,下官是王公公的人!”

“王公公?呵呵,好大的口气,我管你是什么公公的人”,吕大龙直接就从背后拿出圣旨出来冷笑着问道:“看清楚这圣旨了吗,皇上已经知dào

了你刺杀镇抚使刘大人的事,特令本官来拿你,你难道还想抗旨吗?”

向档头不知dào

这吕大龙怎么就弄到了圣旨。因为王公公的人明明亲口对他说了,杀了刘越不会有任何麻烦,他还会因此得到王公公的举荐直接升为理事百户。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已经表明王公公所说的都是假的,而自己有可能将会为此付出代价。向档头不敢抗旨这次只得乖乖地由吕大龙带来的人把自己拷上了。

“是他!”趴在牢房内地板上的李敏瞅见了吕大龙,顿时兴奋不已忙欲起身,但由于背部已被向档头打得伤痕累累,如断了般哪里还站得起来只得大喊道:“吕兄弟,救救我呀!”

正准bèi

把向档头押走的吕大龙忙停住了脚,带着人走到这边来见李敏头发凌乱得犹如鸟窝一般,下半身已经是血肉一片,嘴角也是血迹就不由得大怒:“这他妈的是谁干的!”

一边的向档头保持了沉默,心想自己不过是想敲诈些钱财谁叫这家伙不服软,打死了也活该!但就在这时,突然一脚就朝他踹来,向档头淬不及防直接撞倒在墙壁上,腹部火辣辣的疼。

“连我们李哥都敢打,你小子要是让我二哥知dào

了,就不是窝心脚这么简单了知不知dào

!”吕大龙指着向档头说后就让人把李敏抬出去,而自己则在后面亲自押着向档头回镇抚司。

李敏没想到这吕大龙初次相见还不过是在江左牢房里关着的江洋大盗如今已经成了掌刑千户。想着自己往昔还真是小瞧了这人。但一想到吕大龙是刘越的义弟,想必那刘越更不是一般人物了。

“难怪他不怕东厂番子难怪他不在乎读书举业,敢情这刘兄现在已经当了大官了啊”,李敏一想到此便忙问道:“吕兄弟,你怎么就成了掌刑千户,那刘兄他?”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李公子你以后可以尽情地上折子想骂谁就骂谁也不用见到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只要说出我大哥的名字,他们就不会抓你的”,吕大龙说完就让人把李敏抬回去,自己则带着向档头择路朝镇抚司衙门走去。

吕大龙一走进衙门正要喊一声大哥时,却见锦衣卫指挥使白佐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指着刘越骂道:“姓刘的,你不过是个嘴上无毛的家伙,走了狗屎运才当了这镇抚使,老子今天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放不放人!”

“哐当”一声,白佐仗着自己是刘越上司的身份正训斥刘越要他放了马公子时,突然自己背后就被什么重重地打了一下,一转过身来就见吕大龙恶狠狠地单手提着一张椅子指着自己道:“别这么对我大哥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白佐身后的锦衣卫缇骑忙围了上来,而吕大龙身旁的宁百户等人见白佐身边的人多都不自觉地退了下来。白佐见此也壮了几分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官?”

“我就打你了,你想怎么着?”吕大龙冷哼一声就往刘越这边走来。这时,白佐突然掏出五指套着铁皮的右手来一拳往吕大龙身上砸去。

刘越见这白佐铁皮手套上满是锋利倒刺,便立即大喊一声“四弟小心”就将手中茶杯投掷了过去。虽然隔着一层铁皮,但这茶杯飞来之力还是让白佐感觉到了疼痛不得不收回手来。

而这时吕大龙也反应过来见白佐竟然想杀自己,心中不由得大怒,直接就拔出刀来指着白佐喊道:“姓白的,有种你我就去外面打一架,看谁先杀掉谁!”

“四弟!”刘越知dào

吕大龙是个不怕惹事的人,他也很气愤这白佐对自己颐指气使,但毕竟这白佐好歹也是锦衣卫指挥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如果一点面子都不给只怕以后有不少的麻烦。

吕大龙见刘越阻止便收了刀,然后刘越又拱手道:“指挥使大人请息怒,但是指挥使大人是知dào

的,这马公子是皇上下令关入诏狱的,你让我放人又没有皇上的圣旨叫下官如何照办,下官若听你的把马公子放了,下官又如何向皇上交待?”

白佐本以为自己一个堂堂正二品锦衣卫指挥使能够震慑得住刘越但没曾想到这刘越居然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说话也不卑不亢,甚至其身边的人居然都有胆子杀了自己!

“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人!”白佐直接将刀拔了出来指着刘越问道。

“不放!”刘越冷笑着回答道。

“你敢抗命,就别本官不客气!”白佐说完就顺势直接抹向了刘越的脖子,但谁知一抹下去竟抹了个空,刘越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躲过了他的刀锋,而且自己喉间却横着一把冰冷地软剑。

然后就见刘越从自己背后走了出来:“指挥使大人,下官忘了告告sù

你,这世界上还没有人杀得了我,而且大人也知dào

下官的能耐,如果您还在这里逼着下官放人的话,就别怪下官不客气了!”

第112章 与刘越扛上了

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就这样被自己的下属挟持着,白佐此时也真的对刘越感到了恐惧。但他还是强咬着牙关,将颌下的软剑拨开,然后暗哼一声就悻悻而去。

刘越执意不肯放人,就连向档头也被他请旨抓了,这让并没有太重视刘越的马顺不得不紧张起来。

这日,阳光绚丽,蓝天下的紫禁城闪耀着金色的光辉。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特地起了个大早,拿着拂尘进了三十六人抬的华盖大轿正要往乾清宫走去。

前几日几个胆大妄为的国子监监生虽然上折子弹劾了他,但是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也没太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个获得圣眷的小小刘越。

王振知dào

自己能够专权擅政的基础就是圣恩独宠,如果自己一旦失去圣眷就意味失去至高无上的权力,而那个叫刘越的人就是生平第一个将要夺去他圣眷的人,所以他要万分警惕,甚至不惜授意向档头直接将刘越处死。

眼见到了乾清门前,王振便下了轿子,将鎏金嵌宝的指套收了下来,然后又把今日才收到的边关捷报拿了出来接着就一展长可拖地的拂尘抬头望了望澄清剔透的蓝天正要抬步拾阶时就见一太监跑了来。

“公公,东厂那个档头没杀掉刘越,如今被刘越请旨给抓了起来,如今刘越正在乾清宫内与皇上谈讲”,这小太监乃王振安插进乾清宫内的太监,每日负责向王振通报关于皇上最新的消息。这小太监一说完,王振虽心中有些不悦但脸上还是表现得如没事一般,淡淡地回了一句:“知dào

了。”

王振一进殿内就露出一副童叟莫欺的笑脸颤颤巍巍地捧着折子到朱祁镇身旁弯腰笑道:“皇上,大喜啊,监军太监曹吉祥奏报大同边将于四月初八日奇袭瓦剌骑兵共歼敌两千人获得良骏上千匹!”

“快给我看看!”朱祁镇也是一尚武的帝王一直都希望能像成祖朱棣那样七征漠北,建立赫赫武功!所以对于军情战报也显得特别关心,并特意立下规矩,如有军情战报务必以最快的时间直接呈报于他。

王振掌权后就立即出兵西南也是为了迎合朱祁镇这好大喜功的缘故当然其中也有借此掌控军权和他自己也想建立伟大功业的原因。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西南一战虽然为他王振增添了不少耀眼的政绩且堵住了不少朝廷官员的嘴但其中还是被刘越夺去了许多光辉。

王振容不得别人对他的威望和圣眷有任何挑zhàn

,尽管他竭力压制刘越的战功并努力打消朱祁镇对刘越的关注,但谁知还是事与愿违,这刘越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与朱祁镇的关系十分密切起来。

刘越见王振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就不由得感到有些寒碜。忙微微屈身朝王振行了礼然后就依旧昂首挺胸地站在王振前面。由于刘越本就比王振高,这一站就将王振整个人挡在了背后。

朱祁镇看完折子见王振没在就茫然四顾问道:“人呢?”

“皇上,奴才在这儿呢”,王振忙笑着走了出来,躬身问道:“皇上看这折子该如何批复?”

朱祁镇却没有理王振而是把折子递给了刘越笑道:“刘卿啊,你说得没错,你的这个义父还真是一个会打仗的宦官,前几次瓦剌入关劫掠,我军都被打败还折损了好几员将领,这曹吉祥一去不但稳定了局势还反戈一击,真是不错!”

刘越正想说自己要是去边关的话只怕更好时却被王振抢断了,只听王振腆着笑脸道:“这些都是皇上的英明决策,皇上之龙威让那些瓦剌蛮子不得不望风而逃。”

“另外奴才听说刘大人文武双全,其文采飞扬更是赛过其精湛武功,皇上何不趁此大捷之喜命刘大人且做一首诗词以应?奴才今日也好领略领略这江左第一才子的才气”,王振知dào

朱祁镇虽好武功更喜切磋文采,且据他所知刘越在国子监时除了打架以外根本无半点才华,所以现在才说出这个提议以扫扫这刘越的颜面并降低皇上对他的好感度。

王振见刘越呲牙咧嘴的样子就知dào

自己拿着了他的短处,便有些得yì

了起来。

刘越此时正想把王振拉了过来然后按在地上然后一顿狂揍,但现在心里只能暗骂阉贼无耻。

“皇上,王公公此话让微臣很是惭愧,因为微臣确实没什么文采啊,那江左第一才子的称号也不过是以前侥幸得了个头名秀才而已哪里说得上才高八斗,如今荒废学业多年早已是路上白丁一枚了,哪里懂得什么诗词歌赋啊,皇上还是饶了微臣这一回吧”,刘越急忙解释道。

“前几日,奴才听人说刘大人在国子监耀武扬威,打架斗殴还领着一帮国子监监生到处闹事,致使学生们无心向学,今日见刘大人自称学业荒废莫非别人说得都是真的?”王振瞅住这个机会忙反问着刘越。

刘越见这王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就忒不是滋味,怒火已然漫过了胸口,暗想这个王振还真是绵里藏针一不留神就开始告自己的状了,关键是自己还不能狡辩,因为自己的确打过架呀!

“刘卿,是有这回事吗?”朱祁镇向来对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人十分痛恨,如今听王振说刘越在国子监飞扬跋扈的事儿,果真有些不忿地问着刘越。

“皇上,微臣以前在国子监确实与马公子有些冲突但并没有带走学生们闹事啊,而且微臣也自知自己嫉恶如仇的性格,皇上也不是不知dào

,皇上先是让微臣去国子监后来又不让微臣再去国子监读书,想必皇上也是出于这样的考lǜ

才做出如此英明的决策的”,刘越忙解释道。

经过刘越这么一提醒,朱祁镇才想起来的确是自己让刘越去国子监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后果。一想到此,素来好面子的朱祁镇就不想再纠结于此忙笑道:“莫废话,朕也不管你在国子监如何,今天你必须得作出一首诗词来,若做的好,朕就既往不咎如果做的不好,朕就得好好过问了!”

“好吧”,刘越只得领指暗恨了王振一眼就搔首弄姿地苦思起来。刘越虽然有以前那位书生的记忆,但以前那位书生不过是个八股文高手在诗词也有限,如今看来少不得就要往以后的文人骚客的诗词中去挖掘了。

刘越所知诗词不多,但灵机一动也想到了一首极适合此时的词,但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才疏学浅还是故yì

拖了些时辰才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献了上来:“微臣勉强应景把这词献给皇上吧,还望皇上不要嘲笑微臣浅薄!”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朱祁镇一看就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赞叹道:“不错,刘卿啊,这可是朕见过的最好的溢美之词了!”

王振微微变了脸色但少不得还是强撑着笑脸道:“皇上,看不出来刘大人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文武双全之才呢,这首词写的如此大气也不知dào

写的是心有所感呢还是?”

刘越见王振的言外之意是要把自己往心怀帝王之心上扯便喝道:“王公公没听清楚吗,这是微臣为皇上写的,难道皇上还当不起这样的霸气吗!”

“好啦,你们就不要掐架了,朕知dào

你们的忠诚!”朱祁镇忙站起身来走到刘越与王振中间拍了拍二人各自的肩膀劝了劝又朝王振道:“王公公,你如今也是位极人臣了,怎么就没容人之量呢,你瞧瞧人家曹吉祥见到刘越有才也不嫌弃其贫穷寒微就收为义子而你呢,却在这里纠人家的短,像什么样子!”

王振还是头一次被朱祁镇以这种口吻批评,内心里未免产生了很大的触动,便忙躬身道:“奴才知错了,谢皇上指点!”

“这就对嘛,如今你当不了人家的义父就拈酸吃醋成什么样子,倒不如结个忘年之交如何?”朱祁镇笑了笑说道。

王振只得苦笑着连连称是,象征性地夸赞了刘越几句又自我批评了一下才离开乾清宫。

“唉,看样子这刘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了,只怕自己几句谗言是弄不倒他了,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王振一出来就看见了外面的一团的乌云正吞噬着蔚蓝的天空,连太阳的光辉都被掩盖住了就不由得感慨道:“想不到一个寒微出身的秀才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王公公,您可回来了,今日白佐去了北镇抚司要人,可那刘越依然嚣张得很,竟然把刀架在了白佐的脖子上也不放人,你说说如今可怎么办才好”,马顺一知dào

刘越不放人的事情就忙来找王振。

王振也不理他径直进了内书房,将拂尘一放就端然坐进了太师椅上:“你先不要慌,本公公从今天起算是与他刘越扛上了,你先过来坐下,我与你细细商议个法子出来。”

第113章 训斥公主

“什么!公公,你让我去找那姓刘的求情还要赔礼道歉?”马顺没想到王振沉思一会儿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办法,这让他很是想不通忙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问道。

王振冷哼了一声就起身来到槅子旁将一和田玉刻的狮子骢放在手中把玩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刘越现在与皇上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他背后有皇帝撑腰,你我只能暂避锋芒!”

“暂避锋芒?不是,公公,那姓刘有那么强势吗,让您一个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也怕了他不成?”很不理解的马顺有些燥热地挽了挽箭袖,手一拍膝盖后就起身来到王振身旁来问道。

王振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从内侍手中接过茶来揭开茶盖吹散了满满地热气又将两旁的垂绦别在一边才道:“咱家就是要做出怕了他刘越的样子,让那刘越再嚣张些再跋扈些,这样也可让他替咱家分担一些这些年来所积下的恶名。”

马顺想了想然后猛地一拍脑袋:“着啊,公公说的意思是以退为进,假意服软让那姓刘的以为我们怕了他,然后由着他为非作歹,祸乱超纲,等他到了天下共愤,人人得而诛之的时候,我们再反戈一击,那样即便是皇上再恩宠于他也不能悖逆了天下人的意思。”

王振摇了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最紧要的是让皇上讨厌他刘越甚至恨他刘越,天下都恨他刘越而独皇上不恨也是无济于事。”

闻听太子侍读刘大人今日要来东宫,万贞儿特意换了一身葱绿色薄裙,略傅了些茉莉香粉的娇嫩脸蛋在霞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明艳,就连花丛间的一只蹁跹蝶儿也舍了新蕊落在她肩上。

“哈欠!”刘越忽然出现万贞儿背后还没来得及夸赞她今日穿戴美若天仙时就连打好几下哈切,直接就将那蓝绿蝴蝶吓得落荒而逃,而万贞儿也忙转过身来将手帕递了过来:“刘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也不知dào

是哪个美女在念叨我”,刘越笑说了几句就从万贞儿手中接过手帕胡乱揩拭了一下,正要还给她时却又收了回来放在鼻间嗅了嗅手帕上散发出的芳香道:“贞儿姑娘,你这手帕子还真香啊!”

万贞儿见刘越如此调笑于她就羞臊得满脸通红忙转过身去低头侍弄着同样喷着香气的发梢低声道:“大人若是喜欢留下便是了!”说完,万贞儿就忙跑进了屋内,躲在门后偷偷看着还晾在外面的刘越暗暗痴笑。

看这样子,莫非这传说中的万贵妃喜欢上了我?这样也好,如果把万贵妃泡上手,没准还真的能把成化朝晚期的后宫秽乱与朝廷颓废扼杀在摇篮之中。

刘越一想到此就将手中的手帕掂了掂又摇了摇头然后就故yì

若多情公子般把这手帕拿到鼻间嗅了嗅才郑重地放进衣袍内,掩了掩衣襟才转身走进来。

万贞儿见刘越进来就忙转过身去却一不小心与正抱着小太子出来的静云公子碰了个正着。

“哎哟!你长没长眼睛啊!”静云揉了揉被撞得快冒烟的额头正斥责着就见万贞儿红着脸呆呆地站在一旁强咬着嘴唇就忙问道:“你怎么了,喝了酒了还是见鬼了?”

“没,没什么,是刘大人,刘大人他来了”,万贞儿吞吞吐吐地回了一句就将要往自己身上爬的小太子抱在了怀中见小太子嘴角涎了不少口水便要拿出手帕与他揩拭,正寻摸不着手帕时就见刘越走了过来将手帕子递了过来:“我说贞儿姑娘,以后做事别慌慌张张的。”

“大人教xùn

的是”,万贞儿红着脸回了句就忙低垂着头偷偷瞧了一眼刘越,见他正看着自己忙又慌张地缩回头来,暗藏的小心脏跳的砰砰直响。

“刘大人,有没有发xiàn

贞儿这人一直怪怪的,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静云公主说着就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将腿往刘越肩膀上一架然后随手将着实的紫砂壶嘴灌入口中咕咕喝了起来。

静云公主这么抬腿架在刘越肩膀上,让刘越正好对她小褶裙下白润平沙般的小肚皮一览无余。刘越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将静云公子的小腿抱了下来道:“我说公主殿下,你就不能淑女点吗?”

“怎么,本公主放一下脚就不行吗,别以为本公主不知dào

你和贞儿姑娘之间的事,其实本公主早就瞧出来了!”静云公主信口胡诌道。

刘越见这静云公主随口乱说就直接按住了她的嘴:“我可警告你,有些话别乱说,你乱编排我倒没什么你乱编排人家贞儿姑娘让人家以后在宫里怎么待,要是让那起小人听见了指不定又惹出什么祸事来!”

静云公主早就知dào

万贞儿被人关进鬼屋的事见刘越这么说,她也就只好暗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别过脸去狠狠地一拍桌子道:“你们合起来欺负我!”说着,这静云公主就呜呜大哭起来。

万贞儿见静云公主哭了起来深怕让别人知dào

了还以为自己冒犯了公主便忙跪了下来磕头道:“公主殿下,是奴婢错了,奴婢该死,您就别哭了!”

静云公主说哭就哭就更决了堤的大水一样,无论万贞儿怎么认错怎么磕头就是停不下来。这时,由于连带效应,小太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好像这样呜呜大哭很好玩似的。

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公主殿下就这样嚎啕大哭了起来可就急坏了下边的侍女太监们,有的人早已焦躁不安起来说要是让娘娘们知dào

公主和小太子受了委屈那可就惨了。

刘越见这些侍女太监们吓得手足无措,便忙一拍桌子大喝道:“好了,哭什么哭,谁在哭,我就把他丢到井里去!”刘越这一顿喝,小太子和静云公主都止住了哭声齐刷刷地看着刘越。

小太子见刘越一脚踩在凳子上,吹鼻子瞪眼地看着自己也不知dào

这是在朝自己生气而是觉得搞笑竟忍不住笑将起来忙往刘越怀里钻。而静云公主依然生气地别过脸去:“臭刘越,我不喜欢你了!”

“小丫头片子,你喜欢不喜欢我跟我有什么相关,要不是看在你是公主殿下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屁股打开花了!”刘越与这静云公主相处久了也摸清了她的脾气所以与之争吵起来倒也不客气。

静宁公主见刘越这么说,干脆翘起了小香臀背对着刘越道:“那你有本事就打呀!”被弄得哭笑不得的刘越只得扬起手来道:“别以为我不敢!”

刘越正要象征性拍打一下就见东厂提督太监金英走了来,便忙拿茶杯碰了这静宁公主的屁股一下道:“金公公来了!”一听此,静宁公主就忙直起身来,朝刘越做了个鬼脸就和万贞儿们躲进了里屋。

这里是东宫,金英虽然贵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且提督东厂俨然如外臣六部尚书贵重但到了这里还是得放下体面,亲自拿着圣旨徒步走了过来朝屏风后冒出个小头冠的小太子拜了拜才道:“有旨意,着东厂与锦衣卫速带人抄了驸马都尉石碌的家!”

“驸马都尉石碌?”刘越并不知dào

这人是谁,也不知dào

他在历史上怎么样的人物,但既然圣旨已下,他还是得接了旨意忙跟着金英一起出了东宫。

金英乃是宣宗朝留下来的老太监,深受宣宗皇帝的宠幸,且执掌着司礼监后来王振上位将金英挤了下去。金英虽心有不甘,但无奈一朝天子一朝臣少不得只得忍了。

“厂公,不知这驸马都尉石碌为人如何,皇上为何要微臣去抄他家,可否请公公明示,毕竟要抄的皇亲,下官也好把握分寸”,刘越说着就悄悄将一锭银子丢进了金英袖中。

金英同王振等太监一样也贪财但由于比起王振而言只不过不是贪得那么显眼罢了,若如刘越给得多了,金英倒不好收下见刘越只象征性地丢了枚大锭倒也无所谓地收了:“其实呢,这驸马爷并没有得罪皇上。”

“哦,敢情他是得罪了王公公?”刘越忙接口问道。

金英听此忙堵住了刘越的嘴并把他拉到暗处去往四处瞧了瞧后才低声劝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如今这朝廷上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听说这驸马爷打死了他府上的一个太监,而这太监又刚好给王公公献过礼,王公公不免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就在皇上面前进了这驸马爷的谗言,皇上信以为真就任由王振处置了。”

“虽说只是一太监,但好歹也是人啊,就这么白白的打死了,那驸马爷的确有些可恶,怎么可以如此草菅人命,但这王公公也忒霸道了些,硬是抄别人家的才过瘾这不是作孽吗?”刘越忙道。

本来这驸马爷打死自己家奴对于大明法律来说并没有犯罪,但金英毕竟也是太监奴才所以也有痛恨石驸马残忍之意一听刘越先是责骂了石驸马一番倒也听着顺耳,便道:“刘大人果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只是你有所不知,这王公公却不想自己去做这个抄家的恶人而是让我和刘大人去做这个恶人。”

第114章 抄家驸马府

金英这些日子冷眼看着,早就看出来刘越是最有潜力与王振争夺圣宠的大臣且也与王振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也就有了暗地里煽阴风点鬼火挑拨离间以使自己坐收渔利的打算便特意补充了几句。

刘越当然看得出来金英的小算盘,便笑道:“厂公说的极是,但那王振想让我当恶人可没那么简单,厂公若信得过我就让我北镇抚司去全权负责抄家一事如何?”

金英是东厂提督太监有节制锦衣卫的权力,听刘越亲自请缨倒也如愿:“那好,本公公就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到时候本公公亲自为你请功。”

“那就多谢厂公了,我兄弟能当上掌刑千户也全仗着您的恩德呢”,刘越说毕就拱手带笑而去。而金英则忙赶去了王振这里,金英虽然暗地里介怀王振压过自己一头但明面上却还是以王振亲信的口吻禀告道:“公公,刘越竟然主动接过了抄家的任务,一点都没有推脱。”

“哦”,王振感到有些惊讶,旋即有笑了起来:“不错,倒有些胆量,不愧是我王振看上的对手,你现在速去把锦衣卫镇抚使刘越将要抄驸马府的事告sù

英国公等皇亲贵胄并通知给大臣们,让所有臣僚都看看皇上这个新看上的爪牙有多么的残忍!”

驸马都尉石碌乃当今圣上的姑父,素来与文官交好,对王振等宦官专权也颇有微词,对府中的太监管教得也甚严未尝没有泄恨之意。

不曾想到的是,自己只不过打死了自己府里的太监就惹怒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太监王公公。就在他宴请新科状元曹翰林入府相叙的这天夜晚,刘越所率领的数百名锦衣卫校尉正往这里赶来。

锦衣卫指挥使白佐这一次对刘越的任务倒也没有暗中阻止,刘越集结人马倒也顺利的很。这日夜晚,正逢一场倾盆之势的大雨落将下来,打在整个驸马府的巷道青石板上发出的响声十分清脆倒也掩盖了急急行来的锦衣卫脚步声。

“大哥,我遵照你的吩咐去打听了一番,这驸马爷与吏部尚书王直还有兵部侍郎于谦以及翰林院的曹状元都有私交,且也做过不少扶危济困的善事,而且也痛恨王振,所以我觉得去抄他家总有些不妥”,吕大龙从旁说道。

“我知dào

,王振这样做就是要让我彻底得罪文官集团让我跟他王振一样成为百官口诛笔伐的人,你以为我真的会上当吗,我这样做不过是不想授王振以口舌而已”,刘越回道。

吕大龙心想既然都带人来了查抄人家了还不算上当吗,便又问道:“可是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啊,难不成一会真的要冲进去搅得驸马府鸡犬不宁,到时候若是皇上后悔了,那不是还得怪罪我们欺侮了皇亲?”

刘越将头上斗笠取了下来,一任大雨倾泻在自己头上命道:“四弟,你带着众人立即去包围驸马府,但只准围不准闯进去,如有违抗者就格杀勿论!”

说着,刘越就双脚一点青石板上汪积着的水潭踏在院墙上一跃而起,没多久就没见了人影。而吕大龙也明白大哥这是提前去了驸马府内通知消息,便会意带着所有锦衣卫朝驸马府围了过来。

白佐派来的一名百户一到了驸马府就迫不及待地要带人冲进去,但一到阶梯前就被吕大龙持刀拦住了:“没听见镇抚使大人的命令吗,现在不准任何人闯进去,违者格杀勿论!”

这百户并不知dào

吕大龙的凶悍,将吕大龙的刀一挑开:“让开,我们是遵照指挥使大人的吩咐,你不能阻挡我们!”

“他奶奶的,你不信邪是不是!”吕大龙二话不说就一刀朝这百户劈了下来,这百户淬不及防直接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没一会儿就被染红了遍地积水。

早已准bèi

好冲进去大肆劫掠一番的锦衣卫缇骑们都傻眼了,都不敢再前进一步。而吕大龙眼睛也不眨一下,直接就将流着血水的九环大砍刀扛着肩膀上大声命道:“老子虽然跟着我大哥在镇抚司但好歹也是东厂的掌刑千户。你们他妈的谁再不给我面子,信不信我直接拿你们祭刀!”

吕大龙使不惯绣春刀却喜用又重又大的九环刀,再加上人又高所以站在人群中顿时就有鹤立鸡群之感,其威势吓得这些锦衣卫们都不敢发一句言。

刘越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驸马府,见前面大堂灯火通明就径直走了过去。门前看守的太监正要拦住刘越,却见他身着飞鱼服,手执绣春刀,一副锦衣卫官校打扮便忙朝一丫鬟耳语了几句才迎面过来躬身道:“不知这位大人为何深夜来此?”

刘越拿出圣旨来放于胸前然后拿刀柄格开着太监道:“有旨意!”这太监见此也不好再拦阻,只好退到一边,无意间竟偷看到刘越别在腰间的铜牌,上面写着:锦衣卫镇抚使刘越。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十三太保是出了名的穷凶极恶,专干抄家灭门的事,这太监见是北镇抚司的人吓得忙跑入了雨中大喊道:“不好啦,锦衣卫来抄家了!”

进去通禀的这侍女一听刚才那太监大喊抄家顿时吓得腿脚都软了,整个人就直接栽倒在波斯地毯上,哭丧着脸道:“不好了,驸马爷,锦衣卫来抄家了!”

“抄家?”正与曹状元秉烛夜谈的石驸马一闻此就忙站了起来,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就滑落在地,打在一旁的玉颈高瓶上发出清亮的响声。

曹状元近来也风闻不少东厂和锦衣卫抄家灭门的事,见石驸马脸色苍白也自知肯定出了不好的大事,便有些暗自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来石驸马家做客要是让锦衣卫错把自己当做同党抓了可就不好了。

“驸马爷”,曹状元正要告辞而去却见石驸马竟然笑了起来,接着就见一壶烈酒灌入口中后道:“走,曹大人,你刚才不是还向我说读书人如何有气节吗,我石某虽添为贵胄但也算是半个读书人,焉能怕他这抄家灭门的锦衣卫,走,我们出去会会这阉宦门下的走狗!”

“这,这个,驸马……”曹状元现在正是懊悔不已,但又不能说出自己向要逃避的意思以薄了自己这读书人的面子,只得硬撑着出来并色厉内荏道:“好,我倒要看看这锦衣卫的人是如何骄横跋扈的!”

曹状元正说着就见一个披着斗笠,手执冰寒似雪的刀锋径直走了过来,那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就像是噬人吞骨的恶魔一般让人不自觉地毛骨森竦。

“哎哟!驸马爷,下官肚子疼!先回避一下啊!”曹状元现在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与石驸马一起并肩站在面对刘越,便找了借口要溜走。

其实早停在外面将这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的刘越很鄙夷地抽刀挥来,横在曹状元面前,冷冷道:“曹大人若是再敢走出一步,休怪本官刀下无情!”

曹状元吓得忙退缩了回来,见刘越那光辉下异常耀眼的刀刃移了过来依旧指着自己的鼻梁吓得干脆扑倒在地哭道:“这位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并没有想与王公公作对,只是迫于无奈才写折子替驸马爷求情,上书弹劾王公公也是李翰林逼得呀!”

“咦!”石驸马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平时正直敢言的曹状元问道:“曹状元,你刚才不是还当着我的面怒骂王振吗,怎么现在如此没骨气了!”

“也罢,算我石某看错你了”,石驸马见曹状元全身打着哆嗦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完就来到刘越面前道:“敢问这位大人贵姓,不知为何突然闯入寒舍?”

“有旨意!驸马都尉石碌接旨!”刘越将刀插入鞘中,然后端步进入厅堂拿出圣旨徐徐展开高声喊了后,石碌将御赐蟒袍扯在腰间然后跪下道:“微臣接旨!”

刘越匆忙念完了抄家旨意就忙石碌扶了起来也不管瘫倒在地上的曹状元就坐入椅中道:“驸马爷也不必惊慌,先请坐下叙谈一会如何?”

石碌偷眼往四周瞧了瞧又仔细听了听,见虽然院墙外红光漫天但院内并没有冲进来一个锦衣卫且家里人都还相安无事便知dào

事情有转机便也云淡风轻地回道:“好,快给刘大人上好茶!”

曹状元见此感到很是奇怪,心想这像是抄家的样子吗,怎么抄家的人和被抄家竟坐在一起喝茶了。但自知颜面已经丢尽的曹状元也不好再前去询问就灰溜溜地出来谁知刚一出来就被侍机待发的锦衣卫给拿下了。

“奶奶的,这不让人进去眼看着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却不曾想还是有人出来了,先搜搜他身上有什么财物,然后在打一顿绑了起来准bèi

抓回去随时拷问”,一总旗官说完就直接把曹状元丢了过去,几个缇骑忙将他全身搜了一番,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急骤的拳打脚踢声。

第115章 保卫驸马府

这边,刘越转身过来将刀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然后就见寒眉紧锁,丰唇发紫,手不停抖动着的丫鬟端着油漆添金茶盘走来便将刀收了回来接过茶道:“听说驸马爷打死了府中一位太监?”

“确有此事,这太监私结权阉王振,我激于一时义愤就将他打死了,也因此得罪了王振,刘大人这次想必也是受了王振派遣来抄我家的吧”,石碌说着就站起来就跪在地上道:“要抄就抄吧,罪臣甘愿接受,但请刘大人不要凌辱我的家人。”

“素闻石碌大人高义,所以下官才没有急急忙忙地带着我那帮恶犬冲进来,但这毕竟是圣上的旨意,家还是得抄,本官给你一个时辰,你且去通知府中大小人等聚拢此处以免受扰乱打骂之苦,然后我们再抄家也不迟”,刘越说着就大踏步走了出去见这驸马府峥嵘轩峻,灯笼高高挂着照亮如白昼般便道叹道:“多好的一座府第啊,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石碌本以为自己的府上难以逃过此次浩劫,但听刘越这话他就完全相信这位锦衣卫堂官也是一正直官员并不是王振爪牙便忙磕头感谢道:“多谢刘大人留情!”

没一会儿,石碌全家大小包括所有奴婢小厮都聚集到了这里,将这座大厅堂塞得严严实实的。刘越见此便来到外面大手一拍。接着,就见吕大龙带着数百人鱼贯冲了进来。

这些冲进来的锦衣卫们由于都见到了吕大龙直接处死一百户的一幕,见吕大龙冲进来很是规矩地站在一旁,所以他们便也很规矩地围在两边规矩地听着刘越与吕大龙的吩咐。

吕大龙大手一挥,两边的锦衣卫就将刀收回鞘中,接着吕大龙就走了上来:“下官乃东辑事厂掌刑千户吕大龙见过驸马爷!见过刘大人!”

“久仰吕大人威名!”驸马都尉石碌对刘越也只限于耳闻对这位吕大人就更没有听说过了,但现在自己的全家性命都捏在这人少不得示笑回了礼。

“好了,吕大人,你先带人去四处查抄,但不准打坏东西,不准烧毁东西,不准暗藏私货!”刘越说完就将石驸马拉到一旁细声问道:“石驸马,别害pà

,吕大人他有分寸,我们先去喝茶!”

“慢着!”刘越刚要拉着石驸马进去喝茶却斜眼看见一穿着红蟒袍的锦衣卫指挥使白佐走了进来,而他旁边正巧抬着一位百户,看样子这人八成是被自己四弟杀的。

刘越只得转过身来,冷言问道:“指挥使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哼,好你个刘越竟敢抗旨不遵,明着来抄家实则与这等乱臣贼子沆瀣一气,如今刑百户之死就是明证!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白佐这次带了足够的人马,他相信自己这次绝对能让刘越死于此地。

原来,王振早就猜到了刘越会明着主动抄驸马府但暗地里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驸马府的人,所以王振干脆就故作不知暗中授意白佐带足人埋伏在驸马府周围伺机屠戮驸马府并把刘越等人也斩杀于此,然后再把刘越之死推开石驸马,说他早已豢养武士,惧罪顽抗就杀了刘越。

刘越哪里知dào

这些,见白佐无故来干扰他做事就不由得大怒:“指挥使大人,查抄驸马府是刘某之责,与你何干,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好歹,别怪刘某在皇上面前弹劾你!”

“哼!”白佐直接就拿出一把机弩来对准刘越就射了过去,箭迅疾划破雨帘直戳刘越面门。就在一瞬间,刘越忽然翻身一跃躲了过去,然后将夺下了的这利箭反手一投,这利箭就如梭镖般直接插入白佐右手,白佐手腕剧痛只得丢了手中机弩。

而这时,白佐身后的锦衣卫缇骑就直接拔刀朝刘越砍了过来。刘越身边的北镇抚司校尉们忙横刀挡在刘越前面:“大人小心!”

白佐没想到短短几天,这镇抚司的人就都完全效忠与刘越了。但他依然相信自己今天能够除掉刘越,因为他今天带了上千人,即便北镇抚司的所有人都愿意为刘越卖命也无济于事。

“让开!”刘越大喝一声,校尉们只好让出一条道来。刘越将身后的披风一甩就将手中的绣春刀横插在柱子上怒眼问道:“指挥使大人,你想杀下官,下官会让你后悔的!”

“都给我上,王公公说了,杀死刘越者官升三级,赏银一千两!”白佐一声令下,所以缇骑们都血脉喷张地冲了上来,俨然刘越已经成了他们眼中的财物与升官加速器。

“慢!”石驸马大声喊了一声,然后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挡在刘越的前面高声喊道:“白佐,我石某以前从未认识刘大人也未与他有任何关系,你错怪刘大人了!”

“多谢驸马爷好意,摆明了这王振是要取你我二人性命哪里管的了你我是真有勾结还是假勾结?”刘越说着就瞪着红红地眼睛大喊道:“四弟,别抄了,带着你的人都给我出来,今晚我们不抄家抄人!”

“大哥,这家伙欺人太甚,老子早想要他命了!”吕大龙早已闻声赶了来,一字排开的校尉们齐刷刷地拔出刀来环立在刘越一旁只等着刘越一声令下。

刘越听着外面万马奔腾的声音和弓箭拉弦的声音就辨别得出这白佐绝对带了上千人而且暗地里绝对有弓箭手。

虽然他现在很愤nù

,但刘越并不想送命,冷静片刻后刘越就忙俯耳对石驸马低声道:“驸马爷,这姓白的摆明了要把抗旨造反的罪名强加于你身上,你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和下官一起杀了此人,然后下官自去皇上面前澄清此事,或许驸马爷还可保住全家性命,但若驸马爷束手待命的话,只怕我死之后就是你全家灭门之时!”

石驸马并不是糊涂人,他知dào

刘越的意思,但他不敢相信刘越逃出后会真的劝服皇上饶恕自己全家性命,可他一想到这刘越毕竟是皇上宠臣,自己倒不如姑且一试。

于是,石驸马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府里上下所有十五岁上的男丁太监们都给我站出来,从现在起,我们与刘大人一起抵抗此贼,保卫驸马府!”

“保卫驸马府!”这时,驸马府所有的人都高声喊了起来,这些人毕竟都不愿意做待宰羔羊,只有有人撑腰,他们焉能不站出来为活下去而战。

第116章 血溅驸马府

石碌作为驸马都尉,富贵至极,府中自然也豢养了不少武艺精湛的武士。刘越略瞅了一眼,就见有数十名虎背熊腰的家丁手握住百来斤的大砍头站了出来,瞧这架势好像比刘越的手下更凶狠。

白佐手下的锦衣卫缇骑这时也冲了上来,十几把雪亮的绣春刀就像倾泻而下的瀑布般在雨帘中划了过来,刘越直接跃起横转过身来然后挥刀下砍,就有三名缇骑手腕被削,扬起的断腕伴随着疼痛至极的吼叫声摔进了水滩中,溅起了一网水珠。

在水珠落地的那一瞬间,刘越忽又俯身低头倒剑横刺入一缇骑胸膛。这时,刘越身后的那些锦衣卫校尉们也与这些缇骑战成一团。而吕大龙带着的人和驸马府的武士家丁们则从左右两翼与白佐的人战斗起来。

忽然,平行如雁飞的十几次机弩短箭急速破风向刘越一群人射来,顿时就有十几名校尉与武士被射成了刺猬,血液直接在雨水中流成了一条鲜红的绸带。

刘越舞刀若烟花般将向自己射来的三支利箭格挡开,然后又抓了一缇骑挡在自己身前大喊道:“所有人都散开,把阵势给我搅浑,这样他们就不敢射箭了!”

吕大龙等人立即就明白了刘越的意思忙四处散开,或躲于水缸下与敌拼杀或躲在墙角根拼杀;有的干脆独自冲了进去与十几个缇骑搅在一起,杀了四五人就被围攻上来的缇骑刺得肠穿肚烂。

但由于雨越下越大,细密如丝的雨线严重干扰了这些弓箭手的视线,而且射出的箭也因雨水击打减轻了不少力度且也偏离了方向,再加上双方队伍早已混战在一起,弓箭基本上不足以对刘越等人构成威胁了。

这样,刘越的攻势就更猛了,如今他与吕大龙还有那些驸马府的几个武士已经冲到了阵势中央,且各自身边已经倒下了无数的尸体,已经被染成红色的锦袍与缺口好几处的刀刃直指大门上站在的白佐。

“让那些人都撤下来,全体都加入战斗!”白佐说话就把手一挥,墙体趴在的弓箭手忙撤了下来,抽出刀来直接从墙上跳下来欲加入这场搏杀。

突然,埋伏于墙根的宁百户直接挥刀往这些站立未稳的人身上砍去,这些人的腿脚还没着地就被齐刷刷地砍断在地堆积成山。白佐见此气的脸色沉了下来,然后亲自拔出刀来直指刘越:“老子今晚一定要杀了你!”

刘越将脸上挂满的水珠与血水横着一揩,脚踩在一百户身上然后直接将刀抛出,那刀顺着飘来的雨线直刺白佐。白佐两边都有人在拼杀,实在躲不开,白佐干脆就拉了自己一下属到自己面前,然后那刀就直接没入了这下属的胸膛。

“白佐,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刘越忽然蹲地一腿横扫,一地水花就飞溅上来,白佐正从这水花四溅中寻找刘越时,突然一把细如蝉翼的薄剑直接插入了自己左肩。

也许是肾上腺素的缘故,白佐并没有感到疼痛,而是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看着刘越:“你出手竟这么快!”刘越也不回答,然后大声一叫就撤刀一砍。

“啊!”突然,白佐大叫一声,看着自己断落在地的左臂,白佐整个脸都吓得煞白了。

接着,一滴冰冷的雨水从刘越的刀尖滑落在了白佐的喉结上,白佐吞咽了一下就没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刘越,但早已出卖他的眼神早已写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刘越直接把白佐拽了起来:“都他妈的住手!”刘越的声音虽然洪亮,但也只是白佐周边的缇骑听见了,其他的人仍然与吕大龙他们混战在一起。

刘越又喊了几声,无奈雨声太大再加上人群喊杀声早已掩盖住了刘越这足达数百分贝的高音。刘越气极,直接将白佐的另一条胳膊扭断,然后抓住他的痛经一扯,白佐疼得大叫:“救命啊!”

白佐疼得汗水都出来了,而他的手下们也听见了自己指挥使大人的喊叫声忙撤身回来一看,却见指挥使大人正跪倒在雨水中,而旁边却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刘越,他现在手里正拿着锋利的刀刃抵在指挥使大人的要害处。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吕大龙也将手中的九环且已经添了九个缺口的大砍刀丢在了青石板上,然后自己直接坐在水中,将被血雾迷了的眼睛一抹就大喊道:“哈哈,看你们谁还敢杀我大哥!”

刘越扫视了一眼,自己这边的人已经折损一半,而驸马府的家丁也大多丧命当场或伤痕累累,但白佐的人也仅剩下了不到百人,整个院子内已经血流成河,断手断臂堆积成山,尸体也铺满了整个青石板。

连石驸马也禁不住恶心呕吐了起来,而其府中女眷更是早已吓晕了过去。但这时,整个府邸里寂静无声除了雨声和低吟的哀嚎声,所有人都自觉地保持了沉默。

所有人都把眼光驻足到了刘越身上,因为他现在正挟持着今晚最核心的人物,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白佐。白佐知dào

刘越很厉害,但没想到他如此厉害,那怕自己做足充分的准bèi

,最终也难逃一败。

这时,白佐见刘越迟迟没有动手,便以为刘越肯定是因为自己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而他一个锦衣卫镇抚使肯定有所顾忌,于是他又有了几分胆色,便怒斥道:“姓刘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本官!”

“哼,白佐,都到这时候了,你的嘴依然比鸭子的嘴都硬!但你想错了,我刘越就是要杀了你,而且一定要杀了你!必须杀了你!”刘越说着就一脚打在白佐膝盖处,白佐膝盖直接被撞碎,疼得他大叫了起来:“混蛋,本官是你顶头上司,你不能这样对待本官!”

刘越知dào

白佐现在已经成了废人,干脆就收好剑二话不说就坐在了雨水中正眼面对着白佐道:“姓白的,我之所以现在不杀你是要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细想想,今晚这事如果你我之间要是不死个人,这事能向皇上说清楚吗?”

白佐本来就是遵照王振的指示来驸马府杀刘越就是好把刘越之死推给驸马爷,然后再以驸马爷抗旨为由将驸马就地正法,这样就由不得皇上不信。

但是如果刘越将白佐杀死的话,刘越同样就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白佐身上。说这白佐暗藏祸心,贪图驸马府钱财再加上与驸马府结了梁子就设计诬陷驸马爷,却被刘越发xiàn

,这白佐狗急跳墙意欲斩草除根。

刘越把自己的想法告sù

给了白佐,白佐听后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他明白虽然刘越的理由很荒诞甚至比王振要陷害他的理由还荒诞但是如今谁都知dào

皇上昏聩,对自己宠幸的人十分信任,哪怕是自己宠臣所编排的理由再离谱,他都信以为真,而刘越正是这个能让皇上完全相信的人之一。

白佐怕死了,也服软了,在生命与尊严之间,他选择了前者,他毫不顾忌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在雨水击打着的青石板上,其磕头的响声甚至都掩盖住了雨声:“刘大人,您高抬贵手,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来冒犯您。”

“呵呵,我高抬贵手?这不对吧,您是锦衣卫指挥使,我是锦衣卫镇抚使,您是二品大员,我是四品小官,我在您面前就跟一只小蚂蚁似的,哪里就轮到您向我求情了”,刘越冷笑了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一脚踩在白佐身上:“白大人,知dào

吗,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四弟,给白大人一个痛快的!”刘越说着就打了个响指,径直朝驸马府的大堂走过去。在他前面的缇骑校尉们没有一个敢拦住刘越,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

与此同时,吕大龙也坐起身来,将那把九环大砍刀拔了出来摸了摸卷了的刀刃然后又贴在脸颊下感受了其冰冷之感才道:“这把刀杀过千户,杀过孟养的大将,还阉了按察使的公子,如今要以一锦衣卫指挥使的性命结束此刀性命也算对得起这把刀了。”

“且慢!”这时,石驸马忙走了出来,拦住刘越后拱手道:“石某佩服刘大人的刚勇,但请刘大人三思,这白佐虽恶但也是朝廷堂堂的二品大员,私自处死他只怕不好啊!”

“呵,驸马爷还真是中规中矩之人,如果我今天不是我刘越的话,只怕今天你们驸马府全家上下还有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做了这姓白的刀下鬼,如今你为他求情,也不知dào

你落入他手中后,他会不会替你求情?”刘越说毕就转过身去冷眼瞧了白佐一眼见他还在那里不停地磕头就又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他会自杀,想不到磕头磕得这么实诚。”

“刘大人,您如果杀了他只怕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你不能为了我们整个驸马府而给自己带来灾祸啊!”石驸马想明白了点,便忙劝道。

“我不杀他只怕带来的麻烦更大!”刘越说毕就朝吕大龙扬手一劈然后就继xù

往屋内走去。

吕大龙明白自己大哥的意思,示意地点了点头就往白佐走来,白佐身边的人同样不敢阻拦也让开一条道来。

第117章 杀死上司后

突然,就在刘越要转身坐下时,背后传来了一声惨烈的叫声。这声音是白佐发出的,吕大龙的一刀准确无误地劈向了他的脖间,刹那间白佐左心室里蓄势待发的一腔血液因主动脉的切断而冲天喷薄而出,直接溅上了屋檐。

刘越听见这惨叫声就停了下来,并缓缓地转过身来,接着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所以精力般轰然倒进了椅中。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沉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刚才的那一场搏杀,刘越独挑数百人,眼睛红了不知多少次,如今白佐已死,他也就可以放心地休憩一会了。

而石驸马却没有刘越这么淡然,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死在自己府上,他比刚才面对上千人来抄自己家时还要紧张。

“刘大人呢?”石驸马忙走了进来,一见刘越倒在椅背上呼呼大睡便也不好再打搅他,只得摇了摇头道:“把刘大人扶进屋内去睡吧。”

等刘越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如初,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响彻了雨后放晴的湛蓝色天空,清新的空气里只剩下了四处飘散而来的花香,碧青色的石板上也没有血迹,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白佐剩下的那些锦衣卫缇骑也早已退去,吕大龙则继xù

带自己的人对驸马府的家产清查登记,但没有一个人乱来,因为昨晚的血雨腥风早已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动刀了。

如今这些锦衣卫校尉们对刘越是又惧又怕,一个敢杀自己顶头上司的镇抚使大人,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也不敢有丝毫的违拗。

“驸马爷,您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诏狱,但请您放心,我刘某既然答yīng

了你就一定会让皇上澄清你的罪过的”,刘越说着就从吕大龙手中的镣铐套在了石驸马身上,然后亲自押送他进了囚车。

浩浩荡荡的锦衣府队伍拉着数百具尸体,数十个大箱子,和一个穿着蟒袍大氅的驸马爷来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的所以小商贩都停住了吆喝,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停了下来,从此以后锦衣卫的恐怖与黑暗在他们心中又根深蒂固了一层。

皇上果真相信了刘越的话,对刘越处死锦衣卫指挥使的事也没有追究,而对于石驸马也网开一面,而王振却不愿饶过石驸马,皇上只得把石驸马罚去凤阳守陵。

刘越一夜没有回府,很是担忧的香儿一大早就起了床,披了件羽缎正要叫妍月去看看刘越有没有回来时,突然香儿的纤细腰肢就被人环抱住了。

“夫君!”香儿转身一看果真是刘越,然后直接闪到一边拿脚抵住刘越的下颌道:“夫君,你昨晚去哪儿了?”

“好娘子,夫君昨晚干了坏事”,刘越说笑着就扑了过来,压在香儿软绵绵的身体上,整个人呼吸就急促起来,正要扒开香儿的衣襟时,香儿却翻身趴在刘越身上很是认真地揪住刘越的耳朵道:“快说,你干什么坏事了?”

香儿这几日与几位京城贵妇闲谈,也知晓了不少官宦人家眠花卧柳,强抢民女追求刺激的坏事,见刘越这样说,她也以为自己夫君定是在外面干了什么有干风月的坏事所以就有些警惕起来。

刘越先是注目看着自己家的娘子接着突然又“噗呲”一笑:“为夫干的就是这样一件坏事”,说着,刘越就将香儿揽于怀中热吻了起来。

一场激烈的暴风骤雨后,刘越再次以疲惫的身躯抱着香儿的粉白身子睡着了。但谁知刚没睡一会儿,香儿就抄起枕头往刘越身上使劲打去:“快说,你到底干什么坏事了!”

“好娘子,你怎么还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啊,让为夫先睡会了吧”,刘越梦呓了一下就翻身将香儿压在身下睡了过去。香儿傲乳一顶,小粉拳高频率地锤打着刘越一会儿见没有效果就索性呜咽起来。

见自己娘子哭泣起来,刘越哪里还敢睡,忙坐起身来捧着香儿的小脸蛋,吻了吻她脸颊上的泪珠安慰道:“瞧瞧,娘子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还隐瞒着我!”香儿说着就将刘越一推然后又哭泣起来。

刘越顿感无语,少不得温言软语解劝许久才把香儿哄好了,正要再次拥妻入巫山时却听见妍月在外面喊道:“少爷,外面有人来通报说,国舅爷马顺向您递了求见贴子。”

“不管他,不就是一个国舅爷嘛哪有我自己娘子重yào

!”刘越说毕就淫邪地笑了笑道:“好娘子,在日头还早,我们再努力耕耘一番,争取今年就下种结瓜!”

马顺现在也急了,自己的儿子被关在诏狱也有好些日子,原以为有白佐在锦衣卫压着,这刘越不会对自己儿子用重刑,但现在他不敢相信了,一个连自己顶头上司都敢杀死的人还会顾忌这个顶头上司的面子吗?

反正王振也授意他来主动结交刘越,马顺索性就拿出了负荆请罪的态度亲自下了贴子要邀刘越去京城最豪华最香艳的春风阁一叙。

话说,五弟二娃子现在已经成了闻名南北的大商贾,仗着自己大哥是巡视边关大太监曹吉祥的义子,二哥又是驻守云南的千户,三哥现在俨然成了天狼寨的土皇帝,二娃子早已在西南和边关做起了大生意,盐铁与茶马贸易都有所涉猎,如今也有了开阔海外的意思。

春风阁也是二娃子的秋夕院在京城开的分院,但就在短短的数月间已经成了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之一。但春风阁也遇到了对手,那就是东南大富豪叶俊开的解愁楼。

这叶俊就是叶宗留,那日,叶宗留侥幸逃脱后并没有离去京城,深知灯下黑的他一直待在京城并在兵部尚书徐公子的关照下结识了东厂太监金英的样子金朵朵,且在这二人的照顾下开了这解愁楼。

这解愁楼与春风阁招揽女子全凭父母自愿不同,而是靠着东厂的庇护见到材质上佳的女孩就强抢过来然后强逼其卖身或者说直接将其他青楼的红牌人物暗中处死,以削弱其竞争力。

刘越一看马顺的贴子就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马顺还真会挑地方,也罢,五弟这家新阁楼在京城这么久了,我也没去照看一下,今日就索性卖这姓马的一个人情,去春风阁为五弟消费消费。”

“好嘞!”吕大龙也兴奋异常,忙牵了马过来正要递给刘越时就见一大队五城兵马司的兵丁跑了过去,其中一个青袍官员骑着高马大喊道:“快,速速包围春风阁!”

“咦!”吕大龙感到有些不妙,忙露出自己锦衣卫牌子将那青袍官员叫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青袍官员见是锦衣卫的人询问也不好隐瞒便忙道:“回大人,今早春风阁的头牌花魁被人分尸在闺房,上面的人就要我们五城兵马司去包围春风阁。”

“有事!”刘越与吕大龙对视了一眼就忙打马道:“速去春风阁!”

第118章 阴谋陷害

二娃子遵从自己大哥的建议,并不把这些青楼女子一味当做摇钱树般索取利用,不但让她们生活得如大户人家的小姐般富贵奢华而且从没有责打训斥过她们,如果谁要是想赎身从良,二娃子也不强逼留下,而是充分的尊重她们的选择。

起初,二娃子还只道这是大哥心善的缘故,直到基本上所有当红的风月女子都来投奔自己,让自己赚得个盆满钵盈后,他才明白大哥是有远见卓识的。

春风楼的后花园就是二娃子专为这些女子们建造的休憩之所,占地数亩,每位女子都有几个丫鬟服侍也有自己独立的闺房。

二娃子虽与一位自己相交已久的青楼女子玩了大半夜,但这日他依旧起得很早。当他经过当红花魁杏儿的水兰坞时,见这水兰坞的窗扉紧掩,二娃子便走了过来敲了敲窗户:“杏儿姐姐还在睡呀,今日可是兵部尚书徐公子来邀,可不能耽搁了。”

里面没有人应他,二娃子也不生气在窗扉前站了一会儿就笑着走开了。要说,二娃子所见过的风月女子当中,这春风阁的杏儿之容色绝对不亚于秋夕远的小香儿。

小香儿是自己大哥的秘密情人,二娃子当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可这杏儿不过是出身于贱籍的女子而已,自己又对她奉若上宾,从未因主欺人,所以二娃子也就一直存有一亲杏儿之芳泽的心思甚至还想着有机会能纳这杏儿姑娘为妾。

二娃子虽有与杏儿幽会一夜的心思,但也并未强逼她,而是每日都来细心关照一番,期待能够打动这位姑娘。但杏儿很明显没懂或者没理会老板的意思,无论二娃子怎么热情待她,她都一直是冷漠视之。

春风阁虽开业不久就红红火火,大有超过京城原有的风月场所的势头,但所接待的上流人物却是寥寥无几,最高的也不过是些芝麻小官。

但闻听当朝兵部尚书家的徐公子要来春风阁听杏儿姑娘弹琴唱曲,这无疑给了春风阁接触京城上流人物的机会。二娃子也特地为此花了一番心思,花了重金找人写了最好的新鲜曲儿还把春风阁按照徐公子的喜好重新修葺了一番。

“老爷,这杏儿姑娘如今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都快晌午了还睡懒觉,要是把徐公子给气着了可怎么办才好?”一旁的下人忙跟上二娃子倾诉着对杏儿的不满。

“不妨,我们春风阁的当牌花魁杏儿姑娘就是以慵懒出名,这徐公子想必也是为此而慕名而来,你先下去吧,叫姑娘们把徐公子旧日所作的诗词都重新温习一遍”,二娃子说毕就见楼下有一顶笼罩着一层白纱的小轿走了进来。

来的正是徐公子。话说这徐公子因调戏香儿而被刘越打得腿瘸脸歪后就誓言此生一定要让刘越为此付出十倍的代价。可无论是借马公子的势还是联合王小公公哪怕是王公公亲自算计也没有把刘越怎么着。

徐公子每每想到此就心有不甘,闻听这春风阁的老板就是刘越的拜把子兄弟,再加上这春风阁又影响了自己和叶大哥的生意,便起了陷害二娃子的阴谋。

“现在杏儿早已被我掐死在房中,另外我还把二娃子常戴的扳指放在了她手里,除此之外,我还给这春风阁送了一份大礼就藏在他们地下室里,这春风阁在京城是铁定开不下去了,那个叫二娃子的也只得认栽,谁叫他是姓刘的兄弟!”叶宗留撩开轿帘看了迎面走来的二娃子一眼就对徐公子正色说道。

“叶兄真是好计谋,待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徐公子也摇扇回了一句然后敲了敲轿子道:“先不着急过去,等一等兵马司的人。”

刘越和吕大龙虽是锦衣卫官员用不着像其他官员们那样得注意形象,但由于害pà

自己一穿上飞鱼服就吓得春风阁的客人不敢来而影响二娃子的生意,所以他们还是着便服赶了过来。

街上人群太多,刘越虽然骑马却也没比走路快多少,等他到时,五城兵马司的人早已把春风阁包围了起来。刘越只得爬上一颗杨树,翻墙直接上了春风阁二楼屋檐,却见一具容貌姣好的女尸放在中央,而一旁站在除了自己兄弟二娃子外还有一直不知所踪的叶宗留与跛脚的徐公子。

只见徐公子拖着残了的左腿过来认真地朝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丁大人说道:“回丁大人,小民因听闻这春风阁的杏儿姑娘唱腔极佳且又弹得一手好琴便想着来会会以结为红颜知己,谁知等小民来时,这杏儿姑娘却丧命于屋内,手里还握着这个东西!”

丁副指挥早就接受了徐公子的授意,也知dào

他是在演戏便拿过扳指来附和道:“这杏儿姑娘脖间有指痕,且衣裙被撕烂,很明显是歹人欲对杏儿姑娘用强,无奈杏儿姑娘不从这歹徒便起了杀意,掐死了她,而这扳指也一定是杏儿姑娘从那杀人凶手身上拔下的!”

虽然丁副指挥说得很武断但却是无懈可击,毕竟这扳指任谁看来也是唯一指正杀人凶手的证据。而这时二娃子早已脸色煞白,哆嗦道:“不对,大人说得不对!”

“怎么不对,这扳指就是铁证!”丁副指挥生怕耽搁太久会出漏洞,便立即喝问道:“在场的有谁知dào

这扳指是谁的?”

早已买通好的一个下人左看看右看看就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不敢看二娃子的眼睛而是低埋着头回答道:“回大人,这扳指是我们家老爷的,是安南出产的玛瑙扳指!”

“是吗?”丁副指挥回头看了二娃子一眼,也不等二娃子说话就大手一挥:“拿下!”

“不可能,杏儿姑娘绝对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杏儿姑娘呢?我承认我喜欢她,也想与她那个,但我从未有强占她的意思,不对,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二娃子想通后就要挣扎着摆脱这些兵丁大喊道:“大人,小民冤枉啊!”

“哼,冤枉?铁证如山,你还作何狡辩!”丁副指挥冷言说着正要命人堵住二娃子的嘴以免吵得人尽皆知时却听背后有人喊道:“大人且慢!”

第119章 二娃子的委屈

喊丁副指挥且慢的不是别人,正是主演今日这一幕的徐公子。见是徐公子叫住自己,便又回转过身来故作不认识徐公子的样子严肃问道:“怎么,尔等还有何话要说?”

徐公子见这丁副指挥在自己面前摆官腔,就忍不住想笑,忙拿扇子掩住脸部道:“大人何必急着要走,这春风阁老板既然敢杀杏儿姑娘难道就不会做出别的什么出格之事吗?”

说着,徐公子叫朝叶宗留使了个眼色,叶宗留便过来在丁副指挥身边俯耳低语一番。丁副指挥听后直接扬手一挥:“来几个人随本官去地下室看看!”

刘越早已看出来这是一场陷害自己兄弟的圈套,不由得鄙夷地瞪了徐公子一眼,迅速地将屋梁下挂着的一盏小灯笼中的蜡烛取下来直接朝徐公子仍了过去,然后就闪身跟着众人去了地下室。

“哎哟!”徐公子只感觉背后被什么物事给撞了一下,衣服里也落了不少灰烬让人感到痒痒的,十分难受便忙回身一看却是这一装饰用的小灯笼滑落了下来,便怒气愤然地将这灯笼踩得粉碎然后挥扇而去。

丁副指挥在叶宗留的带引下一来到地下室就发xiàn

了柴垛里的一具女尸,这具女尸全身未着一物,面黄肌瘦,十分弱小,显然是贫苦人家的女孩。

“禽兽!畜生!堂堂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居然会出现如此凶残无情的罪恶之事,叫我等官员如何面对圣上!”丁副指挥当即就拍了桌子,大骂了起来,而徐公子和叶宗留相视一笑。

“哼,真是没想到这春风阁的老板竟是蛇蝎心肠一般的人,竟会对良家女子下此毒手,大人,小民请求大人重惩此人,以还我京城一片安宁!”徐公子立即义愤填膺地恳请道。

“来呀!把二娃子速速押回衙中,给本官当重犯处置,严加拷问!”丁副指挥命令一下。其所属的兵丁就一脚将二娃子从台阶上踹倒在台阶下,然后又是脚将二娃子踹翻了身骂道:“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真是歹毒!”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二娃子见这样一个少女横死在自己阁楼的地下室里也吓得不轻,但他更知dào

此事要是坐实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便立即跪下道:“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虽然开青楼但从来也没敢做杀人放火之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小民啊,大人!”

“哼,现如今人就死在你的地下室里,这里又没寻常人来这里,这不是你干的难道还是别人干的!”叶宗留从旁责训道。

二娃子叶宗留说话,整个人立即就扑了过来狠狠地咬住了叶宗留的肩膀,叶宗留直接一拳打在二娃子腹部,二娃子身上带着重重的镣铐无法立稳身体只得侧身靠在了墙壁上。

“一定是你陷害我的,快说,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二娃子怒吼道。

叶宗留见二娃子朝自己怒吼再加上现在肩膀也跟被人砍了一刀似的剧痛了起来一时也生起气来,就立即抄起一张废弃不用的实木桌子朝二娃子身上砸了过去:“我今天打不死你这恶人!”

桌子没有还没砸过去,一只凳子就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叶宗留的手臂上,叶宗留双手直接被砸得脱了臼,而这张桌子从叶宗留手中直线落下了时也刚好砸在了叶宗留脚上。

叶宗留忽然跳了起来忙朝四周一看,却没有见到人,也就只有忍耐住站在一旁,而这时二娃子却依旧两眼喷火似地瞪着叶宗留了一会儿才又朝丁副指挥跪了下来:“大人,实不相瞒,小民乃锦衣卫镇抚使刘越的兄弟,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啊!”

二娃子现在知dào

定是有人设计害他,别无他法的他只得说出自己大哥的官职来希望这位小小的副指挥能忌惮几分同时也暗示叶宗留别后悔今天干的这事。

丁副指挥起先并不知dào

二娃子的背景,见他搬出一位镇抚使大哥来,也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便忙退到徐公子身后低声问道:“公子,这人可是锦衣卫镇抚使的兄弟,我们只怕惹不起吧。”

“怕什么!王公公早就恨透了这姓刘的,那姓刘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再说了,这事有本公子顶着,你怕什么,快照着原计划办!”徐公子低声训斥了几句就坐在一旁扇起了风,突然感觉额头上一凉,一摸竟是一口吐沫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房梁骂道:“上面是何人,有本事就下来!”

刘越这时早就走了,哪里还有人应他,徐公子干叫了一会儿只得拿手帕揩拭了。

五城兵马司归兵部管,而徐公子又是兵部尚书家公子,自然能辖制得住丁副指挥,既然连徐公子无所畏惧,这丁副指挥也就壮了壮胆色,怒斥着二娃子道:“哼,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别说你大哥是镇抚使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本官也照抓不误!”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五弟他怎么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抓了!”吕大龙说着就要挤出人群去亮身份救人,却被刘越给拉了回来:“你别过去,虽说你是锦衣卫,但人家也是官府,正经办事,不能这样霸道!”

“五弟被徐公子和那姓叶的给陷害了,他们还联合了五城兵马司的人直接以五弟连杀两人的重罪将他押走了,我们得想个法子救出五弟!”刘越接着又说道。

“那怎么救呀,要不我现在立即回去带着一百人去五城兵马司要人!”吕大龙忙回道。刘越点了点头:“好,你先回去着正装然后带足人手就以五弟犯了重罪需由锦衣卫接管为由将人要回来,我先去教xùn

教xùn

那两个家伙!”

二娃子刚被押走,五城兵马司的人就立即查封了春风阁,将所有留宿在春风阁的客人都赶了出来,唯独叶宗留和徐公子还坐在春风阁的后花园里的草亭中碰酒谈笑。

第120章 教训开始

“叶大哥,从现在开始,春风阁就要成为你解愁楼的别苑之一了,你难道就不能给兄弟我一点小小的好处吗?”俗话说饱暖思欲,一旦闲暇下来,徐公子就按耐不住要寻觅美色了,是故端起紫砂壶嘴朝叶宗留的芭蕉杯里倾倒了半杯茶水后就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叶宗留也知dào

这徐公子好色,便也会意地抿着茶水回道:“听闻这春风阁真zhèng

的绝色花旦并不是杏儿而是一位叫小仙儿的女子,而且听说以前这女子是叫小香儿因犯了刘越府中少夫人曹香儿的讳就改名叫小仙儿,不但二人名字相似其天姿国色也与刘家少夫人相差无几,不知徐兄可否有意?”

这徐公子一直对香儿的美色垂涎三尺,无奈刘越太过强悍,他也只能每夜于梦中聊以解慰一番,如今听叶宗留说还有一个与香儿一样国色天香的女子焉能不心动,便有些忍耐不住地涎口问道:“叶兄,既然照你这么说,那这春风阁的老板为何没让她当头牌花旦还一直深藏娇屋呢?”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小仙儿早就是刘越的女人了,因曹太监管的严,刘越一直没敢将她娶回家中也就只得暂居在其五弟二娃子这里,也正因为此,二娃子就从未将这小仙儿等闲视之,这次带进京来听说也只是供与刘越幽会的”,叶宗留这几日着实打听了刘越不少信息,所以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既然如此,好大哥,你快告sù

我,这小仙儿现在哪里,小弟我可是忍不住了”,徐公子一想起香儿的容颜就全身火热,激动不已地摇着叶宗留的手求道。

“就在距此不远的箐烟居里,听说这小仙儿喜竹,二娃子便为她移栽了不少湘妃竹,你看那小溪对面竹林中的小屋,可不就写着‘箐烟居”三个字吗”,叶宗留指了指说道。

徐公子见此就将手中的梅花杯丢在了地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长袍一扬就飞跃过了那条小溪,似乎腿残一下子就好了似的。

然后徐公子推开花藤缠绕的篱笆就径直朝大门跑了过来,直接推门而入就见一美人正在香睡。

小仙儿一直以来就有午睡的习惯,此时的她仅着半新不旧的藕荷色薄裙,玉润华清的肌肤柔嫩可见,略微喘息起伏的那一段波涛更是勾人魂魄。

徐公子吞咽了一下,口干舌燥了起来,正当她准bèi

将小仙儿上面的银色锦缎掀去时,小仙儿突然凤眼圆睁,娥眉倒蹙,然后立即坐起身来拿被褥掩盖住自己前身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是谁让你进来的!”

“嘿嘿,小娘子,是本公子自己进来的,本公子昨夜梦中听月老说这里有一位小仙女孤寂得很,要让本公子来好好慰藉一番,于是本公子就来了!”徐公子说毕就扑闪了过来,而小仙儿直接从他身上钻到一边,也顾不得穿鞋就下了床跑到门外喊道:“二老爷,你怎么把这不三不四的人请了进来,你以后可别怪我在刘大哥那里告你的状!”

小仙儿还以为是二娃子贪财出卖了自己所以就忙大声警告了几句,但还没说完就背徐公子给抱住了。徐公子二话不说就将小仙儿抱到了床上,接着就迅速扒掉了裤子要硬来。

突然间,一记横拳直接砸在了徐公子面门上。徐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下子如鲤鱼跳水般重重地落在了梳洗架上,将西洋镜砸得粉碎,牙齿也掉了几颗。

徐公子摸了摸嘴沿一看已经出了血,又摸了摸自己屁股感觉是什么刺了进去。徐公子还没来得及喊疼,就见刘越站在了自己面前,转动着钵盂大的拳头对着自己道:“小子,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徐公子当然知dào

刘越的厉害,但他绝对没有想到刘越会这么快就找上了门,就好像一直都跟在他身边似的。

情知自己躲不过的徐公子忙退了几步,靠在墙角很苍白无力地威胁道:“你别杀我,我爹可是兵部尚书,我干爷爷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你要是敢动我,你可就惨了!”

刘越知dào

这徐公子黔驴技穷了,也只能拿自己的身份背景来吓自己,可这什么尚书的儿子,司礼监掌印的干孙子也许可以威胁到其他人但绝对威胁不了刘越,而且还会让刘越更加愤nù



刘越直接一脚踢了过去:“;你要是我刘越的孙子,老子还可以考lǜ

放你一马,你居然认王振为爷爷,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你不知dào

我最恨王振吗!”

“啊!”徐公子直接被刘越给踢飞了起来,然后又狠狠地摔了下来,整个人就感觉被摔断了腰,而且由于刚才与墙壁的摩擦,这时,徐公子脸部已是血糊糊一片。

可徐公子却顽强地站了起来。

刘越还以为他这是要与自己顽抗,便也起了一丝佩服之心,想着教xùn

一下就行了,可没想到的是,这徐公子突然直接跪了下来,两手抱住刘越的大腿哭泣道:“爷爷,爷爷!爷爷饶了孙儿这一命吧!”

徐公子现在深怕刘越会杀了自己,为了保全性命硬是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尊严与骨气,厚着脸皮朝刘越喊着爷爷。刘越听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直接一脚将他踢开道:“滚开,没骨气的东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往常的嚣张去哪儿啊!”

连小仙儿也震惊不已,暗想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于是便走了过来劝道:“刘大哥,算了吧,伤了这人的性命不值得,将他赶出去就得了。”

“好,就听小仙儿的!”刘越说着就将徐公子拽了起来,一把扛在身上直接往叶宗留这里走来。

叶宗留这时还坐在亭中享shòu

,但却改喝茶为喝酒了,并且还叫了几个绝色的女子过来相陪,正要趁着酒意拉着一女子去对面小茅草屋中一尽激情时却见一人直接朝自己飞了过来。

叶宗留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哪里反应得及,硬是被飞来的徐公子撞倒在地才略微有些清醒过来,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只见徐公子已经是半身不遂般瘫倒在一旁,而刘越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面前笑得:“叶宗留,我们又见面了!”

第121章 我想你了

同徐公子一样,叶宗留也没想到刘越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他知dào

,刘越一定是知dào

了自己陷害二娃子的事来找自己算账的。一不做二不休,与其等刘越来打倒不如先发制人。

“哼!”叶宗留想到做到,哼了一声就突然起地蹬脚横扫,接着倒转过来从腰间拔出匕首来直刺刘越腰间。可这时,刘越早已翻身过来双脚跃起闪身躲过匕首后就俯身一脚踢向了叶宗留的肋骨。

刘越作为特工训liàn

时,所学功夫都讲究快准狠,力求一招制敌,而本来就有些武学基础的叶宗留自从与刘越数次交锋后也长了不少经验,知dào

刘越搏斗的特点。

因而,刘越这一脚踢来,叶宗留直接就翩若惊鸿般跃身躲了过去,然后化拳为掌,整个人犹如一条水蛇般以匕首为头直接朝刘越胸膛上飞来。

叶宗留手中的匕首锋利异常,破风刺来之时也能感觉到其冰寒凛冽。无论刘越怎么闪转腾挪却也躲不过这如影行随地匕首,而且眼看叶宗留手中的这匕首已经划破了刘越的衣袍,马上就要刺入刘越身体里了。

刘越没想到叶宗留几日没见功夫竟然有如此大的长进,这时也就少不得认真对待了叶宗留的招式。就在叶宗留再次一刀直刺向刘越时,刘越突然纵身迎了过来,只是略微偏了偏,那刺向胸间的刀锋直接没入刘越的腋下。

刘越紧紧地夹住这匕首并且忽然转身一脚往后竖踢,这脚后跟直接打向了叶宗留的眼睛,接着刘越又倒肘撞向叶宗留太阳穴。叶宗留顿时就就觉眼前一黑,也忘记了横刀捅向刘越,却被刘越抢了先,反手给夺了过来。

接着,刘越夺过匕首后就用刀把猛的撞了叶宗留后脑勺数十一,叶宗留直接瘫倒在地,晕了过去。而徐公子这时也爬不起来,误以为刘越杀了叶宗留的他忙拱手朝刘越求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刘越这时兴起倒想吓吓徐公子,便笑着过来用匕首在徐公子的脸上滑来滑去道:“我不杀你也可以,但至少得一万两赎罪银子,你现在能拿出来吗?”

徐公子忙摸了摸身上,将身上所有的散碎银两都拿了出来,凑了起来数了数却不过百两,而那张一千两的大额银票也沾满了血迹,徐公子只得奉上这些银两来眼巴巴道:“只有这些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姓徐的,却阴间当你的公子哥吧!”刘越忽然大喝一声,就将袖中的匕首露了出来直接刺向了徐公子。

“不要!”徐公子直接抱着头大喊一声,然后一股热气腾腾的尿液直接浸透了出来,但就是这股尿成功地阻止了刘越,刘越忙侧身回来捂住鼻子道:“好吧,我错了,不该吓你!”

这时,小仙儿也看不下去了过来拉着刘越的臂膀娇声劝道:“刘大哥,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吧。”

“好,听小仙儿的,我就饶了他这一回”,刘越握着小仙儿软软的柔荑说着就将徐公子和叶宗留绑在了一颗大树上,将叶宗留用冷水泼醒后就审讯着叶宗留和徐公子。

没一会儿,在刘越催迷术下,这两人就把事情缘由一五一十的告sù

给了刘越。刘越又让小仙儿将这二人的话写成供词让二人按了手印才命人将二人关入了地下室,只等着锦衣卫的人来接回诏狱。

今日春风阁遭此重创,比往日倒也冷清得很,本来是来这里见马瑜的刘越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正要离开去看看吕大龙到底有没有把二娃子救出来却被一人给抱住了。

微微有些抽泣的小仙儿紧紧地抱着刘越,暖暖的小脸蛋紧贴着刘越那坚实的后背道:“刘大哥,既然来了就留一会儿,奴家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刘越今日一阵打斗倒也感觉到一些疲惫,心想既然美人相邀就索性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便转过身来揩拭净了小仙儿的泪珠子横着一抱就往竹屋里走去,时不时的还拿指头点了点小仙儿的嘴唇道:“好好的哭什么。”

“奴家这是高兴的缘故,嘿嘿!”小仙儿俏皮地笑了笑就偎依进了刘越的怀中,手儿却不自觉地伸进了刘越的衣襟抚摸着厚实的胸膛时意味深长地道:“刘大哥,奴家想你了!”

刘越被她这一摸弄得浑身痒痒的,那地方不觉地就见小仙儿顶了顶,责备道:“小丫头,如今是越发坏了,这还没进屋呢,就开始不老实了,刚才在徐公子面前那股子贞烈劲去哪儿了?”

“奴家只是在刘大哥面前才这样”,小仙儿小嘴一翘,眼见到了屋内就跳将下来为刘越褪去了外面的袍子,然后就拉着刘越往床帐里走去。

刘越知dào

小仙儿的意思,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就跟着小仙儿钻了进去。刘越进了小仙儿香屋也没有动作,八字形的躺在中央就任由小仙儿在自己身上如花藤妖一般绕来绕去。

小仙儿倒也像是一只辛勤的蜜蜂般,柔软的玉手才刘越胸前一滑就娴熟的将刘越那仅着的一层薄衣掀下了床沿,堆雪砌玉的椒乳往刘越身上一摩擦,再加上如涂了糖抹了蜜的舌苔一舔就激起了刘越的雄风。

刘越还在这里颠鸾倒凤时,吕大龙已经带着一百锦衣卫校尉到了五城兵马司的衙门。

现在已经到了晌午,早上还和煦温暖的太阳也有些毒辣了起来,兵马司衙门前的兵丁却正要到阴凉处躲躲时,突然就说一大队锦衣卫直接跑了过来来。

兵马司的兵丁不敢得罪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但又因职责所在也不得不前来拱手笑问道:“不知几位上差有何要事,好让小的前去禀告?”

“也好!你速去告sù

你们大人,就说东厂提督帐下掌刑千户吕大人奉命前来带走要犯二娃子回衙!”吕大龙将手一举,身后的人都停了下来,然后宁百户则走上前来拿出腰牌正色道。

兵马司的兵丁忙不迭地跑了进去通报给了值班的副指挥丁大人。丁副指挥慌忙地将手中的毛笔丢到了地上,然后将歪着的乌纱帽正了正道:“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第122章 闯兵马司衙门

丁副指挥知dào

这二娃子是徐公子授意自己抓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违背徐公子的意愿私自将二娃子交给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而深知厂卫厉害的丁副指挥又不敢拒绝这位前来拿人的吕千户所以就十分纠结于此,满屋子里转来转去也想不到一个好主意。

“为今之计就只有拖了!”丁副指挥自言自语地说后就忙叫了自己的心腹过来吩咐道:“你速去春风阁告知徐公子,就说锦衣卫要来拿走二娃子,下官不知该如何是好?”

吩咐完后,丁副指挥就忙拖下官袍朝这进来禀告的兵丁道:“你出去告sù

那位千户大人,就说兵马司今日并没有大人坐衙,叫那位千户大人明日再来拿走犯人吧。”

接着,丁副指挥就立即进了里屋锁上房门躲在窗子底下看着外面的锦衣卫们,并暗自希冀着这群身穿飞鱼服的夜叉星拿人不着就早些离开才好。

“什么,你们兵马司今天没有一位大人坐衙!”听完这兵丁的禀告后,吕大龙就直接将这兵丁拽了过来喝问道。

“千户大人请息怒,小的也是据实禀告啊,今日真是不巧的很,本来值班的副指挥丁大人生病了,而御史巫大人也巡城去了,要不你们明日再来吧”,这兵丁忙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揩去回道。

“哼,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衙门也敢让东厂的人吃闭门羹,还真是笑话!”吕大龙说毕就啐了一口,然后转过身来直接将这兵丁推到一旁径直朝里面走了进来并同时喝命道:“既然这五城兵马司的官员偷懒,那就由本官来帮他们坐衙,都给我冲进去,不准放过一个人!”

“是!”宁百户等人齐声回了一句就齐刷刷地冲了进来,将整个兵马司衙门大堂围得跟铁桶一般,而这时躲在屋内的丁副指挥也早已吓得汗如雨下,暗自抱怨道:“老天爷,我丁某怎么摊到了这差事,这下可怎么办啊!”

丁副指挥不敢出来见吕大龙,吕大龙也不着急,索性就坐在了大堂正中央的坐位上将脚往案头上一放就将装着满满令牌发签拿在手中玩耍道:“既然你们的大人没在,那本官就在这里等他,一日不来本官就等他一日,十日不来本官就等他十日,百日不来本官就等他百日!”

丁副指挥可不敢让吕大龙在这里呆着,因为他虽然是兵马司的一把手,但上头还有一位巡城御史兼五城兵马司指挥巫大人,这巫大人可是一位眼睛里进不得沙子的人,素来最痛恨的就是嚣张跋扈的东厂和锦衣卫的人。

如果要是巫大人看见了这事恐怕就更不会给这位吕千户面子了,而且还有可能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可就真的将厂卫的人得罪了。

但由于巫大人是左佥都御史伍大人的得yì

门生又是兵部尚书徐大人的女婿,锦衣卫的人自然不敢动他,但自己可就逃不过了,只怕将要背一个大大的黑锅。

“要带走就带走吧,反正在这里也是坐牢去东厂也是坐牢,总比得罪了这位凶神恶煞般的吕千户要强!”丁副指挥暗暗打了打气就忙正了正衣冠从里面走了出来,腆着笑脸跟个哈巴狗似的弓背来到吕大龙面前道:“下官见过千户大人!”

吕大龙见他身着七品官服,便知dào

他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丁有年,见他态度还算谦卑诚恳倒也不急着先责问他拿了自己五弟的事,而是冷言笑问道:“原来是丁大人,吕某来拜访你们兵马司,你们兵马司的人却说这里没有人值班还要将吕某拒之门外,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周,因下官昨夜喝多了酒所以今天就在衙门里屋贪睡了一会儿,所以这些下人们才误以为本官不在,耽搁了千户的正事,还请千户大人见谅。”

“哦,丁大人一个时辰不是还去查封春风阁了吗,怎么这会子就撒谎说自己一直在这里睡觉呢呢?”吕大龙故作惊讶地问后就放下脚来起身走到一边。

丁副指挥本想随便编个谎言蒙混过关却不曾想一下子就被这个吕千户给揭穿了,不由得暗自心惊这东厂的人眼线之多,得到的消息之快便只得如实相告道:“千户大人见谅,是下官错了,下官的确去查封了春风阁,因春风阁出了凶案,而凶手正是春风阁老板二娃子,所以……”

“好了!丁大人,吕某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说案情,总之吕某今日来是要告sù

你的是,这春风阁的老板二娃子已经受到了我们东厂的怀疑,所以我们东厂决定要把二娃子带回去审问,所以还请丁大人快把人犯交给我们吧”,吕大龙懒得听这丁副指挥絮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丁副指挥今日可算是见识了这东厂人的嚣张,虽心里十分愤nù

但明面上却更加不敢说重一句话忙道:“可是千户大人有所不知的是,这是徐公子亲自交待的案子,下官不敢马虎啊。”

“徐公子!”吕大龙直接拍了桌子,案桌上的卷轴直接被震地落了下来,就连房梁上的燕子也被震得出了窝到处飞来飞钱。丁副指挥见此吓得忙闪到一边:“千户大人息怒,这徐公子乃兵部尚书徐大人的衙内,而这兵马司又归兵部管,所以千户大人应该明白下官的难处。”

“哼,姓丁的,我且问你,这徐公子是哪门子的官,他是兵部的尚书啊还是侍郎?你们是为朝廷卖命还是为他姓徐的卖命,啊!”吕大龙说着就又大声威胁道:“就凭你今日这话,本官就能治你一个玩忽职守,结党营私之罪,你信不信!”

丁副指挥最怕这吕千户逼急了要给自己上纲上线,吓得忙跪了下来:“千户大人息怒,下官让你带走就是了,还请千户大人到时候给巫大人说一下,这事下官一个人做不了主。”

“这个当然,你快派人把二娃子带到前面来吧”,吕大龙见丁副指挥妥协了就不再板着脸装成恶人样子了,便笑着将丁副指挥拉到一边来道:“丁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何必要听一个公子哥的差遣了,如果好心为皇上为朝廷办事的话何愁不会步步高升呢。”

“全仰仗千户大人提携了”,丁副指挥强笑了笑就见二娃子被这位吕千户手下的人接了过去。但这时他已经没有胆气与这位吕千户争执,只希望徐公子知dào

此事后万万不要怪罪于自己才好。

“多谢了,丁大人!”吕大龙朝丁副指挥拱了拱手就迎面朝二娃子走过来,等到了二娃子身上还算完好没有受到责罚便放心地拍了拍二娃子肩膀道:“还好这里的人没动你,要不然今天这事可没这么简单。”

“四哥!杏儿姑娘她!”二娃子一见到吕大龙一下子就哭了,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

吕大龙忙轻轻拍打了他一下:“好了,没事了,但现在还不算叙旧的时候,你先委屈一下,一切等到了镇抚司再说。”

“嗯”,二娃子现在的确是有满心的委屈,一是自己不明不白的遭人陷害很是憋屈二是自己的当牌花魁却遭歹人杀害,但一见到自己四哥也就踏实了不少,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哥呢?”

“教xùn

害你的那两个人去了!”吕大龙说着就带着众人出了兵马司衙门,可刚下台阶就见一位风宪官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了自己面前,而这位风宪官身后也领着一百来兵丁且堵住了两边的街道。

这风宪官正是丁副指挥所言的巡城御史兼五城兵马司指挥巫大人,这巫大人见一大队锦衣卫从兵马司衙门走出来就觉察到肯定是这锦衣卫的人又来兵马司要人了,于是就忙喝道:“站住!尔等何故在在此!”

这科道言官与厂卫官员算是矛盾极深的对立体,一个代表着所谓的正义,而一个则代表着凶残与邪恶,两者一直以来就掐了不少架。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巫大人哪里能忍受这锦衣卫的人在自己的衙门里撒野,所以还没等吕大龙说话就忙叫人把二娃子带过来。

吕大龙哪里肯直接横在这位巫御史面前道:“二娃子乃东厂要捉拿的人,你们兵马司无权扣押,你们最好给我让开,否则别过本官不客气!”

如果是换着是别的犯人,巫御史装装样子与吕大龙争执几句也就罢了,但这人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拜托自己派人去抓的,自己焉能就此罢手,于是也就强硬地哼了一声道:“若如没有圣旨,谁都没有权力从本官手下拿走人!你有圣旨吗?”

“你!”吕大龙怒指着巫御史,但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毕竟自己真的没有圣旨。吕大龙只得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见自己的人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占优势便动了硬抢的心思。

而巫御史却比吕大龙更有魄力,先吕大龙一步喝命道:“立即把此犯人给本官夺过来,出了事本官负责!”

巫御史一声令下,其手下的兵丁就真的冲了上来,吕大龙直接一脚将这几个人踢倒在地,然后大声呵斥道:“敢胆阻拦东厂办案!真是吃了豹子胆,兄弟们跟我一起打出一条路来!”

第123章 无畏的御史

吕大龙素来是个不怕事的人,更何况自家兄弟被这兵马司的人诬陷下狱已经惹得他憋了一天的气,哪里受得了这巫御史的威逼,也就全然忘记了在大明风宪官难惹的金科玉律,硬是带着自己的一干校尉将巫御史手下的兵丁揍得七零八落的。

巫御史眼见自己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再加上数十个锦衣卫校尉将自己重重围了起来,而那位千户更是肆无忌惮的扛着一把大砍头凶神恶煞般朝自己走来就心虚了不少,忙喊道:“你别过来,本官乃巡城御史,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你认了个尚书大人当岳父,自己又是御史就可以无法无天,就可以帮着小舅子坑蒙拐骗,今天你吕大爷就告sù

你,想害我兄弟,没门!”吕大龙直接一把将这巫御史从马上拽了下来狠言说了几句就将这巫御史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待吕大龙一行人走出这条街后,巫御史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被吕大龙弄乱了的衣襟就横眉怒瞪着前面的丁副指挥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回大人,听他说是东厂的掌刑千户,姓吕”,丁副指挥忙过来扶巫御史回道。

巫御史近日来也曾风闻北镇抚使刘越手下第一员大将就是这挂着东厂掌刑千户之职位的吕大龙,今见此人的嚣张样子想必定是吕大龙了,于是巫御史就冷笑了一下:“哼,本官好久也没上过折子了。”

二娃子知dào

自己大哥是北镇抚使后也就更加放心自己不会有事了,但每当想起自己一直暗恋着的杏儿姑娘被人勒死他就感到有事伤心又是愤nù



“二娃子,你受苦了”,刘越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往二娃子身上一拍,然后又道:“放心吧,害你的人,大哥已经把他们都抓了进来,你的冤屈不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大哥!”二娃子忽然哭了起来,忍不住竟跪了下来:“可是杏儿姑娘她就这样被人无辜的害死了,大哥你一定要给小弟做主啊!”

刘越忙将他扶了起来,笑道:“你我兄弟哪来那么多虚礼,你就放心吧,杏儿姑娘没死!”

“杏儿姑娘没死!”二娃子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刘越的话,忙激动地握住刘越重新问道。

其实,刘越今早躲在暗处观察时就发xiàn

那杏儿姑娘额角处有血迹,而且虽然脸色苍白但明显肤色没变依旧剔透莹润,可丁副指挥等人急于陷害二娃子根本没有细细检查就忙带着二娃子去了地下室,等所有人都走后,刘越就忙救醒了杏儿姑娘。

二娃子看得出自己大哥没在说谎,此时也放心不少待到了关押徐公子和叶宗留的牢房前就忿恨地朝这二人啐了一口:“呸!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也不看看我的哥哥们是何等人物,也敢打老子的主意!”

刘越和吕大龙见二娃子扬眉吐气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笑忙将二娃子拉了过来劝道:“好了,别跟这些小人计较,你我兄弟难得聚一场,先去你春风阁醉一场如何?”

左佥都御史屠大人乃都察院的三号人物,且又是王振的铁杆亲信,且只等着明年大考就升为左副都御史的他最近得到了王公公的指派的一个新任务,那就是想办法弹劾刘越。

驸马府被北镇抚司的人抄了,连驸马爷也被打入了诏狱的事很快就传进了京城所有官员的耳中。同样知dào

此消息的屠大人正琢磨着该派哪位御史利用弹劾刘越趁抄家之时大发横财,凌辱皇亲之罪时,自己的得yì

门徒巫御史却急急忙忙地求见。

“你这是被谁打的”,屠大人见巫御史脸上淤肿一块,情绪就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便忙让人沏了杯茶问道。

“老师有所不知,那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真是太猖狂了!”巫御史揉着肩膀坐下来就将自己如何不畏强权的阻挡吕大龙拿人和那吕大龙如何目中无人如何将自己打得满地找牙的事说了个明明白白。

屠大人听后也气得将茶杯往桌子重重一拍:“过分,这些锦衣卫的人还真是肆无忌惮了,刚害的驸马府家破人亡如今又公然闯进兵马司抢人还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殴打朝廷命官!”

听这老师的话语好像也有斗一斗刘越的心思,巫御史一下子就又添了不少底气,也学着屠大人的样子将茶杯重重一拍:“老师说得对,学生决定现在写弹劾折子,彻底揭露这北镇抚使的丑恶!”

“好!”这时,王振突然走了进来,阴笑着朝屠大人和巫御史鼓了鼓掌道:“我大明能有两位这样刚正不阿的御史真是社稷之福啊!”

“王公公!”二人都不知dào

这王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但都立即站了起来躬身朝王振行了礼。屠大人是王振亲自提拔上来的亲信大臣对于王振十分恭敬自不必说,而巫御史虽然自知官卑职小但好歹也是兵部尚书家的女婿也算是王振一派的外围所以也同样恭敬起来。

巫御史的表现让王振很满yì

,王振一走来就先拍了拍巫御史的肩膀道:“这北镇抚使刘越仗着皇上宠幸作恶多端已经惹怒了天下,是该有你这种忠心耿耿的年轻官员站出来才是,为朝廷争得一片青天!”

“王公公教诲的是,下官定当不辱使命!”巫御史感激涕零地回了一句就将身子压得更弯,正要挖肠搜肚的拿几句好诗拍拍王公公马屁时却见自己老师早已先下手为强了。

“王公公为大明殚心竭虑,鞠躬尽瘁,不忘了鼓励后进真让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屠大人丝毫没有节操地跪了下来,亲着王振的靴子高声说后就被王振扶了起来:“屠大人过奖了,本公公今天来找你就是要同你商议一个弹劾刘越的法子来。”

“一切全凭王公公指示,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屠大人正欲下跪就被王振扶了起来:“屠大人先别着急,我已经派人通知给了翰林院和六科几位听话的给事中,明天大朝你们几位就好好参参那位刘大人!”

第124章 横插一脚

次日一早,巡城御史巫有道就上了折子弹劾北镇抚使纵容下属千户吕大龙殴打朝廷命官还以权谋私竟明目张胆地带人闯入五城兵马司抢走杀人凶手。

“竟然有这等事!”正统皇帝不可思议地拿过折子来大略浏览了一下,见这巫御史所述如亲历过事情过程一样清楚便猜得出这人并没有胡说即便这御史胡说自己也拿他无法毕竟这御史有风闻言事的权力。

一旁的王振见皇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便猜到这一条罪状还不能触动皇上对刘越的好感,便朝群臣中站在末位的刑部都给事中墨文使了个眼色。

见王公公在召唤,刑部都给事中墨文立即站了出来直接当着群臣的面痛斥了刘越蛮横霸道,罔顾王法,竟利用职务之便随意捉拿监生徐则明和举人叶俊还对其用刑!

“是吗?”朱祁镇犹自低声念叨了一下,暗想刘越才当北镇抚使不到一月怎么也变得霸道了起来。朱祁镇不由得想到了那位仗着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儿子的马公子来。

王振见皇上嘴角有些搐动,眼神中渐渐露出怒意,便知dào

刘越在皇上心目中的好感正在消减,但这远远不能让素来情商极高的皇帝对刘越产生厌恶,所以还地再加一把火。

于是,在皇上正要责问墨文此事是否属实时,佥都御史屠大人也站了出来奏告刘越查抄驸马府时借机敲诈并且凌辱皇亲还杀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即锦衣卫指挥使白佐。

朱祁镇虽说是皇上但也不能对所有的官员都知晓,但白佐可是二品大员,听这屠大人说居然是被刘越杀死,这让朱祁镇很是惊讶,这可是以下犯上啊!

连续三位大臣弹劾刘越,正统皇帝朱祁镇心中不会不产生强烈的震撼,一旁的王振眼见朱祁镇拉下了脸色,紧握着拳头就不由得暗笑了起来。

王振可以说是服侍朱祁镇从小到大的,对朱祁镇的性格也了若指掌,也深知这位皇上喜欢结交朋友,特别是像刘越这样同龄的少年俊杰就越发倾心了,但同时这位皇上又是位嫉恶如仇,恪守礼教秩序的人。

在刘越之前好几位才高八斗又得到皇上器重的年轻官员都被王振以套上罔顾礼法,狂妄自大的罪责而贬斥到了外地以免影响自己在皇帝心中那不可撼动也不能撼动的地位。

翰林院侍讲学士也就是那日在驸马府被刘越吓尿了的状元郎曹学士站了出来。曹学士是巫御史的同年好友,昨晚巫御史像他透露要弹劾刘越时,一直对那夜被刘越羞辱之事怀恨在心的曹学士就立即响应了起来。

“启禀皇上,微臣有奏!”曹状元说完就庄严地吞咽了一下也没顾及朱祁镇那已经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而继xù

说道:“微臣弹劾刘越纵容其五弟也就是春风阁老板二娃子杀人逞凶而且他还包庇人犯,除此之外这刘越还夜宿春风阁,有辱我大明官员操守!”

同在一列的翰林院学士李贤不得不承认这位状元兄弹劾的很没水平,很明显就是听别人说然后自己稍加修改胡编乱凑的,而且逻辑也不通,让人一听就知dào

是在随意诋毁。

曹状元的确是按照李贤所想的那样随便凑了些来弹劾的。迂腐的曹状元只知dào

在连续三位大臣弹劾下,自己若是再添一把火就可以把刘越往死里整但他哪里知dào

这其实是适得其反。

王振这时真想跑下去将曹状元暴打一顿,因为这曹状元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依据王振对皇上的了解,只须让巫御史揭露刘越下属之霸道,然后递进到由墨文直接弹劾刘越凶恶,即便是皇上想护短也不能当场阻止这些言官弹劾刘越,然后再由都察院大员屠大人弹劾刘越的大罪过这样才能让皇上容易接受并且才会怀疑刘越的不忠不臣之心。

但是即便如此,护短的皇上也不会当场处置刘越,还需yào

下朝王振在他面前说几句刘越的坏话才可。但这位曹状元一站出来就会让皇上很容易因为护短的性格将心中对刘越的愤懑转移到曹状元身上,而自己好不容易让皇上对刘越产生的厌恶也将因此而烟消云散。

更何况,这曹状元连告状都不会,因为二娃子现在还关在刘越的诏狱大牢里,根本就没证据表明刘越在纵容和包庇凶手,皇上听了能不怀疑这曹状元是在诬陷刘越吗,除此之外刘越夜没夜宿春风阁,他曹状元怎么就知dào

了,这不摆明把皇上当傻子耍吗?

曹状元不过是个翰林词官,虽说是“储相”之臣但却不是言官没有风闻言事的权力,而皇帝朱祁镇也不必计较那么多当面就厉声呵斥道:“一派胡言!”

说毕,朱祁镇就摔袖而去,而曹状元却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早就知dào

今日弹劾刘越是王公公一手筹划的,应该说不会有什么差错而且这刘越是一定会遭受处置的,可怎么自己一上前说几句话就变了还被皇上怒斥了一句。

“王公公,没想到今天这事成了这样,您看?”屠大人见王振下来就忙过来低声询问道,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瞪了曹状元一眼。王振只是冷哼一声顺着屠大人的眼神盯着曹状元问道:“那人是谁?”

“他是前科状元翰林院侍讲学士曹时,此人也是近日才投到公公这边,公公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屠大人回道。

“没见过这么笨的状元还配呆在翰林院,早早的贬出去算了!”王振说罢就一甩拂尘走了。

朱祁镇一回来就见到了几封新收到的弹劾刘越的折子,正看得烦躁时就见王振走了进来便索性将折子往王振身上一丢:“先生你看看吧,朕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刘越竟然遭到这么多人恨!”

王振笑着将这些折子捡起来放好后道:“皇上不必如此生气,这刘大人年少轻狂,初掌北镇抚司当然想着替皇上尽心办事,有些过分也是正常的,但既然这么多人弹劾他想必这些罪责也不是空穴来风,皇上可以把刘大人传进宫来由皇上亲自审问一下想必就清楚了。”

王振本想建议皇上让东厂去查查刘越,但又想到金英定会替刘越开脱便索性让皇上自己去问刘越。这样以来,自己也可看看刘越是如何应对此事,也好日后展开对刘越新的打击。

皇上再一次无条件的接受了王振的意见,立即口谕传刘越进宫,同时又有一道旨意传谕内阁,着即将翰林侍讲学士曹状元贬为溧阳县丞,理由是调拨离间,混淆是非,甚寒朕心。

第125章 祸水东引

离历史上的土木堡之变仅有一年了,刘越真的想能够阻止这个让大明朝蒙受巨大损失的出现,而要阻止土木堡之变出现就得斗倒历史上成功唆使朱祁镇亲征的王振。

可王振现在在朝廷上的势力可谓如日中天,即便是六部尚书以及都察院的堂官都受其指使。而刘越不过是个小小的锦衣卫镇抚使,要想扳倒王振谈何容易,基本上短期内是没有希望的。

当刘越还没足够强dà

到斗倒王振时,王振就对自己动了杀机。刘越看着这些弹劾自己的折子就知dào

是王振向自己动手了。

“刘越,朕提拔你当北镇抚使不是让你徇私枉法,为非作歹,对于你包庇自家兄弟杀人又纵容下属大闹兵马司还杀了白佐,侮辱皇亲作何解释?”朱祁镇有些生气地问道,但在王振听来未免没有惋惜之意,只要刘越稍加解释,宽仁待人的皇上就会大度的原谅刘越。

但王振可不想这样,虽然现在不能让刘越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但至少可以让皇上对这刘越产生一些芥蒂。于是,王振比朱祁镇还认真地听着刘越的解释,并希望从中能够找出诋毁的破绽出来。

“皇上,春风阁老板二娃子的确是我刘越的结拜兄弟,但他并没有直接的杀人证据,因为那位被误以为已经被掐死的杏儿姑娘其实没有死,而且她醒来后也承认对他下毒手的不是我兄弟,而是另有其人,另外那丧命于春风阁的陌生女子却是徐尚书家的丫鬟梅儿”,刘越见朱祁镇追问便索性将叶宗留和徐公子联合陷害二娃子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徐尚书家的丫鬟?”朱祁镇对刘越的兄弟杀没杀人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刘越最后提出来那个丧命于春风阁的女子居然是徐尚书家的丫鬟,而朱祁镇也知dào

徐尚书与王振的关系,所以就横眼看了看王振。

王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想这刘越真是歹毒啊,看似平淡无奇的叙述间竟然牵扯出了徐尚书!王振知dào

皇上不是傻子,怎能不怀疑是自己在从中作梗!

接着,刘越便点头道:“的确是徐尚书家的丫鬟梅儿,这是徐尚书家的大公子徐****亲口承认的供词,上面说了这丫鬟梅儿本是徐公子的贴身丫鬟,其胸前因有一梅花样胎记而叫梅儿,微臣也叫人查验了的确是此胎记。”

“另外巧合的是,素来不去春风阁的徐公子在那一日就点名要杏儿姑娘相陪,而且很快五城兵马司的人就赶了来,一切都像是计划好了似的,微臣疑惑就派人打探才知dào

是有人陷害微臣的兄弟,还想把脏水泼到微臣身上,这是那陷害之人叶俊的供词,皇上”,刘越将早已准bèi

好的供词从袖间拿了出来。

朱祁镇也懒得看,误以为是王振在暗中使绊子的他也就没有把事态扩大化的心思,便说道:“不必了,既然你兄弟是被人陷害的,你要替他伸张正义,朕也可以理解,只是把白佐之死你又作何解释?”

“这个倒要问问陛下了?”刘越坦然回道。

“哦,问朕?”朱祁镇之所以看重刘越一是因为这人与自己同龄,有很多共同语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刘越虽然对自己谦恭但不卑微,总是以一种朋友的口吻在与自己说话,这人朱祁镇感到很是亲切也很新鲜,所以对于刘越的反问,他不但不生气还不禁笑了起来。

“嗯,是陛下下旨让微臣查抄驸马府的,微臣想毕竟驸马爷是皇亲,只需登记财产查抄即可,不必大动干戈;但不知陛下怎么又叫微臣的上司也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白佐掺合了进来还要将微臣与驸马府的人斩尽杀绝!这时候驸马府的人见此就动起了手将白大人杀了,而微臣只得奉旨平息了此事,也把驸马爷打进了诏狱,而且微臣也递了折子陈述此事,陛下难道不知dào

吗?”刘越有些不满地问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王振本以为借刘越查抄驸马府时就可以让白佐将刘越杀死但谁知刘越此人太猛也太狠竟然不顾白佐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将白佐处死当场并且还将此事写成折子来责问皇上。

这样一来倒让王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好好的一记险招却因没成功而落下了把柄。王振哪里肯让皇上知dào

自己假传圣旨欲害刘越与驸马府的事,少不得将刘越的折子压了下来。

王振本想着趁着朝会将刘越弹劾下去,那样刘越就再没有机会当面向皇上提及此事,自己这一次假传圣旨的事就可以不了了之了,但事与愿违,刘越不但没有被弹劾下去还进了宫并当场提了出来。

皇上岂能容忍这不白之冤,顿时就拉下脸来看着王振道:“竟然有这事?王先生,你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难道没收到刘卿的密折吗?”

尽管这样,王振之所以敢建议让皇上召见刘越也是有心理准bèi

的,一方面皇上同样不会因此对自己大加责罚另一方面自己也早已想好了对策。

“回皇上,奴才的确是收到了刘大人的折,但一阵忙碌又因年纪大了就给混忘了,奴才这就去让人拿来”,王振说着就立即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把刘越前日上的折子拿了过来。

趁着朱祁镇看折子时,王振就忙在朱祁镇旁低声耳语道:“皇上,微臣之所以压着折子就是因为觉得此事透着诡异,派人暗中查探才知dào

这事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金英一手策划的!”

“嗯?”朱祁镇很惊愕地看了王振一眼,见王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有些恼怒起来,便忙厉声问道:“到底透着什么诡异?快说!这又和金英有什么关系!”

“皇上有所不知,这金公公见刘大人日渐得志就逐渐生了嫉妒之心,而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白佐实质上就是受了金英的指使而假传圣旨去陷害刘大人的,而且证据确凿!”王振忙附在朱祁镇耳边低声道。

第126章 预斩大将

王振心想反正这金英对自己三心二意的,倒不如将他抛出去当替罪羔羊,反正皇上最近也对这个前朝太监看不顺眼,而且王振也相信凭自己对皇上的影响力,即便是谗言也由不得这皇上不信。

“哼,好一个金英,都这么老了还容不得人,早些打发走算了!”朱祁镇说着就过来笑对着刘越道:“刘卿受委屈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好好为朕办事吧。”

王振见皇上如今不但不怪罪刘越还安慰刘越就暗自有些受不了,暗想这刘越如今对皇上产生的影响的确是越来越深了,而且从这几日看自己又不能那么容易的将他扳倒,看来以后得从长计议了。

刘越觉得这个正统皇帝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其性格也很好,如今刘越也没有因为他后来杀掉了民族英雄于谦而产生厌恶感,特别是今天见这位皇帝不但不追究自己的罪过还倒来安慰自己就不得不让人感动。

但一见到王振那幅阴笑的样子,刘越就有一种想冲上去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连拳头都捏紧了,狰狞的表情在朱祁镇眼里看来是在表达不满但实jì

上却是在向王振表达愤nù



但刘越也知dào

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除掉王振哪怕是自己那位位高权重的义父现在也不能抵抗王振,所以也就只得强忍了下来,暗想着要想让土木堡之变的悲剧不再出现就需除掉王振,而要除掉王振就得像李东阳除刘瑾,徐阶出严嵩一样从皇帝着手。

进过一次诏狱的翰林院侍讲学士李贤再也没有像刘球那样以愤青的方式去直言弹劾王振了,学会隐忍的他一直希图能够寻找到任何一个能剪除王振一党的机会。

然而就在今日的朝会上,当连续三个投靠王振的科道败类弹劾刘越且口径近乎一致时,李贤就看出来这定是王振所暗中指使的,而那位被弹劾的锦衣卫镇抚使大人很可能就是王振的对头。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所以李贤特意来了北镇抚司想见见这位镇抚使大人。数日前,李贤就是因为诽谤大宦官王振还被关进了这里,也正是这位新上任的镇抚使把自己稀里糊涂的放了,自己才有了机会从新回到翰林院并且还升为了侍讲学士。

刘越没想到这位后来被称为天顺朝贤臣的李贤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而不像其他清流官员一样对自己这样的锦衣卫官员不是憎恶就是离得远远的。

“李大人来找刘某还真是让刘某感到诧异,难不成李大人是想故地重游,看看自己当年住了一年半载的牢房?”刘越一见李贤就开起了玩笑。

而李贤似乎没有一点幽默感,冷峻地面目表情下除了深邃的眼神外没有半点笑意,呆滞了一会儿才冷笑道:“刘大人都遭人弹劾了还好意思说笑。”

“嗨,弹劾算什么,在我大明朝当官就得像棉花一样,要不然你就呆不下去,知dào

吗,李大人?”刘越将桌子轻轻一拍就站了起来,将一壶小酒拿了过来替李贤倒上。

“像棉花一样?这怎么解?”李贤自从那日被刘越这个新任锦衣卫镇抚使不明就里的放了后就一直特意地打听了一下刘越的事迹,但也只是知dào

刘越不过是个武功卓越的武官而已,今见他说出这话倒也有些感到惊奇。

“耐弹呗!”刘越也只知dào

明朝后世有个大学士是出了名的脸皮厚不怕弹,被人比喻做刘棉花,所以今日就故yì

以此打趣起来。而李贤听了却觉得很是受用,倒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刘大人真是一语中的啊!”

旋即李贤又沉下脸来让还想再玩笑几句的刘越忙停住了笑容见他满身忧虑地说道:“可刘大人真的以为光靠耐弹就能躲过王振的陷害吗,殊不知王振素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要是他嫉恨的人就没有逃过的。”

“你李大人不就是逃过去了吗,看你这胸前补服明显升了官嘛”,刘越笑回道。

李贤本想好好给刘越这个可以争取为盟友的武官分析分析其眼前局势,然后好让刘越想办法与自己一起好好合计斗倒王振。毕竟现在想王振的势力越来越大,文官中投向王振阵营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曹状元都投了过去,所以李贤就不得不来找刘越这样一个武官结盟。

但见这刘越却丝毫不买账就有些失望地站了起来:“我说刘大人,你能不能不要逼李某说出来,我能官升一级还不是给那王振送了些银两,要不然你以为我还能在这京城里当真翰林词官吗?”

“那李大人送了多少银两,能够重回翰林还官升一级想必所送银两不低吧?”刘越继xù

问道。

李贤倒也坦坦荡荡地回道:“那王振贪心太大,足足花了我五千两!”

“五千两!土豪!”刘越不由得朝李贤竖起了大拇指,心想这位见于史书的名臣原来也会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为了能留在翰林当未来执政的大学士而给王振送礼的事倒也足以看出这位名臣也开始知dào

变通了。

“好吧,既然李大人是土豪,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了吧,请坐下吧,我现在正想对兵部尚书徐晰动手,李大人倒可以给我个好主意”,刘越收起了笑脸,正经地将一旁椅子拍了拍道。

“你要对兵部尚书徐晰大人动手?”李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转过神来问道。兵部尚书徐晰非科举正途出身,全仗着王振提携和运粮之功而成为六部重臣,是王振在外臣中最重yào

的某友之一,如果刘越真的除掉了徐晰,不可谓不是剪除掉了王振的重yào

羽翼。

“嗯,现在王振圣眷正隆,我刘某虽得皇上器重但还远远不及王振侍候皇上数十年之功,他也比你我更加熟悉了解皇上的性格,再加上其人狡猾如狐,我们根本抓不到其把柄,既然不能擒王就斩其大将!”刘越伸出手掌来作势劈下说道。

“斩其大将?”李贤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句,暗想这些年来徐晰忝居兵部尚书之位屡次因私吞军饷而被御史言官弹劾却被王振压了下来,而且此人因靠贿赂王振上位素来不令臣僚佩服,相比斗掉王振将徐晰扳倒的确容易得多。

“刘大人说得对,换掉这个贪污成性、帮zhù

王振穷兵黩武的兵部尚书也好!”李贤立即附和道。

刘越笑了笑就站了起来背着手往牢房里走去道:“而且要是把这位徐尚书扳倒后,与于大人素来相交深厚的兵部侍郎邝埜大人就可以接掌兵部,那样朝政虽被王振操纵,但兵部好歹也可以成为一片净土了”。

李贤不由得对这位锦衣卫官员另眼相看起来,他真没想到刘越居然会有如此心机还知dào

于谦便惊讶地问道:“哦,难道刘大人还认识于大人?”

“他是我偶像,‘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这一点,你李大人就远不如我的偶像于大人了”,刘越意味深长地说道。

李贤不觉低垂下了头,红起脸来:“刘大人说得对,下官的确远不如于大人,但下官如今官卑职小少不得忍辱负重以待他日青云直上,还我大明朗朗青天!”

“我相信李大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的,只是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扳倒徐晰,一个堂堂正二品的兵部尚书,要想扳倒他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我们得拿出充足的证据”,刘越说完就让人打开了徐公子的牢房。

“刘大人说得对,那刘大人打算如何找寻证据”,李贤还没说完就见刘越面前这间牢房里正关着一位腿上打了绑带的少年公子便猜出了几分,问道:“这位公子是?”

“他就是徐尚书的公子,因陷害他人被我抓了进来,徐家贪污的情况光他知dào

的就足达数十万两,可以说要不是有王振保着,这徐尚书早就去边镇屯田了”,刘越说道。

徐家大公子已经连续两日未归了,徐家管事不敢去告知给夫人和老爷,但纸包不住火,徐家少夫人也就是徐公子的妻子王氏却发xiàn

了端倪将此事告知给了徐家夫人。

王氏乃王振的远房侄女,当年徐晰为了依仗王振势力就与王家结为了儿女亲家,但长得却极丑且妒心甚重,为人放荡,仗着娘家势大,徐家没一个人敢轻视了她。

“你且莫急,少爷若是在外眠花卧柳,我定不饶他!”徐家夫人虽然心中偏袒自己儿子但也不敢在这位骄横的儿媳妇面前逞威,少不得安慰一番见自家老爷回来就立即将徐公子两日未归的事告sù

给了徐晰。

“不用找了,人都已经被抓进大牢里了,往哪里找去!”徐尚书郁闷地说后就将一杯冷茶灌入口中。而徐家夫人听见徐公子被抓进了大牢忙惊呼起来,吓得面色苍白,而王氏则万分惊讶地问道:“什么!被抓进了大牢,谁这么大胆子!”

胆子大的敢抓尚书家大公子的刘越此时正猫在尚书府中。刘越站在屋顶上粗略地看了看,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这徐尚书的府邸去足足占了几亩地,宽阔如小村的大院落,大气且又豪华。

第127章 夜探尚书府

徐家大院的布局不像江南园林般曲径假山环绕,活水小桥点缀于亭台楼阁间一样复杂无序,而是彰显了北方豪门的错落有致,对称排列,中间是高堂大屋两边乃厢房耳屋,辅之于峥嵘轩峻的四角鼓楼,让刘越很容易辨清方向,没多久就来到了徐家人谈话的地方。

儿媳王氏霸气的话语让徐尚书听了心里很是恼怒,暗自后悔不该把这种没教养的女子娶进自己徐家,也正是由于这王氏又丑又恶才让自己儿子越来越不喜欢回家,沾染上了不少恶习。但一想到这些都是为了巴结王振而造成的,徐尚书才宽慰许多。

徐尚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自己夫人沏来的茶道:“除了锦衣卫的官员,谁还有这个胆子,而且抓他的正是敢跟王公公作对的北镇抚使刘越,听说我儿的腿就是被他打瘸的”。

徐尚书不好提及自己儿子是因为调戏人家妻子才被打的,便说了一半就忙住了嘴。

而徐家夫人一听自家老爷这样说顿时就慌了,忍不住落下泪来:“那可怎么办啊,老爷您可得一定要救救民儿啊,那些锦衣卫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保不齐民儿就快被打死了。”

“呸呸,别说这些丧气话,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徐尚书忙啐了一口,又道:“那些姓刘的虽然与我儿有仇恨,但其下属吕千户却是个极贪钱的,我已经找人联系了,那吕千户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现银才可放人”。

这时,刘越听了徐尚书这话就暗笑了笑,心想这老贼还真的相信了自己四弟的话。

原来刘越为了查出这兵部尚书徐家的贪污证据就故yì

让宁百户将徐公子被北镇抚司抓了的消息透露给了徐尚书,然后又以千户吕大龙亟需钱财为由故yì

敲诈徐尚书一大笔现银,这样刘越才可更容易地查探清楚这兵部尚书徐大人是不是真的如人们所说喜欢在自己宅院内藏银子。

徐尚书说完就无力地抬头靠在椅背向上望着,吓得刘越忙跳到对面轩窗里。

刘越这一动,几颗灰尘就落进了徐尚书的眼睛里。徐尚书忙揉了揉,揉着揉着就流出了泪水。徐夫人见自己老爷也哭了就忙止住哭声过来安慰道:“老爷且莫伤心,家中明面的银子才刚发了月钱,要不动用密室里的银子吧。”

“唉!”徐尚书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刘越见下面的徐尚书和徐家夫人要走,就忙跳出窗户跟了过来,一个斜瞥却正好kàn

见奇丑无比的王氏正在一西洋机括门前偷笑,露出的两排凸起龅牙恍如万圣节里扮出的恶鬼般恐怖,吓得刘越忙转过身去却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挂在墙壁上的铜锣。

铿锵一声,铜锣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徐尚书和徐家夫人忙转过身来。刘越见此只好立即跳跃上房梁倒挂在一画屏上,同时还学了几声猫叫:“喵喵!”

徐家夫人一听就还以为又是王氏养的猫便扶着徐尚书转回身去叹着气道:“老爷呀,当初你就不该把这种人说给民儿坐媳妇,如今这徐府都快成猫窝了。”

“好啦,不说这些了”,徐尚书拍了拍自己徐夫人的手就颤巍巍的独自一人进入了一段长廊。刘越也忙了跟了过去,跟壁虎一样爬在走廊檐下,眼见徐尚书推门进入一西边小阁屋时才欲回到地面,可就这时却见远远的树丛下有个黑影在动。

刘越便忙又停住了,躲在房梁下看着那鬼鬼祟祟地黑影慢慢朝自己这边走来,但走路却若踩着绵软毯子上一样没有任何声音且刻意躲在徐尚书身后。

“我靠,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惦记着徐家银子的还不止我一个人”,刘越笑了笑就见这黑影走近了,看着打扮便猜得出徐家的管事之类的家丁。

这家丁没有发觉自己头上有一双眼睛正看见,而是环视四周后就忙来到徐尚书所进的屋子前,还没等徐尚书来得及关门就如一阵风就闪进了屋内。

同样早已遁入进来的刘越干脆就躲在屏风后看着这位家丁到底要干什么。徐尚书却没有注意到这位家丁,先是拿起了桌上的一本《昌黎文集》来到其背后书架上用此书做量尺从书架靠窗一端开始量了三本书的距离就停了下来,然后伸手到里面也不知dào

按了什么地方,突然刘越所在屏风后的一面前就缓缓后退了。

“居然这么巧!”刘越见自己一旁豁然出现一个两眼一抹黑的洞口后就直接钻了进去,贴在门后直到徐尚书拿着一盏油灯进来后才忙闪到了一更好的隐蔽处。

当徐尚书点燃几处烛灯后,贴在墙壁上四肢抓住两边吊坠的刘越才完全看清楚了这密室内的布置。

这密室也不大,仅有十来平米的面积,但仅有一半的地方就足足码了五六个马车般大的箱子,徐尚书吃力的打开明面上的箱子后,忽然就闪出一丝金光差点就亮瞎了刘越的眼。

刘越眯了一会眼后才重新睁开了眼,见这满箱子的金锭就惊讶地合不拢嘴,暗道这徐尚书还真是名不虚传,果真喜欢往家里藏金银。

一直躲在刘越刚才那个门后位置的家丁同样看见了这满箱的金子,竟禁不住惊呼了一声:“发财了!”俨然贫困了一辈子的爆fā

户一般疯狂地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徐尚书举起两个大金锭就开始狂笑。

“妈呀,这徐家人贪财,徐家的奴仆也跟着贪财!”刘越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尚书被这家丁重重一推,摔在地上只觉尾椎被摔得很疼一时也站不起来,待看清楚了才发xiàn

这家丁正是自己儿媳王氏的陪房宋麻子,见他疯狂地抱着金子大笑便忙大喝一声:“谁叫你进来的,还不给我放下!”

这宋麻子被这徐尚书一顿呵斥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居然忘了正事便忙抽出一把匕首来咬着牙往徐尚书走来道:“老爷,你到了阎王爷那里可别怪我,这些都是少夫人吩咐的,她都把身子给了你这公公,你都没告sù

她这密室如何打开,所以少夫人只得出此下策了。”

“我靠,原来这徐家还有公公与儿媳扒灰的丑闻!”素来对八卦感兴趣的刘越一时忘了徐尚书现在正处于生命危险之中,待听到一声“救命”后才回过神来,忙掏出一枚铜钱直接打在这宋麻子的后脑勺上。

第128章 谁不爱财

忽然间,宋麻子只觉后脑一麻,然后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两眼瞪望着天花板,僵硬的笑容还一直露着脸上。不明所以地徐尚书忙努力站起身来,正要一脚踹向躺在地上的宋麻子时就看见了刘越丢出的那枚铜钱。

徐尚书一见这铜钱就知dào

定是有人在暗处投掷过来的,毕竟这密室里只有金银哪有铜钱,但他又不敢明着喊人来,因为这躲在暗处的人一定是会武功的高手,如果自己一喊保不齐会被人杀人灭口。

刘越见这徐尚书端详着这枚铜钱就知dào

自己今晚夜探尚书的事被这徐尚书发xiàn

了。正不知dào

该怎么办时,却见徐尚书并没有声张而是干脆将所有箱子都打开了:“梁上的锦衣府大人,且请下来吧,与其躲在暗处查倒不如出来好好kàn

看徐某贪污的罪证!”

“尚书大人好智慧,下官隐蔽得如此深还是被你发xiàn

了”,刘越干脆就跳了下来,坐在一大箱子时,侧身拔出绣春刀指着闪闪发光的金子道。

徐尚书见自己果然猜的没错,除了锦衣卫的人谁也没有这神出鬼没的本事,但只要是锦衣卫的人而不是王氏和宋麻子这样的家贼他就放心不少,笑问道:“大人是镇抚使刘大人的下属吧?”

刘越并没有回答徐尚书,而是直接用刀挑开一箱子拿出一枚银锭来看了看上面印制道:“这些都是国库里的官银,大人也真是好手段怎么搬了这么多到家里来,这能花出去吗?”

徐尚书脸色一下就变了,暗道这个锦衣卫小校尉看来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一下子就抓到了自己独吞军饷的铁证,禁不住冷汗渗出来的他颤声问道:“你们刘大人到底想干嘛,抓我儿子还不够难道还想抓了老夫吗,那你们大人也忒贪心了吧,不过是一个小小镇抚使能随便查一个六部重臣吗?”

徐尚书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刘越听后也只是笑了笑见他把自己只是当作镇抚使的一小校尉便干脆将错就错道:“大人这话就有失偏薄了,镇抚司虽比大人位低但却是皇上的爪牙,为皇上考察百官忠心是我等的本分。”

“本分?我看你们大人抓我儿子也不过是要对老夫下手吧,老夫救子心切竟中了你们的雕虫小技,也罢,既然被你发xiàn

了,那老夫就送你一程!”说着,徐尚书就从一旁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把短小的火铳来想趁刘越放松警惕时直接将此人杀了灭口。

砰然一声,徐尚书手中的火铳还没拔火就被刘越倒肘一打就摔向了墙壁,接着刘越突然转身横刀逼向徐尚书,徐尚书忙后退,刘越直接跃身过来拽住这徐尚书的衣襟将其拖到箱子上拿刀别着道:“尚书大人,我刘越不是那么好杀的,你我还是好好谈谈吧。”

“谈谈?”徐尚书正狐疑之间见他自称刘越忙又惊讶地问道:“你是刘越本人?”

“你以为呢,我刘某与你徐尚书素无恩怨,最多就是与你家公子有些纠葛,但依旧千方百计地打你这黄白之物的主意,难道尚书大人真的以为刘某只是为朝廷除去巨贪那么简单吗?”刘越冷笑着问道。

“那你想干嘛?”徐尚书问完之后就看了自己收藏的数百万两金银就明白了过来:“刘大人也喜欢银子?”

“天下谁不喜欢呢,我刘某可不是包青天,我来这里只是想给尚书大人借笔银子,如果徐大人肯,则这兵部尚书之位与这万贯家财自然安然无恙但若徐大人不给我刘某面子,那么明日来尚书府的就不是刘某一个人了”,刘越接着又笑说道。

徐尚书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刘大人是来敲自己竹杠的,无奈之下也只得答yīng

了。被刘越强逼着写下了文契,盖了私人印章后刘越又拿两个小金锞子揣进怀里后才道:“尚书大人,下官告辞了,下次再来府上问候!”

“下次还来?”徐尚书听见刘越说这话差点就跌倒在地。

“下次来搬银子”,刘越回了一句就收刀入鞘然后出了密室,还没出屋就见那一龅牙丑妇挽着袖子,摇摇晃晃地拿着鸡毛掸子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个精悍的壮汉,并大喊道:“宋麻子,你事办好了没有?”

“咦,你是谁,来人”,进来的正是王振之侄女王氏一见自己面前是个英俊男子顿时就犯了花痴但立即又发xiàn

这人甚是陌生且是锦衣卫打扮便又紧张起来正要大喊就被刘越突然来的一拳打倒在地。

“你说我是谁,我是你爷爷!”刘越干脆就跃身过来挥出十几拳来打在王氏面门上,打得王氏茫然坐倒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而一旁的几个壮汉却被这一幕给吓出了,也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越打自己的少夫人。

打着打着,正当众人回过神来要去帮忙时,人早就没影了。众人只好kàn

着过来的徐尚书:“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都下去吧,没事,唉,家门不幸啊!”徐尚书挥了挥手就瘫软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管地上哭哭泣泣的王氏,沉默了一会儿才吩咐人拿了搬了两大箱金银出来,足足装了几大车往镇抚司衙门走去。

千户吕大龙收下了这笔银子,并很快就让人把徐公子放了。一切总算是过去了,徐尚书虽然失去了一大笔银子但好歹赎回了自己的儿子,而且那个咄咄逼人的刘越原来也只是个贪财的人而已,想来也不会给自己带多大的麻烦,而且自己还因此掌握了刘越的一个要挟大臣的把柄。

次日一早,穿戴整齐的徐尚书看着自己这鲜艳似火的红袍官服再又想到王公公说了今日皇上会当着群臣的面加自己太子少保衔,就迫不及待地催着轿夫往宫里赶去。

鸣鞭之后,徐尚书就忙挺起了胸膛从与自己一直不对付且威望总是压过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的兵部左侍郎邝埜走过,可刚行礼站起身后就见翰林院侍讲学士李贤站了出来:“微臣弹劾兵部尚书徐大人纵容其子行凶且草菅人命,还侵吞军饷,中饱私囊,请陛下严惩这国之巨奸!”

第129章 香儿发怒

“这是怎么回事?”徐尚书预感到不妙,按理说,自从王振专权以来已经没有这些翰林与科道官员出来随意弹劾大臣了,一般出来弹劾都是事先预备好的,今日这李贤突然站出来难道说也是别人预备除掉自己的计谋?

王振也很惊讶,从来在朝会上弹劾官员都会经过他的授意,但今天这个素日沉默寡言的翰林小官居然没经自己的同意而弹劾自己的嫡系重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大胆,徐大人执掌兵部可谓兢兢业业,一生清廉自许,而且从来对其子都管教甚严哪里容得了你在这里满口胡言伤及君臣和谐!”王振朝翰林院掌院学士刘容使了个眼色,那刘容就忙站出来训斥李贤。

可就在这时,正统皇帝朱祁镇却出乎王振意料地吩咐道:“且呈上来!”

“这下完了!”徐尚书见皇上一直怒眼看着自己,而且手上还握有自己昨晚给刘越写的文契就知dào

自己被那个‘贪财’的刘越骗了,这李贤也一定是受了刘越的指示来弹劾自己的,也肯定是得到了皇帝的首肯,自己好不容易靠巴结王振得来的兵部尚书之位还没坐热就不得不撤下来。

当天,皇上就宣bù

罢免了徐晰的兵部尚书之位,并且还革除了其子的功名,捎带还把东厂提督太监金英贬到了南京当留守太监。

至此,有心的官员才发xiàn

那个小小的镇抚使刘越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短短数月就因为此人死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免了一个兵部尚书,贬了一个东厂提督太监。

“王公公,看来这刘越已经成了气候,已经有官员开始结交他了,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好?”工部尚书兼署吏部的王佐和佥都御史屠庸看着刚刚新加为东宫右庶子的李贤说道。

王振只是笑了笑,任凭鬓角下的一缕花白的发丝随风扬起:“此人全靠皇上之提携器重才有今日之势,如若我们让他离皇上远点,我看他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公公的意思是?”两位比王振还老的官员忙佝偻着身子拱手问道。

“呵呵,我能有什么意思,这刘越既然如皇上所说是难得的少年俊才若不好好提拔一下,别人该说我王振无识人之明了,王山他担任副指挥使也快一个月了,该执掌锦衣卫了,然后就让刘越升为副指挥使领军去边镇或是去东南剿匪都行”,王振说道。

王山乃王振之弟,本是街巷里的小混混,因为王振的关系如今也当上了锦衣卫副指挥使,现在王振又要升他为锦衣卫指挥使,以使锦衣卫同东厂一样一直控zhì

在自己手中。

春风阁的箐烟居里,一轮弦月倒挂在竹窗前,犹如一只玉杯盛着满满的琼浆美酒倒入了刘越举起的酒杯之中,刘越也不客气一饮而尽,而一旁的李贤却早已脸色绯红,但也难掩喜悦之色又和着月光替刘越倒了一杯:“刘大人扳倒了兵部尚书徐晰就等于剪除掉了王振的一条胳膊,于国于民可谓功不可没啊!”

“好了,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刘越费尽心力倒头来什么也没得到倒把王振那厮得罪死了,而你李大人却因为这个又官升一级还博得了刚正的美名,算起来还是你渔翁得利啊!”刘越打趣道。

李贤知dào

刘越是在打趣自己,也没强辩依然笑道:“你刘大人也别着急,保证过不了几天,你刘大人就得升官而且还很有可能出征在外。”

“那样最好!”刘越忙站在了凳子上激动莫名地说道:“李大人你可不知dào

,我刘某根本就没兴趣与王振那帮家伙在这里斗来斗去,我就盼望着某一天能够去边关塞外杀他个七进七出!”

李贤本想给刘越分析分析告sù

他要防范王振会在皇帝面前进言将刘越调出京城也避免刘越进一步坐大,但见刘越却一直希望能够出京立功也就只得放心了心中的心思:“如此,那李某就提前祝hè刘将军建功立业,封狼居胥!”

“好!”刘越与李贤足足喝了一坛酒才步月出了春风阁,等到一缕冷风吹进轿中,刘越才清醒过来但见香儿和丫鬟妍月严阵以待地站在台阶上就顿时惊慌地跌出了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打起了酒嗝。

香儿如今也不期望自己夫君能够像李公子那样发奋读书,只要求他能够好好做官不要惹是生非、平平安安就好,但今日本是刘越自己的生辰,香儿特地嘱咐了要刘越早点回来,但没想到的是到了四更时分,也没见人回来。

“定是又和他那几个兄弟出去喝花酒去了!”香儿恼怒地想了想就索性带着妍月等一干奴婢小厮来到大门外等,硬是等到了刘越回来才肯回屋。

“唉!”香儿见刘越喝得醉醺醺的就将自己早已准bèi

好的训诫之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忙和妍月一起提裙下了台阶将浑身酒气的刘越抬在肩膀上。

香儿和妍月本是娇弱的女子哪里承shòu得住刘越这沉重的身体,没抬一会儿,就感到香肩酸疼,而迷迷糊糊的刘越也没注意到香儿和妍月那满额头的汗珠,整个人就跟个在大海里摇来晃去的小船似的摇得香儿和妍月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在青石板上。

一旁的小厮见此想去帮忙,但香儿不肯,二人硬是紧咬着薄唇将刘越抬回了屋内。

一回屋,香儿就拉下了脸,再次习惯性地瞪着凤眼,翘着樱唇,将发间的金钗轻轻一扯,一团悠长秀发就带着怒气在飘来的酒气中荡漾起来:“妍月,去打盆冷水来!”

预感到不妙的妍月看着刘越那昏昏欲睡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但一见少夫人那紧捏的粉拳就打消了劝说的想法忙去指使小丫鬟打了盆冷水来。

虽说天气还未转凉,但水井里打上来的冷水却还是凉津津的,依旧刺得人骨头生疼,但香儿却想也没想接过这盆冷水来就势便往刘越身上泼去。

突然,一直如睡似醉的刘越一下子就以一个鲤鱼翻身的方式跳进了床帐中,而香儿的冷水则徒劳地泼在刘越刚才坐的凳子上。

“嘿嘿,娘子,你相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刘越笑嘻嘻地探出半个脑袋说后就忙跳下床来,欲将香儿抱入怀中,但香儿却不就范急忙转身就躲过了刘越的魔掌坐在凳子上将手中的金钗往桌上一拍:“哼,真是讨厌,都这样了还不知dào

认错!”

香儿说着就别过脸去道:“妍月,你去把我们今早准bèi

的那坛绍兴酒砸了,反正我们的少爷如今也不需yào

我们陪他吃酒了,我们为他准bèi

这么好的酒有什么用?”

“真的要砸吗,少夫人,这酒可花了您十两银子呢”,妍月嘟哝小嘴,翘着如雨似纱的眼帘试探性问道。

“砸,一定要砸!”香儿小嘴微翘,咬着丰唇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说后,然后就倾斜着身子倚靠在桌沿,露出一弯细窄腰肢,高凸起的椒乳上下起伏着显然是气极了。

刘越没想到香儿与自己的夫妻生活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但这香儿却依然似以前般娇媚可爱,特别是在自己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别!”刘越忙喊了一声就顾不上穿鞋忙跑过来将妍月拦住然后陪着笑脸过来一把就把差点又逃脱的娇妻抱入怀中,然后往她敏感的耳沿一滑摸,这香儿乖乖地不再挣扎捶打了几下刘越的胸膛就探出粉嘟嘟的玉脸来对站在一旁发呆的妍月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去把那坛子酒拿来。”

“噢!”妍月刚才看见刘越吻香儿额头时就跟自己被刘越吻了般刷的一下就红了脸,整个人一下子就灵魂出窍,脑子一片空白,只得香儿这么一喊,她才回过神来等走到门外时突然又回转过身来。

已经衣襟半开,露出一段如雪肌肤的香儿见妍月突然回转过身来忙将刘越的手从里面拿了出来,掩住衣襟问道:“你怎么还没走,还呆这里干嘛?”

“不是,奴家是想问,这酒是砸了还是拿来让少爷喝?”妍月红着脸低垂着眼帘问道。

抱着刘越脖子的香儿忙伸出头来靠在刘越的肩膀上嗔怒道:“谁叫你去砸了它,这么好的酒自然拿来喝的,废什么话!”

说着,香儿就忍俊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刘越见此也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瞧瞧你,就跟凶恶的老太婆一样,分明就是你自己刚才说要砸了酒坛子的,怎么就训斥起人家妍月了。”

“休要你管!”香儿莞尔一笑,就将刘越往后一推,刘越这时已经是下面金刚杵立本来就坐在别扭,被香儿这么一推整个人就差点滚将下去,只得将香儿丢开,自己单手撑在地上笑道:“不可理喻的香儿,如今对你自己的夫君也不讲人情了。”

香儿朝刘越挤了挤右眼,俏皮地嫣然一笑就将秀发一甩,瞬间满身的女儿香就飘向了刘越的鼻间。刘越见香儿朝自己放电就知dào

她也动情了便深情地一吸就过来重新将温柔的香儿拥入了怀中。

第130章 一团热火

正抱着一小坛酒回来的妍月还不知dào

屋内早已是春色一片,依旧呆傻似痴地抿着小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微一抬头就见天际边的云层中露出了一个笑脸,笑脸旁满是月色笼罩下的多彩光辉。

“今天月儿好美!”妍月不禁露出了一窝甜甜的笑容,俄然又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酒香后才想到少爷和少夫人还等着吃酒呢,便一咬牙然后背身一撞就撞开了门帘:“酒来了。”一见妍月进来了,已经发丝凌乱,衣裙半开的香儿忙收回了诱人的舌头,瞪眼将刘越一推:“都怪你!”

自从上次偷窥到少爷与少夫人做那事后,妍月就再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见自己少夫人一脸的潮红就知dào

刚才发生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像是做了亏心事般蝇声细语地问道:“少夫人,你们还吃酒吗?”

“不吃了!”刘越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坏笑着将手放在香儿的玉腿上摩挲着,香儿立即就将墙壁上的掸子取下使劲往刘越手上一敲,刘越疼得立即跳了起来:“好狠的娘子!你干嘛打我!”

“哼,谁叫你不老实了!”香儿得yì

地朝刘越笑了笑就将桌子一拍:“先吃三杯再说,好歹今天也是你的生辰,我和妍月等了你这么久,你要是不意思意思休怪我们以后不理你了!”

“好好,是我错了,妍月你倒酒吧,我先自罚三杯”,刘越说着就又伸出手去抓香儿的手却又被香儿打了回来。刘越只好悻悻然地收回手来,埋怨道:“摸都不准我摸一下,这还是我的妻子吗?”

“就是不准你摸,外面的什么小仙儿大仙儿还没摸够吗!”香儿也不服软,将凳子一转就侧过身子瞧也不瞧刘越一眼还忙催妍月赶快开酒。

“哦”,妍月见这两夫妻斗嘴玩笑倒也忍不住笑了笑,自觉地开了封泥给二人各自斟了一小杯,然后自己则倒了半杯侧着身子坐在一边自饮,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刘越。

刘越也注意到了妍月那勾人的眼神,又见香儿与自己撒性子,便干脆将手搭在香儿与妍月的软肩上,学者春风阁里的公子哥吃花酒时的样子还故作风雅地念道:“泉香而酒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将宜会亲友!”

香儿略一歪身子就把刘越摸着自己粉颈的手打了回去,而妍月却不敢也不舍得将少爷这不老实的手打开,羞涩之下竟有一丝丝喜悦,这是被异性接触所产生的一种奇妙的感觉。香儿似乎也猜到了妍月的小心思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眼看天就要亮了,我先去睡会儿,妍月,你去服侍少爷沐浴。”

说着,香儿就摇头晃脑地往屏风隔着的碧纱床榻走去,刘越见此忙跟了过来正要抱住香儿一亲芳泽时却被香儿使劲地推了后去:“别过来,让我好生歇会,就让妍月丫头服侍你吧,免得弄得那丫头一天魂不守舍的,什么事都办不好!”

“少夫人,奴家”,妍月正要站起来反驳但一见香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就只得嘟着嘴不再说什么了。刘越见香儿装睡也不好再打扰她便将妍月拉了出来:“好了,妍月,你先去给我准bèi

热水吧,这满身的酒气都变酸了。”

“哦”,妍月应了一声就忙去叫小丫鬟准bèi

了热水,自己又亲自去准bèi

好了刘越新换的衣服后才过来唤刘越去沐浴。

刘越任由妍月舀着热气腾腾地热水浇灌在自己麦青色的肌肉上,柔软地玉手轻轻搓洗着自己的后背,一种异样地酥麻感觉让他感觉到很是舒爽,特别是当一股滚热的水流从其温软的手掌间滑过时就让刘越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妍月,你多大了?”

“奴家十八了”,妍月知dào

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到了十六七岁就嫁人了,到了十八岁就算是老姑娘了,而自己如今也差不多成了老姑娘,深怕刘越会嫌弃自己年龄大的妍月本想撒个谎但还是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年纪。

“都十八岁了”,刘越摊开双手悬浮在暖和且飘散着花香与酒气的水面上,缓缓地缩下身子仰起头枕着桶边看着妍月那娇嫩透红的脸蛋说道:“替我按摩按摩吧,少爷我头有些疼了。”

“哎!”妍月甜蜜地回之一笑就伸出玉手来温柔地按压着刘越的太阳穴,力度不轻不重让刘越感到很是舒适,就想一股神奇地电流从妍月的指尖传进了自己大脑般,让自己一下子就忘记了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回归于平静安详。

妍月也很满足于此时此刻的安静,也很珍惜与刘越单独相处的时刻,她愿意像这样一辈子给刘越按摩,不求一丝一毫的回报。也许,自己本就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也就是少爷的通房丫头,这辈子要是能与一个男子亲密接触的话那么这个男子就一定是这位英俊而又知dào

疼人的少爷,而且也将是唯一一个闯入自己内心的男子。

平时专横霸道的大丫鬟妍月如今眼睛里满是温柔,吃了蜜糖的小嘴一直挂着美美的笑容,且一直仔细而又认真地欣赏着这位闯入自己内心的男子。深邃而有神的目光就像一汪清泉般明亮,特别是那高高的鼻梁就让妍月想起昔日少夫人生气了总是喜欢捏少爷的鼻子,于是妍月也忍不住伸出手来要去捏刘越的鼻子,可刚一触碰就忙收回手来,就像偷了东西的窃贼时的紧张的不得了。

不敢再去碰刘越的妍月只得用目光去探寻这背自己偷看过的伟岸身材,平展让人忍不住拿舌苔去抚慰的胸膛和那几块彰显着勇猛的腹肌以及给人无限遐思的那一顶帐篷让妍月脑海里又闪现出那日在自己屋内偷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幕惹人向往又让人不齿。

也不知dào

少夫人亲吻少爷是什么感觉?妍月禁不住想试一试,本性大胆的她居然也忘记了初始的羞涩,缓缓地埋下了头,刚一感觉到刘越鼻间的呼吸,她忙又停住了感觉到这样做有些不妥但又难耐对眼下这近在咫尺的诱惑。

反正自己迟早都是少爷的女人,而且眼看就要变成老姑娘了,倒不如趁现在有这机会冒着被人笑话的可能性索性尝试一下。暗自打了气的妍月不自觉地闭起了眼睛,慢慢地挨近了刘越的嘴唇,待感觉到刘越嘴间的温热时就迅速地碰了一下刘越的嘴,然后急忙抬起了头,深怕被刘越发觉了,忙认真地按摩起来。

刘越早就感觉到妍月那紧张而又急促的呼吸,但他并不想趁此就强迫妍月与自己做那事,而是故作不知让妍月自己去做决定,如果她真的需yào

自己或者说爱上了自己她会大胆地做出那一步,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妍月并非真zhèng

得离不了自己,她平常那看自己的异样眼神说不定只是一种对异性的渴望与向往而已。

妍月见刘越没做出任何对待少夫人那样的反应心中未免有些失落,但又见他没有责备自己就又认为刘越一定是默许了自己刚才大胆的动作,于是乎,妍月又埋下了头,这一次她决定了要好好的亲一次,只亲一次,认真地亲一次,冒着被少夫人赶出曹府的危险也要亲这一次。

妍月抿了抿湿润的唇瓣就缓缓移动到了刘越的嘴唇上,四瓣相触,妍月就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嘴里蔓延进酥软的全身。这种感觉好奇妙啊!妍月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羽化成仙般快乐,忍受不住就又学着少夫人的样子伸出舌头碰了碰刘越的牙关。

说好的只亲一次但妍月现在却不想离开这足以吸去自己所有理智的阔口,直到自己少爷张开牙关准许自己那不老实的舌头进入时,她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刘越不能再给妍月试探的机会了,即便是这样一位如花似玉且未曾剥壳的鲜嫩雏儿站在一旁就极具诱惑更何况这位雏儿一般的少女还做出了如此大胆的举动。刘越知dào

妍月已经沾染上了自己的情毒,他不能残忍地让她戒掉这如食鸦片的情毒,于是他索性就松开了牙关,然后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双手捧住妍月的脸蛋尽情地拥吻了起来。

妍月被刘越一阵猛烈地湿吻一下子就呆住了,两眼瞪得大大的,温润地嘴唇也不再动弹。直到她感觉到那热度十足的手掌与舌尖在毫无保留地浸湿着自己的脸蛋时,她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刚才的大胆行为已经激发了少爷内心里的热火。

也许接下来自己将要像少夫人那样与少爷做那种让人期待又让人难以启齿的事。但妍月现在更多的是期待,她开始学着少夫人的样子,主动迎合着刘越激烈地热吻,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刘越的腰部,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那里燃烧着的热火。

妍月忍不住贴紧了那团热火,然后只觉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被烧烬,直到自己和少爷都光着身子在热火之中翻滚着撕扯着时才发xiàn

自己已经完全摆脱不掉少爷这具有吸引力的身体了。

第131章 发不得誓

妍月发出的一阵阵娇呼让这团热火燃烧得越发猛烈,直到天边的微亮的云彩同相互偎依着的晓月一起掠过窗前并且射进来的那一道焕红的霞光时,这团热火才在彼此的疲惫中慢慢熄灭。

这是妍月的第一次,第一次亲身体验这人世间最是美妙的事,她不知dào

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她知dào

自己在这一刻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自己不再是一个电灯泡似的丫鬟强压着自己内心里的渴望守候着刘越的身边,每天只能偷偷地看着他与少夫人打情骂俏。

坦白地说,妍月内心中有些不想与少夫人分享自己深爱着的这个男子,她有一种想独自拥有的私心,但她不敢这样想,在读书人宣扬的女德中,即便是少夫人也不能这样想,更何况她一介没有自主权的奴婢呢。

妍月知dào

自己能够得到这一晚也是因为少夫人的允许才得来的,这无疑是少夫人对自己的最大恩赐,她明白这一晚来得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她珍惜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

刘越可没有妍月这么多的心思,谙熟风月之事的他虽然不****但也不是保守之人,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里也没少进夜店与陌生女子开房,所以昨夜与妍月的一场云雨,他没有多少的留恋,但当他醒来时看见妍月满眼的幸福时,他发觉他错了。

这是新婚妻子面对自己丈夫时的眼神,这种眼神里不仅仅是满足欲望后的愉悦,更多的则是盛满了爱意,这种爱是愿意与自己相守一生,愿意将一切奉献给自己的无私情意。

也许她妍月在这个等级社会里只是自己的一个奴婢,没有选择婚姻的权力,没有人身自由,但却拥有选择爱情的权力,自己这个主子是如何也夺不了的,在她的眼里,自己并不只是她的主子而是她深爱的丈夫。

但作为一个丈夫,刘越却不能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予她,因为自己同时还是其他女人的丈夫,刘越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愧疚之心,这种愧疚同样发生在自己面对香儿、小仙儿、娇杏、思韵发时。

刘越知dào

她们虽然都把无私的爱给了自己,但她们都没有要求自己要给予她们同样多的爱,她们没有奢求自己能只爱她们一人,也许在这男权社会里,她们也觉得自己只得到丈夫一半的爱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自己不能成为妒妇。

自己已经无力改变现状也无法弥补自己在她们这里所欠下的情债,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珍惜这些深爱着自己的女子,拿一生去爱!

完全打开心结的刘越不再害pà

面对妍月这迷人而又饱含爱恋的眼神,坦然地与之相视一笑,然后再次毫无压力地与之温存了一次。

“少爷,你今日气色真好!”妍月现在十分珍惜这个没有红烛没有双喜窗花的新婚早晨,尽心尽lì

地给少爷梳理着头发,虽然往常也是自己给少爷梳头但今日却不一样,今日就像是在给自己的夫君梳理头发一样,妍月每篦一次就笑一次。

“昨日被你这个萝莉女娃伺候得这么好,你说我能没好精神吗”,刘越很配合地当起了一个丈夫的角色,还特意地朝妍月开起了玩笑。妍月曾经听过少爷给少夫人说过“萝莉”这个词,自然也就知dào

这词的意思,一听刘越今日这样形容自己就有些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害羞地笑了笑就不再言语。

“好啦,你们把我这个少夫人忘到哪里去了?”突然,眼睛里满是血丝的香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我的大少爷,昨日春宵已过,你还是快些洗洗脸早些去衙门办事吧。”

刘越知dào

昨晚是香儿故yì

留给自己和妍月的,香儿这么做除了因为她也是丫鬟出身对丫鬟有一种莫名的同情心和与妍月之间的友情使她不忍看着妍月受累于相思之苦外更多的是因为为了能够向这个社会证明她是一个贤明的妻子,她愿意压制住或者说舍弃自己的权力来满足于自己的需求。

为了让自己不去外面拈花惹草,为了自己的子嗣昌盛,香儿甘愿受一世的委屈以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合格的妻子。但香儿的性格本就是一个不能忍受任何委屈,不喜欢遮掩自己情绪的女子,她这样做可以说是真的很难,但她为了自己做到了。

刘越一想到此就忍不住起身将香儿拥入怀中吻了吻她那红肿的眼睛,低声道:“谢谢你,我最美丽的妻子,是你给了我现在如此美妙的生活,还把这么漂亮的丫鬟给了我,为夫都不知dào

该怎么回报你才好了。”

香儿强忍住欲喷出的泪花严肃地说道:“知dào

就好,以后可不准辜负了我和妍月,要不然有你好kàn

!”

“哪能呢,我刘越对天发誓要是有朝有日辜负了娘子与妍月就不得好”,刘越还没将“死”字说出口就被香儿掩盖住了嘴,只听香儿抿着嘴笑道:“算了吧,你要是发了这誓,只怕没过多久,我们就得守活寡了。”

“噗呲!”一旁的妍月闻此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刘越也哭笑不得道:“娘子,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相公啊!”

“本来就是嘛,你说说从江左中秀才以来,你就认识了什么娇杏、紫筱两姐妹还有丽红院的小仙儿,如今把我最要好的妍月也弄进了屋里,听说宫里的公主也对你有意思,还有个什么宫女,你说你辜负了我多少次,你要是发誓的话也不知dào

遭报应遭了多少次了”,香儿将刘越认识的女子一个个说了出来,彻底将刘越说得无言以对。

“好吧,看来为夫的确发不得誓了,但请娘子放心,为夫我一定好好待你们,不让你们受丁点委屈,如果要是办不到的话,下辈子就让我当小妾你当老爷咋样”,刘越摇了摇头后就立即坐起身来认真地说道。

“那敢情好,下辈子我要是成为你的相公,我也收七个八个女人,让你天天泡在醋坛子里,怎样?”香儿笑说道。

“还是别啊,那样奴家我会哭死的”,刘越做出一个委屈地样子就像是受冷落的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地哭泣道。

刘越这个样子惹得香儿和妍月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在三人互相打趣着下辈子的事时,外面突然传来下人的声音,喊道:“少爷,宫里的公公传来圣上口谕,要少爷您立即进宫觐见。”

第132章 升官好吗

香儿一听是当今皇上要召见自己的夫君顿时就紧张起来,忙将刘越拉了起来一边叫妍月赶快去将官袍拿来服侍刘越穿上一边着急地说道:“也不知dào

皇上这么急着召见你干嘛,也不知dào

是福是祸,夫君你见到皇上一定得小心说话,可别招惹得皇上生气,闯下什么大祸来。”

“娘子放心吧,为夫也不是第一次见皇上”,刘越给香儿和妍月一人一个拥bào

就忙跟着来传皇上口谕的太监进了宫。

王振今日一早就把东南匪患猖獗的奏折给了正统皇帝朱祁镇,朱祁镇见东南以邓茂七为首的一行人将闽浙两地闹得鸡犬不宁就不由得龙颜大怒,他没想到自己兢兢业业治理下的太平世界居然会有如此多不识抬举的刁民造反。

而王振则借此忙大肆赞扬刘越在西南平叛时的奇谋妙计,并向正统皇帝建议如果派刘越前去平叛定能收到奇效。正统皇帝并不知dào

王振就是想把刘越调出京城,而是同样以为这东南匪患也需yào

刘越这样的优秀将领去才能平定。

于是,正统皇帝就想要召见刘越想问问他有对此有什么见解。

刘越知dào

自己在短短数月将内就拔掉了王振的三员左膀右臂,王振肯定会采取更强烈的报复,哪怕是他现在忌惮于自己的势力而不敢立即采取反制措施也会想办法将自己调离正统皇帝的视野之内。

刘越猜得出这次皇上急于召见自己八成就是王振又打的鬼主意,肯定是要将自己从权重极大的北镇抚使位置上撤下来。但早就想出京去关外征战沙场的刘越倒巴不得这样,所以他不但不担忧一会儿自己即将失去可以行事于司法之上的权柄反而异常兴奋地赶了来。

正统皇帝一见刘越进来就忙起身下了平台,就将手中的折子丢给王振然后一甩明黄色的龙袍衣袖将手背着后面意气风发地笑道:“刘卿你总算是来了,刚才先生说你在西南剿平思任发父子时屡立奇功,是我朝难得的少年将才,还说你足以担当起剿灭东南匪患的重任,你觉得呢?”

正统皇帝这样一说却出乎刘越的意料之外,本以为王振要怂恿正统皇帝将自己派去边关的,却没想到居然是要自己去东南镇压农民起义。

刘越依稀知dào

他们所谓的东南匪患就是发生在正统年间的一场惊动闽浙两地的农民起义,这场农民起义本是以叶宗留为首的浙江庆元流民叛乱与福建沙县邓茂七为首的佃农叛乱相互应和的一场大规模因为土地兼并产生大量流民,且地主剥削压迫过重导致的起义,可是现在自己所在的大明朝时空里,叶宗留已经被自己抓进了诏狱,而即将去剿灭这东南匪患的将领也不是自己义父曹吉祥和那几个伯爵将军,而是自己这个朝廷新贵。

这是自己这个蝴蝶效应所引起的一些小小的变化,是自己不能控zhì

的。但是,一直希望自己这只异界时空穿越而来的蝴蝶能够引起更大的效应也就是将那场损失五十万大明精锐的土木堡之剧变扼杀在萌芽状态的刘越知dào

距离那场剧变已经时日不多了,自己如果去东南剿匪的话只怕会错过正统皇帝受王振蛊惑御驾亲征,被俘于土木堡的时间。

所以刘越现在还真的不想答yīng

正统皇帝去东南剿匪,便忙拒绝道:“回皇上,微臣听闻这东南匪徒久居岭南深山,狡猾异常,而某些地方官员贪污腐败,对当地百姓敲骨吸髓般虐待就更是助长了匪患的猖獗,所以微臣觉得要想剿灭东南匪患非得有一位铁面无私,既能够安抚地方、惩奸除恶又能够知晓兵法,身经百战的大人带领强将精兵去平叛才可,而微臣德浅位低,又非御史文官实在不能担当此任,皇上若强要微臣去平叛,微臣虽感激不尽,但只怕也是徒增伤亡,所以还请皇上见谅!”

正统皇帝见刘越这样说,便也回到龙椅上坐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道:“刘卿说得对,素来就是官逼民反哪有民逼官反的道理,看来此事还得派一巡抚去这闽浙两地才可,朕明日再与内阁与六部议议,先生你觉得呢?”

王振暗自笑了笑,他就知dào

刘越会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拒绝自己给皇上的提议,早已有所准bèi

的他忙站出来回道:“皇上,老奴觉得刚才从刘将军所分析的话语就听得出刘将军的确不愧是一文武兼备的人才,既知晓兵法又懂得抚民安邦,岂不是就是说的他自己吗,虽说刘大人的确是年轻了点难驭官兵,但若派素来在文武百官中名望甚重的御马监太监曹吉祥为其监军,那样将领们也就不会不听刘大人调遣了,而且这里有几位尚书大人的折子都是推荐刘大人担此重任。”

王振昨日硬是在威逼利诱下强迫了内阁与六部重臣写折子推荐刘越去东南剿匪,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担心刘越到底会不会拒绝,素来耳根子软的皇上见这么多大臣推荐刘越,他相信皇上不会不就范。

“刘卿啊,既然有这么多大臣都推荐你,你就不必再推辞了,而且先生也说得对,这东南的匪患也许还真的需yào

你这样知晓文武的人去才可,曹公公又是你义父,如果派他当监军,也就更相得益彰了”,正统皇帝看了这些奏折果真如王振起先的提议立即传谕道:“锦衣卫北镇抚使刘越听宣!”

刘越有些不满地看了王振一眼,然后就只得跪了下来听正统皇帝朝自己大声说道:“锦衣卫北镇抚使刘越有勇有谋,忠心可佳着即升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并授其为钦差大臣提督闽浙赣军务与巡抚事,并以御马监太监曹吉祥为其监军,共领精兵四万赶赴东南剿匪!”

万般无奈的刘越听完这一长串的官位名称后才起身谢了恩,正无精打采地出了乾清宫时就见静宁公主欢快若云雀般跑了过来,将两手往身后一挥就露出了两堆发育饱满的丰乳,还咧嘴笑道:“刘大人今天怎么看着不高兴啊,是被我皇兄贬了官还是罢了官?”

“是升了官?”刘越一见到静宁公主才强挤出点笑容出来。

“那你还不高兴,难道嫌官升得不够高吗,要不我帮你劝劝我皇兄给你一个爵位怎么样?”静宁公主忙又问道。

“不是不高兴,只是皇上要将我升到外地去还要去平定匪患,一想到出京后就一年半载不会再见到漂亮的公主殿下和可爱的太子殿下,微臣就有些舍不得了”,刘越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皇兄把你升到外地去了啊,他怎么能这样,把你留在京城不是挺好的吗,真是的,我以后也不能天天见到你了”,静宁公主说着就嘟咙起了小嘴,有些不乐意地抬头望了望天又跳将起来往刘越肩上一拍:“皇兄到底新授了你什么官,要去哪里啊?”

刘越便把自己即将领兵去东南的事说了。静宁公主听后就张大了嘴巴,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自言自语地念道:“去东南啊,那地方离京城应该很远吧,千山万水的也不能看到你,那地方如今又危险得很,也不知dào

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好歹……”

“你跟我来!”静宁公主念叨了一阵后就忙拉住刘越的手飞快地往东宫所在的方向跑去,刘越也不知dào

这静宁公主要干什么,只得任由着静宁公主拉着自己来到了一座雕梁画栋,彩幔满屋的宫殿内,这宫殿华美精致,一张宝盖玲珑香榻与几件绣着凤凰神鸟巨锦在淡雅舒适的熏香气息中无不彰显着皇室女儿的高贵。

“静宁公主,这是你的寝宫吧”,刘越与静宁公主相处久了,彼此也熟悉得很,在没有外人在时也就不再那么讲究尊卑礼仪,所以刘越被静宁公主带到她寝宫里来也不觉得别扭,而是很自然地欣赏起了这里的雍容华贵。

刘越虽然曾经去过故宫里公主格格的寝宫参观过,但那些没有人的寝宫除了硬生生的建筑就没有什么任何人居住的气息,比起现在所看见的这处处透露着女儿香气的寝宫更显得柔美且让人不由得不想在这里小憩一下。

静宁公主紧紧捏着小粉拳也不回答刘越的话,而是忙吩咐自己的丫鬟把大门关上又将纱幔放了下来,顿时整个殿内就像在红色的海洋里,而海洋四周俱是一只只涅槃的火凤凰,刘越不由得惊叹起来:“不愧是公主的香闺,比平常百姓家的确要壮观!”

就在刘越暗自惊讶于这室内的豪华时,突然两只赛雪的玉臂从自己腰间伸出来环抱住了自己,然后刘越就感觉一软绵绵的身体正贴着自己的后背,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觉到那砰砰直响的心跳声。

“公主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刘越知dào

这静宁公主因其娇美可爱一直被宣德与正德两代帝王视为掌上明珠,并没有刻意要求她要学习女德,遵守什么三纲五常,但他却依旧没想到这静宁公主这时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第133章 大胆公主

静宁公主这时已经将外面的一件羽纱薄裙褪去,只仅仅裹着一件豆绿色且绣着喜鹊登梅的合欢襕裙,裙上也露出了一抹微有波澜而又透着白洁莹润的胸痕,这紧致的裙衣完完全全地显现着两粒若花中蓓蕾的轮廓。

“好越越,你不知dào

吗,本公主早就喜欢上你了,可你总是不明白我的心思,如今你要离开京城了,我要是再不告sù

你,只怕就来不及了”,静宁公主大胆地将螓首偎依在了刘越的肩膀上,滚烫的脸和热辣的身材让刘越有些情不自禁地转过了身,手刚一搭在其臀部上就立马又停住了,暗道:“妈呀,这可是公主啊,我这样做可以吗?”

刘越正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时,静宁公主就主动献上了香唇,迅疾地往刘越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却又笑了起来:“我说了要亲你的,如今可算是亲到了,嘿嘿,我们继xù

!”说着,这静宁公主就往刘越脸上亲了一口。

刘越被静宁公主这反常的举动彻底给雷住了,他真不知dào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接下来又该怎么办,直到被静宁公主给缠住了嘴时他才彻底放开了,暗想既然都这样抱在一起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干算了。

于是,刘越一只手往静宁公主的香臀上紧紧一捏,静宁公主就如被电激了般惊呼一声,旋即又嘻嘻笑了起来,同时刘越的另一只手滑上静宁公主的玉背抓住其裙边正要扯下大战三百回合上却听外面守门的太监大声喊道:“给皇上请安!”

想着来找自己皇妹说说话的正统皇帝一见静宁公主的寝宫大门紧闭,服侍她的太监宫女都站在外面,就有些犯疑,便问道:“你们公主殿下呢,天气这么热怎么将殿门都关的死死的,还有你们怎么都在外面晒着,也不进去服侍?”

刚才那大声喊话提醒静宁公主的太监忙机灵地回道:“回皇上,公主殿下正在午睡呢,公主殿下不愿我们打搅了她的美梦,就让我们都在外面站着,殿下说她醒了自然会叫我们的。”

“坏了,皇上来了,这可怎么办?”刘越立马将手从静宁公主的裙子里抽了出来,着急地将官袍往身上一套就要急着跳窗出逃,可还没到窗前就被静宁公主拉了回来:“你傻呀!现在别出去,我皇兄身边有躲在暗处的侍卫,你这一出去就会被发xiàn

了,到时候误以为你是刺客可就不好了。”

“哎呀,你这衣服穿反了,快换过来!”静宁公主红着脸打了刘越几下就急忙跑去将门锁上,然后急急忙忙地四处找寻着能够藏人的地方,但见自己宝榻下有个红色的大箱子便顿时有了主意就忙将这大箱子拉了出来将里面的什么肚兜亵裤的都抱了出来,然后就将刘越拉了过来:“快,快钻进去!”

刘越只好听命,忙卷缩着身子藏了进去,然后静宁公主就急忙地将地上的一大堆这些贴身衣裤一股脑地丢进了箱中将刘越的大半个身子都遮住了,接着才使劲全力将这红色大箱子推进了床榻中。

这时,门外早已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静宁公主急中生智之下就将脚上的绣花鞋一脱然后随便穿了一只就将另一只随意甩到了门前,然后将地上裙子直接揉成一团丢在桌上的茶盘里,接着又爬上床将被褥弄得凌乱不堪,然后又将头上的珠钗一拔弄出个头发蓬松的腐女样子,接着才穿着一只鞋,另一只脚光着走过来开了门揉着眼睛道:“干什么呀,说好了别来打搅我让我睡个美美的觉,喔!”

说着,静宁公主就打起了哈欠,将半袒露着肩膀的裙边往上一扯就倚靠在门边眯起了眼,而正统皇帝知dào

自己这个妹妹素来就是慵懒成性也不管她忙夺路走了进来,往屋内四周一环视只见满屋子凌乱不堪,诺大的一个宫殿被自己妹子糟蹋的跟狗窝一样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这屋子也太,太别具一格了吧。”

“怎么了嘛,我往常不就是喜欢这样摆放吗,皇兄你又不是不知dào

,还大惊小怪什么”,静宁公主说着就由一宫女扶了进来,抠了抠自己的光脚丫子然后偷眼看了看自己宝榻下的那口大红色箱子见没有任何异动,便放心下来。

正统皇帝现在注意力已经转移到自己妹妹的脚上,见她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鞋而且鞋还穿反了就忍不住笑骂道:“真是个懒丫头,还不快坐好让她们给你穿好鞋!”说着,就叹起气来:“也不知dào

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怎么了,不是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吗”,静宁公主狡辩了一句就抬起脚来让宫女给自己穿上鞋,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正统皇帝见静宁公主连头发也顾不得梳理,也不洗漱还有涂脂抹粉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就忙跟着走了出来喊道:“你这丫头,这么急着是要跑去哪儿,还不快回来好好梳洗了再出去也不迟!”

静宁公主为了把正统皇帝引开以便让刘越好找机会离开便故yì

跑了出来,见自己皇兄还在喊自己回去便躲在影壁喊道:“我想起皇嫂那里还有新贡的糕点,我要去皇嫂那里洗漱,皇兄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洗漱吧!”

正统皇帝见她跑去的方向正是坤宁宫便也就放心下来,笑骂了几句“臭丫头”就跟着往坤宁宫走来。

直到正统皇帝走远后,那小太监才走了进来低声喊道:“刘大人,皇上和公主殿下都走远了,您可以出来了。”

现在正躲在箱子里的刘越脸上头上都是惹人产生无限遐思的贴身衣裤,实在是憋屈得很,听这小太监的声音便忙敲了敲箱子,那小太监闻声就忙过来与几个宫女将自己箱子合力拉出来,待刘越出来后就忍不住掩口笑道:“公主殿下还真有办法,刘大人被关这一会儿只怕比在任何青楼酒肆都要香艳无边吧。”

“公公您就别打趣我了,这是五百两银票,你们拿去分了吧,以聊表我刘某的谢意!告辞”说完,刘越就忙抱着自己的乌纱帽跑了出去。、

“哎哟!”刘越弯着身子刚跑出这静宁公主的寝宫还没来得及看路就撞在一宫女的小腹上,便只好停了下来笑嘻嘻地直起身子道:“嘿嘿,贞儿姑娘,真是对不起啊,我刚才没看见你,没撞疼你吧?”

第134章 我不怪你

“没,没撞疼”,万贞儿见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刘大人,就忙背过身去轻揉着小肚子羞答答地回了句后就侧头过去偷偷看了刘越一眼,然后又迅疾地转回头来,扳着小指头慢吞吞地关心道:“刘大人这是要急着去哪儿啊?”

刘越见这万贞儿一副羞怯地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比起静宁公主不知要恬静娴雅多少,有时候真的会让刘越忘记面前这个文静女孩就是日后那位称霸六宫,狠辣凶残的万贵妃。但无论如何一切都要防范与未然,与其让这万贞儿成为未来史书所记载的那位祸害后宫的万贵妃倒不如现在就未雨绸缪,尽量让善良的万贞儿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

“哦,我本来是想去见姑娘你的,可又担心别人看见了会对姑娘有什么非议,所以就不得不悄悄地赶了来”,刘越说着就将自己的乌纱帽带上,将衣袍上的一粒胭脂渍忙揩去了回道。万贞儿听见刘越这样说,心中突然就欣喜起来,低垂着螓首抿嘴笑问道:“大人真的是来瞧奴婢的吗?”

“嗯,皇上升了我的官还把我调出京城去东南剿匪,估计很久也不会回京了,所以就想着来见姑娘一面,跟姑娘和太子殿下告个别,还望姑娘不要怪刘某唐突才好”,刘越郑重地回答后就将万贞儿手中所提着的一匣子菜盒接了过来:“这匣子这么重,就让我替姑娘提着吧。”

听见刘越要离开京城,正暗自窃喜的万贞儿心中陡升了难以言表的失望,但还是强忍住内心里的不舍,嗡声细语道:“还是让奴家提着吧,大人是金贵身,哪里能帮奴婢提东西,这样岂不是乱了尊卑吗?”

“什么尊卑不尊卑的,我刘越宁愿不要这尊卑也不能让我们美丽的贞儿姑娘受累!”刘越说着就一拍万贞儿的肩膀:“走吧,问着这里面的菜香味,我都忍不住要留口水了。”

万贞儿见刘越执意要这样,也就不好再违拗他的意思,微笑着就迈着小碎步跟在刘越的背后急匆匆地往东宫走去。一路上,刘越为了忘记自己今天差点与静宁公主做了那事也差点被皇上发xiàn

的事便有的没的问着万贞儿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万贞儿也一一的耐心回答着刘越的一大串重复了好几遍又近似废话的问题,渐渐的,她也自然起来,没有了刚才的羞涩,眼见前面有个石桌子便跑上前来主动建议道:“眼看就到晌午了,刘大人想必也饿了,如果不嫌弃奴婢这菜不好的话,要不就在那个石桌旁随便吃点也垫垫肚子吧。”

“这敢情好,这皇上召见大臣也不知dào

管饭,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饿了,只是不知dào

贞儿姑娘这匣子里的饭菜够不够我们两个人吃,要是让贞儿姑娘因为我吃了你的份例菜而挨饿可就是我刘某的罪过了”,刘越笑说道。

万贞儿深怕刘越不肯忙回道:“够够,今天皇后娘娘多赏了奴婢几个菜,奴婢正愁吃不完呢”,说着,万贞儿就从刘越手中夺过菜匣子跑到了石桌旁欢笑着将四五碟菜肴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石桌上,安好了筷子后拍了拍手道:“奴婢再去拿副碗筷来!”

“最好拿壶小酒来!”刘越一见有一只烧鹅就勾起了自己的馋瘾,忙朝万贞儿喊了一句。没到半刻钟,万贞儿就果真带了一壶小酒回来:“刘大人请放心用膳吧,这里是东宫后院,平常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的。”

说完,万贞儿就忙站在刘越一旁,殷勤地将刚刚洗过的乌木筷子递给了刘越,然后又亲自给他倒了杯小酒,熟练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刘越的贴身丫鬟似的。

“贞儿姑娘,你不用这样,快坐下吃吧”,刘越反客为主地说道。

“这怎么可以,等刘大人先吃了,奴婢再用吧”,万贞儿当然不愿意在刘越面前表现出不知礼数的样子,说完就又补充道:“男女不同桌的规矩,刘大人也不是不知dào

,贞儿可不敢违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是这桌饭菜的主人,你不入桌我哪敢动筷呀!”刘越说着就将万贞儿强拉在自己一旁桌下还给倒了半杯酒并并轻轻与之碰了一下道:“干杯!”

万贞儿心中有些难以接受刘越强拉自己入席的举动,毕竟在她看来,只有陪酒的青楼女子才会与男子同桌的,自己与刘越坐在一起,这刘大人岂不是也把自己当成陪酒的青楼女子一样轻贱了?

但又见刘越并没有对自己采取什么不轨之举,而且自己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样与刘大人一起坐着喝酒很是甜蜜,好像这几道给宫女配用的简单菜肴也成了人间美味似的。

刘越似乎看出了万贞儿的别扭,便忙解释道:“贞儿姑娘你不要误会,刘某虽然从来不讲究什么祖宗规矩但也不会对姑娘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这男女同桌也不一定是有伤风化之举,譬如家中亲密的夫妻俩也是可以同桌共食的,依你我之间的亲密情谊难道还不能同桌共食吗?”

“亲密?”万贞儿见刘越将这种闺房中才有的私密话说得如此露骨未免有些害羞起来,同时心中却更多的是高兴。一想到既然刘大人都这样表白了,自己若还这样做作岂不是就有些不识抬举了,而且眼看刘大人就要离开了,难道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于是,万贞儿也放开了胆子,便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双手端起来:“既然如此,贞儿就恭祝刘大人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

“好!多谢贞儿姑娘吉言相祝!”刘越忙举起酒杯与万贞儿碰了碰就仰面喝尽,而未曾喝过酒的万贞儿则有些痛苦地将半杯酒喝完之后就忙挥手扇了扇才努力地喝完了这一辈,小脸蛋蹭的一下就红透了半边天。

刘越见这万贞儿这不胜酒力的样子就更加来了兴致,忙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次万贞儿显然是从容许多,直接就拿过来仰面喝尽,一边呼哧呼哧地扇着小风一边给刘越夹着菜,而刘越也同样也给她倒酒夹菜,二人吃得其乐融融。

虽是晚春时节,天气也已经有了夏天的热度,但由于二人所呆的这个地方临靠着东宫内的一潭小湖,石桌旁又是一处高大的假山环绕且栽植有青松白桦,硬是将这里变成了一块凉爽之地。

刘越与万贞儿风卷残云之后就做到湖边的石板上歇凉,迎面吹来的一丝带着凉意的清风让有些醉意的万贞儿有了睡意。刘越发xiàn

了万贞儿的倦意,便靠了过来将万贞儿揽于肩膀上:“这湖光山色的也正是睡午觉的好时候。”

万贞儿没有拒绝刘越突然的举动而是乖巧地抱着刘越的臂膀轻声应了一声“嗯”就眯起了眼。就在她要安然入睡时,却感觉到刘越的手在抚摸自己的秀发,顿时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刘越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

湖面吹来的风将万贞儿的香发吹得有些零乱,但在刘越眼中却像是刚刚苏醒过来的美人还没来得及梳妆时的妩媚样子,一时间刘越竟情不自禁地缓缓地移下了头往万贞儿的朱唇靠了过来。

万贞儿此时也没有一丁点的抵触,她隐约间还有些期待,就在彼此相吻的一刹那间,她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去了精元般一下子就软了,只能乖巧地躺在了刘越的怀中,先是与之浅尝辄止地吻着接着就交织起来慢慢地吻着最后彼此就完全缠绕在了一起,互相索取着彼此激烈的热吻。

万贞儿不知dào

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刘越压在了身下,当她清醒时也回忆不起那美妙的一刻到底是怎么进行的,她只依稀地记得自己刚才与刘大人就像缠绕着一起的藤蔓一样在湖边的草地上滚来滚去,除了没有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外,自己身上所有的地方基本上都被刘大人摸遍了。

刘越不知dào

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未来的万贵妃太迷人的缘故,自己刚才竟然差点就把持不住将万贞儿给破了,要不是万贞儿在最后一刻喊了一声“不可”,只怕现在的万贵妃只怕就真的成了自己的女人了。

“贞儿姑娘,刚才我们?”刘越也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万贞儿,话说到一半也不知dào

该如何说下去,看了看湖面上的粼粼波光后又道:“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dào

怎么就做了此事,贞儿姑娘要杀要剐,我刘某悉听尊便,绝不后悔!”

其实,万贞儿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自己内心里居然没半点怪罪刘越的意思,且还有些愉悦甚至有些期待刚才要是与刘大人真的做了那事,那样岂不是自己就真的成了刘大人的人了,那样自己是不是还可以为刘大人怀上孩子?

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想,我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宫女怎么可以对外臣产生非分之想,要是被人知dào

了,自己和刘大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万贞儿忙暗自警惕了自己,压抑住内心里的渴望就强笑着抬起了头看着刘越道:“刘将军,我,我不怪你。”

第135章 被妍月发现了

刘越又惊又喜地正视着万贞儿的眼睛问道:“你不怪我?”

“嗯,奴婢不怪你,刘大人是谦谦君子,多次救了奴婢的性命,从来没有强迫过奴婢,今日做下此事也并非刘大人的错,还是因为奴婢对刘大人仰慕已久的缘故所以才没有拒绝刘大人的酒后之举,还请刘大人不要怪罪奴婢这不检点之举才好”,万贞儿低垂着头,手不停地扣着地上的新泥,咬着牙把自己内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刘越听了这话也就完全确定了这未来的万贯妃看来是真的爱上自己了,但是自己到底该不该拒绝呢,那样的话,抛去伤了一个美少女的初恋且不提,若是导致其性格发生变化以至于演变成为那位历史上恶名昭彰的万贵妃可就不好了;还是自己接受她的酸涩爱意,将她与未来的成化皇帝之间那一段畸形的爱恋扼杀在摇篮之中以避免成化晚期的衰败?

“好贞儿,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我希望你可以永远保持这一份珍贵的品格,我也很感谢你的坦诚相诉,说实话,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算起,我就被你的善良与美丽给迷住了,但你的身份特殊,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孩那样,我可以随便娶进府中,你可明白?”刘越思索良久后就将双手握住万贞儿的肩膀喟然一叹道。

万贞儿没想到刘大人心中也有自己,一直压抑暗藏已久的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心中说不出来的舒爽兴奋还有激动,但旋即她又失落起来,跟刘越一样叹起气来道:“刘大人说得对,贞儿注定是不能长久与刘大人厮守在一起的。”

“好贞儿,只有你我的心在一起就够了,也许上天可怜,指不定某一天皇上就让你出宫,那样你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刘越将万贞儿揽入自己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

万贞儿第一次被人这样体贴地关怀着,竟忍不住落下泪了,时而又默默笑了起来,靠在刘越的肩膀上安然地享shòu

着此刻的安静。直到一声孩童的啼哭声响起时,贞儿才回过神来忙站起来:“太子殿下醒了,刘大人,我先回去了。”

“好,我们,我们再见!”刘越有些哽咽地回了一句就转过身去,还没走几步就斜眼看见万贞儿突然朝自己跑了过来然后一把抱住自己,突然就哭泣起来:“刘大人,贞儿不想离开你!”

刘越被万贞儿这真挚的感情打动了,自己也禁不住落了几滴泪忙转过身抱着万贞儿吻了吻她梨花带雨的脸颊道:“好了,别哭了,等我建了大功就立即回来,那时候我还会求皇上让我做东宫臣僚,这样就能天天见到你了。”

万贞儿知dào

自己不能再耽搁缠绵了,只好收住眼泪从怀中拿出来一绣着并蒂莲的小荷包套在刘越的腰间道:“这是奴婢以前每晚想大人您时绣的,大人您权且收着吧,希望它能够保佑大人平安。”

“绣的真好!”刘越称赞了一句就将自己常戴的紫檀珠链取了下来:“这个你且拿着,如果想我的话就不用再动针了,那样会伤了手,拿着这个念几句,我就会立即出现在你面前。”

“嗯”,抽泣着的万贞儿将这紫檀珠链放在胸前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慢走!”然后还没等刘越开始走,她就急忙跑了回去,深怕一停下来就会控zhì

不住追随刘越而去。

一想到自己今日在宫中差点跟两个女子发生关系,刘越就禁不住暗自笑了起来,也不知dào

自己是该对自己这独有的魅力而沾沾自喜还是应该在为这么多女孩倾心于自己而烦心,很明显对于向来坚信“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刘越从来也不怕债多压身。

为刘越进宫面圣担忧了一天的香儿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也就舒了口气便将已经盘起头发的妍月喊了过来:“你先去服侍少爷换身衣服,我这几天全身酸软得很,腿脚走起路来也跟踩着棉花上似的,就全凭你多受累了。”

“少夫人应该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才是”,妍月说毕就将手合放在腰间走了出来:“奴家给少爷请安!”

刘越见妍月初为少妇,倒也是别有一番韵味,比昔日更添了一丝端庄与妩媚,便将手放在她粉颈间摸了摸后才跟着往屋内走来,问道:“少夫人呢?”

“少夫人这几日有些不舒服,正歇着呢”,妍月回应着就将刘越的乌纱帽取了下来,见上面留有就根头发丝,闻着还有些女儿特意的香味,妍月不觉就犯起疑来但又不敢明问,便试探性问道:“少爷,您今日出了面见皇上还见了谁啊?”

刘越愣了片刻,想到这妍月跟香儿一条心自己还是隐瞒了比较好,便回道:“没见谁啊。”

“哦”,妍月见刘越特意隐瞒就不好再追问,而是把这几根头发丝收进了袖中暗想待会给少夫人看看,让少夫人拿主意吧。可当妍月为刘越脱去官袍时就见其腰间有一荷包,便立即扯了下来,拿着手中摇了摇道:“少爷,你这荷包是哪来的,今早奴家可没给佩戴这东西!”

刘越顿时就慌了,他根本就还注意到这个细节,见妍月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便要将这荷包夺过来:“快给我!”妍月忍不住笑将起来,又哼了一声道:“少爷您总是不听少夫人的劝,总是在外面拈花惹草,这荷包只怕又是那位佳人给你的吧,我只管告sù

少夫人去!”

说着,妍月就从刘越腋下钻了过去,然后就要跑出去却被刘越给抱住了。只听刘越苦苦哀求道:“好姑娘,你别这样,这件事可伸张不得,你要是放过我这一次,我就把这荷包的事告sù

你。”

妍月转过身来两手抓住刘越的手臂正要在奚落他几句时就见他脖子有一道吻痕,便拿手帕给他揩拭道:“哼,你呀,在外面偷了腥也不打扫干净,这是哪位美人留下的印记,要是让少夫人看见了,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姑娘,来,相公抱你去绣榻上好好告sù

是哪位美人!”刘越见妍月如此温柔娇媚,就忍不住淫心大动,忙将妍月横抱起来将手中的荷包一夺就迫不及待地倒进了纱帐中,一阵风雨后,妍月才挑开帐子,重新挽好头发道:“少爷,你胆子也忒大了,那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丫鬟,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吧。”

第136章 王振相邀

刘越将手中的荷包重新藏进了衣襟内后才将手从妍月的头下抽了出来,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太子殿下也不过才两三岁,等过了几年,贞儿姑娘出了宫不就可以了?”

“话是怎么说,可她毕竟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丫鬟,皇上想必是不会轻易将她放出宫的”,妍月重新为刘越换了身家常衣服,往小香炉里添了几块香料往刘越身上熏了片刻直到闻不到一丝女儿香时才将刘越推了出去。

“算了,不必再说这事了,你只管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就行,到时候我自有分寸”,刘越不想再纠结于此,将妍月头上的一枝紫荆花簪子重新插稳了说道。

妍月伸出手来压了压额前的刘海后就抿嘴笑道:“让我帮你保守秘密,那相公你那什么谢奴家呀?”

“小丫头,我拿什么谢你,我刚才不是在床上好好谢你了吗,你还不知足?”刘越挑逗了一下妍月的小酒窝就拍了拍她肩膀道:“你去叫前面的管事拿曹府的名帖去宫里请个好太医来,给少夫人看看病,快去!”

没过多久,便有一太医来给香儿瞧了病,太医诊了脉后说香儿只是中了些暑热,并无大碍。

刘越也就放心不少,正送太医出来时就见李贤走了过来:“闻听刘大人高升,李某特来相贺。”

刘越非正途科举出身,而且如今已经也开始有了文官重于武官的趋势,更何况刘越这个武官还是文官们所鄙夷的锦衣卫官员,但这未来名臣李贤却不介yì

这些,竟亲自来登门相贺,这让刘越也感到十分惊讶,忙回之以礼道:“李大人真是神算子啊,说刘某要升官想不到就果真升了。”

“刘大人这次提督闽浙军务又兼巡抚事,俨然成了封疆大吏,这在我朝能够以武臣出任文职的封疆大吏中,刘大人可是第一人啊”,李贤说着就向刘越竖起了大拇指。

“李大人说的是,素来这出相入将易,出将入相难,可我刘越托庇皇上洪福,未取功名就掌两省军政,恐怕难以驾驭文武官员,这事还得李大人多多帮zhù

才是”,刘越知dào

新任兵部尚书邝埜已经将李贤举荐为兵部文选司郎中,而这兵部文选司因管理中下级武官升迁调遣,权力极大,所以刘越就想让李贤帮zhù

自己将二弟樊忠还有华英以及新编为朝廷卫所兵的三弟武大这几日调到闽浙两省来,这样自己剿匪也就轻松许多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很快,樊忠就被升为了浙江都指挥使司指挥同知,华英则为福建都指挥使司指挥同知,武大也派到了江西当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而吕大龙也被调到了杭州当锦衣卫千户所千户。

接着,没过几天,内阁下的正式旨意颁行了下来,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刘越为征南将军提督军务兼巡防事,御马监太监曹吉祥为监军,指挥同知樊忠、华英为左右参将,杭州镇守太监王礼参赞军务,共领两万京营兵和闽浙两万卫所兵配备着神铳、炮火器围剿盘踞在广信府一带的邓茂七等匪部。

“让王礼参赞军务?”刘越知dào

王礼因那日在宫中欲对自己行凶而被皇上发xiàn

,在王振的说情下才贬去了杭州当采办太监,如今已经成了杭州的镇守太监俨然如一地巡抚般在地方作威作福,连浙江的左右布政使也拿他没办法。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且想到只有王振未倒就根本不能动其侄子王礼丝毫,刘越虽然通过锦衣卫查到了不少有关王礼祸害地方的证据但也并没有揭发出来,但这时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王礼还要与自己一起剿匪。

“这王振真是老奸巨猾啊,明知dào

你刘大人跟他侄子势同水火,如今却还要将他侄子安插进来监督粮草和军务,岂不是有意给你刘大人使绊子?”李贤笑着说后就又摇头叹气道:“到时候,只要王小公公给敌军略通些消息或是在你刘大人背后用点小计,就由不得你刘大人不打败仗,打了败仗,王振自然就可以找出千个理由在皇上面前进谗诋毁你刘大人。”

“你说得对,即便是我胜了,这王振就可以将功劳揽给他的侄子王礼,那样他的侄子不但没任何损失还会因立了战功回京高升为二十四司衙门的都太监”,刘越肯定道。

“只怕你刘大人很难赢吧,这王小公公由于太贪心早把闽浙一带的百姓都给得罪了,如今朝廷大军既没有民心支持又有王小公公这样的人暗中使绊子,你刘大人纵有十万雄兵、卫青去病之才又怎能在岭南群山中平定匪患”,李贤笑道。

“哼,别以为他把他侄子弄进来,我就拿他王公公没办法了,这战我不但一定要打赢而且还有在半年之内平定匪患,争取新元春节前回京,而且我还有让这王公公的宝贝侄子不但捞不到半点功劳还会给他王公公惹一身骚!”刘越自信满满地说道。

李贤虽然很欣慰刘越作为一方统兵大将能有如此自信但却不认为他刚才说的承诺会成功,所以他还是摇了摇头道:“刘大人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王振给你摆的这条道已经是天衣无缝,你刘大人要是能够全身而退都已经很不错了。”

“怎么,难道李大人还不相信我刘某的能力,还是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刘越正笑问着就管事走了进来:“回少爷,这是刚收到的帖子,上面写着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太监王振请刘大人府上一会。”

刘越没想到这王振会主动来邀请自己,立马就站起身来拿过这比别人家大一倍的贴子笑道:“好一个王公公,把内廷最重yào

的两个部门都给兼任了,如今他请我这个小小三品官却还要下这么大的贴子,也不知dào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到底是什么药,刘大人去去不就知dào

了?”李贤也站了起来,瞄了一眼这大贴子就笑着说了一句。

“好,管他什么龙潭虎穴,我这就去见见,李大人请自便吧”,刘越将桌上的一杯温茶一饮而尽就甩袖走了出去。

第137章 怒斥王振

司礼监掌印太监作为宦官之首,其权重地位等同于甚至有时还高于内阁首辅,而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太监王振王公公的地位就更加远出于现任首辅陈循之上了,俨然是执大明之牛耳的实权宰相般。

既然如此,这王振的府邸也不能太寒碜,也必须配得上王公公的地位才行。当刘越乘坐王振府上专门接客的镶珠嵌玉的华盖宝车来到王府大门前时就见比平常人家的院墙还高的两个大石狮子立在两旁,石狮子上面是九级台阶,台阶上站在两排虎背熊腰的守门大汉,鎏金大门半开着。

这身着苏绸的王府管事忙下了车拍了拍手,就见那大门豁然大开,数十位面容姣好的高挑侍女齐整整地站在两边,待刘越一进来,就忙整齐欠身齐声喊道:“大人请进,我们老爷等大人许久了。”

刘越见到这排场不但不觉得肃穆壮观反而觉得很是别扭,特别是在一个太监的府邸内见到这么多香艳无比的美女,就更觉得别扭了。

“快看,就是这个刘大人,害得王公子成了太监,让我们只能陪着那个老东西磨肚皮了”,一王振的侍妾躲在小屋内趴在窗格子上看着从旁边走过去的刘越暗自朝身旁的另一个王振的小妾抱怨道。

“好了,别说了,要是让老爷知dào

我们以前跟少爷有染,你我可就活不成了”,另一侍妾一见王振从对面厢房内走出来就忙打了这人的肩膀一下。

“喂,快看,你别说这位刘大人看着还挺俊的,你说我要是和他做一夜夫妻该多好啊”,这侍妾笑着吐了吐舌头说道。

“小妖精,要是让老爷知dào

了,非抽烂你的嘴不可!”另一侍妾刚训斥了这侍妾一句忽然就看见了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的刘越,一见刘越那剑眉星目,就叶情不自禁地犯起了花痴:“的确很俊耶,可惜我们只能陪着一个没把的死太监过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男子走远了,唉!”

“哈欠!”刘越禁不住侧过身去打了个喷嚏,一抬头就看见两只放光的明亮眸子躲在对面小窗格里偷看自己,便回之一笑作势做了个飞吻,这两个侍妾也是被王公子以前调戏惯了的,见刘越这样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就不由得红了脸就手帕一挥就嘟咙着小嘴回了个飞吻。

“这位管家,不知你家老爷他有多少妻妾呀?”刘越知dào

在明朝太监是可以娶妻纳妾的,所以一看见这满府莺莺燕燕来来往往的女子就好奇地打听起了王振的私生活。娶妻纳妾在明朝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所以这管家也没有隐瞒便立即回道:“我们老爷现有八十位姨娘,但大夫人已经仙逝了,老爷现在还没续弦呢,难不成刘大人有给我们家老爷续弦的意思?”

“没没!我可不想把别人家好好的女孩子嫁给一个缺了要紧东西的太监,那样岂不是害了别人一辈子!”刘越想了想就忙拒绝道:“这位管家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刘越说着就进了这王府的大堂,只见这大堂上挂着一幅巨匾,巨匾上写着“德馨四海”四个银底金体的大字,旁边是正统皇帝的印章,看得出来这是皇上所写的。刘越一看着这就忍不住暗笑起来,但一看到旁边挂着四五对朝廷官员给这位王公公写的对联就释怀多了,便道:“还真是上行下效啊,只是不知dào

王公公被戴了这么多高帽子到底承不承shòu得起。”

这管家听见刘越这话脸上有些难看,但也不好明着责骂,只得强忍着笑了笑,暗自骂道:“没见识的东西,早晚会让你死在我们老爷的手里!”

“王公公,只要让我看那人一眼,让我记住那人的样子,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让他去见阎王”,江湖上人称“冷面杀手”的寒冰手此时正站在王振身边,袖中藏着一条可以在五步之内取人性命的毒蛇。

王振拈起一落在衣服上的花瓣轻轻一弹后,就朝大堂里的指了指:“哦,寒大侠,那位正嘲笑老夫的就是当今皇上的宠臣刘越刘大人了,但你不能现在杀了他,你得等他上任后才可杀了他,要不然皇上迟早都会怀疑到咱家头上。”

“王公公请放心,烦请你给我套你府中下人的衣服,让我端茶进去仔细瞧瞧”,其实,这寒冰手眼睛有些近视,在远处根本就看不见刘越的样子所以只得提出了这个请求。

王振还以为这位自己高价聘请来的杀手是想靠近找找刘越身上的特征性标志便依了他的意思。

刘越是久经考验的特工,正当他转身看见走过来的寒冰手就感觉到了不妙,忙集中起了注意力,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并暗自狐疑道:“这王府的下人好生奇怪,怎么有这么一大股杀气,不对,他不是下人,哪有端茶将茶盖弄错了的”。

刘越一见他端给自己的茶杯是典型的哥窑纹线状,而茶盖则是宣德年间出品的白胎茶盖就更加犯疑起来,但刘越现在不好明着动手,因为他此人走路的力度就能感觉到这人的功夫不低,而且其袖间那微弱的吐纳声更像是在告sù

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大人请慢用,我们老爷马上就来”,寒冰手察觉出了刘越的异样,但他并不以为然,因为他相信凭自己这举世无双的武功与独门暗器,即便是这刘越察觉出了自己真实身份也没有办法躲避过自己的追杀。

这寒冰手走后没隔多久,刘越就听到了王振的笑声,然后才见到了王振真人,只见王振脸上新敷的粉浓厚的就像是戏台上的小丑一样,特别是一笑起来就根鬼一样甚是吓人,害的刘越不得不再次警惕起来,强笑道:“公公今日看起来气色很好啊,面色也好得很,但不知公公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王振今日唤刘越前来一是为了让寒冰手瞧瞧这位自己要买其人头的主人长什么样而是借机敲打敲打刘越给刘越最后一个与自己和好的机会。于是,王振一坐下来就变了脸:“哼,刘大人好手段,一口气除掉了咱家好几员大将,如今还把人家马国舅的公子,徐尚书的公子关在牢里,难道你真的以为我王某那你没辙吗?”

“王公公今天是来向下官兴师问罪的吗?”刘越现在知dào

这王振身边暗藏着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杀手,所以他觉得王振这肯定在自己下最后通牒,如果自己要是不听从的话,只怕走不出这个院子,但刘越丝毫不惧,因为他觉得王振不会不顾及皇上的面子而在他自己府上对自己动手,所以刘越就跟着反问了一句,语气丝毫不软。

王振见刘越一点也不服软,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他心中很是不快,但为了能够继xù

谈下去他还是忍住了,暗哼一声道:“刘大人,年轻人轻狂一些也是好的,但总得明白事理的,你这样做就不怕惹火烧身吗?”

“惹火烧身?不知下官这样做到底会惹什么火,又怎么就烧了身”,刘越笑道又不耐烦地心道:“我看是惹了你王公公的火,是你王公公巴不得拿火烧了我吧?”

“刘越!咱家就不跟你在这里争嘴了,说实话,咱家也挺喜欢你这种敢作敢为的年轻人,如果当初去江左县的不是曹吉祥换成是咱家,咱家也会毫不犹豫收你为义子的,但一切都还不晚,你知dào

吗,刘越,你现在颇受皇上待见,如果你我结盟的话,有我王公公照着再加上皇上的青睐有加,我敢说不出一年就可以位极人臣,裂土封侯,到时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实现了抱负岂不是比现在被咱家压在泰山底下要好?”

王振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去劝说与自己作对的人最好与自己和好,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但为了避免自己与刘越两个宠臣间的内斗而使那群可恶的文官有可乘之机,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像一个长辈样来语重心长地教育刘越。

刘越没想到王振居然叫自己来是要与自己和好,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要是与王振结盟的话只怕更容易实现自己开疆拓土的理想,但一想到这人一手酿造的土木堡之变就不得不重新考lǜ

起来,心想如果自己成了王振一派的人,势必就成了他王振的附庸,那样即便靠自己的努力使土木堡之变不再出现,但只要他志大才疏的王振不倒难免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土木堡之变出现,所以自己万万不能图一时的侥幸。

“王振!你擅权乱政,残害忠良,卖官鬻爵,差点就断送了我大明命脉,你以为我会跟你这种祸国殃民之人为伍吗,那你就打错了算盘,我刘越这辈子不求裂土封侯,不求富贵扬名,只求能尽我一人之力,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刘越突然暴起大骂了王振一顿,然后一挥衣袖就正义凛然地走出了王府。

第138章 借钱行贿

“孟管家,这是下官给王公公的冰敬,一共五百两,您验验”,李贤即便暗地里是坚决的倒王派,但明面上为了不完完全全得罪王振还是不得不同百官一样每月定时来给王振捐孝敬钱,捐得久了连这里的管家也熟悉了。

李贤知dào

是在刘越去王府后才跟着赶过来的,他一是过来捐孝敬银子,二是也有些担心刘越会被王振劝服然后与王振结盟,那样自己暗地里与王振作对的事不但会暴露只怕以后王振的势力就更加强dà

了,这于国于己都是一件大坏事。

所以李贤捐完孝敬银子后就又拿出几张散票凑成的一百两银票来塞到孟管家怀里:“孟管家,这点小钱您且拿去喝酒,下官想去见见王公公,不知可不可以?”

孟管家从来都是一收钱就办事的人,也不管他官大官小,见李贤虽然是个小小五品官但却出这么大手笔便堆着满脸的笑容道:“李大人客气了,且跟奴家来,奴家这就带你去见王公公,不过不敢隐瞒李大人的是,我家老爷现在正在大堂里会见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得先一旁等一会儿。”刘越来时没给孟管家一点银子所以在他眼里就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李贤知dào

他说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刘越就禁不住暗笑了起来,心道:“看这王府下人的评价,这刘越应该还没向王振妥协,看来这刘大人还真的是一正直有良知的武官,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吧。”

正在李贤暗自庆幸情况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坏时就听见了刘越大声斥责王振的声音。李贤一时就呆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刘越竟然会当着王振的面痛骂王振的罪行,这是多少正直的文官包括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爽快事啊!

“想不到骂阉贼的竟然是一介武夫,而自己却还为了保住官位还得送上自己省吃俭用下的所有家当作为孝敬银子”,李贤一想到此就感到了一丝深深地愧疚特别是一想起自己一开始还以为刘越会像其他没有原则的官员小人一样与王振交好就更加羞愧难当。

“孟管家,下官偶感不适,就不去见王公公了,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下官先告辞了”,李贤说完就快步出了王府,刚准bèi

躲到石狮子后面就见刘越那充满正义的伟岸身子走了出来。于是,李贤也顾不得身份忙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刘大人刚正不阿,敢直斥权贵,实乃我辈官员之楷模,大人之光辉精神让下官既自惭形秽又万分敬佩!”

刘越被李贤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一愣的,忙摸了摸李贤的额头,自念道:“没发烧啊!”然后,又围绕着李贤看了看道:“也没撞墙啊,李大人你今天是怎么了,刘越应该不值得你如此毫无节操的拍马屁吧,你这样做可就真的诋毁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名臣形象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是我李某错怪刘大人了,下官虽然品行难及大人,为了能够扳倒王振不得不韬光养晦,明哲保身,但下官良知尚在,但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大人您今日的精彩一骂告sù

诸臣同僚,让那起小人看看,什么样的人才是我大明的忠臣!”李贤激动莫名地说道。

“好你个李大人,真是打得个好算盘,明明是害pà

我与那王振真zhèng

的结盟,而故yì

把我今日骂王振的话宣扬出去,这样就可以让我与王振彻底没有再和好的机会,而我刘越也就只能心甘情愿的当你们的枪使是不是?”刘越暗骂了几句就装出一副人善可欺的样子道:“李大人不必如此,下官只不过是激于一时义愤才骂那厮,也不知dào

以后会有什么大罪降临到头上呢,到时候只希望李大人不要躲在暗处,出来能为我说几句话就好了。”

“刘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但请刘大人放心,我李某绝对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但刘大人今天的痛快一骂必须要让群臣知dào

,让那群胆小如鼠的大臣们看看”,李贤还没说完就见刘越丢了句“随你!”就走了,便不好再言语忙跟了上来:“刘大人且慢,李某还有一件事相求,还请刘大人解囊相助。”

“什么事?”刘越忙停下来,见李贤难以启齿地样子就有些想笑。

“借钱!”李贤不好意思地耷拉下了脑袋,红着脸道:“刘大人有所不知,那王振贪心太大,要求五品的京官今年要给他捐五百两的冰敬银子,要不然他就让都察院考察时给这些没捐银子的官员差等,可下官家中并不富裕,不得不典卖了所有家当才凑足了银子,但现在已经没米下锅了。”

刘越没想到这未来的治世良臣也会有这为了保住官位而行贿权宦而到了找人借钱的地步,这让刘越的内心里得到了一丝小人的得yì

与满足,便忍不住笑问道:“李大人没有亲朋好友吗,为什么不找他们借而单单找我一个认识还不到一月的武夫借?”

“刘大人有所不知,我李某都借了,但都没人借给我,即便有愿意借的又都是比李某穷的,也还要凑银子送给王公公呢”,李贤不好明说自己已经借给了很多家境不好的穷官许多银子但从没收回来过,只得厚着脸皮朝刘越借银子,毕竟他现在看得出来这个刘越虽说是宦官的义子有钱有势但绝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好吧,我刘某就当一回散财童子,李大人跟我回去,我去让账房支给你两千两银子,预备着你买米下锅吧,这钱你也不用还,只希望到时候李大人以后不要那这钱去贿赂王振,要贿赂就用你自己挣的钱贿赂,不要脏了我的钱!”刘越笑了笑厉声说道。

李贤被刘越这最后一句说得很不自在,但心中对刘越的崇敬又更添了一层,竟不由自主地跟在刘越身后往曹府走去。

李贤从刘越这里拿了两千两银子就走了,然后顺道买了点米和称了点肉就回来交给自己的妻子做午饭,吃完后就顾不得洗漱就立即准bèi

磨墨操笔将刘越今日痛骂王振之事记录下来,然后寄到自己在外为官和尚在狱中的朋友手中。

但一看已经没了毛尖的笔和干涸的砚台就只得咬牙从刘越才给自己的两千银子里挑选了一枚最小的散碎银子让家童去重新买了一套最便宜的笔墨回来。

通过李贤连夜的宣传,刘越痛骂王振的事一夜间就传遍了京城的大小衙门,一些以忠臣标榜的官员更是登门去拜访,而有的无聊文人甚至将此写成剧本,整个京城的戏台子上都表演着经过艺术加工的刘越骂王振的桥段。

没多久,御马监太监曹吉祥就回了京,面见了皇上后就立即去了京营领出一万京营兵以及准bèi

齐全的神火火炮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并下马来到刘越面前:“禀告钦差大人,诸事齐备,且请出发吧。”

“那就辛苦义父了,皇上催的急,你一回京还没歇息就不得不随我出京,实乃犬子不孝啊!”刘越客气得朝曹吉祥说了几句就上了马。

“哼,知dào

就好,也不知dào

我没在的几个月,你究竟交了什么好运,如今都成为我的上司了,皇上昨个见我的时候还一个劲夸你这小子,说你如何如何好,老夫当初如何如何有眼光,也罢,想不到老夫我一世功名还及不少你小子一月之运”,曹吉祥虽然心中对于刘越短时间就有了这么大出息很是高兴但还是不愿放下面子说话依旧不客气。

刘越听了却很不以为然:“您请放心,犬子不出两年,所举得功勋一定在义父您之上,到时候由不得您不服。”

“那老夫就等着!”曹吉祥冷笑了一下就上了马,摔鞭喊了一声“驾!”就跑到前面来:“大军出发,放炮!”喊完,满大街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像是已经收到了捷报般。

刘越与曹吉祥正齐头出了城时就听见背后一声大喊:“刘将军且慢!”

“是李公公的声音,敢情太后娘娘也有什么吩咐?”曹吉祥听出了内宫孙太后贴身太监李永昌的声音便立即掉转马头同时看了刘越一眼:“看不出来呀,你小子什么时候搭上太后娘娘这条线了。”

“没,绝对没,太后娘娘深居后宫,我一介外臣怎么可能见得到,何来搭线之说”,刘越知dào

这个义父(实则是岳父)比香儿还敏感,所以刘越一被曹吉祥这样问,就不得不紧张起来。

“紧张什么,能够得到孙太后的重视又不是坏事,也不知dào

你小子这几日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孙太后居然派了李公公来见你”,曹吉祥说着就迎了过来笑道:“李公公扫尘而来,所为何事?”

刘越正惊奇这李永昌到底是哪门子公公能让自己义父笑脸相迎时,就看见这李公公背后有一个小太监很是面熟。刘越忙自觉地打马过来一见这个小太监的样子就顿时吓得惊呼出来:“是你!”

第139章 珠胎暗结

李永昌可是服侍孙太后有二十多年的老太监,资格老的即便是皇上见了都得礼貌地喊声“老公公”,就算是位高权重的曹吉祥自己也得笑脸相迎,不敢落了礼数,但他没想到的是才让自己有些欣慰的明是义子实是女婿的刘越竟然如此无礼,不但完全忽视李公公的存zài

,竟然还对一个躲在李公公背后的小太监大呼小叫。

“放肆!别以为你当了钦差大人就可以目中无人,还不快过来给老公公请安!”曹吉祥朝刘越厉声训斥了几句就忙亲自前来拿出一张银票来替刘越赔礼道歉:“老公公别介yì

,这年轻人不知礼数,冒犯了老公公,还望老公公海涵。”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见过老公公!”曹吉祥见刘越还呆在那里,两眼一直瞅着李公公背后的小太监就不由得怒上心来:“混账小子!李公公你看这,唉!”曹吉祥深怕李永昌因这个对刘越产生不满便又添了张银票塞了过来。

但是让曹吉祥没想到的是,这李公公不但不生气反而绽放着菊花般的笑脸将曹吉祥的银子推辞了回去:“曹公公这是折煞咱家了,咱家久闻你这义子少年有为,连皇上和几位元老重臣都交口称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吗,他有这么优秀吗?老公公你就别说笑了”曹吉祥便转头看看刘越现在到底有什么地方让这位素来讲究礼法尊卑的老公公青睐,但当他侧头一看时就连忙退了几步,忙将李永昌拉到一边,神色紧张地问道:“不是,李公公,她可是。”

“没错,她就是静宁公主殿下”,李永昌点了点头轻声回了一句就忙俯到曹吉祥耳边道:“静宁公主硬要缠着太后娘娘和皇上要随刘大人出去玩,开始太后娘娘和皇上都很生气,以为你家义子与公主殿下有什么不堪的事正要派人审查时,谁知静宁公主殿下就闹着要上吊,你也知dào

这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把这位公主捧得天仙似的,哪敢让她受了委屈,想着既然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你家义子回来立了功封了爵就将公主殿下嫁过去算了。”

“生米做成熟饭了?”曹吉祥拉下了脸色,愤nù

地看了刘越一眼,暗骂道:“好呀,你这臭小子敢背着咱家和咱家的女儿居然在外面搞女人,还跟公主殿下勾搭上了,这成何体统!要不是太后娘娘和皇上太宠公主,只怕就险些酿成了大祸!”

“怎么,你家义子以后就要成为驸马爷了,难道还不高兴!”李永昌见曹吉祥脸色很是难看就也拉下脸来问了一句,然后又冷眼说道:“你可得知dào

,这静宁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你家义子要是娶了这位公主,你就成了皇上身边最亲的人,到时候曹公公您可就不怕不接王振那家伙的班了。”

李永昌也是看着静宁公主长大的人,从来都是把静宁公主当亲孙女看待,如今见这亲孙女未来的公公不欢迎的样子,他就生起了闷气:“咱家也知dào

,公主殿下性格乖张,顽皮不懂事,也没学过女工,但好歹也是皇室贵胄,你曹公公不会不识抬举吧?”

曹吉祥见李公公生气了,只好忙强笑着赔礼道:“老公公误会了,下官高兴还不来及呢,哪有什么不愉快的,只是一想到自己这义子竟然会欺侮了公主的金贵身子就有些恼怒其不争气了,所以还请老公公理解。”

“要我说呀,你曹公公也忒在意了些,你又不过是上过内书堂读过几本书的太监就把自己当圣贤了吗,硬要学那些酸文人去恪守这些条条框框,他们年轻人之间相互爱慕一时暗结珠胎也是有的嘛,你看连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没计较,你还计较什么”,李永昌重新换回了笑脸回道。

曹吉祥不知dào

李永昌这老公公读的书本来不多却总爱引经据典说几句成语以彰显自己的水平,所以就把本意为已经怀了孩子的“珠胎暗结”错用到这里形容刘越与静宁公主做了敦伦之事,所以曹吉祥就误解为静宁公主已经怀了刘越的孩子顿时就诧异地问道:“老公公您是说,他们已经珠胎暗结了?”

“这么大声音干嘛,此事不可伸张,我们得顾及皇家体面,要是人知dào

了,看你曹公公有几个脑袋够砍!”李永昌情急之下忙捂住曹吉祥的嘴巴警惕道。

“好啊,好个刘越,我就说嘛,他怎么这么快就青云直上,敢情都快成了驸马了啊,连孩子都有了,咱家本以为把自己女儿嫁给这么个穷酸秀才就能够平安无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活脱脱的陈世美,如今我女儿可就危险了,人家既是公主又怀了孩子,这可怎么办啊!”曹吉祥现在又气又悲,竟然冷汗都冒了出来。

李永昌见曹吉祥吓成这样还以为他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事情,毕竟这静宁公主的脾性不符合淑女形象,这些名门望族虽然贪图皇家势力但也不愿意娶这么个既不能管也不敢管的公主回家,所以他就有些同情地安慰着曹吉祥:“曹公公别这样,凡事我们得往好处想,这公主嫁到了你家,你就成了太后娘娘的亲家,到时候也就不担心进入司礼监了。”

“老公公说得对,下官高兴着呢”,曹吉祥强笑着回道。

“这就对嘛,好啦,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总之太后娘娘传下懿旨还有皇上的口谕,静宁公主殿下现在的身份是你御马监太监曹公公身边的小太监,不可暴露公主殿下的身份,另外你与你的义子要保护好公主殿下的安全也不可委屈了公主殿下”,李永昌说完就将马牵了过来。

“下官谨记,老公公回去但请告sù

太后与皇上放心”,曹吉祥无奈地躬身行了礼。

“嗯,老朽在此预祝曹公公与刘大人凯旋归来!”说着,李永昌就往静宁公主这里走来:“公主殿下,老奴这就回去了,您以后可得小心点,别玩疯了。”

“嘿嘿,没想到吧,就是我!”一身太监打扮的静宁公主拉住刘越伸来的手就跳下了马,将马鞭轻轻一摔就笑着过来看着蓝天道:“外面的世界好美啊!”

第140章 训斥公主

刘越见躲在后面的这个小太监,两缕青丝垂在胸前,粉脸娇媚可爱,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恰若泌玉生花般红润,似清灵透彻的水杏眼再加上胸前玉肌上那一标志明显的胭脂痣就知dào

这人就是静宁公主。

“不是,你怎么来了”,刘越一见是静宁公主顿时吓得倒退几步,忙担忧地回头看了曹吉祥一眼,见自己义父果真是变了脸色就不得不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里见到静宁公主的一阵狂喜,忙推了静宁公主一把:“快些回去,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静宁公主将舌头一吐就朝刘越做了鬼脸,然后双手一叉腰就回转过身来朝与自己打招呼的李永昌摇手道:“老公公再见,宁儿下次回来一定给你带最新鲜的荔枝回来!”

李永昌见这静宁公主笑得甜甜的,一时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忙回道:“那老奴就多谢公主殿下了。”

李永昌一走,曹吉祥才朝静宁公主走来行礼道:“老奴给公主殿下请安,此去东南山高路远又多匪患,还请公主殿下移驾回宫吧。”

静宁公主见曹吉祥也来催自己顿时就哭闹了起来:“呜呜,越越赶我回去就算了想不到你个老太监也来催我,我要告sù

我母后和皇兄,你这老家伙欺负我!”

曹吉祥一见这静宁公主闹了起来也不好再强行进谏,只得立即告罪道:“殿下莫哭,老奴不赶公主殿下就是了,只是此路艰险,还望公主殿下听从老奴安排,别惹是生非才好。”

“嗯,义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听你的话”,静宁公主立即换回笑容来,重新上马将鞭一挥就跑到前面去了。

曹吉祥见这静宁公主竟就改称自己为义父了,一时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只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义父,我”,刘越不知dào

该怎么给曹吉祥解释,他也没想到这个公主殿下竟然会跟来,刘越估计自己差点与公主殿下暗通款曲的事只怕已经人尽皆知了,所以他现在也就更加难以强辩了。

曹吉祥见静宁公主殿下跑远了就有些担心她的安全,只是朝了刘越哼了一声,道:“以后再找你算账,还不快去看看公主殿下去哪了,要是公主殿下有什么好歹,要你好kàn

!”

“哦!”刘越忙打马追了过去。

“越越,你这个义父对你好凶哟,我以后要是进了你的家门,他也会对我这么凶吗?”粉面微红的静宁公主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刘越的女人,也已经开始关心起了自己以后如何与刘越的家人相处的事来,因而一见刘越过来就忙停下来娇声问道。

“进我的家门?”刘越差点没被静宁公主的话吓死,忙反问了一句又道:“我说我的公主殿下,你脑袋没进水吧,你怎么会进我的家门,我和你之间又没什么?”

静宁公主见刘越这样说,就将一鞭子挥了过来,轻轻打在了刘越身上,气呼呼地道:“你混蛋!明明都与我亲嘴还摸了人家的屁屁,却不认账了!”

“呵呵,这也算吗,当时也不知dào

是谁勾引的谁”,刘越现在只想激怒这位公主殿下,以让她愤而回去,但谁知这静宁公主殿下根本就没有生气反而义正言辞道:“好,就算是我勾引你的,哪又怎么样,反正我跟定你了,就是我皇兄也拆散不了你我!”

“我对你简直无语了!真他妈的烦人!”刘越说着就转身回去,还没走几步就挨了一巴掌,忙回头一看却是曹吉祥打的自己,顿时就惊愕不已:“义父,你打我干嘛”

“你说我打你干嘛,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账小子,人家静宁公主金玉一样的身份,你言语不敬已是大罪,如今静宁公主有了你的骨肉,你还厌烦人家,你简直就是个畜生,你说我该不该打你!”曹吉祥误以为静宁公主已经怀了刘越的孩子,所以就觉得刘越和静宁公主应该有了私情,但他没想到的是刘越居然对静宁公主如此无情,所以就一时恼怒至极再加上刚才积压的不满就打了刘越一巴掌。

由于曹吉祥练过鹰爪功夫,其掌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大,即便是刘越这样体格的人挨上一巴掌也流出了鼻血。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静宁公主见曹吉祥把刘越打成这样就心疼不已,立马就过来很是气愤地训斥了一句就忙拿手帕替刘越揩拭着鼻间血迹,然后一边轻启丹唇往刘越浮肿的脸上吹着清风一边不忿地抱怨道:“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义父,越越,我们以后不理这老东西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心情大为不快的刘越正要怒吼静宁公主一句,但一想到刚才曹吉祥的那句话变忙转过身来看着静宁公主晶莹剔透的明眸问道:“静宁公主,刚才我义父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我跟你们根本就没做那事好不好,你可别让我喜当爹啊!”

“孩子?什么孩子,我们亲了嘴摸了屁股就会怀上孩子吗?”静宁公主瞪着大眼睛,纤细地水葱手指停住在刘越脸庞惊讶地问后就忙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发xiàn

并未像自己皇嫂当年怀小太子时的凸起状就信口说道:“咦,没有孩子啊?”

“无知的丫头,我懒得跟你解释!”刘越刚要训斥静宁公主几句一见曹吉祥在一旁看着就忙住了嘴,叹了口气很是温和地拍了拍静宁公主的肩膀:“傻姑娘,这样怎么会怀孩子呢,只要你没怀孩子就好,没怀孩子就好!”

“哦,那就好,我还没准bèi

好当母亲呢”静宁公主听此就笑嘻嘻地捋了捋身前的发丝。

刘越见这静宁公主痴呆憨傻的娇小可爱样子就忍不住笑了笑,心中的郁闷一扫尽,便过来认真地与曹吉祥说道:“义父,这下你知dào

了吧,静宁公主她根本就没怀孕,而且我和静宁公主之间真的没什么?”

“哼,没怀孩子就不会有什么吗,别以为咱家好骗”,曹吉祥正想再训责刘越几句但一见静宁公主要护短的目光就忙住了嘴,叹口气道:“罢了,你们俩到底有没有什么,我也不去管了,自己回去后看你怎么给香儿解释。”

曹吉祥说完就见前方的先锋大军已经出了城门,便忙退后几步,拱手朝刘越喊道:“大人,该启程了!”然后过来向偎依在刘越手臂上的静宁公主扶了起来:“公主殿下,你现在是老奴身边的小太监,而刘大人他现在是钦差大臣,你还是跟我到后面来吧,不能让人看见了生疑。”

“不,我讨厌你这个凶巴巴的老太监,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要跟越越一起走!”静宁公主说着就绽放出浅浅的笑脸往刘越的肩膀上蹭了蹭,正要翘起可爱的小樱唇往刘越脸上啄一口时就被刘越推了起来,只见刘越满脸严肃地喝道:“想跟我走,就给我听话,还不往后面去!”

“哦,往后面去”,静宁公主见刘越朝自己发脾气,只有不满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地来到了曹吉祥身后,曹吉祥见这静宁公主只服刘越的管就感到又好笑又生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沉下脸来,为了保证一旁静宁公主的安全,袖中的手早已变成了鹰爪样,等刘越大声喊了“大军出发!”后就忙打马紧挨着静宁公主,四处观察着周围的异动。

刘越那日怒斥了王振一顿,王振除了呆了片刻外并未表现出十分的愤nù

,甚至还冷笑了笑,直到这日当他知dào

京城里传遍了京城大小官员歌颂刘越怒斥自己一事后就发xiàn

自己被刘越给耍了,他没想到刘越一个黄毛小子居然会利用自己博得名声,这让王振很愤nù

,特别是一想到那些平时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官员暗地里大肆赞扬刘越骂自己时就更加愤nù

了。

“过分!好你个刘越,别以为咱家那你没办法!我王振这辈子还没收拾不了的人!”王振没有胡须,发起怒来的样子更是瘆人。直接将槅子上的蓝色新薄瓷器摔在地上,但还不够尽兴,干脆将一隔子的古玩玉器推倒了:“去把寒大侠给咱家请来!”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管事忙去把寒冰手请了来。王振见此便将手中的一件玉葫芦丢到一边往椅子上一坐就吹鼻子瞪眼道:“这辈子还没一个人让咱家如此痛恨,你立即出发,等那姓刘的一到广信府就给老夫割下他的头颅,等事办成了,咱家给你十万两!”

寒冰手接过不少杀人的大单子,但最高也不过千两,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刘越的头颅居然值十万之巨就有些不屑地笑了起来:“公公真是大手笔,居然为了一个人的脑袋拿出十万巨财,但请公公放心,这十万两银子,本大侠拿定了。”

“好!”王振将桌子重重一拍就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刘越,老夫要让你死都不知dào

是怎么死的,还想跟老夫斗,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王振就又拿出一封信出来递给寒冰手道:“寒大侠,你先去杭州,先把这封信替我交给我侄子杭州镇守太监王礼,叫他一务必想办法同东南邓匪联系上,想办法阻止刘越剿匪成功。”

第141章 揭竿而起后

初春时节,那时的刘越正沉浸于扳倒王振一党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杀了作为王振爪牙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白佐,揭发了王振亲家兵部尚书徐晰的贪污大案的喜悦之中时,远在福建的沙县甲长邓茂七已经于沙县陈山寨宣bù

起义且自立为王号曰铲平王,取铲尽天下不平事之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激烈了无数昨天还扛锄推犁的淳朴农民在不堪重负下今天就选择揭竿而起闹革mìng

。作为佃农出身的邓茂七就是这样一个人,素来智慧果敢其精悍的他亲眼目睹了由于沙县县令贪污成性,任由当地恶霸地主欺压佃农强占民田,致使大量佃农不堪重负,百姓流离失所的悲惨境遇。所以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了他的造反生涯。

不到五天,铲平王就攻下了沙县县城,并且处决了沙县县等官吏,还有一大批恶霸地主,并开仓放粮,很快就得到了大量贫农和流民的响应支持。短时间内就聚集了两万多人,还趁势夺下了尤溪县。

接着,铲平王就以沙县、尤溪为根据地,于清明左右从间道北上占领杉关县,将当地的富户洗劫一空后就顺势抄近路攻下了光泽县,光泽县县令自杀,但其家中成年男子尽皆被其农民军挟愤斩杀,女子则强占为妻。

五月,被任命为提督闽浙军务兼巡抚事的刘越刚离开京城,邓茂七的大军早已由当初的两万人发展到五万人,且已经连下福安、福鼎两县,福安县县令不战而逃;接着,福鼎县县令请降。邓茂七的农民大军逼近了重镇寿宁。

一进入夏季,整个岭南就迎来了长达数月的梅雨时节,而被雨雾笼罩了数天的寿宁府城也刚刚换了主人。这天刚力克了寿宁府的铲平王邓茂七握着手中卷了刃的大刀来到了寿宁城墙之上,虽然满眼看去都是绵绵不绝的细雨,将大好河山都藏在了雨中,但他还是意气风发地大笑了起来,对于已经控zhì

了整个闽北的他来说,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未来坐在北京城里接受群臣拜见的场景。

“大王,这是新到邸报!”一刚刚卷下带泥裤脚的农民兵一手拿着铁叉一手拿着今早收到的邸报跑了上来。曾经的福鼎县县令汤军师忙从这沾满猪油的农民兵手里将邸报接过来,一看就忙过来慌张地对铲平王道:“不好了,朝廷已经派了四万大军来清剿我们,主帅叫刘越,估计已经进入闽浙地界了。”

“四万大军,看来朝廷注意上我们了?”邓茂七浅浅地笑了笑,就将抬脚站在城墙上问道:“这个刘越是谁,朱祁镇那家伙派他当主帅应该有几分能力吧?”

汤军师是同进士出身,在京城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官,对于朝廷之事也知dào

一些,但就是没听过刘越这个便道:“回大王,微臣没听说过朝廷能打战的几个将军里有刘越这个人,想必是个新近提拔上来的人或者是靠贿赂王公公想来捞点功劳的,毕竟这里面还有一个会打战的监军太监曹吉祥。”

“哼,又是个靠巴结太监的贪官污吏,想来捞功劳,本王倒看看他有没有捞功劳这个命!”铲平王骂了一句刘越是巴结太监的贪官污吏,汤军师就不自觉地红了脸,想着自己以前刚给王振送去五千两升官银子就遇到了这个铲平王攻城而不得不投降就有些后悔。

几千年来的朝代更迭,江山易主,都源于‘土地’二字,王朝开创之初,天下刚经过一段乱世,人口大量减少,人少地多,也就没有土地兼并的现象,基本上人人有地种,人人有生存之地,但历经几十年王朝发展,加上统治阶层的腐化堕落,土地兼并严重,土地逐渐往大地主大官僚手中集中,导致大量流民产生,许多百姓失去土地沦落为佃农贫民,社会问题也就逐渐突显,如果某些地方的官吏再贪污受贿,不顾百姓死活,那么那地方就很有可能有很多百姓由于活不下去了就不得不起来革mìng



对于已经跻身于统治阶层又来自于后世的刘越而言,他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不喜欢通过这种占山为王、以新的朝代来取代落后的旧的朝代的方式来换得暂时的太平,然后又进入乱世,这样一直重复着“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轮回也许真的只有等外面的强盗闯进来时才能终结,但这个代价太大了。

更何况,由于现在的大明王朝刚刚历经几代帝王励精图治,虽然中途出现过靖康之乱,但现在也算是太平世界,王朝政治大体上还算清明,官吏还大都能恪尽职守,阶级矛盾也还不尖锐,邓茂七的这次起义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最终也会湮灭于历史的潮流之中。

所以刘越还是愿意去剿灭为了吃饱肚子不得不造反的农民。但他知dào

这些所谓的反贼都是不堪重压的农民,也知dào

这场起义的根本原因不是这群农民而是土地兼并和当地的吏治败坏。

因而刘越决定到了闽浙后不能以镇压为主那样只会加剧阶级矛盾,说不定还因为自己这个蝴蝶效应导致明年也先打来时,使大明王朝处于内忧外患之中。那样,自己可就罪莫大焉了。

刘越觉得自己这次平叛既然要在尽快的时间内解决,就必须抓住根本,而应该也缓和阶级矛盾,澄清吏治为主。所以当他一进入杭州城就收到各地的败绩和铲平王攻城掠地的报gào

后,他并未表现出多么的紧张与担忧。

“这些各地的文武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不到几个月,就连丢了十几座城!”而曹吉祥则显然是愤nù

至极,将一堆求救文书丢在刘越面前后又道:“越儿啊,你作为剿匪钦差现在就应该聚集大军立即开赴戴云山,在那里构筑防线阻挡住这邓匪攻击的势头,然后伺机歼灭!”

曹吉祥数月来通过与刘越的沟通才知dào

了刘越现在已经是皇上身边的宠臣,所以也就以为皇上之所以派刘越为剿匪钦差自己为监军就是想让自己这个宠臣靠着自己捞点功劳。曹吉祥对此倒也乐意,毕竟刘越是自己的女婿,不让他捞还让谁捞呢。

于是,曹吉祥很主动地提出了自己数十年战争的经验策略。但刘越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义父,孩儿觉得您的策略虽是稳妥,但却不是最好的办法。”

第142章 退守边界

曹吉祥见刘越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不禁感到很是惊讶,忙侧目看了他眼:“哦,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曹吉祥知dào

刘越年轻气盛,喜欢表现自己,曹吉祥也愿意让刘越接受一些指挥实战的锻炼,但这次毕竟是剿匪第一战,是影响士气的重yào

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就会压制不住这只势力若滚雪球般越来越大的农民军。

深以为从未指挥过实战的刘越至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曹吉祥一想到刘越在孟养的经lì

就耐着性子想听听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义父,你看陈景政的人马在宁化一带,且已攻下了明溪、永安两城,等于就将戴云山拦腰切断,即便孩儿令华英和武大两人带着人马去戴云山企图阻止邓匪南进恐怕也不现实了,很可能还中了陈景政和邓茂七的埋伏”,刘越将手中刚得到一折宁化响马陈景政响应邓茂七的文书递给曹吉祥道。

曹吉祥看好只有颔首点头:“看来在戴云山的确不适合了,你自想办法,我就不干涉你了。”

“多谢义父!”刘越突然高兴地要跳了起来,忙叫了人过来,命道:“带本钦差将令,命福建都指挥同知华英不必再前行直接退到漳平一带依靠武夷山坚壁清野,命江西指挥使佥事武大不必进闽,退到天间关固守!”

曹吉祥听了刘越的命令差点就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很是不解地问道:“什么!你知dào

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这就等于把整个闽北都让给邓匪了!”

“孩儿知dào

,但儿臣这样做有以下这几条理由,但请义父听完再做议论”,刘越昂首踱步来到窗前看着外面逶迤的一川烟草说道:“第一,福建左布政使宋彰乃王振门徒,在福建为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无所不用其极,已致朝廷在福建一带民心尽失,所以也就有了邓茂七斩蛇一起,四方闽地百姓积极响应,迅速集结起数万大军的现象,因而孩儿觉得即便是朝廷派十万大军进剿这多山的岭南叛军也不会凑效,最终也会丢掉整个福建,毕竟我们没有当地百姓的支持只怕徒劳无功,倒不如退守至雄关险隘一带,然后孩儿亲自去福州坐镇,整顿吏治,将宋彰等人法办,挽回民心,才可与邓匪决战。

第二,福建地势平缓,境内无险可守,但其边境既有武夷山又有仙霞岭、莲花山为屏障,也俱是易守难攻之地,我大军退守此处退口守住江西浙江广东三地,进可攻其邓匪不备,而邓匪毕竟兵力有限,自然与我等消耗不起,除非他一直呆在闽地不向外发展。

第三,这福建不是产粮之地,我们扼守住进出福建的各大关隘后,这邓匪长久之后必定缺粮,现在他军纪尚好如果缺了粮必定会纵兵抢粮,以至于军纪败坏,民心渐失,到时候我们剿平邓匪等众岂不是轻而易举?”

曹吉祥不禁对刘越刮目相看,隐隐约约觉得这刘越已经远处于自己之上,自己只是单纯的注意到战争方面的事情而没有像刘越这样将战争与政治还有经济这些都考lǜ

了进来。便含笑说道:“你是主帅,你说了算吧。”

“嗯,过几天我就去福州坐镇,这浙西防御还请义父坐镇,不可放邓匪再进入浙江一步,这里可是我大明财赋重地,乱不得,另外杭州城里的这个镇守太监王礼挂地皮可比宋彰还还狠,民怨早就沸腾不已,要是邓匪一进来也不知dào

有多少人会响应”,刘越略有些担忧地说道。

“既然如此,你这个两地巡抚何不见把浙江一地的吏治澄清?”曹吉祥笑道。

“义父有所不知,要澄清浙江吏治就得除掉王礼,可王礼乃王振侄子,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好将其除掉,所以孩儿还在等待机会,王礼若是规规矩矩地还可若是有半点违法之举,就别怪本钦差的王命旗不客气了”,刘越说道。

王礼初始对于自己被贬出京城当镇守太监很是不满但当他到了这天下极盛之地当了几个月后才发xiàn

原来这里敛财比在京城更容易,而且自己这个镇守太监就跟巡抚一样,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连左右布政使都不能辖制自己,更何况现在浙江还没有巡抚,自己就是这里最大的官。

但他没想到自己深恶痛绝的刘越居然也烟消不散般来了这里,而且自己还要给他打小手为其督运粮草。

“哼,真不知dào

伯父他是怎么想的,让我给这个家伙当下属还要帮运粮草?”王礼将依偎在怀中的美人一推就起身叫人去叫浙江左布政使卫大人来。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人前来通报说二位左右布政使大人等杭州城内的大小官员都迎接新任巡抚大人去了,现在都还没回城。

“这群墙头草,比当初迎接咱家还积极,他刘越不过是路过杭州也不在这里住下就殷勤成这样”,王礼听了这下人的通报更加来气,一脚将自己眼前的小凳子踢倒在地,然后走着走着就顺势坐了下来,刚巧坐在他刚才踢歪倒了的凳子上,不曾想被凳子尖部一刺就忙跳了起来,气愤至极地将这凳子丢到了十几米远,大怒道:“混蛋,连这凳子也不给老子面子,将拿去烧了!”

王礼发完脾气正一转身就见自己身前突然出现一条褐色的大蛇足足有五尺长,吓得他忙又坐倒在地,惊诧道:“是哪里来的毒蛇,怎么平白无故来吓老爷我!”

“王小公公莫慌,这是鄙人之妻,名唤麻姑,没我的哨声她不会咬人的”,突然出现的寒冰手将王礼扶了起来,然后展袖一摇,那唤作的麻姑的五步蛇就进入了其袖中。

差点被吓死的王礼只感觉自己被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给摸的全身冰凉,瑟瑟发抖地问道:“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这条蛇怎么就成了你的妻子?”

第143章 情不自已

寒冰手见这王小公公吓得脸色煞白就想着缓和一下气氛,于是便强挤出一脸的笑容道:“王小公公不必害pà

,其实是王公公派鄙人来的,这蛇常伴我多年犹如妻子般是故我视为她为我之妻一样看重,另外王公公让鄙人给你带了封信”。说完,寒冰手就从袖中拿出沾满蛇唾液臭味的信来。

王小公公捏住鼻子接过此信,撕开一看后就一扫心中的郁闷,禁不住笑了起来:“难怪伯父让咱家去当这什么运粮的监军,原来是为了更好的刘越下套子呀”,接着,王小公公就让人去支了一万两银票来递给寒冰手道:“我一会儿就去巡抚衙门见刘越那厮,你扮成我的随从跟我一起去,他现在已经上任,随时可以结果了他的性命,如果办得好,本公公再多给你一万两!”

“老爷,现在就走吧”,寒冰手立即换了一种口吻,弯腰若奴仆般朝王礼施礼道。

“哈哈!好!我们现在就去见他!”王礼大笑了几声,就一脚往槛外踏去,却不曾想后脚这时还没站稳,导致重心一移,整个人就直接朝地摔了下去:“哎哟,这该死的门槛,把它给老子拒掉!”

王礼一来到巡抚衙门就见两排身着斗服的高大护卫站在台阶两边,起气势远远的大过了自己的镇守衙门,就很鄙夷地将鼻子一吹:“不就是个剿匪的巡抚钦差吗,有什么好得yì

的,等着吧,叫你嚣张不过今晚!”

一见王礼走来,一总旗官忙拦在了中间,拔出刀来对着王礼道:“来者何人!”

“他妈的,看不清楚咱家是堂堂的王监军吗!”王礼拍了拍身上的灰白色内官袍子怒骂道。

这总旗官见此只得让开,正要来搜搜王礼这随从身上有没有带兵器但被王礼一瞪就只得悻悻然退了回来。

王礼横着眼睛也不看路就径直往里面走去,并同时喊道:“刘越,刘秀才,咱家来了,你在哪儿?”

喊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人应他,王礼就有些不耐烦了:“呦呵,这姓刘的不会是怕了咱家不敢出来了吧,敢情躲在屋子里睡女人也不敢出来见本公公?”

寒冰手这时可没有心情与王礼一样奚落刘越,只是笑了笑就暗想这个刘大人不会是知dào

自己就是要杀他的杀人而警惕起来吧,不然怎么会躲藏起来呢,难道说这刘大人如今还故yì

设下陷阱将自己和王小公公一起拿下?

寒冰手一想到此就捏紧了自己的袖子,两眼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周围,深怕哪个地方会冒出什么弓箭杀人之类的。

“敢问前来的可是监军太监王小公公?”这时,大厅内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问话,寒冰手忙推了王礼一把,然后竖起耳朵辨别这声音来自哪个方向,直到一个武官出现并自称自己是巡抚大人帐下的亲兵百户时,他才放松下来。

“就是咱家,你们刘大人在哪儿,怎么只让你一个小小百户来见我?”这百户就是跟随吕大龙左右的宁百户,听王礼这样问他,便陪着笑脸道:“王小公公可别生气,巡抚大人他早就启程去福州了,而监军曹公公也带着大军去了仙霞岭,不日就能到达广信府;巡抚大人说不用等您了,只需派一个百户接待您接可以了。”

“就你?让你一个小小百户接待咱家,他们就这样一走了之了?”王礼没想到刘越居然会如此轻视自己,非但不给自己面子还派一个小小百户来接待自己这分明就是在损自己的面子。

“是的,即便是新归附朝廷的孟养军武大人来到江西上任,我们巡抚大人都是让锦衣卫千户吕大人亲自去犒劳,而巡抚大人说你王小公公不过是仗着王公公的权力,靠着吕大人的一刀而有了今日的地位,所以不佩得到多么好的礼遇”,宁百户完全是照着刘越的原话说了出来,但见王礼早已气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指着宁百户大喝一声:“你!”

这时,只见数百个锦衣卫冒了出来,拔刀对着王礼,然后宁百户又站了出来:“王小公公,这里巡抚的中军重地,还请您不要乱来,要不然就别怪下官不客气了!”

王礼知dào

自己今天被那刘越彻彻底底地给耍了一把,但又不能做出任何反抗,见这些锦衣卫剑拔弩张地对着自己,只好哼了一声就甩袖而去。待一出来就忙对寒冰手道:“你速去福州把那家伙给我杀了!”

话表两头,这边,已经升为浙江都指挥使同知的樊忠一知dào

自己大哥要提督剿匪军务,且自己还是左右参将就迫不及待地带领着自己的人马赶往了广信府,希望能尽快在等到自己大哥的到来之前后立下第一个功绩。

但谁知一个月下来,除了剿平了山间的几个小土匪窝子外根本就没碰到邓匪的阻力,自己轻而易举的恢复了光泽县,可自己大哥一到杭州城就传来命令,要自己退回广信府等着他的到来。

这让樊忠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让自己放qì

才收回的光泽县城,虽然这个县城无险可,地理位置又不重yào

,且又穷又小,但好歹自己也替刘越收回了第一个失地,这样在朝廷中也可堵了那些不赞成自己大哥领兵剿匪的悠悠之口。

“也不知dào

大哥是怎么想的,不过是啸聚山林的土匪,有什么惧怕的”,说着,樊忠就很是郁闷地转身坐在了摇椅上,见姻华端着一杯热茶过来,高挑的身材被淡绿色薄衣裁剪地婀娜多姿,精致的脸蛋下一方秀口紧紧地抿嘴,修长睫毛下的眼睛里却透着一点愁绪,深怕又惹了樊忠不满yì



“你也坐下吧,与我在一起这么久了,也不必如此拘束,我也没把你当丫鬟婢女看待,你也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樊忠说着就想起自己大哥把姻华赎身给自己的事来,叹着气笑道:“大哥总是出些馊主意,也不知dào

他这次是不是又要出什么馊主意?”

姻华见樊忠说从没把自己当丫鬟看待,心中不由得一喜,嘴角上刚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就又收住了深怕一时又惹他不高兴了。但听樊忠说起刘越,就忙将热茶递了过来,然后又拿手绢垫在樊忠手上:“小心烫!”接着才道:“大哥比你我都聪明,想必又有了什么好计策才这样做的,将军您就不要再抱怨了。”

樊忠刚才在姻华垫手绢时无意中触碰到了她的手指,感觉到一股温暖从姻华指尖流到了自己心坎上,不由得心底里产生了一丝奇妙的感觉,竟忍不住抓住了姻华的手。姻华没曾想到樊忠会突然主动地抓住自己的手不放,一时就愣在了那里,不知dào

是该就此拥入他的怀中还是抽出了继xù

做着矜持的样子。

“姻华姑娘,真,真对不起”,樊忠发xiàn

自己一时失态竟然做出这等下做之事就忙收回手来不好意思地跟姻华道起歉来,但心里却对刚才的滋味的回味无穷,当他回头看见姻华那鼓胀几乎喷薄撑破衣服的物事时就更加有了一种想去摸摸的冲动,暗自想道:“三弟武大总是爱偷看女人那个地方,想必那地方应该很迷人吧。”

姻华毕竟在风月场所呆过,能够从樊忠的目光中看出一丝异样,但她并没有主动去投怀送抱,心想既然樊大哥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渴望说明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但自己必须继xù

矜持下,要让樊大哥尝到那种想吃而不敢吃的快感,这样才能更加完全的激发出他对异性的好感。

樊忠正往歪处想着就见到了姻华那饱含深情的眼神便忙回过神来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后就忙站起身来,将一旁的轩窗推开任夹着雨丝的冷风处打在脸上后才定住了神。这时,姻华却来到了他后面将一见披风披在了他身上然后温柔地说道:“将军,小心着凉。”

“嗯,谢谢”,樊忠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紧张不得了比第一次上战场杀敌还紧张,虽然只回了三个字但好像没个字都有好几千斤重似的。特别是当他感觉到自己肩上和背上有一温软的身体偎依着自己时,他就更加紧张得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姻华刚才只是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樊忠,然后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螓首靠在樊忠的肩膀上,贪婪地吮吸着樊忠吞咽不停地喉结间传来的汗津味。而樊忠也被姻华这鼻息间传来的呼吸弄得浑身发痒,也不知何时自己竟转了过来,手慢慢地滑上了姻华的玉背,很软软得就想立即抱进自己怀中。

“将军”,姻华没有再更进一步地献上香吻,而然嫣然一笑,洁白的皓齿轻咬着那想要探出头来的舌苔。樊忠也回之一笑,不知不觉地,头就朝姻华挨了过来,微微一碰姻华的薄唇就像是吃到了软糕一样香甜,忍不住又尝了一口接着就干脆咬上了。

第144章 恋上太监

“哎呀,这大白天的干什么呢,真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呀!”这时,刘越从外面走了过来,一见轩窗内的樊忠与姻华二人在那里互相抱着亲吻就忙笑着大声喊了喊,接着就笑着跳上台阶一进来就见到了樊忠和姻华那怨恨自己的眼神就忙笑道:“没事,你们继xù

,别管我!”

樊忠第一次对自己大哥的突然闯进来感到很是恼火,但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得撤出抱着姻华的手,过来问道:“不是,大哥,你来了怎么不叫门房来通报一声就这样直愣愣的闯进来了?”

“瞧瞧你这重色轻友的东西,你大哥我来这里还需yào

让门房来通报吗”,刘越故作生气地摇了摇扇子,然后坐下来一拍桌子道:“二弟如今当了官瞧不上我这个大哥也就算了,弟妹怎么也跟他这般势利眼不给我上茶啊,难不成还想让我渴死呀。”

姻华掩面笑了笑就忙去端了碗热茶来悄悄碰了碰樊忠道:“将军,不必生气,奴家迟早都是您的人”,说完,姻华就脸蛋绯红,抿嘴笑着过来道:“大哥,请用茶,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嗯,还是弟妹体贴我”,刘越笑着接过茶来揭开茶盖一边吹散着上面的热气一边笑问着樊忠:“喂,二弟,你们俩天天在一起,怎么还这样缠绵,连大白天的都不放过,还依依不舍地互相抱着?”

“哎呀,大哥,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樊忠现在真是有口难辨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才好,正尴尬不已时就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也跑了进来,一边吵着好热一边喊道:“该死的越越,偷偷躲在那里看别人亲嘴,也不喊上我。”

说着,这小太监就过来将刘越手中的茶杯夺过来刚包了一口就忙吐了出来:“妈呀,好烫!”然后就顺手往刘越肩上锤了一拳:“坏越越,你怎么不告sù

我,这茶是烫的,害的我舌头差点都烫掉了,以后还怎么跟你亲嘴呀。”

“我靠,你要我怎么告sù

你,你自己一跑来就从我手里夺过茶杯二话不说就开始喝了起来,你说我拉的住你吗?”刘越见这静宁公主这又傻又俏皮的样子就感到好气又好笑。

樊忠见自己大哥跟一个长得颇像女儿姿态的小太监在这里打情骂俏瞬间就惊讶地合不拢嘴:“不是,大哥,你跟这位小公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位小公公到底是谁呀,嫂夫人知dào

吗?”

“不知dào

”,刘越回了一句就忙叫姻华端了壶冷茶来,递给静宁公主道:“快喝点冷水压压火吧,瞧你,都烫得嘴皮子起小泡泡了。”

“不知dào

!”刘越说出的这三个字算是彻底触动了樊忠的三观底线,忙把刘越从静宁公主身边拉了过来:“大哥呀,你在外面收女子,二弟我就不说你了,毕竟你如今当了大官,三妻四妾也是难免的,嫂子那里我也会替你掩饰掩饰,但你却跟一个小太监不清不楚,这传出去你让人家怎么看你啊!”

刘越被樊忠异常认真到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忍笑道:“二弟你算是错怪你大哥我了,她不是太监。”

“不是太监又是什么,你看他没胡子,没”,樊忠不好再说下去了。

“我靠,你是真傻呀还是在逗我呀!”刘越忍俊不住“噗呲”一声,后就立即过来将轩窗关好,然后把樊忠和姻华拉进里屋来:“实话告sù

你们吧,她真不是小太监。”

“嗯,奴家刚才已经看出来了,那个小公公应该是个女子,但看着性格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这个姑娘虽然顽劣但身上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族气,奴家猜想定是什么名门大户的小姐爱慕大哥而偷偷跟来的吧”,姻华微笑着分析后就忙去冰库里拿了冰过去替静宁公主敷冰。

“嗯,二弟,你瞧瞧人家弟妹的观察能力,你简直弱爆了,还误会你大哥恋上了小太监”,刘越点头道。

樊忠忙回头看了一眼恰巧看见姻华俯身给那小太监嘴皮子吹着凉风,心里就有了一丝微微的酸意,但又看见姻华腋窝下那对活宝和曲美娇柔的身段时就有些心驰神往起来,便道:“即便是女子也没我的姻华姑娘好kàn

。”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刘越忙把樊忠拉到一边:“先别跟你媳妇在这里暗传秋波,我现在要认真地告sù

你,这小太监到底是谁,她其实是静宁公主。”

“什么,不是,大哥,你居然把公主给拐了出来!”樊忠忙回过神来,大声问了刘越一句就忙跑了过来将姻华拉到一边忙向静宁公主行礼道:“末将浙江都指挥使同知樊忠给公主殿下请安。”

“好凉快呀!”静宁公主正享shòu

着冰块的冰凉就见刚才那个魁梧大汉跑了过来朝自己行礼,等他说完后才道:“我知dào

你叫樊忠,是越越的结拜兄弟,按理说,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嫂子,知dào

吗,以后就这样喊吧,不必喊什么公主,叫人听见了怪别扭的。”

樊忠如今才算知dào

了自己大哥的厉害,等没了他人才无奈地朝姻华叹道:“我这大哥,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他才好,总之是个女人就喜欢他。”

“将军说得不完全对,譬如奴家只喜欢将军”,姻华温顺如小白兔一样偎依进樊忠怀中柔声说道。

樊忠自然而然地笑了笑就捧起了姻华这张白皙嫩滑的脸道:“我知dào

”,然后就将姻华的螓首重新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香软长臂道:“姻华,你放心,我不会像大哥那样,有了香儿还和什么阿瓦的两个姑娘,皇家的公主不清不楚。”

正趴在屋檐上偷看的静宁公主忙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在偷看的刘越一眼道:“你给我说清楚,阿瓦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别打岔,快看,要亲了”,刘越懒得与静宁公主像在香儿面前一样解释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事,直接就扯开话题将静宁公主的小脑袋按了下来,往亮瓦下看着唇瓣合着的樊忠与姻华二人。

第145章 遇见怪物

这一按,就将瓦缝间的沙粒抖落了下来,刚好落进了姻华眼中,姻华睁开眼上挑微微看了看就看见一缕太监服饰搭配的青色垂丝绦,就猜到定是大哥与那个调皮的公主殿下在偷看,但她现在不愿意打断自己与樊忠这难得的春夜良宵。

“将军,等一下”,姻华忙脱离开樊忠的嘴,将樊忠放在自己峰峦上的手轻轻拿开就忙过来将门闩好:“将军应该知dào

,大哥有些时候很怪,保不齐一会儿他就来这里偷看。”姻华说着就回来环抱着樊忠的脖子:“将军,我们还是去床榻上吧。”

“说着,姻华就拉着樊忠进了绣帐中,将外面的一层薄衣一褪,就露出一段雪色肌肤,合欢裙裹着的一坦香艳处让樊忠呼吸急促地探过手来慢慢地握住这两团香软,姻华娇嗔一声就笑了笑,然后就弯身过来将纱帐拉好。

“这么热的天,拉这么严实干嘛?”樊忠忍着心中的狂热问道。

“奴家喜欢这样,将军,您就依了奴家吧”,姻华一改昔日的矜持模样,恢复了旧日在丽春院的媚态,娇声唤了唤就爬了过来吻住樊忠早已干涸的嘴唇,并主动地将樊忠的手放在了自己椒乳上揉搓起来。

“铁定是被姻华发xiàn

了”,刘越很失望地说了一句,一抬头就见静宁公主翘着嘴朝自己挨了过来,忙推了她一把:“别这样,这可是在人家房顶上!”

静宁公主本来就没站稳再加上这瓦上又滑得很,竟然直接从屋顶上滑向了屋檐上,眼看就要摔下去,就忙害pà

地喊道:“救驾啊!”

“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刘越抱怨了一句就忙纵身跃了过来抓住一手抓住屋檐,一手抓住差点就掉下去的静宁公主,然后两脚摆过来夹住静宁公主的腰,努力地靠在肘部使力缓缓地往一旁的池塘移去。

“是什么声音?”樊忠正在姻华的指导下达到人生之极乐时就听到了瓦片摔碎声和一声女子的叫声就忙犯起疑来。姻华笑了笑就忙将樊忠按了下来:“别管,要么是猫在捉耗子要么是哪个什么顽皮的静宁公主在跟大哥他闹脾气呢,快进来吧,将军,这样硬邦邦的,难道你不难受吗?”

“将军,奴家爱死你了”,姻华正放荡地娇呼着,外面突然就传来一声扑通一声,弄得樊忠突然就停了下来:“这又是什么声音,难不成有人落水了?”

“将军,您就别管了,你这样把奴家弄得不上不下的,奴家会死的!”姻华已经猜到定是是大哥和那个公主殿下落水了,心中不由得十分郁闷,只得主动地直起腰来使出浑身绝技激发出樊忠的热情。

樊忠正想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大哥出事了,但听姻华说这时候走了会送了她性命只得趴下身来重新活动着,再加上这姻华的动作的确让人有一种很是愉悦兴奋的感觉,宁愿丧命于此也不愿意出去片刻。

“真爽,再来,想不到这水下亲亲比地上还舒服”,静宁公主和刘越一摔进水中就没有上岸干脆抱在一起亲热起来,静宁公主刚刚换了口气就又沉入水中接受着刘越的训liàn

起来。刘越的手不由自主地往静宁公主的柔软紧致的臀部上捏了捏,然后就从下面的小衣裙内往上摸了上来。

“坏蛋,你的手怎么到处乱摸呢”,静宁公主忙抽开嘴来刚嗔怒着就觉得被刘越这样抚摸着很是舒爽就干脆任其揉摸了,自己的小手也学着刘越在刘越的胸膛上摸来摸去,感觉没什么意思就继xù

往下摸,突然就碰到了一根热热的东西,吓得静宁公主忙抬起头来:“有怪物!”

“有怪物?哪里来的怪物”,刘越刚才那里被静宁公主的小手一捏就浑身不舒服,正想着是不是就此把静宁公主就地正法或者让静宁公主的檀香樱唇给自己解决解决时就见这静宁公主吓得脸蛋煞白,惊慌失措地拉着自己往岸上游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水下面的确有怪物,热热的,就像擀面杖一样。”

刘越见这静宁公主将自己那里误认作怪物也不好去解释什么,忍不住笑了笑就跟着静宁公主上了岸。

“怪物怎么在你身上”,静宁公主一不小心就看见了刘越下面冲出来的物事儿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两眼瞪得圆圆地看着刘越问道。

很是窘迫的刘越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偷偷笑了笑后就只得侧身过去遮住了,隔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身来道:“没了,我把怪物打回水里去了,我们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再呆一会儿只怕就要着凉了。”

“说的也是,越越,我们以后回京后专门叫人修一个小池子,在四周砌上金砖,那样就不会有怪物钻进来,我们就可以好好亲亲了,你说是不是?”静宁公主深思熟虑片刻后说道。

“好,公主殿下说的是,只是金砖可是皇家专用的,平常人家用不起也用不得”,刘越忍笑说道。

“那可怎么办,水下亲亲真的很好玩耶,可是有怪物又该怎么办呢”,静宁公主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句就又问着刘越:“越越,你说,这怪物他吃人吗,为什么他那么烫呢?”

“我不知dào

,等你以后嫁人了就知dào

了”,刘越现在真心忍不住了,说完就忙跑到前面的亭子里扶住栏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刘越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公主,不觉对静宁公主的好感又添了几分,见静宁公主还在为刚才的怪物伤脑筋也不愿意去拆穿,就任由她在一旁琢磨。

一见樊忠和姻华相互搀扶着走过来,而且姻华走路明显有些别扭,刘越就忙过来打趣道:“瞧瞧,你们两口子是有多久没那个了,怎么在屋子里说那么久的悄悄话,眼见这都到晌午了,你们还没出来,敢情是要把你们的大哥饿死呀。”

“樊兄弟,你这家西边的池子里有怪物!”这时,静宁公主忙过来很是认真地对樊忠说着自己刚才在池子里玩水时摸到了一个很烫很硬的小怪物。

樊忠本来就因为对起先听到的瓦片摔碎声和落水声很是疑惑,但见这静宁公主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遇见了怪物,他也就更加犯疑了,忙取了自己的贴身兵器来:“公主殿下请稍等,末将这就去看看,若果真有什么怪物,末将一定将它一刀劈了,以护公主殿下和大人安全!”

“晦气!”刘越听樊忠要用大刀劈了自己身上的小怪物就忙将才喝进去的茶水吐了出来,对着静宁公主训斥道:“我说我的小公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什么怪物不怪物的,不准胡说了!”

“哦”,静宁公主见刘越生气了就不好再说了,忙住了嘴嘀咕道:“真的有怪物嘛,还不准人家说,讨厌!”

最终在刘越的极力阻止下,这件事不了了之,但姻华似乎看明白了这有关怪物的事,趁着樊忠被静宁公主撺掇着去找什么怪物时,忙过来碰了碰刘越的臂膀,掩嘴笑道:“大哥,难道您跟公主殿下还没做那事,弄得人家公主殿下一直蒙在鼓里,要不妹妹今晚给你们收拾一间新房,免得让公主殿下疑神疑鬼的?”

“算了,就让她这样才好”,刘越笑了笑就又道:“不能再耽搁了,你去把二弟叫来,我跟他商量几件事,然后你们得连夜准bèi

好行李,我们得即刻去福州。”

“去福州?”樊忠一回来就听刘越把他此次剿匪的策略告sù

给了自己,但一听到刘越要带自己福州他就有些不同意了,忙道:“大哥,这福州城现在无风无雨的,你去那里干什么,而且虽然福州离邓匪较远,但也无险可守,如果邓匪直接南下攻来,你这剿匪主帅要是剿匪未成就被围困住了该怎么办?”

“没事的,我已经命华英去漳平一带布置防线,而且我此去福州有一件大事要做就是反腐!”刘越忙又解释了一遍。樊忠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忙站了起来:“那好,我现在就去把这里的防守任务交给我的副将,陪你去福州当王朝马汉!”

福州城又称榕城,整座城内树木葱郁,可谓林中有城,城中有林,且自从郑和下西洋以来,福州城凭借其临海优势,此地贸易就十分发达,繁华至极,已然比得上大运河上的苏杭一带。

静宁公主依旧还是一副小太监打扮,一进入福州城她就若一头脱缰的野马,脚上的璎珞与手腕上的铃铛在欢快的跳跃中响个不停。这时,她一见刘越已经被自己甩得远远的,只好停下来走了回去,嘟咙着樱桃小唇道:“越越,你怎么走这么慢啊?”

“谁叫你走这么快的”,刘越说着就将静宁公主拉在了自己身旁,指着樊忠一旁的姻华道:“你看看人家姻华姑娘,多么文静,哪里像你这样调皮,一点公主的端庄样子都没有!”

静宁公主朝刘越吐了吐舌头就一甩手道:“哼,休要你管,姻华妹妹说了,我这是天性使然,很多俊才英杰就喜欢我这样的。”

第146章 美人求情

“我现在只是个小太监,不是什么公主,要那么文静干嘛”,静宁公主嘟咙着小嘴回了句后粉嫩的脸蛋就又重新洋溢起开心的笑脸,将两节雪藕臂往上一扬就将姻华拉了过来:“走,我们去前面看看,那里有好多新鲜的玩意儿。”

姻华拗不过这静宁公主,只得跟着她往前面跑来,谁知这静宁公主刚没跑几步就与一冲了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还没看清这人是谁,就见这人忽的一下子跑到对面街道上去了,接着就又是十几个清一色褐色短打打扮的豪奴跑了过来。

其中跑在最前面的一歪脸小眼睛的凶神恶煞般的人一见自己刚才追的人没见了人影就忙停了下来,正巧见打扮成小厮模样的静宁公主惦着脚尖张望着什么,便直接将静宁公主拽了过来:“我问你,刚才跑过来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我凭什么要告sù

你,快把手放开!”静宁公主被人无缘无故地撞了一下正郁闷着就见这长得丑陋不堪的人竟然将自己拽了起来,就不由得大怒,直接手脚乱蹬着朝这人怒骂道。

这歪脸的人见此就直接甩了一巴掌过来刚要扇到静宁公主脸上时就被后面的姻华给双手抓住了。姻华知dào

对方人多,自己一个弱女子肯定保护不了公主,但现在刘越和樊忠却还没前来,只得自己过来解围,只好自称静宁公主为自己弟弟而赔笑道:“这位爷,他是我弟弟,您行行好就饶了他吧?”

这歪脸的人见是个美人求情,就收回了手,勾勒着下巴坏笑着过来,说道:“原来他是你弟弟呀,你要我饶了他?”接着,这歪脸人就伸出手来摸姻华的脸蛋,姻华含笑着偏头躲过了这歪脸的手,欠身回道:“是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不懂事的弟弟。”

歪脸人见姻华躲过了自己的调戏就有些不愉,就将静宁公主反手抓住,无论静宁公主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然后笑道:“美人,你要我怎么饶了你的弟弟,你弟弟冒犯了本大爷,难道你就不该替你弟弟陪本大爷去喝喝酒压压惊吗?”

静宁公主侧过头来就朝这歪脸人吐了一口吐沫:“混账东西,你胆敢冒犯本公”静宁公主发觉自己现在还不能暴露出自己身份便忙改口道:“你敢冒犯你本大爷,还想让本大爷的姐姐陪你没长见识的狗奴才喝酒,真是不知好歹,信不信待会本大爷一定要让你死得好kàn

!”

“哟呵,美人,你这弟弟口气可不小啊,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有多大来头呢”,这歪脸人不屑地笑了笑,就将静宁公主的手反着一扭,静宁公主就疼得大喊了起来:“大胆,越越,快来呀!”

姻华也回头看了看,却依旧没见大哥和樊将军过来,心中就更加没有底了,想了想只得过来重新欠身说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奴家的相公就在后面还没前来,他身上带着刚卖完茶叶的银子,您可否放了奴家的弟弟,等我相公来了,奴家就让相公把卖茶叶的银子给你,算是赔礼,您觉得怎样?”

这歪脸人见有银子可赚也有些心动,见这美人穿戴倒也华丽,便知dào

其丈夫定然是一有些钱财的商人,便忙问道:“有多少银子?”

姻华看得出来这歪脸人八成是什么大户人家的管事奴才,既然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奴才或多或少都贪财的毛病,但见他问自己有多少银子就知dào

这歪脸人动了心思,心想既然要诓骗住这人不侮辱公主殿下与自己就得装得像一点,于是姻华便若寻常商人妻子般蹙眉思索暗暗扳手指头盘算了一下后道:“这位爷有所不知,奴家相公做的是小本生意,手里只有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这歪脸人自思自己一年坑蒙拐骗偷自己主子府里的月供银子也总共收了不到五六百两,但这个美人这手指上打了好几半折扣后都说出了这么大笔银子,便笑道:“既然美人肯拿银子救你弟弟,本大爷也不能不得理不饶人,是吧,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

静宁公主被这歪脸人一放就哭泣着跑去找刘越了,但姻华还不能走,朝已经走远的静宁公主喊了一句:“你这是要到哪里去,还不来给大爷赔礼道歉!”然后就回转过身来依旧恭敬有礼地说道:“大爷宽宏大量,奴家就深表感谢,还请大爷您在此稍等片刻,奴家相公即刻就来。”

“坏了,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这歪脸人一想到自己原本是来追人的,居然为了这事给耽搁了,但现在估计去追也来不及了,便心里顿生一计,笑道:“美人,你可知dào

,本大爷是谁家的人?”

“奴家鼠目寸光,不知dào

大爷您是哪府上的贵人,还请大爷您明示”,姻华柔声回道。

这歪脸人禁受不住风情万种的姻华这娇声细语的诱惑,又见她这粉嫩吹弹可破的精致脸蛋就忍不住又伸手过来要摸姻华:“你相公还真是好福气,娶到你这么美丽的人儿,好娘子,本大爷我可是布政使大人府上的管事,你是跟了我,只怕比跟你相公强百倍呢。”

“原来是布政使大人府上的管事老爷,小娘子有眼不识泰山,在此跟您老人家见礼了”,姻华见这歪脸人的猪油手伸过来就急忙闪到一边,可这歪脸人却不罢手又伸了过来,姻华只好又躲。

“想不到美人你还挺烈的,大爷我现在也不逼你,只是你耽搁了大爷我家公子的大事,一千两银子可赔不起,美人还得再添上一倍足足两千银子才行,要不然,大爷我今天可就不能放美人你走了”,这歪脸人见几次都摸不到姻华的脸只得收回手来,阴笑着说道。

姻华很是鄙夷这个贪心不足又好色的奴才,正想着要如何回应时就回头看见静宁公主怒气冲冲带着自己樊将军和大哥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的三弟吕大龙与四弟武大以及华英兄弟往这边骑马跑了过来。

第147章 好久没打架

“夏歪脸,你他妈的在这里呆着干嘛,叫你抓的兰官伟那家伙去哪儿了,那小子要是一日不死,林家那小姐就一日对他不死心!”这时,一个仪表堂堂,本来面目很清秀但脸上却露着几道爪痕的公子哥走了过来,然后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这歪脸人脸上骂道。

街上的行人见这远近闻名的恶霸宋公子出现了都忙躲得远远的,同时还朝姻华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这歪脸人忙退后几步唯唯诺诺道:“少爷教xùn

的是,奴才这就去追!”说着,就忙捂着脸要带人去追刚才跑了的那人,但还没走就被自己少爷给拉了回来,只见自己少爷笑指着一旁的姻华笑道:“不用去追了,去四面围着,不要让这美人跑了。”

“这是谁家的娘子,这么一个人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也不怕遇见歹人”,这宋公子笑说着就朝姻华走了过来,又饶到了姻华背后屏息闻了闻姻华粉颈间发散出的香气后就迫不及待地拦腰抱着姻华的腰肢正要放荡大笑时却被姻华早已藏在手中的簪子给扎了一下。

“哎哟,你敢扎我!”这宋公子顿时气极,正要挥手来打但一见姻华这粉嫩脸蛋只得住了手,就又露出笑脸来道:“也罢,玫瑰花刺大扎手,但也很有味呢。”

这边,静宁公主一见刚才欺负自己的那歪脸人在前面,就忙指了指道:“就是那家伙,他还调戏姻华!”

刘越来福州并未打着钦差仪仗明目张胆地来,而是与静宁公主微服去广信府见了二弟樊忠和姻华后才与樊忠姻华二人微服往福州赶来。而吕大龙则作为锦衣卫派驻闽浙两地的千户领着钦差仪仗提前来到了福州,武大也早在几日前收到刘越要他来到福州相聚的信,心急的他很早就赶了来。

这日,本来约定好在下午于五弟二娃子在福州开的芷兰苑里相聚的吕大龙几人见日头还早就来到大街上闲逛,却刚好碰见了进城不久的刘越樊忠二人。兄弟相见,自然话多,一时也忘了早已走远了的静宁公主与姻华。

刘越一见静宁公主掉着眼泪跑来还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肩膀就知dào

出了事故,便忙问清楚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事。华英见此忙让自己的亲兵将自己的马给了刘越几位,然后几人就忙骑着马赶了过来。

“是吗,大哥,我先过去收拾那不要命的家伙!”樊忠听说姻华被人家调戏,心中怒火早已冲天,就先打鞭冲了过来,眼看离这群围着姻华的宋家奴仆只有十几步远时就跳下马来将旁边一茶摊子里的桌子直接抄起丢了过去。

这桌子刚巧砸在了这宋家公子背上,宋家公子一下子就栽倒在地,正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人敢丢桌子砸自己时,就见一个体格魁梧,身穿靛蓝色箭袖袍子的人摔着鞭子走了过来,指着自己大骂道:“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敢调戏你樊大爷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宋公子见这女子的男人来了,倒也没感到害pà

,但也畏惧这人的气势,便忙喊道:“快把拿美人给我抓过来带走!”

宋公子一喊,就有几个家奴忙过来抓姻华,姻华忙使劲挣脱:“将军救我!”

“他妈的,你们谁敢碰她,我要你们死的好kàn

!”樊忠直接一脚踢来将一个欲朝自己挥棍子的家奴踢到了半空中,同时一鞭子打在另一家奴的手上,那家奴的手一下子就被打脱臼了,忙丢开了姻华的手。

另一个要抓住姻华手的家奴还没反应得及就被姻华咬了一口,疼痛难耐之下就丢开了手。姻华见此忙朝樊忠跑了过来,不曾想却被刚才那歪脸的人给抱住了,还拼命的往后拽:“快来,把这个美人给少爷抓回去!”

“你找死!”樊忠突然暴起,一脚将这歪脸人踢翻,然后又将这歪脸人仰面按在地上,数拳之下,就将这歪脸的脸打成了筛子。

宋公子见樊忠如此神勇,心中不由得有些惧怕起来,忙喊道:“都给我冲上去,把这家伙打死,到时候本公子给你们每人赏一百两银子。”

这些家奴听见有赏忙嗷嗷叫的冲了上来,眼看数十根棍子就往樊忠背上打来。这时,刘越直接从马上飞跃了过来,双脚变幻若流云般将这挥舞过来的棍子直接踢得七零八落,落地之后就两拳直出,将朝自己围过来的家奴直接推倒在地。

“二弟,姻华和公主殿下都交给华英兄弟了,我们兄弟们好久没在一起打过架了,你还不将那快没命了的歪脸人丢开与我们一起揍这群还叫嚣着的混蛋!”刘越说完,就翻身过来大喊一声道:“三弟注意,那个领头的公子哥往你那边跑去了。”

樊忠快马加鞭冲来时,刘越就让华英带着静宁公主来将姻华解救出来,然后又让武大和吕大龙从左右包抄务必不要让这些人有机会逃离,而刘越则跟着樊忠跑了过来,但见樊忠盛怒之下已经失去理智去防备身后的攻击,便提前跳离马背加入了战斗。

武大见这领头的公子哥要带着几个人从自己这边逃离,便忙将围着自己几个家奴撞倒在地,然后如压路机一般朝这宋公子滚了过来,然后一下子就把这宋公子压在了身下:“混账东西,还想趁机逃跑,敢调戏我武大的二嫂子,不留下几根胳膊腿脚也好意思离开?”

“啊!”宋公子要推开这武大却推不开就只有大喊道:“快救救本少爷!”

几个家奴见自家少爷被压得脸面通红,忙拿着棍子来打这武大。武大抓起两棍就将这几根家奴抡倒在地,然后忙翻身将这宋公子拽了起来骑在起身上,然后一巴掌扇在宋公子的脸上:“小子,你今天算是栽了!”

这时候,吕大龙也拿着根棍子走了过来,直接一棍子往宋公子手上打去:“哼,老子这辈子最看不惯就是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当年杨捕头没能挨到老子一棒,今天就让你这家伙挨了算了。”

吕大龙这一棍子用尽了十分力,打下后,宋公子只觉手臂已经咔嚓一声断了,疼痛至极地大喊道:“你们这群没王法的东西,本公子乃布政使大人的公子,你们打了我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我让你们谁也活不了!”

“既然我们活不了了,那就干脆把你打死!”这时,刘越也走过来,拔出腰间的软剑对着这宋公子的脖子说道。

“别,别呀!”宋公子发觉自己刚才把话说绝了,没有想到自己现在还在别人手里忙哭丧着脸说道:“你们要是饶了我,本公子一定不会追究的,快放了本公子吧。”

“哼,放了你,想得美,我樊忠几年前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惹了我能说走就走吗?”樊忠说着就一脚踩了上来,一使劲就将宋公子的一条腿膝盖踩离了位,疼得宋公子再次大叫起来:“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宋公子突然感觉到颌下冰冷一块忙一看却是那把锋利的软剑已经触及到了自己喉部,还流了血出来,吓得宋公子忙哀求起来:“几位好汉,饶命啊,是小的错了,你们饶了我吧,你们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你们,只求你们饶了我的命。”

这时,吕大龙想到了当年在潭州同样如此跋扈而被自己阉割了的王礼,便笑道:“我们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变成太监,去给当朝的静宁公主洗臭袜子!”

“四弟这个提议不错,看来今天义父送给我的这把宝剑要大材小用了”,刘越笑了笑就将剑移了下来对着宋公子的下档缓缓地刺了进去,正停下来时就见宋公子大喊了起来:“不要啊,我求求各位大爷了,你们要女人还是要银子,我都可以给你,要是要当官,我也可以求爹爹给你们官做,不要你们一分钱。”

“看来这次福建反腐得从你这个布政使公子开始“,刘越笑了笑就将剑收回了腰间:”四弟,你在福州的锦衣卫的分署衙门应该建好了吧,这个宋公子就交给你们锦衣卫了,给我好好问问他,多挖点料!“

“锦衣卫?”宋公子听见刘越说出‘锦衣卫’三个字就张大了嘴巴,暗想难道这几个人不是什么普通的人而是有来头的,而且来头还挺大,但一见这几个人那丝毫不给自己这布政使大人公子面子就不敢确认这些人真的是官场中人便忙问道:“不是,几位好汉到底是什么人啊?”

“问那么多干嘛”,吕大龙叱喝了一声就将这宋公子拽了起来,宋公子腿脚和手早已脱了臼被吕大龙这么一拽疼得大叫起来:“好好,我不问了,可求几位行行好,我这腿估计断了,已经走不得路了。”

刘越见此便给这宋公子接回了骨,然后将他弄到马上由吕大龙派人押回了锦衣卫衙门。就在众人要散开时,就见静宁公主忙又他们喊了回来:“越越,还有那个歪脸的丑八怪,就是他把我手弄疼了!”

第148章 有人跟踪

“华英兄弟,这是你的地盘,这种小喽啰就由你的人去给公主殿下抓回来吧”,刘越忙拍了拍华英的肩膀说道。

“什么,你,你是公主殿下!”华英一知dào

眼前这个假冒太监的女子是公主殿下,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亲自追了过去将那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的歪脸人抓了回来:“大胆狂徒,敢冒犯公主殿下,也不看看你有几个脑袋!”

“公主殿下?”这歪脸人闻此吓得就耷拉下了脑袋,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无法再站起来。一见姻华过来,就忙跪在地上朝姻华爬过来,然后抓住姻华的双脚不停地脑袋磕着地,求道:“公主殿下饶了小的吧,小的不知dào

您是公主殿下啊!”

“我可不是什么公主殿下,你认错人了”,姻华莞尔笑了笑就将这歪脸人踢到一边就躲在了樊忠身后。

“给我回来,别乱跑!”这时,刘越则将又要偷偷跑前去乱逛的静宁公主拉了回来:“静宁公主出宫的事不能让人太多的人知dào

,这个人既然已经被吓破了胆,也算是受了责罚,我们现在即便是杀了他也没意思,更何况他罪不至死,华英兄弟你把他带回去就以扰乱治安的罪名关几天让他长长记性就行了。”

静宁公主口里包着一颗才剥出的荔枝又将怀中包着的一大堆新鲜荔枝抛给了姻华,然后就过来囫囵道:“不行,她冒犯了本,本公公,怎么能说罪不至死呢?”

“也没伤你一根毫毛,何必就让人家死呢,再说我冒犯你这尊贵人不知dào

多少次了,难不成你也要我死去,只怕死几次也死不过来吧”,刘越说着就捏了捏静宁公主脸蛋两旁的梨涡。

静宁公主见刘越不肯也不好再说什么,把舌头一吐就将口中的一颗荔枝核吐进了刘越的嘴中,刘越顺势就捧住静宁公主的脸将核送回了静宁公主嘴中然后亲了亲就忙躲到一边笑道:“小丫头,还想耍我,没门!”

樊忠等人见此都自己地别过脸去,也不好说自己大哥怎么一点都不知dào

检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大明堂堂的公主殿下亲嘴。

不过,对于最与刘越臭味相投的武大而言,对刘越在大街上捧着粉嫩小脸的公主亲吻无疑是具有很大刺激性的,所以武大抬头看了看日头就忙道:“大哥,眼看就要到正午了,你不是说我们兄弟五个今天芷兰苑好好聚一聚的嘛,你这剿匪钦差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嗯嗯?”

刘越这几日虽然跟静宁公主亲密无间,俨然若恋爱中的情侣但也并未突pò

最后一道防线,但对于一个需求旺盛的大男人而言,这样无疑是憋屈的很,所以一听武大这样说,刘越也欣然同意:“好,三弟说得对,我们兄弟五个是该好好聚一聚了。”

樊忠才与姻华过上了如胶似漆的小两口日子,十分在意自己的羽毛,见三弟武大那朝大哥捶拳暗示的样子就知dào

这三弟肯定又在怂恿大哥去芷兰苑做那事,便走过来往武大身上打了一鞭子:“三弟,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就不知dào

注意点自己的德行吗,还一个劲的撺掇大哥也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你这样做对得起嫂夫人吗?”

“二哥,你说这话就让三弟我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撺掇大哥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我什么时候对不起嫂夫人了,现在我这次回来可是给嫂夫人带了不少礼物,还有就是,我好不容易回趟内地,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享shòu

享shòu

,一来就训斥我,敢情你还成了我爹了呀”,武大很不忿地回道。

“你!”樊忠不由得大怒,一手拽起武大的衣襟一手握住拳头挥了起来正要往武大的肩膀上打去就被姻华给抱住了,然后亲自给武大整理着被樊忠弄乱的衣襟,笑着安慰道:“武三哥莫生气,将军他从来都是这么个急性子,你也应该知dào

,凡是好好说嘛,都是换过命的弟兄,怎么见了面就吵架呢,你们要去芷兰苑放松放松,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要太过,毕竟你们都已经是朝廷命官,整天眠花卧柳就不只是断送你们自己的前程说不定连朝廷的前程也给断送了。”

正与静宁公主互相调笑着的刘越听姻华这话就忙将手中剥好的一颗荔枝丢尽静宁公主嘴里过来说道:“姻华说得对,你们也不要在争了,今天难得我们五兄弟有机会聚在一起,适当放纵放纵也是可以的,要不华英兄弟先护送公主殿下和姻华姑娘回去,我和樊忠他们就去芷兰苑玩玩?”

“芷兰苑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我也要去,越越,你可不能丢下我,我也要去!”静宁公主将口中的一颗红透了的荔枝核一吐就忙跳到刘越身边来将刘越的手臂抓住不放,说道。

“你去什么去,那地方女人不能去,女人去了是要怀上孩子的”,刘越知dào

自己要是没个理由,这静宁公主是不会愿意脱离开自己的,便随便编造了个理由,可这静宁公主依旧开心地将皓腕上的铃铛摇了摇道:“好啊,我就是要去怀孩子,给越越你怀个大孩子。”

几人闻此都忍不住笑将起来,武大这时也悄悄俯道刘越耳边道:“大哥,这小公主这么可爱,要不然你就借个机会将她收了吧,天天腻歪在一起又不能做那事岂不是憋屈的很?”

“混账,说什么呢,你大哥是那种好女人而没有原则的人吗”,刘越笑着打了刘越一下就忙向姻华投来求援的眼神,而姻华也明白刘越的意思,掩面笑了笑就来到静宁公主身边替她理了理两边凌乱了的发梢低声说道:“公主殿下,我这里有个秘密,你想不想听啊?”

“什么秘密,是关于越越的或者他的那个香儿夫人的吗,要不是这个,我可不想听哦?”静宁公主虽然俏皮可爱,对异性的爱慕也只存zài

于喜欢与不喜欢的层次上,但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女儿那种独有的敏感心思。

特别是对那个对刘越的妻子也就是香儿就一直很关注,这几天一直见樊忠满嘴都是称香儿为嫂夫人动不动就说不能对不起香儿的事,即便这个小眼睛的胖子武大也不敢反驳那个叫香儿的女人,所以就觉得这香儿一定很有魅力,居然让这越越的兄弟都为她撑腰。

“看来公主殿下您真的长大了,的确是关于那个叫香儿的”,说着,姻华就拉着静宁公主到了华英这里:“华英兄弟,麻烦你给奴家和公主殿下叫两马车吧,我和静宁公主这样才好说悄悄话呀。”

说完,姻华就回头朝刘越示意一笑,然后又眼神悲戚地看了樊忠一眼,樊忠正想张嘴承诺些什么却被刘越拉了过来:“走吧,二弟,有华英兄弟在,还放心不下吗,我们去五弟那里也不是必须要玩那个的,到时候你要做什么,大哥我也不逼你,你想听曲也吧想看戏也罢或者说一个人坐着喝茶也罢,我绝对不阻拦你!”

刚才差点就被宋公子追上毒打一顿的福州府府学增生生员兰官伟,揉了揉空空的肚子就从一旁的乱柴堆里爬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就忙跟着刘越等人的步伐跑了过来。

兰官伟刚才躲在暗处见刘越等人将宋公子打得磕头求饶的情形看得真真切切,便知dào

这几个人来头肯定不小,便想着跟着过来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如果真是什么微服私访的朝廷大官的话,自己说不定还会有伸冤的机会。

明朝生员也就是秀才有一定限额,通常府学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凡经过本省各级考试进入府、州、县学的,才可取得生员资格。而生员分三等,有廪生、增生、附生。由官府供给膳食的称廪膳生员,简称廪生;定员以外增加的称增广生员,科称增生;于廪生、增生外再增名额,附于诸生之末,称为附学生员,科称附生。

廪生生员可得到官府较为丰厚的补贴,但增广生员虽是二等生员通过考试可以参加乡试但却没有补贴,所以对于家境贫寒的兰官伟而言,本来可以是廪生生员的,却因自己没往布政使大人送银子而使明明提学大人都点了自己头名秀才却被布政使大人给强势降成了增生。

这让素来苦读寒窗数载的兰官伟很是愤愤不平,一怒之下就在福州城外给这布政使大人贴了一张大字报,这事被布政使大人的公子知dào

后就直接带着闯进了自己家,可那日自己正要迎娶自己与已订婚三年的林家小姐,无奈这布政使大人家的公子居然强行抢走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兰官伟要去找巡按御史伸冤却被巡按御史给抓了起来送到了布政使衙门,兰官伟为人机敏,眼看就要被布政使大人府上的人殴打一顿就忙寻了个机会跑出了布政使衙门。所以他这时才跟了过来。

刘越等早已察觉背后有人跟踪,但都很默契地没有特意摆脱这人的跟踪,而是互相看了一眼都知dào

让这个跟踪的人自己现出原形也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第149章 易容之术

“四弟,你在锦衣卫干了这么久,应该猜得到背后有几个人跟踪我们吧?”刘越停了下来问后就故yì

回头看了一眼,警觉的兰官伟忙闪到一肉摊子前面故yì

做出挑肉的样子来。

“只看见一个,一个满身补丁的柔弱书生居然会拿着一块肥排骨看来看去,真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是装出来的”,吕大龙很不屑地笑了笑回道。

“是三个!你说的那个是最容易对付也最好发xiàn

的,还有一个武功不错,应该与我差不多,走在屋檐上就跟燕子一样来去迅速”,刘越说着就将自己指尖上的一滴屋檐水弹到了地上,然后笑了笑就云淡风轻地一指前面写着‘芷兰苑’三字的一白墙墨瓦的庭院道:“总算是到了。”

“大哥,我也发xiàn

在人家屋檐上飞来飞去的那个,但是你说的第三个,我怎么没发xiàn

,这里虽然来来往往的人多,但大多都是来买笑的,是不是跟踪的很容易辨别清楚”,樊忠将过来的一个粉衣薄裙女子往旁边的一推就过来低声问着刘越。

“二弟,你不知dào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做人妖,但第三个跟踪来的人简直就可以和人妖媲美,其易容之术堪称第一,但好好的一个玲珑美人,怎么总是透着一股蛇腥味?”刘越低声说话就暗笑着朝武大怀中的那个与武大打情骂俏的女人看了一眼。

樊忠顺着刘越的眼光看来就见武大怀中的那个胸前很有货的美貌女子化着浓妆艳抹,虽言辞风骚地与武大说笑,但一只左臂却总是放在背后,而眼神却也往四处扫来扫去,要不是心细的人仔细观察,根本就不会发xiàn

这个美貌女子完全是心不在焉的与武大暧昧。

樊忠忙回头一看,却见自己大哥没见了人影,正转身寻找时却见一个很陌生的圆脸丑汉架着两个粉妆玉砌的绝色女子过来,两只手不老实的往这两绝色女子的衣襟里摸来摸去还朝自己荡笑道:“这位老爷,既然都来了这里,干嘛不找个美人好好逍遥逍遥啊,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难不成是来寻男子的,那你可来错地方咯,哈哈!”

被这圆脸陌生人摸的粉脸绯红的两女子也吃吃地笑了笑,将满是脂粉香的手帕往樊忠脸上一摔就嗲声道:“是呀,这位爷,你来这个地方到底是寻欢呢还是寻人啊,要是寻欢,奴家马上给您叫几个姐妹来服侍您。”

“大哥!”樊忠将这两个女子的手帕打到一边,低声喊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难不成你也会易容术。”

刚才趁众人没注意就迅速进行面目肌肉改变而变成了现在这副圆脸模样的刘越忙点了点头:“我觉察到那第三个跟踪的人有杀气,八成是冲我来的,所以我也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二弟,你现在得装成不认识我的样子,去将兄弟们带到二楼五弟那里去,我要给这家伙来个反跟踪。”

樊忠会意地点了点头,就故作不认识地忙走开了。

寒冰手本来早在大街上就认出了自己目标人物,刘越,但当时见刘越身边的那几个身手都不错,暗处还有几个便衣锦衣卫拿着怀揣着绣春刀跟着便不好动手,便想着跟到芷兰苑在动手不迟。

在此期间,寒冰手为了不引起刘越的警觉故yì

用自己的易容绝技化装成了一位体态妖娆的绝色美人可没想到是,那个跟着刘越身边的胖子居然一见到自己就两眼放光,色,眯,眯的跑过来抢在刘越先头将自己抱到一边。寒冰手无法只得控zhì

着喉结,用女人特有的诱惑之声与胖子说笑,然后斜眼跟踪着刘越的身影,只要刘越一来到胖子这里,自己就可以将他头颅取下。

“这位爷,那位就是你大哥,奴家可说句不怕你恼的话,您大哥可比你威武多了,奴家都想献身于他了”,寒冰手娇声说着就往武大的肩膀上一靠,吹着香气进了武大那肥肥的耳朵。

武大就势在这寒冰手化装成的胸伟女人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两手往那对活物使劲一捏就大笑道:“你这小妖精,跟那些女人一个德行,见到大哥就恨不得投怀送抱,也罢,嫦娥爱俊哥,我武大比不上我大哥也不觉得吃亏,不过小妖精你想要去服侍我大哥,可得先过了你武爷爷这关,得让你武爷爷看看你这里够不够大,哈哈!”

“讨厌!”寒冰手嗔怒着回了一句就又回了一口香吻道:“武爷,奴家求求你,你就让你大哥过来吧,奴家想服侍你们两个,奴家这里都要溢出水来了”,说着,这寒冰手就在武大怀里扭了扭身子:“武爷,你就行行好嘛,就算是你疼奴家了。”

“哈哈,你这小妖精,是有多久没挨过了俊男子了,把你急成这样”,武大笑了笑就道:“好,武爷我今天就发发慈悲,带你去我大哥那里,让你一夜服侍两个老爷!”

“谢谢武爷!”寒冰手故yì

伸手往武大下面一摸就跳了上来由武大抱着往刘越这里走来,可一转身,武大就把寒冰手放了下来:“不对呀,我大哥呢,刚才还在这儿呢?”

“什么!”寒冰手很惊讶地问了一句,就连忙从武大怀中跳了下来,紧紧握住自己左臂上的五步蛇往往四处看了看,果真没见了刘越,就不由得暗自发恨起来:“还是被刘越这家伙给发xiàn

了!”

接着,寒冰手就暗笑了笑:“这下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就不相信这辈子还有我寒冰手杀不死的人!”

武大见自己大哥没在,也顾不得与自己发xiàn

的这个大波美人调笑了,忙四眼看着就见二哥走了过来朝自己使了个‘上楼’的眼色就朝四弟那里走去。

吕大龙将好不容易发xiàn

的一个高挑长腿美人丢在一旁,忙跟着樊忠和武大上了楼梯:“二哥三哥,大哥呢,他刚才不是还在与两个娇娃说笑吗,怎么一转瞬间就没了人影”,说着,吕大龙就很鄙夷地看了一桌上正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女子做那巫山之事的圆脸丑汉一眼。

第150章 不是好官

寒冰手见武大几个都丢掉自己身旁的女人往楼上走去,就暗想道:“这刘越一定是发xiàn

了异样而急忙上楼躲着去了,他这几个兄弟恐怕现在就是要去刘越那里商量如何应对自己了”。

一想及此,寒冰手就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哼,就凭你们几个凡夫俗子,没有火眼金睛怎么能发xiàn

我寒冰手的踪迹!”

“刘越,你再厉害也休想躲过我寒冰手的索命招!”寒冰手不敢离樊忠几人太近,见樊忠他们停下来就忙停住朝他们飞吻笑了笑,然后就拿着纨扇遮住面目扭捏着曲美纤细的身段上了楼,故yì

娇声喊了一声:“武爷,你怎么就走了呢,奴家现在都快受不了了,等着你武爷那傲人的物事呢。”

“二哥,你瞧瞧这骚娘们儿,好像我武大真是成了那色,鬼似的,没的叫人恶心!”武大现在也从樊忠口中得知了自己刚才调戏的那人是个化装成女人的杀手刺客,而自己大哥正躲在暗处,所以一听这寒冰手就笑着说了句,然后就忙转身过来,怒吼道:“臭娘们,没看见你武爷我有正事要办,要是受不了就回屋里好好洗洗身子乖乖躺在床上等我,武爷完了事就来好好折磨你!”

“不嘛!好狠心的武爷哟!”寒冰手朝武大娇哼一声就依旧跟了过来,暗自骂道:“死胖子,敢骂老子,等老子杀了刘越,一定要让你跟着你大哥陪葬!”

刘越见那寒冰手扮成的****女人上了楼就忙从一女子肚皮上撤了下来。

然后,又把自己身下这依旧还呻吟着的女子用自己外衣掩盖住,然后横着一抱就抱上楼来:“美人,你这里面的九曲回肠之沟壑还真是本老爷见过最好的,走,我们去楼上继xù

逍遥,如果你把本老爷服侍的好,本老爷就再赏你一大金锭子!”

“谢谢爷,奴家一定尽心服侍爷!”这女子刚才就是因为得了这圆脸丑汉的一大金锭子才勉强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之作乐,见这圆脸丑汉还要与自己作乐就有些不情愿但听他又要给自己一锭金子就立马有了兴致,暗笑虽然这人难看了点但好歹舍得出银子,便主动环抱住了刘越的脖子,往刘越脸上吧唧了一口道。

躲在芷兰苑门外的兰官伟见刘越这几个人如此放荡不羁,与一群女子亲嘴拥bào

,就觉得很是失望,心想这群人居然明目张胆地来这地方,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是什么官员,即便是当官的,也肯定不是什么好官!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当官的有钱的没一个好东西!”兰官伟这时已经从失望转为了愤nù

,气极之下就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脂粉香的女人推倒在地,然后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大声骂道。

“这是哪里来的穷鬼,一点都不知dào

怜香惜玉,哼,也敢推老娘!”这两女子抱怨了一句就站起身来往兰官伟面前叉腰一站:“我说,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勾栏也不是什么学堂讲台,哪里来你这么个没钱的书呆子在这里瞎叫唤,充什么正人君子!管事的,还不叫人把这疯子叉出去!”

其实,姻华与静宁公主也来了这芷兰苑,只是坐马车抄近路提前到了而已。

这时,姻华正与二娃子同靠在二楼雅阁上往楼下看着刘越等人在下面的举动,而静宁公主扮成的小太监则依旧坐在屋内津津有味地吃着荔枝。

正没见到刘越几兄弟的踪影时,姻华就见到与芷兰苑秋娘争执的兰官伟。

“今天宋家的那几个仆人追的就是这个穷书生,莫不是他与宋家有什么恩怨,那宋公子还说要不杀了这人一个什么姓林的女子就不死心,五兄弟,依我看,要不就饶了他,让你的人把他带上来,说不定能帮帮大哥对付布政使宋彰呢”,姻华见此忙说道。

“二嫂说得对,杏儿,就由你去叫几个姐妹将这兰公子请到后院去好生待茶”,二娃子忙开窗叫下面的管事住了手,回过头来正叫自己一起带到福州城的杏儿去办这事,就见一总角小丫鬟走了进来:“二老爷,有几个自称是你哥哥的老爷来了。”

“将军和大哥他们来了,快,公主殿下,我们先去后花园,回到暖香坞里待着,别让他们发xiàn

了我们”,姻华立即就拉着静宁公主钻进了这暖阁里直接通向后花园的小楼梯,一出来就进入了一流水淙淙、绿荷墨竹环绕的就着山坡而搭建起的青瓦房。

姻华将静宁公主拉进青瓦房的一间完全隔绝了远处市井喧嚣声的屋内,见屋内的屏风后面已经有两个小侍女在这里准bèi

好了热水与玫瑰花瓣还有薄若蝉翼的水色蜀纱便忙笑着将静宁公主推了进来:“公主殿下,记住奴家给你说的秘密了吗?”

“记住了,既然那个叫香儿的女人能在这里迷住越越,我也能”,静宁公主点了点头,很自然得伸开双手让侍女替自己褪去了衣服,接着一丝不挂的白中透红且滑嫩嫩的玉身稚体缓缓地由侍女扶着进了飘散着花香的水中。

“好舒爽啊!”静宁公主自己先把自己给迷住了,皓腕一卷就将一叠花瓣留在了自己的臂弯上,然后凑鼻一闻就深呼吸道:“嗯,真香!”然后一想起姻华说就是香儿出浴后有一种沁人心脾的体香而被刘越所深爱所以就取名叫香儿的秘密后就有些不忿地暗自念道:“难怪越越要叫她香儿,本公主就不信还没那个什么香儿香!”

姻华知dào

这小公主与刘越之间的事只怕就差那么一个名正言顺的嫁娶了,便想着玉成其两人的事情,见这小公主被自己哄骗住了就笑了笑忙过来正色道:“公主殿下,从现在开始你得按我们事先说好的做,知dào

吗?”

嘱咐完静宁公主,姻华就去了自己屋内,泡了香浴,抹了蜜汁,似露非露的合欢薄裙透着成熟莹润的肤泽,一想到来福州府的前一天的那个雨天自己红纱帐里的娇喘微微就不由得神游物外起来。

第151章 选女陪侍

这边,当姻华和静宁公主刚一走,樊忠与武大还有吕大龙三兄弟就来到了二娃子这里。

“不对,几位哥哥,我大哥怎么”,二娃子正要问为什么没有见大哥刘越,樊忠就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说道:“大哥现在在暗处不方便现身,你现在就当大哥已经在你这里了,知dào

吗?”

二娃子点了点头就表现出一副激动不已的笑容道:“几位哥哥让我和大哥好等,大哥说你们被外面的女人缠住了,我说不信,女人哪有我们兄弟的团聚重yào

,这可不印证了我的话嘛!”

二娃子将他们一迎进屋内,就让几个提前准bèi

好的极会唱曲会酒场逢迎作笑的美女各自坐在樊忠等人身旁与他们斟酒说笑,然后将又命人在外面守着,才在一片女人的惊呼与笑声中问道:“几位哥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要刺杀大哥不成?”

“来,美人,给老爷我香一口!”樊忠先装模作样地与一女子调笑一番然后才低声回道:“八成是的,今晚你这芷兰苑要见血了。”

说完,樊忠就又放浪狂笑起来,又自斟满了一杯茶,然后放在嘴角边却没有喝进口中而是侧而听着屋顶上那跟踪而来的刺客所发出的微弱踩瓦声。

二娃子这些年来虽然越来越有钱,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在商场上都说得上些话,但胆子却越来越小,特别是一想起自己这几位结拜弟兄所惹的那些人不是朝廷权贵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就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

可二娃子今见这几位哥哥平时无论有多危险都不会这么慌张的样子,就更加认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但他又不好问大哥这样的锦衣卫高官又是剿匪钦差躲在暗处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得主动配合地喊了一声:“来,大哥我敬你!”

“好,你将你的酒倒进这小娘们的的嘴里,大哥我要吃皮香杯儿”,樊忠学着刘越旧日的习性回了一句就朝二娃子等人道:“五弟这样做的很对,现在我们就是要让这几个跟踪来的人都以为大哥是在这里,将他们都骗进来!”

西南一战,白莲教本想联合孟养与阿瓦来实现坐拥天下的野心,但没成想被刘越和阿瓦的人坑了,整个白莲教好不容易在西南偏远处发展起来的核心组织被世守云南的沐氏家族几乎连根拔掉。就连曾经的舵主赵全现在都成了白莲教副教主。

现任杭州镇守太监王礼没被阉割前由于陷害刘越不成而被紫筱下药得了难以行床第之欢的隐疾,后来被化装成行脚道士的赵全医好。赵全因而巴结上了王礼之父也就是按察使王瑾顺便搭上了王振这条线,而成为了庆元县县令。

作为白莲教副教主,赵全的帝王之心越发强烈,靠在自己庆元县令的身份在庆元县附近发展了数万教徒,本想着待突pò

十万教众时在伺机斩蛇起义,但谁知那个不识相的农民邓茂七却抢先自己一步造了反。

眼看着人家邓茂七造反造的如火如荼,大有控zhì

闽北,割据一方,称王称帝的可能性,赵全就更加眼热了,正预备着要在庆元县起义造反。但谁知,朝廷突然派了刘越还调集了四万大军来剿匪。

赵全手里现握有六万教众,并不惧怕朝廷的四万大军,但他对刘越却一直铭记在心。那个杀了自己弟弟的人,他做梦都想着杀了此人报仇。

出于一方面因为仇恨一方面想将这个作为朝廷剿匪的主帅杀死以更利于自己造反起义的缘故。于是,他派了武艺在自己之上的白莲教堂主竹如丰去广信府刺杀钦差刘越。

竹如丰为人机智,虽然在广信府没有找到刘越但他还是查探到了刘越来福州的消息,一赶到福州他就一直扮成乞丐在城墙根附近等待刘越的钦差仪仗进城。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刘越居然是微服到来。

但竹如丰并不气馁,跟着先带着钦差仪仗进城的锦衣卫千户吕大龙跟了两天,总算是在今天找到了这位微服出巡的钦差刘越。

竹如丰听见瓦片下传来的荡笑声中夹杂着“大哥,你现在成了剿匪钦差,弟兄们又可以和你一起立大功了”的话语时就忙停了下来,耳朵贴着瓦片又听了一会儿就确定是刘越无疑了。

但他现在得再等一会儿,等刘越这些兄弟都走后,等刘越醉醺醺的在女人肚皮上战斗时,他才好跳下去以最快的速度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其杀死!

“大哥,来,再干一杯,把这杯酒喝了,兄弟我就先抱女人去睡觉了,可顾不上你了,哈哈!”樊忠学着武大平时的样子大声笑了笑就忙又将酒倒在地上,噤声道“嘘,屋顶上那家伙停下来了,多半现在就趴在瓦上偷听我们呢,五弟,你把大哥的住处安排在哪里的,现在就由你出去将外面那位被一圆脸丑汉缠住的大波美人给叫到大哥所住地方去侍寝,把说话的声音放大点,让屋顶上的那家伙听见,将这两个杀手引到一处屋内去,这样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樊忠遵照刘越的指示暂时不把屋外那圆脸丑汉就是刘越本人的事情透露出来以免被那化装成女人的高级别杀手瞧出破绽。

这边,寒冰手跟在武大等人的背后做出一副娇弱不堪的样子正要上了二楼就被一个拦腰抱了起来。

抱起他的人正是化装成圆脸丑汉的刘越。

刘越将刚才抱上来的女人往地上一丢,就将寒冰手抱了起来,把手往她怀中凶器一摸就坏笑道:“美人,你这里可是真大呀,要不陪爷爷我去玩玩,爷爷给你两个金锭怎样?”

“哼,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真当自己是潘安子建之流的风流才子了,喜新厌旧的丑八怪!”被刘越丢在地上的女人骂了一句就见地上一锭黄灿灿的金子就心花怒发了,朝刘越抛了个飞吻后就朝寒冰手笑道:“姐姐可得好好服侍这位爷,这位爷可舍得花钱得很呢。”

寒冰手这时气得很,被这么个圆脸丑汉一搅硬是让自己没看清楚刘越那几个兄弟进了那间暖阁。见这个女人前来向自己炫耀,就直接甩过一巴掌来:“见钱眼开的臭婊子,给我滚开些!”

然后,这寒冰手又将刘越那不老实的手拔了出来,指着他鼻子骂道:“我说你这个脑袋长得像大西瓜的丑家伙哪凉快哪呆着去,还想找老娘寻开心,我看你是找错了对象!”

“喂,我说这位姐姐,你是新来的吧,梅香拜把子-大家都是奴几呢,你骂我是婊子那你又好到哪里去,刚才明明看见你在大门前将一个比猪还肥的家伙抱着亲嘴摸屁股,你怎么就不嫌他恶心了,如今还嫌弃这位舍得花钱的爷,真是让人瞧不起!”拿着金锭的女人忙过来回骂着寒冰手。

寒冰手气得双胸乱颤,但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现在就杀了这令人憎恶的臭婊子,只得以女人姿态单手叉腰指着这女子骂道:“我就是喜欢肥猪一样的人怎么了,你咬我呀!”

“噗呲!”刘越一听此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揉着肚子笑道:“我说两位姑娘,你们能不能稍微文明那么一点点,动不动就把肥猪挂在嘴边,搞得本大爷现在都不敢吃肥肉了,而且本大爷也没想到居然还有喜欢肥猪的女人,哈哈!”

“不准笑!”寒冰手大喊一声就怒指着刘越道:“丑八怪,你要是再笑,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把你打成肥猪!”

寒冰手这句愤nù

之语明显夹杂了一些厚重的男音,细心的刘越听后就更加确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个男子假扮的,为了拖到自己五弟出来,干脆也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出来,将手往寒冰手胸上一摸挑逗道:“哟呵,你一个婊子还想打我,今天本大爷还是头一次见到啊!”

“你!”寒冰手左都扬了起来正要朝刘越打下去就见一衣着华丽的精瘦矮子走了出来,喊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干嘛,这里是二楼,是官老爷们聚集吟风弄月的地方,哪里经得起你们在这里罗唣!”

寒冰手见旁边与自己对骂的那女子规规矩矩地下了楼就知dào

这人就是这里的老板,正要跟着这女子往下走时就听见刚才那人在自己背后喊道:“谁叫你们走的,还不快回来!”

寒冰手前面的那女子忙回来耷拉下脑袋回道:“二老爷有什么吩咐?”

二娃子直到见寒冰手假扮的那个女子转过身来才大声说道:“是这样的,本老爷的大哥刘越刘老爷从京城来到了这里,他屋内现在正缺一个暖被窝的人,本老爷见你们两个吵架这么有精力想必床上也有精力的很吧,所以本老爷现在决定就在你们两个之间选一个去陪侍我大哥,你们谁去?”

寒冰手听见他选一个女人去服侍刘越就不由得大喜,忙温柔地托着抹粉的香腮过来,正要毛遂自荐时就见刚才与自己争吵的那女子直接将两团已然挤满胸膛的活物露了出来,然后含着手指做出欲求不满的样子道:“二老爷,你看奴家行吗?”

第152章 差点坏事

这与寒冰手争吵女子在芷兰苑也有几年了,知dào

这个二老爷的大哥是京城里的大官,而与自己的好姐妹小香儿就是因为侍候了二老爷这位大哥几次就被收做了外房,如今即便连二老爷本人都给小香儿几分面子,这份荣耀怎能不让同为女人的她羡慕了,所以她一见有这么个服侍刘大官人的机会就毫不顾忌地展露出自己最大魅力出来。

二娃子见这女子如此魅惑,连自己都忍不住想将这女子立即拉进屋内好好消消火但自己现在的目的是引那位寒冰手所扮的女子,所以只得强行忍住。

寒冰手可不能再等了,忙上前来将那女子往旁边一推就将自己的上衣裙直接撕了下来,然后扬头一拜,一袭乌黑秀发裹着一对被那女子大了好几罩的凶器袒露于二娃子面前。二娃子不由得张大了嘴,暗想这是二哥所说的杀手吗?

同样扮成圆脸丑汉的刘越见自己五弟心驰神迷得盯着寒冰手所扮女子的胸部不放,完全忘了自己的正事,只好亲自想办法提醒他,便过来吐着舌头饶到寒冰手面前来,大声道:“哇塞,好大哦,大美人,本老爷给十锭金子,干不干?”

二娃子见一位圆脸丑汉要带自己的目标女人走,便忙过来将这圆脸丑汉往旁边一推,然后直接将寒冰手抱了起来:“就你了,姑奶奶,你应该知dào

,我大哥现在是朝廷大官,在京城里尝遍美色无数,你一定得使出浑身解数将他伺候好,知dào

吗!”

“你就放心吧,二老爷”,寒冰手娇声回了一句,就往二娃子怀里挤了挤,弹性十足的地方抖来抖去的,诱惑得二娃子不得不抬头屏气凝神。

见二娃子这样难受,寒冰手一时也起了玩弄二娃子的兴趣,忙低声凑在二娃子耳边,吻了吻他的耳沿吹着香气道:“二老爷放心,等奴家服侍了刘老爷,一定会让二老爷您摸个够!爽个够!”

这时,屋顶上的竹如丰也听见二娃子的声音,暗笑了笑道:“想不到这刘越也不是个什么好官,如今前方战事吃紧,闽江两岸的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他这个全权钦差却到福州城里寻欢作乐来了,更过分的是还跟皇帝一样睡觉还得选女人。”

竹如丰透过走廊上的亮瓦看见了那位被选去服侍的女人,就不由得瞠目结舌地感叹道:“居然会有那地方这么大的女人,这姓刘的还真他妈的有福气”,说着,竹如丰就暗自发誓道:“老子一定要好好奋斗,等帮zhù

赵教主当了皇帝,我也成了开国元勋,那时别说是这种女人就是比这种女人还大十倍的女人也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哈哈!”

忽然,一大滩口水打在了瓦片上让做美梦的竹如丰立即回过神来,忙过来打开瓦片却看见二娃子将那女子带进了一屏风遮着的屋内的小楼梯道内。

接着,就听那人嘱托道:“你就从这里下去,下去之后就会见到一个世外桃源般的花园,顺着那条小溪往前走,看见一所暖香坞的小房子,走进去木兰花对着的那间屋子就是刘老爷的卧室了,另外,陪侍刘老爷的女人都得先沐浴,所以你去之后不能像个妖精一样急着脱衣服上床,要不然刘老爷是会把你赶出来的,当然哪里有侍女服侍你沐浴,你也可以享shòu

一下大户小姐的待遇。”

竹如丰和寒冰手对于刘越的奢靡生活都不禁暗暗惊叹,但都不知dào

这全是姻华为了让刘越与公主殿下做了人伦之事而设计的,这里二娃子直接就将姻华的原话说了出来。

待寒冰手一走,二娃子就见樊忠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每人各拿着自己称手的大刀铁鞭锤子。

吕大龙就将一把锦衣卫千户专用的绣春刀丢给了二娃子:“先拿着,一会儿我们跟过去,如果大哥有危险,我们就一起上!”

“好久没握刀了,如今还握的是锦衣卫的绣春刀”,二娃子笑了笑又问道:“四哥,这刀到底怎么样?”

“比你三哥手里那把大鞭子好使,我这把大砍刀与这家伙对砍也得落缺口!但就是不称手,不适合我这种力qì

大的”吕大龙拍了拍二娃子的肩膀就到樊忠这边来,问道:“二哥,现在屋顶上的那家伙还在吗?”

“要是还在的话,我让你们出来吗?”樊忠笑了笑,就见地上有一颗荔枝核,立马就捡了起来,拉下脸道:“五弟,你过来!”

“怎么了,二哥”,二娃子见樊忠一脸慌张的样子就来到了他面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快说这荔枝核是谁留在这里的,是不是姻华与那个小太监来过?”樊忠忙大声问道。

二娃子见满不住了只得如实交代。

“你呀,可真糊涂!差点就闯下大祸了!”樊忠直接将这颗荔枝核摔在二娃子脸上,训斥道:“你知不知dào

那个扮成小太监的女人其实就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静宁公主殿下,你把她放在大哥的屋内,万一要是被那杀手发xiàn

,岂不是要闯大祸!”

“啊!我不知dào

啊,二嫂子只是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跟大哥私奔出来的”二娃子差点栽倒在地,忙被武大给扶住了:“二哥,现在责怪五弟也没甚作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此事告sù

给大哥,让他来想办法。”

“来不及了,大哥已经跟着那两个杀手的身后去暖香居了”,樊忠见屋外那个圆脸丑汉往后花园跑去,就回头说道。强行冷静下来想了想才就问着二娃子:“五弟,有比这暗道楼梯更近的路吗?”

二娃子忙点了点头,回道:“楼梯口下有一密道直通向暖香坞大哥的卧室,为的就是大哥遇到了危险好从这条密道逃出来,本来只想告sù

大哥知dào

的,但现在事关紧急,少不得说了,还请二哥拿主意吧。”

樊忠舒了口气,忙道:“现在大哥还不知dào

公主殿下还在暖香坞,一旦大哥惹怒了那两个杀手,难保在其屋内的公主殿下没有散失,我们现在得赶紧过去,抢在大哥和到暖香坞之前将公主殿下转移出来!”

第153章 不是刘越

草色青青的半山坡上,恢复本来模样的刘越一见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就不由得暗笑这二娃子还真是有心,在这芷兰苑里选了这么一块幽静的所在作为自己的快活之地。

当他看见寒冰手依旧托着粉腮看上去漫不经心脚下却快若追风的往那所写着‘暖香坞’三字的小房子走去时,就忙收回了心思,躲在暗处等一道身影从水池面飞过去时就忙跟了过去。

这暖香坞建在两段小溪汇流之处,三面临水,修建于一搭水平台上,平台旁边载满了绿荷芦苇,在远处看着就像是一精美的画舫停泊在江边似的,充满诗意。暖香坞背靠着一只有青草铺就的小山坡。绿油油的青草从小山坡上倾泻下来,让人有一种想冲上去打滚的冲动。

此时已经换了一层薄衫短裙的静宁公主嗅了嗅自己雪臂上的花香就抿嘴笑了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就忙跑回到床榻上规规矩矩地坐着,心想着等一会儿越越来了,也不知dào

越越会不会被自己迷倒。

可让静宁公主没想到的是,进来的不是刘越而是他的几个兄弟。

静宁公主瞬间就不如意了,有些懊恼地问道:“你们进来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

“出去出去,快出去,这里是你们大哥的内房,别随随便便就进来!”静宁公主忙过来将二娃子等人往外推。

突然,樊忠一掌拍在静宁公主后脑勺处:“四弟和五弟先把静宁公主抬出去,我和三弟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们喊你们时,你们再从外面冲进来!”

吕大龙与五弟点了点头,然后吕大龙就背着静宁公主在二娃子的引领下立即从小路绕到了小山坡后面去了。

这边,寒冰手将左手中的五步蛇拍了拍,确认已经醒过来后就一步三晃地进入了这暖香坞,一来到刘越这间屋内叫娇喊一声:“老爷!”

一位身段苗条的侍女走了过来,问道:“你是哪位姑娘,来这里有何事?”

“二老爷叫奴家给大老爷暖被窝的,这位姐姐,烦请您通报一声,就是奴家来了”,寒冰手将垂若无力的手指往胸前一滑,一件微微覆盖在美胸的绿衫就落在了地上,豁然露出的性感身段将妖娆之媚态显现得惟妙惟肖。

这侍女很是鄙夷地恨了这跟妖精一样的女人一样,心想这二老爷对自己的结拜大哥还真是殷勤,先派一个玲珑小巧、天真无邪的小美女来服侍不稀奇还派了这么个妖精来。让这位京城里来的大老爷一晚上玩两人,也不知dào

大老爷受不受得了!

寒冰手在这侍女的带领下同静宁公主一样先沐了浴,然后换了一身仅仅遮住紧要之处的菱形抹胸,半身倚靠在床沿上等着刘越的到来,而左手中的那条被饿了好几天的五步蛇也开始探出头来,钻进了绣花枕下。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侍女们忙从寒冰手所在的内室散了出去,并嘱托寒冰手道:“好生等着,想必是大老爷来了,一会可得尽心服侍,知dào

吗?”

“知dào

了,几位姐姐敬请放心吧”,在这芷兰苑,被选来陪侍贵宾的女子地位并没有这些侍女们高,已经从细微处观察出来的寒冰手很自然地欠身回了一句,见这几位侍女走出去了,又喊道:“姐姐们慢走。”

待整个屋子里没了人,寒冰手立即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急速转身,恍若天旋地转般后,就变回了男儿模样。

突然,寒冰手正准bèi

将枕头上的五步蛇拿在手中,待刘越一进来就让自己的五步蛇冲过去将刘越的颈部大动脉咬断并将其迅速杀死时,一只鞋尖上带有锋利倒勾的脚朝自己迎面踢了过来。

竹如丰杀人之时从不喜欢将自己的真面目露出来,这也是为了避免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这次突然闯进来杀刘越也是蒙了面的,而且也不用正当招数取刘越性命,而是直接用早先准bèi

好的阴险手段,以让刘越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正是这样,导致刚才差点就被他一脚倒勾给要了性命的寒冰手直接就将竹如丰错认成了刘越。

寒冰手知dào

这次自己虽然隐藏得这么深,但也很有可能被刘越所发xiàn

了。

但是,寒冰手也不以为然,他相信只要自己骗过其他人包括他的兄弟们就仍然可以割下刘越那价值十万两的头颅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刘越给耍了,这刘越肯定是设了好计策,将自己引到这里来,然后他好提前做好准bèi

,将自己一招制伏。

寒冰手有些懊恼自己不该被这十万巨银弄得失去了最基本的观察力,害得自己差点就被刘越突来的一脚给杀死。

寒冰手不知dào

这刘越为何来杀自己还得蒙上面,但他现在也来不及问了那么多,因为这人已经扫了第二脚,而且速度比刚才更快,简直就像急速飞来的旋风一般,让寒冰手难以抵挡,只得将自己的五步蛇抛了出去,咬出此人的脚踝。

其招数之狠辣,让寒冰手暗自很是吃惊,虽然自己都躲过去了,但胸前还是留下了好几道伤痕,没过多久,伤口就渗出了乌黑色的血,伤口周围也肿了起来。

“有毒!”寒冰手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然后将咬向此人脚踝的五步蛇直接丢向了这人的喉部,趁此,寒冰手立即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来将自己胸膛的肉直接削去一大块,整个胸膛变得血淋淋的,即便是正躲避五步蛇獠牙的竹如丰也被寒冰手此状吓得差点丢了魂。

“啊!”竹如丰不认识刘越,所以就误以为寒冰手就是刘越,但他没想到的是刘越居然以蛇以攻击武器,自己刚才一不留神害得肩膀就被这蛇咬了一口。

瞬间,竹如丰就感觉到肩部一阵酥麻,气急之下,直接将拔出腰间短刃来将这五步蛇悬空拦腰斩成两脚。与此同时,自己正一脚踢过去继xù

攻击时,整个人一下子就感觉被抽空了力qì

,差点就栽倒在了床上,但凭着强dà

的意志力他还是咬着牙站住了脚。

“呵呵,想不到堂堂的剿匪钦差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竹如丰很不服气地说了一句,就忙点穴控zhì

住毒液在自己全身蔓延的速度。

寒冰手听这话立即就明白这人原来是不是刘越,忙抢过来要揭开这人的面巾,可刚一伸手就被竹如丰暗藏在手中的短刃给砍断了右手。

“啊!”寒冰手疼得大叫了一声,然后咬着牙吐了一个字:“你!”

寒冰手不由得大怒,直接一拳砸向了竹如丰的胸膛。

竹如丰即便是没中毒时也受不了寒冰手这寒若冰雪的寒家拳,更何况竹如丰现在已经中毒,被寒冰手这一拳重击,他直接坐倒在地,吐了一大滩血出来。

如今全身感觉像是掉进了冰库里的竹如丰吐了之后就涎着满身血水的口笑道:“刘大人,我忘了告sù

你,我不只是在钩刀上涂抹了剧毒还在短刃上涂抹了剧毒,刘大人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全身像是火一样在烧啊,哈哈哈!”

寒冰手现在全身皮肤都变得红彤彤的,汗水也开始一大颗一大颗的打在地上,嘴角也干涸的有了皲裂,抿了抿嘴唇冷笑道:“想必你也是来刺杀刘越那厮的吧,只可惜你太笨,居然把我当成了刘越!”

“什么,你不是刘越!”差点就晕倒过去的竹如丰听寒冰手这样说,整个人就像打了强心剂一般立即又恢复神志来大声问道。

寒冰手将自己后背现出来,待竹如丰看清自己背上的一蛇纹后才道:“这下你该知dào

我不是刘越了吧,想不到你我都是杀的第一个人却还先打了起来,这位仁兄,我给你解药,你也给我解药,你我一起将刘越杀了,怎么样?”

说完,寒冰手就拿了一颗丹药出来,但并没有拿过来给竹如丰服下。

竹如丰现在也的确相信自己搞错了对象,无可奈何的他只得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不能动了,在我衣服内包里有解药。”

寒冰手刚蹲身伸手来取就被一突然飞来的金锏给打断了手腕。

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疼得的寒冰手一转身就见两人朝自己和竹如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最初让自己失去杀刘越第一次机会的死胖子。

“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想要我大哥的命,还真是吃了豹子胆,现在想着要解药,可惜晚了”,武大说毕就是一锤子朝寒冰手砸来,寒冰手现在还有些力qì

,立马单手撑在地上,倒立躲过然后脚跟直接攻向武大下盘。

武大欲抽身躲开却见寒冰手突然转身翻跃过来,一拳又砸了过来。

武大急忙拿锤子去挡,砰然一声,一拳砸在锤子上,也不知dào

这寒冰手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qì

,武大直接被反作用力震倒在地。

而同样死凭着最后一股子力qì

与樊忠搏斗的竹如丰似乎也并未受到五步蛇剧毒的影响,其脚居然奇迹般有了知觉,趁此竹如丰直接将飞速踢脚横刺,硬是将樊忠逼得后退。

第154章 制伏杀手

“二哥,看不出来这两家伙都中毒了还这么厉害!”武大倒地后说了句就忙起身往寒冰手撞去,以前他就是仗着自己头硬而把凶猛的敌方将领撞得胸骨粉碎,如今被寒冰手逼得占不到半点便宜也只得再次使出了这绝招。

但出乎意料的是,武大一撞过来,寒冰手居然敏捷若跳蚤般按住武大撞来的头颅,然后,往上一跳就是一拳打在了武大后背上。

武大立kè

就觉得后背像是进了一股冰冷的风一样,冷得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寒冰手又是一拳朝武大胸口袭来但武大现在由于冷得厉害,连转身都成问题,更别说躲过寒冰手这一拳了。

刹那之间,樊忠立即挥锏砍将过来,逼得寒冰手只得收拳回护。

但突然竹如丰也站立了起来加入了战斗,樊忠只得一边拼命拿锏阻挡着竹如丰攻势凌厉的双脚一边替武大护住左翼道:“还是大哥说得对,这两个人果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即便是中毒了也这么厉害,我先在这里顶一会儿,你快去外面喊一声吧四弟和五弟叫来!”

武大忙转变方向趁樊忠替自己掩护时就忙到门外发了信号,然后强撑着哆嗦得越来越厉害的身体与寒冰手继xù

打了起来。

尽管寒冰手现在毒液已经进入了血液,全身力qì

只能使出三分,但还是能把武大压制得不能斩丝毫便宜。

因而,没隔一会儿武大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走路一般,动一下就得使出极大的力qì

来。而自己一旁的二哥也因左臂中了那人脚上一刀,整个左臂肿得比大象腿都粗。

同样,寒冰手也觉得五脏六腑烧得厉害,绞痛般的腹部让他不得不使劲地按压住腹部,也没有太多的气力去与这两个刘越的兄弟搏斗,只要再强撑一刻钟,自己只怕连解药都救不了了,到时候即便是个三岁小孩子也能杀死自己。

寒冰手冷眼扫了一眼樊忠和吕大龙,见这二人都因自己的寒冰掌而冻得嘴唇发紫,没有再像起初那样毫不顾忌地朝自己和竹如丰杀过来,便趁此退到竹如丰正要将丹药丢进他口中时,突然一把九环大砍刀飞将过来,将寒冰手持药的两根手指当场切断。

十指连心,寒冰手疼得面部筋骨暴起,忙转身一旁的凳子踢了出去,正巧打在冲进屋内的吕大龙肩膀上。

吕大龙只觉肩膀被砸断了般,忙一脚将这凳子回踢过去,与此同时,二娃子也双手紧握着绣春刀朝竹如丰砍了来。

樊忠与武大也忙重新打起精神,拼劲全力朝寒冰手和竹如丰攻击过来。

可寒冰手和竹如丰已经毒液蔓延全身,再加上刚才强撑着与樊忠武大二人斗了半天,如今哪里还有力qì

与突然加入进来的生力军般的吕大龙与二娃子打斗。

尽管这二人武艺远出于这四人之上,但几招简易的防守格挡后,竹如丰率先就瘫倒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瘦骨嶙峋的二娃子朝自己捅来而不能动弹。

接着,寒冰手也不能再利用自己暗藏的冰寒之毒通过拳头施于这些人身上了。心头若火在煎熬一般的他倒喜欢眼前这两把朝自己劈来的刀锏能快点结束自己的生命。

正当他以为可以就此解脱时,却听门外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躲在暗处的刘越本想在寒冰手与竹如丰打得两败俱伤时再进来,但没想到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在屋内的樊忠与武大二人居然与他们打了起来。

然后,又见吕大龙和二娃子也抄着家伙往这边冲来加入了战斗。

刘越也只得忙奔了过来,见寒冰手与竹如丰居然差点被自己的四位兄弟给轻而易举地制伏还真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刘越还不想杀这二人便忙阻止道:“先不要杀他们!”

樊忠等人忙停下手来,退后一步,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大哥,你小心点,这两个家伙着实厉害得很呢。”

“我知dào

”,刘越笑着走到寒冰手身边来将他腮帮子上残留的一点脂粉渍拈了下来,说道:“你就是那位胸前傲世群芳的美人吧,将我们三弟迷得是神魂颠倒的,但没想到的是,你恢复男儿模样也是一副好面孔,端的是一好面首。”

“你就是提督闽浙军务兼巡抚事的刘越刘大人吧?”这时,竹如丰也无力地问了一句。

一旁的寒冰手真想现在趁刘越就在自己咫尺之遥的时候将他杀死,但无奈自己现在没有丝毫力qì

,全身烧灼般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越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听见竹如丰这话就不禁想起自己这有身以来的第一次刺杀失败多半是因为这个同样要杀刘越的杀手把自己当成了刘越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于是,寒冰手一想到此就很是鄙夷地说道:“就你这水平,哼,连刺客长什么面都不知dào

,还好意思刺杀,真不知dào

你的雇主是不是比猪还笨居然找了你这猪一样的杀手!”

“你!”竹如丰被寒冰手这么一说,是又气又愧,便冷笑道:“你这家伙又好到哪里去,仗着自己长得俊就把自己当做龙阳君了,还想靠什么美男计,真是让人恶心!”

刘越见这两个刚才还一起并肩作战的杀手现在竟吵了起来,就忍俊不住与樊忠等人一起笑将起来,笑过之后,刘越才转身过来,坐在竹如丰身旁问道:“这位仁兄的身手极高,与白莲教护法赵全赵严两兄弟颇有些相似之处,想必你是白莲教的人吧?”

竹如丰知dào

就是刘越杀了赵全护法的亲弟弟赵严,也正是此人害得自己白莲教辛辛苦苦在西南创建起来的广大基业被连根铲掉,可以说,刘越此人是白莲教的大仇人,人人得而诛之。

竹如丰也很想趁着刘越就在自己面前立即将刘越杀死,但自己现在就像是被冻住了般,连一只蚂蚁都踩不死,这让他感到很是恼火,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竹如丰同样也很恼怒地瞪了一眼这个坏了自己大事的寒冰手一眼,然后才回过头来:“刘大人误会了,小民从不知dào

什么白莲教,我们大王派小民来刺杀大人乃是出于天道,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第155章 说不清楚的官职

“呵呵,我说这位仁兄,你就不必替那姓赵的隐瞒了,自从潭州一别,那姓赵的就一直杳无信息,如今却突然冒了出来,也不知dào

他现在是不是还想着改朝换代,称帝封疆”,刘越笑着说完就坐了下来,又向樊忠等人问道:“一直跟踪着我们的那个穷书生抓到了吗?”

“穷书生?”二娃子有些犯疑忙问道:“不是,大哥,你说的那个穷书生可是叫兰官伟?”

刘越和樊忠四人其实并不知dào

起先一直跟踪在身后的那穷书生叫什么名字,但见二娃子突然站出来问是不是此人,刘越就有些惊愕地看着二娃子,问道:“五弟你为何问起这个?”

二娃子心想能来芷兰苑的人断不会有什么穷书生,而今天那叫兰官伟的穷书生之所以来自己芷兰苑大闹八成就是二哥所说的那个跟踪几位哥哥的穷书生,便立忙过来解释道:“大哥,看来的确是五弟错了,因姻华二嫂说那个书生与宋家有怨,所以就让弟弟我将他请进了芷兰苑正让杏儿她好生招待着呢,但五弟我实在不知他就是一直跟踪你们的穷书生啊!”

“姻华?”樊忠知dào

是姻华把静宁公主引来了这里,正害pà

大哥因此怪罪姻华,又听二娃子说到了姻华,就立即不满地问道:“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姻华她一个女儿家还能替你决定事务吗,堂堂一个男儿何必这样推诿!”

“好啦,不必争了,姻华做的很对,这个穷书生既然与宋家有怨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五弟,你去把带到这里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与宋家有多大的怨,值不值得本钦差给他主持公道!”

兰官伟一被芷兰苑的人拉进来就被硬拉到了一香气迷离的暖阁内,接着就见一雍容华贵,体态妖娆的绝世美人领着两三个狐媚子一般的浓艳女子过来:“这位兰公子,刚才下面的几位姑娘惹恼了您,您可别介yì

,就让这几位姑娘陪你吃几盅酒如何?”

说着,杏儿就一挥衣袖,这几个浓艳女子立即朝兰官伟扑了过来,吓得兰官伟直接钻到桌子底下:“你们这是干嘛,你们不能这样不讲礼义廉耻!”

这几个浓艳女子见这兰官伟丝毫没有情趣,就有些失望,忙回头看了杏儿一眼。此时已经走出门外的杏儿忙掩口笑道:“不碍事的,你们只管将他拖住在这里,这是二老爷吩咐的!”

众女子见此只好忙将兰官伟扯了出来,对他又是灌酒又是亲吻,把兰官伟弄得十分难堪,但他也不知dào

该如何拒绝,就这样等二娃子进来时,只见这个叫兰官伟的穷书生脸上满是口红印,衣服已经被扯得凌乱,而那个地方也没有被这群惯弄风月的女子放过。

二娃子见此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就让人把已经醉醺醺的兰官伟往刘越这边抬来。

这边,刘越正问着樊忠为何违背了自己本来的计划,而在自己动手之前与寒冰手与竹如丰打了起来,樊忠只得将公主殿下被姻华与二娃子安排进这暖香坞来服侍刘越的事给说了。

“如此说来,还真是可惜的很呐,如果没这两个杀手阻挠的话,只怕我刘越现在正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呢”,刘越笑了笑就见二娃子抬着一位全身香水味浓烈,指痕与吻痕有无数道的瘦弱书生被二娃子抬了来,吓得刘越忙站了起来:“五弟,你这芷兰苑到底养的什么妖精,竟将这位书生给摧残成这样!”

二娃子笑了笑回道:“谁知dào

呢,本来想礼待这位公子的,却不曾想弄巧成拙,倒不如将他关进柴房还好些。”

刘越等人听后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忙让人去准bèi

热水将兰官伟洗了洗,又让他醒了酒才被带到刘越面前来。

“你叫兰官伟?”这时,刘越已经让吕大龙弄了一套关于兰官伟的材料来。

“正是本人,福州府府学增广生生员!”兰官伟历经芷兰苑一劫,对刚才自己被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弄得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他依旧心有余悸,如今面对刘越的问话也不敢再傲慢无礼,只得如实回道。

“我知dào

,但是很不幸的是,就在今天,提学官因你对廪生宋公子的未婚妻子图谋不轨被革除了功名,所以现在你已经不是生员了”,刘越说着又道:“我说兰公子,你长得虽是一表人才,但也应该懂得知礼守节,虽说才子本风流,但那林家姑娘好歹是人家宋公子未过门的妻子,你整天去骚扰人家,你这样像话吗?”

“胡说!”兰官伟听见自己被革去好不容易得来的秀才功名就顿觉像是晴天起了霹雳般震惊,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刘越说自己的未婚妻成了宋家的未婚妻,还训斥自己是不知廉耻的人,这让兰官伟很是愤nù

立即大喝了一声。

一旁的武大见这兰官伟朝自己大哥大声叱喝,立马就将锤子使劲锤在地上,发出砰然一声:“书呆子,我告sù

你,你要是再大呼小叫的,信不信你武爷爷啃骨头没牙咬!”

兰官伟见这胖子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再大声叫唤只得住了嘴。

刘越恨了武大一眼,就把他叫了出去,然后又笑问道:“难道兰公子就不想问问我是谁?”

“有什么可问的,我知dào

你是当官的”,兰官伟说着就又吹鼻子瞪眼道:“哼,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全把圣人之言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兰公子还要争取功名,努力成为官员呢?”刘越反问道。

“我!”兰官伟正想说自己以后要当一个惩奸除恶的清官但一想到自己刚才说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的经验之谈只得改了口道:“我以后当官与你不同,不像你这种整日泡在青楼楚馆的贪官污吏,我是要当为民做主的官!”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一旁的樊忠正想说这个书呆子几句,但见自己大哥瞪了自己一眼只得住了嘴。

“看来兰公子是把我当贪官污吏了,那难道兰公子就不想问问我这个贪官到底是多大的贪官吗?”刘越笑问道。

兰官伟起初见刘越他们连布政使大人的公子都敢打,就猜得出来他们肯定来路不小,对于刘越到底是不是当官的,当着多大的官也很感兴趣,便忙问道:“那你且说说你是多大的官,看你这年纪左右不过是个进士出身的巡按御史而已。”

“进士出身?”刘越笑了笑道:“兰公子还真是抬举我了,说实话,本官跟你一样,也是秀才,但官可比那个什么巡按御史大。”

“那你是什么官”,兰官伟虽是秀才但却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更何况又居住在城外山中,很少进城,对于什么本地来了什么大官也就更加不知dào

了,见面前这人说自己比御史的官大,便有些期待起来。

说实话,刘越也不知dào

自己这官职到底该怎么说,当时领圣旨时好像自己的官职就有十几个字那么长,如今叫他说出来还真是有些犯难,待见吕大龙穿着飞鱼服进来便忙指了指吕大龙道:“这么跟你说吧,他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现派驻福建,无论什么布政使还是按察使哪怕是都指挥使,他可以先抓后奏,但他听我的调遣。”

兰官伟怎能不知锦衣卫的威名,但见一个锦衣卫千户都听此人的调遣也就知dào

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锦衣卫的高官就是东厂的人,但见他不过是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东厂的公公?”

“噗呲!”刘越正期待着兰官伟会立即跪下来求自己给他主持公道,然后自己可以像电视剧里的青天大老爷一样很有范的将兰官伟扶起来,安慰一下他并保证自己一定秉公执法,为民伸冤。于是,刘越假装镇定端起一杯茶来正喝了一口时却没想到兰官伟居然说自己是东厂的太监!

将茶水洒了一地的刘越不知dào

该怪这兰官伟智商低呢还是怪自己没解释清楚,忙强制住镇定哭笑不得地问道:“不是,兰公子,本官哪里长得像太监了,你怎么就得出这样的结论了呢?”

“咳咳,我说,大哥你就把你的官职直说了吧,这家伙本来就是个书呆子,你又不说清楚,他当然就误以为你是个太监了,你想除了太监可以耀武扬威,谁还有这么大的权力”,一旁的吕大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越直接给了吕大龙一拳,低声道:“别笑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啊,关键是我都记不得我这官职到底该怎么说才让这家伙知dào

我可以为他主持公道,什么提督军务兼巡抚事,他能懂吗?”

樊忠也忙忍住笑,过来拍了拍兰官伟的肩膀道:“这位公子,我是浙江都指挥使同知,现在也听这位大人的调遣,如今你该明白这位大人到底是不是太监了吧?”

第156章 兰书呆子

“你是浙江的都指挥使同知,乃二品高官;他又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千户,能调遣你们来福建的肯定是京城里来的高官,可我们福建又没有巡抚,能来的就只有钦差太监了!”兰官伟分析后道。

樊忠现在也对兰官伟的短浅见识表示无语,只得笑了笑道:“也不知dào

你这样孤陋寡闻的家伙是如何考上秀才的,真zhèng

是呆板无知!”

兰官伟对于樊忠的责备很不服气,虽然他现在只是个生员,但好歹也是孔孟子弟,而这个武官不过是一介有勇无谋的武夫而已,凭什么这样贬斥自己!

“哼,本人熟读四书五经,知晓圣人之言,哪里对这些投机钻营的旁门左道感兴趣,一心向学才是读书人根本!”兰官伟本来还在犹豫自己是不是放下读书人的身份向这位公公求情,求他为自己主持公道,但见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尊重读书人的样子便毅然直起身来说了一番大道理后又道:“算了,跟你们这一个阉宦一个武夫说了也不懂。”

“你!”樊忠在刘越的四兄弟中也算是最淡定的一个,但今天被兰官伟这话气得也淡定不下来了,直接就拔出锏来怒吼道:“好你个书呆子,你嘴硬本官说不过你,那就让本官这个武夫杀了你!”

“二弟!”刘越忙握紧樊忠的金锏喊了一声,朝吓得直愣愣得站在那里的兰官伟笑道:“兰相公既然瞧不起阉宦想必对于当朝大太监王振也是仇恨至极吧。”

兰官伟尽管住在岭南山村也知dào

朝廷有一个恶贯满盈的权阉王振,听刘越提及王振,便不假思索道:“国贼禄鬼之流,人人得而诛之!”

“哦,兰相公作为读书人是否该走在世人前面讨伐此贼呢?”刘越笑问道。

“当然”,兰官伟笑了笑回道。

兰官伟没想到见刘越这个东厂太监这么好说话,丝毫不像这个武官那么剑拔弩张,温和有礼,也不因为自己对太监的鄙视而生气,言语间还对同为阉宦的王振之流大有不满,不觉对这人有了些好感,心想这个太监也许是个有良心的太监,自己一时有求于他也应该不伤了自己读书人的尊严吧。

刘越见这兰官伟远比自己昔年同窗李敏迂腐呆板,心中好感顿失,但为了打开福建反腐的局面,不得不等着兰官伟下套而笑着又问道:“既然如此,兰相公何不写个弹劾王振的折子,由本官代呈上去,到时候兰相公岂不是成了读书人之楷模,也强于在我们面前说什么圣人大道理。”

“这个?”兰官伟虽然迂腐但却不傻,他可不敢去上什么折子骂王振,当年有几个府学有几个生员这么说过还没写就在第二天被削除了功名还被锦衣卫抓走了,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dào

,他哪里敢去骂王振。

樊忠见兰官伟这个书呆子吃瘪不像刚才那么咄咄逼人,被自己大哥一句话问得言语塞住,便忙忍笑激将道:“我写!本官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比表里不一,虚伪作假的读书人强,一遇到事就退缩,大不了就是杀头嘛,有什么可怕的,懦夫!”

樊忠说完就去刘越身后的案桌上取了笔来沾了沾墨汁就开始铺纸同时还讥笑着兰官伟。

“谁说我”,兰官伟正要强辩说出‘谁说不敢写’时就想到自己还没救出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哪能现在就英勇就义,只得偃旗息鼓了,但一看见这位太监和那武官的鄙夷眼神就有些羞愧,只得放下傲慢的语气,言语平和地解释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晚生虽有这心,但晚生现在的未婚妻尚陷贪官污吏手中,若公公您救出晚生之妻,晚生定会写折子痛骂****!”

“好吧,那本官就答yīng

你,到时候兰相公可不能再畏缩如鼠了,那样的话,可就真的连太监武夫都不如了”,刘越见这兰官伟脸已羞得绯红,也不好再计较什么,但一想到这家伙还把自己当做是东厂太监就有些不爽,正要解释些什么就见已经换成太监服的静宁公主跑了过来。

兰官伟一见是个脸蛋比女儿还娇媚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就以为这小太监也是奉了皇命的钦差,特别是刚才被那个武官讥笑之后也不好再因自己是读书人而托大,便忙过来恭敬地行礼道:“晚生见过这位公公。”

静宁公主一抓住刘越的臂膀正要捏着刘越的脸玩时就见这个穿着寒酸的人来给自己见礼便随口说道:“平身吧,不必多礼!”

兰官伟见这个小太监没刚才那位公公那般礼贤下士,尊重读书人,言语间好像自己就是该对他行礼似的,正要说几句时就见这小太监往刚才那公公脸上亲了一口,吓得他忙退了几步:“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太监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前做出此等有伤风化之事!”

“这这,这什么,只能怪你这书呆子太傻,把本官当成了什么东厂太监!”见静宁公主这么不分场合就亲自己,有些尴尬的刘越忙过来呵斥兰官伟一句就将兰官伟拉到了吕大龙面前来:“四弟,你先把这家伙带到钦差行辕去,把他那什么未婚妻被宋家抢了的事问清楚,以此为突pò

口查出他宋布政使的贪污证据!”

“公公要对布政使大人动手?”兰官伟听此忙兴奋地回过头来问道。

“什么公公,还不快走,书呆子,我怎么越看你一眼就像打你一次!”吕大龙说着就把兰官伟拉了下去。

这边,待吕大龙带着那兰秀才一走,樊忠和武大就也告辞离去,自找欢乐去了。二娃子见此忙告sù

樊忠姻华所呆的地方,樊忠笑着打了二娃子一拳就走了。

然后,二娃子就朝刘越和静宁公主走来,见静宁公主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样子盯着自己,就知dào

这静宁公主肯定是因为自己刚才将她关在小屋内以致于耽搁了她与大哥的美事的缘故。

“公主殿下,这芷兰苑内有一好去处,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前去赏光?”二娃子说着就暗暗挤了挤眼。静宁公主会意,将手一扬就忙道:“好啊!”

刘越也不知这静宁公主和自己五弟打什么主意,也懒得去管,看了看时光还早正要出芷兰苑去布政使府上去逛逛时就见吕大龙把兰官伟带下去后没一会儿就又赶了回来,禀道:“大哥,刚才布政使宋彰带着福建文武官员往钦差行辕去了,你看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见见他们?”

第157章 气死王振

“消息还挺快,看来他儿子得罪了本官的事已经被他知dào

了,先不管他们,你只说本官还没到,叫他们先回去等着,等来时自然会请他们来相见”,刘越笑着说后就让吕大龙先回去,然后自己则先去了锦衣卫大牢。

刘越来到大牢利用迷魂之术轻而易举的就从寒冰手和竹如丰这里得知了这两人来刺杀自己的原因。

自从刘越离去之后,亲自掌控东厂的王振让权势更加蒸蒸日上。这日,靠着手中权力将一冒犯了自己的尚书和御史都打入了大牢,没多久就将那御史腰斩于市那尚书虽然皇上对其网开一面只贬为南京当尚书但王振还是派人在其路上将其做掉了。

刚刚收到了那尚书死讯的王振眉开眼笑地说道:“也不知dào

那个寒冰手什么时候将刘越的头颅献上来,咱家可不是害pà

花钱的人勒。”

这时,刚收了一陌生人足足一百两贿赂的孟管事走了进来:“老爷,前面有个自称是福建来的说,这是老爷您期待已久的礼物”,说着,孟管事就将手中一盒子递给了王振。

王振看着盒子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很有兴致得朝孟管事笑道:“老孟啊,你素昔也是聪明的很,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老奴愚钝,猜不到”,孟管事回道。

“哈哈,这你就不知dào

吧,这可是我们少年成才的剿匪钦差刘大人啊!”笑着,王振就哭泣了起来,举着这盒子喊道:“皇上,您看看,刘大人果真是大忠臣啊,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死于歹人之手,英年早逝,老奴为其大哭也。”

“咦!”当王振打开一看却见这人头不是刘越而是寒冰手的白面头颅,吓得直接将头颅丢了出去,大喊道:“好你个刘越,想不到你如此命大,咱家现在可算是与你斗上了!”

孟管事见自己主子起初还大喜如今却大怒也不好前去安慰,但前那盒子里有一封信,忙捏住鼻子将这信拿了过来:“老爷,这里还有封信。”

王振忙拿了过来撕开一看却见上面写道:王振,王大公公,你现在好歹也算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太监,其地位堪比前朝相国,但却没想到你也会做出这等下三滥手段,还想派杀手将下官杀于阵前,真是一十足的政治低能儿,不过也难为你王公公将本官的头颅看得那么贵重,足足十万两银子啊!照这样算来,王公公的侄子王小公公的脑袋只怕更值钱吧,要不这样,我们做个交yì

,你给我二十万两银子,我就不要王小公公的脑袋了,怎样?

王振看完信后气得直接将信撕碎,怒气冲冲道:“好你个刘越,还敢来威胁咱家,二十万两银子,也亏你说得出口,信不信咱家就把你这信交给皇上,我们来个鱼死网破!”一说到此,王振就后悔不该撕毁此信,正懊恼不已就见孟管事又递过一小信条来。

上面写道:王公公,你现在后悔撕毁此信了吧,哈哈,你刘爷爷就猜到你一定会撕掉此信才刚留把柄给你,真是十足的笨蛋,还好意思跟我耍心思,赶紧去撞墙吧!

“气煞咱家了!刘越!我要你死!”王振气得直接将自己面前的孟管事一脚踢倒在地,然后乱拳打来将孟管事打得半死。孟管事很冤枉地捂住破了相的脸道:“老爷,那刘越再可恶,您可得别为他而伤了身子啊!”

“对对,你说得对,刘越只怕就猜到咱家会因为他这样一激就大发雷霆,哼,你刘越想得美,咱家可没那么笨”,王振强露出了笑颜,跌跌撞撞地出了门,突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吓得孟管事大喊了一声:“老爷!”

第二天,王振就患了病,请假休养,足足耽搁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而差点就被王振打算贬黜的李贤也因为王振生病被王振忘记了打击,很快就升为少詹事还兼任兵部武选司郎中。

这边,赵全一直等着消息,总算是在这日得到了竹如丰发回的‘刘越在福州遇刺,全城轰动’的消息。

“哈哈,这姓刘的终于死了!弟弟,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赵全兴奋地望着苍穹说后就忙大声吩咐道:“天霸,速速召集人马,明日一早准时祭酒起义!”

次日清晨,赵全就脱掉了自己的庆元县县令官服,穿着预先制作好的金色铠甲登高一呼就带着自己的六万雄兵在庆元县城头宣告了起义,然后带着大军立即朝广信府奔去,企图将刘越的剿匪大本营,重镇广信府。

而早已赶回浙江的樊忠立即带着三万浙江兵,随同赶回来的武大也带着两万江西兵,在曹吉祥的一万京兵的带领下已经埋伏在叩关岭。

赵全的六万雄兵一进入叩关岭就遭到了铺天盖来的炮弹轰炸,火铳袭击以及密切如雨的弓箭,紧接着就是数万官兵从四处冒了出来。

至此,赵全造反还没到三天就被刘越成功镇压于叩关岭,当赵全糊里糊涂的被押到了京城,即便是被处死时也没有想明白刘越到底有没有死,那些预先准bèi

好的官兵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话转回来,话说这宋彰靠贿赂王振由四品知府直接升为了福建左布政使,而福建的右布政使又是一年迈不管事的人,所以宋彰在福建也算是权力最大了,俨然如土皇帝般。

这些年,他为了巴结王振搜刮了不少钱财,特别是对于山区的矿农更是极尽敲诈勒索之能事,还朝福建各级官吏索要钱财,致使各级官吏对当地百姓的搜刮又更加一层。

不曾想到的是,最终由于自己和福建各地官员的搜刮,直接逼反了邓茂七,本以为不过是一群小毛贼,随便派些官兵就可以清剿干净,所以就联合巡按御史等官员压下了折子。

可没想到这福建早已民怨沸腾,一下子就有各地百姓响应,自己福建这些编制不全的卫所兵根本就不能压不住各地的农民起义,一时整个闽北都陷入混乱之中,自己在闽北的好几处田产与房产都被抢夺了。

朝廷也得知了福建民变的消息,但宋彰早就贿赂了王振巨资,因而朝廷并没有人责怪他宋彰。直到他知dào

朝廷派了刘越为剿匪钦差来闽浙提督军务的事后,他才略微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

宋彰不是兰官伟那样的迂腐书生,在京城里也有自己的眼线,他知dào

这刘越与王振不对付,来这福建肯定会找自己的茬。他不知dào

京城里的王大公公为何会让刘越来剿匪,但他只得暗暗观察着刘越来福建后的一举一动。

于是,当他一得知刘越要来福州,他就带了所有官员去十里外迎接,谁知不过是一锦衣卫千户带着钦差仪仗来了而已,而刘越本人却是微服而来。

宋彰不由得更担忧了,正心焦时却见自己府里的管事禀告说自己的儿子因在街上得罪了锦衣卫的人,而被锦衣卫的人抓了起来。

宋彰知dào

这一定是刘越给自己的下马威,他最害pà

的事还是发生了,忙不迭地穿戴好官服带着福州城内的文武官员忙去了钦差行辕。

“吕大人,不知刘大人他何时才来,如今邓匪猖獗,已经逼近漳州府,福州危在旦夕,下官现如芒在背,寝食难安,希望能早日面见刘大人,向他请教剿匪之事,以安黎庶啊!”这里,宋彰见吕大龙屡屡推说钦差刘越不在,只得缠着吕大龙声泪俱下地说道。

吕大龙见这宋彰说得这样情真,也不知dào

该如何再解释了,也不好说自己大哥现在正在芷兰苑里风流快乐,可就在这时,只见自己大哥已经穿着皇上御赐的蟒袍走了过来,便兴奋地喊道:“钦差大人来了!”

宋彰见此忙转过身来见刘越带着一前几日到任的福建都指挥使同知华英和一个二品武官走了来,其威势让自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虽然这刘越看上去年轻,但严肃的表情下已经透着一股子沉稳与深不可测。

“下官见过上差,吾皇万岁万万岁”,宋彰忙行了礼就带着众位官员跟在刘越背后往钦差行辕内走去。

兰官伟见宋彰给刘越请安,脸上尽是谄媚之意就不由得暗哼了一声:“媚上欺下的狗官,给一个太监下官磕头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面子!”

不曾想,却被一旁的一官员听见了忙低声反驳着兰官伟:“你这穷书生知dào

什么,这刘大人哪里是什么太监,乃是当今圣上的宠臣,又是御马监太监曹公公的义子,虽是秀才出身现在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兼右副都御史,如今奉旨来闽浙剿匪还兼着巡抚事,乃我朝以秀才成为此等高官的第一人!”

兰官伟听从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暗想着人家与自己同为秀才,怎么他就成了人家进士都能以企及的高官而自己却被革除了苦读了十年才得来的功名,一见那吹捧着刘越的布政使宋彰和提学官周军就恨上心来,忙推开面前的这个官员,轰然跪倒在刘越面前:“大人,晚生兰官伟状告布政使宋彰纵容其子强抢民女,提学官周军以权谋私,无端革除了晚生的功名!”

第158章 全体起立

宋彰其实刚才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个无故出现在钦差行辕的穷酸书生,本就对这堂堂钦差行辕为何出现这么个穷酸秀才而感到奇怪,但见这一幕就一时愣住了,暗道这个穷酸书生果真是那福州府学与自己儿子有过节的兰秀才。

关键是,这个秀才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率各级官员来拜见钦差时候来状告自己,这很明显就是这刘越特意安排的,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刘越已经要对自己动手了。

一想到这,宋彰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不该怎么说话才好,斜眼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众位官员。

见这些官员有的是满脸诧异地盯着这兰秀才,有的低垂下头好像很害pà

自己也被这穷秀才突然咬上一口,有的干脆就从自己身旁后退了几步,似乎自己不是一省首官而是灾星。

宋彰不由得心里如五味陈杂,然后又抬头偷眼瞥了刘越一眼,见刘越既没有笑也没有变脸色与自己同样沉默地站在这兰秀才面前。

刘越来福州的目的就是将福建这沆瀣一气的官场给一锅端了。但打蛇打七寸,刘越现在还不急于在未查到足可以办成的大案前将这一省之左布政使和提学官给撤职查办。

于是,为了暂时安抚这些官员们的心,刘越坐下来之后就冷言吩咐道:“来人,把这个诽谤朝廷命官,目中无人的童生给本官拉下去,严加看守!”

兰官伟一时呆了,暗想起初在芷兰苑这位钦差大人不是说要惩办布政使大人吗,而且也说好了替自己主持公道,为什么自己来求他时,他却变了卦。

“大人!晚生”,兰官伟正想强辩些什么却见吕千户将手一挥,两个体格魁梧的锦衣卫立马就将自己架了起来。

“狗官,你骗我!”兰官伟见是锦衣卫来抓自己,顿时就后悔起来,骂了刘越一句就拼命要摆脱出来咬上刘越一口,不然自己就这样白白的被这些锦衣卫折磨至死,岂不是冤的很?

刘越见这兰官伟骂自己,也没理会只是笑了笑就让宋彰等人坐下,然后朝吕大龙使了个眼色,吕大龙会意就带着人出来将门关上,带着十几名从北镇抚司带出来的锦衣太保守住了大门。

顿时,整个厅堂内昏黑一片,镂窗花里透过的光线刚好只照射到刘越身上。而站在暗处的宋彰等人则心中暗暗吃惊,不知dào

刘越这是卖的什么药,一想到门外站在十几名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北镇抚司十三太保就吓得冷汗淋漓。

“各位大人莫慌,今日既然诸位大人来见本官,本官索性就趁此与诸位大人商议关于邓匪的战事,也省得去请各位大人前来,但因涉及剿匪机密,所以才关门密议,若有不便还请诸位大人见谅”,刘越说毕就让众人落座,茶盖碰杯之时一见这些官员被自己唬得脸色发白就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待众位官员坐好后,刘越才放下手中茶杯靠在太师椅上略歪着身子道:“承蒙皇上看重,王公公提携,刘某不过一介白衣秀才,年未而立,却忝居剿匪重任,无奈本人实在年少才疏,所以要替朝廷扫清寰宇,还得靠诸位大人协助才是。”

宋彰起先见刘越没有因兰秀才的突然告发而借题发挥趁此拿下自己反而将兰秀才打入了锦衣卫,而这时其场面话中又专门提到王振看来就对刘越将要做何事更加捉摸不透,但通过此他又觉得只有自己把握得当,没准这刘越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宋彰同在坐的官员一样都暗暗宽心不少,忙腆着笑脸起身回道:“刘大人少年俊杰,西南一战智擒思氏父子,京城又独斗朝廷巨贪,可谓功不可没,睿智果敢,乃数百年难遇之英才,想必此次剿匪也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下官等福建各级官吏甘愿全力受大人驱使!”

“那好,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再拐弯抹角的与你们说这些互相吹捧的废话了!”刘越突然大声说后就猛的一拍桌子,轰然站了起来,喊道:“全体起立!”

宋彰等官员对刘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就又紧张起来,即便是作为剿匪参将的樊忠和华英还有武大三人也被刘越这举动弄得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跟着站了起来。

武官们还好些,素日习惯了这种突然的号令,刘越这么一喊,也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整齐的铠甲碰撞声倒也显得愈加威武。

而一旁宽袖大袍的文官则没那么利索了,有的正要站起却因官服太长挂住了椅腿,整个人就和椅子一起往后面倒去。有的又因起得太急而踩住了自己的衣角,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头上的乌纱帽直接滚到了门槛。

见这些平素在自己面前显得儒雅的文官们如此狼狈不堪,樊忠等武官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而有的促狭鬼干脆悄悄用脚将滚过来的乌纱帽提到了旁人椅子下,让丢了乌纱帽的官员找了半天。

而自觉斯文扫面的文官们现在也不好发怒,只得强忍着讪笑了一下就回来站好。

等众人都站好后,刘越才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本官微服来福州的路上,除了看见邓匪猖獗大闹闽北外也看见了比这些匪患更凶狠的事,那就是一些耀武扬威,肆意凌辱搜刮百姓的贪官污吏,导致民心尽时,整个闽地百姓响应邓匪而不助官军剿匪,这样一来叫本钦差如何剿匪,殊不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本官来此剿匪第一步就是从澄清吏治,找回民心!”

众位官员听后心里又放心不少,才刚以为这刘大人突然这么一喝是要说振军备战、犒赏三军,誓与邓匪决战的大话而已,但谁知这位刘大人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却是要澄清吏治,话说得好听,澄清吏治不就是趁着反腐打压自己看不惯的人并顺手捞把银子罢了。

“各位大人,刘某好话说在前头,如今是非常之时就得行非常之事,从现在起要是本官查出谁有虐民贪污之举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治罪至少也比往日加重三倍,望各位大人好自为之!”刘越说后就走了出来往锦衣卫大牢里走去。

第159章 钦差驾临

独留在这里的诸位地方官员都面面相觑,旋即又都笑了起来。这时候,刚才同样被兰官伟告状的提学官周陂则来到宋彰身边来笑道:“藩台大人,你看这新任钦差还真不愧是少年老成之人,今日这一出戏,可真是摆足了上官官威啊!”

“是啊,生子当如孙仲谋!”宋彰也同样笑了笑,感叹道。

“哈哈,藩台大人好生幽默,不过这刘大人已经成了曹太监的义子,连王公公想收他为义子都没成呢”,周陂笑着又问道:“藩台大人,听说令子冒犯了这刘越被他关进了锦衣卫大牢,你如今何不快趁此机会去求求他?”

“不必了,既然要求这位刘大人,就得设宴好好求求,顺道买个护官符,免得什么澄清吏治澄清你我头上,不是吗,周大人?”宋彰皮笑肉不笑地说后就把手背在身后,然后来到亲自来到华英和樊忠还有武大面前笑脸打着招呼道:“三位将军果真是智勇双全,下官就先告辞了。”

樊忠等人回以一笑就没说什么便往锦衣卫大牢找刘越去了,得到刘越的安排后就连夜策马赶去闽北交界处,准bèi

在赵全造反之前埋伏下骑兵,将白莲教的趁火打劫消灭在萌芽状态,消灭赵全的白莲教后就分驻各处,随时听从刘越的命令。

这里,吕大龙也按照刘越的吩咐派了无数锦衣卫去潜伏到各处打探消息,并且专门设立机构负责联络,所以尽管邓茂七的农民军发展势头越来越大,但一切还在掌控之中,刘越还有机会开展反腐运动。

话转回来,刘越在锦衣卫大牢里将诸事交待好后就让人把宋公子和兰官伟带到自己面前来。

在福州的锦衣卫大牢不过是由在钦差行辕附近买下的一三进院落改进而成的,由于才改成大牢,并未关什么人,而这宋公子和兰官伟则成了这大牢里的第一批犯人,宋公子更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宋家公子已经知dào

自己冒犯的是朝廷的钦差了,这就说明自己已经犯了杀头的大罪,早已悔青了肠子,一见到刘越立即就推金山倒玉柱跪将下来,磕着头,哀求道:“晚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钦差大人的高驾,着实该死的很,还望大人您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命啊!”

仇人见了分外眼红,被强行架过来的兰官伟一见是宋公子就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姓宋的,你烧了我的家,占了我的田,还要抢我的未婚妻,还指使人打我,如今你也轮到这种地步,看我不踹死你!”

兰官伟身体较为柔弱,踹了几脚就气喘吁吁,被踹倒在地的宋公子却不敢反抗,卷缩着身子,直到刘越让人把兰官伟拉开后,这宋公子才重新坐起身来给刘越下跪求饶,对兰官伟的打骂丝毫不理会。

这让兰官伟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由得更添了三分气,冲动之下就要去夺一旁吕大龙手中的刀打算就此把这家伙杀了算了,反正自己现在也不能指望再有什么好官为自己主持公道了。

吕大龙直接一刀将这兰官伟撞倒在地,然后让两校尉将他死死按住,这兰官伟才消停下来。

刘越见此也只是笑了笑,然后也让人把宋公子扶了起来,说道:“宋公子你也不必再磕头求饶了,这人要想赎罪还得自己给赎罪才行,只要下面本官问你话时你老实回答,本官自然会宽宥你的。”

宋公子连忙称是,刘越正要问时,一旁的兰官伟却打断道:“有什么好问的,像这种十恶不赦的人,要是包青天在世早就一刀斩了,哪像你这种昏庸之官明明想为这人开脱,真是欲盖弥彰!”

“四弟,把他的嘴给我塞住!”刘越大声大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吕大龙直接扯下汗巾来将兰官伟的嘴绑住,气得兰官伟不停地“嗯嗯”,满是怒焰的眼睛只能干瞪着刘越。

刘越笑了笑也不管他而是笑问着宋公子:“宋公子,令尊大人为官多年,勾结王振,中饱私囊,想必你也定知dào

不少,不知dào

宋公子能不能大义灭亲,替本官把你父亲这些年的罪行都给本官说明白。”

“这个”,宋公子并不傻,他没想到刘越居然要自己将自己父亲的罪行说出来,一时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但见刘越那瘆人的眼神忙垂下了头:“是,大人说得对,家父每年会往京城王公公等京官府上送去白银上万,然后又从下处官员们手中收白银上十万,这些都有明细的账本。”

“那宋公子一定知dào

这账本在哪里了?”刘越笑问道。

宋彰忙点了点头:“知dào

,但希望大人可以饶了小的一命!”

刘越本来是想以兰官伟的案子除掉宋彰这个巨贪,但由于兰官伟这个案子,主要参与的乃宋公子并非宋彰本人,对于宋彰本人损害不大。

所以,刘越特意去了布政使府上模仿去徐尚书府上一样查探了一番并未发xiàn

什么藏金的地方,如今只得想办法从宋公子这里寻找办法了。

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宋公子还真是听后,一下子就给了刘越这么一条重yào

的证据。

“一定”,刘越拍了拍宋公子的肩膀就让人给宋公子换了身干净衣服,又让人服侍他梳洗好了以后就请进了钦差行辕内住着。而兰官伟则被继xù

关在锦衣卫大牢里,每一想到刘越和宋公子那副狼狈为奸的嘴脸,他都不禁满是鄙夷地骂了起来。

吕大龙虽说也有些讨厌兰秀才这种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只认死理的书呆子性格,但对于宋公子那种欺软怕硬,霸道嚣张的人更是痛恨,但见自己大哥对兰秀才毫无耐心却对宋公子却优待有加便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哥,那姓宋的这么可恶,你不让我动私刑给他长长教xùn

就算了,可你怎么还对他如此宽厚,这可不像大哥你素来有仇报仇的性格啊?”

刘越笑了笑回道:“因为宋公子的爹今晚要请我吃饭,你说我能不能对他儿子好点吗?”

“可是”,吕大龙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宁百户走了前来:“大人,左布政使宋大人递来请帖,邀请钦差大人过府一叙,宋大人称要设宴为钦差大人洗尘。”

吕大龙一听不由得好奇起来:“不是,大哥,你怎么猜到这姓宋的贪官要请你过府吃饭呢?”

“因为这姓宋的太聪明了,也把我刘越当成聪明人了,可惜我刘越除了聪明外还有半点良知,而聪明人一旦没了良知就跟傻子无疑”,刘越说着就把吕大龙叫到一边来低声嘱咐道:“快去叫几个得力的锦衣校尉扮成我的随从,准bèi

今晚拿下福建左布政使宋彰,揭开我刘越福建反腐第一页!”

明太祖朱元璋在宋元地方政治制度基础上在地方实行三权分立,分为主管民政的左右布政使与主管司法的按察使与主管军事的都指挥使,互不统属,其中布政使乃二品官职在无巡抚时也算是地方大员,虽然刘越是剿匪钦差,总制闽浙,但品级却是三品;对于宋彰的设宴款待,也不算纡尊降贵,且也是向宋彰这些地方官员示好的标志。

宋彰见刘越答yīng

今晚前来赴宴,心中就更加确信这刘越一定是跟自己一样会做官的人,不会像北方那个刚正出了名的于谦一样让自己既讨厌又害pà



没隔一会儿,宁百户就先带一百锦衣校尉提前往宋府赶去布置防务,见宋府的人已经在街道上铺满了黄土,四周也拉上了帷幕,不准人闲人同行。等一到宋府台阶前,就见宋府管事忙迎了出来:“这位大人且请进去喝杯茶吧。”

“不了!今晚钦差大人来贵府赴宴,人多眼杂,我们不能有丝毫大意!”宁百户板着脸说话就大手一挥,一百锦衣卫校尉分成两队立即冲了进去,在各处站定,宋府人见此吓得不敢忙噤声不语。

负责接待宁百户的管事只是笑了笑就忙佝偻着背道:“这位大人放心,四周都布置下了人看守,钦差大人今晚尽管放心吃喝就是。”

宁百户也不搭理这人,带着几个亲信总旗就来到大厅中央的上席,将各式菜肴都尝遍后才吩咐道:“告sù

千户大人,饭菜无恙,四周也安插了我们的人,现在钦差大人可以启程了!”

夜幕降临,左布政使宋彰换了一身常服,就早早地带着自己一同邀来的提学官周陂等官员士绅来到大门之外等着刘越的前来。

远远的,只听到锣声响,接着就又是一百威风凛凛的锦衣校尉冲了前来,齐刷刷地拔出刀来吓得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官员士绅忙欲逃开,却听宋彰很是淡定道:“诸位别慌,这是钦差大人前来的仪式,不要大惊小怪。”

“哦,真是天威难测!”众人缓了口气道。

“宋大人拨冗款待,真令刘某深表惭愧,不知宋大人预备了什么美酒佳肴,刘某可是迫不及待了啊!”过一会儿,就见一三十六抬的大轿停了过来,一身穿蟒袍的俊美少年在一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和一位羽白色华服的太监陪侍下出了轿子,站在大轿平台上拱手笑了笑就忙下了轿梯,一股上位者的高贵让在场的所有都屏气凝神起来。

第160章 宴会之上

宋彰见刘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排场,不禁艳羡起来,笑了笑后就忙过来将刘越等人迎了进去。

待众位跟随钦差的官员和自己邀来的官员士绅们都进去后,宋彰才要转身进去,可就在这时,却见街上一顶小轿跑了来。

宋彰认出来这轿子的主人就是右布政使应光贞。

同为布政使的应光贞已经年逾六十,在宋彰升任左布政使前,他就是右布政使。但这位右布政使从来都不管事,基本上就是等着退休,无论大小事,他都是托病,所以宋彰也没有请这位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的同僚。

但谁知,这位右布政使应光贞居然来了,而且还是不请自来。

应光正由人扶着下了轿,花白的一簇胡子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然后又来到宋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听闻宋大人今日宴请钦差,老夫今日面见钦差已经托大,如今钦差驾临贵府,老夫若再不来可就不像话了,只是不知宋大人您欢迎不欢迎?”

宋彰不知dào

这位行将就木的右布政使怎么会突然如此积极地参与这官场之事,也不知这同为布政使的应光贞会不会给自己添乱,所以宋彰着实不想请这位同级官员进去,正踌躇不决时就听还站在在门槛的刘越回头问道:“这位老大人是?”

福州的官员们知dào

这位右布政使大人向来耳背,却没曾想到钦差大人远远的这么轻声一问,这位应老大人居然一下子立即以三五步跳上了台阶,将前面的宋彰推开过来拱手道:“下官福建右布政使应光贞给钦差请安!”

刘越见这位精神抖擞的右布政使骨瘦如柴,鬓发皆白要弯腰给自己行大礼,忙过来扶住了应光贞,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笑道:“老大人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就不必来这些虚礼了,就由晚辈扶老大人进去吧。”

众位官员忙奉承刘越谦恭有礼,尊老重孝。唯独宋彰一脸黑线,暗恨这应光贞真不合时宜,居然在这时候出现将自己的风头全抢过去了。

刘越看得出来这左右布政使不和,心想着这福建官场也并非铁板一块,也就更有信心在福建官场大闹一次了。

“哎呀,你看看,今日这主人本是人家宋大人,我刘某却喧宾夺主了”,刘越见宋彰似乎看上去不高兴,便忙过来笑了笑道。

宋彰见刘越主动来与自己搭讪,立即就喜笑颜开起来,忙领着刘越到首席坐下,然后亲自斟了酒,笑道:“钦差大人车马劳顿,下官理应为您洗尘,这是西域番国运来的玫瑰露酒,虽没有白酒之清冽却也是清香扑鼻,大人请尝尝如何?”

刘越见这所谓的葡萄酒呈紫褐色,看上去就像女人的性感火唇一样极具诱惑,便也忍不住忙接过酒杯来抿了一口,仔细舔吸着果决清香异常,便赞叹道:“好酒,不愧称之为玫瑰露,果然有一股浅淡的玫瑰香啊。”

这玫瑰露是宋彰花了数百两银子从泉州市舶司买回来的,可谓是有价无市,但见这刘越对此赞赏有加,便觉得这钱也花得值了,便又自己斟了杯浅尝辄止后就朝事先暗通好的提学官周陂使了个眼色。

周陂会意忙起身来到宋彰与刘越两人的桌前,弯腰行礼后笑道:“宋大人,钦差大人贵驾难得莅临我们闽地,既然是为钦差大人洗尘接风就不算是公事,因而下官觉得何不放松一些,传几班戏,叫几个姑娘好好放松放松?”

“不可,不可,喝酒就行了”,刘越忙停下手中的酒杯故作推辞,但另一只手却鬼使神差地伸到那陪侍在一旁的丫鬟的臀部上了,那丫鬟不好躲闪只得红着脸咬着嘴忍受着这位少年钦差那不老实的手。

一旁的静宁公主见此小嘴一翘就要将刘越那摸着人家臀部的手给掰开,但刚一起身就被刘越给强按住了,手往她腿上拍了拍,静宁公主就不好再说什么,很是郁闷地将那瓶玫瑰露拿了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这可是好几百两银子呢,就被这个没见识的小太监一股脑给喝完了,也不知dào

钦差大人回去后会怎么责罚这家伙”,一旁的丫鬟见静宁公主这粗鲁样,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暗暗埋怨道。

这边,宋彰见刘越这口里推辞行为却出卖了自己的样子就感到很是欣慰,似乎对刘越的接受度也更进了一层。

于是,宋彰朝周陂笑了笑后就拍了拍手,没过多久就见几位姿态妖娆,肤嫩色美的女子从两边走了过来,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最是艳丽,浅红色薄衫仅仅遮住一展透香露白的玉腹,盈盈可握的腰肢虽松挽着一根豆沙绦,但也难掩其盈盈可握的纤腰美身。

含春的粉脸浅笑嫣然,修长的玉颈在水晶项链的映衬下更显皓白如雪,而一抹高度起伏的抹胸挤出的深深沟壑让刘越也有些把持不住了,就在刘越出神时却感觉腿上一股暖意传来,软软的肉球即便隔着蟒袍也能感受到其诱人的热度。

“大人,奴家敬你一杯”,这女子娇声一喊后就将香唇贴在刘越耳边吹了吹气。

刘越顾不得一旁静宁公主那杀人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张开嘴,享shòu

了这女子的一个皮香杯儿,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揽住了她的细腰,指尖恰巧碰到了这女子****部上的蓓蕾上,轻轻一捏,那女子就娇嗔一声:“大人,您好坏哟!”

宋彰等官员笑了笑,也没觉得钦差大人这调戏之举有什么别扭之处,大家相视一笑后就各自揽了一位女子坐在身上与之谈笑吃酒。

这时,那位不请自来的右布政使应光贞却依旧是独自一人喝酒,并暗自笑道:“这个钦差大人装的还真像,左右都埋伏下了,我不相信你来这里就真的是来风花雪月的。”

除应光贞没有抱女人来喝酒外,还有吕大龙也将来陪自己喝酒的女子推到了一边,也不喝酒只是一个劲地吃菜,冷眼偷看着宋彰,见没人注意自己,就忙朝刘越使了个眼色独自走开了。

第161章 停职查办

刘越见吕大龙朝自己使眼色,便忙将怀中这钗乱环松的柔媚的女子螓首按于身下,然后直接就当着众位官员的面亲上了嘴,众位官员顿时惊呆了,都没想到这位钦差大人居然如此不拘礼节,丝毫不掩盖其风流本色!

趁这些官员将目光聚焦于自己热吻作陪女子时,刘越忙朝吕大龙打了个手势。

然后,刘越就干脆双手捧着这美人玉脸继xù

享shòu

香唇美苔起来,可突然却发xiàn

自己脚被人踩得生疼。

刘越忙松开了这女子,转身一看却见静宁公主面带怒意地盯着自己,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冷哼一下就别过脸去又将另一桌上的玫瑰露酒夺了过来直接一口饮尽。

刘越见这静宁公主闹情绪了,也不好继xù

这样,讪笑了笑就将不舍地将特意在自己面前坦胸露乳的这女子推到一边,然后正襟危坐地说道:“大家随便,本官才想起临终前的贤妻箴言,不可纵欲误事,所以就不与各位大人一起作乐,还请见谅!”

话虽如此说,诸位官员见钦差一本正经起来,众人也不好再放荡,忙跟着一本正经起来。

宋彰冷眼看着似乎也猜到了这位钦差大人身边的小太监应该不是什么普通太监,八成很有可能是女扮男装的刘越的宠妾。

宋彰趁着与刘越敬酒时看见了这小太监耳朵上的耳洞,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忙暗暗授意一旁的侍女去拿了十瓶玫瑰露酒放到了静宁公主面前。

静宁公主也不客气直接就开盖喝了起来,硬是将这价值数千两的酒喝光了,喝得粉脸绯红,比往日更添十分姿色,让在坐的官员士绅们不禁暗暗惊叹:“这个小太监可比一般女子还妖娆呢!”

趁着刘越与宋彰说笑,静宁公主享shòu

着这价值数千两的玫瑰露酒时,吕大龙早已潜伏到了宋府内院刚钻过一月洞门就见几个平时就善于飞檐走壁的锦衣卫校尉押着宋公子躲在长廊里等着自己。

“都准bèi

好了吗,可有人发xiàn

你们的踪迹了没有?”吕大龙过来朝四周环视了一下低声问道。

打扮成宋府家丁模样的一校尉忙站了出来:“回大人,都准bèi

好了,并没有发xiàn

,我们现在就这家伙去找账本吗?”

“嗯,把衣服给我”,吕大龙说后,一人就把宋家家丁的衣服递了过来。

吕大龙立即换好衣服后就把一旁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宋公子叫到自己前面来,亲自用弓弩对着他的腰眼道:“宋公子,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找账本吧,但请你不要耍花招,否则吕某一扣扳机,你就会立即肠穿肚烂!”

“不会!绝对不会!”宋公子强笑了笑,就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带着吕大龙就往自己父亲常去的书房走去,刚没走多远,吕大龙却突然喊道:“停下!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接着,吕大龙就让两校尉在这里守住,然后自己亲自带着宋公子去搜寻账本。

这边,宋彰已经让人重新撤换了一桌酒席,并叫了一班戏班上台演戏,整个大厅内余音绕梁,倒也比刚才安静许多。

正在刘越惬意地看着台上的小丑跳来跳去时就见宋彰递给自己一扁平的小匣子,笑道:“素闻钦差大人清正廉明,下官还以为是妄传,可当见到钦差大人一来福州就首谈吏治,可谓切中时弊,可见大人您的廉洁也是名不虚传,所以下官也只是略尽了薄礼,一点土特产,还望大人笑纳,不要驳了下官的面子才好。”

刘越将这匣子半开,看见里面约莫十来张银票,最上面一张写着一万两就忍不住笑了笑道:“想不到贵地还有这种土特产,本官就不推辞了,宋大人做官兢兢业业,忠君爱民,还是可以更上一层的嘛,本官回京之后定会在陛下面前提提宋大人的事迹。”

“那就多劳大人了,只是这次澄清吏治,可否让下官主持,但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尽心办事,将一干贪官污吏务必剪除干净,为大人剿匪大业夺得民心!”宋彰不但想自保还想揽过这除贪惩奸的差事,顺道就可以敲诈一笔不菲的钱财。

刘越笑了笑,暗想这宋彰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便故作坦白直言道:“宋大人这不是断我刘某的财路吗,十万两白银就想从本官手中买走这差事,可不能那么容易吧?”

宋彰一时慌了,暗想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刘大人,以为刘越想不到这一层,原来这刘越也是存了借此大赚一笔的心思啊,忙解释道:“下官一时糊涂了,还请大人莫怪!”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宋大人知dào

,人这辈子最让人着迷的有两样东西,这钱财还居次”,刘越邪笑道。

宋彰见刘越这话里有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把这赚钱的差事给自己,心里也就活泛起来,便思考着还有什么在刘越眼中比钱财更重yào

的事来,但一想及刘越刚才让人惊为叹目的行为举止来就想明白了,笑了笑后就把身旁的侍女叫了过来,凑在其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待这侍女走开后,宋彰就又给刘越斟了一杯酒,笑道:“听说我儿冒犯钦差大人了,下官也不好去求情,如今趁着酒意,就腆着老脸还望大人不要给犬子一般计较,而且大人有所不知的是,我儿并非那种称王称霸的恶公子,只是因为看上了林家的女儿,那林家的女儿着实长得倾国倾城,所以才。”

“所以贵公子才劫掠了人家兰秀才的未婚妻,林姑娘,是吧,宋大人?”刘越笑了笑见一旁静宁公主早已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便靠过来低声道:“实不相瞒,我刘某无别的嗜好,但最爱女人,是故说钱财为次,尤其喜欢未开脸的女孩子,不知那林姑娘?”

“就在下官府上!”宋彰忙回道。

接着,就见一双手被束缚着,嘴巴也被捂着的清纯少女在两个仆人的押解下从里面走了出来。刘越远远看着的确颇有几分姿色,便故yì

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来,忙道:“宋大人,你怎么这样对待人家,还不快把她的手松开,可别让人家受了委屈。”

宋彰笑了笑就让人把这林姑娘带到刘越面前来,笑着说道:“还是由钦差大人您亲自为这位姑娘解开绳子吧”,然后又低声朝刘越说道:“这位林姑娘可未曾开过脸呢。”

“真的?”刘越见吕大龙还没出现,变故作欣喜地样子问了一句,然后不老实的手往这林姑娘手上一摸,这林姑娘就怒气冲冲地哼哼了几声,要不是被人拉着早就朝刘越撞过来了。

“真的”,宋彰点了点头,见那位锦衣卫千户吕大龙带着自己的儿子过来,便以为原来这吕千户突然离去是这刘越在看自己的态度,如果自己态度好就把自己的儿子送回来,如果不好自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其乐融融了。

宋彰不由得偷眼看了一眼佯装醉态的右布政使应光贞,得yì

地朝他笑了笑,心道:“九年都升不上去的家伙,还想抢本官的风头,真是异想天开!”

“宋大人,我再问一遍,这林姑娘真的还未开脸,是个处子?”刘越见吕大龙等人来了本来是想立即发作,但不由得对那位兰秀才的未婚妻是不是处子关心起来,毕竟适当地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也是可以允许的,而且刘越就不相信这坏透了的宋彰就没动过歪心思!

“真是个雏儿,下官本想趁犬子不在时,先给她开了脸,但见大人您也有这嗜好,下官少不得割爱以全知己咯”,宋大人低声笑道。

“那么说,宋大人平时经常抢掠一些良家女子来开脸了?”刘越笑问道,但手上早已就趁人不注意握住了一盏茶杯。

“大人要是喜欢,下官这里还有几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没开脸,要不今晚就给大人享用了?”宋大人咧开一排鼠牙笑了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刘越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来人,将这个衣冠禽兽给本官拿下!”

然后四下守在各处的锦衣校尉立即冲了上来,齐刷刷地将绣春刀亮了出来,映在灯光下直刺眼,连一些酒醉瘫倒在椅子上的官员士绅立即都醒了过来,不明所以看着刘越,暗道:“刘大人刚刚不是还搂着女人笑吗,怎么这会子要动刀动枪呢?”

同样,宋彰也没反应过来,正不知dào

刘越怎么突然就变卦时就见到两个锦衣卫校尉将自己架起来时说道:“宋大人,现已查实你有贪污,强抢民女,贿赂上司的嫌疑,你已经被停职查办,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宋彰就被强拉了下去,这时他才明白过来,敢情这刘越一直在演戏,一直耍自己!

顿时,宋彰就怒不可遏起来,大喊道:“好你个刘越,有本事你就找出证据来杀了我!”

“怎么没有证据,这就是证据!”刘越从吕大龙手中拿过账本来朝宋彰晃了晃道:“这还得感谢你那大义灭亲的好儿子,是他帮zhù

我刘越点燃了福建反腐的第一把火。”

宋公子听刘越这么说,也不知dào

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就冲到宋彰面前来,一脚踢过去就将宋彰的两根肋骨踢断了,还大骂道:“狗官,你丧尽天良,不忠不孝,我从今天起与你断绝关系!”

一直宠溺自己儿子的宋彰见自己儿子第一个出来打自己,就泄了气,笑道:“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

第162章 收了算了

宋彰话一毕,刘越将手一挥,两锦衣卫校尉就将宋彰硬拽了下去,其府内的家人见此忙要来抢,但一见围在四周的锦衣卫校尉欲拔刀相向的凶横样子就只得停住了。

诸位官员也彻底惊呆了,都没想到刘越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眼见左布政使宋彰被锦衣卫拿走,都不敢发出一句声音,即便是与宋彰交好的提学官周陂也自觉地从厅堂内靠近刘越的位置悄悄退了出来。

“周大人这是要往哪里去,钦差大人还没走呢”,一直装醉的右布政使见周陂急匆匆地朝外面走过来,便忙应光正拄着一根兽头松木拐杖站了出来,拦住周陂的去路笑问道。

“下官……下官偶感不适,想早些回去休息”,周陂今晚算是看出来了,这刘越摆这么大的架势来赴宴根本就不是炫耀自己的官威和想从自己这些地方官员手中榨取钱财,摆明了就是趁自己这些地方官员松懈而原形毕露时,好让他抓个正着。

而周陂想到自己与宋彰形影不离只怕早就被钦差大人瞧在了眼中,也一定知dào

自己和宋彰的关系不一般,既然这刘越敢拿了宋彰,那么自己作为宋彰的重yào

党羽只怕自己要是再在前面呆一会儿,自己也要跟着宋彰进大牢了。

但周陂没想到这个平时见面不超过三次的右布政使应光贞居然给自己难堪,眼看就走不掉了,只得苦笑着说了个理由,正要回转身朝刘越告辞时就发xiàn

自己的手被一人给拽住了,忙抬头一看却是刘越!

“钦差大人,下官”,周陂不知dào

为什么刘越会突然追过来,吓得语无伦次起来,一时想到自己既然被刘越抓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壮士断腕,将宋彰这家伙抛出去,即便是刘越心中不相信自己但也不好当着众位官员士绅的面给自己这种揭露宋彰罪行的官员难看。

周陂一想到此忙跪了下来:“钦差大人,下官要弹劾左布政使宋彰操控学政,拿本地生员名额去赚取钱财,一些寒门秀才不堪盘剥尽皆被革除功名,下官虽为提学官主管一省学政,但也是有苦难言,望钦差大人明察!”

“周大人,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小把戏,也只有你这种势利小人才经常拿出来使用,算了,说这些也无意,还是请钦差大人公断吧”,应光贞过来笑着说了几句,就揭穿得周陂无言以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这老匹夫掐死!

刘越见这个老头子句句逼得周陂无语凝滞,倒也觉得这老头子越来越有趣了,笑了笑就忙说道:“周大人不必急着走,诸位大人也是一样,今晚这事与诸位无关,本官只拿宋彰,这宋彰不除,福建就一日不宁,诸位一日抬不起头来!”

众官员虽然吃了刘越这颗定心丸,但都有些惴惴不安,想着是不是该像周陂一样将宋彰痛批一批,以表明自己正邪不两立的立场。但一看见那眼神就如猎户看见野兽一样的应光贞就都沉默了下来。

刘越也没时间在这里与这些官员士绅闲聊,宽慰几句后就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静宁公主抱了起来,拿外衣包裹住静宁公主的娇美身姿就往外走去。

吕大龙就带着所有锦衣卫校尉也出了宋府后,诸位官员才慢慢地离开了,唯独应光贞有些魂不守舍地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不是,钦差大人就不说说这左布政使不在了,右布政使不是应该要担当起重任吗?”

“大哥,你回头看看刚才那位右布政使,现在正盯着你的背影呢”,吕大龙见盖住静宁公主的蟒袍要落下来,忙拿手托住重新替静宁公主盖好后说道。

刘越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这静宁公主睡觉很不老实,两段玉臂刚被自己夹在腋下就又伸了出去,将两团发育丰满的雪峦露在外面,嘴角上还流着哈喇子,抿了抿嘴唇就自己咽了回去,显现出两浅浅的梨涡来,便将她放下来:“小丫头,真后悔带你来这里!”

吕大龙见此也不禁笑道:“这静宁公主也着实古怪的很,但不得不说,她的确有些可人之处。”

“是吗,那要不就把静宁公主给你,让你当驸马爷,保不齐以后我这当大哥还得叫你一声‘爷’”刘越将静宁公主背在了身上,紧紧地托住其臀部正笑着说几句,就被静宁公主一拳打在肩膀上,还梦呓道:“死越越,你要是把本公主给别人,我就让皇兄把你变成太监!”

吕大龙再次抿嘴笑了笑,轻声道:“瞧瞧,我还没答yīng

呢,这静宁公主就给你下通牒了,我可不想让大哥你成为太监,不过大哥也早该收了她,趁着嫂子没在这里,先将生米做成了熟饭,到时候嫂子也不好十分责怪你。”

刘越直接踢了吕大龙一脚,笑道:“想不到你这家伙也会说出这种话,小心我回去把这话告sù

你嫂子。”

“真格的,放在这么个小美人在身边腻着,就是悟了道的和尚也把持不住了,而且你看看人家二哥,如今可是幸福的很,前几日没走之前天天在屋里与姻华逍遥,每次我去叫他,他的亲兵都噤声指了指卧室”,吕大龙又打趣道。

刘越见吕大龙这笑嘻嘻的样子就忍不住侧着身子将吕大龙撞了下去,怒道:“别这里瞎嚼蛆了,要是二弟听见了早把你们肋骨打折两根了”,说着又低声朝吕大龙嘱咐道:“派人去告sù

那个什么右布政使,叫他好自为之,要不然本官让福建一个布政使也不留!”

被关在锦衣卫大牢里的兰官伟没想到住进这锦衣卫的大牢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可怕,不但没受到任何刑罚甚至连骂自己的人都没有,而且一日还有三顿白米饭可以吃,这让素来食不果腹的兰官伟都有些不想离开了。

“要是有几本书就好了,还可以趁此研习研习文章”,兰官伟说着就听见开门声,然后铁链拖动声接着又听到一人骂道:“给我老实点!别以为你当过布政使就了不起,被小爷我抓过的尚书侍郎都可以排到护城河!”

兰官伟听见“布政使”三个字立即就兴奋地爬到牢门来,歪着脖子像是看稀奇似的看着一位官服都还没来得及脱的官员被两个锦衣卫校尉拖了过来,走近一看,不是那害得自己家破妻无的布政使宋彰还是谁?

第163章 林家女婿

“哈哈,姓宋的,你也有今天!”这是兰官伟生平第一次感到欣喜的事情,就忍不住狂笑起来,然后就见自己的牢门被打开,这两个锦衣卫校尉就将这宋彰推了进来。还没等锦衣卫把牢门重新锁好,兰官伟就直接扑了过来,将反应未及的宋彰压在身下就拿嘴咬了下来。

“啊!”宋彰身上的赘肉被兰官伟咬了一块后,衣襟下血红一片,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宋彰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书生居然这么恨自己,自己当初不过是偏袒自己儿子一下了吗,也没把他的未婚妻怎么着,再说他这么寒酸能娶到那林家姑娘吗。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宋彰忙跑了出来,苦苦哀求道:“这位爷,可否给下官换个牢房,这人是个疯子,他咬我呢?”

“啊!他又咬我了”,身肥肚圆的宋彰在兰官伟面前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兰官伟也懒得用本就无缚鸡之力的手脚去锤打宋彰这满身的肥肉,再次用嘴咬了起来,疼得宋彰只得朝还没走开的锦衣卫小旗官磕起头来。

“自从吕大人来了,我们就不能随便用刑了,好不容易今日可以看看你们这些贪官污吏鬼哭狼嚎的样子,我还没过足眼瘾呢,哪能换了”,一锦衣卫小旗官笑了笑又道:“再说,现在这空牢房虽多,但等不了几天也不知dào

要装多少人,你就将就将就着吧。”

“我有银子,我可以给你们银子,求求大爷通融通融吧”,宋彰知dào

他们这话里的意思,忙大声回了一句就感觉到腰部一阵剧痛,又忍不住大声叫唤了起来:“啊!你这疯狗!等本官出去后,一定把你这疯狗炖了吃了!”

旁边的锦衣卫总旗官虽有些心动但见前面千户吕大龙陪着钦差大人走了来便忙笑了笑大声道:“我们这些锦衣卫校尉都是从北镇抚司精挑细选出来的,从进入锦衣卫起,就必须抵抗两大诱惑,一是银子二是女人,你的银子还是留着这个疗伤吧。”

说完,就忙让开牢门闪到一边:“见过两位大人!”

刘越和吕大龙点头肯定了一下就来到牢门前,见宋彰满身血迹一时就拉下脸来。

吕大龙知dào

自己大哥对滥用刑罚很是痛恨,今见自己的人居然打得这宋彰满身是血,就立即把那总旗官拽了过来,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您可别误会,这不是属下打得,是这个秀才相公咬的,您看他嘴上还有血迹呢?”这总旗官忙解释道。

“不会吧,兰秀才难道变成丧尸了?”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就前来让这总旗官打开牢门将兰官伟拉了出来,但见兰官伟嘴角上还挂着半尺长布条就朝看着同样对此惊讶骇目的吕大龙语重深长道:“四弟你看见了吧,如果掌权着以暴力对待下层人民,那么终究一日,下层人民必以十倍暴力还之!”

“嗯,知dào

了,大哥,想不到这书呆子也是有血性的人,只是这暴力也忒让人不可思议了”,吕大龙说毕就让人把兰官伟提了出来,笑问道:“我说兰秀才,想不到你这嘴巴不但会骂人还会咬人啦?”

兰官伟把口里的血一吐就胡乱抹了抹嘴,然后看了刘越和吕大龙一眼就轰然跪了下来:“晚生错怪两位大人了,晚生在此谢过两位大人为民做主,将这恶贯满盈的大贪官绳之以法!”

“你且起来,事还没完呢,这宋彰父子到底在福建做了多少恶事,本官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就烦请你将这宋彰父子罄竹难书的罪状写成折子给本官,本官上呈皇上,如何?”刘越让兰官伟站起来说毕就又拍了拍他肩膀道:“快些去找你的未婚妻吧,她现在已经被送回家去了。”

“唉!谢谢大人!”兰官伟兴奋不已地朝刘越拱了拱手,就忙跑了出去。

兰官伟刚走,刘越就看了吕大龙一眼,吕大龙会意忙出来朝一宁百户嘱咐道:“派人跟着这兰秀才,那林家听说是福州的大户,对待佃农最是刻薄,且与官吏勾结强并土地,害得好几户自耕农家破人亡,还是远近千里出了名的吝啬鬼,趁机把这林员外给抓了!”

刘越自从让吕大龙派出锦衣卫校尉去各地暗处查探各官员和士绅后就逐渐发xiàn

在福州附近的县中有一姓林的大户很是显眼。

这林家本是福州定远县世袭的粮长,家财万贯,且与当地县令是姻亲,其林员外长子又是外省左参议,而且这林员外又与福州府知府相交深厚,可谓家大势大。

更何况,如今左布政使家的公子看上了自己的小女儿,更是让林员外觉得这是意wài

之喜,可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父亲在世时因与见同村兰家的孩子兰官伟聪明好学,就将自己的小女儿与这兰家小子订了娃娃亲。

林员外要想与左布政使攀上亲家,就得让兰家退婚,但让人头疼的是,自己女儿自幼就与兰家小子青梅竹马,早就彼此相恋,要不是兰家几年前因为得罪了布政使宋大人被抄了家从此穷困下来,自己现在还真的已成了那兰秀才的岳父了。

可现实是,现在的兰家小子已经不适合当自己的女婿了,宋公子才是更好的选择,所以林员外和宋家想尽办法才让宋公子轻而易举的就将林姑娘劫走了,而兰官伟也因此被宋家逼得走投无路,好几次都差点被打死。

这日一早,林员外刚起床出了院门就见自己女儿孤零零地站在门外,看着河对面兰家那被烧得只剩下地基的茅草屋垂泪,也没有进屋。

“怎么回来了,宋家难得不要我女儿了吗?”林员外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就忙让人把自己女儿拉进屋内,正要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就见外面的奴才与人吵了起来。

林员外便忙跑了出来,只见是兰家小子在与自己奴才争吵:“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我来拜见我未来岳父还有错吧,快让我进去,要不然本姑爷以后当了官定要你们好kàn

!”

“混账,你这臭小子才当了几天秀才就如此目中无人,还不给老子滚出去!”林员外骂完就见这兰家小子身后有几个看热闹的农民,便忙朝那几个农民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去给老子好好耕田,信不信老子让人打断你们的腿!”

这几个农民丝毫不为所动也不反驳,而兰官伟则忙过来向林员外敬礼道:“岳父大人,小婿听闻林姐儿回来了,特意前来询问一番,不知林姐儿她受什么委屈了没有,好歹替小婿好好劝劝林姐儿。”

“滚!”林员外伸手一指,几个奴仆就把兰官伟推倒在地。

然后林员外就直接转身一挥衣袖:“兰家小子,以前看你是个秀才,老子还可以承认这门亲事,也不算玷辱了门楣,但你小子不过是一介布衣,提学官周陂说你这辈子再也别想考取功名了,你还好意思喊老夫为岳父,真是不害臊!”

“我”,兰官伟不知dào

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就又跑了过来喊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如今钦差大人按临福州,已经将宋家人治罪下狱,想那提学官周陂那厮也活不长了,不久小婿的功名就能被恢复了!”

无奈这时,林员外早已走远,对于兰官伟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而里面的林姑娘却听见了自己郎君的声音,立即就跑了出来,肿着的两双泪眼看着兰官伟相顾无言,但不听使唤的脚却朝兰官伟走了来。

“哪里去,给我回来!”林员外忙将自己女儿拉了回来,但这林姑娘却不依,硬是挣扎着要往兰官伟走去,林员外一时血气涌上来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女儿,怒骂道:“不知羞的家伙,你再走一步,老子打断你的腿!”

兰官伟也想过去却被几个奴仆拦着死活不能前进一步,情急之下就向一人的手腕咬去,疼得那人直接丢开手,直接一脚踹过来,硬是将兰官伟踹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越越,这林员外真是可恶,你快去叫人把他抓进大牢,看他还敢不敢嘚瑟!”扮成小村姑模样的静宁公主气得两边的小辫子一摇一摇,恨不得手中立即冲前去将那林员外痛骂一顿。

“谁叫你要来看林家姑娘的,如今倒好,惹了一肚子气”,刘越笑了笑就忙抱住静宁公主的小蛮腰后就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奴仆朝自己走了过来,便忙朝吕大龙吩咐道:“二弟,把这几个奴仆解决后就进去抓人!”

“好的,大哥!”吕大龙话一落,就一挥手然后就见两个农民从刘越所在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将手中扁担侧手一翻,就亮出两把锋利的绣春刀。林家奴仆见了,不由得退了几步,暗自惊叹道:“这些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话还没说完,刀就逼近了他们,接着这几个奴仆被打得满地爪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几个农民已经换成了锦衣华服,忙定睛一看,惊呼道:“锦衣卫!”

第164章 铁面无私

这几个奴仆认出了这几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人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顿时就丢开抓住兰官伟的手,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忙站在一旁,不敢再阻拦。

兰官伟一被这些奴仆放开,就忙跑了进来,见林姑娘正捂着脸在那里呜呜咽咽地哭着,而林员外则亲自操着根竹棍子过来要打兰官伟,刚举起就立即停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却说不出话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兰官伟不知dào

这林员外为何会突然呆住,脸上露出惧色且一直盯着自己背后,便忙转过身来,却见两名锦衣卫校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但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忙过来抚慰自己的未婚妻,颤声道:“林姐儿,我!”

待兰官伟一走,刘越就连忙提审了宋彰,被兰官伟咬怕了的宋彰倒也配合,一股脑将自己全知dào

的都说了。

然后,刘越就照着宋彰的口供,派出锦衣卫校尉四处捉拿各级官吏,包括重利高租盘剥佃农较狠的士绅。

而刘越则因为没事可做,又见静宁公主追问自己在宋府上和那个林姑娘的事,就知dào

把兰官伟与其林家未婚妻的事说了,这静宁公主听了不觉同情心大起便要来看看,刘越就只好与静宁公主着了便装来到这林氏庄院。

话转回来,这两名锦衣卫校尉见林员外举着竹棍直接一挥手,一把轻巧的飞刀就旋转飞来将林员外手中的竹棍紧贴着其手窝切断。

而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林员外还没反应得及,连握着断竹棍的手都还未松开,这两名校尉就立即过来将他架了在中间,反手一扭,就将林员外按在了地上。

“啊!”林员外被这么一扭一按就感到肩部很疼,脊椎好像也被压断了似的,喊了一声只得求道:“几位官爷,不知小民犯了什么罪,要来拿小民?”

“哼,你还有胆子敢问我们,你刚才明明打了有功名的兰相公,还不算有罪?”负责捉拿林员外的这锦衣卫校尉也不知dào

上面的大人为何派自己来拿林员外,便编了个理由回了一句就将这林员外拽了起来,往外拉去。

“不对呀,兰家小子不是已经被革除了功名吗?”林员外很奇怪地看了兰官伟一眼,然后忍着被手臂处传来的疼痛强笑着道:“两位官爷有所不知,小民虽是一介布衣,但在朝中好歹也有人,现左布政使宋大人和提学官大人都与小民交好,而且提学官早已革除了这小子的功名,只怕这里面多有误会。”

林员外本以为这两名锦衣卫校尉很有可能就是来自京城,即便不是至少也应该知dào

这左布政使大人可是京城里王公公的亲信,既然自己都说与左布政使宋大人交好了,那么这两名锦衣卫校尉应该给自己几分面子。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名校尉只是呵呵一笑:“误会?你这老家伙说得轻松,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们那位什么宋大人是在布政使衙门还是在我们锦衣卫大牢,还好意思在这里瞎充势力!”

“什么!宋大人被锦衣卫抓了?”林员外诧异地抬头看着这两位锦衣卫校尉正要说些什么,就被扇了一巴掌,然后自觉脸上一麻,身子一倾,刚才扇自己耳光的那锦衣卫校尉就厉声呵斥道:“废什么话,还不快点走!”

林员外想到既然宋大人被抓,那说明与宋大人关心深厚的提学官周大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么这兰家秀才被恢复功名也是一定的。一想到此,林员外就忙转过头来大声哭喊道:“贤婿救我呀!”

正替自己未婚妻揩拭眼泪的兰官伟一开始并未对这突然闯入的锦衣卫太在意,听见林员外这么一喊,才和林家姑娘忙转过身来,却见林员外已经被两名钦差大人身边的锦衣卫校尉给拖出了门。

其实,兰官伟对这位岳父大人并没有什么感情,一想到这位岳父大人平时嫌弃自己的嘴脸隐隐约约还有一种希望这林员外被这锦衣卫拿走严惩一顿才好,特别是一见自己未婚妻脸上的五道指痕就更加不愿意理会朝自己呼救的林员外了。

林员外知dào

一旦被锦衣卫抓走只怕凶多吉少,所以哪里肯就放过这唯一的救命机会,忙喊道:“贤婿救我,你若救了我,老夫我再也不反对你娶我欣儿了,百善孝为先,你饱读圣贤书也不能弃你岳父与险境而不顾啊!”

接着,这林员外见这兰家小子不为所动,便又喊着自己的女儿:“女儿救我,是爹爹错了,爹爹不该把你骗到宋家,不该打你,女儿啊,救救你爹爹吧!”

林家姑娘听此,一时也就将几日来对乃父的抱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便忙跑过来直接跪了下来,垂泪想说些什么,却被兰官伟忙拉了起来让其躲到自己身后,然后理直气壮地问着这两名校尉:“两位大人,不知钦差大人为何要派你们来抓我岳父?”

“钦差大人?”林员外默默念了一声,想到最近也有所听闻有位大官来了福州,但自己不过是一介乡绅,虽然与官场中人有些关系但也不至于冒犯得到这位钦差大人啊,而这兰家小子一下子就说出了这些锦衣卫是钦差大人派到,难道是因为这兰家小子的缘故。

这兰家小子一连好几天都没在回来,难不成他真的巴结上了什么钦差,如今这钦差来替他抱不平了?

一想到此,这林员外就不由得后悔起来,待见两锦衣卫松开自己后就忙过来朝兰官伟赔礼道:“贤婿,是老夫素日刻薄无情,对你不好,如今还请贤婿看在老夫年迈的份上在钦差大人面前为老夫求求情吧。”

“林员外,你就别病急乱投医了,本官着人来抓你并非你家贤婿受了委屈的缘故,我若为你家贤婿打抱不平也不会动这么大的干戈”,这时,林员外听见身后有人走了过来,语气虽平和但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换上蟒袍的刘越走了过来,说完就站在了林员外的面前,笑问道:“林员外,听闻方圆百里,就你这林员外家的租子最高,弄得佃农们苦不堪言,这且不论,你虽恶但没犯法,本官也不好拿你,但张家一家二十口惨死,其店铺姓了林,王家寡妇暴死荒野,其手中二十亩水田也姓了林,不知dào

林员外作何解释。”

林员外听从不觉发起抖来,哆嗦着道:“这……这些知府大人早订了案的,与小民无关的,大……大人明鉴!”

“钦差大人,我岳父大人虽然为人苛刻了点,但也没了犯了国法啊,还请钦差大人看在晚生面子上放我岳父大人一面吧”,兰官伟不忍看见自己未婚妻拿伤心的眼神,只得跪了下来朝刘越求情。

刘越笑了笑,反问了一句:“我说兰秀才,你还真的以为本官是因为你才跟你岳父过意不去的吗?”

然后又变了脸色,一挥衣袖就背过兰官伟去,厉声道:“哼,别以为你一个秀才有多大面子,你还真就打错了主意,本官为的可不是你一个寒门秀才的面子,为的是这林家的上万被压榨的佃农百姓!”

说完,刘越就走到一边看了负责查探福州周围恶霸地主家事的庞百户一眼,又道:“你说他没犯国法,庞百户,把证据给他们看看!”

庞百户领命走了过来,从随后走来的一校尉手中拿过一叠满是文字印泥的纸来摔在林员外面前道:“哼,谁不知dào

你林员外和福州知府是亲家,本官查了你们好久了,你们之间勾结的铁证全在这里,还有你林员外杀人放火的证据!”

兰官伟忙抢过来与林家姑娘粗略地浏览一遍,的确是铁证如山,即便连林家姑娘也大惊失色也没想到从小一直待自己很好的邻家寡妇王大婶会是被自己爹爹给奸,淫至死的,还夺了人家的田地!

林家姑娘知dào

自己爹爹此次难逃死罪,忙摇了摇兰官伟的手臂,想让他朝钦差大人再求求情。

兰官伟无法只得再次朝刘越跪了下来,完全没有初次读书人该有的傲骨,低声下气地求道:“钦差大人,子曰”

“好啦!兰大秀才,你别给我子曰了,你也白读了十多年的书,难道不知dào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吗,你岳父犯罪就该惩罚,哪怕你不是秀才就是当朝宰辅也是如此”,刘越直接打断了兰官伟的话,说完却又被兰官伟抓住了衣袖。

“大人,好歹看在晚生的薄面上,不要再计较这些陈年旧事吧”,兰官伟见自己未婚妻跪了下来,只得忙过来抓住刘越衣袖哀求道。

“好啊,你兰官伟也好意思称自己为孔孟子弟,也不想想你在此之前被这些特权官绅欺负成什么样,如今自己一有了势力就开始也讲起了面子来了哈,也想着自己能有一丝特权了吗,那被害死的庶民和还饱受压榨的林家佃农以及失去土地的百姓靠谁来伸张正义!”

兰官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知dào

自己今天的确有些过分了,也确实违背了自己的本意,只得站起身来,使劲将林家姑娘也拽了起来,朝刘越深深鞠躬后道:“大人说的是,大人是为民做主的官,晚生不该因此要挟大人,告辞!”

说完,兰官伟就毫不回头地拉着林家姑娘朝自己那早已只残存下地基的茅草屋走去。

第165章 钦差聘请

“慢着!”这时,恢复小太监打扮的静宁公主站了出来,摇着刘越的手臂,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有些不满yì

地说道:“越越,他们都这么求你了,怎么就这样狠心呢?再说了,何必要治罪一个人,没得多添上一条人命,打他几板子不就够了嘛?”

“住口!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些什么,难道就他们的岳父的命是命,那些百姓的命不是命吗?”刘越很严肃地喝问了静宁公主一句,就剑眉一挑,将马牵了过来。

静宁公主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气得嘟咙起嘴来,将刘越的手儿一甩就转过身去,赌气说道:“哼,你才是小丫头,这老家伙虽然可恨但别人这么求你,你就这么铁石心肠?而且还动不动就对我大呼小叫的!”

“大哥,你看这兰秀才还算是有骨气的,虽然为了这林家姑娘甘愿放下读书人的架子朝你磕了头求了情,但并没有去林家,而是转头回了自己的破家”,吕大龙指了指已经走上木桥的兰官伟与林家姑娘两人。

“要不是因为这书呆子有点硬气,你以为我会有这么多闲心在这里费尽口舌地说一长串吗,还不就是教育教育着小子,罢了,给他找份写告示的文书差事吧,这家伙跟李敏那家伙一样,都有一股后世人所没有的的精神脊梁,那就是不畏强权!”刘越说着就叹了口气。

听刘越还是要帮zhù

这对苦命鸳鸯,善良的静宁公主才发xiàn

原来自己的越越并不是真的那么铁面无情,一时的芥蒂一下子就释然了,然后又跳到刘越身上来,把住他的肩膀道:“越越,本公主想明白了,这林员外也着实可恶是该治罪,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都饿了。”

“小丫头,才这么一会儿就饿了,十足的吃货!”刘越笑着刮了一下静宁公主的小鼻梁就将静宁公主抱上了马,然后自己也蹬了上来骑在马上将静宁公主抱在怀中,边走边看着西天外的夕阳余晖道:“我的公主殿下,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可爱呢。”

“嘿嘿!”静宁公主仰着头看着刘越的眼睛笑了笑就不说话,刘越见此也温柔地回以一笑,然后深情地吻了吻静宁公主的额头就打鞭走了。

而吕大龙则亲自来到兰官伟这里,笑道:“兰相公的府邸已经化为灰烬,难道兰相公今晚要以天做穹庐地当被吗?”

“大人说笑了,如今小生穷途末路,也就只有这样了,幸好如今还是夏天,姑且能挨过一夜吧”,兰官伟见吕大龙过来就知dào

钦差大人一定是不舍得失去自己这么一位贤才,一定是来请自己当幕僚的。

其实,他当时愤然拉着自己的未婚妻走开虽是基于羞愤不敢再面对钦差大人,但也有想通过这样的表现让这位正直无私的钦差大人能够起一丝惜才之意,将自己收在帐下为幕僚,那样自己不但可以解决生计问题说不定对于以后的科举仕途都有帮zhù



“既然如此,兰相公如今无处可去,我们大人想聘请兰相公为写告示的文书,每月给兰相公二十两银子的犒劳费,如何?”吕大龙笑道。

“文书?”兰官伟惊愕地看了吕大龙一眼,问道:“大人说的可是真的,钦差大人他要聘小生为写告示的文书?”

说别了,写告示的文书除了写写字外根本就没什么考验一个人能力的事务,只要是个读书人哪怕是个童生。

而兰官伟却认为自己可以当帮zhù

刘越制定剿匪军事策略和整治地方吏治赋税的高级幕僚,这明显是屈了自己的才华嘛!

再说了,这普通写手与高级幕僚的待遇也差之千里啊,普通写手基本上不会与钦差大人有什么交集,估计脸面也见不了几次更别说在其面前献计献策了,而高级幕僚则不一样很有可能成为钦差大人的亲信,即便是自己一辈子做不了官,出去后,一般的官员也是不敢小瞧自己的。

吕大龙还以为兰官伟是因为生活有了着落才如此激动的,便忙点头笑着说道:“是的,我大哥说兰相公您写的字很娟秀,是当今皇上喜欢的字体,对于写告示和奏折都很有益处,所以就高价聘请您来当文书了。”

“吕大人,恕小生冒昧,小生虽才疏学浅,但也读过几本兵书也略知九章,为何钦差大人他不聘请小生为参与军机国事谋划的幕僚,而只聘请小生做一个写写字的小小文书呢,这不让世人笑话钦差大人无识人之明嘛?”兰官伟忙问道。

吕大龙听了兰官伟这话真想笑,本来他就对兰官伟这种读书人所带的轻狂劲很是憎恶,今天好不容易因兰官伟有些硬气才对此有些好感但一听他这话就又生了些厌恶来,但也不忍心讥笑他便故作认真地想了想。

然后,吕大龙才照着刘越以往评价李敏的话语来说道:“兰相公有所不知,钦差大人说了你兰相公虽有才华,但不过是知晓圣人之言,却不活用详解圣人之深意,即便是当了官也不知爱民也不知掌兵,充其量不过是赵括式的纸上谈兵而已。”

“而且,钦差大人还说,你兰相公若果真有本事当在战场上去建功立业,或者在执政中创下政绩与名声,到时候不要说当什么幕僚就是当尚书大学士也没有人不服气,现在兰相公可有功绩证明自己具备这些才能?”吕大龙接着又问道。

“好!烦请吕大人转告给钦差大人,晚生一定证明给他看,晚生绝对不会只配当一个小小文书”,兰官伟很有志气地拉着林欣儿往去福州城的路上走去。

吕大龙见此忙喊道:“兰相公,有良驹在此,何必步行回城,贵夫人又如何受得了,快回来挑匹马骑着回城吧?”

“谢了,小生从小到大只骑过牛没骑过马,不会!”兰官伟高声回道。

“这就是了,兰相公你果真是钦差大人所说的绣花枕头,连马都不会骑,将来如何驰骋疆场,不要以为会写几篇文章就可以当幕僚!”吕大龙骑马追来说了一句后,兰官伟听了大为所动,忙朝吕大龙行礼道:“多谢吕大人提醒,小生从今天起一定努力练习御马之术!”

第166章 公主见到怪物

兰官伟来到钦差行辕倒也勤勉,钦差发出去的安民告示以及递解进京的急奏都经过他的手笔。

渐渐的,兰官伟也发xiàn

自己往日所读的与政治军事完全不搭边,而且这钦差大人的思维每每都让他感到惊奇,从此以后他在这里过得也习惯了。

但跟随兰官伟来的林欣儿却一直愁眉不展,一想到自己那爹爹就关在隔墙不远的大牢里,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这夜,已换下华衣、卸下钗环的林欣儿只着了一蜜合色褶皱布裙,乌黑色的一团秀发也只松松的挽着髻儿,坐在紫铜镜前托着粉腮叹了口气正要吹灯入睡时却见临窗的兰官伟的屋里还亮着灯。

“兰哥儿,夜深了,洗洗睡吧”,推门进来的林欣儿拿了件袍子来披在兰官伟身上,说着就叹气道:“兰哥儿,你还是去向钦差大人求求情吧,即便不能免罪能轻判些也好啊,如今一撮接着一撮的官员士绅被关了进来,半夜三更的都能听见哭喊声,也不知dào

我爹爹扛不扛得住,唉!”

不忍看林欣儿落泪的兰官伟只好答yīng

在第二天一大早去找刘越求情。

刘越只得又教xùn

了兰官伟一次,告sù

他当官不可逾权,这事该按察使管,他已经移交给按察使,自己并不参与。且即便是自己这个钦差大人来处置也是按律法来。

由于刘越在福建大力反腐打击恶霸士绅,一时间,整个福建变成了官僚士绅的地狱,不是落入邓茂七手中而全家被抄就是被钦差大人派出的锦衣卫抓获,锒铛入狱。

“老爷,我爹爹不过夺了那柳家的田而已,也没杀人放火,就被当地县令给抓到了锦衣卫,您也不管管”,周陂的小妾红莲一早就闯入了周陂的书房,见周陂一人卧在小榻上闲睡就将腰肢一扭,轻轻一挥纨扇就倒在了周陂身上,娇声说道。

周陂现在正郁闷至极,自从宋彰被钦差刘越突然拿下,自己的几位旧日罪行较大的同僚也都相继被停职索拿,估计自己的末日也要来临了。

一见自己小妾来腻歪自己,还让自己出面救她的父亲,周陂就不由得来了气,大骂一声道:“给我滚开!”

“哼,老爷今是怎么了”,红莲娇嗔一声就只得摔扇摇步走了。

周陂也懒得与自己小妾计较,异常烦躁地他气得将书桌上一堆书籍扫倒在地,突然大声狂笑了起来,狂笑之后就又呜呜咽咽地哭泣,然后又转悲为喜,坐在地上拿着一玛瑙杯边玩边轻声笑道:“刘越,你要抓就早日派人来抓本官,还用的着证据吗!”

随即,周陂忽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玛瑙杯重重摔在了地上,大喊道:“让人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倒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

“呵呵”,周陂旋即又冷言笑了笑,歪倒在门前,看着发白的鬓细致地理了理这里面的白发后突然似乎又想到了办法,忙振奋起精神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两手紧握着,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周陂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我得想办法逃脱开这刘越的追捕!”

是夜,正逢月中,天边的月亮无比皎洁圆白,整个福州城就像洒了一层银沙般在夜幕中透着莹莹光辉。而周家大院也有一人走了出来,但他不是赏月,而是上了一架马车,连夜借着月光走了。

周陂作为提学官虽然对读书人来说很重yào

,但对于普通百姓却没有多大的影响与迫害。所以刘越也没有急着抓他。

“好了,这宋彰一党该收网了,那周陂虽没有犯杀人大案,但也贪了污,收了钱,派人去把他抓来吧,给这福建广大无钱贿赂考官而名落孙山的童生们一个交代”,刘越说毕就倒在了椅子上对吕大龙道:“我如今让这些福建的官员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自己也跟着睡不好觉,吃不了饭了。”

“如今天色还未大亮,大哥你就先睡个囫囵觉,我先去牢房里看看”,吕大龙这样一说,刘越就点了点头玩里屋走去,见旁边的静宁公主将床铺全都打落在地,两只已经日渐丰腴修长的大腿岔开成大字形,杏眼紧闭就情不自禁地过来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替她重新盖好被褥就直接栽倒在她身上胡乱睡了一觉。

次日天明,静宁公主睁开睡眼,一见有个小子睡在自己身上,一手还握住自己的奶奶,一手却在自己仅隔一层亵,裤的大腿上摸来摸去,就立马恼羞成怒地一脚朝那人肚子踢去:“哪里来的浑球,居然敢占本公主的便宜,越越快来呀!”

“我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往常被我摸得还少吗,这时候又假正经起来了”,被踢下床的刘越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很是恼火地说道。

“是你呀,我刚才还以为是别人呢”,静宁公主吐了吐舌头就嘿嘿一笑就忙下来将刘越扶在床上,忙要揭开刘越下边的衣襟伸进去要替刘越揉揉:“来,我给你揉揉,刚才铁定把你踢重了,没伤着你吧?”

刘越现在下面正傲然挺立着,深怕静宁公主一伸进去就碰到了自己这玩意儿,吓得这静宁公主又跟碰到了怪物似的吓得抱头鼠窜。

刘越只好将静宁公主的手打了回来,拉下脸来呵斥道:“没事,把手放开,谁要你揉!”

“哎呀,你瞧瞧你这儿都肿了,还说没事呢”,咬着自己食指的静宁公主很专注地看着刘越那里说后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来碰了碰刘越那里,很关心地问道:“疼吗,我刚才力qì

大了点,真是对不起。”

“胡说些什么,什么肿了”,刚才正偷窥静宁公主弯腰时抹胸里露出的两团活物而出神的刘越被静宁公主一碰吓得下面又挺拔了一下,便忙退到里面,说后就忙转身起来背对着静宁公主道:“没事的,快出去叫人服侍你梳洗吧。”

“越越,你那里真没事吗,要不我去拿热水来给敷一下”,静宁公主说着就自告奋勇地出去叫随行侍女打了热水来,然后亲自拿新帕子浸透热乎后就忍着滚烫的开水将帕子汲干,正要进来就听见里面传来刘越“吁”的一声,就不敢贸然进去躲在屏风后偷偷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吓得静宁公主大叫了起来,忙跑了进来将热热的帕子一丢就捂住张大的嘴指着刘越那里道:“怪物,怪物,居然长在你身上了,越越,你会不会死呀!”

刘越刚才涨得难受见静宁公主跑了出去便撩开衣襟想着这样舒服点,等静宁公主来了只怕已经消软下去了,谁知还是被这鬼丫头给撞见了,弄得他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死不死的,一个女儿家见了这不但不害羞还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还不快出去”,刘越急忙拉好衣襟遮住,然后直接躺在床上拿被褥盖着训斥了静宁公主一句却见静宁公主并没有走,便问道:“还傻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出去!”

静宁公主鼓足了勇气,咬了咬牙就异常镇定地朝刘越走了过来。

刘越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忙紧紧地压住被褥,退到床榻里面,惊慌道:“你要干嘛,待会要是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公主,绝对会把你往死里弄,你知dào

吗?”

“干嘛,快出去,不要逼我!”刘越见她还是紧紧地捏着拳头走过来,只好大声喊了起来。

静宁公主什么也没说,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直接将刘越身上的被褥紧紧地抓住然后使劲地往上一扯就抛到了地上,然后咬牙道:“越越,你别害pà

,我来帮你!”

刘越见静宁公主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便禁不住笑了起来,特别是一想到这静宁公主待会可能与自己共赴巫山,震散床榻就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便道:“这,这也太刺激了吧,静宁公主,你准bèi

好了吗?”

“嗯,准bèi

好了,越越,为了你,我什么也做得出来”,静宁公主说着就主动地将刘越的衣袍拉开,然后扯开裤衩,也不顾刘越已经凑过来的嘴,直接双手握住那傲然挺立的昂,物往外一扯:“越越,我帮你把这怪物拔出来,要咬就让他咬我吧!”

“啊!”刘越被静宁公主这么一扯,疼得哇哇大叫,忙哀求道:“姑奶奶,你别这样,疼,好疼!”

“越越,忍忍,我很快的”,静宁公主忙劝道。

静宁公主手本来就温软有力,握住刘越这里就让刘越更觉刺激竟然比刚才更加硬直起来,但疼得也越来越强烈。

刘越实在受不了,只得咬牙用头将静宁公主撞开了,然后忙拿被褥遮住躲在一边:“疼死我了,还以为你这鬼丫头会拿嘴敷,竟然想不到你竟然拿手扯,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用嘴敷?”静宁公主现在身上也有些燥热了,隐隐约约似乎也对这怪物越越感兴趣,听见刘越这么说立马就从一头爬过来眨巴着大眼睛问着刘越:“越越,你的意思是这怪物拔掉很疼也很难拔掉,需yào

用嘴敷,才能消肿吗?”

刘越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思维很会变通,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便忙点了点头。

第167章 吸取毒液

天还未亮,杏儿刚为二娃子穿好衣服就见侍女跑了进来,禀道:“二老爷,提学官周大人来了,正要找胭脂呢?”

二娃子听此便不由得笑道:“这周大人刚收了胭脂时每天都在这时候来,有时候比这还来得早,如今近一月都不来了,我总说他要是再不来,他就白花银子在这里养一个人了。”

“你们这些男子啊,那个不是这样的,即便是个仙女也玩不过三五天就抛到一边,你看看你那大哥还不是这样的,小仙儿算得上我们这南北几十家勾栏里最绝色的花魁了,还不是一直将人家晾在一边”,杏儿叹了口气道。

周陂在芷兰苑有位相好叫胭脂,因其有颗胭脂痣故名作胭脂,但也正因为这个胭脂痣才使本来六七分的姿色倒也显得有十分姿色了,再一略施脂粉香料就犹如金玉一般的,无不让来芷兰苑里的男子垂涎三尺甚至想将其藏进金屋中,由自己独自占有。

周陂也同这些男子一样,每来芷兰苑必寻胭脂作陪,但这胭脂对他也甚是冷淡。

但周陂与众不同的是,他善于寻找捷径,于是他派人查了这胭脂的背景来历,终于知dào

这胭脂有位老父亲已经年过五十也未曾中过秀才,以致于家贫潦倒,其女儿胭脂也不得不进了这芷兰苑靠身体生存下来并接济老父亲。

于是,在周陂的帮zhù

下,这胭脂的老父亲不但中了秀才还中举人,如今上京赶考去了。而胭脂也拒绝了无数少年俊杰的求爱,心甘情愿地做了周陂的女人。

无奈,周陂家既有严母又有妒妻,所以不能带这胭脂回家,只得在芷兰苑后花园里买下一座楼阁供胭脂住着,每日给二娃子一些银两,让二娃子好生照看。

二娃子听杏儿这样说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朝这侍女吩咐道:“你带周大人去胭脂那里吧,可别叫人看见,告sù

周大人,如果有什么需yào

,只管派人来找我!”

待这侍女走后,二娃子才拍了拍杏儿的肩膀笑道:“你就别再编排大哥了,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们大哥是镇抚使,你我能从那什么尚书公子的手里活下来吗?”

杏儿见二娃子这样说便莞尔一笑,扶着二娃子坐下一边替他揉着肩一边说道:“奴家不说就是了,只是老爷也知dào

奴家与小仙儿情同姐妹,自然不肯见她受委屈,所以大哥一来北京,奴家就以您的名义派人去北京春风阁将小仙儿往福建送了来,但是还得请老爷把大哥请到芷兰苑来,好歹与小仙儿见见面也好啊。”

“你呀,总是喜欢瞎操心,那大哥现在是钦差,哪里能随便来我们这风月之所,还不得注意影响”,二娃子拍了拍杏儿的小手儿道。

“老爷!”杏儿有些不如意地娇嗔着打了二娃子一下,然后又趴在他背上,嘟咙着嘴道:“老爷,现如今只有我们能帮帮小仙儿了,你就帮帮她吧,大哥虽是钦差,但也可以偷偷地着便服来呀,上次来还不是这样做的嘛,照样没人知dào

。”

二娃子有些意动,便笑道:“行是行,但总得找个大哥得空的时机吧,还得把常常腻在大哥身边的那个公主给处理好,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老爷敬请放心,奴家已经安排了,到时候把静宁公主交给奴家就是,而且奴家也打听好了,今天大哥正好没事,一切还得等四哥明日从漳平府回来,大哥才会真zhèng

忙碌起来”,杏儿立马笑了起来,说道。

“想不到,我的杏儿姑娘也学会去打探消息了,真zhèng

比得上四哥那些锦衣卫了”,二娃子笑说着忙转过身来将杏儿抱入怀中,手一下子就摸上了杏儿的椒乳,弄得杏儿娇呼一声,笑着将粉拳打在二娃子肩膀上,嗲声道:“老爷!”

“老爷,天色还早,我们再去睡一觉吧,反正那周大人现在一时半刻也不需yào

我们去招待”,杏儿这样一说,二娃子就忙将杏儿抱回到了床榻上,然后压在她身上一下子就将才穿好的锦袍脱了下来,笑道:“好,我们再睡一觉。”

“对,就是这样!”刘越教了许多遍才让静宁公主熟练起来,然后惬意地靠在枕头上长舒了一口气道:“真是好丫头,这下可算是要消肿了。”

含着物件的静宁公主忙吞吞吐吐地反驳道:“明明越来越肿了,越越你怎么还说消减了呢?”

“再等等就行了,你继xù

”,刘越暗暗偷笑了一下就忙劝静宁公主不要起身。

“不行,这怪物越来越大了,都顶到我的嘴上面了”,刘越正要喷出来时,静宁公主突然就抽出嘴来,说完就起身趴在刘越身上,忸怩道:“越越,我现在好想亲你哟,我们来亲嘴好不好,还有我身上也好难受,好难受哦!”

“咦”,静宁公主正嘴对嘴要亲刘越时就见那地方一股白色的物事儿冒了出来,吓得静宁公主忙停住了:“这就是那怪物的毒液吗,越越?”

刘越倒也希望这静宁公主一直保持这种傻傻的天真可爱本性,便也不想去解释,便将错就错道:“嗯,多谢你,我的小公主,是你救了我一命,把我的毒液吸了出来,我就没事了。”

“真的耶”,静宁公主说着就忙又垂下头来重新吸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不要这样!”刘越被静宁公主的手这么一触碰就有些抬头的趋势了,见此忙把静宁公主推了起来,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静宁公主吐着嘴里的白色物事儿,俏皮笑道:“我帮你把你毒液吸干净啊,这样你不就好得更快了嘛?”

刘越听从不由得大为感动,便将静宁公主抱在了自己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深情地道:“好善良的公主,不用了,已经没有毒液了,我已经好了。”

刘越说着就忙扯过被褥来将自己那又抬起头来的兄弟遮住了,然后亲自替静宁公主揩拭着嘴沿,揩着揩着就忍不住吻了吻。

“越越,这毒液的味道还挺甜的,你说我吸了毒液,我也会中毒吗?”静宁公主现在感觉到全身有些燥热,那个地方也有些不舒服,有一种想把那小怪物放进去的感觉,而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所以静宁公主就觉得自己肯定是吸进了刘越的毒液中毒了。

第168章 情毒深深

“不会”,刘越笑着回了一句就忙下床穿好衣服正要走开时却被静宁公主拉了回来,只见静宁公主那汪着水的眼睛看着自己道:“可是越越,我现在好不舒服,真的好不舒服哦。”

刘越知dào

静宁公主虽然对这方面的事懵懂无知,但也是天葵已开的青春少女,且身体发育得也早些,估计刚才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事也让人她有了生理反应,所以才会变得这样妩媚魅惑起来。

但刘越现在却不忍心让这么个可爱又无邪的公主毫无所知的就成为自己的女人,所以他并没有像以往对待其他女子一样果duàn

的扑过去,让静宁公主知dào

这并不是中毒。

“越越,我好热哦,我想让你亲我,你亲亲我好吗,我快要死了,好难受啊,你亲亲我吧”,静宁公主说着就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连头上的太监冠帽都滚了下来。

“唉,好吧,看来这辈子摆不脱你这个小公主的纠缠了”,刘越摇了摇头就过来就把静宁公主抱在了怀中,然后侧身一番就将静宁公主压在身下,一边尽情地吻着静宁公主一边用手习惯性地撩拨着静宁公主的敏感地带。

现在的静宁公主已经完全迷离起来,一边生疏地迎合着刘越那越来越炽热猛烈的唇瓣一边动情地说道:“越越,我好喜欢你,我不忍心看着你中毒,即便是我中毒死了,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刘越感觉到一颗热泪滚落在了自己嘴上,便忙停住了在静宁公主上游走的手,吻了吻她的眼睑,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有我在你会没事的,这种毒液叫情毒并不会让人死去,只是会让人越来越依恋一个人。”

“是吗,难怪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静宁公主说着就主动地过来吻着刘越的下颌:“越越,可不可以不要停啊!”

“好,我不停!”刘越干脆就将自己的衣袍脱了下来,然后将静宁公主抱了起来让其骑在自己身上,用嘴唇去温润着静宁公主的下颌,脖颈。正撩开静宁公主的衣襟时,就听到外面侍女敲了门。

刘越只好停了下来,问道:“什么事?”

“老爷,外面有人传话来说,一位叫二娃子的人有事找您”,外面那侍女自知自己现在喊得不是时候,但无奈前面的人催得紧,只得仗着刘越平常和气便敲了门,但声音却是温婉许多。

“五弟,他找我有什么事?”刘越也不好为一时逞欢就此将二娃子晾在外面,而且天也大亮了就只得忙控zhì

住自己,下来喝了一大杯冷茶,果决神志清醒许多,但见静宁公主还未抱着自己,只得也给她灌了杯冷茶。

静宁公主只觉心中一凉,忙丢开抓住刘越手臂的手,又睁开眼睛道:“怎么了,越越,你给我喝的什么?”

“解药”,刘越说着就笑问道:“现在感觉好多了。”

静宁公主运了运气,虽然心中还是想与刘越做些什么,但的确没那么强烈了,便笑着点了点头:“嗯,好些了。”然后,很感动地看着刘越道:“越越,刚才你那努力地在嘴巴里吸取,是在为我吸毒吗?”

“哪有?”刘越说着就情不自禁地捏了捏静宁公主的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笑道:“我的小公主,你的想象力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丰富。”

“嘿嘿,刚才她们不是说二娃子来找你吗,我也正想去他那里玩玩呢,越越,你也陪我去那里玩玩吧,好不好?你这几天都没怎么陪我玩”,静宁公主跳下了床摇着刘越的手臂撒娇道。

“我说你这丫头,我来这里可不是陪你来玩的,看见外面那牌子了吗,我是被你皇兄派来剿匪打战的”,刘越笑说着就出来见二娃子。

让静宁公主欣喜的是,这二娃子来找刘越果真是要请自己和刘越去芷兰苑玩的。

刘越拗不过这静宁公主也难以拂了自己五弟的好意,想到今日并无什么事便去换了便装带着静宁公主往芷兰苑走来。

这边,因梅雨时节天气本来就有些闷热的缘故,所以胭脂昨晚一夜未曾好睡,到了早间才袒衣睡着了。

正要睡得香甜时就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一根滚烫的硬东西也往自己身体里塞进来,便忙躲过身去,就着手中的扇子打了过去:“你这没良心的,昨个儿等了你一夜也不曾来,今早从屋檐下爬进来就开始弄这个,也等你老娘把觉睡醒!”

周陂刚努力脱着这胭脂的绿色小裤要再次进去时被胭脂这句话惊吓的立kè

就软了下来,忙将胭脂拽了起来,厉声问道:“你昨个儿等谁了,难不成你在外面找野小子了?”

胭脂听这话觉得奇怪,好像不是常常在夜间来与自己相会的那个采花大盗,便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却是一直包养自己的提学官周大人,顿时吓得顶梁股走了真魂,如头顶上打了个焦雷般,忙下床跪在地上磕着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周陂直接踢过去,将胭脂踢得直接撞在凳子上,额头都碰出血来。

但周陂还没消气,干脆也下了床直接拿手掌使劲地扇这胭脂的脸,把一个姿容上佳的瘦美人硬是打成了丰腴的胖美人。

直到打得自己没了力qì

,周陂才松开手,坐回到床上:“你给我过来!”

胭脂只得呜呜咽咽地来到周陂的身边,欠身道:“老爷有何吩咐?”

“把衣服脱了!”周陂大声说道。

胭脂只得褪去了唯一的一层薄裙,露出一段凹凸有致,肌肤如水的身体来。还害羞地拿手遮住那里,嘴角上虽强露着笑容,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躺下去!”周陂一见到这迷人的身段,整个人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忙拍了拍床榻吩咐道。

胭脂只得照办,略曲着身子卧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不忍看见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会儿又来污染自己的身体。

周陂利利索索地脱下衣物,就爬在胭脂身上,将那略微恢复雄姿的物事儿对准胭脂那地方就要探进去,可刚还没深入进去就软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兴致全无。

周陂一是年老体衰二是平时就不知dào

保养,虽常吃大补药也不见效,如今这样也是常有的事,但一见胭脂那略微笑着的脸就不由得羞怒起来,直接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臭婊子,还敢笑老子!”

“啊,求老爷别打奴家,奴家错了!”胭脂只得忙苦苦哀求道。

周陂正要再打这胭脂几把掌时就听外面楼下有女子喊道:“周大人还真是凶猛,可比我们家里的那位强多了,都快到中午,还鏖战呢?不知周大人可有什么需yào

的,要吃点什么吗,你耗得起,人家胭脂姑娘可耗不起呀!”

周陂透过窗户看去,只见是一个姿色上乘的少妇站在楼下朝自己这里喊话。

“啪!”周陂又无缘无故地扇了胭脂一巴掌,问道:“那是谁?”

“求老爷别再打奴家了,奴家知dào

错了!”胭脂大喊了一声,就忙回道:“她是我们这里的老板娘,叫杏儿,我们叫他杏儿姐姐。”

“难怪她知dào

我是谁”,周陂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就挑开窗户笑道:“杏儿姐姐不用费心了,我们要吃东西自会打发人来要的!”

“那好,不知周大人可要鞭子和蜡烛吗?”杏儿刚才听见周陂打胭脂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刺激的事情,便忙附问道。

周陂听此不由得笑了:“这个老板娘八成以前也是个风尘女子,也罢,等有了空,好好kàn

看这老板娘大叫的样子。”

胭脂听了不由得鄙夷地看了周陂一眼,暗骂道:“狗官,敢打杏儿姐姐的主意,你就等死吧!”

胭脂忙收回怨恨的眼神,笑着道:“大人说的极是!”

周陂现在心情好了许多,便来到桌子上坐着自己倒了杯茶喝后说道:“你起来吧,本官现在被那什么钦差盯上了,保不弃哪一天会有锦衣卫去本官府上将本官拿了去,所以本官就跑到你这里来躲着了,以后少不得要长住了。”

胭脂听这周陂话里的意思是他要倒了,心中不由得感到很是欣喜,暗道这狗官总算要遭到报应了。但她可不敢表现出这情绪来,便挤出一点听见周陂在这里长住的高兴样子来:“奴家总算可以在这里经常侍候老爷了。”

“哼,别跟我假惺惺的!”周陂重重地一拍桌子骂了一句又道:“本官现在懒得跟你计较你找野小子的事,但本官告sù

你,你这几日务必给本官老实点,别给本官玩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说着,这周陂就掐住了胭脂的脖子。胭脂只得咳嗽着道:“老爷放心,奴家一定循规蹈矩!”

“那就好,去那个什么老板娘那里要些吃的来,并问问那个老板娘,想不想从周大人这里多要点银子过去,如想要就今晚穿戴得漂亮点来这里给本官请安!”周陂摸着颌下的胡茬道。

第169章 杏儿夜来

胭脂便忙穿好衣服下了楼,来到杏儿这里,见杏儿正陪着小仙儿在园子里闲逛,不由得暗自神伤起来。暗想这两个女人与自己都是风尘女子,而且都属于艳冠群芳之人,但为什么偏偏她们都找到了好的归宿,而且自己却饱受一个老头子的折磨,没有一点自由。

杏儿陪着小仙儿一过来就见胭脂在这里独自垂泪,便忙笑道:“哟,这不是胭脂妹妹吗,怎么哭了起来,如今周大人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姐姐们说笑了,我们哪里比得上你们呢,你们一个做了钦差大人的人,身份尊贵;一个又成了老板娘,虽不高贵但也是富裕闲散,而妹妹却可怜多了,你看看我这脸上的指痕就知dào

了”,胭脂说着就凑过脸来依然抽泣着。

“哎呀,杏儿你快看看,想不到这周大人这样凶狠,这胭脂妹妹的脸竟然是肿的”,小仙儿过来一看就忙往胭脂脸上吹着气:“胭脂妹妹,你可不能再去服侍那个什么周大人了,要不然你会被打死不可!”

“哼,这个姓周的不过就是个提学官嘛,要不是胭脂姑娘的父亲靠着他才中了秀才考了举人,胭脂也不会这么惨!”杏儿说着又道:“不过胭脂姑娘你也不必害pà

,这姓周的不过是这么几天,就要被锦衣卫的人抓去了。”

“我知dào

,但现在我还是不敢在这老家伙面前造次,我出来是来你这里拿吃的东西,可不能耽搁得久了”,胭脂说着又想起周陂嘱托的事来,便道:“还有,杏儿姐姐你也得小心了,那家伙已经打上你的主意了,他要我来问你,你喜不喜欢要很多的银子,如果喜欢就今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找他。”

一旁的小仙儿听了不由得愤nù

起来,紧捏着粉拳,骂道:“哼,色胆包天的家伙,还敢打我们杏儿的主意,难道他不知dào

这里的老板是钦差大人刘大哥的结拜弟兄吗,连刘大哥的弟妹的主意都敢打,他还要不要命了!”

杏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他要是知dào

了还敢躲在这里吗?”

“话虽如此,杏儿你得想办法才是”,小仙儿有些担忧地说道。

杏儿略歪着头,将发髻上的簪子重新压了压道:“不用急,不是还没到晚上嘛,等大哥和二娃子回来了,我们再商量商量。”

胭脂和小仙儿都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然后,杏儿就派人去厨房给胭脂带了些家常菜。胭脂便忙提着饭匣子回到了周陂这里,依旧挨了一天的打,饭也没吃多少。但胭脂姑娘心中并未感到绝望,看着天色,暗道:“天快点黑下来吧,杏儿姐姐一定会带钦差大人来把这狗官带走的!”

去抓周陂的人扑了个空,只得连忙回来告sù

给宁百户。宁百户只得来找吕大龙,但吕大龙去漳平布置眼线和打击福建其他地方的贪官污吏去了,宁百户只得来找刘越。

“禀大人,提学官周陂逃了,我们的人没抓到他,你看我们要不要下全城搜捕令?”刘越刚来到芷兰苑,还没喝杯热茶,就见宁百户闯了进来,急急忙忙地告sù

了此事。

“逃了?”刘越有些惊愕地问了问,然后又笑了笑道:“没事,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搜捕令就不用了,周陂在福建当官也有几年了,比你我熟悉这里,派一些本地锦衣卫校尉暗中查探就是了。”

“大哥不用查了,那姓周的就在芷兰苑”,说着,二娃子就凑到刘越耳边来嘀咕了一阵。

刘越笑了笑正要派宁百户去抓拿,就见杏儿姑娘摔帘子走了进来,而后面跟着的却是小仙儿。

数月没见,小仙儿如今越发娇媚,刘越一看见她就不由得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小仙儿,笑道:“你怎么来了?”

静宁公主见此也忙跳了过来,满怀敌意地看着小仙儿,朝刘越问道:“越越,她是谁呀,你干嘛要抱着他?”

杏儿见此忙把静宁公主拉了过来:“我的小公主,你不知dào

,这是刘大哥认的小妹妹,以前刘大哥受苦受难时就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如今多年未见,被我们找到了就带了来,所以刘大哥就高兴地抱上他了。”

“你说她是越越的妹妹,可他们怎么就亲上了呀!”静宁公主激动地跳了起来问道。

杏儿和二娃子对看了一眼,都暗叹这大哥也太心急了,这种场合就直接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只得忙劝慰着静宁公主,左一句右一句才让静宁公主平静下来。

等刘越过来重新坐好后,静宁公主才过来不停地锤打着刘越,骂道:“坏越越,死越越,你到底有多少女人,以后我到底排到什么位置!”

刘越只好忙劝了一阵,才让静宁公主又消停下来。然后,刘越才道:“宁百户,你带着人跟二老板去抓捕周陂那家伙,记住不可走漏风声,看得出来,这姓周的狡猾得很,另外得记住,不可连累无辜人的性命。”

“大哥先别急,弟妹我倒有个更好的主意”,杏儿忙过来给刘越倒了杯茶道。

“哦,看不出来,我这弟妹非但天姿国色还是智慧超群”,刘越朝二娃子笑着说了几句,就忙问道:“你就请弟妹说说你更好的主意。”

杏儿便忙把周陂责打虐待胭脂的事和周陂垂涎自己美色的事说了。然后又说出了自己想整整周陂的主意。

“你这臭婊子,我让你偷男人,我让你偷!”周陂一时吃了晚饭,就朝胭脂发起气来。正打得起劲时就听见有脚步声,便挑开窗户只见一蜂腰细背,体态妖娆的女子戴着个观音兜,胸前露着一痕十分突然的抹胸,往楼上走来。

“定是你那杏儿姐姐来了,哈哈,本官这么多银票正愁花不出去,来个姿色好的少妇玩玩也不错”,说着,周陂就忙下床一开门就见这少妇在面前,忙饥不择食地抱住这少妇一边亲着一边就要往屋里抱去。

周陂有些抱不动这人干脆就将其推倒在地,正要提枪找寻着这人的隐秘地方进入时却找不到地方一时急了:“小娘们,还不把下面给本官露出来,本官好不容易有一次反应,以后要想尝到可就没机会了!”

第170章 公主又挨训

周陂见这人偷偷笑着不动,干脆自己将她抱起来要往床榻上去再奔入主题,但无论使多大的劲都抱不动,一时就疑惑起来:“咦,怎么这么沉?”

“哈哈,我说姓提学官大人,您怎么就这么慌张呢,连是男是女都不看清楚就要急着做那事吗?难道说你是男女通吃,那我可就危险了”,刘越忙掀开观音兜,站了起来一脚将周陂踩在脚下大笑道。

周陂不曾想到这杏儿姑娘竟然是刘越假扮的,惊讶得都不说不出话来了,忙退进了屋内。

“你是怎么知dào

我在芷兰苑的?你刘大人不是清正廉洁吗,怎么也会来这芷兰苑?”周陂哆哆嗦嗦地问道。

刘越也不急着将周陂抓住,而是一脚踏在一张凳子上笑说道:“这个只能怪你周大人太傻了,难道你周大人不知dào

这里的老板是本官的结拜弟兄吗,还有,谁说本官就不会来芷兰苑,也就只有你周大人才相信我刘越这么坚守节操,多谢了!”

“你!”周陂不由得大怒,多年来的做官尊严让周陂很受不了刘越的侮辱,顿时怒吼了一声但一见他身后的锦衣卫校尉也不好再做声,斜眼看见胭脂在自己一旁讥笑自己,立即怒上心来,忙过来就是一脚朝胭脂踢了过来。

“好你个周陂,都这时候还喜欢虐打人家一个弱女子!”可就在周陂这一脚踢来时,突然,刘越就随手丢了个凳子过去,直接硬生生地砸在周陂的脚踝时。

只听咔嚓一声,周陂的脚踝被刘越丢来的凳子砸了个粉碎,人也站不稳直接栽倒在胭脂面前。

但这周陂只道是这胭脂告发了自己的位置,要不然刘越也不会知dào

扮成那个什么杏儿姐姐的模样来玩自己,所以周陂忍着脚踝处的剧痛,在刘越靠近自己和胭脂之前,竟然直接抱住已经吓傻了的胭脂的小腿,然后使劲一拽,这胭脂尖叫一声就倒在周陂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周陂迅疾坐起身来趴在胭脂身上然后掐住胭脂的脖子狠狠地说道:“臭婊子,都是你害的老子,你去死吧!”

胭脂被掐的嘴张得大大,舌头也吐了出来,忙要去掰开周陂的手但就是掰不开,急中生智下只好往自己头上摸去,果真摸了跟银簪子出来,然后猛的往这周陂颈部戳去。这一戳竟然戳进了大动脉,周陂的鲜血顿时喷到了天花板上。

接着,胭脂感觉到这周陂掐自己的手竟然松了,然后这周陂一手捂住喷血的颈部一手无力地指了指胭脂,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竟敢杀我?”

刘越正要过来扬起一脚要将周陂踢到一边时就见到了周陂颈部飙着血,而胭脂也吓得花枝乱颤,坐在那里恐惧地大叫了起来,而她的脸上衣服是也都溅满了血,张开两只血糊糊地手道:“我杀人了,杀人了!”

“杀得好!”刘越说着就要来扶胭脂起来,但刚一扶起胭脂,胭脂就又跪倒了下来:“钦差大人饶命,奴家本不想杀他的,奴家本不想杀他的!”

“别害pà

,你这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事的”,刘越见这胭脂虽然打扮风骚了些,但终究还是一十八九岁的女孩,遇到这种事自然吓得不轻,一时便起了怜爱之意,便也顾不得这胭脂全身的血迹就将她抱进怀中好生安慰了起来。

本来只是躲在楼下看刘越如何假扮成杏儿戏弄周陂的静宁公主这些人听闻楼上喊“杀人了”就都跑了上来。宁百户等几个锦衣卫校尉更是拔出刀来将楼道围了起来。

而胭脂见此吓得直往刘越怀里钻,发紫的薄唇颤抖着道:“不要,不要杀我!”

刘越见此忙命宁百户等人把刀收起来。

静宁公主等人见刘越没事也都舒心不少。但一见刘越怀抱着一位满身是血的妖娆女子,静宁公主和小仙儿都有些泛酸。小仙儿还好只是别过脸去,而静宁公主却直接走了过来,将这胭脂往外使劲一拉,这胭脂因没注意竟一下子被拉倒在地。

“你是谁呀,凭什么在越越的怀中,难道不害pà

我治你死罪吗?”静宁公主刁蛮地朝胭脂喊道。

这胭脂还没从杀了朝廷命官的惊恐中清醒过来,被静宁公主这么一恐xià

,吓得又跪将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家真不是故yì

的。”

“静宁!”刘越见胭脂才恢复些神智却又被静宁公主吓回了原样,不由得对这静宁公主毛毛躁躁的行为恼怒了起来,呵斥了一声就将静宁公主拉了过来:“你怎么回事,没看见她吓得都快精神失常了吗,还去这样恫吓人家!那凉快给呆着去!”

静宁公主哪里懂得什么精神失常,但见刘越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子而且还是这贪官的女人如此庇护还为她呵斥自己,又见一旁的小仙儿比自己娴淑许多,而且又想到刘越一见她就完全忽略了自己就不由得伤心怨怒起来。

“死越越,不理你了!”静宁公主含着泪往刘越身上打了一下就急匆匆地跑下了楼。

静宁公主一跑下来就往一旁的水渚跑去,躲在水草丛中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就又骂了起来:“死越越,坏越越,亏人家帮你吸毒,人家为了你连死都不怕,可你倒好,眼睛里只有那个什么小仙儿,有她就算了,可为什么对自己还没对那个下贱女人好!”

静宁公主骂完还没尽兴,就干脆抱起一颗大石头往水渚里跑去,吓得水渚里的鸥鹭鸳鸯忙四散逃开。

“哼,连你们也欺负我!”由于这些水禽跑得太慌张,扑闪着翅膀上竟将污泥都溅到了静宁公主的脸上,气得静宁公主一屁股坐下来不依不饶地哭将起来。

刘越现在还忙着吩咐宁百户处理周陂尸身的事没有闲暇去管这静宁公主,见五弟和弟妹杏儿已经跟了过去也就放下心来,又让小仙儿扶着这胭脂下去梳洗一下,自己则先与宁百户回了自己的钦差行辕。

静宁公主赌了一会子气,就开始偷偷过来看刘越来没来找自己。

“死越越,你就那么不在乎本公主吗,本公主为了你什么都抛弃了,你连居然都不亲自来找我,呜呜”,静宁公主见是杏儿和二娃子来找自己而不是刘越亲自来找自己就不由得又落下泪来,干脆就朝了一隐秘处躲了起来。

待杏儿和二娃子往与自己背离的方向找去后,静宁公主才冒出头来,拭了拭眼泪就出来怆然地看了看蓝天后就回头看了一眼刘越那远远的背影道:“好吧,越越,既然你不喜欢本公主,本公主也不纠缠着你了,本公主一个回京城去!”

“哎哟!屁股真疼!”静宁公主好不容易悄悄寻了个好攀爬处才翻上了芷兰苑的院墙,可还没还站稳就摔了下来,屁股重重地坐在青石板上疼得她就喊了几声。

这时,一身穿短打小褂,裤脚一只卷到了脚后跟,另一只则成了碎条条,头发似乎有近一年没洗的中年人一见静宁公主这样一个俏丽的女子坐在地上,就露出两排鼠牙坏笑了起来。

“这是哪家闺女,怎么坐在这热地板上,小心中暑”,说着,这中年就慈眉善目地拿着根棍子伸过来。

静宁公主知dào

他是要扶自己前来,便握住这根棍子站了起来,拍了拍小手道:“谢谢您!”

“不用,瞧瞧,多懂事的姑娘”,这中年人夸赞了一句,静宁公主平时被刘越责训多了,今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夸奖,心里倒也挺欢喜地,便也露出灿烂地笑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姑娘,你家里人呢,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走呢,如今这世道可乱的很呢,别遇到什么歹人”,中年人很是关心地问道。

静宁公主偷偷出来还是动了些心思的,为了不让别人主意,她特意换下了自己的太监服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裙,所以这中年人并未看出眼前这个女孩子会有多大的背景。

听他这样说,静宁公主还真有些想自己的母后和皇兄了,便道:“这位大叔,实不相瞒,我的家人远在京城,我现在正是要回去找他们。”

“京城?”这中年人早从这静宁公主的口音中判断出她不是本地人,心中发财的把握就更加充足了,嘴角微微一翘旋即又露出忧虑之色来:“姑娘,京城路远山高,前方又有匪徒作乱,你独自回京只怕危险得紧呢,而且你知dào

回京城的路吗?”

静宁公主涉世未深,往常虽经常出宫游玩但也大多人有人跟着但现在自己一个人,还真没考lǜ

得这些,听这看上去很是和善的大叔一问,便有些摇了摇,眼睛中也闪了些泪花。

“好孩子别哭,叔叔我正好也要去京城寻亲戚,要不你就跟叔叔一起,可行?”这中年人忙安慰道。

“嗯嗯!”静宁公主忙答yīng

了下来,立即就掏了一枚自己随身的银锭出来:“给,大叔,这是我谢你的。”

这中年人见她出手如此阔绰,眼睛不禁有些放光地看了看那包袱,但还是克制住了,做出一副不贪财的样子忙推脱道:“不必,姑娘你自己留着花吧,你大叔虽然穷可不是贪小便宜的人。”

第171章 坏大叔被杀

“没关系的,大叔,我有的是,你看!”不懂财不露白这个道理的静宁公主直接就将刘越留给自己做零用的一张一千两的巨额银票拿了出来。

要不是现在是在大街上,这中年人真想立即将这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值这么多银子的钞票抢过来。

一路上,这中年人两眼一直盯着静宁公主的包袱看。

没过几天,静宁公主就与这位路途相识的中年大叔到了永泰县。

这天夜晚,静宁公主刚从睡梦中醒来正想伸个懒腰却发xiàn

自己不能动弹,而且自己越动越动就感觉到什么东西将自己手箍得越紧。

静宁公主知dào

自己定是被人给用绳子绑了,但由于自己眼睛是被蒙着的,不能看清自己是在哪里,嘴巴又被捂住,也喊不出声来。

静宁公主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遇到坏人了,想着要逃跑可手脚都被捆得紧紧的,哪能逃脱得开。不觉就嗡嗡地哭了起来,眼泪如线珠子般往下掉,很后悔自己不该使性子,一个人离开了福州,如今被人捆绑在此,也不知dào

越越能不能救出自己。

“田三,你确定你带来的姑娘是个绝色?”身着头戴方巾的扈员外手拿着两颗铁球转来转去问了这位中年人后又警告道:“我可告sù

你,田三,本老爷我花银子可不是想随随便便就卖个女孩子,如果她要不是绝色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本老爷心狠!”

田三就是那骗走静宁公主的中年人,本是永泰县的一个泼皮,因这几日结识了永泰县的一位士绅唤做扈员外,而这扈员外每每让他去各地拐骗俊俏的女孩来卖给他,这田三倒也做了几笔,但都输光了。

恰好碰见静宁公主便又起了再赚一笔的想法。所以一到永泰县,他就抓住机会给静宁公主下了蒙汗药,将静宁公主捆绑在客栈后就将静宁公主的财产席卷一空埋在地上做好标记后就来找扈员外。

田三见这扈员外不太相信自己,心中就有些不满,便哼了一声道:“是不是绝色,扈员外去见见不就知dào

了,说实话,要不是我田三缺钱花,我早将留给自己做媳妇了,我告sù

你,那女孩子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养得出的孩子,嫩得都掐得出水来,虽然笨些,但其气度却透着高贵!”

“高贵?”扈员外眼晴一亮,便将铁球子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道:“那好,就冲你说她高贵,本老爷就跟你走一遭,若果真如你说得那么好,给你双倍的价!”

“好!那就请扈员外移步”,这田三忙领着扈员外来到了静宁公主被捆绑的地方。

一推开门,扈员外就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小女孩果真仪容不俗,虽然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但被憋得通红的脸更显得如三月的桃花般红润得都快滴出水来,瞬间就露出了笑意,悄悄走过来看了看静宁公主的胸膛,然后又将静宁公主翻过身来:“嗯,不错,前面后面都有货,以后是个生儿子的料!”

扈员外对于田三拐来的这个女孩很是满yì

,当即就给了田三一千两银子。田三很高兴地拿着这一千两银子走了出来,瞅着没人时才悄悄扒开泥土将自己埋下的从静宁公主那里偷来的钱财拿了出来,然后躲到暗处细数了数,足足有两千多两银子。

“哈哈,我发了!”田三看着自己以前几辈子也挣不来的银子高兴得合不拢嘴。就在此时,突然感觉到下腹一阵剧痛,猛地低头一看就见一把利刃刺穿了自己的肚子,然后那人转了过来,从自己手里夺过银子后冷笑道:“哼,没长见识的东西,连我们扈爷的前都敢要,真是不要命了!”

刘越对于静宁公主闹情绪也已经习惯了的,以为她在芷兰苑里有自己五弟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就先回了钦差行辕。

正好他一回来,吕大龙就已经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向他禀告道:“大哥,如你所料,邓茂七调集了六万大军今日围攻漳平府,华英兄弟现在已经守了半日了。”

刘越在此之前就命诸将扼守从江西、湖南、浙江等地来福建的运粮通道,朝廷军用和民用粮则大多通过海运解决,另外刘越还命各地官吏实行坚壁清野之策,目的就是将依赖于劫掠各地粮库而作战的邓茂七脱得缺粮没粮。

“这漳平府是闽南粮仓,看来这邓匪的确是缺粮了,才率其主力来攻”,刘越笑了笑就忙问道:“曹公公的一万精兵由海运运到哪里了?”

“昨日已在泉州登岸,今日应该到达安溪了”,吕大龙忙回道。

“那好,我们现在即刻出发,准bèi

在漳平府与这邓茂七来第一次决战!”刘越立即命道。

这时,只见二娃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大哥,不好了,公主殿下不见了!”

刘越忙抬起了头,强压住内心里的惊讶,忙走过来问道:“快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娃子便立即回道:“起先,我们以为公主殿下只是赌气藏起来,便也没怎么好好找,但谁知竟在一草丛里发xiàn

了公主殿下平常穿戴的太监服,我们当时就慌了,忙着人四处查找,可将整个芷兰苑都寻遍了也没找到,终于在园子后面的橘子树枝桠上看见了一块手帕!”

二娃子忙将这手帕拿了出来。刘越一见这手帕就知dào

是静宁公主的,这上面除了有泪痕还有今早静宁公主为自己吸取所谓的“毒液”时揩拭下来的白色污渍。

“不好,这静宁公主八成是偷偷跑了!”刘越猛的一拍头,说着就暗想刚才一直右眼皮跳看来是应了此事,便立即将宁百户吩咐了过来:“现在停下你们手中的所有活,先不抓什么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了,立即展开全城搜捕,一定要把公”

“大哥!我觉得此事不能张扬,要是让人知dào

我们弄掉了公主,我们受罪且不说关键是那样就不容易找到公主了,而且要是被邓匪等人的细作知dào

大明的公主在福州失踪可就更坏事了”,吕大龙忙道。

刘越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便道:“就说是吕千户的小妾丢了,谁要是找到了,重重有赏!快!”

第172章 杀田三的凶手

昨夜才下了一场雨,初晨的山谷两旁的林荫奇石就像笼罩了一层水雾般莹润朦胧,逶迤连绵的青山也模糊了痕迹,也正是因为这雨雾遮盖住了外面的喧嚣,才让这整个空旷的山谷显得愈发沉寂。

突然一阵紧凑的马蹄声与嘶鸣声传来,打破了山谷久有的沉寂。

纵马疾行而来的人正是刘越和宁百户还有随行的一百锦衣卫校尉。

闽地多山多水,山中小道多是曲折陡峭,只能供单骑慢跑。但漳平战事已开,曹吉祥与华英都等着自己前去,刘越不得不加速奔驰,硬是让泥水溅满了整个身体。

但刘越也没去在意这些,澄清如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淡然得出奇,即便是满路葱茏的绿色也没能让他驻足停留一会儿,让人看不半点因为静宁公主连夜没寻找到而焦急地样子,然而他那微蹙的浓眉与眼睛里透露出的恨意却出卖了他。

“驾!”眼见前面有一沟壑,刘越猛地一摔鞭,身下的这匹棕褐色高头大马突然仰立马头,全身一跃而过,马蹄凌空踏下,然后发出一声嚎叫以抗议刘越这不停的鞭打。

但刘越全然不顾这马的嚎叫,依旧我行我素地狂奔而去。

见打探静宁公主下落的四弟从后追来,刘越这才使劲一扯缰绳,这马如得大释急忙停了下来,而刘越却没给他片刻的闲暇休憩,忙又摔鞭让这马回头朝吕大龙奔来:“四弟,可找到她的下落了?”

吕大龙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打听到一些重yào

的消息。”

刘越忙让吕大龙快说是什么消息。

坦白地说,刘越虽然有时候觉得这静宁公主有些烦人,但当她离开后才想起她昔日的好来,不由得十分懊悔自己不该对她发脾气,时常暗自发誓道:“好公主,别跟微臣斗气了好不好,快点回来吧,我保证再也不训斥你了。”

吕大龙知dào

刘越心急,便忙说自己派人将福州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xiàn

静宁公主的踪迹,又派人到附近城廓查探,才从一时常赌钱吃酒的泼皮口中得知那日这泼皮恰巧看见他昔日赌钱的好友田三领着一个俊俏的姑娘出了城,说是要去京城。

照这么说,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叫田三的赌徒骗走了静宁公主,而且静宁公主素来是憨傻可爱,天真无邪,对人没半点防备,很有可能被人轻易骗去。况且,这静宁公主要离开自己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京城,要不然能到哪儿去?

“如果真是是这个赌徒骗走了静宁公主,很有可能会急着将静宁公主卖出去换钱赌博,你速派人并联合各地官府去各地赌馆抓捕有没有赌钱阔绰的人和往各处青楼卖女子的牙子,将卖出去三天之内的姑娘也都抓回来,宁可错抓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刘越异常严肃地吩咐道。

吕大龙知dào

大哥现在心急如火,见大哥闹如此大的动静也不好相劝,更何况自己也是一喜欢闹腾的人,忙带着人走了。

如今静宁公主下落不明,刘越又忙着前方战事,只得让吕大龙把锦衣卫大小事务交给宁百户,自己亲自坐镇福州四处派人和要挟各地官府派兵去查抄整个福州城以及附近县城集镇的大小青楼酒肆与赌馆。

闻听锦衣卫千户吕大人的爱妾失踪,而这吕千户不但权大而且还是钦差大人的第一亲信人,所以各地官员也不敢怠慢,除了芷兰苑,这些青楼酒肆与赌馆真真切切地遭到了一次大洗劫。

次日黎明时分,永泰县城。

因赌光了钱赖账被人丢出了赌馆的赌徒瓜二见赌馆的打手出来了,吓得两腿如风车滚子一样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跑到了城外空地上,正喘着气,脚一踩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磕到了脚,忙低头一看却是一枚银灿灿的小元宝。

瓜二见此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哈哈,本以为这几天没赌运,想不到今天就碰到了****运!”

瓜二忙扒开泥土,正要去取那枚元宝却扯不出来,忙再扒深了一层见是一只手握着这么元宝吓得忙坐倒在水滩上:“妈呀,居然碰到了死人,真******晦气!”

瓜二本想离开,但见那死人手上的元宝又有些舍不得走开。

正犹豫不决时,忽然见自己那爱贪小便宜的邻村舅父远远地进城来了,生怕自己舅父夺了去,便忙鼓足勇气将这枚元宝从这死人手中拔了出来也不揩拭干净就揣进了怀中。

“二外甥,你在这干啥呢?”这时,他老舅挑着两捆柴块走了来,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没,没干啥”,瓜二说着就忙把刚才那地方踩实了,以免被他老舅发xiàn

了。

“没干啥,那你帮我挑柴进城卖吧,舅舅我这一路走得也乏了,还有,你身上有钱没有,你舅母病了,你给舅舅借五百钱,舅舅好进城去给你舅母请大夫抓药”,这瓜二的舅舅说着就伸出手来找瓜二要银子。

瓜二知dào

这老舅要了自己的钱从来都不会还的,哪里肯借他便忙落荒逃了:“舅舅见谅,我想起来了,西城的王大虎还要我去帮他做工呢,现在时间快到了,我就先走了,您替我问舅母好吧。”

他老舅见他逃走了就鄙夷地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哼,灌黄汤的狗东西,有了钱宁愿去输给不相干的人也不给你老舅花,别以为你刚才在这里掏什么玩意儿打量着我没看见!”

他老舅忙掏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见是一只手露了出来,吓得同样瘫倒在地:“别是我那死外甥起了劫财害命的歹意,将人埋在这里的吧。”

一想到刚才瓜二那慌张的样子,他老舅就更确定了,壮着胆子又掏了一会儿只见脸部已经开始溃烂,臭味已经弥散开来,但面目还是能辨别的出来,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

这人正是田三被扈员外杀了埋于此处。

他老舅想起昨日在城门处听人念到的县衙悬赏告示就有抓到田三或发xiàn

其人尸首的一经报gào

县衙就可赏银五十两。

他老舅见这人与那画上的田三倒也有十来分相似,仔细看了看就更确定此人是田三无疑,不禁笑道:“哈哈,真是老天爷保佑,这下我发财了!”

他老舅笑了后忙又重新将这人埋好,重新把土踩实了,做了个别人不易察觉的标记就忙进城跑去了县衙,连柴捆也不要了。

住在城郊的曾寡妇的七岁孩子白白捡了两捆柴回家,笑道:“这下母亲一月也不用上山砍柴了。”

第173章 公主下落

这时,永泰县县令郭天旭听门人说有锦衣卫来了,吓得差点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哭丧着脸道:“我才从吏部得了官没到一年,还没贪几两银子,怎么就找上门了,这可怎么好?”

正在这郭县令吓得手足无措时,锦衣卫总旗官沈科已经直接来到了中堂。

“郭大人,我乃北镇抚司总旗官沈科,还请大人出来相见!”沈科这次来是奉了千户吕大龙的命令来永泰县暗查静宁公主下落的,所以一大早就来找这里的一方父母郭县令商议,毕竟这郭县令对这里要熟悉些。

这郭天旭见是位总旗官来了,而不是一般的缇骑校尉,哪里敢怠慢忙穿戴好官服跑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地上献出自己前日过生收的第一笔贿赂,哭泣道:“总旗大人明鉴,下官只收了这些银子,未曾搜刮过百姓啊!”

沈科粗略看去这盘子里的银子不过一百两,便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旋即有收住了笑容,直接坐在椅子上将绣春刀往桌子重重一拍:“郭大人好胆量,你这永泰县赌馆都达到四十三家,青楼也有了五六家,你却不好好查抄,对上差的命令置若罔闻吗!”

郭天旭听这沈科是在责怪自己查抄赌馆青楼找人不力,便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不是来抓自己,拭了拭头上的冷汗就站了起来,拱手道:“总旗大人见谅,下官昨日一收到上差命令就急急忙忙贴了告示,今天一大早就派人四处去查抄了。”

“我知dào

,所以郭大人也不必害pà

,实不相瞒,现在我们已经查到那劫走上差爱妾的人在来到你们永泰城后就没消息了,所以很有可能就在你这永泰城内,所以郭大人得小心啊,要是让上差知dào

人在你们永泰县逃了,别说你这乌纱帽只怕脑袋都不保了”,沈科正色道。

郭天旭听从差点没被吓死,忙急着要出去,说道:“多谢总旗大人提醒,下官这就去加派人手去城门严加盘问并全城搜查!”

“不必了,这些我已经替郭大人安排了,那些也百姓家也不必去骚扰了,现在还是请大人把关于田三的户籍档案调出来,另外与我说说这城中那些士绅大户的情况”,沈科调查发xiàn

那叫田三经常出入永泰县城中的一大户宅邸,所以才急着来找郭县令了解这些士绅大户,看看谁最可疑。

郭天旭哪里肯拒绝正要叫人去喊主簿时却见前面的门人来报:“大人,长河村村民游二狗来报案,说是他在城门发xiàn

了大盗田三的尸首!”

“快叫那游二狗进来!”沈科一听这忙站了起来,面露喜悦之色的他抢在郭天旭吩咐道。

游二狗就是这瓜二的老舅忙将自己发xiàn

田三的尸首说了,沈科立即让这游二狗带着自己来到了城门外埋田三的地方,忙命人刨土将田三挖了出来。沈科见这人脸部还能识个大概,便忙命随行带来的认识田三的人来辨认。

那人看了几眼就确认这人真是田三。

游二狗欣喜地看着沈科和一旁的郭县令,笑道:“两位大老爷,这赏银?”

郭县令不敢在这锦衣卫总旗官面前食言,正要叫人给这游二狗银子时却被沈科阻止了,只听沈科沉声命道:“将他拿下!”

一锦衣卫校尉忙拔出刀来将这游二狗押了起来。

游二狗不知dào

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哭丧道:“大老爷饶命,草民不敢贪心,不要赏银了,还望大老爷放了草民,草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啊!”

沈科刚才不过是想试试游二狗,见这人怕成这样就知dào

不过是普通农民而已,便让那校尉撤了刀,但面上还是严肃地说道:“不是为了赏银的事抓你,而是你发xiàn

了这田三的尸首,本官就猜测你很有可能就是杀害田三的凶手,所以才要拿你!”

“啊!”游二狗见此哪敢让这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忙磕头道:“大老爷啊,这人不是草民杀的呀!”于是,这游二狗便将自己外甥一大早在这里掏土埋人的事说了。

“这么说,人是你外甥杀的咯?”沈科笑问后就忙侧身对郭县令低声道:“麻烦郭大人速去派人将抓住拿个这人的外甥瓜二!”

郭县令忙将此事转达给一旁的典史,典史忙领命去了。

现在游二狗被这浓眉大眼的官老爷吓得没了胆色理智,只想着快点离去,就忙点了点头。

沈科也不细问就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丢在地上就忙上马走了。而郭县令也不好逗留,忙跟了来。

捡了元宝的瓜二心想这十两银子既然是从死人手里捡来的,拿回家中很是晦气倒不如去赌了,于是就寻了家最近的赌馆赌了起来。

赌了不到半个时辰,这十两银子就赌光了,但瓜二不尽心还要再赌便借了五两银子来赌,不曾想又输光了,暗道:“不对呀,我今日能有运气捡到钱难道还不能在赌场是得来赌运吗,一定是差点火候,再赌一把没准就行了。”

“瓜二,你到底还赌不赌,不赌就回家抱老婆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人见他发愣便骂了起来。

“谁说不赌了,我这次一定会赢回来,让你们把老婆都输给我!”瓜二大声回了一句就咬牙跟赌馆老板借了二十两银子豪赌起来,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就输个精光。

瓜二还要借钱,可钱没借到却被赌馆老板叫人给按了下来。

正不知为何时,只见膀子上绣着个大蝎子的赤着上身的大汉走到瓜二面前来,冷笑道:“瓜二,今天爷爷借给你二十五两银子,加上利息,你应该还五十两,快些换钱来吧!”

“你坑人,明明只有二十五两银子,我也没拖欠超过一天,哪里来那么多利息!”瓜二据理力争道。

“哟呵,给我打,打到他认为止!”这纹身大汉也不多说,吩咐了下去,几个打手就将这瓜二拉到一边就要拳打脚踢起来。

突然,两排衙役冲了进来,一排将整个赌馆围了起来,一排就直接抄出预先准bèi

好的大棍子四处砸了起来。

那纹身大汉见此不由得大怒:“你们是谁派来的,知不知dào

大爷我是谁?”这纹身大汉昨日才通过关系给了县太爷一百两孝敬银子,所以说话很有底气。

其中一个衙役头头显然是认识这纹身大汉的:“龙哥,我们知dào

你家姐姐是师爷的八姨娘,但锦衣府的人要我们砸,我们可不敢违背,连县令大人都不敢多说一句,您就认栽吧。”

纹身大汉见这些人将自己的赌桌砸得稀烂,还可劲地收着赌桌上的银钱就痛心起来:“那你们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消息,也亏我平时待你这么好!”

“龙哥别误会,我们也是今天才得了消息,一会儿锦衣卫的人就要来拿你了,你还是快点逃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那群锦衣卫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这衙役头头说着,就使眼色给门口的衙役,那些衙役知趣忙让开一条路来。

这纹身大汉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忙给这衙役头道了谢就跑了出来,还没跑几步突然一脚就将这纹身大汉踢了过来。

纹身大汉一看就是前些日子来抓城中大户余员外的锦衣卫,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大老爷饶命,草民只是个赌徒而已!”

“不,他是这里的老板!”这时,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瓜二站起来喊了一声,然后朝纹身大汉得yì

地笑了笑。

纹身大汉气得牙根痒痒,正想现在就冲上去将瓜二打死,但还是保命要紧便忙欲转向跑开,可一站起身大腿上就中了两只利箭,整个人又栽倒下来。

瓜二见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很是满足地笑了起来。

“瓜二,你等着!”纹身大汉喊了一句,那锦衣卫忙转过头来问着瓜二:“你叫瓜二?”

瓜二忙陪着笑回道:“回大老爷,草民就是瓜二。”

“将他们两个拿下!”这锦衣卫突然一声令下,就是现招的十几个缇骑冲了上来将瓜二和纹身大汉押了起来。

瓜二很不明白自己怎么也被抓了起来,却见纹身大汉同样得yì

地笑着自己就更加气愤了,但一见那锦衣卫看着自己的凶恶眼神只得忍将下来。

一抓到瓜二,沈科就立即提审了瓜二,但很快就确认这人不是杀害瓜二的凶手,只得先派人回去将田三已死的消息告知给吕大龙,然后自己又与郭县令一起查找城中可疑的士绅大户来。

费了不到半天,沈科就锁定了城中新搬迁来的大户扈员外,便忙带人去包围了其府邸,可闯进时却已换了一户人家,查问才知那扈员外已经举家迁走了。

吕大龙派出去的人已经救出了被人贩子骗去青楼的女子多达数百人,但就是没有发xiàn

静宁公主的下落,而自己最得力的下属之一沈科也没有发xiàn

最近的消息,弄得他一筹莫展,只得继xù

派人扩大范围搜查。

漳平府定永县的一条小山路上,一辆破落的小马车在山路上颠簸着,而小马车里的静宁公主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这颠簸,没多久就感觉到自己骨头都快闪架了,特别是一想到自己不知被这些坏人怎么迫害就不由得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第174章 有下落了

原来,那日被捂住口鼻,遮住眼睛,全身也被绑成了粽子样的静宁公主被扈员外带走后就关进了一间小屋内。

直到第二日早上,静宁公主才醒了过来,见自己眼睛没再被遮住,嘴巴也能开口说话,虽然手脚还是被绑着床上但也自然了不少。

当然,静宁公主也不知dào

自己身处哪里,揉了揉饿了一夜的肚子正要大喊就见一圆脸大汉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来到静宁公主背后一掌劈下。

静宁公主再次晕厥了过去。

到了这日早上,当静宁公主发xiàn

自己被束缚在一马车里时才恢复了知觉。

饿了一天一夜的静宁公主已经没有力qì

叫喊,只能默默地垂泪,忍受着摇来晃去的颠簸之苦与手脚处由于长期被绑产生的伤痛,暗自念道:“越越,静宁错了,你在哪儿啊,你快来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

“母后,皇兄皇嫂,我好想你们啊,静宁好痛,静宁好饿!”念完了刘越,静宁公主又念起了宫中的亲人,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没多久就浸透了自己的衣被,渐渐的越哭声音越大,连骑马在一旁的扈员外也听见了。

扈员外哪里有好兴致,直接挑开车帘一鞭子打了过来:“小娘们,哭丧什么,再哭,信不信我把你打死在这里!”

这鞭子并未打静宁公主的脸,只打在静宁手臂上,但还是疼得她忙缩到了一边,委屈极了地求道:“求求您,别打我!”

“哼,那你就给我规矩点!”扈员外又甩了一鞭子,静宁公主哭叫了一声就忙规规矩矩地躲在车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深怕眼泪滴在车上发出声音惹怒这人忙拿手接着。

一旁的仆人有些看不下去忙过来劝道:“师兄,这人一天都没有进食了,我们还是给她吃点什么吧,毕竟我们不是带一个死人回去。”

扈员外不以为然地摔了一鞭子,冷言道:“横竖两三天饿不死她,把她饿得了没了力qì

省得她哭哭闹闹的,再说这几日大王还没攻下彰平府粮食短缺的厉害,能省些粮食就省些,没得让这些女人来浪费粮食!”

这仆人冷笑了笑暗想一个小姑娘能浪费多少粮食,但他不好反驳,见车内的静宁公主全身发抖实在有些不忍便道:“好歹给她些水喝吧。”

扈员外直接一鞭子打在这仆人身上:“师弟,我屡次教导你们,打战做人不可有妇人之仁,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给我到前面探路去!”

这仆人明面是随行小厮但实则是扈员外的师弟,见自己师兄这样说,也只得保持静默。

初晨,漳平府城外已经是浓烟滚滚,留下满地的尸体与刀剑还有竹棍木耙,向人们告sù

着这里昨夜刚刚经过了一夜鏖战。

一来到漳平府,刘越上了城池,换了一身铠甲的他强掩住内心里对静宁公主的担忧,冷若严冰表情微微了抽动了一下就回归了平静,看着慢慢向城墙靠拢来的邓匪兵马,说道:“这邓茂七连续攻了两天也毫无所获,但其大军依旧次序井然,看来果真不是一般的流寇那么简单。”

“大人说的是,我们要不是占着器利有炮,只怕这一万人连半天也守不了”,随军参赞军务的温御史面带喜悦地过来附和道。

华英则没有温御史那么乐观,很是焦虑道:“可是大人,我们现在城内人马不足七千,虽然邓匪也折损了两万,但若是曹公公的一万精兵未到,我们只怕坚持不了三天,大人您的消耗战只怕不会凑效。”

“能折损他两万就够了,谁说本官想一直跟这邓匪消耗下去”,刘越露出了一丝笑意就拍了拍华英和温御史的肩膀道:“你们分析的极是,我们人少不能和邓茂七一直消耗下去,据锦衣卫探子来报,邓匪大军有向双和县靠拢的倾向,而双和县附近多山,哪里才是理想的战场。”

刘越说毕就带着众人回到了屋内商议下一步的计划来。

这是刘越第一次作为主帅全权指挥一场战争,对于他而言十分重yào

,如果指挥得好以后说不定能去总制边关,到时候那怕皇帝亲征,自己也能担当寇准那样的角色,将那次土木堡之败变成土木堡之捷。

若是自己这次指挥失利,虽说不过是解职回京,只怕也没有把握在阻止王振怂恿正统皇帝亲征了。

所以刘越这次没有丝毫的松懈,将整个战局推了又推想了想,再综合自己所了解的后世战争思想,与这些人商议了一夜才弄出了个缜密的方案。

铲平王邓茂七这几日势力扩张得很快,人马已经发展到了十万之众,攻下了十几座城池。

但正如刘越所料,这邓茂七大军初始还算是军纪严明,劫掠来的粮食还赈济着流民百,但现在由于自己兵员众多,又没有建立根据地发展生产的经验再加上附近城池有没有大的粮仓供自己劫掠,渐渐的已经出现缺粮的情况,有的将领干脆干起了强盗的勾当,从百姓们手中劫掠粮食。

邓茂七起初还斩了几员抢夺老百姓粮食的大将也维持军纪,但后来也不敢杀了所有的将领且粮食实在是缺乏得很,所有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而久之,响应他们的百姓也越来越少。

相对于朝廷,由于刘越在福建反腐反得厉害,整个福建小到衙门小吏大到布政使但凡有贪墨虐民违法之事的都被抓了去,连佃农贫农素来痛恨的劣绅也被官府直接逮捕处死,百姓们渐渐的也对官府有了几分信任。

刘越不但严厉整顿吏治以挽回失去的民心还在吏部准许下大胆起用一些在当地素有贤名的循吏出任各地空缺的临时官员。这些循吏一到任就以安民防守为先,使得邓茂七的攻取势头越发困难起来。

邓茂七以前来过双和县知dào

双和县因有云当山为屏障易守难攻,但他也知dào

这双和县县令是个有名的酷吏,当地的百姓苦不堪言。

那年他路经双和县时,双和县附近正是大旱,百姓食不果腹,不得不劫了县里的粮仓,但这双和县县令却强行向这些百姓收取劫粮银,若不给就直接打死。

也正因为如此,邓茂七眼见自己围攻漳平的六万大军即将断粮,便才想着分派两万兵马去攻取双和县,将那里的大户一抢再加上县城里的两座预备救灾的粮仓少说也能让自己的大军支撑到攻下漳平府之时。

遵照钦差大人的军令,双和县已经戒了严,每日北城门只在正午时分开一个时辰,以供商旅百姓进出,但南城门因处于往福州来的方向,且两边有大山相隔不用担心邓匪乘虚而入,所以并未限制进城时间。

押着静宁公主的扈员外此时也正拉着被捆绑着的静宁公主往双和县难城走来。

静宁公主趁着帘子被风吹起时看见了城门上写着的‘双和县’,但她不知dào

双和县是在哪里,听着名字陌生也就以为这些坏人定是要带自己到陌生的地方去了,想到此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但又不敢哭出声来以免再招来打骂。

“师兄,你真的要将这女子献给大王?”这仆人不觉对车里的静宁公主由同情生出了一些喜欢,渐渐的有些不舍,所以才向扈员外这样问了起来。

扈员外知dào

他的心思,直接就一鞭子打了过来:“师弟,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就误了大事,我们大王素来是个好女色的,特别是对大户人家的娇贵小姐情有独钟,如果我们这女子给大王,你我就是立了大功,到时候当了将军,日后等大王做了皇帝,你我还不就是皇亲国戚了。”

这扈员外口中的大王正是铲平王邓茂七。这仆人虽然同着扈员外归顺了铲平王,但他并不觉得这铲平王会当皇帝正想反驳几句但一见那鞭子就住了嘴,不舍地看了车里的静宁公主一眼:“多好的美人啊,可惜就要被哪个玩一夜就杀了的铲平王糟蹋了。”

吕大龙这几日可谓焦头烂额,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挖掘出关于静宁公主下落的半点消息,正想着是不是要派人传信给自己大哥停下手中大事,全力寻找静宁公主时就见沈科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大人,请恕下官鲁莽,有夫人的下落了!”

吕大龙遵照刘越的指示,并未让沈科等人知dào

自己寻找的是公主,所以这沈科也以为不过是吕大龙的爱妾因而这样说道。

“什么下落,快说!”吕大龙喜得忙站了起来,憔悴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日夜在这里等消息的二娃子与杏儿还有小仙儿等人也忙围拢了过来,只听沈科禀道:“我们联系上了打进邓匪内部的探子,据他们说,那个扈员外并不是本地的大户而是邓茂七派来福州一带收购粮食的,小的又查了许久才得知这扈员外去过一家客栈并带走了夫人,然后一大早就出城往北边去了,估算现在应该是到云当山附近了。”

吕大龙早已对福建地理烂熟于心,听他这样说,便道:“这云当山附近只有一个双和县,而双和县这两年是丰收年,又不是存粮,这个扈员外肯定要去城中采购粮食,沈科,速派人去双和县截住此人并知会刘县令,从现在起只准进城不准出城!”

第175章 追踪双和

吕大龙一方面急忙派人将静宁公主有可能在双和县的消息去告知给刘越一方面就急忙马不停蹄地赶赴双和县城。

此时的双和县城已经进入夜幕时分。

扈员外长途跋涉后即便不顾及静宁公主和自己师弟的疲累也得顾及自己的疲惫,而且他还要想办法去城中购买尽可能多的粮草以解大王的燃眉之急,所以他找了家略不太显眼的客栈住了下来。

但也正是因为他停留这一晚,才在刘县令禁止外出之时被截留在城内。

扈员外并未给静宁公主找多好的房间,不过是一间无人租住的柴房。

颠簸了一天的静宁公主早已流干了眼泪,全身疲乏的她也不嫌弃这仅由柴草铺就的地板,倒头就睡了。

睡梦中自己依旧是无拘无束地在宫殿楼阁间欢快地跑来跑去,跑着跑着就见满桌子的鸡鸭鱼肉摆在了自己面前,然后刘越和皇兄还有小太子都围了过来给自己夹菜。静宁公主高兴极了,吃的津津有味。

“啪!”一鞭子重重地摔在了静宁公主脚背上,疼得静宁公主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大声叫了一声就忙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的身体不住的战栗,哆哆嗦嗦地求道:“求求你别打我!”

扈员外将鞭子收回在手中,朝静宁公主走了过来,见静宁公主这苍白的脸蛋上显得越发的娇媚,就调笑似的过来摸了摸静宁公主的脸蛋儿。

静宁公主忙缩到一边,将头深深埋在下面不敢抬头看扈员外这慑人的笑容。

扈员外也没再去挑逗静宁公主,蹲下来朝静宁公主拿出两热乎乎的馒头来,笑问道:“小姑娘,告sù

大爷,饿了没有啊?”

静宁公主已经好几日没进食早就饿得不行了,闻到馒头的香气就忙点了点头但又害pà

这人又要打自己便又摇了摇头。

“算了,大爷我也不逗你了,这两个馒头就给你吃了吧”,扈员外说完就站了起来将两馒头丢在满身柴屑灰尘的地上就转身走了。

静宁公主听见脚步声远了,就忙抬起了头,往外面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就忙捡起了这两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也许是吃得太急的缘故了,静宁公主竟噎着了,只得四处找水见屋檐下的水坑里还有残留下的屋檐水就忙喝了几口才舒服许多,就着这水将这馒头吃完后虽然吃了个半饱,但还是觉得肚子空荡荡的。

“母后!皇兄!呜呜!”静宁公主终于有力qì

哭喊了起来,也不知哭喊了多久才睡着了,到了次日天空中微微出现鱼肚白时才醒了过来,只觉头昏脑涨,饥饿难耐。

正在她想着有没有办法跳窗逃出去时就见有人在开门,进来的却是一小厮打扮的人。这人就是那扈员外的师弟,名义上是他的仆人。

这仆人哽咽了一下,就将门关得紧紧的,一步一趋的朝静宁公主走来:“姑娘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我从见到姑娘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上你了,但师兄要把你献给大王,我着实舍不得,料比姑娘您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我想了一晚上就想着趁现在还早就要了姑娘的身子,那样即便是姑娘跟了大王,我也无憾了!”

“不!不行!”静宁公主见他呼吸越来越重,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似的,比起先见到的那位扈员外还感到害pà

,忙爬到了另一角。

这仆人也理睬静宁公主就直接扑了过来,将静宁公主那挣扎的脸死死地捧住就要亲下来。

静宁公主也许是爆fā

出了潜力,直接猛地一撞就把这仆人撞得在地,忙颤抖着龟缩在墙角道:“求求你别亲我,我只要越越亲我,只要越越!”

“越越?谁是越越,我可不管你什么越越不越越的,我们来吧,姑娘!”这仆人说着就直接将静宁公主压在了身下,两脚夹住静宁公主的身体,使静宁公主动弹不得,然后就直接开始脱着自己的裤子准bèi

直入主题。

“大……大胆”,静宁公主全身发着抖哪里说得出话来,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时就见门被人踢开了。

进来的人是扈员外,只见扈员外笑着过来将这仆人从静宁公主身上拉了起来:“师弟,你不是说你上个茅房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想不到你是想把我献给大王的女人给睡了啊,你胆子也忒大了点!”

“师兄,我……我也是憋不住了,这姑娘的确比我见过的女子都迷人,而且我这辈子还没睡过一个处子呢,想着大王反正也不计较别人献给他的女人有没有失身,所以我”,这仆人还没说完就被这扈员外甩了一鞭子:“好啦,别说了!”

扈员外连夜将粮食采购得差不多了,正想着找家青楼楚馆逍遥逍遥,却没想到由于这近几日双和县县令将青楼和赌馆都查抄了,害得他一夜也没找到一家。

今见静宁公主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的确煞是动人,也起了色心,就将鞭子递给了这仆人,边朝静宁公主走来边笑道:“要享用也是让师兄我享用了,哪里能让你先占了,先去外面守着,等我尽了兴,自然会让你尽兴的!”

这里,话分两头。

且说,同样是在昨夜,提前遵照总旗官沈科指示的小旗官和两个锦衣卫校尉连夜赶到了双和县,然后立即知会刘县令连夜封锁城门并排查各处客栈酒肆滞留的外来人员,且暗中调查是谁在夜间采买粮食。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小旗官从一城中大户了解到一人收购了自己数的陈谷还让自己帮他运到一家客栈去了。

小旗官忙带着两个锦衣卫来到了客栈排查,但因为自己人少不敢轻举妄动,便忙派一人去告知刘县令加派人手,一人去接应速速赶来的总旗官沈大人,自己则亲自守在客栈大门外。

连夜里,几乎以八百里加急速度赶来的吕大龙和沈科正要进城却见一大队人马赶了来,便忙停住马躲进一旁的林中,待走进时才发xiàn

是自己大哥来了,激动不已地他直接跳下马来,直接从林子跑了出来大喊道:“大哥!”

刘越的亲兵有人大喊迅速就围了过来,十几杆长枪大刀直指着吕大龙。

“四弟?”刘越惊愕不已,忙命这些亲兵退下。又听吕大龙说静宁公主很有可能就在城中也不下马立即就狂奔向城中。

第176章 救出公主

原来,刘越待曹吉祥一到漳平府就将自己打算带兵长驱入双和县在哪里借助地势打个歼灭战的打算告sù

给了曹吉祥,曹吉祥听后也深表赞同。

本来曹吉祥想自己带兵去的,但刘越念及他年迈再加上才经过海路颠簸已然疲惫不堪,所以就劝曹吉祥留在漳平府坐镇,而自己则带着一万精骑立即朝双和奔袭而来。

曹吉祥也曾问及静宁公主为何不在刘越身边,刘越也不好告sù

他实话以免他担心,只推说公主殿下还留在福州城自己五弟那里。

曹吉祥虽不尽信,但由于战事紧急,也不好再多问。

刘越连夜朝双和县奔来,刘县令虽不知dào

,但他派在十里之外的探子已经回来告sù

他前方有官兵朝这里赶来,所以他也顾不得睡觉就忙来到城墙上。

“本官乃剿匪钦差,速速开门!”刘越现在等不急了,见城门还是紧闭只得从一亲兵手中夺过火把拼命地挥舞着呼喊着。

刘县令忙让人开了城门,亲自过来相迎,但刘越没有空理他直接朝往这边跑来的锦衣卫小校尉跑去:“快告sù

我,可查到下落了。”

这校尉不知dào

这骑在大马上朝自己问话的人是谁,但因涉及机密也不好回答,正为难时就见一位锦衣卫千户跑了过来,便忙过来禀报道:“千户大人,查到了夫人的下落,就在何家客栈!”

这时,同样一锦衣卫校尉朝刘县令跑了过来:“刘大人,可找着你了,我们家大人请你多派些人马去包围陈家客栈,我们千户大人的爱妾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这锦衣卫校尉正说着就见自己曾经看见过的钦差大人和千户大人早已带着大批人朝自己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刘县令派人关好城门后也带着人追了过来。

一时间,一个小小的陈家客栈就被上万精兵强将给围了起来,吓得经营客栈的陈氏夫妇不知dào

怎么回事,一被锦衣卫押出来后就忙下跪求饶。

“大人,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叫扈员外只租了两间房,一间柴房和一间挨着柴房的下等屋子,下官本想直接冲进去救人,但害pà

打草惊蛇,逼得那歹徒狗急跳墙杀了夫人所以就只守在外面,所以如何救人还请大人定夺!”这小旗官忙过来禀道。

刘越不禁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让你当小旗官真是委屈你了,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说着,刘越就转身对吕大龙命道:“传令下去,熄了所有火把,给马套上笼子不得发出声音!”

然后,刘越直接跳下了马,让这何氏夫妇带着自己往柴房去。

刘越见吕大龙跟来,便忙阻止道:“你就在这里呆着,把这里给你我多围几层,哪怕是一只鸟也不得放过,如有人强行冲出可直接杀死!”

“可是大哥,你一个人”,吕大龙有些不放心,毕竟谁也不确定这绑走了静宁公主的歹徒会不会是绝世高手。

“不必担心,人多了反而不好”,刘越说完就跟着何氏夫妇来到了柴房。

刘越将挂着墙壁上的一条绳子拿了过来,绑在房梁上,然后扯了扯就接着绳子的力飞跃了起来一脚打破窗户,闯入了进去。

话转回来,就在外面传来喧嚣马声时,扈员外并未感到警觉,因为他现在正朝静宁公主走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静宁公主那凹凸有致的地方,舔了舔又厚又黑的嘴巴就不自觉地流出了哈喇子,将那一茬如乱草般堆砌的胡子都给湿透了。

静宁公主见他邪笑着朝自己来,特别是这恶心的样子就禁不住呕吐了起来,然后抱头如老鼠窜逃一般急忙躲到靠窗的墙角下,抖动着的嘴绵软无力地喊道:“别,别过来,越越,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我不要跟他们亲嘴!”

“越越在这里!”突然,悬吊在绳子上的刘越破窗而入,扈员外和这良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各挨了一脚。接着,刘越立即将静宁公主抱了起来,也不与两人缠斗就急忙破窗而出,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这时,扈员外和那仆人才发xiàn

自己买来的女子没见了,而刚才来救这女子的人身手又极好,自己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也没看清这人是谁,但还是忙追了过来,挡在了刘越面前笑道:“小子,胆子够大的呀,敢从你扈大爷手里抢人!”

“咦!你是个太监?”这扈员外见刘越身穿蟒袍又长得玉面白净就颇感惊讶地问了一句,暗想这人既然是太监一定是朝廷的人,说不定这人带来的人不少,一时就有些胆怯起来,但还是强撑着嘲笑道:“死太监,你说抢个女人干嘛,能干吗,哈哈!”

静宁公主初始见扈员外要对自己用强,只得强撑着本来虚脱的身体,一见刘越闯了进来,心里的万千恐惧一下就化为虚无,整个人也顿时就如抽尽最后一丝力qì

般晕倒了过去,但手还是紧紧地抱着刘越的手臂不愿放开。

刘越见静宁公主虚弱无力,脸色苍白,手臂上被打得伤痕累累,就感到又愧又怒,也不管一旁的扈员外误把自己当做太监还嘲笑自己而是旁若无人般撩了撩静宁公主干燥凌乱的发丝,将脸上的灰尘擦去就吻了吻,轻声说道:“好好睡吧,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刘越正和风细雨般与静宁公主说着话,就感觉到一凌厉的脚风朝自己扫了过来,刘越感觉到这扈员外的脚风狠辣,力度足可以劈石断树,刘越自然不会拿手脚去阻挡,正暗藏十分怒火的他直接一转身一手抱着静宁公主一手抽出软剑怒吼一声就暴起劈了下来。

扈员外没想到刘越会随身带有软剑,惊得顿时冒出了冷汗,正欲回撤,但刘越的剑锋实在太快,直接以剑作刀狠狠地劈了下来,由于剑太软,刘越只得劈不如刺就立即转换角度从他的大腿活生生刺了进去……

“啊!”扈员外的左腿被这剑直接刺了个对穿孔,疼得大叫了起来。一瘸一拐地退到一边朝自己师弟喊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死太监杀死!”

旁边的一仆人刚才看得真切这人出剑很快,且剑能够刺穿大腿骨,想必也是极好的剑,还未打心里就有些虚了,但又不敢违背自己师兄的命令,只得咬牙掏出随身匕首朝刘越杀了过来:“死太监,拿命来!”

第177章 抓了扈员外

这仆人冲了过来,一脚蹬在柱子上后就纵身一跃,再借着窗棂一旋转就拿着匕首往刘越头顶上捅来,而刘越则忙偏身躲过。

这时,左腿疼痛稍微有些缓解的扈员外也攻了过来,眼见刘越偏身躲自己师弟的匕首就一拳砸向刘越袒露过来的胸膛。

刘越见此突然一抖手腕,软剑就横劈过来,扈员外只得急忙收手,险些重蹈覆辙。

这仆人见刘越躲过自己的匕首与自己师兄斗了起来,并没有去攻刘越后防,而是干脆一转手腕,手中匕首就朝静宁公主刺来:“姑娘,既然要不了你的身子就要了你的命如何!”

沉睡中的静宁公主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这匕首,抓住刘越手臂的手不由得捏紧了,但并没有喊出一声也没动一下。

“啊!”突然,这仆人感觉到自己背后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忙低头一看,只见一四刃箭簇裸露在自己胸膛前,很明显是从背后射穿而来的。

他知dào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偷袭,但他没有回身躲过而是依旧朝静宁公主捅来。

眼看这仆人手中的匕首都挨近静宁公主的抹胸时,突然他悬在静宁公主胸前持匕首的手就不动了。

他强撑着剧痛回头一看只见数十只箭尾插在自己后背上,除了箭尾外,后背上还有许多孔洞,然后见几只冒着烟的筒子对着自己,一锦衣卫官员朝自己走了过来。

朝他走来的人正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掌刑千户吕大龙。

刚才扈员外的那一声大喊就让吕大龙知dào

自己大哥一定是救出了静宁公主,他交待了一下就忙带着北镇抚司精选出来的太保冲了过来,一见那仆人打扮的人要杀静宁公主就直接抄起短弩火铳射了过去。

吕大龙并没有让人杀了扈员外,因为他们锦衣卫已经查到这扈员外的来头应该不简单,最好留下活口。

刘越也没有对这扈员外痛下杀手,本要弃了这扈员外的纠缠立即抽身回来救静宁公主时就见自己四弟将这仆人杀了,他索性也不再抽身,直接抱着静宁公主直接刺向扈员外。

扈员外刚才因为刘越一直处于守势才能得寸进尺地攻击,如今刘越主动攻来,他哪里守得住,更何况脚上还有伤,便随意抵挡了几招就直接在窗台上一撑就要跳上房檐逃跑。

可就在此时,一张孔径细鱼眼的密网从自己头上落了下来。扈员外还未反应得及就被这密网圈住了。

这密网是锦衣卫捕人的法宝,质地坚韧刀剑难以劈断,由四个人操作,往下一扯就迅疾地收拢成一封闭的空间,只要有人逃跑哪怕他武功再好也不能逃过这快速而又简易的密封追捕。

扈员外本想斜身躲过但还没转身就见这密封收拢了起来,将自己硬生生地圈住了,然后这网越变越小,自己完完全全如一颗球一样滚了下来,受伤的左腿被挤得都压出了血。

“四弟,这家伙给我严加审问,审后就当做重犯关押,等静宁公主醒后,在让静宁公主自己定夺如何处置这家伙”,刘越说完就抱着静宁公主往外面走来,朝刘县令命道:“麻烦县尊大人找辆舒适的马车来。”

刘县令忙说钦差大人客气了,然后就亲自回府将自己最好的一辆马车驾了过来顺道还把自己前几日重新编印好的家谱拿了过来想给这钦差大看看自己与钦差大人还是没出九服的亲戚呢。

但他见这钦差大人满心思都在这被救出的姑娘身上,也不好在这时候拉家常搭关系,只是客套地劝道:“大人不必担心,老祖宗她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会好得差不多了。”

“老祖宗?”刘越有些疑惑这个看上去年纪没六十也有五十的刘县令怎么这样称呼静宁公主,但还是忍住没问,点了点头先把静宁公主抱进了马车中。

刘越正要出来时,静宁公主突然又醒了过来抓住刘越泪眼朦胧地摇着头:“越越不要走。”

刘越知dào

静宁公主受惊多日还没恢复过来自然片刻不愿离开自己,就只好坐入账中将静宁公主抱在怀中吻了吻她终于有些温度的脸颊安慰道:“好,我不走,就这样抱着你可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去好不好?”

静宁公主嘟咙着嘴忙点了点头就偎依进刘越的怀中咬牙轻声吐出了两个字:“回家!”

刘越回了一声“嗯”就将静宁公主的眼帘抹了下来,说了一声“睡吧”,静宁公主倒也听话,乖乖的就睡了。

然后,刘越才挑开车帘吩咐一同过来的华英先带着大军预先出北城门去云当上绝雁谷埋伏,自己随后就去,然后才朝刘县令笑道:“刘大人,如今夜已深了,就不去找客栈歇息了,不知刘大人府上可否方便?”

刘县令正想与刘越套关系哪里肯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急忙过来躬身笑道:“方便,怎么不方便,只是寒舍简陋不要委屈了老祖宗才是”,说着,这刘县令就上了马车亲自操持着缰绳来:“吁,大人不要见怪,就由小侄孙来驾车吧,也算是在大人您与老祖宗面前尽了孝。”

刘越不由得笑了笑,问道:“不是,刘县令,你这一口一个侄子、老祖宗的称呼,究竟是怎么回事,把本官倒弄糊涂了。”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前几日修家谱才知dào

大人与我不但同姓还是不出九服的亲戚呢,而且大人您还跟我祖父同辈,所以下官才这样称呼起来了”,说着又道:“大人要是不信,我这里有家谱作证呢”,说着这刘县令就忙掏出刻印的甚是精美的家谱来。

“好了,好了,我知dào

了,刘县令先把家谱收起来吧”,刘越感到有些好笑,本来他进城后看着刘县令不像那些玩忽职守、无能呆板的县令城防安排得很好,办事也算积极,倒对他有些好感,但如今见他如此故yì

贴近关系,心中倒有些不快起来。

刘越让刘县令把家谱收好后就又道:“今晚就不必麻烦刘县令驾车了,你是一方父母官还有要事,而且难保邓匪不回来偷袭县城,还有扈员外所购得那些粮食藏在哪里都需yào

你这县令大人忙碌一番,可不能因为这些废了公事。”

“大人教xùn

的是,不能因公废私”,这刘县令听刘越话里对自己有些不满就不觉红了脸,便忙了下马车。

铲平王邓茂七自觉在漳平府攻了好几天的城也毫无所获很是扫兴,便亲自带着两万人往双和县奔来。

铲平王的大军刚到云当山脚下就遇到一场大雨,只得寻了一空旷处歇了下来。

看着初涨的小河从自己面前怒吼而去,邓茂七不由得增添了十分豪气,正要学着什么三国曹操那样念几句狂诗时却见自己的汤军师走了来。

这汤军师是来给不认识字的邓茂七念信的,念的正是邓茂七义子扈员外的信。

当邓茂七听扈员外在信里说给自己又找了个面容姣好,身轻体柔的大户人家的姑娘而且以前的还出色就不由得笑了:“这个老扈,还真是懂他义父的心思。”

邓茂七好几日也没碰过女人了,笑后就忙让汤军师回信催扈员外赶快把那女人带回来,另外也不能耽误了购粮的大事。

等雨一停,邓茂七就立即亲自带领人马朝云当山山谷中的双和县围了过来。

但当他看见双和县比以前深了几米宽了几米的护城河和加了砖石加固的土城墙就不由得多了一丝疑问,便向汤军师笑道:“想不到双和县那个贪官县令还有几分胆量,居然没有学其他地方的县令早早地逃开,还做了一番准bèi

。”

“大王何必长他人志气,那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待会等大王的王师一攻,保管吓得这些只知dào

欺负百姓的衙役兵丁吓得屁滚尿流”,汤军师正冷笑说着就见城头上有一身着七品文官服的刘县令走了出来,高声喊道:“下面可是同年汤大哥?”

邓茂七和汤军师不由得对此感到出乎意料,暗想双和县县令不是福建那个有名的酷吏葛县令吗,什么时候换人了?

“汤军师,上面这新县令是谁,好像认识你?”邓茂七眼神中透过一丝不安,但旋即又消失了。

汤军师忙将自己和刘县令一起中举而自己成了进士,刘县令参加会试几次都名落深山的事说了。

邓茂七听此便点了点头:“这家伙既然连我们军师都不如,想来也没什么本事。”

说着,邓茂七就命令大军开始攻城。

可邓茂七不知dào

的是,刘县令虽然考试不如这汤军师但干实事的能力还是比这汤军师强的。

当邓茂七这嗷嗷叫的大军抬着长木板往护城河冲来,并不断朝城楼射箭时,那个以刘越亲戚而自豪的刘县令不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很有兴致地往一脚踩着城楼上,笑着命道:“快把本官发明的穿云弩抬来,将那些搭桥的匪徒给我全部射进河中!”

刘县令虽然喜欢与上级套关系,但瑕不掩瑜,也知dào

未雨绸缪。

早在他从双和县典史之位升任为县令时就猜到邓匪如打漳平府三日不下就一定会分兵来攻双和县,所以他早做了准bèi

,以逸待劳之下竟然让邓茂七误以为只需半天就能攻下双和县的计划硬是延迟到了傍晚也未攻破城门一角。

第178章 跟姓刘的有仇

昨晚刘越一直守候在静宁公主一旁,静宁公主一夜也不知dào

做了多少噩梦,直到次日天已大亮时,才苏醒过来。

静宁公主眼睛一见依旧是陌生的环境,心中又有些忐忑,正要缩进床里面时就见刘越就在自己旁边,喜得忙过来抱住了刘越,竟哭了起来:“呜呜,越越,我错了!”

“好了,没事了”,一夜未曾好睡的刘越摇了摇有些微疼的头就将静宁公主拥入怀中好生安慰着就又问道:“饿了吗,要不要起床洗漱后吃些东西?”

“饿,饿!”静宁公主一听见吃东西,立即就跳下了床,四处寻找食物,说道:“我现在就要吃东西,我都好几天没有吃个够了。”

刘越听此估摸着静宁公主被劫持这几天一定是没有怎么进过食物,可想受了多大的哭。

刘府丫鬟倒也知趣,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笼小包,一碗珍珠米粥来。静宁公主也不客气,一放上桌子就直接拿手去抓,刚一碰包子皮就忙收了回来,哭道:“好烫!”

“小丫头,就这么等不得”,刘越将一双筷子递给了她就让丫鬟把稀粥给静宁公主吹一吹。

这时,吕大龙走了进来:“大哥,邓茂七已经亲自带两万人到城下了,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就得把静宁公主带回福州。”

“这个邓大王来到还挺快”,刘越笑了笑问道:“我那个侄孙刘县令呢?”

吕大龙听刘越这样问也想起昨晚刘县令认亲戚的事来,也禁不住笑了笑,回道:“天未亮就去城楼上布置了,还说让你放心,有他在,这邓匪十天半个月也休想攻进双和县城,让你只管在城内好好玩几天。”

“这个好侄孙,还挺自信的,你去告sù

他,要想认我这个长辈就好好守,如果没什么本事,他就不必姓刘了,也不配当我的侄孙”,刘越笑说着就又道:“你先把静宁公主带回福州去吧,交给五弟好生看着,然后你再去漳平府。”

“好,眼看时间不多了,我提议现在就带公主殿下走”,吕大龙见静宁公主把最后的一粒包子屑都吃进了嘴里,不由得暗叹这哪里像是锦衣玉食的公主分明就是饿死鬼投胎的啊。

静宁公主也不管一旁吕大龙看自己像看稀奇似的,一听自己要回福州就忙一边咀嚼着一边囫囵问道:“越越要和我一起走吗?”

吕大龙忙回答说自己大哥要去杀敌。静宁公主听从忙拉着刘越的手闹了起来:“不,我不要离开越越!”

“好了,别闹了,我这是去打战,你跟着去干嘛?”刘越现在也不好十分责怪,语气也比以前温和了许多。

但静宁公主还是不敢再与刘越顶嘴,一边喝着茶努力吞咽着一边很不情愿地说道:“可是,你不在,万一我又遇到坏人怎么办,你不知dào

他们可坏了,不但打我还不给我吃东西,还要亲人家!”

静宁公主说着,眼珠子就掉了下来。

“别哭了,哪有这么多坏人,坏人都抓进大龙兄弟的大牢里了”,刘越板着脸说道。

静宁公主忙止住了哭声,不过一听那几个坏人被抓了起来,便忙向吕大龙问道:“高个子,你真的把他们抓起来了?”

“是的,全凭公主殿下裁夺!”吕大龙昨晚连夜审问了扈员外,当然也没顾虑到刘越往常说得尊重犯人,不得用刑等箴言,让扈员外尝了好几道锦衣卫特色菜,扈员外终究扛不住便把自己是邓茂七义子的事说了。

静宁公主听从就恨恨地捏紧了粉拳,然后直接站了起来:“好!我跟你回福州,让那些坏人看看,惹了本公主有什么下场!”

静宁公主一走,刘越也顾不得洗漱,胡乱吃了些东西,亲自跑到城楼上给自己那便宜侄孙交待了一番就出了南城会和华英去了。

这边,一座双和县城外经年不修的破庙内,邓茂七已经摔碎了随身带来的十几个精细大瓷杯。

******,老子还以为那姓刘的钦差来了福建一直蛰伏不出是怕死,想不到******是来当包青天来了,把老子痛恨的那些贪官污吏扫了个遍,倒叫老子没法子找借口拉兄弟入伙了!

本来以为这双和县还是那个姓葛的酷吏当县令,双和县的百姓都巴不得本大王来让他们吃上饭,只要本王一到,就会有人积极响应开城投降,******,没想到那个葛县令居然被朝廷给斩了还换了个姓刘的。

换了也就罢了,这个姓刘还有几把刷子,把老百姓治得服服帖帖的,难怪老子打了一天都打不下来。

邓茂七本想速战速决,但打了一天都没攻下来,这才派人去附近抓了好几个村民来才打听清楚原来这双和县城的实jì

情况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于是就很郁闷地骂了起来。

邓茂七骂后意犹未尽,喝了点水润润喉舌后就又骂了起来:“换了个县令倒也罢了,也不知dào

这****的朝廷怎么就换了个有胆识的县令,硬是跟本王耗了起来,还******跟那什么剿匪钦差一个姓,老子这辈子跟他们姓刘的有仇啊!”

“大王不必为这一个小小县令生气,这县令如今也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想必也抵挡了许久;而且大王是天命所归,只要再坚持攻半日,想必那姓刘的是抵挡不住的”,汤军师忙劝道。

邓茂七听了很不以为地甩了甩手,就坐了下来,道:“不攻了,再攻本大王只怕就真的被那个姓刘的钦差拖死在这里了,传令下去,派一个千人队依旧佯攻城门,其余大军徐徐撤回至刘家庄。”

“刘家庄?”邓茂七只是在简易地图上随便选了个离双和县十里外的便于驻扎大军的小村庄而已却没想到又是跟‘刘’有关,一想到自己军中中缺粮就笑了起来道:“既然是刘家的庄子,本大王还顾忌什么,即便抢了我就不相信这些刘家庄的百姓能把本大王怎么着。”

“大王,不可啊,这刘家庄可跟那刘钦差与刘县令没半点关系,您要是纵兵抢粮只怕就真的成了土匪了”,汤军师劝道。

邓茂七正恼怒不已,哪里肯听便忙命自己的心腹大军贾虎先带五千人去洗劫刘家庄。

第179章 纵兵劫掠

当邓茂七的大军陆陆续续地回撤进云当山中时,刘越也已到了华英所在的绝雁谷。

这绝雁谷顾名思义就是大雁都难以飞越过的山谷,两边皆峭壁环绕,但中间却有一大豁口,大豁口下是一条平坦而又宽阔的路,这路是秦始皇灭五岭时所开的石板路,石板路旁是一条急流而过的深涧。

刘越将伏击场选择在这里一方面借的就是这里的地利,另一方面则是根据自己几月来对邓茂七用兵技巧的总结发xiàn

,这邓茂七虽然用兵灵活,不拘一格,善于长途奔袭与迂回包围,但不知留意周围环境,巩固后路,以致于占领了一些战略要地却没有分兵驻守,只热衷于扩张地盘。

“大人,下官本以为这邓匪有些本领,但没想到他居然对这么个必经之路而又易受到伏击的地方视而不见,竟然不派一兵一卒先占领此地,以防止被人从后面捅一刀”,华英见刘越坐在崖壁上啃着野果便也走过来笑说道。

刘越见果核一吐就拍了拍鞋子道:“这邓茂七不是不知dào

这里重yào

,只是不屑于分兵而已,他想的是他可以在半日之内攻下双和县,抢完粮食就可以在明日日出之前回去,而即便最近的朝廷官兵来到绝雁谷也得两天时间,所以他就认为不必在乎这里了。”

华英很以为是地点了点头,笑道:“那就让他吃吃亏,长长记性!”

“吃亏?”刘越正笑着忽然表情又僵硬住了:“不好,我们失算了!”

华英见刘越突然严肃起来,便忙问道:“大人是怎么了,我们哪里失算了,曹公公不是都说我们的计策不错的嘛?”

刘越也没空向华英说出自己心中的不安,忙回到帐中展开地图看了看,指了指绝雁谷前方的一个小村落道:“就是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邓大王既然在攻双和县时吃了亏就不会再继xù

攻击而会立即回撤至刘家庄。”

华英不知dào

刘越为什么会下这样的结论真要问时,刘越突然就朝他说道:“事情紧急,华英兄弟,你得速带三千精兵化装成其他匪军去刘家庄,如果有邓匪人马就直接歼灭如果没有就在那里呐喊几声,让那邓大王误以为刘家庄已经有人造反。”

华英不知dào

刘越为何这样做,但还是忙应了下来,立即出去准bèi

了。

邓茂七回撤进山中时,天又下起稀稀疏疏的雨来,很快整个山间又笼罩了一层薄雾,人的视力大为缩减。

“妈的,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要是前面突然窜出两路人马来,叫老子如何应对”,邓茂七说着就加派了几个斥候前去探路,然后慢悠悠地骑马走在山间栈道上,朝一旁的汤军师问道:“军师啊,想必你也知dào

这路上有处极险的地方叫叫什么谷的吧?”

汤军师忙回答是绝雁谷,就开始引经据典地要解释一番这“绝雁谷”名字的来历:“相传当年秦时之始皇帝。”

“好啦,谁要你给本大王念书,本大王只是担心那里要是有人在这里埋伏下,我们可就没法过去了”,邓茂七忙打断了汤军师说道。

汤军师则躬身笑道:“大王多虑了,朝廷的官兵都被我们困住在城里,附近又没有其他大王的兵马,即便有谁还敢惹大王您不成?”

“你说得也对”,邓茂七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呢,为以防万一,本大王早就先想好了后着,先去刘家庄,那刘家庄不是在绝雁谷外面吗,等到了刘家庄,我们完全可以先派人马去绝情谷上面看看,如果真有人,那就先清理干净了再出山。”

汤军师忙奉承邓茂七英明。

邓茂七知dào

自己这个进士出身的军师是个无用的书生,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就是为了显摆显摆自己智谋之高。

于是,汤军师一奉承他,他就乐不可支地大笑了起来:“怎么样,如果本大王去考春闱的话,只怕考得不比你汤军师差吧,就算不是状元那也得是前二甲啊!”

“那是,那是,大人若是和微臣去考春闱,微臣就成不了进士了”,汤军师忙回应道。

邓茂七听汤军师这样就忙住了笑,问道:“你就中不了,却是为何?”

“因为下官是会试最后一名也是殿试最后一名,差点就名落孙山”,汤军师红着脸回道。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邓茂七指着汤军师笑个不停。

傍晚时分,山谷中的小山村刘家庄已经归于一片宁静之中。

卷下裤脚的刘家庄村民们陆续顺着田埂回到了村里,刚把今日才收割的粮食丢进屋中就听到了村外响起的马叫声,没一会儿就见头缠着红布,腰间披挂着纸甲的一大帮持枪拿刀的人冲进了村里。

村里的人没有出过村子都不知dào

这些人是什么人,忙聚拢到里长身边来。

这里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忙安慰住了大家就带着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迎面朝贾虎的大军走了过来:“不知诸位是什么人,有朝廷的诏令吗?”

“抢!”贾虎懒得理这几个拦住自己的老头,将手一举,就有三千人先下了马往四处民居跑去。

“你们是谁,干嘛要抢我们的粮食?”最近的刘老八家里先遭了殃见一拿刀的农民军士兵将自己的米袋拿起来就往外走就立即要夺回去,但谁知话刚说完,就被士兵捅了一刀给杀死了。

刘老八的儿子见父亲被杀忙要过来拼命,却被另一农民出身的士兵给一刀斩去了头颅,然后这士兵朝抢了米袋的士兵说道:“赵兄弟,在这里抢粮食有什么意思,兄弟们发xiàn

了一户人家里有个大姑娘,嫩得很呢,他们正享用着呢,我们快过去!”

“唉!”这士兵忙将一袋米往肩上一搭就跟着这士兵来到了一户殷实人家里,听着里面的女子哭喊声与士兵狂笑声就流出了哈喇子。

贾虎虽然是邓茂七帐下最凶猛的大将,但也是最不守军纪的一个,曾经因为纵兵抢粮被降成副将如今已经成了参将,但他还是我行我素,这次得到了大王的容许,他手下的士兵抢得倒比往常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没过多久,整个刘家庄就嚎哭声,好好的一宁静小山村眼看着就要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时,就在贾虎让剩下的两千士兵冲向还没被劫掠的村东时,外罩补丁衣服内穿精钢铠甲的三千大明精兵在华英的带领下也到达了刘家庄村口。

“一群强盗!”华英见一匪兵正一刀捅向一小孩就骂了一句然后举起七尺长的刀命道:“冲过去,一个不留!”

三千训liàn

有素的精兵得令立即自觉地分成十个小队,在一百户带领下朝刘家庄冲了过来。

人还未到,手中弩箭已到。在村子外追杀百姓的匪兵刚听见马蹄声就被急速射来的箭雨射倒在地。

接着,这群大明骑兵各自分散开去,见到一匪兵就劈过去,然后又奔向另一处。

贾虎手下的很多士兵都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速度快装备好的大明精兵如收割麦子般拦腰割断。

淬不及防的攻击吓傻了这些从村民屋子出来的匪兵,他们到处寻找着自己的主帅,却一直找不到。

“哈哈,这寡妇的味道还真******爽,只是******太烈了,老子还没享用够,她居然就咬舌自尽了”,肥头大耳的贾虎光着上身从一茅草屋出来就喊道:“快把本将军的马牵来!”

“咦?”贾虎见给自己的马夫被人斩成两半,而自己的马又不翼而飞就感到了奇怪,忙一抬头就见给自己一样是农民打扮的士兵四处杀着自己的人,而且刀法又快又好,便忙甩了甩头拿出大砍刀喊道:“******,你们是那部分的,知dào

老子是谁吗?”

一骑兵也不理他,直接冲过来就是一刀,贾虎见他不回答自己就来与自己拼杀气得大喊一声就挥起大刀来俯身往其马腿上砍去。这骑兵见这人有些凶猛忙撤了回去,往马背上一拍,这马的后脚就将贾虎踢进了池塘中。

“妈的,你小子身手还不差,知不知dào

老子可是铲平王的人!”陷在池塘淤泥中的贾虎正喊着就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给重重撞了一下,忙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自己强,暴的那寡妇的儿子正朝自己丢石

第180章 一场误会

雨又停了,林间的浓雾渐渐散去,黄昏时的一米红得耀眼的光芒从山隙里透射过来,照亮了整个山中小道。

正行进在小道上的邓茂七和他的两万大军就在前面豁然出现且闪耀着落日光辉的绝雁谷前面掉转了马头,踏过一片刚刚插下秧苗的水田带起一腿泥就从几处灌木丛里穿了过去。

一见前面方宁静得没有一声狗吠声的刘家庄,两个卷着裤脚,身穿粗布衣服的健硕百姓打扮的士兵正端端正正地站在村口,而一十来人组成的同样是百姓打扮的小队士兵则骑在膘肥体壮的马上从村口走过,目光深邃,似乎任何的风吹草动也休想逃过他们的眼睛。

“贾虎的这些士兵倒也越发的精悍了,跟当年在山寨里当草寇时相比完全就是脱胎换骨了嘛”,邓茂七见此便以为贾虎已经控zhì

住了刘家庄,便笑着说了几句闲话。

这时,邓茂七又见一脸蛋颇为白净的村姑端着一盆衣服牵着一咿呀学语的小孩子走了过来就一时愣住了。

邓茂七暗想自己这心腹大军贾虎不是嗜好玩弄少妇吗?自己往常管束着他,他都想法设法去把别人家的新婚妻子抢来,如今自己准许他来这里肆无忌惮的劫掠一次,怎么这个姿色不错的少妇还能如完璧般来河边洗衣服?

难道贾虎转了性情,没有烧杀抢掠?邓茂七想了想确定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但一见那少妇蹲在河边弯腰汲水时露出的一对粉白丰润的雪团就有些想走过去抱住那少妇好好摸摸这一对活物。

邓茂七意淫了一会儿就忙回过神来一想到扈员外信中说给自己要送给女人来就回身问着汤军师:“军师,我那姓扈的义子还有多久回来?”

汤军师忙回答说就这两天,邓茂七听后点了点头,仍旧打马往刘家庄走来:“这贾虎到底有没有劫掠刘家庄,难不成他把的话当耳边风,否则说背叛了我?”

“大王,你看!”汤军师见自己大王满身疑惑之色,也不敢去问他,便四处张望了起来,谁这一张望就看见了村口那竹竿子上正悬吊着一颗人头,这人头正是曾经抢了自己小妾的大王心腹大将,贾虎。

汤军师素来深恨这贾虎,今见他身首异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报仇的喜悦,但他不敢在邓茂七表现出自己的喜悦之色,而是故作愤慨地道:“这是贾虎将军的人头,大王!”

“本大王知dào

!”邓茂七怒火十足地吼了汤军师一句,就自言自语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杀老子的大将!”

邓茂七说后就忙要点人马攻进村子看个究竟,但一见村头还悬挂着一张大旗,上面书写着“刘”字就又停了下来,向汤军师问道:“军师,这附近可有什么其他兄弟的人马?”

汤军师忙展开地图看了半天见这附近除了铲平王一支起义军队外还没有其他匪徒作乱,但他见铲平王那要杀人的眼前,而且眼前这又是挂旗又杀人的举动很明显就是跟自己大王一样的强盗匪军。

所以汤军师只好委婉地回道:“回大王,附近虽有几处小匪打家劫舍,但都不过百人而已,能够杀了贾将军和他的五千人马的只怕是新近造反的土匪强盗也未可知。”

“你******,说了等于没说,老子养着你这么个书呆子有什么用!”心情郁闷的邓茂七听了汤军师这话就不由得发起火来,正要拔刀砍了汤军师就见村口处走来一袖子被撕成了碎条状的人走了过来,高声问道:“前面是可是铲平王邓大王?”

“正是本王,你们是哪里来的不知王法的强盗,竟敢杀了本王的人!”邓茂七夹带着满腔怒火吼问道。

“邓大王,莫怪,这不过是一场误会!”打扮成造反头子的华英高声回道。

“误会?”邓茂七听从心中未免添了三分气,真想即刻就前把这人一刀斩下马来。

华英忙解释道:“我们本是刘家庄附近的普通百姓和无地可屯的兵丁,但因那双和县县令害得我们走投无路就借寨自保了起来,集合了上万人准bèi

攻打双和县,然后来投靠大王您,和大王您一起打天下,但却不知从哪里窜出那么一股匪寇,二话不说就闯进村子杀人放火,所以我们不得不自保将这些人都杀了,但却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竟然杀的是大王您的人。”

邓茂七知dào

这人跟自己一样是扯旗子造反的豪杰,而说什么误杀了自己的人也不过是场面上的客气话而已,看着贾虎和几位己方将领那血淋淋的头颅就不由得大怒,很想立即冲过去将这群该死的匪兵全都杀死。

但邓茂七知dào

自己不能这么做,首先他看得出来这人的手下士兵明显是训liàn

有素,自己若是杀过去占不了多少便宜,而且他听见城中此起彼伏的马叫声密集而又冗杂也猜得出这人的人马肯定不少。

于是,邓茂七没说什么,握紧拳头哼了一声就命人将贾虎等人是尸体要了回来然后就掉转马头走了。

不由得邓茂七不走,眼下天已将黑,自己要是多耽搁一会儿,难保从漳平、双和、龙岩等地聚集过来官军不会将自己歼灭于这云当山中,而自己留在漳平的四万人马也会不战溃。

邓茂七不担心刘家庄的那些人马会在绝雁谷对自己有什么伏击,因为一方面既然大家都是造反的还没到自相残杀的地步,而且要是想伏击自己那也得隐秘行踪不让自己知dào

才是,而且自己好歹也有一万多人马,想吃掉自己,谁敢有这么大的胃口!

“哼,吃掉老子五千人马,还斩了我大将,就想了此事,等老子出了谷再折回来杀得你们男女老幼一个不留!”邓茂七看了看眼前黑云覆盖下的绝雁谷也不知为何就停了下来,暗暗发狠地说了几句就果duàn

带着人马走了进去。

“邓茂七一定会进来的!”一直站在绝雁谷顶端一崖壁岩石上看着下面依旧没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谷底暗自打气道。

第181章 邓匪首败

刘越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经验不足,虽然当过多年的特工,也在中东指挥过一些几百人的战斗,但与现在上万人的冷兵器战争还是相差甚大。他发觉自己这次设伏并不是那么天衣无缝,如果邓茂七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一定会猜得出华英那一伙人绝对不是匪寇。

让邓茂七攻下十多座城池,从闽北发展到闽南,如今又逼近福州,我就不相信他邓茂七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骄傲,只要他稍微再轻视自己一下,就一定会钻进自己这套子的。

刘越如是想到。

“大人,前方有人马响动!”一探子忙前来禀道。

刘越此时看着下面那毫无戒备之象的邓茂七人马从自己脚下的谷底走来就露出了久违笑容,噤声道:“嘘,本官看见了,你这么大声干嘛,要是把他们吓跑了,看本官会不会杀了你!”

“鱼儿上钩了,快派人去告sù

华将军,让他堵住后路!”刘越吩咐下去后就亲自问着身边的将领:“火铳准bèi

好了吗?”

“准bèi

好了!”

“炮也架好了吗?”

“架好了!”

“那好,三刻钟后发动攻击,开始收割庄稼!”刘越说着就将头盔戴上,从一亲兵手中接过长枪来往山谷低矮容易被邓茂七突pò

的地方去了。

三刻钟后,俯身在崖壁上的刘越将手一挥:“开始!”

然后,整个山谷中顿时炮声大作,一颗颗黑色的火药弹往邓茂七的大军中倾泻了过去。

邓茂七傻眼了,他没想到真******有人敢来这里伏击自己,他真后悔自己明明知dào

这个地方危险怎么就偏偏鬼使神差不做任何防备地就走了进来。

但当他一见这些将自己的人马炸开了花且炮弹密集如雨的架势就知dào

自己肯定是遇到官军了,若不是官军谁******有这个财力搞这么多火器来,敌人还没出现就将自己的人马杀了个大半。

“坏了!中计了!”邓茂七一开始见到刚才在刘家庄的那帮匪军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回过味来,暗想那些匪军铁定是官军假扮的,自己怎么如此笨了,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很是懊悔的邓茂七见这些穿梭在谷间的炮弹和那崖壁两边探出头来不停地朝自己的人马射击的火铳就知dào

自己这次是走不过谷去了,只得立即命令弓箭手往两处崖壁射击掩护骑兵撤tuì



邓茂七知dào

自己不能与武器比自己先进又占据地利的官军顽抗,所以撤tuì

也毫不犹豫,可刚躲避过翻天覆雨般的炮火就见刚才在刘家庄村口遇见的那一群匪军打扮的官军骑兵迎面杀了过来。

“大王!”一没了半根胳膊的副将忙停住了马,满是恐惧的眼神看着邓茂七喊道。

“怕什么,不过是炮声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邓茂七呵斥了一句,就横竖起手中的大刀到:“冲过去,杀他个七进七出!”

华英见邓茂七冲了过来,迅猛如虎般就一刀将冲锋在前的两员士兵斩于马下。心中不由得暗惊这邓茂七果真有几分勇力,便握住了枪柄纵马跃了过来,精钢打造的枪头直接挑向邓茂七的喉部。

邓茂七直接转身躲过,然后挥刀来砍华英的马腿,华英急忙策马右偏,持枪将这刀打了过去,然后跃身飞起与邓茂七厮杀了起来。

其他人见两主帅相斗正酣,也都捉对厮杀了起来,一时间,山谷里杀声大作,激烈的金属碰撞着发出耀眼的血光。

眼见华英那三千骑兵渐渐抵挡不住了,邓茂七不但没有一鼓作气冲回去,而是冷冷笑了笑忙掉头大喊道:“掉转马头,冲出谷底,给我冲!”

“这个邓大王还真有几分本事,故yì

毫不顾忌地朝华英兄弟人马杀去,做出一副不出谷的样子,待将华英兄弟杀得七零八落,当官军火器消停后就迅速地夺谷而出”,刘越暗暗想着就见邓茂七已经迎头朝自己奔了过来。

刘越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谷口,并没有好高高的崖壁阻挡,而且自己身后也没有骑兵可与之对抗。

但刘越似乎并不心急,而是对后三步,将手一挥,三排预先准bèi

好的火铳射手从两边山石后头冒了出来。

“快速冲过去,将这些火铳手砍死!”邓茂七知dào

这些火铳虽然可怕,但装填速度慢,自己的骑兵现在虽然被挤在狭窄的谷口里,但还是可以迅速跑过去,这些人想要阻挡自己完全没有可能。

邓茂七的第一个百人队直接挥舞着大刀冲了过来,可手中钢刀还没挨到这些火铳手,就见一排硝烟升起后,许多人胸口就都出现了许多血液喷薄而出的大口,然后许多人连着马都栽倒在地。

第二个冲过来的百人队愣住了,不知dào

该不该再继xù

往前冲。

这时,一颇有些年纪的参将冲了过来:“快冲过去,不要怕,他们打完后还得要一段时间填药!”

第二个百人队和第一个百人队剩下的人听此忙重新打马冲了过来。

可现实是,他们一冲过来就又是许多人倒下,但他们还是依旧冲过去,谁知依旧被那丝毫不曾停留过的硝烟小弹阻挡在前面。

邓茂七急了,他知dào

自己现在是别想活着出去了,但既然是活不了,他反而有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勇气,也不在排兵布阵也不在细想办法,直接就亲自冲了过来。

好不容易以数千人的伤亡代价,邓茂七才冲出了这三排火铳手的阻击。

突然,自己身下这匹满身弹孔的良驹在冲破阻碍后轰然倒在了地上,邓茂七被生生得摔在了地上。

山石后的官军见这人倒地,忙要来擒。邓茂七迅疾地翻身而起,在这些官军到来之前,整个人如兔子般窜了出去,抢过一匹马来就立即逃出了谷口,见背后有一金色铠甲的将领追来,只顾着逃命的邓茂七也不管此人,直接拔出匕首捅向马背。

这马吃痛不轻,一声吼叫就窜出了老远。

穿这金色铠甲的人正是刘越,他本想前来与这邓茂七搏斗一番,却没想到这个匪首却只顾逃命,完全不鸟自己,自己追到天已大黑时才回了大营。

经此一役,刘越以一万京营精兵成功地全歼了邓茂七的两万精兵,美中不足的是,让邓茂七逃脱了。

第二日,漳平府传来消息,邓茂七带着留在漳平府的四万大军撤了,曹吉祥果duàn

带来守军出城追击,让邓茂七足足又折损了近万人。

话转回来,且说静宁公主回到福州府后没多久就从被田三扈员外这些人拐骗虐待的事中恢复了过来。

但是,静宁公主并没有忘记扈员外对自己的虐待。

被关押在锦衣卫大牢里有一天的扈员外正惬意地梦着自己在一张华丽丽的大床上与十个八个女人颠鸾倒凤,荡语连连,淫笑阵阵,简直比神仙还快乐。

“啪“的一声,一鞭子打在了扈员外的脸上,扈员外忙从春梦中惊醒过来,对于这个打扰了自己美梦还得自己早早的就在梦中泻了出来的人很是恼怒。

见是自己挟持的那女子正舞着鞭子很不屑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锦衣卫,顿时就来了气:“******,臭娘们,敢打你大爷,你信不信大爷我现在就把你办了,然后把你大卸八块!”

静宁公主被扈员外这么一吼还是有些害pà

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这时,吕大龙直接一脚将这扈员外踹倒在地:“给我老实点,别大喊大叫的!”

静宁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有人撑腰,立马壮了壮胆,但也不知dào

怎么骂人,就学着吕大龙的样子吼道:“对,给我老实点!”

扈员外被吕大龙这样大老爷们又是锦衣卫高官骂骂倒也认栽但见这个被自己打过的臭娘们也来骂自己,就站了起来,大声骂道:“妈的,臭娘们,你给我闭嘴!”

静宁公主看了吕大龙一眼,见吕大龙已经手握刀柄随时可以保护自己就立即甩了一鞭子打在扈员外的脸上,正要说几句“本宫这是以牙还牙的话”但想到自己还不能透露身份遍学着扈员外的口吻骂道:“老子就是不闭嘴,老子以牙还牙!”

本来这骂人的粗话没什么好听的,但吕大龙总觉得这静宁公主说出来总是那么让人感到好笑。

“吕大人不要笑

第182章 刘越假死

静宁公主打了这扈员外几鞭子后就觉得无趣,就将鞭子搭在削肩上转身就要走。

吕大龙可不敢再让静宁公主独自一人出去,就忙交待下属将扈员外看好,自己也跟了过来。

“高个子兄弟,我想越越了,你说他什么时候来见我啊?”静宁公主很无聊地甩了甩臂膀,撅着小嘴问道。

“公主殿下真的想我大哥了吗?”吕大龙笑问道。

“嗯嗯!”静宁公主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凑到吕大龙耳边来低声道:“我想看看他身上长那怪物好了没有?”然后,抿着嘴,直愣愣地望着吕大龙,比了比身高发觉自己只能到其腹部就很扫兴地走到一边,低声问道:“怎么这么高呢?”

吕大龙听自己大哥说过这静宁公主与自己大哥之间的怪事,一听静宁公主这口无遮拦的话真是又想笑又想批评这静宁公主几句,但还是鼓着腮帮子忍住不笑出来:“咳咳,公主殿下不用着急,我们明天就去漳平府找大哥。”

“那真是太好了!”静宁公主欢快地跳了起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很严肃认真地过来问着吕大龙:“那小仙儿呢,你带不带她去见你大哥?”同时,静宁公主早已扬起了鞭子,只要吕大龙说带,她就会直接一鞭子打过来。

吕大龙挥着手道:“不带,不带”,说完就忙落荒而逃。

这静宁公主自从得了鞭子后每日都舞来舞去,吕大龙也不知dào

中了多少招。

经过昨日绝雁谷一战,解除了漳平府之围,此时的漳平地界又归于平静。

等刘越回到漳平府时,一轮旭日已渐渐冒出了头,悬挂在对面山腰上,火红一片,将刘越眼前的这一处残垣断壁镀上了一层金色。

刘越深知自己虽然这次以损失不到千人的代价歼灭了邓茂七两万精兵,但邓茂七还有四万之众还有与之响应的数万其他农民军,自己依旧不能小视。

但剿匪素来求快不求慢,打战打得就是人与钱,如果自己拖一天,这两地百姓的负担就加重一天,而且据他所知,邓茂七的农民军因为无大户可劫导致军中缺粮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其军纪也越来越败坏,不少百姓不得不放qì

家园成为流民,逃窜入浙江、江西还有福州等地,如果纵容下去,只怕啸聚作乱的流民只怕会越来越多。

而且京城里也传来消息,王振已经掌控了京营兵马,有调兵北伐的意向,已经有王振一派的御史言官们开始有意奏告北方瓦剌也先劫掠边镇,无视大明尊严的举动,很明显是在为下一步征伐也先做准bèi



眼看就真如历史上所记载的那样,好大喜功的王振即将怂恿同样好大喜功的正统皇帝亲征漠北,土木堡之变也要即将到来。

刘越知dào

自己不能再拖了,不能让那邓大王喘过气来,得趁他手中人马还未散开时与之决战,要是让他变成流匪四处劫掠,那只怕剿灭起来就更难了。

于是,刘越一回漳平府就把自己关进了一间黑屋里,思索了许久,直到天亮才走出来,与曹吉祥商议后就连夜传命让武大和樊忠出兵从江西和浙江两地进兵,华英带着上万轻骑则出漳平府,并趁此收回十来座县城与武大和樊忠的人马以将邓匪压缩在闽浙边界。

静宁公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漳平府见城门前冷冷清清的没有刘越,就有些不高兴了,拉着脸责问着吕大龙:“高个子兄弟,你骗我,越越要是在这里,他怎么不出来接驾?”

“公主别生气,我大哥昨晚在绝雁谷打了一战,估计现在还在补觉呢”,吕大龙忙陪着笑脸回道。

“啊,那你不早告sù

我!”静宁公主瞪了吕大龙一眼就那鞭子一拍马背忙进了城:“不行,我们得快进城,我还得去看看我家越越有没有受伤呢。”

吕大龙只得从命,忙带着静宁公主往知府衙门走去。

监军太监曹吉祥、尚书金濂还有巡按御史、漳平知府等人听闻静宁公主来了,都出了知府衙门来相迎。

静宁公主往这些官员中看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刘越,就忙往里面走去喊道:“越越,你别藏了,我都来了,你还不出来见我。”

静宁公主喊了半天,也没见刘越出来,心中也觉察的有些不妙忙转过身来见曹吉祥神情有些低落,便忙把曹吉祥拉了过来:“老家伙,快说,是不是你把越越藏起来了,不让我见他。”

“公主错怪老奴了,回公主殿下,老奴那不孝的义子昨日不幸中箭身亡已经去了”,曹吉祥说着就挤了几颗眼泪,叹了一回气,一旁的金尚书则过来安慰道:“老公公莫伤心,若是让外人知dào

钦差刘大人殉国身亡,那可就军心大乱了!”

“什么!”静宁公主听了这话如晴天起了个霹雳,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手中的鞭子落到地上后,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

静宁公主醒来后就见自己躺在一紫檀木雕刻的精美大床上,而老太监曹吉祥则站在自己旁边,唯独没有刘越。

静宁公主意识到好像在此之前就是这老太监说自己的越越不在了。

“曹老公公,静宁顽劣,不大尊重您,您别跟静宁较真好不好,不要骗静宁,好不好?”静宁公主突然就像转变了性情一样,柔弱无力地推搡着曹吉祥求道。

曹吉祥忙推说自己不敢骗公主殿下也不会跟公主殿下计较什么。

“好,那你告sù

我,越越是不是没有死,他只是藏起来了或者是像我一样被坏人抓走了?”静宁公主闪着两双泪眼问道。

曹吉祥不忍看她这一双祈求的眼神,但为了逼静宁公主回京只得狠心点头回道:“老奴没有骗公主殿下,越儿他真的不在了,今天一大早就已着人将其尸体海运回京,老奴也写了折子禀明此事。”

说完,曹吉祥就从袖中抹了抹才被生姜擦拭过的眼睛。

静宁公主见他言语哽咽,两眼通红便知dào

他说的是真的,但她不敢相信,感觉自己心坎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突然就大声哭了起来,不停地挥着粉拳厮打着曹吉祥,哭喊道:“你胡说,你骗人,死太监,你还我越越,你还我的越越!”

曹吉祥见静宁公主哭成这样,心中有些不忍,暗自骂道:“臭小子,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让公主殿下都快哭成泪人了,你也好意思!”

静宁公主哭晕过去后几个时辰就又醒了过来,见曹吉祥还站在自己身边便抽泣着说道:“你去给本宫找件孝服来,本宫要为我的亡夫守孝!”说着,静宁公主就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可怜我静宁年未二十就守活寡,夫君你怎么就走了啊!”

曹吉祥听了静宁公主这话险些没晕过去,只得暗骂刘越不该出这馊主意,弄得这平时就疯疯癫癫的静宁公主现在比以往更疯疯癫癫了,这要是真把刘越给咒死了,我女儿还不是要跟着守活寡?

最终曹吉祥在以不能让人知dào

钦差已死为理由的极力劝说下,静宁公主才答yīng

先不为刘越守孝,而且也听曹吉祥的劝通过海路回京去为刘越守孝。

其实,吕大龙早在来漳平府的路上就从前来迎接自己的宁百户这里知dào

了自己大哥假死的消息,所以在静宁公主面前他也不得不装出伤心的样子来,然后以要为自己大哥报仇的理由出了城连夜找刘越去了。

武夷山下的一瀑布前,湍急的水流从这里倾泻下来后变成了一汪碧绿的深潭,水珠打在人身上让人感觉到十分的凉爽。

“这里还真是清幽啊,一消这肆掠岭南的暑气,山人我都不想走了”,一身穿葛巾布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人站在这瀑布中间,屏气凝神地深呼吸感慨几句后就干脆坐在了一山石上,招呼着仆人煮茶。

这人只带了两个仆人,其中一人就是那日发xiàn

静宁公主在陈家客栈的小旗官陆子阳,现已成了总旗官,而另一个人就是书呆子兰官伟了。兰官伟本想在钦差行辕准bèi

来年的乡试,但刘越无意见他本经是《礼记》且写各种礼仪文章很有门道,便将他也带了来,只推说有大用处。

当然,这道士装扮的山人就是刘越了,但现在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个蓄着山羊胡、芒鞋破履的人会是剿匪钦差刘越。

陆子阳对于自己能够得到钦差大人的赏识很高兴,知dào

这次钦差带着自己来潜入敌营也是器重自己的意思,所以他也极力想在刘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认真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后就从兰官伟说中接过煮好的茶给刘越端了过来:“老爷请用茶。”

刘越接过这盛茶的土碗,吹了吹发烫的热气后仅仅抿了一口就低声问道:“你们锦衣卫的情报真的可靠吗,那邓茂七一定会路过这里。”

“回大人,我们有一锦衣卫百户大人早在邓茂七的亲军中当上了千总,邓茂七今天下午一定会路过这瀑布上面的大路,路过这里前面就是他邓茂七的老巢—沙县,所以,就请大人放心吧”,陆子阳禀完就听见一声马啸从上面传来,便忙道:“大人,你听!”

第183章 居然被无视

“大王,你看!”锦衣卫百户罗汝风因为在绝情谷一战替邓茂七挡了一箭,而被邓茂七直接从小小的把总超擢为千总,这时,他正打马走在邓茂七的身旁瀑布下面有人在一旁煮茶看书便忙喊了一声,以提醒邓茂七注意此人。

邓茂七经过漳平府一战,还剩五万主力,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还是有信心继xù

实现自己的称霸大业。一见瀑布下面那人颇有几分说书人口中的诸葛亮的气质,就不禁起了招揽之意,但一见自己一旁的汤军师就有些犹豫了,毕竟也不一定是个读书人就都会出谋划策。

“这兵荒马乱的,居然还有人有如此闲情雅致”,邓茂七笑说了一句就打马走了。

“奇怪,他们怎么走了?”陆子阳见上面的邓茂七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停留片刻,便不解地随口问了一句。

刘越也忙将书丢在石头上,站起来见邓茂七一行人完全无视自己的存zài

,便很是诧异地说道:“不对呀,不是说邓茂七一路上都在寻找可以出谋划策的隐士吗,怎么本山人主动出现在他眼前,他却无视了?”

兰秀才也过来踮脚看了看,建议道:“我看大人的计划失败了,这邓茂七不过是一介匪寇而已,怎么会有刘皇叔那样三顾茅庐的爱才之心,小生建议大人还是回去吧,带兵进剿才是正道,用这些小伎俩哪里能够成就剿匪大业!”

陆子阳这兰秀才居然形容大人的计策是小伎俩就很想抽这人两耳瓜子,正要插话反驳,却见刘越摆了摆手,他只好瞪了兰秀才一眼就到一边去了,而兰秀才却对于这陆子阳的挑衅不以为意,笑了笑就继xù

煮茶去了。

刘越独自走在水边散起步来,深思片刻后就又立即跑了回来。

兰秀才以为他想通了,忙道:“大人不必灰心,凭大人的文治武功,小小邓匪不足畏惧,数月之内定能剿灭!”

“走,我们去下一个路口,我就不相信那邓茂七错过我一次还会错过我第二次”,刘越说毕就煮茶的火堆踩灭,然后一挥衣袖就往邓茂七走的放心跑去了。

刘越相信这邓茂七不会看出自己的破绽,他之所以忽视自己很有可能自己还没有足够引起他的兴趣。

邓茂七已经是第三次看见这个道人了,渐渐的也由开始的好奇变得惊奇了,便停下马来道:“这人好生奇怪,我们到哪儿都会遇见他,汝风,你去把他叫来,本大王倒要问问他到底是何许人。”

不一会儿,罗汝风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怒意道:“大王,那家伙好生无礼,居然要大王您亲自去见他。”

“哦,本大王正没好气,这家伙还敢要本大王亲自去见他,他当他是县太爷啊”,邓茂七笑了笑道。

汤军师看得出来,这大王铁定是对这个道士感兴趣了,深怕自己的谋士地位受影响的他不得不站出来发话以打消大王招揽此人的心思,于是便忙过来说道:“大王不必为这等目中无人降尊纡贵,像这些人都是自命清高实则毫无用处!”

“是吗?”邓茂七收住笑容问道。

汤军师忙点了点头:“是的,若是此人果真有能耐,值此太平世界怎么不出山宣教,躲在深山里能有什么本事。”

“本王偏不信”,邓茂七如今对进士出身的汤军师很失望,失望的是这人屡屡出馊主意,但是总抓不到事情命脉,而且他的话往往与事实是相反的。

所以,邓茂七不听汤军师说还罢,一听汤军师贬低那道士反而果duàn

地下了马,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来躬身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何称谓,为何屡屡出现在本王面前?”

刘越心想可算是把你这尊佛请来了,当然自己也不能再装逼了,干脆就不来任何预备直接躬身行大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邓茂七一时呆住了,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个清高的道士会突然来这么一段插曲,让他竟然反应不过来。

“这位先生,你,你这是为何,本王虽然已自立为王,当还没称帝”,邓茂七话说这么说但刚才经刘越这么一喊,心里也不禁有些小小的期待,暗想原来被这人这么山呼万岁的感觉果真不同,自己什么时候当了皇上就可以让天下所有的人这样呼喊自己,那该有多好!

刘越专门这样呼喊一下就是想试试这邓茂七到底有没有称帝的心思,一见他两眼放光便暗自笑了笑,然后拿出比邓茂七还谦卑的口吻回道:“陛下有所不知,贫道本是在南海之外的落基山修liàn

,谁知竟得窥天机,说武夷山下称王者必为九五真龙,因而就来到了武夷山找寻真龙却没想到称王者只大王您一人,可想而知,大王必是真龙天子了。”

邓茂七看他说得玄乎,也不知dào

什么是落基山,但是听他说自己是真龙天子,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师出山,到我帐下听用,助我夺得天下霸业如何?”

“愿为陛下效命!”刘越忙又行了大礼然后就带着兰官伟和陆子阳两个仆人跟着邓茂七走了。

汤军师对于刚刚加入队伍的刘越很是介怀,但见碍于大王对这人很感兴趣便压住心中的不满,冷笑着问道:“大师真的是道士,不知在哪里修liàn

。”

“非也,道者非道,邪者非邪,这位先生若是认为我是道士,那我就是道士,若认为我是俗人,那我就是俗人”,刘越故作高深地回道。

汤军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也不在搭话,暗恨道:“哼,假清高的投机取巧之人,也好意思与本官并驾齐驱!早晚有一天,我会在大王面前揭穿你的鬼把戏,让你尝尝大王屠刀的厉害!”

邓茂七可没心思听这两人斗嘴,有意想试试这道士的能力,便问道:“大师既然是修liàn

之人,可会预言凶吉,可否为本王接下来的大业出谋划策。”

“谨遵陛下意旨”,刘越伸出宽大袖袍来行了行礼然后拈须道:“大王刚经新败,虽然损兵折将,但也不必为此灰心,这不过是真龙崛起时的考验而已。”

邓茂七对于刘越猜到自己刚刚打了败仗不由得大为称奇,便道:“大师真神人也,本王此战打后不到三天,就被大师猜到了,我若早得大师,哪有此战之败。”

第184章 让你像王振一样

“陛下不必为此懊悔,贫道此次出现就是授上天之命专门来助大王走出如今困境的,而且不日之后,贫道将会为陛下献上一城”,刘越很是淡然地浅笑着回道。

邓茂七心中暗喜,隐约有些好奇,真想问问这人到底给自己献了什么城。但已经开始自觉地顾忌自己“帝王”身份的他还是故做出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问道:“哦,那是什么城?”

“顺昌”,刘越如神仙般一挥袖袍就打马走到前面去指了指南边说后,往地上挥袖一扫,一株野生蒲公英就进了他的袖中,刘越略一摆袖,这蒲公英就如受到一股清风般四处吹散开来。

邓茂七不知dào

刘越这是在给他耍魔术,只觉得这大师越发惹人称奇,连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神mì



邓茂七虽然不会认为眼前这道士真是神仙,但现在也把他视作神仙无疑了。本来以前他造反只是想惩罚那些贪官污吏,称王也不过是有个简单的名号以号召群雄而已,但现在见自己有高人相助还说自己是天命所归就真有了强烈的称帝之心。

“顺昌?”邓茂七现在控zhì

有将乐、沙县、建瓯、尤溪四城,可以说已经控zhì

住了延平府的东西南门户,如果一旦攻下顺昌完全就可以拥有延平府全境,到时候北可进邵武,南可威胁福州,不愁不会打破现在被官军关在闽北被动挨打的僵局。

邓茂七早就想先拿下顺昌了,但就是因为顺昌县县令不但是个大清官还是个硬骨头,而且守城也很有两下子,自己在沙县揭竿而起后就派人打过一次,没有成功,后来北进邵武时也分兵打过一次没有成功,南攻漳平时派其侄邓伯孙打过一次,折损了上千人也没有攻下。

如今这道士一来就要把顺昌献给自己,这让邓茂七有些不可思议,便问道:“大师说得可是真的?实不相瞒,本大王早就想把那个碍眼的顺昌给拿下了,但那顺昌县县令顽固得很,好几次都没拿下来,如果大师能助我拿下顺昌,本大王到时候就任你本大王帐下的第一军师!”

“这顺昌县县令乃永乐年间的庶吉士,本是四品佥都御史,为人正直但就是因为得罪了王振才被贬到这里来当县令,自然比其他县令要有些本事,但大王有所不知的是,现在顺昌县令已经换人了,现任县令是靠贿赂杭州镇守太监王礼才当上顺昌县县令”,

刘越如数家珍的把朝廷官员调动都说了出来,不但让邓茂七惊讶就连汤军师也不由得吃惊,他不禁问道:“敢问大师何以知dào

的这么多?”

“坏了,自己装逼太过,引起这姓汤的怀疑了”,刘越心中有些着慌,但立即又定住了神故作平静道:“陛下信亦可,不信亦可,贫道我游历天下也不是一两年,不要说一个小小顺昌县就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贫道也是知晓一二的。”

邓茂七虽然以前不过是一介平民,但也知dào

有些道士的确是上交文人雅士,下结贩夫走卒,兼及黑白两道。对于刘越知dào

这么多也并没有怀疑,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能知dào

自己是真龙天子的得道之人。

“闭嘴!”邓茂七对于汤军师这种嫉贤妒能的作风很是鄙夷,斥责了一句。

汤军师想说些什么,但一见邓茂七那慑人的眼神只得保持沉默。

邓茂七自思自己如今很大的不足就是对现今朝廷政治了解不多,所以就想从刘越口中多了解一点,便又问道:“既然如此,那现今的顺昌县县令是谁,而且明知dào

处于匪患之区还要贿赂什么太监来这里当官,还有这王礼又是何人,怎么能决定一个地方的县太爷呢?”

邓茂七的世界里一直以为威风八面的县太爷都是要占了文曲星运由皇帝决定的,所以对于贿赂一个太监就能当县太爷,他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刘越没想到这邓茂七会问出多么的问题,但见他像一个好学不倦的小学生般看着自己,便只得耐心地回道:“陛下有所不知,这顺昌县令现在是贵军师的同宗,名汤恩伯,是举人出身,他一直想当官但吏部屡次不给只得贿赂了王礼来这顺昌过一次官瘾,顺便捞点钱财,那****与他吃饭时,他说了,只要邓匪回来,他就立即弃城出逃。”

刘越正要再向这位好学的小学生解答疑惑时,汤军师忙过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刘越吼道:“你这坑蒙拐骗的臭道士,你怎么能随便污蔑本大老爷,天下姓汤的多了,怎么就成了我的同宗,你倒是说说看!”

汤军师之所以这样生气,是因为这自己大王素来介yì

自己的人有亲戚在朝廷当官,那样他会怀疑这人是不是朝廷的奸细,所以对于刘越这话,他十分敏感。

“放肆!”正聚精会神要好好学习的邓茂七被人打断了良好学习氛围很是生气,大声喝了后就直接一鞭子朝汤军师打了过去,指着汤军师骂道:“妈的,这里你是大王还是我是大王,给本大王滚下去!”

刘越却依旧挂着笑容道:“汤军师不必生气,这汤恩伯的曾祖父乃你曾祖父汤大年的庶出子,算来也是隔了好几代了,你不知dào

也很正常。”

汤军师哑了,他曾祖父的确叫汤大年,他真不知dào

这刘越是怎么知dào

自己的家谱的。

这里,邓茂七好像依旧打消请教学问的热情,忙道:“大师别给这些书呆子计较,您还没说那王礼是什么来路呢,难道他与京城里有名的大太监王振有什么关系。”

刘越忙拱手行了礼:“陛下真是英明,这王礼的确是王振的亲侄子,因王振无子所以把王礼一直当做亲生儿子看待,谁知一看待竟还想让他继承他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官位所以就让人把他这亲侄子给阉了,气得他弟弟差点与之断绝关系。”

“哈哈,果真是个钟爱侄子的好伯父啊!”邓茂七没说自己也没有儿子,也是把一亲侄子当做亲生儿子看待,所以对刘越这句瞎话很有代入感,一听他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又道:“幸好本大王不是王振那死太监,要不然伯孙那小子可就惨了,哈哈!”

“很好笑吗?”刘越很不以为然地看了邓茂七一眼。

邓茂七发觉自己失态了,忙忍住了笑:“大师请继xù

说。”

刘越心道:“我都说完了,你还让我说什么”,但一想到自己要怂恿邓茂七当皇帝的目的就忙正色道:“陛下,也正因为此,贫道才能夸下海口,把顺昌县城献给您,而且大人有所不知的是,这顺昌县县令贿赂王礼的钱就是我借给他的。”

“哦,大师真乃远见之人,我得大师竟如得刘邦得诸葛亮”,邓茂七现在为了这位大师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帝王风范,便开始文绉绉起来,但没发觉自己把“刘备”说成了“刘邦”,一旁的人也不好提示,只能偷笑。

刘越很鄙夷地瞪了邓茂七一眼,暗道:“没文化真可怕,连装逼都装不出水平!”

“陛下抬举贫道了,贫道并不想与汤军师抢夺头号军师之位,只希望陛下建立文武百官时能让贫道执掌内阁、拜三公就好了,因为家母曾经希望贫道可以成为三公九卿,贫道一直未敢忘记”,刘越笑说道。

汤军师呵呵一笑:“哼,装得那么超脱,还不是想过过官瘾,口气还挺大,想当三公九卿,也得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过五关斩六将鱼跃龙门入翰林了,凭你一个臭道士?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就让你当那个王振!”邓茂七随口说道。

“纳尼!”刘越有一种想冲上去抽这邓茂七两巴掌的冲动。

“不是,不是,大师您误会了,我是说要让你当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种人!”邓茂七发觉自己语误,忙作揖道起歉来。

惊出一身冷汗的刘越冷冷一笑:“陛下吓死贫道了。”

于是,刘越三人便跟着邓茂七顺着武夷山和建溪到了沙县,这里邓茂七的老巢,以陈山寨与九龙山为依托,被打造的跟铁桶一般。刘越冷眼看去,没个三四万人和百十门大炮还真的难以荡平这里。

第二日,邓茂七歇息了一日后就亲自带着刘越和五千骑兵攻打顺昌去了。连攻城器械都没带,因为刘越说过,只要他邓茂七回沙县的消息被汤县令知dào

了,这顺昌县就会跟一座空城一般。

其实,刘越打算悄悄潜入邓茂七营中当卧底时就让做好了拿顺昌为诱饵让邓茂七完全信任自己的准bèi

,就在昨日他就已经命吕大龙亲自去顺昌县以钦差令命顺昌县县令务必将顺昌县变成一座空城,只留下不少于一万石粮食即可。

邓茂七带着大军一到城下果真看见城门大开,别说士兵连一个百姓也没有。

邓茂七也不知dào

是不是没有读过空城计,还是对刘越已经完全信任了,见到这样安静得没有一个人的城墙,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跟着他身后的刘越见此心里很是不忿地道:“要不是本官的军队不能及时掉到闽北来,真想给你摆一次空城计,让你这没文化的家伙长长记性。”

第185章 大家闺秀

邓茂七也不是不怀疑这里有诈,但是一见城门外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粮食颗粒还有布条已经湿地上的这些杂乱的脚印,很明显这里就在不久前有大量的人出城逃跑了,而且附近最近朝廷官兵来这里也得半月,难不成还能再来个绝雁谷那样的奇事。

邓茂七是个敢冒险也很执着的人,一经认定了的事不会再改变,对于一经相信的人也很难再失信,对于来投靠自己的这个神mì

道士,他从现在开始已经算是相信他了,毕竟没有骗自己而是的的确确给自己送了一座很重yào

的城池。

“大师,请这边座”,邓茂七学着三国里的刘备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来,亲自扶着刘越到自己一旁坐下,然后又让邓伯孙给刘越敬茶,并介shào

道:“这是本王的侄子,名伯孙,算是我们邓家唯一的血脉了,大师且请看看他这面相如何?”

刘越见这邓伯孙算得上是仪表堂堂,国字脸配着一双大眼,不苟一笑的样子让人似乎看不穿这人再想什么,便拈须点头称道:“嗯,小龙伏于额前,颇有储君之相!”

邓伯孙年未过三十,但其野心早已在其伯父之上,起初见自己伯父带个颇有些见识的道士回来不但对其恭敬有加还言听计从,硬是不听自己有可能是空城计的劝告就与这道士去攻顺昌县城了,所以对于这个明显是在与自己分权的道士有些不满。

但他没想到这道士现在居然直接点明自己有储君之相,言下之意这道士莫不是挺看重自己,毕竟看出自己有储君之相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

邓伯孙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自认刘越是个知己,便比真心实意地给刘越又倒了一杯酒:“大师折煞晚辈了,来,晚辈再敬大师一杯!”

“不敢,不敢,殿下这才是折煞贫道呢”,刘越忙躬身行了礼。

邓伯孙听他称自己为“殿下”,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冷眼看了一旁曾经常说自己孺子不可教也的汤军师一眼。

汤军师无奈地点了点头就自斟自饮起来,心道:“这群坐井观天的草寇,也想坐拥天下,简直是自不量力!就让你们得yì

去吧,要不是我汤某身陷泥淖不得不委曲求全,谁愿意跟你这群无知之徒共同谋事!”

邓茂七对刘越很是礼敬,将城中最好的宅邸之一也就是前沙县大乡绅孙家的宅子给了他,然后还派了一个清俊的丫头服侍,外面派了一百兵丁保护,比汤军师初来时的待遇不知要高了多少倍。

刘越一回到邓茂七为他安排的宅子就见一个鹅蛋脸面,身材高挑的丫鬟站立在门前,两眼饱含深情地环视周围。刘越便朝陆子阳使了个眼色。

陆子阳知dào

大人是担心这个丫鬟是来监视的,便过来朝这丫鬟说道:“你回去吧,我们老爷不需yào

你服侍。”

“奴婢斗胆求老爷留下奴婢在这里吧,要不然他们会说奴婢服侍不好会打死奴婢的”,这丫鬟见此忙慌里慌张地跪了下来,恳求道。

刘越知dào

自己若撵走这丫鬟倒还会引起怀疑,便道:“那好,你进来服侍吧”,然后朝陆子阳和兰官伟道:“你们去各处看看,自己选地方住,本老爷就不拘束你们了,但我喊你们来服侍可得谁叫谁到,要是出去玩了,别怪本老爷撵了你们!”

兰官伟和陆子阳忙推说不敢就走了。

刘越带着这丫鬟走进了里屋,然后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就见将门窗关得紧紧的。

这丫鬟好像很怕刘越关门似的,忙红着脸过来要开门,并说道:“奴婢去给老爷打热水,伺候老爷洗脚。”

刘越有意要再试试这丫鬟,故作做出一副****的样子来背靠着门把坏笑道:“打什么热水呀,老爷我从洗脚的。”

“老爷累了一天了,还是泡泡脚吧,可以活络经脉”,这丫鬟咬着牙说后就要来开门。

刘越直接将这丫鬟拦腰抱了起来,然后直接将其抱到床上使劲压在身下就开始在这丫鬟身上乱摸了起来,还坏笑着喊道:“还活络什么筋骨,美人儿,你把老爷服侍的好了,老爷的筋骨也就活络好了,哈哈,来吧!”

谁这这丫鬟竟然不愿意还拼命地挣扎着,拼命地推着刘越,拼命地夺过刘越这胡子拉碴的嘴,哭喊道:“老爷不要啊,不要啊!”

喊着喊着,这丫鬟突然又哭了起来:“求求老爷了,放过奴婢吧!”

刘越见这丫鬟都哭了,便不好再吓他,而是故作生气地来到桌旁坐下,怒斥道:“混账!你们大王把你赏赐给本老爷,本老爷就可以享用你,你不但不感激涕零好好服侍还拒绝老爷,你说,你是不是嫌弃老爷我是个臭道士!”

刚才被刘越那粗鲁举动吓着了的这丫鬟也不管刘越的责问,呜呜咽咽哭了一阵见刘越没过来,就如泥鳅忙闪了过去,然后整个人直接往墙上撞去。

“我靠,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经不住吓!”刘越见这丫鬟要自杀,忙跃身过来抱住了这丫鬟,然后也不顾这丫鬟使劲地挣扎,将其重新抱回床上,甩了甩刚刚被这丫鬟咬得出了血的手背训斥道。

这丫鬟见撞墙不成就准bèi

咬舌自尽,但一听刘越这话就忙松开了舌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刘越一眼旋即又收回眼神来,低垂着螓首紧紧地抓住粗布衣襟也不说话就一直缄默不语地坐在那里。

刘越搬来张椅子到这丫鬟面前来坐下,问道:“你是这府里的人吧?”

这丫鬟忙点了点头,低声问道:“老爷怎么知dào

?”

“本老爷可是神仙,什么不知dào

”,刘越很不以为然地回后又问道:“你是这府里的丫鬟?”

“不是,是小姐,奴婢姓孙,家父是退休的南京工部主事,邓匪进来后杀光了奴婢家中的所有男丁包括奴婢那才两岁的弟弟”,这丫鬟似乎对刘越很放心,竟主动将自己的家世交待出来,一说到自己全家被杀就抽泣着落下滚滚的泪来。

“看来还是个可怜的大家闺秀,然后你就被邓匪劫去作了奴婢?”刘越忙亲自给她揩拭干净了眼泪,然后又问了几句。这丫鬟忙点头称是。

第186章 孙家小姐

刘越又问了几句才知dào

这孙家小姐名叫孙筠如,被邓茂七的人抢去做了邓茂七府中丫鬟,但因邓茂七常在外面征战且这孙筠如为人低调,不愿献媚于人,被劫掠去后倒得保全,邓茂七说要给刘越安排个丫鬟服侍,管事的人见孙筠如平时对他冷冷淡淡的,便索性将她安排来服侍刘越这个臭道士。

刘越现在可以确定这丫鬟并不是来监视自己的,倒是自己多虑了,随便问了几句后就回身坐在一张官帽椅上道:“好了,孙小姐你起来吧,刚才只是吓吓你的,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却是邓伯孙来见刘越在屋外询问道:“大师睡了吗,小王我想和大师秉烛夜谈一番,不知大师可否方便?”

坐在床上一直垂首的孙小姐听见是邓伯孙来忙站了起来,忙站在一边,垂头站立。

刘越不知这邓伯孙怎么大半夜的来找自己谈话,还说得这么文雅,但现在也不好拉下面子,便笑着将邓伯孙迎了进来:“殿下这么晚贫道可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邓伯孙笑了笑就见侍立在一旁的孙家小姐两眼带泪,胸前的合欢裙露了一角在外面,凌乱的衣襟好像被人抓扯过,便不由得笑了:“撞破了大师的美事,真是抱歉,大师若是不方便的话,小王下次再来相讨。”

“殿下误会了,哪里有什么美事,殿下你来了才是美事呢”,刘越说着就把邓伯孙请进屋里,然后又命孙筠如上茶自己坐在邓伯孙旁边,笑问着邓伯孙找他来所问何事。

邓伯孙刚才没将孙筠如看得仔细,待她来给自己奉茶时却一看还几分动人之色,心道:“大哥倒也舍得,把这么绝色的丫头送给了这个臭道士,可惜一只好花插在牛粪上了”,说着就伸手摸了摸这孙家小姐的手背,并不去接茶,坏笑着道:“姑娘的手还真滑!”

恼羞成怒的孙筠如忙要收手回来,却一不小心将这杯滚烫的茶水泼到了邓伯孙脸上。

邓伯孙只觉脸上的皮都快被烫掉了,忙起身指着孙家小姐怒吼一声:“你!”然后就要拿脚踢孙家小姐,刘越则忙将孙家小姐拉了过来,故yì

怒斥道:“毛手毛脚的丫头,见了殿下这样的威势你就吓得连茶也端不稳了吗,还不快去换新的来!”

孙家小姐知dào

这是刘越在替她解围,心中也很是感激,忙应了一声“是”就跑出去换茶去了。而邓伯孙也不好在这刘越面前太过霸道,刚才也只是一时忘形,这时也转怒为笑:“大师莫怪,刚才一时冲动,让大师见笑了。”

“是贫道招待不周,殿下生气也是应该的”,刘越说着就扶着邓伯孙坐了下来。

邓伯孙心中有些懊恼,但一想到来这里的正事还是暂且放下了,笑说道:“大师多虑了,小王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深夜来叨扰大师原是有一件要事想要请教大师?”

这时,孙家小姐捧来了茶,但却不敢过来深怕这邓伯孙又来轻薄自己,自己虽不愿却又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急急忙忙的收手惹这邓伯孙发怒。

刘越见此便朝她暗暗招了招手,孙家小姐会意便捧着茶盘来到刘越身边,然后由刘越从接过茶来递给邓伯孙。

接着,刘越则故作淡然地微微笑了笑问道:“殿下是来问天下归属的吧?”

“大师真神人也,小王还未提及,你就猜到了”,邓伯孙奉承了几句就低声道:“实不相瞒,现今我大伯现自立为王,短短数月就控zhì

闽北,占有两府十八县,尽管现在朝廷大军进剿得利,我们受了些挫折,但元气尚在,不知大师觉得我邓家真有帝王之象吗?”

刘越知dào

这邓伯孙迫切的皇帝野心,心想倒不如利用这邓伯孙的野心让他和自己一起劝邓茂七称帝那样岂不事半功倍?

于是,刘越便拈着胡须故作沉思地点了点头道:“刘邦起于阡陌,太祖本是僧人,俱都能跃上九天成天命之子,素来这帝王之象并不择人富贵贫贱而赋予一人,只不过是看这人是否有洞天之明,抚民之责,如今大王和殿下不愿天下黎庶受此****而反就已得了帝王之象。”

邓伯孙听了不由得大喜,心里十分激动地他就等刘越这句话,猛的一拍桌子道:“那好,就请大师明天议事时与小王一起向我大伯劝进如何?”

“定不负使命!”刘越拱手回道。

邓伯孙听了此句,就大笑着走了。而刘越则不由得暗笑道:“这世界上还真有不少的野心家,刚开始还算得上反抗剥削,如今一旦得了土地成了统治者就想着当皇帝了,可也不想想自己现在不过是拥有弹丸之地,这样做不过是加剧消亡而已。”

这时,刘越见孙家小姐还站在一旁,便道:“我说孙家小姐,你还站在这儿干嘛,这里既然是你自己的家,你还不知dào

回你自己的屋子歇息去吗,大半夜的还呆在我这儿干嘛,难不成你想通了,想做本道士的女人了?”

“你!”孙家小姐见这刘越打趣自己,忙要挥拳打他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这臭道士的丫鬟忙又收回手来,但也不好就此走开,依旧站在这里。

“怎么,你还没走!”刘越将一杯茶喝尽后见这孙家小姐的倩影还在自己一旁,便问了一句就开始脱起衣服来:“那好,本道士也不自惭邋遢丑陋,既然你不走,那我今天就与你做了夫妻!”

这孙家小姐见刘越脱起衣服来,吓得忙跑到了门口,大叫一声道:“不要!”

刘越偷笑了笑,就忙走了过来张开双手做出欲抱的样子又翘着嘴道:“别走啊,我们亲热亲热。”

孙家小姐吓得忙跑了。

刘越见这孙家小姐被自己吓跑了,就笑说道:“这么经不住逗,要是静宁公主只怕就不会这样落荒而逃了。”

刘越小睡一会儿,到了万籁俱寂时就悄悄出了门,往墙上一跃就来到了屋檐上,借着天边一弯弦月只洒下的点点光辉环视了四周后就如一道黑色燕子般湮没于了莽莽黑色之中。

第187章 刘伯温的本事

“静宁公主回京了吗?”只有乌鸦叫着的树林中,刘越此时正坐在小石墩上问着吕大龙。

“静宁公主一听你走了的消息就晕了过去,醒后还闹着要给你守孝,我们劝了半天,她才答yīng

回京去为你守孝”,吕大龙回道。

刘越听此不由得笑道:“这个鬼丫头,真是可爱的精灵”,然后又问道:“现在曹公公和二弟他们的进展如何?”

“三弟已经收回黎川、资溪、光泽三县,不日就要进抵邵武府,二哥也收回了松溪、政和攻打建瓯,而华英也到永安了,曹公公觉得有必要在建溪和西溪汇合处也就是延平府附近与邓匪决战”,吕大龙说道。

刘越心想这曹吉祥不愧是打战行家,这延平府附近地理的确有利于伏击,便道:“那好,我一定想方设法让邓茂七去攻打延平府,让二弟他们,不必分兵守住新收回的城池,立即往延平府聚集但务必要不动声色,我在暗处怂恿邓茂七称帝也可转移他的注意力。”

次日一早,邓茂七升帐议事,刘越作为邓茂七的军师之一也有幸参与。

这时候的邓茂七坐在一张铺着老虎皮的太师椅上,两边站着文武官员,有的身着绸缎俨然土豪乡绅有的则是布衣芒鞋有的还穿着一条不知dào

哪抢来的女人裙子,有的则身披铠甲脚穿绣花鞋,看上去还总是那么不协调。

邓茂七见此也是无奈得摇了摇头,拿出一张鸡毛信道:“昨日传来消息,我们又有六座县城被朝廷占领,眼下朝廷步步紧逼,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就是商议如何走出眼前的困境,以及接下来该作何打算?”

邓伯孙先占了出来:“伯父,虽然官军来势汹汹但也不过是仗着火器,人数也不过三四万,等他占领了这些城池自然会分兵去守,到时候我们各个击破,照样能把他们搅得不安生,所以小侄觉得不足畏惧。”

“我儿说得有理”,邓茂七点了点头。

然后,邓伯孙又道:“伯父,小侄当务之急是尽快确立国号与帝号,从朝廷手中争得正统之位,那时候号令群雄也就有了正理且也标志着我们不在是人们所谓的流寇而是王者之师,所以还请伯父即刻登基称帝改元!”

邓茂七没想到自己这侄子竟然会突然提及这个,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却也心猿意马起来。

这时候,汤军师站了出来,忙摇手道:“不可呀,大王!”

“为何?”邓茂七和邓伯孙有些不如意地看着汤军师,齐声问道。

“大王,请容我回禀,一则现今朝廷之所以只派少量兵马进剿,就是因为我们还不过是草莽流寇,但若我们另立国号就是挑zhàn

了朝廷底线,那时候朝廷必然会派大军进剿,我们现在不过是占着弹丸之地,人马不过数万哪里能与倾全国之力的朝廷相抵抗,

“二则当年太祖夺得天下也是因为遵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之良策,如今我们还不及太祖之势,如何能称帝,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三则现在大王以救庶民于水火之中为己任,才能得万众一心的局面,如果您一旦称帝,势必造成内讧,大家私心大涨,那时候只怕我们没被朝廷官兵打败就被自家人打败了啊!”

汤军师越说越激动,他虽然心中瞧不起这群草寇但现在自己被绑在了这一条船上不得不为此着想,所以他必须站出来阻止这个极度错误的提议。

但邓茂七和邓伯孙还有大多数显然有些不满yì

这个书呆子的言论。

邓茂七拉下了脸,刚才听见汤军师说自己还不过是草莽流寇就有些生气,心想这个书呆子说别了和自己还不是一条心,到现在还是向着朝廷,难不成本王就不能当皇帝,他朱元璋一个要饭的就能当皇上?

“汤军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小王我劝伯父称帝竟是害我伯父害大家吗,我知dào

,你汤军师是进士出身,当过朝廷的官,自然是还是念着朝廷的,我们这群兄弟在你汤军师的眼里自然都是些目无王法的强盗,而你汤军师是读书人自然不屑于与我们为伍的”,邓伯孙冷言说着就朝自己身后这些“奇装异服”的豪杰们使了使眼色。

豪杰们忙站出来大骂汤军师,有的甚至说汤军师是朝廷的奸细,要现在就杀了汤军师。逼得汤军师忙磕头发誓表达自己对大王的忠心。

邓茂七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也很想当皇帝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汤军师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句句一针见血,看得出来这汤军师还是在一心为自己考lǜ

的,所以他还是阻止了手下那群剑拔弩张的武夫对汤军师采取进一步行动。

邓茂七见那位才加入自己阵营的神mì

道士坐在窗前与一丫鬟逗笑好像对刚才激烈的争吵并不上心,便咳嗽了几声,然后喊道:“大师。”

“姑娘,贫道猜你有十七了吧,长得还真水灵”,刘越朝身旁一丫鬟笑说道。

这丫鬟抿嘴笑了笑也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姑娘,我刚才仔细看了看你的面相,你眉眼间满是富贵气,且隐约有只金凤凰在头上飞,虽然现在姑娘是奴婢丫鬟,但日后必定富贵,不是贵妃就皇后”,刘越打趣道。

邓茂七见刘越没应,便又喊了一声:“大师!”

刘越这才听见了邓茂七的喊声,忙起身道:“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汤军师很是憎恶这个道士,整个大殿内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总是喊自己大王为陛下,且已经把大王当做皇上,但是大王就是喜欢听他这样喊,也正是他这样做才使自己大王的称帝之心不以往愈发强烈。

汤军师一直猜不透这道士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刘越听邓茂七问他对汤军师的话有何看法,便深思了一会儿道:“陛下,贫道建议大王称帝之后一定得让汤军师执掌内阁,因为汤军师无疑是对陛下第一忠心之人。”

“这个自然,大师只需说说你对汤军师刚才的话有何看法,本王现在到底适不适合登基称帝?”邓茂七见刘越一来就对汤军师的忠心褒奖一番,而不因为汤军师平时的嫌隙而一味诋毁,不由得对其胸襟气度很是赞赏,便面露笑意道。

刘越又拈须道:“汤军师说大王若称帝则比会引起朝廷注意而招来横祸,但殊不知自从陛下您起兵那一刻起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一拨一拨大军也剿灭了无数次,都没能剿灭了陛下,而陛下反而越做越大,显然汤军师的第一条理由是不成立的,

另外,汤军师当年朱元璋采取朱升之计才得天下,可不知时过境迁,那三句箴言亦不是适合今日之真理,首先当年朱元璋是与强敌为邻所以不得不缓称王而陛下你现在根本没强邻,而今眼目下,虽能与陛下你相抗?其次,大王若能称帝就相当于宣告天下您才是真命天子,而他朱家则已龙运已尽,这样就能夺得天下士子之心,最后如果大王不提前称帝,而让其他兄弟人马称了帝就来不及,天下运势就很有可能从陛下这里流向他处。

而且汤军师说称帝之后人心必乱似乎也不可取,陛下你称帝比诰封群臣,那时候文武官员自然对陛下您忠心耿耿,讲究尊卑与礼仪秩序,这个汤军师是读过四书五经的,自然比贫道更明白些,有秩序总比没秩序好。

“说得好!”邓茂七笑着一拍椅子就站了起来:“那就请大师为本,为朕选一个登基的好日子!”

刘越斜眼看了一眼天边,见一火烧云如龙般腾飞于天际,便心生一计道:“陛下,贫道已经查了,今天就是吉日,您看外面,一条火龙正从太阳下奔腾咆哮而出,正要跃上九天之上,不就是象征着陛下您即将登基为帝,控有苍穹吗?”

众人忙往外面看去,一见果真是这样,不由得对刘越的神机妙算暗自称奇。

邓伯孙见此忙抓住此机会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万岁,请伯父即刻登基!”邓伯孙这一带动,整个大殿了除了刘越和汤军师,其他人都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没办法,本来一些尚存理智的人起初不认为邓茂七会成为皇帝,但一见这天上异象就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了。

邓茂七看到此景心中也很是高兴,暗道:“看来老子还真是真命天子,要不然老天也不会有如此征兆。”

但这时,邓伯孙却有些不高兴了,暗想难道这火龙一定是指自己伯父而不是自己吗?

而汤军师这不以为然地来到刘越面前,笑道:“大师,我猜你姓刘吧?”

刘越不由得一惊,难不成这汤军师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不可能啊,他有没见过自己,而且本人现在不过是一又丑又老的道士,哪里是本来那个很帅的我。所以刘越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强笑了笑。

“哼,除了诚意伯刘伯温有这本事,你哪里有这本事,也不过是靠坑蒙拐骗忽悠一群莽夫罢了!”汤军师不满地朝刘越瞪了一眼就走了。

第188章 草草称帝

就这样,在没有龙袍也没有冕旒,没有巨鼎也没有金龙宝座,文武百官也是粗布烂牙、士兵中也还有许多拿着竹竿木棍做武器的状况下,在邓伯孙等人屡次劝进的后,只是披了一件黄色绸缎的邓茂七正式即皇帝位。

然后,只是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案桌,案桌上放着一头刚杀好的猪,然后点上香烛,刘越将补丁道袍一挥就拿出兰秀才早就替他拟好的祭文朗诵后就算是祭拜了天地。

接着,邓茂七就迫不及待地立国号为“清”,这是大师刘越特意献的国号,将后世皇太极立清为国号的种种缘由说了出来,邓茂七由不得不遵从。当然年号也是刘越出的乃,名“天命”。

邓茂七也照着大明官制度设置了内阁六部和五都督府,但邓伯孙则要自己伯父再加一统领五都督与兵部的大都督府,由他为大都督,邓茂七知dào

自己侄子是想独掌军权,也不从他只让他当皇太子,什么都没有当。

而刘越则成为了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兼钦天监司正,还被封为宁国公,在文臣中仅次于汤军师。

刘越看着手上有染黄了的纸质圣旨不由得暗笑想不到自己转世到大明朝当得最大的官还是人家邓茂七给的。

邓茂七称帝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一则这称帝不过是在大山之中的小小沙县城,二则刘越特意让锦衣卫等探子先别发布消息以免真的让朝廷动怒,那自己这个剿匪钦差也会有不小的麻烦,少不得有人说自己进剿不力还让人家发展做大裂土称帝。

但邓茂七内部的人却兴奋异常,昨日还不过是田间人今天却当了大官,整个人就觉得洋气许多。就连邓茂七本人也觉得当了皇帝比昔日当大王要神气许多。

第二日是邓茂七当皇帝以来的第一次大朝会,邓茂七很是兴奋,头天晚上就没有好睡,连女人也没有碰一下就是为了准bèi

这日早起有个好派头。

邓茂七的王朝现在还没有大殿,上朝的地方不过是在曾经的沙县县衙大堂内进行,一膀大腰圆的力士握着两根粗棍在县衙内的大鼓上打了三刻,就是群臣觐见,汤军师第一个走了进来看着这台阶上那把都快掉漆的黄花梨木做的龙椅就想笑。

但见自己大王面带喜色,对这张略微上了点档次的椅子是摸了又摸,敲了又敲就不好再板着脸,便面露笑意地领着群臣过来山呼万岁。

邓茂七见不甚整齐的上百人喊自己万岁,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爽,心想难怪人人想当皇帝,这当皇帝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诸位爱卿请起”,邓茂七遵循着刘越昨日教给他的话语就将手一挥,高声喊道。

群臣谢礼,站在一边,开始议事。

可这时一武官还不习惯这样开会,习惯性地一屁股坐下却坐在了地上,这才明白这大堂内没有位置,忙拍了拍屁股重新站好,但其他人见此早已哄笑起来,弄得邓茂七好不尴尬。

这时,实现了平时夙愿总算当时内阁首辅的汤军师并未有半点的喜悦,而是愁容满面的先站了出来,将自己昨日收到的战报拿了出来:“陛下,据报,就在昨日建瓯城失守,朝廷的三路大军已经对我们形成了包围态势。”

邓茂七听从心中不由得一紧,建瓯是抵挡浙江都指挥使同知樊忠南进的桥头堡,如今失守了,自己现在的国都沙县就多了层危险。

邓茂七见刘越在汤军师面露笑意,好像胸有成竹似的,便笑问道:“刘爱卿可有什么妙计?”

众人见此不由得暗叹如今大王真的是把刘越当做自己的刘伯温了,什么事都来问这道士,但见刘越站了出来都又竖起耳朵听听这神mì

道士又要说些什么,难不成他要来个撒豆成兵的法术或者说又要给大王献城。

“陛下,微臣昨日夜观天象,发xiàn

紫微星向东北方向移,细细算之后才知dào

帝星已移驾延平府,故今早才有建瓯城失守的消息,想必也是正应此兆,建瓯城失守则国都不保,所以微臣建议陛下即刻率兵攻打延平然后迁都于此,以顺应天意!”刘越将自己早已准bèi

好的一套说辞说了出来。

刘越的话正中邓茂七的下怀,邓茂七也想迁都,毕竟这小小的沙县什么都没有,自己以前当山大王可以不介yì

但现在既然成了皇上就应该在一像点样子的城里,修建宫殿,选妃纳嫔这些都是沙县不能满足的。

但是延平府现在还在朝廷手中,虽然已然是一座空城,但也有好几千人把守着,自己才折损了数万人马,军心未稳实在没把握能够攻下这座府城。

所以,邓茂七便笑道:“你说的极是,但是现在延平府尚在官军手中,刘爱卿觉得我们能拿下延平府吗?”

“能,陛下现在已经控zhì

住延平府的四座门户,俨然已经把延平府拿在了手中只等一口咽下,何愁攻不下”,刘越笑着回道。

“不可!”突然,汤军师站了出来,大喊了一声后又道:“陛下,这延平府虽然好攻但地势复杂,且又靠近福州,难保朝廷不会再来一次绝雁谷那样的伏击,所以还请陛下三思!”

邓茂七不得不相信这汤军师现在好像比以往要开窍不少,说得话虽然有些难听但也的确一针见血,句句在理,便点头表示肯定,笑问道:“那汤爱卿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陛下,微臣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与民休息,鼓励百姓耕耘,以度粮荒并推行儒学,实行教化,并收兵自卫,这样才能长治久安,而攻城掠地只会徒增伤亡,加剧消亡啊”,汤军师将自己的政治理想说了出来。

邓茂七和在场的人都不明白这汤军师苦口婆心的说得都是些什么,也没反驳也没赞成。

而这时,刘越见邓茂七这些人大眼瞪小眼,便出来拈须道:“陛下,这汤军师的话也不错,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官军咄咄逼人,我们必须选一重镇迁都,否则等人家打来,我们再迁都就来不及了。”

众人都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第189章 推荐王礼

但汤军师则不以为然,细想了想觉得攻打延平还是不妥,便又前来禀道:“陛下,虽然我们控zhì

了延平东西北门户,但这延平府周围地势险峻,只怕我军短时间难以攻克呀,很容易打成消耗战,可我军粮食早就供应不足,消耗不起啊!”

汤军师知dào

现在呆在沙县也不现实便又建议道:“陛下,即便要攻打也攻打建宁吧,建宁这些年丰收,粮食存储颇多,我们若一旦攻下也可解燃眉之急,而且这建宁退可回九龙山,进可到重镇邵武。”

站在邓茂七一旁的邓伯孙一直看着邓茂七坐的那把椅子,心想也不知dào

坐在这上面接受群臣行礼是什么感觉,待听到汤军师与这神仙道士争论攻打延平还是建宁便似乎想到了什么妙计,会心一笑就过来禀道:“陛下,儿臣以为还是攻打延平为何,建宁城比延平远且又太小,不适合为都。”

邓茂七思考了片刻,便也点了点头:“那好,明日集合三军,兵发延平府!”

汤军师见邓茂七执意如此,也不好再相劝,无奈地退到一边,摇头叹了口气就看了刘越一眼,见面露得yì

之色,就鄙夷地哼声道:“无知鼠辈,到时候被官军抓去看你还嚣张到几时!”

邓茂七本想再议议关于修建皇宫和充实后宫的事,但一想到反正都要迁都而且这沙县人少没多少绝色女子,倒不如到了延平再好好寻几十个漂亮的大家小姐,便退了朝。

兰官伟被刘越安排进了邓茂七的礼部当主事,让他在暗中调查记录邓茂七内部的人员资料和粮草用度等。因而现在刘越身边只有陆子阳,陆子阳随时负责刘越和吕大龙之间的联络。

这日,刘越一回府就将陆子阳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子阳,即刻联系你们吕大人,邓大王将于明日攻打延平府,大军务必与三日前到上溪附近设伏,切莫延误”。

陆子阳领命立即出门,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刘越才推门进入,见孙家小姐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傻傻地笑着且没有发xiàn

自己,便偷偷走过来,将孙家小姐使劲一推,那秋千架就直接甩到了屋顶,孙家小姐也不害pà

,而是欢喜地大叫一声:“哇,好高,再来!”

刘越便又推了一把,孙家小姐再次飞向了空中,新剥水葱般的玉手紧紧握住绳索笑了笑就干脆抬起一双纤细悠长的天足来往上一扬,就看得见天香色羽裙下的一抹红色纱裤,刘越忙要仔细看一眼,却见孙家小姐又荡了回来,便再推了一把,柔和的清风再次把孙家小姐额前的发丝吹起,接着就传来一阵少女纯真的笑脸。

“咦,怎么不推了?”孙家小姐回看一眼却是个道士,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现在不是小姐而是这个邋遢道士的丫鬟,便忙收住了笑容,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老爷饶命,奴婢刚才不知dào

是老爷,真是该死!”

刘越见她刚才那天真可爱的样子就跟香儿未与自己成婚前一样,其可爱之处有极像是静宁公主,便笑道:“起来吧,以后多笑笑,多笑笑才漂亮,整天在本老爷面前愁眉苦脸的像什么样子。”

孙家小姐不敢在刘越面前放肆,还是有些拘束,只是低垂着头,回道:“奴婢谢老爷大恩。”

刘越见她这样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吃了她似的,就一心想好好逗逗这丫头,便过来坐在秋千架上道:“本老爷刚才推了你,你现在来推老爷我,本老爷看你荡秋千这么开心,我也想试试,快推吧。”

“嗯”,这孙家小姐见这道士有些童心未泯,便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忙过来应了一声就轻轻推了推刘越。

可这孙家小姐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再加上刘越哪有孙家小姐这样轻巧,所以刘越坐在秋千架上被孙家小姐一推还未荡太高就又落了回来。

“我说,你能不能力qì

大点,本老爷今天要是玩不尽兴,就把这秋千烧了!”刘越故作生气地说道。

这秋千架伴随孙家小姐从小到大的,哪里肯让刘越把它烧掉,忙道:“别,老爷别烧它,奴婢好好推就是了。”

孙家小姐只得使劲全力让刘越荡上了半空中,荡了没到半刻钟,这孙家小姐就香汗淋漓,力乏神怠。

刘越见此便下了秋千架:“好了,这天也要黑了,你也累了,老爷我今天就准许你偷一晚上的懒,自己去沐浴睡觉吧。”

孙家小姐知dào

这道士是从来不愿意洗漱的,而且心中也不太愿意服侍如此邋遢之人,便福了礼就去了。

而刘越则悄悄跟了过来,听见倒水声便知dào

这孙家小姐要洗澡了,透过窗户就看见一具倩影褪去薄纱在慢慢坐入了水桶中,两双细长玉臂交织着水面上俨然如两只相互比美的孔雀。

刘越正想好好偷偷欣赏这曼妙身材就听见屋外有人喊道:“刘大人在家吗?”

刘越只得前来开门见是罗汝风便将他立即拉了进来,然后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跟来后才立即关好门,训斥道:“谁叫你这时候那你找本官的,要是让别人发xiàn

了,你担当得起吗?”

这罗汝风只得忙拱手道:“大人莫怪,下官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只是事情紧急,下官刚才得到了一条重yào

消息,需yào

立即前来向大人禀报。”

“说!”刘越见那孙家小姐所在的房间还亮着灯,便拉着罗汝风到一漆黑的长廊下坐了下来。

“下官刚刚被邓茂七叫去要下官立即带一千人去劫取官粮,并给下官一封信,下官当时打开看了一眼,却是王礼将押运给樊大人的粮草的路线透露给了邓茂七”,罗汝风说后就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刘越:“因为涉及王公公,下官不敢做主,所以就急着来告sù

大人。”

刘越拆开信后看了看,见上面王礼说送邓茂七一份大礼,足足两万石官粮,且已经派使者来沙县,便笑道:“好一个王礼,堂堂的镇守太监,皇上让他参赞军务,负责粮草押运,他却与邓匪勾结,狼狈为奸,也难怪这邓茂七被困在闽北这么久虽一直缺粮却还能坚持过去,原来是有这么大的一个内应。”

次日一早,因今日要出兵延平府,所以邓茂七的七进大院内外早已聚集无数兵马,本来是要立即出发,但因为杭州镇守太监王礼的使者来了,邓茂七只得先回到院内坐在“龙椅”上召见这王礼的使者。

王礼所派来的使者不过是个姓冉的小太监,这冉太监见这邓茂七这些人都是剑拔弩张的,一个个跟土匪似的,也不敢像在杭州那样猖狂,而是一直带着笑容走了进来,见邓茂七坐在一张椅子上就忙行了行礼,道:“小的见过大王!小的此次来是”

“大胆!见了我们威德皇帝还不下跪!”邓伯孙不待这冉太监说完就突然一声大喝,这冉太监吓得立即跪了下来,待定了定神后忙恢复了过来,忙异常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威德皇帝。”

“这位小公公,你还不知dào

吧,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威德皇帝,而不是你们所说的山大王,你是要继xù

要效忠宦官专政的大明呢还是识时务为我大清效力?”刘越笑着问了后就忙前来禀道:“陛下,如今内宫职位空缺,即便找小孩进宫也来不及,以微臣看倒不如就让这冉公公当司礼监秉笔太监,暂时管理内宫。”

“小,小的,不能”,这冉太监并不是记录在案的宦官而是自己阉割了甘愿做王礼义子的小太监,对于一下子成为什么秉笔太监他不知dào

是好还是坏,正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时想到自己这次来送礼的,便立即拿出一张凭据来,禀道:“大,陛下,我们王公公特意让小的带来十万两白银,现就在外面呢。”

刘越立即将这凭据拿过来,看了看上面果真写着“十万”字样还有王礼的私章,便笑着递给邓茂七,然后说道:“陛下,难得这王公公不惜重金以赠陛下,襄助大业,而这冉公公也是殚精竭虑地押运过来却未曾私吞一点也不拿他去投靠官军,可以看得出这两个人都是对大王值得利用的人。”

“嗯,你说的极是,冉公公,你就留下来为朕效力吧,就如刚才刘大人所说,朕任命你为司礼监秉笔太监”,邓茂七笑说道。

冉公公一时不知dào

该如何应对,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本以为这邓匪只是个流寇贼首,所以他才不敢私吞,但他没想到这个土匪居然当了皇帝还要给自己官做,而且这官还不小。

邓茂七见这冉太监有些不情愿,就有些不高兴了,冷冷地道:“冉公公,朕称帝的事让你知dào

了,肯定是不能让你回去告sù

朝廷了,要么杀了你要么你就留在这里为朕效命,你自己选择吧。”

“冉公公,你还不快谢恩!”刘越见这冉太监对于邓茂七的话无动于衷就忙悄悄打了他一下。

冉太监别无选择只得谢了恩。

然后,刘越又建议道:“陛下,微臣再斗胆奏一句,希望陛下可以任命王礼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第190章 掌金印的太监

邓茂七本来也不知dào

为什么这王礼为何频频出粮出钱资助自己,也是从大师口中得知原来这王礼与钦差刘越是死对头,心中也早有拉拢这王礼的意思,见大师推荐王礼当这什么掌印太监,也不知dào

有多重yào

,便欣然应允了。

刘越还建议邓茂七给王礼铸一大大的金印和金皮文书由专人偷偷送去杭州织造。邓茂七也答yīng

了。

王礼压根就没把这邓茂七当回事,觉得不过是山贼流寇而已,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死对头刘越是剿匪钦差,为了不让刘越剿匪顺利并如自己伯父所说等机会办刘越一个剿匪不力,王礼也懒得结交这种下等刁民。

但是邓茂七这些日子一败再败的表现让他着手愤nù

,也不知dào

摔碎了多少名贵瓷器,可一想到自己与刘越之间的仇恨就不得不咬牙命人暗自接济这邓茂七。

“邓茂七呀邓茂七,老子又给了你这么多银两,又把上万石的官粮的路线告sù

给了你,你可得给我好好打,别让老子失望!”王礼说着就见自己的管家走了进来:“老爷,有人自称是连员外的求见。”

这连员外是邓茂七联络王礼的线人,王礼听了便忙命他进来。待这连员外一进来,王礼就没好奇道:“你们大王到底有没有把握打败刘越,我还等着他把刘越的人头给我献上来了。”

“王公公您应该改口称呼我们大王为陛下了,还请接旨吧”连员外说着就把封王礼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圣旨念了出来,然后命人把一由刘越亲自督战的雕龙刻虎的大印拿了出来,并恭喜了王礼几句。

王礼只觉得好笑,这邓茂七不过是个小小毛贼,其口气倒不小,居然当起皇帝了,还封自己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这可是自己伯父现在的官职,自己虽然一直很羡慕,但也并不想在一个草寇山大王下当什么掌印太监。

“咦,这金印倒是精致,应该值不少钱吧”,王礼拿起这雕刻精美的金印咬了咬,纯度挺高,就舍不得将这放下,把玩时却见下面印刻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王礼公公专用”一排小楷字就不由得笑道:“一群乌合之众什么都不懂也好意思称帝建国,我伯父当了这么多年的掌印太监也没见他有这么大的印信。”

连员外笑道:“公公,有所不知,我们那位刘大人说了,掌印太监就是拥有金印的太监,是最有权力的,所以就让人专门给公公您铸了这枚金印,不知公公您可否接受我们陛下的旨意?”

王礼听他这样说就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你们那位刘大人真是无知的很,掌印太监就是手掌金印吗,也亏他想得出来!”

连员外见王礼这样评价那位诸葛亮在世般的刘大师,心中就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忍住问了问王礼到底愿不愿接旨。

王礼本不情愿,但一见这金印就很是不舍,便道:“你回去告sù

你们陛下,本公公可以接受,但不会去他那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服侍他,本公公还是留在杭州,暗地里接受就行了,等你们占了天下再说吧。”

“哎!”连员外见王礼答yīng

接受诰封任命,自然是欣喜不已,就告辞退去。

这边,待日头跃上城楼,一阵鼓响后,邓茂七就带着他休整好的五万大军和邓伯孙的两万亲兵正式开赴延平府。而这次邓茂七却没有带着汤军师,而是换成了刘越为随军军师。

一路上,邓茂七的大军倒也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上溪附近的茫荡山。一见披红戴绿的茫荡山,邓茂七就让大军暂时停下歇息,然后笑对着刘越说道:“刘爱卿料事如神啊,这一路上攻城掠寨倒也没什么阻碍,看来官军真的夹着尾巴跑了,哈哈!”

“哈哈!”刘越还没回答,一旁的几个将领就先大笑起来以迎合邓茂七,但只有刘越和邓伯孙只是冷冷地笑了笑,相互看了一眼就没说什么。

等邓茂七走远了,邓伯孙才过来将一壶水丢给刘越,然后说道:“刚才大家都对朝廷官兵的胆小无能而狂笑,为何刘大人却只是浅浅一笑,难不成大人不这样觉得?”

“殿下想多了,陛下这样不过是提提军心罢了,但我们这些做谋臣的得时刻冷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些年来大明虽承平日久,朝廷官军已经腐朽滋生,许多强悍之兵已变成懦弱百姓,但其底子还在我们不能因这卫所兵就低估了朝廷官军的实力”,刘越随便说了几句道。

刘越现在正想着二弟他们到底有没有埋伏好,眼看就要进茫荡山的溪山大峡谷了,如果一旦让邓茂七发觉,那就前功尽弃了。

邓伯孙笑了笑道:“刘大人说的极是,我伯父虽然当了皇帝,但未免骄纵轻敌,虽然吃了教xùn

但也没见涨了多少见识,这大军让他带着,我们这初建之国早晚都会被朝廷消灭殆尽!”

刘越总觉得邓伯孙这话来有话,便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哼,什么意思,刘大人神机妙算的也该知dào

了,我大伯年纪大了该歇歇了!”邓伯孙说着就又转过身来问道:“刘大人,你知dào

我为什么帮你劝伯父攻打延平府吗?”

“愿听殿下指教”,刘越忙拱手道,心里却有些纳罕,难不成这邓伯孙看出什么来了,之所以不揭穿自己就是因为要与邓茂七争权争帝位,而想利用自己消灭邓茂七,他自己好重新自立为帝?

毕竟这种外患未除内斗却异常激烈的事在历史上也不是新鲜事,譬如以后的南明王朝若不是内部倾轧也不会崩溃得那么快。

邓伯孙见刘越平淡如水地问自己,便知dào

这刘大人并不是迂腐之人,笑道:“刘大人果真是识时务的俊杰,那汤军师不是说延平府附近地势险要吗,但他却忘了这里的风水也好,我伯父要是长眠于此想必也是幸福的。”

刘越心里不由得轻松一下,看来这邓伯孙并未发xiàn

什么,只是想学自己在这延平境内给邓茂七来此措手不及而已,但刘越表面上还是不得不装出异常惊讶的样子:“什么!难道陛下想”,刘越忙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问道:“取而代之?”

第191章 东窗事发

“嗯,到时候若刘大人助我,邓某给予你的绝对不会比我伯父薄,那汤军师的首辅位置必定是你的,而且我还未打破常规,封你为异姓王,你我平分天下,如何?”邓伯孙说着就偷偷瞥了林子中自己早已安插好的神箭手,那神箭手正瞄准着刘越,只要刘越拒绝,邓伯孙将毫不犹豫地点头示意那弓箭手将刘越杀死!

刘越素来对自己周围有什么危险敏感得很,早已发xiàn

自己身后有神箭手对准自己的,但他并没有声张,只是暗暗一笑,便故作为难的样子想了想,然后无奈地道:“既然如此,贫道愿为殿下效命,只是恳请殿下到时候不要伤了陛下的性命,毕竟他是您唯一的亲人。”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会为他摔盆抬棺,风光大葬!”邓伯孙笑了笑就摇了摇头,示意那神箭手撤去。

没到两刻钟,大军继xù

出发,到了天黑时就进入了茫荡山。邓茂七现在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进入了茫荡山,知dào

这地方容易遇埋伏,所以也不急着进军,到了天黑就让大军了一平坦处歇息下来。

刘越既然假扮成神仙道士,自然得做出修liàn

的样子来,所以一待歇息下来就独自坐在一旁静思,但耳朵却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虫鸣声和生柴块被火烧时的咔嚓声也没有什么异动。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刘越忙睁开眼见是邓茂七走了来,也没带什么人,便道:“刘大人,陪朕走走吧。”

刘越现在是卧底自然得有卧底的悟性,忙惊恐地站了起来行礼道:“谨遵陛下吩咐”,正要挥手叫几个士兵来保护,但邓茂七却摇了摇手道:“不必了,有了耳目倒不好。”说完,邓茂七就背着手向前走去,但袖中的雪铁短刀却一直暗藏着,显然对刘越其实也不放心。

刘越见邓茂七这神色凝重的样子,就知dào

这叔侄俩自从邓茂七称帝后的隔阂就越来越深了,如今已经快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心中不由得安了心,心想虽然那王礼没事资助敌人,扯自己后退,但既然这邓匪内讧已起,到时候也不愁速速解决这东南战事。

邓茂七这让自己屡次刮目相看的刘道士一路走来什么都没说,便忍不住先停住了脚看着满目冰冷的月色道:“刘大人,今日我那好侄儿找你说话了吧?”

刘越见邓茂七这样问就知dào

他肯定是在今天白天看见或者是知dào

了自己和邓伯孙的谈话,便也不隐瞒:“是的,殿下他长大了。”刘越并没有挑明,心想这邓茂七必定明白的过来。

邓茂七果真没面露了出笑容,叹气道:“是啊,的确长大了,这人大心大,如今也不听我这伯父的话了,现在朕才明白那王公公做的有多么对,阉了自己的亲侄子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刘越听这话差点笑起来,心想自己当时不过是开几句玩笑,没想到这邓茂七还就当真了,真的以为是王振阉割了王礼!

但是即便是这样,刘越起初还以为邓茂七没有邓伯孙那么狠直接想要自己伯父的命,只是对其侄子失望而已,但是他现在却有些觉得这伯父比侄子更狠更绝!

“陛下也不过于担忧,这殿下比较还年轻,有时候受小人蛊惑难免误入歧途,陛下英明应该不会让殿下做出出格事来的,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抵御官军为是”,刘越很为邓茂七着想地说道。

邓茂七点了点头:“想不到刘大人还是深明大义之人,现在群臣中,朕也就只有相信你了。”

刘越听了这话,心道:“如果你知dào

我就是那个害得你困守闽北几城的刘越,不知dào

你会不会气死!”

“微臣定会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刘越义正言辞道。邓茂七点了点头就回去了。

刘越不得不感叹这权力的魔力,短时间内就能让情若父子的叔侄二人成为仇敌。刘越倒有些希望等他们遭受到自己的伏击后会摒弃这些权力争斗,叔侄一心。

刘越正胡思乱想时,却听见中军大营内传来了打骂声,忙出帐篷一看,却是邓伯孙被绑在树干上正在被邓茂七拿鞭子责打,而那邓伯孙却什么也穿,只有一裤衩遮住下身,被打得身上血痕累累。

刘越忙走了过来,只听邓伯孙哭求道:“伯父饶命啊,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也是被勾引的啊!”

“臭小子,你也好意思求情,这是老子的小妾,也算得上是你的伯母,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还敢睡你伯父,看我不打死你!”邓茂七显然是气极了,也不顾地上那衣衫半解的小妾,就不停一边抽打着邓伯孙一边大骂道。

原来,邓茂七与刘越谈话回来后,正要寻个没人的地方小解,却听见草丛中有呻吟声,便提灯一看却是自己随军带来的小妾与这自己侄子做那苟且之事,气得他直接把邓伯孙提回了大营直接绑在树上,扬言要把邓伯孙打死。

众将士想要上前去劝,但又敢上前,这时见刘越走来如遇见了救星般,几个与邓伯孙相交甚好的副将忙走了过来:“刘大人,您可算来了,您快去劝劝陛下吧,陛下再打下去,只怕真的要把殿下给打死了!”

这营中,也就只有邓茂七带着女眷随军。刘越听这邓茂七的话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再一听这些将军转述也就更加确信,忙过来一把握住邓茂七的鞭子,大喊道:“请陛下息怒,您这样打下去,会把殿下打死的!”

“你给朕让开,朕今天要打死这个没有人伦的逆子!”邓茂七气愤难平地说着就要扯出鞭子来继xù

打邓伯孙,而这时邓伯孙也害pà

了,忙趁刘越帮自己握住鞭子时,哭道:“伯父,是孩儿错了,您饶了孩儿吧,孩儿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要是打死了孩儿,我们邓家可就没后了啊,到时候谁来给你送终啊!”

“大不了断子绝孙,老子就不相信一辈子生不出儿子来”,邓茂七骂了一句就一脚将刘越踢开然后夺过鞭子来,一鞭子直接打在了邓伯孙的眼睛上,疼得邓伯孙大叫一声,继xù

哀求起来:“伯父饶命啊!”

邓茂七还要再打,却被刘越抱住了,只听刘越大喊道:“陛下!你不能再打了,如今大军征伐在即,你若打死了殿下,势必军心大乱啊,陛下!”说完,刘越又低声道:“陛下,现在不是解决此事的时候,要惩罚也得等攻下延平府后再说,要不然人心离散可就不好了。”

邓伯孙现在也知dào

自己企图取自己伯父而代之的事肯定是被自己伯父知dào

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下如此狠手把自己往死里打。情知现在难逃一死的他一时落下泪来,漠然无助地喊道:“爹,娘,孩儿就要来看你们了,你们把我托付给伯父,可孩儿让伯父失望了。”

邓茂七本来听了刘越刚才的话也有些意动,一听见邓伯孙喊起了当年邓伯孙的父母为保护自己而丧命于乱箭之下的旧事也禁不住泪如雨下,蹲在地上捂着脸哭道:“弟弟弟妹,大哥我对不起你们啊,呜呜!”

刘越忙又劝了一阵,这邓茂七才停住了哭声,将鞭子一丢就道:“伯孙,这次伯父且饶你的性命,但你配再当皇太子,暂且充为兵士随军出发吧。”说着,邓茂七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小妾道:“刘爱卿,这小娼妇就由你处置,将她丢下悬崖让山里的恶狼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朕也懒得亲手处置他,以免脏了朕的手!”

这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妾听此吓得花容失色,忙跪了过来抱住邓茂七的脚哭道:“陛下饶命啊,奴婢知dào

错了!”

“滚!”邓茂七一脚将这小妾踢开就走了。

这小妾见刘越要过来拿她,便忙又跑到邓茂七这里来,抱着邓茂七的脚,哀求道:“殿下,当初要不是你强行占有奴家,奴家也不会与你天天做下此等没脸之事,但请你看在我们素日的情分上,救救奴家吧!”

这邓伯孙现在自保都还来不及哪里顾及到这小妾的死活,直接朝这小妾啐了一口,然后也是一脚踢开,骂道:“滚开!小娼妇,要不是你勾引我,老子能被伯父这么毒打吗,老子现在要不是被打不能动弹,真想现在就掐死你,以表明我的清白!”

“殿下啊,你怎么这样绝情!我们往常的山盟海誓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呜呜!”这小妾见刘越没过来,就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指着邓伯孙哭道。

邓伯孙恼怒非常,忙呵斥道:“小娼妇,老子现在真想把你剁碎了喂狗,刘大人,你还不将这娼妇拉下去,本王准许你把她占有了再将她处死,否则犒劳军中将士,让这小娼妇被蹂躏至死,方泄我心中之恨!”

刘越一开始见邓茂七对于一个昔日的小妾毫无感情竟然要自己这么貌美的女子直接丢入悬崖就很是不平,一见这邓伯孙更过分,不但不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还说出如此狠话。刘越真想现在就冲上去给这邓伯孙两巴掌,但还是强忍住愤nù

将这小妾架了起来,往林子里拖去。

第192章 放走小妾

这小妾因求饶未成,连那开始对自己甜言蜜语,发誓赌咒的邓伯孙都这么无情也就心灰意冷了,被刘越押着时也不挣扎,一任发乱钗松。

眼见到了悬崖边,这小妾见刘越松开手,便独自走前来,埋头一看,见下面深不见底也有些心虚,又见周围没有人烟,自己若死在这里草草掩埋了也比摔下去喂了野狼强。

于是,这小妾便跪了下来,求道:“大人,奴家不想摔下这万丈深渊,被恶狼所食,恳请大人看在奴家可怜的份上就勒死奴家,把奴家草草埋了吧,奴家来世定会报的大人的大恩大德!”

“你起来”,刘越将这小妾扶了起来。

这小妾见这刘越满含深情地看着自己,好像是被自己刚才的哀求打动了,但为了更进一步让刘越答yīng

自己,这小妾忙又道:“大人若答yīng

了奴家了,奴家愿意在这荒郊野外供大人玩乐一回”,说着,这小妾就褪去了衣裙仅仅露出一堆硕大的玉峰来。

刘越被这小妾突然的举动给惊呆了,一见她胸前的一对活物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阿瓦林间与娇杏疯狂的日子,心道:“这女人天然就有一顿风流妩媚,冰雪雕刻般的丰乳也只有娇杏才能与之媲美了,可惜都是同样可怜的小妾,被人当做寻乐工具一点也没做人的权力。”

很是不忍的刘越忙克制住自己内心里的兽性,偏过一直盯着人家傲然胸脯的眼睛,吞咽了一下后就将衣裙替这小妾重新穿好,然后安慰道:“你别害pà

,我没打算处死你,也没有趁机要挟你身体的意思。”

这小妾听刘越这样说,心中倒有些感激这道士打扮的人,便福了福礼,抽泣道:“多谢答yīng

高义,但是奴家不想让大人背上抗旨之名,就请大人拿绳子勒死奴家吧,求求您了。”

刘越忙从身上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然后又扯下一枚玉制腰牌给了这小妾,这小妾不知这刘越是什么意思,忙收在手中不知所措,只是谢了礼,心想这时候有这些金玉钱财又能做什么呢,人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也只有等到将死的时候才知dào

钱财乃身外之物的真谛。

这小妾两眼无神地发着呆,正做着叹息着人生无常时,就听刘越道:“这位姑娘,那邓氏叔侄视你若草芥,玩乐一时就弃之如敝履,着实可恶,姑娘也并无大错,何必为此丧命”

你暂且收下这些银钱和这玉佩绕过前面那座山林,就可以看见一条小河,顺着那条河一直走就可以到延平,到了延平就亮出这玉佩,想那些官兵不会为难你,然后你自己再租辆马车去福州也好还是去泉州也好,自寻生路去吧。”

这小妾没想到这刘大人竟然是要放自己,忙拿着这玉牌看了看见上面刻着字也不认识但还是把它当做救命符般藏在了身间,又看手中的银票足有两百两,就立即跪了下来,哭着道:“刘大人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只盼望他日有幸得见大人,定会为大人做奴婢一辈子!”

“快走吧,我可不是想让你当我的奴才,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着,刘越就转身走了。

话说这小妾走后,费了一天一夜才打听着来到延平城外,所幸路上并未遇到歹人与野兽,但到了延平城外却被士兵给拦住了。而当这小妾将玉牌拿出来后,那守城的总旗官也略认得些字见上面写着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也不敢阻挠,忙将这小妾请进了城中。

城中官员闻听有一女子拿着锦衣卫高官玉牌进城,都感到很是诧异,驻在延平城内的沈科没多久就找到了这持有玉牌的女子,打听之后才知dào

原来这女子的玉牌是一道士所挣。沈科现在已经升为百户,且也是知dào

刘越在邓匪营中当卧底少数几个人之一,为人不让更多人知dào

,沈科忙将这女子连夜遣回福州。

这边,刘越回去之后,邓茂七和邓伯孙并未问他那小妾的事,似乎这小妾死了就如蝼蚁死了一般,并不稀奇。

邓伯孙遭受了邓茂七一顿毒打后便没随着邓茂七的中军一起前进,而是带着自己的两万亲兵押后。

这日初晨,邓茂七的大军终于进入了溪山大峡谷。

但今日这天气却是漫天阴霾,天阴沉得像是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续几日行军,劳累不堪的士兵们都狂躁得很,精神气也懈怠了下来,一些军官也因这闷热的天气感到烦躁,动不动就那鞭子责打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

一进入溪山大峡谷,刘越就没有再说话,两眼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有时还先走到前面几百米来观察,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疑惑地嘀咕道:“按理说,二弟他们的四万人早就应该在这附近躲藏了,怎么就没看见任何起先说好的标记呢?”

刘越说着就将额头上的汗珠揩拭掉,心想也不知二弟他们有没有提前给官兵们做好防暑措施,正后悔自己当初没想到这岭南暑热会影响战斗时,就亲眼看见邓茂七甩手就是一鞭子将一因中暑倒下的士兵打得皮开肉绽。

刘越正要过来相劝,却见前面山壁上有树冠摇动了几下,心中不由得惊喜,看来一切还在意料之中。

万事皆备,只欠东风,刘越过来相劝了几句就道:“陛下,这天虽没有太阳但比有太阳还要酷热,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只怕会有很多士兵因此脱水中暑而死,很可能会动摇军心,所以微臣就先去前面探看有没有山泉,还请陛下等微臣回来。”

邓茂七心想让他去探探路也好,便忙命大军停下,然后派了几个人跟着刘越去探路。

刘越带着这几个人刚一绕过一段转弯处,刘越突然就跳下马来,没等这几个人反应过来,刘越就遁入来了林子。随行的几个人见刘大人消失不见,心中大骇,一时也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正要掉转马头回头禀报时,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咚咚”响。

然后,这几个人很快就被火铳射倒在地。

与此同时,刘越刚走了没到一刻钟,邓茂七就听见几声巨响,就像是天崩地裂般,正惊讶时,突然,就见前方数十巨石滚落了下来,将河道与小路都堵住了,河水漫涨上来,都淹没到了马腿。

第193章 邓茂七被杀

“不好!”邓茂七大叫一声,他知dào

自己又中埋伏了,而且多半是跟那个刘道士有关,但现在已经来不及大骂那个刘道士和猜测他的来历了,忙命前军变后军,后军便前军快速出谷。

邓茂七上次在绝雁谷吃了大亏,知dào

这官军火器的厉害,自己要想从正面突pò

肯定是突pò

不过的,只能回撤。

但是,现在已经炮声大作,煤球一般的铁弹带着火尾巴呼啸而至,一落在邓茂七的大军中就如四处炸开,犹如盛开的金菊般将在一团血雨腥风中绽放。

许多马群都被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吓得狂奔乱撞,也不听骑兵的驱使,许多步兵没有被炮弹炸死却被这些失控的疯马踩踏至死。

邓茂七身下这匹跟随自己征战数十次战斗的良驹也同样因上一次在绝雁谷受了炮声的惊吓,现在一听到炮声就不顾一切的乱冲乱撞。

邓茂七眼见这马要带着自己冲入河水中,只得一刀劈下,将这马头硬是劈了下来,然后急速跳离马背,转身一刀将朝自己撞来的一匹马杀死,大喊道:“全都下马,将疯马杀死!”

邓茂七这些士兵也经过了不少战阵,听主帅这样说忙执行了下去,没一会儿激烈的场面稍稍有些缓解,尽管依旧挨着炮轰,依旧有不少人倒下,但邓茂七总算是带着大部分人冲出了好远,但一见前方已经被一堆巨石碎木拦住,溅起的滚滚波涛怒吼从巨石上面倾泻而下。

“不好了,洪水冲下来了”一士兵见此忙要回跑,却被邓茂七一刀斩于身前:“慌什么,多大点水淹不死人!”

邓茂七所料很正确,这水不过是因为上游河水被巨石阻拦而这蔓延到了路面,慢慢蓄积到巨石上来,但因为水量有限,落差也不高,并未造成对大冲击力,但因为下游河段也被巨石所堵住,所以邓茂七大军所在的数里路面上的积水已经淹及腰部,不要跑就是行走都很困难。

眼看就要变天,大雨即将倾盆而至,被堵住的小河水位只怕会猛涨,而自己这五万大军要是不能尽快走出这被河水淹没的路面,只怕不等官兵来杀自己这五万大军都得被淹死。

刘越进入山中很快就被暗藏在此处的暗哨带到了樊忠这里。

“是谁想出这么好的计策,居然用河水阻挡邓匪突围”,刘越笑问道。

这时,樊忠站了出来,笑了笑道:“大哥说过,作战要随机应变,因地制宜,我见这峡谷多石且刚好这小河因为几日前下雨涨了水这几日还未消去便想了这么个主意,如今已经把邓匪堵在这不到五里的狭长水道上了。”

“二哥这方法真是不错,我刚才看了一眼,约莫五万邓匪都被陷在水中了,如今估计已经损失了一大半,等这一轮炮打完,就让火铳手上,然后万箭齐发,把这些邓匪当活靶子一样一个个歼灭,而我们却一直躲在暗处不费一兵一卒”,武大也过来说道。

“不好!”刘越一听武大的话忽然就察觉到不对,忙将才脱下的道袍急急忙忙穿上道:“二弟,速速抽出一万人去前面十里处设法,一定不要让邓伯孙跑掉!”

“邓伯孙?”樊忠不明白自己大哥为何突然说不好,见他着急的样子,便问道:“大哥,莫非我们遗漏了一部分匪寇不成?”

刘越点了点头道:“你们大意了,不过也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们这邓茂七叔侄俩早有嫌隙,我估摸着那殿后的邓伯孙见邓茂七遇伏一定不会继xù

前行而是立即回撤,所以我们得在他回撤之前将他堵住!”

樊忠听此忙跑出去带着一万步兵抄着小路追了过去。

而刘越也不能停留,从新穿好道袍就穿山越林,往邓伯孙这里跑了过来。

邓伯孙的亲兵与邓茂七的主力大军相距不到一里。

一开始,当他听见炮声大作时,就知dào

遇伏了,忙要带着自己的两万亲兵往邓茂七的主力靠拢,但当他跑来时却见一巨石将自己堵住,便忙带着亲兵从上坡爬了过来,见自己的伯父在那里鏖战,他的人马也已经剩下不到一半就停住了。

邓茂七的腿部中了一弹,但还是冒着弹雨箭林往巨石旁边的山坡爬了过来,但明显力不从心,好几十个亲兵为了给他挡子弹弓箭丧命当场,可邓茂七依旧没有前进多少。

这时,邓茂七见自己侄子走了过来,不由得大喜:“伯孙,快来保护伯父安全!”

邓伯孙站在那里并没有动,沉思片刻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大喊道:“拿箭来!”

他亲兵忙将弓箭奉送过来,见邓伯孙拉弓瞄着邓茂七,顿时惊诧地问道:“殿下,那可是陛下呀!”

“嗖!”的一箭,邓伯孙射出的那支离弦之箭直接射穿了邓茂七的喉咙,邓茂七没想到终结自己生命的居然是自己的亲侄子,他不甘心啊!

回想起自己被一个道士所骗,如今又被自己侄子所杀,不由得滚出两行泪来,轰然倒地之后,一双怒眼依旧圆睁着。

“噗!”突然,那送箭的亲兵喷出一口血来。原来是,邓伯孙射杀自己伯父后就顺手给了这亲兵一刀:“他就该死,你在这里瞎叫也得该死!”

“殿下!”一跟在他身后的亲兵见此大叫了一声,旋即邓茂七直接一刀将其劈断成两半:“从此以后喊朕陛下!”

正巧这一幕被从山下跑来的刘越发xiàn

了,他见此不由得停了下来,感叹道:“这些曾经不过是些淳朴的农民,如今却被欲望变得六亲不认,残忍无情!”

邓伯孙同邓茂七一样,出征之时就害pà

遇到伏击,但他与邓茂七不同的应对方法是,每次让自己的两万亲兵殿后并且总是保持着一里左右的距离,如果自己伯父遇到埋伏,自己也能提前出逃,如果自己遇到埋伏就急忙向自己岳父靠拢。

邓伯孙如今见自己遇到埋伏,而自己的亲兵还完好无损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伯父杀死,然后急忙带着仓皇回撤。

邓伯孙不是傻子,知dào

自己若是慢了,那些一旦发xiàn

露了自己这一队人马的官军会立即追上来,所以他这次跑得比来时快了好几倍,很快就跑出了五六里地。

中途虽与樊忠的队伍遭遇了,但因樊忠的步兵设伏未及,且邓伯孙两万亲兵求生心切,还是在损失近万人后突pò

了出去。

刘越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口子,又在脸上抹了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钟馗一样峥嵘可怕。一见邓伯孙急驰而来,就将邓茂七的尸体抛到道路上,然后自己也滚下山坡来,挡在邓伯孙面前,大声喊道:“殿下,且站住!”

“吁!”邓伯孙见自己刚刚杀死的邓茂七横在前面,那支羽箭还插在喉咙间,就忙拉住了缰绳,满含杀意地问道:“刘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刘越指着邓茂七的尸体,道:“陛下带着数万兵马因始料未及,路遇官军伏击,而导致全军覆没,陛下也身中毒箭驾崩而去,值此危亡时刻,恳请殿下暂先移驾小沙镇立即登基,以免群龙无首啊,殿下!”

邓伯孙知dào

这刘道士是聪明人,应该猜得出这羽箭何人的羽箭,但他没说出实情却立即劝自己称帝,就说明这刘道士是个识时务的,而且他现在正需一个重臣推举自己,因而心中不由得大喜,但还是装腔作势的下了马,哭喊着跪走了过来抱着邓茂七的尸身,有声无泪地喊道:“伯父,伯父!你死得好惨啊!”

刘越见邓伯孙这虚情假意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但还是劝了几句“殿下要节哀顺变,以大业为重”的话语。

吼得声嘶力竭的邓伯孙正等着刘越来劝,听他劝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故yì

擦拭了一下眼睛,道:“伯父,你放心,侄儿发誓一定为你报仇!”

说完,邓伯孙就立即上了马,一摔马鞭后道:“刘大人,你是朕的第一功臣!”说毕又喊道:“去小沙镇!”

因为兵荒马乱,小沙镇上除了空落落的房宇屋舍彰显出昔日的繁盛热闹外,已经没有任何人烟,等邓伯孙的一万多亲兵一到,整个小沙镇又热闹了起来。

邓伯孙迫不及待地在小沙镇称帝登基,然后立即派人护送邓茂七的尸体回沙县,而他则与刘道士先奔向顺昌县城。

顺昌县城城池坚厚,且城墙不是沙县那样的泥土墙而是包了砖的,且这顺昌县城因未遭兵匪洗劫,尚好保存完整,邓伯孙已经决定把这里作为国都,而沙县他打算先不回去,毕竟那里还是有许多人不满自己这个皇太子殿下的,尤其是那个汤军师。

邓伯孙在顺昌县呆了三天,强行招募了近万千壮丁入伍后才带着一万人回了沙县,另一万人则驻守顺昌县城,随时注意朝廷官军从延平府攻来。

邓茂七的尸体被运回沙县后,其妻妾早已哭得泪雨涟涟,留守沙县的文武官员也都挤了点眼泪,唯独汤军师大哭不已,素来被邓茂七所瞧不起而他又不怎么瞧得上邓茂七的汤军师竟然于自家书房内自杀追随邓茂七去了。

第194章 邓伯孙当皇帝后

“那姓汤的屡次诋毁朕,朕这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办他通敌之罪,要将他凌迟之罪,方才能泄朕之恨!”邓伯孙说到做到,一进沙县就亲自带兵去抄了汤军师的府第,找了半天却见汤军师的尸体早已腐烂多日。

气得邓伯孙摔了好几个茶杯:“狡猾的老东西,死得真是时候!”

刘越见邓伯孙一回沙县就展开报复,清洗政敌,对这所谓的“首辅”汤军师也不放过,也就看得出来这邓伯孙不及邓茂七的能力,自己现在也不必再忌惮这邓伯孙帐下这人心离散的两万散兵。

“是时候该结束这场战争了”,刘越想了想道,然后回到家里,将陆子阳叫了过来:“你现在连夜给我出城找到樊忠,命他们包围趁势进攻,将残余邓匪务必困在沙县和顺昌两城。”

陆子阳连忙领命去了。没多久,刘越刚上关上门就听见敲门声,却是几日前奉邓茂七命令去劫粮的罗汝风来了,刘越忙迎了进来:“怎么样,可把粮食送到樊大人手中没有。”

“都送回去了,下官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先按照那王礼的信上的指示去了那预定好劫粮的地方,然后就带着这些粮食按照安排故yì

进入了樊大人的伏击圈,除了下官假装不敌跑了回来,其他人或被歼灭或被俘虏或逃进了山中”,罗汝风回道。

“这就好”,刘越连忙把邓茂七大军遇伏,现在是邓伯孙为首的事说了,又道:“现在邓伯孙正在铲除忠于邓茂七的人,你曾经是邓茂七的亲兵千总,如现在去见他,他不会放过你的,一会儿等兰秀才回来,你与他连夜潜出城去,不必再回来了。”

罗汝风知dào

自己的卧底生活结束了,心里感到很是轻松,应了一声“是”又问道:“大人您呢?”

“不该问的别问,你也是锦衣卫老臣了,这点规矩还不懂吗”,刘越训责道。

罗汝风在北镇抚司已经领教到了刘越的厉害,见刘越拉下脸,他也不敢再多说,忙告罪道:“下官知罪,还请大人宽恕,下官这就告辞!”

刘越正要挥手却见那孙家小姐弯腰抬臀在井边搓洗着自己的衣服,垂下的美发随风一荡,就露出一张嫣红润白的俏脸来,便道:“你等等。”

罗汝风只好等着,见刘越朝那洗衣服的女子走了过去。

“孙姑娘,如今邓茂七已经丧命于官军手中,邓伯孙也活不长久了,不久之后,朝廷官军就要攻到这里,贫道也要离开此地了,姑娘你如果不想再回到邓府为奴为婢的话,就跟着这位大人走,不知dào

你愿意不愿意,你放心,这位大人不会伤害到你的”,刘越指了指罗汝风道。

孙家小姐不知dào

该怎么说,这几****也渐渐习惯了和这个姓刘的臭道士相处,而且她发xiàn

这个道士虽然邋遢丑陋但对自己也是有礼有节,从未越雷池一步,也不没有把自己当奴仆看待,对自己也很是尊重。

孙家小姐自然不愿意去邓家被人当牲畜一样呼来唤去,忙点了点头,两横吊梢眉一展就睁着水晶般的大眼睛看着刘越,问道:“大人您什么时候走,奴家还能再去您府上当丫鬟吗?”

孙家小姐不奢望自己能再成为大小姐,要是能跟着这位从不打骂自己有时候还挺逗的老爷也算不错了。

“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但不会是丫鬟”,刘越捏了捏这孙家小姐冰凉凉的脸蛋笑道。

孙家小姐听他说自己以后不再是丫鬟,还以为这刘道士是要纳自己为妾,就不由得红了脸,心想虽然自己现在不讨厌这个又丑又脏的臭道士了,但是当他的小妾却有些难为情了。

一时间,这孙家小姐不知dào

该怎么办,也不知dào

该怎么去拒绝这个对自己动心的道士,只得暗叹道:“可惜啊,要是你是年轻一点就好了。”

刘越不知dào

这孙家小姐为何这样唉声叹气的,好故yì

躲避自己的眼神,但也没多问就让罗汝风带着这孙家小姐走了。

现在,就只有刘越这一个级别最高的卧底在这里了,但刘越现在还不能走,他这个卧底还得继xù

当下去,一是要拿到能够办王礼通敌的铁证二是要充当一个跟踪器的作用,随时掌握邓伯孙的行踪。

第二日,刘越很早就起了床来参加邓伯孙登基称帝后的第一次大朝。

刘越见邓伯孙坐的龙椅是一把雕刻着九爪大龙的方椅,还镶着金,很明显就别邓茂七要像些样子,而且邓伯孙不知dào

是不是早早就准bèi

好了龙袍,居然穿着一件比正统皇帝还光线耀眼的明黄色大龙袍。

刘越带着众人山呼万岁后,邓伯孙也同邓茂七一样,面带微笑地喊了一声“起”,然后在一旁的冉太监就高声喊了出来,刘越等人这才徐徐起身谢恩。

朝会一开始,邓伯孙宣bù

的第一件事就是犒劳有助于他继承帝位的人,其中首功就是刘越,刘越又被升了官,成为第一文臣,还加封为永存王。

刘越心中只感到好笑,但还是感恩戴德地接受了邓伯孙的诰封。

接着,也不等群臣奏事,邓伯孙就先开口道:“朕新登基不久,万事尚未准bèi

齐全,头一件大事就是为朕修建皇宫和遴选妃嫔宫女以及收进十岁左右的小童为内宦,现在朕就下旨:

宫将军,你带人去将各处宅邸的巨木拆了运到顺昌县建造皇宫,切记皇宫一定要比当初沙县县令的宅邸要大,要雄伟,知dào

吗?

卫将军,你带人去各地搜索民间女子,不过是已嫁人的少妇还是出家的尼姑,只要模样端正就都给朕抓来,充实后宫,为朕延续血脉。

韦将军,你带人去各地将十岁左右的童子都先就地阉了,然后再抓来由冉公公带领。

所有的人包括刘越都被邓伯孙这第一道旨意惊住了,都没想到这邓伯孙当皇帝的第一天既不是重振军心、积蓄力量商讨如何抵抗官军也不是决定如何撤tuì

至更险要的地方以保存实力,居然是要立即享shòu

帝王的快乐,这简直比暴君还暴君啊!

刘越见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也知dào

这些人是希望自己能劝劝这邓伯孙。他也想阻止一下这邓伯孙的荒诞之举,虽然这邓伯孙越这样残暴越有利于自己快速肃清邓匪残余,但毕竟受害的都是些无辜的女子孩童。

于是,刘越便站了出来:“陛下,微臣觉得现在最紧要的还不是建皇宫纳嫔妃,而是确定如何应对越来越近的朝廷官军啊!”

“这个刘爱卿不用着急,那湘川有一女豪杰也是反抗朝廷的大英雄,她手下足足有上万人马,数月前朕就已经写信请她来与我们共襄大业,不曾想到她居然带着人来投奔了,朕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现在估计已经到九龙山了,等这位女豪杰一来,朕就如虎添翼,必能击退官军!”邓伯孙说了就有些不耐烦了,忙退了朝。

刘越暗笑了笑,对于邓伯孙这种只想过过皇帝瘾而不关心自己能坚持多久的人只能表示无语。

不过,邓伯孙也的确如刘越所说,待将自己的政敌清洗干净后就开始醉生梦死,毫不顾忌的将自己伯父的姬妾纳入了自己后宫,每日间寻欢作乐,似乎他自己也知dào

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去改变将会被官军剿灭的命运,因而抓紧时间享乐。

这日,刘越被邓伯孙叫了过去,只见被女色掏空了身子的邓伯孙消瘦得皮包骨的一般,深凹进去的眼球毫无神彩的看着自己道:“刘爱卿,朕昨夜忽然想起你有一侍女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还拿沸水烫了朕的脸,是吧?”

“是的”,刘越也不否认,心想这个邓伯孙纵情声色,短短三日就玷污了上百女子,如今都成这样了还惦记上了孙家小姐,还真是贪心不足。

邓伯孙并没有在乎刘越就在眼前就在一裸露着身体的姬妾身上游走着,挺枪战斗了片刻就趴倒在姬妾乳峰上道:“你现在回去把她带来,就说朕不但不计较她的大不敬之罪,还要赐福给她。”

“回陛下,她已经死了”,刘越淡淡地回道。

邓伯孙听此忙站了起来:“这是为何,那****见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死了。”

刘越忙告罪道:“陛下应该知dào

,微臣这个侍女是个烈货,微臣久久未沾女人,那晚就想和她云雨一番,谁知这女子居然倔强的很,还说微臣丑陋不堪,也配睡女人,微臣自惭形秽也便默然离去,谁知第二日就发xiàn

这女子跳了井,还留下书信说我亲了她,就是玷污了她的名节,她只要以死相抗还说要化成厉鬼来找微臣,微臣每晚都不得不点着蜡烛睡觉。”

“哈哈,想不到你刘半仙天算地算就是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你也真是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必着急于此,这下好了,把人家逼死了,朕都为你惋惜”,邓茂七说着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是你的确挺丑的,有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

第195章 苦命鸳鸯

孟养宣慰使思机发叛变失败后,其妹妹思韵发自从那日不知不觉地离开刘越后就潜逃至了四川,最后又到了湘西,与当地的苗人倒也相处融洽,短短数月将间就聚集了上万人汉苗等流民自立山头,对抗官府,劫富济贫。

邓伯孙也是偶然从湖南来的人口中得知思韵发在湘西发展得很好,且那时其叔父邓茂七在闽北发展势头很是迅猛,但因钦差刘越带了四万大军来剿,邓伯孙便托人带信给思韵发,一是希望拉拢思韵发以壮大自己,二是趁此介入湖南,为将来占领荆楚威逼江南做准bèi



本来思韵发对于这素未谋面的邓伯孙没什么兴趣,也没想去千里迢迢去福建援助他。但当她听闻朝廷派来剿匪的主帅是刘越时,她心里就活泛了,她不知dào

自己是什么原因就毫不犹豫地答yīng

了邓伯孙的请求。

思韵发颇有智慧,即便刘越封锁了进入福建的水陆通道,但她还是不声不响的进入了福建地界。

思韵发一进入福建就派人去通知邓伯孙,邓伯孙虽然只求在自己的末日到来之前快快享乐,但对于思韵发的到来,他还是很兴奋的很欢迎的,毕竟这样他又可以多快活几天了。

这边,邓伯孙笑了笑后就又说道:“刘大人啊,百官之中也就只有你与朕趣味相投也最贴心,你那侍女嫌弃你,但你放心,朕不会嫌弃你”,说着,邓伯孙就转身指了指大床上横七竖八极具魅惑之态的十几个姬妾道:“这些女子都是朕玩厌了的,你随便选一个,就在这里行乐,如果她要是不愿意的话,朕就那根木棍捅穿她!”

刘越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伟大的圣人,对于邓伯孙这种恶毒无耻之言,他真想立kè

一脚将他踹死,但为了自己的大计还是不得不强笑道:“多谢陛下恩典,但这些娘娘都是娇贵之人,微臣哪敢做出这忤逆不道之举!”

“大胆,叫你选一个你就选一个,你还想抗旨吗?”邓伯孙呵斥了一句就将一蜷缩在床脚的看上去不过是十五岁左右的女子拉了过来,邪笑道:“就是她了,快点,让朕看看你们这些道士是怎么行乐的,哈哈!”

刘越本就心里压制住着一团怒火,如今被邓伯孙这么一吼又见这十五岁的少女满身鞭痕,呜呜咽咽地哭泣着好生可怜就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步地朝这邓伯孙走来,正要一拳过去时却听外面的冉太监进来禀道:“陛下,湘西越寨的思寨主到了,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候见呢。”

刘越忙撤了回来,而邓伯孙刚才正偷窥着一姬妾那似露非露的下身的一段隐秘处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刘越的怒眼。邓伯孙正要朝那姬妾走去,探寻一下那段神mì

的幽谷时就听见冉太监的回话,便转身将袍子一穿就朝刘越说道:“先陪朕去见见那位思寨主,到晚上后,朕再赐女人给你。”

刘越也想看看这邓伯孙口中的女寨主是谁,便忍住怒火没有发作,谢了恩就跟着邓伯孙走了出来。

邓伯孙当皇帝后的规格的确比其叔父要上档次得多,一出来就坐上了三十二人抬的大轿,刘越骑在马上都没有轿窗高。

来到外面厅堂,刘越就一见这位女寨主就惊呆了,这人原来是思韵发!

这思韵发身着一件青色紧身布衣,外面罩着虎皮褂子,腰间系着一件蓝色带子,愈发将身材裁剪得窈窕纤细,而胸前的两团明显鼓胀了不少的活物由于衣服紧绷的缘故似乎都要喷薄而出,连上面的两颗小若鱼眼的蓓蕾轮廓都清晰可见。

思韵发一转身就先看到一位道士,而这道士居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还毫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的胸脯看,就不由得大怒,但一想到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还是得注意点,便忍着瞪了这道士一眼。

谁知这一瞪眼,思韵发就发xiàn

了这人就是刘越,没错这人正是那个害得自己日夜都睡不安稳,脑海里久久不能消除其身影的刘越!

思韵发积累了许久的相思哪里克制得住,她也顾不得什么就直接走了过来,眼睛有些湿润地对刘越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别以为你现在变成这样我就认不出你!”

邓伯孙此时也惊呆于这位女寨主的绝等姿容,正要再细品品这迷人的身材时就见这女寨主径直朝自己身旁的刘大人走了过来,而且还带着怒气般朝他呵斥了起来,便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刘越没想到自己拈上胡须,抹黑脸颊,还是让这思韵发给认了出来,一见她朝自己走过来就知dào

这下自己这个卧底要被揭露出来了,还没开始说话就被这思韵发当头这么一呵斥,顿时就不知dào

该怎么说了。

听见邓伯孙这么一问,思韵发两眼就不自觉地滚出了泪,冷冷笑着道:“岂止是认识,你问问他就知dào

了!”

“刘大人你不是从什么落基山而来的吗,你跟这思寨主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不快如实招来!”邓伯孙见这刘道士有些害pà

这思寨主就更加生疑了,便也大声责问了起来。

刘越心想现在不能再任由这思韵发闹下去了,要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便果duàn

站了出来,喝问道:“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你爹爹从来没有同意过你我二人的婚事,你我即便相爱又能怎样,你又何必再执着于此!”

“婚事?”邓伯孙没想到这刘大人看起来其貌不扬居然还与这美人是恋人,不由得大感好奇,忙问道:“刘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思寨主和你之间?”

刘越一任思韵发在一旁垂泪,趁着她哽咽不说话时忙过来朝邓伯孙解释道:“陛下,您有所不知,当初小道还比较年轻,喜欢到处漂游,在一次旅途中寄居于他思家,思寨主那时还是少女见贫道识文断字且又聪明就倾心于贫道,贫道也爱慕她美丽纯洁就暗通款曲,但其父却硬生生地拆散了我们,贫道自愧就离开了他家,本打算再也不见面了,不曾想。”说着刘越就叹起气来。

“唉,好一对情投意合的苦命鸳鸯,朕决定了,赐婚于你二人便是!”邓伯孙倒宁愿这思寨主成为这刘道士的妻子,那样这思寨主就是自己的臣民了,到时候也好更加竭尽全力为自己效命。

第196章 结为夫妻

这次溪山大峡谷之战,樊忠等朝廷官兵伤亡不超过百人,却全歼了邓茂七的五万多主干力量。可以说,现在的邓匪已经不能对朝廷造成任何威胁了,剿平东南叛乱也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

樊忠没等陆子阳将刘越的命令传达给他就立即带着四万人马北进,很快就收回了好几座县城,将邓伯孙等人压缩在沙县和顺昌县之间的狭长地带上。陆子阳到来时,樊忠等人已经把沙县和顺昌县围成了铁桶一般,但因刘越还的命令没到,他们还没发动总攻。

顺昌县城内,邓伯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重重包围着而忧虑,而是饶有兴趣地为刘越和思韵发举办起了婚礼,还亲自主持,对于急递而至的战报以及劝降文书都充耳不闻。

静谧而又温暖的香屋里,摇曳着红烛发散出的光辉,将整个弥漫着氤氲之气的空间映衬得十分多彩耀眼,而屋子里的绣榻上坐着的一位盖着红盖头的美人也被这温柔的烛光打动了,莞尔一笑就回想起在此之前发生的一幕幕。

思韵发来福建本就是想看看刘越,虽然刘越是朝廷的剿匪钦差,但是思韵发还是希望自己能有机会见到这个害得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男子,她没想到自己一来就见到了梦中时常见面的刘越,且出乎意料的是,刘越并不是以朝廷官员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会与自己成为对立的两方,而是如此滑稽地装成一个又邋遢又丑陋的道士出现在自己面前。

思韵发见刘越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声称与自己情投意合,还欲结为夫妻,而且说的话十分感动,心里自然是十分欣喜,但却听他的话有些不符合自己当初和他认识到相恋的实jì

情况,正要问几句却被刘越扯扯了衣襟就不好再说什么,心想这刘越到底又在卖什么药?

见这邓伯孙要给自己和刘越赐婚,而且刘越居然拉着自己感恩戴德地谢了礼,无比期待于此的思韵发当时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就如此听话地跟着刘越这样照办了,而且还听话地被刘越拉进了马车,还规规矩矩地与他拜了堂,就这样在毫无准bèi

的情况下,自己就如愿以偿地成了他的妻子。

“这是真的吗?”思韵发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有痛觉,说明并不是在做梦,可自己真的打算就这样成为他的妻子了吗,可他不是在朝廷中人吗,不是来剿匪的吗,怎么就与邓伯孙帐下效命?

思韵发xiàn

在有许多疑问,她知dào

刘越肯定在做什么隐秘的大事,所以他才会屡屡阻止自己说出他的真实名字。

思韵发掀开盖头想看看刘越到底还有好久回来,她想好好问问刘越。

刘越此时还在邓伯孙这里,醉生梦死的邓伯孙一边抱着一位狐媚浪荡的娇娃尽情调笑一边满是酒气地对刘越说道:“刘大人,你可得好好感谢朕,要不是朕,你可没这么大的艳福!”

“是,陛下的隆恩,下官铭记于心”,刘越懒得在这里与心狠手辣又贪图享乐的邓伯孙浪费时间,笑着回了几句就道:“陛下,微臣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

“等等,我说刘大人,你就这么着急回家抱新娘子啊”,邓伯孙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就把刘越又拉回到椅子上,正命人斟酒就见冉公公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陛下,杭州的公公来信了。”

邓伯孙现在已经有了八九分酒力,拿过信来就丢开刘越道:“你给朕看看这王太监到底说得些什么,明日再禀告给朕。”说完,邓伯孙就倒在身边娇娃的身上扭动了起来,丝毫不顾及刘越还在这里。

刘越拿着邓伯孙的信就来到外面,见门关好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娇吟之声,笑了笑就拆开王礼的信来看,不过是这王礼质问邓茂七为何强留冉公公且还将自己第二批押运粮草的路线提供了出来,并提醒邓茂七注意延平府附近的动静。

“好一个王礼,险些就坏了我的大事,可惜邓茂七早丧命于延平府,你的信来迟了,想陷害我刘越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刘越暗笑了笑就将这信收了起来,然后立即出了邓伯孙院子。

“大人!”刘越一刚要推门回家就见陆子阳从墙上跳了下来。

陆子阳忙过来低声道:“大人,樊大人他们今夜已经攻破了沙县县城,正压兵往陈山寨走来,樊大人他们让我来询问大人您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他们好发动对顺昌县的攻击。”

“不急,告sù

樊忠他们暂缓攻击”,刘越说后又道:“告sù

你们吕大人,派几个得靠的人去把邓伯孙身边那太监给我抓回福州关着,他可是日后本官铲除小人的最重yào

的证据!”

陆子阳领命去了,刘越也进了屋,一见那闪着红光的小屋一时间就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刘越不知dào

该如何去面对思韵发,是自己生擒了她的父亲和哥哥,自己算得上是她的仇人,而且偏偏这思韵发还深爱着自己,把什么都给了自己,所以刘越觉得欠思韵发许多,也许一辈子也还不清。

“进来吧,还傻愣愣地站在外面做什么”,思韵发看见刘越站在窗外一直没有推门进来,便忍不住喊了一句。

“噢”,刘越现在的确有些傻了,他没想到来援助邓伯孙的会是曾经与自己肌肤之情的思韵发,他本是想等邓伯孙的援军一来就立即离开顺昌县然后对邓伯孙发动总攻将邓伯孙和这前来援救的流寇全歼于顺昌县附近,可这援军是思韵发的人,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计划。

刘越走进来笑了笑,柔声喊道:“韵发,我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你。”

“我也没想到”,思韵发放下盖头别过头去,双手的指头紧紧地相互扣着。

刘越坐了过来,将思韵发的一双柔荑握在了手中,只觉软软的,不过手心处像是经常握刀的缘故却有些茧子。

思韵发虽然早已与刘越有肌肤之亲,但时隔这么久被一个男子这样握着手儿也不由得红了脸,脸蛋也有些发烫。思韵发想要把手儿挣脱出来却没有做出行动,而是低埋下头问道:“我们这样算结为夫妻了吗?”

第197章 当你的新娘

听思韵发这样一问,刘越揉摸着思韵发柔荑的手不觉替停住了。

刘越很想给思韵发一个肯定的回答,他不想再愿意伤害思韵发一次,但是他又不愿意欺骗她,只好顿了顿,回道:“你知dào

的,我已经有了妻子,很抱歉。”

思韵发早就猜到了是这么个结果,毕竟刘越已经当上了这么大的官怎么会没有结婚娶妻呢,也只有自己才会这么傻傻地奢望他没有娶妻,思韵发心里颇感失落,知dào

今天这场婚礼依旧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不过,思韵发见刘越对她如此坦诚,没有半点隐瞒欺骗之意,心里也略感些安慰,忍住满眼的泪花强笑道:“有什么可抱歉的,你又没欠我什么?”

“不,我欠你实在太多了,是我害得你没了亲人,是我让你不得不一个人远走他乡,四处漂泊!”刘越突然把住思韵发的两只香软的胳膊十分动情地说后又很是认真地看着红纱盖头中思韵发那双闪烁着的眼睛问道:“韵发,你怪我吗?”

思韵发憋住抽搐着将要哭出来的嘴唇强笑道:“我怪你什么,你是大明的忠臣,自然是要为你们皇帝效力的,你擒了我父兄也不过是奉旨而已。”

思韵发当初不辞而别的确很大原因是无法面对这个一手造成自己父兄落于朝廷手中的情郎,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思韵发想了许多,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没必要去怪刘越,谁叫他是朝廷中人呢?而且自己父兄也的确欠下了许多罪孽,不该不自量力地侵占大明,不该忘恩负义,强占孟养还把孟养人屠戮殆尽。

思韵发曾经想忘记刘越,可她无论怎么努力也忘不掉,而且一听见刘越就在离自己不远的福建,她就鬼使神差般的来了福建,还鬼使神差地与他行了一次婚嫁之事。

思韵发是深爱自己的,这一点刘越现在是更加确信了。刘越听到了思韵发的抽泣声,忙思韵发的盖头,双手捧住了思韵发的泪痕涟涟的脸蛋儿,说道:“脸都花了,别哭了,好不好?”

思韵发也抬起了头,然后直接抱住了刘越的胳膊:“今晚,可以让我真zhèng

的当一次新娘,好吗?”

“今晚你就是新娘,这场婚礼并不是场形式,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刘越将思韵发抱在自己怀中,一手搂着思韵发的纤腰,一手替思韵发揩拭着眼睑处的泪花,安慰了几句就缓缓埋下头来吻了思韵发的红唇一下,然后又抬起头来,笑着喊了一声:“娘子!”

思韵发忍俊不住破涕为笑,就主动闭着眼睛抬起头来吻着刘越,暗想尽管刘郎已经有了妻妾,但今晚他是属于自己的新郎,我是他唯一的新娘子,抛开惆怅悲伤的负面情绪后,也就没有任何顾忌,就什么也不想问了。

刘越知dào

自己这辈子是还不清这情债了,也没勇气和狠心去拒绝这位美貌而又深爱着自己的女子,更何况自己也对她有着刻骨铭心的情愫,待这思韵发吻来,刘越的一只手就不由得放在了思韵发的右乳上,轻轻一握捏,思韵发就娇吟一声。

思韵发自觉地倒入了床帐中,而刘越也转身过来撑在思韵发上方,一手早已解开了思韵发的纽扣,一触摸那又软又滑的雪白乳肌,思韵发脸上就又添了一丝绯红,双峰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而刘越也自觉比刚才隔着衣服触摸更加迷魂。

香肩半露,合欢薄衣被缓缓揭开,冰肌玉骨的胸脯在刘越的双手揉搓一下,渐渐闪现出一抹嫣红,刘越移开嘴唇游走在这片弥漫着淡淡女儿香的洁白软绵上,直到探寻到窄小滑腻的小腹。

此时的刘越也未着衣物,下面早已炙热如烧红的铁棒,待将思韵发的雪白修长大腿掰开就毫不犹豫地进入了港中,而思韵发也发出娇哼一声,在满是红晕的纱帐内达到了高潮。这夜,两人抛开了一切,忘记了一切,如鱼得水般缠绕在一起,直到东方红日出,依旧相依睡在一起。

思韵发比刘越先醒来,见他一手依旧搂着自己的腰肢一手还盖在自己香峰上,那脸上还残留着自己昨晚的唇印,两弯浓眉微微蹙着,眼睛紧闭好似孩童般可爱,也不忍去吵醒他便笑着拿自己的发梢去掏了掏刘越的耳朵。

刘越此时也不过是浅睡状态,本想贪睡一会儿,却忽然感到耳朵里奇痒,便知dào

是思韵发在捉弄自己,就顺手将她的手压在了自己腋下,笑了笑喊道:“别闹!”

思韵发有些不如意地嘟了嘟嘴就感觉到下面那玩意儿又顶着自己,便扭了扭身姿,问道:“它怎么又抬头了,硌着我了”。刘越听她这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翻身压到思韵发身上,把住思韵发的肩膀,往里一送就道:“谁叫你去磨蹭它的。”

两人又贪欢了一阵就听见思韵发带来的侍女来敲门:“小姐,姑爷,你们起床了吗?”

思韵发亲自服侍刘越穿好衣服,又将胡须替他拈上,然后重新抹了黑粉,然后说道:“这下可以了,任是谁也猜不出眼前这位臭道士会是少年得志的剿匪钦差。”

刘越昨晚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邓营为何会假扮成道士的事都告sù

给了思韵发,思韵发笑了一阵,还很是自豪地说道:“别以为你装成个老道士,我就认不出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刘越回以一笑就又转过身来反握住思韵发的手说道:“韵发,把你带回湘西后就和我回京城吧。”

刘越知dào

自己带思韵发回京城后,肯定会惹香儿不高兴,但自己既然接受了思韵发的感情就得对其负责,不能将其抛弃在外面,而且思韵发迟早都要面对香儿,倒不如早点见面,让时间去解决这一切。

“不,我不跟你回京城”,思韵发抽出手来转过身去又偏过头来回了一句,又道:“刘郎,我知dào

你心里有我就心满yì

足了,京城我是不愿意去的,我爹和我哥都在那地方被斩首,我不愿意去面对他们。”

刘越又劝了一阵,但思韵发依旧执意不肯。刘越只得叹道:“好吧,我不强迫你,要不这样,你去阿瓦找紫筱姐妹吧,我有一个妾室叫娇杏也在那里,你去那里,我也可以放心了,不过你也放心,我以后会去阿瓦来找你的。”

“紫筱姐妹,娇杏?”思韵发脸上浮现出微微的醋意,语气略有些不善地问道:“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们?”

“好吧,谁叫我是韦小宝的命呢,欠下这么多风流债,娘子既然问起,我少不得实话实说了”,于是,刘越便把自己如何认识紫筱姐妹和娇杏的经lì

一五一十地说给思韵发。

基于刘越的十分坦诚,思韵发并没有怎么生气而且对于这些同自己一样喜欢刘越却又不能成为妻子的女子有些同命相怜之感,便有些忿然地道:“以后不准再拈花惹草了!”

“唉,这句话,香儿说了不知dào

有多少骗,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我你家相公这么英俊又是风光无限,就算不去拈花惹草,那些花花草草也是要主动拈上来的呀”,刘越叹了口气很是得过且过地说道。

思韵发见刘越这样夸他自己就忍俊不住吃吃笑了起来:“你又不是什么大才子,左右不过是个武夫,却把自己标榜得这样优秀,也不知dào

害臊!”

“我这是文武双全好不好,当初我好歹也是道试案首,要不是因为从军建功的话,你家相公早就是进士了”,刘越很不服气地说道。

“罢了罢了,我们的大才子,现在你的身份是道士还是这邓伯孙的第一文臣,你可别自露身份”,思韵发说着就认真地说道:“好吧,我答yīng

你,等我把手下的人带回湘西后就去阿瓦,但是现在我该怎么离开顺昌县城呢。”

“现在邓伯孙让你嫁给我这个道士就是想辖制住你手下几千人马好死心塌地为他卖命,为他多争取几天逍遥日子”,刘越分析道。

思韵发突然脑子里散过一个想法,忙道:“要不我干脆让我的人把邓伯孙的人马给解决了,让你来当王,你也不必去当什么钦差了我们一起打天下岂不好?”

“真是天真,先别说我不愿意称王称霸就是我愿意,也没那实力与国力还处于上升期的大明做斗争啊,到时候只怕你相公将会成为你第三个进京被斩的亲人了”,刘越说着就划了一下脖子。

思韵发吐了吐舌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哪里舍得家中娇妻美妾呢。”

“你呀!都这时候了还不忘了拈酸吃醋”,刘越笑着站起来刮了刮思韵发的鼻子就道:“你先去把你的人马都聚集起来,然后你请命去出城去九龙山阻挡朝廷大军,哪里是武大的人马,我会通知他提前给你让出一条路来。”

“那我自己请命去九龙山阻击,邓伯孙会答yīng

吗,他会不会对你我产生怀疑?”思韵发问道。

“不会的,九龙山在南边,你要是离开不会从南边走,南边是朝廷的腹地,谁都知dào

你往南边走等于去送死,而且九龙山是顺昌县最重yào

的屏障,面对的官军也最多,你们主动替他邓伯孙去顶着,他能不愿意吗?”刘越说着又道:“即便他真的怀疑,那也晚了,我二弟他们现在可以在一天之内攻破这里,大不了我们坚守一阵。”

第198章 总攻开始

冉太监自从被强留在邓匪营中后就每一天自在过,虽然这邓匪让自己当什么司礼监秉笔太监看上去是内官里的高官了,但这土匪窝子哪能和朝廷相比,整个营中就只有自己一个太监,自己能管谁去。

而且冉太监在这里无论是洗衣扫地还是传达消息都是自己一个办,每天累死累活的就跟守门狗一样。除此之外,自己也不像王礼在杭州那样作威作福,因为这里的文臣武官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别说孝敬自己了。

比起在织造署里山珍海味的日子,冉太监也习惯不了这里天天吃糙米饭的日子。

“都是那个臭道士,要不是他建议那邓大王把自己留在这里,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受苦”,冉太监见每一想到自己现在囚徒般的生活就痛骂刘越假扮成的道士。

昨夜,冉太监见刘越在看自己的义父王礼写给邓伯孙的信时一直在笑,还将信藏进了袖中,不但如此竟然还径直回去了。冉太监见此大为惊疑,壮着胆子跟了几步,想想看看这个道士到底要干什么?

可他哪里知dào

刘越作为高级特工哪是那么好跟踪的,没多久冉太监就跟掉了,但他还是忙不迭地回来要把自己今晚看见的状况告sù

邓伯孙,顺便再添油加醋一番,善于挑拨离间的他不愁生本多疑的邓伯孙不会怀疑这臭道士的忠诚。

冉太监来到邓伯孙喝酒这里,听见里面娇喘细细,知dào

邓伯孙又在纵欢,也不好现在就进去,在外面守了一阵听见里面没有声响后就要敲门却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什么给捂住了,然后又感觉到脖子下有一冰凉的刀面,又听背后这人低声道:“别动!”

冉太监没想到这戒备森严的院子里居然会有人挟持自己,吓得冉太监腿脚一软,忙苦苦哀求道:“好,我不动”,冉太监战战兢兢地跟着这人走到了院坝中间,正要再求求情时就感觉自己后脑勺被什么撞了一下,接着,自己就没了意识。

这里,思韵发对于刘越的注意也不再质疑,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就先让自己人马聚集到顺昌南城门,而刘越则先秘密潜出城告sù

武大要在今日上午为思韵发让开一条路来。武大对大小姐思韵发向来十分敬重,知dào

思韵发要借道离开忙提前替思韵发安排好了离开福建的线路。

刘越将消息告sù

给武大后很快就赶了回来,由于现在邓伯孙嫌晚上寻欢不够,且早上也是大展****的好时候,所以把朝会改在了午后,因而刘越也没有错过朝会,自然也不会引起邓伯孙的怀疑。

朝会上,思韵发向邓伯孙自请去九龙山阻击朝廷官兵,邓伯孙果真没有异议,还封了思韵发侯爵。

思韵发一走,刘越也没必要再呆在邓伯孙这里了,而且今天在朝会上发xiàn

冉太监没在就知dào

是陆子阳他们得手了,趁着邓伯孙挑选从各地选上来的女子不注意自己时就潜出了城。

虽然在邓伯孙的人抢掠百姓女子以供其享乐之前因樊忠等军队来得太快,以至于许多昨日还在邓匪手中的城池村落得以幸免,但顺昌县和沙县还是没有逃过被闹得鸡犬不宁的噩运。

邓伯孙看着这些双手被绑缚在一起的百来名挑选上来的女子很是高兴,摸了摸一个脸面微黄,十分消瘦的二八女孩道:“就是她了,朕许久也没有尝过处子的滋味了。”

“冉公公,把她带到后院去,好好梳洗一番,一个时辰后抬到朕这里来”,邓伯孙说后却没见冉太监过来,有些恼怒,大声喊道:“狗奴才,哑巴啦!”

邓伯孙喊了几声见没人应才意识到冉太监没在,转身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便朝一姬妾吩咐道:“你去,把冉公公给朕找来。”

那姬妾许久才回来说冉公公没在。邓伯孙心中不由得大怒,但也只得等冉太监回来时才能惩罚,急色的他便拉着这女孩就要往里屋走去,好就地正法,谁知这女孩竟然哭泣着不动,邓伯孙气得要一巴掌闪了过来时,却见外面一脸上有一条刀痕的人跑了过来:“陛下!九龙山失守了,官军打过来了!”

“什么!”邓伯孙难以置信地朝这前来通风报信的人跑过来扶住他忙问道:“九龙山不是刘夫人在驻守吗,她手下有六千多骁勇善战的苗兵,不可能败得这么快啊?”

“就是刘夫人拱手把九龙山让出来的,那个叫武大的朝廷官员直接带着上万大军从九龙山下来攻破了沙县,如今要到国都了!”这将领很是焦急地回道。

“刘夫人投敌了吗?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跟我们一样一直是与官府为敌的吗”,邓伯孙难以置信地自问后就忙喊道:“来人,去把刘大人给朕带过来!”

良久,一亲兵前来回道:“陛下,刘大人他没见了!”

“什么!”邓伯孙听此话直接倒退了几步,将槅子上的盆景推倒在地,大喊道:“给朕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把这个臭道士给朕找出来!”邓伯孙现在也肯定了那与自己一直相处很融洽的臭道士一定投敌了或就是朝廷的奸细,所以他十分气愤,扬言要把这道士千刀万剐!

刘越不知dào

现在邓伯孙已经恨得他咬牙切齿,他现在已经换上了御赐的蟒袍,骑在高头大马上对樊忠等人说道:“四路人马到达顺昌县还有多久,早日拿下邓伯孙,就能早日把被邓伯孙劫掠来的女子解救出来。”

“现在三弟那边已经到达南城门,刚刚收回沙县的华英兄弟估计一个时辰后就能从到达西城门,曹公公的人早已在北边封锁住了邓伯孙的北逃之路,我们现在到东城门也不过两个时辰”,樊忠回道。

“那就两个时辰后发动攻击!”刘越说了又过来问吕大龙:“三弟,那姓冉的阉人审问出了什么没有?”

“审问出来了,口供已经录好了,全是王礼与邓匪暗中勾结,资助匪寇粮草还收受巨额贿赂,在杭州为非作歹,********,将整个浙江搅得鸡犬不宁,百姓们苦不堪言,将浙江官场也弄得乌烟瘴气……”吕大龙与王礼之间的芥蒂最深,知dào

大哥要对王礼进行反击,他就干脆把王礼的所有追贼都说了出来。

“好了”,刘越见他说个没完,忙阻止他接着说下去,又道:“你先将我们手中的锦衣卫骨干都调到杭州去,随时准bèi

捉拿王礼!”

“我已经让宁百户和沈百户他们先去杭州了,这王礼够死十次了,如今让他活到现在,也算阎王爷照顾他”,吕大龙说着又道:“大哥,你也不用担心,这王礼所犯的罪行里面,随便哪一条都是死罪,到时候你只管请出你的王命旗,不怕他不服!”

“其他罪行我不能拿他怎样,但是他与匪寇勾结则是我剿匪钦差职责范围之内的,他王振当初派杀手来杀我,王礼也屡次想要我的命,教xùn

了他也不知dào

有多少次了,这王礼也不长长记性,难不成还真当我们兄弟几个是纸糊的吗?”刘越说着就厉声道:“这次必杀王礼!”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过去了,三路大军也都抵达到了顺昌城下,武大和华英都聚拢了过来。

邓伯孙如今已经不抱希望守住顺昌县城了,急于逃跑的他把守城的士兵都聚集了过来,并没有打算好好守城,而是连忙将财物装好,将抢来的女子全绑在马车上,忙忙碌碌两个时辰后正要从西门跑出去,却听见一阵炮声传来。

官军的总攻开始了,但邓伯孙的两万人马却挤在西城街道上手足无措,都眼巴巴看着邓伯孙如何决定。

“大人,城门上没人!”一总旗官亲自带人登上云梯冲上了城头,却见城头上没有一个敌兵守卫就觉得很是奇怪忙回来禀报给刘越等人。

“没人?大哥,这邓伯孙不会已经逃跑来了吧”,樊忠向刘越问道。

刘越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三个时辰以前我还在邓伯孙那里开朝会呢,他要逃跑也得需yào

两个时辰收拾财物吧,而且东西南三面已经被我们围住,他要想悄无声息地逃走只能从北门逃走,但北边是曹公公早已准bèi

好的伏击圈,他只能去送死!”

“不要迟疑,这些人已如瓮中之鳖,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刘越果duàn

地吩咐道。

“可是大哥,这万一是空城计呢”,这几天,武大迷上了三国,听前面的人来报城头没人就忙插话问道。

刘越笑了笑道:“放心,这邓伯孙不是诸葛亮,你大哥也不是司马懿”。;刘越说着,就又有人来报:“大人,西城街道上遇到大批邓匪,从西城攻进城的士兵们不敌都退了下来!”

“什么!”武大是负责攻打西城的,闻听自己的士兵攻城受阻,既感到很扫面子又很是震怒,直接竖起两个大锤,怒道:“妈的,大哥,你小心一点,三弟我去看看,那些邓匪到底是想干嘛,还敢迎战武大的人马!”

刘越笑了笑也没阻止道,沉思片刻后,又立即命道:“马上传命下去,让官兵们攻进城大喊投降不杀!”

第199章 邓伯孙被俘

武大手下的一位百户带领数百来人毫无阻碍地就冲进了城门,除了少数几人去大开城门,这百户见城中无兵抵抗就肆无忌惮的立即往大街上冲了过来,一来就看见邓伯孙和他的两万人马挤在街道上。

这百户见这满满一大街的人至少有两三万匪兵,而且都剑拔弩张地对着自己,且人数远远多于自己手下这百来人,而自己的人马大多还没过来,自己要是冲过去只怕不好,但是又不能回撤,那样岂不是就会被素来好面子的武大人当逃兵杀头。

这百户只得咬着牙带着手下的百来人嗷嗷叫地冲了过来。

但是邓伯孙并没有轻视冲过来的百来个官兵,深怕自己被生擒的他忙让人带三千人过去抵挡住这些人,一场激战下来,邓伯孙那三千人折损了一大半,而这百户也因人员折损一半不得不回撤回来,但因害pà

罪责只得向前来的千户大人禀告前面有数万匪兵。

这千户闻言大惊,忙着人去告sù

武大人和钦差大人。武大见自己的人马在西城门附近止步不前,气得直接一鞭子往这千户身上打了一鞭:“你这没胆的东西,这城内总共不过两万匪兵,就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还好意思当成一件大事来禀告,等攻下城后,老子再找你们算账!”

武大说毕就亲自挥着大锤往西城大街冲了过去,挨了骂的千户只得立即带着手下人马追了过来。自觉羞愧的数千西城官兵在武大的带领下,硬是毫不畏惧地朝比自己多数倍的邓伯孙的人马冲了过来。

邓伯孙派去截住西城的人马增加到了一万,但没支撑多久就如潮水般退了下来,而东面和南面的人影也越来越近,此起彼伏的“投降不杀”的声音从三面散起。邓伯孙的士兵大多数是以前性格淳朴善良的普通百姓,本就不是嗜杀大胆之人,如今听见“投降不杀”,许多人都自觉地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了下来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邓伯孙见此恼怒不已,亲自砍了几个要投降的士兵的脑袋,但依旧止不住这些望风而降的士兵,只得掉转马头带着还未投降的数千人往北城逃去。

邓伯孙知dào

官军是想围三缺一,北边是埋伏的好地点,自己去北边肯定送死,但现在由不得他不往北边逃,但是他错过了逃出北城的最后机会。因为刘越已经让华英分兵往控zhì

住了北城,并且已经往西城压了过来,邓伯孙刚穿巷来到北城大街就见一穿着蟒袍的少年和一相貌魁梧的大将迎面走了过来。

邓伯孙忙退进巷道中,知dào

回撤也不行的他,直接将跟着自己一起逃进巷道内士兵杀死,然后换上这士兵的衣服走出了巷道中,跪在街道一旁心想这穿蟒袍的少年肯定就是那钦差刘越了,这刘越一定认不出自己,以为自己不过是一普通士兵,想必这刘越会让这些投降的士兵回家种地,到时候自己再趁机远走他乡。

邓伯孙见那穿蟒袍的少年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还以为这刘越不过是恩抚一下做做样子而已,便忙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不对,这人笑起来好像一个人?”邓伯孙见这少年钦差居然和消失了的臭道士一样,而且笑起来的样子很是相似。忽然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妙,立即如脱兔一般往一边跑去。

“抓住他,他就是邓伯孙!”刘越大喊一声道。

邓伯孙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了,已经虚弱不堪,跑了没几十丈就觉得肺要炸了一般,脚也软了。一当兵不到一年的新兵将邓伯孙如提兔子一般将邓伯孙提了过来:“就这气力,还想逃,真是不自量力!”

邓伯孙沮丧至极,只得任由这新兵将自己带到刘越面前。

刘越笑了笑问道:“邓伯孙,认出我是谁了吗?”

“奸猾之徒,我和伯父都被你骗了,可恨朕当初没杀了你!”邓伯孙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可不是我奸滑,主要是你们太好骗,若你们当初能够保持理性,遏制住欲望和野心,我刘越再奸滑也骗不了你们”刘越笑了笑又道:“不过呢,你这几天享shòu

得都是世上最奢靡最销魂的帝王生活,也该知足了。”

“哼”,邓伯孙笑了笑,又抬起头来道:“刘越,看在朕,我当初如此器重你的份上,可否求你一件事。”

“说,只要不过分,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刘越说道。

邓伯孙说道:“可不可以让我马车上的那些女子为我殉葬?我想到阴间去再过几天皇帝生活。”

“啪”的一声,刘越直接一拳打了过去,邓伯孙当场就掉了三颗门牙,脸也浮肿了起来,露着风的嘴巴呜呜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打得就是你没人性的家伙!”刘越厉声训斥后就朝樊忠等人吩咐道:“传令下去,邓伯孙车上那些女子还有被他抓来的所有的女子都放了,每人发三两回家银子,并让相关官员安不准****她们羞辱她们,若有违背,本官必斩之!”

刘越让人把邓伯孙带了下去,但因这里没有文官吏员统计这些被邓伯孙抓进城中的女子孩童,便让兰官伟在这里登记造册,然后才分批遣散回家,而他则在第二日一早就与吕大龙奔去杭州。

“公公,小的在听一个船夫说,那****在运河边上听见一位远亲说剿匪钦差刘越已经死在漳平府了”,王礼的管家姚山弓腰朝王礼低声说后,王礼顿时兴奋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喝茶:“是吗,这消息确切吗?”

“应该不假,我那远亲是锦衣卫校尉,负责保护静宁公主回京的,他是听静宁公主哭泣时知dào

的”,姚山回道。

“难怪最近没那刘越的消息,我还以为他一个堂堂钦差难不成消失了不成,原来早就没在了,只是按理说死了主帅,应该是朝野震动啊,为什么这几日朝廷却是风平浪静呢?”王礼有些疑惑。

“应该是曹公公他们封锁了消息,想必过几天就会传出来的,而且小的给他们运送粮食时都是曹公公的批文,他刘越若不是死了,难不成还藏在深山里不成?”姚山分析道。

“死的好!”王礼突然大笑了起来,一拍桌子道:“你去,今晚咱家要宴请杭州诸位官员,以示庆贺!”

第200章 如凝逃跑

对于王礼而言,没有比刘越战死的消息更让他高兴了。将姚山打发出去后就躺在椅子上,他悠哉乐哉地唱起了歌。一见端茶来的小妾玉荷也不去接茶,就要将玉荷拉进怀中寻欢。

玉荷被王礼一拉,手中的茶盘就一倾斜,滚烫的茶水就倒在了王礼的脚上,白色的成窑茶杯也摔得粉碎,吓得玉荷忙跪了下来,知dào

王礼素来心狠手辣的玉荷不停地磕着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但是王礼并没有因玉华如此恳求而原谅她,而是直接一脚朝玉华踹了过来,训斥道:“哼,哭什么哭,要不是老爷我今天心情好,早把你肠子给踹出来了!”

“呜呜,老爷饶命,奴婢下次不敢了”,刚才那一脚直接踹在了玉华的右肩上,玉华整个人直接摔倒在碎瓷片上,但深怕像其她犯错的姐妹被王礼直接打死的她也顾不得这些忙又跪下来求饶。

王礼本来多好的心情就被这小妾给搅了,心里有些郁闷,特别是一看见玉华弯腰磕头时露出的两团傲然的****,而自己却再也不能有任何男人的反应就更加郁闷,但一想到害得自己成了太监的刘越已经死了就又释然不少,便一挥手道:“滚吧!”

“多谢老爷饶命!”玉华见王礼没计较忙站起来欠身行礼,抚着已经被碎瓷片刺进且已经流出不少的血的左臂进了里屋。

可玉华刚一走,王礼又觉得有些口渴,又大喝道:“混蛋东西,滚哪儿去了,还不快再沏新茶来,难不成想把老爷渴死呀!”

正在帮玉华包扎伤口的如凝也是王礼的侍妾,听王礼又在大骂着要茶,便将准bèi

重新沏茶的玉华扶回了椅子上坐好:“姐姐歇息歇息吧,这死太监比谁都不可理喻,你去了指不定又要受什么罪了,就让妹妹我去沏茶,要受过也是我们姐妹俩一起受过。”

于是,便是如凝沏好了茶往王礼这里走来。而王礼这里,姚山正回来禀告道:“老爷,小的照你的吩咐去请诸位大人赴宴时,却打听到诸位大人早就出城门外迎接那姓刘的和那曹太监了,看来小的前日所得的消息是假的。”

“妈的,你居然敢耍我!”王礼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坐回到椅子上,又骂了几句就见如凝端着茶来,便也没管烫没烫抓起茶杯就要喝,却不知dào

这茶水是沸水,烫的王礼舌苔火辣辣的,直接将一杯茶摔在如凝脸上:“混账东西,你想烫死我呀!”

如凝闪身躲过了王礼的茶杯,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王礼见此直接一脚踢了过来:“妈的,你还敢躲!”如凝见这脚踢来,又躲了过去,然后欠身道:“老爷息怒,奴家本无大错,不能接受老爷的手打脚踢。”

“妈的,你冒犯了本老爷,就该打死!”王礼说着就吩咐道:“来人,把她给我打死!”

如凝本以为替玉华来给王礼沏茶最多挨一顿骂而已,但谁知dào

这喜怒无常的王礼却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反抗而恼怒不已,居然扬言要打死自己。

如凝见那姚山捂着脸站在那里没动,而门外几个小厮却蠢蠢欲动要来打自己,便立即跑了出来,一个急转身就躲过了那几个小厮的捉拿,因姚山进来时未曾关院门,如凝就如小鹿般一下子就跑出了院门,然后敏捷地闪身躲过几个欲拿住的小厮,硬是跑到了大街上。

王礼被这如凝气得够惨,忙亲自带着人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还骂道:“混账东西,等咱家抓到你,一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见是一个太监追一个衣衫单薄,娇小可爱,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而且人们对这些太监向来没什么好感,见这个太监还扬言杀这女孩都忙替这女孩子让开路来,低声鼓励道:“姑娘快往西城门跑去,哪里有钦差大人来了,定能帮你。”

如凝听了忙调头朝西城跑去,而王礼也朝这边追了过来。

……

顺昌县被攻破,就标志着一年来大闹闽浙两地的邓茂七叛乱成功地被刘越和曹吉祥剿灭。其中匪首邓茂七被杀,邓伯孙被俘,官军损伤不到一万,百姓伤亡也不到十万,成功地避免了造成大规模的动乱。

战事一结束,华英因作为福建都指挥同知依旧要留在顺昌县扫平余匪并抚慰因战乱受到影响的百姓,而武大作为江西都指挥佥事不能领兵去浙江只得先回江西,则只有浙江都指挥同知樊忠和监军太监曹吉祥以及随军文官跟随刘越去杭州。

过了仙霞岭,就进入了浙江地界,沿途的水泽湖泊就多了起来,密织如网的河道上将农田村庄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离杭州越近,江南水乡地特征也越明显,刘越等人也换乘了青瓦大船,穿过无数座桥后就见远远的花团锦簇般的船只密集地拥挤在杭州城边上。

自明朝建立以来,由于近百年年来的发展,如今的杭州城已然十分繁华,琳琅满目的商店从城内开到城外,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弦歌声以及喝彩唱戏声向人们告sù

着如今大明治下的杭州城已经丝毫不逊色于昔日之临安。

但刘越现在没有丝毫兴趣驻足下来好欣赏一下这古代的大都市,一靠岸就忙朝兰官伟和陆子阳吩咐道:“你们先回巡抚衙门,兰秀才则把最新的战报写成折子传递给朝廷,陆子阳把邓伯孙看押好,随时准bèi

押解回京。”

兰秀才和陆子阳听此连忙去了,而这时已经换成从二品狮子补服的樊忠则走了过来:“大哥,你看桥上。”

刘越抬头只见三顶从桥上过来的官轿在只见面前停了下来,首先下来的是一个身穿绯红官袍,补子为锦鸡的官员,刘越猜想这人定是浙江的左右布政使之一了,只见这人肥胖得脖子都快被挤没了般,堆砌起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很是面善可欺。

接着,又见一位瘦削脸,八字胡须的官员有些严肃地走了出来,这官员补子为孔雀,刘越心想定是主管一省司法稽查的按察使了,本以为第三个下轿的是都指挥使,却见不过是个补子为大雁的四品官,料想必是杭州知府无疑了。

这杭州知府站在这两位封疆大吏的后面,两只缝一样的小眼眯笑着也不说话,还是那一身肥肉滚滚的布政使官员朝刘越和监军太监曹吉祥行了礼,然后道:“闻听两位大人驾临杭州,下官右布政使全万体与按察使杜浩以及杭州知府海鹏特来相迎,下官和诸位同僚已经备下酒宴还请两位大人赏光。”

“三位大人多礼了”,刘越笑着回了一句就忙把曹吉祥拉到一边:“义父,你先和他们聊着,我还得去办一件事呢?”

刘越说着就忙与樊忠从一边离开了,这三位官员也不好阻拦,只得向曹吉祥问道:“公公,钦差大人他?”

曹吉祥也不知dào

刘越要去干嘛,只是随便解释了几句。

天气有些炎热,青石板的路面上有些发烫,已经与兰官伟成婚的林家小姐忙替兰官伟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抬头一见刘越和樊忠在别人家屋顶上冒着太阳飞来跳去,就嫣然笑道:“相公,这刘大人他们好好的不回衙门里歇着,却在大太阳底下飞来跳去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谁知dào

呢,跟着这位刘大人干事这么久了,一直都觉得这位刘大人做事总是那么怪,堂堂的一军主帅却潜入到匪寇中当大官,却在不到一月的时间内一举端了这邓匪的老巢;如今本该喝庆功酒了,他却还要去抓什么人”,兰官伟笑了笑道。

陆子阳见此便道:“兰秀才哪里知dào

我们刘大人,等着瞧吧,过不了多久,这杭州城的百姓就要感谢我们刘大人为他们除一大害了。”

“相公,陆大人,你们看,前面有人跑过来了”,林家小姐忙一指前面朝这边跑过来的一个春衫甚薄的女子和数十个在后面紧紧追着的小厮,其中还有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公子不停的叫骂着要打死这女子。

兰秀才忙将林家小姐扶回马上,自己则伸开手挡在前面:“别怕,指不定又是哪里来的恶少欺负良家少年呢。”

“站住!这是我们钦差大人的仪仗!”兰官伟见这女子跑了过来,立马将她拦在面前,但这女子由于惯性虽然脚停了下来,人却还是直接撞在了兰官伟身上,兰官伟直接被撞倒在地。

“相公!”林家小姐忙下了马将兰官伟扶了起来。

陆子阳也将这女子扶了起来,见这女子长得粉妆玉砌的,煞是动人,语气也就温柔多了:“这位姑娘,你遇到什么事了?”陆子阳刚一问,那王礼和几十个小厮就追了过来,王礼一把拉过如凝:“小贱人,我叫你跑”说着就要挥手打过来,却被陆子阳给握住了。

陆子阳正想在如凝面前表现一番,便提了三分气性,怒道:“大胆狂徒,知dào

这是谁的仪仗吗,也敢在这里喝叱”

第201章 王礼被抓

王礼见陆子阳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倒也不怕,直接大骂道:“混账东西,咱家乃杭州镇守太监,你一个锦衣卫瞎充什么能耐,知不知dào

咱家叔父是锦衣卫指挥使,还不给老子跪下求饶!”

陆子阳见这少年公子没有胡须,脸面白净,仔细一看他的穿着却是宫里太监所穿的华服,又听他说自己叔父是锦衣卫指挥使,便知dào

这人真就是王礼。

陆子阳心里虽有心顾虑,但一想到大人很快就要办了此人就索性一肘将王礼打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他肩膀上,怒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钦差大人的仪仗,你要是再敢阻拦,本人就不管你是什么太监,直接将你斩于驾前!”

“你!”王礼见这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居然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骂道:“狗仗人势的混账东西,别以为你有刘越撑腰,咱家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什么钦差大人的驾,都给我打!”

王礼手下的几十个小厮不敢违背忙冲了上来,但又不敢跟这位锦衣卫打,便朝刚才倒在地上的兰秀才围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兰官伟把林家小姐护在身后,一边往后退一边怒喝道。

“干什么,凡是刘越的人都给咱家有仇,把那个秀才也给我就地打死,他身边的那女子也给咱家拉过来,咱家就在这里扒光她的衣服,那木棍捅烂她下面,让她痛不欲生,哈哈!”王礼哈哈大笑起来。

林家小姐听此吓得花容失色,也觉得羞辱不堪,突然就把陆子阳腰间的绣春刀拔了出来:“子阳兄弟,请借你的刀一用”,然后就放在脖子上毅然决然地朝兰官伟哭道:“相公,妾身宁愿为你而死也不要被这太监****!”

“住手!”兰官伟吓得忙伸出手喊道。

“砰”的一声,林家小姐手中的绣春刀被陆子阳迅疾踢来的脚尖踢倒在地,然后转身回来道:“林夫人不必如此,这王礼虽口出恶言羞辱,但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几十个家奴也奈何不了我们。”

刚才这林家小姐的确是被王礼的话给激着了,其实自己这方还有十几个锦衣卫呢,真的要硬拼的话也不会吃亏,而躲在陆子阳背后的如凝姑娘则要镇定许多,忙将林家小姐拉到自己身边来安慰道:“林夫人不必惊慌,刚才那王礼是恐xià

你呢。”

林家小姐哆嗦着回道:“我知dào

。”

与此同时,见自己妻子被受了委屈的兰官伟将落在自己面前的绣春刀捡了起来,双手握住怒吼着朝这些小厮乱砍乱杀了过来:“索性我不要这生员了,将你们全都杀了,你们有胆就过来!”

不怕会打架的就怕打架玩命的,这些小厮见这秀才如此玩命,哪里敢过来,都退了下来:“公公,这秀才不好惹啊,他与我们玩命我们可不敢还手,要是把他伤着了是要罪加一等的,可他要是把我们伤着了,他却是罪减一等啊!”

“怕什么,一个秀才也敢在咱家面前吼来吼去,给咱家打,打死了有咱家顶着!”王礼虽然嘴上说话依然很硬气,但是脚却出相悖地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骂了几句就要跑回去,毕竟他也不想被扎发了疯的秀才砍死啊。

“王小公公这是往哪里走?”刘越一把拉住了急忙往后退的王礼,笑问道。

“咱家身体略感不适,这太阳又毒辣的很,咱家想要回去歇歇”,王礼随口说后忽然觉得扶住自己的人说话很是熟悉抬头一看却是自己一直深恨的仇敌刘越,立马就站起来,惊道:“是你?”

“是我啊?”刘越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笑道:“本官以为王小公公摆架子,不肯来迎接本官这小小钦差,却不曾想王公公是这里迎候本官啊,王公公真是太客气了。”

刘越也不容王礼说话,忙又道:“来人,把这王公公给本官带下去,找一间上好的牢房好好款待。”

“款待?牢房?”王礼被刘越的话弄得有些糊涂。

吕大龙则朝沈科使了个眼色,沈科忙带着两个校尉过来,待这两个校尉把这王公公反手押着时才道:“王公公,我们有确凿证据查明你勾结邓匪还资助其粮草,所以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礼这才回过味来,敢情这刘越是要抓自己的呀,他一时急了,忙怒吼道:“好啊刘越,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抓咱家,咱家可是堂堂镇守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你不能抓我!”

“你若只是镇守太监,本官还不能随便抓你,但你不要忘了,你还是随行参赞军务的太监呢,本官作为剿匪钦差有全权处理你通敌之罪!”刘越说道。

王礼这才明白过来,好像自己是领了这么一道圣旨的,可当初自己伯父让自己参赞军务是好暗中接济邓匪并给刘越使绊。

但是,刘越一离开京城就不告sù

自己他的行踪,先是去福州又去漳平后来干脆没有下落消息,弄得自己无法了解其作战意图谈何使绊,也就只有暗自帮zhù

邓匪一种方法了,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这刘越会以这个为理由来给自己治罪。

“不行,咱家是镇守太监,咱家的伯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咱家的叔父是锦衣卫指挥使,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将咱家治罪,你说咱家通敌,可有什么证据,你分明就是在冤枉咱家,要是咱家伯父知dào

了,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王礼急忙吼道。

“证据?”刘越回头朝王礼笑了笑:“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只知dào

无论是害人还是救己都那么愚蠢,你既然要证据,等会儿我就给你证据,保证不会冤枉你王公公一点半点。”

王礼一被带走,围观的百姓们也都散了,互相嘀咕道:“这王太监总算是被抓了,真希望这钦差大人能把这为非作歹的家伙杀头,那样我们杭州城就重归于平静安稳了。”

第202章 寻找铁证

刘越直接让人把王礼带到了镇守衙门,就在这里竖立钦差牌子,升堂审问王礼。

而这时,昔日因没人敢靠近而冷清得门可罗雀的镇守衙门前已经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群众,一见那以前耀武扬威的镇守太监王礼戴着镣铐走出来就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这时,坐在堂上的刘越头戴乌纱帽,身穿交领坐龙织金蟒袍,腰间是一条玉带,显得十分威严,见围观群众太吵,就见惊堂木一拍,所有人忙安静下来,整个屋内静的可以听见铜钱掉在地上的声音。

王礼从被刚才那一声惊堂木震回了神,见刘越坐在堂上俯视自己,不由得大怒,吼道:“刘越,你凭什么铐咱家,你说咱家通敌,证据到底在哪儿,有种你就拿出来,你敢冤枉我,我伯父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这死太监还真凶横,都被钦差大人给抓了都还不认栽”,一人议论道。

“你不知dào

,这王太监可是王振的侄子,钦差大人要是拿不出十足的证据的话,恐怕这钦差大人不但不能成功的惩治这王太监反而倒惹许多麻烦,到时候丢官罢职都是轻的,只怕还会为此而丢了性命呢”,一白衣秀才也议论道。

“是吗,难怪这王太监不把钦差大人放在眼里”,一人刚一说完,刘越就又一拍惊堂木:“肃静!”众人忙又安静下来。

“王礼,王小公公,你以为本官真没有证据吗,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刘越走案桌来,从怀中拿出一那日王礼写给邓伯孙以告sù

其运粮路线和相关情报的信拿了出来,抖开就展露在王礼面前然后又笑问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印章?”

王礼见果真是自己的印章,很是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得来的?”

“这你就不用问了,王小公公你只说这是不是你的信就行了”,刘越说着就转过身去,这时,王礼忙欲趁刘越不注意就要去抢这信来,想将这信抢过来撕毁,可刚一伸出手,刘越就像背后长了眼睛般立即就将这信收了回来,然后径直回到了案桌上。

王礼见自己抢信未成,而刘越则大摇大摆地回到案桌上,恨得直咬牙,不屑一顾地别过头斜挑着眼道:“是又怎么样,这种私人印章虽不会刻,分明就是想诬陷咱家,算不得什么证据!”

“好,你王小公公以为本官真拿你没办法,是吧?”刘越抿嘴点了点头道。

王礼见刘越有些恼怒,心里倒也有些得yì

,笑道:“就是,有种你就拿出铁证如山的证据来。”

“王小公公,难道你真以为本官不知dào

你通敌的铁证?”刘越忽然又过来笑问道。

王礼见他这样子以为刘越真的知dào

了什么铁证,但一想到自己除了把邓茂七封自己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金印和织金包裹的文书都让人藏好了,也没告sù

任何自己有这东西,想了想便确定这刘越一定是在套自己的话,便依旧十分硬气地笑道:“就是,我可告sù

你,刘越,你最好现在把爷爷我放了,要不然有你好kàn

!”

“那好,既然王小公公不相信,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刘越说着就将手中的惊堂木拍了下来,然后起身出来朝樊忠吩咐道:“带王公公去镇守衙门后院。”

“后院?”王礼心里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他那金印和文书的确是藏在后院,但觉得刘越这些日子远在漳平一带哪里会知dào

自己收了邓匪金印诰封之事,兴许这刘越不过是想去后院查抄自己罢了。

但是,王礼自任杭州镇守太监以来,坐下的坏事没有一千件也有一百件,哪里能让刘越去查抄,因而王礼不由得大怒,骂道:“姓刘的,咱家乃杭州镇守太监,浙江的三司首官也得让咱家三分,你凭什么说查就查!”

刘越见王礼如此激动,便神定气闲地笑问道:“怎么了,王小公公,我没说查抄你呀,只是让你看看什么是铁证而已,你慌什么?”

“哼!”王礼现在被人押走,况且见刘越带来上百锦衣校尉来,自己根本无力阻止,只得怒哼一声,又警惕道:“你等着,到时候别怪咱家进折参你,保管让你掉脑袋!”

“好,我等着”,刘越回了一句,就径直往一花棚走去,指着一紫罗兰花盆道:“挖!”

“不能挖!”王礼突然大喊一声,所以忙看向了他,刘越也问道:“为什么不能挖,王小公公不是要铁证吗?”

原来,王礼虽然贪婪,但也知dào

这东西是个惹祸的家伙,在闻听邓茂七战败、刘越即将剿平邓匪时,王礼就让人把那金印和金制文书埋在了后院花棚的紫罗兰花盆底下,想着等邓匪叛乱的事过去了再拿出来叫人化掉这金印和文书。

但谁知这刘越一来直接就叫人挖这里,这就说明他一定是知dào

此事也知dào

金印一定埋在这里了。

刘越得知王振和王礼请杀手来刺杀自己后就存了对这二人展开反击的心思,虽然自己现在还不能扳倒位高权重又极得正统皇帝宠幸的王振,但是这狂傲跋扈又贪婪且自以为是的王礼可就没那么难收拾了。

刘越潜在邓营中当卧底时刻意让邓茂七封王礼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并专门为其制造一枚大金印就是抓住王礼贪婪这一点,为今天整倒王礼制造证据,然后自己来杭州后就忙与樊忠偷偷潜入镇守太监府,凭着特工手段找一枚金印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礼也不傻知dào

一旦这金印和金制文书被刘越挖出来,那自己通敌的事就成了铁证,到时候即便自己不死也要被贬去官职,更何况这刘越还是全权负责闽浙两地邓匪战事的剿匪钦差,完全可以以剿匪为由先斩后奏。

“别,别,刘越,刘大人”,王礼见此忙推手赔笑道:“刘大人,我知dào

,我们两个之间以前是有些嫌隙,但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刘大人您也没必要记仇吧,什么通敌的事,我看要不然刘大人就不要说了吧,我给你道歉,怎么样?”

第203章 处斩王礼

刘越不由得笑了,问道:“道歉,王小公公你给我道什么歉,你通敌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跟皇上有关系跟大明朝的法度有关系。”

“刘大人,就不必挖了,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咱家都答yīng

你”,王礼对于刘越这种漠视自己的态度很是恼怒,但现在为了不让他发xiàn

这金印还是不得不低声下气求道。

刘越说道:“王小公公,这是什么话,刚才王小公公硬要向我要铁证,我还是给你把铁证拿出来吧,免得让你觉得是本官诬陷了你。”

说着,刘越就朝樊忠使了个眼色,樊忠会意,一脚就将那花盆踢翻在地,亲自将早已准bèi

好的铲子拿在手中往地上使劲一铲就感到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住了铲子,朝刘越笑了笑就将这这金印挖了出来。

接着,又亲自用手把那金制文书给掏了出来。

“大清皇帝邓茂七帐下司礼监掌印太监王礼印”,刘越拿着洗净了的金印背对着阳光一念这什么的字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暗想自己当初也真会编,这印要是流传到现代去只怕要伤透无数历史学家的脑筋也想不通这金印到底是何来历吧。

但现在也就只有刘越一人笑,随同来听审的官员们都很有默契地瞪着大眼看着王礼,谁也没有想到这平时气焰十足的王小公公居然真的跟邓匪有瓜葛,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多人都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这时,又听刘越拿起擦拭干净的金制文书念道:“朕起于阡陌,今已有数地,并得天帝之命,救万千黎民于水火之中,亦助天下怀才不遇之人杰,闻杭州太监王礼德高才望,朕特封其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永昌侯,世袭罔替,钦此!”

“好一个大胆狂妄的邓匪,起先自封为铲平王,如今又大言不惭改称朕了”,一旁的右布政使见此忙插了一句。

刘越笑了笑道:“布政使大人说的是,但你如今也看见了,这王小公公通敌之事证据确凿。”

这布政使知dào

这刘越现在是要对王礼下手,心里还是挺愿意刘越重惩王礼的,毕竟这王礼在杭州闹得民怨沸腾,自己这地方官当得很是憋屈,但也不好明说出来建议刘越严惩王礼,毕竟那京城里的王振可是不好惹的。

于是,这布政使便表态道:“是的,但这事涉及剿匪,下官无权发表意见,一切还请钦差大人做主。”

刘越又问另外两位地方官,两位地方官也跟这布政使官员一样,都让刘越做主。

“好,既然几位大人没什么意见,那本官就不客气了”,刘越笑着大声说后又转身问王礼:“王小公公,你还有想说的?”

王礼刚开始忍着向刘越求情,刘越没有给自己面子还真的将这足够以要了人性命的东西挖了出来,早已忍不住了,便脱口大骂道:“刘越,你这狗东西,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不然老子一定剐了你!”

刘越也不生气,笑道:“王小公公的嘴还真是跟鸭子嘴一样,好,既然你都把话说得都这样绝了,我就再问你一句,你要是没死真的要剐了我?”

“那还有假,你等着,上次寒冰手没杀了你,下次咱家一定在你身上割三千六百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王礼哈哈大笑起来。

刘越依旧淡然地笑道:“可惜呀,王小公公,你没机会了,你都这样说了,我刘越怎么可能给你机会来剐我”,说着刘越忽然拉下脸来,厉声吩咐道:“请出王命请牌,将这勾结邓匪,险些贻误军机的叛徒立即处斩!”

“是!”吕大龙大喝一声就与沈科将写有“令”字的蓝旗和圆牌举了出来,交给一旁的樊忠后,吕大龙就从陆子阳手中接过磨得锋利的九环大砍刀来朝王礼走过来笑道:“王礼,你吕爷爷我等这个多时了,如今就让你吕爷爷我来送你一程。”

王礼和在场的官员都傻眼了,他们知dào

刘越这次来剿匪是领了王命旗牌的,也行临机专断之权,但是没想到他刘越居然那这个要处死王礼!

这时,两个锦衣校尉忙将王礼往地上按,好让吕大龙砍,而王礼见这架势哪里肯依从,忙大喊道:“刘越,你不能杀我,我是堂堂的镇守太监,你不能杀我!”

“我是不能杀你,但这代表天子权力的王命旗牌却可以杀你!”刘越坐在一张椅子上冷笑了一下就厉声说道。

王礼被强行按跪在地上,但脑袋却不肯埋下,依旧大喊道:“刘越,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伯父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我知dào

,但是我刘越不怕,对于你这种屡次不知悔改、屡次为非作歹、屡次想置本官欲死地的人,本官可以杀你十次了,如今只杀你一次,你也算占便宜了!”刘越依旧冷笑着说道。

吕大龙将九环大砍刀先放在王礼脖子上试了试感觉,见王礼在这里大喊大动,便道:“我说王礼,杀头不过头点地,你慌张什么,是男人就给我跪好!”接着又道:“你放心,我吕大龙虽然不是侩子手,但好歹也当过几年屠夫,杀头应该挺准的,到时候保管一刀就结束。”

“慢着!”王礼感觉到脖子上那冰冷的刀面就忙大喊一声,吼道:“刘越,你要是杀了我,你会比我死得更惨!”

“无所谓!”刘越摊开双手回道。

吕大龙比划了一下,然后举起大刀大声喊了一声正要砍将下来,刘越突然大喊一声:“慢着!”

刚才吓得说不出话来的王礼见刘越突然制止住了吕大龙欲砍将下来的大刀,便以为刘越不过是想吓吓自己,于是依然底气十足地笑道:“哈哈,姓刘的,咱家料你也不敢杀我,想吓咱家,没门!”

“大哥!”吕大龙和樊忠也以为刘越还是出于畏惧王振,真的只不过是想吓吓王礼,便有些不满地齐声喊道。

刘越朝两人挥了挥手就对王礼笑道:“王小公公,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敢杀你,只是这样杀你显得太轻松了。”

“啊,难不成你想剐我?”王礼联想能力倒挺丰富,一想到此就立即慌了,忙道:“不能,你不能剐我!”

“你放心,我没你那么狠,以前我三弟给了你一刀,让你从一介浪荡子弟成为权势煊赫的镇守太监,现在我让我三弟再给你一刀,让你从一介凡人回到十八层地狱,也算是一场了断”,刘越笑着说道。

“走!”吕大龙亲自把王礼拉了起来,一边往外推一边笑道:“大哥说得也是,我和王公公也真是有缘,你以后做了鬼可不要,算了还是忘记我吧。”

“哼,咱家要是做了厉鬼,一定不会忘记与你们兄弟几个间的深仇大恨!”王礼狠狠地说后就被强行装进了囚车。

王礼以前在杭州城大街上不是跨马游街就是坐在华轿穿行,何曾会想到今天会坐在囚车在众目睽睽之下颈部身子不能动弹地往刑场去。

“咦,那不是杭州城赫赫有名的王小公公,他也有今天!”一人指着路过的囚车说道。

“打死这个死太监,就是他为了建园子把我们整个村的房子都烧了,土地也占了”,一失去了土地在城里乞讨的农民直接脱下磨破的臭鞋丢了过去。

王礼正被飞过来的臭鞋熏得要呕吐时,却见许多烂鸡蛋烂菜叶甚至是小孩才换下的尿片都朝自己丢了过来,把王礼打得满身臭味,押运他的校尉都忍不住捂住了嘴。

“大胆,你们这些混蛋,老子要是出来一定把你全都杀光!”王礼气得破口大骂道。

“呸!还想出来,就你这种人早该死一百次了!”一老头骂后直接往这王礼身上吐了一口吐沫,气得王礼咬牙切齿地喊着要杀了他,但又无可奈何。

、受尽千般污辱的王礼来到刑场上后总算是不再遭受百姓们的责打辱骂了,早已精疲力竭地他一来到刑场就乖乖地跪在了围观的百姓面前。他压根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如此狼狈地面临死亡。

王礼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痛恨并千方百计想置其于死地的刘越也会杀了自己。

王礼忙哀求道:“刘越,我错了,我不该得罪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杀我。”

“王小公公,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我今日处斩你,不是你得罪了我那么简单,而是因为你得罪了在场的所有百姓,你去问问,这些人有几个不想看到你这样十恶不赦的接受惩罚”,刘越说道。

王礼说道:“我知dào

,可是我伯父是王振,我是镇守太监,不是普通百姓,犯了死罪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刘越也是堂堂的钦差,你不杀我,别人也不敢把你怎样。”

“哼!我刘越从不认为你王公公就与众不同,就高人一等,犯了死罪也得掉脑袋,我刘越官当得再大也不能挟持民意,只能顺从民意!”刘越说完就将手一挥:“别废话了,斩!”

第204章 曹吉祥发怒

刘越一挥手,吕大龙手中的大刀立即就从蓝色苍穹下迅速划下,咔嚓一声,就将王礼的首级砍落了下来,一股冲天血柱让所有喧闹的刑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血液滴答在台上的声音清晰可辨。

突然,不知人群中是谁大喊了一声“好!”接着,所有的人都大声叫喊起来,似乎在庆典盛会一般。

吕大龙将脸上的血一抹,也举着大刀欢呼起来。樊忠没有像吕大龙这样,而是低声朝刘越道:“大哥,三弟这一刀让你彻底成了王振的仇人,以后估计麻烦事不断。”

“我知dào

”,刘越平静地看着眼前欢呼的人群点了点头后,笑道:“能让这么多人欢呼也不容易啊。”

“也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拍手称快,但此刻只怕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大人你了”,樊忠说道。

刘越笑指着在人群中往这边挤来的曹吉祥道:“不,还有一个不高兴,你看曹公公那满脸怒容,估计是知dào

我要处斩王礼的事了。”

曹吉祥本以为刘越是要与他的一群兄弟去杭州城里喝花酒以庆贺此次剿匪立下的大功才拜托自己去应付这些杭州城地方官的,因想到这刘越这几日表现的确令自己很满yì

而且适当娱乐娱乐也能更好地融洽其兄弟间的关系,为巩固政治资本是很有必要的,便没有管束他。

谁知,正当曹吉祥满yì

地品着极品雨前龙井,听着如沐春风的奉承话时却听自己人的人匆匆忙忙进来说刘越要处斩杭州镇守太监王礼,而且就在此刻,惊得曹吉祥也顾不得吃茶,忙骑马跑了过来。

“刀下留人!”曹吉祥风驰电掣地跑到刑场时,却见里里外外已经挤满了人,漫山遍野的挥手声和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让曹吉祥的呐喊声瞬间湮没于人群中,他只得下马挤了过来。

阻挡在人群前的士兵见是个身着圆领太监服的老人过来,也不好阻拦忙让曹吉祥过去了,曹吉祥也顾不得从一旁台阶上走上刑场干脆直接从眼前台子边直接爬了上来,正要高喊“住手”时,就看见自己撑在地上的手掌上落了一滴血,又听得刀刃撞地声就知dào

自己来晚了。

“大哥,你本想以调虎离山之计将这曹公公调开,但他还是知dào

了,大哥你现在第一个难关就是得想办法如何向这曹公公解释了”,樊忠笑道。

刘越笑了笑道:“何必解释,他曹公公以后带给我的麻烦比我带给他的麻烦还多。”说后,刘越就亲自过来将趴在地上的曹吉祥扶了起来:“义父,您可是堂堂的御马监太监,在内官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官了,干嘛要这样爬上来了,有什么急事叫人传越儿过去就是了。”

“你!”曹吉祥怒不可遏指着刘越,然后就扬手往刘越脸上扇了过来,刘越略微一偏头就躲了过去,然后朝跟过来的樊忠使了个眼色。

曹吉祥见刘越居然躲开就更加气愤:“你还敢躲!”说着就又挥起手掌又打了过来。

会意的樊忠忙过来抱住曹吉祥往一边拉去,劝道:“曹公公请息怒,现在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百姓们只知dào

您打得是钦差大人而不是义子,到时候你让百姓们怎么想,您要教xùn

大哥还是请回去了再教xùn

吧。”

“是啊,义父,您先息怒,越儿也不敢仗着自己是钦命的主帅,越儿要是有什么做错了,您指出就是了,但请别动手,毕竟越儿的颜面可以不要但朝廷和钦命主帅的颜面不能不维护啊”,刘越也忙说道。

“哼!”曹吉祥哼了一声就意思性地拱手朝刘越行了个礼,刘越忙亲自把他扶到一旁坐下。

“义父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刘越忙笑问道。

曹吉祥将樊忠献上来的茶杯接过来往桌上重重地一拍就厉声问道:“是谁让你杀王礼的?”

“回义父,是越儿的良心还有这忙杭州城的民心让越儿这么做的”,刘越回道。

“你还敢顶嘴!”曹吉祥又要打刘越,但一见刘越这一身皇帝亲自赐予的蟒袍就又停住了手,只得忍着怒气,细心地低声训斥道:“难道你不知dào

王振一直视王礼如亲生儿子吗,你这一刀知不知dào

给老夫还有你自己闯下多大的祸来!”

“知dào

”,刘越很是平静地回道,但曹吉祥见他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就更加来气,不觉语气严厉了许多,站起来吼道:“那你还杀他!”

曹吉祥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便又气呼呼地坐下道:“你以为皇上器重你,让你成为第一个以秀才功名提督闽浙并兼任巡抚就可以无法无天,毫不顾忌什么了吗,如今你与王振结了仇,皇上器重你又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会让你一无所有,而咱家也会跟着你遭殃,只怕还会丢了性命!”

刘越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心想这曹吉祥如今这么谨小慎微,胆小怕事实难想到他以后会比王振的胆子还大,敢于谋反。便道:“义父不用担心,皇上是古今中外第一仁义之君,素来注重君臣情义,以皇上对孩儿的眷顾虽不及王振但也不会由着王振要孩儿的命的。”

曹吉祥冷言道:“也是,你无论怎么闯祸,皇恩浩荡自然会保你一命的,但老夫呢,老夫从没受过当今皇上的眷顾,到时候少不得王振要怪罪到老夫头上来,要了老夫的命!”

“你!”吕大龙听曹吉祥的话有些责怪自己大哥带累了他的意思就有些不忿,忙要说几句话却被刘越悄悄打了一下,只得住嘴不少,走到一边将一杯茶当酒一样灌进了口中。

这边,刘越听得出来曹吉祥是有些怪自己鲁莽以致于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意思,心中也有些不爽,便说道:“但请义父放心,人是越儿斩的与义父无关,义父大可以明哲保身,而越儿也有自己的原则,不会为杀了王礼而后悔,得罪那王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多得罪一次又怎么样,而且天下得罪王振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才升为兵部侍郎的于谦大人和吏部尚书王直大人谁不是他王振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205章 小仙儿

曹吉祥见刘越如此执拗,便怒道:“别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因为香儿,谁愿意给你擦屁股!”

“义父说得是,还请义父快些启程回京吧,如今最紧要的不是和孩儿斗气,您说呢”,刘越也不想再和曹吉祥在这里无休无止地争下去,便妥协着说道。

曹吉祥一想也是,现在王礼已经被斩了,再在这里训责他也于事无补,关键是得赶快进京把这事提前禀告给皇上,将王礼所犯的事在王振知晓之前立即告sù

给皇上以免日久生变且借此撇清自己关系只说自己义子年少鲁莽,让刘越一人承担,也许会少些祸患。

“好了,我也不说你了,你先晚些进京,权且在外面躲上一阵,等老夫先回京打探打探,看看那王振有多大反应”,曹吉祥说着就让人去自己的马牵来,急着要回京。

刘越笑道:“义父也不用打探,那王振肯定暴跳如雷,想吃了孩儿的心都有。”

“哼,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曹吉祥话语里依然有些怒意。

“好吧,孩儿不说了,义父您快些回京吧,孩儿我也没必要躲在外面,大不了沿途玩玩,反正皇上限我两年内剿匪成功,也就是说孩儿现在还是独揽闽浙两地军政大权的总督,正好趁此耍耍威风”,刘越笑说着就又回头问樊忠和吕大龙:“二弟四弟,要不我们回家乡一趟,如今都当了官也算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吧。”

“大哥这个提议好,我早想回去看看了,也好让那当初嫌弃老子穷宁肯嫁给张老头子当小妾也不愿意嫁给我当正经媳妇的田寡妇知dào

老子现在的威风,保管后悔死她!”吕大龙忙附和道。

曹吉祥见这吕大龙憨厚的样子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蹬上马镫就一转马头道:“你们几个倒也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到时候也不知dào

会被王振报复到什么后果?”

说完,曹吉祥就一摔鞭子飞驰着走了。

而刘越几个则依旧云淡风轻地继xù

纵笑取乐起来,对于京城里人人谈则色变的王振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日,还没到晌午,天气就热得让人受不了,吕大龙抱着两颗大西瓜走到刘越这里来,直接拿绣春刀劈砍了几下就与刘越和樊忠分了两半,然后将身上的褂子一脱就露出一身的腱子肉来往椅子上一坐,那椅子就闪了几下。

“四弟小心,别把我这里的椅子坐散架了,这可是楠木做的,金贵着呢”,刘越忙笑着打趣道。

“唉,大哥你怕什么,这椅子再金贵有凤荷楼的木芙蓉金贵,我昨晚在她身上大战了数个时辰也没见她散架啊,这椅子还敢散架不成”,吕大龙也不拘束,并不因为自己刘越如今官高权大而畏惧,反而也跟着戏谑起来。

一向严肃地樊忠见此忙将吃完的西瓜皮丢了过去:“三弟,放尊重点,你现在也是东厂的掌刑千户还在锦衣卫挂着职,还这么口无遮拦,成什么体统!”

“唉,我说二哥,我现在是厂卫里的人,文武百官都怕我,你一个都指挥同知却拿西瓜皮砸我,你就不怕我让你下大狱,割了你那玩女人的玩意儿,看你还正经不正经,哈哈!”吕大龙继xù

打趣道。

“你!”樊忠有些恼怒,要离坐位来教xùn

教xùn

吕大龙。刘越见此忙咳嗽了几声,然后看了吕大龙一眼,说道:“三弟,你这有点过了啊,还不给你二哥道歉!”

吕大龙见刘越发话了,便拱手道:“二哥,我错了,但你也太认真了,兄弟间开开玩笑嘛。”

“你呀,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樊忠无语地指着吕大龙说后就摇了摇头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也罢,这样也好,虽然兄弟们都当官了,不再是平头老百姓,却还这样融洽也是难得的,细想想还是我错了。”

“这就是嘛”,吕大龙见樊忠难得承认错误,心中大为称快,但见天气越发炎热,蟒蛇般粗的膀子上汗珠越来越多,便笑问着刘越:“我说大哥,你这堂堂的钦差,怎么也不收两三个丫鬟在屋里,这么热的天也没两个丫鬟来给兄弟我扇扇热。”

刘越听此也将刚刚吃完的西瓜丢了过去:“把嘴巴放干净点,什么丫鬟不丫鬟的,一当官就开始骄奢淫逸起来了!”然后直接盖在吕大龙头上,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巧得很。”

“大哥的手法越发准了,不过是三弟你现在也是越发的肥了,都快赶上三弟了,能不热吗?”樊忠笑道。

“三哥虽胖,但他现在在江西深山里躲着避暑,比这里凉快了,想想都让人羡慕啊”,吕大龙说着就将头枕在椅子上,却正巧看在一个没见过却又极俏丽的女子拿着把绣着牡丹花的团扇往刘越身边走过去,便笑道:“我说大哥你这就不仗义了,屋里明明藏着佳人,却还说没有。”

刘越见吕大龙往自己背后使眼色,又感觉到背后穿来一股凉意忙回头一看却是陆子阳那日带回来的王礼家的小妾如凝,见她因吕大龙刚才的话而变得小脸羞红便又丢了块西瓜皮过去:“三弟说话注意点,还不快给人家如凝姑娘赔礼。”

吕大龙将刘越又丢过来的西瓜皮放在桌上一见刚才的两块西瓜皮就道:“我说两位哥哥,弟弟我好心买了两个西瓜来给你们解暑,你们就这样报答我,把西瓜皮全我这里扔,天下有这样的哥哥吗?”

刘越和樊忠都笑了笑也不理他,而一旁的如凝也吃吃的笑,这时候,陆子阳跑了进来见如凝站在刘越一旁,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收回了眼神,禀道:“大人,一位自称二娃子的员外求见。”

“五弟来了”,吕大龙一听喜得乐开了怀,,忙朝刘越和樊忠道:“五弟算是我们这几个兄弟中最潇洒的,了,将青楼开遍了九州,只怕这天下久负盛名繁华的杭州城也有他的轩馆吧,想必他也不会亏待我们这些当哥哥的。”

如今由于二哥樊忠在浙江当官,三哥武大又在江西做官,而福建也有华英兄弟,四哥吕大龙又是东厂和锦衣卫的高官随时都能照顾自己,再加上自己大哥如今圣眷正隆,青云直上,二娃子的生意倒也越做越大,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但也正因为如此而且自从上次在京城被徐尚书家的公子欺负过一次后,每次刘越们到哪里,他二娃子也会跟了来,顺道也查查各处的账目,而且每次来他都会把小仙儿带来。

刘越忙让陆子阳把二娃子带进来,又让如凝跟陆子阳下去,没隔一会儿就见一位一身素白色绫罗裹着娇小身穿的小仙儿若弱柳扶风般跟在二娃子身后走了进来,便笑道:“五弟还真是有心思,每次都把我的小仙儿带来,让你大哥我又不能随便放纵咯。”

“大哥,可别这样说,人家小仙儿难得见你一次,我这做弟弟要不体贴得照顾照顾,像话吗”,二娃子说着就忙道:“小仙儿姑娘快过去吧。”

小仙儿便抿着樱桃小唇,略埋着微红的脸蛋走到刘越身边来,细如蚊蝇般的轻声唤道:“刘大哥,我。”

“嗯”,刘越应了一声就把小仙儿的手握在了手中,只觉软软的很是温暖,便一拉就将小仙儿抱入了怀中,一手托住她的柔软紧致的小臀摸来摸去道:“你热不热,如今是暑热天气,这一路走来,可别中了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有”,小仙儿摇了摇头回应后就觉得刘越在众人面前把自己抱着还动手动静就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已经红得都快滴出水来,忙娇嗔道:“刘大哥,别这样,人家都看着呢?”

“没事,这些都是自家兄弟,我抱着你,他们也只能瞪眼”,刘越笑说了几句还是把小仙儿放了下来,道:“你去里屋歇着吧,里面凉快些,让林家小姐陪着你玩,还有冰镇的水果,你也尝尝,解解暑气。”

“林家小姐?”小仙儿默默念了一句,忙轻咬薄唇问道:“刘大哥,不知这林家小姐是何人,奴家不知该怎样称呼?”

“哦,你别想多了,那是我们这里一酸秀才的妻子,你只管叫他林姐姐就行了,不对,她比你小,该叫林妹妹”,刘越正说着就听屏风里林家小姐:“大人说谁是酸秀才呢,奴家相公虽不比大人您,但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好好,我错了,林家小姐你就别护短了”,刘越笑说道。

里面的林家小姐轻哼了一声就拉着小仙儿进了里屋,而这边兰官伟也走了进来,将一刚拟好的折子递给了刘越:“大人,这是关于大人处置王礼和揭露王礼罪状的折子,你先过目一下,小生觉得这折子足可以让皇上相信大人你了。”

刘越忙拿来看了看便忍不住赞道:“兰秀才逻辑性很强啊,不愧是八股文高手,这折子足以把这事说得天衣无缝了。”

第206章 玉面小生

兰官伟作为寒门学子,若没有几分做八股文章的真才实学,也难从县试考到道试并成为增广生员,听刘越这样夸赞也只是略表谦虚后就要告辞回福州参加考试,刘越便给了他二百两银子作为程仪又派了辆马车相送并嘱托他到了福州可以去找都指挥同知华英寻求帮zhù



这里,兰官伟和林家小姐一走,吕大龙就忙问道:“大哥,你说这兰秀才能中举人吗?”吕大龙以前也不知dào

科场规矩而现在经lì

得多了也知dào

由生员成为举人极为不易,所以对于兰官伟能否中举也有些好奇。

“应该可以吧,这兰秀才的文章是极好的,以前是因为得罪了布政使和提学官才混成如今这惨样,新任福建提学官是于谦的门生,应该是个清正廉明的人,想必不会埋没他兰秀才的”,刘越说着就给吕大龙丢了块西瓜:“闲吃萝卜淡操心,快些吃西瓜。”

刘越说毕也给樊忠丢了一块过去,樊忠忙接住说道:“我倒觉得三弟关心关心倒也没错,毕竟以后这官场还是文人吃香,能有几个深交的文人对于仕途也是有害无益。”

吕大龙见自己二哥又要分析什么几个兄弟的未来便有些不耐烦,忙过来拍了拍正吃着西瓜的二娃子肩膀笑问道:“我说五弟,你在杭州可有产业?”

“有啊,丝绸铺、典当铺、米粮店只有是能赚钱的都有,四哥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想做生意?”二娃子抹了抹流着西瓜汁的嘴巴问道。

吕大龙把一颗西瓜籽往二哥樊忠倒置放在小桌上的乌纱帽一吐,就忙回过头来拿肘子打了二娃子一下:“傻瓜,谁给你做生意,我是问你在杭州有没有开青楼楚馆。”

“绿雅轩,正要喊哥哥们今晚过去玩呢”,二娃子说着又道:“哦,对了,我把杭州城里木芙蓉买到了我这绿雅轩,腿长的很,人又高挑,想必四哥你会喜欢。”

“那你不早说,还得我来问你,不过那木芙蓉就算了,哥哥我昨晚上已经玩腻了,今晚倒是有没有新鲜的姐妹或可认识认识?”吕大龙坏笑着问道。

刘越过来直接给了吕大龙一拳,笑道:“四弟你整天就想着这个,信不信回京后我告sù

奢芳,让她好好收拾你。”

“就是,自以为当了官就了不起,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樊忠也过来指责吕大龙,吕大龙向来是不怕樊忠的,忙道:“不是,谁做丢人现眼的事了,我也没去强迫人家,她服侍我我付钱,大家心甘情愿,两不相欠,怎么到二哥你嘴里就变成我的不是了呢?”

“我懒得说你!”樊忠忙要扇吕大龙耳光但无奈吕大龙太高,只得收回手来,从桌上拿起乌纱帽就要带上去见里面有一小撮西瓜籽,略有些不快地问道:“咦,这是谁吐西瓜籽吐到我帽子里了?”

“谁知dào

呢,没准是你自己吐的?”吕大龙忍住笑说后就忙转过身大笑了起来,樊忠见此直接给了他一拳:“你小子这是要造反啊,信不信我把你丢到粪坑里去!”

“好了,别吵了!”刘越忙将樊忠和吕大龙拉开,又说道:“现在眼看就到晌午了,我们出去找家好的酒楼好好喝酒,然后就去五弟的绿雅轩,三弟要找什么木芙蓉水芙蓉都行,二弟若不想喝花酒就把姻华带上,到时候让五弟给你们找个阴凉的所在在他绿雅轩里纳纳凉也好。”

“别说,我还真的有点饿了,既然大哥这样说,那这顿饭我请了”,吕大龙摸了摸肚子说后又笑问着刘越:“大哥,你要带上小仙儿吗?”

“你说呢?”刘越笑着回问就瞪眼呵斥道:“没出息!”然后又回头朝里面问道:”小仙儿,准bèi

好了没有?”

“准bèi

好了”,突然,一轻柔甜美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过来,然后就见小仙儿打扮成一玉面小生,头上戴着草绿抹额露出两弯细如柳叶的娥眉,剔透如水般的眼睛微微一眨,就撩得女子芳心一颤,唯独那两个翡翠坠子才让人看出来是女扮男装。

刘越笑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替她取下翡翠耳坠后就道:“这下才算得上完美。”

一旁的吕大龙则忍不住咂舌道:“啧啧,难怪京城里的那些权贵喜好男子,如今看小仙儿这穿男装的确要比穿女装时还要美三分。”

“别废话了,快走!”刘越从小仙儿手中拿过折扇来就往吕大龙肩膀上一敲就坐进了马车,然后把小仙儿往车上一拉就迫不及待地将小仙儿拥入怀中卿卿我我起来。

“刘大哥,不要这样,现在还在马车上呢,让别人听见可不好”,小仙儿与刘越吻了一阵就忙躲开刘越,将刘越那握住自己玉峰的手按住不动却也不挪开,口吐沁香劝道。

刘越也自觉这样有些毛躁,便也不再急色,坐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将小仙儿抱在怀中,勾勒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道:“那好,等到了绿雅轩,你可不能拒绝我,那日在芷兰苑里见你一面就匆匆走了,还没好好温存呢。”

“嗯嗯”,满脸堆红的小仙儿点了点头就将螓首深埋进刘越怀中,抱住刘越的腰也不说话,忽然感觉到下面那东西依旧没有服软,还抬得越来越高,直顶得人难受,弄得小仙儿那里也湿漉漉的,但也不好说只得咬着牙抿着嘴苦苦忍着。

“啊!”忽然,小仙儿又被那不老实的玩意儿使劲一刺,竟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而刘越也因为久未碰过女子,如今将小仙儿抱入怀中,也难受得紧,便将小仙儿扶起来到一边坐下:“我们还是好生坐着吧,免得待会都忍不住了。”

小仙儿点了点头,又见刘越那难受的样子就紧握着粉拳忙下来解着刘越的汉巾,没一会儿就将那物事儿含了进去呜呜道:“刘大哥,这下好多了吧?”

“你!”刘越来不及阻止只得任其现状了,但心里却大为享shòu



这时,骑马走着旁边的吕大龙笑道:“大哥,你和小仙儿在干什么,我怎么听到怪怪的声音?”

“能干什么,别瞎想!”刘越语气很是严厉地回道。

第207章 陪上司喝酒

吕大龙才不相信自己大哥与俏媚的小仙儿独处于车中会老老实实地什么也不做,于是就故yì

笑道“是吗,那我掀开车帘进来与你们说笑怎么样?”

刘越现在舒服得要死,哪里肯让吕大龙来打扰,慌忙地拿手遮住小仙儿的螓首,大声威胁道:“三弟,你要是敢掀车帘,信不信我让你一个月骑不了马!”

吕大龙听自己大哥话语里带着怒气,就知dào

自己所猜的没错,便故yì

朝在前面开路的陆子阳喊道:“子阳,走慢点,不要抖着我们刘大人和小仙儿姑娘了。”

“为何,这路面如此平整,车轱辘也是新的,还加了垫子,也不抖啊,大人怎么还说抖着了”,陆子阳有些不解,而与之并头骑马在一起的如凝忙拉陆子阳一下,吃吃笑道:“大人叫你慢点,你慢点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钦差大人难得春风一度,你还不成全?”

“哦”,陆子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而车里已经完事的刘越忙把小仙儿扶起来,亲自那手帕揩拭着她满嘴的白色哈喇子道:“往后不许这样鲁莽了,知dào

吗,小心让三弟那混蛋笑话他大哥一辈子。”

小仙儿忙乖巧地点了点头,忍住笑道:“知dào

了。”

“这就对嘛,你看看,嘴都肿了”,刘越很是关爱地往小仙儿嘴上吹了吹,又问道:“可弄疼了你没有?”

小仙儿笑着刚点了几下头又摇了摇头,拿手捂住自己那湿润的地方也不说话,垂着眼帘一眨一眨地看着刘越,暗传秋波。

走了一段路程后,眼见到了杭州城里最是高端的酒楼前,吕大龙忙迅疾地掀开帘子,笑着大喊道:“哈哈,我说大哥,你们还没玩够呢,都到酒楼了,还不快把”,吕大龙见刘越和小仙儿很规矩地坐在里面,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就不由得瞪大了眼晴,把刚才才说出一半的话也噎回去了,惊讶道:“咦,你们现在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混账东西,还逗你大哥我!”刘越直接一脚踢了过去,猛不防的吕大龙忽的一下就滚下了马车,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地倒让樊忠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兄弟之间打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有什么好笑的”,吕大龙忙翻身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就来到酒楼前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九环大刀往门槛上一砍,大喊道:“小二,快把我们的马牵过去拿好草料喂着。”

“好嘞!”一个很是伶俐的小二忙过来将帕子往肩上一搭就让人把刘越等人的马牵到马厩里去,然后躬身将刘越等人请了进来:“几位爷要吃点什么?”

刘越这几个人也不发话,就只有吕大龙在一旁将这小二喊来喊去,没一会儿就替刘越等人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来。

“可饿死我了!”吕大龙先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将蹄子夹了起来往口里送,另一只手则拿起一小酒坛子往嘴里送酒,咕咚咕咚地洒了一桌子。

“大家都坐吧”,刘越这样一说,樊忠和二娃子才坐了下来,并把陆子阳也拉着坐了下来。刘越见如凝和小仙儿还站在一旁与大家斟酒,便问道:“你们怎么还不坐?”

“我们是奴婢”,如凝讪笑道。一旁的小仙儿也笑着点了点头。

刘越把眼一横,就道:“哪里来这么多规矩,都坐下,饭桌上没那么多的规矩。”

小仙儿和如凝便坐了下来。

刘越忙亲自与小仙儿倒了半杯酒,然后把酒壶递给陆子阳并朝他向如凝使了使眼色。

一心瞅着如凝姑娘那吹弹可破的粉颈出神的陆子阳见刘越递酒壶过来不明何意,但为了不使场面尴尬便按常理接过酒壶来说道:“是大人提拔了小的还如此待小人,大人恩德小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壶酒,小的干了!”

说着,这陆子阳就将还装有一大半酒的酒壶放在了嘴边喝了起来,喉咙不停地上下运动着,嘴里也咕咚咕咚地将酒不停地往肚里灌。

刘越一时傻眼了,正要推手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见这陆子阳如此豪迈也不好再阻止只好一笑置之。

“哈哈,好小子,来,我们再干一杯!”吕大龙见陆子阳如此耿直很是合自己的脾气,待陆子阳一喝完就又与倒了一杯,一拍他的肩膀道。

喝的肚子微微有些胀的陆子阳也不好吕大龙的意思,毕竟吕大龙是堂堂的掌刑千户,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只好强笑着喝了一杯。

吕大龙见此更是高兴,又哈哈大笑道:“我说傻小子,你刚才没明白钦差大人的意思,是叫你给如凝姑娘倒酒呢,你自己倒把一壶酒喝完了,哈哈,真是够傻的!”

“啊,我没明白过来”,陆子阳有些醉醺醺地回道。

抱着小仙儿的肩膀的刘越见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樊忠则指着吕大龙半晌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二娃子也因忍不住笑将刚喝进口中的酒吐了出来。唯独一旁的如凝憋着通红的脸,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忙夹了些菜放在陆子阳碗里道:“快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空腹喝酒可不好?”

“瞧瞧,子阳啊,你找到了一个疼你的好媳妇啊”,吕大龙说着就又给陆子阳倒了杯酒:“来,我们干!”

刘越见陆子阳有些摇头晃脑,便忙把吕大龙手中的酒夺了过来:“差不多行了,快吃菜!”

一时饭毕,职位最小的陆子阳醉的最狠,从酒楼门前到马车旁吐了好几次,连路也走不稳。刘越见此便让如凝把陆子阳扶进马车里,自己则与小仙儿同骑一匹马走在前面。

同样喝了些酒的小仙儿脸蛋有些泛红,一趟在刘越怀中就昏昏欲睡。

刘越见此便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打开折扇替小仙儿扇着风道:“想睡就睡一会儿吧,待会到了绿雅轩,我再叫醒你。”

“嗯”,小仙儿也许永远也不知dào

该怎么拒绝刘越或者说自己也很喜欢这样静静地躺在刘越怀中安眠,便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在光天化日之下躺在一个男子怀中睡觉而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正在绿雅轩准bèi

接待刘越等人的杏儿看着新挑出来的十个女子道:“好好,个个是美比西施,气若王嫱,媚媲貂蝉,骚赛飞燕,一会儿将有几个官老爷来这里,都是我们二老爷的兄弟,你们可都照顾好了,说不定还能收了你们,就像小仙儿一样,如今连我和你们二老爷都不敢慢待了她。”

“是!”众美女齐声娇滴滴地回道。其中一个粉脸玉容的小巧女子忙问道:“杏儿姐姐,小仙儿的那样好的造化我们可不敢奢望,但是我们也想找个好的官爷做个小妾,但不知dào

您所说的几位官爷到底老不老啊,前几****服侍一个官老爷,是南京退休回来的侍郎,但年龄实在是太大了一晚上就没硬过几回,弄得我现在都浑身没劲。”

杏儿将手中的锦帕一甩就笑道:“放心,都是檀郎般的人物,只是有一个高了点,而且也都不是小官,也都还没纳妾呢?”

“啊,不会吧,照杏儿姐姐这么说,他们到现在还没纳妾,难不成家中主母是河东狮,那我们进屋后岂不是要受尽欺负?”一双胸傲然挺拔快要撑破那层薄衣的魅惑女子惊呼道。

杏儿忙拉下脸来:“说什么呢,他们家中的主母都是我见过的,都是极容人的,只是这几位官老爷都是君子,哪像你们见过的那些贪官,七老八十了家里还养着数十个风华绝代的小妾也来风流。”

“如此说来,我们还真的想见见,杏儿姐姐,他们还有多久来呢”,一长得一张娃娃脸,柳眉杏眼的女子笑着问道。

杏儿踮起脚尖往窗外看了看道:“应该快了,你们二老爷一早就去接了。”

这时,下面传来了一阵瓷器摔碎声,然后只听一人骂道:“这里的老板都去哪儿了,快给大爷我滚出来,我有话问他,找这些俗脂俗粉来接客,把大爷我当街上卖油的小贩随便打发就是了吗?”

杏儿见有人在下面闹,便带了两个体格健硕的护院下了楼,姿态曼妙的移步下来,见是一位锦衣公子便欠身行礼后笑道:“这位公子有礼了,不知公子因何发怒,嫌这里的人不美吗?”

这锦衣公子见这位少妇颇有姿色,比刚才那几位风尘女子要漂亮不少,便笑着伸手来摸杏儿的脸蛋,挑逗着笑道:“你是这里的妈妈?”

“算是吧,这是我相公的产业,一般都是我在替他打理”,杏儿躲过这锦衣公子的手后,那锦衣公子绕到她身后又要来抓她的小臀,杏儿忙躲了过一甩衣袖嗔道:“这位公子请放尊重些,奴家不是粉头!”

“你不是粉头,好笑,你开着这么大的馆子还说自己不是粉头?”锦衣公子说着就一把抱起杏儿,笑道:“来吧,小娘子,我说你粉头你就是粉头!”

这时,先进来的刘越一见杏儿被人轻薄,便将身后的吕大龙叫了前来:“三弟,这里就属你的样子最能震慑人,快去给弟妹解解围,教xùn

教xùn

那家伙,别辜负了人家五弟两口子对我们的一片心意。

第208章 绿雅轩

这里,跟在杏儿身后的两个护院见自家老板娘被轻薄忙要来劝阻,却被一个人给拉住了,回头一看却看不见此人的脸,抬头才看清楚这人,忙要挥拳去打这人,却被这人给双手握住了拳头,并道:“你们去外面把刚才那混蛋带来的小厮控zhì

住,这混蛋由我来收拾。”

拳头被这人捏得生疼的两护院见进来的二老板点头便没有拒绝,一被这人放开后就往外面走去。而吕大龙则走上楼梯把住这锦衣公子的肩膀往自己这边掰来,说道:“我说这位兄弟,来这里取乐就取乐,可不是由着你来耍流氓的,人家说了不是粉头是这里老板娘,你还这样轻薄就不觉得丢脸吗?”

这锦衣公子只觉肩膀快要断了般,不由得大怒,抱着杏儿转过身来怒眼望着着吕大龙道:“你******是谁呀,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是不是想讨打!”

“老子是你爷爷!”吕大龙直接一拳打在了这锦衣公子的面门上,然后把一脚把这家伙的双手踢开,将杏儿姑娘拉了过来:“弟妹,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呢?”

“多谢三哥,可别打坏了这些桌椅,都是新换的,花了好些银子呢”,杏儿刚才也没被吓着,毕竟即便吕大龙没来,她这里也有护院来解救自己,便饶有意趣地开着玩笑回道。而二娃子却吓得不轻,忙将杏儿拉了下来问道:“娘子,你没事吧,可伤着了没有?”

“五弟,你放心,你家杏儿完好无缺着呢”,刘越说着就把二娃子拉到坐位上,然后自己也抱着小仙儿坐了下来,对二娃子道:“我们先这里看看三弟如何教xùn

这等浪荡子弟,杏儿姑娘先领着陆子阳和如凝去歇息,再给他熬点醒酒汤。”

樊忠已经中途离去去接姻华来绿雅轩,而陆子阳依旧呕吐不停,如凝姑娘倒也任劳任怨地一路将他扶到了这里。

杏儿见这小哥醉成这样便与帮如凝姑娘将陆子阳扶了进去,一路向如凝姑娘问清缘故后就不由得感叹道:“唉,升官也不容易啊,还得如此陪上级喝酒,要是这样只怕早晚都得喝死。”说着,杏儿姑娘就他们带到一间小阁子,道:“你好生服侍着他吧,我一会儿就叫人给你送醒酒汤来。”

“多谢姐姐了”,如凝正欠身行礼,这刚趴倒在床上的陆子阳就又吐了起来,如凝见此忙拿痰盂过来接着,一边敲着他的背一边从杏儿手中接过茶来往陆子阳口里灌,嗔怪道:“谁叫你这么傻,说喝就喝,人家钦差大人明明是让你倒酒,你倒好,硬逞英雄!”

这边,刚刚被吕大龙一拳砸碎门牙的那锦衣公子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将口中的血一吐就骂道:“******,高个子,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你打我干嘛,你知dào

老子爹是谁吗?”

“你轻薄我弟妹,你******就该打!”吕大龙直接抄起一把张凳子要砸过来但一想起刚才杏儿姑娘说这些椅子凳子都是才买的,不能弄坏,便弃了凳子直接徒手空拳打了过来。而这锦衣公子倒也眼疾手快,闪身躲过去后就一倒肘击向吕大龙腰椎,同时踢脚横踢其胯部。

“大哥,想不到这家伙还会功夫,估计四哥他占不到便宜”,二娃子说道。

刘越点了点头道:“而且这家伙出手也狠辣,刚才要不是四弟转身躲过,估计他那就要想王礼一样进宫当太监了。”

正被刘越下面那玩意儿顶着的小仙儿听从认不出噗呲一笑,刘越和二娃子忙转移目光盯着她,问道:“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小仙儿忙瞪着大眼睛摇头否认道。

刘越也没追问忙继xù

看着吕大龙和那锦衣公子打架,见那锦衣公子跃起身来一拳砸向四弟吕大龙的后背,四弟淬不及防撞在了栏杆上,这时,那锦衣公子又抄起椅子来往四弟腰上砸去,忙要大喊小心,却见四弟一脚倒抵住那锦衣公子的下颌吼道:“把椅子给老子放下,刚才老板娘说了不能砸坏这里的物事,你知不知dào

!”

“******,老子就要砸!”说着,这锦衣公子就转头躲过吕大龙的脚尖,然后将椅子砸向吕大龙的右腿,这时刘越见吕大龙身长难以迅疾躲过,便立即将小仙儿头上的簪子拔出来顺手一投,那簪子就如出弦之箭般在一瞬间就钉在了那锦衣公子在举椅子的左手拇指上,疼得那锦衣公子将手一松,那一张椅子就完好无损地落在了地毯上。

“好险,差点被砸断一条腿”,吕大龙忙抽出了卡在栏杆里的腿,然后一脚将这锦衣公子踩倒在地:“你这家伙功夫还不赖,只可惜不学好!”

这边,小仙儿见那人大拇指上嵌着的簪子跟刘越送给自己的那枚水仙花样的簪子一模一样,便忙摸了摸发髻,发xiàn

就簪子没见了,就明白是刘越把自己的簪子拔了当飞镖用了,就有些不满地拿粉拳轻轻捶了刘越几下:“刘大哥,你怎么能这样,那簪子对奴家而言比性命都重yào

,你知dào

吗?”

“我错了,下回我给你买只更好的”,刘越忙赔礼道。小仙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依旧乖巧地抱住刘越享shòu

着他怀中的温暖。

这边,被吕大龙踩在地上的锦衣公子待缓过气来后,突然发力一起身就抱住吕大龙的脚使劲一转,疼得吕大龙忙撤出脚来,骂道:“好奸诈的家伙,差点把老子的腿给扭断了。”正骂着,那锦衣公子就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来往吕大龙捅来,但吕大龙因为还在关心腿疼没有反应过来,眼看就要被这锦衣公子捅死当场。

就在此时,刘越忽然抱着小仙儿就快若闪电般跃身过来,一把握住那锦衣公子持刀的手,然后往栏杆上一蹬就将这锦衣公子持刀的手臂反着扭了过来,这锦衣公子忙欲后踢脚反击,却被早已有后着的刘越倒肘一击打,咔嚓一声,这锦衣公子的膝盖就脱臼了,疼得这锦衣公子跪了下来,接着刘越横抱着小仙儿坐在了锦衣公子的背上,笑道:“小子,这才是功夫,知dào

吗?”

第209章 体贴的弟妹

刘越说毕就起身将小仙儿放回地上,然后回来坐下道:“这位公子,做人别这么蛮横,快点些赔礼道歉吧,兴许我会放了你。”

这锦衣公子摸着疼痛不已的左腿,将口中的一包血往刘越吐了过来:“我呸!你们这几个混蛋,刚打本公子,还想让本公子道歉,门都没有!”

“啊!”小仙儿见这一滩血水吓得忙缩到刘越背后,而刘越则并没有发怒将一旁发怒的吕大龙拉住弯腰过来将手撑在膝盖上问道:“想不到你嘴还挺硬的,弄得像是我们在欺负你似的,我再问你一遍,你道不道歉?”

锦衣公子也不搭理刘越,别过头去傲慢地冷哼一声就朝外面喊道:“罗汉,快回杭州府衙告sù

我舅父,就说我才绿雅轩被歹人给打了,叫他来救我。”

说后就转过头来对刘越几人冷笑着问道:“怎么样,害pà

了吧,实话告sù

你,老子舅父是杭州知府,父亲是京城王公公的首席幕僚,如今虽还乡归隐但也和王公公有很深的交情,你们今天打了老子,老子总有一天要拆了这绿雅轩,把你们全都弄死!”

“不过呢,要是你们跪下给爷爷我磕三个响头并把刚才那老板娘叫来陪爷爷我一晚,没准爷爷我高兴了也就饶过你们一条小命”,这锦衣公子将身子靠在柱子上,得yì

洋洋地将拿手指击打着地面道。

“哟呵,看不出来,你还有些背景,难怪这么嚣张,我们还真是怕了,只是你那小厮都还在这里呢”,刘越说着就朝吕大龙甩了一下头。吕大龙冷笑了一下就道:“带上来!”

锦衣公子这些人将自己的小厮也抓起来了,就有些惊慌地大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嘛,不怕老子舅父派人来拆了你们绿雅轩吗?”

“你不是很厉害吗,舅父是知府大人,父亲又跟什么王公公有交情,我们若是放了你的人回去通报消息,那岂不是要遭受灭顶之灾难了吗,所以我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将你杀了,然后我们再远走他乡”,刘越说着就将身上的软剑拔出来,指着这锦衣公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这锦衣公子本想自己亮出身份来可以吓唬住这几个人,却没想到这几个人都是亡命之徒,见刘越的剑已经离自己的胸膛只有一寸了,只得哆嗦着求情道:“别,我道歉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嘛,过来朝他磕三个响头”,刘越收回剑就朝二娃子指了指道。

二娃子虽然心里极是憎恨这个调戏自己妻子的浪荡子,但刚才知dào

他是知府的外甥后就有些犹豫了,毕竟他不像刘越和吕大龙那样当着高官,而他却在这里有产业,如果得罪了杭州知府的外甥难免以后在这里的生意有影响。

所以,二娃子倒不好意思接受这锦衣公子的道歉,忙拒绝道:“大哥,我看就不必了吧,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那好,既然五弟想息事宁人,我也不好再追究”,刘越说后又道:“这位公子,还请你记住以后做人得低调,更不要找我五弟的麻烦,否则有你好受的!”

二娃子见自己大哥如此说,忙迫不及待地让外面的两个护院将那锦衣公子的小厮“罗汉”给放了,然后又要亲自来扶这锦衣公子,却见自己大哥看了自己一眼也自知自己这样有些丢脸便笑着站到一边。

“五弟,你好歹也算是有势力有靠山的大老板了,以后不要因为这些混账东西有背景就怕的要命,得拿出男儿的血性来,出了事有我们几个当哥哥给你罩着,你怕什么”,吕大龙见二娃子过来就一拍他的肩膀教育道。

二娃子唯唯诺诺地笑回道:“四哥说的是”,然后又辩解道:“但当初我们结拜为兄弟时曾经发过誓,以后我们兄弟几个若得了势一定不要干那仗势欺人的事,这誓言小弟我一直铭记着呢,自然没有因这几年发达了而做出什么欺负他人的事来。”

“大哥,你看他”,吕大龙见二娃子这样说,心里就来气但也不知dào

该怎么责骂这五弟只好有些无奈地对刘越说道。

刘越揽着小仙儿纤腰转过身来,笑道:“五弟说得对,但今天这事明显是那家伙无礼在先,居然敢调戏杏儿,就该被揍,这就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于这种欺侮杏儿的人,五弟你应该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知dào

吗?”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大哥这句话说得真好!”吕大龙不由得大加赞叹了一句,然后又问着二娃子:“知dào

了吗,五弟,对于刚才犯了你的人,就该狠狠地揍,别以为他有什么舅舅就了不起。”

“小弟知dào

了”,二娃子笑了笑就上前来对刘越说道:“大哥,刚才那人只怕还会找人来报复,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拆了我这绿雅轩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莫知府要是真不把我这个剿匪钦差放在眼里,那他只管来拆”,刘越说道。

二娃子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忙又道:“可是大哥,我觉得还是尽量不要让大哥来压他为何,毕竟堂堂钦差来这种地方会遭人说闲话的。”

“嗯,还是五弟考lǜ

的周全,待会你先与他讲道理讲得通就算了,讲不通我和你三弟再出面”,刘越点了点头说后就又问二娃子:“五弟,你为我们安排的休憩之所呢,在这里呆久了也觉得闷热了。”

这时,换了一声玲珑镂空薄纱粉红裙的杏儿姑娘摇着团扇走了过来:“早就为两位哥哥找好避暑的地方了,请跟弟妹来吧”,说着,这杏儿姑娘就过来将团扇往二娃子脸上一拍,嗔怒道:“没娘心的,也不为我做主,今晚不准你上床。”

“啊!”二娃子这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朝刘越投来求救的眼神。

刘越笑了笑就拉着小仙儿先走了,并道:“你们夫妻的事儿,我可管不了。”吕大龙也将身上拍了拍,折了一朵插在瓶子里的大红花插在头上以附庸风雅。

杏儿莞尔笑了笑,就伸出手指推了二娃子的胸膛一下,娇嗔道:“你呀!”然后,又扭着腰肢过来一手托起小仙儿的玉臂一手拿着团扇轻轻地扇着徐徐清风道:“两位哥哥上次在芷兰苑没有玩尽兴,让做弟妹的我心里着实愧疚,这次专门准bèi

了几个绝色的在那地方等着呢?”

“真的?”吕大龙不由得张大了嘴,兴奋不已地夸道:“真是体贴哥哥的好弟妹,比我弟弟强多了,快告sù

我,有我这么高的绝色女子吗?”

杏儿举起拿着团扇的手由于够不到吕大龙的头顶只得点了点他的鼻梁然后又点了点地面后就那团扇掩住吃吃笑道:“四哥实在太高了,弟妹就是把找遍江南也寻不到。”

小仙儿也半倚在刘越怀中抿嘴笑了笑,而吕大龙却毫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昨晚服侍我的那木芙蓉就很高挑。”

杏儿正要说木芙蓉也在这儿就见前面杨柳树下的小桥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便道:“两位哥哥,给你们安排的纳凉之所到了,这里的水渠是引自山上的泉水又放了几十块大冰,其蒸腾出的水汽就透着凉意。

还有这四周都是遮天蔽日的古树,最是清爽宜人,另外这里也都点了熏香也用药物炙烤过,所以不必担心蚊虫叮咬,而且屋内还有冰镇的水果,从益州运来的吸汗竹榻,两位哥哥在上面风流绝对比爽快许多。

“弟妹还真想得周全”,刘越笑说着就拉住小仙儿的手过了小木桥,悄声问道:“小仙儿,还记得我们在京城春风阁里的箐烟居那一段日子吗?”

小仙儿听此不由得羞红了脸将脸深埋进刘越的腋窝里,莺声细语道:“记得。”

“记得就好,我们今天就好好重温一下那段日子如何?”刘越滑摸着小仙儿那粉嫩若雪的脸蛋笑问道。

“嗯”,小仙儿低声回了一句就将刘越抱得更紧了,脚也不觉得加快了过桥的步伐。

刘越却比小仙儿还急切,忙把小仙儿抱了起来,一边往对面抱厦里跑去一边喊道:“三弟,为兄我把那些绝色女子全让给你,我先和小仙儿逍遥去了。”

“刘大哥,小声点”,小仙儿含笑说后就主动环抱住了刘越的脖子,然后垂下眼帘与刘越吻了起来。刘越一手托住小仙儿的脑袋,将小仙儿的身姿夹在腋下,一手托住其小臀,也如吸取汤圆汁水般与小仙儿亲密热吻着。

“大哥,你怎么这样急”,吕大龙也跑了过来却见刘越早已进了一间小屋将门关上了,而对面的轩堂内却站在整整齐齐的十个女子,乍一看个个都像是天上掉了下来的仙女般,一个粉妆玉琢的,已经无法怎么去形容了,简直一个比一个还争奇斗艳。

杏儿和二娃子也走过来,笑问道:“四哥想要哪个服侍?”

“都喜欢,弟妹你对哥哥太好了,让哥哥比皇上还舒服”,吕大龙瞪着眼睛在这些女子身上扫来扫去道。

第210章 知府的外甥

杭州知府莫景和体态臃肿,对于这炎夏酷暑更是比常人还要难受三分。一身滚滚肥肉的他只在外面罩一短褂,坐在临溪而建的凉亭里还不停地朝自己的小妾催促道:“快扇,快扇,热死人了!”

“舅父!”这时,今日晌午在绿雅轩里与刘越他们打架的锦衣公子被人搀了来,一见莫景和就忙哭喊了起来。

莫景和从小由姐姐抚养长大并供其读书,待其姐姐与姐夫犹如父母,对于其外甥更是视若己出,见自己外甥鼻青脸肿的被抬来忙站起身,挪动着又短又粗的小腿跑了过来:“哎哟,我的好外甥,你这是怎么了?”

“舅父,我被人打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锦衣公子推开搀自己的两丫鬟,然后跪倒在地嚎哭了起来。

莫景和见自己外甥被人打得站立不稳,头脚都缠满了绷带,不由得大怒:“是谁这么大胆,把你打成了这样,我杭州城还有没有王法了?”吼后又亲自小心翼翼地将这锦衣公子扶了起来:“我的好外甥,小心点,告sù

舅父,是谁打得你,舅父为你做主!”

“是绿雅轩的人,那几个混蛋还会武功,只怕是江洋大盗或者是邪教的人,估计现在还在那里,舅父快派兵去把他们都抓了好给孩儿做主啊,还有那绿雅轩也不把舅舅您放在眼里,还说你不敢拆绿雅轩”,这锦衣公子哭诉道。

莫景和气得浑身肥肉一抖一抖的,将一张熊掌般的手掌重重拍在一旁的杨树上:“放肆!本官乃杭州父母官,就算是布政使大人也要给我几分面子,他一个小小的青楼酒肆却还如此猖狂!”

“来人!去把判官袁大人给本官叫来,本官今个儿要好好查抄查抄它绿雅轩到底是个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莫景和大声命令道。

莫景和发完雷霆之怒后就忙亲自扶着这锦衣公子往凉亭走去:“好外甥,你小心点,跟舅父去凉亭里歇歇,你跟你父亲回来还没来舅父这里玩过呢,可想死舅父了。”

“孩儿在京里也时时刻刻想念舅父,母亲还说舅父是进士出身,还让我回来向你请教学问呢”,锦衣公子笑道。

“这就好,你在舅父这里呆着,舅父教你的八股文章绝对比社学里的那些老古董强”,这莫景和说后又问道;“对了,好外甥,你父亲他离开王公公府上时可曾得到过王公公提拔你舅舅的准信没有?”

“舅父请放心,我父亲走之前就得了准信,如今太常寺卿出缺,很快就要超擢舅父你为太常寺卿”,锦衣公子说着又道;“另外,我和父亲回乡时曾欲去拜访王瑾大人,却见王瑾大人府上挂满白幔,而且王瑾大人还因悲伤过度拒绝见客,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最近杭州百姓传言,那王瑾大人的儿子王小公公被那姓刘的钦差大人给杀了?”

莫景和忙捂住自己外甥的嘴,往四周看了看才低声警告道:“我的好外甥,这事儿你以后别多问,那位钦差大人厉害着呢,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你舅父现在都不敢跟王瑾大人暗通消息了,你在杭州城里也别去惹他,那人就是混世魔王,惹不得?”

“真有那么厉害吗,值得让舅父你一堂堂杭州知府怕成这样”,锦衣公子不以为然地说后就捏紧拳头信心十足地道:“听说那个姓刘的也是立得战功才获得圣眷提携的,我就不相信我的功夫还不如他。”

“我的好外甥你别在这里乱说了,那王小公公也算是王公公最疼的侄子,在杭州就跟皇帝一般,连你舅父我都不敢在他面前出大气,但他还不是被刘越说杀就杀了,你现在可得注意着点,遇见那钦差大人就躲远点,要收拾也是让他们王家的人去收拾,我们可别去触那霉头”,莫知府忙劝道。

这锦衣公子依旧不信,待袁判官来报兵丁都已召集好随时可以去查抄绿雅轩以请莫知府示下,这锦衣公子便也要跟着袁判官去亲自指认那几个打了自己的人。莫知府无奈只得让人拿自己的轿子好生抬着去。

这边,吕大龙就像将要初经人事的少年般看着这十个绝色女子心跳得十分急促,吞咽了几下喉咙笑道:“几位姑娘,你们这是,这是。”

这群搔首弄姿的女子见刚才那位走过来的英俊公子抱着小仙儿走了只剩的这个高的吓人,壮如老牛的人笑着走来就有些失望,收回了几分笑容,欠身行了礼,但都没了刚才的热度,唯独一位站在末位,玉腿修长,水蛇腰的美人垂着迷人的眼帘走了过来,细声道:“吕老爷,我们又见面了。”

吕大龙刚才没有认出木芙蓉,只见这个出挑得芙蓉仙子似的人伫立在花丛中明显是鹤立其间,明艳动人,本要过来拉这人的手立即去风流快活一番,但一听这人的声音才从刚才迷幻中回过神来,惊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比昨晚还要迷人,我竟认不出你了。”

“吕老爷说笑了,奴家一直都没变”,木芙蓉朝吕大龙抛了个媚眼,嫣然一笑后就低垂下身子行礼,刚巧松动的胸抹就露出一团硕大的雪乳,直撩得吕大龙迫不及待地过来一手抱起这木芙蓉,一手就握住了右球:“那好,我再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变?”

木芙蓉不曾想到这吕大龙会突然这么一握,握得她娇呼一手就索性把胸抹扯了下来,而吕大龙就像饿久了的婴儿一样,瞪大着眼睛就咬了下去,砸吧砸吧地吮吸着丰满如陶瓷般光滑的峰峦。

吕大龙还在和木芙蓉互相撕扯着时,刘越与小仙儿已经从狂风骤雨后回归了平静,二人相拥着正要说些肉麻话语,却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然后又听到桌上酒壶摔落声和越来越响动的吱呀声。

“这是在打架呢还是造人啊”,刘越笑说着就趴起身来挑开帘子朝站在外面随时恭候的侍女问道:“姑娘,隔壁屋内是哪位老爷啊?”

“回老爷,就是跟着您进来的那位吕大老爷,刚才把木芙蓉姐姐抱了进去,现在估计正”,这侍女话说到一半就忍俊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刘越听此就从新拉好帐子,抚摸着小仙儿那光滑软背笑道:“这个四弟,还要不要人睡觉?”

“吕兄弟比刘大哥还急,刚才估计是在桌子上呢”,小仙儿见刘越回来睡下,就偎依到刘越臂弯里,在刘越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笑道。

“这个四弟,昨晚才与什么芙蓉姐姐同船渡今日怎么还跟打了几十年单的鳏汉似的,下次得好好教育教育”,被吕大龙那激烈地动作也勾起了反应的刘越笑说着就翻身压在小仙儿的身上,轻启檀唇往小仙儿樱唇一点就又缠绵起来。

“砰”的一声,又是一声巨响。

正吻着的小仙儿的刘越忙脱开嘴来,重新拉开帐子,并道:“这个四弟,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动静,搞得我这当大哥的好像不如他似的。”说着就又听到一阵叫骂声,后又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越传越近。

“有人来了!”刘越忙坐起身来,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道:“听这声音,应该是刚才那家伙找绿雅轩的麻烦来了,小仙儿你也快穿好衣服,就躲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

小仙儿也坐起身来,将被刘越丢在架子上的合欢衣穿好后却左右寻不到灯笼裤,只得问道:“咦,刘大哥,你起先把我的裤子脱了丢到哪里去了?”

刘越挠头看了看道;“当时急切得很,也不知dào

丢到哪里去了”,说着就见隔壁窗户里被自己四弟丢出一条浅蓝色的女子绸裤来,忙去捡了过来,笑道:“这四弟脱得还真是时候,你先穿上,估计他们还得玩好一会儿,我前面去让杏儿给你送条新的来。”

“嗯,刘大哥你小心点”,小仙儿一边穿着裤子一边说道。

刘越点了点头就走了出来,听见吕大龙屋里传出来的啊啊声就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应该让五弟改进一下这里的隔音效果”,说着就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就走过小木桥来的了前院。

这时,那锦衣公子与袁判官已经带着一大班衙役兵丁冲了进来,并把所有的客人都赶了出去,二娃子见势不妙忙来赔礼,却被这锦衣公子直接扇了一巴掌,骂道:“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本老爷说了要来拆你这破馆就说到做到,快去把你那娘子来,本老爷当面要问问他是要馆子还是心甘情愿地服侍本老爷一晚!”

一直躲在楼上的杏儿听此直接推窗现出身来,将还未穿好的外衣披好,不屑地道:“呵呵,这位公子也好意思做官宦子弟,行的却是些丢人现眼的流氓痞子事,如今想要欺负老娘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刚刚春风一度的她脸色有些潮红,更添了十分魅力,让下面的锦衣公子不由得心魂一荡,也没了刚才的硬气,笑嘻嘻道:“你说本事,我实话告sù

你吧,我的本事大着呢,只怕比你这弱相公要强多少倍,美人待会在榻上你就知dào

本老爷的本事有多大了,哈哈!”

第211章 查抄绿雅轩

“你!”被扇了一巴掌的二娃子心里本就不好受,一听这锦衣公子还这样调戏自己的娘子,连其身后的兵丁家奴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就指着这锦衣公子大喝了一声,扬起手来想要打这锦衣公子,但一看见袁推官那身官服就只好收回手来,只是怒眼瞪着这锦衣公子。

但这锦衣公子可没二娃子这么好的忍耐力,见二娃子这样看着自己,直接一脚朝二娃子踢了过去,二娃子被踢倒在地,然后又是一脚踩了上来:“狗东西,还敢呵斥本老爷,我看你是活腻了!”

“住手!”杏儿忙喊了一声就立即提裙跑下楼来,拿起一张椅子就往锦衣公子砸过去,锦衣公子忙闪身躲过,杏儿趁此将二娃子拉了起来,扶到一边坐下,揉了揉二娃子的胸膛,关心道:“相公,你没事吧。”

“我没事”,二娃子忍住胸口火烧一样的痛,将嘴里才要吐出的一口血硬生生咽了回去,笑道。

“以后不准这样懦弱!”杏儿见此便横了二娃子一眼,然后转身过来笑道:“这位公子哥,你口口声声老爷长老爷短的,奴家怎么就看不出来你有半点老爷们的好品格,还有这位官爷带着人闯进我们绿雅轩还撵走我们的客人不知为何,难道官府就可以任由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吗!”

“小娘子,嘴倒挺利索,比你相公厉害多了”,锦衣公子笑说着就伸出来要去摸摸杏儿的瓜子脸,杏儿忙躲了过去。

这时,袁推官站了起来,将锦衣公子拉到一边,很是严肃地说道:“本官据报,你们这里藏匿了白莲教教徒,且还打了杭州府生员万公子,罪大恶极,特来查抄你们绿雅轩!”

说着,这袁推官就将手一挥:“给我抄!”一声令下后,那些早已等不及要发一笔横财并趁此摸摸几个女人的衙役兵丁还有莫家家奴都往四处查抄起来。

“慢着!”杏儿大喊一声,然后凤眼怒睁地盯着袁推官道:“这位大人,你说我们绿雅轩藏匿白莲教教徒,可有何证据?”

“证据,好笑,你一个臭婊子还有资格与本官讲证据!”袁推官冷笑着说就大喝道:“来人,把这对本官不敬、不识抬举的娘们给本官叉下去重打三十板!”

“别!”这锦衣公子忙拦住前来抓杏儿的两个兵丁,笑着对杏儿道:“小娘子,你看见了吧,你要不是乖乖的服侍本老爷的话,你那嫩嫩的小屁股可就要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你这什么绿什么轩也要被拆得七零八落,还有你那相公也会不得好死哟。”

杏儿理也不理就转身离开,来到二娃子身边后才冷笑道:“你们今天可别后悔?”

“后悔?本老爷长这么大还不知dào

‘后悔’两字,怎么写”,锦衣公子现在也懒得与杏儿磨蹭了,走过来将一高瓷瓶往地上一摔就喊道:“给我砸,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dào

厉害是吧。”

“哎哟!”一正砸在槅子上的花瓶的兵丁被刘越直接一脚给踹了回来。同时,刚才那些迫不及待地要抢砸绿雅轩的人都瘫倒在了地上呜呼叫了起来。

那锦衣公子见此,忙朝袁推官道:“袁叔,就是这家伙,就是他把我的膝盖打脱臼了的,快把他拿下!”

“拿下!”袁推官点头示意道。

刘越转身一腿踢去就将朝自己走来的几个士兵踢倒在地,然后站在袁推官面前问道:“本官且问你,你是这家伙的家奴还是朝廷的官员!”

袁推官见这刘越气场甚足,又自称本官便觉得此人应该不简单,也就减了三分气势,问道:“你是何人?”

“你不认得本官吗,也罢,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推官当然不曾见到过本官”,刘越笑了笑就回过头来对杏儿道:“弟妹,你先把五弟扶到后院去,这里有我照应着。”

袁推官也不知dào

刘越到底是多大的官,听这人的口气似乎来头不小,也不敢擅自妄动,忙低声朝一兵丁道:“回去禀告知府大人,就说在绿雅轩欺负表公子的恶人很有可能是有身份的人,问问知府大人这绿雅轩可有什么背景?”

“袁树,你怕什么,他这明显是在诈唬你呢”,这锦衣公子说着就喊道:“罗汉,带上你的人给我砸,别怕!”

“是!”豪奴罗汉也不怕事,想着自己今天带了府里好几十个人也能出出恶气,于是抄着一根大棒就朝挥向了一雕刻得极是精美的屏风,但还没碰到这屏风,就感觉到一股逆风直吹进自己耳朵里,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刘越一拳打在了太阳穴上,壮如猛虎的罗汉硬挺挺地栽倒在地。

接着,刘越反身一脚将拥过来的家奴们往外使劲一蹬,十几个家奴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顺道把落在地上还没碎的瓷器给砸碎了。刘越见此就将那砸碎瓷器的家奴拽了起来不停地往外一丢,然后趁此将一脚尖击打在那锦衣公子的膝盖身上,那锦衣公子承shòu不住痛苦,跪倒在地上,将一凳子朝刘越掷了过来。

刘越反手接住凳子,转身单脚将这锦衣公子压在了身下:“叫你别损坏这里的物件了,你就是不听,还那凳子来砸我,要是把凳子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袁叔快把他拉开!”被刘越压得很疼的锦衣公子咬着嘴喊后就撑住地上往上面抬,但就是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左膝渗透出越来越多的血来。

袁推官见此也不能再投鼠忌器了,忙过来将刘越往外拉,并道:“本官也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你不能这样折磨万公子,他可是王公公认的干儿子,你小心点吧。”

“本官最烦别人拿那死太监来吓唬我!”刘越反手就是一拳打在那袁推官面门上,打得袁推官倒退到了门前。堂堂正七品推官如今被人打了,这让袁推官无论任何也忍不下去了,捂住口鼻暴喝一声道:“大胆!”

“本官倒要看看这绿雅轩到底有什么背景,让你袁推官也打退堂鼓了”,莫知府拖着肥胖的身子从轿中下来,正说着就见一跟钦差大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回头看着自己,顿时顶梁骨走了真魂,双腿一软,一蹲肥肉就贴跪在了地上:“下,下官见,见过钦差大人!”

第212章 外甥无礼

“钦差大人?”袁推官见莫知府颤抖着跪倒在地上,汗如雨下,喊出这四个字后,自己也一时愣了,自问了一句就看着刘越,哆嗦道:“下,下官不知。”

“好了,不必说了”,刘越举手一挥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起身将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锦衣公子放开,朝莫知府走过来笑道:“莫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本官今日是微服私访,不宜声张,且请快起来吧。”

见刘越说话比较客气,心里着实放松不少的莫知府就着袖子将额头上的汗珠揩拭后,就如大熊猫翻身一样拉着肥滚滚的身子站了起来,赔笑着应道:“哎,下官在此谢过钦差大人了。”

这时,那锦衣公子也扶着桌沿站了起来,见自己舅父喊刘越为钦差,他倒也不惧怕,而是斜挑着眼看着刘越,问道:“你就是那个奉旨剿匪还管制闽浙两省的刘钦差?”

莫知府见自己的好外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就心疼不已,正要亲自去把他扶起来,但一听自己这外甥竟然语气中带着不屑地问钦差刘越,就害pà

钦差刘越借此发怒,于是立即朝这锦衣公子大喝一声:“放肆!”

然后,这莫知府赶忙躬身赔礼道:“钦差大人莫怪,这是下官的外甥,从小性格乖劣,险些冒犯了钦差大人,还请钦差大人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不要跟小儿计较。”

“本官倒不计较他冒犯没冒犯,本官只是想问问莫知府,你这大张旗鼓的派这么多人来绿雅轩是为何事,一进来就抢砸东西,更有这袁推官还诬陷本官是什么白莲教教徒,要抓本官去问罪,本官当时就想笑,本官毁灭了的白莲教教徒也以万计了,白莲教早视本官若眼中钉肉中刺,如何还能成为白莲教教徒”,刘越笑道。

莫知府知dào

今个这事儿要不小心赔罪的话,只怕很难消减刘越的怒气,只得赔笑道:“大人莫怪,大人莫怪,这袁推官原是不知情的,他只知dào

这绿雅轩有白莲教教徒匿藏,并不是指大人您就是白莲教教徒啊。”

“那好,我就相信你莫大人所言是真,那我又问了,为什么我刚才向袁推官大人索要绿雅轩藏匿邪教教徒的证据时,为和这袁大人不但不拿出证据还态度蛮横,还砸了人家的东西?”刘越又问道。

“这个,下官让袁大人给钦差大人赔罪,还请钦差大人见谅”,莫知府支支吾吾道。

“请钦差大人见谅”,袁推官也忙行礼求情道。

“见谅?你袁大人砸了人家东西,还诬陷本官,岂止是见谅那么简单,你要知dào

本官完全有权力扒掉你这身官服!”刘越说着就拉下脸来,叱喝道。

袁推官是举人出身,前年被吏部选为县丞起就跟着当时任知县的莫知府,如今好不容易花了好几千两银子靠莫知府走动提携才成了正七品推官,却因自己得罪了钦差大人而被罢职那可真的得不偿失了。

于是,袁推官吓得不轻忙跪了下来:“钦差大人!下官有眼无珠,不知dào

是钦差大人贵驾,致使酿下大错,只求大人原谅下官吧!”

“袁大人!你也是孝廉出身,功名在本官之上,岂能说跪就跪,还不快起来!”刘越说后又道:“不过本官也不是要摘掉你袁推官的乌纱帽,只要你袁推官秉公执法,将这等顽劣之徒打入大牢,本官就既往不咎!”

刘越厉声说话的同时,手就指向了一直站在莫知府旁边的锦衣公子。这锦衣公子见刘越要袁推官将自己拿下,立即就站了出来,单手叉在腰间道:“你敢!”

“哟呵,莫大人,你瞧瞧,你这好外甥还真是口气大呀,不知dào

他是说袁推官不敢押他呢还是说本官不敢押他”,刘越说着又冷眼看着莫知府道:“莫大人应该知dào

,本官对于这种依势仗贵的人最是痛恨,我就不相信你外甥的脑袋比王礼的脑袋还难砍!”

莫知府听刘越这言外之意是对自己外甥起了杀心,心里怕的不行,忙朝自己外甥呵斥道:“你给我退下!”

“舅父!”这锦衣公子很不服气地大声回道:“他不就是个靠取悦皇上得宠的武夫吗,你堂堂进士干嘛要怕他!”

“袁推官!”刘越见锦衣公子这样子就来气就朝袁推官大喊一声道:“这等顽劣之徒,你抓不抓!”

“下官?”袁推官有些不情愿地推了几步,但还是走到锦衣公子面前来:“万公子,跟下官走一趟吧。”

“袁推官,你应该让人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带上镣铐,将其押回大牢而不是这么客客气气的,起先你对本官可没有这么客气”,刘越说道。

袁推官看了莫知府一眼,见莫知府点头,便只得照刘越说的般,挥手道:“来人,将万公子押回大牢!”

“慢着!”万公子大喊一声,忙道:“你们不能押我,我是府学生员。”

刚才一再没发言的莫知府见此便笑道:“钦差大人,我这顽劣的外甥得罪了您,的确不对,但你看他也是我大明的读书人,还请你网开一面,这样大人您也有了关爱读书人的美名了不是?”

“读书人?真是好笑,刚才你这好外甥是本官是武夫,这武夫向来是被读书人轻视,既然如此,你说我一武夫又何必重视读书人”,刘越笑说后又道:“莫大人也不必担心,改日我找提学官大人削了他功名就是了,那样他就不是读书人了。”

“啊!”莫知府见刘越要让提学官削掉自己外甥的功名,这下也真zhèng

的害pà

了,忙将锦衣公子拉了前来:“混账东西,还不快给钦差大人赔罪!”

这锦衣公子也慌了,他也知dào

失去功名的严重性,那就意wài

着自己将失去许多特权,只好服软道:“晚生无礼,在这里给钦差大人求饶了!”

刘越并没有表示什么而是朝莫知府说道:“莫大人,这绿雅轩是我五弟开的,本官也有一半的份子在这里面,你外甥无缘无故来砸坏了这么多东西,还影响了今天的生意,这钱总得赔吧?”

“该赔,该赔!”莫知府笑着说后,就让自己的师爷拿出银票来,刘越也不接只让他去交给二娃子。

莫知府又陪了许多小心才带着自己的外甥和袁推官等人离开了绿雅轩。

万公子回头见刘越已经没在视野内后才向莫知府道:“舅父,那姓刘的实在是太嚣张了,你一定要写本子参他呀。”

“闭嘴!你今天险些闯下大祸了还在这里胡扯,你舅父不过是个知府又不是科道言官,那敢去这弹劾圣眷正隆的刘越,除非你舅父不想要这脑袋了”,莫知府不知dào

自己个外甥得罪刘越后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所以对自己这个外甥说话也没有往昔那么温和了。

万公子见自己舅父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说话这么大声,只得闭口不言,心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杀了那姓刘的!”

这边,刘越将万公子等人打发走后,就回到了内院见小仙儿一直站在小木桥上等着自己,便过来抱住他的香肩笑道:“这么热的天,站在这里,万一中暑了,本官可饶不了你!”

小仙儿抱着刘越的臂膀往前面看了看问道:“刘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看见二老板进来的时候还吐了血,杏儿那么坚强的人都流泪了,你呢,可伤着了没有?”说着,小仙儿就往刘越身上摸来摸去:“啊,可伤着了没有?”

“喂喂,我的小仙儿,你摸什么呢,要摸等回屋后让你摸个够,但在还在外面呢”,刘越笑道。

小仙儿刚才一不小心碰到了那硬硬的一热热的杵又听刘越这样说忙收回了手,红着脸讪讪道:“奴家,奴家只是关心关心你嘛,刘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调笑人家。”

“也不知dào

是谁在调笑谁”,刘越笑了笑就将小仙儿抱了起来,将小仙儿双腿一夹,就看见小仙儿所穿的这件蓝色绸裤,便问道:“我三弟和与他玩乐的那位女子还没完事吗,怎么还不来找裤子。”

刚把头埋进刘越怀中的小仙儿忙听此忙探出小小的头来摇了摇道:“没呢,杏儿已经派人去给我拿新裤去了。”

“走!我们去闹闹他们,这个吕大龙一点也不惜身,都这么久了还不出来补充补充能量”,刘越说着就把小仙儿放了下来,然后拉着她的手悄悄地往吕大龙所在的房间走来。

这时候,吕大龙早已打起了呼噜,抱着木芙蓉睡得香甜,正翻身将木芙蓉压在身下,一手握住木芙蓉的右乳时,却被木芙蓉突然扯了一下毛,疼得吕大龙立即醒了过来,一拍木芙蓉的臀部道:“我说你这小妮子干嘛呢,刚才那玩意儿还没把你喂饱吗,你还这样折磨他。”

“讨厌!”木芙蓉娇嗔一声就抱住吕大龙厚实的肩膀往吕大龙口中吹着兰香,抽泣道:“吕老爷,奴家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呢”,吕大龙在木芙蓉脸上啄了一口道。

第213章 戏耍吕大龙

“可惜奴家是风尘女子,不能常伴你左右”,说着,这木芙蓉就忍不住落下泪来,贴在吕大龙的胸膛上扭了起来。

吕大龙很是怜香惜玉地将木芙蓉的眼泪一点一点地揩拭干净,然后轻轻拍着她的玉背安慰道:“好啦,老爷我从没有瞧不起你们这些风尘女子,就像我大哥他那样高贵的人都收了小仙儿,我也何尝不可以把你养起来。”

木芙蓉听此立即破涕为笑:“既然如此,吕老爷若是不嫌弃奴家丑陋呆笨的话,就收了奴家如何?”

吕大龙笑了笑就刮了刮木芙蓉的细鼻道:“小妮子,你要是傻的话,那天下早就没有聪明人了,是不是早就想跟着老爷我才做出这副可怜样来套老爷话的?”问着,吕大龙后移腰躯使劲往港湾里一送,待木芙蓉发出娇吟一声后就拿手勾住木芙蓉的下颌道:“是不是呀,小妮子?”

“官兵闯进来砸东西啦,快跑啊!”趴在窗外偷听的刘越捂着嘴巴忙喊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茶杯摔碎接着又学着那些衙役呵斥的声音,然后又变回自己的声音来喊道:“小仙儿,你先别出来,四弟快出来,与我一起把这些可恶的家伙打出去!”

正重新展示在雄风的吕大龙听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忙跳下床来,匆忙把衣服穿上道:“你快起来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去小仙儿那里躲着,那起家伙来找麻烦了,******,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木芙蓉也不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见此也忙起身穿衣,可就是寻不到自己的蓝裤子。

吕大龙将门闩取下拿着手中正要冲出去却见木芙蓉还跪坐在床榻上爬来爬去,便喝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跟我出去!”

“奴家没找到裤子?”木芙蓉焦急万分道。

“裤子?”吕大龙摸了摸脑袋道:“起先是我给你脱下来的,还真不知dào

丢到哪里去了,也有可能丢到窗外去了。”

“那这可怎么办呀,难不成要奴家不穿裤子跟爷一起出去吗?”木芙蓉嘟咙嘴道。

“那能行,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怎么能出去丢人现眼,待我想想办法,大哥说过,遇到急事要冷静思考,总能想出办法的”,说着,吕大龙就镇定下来,想了一会儿就道:“有办法了。”

木芙蓉忙探出脑袋来,一边梳理着凌乱的长发一边瞪着大眼问道:“爷想到什么办法了?”

吕大龙将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往木芙蓉脸上一丢,就道:“你把我的裤子穿上,我一个大男子穿个裤衩在外面没有大碍,待会把那些混账东西打趴下后再趴下条来当短裤穿。”

“真臭!”木芙蓉将吕大龙的裤子从自己脸上取了下来,扇了扇说后就屏住呼吸将吕大龙的裤子穿好。

吕大龙待木芙蓉将裤子穿好后就拉着木芙蓉的手出来,小心地环视着周围却见自己大哥也拉着小仙儿的手站在门外还看着自己笑个不停,便问道:“大哥你笑什么,刚才我不是听见你在喊有人来砸东西吗?”

“都被我打跑了,你这时候才出来,已经晚了”,刘越忍着笑回道。

小仙儿也故作严肃地问道:“咦,吕兄弟,你裤子呢?”

“对呀,四弟,你裤子呢?”刘越笑问道。

吕大龙有些不好意思地求道:“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笑,我们刚才出来的急,木芙蓉没有找到她的裤子,我就让她穿我的了。”

木芙蓉这时候也不由得羞红了脸,笑着点了点头,一看见小仙儿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裤子便问道:“咦,仙儿姐姐怎么穿的裤子跟我今天穿的一模一样,而且仙儿姐姐你这裤子明显不合你身呢。”

“好啊,大哥你们耍我们!”吕大龙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生气要来打刘越。

“四弟莫怪!”刘越喊了一声就忙拉着小仙儿跑进了屋内,将门关好后就抱着小仙儿滚进床帐中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人笑了一阵就又都沉默了,彼此看着对方后就相互拥吻在一起,将外面大喊的吕大龙完全抛在了脑后。

没多久就到了晚上,刘越和小仙儿做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出来,见吕大龙已经没在就来到前院去找杏儿与二娃子。一来到前院就见杏儿迎面走来,笑道:“大哥和小仙儿还真是如胶似漆,天都黑了还没出来,奴家正要去叫你们呢。”

“四弟和五弟呢?”刘越笑了笑问道。

“都在前面呢”,杏儿说后就拉着小仙儿的手走着前面,领刘越往前面来。

这边,吕大龙已经听二娃子和杏儿把刚才那锦衣公子和袁推官来闹的事情说了,喝了一点酒后就将桌子一拍:“这些徇私枉法的混账东西,真该罢了他们的职,将他们打入锦衣卫大牢!”

“四弟这是在耍哪门子酒疯,不可能还在为大哥耍了你而生气吧”,刘越一进来就见吕大龙发脾气,就笑问道。

吕大龙亲自给刘越倒了杯酒:“瞧大哥说的,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只是今天那伙人来报复,你怎么不把四弟我叫醒,要是当时我在的话,我才没大哥和五弟那么好的脾性,一定要让那个什么万公子断手断脚,那个袁推官也别想再当官了。”

“瞧瞧你这语气,还没当钦差呢就摆出钦差的架子来了,那万公子好歹也是生员而且也没犯下大错,不能因为冒犯了你我就要那重罪去办人家,那样我们跟他们还有什么两样,而且那袁推官也没触犯大明律,也不能随随便便罢人家官职,即便是你们东厂也得找个理由吧”,刘越笑道。

吕大龙依旧有些不甘心,说道:“可是,就这样让他们赔点钱就走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真是说不通。”

“放心,要给他们教xùn

也不是我们给,到时候我让提学官革除了他万公子的功名,再让吏部文选司的李贤大人将那袁推官罢职,这才是正规程序,才说得过去”,刘越说道。

第214章 急报传来

绿雅轩外堂的二楼的一屋内,一身着素衣头戴方巾手持一把羽扇挑着窗户看着外面木桥上的刘越笑道:“想不到这人居然就是刘越,本教主还以为他真的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想不到这刘钦差也会来这种地方风花雪月,可见是也不过是一伪君子罢了。”

“教主说的极是,这人还阴险得很,在西南设计还得我们数万教徒被杀不说,单就是这次害得我们本欲趁乱举事实现教主大业的赵副教主积蓄许久的数万人马被消灭殆尽,连赵副教主也被受刑处死”,旁边一同样打扮的人附和道。

这人所称呼的教主只是笑了笑道:“赵教主也是咎由自取,总是自以为是的把别人都当傻子,不过这刘越害得我数万教徒殒命,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旁边这人早就忍耐不住,忙拿出剑来:“属下现在就下去杀了这狗官!”

“慢着!”这白莲教教主喊了一声,又道:“这刘越武艺甚高,警觉性也很强,那赵全手下的竹堂主和江湖上有名的寒冰手都折在他手里,你认为就凭你就能手刃此人吗?”

“这个,属下鲁莽了,请教主责罚”,旁边这人只得退了回来,拱手说道。

白莲教教主将手一挥,低声说道:“杀掉此人只能智取不能力敌,我们先按照原订计划去找邓匪残部罗汝风。”

说后,这白莲教教主就放下窗扉,笑道:“去请几位姑娘来,那姓刘的能风花雪月,难道本教主也不能玩玩女人吗?”

这边,刘越与吕大龙在绿雅轩与小仙儿和木芙蓉又相处了一夜才在第二日回到了巡抚衙门。

一回来,负责联络罗汝风的宁百户就急急忙忙地来找到刘越道:“大人,按照你的吩咐,罗大人他依旧假扮为匪寇在台首山一带驻扎,而且不出大人所料的是,罗大人回复说已经有白莲教的人找他了,说是白莲教教主有收纳他的意思。”

“很好,转告罗大人,可以加入白莲教以套取更多有关白莲教的消息,并随时报给本官”,刘越说着就转身向吕大龙道:“四弟,你去准bèi

准bèi

,我们过几天就回京吧,估计现在曹公公已经到京将我怒斩王礼的消息带到京城了。”

话表两头,且说那声名显赫的王振自那日被刘越拿寒冰手的人头羞辱后对于刘越是恨得咬牙切齿,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陷害刘越。本想着在皇帝面前进谗,但无奈皇帝对刘越很是信任;又想通过东厂和锦衣卫直接给刘越治罪,可东厂提督金英却推说不敢,而且刘越之义弟又是掌刑千户,王振实难很轻松地陷害刘越。

王振知dào

自己的阴谋手段对于刘越是无用的了,就干脆投靠自己的文官们以刘越剿匪不力为借口弹劾刘越,然后趁此自己再加一把火,怂恿大臣相逼,不由得皇上不将刘越罢职,那时候自己再想办法治其罪也不迟。

这日早朝,正统皇帝刚坐下,重新起用为监察御史的曹状元就站了出来禀道:“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准奏”,正统皇帝正为闹着要再去福建找刘越的静宁公主而烦心,所以对于曹状元的话并未有多少心思,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就靠在椅背上叹起气来。

“陛下,据微臣所知,刘越刘大人提督闽浙军务剿匪已经数月,可依旧未剿平匪寇,而且微臣还听闻那邓茂七已经悍然称帝,俨有做大之势,可见刘大人不但未剿寇成功还连吃败仗,请陛下另换将帅,早日还得闽地平安!”曹状元禀道。

正统皇帝一听曹状元说邓茂七已经称帝,也震惊不小,忙提起精神来问道:“你说邓茂七称帝,真有此事?”

王振见正统皇帝这样问,半句不提刘越,就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皇上果真对刘越有庇佑之心,看来这刘越的确是以后很有可能抢走自己的圣宠,无论是私怨还是为了权力不受威胁都必须除掉刘越。

“陛下,老奴刚收到的福建六百里密折”,王振忙将袖中的折子取了出来交给正统皇帝,正统皇帝忙打开浏览后就愤nù

地将折子摔在地上,气道:“真是大胆!一个小小匪寇居然也敢建国称帝,还痛斥朕昏庸无能,说我永乐帝得位不正,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请息怒,如今邓匪冒然称帝,破坏这太平世界,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早晚必除之,只是如今统帅刘越不但剿匪不力还纵兵劫掠,假公济私,将福建布政使和提学官等朝廷官员直接罢职,恳请陛下重办刘越!”曹状元继xù

说道。

“这个”,正统皇帝有些犹豫,他也不知dào

是曹状元的话不够有说服力还是自己不相信刘越无能,就只好问王振:“先生,你看此事如何?”

“禀皇上,老奴觉得此次剿匪也并不是皇上用人不明,刘大人是少年英杰,是难得能臣,只是年少难免轻狂,刘大人西南一役屡建奇功,到了东南难免骄纵了些,所以老奴觉得倒不如将刘大人罢职回京,略施薄惩这样对于刘大人而言未必不好,想必刘大人经此挫折后必然会成痛定思痛,成为皇上的良将名臣的”,王振说道。

“先生的意思,朕明白了”,正统皇帝笑了笑便道:“传旨,刘越数月剿匪不力。”突然正统皇帝还没说到一半,外面汉白玉大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就听站在外面的大汉将军喊道:“报!东南大捷!”

“东南大捷?”正为东南剿匪不力,邓茂七悍然称帝而恼怒的正统皇帝正准bèi

给刘越以薄惩却听外面传来这么一句话,一时就有些不明就里了,忙道:“快把那急报拿来,朕要亲自拆阅!”

王振听见那“东南大捷”四字,就感到有些不安,心想难不成刘越还真的剿匪得胜,那自己侄子王礼到底是怎么给刘越使绊子的?

曹状元也自觉地退了回去,心道:“可惜了自己准bèi

了一夜的弹劾之语。”

第215章 王振惊呆

一待那传递急奏的太监进了殿内,正统皇帝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要亲自跑过去接过那急奏看。见正统皇帝激动成这样,心里着实不快的王振见此忙强笑着把正统皇帝扶回到龙椅上,说道:“陛下莫急,老奴去为陛下接来。”

说完,王振就小跑下来从一太监手中接过那密折,见上面赫然写着“锦衣卫指挥使同知、提督闽浙军务兼巡抚事刘越”一行字就恨不得把这急奏投进火里烧了,但见正统皇帝那急切的样子还是不得不强忍着过来笑道:“陛下快看看是什么好消息,兴许真的刘大人不负陛下厚望,打了什么大胜仗呢。”

正统皇帝忙拆开这密封的折子,一看却是刘越的亲笔,便笑道:“这刘爱卿的字还是这么歪歪扭扭地,朕好几次劝导他平时多练字,想必他都荒废了。”

说着就看着刘越在上面写道:“启奏陛下,臣自入春如闽浙以来,见邓匪猖獗实因贪官污吏强占民田、敲诈勒索所致,便先将邓匪困住同时惩除恶霸,抚慰百姓以得回民心,接着臣以漳平为诱饵在绝雁谷以三千人伏击歼灭邓匪两万精兵,迫使邓匪撤回闽北;最后臣潜入邓营诱使邓茂七亲率六万人攻我延平被臣于溪山大峡谷全歼,邓茂七亦被其侄所杀;其侄邓伯孙称帝建都于顺昌不到三日就被臣俘获,现正押回京来。”

“好,好啊,刘爱卿果然不负朕望!”正统皇帝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又想到前几日刘越传回折子说装死逼静宁公主的主意就又说道:“不过这个刘越还真会出些鬼主意,短短数月这扰乱东南的顽寇就被他的鬼主意给荡平了,你说了,先生。”

王振笑道:“陛下说得极是,这刘大人的确有些怪,写的折子也跟口水话似的,虽然有些大不敬,但瑕不掩瑜,这刘大人能够剿灭邓匪实乃振奋人心的一件大事,陛下应该赏刘大人。”

“你说得对,是该赏,只不过这刘越的文笔的确是粗鄙无才,真不知dào

他当年那个秀才功名是怎么得来的”,正统皇帝笑道。

曹状元听这话就想起了自己去求吏部尚书王直铨选时将自己列为优等以升为佥都御史而被其拒绝训斥了一顿的事来,便站出来道:“陛下,这个得问刘大人考秀才时的提学官王直王大人了。”

王直知dào

曹状元是在挟私报复,便要站出来责骂。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的李贤站了出来了,问道:“听曹大人的意思,是说王老大人以前与刘大人暗中勾结,徇私舞弊才收了刘大人为秀才了?”

“正是,下官乃监察御史可以风闻言事,一切还听从陛下圣断”,曹状元知dào

这李贤很有可能会问自己有什么证据便提前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李贤笑了笑,就朝看着自己的正统皇帝拱手行了礼道:“启奏陛下,微臣作为吏部文选司郎中,查阅吏部文档时却依旧清楚的记得刘大人考取秀才时,王直大人已经于一年前调回吏部了。”

说后就转身朝曹状元问道:“那么请问曹大人,你这算是风闻言事还算是趁机栽赃陷害呢,刘大人为大明建立大功,你却借此诬陷难道不是令忠臣含冤,使陛下蒙羞吗,只怕后人还会说我们陛下昏聩不明了。”

曹状元见李贤一席话竟把自己的话说成是诋毁君王了,便忙解释道:“微臣没这意思。”

正统皇帝本来高兴得很却被曹状元这么一搅,心里也有些不快,再加一听李贤这么一通解释就越发觉得这曹状元是有意骂自己,便铁青着脸道:“你不用解释了,朕看你品行不端得很,嫉贤妒能且无公正之心,不适合引导一朝风宪,不必做御史了,且学刘爱卿去边远州县历练历练吧。”

曹状元见正统皇帝言外之意是将自己罢职就忙看了王振一眼,一时急道:“王公公,你看,我。”

王振也不理他,而正统皇帝也只是挥了挥手很不满瞪了曹状元一眼便道:“吏部尚书王直执掌吏部劳苦功高,且刚正无私,今特加为太子太保。”

素来以直言敢谏的王直并未得过正统皇帝青睐,正统皇帝对他也是敬而远之,王直也自知皇上不喜自己,今却没想到皇上第一次当着众臣的面称赞自己还加封为太子太保,不由得感动得老泪纵横,忙跪下谢恩。

正统皇帝还是第一次见这没事就给自己进谏的刚硬老家伙向自己感恩,心里不由得大喜,忙让太监将王直扶起来,一见刚才与曹状元争辩的五品官就不由得笑了笑,问道:“这位爱卿,你现任何职,叫何姓名?”

李贤知dào

自己机会来了,忙道:“回陛下,下官李贤,现任吏部文选司郎中。”

“好,朕记住了”,正统皇帝笑着说后又道:“你比刚才那人更适合当御史,朕现在就加你为经筵讲官,时常来为朕讲讲治国之道。”

李贤忙谢了恩。此时,王振不由得多看了李贤一眼,暗道:“这个李贤还真会当官,咱家见你送钱送得殷勤才让你一路升到了这等肥差,却不曾想到你小子居然反咬咱家一口,借此跟皇上搭上关系了,等着瞧!”

正统皇帝觉得这次早朝是上得最愉快的一次,拿着刘越的折子看一遍就笑一遍,便朝王振笑道:“先生,你觉得朕是不是应该下旨让那刘越寻一位老师,好好学习学习如何写奏折,要不然就凭他这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别人还真以为朕真昏聩无能了,岂不是丢了朕的脸面?”

“陛下说笑了,这刘大人好歹也是秀才出身,写文章哪有写不好的,他之所以如此写折子只怕是有些哗众取宠但实则有些大不敬之罪,陛下下旨严厉斥责一番就是,他刘大人若是忠心的话想必会努力改正的”,王礼笑道。

“嗯,是该下道严旨批评批评这家伙”,正统皇帝笑着点了头后又要拿起刘越的折子重新观赏一遍却见一太监小跑着前来禀道:“陛下,御马监太监曹吉祥请求觐见。”

正统皇帝忙放下折子看了王振一眼,惊讶地说道:“这刘越的密折才到,他这剿匪监军太监怎么就到京城了?”

“兴许是提前回的京,想必曹公公有什么大事急着求见,陛下还是让传他进来吧”,王振也很关心这曹吉祥这么急着回来会有什么大事要禀报,难不成刘越也跟着回来了不成,不过除了驿差外也没这么快啊?

“嗯”,正统皇帝便回到龙椅上坐好传命让曹吉祥相见。

原来,曹吉祥见刘越处斩王礼后就马不停蹄地一人往京城跑来,连自己那一万京营兵都留在了杭州,一回到京城也顾不得回家,直接就往皇宫跑来。

见皇上准予觐见,曹吉祥忙揩拭了满头的汗水,大步流星地往正统皇帝的休憩之所走来,一见正统皇帝就立即跪下山呼万岁。

正统皇帝忙让曹吉祥起身问其何事,曹吉祥忙禀道:“回陛下,老奴赶回京城来是为了向陛下求一道赦免圣旨。”

“赦免?”正统皇帝不由得笑了,问道:“赦免谁呀,曹公公这次随刘越出征东南,不但无罪还立下了大功,朕赐你免死铁劵还差不多,怎么要给你赦免圣旨呢?”

“陛下,老奴不是为自己求赦免圣旨,而是为杭州镇守太监王礼求一道赦免死罪的圣旨,因刘大人拿到了王礼的通敌铁证向王礼问罪,而王礼不但不认罪还对刘大人口出狂言,致使刘大人为了震慑群僚和那些通敌怕死的官员不得不请出王命旗要斩了王礼”,曹吉祥忙说道。

“什么!”正统皇帝听此惊愕不已,直接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而王振也大感惊讶,他没想到刘越会毫不顾忌自己的地位杀了自己侄子,没想到他真的如信中所说那样将屠刀指向了自己的侄子。

王振忙过来跪下朝正统皇帝磕头哭诉道:“陛下明鉴啊!老奴不知dào

我那侄子是怎么得罪刘大人了,可老奴只有这么一个侄子,也知dào

他虽然淘气但也没甚心机啊,怎么会通敌呢,而且他远在杭州,通敌之说更是无法成立啊,即便是有这么回事,还请陛下看在老奴只有这么一个亲侄子的份上,饶了他的死罪吧。”

“先生请起!”正统皇帝忙把王振扶了起来,有些不悦道:“这个刘越行事为何如此鲁莽,真是少年心性,想必也是因为以前那王礼与他就有嫌隙的原因才造成今日的结果,朕立即下中旨给刘越,告sù

他无论王礼所犯何罪也待押回京来再说。”

“谢陛下!”王振忙告辞离去,直接奔向了司礼监。而曹吉祥也告辞跟着王振出来,忙从后面喊道:“王公公写好圣旨后可以直接给下官,下官的马就在外面好赶快送去杭州!”

王振转过身来冷笑道:“你去送?哼,得了吧,咱家信不过你!”

“王公公,这”,曹吉祥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正要说话却见王振又转身过来道:“留步,这里是司礼监的大门,你不配进来!”

曹吉祥的脸不由得红了,只得讪讪退去。

第216章 当你的贤妻

眼下正值夏日时节,昼长夜短,还未到卯时,天已大亮,初晨夺目的光辉映亮了整个窗框,散射进的光线透过镂空雕花沙罗轻帐将依偎在刘越怀中的小仙儿从睡梦中唤醒。

小仙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悄悄地下了床,然后将一层薄纱被盖好刘越的胸膛后就轻声地来到外面,生怕吵醒了刘越。

生平第一次不是在青楼楚馆中独自与刘大哥相处一室之内,而是俨如寻常人家的妻子般与自己的丈夫住在官廨,小仙儿很珍惜这样的平凡生活,她今日特意像家庭少妇般绾上了发髻而不是梳成记女发饰,梳理好后就亲自去打好热水来放在架子上,撩开纱帐莺声换道:“相公,该醒了。”

刘越应了一声就欲翻身将小仙儿抱在怀中再一逞却扑了个空,忙睁开眼睛揉了揉道:“小仙儿呢?”

小仙儿见刘越欲抱自己却发xiàn

没人就忍不住咯咯地笑道:“相公,奴家在这儿呢。”

刘越见小仙儿已经穿戴好了衣服,且打扮清雅素淡,头发装饰一并没有昔日的艳丽,发髻高挽,倒显得端庄许多,便以为是香儿,问道:“不会吧,我不是还在杭州城吗,香儿你什么时候来了。”

“噗呲!”小仙儿见刘越将自己认作香儿就忍不住笑了出声,便过来坐下挽着刘越的手摇着撒娇道:“相公,奴家是仙儿不是香儿,你眼里只有夫人把奴家就忘在脑后了。”

“真是仙儿,你今日打扮得如此成熟稳重,害得我真的没认出来了”,刘越说着就将仙儿抱入怀中往仙儿额头上啄了一口就移开嘴吻起仙儿的嘴唇来意欲再寻一处换,趁着换气的时候低声道:“天色还早着呢,好仙儿,我们再睡一睡如何?”

小仙儿忙脱开刘越的身,站起来将纱帐撩开收拢在一起拿挂钩别住,然后才把刘越扶起身来,开始充当着一贤妻的角色并不像以往与刘越相处时一味纵情顺从而是温柔地劝谏道:“相公也该惜惜身,这声色之间得有个度,快起床吧,我去给你打了热水还准bèi

了柳条青盐,让奴家服侍你洗洗脸剔剔牙吧?”

刘越并没有因为小仙儿称呼自己为相公而觉得突兀,小仙儿见刘越没有反对自己称他为相公便以为刘越已经默认自己是他房中妻妾,心里也十分称愿,忙跪在榻上将刘越的脚抬起来替他穿好鞋,并问道:“相公,你饿了吗?”

刘越见这小仙儿如此积极地充当着一个妻子的角色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愿,便拿手勾了勾她嫩滑精致的下颌笑道:“瞧你,怎么跟夫人香儿一样了,不过你更像是香儿与妍月的复合体。”

“妍月?”小仙儿使劲才将刘越的鞋穿好,暗道以后有机会得给相公做双鞋了,只是自己虽身在青楼但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就不会这些女工,看来以后得抓紧学习;不过听刘越说到一个“妍月”的名字,基于女人在这方面天生的敏感性就看着刘越问了句。

“不过是个丫头,就跟那什么袭人差不多,嗯,对,花气袭人知昼暖,就是这个意思”,刘越随口说后就见小仙儿给自己穿好了鞋就跳起身来,摸了摸小仙儿的脸颊就来到架子旁弯身洗脸。

这边小仙儿有些微酸地说道:“相公的侍妾还真多,只怕那袭人是最体贴的人儿吧,当初相公离京时也该带那什么袭人姐姐和妍月姐姐一个来随身服侍也好啊,如今生活起居也忒不方便了些。”

说着就将自己准bèi

好的新巾帕打湿汲干水后递给刘越,然后又将刘越脖颈上昨晚自己留下的浅红唇印擦拭去。

正洗着脸的刘越听小仙儿泛酸,还对那个自己拿来做比喻的袭人耿耿于怀,接过巾帕擦净脸后就笑道:“瞧瞧你,什么也学会吃醋了,那袭人不过是人家书中的一个极贤惠的丫鬟,我借来打打比方罢了,你还当真啦?我倒是想要呢,只怕贾宝玉不愿意。”

说着,小仙儿就将昨晚刘越丢在床底的衣服拾掇在手中抖了抖觉得还是有些脏便去翻柜寻了几件刘越带来的内衣来,闻了闻就觉得霉味扑鼻忙扇了扇道:“相公,这杭州地界湿气重,你也不趁热天拿出去晒晒,这衣服都有味了。”

“先不管他,就拿昨日的衣服权且穿几天吧,反正也快返京了”,刘越也不好说自己来到这明朝过了几天老爷生活已经变得懒惰,只好讪笑着说道。

小仙儿笑了笑就打开自己昨日从绿雅轩带来的箱子,将叠好的一套崭新的松绿色男士衣袍拿了出来:“奴家就知dào

你不在意这些,早在你来杭州前就为你准bèi

好了新的,快站好,奴家为你穿上吧。”

“真是细心的好仙儿!”刘越禁不住刮了刮小仙儿的小鼻,就规规矩矩地伸开双手让小仙儿替自己换衣服,待小仙儿为自己套上新衣摸了摸质地只觉犹如小仙儿肌肤般润滑便问道:“这么好的面料,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

“还说呢,这可是上好的官用蜀地锦,正好适合你的身份”,小仙儿说着就替刘越束好腰,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襟,问道:“感觉怎么样,透气如何?”

“很凉爽,感觉未着一物般”,刘越笑了笑就由着小仙儿将自己拉到紫铜镜前坐好。小仙儿则将刘越的一缕浓密的长发摊在手中,那木梳仔仔细细地来回梳着,并道:“相公,仙儿想这几日一直陪在你这里,可以吗?”

“那我巴不得,省得去绿雅轩接你”,刘越说着就又笑道:“小仙儿,这官廨的后院中有个水池,水池中央有一水榭,而且那水榭里铺着凉席,是醉卧鸳鸯的极好去处,如今我们也闲着没事,要不待会去那里那个,怎样?”

小仙儿听此就红了脸,忙拿木梳打了刘越一下,娇嗔道:“相公,你就知dào

这些风流事,往日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去哪儿了?”

刘越笑了笑回道:“在自己娘子面前还一本正经的干嘛,难不成你们想相公我当菩萨,一辈子都是一个样的端坐在庙前供你们膜拜?”

“不准你亵渎菩萨”,小仙儿忙斥责了一句就抬头看见吕大龙往这边跑来,便忙将刘越这已经拢好的头发拿束冠箍住道:“吕兄弟来了。”

“咦,四弟你昨晚不是在和那什么木芙蓉再续前缘吗,怎么今个这么早就来我这儿了”,刘越笑问道。

吕大龙从小仙儿手中接过茶来谢了后就一口饮尽道:“大哥还有心思开玩笑,罗汝风那边传来消息,说那白连教教主韦善铎要联合他准bèi

趁你这钦差大人返京述职时将你杀于途中,罗汝风派人来问你要他以后怎么做,是答yīng

姓韦的密谋杀你还是寻机会杀掉那白莲教教主?”

刘越背着手走出屋来,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后笑道:“这个白莲教还真是头头多,不过也挺把我刘越的命当回事,那赵严是护法,赵全又是副教主,连派来刺杀本官的杀手也是什么堂主,如今居然是教主亲自出马了。”

“哎呀,大哥你倒是说个主意呀,那白莲教的人素来是行踪诡秘,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这次回京只怕凶多吉少呀”,吕大龙有些慌张地说道。

“是啊,刘大哥,要不你就多在杭州呆几天,反正皇上也没急着召你进京”,小仙儿知dào

刘越的这些结拜弟兄都与香儿交情甚好,为了不让夫人香儿觉得自己不识抬举,便没在吕大龙面前称呼刘越为相公,而且还特意后退躲在屏风后面以免吕大龙发xiàn

自己盘上来的发髻。

刘越正调戏小仙儿,却见小仙儿已经躲进屏风里了,只得收回手来笑道:“你呀,是巴不得我留在这里与你过过二人世界吧,只是那韦教主要杀我,杭州城只怕也算不得避祸的港湾,倒不如提前回京,任他来多少风雨,我刘越必能一一化之!”

小仙儿只好闭口不言,偷偷地落了泪,但一想到自己还能与刘越多过几天自己常常期盼的夫唱妇随的生活就又知足了不少。

刘越这时也没闲空来安慰小仙儿而是将吕大龙拉到一边的树荫底下嘱咐道:“四弟,回复罗汝风,按照邓匪残部首领的身份他应该对本官深恶痛绝,是一定会答yīng

那韦教主杀我的,到时候本官不但要金蝉脱壳还要将那什么白莲教一网打尽!”

这几日,由于吕大龙和沈科等人准bèi

着返京事务已经足够,而且战事已平,掣肘的王礼也被正法,那什么锦衣公子也没敢来冒犯,所以刘越这几日倒清闲得很,只陪着小仙儿过着平淡却很宁静的小夫妻生活。

小仙儿也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作为一个贤妻的身份中来,除了欣然让刘越寻欢作乐外每日天未亮就起床为刘越熬好粥,打好热水然后到点就叫醒刘越,服侍刘越洗漱穿衣,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很是充实。

刘越离开杭州的这日清晨,有些舍不得刘越的小仙儿偷偷地掉了几颗泪就依然重复着几日以来的生活,悄悄地起了床,为刘越准bèi

早点去了。

第217章 根本没有袭人

小仙儿在叫醒刘越起床之前先脂粉掩盖住哭红的脸后才来叫醒刘越,不过一看见刘越又把衣服随处乱丢就有些愤懑地撅起嘴来,嗔道:“相公,奴家都劝谏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这样邋遢。”

说完,也不待刘越解释就自觉地将刘越脱下的衣服拾掇起来,放在自己准bèi

好的盆内,先去将晾在外面的衣服拿进来丢给刘越道:“相公,这是奴家昨天洗的,如今已经晾干了还甚是凉爽呢,你快换上。”

“嗯,好娘子,你对为夫的关怀真是无微不至”,刘越打了个哈欠后就接过衣服夸奖了小仙儿,便拿着衣服往身上套,小仙儿见他穿衣服的动作很是笨拙只好放下装脏衣服的盆,摇了摇头就过来帮刘越穿好衣服笑道:“相公,你还真是当老爷的命,连衣服都不会穿,一路上没有奴家服侍,你可怎么办呢,难不成要那群兵油子服侍你。”

“噗呲!”刘越禁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很是认真地道:“别把你夫君想得那么无能,我刚才只是误把这贴身衣物当T恤穿了。”

“什么T恤,真会狡辩!”小仙儿朝刘越吐了吐舌头就忙端着一盆脏衣服跑到从外面小河引进院来的小溪边,先脱下绣花鞋,卷起裙子再打成一个结后再光着丰润柔软的小脚丫小心翼翼地端着盆子来到水滩的石头上。

小仙儿忍着脚踩在鹅卵石处的疼痛,咬着牙蹲了下来,然后将衣袖挽上,露出两段雪藕般的玉臂使劲地将一自己这几日才用熟的搓衣板放在溪边的石板上,然后将刘越的衣服浸透在自己搭好的石头圈中准bèi

开始搓洗。

小仙儿将刘越的一件内衣放在搓衣板上正准bèi

搓洗时就见上面灰白色的印记就想起了昨晚自己昨晚与刘越疯狂的事来,就不由得笑道:“这个相公,真是个冤家,明知dào

奴家不善于做那个,却硬要奴家这样做,这下好了,还得奴家给你衣物上吐了这么多,也不知dào

能不能洗净。”

小仙儿说完就伸手探进溪水中,忙又抽了回来:“咦,这水怎么这么凉,不管了,相公今日就要离开趁着太阳还没晒起来,早些洗好了晾干好让相公带回京去,免得他夫人责骂他不会照顾自己。”

“可惜啊,这才几天,相公就要走了,唉!”小仙儿又唉声叹气了一会就含泪搓洗了起来,也不知dào

认认真真地洗了多少遍才觉得洗净了就端着洗好的衣物转身离去,却因魂不守舍而一不小心栽倒在地,将新换的衣裙都给弄湿了。

小仙儿因为天热也没管湿漉漉的衣裙,而是先把刘越的衣物都晾好后才回到屋内换好衣裙,却见刘越还在贪睡但没有像往日那样去催他起床,而是悄悄坐在一旁端详着刘越,悄声唤道:“相公!”

“嗯”,刘越应了一声就转过身去伸出手要抱过来,小仙儿见此忙躺了下来,刘越这下没有扑空抱着小仙儿纤腰摸了摸就继xù

沉睡了过去。而小仙儿却已经泪如雨下,伸出水葱指勾勒着刘越额前的头发又唤了一声相公。

刘越突然睁开了眼见小仙儿泪雨涟涟,忙惊讶万分地坐起身来将小仙儿抱入怀中,揩拭着她的眼泪问道:“我的好仙儿,好好的怎么哭了,难不成你是因为相公散漫而伤心了,那你就错了,相公我是因为有你在才偷偷懒的。”

“才不是呢”,小仙儿抽泣了一下就抱住刘越嘟咙着嘴回了一句就又哭道:“相公,奴家不想离开你,你再陪我一天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的好仙儿,不要这样,为夫我也舍不得你,要不这样,我和二弟四弟还有五弟商量过返京时要去家乡一趟,要不你先跟着我们一起乘船回我的家乡,然后再让二弟和五弟带你回来,怎么样?”刘越忙抚摸着小仙儿的螓首安慰道。

“真的可以吗?”小仙儿忙抬起头来,瞪着一双挂着泪珠子的大眼睛问道。

刘越笑道:“怎么不可以,这样以来我们又可以独处一月了,是不是?”

“嗯嗯,真是太好了!”小仙儿露出了笑颜,却见刘越已经闭上了眼睛朝自己凑了过来,便知dào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没再拒绝主动地将双手搭着刘越的双肩上,轻唤了一声“相公”就主动吻了上去。

两人厮磨了一个时辰后,太阳的阳光已经毒辣了起来,早已香汗淋漓的小仙儿将堵住了刘越又要凑过来的嘴,遮住****道:“不可,相公,都快到晌午了,待会吕兄弟他们就要来了。”

“好吧,等到了船上我们再好好温存”,刘越说着就先起身将两脚伸出帐外然后很是认真地吩咐道:“穿鞋!”穿好的衣裙的小仙儿忙跳了下来替刘越穿好鞋,正要自己穿好绣花鞋却听刘越又喊道:“快伺候我穿衣洗漱!”

小仙儿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就忙赤着脚跑去将昨夜收进来的衣物拿出来,然后急急忙忙地打来热水,笑道:“快用吧,相公,你还是快些回京让你的袭人妍月服侍你吧,奴家我可没这么好的耐性!”

刘越偷偷笑了笑就忙正色道:“我再声明一次,我可没什么袭人,只有一个妍月还是你香儿夫人的丫鬟,如今只是做了我的通房丫头,你可别乱说,那位跟你长得一样的香儿夫人对这个可是敏感得很呢。”

“是吗,看得出来,相公你很爱夫人,那你对仙儿我呢,只是因为我长得像香儿吗?”小仙儿问道。

“也不全是,小仙儿你具有香儿不具备的迷人之处,我刘越何其有幸来到这个时代,竟同时拥有你们这些美丽贤惠的女子,这要是在前世真是压根也想不到的事情,要是能娶到一个也是祖宗烧了高香的”,刘越说道。

小仙儿对于刘越的话有些不懂,正要再问一句却听见外面刘越的两兄弟吕大龙和樊忠吵了起来,便忙道:“相公,你快去劝劝,他们两个怎么吵起来了?”

第218章 第七十六 吵闹不休

刘越回头一看,果然是樊忠与吕大龙往自己这里走来,而且还边走边争吵着的很是激烈。刘越忙将擦手的巾帕丢在盆中,甩袖走出来喝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点,到底在吵些什么,也不嫌丢脸!”

“不是,大哥,你说四弟如今像话不像话,他当着锦衣卫千户,作为皇上鹰犬就已经够让朝中官僚们憎恶了,如今他还不知dào

收敛,说是为了你的安全要居然把大运河沿途都给封锁了,不准商船来往,你说他这不是有意挑起民怨徒留把柄于人吗?”樊忠说道。

吕大龙很是不服气地回道:“我说二哥你知dào

些什么,大哥现在得罪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一千,哪个不想要他的命,我这当弟弟的要是不全力保障他的安全那还像话吗,再说了什么民怨不民怨的,我只是封锁三天而已,等我们过去了自然就解封了,而且这恶人是我来当,当官要弹劾的话,弹劾得也是我,你跟着着什么急!”

樊忠竖起中指来指着自己冷笑道:“是我着急,可你也不想想你当上千户后的举动,这件事先不必说,你看看你在福建干的那些个事,把整个官场搅得鸡飞狗跳的,虽说是把贪官污吏抓了个干干净净,可你知dào

有多少官员恨死了你恨死了大哥吗,还有你一来杭州就跟那叫木芙蓉的狐狸精鬼混,我看你要是再不收敛,只怕脑袋就保不住了!”

“我说二哥你说话注意点,木姑娘是我情投意合的姑娘,不准你骂她是狐狸精,再说了,我吕大龙抓贪官打豪强有错吗,怕我这个锦衣卫的不是百姓反而是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们,想要我的脑袋就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跟我们大哥斗!”吕大龙说着就将绣春刀拔了出来,使劲一挥就见眼前的一株树枝斩断在地。

樊忠气不打一出来,朝刘越说道:“大哥,你看看他这样子!”说着就朝吕大龙呵斥道:“固执!你按照大哥的意思惩奸除恶本无可厚非,但你怎么就不注意注意自己的安全,你知不知dào

你现在到悬崖边了!”

刘越见这两个吵了半天自己插不上半句话来,正准bèi

继xù

听下去时却听这樊忠话里有话,忙阻止住欲开口反驳的吕大龙,问着樊忠道:“怎么,二弟,难道有人要对付四弟了吗?”

樊忠忙回道:“我也是听人说,一些御史见弹劾你无果就要弹劾四弟,因为四弟得罪的官员最多,而且自己也不检点收敛,更何况因为有四弟这个东厂掌刑千户在锦衣卫掌着实权,王振他们那边的人一直不能完全操控锦衣卫为己用,王振他们更想除掉四弟这个障碍。”

“当初我让金英把四弟任为掌刑千户就是在王振掌控的锦衣卫里插上一颗钉子,看来如今王振想拔掉这颗钉子了,想必知dào

一时不会奈何不了我本人就先对你们下手”,刘越笑了笑道。

“大哥说得是,所以我劝四弟最近收敛些,可一到杭州就去青楼厮混,你说跟一风尘女子玩玩也就行了,他却还跟那木芙蓉形影不离还扬言要吹锣打鼓地迎娶其进家,这还构不成大错,可他却说是为了你的安全要封锁运河江面,这不是扰民吗?”樊忠说道。

“不是,二哥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木姑娘她怎么了,她幼年被拐卖才不幸落入风尘,我如今与她一见钟情我娶她为妾又怎么了,还有大哥的小仙儿,你的姻华,哪个不是风尘女子,你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呢”,吕大龙别过头去道。

刘越有些听得不耐烦了,忙大喝一声:“好了!走进屋去慢慢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吵得这么凶!”

一进屋内,吕大龙见小仙儿在一边偷偷抹泪这才自悔失言:“小仙儿,你别多心,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直把你当嫂子呢,只是我二哥他才对你和木姑娘这样的人有成见。”

“我什么时候说对小仙儿有成见了,四弟你别架桥拨火!”樊忠一时急了,忙怒喝了一声就朝小仙儿拱手道:“嫂子,你别听他瞎说!”

小仙儿哭笑不得只好跑出去,然后回头道:“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刘越这时才好言说道:“四弟你误会二弟的意思了,二弟说的重点不是你娶什么木芙蓉水芙蓉不该重点是你行为放荡不羁容易给那些盯着你的御史言官留下把柄,这还倒在其次,二弟最反对的是就是你动用手中权力封锁江面,断了航运的事,这种事除了皇上和王振那样的权宦敢这样做外,你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否则就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我也知dào

,可是大哥你这次返京比当初在去福建还凶险啊,我想大不了罪责我一人承担也要全力保障你的安全,这是我这个当弟弟的应有的义气!”吕大龙无奈地说道。

吕大龙没有把白莲教谋杀刘越的机密说出来,但樊忠似乎也听出来有些不妙,忙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四弟为什么说你这次返京比在福建时候还危险,难不成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樊忠问完就看了吕大龙一眼。

吕大龙将手往桌子上一拍:“看我干嘛,你又不是锦衣卫内部人员,这种机密事怎么能告sù

你,虽说是兄弟,但公是公,私是私,这不是你常说的吗?”

“你!”樊忠将拳头举起又放了下来,埋汰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刘越笑了笑道:“四弟倒是恪守机密啊,不过这事也犯不着瞒着你二哥,毕竟是兄弟,如果我们之间都不信任了,那还能信任谁”,说后刘越便把白莲教欲图沿途谋害自己的事悄声说了,然后又道:“其实四弟也用不着这样小心,而且这样做倒坏了我的事,要以不变应万变,知dào

吗?”

“可是!”吕大龙有些不情愿地想说些什么,但刘越忙给他顶了回去:“可是什么,以后不准瞒着我做这些事,要不然脑袋都不知dào

怎么掉的,还立即去把封锁令解除了!”

吕大龙不敢违抗刘越只好拱手走了,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刘越又喊道:“等着!”

第219章 未雨绸缪

吕大龙忙转身回来问还有何事,刘越沉吟了一下后便道:“你既然喜欢那木芙蓉,就给她赎身带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不必在乎什么影响不影响的。”

“哎,还是大哥懂我!”吕大龙连忙欣喜不已地应了,横了不赞成自己收木芙蓉的樊忠一眼就离开了刘越这里。樊忠见此只得说道:“大哥,你不应该惯着他这样,日后只怕会把整个青楼都搬进家里去了。”

“呵呵,这种事还是让奢芳来劝,保管比你我有效”,刘越笑了笑就拍了拍樊忠的肩膀道:“好了,你也不要为此生气,等小仙儿准bèi

好后,我们就出发。”

到了黄昏,热气消散了许多后,刘越、小仙儿、樊忠、姻华、吕大龙、木芙蓉还有二娃子与杏儿以及随行校尉卫队等数百人足足装了十多条大船沿着大运河逆流而上。

船队没行驶多久,天色就逐渐黯淡了下来,整个运河岸上也显现出了一条长长的各家船只中露出的灯光带子,恍如天上银河里的繁星一般,十分夺目耀眼,小仙儿也把刚刚点燃的一明瓦灯笼挂在了船头,然后走进来一边铺着床褥一边说道:“相公,你听见箫声了吗?”

“嗯,听见了”,刘越仰卧在官帽椅上看了看窗外荡漾着粼光的河面说道。

小仙儿铺好被褥就过来挽起衣袖给刘越按摩,一边轻揉着穴位一边微笑道:“相公,你听这箫声,清幽瑰丽且又不带悲凉,正是适合这种仲夏夜晚歇凉时吹奏,而且这人吹奏得很好,想必不是手指弹香,口吐美玉的才子就是精通六乐的佳人。”

“可惜啊,相公可没小仙儿这么聪慧,能从这让人听了想睡觉的箫声中听出道道来”,刘越笑说了几句后就睁开眼起身将小仙儿抱在怀中,摸着她的脸蛋问道:“今天忙了一天,我的小仙儿也累了吧,要不你就躺在为夫怀中眯一会儿,也不辜负了这安眠曲呀。”

“你呀,真扫兴!”小仙儿有些嗔怨地点了刘越的额头一下:“哪有你这样的人,居然把这么好听的箫声当安眠用。”说着就吃吃笑了笑,然后起身将散乱的秀发拢了拢就别在肩后道:“相公,我去给打热水来泡脚。”说后就往外面去了。

刘越点了点头就依旧闭起眼来养神,心想自己总算是能够如愿地在今年夏季之前结束东南战事,也就说明土木堡之变很有可能会因自己的出现而改变,毕竟现在还有一年的时间去阻止英宗亲征或者自己可以在这一年做足抵挡也先南犯的准bèi



刘越一想到此忙站起身来来到船头朝一船头守卫的校尉吩咐道:“去把你们千户大人和沈百户大人叫来!”

刘越吩咐完后就转身见小仙儿趔趔趄趄地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便跑来接住,说道:“小仙儿,以后在这船上,你就不必去打水服侍为夫洗脚了,以防船一摇就让你跌倒在地,岂不是要让相公我心疼死。”

“奴家愿意这样服侍相公,奴家以后小心就是了,相公不必悬心”,小仙儿见刘越心疼自己就感觉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高兴,羞红着脸回了几句就将这盆水夺了过来,放在椅子前,然后把刘越扶到椅子上道:“相公累了一天了,泡泡脚吧,奴家在里面加了些解暑的药物,很有效的。”

“好,难道我的小仙儿如此体贴,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越笑了笑就抬起双脚来放入水中,果觉心情舒爽,十分惬意。

“大哥!”这时,外面传来了吕大龙的声音,刘越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感觉到船猛的一晃,急忙拿脚夹住小仙儿的胸部两边,以免其摔倒却听外面传来哎哟一声,接着又听吕大龙骂道:“妈的,这是谁造的船怎么就不把门弄高点,还得老子今天撞了三四次了!”

“谁叫你长得跟竹竿似的,要是按照你的身高建船,那船还不得翻过来了”,刘越笑说着就感觉到自己脚趾处软软的,忙一看却是自己抵在了小仙儿那日益丰满的高峰上,只好忙缩回脚来。

而小仙儿也变得小脸绯红特别站起来一看见自己胸前两点湿痕就笑着瞪了刘越一眼忙跑进里屋去了。

“大哥,你就别让她躲了,小弟我和沈科都看见了,是吧,沈科?”吕大龙笑着说道。

新晋为锦衣卫百户的沈科虽然看见了刚才那一幕也只好推说没看见,暗笑了笑就忙单膝跪下道:“不知大人您这么唤下官来有何吩咐?”

刘越恼怒地将一脚的水珠朝吕大龙甩了过去,然后训斥道:“臭小子,知不知dào

什么是非礼勿视,看看人家沈科多有涵养!”

“哼,想不到呀,你沈科也是一见风使舵的家伙,要不是本官见你有些能力才从狱中将你放出来并用为缇骑如今也一路提携成百户,可你这家伙全然不顾我吕某的恩了,拣刘大人的高枝,看刘大人的眼色行事了是吧”,吕大龙也不等刘越招呼就将一张摇椅拉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就指着沈科编排道。

沈科见此忙辩解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刘越知dào

吕大龙最爱瞎扯,一旦开话就会扯个没完便忙挥手阻止道:“好了,人家沈科的能力可比四弟你强得多了,品行也比你好十倍,你还好意思说”,说着又朝沈科问道:“沈科,本官好像记得你是军户出身的吧,而且还是怀来人,对吧?”

沈科没想到刘越会知dào

自己的籍贯和家乡,心里大感惊讶忙回道:“大人真是好记性,下官的确是怀来卫所的军户出身。”

“这就是了,本官想让你连夜赶往北边,将各处边关的敌情都调查一遍,搜集相关情报,最好在关键处再安插一些我们的眼线,另外,还得派人去关外打探瓦剌等部最好派人潜入其内部,另外辽东的那些女真部落也打探打探,总之北方的事务全让你负责,你能办到吗?”刘越问道。

沈科和吕大龙都觉得很是惊奇,他们本以为刘越深夜唤他们来是要商量如何应对白莲教的谋杀一事却没想到是要加派去边关打探情报。

沈科还没回话,吕大龙就先问道:“大哥你好好的怎么关心起北方的事了,难不成真的如某些传闻,皇上要大举对鞑子用兵了?”

刘越现在也不好明说自己这不过是想在土木堡之变发生之前做些准bèi

便点了点头:“不是,不过如今瓦剌部的也先已经做大,且其图谋我大明的不轨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这些年来率大股骑兵劫掠我边关各处的事已屡见不鲜,日后我大明与其难免有一战,但我们这些朝廷的耳目得在战端未开之前做好相关准bèi

,情报和眼线都要提前安排好。”

沈科从小在边关长大对鞑子的劫掠与残忍自然是深恶痛绝,对于刘越所说也甚是赞叹,便单膝跪下拱手道:“大人未雨绸缪,下官十分佩服,但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办到,让大人随时知dào

鞑子的消息!”

“好,沈科啊,你最好让本官即便远在南方也能随时知dào

他也先每天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刘越笑说道。

吕大龙也忙道:“不止这些,你还要让我们知dào

他也先每天睡得什么女人,能坚持多久,算了,干脆沈科你这样,去安排一个狐狸精到那也先的屋里,保管比任何探子都管用,是吧?”

“啊!”沈科看了刘越一眼:“两位大人,下官觉得没必要这么详细吧,下官也不是孙猴子,而且我们锦衣卫里也没女人啊?”

“你别听他瞎说,只需收集有价值的就行了”,刘越说后又朝吕大龙笑道:“以后是该考lǜ

考lǜ

要不要招几个女人进锦衣卫了?”

吕大龙忙笑回道:“这个我赞成,等过些日子我就着人去办,这招女人进锦衣卫第一个就是得长得漂亮,不对,光漂亮还不行得有骚味,哈哈!”

“好了,不扯了,你们回去吧,我还得陪陪小仙儿了呢”,刘越将吕大龙和沈科赶了出去后,就见已经换了一件衣服的小仙儿垂着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搀着刘越的手低声问道:“相公,你们真的要招女子进锦衣卫吗?”

刘越抱着小仙儿香肩笑道:“那是瞎说的,我要这样做了,只怕被这个世界所不容了。”说后,刘越就将小仙儿横抱了起来,吻了吻她的鼻梁道:“好了,我们不管他们了,今天你累了一天,也该为夫犒劳犒劳你了。”

“讨厌!”小仙儿说着就在刘越胸膛上轻轻捶打了几下,还没反应得及就被刘越抛到了床帐中,然后刘越就扑了过来,小仙儿只得曲展着身子娇嗔道:“相公,瞧你急的!”没一会儿,小仙儿就顾不得说话,娇喘细细起来。

一夜过去后,次日依旧是艳阳高照,小仙儿仍然早早的起床来到船边打水却见不远处的小舟上的确有一白衣秀才站在船头吹奏者箫声,便笑道:“想必他就是昨晚那吹奏的那人了,倒真是清秀如女儿般。”

第220章 发现韦教主

“是吗,难不成我的小仙儿喜欢上那家伙了不喜欢相公我了吗?”刘越今日没有贪睡,小仙儿来到船舱外没多久,他也起床匆匆洗漱了后来到船舱外,见小仙儿夸赞对面船头上那位手持长箫的玉面秀士便故作生气地问道。

“相公吃醋了吗?”小仙儿转身回来笑问道。

刘越握住小仙儿一双经水泡后更加白皙的柔荑笑道:“难道准许你们女人吃醋,就不允许我们男人吃醋吗,没错,你相公就是吃醋了,相公我可害pà

这么好的小仙儿跟了别人。”说着,刘越就刮了刮小仙儿的鼻子,将其拥入怀中。

小仙儿乖巧地将脸贴在刘越的胸膛上,撅着嘴道:“那人虽俊秀但却尽显女儿姿态,哪有相公你英伟,奴家只是觉得他吹奏的箫很不错,略多看了一眼而已,相公你就不要多心了。”

“好啦,相公这是逗你玩呢”,刘越忍俊不住笑将起来,便拉着小仙儿坐在一旁道:“既然你喜欢那人的箫声,为夫就让人去请他过来,如何?”

“教主,你看,那姓刘的果真在那一条船上”,白莲教韦教主将手中的长箫放下,正为刚才偷瞥了自己一眼的小仙儿而灵魂出窍时,身旁一名叫临风的人站了过来说道。

“哼,这刘越还真是有艳福,连陪侍他的小妾都有如此美色”,韦教主笑说后就将手中折扇打开说道:“想办法与他们搭上关系,以时刻掌握他们的行踪最好从刘越手中夺下那小妾,给他当丫头真是可惜了。”

“教主是想趁机杀了刘越?”临风忙问道。

韦教主笑了笑,摇头否认道:“我已经说了,我要杀的不是刘越一人,而是这些对我们白莲教甚是了解威胁极大的所有锦衣卫都得一网打尽,到时候借罗汝风的力量将这几百人全都除尽才算得上大手笔!”

韦教主正说着就见一锦衣卫划着小舟朝自己游了过来,便笑道:“看来这刘越主动来找我了,也罢,趁机给他带顶绿帽子也不错。”

韦教主一来到刘越这里见刚才那位小妾正躲在屏风后面,发髻上插着白色牡丹花摇摇欲坠让人有一种想去扶住那发髻的冲动,但在刘越面前他还不能造次忙行礼道:“小生见过钦差大人,不知钦差大人唤小说前来所为何事?”

“这位公子不必多礼,说来也没事,因昨夜听公子所吹的箫声极好,所以特想邀来一问,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可否在此为本官再献上一曲?”刘越笑说道。

韦教主忙回禀了自己的姓名籍贯,然后长袖一挥就拿出玉臂长箫来吹奏起来,瞬间一悠扬苍郁的箫声萦绕在周围,直到一曲终了后,大家依旧沉静在刚才的美妙之中。

“嗯,不错,韦公子真是多才多艺,不知韦公子如今是要去何处?”刘越笑问道。

“回大人,小生是进京投靠亲戚”,韦教主说着就又斜瞥了端茶出来的小仙儿,小仙儿察觉此人在偷看忙收着下颌,匆匆忙忙地摆好茶具就急冲冲地回了里屋。

“既然如此,那就请韦公子与本官结拜而行,如何,这样也好本官听听你的箫声?”刘越说道。

韦教主忙应了下来,然后告辞离去,一回到自己船上就叹道:“美,美,真美!”

“教主说谁美?”临风见教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忙问道。

“自然是那刘越身边的小妾了,本教主也算是阅女无数,还没见过如此迷人的”,韦教主说道。

临风笑了笑道:“教主有所不知,那小妾是小的亲眼看见从绿雅轩里出来的,好像是叫小仙儿?”

“哦,是吗,本教主去了好几次绿雅轩,怎么没见到她,倒让那姓刘的捡着了”,韦教主说着就又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去叫几个姑娘来。”

临风笑了笑就下去了。

那韦教主一走,小仙儿就闪了出来,拉着刘越的手道:“相公,你为什么要让他与我们结伴同行,奴家虽然觉得他箫吹得好,可真没想什么,而且奴家觉得那人好像有些不对劲呢?”

“他哪里不对劲了,我的好仙儿,你告sù

为夫”,刘越笑问道。

“奴家觉得他眼睛有些贼到处瞟来瞟去,还盯着奴家这边”,小仙儿颔首回道。

“相公早就看出来,但相公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安排的”,刘越说着就让小仙儿先下去休息,自己则趁着夜色悄悄地从船库里拿出一张筏子,然后往韦教主所在船只划了过来,趁着没人注意就上了韦教主的大船。

刘越刚要摸进屋就见旁边船廊里传来脚步声只得躲在船窗下,将手吊在船顶上,没一会儿只见一人催促着几位体态妖娆的女子走了过来,然后只听那人敲门道:“教主,姑娘都带了。”

“都带进来吧”,这时,里面传来的声音正是今日所见的韦公子,刘越听这人喊这韦公子为教主便暗笑道:“还真是白莲教的,且看本大爷以后如何耍你们?”

刘越并没有潜入进去,而是立即缓慢落入筏中,轻悄悄地游回了自己船上。

“大人,马上就要进入应天一带了,王礼之父王瑾现在就是应天巡抚,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小心为妙,毕竟这王瑾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二哥在他手上可没少吃亏”,这日一早,吕大龙就来找到刘越说道。

“不必如此,这王瑾尽管深恨我刘越,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堂堂的朝廷钦差动手”,刘越说着又道:“四弟,罗汝风哪里有消息没有?”

“有,罗汝风带来消息说,白莲教教主已经同他商量好,打算在南直隶境内伺机伏击我们,具体地点还要等他白莲教教主的消息”,吕大龙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说这白莲教教主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原来是想钓大鱼呀”,刘越笑道。

“大哥的意思是?”吕大龙有些不解地问后就忙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低声问道:“难不成大哥已经发xiàn

我们附近已经有他白莲教的眼线了?”

刘越点了点头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眼线,如果白莲教只有一位教主的话,那他绝对比赵全还让人感兴趣。”

“是谁,大哥是怎么发xiàn

的?”吕大龙很是惊讶地问道。

刘越往对面韦教主那条大船努了努嘴,然后轻声道:“切记不可透露半点风声,以免打草惊蛇,你出去的时候派人将那韦公子请过来,就说本官又想听他的箫声了。”

“是!”吕大龙应了一声就走出船外,然后又回头道:“大哥,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有什么好危险的,也难怪白莲教这些年屡屡有做大之势却都未能掀起什么大浪,那韦教主不过是个酒色之徒耳,有什么惧怕?”

没一会儿,韦教主就来到了刘越这里,闲聊一阵后就开始为刘越吹奏起来,曲尽后刘越才拍了拍手道:“好,很好!”称赞了一会儿,刘越又叹气道:“可惜啊,几天后我刘某再也无缘与这天籁之音了。”

韦教主听刘越话里有话,心里不由得好奇起来,忙问道:“大人这话的意思是?”

“韦公子有所不知,本官没大禹那过家门而不入的高尚,现眼看路上会经过家乡就想回家看看扫扫墓,所以本官打算在上关码头该走旱路去潭州,然后再回京城,因而就过几日后就要与韦公子分离了”,刘越说道。

“原来如此”,韦教主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窃喜,略微安慰了刘越几句就告辞离去。

一回来,韦教主就兴奋不已地说道:“由上关码头下船改走旱路去潭州,去潭州比经过湖口山,对,就在湖口山”,说着韦教主就忙将临风叫了过来:“你派人去速速告知罗汝风和你大哥,让他们在湖口山设伏,听候本教主的命令!”

几天后,一到上关码头,刘越一行人就都下了船,没人想到钦差会在这小码头停船靠岸,因而也没有什么官僚士绅来迎接,刘越倒也觉得清静不少牵着小仙儿手就跑上了岸边的木台上,张开双手道:“小仙儿,你听听这风声,知dào

他在说什么?”

“奴家不知dào

”,小仙儿也学着刘越张开双手,因刘越紧紧抱着自己也不害pà

掉下去。

“小心!”刘越将小仙儿使劲一推然后又拉了回来并大喊了一声吓得小仙儿花容失色,半羞半恼地打了刘越一下嗔怒道:“坏相公,差点把奴家吓死了,真讨厌,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相公知错了”,刘越笑说着就见吕大龙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便忙问道:“四弟,罗汝风的消息传回来了没有?”

“嗯,大哥所料不差,罗汝风带回消息说,白莲教教主果真让他埋伏在我们必经的湖口山,除了他的人马还有白莲教的一千人”,吕大龙回道。

“看来白莲教的势力的确是缩减不少啊,截杀我这样的朝廷大员居然只能派出这么点人数”,刘越笑了笑就道:“四弟,曹公公的一万京营兵现在在哪儿?”

现在就藏在离湖口山不远的一出海的小渔村周围,随时可以赶赴过来救援我们”,吕大龙回道。

第221章 伏击刘越

刘越点了点头道:“告sù

金尚书和温御史他们,千万不要让白莲教的人发xiàn

。”

“放心吧,大哥,只是可笑的是,以往都是我们伏击别人如今却去钻别人的伏击圈”,吕大龙笑道。

“我们哪里是要钻进去,先照着原先的速度继xù

前行,行至湖口山十里时再停下来,然后再让罗如风临阵倒戈,那一万京营兵迂回过来,不愁不收拾掉这最后一股白莲教势力”,刘越说道。

“大哥,其实现在邪教并不只白莲教一只还有许多,譬如最近传出来通过诱骗妇女入教以玷污其身子的红衣教就比白莲教要邪恶得多,但因势力远不及白莲教而且又只是在应天境内,所以大哥你就不知dào

了,我这些日子收到不是锦衣卫探子传来的密报就有这方面的消息”,吕大龙道。

“是吗,看不出来,如今四弟知dào

的比我还多了,很好,那红衣教也该铲除,只是现在应天巡抚是王瑾,也不知dào

他是不是跟他儿子一样无能,会不会让红衣教形成燎原之势,到时候又得我来给他擦屁股”,刘越笑道。

“大哥说得没准真的会成真,我一安插在他王瑾身边的锦衣卫说最近一些日子,那王瑾与一跛足和尚来往甚密,他曾经跟踪过那跛足和尚,发xiàn

那和尚常回的地方不是寺庙而是城里的青楼,后来他进去探听才知原来那和尚就是红衣教的一个堂主”,吕大龙说道。

“看来这王瑾和红衣教勾搭上了,真是跟他儿子如出一辙,告sù

你那人让他继xù

打探,有朝一日扳倒大贪官王瑾,他是首功”,刘越说道。

湖口山的圣墩坳,杂草丛生的马道上在烈日的炙烤下似乎即将燃烧,化成熊熊火焰燃遍整个山坳,而埋藏在草丛中的白莲教士兵和罗汝风的人马也都感觉自己快要燃烧了般,干裂的嘴唇直盼着一会能让刘越一行人的鲜血润湿。

“过了前面的山坳,本官先把刘越引诱至你们湖口山的日月寨,然后你们红衣教再出来替本官杀死他,记住了吗?”为了报杀子之仇,已经升为应天巡抚的王瑾亲自带着人马赶至湖口山,一见前面滚滚热浪包裹着的山峦就向一旁的跛足和尚嘱咐道。

“大人,就请放心吧,小的一定照办”,这跛足和尚邪笑道。

“嗯,好,这事若是成了,本官保证不但不剿你们还给你们留一生存之地,只要本官在任一日就能保你们安全一日”,王瑾说后就得打马快速朝前面的圣墩坳奔驰而来。

“教主,你听,马蹄声,一大群的马蹄声”,临风竖着耳朵朝已经赶到这里的韦教主说道。

韦教主也难掩兴奋地道:“本教主也不是聋子,早听到了,想不到这刘越还真准时,传令下去,不要露出丝毫马脚,待刘越进了山坳再打。”

韦教主说后又吩咐道:“传令下去,注意一辆红色马车,那剿匪钦差刘越就在马车里,另外里面那个女子不准伤害,给本教主留着,由本教主亲自处置。”

同在一旁的罗汝风鄙夷地看了韦教主一眼,心里十分地焦急的他不由得拍了拍草堆,暗道:“大人不是说了不会进入山坳吗,怎么又进来了,这叫我待会该怎么办?”想了想,罗汝风还是有些不放心,找了个解手的机会就忙过来将自己的亲兵叫了过来:“问问大人,他们现在在哪儿?”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罗汝风的亲兵跑到他身边来低声道:“请罗大人放心,大人他们没进山坳。”

“罗大王,快叫你的人马准bèi

好,姓刘的进来了”,临风跑了过来嘱托道。

罗汝风掩住心里的疑惑,笑了笑道:“那好,本大王保管叫他有来无回,给本大王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这里风尘大,大人你还是改乘马车吧”,现为王瑾器重的亲兵实则为北镇抚司锦衣卫小旗官的秦铎天驾着一辆红色马车追了过来。王瑾见此大赞秦铎天体贴主心,忙下马改乘马车,却见马车上还有一位颇有姿色的女子,就忙挑开车帘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都快成本官肚子里的蛔虫了!”

“大人莫怪,这一路甚是劳顿,大人可以趁此解解疲乏”,秦铎天就一鞭子打在马背上,大喊道:“驾!”心里暗道:“等冲出这段山坳,就以马惊为由将你拉回去,看你如何设计陷害我们大人!”

“吁!”当秦铎天驾着马车冲到山坳中央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忽然之间,就听到传来了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忙跳下马车来喊道:“大人,不好了,我们遇到埋伏了!”

马车里,正气喘吁吁与车中女子做运动的王瑾根本没有听见秦铎天的呐喊声,直到一支利箭射进直穿身下这女子的脑袋时,他才吓了一大跳,忙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罗汝风见冲进来的人马虽有些官兵但也夹杂一些匪寇也就一眼认出这些人不是刘越他们,顿时放心不少,干脆就与白莲教等人一起杀了出来。

秦铎天见状哪里还顾得及车中的王瑾,直接跳下车来滚到一边,躲过重重箭雨后就藏进人高的草丛中跑了出去。而马车却因马早已受惊到处乱窜,车中的王瑾如今变得骑虎难下,好几次都差点被箭射死,还好过了一阵后就没有箭再飞来。

突然,马车翻滚,王瑾直接从马车翻滚了出来大喊救命,而此时谁也顾不得他这个巡抚大人,朝这马车追了过来的临风见一人从马车上滚了下来也没待看清楚就立即张弓搭箭,将王瑾穿了个透心凉。

“哈哈,想不到堂堂的提督闽浙军务兼巡抚事的刘大钦差居然丧命于我的手里!”临风大笑了一声就见被自己一箭杀死的“刘越”居然没着一件衣服就不由得鄙视道:“哼,狗官,这种时候都还不忘了玩女人!”

“咦,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此人不是刘越?”临风走进来时却见这人大腹便便,两鬓白发,很明显是个中老年人,就不由得大感惊讶,忙挑开车帘一看,却见一女人早已陈尸在车中,而这女人很明显不是那刘越身边那绝色的小仙儿。

第222章 误杀王瑾

“不对,这不是刘越他们”,韦教主见被自己伏击的这支人马虽有官兵但并没有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和自己所见过的刘越身边官员们就感到一丝不对劲,但现在是箭已离弦,哪里还来得及,只得继xù

厮杀起来。

临风纵马过来替韦教主将偷袭而来的一跛足和尚道士挡了回去,然后朝韦教主说道:“教主,马车里的人不是刘越,我们杀错人了!”

“我看出来了,他奶奶的,这是谁的人马居然坏了我们白莲教的大事,事已至此,这些人马中的确有官兵,看来官兵与此勾结甚厚,只得全部杀干净,免得留下后患!”韦教主说着就斜身蹲地同时一展折扇,瞬时间就有数十颗银针飞了出去将朝自己杀来的十几人齐刷刷地杀死当场。

跛足和尚听临风喊面前这用扇做发射暗器的人为教主,又听这教主口中“白莲教“三字就不由得大怒,再次跳离马背旋转着身子朝韦教主杀来,并骂道:“姓韦的,我们红衣教与你们白莲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何对我们下如此黑手!”

“红衣教?”临风自然知dào

这个最近有些气候,闹得应天地界民怨沸腾的红衣教,闻此忙看了韦教主一眼,道:“教主,看来我们真的杀错人了?”

“先不要管,把这群红衣教教徒全部杀死,省得以后再让本教主再来费心解决这些异教之徒”,韦教主说着就立即拔出身上所带的玉箫来,横持于眼前迅疾一拔,一把锋利长剑就舞着片片雪花,在转眼之见,那剑直刺向跛足和尚,跛足和尚竟未躲闪得及时,被刺死在当场。

激烈厮杀了近两时辰,除了少数官兵和红衣教徒逃脱及时外,大多数包括巡抚王瑾和随行的附属官员以及红衣教的堂主等大大小小的头领都被白莲教的消灭殆尽,而同样参与战斗的罗汝风抓了个官兵才知dào

原来是应天巡抚王瑾的士兵,心里不由得惊诧不已,忙派人去告知给刘越。

日暮苍山远,刘越此时正抱着小仙儿坐在草垛上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根本就没有听到仅隔十来里地的山坳里的厮杀。直到吕大龙急匆匆地跑来道:“大哥,湖口山的圣墩坳里传来了激烈的刀枪拼杀之声!我派人去看后发xiàn

人数不下千人!”

“什么!”刘越忙站了起来,颇感意wài

地道:“我们还没进山坳,按理说这白莲教和罗汝风的人马不会轻举妄动啊,怎么会有厮杀战斗,难不成有一支人马进入了山坳”,说着就忙问吕大龙:“四弟,向山坳运动的京营兵们可传来什么动静?”

“没有,而且回来的人说虽有官兵但大多数还是匪寇,而且官兵们都不是京营的人”,吕大龙回道。

“看来是官兵与匪寇勾结或者说匪寇假冒的官兵,先不管这些了,以不变应万变,反正歼灭他们的也不是我刘越,传令下去,加快行动,权力合围白莲教!”刘越严肃地命道。

吕大龙忙下去了,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大哥,罗汝风派人回来说,他们伏击到一支人马,有红衣教的人也有官兵,而且那些官兵是应天巡抚王瑾的人,好像应天巡抚王瑾也在其中,罗汝风请问大哥是不是立即倒戈以解救王瑾”,说着又道:“大哥,难道有这么个机会借白莲教的刀杀了王瑾,我看要不干脆不救?”

“不可,王瑾虽恶但好歹是朝廷大员,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给人留以口舌”,刘越说着忙道:“命罗汝风提前倒戈,权力救回陷入重围的官兵,特别是巡抚王大人!”

“大哥!”吕大龙有些不满地大声喊道。

“好了!就这样办,告sù

罗汝风,只需坚持半个时辰,大军必然赶到!”刘越大声喝命道。

吕大龙只得一挥衣袖跑了下去,这时,樊忠也握住手中大锤护着姻华走了过来:“大哥,你说要是白莲教的人发xiàn

他们所伏击的人不是你刘越,他会不会立即撤兵或者立即赶赴这里来谋杀你我?”

“不可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既然发动了攻击就很难脱身”,刘越回答后就笑看着小仙儿与姻华并排站在斜晖下的倩影,暗道小仙儿的峰峦如今也发育得与姻华一样高挺了,这都是自己勤于耕耘的结果啊。

樊忠接着又问道:“那如果那姓韦的教主抽出一队人马来呢?”

“除非他白莲教的人知dào

我刘越现在就在离他们不到十里的地方,而且要想抽出人马来攻击我,最多不过五百人而已,得看看我随行的两百锦衣卫校尉是不是吃素的”,刘越说着就拍了拍樊忠的肩膀道:“好了,二弟,如果白莲教的人真发xiàn

了我们反而更好,反正你我好久也没耍耍刀枪了。”

樊忠笑而不答,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忙转身道:“大哥,你听,果真有人来了?”

这时候,负责警卫的陆子阳跑了过来:“大人,前面发xiàn

一众匪寇,约莫数百人,朝这边来了!”

“你这乌鸦嘴!”刘越回头说了樊忠一句就笑道:“子阳,你去告sù

宁百户,不必惊慌,立即集合所有校尉持弩藏于林中,如那些人杀来先以弩箭杀之,如若还不退再相互掩护后撤至后面高坡上以待后援。”

说完,刘越忙让樊忠带着小仙儿和姻华退至林间躲藏起来。

“大哥,要不你带着小仙儿和姻华他们先撤去高坡,我在这里等四弟回来”,樊忠紧握着手中大锤道。

“别说话!”刘越说了一句就见树林外跑过来一支没有旗帜队形更是参差不齐的人马来。而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在运河上遇见的韦教主,然后又听那韦教主旁边的一人说道:“教主,真没想到罗汝风那家伙会临阵倒戈,害得我们差点就全部丧命于此!”

“别废话了,我们这次铁定是被刘越那家伙给耍了,快速跑出这湖口山,要不然被官兵追上了就不好了”,韦教主说道。

“陆子阳”,刘越紧握住手中软剑轻声唤道。

“下官在!”陆子阳回道。

“你速去告知宁百户,等本官一喊,所有人立即冲出来截住这伙白莲教残兵”,刘越低声说道。

“不可呀!大哥,这些白莲教的人想必就是来追杀你的,而且他们的人数依然不下五百,不可如此冒险啊”,樊忠忙反对道。

“你刚才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吗,我们运动至山坳的京营官兵们已经发动了攻击,罗汝风也倒戈了,现在这一股人马不过是跑出来的白莲教的残兵而已,不能让他们逃脱了”,刘越说着又道:“子阳,你带十人留在这里保护好小仙儿和姻华,当然还有你的如凝姑娘,若有丝毫闪失,拿你是问!”

“是!”陆子阳忙挑了十个武艺甚好的锦衣校尉围在小仙儿们中间。

刘越见此立即大喝道:“冲出去,杀!”

一瞬间,整个树林里冲出百多名锦衣卫校尉,这些校尉脚如走风般飞跃过来,并举着绣春刀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凶残的血色。韦教主等人见此顿时就慌了,忙道:“我说刘越这些锦衣卫去哪儿了,原来在这里埋伏着呢?”

临风忙道:“教主,小的见这些锦衣卫不过百来人,要不我们趁此掩杀过去将其消灭没准还能趁此杀死刘越,虽然我白莲教遭此大损,但能杀了刘越也不算吃亏了!”

韦教主沉着脸道:“刘越必定是算定我们在此,才派人在这里截杀我们,并以小股武艺精良的锦衣卫缠住我们还借机调人来把我们全歼,而且现在我们的人马已经疲惫至极且军心涣散不堪再战,不管他们,继xù

跑!”

刘越和樊忠带着和几十锦衣卫先冲了上来,刘越见韦教主并不恋战全速逃跑忙道:“二弟,你带人去斩断中段,并派人告sù

宁百户咬住后段,务必在援军到来之前截住这股人马!”

手中弩箭齐发就将韦教主身旁的护卫射落在地,然后刘越翻身上马斜挎着马镫追了过来,一剑横劈就将朝自己砍杀过来的两人拦腰劈断,接着,就纵身一跃站在了韦教主面前吼道:“站住!”

“刘越!本教主就替所有教众杀了你!”韦教主大吼一声就手持长剑纵马踏了过来,心想如果马没把刘越踏死,自己手中长剑也能将刘越的脑袋割了下来,而且此时临风也已弯弓搭箭立kè

就会让刘越丧命于马前。

刘越冷冷一笑就趁着韦教主的马前蹄高抬时立即弯身钻于马肚下然后手中软剑一挥就将此马的后两脚削断在地,然后在此马因站立不稳翻身落地之前立即穿梭到临风的马肚下,临风一时看不见刘越本人,手中的箭也无法射出去。

而这时,韦教主反应不及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未翻身站起来就大叫一声,回头一看却是一把大砍刀砍在了自己后背上,那刀刃直接没入到肋骨处,而持刀之人同时拔出了一把绣春刀往自己脖子处捅了下来。

第223章 截杀白莲教

吕大龙一回来就见自己大哥他们和这股白莲教残兵厮杀了起来,便立即挥舞着大刀追杀了过来,一见挡住自己大哥有些危险,忙跑上前来却见韦教主被摔下马来,便立即下马杀死了韦教主。

临风见教主被杀顿时大怒也顾不得马下刘越,而是立即掉转弓箭,手一拉弦顿时一支利箭破空射向吕大龙,而此时已出马肚的刘越忙飞身跳上来,手中软剑猛地凌空一挥,那支利箭就被打落在地。

临风见此大怒正欲抽出大刀来砍刘越,谁知手还未碰刀柄就感到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回头一看却是一黑脸大汉手持大锤击打在了后背上。五脏被击碎的临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怒斥道:“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樊忠也没听临风说什么,忙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咦,二弟,我不是让你截杀住中段吗,怎么也跑前面来了?”刘越问道。

樊忠说道:“你回头看看,这些白莲教残兵一见我们冲来就四散跑开了,根本没有抵抗,哪有什么中段全混乱了,我见你与前面这几日都得正酣,便也想来参与一下,好好过过拳脚,谁知也只偷袭了一个。”

“你这一个还是四弟让你的,知dào

四弟刚才杀死的是谁吗?”刘越笑问道。

“是谁?”樊忠忙问吕大龙。

“白莲教教主”,吕大龙笑回道。

樊忠笑了笑道:“看来四弟又立大功了,这样以来,那些御史也不好弹劾你了,只是你可不能倚功据傲!”

“哼,要你多说”,吕大龙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又向刘越说道:“大哥,罗汝风告sù

我说,王瑾已经被白莲教所杀,尸体现已被找到,而且居然没穿衣服,更有一女子也是如此,看来这王瑾死之前也没忘了逍遥一番,你看我们该如何告知朝廷此事,你说王振会不会怀疑是我们杀了王瑾?”

“他王振怀疑又如何,只要皇上相信我们就行”,刘越说道。

樊忠听此有些不理解忙问道:“大哥说得对,可皇上他真的相信我们吗?”

“你们想,这王瑾是被白莲教所杀,而且我刘越也遭到白莲教的攻击,最后还是因调动京营兵才逃出危险,如果是我勾结白莲教杀王瑾的话,那么我怎么也遭到攻击?”刘越笑说道。

樊忠点了点头,而吕大龙倒也有些高兴地说道:“大哥,我还忘了告示你一件事,据罗汝风从一巡抚衙门军官口中得知,这王瑾本是想与红衣教勾结设计陷害大哥你,谁知他咎由自取,居然丧命于白莲教手中。”

“那这么说,王瑾也是罪有应得”,樊忠说道。

刘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这王瑾也算是王振阵营中的重yào

人物,如今被白莲教杀死,也算是削弱了王振,对于日后扳倒王振倒也有好处,从现在开始,我们与王振的矛盾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樊忠点头说道:“不过大哥说得也对,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因我们被罢职,兵部尚书徐晰也被大哥以贪污军饷之罪奏于皇上而使其治罪下狱,如今其亲侄子也被大哥处斩,连其亲弟弟之死,也或多或少跟大哥有关,只怕大哥进京后日子不好过呀?”

“大哥也别担心,我就不相信那王振能一手遮天,我们兄弟几个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软柿子!”吕大龙也说道。

“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等进京了再说”,刘越见小仙儿和姻华还有如凝三位女子在陆子阳的陪同下走来,便说了一句就下了马笑着过来将小仙儿揽于怀中笑问道:“刚才吓着你了没有?”

莞尔笑了笑的小仙儿可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与刘越亲昵,忙红着脸挣脱开刘越的怀抱后就整理着刘越的衣襟道:“还问人家,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可伤着哪儿了没有?”

“这几个小毛贼还不能伤了我”,刘越笑说着就席地而坐拍了拍一旁的草地道:“都坐下来吧,等宁百户把这里都收拾好后,我们再启程赶往潭州。”

……

王振和曹吉祥一行人还未离开通州就闻听了王礼已经被刘越处斩的消息,王振当场就昏倒在地。曹吉祥见此忙着人将王振带回京城,自己则忙进宫面见皇上。

“什么!刘卿果真处斩了王礼?”正统皇帝朱祁镇惊讶不已地站起身来问后就又面无表情地坐了回来,叹道:“这可如何是好,王礼虽顽劣异常但毕竟是先生最爱的侄子,刘爱卿杀了王礼可就朕如何抉择?”

正统皇帝正一筹莫展时,王振突然拄着拐杖躬身进来,然后直接丢掉拐杖跪倒在地,痛哭道:“皇上,您可得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只有那么一个侄子,也不知dào

怎么就得罪了刘大人,竟然砍了奴才那可怜的侄子,呜呜!”

正统皇帝见王振一夜之间竟然添了许多白发,满脸憔悴的样子就有些不忍,忙道:“快扶先生起来!”

这时,本来是被正统皇帝叫来讲经的李贤见此忙过去将王振扶了起来,王振见是李贤一时怒上心来,直接一拐杖往李贤身上打来,骂道:“你这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墙头草,给咱家滚一边去!”

李贤作为吏部文选司郎中又兼任了皇帝的经筵讲官,如今连内阁大学士也对他客客气气如今王振这样叱骂他,让李贤心里很是恼怒,但一见正统那不渝的表情便灵机一动,强忍住道:“王公公教xùn

的是。”

正统皇帝刚才的确对王振的跋扈有些不满,但一想到他毕竟刚闻听其侄子之死,难免情绪有些异常便没计较于此,忙道:“先生不必如此生气,李大人刚才也是好意嘛。”

说着,正统皇帝见李贤如此隐忍大度便也很是赞赏地点了点问道:“李贤,朕听说刘大人在京时曾与你有些来往,你且说说刘大人此次为何处斩王礼?”

“皇上,刘大人虽年少轻狂但也知dào

轻重,皇上也知dào

他们以前有旧怨甚至王小公公还谋划在宫中杀了刘大人,但刘大人也并未因此而立即杀了王小公公,就能说明刘大人不是轻举妄动之人,而这次刘大人之所以请出王命旗斩杀了王小公公,有可能这王小公公真的与邓匪有很大关系,所以微臣建议还是等刘大人的奏折到京时再议也不迟”,李贤忙道。

第224章 午间小憩

李贤这样一说,正统皇帝也很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王振就立即大喝止道:“给我住口!”然后过来不忿地指着李贤道:“休要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也不知dào

那姓刘的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谄媚的家伙变着法儿的为那姓刘的说好话!”

李贤被王振这么一逼问倒也不慌张,反而从容淡定地朝王振弯身行礼道:“王公公请息怒,下官也不过是谨遵皇上旨意就事论事,对于刘大人有没有收买下官,自有皇上明鉴,不必由王公公在这里责问!”

“你!”王振没想到这李贤居然丝毫不惧怕自己,语气不卑不亢让他很是恼怒,又要大骂但见皇上有些不悦只好收回手来,立即跪下来哭道:“皇上啊,老奴委屈呀,呜呜!”

正统皇帝见此的确有些不忍,忙亲自走下来将王振扶起又命人给他赐坐,然后又回到龙椅上坐好道:“先生但请放心,你服侍了朕几十年,朕尊你若先生老师,自然会为你做主的,但现在朕也不知那刘越到底因何杀了王礼,我看还是等他回京后才质问他杀王礼之事,如何?”

正统皇帝对那王礼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因是王振的亲侄子的缘故才不过略记挂在心,对于刘越为何杀王礼也并不在意,因而对于李贤刚才所说拖延到刘越的奏折回来的办法很是赞同便干脆推脱到等刘越回京了再说,那时候有什么矛盾让王振和刘越相互争斗便是。

王振见正统皇帝如此推诿,也不好再相逼只得哭求道:“那老奴就斗胆请皇上下旨严令刘大人迅速回京!”

“朕准了”,正统皇帝说后就让王振和李贤下去。一出宫门,王振就朝李贤冷哼了一声道:“李贤,咱家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执意与咱家过不去的话,小心你自己的下场,别以为吏部有王直那老家伙罩着,咱家就不能动你!”

李贤笑了笑回道:“王公公误会了,下官可不敢跟您作对,王公公想动下官就如踩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啊。”

“知dào

就好!”王振说着正要提脚下台阶就与跑来的一太监撞了个满怀,王振直接被撞倒在地:“哎哟,找死的奴才,你没长眼睛吗?”

这前来通报消息的小太监忙把王振扶了起来,跪下来道:“王公公请息怒,小的正要剿匪钦差刘大人的急奏呈递您,一时跑急了就没看见您。”

“刘越的急奏?”王振听此就心想一定是刘越关于处斩自己侄子的缘由解释,倒不如将此截留下来便让这小太监把急奏给他。小太监忙给了他,王振拆开一看却不是刘越关于处斩王礼之事而是自己弟弟王瑾居然丧命于白莲教之手!

王振不由得呆了,手中奏折也掉在了地上,喃言道:“怎么会这样,白莲教的人?”

“王公公”,还一直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见王振这样忙喊了一句,王振这才回过神来,忙捡起急奏折子也不拿去给正统皇帝而是立即丢掉拐杖往宫门外跑去。

已经走到宫门外的李贤见王振矫健如少年般从自己面前跑过忙喊问道:“王公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慢点,还有你拐杖呢?”

“哼,你们等着!”王振回了一句就立即钻进轿子忙催促着轿夫快回府。

话表两头,刘越得知王瑾本是想害自己才殒命于湖口山后也没觉得惊讶,只是笑了笑道:“只怕京中的王振比王瑾更恨我,恐怕就不是害死自己那么容易了,至少得落个石驸马的下场。”

“大哥既然这样说,当初何必杀王礼”,站在树荫底下的樊忠转身过来问道。

刘越只是笑了笑,看着面前静静流淌的小河就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抛向河水中激起一环接一环的涟漪,小仙儿见此也捡起一块小石头来抛却总是不得其章法,叮咚几声就感到乏味。

刘越见此忙握着小仙儿的手道:“来,我教你”,并道:“有些时候平静之下就意味着潜藏着即将激化的矛盾,矛盾若得不到解决就意味着危机将要出现,我现在不过是充当一颗小石头提前打破这宁静将矛盾浮现出来以早日解决而已。”

樊忠忙问道:“听大哥的意思是你是故yì

这样做,以早日和王振斗上一斗,为朝廷除去这一权宦,可当初连“三杨”都没奈何得了他,大哥你现在羽翼未满能动得了王振吗?”

刘越当然不会说后世同样有一太监叫刘瑾其权势不亚于王振,但最终也被正德皇帝所杀,只是笑道:“能不能除王振不是看谁的权大势大而是看当今圣上的态度,“三杨”之所以败于王振就是因为皇上偏向王振,所以关键人物还是在皇上,明白了吗?”

“嗯,大哥说得很是”,樊忠这样一说,旁边的姻华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打了樊忠肩膀一下道:“你呀,怎么总是这一句话,也不换个别的。”

“怎么了,大哥说得本来就有道理嘛”,樊忠说后正要回头与刘越说话却见刘越拉着小仙儿往对面浓密的草丛里跑去,忙问道:“大哥和小仙儿这是去哪儿呢,哪里除了草就没有路啊?”

“真是个傻瓜”,姻华娇声打了樊忠一下,附耳向樊忠嘀咕了几句后,樊忠才恍然大悟,笑道:“大哥有时候也改不了这风流习性,害得三弟和四弟连老实的五弟都跟他学坏了。”

姻华嘟了嘟嘴后又叹气道:“你们男人呀,哪个不是这样,总是欲求不满。”

“唉,姻华,刚才你所说的野战真的有那么刺激吗,我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说要带我去野战,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你说我们”,樊忠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问道。姻华不由得捂嘴笑了笑,朝樊忠抛了个媚眼咬嘴用饱满的胸顶了顶樊忠道:“相公,你总算是开窍了,我还以为你是真老实呢?”

“嘿嘿”,樊忠有些脸红地笑了笑道:“我也是和你在一起了才知dào

男女在一起的妙处。”

“还愣着干嘛,趁四弟还没回来,我们还不抓紧找块草坪去”,姻华话说到一半就有些害羞地吞了回去忙拉着樊忠跑了。

“相公,你轻点!”小仙儿一双皓腕紧紧地抓住两束草芥,因草丛外面就有守卫的校尉只得紧咬着嘴唇不能发出声来,但由于刘越太过猛烈,小仙儿有些忍受不住只得低声说了几句。刘越听出便也减轻了动作。

一阵欢愉后,刘越就将小仙儿拥入怀中正要说些私密话时却听见几声放荡的喊声,吓得刘越和小仙儿忙躲藏起来迅速穿好衣服却仔细一听却是姻华的声音,二人便相视一笑摇了摇头就悄悄出了草丛。

“大哥,眼看天就要落山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起行了”,吕大龙一见刘越和小仙儿就忙跑了过来问道。

刘越顿了顿道:“先等一等你二哥。”

“等他,他干嘛去了,姻华嫂子也跟他一起去了吗?”吕大龙环视四周果真没看见樊忠和姻华便问道。

“嗯,他们现在在草丛里,我们总不能现在去打破人家的好事吧,你先歇会”,刘越说着又问道:“京营的官兵们都上船回京了吧?”

“这个二哥只知dào

说我,自己还不是一样,连一个午休避暑的时段都不错过”,吕大龙埋怨了几句又道:“京营的人已经直接回京了。”

待天际边只剩下落日的余晖后,樊忠才与姻华走了过来见刘越和吕大龙都在这儿便笑道:“大哥,四弟,你们都在呀?”

“废话我们不都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啊?”刘越笑了笑就将小仙儿抱到马背上,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先走了。

吕大龙哼了一声道:“二哥,你玩的可够久呀”,便也上马追着刘越走了。

“喂,你们等等我们”,樊忠忙抱着姻华上了马追了过来。

蝉鸣不绝的盛夏季节里,走着乡村小道上却并未觉得喧闹,反而让因炎热而狂躁不安的心变得安静。当骑着老牛的牧童从眼前经过时,刘越才会与小仙儿抬起头来看了看那满脸稚气的孩童笑了笑似乎那就是他们以后的孩子。

“快跑!”这时,河对面突然窜出两人来,只见一个满脸伤痕的头戴方巾的瘦弱男子拉着一位荆钗布裙的女子跑了过来,而后面却是一大队兵丁追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却是一位体格魁伟且身着正九品官服的官员并大喊道:“给我站住,要是再跑,本官必定打断你们的腿!”

刘越一见那头戴方巾的男子就认了出来,忙朝吕大龙问道:“四弟,你看看那男子是不是和李敏有些相像?”

吕大龙忙停住马定睛看了看:“就是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娥?当初她追随李敏离开京城时,香儿可她配送了两千两白银做嫁妆,怎么今日成这样了”,刘越说着就立即吩咐道:“四弟,快叫人去救下他们,那群可恶的官差先就地打一顿再说,连我刘越的好友都敢欺负还真是当我不存zài

呀!”

第225章 东厂来访

李贤毕竟是一介书生,哪里跑得过这些巡检司的兵丁,一跑到河边就已经脚如灌铅,上气不接下气,只得紧紧拽住小娥的手回头怒视着面前这官员道:“姓凯的,我李家虽说富甲一乡,但素来是与人为善,不争名利,如今却被你们弄得家破人亡,我一介秀才虽不能奈何不了你们,但你们等着,天道昭昭,自然有人收拾你们!”

说完,李贤就毅然地拉着小娥的手往河边走来,边走边道:“小娥,可怜你进了我家刚刚怀有六甲就遭此苦难,如今为夫已不能保得你母子安全,只好我们一家人共赴黄泉,淹死于这河水中,你觉得如何?”

小娥也忍住泪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小娥愿意追随相公去死,只是我们李家的冤情不知何时才能昭雪,要是少爷知dào

话,这些人一定不会敢如此嚣张。”

“你放心,为夫好歹也是廪生,被人衙门逼迫至此,朝廷不会不管的,到时候刘越他一定会我们报仇的”,李贤说道。

刘越所看见的正九品官员就是江左县现任巡检凯仁川,此时,凯仁川见李贤和他身边的******往河中央走去,忙喊道:“快去把那家伙拉回来!奶奶的,县令虽说让我们整治这小子,但没说让这小子死,这小子好歹也是秀才,若是死了,事就闹大了!”

兵丁们忙将李贤和小娥拽了回来,李贤和小娥没有力qì

反抗直接趴倒在了地上,而巡检凯仁川直接过来一脚踢在李贤身上,骂道:“臭小子,你不是要死吗,我让你死,我让你死!”这凯仁川一边骂着一边拿脚往李贤身上踢着。

小娥见此只有跪在地上哭求道:“这位老爷,求求您不要打我相公,不要打了!”

“滚一边去!”巡检凯仁川直接一把推开小娥然后又往李贤踹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大队锦衣卫直接从两面包抄了过来,一兵丁见此忙拉住凯仁川:“大人,你看,锦衣卫!”

“这里哪有什么锦衣卫”,凯仁川说着也听到了马叫声忙抬头一看却见上百锦衣卫已经把自己这群兵丁围了起来,忙疑惑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贤一见这些锦衣卫就猜到了肯定是刘越来了,因为只有刘越这样在锦衣卫挂职且作为皇帝近臣才会随身带有如此多的锦衣卫护卫,忙忍痛笑道:“姓凯的,你的命不长了,我劝你快点逃,要不然晚了就惨了,哈哈!”

“奶奶的,谁让你说话的!”凯仁川又是一脚踢了过来,可刚一踢完就觉得脑袋被什么重物给撞了一样,眼前一晕就栽倒在地,一摸脑袋居然起了个包,正要大骂却见是一位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千户忙笑嘻嘻道:“这位大人,这是为何?”

吕大龙刚才那一拳用的全力,却因打在凯巡检的脑袋上很是疼痛,只好腾出脚来一脚踢在这凯仁川肚子上,骂道:“你一个小小的九品官,也敢打李公子,知不知dào

李公子是本官的朋友!”

“哎哟,大人饶命啊!下官不知”,凯仁川这才相信这些锦衣卫果真是李敏的帮手只得磕头求饶。

樊忠也过来了,忙道:“四弟,你和你的人去收拾这些兵丁,我来收拾这家伙!”

“好!”吕大龙忙丢开手过来道:“给本官揍这些持强凌弱的家伙!”这一声令下,陆子阳就带着几十个锦衣卫徒手空拳朝这些兵丁打了过来,而这些兵丁见此居然全都跪在了地上,只有磕头求饶。

刘越过来时才道:“好了,都住手!”然后让人将李贤和小娥带回城中请医治疗,自己则来到巡检凯仁川面前:“这位大人,请问尊姓大名,为何在此殴打我大明秀才?”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巡检凯仁川见刘越身着蟒袍,定是权倾朝野的太宦官吓得忙磕头比刚才求饶命求得更加努力。

刘越见此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将重如肥猪的凯仁川拽了起来,扇了两巴掌,大声喝道:“你呀的,给本官看清楚,本官提督闽浙军务兼巡抚事刘越不是大内太监,你再胡说,信不信本官砍下你的脑袋!”

“啊!”凯仁川叫了一声就惊厥了过去。刘越见此只得将其丢开手,道:“那冷水将他激醒,好好问问他与李敏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冷静下来后的樊忠忙来到刘越身边来劝道:“大哥,这里毕竟不是闽浙,我们如还是不要管得太多为好。”

“我知dào

,但李敏被打成成样,我们不能不管,好歹他们李家曾经对我们兄弟几个都有恩,特别是对我,估计这一个小小巡检也敢如此迫害李敏也跟我得罪了王振有关,毕竟王瑾是这里的巡抚”,刘越说道。

江左县新任县令彭泽见巡检凯仁川一天都没回来,心里大为不快,忙将自己的师爷唤了前来:“你去看看那凯巡检到底有没有回来,一个文弱秀才难道能跑多远,这半天还没回来。”

师爷忙答yīng

着往外走去,可没过一会儿就忙跑了回来,大喊道:“不好了,老爷!”

“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他李家都被本官抓起来了,他一个小小的秀才能掀起多大的浪来!”彭县令很是不满地吼道。

“不是的,老爷,锦衣卫,一大批锦衣卫,约莫百来人将县衙围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抄家呢”,师爷忙道。

彭县令听此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哆哆嗦嗦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师不是说不会有事吗?”

“快快,师爷,你快去前面挡挡,本官先去把本官这些年来搜刮的金银细软都藏起来”,彭县令说着就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正要迈脚就听后面一人喊道:“敢问前面可是贵县县令大人,鄙人乃东厂理事百户,特奉上峰命令来有要事相商,不知县令大人可否拨冗接待?”

宁百户遵照刘越的命令,来拜见彭县令时故yì

客客气气的,然后再看看这县令给不给面子,如不给面子,就可以直接表现一下东厂的凶狠。

一听是东厂的人,彭县令脑上响了一个惊雷,忙转过身来似笑似哭道:“下官见过大人!”

第226章 执法严明的彭县令

彭县令心里怕极了,他知dào

东厂除司礼监秉笔太监任提督外就是掌刑千户、理事百户,这理事百户可不比一般的百户,能让理事百户亲自带人来捉拿的不是尚书就侍郎,而自己不过是个小小县令竟然也让理事百户亲自前来,难道真的是犯了大案?

所以,彭县令行礼后就立即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问道:“这位百户大人,下官每年都往王公公府里送孝敬的,下官不是那些冥顽不化的读书人,向来是敬重王公公的,不知下官还有什么地方尽到小心,敢劳驾百户大人您亲自前来?”

宁百户根本没有理会彭县令,而是将手一挥,两队锦衣卫就从两边围了过来,然后宁百户直接从彭县令面前走过,来到案台上后才让人把彭县令扶了起来,笑道:“县令大人不必惊慌,本官前来是奉钦差大人的令来问彭县令一件事的。”

彭县令见他不是来抓自己的,也放心不少,忙唯唯诺诺地道:“不知百户大人所说的钦差大人是哪位,下官不知其尊驾来此是故未去迎接还请见谅。”

“喏,钦差大人来了”,宁百户见刘越和吕大龙等人进来,朝彭县令指了指就赶忙跑过来,躬身回道:“大人,县衙都已经控zhì

起来了,下官正要问话没想到大人您亲自来了。”

“好,哪位是彭泽?”刘越一进来就冷脸问道。

彭泽见这钦差虽然年少但却身穿蟒袍,便丝毫不敢招惹,忙上前来行礼道:“下官正是江左县县令彭泽,见……见过钦差大人。”

刘越见这矮胖如豪猪的彭县令就忍俊不住笑了起来,问道:“哦,原来你就是本地父母官,看你这样子倒也和善的很,可本官在路过贵县的路上遇见了一件不法之事,不知dào

父母官能不能为民做主?”

“也不知是什么不法之事,既然是钦差大人亲眼所见,下官焉能不管”,彭县令忙道。

刘越转身来到堂上道:“那好,就请县令大人坐堂审案吧。”说着就亲自来扶彭县令,彭县令哪敢这样,忙推开刘越的手道:“大人折煞下官了?”

彭县令来到堂上正要坐下但一见身后的刘越忙不好意思地站过来:“还是请大人坐吧。”

“不不,你是这里的父母官,这里的案件由你审,本官只是路过旁观而已”,刘越说着就吩咐道:“扶彭大人坐下!”宁百户和吕大龙便忙把手彭县令肩膀上一按,彭县令就感觉酸肩快要碎了般,忙忍痛赔笑道:“不劳两位上官,下官坐下便是。”

突然,啪的一声巨响,将彭县令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却见原来是这位钦差大人将他案上的惊堂木拍了一下,只听这钦差大人喊道:“来呀,带那殴打我大明生员的暴徒上来!”

“殴打大明生员?按理说,生员殴打平民算不上什么大罪,但是若是平民殴打生员的确是收监大罪,但听这钦差大人的话语好像是为那生员撑腰,看来自己一会儿得加重对那暴徒的惩治才能让这钦差满yì

。”

一想到此,彭县令就故作出一副很不忿地语气惊问道:“居然还有这事?是谁这么大胆,敢对我大明堂堂秀才动粗,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县令大人说的是,本官明明看见那被殴打之人头戴方巾,很明显就是秀才,对于秀才相公,连当地父母官都不能用刑缉拿,而那起暴徒却毫不顾忌地殴打此人,本官看不惯就让人将这暴徒抓了起来,今日特带到彭大人这里来,还望彭大人主持公道”,刘越说道。

“大人请放心,等这暴徒押上来,下官先打其二十大板!”彭县令恨恨说着就见两锦衣卫押着一位已经满身是伤的人进来,待那人一抬起头,整个人立即惊讶地站了起来:“凯巡检?”

“你不是去抓李贤那……”彭县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钦差大人所说的秀才竟然是李敏,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下令殴打李敏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本人啊,如果这钦差大人真的与这李秀才有关系,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于是,彭县令忙把“小子”两字吞了回去,慢慢地坐了回来,朝刘越笑道:“大……大人,此人不是暴徒,是巡检司巡检凯仁川。”

“巡检司又如何,难不成巡检司的犯了法,彭大人就要姑息不成,彭大人刚才可对本官说了,要先打二十大板来个下马威的,还请不要食言”,说着,刘越就又拉着脸道:“来人,去把本地生员李敏抬上来,给我们彭大人看看,我大明堂堂一介生员被打成什么样了!”

彭县令见这钦差大人发怒了,哪里敢多说,忙赔礼道:“大人误会了,下官严办此人就是了。”

于是,彭县令立即一拍惊堂木:“将此人拉下去责打二十大板!”

“啊!”第一板子打下去就把一直处于惊厥状态的凯巡检疼醒了,一见堂上的彭县令忙喊道:“姐夫,你这是为何,干嘛要打我!”

“哼,打你算轻的,本以为你当了巡检会秉公守法,谁曾想你小子不思进取,知法犯法,李敏乃本地廪生生员,也是你这芥末之官能打的!”彭县令一见这凯仁川还自己姐夫就故yì

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来,立即责骂道。

刘越笑了笑道:“原来这凯巡检是彭大人的小舅子?而彭大人却为维持纲纪,大义灭亲,可我执法严明令刘某折服。”

“大人过誉了”,彭县令强笑了笑道。

刘越接着又问道:“彭大人,你看这凯巡检目无法纪,显然已经不适合当巡检了吧?”

“大人说的是,下官现在就撤了他的职”,彭县令暗想现在也只好把自己这小舅子罢职,大不了等这尊瘟神走后再重新任命就是了。

“彭大人果真是刚正无私之人呐,只是本官还有一事要请问彭大人”,刘越依旧如三月春风般和颜悦色地说道。

刘越便指了指躺在担架上的李敏道:“彭大人有所不知,这李敏是我昔年的同窗好友,我们一起在社学读书长达十年,可谓友谊深厚,而我们刘李两家也是世交,那李家老爷子还曾经搭救过本官一家,只是不知彭大人为何将他们都关押了起来,还占其良田抄其家产?”

第227章 回京之前

“李家?难怪这钦差说是路过却兴师问罪般来找自己”,彭县令一听刘越这话,顿时就丧魂落魄般站了起来:“大……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也只是奉巡抚王大人之命行事,王大人说这李家与邪教勾结,所以才让下官对其查抄的。”

“荒唐!”刘越猛地一拍案桌,怒道:“李家唯一勾结的人就是本官,难不成本官就是邪教?”

刘越这一声大喝吓得彭县令直接滚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大人请息怒,下官也知李家是冤枉的,只是王大人有令,下官不得不依,这与下官无关啊!”

“哼,我家的田产都归入到了你彭大县令的门下,你还好意思说你无关”,李敏冷哼道。

刘越立即转身过来黑着脸问道:“是吗,彭大人?”

“大人,这,这,下官也是”,彭县令臊得不行,只得跪了下来:“下官如数奉还就是。”

“如数奉还就行吗,姓彭的,你仗着背后有应天巡抚王瑾撑腰,将我那年逾七十的父亲押入大牢,严加逼问,害得我父亲禁受不住酷刑直接死在牢房,此等杀父之仇,岂是如数奉还就行了吗!”李敏大喝道。

“李公子,本官也只是遵从巡抚大人的命令,本官已经不跟你计较了”,彭县令讪笑道。

刘越没想到这彭县令居然害死了李老爷子,心里也很是恼怒,忙道:“好了,彭大人,本官且问你,现在还有没有李家的人被关在牢房?”

彭县令忙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赶快放了!”刘越说着就指着吕大龙道:“本官虽是外地巡抚无法辖制你,但本官告sù

你,这位是东厂的掌刑千户,他可以随意缉拿你,知dào

吗?”

“下官知dào

”,彭县令只好忙让人去把李家人放了。

等李家被放出来,刘越等人才离开,彭县令才松了一口气,叹道:“早知dào

这李家人有靠山,我也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啊,只是不知dào

以后还有什么罪啊。”

很快,在几百锦衣卫围在县衙的压力下,李家的田产奴仆就被尽数归还,财产则由县衙补齐归还,而李敏仍然满怀怨恨,不苟一笑,对刘越等人也甚是冷淡。刘越几兄弟知dào

他心情不好,也都没计较。

待参加完李老爷子的丧礼,刘越等人就要往省城潭州去。李敏也因乡试放榜日期临近便随刘等人一起去潭州。

由于昨日下了一场大雨,路上虽是满身泥泞但却比往日要凉爽许多,刘越等人缓慢行进在路上倒也不觉得炎热,待看见自己与香儿相遇的那条小河就不由得笑了笑,暗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好几年了,也基本上算是融入到了这个时代,渐渐的也忘记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

“刘兄,在想什么呢?”随行的李敏见刘越在一旁偷笑便问了问。

刘越忙回道:“没想什么。”

李敏有些不相信地说道:“是吗,刘兄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难道就没有达着兼济天下的志向吗?”

“李兄想说什么就明说吧,何必这样拐弯抹角,要说我刘越兼济天下可愧不敢当,但是做一些自己应有的贡献却是义不容辞的”,刘越说道。

“好,我以前虽知朝中有权宦乱政但也不太在乎,相信自有朝廷法纪管束,但现在我才明白这些人若掌权一天朝廷法纪将一日不存,而现在能除掉的王振只有刘兄你!”李敏正色道。

刘越笑了笑问道:“只有我?李兄太抬举我了,我刘越虽然有些得皇帝赏识,但也不过是一介武官,而王振陪侍皇帝数十年,皇帝尊崇其为先生,岂是我能扳倒的,而扳倒王振不是我刘越只有一个人可以扳倒他。”

“哦,那是谁?”李敏忙问道。

“皇上”,刘越回道。

李敏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是啊,恐怕也就只有皇上能扳倒他了,不过现在你也算是王振无法动弹的少数几个大臣之一吧。”

“想不到李兄还未进入仕途就通晓至此,不过李兄有所不知的是,我刘越虽不能扳倒王振但一直在尽量削弱王振的力量,就在几日前我就斩了他那在杭州当镇守太监的王礼还有他的胞弟就是现任应天巡抚王瑾也因我而死”,刘越笑说道。

李敏不由得大感诧异:“你说的是真的?”

刘越点头称是。

“就是这个王瑾害得我李家家破人亡,使我父亲殒命牢中,如今他死于非命也是罪有应得!”李敏恨言道。

“其实令尊之死与我也有关系,要不是我杀了王瑾的儿子,你们李家又与我家相交甚好,王瑾就将仇恨报复到你们李家了”,刘越说道。

“这不怪你,难不成因为我们李家,你堂堂的钦差就不能惩奸除恶了吗”,李敏说道。

刘越还要说些什么,就见前面有一处庄园,这庄园已经破败,曾经的雕梁已经结满了蜘蛛网,铜环铁锁也是锈迹斑斑,几只乌鸦落在荒草堆砌的城墙上凄凉的叫着。刘越从掉在台阶上的断匾上认出一个“张”字便笑道:“我是说这里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以前那跋扈的张家。”

“嗯,就是张家,没想到已经衰败成这样了,他家不是有位什么少爷当着知府吗?”李敏问道。

吕大龙过来说道:“是的,那个时候这里的张老头子的外甥杨捕头经常炫耀他的表哥是府城里的大官,当年很是神气呀!”

“嗯,他们张家人差点就把我们兄弟几个送上断头台,而且我还听人说那杨捕头和那张知府都死在府城的青楼里,自今连凶手都没找到”,樊忠说着就看了刘越一眼,刘越只是淡淡一笑。

“好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张家为富不仁,当有此报,我们何必在此叹息,当初我们兄弟几个扬言以后当官一定比那张知府大,没想到短短几年就变成真了”,刘越笑了笑加鞭而去。

这时,前面突然吹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刘越便忙停了下来笑道:“别是李兄中举的消息传来了吧?”

刘越说着就前来拦住这报喜人:“在荒郊野外的,你们吹锣打鼓干什么呢?”

“这位官爷有所不知,我们这是报喜呢,这样一直吹奏着,才能让人家举人老爷听见”,这报喜人回道。

“哦,那你们这是去给谁报喜人呀?”刘越忙问道。

“是一位姓李讳敏的老爷,还是亚元第三名呢”,报喜人这么一说,跟上来的李敏立即就跳下马来兴奋地问道:“你说得是真的?”

“那还有假,省城里的榜文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去看看就是了,看这位爷这么激动,难道你认识那位举人老爷”,报喜人还没说完,李贤就立即快马加鞭走了,这报喜人见此只得问刘越:“不知这位官爷可否知dào

那举人老爷的去处?”

“刚才那位就是,你们没认出来?”刘越笑问道。

“哎呀,你这位官爷不早说”,这报喜人忙掉头了追了过去。

刘越等人一进城就陪李敏来看榜,李敏的确中了举,自然是兴奋不已。

这时,吕大龙便道:“难得逢到如此一件大喜事,今日我们去秋夕院大玩他一场如何?”

“还是算了,我虽中举但家父七七未过,我还得戴孝在身,就不去了”,李敏这样一说,吕大龙只得表示很失望。

这时,宁百户突然跑到刘越这里来:“大人,皇上下了圣旨,要你立即迅速进京,不得延误!”

“大哥,皇上为何如此着急地催你进京?”樊忠忙问道。

“八成是王礼之死的事被皇上知dào

了,皇上这是在等我回去解释了,看来这皇上也不是一味听王振的嘛,要不然的话,就不是催我回京这么简单了”,刘越笑了笑说道。

刘越又道:“既然如此,二弟,你去给五弟说一声,然后你就回浙江去吧,我和四弟得立即返京。”

“好,大哥,此次回京之后所面临的凶险不亚于在战场之上的危险,你得小心点”,樊忠回道。

刘越点了点头就转身过来拍了拍李敏的肩膀道:“李兄,下次来京城赶考不必去找地方住依旧直接来曹府找我吧。”

“好,君命难违,我就不送你们了”,李敏说道。

这时,小仙儿含着泪眼走了过来,唤了一声道:“相公。”

“小仙儿,为夫先回京了,你若是想法就让五弟送你来京城找我就是,放心,香儿不是那么可怕的人”,刘越笑了笑就将小仙儿拥入怀中安慰了一阵。

就在刘越立即返回京城的同时,王振也在暗自筹划着该如何应对回到京城后的刘越,他现在不得不重新审视审视这个看似鲁莽轻狂的年轻人了,如若自己再轻视他,只怕死的就是自己本人了。

“不能让刘越在京城做官,要不然迟早此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都会超过公公您”,屠御史建议道。

王振点了点头道:“等那姓刘的回京后,若不能治罪于他就将他调到边关去,咱家一定要让他尝尝鞑子的厉害!”

第228章 饿晕的太监

王振说毕仍旧愤懑不平道:“可恨那刘越,斩我侄子不说还编什么瞎话说我弟弟死于白莲教之手,分明就是他暗中唆使白莲教这样做的,总有一天,咱家会让付出十倍的代价!”说着,王振就忍不住将手中茶杯摔碎在地,大喝了一声。

“公公且莫动怒啊,这刘越现在正在盛头上,您现在还不能奈何他,要报仇也得从长计议啊”,被王振强留在京城担任宛平县丞的曹状元自从上次因弹劾刘越而被正统皇帝削职后如今已丝毫不敢招惹刘越了,便忙向王振劝道。

王振一看见曹状元就来气,心想好几次弹劾刘越都是因为这曹状元出糗才导致功亏一篑,此人除了说说大话纸上谈兵外简直就是毫无益处,指着曹状元半晌也不知dào

该怎么骂这曹状元干脆一挥衣袖闪身出去道:“咱家今天才知dào

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然后叹气道:“要是万夫子还在就好了。”

“老爷,万公子来了”,这时,外面的孟管事领着在杭州被刘越打了一顿的万公子来到了王振面前来。

王振笑了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这臭小子这么快就来瞧干爹干嘛,你爹爹现在怎么样了?”

“回干爹,我爹爹他已于半月前离开人世了”,万公子回道。

王振这才看见他一身缟素,便有些惋惜起来道:“真是可惜,你不替你父亲守孝着急忙慌地进京来干嘛?”

“回干爹,儿子这次来京是遵父亲遗言将他留给干爹的遗信给您带来”,万公子说着就将一封信从衣襟里掏出来递给一旁的管事,然后跪下来道:“还有一件事还请义父替孩儿做主?”

王振并未急着打开万公子带来的信,而是让管事把万公子带进对面小厅里休息并说晚饭时再见他,万公子只好跟着管事离去,这时,王振见万公子走路的样子就忙将万公子喊了回来:“你脚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点瘸?”

“回干爹,孩儿这脚是被那钦差刘越打的,现在还没恢复呢,还得过些日子走路才能顺畅”,万公子说着就故yì

“哎哟”了一声。

“又是刘越!”王振哼了一声,将门前盆栽的矮松使劲一推,矮盆松直接滚碎在地。

王振发完怒才将手中的信封拆开,除了万夫子恳求王振给自己儿子一个前程外就只留了一句话:“公公当巩固圣恩才可永葆无虞,区区刘越不足挂齿,皇上虽待人和善但亦好大喜功,公公若建有比刘越更高的功勋何惧一刘越,到时候皇上自然会认为王公公您才是肱骨之臣。”

“说得好,他刘越能有今天不就仗得是功勋卓著吗?”王振说着就信步走了出来对孟管事道:“去把礼部戴郎中叫来!”

孟管事忙应了一声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老爷,御马监太监曹公公求见。”

“曹吉祥?哼,他如今也好意思来见我!”王振冷笑了笑就道:“叫他等着。”

曹吉祥自那日在司礼监门前被王振羞辱后一直深居简出,内心里也是十分惶恐不安,这些年来他能够成为御马监太监跟王振提携不无关系,如今自己义子斩了其亲侄子让曹吉祥不得不亲自上门来赔礼。

天已经黑下来了,曹吉祥肚子有些咕咕叫了起来,但王振还没来见他,他也不好擅自离开,只得继xù

等着。

“你放心,我的儿啊,你干爹已经在尚宝司给你找了尚宝司丞的官职,你往后就待在义父这里,那什么钦差刘越打了你的事,干爹日后也会为你做主”,王振接过万公子奉来的一杯酒后说道。

万公子忙赔笑道:“孩儿就多谢义父了,孩儿再给义父倒上一杯。”

“嗯,好,给你自己也满上”,王振说着就见孟管事走了过来道:“老爷,曹吉祥让奴才来问问您还有多久才见他?”

“混账!”王振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孟管事道:“你到底是他曹吉祥的奴才还是我王振的奴才,什么时候来替他来催咱家了,叫他好生等着,本官的干儿子好不容易回趟京城,等咱家与干儿子酒喝够了才去见他也不迟。”

孟管事只得回来将王振原话告sù

给了曹吉祥。曹吉祥心里不由得大怒,但为了以后自己和刘越能平安无事,少不得忍辱负重默默地等着。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曹吉祥喝了不知dào

有多少杯茶,才见孟管事出来传话道:“曹公公请回吧,我家老爷已经睡了?”

“什么!”曹吉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但因人老体衰再加上现已饿得虚脱无力就有些头晕起来,忙撑住墙体问道:“敢问孟管事,王公公不是说好了要见下官的吗?”

“我们老爷睡了就是睡了,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知不知dào

我帮你去催我家老爷挨了好几次骂要不是看在你给了这么多银子的份上,我才不来告sù

你,让你在这里等一晚上”,孟管事说着就将曹吉祥推了推:“快走吧,快走吧,明天再来!”

曹吉祥被王振放了鸽子,心里早已十分恼怒,如今还被一个奴才颐指气使就更加愤nù

了,不由得回头看着这孟管事,眼睛里射出寒光来,紧握起鹰爪手来但细想想后还是松了手,有气无力地走了。

日暮时分,京城依旧繁华热闹如上午,但也因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刘越便干脆下了马顺道也可挑选些礼物回府,吕大龙等锦衣卫校尉见此也只好下了马,宁百户见此便不由得赞叹道:“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啊,但凡上至王侯将相下至校尉兵差见此都是骑马高喊着冲撞过去也不管撞倒了多少摊贩和百姓,唯独大人不这样做。”

刘越笑了笑道:“宁百户还是改不了这阿谀奉承的习惯!”

宁百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辩解道:“下官可说的是大实话,是吧,吕大人?”

吕大龙直接给宁百户一拳道:“大哥,我们总算是到京城了,这皇上连下好几道圣旨催咱们,弄得好像宋高宗连下十二道金牌催岳父回朝一样。”

“你这话呀,要是搁在清朝,早被满门抄斩了,快休胡说”,刘越笑说着就见前面有一首饰店便将马递给陆子阳:“宁百户,带着你的人先回镇抚司,我们和吕大人暂时先在这里逛逛。”

“大人,还是让陆子阳带几个太保留下来吧,虽说是天子脚下但难保鱼龙混杂,大人的安全最重yào

”,宁百户忙道。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凭我和大哥的功夫还不能保护自己吗?”吕大龙臭骂了宁百户一顿,宁百户只得带着一干锦衣卫走了。

而刘越和吕大龙足足逛了许久才因觉得有些饥饿而找了家僻静的饭馆准bèi

进进食,一时饭菜端了过来,二人正要大快朵颐时却听见门外砰的一声,然后有人问道:“这是谁呀,居然从马上摔下来了,难不成是中暑了。”

接着又有一人说道:“看这人应该是富贵之人,哪位若是认得此人赶快把此人带回其府去,说不定还能得一大笔赏银了。”这人还没说完,就又听一人说道:“这人没有胡须,兴许是个太监!”

“太监?”刘越停住了手中的筷子,给吕大龙使了个眼色。吕大龙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出来道:“让开,让本官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围观的人见吕大龙身穿飞鱼服,便都自觉地让开。吕大龙一走进忙惊道:“是曹公公!”

“大哥,快来,曹公公昏倒了!”吕大龙将曹吉祥抱了进来。

刘越忙起身过来见曹吉祥满脸苍白无色,再试了试其额头又把起脉来然后就不由得笑了。

“大哥,这曹公公是怎么了,真的是中暑了吗,这么热的天,他一个御马监太监也不坐轿却骑马,不中暑才怪”,吕大龙说着就将曹吉祥扶到椅子上,而这时,刘越却找店家要了碗稀粥来亲自给曹吉祥喂了几口道:“他这哪里是中暑,分明就是饿晕了过去了。”

“不会吧,一个堂堂的御马监太监居然也会饿得晕过去?”吕大龙很是惊讶地问道。

“谁知dào

呢,他从这里经过多半是去王振家了,也只有去拜访王振他才不敢坐轿而改骑马以示不敢在王振面前托大”,刘越说着就捏了捏曹吉祥的喉部以助其吞咽,没一会儿,曹吉祥就呛了起来:“咳咳!”

“我这是在哪儿?”曹吉祥忙坐起身来问了一句就见桌上丰满的菜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起筷子开吃。刘越见此便笑道:“义父别急,慢点吃,小心噎着。”

曹吉祥听见刘越这样说才发xiàn

自己是在一饭馆里,这小饭馆挤满了许多人,而这饭馆里的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连饭馆外都有人趴在窗外看着自己,便有些脸红起来,只得忍着未饱地肚子道:“回府!”

刘越忙扶着曹吉祥出来进了吕大龙已经租来的马车,曹吉祥一上车就朝刘越呵斥道:“我说你,你怎么把咱家带到这种地方来吃饭!”

第229章 相公回府

“义父,刚才一定没吃饱了,再吃点吧”,刘越没有理会曹吉祥的呵斥而是就从背后拿出一精致的食盒来,里面居然是热腾腾的灌汤包,皮薄的都能看见里面的馅,似乎只要轻轻一咬就能溢出微烫的汁水来。

曹吉祥本想训斥刘越几句但也架不住刘越手中这美食的诱惑,哼了一声就道:“拿过来吧,算你有孝心,但别以为咱家就可以原谅你!”

“是,孩儿明白,义父先填填肚子吧,回家再教xùn

孩儿也不迟”,说着,刘越就将食盒递给了曹吉祥,然后看了看袖中的一支雕刻着茉莉花样的金钗就暗笑道:“香儿,为夫可是在替你尽孝,你今晚上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为夫。”

曹府后花园中,香儿和妍月正坐在临水而建的水榭里纳凉。

站在两人身旁的小丫鬟给二人扇着习习清风,小方桌上放着几块新鲜的西瓜,但都二人都没有心思尝上一块。这时香儿先叹起气来:“唉,我与相公都成婚两年多了,还没见喜信,而妍月你也肚子没见动静,眼看相公就要回来了,奴家真不知dào

有何颜面见相公。”

妍月也有些颓丧地摸了摸自己平展的小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问道:“小姐,要不再给相公纳一房妾室吧,这府里这么多丫鬟,随随便便就能选几个出色的通房丫头来。”

香儿柳眉一展正要训斥妍月几句,但一想到自己作为正房夫人度量不能还不如一小妾便淡然道:“到时候再说吧,如果相公回来后,一年内你我再没动静,你就替我把关几个好的”,香儿实在不愿意亲自去替刘越选女人但为了表示大度和替刘越子嗣着想便只好交给了妍月。

“姑娘说的是”,妍月见香儿嘴唇抿了抿便忙将一牙西瓜递了过来:“姑娘吃些西瓜吧,解解暑。”

“你呀,还是那么善解人意”,香儿笑了笑又道:“你现在是相公的人了,不必再叫我姑娘,喊我姐姐吧。”

“奴家还是喜欢喊你为姑娘”,妍月莞尔笑了笑,就见叶老妈前来道:“奶奶,老爷和大爷回来了。”

这叶老妈所喊的大爷就是刘越,香儿一听见这消息手中西瓜直接落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相公回来了?”说后就忍不住落下几颗泪来,妍月见此忙忍住内心的兴奋过来扶住香儿道:“姑娘,我们快去迎接大爷吧。”

“嗯嗯”,香儿忙点了点头便立即由妍月扶着急匆匆地走过石桥往前面走来。

妍月见香儿如此着急忙道:“姑娘,慢点,我们从旁边的水廊绕着走吧,这路面经白天毒日头晒了,热气还未散,小心因此而生病。”

“没那么娇贵,就从这里走”,香儿说着就直接从石桥上下来,径直往福花径走过来。

这边,刘越刚去见了住在东院的姨爹姨娘就准bèi

进月洞门往后花园去见想念已久的妻子,却听到背后传来了曹吉祥的声音:“给我站住,急什么,小夫妻小别一段时间有什么,先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义父,夜深了,您年纪大了就早些歇息吧,明早再问吧”,刘越心里对于曹吉祥现在来烦扰自己很是恼火,但还是不得不好话劝了起来。

“哼,咱家哪里年纪大了,现在照样能上马挑杀几员敌将,你信不信”,曹吉祥说道。

“信,我信,是孩儿话说错了,义父是宝刀未老”,刘越笑道。

“别废话了,跟我来吧,我有话问你,明日你就要去见皇上只怕来不及了”,曹吉祥说着就见香儿急匆匆从小路上跑了过来,便忙跑过去扶住香儿道:“小心点,我的儿啊,这黑灯瞎火的,服侍你的人也不打个灯笼,要是摔了怎么办。”

说着,曹吉祥就瞪了香儿后面的妍月一眼,对于刘越的其他女人,他这个岳丈比自己的女儿还在意,本想将这妍月撵出去但这是自己女儿做的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暗地里只能叹自己女儿太傻,贤惠太过。

“唉,终究还是疼自己的女儿啦”,刘越暗叹了一下便问道:“义父,我们还要谈事吗?”

“相公,你回来啦?”这时,香儿忙过来挽着刘越的手唤了一声,正要贴身靠上但见曹吉祥还在这里,忙端正了身子,过来扶着曹吉祥,细语关怀道:“义父,你今日去哪儿了,外面太阳这么大,您年纪大了可别中暑了。”

“不会的,义父身体好着呢”,曹吉祥说着就握着香儿的手就夸道:“瞧瞧,多孝顺的儿媳啦,别我这义子强多了。”

香儿回头看了刘越一眼,然后才回头来微微一笑道:“孩儿替相公尽尽孝也是应该的,相公若在外面惹了麻烦,还请义父多担待,相公他还年轻,不比义父老成。”

曹吉祥本来想责骂刘越轻狂且让王振也跟着恨起了自己的心让香儿这么一细语解慰瞬间就给化掉了,不由得叹道:“儿说得对呀,别你相公强多了,老夫不担待谁还担待呢,好了,你也累了,陪你相公回去歇息吧。”

对于曹吉祥在香儿面前每每拿自己作对比来夸赞香儿,刘越只能表示无奈,也懒得去争执,但听曹吉祥让香儿和自己回去歇息,就不由得喜上心来,忙故作认真地问道:“义父今晚不问孩儿事了吗?”

“不问了,香儿等你这么久,你们今晚好好聚一聚,我这做义父的能不体谅”,曹吉祥说着就要走回自己的院子,香儿虽然很想立即和刘越回去倾诉相离数月的痛苦,但还是忍着扶曹吉祥回了屋歇息好了才与刘越出来。

一来到长廊下,刘越就抱住香儿,撩开她额前的发梢轻声唤道:“香儿,为夫想死你了。”

“奴家也很想相公”,香儿低垂着头,紧抱住刘越回道。

后面的妍月见此忙咳嗽了几声:“姑娘,还是先回屋吧,大爷想必也累了。”

香儿听从脸上不由得红了,忙离开刘越的怀抱拭了拭激动的眼泪道:“是我忘形了,妍月,你叫人去打些热水,相公舟车劳顿,需yào

沐浴沐浴解解乏。”

第230章 宁为乡下农夫

小别胜新婚,刘越与香儿一夜自然有万千衷肠倾诉不必赘述,直到天渐渐浮现出了鱼肚白,厮磨许久的两人才相互缠绕着小睡了一会儿。

而这时,睡在外间的妍月则早已起床梳洗好了,命堂下值夜班的小丫鬟打好热水,自己就进来推开槅门,一进来就见薄纱帐里光溜溜地睡在竹席上的刘越和仅盖着一层素白胸抹的香儿,就忙埋下头来:“少爷,该起了,卯时还得进宫面圣呢。”

刘越知dào

自己今日不能贪睡,刚刚打了一个盹的他被妍月这么一喊,就不得不轻声起身将香儿的手悄悄移开,深怕惊醒了熟睡的娇妻,然后挑开窗帘见妍月红透如抹粉的桃脸便伸手过来摸了摸妍月的脸蛋:“昨晚上干什么了,脸这样红?”

“哪有,爷说笑了,快些洗漱吧”,妍月莞尔笑了笑就朝外面喊道:“都进来吧”。

俄然,就有四五个总角的小丫鬟端着官服和盥洗用具走了进来,妍月将刘越摸向自己胸上的手打开,嗔怒道:“我的爷,你能不能规矩点,好生站好”,刘越只得收回手来讪笑了笑就由妍月服侍起来。

简单地用了些粥点后,刘越就匆匆地出了后花园正要绕过长廊去马厩就见曹吉祥头戴帽檐“后山”呈半抱之势,两端尖中间凹的宦官帽子,身着神似道袍的直身直领右衽大襟,手拿拂尘走了过来便笑道:“孩儿见过义父?”

曹吉祥见刘越身着锦衣卫堂官或者皇帝宠臣所特赐的蟒服,便道:“小小年纪就能穿蟒服,也难怪你小子敢狂妄,快些走吧,待会儿要是迟到了,穿了蟒服还不是照样被言官弹劾。”

“哎,义父说的是,孩儿不过是个三品武官可不敢狂妄”,刘越说了就忙打马走了。

刘越快马加鞭经过礼部时却听见一两声吵骂声,忙回头一看却是昔日的曹状元再与两个头戴毡帽,腰挂弯刀的鞑子在礼部门前争吵,心想这必定是瓦剌也先派来的使者了,那也先每每进贡总是将次马充作好马,并谎报贡使人数每每借此敲诈大明,想必这次又被礼部查出什么真假了才让礼部的人不干,只是这曹状元不是听李贤说才被王振调到都察院什么时候到礼部了,而且一看不过是个主事,难不成这些年靠着王振不降反而升了?

刘越正想着就被守门的銮仪卫拦住了去路:“这位大人请下马出示腰牌吧。”

回过神来的刘越这次发xiàn

自己已经到皇宫门前了,便忙下马递给一旁的军士,出示腰牌后就走了进去,虽然天色还早,远处才刚刚响起雄鸡吹鸣之声,就有大臣跟刘越一样早早地来了。

刘越走上雕龙大陛就一手拊掌在汉白玉栏杆上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身穿白鹇补服的李贤走了来,忙过来笑着拱手道:“李大人现在还是五品官呢,怎么也这么早就来了。”

“不瞒刘大人,我现在还充任着经筵讲官呢,每日就要来给陛下进讲,圣命不可违”,李贤说着就拉着刘越到一旁轻声问道:“刘大人,我且问你,你当初为何要处斩王礼,还有应天巡抚王瑾之死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李大人在京城哪里知dào

王礼在杭州的恶事,本官若不斩他只怕就没人敢收拾他了,不过那王瑾可跟我没事,但却跟我有关?”刘越回道。

李贤正要说刘越杀王礼太过武断,但觉得刘越说得也对,王礼这种贻害一方的太监若不趁着抓住其把柄时除掉以后还真的难以除掉,就跟现在的王振一样,若是当初张太皇太后不在最后“仁慈”了那么一下也就没有现在王振专权了。

可听见刘越说王瑾之死跟他有关便忙问道:“这是怎么说?”

“王瑾那厮想通过红衣教除掉我,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被白莲教的人错当成鄙人给在山坳里杀死了”,刘越说道。

李贤听此便笑道:“这也真是巧,不过白莲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出现在哪里的吧,刘大人敢说没有引诱一下?”

刘越笑了笑就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便道:“有人来了,你我站开些。”

果然没一会儿,乾清门就开了,值守太监喜宁笑着走到刘越面前来:“刘大人快请进吧,陛下急着召见你呢。”

“喜公公请”,刘越做了个摆手的姿势,然后就跟着喜宁上了台阶,一想到以后这喜宁与正统皇帝一起被俘时,本来也先的人不知dào

正统皇帝已经被俘,还是这喜宁告sù

给了鞑子说这是大明皇上后来还积极为也先建言献策该如何对正统皇帝进行最大价值利用化,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奸细?

“喜公公知dào

也先吗?”刘越忙问道。

喜宁愣了片刻迅疾又恢复过了神色笑道:“刘大人说的是谁呢,下官每日在宫里服侍陛下哪里知dào

些什么人。”

“哦,是吗?”虽然刚才喜宁愣住的时间很短暂,但还是被刘越看在了眼里,要不是已经到了乾清宫前,刘越真想多在喜宁多讨问几句话。

刘越一进来就见平台上坐在的正统皇帝依旧是给人一种易于接近的感觉,微胖的麦色脸庞上总算挂着微笑,而一旁的身材苗条的小太监却朝刘越挤了一眼,刘越抬眼一看却是静宁公主就心想道:“这静宁公主还是那么调皮。”

“刘爱卿,此次领军剿匪不到半年荡平匪患真可谓功不可没,让朕心甚慰,但是朕却不知你为何要处斩镇守太监王礼,朕不是下旨特赦了吗?”正统皇帝问道。

刘越忙回道:“请陛下容臣细禀,微臣因邓匪不从生产,所得之粮皆是抢掠所得便采取困敌之术,坚壁清野,以使邓匪不败而亡,却没想到邓匪依旧势猛,没有出现缺粮危机,害得微臣初剿邓匪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后来才得知是王礼暗通邓匪,竟我军粮送于邓匪,致使我军缺粮而邓匪足粮,微臣还有王礼与邓茂七勾结的书信。”

说着,刘越就将自己曾在邓茂七营中当卧底时截留的一封王礼与邓茂七来往的密信拿了出来。

正统皇帝正要拆开看时却见喜宁走了进来道:“陛下,文武百官都到了。”

“那好,刘卿,一会儿在朝堂上再说吧,若真的王礼有罪,朕也不会治罪于你的,只是你也太过鲁莽了,那王礼可是先生唯一的侄子,你杀了他,以后如何跟王先生相处”,正统皇帝说后就让喜宁传令朝会开始。

这时,宫门大开,就见文武两班官员排成两长长的队伍走了进来,而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则也身着蟒服走了进来,一见刘越早已站在这儿,想必跟皇上早已密探了许久,就有些不快,便来的刘越身边来低声笑道:“刘大人如今年纪轻轻立下汗马功劳,若是没有****的话,只怕咱家这位置日后就要让你来坐了。”

“还是算了,下官宁愿做一乡下农夫也不愿接王公公的衣钵”,刘越回道。

这时,屠御史也过来笑问道:“为何,司礼监掌印太监还不如一乡下农夫?”

“不但不如还差得远呢,乡下农夫晚上还有乡下村妇可干,而掌印公公却只有看的资格了”,刘越冷笑了笑道。

王振听此言不由得大怒,大喝了一声:“你!”这时,左都御史陈镒忙咳嗽了一声:“王公公,朝堂之上还是不要喧哗为好。”

王振对陈镒横插一句很是不满,但见正统皇帝正看着自己只得规规矩矩地走上来站在一侧,见正统皇帝没有不悦的表情才放下心来,待宣示“有事请奏、无事退朝”后就朝屠御史使了个眼色。

屠御史便站了出来:“陛下,微臣弹劾刘越擅杀杭州镇守太监王礼之罪,经微臣得知杭州镇守太监王礼在杭州一直是廉洁奉公,不扰民不欺民,而刘越却公报私仇将王礼处以斩刑,试问刘大人,王礼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要以如此严刑对待!”

刘越笑了笑道:“屠大人,刘某杀王礼乃王礼通敌影响朝廷剿匪大计才不得为之,但屠大人说王礼廉洁,不扰民,让刘某不得不怀疑屠大人究竟收了王礼多少好处,这里是杭州士绅百姓控告王礼的壮子,屠大人可以看看王礼在杭州到底有多得民心!”

说着,刘越就将袖中卷好的一叠状子拿了出来,然后转身朝着正统皇帝道:“陛下,这些状子上面共有数百红手印,俱是百姓控告王礼之罪,请皇上过目!”

正统皇帝忙着人拿了上来,将手中的信揣进袖中就接过一叠状子来粗略地看了看,道:“看来屠御史说王礼清廉自守的确是言过其实啊,屠御史你还有何解释?”

“微臣”,屠御史表示很郁闷自己本是来责问刘越为何杀王礼的,并趁着刘越一介武夫与争执不过时再以移花接木之功夫弹劾刘越擅杀内官,那时不由得皇上不治罪于刘越,却没想到被刘越这么能扯,跟自己扯起王礼到底是不是清廉起来了。自己刚才不过是说说而已吗,居然被这家伙给抓住不放,真是可恶!

第231章 龙颜大怒

屠御史一时语塞,王振见此便忙又朝自己的心腹工部侍郎王佑使了个眼色,王佑正要迈开他肥肥地腿时,而站在文官末位的李贤早已趁屠御史语塞时站了出来,那速度让年老体胖的王佑只得望洋兴叹。

而王振见此也朝李贤使了个愤nù

的眼色,但李贤丝毫不理会王振递上奏本道:“陛下,微臣弹劾屠御史作为风宪官却不以维护朝廷纲纪为己任而干扰地方政务,且收受贿赂勾结宦官攻击朝中大臣!”

“放肆,你又不是言官,哪有风闻言事的资格!”这时,工科都给事中张纶站了出来大声朝李贤呵斥道。

正统皇帝素来喜欢说话和气的人,见这张纶出言不逊就不遇的皱了皱眉,而李贤却没有因张纶呵斥自己而愤nù

而是依旧微笑着向正统皇帝拱手道:“陛下,言官有风闻言事的特权,臣的确没有不能风闻言事的资格,但微臣奏的可是真凭实据,并非风闻言事矣。”

屠御史对于最近几个月频频在朝堂上现眼且频频得到皇上青睐的李贤本来就有些嫉妒,如今见这家伙又拿自己说事就很是恼怒,也把王振嘱咐自己弹劾的刘越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因而就不很是生气地朝李贤喝道:“胡说,你分明是刚才听本官称赞王礼又被刘越拿实证驳倒才想起弹劾本官,还说不是风闻言事!”

这时,李贤不慌不忙道:“照屠大人这么说,我是此刻才想起弹劾你,那为何我早已准bèi

了弹劾你的折子,难不成我能掐会算啊?”这样一说,正统皇帝也忍不住笑了笑,便道:“既然李卿不是风闻言事,你就把弹劾屠御史的折子递上来,朕倒看看你是不是瞎编乱造。”

李贤见自己成功地祸水东引,让皇上把刘越杀王礼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弹劾屠御史上来,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会意地朝刘越笑了笑,刘越也暗暗拱手以表谢意。然后,李贤就将折子递给喜宁,拱手道:“请陛下过目。”

正统皇帝一打开折子却见折子里什么也没写,不由得惊讶地看了李贤一眼。

李贤忙道:“陛下请勿着急,微臣的证据就在折子里,你再翻翻就看见了。”

正统皇帝只得再翻翻果真见里面夹着一张从账簿上撕下来的纸张,上面写着杭州镇守太监王礼在屠御史之父过寿时送得价值十万的贺礼以及两位江南美姬,然后又翻了翻却是烧得只有一角的信,上面写着“扳倒刘越这谄媚皇上的佞臣”一行字。

王振还没看清楚,正统皇帝就将折子合上了,很是愤nù

地质问屠御史:“屠御史,同为朕的臣子,若有偶有不合互相公开弹劾指正也无不可,但你这样私下诋毁刘卿是佞臣,究竟有何企图,照你这意思,刘卿是佞臣难不成朕就是昏君了?”

说着,正统皇帝决定还是不解气干脆站起来将折子往地上一摔,指着屠御史道:“你好大的胆子!”

屠御史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皇上如此恼怒还是跪了下来。而这时,谁也不敢上去劝解盛怒之下的皇上。唯独,刘越站了出来:“皇上请保重龙体,大臣之见私下发发牢骚也是有的,不必较真,李大人也太小题大做了。”

“李卿这可不是小题大做呢,难道李大人一片忠心,为顾忌朝廷脸面没有当众说出屠御史的苟且之事,作为维护纲纪的都察院居然出了如此败类!”正统皇帝说着就直接下旨道:“陈阁老,屠御史品行不端不配再呆着都察院,让其致仕吧。”

“皇上!”右佥都御史屠庸忙磕头喊了一声,本想依着皇上和善的性格求求情却不知dào

该怎么求,因为他压根就不知dào

李贤在折子中说了自己什么竟然让一向很少发怒的正统皇帝龙颜大怒。

首辅大学士陈循最是瞧不起与宦官勾结的文官,所以他巴不得屠御史被皇帝罢职,见屠御史要求情,便忙道:“屠御史快起来吧,皇上为顾朝廷脸面没有将你的事揭露出来,也算是照顾了你的脸面,还恩准你光荣致仕,你还不知足,将逼君于何地?”

屠御史见陈阁老这样说哪里敢再耍赖,看了王振一眼,而王振也无可奈何,因为皇帝正生着屠御史的气呢,他作为皇上的近侍哪里能站到皇上的对面去。

余怒未消的正统皇帝一坐下来就无意看见刚才探出头来的张纶便问道:“你是谁?”

朝堂之上,文武官员太多,皇上并不是谁都能认识,一旦皇上问起你的名字说明皇上开始对你感兴趣,也就意味着你获得圣恩快速升官的机会来了,上次与自己资历差不多的李贤就因为皇上在朝廷问了其名字后就给他加官。

因而张纶见此不由得十分高兴,忙出来回道:“微臣乃工科都给事中张纶。”

“哼,你也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人家李贤话还没说完就打断别人的话,还无半点尊重之意,人家李贤好歹是五品官还是朕的讲官,你一个七品官居然在朝堂上对其大声斥责,成何体统,你这样昏聩又目中无人的人不能再呆在科道了,去外地当县令只怕也是造冤假错案的主,陈阁老,你说说这样的人到底适合干什么?”正统皇帝现在完全是把张纶当做发泄的对象,训斥了许久才觉得过瘾。

陈阁老巴不得又换下一个王振一派的科道言官,忙道:“此人百无一用,既然朝廷取了其为进士做了官,说明其至少是有才,所以老臣建议让其去行人司做一八品行人如何,替朝廷跑跑腿如何?”

“阁老说得对,此人也就只有跑跑腿了”,正统皇帝听陈循这么一说,总算是露了笑颜。

刘越见此不由得暗自称叹不愧是混到首辅的人,简单几句话不但达到了自己的政治目的还让皇上也改怒为笑。

王振现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本来是要整整刘越的,结果倒让自己折损了两员大将。要知dào

让两个文官与自己这个宦官为伍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而一转眼间,自己在科道言官中的左膀右臂就被斩断了。

王振不得不站了出来,老泪纵横道:“皇上,可否让刘大人说说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到底犯了何罪,毕竟贪污欺民也算不上死罪啊,呜呜。”

第232章 掌印之事

正统皇帝向来情感很是丰富敏感,所以王振一旦想唆使正统皇帝做出自己想要的决定就每每打感情牌而且百试不爽。

正统皇帝见王振面容憔悴,的确有些动容,便转头看着刘越问道:“是啊,刘卿,王礼虽说是有罪但好歹也是镇守太监,也不能随随便便治其死罪吧?”

“陛下,微臣已经禀告陛下微臣杀王礼并不是因其贪污受贿也不是欺民霸市,而是他私通邓匪,若是别人私通邓匪,微臣还可拿其进京由皇上和三法司抉择,

但陛下您知dào

,他王礼不但是镇守太监还是负责监粮的参军太监啊,他若通敌则使我官军在邓匪面前无任何秘密优势可言,微臣为完成圣命只得先斩其头颅以镇军心,也才能顺顺利利地在半年内剿匪成功。”

在屠御史和都给事中张纶的前车之鉴下,朝堂上已经没有一个官员敢出来替王振阻止刘越说话,而王振也就只有干瞪眼等刘越说完后就道:“刘大人真会编造,我侄他远在杭州,而你在闽北歼敌,哪有机会通匪。”

“王公公的话真是好笑,他王礼作为参军太监即便身在杭州难道就不能派其仆人去联络邓匪了吗”,刘越说着又朝正统皇帝拱手道:“陛下,微臣已经将王礼通匪的信件给您了,您看看就知dào

了,微臣说的是真是假。”

“朕倒忘了”,正统皇帝刚才一阵怒火发泄后就将忘了还有信件一事,左右看了看却寻找不到:“没有啊?”

表示很无语的刘越忙道:“在陛下的龙袖里。”

“哦”,正统皇帝忙拿了出来拆开信封时,王振也偷眼瞥了过来,这时候李贤忙笑道:“王公公昨晚堂堂的司礼监掌印怎么脖子长歪了。”

堂下朝臣听李贤这么一说立即起了一阵哄笑声,王振只得缩回头来瞪了李贤一眼。

而正统皇帝看了这信件后就递给了王振,面无表情地道:“先生想看就拿去看吧。”然后又朝王振说道:“先生,若王礼真的通敌的确是不可饶恕之罪,刘卿他作为剿匪钦差又掌有王命旗牌的确有先斩后奏之权,看来刘卿虽做事武断但也是不可奈何之举,要不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陛下,单凭一信件不能说明我那侄儿真的通敌啊”,王振说着又道:“万一是别人伪造信件栽赃我侄儿的,也未可知”,王振说毕就看了刘越一眼。

刘越笑了笑道:“王公公真会想象,那白纸黑字的乃是你儿子府中文书所写真迹岂能造假,而且上面的印信还能有假?”

“兴许就是他府中文书栽赃”,不知群臣中是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刘越回头一看却见所有的人都埋下了头,只得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枚由正方体形状的物事来,将上面的结头一打开居然是一枚闪闪发着金光的金印。

“快给朕拿上来!”正统皇帝也不待刘越说话就让喜宁把这金印带了上来。

而刘越则立即趁王振也被那金印吸引住时禀道:“陛下,这金印是邓茂七称帝改元后授予杭州镇守太监王礼为其大清国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印绶,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任命王礼为掌印太监的印信,那王礼不但不接受了其任命还将其密藏于家中,微臣从其家里发xiàn

的,这里还有其任命诰书”,刘越说着就将一装饰同样金光闪耀的精美的诰书递了上去。

正统皇帝听刘越这么一说又拿金印看了看就笑道:“这个邓茂七真是愚昧无知,也好意思称帝与朕比肩,还以为掌印太监就是掌印的,那秉笔太监就真的是天天拿着笔不成?”

正统皇帝说着就接过那诰书来见上面写着“奉天诏曰”四个字还笑说像圣旨的样子,但待看见上面骂自己是无道昏君,堪比杨广等一系列话时就皱起了眉,越看就越生气,一看后面夸赞王礼时就愈加愤nù

,没看完就将其诰书摔在了地上,吼道:“大胆!”

“此等狂妄之徒真可千刀万剐,还有那什么王礼,朕多次宽宥于他,他却背主求荣,也狠该千刀万剐!”正统皇帝继xù

吼道。

刘越心中暗笑道:“本官可是尝试过兰秀才那骂人的厉害的。”见正统皇帝大怒,便忙道:“陛下请息怒,想必陛下现在明白微臣不得不处斩王礼了吧,而且王礼派出给邓匪送粮草的人也被我锦衣卫探子拿下,这是他的供词还有王礼秘密勾结邓伯孙暗杀微臣的信件。”

刘越说完又从袖中拿出两叠纸张出来递给喜宁。喜宁很是好奇,这刘大人袖中到底藏有多少宝贝,便无意地偷眼看了看。

“喜公公想看什么,没有了”,刘越说着就摇了摇长袖。

喜公公只得嘿嘿一笑忙从刘越手中接过的物事递给正统皇帝。正统皇帝拆开信后看了看问道:“刘卿,邓伯孙系何人?”

“启奏陛下,邓伯孙乃邓茂七之侄,将其叔父杀害后就自立为他所谓的大清第二位皇帝,一面说陛下您昏聩而他自己却纵情声色,据我锦衣卫探子报gào

,那邓伯孙还强占其叔母”,刘越说道。

正统皇帝哼了一声道:“一群愚昧的匪寇也敢枉自称帝”,看信上王礼称赞邓伯孙励精图治,雄才大略就不由得瞪了王振一眼:“真是个好侄子,也亏先生这么疼他!”

“对了,刘卿,那邓匪为何称大清国”,正统皇帝很好奇地问道。

刘越忙回道:“因为邓匪想灭我大明,大明的“明”字属火,而大清的“清”则属水,想取大明代之,从此就可以看出这邓匪的狂妄。”

“哼,真是痴心妄想!”正统直接站了起来大喝了一声就亲自下来拍了拍刘越的肩膀道:“刘卿你做得对,像这种妄图取我大明之人就该定斩不饶,这次你剿灭邓匪立了大功,朕一定会好好加赏你的。”

“能保佑大明长盛不衰是微臣义不容辞的责任,对于功名利禄,下官从未奢望”,刘越客套地说道。

“礼部”,正统皇帝忙喊道。

第233章 东厂与锦衣卫

年逾古稀的礼部尚书胡濙对于起先刘越和王振之间的博弈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听着听着就有些昏昏欲睡,忽然皇帝一喊“礼部”二字,胡濙噌的一下就从睡呼呼的状态中醒过神来:“臣礼部尚书胡濙在。”

“难为您这么老了还反应如此敏捷,刘大人半年之内仅以四万人马就平定意图颠覆我大明的东南巨匪,您觉得朕应该封他什么爵位呀?”正统皇帝问道。

“按照先例,应封伯爵”,胡濙如实回道。

正统皇帝将手一挥道:“好,就封怀宁伯吧,加赐年俸一千五百石。”

刘越连忙谢了恩,对于一个后世小生来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有爵位的人,好像韦小宝就被人家称为伯爵爷,自己如今也是伯爵爷了,难不成也要有韦伯爵那样的艳福?

散朝后,一出大殿,李贤就忙找到刘越,拱手贺道:“恭喜刘大人加封伯爵,这可是世间的殊荣啊。”

“那我就预祝李兄日后赐谥文正公”,刘越摇手回道。

文正是文臣死后最高谥号乃文臣死后最高的荣誉,整个大明朝文正公也只有象征读书人气节的方孝孺(福王时追谥)、正德年首辅李东阳、嘉靖年间逝世的大学士谢迁和后期的刘理顺以及倪元璐。

李贤见刘越这样说知dào

刘越是在戏弄他便忙推辞道:“我李贤还想再多活几年了,刘兄的预祝可担当不起,更不敢奢望当什么文正公。”

“赢得生前身后名,有什么不敢当的,李兄你就不要推辞了”,刘越笑道。

李贤忙摇手道:“好了,不与你说笑了,我问你,你那折子里的东西是在哪里找得到,也亏你发xiàn

得到,还让我帮你递上去,结果居然用这东西扳倒两员王振干将。”

“难道李大人忘了我刘某是锦衣卫的,抽个空去大臣家里看看也是常有的事儿,实不相瞒,我给你的东西都是北镇抚司的太保与几月前收集到的”,刘越笑说道。

“素闻你们东厂和锦衣卫无孔不入,看来果真名不虚传呀,不过刘大人,李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刘大人可否答yīng

?”李贤说道。

“我知dào

你要说什么,但请放心,我刘越不会查探你的”,刘越这样一说,李贤倒放心不少,舒了口气道:“那就好,一想到有个人每天在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

“哪有这么严重”,刘越笑说着就见吕大龙走了来:“大哥,告sù

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刘越忙问道。

“王山死了”,吕大龙忙道。

李贤见此忙道:“吕大人所说的王山就是王振的堂弟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吧?”

“对,就是他,这王山升为锦衣卫指挥使后什么也不管,每日与家中数十个姬妾纵情声色,据我东厂的番子回来说,昨夜这王山不知吃了什么烈药,全身通红,肚子紫胀而死”,吕大龙说道。

刘越看了远远站在宫门内与工部尚书王佑说话的王振一眼才叹气道:“这个王振,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他们王家只怕就剩他一个独种了。”

“只可惜这个独种不能传宗接代,看来这王家是要绝后了”,李贤笑道。

“都死了好,省得王振倒台后落得个凄凉死去的下场,老天爷也算照顾他王家了”,刘越说道。

刘越见吕大龙依旧满脸喜色便问道:“怎么,人家王振死了个弟弟,你就高兴成这样,虽然我们和他王振是政敌,你也不必高兴成这样吧。”

“不是,大哥,你不知dào

,我升官了”,吕大龙笑道。

李贤忙说道:“你们这次立了大功,按理是该升官的,只是不知吕大人升为何职了?”

“才领的圣旨,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兼北镇抚使,嘿嘿”,吕大龙笑道。

“看来你现在的确是一十足的大特务了”,刘越推了吕大龙一把后又道:“不过呢,我倒宁愿四弟你继xù

担任东厂掌刑千户,毕竟现在东厂已经逐渐压过锦衣卫一头,以后在东厂没有我们的人少不得要添许多麻烦。”

“刘大人说得对,看样子王振也是知dào

自己那当锦衣卫指挥使的弟弟是烂泥扶不上墙,便干脆借升吕大人的官既在皇上面前表现出宽容大度的胸襟又将吕大龙排除了东厂,到时候他好独掌东厂,照样可以压制百官”,李贤说道。

刘越点了点头:“李大人说得有道理,四弟你高兴得太早了。”

“也是啊,那照李大人这么说,我倒不如不升官了”,吕大龙有些不甘心地道。

李贤忙道:“也不能这么说,即便王振回到当年那样重掌东厂但也不能奈何你家大哥,如今你们与王振一方掌锦衣卫一方掌东厂,以后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还得看上面那位。”

“不过李大人,东厂提督不是金英吗,王振要想在东厂内搞独裁有点难吧?”刘越忙问道。

李贤忙解释道:“刘大人才回京有所不知,就在几天前,秉笔太监金英已经从东厂提督位上卸任由王振亲自兼任是东厂提督。”

“东厂提督的重yào

性不亚于外朝尚书,居然王振兼任了”,刘越不由得笑了笑道,正要上马离去时却见已经曹吉祥有些沮丧地出了宫门,便忙朝李贤告辞带着吕大龙过来问道:“义父,您怎么出来的这么早,你往常不是要在御马监呆到深夜吗?”

“什么御马监,拜你所赐,你义父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了”,曹吉祥说着就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听说你加封伯爵了?”

“正要告sù

义父呢,不过义父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无官一身轻?”刘越问着又道:“难道是义父您被免职了,不该呀,您刚与孩儿建立军功,不但不升怎么反而被免职呢?”

“也不是免职,你义父我现在调到尚宝监掌印了”,曹吉祥说道。

“没道理啊,这不还是贬职嘛,那敢问义父,现在的御马监掌印是谁呢?”刘越忙问道。

曹吉祥回道:“金英!”

“居然是他,这个金英是个不管事的,由他提领东厂倒可以让朝廷清净许多,但让他执掌御马监,只怕京营迟早都得散乱,将来如何应敌”,刘越想了想就把刚才李贤的话说给了曹吉祥,然后问道:“义父觉得这是不是王振故yì

的呢?”

曹吉祥听刘越这么说,又想起自己在司礼监被王振羞辱一事和王振故yì

放自己鸽子让自己差点饿死的事就不由得忿恨道:“哼,多半是他,老夫还想着改善与他之间的关系,现在既然他不能容老夫,老夫焉能再唯他马首是瞻!”

“义父您总算是与孩儿我统一意志了,你放心,这些宦官中真zhèng

武艺高强又会打战的只有你一个,皇上必须得用你,到时候我帮义父谋一个好差事,绝对比在宫里当管家强”,刘越说道。

吕大龙这时也插话道:“大哥说的是,曹公公您也别太在意,什么这个监那个监的,左右不过是没把的阉宦,能神气到哪里去,还是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才是正经!”

曹吉祥听见吕大龙这粗话就有些恼怒问道:“你说什么?”

刘越见此忙给了吕大龙一拳,责备道:“四弟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没把有把的,我义父能跟一般的宦官比吗!”说着就忙劝着曹吉祥道:“好了,义父,你别跟我这口没遮拦的四弟计较,连香儿都时常对我说,义父您很了不起,日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将军呢。”

一听自己女儿夸过自己的话,曹吉祥也没管刘越说得是真是假就不由得感到很是高兴,便笑道:“好了,你也用不着劝我,你们几个臭小子仗着跟着老夫打了几个胜仗就狂得没边了,以后还是注意点,京城可不比外面,随时都是陷阱!”

“义父教xùn

的是,但请义父放心,明早我就求见皇上,恳求他调你去边镇当镇守太监咋样,那样你就可以除鞑子一展胸中韬略,立下绝世功勋,到时候再看那王振还好不好意思呆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上”,刘越说道。

曹吉祥知dào

刘越现在圣眷正隆,连杀了王礼都能被正统皇帝所原谅,一个王振都不能奈何的人的近臣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求情,皇上是一定会答yīng

的,便不由得叹道:“就由你去说吧,老夫不管你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是老夫提携你如今改成你提携老夫了。”

经刘越这么一路劝解,曹吉祥倒也释然许多,特别是一回府见到香儿后也有了想干脆辞去宫中职务坐享天伦,一时兴起便要与刘越在园中比试武艺,于是就朝身边丫鬟吩咐道:“去把大爷叫来,就说老爷我要领教领教他的无影腿。”

正陪着香儿游园的刘越听曹吉祥这样说边也忙跑了来道:“孩儿许久也没动动拳脚呢,既然义父要指教孩儿功夫,那孩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事先得说明,素闻义父你的鹰爪子很是毒辣,不是取人喉舌就是摘其心脏,待会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少废话,看招!”曹吉祥笑了笑也没回话就迅疾如风般单手朝刘越劈了过来,一到刘越脖项就变掌为曲爪,眼看就要勾住刘越的喉部。

第234章 请御边镇

这时,刘越突然抬头往旁边一闪就躲过了曹吉祥破风而来的勾手,曹吉祥的鹰爪手只在刘越的喉部碰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抽手,刘越的一脚早已横扫了过来,曹吉祥只得跳身踢腿,而刘越还未扫完就立即转身后瞪,直接击向曹吉祥太阳穴。

如果是在后世穿着皮靴的话,只怕曹吉祥已经被击倒在地,但刘越现在不过穿着古代布靴且故yì

放慢了速度,因而曹吉祥得以迅疾转身勾住刘越的脚尖,往外一扭,刘越的腿根就感到了一丝疼痛。

刘越急忙顺势一拳击向曹吉祥肋骨处,曹吉祥只得收手拿肘部去击刘越挥来的拳头,而这时,刘越立即回转过身踢腿以膝盖击向曹吉祥后背,并同时一手扣住曹吉祥的手臂,曹吉祥吃痛不轻只得单膝跪在地上喊道:“臭小子还不快放手,真把老夫当犯人了啊!”

刘越便放了放手道:“承让了,义父。”

“哼,臭小子也不知dào

你这些功夫去哪儿学的,一个秀才想不到如此能打,年老夫都不能挡你几招”,曹吉祥笑道。

刘越笑了笑没有答话,而是亲自从丫鬟手中端起一杯茶递给曹吉祥道:“孩儿是仗着年轻反应快,要是隔着义父前几年,只怕孩儿的喉咙已经被义父割破了。”

“好了,输了就是输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曹吉祥厉言说着就见管事过来禀道:“老爷,宫里的郭太监来了。”

“准是圣旨来了,快摆香案”,曹吉祥说着就与刘越立即去换了官服出来到香案前听宣。

郭太监展开圣旨如女儿声音般娇滴滴地念道:“由礼部奏请,诰封怀宁伯之妻曹香儿为三品淑人并赐予怀宁伯于西华门东大街的宅邸一处,庄田一千亩,钦此。”

刘越忙谢了恩,暗想自己如今也算是朝廷勋贵了,并荣膺为大明朝的一员蛀虫,要知dào

有明一朝有多少国本都是被这些宗室亲贵所吞蚀的。

“好了,咱家的旨意带到了,就在这里先恭贺刘大人了,刘大人待会就去礼部,自有人带你去见你的宅邸,那可是以前永乐朝的赵王府,华丽着呢”,郭敬在这里说个不停就是要等刘越给自己赏银,而郭敬发xiàn

自己说了半天也没见刘越回应还在发愣就有些不满,忙向曹吉祥问道:“曹公公你看?”

“郭敬,这是五十两小银,你先拿着,别管他,这小子高兴昏过头了,还没反应过来”,曹吉祥见此忙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郭敬,待将郭太监打发走后就过来问道:“喂,臭小子,不就是封伯赐田宅,有什么激动的。”

“不是,义父,我刚才是在想,我大明朝立国以来大大小小的王伯不少上万也上千了,如果再隔一百年,只怕真的上千了,这样以来,我们大明的土地岂不是大多落入勋贵之手了,而且我们还要拿出银粮去养活他们,如此那不是我们大明国库将会越来越穷?”

“说得有理,不当家不知米贵,我曾经听户部的人说过,曾经一度养这些宗室勋贵所耗费的银粮竟超过了国家养兵赈灾之数”,曹吉祥说着又觉着不对劲,忙问道:“我说,你又不是内阁阁臣也不是六部尚书瞎操什么心,你我这样的人好好打战才是正经!”

刘越笑道:“义父这话没道理了,孩儿这可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孩儿是想即便成来了伯爷就不能懒怠混日子当朝廷的蛀虫,得依旧尽心竭力地做些有益于的事,比如好好打战就是其中一件吧。”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是秀才出身,老夫说不过你”,曹吉祥摆了摆手就有些落寞地说道:“你现在官高爵显,和香儿也不适合我这个太监住在一起了,是该自立门户了,咱家待会就找人给你们算搬迁的日子。”

刘越的确不想和名为义父实为岳丈而且管自己私生活比自己妻子还管得多的曹吉祥住在一处,但一见曹吉祥有些不想与自己女儿分居的不舍就有些不忍,便道:“义父这是说的什么话,孩儿还不想搬走,还想多多聆听义父的教诲了。”

“老夫一看你眼睛就知dào

你说的是假话,这天下有谁愿意跟太监住在一起,要不是因为香儿,你小子只怕现在连正眼瞧也不瞧我这泰山一眼”,曹吉祥说着又道:“不必再说了,一应搬迁采办之事俱有老夫替你和香儿操办,你也不担半点心,快些进宫谢恩去吧。”

刘越忙进宫去谢恩,进宫后果真得知锦衣卫指挥使王山暴毙,皇上见王振一月之内连连失去三位亲人,便给王山追为右都督,赐五千钱厚葬,而其锦衣卫指挥使之位,正统皇帝直接就让刘越接替。

王振虽心中很是不愿意让刘越执掌锦衣卫但毕竟刘越的功劳铁板钉钉地在那里,再加上现在皇上对刘越的宠信远胜起初,王振自然不敢触了正统皇帝的逆鳞,心中只有暗暗算计如何想办法将刘越调出宫外。

就在这时,让王振没有想到的是,刘越居然主动地请辞锦衣卫指挥使之职。

“这是为何,刘卿啊,难道你嫌弃朕给你的官职太小,配不上你的功勋吗?”正统皇帝也跟王振一样很是不解,忙问道。

刘越回道:“微臣年纪轻轻就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已经担当不起了,哪里敢嫌弃,只是微臣近闻北边残元瓦剌又有做大之势,屡次掠扰我边镇,杀我边民,所以微臣就想毛遂自荐,自请去边镇御敌!”

“你要去边镇御敌?”正统皇帝很惊诧地问道。

“是的,微臣受陛下隆恩,愧受伯爵,但微臣不想闲在京中做些勾心斗角之事,想为我大明和陛下捍卫疆土,以保大明江山百年基业,而且微臣不但要自己请求去边镇御敌还请求陛下将微臣那当着尚宝监都太监的义父派去边镇效力,还望陛下成全”,刘越说着就跪了下来。

正统皇帝没想到刘越会主动请去边镇,毕竟大明现已不比洪武永乐年间,不惧怕北方鞑子,如今太平已久,大明逐渐由战略进攻转为战略防御,在边关立功谈何容易,倒是稍不注意就会遭到瓦剌游骑骚扰,然后再被朝廷官员一弹劾,只怕还未立功就先有罪了。

第236章 新来的大丫鬟

拂晓时分,怀拥着香儿娇躯的刘越一从温柔乡中醒来就见天还未大亮,便暗笑道:“与小仙儿生活久了,现在连睡懒觉的福分都没有了。”

待见怀中的娇妻还在睡熟中,刘越便吻了吻香儿的鼻梁,觉着早间温度有些下降,便扯了一薄褥盖住香儿玉峰,然后才静悄悄地穿好遮羞衣物,一撩开绣帐,却传来叮铃铃的声音,刘越忙抬头一看却是挂着的两个风铃。

风铃一响,香儿也立即睁开了眼睛,见刘越已经起身,便嫣然笑了笑就俯身偎依在刘越背上柔声问道:“夫君为何不多睡会儿?”

“不了,你再睡会儿吧,我出去转转”,刘越笑了笑回答后就起身撩开帐子又道:“好生躺着,小心着凉。”

“你都起来了,奴家还睡什么睡”,香儿说着就要弯身起来却感到下身传来一阵酥麻疼痛,便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刘越忙回头问道:“怎么了?”

“还不都怪夫君你,谁叫你昨晚要得那么厉害,奴家现在都还没恢复呢”,香儿娇嗔地说了几句就又道:“夫君,你再躺会儿吧,一会儿碧夕她们会来服侍我们的。”

刘越虽然知dào

曹府里的丫鬟虽不过百,但因自己常年在外且接触到的丫鬟除了妍月和小娥几个屋内的大丫鬟对于其他丫鬟真心不知dào

,听香儿提起一个素未听说过的丫鬟名字又想到昨晚看见的那几个绝色丫鬟便忙转身问道:“碧夕她们是谁?往常不是妍月服侍我们吗?”

“你呀,只知dào

垂涎人家妍月的美色也不知dào

担当,难不成妍月成了你的小妾还要像奴婢一样服侍你我不成”,香儿起身拿手指点了刘越一下就将一席乌黑长发拢在头后再来簪子固定住后就拉了床边的彩绳一下,然后那风铃又响了起来。

刘越笑了笑道:“娘子说的是,妍月既然成了为夫的女人,是不该以单纯的丫鬟对待,只是这碧夕是谁?”

风铃又响了一遍后,就见槅门珠帘下露出一双松绿色的绣花鞋来,然后就见一双白皙皓腕如一出水的荷藕般撩开珠帘,双手并在腰间走了过来,微微一欠身,迷人的香臀形致鲜明的露在刘越面前:“奴婢碧夕给老爷、太太请安。”

在香儿面前,刘越可不敢多看,一听这碧夕喊自己老爷倒也有些觉得不自然,便回头笑对香儿道:“我什么时候成老爷了?”

“是了,现在我是伯爵了,这里是我的伯爵府不是再曹府,是这里的一家之主,一家之主当然得称老爷了”,刘越想了想后笑道。

“夫君你怎么了?”香儿见自家夫君对于自己千挑万选出的绝色丫鬟充耳不见还发傻似的自言自语,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问了问便摸了摸刘越的额头后道:“没发烧啊!”

刘越将香儿的手忙拿开笑道:“没事。”然后,又问着一旁含羞默默地侍立的碧夕:“你就是碧夕?”

“回老爷,奴婢正是碧夕”,这碧夕本是曹府后花园里的三等小丫鬟,虽说是花容月貌,堪比海棠牡丹,但性格却是木讷老实,因而当初香儿初进曹府做少夫人时,管家娘子并没有将她提拔上去做少夫人的贴身大丫鬟。

曹吉祥虽只是内宫中一太监,但也是富贵堪比王公贵族,虽然曹吉祥没有其他太监取妻纳妾,但其府中还是留有数百奴仆的,这数百奴仆也分成一二三四五等,其中的丫鬟们也分成了三等。

头等丫鬟也就是大丫鬟在曹府中算是最高级的奴仆,且有一定的管理职权,在香儿没来之前就俨然如副主子。

但大丫鬟在香儿和刘越未入住曹府之前并没有多少,只有几个负责曹吉祥日常起居的女孩才是大丫鬟,但这些大丫鬟都是管家的女儿,因而大多数曹府中的丫鬟也都是二三等,平常除了扫扫庭院就是洗洗衣服。

待香儿入住曹府成为少夫人后,才将二等丫鬟小娥、芍药、月季提拔成大丫鬟去服侍刘越的姨娘,妍月当时也是与碧夕一起管理花草的二等丫鬟,但因为伶俐乖巧被香儿提拔成了大丫鬟还将其放到了自己屋里做贴身大丫鬟。

当时,曹府上上下下的丫鬟都挤破脑袋要往少夫人的屋里钻,毕竟与其服侍一个太监倒不如去服侍大爷和少夫人,日后说不定就会成为大爷的妾室,从此脱去奴籍成为主子了。而满府里就属妍月和碧夕的容貌最突出,但终因妍月的性格远胜碧夕而成为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并且最终真的成为姨娘,已然成了府中丫鬟们的偶像。

这次曹吉祥要拨一半的奴仆去伯爵府,曹府的所有丫鬟想让自己被拨到伯爵府去,因为谁都想复制妍月的命运,每个人都想尽了办法在香儿面前表现自己,但惟独这个碧夕依然如旧,并非她不想去伯爵府服侍贤惠的少夫人和英武非凡的大爷,而是她觉得就应该踏踏实实,一切听从上面的安排就是了。

香儿这次选择自己和夫君的贴身丫鬟是存了为夫君纳妾的想法,也就更重循规蹈矩的人,便让妍月推荐一些呆口笨舌的二等丫鬟。妍月知dào

小姐是想要以后更好掌控大爷身边的女人,便推荐了自己昔日的同伴碧夕。

香儿过来把着刘越的肩膀笑问道:“夫君,你看这碧夕如何?”

“嗯,眉眼有几分像刘亦菲,脸蛋又有范冰冰年轻时的娇媚,身段也神似韩雪,只是没有一丝灵气,比妍月文静了些”,刘越见碧夕这内敛腼腆的样子便没有半点初见妍月的调笑之意,见香儿问起才很是客观地评价了一番。

香儿一听刘越连说出三个未曾听过的美人名字又见刘越眼神中对碧夕并无半点兴趣,也就以为刘越肯定是外面玩得女子太多,也就泛起酸来,忍不住哭泣道:“夫君,你若是喜欢她们,就把她们收进伯爵府如何,也省得香儿为你左挑右挑了,挑了还不满yì

。”

第235章 宣大总督

不过,正统皇帝对于刘越这拳拳报效朝廷之忠心很是感动,但对于刘越自请去边镇还是有些踌躇不决,毕竟自己之所以要加封刘越伯爵还赐予其良田美屋就是想过些日子将自己皇妹静宁公主与刘越之间的事解决了。

可是,如今刘越去边镇,难保有性命之忧不说,万一刘越抵御鞑子不力,自己还有何办法去提携重用他?但见刘越执意如此,只得问着一旁的王振:“先生,你看刘大人的毛遂自荐如何?”

王振也不知dào

这刘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是隔着以前,他会以为刘越这家伙不过是年少狂妄,想学当年霍去病勒石燕然以求青史留名罢了,但自从这小子一不经意间让自己连折损数位心腹官员后就不得不不再将刘越当小孩看待。

于是,王振不得不好好想想这刘越和曹吉祥到底要干嘛,将曹吉祥调到尚宝监是自己的主意,虽说是为了报复刘越迁怒到曹吉祥但还是没有太过明显毕竟尚宝监虽权力比不过御马监可还是平级调动,且尚衣监也是有油水可捞的。

但这刘越为何不但不以曹吉祥会练兵带兵为由请求皇上将曹吉祥重调回御马监,却替曹吉祥请求皇上将自己义父降为镇守太监,虽然镇守太监在地方上俨然如巡抚,但毕竟远离京城难保被人弹劾治罪下狱,要知dào

太监犯罪可不是文官犯罪那样打打板子罚罚俸禄就行了。

不管了,与其让刘越留在京城与皇上的关系越来越近倒不如让他去边镇,就让鞑子去收拾收拾他也好,现在王振想了半天只得这样了,便道:“皇上,难得刘大人少年壮志,我们还是不要辜负了他的抱负为好,我大明自开国以来还未向外夷示弱,如今遭其袭扰也须得刘大人这样的文武全才去彰显我大明威风才可。”

“好吧,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朕也就准了,锦衣卫指挥使还是由你兼着,正好兵部上奏说为巩固边镇防御,统筹边镇事务,最好在宣府和大同以及山西巡抚之上再设一总督其两边事务的能臣,要不就让你领右都御史衔任为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吧”,正统皇帝道。

刘越心想这就是传说封疆大吏之总督吧,只是没想到自己年还未过三十就成为总督,这在总督还未成常例的明朝前期的封疆大吏可算得上真zhèng

的列土封疆俨然如一方诸侯啊。

不过这样以来,刘越就可以辖制宣府、大同以及山西三抚三镇,那样就可以完全不受限制地与北方也先来一次真zhèng

的较量了。

正统皇帝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既然这刘越想立功,倒不如给他更多权限,到时候与鞑子交战也还更方便些,即便是败了也好由下面的总兵分担一下罪责,毕竟到时候要处置一个总督还是得顾及顾及朝廷脸面的。

正统年间还未完全有成化以后任用朝廷重臣须依据功名出身的高低,所以刘越虽说一介秀才但因其能力摆在眼前且又得皇帝信任,再加上刘越又是王振的死对头,所以朝臣倒没有反对,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刘越做大倒是他们乐意看见的。

明朝北京城素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之说,而且大多达官贵人为方便皇帝召见多购房于西地,曹吉祥发达以后所购之宅邸也是在西城,因而离刘越的御赐宅邸相距并不甚远,搬迁也很方便。

刘越的宅邸乃其永乐帝第三子朱高燧在京时的别苑,后来宣德帝即为后为了博得宣德帝原谅便献出了此别苑。这别苑虽为王府宅院但并非王府正宅,也正因为此,正统皇帝才能将它赏赐给刘越这新封的伯爵。

不过,这别苑虽比不上但王府大院,但也占地数千亩,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城,能拥有如此大的房产无论是在明朝还是在现在都可谓是守着一座金山过日子。

没多久,西安门附近的东大街上,刘越的伯爵府在曹吉祥的经管下修缮完成,曹吉祥害pà

拨了一半的奴仆过去并一应家需之物都采购完全。

待刘越在吕大龙和李贤的陪同下来到属于自己的府第时就看见这伯爵府竟将一条街占了一大半,赫然书写着“敕造怀宁伯府”的金匾依旧彰显着王府风范。

三间朱红色的兽头大门豁然大开着,九级高阶旁的两尊大石狮子以及豁然矗立在正堂影壁后的那一高耸的太湖石居然在大门外就看得清清楚楚。

“好气派的府第!”李贤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待走过正堂,进了一段长廊后却被一连绵起伏的高大假山所阻隔,而这假山上居然还淙淙泉水流出,溅落在下方的小潭内,而潭水流经一段暗河就引自到占地十多亩的内湖,俨然如镶嵌在园中的一颗琥珀一般。

原来这府第因本是赵王别苑所以并未追求王者气派而是在前院颇具北方大院大堂整齐风格,后园则博采各处江南园林之长建造,使人一时间就感觉一下子就从北方来到南方一般。一个小小府第竟然囊括尽了天下美色,置身其中如行遍了全天下一般。

刘越等人逛了半晌还没走到一小半就不得不因天热而停了下来,找到阴凉的小亭歇息。

“刘大人,如此美屋,何不呆在京城坐一富贵闲人,何必去边镇喝那黄沙”,李贤舒了口气笑道。

这时,一童子献上西瓜,刘越忙分与李贤和吕大龙,然后才说道:“你们哪里知dào

我的心啊,眼下长城还未连成线,不足以阻挡北方鞑子,而瓦剌也先部已经变大,即便是在京城里做富贵人也闲暇不下来啊,倒不如把卧榻强敌扫除干净,如此才能安睡。”

李贤点了点头道:“刘大人忧国忧民,让李某很是折服,但刘兄未免有些太过了吧,我大明眼下虽有宦官专权但朝政并未完全荒废,边镇军备力量也甚是充足,完全有力量固守啊。”

“李大人说得也对,但鞑子总是以游骑劫掠我大明边地,一次两次无关痛痒,但次数多了,就会造成大害,而我刘越所想的就是永除此害”,刘越总不能将即将发生土木堡惨败告sù

这治世名臣只得随便找了几个理由敷衍道。

李贤依旧是点了点头。刘越从小童手里接过手帕来擦了擦手与嘴后才道:“李大人与兵部尚书邝大人关系深厚,不知可否帮刘某一个忙。”

李贤不待刘越回答便问道:“刘大人是想调你那几个兄弟去边镇吧?”

“李大人不愧是聪明人,我们几个兄弟从西南到东南都是一起出生入死,如今要去边镇自然也是要生死相依的”,刘越说道。

“等吏部考功司将你们兄弟几个的功劳审核完毕上报后再由兵部武选司和兵部堂官决定,左右就这几天,武选司的郎中是我以前与我私交甚好的员外郎,但请刘大人放心”,李贤说道。

“那好,那我就先提前感谢李大人了”,刘越说着就拱了拱手。

如今曹吉祥也被调往大同任镇守太监。曹吉祥不愿意再呆在京城,便打算第二日就先提前去大同,而今日干脆就住进刘越的伯爵府。

刘越与曹吉祥叙谈片刻后就去自己姨娘哪里玩笑了一回然后才与香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考lǜ

到如今刘越成了伯爵,而妍月也被刘越收进了屋内不宜再作为丫鬟使唤,而且妍月也作为妾室也需几个丫鬟服侍,再加上小娥离去了,香儿便又挑选了几个模样性格都算得上好的女孩作为府里的一二等大丫鬟。

如今,香儿为了刘越的子嗣,也不好完全由着本心,所选的丫鬟都算得上姿容上乘,以便刘越随时采用,毕竟收了府里的丫鬟总比收了外面的女人要好。

刘越作为伯爵府主人,便住在伯爵府正堂“沐恩堂”里的正屋,刘越和香儿绕过一段长廊一到沐恩堂正屋就见门前两个陌生面孔的女孩站在门帘前,而这两女孩都是瓜子脸,丹凤眼,要是再长几岁绝对是风姿绝佳的美人胚子。

“香儿,你什么时候选出如此美貌的女孩,你往常不是说丫鬟不要长得太好kàn

吗?”刘越忙问道。

香儿瞪了他一眼,就拉着刘越往里面走道:“夫君,你以为奴家想吗,还不是看我和妍月这么久肚子也没动静嘛,趁着这几天你还没走,夫君要不你就抓紧梳笼几个女孩吧。”

“这个,这个,我说,香儿,你让为夫怎么说你,我们都还不过二十来岁,都还年轻何必担心子嗣的问题,虽然夫君我很愿意屋子里多几个秀色可餐的佳人儿,但也没必要拿来做生育工具吧”,刘越说道。

刘越说完一进来就见自己屋内站着四个年龄二八,前面高凸后面翘挺、桃腮杏脸,天然有一股妩媚姿态的女子,无论哪一个都能让人在这红光满屋的香闺里散发出强烈的激素味道。

“我的好娘子,你这是要把你夫君往火坑里推啊,你夫君我现在都成西门大官人了”,刘越身体已经起了反应,说着就把香儿抱进了帐中也不管屋中的美人就对自己的娇妻大肆抚慰了起来。

第237章 木讷的碧夕

刘越见香儿又掉眼泪了,一时也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忙道:“娘子,你先别这样,我,为夫我真没你所说的什么你们她们,为夫去东南不是在崖壁打伏击就是敌营里当臭道士,险些连命都没了,哪里有你所说的你们她们。”

香儿觉得刘越说得有理,但还是忍不住掉着泪珠子,娇声问道:“那你刚才还说什么刘亦菲范冰冰的!”

“唉,我的香儿,你原来是吃她们的醋啊,她们不过是画上的美人,为夫我除了以前青春懵懂时单相思了一阵但从未想过钻进画里去把她们据为己有,再说了,我的香儿可比她们迷人一百倍呢”,刘越有些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就把香儿揽入怀中好好安慰了一番。

“噗呲!哼,也亏你是读书人,没事连画里的美人都不放过”,香儿说着就捶打了刘越一下:“你呀,让我怎么说你。”

“那你让我怎么说你,动不动就跟夫君使性子,也得亏夫君我好性,要是别人早休了你!”刘越见香儿这样说故yì

板着脸说道。

谁知,香儿一听这话就挣脱开了刘越,跑到一边抽泣问道:“夫君是厌恶香儿这样了吗?”

刘越忙过来抱住香儿,但香儿还是要挣脱开,刘越只得吻了吻香儿耳垂,香儿这才安静了下来:“呜呜,夫君,香儿也不想这样的,香儿很努力的学着做一个贤惠大度的妻子,可香儿还是没有做到,求求夫君再给香儿一次机会好不好,求求夫君不要休了香儿,香儿要是没有了夫君会活不下去的,呜呜!”

刘越没想到自己刚才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就让香儿伤心成这样,忙暗自悔恨道:“真该死,明知dào

香儿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干嘛要这样说话”,一想及此,刘越便忙将香儿拥入怀中好生安慰道:“好了,好了,夫君刚才只是说着话,夫君向你道歉好不好,夫君也离不开你。”

“不,是香儿的错,香儿不该有嫉妒之心”,香儿哭道。

“傻香儿,你有什么错,作为我的妻子,你有权力吃醋还有权力过问的感情,你又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希望占有夫君的全部感情能有什么错,倒是夫君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没有尽到为人夫的责任,夫君现在就发誓,以后香儿打翻了多少醋坛子,我刘越都不会休妻更不会有半句怨言,否则就死无”,刘越还没说完,香儿就堵住了刘越的嘴:“别,夫君别发这样的毒誓!”

刘越见香儿不忍的样子便道:“那好,如果我有背誓言的话就下辈子做你香儿的妻子,香儿你就做夫君。”

“好啊,到时候奴家就当姑娘的妾室”,这时,妍月带着两个新选上来的俏丫鬟走了进来,一见刘越发誓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越和香儿见妍月走进来便不好再抱在一起,讪笑了笑就坐在凳子上。妍月见刘越还未梳洗,香儿也是双眼微肿泪痕涟涟,又见碧夕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干,便问道:“碧夕妹妹还没服侍老爷和太太洗漱吗?”

“奴婢,奴婢不知dào

该怎么服侍”,碧夕刚才本想听香儿吩咐叫她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但是不知怎么太太和老爷说着说着就哭泣了起来,碧夕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傻愣在那里,见妍月这么一问也只得红着脸回道。

妍月知dào

碧夕的脾性,也没说什么,而是去命自己身后的丫鬟去把另外三个刘越屋里的大丫鬟叫过来,这三个大丫鬟和碧夕就是刘越昨晚见到的四位绝色女孩,另外手三名叫芸晴、玉瑞、习笙。待这三人都到后,妍月才严肃问道:“老爷和太太都醒了,怎么就只有碧夕一个人来,你们三个干嘛去了。”

芸晴看了碧夕一眼道:“姐姐昨晚不是让碧夕姐姐在老爷和太太外间睡吗,还让碧夕姐姐听见了风铃声就起床唤我们来服侍老爷和太太,可碧夕姐姐并未来唤我们,所以我们就起来晚了。”

“我唤了!”碧夕一听芸晴这样说,便忙喊道。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赶紧服侍老爷和太太要紧,碧夕妹妹,你去服侍老爷穿衣,习笙去服侍太太穿衣,芸晴去叫小丫鬟把热水带来为老爷和太太洗漱,玉瑞准bèi

胭脂红粉服侍太太梳理化妆”,妍月忙喝止了一声后就吩咐道。

这时,刘越拉着香儿的手走进来道:“不必了,我和香儿已经梳洗了”,说着就忙将香儿头上的那个发髻压了压:“别动,夫君我还不容易给你编个发髻,可别乱了。”

“嗯嗯”,香儿点头笑了笑一见芸晴三人这时才来便道:“刚才我就说怎么碧夕一个人,还以为你们三个生病了呢,可巧都来了,既然如此,妍月你就再教教她们吧,以后可不许如此偷懒了,要是老爷上朝的日子被这样耽搁了,可吃罪不起!”

刘越见香儿凤眼圆睁,说话间带着女主人的威严便不由得笑道:“想不到我的香儿也有发威的时候,简直就比女王还威风,不过你也不必太严格要求她们去遵守什么规矩,还是自由点活泼点好,毕竟香儿你”,刘越本要说“香儿你也是丫鬟出身”,但一想到香儿素来就敏感这个便只得住嘴。

而香儿却接过话来道:“正因为香儿也是丫鬟出身才体谅她们的心情,因而就没有责怪她们,这要是在张府,只怕早被张老员外吊起来打了。”然后就拉着刘越出来道:“好了,夫君,府里的琐事就不烦你嘲笑了,香儿会为安排妥当的,就像你说的,我们需yào

一个温馨美满的家。”

“嗯,不过为夫肚子有些饿了,不知”,刘越说着,香儿就忙回头问道:“今早谁负责去厨房传饭的?”

碧夕等人互相看了看,这时,芸晴忙道:“回太太,是碧夕姐姐。”

“胡说!我昨晚不是说了碧夕是你们三个的姐姐吗,由她安排你们,为此我还亲自当着你们的面让碧夕提前安排你们其中的一个去传饭”,妍月说着又问道:“碧夕妹妹,你说昨晚我让你安排谁去负责传饭的。”

“是芸晴”,碧夕低着头回道。

芸晴不由得红了脸,见香儿目不转晴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恨意,就深怕香儿将撵走,忙解释道:“奴婢,奴婢忘了,是该奴婢负责传饭的,但来的时候忘了安排了。”

香儿知dào

这些女孩都是七窍玲珑心跟以前张府的那些俊俏丫鬟一样,既想着法的往少主子身边靠拢又嫉妒排挤少主子的贴身丫鬟,只是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安排吧,不过是叫几个小丫鬟的事,又耽搁不了你在老爷跟前的时间。”

“不必了,这里的糕点已经够我和香儿吃的了”,这时,刘越已经坐在了桌上拿着白玉盘子里的绿豆糕吃了起来。妍月见此忙过来将刘越手中的绿豆糕夺了过去,然后又将桌上的一盘绿豆糕递给碧夕,道:“哎呀,我的祖宗,这绿豆糕可是隔了夜的,小心吃坏了肚子。”

香儿见此也忙过来很是无奈地打了刘越一下:“夫君,你现在不再是江左县的穷秀才了,你是伯爵爷,怎么还这样随便,以后让府里的人如何服你。”

“大家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服不服的”,刘越吞咽了一下道。然后又把妍月拉着坐了下来,刮了妍月的鼻子一下,笑道:“你也是,我什么时候成你的祖宗了,搞得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在给贪吃的小孙子说话似的,以后不许这样了,知dào

吗?”

香儿和妍月一听这话不由得噗呲一笑,连素来不苟言笑的碧夕也忍不住笑将起来,心道:“还以为大爷是个多么凶的人,想不到这么逗!”

碧夕正出神,刘越就转过身来问着还站在这里的碧夕:“你饿吗?”

碧夕其实一大早就饿了,不由得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但还是摇了摇头道:“回老爷,奴婢不饿。”

刘越很是严肃地指着她道:“说实话!要是撒谎,我就把你撵出这个家!”

“饿,饿!”碧夕忙点头回答后就道:“求老爷不要撵奴婢。”

既然饿了,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坐到饭桌上来”,刘越笑道。

碧夕看了香儿和妍月一眼,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奴婢不敢。”

刘越表示无语,只得对香儿和妍月道:“你说这么个绝色的丫头怎么就跟木头似的,连妍月的伶俐一点都没学到。”

妍月见刘越当着自己姑娘的面夸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将碧夕拉了过来道:“碧夕姐姐,你就坐吧,你再不坐下,我们老爷可就不高兴了。”

“对嘛,既然成了我伯爵府的家人就不能那么拘束,以后啊把什么‘奴婢’长‘奴婢’短的自称都给改成‘我’,连奴家也不要喊!”刘越说道。

“为何?”妍月忙问道:“这样岂不是没了规矩?”

“家里要什么规矩,而且我最不喜欢的字就是‘奴’字,以后也不要称呼我为老爷”,刘越接着又道。

妍月忍笑问道:“那喊什么?”

第238章 芸晴的抱怨

“我没名字吗”,刘越朝妍月笑了笑,反问了一句后又道:“你和香儿就喊我夫君,底下的丫鬟婆子就喊我名字就行,如果改不了也没关系,我不强求。”

妍月和香儿相视一笑,对于刘越的奇言怪语也是见怪不怪,唯独香儿给刘越整理了一下衣襟笑道:“你呀,就别管那么多了,喊你老爷难不成还把你喊老了不成?”

这时,芸晴和习笙还有玉蕊提着装有早点的匣子过来。芸晴一走过廊桥就远远地看见碧夕正和刘越还有香儿、妍月坐在一起,就有些不忿地抱怨道:“这个碧夕,居然跟老爷太太们坐在一起,也不过跟我们一样都是奴才,也敢上桌,真是不害臊!”

“芸晴你就少说些吧,人家碧夕有妍月这个好姐妹提携着,自然比你我在老爷面前露脸,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习笙说着就叹起气来:“以后啊,还是靠自己的造化吧,谁叫我们没有碧夕那么好的姐妹呢。”

本来今早在碧夕听到风铃声响后来唤醒芸晴她们前,芸晴三人早已被风铃声惊醒了的,但习笙说既然碧夕是领头的大丫鬟,倒不如在她上任第一天就装睡不醒,料定碧夕是懦弱好欺负之人,必不会强逼自己和芸晴还有玉蕊起床,然后等太太责怪时再推脱说碧夕没有唤她们,这样岂不是让碧夕在太太和老爷面前没了脸。

习笙这样一说,让本就不满yì

比自己愚笨的碧夕压过自己一头去的芸晴很是赞同,便强行要求玉蕊也这样做。

如今玉蕊见习笙又在挑拨芸晴和碧夕的关系,只得摇了摇头道:“你们啦,何必对一个老实巴交的碧夕这么有成见,尽心服侍老爷和太太才是正经,何必耍这些心思。”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难不成你想回那边府里去伺候那老太监一辈子去?”习笙忙回头喝道。

玉蕊有些气愤地提起食盒夺路走到前面来,道:“谁愿意回去,我只是劝劝你们罢了,到时候别玩过火了,要不然回那边府里的只怕就是你们这些勾心斗角的人!”

“谁勾心斗角了,小丫头嘴巴放干净点!”芸晴见玉蕊这样说话,就恼怒起来,指着玉蕊追了过来。

玉蕊忙跑了,说道:“我惹不起你们总躲得起吧。”

“气喘吁吁的跑什么呢,要是把里面的饭菜给弄洒了,还让老爷和太太怎么吃啊”,妍月训斥了一句就朝碧夕使了个眼色。碧夕见状忙起身从玉蕊手中接过食盒来,问道:“芸晴和习笙呢?”

玉蕊见妍月训斥自己也不好辩解说自己是与芸晴争吵才跑过来的,便讪笑了笑就站在一边,见碧夕坐在刘越身边,端庄娴雅的样子便暗自腹诽道;“不会吧,这才一个早晨呢,碧夕这么快就成了老爷屋里人了,都坐在一起用膳了。”

一时碧夕问她,这玉蕊都没缓过神来。碧夕只得再问她,玉蕊这才听清楚了,忙顺口道:“回姨太太,她们还在后面,我提的食材重量轻就先跑回来了。”

“姨太太,你喊她姨太太?”刘越本想说自己昨夜没进任何饮食再加上与香儿酣战时消耗太多现在已经饿得不行,却听这玉蕊喊碧夕为姨太太一时大感惊讶,便忙朝玉蕊问了一句。

碧夕听玉蕊这样称呼自己摆明了是把自己当做老爷的小妾了,一时羞怯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见自家老爷还这样问,一时就更加难以言表此时之尴尬,只得望着妍月,希望这个平时就比自己聪明伶俐的好姐姐替自己解解围。

“小丫头片子,乱喊什么,什么姨太太的,老爷刚才不是才说了不许这样称呼吗”,妍月有的没的说了玉蕊两句就忍不住吃吃笑了笑,然后亲自过来将食盒打开,见里面的胭脂米粥没有洒落,也就没再说玉蕊,亲自抽开下面的屉子,拿出五只乳白釉光的小碗来,先舀了一碗放在刘越,然后又舀了半碗香儿桌前,然后又拿出乌木银筷递给二人:“饿了这么久快喝些粥填填肚子吧。”

然后,妍月就见碧夕一只手捂住肚子便笑了笑,舀了一碗递给碧夕道:“坐下喝吧,在老爷面前不必紧张。”又见玉蕊嘟着嘴抿了抿嘴便问道:“你饿了吗?”

“嗯嗯”,玉蕊也不像碧夕那样强撑着,一见妍月问自己就忙点了点头。

“给!”妍月便把一碗胭脂米粥递给了玉蕊:“自己在屉子里拿筷子,别弄得像是我在服侍你们这些当丫鬟的了。”

“哦”,玉蕊应了一声见里面的乌木银筷就想到以前的大丫鬟教导说做奴婢的只能拿竹筷,便不敢再来就捧着碗退到一边站着想喝又不敢喝,毕竟自己是一介丫鬟哪能当着主子的面喝着稀粥。

与玉蕊同样的碧夕也有些不知所措,端着稀粥在一旁坐在不知dào

干嘛,心想大家都想来伯爵府服侍老爷和太太,可谁知dào

服侍老爷和太太这么难,弄得如今自己该干什么都不知dào



妍月见此便道:“愣着干嘛,快坐下喝呀!”然后就将玉蕊拉到一旁坐下,并朝碧夕说道:“碧夕妹妹你也是,快坐下喝吧。”

碧夕看了看刘越和香儿一眼,刘越便道:“怎么连你妍月姐姐的话都不听吗,快些填饱肚子一会儿好与我们去园子里玩。”见刘越这么说,碧夕只好喝了起来,玉蕊见碧夕喝了,也不再拘束于礼法规矩,便也喝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句大喊:“小蹄子,我叫你跑,难不成你到了也能想碧夕那小妖精一样上高台盘坐着去!”

香儿平时饮食有限喝了半碗粥后就抽出巾帕揩拭起嘴沿,一听外面的声音就拉下脸来:“妍月,外面是谁的声音,也太猖狂了些?”

“是芸晴,这人素来就是这种火爆性格,但没什么心机,所以就把她选上来了”,妍月笑回道。

香儿没有回答,待芸晴和习笙进来后才问道:“你们谁是芸晴?”

第239章 生气的玉蕊

芸晴也不知dào

香儿心里已经对自己大为不爽,而是轻佻地站了出来,将肩上的长发一拢就抛到身后去道:“奴婢就是芸晴。”

香儿见这芸晴一张鸭蛋脸虽淡妆素颜但却有一种自然的风流态度,而且那股不屑的眼神总让觉得此人不是丫鬟下人而是一位气质上佳的贵门女子,便冷笑道:“果然有些姿色,只是未免也太霸道些了吧,连我和老爷都拿小蹄子说你们,可你倒好人还没进来就小蹄子长小蹄子短的,难不成你比我们还大套?”

芸晴这才发觉这太太语气有些不善,一时也懊悔自己刚才不该这么说话让太太听见了,但却不愿意认错,便回道:“太太教xùn

的是,奴婢往后不说别人是小蹄子就是了。”

刘越第一次见香儿生气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府中的丫鬟,一时也来了兴趣便坐在一旁看热闹并朝提着食盒匣子的习笙道:“快把好吃的拿出来。”

习笙趁机朝刘越抛了个媚眼,然后特意端了一小蝶灌汤包放在刘越面前,将硕大的胸部往刘越脸上一碰就忙缩回身来吃吃笑了笑就道:“老爷请尝一个吧。”

“这小蹄子别是芷兰苑出来的吧”,刘越暗笑了笑就挪了挪身子道:“嗯,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奴婢名叫习笙”,习笙娇声回道。刘越点了点头就见香儿气得胸部此起彼伏地指着芸晴:“好,好,好一个嘴尖的丫鬟,看来姑太太我也指使不动你了,你还是回曹府吧,到时候我给义父说一声,把你这心高气傲的丫头聘嫁到外面当正头夫妻,让你做丫鬟真是可惜了!”

曹府里的丫鬟谁不知dào

曹公公对太太无比疼爱,一次听见一管家娘子在背后说太太的坏话,硬是把那管家娘子差点打死,最后还是太太闻讯过来求情才饶了那管家娘子一命,但还是将管家娘子撵了出去。

芸晴听这太太话里的意思是要告sù

给曹公公将自己撵出去,可但凡大户人家的奴仆在外没有任何田产房产,一辈子甚至几辈人都是依附着主子过日子,一旦被撵出去就标志着断了一切生活来源,基本上也就只有乞讨为生了或进入低贱行业。

于是,芸晴也急了,忙跪了下来:“太太容禀,奴婢不想回那边府里去,也不想被撵出去!”

“哼!”香儿两双凤眼一瞪就一挥衣袖坐在了下来,道:“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丫鬟,我能留你吗,那以后这里岂不是不得安宁了?”

“姑娘”,妍月喊了一声正要为芸晴求求情,香儿就忙挥手道:“不必为她求情,你应该明白我们给老爷选贴身丫鬟是有长远打算的,所以她们必须是才貌与品格都俱佳的,半点娇狂之气也不准有!”

妍月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见芸晴泪如雨下也有些不忍,便过来扯了扯刘越的衣襟。

“放心,香儿就是这样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刘越说着将妍月的柔荑握着手中揉摸了一会儿就放于嘴间吻了吻,然后起身给香儿喂了一粒花生道:“我们的香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心了,这芸晴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你就这样当真要把人家撵出去,这要是让义父知dào

了,还以为她怎么欺负你了,说不定就要把芸晴打死,到时候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夫君!”香儿跺了跺脚就转身过来道:“不是香儿我狠心,我这是在为你着想啊。”

“夫君知dào

我香儿的良苦用心,可你有没有发xiàn

这芸晴和以前的你是不是很相似,性格都是那么傲,虽为奴仆但心气都挺高,是不是?”刘越刮了刮香儿鼻子笑问道。

香儿一看芸晴虽然跪在地上流着泪,却撅着嘴没有半点服软的样子,一想起刚才她那与自己顶嘴的样子的确是跟自己在张府时一样,自己当年在张府也是不逆来顺受的性格,因而才被张老员外逼得跳河。听刘越这么一说,香儿就忍俊不住笑了:“好吧,看在初来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刘越见此便忙朝芸晴道:“还不快起来,我们的太太难得发发善心,再不起来可就没机会了。”

“谁难得发善心了,夫君是说香儿我心狠吗?”香儿回头过来质问道。

“没有,我哪有那意思”,刘越忙坐回来把着香儿说后就说道:“娘子,我们不要在这斗嘴了,难得今天空闲,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好不好?”

“好吧,我也坐累了”,香儿便起身捏了捏腰肢就手拿巾帕给刘越揩拭了一下就转身朝妍月说道:“这些早点就不必送回厨房了,让她们四个吃了吧,你安排一下就过来寻我们。”

“好,姑娘你先带爷去绿烟渚吧,那里的荷花开得正艳呢”,妍月回应了一句就回来坐下拿起筷子就将剩下的一碟灌汤包攮塞进了嘴里,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道:“可饿死我了,趁姑娘没在,我先吃几个。”然后又见碧夕四个丫鬟看着自己,便忙停下来问道:“看着我干嘛,你们不饿吗?”

“饿,可是妍月姐姐你能不能吃慢些,小心噎着了”,玉蕊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废什么话,快坐下,还有你芸晴,也过来吃点,别在意刚才太太的责备,她那人就服侍久了就知dào

了,顺着她她可以掏心贴肺地对你好,一点主子架子也没有,无论你犯多大的事,她都能原谅你,但你要是逆着她,你就是没犯错她能挑出你的错处来,你刚才就是逆着她了,本来求求情的事谁叫你鸭子嘴硬,还顶嘴”,妍月说道。

芸晴对于妍月的话也没有听也没有坐下来吃东西就站在一旁发愣。

这时,妍月打了饱嗝后将秀口一抹就起身道:“我先绿烟渚了,你们一会儿带些瓜果来和纨扇来。”

妍月一走,玉蕊和习笙才坐了下来吃饭。玉蕊趁着习笙出神时就忙把碟子里唯一的一个灌汤包夹了起来正要送到嘴边谁知被过来的芸晴一碰就落在了地上,玉蕊便有些气愤道:“你赔我包子!”

“刚才大爷和太太不是赏你一碗胭脂米粥吗,还没个足够!”芸晴说着就将没动过的奶糕拿到自己面前来,然后转头朝碧夕说道:“喂,你刚才也吃了吧,想必你也不用吃了,习笙,你就把剩下的一碗鸡蛋羹吃了。”

“芸晴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我和碧夕姐姐都还没吃饱好不好,这奶糕和鸡蛋羹这么多,你们吃得完吗?”玉蕊说着就要过来抢。芸晴忙拿到一边去道:“就是不给你们吃!”

“你太可恶了!”玉蕊气得直跺脚但也只有嘟咙着嘴回头看着碧夕:“碧夕姐姐,这里你最大,你给评评理。”

“好了,吃个半饱就行了,吃多了小心长胖,到时候就不漂亮了,知dào

吗?”碧夕忙安慰了玉蕊一句然后又朝芸晴和习笙道:“你们快些吃,我和玉蕊先去冰窖里寻些鲜果去,一会儿好给老爷和太太送去。”

芸晴也不搭理,只是埋着头吃奶糕,而习笙则似若无力地将秀发往自己引以为傲的****上一搭,再一瞟碧夕的胸部,见虽然也是丰满但远不及自己便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知dào

啦。”

碧夕见此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拉着玉蕊走了。

“哼,她们两个真是太过分了,刚才太太真该撵走她们!”玉蕊嘟咙着嘴抱怨了几句就拉着碧夕道:“碧夕姐姐,我告sù

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呀?”碧夕停下脚来将玉蕊头上松了的玉簪重新插好后就笑问道。

玉蕊忙若有其事地凑在碧夕耳边道:“你知dào

吗,今早芸晴和习笙姐姐她们两个是故yì

装睡的,而且她们就是想让你在老爷和太太面前难堪。”

“好了,我知dào

了”,碧夕平淡地回道。

玉蕊见碧夕丝毫没有生气地样子便有些好奇地问道:“碧夕姐姐,你怎么不生气呀?”

“我有什么气可生的,她们年龄比我小,我本该让着她们,更何况妍月姐姐把我安排在老爷和太太外间就让她们不满了,我再这样只怕就更让太太生气了,到时候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呀,我们还是和睦相处吧,尽心服侍好老爷和太太才是正经”,碧夕说道。

玉蕊点了点头:“哦,碧夕姐姐说得对,姑奶奶我也是大度的人就不跟她们两个计较了。”

这边,刘越抱着香儿的软肩漫步走在绿烟渚的长堤上,看着娉婷直立的莲花和铺在水面上撑起一方绿衣的荷叶不觉就忘记了所有的烦扰,将香儿揽于怀中吻了吻香儿的额头道:“香儿,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家了,我们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等以后老了,我们再一起来这里看荷花,好不好?”

“好”,香儿乖巧地偎依在刘越的怀中细声应了一声后就问道:“夫君,香儿一辈子也不想离开你。”

“为夫知dào

”,刘越应了一声道。正要拉着香儿去一旁的草坪上坐坐时就见妍月走了过来:“来了两个太监,说是宫里的,

第240章 两个太监

香儿一见妍月来了,便忙抽身离开刘越的怀中,说道:“宫里的太监,难道说皇上又有圣旨了吗?”

“我去看看就知dào

了”,刘越说着就移步往前面走来。

刘越一来到前厅就见其中一位太监竟跳来跳去将水缸里的一捧睡莲掬在手中玩弄,而其中一位身段窈窕的太监却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左右逡巡着什么。总之,两个太监都没有一点太监样。

“敢问两位公公来寒舍有何贵干?”刘越将衣襟整理了一下就走了过来,拱手问道。

这时,在水缸边的太监突然跳转过身来,然后直接跳到刘越身上来抱住刘越的脖子笑道:“越越,没想到是我吧。”

刘越一听这声音是静宁公主,就忙转过身来看着笑容满面的静宁公主道:“果真是你,你来这儿干嘛呢。”

“来看看你呗,顺便来恭贺你成为伯爵还有了新宅邸”,静宁公主拉着刘越的手笑道。

刘越知dào

自己现在摆脱不了与静宁公主的关系了,但他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静宁公主,毕竟这静宁公主不比小仙儿那样的普通女子,可以收为妾室,而静宁公主可是皇亲贵胄,成为自己的正妻对于自己而言都是高攀更别说让其成为自己的小妾。

刘越见静宁公主来自己伯爵府,心想正统皇帝肯定是知dào

的了,也不知dào

正统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静宁公主见刘越发愣,便在他眼睛前摇了摇手:“喂,越越你怎么了,是不是见我来了高兴傻了。”

“哪有”,刘越将静宁公主的手拿下来,正要问另一个默默站在轩窗旁的太监是谁时就抬头看见那倚靠在轩窗旁的太监居然是万贞儿,便喊道:“贞儿姑娘!”刘越不由得笑了笑,心想上次在东宫差点就与这后来的万贵妃成了好事,却没想到这次万贞儿却也来了。

“奴婢万贞儿给伯爵爷请安”,万贞儿含羞默默地抬起低垂着的头,向刘越微微欠了欠身就朝刘越行礼道。

刘越忙笑道:“不必了,你一向不出宫门,怎么今天也来了,太子殿下呢?”

“回伯爵爷,殿下他在皇后娘娘那里,是静宁公主强拉着奴家来的”,万贞儿回道。

静宁公主这时忙过来笑嘻嘻道:“越越,你不知dào

这个万贞儿可想你了,那天晚上我要她陪我睡觉的时候,她梦里一直念着“刘大人,刘大人,不要啊刘大人”,说着这静宁公主就学了几声,直让万贞儿羞怯地脸上有闪现出一抹红晕。

“所以啊,我就断定这个万贞儿肯定是爱上你了,所以我就将她也带来了”,静宁公主说着就往刘越肩膀上一拍:“怎么样,我对你够好吧?”

“好什么好,一点皇家公主的样子都没有”,刘越申饬了静宁公主了一句就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又道:“你们既然来了,就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后园,让香儿来接待你们两位女眷。”

“越越,香儿就是你的夫人吧,也好,丑媳妇迟早都是要见公婆的,我也好就要成为你的女人了,是该见见这位少夫人的了”,静宁公主说着就将手中的睡莲丢进一旁的小溪中,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就昂首挺胸地走上了跨溪的竹桥。

不过刘越听了静宁公主这话差点就掉进一旁的小溪里,幸好是被身后的万贞儿给扶住了。刘越朝万贞儿笑了笑就忙过来道:“我说公主殿下,你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什么丑媳妇见公婆,什么我的女人,这对我刘越来说没什么可这会毁了你一个堂堂公主的名誉,你知dào

吗?”

“怎么了嘛,我就是你的女人啊,难道你不承认?”静宁公主忽然转过身来很认真地问道。

“不是,你什么时候成我的女人了,静宁公主,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刘越有些无厘头地说着,而静宁公主突然就梨花雨下,使劲地捶打着刘越道:“你坏!你这个大坏蛋,都摸了人家还亲了人家,现在却不承认了,我要告sù

皇兄,让他杀了,不让他阉了你当太监!”

刘越被静宁公主这么一闹一下子就没了主意看着万贞儿道:“我怎么了我!”

万贞儿虽然知dào

静宁公主顽劣,但也知dào

静宁公主素来也不是那么随意的人,又见静宁公主哭得那么伤心,便有些信以为真地问道:“敢问伯爵爷,你真的那个过我们公主殿下了吗?”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除了和她亲亲嘴摸摸咪咪也没这个那个啊,而且好几次我都控zhì

住了的,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刘越说着说着就见万贞儿的脸色也变了,只见万贞儿也是泪眼朦胧,咬着薄唇问道:“这么说,伯爵爷与奴婢摸摸亲亲也是不当数的了?”

刘越见这两人都两眼泪汪汪的怒视自己后才明白自己居然把最重yào

的一点忘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明朝,有了肌肤之亲就等于有了夫妻之实,只得立即赔礼道歉:“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们一个名分,为了你们的清誉还不能这样随便说出来,知dào

吗?”

“哼,不理了!”静宁公主听刘越这么一说,心里好受许多,但还是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去走了,但却走走停停心里盼着刘越赶快过来安慰自己。

刘越见静宁公主先走了,正要去追又想到不能冷落了对自己也有爱恋之意的未来万贵妃,便回头郑重地朝万贞儿说道:“贞儿姑娘,对不起,刚才是我造次了,你要怪我就像公主殿下打我这薄情郎几下吧,不要憋着心里,要是憋坏了,我会难受死的。”

万贞儿抬起泪眼来,看着刘越忍不住搐动着嘴唇道:“奴婢没有怪你,伯爵爷,刚才是奴婢造次了,奴婢不该对伯爵爷耍性子。”

“好了,我知dào

你的心,我也没把你当奴婢看,我对你好也不是因为同情你是一个可怜的宫女,你知dào

吗,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善良与美丽所倾倒,只是我刘越家中已有娇妻美妾,而且你也是宫中侍女,我一个朝廷大臣怎能染指于你,我害pà

我若是动了真情会害了你的。”

刘越见万贞儿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有些不忍就只好把万贞儿揽于怀中细语安慰了一番,心想已经都这样了,倒不如真的与这未来的万贵妃发生一段恋情,说不定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也就不会变成以后那位善妒且凶狠手辣的万贵妃。

“奴婢明白,奴婢也没奢望过能常伴伯爵爷身旁,只希望伯爵爷心里有奴婢一点小小的位置,奴婢就心满yì

足了,就怕伯爵爷说出像刚才那样无情的话来,那奴婢活在这事情上就没什么意思了”,万贞儿说着就抽泣起来。

刘越心想这万贞儿娇柔的话语中透着的孤苦可怜实在是不让人不为之动情,也难怪后来的成化皇帝会处处庇佑着她,这么可怜可亲的女子谁不知dào

怜惜呢。

“好了,贞儿姑娘,我们快些往前头去,这后园可大得很呢,要是让静宁公主殿下走散了,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刘越说着就拉住了万贞儿的纤手,万贞儿不觉脸一红,自然地就要挣脱开但还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任由刘越拉着自己的手走了。

这边,静宁公主正缓步走在萱竹坞中的青石板道上,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却依旧没有见刘越过来,就不由得嘟起嘴来恨言道:“坏越越,不知dào

人家是说着玩的吗,你再不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敢问这位公公是?”这时,前来察看宫里来的太监到底来找刘越何事的妍月一见这位嘟着嘴极有小女儿姿态的太监在这萱竹坞里这样称呼刘越就有些感到大为惊讶,便忙过来问道。

静宁公主见有人来便忙规矩起来,收胸并脚笑问道:“你就是怀宁伯刘越大人的夫人香儿吧,本,咱家是乾清宫的侍从,这次是奉了陛下口谕来见你们伯爵爷的,顺便来见见你这位伯爵夫人。”静宁公主说着就仔细观察起妍月来,见妍月瓜子脸蛋,美若天仙,便暗道:“难怪刘越对香儿念念不忘,如今看来这香儿果真有几分姿色。”

妍月一看静宁公主胸前高耸的两团桃形之物再一看其脖颈就十分确定此人必是女人假扮的太监了,心想既然是女人假冒成太监来找自己老爷,想必定是老爷飞风流债了,这种事还是让姑娘处理较好,便笑了笑道:“这位公公误会了,奴家只是伯爵爷的妾室,夫人还在绿烟渚呢,要不奴家这就带公公过去。”

“哦,那么说你就是妍月咯”,静宁公主恍然大悟,忙问了一句,又暗想道这香儿的丫鬟都这么绝色,那香儿会是那方仙姑啊?

妍月不由得一惊,心想老爷与这女子到底有多深的水,竟然连自己都知dào

了,想了想后才强笑道:“正是奴家,公公对我们伯爵府的事知dào

的还真多。”

“嘿嘿,我只是听伯爵爷提起过他有一娇妻名叫香儿有一美妾名叫妍月罢了”,静宁公主随便解释了一下就跟着妍月走了,也不再管还没走来的刘越和万贞儿。

第241章 万万没想到

这边,刘越拉着万贞儿一进入萱竹林时却没看见静宁公主便道:“这个静宁公主也不知dào

她去哪儿了,一会儿要是迷路了遇到什么蛇呀虫呀的吓哭了可就好了。”

被刘越握着手的万贞儿心跳得一直很快,此时此刻的心思也全然没有在寻找静宁公主上面,听刘越这么说,只是自然地点了点:“嗯。”

“啊!”突然,万贞儿感觉自己的小腿处被什么咬了一下,很是疼痛,禁不住喊了一声忙回头一看却是一条乌黑色的蛇吓得忙抱住刘越:“蛇,蛇!”

刘越回过头来看,却见是一条普普通通的乌梢蛇,然后这蛇就立即穿梭进洞中去了。刘越也来不及去管这蛇忙将靠在身上的万贞儿扶稳问道:“刚才没事吧,被咬着了没有?”万贞儿撩起褐色褶皱裙一看,却见两个孔印立即就吓哭了:“不好了,我被蛇咬了,活不了了。”

“别怕,这蛇不是竹叶青,没多大毒性的,你先别激动”,说着,刘越就把万贞儿横抱在怀中,然后找到一处竹凳就坐下来,将万贞儿的伤口挤了挤,然后就凑上嘴去吮吸了起来。万贞儿见此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脸也红扑扑的,一时感觉整个画面就凝固住了。

刘越吮吸后就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绑在万贞儿的小腿上处就道:“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你下来走走,看行不行。”

万贞儿点了点便伸脚踩在地上,刚因踢脚就感到一阵疼痛还伴有一阵酥麻,便道:“你不是说没毒吗,怎么我还感觉疼,还麻麻的。”

“那蛇牙咬破你的真皮能不疼的,酥麻是因为我把你近心端的脚给绑住了,下面的血流不通畅当然会这样了,不要大惊小怪的”,刘越说着又道:“不过也该让徐管事派人在四周好好清查一遍,这片园子这么大又这么久没人住,虽然大多野物杂草都被清除干净,但难保有些蛇啊老鼠之类的东西不从别的地方爬过来。”

“嗯,伯爵爷,我们还是快去找公主殿下吧,奴婢不敢呆在这里了”,万贞儿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好,你到我背上来,让我背你走”,刘越笑了笑就弯着身子说道。

“好!”万贞儿见刘越要背自己自然欣喜不已,莞尔笑了笑就爬在了刘越背上。

刘越不得不承认万贞儿的大腿真有弹性,摸上去犹如抚摸着一团细软的绸缎上润滑,再加上背上那软绵绵的椒乳挤压着的感觉就更让人不由得产生一丝遐想。

这时,万贞儿也忘记了小腿处的疼痛,趴在刘越厚实的背上有一种很温馨踏实的感觉,她宁愿自己就这样一直趴在刘越的背上,一辈子也不要下来才好,这时她突然感到刘越的手自己的腿上抚来抚去,似乎有些轻佻,就不由得红了脸,心想自己已经是刘大人的人了,让他摸摸又何妨了。

万贞儿一想到此干脆将脸也贴在刘越的背上,扭了扭身姿就将刘越的脖子勾得更紧了。

“啊,啊,快松手,贞儿姑娘,你勒得我太紧了”,刘越被万贞儿勒得感觉都快窒息了只好把托住万贞儿大腿的手丢开,而这时万贞儿也丢开抱住刘越的脖子的手,整个人一时未站稳就仰面倒了下去,万贞儿情急之下忙拽住刘越的腰,刘越正后仰着呼气被万贞儿这么一拽,整个人也仰面倒了下来。刘越深怕自己这样倒下去会压了万贞儿就急忙翻过身来倒下。

谁知,刘越这一倒下整个人的头就落在了万贞儿的椒乳中,而刘越在倒下时见万贞儿头下有一颗石头便早已腾出手来从万贞儿头下穿过将万贞儿的头托住,这样一来,就像是故yì

这样将万贞儿半抱着偷野食时的动作一样。

那里被刘越的嘴一碰一压,万贞儿就禁不住娇吟了一声,脸红得就跟熟透了的樱桃似的,而刘越一时也尴尬不已,刚才背着万贞儿的时候,身体已经有了反应,这时才来这样一触碰,心里的火早已燃了起来,于是就禁不住抬起头来吻了万贞儿的嘴沿一下。

盈润酥软的一吻,让万贞儿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上次她与刘越在东宫的湖边已经胆大过一次,但这次还是让人紧张地快要窒息而死,但脑子里却又一种想要刘越再吻自己一次的冲动。忽然,万贞儿感觉到刘越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后那让人想要回绝又不忍拒绝的嘴又凑了下来。

“嗯”,万贞儿最终没有抵抗,轻吟了一下就缠住了刘越的嘴,对亲吻仍旧有些生疏的她正学着吮吸刘越嘴沿时就感觉到一舌头正撞击着自己的牙关一不注意就探入了自己口内,四周一扫就让自己忘记了一切。万贞儿感觉到刘越的一只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右乳。

刘越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此时的迷情之中,不知不觉就握住了万贞儿右乳的手轻轻一捏后,就听万贞儿就又轻吟了一声,这一声倒更加激起了刘越的热火,不由得探上了万贞儿衣襟迅疾解开后就豁然露出一段雪白,刘越犹如饥饿的婴儿般吮吸了上去。

被香儿派来寻找刘越的碧夕和玉蕊正从这边走来,一绕过一段长堤就来到这萱竹林,刚踏上青石板路,碧夕和玉蕊就听到了一阵阵娇呼吟哦之声,动静有些大,让这两个丫鬟都不得不停下脚来,相互看了一眼问道:“是什么声音?”

“走,我们悄悄地过去看看”,碧夕说着就拉着玉蕊的手走了过来却见前面也有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路,而路上的竹凳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动来动去。待再一走近时,却见是自家老爷正抱着一位太监在那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玉蕊正禁不住大叫却被碧夕给捂住了嘴:“别喊,要是让老爷发xiàn

了可就不好了。”

玉蕊忙点了点头,碧夕这才松开手,拉着玉蕊的手猫着身子走了出来。一出来,玉蕊就忙抚着胸口道:“真没想到,真心万万没想到,我们老爷居然跟一个太监行那事,这事要是让太太知dào

了,可就没好事了。”

“老爷们这些达官贵人有些怪诞之举也很正常,但这事不能说出去,知dào

吗,否则这个家就不安宁了”,碧夕忙郑重地嘱咐道。

第242章 你到底有多美

玉蕊忍不住回头看了那竹林深处摇动的竹枝丛一眼,然后又点了点头道:“碧夕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说出去,只是老爷他要是只喜欢太监的话,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碧夕有些不解,便忙问道:“什么怎么办,老爷喜欢太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姐姐,你也不想想,老爷要是喜欢太监的话,那我们这些好不容易被选上来服侍他的丫鬟即便再貌美如花岂不是都不能吸引住老爷了,到时候我们还不是与服侍那曹公公一样,连做一回女人的机会都没有了”,玉蕊很是认真地低声说道。

碧夕听从不由得啐了玉蕊一口:“口没遮拦的小毛丫头,这种话也说得出,我们在这儿来服侍老爷可不是来与老爷风流快活的,而且老爷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偶尔见了面相清俊的男子或内监玩乐玩乐也是正常的,但又有几个只爱沾这个而不爱沾女色的。”

“哦,那这么说,我们还是有机会了”,玉蕊吐了吐舌头后就翘嘴问道。

碧夕在她翘起的嘴唇上一点就笑道:“你呀,真是人小鬼大,什么有机会没机会的,你看我们太太那倾国倾城的品格还有妍月姐姐对老爷那体贴入微的温柔,更何况屋里屋外还有这么多绝色的丫鬟女子,你我这样的模样品格都不在上乘的人能入得了老爷法眼吗,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做好本分的事才是正经,知dào

吗?”

“知dào

了,碧夕姐姐你总是不爱去争,这次要不是妍月姐姐在太太面前举荐了你,你只怕还是在曹府里挑粪养花呢”,玉蕊嘟咙着嘴说后就又听见一声娇吟声,便瘪嘴道:“啧啧,碧夕姐姐,你听听,老爷玩这太监叫的声音真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简直就跟二八处女叫声一样。”

“闭嘴,你一个小丫头知dào

什么叫做二八处女!”碧夕喝叱了玉蕊一句后,自己也忍不住掩嘴吃吃笑了起来,然后就迅速地跑出萱竹林,直到听不到娇吟声后才停下来往绿烟渚走来。

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时分,初秋的骄阳依旧如喷洒着烈火一般将大地炙烤起来,唯独萱竹林依旧是春色一片,温凉寂静。萱竹林里,龙吟细细,凤尾森森,刘越也不知dào

自己在万贞儿身上要了多少次,等到他力溃神乏,身下的万贞儿也连忙告饶时,才起身将衣服穿好,将万贞儿拥入怀中,一想到刚才的疯狂就有些暗悔不该怎么鲁莽的刘越便问道:“贞儿,刚才的事,我?”

“伯爵爷不用说了,奴婢是心甘情愿的”,万贞儿羞怯地笑了笑就将脸埋尽了刘越的腋窝下,拭弄着刘越垂在前面的鬓发道:“刚才是奴婢一生最快乐的时刻,奴婢一点也没怪您,真的。”

“我知dào

,贞儿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刘越一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一想到历史上的万贵妃因嫉妒残害嫔妃皇嗣的事就不由得暗问道:“历史上的万贵妃真的是很善良的女子吗?”

万贞儿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后就起身离开刘越的怀抱:“伯爵爷,我们先出去吧,这都到晌午了,要是被人发xiàn

了就不好了。”

“嗯,好,我们现在去找找公主殿下那鬼精灵”,刘越笑了笑就也起身正要过来时,却听万贞儿突然又叫了一声,便忙问道:“怎么了,伤口还没还吗?”

万贞儿不好说是因为刚才刘越要得太狠了,以至于自己下身到现在都还是火辣辣的难受,走路也别扭得很便点了点头:“刚才一不注意就扯到伤口了,不碍事的。”

“那还是我背你吧,等到了前面,你再下来自己走”,说着,刘越就到前面了一弯身就把万贞儿架到了自己背上:“趴好了,别再一会儿将我勒死了。”

“不会的,放心吧”,万贞儿笑了笑回答后就静静地依靠在刘越的背上看着天际边的雪白云朵在蓝色海洋里缓慢游动的样子。

这边,静宁公主跟着妍月来到了绿烟渚。

绿烟渚这里四周都栽植了榕木科植物,枝叶茂盛,正午的阳光虽说毒辣但透过丛丛绿叶后也就只剩下了几点柔光,更有亭亭如盖的荷叶铺满的湖泊的吸纳热度,使得这里也如萱竹林里一样清爽。

芸晴现在不敢招惹香儿,只得远远的站着一旁,但现在这里只有自己和习笙且眼看到了晌午,该为老爷和太太准bèi

午膳了,可芸晴不敢前去问香儿如何安排午膳,只是朝习笙使了个眼色。

习笙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便朝芸晴回笑了笑后就端正身子,垂手放在腰肢右侧过来欠身道:“太太,眼看要到午时,该准bèi

午膳了,太太您看在哪里安席适合。”

“是吗,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饿了”,香儿说着就捂了捂肚子又眺望了一下远处道:“可老爷怎么还没来,那两个宫里的太监到底传什么旨意了,居然要这么久。”

香儿说后又道:“就摆在这草亭里吧,就着这荷叶的清香味,也可增增鲜。”

这时,妍月带着静宁公主走了过来:“姑娘,这位公公说要见你一面,我问她见你有什么事,她不说,你自己问一下吧。”

静宁公主听妍月的意思,似乎眼前这个身着淡黄罗裙,身罩天蓝色羽褂的少妇就是香儿,见她虽侧身而坐,但其细润脸蛋的确如粉妆玉砌了一般,樱唇细鼻,深深的睫毛让人一看就显得清丽脱俗。

“你就是伯爵夫人曹香儿吗?”静宁公主一看自己穿着皂色太监服,头上的山帽也遮住了秀发,就不觉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便忙正正经经地问道。

香儿听这太监的声音简直就跟女儿声音一样娇细,心里不由得大感惊奇,忙转身过来微笑着道:“是的,贱妾就是伯爵府的三品淑人,不知这位公公来找贱妾何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美”,静宁公主笑了笑回道。

待香儿转过身来时,静宁公主见这香儿除了在外貌出脱于一般美人之外其雍容华贵之气度也丝毫不亚于自己,似乎这香儿才是皇室贵胄出身的公主,自己才是平民出身的俏丫鬟。

第243章 什么怪物

“什么,看我到底有多美?这宫里的太监专门来伯爵府就是来看我有多美,是把我当青楼里的粉头观赏吗?”香儿不由得有些恼怒,暗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伯爵府的三品诰命,怎么能被一个太监给如此戏言,便冷笑了笑问道:“敢问这位公公,你是奉陛下旨意来的吗?”

“嘿嘿,那是当然了,难不成我一个宫里的小内监还能没事来你伯爵府不成”,静宁公主一见这香儿就没了主意,干脆就坐下来讪笑道。

“不会吧,近闻现今这正统皇帝宠溺宦官,有些昏庸,难不成他是听说我香儿貌美就动了垂涎之意?一边给予夫君许多恩德一边暗中派人来察看自己容貌,到时候好强要了自己,那时候夫君为感戴皇恩就不得不答yīng

”,香儿胡思乱想了一阵就不由得惊恐起来,问道:“你,你们来这里还想干什么?”

静宁公主见香儿警惕的样子也有些不明白这香儿到底怎么了,难不成她已经发xiàn

自己是女儿扮的太监了,不欢迎自己?便笑道:“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和曹夫人您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曹香儿虽比不得史书上的贞洁烈女,但也知dào

从一而终的道理,即便是我夫君同意了,也休想让我曹香儿认命!”并没仔细观察出曹香儿的女儿身的香儿突然站了起来,紧捏着粉拳异常决然地说道。

静宁公主手中的拂尘不经意间就掉到了地上,很是惊讶地“啊”了一声道:“曹夫人,我本想和你好谈谈的,没想到你如此决绝,不过你说从一而终,我就是因为要从一而终才来找你的啊。”

曹香儿见面前这粉面太监一脸惊讶的样子就冷笑了笑,心想尽管回去告sù

你们皇帝陛下吧,我香儿即便咬舌自尽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夫君之事的,但一听这太监话里有话而且似乎有哭泣之音便也大感惊讶忙转身一看。

香儿见这粉面太监哽咽了起来,泪如雨下,抽动着的喉部间居然没有喉结,而起伏的胸部似乎也有两东西在活蹦乱跳,便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是女的?”

“哼哼,你不是早就知dào

了吗,本公主不顾皇家尊严,甘愿冒着皇兄和皇嫂的责骂来见你,为的就是能够嫁进来,也不曾指望夺了你的夫人正位,只是想来看看你到底脾性如何,却没想到你这么容不得人,直接就要本宫和越越分开,呜呜”,静宁公主说着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香儿有些震惊,暗问了问就忙道:“这么说,你是公主殿下不是什么太监。”

静宁公主干脆将头上的山帽一扯,一系乌黑长发就滑落了下来,在往前一抖,一张粉嫩精致的小脸和哭得肿肿的桃核眼就显露无遗:“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我就是静宁公主,难道你夫君没跟你提过我吗?”

香儿现在心里真若打翻了的五味瓶,浑然不知dào

到底是什么味,欠身行了个礼就淡然地坐了下来笑道:“提过,伯爵爷说宫中有位公主殿下很是可亲可爱,还闹着要一起去东南剿匪了,结果还是被夫君骗回来了。”

“哼,他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装死来吓唬我,害得人家一个人回京后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地哭他,谁知他竟然没死”,静宁公主一时雨过天晴,笑了笑就嘟嘴说了几句,然后就过来伸手排在香儿的肩膀上道:“你知dào

吗,他身上长有个怪物,也不知dào

消除了没有,我还给他吸过一次毒液,想必应该消了吧。”

“什么怪物?”香儿本来心里正暗恼自己夫君竟然有拈花惹草还沾染了堂堂的皇家公主,却听这公主说自家夫君身上长有怪物,一时又紧张起来,暗想昨夜自己把夫君全身吻了个遍也没发xiàn

什么呀,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什么怪物?”

静宁公主很是惊讶地看着香儿:“不会吧,你们是同床共枕的夫妻,难道你不知dào

吗?”

“我不知dào

”,香儿肯定地回道。妍月现在也顾及不了自己老爷和这公主殿下之间到底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了,听自己老爷身上长了怪物也有些担忧地凑过来问道:“公主殿下,你快说说,我们老爷他到底长了什么怪物?”

芸晴和习笙也凑了过来很认真地听着。

“唉,真不知dào

你们眼睛是长在哪儿了,不过也不怪你们,说不定在他回京之前就消了,难道你们不知dào

那怪物就长着他下身大腿根处,那东西有时候软得像条泥鳅但硬得却若铁棒一般,捏上去还热乎乎的,有时候还喷出毒液来”,静宁公主说道。

“噗呲!”静宁公主一说,妍月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而香儿也忍不住吃吃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时,香儿见芸晴和习笙也站在这儿,便忙忍笑厉声喝道:“去去,凑过来干嘛,有些话别乱听,不知羞耻!”

芸晴还是有些不理解,忙问道:“可刚才这位公主殿下说老爷长得那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边去,瞎问什么!”妍月也忙忍住笑将芸晴推了过去,见习笙偷笑不已,便也呵斥道:“你也别笑了,虽说老爷和善,但你们也不能这样笑话他,快些去传唤一下,叫厨房多准bèi

几样上等菜肴,就说有贵客招待。”

习笙便忍笑走了,芸晴也忙追了上来:“习笙妹妹,你倒是说说,你们在笑什么,老爷身上真有那怪物不成?”

“哎呀,我说芸晴姐姐你怎么还问呢,也罢,你以前是在曹公公屋里负责管理器皿的二等丫鬟,整天跟太监丫鬟打交道,不知dào

这些男女之事,我现在就告sù

你”,习笙说着就凑到芸晴耳朵根来嘀咕了一阵就又笑了起来,忽而脸又红了起来。

“难怪”,芸晴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联想了一下后看了看自己下面:“老爷那怪物跟我下面这洞有关系么?”一想到此就有些脸红,见习笙还在前面抽搐就过来抓住习笙的衣襟道:“好呀,小蹄子,快说,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难不成你和老爷早就有奸情了?”

“哎哟,我的芸晴姐姐,你这就冤枉我了,你不知dào

我们老爷素来色胆都是朝外的,从来都是在外头风流快活在家里扮正人君子,我可没跟老爷有什么事,再说人家到现在还守身如玉呢”,习笙忙解释道。

芸晴依然不放手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好吧,我实话告sù

你吧,老爷纳妍月姐姐为妾的那一晚,我偷偷地躲在妍月姐姐里屋内看了一夜,亲眼看见妍月姐姐被老爷弄出了血”,习笙说着就忙道:“不过芸晴姐姐,这事你可不能告sù

别人,要是让老爷和妍月姐姐知dào

了,可就不好了。”

“哼,这种事也不叫上我,快走吧,厨房要到了”,芸晴将手一丢就走了。

这边,静宁公主见这些个人都笑个不停,便问道:“你们笑什么啊,你们倒是说说,你家老爷他那怪物到底还在没在?”

香儿正准bèi

说在但一想到这不知dào

是真傻还是天真的公主纠缠不休便挥手道:“已经消了,公主殿下请放心。”

静宁公主点了点头道:“哦,那就好,也不知dào

他怎么就长上那么个怪物了。”

“噗呲!”妍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一不小心坐在了地上:“哎哟!”

香儿忙转身问道:“你怎么了?”

“屁股疼!”妍月说着就站起来,揉了揉屁股回道。听妍月这样一回答,静宁公主就忍俊不住大笑了起来:“太好笑了,人家问你摔了没,你居然说屁股疼,哈哈,屁股疼!”

妍月看了香儿一眼问道:“很好笑吗?”

“对呀,有什么可笑的,不过这公主殿下还真有点怪,她要笑就让她笑吧”,香儿笑了笑就说道。然后又叹起气来,握着妍月的手道:“我们这个夫君呀,本以为将你给了他,就能管住他的心,没想到他竟然还与公主殿下有染,日后这可怎么处。”

妍月也叹了口气,靠在栏杆上无奈地道:“能怎么办呢,听刚才这公主的话,想必我们老爷是也是克制了的,没有真zhèng

要了公主殿下的身子,要不然这公主殿下也不会说出这样的怪话了,还把那当做怪物。”妍月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香儿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后就忙转头问着妍月:“你说我们夫君怎么就这么会招蜂引蝶呢,我们夫君到底有什么好,竟让这些女子一个个给吃错了药似的。”

“谁知dào

呢,也许我们夫君有别人所没有的魅力吧,而且姑娘你难道没发xiàn

我们夫君对女人的态度从来都是最贴心最尊重的,你见他什么时候在我们这些妻妾丫鬟面前摆过官老爷架子,连府里的丫鬟都敢朝他撒脾气”,妍月笑道。

香儿也点头道:“是啊,这也许就是我们夫君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吧,看来以后夫君出京任职,得带两个侍妾才行,要不然指不定又要招惹些什么姐姐妹妹的。”说着,香儿又问道:“那四个贴身丫鬟你可得好好管教,日后你我朱颜老去,就全靠她们拴住老爷的心了。”

第244章 被妍月发现

静宁公主一直笑个不停,这时见刘越扶着万贞儿过来便忙过来拉着刘越的手道:“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屁股疼,居然说屁股疼?”

“屁股疼,什么屁股疼?”刘越回头看了万贞儿一眼,心想自己在萱竹林里一时胆大,将万贞儿前后门都攻了好几次,只怕万贞儿现在那地方是真的不舒服吧?万贞儿见刘越看自己,又听静宁公主说自己屁股疼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悄悄地缩了缩****,果真有些痛感,只得忙忍住了。

香儿见刘越来了,也站了起来:“夫君,你来了啦”,说着见刘越身后又有一位脸蛋通红的太监便问道:“这位公公是?”

万贞儿红着脸不自觉地往刘越身后退了几步,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才好。而香儿走近一看却先开口道:“不对,你也是假扮的”,说着,香儿就看了刘越一眼,眼神里掺杂着气愤与不解。

刘越见香儿嘴唇抽搐着,两眼瞅着自己,就知dào

香儿现在一定心里恨死自己了,便先站了过来:“香儿,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她其实是皇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女,这次假扮成跟着公主殿下来是奉了皇太子殿下的嘱托才来的。”

“是吗,皇太子殿下也这么看重夫君?”香儿反问后就冷笑了笑,然后强挂起一副笑容来:“既然是东宫的姐姐,就请进来说话吧。”说着就又命丫鬟上茶。

妍月打量了万贞儿几眼,总觉得这位东宫侍女有些不同之处,特别是当她顾盼自家老爷时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感情似乎远没有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再一看这万贞儿罗裙上微微的一点血迹似乎有些不对劲,又见自己老爷垂若无力的样子就猜到自家老爷定是与这侍女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也难怪都过了这么久才来到这里。

一想及此,妍月心里自然有些不快,但也不好明说出来,便亲自捧着一杯茶来到刘越身边:“老爷喝杯茶且解解乏吧。”

刘越见妍月坏笑的样子就知dào

这妍月一定是发xiàn

了什么,便立即坐好身子道:“我不乏呀。”

“还说不乏呢,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妍月笑了笑说后就低声在刘越身边问道:“你还是告sù

我这个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你们刚才不会做那事了。”

刘越听此就忙茶杯重重地放在一旁桌子上,一本正经地道:“臭丫头,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什么这事那事,真把你夫君当成潘安卫阶了吗?”

妍月见刘越这反应就确信无疑了,也不好现在就揭穿刘越,只是吃吃笑了笑又回头朝刘越吐了吐舌头就过来朝香儿道:“太太,既然是宫里来的女眷,老爷也不好再接待,要不就让老爷离开,由太太接待吧。”

“嗯,说得有理”,香儿点了点头就回头道:“夫君,你觉得呢?”

“好,香儿你就替我招待招待她们,我先回去睡一觉”,刘越说着就回头看了妍月一眼,妍月回以一笑,刘越也没说什么就走了。香儿见此便道:“妍月,你先回去侍候夫君就寝,待会再来。”

妍月便跟着去了。

刘越这时候也恢复了不少精力,一待走出来就将妍月拦腰抱住:“告sù

我,你刚才是不是发xiàn

什么了?”

“回老爷,奴家并未发xiàn

什么呀”,妍月掩嘴笑了笑回道。

刘越刮了刮妍月鼻子道:“还说没有,狡辩!”说着就一手托住妍月的螓首,一手探入妍月的衣襟内,握住饱满的****一捏,妍月就忍不住娇吟了一声,眼神一下子就温柔了下来似嗔非嗔道:“老爷,你!”

“啊!”这时候,突然过来的玉蕊一看见刘越和妍月这样抱在一起,就禁不住尖叫了一声,忙道:“你,你们怎么?”

妍月玉蕊和后面的碧夕走过来顿时羞得满脸绯红,忙推开刘越转过身去整理好衣襟后才过来道:“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来,还不快去前头伺候去。”

不忍让妍月难堪的碧夕忙点头走了,而玉蕊却很是好奇地看着刘越想要问他刚才那太监去哪儿了,但又不知dào

该怎么问,也只好跟着碧夕走了。

刘越见玉蕊刚才一直盯着自己也不知dào

为何,便笑道:“这个丫头还真是奇怪,盯了我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好了,老爷你不是要回去歇息吗,快走吧”,妍月说道。

刘越依旧转过身来抱着妍月笑道:“你还没告sù

我,你到底发xiàn

了没呢?”

妍月似怒非怒地捶打着刘越肩膀道:“老爷你如今越发坏了,这朗朗晴天的抱着奴家是干嘛,再说了刚才那两个丫鬟还没走远呢?”

“你这人才坏了呢,瞎想些什么,老爷我是那种急色的人吗”,刘越见妍月俏媚可爱,正欲与之来一次鱼水之欢,但见刚才路过的玉蕊和碧夕还没走远,也不好过于荒诞,便放开了妍月说了几句就依旧朝前走去。

妍月轻哼了一声就跑上来一边背着身子正对着刘越走一边指着刘越道:“还说你不坏呢,别以为你和那东宫侍女干的什么好事能瞒过我的法眼,我分明看见了那东宫侍女走路有些不自在。”

“呵呵,她走路自在不自在与我有什么相关,别把你老爷想得那么生猛”,刘越完全摆出一副不想承认地样子说道。

“生猛不生猛我又不是不知dào

,我第一次被你破瓜的时候就跟刚才那宫女的样子一样”,妍月说着又道:“而且她罗裙上还有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刘越禁不住咋舌道:“啧啧,瞧瞧,这也是你一个女子说出来的话,人家贞儿姑娘被蛇咬了脚,罗裙上沾了些血也是正常,走路自然也就有些不自在了。”

“不是这样的,而且你瞧瞧你里面的衣服分明有污迹,我早晨才给你换了一件新的,你还作何狡辩啊?”妍月说着就笑了起来,暗笑道:“怎么样我说骗不了我的嘛,偷吃了还不敢承认,硬逼我拿出铁证。”

刘越见此也不好再狡辩下去了,见一间轩馆就在眼前便道:“不跟你说了,我想去睡会儿,吃饭时叫我。”

妍月对于刘越这样的态度有些恼怒,很无语地朝刘越挥起了拳头,最后还是跟了过来见刘越合衣就躺在一竹榻上,连鞋也不脱就将脚放在了榻上,摇了摇头就过来将刘越的鞋袜脱去:“真是的,就不知dào

脱鞋吗?”

“反正有你给我脱吗”,刘越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养起神来。

“你!”妍月听此就立即站了起来,指着刘越正要喝叱几句,但一想到刘越毕竟是自己的主子,虽说与自己这个半是妻子半是仆人的姬妾之间没什么威严霸道,但自己还是得顾及其尊严,不要太过分才是,毕竟他的女人越来越多,自己一个出身卑贱的奴婢若太过分将来如何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唉!”妍月一想到自己和姑娘以后要面对那些或是出身高贵或是才貌出众的女子就有些忧虑地叹起气来,看了刘越道:“还是姑娘说得对,要是他现在还是一介穷酸秀才就好了,至少不必有这么多烦心事。”

妍月忍不住落了几颗泪,见刘越额头上微微有些汗珠,便将刘越的外袍解开,又拿扇子来替刘越扇风,一见见里面衣服上的粉渍便笑道:“还说没有,这些女人才打颊腮用的脂粉怎么污染了这里面的衣服。”说着,就那手帕来替刘越揩拭,正揩拭到其肋骨处就见有血迹,便惊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妍月不认为刘越会真的受什么伤,但见这血迹还是十分担心,忙把刘越推翻过去:“快趴着,让我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你干什么啦,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会儿”,刘越只好趴着,嘴里念了一句就又眯眼睡了起来。

妍月将刘越的衣服撩起后,却没见到伤口,又伸出玉手去摸了摸道:“没伤口,看来这血是别人的,只是会是谁的呢,难道说?”妍月一想到此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往刘越身上一拍就道:“哼,害得人家为你担半天的心!”

“哎哟!我说你这丫头,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会儿”,刘越翻过身来面对着跪坐在榻上的妍月道。

“好,你睡你睡,我不打扰你了,等你睡够了再问你”,妍月说着就要起身下去,却被刘越给抱了回来一下子就将妍月压在身下笑道:“臭丫头,把我弄醒了,你以为我还能睡吗?”

“那你想干嘛?”妍月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你说我要干嘛,当然是告sù

你我刚才做了些什么了”,说着,刘越就将手探进了妍月的衣襟里握住了即将撑破的傲乳使劲一捏,妍月吟哦一声就不再说话。而刘越干脆就与之合上了嘴,没几下就除尽了二人身上的裹身之物,极尽欢娱。

刘越不好再贪欢,拭弄一番后就翻身躺在榻上将妍月抱在怀中道:“现在还不是与你尽欢的时候,免得一会儿要是你家姑娘看见我一脸疲惫就又得多疑了,等到了夜间我们再好好款曲一场。”毕竟,妍月嫁给自己自从洞房有过一次后就一连半年没有受过自己滋润,所以刘越觉得自己作为夫君也应该这样。

第245章 大骂刘越

静宁公主和万贞儿没有在这里呆多久,宫里就来人将二人带了回去。

等到了夜间,刘越并未能履行自己午间给妍月的承诺,而是被香儿留下审问了一夜,刘越只好将自己如何认识静宁公主和万贞儿并发展到什么关系的事情一一交代,当然有些地方自然是适当删减了一些。

香儿本欲再问,但在刘越左哄右抱下也只得暂时搁置不再提起。

刘越在家中歇息几日就要准bèi

离京去边镇任职,兵部已经拟定宣大总督的衙门就设在重镇大同与宣府之间的阳和镇。

而且没过几天,在李贤的帮zhù

下,担任福建都指挥同知的华英因战功卓著升为阳和镇总兵,樊忠则调为大同副总兵,武大为宣府副总兵。且都已在赴任的路上。

刘越不由得十分欣喜,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早日飞奔边镇杀敌,心思也开始从女人身上回到了军国大事上来,思考着自己去了边镇该如何改变即将出现的土木堡之变。

由于明朝以现北京城为都,而北京城毗邻塞外,时刻面对着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因而后人称赞明朝“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也正因为此,明朝统治者也十分重视对北京城的拱卫与防御,在北京城以西依托太行山系设置了一系列针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屏障即各处关城要塞。

在诸边镇中,当属大同和宣府最重,大同和宣府都在北京城西北方向,从大同到北京城有群山阻隔,从宣府到北京城虽地势较之于大同到北京城平缓,但沿途从宣府到北京,有怀来和居庸关等要地扼守,也不足畏惧。

此前,于谦是负责此几处边镇防御的山西巡抚,且权力职责与刘越现在的宣大总督相似,而今于谦调回京城任兵部侍郎,刘越成为宣大总督,但让刘越疑惑不解的是为何于谦这样一个成功领导北京保卫战的军事家所经营的边镇却若筛子般破洞百出?

致使后来的也先的二十万精兵竟然轻松通过驻有数万重兵的重镇宣府和几处要塞还深入内地土木堡几乎全歼大明数十万精锐。

土木堡就在怀来境内,并非离塞外太近而且从怀来到塞外还有一重镇宣府,这宣府城内有数万精兵且修筑了几道高深城墙作为防御,完全可以抵挡住北方骑兵,然而也先亲率的一路骑兵却轻松从宣府渗透进来还如此熟悉到来的内地土木堡设伏,这不得不让人不怀疑当时的宣府总兵杨洪,且后来发生土木堡之围,杨洪也没有出兵援救,就不得不让人生疑。

刘越现在第一要搞明白的就是这宣府总兵杨洪到底怎么一个人。据他所知,这杨洪也算是一员名将,能成为总兵也算靠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而且与鞑子作战时也未尝败绩,但越是这样越让刘越疑惑这杨洪到底与也先之间有没有什么勾结?

“老爷,一位叫李敏的举人老爷求见”,这时,徐管事走了进来,将刘越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李敏来了,这小子这么快就进京了,会试不是还早吗?”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就忙让徐管事请李敏进来。

李敏一见刘越在书房里歪坐在椅子上,一双脚搭在案桌上,手中的毛笔转那转去就不由得笑了笑,忙作揖道:“晚生李敏见过伯爵爷。”

“来都来了,还客气什么,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刘越说着就将脚放了下来,问道:“你刚才进来时可有人发xiàn

没有?”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样问?”李敏从一仆人手中接过茶后就回问了一句,四周看了看又道:“这伯爵府果真气派啊,我们江左县就属你最厉害了,将王振得罪这么狠还能加官进爵,也只有你刘越能办到。”

“可惜以我一人之力还不能扳倒王振,就算封侯拜相也有什么益处,要是能扳倒王振,我宁可不要这些”,刘越将手中的笔插回笔筒中后道。

“是吗,此话可是真的”,李敏笑问道。

“那还有假,我刘越要是贪图富贵之人,就不会跟他王大公公对着干呢,那样现在也不只是一个伯爵了”,刘越说道。

李敏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要是能扳倒王振,我宁可不要这举人功名。”

“其实呢,我现在有个扳倒王振的想法还真的需yào

你李孝廉出马,不知你李孝廉甘不甘愿卧薪尝胆以侍夫差?”刘越忙问道。

李敏立即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想法,别说让当勾践就是让我当荆轲我也愿意。”

“也不是让你做这种一去不复返之事,只是王振府中自从万先生走后,那王振一直寻不着一个可靠的幕僚,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去试一下”,刘越说道。

“什么,你让我去给那阉宦当幕僚!”李敏很惊讶地问道。

“先别急,听我说了,你再决定去不去当这幕僚”,刘越说着就附耳对李敏嘀咕了一阵。

于是,待李敏点了点头后,刘越突然就变了口吻,指着李敏骂道:“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还冒充是本爵的朋友,本爵爷哪有你这穷困朋友!”骂着就喊道:“徐管事,派人将这混蛋给本爵爷打出去!”

“哼,姓刘的,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父亲救了你们一家,你现在能有今天这富贵吗?”李敏也回骂了一句,就被刘越亲自给推倒在地,然后命人叉了出去。

而李敏似乎变了一个人般,一路上就大骂刘越忘恩负义,正巧走到了距刘越伯爵府不远的王振府邸就干脆停了下来大声骂了起来。

王振府里的孟管事听见外面吵得很就忙出来呵斥住李敏道:“是哪里来的疯子,也敢在这儿喧哗,知dào

这是谁的府邸吗?”

“是谁的府邸我管不着,我只知dào

你们这些人都是些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李敏说着又道:“还有你给我看清楚了,本老爷是堂堂的孝廉不是什么疯子!”

孟管事见他身穿儒巾的确是读书人,便也相信此人就是举人,便问道:“那敢问这位老爷是在骂谁呢?”

“怀宁伯刘越!”李敏回答后,孟管事立即惊得倒退了几步,忙道:“你等着,一会儿给我们老爷说说那刘越到底做了哪些对不起你的事,我们老爷说不定会为你做主的。”

第246章 首次成功

王振不相信刘越能够年未到而立之年就官高爵显就绝对没有得罪过一个人,做过一件缺德事。所以他每每嘱咐家人如孟管事等人去四处查探刘越可做了什么缺德违法的事,得罪了什么人,哪怕是睡花楼没给钱,吃酒菜赖账等鸡毛小事都要告sù

他。

孟管事一连好几日也没有打听到关于刘越的缺德事,正无法向王振交待呢,如今却见这个举人大骂刘越还言之凿凿地说刘越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这可不是一般的缺德事,简直道德缺失,作为一个堂堂伯爵实在是丢脸之事。

急于献媚于王振的孟管事忙让人带李敏进来在外间客厅里招待后,自己则绕过影壁往后院走去。

今日王振正好在家,悠闲地躺在紫檀木靠椅上闭目养神,而万公子则站在其身后替其按摩着还时而朝给王振剪指甲的王振侍妾抛了个媚眼,王振那侍妾立即回以一笑。万公子就更加胆大了,直接伸手过来摸了这侍妾臀部一下。

这侍妾忙捂住嘴深怕叫了出来让王振发xiàn

,而王振这时睁开眼见侍妾两眼含情脉脉地盯着万公子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臭婊子,敢在咱家面前勾引汉子,信不信咱家现在就踹死你!”王振骂着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这时,孟管事走了进来:“老爷,你让小的打探的事有些着落了。”

“是吗,可查到那姓刘的什么了?”王振收回脚来问道。

“是这样的,刚才小的在街上闲逛时,却看见一个读书人大骂刘越,口里对刘越满是污秽之言,小的就上去问了他,原来这人是刘越家乡的一名举人,好像对刘越有恩,而刘越忘恩负义,得罪了这位举人老爷,老爷您看要不要请他进来?”孟管事问道。

王振听是位举人不由得大感好奇,忙起身道:“哦,想不到刘越居然得罪了一位举人老爷,这件事得好好问问,快请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孟管事就把李敏领了进来。王振一看李敏年纪轻轻便笑道:“年纪轻轻就成了孝廉,真是后生可畏呀。”

“公公谬赞了,晚生可比不上那些靠投机钻营取巧就在三十以前官封伯爵的人,充其量不过是靠十年寒窗幸运得中而已”,李敏背着右手冷笑了笑道。

王振看这举人语中暗讽刘越也确信此人必定与刘越便问道:“刚才听我家仆人说,李老爷在街上大骂怀宁伯,不知这是为何?”

“公公有所不知,晚生本是江左县人姓李单名一个敏字,自幼与现怀宁伯一起长大,也曾是同窗好友,而且我与他家也是世交,且他怀宁伯一家当年落难时却奈我们李家救济,而现在我进京找到他借钱,他不但不借还说不认识我这样的人,并让奴仆将我打了出来”,

李敏说着又道:“我李敏虽不才但好歹也是举人老爷,他一个秀才不过是仗着些功绩成了伯爵,如今却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公公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那这么说,李老爷现在算是无处可去了?”王振不知dào

刘越为何要对这李举人拒之千里,但既然这李举人与刘越相交甚密而如今又被刘越所弃,对于自己而言何不是一个了解刘越底细的绝好机会,所以倒真如刘越所料他对李敏的确起了招揽之意。

王振待李敏点头后就道:“既然如此,李老爷就留在鄙人府里如何,正巧老身府中先生辞馆而去,李先生若肯留在这里,老身必重金相谢。”

李敏假意地推辞了一下就答yīng

了下来。

没多久,天还未大黑时,吕大龙就来找到刘越,说道:“大哥,王振果真聘请了李敏当他的幕僚还让李敏建议该如何弹劾大哥你才最好,所以李敏就让我来问你应该指正你的那条罪责。”

“既然是李敏当王振幕僚后给王振提的第一个主意,一定要让王振认识到李敏是个人才,就要让王振这次弹劾成功,但也不能给我造成的危害太大,要不这样,你去告sù

他,就让他弹劾我身为读书人不尊孔圣人,常侮辱读书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刘越笑说道。

吕大龙点了点头就忙着人将刘越的话传达给了李敏。待王振回府请李敏来共赏新月时果真又问起李敏:“李老爷可曾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不瞒公公,据李某所知,这刘越虽看似粗狂但却素来狡诈多谋,而且行为处事又都小心翼翼,公公想要一次抓住其大错并将其致死实在是太难,而且还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李敏说道。

王振点了点头,心想以前的确是自己小看了刘越,哪一次不是想置刘越于死地却每一次都得不偿失还使自己失去了好几位亲人,便道:“李先生说得对,看来这刘越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动得了的。”

“这就是公公不及刘越之处了,你看人家刘越虽年纪轻轻,但少年老成,从来没有在朝堂之上直接弹劾或是状告过公公您,而是把利剑指向你身边的人,先是扳倒马顺再是兵部尚书徐晰现在又斩了王小公公,但没有一次是直接针对您,所以皇上就不十分责怪他”,李敏笑道。

恍然大悟的王振不由得起身来到李敏身边道:“先生说的极是,只是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办法教老身与刘越斗?”

“纠其小错,以小错积累成大错,以小罪酿变成大罪,让皇上对他的好感一点点消失”,李敏说着就坐下来,做出一副很有几分睿智的样子。

王振自己念道:“以小错积累成大错,以小罪酿变成大罪”,念后又一拍桌子道:“好,先生说得真好,那刘越现在不就是搞咱家的嘛,哼,咱家现在也这样对付他,看他有何办法”,说着又问李敏:“只是先生所说的小错该如何把握?”

“晚生素闻皇上仁善,昨日才祭祀了孔子还加封了孟子之裔孙为五经博士,我看就拿怀宁伯不尊儒生这件事说起,就拿晚生本人作证”,李敏说着就气鼓鼓道:“我就不相信皇上不会为我等天子门生做主!”

王振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忙又让人去将新归附自己的杨御史请来,让其连夜照着李敏所述写好了弹劾折子。

果真没到几天,正统皇帝就收到了弹劾刘越狂傲且瞧不起读书人的折子。正统皇帝向来尊崇儒学,又想到刘越往日的确瞧不上朝中那些饱学之士,言语间常讽刺他们是酸文假醋的腐儒。

于是,正统皇帝立即就批文责刘越应虚心学习,不可废文强武,为示惩戒其不尊读书人之事着即罚俸三月,且由其宣大总督之位贬为山西巡抚领兵部侍郎衔,仍旧履行其总制边镇军政之权力。

其实,将刘越的宣大总督之职变为山西巡抚并非正统皇帝本意,而是首辅陈循票拟时建议不可随意添置官职,以免是机构冗杂,到时候使朝政荒乱,可借此弹劾刘越之事将其宣大总督之职变为山西巡抚。

但这让王振听后实在是近一年来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因为以往他针对刘越的弹劾与陷害没有一次成功,而这一次自己本意为皇帝最多责备刘越几句,却没想到皇帝还罚了刘越俸,还将其贬了一级,不由得对李敏又多敬佩几分。

刘越昨夜大胆得来了一次妻妾共侍一夫的举动,这日清晨起来依旧疲惫得很,但因樊忠与武大还有华英今日进京来见自己,又不得不早起。

在妍月的亲自教导下,碧夕和芸晴四丫鬟也没在像第一日那样懒怠,待风铃声一响,惊醒的芸晴就替碧夕将习笙和玉蕊喊了起来,然后待碧夕开了槅门后就进来与听着碧夕的安排。碧夕则将昨日备好的新衣服拿出来服侍刘越穿上,芸晴则带着两个端着洗漱用具的小丫鬟站立一旁准bèi

服侍刘越洗漱,而习笙则去命人准bèi

好热水以服侍刘越沐浴,玉蕊也赶快准bèi

妆奁之物,准bèi

服侍刘越梳头。

一阵忙碌后,刘越才冠带齐全,透过紫铜镜子看了看自己头上簪珠镶石的束冠就笑道:“到边关后就不能像今日这样穿戴了。”

“所以呢,我的意思是让妍月和碧夕随你去边关,这样到了边关也好服侍你,总比那些粗手毛脚的大头兵强”,香儿坐在杌子上,对镜贴了贴鬓角说后就让玉蕊将发髻再盘高点。

“这怎么行,我这次去边关是去与鞑子作战又不是享清福的,哪里能带上女眷而且也不安全,再说了我现在因为一个不尊重读书人就被御史们弹劾,如果我带女眷去指不定还是个什么罪呢”,刘越说道。

“有什么不行,朝廷也没规定,朝廷大员任职地方不能带家眷前往,再说你带女眷镇守边关岂不是更显你这巡抚大人忠心守关的决心”,香儿说着就又道:“你出任外官一次就必定会带几个女人回来,我这次要不再给你派几个随身服侍的家眷,只怕以后又要带回来多少女人。”

第247章 离开京城

刘越笑了笑道:“我说娘子,后面这句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也罢,谁叫你夫君屡次失言呢,带一个走也行,你要是留在京中管理府里事务还要替我孝顺姨娘和义父,就带上妍月一个吧,碧夕就不用了,毕竟那地方可不比内地,难保安全。”

“不行,妍月一个人怎么服侍得过来!”香儿立即否决道。

“好吧,既然是太太下令,小的不敢不从”,刘越说后,香儿就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一拳捶打着刘越后背上,嗔怒道:“叫你还说!”

“哎呀,好狠的娘子,出手竟这么重”,刘越故作痛苦地样子笑说了几句就来到屋外,见一管家娘子朝这边走来道:“老爷,外间有几位刚到京城的大人,急着要见老爷。”

刘越见此便回头对香儿笑道:“定然是二弟他们来了,你让人去厨房吩咐一下,看来今夜是要大醉一场了。”

刘越说后就先往前院走来,还没走进就见武大将桌子重重一拍,怒道:“这个李敏怎么就投靠王振了,还亏我大哥曾经这么照顾他,如今却帮着那王振害得我大哥贬了官还被罚了俸银。”

知dào

真相的吕大龙也不好说出来,只得劝道:“三哥你先别生气,我们大哥也不缺那点俸禄,而且也算不上贬官,职权也没变只不过换了个称呼而已。”

“你懂什么,这不仅仅是银子的事这是一口气的事,我大哥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憋屈的事,要是让我撞见了那姓李的,保管将吊起来打!”武大仍旧气鼓鼓地吼道。

樊忠对于武大的粗莽也只能摇头,等其说完后才劝道:“三弟你先别急着生气,那李公子他这样做想必也有他的苦衷,毕竟让一个读书人去结交一介宦官是一件丢脸的事。

“二哥你就别替李敏那家伙辩解了,谁不知dào

你还念着那家伙的腚子”,武大随口这样一说,樊忠不由得大怒,立即过来一把拽住武大的衣襟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好了!我还没来呢,你们就先打起来了,像是兄弟吗?”刘越见此忙走了进来将樊忠拉开道:“那李敏到底是有意针对我还是无意针对我都不必这样激动,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管得了谁。”

“可是大哥,他让你”,武大还没说完,刘越就忙打断道:“他让我什么,你们哪里知dào

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快休要提此事了,我们还是谈谈接下来去边镇的事吧。”

樊忠也坐下来道:“大哥说的是,现在关键是到了边镇后如何应对鞑子才是正经。”

“在我们中间,与鞑子交过手的就只有华英兄弟了,我们这些常在南方打战的人也没经lì

过北方鞑子骑兵的厉害,这次镇守边镇需yào

好分析分析才是”,武大也不发怒了,心平气和地点头说道。

华英笑了笑道:“要说这鞑子的确比我们大明的士兵要厉害得多,毕竟他们是吃肉长大的骑马高手,而我们的士兵多是吃五谷长大的农夫,若沙场较量单凭刀枪我们往往实难取胜,但我们有火铳大炮则如果战术得当也未必不能取得大胜。”

“华英兄弟说到点子上了,近闻北方瓦剌部日益做大,其首领也先已有了大规模入侵我大明的野心,现正在厉兵秣马,所以我们到了边镇得加紧准bèi

才是”,刘越说道。

华英知dào

刘越操控着锦衣卫,对于塞外蒙古鞑子的调动了如指掌也是在意料之中,也并未感到惊讶,而是点了点头道:“现在驻守大同的郭总兵和宣府的杨总兵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所以大人也不必过于担忧,这次我们去边镇只需加强防守,也能让鞑子难以进我大明土地一尺。”

“据沈科传回的消息说,郭总兵和杨总兵都有底下走私违禁之物到瓦剌的罪证,难免有与也先勾结之嫌疑,所有到时候也难保这两位总兵大人没有容忍也先做大且犯我大明边境的行动”,吕大龙说道。

刘越哼了一声道:“与瓦剌进行贸易本没有错,但若他真的私通瓦剌的话,不管他是总兵还是士兵,我这个当巡抚的一定不会饶他!”

说着,刘越又朝樊忠等人道:“我事先打好招呼,你们现在也是总兵和副总兵,到了边镇也得约束好自己,不可让军队进行贸易,也不可干涉民间贸易,如果你们一时利欲熏心有了通敌之嫌,可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不讲情面。”

樊忠等人忙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不是那种人!”就这样,几兄弟一直把酒言欢到深夜才退回去歇息。

次日一早,山西巡抚刘越就大摆仪仗离开了京城,樊忠和武大等人也大摆仪仗紧随其后。唯独吕大龙作为锦衣卫北镇抚使而不得不留在京城,当然他必须留在京城,这样也好让刘越随时掌握京城的情况。

碧夕是第一次离开京城,而且是在这么多校尉士兵的护卫下,对于一个花季少女而言,眼前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将自己此次随老爷出去是标志着自己成为老爷通房丫头的事也抛到了脑后,不时地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这时身披银色锁子甲、腰挂着宝剑,手执着金色缰绳的刘越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巧与探出头来的碧夕双目相对,便轻展剑眉笑了笑,然后回过身来举剑大声命道:“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务必到达居庸关!”

刘越回头的一瞬间,碧夕就亲眼看见了自家老爷那英姿飒爽的模样,一时不忍多看了几眼,心想这就是自己将一生陪侍的男子,虽然自己不能成为他的妻子但能够成为其女人也比府里那些翘首以盼跟自己同意卑贱的奴婢要幸福多了,自己一定要尽心服侍老爷。

突然,刘越的回以一笑让碧夕不由得脸一红忙收回头来,又听见外面传来刘越的命令声,就不由得偷笑了起来。这时,小睡一会儿的妍月醒了过来,见碧夕在偷笑便问道:“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碧夕忙矢口否认道。

“没有就好,记住不要随便撩开窗帘,尽量不要让人知dào

我们老爷此次离京是带了女眷的,知dào

吗?”妍月说道。

“嗯嗯”,碧夕忙点了点头。

第248章 土木堡

刘越等人一出居庸关就算过进入了北方游牧民族常常侵扰的边界地带了,但毕竟这里相对于大同宣化还算内地,所以沿途也没有遇到什么侵扰,行走速度也快了许多,没多久就过了榆林堡在秋初时就进入了怀来地界。

这天,秋高气爽的天空渐渐地笼罩上了一层黑幕,残阳落下的霞光只镶嵌在天际,但依旧能射出柔和的红光,刘越看了看远处红光照耀下的一处小城堡后问道:“白大人,前面该到土木堡了吧”。

刘越所问的白大人乃现任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白圭,白圭曾参与过讨伐兀良哈的战争且多次往来与京城与边镇之间对于边界地带倒也十分熟悉,见刘越这样问便回道:“是的,前面就是土木堡了。”

白圭说着又问道:“大人来过边镇何以知dào

这座小城堡,要知dào

即便是久在边镇的一些官员们都不怎么熟悉这里。”

刘越笑了笑道:“难道白大人忘了本官曾向你要过怀来一带的图纸吗?”

白圭猛的一拍头道:“是下官糊涂了,大人素来博闻强记,想必早已将这周围的地形概貌牢记于心了,只是下官不知大人为何对怀来附近的地域如此上心,这里并非抵挡鞑子的前沿啊。”

“白大人此言谬矣,如今边防松驰,北方日益做大的瓦剌部时常渗透进内关袭击我大明腹地也是常有的事,正所谓有备无患,也难保鞑子不会穿插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们若不能再怀来设置好防御,说不定还会使鞑子袭扰京城,那时候就是本官的罪过了”,刘越说道。

白圭点了点头后又称许道:“久闻大人夙怀韬略,今见大人未雨绸缪果真是名不虚传啊,不过请恕下官直言,即便鞑子侵入怀来地界,这土木堡地处中间,前有鸡鸣驿后有榆林堡拱卫,大人应该更注重鸡鸣驿和榆林堡才是。”

“白大人说的是,但这土木堡与鸡鸣驿和榆林堡构成京北三大堡,虽说它现在其名不扬,但很快它将会载入史册且比鸡鸣驿和榆林堡要有名得多”,刘越说着就两腿一夹马肚冲上了一处高坡扬鞭指着远方的土木堡道:“今晚我们就在土木堡留夜。”

白圭听此忙道:“大人,这土木堡只不过是存粮重地,虽有一百户驻守于此,但全堡加上老百姓也不到一千人,你作为堂堂巡抚去留宿于此未免太寒碜了,依下挂建议,倒不如趁着天还未全黑加快速度等到了鸡鸣驿再歇脚吧。”

“不必了,就在土木堡,我们既然是来镇守边关的就不应该在乎什么寒碜不寒碜,大家连命都可以不要,还在乎这些吗”,刘越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想趁此实地好好观察观察这土木堡。

鸡鸣驿的驿丞乃白圭的亲戚,白圭本来早就提前告知他这位亲戚务必准bèi

好接巡抚大人的驾,也好让自己亲戚在巡抚大人面前露露脸,日后好有提拔到内地当官的机会。毕竟在边关当驿丞很是危险远不及在内地油水又多又安全,所以白圭的亲戚每每逢年过节都会来求白圭。

但是让白圭没想到是,这巡抚大人居然决定在土木堡过夜,会让自己亲戚白忙活一场不说,关键是他没有提前通知土木堡的翟百户做好接待准bèi

,万一要是让这巡抚大人发xiàn

土木堡城池未修,官兵散漫若痞子可怎么办,所以只得回头向樊忠投来求救的眼光:“樊将军,你看?”

樊忠看出了白圭的意思,便笑了笑道:“白大人就不要管了,这巡抚大人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一经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你我呢,白大人你还是委屈一夜吧。”

白圭见刘越在和武大说话,便趁此低声朝樊忠道:“樊将军,你有所不知,这土木堡年久失修,现在已经破败不堪,驻守在这里的士兵也都成了农夫,这要是让巡抚大人看见了,万一大发雷霆怎么办?”

“怕什么,要发怒也是朝这里的官员发怒,与我们有什么相干,白大人你瞎操什么心”,樊忠笑道。

“可是樊将军有所不知,这土木堡的现任百户就是宣大总兵官杨洪杨大人的小儿子杨炎,若是巡抚大人责备了杨炎只怕会迁怒到那位功勋卓著的杨老将军,而且边关的人都知dào

这位杨老将军很护犊子”,白圭说道。

樊忠听此也有些意动,便点头道:“那我去劝劝。”说着,樊忠就往高坡上走来将白圭的担心告sù

给了刘越。刘越听了听后只是笑了笑道:“这样说,我倒更想留宿土木堡了。”

“大哥说得对,那姓杨的不过是个小小百户,难不成我大哥一个堂堂巡抚还怕了他,今晚就在这里留宿,那文官不过是害pà

受苦想去鸡鸣驿抱女人罢了,假惺惺的还说是担心我们大哥”,武大说着就看了白圭一眼。

“既然如此,要不我先带人进堡里,让里面的官员准bèi

好迎接”,樊忠又道。

“不必了,我倒想试试这杨百户把这土木堡防卫的如何”,刘越笑着说后就吩咐道:“三弟,你带上你的人假扮成鞑子在一个时辰之后给我攻打土木堡,但不得伤人性命,看看这杨百户到底有几分能耐。”

“好嘞,那我去了!”武大说着就一鞭子打在马肚上加速走了。

待武大一走,刘越又吩咐道:“二弟,你去告sù

华英兄弟,一会就让我们的人在这高坡和土木堡城墙之墙之间扎营,现在先做饭,待三弟攻占土木堡之后,我们再进入土木堡内。”

白圭见这位巡抚大人居然以采取攻城的方式进城不由得感到很是诧异,但对此试探的策略由感到由衷佩服,只得摇了摇头,暗叹道:“这怕那位为了让士兵多耕种农作物的杨百户抵挡不了多久哦。”

“白大人叹什么气呢,难不成是在笑话本官此举?”刘越走过来问道。

白圭忙拱手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希望那位杨大人能够抵挡住武将军的假意攻击。”

“是啊,如果他能抵挡住武大的假意攻击本官也会感到欣慰,说明即便鞑子真的来了这里也不会有多大的担忧,但即便是他防范不当被攻下了,本官此举也能让他长长记性,避免下次鞑子真的来了而被攻个措手不及”,刘越点头说道。

第249章 攻破土木堡

明朝初期实行屯兵制,为的就是能够实现粮饷自给自足,不必由朝廷专门供给,但久而久之,顿时士兵就变成了佃农,而军官就成了他们的地主。虽然还留有少数卫所兵,但大多是因缺响缺粮缺装备而显得落败不堪。

譬如现在的土木堡,杨炎在这里当了十多年的百户,附近方圆十里的屯田都成了他的私产。而那些健壮的士兵也都成了他的佃农,为他缴纳租子,真zhèng

负责城门守卫的就只有几个或是残废不能耕作或是年长没有劳动力的士兵。

但是由于正统以来,边防松驰,北方鞑子时不常的深入内地骚扰,所以杨炎为了保全自己的私产就象征性地组织一百来人的士兵。但自从于谦就任山西巡抚以后,怀来一带也没再出现过鞑子来骚扰之事,所以杨炎也就没再太注意强化土木堡的防务,对于这些士兵的响银也是一拖再拖,如今最近的一批响银也拖了半年了。

“把总大人,求求你给发点银子吧,我儿子他生了大病,需yào

给他抓药治病啊!”郑老二跪在黄把总面前哭诉道。

黄把总直接一鞭子打在这郑老二背上:“奶奶的,你找老子哭什么丧,老子可没银子给你们!”

“求求你了,把总大人!”郑老二依旧拦住黄把总哭求道。

黄把总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将郑老二踢倒在地,大喝道:“大胆,你居然该拦本官,来呀,把他给我绑起来,重打四十鞭子!”

“把总大人,我看就不必了吧,郑老二只是一时心急,并未有意冒犯大人的”,与郑老二素来相交甚好的纪虎子忙劝道。

“你还敢训老子,将他也绑起来!”黄把总直接一鞭子打在这纪虎子脸上,大声命道。

但这些士兵们没有一个前来绑郑老二和纪虎子,黄把总见此不由得大怒道:“好啊,你们这群狗东西敢不听本大人的号令,今晚都不准吃饭!”

而这时,纪虎子突然大笑了起来,黄把总见此直接又是一鞭子打了过来:“不准笑!”

纪虎子依旧大笑,紧跟着又有几个士兵也大笑起来,黄把总忙拿鞭子招呼,但并不奏效,笑声反而更大了些。

黄把总只得朝没有大笑的士兵吩咐道:“快把他们都给我往死里打!”

然而,没有一个士兵执行黄把总的命令,唯独郑老二爬了过来哭道:“求求您了把总大人,救救我儿子吧。”

“滚开,你儿子关我什么事!”黄把总直接将郑老二踢开,郑老二旋即就大声哭吼了起来。黄把总听得有些不耐烦,忙呵斥道:“不准哭!”但郑老二不但没听,反而拿了把刀挥舞了过来,黄把总见此忙躲闪开,大喊道:“反了,反了,快把他给老子就地正法!”

郑老二一边哭一边挥舞着刀向黄把总走来,而这些没坐在地上狂笑的士兵们受此感染也拔出了刀大哭着往黄把总走来。黄把总见此急忙来到一边狂笑不止的士兵面前:“快把他们拿下,要不然老子不给你们响银!”

狂笑不止的纪虎子听这话干脆将黄把总扑倒,而其他士兵见此也朝黄把总扑了过来,黄把总急忙躲开,拔出刀来就将面前的士兵砍成了两半:“谁要是再癫狂,休怪老子不客气了!”但黄把总这样做丝毫不起效果,哭声与笑声掺杂着的士兵们已经失去了理智不但向黄把总乱砍还向同伴也乱砍了起来。

这时,唯一一个在一旁保持沉默而没有癫狂的老兵忙将黄把总拉了过来:“不好了大人,这些士兵哗变了,快去通知百户大人吧,要不然可就要酿成大祸了!”

“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告sù

百户大人”,黄把总说着就忙丢下手中的鞭子跑了。

杨炎的百户之职并不是自己得来的,而是朝廷为犒赏杨洪之功荫补给他的,这杨炎素来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投机钻营倒是把好手,但对于兵营之事却是一窍不通,并把兵营之事都交给黄把总打理。

就在黄把总往这边赶来时,身上仅披着一件的薄衣,半露着因常溺于酒色而瘦的皮包骨的杨炎正坐在花阴底下的矮榻上,怀中抱着一位一丝不挂,妩媚多娇的少妇,调情道:“我的心肝儿,把你给了姓黄的那家伙真是可惜了。”

“老爷说得何尝不是,那姓黄的哪有老爷您半点的情趣”,这媚态的少妇说着就朝杨炎亲了一口,可一回头就见黄把总站在自己面前,吓得忙站了起来:“夫……夫君,不是我,是杨老爷他强迫奴家的!”

“夫君你可得给我做主啊!”紧接着,这少妇就哭了起来,黄把总起先还不信,但见这少妇要去撞墙就不由得信了三分,便跑过去将这少妇抱了回来,但见杨炎毫不在意的站了起来道:“黄安啦,本官的女眷这次还没带来就让你娘子来服侍了一下,你应该不会介yì

吧。”

已经信了七分的黄把总不由得大怒,正想着是不是要指着杨炎大骂:“姓杨的,你给我听清楚了,老子不是你家的家生奴才,你今日强了我的妻子,老子不杀了你就不信黄!”然后就拔刀杀了他。

但黄把总摸了摸身上发觉自己刚才跑得太急竟然把刀丢在了兵营,又见左右站着的魁梧的杨府家丁,就只得强笑道:“瞧大人说的,下官怎么会介yì

呢,嘿嘿。”

“既然如此,你这么急冲冲地跑进来干嘛,难道不知dào

叫人来通报一声吗!”杨炎突然大喝道。

“大人请息怒,下官也是因事情紧急才直接闯了进来的,大人你不知dào

,士兵们哗变了!”黄把总忙道。

“什么!士兵们哗变了!”杨炎虽然不知兵事,但跟着父亲生活这么多年也知dào

士兵哗变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忙支支吾吾地道:“这可怎么办?”

这时,又有负责守卫城门的老士兵跑了进来:“不好了,大人,鞑子来了!”

“鞑子来了?”杨炎正不知dào

该如何应对士兵哗变呢,哪里肯愿意相信在这种节骨眼上居然会有鞑子出现,便忙喝道:“胡说,这里离京城这么近,怎么会有鞑子!休得蛊惑人心!”

“是真的,大人,小的没有撒谎,你听外面这呐喊声”,这老兵忙道。

黄把总仔细一听果真听见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便忙问着杨炎:“大人,现在可怎么办啊,士兵们哗变了,鞑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我们如何抵挡得住啊!”

“能这么办,逃呗”,杨炎说着就忙吩咐道:“把还没有哗变的士兵都到本官府上来给本官搬运东西,连夜逃离这里。”

“不可呀,大人,这里还存有四十万石军粮和两千支火铳,我们若是不战而逃,让其落在鞑子手里,到时候朝廷一定会怪罪的啊”,黄把总忙劝阻道。

“怕什么,我爹是替朝廷镇守边关的大将,朝廷不会责怪我的,再说了也不是我不想守实在士兵哗变,我无能为力啊”,杨炎说着就忙催着黄把总离开,然后让自己的仆人赶快收拾金银细软逃跑。

土木堡是一船形城堡,堡城南北长达一千五百多尺,东西则有三千多尺,城墙高十数尺。城堡在洪武初年本是土筑砖包,但因年久失修且外面的砖都被杨炎抛去修建了自家宅院,现在就只剩下土墙了。

武大一刀砍在城墙上,这城墙就掉落一大堆泥土下来,便笑了笑道:“就这城墙能挡住人吗”,说着吩咐道:“传令下去,不必撞城门了,也不用架云梯,先往城墙上射箭,再让士兵们直接从城墙上攀上去。”

这时,武大身边的一千户回道:“大人,城门已经撞开了。”

“什么,这么快就撞开了”,武大不由得感到大为诧异,往城门那边一看却见士兵们撞开的哪是什么城门分明就是拦住城门口的一排栅栏,就笑道:“大哥和那文官还说这土木堡是京北三大堡,依我看还不如老子当年的天浪寨。”

“传令下去,所有的人都给我冲进城去,抓住这城里的贪官污吏,但不准劫掠百姓,违者杀无赦!”武大说后就又吩咐道:“派人去告sù

巡抚大人,就说土木堡已在半个时辰内被攻破。”

“大人,堡内传来厮杀之声,下官前去看后才发xiàn

是士兵哗变了,请大人示下”,这时,一百户过来禀道。

“哗变了?大哥说过,士兵哗变多因军官虐待士兵或拖欠响银所致,把那军官给我抓住当着士兵的面斩了,然后再有闹事着直接捆起来,如若反抗就地处决”,武大忙吩咐道。

这时,又一百户过来禀道:“大人,杨炎跑了。”

“什么,跑了?”武大忙下了马道:“不可能啊,他要跑也不会跑得这么快吧,至少搬运金银珠宝也得一两个时辰吧,传令下去,封锁城门,严加勘查,不能轻易放一个人出城”,说着就见一尖嘴猴腮、腰间却鼓鼓的士兵驾着马车从旁边走过来,顿时喊道:“给我拦住那辆车!”

第250章 杨炎被俘

杨炎见对面一队骑兵朝自己这边追来,也猜到这些士兵一定是发xiàn

自己了,就立即将自己身边驾驭车马的家丁踢下车,自己接过缰绳来,快马加鞭地朝城门口奔去。也不管前面那些慌乱的百姓,就直接撞了过去。

武大见此不由得大怒,直接将手中的大刀投掷了过来,飞来的大刀直接劈断了马的前蹄,顿时这拉车的马直接倒地,杨炎和马车都侧翻在地,可就在这时,车里就倒出数不尽的金银之物来。

“哇,这士兵竟然这么有钱,只怕是偷来的吧”,走过来的一百户见这满地黄灿灿的金子就两眼放光起来,说着就让人把四周都围了起来,然后走到杨炎面前来:“快说,这些金银珠宝是从哪里偷来的。”

“不必问了”,武大这时走了过来,说了一句就将杨炎拽了起来,抓住杨杨的衣服就往下一撕。杨炎见武大如此粗暴地脱自己的衣服,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忙护住自己的屁股并惊恐地问道:“你干嘛?”

武大冷笑了一下继xù

撕扯着杨炎的衣服,杨炎只得跪了下来:“别呀,大爷饶命啊!”然后又道:“大爷,要不这样,我只让你进一次,进一次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哼,放你,休想!”武大将杨炎的外衣脱去之后才丢开手说道。

杨炎忙道:“不要啊,大爷,我痔疮才好呢。”

“啪”的一下,武大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你这家伙把本官当什么了!”呵斥后又敲了敲杨炎里面的金丝软甲道:“老实告sù

我,你到底是谁,要不然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脑袋!”

杨炎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个鞑子头是发xiàn

了自己的可疑之处,才来脱自己的衣服以确认自己到底是谁的,只得忙道:“别,别,我说,我其实是这里的百户大人,宣府总兵杨洪就是家父,他与你们的太师大人是有交情的,求求你们就饶了我的小命吧。”

“我管你是谁的儿子,将他抓起来去见大人!”武大大声呵斥后就让人把杨炎捆了起来。

……

妍月见刘越独自一人漫步走在溪水边,将鬓发撩在耳后正要走过来就斜眼瞥见碧夕正拿着水袋子过来,便忙碧夕喊了过来,低声笑道:“碧夕妹妹,你快去问问老爷喝不喝水?”

碧夕不知dào

妍月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只是应了一声就双手紧握着水袋走了过来:“老爷,你渴了吗?”

刘越以往是妍月走了过来,就立即起身将碧夕抱在怀中,笑道:“老爷我正饥渴难耐呢,哈哈!”说着,就凑了过来将碧夕的初吻夺了过去,正一抬头时才发xiàn

是碧夕,吓得立马松开手坐起身来道:“我……我还以为是你妍月姐姐,刚才真是抱歉。”

碧夕被自家老爷这么一强吻,整个脑子一片空白,也不没听清楚刘越的话,望着渐渐浮现出星辰的天空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停滞住了,不禁自问道:“刚才老爷亲了我吗?”

碧夕抿了抿嘴,暗道:“这味道有些甜,可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呢”,碧夕正出着神,妍月就捂着嘴过来吃吃笑道:“老爷刚才抱着碧夕妹妹干嘛呢,幸好天黑了,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你这巡抚大人的糗事可就要传遍朝野了。”

“我说了多少遍,以后不要喊我老爷喊夫君知dào

吗?”刘越一猜就知dào

是妍月捣的鬼,故作严肃地说了几句后就站了起来,往妍月香臀上一拍:“等今晚在榻上在拿家法收拾你,给我记着!”

“记着就记着,谁怕谁啊!”妍月小嘴一翘,俏皮地笑了笑后又道:“胆小如鼠的家伙,在姑娘面前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地里去对碧夕妹妹用强,虚伪!”

“你!”刘越将拳头亮了出来,恨恨道:“你信不信本老爷现在就宣示家法!”

“你宣啊,我还怕你不成”,妍月知dào

刘越的脾性,也不惧怕反而双手叉腰顶撞道。

刘越直接就将妍月扑倒在地,将其压在身下:“别以为我不敢!”说着就大肆动作起来。碧夕见此忙遮住双眼,偷偷露开指缝时却见不远处有人举着火把过来。忙道:“老爷,有人来了。”

“等会再收拾你!”刘越见此就停了下来将握住妍月****的手收了回来,重新理了理衣襟就起身坐好。

这时,武大属下的一把总走了过来:“武将军让卑职来告sù

巡抚大人,我们已于半个时辰以内拿下了土木堡!”

“半个时辰?不会吧,从这里到土木堡快马加鞭也得要半个时辰,难道你们一到土木堡就不费吹灰之力将土木堡拿下了?”刘越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土木堡城墙不高且多处已经坍塌,我们的人直接翻墙攻进去的,而且这土木堡并没有城门不过是一个栅栏阻挡,所以我们就很容易地攻破了土木堡”,这把总回道。

刘越听了不觉感到大为惊讶,他本以为土木堡虽不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固若金汤,但至少也能挡挡人或者是豺狼虎豹吧,可照这人所说,这土木堡根本就跟没有围墙的村落一样,难怪历史上会出现土木堡之围这样的惨败。

“白大人!”刘越一想到此就不由得大怒,忙将白圭喊了过来。白圭见刘越铁青着脸,紧握着钵盂样大的拳头就不觉打了几个寒颤,忙问道:“大人有和吩咐?”

“你刚才说驻守土木堡的百户是谁?”刘越冷言问道。

白圭忙回道:“就是宣府总兵杨老将军之子杨炎啊,他在土木堡已经当了十二年的百户,在这土木堡也算是一方豪绅,大人不可妄动啊!”

“哼,当了十二年的百户居然把土木堡经营成这样也只有他这种草包百户做得出来,这种人就应该以渎职罪处决!”刘越大声呵斥后就道:“一会儿进了城堡,就由你带人去给我好好查查这杨百户在土木堡做了些什么,将他的房产田产都登记造册,特别是有没有侵吞官民田等事要更加详查。”

白圭只得从命,暗想旧闻这巡抚大人执法甚严,连王振的亲侄都敢斩,如今看来这位将门之子也难逃厄运了”,白圭又想道:“我是不是应该与杨老将军书信一封,将巡抚大人要处置杨炎的事告sù

他,这样也好卖个人情给他?”

杨炎心里怕极了,他曾经听自己父亲讲过这鞑子有吃人肉的嗜好,所以一路上他都不停地发着抖,四处张望着希望能有一支大明军队从这里经过然后救了自己。

出人意料的是,他真的看见了一支大明的军队,但是,似乎押着自己的士兵也正将自己往这支朝大明军队驻扎的方向拉,便暗自推测道:“难道说这些大明军队都是鞑子假扮的,真******卑鄙!”

一进了大营,武大就将杨炎拽了过来:“大哥,这就是土木堡的百户杨炎。”

“大汗饶命啊!”杨炎一听武大这样说,还没看清楚眼前的刘越就直接跪了下来磕头道。

“饶命?杨大人怎么见了本官就行这样大礼,快起来吧,向本官求饶命可是没用的,得向皇上求,知dào

吗?”刘越笑说道,

杨炎听这话感到很是奇怪,似乎这人是大明的官员,不像是鞑子头的说的蒙古话。再抬头一看果真是一位身着红袍,胸前为二品锦鸡补服的大明官员。

一见是大明的官员,杨炎就舒了一口气:“可吓死我了!”然后又拱手道:“下官乃驻守土木堡的百户,家父乃宣府总兵杨洪,不知这位大人是?”

“一见面就摆家谱,可惜啊,本官没你这么好的家父”,刘越说着就喝道:“来人!将百户杨炎给我捆起来,押回京城锦衣卫大牢以渎职罪受监!”

“且慢!听大人话里的意思,大人应该是科甲出身的吧,家父向来重视读书人,大人难得不应该给家父一个面子?”杨炎笑道。

刘越冷笑了一下,说道:“本官不是科甲出身,不用给你父亲面子,快把他押下去!”

杨炎见两锦衣卫校尉走了过来,心想这人能有锦衣卫随身保卫,想必是掌有王命旗牌的巡抚了,而如今的管理边镇的宣大巡抚就是刘越,他可是连王礼都敢斩的人啊。

于是,杨炎忙跪了下来:“下官见过巡抚大人,求巡抚大人饶了下官这一次吧,下官愿戴罪立功。”

白圭见此也过来劝道:“大人,先暂且罢免了他的职务,等见到杨老将军再说吧,毕竟大人您以后出击鞑子还得依赖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啊。”

刘越心想白圭说得也对,这杨炎也没犯什么大罪,自己若是将其直接押回锦衣卫大牢的确有些越矩,而且以后也难免与杨洪产生嫌隙,如果这样,到时候抗击也先只怕会平添许多麻烦。

“那就先罢免了他的职务”,刘越说着就见一锦衣卫探子跑了过来:“大人,前方发xiàn

了瓦剌使团,正往土木堡走来,离我们不到十里。”

第251章 献妾荐妻

白圭对此感到有些奇怪,看着刘越说道:“不对呀,巡抚大人,按理说这瓦剌使团早在半月前就离开京城回瓦剌了,怎么这时候还出现在这里?”

刘越深知这瓦剌使团不但借上贡之机敲诈往往还会在回去之时变成游骑四处劫掠一番才出塞回到瓦剌,于是就急忙说道:“这瓦剌使团八成是来劫掠的,传令下去立即回土木堡,务必确保堡内粮饷不被瓦剌劫去!”

白圭见刘越这样急切,便道:“大人也不必这么紧张吧,兴许瓦剌使团只是路过而已,这是在我大明境内,难不成他还敢劫掠我大明重兵把守的土木堡还敢劫掠我们的粮饷?”

“怎么不敢”,刘越反问了一句就把杨炎喊了过来:“本官先恢复你的百户之职,准许你戴罪立功,但从现在开始,本官问你什么,你都必须据实而答,本官让你做什么,你也得百分百服从,知dào

吗!”

“知dào

,知dào

,谢巡抚大人宽恕!“杨百户说着就劝道:”大人还是先回堡内吧,这天都黑了,大人车马劳顿,该歇息一晚才是。”

“那好,立即回堡内”,刘越说着又将华英叫了过来:“华英兄弟,你和你的骑兵就驻扎在这高坡上,一定要注意隐蔽,不得让人发xiàn

,如果今夜无事,你们才可进城堡,知dào

吗?”

“知dào

了,谨遵大人号令”,华英不知dào

刘越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是为何,但他一直相信他父亲的话,刘越既是他的主人又是他命中的贵人,几年来就因为自己对刘越言听计从才一步步的从把总升到总兵,所以刘越一下命令,他就毫不犹豫地下去执行去了。

“巡抚大人真是治军有方啊,实不相瞒连下官的家父也赶不上您呢”,杨炎见此就情不自禁地奉承了刘越一句,然后又道:“下官才能虽远不及大人您,但也算是将门虎子,所以下官在被押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鞑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半个时辰就攻破了下官这固若金汤的城堡,到现在才知dào

原来是巡抚大人的神兵啊,下官能不败吗,嘿嘿。”

“是吗,如此以来,杨大人应该深刻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什么将门虎子而是将门鼠子了吧”,刘越见这杨炎一路上不停地拍着自己的马屁就有些不耐烦,便干脆故yì

讥讽讥讽他也好让这家伙住嘴。

可刘越不知dào

的是,这杨炎素来以脸厚著称,听了刘越的讥讽之语不但不生气反而做出一副大为佩服的样子道:“巡抚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也是下官知己啊,实不相瞒,下官听见城破了,就立即如老鼠般逃走,结果还是被大人属下的精兵良将给抓住了,不过话说回来,大人的属下也正是聪明啊,下官为逃出城假扮成普通士兵,谁知还是被发xiàn

了,这也是大人用人得当。”

“杨大人,本官发xiàn

不只是老鼠还是一根嘴尖皮厚腹中空的竹笋”,刘越笑了笑说道。

“哎呀,大人您比喻得太贴切了,嘴尖皮厚腹中空,可不就是说的我嘛”,杨炎突然一拍掌道。

刘越禁不住笑了起来:“好,好一个杨百户,本官发xiàn

你比其他将门虎子要可爱许多呀。”

一旁的白圭见这杨炎靠着拍马屁最终从让巡抚大人大怒变成巡抚大笑就不禁笑了笑,暗想自己奉承上差的功夫还远不及这位武夫之子啊,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父,看来我以后还得向这位杨公子学习学习。

等进了土木堡,杨炎就忙建议道:“巡抚大人如若不嫌弃的话,就到鄙人家中下榻吧”,说着又问道:“想必巡抚大人这次巡视边防没带女眷在身边服侍吧,下官这里倒有几房新纳的小妾,虽是一些庸脂俗粉,但大人若不嫌弃还是能一供房中之乐的。”

杨炎见刘越无动于衷而是向身旁的这位五品文官交待事情,便过来指了指前面的黄把总道:“大人如果真的想领略一下俏丽佳人的话,那位叫黄把总的妻子倒是一位妙人,床上功夫比蛇妖还厉害,大人这等虎狼之躯只怕也只能酣战一两次呢。”

黄把总听见身后的杨百户将自己的妻子推荐给巡抚大人,心里就颇不是滋味,有一种想立即冲过去把杨百户大卸八块的冲动,但一见杨百户紧挨着巡抚大人身边,而巡抚大人前前后后都是虎背熊腰的锦衣卫大汉就只得收了手。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黄把总”,杨炎见刘越还是无动于衷还以为刘越不信便补充了一句,忙朝黄把总喊道:“黄把总,你说你家那位娘子是不是土木堡内最绝色的妖精,一挨男人的身子就软得像一滩泥?”

心里咒骂着杨炎十八代祖宗的黄把总只得回过头来强露出笑脸点了点头:“大人说得没错,嘿嘿。”

“大人你看,这黄把总都亲自承认了,要不下官先过去让黄把总的妻子洗洗身子好准bèi

服侍您”,杨炎刚一说完,刘越就回头大喝道:“荒唐!也不知dào

杨洪那老小子是怎么教得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本官是那种荒淫无度的人吗!”

杨炎被刘越这么一阵顿喝,犹如天上起了焦雷,差点就摔下马去急忙扶住马头讪笑道:“大人骂得对,骂得对。”

刘越见杨炎保持了安静也就没再喝叱他,可就在这时,却听到身旁有扇耳光的声音,忙回头一看,却见杨炎不停地扇着自己:“不识抬举的东西,明知dào

巡抚大人是清廉自守的好官,还说出这样的污秽之话来,这不是侮辱巡抚大人吗,该打!”

刘越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白圭一眼,见白圭露出羡慕的眼神,嘴角上的笑意似乎别有意味,便问道:“白大人,你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这是照大人的话说,这杨大人实在是太可爱了”,白圭忙说道。

“杨大人!不必再责罚自己了,本官也不是和尚,自然知dào

你的一片好意,但这些事都有度,他人之妻岂是你我能染指的,不能做出这种不耻之事”,刘越说着又道:“而且本官这次带了女眷,自有人服侍就不必杨大人献上自己的小妾了。”

第252章 找到契机

杨炎讪笑了笑,见两名锦衣卫护卫的一辆马车过来,那撩开窗帘探出头来的女子明眸皓齿,姿容俏媚之态远胜黄把总之妻,自己养的几房小妾与之比起来就更加相形见绌了,便恍然大悟道:“的确下官唐突了,还请巡抚大人见谅。”

“没什么,杨大人,本官问你,现在土木堡有多少兵员?”刘越往四周瞅了瞅似乎整个土木堡城堡跟一座空城没什么两样,便问了问杨炎然后又向身边的吩咐道:“二弟,你先带上你的人去加强城防,把城门堵上,吊桥修好,把库房里的火器也都搬出来,防备瓦剌使团来袭击。”

“巡抚大人,下官认为没必要这样紧张吧,这里一没有鞑子二没有匪寇,就擅用寄存于此的火器有些不妥吧”,白圭作为兵部武库司郎中,是负责专门管理火器的官员,若是刘越用了库房里的火器只怕到时候上面审核时会怪罪自己头上,所以深怕担责的白圭忙劝阻道。

刘越自然知dào

他的心思,回头看着白圭问道:“怎么本官作为主管这里军政大事的巡抚难道还不能动用这里的火器吗?”

“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担心到时候要是被京城里的御史言官们知dào

了,只怕又要一窝蜂地弹劾大人您擅动兵库呢,下官只是为大人考lǜ

”,白圭说后,刘越依然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这个不劳白大人担忧,这事由本官一人负责,御史们弹劾就弹劾本官好了,与白大人无关,到时候白大人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与他们一起弹劾本官桀骜不驯,不听劝阻!”

白圭见刘越话语中微微有些怒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讪笑道:“瞧大人您说的,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到时候下官是一定会为大人您辩白的。”

刘越见前面有一群玩耍的孩童迎面跑过来,便牵缰绳下了马:“白大人不必再说了,快些去杨府好好登记造册吧”,说着,刘越就回头看了看杨炎:“杨大人,你还没回答本官,你这里到底驻有多少兵员呢。”

杨炎见刘越下了马,便也下了马不自觉地感慨了一句道:“巡抚大人真是爱民的好官啊,让我等着实惭愧啊!”

“我大哥问你话呢,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这时,身后的武大立即一声顿喝道。

杨炎把这里的士兵大都变成了自己的佃农,哪里还知dào

有多少兵员,便笑呵呵道:“这事还得问问黄把总,下官只是负责处理百姓诉讼与管理库房,并不知dào

兵员之事,让大人见笑了,嘿嘿。”说着就忙把黄把总喊了过来:“黄把总,你快告sù

巡抚大人,城里到底还有多少兵员。”

“回巡抚大人,城中本来是有一百来名兵员的,但由于今天下午发生了哗变,下官跑得急,现在不知dào

还剩下多少士兵了”,黄把总心中暗恨杨炎将这个烫手山芋传给自己,但又见巡抚大人满怀恨意得看着自己,只得如实回道。

“哗变?”刘越颇感诧异地问了一声就看着杨炎道:“杨百户,这是怎么回事?”

“下官……下官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这事还得问黄把总,下官一向都是把这些事交给他的”,有些惊慌的杨炎支支吾吾地说着就又将祸水引向了黄把总。黄把总那个恨啊,他现在真恨不得过去一刀把杨炎砍死,心里怒吼道:“怎么什么事都怪到我头上,明明就是你不发响银造成的!”

刘越看了黄把总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过身后才道:“将这导致士兵哗变的黄把总押下去直接处斩!”话毕,就有两个体格健壮的锦衣卫拔出绣春刀过来将押黄把总,黄把总见此吓得忙跪了下来:“巡抚大人冤枉啊,这其实跟下官无关,这都是他杨百户拖欠响银所致啊!”

“胡说!巡抚大人明鉴,下官向来都是按月足额发放的,分明就是黄把总从中截留,还毒打士兵所致,下官早就有替朝廷处置此等贪官污吏的决心,只是无奈下官官卑职小,所以今天就恳请巡抚大人替我土木堡上千军民除此恶官!”杨炎突然大喝了一声又朝刘越义正言辞道。

黄把总眼见刀都架在了脖子上了,自己才急忙把杨百户供了出来,可这杨百户又来诬陷自己还振振有词深怕巡抚大人会真的听从杨炎而斩了自己,只得急忙喊道:“姓杨的,你才是胡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把总哪里敢截留这么多响银!”

“住口!”刘越大喝一声,黄把总和杨炎只好都住嘴。

刘越现在也没空去查到底谁是导致士兵哗变的罪魁祸首,而是过来向武大问道:“三弟,哗变的士兵你都控zhì

了吗?”

“都绑起来了,但都还是疯疯癫癫的,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大哭大笑”,武大回道。

刘越点了点头道:“那这样,你先把这黄把总和杨百户绑起来押到那些哗变的士兵面前给我各打三十军棍,然后才查清欠了多少响银,按所欠之银的两倍发放以安军心。”

武大点了点头就过来一脚将杨炎踢倒在地,然后又指了指黄把总:“将他们两个拿下!”

杨炎哎哟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粗壮的军汉拽了起来,还没被押走就忙求着刘越:“巡抚大人饶命啊,这真的跟下官没什么关系啊,下官一直都是足额发放的,虽说没有巡抚大人爱兵如子的品格但下官也从未有苛刻过士兵们啊!”

刘越本不想搭理杨炎但想了想还是回过身来问道:“杨大人,本官离开京城之前一天在兵部详细了解了你们土木堡的兵员情况,按理说应该有骑兵三百,步卒五百才是,怎么现在这里只有一百兵丁,这七百兵员的空额是谁吃了?”

杨炎自然不敢承认这些空额是自己吃的,只是讪笑道:“下官只是一介小小的百户,哪里知dào

这中间的差错。”

刘越也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道:“好了,三弟,可以让你的人把他们俩带下去了。”

杨炎知dào

这巡抚大人是怀疑上自己吃空额,强占屯田了,这顿打也是无法避免了,但他没有灰心,依旧十分殷勤地喊道:“大人带着女眷到驿站下榻着实不便,大人若不嫌弃下官寒舍简陋,就请大人和两位夫人移尊就驾往城东走半里到我府里留宿吧。”

“这个杨炎的关怀之情还真是无微不至”,刘越笑了笑说后,就听旁边一人道:“大人请看前面,驿站已经如破败如废墟了哪里能住人,那杨大人请你去您府邸留宿就是担心您见了这驿站而雷霆大怒。”

刘越听这声音像是锦衣卫百户沈科的声音,回头一看不过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穷困老头,便笑道:“好一个沈科,不愧是北镇抚司太保出身,本官居然没有发xiàn

你。“

“大人过谦了“,那穷困老头说着就转过身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就说吧”,刘越说后,沈科就来到刘越身旁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刘越听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上的锦衣卫指挥使的腰牌取了出来递给沈科道:“速去怀来卫搬援兵!”

……

这次出使大明的瓦剌使团的人数要多了好几倍,整个使团共有一千五百人,且每人有三四匹矫健烈马,其战斗力不亚于一支主力骑兵,按理说,这瓦剌使团应该早就出了塞外,但瓦剌使团却并没这样做,而是四处派出斥候打探明朝各处卫所城堡防御情况,且使团基本上到了一集镇就停下歇息一宿,顺道还送于当地官员许多财物。因而,各处官员们也都欢迎瓦剌使团前来留宿。

每次出使大明都是也先亲自带领,这次亦是如此,自从过了榆林堡他和他的使团就没有在前行一步。这时,一斥候前来禀道:“太师大人,大明宣大巡抚刘越一行人进了土木堡!”

“好,传令下去,弃掉沿途所劫之物,随本太师进土木堡”,也先笑了笑就命道。

一人忙道:“太师大人,这土木堡是京北三大堡,里面存有大量粮食,但没多少人居住,是一个屯兵之所,从不接待使团和沿途官员,而且这土木堡城坚墙厚,若是强攻我们这区区千人也实难凑效啊。”

“谁说本太师要强攻了,我们就说天黑了害pà

迷路只得先在土木堡借住一宿,并以重金相诱,不由得里面的官员不会放我们进城,一旦我们进了城再突然发动攻击,不愁不能将这宣大巡抚杀死还可顺道抢走大批粮草和火器。”

“太师大人,我们现在还未与大明真zhèng

开战,就先杀了其巡抚,只怕会引起大明军队的疯狂报复?”又一人问道。

也先说道:“本太师厉兵秣马这么久,早已造就二十万精兵,为的就是能与大明一战好重现我大元昔日的辉煌,但现在就差一个朝大明宣战的契机,这大明巡抚就是个契机,杀了他,必定会震怒大明皇帝,大明皇帝必定会派大军来攻,到时候我们瓦剌必定是空前团结,斗志昂扬,从而一鼓作气直逼北京!”

第253章 瓦剌使团

在瓦剌使团到来之前,樊忠让人将杨炎府上的大门拆了下来作为暂时的城门用。杨炎这大门外包有一层铁皮内心是硬木,樊忠让人在上面又加了一层固才让人安装到城门口,比起那木栅栏来应该可以抵挡一时。

樊忠又将库房里的所有火器都搬到城楼上,东西城头都放有一蹲大将军炮,然后又将自己随身仅有的百名火铳手分成两队,于东西两边各一队,随时准bèi

面对前来攻城的鞑子。另外樊忠的另一百名步卒也都上了城楼。整个土木堡的防守力度比起先要加强了许多。

不过,樊忠对此有些不理解,便问着站在城楼上的刘越:“大哥,我们只是在土木堡留宿一夜,何必搞得跟如临大敌似的,你也不嫌麻烦。”

“哪是什么如临大敌,我们一会儿摇面对真zhèng

的大敌”,刘越说着就见白圭走了上来,只见白圭怒气冲冲的样子,便问道:“怎么白大人替杨炎算了半天的家产不但不兴奋怎么反而板着个脸呢?”

“这个杨炎,本官只当他不过是投机取巧,时而吃点空额占些田地也就是了,可谁知他竟然将这方圆十里的官田民田侵吞得这么厉害,本来太祖皇帝让这些士兵有田可种就是要减轻百姓负担,谁知现在这些士兵不但没了田还成了他的佃农甚至是奴仆,这还不算,他还重力盘剥,整个土木堡附近的百姓无不怨声载道!”白圭说完也不再劝刘越对杨炎网开一面而是立即拱手道:“下官请求巡抚大人严惩杨炎,以儆效尤!”

“白大人先不要急着为民除害,你且看看外面”,刘越说着就指了指远方,白圭忙抬头一看只见前面居然出现了鞑子,人数不下千人,顿时就警惕起来,习惯性地要摸腰间的刀才发xiàn

自己现在身穿官服,没有佩刀,只得从一士兵手中夺了一把腰刀来:“居然来了这么多鞑子,大人,下官建议立即派人去怀来请求援兵。”

“本官已经派人去请了”,刘越笑了笑说道:“白大人,鞑子势大,你一介文官不适合呆在这里,先下去吧,顺便穿身软甲。”

白圭见现在的城堡防守比刚到时加强了不少,又听刘越说早已派人去请援了,这次明白原来巡抚大人是早已料到这里会有鞑子出现,不由得对刘越生了几分敬佩之意。但一想到巡抚大人现在身边不过六百多人,如今还有两百人没有进城,如何抵挡住眼前这人数众多的鞑子?

“巡抚大人小看下官了,下官虽不过是一介书生,但这些年在边镇也上阵杀过敌,并不惧怕这群鞑子”,白圭说着又道:“不过下官估计只怕援军未到,城堡就会失守,所以下官建议巡抚大人先出城逃走,这里就由下官带一部分拖住这群鞑子。”

“多谢白大人好意,只不过本官倒想和他们玩玩,再说这堡内可存有我大明资助前方的大批粮草火器,一旦落入鞑子手中,可就是本官的罪过了”,刘越笑了笑说道。、

“可是巡抚大人您是皇帝钦命的大臣,乃我大明重臣,您一旦有什么闪失将是我大明的一大损失,而且下官也担待不起这罪名,而且这土木堡即便失守也不在您而在那位驻守在此的杨百户啊”,白圭有些焦急地说道。

刘越依然是云淡风轻地笑道:“瞧把白大人你给急的,这群鞑子不过千来号人又什么可惧的,到时候本官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白圭又劝了半天,但刘越还是不依,待见鞑子快到城门之下时,白圭也再劝了,因为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刘越看了樊忠一眼,樊忠会意地点了点头就命道:“巡抚大人就在上面,必须打退这群鞑子以保证巡抚大人的安全,所有弓箭手准bèi

,待敌再前进五十米时就能射箭攻击!”、

也先见城头上的士兵拉开了弓箭,便忙单骑走了出来喊道:“别忙射箭,我们乃瓦剌使团,因天黑不敢行走,故到贵地借住一宿,不知可否愿意,我们愿以重金相谢!”说着,也先就让人把一箱才抢来的金锭抬了过来,将箱子一打开,灿烂的金光让上面的士兵们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

“还好是瓦剌的使团不是他们的骑兵,要不然我们这次真的要做俘虏了”,白圭不由得松了口气,见那金灿灿的黄金也有些意动,便又道:“巡抚大人,要不我们就放他们进来借宿一夜?”

“不可!谁敢放鞑子进来,本官立斩不赦!”刘越突然冷下脸来,将手一挥,几个锦衣卫就拔出绣春刀来到下面的城门口,似乎只有有谁开城门就会立即冲上去处死。而刘越也不管一脸惊愕的白圭就来到樊忠身边低声说道:“我先和下面的鞑子周旋一会儿,你派人趁此将那两门大将军炮搬过来,待我手一挥,就立即开炮,先给他们来个遍地开花!”

樊忠点了点头就走了,而刘越则探出头来道:“你们真是瓦剌使团?可有什么证据?”

也先见出来说话的这位官员身着蟒袍,就知dào

这人定是那位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新任宣大巡抚刘越了,他现在真恨不得自己手中有一张大弓,一箭将其脑袋射下来,但此刻他只得先强行忍住,拿出国书来:“这是贵国皇帝陛下批的国书,大人这下可以相信我们是瓦剌使团了吧。”

刘越让人把篮子放下来,将也先手中的国书提了上来后,刘越就拿在手中粗略地看了一样就将其撕了个粉碎,笑道:“这下没国书了,你们就不是瓦剌使团了,请速速离开我大明国土,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也先不由得大怒,向来只有他玩别人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巡抚给当猴耍了,不由得大怒:“你!”但一想见城墙上严阵以待的火铳兵就有些忌惮,只得强忍住愤nù

笑道:“大人怎么能这样,这可是贵国皇帝陛下亲自批的国书,你这样有些大不敬,不过刚才那只是副本,也无大碍,还请大人放我们进去吧,到时候这一箱金子就都是您的了。”

“巡抚大人,我看我们还是放他们进来吧,毕竟他们使团应该没有敌意”,白圭劝道。

第254章 两声炮响

刘越看了下面的装满黄金的箱子一眼,心想这些瓦剌使团出手还真是阔绰,也不知dào

沿途有多少人家遭其洗劫才凑齐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又见白圭也极力劝自己放他们进城,刘越也就点了点头朝城墙下的也先说道:“既然你们是瓦剌使团,可以进入城堡内休息,但是你们不准带武器与坐骑进城。”

也先本就是想以自己是使团为幌子诈取土木堡的,哪能愿意不带武器进城,那样即便进了城又如何对这满城的大明官兵发起攻击,所以也先当然不愿意忙道:“这位大人,衣不解刀是我们瓦剌人的习俗,还请您尊重我们的习俗。”

“非大明军队的人进我大明军事重镇不准携带任何武器与马匹是我大明的习俗,还请你尊重我大明的习俗,而且入乡随俗,现在是在我大明的土地上,如何你们是友好的使者就请放下武器徒步进城吧。”

也先有些恼羞成怒,扬手指了指刘越后冷语问道:“这么说这位大人是不愿意让我们进城了?”

刘越依旧平静地笑了笑道:“我没说不让你们进城啊,只是这里是我大明军事重地,让你们放下武器徒步进来而已,你们这有什么难的,而且你们也请放心,你们放在城外的武器我派人在城楼上看好的,要是丢了一样一切由本官负责!”

“你会为你今天的傲慢付出代价的!”也先大喝一声就退了回来,掉转马头后道:“既然你们大明没把我瓦剌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本太师不客气了,都准bèi

好,一会儿随我强攻此堡,让他们这些混蛋尝尝我瓦剌屠刀的厉害!”

“瞧瞧这不讲理的家伙,本官何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到时候他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本官乃大明皇帝陛下钦命的宣大巡抚,堂堂二品大员岂能容你这蛮夷之人如此威胁,给我轰!”刘越说着就将一挥,回到了城楼内。

这时,也先也拔出了手中的弯刀,其身后的骑兵忙拉开弓箭准bèi

射击,而正待也先手中弯刀一拍马背大喊“冲啊”的时候,突然自己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转头一看就见他弟弟所站的那个地方已经化成了灰烬,而他弟弟和那周围的几十个骑兵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溅起的铁屑飞速刺向了周围的鞑子,将爆zhà

所产生的杀伤面进一步扩大。也先见此不由得大怒,特别是他那大小战役数十战都未死的弟弟居然在这一瞬间被炸没了人。也先大吼道:“给我冲上去,把里面所有的人都给我杀了!”

但事与愿违,只有一半的骑兵跟随着也先冲了上来,抵挡着上面射下的箭雨开始泅渡护城河,而另一半的骑兵因刚才一声炮响导致战马受惊竟然迟迟无法调整好状态冲刺上来。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震天撼地的炮响,刚过完护城河的也先被这一炮弹炸响时传来的巨大声波给直接给掀翻在地,落在了泥滩中,待他重新站起来时衣襟上已经沾满了泥水,俨然如一个泥人。

“混蛋!竟然敢这样羞辱我瓦剌英雄,我要那你们的脑袋祭刀!”也先虽然弄得有些狼狈,但还是威风不减,一边怒吼着往前面冲一边喊道:“上面那铁家伙不能打近处,给我冲到城墙根下面去!”

刘越见下面的鞑子虽然经过大将军炮的两次轰炸和无数弓箭射击后已留下了数十具尸体,但大多数鞑子还是冲到了城墙根下,已经有鞑子开始撞击城门,开始攀爬城垣了,便道:“二弟,让你的火铳手给我往下面射击务必将他们的第一波攻击击退。”

樊忠立即照办,于是正拉弓往城楼上射击的鞑子们还没自以为躲在城墙下就能逃脱明军士兵的还击,谁知上面竟然冒出无数支黑孔的铁管子出来,不明这为何物的鞑子骑兵立即探出头来射击,只听啪啪的几声响后,每个鞑子身上都留下几口血洞,然后很是惊愕地倒在地上死了。

“他们用的什么法器?”未见过火铳的鞑子们对这种神mì

的铁管子很是恐惧,不由得退了回来,而有经lì

的老兵也自知这些铁管子的威力也退了回来。也先也在损失了两个亲兵后退了回来,十分恼怒地说道:“这些狡猾的汉人,本太师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太师大人,月亮已经落山了,勇士们也疲惫不堪了,卑职建议今晚先暂时歇息,明晚再攻城吧”,现明为也先帐下通事官兼军师实为大明锦衣卫百户陆子阳建议道。

“先生说的是,传令下去,全军撤到前面那高坡处,明天黎明给本太师一举攻破这该死的土木堡,谁要是最先攻进城中,本太师将全城最漂亮的女人赏给他!”也先这样一说,刚刚被炮弹震落的士气一下子又恢复了回来,所有鞑子巴不得现在就天亮。

原来刘越见陆子阳经lì

过和自己一起当卧底的经验,而且陆子阳又进过私塾就暗中派他去边镇帮zhù

沈科,并想办法打入瓦剌内部,获得也先的信任。陆子阳并没辱使命,短短数月就成为了也先的心腹。

刚才沈科前来找刘越就是从陆子阳那里得来消息,也先预谋除掉刘越这位宣大巡抚好激怒正统皇帝。刘越便暗中授意沈科可以让陆子阳和埋藏在高坡后的华英以某种方式取得联系,好给也先来个措手不及。

于是一进入高坡,陆子阳就数着前途松树的个数,待数到第六根时就果真看见松树下面又一堆早已准bèi

好的柴草,陆子阳趁人不注意就丢将手中的火种丢了过去。走在前面的也先也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直到发觉后面有熊熊燃烧的大火时才警觉起来,忙问着陆子阳:“这里怎么会有火?”

“回太师大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鬼火,现在虽已入秋但还是气候还是干燥炎热,这里又是古战场难免会有鬼火出现,另外一种就不好了”,陆子阳回道。

也先忙问道:“什么不好?快说,别跟本太师卖关子!”

第255章 解救土木堡之围

陆子阳沉默了片刻,待听得坡后传来马踏声后“第二种可能就是人为纵火,明军企图用陆逊火烧连营的办法攻击我们,末将建议立即掉转马头”,陆逊还没说完,迂回到山坡两边的明军骑兵就冲了过来,招呼也不打就立即搭箭射击,淬不及防的瓦剌骑兵顷刻间就被射倒一大丛。

华英和他身后的这两百明军骑兵都是当年跟随曹吉祥南征北战的百战之兵,其战斗力丝毫不亚于瓦剌的骑兵,虽然也先手下的瓦剌骑兵很快就恢复了阵势但还是有几百骑兵被这往来如风般穿插的明军骑兵给斩于刀下。

也先初始有些惊慌,待看清这些明军骑兵仅有百多人后就抑制不住内心里的狂怒,喝命道:“我大元的勇士们听令,给本太师包抄过去,将这群混账的汉人截住,将他们全都送给长生天!”

刘越让华英的骑兵埋伏在这里要的就是给也先一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让华英造成也先的瓦剌骑兵一定死伤后也不恋战直接狂奔回城堡。所以等也先组织好骑兵来追击时,华英等明军骑兵早已跑到数里之外了。

“混蛋,这些该死的汉人,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也先见这群明军骑兵井然有序地撤去,且速度极快,再加上天已大黑,也先也害pà

再次遇伏只得停止追击。待休整下来后,也先连夜统计了自己的人马,却发xiàn

已经伤亡了近五百人,本欲再战的他只得连夜退去了。

这边,白圭本来不理解刘越为何不让这群愿意重金相谢的瓦剌使团进城,待发xiàn

这群瓦剌使团见进城不成就露出其狼子野心竟然强攻时才明白巡抚大人为何一听附近有瓦剌使团出现就立即来到土木堡加强防守的深意。

待见巡抚大人将这群瓦剌骑兵击退后,白圭也是万分欣喜,但一想到明日鞑子还会大举来攻就很是担忧,便连夜找到刘越问道:“巡抚大人,这瓦剌使团有一千多人,如果明早在大举来攻,就凭城中这四百人能抵挡住吗?”

“这个请白大人放心,明天鞑子不会来攻的”,刘越回了一句就将妍月的手抓住笑道:“不准偷棋!”妍月白了刘越一眼就道:“把手放开,有人呢。”

白圭见这巡抚大人毫不在意自己所说的担忧,回了句话后就与其小妾打情骂俏起来,就咳嗽了几声道:“巡抚大人为何这样说,鞑子素来是有仇必报,今日他们吃了大亏,难道他们就不会来报复吗?”

“就因为这瓦剌使团的头头是瓦剌太师也先”,刘越笑了笑回答后就一手拍打在妍月的香臀上:“还偷,刚才明明就落败了,如今让你偷了一个棋又让你复活了”,白圭见此忙侧过了头,急得跺脚道:“巡抚大人!”

“你说,我听着呢”,刘越朝妍月笑了笑就悄悄说道:“这个不识趣的白大人,都这么晚了还来找我商讨正事,也是蛮拼的。”

“蛮拼的?这又是老爷杜撰的词汇吧”,妍月掩住最吃吃笑道。而一旁的白圭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便问道:“大人是说也先见今日吃了大亏不会贸然攻击处于大明腹地的城堡?不过虽然这也先是有些谨慎但也难保他不会冒险攻击,毕竟最近的援军也要半日才能到这里,到那时只怕城已破,巡抚大人您也将性命难保啊,我大明自开国以来还没有过二品以上的朝廷大员折于敌人手中这样的奇耻大辱啊!”

“我说白大人,你能不能有句好话,居然这样奏本官”,刘越回问了白圭一句,白圭自悔失言忙道了歉。刘越只是一笑泯之,说道:“白大人难道忘了本官在进入土木堡之前已在高坡埋伏下了一支奇兵吗,趁着月黑风高,难道还不能给也先较大杀伤吗?”

白圭点了点头回了句“原来如此”就拱手退去了。刘越忙问道:“白大人不喝杯茶再走吗?”

“不喝了”,白圭回道。

“真的不喝了,巡抚大人好好歇息吧,明早下官再来叨扰”,白圭说着就一甩宽袖走了。而这里,刘越则不由得笑道:“这家伙可算是走了”,说着就将妍月抱了起来,往里屋走去。

次日一早,华英就来到刘越这里:“巡抚大人,下官昨夜奉您的命令在高坡对路过的鞑子发动了攻击就撤了回来,天一亮下官就让人去查探,发xiàn

鞑子已经遗尸五百余具狼狈逃向怀来了。”

“好,你的人伤亡了多少?”刘越忙问道。

华英回道:“正如大人所料,由于天黑人瞎,瓦剌骑兵初始并不知dào

我们的虚实,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战没一个战死,当有十几人受伤。”

白圭很是兴奋地说道:“巡抚大人,这可算的上是大胜啊,只是此次我们让也先吃了大亏而且人家又是名正言顺的瓦剌使团,不知dào

以后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巡抚大人想好应对之策才是。”

杨炎摸着屁股咬牙笑道:“巡抚大人真是天纵英才,堪比岳武穆,连我父亲都没有过不死一人而歼灭鞑子数百人的战例呢,大人之文韬武略真让下官敬服得五体投地,嘿嘿。”

刘越见这两人一个给自己泼冷水一个给自己戴高帽,就不由得笑了笑道:“好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瓦剌使团在我大明土地上攻击我一堂堂巡抚难道就不应该接受惩罚吗,所以白大人你也不用担心,本官相信也先是不会将这等丢脸之事告知于众的;另外,杨大人你也不要以为奉承本官几句你就能官复原职,本官念在你昨夜与守城负伤的份上,就不计较你其他的罪过了,但职务还是要罢免的。”

杨炎见刘越还是没有恢复自己原职的意思,未免有些失望但也不好明说,毕竟自己虽然有位功勋卓著的老爹但实难震吓得住这位统管一方军政大权的巡抚大人,只得强笑了一下,回道:“大人刚正严明,下官,不应该是草民自然是知dào

的,嘿嘿!”

刘越见这杨炎也算是后世所说的官二代,但却与普遍高傲的官二代不同的是,这杨炎居然如此擅长卖乖弄巧,诙谐有趣就不由得笑了笑道:“那好,我现在也不称呼你为杨大人了,就叫你杨公子吧,不知杨公子可愿意做本官的一员亲兵,到时候你若是建立功勋,不愁挣不回一个百户之职。”

善于审时度势的杨炎怎会不知dào

跟着这天子宠臣,权高位重,年纪轻轻就加封伯爵的巡抚大人就等于找到了升官快车道,以后的前程只怕不可估量,毕竟从这次击退瓦剌使团就可以看出这位巡抚大人的本事,跟着他以后何愁不会捞个爵位。

于是,杨炎听此就忍痛立即跪了下来:“草民愿意,草民十分愿意追随于巡抚大人鞍前马后,不要说当一个亲兵就是做个牵马的小奴才,草民也愿意。”

樊忠见此忙劝道:“大哥,我看这家伙不过是谄媚的小人,收在身边只怕没什么用处。”

其实,刘越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话,但话已说出口又不能收了回来,只得说道:“罢了,你先起来吧,本官也不是看你有什么大才大德,只是见你会忽悠,以后本官也难免需yào

一个去忽悠别人的人。”

杨炎忙感恩不尽地谢了。

……

怀来卫的校场上,新到的千户铁满正操练着才从田间地头选拔上来的士兵。这些士兵本都是这怀来卫千户所的士兵,但大都成了前任千户的佃农,因这前任千户兼并土地太多且吃了大量空额而被前任巡抚于谦法办,才将几月前在宣化因与鞑子恶战致使断了一条胳膊的百户铁满调到了怀来卫当千户。

“鞑子善于马上作战,与其作战首先要会对付他的马,就如岳将军所说,先砍马腿后砍人!”铁满一手拿着八十斤浑铁打造的长枪朝操场上连着对敌厮杀的士兵吼道。就在这时,一锦衣卫马不停蹄地跑了来:“足下可是怀来卫千户铁满铁将军?”

铁满见他拿出一个木制腰牌上面写着“锦衣卫指挥使”便拱手道:“下官正是,不知这位大人前来有何要事,不知下官所犯何罪,竟需大人您亲自前来?”

这锦衣卫就是沈科,沈科忙下了马笑道:“铁将军误会了”,然后又正色道:“事情紧急,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沈科,奉锦衣卫指挥使兼宣大巡抚刘越刘大人的令来命铁将军速速派兵马前去土木堡解围?”

“解围?不知是谁被围住了?”铁将军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心想还好这些朝廷鹰犬不是来捉拿自己的,但听沈科神情严肃便立即问了一句。

“正是这位巡抚大人,他现被瓦剌使团的一千多精骑围在土木堡,而巡抚大人身边只有六百多人估计难以抵挡住,还请铁将军速速派兵,毕竟要是巡抚大人作为天子宠臣要是在您的辖区出了事,到时候只怕沈某真的要来拿你问罪了”,沈科说道。

铁满听后立即大叫一声“不好!”然后立kè

上了马大声命道:“传令下去,所有骑兵在一刻之内速速集结,随本将军去土木堡解救巡抚大人!”

第256章 主动请罚

铁满早就知dào

土木堡现在已城墙破败,城门失修,兵员实jì

人数锐减,这时听沈科说巡抚大人被围在土木堡,无疑是告sù

自己,若迟去一步,只怕瓦剌鞑子就已经攻破了土木堡。于是,没到片刻,怀来卫的五百明军骑兵在千户铁满的带领下立即出了怀来县城。

一路上尘土飞扬,铁满和他的五百骑兵刚要到就前面一路鞑子从对面奔了过来,铁满见这群鞑子满身血污,有的还提着才砍下的百姓头颅,就立即掩杀了过去。沈科见此忙道:“铁将军,没准这些人是瓦剌使团,你直接让你的人杀过去有些不太好吧。”

“什么使团不使团,现在巡抚大人都被他们围了,我还管什么使团”,铁满说着就大喝道:“给我杀!”

也先见前面又有数百骑兵杀来,一时愣住了,说道:“这个大明巡抚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还藏有奇兵,传令下去,不必与敌人缠斗,立即掉转方向奔回瓦剌。”也先说毕,其剩余的五百余瓦剌骑兵立即掉转方向,往前面的山峦奔去。

一路上狂奔的也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几十员骑兵被斩于马下,直到离开怀来卫后才停歇了下来。

铁满并没有追击太久就立即掉转方向来到了土木堡,见土木堡外面有大批军民挖着护城河,城墙也有许多人在贴砖上泥,昔日那勉强能能挡住豺狼虎豹的木栅栏也被人撤了去,正有人将包上铁皮钉牢,总之,风风火火的大搞着建设丝毫没有被围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沈大人,你不是说巡抚大人被上千鞑子围在了土木堡吗?”铁满见到眼前之状感到很是喜悦,不由得笑了笑问道。

沈科笑回道:“兴许是巡抚大人他已经击退了这群鞑子,刚才大人你看那边堆砌在柴垛上的鞑子尸体,至少得有数百具呢。”

“巡抚大人初战鞑子就取得如此大胜真是让人难以想象”,铁满说着就摔鞭打马进了城,一进城昔日的土木堡百户杨炎手执朴刀迎面走了过来,便问道:“杨大人,巡抚大人现在在何处?”

杨炎见是怀来卫千户所正千户铁满,便立即行礼道:“小的见过千户大人,不过是千户大人有所不知,小的现在不是百户而是巡抚大人身边的家丁,现在的百户大人是昔日的黄把总。”杨炎对于巡抚大人直接升黄把总的官职来顶替自己,心里有些忿怨。

铁满忙下了马,将鞭子一收就道:“本官不管你们谁是这里的百户,本官只问你巡抚大人在哪儿。”

“知dào

哇”,杨炎回了句后又道:“我现在可是巡抚大人的亲兵了,自然知dào

巡抚大人在哪儿了,不过铁大人要是想打听巡抚大人的下落,是不是要意思意思”,杨炎说后就做了个要钱的手势笑了笑。

铁满直接一鞭子打在杨炎的手,疼得杨炎手一下子就浮现出一道深深的肿痕,然后喝叱道:“他奶奶的,还敢朝本官伸手,再问你一遍,巡抚大人在哪儿!”

“好好,我带你去就是了,这么粗暴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跟着我父亲打了几年战,你这一介武夫能有今天吗,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杨炎说着就带着手下的几个亲兵往自己的西院去了。

杨炎的西院现在作为巡抚暂时驻留之所,刘越和妍月还有碧夕以及武大和樊忠、华英、白圭四人也住在那里。

一大早,白圭就找到刘越禀道:“巡抚大人,下官现在已经将这土木堡的武库清查完毕,存有的两千七百支火铳,现在除了已用的两百支外,其余两千五百支已损坏四百六十支,其余尚存完好,另有粮食两万石,除一千三百石因虫蛀或发霉而不能再食用外,都还能供给军需。”

刘越听后就笑道:“看来我们大明的储粮还真是丰厚,可谓三年无饥馑矣,史书上的土木堡之变本就不该出现,我就不相信凭着大明强dà

的国力还不能战胜一个不就是基本统一了蒙古的也先而已。”

“巡抚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有些不明白”,白圭忙问道。

“不必问了,给你说了也不懂”,刘越说着就起身来到门外问道:“白大人,你听说过怀来卫千户铁满吧?”

“听说过,这铁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因当年两万鞑子进攻宣府,这铁将军陷入数千鞑子的重围时断了一条臂膀而被称为独臂将军,但这铁将军素来桀骜不驯,征战沙场是数十年也不过是一小小百户,而是于大人来了才将其提拔为怀来卫千户,不知大人为何会提起他?”白圭如实回道。

刘越笑了笑道:“白大人对这些边关将领大都耳熟能详,只当一个小小的武库司郎中,日后只怕这兵部逃不了是你执掌了。”

白圭听刘越这样说,心里自然很是欣喜正要求刘越能在皇上面前推荐推荐自己时,就听外面传来了能震得人耳聋的声音喊道:“怀来卫千户铁满求见巡抚大人。”

“果然来了,本官倒要看看这位独臂将军到底有几分能耐”,刘越说着就忙让人把铁满请进来。

刘越有心多结识几位边将,好为以后对战也先的二十万骑兵做准bèi

。他早已通过沈科的传来的情报了解到整个宣化大同一带的将领中,就属这个铁满最是勇猛,曾带着百来人从数千鞑子的重围突pò

,还杀得鞑子大败。

待亲兵杨炎通告铁满已进来时,刘越就见到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毛公走了过来,其臂膀俨然若一条巨蟒从粗大的肩膀垂下来,犹如八月孕妇的将军肚挤得前面的铠甲似乎就要崩裂开了,但其左肩处随风飘荡的布袖却有些碍眼,但却更加让人敬佩。

刘越见铁满要单膝跪下给自己行礼,深怕他那被撑圆了的铠甲因此而破裂忙起身过来一把扶住铁满笑道:“铁将军不必多礼,你是我大明的廉颇老将,我刘越岂敢受你的大礼。”

铁满不禁有些错愕,由于他受过前任巡抚于谦的提携之恩,所以对掌控宣大一带军政大权的巡抚文官很是敬重,所以他一见到新任巡抚刘越就要行大礼,但是他没想到这个新任巡抚看似文弱手腕却有如此大的劲道,竟然直接将自己这近两百斤重的体重给提了起来。

“巡抚大人过谦了,下官听锦衣卫的沈大人来报说巡抚大人遇围就急忙带着轻骑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巡抚大人早已击退了鞑子,让下官只得感叹巡抚大人的英勇果敢,却没能赶上与大人一起击退鞑子,最终徒劳无功罢了”,铁满笑了笑道。

刘越将铁满拉到身旁坐下,说道:“铁将军此次并非徒劳无功,如果本官预料没错的话,你在赶来救援的路上只怕已经遭遇上了鞑子骑兵了吧,而且以铁将军的果duàn

,只怕不会管他什么使团不使团就会直接亲率骑兵掩杀过去吧。”

“巡抚大人所猜没错,但那鞑子却没有与我缠斗的意思,被我斩杀数十人后就直接逃了,比起巡抚大人使鞑子折尸百具而言,下官这也终究算不上什么”,铁满说道。

“铁大人有所不知,正是你那一击,也先必然会以为是我刘越在路上埋伏的奇兵,于是他必定会马不停蹄地往塞外奔去,必然不敢在路上停歇,这样也就没有闲心劫掠了我大明百姓的村落与集镇,铁将军这一击不知拯救了多少差点就惨遭鞑子劫掠的家庭,还说没有功劳吗?”刘越笑问道。

铁将军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拱手道:“这也是巡抚大人谋划在先,下官不敢居功。”

“好了,铁将军就不要再说了,本官夸了你但还得批评你,你作为怀来卫千户,这土木堡也在你的管辖之内,对吧?”刘越说着就端起茶杯来揭开茶盖抿了几口后问道。

铁满见这巡抚大人收了笑脸,严肃地问自己,便立即将还没喝的茶杯的放在一旁的桌上,拱手道:“是的,这土木堡是受下官的管辖。”

“那好,本官问你,这土木堡重不重yào

,如果昨夜本官不在这里,而土木堡又被瓦剌骑兵攻破将会有什么后果?”刘越问道。

铁满不知dào

刘越到底要说什么,便如实回道:“这土木堡是供应内三关的武库重地,屯粮无数还有上千火器大炮,如果被瓦剌骑兵攻破,那我内三关的将士将要一年内都领不到响银,手中的火铳也得不到更换,只怕还会引起更严重的问题。”

“那你放任这里的百户在这里胡作非为而不加管束,将一座如此重yào

的城堡变得如此破败,连一群匪寇都能轻易攻破!”刘越突然一拍桌子喝道。

“巡抚大人责问的是,下官甘愿受罚!”铁满也不解释因这土木堡的镇守百户是自己老上级的儿子而不好插手管束而且自己刚刚上任,根本无暇顾及土木堡的修建,毕竟自己连怀来卫的诸多问题都还没搞明白,见刘越喝问自己干脆就单膝跪了下来主动请罚。

第257章 鞑子来了

刘越见这铁满主动请罚,心里倒也很是敬佩此人的坦荡,便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本官知dào

你有你的难处,但是作为大明的守土之臣,无能有多大的难处也不能给敌人有任何攻破我大明重镇的机会!”

“现在本官已经将这里的百户罢了职,并让这里的黄把总暂代百户之职,你若是觉得此人不可用可以替换你觉得可堪大用的人,而且这样你现在可以不必顾忌杨老将军的面子加强这里的城防”,刘越接着说后,铁满就忙点了点头,回道:“谨遵巡抚大人的指令。”

“嗯,这就好,铁将军,这土木堡的防守务必要抓好,本官预计不久之后这里将是决定我大明兴衰之战的焦点”,铁满见刘越很是严肃地这样说,虽然心里很不相信会出现深处边关内地的土木堡会成为作战焦点但还是惮于这位巡抚大人的威严还是点了点头道:“请巡抚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这里打造得固若金汤,并在这里添兵两百。”

“那本官就放心了,本官该出发去宣府了,这里就交给铁将军了”,刘越说着就拱手摇道:“告辞”,然后朝杨炎吩咐道:“传令下去,立即出发!”

铁满不放心巡抚大人在怀来地界还会出现什么危险,毕竟谁也不确认那瓦剌使团此刻到底有没有回到塞外,便加派了一百精骑护送刘越到宣府。

这样刘越一行人就有了七百余人,经过一日赶路后到了保安州才歇息下来。保安州在今涿鹿县城内,在当时也算得上一重yào

集镇,刘越一进保安州就能看见许多远道而来的色目人和其他各色人种牵着载满货物的骆驼与青骡从身边走过。

走了半日后,刘越一行人和这些商队们一样都找了一小村落歇息。这小村落名为吕家庄,全庄不过几十户人家,但由于这几天是赶集的日子,整个庄子硬是塞满了上千人,即便是刘越这样的大官路过此地也只能找间简朴的农家泥瓦房里歇脚。

身上带有色目人特征的碧夕就是曹吉祥从边关买回来的女孩,因而碧夕一看见眼前这些骆驼和头缠白巾的穆斯林就格外激动,即便是来到了屋内也趴在窗户上瞅着外面那些咀嚼着枯草的骆驼,还时不时的笑了笑。

“小丫头,偷笑什么呢,你妍月姐姐没在这里,就偷懒了是不是,还不去给我煮碗茶来,难道要我亲自去煮不成”,这一路上刘越与碧夕相处久了,也与她熟悉起来,见她趴在窗户上笑就过来轻轻拍了一下她那粉嫩嫩的脸蛋。

碧夕忙回转过身来,站好后就摸了摸刚才被刘越拍过的脸蛋支支吾吾道:“没,没笑什么”,说着就忙开箱取茶筒,却见里面已经空了,便问道:“老爷,带的茶都喝完了。”

“何必那么讲究,给这家主人几两银子找他要点茶叶就是了”,刘越说着就往里间走来,见妍月一手掩住嘴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不停地拍打着或地炕:“这里也忒脏了,是人睡的地吗,那杨炎是怎么找的。”

刘越笑了笑正要哦说几句就听外面的碧夕一声尖叫,又听她喊道:“哎呀!你这是茶吗,我家倒掉的茶渣都比你颜色要好,你看上面还有小虫子,你居然拿这茶来糊弄我家老爷,你知dào

这是什么罪吗?”

“这位小姐,这是草民家里最好的茶了,草民也是没办法”,这家主人讪笑道。

碧夕听了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又看了看这泛黄的茶叶道:“可是,我们老爷累了一天,正需yào

喝点茶解解乏呢。”

“好了,我说你这傻丫头还当这里是京城啊,什么碧螺春,雨前龙井换着喝,能有这些都不错了,拿去和水煮了”,刘越这时走过来说后就道:“真后悔当初不该带你们两位娇小姐来,在这里一惊一乍的,深怕别人不知dào

我这巡抚大人携带有女眷,是吧。”

“老爷若是嫌弃我们可以将我们撵走就是了”,妍月走了过来嘟着嘴说后就碧夕手中的茶罐子丢在一边道:“这里这么多客商,总有几个茶商吧,碧夕妹妹你去叫外面的杨炎找一茶商买些上好的茶叶。”

碧夕忙答yīng

着去了,刘越见此只得刮了妍月的鼻子一下,笑道:“别以为本老爷不敢撵走你们,一会儿我就找一商队将你们卖了!”

“呵呵,你敢!”妍月说着就亮出粉拳来作势要打。

“谁说我不敢!”刘越笑说着就将妍月横抱了起来,往里屋走去正。就在这时,碧夕突然跑了回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鞑子,他们正挥舞着弯刀到处砍人呢,好多在村庄外的商人都被他们砍死了。”

碧夕所说的这伙鞑子不过是一队从塞外渗透进来的游骑,因料到这几日这保安州附近会有大量商队云集,无数财物聚拢再加上保安州附近又无可以形成威胁的大明军队就特意奔袭到保安州来劫掠。

刘越听此忙将妍月放下来,跑到外面来一看果然听见远处传来惊呼声,不由得大怒道:“这些可恶鞑子还真是以为我大明无人了吗,立即命令华英,派他的骑兵给我将这群鞑子给我解决干净!”

杨炎听此立即跑到华英这里来传达了命令,华英忙上马带着属下的两百骑兵拔刀从四面冲出了庄子,到了庄子口又吩咐道:“三五人结队从各处散开,遇见一个鞑子杀一个!”

参与此次劫掠的图巴尔单骑朝面前的一商队奔了来,二话不说就一刀将一奔跑着的商人砍断了脑袋,然后又掉转马头一刀往这商人的马车劈去,一刀之下,那马车盖直接被掀开在地,就发xiàn

了一位躲在车里瑟瑟发抖的小孩。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这小孩忙哀求道。但图巴尔依旧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在这小孩的头上比划了一下后就双手握刀劈了下来。突然,图巴尔停止了下来,因为他赶紧胸部传来剧痛,埋头一看就见一把锋利的尖刀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图巴尔大怒,是谁敢偷袭自己回头一看却是一位提着自己同伴脑袋的明军士兵。图巴尔想要反击却事与愿违地倒在了地上

第258章 李蔻妹妹

华英将刀从图巴尔的身体中抽了出来,见前面有一鞑子压着少女用强,便立即掉转马头,将手中的刀丢了过去,待那刀直接没入那鞑子后背时才回身命道:“不准放走一个鞑子,将庄子给围起来!”

这些鞑子不过三十来人,本就是想前来劫掠一番就立即回去的游骑,但他们哪里会料到这里会有如此精悍的明军出没,因而见这么多明军骑兵从两边迂回过来,也就忙放qì

了对庄子里的商队和百姓的杀戮,立即掉转马头回走。

这些鞑子骑行速度极快,尽管有明军骑兵的围追堵截,但还是有十来人逃出了庄子,正要往雷池山垭口逃去时却遇见三十来名的明军步兵组成三队堵在他们面前。

这十来名鞑子不由得大怒,毕竟刚才有数百名战力不亚于自己的骑兵的围杀,才使自己不得不狼狈逃窜出来,可这区区三十名步兵就妄图想拦住自己,这不是有意瞧不起我长生天的英雄吗?

“冲过去,将他们全部碎尸!”其中一侥幸逃脱出来的百夫长喝命后就立即拔刀冲了过来,其身后的十来名鞑子也跟着他冲了过来,似乎眼前这三十个明军步兵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尽管这些鞑子凶神恶煞般地迎面杀了过来,但这三十个明军步兵并未露出丝毫的胆怯之色,依然如矗立在这些鞑子面前,直到这些鞑子只有离他们无只有五十步时,他们才举起手中的火铳,待这些鞑子只有三十步后才启动发射。

待这一股股硝烟散去后,这些鞑子已经离他们只有十步了,然而就在这时,奇迹却发生了,其中有八个鞑子毫无知觉地倒在了地上,这让仅剩下三人的鞑子很是吃惊,待看清这些倒在地上的鞑子身上的血洞时才明确这几个同伴的确已经去了长生天。

剩下的三个鞑子不觉对眼前的铁管子产生了恐惧,他们不知dào

眼前这铁管子到底有何魔力,只得退后了几步,可就在他们由于时,又是一阵硝烟响起,然后他们都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这时,刘越从后面走了前来,踢了踢眼前这鞑子几脚道:“这群鞑子还真是笨到家了,不过十来人也敢往火枪上冲,将这些鞑子都尸体都抬回庄子里去,让这庄子里的乡亲们看看这些强盗的下场!”

正急着逃跑的商队和百姓们见许许多多的明军从庄子两边出现并迅速剿灭这伙鞑子后就又陆陆续续回来了,待看见没有逃脱而被鞑子斩于马前的森森白骨,就不由得咋舌叹气:“要不是这里有官军,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人遭难呢。”

“谁知dào

呢,听说新任的巡抚就在这庄子里留宿,八成就是这巡抚大人的抚标兵出马才将这群可恶的鞑子给消灭了”,其中一商人说道。

“看来这个巡抚大人与别的官老爷不一样,别的官老爷一听见鞑子来就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跑得无影无踪,哪像这位巡抚大人居然敢与鞑子一战,看来以后我们的商路又要太平些,生意估计要好做些了”,另一商人附和道。

这时,一人忙指着前面喊道:“瞧,那穿蟒服的可不是巡抚大人吗,听说他前几天还击退了冒充瓦剌使团的上千鞑子的围攻呢。”

众人忙回头一看,其中爬出车辕的那幸存下来的孩子也抬起头看着这些回来的大明将士,明亮的双眸眨了眨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残酷。这时,同样被明军从鞑子手中解救下来的少女听见了这孩子的笑声,便忙走过来抱起了这孩子,摸了摸这孩子的小脑袋笑了笑道:“小弟弟,你我家人都没了,以后就我们两个相依为伴吧。”

这小孩也不拒绝笑了笑就指着从面前走过的刘越,刘越这时正骑在高头大马时,见面前小孩指着自己,便下马来走到这孩子面前来捏了捏这孩子嫩嫩的小脸蛋笑道:“好可爱的小孩”然后又问抱着这孩子的少女:“这孩子是你的吗?”

这少女见刘越身穿绯红色袍子,高戴着乌纱帽就有些畏惧,不由地退了几步道:“回官爷,奴家还待字闺中呢,这孩子不是奴家的,是那位商人的儿子,那位商人和奴家的哥嫂都被刚才冲过来的鞑子给杀了,奴家见这孩子和奴家现在都孤苦无依所以就抱来了。”

“你们看看,这些烧杀劫掠成性的鞑子还不过来了三十多个,也不过一个时辰就导致家破人亡,所以你我来这边关赴任后,其身上担子就更加重了,一定要确保我大明百姓不受到鞑子半点的威胁”,刘越朝下马来到自己身边的樊忠等人说教一番后就面带微笑地问着眼前少女:“姑娘你别怕,本官也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本官且问你,你现在还有亲人吗?”

这少女见刘越面带和善,且其英伟俊朗的外貌又与自己那哥哥有些相像,便不再颔首害羞,听完刘越的问话就摇了摇头:“奴家父母双亡,自小由哥嫂养大,但他们都被鞑子杀死了,奴家没有亲人了。”这少女回答完后就一回头看了看自己哥哥那还躺在地上的尸体,眼睛就不由得红了,闪现出晶莹的泪花。

刘越看出了这少女的伤心,便回头吩咐道:“三弟,你去安排一下,把这些被鞑子杀死而又无人认领的百姓尸体都掩埋好,凡是被鞑子造成破坏的人家和商队都发些抚恤银子以示安慰吧。”

“这位姑娘,你哥嫂遭此厄运,本官深表同情,还请姑娘节哀顺变,看在你我有缘相识的份上,还请姑娘指出你哥嫂的尸身在何处,本官好帮你将你的哥嫂收敛,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刘越言语温和地问道。

这少女见眼前这位大人对自己说话如和风细雨般温柔委婉,还竭力安慰自己就不由得大为感动,正思着自己如今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如何安葬自己的哥嫂时就听这位大人还要帮自己安葬自己父母就跪了下来,将怀中的孩子放在一旁就磕头道:“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小女子愿意为大人做牛做马!”

刘越见这少女磕头磕得砰砰响就有些接受不了,暗想自己不过是学着电视剧里的那些清官大老爷略表表善心而已就让一个单纯少女又是磕头又是做牛做马这样实在是罪过呀,便忙将这少女扶了起来:“这位姑娘你不要再磕了,本官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再磕头本官可就不答yīng

了。”

这少女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好,见刘越还握住自己的玉臂与自己仅有一寸的距离就不由得感到大为羞惭,忙挣脱开刘越的手退后了几步,但见自己身旁的那孩子还跪在地上学自己刚才的样子不停地磕着头就忍不住掩面笑了笑。

“这孩子,杨炎,你且把他抱起来,叫别人看着好像我成了庙里供的菩萨似的”,刘越见此也笑了笑道。杨炎见此便将这小孩抱了起来,笑嘻嘻道:“大人本来就是菩萨心肠,又是发抚恤银子又是安慰百姓,就跟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

“我靠,杨炎,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还是有待提高”,刘越说了一句就问着这位少女:“姑娘,本官见你现在孤身一人,要不你现跟本官一起住着,也不是让你做牛做马做奴婢,只是本官见你可怜就索性收你为妹妹,本官现在身边也要两位女眷陪同,你和她们住着也好有个伴,你说是不是?”

这少女自思自己已无家可归,能被这样的大官收留做奴婢已经是好事了,难得的是这位好心的大人还说收自己为妹妹,心里自然是十分愿意,便又要下跪道:“谢大人收留奴家,大人的恩德奴家来世一定加倍报答。”

“好了,不准跪,你现在是本官的妹妹了,哪有妹妹见到哥哥要下跪的”,刘越笑说着就听到背后传来啼哭声,忙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小孩子不愿意被杨炎抱,正哭闹着用小拳头打着杨炎的脑袋,杨炎哪里受过这小孩子的气,气得将这小孩子的屁股上一拍,骂道:“不准闹了,再闹老子就把你卖给鞑子做人肉包子!”

这孩子依旧哭个不停,杨炎有些不耐烦了,愤nù

地说道:“你信不信老子将你摔死,你这小屁孩,比老子小时候还烦人!”说着就举起这小孩来,然后就见刘越和那少女都怒视着自己,便讪笑道:“大人别误会,小的只是想吓吓他,嘿嘿。”

“把孩子交给”,刘越正要说将这孩子交给这少女时才发xiàn

自己连这少女的名字都不知dào

便问道:“好妹妹,哥哥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姓什么呢?”

这少女虽然觉得眼前这位好心的大人应该不到三十,但还是有些不适应叫这位大人为哥哥,便依旧礼貌地回道:“回大人,奴家名叫李蔻。”

第259章 被尿一头

“哦,李蔻”,刘越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后就转头对杨炎吩咐道:“把孩子交给本官的李蔻妹妹,你再去牵匹马来护送李蔻妹妹回本官现在的住处去,告sù

妍月李蔻是本官认的妹妹,让她们都把她当作家人看待。”

杨炎听此便笑道:“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把话传到”,说着就将这孩子举起要往李蔻身上送过来:“大小姐请接好,这小屁孩一定都不好伺候,整个一个大混球”,说着,这小孩就倒提壶嘴将一股童子尿往杨炎脸上洒来,洒得杨炎忙丢开这小孩子那袖子抹了抹脸后就很是恼火地要挥拳打这小屁孩但又不敢在刘越面前放肆只得朝刘越埋怨道:“大人,你看看,这也不知dào

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尿了小的一脸的骚味。”

这时,刘越和身后的樊忠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李蔻也忍不住莞尔笑了笑,连李蔻怀中的孩子也嘿嘿笑了起来,这让杨炎很是无奈,心想要是依着自己以前当公子哥的时候早把眼前这下屁孩打得哇哇大哭,但现在自己不过是巡抚大人身边的亲兵哪能放肆,只得强忍着牵过马来,苦笑道:“大小姐请上马吧。”

李蔻见此便收住笑容,看了刘越一眼就回头羞怯地笑了笑,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娥眉微展,搭在两肩的长发随风一扬,就蹬上了马,修长的玉手紧紧地握住怀中小孩的小脑袋就由杨炎所牵的马带走了。

“瞧瞧这李蔻姑娘的身段,只怕就是五弟常说的水蛇腰吧,你说大哥要是直接收为通房丫头该多好,干嘛还要明着说是收为妹妹,这不是费事吗?”忙完事的武大走过来朝樊忠笑道。

樊忠回笑道:“这才是大哥的明智之处,要是收为通房丫头,要是让嫂夫人知dào

了能饶得了大哥吗,还是认作妹妹好,这样以后回京也好向嫂夫人交待。”

“唉,说白了,我们大哥还是惧内啊”,武大说着就叹起气来。刘越忙回头来直接给了武大一拳:“臭小子胡说些什么,你大哥我是惧内的人吗,这是对妻子的尊重,知dào

吗,要是惧内谁能比得过你三弟。”

“大哥说得对,三弟,那一次我去你府上,见你睡在春凳上哎哟连天的叫,忙问你是怎么了,你说是不小心摔疼了屁股,到后来才听到你府里的丫鬟说你是被你媳妇打的,原因就是你摸了一丫鬟的手,我呀当时真没想到平时在外面跟个混世魔王似的三弟居然会挨三弟妹的板子”,樊忠笑说道。

武大见此忙道:“二哥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惧内总比你喜欢男人强。”

“你再胡说一句!”樊忠素来最恼火别人拿这个说事,听武大又旧事重提就亮出拳头来呵斥道。

武大只好闭嘴。刘越见此忙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道:“好了,不要再争了,二弟你也是,兄弟之间开开玩笑,干嘛这么认真”,说着又问着武大:“三弟,百姓们的情绪都安抚好了吗,一共有多少百姓遇害。”

“一百二十五人,其中大多数老弱妇孺,另外还有几十个百姓不是被砍断了手就是被砍断了脚,我都发了些抚恤银子,百姓们的情绪都安抚下来了,都盛赞你这位巡抚大人宽仁德厚呢”,武大回道。

“百姓们是最好对待的,给他们点小恩小惠,他们就对你感恩戴德,奉若神明,而那些当权着和塞外那些觊觎我大明疆土的野心家则就不好对付了,即便你贴心贴肺地对他好,他都会反咬你一口”,刘越笑了笑说道。

武大和樊忠还有华英都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随行的白圭不禁暗想到难怪这刘越作为一个普通秀才能够年未三十就官至二品,其胸襟远见的确是自己这等才出书房的人无法望其项背啊。

……

妍月见自家夫君出去了这么久就有些不放心,很想出去找人问问外面的情况,但想到自己现在毕竟是巡抚大人的姬妾不便再向以前当丫鬟时那样抛头露面,便想着让碧夕出去打听打听,于是就往厨房走来。

碧夕此时正在厨房准bèi

午餐,可她鼓捣了半天的灶台也没搞清楚这农家灶台怎么用,将房东新劈的柴块塞满了通风口除了制造出满屋子的浓烟外就是没有点燃一点火焰。

妍月一走进厨房就呛得难受,扫了扫面前的浓烟问道:“碧夕妹妹,你这是在干嘛呢,弄得满屋子的浓烟,午饭做好了没有啊?”

“妍月姐姐,你说说这灶台到底是怎么用的,我怎么就是让他燃不起来火呢”,碧夕说着就从浓烟中冒出头来,妍月一见她这张被熏得黑黝黝的脸就吓得退了几步:“你这是变成这样了,还不快去洗洗。”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这灶台就是燃不起火来,我都把柴块加完了,还是没火”,碧夕说着就出门到水缸前看了看自己的脸,一件昔日那张蓝眼睛雪白俏脸如今跟个黑黢黢的煤炭似的,就吓得惊呼道:“怎么成这样了,还好老爷没在这。”

碧夕忙将脸洗干净后才回来找到妍月道:“妍月姐姐,现在该怎么办啊?”

“唉,你我虽说是奴婢出身的丫鬟,但从小在大户人家长大没有做过庖厨之事,不懂这些生火技巧也很正常,你去叫这里的房东老妈给帮你生生火,算了,干脆就给她些银子让她给老爷和我们做些饭菜,你顺便去外面问问是什么情况,鞑子别击退了没有?”妍月说道。

碧夕听此便点了点头忙去里屋打开包袱找银子,见大大小小的银锭几十个一时也无法判断该拿多少,便索性挑了块最大用双手捧着走了出来找到住在外面的房东老妈道:“老妈妈,烦请你给我们做做饭,这是谢银,你且收着。”

“哎哟,姑娘,你这银子足足有二十两呢,就是大肚弥勒佛也得吃一年,快收回去吧,大人住在这儿已经是我们家几辈子的福分了,哪里敢让你们花银子”,这房东老妈说着就要将这银子还给碧夕,碧夕这时早已走到前面去了,并道:“管他多少,您都收着吧,等我回来后,我再带你进去给我们老爷做饭。”

第260章 替你担心

向房东老妈交待好后,碧夕就推开篱笆门,正要拾路出来询问时就见杨炎牵着一匹白马走了过来,白马上坐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娉婷少年,那娉婷少年怀中还抱着一位头顶上仅有一撮毛的小孩,就有些好奇地问道:“咦,杨兄弟,她们是谁呀?”

杨炎见是巡抚大人的贴身丫鬟碧夕便摸了摸脑袋嘻嘻笑道:“碧夕姑娘有所不知,这是大小姐,巡抚大人新认的妹妹,巡抚大人还让我带话给你和妍月姐姐,要你们好好相待她们,把她当作一家人。”

“妹妹?好好相待?一家人?”碧夕一时适应不过来,很是诧异地低声喃语道:“老爷好端端的为何要认一妹妹呢,看这姑娘这清丽娇媚的模样应该不是妹妹那么简单吧?”便向杨炎问道:“杨兄弟,巡抚大人怎么突然认了个妹妹,他人呢,可回来了没有?还有鞑子退了没?”

杨炎便将刘越认李蔻为妹妹的事说了,然后又道“鞑子已经被巡抚大人的雄兵给歼灭了,巡抚大人和几位大人都还在庄子里慰问百姓们呢,碧夕姑娘你就把大小姐带回去吧,小的进去多有不便就不打扰了。”

“看来这李大小姐也是可怜人,好吧,杨兄弟你先忙你的去吧”,碧夕说着就过来朝李蔻欠身道:“奴婢碧夕,是老爷的贴身丫鬟,在这里给大小姐请安了”,行完接过马绳道:“大小姐坐稳了。”

杨炎回头看了看那白马上姿容俏丽的李蔻和拉着马儿,朱唇微翘的碧夕就不禁暗叹道:“这巡抚大人可真叫人艳羡不已啊,以后我杨炎若是有此福分让我少活十年我都愿意。”

就在杨炎暗自意淫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时,拉着白马的碧夕则在暗自思索着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这位大小姐,这完全没有任何前奏就给自己添了一位主子,这叫谁也受不了,而且一想到自己老爷在女人身上的功夫就不禁有些莫名的担忧。

“这李蔻好像长得比我要漂亮许多”,碧夕暗自想了想后就回头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坐在马上的李蔻,李蔻见这碧夕时不时地回头看自己,就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也不知dào

这个叫碧夕的丫鬟是不是介怀自己一来就成了她的大小姐让她不乐意。

“大小姐到了,且请下来吧,小心点,把孩子给奴婢吧”,说着碧夕就伸手过来将李蔻怀中的小孩接了下来,见这李蔻并未剃发松髻还是一待字闺中的未嫁少女,但却带着一个孩子便问道:“大小姐这孩子是你的弟弟吗?”

李蔻小心翼翼地抱着马脊跳了下来,然后转身将鬓发撩在耳后笑道:“还请碧夕姐姐以后不要称呼奴家为大小姐,大人虽说宽厚仁善,不愿依势仗贵将奴家收为奴仆才认了奴家作妹妹,但奴家自知自己身份卑微实难高攀为大人的亲人,所以奴家知dào

自己也跟姐姐一样只是服侍大人的人罢了,所以还请姐姐以后别这样称呼奴家,那样奴家会感到愧疚的。”

“瞧你还这样客气,大人不是说了让我们把你当家人看待吗,你尽管放心,我们这位老爷不必别的老爷那样道貌岸然,是很好相处的,在府里也愿意我们称奴道婢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喊你为大小姐,我不喊就是了,以后就称呼你为李蔻妹妹如何?”碧夕眨了眨蓝晶晶的眼睛后就笑问道。

李蔻忙伸出一双雪白皓腕握住碧夕的手儿笑道:“那好,妹妹以后就喊你为碧夕姐姐了。”

碧夕也不愿意让自己平空多了位主子,倒更乐意多认一个姐妹,就像自己以前与妍月姐姐一样,虽说那时候妍月姐姐虽然比自己大半岁,但却不过是跟着自己学种花的粗使三等丫鬟而已。

但自己并没有嫌弃过她还认其为姐姐,谁知妍月姐姐果真比自己有前途,转眼间就成了老爷的小妾,这次自己能够从曹府来到伯爵府并提升老爷的通房大丫头并作为唯一一个跟随老爷离京的贴身丫鬟,未尝没有妍月姐姐的照顾提携。

现在自己又认了一个姐妹,应该以后也能相互帮zhù

与关怀吧,毕竟这李蔻也没了亲人与自己也有些同命相怜。

“不过李蔻妹妹,你还没告sù

我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呢”,碧夕说着就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见这小孩小嘴微翘,粉嫩嫩的脸蛋都能掐出水来,就笑道:“你别说这孩子还真可爱,太太和妍月姐姐一直都想让老爷有个孩子,也不知dào

她们看见这个孩子会不会感到高兴些。”

“妹妹也不知dào

这是谁家的孩子,鞑子将他家的人都杀了,妹妹见他一个人在那儿就将他抱了过来,后来遇见了巡抚大人,巡抚大人就派人把妹妹和这孩子带到这儿来”,李蔻如实回道。

碧夕忍不住捏了捏这小孩的脸蛋道:“看来老爷不只打算要收留你,还把这小孩也收留下来了,只是不知dào

这孩子叫什么姓什么,权且等大人回来再说吧”,说着就拉着李蔻的手往里面走来道:“走,我带你去见妍月姐姐,以后你能不能在家里待下去还得看太太的决定,但太太的决定都是由妍月姐姐的意见定的,所以你现在得在妍月姐姐面前留个好印象,要不然以后回京了,往几百个丫鬟奴仆里一站就没人认识你了。”

妍月这时正焦急地踱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见碧夕怀抱着一孩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虽说荆钗布裙但难掩其天姿国色的美貌少女,便警惕地来到碧夕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去问问老爷回来了没有,你怎么带这么两个陌生人回来了?”

碧夕便忙将刘越认李蔻为妹妹的事说了,然后又将怀中这孩子的来历告sù

给了妍月。然后便拉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李蔻前来:“李蔻妹妹还不快见过妍月姐姐!”

“不必了!”妍月挥了挥手就过来仔细端详了李蔻一番,然后又拿起李蔻的一双玉手来摸来摸去后就笑道:“好滑的手,一看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如今没了亲人也怪可怜的,先回屋歇着吧。”

被妍月看得小脸通红的李蔻只得欠身跟随碧夕离开。

碧夕走了一半又倒了回来:“妍月姐姐,这个小孩该怎么办,算是大人的养子吗?”

“先让这李蔻妹妹把这小孩当弟弟带着吧,等回京后告sù

给太太后再让太太做决定,等会你把李蔻妹妹的歇脚处安排好后就出来见我,我有话给你说”,妍月说道。然后就站在院子中发起愣来。

没一会儿,碧夕就独自走了过来:“妍月姐姐,你要和我说什么?”

一直站在院子中发愣的妍月见碧夕来了,就立kè

转过身来抱拳叹了口气道:“唉,碧夕妹妹,你看看饶是不过离开京城才不到一月,我们这老爷就接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也难怪我们太太不放心。”

碧夕见妍月语气有些无奈,特别是对于李蔻的出现颇有微词便有意替李蔻辩解道:“老爷不是说了认李蔻作妹妹的吗,也不是纳妾收婢,姐姐何必这样唉声叹气。”

妍月听此不由得笑了笑:“好傻的妹妹,你哪里知dào

我们这位老爷,最是个风流成性的人,以前还没有当如今这么大官的时候就眠花卧柳,什么娇杏、紫筱紫琦哪个不是初为妹子接进府中但是谁知这不过是哄骗太太而已,暗地里就不是哥哥妹妹而是郎有爱妾有情了。”

碧夕听了心中也有些泛酸,便问道:“照姐姐这么说,意思是我们老爷收这李蔻作妹妹也是其风流成性的原因了?”

“你以为呢,我们老爷见这李蔻楚楚可怜一时起了怜香惜玉之意就将其收留下来,但谁又说得准这李蔻不会由恩生爱,更何况我们老爷本就是风流之人,到时候只怕太太又要多吃一份人的醋了”,妍月说道。

碧夕听了心里倒先有些酸味了,忙道:“可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还要老爷不收留李蔻妹妹不成?”

“没这必要,我刚才看这李蔻羞颜知礼便看得出来她也算是一位良家少女,日后想必是一位听话的,而且将一个孤苦无依的柔弱少女抛弃而去谁也做得出来,我只是担心你呀,碧夕妹妹”,妍月说着就拍了拍碧夕的肩膀叹气道。

碧夕有些不解:“担心我,为什么担心我?”

“你想啊,你这不温不火的性格本就让老爷对你没有些冷淡,如今来这么一位貌美的少女,只怕我们那眼睛长着额头上的老爷就更加忽视你的情意了,所以你得抓紧让老爷注意到你的好才行”,妍月很郑重地说道。

不由得红了脸的碧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妍月姐姐说得都是些什么,奴家只知dào

尽心服侍老爷,哪里管老爷这些。”

“碧夕妹妹,你看你,在我面前还这么害羞,你要是不在意老爷的话,那为何服侍老爷别谁都尽心,连当年服侍曹公公时都没见你这么殷勤过”,妍月说着又道:“再说了,太太已经把你内定为老爷的侧室了,你可不能辜负了太太的一片心意。”

第261章 谁不争气

碧夕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正要抬头问妍月该如何吸引老爷的注意时就见自家老爷走了过来就忙低垂下了头,心慌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妍月见此只得无语,摇了摇头后就拉着碧夕的手迎面朝刘越这边走来。

“两位美女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出门来迎接本官?”刘越见妍月拉着碧夕往自己这边走来就笑着问了一句,然后手就排上了妍月的香肩抚摸了起来。

妍月却把刘越的手拿了下来,笑道:“老爷今日辛苦了,就让碧夕扶着你回屋吧,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准bèi

得怎么样了?”说着,妍月就把碧夕拉了过来,然后又亲自将碧夕的右手搭在刘越的腰上,接着就朝碧夕使了个眼色就走了。

碧夕还是第一次接触男子的身体,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那种异样的热度,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也不好把右手从刘越的腰间撤下,见前面有一台阶,便强笑道:“老爷小心脚下。”

刘越看出来这碧夕尴尬的样子,便主动地将碧夕的手放开,然后直接跳了上来,笑道:“不过是个台阶而已,还真当我是老了的大爷了,连个台阶都得小心翼翼的。”

碧夕见刘越说话这样幽默也不禁吃吃笑了起来,竟主动的过来挽着刘越的手:“老爷还是让我扶你回去吧,免得让妍月姐姐看见了又得说我了。”

“哦,她为何要说你?”刘越忙问道。

“因为……”,碧夕正准bèi

要说出来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红着脸道:“老爷就不要问了,横竖都是为了老爷。”

“你们这些丫头片子,也不知dào

你们整天想些什么”,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就任由碧夕扶着自己,不时地故yì

用力压了压碧夕的手,但这碧夕竟似毫无察觉般依旧目不斜视,认认真真地扶着自己。

刘越见此便故yì

伸出手来扯了扯碧夕耳朵上的梅花钉,一下就将这梅花钉扯了出来。感到有些疼痛的碧夕忙转过头来:“老爷你干嘛呢,把人家的耳朵都弄疼了”,说着就薄唇微翘,摸了摸耳缘道:“还好没出血。”

刘越见这碧夕对于自己的举动既不怒亦不娇嗔,而是淡然若秋水无痕,就感到一种别样的妩媚迷人,便道:“来,我给你重新戴上”,说着,刘越就过来一手摸着碧夕的细耳,一手拿着梅花钉细心地穿进细如针孔的耳洞中,可一见这雪白如玉的耳朵就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了一下。

碧夕一感觉到这温润的唇瓣吻了自己耳缘一下就感觉自己全身被闪电击了一下似的,顿时全身都麻了,忙应激性地闪到一边,羞怒道:“老爷这是干嘛”,但话还没说到一半就想到今天妍月姐姐的话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忙埋汰娇羞地说道:“老爷别生气,奴家刚才没反应过来。”

刘越正觉得自己刚才的举止冒失了些,正要表达一下歉意时却听碧夕这样说,便不由得笑了起来,问道:“这么说,你是愿意让老爷我亲亲你了?”

碧夕此刻连耳根子都红了,心里也若无数只小鹿在乱撞一样,对于刘越的话她也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暗想自己名义上就是老爷的通房丫头,别说让老爷亲了就是让老爷那个也是情理符合的事,但自己实在是不知dào

该不该回答说“是?”

“好了,看你这慌张的样子,把你老爷当成什么人了,你老爷我虽说有些荒诞不经但还赶不上西门庆大官人”,刘越突然笑了起来,一把抓起碧夕的手就往里屋跑来:“走,带老爷我去看看你们都准bèi

了些什么好吃的,这大老远的都闻着这么香。”

碧夕没想到自家老爷回主动握住自己的手,也不好将手抽出来只得颔首跟着刘越跑了过来。

“别动,大人还没回来不准动桌上的菜,知dào

吗?”妍月见这小孩爬上椅子要抓那盘子中的酥肉,就忙将这小孩的手打了回来。这小孩只好收回手来,舔了舔小嘴巴就悄悄看了妍月一样趁她不注意就将手伸了过去,妍月见此只好将这小孩抱到另一边来。

这小孩实在是饿极了,见此就呜呜哭了起来,伸手要去抓那桌子上的菜肴。妍月见此只得将他放在椅子上,瞪着他道:“再闹,我就不要你了,信不信?”

但这小孩根本不理会妍月的威胁,依旧望着桌子上的菜肴哭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李蔻妹妹呢?”刘越见是妍月抱着小孩,便问了一句。

“在厨房呢,因我说我你想吃鱼,这李蔻妹妹就硬是要去给你烧一条鱼说是以表你这位清官大老爷的收留之恩”,妍月说着又道:“快些吃饭吧,这孩子都饿哭了。”

“那你怎么不让他先吃,何必讲究那么多规矩”,刘越说着就坐下道:“今天这桌饭菜明显要丰盛许多呀,这应该不是你们做的吧?”

“就算不是我和碧夕妹妹做的,难道你就不承我们的情了?”妍月笑问了一句就朝碧夕吩咐道:“今天就由你一个陪着老爷吃酒,我来服侍这孩子。”说着,妍月就夹了一块豆腐来用嘴吹了吹就对着这小孩的嘴道:“张口。”

这小孩也不等妍月喂,就主动地过来将那豆腐连着妍月手中的筷子一起咬在嘴中。

“你这小屁孩,瞧把你急的,快把嘴松开,真有那么饿吗,连筷子都吃”,妍月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说,家里有个小孩子感觉还真是不一样”,刘越说道。

妍月白了刘越一眼:“都怪老爷你整天花天酒地的,要不然家里早就有好几个孩子了。”

“这能怪我吗,我哪天晚上没在你们肚皮上努力耕耘,谁叫你们肚皮不争气”,刘越立即反驳道。

妍月也不示弱,立即回应道:“我和姑娘是不争气,可已经给老爷您选了几个臀高奶水足能生育的女孩,你却把她们晾在一边倒把心思用在外面哪些来路不正的花花草草上面。”

第262章 妍月发怒

俏媚的妍月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在刘越面前也没有半点作为姬妾应有的唯唯诺诺,谦卑恭敬的品格,将双手插在腰间,挑衅地朝刘越一嘟嘴似乎更不在乎已经拉下脸来的老爷会怎么惩罚自己。

刘越也的确没有要训斥她的意思,在他的眼里,妍月还不过是稚气未脱的女孩而已,这要是隔着现代可是父母宠溺的公主,哪能要求人家太多。被妍月这么一顶嘴,虽有些不快但也没有就此拿出大老爷的威风来,将头上的乌纱帽取下来往桌子上一放:“不给你说了,吃饭!”

但妍月却还意犹未尽地握住刘越手中的筷子,瞪眼道:“不行!除非老爷答yīng

不在外面收些花花草草进来才能吃饭?”

“我说你有完没完,硬是当老爷我好脾气好欺负是吗”,刘越说着就见妍月这时两眼红红的,瘪着小嘴像是又要哭了似的,就只好叹气道:“好好,我答yīng

你,让我先吃饭,一会儿还得抓紧赶路呢。”

“这就对了”,妍月突然展颜一笑,松开了刘越手。刘越正夹起一块肉要送入口中时,妍月突然又抓住了刘越的手:“别忙,还得加上一条,不准随便认什么姐姐妹妹。”

“管得真宽,快放手!”刘越说着就瞪了妍月一眼,但妍月也不示弱回瞪了刘越一眼,将舌头一吐就挑衅似地笑了笑:“你答不答yīng

?”

“好好,我答yīng

,我答yīng

,真是服了你了,真不愧是香儿教育出来的丫鬟,都是一个脾气,幸好是遇着了我这样脾气好的老爷,要是嫁到外面不知被休了多少回了”,刘越说着就见妍月回过头来柳叶眉微蹙,粉拳紧捏,咬牙厉声啐道:“哼,好啊,那你就休了妾身啊。”

“别以为我不敢,你看人家碧夕比你听话也比你娴静,模样也不比你差,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休了你让碧夕当我的妾室!”刘越随口这么一说,就见碧夕脸色绯红,头都快埋到饭里去了,便忙侧过来笑道:“碧夕别多心,我只是打个比方。”

而这时妍月不但不生气反而有意挑唆地笑道:“既然如此,你倒是收了人家碧夕作妾室啊,又何必要等休了我,好像是我耽搁了你刘大老爷的因缘似的。”

“你这泼辣的嘴几时可以闭上,懒得理你!”刘越回头说了妍月一句就又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以为人家碧夕就像你一样,只有当小老婆的命,你看人家这面相指不定是要嫁给哪一位大家公子作正头妻子呢。”

“你说谁只有当小老婆的命呢,当初要不是你看了人家的身子,人家贞洁全失,你以为就愿意侍奉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风流成性的小秀才吗?”刘越的一句玩笑话却无意触逆了妍月的敏感之处,使妍月一下子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使劲打了刘越一下就哭泣道。

刘越也有些后悔自己又失言了,正想着该如何安慰这娇俏可爱的小妾时就看见一旁的碧夕也没吃饭也哽咽着隐约也在伤心落泪。刘越无法只得摊手道:“你们这是干嘛,这饭还吃不吃?”

“老爷别生气,奴家去给你斟酒”,碧夕本来是听见刘越无意纳自己为小妾便以为老爷根本就没有半点喜欢自己的样子,一想到老爷要把自己聘嫁到外面就不自觉地暗自伤心起来,谁知这时妍月姐姐却哭了,见此只好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强笑了笑就去拿酒壶来为刘越斟了一杯酒。

而刘越则夺过碧夕手中的酒壶,给妍月斟了一杯后就道:“好了,我的小心肝,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这样说你,算我的错,我敬你一杯酒,你要是不给我这位没心没肺没有五脏六腑只有那怪物的花心老爷计较就喝了这杯酒,要不然你就把我休了,如何?”

妍月一听自家老爷提起怪物就想起离京前静宁公主绘声绘色地说起怪物的事来,就忍不住破涕而笑,推搡了刘越一下后嗔怒道:“呸,真下流,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要是能休的话,早就让我们家姑娘将你这小秀才休了”,说着就又禁不住抿嘴一笑,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时,李蔻系着围裙,挽着衣袖,捧着由抹布垫着的鲜鱼汤走了过来,笑道:“听两位姐姐说,大人想喝鲜鱼汤,奴家的舅舅以前是皇室的掌勺御厨,奴家刚好从舅舅哪里学得一些厨艺,所以今天就献丑给大人烹制了一碗水煮鱼汤,大人和姐姐们尝尝吧。”

“难得李蔻妹妹如此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后就忍不住吸气闻了闻道:“连这扑鼻之香都极具诱惑,更别说这里面的鱼汤将会给味蕾多大的享shòu

了,让人忍不住要大快朵颐啊。”

李蔻见刘越赞不绝口,心里也很是喜悦,便笑了笑揭开盖子给刘越舀了一碗鱼汤,然后又给妍月和碧夕舀了一碗,正要给舀一碗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孩时就见妍月和碧夕的眼晴都红红的,便随口问道:“两位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像哭过似的。”

“哪里哭了”,妍月随口说了一句就夹起一块鱼肉埋汰道:“不就是御厨嘛,有什么稀奇似的,在府里也没少吃过御膳房的菜肴,没的在这里故yì

献殷勤讨好,真虚伪!”

李蔻听此以为妍月嫌隙自己在这里故yì

献殷勤讨好就不由得感到很是委屈,只好退到一边站好,见身边这收留下来的小孩拉着自己的手摇来摇去,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好像跟自己一样委屈似的,就苦笑了笑将这小孩抱了起来刮了一下他的小鼻道:“吃够了没有?”

这小孩似乎与这李蔻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见李蔻问自己,就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来抹了抹嘴角两边的油后就嘿嘿一笑,要往李蔻的玉颈抱来。李蔻忙将这小孩的手儿抓住道:“真脏!”然后嫣然笑了笑就拿出手帕来将这小孩的手揩拭干净。

这边,妍月将刚才的话一说完就瞪了刘越一眼,暗自捏了捏刘越的腰问道:“你说你虚伪不虚伪?”

刘越这时正一边津津有味的喝着鱼汤一边看着逗着眼前这小孩的李蔻,暗想着原来这就是一个女孩最本质的善良吧,原来这不经意间表露出的母爱光环能让一个女子多了几分魅力。

妍月见自家老爷没有理会自己,而是面带笑意地瞅着李蔻,就伸手在刘越面前挥了挥,但见他还是目不转晴地看着李蔻就很是气恼地将筷子一放,怒道:“哼,记吃不记打的家伙,不就是那地方比较大吗,就跟个色鬼投胎似的!”妍月说着就瞅了瞅自己的前胸,见自己并不比李蔻差,就往刘越挨近过来,故yì

挺了挺身躯。

但刘越还是盯着李蔻不放将口中的鱼刺一吐就会心地笑了笑。妍月见此气得一拍桌子:“老爷你要是看上了你的李蔻妹妹就让她今晚侍寝好了,大不了我和碧夕现在就回去,让她一个人来伺候你!”

妍月这一怒喝,让刘越腾地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气呼呼妍月问道:“你怎么了?”

碧夕则吓得忙站了起来,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忙将口中的食团吞下,问道:“妍月姐姐,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李蔻也忙将怀中的小孩放下,一回味刚才妍月的话,就感觉这妍月姐姐是在针对自己就忍不住落下泪来,跪下道:“妍月姐姐别误会,奴家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感恩大人收留了奴家而已,如果妍月姐姐讨厌奴家,奴家一会走就是了。”

妍月见李蔻满脸委屈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说过头了,根本没有顾及到人家李蔻的心思,不由得感到有些惭愧,忙将李蔻扶了起来,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说的你,我说的是某些人”,然后又拍了拍碧夕的肩膀道:“傻妹妹,你没犯什么错,是有的人知错不改。”

刘越见妍月说一句就瞪自己一眼就知dào

这妍月说的是自己,但刚才自己的确是对人家李蔻起了非分之想,只好视若无睹地依旧品味着新鲜的鱼汤来:“嗯,好喝,真好喝”,见趴在桌子上的小孩盯着自己,就那汤勺舀了半勺喂到小孩口中道:“小屁孩,快喝,这鱼汤可是营养丰富,保管你长得又高又帅。”

这小孩忙咬住那汤勺一端将汤喝尽,那小手往嘴角两边一抹就嘿嘿笑了起来。

“看你不过两岁的样子却没了父母真是挺可怜的,要不你就当我义子怎么样,要是愿意的话就点点头”,刘越笑说道。

这小孩居然真的点了点头,咧嘴笑了笑就伸出油油的小手来要去抓刘越的汤勺往口里送,似乎里面还能倒出刚才没美味的鱼汤。

“唉,好儿子,来,义父给你喂汤喝”,刘越说着就喂了这小孩一口汤,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妍月道:“你看看你的干娘,简直就是块爆炭,哪有半点为人妻为人妾的样子,唉,你干爹苦啊。”

第263章 李蔻戴帽

妍月见刘越这样说自己就不由得凤眼圆睁,气得嘴唇抽搐个不停:“你说谁是爆炭啊!”

“我没说你,我说的是……碧夕,是吧,碧夕?”刘越说着就悄悄拍了拍碧夕的腰肢,碧夕知dào

老爷是不想妍月姐姐再这样斗嘴下去,便会意点了点头道:“是的,老爷说的是奴家,奴家才是爆炭,妍月姐姐你别误会。”

“哼,串通一气,没想到你们居然穿上同一条裤子了”,妍月觉着有些饿了,说了几句就拉着李蔻坐下来,劝李蔻吃些饭菜后就转头笑道:“既然你们两个穿上同一条裤子,今晚就让碧夕陪侍你吧,我就不惹你们了”,说着就夹了块鱼肉给李蔻:“李蔻妹妹今晚我们两个一起睡,给我讲讲你们那里的故事,怎么样?”

李蔻忙点了点头,心想这妍月姐姐不过是大人的妾室都能任意的发脾气,还让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堂堂巡抚大气都不敢出一句,那自己寄居于此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吧,只是不知dào

这大人京中的那位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把她当嫂嫂看待呢还是当……

李蔻不敢再想下去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刘越一眼,刘越的眼神这时也无意扫视到了李蔻,见她盯着自己就会意地回以一笑,但李蔻见这笑容竟不自觉地红了脸,捂了捂有些微烫的脸后就忙低埋着头吃起了饭。

“我说你李蔻妹妹,你看上去也算是知书达理的清秀女儿,怎么吃个饭这么个样子,哪有你只往嘴巴你攮塞米粒不吃菜的,难不成你没吃早餐”,妍月见此就不由得说了一句,有些难堪的李蔻只得讪笑了笑:“你们吃别管我。”

一时饭毕,刘越从碧夕手中接过一杯茶来抿了几口,就道:“这是君山银针,难得好茶,拿来漱口真是可惜了,是哪里来的,这种地方也能有这种茶?”

“是从一个茶商手里买的,老爷拿这个漱漱口也可以清新一下口气”,碧夕笑着回答后就捧着铜盂过来让刘越漱了口。

刘越漱口后就又仔细品味了几口,果决清香异常,便道:“碧夕,给李蔻妹妹沏杯,以算是对她做鲜鱼汤的犒劳,再给你妍月姐姐沏杯,让她去去火,免得有事没事大呼小叫的,还跟当年作为少夫人身边唯一的贴身大丫鬟一样,府里所有都得让她三分,如今越发得了意了。”

“不用你说我,大不了休了奴家就是,奴家以后依旧服侍姑娘去,免得惹你心烦”,妍月眼睛红红地说了后就坐了下来,显得很委屈的样子,这时这小孩走了过来拉着妍月的手摇了摇又嘿嘿笑了笑,妍月初始以为是刘越在拉自己就道:“把手放开,这里有人”,却感觉到是一只软软的小手,忙转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位可爱的小孩在对着自己笑,便展颜笑了笑就弯身过来捏了捏这小孩的脸蛋:“他还没有名字吧,老爷?”

“也是,既然他是我的义子,就叫他刘楠吧”,刘越看了看自己碧夕手中的楠木茶盘就随口说道。

“既然如此,就叫刘楠,李蔻妹妹,你将楠儿抱回去吧,我和碧夕妹妹去准bèi

准bèi

行李,一会儿还得出发”,妍月说着就将碧夕拉了过来,低声嘱咐道:“待会我给你说说,晚上服侍老爷时该怎么做,别到时候又傻傻的睡在外面。”

碧夕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忙点了点头就跟着妍月走了。而刘越也要准bèi

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可寻了半天却看不见自己的乌纱帽,便道:“咦,刚才明明放在桌上的,这要是没见了,叫我如何主持军政大事。”

“大人是找这个吧”,李蔻这时从桌下钻了出来,捧着一顶乌纱帽嫣然笑了笑就过来道:“就让奴家来服侍大人穿戴吧。”

“那就多谢李蔻妹妹了,说实话这乌纱帽一个人还真不好戴”,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就规规矩矩地站好。李蔻莞尔一笑,就走过来站着刘越面前,踮起脚尖手捧着乌纱帽小心翼翼地戴在刘越的头上,而这时李蔻踮脚立起身来时,那一抹雪团刚好挨着刘越的下颌,实在是香艳的很,刘越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忍不住偷窥了几眼,暗想这时要是妍月给自己戴帽,自己还可以摸上一摸,可这却是自己才认的妹妹,妈呀,这不是考验我吗,明知dào

我抵抗力不是很好。

“好了!”李蔻觉得这乌纱帽不偏不歪后才脚跟着地,可身体下滑时,那一对****就与刘越的下颌磨蹭了一下,弄得李蔻一下子就脸红起来,轻声娇吟了一声就忙转过身去,忍俊不住地笑了笑就道:“大人,可以了。”

“哦,好啦”,刘越回味无穷地摸了摸下颌就笑了笑转过身来转身离开。转身过来的李蔻就见刘越的鬓发有些凌乱,便忙跑过来:“大人且等一等。”

“还有事吗?”刘越问着,李蔻就过来将刘越右耳上的鬓发掩了掩,然后又轻轻地将藏在冠带里的一枚小叶屑拭弄了出来,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而刘越也观赏了一分钟的傲乳。

就在刘越沉浸在这香艳的环境中时,武大走了进来,见自己大哥和刚才那个叫李蔻的女孩在哪里似抱非抱的就咳嗽了几下:“大哥,该出发了。”

李蔻听此忙闪到一边,欠身朝武大福了福礼:“奴家见过将军。”

“不必多礼了,待在我大哥这里还习惯吧,若是不习惯就去我那里,放心,我绝对不像我大哥那样对自己妹妹也染指,真是让人无法目视,啧啧”,武大笑了笑道。

“你小子胡说些什么了,难不成欠揍了”,刘越说着就给了武大一拳,然后就回头朝李蔻嘱咐道:“李蔻妹妹,你先去找妍月她们,待会自然有人驾马车来接你们,我就先走了。”

刘越一行人出了吕家庄绕过回梁山刚要渡过滤沙河就见就见远远的有吹锣打鼓声,还以为是迎亲的,却见是几位青色官袍的官员带着鼓手站在渡口欢迎自己,只听那人喊道:“下官保安州知州楼卓率领全州官僚乡绅黎民百姓在此恭候巡抚大人路过敝处,且请巡抚大人于敝处下马歇歇脚喝口水吧。”

第264章 独眼知州

刘越对于这种地方官员出城迎接已经是屡见不鲜,也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来这鞑子经常出没的地方当知州,只怕这官员也不过是个举人即便是进士估计也是同进士吧。”

沈科按照刘越的意思,对在边关九镇的各级文武官员和瓦剌鞑靼等部落首领都详细调查了一片,见刘越说及对面的知州便道:“大人说错了,这保安州知州可是探花出身呢,因其是独眼龙才被吏部尚书以留在京中有碍朝廷脸面为由调到了这边镇当县令,熬了八年才升为了知州。”

“哦,果真是个独眼”,刘越仔细看了看才发xiàn

对面那楼知州的右眼眼球果然黯淡无光,眯成的一条缝就像是在不屑地看着别人似的,便笑道:“别人要是不知dào

这楼知州是独眼的话,还以为他傲慢得很呢。”

刘越一渡过河来就来到楼知州面前笑道:“难得楼大人出城相迎,本官在此就多谢了,但恨天色已晚,闲话且等进城再叙吧,本官赶了一天的路连水都还没喝一口呢。”刘越说完就笑了笑,并没有半点巡抚大人的架子,而其面前的楼卓却偏着头眯着眼在刘越身上瞅来瞅去,丝毫没有搭理刘越的意思。

武大见此有些恼怒,便过来推了这楼知州一下,呵斥道:“放肆!在你面前的乃陛下钦命的宣大巡抚,你充得哪门子架子,巡抚大人和你说话,你这家伙居然爱理不理,难不成还以为巡抚大人不能办了你一个府属知州小官吗?”

差点被推倒在地的楼卓听此忙退后拱手朝武大行礼道:“请巡抚大人见谅,下官一时未认清尊颜才一时怠慢大人,下官本想”,楼知州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主簿悄悄往右边拉了一下衣襟,低声道:“大人,这位才是巡抚大人。”

楼知州这才转过身来,朝刘越连连拱手道:“大人莫怪,大人莫怪,下官刚才没看见大人您。”

“这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还看不见吗,就算你看不清你耳朵总没聋吧,你这分明是在戏耍巡抚大人!”武大说着就要一拳打过来,刘越回头瞪了武大一眼,武大才收回了拳头。

然后刘越才哈哈大笑道:“我说楼大人看来你不只是个独眼龙还是近视眼,这跟个瞎子有什么两样,你对本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本官还可当你情有可原不与你计较,可要是皇上和那京城里的王大公公来这里了,你要是也这样只怕明日午时就要跪在菜市口了。”

“巡抚大人说的是,可幸好的是皇上是不会来这里的,对于那什么王公公,下官连巡抚大人都看不清对于那王公公只怕根本就看不见了”,楼卓讪笑着回道。

刘越没想到这楼知州居然没有像刚才那样如履薄冰的样子,而是话里带着机锋,似乎心里对当今朝局很是清楚,便笑说道:“那可不一定,如今这鞑子做大,时刻威胁着我大明疆土,而当今圣上又有意效仿永乐先皇,再有王公公等一心扬我大明国威,难免不保我大明皇帝陛下有一天不会亲征鞑虏。”

“天下承平已久,鞑虏虽大但不过是隔墙之狼,若有巡抚大人这样的文武兼备之才镇守就可保无虞,而真zhèng

威胁我大明的猛虎则是现今王公公之苛政,皇上若是亲征不过是徒损大明国力而已,永乐帝北漠七捷也未得北疆安宁,又何须第八捷焉”,这楼知州拈须说道。

武大见这楼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州却在自己大哥面前装得跟个比自己大哥还有范儿似的,就气不打一出来,忙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州,哪有资格评论永乐大帝,本官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dào

我朝永乐帝当年的威风,将鞑子打得装孙子,怎么到了你这独眼龙嘴里就跟狗屁都不是似的!”

“这位将军请避言,尔等不过是一介武夫,又怎知治国之事”,楼卓虽然知dào

刘越这个巡抚大人不过是个秀才出身,心里有些瞧不上但人家好歹是有功名的,再加上人家的确是自己的上差手握着自己的生死大权,且为了将这位唯一能与王振等宦官势力斗法的皇帝宠臣拉拢到文官阵营来就少不得表现出几分尊重刘越的样子来,但对于武大这种武官就没必要正眼相待了。

谁知武大听了直接一脚踹了过来,将这楼卓踹倒在地,指着楼卓喝道:“你有什么了不起,武夫怎么了,老子这官职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难不成就比你文官低一等了,你看看着伤疤,要不是我们这些武夫出生入死,你们这些当官能那么平平安安地贪赃枉法吗!”

刘越听了这话有些不满,也就没有阻止武大刚才的行动,待见武大将这楼卓踹倒发泄了一通后才忙呵斥道:“武将军,你这是干嘛,谁不知dào

你是镇压思机发叛乱和邓茂七叛乱的功臣,但你也不能恃功而骄还不快将楼大人服起来!”

“不必了,骄兵悍将,这要是搁着洪武朝你这样的人早不知dào

死了多少回,也就是现在朝堂纲纪混乱,才由得你们这些人胡作非为”,楼卓有些气恼地站了起来埋怨道。

刘越忙咳嗽了几声,正色道:“楼大人,这话有点过了,太祖朝的也是你我可以随便置喙的吗,什么骄兵悍将,人家武将军立下功勋就应该得到朝廷的褒奖与肯定,你这样岂不是要寒了天下武臣的心吗,这文武不和可不是你我担当起的!”

楼卓听刘越话中既带有警惕又有劝慰,又见他身边站着一位锦衣卫官员便也自悔失言,便道:“大人教诲的是,下官一时失言,还请大人莫怪。”

“也罢,难怪你楼大人虽有范文正公之才却无范文正公的官运,还需有吕端的襟怀才行,有些事别较真,要不然你只能在这保安州呆一辈子,知dào

吗?”刘越说着又道:“好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吧,本官的肚子现在还是空着呢。”

第265章 称职与不称职

保安州的州城在这边境之地也算是一重yào

的物资集散地,其规模已经不亚于江浙一带的县城,所以当初那吏部尚书将楼卓一个探花选到这里为官也并不算亏待了他,当然相比于那些进入翰林没几年就成为侍郎尚书甚至大学士的一二甲进士而言也算是受了些委屈。

刘越看着这保安州在夜间也是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便笑道:“没想到这个小小保安州居然也有如此热闹的夜市,虽说没有两京及苏杭杨益等地阜盛但在这九边之地也算是翘楚了,看得出来楼大人也是治理有方啊。”

武大很是鄙夷地哼了一声,然后低声朝樊忠道:“也不知dào

大哥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是个小小知州罢了,用得着这么客气吗,以往见他在什么尚书大学士面前也没有这么客气过。”

“你说得不对,至少我们大哥对这独眼知州的客气还赶不上文选司郎中李大人,我们大哥不媚权贵但却媚贤才,你没觉得这知州有股子傲劲吗,凭我们大哥的胸襟与眼光,多半是对这知州有了几分欣赏之意”,樊忠笑道。

武大点了点头道:“二哥说得对,大哥本就跟我们不一样,他是要当大官的,做事都是为大明朝的未来考lǜ

的。”

这边,楼卓对于刘越的称赞倒也没有表示谦虚,而说道:“下官十年寒窗,侥幸得中探花,上忝天恩祖德下依良师益友才能一展青云之志,但无奈下官先天不足,只得于这边荒之地任官,历经几年磨砺也才把这穷山恶水之地治理得井然有序,只希望对得起这里的黎民百姓和朝廷罢了。”

“楼大人也不必伤感,藏石之玉终于被开之日,他日楼大人官达位显也未可知,本官虽因投笔从戎不得不弃了举业前程但自思才学远远不及楼大人,只怕现在还不过是国子监一落第举人罢了”,刘越笑了笑说道。

楼卓听此也不由得笑道:“大人过谦了,各人有各人的命罢了,就说这眼前谁也不知dào

今晚发生什么事,谁也料不到鞑子会不会来扰城。”

楼卓这样一说,刘越就想到了今天在吕家庄遇到鞑子的事,就立即严肃起来,问道:“楼大人,你作为这里的父母官,本官倒要问你,为何你管辖境内的吕家庄遭鞑子劫掠,你一堂堂知州竟然不管不问,至始至终也没见你派一兵一卒前来?”

楼卓见刘越一本正经,也不好再言笑,忙下马拱手道:“禀告巡抚大人,下官并不知dào

吕家庄发生了这等事,只是听闻大人今日要路过保安州城才出城相迎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治理的好,难不成你楼大人的管辖之地就只这保安州城不成?”刘越立即喝问道,然后将鞭子一摔就往前面走去。楼卓忙上马追了过来:“巡抚大人且等一等,不是下官对城外百姓不管不问,而是那鞑子来无影去无踪,下官只拿据城而得一城平安,对于城外村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哟呵,原来我们探花郎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啊”,刘越冷笑了笑又道:“刚才是谁说将这里治理的井然有序,也不害臊!”

被打脸的楼卓有些无地自容得埋下了头,道:“巡抚大人要这么说,下官也无可争辩,但下官的政绩是摆着的,大人进库房派人查查就知dào

了,下官这些年所收的赋税虽说抵不上江浙一带的富县,但也能比得上内地的一二等大县。”

“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真是服了你!”武大这时走过来啐了一口。

楼卓脸憋得通红,正要与这武大细数自己这些年的政绩,就听刘越问道:“楼大人你说你所受赋税堪比内地大县,难道就能保证不是你为沽名钓誉搜刮百姓,加重百姓负担所得?一个只知dào

增加税收以讨好上面而不管百姓死活的地方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官。”

“巡抚大人这样说就错怪下官了,下官熟读四书五经,知晓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的道理,对于治下百姓并未强行加派徭役赋税,虽谈不上爱民但也从未扰民,这些增加的税收全是下官开拓道路,引九州商贾于此地经营,才经营得出这一片盛世光景而已”,楼卓说道。

刘越不禁有些侧目,暗想这个楼卓作为明朝的一介普通地方官居然有招商引资的思路,但尽管如此,刘越还是拉着脸问道:“你说你无亏于此地百姓,那本官问你,今日吕家庄的村民加上沿途客商惨遭鞑子劫掠,共有百来人死于鞑子屠刀之下,而你这父母官却不闻不问,抚慰也没有,也没有过组织专门的探子随时报gào

鞑子踪迹并派巡检对鞑子游骑进行打击,甚至本官已经问你了,你还是漠不关心,你说你称职吗?”

楼卓忙要狡辩,但忽又觉得刘越说得句句在理,只得拱手道:“巡抚大人责训的是,下官才干不足,愧对这里的黎民百姓,下官明日就上辞呈,不劳巡抚大人写本参劾。”

“一百多条人命啊,你楼大人引咎辞职就行了吗,与其这样倒不如亡羊补牢,自己今晚去给本官写一个关于边境地方官如何防备鞑子游骑骚扰的策略来,要不然,就别怪本官不管情面!”刘越说着就驾马而去。

被刘越一通骂的楼卓一时愣住了,武大经过楼卓身旁时便对华英笑道:“你看看他,刚才还神气得跟什么似的,好像他才是这里的巡抚,现在呢,就被大哥骂成傻子了。”

“大人的话简直是醍醐灌顶,下官一定痛改前非!”楼卓还以为刘越没走,便朝武大郑重地躬身行了个大礼。

“哈哈,楼知州你拜错人了,巡抚大人已经走了,你刚才拜的人是我这个武夫,不过我刚才没体会过来被楼知州行大礼拜的感觉,要不你再拜一次怎么样,哈哈!”武大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而楼卓则气得脸色通红,大喝一声“你!”就骂道:“没想到恩威并济的巡抚大人身边竟然有这样狂妄跋扈的武官,武夫!”

“好了,知州大人您就别在这里愤恨不平了,我们家大人之所以能成一介秀才不经过科举正途就成为封疆大吏不是靠皇上宠信那么简单,而是自有他自己的一番本事,你啊,要想位极人臣就学着吧,快些回去想想如何交待巡抚大人给你的问题吧”,沈科走了过来劝道。

保安州的驿站并不是很简陋,光是三进大院就有四五处,刘越选了一处僻静暂作歇脚之处,而武大和樊忠等品级高的武官也各选了一处住下。

“今日这个知州大人还真搞笑,我刚才挑开帘子偷眼瞧了瞧,果真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但另一只眼睛眯得就跟只看得见一条缝似的,真不知dào

他当初考试时是答卷的”,妍月一下车也忍不住吃吃笑了笑,对碧夕和李蔻说道。

碧夕点了点头道:“要说这还不算啥,关键是那武将军还故yì

戏耍那知州大人,就更有趣了。”

“还有我们大人故yì

诈唬这本来就有些呆呆傻傻的知州大人,弄得这知州大人跟个不知所措的猴儿似的”,李蔻也忙补充笑道。

妍月见李蔻提及自家老爷就有些觉得这李蔻另藏了心思,心里就有些不快,便冷笑道:“是吗,我倒没关注到老爷,大小姐却看得比我们清楚。”说着就甩袖进了内屋。

李蔻见妍月给自己甩眼色有些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有些委屈地掉下泪来,深悔自己不合时宜的随口提及大人来。碧夕见此便忙李蔻拉进了屋里,好言相劝道:“李蔻妹妹别多心,妍月姐姐就是这样的人,从来说话都不过过脑子的,你要是为她这话就哭只怕你一辈子也哭不玩呢,而且她往往说后就忘了,所以你就别多想了啊。”

“嗯嗯,多谢碧夕姐姐,我没哭,只是沙迷了眼”,李蔻苦笑了笑就忙问道:“对了,楠儿呢?”

“你刚才没看见妍月姐姐抱着他吗,走,我们快过去吧”,碧夕说着就忙拉着李蔻跑了进来。

妍月见李蔻走了进来便将一盒子杏仁酥拿了出来:“李蔻妹妹,我见你在车上没吃多少,拿这个去垫垫肚子,别让老爷知dào

了,要不然他又要说我们随便动用官中的东西了。”

李蔻见妍月还惦记着自己没有吃饱,就不由得大为感动,忙笑了起来:“谢谢妍月姐姐关心。”

“快拿去吃吧,那驿丞还说这杏仁酥是供路过的王公大臣吃夜宵用的不能给我们这些小妾丫鬟,硬是逼得我你这大小姐的身份搬了出来,他才抠抠搜搜地拿出一盒来”,妍月说着就埋汰起了这里的驿丞狗眼看人低。

碧夕见此就从李蔻手中夺过这杏仁酥来,笑道:“我看看”,说着揭开了盒子道:“看这样子焙制得还不错”,说着就还给了李蔻,又问着妍月:“妍月姐姐,眼看夜也深了,我们也该服侍老爷就寝了。”

“偏你这么急”,妍月笑了笑就道:“今晚就由你服侍老爷洗漱就寝吧,李蔻还有楠儿和我睡,记住声音不要弄得太大。”

第266章 碧夕侍寝

“大人刚才把那探花出身的楼知州贬斥得可够呛,潜伏在他府上的探子报信说,这楼知州一回府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埋头苦思,比待考的举子还发奋呢”,坐在刘越身边的沈科笑了笑道。

刘越笑了笑没有回答,起身走到一株秋海棠旁边,嗅了嗅花香道:“这楼知州学了几十年的程朱理学,依然没去除其骄气噪气,也实属难得,本官责训他也不过是出于公务,以后给本官继xù

关注这楼知州,在这九边地带,日后文官的作用必会大于武官,更难得是楼知州这个文官不排斥商业。”

“大人有所不知,这楼知州家里就是药贩子出身的”,沈科回道。

刘越踱步过来笑道:“难怪本官见他满身都是药味”。沈科听此不由得笑了起来:“大人还真是诙谐有趣,这楼知州要是听见了想必要在浴桶里泡一整天了。”

沈科说着就感觉到房间里有其他人的笑声,就立即拔出绣春刀来,一脚踏上椅子跃到屏风后面喝问道:“是谁,敢偷听本官和巡抚大人说话!”

“我!”躲在屏风后的碧夕本来是静静地看着刘越和沈科说话的,可谁知刘越的一句楼知州满身是药味就让她不由得笑出了声,见这位锦衣卫官员剑拔弩张地对着自己,吓得忙跑到刘越身边来:“老爷,我不是有意的。”

“沈科,把刀收起来,这是本官府里的丫鬟,不必这样紧张”,刘越笑了笑道。

沈科见这碧夕身段苗条,蓝眼碧发,容貌上佳,便道:“大人日后还是小心为妙,保不齐有些丫鬟特别是那些足以让人放松警惕的俏丫鬟乃别人暗藏的眼线。”

“真不愧是锦衣卫的太保,心思缜密到如此,好了,你把最近几日瓦剌的情况简要的说一说吧”,刘越说道。

沈科见碧夕还站在这里便道:“大人还是请闲杂人回避一下吧。”

“不必了,说吧”,刘越挥了挥手就让碧夕将手中的脚盆放下,自己则坐在碧夕面前的椅子上闭眼后正要抬脚将脚和鞋伸进水中时就感到一只温软的手托住了自己的脚踝,掩嘴笑道:“老爷别急,鞋还没脱呢。”

“是吗,那你还不快给我脱鞋!”刘越笑着喝叱了一下,碧夕就娥眉一瞪,笑了笑就将刘越的皮靴褪了下来,这时一股子异味传来,碧夕忙挥着小手儿摇了摇:“真臭!”

沈科见此只好视若不见,忙道:“大人,也先已于三日前平安经过宣府,并在宣府逗留两天后才回到塞外,就在昨天,他设计谋杀了最有力量抗衡他的瓦剌安义王,现正追杀安义王的部落。”

刘越此时正闭眼安然地享shòu

着碧夕温柔地用纤细柔软的玉手和水抚摸着自己的脚,待问道:“他居然能够安然经过宣府城,还逗留了两天,看来杨洪老将军没有铁满将军的胆量啊,他在宣府城内逗留的两天都做了些什么,见过什么人?如若安义王被覆灭,那就意wài

着也先完全统一了瓦剌四部。”

“据陆子阳派人回报说,也先一到宣府就受到了杨洪的设宴款待,后来也先去了宣府城里转了一圈,但因又杨洪的暗哨跟着也没呆多久就出镇去了开平卫和独石口两地转悠了一圈,然后才回镇与第二日黄昏时分离开宣府”,沈科回道。

“杨洪接见也先?看来这两人的确有猫腻,继xù

查,我倒要看看我们大明朝威震海内的总兵大将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刘越说着就挥了挥手,沈科会意就退后几步离开了屋子。

待沈科走后,刘越就故yì

将洗脚水点在碧夕的脸上,笑道:“刚才你说什么好臭,你闻闻老爷的脚臭吗?”

“哎呀!臭!”碧夕忙退身扯起衣袖揩拭了一下就在细鼻前扇了扇。

“还说我臭,信不信老爷我将这一盆洗脚水全弄到你身上去”,刘越说着就抬起脚来作势要往碧夕身上甩去,碧夕见此忙仰身退后,娇嗔道:“老爷就爱捉弄人,再捉弄奴家,奴家就不给您洗了。”

“好好我不捉弄你了”,刘越说着就将脚从水中拔了出来,一不小心就触及到了碧夕的唇瓣,碧夕见此忙转身啐了一口,回过头来有些恼怒地问道:“老爷不是说不捉弄奴家了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这可不怪我,我没想到会这样的”,刘越说着就又道:“好了,快给我擦脚吧,今晚得早点睡,明日还得早起赶路呢。”

碧夕一听睡觉脸上就不觉闪过一丝绯红,轻声应了一声“哦”就给刘越擦干了脚,然后又服侍刘越穿好木屐后,才起身将热水端了出去倒掉。进来时见刘越已经合衣躺下,就无语地摇了摇头,笑道:“老爷您现在是越发懒了,才来曹府的时候,您可是连洗漱都是自己动手的。”

“有你们在一****且受用一日”,刘越说着就从床上噌的一下将手伸开。碧夕见此便替刘越解开腰带衣袍,然后转过身来正对着刘越踮起脚尖取下顶戴,衣襟下隐隐露出的一团雪白让刘越睡意浓烈的眼睛一下就瞪得溜圆,便问道:“你妍月姐姐如今越发懒了,怎么不是她来给本老爷取官帽?”

碧夕还以为刘越的意思是不愿意自己服侍刘越就寝,心里颇为不快就没强忍住滚滚的泪花,抿嘴道:“妍月姐姐她在服侍楠儿,妍月姐姐说让奴家来服侍老爷就寝,她今晚要陪李蔻妹妹和楠儿睡觉,老爷若是不愿意这样,奴家去把妍月姐姐叫来就是了。”

“瞧你这委屈的样子,如果我今晚把你撵走,只怕你我都没法在那妍月姐姐面前交待,一个小妾居然跟个当家的似的,连本老爷都被管着了,这都什么事啊”,刘越说着就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碧夕忙将被褥扯了过来替刘越掩上,又去拿来拂尘来扫了扫蚊虫,正要关灯放帐帘就见刘越两脚叉开,双手伸开,竟将床榻占了大半,根本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就有些不知所措想就此出屋但也舍不得就此离去。

“你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去睡?”刘越睁开眼见碧夕还站在自己面前便问了一句。

“老爷,奴家没地儿睡”,碧夕指了指床榻红着脸说道。

刘越习惯性认为碧夕还是谁在自己卧室外间,正想问外间不是有床榻时就明白这里是驿站没自己伯爵府那么高级,主人卧室内还有守夜侍女的小隔房。而且碧夕作为自己的通房丫头在这种情况下服侍自己就寝就代表着要与自己同眠。

刘越对于碧夕这种东西方混血的美女本就没什么抵抗力,譬如以前自己年少无知时就对泷泽萝拉情有独钟,更何况这纯洁无暇,模样远胜那位日俄混血儿,但想到自己虽说现在比西门庆大官人还荒诞但还是矜持点比较好,毕竟这样会有悖天理的。

“你睡里面吧”,刘越说着就起身让碧夕进到里面去。

碧夕深埋着头点了点吹熄了灯芯后就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就坐在床沿脱下绣花鞋,露出一对纤细玉足,然后轻轻地挪动到里面,将被褥头盖在膝盖上也不躺下,而是咬着牙说道:“老爷,你先睡下吧,奴家好给你盖被子。”

“好”,刘越虽然久经沙场,但在银色月白光晕环境的烘托下也隐约有些兴奋,听碧夕这样说也就规规矩矩的躺下:“躺好了。”

“嗯”,碧夕轻声应了一声就双手紧握住被褥头,下身慢慢往下面滑去,刚要伸开小腿时却感觉到一暖暖的结实的大腿横在面前,便红着脸道:“老爷。”

“哦,抱歉,我睡相不是太好”,刘越被碧夕弄得也有些紧张将忙将双腿并拢。

碧夕不由得偷笑了笑就伸直双腿,想着现在已经入秋天气转凉,不能让老爷着凉了便腾出一只手来往刘越这边摸来,将刘越上面的被盖压了压,往下面摸去时却感觉到被褥被什么给凸起就使劲一压。

“哎哟!你干嘛,这是要谋杀老爷吗?”刘越作为一个正常男性跟碧夕这样的二八处子挨得如此近难免有了生理反应,但是基于多年来的教育就没如饿虎般扑过去,可这可恨的小丫头居然到处摸来摸去还摸到那玩意儿虽然隔着一层薄被褥但也能刺激到人啊。

碧夕在此之前接受过妍月关于这方面的授意,所以也知dào

自家老爷这么大的反应是什么原因,因而脸不由得滚烫起来,忙道:“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奴家,奴家只是害pà

老爷夜间着凉。”

“害pà

我着凉,我看你倒是着凉,脸怎么这么烫啊”,刘越侧翻过身来,伸手摸了摸碧夕的脸问后,就不自觉地滑膜到其颈部,然后毫不犹豫地握住刚才偷窥到那一团雪白,轻轻一捏。

碧夕没料到自家老爷会突然摸过来,忙紧闭着眼,捏着拳头回道:“奴家没着凉”,说着就感觉到自己那地方被老爷握紧了全身就酥麻得很,不自觉地轻吟了一声:“老爷,我们。”

“别说话,如果你真的心里老爷我的话,就让老爷好好的爱抚你”,刘越已经情不自禁地吻上了碧夕,在其全身上去游走起来。

第267章 妍月的面

楼卓虽家境殷实但却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既不愿意去贿赂与结交权宦官也不愿意寻找门路谋求调任,只想通过自己的政绩向上面证明自己的为官能力,且也相信自己治下的保安州在九边绝对是最繁盛的,但是谁知这个新任巡抚直接给自己泼了盆冷水,还给自己找出这么大一个难题。

楼卓连夜翻阅了所有儒学经典甚至其他九家典籍和史书实例,并苦思到天大亮才写就了《抵虏策》,看着上面写的第一句:“欲致宇内升平,鞑虏不南侵为寇,百姓不惧虏若虎,只需施行教化之道,倡圣人之言”,便笑道:“这《防虏策》也算抵得上贾谊的《治安策》了,想必巡抚大人看了定会大加赞叹吧。”

楼卓越想越满yì

,心里已开始幻想巡抚大人见了自己这《防虏策》的兴奋样,便急忙亲自捧着自己一夜所作的《防虏策》往巡抚大人所住的驿站西院走来。

西院,一株香樟树对面的耳房里依旧娇喘细细声,时而低沉的一声呐喊将树枝上将要飞去南方的小鸟吓得立即振翅飞跃过屋檐,几束耀眼的秋色光芒从树叶丛间透射过来,将那振翅高飞的鸟影映到了屋内香榻上正采撷处子芳香的刘越背上。

碧夕知dào

自己的初夜给了老爷,对于老爷的疯狂也不推诿依旧百般顺从,一任春风几度,留下满室香汗,直到看见听见杂乱的鸟叫声才从刘越下身探出头来:“老爷,该起了,天都亮了。”

“唉,说好了今天要早起的又没实现”,刘越叹了口气就忙起身一见上面的血红印迹就回看了碧夕一眼:“没事,老爷不会亏待你的,从现在起你也可以像你妍月姐姐一样对老爷我撒娇发脾气,没事也可以闹闹醋味。”

碧夕娇羞默默地笑了笑就点了点头,低声道:“老爷,您今个自己先把里面的衣襟穿好等妍月姐姐来服侍你吧,奴家今天有些不便”,碧夕说着就尝试起身,但一动下面就传来一阵疼痛显然是昨晚被老爷要得厉害,只得朝刘越笑了笑,咬牙道:“还望老爷以后能轻点,可以吗?”

“那你昨晚不说”,刘越说着就起身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回头吻了碧夕一下,道:“亲爱的宝贝,你再好好睡会儿,我先去闹闹你那该死的妍月姐姐,今天走晚点,你也可以多歇一会儿。”

昨晚由于和李蔻睡在一起,没有与刘越折腾的妍月起得很早,还亲自与李蔻一起准bèi

了早点。

“妍月姐姐,大人他也该起来了吧,这天都大亮了”,李蔻将碗筷安放好,然后又拿了一豆沙做馅的小馒头递给楠儿问道。

“你别以为我们家大人有多么勤恳,照着往日现在只怕还床上腻歪,更何况昨夜是你碧夕姐姐第一次侍寝,只怕要挨到中午呢”,妍月说后就将自己煮的阳春面端到李蔻面前:“李蔻妹妹你看看我这面煮得如何,我这还是第一次学做饭呢,也不知dào

好不好。”

李蔻听妍月说碧夕姐姐侍寝心里竟然有些感动不快,但旋即又面露笑颜将此掩盖住了,拿了一双筷子夹起妍月所煮的阳春面后点头道:“已经煮熟了,只是味道有些淡,妍月姐姐,你没放盐吧?”

“你不说我还忘了”,妍月说着就将半盒盐巴倒进了面中,李蔻这时正出神想象大人和碧夕姐姐这时在干嘛也就没注意到妍月加盐有没有过量。

“妍月,快来给我梳头穿衣,我一个人弄不好”,刘越这时一手抱着外衣玉带一手提着乌纱帽拖着木屐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脚往桌子一翘俨然如纨绔公子哥儿般任性。

妍月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回头朝李蔻道:“李蔻妹妹,麻烦你去老爷的屋内将那黑靴拿来一下。”李蔻听此便欠了欠身去了,偷眼瞥了刘越一眼见他脸颊处的几处红色吻印就有些大为不快。

“没见过你这样的老爷,都是当上巡抚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没看见李蔻妹妹在这里吗,让她一个大姑娘家看见你这大男人坦胸露背的样子像什么话”,妍月说着就打了刘越一下,然后就将准bèi

好的湿巾帕替刘越洗脸,笑道:“瞧瞧这红印子,到处都是,这要是让姑娘见到了还以为我们家老爷又是从那家轩馆回来了呢。”

“这能怪我吗,碧夕她就爱红”,刘越笑了笑说道。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先去吃我给你煮的阳春面吧,免得凉了就不好吃了”,妍月虽然自小为曹家丫鬟但也未接触过庖厨之事,对于能够亲自给自己的丈夫煮碗面也是格外兴奋,所以也很期待夫君将会如何夸赞自己。

“是吗,你不是不会做面吗”,刘越问道。

“不会难道不能学吗,你快尝尝”,妍月有些迫不及待地将这一碗不烫不冷的阳春面递了过来:“快吃,尝尝我的手艺。”

刘越见此便道:“嗯,看上去颜色还不错,应该是煮熟了的。”

“废话那么多干嘛,快吃,要不然以后姑奶奶不给你煮了”,妍月忙催促道。

“急什么急,你作为本老爷的小老婆服侍本老爷是天经地义的,要不然你也别想在床榻上尝到本老爷的琼浆玉露”,刘越说笑着就感到有些饥饿了便索性夹了一大块送进嘴里,一咬一咀嚼就感到满嘴被塞满了盐就立即吐了出去:“呸,我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怎么了,难道不好吃吗,我可是认认真真地向李蔻妹妹学习的,她也说我在煮面上有天分,只是有点淡了,嘿嘿”,妍月不明就里地说道。

刘越有些无语地,将茶盖揭开见里面空空的,便道:“妈呀,这哪里是淡,这分明就是要咸掉人嘴巴了,我可被你们给坑死了,快去给我倒茶来!”

“喂,别倒,这可是我煮的第一碗面!”妍月去沏了一杯刚刚煮好的热茶来,见刘越要将自己的阳春面倒掉,就立即跑过来将茶盘放在桌上将阳春面夺了过来,颇为委屈地说道:“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以后再也别想我给你煮面吃了。”

第268章 碎饼充饥

“啊呸!这也忒咸了吧”,妍月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吐了,见李蔻双手捧着刘越的靴子过来便忙将李蔻拉了过来:“好啊,李蔻妹妹,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面只是有点淡要我加盐吗,怎么我加了盐如此之咸,敢情你在耍我是吧?”

见妍月劈头盖脑地责问自己,李蔻有些搞不清楚,忙问道:“我只是让妍月姐姐你加点盐,应该不会有多咸啊。”

“你自己尝尝!”妍月说着就将手中这碗被自己和刘越吃过的阳春面端了过来。李蔻一见上面的吐沫星子满心不愿意尝但为了向妍月证明自己只得咬牙拿起了筷子。

刘越见李蔻有些为难便拉住李蔻的手:“好了,不要尝了,多大点事”,说着刘越就将放盐的盒子拿来一看里面已经没有盐便道:“我靠,妍月,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加了多少盐?”

“全部啊,往常在府里,厨房的婆子们加盐都是一盒一盒的加,所以我就将这一盒加进去了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妍月茫然无知地问道。

刘越不由得笑了起来:“岂止不对,简直太不对了,你当这是拿大锅给府里几百奴仆做饭呢,这一盒盐全被加进去了那能不咸死人吗,这哪能怪人家李蔻妹妹,就怪你太傻太笨!”

“哦,看来真是我自己错了”,妍月颇为惭愧地吐了吐舌头就转身握住李蔻的手:“真的很抱歉,是我错怪了你,李蔻妹妹。”

“大人,知州大人求见”这时,杨炎来到外面禀道。

“先让他等着”,刘越回了一声就忙道:“先不要忙着赔礼道歉,快服侍我穿衣洗漱,别让人家以为我这个巡抚大人荒诞懒怠!”

“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妍月说着就从李蔻手里将靴子夺了过来,一闻其味就不由得捏住鼻子道:“妈呀,李蔻妹妹你是怎么做到将这臭气熏天的靴子捧在身前的,这几天急着赶路,老爷的靴子好几天都没换了,都能熏死一头猪了,也亏你受得了!”

“快点给我穿上,别废话!”刘越忙催促道。

“催什么催!也不是进宫面圣,不过是个小小知州求见罢了,依我看干脆什么都不穿”,妍月一边埋怨着一边给刘越穿着鞋。

刘越听此不由得噗呲一笑:“你能说得再离谱点吗,什么都不穿去见这个独眼龙,你把老爷我当什么了?”

妍月自己也忍不住吃吃一笑就道:“站好!”并回头朝李蔻说道:“李蔻妹妹,你来给大人梳梳头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唉!”李蔻忙兴奋地跑了过来,挽起袖子就细心地为刘越梳理起来。

趁着妍月给刘越整理衣襟的时候,李蔻便主动地将桌上的乌纱帽拿了过来,左右看了看就踮起脚尖给刘越戴帽,一只手轻轻地压住束冠一只手轻轻的将乌纱帽套了上来,衣里露出的跳跃欲出的白兔让刘越再次大饱眼福。

待沾得一夜雨露滋润的碧夕夹着出来时,妍月和李蔻已经给刘越穿戴完毕,看着自家老爷身着御赐蟒袍腰系玉带显得威风八面,特别是那棱角分明的脸廓和魁伟的身材就让人着迷。碧夕今日大胆地多看了刘越几眼才欠身道:“见过老爷。”

“不是叫你多睡会儿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刘越笑了笑就展开双手过来将碧夕抱在怀中,手指滑摸着她的粉红脸蛋一会儿就在其薄唇上啄了一口。碧夕不由得满脸绯红忙推开刘越:“老爷请自重,这里有人呢。”

刘越也不好过多纠缠便丢开了碧夕,只是朝妍月和李蔻笑了笑道:“你们三个一大早都还没进食吧,快些去吃些东西,我先去会会那独眼知州,看看他的作业怎么样了。”

“嗯,老爷快去快回”,妍月和碧夕忙挥了挥玉臂回道。唯独李蔻觉得自己有些不合群,是喊大人呢还是喊老爷?

就在李蔻纠结的时候,刘越已经来到了外间会客厅,吃了点刚才李蔻偷偷塞给自己的杏仁酥后才见楼知州捧着两尺宽的三张满是字迹的卷宗走了进来。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楼知州本来有些埋怨这巡抚大人也忒懒惰了,心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知州都不得不熬夜写公文想策略,而这巡抚大人主管一省军政居然睡到日上三竿,真是过分!但一见这巡抚大人居然在客厅里舔着手掌上杏仁酥残屑吃就不由得大为感动:“这才是清官啊!”

楼知州不由得感慨道:“这巡抚大人一来保安州就留宿吕家庄那茅屋土炕之地,进城后也不寻欢作乐就考问我,如今为了见我竟然早饭也未吃竟吃些碎饼充饥,堂堂巡抚以碎饼充饥是何等清廉啊!可见巡抚大人这么晚才见我八成也是案牍劳形,熬了一夜啊!”

楼知州一走进来就自觉地向刘越躬身行了个大礼:“不是下官奉承巡抚大人,巡抚大人碎饼充饥之高德实在是令下官钦佩万分,下官愿以巡抚大人为榜样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碎饼充饥?”刘越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位独眼知州的思路,颇为惊奇地问道:“不是,楼大人,你说什么?”

“大人您太谦逊了,您以碎饼充饥我都看见了”,楼知州说着就从地上捡起了一点碎屑:“大人,这就是证据!”

“要不是这杏仁酥上面有李蔻妹妹手上的香味儿,我能这么甘之如饴地吃吗?也罢,让你楼知州这样一说给我造一造清廉名声也不错,说不定以后历史上还能留下宣大巡抚一声为官清廉竟以饼充饥的佳话”,刘越想了想就没再与楼知州较真这个便忙道:“好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楼大人。”

“是,巡抚大人,这是下官连夜写的《防虏策》请您过目”,楼卓双手捧了过来道。

刘越接过看了第一句就颇有意味的看了楼卓一眼:“你确定你这是防虏的而不是训诫后生的官面文字?”

第269章 去宣府的路上

这位巡抚大人看了自己的《防虏策》非但没有拍案叫绝反而话中带着讥笑让信心满满的楼知州感到颇为诧异心想这可是自己苦思冥想一夜的成果啊,怎么着也能入这位秀才出身的巡抚大人的法眼吧,心里有些不平的楼知州只得问道:“大人难得觉得下官的《防虏策》难得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你楼大人太菩萨心肠了,我们打个比方,豺狼的残忍是谁都知dào

的,对吧,可是你能将豺狼教化成温顺的小绵羊让他从此以后改吃素吗?”刘越问道。

楼卓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问道:“大人的意思是鞑子就像是豺狼,下官的以文明去感化教化他们是无用的?”

“嗯,当鞑子将屠刀指向你时,你能教化他放下屠刀吗?”刘越笑了笑就继xù

看了下去,见上面写着开行贸易便点头道:“通过经商与贸易使鞑子由强盗变为商人这主意不错,但前提我大明得有一只强dà

的军队,要不然从商也是倍受欺辱压榨,你先回去再想想,如何在鞑子游骑来袭时,百姓们能够保护家园。”

“大人的话下官明白了,大人是要鼓励各个村落结团自保,各处要隘设立哨卡,让鞑子不敢来,来了也回不去”,楼卓本以为非要从大局上统筹全局才能让巡抚大人满yì

没想到巡抚大人只是希望看到自己有何一些具体的应对措施,便恍然大悟道。

刘越点了点头:“本官就是这个意思,楼大人你现在是保安州的知州,目前只是一个地方官,就要当好这个地方官,联系这里的实jì

制定策略,而不是一来就把自己当做内阁辅臣和六部尚书运筹帷幄,这样只会不切实jì

,等你以后当了部阁子臣之后才这样想也不迟。”

“下官已年逾四旬还只是小小从五品知州,职权不过是县令大小,想在有生之年成为部阁之臣估计不可能了”,楼卓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刘越起身拍了拍楼卓的肩膀:“楼大人不要灰心,会有这么一天的,你虽有眼疾但却是一甲探花出身,又于地方磨砺十多年,不让你执掌朝宪简直说不过去,等过些日子,如果楼大人做出些抵御鞑子的成效,本官一定保荐!”

楼卓听刘越要保荐自己,心里不由得感到大为欣喜,忙躬身道:“请巡抚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让保安州真zhèng

保得平安!”

依然斗志昂扬的楼知州刚离开,沈科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将身上的绣春刀往里一收就来到刘越面前禀道:“大人,刚刚传来消息,安义王的部落被也先打得大败,其儿子妥亮和其女儿琪琪格各带着几万残部正往兀良哈逃窜,先已抵达满套儿。”

“不能让这安义王的部落轻易被也先灭掉,你立即动用所有锦衣卫的力量给妥亮王子和琪琪格公主提供最佳的逃跑路线,最后离我大明边境不太远”,刘越沉吟了一下就立即一拍椅背起身吩咐道。沈科便立即纵身一跃,消失不见,而刘越则立即回到了里屋。

“楠儿乖,妍月妈妈给你喂这个吃,是不是很甜啊?”妍月笑着将一勺甜津津的奶品喂了过来,楠儿见状那舌头舔了舔小手心,就笑嘻嘻地伸出两只小手儿握住妍月的勺子往自己嘴里送,一口就吃了个精光,但还是抓住勺子不放硬是舔了个干干净净才松手。

“这孩子,也不知dào

他爸妈当初有没有给他吃饱”,碧夕见这楠儿可爱便也忍不住伸手过来捏了捏楠儿嫩嫩的脸蛋笑道。

“是啊,要是让姑娘在这里,想必也是极爱这小孩的”,妍月说后正要问李蔻当初就怎么想到要收留这小孩时就见刘越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便立即站起来迎了过来:“老爷你终于来了,估计饿坏了吧,那个什么知州大人也真是过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害得你早饭也没来得及吃,你先等一会儿,我让你厨房给你做饭去。”

“别说这些了,快些准bèi

行李走,明日必须赶到宣府”,刘越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老爷你去厨房干嘛?”妍月见此便忙问道。

“你们这些娇小姐都不会做饭,我又饿得慌只得自己去煮碗面了”,刘越说着就挽起了袖子,让一旁的妍月和碧夕都很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不好再说什么,这时,李蔻则急急忙忙地夺路而去:“大人,你先等一会儿,奴家这就给你煮碗面来。”

“也好,你们看看人家李蔻妹妹!”刘越说着就指了指妍月和碧夕,碧夕只得垂下脑袋,嘟嘴回道:“往常在府里这些都是厨娘婆子们干的,我们哪里会这些。”而妍月则毫不示弱地回道:“爷要是不怕咸,奴家以后天天给你煮面就是了。”

“还是算了吧”,刘越说着就道:“别废话了,快些准bèi

去。”

没多久,李蔻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来,笑道:“奴家加了几块牛肉,大人您尝尝。”

“嗯,不错,难得啊,看来你这个妹妹我是认对了”,刘越边吃边赞不绝口,李蔻也不由得感到十分欣喜,便笑道:“大人要是愿意,奴家给大人煮一辈子的面。”

“那怎么行,没几年你要嫁人的,哪能一直伺候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过你放心,当哥哥一定给你找一门上好的亲事,不但是财比石崇还是貌比潘安”,刘越信口说后就见李蔻并没有说话,隐隐约约还有些不愉快便问道:“怎么了,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没,没什么,奴家听着呢”,李蔻连忙笑了笑就见妍月挎着一个包袱抱着楠儿走了过来:“以后啊,你这当哥哥的就有口福了,我们这些笨口笨手的怕是要被冷落了。”

李蔻和刘越都只是笑了笑,没有理睬妍月,妍月冷哼一声就朝屋外的马车上走去,并喊道:“碧夕,快点,出来了没有?”

“来了”,碧夕忙抱着两个包袱跑了过来,见李蔻还站在刘越这里便问道:“李蔻妹妹,你还跟着老爷干嘛,还不快走!”

“哦”,发呆的李蔻脸一红就忙不迭地跑了前去。碧夕摇头笑了笑道:“这个傻丫头!”

“你们都是傻丫头”,刘越补了一句就起身喊道:“杨炎!”

杨炎忙戴好帽子,挎着大刀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去通知华将军、武将军、樊将军还有白大人,即刻出发去宣府!”刘越吩咐后,杨炎就忙笑道:“不劳大人您吩咐,小的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还给大人您备了一顶轿子,大人您是还骑马呢还是坐轿子?”

“真想给你这擅自做主的家伙两巴掌,去把那轿子给本官退回去,行军在外还坐轿子像话吗?”刘越呵斥了一句就道:“去把我那匹枣红马牵来。”

刘越等人一路疾行到下午时分就到了鸡鸣山,谁知这时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整个大山如笼罩着一程迷离烟雾之中,听得一声沉重而又洪亮的钟声响起,白圭便道:“好生奇怪,下官上次经过这鸡鸣山时也是这个时辰,好像这里没有钟声啊?”

“这有什么奇怪,兴许是这里又是哪位想靠积德行善洗涤自己罪孽的当地富户豪绅新建了什么寺庙,徒费钱财而已”,刘越笑了笑说道。

给刘越牵着马的杨炎听此便道:“两位大人有所不知,这里并没有什么寺庙而是一座尼姑庵,是宣府镇守太监齐军齐公公命人用了三千兵丁花了两万库银修建的,叫做香炉庵,现如今是方圆百里内香火最旺盛的尼姑庵。”

“哦,这个齐公公好好的修什么尼姑庵,把这么多美女关在这深山里那不是暴殄天物吗,真是没把太监不知dào

男女之事,把这群美女活生生的给害惨了”,武大忍不住朝刘越笑了笑道。

“武将军有所不知,这些尼姑庵的尼姑并非都是美女,其中大多是三十岁以上的色衰老女人,传言这齐公公此生共纳了六十多房小妾,因不愿意看见这些年老色衰的妾室又不愿意将她们放出去便做主修了这尼姑庵,让她们在此出家”,杨炎又说道。

刘越见杨炎口若悬河地将这香炉庵说得如此清楚,便笑问道:“你怎么如此了解这香炉庵,莫非你与这尼姑庵中的某个尼姑有染。”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小的的确跟这香炉庵有些关联,但大人只说对了一半,不是我恋上里面的尼姑而是我大哥杨俊爱上里面的一个小尼姑”,杨炎回道就又道:“那个小尼姑本名叫解盈,乃是永乐朝的解缙之后裔,虽是名门之后却不幸竟落入风尘被齐公公赎回后就出家于这香炉庵。”

“哦,这小尼姑倒有些传奇色彩,不知你大哥是怎么爱上她的?”刘越有些好奇地问道。

杨炎叹了口气道:“唉,说来我大哥也是一个痴情人啊,为了这小尼姑也不知dào

挨了我父亲多少次军棍,齐公公就是因为见这小尼姑是名门之后又有才便想娶为妾室以扬门楣,谁知这小尼姑以死相逼,齐公公只得要挟这小尼姑要么出家要么做他妾室,于是这小尼姑就出了家,我大哥也是在几年前来这鸡鸣山时遇见了这小尼姑,然后就一发不可收地爱上了这小尼姑。”

第270章 杨炎讲故事

“这小尼姑出家出得对,嫁给一个老太监有什么意思,倒是你大哥作为将门公子,也算配得上这名门之后的小尼姑了,想必那齐公公也不好不答yīng

的”,樊忠对此也有了兴趣插话道。

杨炎见众人对自己大哥爱上一个小尼姑的事都挺感兴趣的便朝樊将军指了指喉咙示意自己渴了,然后就给自己身旁的一锦衣卫校尉说道:“兄弟,有水吗?”

“干嘛?”这随时紧绷着神经观察着周围动态的锦衣卫校尉见杨炎这个小小亲兵问自己便冷言回问了一句。

杨炎见这人态度冷漠,也有不忿,便呵呵一笑道:“我干嘛,我找你要点水喝,你搞得那么紧张干嘛,你是锦衣卫就了不起啊,爷的大哥还是袭着锦衣卫百户之职呢,算了,不和你废话了,把你身上的水袋给我喝点水,我还要给大人们讲故事呢。”

“谄媚献殷勤的哈巴狗儿”,这锦衣卫校尉鄙视地看了杨炎就将腰间的水袋解下丢了过去:“接着!”

“哎哟!你能轻点吗,不过是个锦衣卫校尉有什么神气的”,杨炎接住水袋甩了甩后就昂起头灌了起来。

“杨炎,别磨蹭,我们还都等着你讲你大哥和那小尼姑的故事呢”,刘越笑了笑就一鞭子甩过去将杨炎手中的鞭子打飞在空中,然后又是一鞭子打过去,这水袋就飞向了那锦衣卫校尉,刘越忙喊道:“接着,只要你努力,本官保证你当上千户。”

那锦衣卫校尉立即腾空飞起,头也不转过来看就伸手接住了水袋:“谨记大人箴言!”

“看来大人身边的锦衣卫还真是藏龙卧虎啊”,白圭适时地赞叹了一句就问道:“杨炎,你该继xù

讲你的故事了吧。”

“既然几位大人都等不及了,那我就接着说了,樊将军说齐公公不好不答yīng

,事实却并非如此,我大哥那日去香炉庵替母亲还愿无意听到后院传来琴声就循声而去,却不曾想就是那小尼姑,我大哥在以随声所带之笛声唱和,二人竟认了知己,谁知被齐公公发xiàn

,齐公公便将此事告sù

给了我父亲,在父亲面前说我大哥在香炉庵调戏尼姑,我父亲大怒不已,言我大哥身为长子不但不以身作则却头一个做出这等下流之事就当着齐公公的面将我大哥打得半月都起不来床”,

杨炎说着就不由得咬起了牙道:“谁知我大哥依旧痴心未改,好了后又去香炉庵找那小尼姑幽会,谁知不到一月那小尼姑竟怀上了我哥的孩子。”

“妈呀,照这么说那小尼姑也算是你嫂子了,怎么样后来那孩子生下来了吗?”华英也凑了过来问道。

“对呀,那孩子生下来了吗?”这时,其他人也凑了过来问杨炎,连坐在马车里的妍月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杨炎长叹了口气道:“要不说我那哥嫂命苦呢,我哥知dào

那小尼姑怀有孩子后就要带她回家,谁知被我父亲撵了出来还将小尼姑交给了齐公公,齐公公一知dào

小尼姑怀了我哥的孩子虽不敢动我哥,但那小尼姑可就惨了,被那死太监给强灌下了打胎药,那小尼姑差点就失血死了最后命大又活过来了,但一直都被关在香炉庵。”

“后来我大哥知dào

自己的孩子被齐公公打掉后,就半夜派人将齐公公打了个半死,但这事还是被齐公公知dào

了,将此事告sù

给我父亲后,我父亲差点也把我哥给打死,最后还是我母亲以死相逼才保住了我哥的命,现在我大哥每次都会来鸡鸣山,但是从不敢进香炉庵”,杨炎说道。

“丫的,这姓齐的也太可恶了,还有你那当爹的对自己儿子也这么绝情,要是让老子遇着了非打死那老家伙不可!”武大说着又问道:“你大哥怎么不敢来香炉庵呢,难不成还怕了那老太监了不成?”

“不是这样的,我大哥可比我争气,靠在父亲军功的荫补和他自己的军功,早已当时了参将,手下强悍的亲兵家丁也有不少,可不怕那姓齐的,只是那姓齐的说了,只要我大哥来香炉庵一次,他就派人告sù

我父亲并且还要把那小尼姑卖到妓院,我大哥开始还不信就真的去了一次香炉庵,谁知第二日就被我父亲逮住毒打了一顿”,杨炎忙说道。

“那小尼姑呢,真被那姓齐的太监卖到妓院了吗?”白圭忙问道。

杨炎点了点头:“我大哥被打后第一件事就是求我去香炉庵找那小尼姑,我便去了,结果尼姑庵的住持说已经被齐公公接走了,然后我又花了银子问齐府的仆人才知dào

齐公公真的连夜将那小尼姑卖给了沿途客商,我便将这事告sù

给了我大哥,但我大哥不信,他认为齐公公也舍不得那小尼姑一定不会卖出去的,我大哥便去齐府给低声下气地去求那齐公公,还给他磕头认错,正巧我父亲立了大功受到了朝廷的褒奖,齐公公见此才给了我大哥一个面子,与我大哥约定让小尼姑重回香炉庵,但我大哥永远也不准去香炉庵,否则那小尼姑就得自杀!”

“所以呀,那天我大哥见那小尼姑进了香炉庵就再也没见过那小尼姑一面了,连香炉庵也没来过,但每逢这个时节他都会来鸡鸣山下避暑”,杨炎说道。

“大人,前面有所茅屋,这茅屋居然还有士兵把守”,这时,刚才那锦衣卫校尉掉转马头回来禀道。

“想必这就是你大哥的避暑之所了,杨炎,你去告sù

你大哥,就是本官来访,让他出来相迎”,刘越对这个痴情的将门公子也有了一些好奇,便笑着朝杨炎吩咐道。可杨炎刚走一步,刘越又将他叫了回来,问道:“等等,这齐公公动用兵丁修尼姑庵又挪用库银是怎么回事?”

“大人真不愧是大人,一下子就抓住了整治齐公公的命脉,但这事已经被于谦大人解决了,当时的巡抚于谦大人听说了我大哥和那小尼姑的事也要惩办那齐公公,但那齐公公京里有人而且为人狡猾,虽然最后那齐公公吧被于谦大人逼得不得不拿出十万银子充作了军饷和库银但终究没有动得他分毫”,杨炎回道。

第271章 杨家公子

“好了,你去吧”,刘越挥了挥手朝杨炎吩咐后就回头朝华英吩咐道:“华英兄弟随我过来”,说着刘越就与华英走到一边,问道:“华英兄弟,你阳和镇现有多少骑兵?”

“据下官所知应该是一万左右吧,下官还没到阳和镇具体人数还无从知晓”,华英回道。

刘越通过杨炎今日所说其大哥之事更加确定杨洪是一个十分谨慎之人,心想如果自己命令杨洪出动宣府的精锐骑兵援救安义王的计划必定会遭到其阻止,便干脆放qì

了这一原始想法,而是将希望放在了华英身上。

听华英回答后,刘越就点了点头道:“只要有五千就够了,再加上你华英又是一员善于阻击的战将就更加绰绰有余了”,说后就低声将自己打算援救安义王的计划说了,然后又道:“你现在立即马不停蹄地赶赴阳和镇,带上你所有的骑兵假扮成鞑靼兵出兵哈当,到时候会有专门的锦衣卫人员与你接洽告sù

你所有的事情。”

“大人请放心,下官这就告辞了!”华英拱了拱手就立即摔鞭打马走了,没一会儿就是两百骑兵浩浩荡荡的跟着华英掉转方向往阳和镇奔去。

这边,杨炎骑着马来到了茅草屋前,刚要推开篱笆门就见两个亲兵持刀过来正要喝问几句就见是自家二少爷便忙换了笑脸道:“原来是二爷来了,大爷现就在屋内吹笛呢。”

“当本少爷是聋子吗?”杨炎将手一扬就将手中的大刀丢给了一旁的亲兵,这亲兵忙接住了笑问道:“二爷不是在土木堡当百户吗,怎么如今穿的跟小的们一样了,难不成二爷也成了那位大人驾下的亲兵了?”

杨家大公子杨俊将笛子一收就出来将袖子一挥就问道:“二弟你怎么这身打扮?”

杨炎见自家大哥瘦骨嶙峋的样子,特别是嘴角上被父亲长枪所打的伤痕犹在心里也有些不忍,便强笑道:“大哥你往日不是嫌二弟我油腔滑调、只会投机钻营不会真zhèng

做出一番功业吗,所以我这次便干脆将百户之职给辞了,现在新任巡抚大人手下充当一亲兵,为的就是以后跟随巡抚大人建功立业,也像大哥您一样当上参将。”

杨俊见自己这不争气的二弟说出这么一番有志气的话就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我看事实并非如此吧,八成是你防守不力被巡抚大人发xiàn

了错处被罢免了吧?不过我听说这新任的巡抚大人比于大人还要严苛几分,你这样的贪官不应该还站在这里吗?”

“你还是我大哥吗,我哪里是贪官了不就是贪点小财吗,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不然巡抚大人也不会收我为亲兵了”,杨炎哼了一声又道:“快些跟我去见巡抚大人吧,巡抚大人现在就在外面说是要来拜访你。”

自从前任巡抚于谦惩罚了太监自己深恨的太监齐军一次后,杨俊个人对于这里的巡抚也比以前要敬重几分,当然心里也认为要想报仇扳倒齐军非得借助掌管这里最高权力的巡抚大人的权柄不可,一听新任巡抚大人来访,杨俊也忙道:“既然如此,快给我更衣,我要亲自去见巡抚大人。”

“喂喂,你们快看,那位痴情公子来见我们老爷了!”探出头的碧夕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将军骑马与杨炎一起走了过来便忙跟看稀奇似的朝妍月和李蔻招了招手。而妍月干脆撩开车门帘满怀好奇地看着这位痴情将军,又见自家老爷在自己前面便不由得感叹道:“要是我们老爷有这位将军一半的痴心就好了。”

“我要是有这杨俊一半的痴心,就没你妍月了”,刘越笑了笑又道:“再说了,你们只看见了这杨俊对那小尼姑情真意切,却没看见他背着他妻子与别的女人爱得死去活来时对他妻子所造成的伤害,如果老爷我背着你家姑娘还有你们在外面与别的女人爱得死去活来,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妍月、碧夕还有李蔻三位女子齐声回道,接着妍月就回头看了李蔻一眼:“你跟着回答什么?”

“奴家”,李蔻红着脸强辩道:“奴家只是想说大人说得有道理,这位痴情将军对于那位小尼姑的真情值得人尊重,但他对他的妻子的确有些不公。”

“嗯,还是李蔻妹妹懂我的心思”,刘越笑了笑道。妍月听此便将帘子一摔,回到车内恨了李蔻一眼道:“真是个好妹妹!”

李蔻埋下了头也不好说什么,唯独碧夕见此便打岔道:“好了,我们来猜猜我们老爷会不会帮zhù

那位将军娶到他那位小尼姑。”

“我希望会,毕竟他们两个真的很可怜的,还失去了一个孩子”,李蔻说着就忍不住落下泪来,见旁边的楠儿紧捏着肥嘟嘟的小手儿睡得香甜就抱了过来道:“好可怜的孩子,可惜有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残害了。”

“老爷一定会帮他们两个终成眷属的,一定得帮!”妍月斩钉截铁地说后,碧夕和李蔻都转头过来看着头,心想:“妍月姐姐,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都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坐好,听听我们老爷和那将军都说些什么,没准我们老爷会主动提及要帮这将军和那小尼姑呢”,妍月说道。

碧夕这时忙举手道:“别忙,妍月姐姐,我事先声明一下,那小尼姑可不是一般的小尼姑,是解大学士的后人,刚才樊兄弟还是她是名门之后呢。”

“名门之后有什么了不起,名门之后连当小妾的命的没有还不是照样可怜兮兮的”,妍月回了碧夕一句就侧耳听了起来。

杨俊一见面前面如冠玉的少年身着蟒袍,骑着高头大马就知dào

这人就是传说中的以秀才功名未及而立就官拜巡抚的刘越了,心想少年多情,眼前这位巡抚大人与自己同样年轻想必也是一位看重感情的热血男儿了,想必若是知dào

了本人的事后也会加以帮zhù

的。

一想到此,杨俊便恭恭敬敬地躬身行大礼道:“下官宣府镇开平卫参将杨俊见过巡抚刘大人!”

“嗯,一看杨将军英气逼人就让刘某有他乡遇知己之感啊,快快请起,杨将军不必如此多礼”,刘越忙笑道。

“大人说笑了”,杨俊略表谦虚了一下就又拱手问道:“这几位大人是?”

杨炎便过来将白圭和武大等人介shào

了一片,杨俊听后便也躬身行礼道:“几位大人都是声名远播之人,下官早已神交已久”,然后又彬彬有礼道:“不知巡抚大人和几位大人可否赏光到下官茅舍去避避雨,饮几杯热茶或热酒驱驱寒意?”

“这敢情好,本官正想吃些酒呢”,武大先下了马将缰绳丢给自己的亲兵然后过来拍了拍杨俊肩膀道:“杨兄弟,你的事你弟弟都告sù

我们了,你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让本官着实佩服,不过你也放心,要是本官能帮的到你的地方一定帮你!”然后又回头对刘越问道:“是吧,大哥!”

刘越只是浅笑了笑然后瞪了武大一眼,而与此同时杨俊也回头瞪了杨炎一眼后才回头笑道:“可否请巡抚大人屈尊下马到下官寒舍一叙。”

“好,既然是杨将军盛情邀请,本官也不好推迟,只是我还带有女眷,恐怕有些不便”,刘越说着就回头看了身后十来名北镇抚司出来的锦衣卫校尉保卫的那辆马车。

杨俊会意一笑,然后道:“巡抚大人这样说倒是下官疏忽了,下官这就回去唤拙荆前来迎接贵夫人到后院歇脚。”

“大哥,里面有三位女眷,到时候可别缺了礼数”,待杨俊转身过来时,杨炎便忙把杨俊拉到一边低声嘱咐道。

杨俊听此便笑了笑心想这巡抚大人果真是性情中人,女眷都带了三位,便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幸好我这里有三四个丫鬟服侍,到时候叫你嫂子把她们都带来迎接她们就是了。”

杨俊在这鸡鸣山下所搭建的茅舍并非如真zhèng

的农家茅舍那么简陋,只不过是富贵之人特意追求天然之美而已,其实是内以砖石巨木建造外面涂上黑漆,屋顶扎满枯草,再在里面墙壁铺上竹牗就俨然如陋室了但也不必担心禁不起大雨冲刷。

而且这也是杨俊为实现当初给小尼姑解盈的承诺即选一山清水秀之处搭建几间茅舍归隐田园,每日采菊种兰无忧无虑。因而杨俊便在这鸡鸣山下选了一背山靠水之幽地,筑造了这十几间犹如村落民居的茅舍,每逢炎夏初秋中秋节前就在这里居住,既可纳凉避暑也可离解盈近些。

“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是个好所在,也勾起了本官的田园之思,杨将军真会挑地方”,刘越推开篱笆门看了看雨帘下的茅舍屋檐和一边飞流直下的瀑布从一竹亭旁边激荡了过就不由得赞叹了几句。

白圭干脆就来到这竹亭里扶着栏杆往下面的深涧看了看后也不由得叹道:“杨将军虽是武将难道有这儒雅之风,可谓有儒将之风啊。”

第272章 香炉庵

武大则拍了拍杨炎的肩膀道:“小子,你大哥可比你有出息多了,你看看你,连个百户都当不好还被罢免了,而你大哥一见面就将巡抚大人和那位白大人的心给笼络住了。”

“是啊,杨小哥你应该知dào

光靠溜须拍马是不行的了吧”,樊忠也打趣道。

杨炎眼珠子一转就道:“既然两位大人这么说,那小的明天也去爱上一个尼姑,然后爱的死去活来,到这山下建一间茅舍住着。”

一旁陪刘越说话的杨俊听此忙回头瞪了杨炎一眼,然后说道:“二弟替我好好招待这几位大人。”

刘越在杨俊这里小喝了几杯酒,吃了顿饭后就道:“杨将军,本官听闻这里有座香炉庵极是灵验,便想去为我姨娘祈福,不知杨将军今日下午是否有空给本官当一当向导带本官去香炉庵进香?”

杨俊听得出来刘越的言外之意是要帮自己去见见自己日思夜想的解盈,便笑道:“大人应该知dào

下官与齐公公的约定吧,下官此生是不能踏进香炉庵半步的。”

“什么约定,难道抵不过本巡抚的命令吗,你是我属下的参将,难道还不能从命吗?”刘越说着就站起身来道:“就这么说定了。”

“大人请三思,下官觉得大人还是不要得罪齐公公才好,毕竟他是这里的镇守太监又是京城里王公公的嫡系”,杨俊不是不想借此随巡抚大人去见解盈只是殷鉴在前,自己临机又有些犹豫了。

刘越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杨俊一眼,便笑问道:“本官问你,这里是巡抚说了算还是他一镇守太监说了算?”

“自然是大人您了”,杨俊拱手回道。

“既然如此,就不劳烦杨将军为本官担忧,本官想带谁一起去香炉庵进香是本官的权力,别说他齐公公就是京城里的王振也休想阻止本官!”刘越说着又问道:“杨将军,本官且问你,你到底愿不愿带本官去香炉庵?”

“下官,下官不敢!”杨俊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不,毕竟在他看来太监齐军不除自己纵然见了解盈也是于事无补不过是徒增麻烦而已。

这时,躲在屏风后的杨俊妻子温氏忙跑了过来拉着杨俊道:“夫君明明夜夜不能忘记解盈妹妹为何这个时候又说出这种绝情的话呢,你就和大人一起去看看解盈妹妹吧,说不定解盈妹妹这个时侯也是极度思念你啊,毕竟她一个人在上面呆了这么久。”

说着,这温氏就跪在了刘越面前:“求巡抚大人救救我夫君和解盈妹妹这一对苦命鸳鸯吧!”

“还真是个贤惠的好妻子”,刘越见此不由得哭笑了一下便过来问温氏:“你夫君和那解盈是苦命鸳鸯,那你呢?”

“奴家,奴家是夫君的妻子,杨家的长媳”,温氏不知dào

这位巡抚大人为何这样问,便只得颔首如实回道。

“好,好一个三从四德的贤惠妻子,杨将军,以后可得善待你的妻子,毕竟她也是你的女人,知dào

吗?”刘越说道。

杨俊不知dào

这巡抚大人为何管问起了自己的家事,不过这巡抚大人的话的确触动了自己,见自己妻子还跪在地上也大为感动忙把她扶了起来:“大人说的是,下官一直都对拙荆相敬如宾。”

“哼,什么相敬如宾,也不过是爱偷不爱妻的薄情郎而已”,躲在屏风后面的妍月现在对这位杨将军的看法大变,听此就朝碧夕和李蔻二人埋汰了几句。

刘越看了屏风后挥拳跺脚的妍月一眼,暗笑了笑就一挥衣袖道:“参将杨俊何在!”

“下官在!”杨俊忙走过来,双手合抱道。

“随本官前往香炉庵,不得有误!”刘越神态严肃地说后就背着双手径直向篱笆门走来,那锦衣卫校尉见此便门拉开篱笆门:“大人,马匹已经喂好了。”

“嗯”刘越点了点头接过马鞭跃上马来,然后拉住缰绳回头道:“杨将军,请吧。”

“下官多谢大人了”,杨俊咬了咬牙也上了马领头踏进了一条羊肠小道:“大人请小心点,这里路窄又十分陡峭,更何况这才刚刚下了雨。”

“雨后访庙庵倒也有趣”,白圭一时起了雅兴,倒兴奋起来,看着远处赫然架于天穹的彩虹便道:“断涧迎风洒碎玉,雾雨当空飞彩虹。”

“白大人倒是好兴致”,刘越笑说了一句后回头对樊忠说道:“二弟,这山路崎岖不宜太多的人进山,你和你的人就在这里等候吧,犹可保护一下我们的辎重和人。”

“好,大哥早去早回”,樊忠说着就掉转马头拍了拍武大的肩膀:“保护好大哥。”

武大点了点头就走到刘越身边来,四处张望着道:“那死太监真会选地方,四周看去根本就看不见有什么房子,要是没有听见钟声,谁都不会想到这里面还会有一大群尼姑住着。”

“别废话,大家都下马徒步走路,以免摔倒!”刘越敲了一下武大的榆木脑袋说后就下马拾级而上,跟着杨俊绕过一处绝壁后就见前方路势变得平缓开阔,青石板铺就的大路直通向前方的山门,山门上写着黑漆铭刻的“香炉庵”三字。

心情急切的杨俊一见山门也不再跟着刘越身后以示尊敬而是第一个跑了过来,飞身上马就摔鞭而去。

“本官还以为这杨将军真的不想去见那小尼姑呢,深怕自己多事,但看他慌张的样子倒也不像”,刘越笑着对白圭说了几句就问道:“白大人,你对尼姑感兴趣吗?”

白圭见刘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立即红着脸道:“大人怎么这样问,下官好歹也是熟读诗书礼仪之人哪里会有这等不耻下作之念!”

“那你急着举鞭蹬脚上马干嘛,难道不是想急着去见那里面的尼姑吗?”刘越笑了笑就踏上一颗巨石喊道:“三弟,带上你的人去将这香炉庵的外围给我围起来,免得寺庙里的住持将里面的尼姑都悄悄放跑了,那样的话,白大人岂不是什么也看不着了。”

“大哥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武大回应后就过来笑着拍打了白圭的肩膀笑道:“白大人你放心,有我老武在,保管一个绝色的尼姑也跑不掉,到时候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白圭有些对于刘越和武大二人这无厘头的话有些弄不明白,只好站在原地往前方的山门看了看,暗道:“这香炉庵里到底有多少尼姑,那令杨家公子魂牵梦萦的小尼姑到底长什么模样,的确让人很好奇呀。”

刘越等人还未走近时,几个家丁打扮的豪奴一见杨俊出现就从两边草亭里走了过来,叼着根枯草推搡道:“站住!杨家大公子,你难道忘了和我们家齐公公的约定了吗?”

“一群狗仗人势的混账,本将军今天不跟你们计较,给我滚开!”杨俊以前没少挨过这些恶奴的打,一见到他们就没得来了三分气,将推搡自己的一个恶奴一推就径直往石阶上走来。

“他今天只有一个人,你们几个给我上去拦住他,往死里打,不必惧怕他的身份,他老子知dào

了都不会给他撑腰的”,其中一领头的齐家管事说后,几个恶奴就抱着拳来到了杨俊面前:“杨家大公子,你要是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滚开,本将军是奉巡抚大人之命带巡抚大人来这香炉庵进香的,尔等敢拦巡抚大人的驾吗?”杨俊大声呵斥一声就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xiàn

自己孤身一人走得太快,已经远远的将巡抚大人抛在了后面,便不由得退了几步。

“巡抚大人在哪儿呢,杨大公子,你别以为你是杨家大公子,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告sù

你,这香炉庵是齐公公的家庙,无论什么人来除了齐公公都得跪着进去知dào

吗,有本事你就跪着进来”,一人说着就一脚踢着杨俊的膝盖处,杨俊膝盖一弯差点就跪了下来,咬牙道:“等会巡抚大人来了,你们别后悔!”

“后悔?呵呵,那巡抚大人是何等样的人物还能管你这破事不成,连你家老子就躲不及我就不相信他巡抚大人还有这份闲心”,一人大声说道。

这时,树丛后面传来一阵笑声,然后就见一身着蟒袍的官员走了过来:“是谁再说本官啊?”

“这位大人是?”这说话的恶奴过来问道。

这时,一锦衣卫校尉直接凌空飞了下来,两脚就将这恶奴踢倒在地:“大胆!这是我们巡抚大人,尔等奴才还不快速速跪下!”

“巡抚大人真的来管杨家公子的破事了吗?”躲在山门后的齐家管事心里不禁暗问了一句,然后就立即往庵内跑来,喊道:“二爷,不好了,巡抚大人来了!”

这齐家管事所喊的二爷是齐军近族的堂侄齐靖从小就过继给了齐公公当儿子,因齐公公不放心杨家大公子再来香炉庵骚扰就将无所事事的齐靖派到了香炉庵监视。但齐公公哪里知dào

这齐靖不来还好一来就和这里的尼姑搞在了一起,将一香炉庵弄得乌烟瘴气。

此时正抱着一尼姑安然入眠的齐靖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就不由得来了三分气,将睡在自己胯下还握住自己那物事儿的另一尼姑一脚踢开后下床喊道:“大清早的喊什么,什么大人来了,只要不是那姓杨的,就不要管他!”

第273章 突然出现

“是谁啊”,睡在一旁的尼姑住持娇声问了问就揉了揉双眼就起身趴伏在齐靖身上:“二爷,我们在睡会儿吧。”

“小蹄子,昨晚爷伺候你们这么久还不足厌,想把爷我累死啊”,齐靖笑着说后就起身问道:“对了,那叫解盈的小尼姑被关在这里,趁着我老爹去了宣府,要不我们把她也叫来玩玩?”

“爷还是趁早打消这个主意吧,那小尼姑可是名门之后,清高得很,她心里只有那杨家公子,要不然就以死相逼,即便是齐公公都不敢逼她”,这尼姑住持听此就不禁想起杨家公子来这香炉庵正眼也不瞧自己一眼只挂念着解盈的一幕来便颇为嫉妒地说道。

齐靖吹鼻子一瞪眼道:“一个风尘女子而已,算哪门子名门,充什么清高,老子就不相信还办不了她”,说着齐靖就从自己外衣兜里掏出一小包药来递给尼姑住持道:“你待会给她送饭的时候就下在她饭里,即便她真的是贞洁烈女服了此药也会如荡妇一般如饥似渴。”

“我是说老娘怎么那天就无缘无故和你成事了,敢情你是用了这个呀”,尼姑住持坏笑着推了推齐靖就扭了扭腰走了,而齐家管事这时也走了过来忙道:“二爷,巡抚大人来了!”

“巡抚大人?这倒稀奇,巡抚大人怎么会来这鬼神都不知dào

的地方”,齐靖笑了笑就道:“你找人去接待就是了,我还有正事要忙呢。”

齐管事见齐靖说后就笑着往西院走去,便又追了过来:“可是二爷,是杨家大公子领着巡抚大人来的,看样子八成是跟杨家大公子和那小尼姑的事有关。”

“那姓杨的也来了?”齐靖回问了一句就停下脚来,双手一叉腰道:“这个姓杨的还真是贼心不死,难道他忘了和我老爹之间的约定了吗?”

“反正这杨俊已经违背了约定,那这解盈也可以由我处置了,这不正中我下怀嘛”,齐靖一想到此就不由得笑了起来:“既然这杨俊违背了约定,我就得去处置了那解盈,你去想办法拖住他们。”

齐靖说后就立即跑到了西院,见尼姑住持提着饭篮迎面走来便指了指里面问道:“吃了吗?”

“吃了”,尼姑住持说后,齐靖就摸了这尼姑住持的脸蛋一下:“好人,晚上我再来陪你。”尼姑住持不由得娇嗔一声:“讨厌!”

齐靖笑了笑就推开门轻声唤道:“盈盈,你在哪儿?”

这是间幽深的禅房,因久日未见阳光且仅仅以青菜白饭为食的解盈已经显得很是清瘦,黄黄脸蛋儿和泪光朦胧的眼睛越发惹人怜爱。

刚刚吃了小半碗饭的解盈觉得脸微微有些发烫,脑子里不时的浮现出往日在后院翠竹林里与杨郎媾和的画面来,而且这种欲望越来越强烈,身子也越来越热,解盈只得起身跪坐在蒲团上,取出古筝来抚琴弹奏以净化心灵。

“杨郎”,解盈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弹奏,脑子里对杨俊的想念越来越强烈,且眼前居然出现了幻觉见齐靖走来竟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

齐靖见解盈唤自己情郎,自然知dào

她已经发了春心,心里不由得偷笑了笑就回了一句:“盈盈,我来了”,然后整个人就扑了过来抱住解盈狂亲了起来。

解盈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一把将这齐靖推开,大喝道:“你不是杨郎,杨郎从不会一来就这个的,你走开!”解盈说着就慌忙地起身退到墙壁出,然后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双手竟不由自主地抚摸起自己来。

齐靖见此不由得暗笑了笑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盈盈,你的杨郎不回来了,来,让爷好好安慰安慰你”,说后这齐靖就急忙脱掉了上衣将解盈抱得紧紧的然后继xù

狂亲了起来。而解盈此时已经是药效完全发作,整个人完全没有了理智,只得任凭齐靖解掉了自己的僧衣。

突然,大门豁然被打开,齐靖就听到背后有人喊道:“是哪里来的色胆包天的禽兽,敢在这佛门清净之地行此不耻之事,将此人拿下!”听此,齐靖就转过身来,只见一位身着蟒袍的官员站在门前吩咐道:“杨公子,快去救你的盈盈吧。”

然后,齐靖还没反应得及就见杨俊一脚踢来将自己踢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倒在地上后,齐靖感觉自己腰都断了,不由得大怒道:“姓杨的,谁叫你来!”

杨俊怒视了齐靖一眼就过来将解盈抱起,吻了吻解盈额头后就笑道:“盈盈,你受苦了,我带你回家去。”

“杨兄弟,她一定是被下药了,你最好把她打晕,要不然她会将衣服撕碎的”,武大见这骨瘦如柴的解盈不停地在身上摸来摸去便立即建议道。

“多谢武将军提醒”,杨俊笑了笑就一掌劈向解盈脖颈后面,解盈这才老实地昏了过去。然后,杨俊才转身问着刘越:“大人,下官。”

“先把她抱回去吧”,刘越点了点头说后就吩咐道:“将这秽乱佛门圣地的采花贼给本官押下去!”

刘越一声命后,两个锦衣卫校尉就从屋顶上直接落了下来,踩住齐靖的肩膀后才落在地上,然后将齐靖拽了起来,齐靖见此不由得慌张起来,忙道:“你们不能抓我,这是我家的尼姑庵,你们没权力抓我,管事去哪儿了,不是叫你拖住他们吗?”

“二爷,小的拖不住啊,他们已经将整个尼姑庵都围了起来,而且带着人直接往里面闯,小的也拦不住啊!”这时,躲在后面的管事哭丧着脸回道。

“带走!”刘越吩咐了一声就道:“别考验本官的耐心,去告sù

这里的住持,限她在一个时辰之内她把解盈的度牒给本官送来,要不然本官就烧了这里!”

“你大胆,知dào

这是谁的尼姑庵吗,这是我老爹齐公公的,他可是宣府的镇守太监,是王大公公”,齐靖还没说完就被武大将随手撕下的一块破布塞进了这齐靖嘴里:“别******废话了,你老爹只有给我们大哥舔鞋的份儿!”

第274章 放走尼姑

“你们!”齐靖挣扎了几下依然挣扎不开只得任由这两锦衣卫将自己押走。而刘越则来到院子外四周看了看问道:“齐家管事,本官问你,这香炉庵里共有多少尼姑?”

“回大人,这里共有六十二名尼姑,年纪在三十以下的有十四个”,齐家管事回道。

“那本官且问你,又有多少女子是甘愿在此出家为尼的”,刘越说着就吩咐道:“去给白大人搬个桌子来,还要一把椅子,一副文房四宝。”

齐家管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要搪塞过去时就见刘越怒眼看着自己,只得如实回道:“约莫有一半的尼姑是被公公逼着出家的,还有几个年轻的是二爷从强抢来的民女养在这里的。”

白圭不知dào

刘越为何这样的命令,便问道:“大人这是要干嘛,难不成要下官在这院子里写文章不成?”

“差不多吧”,刘越笑了笑就又问着齐家管事:“估计发生过不少被逼迫致死的事情吧?”刘越问完后就摸了摸一窗前还未来得及擦洗去的血迹,问道:“怎么就没让人将这血迹除去呢。”

“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巡抚大人,这是昨晚西院的一疯尼姑撞墙死后留下的一滩血迹,小的还没来得及派人擦洗呢”,齐管事讪笑道。

“齐管事还有心思笑,去把这里的尼姑都给本官召集到前院来,不准有所隐瞒,要是被我的锦衣卫发xiàn

你小子藏奸,就休怪本官无情!”刘越见自己的人已经把案桌和文房四宝摆好,便语气甚严地朝齐管事吩咐道。

齐管事便忙带着人走了,然后刘越就见白圭叫了过来:“白大人你坐下,待这里的所有的尼姑都来了,你就照本官的吩咐登记。”

“下官遵命”,白圭不知dào

这巡抚大人到底要干什么,但也不好置喙。

所有的尼姑都被叫了过来,其中有些跟解盈一样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天日,一出来就忙拿手遮住了眼晴,而一些胆大的或与齐靖有染的尼姑则不禁低声指了指坐在院落中的刘越议论道:“喂,那位大人是谁,看上去好像是个大官呢。”

“这叫蟒袍知dào

吗,那年我在齐府当丫鬟的时候,我给王大公公上茶时就看见他穿的这衣服,当时齐公公还奉承说王大公公是唯一一个得到皇上御赐蟒袍的人呢”,其中一尼姑很引以为傲地回道。

齐家管事大声呵斥了几声后,这些尼姑才闭住了嘴,然后齐家管事就躬身对刘越禀道:“大人,除了庵里的住持没见外,所有的尼姑都叫齐了。”

“好”,刘越应了一声就亲自起身大声说道:“各位都是出家的尼姑,都是观音菩萨一样的人,所以本官就唤你们为菩萨了”,这时,下面传来一阵哄笑声,其间一些大胆的还给刘越抛来了媚眼,刘越不禁暗道:“我这是到青楼了还是尼姑庵?”

刘越咳嗽了几声后才又道:“本官知dào

各位并不都是心甘情愿来当这劳什子的,其中至少有一半都是被逼的,今日恰巧本官来给本官的姨娘祈福还愿就索性做一件大善事,你们其中要是哪位不愿意就此还俗就到这位白大人这里来报上姓名和籍贯,然后本官给你们每人发二十两抚恤银并带你们去宣府的凰音楼暂住,或是派专人送你们还乡或是你们自谋生路都可。”

众尼姑听了都很是震惊,但又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刘越见此便指了指白圭道:“这位大人兵部的武库司郎中,而本官是宣大巡抚,我们都是朝廷命官,是不会说谎的!”

其中一被齐靖掳掠而来的农家女子壮胆站了出来,跪在刘越面前道:“奴家三姑给大人见礼,奴家想回家看看奴家的爹娘”,说着这小尼姑就不禁哭了起来。

“快起来!”刘越忙将她扶了起来,亲自拉到白圭这里来,笑问道:“你叫三姑是吧,姓什么,是哪里人?”

三姑扳着指头想了想回道:“奴家姓周,住在三里屯。”

“三里屯?”白圭正要落笔,但又觉得写籍贯就写个三里屯似乎不妥便看了刘越一眼。

三姑见白圭没写便以为白圭不知dào

这“三里屯”该怎么写,忙建议道:“这位大人,‘三’是一二三四的三,‘里’字和‘屯’字?奴家在村里的牌坊里看见过,可以给你画出来。”

白圭见这姓周的姑娘这样说就未免有些不快,心道自己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难得还要你一个不过长得标致的乡下姑娘教我怎么写字,然后就冷笑道“看来周姑娘是兰心慧质啊,居然还认得几个字,不过本官不是写不出来是问你所说的三里屯在哪处州府?”

“州府?”周三姑见这位白大人有些微怒也不敢再随便言语,默念了一下后就摇了摇头道:“奴家不知dào

三里屯是在哪处州府,州府是什么奴家也不知dào

,只记得十三岁时县令大人来过一次,那时全村可热闹了,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到路边,你不知dào

那县太爷的大驾可真威风……”

“咳咳,这位周姑娘,本官可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白圭阻止了周三姑继xù

讲下去,有些恼火地转头看着刘越:“大人你看这?”

刘越拍了拍白圭的肩膀道:“别急”,然后就亲自笑问着周三姑道:“周姑娘,我大明可不只一个地方叫三里屯,你要是只说个三里屯叫本官很是为难,也不好帮你回家,你细相信你们那里的县名或者县城叫什么?”

周三姑见这位大人要和蔼许多,就不禁露出甜美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奴家想想,县城名,噢,我听我爷爷讲他家伯父当年去县城当过轿夫给县太爷抬轿子,那县城好像就叫什么龙台,不,好像又叫洋泰。”

“这个”,刘越虽然来到大明这么久但也只知dào

府以上的行政区划,对于许多与县也不甚了解,便问道:“白大人,你也是进士出身,应该不笨,大明有这两个县吗?”

白圭摇了摇头道:“兴许是新建的或有可能是苗民居住之地,下官也未曾听说过。”

这时,负责押齐靖的那锦衣卫校尉走了过来,禀道:“大人,齐靖已押下山了。”

“嗯,你是沈科身边的校尉,应该知dào

龙台县或是洋泰县吧?”刘越问道。

这锦衣卫校尉听后就问道:“大人所说的是龙泰县吧,龙泰县除了县城就只有三里屯、八里屯、永桑村这三个村落。”

“你这个锦衣卫校尉当得还不错,等你们沈大人来了可以告sù

他该升你的官了”,刘越笑了笑道。

白圭也恍然大悟地问着周三姑:“周姑娘,你家的县城是龙泰县吧?”

“对对,是龙泰县!”周三姑很是确定地点头回道。

“周姑娘,记住了你,你的籍贯也就是你的家乡是大明山西承宣bù

政使司平阳府龙泰县三里屯村”,白圭颇有耐心地说道。

周三姑点了点头就过来小心翼翼问着刘越:“大人,我可以让这位大人给我写个纸条,把他刚才念的‘山西承宣bù

政司平阳府龙泰县三里屯’写下来吗,奴家想把它带在身上等以后被强盗掳走了,奴家就可以靠这个回家了。”

刘越听此不禁大为感动,便吩咐道:“白圭,写十张纸条给周姑娘,并在上面写上宣大巡抚刘越相赠。”

白圭不由得笑了起来,就写了十来条纸条交给这周三姑,周三姑忙千恩万谢地接过后就退到一边,手指不停地照着上面的字迹画来画去。

剩下的尼姑们见这周三姑没有被这两位官爷刁难,而且这两位官爷都不是以往所见的那些官爷那样作威作福,便也有十几个尼姑大胆地走了过来,登记好的自己的名字籍贯后就站在一边。接着就是二十来个,只得最后不过剩下十多个本就是齐府出来的老尼姑。

刘越待愿意离开的尼姑都登记好后就将对白大人吩咐道:“白大人,这事就交给你了,由你负责把这些尼姑送到宣府一个叫二娃子所开的凰音楼,她们或是回家或是留下来各安生业也由你负责,我会让武将军和二娃子帮zhù

你的。”

“好的,只是这也忒便宜了那齐公公,他做些的罪孽却要我们来补救”,白圭见这么多良家女子被强行关在这里出家心里也有很大的触动,便也直接答yīng

了下来,但一答yīng

下来就不禁暗悔,毕竟三十多尼姑的安排还是挺麻烦的,总不能全都让自己养起来吧,于是就笑着埋怨起了齐公公。

“只怕这齐公公不但不会领情还会将我们二人恨之入骨呢”,刘越说着就道:“下山,看看那位解大学士之后裔怎么样了,可怜了这样的美人”,说着就对白圭道:“不过白大人你别说,这周三姑单纯相貌上比那解大学士的孙辈有姿色多了。”

白圭点了点头就看了看那位一步三回头的周三姑一眼,便点头道:“的确如此,虽然风度上差了些,但胜在天然。”

第275章 贬去教坊司

刘越见这白圭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周三姑,笑容中颇有些复杂之味,便笑问道:“白大人,恕本官冒昧,请问一句,不知你家中妻妾有几?”

白圭想也没想就顺口回道:“妻妾有六,正房乃成国公之孙。”

“没想到白大人还是我朝勋贵之婿啊,只是更没想到的是白大人竟然已经有了五房妾室,看来令兄不似一般名门贵女那样骄纵善妒倒是一位颇为礼让的贤妻”,刘越说着就不由得暗恨道:“老子更没想到居然这个小小五品郎中也比我牛逼,我还不过两三房而已,真是应该继xù

努力才行!”

这时,武大将一虽说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眼角上略微有些鱼尾纹的年龄稍大的尼姑押了过来:“大哥,这就是香炉庵的住持,她居然想从后山逃跑被我们的人给抓住了,还发xiàn

了这么一大包金银宝贝!”说着武大就让身后的这千户将一包袱丢在了地上,打开后果然是好几叠银票和几十个金锞。

“看来在尼姑庵当总裁还是挺赚钱的嘛,也不知dào

少林寺的方丈有没有你赚的多”,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就命道:“让她说话。”

这尼姑住持一被解开封口的布条就立即跪了下来,哭道:“大人救命啊,贫尼被人强逼在这里当住持也不知dào

受到了多少****,贫尼受不了就像偷偷逃出这香炉庵,没成想被大人的人发xiàn

了,求大人救贫尼一命吧。”

“被强逼当住持?不会吧,你这包袱里的钱财至少抵得上十来户中等人家的收入了,哪里是被强逼在这里当住持的,看你青春犹在,敢问大姐芳龄几何?”刘越说着就忍不住暗吐了吐,心道:“妈呀,我什么时候说话这样恶心了,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得拿出巡抚大人的款来。”

“贫尼芳龄三十有八”,这尼姑住持听刘越略带调戏的口吻问自己,便只当这巡抚大人恋上了自己的美貌,不由得正中下怀,便也搔首弄姿地回了一句,顺道还给刘越抛了个媚眼。

刘越一阵猛吐,才缓过神来,故作惊讶道:“不会吧,三十有八,看来这香炉庵是块永葆青春的圣地啊,不知是这里的水养人呢还是这里种出来的谷米养人?”

然后刘越吞咽了一下道:“本官看你貌美如闭月羞花,肤嫩若二八少女,真心不适合独坐这青灯古佛旁。”

“大人都没看看奴家,又没好好摸摸奴家,怎么就知dào

奴家真的闭月羞花、嫩如处子呢”,这尼姑扭了扭身姿俨然如狐狸精转世地娇声托着脸腮回问了一句。而一旁的白圭和武大众人都不禁恶吐起来,低声问道:“大人难道喜好这个口味?”

“熟女难道不好吗,唐高宗李治还不是对武则天爱的死去活来,还有那未出现的成化帝”,刘越白了这两人一眼就咳嗽了几声道:“本官看你有几分魅惑客官的能力,对你这玷污佛门之罪和助纣为虐之罪也就轻罚为好,将你贬到教坊司吧,哪里是适合你展示才能的地方。”

“大人英明!”白圭立即站出来拱手附和道:“正好主管教坊司的礼部主事是我同年,我这就书信一封于他,让他好好照顾这位尼姑住持。”

“大人!贫尼不想回教坊司,里面好多大人睡了贫尼不付钱害得奴家亏了不少!”这尼姑住持立即抗议道。

“没事,没听清楚白大人说的话吗,他的同年会照顾你的”,刘越说着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然后又道:“快些下山!”

刘越回到山下时,天已经接近傍晚,而解盈也醒了过来,重新换了一身寻常衣服的她一待刘越走进茅舍竹屋就跪上前来,重重地磕了个头道:“奴家谢过巡抚大人救命之恩,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何必要等下辈子做牛做马,本官倒是想让你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本官的恩德,解姑娘你说呢?”刘越说着就朝一旁的杨公子笑了笑,然后就将手一抬以示请起之意。

杨俊知dào

这位巡抚大人是在开玩笑便也没站出来说话,将解盈扶了起来后就见这解盈埋着头,双手合十地放在腰间咬牙道:“如此,奴家只有以死报答巡抚大人的恩德了。”

“真不愧是个极烈的女子,本官不过是开句玩笑而已”,刘越故作严肃地说了后又笑道:“好了,本官听人说你是永乐朝大学士解缙之后裔,可是真的。”

“并非嫡出,实乃先祖庶出之后,因家道中落,家父为果腹才将奴家卖到风尘之中,后来为了扬名才不得不借助先祖之名以博取达官贵人们的同情也才得以卖艺不卖身长存于这世上”,解盈含泪嘁嘁道。

“哦,原来如此,可怜的姑娘,虽说是庶出但也是名门之后,特别是我等常以解大学士为榜样的后生就更应该照顾解公之遗孙,杨公子,你说呢”,刘越说着就朝一旁的杨俊问道。

“巡抚大人说的是,下官也从未将盈盈当做风尘女子看待,作为解公之孙,无论沦落何处也比我等有几分高贵”,杨俊说着又拱手道:“下官在此还想请求大人一件事,还请大人答yīng

。”

“但说无妨”,刘越端起茶杯来揭开茶盖吹散了上面的热气说道。

杨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大人应该知dào

,盈盈是齐公公看上的人,一直不肯让与他人,下官虽有娶盈盈之心,且无奈家父甚严,且无力抵抗齐公公之势,还是请大人相助下官才是。”

“你打算本官怎么办你,不过本官可得事先说明,本官从不帮别人养老婆!”刘越说着就将抿了口茶水然后放了回去:“淡了点,差点火候。”

“重新冲来”,杨俊见此忙朝一丫鬟吩咐道,解盈这时忙从着丫鬟手中接过茶盘道:“让奴家来煮吧。”

“好,你带盈盈姑娘去茶房”,杨俊点头吩咐了一句拱手朝刘越说道:“大人误会了,下官从未有冒犯大人您尊严的意思,只是听闻大人此次赴任途中收的一位寻常女孩为妹妹,不知大人可否再收一位妹妹或者女儿,下官甘愿做大人之妹婿或是……女婿。”

第276章 做我女婿

刘越没有立即回答起身来到外面扶着栏杆看着外面飞檐直下的云雾飘荡在山川林木之间,而人置身其中恍惚是乘风站与苍穹之上与芸芸众生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云雾而已。一会儿过后,刘越才转身回头笑了笑道:“真是好笑,认了个妹妹又要认个妹妹或是女儿,而且解公之孙,真是好笑。”

杨俊此时也不该说什么,他知dào

对于像巡抚这样的高级官员是很难揣摩得透其心思的,因而他也不确定这位巡抚大人到底是因为自己这样的要求而生气了还是因这巡抚大人本就和善可亲有答yīng

自己的意思?

“大人,这是从后山幽谷急流处才取的活水,煮沸了沏得蒙顶山新茶玉叶长春,此茶叶卷且紧,毫边丛生,碧绿如湖,润泽嫩香,最是滋肺养神的”,这时,解盈盈走了过来,端着一汪绿如翡翠泛着光泽的茶杯来。

刘越不知dào

这解盈盈怎么知dào

自己最喜川茶心中不由得一惊但还是刻意未表现出来,接过茶杯好浅尝了一口果决口齿留香、仿佛体味到了幼时家乡之韵便将茶杯放回到解盈盈捧着的茶盘上:“看在解姑娘聪明灵巧的份上,本官就答yīng

你了。”

杨俊不由得一喜,忙问道:“那下官是大人的妹婿还是女婿?”

“女婿”,刘越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

杨俊不由得一愣,心里的确有些难以接受让这么个比自己还显年轻的巡抚大人当自己岳父,但一想到比让解盈盈受苦于香炉庵要好许多且与这位前途无量的巡抚大人搭上翁婿关系未必是坏事就不由得释然了许多,笑了笑道:“如此也好。”

但刘越似乎还不满yì

,便问道:“贤婿啊,如果本官有战事要命令你去执行,你是不是会不折不扣的完成?”

“这是一定的,您现在既是下官顶头上司又是下官之泰山,下官焉敢不从”,杨俊忙回道。

“如果不经过令父的同意,也可以?”刘越忙问道。

杨俊本来就与其父杨洪有嫌隙,父子二人已经如陌路人般,所以杨俊也就毫不犹豫地回道:“是的,下官眼中只有巡抚大人您一人的命令!”

“那好,你现在即刻换上戎装带上你的人出宣府开平卫,绕到汤河满套儿附近援助一兀良哈的骑兵,到时候具体事项会有锦衣卫探子告sù

你的”,刘越立即吩咐道。

杨俊一时呆住了,他赶紧这巡抚大人好像早就谋划好了似的,专门挖了坑等着自己往里面跳,也不想清楚这巡抚大人为何会突然要自己去援助什么安义王?但现在也由不得他多问,只得立即拱手道:“下官遵命!”

……

脱脱不欢的胞弟安义王伯利克被也先谋杀后,其部落十万生灵遭到也先的忠实者屠戮和袭杀,但其子妥亮与其女儿琪琪格依然带着三万残部往南边跑来。

昨夜,也先的追击部队追上了这支一路南逃的安义王部众,其中有一万多行走缓慢老弱妇孺被也先的前锋部队截留在汤河以北,安义王世子妥亮亲率五千精骑将这一万多部众解救了出来,但世子妥亮和他的五千精骑去陷入了重围。

公主琪琪格带着趁此带着所有部众已经渡过了汤河,但夜幕降临时,琪琪格才命令所有人下马歇脚自己却来到河岸边的胡杨木枯枝上挑看着北方希望能看见自己兄长的出现。

突然,四周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远处隐约出现一线淡黄的光晕闪现在天际,渐渐的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连琪琪格身下的马也有不安,不由自主地从胡杨木上跳了下来,呼啸了一声以告sù

自己的主人危险来了。

琪琪格也意识到危险临近了,顾不得继xù

等待他大哥出现的她立即命道:“所有的勇士们跨上战马,准bèi

护佑我们的父老乡亲们撤离!”然后,所有的人都从刚刚搭建好的帐篷中涌了出来,刺啦一声就拔出了弯刀,强行撑着连续奔跑的疲劳看着远方越来越临近的马蹄声。

“公主,听这声音,这队骑兵应该不下两万,可我们只有五千生力军,这可怎么办”,一年来的头领拍着马肚走了过来,说后就不由得暗笑了笑,心想幸亏自己已经与暗投了也先,要不然自己的部落今日就要与这些人共同面临太师的屠刀了。

往日活泼地像一只精灵的琪琪格公主表情严肃,明亮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坚毅,然后突然说道:“也先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追踪到我们的下落,一定是有内奸!”说了一句后,琪琪格就回转马头奔上对面的高坡却看见自己哥哥带着数十残骑跑了过来。

“哥哥!”琪琪格看见自己哥哥趴在一匹马上身上插着一根羽箭全身是血也不知dào

他到底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心里又担心又高兴的她忙带着身边数十骑兵奔了过来,冒着射过来的零星箭雨将妥亮救了下来。

“哥,你怎么了?”琪琪格一回来就将妥亮平放在地上很是担忧地问道。

“不碍事的,未伤到要命的地方,先不要管我,这次追上来的是也先最得力的部下阿剌知院的两万精骑,你快带部众们离开沿着大明边境往东走,逃到兀良哈去,兀良哈和大明亲善,也先的人不敢贸然侵犯兀良哈的,要赶快!”妥亮由于太过激动,说完就吐出一滩血来,一把将琪琪格推开后就见四面八方都又高举着火把的阿剌骑兵围了过来。

妥亮不由得叹道:“来不及了,妹子,你快组织所有的勇士抵抗,并派人去兀良哈和大明求援。”

“已经派出去了,勇士们都准bèi

好了”,琪琪格说着又问道:“大哥,你是怎么知dào

他们阿剌知院的人?”

“是大明的锦衣卫告sù

我的”,妥亮说着强撑着身上的巨痛站了起来,紧握着手中卷了刃的弯刀道:“如果我们早些时候相信这些大明锦衣卫的建议从直接向南进入白草,依靠汤山层层阻击也先精骑,就不会面临今日的困境。”

“哥哥不必灰心,我们不比他们汉人可以在山中生存,逃入深山我们这些靠羊肉鲜奶生存的部民还不得活活饿死,而且妹妹觉得我们中间一定要也先的内奸,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我们”,琪琪格说道。

这时,阿剌骑兵已经逼近了安义王部落驻地的前沿,挡在前面的两千骑兵毫不犹豫地举着弯刀冲了上去,而琪琪格也拔出弯刀将马肚一拍道:“哥哥,你有伤在身,就先带着他们走吧,我带人上去抵挡一阵。”

“不行!反正哥哥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你赶快带着青壮部民从南边突pò

!”妥亮这时先带着身后的几百骑兵朝北边冲了上去。琪琪格见此只得掉转马头召集剩下的五千青壮部众往相反方向突pò



“呀!”琪琪格不知dào

自己一路上斩杀了多少人,奔波了数里路后自己已经完全脱了力,全身洒满了血迹,护卫在自己身边的勇士也已经只剩下五六个人了。琪琪格看了看身后,逃出来的部民也只逃出来一小半,可就在这时,又有五千阿剌骑兵围了过来。

“长生天,难道您真的不肯放过我们部落吗?”琪琪格悲怆地仰面看了看天,不由得潸然泪下,只得咬牙喊道:“长生天护佑的勇士们,既然我们没有了活路,就冲上去将敌人的头颅拿来祭奠我们的魂灵,冲啊!”

“冲啊!”这时,对面这队阿剌骑兵背后突然冒出一大队装备精良的兀良哈骑兵,清一色铁甲战马,光亮锋利的战刀在晨曦的日光下赫赫生威,接着,琪琪格就亲眼看见自己面前这五千多阿剌骑兵与这约莫八千兀良哈骑兵混战在了一起。

“我们的援军来了,勇士们,冲上去和兀良哈的朋友们一起杀光这群屠戮我们同胞的豺狼!”琪琪格大为欣慰,带着自己剩下的两千多骑兵冲了上来。没到一个时辰,这五千阿剌骑兵就因抵挡不住兀良哈骑兵与安义骑兵的两面夹击留下三千具尸体仓皇逃去。

琪琪格见这些阿剌骑兵逃跑,就要立即追击而且,却被华英挡住了:“穷寇莫追,琪琪格公主,他们还有上万精兵在附近,你追过去只会自投罗网!”

琪琪格见这位兀良哈头领说的是汉语,便很是惊讶地回过头来忙问道:“你是汉人?你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想了想这人所说的话也觉得有理,便将手一挥阻止了进一步阻击。

“琪琪格公主不必感到惊讶,我是大明阳和镇总兵华英,你的身份早已被我们大明锦衣卫所知,我是奉大明宣大巡抚刘越刘大人之命化装成兀良哈骑兵前来援救你们的,只是不知贵部落怎么逃出来这么几个人,世子妥亮呢?”华英拱手道。

这时,北边方向隐隐约约来了十几残骑,其中就有世子妥亮,琪琪格忙派人将妥亮接了过来,也把华英的身份告sù

给了他。

第277章 阿剌骑兵

妥亮来到华英面前,忍着胸口剧痛弯腰行礼道:“本人就是安义王子妥亮,多谢上国天兵援救,就得我安义王部落数万部众。”

“世子不必客气,本官也只是奉巡抚大人之命全力援救贵部数万生灵,以维护草原和平”,华英笑着回答后就建议道:“趁现在阿剌数万骑兵还未聚拢过来,本官建议世子还是立即携带部众撤tuì

至满套儿。”

“满套儿在北边,我们岂不是离也先更近了吗?”琪琪格问道。

“公主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巡抚大人的意思,据锦衣卫来报,我们巡抚大人已经派了人在那里接应我们”,华英说后就立即上了马,将手一挥,八千大明骑兵就迅速地收拢了过来,整齐划一的跟着华英先行往北边满套儿方向奔去。

“哥”,琪琪格喊了妥亮一声:“我们真的要听他们的去满套儿吗?”

“还能怎么办呢,现在我们只剩下三千残兵,根本就无法逃出这阿剌骑兵的围追堵截,也许这位大明巡抚是真的愿意帮我们吧”,妥亮说着就追了上去。

“这位巡抚大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是怎么知dào

我们安义王部落有难又为何来拯救我们”,琪琪格跟上来后就问了一句。

“太师也先吞并瓦剌其余部落后势力大增,眼下已拥有雄兵数十万,而中原汉民一直忌惮草原部族实力过大,所以大明不愿意看见也先一步步做大而相助于我们也是他们的利益所需,也看得出来这位巡抚大人也是有远见的”,妥亮说道。

琪琪格嘟着嘴点了点头就忙兴奋异常地问道:“这么说,只要大明不愿意看见也先吞并瓦剌,我们部族就还有生存活下的希望了?”

“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那样只会重蹈父王的覆辙,谁也不知dào

他们谁是豺狼谁是朋友,要不然这些大明骑兵也不会假扮成兀良哈的人,看来他们援救我们不是大明皇上的意思而是这位巡抚大人的意思,而且这大明也忌惮也先的实力,不敢贸然相助”,妥亮说着就追上了华英:“敢问华将军,您所说的那位巡抚大人是?”

“我们巡抚大人是怀宁伯刘越,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兼宣大巡抚”,华英说着就见一斥候跑了过来:“将军,前方发xiàn

阿剌骑兵,大约一万多人,正向这边围了过来。”

“没想到这些阿剌骑兵行动如此之快,华将军,我觉得我们还是避敌锋芒,掉头回去吧”,妥亮忙建议道。

“不可,不给这队阿剌骑兵再次迎头痛击一次,他们是不会甘愿罢休的,我们无论往哪条路走也休想突pò

出去”,华英说着就环视着周围,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一万多阿剌骑兵。

这时,妥亮也问道:“将军的意思是迎战?”

“嗯,世子,我们带人绕到前面那边的缓坡下面去,到了那里我们再细作安排”,华英说着就将命令骑兵们改变方向,浩浩荡荡往这边走来。

一到山坡下,妥亮和琪琪格就要带人上坡以占领最高处,好给阿剌骑兵来一次迎头痛击,而华英却把他们喊了回来,然后微微有些怒意地问道:“你们是安义王部落的灵魂,怎么可以站在上面去让阿剌的弓箭手当活靶子射,难不成你们不知dào

你们都擅长箭术吗!”

“华将军真是智勇双全,是本世子疏忽了”,妥亮笑了笑说后就咳出一滩血来,琪琪格见此就有些恼怒,忙喝问道:“这位将军,我们的勇士从来没有面对敌人就躲避起来的道理,你这是在侮辱我们!”

“那你们刚才还急忙躲避到南边去”,华英说着就吩咐道:“王千户,带上你的两千铁骑从山坡右边冲出!胡千户,带上你的两千铁骑从山坡右边冲出去!赵千户,你和你的人在山坡后面给我摇旗呐喊,制造出大军云集之象!剩下的人全部下马,分成三队,用火器阻击敌人!”

妥亮见这位大明将军井井有条地安排着应敌之策,心里也大为震撼,不知不觉对华英多了三分折服,便问道:“华将军,不知我们部落的勇士们该做什么?”

“你们就不要参战了,给你们部落留点种子吧”,;华英说着就亲自带着火器队走上山坡,观察了片刻后就道:“吩咐下去,在等火器队打完三轮之后再发动攻击!”

……

阿剌骑兵的万夫长看着山坡后面的越来越浓烈的灰尘后就扬鞭一指道:“叛徒安义王的残兵就在山坡后面,全体听令,给我冲上去,杀光山坡后的所有人,以报我们死去的五千兄弟之仇!”

“将军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他们现在有了兀良哈的援兵,以卑职看还是派出少部分人前去试探试探为好”,化名为达木耳的锦衣卫总旗官项重不知dào

哪位假扮成兀良哈骑兵的华将军和他的骑兵能不能抵挡住这元气未伤的上万阿剌骑兵,所以就提出了这个看似忠言的建议以拖延时间给华英成功撤tuì

制造机会。

“不过是区区几千兀良哈骑兵而已,何必惧怕,刚才一战不过是一时疏忽罢了,本将军就不相信我们草原上最英勇的阿剌勇士还不能战胜这群老弱妇孺!”这名阿剌万夫长很不以为是说后就亲自带着三千人作为前锋冲了上来。

“别急,火器攻入犹如马上斩首都等敌人靠近了才好下手”,华英见有些士兵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就立即警示了一句,数到一百步时才将手一挥,沉声道:“瞄准马头,放!”

突然,数声连绵不绝的啪啪声传了过来,这名万夫长和他的骑兵不由得一怔,见没有什么人就继xù

疾行冲了过来,可还没走几步,脚下的马就突然翻了过来,将马上的骑兵直接给摔在了地上,而后面跟来的三千人也应刹不急时连着跌倒在地。”

后面的另一支千人队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停了下来。这时,华英忙命道:“第二队,蹲起来往后面的那支千人队射击!”

这支千人队纷纷倒在了地上,即便没有倒地的也不敢再前进。

“第三队,站起来给我射击,把后面的那支千人队打乱!”华英命后就将手一挥,又一声阵啪啪声传来,再次冲了过来的三千人见前面几百人瞬间被打倒在地,就很是惊愕地停了下来,看着前方散乱的骑兵队伍不禁暗自纳闷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第278章 内奸之祸

三轮齐射结束后,进攻次序已经完全被打乱了的阿剌骑兵正惊讶于坡后那漫天灰尘时,缓坡左右两边就冲出两只彪悍的骑兵纵马奔驰而来,且一过来就拉着百石大弓朝这些阿剌骑兵猛射,而阿剌骑兵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射倒一大片。

等到阿剌骑兵调整队形,掉转马头正要挥刀迎战时,华英手下的四千铁骑早已逼近在眼前,手中弯刀朝这些张弓搭箭,拔刀拍马的阿剌骑兵砍下了马,然后长空一跃,直接往阿剌骑兵中间冲去,刀锋所指之处皆是头断血洒。

被杀得措手不及的阿剌骑兵毫无办法组织力量反击,硬是在丢下了千余具尸体后才匆忙下了坡,而华英和他的铁骑们则依旧没有站在坡前,没有追击上去,还不时地回头看看腾空卷起的灰尘。

阿剌万夫长也看见了这漫天沙雾,再加上犹如震天骇地的马蹄奔腾之声让他不得不相信后面还有大批兀良哈骑兵,只得恨意难消地将挥鞭道:“该死的兀良哈,早晚有一天老子会屠光你们!”

华英看着远去的阿剌骑兵就不由得笑道:“这些阿剌骑兵也不过如此,我大明铁骑还是可以与之一战的。”

“华将军神勇非常,竟如此轻松击退我瓦剌精锐阿剌骑兵,真是小王大开眼界”,妥亮过来赞叹了一句道。

“这不过是取巧而已,这阿剌骑兵骄兵冒进而且我早在来之前就从锦衣卫口中了解了追击你们的这位阿剌万夫长,他是个志大才疏且多疑之人,要是也先亲自率兵,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我的漫天沙尘所骗了”,华英说后,妥亮就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

“大明的锦衣卫还真是耳目神通”,琪琪格走过来接了句道。

“这得归功于我们巡抚大人,自从他接掌锦衣卫以来,锦衣卫就变了”,华英回了一句就扬鞭道:“世子,速去准bèi

一下,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满套儿。”

“又是这个巡抚大人,他到底有多大能耐?”琪琪格将嘴一噘问道。

“谁知dào

呢,不过我们部落现在能够安稳下来真得多亏这位巡抚大人”妥亮回了一句就咳出一滩血,忙又捏紧拳头看着已经纵马前去的琪琪格就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时日不多了,也不知dào

她独自一人能不能掌管好安义王部落?”

满套儿,是位于潮河北岸的一片沃野,秋高气爽时节,漫无边际的衰草枯杨在秋风的吹拂中荡漾起一片黄色的海洋,颇有天高地阔之感。

琪琪格摔鞭疾驰了个来回,也没有看见一人,就回来问道:“华将军,你们巡抚大人说的来接应的人呢?”

“等等吧”,华英说着就见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一大队人马,但让人惊讶的是,这一大队人马并不是大明的骑兵而是带着毡帽园顶的鞑子。

妥亮感到有些不妙,便凄然笑了笑问道:“华将军,你们巡抚大人不会是求得兀良哈的骑兵来接应我们吧?”

“不对”,华英当然不相信前面会是兀良哈的骑兵,不由得警惕起来,沉着命道:“规避三舍,推到后面的山包上去,加派斥候打探方圆十里,不,方圆百里的情况,如遇我大明骑兵迅速告知他们,满套儿附近发xiàn

大批瓦剌骑兵!”

安义王世子和琪琪格现在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心中对华英将自己的部落又带入瓦剌也先的重围很是不满,但比起独自率领仅有三千生力军的部族离开并面对阿剌骑兵的追杀来说,依旧跟着这位华将军的无疑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世子,公主,这次阿剌骑兵跟长了狗鼻子似的,你们部族中有可疑的人啦”,华英说着又低声问道:“眼前这阿剌骑兵不少于两万,而且你看他们坐下战马大都气喘吁吁说明他们是从远处疾驰而来,肯定是有人将我们的踪迹告sù

给了阿剌。”

眼看着两万阿剌骑兵已经将华英和安义王两部人马团团围在了中间,妥亮也不得不坦诚相告道:“照这样说,遇上这一大队阿剌骑兵的缘由的确有可能是我部族出现了内奸,实不相瞒,小王也有过这样的怀疑,华将军你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华英很无语地看了这安义王世子一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道安义王部落碰到这么一个胸无韬略的世子如果不是巡抚大人想介入的话,只怕早就被灭族了。但一想到自己因为奉巡抚大人之命来帮zhù

这伙鞑子而不得不面临全军覆没之危险就有些怨言道:“巡抚大人,你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呢,鞑子自相残杀有什么好可怜的!”

华英无奈地叹气后就又将思绪回到了正轨,横端起手中长枪道:“世子,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去,只能与这些阿剌骑兵血拼一场,如果你们突pò

出去后,请你答yīng

我华英一件事。”

“华将军的大恩大德,我安义王部落所有部众都铭感于心,华将军你尽可提出来,我妥亮绝不食言”,妥亮捂住疼痛的胸口,咬牙回道。

“永不侵犯我大明,不准掳我百姓,不准杀我士兵”,华英说着就扬枪一指冲了过去。

“我妥亮在此立誓,无论是灾年还是丰年,宁可我安义王部落饿死也绝不抢掠大明一颗一粒,杀大明一人者必灭其全家,安义王部落永远奉大明为尊,永世交好!若有违背,所以安义王部落的子孙下辈子必为刍狗!”妥亮说完就栽倒在地。

正欲随着哥哥一起冲过去迎敌的琪琪格见此忙下马来扶起妥亮喊道:“哥哥!”就在这时,阿剌骑兵已经逼近过来,将华英所部与安义王部落团团围了起来。雪上加霜的是,安义王部落中间突然有一支约莫千来人的骑兵随意砍杀起别部百姓起来,而且正往琪琪格和妥亮这里靠近。

安义王部落的漠高部落头领和塔西是妥亮的舅父,但早在一月前他就与也先暗通款曲,如今这两万阿剌骑兵就是他引来的。和塔西见兀良哈的援兵前去迎敌了就趁此往妥亮这边杀了过来,只要杀了自己的外甥妥亮和琪琪格,他就可以成为安义王的大首领,这是也先给他的承诺。

第279章 凌空一箭

琪琪格见和塔西带着人冲杀了过来,也顾不得虚弱已极的兄长,立即翻身上马,横刀在前,怒问道:“舅父,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就是我们安义王部落的叛徒!”

“什么叛徒,我看你们才是叛徒,你也别喊我舅父,老夫与你们这些背叛太师的人早就势不两立了!”和塔西说着就拍马杀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长刀剁进了一小孩的胸膛,顿时血冒了上来溅洒在和塔西的脸上,将狰狞的和塔西映衬得更为恐怖。

琪琪格没想到自己舅父竟然会绝情狠毒,也不顾身后日渐逼近的阿剌骑兵,紧咬着嘴唇喝命道:“还忠于我安义王的勇士们,谁要是把这十恶不赦的叛徒杀死,我琪琪格就做他的女人!”

呼哧一声,一只羽箭凌空射来,直穿透留在和塔西的脖子上。

和塔西满脸惊愕地看着前面,然后轰然倒在地上,他不明白为何会有大明官员出现,正要抬手起身一问究竟时却发xiàn

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琪琪格对此也很是惊讶,但她并不后悔自己刚刚许下的诺言,也没有回头看看是哪位锄奸的勇士将会成为她的丈夫,而是走上前来给和塔西补上了一刀:“舅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总兵大人,巡抚大人来了!”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琪琪格也很是惊讶地自问道:“巡抚大人?”然后回头一看就见一位还未撤下手中弓箭的穿蟒袍的大明官员骑在高头大马上,而他身后则是铁甲森森的大明骑兵,中间还有数排手持着华将军部下曾经用过的铜管子另外还有实在是不知dào

为何物的铁疙瘩正被一大队士兵给扔到了阿剌骑兵中。

接着,琪琪格就见那漫天飞过去的铁疙瘩在阿剌骑兵中炸开了花,自己那些陷入重围差点被阿剌重骑碾压干净的勇士都因此得以继xù

拼杀下去。

不一会儿,阿剌骑兵就退了,华英也纵马回来:“大人,你怎么来了?”

“据锦衣卫来报,有不下两万的阿剌骑兵沿着汤河沿岸奔袭往满套儿,我就知dào

肯定是针对你们的,于是就亲自带着杨将军的人马来援救你,怎么样现在,损失了多少人马?”刘越说着就忙问道。

“已有三千多我大明将士战死沙场”,华英垂下了头回道。

刘越听后嘴唇有些微微搐动,但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后才问道:“谁是安义王部落的世子?”

“我哥哥他已经晕厥过去了,我是安义王的公主,你就是那什么巡抚大人吧?”琪琪格本以为这大明巡抚应该是一位虎背熊腰、黑脸粗腿的壮汉才是,没想到竟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主,不由得对刘越有了几分好感,特别是一看见和塔西颈部上的羽箭就不由得羞红了脸。

刘越跳下马来,走到琪琪格面前见这位容颜姣好的瓦剌公主含羞带笑,就有些好奇地问道:“贵部遭此横祸,公主本应悲怆莫名才是,为何发笑如思春的闺阁小姐?”

“你!”琪琪格听这位巡抚大人这样问自己,未免有些恼羞成怒,突然就变了脸色,问道:“谁说本公主笑了,我安义王部落的事不用你管!”

“妹子,休得无礼!”这时,苏醒过来的妥亮无力地举手说了一句就又瘫倒在地,一旁的刘越忙扶起了他问道:“你就是安义王世子妥亮吧?”

“小王正是,在此先谢过大人拯救我全族之大恩了,希望大人……”妥亮还没说完就又晕了过去,刘越急忙托住妥亮却见自己托住他臂膀的手已经渗满了血。这时,琪琪格也走了过来,哭吼道:“哥哥!”然后就摇着妥亮哭道:“哥哥,你不能留下小妹啊!”

“别摇了,再摇你哥的血就流尽了!”刘越说着就把琪琪格推开,给妥亮简易包扎后就起身吩咐道:“杨俊,派人给这位安义王世子换身服装并带回宣府速速治疗!”

琪琪格见自己哥哥被大明的士兵抬走就有些不放心,但是一想到自己哥哥伤的这么重的确需yào

疗伤也就只得含泪回到了马上,咬牙道:“凡是和塔西部落的人一律处死!”

“慢着,我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和塔西已经得到了惩罚,你又何必去残害他的族人,也并非所有和塔西部落的人都想背叛你们,不要这么绝情,给和塔西部落的无辜者一个饶恕吧”,刘越握住琪琪格的手劝道。

“放开本公主的手!”琪琪格说着就将手一甩,想到自己安义王部落现在残存的不过两万人,骑兵不过两千,如若再将安义王部落中较大的和塔西斩尽杀绝的确划不着而且自己也的确不是嗜杀之人,便吩咐道:“那就只杀光和塔西的全家!”

“那和塔西是你舅父,你也算是他的家人了,难不成连你自己也要杀?”刘越笑问了一句就道:“作为安义王部落现在的掌管着,琪琪格公主,你得有一颗宽怀之心,知dào

吗?”

“不用你教!”琪琪格还以为这个巡抚大人是因为自己的诺言而把自己当做他的女人了才这么上心的劝言便也颇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回道。

“得了,你这公主还真是有趣,都这时候了还撒娇卖乖,依本官看,和塔西已死,你就不必再追究了,现在先去找块水草丰满之地定居下来吧”,刘越说着就把杨俊叫了过来,问道:“离我大明宣府最近的一块草原是哪儿?”

杨俊回道:“燕山脚下的黑河口,本是我大明一边外重yào

集镇,但因瓦剌时常袭扰,我父亲就做主将哪里的军民移进了长城内,那座集镇就变成废墟了,但要是没有瓦剌游骑袭扰的话,那里的确是快放牧的好地。”

“那好,黑河口是我大明固有的领土,但念在安义王部落受瓦剌也先的残暴统治所害,致使毁家纡难,就将黑河口暂租于他们吧”,刘越说着就问琪琪格是否愿意,琪琪格也不知dào

该如何应答,但一看这位玉面巡抚童叟无欺的样子就点了点头:“听凭巡抚大人的安排。”

……

“什么!安义王的残部被大明和兀良哈的骑兵所救!”也先怒吼着阿剌部首领阿剌知院后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无用的东西,丢尽了我大元勇士的脸面,连区区三万残部都消灭不了,只怕以后永远都消灭不了!”

“太师不必心急,卑职找到安义王残部后必会加派重兵剿灭,请太师再给我三个月”,阿剌知院回道。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也先说道:“去准bèi

吧,不能安义王部族死灰复燃成为我恢复大元光荣的阻碍,顺便派人去大明境内打听打听,援救安义王部族到底是谁的主意?”

“卑职已经查清楚了,是太师进贡回来时才土木堡遇见的宣大巡抚刘越的主意,正是他指使宣府参将杨俊携兵援救的”,阿剌知院回道。

也先听此就冷笑道:“看来杨洪老将军没管好他的儿子,竟然被别人当了枪使,你阿剌知院也是够无用的,他杨俊不过一个小小参将,所属骑兵有限,你两万雄兵却被打成了过街老鼠,真是臊我大元之连!”

早已大为不满的阿剌知院不由得腹诽道:“也不知dào

谁当初没用,带了千余人也没能攻下一没坚城防守也没千把人防守的土木堡还吓得慌忙逃跑!”

阿剌出现一回到自己帐篷里,喝了几口奶酒后就将身旁倒酒的侍女抓了过来,那侍女反应未及就被阿剌知院强行按在身下,阿剌知院正要将在也先那里受到的责骂发泄在这娇弱不堪折受的侍女身上时就听外面喊道:“知院大人,已经查清楚安义王部落的落脚之处了。”

阿剌知院立即翻身上来,坐好后道:“进来!”

“回知院大人,安义王世子妥亮已经受了重伤,其部族被大明巡抚刘越安置在黑河口,离宣府茂阳口不到十里”,进来的一将领回道。

阿剌知院听此立即兴奋地站起来,猛拍桩子道:“这次一定不能让安义王部落再有重生的机会,立即点齐五万骑兵,老子要亲自会会那位巡抚大人,还有那琪琪格,当初要是安义王要是答yīng

把琪琪格那小娘们给我的话,他和他的部族也没有今天的结果!”

“从现在开始,黑河口的防务与治安由我大明的官兵负责,允许安义王部落的百姓居住二十年,在此期间,安义王部落的百姓可以组织兵勇反击也先收回故土,我大明将适当予以帮zhù

!”刘越吹了吹纸面上未干的墨迹后就拿到琪琪格面前:“琪琪格公主,请签字吧。”

“你真的能保证我的部众能在黑河口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琪琪格很慎重地问道。

刘越点了点头道:“我拿项上人头担保,如果为你们防守家园的大明官兵逃跑了的话,本官第一个砍他们的头!”

第280章 高攀不起

今日是新任巡抚刘越刘大人莅临宣府的一天,总兵官杨洪等一干文武官员都正品大装出城相迎去了。

唯独镇守太监齐军称病不出。不是他轻视巡抚,而是素来这些主管边地军政的文官与他们宦官一直不和,更何况自己可是王振的亲信,而这位新任巡抚又是目前与王振斗得最凶的人,自己要是出城迎接示好只怕不但不会得到新任巡抚的好感反而会自取其辱。

但控zhì

不住想要见见这位传说中斗得王大公公无法反击的年轻官员到底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的好奇心,齐军乘了一顶小轿出府往凰喜楼走来。

凰喜楼正对面就是巡抚衙门,提前进城的巡抚大人的女眷都已经在这里住了下来,而齐军靠着窗户往这边巡抚衙门瞅来就是想看看这位驰名京外的巡抚大人。

“你说大哥也真是的,没事瞎管些什么闲事,把这么多尼姑送到凰喜楼不是让我难堪吗?”二娃子朝武大说后就上楼来拱手朝坐在窗边的齐军行礼道:“齐公公,没想到您老人家会来小的这里休憩,不知齐公公要不要叫几位唱曲儿的姑娘?”

凰喜楼顾名思义就是青楼,但像齐军这样一个货真价实的太监又不是韦小宝那样的假太监来逛青楼多少有些让人觉着别扭,就连二娃子也不知dào

该怎么招待这位宣府城里职权甚重的镇守太监,只当这位齐公公是来听曲儿的吧,难不成他还能风流不成?

“尼姑?”齐军对于二娃子刚才所说的话感到有些诧异,心想是谁这么有创意居然会将尼姑弄到这青楼楚馆来,就在他情不自禁地感到好笑时,就见自己才送到香炉庵出家没多久的农家女孩周二姑正和好几十个本应该在香炉庵出家为尼的自己曾经的妾室光着脑袋从自己窗前走过。

齐军惊愕地一拍桌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怒吼道:“是谁把她们放出来的!”

这时,因刘越今日要回来,妍月、碧夕和李蔻还有解盈四个小美人手拉着手从小门缝里挤了出来,探头探脑地看着外面,唯独解盈那光鲜如玉的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突出。齐军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千方百计想据为己有的解盈吗,怎么到巡抚大人的府上了?

齐军虽为太监,但其自尊心却比真zhèng

的男儿要强上一百倍不止,当初杨洪之子杨俊无论怎么求他怎么逼他,他都不肯将解盈拱手相让,甚至不惜与这杨俊鱼死网破。见解盈被新任巡抚刘越夺去,而且招呼也不给自己打一个,而且一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些尼姑八成也是这个巡抚大人一手弄的。

怒不可遏的齐军直接将一茶杯摔了出去,大叫了一声就气得嘴唇抽搐着道:“姓刘的,别以为你是什么巡抚,咱家就不敢动你!”

“犬子不学无术,忝居百户之职,险些使土木堡失守,酿成大祸,大人罢其官职实乃明举,下官哪敢有怨,且大人还收纳犬子为随身亲兵自然说明大人之情义,下官也是感激不尽的”,与刘越并头骑马过来的杨洪正毕恭毕敬地说着就见一茶杯急速往刘越头上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杨洪立即大吼一声:“大人小心!”然后一拳将那飞来的茶杯击碎,同时,守卫在刘越身旁的锦衣卫校尉立即纵身一跃就蹬上了凰喜楼的柱子,接着就冲了进来,将齐军直接压在地上:“大胆刺客!”

“放手,咱家是镇守太监齐军!”齐军刚才被这突然闯进来的校尉给撞到了桌子上,感觉自己的腰都被撞断了,就不由地大声叱喝了起来。

谁知这校尉并不鸟他,直接将齐军提了起来:“等到了巡抚大人跟前再说吧!”

刘越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就笑了笑道:“杨老将军,看来这宣府城的确与众不同啊,居然会有如此精美的茶杯掉下来,只是不知dào

会不会掉金银财宝下来。”

杨洪涨得满脸通红:“大人不要误会,这兴许是楼上的人不小心抛出来的,凭大人的威严,谁敢有胆子行刺大人您。”

“好了,总算到了”,刘越一见面前是巡抚衙门又见李蔻她们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自己就悄悄地朝她们努了努嘴,然后下马道:“请吧,杨老将军,本官初次到任,有许多事宜还要向杨老将军请教呢?”

杨洪也不好推迟客气了一下就跟在刘越的身后走了过来,一不注意就看见一个光着脑袋的小尼姑,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害得自己儿子失魂落魄的那个狐狸精吗,怎么到巡抚大人的府上,不是应该被齐公公关在香炉庵吗?

解盈也是极怕这位杨老将军的,她曾经差点就被这个老将军打死还骂自己是狐狸精,一见到他就吓得忙躲进了门缝里,最后还是妍月将她拉了出来:“你躲什么,前些日子没见你这么怕我们老爷啊。”

“没,没,没躲!”浑身颤抖着的解盈矢口否认道。

碧夕见此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没发烧啊,算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吗,本想指望你多做点事呢。”

刘越与杨洪来到正堂落座后,杨洪就问道:“巡抚大人,不知这次来宣府的路上可曾去过鸡鸣山香炉庵?”杨洪不好明问他刚才看见的那位小尼姑是不是解盈为了照顾巡抚大人的脸面只好旁敲侧击地问刘越。

刘越当然知dào

这杨洪是想问关于解盈为何出现在自己巡抚衙门的事,便笑了笑道:“杨老将军还关心本官这个?说实话,本官一路走来所看见的不过是黄沙弥漫、沙石杂堆,实在没有赏景游历之趣,不过是倒是有两个地方值得一提,第一个就是鸡鸣山上的香炉庵”。

“香炉庵?”杨洪听到刘越说起这三个字连碧夕给他端茶都忘记接,忙问道:“巡抚大人去香炉庵做什么?”

“杨老将军先喝茶,请”,刘越做了个请的姿势,杨洪这才回过神忙接过茶来看着刘越,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外面,希望自己刚才看见的那小尼姑不是解盈那狐狸精。

“本官自幼受姨娘关爱长大,而老人家又信佛,临行前嘱托我到了地方要寻一座庵庙祈祈福,于是本官就去香炉庵谁知竟发xiàn

这香炉庵好好的一处佛门圣地竟然被一伙恶奴霸占玷污,本官惩治了几人还意wài

发xiàn

一位名人之后”,刘越说着就异常兴奋地转过身来问道:“杨老将军可猜得出是哪位名人的后裔在这香炉庵出家?”

杨洪现在有些难堪,勉强笑道:“下官猜不出是哪位名人后裔,若下官知dào

,早将此人请来一叙了,只是不知大人所说的名人后裔是谁?”

“唉,杨老将军作为宣府总兵居然不知dào

这块明珠,真是可惜”,刘越叹了口气就故作认真道:“她就是永乐朝解公之后裔名唤解盈,没想到吧,名门千金居然会独卧青灯古佛旁,咳咳,不应该说成是这样应该是被禁于青灯古佛中,唉,也是可怜啊!”

杨洪惊讶地差点没站起来,他可不是因为这解盈竟然是永乐名臣解缙之后裔而震惊而是这巡抚大人所说的尼姑竟然真的是自己所不愿听到那位害得自己儿子为此癫狂的那位风尘女子!

杨洪僵硬地笑了笑,也不好说什么,只听刘越又道:“本官见她可怜,就收了她做义女,如今也算是逃脱那魔窟了。”

杨洪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整个人就站了起来:“不可!不能让那小贱人”,还没说完就见巡抚大人很是惊愕地看着自己。顿觉自己失态的杨洪只好讪笑着坐了下来:“大人莫怪,下官虽年老昏聩却依然嫉恶如仇,听到是解公后裔受辱就气愤非常一时忘形了。”

刘越很鄙夷地看了这杨洪一眼:“哼,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没事,没想到杨老将军依旧这样意气风发,本官想着以后定要视解公之孙为亲生女儿看待才算对得起解公为我大明之贡献”,刘越说着就又看着杨洪道:“对了,本官听人说,杨老将军之长子杨俊与解盈情投意合,意欲收她为侧房,不知可否属真,若真是这样,本官倒也乐成此事,这样,本官与杨老将军也算姻亲了,哈哈!”

杨洪听了刘越这话差点吓得没撞死,忙站起来道:“不可,不可,我杨家不能有这等下作之人”,杨洪还没说完就见刘越怒眼看着自己,冷言问道:“怎么杨洪瞧不起我们家盈盈吗,我们家盈盈可是名门之后,嫁给令子为妾,本官已经觉得够委屈盈盈了,杨老将军怎么还嫌弃呢,难不成只要皇家公主才配的上做令郎之妾?”

“不,不是这样的,大,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觉得下官一介武夫,小儿更是高攀不起,这解公之后乃是金枝玉叶岂能是小儿配的上的,而且大人应该将解公之后许配给名门望族做正妻才算是对得起解公不是”,杨洪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

第281章 嫁不出去的女儿

刘越见把杨洪激成这样,心里就不由得暗自偷笑了笑,然后就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杨老将军说的很是,本官是不应该让盈盈给别人做妾,这样岂不委屈了她也对不起解公。”

“巡抚大人高义,下官虽说是武官也对大人此举钦佩不已”,杨老将军随意地奉承了后就暗道:“这就对吗,管她是谁的后人,只要是不干净的女子就休想进我们杨家的门!”

“听说杨老将军之次子杨炎还未娶妻是吧?”刘越这么一问,让杨洪差点没吐出血来,两眼喷火似的看着刘越,暗自控诉道:“你成心的是吧,好不容易让她成为我长子妾室推诿了,你又打起我小儿子的主意!”

杨洪依旧强笑道:“巡抚大人一向想与下官结为亲家,让下官受宠若惊,下官哪敢不愿,更何况是娶名门小姐为我杨家儿媳,只是大人有所不知,下官那位小点的犬子虽为娶妻但已于上年定了婚事。”

“哦,那请问令郎定的是哪家,何日成婚,可有婚书没有还是口头说说?”刘越忙问道。

杨洪所说的杨炎表妹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丑女而已,但谁知被刘越这么一逼,杨洪只得找了这么借口,心想就算让自己儿子娶他那正经人家出身的丑女也不要娶有辱门楣的风尘女子,见刘越还要细问就毫不犹豫地回道:“已经定了黄道吉日,就在这月,到时候还要巡抚大人做媒呢。”

“好说好说”,刘越笑了笑道。

这时,门外值班的杨炎听此就闯了进来:“不行,孩儿不要娶那表妹,谁不知dào

她是个拿不上台面的丑八怪!”

“放肆,这里巡抚大人的府衙,谁让你这样闯进来的,还不快退回去!”杨洪立即呵斥道。

“无妨,就让他说,不过是叙叙家常何必讲那么多虚礼”,刘越笑了笑就道:“杨炎,你果真不愿娶你表妹?”

杨炎把脸一横,拱手道:“打死我都不愿意!”

“你这混账东西,娶妻这样的大事哪能由得到你,三媒六证的婚姻大事岂能容你反悔,还不给我退下去!”杨洪深怕这杨炎再说下去就让这巡抚大人又有让自己接受解盈为自己儿媳的想法,就立即将杨炎叱骂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好歹也是父子,干嘛闹得这样,别忘了这是本官的府衙,杨老将军你要管教孩子回去管教别在这里咆哮”,刘越这样一说,杨洪只好回到座位上,抱拳致歉后就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喘气,显然是余怒未消。

这时,齐军被押了进来,只听一锦衣卫校尉禀道:“大人,这就是那刺客!”

“齐公公?”杨洪站了起来,就将齐公公的身份告sù

给了刘越。

刘越故作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齐公公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无聊跑到酒楼上扔茶杯玩,有没有给酒楼老板赔钱啊,难不成是得了精神病?”

站在一旁的碧夕不由得噗呲一笑,刘越见此就呵斥道:“笑什么笑,还不快去另沏新茶!”

碧夕吐了吐舌头就走了,而刘越则回到座位上听齐军辩解道:“大人莫怪,咱家全身绵软无力,胸闷气短”,听到这刘越就不由得咳咳起来,暗道老子又不是医生没闲工夫细究你患得是什么病然后又听齐军说道:“所以下官就想去凰喜楼透透气,顺便看看大人您英武不凡的气概,谁知竟然一见大人就吓着了,不小心就将茶杯丢了出去。”

“我靠,从没见过这么粗鄙的理由,我到底要长得要有独特才把你吓得丢了茶杯”,刘越将茶杯重重一放,厉声问道:“齐公公什么意思!”

“大人别误会,咱家真没陷害大人的意思”,齐军也有急了,虽然心里恨极了刘越但也不敢明着得罪这尊瘟神呐。

“好了,本官也不跟你追究了,请坐吧,齐公公”,刘越一摊手,齐军就笑嘻嘻地道了谢然后只坐了半个屁股,就在这时却见解盈端着茶杯走了过来,一时怒上心来,喝道:“你!”解盈吓得忙要逃窜,却被刘越给拦住了,问道:“碧夕呢?”

“碧夕姨娘刚刚崴了脚,就让孩儿端茶来”,解盈不敢回头看齐军,只得背着身子唯唯诺诺地回道。

“好了,你回去好生歇着吧,要是饿了就找你李蔻姑姑,让她给你煮好吃的”,刘越嘱咐了一句就过来强行把齐军按回到坐位上,学着杨洪的自恋,笑道:“齐公公你看本官这清廉的,连丫鬟只带了一个,谁知那丫鬟受了伤就只能让本官的爱女端茶送水了,但本官念及爱女大病初愈,仍需休息就让她下去了,一时没有人服侍,两位应该不会介yì

吧。”

杨洪忙推说不会,齐军哪里敢多言,只得忍怒强笑道:“巡抚大人爱hù

女儿是应该的,巡抚大人的清廉,我们也是只得,嘿嘿!”

“好难看的笑容,你们太监都这么笑吗?”刘越这么一问,齐军顿时就脸黑了下来,要不是外面站着护卫的话,他早就有一种冲上来卡死刘越的冲动了。

刘越突然又先大笑起来:“哈哈,齐军不要介yì

,本官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齐军只好讪笑了笑:“大人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刘越又突然严肃起来,很是认真地说道:“久闻齐公公是一位活菩萨,下面本官要说一件有辱佛门的事,只怕齐公公听了会大为恼火。”

齐军见刘越在吊自己胃口,心想八成是跟香炉庵有关便道:“愿闻其详。”

“本官路过鸡鸣山时,去了一座香炉庵祈福,谁知这庵竟被一恶霸占着,那恶霸还与许多尼姑有染,本官去的时候正好撞见那恶霸意图对一小尼姑用强,本官将那小尼姑救了下来细细询问才知是解公之女”,

刘越说着就一拍桌子道:“但是本官就火冒三丈了,二话不说就让人把这恶霸拿了,还从这恶霸口中得知这香炉庵的许多尼姑都是他和他父亲抢来强逼出家的,明为庵庙实为他们寻乐子的地方,本官当时就气得火,不是,气得,反正是很生气,就将所有不愿出家的尼姑遣送回家,将那恶霸就地正法,齐公公觉得本官做得对不对?”

第282章 快快逃跑

齐军听此就知dào

这个刘越八成是把自己的香炉庵给抄了,估计他所说的恶霸就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心中气愤至极但也不敢在这位挥手就敢斩杭州镇守太监王礼的巡抚大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得挤出一副狗都觉得难看的笑脸道:“该,大人处置的该,嘿嘿。”

“还是齐公公深明大义,不愧是替皇上镇守边关的太监,比苏杭一带只知榨取民财和中饱私囊的太监强多了”,刘越禁不住心里暗笑,一拍大腿道:“对了,本官听说那香炉庵好像是齐公公建的,不知可有此事?”

齐军吓得忙站了起来,直摆手道:“不不,巡抚大人别听他人道听途说,下官何曾修建过什么香炉庵,这一定是那些小人诋毁下官的,巡抚大人你明察啊!”

“本官一定会明察的,齐公公你也不要这么紧张”,刘越看着齐军吃哑巴亏的样子差点就忍不住喷了出来,说后就将茶往桌上一放,以示送客。尴尬不已的齐军忙与杨洪告辞离去。

就在这时,一锦衣卫校尉突然跑了进来:“大人,前方来报,有五万阿剌骑兵往宣府驰来,兵锋直指黑河口!”

“五万?还真够积极的,快去把杨老将军叫回来”,刘越忙吩咐道。

杨洪很快就被请了回来,问道:“巡抚大人可还有何要事相商?”杨洪只差问是不是还要撮合自己儿子和那解盈之间的婚事了。

“大事,军国大事,不是婚姻大事”,刘越很镇定地说后,杨洪忙舒了口气,没办法这年头巡抚管得宽啊,连自己家儿子成家立业的事都被他操心上了。

刘越将五万阿剌骑兵对杨洪说了,问道:“本官初来乍到,不知宣府有多少可战之兵,能否抵御得住这五万阿剌骑兵,还请杨老将军明言。”

“五万?”杨洪愣了片刻,回道:“巡抚大人,现在宣府共有八万多士兵,尚可一战,只是”,杨洪正想说若是自己独自领兵抵御或许能阻敌于外,但要是刘越要是以巡抚之权插手的话,似乎就不太确定了。

“那步兵有多少,骑兵有多少?”刘越看杨洪有些担心自己刚愎自用、想急功近利的样子就不由得笑了笑问道。

杨洪不知dào

这刘越为何这样问,也只有据实而答道:“步兵五万,骑兵二万,还有一万多的火器兵。”

“那好,步兵和火器兵全交给你杨老将军,你比我熟悉这样,就由你全权负责宣府的防御,本官率两万骑兵出去迎击阿剌骑兵”,刘越说道。

杨洪听后真心想教xùn

刘越一顿,暗道:“你以为你是谁呀,只带两万骑兵就出去迎击人家五万精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不明白皇上怎么派了你这么个比我儿子还年轻的人当巡抚!”

虽然杨洪对于刘越很有怨言特别是干涉自己家事让他尤为不爽,对于刘越这种冒险之举他也懒得关心,但刘越毕竟是这里的巡抚,若是出事了,自己第一个跑不掉,只好劝道:“不可呀,巡抚大人,这阿剌骑兵算是瓦剌部落里最强悍的骑兵了,而且足足比宣府现有骑兵多一倍多,大人此去无疑是冒险啊!”

“杨老将军误会了,本官可不是去硬碰硬地与阿剌骑兵对战,本官是去黑河口的燕山里袭扰阿剌骑兵,再说了,本官如今对宣府防务远不如杨老将军熟悉,留在城中倒会给杨老将军添麻烦,倒不如让杨老将军坐镇指挥,本官亲率骑兵攻击,这样或许击退来防之敌更为有效,你说呢,杨老将军?”刘越问道。

杨洪巴不得刘越不在城中管着自己,便笑道:“大人言之凿凿,的确在理,只是大人千万要小心,不可与之硬碰。”

杨洪所说的两万骑兵有一万由其子杨俊率领,但他还不知dào

的是,刘越已经把他派出关,现还驻扎在黑河口。剩下的一万,刘越就让武大领着黑河口奔来。

安义王部落的部民一路南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大明的巡抚还慷慨的给他们资助了粮食与羊羔,由于这里是大明与瓦剌部的缓冲地带,虽然土地肥沃,但人烟稀少,他们相信只要在这里繁衍生息几年绝对能回到以前,报仇雪恨。

但是,他们才燃起的希望就被五万阿剌骑兵来攻的消息这场大雨给浇灭了,所有的人都面带忧虑,满怀期望地盯着部落现在地位最高的琪琪格。

妥亮被送到宣府城里医治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掌管部落,琪琪格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只得找到驻守在这里的杨俊问道:“杨将军,五万阿剌骑兵来犯,你们巡抚大人可有对策没有,他不是说要加派援兵来吗,怎么没见人影呢。”

琪琪格对于杨俊这一万明军是不是真心护佑他部民并不很确认,因为杨俊根本没有搭建什么城堡和壕沟。因而她对于那位巡抚大人的承诺也产生了不信任。

“公主别急,我们巡抚大人不会出尔反尔的”,杨俊心中也有些担心这自己这区区一万骑兵能不能抵挡住五万阿剌骑兵,但现在他也只能强装镇定。

“你胡说,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想在这里帮zhù

我们,是想等阿剌骑兵一来就缩回到城里去吧”,琪琪格说着就见前面出现漫卷黄沙,如雷鸣般的明军骑兵奔腾而来,琪琪格见此才安下心来,翻身上马扬鞭一挥就往刘越奔来。

“刘大人,你终于来了,不知刘大人如何救助我们安义王部落”,琪琪格说道。

刘越见这草原公主一来就问自己这个,便笑道:“琪琪格公主就这么确定本官是来援救你们的,兴许是来剿灭你们的呢?”

“你要剿灭我们早就剿灭了”,琪琪格说着就两眼一瞪,轻哼了一声就颇为担心地问道:“可你带的人也不多,如何抵挡得住五万阿剌骑兵啊?”

“谁说本官是来抵挡阿剌骑兵的,本官率领一万骑兵是来接应杨将军回宣府的,你们安义王部落自求生路吧”,刘越见这草原公主可爱便有些捉弄起来,说后就故作样子地喊道:“杨将军,速速集结你的人马回城!”

“你!”琪琪格气得要将鞭子摔打过来,但一想到现在自己的部落只能指望这个刘巡抚了,只得收回手中鞭子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们?”

“除非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愿意吗?”刘越笑道。

琪琪格紧咬薄唇有一种想要杀了刘越的冲动,但一看见前面那位抱着羊羔的小孩和那些正满脸兴奋地搭建帐篷的牧民就将抬起要怒斥刘越的手放了下来,颇为不情愿地回道:“好,我答yīng

你。”

刘越见琪琪格两眼间泪珠滑落,薄唇抖动着想哭而又不敢哭的样子便忙笑道:“公主别误会,本官刚才是逗你的,本官要是对你们不管不顾哪会派华将军不远百里的来援救你们。”

“你混蛋!”琪琪格娇喝一声就忍不住莞尔一笑,然后又很是严肃地问道:“你看我们该如何击退阿剌骑兵呢。”

“谁说要击退,快去让你的部族都准bèi

好撤tuì

,我和你们的勇士打头阵,杨将军和武将军护住左右两翼,快逃吧”,刘越说着就狂奔而去。琪琪格很是诧异,忙追了过来,问道:“快快逃跑?不是吧,为什么要逃避?”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傻呢,人家可是五万阿剌骑兵,全是精锐,本官现在只有两万骑兵还有你这重新聚拢后的八千骑兵如何抵挡得住,还不快逃”,刘越说着就亲自吩咐道:“三弟,你安排些兵丁去帮zhù

这些牧民们收拾。”

一个时辰后,刘越和琪琪格带着近五万人拔营而起,一路西去。

大马群山下,虽然还未进入冬季,但这里已经是皑皑白雪,虽然刘越等人早已换上了棉袄但也和未着一衣一样,丝毫抵挡不住从西北利亚吹来的寒风。

红色的篝火在雪原中燃烧得异常火烈,但刘越还是显这火太小,索性将所有柴块加了进去,顿时火苗就冒上三丈高,过来的琪琪格吓得娇呼一声,刘越直接将手中的才烤好的一只野鸭塞进了琪琪格张开的秀口中。

“呜!”琪琪格忙夺下这种烧焦的野鸭,顿时娇喝道:“刘大人,这是干嘛,难道当我安义王的人好欺负吗!”

“我看你饿了一天,请你吃东西而已”,刘越笑了笑就拉着琪琪格从旁坐下:“来,坐到火边来,别冻坏了。”

“谁叫你把我们带到这么个冷地方来,真不知dào

你们这些汉人到底是打的什么心思,估计现在五万阿剌骑兵早就攻下你们大明的宣府了”,琪琪格说着就将手中的鸭腿一咬,觉着味道不错就又咬了一口接着就替停不下来了。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杨洪拱卫宣府多年,我就不相信他还抵挡不住区区五万阿剌骑兵,而且这阿剌骑兵此次来袭的目标是你又不是大规模侵犯我大明,这也先现在准bèi

还未充足,是不会冒然让阿剌骑兵叩关的”,刘越说着就立即将琪琪格手中的野鸭子夺了下来:“唉,好歹给我留点,我靠怎么就只剩下鸭屁股了,算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第283章 归附

阿剌知院亲自率领着五万铁骑奔袭而来,可等他到了黑河口,却发xiàn

除了几处还未拆去的用来搭帐篷的木桩外,根本没有安义王部落的人。这让阿剌知院不得不相信他们已经逃了,想要去追,但茫茫草原还真不知dào

往哪个方向去追。

这时,一斥候来报,前面的燕山脚下发xiàn

大量火堆。阿剌知院顿时大悟道:“他们一定是藏进燕山了,给我追!”

躲在燕山脚下的一锦衣卫见阿剌骑兵绝尘而来,就不由得笑了,连忙上马绕了个大圈就往刘越这里跑来。

“快说,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到底是干嘛,这里到底是哪儿”,琪琪格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但每次问刘越,刘越都是避而不答,这次她急了,直接拦在刘越面前,将额头上的雪花一扫就扬鞭指着刘越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刘越故作神mì

的笑了笑就拿出罗盘来笑道:“实话告sù

你吧,我们这是在瓦剌腹地,准bèi

把你们送到也先面前,以表达我大明与瓦剌永世修好的诚意。”

“你!”琪琪格气得过来直接推了刘越一把却因自己站立不稳摔了过来,而刘越也仰面摔得在雪地上,一刹那间,两人的嘴唇相触碰在一起,而且更让人难以预料的是,刘越的双手此时正握住琪琪格那一对喷张出来的玉鸽。

两人一时呆住了,片刻后,琪琪格才回过神来,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可还没扇过来就被一只大手给钳住了,抬头一看只见几名锦衣卫已经拔出了绣春刀对着自己,不由得大感委屈,怒吼道:“你们这些狡猾的汉人,我要杀了你们!”

“把刀放下”,刘越说后就站起身来,摸了摸唇瓣感觉少女的余温还在,心想这草原女子的吻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只是不知dào

还能不能再尝尝,见琪琪格还坐在雪地上,便伸出右手道:“起来吧,坐久了,小心把屁股冻没了。”

“你想干嘛”,琪琪格见刘越伸出右手往自己前胸挨来,不由得慌张起来。

“我拉你起来呀”,刘越说着停住了手,因为若是要再靠近半点,就真的要碰到那对硕大的乳鸽了,虽然手上停止了,但眼珠子没有停止,尽可能往里面瞅着。

琪琪格也不拒绝,直接伸手出来将刘越的手握住,然后被刘越拽起来就拍了拍屁股道,颇为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要把我们献给也先吗?”

“逗你玩呢,我怎么会愿意将你这么可爱的草原公主送给那长得跟大煎饼似的也先”,刘越笑了笑说道。

这时,一锦衣卫跌跌撞撞地踩着积雪过来道:“大人,阿剌骑兵往燕山去了。”

“哈哈,这下可就南辕北辙了,不,应该是东辕西辙”,刘越说着就吩咐道:“吩咐下去,全都换上鞑子的衣服,两个时辰内务必翻过前面那座雪坡。”

基本上跟雪人完全没什么两样的刘越和琪琪格此时正趴在雪坡顶上:“前面是刚归附也先的阴台部落,这个部落不大,骑兵不到一万,完全可以吞并他们壮大你们安义王部落。”

“阴台部落的大首领阴和本是我父亲的亲弟弟,但就是他设计陷害了我父亲,总算是找到他了”,琪琪格听说前面是阴台部落不由得捏紧了拳头问道:“什么时候攻击?”

“不急,等天黑以后”,刘越摸了摸琪琪格的毡帽回道。

眼看夜幕降临,阴台部落的头领启均然也回到了自己帐篷内,见自己去岁抢掠来的汉人奴隶在一旁落泪,就走了过来一脚踢在这汉人奴隶的肋骨上,满嘴叽里呱啦的蒙古话骂道:“再偷懒,今晚把你煮了吃了!”

这汉人奴隶是个十二岁的少女,刚才因挤了一天的牛奶就身困疲乏,不由得想起了远方的父母和在这里被人朝打暮骂的苦楚,就忍不住落下泪了,谁知被男主人发xiàn

了,肋骨就被踢折了两根。

就在她因疼痛难耐而呜呜咽咽时,空虚的男主人直接出来将她抓了进来然后摁在地上就开始是撕扯着她的衣服。这一动弹,让她不得不大声吼叫起来,男主人直接给了两巴掌,正要扒下这汉人奴隶的裤子时,突然,一支冷箭射了进来直接穿透在这男主人的脑勺上。

“没想到这伙鞑子居然掳掠这么多汉人,吩咐下去,先拯救这里所有的汉人,凡是让汉人为奴的鞑虏家庭一律屠戮!”刘越大声喝命道。

琪琪格这时也命道:“所有勇士听令,不得杀害一个汉人奴隶,违者必斩!”

阴台部落的骑兵立即聚集起来,但因首领启均然迟迟未出现就一直组织不起相应的抵抗。而这时,两股骑兵已经从左右包抄而来,没多久就将这阴台部落的一万骑兵围了起来,琪琪格正要带人杀上去,却被刘越给拉住了。

然后,只见刘越出来喊道:“我是安义王部落的驸马琪琪格富俊,这次来并非要屠戮你们阴台部落,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只要你们归附我们安义王部落,我们保证不杀一人,当然对于某些十恶不赦之徒还是要惩处的。”

“驸马琪琪格富俊是什么?”琪琪格问着就了然大悟,顿时就是一套组合拳噼里啪啦地打在刘越身上:“讨厌啦,谁说你是本公主的驸马了。”

阴台部落的人明白这队骑兵来侵犯的目的后都不知dào

该怎么了,有人忙去找首领,却见首领已经被射死在地上,只得归附了安义王部落。

“好了,现在阴台部落归附了你们,你们安义王部落的勇士一下子增加到了两万,应该不需yào

我帮zhù

了,本官就先告辞了”,刘越说着就要掉转马头,琪琪格却忙把刘越喊了回来:“谁让你走了,要是也先知dào

了,率领数十万骑兵来攻打我怎么办,难保这刚归附的阴台部落会再次反水。”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就不知dào

带着阴台部落继xù

逃,顺便多收服几个小部落,直到可以和也先相抗时再停下来也不迟”,刘越说道。

第284章 巡抚失踪

杨洪虽然是百战之将,但对于五万阿剌精骑来犯也不得不谨慎对待。身披铁甲的他站在烽火台上瞭望着不远处巍峨起伏的燕山,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这个巡抚大人还是太年轻了,如果阿剌骑兵不攻城直取燕山,也不知dào

这巡抚大人该如何面对。”

一想到自己两个儿子都跟着这位巡抚大人去了燕山,心里也有些不甚放心,便朝身边的副将凯平奇吩咐道:“凯将军,着你速带五千步兵出白马关潜入燕山接应巡抚大人,以防不测。”

“总兵大人,现在城中仅仅五万人马,若是再抽调一部分,只怕难以抵挡城外的五万阿剌骑兵啊”,凯平奇问道。

杨洪将一手一摆,说道:“这事你不必担心,鞑虏虽然势大,但宣府乃我大明苦心经营几十年的重镇,没十万雄兵也休想轻轻松松的破关。”

杨洪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认真地布防起来,在开平卫一带添置了十门大将军炮,另又在增加了十多次暗堡,但让杨洪满是不解的是宣府城外的阿剌骑兵似乎没有攻城的意思,连云梯和巨木都没有准bèi



“派几个斥候出城看看,这阿剌骑兵到底想干嘛?”杨洪觉得很有可能这阿剌骑兵不是针对自己这宣府城来的,但既然不针对自己的宣府城,那重兵压境到底是为何事,难不成他们真的是针对巡抚大人?

“不好!巡抚大人有难”,杨洪说着就立即吩咐道:“城中还剩下多少骑兵?”

“报gào

总兵大人,还剩下三百余骑,都是您的家丁”,这时,一人走过来回道。

“全部派出城去,必须在阿剌骑兵未对燕山形成合围之前告知巡抚大人,让巡抚大人立即撤出”,杨洪命道。

阿剌知院来回奔驰数百里也没有寻找到安义王部落,气得怒火能把面前的整个草原燃遍,本来是想来全力荡平安义王的他就感觉使出全身的力qì

却打在了一堆软软的棉花上一样。阿剌知院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

“大人,要不我们攻下前面的宣府城大肆劫掠一番如何?”这时,一将领看出了阿剌知院味同鸡肋的心情,便提出了这个建议,而且他本人也很是希望能够掠过明军边墙去发一笔横财顺便掳掠几个漂亮的汉人女子回来。

阿剌知院直接一鞭子甩在了这将领的身上:“糊涂东西,这宣府总兵可是杨洪,怎可冒进,而且太师大人为了养精蓄锐后能够顺利攻入大明特地与杨洪约定了互不相侵的准则,你这样一搅闹耽搁了太师大人的大事怎么办。”

这将领只得罢了,问道:“大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剌知院一时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顿了顿只得无奈道:“回去!”

黄昏时分,草原远处与天相接处镶嵌上了一抹金边,从天而洒的极光将白昼最后的一丝光亮彰显得分外耀眼,就在那耀眼的光芒处,一骑往宣府城下奔来,并高喊道:“总兵大人,鞑虏退了,鞑虏退了!”

“退了?”杨洪有些不解,这五万阿剌骑兵气势汹汹的来,怎么又迅速的退了。

“着一万人迅速追击,但不要接触上敌人”,杨洪想试试这些阿剌骑兵,正命令着就见三百余骑赶了回来。

杨洪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剌骑兵会不会对巡抚大人带走的两万骑兵下手,毕竟阿剌骑兵就在他眼皮底下去过一次燕山。于是,杨洪忙亲自下了城楼向这三百余骑的领军百户问道:“巡抚大人呢?”

“报gào

总兵大人,属下和凯将军寻遍了燕山也没有找寻到巡抚大人,属下和凯将军担心被阿剌骑兵发xiàn

就先返回来了”,这领军百户回道。

“没找到”,杨洪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强制镇定住问道:“那跟着巡抚大人的两万骑兵呢,即便他们真的不敌阿剌骑兵,也能坚持半日吧?”

“总兵大人,这么跟您说吧,我们寻遍了燕山也没找到一兵一卒,巡抚大人有可能是带着这两万骑兵投敌了”,这领军百户猜测道。

杨洪立即喝叱道:“胡说,巡抚大人怎么会投敌,你们继xù

去找,沿着边城寻找。”

“这巡抚大人到底去哪儿”,杨洪不禁自问道,心想自己本以为这巡抚大人会遭受惨败然后由自己全力救出结果谁知dào

这巡抚大人压根就没有与这五万阿剌骑兵对抗的想法,竟然直接遁逃了,只是这巡抚大人会遁逃到哪里去呢,他又为何要遁逃呢?

杨洪发觉自己虽然数十年来阅人无数,但还真的搞不懂这个巡抚大人的心思,只好回到城中将士兵档案与粮草账目重新审核了一片以免被这位巡抚大人找出把柄。

高峻挺拔的阴山犹如巨人般站立在大漠之上,其波澜起伏之山峦直接绵延到了苍穹之外,其山脚下一丛被落叶覆盖的白桦林中,有两人匍匐在地上,其中一人正是杨洪四处寻找的宣大巡抚刘越。

此时的刘越正叼着一根草根,头顶戴着一圈由白桦叶和枯藤编织的遮蔽帽,脸上画着几道黑杠,十步之外很难让人发xiàn

这里会有人出现。与刘越同样打扮的琪琪格因自己傲然挺拔的****贴得地面太紧就像抬起身子,可刚一抬起一点就被刘越按了下来:“别抬头,小心让人发xiàn

了!”

这一次,刘越要带琪琪格吞并的是东蒙较大的部落阿离部,这阿离部的首领阿图是阿鲁台的后代,与也先有不共戴天之仇,但阿离部有近两万兵力,刘越不敢冒然行动,只得带着琪琪格潜伏在阿离部附近的阴山脚下,等到晚上再发起攻击。

“刘大人,你为什么要帮zhù

我们安义王部落吞并其他部落?”琪琪格突然问道。

“因为我要壮大你们安义王部落,分解也先的力量,等你们足以与也先匹敌的时候,本官再罢手也不迟”,刘越说道。

琪琪格已经猜到刘越是这样的回答,但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失落,不禁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其他别的原因才帮zhù

我们的吗?”

“别问那么多了,保持安静,眼看天就要黑了,等天一黑,我直接冲到中军大帐去,将阿图活捉,如果阿图愿意诚服,我就让人发三筒烟花,你就带人直接过来就是,如果他不诚服,我就杀了他并只发一筒烟花,然后你就突然出现并攻击我,然后我匆忙撤tuì

并杀伤阿离部一部分骑兵如何?”刘越问道。

琪琪格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只是哪里是中军大帐呢?”

“真是够傻的,也亏你是大部落的公主,看见那顶最大帐篷了吗,所有的帐篷都是以它为忠心修建的,你这都看不出来”,刘越说着就给了琪琪格一个暴栗。

琪琪格噘嘴辩解道:“我往常没注意而已嘛,凶什么凶。”

没多久,夜幕就降临了下来,繁星洒满了天穹,阿离部的部民将马群都赶了回来,但谁也没有发xiàn

对面不远处的白桦林里传来的窸窣声,还只当是风吹起落叶的声音。

就在这时,骑在一匹棕色小马上喝着傍晚才挤出的鲜奶的小孩突然哭了起来,两手儿指着前面的白桦林,与此同时,刘越也带着两万骑朝这边直冲而来。

刘越等人冲得太过,阿离部的牧民们还没反应得及,他们就冲到了这小孩面前,刘越一把手抓起小孩然后轻轻地放在一旁才又回来继xù

冲刺向中军大帐。

阿离部的骑兵忙来阻击,但刘越等人并没有与之相战而是分散成数个小队,继xù

朝中军大帐穿插而来。

刘越等人穿插的速度太快,后面的阿离护卫完全被抛在了脑后,等到阿图的护卫组织起来时,中军大帐前已经聚集了刘越等三千骑,而另外一万多骑兵也正迅速靠拢而来。

刘越见前面一护卫搭箭要射,眼疾手快之下立即将手中弯刀丢过去,旋转着弯刀直接成了风火轮般将那护卫绞成两截,接着,刘越翻身一跃然后在马头上一蹬就跃上一护卫的脑袋,然后再借力一跳竟然直接跃过了前面的护卫,冲进了帐中。

帐中的首领阿图正抱着一丰腴肤白的女子使劲全力的抽送着,正要继xù

倾注全力进入高潮迭起时就见一刘越闯了进来顿时一泻汪洋,不由得大怒,忙要伸手拿起旁边的佩刀杀了刘越。

但他还没碰及到刀柄,一把冰凉的软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阿图首领不必惊慌,本人是来招降你的,阿图首领可愿意归附到我们部落旗下共抗也先。”

阿图懒得问刘越是谁派来的,但他作为黄金家族的后人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便冷笑道:“这位勇士,别以为你拿把匕首就能威胁到了我,要是你们部落归附我们部落还差不多,要让我们归附你们,没门!”

“那你只有一死了”,刘越手中就长剑一划,顿时阿图就血流如注,倒在了吓得龟缩在一旁的女子怀中,吓得这女子尖叫一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给刘越磕起头来。

第285章 自觉聪明的齐公公

“是两声响”,琪琪格看着天空上冉冉升起的两朵转瞬即逝的烟花后,就立即起身带着身后的两万骑兵冲了过来,并大喊道:“哪里来的恶贼强盗,竟敢劫掠我草原上的部落!”

琪琪格的娇叱声传来,刘越立即抽身离开并大喊道:“杨俊,武大,速速带人离开,绕道回宣府,本官随后就来。”

琪琪格等人浩浩荡荡地从左边跑到右边,又从右边跑到左边,与刘越等人假意地拼杀一阵后,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然后刘越等人仓皇逃走,琪琪格则冲到中军大帐前高声喊道:“各位阿离部的父老乡亲们莫要惊慌,本公主路上偶然遇见你们被歹人袭击就前来相助,只是不知你们首领是谁,可否出来说话。”

这时,所有的阿离部部民都面面相觑,刚才的混乱来得太突然了,如今又消失得太快了,大家都还没回过味来呢,你问我首领,我又不是首领,我干嘛要站出来,而就在这时假扮成阿离部老人的刘越站了出来,颤颤巍巍道:“首领他被歹人杀死了。”

“老朽今日梦中托长生天指示,今晚我们阿离部将有一场灭顶之灾出现,若遇一位聪明而又美丽善良的公主出现,必能拯救我们,但是我们要奉其为新的主人,否则长生天将不会再怜惜我们”,刘越用结结巴巴的蒙古语说着,但这样神神叨叨地念着让人不由得更加相信。

连琪琪格都不由得笑了,暗想道:“我真的是聪明又美丽善良吗,连长生天都这么认为?”

“既然旧的首领已经归于长生天,尔等还不快伏拜新的首领”,刘越以颇为严肃的语气说后就转身朝琪琪格行礼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我愿意做你的子民,为你尽到我的责任哪怕是献出我的生命。”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愿意做你的子民,为你尽到我的责任哪怕献出我的生命”,这时,所有的阿离部民也都行礼随声附和道。

安义王再一次成功地吞并了一个部落,骑兵人数已经猛增到了近四万,虽然还不能与也先相抗,但刘越相信一个拥有四万骑兵且与也先敌对的部落已经算是也先侵犯大明之前不得不顾虑的一个因素。

刘越让琪琪格率领安义王部落继xù

往东吞并一些小部落以壮大自己,而他则立即返回了宣府。刘越想在也先与大明宣战之前,训liàn

出一支可以消灭也先的大明军队,而光靠各地半耕半训的卫所兵显然办不到。

都半个月过去了,巡抚大人和他的两万骑兵依旧没有返回,就连不敢再抛头露面的齐公公也禁不住好奇找到杨洪问道:“杨老将军,巡抚大人他这是去哪儿了,为何都半月了都没见他凯旋归来,莫不是全军覆没了吧。”

“你奶奶的才全军覆没呢”,谁不知dào

宣府总兵杨老将军的两个儿子就在巡抚大人身旁,一来就问是不是全军覆没,让杨洪有些不爽,便敷衍道:“公公多虑了,巡抚大人足智多谋又是悍勇善战之人怎么全军覆没呢。”

齐公公见杨洪毫无情绪的样子就深以为这新任巡抚刘越刘大人肯定是全军覆没了,而杨洪害pà

承担责任才想要把这件事压了下来。齐公公不由得不为自己的聪明而暗自高兴,一回来他就邀功似的迫不及待地写信向王振报gào

刘越下落不明很可能被俘或是被杀的消息。

“老爷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他丢下我们不管了不成?”妍月每日都会来的门外探头看看,但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没有刘越的影子。

一旁的解盈忙劝道:“姐姐们不要着急,兴许是大人,哦,不是,兴许是父亲大人他正在回来的路上呢,毕竟追击鞑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在这时,一伙身穿皂色衣服的豪奴冲了过来,然后丢出一大包石灰洒向守在门外的几个护卫,几个护卫淬不及防没多久就被打倒在地,然后还没等解盈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提了出来:“小娼妇,别以为你躲在这里,我们公公就不敢拿你怎样,给我们走!”

“大胆,知dào

这是谁的府第吗!”妍月大声喝问了一句就要过来扯解盈,怒喝道:“给我放开她!”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呵斥爷!”一豪奴直接一脚踢了过来,将妍月直接踢倒在地,然后怒吼道:“你们的巡抚大人已经不在了,还敢逞什么威风!”

“啪”的一声,突然出现的刘越直接一脚踢在了这豪奴的面门上,这豪奴连忙捂着脸转过头道:“哎哟,你******是哪里混的,也敢打老子,知dào

老子是谁的人,兄弟们,给我上!”

“咦,兄弟们呢”,这豪奴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带来的人都趴在了地上,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

刘越一脚将这豪奴踢倒在地,然后踩在他的胸膛上:“本官就是宣大巡抚,不知你是哪家的奴才,竟敢欺负到本巡抚衙门来了,知dào

你刚才抓的那女人是谁吗,知dào

你刚才踢倒的女人是谁?”

“一人是我的女儿,一人是我的老婆,你也敢打,快快老实交待!”刘越喝道。

“大人饶命啊,小的们再也不敢了!”这豪奴不敢交待出自己的主子,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

“你今个儿要是不说出你背后的主人,休怪本官不客气,给我往死里打,打得他说出来为止!”刘越说着就亲自过来扶着妍月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妍月习惯性地回了一句,然后就抱住刘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还不停地捶打着刘越:“老爷,你怎么才回来呀!”

“不过再外面多耽搁了一会儿,你们就想我了,那以后本官要是远征海外,你们是不是要愁得头发都白了,哈哈!”刘越打趣了几句就道:“看样子以后要增添几名护卫才行了,连几个奴才都能闯进来,这还是堂堂的巡抚衙门吗。”

“什么,巡抚大人居然没死,还完好无损的带着两万骑兵回来了!”齐公公听一奴才禀告后差点没晕过去,暗道:“我当时怎么就相信了啊,这下可怎么给王大公公交待又把这刘越给得罪彻底了。”

第286章 捉拿齐军

齐军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刘越,他已经写好辞折,也许自己现在离开宣府才能得到保全。

然而此时刘越压根就没有多少闲情去与齐军计较,吩咐沈科想办法办办齐军后就让人把杨洪叫来。

宣府的巡抚衙门虽然只是临时驻跸之处,但也是亭台楼阁、假山美溪应有尽有,譬如位于后院的书房就修建的颇为雅致,一方小窗格子镂刻着几缕空隙,空隙着透过一两点芭蕉,白墙外垂下一簇杨柳枝。

此时的宣大巡抚刘越正坐在窗前奋笔疾书,他要把自己知dào

的所有练兵等计划诸事写下来,连李蔻端着一碗鸡蛋羹进来都没有发觉。

上穿绿底绣牡丹褂,上着月白色褶皱裙的李蔻轻轻地将玉碗放于刘越面前,嫣然笑道:“大人,奴家给你煮了鸡蛋羹,你吃些垫垫肚子吧。”

“不必了,趁杨老将军没来,我得早点把这些写完”,刘越甩了甩酸痛的手说后,就继xù

挥毫起来。李蔻只得离开,见碧夕也端着一碗新茶来便忙笑道:“碧夕姐姐就不用端进去了,我才端进去一碗鸡蛋羹,他碰都没碰一下,看来是真的忙着呢。”

碧夕探过脑袋看了看后就噘嘴笑道:“以前也没见我们老爷这么发奋过”,说着就递给李蔻道:“既然如此,就给你喝了吧,这可是我亲手煮的。”

这时,解盈领着大夫从妍月房间走了出来,碧夕和李蔻忙走过来问道:“妍月姐姐怎么样了?”本来妍月被齐家的奴仆踢了一脚后并未觉得有大碍,但谁知到了第二日,妍月却吵着不舒服,但妍月又不准她们告sù

给刘越,只是让解盈去请了大夫来。

碧夕和李蔻见解盈面无表情,还以为妍月患上了什么大症候,便忙问道:“快说呀,到底是怎么样了。”

解盈欠了欠身道:“回几位姐姐,妍月姐姐她是有喜了。”解盈虽然名为刘越之义女,但她并不敢以主子独居,而是依然唤几位为姐姐,妍月等人和刘越也都没计较。

“什么,有喜了!”碧夕第一个惊呼了起来,没办法,她能够从养花的三等丫鬟成为现如今的贴身大丫鬟就是因为老爷迄今为止还没有一儿半女才将她们四个选为贴身大丫鬟。

现如今老爷总算有后,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作为怀宁侯府的一员,碧夕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便忙迫不及待地往书房跑来。

“老爷,大喜,大喜啊”,碧夕跑过来往了看脚下,直接勾到了门槛,倒在地上,惊得刘越立即站了起来,见碧夕摔得哎哟连天的,就忙过来扶起她笑道:“你看你,是捡着金元宝了还是拾到什么宝贝了竟然这么激动。”

“不是捡着金元宝,也不是奴家,是妍月,妍月姐姐她”,碧夕起身激动地连话也收不清楚。刘越见她这样,便也正色问道:“你妍月姐姐怎么了,齐军那阉宦,本官迟早都要收拾他!”

“不是这样的,是妍月姐姐怀孕了”,碧夕这么一说,刘越一时愣住了,手中的笔也落在了地上。刘越以前自认为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只是来改变这个世界的,可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妻子如今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刘越直接犹如离弦之箭般飞快跑了过来,正要推开妍月的屋子就见杨炎喊道:“大人,宣府总兵杨洪到了。”

“这个”,刘越正要让杨炎带杨洪先下去,却见碧夕跟了过来笑道:“老爷,你先忙正事吧,妍月姐姐她有我们照顾。”

“好吧,告sù

妍月,叫她千万要小心,这头几个月最是紧要的”,刘越嘱托后就匆匆忙忙地往前厅走来。

杨洪早已得知了镇守太监齐军大闹巡抚衙门一事,他见刘越急着叫自己来心想八成是让自己站在他这一边扳倒齐军。杨洪倒也乐意,已经做好了准bèi

与刘越缔结好同盟关系。

“杨老将军,让你久等了,本官此次邀你前来是想与杨老将军商讨有关阅兵一事”,刘越一进来就坐下笑说道。

但这却让杨洪很是惊讶,心想这巡抚大人不是应该与自己说说有关宦官专政的事然后再说及齐军这个宣府镇守太监是如何贪婪如今压榨民财的吗?

自从上次这巡抚大人居然带着两万骑兵遁逃黑河口还远走东蒙,又完好无损的回来就让杨洪对于这个巡抚大人感到煞是奇怪,到现在是越发看不透也猜不透了。

凡是巡抚莅临一地都有代替天子巡守官兵之责,对于刘越提出要检阅宣府官兵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杨洪不知dào

刘越为何突然提出要检阅官兵竟然连齐军都不顾。

杨洪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一下,便问道:“巡抚大人,齐公公他?”

“齐军那厮现在应该没在宣府城了,杨老将军提他作甚”,刘越笑了笑就问道:“杨老将军,本官问你,现在宣府有多少兵马?”

杨洪也不知dào

刘越为何关心起这个,心想这巡抚大人很有可能是想察察吃空额的问题,不过杨洪早已有准bèi

便照实回道:“回巡抚大人,宣府现有九万二千六百兵员,战马三万四千多匹。”

“不对呀,本官离京前,查过兵部的档案,宣府上报兵员是十万多人,战马至少五万,近些年你们宣府附近又没有大的战阵,就是昨日本官带着的两万骑兵也没损兵折将,这些空额去哪儿了,杨老将军?”刘越笑问道。

杨洪虽说是早已有准bèi

,但还是惊起一身冷汗,颤声问道:“巡抚大人的意思是下官吃了空额?”

“杨老将军不要慌张,本官无意于此,再说了这虚报人数且吃空额并非你杨老将军一人之过,谁知dào

是哪位巡抚或总兵大人留下的烂摊子来呢”,刘越笑道。

杨老将军讪笑了笑,就忙拱手道:“巡抚大人不愧是明察秋毫之人,下官感激不尽,以后能从属于大人旗下着实是下官之幸。”

“杨老将军不必客气,本官再问你一件事”,刘越亲自将碧夕端来的一杯茶递给杨洪笑道。

杨洪感恩不尽的接过后就道:“大人请问,下官一定据实相告。”

“据本官所知,这宣府所储存的火器最多,不知如今又有多少火铳可立即用于战场,多少大炮可堪使用,弹药又有多少?”刘越呷了一口茶水问道。

杨洪不知dào

刘越为何问的如此仔细,火器多寡对于冷兵器占主要兵种的明代来说根本不是很重yào

,杨洪压根都没想到巡抚大人会突然问及这个,只得有些吞吞吐吐道:“待下官回去详查后才禀告给巡抚大人如何?”

“也好,让兵部武库司郎中白大人和你一起去查查吧,最多三天之内”,刘越说后就将茶杯一放,杨洪只得告辞离去。

辉煌的镇守太监衙门前,已经摆满了十几辆马车,齐家奴仆陆陆续续地将一只只足可以相当于普通百姓家的一间屋子的大箱子抬了出来。

“哎呀,小心点,这可是公公收藏的宝贝,比你们的命还金贵呢”,一小阉宦见一奴仆抬着的箱子不小心碰到了门槛就立即过来用手扶住责骂道。

“慢点,慢点,这里面装的可都是秦汉古瓷,要是弄碎了,咱家扒了你们的皮!”齐军走了出来,怒斥了一句就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镇守衙门,叹道:“好一座富丽堂皇的衙门啊,可惜齐某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自从齐军知dào

宣大巡抚刘越并没有如自己所想居然大难不死地回到宣府后,他就知dào

自己铁定不能在宣府城待下去了,毕竟谁都知dào

那位皇帝宠臣和王大公公一样都是有仇必报之人。

就在这时,大街上两边突然响起一阵不绝的马蹄声来,押运齐家财物的马夫们不得不停了下来,坐在马车头的奴仆忙跳了下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道:“不好了,公公,锦衣卫,一大批锦衣卫来了!”

“慌张什么,锦衣卫关咱家何事,这里又不是京城北镇抚司!”齐军呵斥后就想到那位巡抚大人好像不只是一个巡抚那么简单,好像还是锦衣卫的堂官,不好!”

齐军忙要跑进屋里去,就见几名锦衣卫缇骑纵马跃上台阶来,将齐军围住,然后还没等齐军转过身就将镣铐套上了齐军的脖子。色厉内荏的齐军忙喊道:“咱家乃宣府镇守太监,你们不能这样!”

“哼,别说你是镇守太监就算是阁臣尚书又如何”,一锦衣卫缇骑呵呵一笑后就拿出一折黄绢道:“有旨意:查宣府镇守太监齐军犯有私结外虏、走私火器、中饱私囊等大罪,着即拿入大狱!”

齐公公一下子就瘫软在地,暗想这下算是完了,难怪自己惹了这刘越,他大气都没出一下,敢情是早就在谋划除掉了自己呀,连圣旨都请下来,自己这下子是在劫难逃了。

第287章 大人有女婿

这一夜,李蔻有些失眠,只好披了件衣服推开槅门出来欣赏夜色。

天上的繁星灿烂、一带银河彩带泛着浅浅淡淡的光芒让踏月走过来的李蔻不由得停住了脚,双手抱着胸前抿嘴笑了笑,正要登上一段石阶去高处观赏浩瀚星辰时就见对面刘越的书房依旧亮着灯便莞尔一笑,想要过去看看,却又觉得夜深去造访有些不合适。

李蔻便先回去另沏了一杯茶,端着往书房走来,由于书房门是开着的,李蔻也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

“总算是赶完了”,刘越揉了揉肩膀就感觉背后有人,然后就见一双纤细玉手搭在了自己手上,修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肩膀,顿感十分舒服。偶然散发出的一股女儿香让刘越性方面的意识强烈了起来,便起身揽住了李蔻的腰肢,作势就吻了下去。

“嗯”,李蔻不知dào

巡抚大人为何突然会这样,但当自己檀口被其吻住时,整个人一下子就脑子一片空白了,既不知dào

该怎么拒绝也不知dào

该怎么迎合。

还以为自己怀中此人就是碧夕的刘越直接将手探进了李蔻的衣襟,握住饱满的****一捏,李蔻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似被电了一下,全身燥热起来,脸也更加烫了。

刘越抬头正要吻其额头时才发xiàn

了此人不是碧夕而是李蔻,忙丢开了李蔻,惊讶地问道:“居然是李蔻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家,我,我是来给大人您送茶的”,李蔻说着就忙跑了出去,一夜不曾好睡。

李蔻一走,刘越也只是笑了笑,见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碧夕此时已经背靠在门边睡着了,便过来将碧夕抱到床上,正要自己脱衣入睡时,碧夕就醒了,道:“老爷,让我来吧。”

“你这丫头,谁让你睡这么早的,害得老爷我差点就”,刘越正要说碧夕害得自己把李蔻错认成了她以致于差点做出苟且之事,但一想到毕竟涉及到人家女儿家的清白只好缄默不语了。

碧夕却听出了一些意思,忙抓住不放,问道:“爷说的什么,奴家害得老爷差点什么了,老爷你这么晚还在写,奴家一时犯困才没注意到老爷,不知老爷说得到底是什么呀。”

“算了,不说了,让老爷今晚好好责罚你!”刘越坏笑着就把碧夕扑倒在床上……

次日一早,与刘越翻云覆雨一夜的碧夕正要起床却发觉自己双腿间有些疼痛就不由得娇嗔道:“老爷您以后还是再娶一房,自从奴家一人服侍你以后,奴家就有些承shòu不了了。”

“怎么,昨晚我把你弄狠了吗,那以后我不碰你就是了”,刘越故作失望地回道。

“不是,不是,只是奴家体质太弱,不足以承shòu老爷鞑伐,老爷您的生猛之躯须得二三人才能满足得了”,碧夕慌忙说道。

刘越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又道:“也罢,碧夕这话虽然有些不堪入耳但好歹是大实话呀,老爷我听了甚是喜欢,来,我们再睡个囫囵觉。”刘越说后就把碧夕又拽了过来,将她压在自己身上笑道:“你不动让老爷动,这样可以了吧。”

直到外面杨洪派人来催,刘越才恋恋不舍地起了床,被滋润的肌肤越发水嫩的碧夕虽然下面依旧有些不舒服但神色却好了许多,硬是将沉重的山形锁子甲抱了过来:“老爷今天要巡阅士兵,还是穿这是戎装吧。”

“也好,这样更显威风”,刘越说着就伸开手来,看着镜子里碧夕熟练地为自己穿着铠甲,待穿戴完毕就摸了摸护心镜叹道:“哎呀,可惜啊,但凡军人的甲衣内都有其妻子绣的吉祥荷包,但惟独我这堂堂巡抚的锁子甲里空无一物,也不知dào

以后上了战场能不能躲过敌人刀枪啊。”

“尽瞎说,这是什么?”碧夕将自己才绣好的一荷包从甲衣里掏了出来,瘪嘴道:“好没良心的老爷,净对奴家说些风凉话。”

这时,宣府城西郊的大场地上已经站满了近十万官员与士兵,以及数排各色大炮,让人不由得眼花缭乱。

杨洪为此准bèi

了一天一夜,但见旭日已经高升,而巡抚大人迟迟未到,杨洪就有些心急了,忙问着杨俊:“这吉时都快到了,巡抚大人他怎么还没到,你再派人去催催,算了,你亲自去催催。”

“诺,父亲大人”,杨俊忙骑了一匹快马往巡抚衙门飞奔而来,一来就问着守门的护卫:“我岳父大人呢?”

“你岳父大人,你说的是我们巡抚大人吧”,这护卫有些好奇地问道。

杨俊忙点了点头,掏出一枚十两纹银道:“烦请这位大哥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吉时快到了,让巡抚大人快点驾临阅兵场。”

“好的,我这就去帮你转达,只是我们巡抚大人那么年轻,怎么会有比他还老的女婿呢”,这护卫很有刨根问底的探究精神,本应受到鼓励,但他却让杨俊有一种想把这人掐死的冲动。

杨俊正无可奈何时就见自己的弟弟杨炎走了来,便道:“二弟你来得正好,巡抚大人呢?”

“快出来了”,杨炎说着就忙拉着杨俊躬身站到一边,待刘越等人骑马出来时,两人才跟了过来。

杨洪一见刘越来就前来相迎,并指着台下道:“巡抚大人,这就是我宣府镇所有的精兵良将以及神兵利器。”

“杨老将军,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我怎么总感觉到这所谓的大明精兵有些参差不齐呢”刘越笑说道。

杨洪也不好怎么辩解,便笑着附和道:“巡抚大人说得对,下官也曾想过增加兵员名额但又怕被朝廷误会,所以此事只得靠巡抚大人您来做主了。”

杨洪心想这刘越不就是想增加兵员名额并顺便多吃几个空额罢了,但想到的是这个刘越居然不是这样说的。

只听刘越说道:“杨老将军误解本官的意思了,本官的意思是不增加兵员的名额,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裁减名额,打造真zhèng

的精兵强将,明白吗?”

“明白,明白的很呢,谁知dào

你裁减后会不会按照以前的数据上报兵部,那样岂不是你这巡抚大人所吃空额就更多了,真不愧是皇帝近臣就是比我们会敛财!”杨洪暗自笑道。

第288章 校场斩兵

“参军已有三四年的军户李可已经从一枚新兵蛋子变成了兵油子,看着台上一身戎装的刘越便笑着打趣道:“没想到这新任巡抚大人居然是一个小白脸,你们说皇上提拔他当巡抚大人是不是因为他后面那屁股啊,哈哈!”

“哈哈,说的也是,不过李大哥,我倒认为这新任巡抚大人估计用嘴巴伺候皇上的,要不然他现在还能走路吗,哈哈!”同为兵油子的张过大笑道。

“第六营第二排右边起第五个和第六个这两人是谁,为何在此喧哗!”刘越见李可和张过在那里放声大笑,就不由得恼怒起来,暗想自己本以为这宣府的主力兵应是军纪严明,谁承想在这么庄重审阅仪式上,下面的士兵还有说有笑,简直就是军纪涣散!

李可还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巡抚大人给盯上了依然我行我素地开着玩笑,将双手抱在胸前颇为得yì

地问道:“你们说这巡抚大人巴巴的把我们集结在这里来干嘛,难不成他还想把我们带出去跟鞑子干一场不成?”

“那样的话,只怕巡抚大人还没出塞就被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张过接过话来调侃后就又故作认真道:“说不定巡抚大人这样做是想从我们中间选几个又嫩又紧致的雏儿,李可,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就挺合巡抚大人的胃口,估计李可你发达的日子不远了,哈哈。”

“操,姓张的,你******说什么呢,谁细皮嫩肉了,谁发达了”,李可见张过打趣自己,直接将小如橘柑的拳头亮了出来,然后立即就打在了张过的脸上。张过本没觉得多痛,但心想这样实在是太扫面子了,就立即回了一拳:“姓李的,****你祖宗,你还敢打我!”

就在这时,两名锦衣卫校尉走了来,给李可和张过两人一人一脚,两人同时着地,正要大骂是谁这么缺德在背后使阴招时就见两名锦衣卫将绣春刀指在了自己的面前。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两位官爷这是干嘛?”

“少废话,上面的大人们都敛声屏气的,唯独你们两个在这里有说有笑,走,给我去见巡抚大人!”一锦衣卫校尉呵斥了几句后将将李可拽了起来而另一名锦衣卫则将张过拽了起来,拉到了刘越面前:“巡抚大人,两人已经带到!”

“本为庄严肃穆的阅兵校场,严禁说笑打骂,尔等却置若罔闻,拖下去,斩了!”刘越厉声喝命道。

李可一听这巡抚大人要斩了自己一时就晕倒在地,而张过则忙哭喊道:“巡抚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真的知错了啊!”

杨洪此时脸上也很是过意不去,但见刘越手段如此狠辣,便想着自己还是适当表现出宽容大度的品格以与这位作风强硬的巡抚大人形成对比从而使士兵们更加倾向于听从自己的指挥便建议道:“巡抚大人,依下官看,就饶了他们吧,毕竟这也算不上是大罪!”

“算不上大罪?你杨总兵说的轻松,本官代天子巡狩,这些士兵居然敢在这种场合下说笑,到底有没有忠君之心”,刘冷笑了笑后就很是严肃地朝杨洪说道。

杨洪如此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要是自己再解释的话,只怕连自己都有不敬之罪了。

但李可和张过没想到的是这位巡抚大人如此严厉,暗自后悔不该打趣这位巡抚大人,只待咔嚓一声,整个校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所有的士兵不禁有些胆寒,如今谁都知dào

了这位新任巡抚大人不是表面上那么和善而是一位甚严的大人。

“杨老将军,你也是带兵几十年的人,本官本以为你的兵应该是最有纪律性,军容是最为整齐的,但今天看来着实让本官失望啊”,刘越说着就叹了口气。

杨洪脸上颇为过意不去,暗想这位巡抚大人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对自己不满何必要明说,直接上折子弹劾不就行了吗,为了不至于和这位巡抚大人闹僵关系,杨洪也就只有忍了,便回道:“巡抚大人说的是,老夫现在年迈昏聩,实在官不到这些兵痞了,以致于军纪混乱,不成样子让巡抚大人见笑了。”

“好了,杨老将军不必这样谦恭,本官不是专门来挑你的错治你的罪的,本官是来帮你改善兵员质量,提升宣府将士的战斗力的”,刘越将衣袖一挥就坐了下来说道。

杨洪心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这巡抚大人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好大喜功,想做出一番成绩,自己又何不与之相抵呢,便拱手道:“那就有劳巡抚大人了,相信只要有巡抚大人在,我宣府之兵必定所向无dí

。”

“杨老将军作为武官怎能学得文官们那样的奉承谄媚,有什么话都可直言不讳,不必如此客套”,刘越说着就道:“在训liàn

之前,先行裁减兵员,将一些老弱不堪的兵员淘汰掉,本官核算了一下,宣府现有士兵九万多,留有六万足矣,其中步兵只留三万。”

“大人想精兵简政,下官本不可置喙,但这淘汰下来的士兵不知如何安置,虽有屯田可种,但大人应该知dào

实jì

情况并非这样,很有可能将会是士兵会成为无业之民啊,另外这士兵该如何挑选,难不成一个士兵一个士兵的检验”,白圭过来说道。

“白大人所虑极是,据锦衣卫报gào

,宣府镇守太监齐军占有民田三十多万亩和数十万两,给每个士兵供给十亩地和三个月的响银,他们以后也可以小康了,这些剩下来的士兵的待遇另行规划提升,具体就由白圭你来安排就行了”,刘越说道。

白圭欣然领命又问道:“只是这些士兵该如何择优留下,还请大人明示。”

“很简单,杨老将军,先让所有步兵饶着徒手格斗,格斗到最后剩下的三万人留下;骑兵也分成两队,用木刀对劈,只留下两万人,然后淘汰下来的步兵和骑兵以及火器手去给本官射靶,每人射十次,记录成绩,前一万名留下组成火器兵”,刘越吩咐后,杨洪就忙将命令传了下去,宣府的步兵立即就分成了两队,站在校场两边,待鼓响后,两方共计六万人混战在了一起。

第289章 大人有请

自永乐以后,大明少有较大规模的战争发生,王朝统治进入到一个相对平静的时期,君主逐渐趋于守成,因而也有了仁宣之治,同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到了正统年间,国家承平日久,即便是边陲重镇宣府也少有战阵,大多不过是小打小闹,这也就造成兵事懈怠,慵懒腐败。

但刘越可不想就因为武备松弛而为帝国明日的危机埋下伏笔,因而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抓兵员训liàn

之事,毕竟在明朝初期,武器装备本就处于领先地位,再加上自己又对枪支弹药甚至机械制造知之甚少,要想在热兵器上面做出改变谈何容易。

先易后难,所以刘越决定先改变兵员配置和提高兵员质量,适当的改变一些军事制度,毕竟明朝后期军队腐化不堪和明朝逐渐落后的军屯制等有很大的关系。

台下的步兵厮打得正酣,大明在前期给予士兵的补贴和响银并非像是对官员那么苛刻,报酬相对而言比较丰厚,再加上现在基本上无什么战事,也不用担心战死沙场,能够留在军中就相当于现在在国企上班,不管刮风下雨都有铁杆庄稼。

所以这些士兵们为了不被淘汰也都拼劲全力将对方打倒。

董猛刚是一名新兵蛋子,有三个壮实的汉子朝他奔来,他毫不犹豫地抓过一人来将其举起直接丢了过去,被丢了过来的这人直接将前面的三个汉子撞倒,然后就在他为自己的力qì

大而自豪时,却被人从背后偷袭了一拳。

董猛刚感到了一阵金属割伤皮肤的疼痛忙反手抓住此人的手,却发xiàn

这人却是经常欺负自己的老兵贺彪,而贺彪此时手中正握有一把仅有几寸长的小匕首,可这贺彪只当董猛刚还是跟在营中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便依然大声喝道:“董猛刚,把你的手丢开,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阴险小人!”董猛刚不由得大怒就将贺彪举了起来。其他人因为刚才亲眼看见董猛刚一招撞倒三个都不敢靠近,而贺彪此时也吓得冷汗直冒,忙着急似火地问道:“你想干嘛,快把老子放下来!”

“呀!”董猛刚一声大喊,贺彪就像乘了滑翔机一般直接飞了出去。

正认真地观察着士兵间厮打的刘越正要端茶,却见一人影冲了过来,还没来得及一脚踢出,就见这人落在了桌上将这桌子砸个粉碎,碎瓷片直接在在杨洪和白圭身上留下了伤痕,唯独刘越因为早已将身子退后才躲过这一劫。

“真是的,本官是让你们格斗厮打不是让你们丢人玩!”刘越见杨洪和白圭都有些狼狈,为了照顾这两人的心情便重重地一拍桌子喝命道:“这是谁丢的,把他给我带上来。”

两边锦衣卫校尉忙来到了校场中,吹响暂停哨后就大声问道:“刚才是谁把人丢到前台去的。”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董猛刚,众人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这家伙被押上去了,要不然我肯定要被淘汰了。”

“你知dào

你刚才差点砸到什么人吗?真是放肆!”一锦衣卫校尉呵斥了一句就过来拍了拍董猛刚的肩膀道:“走吧,壮士,本人佩服你这一身武力,但你也不该到处乱丢人,这下得罪了巡抚大人,就只怨你自己吧,谁叫巡抚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呢,连在下面说笑的人都被斩了头,你就自求多福吧。”

董猛刚听了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发虚,但一想到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只是服从巡抚大人的命令而已,被斩的那两个士兵是因为在校场说笑犯了大不敬之罪,而自己在校场并未多说一句,丢人上去也是无心之举。

“巡抚大人,人已经带到了”,一锦衣卫校尉前来禀道。刘越听后就立即转过身来笑道:“你力qì

还真大啊,这位叫贺彪的至少得有一百五十斤重吧,你居然轻而易举地把他丢到了本官和诸位大人面前,不知dào

的还以为你这是在给我丢人肉炸弹呢。”

“跪下!”一锦衣卫大喝一声,然后拱手朝刘越问道:“请问巡抚大人,此人该如何处置。”

“处置什么,此人力拔山丘气盖世,不用去与其他士兵厮打了,直接留下来充当本官的亲兵吧”,刘越忙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董猛刚忙磕头回道:“小的董猛刚谢过巡抚大人不杀之恩!”

“起吧”,刘越应了一声就让杨炎将董猛刚带了下去,然后又过来问着杨洪:“杨老将军,现在还有多少步兵在厮打。”

“禀巡抚大人,尚存三四万吧”,杨洪摸了摸嘴角的血痕道。

刘越见此便笑问道:“杨老将军的伤没事吧”,然后又吩咐道:“三四万够了,这些人坚持缠斗半个时辰以上也算是精悍了,下面开始检验骑兵吧。”

宣府是防守重镇,前方有燕山山脉作为天然屏障,所以这里并不适合藏有大量骑兵,但并不代表这里不需yào

骑兵,试想如果若干日子后英宗真的在土木堡遇伏,宣府有了骑兵就可以迅速来援。

刘越知dào

在冷兵器时代,特别是在对抗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中,骑兵的地位远远高于其他名种,所以尽管宣府不需yào

多少骑兵,但他还是力求多保留一些善战骑兵。

校场本就是一个浩瀚无边的草原,完全可以容纳几万骑兵在这里冲刺拼杀。

作为右队骑兵中一员的朵以是色目人,金黄头发鹰钩鼻再加上本人人高马大在骑兵队伍中显得特别突出,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骄傲,反而让他感到自卑。因为现在不是元朝,色目人是二等公民,而现在是明朝,他虽不是贱籍但却饱受歧视,虽然他的母亲是汉人,但他身上没有半点汉人的特征,为此他非常苦恼。

现在是证明他可以与汉人一样厉害的时候了,他举起了手中的木刀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圈,静静得伫立在最前面等待着对面骑兵的冲锋,他目不转晴地看着前方,希望能够从对方移动中发xiàn

破绽然后一举击倒此人。

鼓声响了,两边的骑兵队伍犹如破堤之江挟带着黄沙席卷而来,朵以毫不犹豫地摔鞭冲了过来,他已经看清楚了,在他正前方的那个骑兵挥刀的弧度并没有多大,如果自己偏头迅速绝对可以躲开,于是他直接撞了上去,待这面前骑兵恶狠狠地挥刀来斩,他立即偏头斜挎马鞍,一刀击向这骑兵腹间,然后往外一划,此人腹间就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石灰,宣告此人已经死亡。

“承认!”朵以笑着说了一声就继xù

冲了过去,见几个人齐刷刷地举起木刀斩杀自己,便立即掉转马头用马肚和自己右肩撞向这几人,这几人由于没有在马背上坐稳,竟摇摇晃晃起来,然后朵以立即一人一刀,这几日只得不甘心地自觉地倒在了地上。

“那黄毛是谁,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告sù

他不用再拼杀了,叫他来见我”,刘越大声命道。

朵以此时正与彪悍的大汉战斗的异常激烈,由于这大汉使者两个大木墩且还舞得溜圆,硬是让朵以无从下手,朵以只得笑道:“看来今天是棋逢对手了。”

“少废话,且再受老子一击!”这大汉呐喊着就挥动着大木墩来砸朵以的脑袋,朵以忙俯身贴紧马头,然后手中木刀直接砍在了那大汉的右腿上,然后拱手道:“这位仁兄承认了,我也是才发xiàn

你的破绽,现在的你已经只有一条腿,连马都骑不稳了如何伤我?

“你!”这大汉有些不服气但又的的确确看见自己腿根部有一道白杠,正要耍赖以重头再来就听背后有人拍掌笑道:“高,高,实在是高,难怪巡抚大人会让我来喊你过去。”

“巡抚大人是喊我吗?”那粗犷大汉满怀自信地问道。朵以虽然觉得有可能巡抚大人是请的自己,但一想到巡抚大人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这个色目人吧,多半就是这大汉便朝这大汉拱手道:“鄙人朵以就在这里恭喜这位兄弟了。”

“你就叫朵以?”一锦衣卫问道。

朵以忙点了点头:“这位大人有什么吩咐?”

“跟我们走吧,巡抚大人请的人是你”,这锦衣卫说后,那大汉和朵以都愣住了,没听错吧,怎么会是这样。巡抚大人怎么会关注一个色目人?

“不是,这位大人,你确定你们搞错,巡抚大人要见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个黄毛鬼”,大汉颇为不理解地问道。

“你废话问这么多干嘛,还不去继xù

拼杀!”这锦衣卫怒喝了一声就又对朵以喝道:“还不下马,难不成你成了巡抚大人不成?”

“不是,小的没反应过来,嘿嘿”,朵以激动地笑了笑,心想总算是遇着一个不以外貌民族不同而有所区别的大人了,但见大汉有些沮丧便回手安慰道:“这位兄弟不必着急,巡抚大人会发xiàn

你的,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去把刚才与那黄毛对打的大汉叫来,我怎么觉得越看他越像李逵呢”,刘越说道。

第290章 商议练兵

形貌极似李逵的那大汉眼睁睁地看着朵以上了高台阶,心中无比的失落,正要调转马头迎击其他骑兵时,就瞥眼看见那锦衣卫又跑了来:“我们巡抚大人有请,你跟我们来吧。”

“哎!”这大汉自然是欣喜不已,忙用手中木墩将与自己缠斗的骑兵推倒在地,然后纵马一跃就跨出了五六步,转眼间就跨越到刘越面前,惊得刘越不由得大赞道:“你这家伙骑术倒不错,在我汉人中少有这样的人啊。”

“大人不知dào

,小的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这些都不在话下”,这大汉憨厚地笑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刘越问道。

这大汉看了旁边一直缄默不语的黄毛一眼,就握拳在前道:“小的孙贵。”

“好,以后就给本官当马夫吧”,刘越说着就转身指了指朵以对杨俊道:“将他们两个带下去吧。”

孙贵听后不由得愣住了,手中的木墩也落在了地上,颇为惊讶道:“马夫?”

“兄弟你别多想,当巡抚大人的马夫也比在这军营里当士兵强啊,你没看见军里那些升为官的不都是大人将军们的家丁亲兵吗”,一旁朵以劝了几句就将孙贵拉了过去。

孙贵觉得这朵以说得也对,暗想马夫就马夫吧,当初也不是没养过马。

刘越之所以特意挑选些武艺高强的人组成亲兵是为了以后组成特种部队作打算,但这些还不着急,眼下是对宣府的官兵进行整编,以凝聚成更强的战斗力。

台下的三万骑兵已经厮打近一个时辰了,还未倒下马的也还剩下两万人左右,刘越粗略估计了一下后就吩咐道:“杨老将军,可以了,让他们停下吧。”

剩下的步兵与骑兵与原有的火器兵被带到了靶场进行射击检验,刘越之所以将这些被淘汰下来的步兵与骑兵进行射击检验是为了壮大火器队伍,原有的火器兵在宣府不过六千余人,刘越将会操作火铳的步兵或骑兵留了下来,共组成了一万火器兵。

次日,刘越将宣府总兵杨洪、副总兵武大、参将杨俊以及武库司郎中白圭叫到了巡抚衙门的议事厅,商议对裁减下来的六万士兵进行整编的事宜。

“本官有意将这六万兵员组成一支强悍无比的野战军,其中步兵与骑兵还有火器兵分开,三万步兵分成两个步兵师,两万骑兵分成两个骑兵师,一万专职火器与弓箭以及大炮的兵员组成一个火器纵队”,刘越说后就为何这样整编的理由详细地给几人解释了一遍。

杨洪先站了出来问道:“巡抚大人,虽然步兵骑兵以及火器兵分开可以发挥出其各自的特征,但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有时候需yào

步兵阻击有时候需yào

骑兵追击有时候需yào

火器截杀,不知到时候如何协同三种兵种作战,巡抚大人可曾想过?”

“杨老将军是百战之将,眼光颇有独到之处,让本官不由得不钦佩,不过本官也考lǜ

到了这一点,本官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更好的训liàn

,作战时低级指挥官可以各司其职,各展其长,而对于杨老将军这样的总兵级指挥官完全可以将各种兵种联合应用,到时候不要让步兵去干骑兵的活,骑兵不去插手火器兵的事,这样战斗力岂不是大幅提升?”刘越说道。

杨洪听后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这巡抚大人这样做有些离经叛道,但未尝没有可取之处,素来坚守沉默是金的他认为与其用一盆冷水浇灭巡抚大人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热火,倒不如从其所好,到时候朝廷要怪罪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这时候,白圭站了出来,说道:“巡抚大人,你这样做的确未为不可,但是下官想说的是,您何必把火器兵专门挑了出来呢,虽然这些火铳和大炮能较大程度的震慑和打击敌人,但并不能持续的打击敌人,而且所花费的银子也比步骑多得多。”

刘越笑了笑道:“得亏你白大人还是武库司的郎中,难道不知dào

火器是对抗鞑虏骑兵的第一利器吗,虽然现在的火器操作复杂且缓慢,但只要稍加改进,未尝不能成为杀敌利器,也先未来这火器还会完全装备到步兵上以取代大刀长矛。”

刘越说着就把自己前几日写好的一本书拿了出来:“白大人,这是本官所写的书,上面记录了各式武器的粗略研制方法,你拿去让你属下的工匠研究一下,希望本官能在不久之后看见上面所写的‘步枪’。”

白大人忙接了过来翻了几页,只见上面图文并茂俱是些造型各异的武器,但旁边的文字却写出了这些武器强dà

的威力。特别是里面的一个铁壳子一样的房子更是吸引了白圭的注意,禁不住问道:“巡抚大人,你上面所写的装甲车倒是不错,只是如何用铁焊接上去且没有马它真的能走动吗?”

“怎么不能,难道你以为这世间上所有的车就只能有马拉牛拉才能行驶吗”,刘越笑问道。

白圭很是不理解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孩一样满是好奇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你翻翻前面,有个叫蒸汽机的,上面告sù

了你它是怎么提供动力的,你带去让你们武库司的人好好研究研究”,刘越也不求兵部能很快造出这些现代化的热兵器,只是希望通过这样给他们提供一些启发,让其有一个改进的思路。

白圭现在完全是沉浸在这部奇书上了,对于刘越下面的话也只是连连点头,注意力全都投注到了这本书上。刘越见此也不生气倒很是欣慰,难道这位掌管武器制造的未来兵部尚书对这个感兴趣。

杨俊也凑到白圭身边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书能把白圭吸引得这么深,而武大则颇为不屑地说道:“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不就是一本书吗,怎么就跟看见了没穿衣服的女人似的,唉,真是不懂。”

唯独杨洪不发一言,揭开茶杯呷了一口就笑了笑道:“大人家的茶倒不错,不知是那位姑娘的巧手所烹制。”

“你的儿媳”,刘越这句话一说出口,杨洪手中的茶杯就落在了地上,看了自己儿子杨俊一眼:“大人有些话可别乱说,下官何曾与大人做过亲家。”

杨俊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渝之色,颇为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刘越见这对父子的表情不一就不由得笑了笑:“杨老将军不必这样认真,本官不过是开个玩笑”,说着刘越就将预先准bèi

好的一本练兵要录拿了出来递给杨老将军道:“杨老将军,这是本官写的关于练兵的要录,你且看看,如果没什么异议的话,本官就命人将此刻印数份,给每位把总以上的武官发一份,以后就以此为根据训liàn

兵员如何?”

杨洪忙拿了过来细看了起来,待看完后便道:“大人,下官以为大人的训liàn

之法颇为独到,但是不是太过细致了,官兵们叠被铺床、吃饭洗漱都被规定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而且我们许多士兵还得屯田耕作,只怕不能办到啊。”

“谁让他们屯田了,本官已经上了折子,宣府和大同的士兵不必屯田,全是全职军人,另外还另加一倍俸银,以后集中全力训liàn

出一支铁打的军队,以防备日益做大的瓦剌”,刘越说后就坐下来端起茶杯吹散了上面的热气,心想自己现在一方面让安义王部落做大以抵抗也先一方面改造大明军队应该足以在也先侵犯大明时将其剿灭吧。

杨洪见这位巡抚大人执意如此也不好抗拒,便拱手道:“大人忧国忧民,雄才大略着实让下官折服,下官自然照办就是。”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实行新的练兵方针”,刘越说着就起身吩咐道:“副总兵武大兼领骑兵第一师驻万全卫训liàn

、参将杨俊领骑兵第二师驻开平卫训liàn

,对于步兵第二、第四师就由杨老将军安排吧,到时候本官会参与训liàn

的。”

白圭此次随刘越来宣府是验查统计这里的武器库存的,本来几日前他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但因想见见这位行为怪诞的巡抚大人到底会怎样掌管这宣府大同两地间的军政便留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留对了,他对刘越这本书可以说是爱不释手,已经看了三遍直到全都记清楚后就迫不及待地赶回京里去了,白圭一回到京城就来到兵部武库司将自己辖下所有的工匠都召集了起来,细细探究刘越所画之物。

刘越通过近几日与白圭的相处就深知这白圭是一个杂学大家的人,对于火器之物尤为感兴趣,也先这也是朝廷将他这样一个三甲进士取为兵部武库司郎中的原因吧,所以刘越相信只要自己把自己所知的所有有关兵器的知识记录成书再交给白圭,白圭是一定会感兴趣并想办法将上面所提到的兵器努力炼造出来的。

第291章 巡抚亲训

这日清晨,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蔚蓝色的天空下是整齐排列的大明宣府野战军步兵第二师在站军姿,他们已经从黎明寅时站到了现在申时时分,足足两个时辰,许多士兵已经两腿酸软,甚至有的不堪忍受晕倒在地,但没有一个人选择放qì

,因为巡抚大人也站在他们面前。

天下承平已久,再加上大明士兵的俸禄优厚,致使大明士兵的斗志日益消减,刘越知dào

要磨砺这些士兵的斗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必须和这些士兵一起训liàn

,起一个带头作用,而且自己作为一介文官初来乍到不像杨洪那样的沙场老将带兵多年有着极高的威信,所以自己如若不与这些士兵同甘共苦,又怎么能短时间的从这些士兵中建立威信。

刘越自从成为巡抚以来,疏于锻炼,已经难以承shòu这种高强度训liàn

,站了一个时辰他就觉得头晕眼花,不禁暗悔自己不该把站军姿的时间设定那么长,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己。直到申时的钟声响起,刘越总算是松了口气,强撑着酸软的双腿转过身来道:“诸位,站军姿锻炼意志的最佳方式,本官问你们累了吗?”

“没有!”所有士兵齐声回道,虽然隐隐约约有喊累之声,但谁也不敢或是不愿意在巡抚大人面前表现出怯弱之色。

刘越见队列中已经倒下了不少士兵,心想看来即便是选下来的士兵也大多有体质不达标的人,看来这些士兵的战斗力还得进一步训liàn

才能提高啊。

接着,刘越就又给每位士兵腿上绑上沙袋,亲自带着他们负重长跑。起初,能够与巡抚大人一起跑步所有士兵都还热情高涨,然而跑了不到五千米,就有些士兵气喘吁吁不堪忍受了,但因巡抚大人还在跑,只能坚持下来,但后来所有的士兵都坚持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巡抚大人将距离越拉越大。

“这巡抚大人脚上是长了风火轮吗,我们都快跑死了,他还这么跑着”,本来自信能与巡抚大人一较长短的董猛刚最后也不得不倒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杨炎也停了下来,两手握住膝盖道:“你不知dào

,我们这巡抚大人是兔子变得,这世界上没一个人跑得过他。”

刘越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才停了下来,大呼几口气后就往回走来,笑道:“本官要求是你们每日跑五万米,这才不到一半,你们就全趴下了,这以后要是与鞑虏对战,你们能跑得过鞑虏的铁蹄吗?”

许多的士兵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不该竭尽全力为不被淘汰而努力,心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被淘汰下来,回家种田也没这个累啊,而且以后天天就得这样。

到了第二个训liàn

日,天刚蒙蒙亮,外面的哨子声就响了起来,所有士兵不得不从睡梦中迅速爬起来,然后按照昨晚巡抚大人所规定的时间与要求去洗漱乃至穿戴,但当他们出来时,巡抚大人早已站在了校场之上,这让所有士兵不禁汗颜,只得按照惩罚规定做足巡抚大人所说的一百个俯卧撑。

午休的时钟响了,刘越松了一口气,陪着刘越一起训liàn

的杨洪等人武官也松了一口气,所有的士兵也松了口气,但再没有一个人喊累,没办法,当官的都和自己一起同甘共苦,你还能有什么怨言呢。

到了下午,乌云突然密布满了天空,焦雷阵阵,所有的士兵都不禁暗喜,心想要下暴雨了,这下总算可以休息半日了,几个胆大的士兵忙过来推搡着杨炎道:“杨大哥,你上去问问巡抚大人,这都要下暴雨了,是不是不用训liàn

了。”

“哎呀,这雨为什么不是昨日下呢,我听我大哥说今日下午要进行实战模拟,就跟那日裁减检测一样大家打一架就行了,虽然伤多点,但没有跑步站军姿这么累呀”,杨俊说后又道:“但是这打架也挺受累的,要不我去问问。”

“杨大哥你去问问吧,这雨眼看就要下了,我可不想被打湿了衣服”,几个胆大的士兵忙怂恿道。

作为亲兵把总杨炎便壮了壮胆子走到刘越这里来:“巡抚大人,眼看就要下雨了,你看是不是今日就不用训liàn

了。”

“下雨算什么,又不是落刀子,传令下去,继xù

训liàn

!”刘越说着又道:“每人手拿一根木棍给组成两队,分为蓝队和红队,蓝队的兵员在右臂处缠绑蓝布,红队的兵员则在右臂处绑上红布”,刘越吩咐后就自己也挽起了袖子,然后在右臂处手持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道:“本官也作为红队一员,由参将杨俊担任队长,杨老将军年迈就不必参与了,蓝队队长就由副总兵武大担任,三刻钟后开始对打!”

“巡抚大人,这样实打实的打架,只怕会伤经动骨,到时候要是打残了可不好,再说了您可是巡抚大人,岂能与他们为伍,您若是受伤了可怎么办”,杨洪忙劝道。

“怕什么,在训liàn

中受伤总比在作战中受伤时要好,本官先把话说在前头,从现在开始到训liàn

结束,你们不必当我是巡抚大人,尽管将大棒招呼我就是,当然前提得是你们的大棒能近得了我的身”,刘越说后,下面本来因即便下雨也要继xù

训liàn

而不高兴的士兵们听此话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中,董猛刚站了出来问道:“巡抚大人,你说得可是真的,到时候要是小的真的打了你,你真的不怪小的。”

“本官知dào

你们近几日是恨透了我这个巡抚大人,恨不得现在就暴揍本官一顿,所以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待会儿你们当中要是谁成了蓝队队员尽管可以来挑打我,本官绝不会怪罪!”刘越点了点头说后又道:“当然,红队队员就不能了,按照规矩,你们与本官站在一边,你们要是也要报私仇,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下面又响起一片哈哈大笑声,突然一声震天惊雷响起,倾盆大雨灌了下来,所以的将士包括刘越在内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但大家反而因此而热情高涨,开始准bèi

着接下来的战斗。两队队长也开始思考着如何指挥接下来的战斗起来。

第292章 两次偷袭

刘越横持着木棍站在最前面,待队长杨俊一声令下就与红队士兵们一起持棍朝蓝队冲了过来。与此同时,蓝队士兵们也朝他们迎面冲刺了过来,被分到蓝队的董猛刚则恰好与刘越处置相对的位置时。

两人距离仅有几步之时,董猛刚立即挥棒扫了过来,大喊道:“巡抚大人,小的不客气了!”

刘越笑了笑就闪身躲过,然后斜刺一棒来:“不用你客气,看招!”

董猛刚忙收棒来挡,并大吼一声犹如猛虎狂啸一声般,吓得旁边的几位兵员丢掉了手中的棍棒淬不及防就被对手打倒在地。

而董猛刚则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狮子吼的功夫竟有这么强的威力,而是全力抵挡着刘越迅捷的棍棒,因为刚才刘越不但不没有因董猛刚的大吼而惊吓到反而差点被刘越袭击了后着。

砰然一声,刘越的长棍与董猛刚的长棍硬生生地碰撞在了一起,硬是溅起了木屑,而董猛刚虎口被震得发麻,暗自惊讶于这巡抚大人不过是文官却也有如此大的力道。董猛刚少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抵挡刘越持续的进攻。

“啊!”董猛刚一不注意,右臂上中了一棍,只觉得骨头都快被震碎了,大叫了一声就丢掉手中木棍硬是用肩膀撞向刘越,然后猛踢膝盖攻刘越下盘。刘越不由得喊道:“好你个董猛刚,硬是不把本官的性命当回事是吧?”

“是巡抚大人你自己事先说好的,小的从来不愿意输给他人,看棒!”董猛刚攻来时,却因刘越侧身躲过而侥幸躲过,但董猛刚借此又捡起地上木棍扫向了刘越的肋骨,刘越却直接翻身上来,倒肘击向董猛刚的后背,董猛刚吃力不起整个人一下子就趴倒在了地上,嘴上的牙齿直接磕碎了两颗。

“小子,勇气可嘉但谋略不足,本官先杀过去了”,刘越说后就大喝一声与其他蓝队队员厮打起来,一路上刘越棍扫如风,劈杀淋漓酣畅,许多蓝队队员都无法抵挡,被这巡抚大人直接扫倒在地。

“想不到巡抚大人竟然有这么好的武艺,我们小看他了”,一跟在刘越身后与蓝队队员厮打在一起的红队队员说后就朝横躺在地上的董猛刚嘲弄道:“这家伙还想与巡抚大人一较高下,简直是自不量力。”

董猛刚听此不由得大怒,立即就爬起来一头朝这说话之人撞了过来,并大吼道:“刚嘲笑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你敢撞我,兄弟们,给我上!”一时,双方俨然如仇敌般混战得更加激烈。噼里啪啦的大雨丝毫没有熄灭这些士兵的斗志,有的士兵干脆互抱着在泥泞地里翻滚厮打,有的干脆就以稀泥为武器,攻击之术全都求狠求辣。

一时雨过天晴,整个校场上只剩下数百位红队队员,刘越走过来将被打倒在地的杨俊拉了起来:“本来这次是我们红队胜定了,却没想到你这个队长被打趴下来了,这下最多算个平局了。”

“巡抚大人,这都是武将军害得,他带着一百个善战老兵直接冲击到下官这里,下官招架不住,腿都被打折了”,杨俊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然后又一屁股坐在泥泞中无奈地哎哟道:“你别说还真痛,不过下官今后就不用参与训liàn

了。”

“没出息的东西,你应该为此而感到羞耻!”刘越呵斥了一声,杨俊就红了脸,拱手道:“是,下官知错了。”

这时,武大从一边拖着左脚走了过来,笑道:“你杨将军也是狠啊,本官大小战阵也经过无数次了,却还从没被人打得这么惨过,不就是将你的腿打折了而已嘛,何必这样窃喜,下次我们再来较量一场,如何?”

“奉陪到底!”杨俊回了一句,就要起身与武大再战一场。

“行了,这次勉强算是红队胜出,蓝队败北今日只能用些青菜萝卜,红队可以大口吃肉”,刘越此令一出,武大就颇为不满yì

地说道:“要不是大哥你在红队,这次说不定是谁赢是谁输呢。”

杨俊也颇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拱手对刘越禀道:“下官请巡抚大人下次不必参与实战训liàn

,以免得使某些人不服。”

“下次再说吧,反正这次红队打胜了,走,随本官吃肉去!”刘越大笑一声就往厨房跑去。

刘越每日都与士兵们一起参与训liàn

,同士兵一起吃一起喝,一时间士兵们对于这个巡抚大人已然亲近了几分,渐溅地,刘越在众将士中的信服度已然大涨。

杨洪看得出来,随着这巡抚大人日复一日与这些将士们打成一块,自己这个总兵大人的权力将会越来越小,而这个巡抚大人也会逐渐架空自己,当然文官逐渐掌控军权这也是不可阻止的事,杨洪无法改变只得尽lì

不与刘越发生矛盾,以免徒惹祸事。

刘越手持木刀和武大一起从缓坡上冲了下来,并道:“三弟,这次你要是败了,可不准在我身上找借口了。”

“瞧大哥你说的,杨俊不过是个公子哥儿,能有多少打战的经验,要不是仗着他老爹的功劳混到了参将,就凭他那连个女人都不敢娶进屋的懦弱样子能与武大相比吗,你就看着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武大说着就命道:“赵千户,你领一队人马从后面绕过去袭其后路,本官带着人马以之字形穿插进去擒拿其主帅,大哥你就和大部人马与之对战吧。”

杨俊将欲奔跑过去的烈马拉了拉笑道:“这个武总兵,果真是没把本公子放在眼里,还想玩这招擒贼先擒王的老把戏,屠千户,照我们的预先安排,你带一队人去拖住巡抚大人,何千户,你穿上本官的铠甲迎战武总兵,本官则绕到其后路进行偷袭。”

朵以一马当先冲了过来,一见自己面前朝自己挥刀砍来的人是巡抚大人,就有些迟疑下来:“怎么是巡抚大人,小的可不敢与您对战。”

“怕什么,现在你只需把本官当做你的敌人就行,若是打了本官,本官不会计较的”,刘越说着就挥刀砍来,大喝道:“看招!”朵以见此只得匆忙收刀护胸,在刘越的木刀砍来且撞击上时,朵以猛的一推,险些将刘越推下马去。

“你这黄毛鬼,身手不赖呀”,刘越禁不住赞叹了一句,然后打马右转忽悠拉绳一跃后挥刀往朵以后颈劈来,朵以直接俯身躲过,手中木刀借势横扫向刘越的下身,刘越只好收刀来挡:“很好,再来!”

朵以此时也不再以刘越是巡抚大人而客气了,直接发出了自己凌厉的攻势,手中木刀挥舞起来宛若游龙般直逼向刘越的胸口,刘越竟有些抵挡不住,匆忙之间,趁着朵以右防空虚,刘越立即以牺牲一条左臂的代价急刺而来,木刀往朵以腰部上一劈道:“好了,你现在已经死了。”

“小的,小的不服!”朵以此时正双手握着木刀使劲全力斩在了刘越的左臂上,正要顺势割刘越头颅时却不曾想这巡抚大人竟然是故yì

舍弃左臂不救来攻击自己腰部。如果是真刀真枪的话,自己最多让巡抚大人舍掉一条胳膊而巡抚大人若是有足够的力qì

完全可以将自己拦腰宰成两段。

“不服什么,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有什么不服气的,谁叫你这小子粗心大意的”,刘越揉了揉吃疼得左臂暗骂道:“这洋鬼子还真******下得去手,要不是老子左臂又护甲不折也得伤条经脉。”

朵以不甘心地下了马,而刘越则将左臂背着身上继xù

参与打斗起来,冷不防后背挨了一刀,回头一看就见昔日所见的那位状似李逵的大汉嘿嘿笑道:“巡抚大人,偷袭也算吧,你后背挨了我一刀,如果是在战场上,您是不是应该倒下马了。”

“大船翻在阴沟里了,你这个崇洋媚外的家伙”,刘越只得下了马,暗骂几句道:“很好,你也算是为你的基友报了仇了。”

这时,杨炎突然一骑冲了过来,木刀直接砍在了嘻嘻笑着的那大汉头上,并喝道:“敢偷袭我们巡抚大人,你小子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行了,你也可以下马了”,杨炎说后几句后就朝这大汉招了招手,然后低头躲过一不知是谁丢过来的木刀冲了出去。

同时,那大汉不由得大怒,喝道:“你!”刘越见此也不由得笑道:“杨炎是好样的,李逵啊,你还是下来吧,偷袭这个东西你又没申请专利,难不成只让你用而不准别人用不成。”

“大人,小的不叫李逵叫李狗儿”,李狗儿摸了摸后脑勺的一团肥肉笑着说后,就很不甘心地下了马,正要再与这平常难以企及的巡抚大人说几句话时就见巡抚大人已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指着自己笑个不停,李狗儿不由得感到大为惊讶:“大人,你为何发笑?”

“没事,我笑的是李逵,没笑你李狗儿,不过说句真心话,你这名字当真没人家李逵的好”,刘越很是认真地说道。

“那有啥办法,我爹妈取了这么个名字说是好养活,我也就只有认了,不过小的觉得那什么李逵的名字也不是很好,我一听就不是折寿的名字,估摸着这人活不成”,李狗儿傻乎乎地说后就问着刘越:“你说是吧,大人?”

第293章 一身泥水

由于巡抚大人提前阵亡,武大这边的大部队并没有占据上风,再加上杨俊突然带着自己这方的精兵强将突然杀至,将武大的大部队抄了后路,一场激烈厮杀之后,杨俊已经将这些大部队的人马全歼,然后突然杀至赵千户这里,赵千户不敌,也被杨俊一边的人尽数全歼。

但武大这边对这些全然不知,此时的他正一步步逼近身披杨俊铠甲的对方主帅,谁知,就在武大要挥刀挑向此人时却发xiàn

此人不是杨俊,顿时惊呼道:“不好,中计了,姓杨那小子居然把老子给耍了。”

“副总兵大人,请恕下官无礼,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快快下马受降吧”,杨俊这时走了过来大声笑道。

武大倒不甘心失败,冷冷笑道:“就你这小子还想包围我,也得看看你能不能把老子围住!”说着,武大就直接掉转马头带着百来人冲了过来,杨俊也不示弱,亲自带着五百骑迎了上来。杨俊的木刀和武大的木刀撞在一起,竟使两人的木刀双双折断。

武大甩了甩被震得酸麻的手道:“好小子,我们再来!”

“不用了,三弟你已经输了,何必再强撑,人家杨俊已经围了你里三层的外三层,你就是孙悟空也逃不出了,快下来吧,别浪费时间”,刘越这时走了过来说后就狠狠指了指武大道:“我这次可是被你这骄傲自满的指挥官给害惨了。”

武大听刘越这么说只得下马,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也罢,今天算是栽在你小子手里了。”

“副总兵大人,这下总不能说是因为有巡抚大人在我这边才输过我的了吧”,杨俊笑着说后,武大又来劲,立即伸手指着杨俊道:“我说你小子别狂,下次本官一定活捉了你!”

刘越一回来,碧夕就惊呆得秀口大张,忙道:“哎呀,我的爷,你这是哪里弄的一身泥水,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进了屋呢”,说着,碧夕就忙让人去准bèi

热水。

刘越笑了笑道:“没办法,将士们太热情也太阴险,由于本官让他们在雨中训liàn

,他们都记恨在心呢,一待训liàn

结束就拿泥土往本官身上招呼,全然不把本官当成巡抚大人了,特别是三弟那家伙,一点兄弟情义也不讲,还带头唆使!”说后,刘越就要一屁股坐下,碧夕忙喊道:“别,我才让人擦拭了的”,说着就垫了块巾帕:“这下请爷做吧。”

“你瞧瞧,到底是嫌弃老爷我脏了,那以后要是老爷我老了不能动冷了,还指望谁端屎端尿呢”,刘越说笑着,碧夕就打了他一下:“瞧您说的,您老了,难道奴家还年轻不成?”说着,就亲自过来捏着刘越的肩膀道“这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巡抚大人,整日间与那些士兵为伍,还弄得一身泥”。

“如果本官不这么做,如何能再短时间内凝聚士兵的心呢”,刘越笑着说后就问道:“你妍月姐姐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刘越说着就要起身往妍月所住的萱华轩走去,还没起身就被碧夕按了下来:“得了吧,只怕要是妍月姐姐见了你这个样子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呢,还不快老实坐着。”

“唉,也罢,家里没人权啊,尽被你们这些姬妾丫鬟所欺负”,刘越说着就叹了口气,而碧夕则忍俊不住吃吃笑了起来,笑道胸前的一对撑着衣襟的雪团一晃一晃的,刘越正要伸手过去摸一把,就被碧夕打了回来:“瞧你这手,脏成什么样子了。”

刘越有些迫不及待地喊道:“那你们还不快把热水准bèi

好!”

“讨厌!”碧夕娇嗔一声,就扭捏着腰肢走到外边来:“给老爷的热水准bèi

好了没有?”

“准bèi

好了,正要来唤姐姐带老爷过去呢”,外面一丫鬟说后,刘越就急忙站了起来:“好笑,有什么可讨厌的,我不过问问热水好了没,就让你们想东想西的,一个个心地不纯”,说后,刘越就顺手一摆,袖间的一滴泥浆就溅到了碧夕的额头上,刘越见此禁不住大笑道:“好kàn

,好kàn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额头上有胭脂痣的呢。”

“哼,老爷惯会取笑奴家”,碧夕将嘴一噘就过来拉着刘越往旁边的澡堂走来。

一来到澡堂,碧夕就敛气屏神地将刘越的外衣脱了下来:“咦,这简直就成了泥做的衣服了”,说着就又把刘越头上的束冠小心取下来:“可惜这上面的红宝石和金丝线了,全被污染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刘越这样一说,碧夕就忙将刘越里面的所有衣服给扒拉了下来,递给一丫鬟吩咐道:“全丢了,不必再洗。”

“喂,我说,你这样让我一丝不挂的就不怕我现在把你就地正法吗?”刘越说后就急忙跳入浴桶中,哗啦啦的一阵搓洗后就见初始还是乳白若牛奶的沐浴热水变成了一桶泥水。碧夕见此只得命人再搬进一个浴桶来,另置一桶热水,才将刘越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

“这下洗干净了吧”,刘越说后就过来抱住碧夕,手也不老实地握住了碧夕的双峰邪笑道:“美人,辛苦你了,老爷我今晚好好补偿补偿你好不好。”

“住手,奴家再细看看”,碧夕说着就往刘越周身瞅了个遍,刘越见她这样忙捂住下身蹲下道:“你贼眉鼠眼的看什么,往日在床榻上你还没看够吗?”

碧夕捂住嘴笑了笑,就又忍不住捶打了刘越几下,正要娇嗔几句时就被刘越给封住了嘴,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被刘越袭了胸,不觉娇吟一声,腰身一软,整个人就被刘越揽入了怀中。刘越熟稔地将结扣一扯,碧夕就仅留下了一层裹身薄衣,然后又被刘越一层层剥开,刘越抱着她往旁边的矮榻上一放,就迫不及待地将昂然之物送入了其花径。

一时,碧夕禁不住娇呼一声,眼神里满是温柔之水,哀求道:“老爷,好歹您轻点。”

第294章 火器训练

明代火铳轿宋元时代已经大为改进,其实战效能大幅度提高,且已大规模用于战争中。其火铳用铜或铁铸成,由前膛、药室和尾銎构成,通常有单兵手铳以及城防和水战所用的大碗口铳以及盏口铳和多管铳等。

宣府作为军事重镇,其火器的使用数量并不少,刘越组成一支一万余人的热兵器部队并不是很难。其实,明军早已开创性的将火器单独使用编成一支专用火器的神机营部队。

但是刘越对这种颇具考古意义的明代手铳并不是很了解,拿在手里就和当初第一次拿枪一样觉得新鲜。

“大人,这手铳轻巧灵便,填药后点燃这里的引线就可以用……”,刘越细心地向熟练操作的一火器兵请教,这火器兵见巡抚大人请教自己,心里自然是万分自豪,不厌其烦地讲解着。

刘越连连点了点头,说道:“本官试试”,说着刘越就将弹丸装入呈球形隆起如鹅蛋的药室内。然后按照这火器兵的指示端平,点燃引线。

只听“啪”的一声,手铳猛的一后弹,就见一股硝烟飘起,刘越不禁笑道:“这后坐力还挺小的,只是这手铳怎么没个准星,你们往日都是怎么瞄准的?”正说着,杨炎就跑了过来道:“大人,你刚才打偏了,没打中。”

刘越只是笑了笑,只听这火器兵说道:“这个就看个人水平了,不过呢,小的总结出一条经验,单睁眼从这两个铁箍中间看过去就能瞄准得多了。”

刘越便照这样试了试,果然打中了一靶就不由得笑道:“很好,你也不必当火器兵,从现在开始本官提拔你当百户,就负责教营中的新兵蛋子如何操作火器与瞄准,如何?”

“多谢大人提拔!”这火器兵忙跪了下来,激动地提了头,暗道:“没想到啊,这么快就当官了,这下可光宗耀祖了。”

五千手铳兵分成三排整齐排列在校场之上,前面是昨日就设置好的靶子,相隔百步左右,只听新任百户一声大喊:“填药!”

第一排手铳兵立即开始填药,但动作懒懒散散,并不一致,让这刘越很不满yì

,顿时大喝道:“都停下,本官说了多少次,填药速度要快,速度要快,到时候在战场上你要是慢了,敌人的弓箭就射过来了,明白吗?”

“明白”,下面响起或高或低的回音,刘越又是大喝一声:“没吃饭吗,到底明没明白?”

巡抚大人发怒了,下面的火器兵不敢再敷衍塞责,立即响起一片震天撼地之声:“明白。”

“好,我们继xù

”,刘越说着就将那新任的百户唤了过来道:“开始吧。”

“重来!”

“再重来!”

……

也不知dào

重复了多少遍,所有的火器兵才步调一致并快速地进行填药操作。刘越见此不禁暗笑了笑,心道这下应该可以再敌人拉弓之前先发制人了吧。

“下面一个动作,举铳,单手持平,与肩部保持一条水平线”,这新任百户正要说下去,刘越突然就拍了他一下,并大喝道:“怎么,你们都没力qì

吗还是手弯不过来,全都给本官照着百户大人的姿势持枪,先保持这样的动作半刻钟!”

“啊!”由于许多士兵疏于训liàn

,才端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是双手酸软,没曾想这巡抚大人还让自己端十分钟。

“怎么嫌累啊,那就一刻钟”,刘越说着又道:“提前放下来的罚跑校场十圈。”

火器兵们本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像步兵和骑兵那么累不但要越野长跑还得拼杀对打,正暗自庆幸呢,谁知这巡抚大人居然训liàn

起自己这些火器兵起来比步骑兵还要严苛。短短的一刻钟结束后,火器兵就累得够呛,感觉连双手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约莫练了好几十次,火器兵们才勉强地熟练操作起来手铳。

“填药!”

“举铳!”

“瞄准,点线!”

一系列整齐划一的动作非常连贯地完成,然后齐刷刷的药丸射出,噼里啪啦后只见前面每个靶子上都布满了弹孔。

刘越对此很满yì

,大喝一声道:“很好,三天后举行射击比赛,拔得头筹着必有重赏!”

顿时,下面就响起一声声暴喝,对于巡抚大人的一个“好”字,火器兵们只觉得自豪和无限的光荣。

“咦,大人,你这是玩鞭炮,怎么满身的火药味?”李蔻正端着一碗冷茶出来就见刘越风尘仆仆地跑了回来,就忙停下脚来颇为惊讶地问道。

“今天玩了一天的枪,有点火药味也很正常,你妍月姐姐怎么样?”刘越说着就把李蔻的冷茶夺了过来,正要喝进口中以解口渴时就被李蔻夺了回来:“哎呀,大人,您怎么能和这冷茶了,这是昨晚上剩下的,小心坏了肚子。”

“那好,你赶紧去给我沏碗新茶了,今天吼了一天,嗓子都快干裂了”,刘越说着就仰天趟进了官帽椅中。

这时,碧夕怀捧着一碗玉碗新茶过来,言笑晏晏道:“玩火药干嘛要吼啊,只怕是吃火药吃得嗓子快炸了吧。”说着,碧夕就把新茶递给刘越捂嘴吃吃笑了笑,然后又道:“热水已经给你准bèi

好了,快些去沐浴吧。”

妍月摸着自己日益凸起的肚子就不由得莞尔一笑,暗想离京之前姑娘最牵挂的就是老爷许久都还未有子嗣,如今倒好自己却成了第一个为老爷诞生子嗣的人,心里自然是喜滋滋的,正猜测是儿是女时就见碧夕脸色绯红地走了进来:“妍月姐姐,这是新熬的鸡汤,待会可记得叫丫鬟侍候你喝啊。”

“老爷回来了吗?”妍月突然想起刘越该从校场回来,便突然问道。

“早回来了,不过老爷这几天还真是怪异呢,前天是带一身伤回来,昨天是带一身泥回来,今天又是带一身火药味回来,现在正在沐浴了,已经换了三桶水了”,碧夕说着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脸上闪现过一丝羞涩。

妍月将此也看在了眼里,笑了笑道:“这个老爷洗澡时总喜欢干些别的,碧夕你是怎么逃出他魔掌的?”

碧夕有些支支吾吾地道:“妍月姐姐为什么这样说,老爷洗澡时能干什么,奴家也不过是给老爷搓洗搓洗而已。”

“好好,算我没说”,妍月淡然一笑后就起身来到外面道:“过几天老爷要去大同巡视,就由你和李蔻妹妹陪着去吧,让解盈留下照顾我就行了,到时候你可得努力,给老爷开枝散叶。”

“我怎么努力,这还不是看老爷了”,碧夕撅起嘴说后又道:“不过,妍月姐姐,我看得出来,李蔻妹妹对老爷的感情好像不简单呃,要不我们?”

“这个到时候再说,不用随随便便就给老爷寻觅房中人,我们也不是姑娘何必在乎这个贤良名,没得到时候让自己不爽快,我就不相信老爷已经有了四个通房丫头还不能有个三男五女”,妍月说道。

这时,刘越走了进来便笑问道:“什么通房丫头,难不成我这儿子还没出生,你这和当娘的就在他为他物色通房丫头了,这可不行,怎么着也得先把正经儿媳定了再说吧。”

妍月听刘越这么一说就不由得笑着捶打着刘越的肩膀道:“瞧你说得,是儿是女还不一定呢,我们啊,再说你的通房丫头呢,想着是不是再给老爷您再添一个,老爷您觉得呢?”

刘越不由得呵呵一笑,将妍月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道:“我说你们还真会操心呢,不过对于本老爷来说,当然多多益善了,你觉得呢。”

“休想,这事还得我们姑娘做主才行,老爷你就知足吧,收那么多房妾室何必呢,难道我们家姑娘还不够漂亮吗,再说了,你总不能比当今皇上还多不成?”妍月将刘越那撩得人身上火辣辣的手打开说道。

刘越只好抽开身在一边老老实实地坐好,说道:“刚才也不知dào

是谁在说要给老爷我物色通房丫头,我只不过是表达一下真实想法而已。”

妍月看了碧夕一眼就和碧夕一起吃吃笑了起来,然后又道:“好好,是我们的不对,碧夕可不是你的通房丫头,难道还不好吗”,说着就把碧夕推了过来:“老爷,夜深了就让你这通房丫头陪你吧,免得你眼馋。”

“咳咳,我眼馋什么,都快当母亲的人了,说些话还是这么没轻没重的”,刘越说着就抱住碧夕的肩膀道:“走,碧夕我们回屋,不要打扰了你妍月姐姐的休息。”

经过数日的高强度训liàn

后,宣府镇的六万将士已然是焕然一新,精气神得到了大幅度提高,整整齐齐地站在校场之上接受巡抚大人检阅。

“各位将士们好!”身着金色山纹铠甲的刘越往台上一站高喊一声后,下面就顿时大声回道:“巡抚大人好!”

“将士们辛苦了”,刘越又高呼道。下面也立即照着预先设定好的语言回道:“为大明百姓服wù

!”

第295章 郭登将军

刘越成功地完成了对宣府军队的整编和训liàn

,他相信只要待白圭在兵部所研发的先进武器制造成功并大量装备于宣府的军队,就一定能抵御也先的南犯。但是大明的疆域太长,所以也先完全可以不必从宣府进攻,譬如刘越即将要去的大同就是历史也先南犯的重点。

此去大同,刘越决定再干一番大的,大同镇自从建镇起就承担着控卫京师的重任,且是瓦剌即也先所部攻击最直接的地方,承担着相当大的边防重任。在去大同途中,刘越就从沈科这里了解到大同镇的现状。大同现任总兵官刘安,镇守太监陈公,另外还让刘越记住的就是武定侯郭英之孙郭登现以都督佥事的身份任参将。

郭登自幼家学甚严,虽说武将世勋却才华横溢,其文采丝毫不亚于进士举人之流。这日,总兵官刘安特地安排参将郭登率一千五百骑出城迎接前来的宣大巡抚刘越。

但一直以结交文人雅士为荣的郭登听说这新任巡抚不过是个秀才出身靠着皇上宠信才位居高位就甚是不屑:“本官虽说是武官但好歹也是家学渊源,中过举人,居然让本孝廉去迎接一个秀才出身且是王振之流的朝廷弄臣,真是折煞本官了。”

“呵呵,他真是这么说的?”刘越听沈科转述完郭登对自己的评价就不由得冷冷一笑。

沈科点了点头,又劝道:“大人您别生气,这郭公子虽说恃才傲物但却是大同镇内唯一一个不扰民不欺民的好官,好几次总兵官刘安的家人在大同作恶都因郭公子的介入而使许多百姓免受其害。”

“本官能什么气,搁到现在,他们这些人就是红二代,好的话泽被万世坏的话败坏国家”,刘越说着又道:“不过现今大明的财政日益捉襟见肘还不都是他们这些寄生虫所啃噬的,不过还好的是,这郭登一类人比清朝那些只会玩鸟斗蛐蛐的八旗子弟好,至少知dào

守边御敌。”

刘越正说着就见李蔻走了进来:“大人,杨炎说一位来自大同的参将名叫郭登的要见您。”

“不见,就是本官一路颠簸累病了,让他在外面等着”,刘越有意削削这郭登的狂傲劲,便这样回道。李蔻只好退身出来将此事告sù

杨炎。

杨炎不知dào

这巡抚大人为何放过这个结交勋贵的机会,毕竟现在这些朝廷勋贵们在朝中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而且大多镇戍边镇,如果能与这些什么公侯子弟结交好关系,在这里当巡抚施行号令也容易些。既然巡抚大人不愿意“摧眉折腰事权贵”何不妨自己借此与这些公子哥套套关系,毕竟大家都是官二代,还是有许多共同话题的。

杨炎便从李蔻这里要了杯给巡抚大人专用的碧螺春亲自端到前厅来,赔笑道:“郭大人,实在是很抱歉,我们巡抚大人在宣府淋了雨又赶了一天的路,不曾想累病了现还在睡觉呢,您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我们巡抚大人一般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嘿嘿。”

“请叫我郭公子,什么大人不大人,听着俗气!”已经是冬季,但还持着一把玉竹古扇的郭登冷言冷语地说了句后就端起热茶来刚呷了一口就忙吐了出来:“呸呸,可惜了这么好的茶叶,你们大人真个是上不了高台盘的破落秀才,这碧螺春哪有这么泡的,全把本味冲掉了,饮来简直就是若臭沟之水般涩苦。”

“是,郭公子说的是,这都怪小的,小的不知dào

这茶该怎么沏,见郭公子您乘风归来,又是满腹文采之人,小的就想用好茶和沸水冲一冲就行了,却不曾想耽误了好茶,就好比好好的一个风华绝代之女竟配于一个泥猪癞狗之徒一样,真是活生生作践了,嘿嘿”,杨炎依旧以自己的招牌笑脸赔笑道。

郭登很是受用点了点头,展开扇子颇为潇洒地扇了扇觉着有些冷便只好收了起来,放在手指间转了转道:“本公子见你说话虽说是粗俗但也是诙谐有趣,看得出来你也是个聪明机灵的人,想必也是有名有字的人家吧?”

“实不相瞒,家父乃宣大总兵杨洪,小的本荫补为百户但因懒怠误事便被成了巡抚大人的亲兵,现还是把总呢,嘿嘿”,杨炎笑着回道。

“哦,想不到你还是为大明建立赫赫战功的杨老将军之子,为何一开始你不自报家门还要本公子亲自来问”,其实,郭登见不过是一武官之子,内心里已经有些失望但碍于场面,便强笑着问道。

杨炎虽然瞧出了他的心思,但也没有气恼,反而故作傻样地笑了笑后就立即奉承道:“小的虽然是将门之子,但在郭公子您面前实在是难以提及,郭公子您是世家子弟又有功名在身,小的要不是仗着家父微功得一武职还不过是一介白衣哪里敢在公子您面前撑大,说句胆大包天的话,连巡抚大人的学问估摸着都还不如您呢。”

郭登听此不由得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是实话,这的确是大实话呀,很好,你虽说是武夫之子,还知dào

谦卑也算是可造之材”,说着就俯身凑到杨炎耳边道:“等会儿,本公子一定要找巡抚大人要你”,说后就以一副色中恶魔见了楚楚少女一样的坏笑表情看着杨炎。

尽管杨炎自诩脸皮厚挡箭但对于郭公子这种直接就要自己的达官贵人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至今还完好的菊花道:“小的虽然很愿意跟公子您做断袖之好,但是巡抚大人与小的已经有誓言在先,只怕巡抚大人不肯。”

“那本公子就不夺人所爱了,唉,本公子不过是看你听话,说话机灵点而已,到底还是没有本公子府中的那些孩子白嫩,想不到你们那位巡抚大人的口味也是那么低级粗鄙,竟然喜欢你这样的”,郭公子说完就叹起气来。

杨炎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忙拿袖子揩拭了一下,就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是,郭公子说的是,我们巡抚大人哪能与您相比呢。”

“咳咳,我说杨炎,你要是再与这些重口味的公子哥儿在背后编排本官,信不信本官让你当一辈子的兔子!”这时,头戴伯爵冠身着蟒服的刘越走了过来将椅背一拍就厉声说道。

第296章 杨炎的惧怕

“啊!大人不要啊,小的好歹也是将门公子,哪能受那样的侮辱!”杨炎听刘越这样说就立即跪在了刘越面前。而郭登见此立即站了起来,颇为兔子打抱不平地说道:“兔子怎么了,兔子也是正正经经的生活,正正经经的风花雪月,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些什么。”

“堂下是谁呀,还不抱上姓名”,刘越对于郭登这无厘头的说辞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一株文竹拨弄着说道。

郭登习惯性地打开扇子,颇为潇洒地回道:“本公子乃梁园居士,姓郭字台铭,宣德二年举人,汝等可有字号,功名可无?”

“来人!”刘越突然站起了大喝一声,立即就有两个虎背熊腰的锦衣卫校尉冲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这个酸文假醋的人给我拉下去,本官还以为真的是大同镇参将呢,却不曾想是个动不动就掉书袋的书呆子!”刘越说着就喝道:“快点拉下去,还有你杨炎,虚报信息害得本官舍弃案牍公事来会这等无用且说话跟个鸭子叫似的人罗唣!”

两个锦衣卫校尉听此便立即将郭登反手押住,郭登见此不由得大急,忙道:“慢着,巡抚大人,本公子是来迎接你的,你怎么能抓本公子呢?”

“本公子?哪有大同的参将自称本公子的,拉下去,一听就是冒牌货!”刘越这样一说,郭登就只好急道:“哎呀呀,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不,应该是举人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好好,下官是大同参将郭登,在此见过巡抚大人!”

刘越突然就雨过天晴,眉开眼笑起来:“哦,原来是武定侯之孙啦,还望你不要给你的祖父丢脸,发扬武定侯的余威好好守住我大明边镇。”

“多谢巡抚大人教诲”,郭登也学乖了,拿着扇子拱手又行了一礼后就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再坐下。

刘越见此便道:“郭大人请坐”,然后又吩咐道:“来人,将本官前几日新得的碧螺春冲上沸水端来”,说着就转过身来对郭登笑道:“郭大人不要见怪,本官听闻郭大人虽说是勋贵出身但不扰民不欺民,也不压榨士兵,但同陶渊明一样独爱菊,但爱菊之人难免后庭花有损,而这碧螺春只用沸水一冲就不失其天然之色,这样对郭大人您的菊花是有好处的。”

郭登本来是脸憋得通红,心里十分恼怒的,但一听刘越这话似乎恍然大悟,忙道:“原来是下官错了,到底是巡抚大人您高雅,品茶追求天然,乃下官不能及呀!”

刘越听此不由得恼怒起来,心想自己本来是要讽刺你一番的却被你给讽刺了,便道:“郭大人还真是想错了,本官素来不喜这样的,也只有听闻郭大人来了,才接受了杨炎的意见这样做的,说来杨炎和你还真是有共同语言,本官就让他跟你吧。”

郭登听此不由得多看了杨炎一眼,暗道:“我就说嘛,这巡抚大人一介酸秀才哪里懂这些高雅之事,原来是这个杨炎教的,这杨炎算得上是名门之子有些雅趣也很正常,难得的是与我趣味相投”,一想到此,郭登便拱手道:“既然是巡抚大人盛情相送,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杨炎见此吓得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立即跪下道:“大人别啊,小的哪有什么高雅,小的只愿跟着巡抚大人。”

“算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郭大人,我们该出发了吧”,刘越也懒得再与他们胡扯说后就往后院喊问道:“准bèi

好了没有?”

“都准bèi

妥当的了,老爷”,只见碧夕和李蔻二人各提着一大包行李走了出来,一个蓝眼碧发、婀娜多姿一个娇小玲珑、清丽脱俗,但都咧开一弯如月薄唇笑着回道。

刘越看着这两人不禁暗想自己如今这生活也赶得上左有樊素右有小蛮的白居易了,却见郭登摇头叹道:“巡抚大人的品味也忒俗套了些,一个太高一个又太细。”

“什么高什么细的,我说郭大人,你还不去前面带路,在这里胡扯是不是因为本官没将杨炎给你,你实在是想要”,刘越说着就道:“杨炎啊,你今晚就陪陪郭大人吧”,说着就给杨炎使了个眼色。本要强辩自己没有此癖好的杨炎见此只好忙把郭登推了出来:“哎哟,我的郭公子诶,您快上马走吧。”

“杨兄弟,你们巡抚大人到底有什么好,整整一个俗中又俗的人,你怎么宁愿跟着他而不跟着我呢”,一上马郭登正要策马离开就又立即拉住缰绳停下问道。

“因为我们巡抚大人不喜欢菊花,没你这郭公子的怪癖”,杨炎随口说后,郭登立即就瞪大了眼睛,不由得笑道:“真是好笑,我这算是怪癖吗,本以为你杨兄弟是个高雅之人,原来也不过是一般的酒色之徒耳。”

“好好,郭公子您高雅,您是最高雅的”,杨炎忙接了几句就将郭登坐下的马屁股一拍,待郭登走后就忙跑了回来:“大人,我们也该走了。”

“嗯”,刘越换了一身绯色官服,头戴镶玉乌纱帽上了一匹枣红马走了过来,杨炎见此忙过来牵住辔头道:“大人,小的以前也自诩为一二等风流纨绔子弟了,没想到还有比小的还会玩的,小的现在都有点不敢结交这郭大人了。”

“杨炎啊,人家的喜好我们也不好干涉,但是你如今被人家惦记上了也怪你小子总喜欢投机钻营的缘故,记住有时候拍马屁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你不愿做出牺牲就给我踏实点,老老实实地上战场杀敌建功才是正经”,刘越说道。

“大人的话让小的顿开茅塞,等以后小的也去博得一个万户侯回来”,杨炎说着就见郭登回头朝自己笑了笑,吓得浑身猛地一颤直接摔倒在地。

刘越见此忙问道:“你这家伙有癫痫病吗,也没人推你你倒地干嘛?”

第297章 有人挡道

杨炎颇为凄惨地笑了笑后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不是这样的,小的是见了郭大人吓成这样的。”

“吓得?好吧,就你这胆量还说上阵杀敌呢,我看也不用你牵马了,去给碧夕和李蔻她们驾车吧”,刘越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

这边,郭登见杨炎看自己像是看见了老虎时一样害pà

得不得了就只好回过头来:“看来是本公子误会这杨公子,可怜这天下难觅知己啊!”郭登叹了一回气后就摔鞭快马往城门口跑来还没靠近就被突然挥来的一鞭给挡住了去路。

郭登不由得大怒,便喝问道:“尔等不过是些商贾也敢当本公子的道,还差点就将本公子的古扇给打折了,你们就算拿一千八百两银子也赔不起!”

骑马并排着出城车驾的一奴仆见郭登手持折扇,身着儒巾,后面虽有几位军爷估计就算城中那位武官家的公子,便也没有觉着害pà

,而是抱着双手腆着肚子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笑道:“哟呵,这位公子哥儿还说话的声音还真大,都快赶上树上的鸟地上的猫了,别说打了你的扇子就算打了你的脸又怎样,知dào

这是谁家的商队吗?”

郭登见这些出城的商队驾着几十匹骆驼出来,那车辙压得路面陷出很深的坑洞,估摸着定是压了不少的货物想必也是有钱有势的大商贩,但他郭大公子可不怕啊,人家与皇家可是姻亲关系又是朝廷勋贵岂能服软,于是郭登也不示弱喝道:“本公子可不管你们是谁,你们最好赶快给本公子把路让来,否则。”

“否则什么,我看你也不过是仗着老子会使几把刀杀过几个鞑虏得了个小官罢了,也好意思充什么公子,只怕三字经都认不全吧,哈哈!”这奴仆一笑,其身后的几个小厮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郭登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学问才识,别人羞辱他别的什么那怕说他不举都行但是谁要是嘲笑他学问不如人那可就是触碰了他的逆鳞,此刻一个恶奴居然说自己连三字经都认不全,郭登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啪”的一声,那恶奴的耳朵就没了一个,然后就见郭登那前面带有利刃的鞭子流出几滴血来。

郭登虽更愿意做相如东坡之类的文人名士但毕竟是开国元勋后代,家学渊源,自幼就有一身杰出的武艺,摔鞭割耳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虽然这一招让旁人大为惊讶但郭登却不以为然地怒斥道:“尔等不过是下等奴才,本公子本来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但你们非要惹本公子,本公子要你一支耳朵也不过是对你的薄惩,若还敢再犯,仔细你的脑袋!”

这恶奴疼得捂住耳朵骂道:“好,小子你狂,敢惹陈公公家的人,只怕你自己得掂量掂量你自己有几个脑袋!”这恶奴见这个玉面小生出身如此狠毒也不敢再敢招惹,但还是把自己的底牌露了出来,并观察了这郭登一眼。

但让他有些失望的是,郭登虽说愣了片刻的神但还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谁家的奴才呢,敢情是给一太监当奴才的,这不是连太监都不如吗,真不知dào

你死后敢不敢去你家祖宗。”

“是谁在这里诋毁咱家啊”,这时一顶十六抬的烟罗软轿摇了过来,轿杠放下时,一身着鱼白太监服的太监头戴瓦片帽走了出来,将套指按了按就往面前娇妮一划道。

“公公您可来了,不知dào

是哪里来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儿,狂得没边,也没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还割了刑大管事的一只耳朵呢”,一脸皮白净的小厮忙跑了过来扶住这太监走了过来。

“哦,是谁这么大的胆子”,陈公作为大同镇守太监是初次到任,本意是来敛财的当然为了银子也不在意惹些是非,只见他傲慢地说后就将头往上一抬,一见是郭登便道:“哟,这不是武定侯家的公子吗,咱家听说你在这里当的是参将对吧,咱家这个镇守太监好歹也是你上司,你就这么打了你上司的人,这理说得过去吗?”

“什么说得过去说不过去,你家的狗奴才羞辱了本公子,本公子打打他又怎么了,什么上司,本公子可是带巡抚大人进城,是你的商队挡了我们巡抚大人的挡,理亏的本来就是你们”,郭登见是内监陈公也不好再招惹,也只得把巡抚刘越搬了出来。

陈公自然是知dào

这宣府大同一带的巡抚是谁,也知dào

刘越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他这次来大同本就没有与巡抚刘越为敌的打算,便没有再说什么,将手一摆,莺声细气地说道:“既然是巡抚大人的贵驾,那咱家就退避三舍吧。”

陈公的车驾刚退到一边,刘越就走了前来:“郭大人,你为何停止不前?”

“巡抚大人有所不知,因是镇守太监陈公公的车驾在前面挡着不让,下官才停止下来不能前进分毫”,郭登现在可全靠这位巡抚大人打气,所以也不好再贬斥这位俗里俗气的巡抚大人,语言也恭敬许多,同时还挑衅似地挑了这陈公一眼,暗道:“虽说镇守太监与巡抚权限一样,但人家刘大人毕竟是皇帝近臣,我就不相信刘大人你也敢惹。”

“你郭大人也就这点出息,连一个太监的车驾都不敢惹,还好意思说是皇亲国戚”,刘越这样一说,郭登就不觉红了脸,但更让郭登没想到的是,陈公直接就跟哈巴狗儿似的跑到了刘越面前,嗲声嗲气道:“哎呀,我说怎么眼前有位贵人了,没曾想是刘大人您来了,这下和刘大人共事,咱家算是得福了。”

“郭公子,你看这陈公公面见巡抚大人的态度可比你见巡抚大人时要恭敬许多”,杨炎见此不由得插话道。郭登想要辩解但也不知从何辩解,最后只得憋出了一句话:“俗不可耐!本公子就不相信你们巡抚大人也只喜欢听奉承话。”

刘越点头示意的笑了笑,就指了指陈公公的车驾道:“陈公公,这是你的商队?”

“是的,咱家的侄子在江南运来了一些茶叶想运到关外发卖,赚些银子,这个应该算不上什么罪过吧,巡抚大人”,陈公笑道。

刘越笑了笑道:“这算什么罪过,倒应该鼓励才是,贸易通商既能增加我大明的财富又可化解干戈益处甚多,只是陈公公你这车上拉的应该不只是茶叶吧”,刘越说着就指了指陷进软土中的车轱辘道。

“哦,左右不过是些咱家的箱奁罢了”,陈公看得出来这巡抚大人是对自己所运之物怀疑上来,见他没有当面揭露出来,便会意地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来奉上来道:“初次见面,略献些薄礼,还望巡抚大人笑纳。”

刘越给杨炎使了个眼色,杨炎便和几个锦衣卫校尉往车队这边走来,同时刘越将这银票也收在了怀中笑道:“陈公公这是不打自招啊。”

郭登见刘越毫不客气将银票收下来就很是鄙夷地哼了一声,正要说这巡抚大人与那些贪官污吏不过是一丘之貉时却听到刘越这一句,便立即改口道:“的确是不打自招,想必陈公公真的发卖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巡抚大人,下官建议你应该仔细查一查。”

陈公公突然觉得这个武定侯很是让人讨厌,真心有一种上去抽抽这郭公子几把掌的想法,但就在他准bèi

用拳头或是银票砸向郭登时,就听背后有人喊道:“不要揭开,里面真没有什么!”

杨炎一脚将试图阻挠自己的奴仆踢开,然后立即走过来将车驾后的遮盖揭开,然后将铺在上面的茶砖推开,又往枯草堆里掏了半天后就抱出一具铁箍铜身的炮管:“大人,这是大明新制的小将军炮!”

“这可是禁止贸易之物啊,陈公公,本官看你贩卖茶叶是假贩卖这些炮管才是真吧”,刘越笑着说了几句后就沉声命道:“来人,将陈公和所有车队都围起来,继xù

给本官查查,看看还有什么?”

陈公公一时慌了,他早就应该猜到巡抚大人会这样做的,但他还是妄想着用银子让这巡抚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这巡抚大人还是这样做了,这可如何是好?陈公公想了许久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把什么都透露出来为好,便立即跪下来磕头道:“巡抚大人饶命啊,小的并不知dào

我那没王法的侄子会藏有这东西,还请巡抚大人明察!”

“你说这是你侄子背着你藏的?”刘越笑了笑就道:“依本官看来恐怕未必吧,这军中火器素来由兵部或是当地总兵官或巡抚主管,本官还未巡视大同自然不知dào

,但你们总兵官刘安刘大人应该是知dào

的,你小侄能从刘总兵眼下拿走这么重yào

的东西?”

“来人,将除镇守太监陈公公以下的所有人押进大牢,所有车辆扣押”,刘越说着又笑道:“陈公公,您侄子犯了这么大的事,还请你将你的侄子的相关信息告sù

给我们的锦衣卫,须得立即捉拿才好,这样陈公公你也好避避嫌啦。”

第298章 软禁陈公

其实陈公自己并没有什么侄子,但刘越既然这么问了,陈公公也不好明说自己没有侄子,只得有些言不由衷地讪笑道:“下官的侄子上月已经回浙江金华了,我侄子就住在金华城东的徐和巷内陈家大宅,嘿嘿。”

“陈公公编造起谎言来还真是有板有眼,但是天下这么多地方,你怎么就不挑个别的地方,偏偏挑了一个本官很是熟悉的地方,陈公公有所不知的是,本官的祖籍就是金华,本官在金华城住了也有十;来年,至今还记得城内大小街巷怎么就没听过什么徐和巷,连姓陈的大户人家也就只有一家陈姓粮商算是大户罢了”,刘越语气很是淡然地说道。

但刘越越是这样淡然,陈公反而越害pà

,只好跪了下来:“巡抚大人饶命啊,老奴并非有意隐瞒此事,只是这是刘安刘总兵唆使老奴干的,老奴不敢说出来啊,巡抚大人!”

“快把陈公公扶起来,他现在毕竟是镇守太监,本官可没资格受你的跪拜”,刘越说后就道:“不过陈公公您既然牵涉进了私贩火器的案事,还请陈公公在案件未查清之前不要出屋为好,来呀,将陈公公请回镇守太监衙门,好生看着。”

刘越没想到自己一到大同就碰到了这么一件大案,居然还是堂堂的镇守太监参与的走私案件甚至还牵涉进了大同的最高将领总兵官刘安,这就好比要在两个鸡蛋上跳舞,他虽说是巡抚有总领军政之大权,但也不好随意处置,只得先把陈公公软禁在府,然后再着人细查查那总兵官刘安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参与了走私,如果是贩卖给其他部族或许自己还可酌情处理,但要是贩卖给大同关外的也先部落,那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大同城既然大明边境的军事重镇也是商业重镇,刘越一进入大同就被这里的繁华所吸引,但他身边的陈公公却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杭州镇守太监王礼的例子在前,陈公公可不敢决定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铁面巡抚不会因为这件走私案子而对自己绳之于法,虽然这事自己只参与了一半,一半是总兵官刘安以及他的亲信将领干的,但自己还是王振一派的人,据京城的官僚传言,这巡抚大人最痛恨的就是王振的党徒,自己只怕逃不掉了。

“巡抚大人啊,老奴知罪了,老奴不该贿赂王振以谋求大同镇守太监之职,老奴不该贪图钱财听刘总兵的唆使干这等误国不忠之事,还请巡抚大人指条明路啊,巡抚大人!”就在刘越看见自己五弟二娃子在大同所开的曼月馆正准bèi

派人去告sù

二娃子今晚自己要去他曼月馆时就见陈公公突然下马跪在了自己面前,而且哭得是泪水哗啦哗啦的。刘越见此有些颇为不满地说道:“本官说了多少次,陈公公不要在本官面前下跪,陈公公你还这样做,这是要陷本官于不忠不义啊!”

“巡抚大人恕罪,是老奴疏忽了”,陈公公听刘越语中不善,只得站了起来,但也不敢再上马而是过来随着刘越边走边道:“巡抚大人,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但希望巡抚大人给老奴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大人您想查查这走私案件里面的猫腻,老奴愿意把知dào

的一切都告sù

你。”

“难不成没有了你陈公公,本官就查不清楚里面的猫腻了?”刘越反问了一句就指了指前面的镇守太监衙门道:“前面就是你的府第了,送陈公公回府,三日之内本官必来拜访!”

“巡抚大人啊,你不能这样,你听老奴说,你听老奴说啊!”陈公喊了好几声,刘越也没有理他,只得哭丧着脸被锦衣卫给强行送回了府中,连大门处的护卫也被杨炎换了,并打趣道:“这可倒好,这陈公公如今也与我们巡抚大人平起平坐了,连守大门的排面都是一样的。”

郭登带着刘越一进城就已经派人去通知总兵和副总兵大人了,然后又带着刘越到他的巡抚衙门来。作为巡视宣府大同两地的钦命大臣,刘越在大同也有自己专门的巡抚衙门,因自太祖以来,衙署建造从简,但当刘越到了大同后却发xiàn

自己的巡抚衙门简直是不能用简单来形容。

刘越看着几间破屋房,八根门前梁柱有两根已断倒在地,除了留下一堆瓦砾根本就没蚌壳镶嵌的对联也没有大鼓,就不禁问着郭登:“郭大人,你这是要逼迫本官学刘禹锡作《陋室铭》的杰作啊,这是巡抚衙门?”

“大人请见谅,因前几个月一场火灾致使巡抚衙门被毁,总兵刘大人一直说要修缮但还未来得及修缮”,郭登自觉这样的确是过分了些,忙又道:“巡抚大人,下官在城西有一处别苑,要不请巡抚大人移驾吧,哪里还养着好几个绝佳的孩子呢。”郭登说着就颇有意味地划了划嘴沿笑道。

刘越感到颇为好些地点头笑道:“郭大人,郭参将,郭公子,郭少,郭二代,你觉得本官作为堂堂的宣大巡抚领兵部侍郎衔还兼着锦衣卫指挥使又有怀宁伯爵位在身能比你那家爷爷低下吗,你的一个豢养娈童的别苑也好意思给本官住?”

“这个,下官忽略了大人不是高雅之人”,郭登还没说完,刘越就顺势给了郭登一拳:“别废话了,带路,本官要住在总兵府里!”

三间兽头大门,镶金镀银的牌匾高高地挂在上面,朱红色的柱子似乎要有两三个人才能抱得住,锦衣华服的豪奴傲慢地坐在高及三岁小孩的门槛上审视着从台阶上战战兢兢地经过的人群,见两顶官轿和一辆马车走来,就忙聚拢来四五个豪奴抱着双手道:“是那家的大人,报上名帖,否则就别想进这总兵府。”

刘越先走了出来,笑了笑道:“这就是总兵府,郭大人,如果本官估计没错的话,巡抚衙门和这总兵府比起来怕就是茅房与宫殿的区别吧。”说着就前来问道:“你们总兵大人呢?”

其中一管事的豪奴虽然见刘越身着绯色官服估摸着品级不低并未恶言相向但还是摊开了手:“这位大人是才来我们大同上任的吧,不过也没关系,我可以告sù

你,凡是来见我们总兵大人或是打听我们总兵大人什么的,都还是表示些什么算是体恤我们这些下人吧。”杨炎见此不由得大怒,正要拔刀喝叱这管事,却被刘越拉了回来,只见刘越笑着将手中的腰牌拿了出来:“你看看这个,这东西在整个大同城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哦,是什么绝世的宝贝?”这管事拿来一看,顿时傻眼了,立即将腰牌还给了刘越:“您收好!”然后忙躬身道:“大人请见吧,我们总兵大人前天就去猫儿庄了,也不知dào

何时回来,小的这就派人去通知”,说着就又赔笑道:“刚才实在是多有得罪,嘿嘿。”

……

离开大同数十里的猫儿庄小山丘上,总兵官刘安正要掉转马头回大同就见自己的儿子刘之隆走了过来。

“父亲大人,我刚才真的发xiàn

了巡抚大人的人将陈公公的商队给截留下来了,连陈公公现在都被巡抚的人给软禁在府中了,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之隆颇为担忧地说道。

刘安摸了摸灰褐色的马鬃道:“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是巡抚大人知dào

了此事又能如何,本官好歹是这里的总兵官,他要想处置我还得掂量掂量。”说着,刘安又道:“现在得立即回大同城,如果这个巡抚大人不借此做文章还好若是要借此做文章,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父亲大人,我觉得那陈公公是不是应该”,刘之隆说着就做了个劈杀的手势。

刘安回头看了刘之隆一眼,点了点头后道:“做的干净点。”

第二日天还没亮,大同总兵官刘安就到了自己府门前,刚将坐骑交给随从就问道:“巡抚大人现在在哪儿?”说着这刘安就想起大同城里的巡抚衙门好像还没修缮呢,便不由得笑了笑道:“之隆啊,却选一处上好的宅邸给巡抚大人,另外买几个漂亮的丫头过去服侍,不要让巡抚大人说我们不知礼数。”

这时,杨炎从总兵府里走了出来:“你就是大同总兵刘安吧?”

刘安觉得这人很是眼生,且其态度似乎并未将自己这个堂堂的总兵大人放在眼里,便笑回道:“本官正是大同总兵官刘安,你是?”

“哦,我是来传巡抚大人的话的,因巡抚衙门实在是破败得很,总兵大人没有修缮完毕,所以从现在开始,这里暂时作为巡抚的驻跸之地,就请刘总兵自找住处吧”,说着,杨炎就走了进去。刘安被这杨炎说的顿时就愣住了,不禁问道:“这,这不是本官的府邸吗,怎么成了巡抚大人的驻跸之地?”

第299章 刘安被拿

“父亲大人,巡抚是钦命大臣代表天子巡狩,所以这样做在法理上说得过去”,刘之隆见刘安有些想要发怒的样子便忙低声解释了几句。

刘安听了只是捏紧拳头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往里面走来,说道:“之隆,你立即去库房将新到的一笔银款拨去修缮巡抚衙门,记住,一定要比我们这总兵府气派。”

“父亲大人请放心,我一定让巡抚大人住进了大同的巡抚衙门就乐不思蜀”,刘之隆一听刘安这样说就细算了算自己至少可以从中扣出一万两银子便立即答yīng

了下来。

刘之隆兴高采烈地往库房走去,但刚一经过一条小巷时,一张网就从上面落了下来,不待他奋起反抗,就有人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后腰,约莫刺进一寸时才停下来警示道:“别动,否则我就直接捅进去!”

“好好,我不动,你们想干什么?”刘之隆将手举到肩膀不敢动弹丝毫。

“不干什么,我们千户大人有事找你,走吧”,说着,一黑色皮甲外罩的锦衣卫将这刘之隆一提就蹭上了别人家的屋檐然后就将刘之隆带入了一所残破的屋内。

从破壁寒窗里冒进来的凛冽冷风吹得跪在地上的刘之隆不停地打着寒颤,牙齿也不停地打架,他从刚才捉拿自己的人所说的话中猜得出这些人就是锦衣卫,但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锦衣卫的人抓了。

锦衣卫千户沈科弹了弹肩膀上的雪花走了进来:“刘公子抓来了吗?”

一锦衣卫缇骑赶紧将炭火盆端在沈科面前,并一边添着柴块一边回道:“回千户大人,已经抓来了,就在您面前跪着呢。”

“是吗,这刘公子毕竟是荫补的锦衣卫百户,说起来还是你们的上司,给他张凳子吧”,沈科这样一说,一锦衣卫便给刘之隆松了绑,顺手将屋内留下的一张凳子踢了过来,刚巧就放在了刘之隆屁股底下。

“多谢大人”,刘之隆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拱手说了句后就毫无防备地坐了下来,谁知也许是这凳子日晒雨淋太久以致于材质已经变脆的缘故,这刘之隆一坐上来就听见咔嚓一声,凳子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刘之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的一颗木钉直接钉入了刘之隆的后庭,疼得刘之隆哎哟一声:“我的妈呀,我的屁股啊!”

“噗呲!”素来以再世阎王著称的沈科从没有露出过笑容,但见刘之隆这个囧样他也忍不住将一口白开水给喷了出来,指着面前的几位锦衣卫道:“瞧瞧你们,这么着有意思吗?”

“大人误会了,小的们并不知dào

这凳子是坏的,嘿嘿”,一锦衣卫辩解了几句后就将鞋尖上的一把尖刀收进了鞋底中。

“好了,好了,不必再深究了”,沈科摆了摆手就问道:“刘公子,你别害pà

,本官请你来主要是问问刘公子关于陈公公走私火器一案,相信刘公子对此并不陌生吧?”

刘之隆双手捧着后臀,疼痛难耐地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人说什么呢,什么走私案,下官只不过是带兵打战的参将,那陈公公不过是刚到任不久的镇守太监,下官还没来得及结识呢。”

沈科对于刘之隆的否认也并未感到意wài

,笑了笑道:“刘公子在我们锦衣卫面前也敢说瞎话,还真是有胆量,难不成刘公子不知dào

我们锦衣卫的厉害?”沈科说后就使了个眼色,一锦衣卫校尉就从怀中掏出了把匕首在刘之隆眼前晃来晃去。刘之隆见此只好改口道:“下官听说过这些,但,但是并未参与。”

“好了,刘公子,本官跟你说实话吧,之所以将刘公子你请来,就是要你刘公子将你们刘家与陈公公之间的勾结说清楚,如若这样的话,本官或可网开一面,但要是被本官察觉,就不只是枭首灭门的结果了,就是你刘公子本人也要立即尝遍我们锦衣卫独有的百般痛苦”,沈科不苟言笑地说道。

沈科一说话,一锦衣卫就将手中匕首刺进了刘之隆大腿根部一搅狠狠地问道:“你说不说实话!”

“好好,我说!”刘之隆哎哟了几声就将自己和陈公勾结贩卖军火的事说了出来,并供出了数位千户以上的将领。

沈科让旁边的锦衣卫将这刘之隆的供词都记录了下来,又让刘之隆画了押才将刘之隆放了出去。

刘越一从沈科这里得到了关于陈公与总兵官刘安勾结起来走私火器一案的详细资料后就立即翻阅起来,看完后就笑了笑道:“想不到这整个大同城内居然保持操守的居然是那位自诩为高雅之人的郭登,既然如此就把他给本官请来,这捉拿刘安以及陈公之事就由他的人来办吧。”

刘安换上了武官一品常服后才就来到被刘越所强占的东院:“下官大同总兵刘安见过巡抚大人。”

“总兵大人不必见本官了,自己去参将郭登那里报到吧,另外你的乌纱帽和冠带都给郭大人吧”,里面传来了刘越的话,刘安听后感到很是奇怪,但就在此时,突然冲进一支人马将东院围了起来,然后就见郭登走了过来:“查大同总兵官刘安、镇守太监陈公走私火器,着即押解进京候审!”

刘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反绑住了,只得离开大同城时才明白敢情这巡抚大人是先发制人,毫不给自己一丁点反击的机会啊。但一见镇守太监陈公也被关在牢车里,就不禁言道:“明白了,能够掣肘巡抚大人的总兵和镇守太监都犯了事,这下巡抚大人在大同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刘安和陈公一被押走,刘之隆就带着其府里家眷离开了大同城回到其原籍,而大同总兵府则直接改成了巡抚衙门,而被刘安派往赤城驻扎的副总兵樊忠则升为大同总兵回大同另建总兵衙门,郭登也升为了副总兵。

参照宣府的方法,刘越又对大同的将士进行了优胜劣汰的选择,最终留下九万人,其中有五万步兵、四万骑兵、五千火器兵。然后又进行整编和改变训liàn

方式,不到三个月,刘越这个巡抚大人就完全掌控了宣府大同两地的十五万兵马。

第300章 罗大善人

北化驿是大同境内的一座小县城,且就在长城附近,虽不及内地大县般繁盛,但在这方圆百里也首推它为富贵之地了。因这里土地贫瘠,又常遭瓦剌游骑袭扰,所以这里的居民大都经商或是常经营有其他副业。北化驿的粮商罗本忠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本是世代为农的他经过数十余年的经商再加上大明zf的支持,罗本忠已然成为了北化驿的首富。连巡检大人都与他作了亲家,巡检大人的公子娶的就是他的大女。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去岁,与罗本忠相濡以沫的糟糠之妻溘然离逝,已知天命之年的罗本忠一下子就成了鳏居之人。

今年秋季,正是粮食丰收之时,北化驿附近好几个县城都遭到瓦剌游骑的劫掠,颗粒无收的百姓不得不成为流民四处乞讨谋食,其中就有数百流民拥入了北化驿这个小县城,罗本忠作为本地粮商大户自然是第一个出面赈济窜入城中的流民的乡绅。他特地拨出了一万石粮设置了十多个粥棚,使北化驿没有因流民拥入而变得秩序混乱,而且他自己还得到了一个罗大善人的美称。

“罗大善人,您又来这儿喝茶来啦?”

罗本忠对于乡亲们称呼自己为罗大善人很是受用,分外爱惜名声的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但凡城中谁家死了人病了人,罗本忠都会无私地给予援助。罗大善人很喜欢喝茶,而且每逢下午时分,他都会来到唐记茶楼喝茶。别人知dào

这是罗本忠多年来的习惯,其实他不知dào

罗本忠每每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对面的卫家寡妇一眼,这卫家寡妇是罗本忠从小的玩伴,算得上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罗本忠情窦初开时恋上的就是这位邻家女孩。

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罗本忠根本就没有权利选择卫家女孩作为自己的妻子,再加上他幼时家境贫寒,想迎娶算得上中等人家的卫家的确是有些奢望。即便是罗本忠后来家境变得富裕,身份也已经是卫家这样的小商贩不可攀比,且卫家女孩已经成为卫家寡妇后,罗本忠也依然没有想过纳她为妾,一则是贫贱之交不可忘,更何况为自己甘守寒窑数载的结发妻子,罗本忠不忍给自己妻子徒添烦绪;二则是作为罗大善人,在这北化驿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他不敢也不愿意越过这一层道德红线,去收一位寡妇入房。

罗本忠并不奢求什么,只希望每日来这卫家对面的唐记茶楼喝茶时能够看见那卫家寡妇一眼,哪怕只是多看一眼,他这一天就总算没有白过。但寡妇门前是非多,卫家寡妇也更加怕这是非,所以平常基本上是不出门的,哪怕是开窗都是低埋着头,但她每次开窗都会瞥见罗本忠。

罗本忠总是回以一笑,然后付了双倍茶钱就走了。

亡妻已经离开人世两年了,前来要为罗本忠介shào

续弦妻子的媒婆也快踏破了他家的门槛。但罗本忠心里早就有了固定的人选,自然就是卫家寡妇了。毕竟续弦与纳妾不一样,至少在自己妻子逝去两年后再续娶卫家寡妇在自己良心过得去,而且自己的亲家巡检大人娶的续妻也正是城东的王家寡妇,罗本忠相信有前车之鉴在此,自己如果续娶卫家寡妇为妻应该在舆论上不会有太大的不堪入耳。

刚刚施完粥的罗大善人见随便喝了碗粥,吃了点油炸花生米后一看晌午已过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唐记茶楼。端上香茗的罗本忠亲眼看见自己暗中嘱托的媒婆三婶上了卫家寡妇的小楼。三婶是北化驿里最会能言善辩的媒婆,罗大善人只要让她去,卫家寡妇不会不答yīng

的。

其实,罗本忠哪里知dào

,这卫家寡妇何尝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对于这位自小一起长大的穷困憨傻的本忠哥,卫家寡妇在少女时代也幻想过与他演绎一段薛平贵与王宝钏的凄美爱情故事,只是后来一个嫁为他妇一个成了别人的丈夫罢了。

还没等三婶将一二三四五六七说出来时,卫家寡妇就点了点头,然后偷偷地瞥了一眼小轩窗外的罗本忠一眼,不由得地羞涩一笑。

不管三婶如何叙述自己费尽口舌终于将一个离职守节的贞洁烈妇劝得yì

志松动,最终让其有了再嫁之心;罗本忠都知dào

自己的第二春要来了,自己数十年来不敢奢望的事要成了,他除了给三婶以重金相谢以为还颇为大方地道:“今日在唐记茶楼的花费都由我罗某请了,诸位乡亲不必客气!”

古人虽不知dào

有钱就是任性这句话,但也都一致地对罗本忠竖起了大拇指:“也只有罗大善人敢如此阔绰!”

不得不承认罗本忠的担心是多余的,也许是北化驿的乡亲们因接受罗本忠的帮zhù

太多或是不愿开罪于他的缘故而都选择性地忽略了罗大善人续弦之妻是一位守寡多年的寡妇。就在罗本忠与卫家寡妇这一天,前来贺喜的人可以说是门庭若市,而且大家几乎都是众口一词地说:“罗大善人也早该续弦了”,然而对于“寡妇不宜”这事只字不提。

“老弟,你瞧瞧你,什么事都跟本官学,连续弦都是步哥哥我的后尘,都对寡妇情有独钟,哈哈”,也就只有巡检明厚德敢在罗本忠面前开这样的玩笑。罗本忠笑了笑道:“老哥哥说笑了,你我兄弟续弦之妻虽说是寡妇到底也是贤良淑德之妇,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年过半百的罗本忠觉着这次结婚比少年结婚时还要兴奋,但他揭开卫家寡妇的盖头时竟然有些紧张地双手发抖。可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奴仆的大喊声:“不好了,老爷,鞑子打进城了,听说有好几百人,正杀了过来,快逃吧,老爷!”

本以为鞑子劫掠了临近的几个县城村落撤tuì

后就不会来犯,至少也得等到明年秋收时节,但罗本忠没想到鞑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还来了好几百人,北化驿数年来遇到的鞑子游骑可是最多不超过五十人啊,这次可以说是规模巨大,平素以遇事冷静著称的他也慌了。

“巡检大人呢”,罗本忠急忙放下手中的玉如意问道。北化驿的县令已经空置了多年,城中只有一个巡检司主事,所以罗本忠第一时间关心的就是巡检大人的安危。毕竟整个北化驿的防务俱是由巡检大人明厚德负责,鞑子打进城了,说明巡检的人马已经败下阵了,那每夜必巡视城防的巡检大人只怕生命攸关啊。

“老爷,你糊涂了,巡检大人才在府里喝了喜酒,现在还酩酊大醉地躺在客房里呢”,外面的仆人说完就听有人喊道:“巡检大人,不好了,这次鞑子来了五百多人,损失了一半的士兵也没能守住城,现在鞑子已经破了城东门正四处烧杀掳掠!”

罗本忠就住在城东,就在他和巡检明厚德同时出来时就见漫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的天空,到处都是婴儿啼哭声和撕心裂肺地女子尖叫声以及满含仇恨的男子怒吼声,且已经有两小队的骑兵冲了进来,守在门口的是一位跟随罗本宗数十年的老管家,却被一把弯刀宰成两截。接着,只见这两队鞑子直接踢开旁边的耳房,然后刀影一划,几抹鲜血就洒在了窗纱上,罗本忠见此只好拉着巡检明厚德护住后院跑,并让家中豢养的武士家丁护院守住后院。而鞑子也冲了过来,举刀将企图阻止他们的奴仆劈杀干净后就见一丫鬟在廊檐下奔跑,一鞑子就立即下马将这丫鬟抓了过来,然后往墙上压着就强行脱着这丫鬟的衣服。

与此同时,罗府前院的人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强行施暴,而逃往后院的罗本忠正牵着卫家寡妇要翻墙出逃时就被一刀给削去了脚踝,疼痛难耐的罗本忠倒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新娶的风韵犹存的妻子被鞑子给压在了身下,素来言语温和的他也禁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道:“你们这群禽兽!给我住手!”

“噗”的一声,罗本忠无奈地看着卫家寡妇将一根发簪狠狠地刺进了她自己的脖颈,一腔浓密而又滚热的血喷涌而出,溅到了罗本忠脸上,罗本忠终于发出了最后的一声怒吼:“娘子!”接着,一鞑子就将手中的弯刀自己捅入了罗本忠的心脏,以乐善好施闻名乡里的罗大善人至此殒命。

但鞑子的暴行并没有因为罗大善人和他的卫家娘子的死去而停止下来,罗府上下百来号人在这一夜彻底地沦入了地狱魔窟之中,财物被洗劫一空,连已经分出来预计赈济流民的五万石粮食也鞑子席卷而去。当然,这一夜的北化驿城里,像这样的惨剧还在其他或是富裕或是贫困的家庭里上演,譬如作为北化最高楼的唐记茶楼就化为了一片火海,巡检司衙门里摆满了一丝不挂被****至死的女子,更可恨的是才挣了一百两银子的三婶因拒不将银子给鞑子竟然被割断了四肢,连她那五岁的女儿也被鞑虏悬挂在了城门之上。

第301章 精兵出击

刘越作为巡抚宣大的兵部右侍郎在兵部主要负责军械制造,在其指导下,白圭等兵部官员和武库司的工匠很快就冶炼出优良的钢材还制造出了形状和性能似汉阳造的八八步枪和性能与加特林相差无几的机枪甚至白圭还真的按照刘越所写的书设计出了蒸汽机模型,且让刘越没有想到的是,白圭等人居然还将其成功地应用于实践,并制造出了比较原始的装甲车。

白圭等人所制造出的装甲车无非就是将四轮蒸汽机车上加上一层钢板并焊接上三眼铳以及新发明的加特林机枪而已,且由于现在兵部还不能制造出如刘越所说的橡胶轮胎其车轮还不过是铁箍加木轮而已,但这种比较原始的装甲车其抗击打能力依然可以抵挡数百匹烈马的冲撞且其行驶速度也抵挡上人急速奔跑时的速度。

刘越让白圭等人加紧生产,最终制造出两千余支汉阳造套筒,一百余支加特林机枪,十二辆“宣威”号装甲车,这种原始装甲车之所以取名为宣威是刘越请正统皇帝赐名的,因而这种装甲车的历史地位应该不亚于新中国的“解放”牌汽车。

刘越为了充分体现新式武器的威力,特地将这一批大明最为近代化的武器装备合用起来,组编成了一支最具近代化的军队,而且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支人数不到三千人的军队竟然全都识字而且里面居然有三成是秀才,四成是县学或府学童生,还有十来个文科举人在这支军队里担着把总百户之职。其中,除了刘越自己兼任为该军队总领参将外,樊忠兼任为步枪千户,白圭和郭登分任机枪和装甲车百户。

经过几个月的魔鬼训liàn

后,这支军队已经完全从古代传统的军队中脱胎出来,或者说俨然就是刘越穿越到民国年间在拉了一支近代化军队过来。刘越为了纪念此事,特意在请得正统皇帝的准许后将这支军队更名为“正统军”。

“可以说,我们这两千多人基本上算是皇上的御林军了,但御林军要成为我大明乃至这世间最强悍的军队光靠训liàn

和先进的武器不行,还得经过实战用敌人的热血铸造我们的军魂,明白了吗!”刘越大声问道。

“明白!”底下一致回应道。然后,樊忠走了过来:“长官,既然如此,何不现在我们就去寻找一些瓦剌游骑作战,一则可以在实战中得到训liàn

二则还可以还我宣大一带百姓的安宁生活。

刘越点了点头道:“樊忠说得对,等会就把沈科叫来,问问他最近都有那些瓦剌游骑在何处活动?”

这时,一锦衣卫跑了进来:“巡抚大人,北化驿城遭到五百余骑瓦剌骑兵劫掠,城中巡检大人被杀,百姓被屠杀近半,另有百来名年壮男女百姓被当做俘虏押走还有大批财物粮食被带走!”

“砰”的一声,刘越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喝道:“这些瓦剌骑兵欺负我大明无人吗?”

“巡抚大人,末将建议立即将正统军拉上去将这群豺狼全部歼灭干净!”郭登出来建议道。同时,白圭也站了出来:“正愁没机会实验实验本官发明的装甲车效果,可巧机会来了。”

刘越沉声喝道:“地图!”话毕,随军员外郎楼卓就将预先准bèi

好的大同周围形势图拿了出来:“巡抚大人,这是锦衣卫探子新绘制的军用地图,可以精确到十户以上的小村落”,说着楼卓又将北化驿的位置点了点道:“这里就是北化驿,就在长城边上,离开瓦剌也先部不到一百里,精良的瓦剌骑兵越过长城后可在两天之内到达,现在估计就到了长城脚下的西关山。”

“既然如此,那就得先命守卫这段长城的千户派兵阻止瓦剌骑兵出关,同时我们得迅速穿插过去将其围歼”,郭登说完就砸了一拳在地图上,听到整个北化驿城里有一半的同胞被屠杀,郭登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里的强烈愤慨。

“不必这样做,直接出关!”刘越此话一出,樊忠、郭登、白圭三人立即惊愕地转过头来看着刘越:“大人这是何意?”

“派当地驻兵阻击瓦剌骑兵不但不阻击不了反而徒增伤亡,倒不如出关在西关上北麓的察台尔来场遭遇战”,刘越说道。

樊忠仍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巡抚大人,我们毕竟是步兵,而察台尔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你叫我们如何抵挡得住瓦剌骑兵的冲锋?”樊忠问道。

“怕什么,不过是五百来骑,我一百二十挺加特林机枪还不够放五发”,刘越笑了笑道。

“大人这话虽说是这样,下官也相信凭我们正统军的两千支步枪也能将这五百瓦剌骑兵挑射干净,但是大人有没有想到,如果我们久攻不下,导致瓦剌大批骑兵来援,那时我们该如何脱身,虽然我们的武器天下无dí

但毕竟人数有限难以从数千乃至数万骑兵中逃脱出来啊”,白圭此时也站出来说道。

刘越笑道:“白大人认为我们正统军全歼这股骑兵会需yào

很久,本官敢断言,战斗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即便真的打成了持久战也就是说这瓦剌骑兵利用其速度快调转方向容易的特点采取避而不战或又打又撤以待援军的话,你认为我们这两千余人虽不及瓦剌骑兵的转移速度快还不能半日内回到关内吗?”

至此,樊忠三人才不再提出任何异议,异口同声道:“请巡抚大人下令吧!”

“那好,樊忠,你带两千步枪骑兵立即出关奔跑至察台尔挖好战壕设置好掩体;白圭,你的宣威装甲车队立即出发,但为了制造出出其不意之效果做好掩饰,不要让人发xiàn

丝毫异常,并以商队出关贸易的名义奔到察台尔的萧山岭;郭登,你的加特林机枪部队随樊大人同时出发”,刘越命道。

这支瓦剌游骑的带头人是百夫长多可耶,他虽然一路上劫掠了许多财物和奴隶,但他还是担心会不会有明军突然杀出,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他一路上很是小心,终于出了关到了察台尔后,他才放心下来,笑道:“现在我们总是可以高枕无忧地享用长生天赐予我们的财富了,哈哈!”

第302章 神兵发威

突然,妥可耶夫一行的五百余骑兵发xiàn

前方冒出来了几百支形似套筒的杆状火铳,而且还是中空的,摇摇晃晃地似乎还有拉动什么东西的声音。多可耶立即传命所有人勒住缰绳,停在前面,都不禁被这神mì

的东西给吓着了,有的还以为是鬼魅之物。这时,只见那中空管子后面冒出了许多人头。

“百户长大人,那是汉人的头颅”,妥可耶等人看见是明军士兵倒也放下心来,立即就拔出鞘中带血的弯刀,跃跃欲试地要冲上前来将这群人数不过数百的大明士兵歼灭干净,但由于他们都见识过明军火铳的厉害,也猜得到这些管子肯定是火铳,所以还是有些畏惧,都等着主帅妥可耶的指挥。

妥可耶嘴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暗道:“区区五百人,也想以火铳挡住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于是就命道:“诸位不必害pà

,这些火铳虽然威力甚于弓箭,但操作繁琐,不能连续发射,我们分成两路人马从侧面迂回过去,将这些汉人的头颅全斩了下来当夜壶!”

妥可耶的话刚一说完,就听见砰砰几声,前面正要冲过去的骑兵被打翻在地,后面的战马吓得不敢在前进。

妥可耶有些傻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没到两百步的距离,他们的火铳是怎么攻击到的?”

“百夫长大人,你看”,这时一人从背后指了指有一百来骑兵护卫着的一百多明军步兵抬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铁壳子走了过来。妥可耶立即让一百骑兵以离弦之箭一般的速度冲了过去,想以此在这铁壳子筒子发威之前将背后这群但到包天的士兵砍杀干净。

谁知这妥可耶手中的这一百骑一冲过来,妥可耶刚刚数清楚的一百二十个拿着铁壳子的明军步兵突然抬起手中的铁壳子毫不费力地朝这一百骑滥射,不到几秒钟,这一百骑兵就被打成了筛子,除了一两个下马跑了回来外,基本上被全歼。

妥可耶那可恨啊,他连明军士兵的毛都没有碰到就白白的损失了两百来人。就在他预感到不妙准bèi

立即从两边逃跑时,突然两边各自开过来了六辆铁帐篷。的确,这“宣威”号装甲车就和蒙古族所用的帐篷一样大,若干年以后凡是见识过这“宣威”号装甲车的蒙古人都将其称之为铁帐篷。

瓦剌骑兵们见这铁帐篷居然没有马匹拉动就可以靠着几根木轮行走都感到不可思议,只听一人说道:“拉动这铁帐篷的马一定很矮而且还站在了帐篷底下!”

“还有炊烟,这铁帐篷里面一定还有女人在烧饭,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占有这铁帐篷,将里面的女人拉出来好好玩玩,哈哈!”接着有一人大笑道。

妥可耶不敢再去冒犯那由一百骑兵护着的铁壳子明军也不敢去突pò

前面有上千手执枪管更长的火铳兵组成的三道交替排列的防线,便亲自带着剩余的两百多骑兵来攻击从西边驶过来的六辆铁帐篷。

坐在“宣威一号”装甲车里的白圭沉声命道:“不必着急,等他们都聚拢了过来再打,到时候听本官击锤为号!”

“砰砰”六声铁板响,表示已经接收到命令,但妥可耶夫等人不知dào

这敲打之声的含义,还以为是马镫撞击之声,其中说里面小矮马的骑兵很是自豪地笑了笑道:“我就说嘛,这里面定是有小矮马,要不然也不会走得这么快。”

五十个瓦剌骑兵朝“宣威一号”装甲车聚拢了过来,齐刷刷地拔出锋利地弯刀往装甲车上砍来,除了几声铿锵的金属声外还冒出无数火星外,装甲车丝毫无损。

“让开!”有十个骑兵大喊一声就驾着身下烈马撞了过来,这五十个瓦剌骑兵只好从两边散开,犹如看戏一般的笑看着这十匹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这铁帐篷冲撞过来的烈马。

“砰”的一声,十匹烈马撞了上来,马头撞得脑浆崩裂,连马匹上的骑兵也因承shòu不了这样的冲击力而被震到了地上,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痛苦,震得五张都破碎了。

旁边看大戏的五十骑兵顿时哑了,这铁帐篷为何如此厉害?无知的鞑子们全都看着主帅妥可耶夫。

妥可耶夫也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全都给我下马,贴着这铁帐篷将躲在帐篷底下的小矮马斩杀干净!”

“下面没有马!”妥可耶夫亲自掌着“宣威一号”装甲车的外面,持刀在铁帐篷底下砍了无数刀,除了将刀砍缺刃了以外根本就没有一点血迹。就在这时,几十根铁管子冒了出来,啪嗒啪嗒的射击声将装甲车外的所有骑兵全都射倒在地。同时,几声宏亮的铁板撞击声响起,“宣威二号”、“宣威三号”、“宣威四号”、“宣威五号”、“宣威六号”也喷出愤nù

的火焰,将妥可耶夫等瓦剌骑兵全都扫射成了筛子。

妥可耶夫见此立即大喝道:“立即撤tuì

!”但这时候哪里来得及,妥可耶夫只得带着幸存下来的十余骑匆忙逃去。

这时,端着汉阳造步枪的一百名骑兵冲了过来,将妥可耶夫等十余骑围在了中间。

妥可耶夫见自己无法逃脱,就命道:“杀回去,将带来的汉人奴隶全都杀死!”他还没说完,一颗锥形子弹就穿透进了他的大腿根部,妥可耶夫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刘越放下了手中的汉阳造:“这群畜生,下面这十余骑都不必直接射杀死亡,将他们活捉了!”

妥可耶夫等十余骑被抓到了刘越面前,刘越只丢下一句话:“送去北化驿,当做北化驿百姓的面将他们剐了!”

这一战,正统军以未伤一人的代价将敌方五百余骑全部剿杀干净。

就在刘越等人行走在回大同城的路上时就听见前面传来了妇女儿童的啼哭声,刘越立即命道:“派人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303章 扫荡游骑

一步枪兵立即上好膛上马奔到前面来,拉开兵部新制的单筒望远镜一看,就见一队瓦剌游骑押着数十车不知从何处劫掠来的粮草财宝还有几十位被绳子系着拖拽在马匹后的大明百姓。

这时,里面的一个年龄约十来岁的小孩挣脱了绳子,抱住了一骑兵外搭在马匹外面的脚踝,然后猛的一咬,那骑兵疼痛难耐竟然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这骑兵大怒就拔刀砍向这小孩。埋藏在远处的步枪兵见此立即扣动起来,一锥形子弹急速射了过来,走在前面的骑兵根本就看不见这极速飞来的子弹,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枚子弹突然穿透这正举刀砍向小孩的骑兵的头颅,这骑兵直接倒在了地上,脑子里流出一大滩血来。

瓦剌骑兵见此一时慌了,立即拔出刀来四周一看,并没有什么人啊。瓦剌骑兵都把目空齐聚到身后这群被抓来的汉人身上,其中一骑兵直接站出来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汉人,肯定是你们杀死来可的!”说着,几十骑兵就拔出弯刀围过来要将这群汉人屠戮干净,被捆绑着的汉人只得跪下苦苦哀求。

“啪啪”几声,这些正要举刀砍来的瓦剌骑兵就倒在了地上,其余的瓦剌骑兵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些汉人到底什么人,难不成是长生天护佑的人?”

突然,又有十几人被打爆了头,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瓦剌骑兵们再往四周一看依然没有看见什么人。所有的瓦剌骑兵都快疯了,又是无缘无故的几声响后,又是十几个瓦剌骑兵被无缘无故的爆头,最后这些瓦剌骑兵终于明白这是长生天在惩罚他们,惩罚他们滥杀,于是所有的瓦剌骑兵立kè

就从屠夫变成了虔诚的信徒。草原上天灾不断,造成了所有草原上的人对神灵的敬畏之心比对其首领的敬畏还重,所有的瓦剌骑兵恍然大悟后就立即跪了下来,祈祷着长生天的原谅。

但为时已晚,一排步枪兵已经骑马奔驰了过来,瓦剌骑兵见此似乎才明白自己被这些汉人给耍了,突然暴怒要回到马上屠戮这不到一百的明军骑兵,而且他们看得出来,这群明军士兵的骑马技艺算不上好,相信只要有十多个瓦剌精骑就能杀完这些该死的明军士兵。

可当他们刚露出了那杀人狂魔般的狰狞表情,那一排步枪兵就已经端上枪栓,扣动扳机,在不到二十丈的距离里,每一个步枪兵都成功地演绎了一次爆头的绝技。

这些露出狰狞表情的瓦剌骑兵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一刻,他们到死都没有明白这些明军士兵是怎么杀死他们的,因为他们连药丸都没有看见,而且那管子如此之细能射出多大威力的药丸。

刘越所带的正统军再一次以很轻松的方式解决了一股瓦剌游骑,一路上一共解救了数百名大明百姓和价值数万两财物。

“这些瓦剌游骑就是仗着我大明军队以步兵为主,机动性差,他们多则不过五百人小则不到五十人都可以在我大明边境上纵意劫掠,要不这样,二弟,你立即派五百步枪骑兵去各处巡视,碰见瓦剌游骑就给我截杀,再派五百步枪骑兵去也先的各处部落袭扰,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我不相信他瓦剌就没有坛坛罐罐、老弱妇孺!”刘越命令后就纵马走了。

几日前还在宁和城贩卖过马匹的瓦剌人澹台远无意中瞅见了贩马商人李合贡家的千金,自此就挂念上了,回去便带着五十瓦剌骑兵化装成商人进了宁和城。等到了夜幕降临,澹台远便带着雇佣好的五十瓦剌骑兵奔向了李合贡的家。

李合贡算得上宁和城的望族,住着一处三进的大宅第,有十来房姬妾,家中仆人也有近百人,但其子女中只有一独女名唤李求娣,李求娣今年十八,已经订了县令大人的公子为亲,传闻这位县令大人的公子才貌双全,且不似一般的官宦子弟斗鸡走狗、游走于烟花柳巷,据说一直呆在家中苦读,现已中了乡试举人。李求娣曾经在社戏上远远的瞧见过一眼,自此就幻想着以后成为诰命夫人。

这晚,李求娣独坐于窗前赏月,一想到自己几日和就与自己那的意中人成婚,心里是又喜又有些伤感,毕竟自己以后不能常待在自己父母身边了。一时感怀的李求娣禁不住展开纸张,命丫鬟碾墨,然后写起诗来。

就在这时,外面听见“啊”的一声,然后就听见有人大喊道:“老爷,小姐快跑,有鞑子闯进来了!”

“是何管家的声音!”生活在长城沿线的大明百姓遇到鞑子就如遇到强盗般寻常,李求娣听见后也是很惧怕,心想这深宅大院的,鞑子应该一时半会进来不到的,便向一丫鬟命道:“你先去问问何管家,到底有多少鞑子,现在到哪儿了?”

谁知这丫鬟还没走出去就退了后来,然后突然闯进一个满头小辫子,胡子拉碴的鞑子托着壮实若熊的腰肢走了过来,直接将那丫鬟压倒在地,两手死死地箍住那丫鬟的小脑袋就操着大嘴巴狂吻了起来,无论这丫鬟怎么挣扎就是挣扎不开,最后还是她自己拼命撞向了一花瓶,捡起碎瓷片往那鞑子脸上划了一刀后才让鞑子气愤之下将她斩于刀下。

这时,澹台远也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说着就把其父亲李合贡的人头丢了过来。

李求娣禁不住呕吐了起来,然后又禁不住大哭了起来,抱着那可滚过来的头颅喊道:“爹!爹!”然后,又骂着澹台远:“你们这群畜生!”

澹台远见李求娣哭成这样也没心思就地满足自己的兽性之欲,便将李求娣扛了起来,大喊道:“抢完了没有?我们快走!”

澹台远等人顺道了洗劫了四五家才往城门口跑去,谁知一到城门就被几百个持着汉阳造的步枪骑兵给点射干净,澹台远的头颅中了三枪,脑浆迸出了一地。等李求娣醒来后,却发xiàn

自己居然就在自己的闺房里,还以为做了场梦的她一起来就见到了自己父亲那还没来得及掩埋的头颅才知dào

这一切都是真的,禁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刘越散出去的五百步枪骑兵犹如幽灵般在一日之内就将大胆闯入大同境内的瓦剌游骑消灭净了一半多。而另一支五百步枪兵和十支加特林机枪组成的突击队也渗透到了瓦剌的叶连明部,突击队之所以选择了这个部落作为报复性打击的目标,主要是因为锦衣卫已经查明近几月袭扰大同府最多最残忍的就是这个部落。

被劫持到叶连明部的周翠花每逢一个日落她都会在主人帐篷里的一根木头上刻上一根线以记住自己离开家乡离开家人有多少日了。周翠花本是大同府内的一小村落的一农家女孩,家中有几亩薄田,父亲早逝,有一位年过五旬的母亲和年未十岁的弟弟,虽然家境不算殷实但一年到头也算生活得过去,虽是平淡但也是幸福美满。谁知就在她十四岁那年,叶连部的一群瓦剌游骑袭扰了她的家乡,村落的男女老幼都没有幸免,她也是在被三个鞑子给****至晕厥过去,然后又被拖拽至了这里。

周翠花在这里几乎所有的粗话都是她一个人干还有满足六十多岁的男主人的生理需求,而且基本上每天都得挨一次男主人的毒打,有一次差点更是在她无意中怀孕时遭到毒打,那一夜她流着血伺候了男主人一晚。本以为即将死去以摆脱这无休无止的虐待的她却连老天爷的可怜也得不到,竟然活了过来!

日落了,男主人又要回来了,她不禁发起抖来,已经习惯了在衣不遮体的时候承shòu着寒冷的她禁不住颤抖起来,但就在他男主人骑着那匹小矮马恶狠狠地用蒙古话怒骂着她时就见有一大批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冲了过来,而且她那可恶的男主人也在一眨眼间就被人打爆了头,然后倒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后就死了过去。

“死了,终于死了,这恶魔总算是死了!”周翠花不由得感到一阵狂喜,虽然他不知dào

这些人就是大明的军队而且还是装备超越一个时代的正统军,但她还是向这群正统军们投来了亲切的目光。

一个步枪骑兵见此立即将她那男主人的马匹拉了过来问道:“你是被这家的鞑子劫掠来的吗?”

周翠花有些害pà

地点了点头,然后只见这个很帅很酷的步枪骑兵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这所帐篷里的所有财物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也算是给你的赔偿,我给你半刻钟,你去把这里面最值钱的东西拿来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嗯嗯!”不知dào

为什么,周翠花很相信这位大哥哥,进去抱了两个男主人唯一剩下的大银锭出来,还背着一张狼皮,然后又将一把金色的匕首递给了这个年轻的步枪兵。

这年轻的步枪兵指着这把金灿灿的匕首又笑了笑问道:“是送给我的吗?”

周翠花连忙点了点头。

“谢谢!”

第304章 绝等机密

“大人有令,但凡家中有收有汉人为奴灭其全家!”一时间,所有的步枪骑兵立即冲入各处有汉人在劳作的帐篷,将一个个奴隶主似的鞑子全都射死干净,然后护着数百同周翠花同样可怜的汉人犹如一阵风般离开了叶连明部。这支步枪骑兵将被鞑子劫掠来的汉人送回大同府后又根据锦衣卫所提供的情报,一连袭扰了十多个曾经派人劫掠中原的部落。

各处的警报传送到了也先这里,作为瓦剌太师的也先听此不由得大怒,真有一种立即点齐兵马南下中原,狂屠大明百姓的冲动,但一想到现在正值冬季,无论是草原还是中原都无粮食可收,自己的二十万精锐骑兵也需yào

粮草储备,南下中原也得有粮可劫才行。所以,也先他只得忍了下来。

二月,南方的油菜花已经开遍了田野,处处洋溢着暖暖的春意,然而依旧冰封万里的北方却还未有一丁点春天的气息。大明的百姓刚刚过完春节,也先就带着史上最庞大的使团出使大明。这次他带来了三千使者,但良驹仅有三千多匹,其余万匹劣马虽冠以良驹贡品之名,但不过是瓦剌各部淘汰下来的老马弱马病马。也先想通过这一次出使进一步麻痹大明王朝并再次“名正言顺”地收得一大笔财物以做军资顺道可以趁机寻找几处入关的捷径当然也包括从镇守边关的守将身上找到捷径。

在经过正统皇帝的准许后,刘越已经正统军扩编到了五千人,其中还装配了新制造出的马克沁重机枪两台。这日,刘越正看着一班士兵在训liàn

操控马克沁机枪,就见一锦衣卫跑了进来:“巡抚大人,属下在衙外发xiàn

有人留下两箱金银之物还留下了一封信。刘越忙接过信来拆开一看,原来是也先派人给自己送了一千两黄金还有一万两白银,信中还对刘越大肆赞美了一番。刘越不由得笑了笑道:”这个也先,还真是到处撒网,连我这个对他部落攻击得最狠的宣大巡抚他都没落下,巴巴的还送了这么大笔厚礼来结交。”

樊忠也笑了笑道:“大哥,这也先的确是有些天真,以为几万两真金白银就能收买你,谁不知dào

五弟早就为你挣了上百万的银两,我看现在就派人给他送回去,免得惹得那些御史言官风闻言事。”

刘越以一个守财奴的眼神很是奇怪地看着樊忠道:“你傻啊,这几万两银子人家给你送来,你居然不要还要还给人家,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可是大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你收了这笔银子保不齐被御史言官们弹劾”,樊忠说道。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谁说是我收,我是代大明朝廷收了这笔银子,你现在就去把这笔银子送给兵部武库司郎中白圭白大人,告sù

他这是也先代瓦剌部对我大明的赔偿,暂且充作正统军军费”,刘越说后又暗叹道:“还有五个月就要面临与瓦剌二十万骑兵的对战了,希望可以借此一扫北方游牧民族对我大明数百年的威胁,然后再派人进击辽东将未来替代大明主宰中国的女真族消灭在萌芽之中。

这时,沈科走了进来,密报道:“大人,属下查明,宣府总兵杨洪和也先果然有密谋,杨洪以也先不得袭扰宣府一带为条件答yīng

也先以后可以通过宣府借道,南下走大同到土木堡一带劫掠。”

“砰”的一声,刘越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摔碎在地上,刘越甩了甩手骂道:“这个杨老将军,我还道他是真的镇边最得力的大将,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靠这个保得官位不保的,真是鼠目寸光,宣府是我大明抗击北虏南侵最坚实的屏障,宣府一旦被破,整个大明内腹对于也先来说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

“大人莫急,根据我们锦衣卫安插在也先身边的内线得知,也先打算先派五千精骑在五月份通过宣府去劫掠土木堡,以烧掉我大明边军屯储在那里的粮草军械并未接下来的南下大战做准bèi

,现在还有两个多月,下官想大人应该来得及部署”,沈科说着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刘越也转怒为笑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情报,这次若能成功歼灭也先这支五千人的先遣军,必会使也先怀疑是杨洪透露了机密,二人必然生出嫌隙,到时候杨洪只能忠心抗击,如若不然,则会被挫骨扬灰不亚于后来的袁崇焕!”然后又拉下脸来,异常严肃地说道:“这是绝等机密,只准你我还有那个内线,三个人知dào

,要不然本官必会奏请皇上灭他全族!”

“顺便告sù

那个内线,这次如若成功,他是首功,官升三级!”刘越又补充道。

杨炎经过数月磨砺终于官复原职成为了土木堡百户。这一次他驻守土木堡带来了五百步枪兵和二十挺加特林机枪,刘越为了让他更好地守住土木堡,还特意将整个大明仅有两台的马克沁机枪给了他一台。杨炎现在已经自认为巡抚大人的嫡系了,他知dào

巡抚大人让自己官复原职重守土木堡意义重大,自己现在所驻守的土木堡就是巡抚大人钓也先那五千先遣军的钓饵,自己能不能守住土木堡直接关系到巡抚大人能不能成功地全歼也先的五千先遣军。

刘越之所以派他来,一是他毕竟担任土木堡百户十多年,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恐怕无人能及,二是他跟着刘越这么久,对新式武器与战术配合上已经算是基本精通。

也先的五千先遣军往宣府来犯的消息被斥候送到了杨洪的桌上,杨洪只是笑了笑,看了看身后那刚打开的密室里藏有的数十箱金珠宝贝后才道:“去将康参将叫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敲响了杨洪书房的外门,杨洪以为是康参将来了,便立即关好密室道:“康大人且稍等片刻,本官现有些不便!”

然而,书房的门一下就被推开了,杨洪有些恼怒,因为他还没将锁住密室的哥窑双耳壶转了过来,正要训斥几句将他撵出去时就见是自己的长子杨俊走了进来。

杨洪见此只好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哥窑双耳壶前面以免被自己的儿子发xiàn

破绽,拈须没好气地问道:“你不好好的在营中训liàn

将士,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到底有什么大事,难不成天要塌下来不成?”

杨俊已经习惯了他父亲这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习惯性地躬身行了个礼,也不敢抬头,当然对于其父亲那不敢挪半步的姿势也没有丝毫怀疑,便道:“父亲大人请见谅,孩儿是听闻有五千瓦剌精骑扣关,所以孩儿就有些担心瓦剌骑兵会不会趁机寻找捷径透过我宣府进行大肆劫掠,孩儿想请父亲大人准许孩儿率一支精兵将这支突然来犯的瓦剌骑兵赶回去!”

“真是自不量力,你以为那瓦剌骑兵说赶走就能赶走的吗,为父我镇守边关多年算是总结出一条经验来了,我大明将士只擅长防御如果主动出击倒会得不偿失,你先回去吧”,杨洪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

“可是父亲大人,巡抚大人近日不就主动出击成功将进犯大同府的所有瓦剌骑兵扫除干净了吗,谁说我大明将士不能主动出击,巡抚大人所带的正统军就是个反证!”杨俊据理力争道。

杨洪见自己的儿子还不走,立即大喝道:“巡抚大人是天纵英才,你是你能比拟的,你说说你那一次让我省心过,叫你读书你就不会倒把什么浓词艳曲玩得头头是道,叫你带兵打战也是纸上谈兵,还去给找个尼姑回来还要和她结为真zhèng

的夫妻,我杨家的脸都被你这不忠不孝的长子给丢尽了!”

被杨洪一通骂后的杨俊只得灰溜溜地走了,一想起父亲对他的责骂就不由得落下泪来,暗道:“虽说我举业不行但也曾十年寒窗还考到了院试,眼看着就要中秀才,你又说读书不中用倒不如到战场上觅个万户侯回来,便在我荫补为锦衣卫百户后习武,解盈虽说是尼姑但也是名门之后哪里又玷污了我们杨家的门楣,连巡抚大人都说我是高攀了,你又能说些什么。”

杨俊抱怨了一阵连家也不回就风尘仆仆地赶回开平卫了,一到开平卫意兴阑珊的他正要叫丫鬟泡茶就见客厅里坐着锦衣卫千户沈科,便立即拱手笑道:“沈大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巡抚大人又有什么新的指令了吗?”

沈科点了点头,然后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全歼”两个字,然后立即擦拭干净,杨俊一看就顿时明白,忙低声道:“愿听巡抚大人的号令,只要能全歼这股瓦剌精骑,让下官献出生命都行。”

“杨大人不必如此,你若是死了,我家巡抚大人的女儿岂不是还没进你杨家门就成了寡妇了?”沈科开玩笑说了几句后就又道:“巡抚大人让我来找你,是要你带上你的两个骑兵师待也先通过宣府后就立即驰援土木堡,知dào

吗?”

“请巡抚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不辱使命!”杨俊拱手道。

第305章 离奇死亡

按照事先的约定,也先手下大将脱木夫带着五千精骑沿着宣府境内的长城跑了一个来回,也不列兵攻城也不四处劫掠,直到看见康参将带着士兵在白草卫附近呐喊时,脱木夫就知dào

巡防宣府的御史没在白草卫,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突pò

康参将在白草卫设置的防线。康参将做了一些象征性地抵抗,然后成功地“落败”,在未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致使白草卫城的北大门失守,脱木夫的五千靖骑进入白草卫时不但秋毫无犯还在城中留下了一万两白银。

康参将打开箱子拿起一锭银子掂了掂后就禁不住冷笑了一下,然后随手就丢回进箱中:“把这箱子抬回本官府中,今晚所有弟兄都有酒肉吃,另外再去宣府城里找几个最俏丽的女人来给弟兄们玩玩,再给没个人分一两银子”,康参将估算了一下除了为了封住这些上下官兵的嘴而掏出些银子花费外还剩下三四千两银子,足够自己好几年的俸禄了。

这晚,康参喝得酩酊大醉,歪歪倒倒地抱着一个浓脂艳抹的青楼女子往军营旁的草地里走去,将青楼女子往地上一推,就扑了上去,还没等那青楼女子自去衣服,他就急不可耐地将这青楼女子的衣服一扯抓住弹出来的两个木瓜就狂捏了起来,然后粗暴地将这青楼女子的双腿掰开,一时顶了进去正畅快淋漓时就觉得脖子被什么给勒紧了,弄得他毫无反抗之力,然后只听耳旁一人说道:“康大人,别以为收受鞑子的贿赂,放鞑子进城就是天衣无缝,有些时候不需yào

人来查,照样结果了你的性命,顺便警告给你们那位总兵大人看!”

康参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问道:“你,你们,你们是谁?”

“锦衣卫!”落下三个字后,那绳子就一紧,康参将就一命呜呼了,然后其身下的青楼女子就忙站起身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后就开始揉搓着这康参将的脖子还擦拭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药粉,许久之后才笑道:“这个锦衣卫的技术还有待提高,敢巡抚大人的特工技巧还差得远呢,害得老娘辛苦了半天才消除被勒死的痕迹!”

说完,这青楼女子就尖叫了起来,花枝乱颤地在地上颤抖着。正在军营中玩乐的士兵们听见有女人的尖叫声立即提起裤腰带拿起大刀就跑了过来,但见他们参将大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问着那青楼女子:“我们大人怎么了?”

“他,他死了!”这青楼女子说着就大哭了起来。一大胆的士兵忙抽到康参将的鼻孔间:“没鼻息了,参将大人他死了!”

“怎么可能,刚才还好好的”,其中一百户说后就立即拔出刀来指着这青楼女子大喝道:“快说,是不是你杀了我们巡抚大人!”

“啊?”这青楼女子见此笑道立即磕起头来:“大人明鉴啊,奴家不过是个弱女子哪能杀了这位大人啊,再说了奴家与这位大人无冤无仇,我干嘛要杀他呀!”

“鲁百户,把刀放下,如果果真是这青楼女子害死了我们参将大人,她就不会呆在这里了”,一千户说着就走到康参将这边来,摸了摸他的脖子和他肋骨等地方后就摇了摇头道:“奇怪,除了满身的酒味连一处致命的伤都没有,难不成参将大人真的人饮酒过多而死亡的?”说着就忙转身厉声问着这位青楼女子:“你与我们参将大人玩乐的时候,周围可有什么人出现过?”

这青楼女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吓得只知dào

摇头。这千户只好站起来拍了拍手道:“把这里方圆十丈之内给我圈起来明早细细查看这附近可有什么有毒之草或者其他有毒的东西,另外将这青楼女子给我押回去细细查看她身上有没有携带有毒之物再就是把参将大人所用过的酒杯细细查验,还有就是立即告知总兵大人就说参将大人今夜巡察时离奇死亡但暂时还不能确定死于什么原因,酗酒而亡的可能性很大!”

查了十多天,康参将的死亡原因还是查不清楚最终是不了了之,那青楼女子也被放了出来,在躲过暗哨后就钻进了一处破屋里。

此时沈科正端坐在破屋的一把椅子上,端着香茗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千户大人,现在康府已经挂起了白幔,正做法事了,大人可以去吊唁吊唁”,这青楼女子托着香腮朝沈科抛了给媚眼道。

“很好,我会将你的功劳告sù

给巡抚大人的”,沈科说着就一拍桌子然后就见桌子上留下了一张面额为一千两的银票,便道:“这是你下个月的启动资金,到时候还得有大事要找你办。”说完,沈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青楼女子有些花痴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又有些气恼地撅着嘴道:“哼,神气什么,以为给老娘点碎银子就打发老娘了吗,凭老娘的花容月貌还怕挣不到万把两银子?要是你能陪老娘一晚,老娘倒贴一千两也愿意”,说着这青楼女子就将桌上的一千两揣入了袖子然后摇摆着极具诱惑的腰肢走了。

康参将作为杨洪的心腹大将却在接应也先的先遣军进城后离奇死亡这让杨洪有些不寒而栗,能够拥有这种手段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现任宣大巡抚刘越所领的锦衣卫,一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王振的东厂番子。而杨洪深知这两派势力都不好惹,而且自己与也先之间的勾结只要被其中一方所知dào

都是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了自己的身边。杨洪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道:“这是示警,这绝对是示警!”

“快快,快去把杨参将叫来!”杨洪认为王振远在京城估计还没精力派遣东厂番子来对付自己这个武官而且东厂在边关的影响力远不及锦衣卫,而且兼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刘大人有意将自己的军权夺过去,自己上次要不是小心翼翼只怕早就被治罪了,而这次一定是巡抚大人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对自己示警的,为了向巡抚大人表示自己的立场,他迫切地要见与巡抚大人私交甚好的长子杨俊。

第306章 第二次土木堡之战(一)

杨炎踢了踢已经包了一层水泥的城垛,就笑了笑道:“还真的挺结实!”说着就又伸出手道:“拿刀来!”其随身家丁便将一把玄铁打造削铁如泥的宝刀递了过来。杨炎屏气凝神地双手握住刀柄然后大喝一声就朝城垛一角砍去,只听砰的一声,除了城垛一角留下一小块缺口和握刀的手很是发麻外,城垛依旧是完好无损。

“没想到巡抚大人发明这水泥如此坚硬,也不知dào

他是从哪里知dào

的”,杨炎身后的一把总禁不住笑了笑道。

“那是,你也不是不知dào

我们巡抚大人虽说是秀才出身但也是博览群书,就跟三国时的诸葛亮一样,有天上的神仙授天书相助,你我能与他们比吗?”杨炎说着就很是自豪地下了城楼,正要去看看新建的铁皮封实的城门时就见一斥候骑着快马奔了过来:“报gào

大人,前方发xiàn

一大批瓦剌骑兵,正向我土木堡奔来,现在估计已经不到百里了。”

杨炎不禁笑了笑道:“这鱼儿终于要上钩了”,但一想到瓦剌骑兵素来是速度极快,朝发夕至也并非不常见,便然后立即命道:“从现在开始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各营在半个时辰内必须立即做好准bèi

!”

时间刚刚过去了一个时辰以后,当初春的骄阳洒满了土木堡上那水泥竹篾所构成的混凝土闪烁出些许淡淡莹光时,脱木尔所率的五千瓦剌先遣骑兵就到了土木堡城外。脱木尔本以为土木堡的守兵在上次遭受到也先太师所率使团的攻击后会加强城防,但现在却见除了加固了城门还套上了铁皮外,城墙主体依旧没有什么包砖也不知dào

抹了层什么泥土,还想以此抵挡住自己所率领的五千瓦剌铁骑,真是妄想。

脱木尔轻蔑地笑了笑就吩咐道:“第一支千人队给我上!”脱木尔将手中弯刀拔出来一指向面前的长空,一千多瓦剌铁骑就如一股铁流般狂妄地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冲了过来。现在还处在旱季,护城河的水深不过膝盖,所以这些瓦剌骑兵很轻松地就渡过了护城河。

眼看这一千多瓦剌铁骑已经上了案,且已经冲到了城墙下时,杨炎才一挥手命道:“放!”杨炎话一落,两百支汉阳造步枪就端了出来,整齐的拉栓之声之后就是一阵点射,冲在最前面的瓦剌骑兵展眼间就倒下了一百来人。

脱木尔不禁有些错愕,他本以为土木堡的防守力量不应该会这么强,上次之所以在土木堡遇到强烈的抵抗主要是因为有大明的巡抚坐镇,其跟随的巡抚标兵都是百战之兵当然会表现出非凡的战斗力,而这次他早就查明大明的宣大巡抚远在大同,现在的土木堡不应该有多少兵力也不应该有这么强dà

的火器,居然可以在两百步之外将人放倒!

尽管这样,脱木尔并不认为自己这一战会不成功,因为他相信凭借他的五千精锐即便是城中的数百守兵皆是火器在手也能抵挡住一天。于是,并不轻言放qì

的脱木尔立即改变了战术,忙命道:“第二千人队,第三千人队充当弓箭手将城墙上的火器兵全给放倒以助第一千人队攻城,其余千人队去其他各处扰乱敌人防守注意力!”

蒙古族除了是马背上的民族还是射箭最擅长的民族,一个蒙古小孩就能拉动一张大弓,因而这些瓦剌骑兵战时不但能充当最精锐的骑兵还能充当最优秀的弓箭手。脱木尔的命令一下,两千弓箭手就立即拉弓射箭,一眨眼间就是数千支力能穿甲的利箭射了过来,而城楼上正享shòu

犹如收割麦子般收割攻城的瓦剌骑兵的正统军步枪兵直接被射死了数十人。

“快快掩蔽!”杨炎见此急忙大喊了起来,心中不由得大骂这些瓦剌骑兵还真是狠辣,一出手就杀掉了自己四五十个步枪兵,而训liàn

这些熟练使用汉阳造步枪的步枪兵的花费丝毫不亚于造枪的花费,这让杨炎感到很是痛心,咬牙命道:“所以的步枪兵听令,攻城的瓦剌骑兵你们不必负责,你们只负责点射那些弓箭手;攻城的瓦剌骑兵直接用加特林机枪招呼;将那马克沁重机枪给本官抬到城门口去,到时候老子要表扬一场秋风扫落叶的大戏!”

……

“总兵大人,杨参将已经接受巡抚大人的调动赶去土木堡了!”杨洪也不知dào

喝了多少杯茶,满心烦躁地他根本猜不到这位混世魔王般的巡抚大人到底要干嘛。说这位巡抚大人是同流合污的贪官,但他一上任就严惩不法侵吞士兵田产的军官也不吃空饷还满心为大明的长治久安考lǜ

,一来就努力磨练兵马;说他是清官似乎又些不像,他没有上任巡抚于谦大人的两袖清风,甚至还会为了些蝇头小利去与商人合zuò

做生意,全然了圣人之道。

发觉现任巡抚大人比以前那位于谦大人还能把准脉搏的杨洪听见自己的儿子竟然背着自己直接听从巡抚大人的指令了,一时就怒上心来而且暗自也担心到时候恐怕自己这儿子还会听从巡抚大人的怂恿来个大义灭亲。

“逆……”杨洪正要发脾气,握住手中的茶杯将要砸下去时一想到自己现在不能表露得太明显,毕竟巡抚大人还没有明确表态要动自己,而且现在自己这儿子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巡抚大人安插在自己这里的一颗棋子,如果自己要想不与这位巡抚大人闹得太僵的话,还是顾全些巡抚大人的面子才好,便放下了茶杯道:“你说杨参将调兵去土木堡了?”

杨洪脑海出浮现出瓦剌骑兵穿过宣府城的可能路线,还没等下面的人回话,就立即一拍桌子道:“我不能置身事外否则就要徒留把柄了!传令下去,将城中的一万骑兵给本官集合起来,本官要速速驰援土木堡!”

“快,加快速度!”一直跟在脱木尔骑兵的杨俊大声朝背后喊了几句就一鞭子摔在了马臀上,身下骏马一跃就窜出了十余丈。杨俊不敢与这脱木尔的五千精骑保持太近的距离以免被其警觉但也不敢离得太远,否则就会就跟丢甚至会贻误战机。

“没想到这五千瓦剌骑兵的速度这么快,巡抚大人说得对,鞑子的马上功夫确实要远胜于我们大明骑兵”,杨俊感慨了一句就继xù

策马一跃,而后面的一万大明铁骑也不甘落后,似乎是在向杨俊证明他所说的话都说屁话,硬是奔腾得马蹄飞快,即便是在马蹄上绑了降低声音的沙布也溅起了漫天的黄尘。杨俊见此只得勒住缰绳喊道:“慌什么,减速慢行,弄出这么大的黄沙,就算人家瓦剌骑兵是瞎子也瞅见了不对劲。”

话表两头,战场上的情况总是千变万化,即便是百战名将也不能在战前完全推演出整个战争的过程,而战时懂得随机应变更是对于中高级将领最基本的要求。而杨炎这时通过改变战术几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大明守城步兵中的汉阳造步枪最大优势就是比瓦剌骑兵手中弓箭的射程远,只要大明士兵站在百步之外并以掩体庇护身体要害就能随意点杀瓦剌弓箭手,而瓦剌的弓箭手虽然拼劲全力射出一支破空利箭,但最多也只能到百步之内就成了强弩之末,即便是射在人身上也不能足以致命。更何况,吃一堑长一智,明军士兵们全都躲藏沙袋堆砌的掩体里,你能奈他几何。?

每个步枪兵基本上能干掉两三个,没一会儿瓦剌骑兵就倒下了数百人,而且躲在城垛里的大明士兵不知dào

那了什么奇形怪状的火器出来,致使瓦剌骑兵眼看着就要攻入土木堡露出豺狼的凶神恶煞样时,那奇形怪状的火器也就是加特林机枪就突然喷起火来,一下子就将城墙下的瓦剌骑兵扫倒一大片,大多数人都被打成了筛子,身上满身洞眼。

脱木尔见自己第一次攻城竟然损失了近千人,不禁大为懊恼,暗想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现在已经被这土木堡里的守兵武器弄得一头雾水,只得下来撤兵,回到营中细细商议如何攻击这个看似人数不过几百,装备却极其精良的土木堡之守敌。

“大人,我瓦剌之兵善于运动作战,利用骑兵的快速进行大迂回大穿插大包围以闪电般的速度歼灭敌人,但我们却不擅长攻坚拔寨,如今土木堡的守敌虽说只有几百但其防守力量却极其强悍,就算我们的勇士再凶猛也要以伤亡数千人的代价并且还得需yào

十天半个月攻克此城,而那时候只怕我们的五千勇士就没有力量去攻击其他地方而且一但被大明军队追上可就跑不出去了”,其中一千夫长说道。

这时,曾经做脱木尔的奴隶现成为其首席幕僚的汉人孟锋龙补充道:“大人,我觉得哈塞夫分析得很对,我们应该把土木堡的守敌引出来再予以歼灭,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土木堡从而夺得其军用储备。”

第307章 第二次土木堡之战(二)

脱木尔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将土木堡内的明军士兵引出来打不失为一个最明智的办法,但是难的是如何引,他们只有数百人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出城的,诸位可有什么引蛇出洞的良策?”

众人都是你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说不出什么来,这时,孟锋龙想出了一个阴毒的计谋,忙道:“大人,我们可以去周围劫掠一些汉人,将他们集合在土木堡城外,当着土木堡守敌的面折磨这些汉人以激怒他们,并迫使其城内守敌出城与我们决战!”

孟锋龙虽是汉人但也是一个善于扇阴风点鬼火的野心家,一心怂恿和辅助自己的主子主宰草原、主宰中原,重现大元的广袤疆土,但他对自己的同胞毫无感情可言,那怕是这种时候也会提出以付出汉人百姓之性命然后再依靠狡诈的手段在主子面前又建立一次功勋。

“孟安达的计策不可谓不好,只是万一土木堡的守敌对这些汉人百姓不管不问呢?”千夫长哈塞夫知dào

孟锋龙与脱不尔已经结为安达,便一直也称呼孟锋龙为安达,对于这位靠向主人献计献策又献菊花的汉奸,哈塞夫也是存有好感的,要不是脱木尔比自己强势,只怕孟锋龙的金菊已经臣属于他的胯下了。

孟安达则笑了笑道:“哈塞夫大人考lǜ

的极是,但是哈塞夫大人您再想想,这新任宣大巡抚刘越一上任就整训军队并强调百姓与军队是鱼与水的关系,还定下规矩若有见百姓有难而不救的就要发配更偏远的地方,试想着土木堡的士兵看见自己的百姓被人掳掠难道就不会突然愤然出来将?而且任何一个汉人官僚都喜欢揣摩上面的意思,既然巡抚大人爱民如子,如果他们却放qì

百姓这不是在打巡抚大人的脸吗?”

这时,脱木尔突然就站了起来:“好,就依孟安达的”,说着就命令几个千户立即去将附近的村民前来。

到了第二日清晨,脱木尔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但所有的大明士兵都傻眼了,有的人已经气愤地紧紧地捏着拳头,有的则正举着枪企图将那些折磨大明百姓的瓦剌骑兵杀死,有的则愤慨难当的大骂了起来。为了守住城楼辛苦了一夜的百户杨炎刚刚在士兵们的大通铺里打了盹儿就过来给了一把总一脚道:“怎么回事,敌人都吹号角了,你们怎么还不开枪射击?”

“大人你看!”刘越忙抬眼一看,原来是被瓦剌骑兵劫掠了数百汉人被组成了一道肉墙横亘在前面致使士兵们不敢开枪射击。杨炎这时候气得也直想骂娘,右手在城垛上猛猛一拍,道:“那就等百姓们再进一点的时候再进行点射,另外把巡抚大人特意拨给本官的那台马克沁机枪抬出来就放在城门前面,等那些瓦剌的鞑子们将我们的百姓逼近城门口时并轻易地攻破后就立即放百姓进来,然后立即用机枪给我狂扫!”

靠着掳掠来的汉人百姓所组成的肉墙,瓦剌的骑兵很轻松地向前推进了一百步,除了不得不面临步枪兵的射击外,其加特林机枪根本不敢朝下面努力攻城的瓦剌骑兵下手,因为他们中间就有大量的百姓。

脱木尔见效果甚好为了更快地攻破这道城门干脆连障眼法也不玩了,将所有的骑兵都聚拢到了这里了,然后没撞几下就撞开了城楼。可刚一打开,一支百名骑兵所组成的大明军队从两边冲了出来,往前面的百姓后面丢下几颗原始手雷后,后面的瓦剌骑兵顿时被炸倒了一大片,这支骑兵趁敌人反应未及之时,立即就将这些百姓带进了城中。

脱木尔一从刚从巨大的爆zhà

声中回过神来就立即说道:“不好,他们这是在故yì

示弱,等救走这批百姓后就会立即关住城门,大家快点冲进去,趁着城门未关时冲进去!”训liàn

有素的瓦剌骑兵们听此立即控zhì

好受惊的战马奔袭了进来。

但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土木堡的明兵根本就没有打算关城门,而是将一台奇怪的东西抬在了中间,特别是那两根粗细长短不一的管子最是特别。但他们并不知dào

这其实是一台杀人不眨眼的机器,他们依旧是散发着浓烈的野兽气味冲了进来。

啪嗒啪嗒啪嗒……

一连串的机枪吐舌声将冲过来的瓦剌骑兵一片接着一片的扫倒在地,而这些瓦剌骑兵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不到一刻钟,瓦剌骑兵就留下了几百具尸体。

“诸位可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这土木堡的守敌到底请了什么异兽竟然有隔空杀人一大片的绝技”,脱木尔边退边问道,然后看了孟锋龙一眼。孟锋龙也只是讪笑了笑,已经吓尿了的他根本就没想到大明会有这般厉害的火器,似乎自己想做从龙之臣根本就是个遥不可及的空想。这时,哈塞夫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取下身后的祖传百斤大弓道:“脱木尔大人请放心,待下官将那个巨兽射死!”

哈塞夫是他所在部落有名的神箭手,对于百步穿杨这样的神技也是信手拈来,而且还拉得开几百斤重的大弓,可谓天生神力,曾经创造过一箭穿透十人胸膛的记录。只见他话一说完手中的箭就离开了弦,准确无误地射在了那马可沁机枪的挡板上。猛烈的铿锵一声响后,马克沁机枪依旧疯狂地喷着火舌,一些还未来得及逃走的瓦剌骑兵被打得全身处处是洞眼。

哈塞夫看呆了,本以为自己这一倾注了全身力qì

的利箭可以将那东西穿透谁知连皮都没擦破一点。满是好奇地哈塞夫忘记了城墙上的危险,刚一走近几步,一颗子弹就掀了他的天灵盖。

脱木尔见自己最倚重的千夫长就这样死了,一时也有了撤tuì

不再攻打这土木堡的想法,但素来自诩为常胜将军的他有些不甘心,他现在真想问问土木堡的守将是谁,如果是个有名的,他即便败了也好找个借口。

脱木尔此刻算是到了味同鸡肋的地步,他白白损失了一千多精骑还搭上了一个千夫长却未攻下一处城门,连唯一一次撞开城门都是人家故yì

为之的,而且据他估计敌人的伤亡不超过一百,这已经算是大败了,他还有必要留在这里继xù

攻打土木堡吗?

第308章 第二次土木堡之战(三)

正在脱木尔难以抉择时,杨俊的两个骑兵师已经到了土木堡外围和刘越的三千多正统军完成了对脱木尔的合围。十二辆体格庞大的“宣威”号装甲车俨然以排山倒海之势朝退缩在离土木堡不到一里的牛家村驶进。脱木尔的哨骑一发xiàn

这比房子还大的大铁砣就吓得张大了嘴巴:“这就是传说中明军所使用的新战车“铁帐篷”吧?不行,得赶快回去报gào

给大人!”话一说完,这哨骑就立即跑了回来:“脱木尔大人,不好了,周围出现了铁帐篷!”

“铁帐篷?”脱木尔也只是听说过,但也不甚了解这东西,当然也不会像后来的蒙古骑兵一听说铁帐篷就谈虎色变。这时,孟锋龙站了出来:“大人,奴才觉得应该是有大明军队来援了,我们还是快些撤tuì

吧。”

“不急,你再去探,看看来了多少大明的援军”,脱木尔刚一听完就闻听轰隆一声,忙走出一来看,原来是白圭所乘的“宣威一号”装甲车刚刚把远处的一所废弃的泥土房给撞塌了,然后直愣愣地开了过来,就在这装甲车背后,是一排接着一排的手持加特林机枪的机枪兵,正恣意放纵地扫射着冲过来的瓦剌骑兵,而后面则是一长排的步枪兵正举着手中的汉阳造步枪点射着幸免于装甲车碾压与机枪扫射的散骑。

刘越为求速战速决,将大明一共才有十五辆的“宣威”号装甲车,还让让他们充当着坦克的作用,而且他们也像坦克,因为兵部已经成功地给他们改换了履带。这十五辆“宣威”号装甲车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将牛家村圈了起来,其中每一辆装甲车领着头前进遇房就撞与沟就垮,毫无阻碍。每一辆装甲车背后跟着一队加特林机枪兵负责扫清大部分骑兵顺便利用高大的装甲车做掩护,而步枪兵则远在瓦剌骑兵弓箭射程之外,毫无压力对那些散落在各处的弓箭手和骑兵进行点射。

这完全是毫无悬念的歼灭战,自诩为世界第一的瓦剌骑兵在这高度配合的近代化军队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待脱木尔想到必须立即撤tuì

要不然会全军覆没时,他手下的瓦剌骑兵已经损失了一千有余,现在他只剩下一半的人了。

“撤tuì

,立即撤tuì

,分散撤tuì

!”脱木尔大喊几声后就带着十余骑往火力点不是很密集的东北方向突pò

了过去。瓦剌骑兵不是神也是人,也有怕死的时候,他们不知dào

主帅独自带着十余骑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突pò

以避免敌人那密集的火力,但他们以为这是主帅贪生完全不管不顾他们的生死就逃了。于是,军心本就涣散的瓦剌骑兵一下子就崩溃了,所有人都不敢再抵抗,朝脱木尔逃跑的放心跑去。不是他们不想抵抗,而是根本几抵抗不了,因为他们手中的弯刀烈马只有靠近了敌人才能形成强dà

的杀伤力,而大明士兵手中的火器则可以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还没等他们靠近,几秒钟之内整个人就被打成了筛子。

有些聪明的瓦剌骑兵妄图分散为几个人一组的小队,以避过加特林机枪那疯狂的扫射,但他们发xiàn

他们错了,因为他们一分散开就被爆头,连为他们挡挡子弹的兄弟都没有,只能用自己的脑袋吃枪子。有的人大怒拔箭就射但他们发xiàn

远处的步枪兵射不着,近处的机枪兵又有铁帐篷挡着。于是,有的人则认为眼前这铁帐篷是祸首,只要杀了这铁帐篷,这些明军就会溃散。谁知无论他们怎么砍怎么劈都奈何不了这铁帐篷。而且这铁帐篷一发威,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被从铁帐篷的眼睛里冒出来的三眼铳给射杀或者被碾压成肉饼。

后来,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这些瓦剌骑兵根本就不是对手的所有瓦剌骑兵就没有再抵抗,疯狂地往东北方向逃跑,有的干脆丢掉了手上的武器。同白圭同坐在“宣威一号”装甲车里的刘越沉声命道:“改用炮轰,调好方向,将这些贪生怕死的鞑子炸成碎屑!”

“宣威一号”作为头号王牌战车,已经装有由小将军炮改进的可调节角度的平射炮,待刘越一声命好,受过专业训liàn

的士兵立即拉开阀门装入炮弹,没过一会儿,就听轰的一声,刘越透过潜望镜看到了外面东北方向约莫有数十个瓦剌骑兵被炸成了碎屑。

刘越不由得大赞道:“好!给我继xù

射击!传命所有战车和士兵聚拢东北方向,务必把这最后的一千瓦剌残兵全歼!”其实,刘越是故yì

在东北方向减弱了火力,根据围三缺一的方法,在道路被两座山岭所夹的东北方向留有一可破绽无疑是全歼被逼得狗急跳墙的瓦剌骑兵的一个最好的办法。刘越特意在这里路口隐蔽处了放置了一台马克沁机枪,也许这重机枪只需yào

放一匣子弹就能将这些瓦剌骑兵扫倒在地。

急于逃出生天的脱木尔并没有看出刘越这个破绽,他依旧一往无前地跑着,突然啪嗒啪嗒之声传来,脱木尔不由得一愣,忙拉住身下的坐骑就见前面的骑兵一下子就被以秋风扫落叶般扫倒在地。脱木尔在攻打土木堡时见识过这马克沁重机枪的厉害。很显然,他不会鲁莽的命令手下的骑兵直接冲过去用血肉之躯去阻挡这喷火的“毒蛇”。瓦剌骑兵自从见识过这马克沁重机枪的厉害后就给它取了一个恰当的名字,就是“毒蛇”,会喷火的毒蛇。

“所有人都分开,从下马翻跃旁边的两座山岭,到柯家寨汇合!”脱木尔吩咐后就立即下马与孟锋龙等十余骑慌忙跑进了对面的山岭。围堵在这里的步兵们见此便立即射击,但由于敌人实在太过分散,还是有百余骑逃出了山岭。

柯家寨是山岭里的一个小村寨,人家不到二十户,但尽管这样,一向谨慎的脱木尔还是没有急于进村,而是下令停止前进并藏在山林里后才对孟锋龙叹了口气道:“还是我大意了,其实这根本就是敌人所设的圈套,先是瓮中捉鳖又是围三缺一,根本就是想把我们全歼于此,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敌人很可能还在这里埋伏有精兵,只怕眼前这柯家寨里也有埋伏”,说着又道:“安达,你带上十骑过去试探一下。”

孟锋龙虽然心里千个不愿万个不愿但还是不得不答yīng

了下来,拱手道:“那好,就请大人在这里暂且避好,我孟某就去杀他个七进七出!”说着,孟锋龙就带着十骑冲下了山坡,一踏进村口就惊醒了一户人家的狗,那狗还没叫几声就被他一刀劈于马下。这户人家早已没了人,这狗虽被劈死,但也没人出来找孟某的麻烦,其实,这柯村寨因为前些天遭到他们这一伙鞑子的洗劫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对放羊的老头和她那孙女因出门放羊才躲过了这一劫,因而现在整个村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孟锋龙没有发xiàn

什么明军士兵,心中不由得大喜,派人去通知脱木尔后就随意地踢开一家的屋门,见除了灶台上有点冷饭外什么都没有就一脚将灶台上装有冷饭的烂铁锅的踢翻在地,骂道:“妈的,真倒霉,居然这么穷,叫老子拿什么好!”骂着就听见几声羊叫,一下子,孟锋龙的眼睛就亮了,立即跑了出来将身后的鞑子式样的发髻小辫往后一甩就看见一个老人和一个豆蔻少女走了过来,那豆蔻少女兴许是经常做农活的缘故,皮肤呈小麦色但却发育得极好,几颗雀斑点缀的小脸倒也算得上标致。于是,孟锋龙的眼睛就更亮了。

坏笑着的孟锋龙意识到自己好久都没有碰过女人了,在瓦剌一直是他伺候男人,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前面那地方也需yào

有人来伺候才行,便朝身后的几个骑兵使了个眼色,那骑兵就过来抢夺样子。

这老头自然不肯,正与一瓦剌骑兵拉扯时,孟锋龙就一刀劈了过来当场将这老头劈成了无头人,血液溅到了那老头前面的骑兵身上,连这骑兵都吓得坐倒在地。而孟锋龙却跟个平常人一般,朝这豆蔻少女走了过来。

这豆蔻少女见自己爷爷被杀死,吓得直接大哭了起来:“爷爷!”伤心欲绝的她没提防眼前这个大色狼,所以一下子就被孟锋龙压在了身下。孟锋龙疯狂的撕去这豆蔻少女的布裙,然后直接就扒掉裤子要顶进去,但这女孩比较太小,其花径窄小的鸡肠般,被禽兽都不如的孟锋龙给使劲一捅,这豆蔻少女感觉到的就只有痛苦,花径被捅出了血,豆蔻少女直接痛晕了过去。孟锋龙也没真zhèng

的进去。一气之下,他就打了这豆蔻少女一巴掌,这豆蔻少女又被打醒了过来,只得哀求道:“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算了吧,孟安达,这孩子还小不过是十一二岁,只怕连月例都还没有,你就这样干只会将他弄死的”,一骑兵劝道。但孟锋龙直接大喝一声:“休要你管!”说后就强吻着这豆蔻少女,拼命地往里捅,这少女再一次痛晕了过去。

第309章 第二次土木堡之战(四)

沉闷的马蹄声传来,阻止了魔鬼孟锋龙的暴行,其身下的豆蔻少女也因此而侥幸得以性命保全。这沉闷的马蹄声就是杨俊所带来的一万骑兵,刘越一共设置了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正统军,并在东北方面故yì

露一缺口,而充当第二防线的骑兵偏偏在东北方向布置了重兵,就算脱木尔插上翅膀也别想逃出这里,他只能面对一个命运,那就是死亡!

孟锋龙急忙勒紧裤腰带,摸了摸满身痔疮的后股后有将手放在鼻间闻了闻道:“阿果台泰,你去看一下,这是谁的骑兵。”

没一会儿,阿果台泰就跑了回来,慌里慌张地道:“不好了,孟安达,前面有许许多多的明军骑兵,将整个山岭都围了起来,到这里不到半里,估计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看来我们的确是跑不掉了,我五千精骑将要埋葬于此,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孟锋龙叹了口气后就急忙上了马。正难以抉择时,阿果台泰突然建议道:“孟安达,把这个汉人女孩杀了吧,即便是我们死在这里也有个垫背的。”

“先别忙,我觉得要不这样,我们十个人没人轮流将这女孩睡了,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憾了,我不想在我死了还没干过女人”,一因长得丑陋而到了三十多岁也没成家的鞑子俺可乃说道。

“随你们吧”,孟锋龙知dào

自己是驾驭不了这几个骑兵的,而且他也很乐意去再尽一下兴,但一听到“汉人”两个字,孟锋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见大明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村口就抛下那几个解着裤腰带的鞑子自己往脱木尔所在的方向跑去。

铠甲在身的杨俊一到柯家寨就瞧见了几个鞑子在对一女孩施暴,素来从不说脏话的他立即脱口骂道:“禽兽!”说着就拔下手中佩剑,直接丢了过去,一剑挟带着满腔愤nù

将正要扑向那女孩的鞑子穿透成了肉串。

另外几个鞑子见此也顾不得一逞欢乐了,立即撒开腿跑了起来,连马也顾不上骑。但这时,两队骑兵已经包抄了过来,几刀之下,这几个鞑子就被砍成了两半。

脱木尔见孟锋龙跑了回来,立即问道:“柯家寨是什么情况?”

孟锋龙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低声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脱木尔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主意,便跟了过来:“安达,你到底要说什么,还得避着这些人,这个时候我可没心情与你做那事。”

冷不防孟锋龙突然暴起一刀劈向了脱木尔的脖子,谁知是刀太钝还是孟锋龙的力qì

太小或者是脱木尔的脖子太硬,总之这刀竟然卡进了脱木尔的脖子里,连血都没有冒出来,而且脱木尔居然也没立即倒下,将孟锋龙手中的刀紧紧地握住,厉声问道:“你想杀我?”

“没错,我就是要杀了你!”孟锋龙笑了笑就要抽刀重新再砍,但脱木尔死死地抓住刀刃不防,颇有些失望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我对你好不够好吗?”

“因为你曾经强行爆了我的菊花,这个理由总行了吧!”孟锋龙抽出脱木尔曾经送给他的一把金色皮刀捅进了脱木尔的胸膛然后又转了转。脱木尔才倒在来了地上,口里的一包血全都吐在了孟锋龙的脸上。

孟锋龙将脸上的血和口水揩拭了一下,就咬着牙将一只脚踩在这脱木尔的胸膛上,然后按住的他的头将脱木尔的头割了半天才割了下来,然后上马往对面正在搜山的大明骑兵跑去。等脱木尔的其他骑兵觉得有些异常过来察看时,就只见到了脱木尔的无头尸和满地的血迹。

孟锋龙紧握着手中的刀,强行挤出了一点笑容就立即下马跑到正搜山的一大明骑兵面前:“这位军爷且莫动手,小的孟锋龙特来献上脱木尔的人头!”这个明军骑兵听此立即就将这人头躲了过来笑了笑后就一刀架在这孟锋龙的脖子上:“别动!”

“走!”这明军骑兵很是兴奋,因为在出发前,巡抚大人已经给他们传看了这支瓦剌先遣军的头领脱木尔的肖像,所以他很确定这就是脱木尔,他可以说成是自己发xiàn

了脱木尔并斩下了他的头颅这样就可以建的一个大功,正笑着就见孟锋龙一身胡衣就知dào

这人肯定是汉奸,便抬脚踢了这孟锋龙一下:“给老子快点!”

孟锋龙点头嘿嘿一笑就问道:“这位军爷,我这次砍下了脱木尔的人头应该算是立了大功吧?”

“嗯”,这明军骑兵点了点头。

这时,杨俊陪着巡抚刘越走了过来。刘越见这明军骑兵提着个血淋淋的鞑子头颅,便道:“你这刀功还真差,一颗人头被你砍得粗糙不齐,真不知dào

你是怎么杀死这个鞑子,别是捡漏捡的吧”,刘越说着就见这明军骑兵哈押着个满身血污如走出妇产室的医生一般便问道:“这人是谁?”

孟锋龙见问话的人身着绯红色官服就知dào

一定是大官就立即跪了下来,正要说话,那明军骑兵也跪了下来双手捧着那颗还流着血的人头大声说道:“禀告巡抚大人,小的发xiàn

了脱木尔的藏身之处就偷袭了他,并将他杀死还抓了一个汉奸!”说着就指了指孟锋龙:“就是他,小的亲眼看见就是他带头劫掠了我们大明百姓的财物和女人,柯家寨的那个女孩就是他害的!”

其实,这明军骑兵为了邀功也只是瞎说一通谁知歪打正着,就把孟锋龙的罪孽说了出来,弄得孟锋龙一点也不好反驳,只得磕头求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刘越也是听闻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女孩被几个鞑子****之事才匆匆赶到了柯家寨,见这明军骑兵说起而这孟锋龙也不反驳就气上心来,一脚将孟锋龙踢倒在地:“你这禽兽,比小小学校长还禽兽!”

这孟锋龙忙抱住刘越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大人饶命啊,小的很会伺候人的,只要大人不杀小的,小的愿意天天满足大人的龙阳之兴,因为小的这个是最好的,大人你一定需yào

我!”

第310章 刘越的疑虑

刘越一听这话就更加生气了,挥刀一斩就将孟锋龙抱住自己的手斩断,然后甩了甩脚命道:“将他拉下去,给我剐了!这样的禽兽加汉奸是本官平时最憎恶的人,不剐不足以平息本官的愤nù

!”

孟锋龙本以为想刘越这样的大官应该都有这个癖好的,谁知自己竟触犯了这位大人的逆鳞。一想到自己即将被钉在十字架上,还衣不蔽体得被人一刀接着一刀的割着******的就感到一阵后怕。孟锋龙有一种咬舌自尽的冲动,但怕疼的他还是选择了放qì

,幽怨地看着已经远去的刘越和杨俊。

见刘越情绪平静下来后,杨俊才问道:“巡抚大人,依下官看来,那个姓孟的虽十恶不赦但也没必要施以剐刑,毕竟圣人曾经教导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以施仁义为主才是。”

“杨大人,本官且问你,若是你的妹妹或是你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被这样的畜生给这样****,你会是什么心情,如果你但凡有点血性的话,我相信你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甚至是活剥了,什么叫仁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大明王朝现上承洪武永乐仁宣四代帝王的励精图治下接我朝正统皇帝十余年的厉兵秣马,我朝正处于鼎盛时期,万国来朝,这些汉人还这么对鞑虏奴颜婢膝对同胞凶狠手辣,你认为这种不忠不义之人值得我们宽容吗,如果不严加惩处这些人,我天下读书人的脊梁骨从此将会断的!”

刘越的一通骂,骂得杨俊根本插不上嘴,接不上话,只得拱手道:“巡抚大人请息怒,巡抚大人刚柔并济、爱憎分明、嫉恶如仇让下官很是折服,下官今日受教了。”杨俊连忙道了许久歉后才让刘越又平静下来。

杨俊也不好再劝,只得转移话题问道:“巡抚大人,下官确认了一下,刚才那士兵斩下的头颅的确是脱木尔,你看我们该如何赏他。”

“按理说直接升他为把总,赏他个百八十两银子也不为过,但他见了汉奸居然不杀反而押来邀功,可见其正义感不足,如果是当了官很容易带头投敌或者贪污受贿或者劫掠百姓,先不升他的职位给他五两银子的赏情让他去买把锋利的刀吧”,刘越说道。

“巡抚大人,我刚才看见了你训liàn

的正统军的确是厉害,特别是那个叫什么马克沁的简直就是个嗜血怪物,其创下的战绩丝毫不亚于三四千骑兵所取代的战绩,还有那些人手中的火铳是怎么做到不用填药就可以直接射击的,下官想要是给下官的每个骑兵师都配上那火器的话,只怕我大明骑兵就会成为草原上最厉害的骑兵了,那瓦剌也先的精骑也只不过是活靶子罢了”,杨俊笑说道。

刘越笑了笑道:“你杨俊说半天是想让我这个兵部右侍郎给你换装备吧,我告sù

你,别说你想这样做就是皇上立即下圣旨给你的一万骑兵装配上这步枪,你也不问问这步枪我大明一年才产出多少把,能装配完你的一万铁骑吗,再加上整合训liàn

至少也得两三年,那这样的话,谁能扼守我大明边塞?”

杨俊见刘越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这时,刘越突然问道:“杨大人,你的父亲大人杨老将军可有什么事瞒着你们啊?”

“大人为什么这样说?”杨俊不禁感到有些惶恐,便忙问道。

“这脱木尔的五千瓦剌骑兵虽说是精锐但要想通过雄关重镇宣府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吧,要知dào

残元各部都有一个经验,那就是骑兵不过五万万万不要去碰宣府镇,可这次脱木尔的五千瓦剌铁骑怎么就这么容易的突pò

了宣府城的白草卫呢,杨大人难道就没有想过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刘越说后又道:“那康参将到底是战死还是酗酒而亡,难道杨大人也不想关心一下?”

杨俊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是父亲大人与瓦剌也先之间有瓜葛,但是作为儿子他有时候只是选择性地忽略这些而已。但听刘越这样说,他也不好拿出有理的证据反驳,只好说道:“巡抚大人所虑不差,若如家父真做出了对大明的不忠不义之事,下官不会多说什么的。”

这时候,远处浮现出上万骑兵的身影,刘越见此忙问道:“杨俊,你这次带来了多少骑兵?”

“按照大人的吩咐带来了两个骑兵师啊”,杨俊说完也觉着不对劲,抬眼一看就道:“大人,不会真的是瓦剌骑兵大规模侵犯了吧?”

刘越笑了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本官会立kè

斩了你父亲还要你们两兄弟,不过,让杨将军感到庆幸的是,前面的骑兵不但不是瓦剌骑兵还是你的父亲大人亲率了另外两个骑兵师来了。”

杨俊忙道:“不会吧,我父亲大人现在还在宣府镇,离这里可是好几天的路程,大人怎么就确定是我的父亲大人来了呢?”杨俊说完就见一旌旗扬了过来,上面写着斗大的一个“杨”字,就不由得叹道:“大人真神人也,说是我父亲大人果真是我父亲大人。”坦白地说,杨俊还真希望来的是自己的父亲,这样就可以证明父亲大人不与也先有什么瓜葛,打消了巡抚大人心中的疑虑也就相当于打消了皇上心中的疑虑。

杨洪将颌下一尺长的白须一抹就将手中的大钺插在土中,然后跳下马来跪着拱手道:“末将杨洪闻听巡抚大人聚兵在此与瓦剌骑兵作战,特带一万骑兵来援,只可惜来迟了一步,还请巡抚大人降罪!”

“杨老将军,你这一撮白胡都赛过河边柳絮了,看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归乡养老了吧,回去之后就写辞官折子吧,这样倒还会好点,本官也就不给你降什么罪了”,刘越淡淡地说了一句后就走上前来将杨洪扶了起来,轻声说道:“否则的话,酗酒而亡的可不只康参将一个人了。”

第311章 春风楼里的交易

没想到刘越竟然要自己辞官的杨洪听了这话不由得一颤,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强笑了笑后就站在一边,一句话不敢多说。而杨俊似乎也听出来这是巡抚大人在给自己的父亲下最后的通牒,但见自己父亲那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就知dào

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宣府镇的总兵府,杨洪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体顺斋,千不愿万不愿离开这宣府总兵之位的他知dào

自己不得不写辞官折子了。虽然自己为大明镇守边关几十载,可谓功勋卓著,但在此期间也没少做些皇上和朝廷所不能容忍的大罪。若不是在于谦当巡抚期间恪守规矩有意低调再加上当时的巡抚于谦还因顾及王振的势力而没有针对自己,可这个新任巡抚就不一样了。他是王振的克星,所忠于的人只有皇上还掌握着锦衣卫,自己要是不按照其吩咐的办的话,只怕就不是致仕这么简单了吧。

躲在体顺斋外堂的杨俊见整整两个时辰,自己父亲就一直呆在里面就有些担心,正不知该怎么办时但见一丫鬟捧着一碗煲汤来,便道:“给我吧。”

杨俊敲了敲内堂书房的门:“父亲大人!”

躲在里面的杨洪将刚刚写了不到几十个字的折子揉成废纸团又丢到了地上,然后又开始起笔写下“老臣……”,这时听见敲门声就一时慌张将墨滴滴在了折子上,就不由得大为恼怒,咬牙切齿的将这折子又给揉成了废纸团丢了出去:“进来!”

杨俊一进来就见到满屋子的废纸团,便问道:“父亲大人这是做什么?”

“不用你管,若是有事就快说,没事就给我滚开,别打扰你老子!”杨洪厉声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父亲大人,巡抚大人今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杨俊异常小心地探问道。

“能有什么意思,嫌我这老匹夫挡了他的道”,杨洪真想好好数落刘越几句但又想到这位巡抚大人耳目无处不在便只得住了嘴,将杨俊推了出去:“去去,你瞎操心什么,好好跟着那位巡抚大人就是了,反正天塌不下来,老子好歹也是镇守了几十年的边关大将,我们不相信他朝廷就敢随随便便地动我!”

没到一月,宣府总兵杨洪就被加封为崇和伯,准予其以致仕。而宣府新任总兵官则由武大接任。至此,从大同到宣府的漫长防线上都是刘越的嫡系人马,大同总兵樊忠、宣府总兵武大、阳和总兵华英,刘越已然没有任何阻碍与也先即将南犯的二十多万精骑决战。

北京城的春风楼,也先今晚也换了身汉人的儒巾大袍穿上坐在香气迷人的雅阁内与兵部武库司主事侯开纶各拥bào

着一两位脂正浓粉正香的艳丽女子说着风月情话。

也先抱着一位****外露的女子在其脸蛋上啄了一口后就笑道:“现在我都快忘记了草原上的日子了,侯大人今晚可得一定要玩尽兴啊。”

“那是,那是”,侯开纶不过是三甲进士出身,花了些银子才留在京城坐兵部主事,但由于武库司的郎中白圭素来是清廉之人,对属下的要求也极为严苛,致使侯开纶数年来没有贪得许多银子,再加上自己是三甲进士因而也没多少来巴结自己一般都是自己去巴结别人。没成想到的是,这位来自瓦剌的使者也先太师却很给自己面子,不但重金相邀还请自己来到这京城最是富贵风流的春风楼。侯开纶对于这位愿意为自己豪掷千金的瓦剌人很有好感,一时就把他认为了知己,谈笑间没有半点轻视他是个胡人的意思。

当然,也先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来刻意结交这么一位六品小官,等酒过三巡后,也先就拿出一个小箱子道:“侯大人不要见怪,我不喜欢用什么票子,结交朋友向来是喜欢真金白银相送,这一盒里有五百两黄金,你暂且收下吧”,说着就又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知侯大人在武库司都管些什么,可否知dào

那铁帐篷是什么玩意儿,还有最近的正统军所用的火铳到底是什么火铳,似乎厉害得很呢。”

“你也太客气了,这多不好意思呢,嘿嘿,不瞒你说,我最近看上了春风楼的敏衣姑娘还有西城门外怀宁伯爵府旁的一处犯了事的原工部侍郎王大人的宅邸”,侯开纶虽然爱财好色但也知dào

轻重,一个瓦剌使者一来就向自己打听关于武库司的事,不用说也猜得到这瓦剌使者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但侯开纶不是那种为了民族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在他眼里自身利益得到最大的满足才是最重yào

的,他要待价而沽,所以他说出了一大堆自己看上了某某女人和某处豪宅的事,然后又若有其事的说道:“你不知dào

,那敏衣姑娘可真是天上仙女,特别是那床上的手段简直让人为她死都是愿意得呢,还有那王大人虽说是有名的大贪官,但他家那房子修得叫一个好,啧啧,至少得这个数?”

侯开纶说着就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万两?”

侯开纶连忙摇了摇头。

“五十万两?”

侯开纶这次点头笑了笑道:“你可别不相信,里面的座椅包括房梁都是上古时代的不腐巨木,值五十万两绝对绰绰有余。”

也先心中略有些不满,这侯开纶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五十万两啊,即便也先纵兵劫掠大明边塞一年也挣不到这个数,但为了能够弄到威胁到瓦剌骑兵的武器,五十万也值了。于是,也先打了个响指,就有人附耳过来,也先低声嘱咐了几句。没过了一会儿,就见那人将一张超大面额的银票递给了侯开纶:“侯大人别客气,你既然是我也先的兄弟,你想要的东西,我怎么不愿意帮zhù

你,这是六十万的银票,只有大钱庄才可兑换的,其中五十万就助你买房吧,另外十万,我相信敏衣姑娘再聪慧美丽也总不能超过十万的身价吧。”

“哈哈,我就喜欢你们瓦剌人的爽朗性格,来,干杯!”侯开纶为防隔墙有眼就只是瞥了这银票一眼就忙揣进了衣襟里面,然后笑着与也先碰了一杯,将这几个青楼女子斥退后就又开窗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才低声说道:“说起来,我们武库司是由白圭白大人负总责的,图纸都是在他手里,除了皇帝圣旨和兵部堂官外,其他人根本就别想看见那图纸,我即便是里面的主事也没曾看到过,你所问的铁帐篷在我们大明叫“宣威”号装甲车是御赐的名字,那东西用的是蒸汽机提供动力,不用人力马力也可以走而且里面还装有三眼铳或者机枪甚至最厉害的“宣威一号”还有平射炮,炮弹可以覆盖三里。”

“你说的那火铳其实不是火铳,发明这火器的就是现在的宣大巡抚刘大人,他叫这为步枪还说是汉阳造的老套筒,总之比大明以前的火铳要好用得多,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步枪将是你们瓦剌骑兵最大的克星”,侯开纶就这样绘声绘色地将大明的各式新武器讲解了出来。

也先听了这些只觉得对自己的想法冲进很大,他忽然觉得自己花了这笔巨银完全是值得的,便又问道:“那既然如此如何可以弄得这么一两样这些武器或者是给我提供一些造这些武器的过程,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再加双倍的金银之物相谢。”

侯开纶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道“这实在是太难了,首先这些武器都是编了号的,其次这些武器制造的过程都是由每个主事分管一部分的,我只知dào

我所管的那部分的生产过程,要想知dào

的更多,除非现在就取代武库司郎中白圭。”

侯开纶知dào

白圭自从随怀宁伯刘越去宣府大同后就成为了巡抚刘越的亲信,现在在朝中地位也是越来越高,但他还是想取代白圭,而且现在刘越在外地当巡抚,京城还是王大公公说了算,只要自己有了钱财运作就有希望扳倒白圭,因而他这样提出来的言外之意还是想向也先多要银子。

“那好,侯大人需yào

多少银子,我给就是,只要能帮你取代那个什么白郎中”,也先一拍桌子后就站了起来道:“将我们这次带来的所有钱财全都给这位侯大人。”

杏儿姑娘见侯开纶和也先笑眯眯的走后才从屋顶隔断里下来,并立即将一小厮喊来道:“快去锦衣卫北镇抚司找吕镇抚大人,就说春风楼有请。”

吕大龙一来,杏儿就把侯开纶被也先所收买,还打算弄得更多大明新式武器机密以及扳倒白圭的事告sù

给了他。吕大龙听后也很是认真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若是不相信的话还可以再派人去暗查一下但得抓紧时间,不能让侯开纶那厮坏了大哥的事,如果有必要,京城里突然死一个兵部主事也不算什么怪事”,杏儿现在已经刘越暗地里的特工头目之一,即便吕大龙是外人看来威风八面的北镇抚使,但杏儿姑娘也可以向他提出意见。

第312章 兵部主事被杀

春风楼的敏衣姑娘玉肌雪肤、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口吐妙莲的樱桃袖口、娇小可爱的童颜以及金莲走动时的体态风流都让侯开纶不由得心醉神痴、恨不能在其温柔乡里沉浸一辈子。但一想到自己那微薄的俸禄和白郎中没有注意到的那么点油水,对敏衣姑娘一直垂涎三尺的侯开纶发xiàn

自己要想把迷人的敏衣姑娘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似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他从没有放qì

这个梦想,如今怀揣着数十万两银子的侯开纶终于可以打死的歌唱:我的未来不是梦。的确,他不过是把一些兵部的机密告sù

给瓦剌使者而已也算不上什么,难不成连钢材都不知dào

只知dào

打铁的草原胡虏还能造出来不成。但是,侯开纶不知dào

的是,蒙古人的仿造能力是很强的,当初蒙古骑兵攻打南宋时已经学会了制造大炮,因而南宋军队在武器上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

侯开纶步月归来,矗立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以前居住在六部胡同的小院子而是富丽堂皇的工部侍郎府第,当然现在它换了一个新名字叫做“侯府”,旁边除了台阶与大门稍显庄重一些的怀宁伯爵府似乎还没有别的府第能比的是这“侯府”的气派,而且从字面上来理解,似乎“侯府”要比“伯爵府”更上档次些。由于今晚要侯府老爷要迎娶春风楼的敏衣姑娘为妾室,侯府大门上特意挂了两个大红灯笼,侯开纶一下轿子就看见了这两个大红灯笼就想到自己现在有了美宅娇奴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爷回来了”,一新买的俏丫鬟梳着八角髻,粉面微红,走了过来福身问道。侯开纶抬起这俏丫鬟就啄了一口,问道:“新娶的姨娘呢?”

“就在里面”,这俏丫鬟觉着自己脸上被侯开纶亲的满是口水就感到有些恶心,心里颇为不满但也只得忍住忙推开了门:“敏衣姐姐,老爷来了。”

敏衣姑娘刚刚沐浴完,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有余香,一裹身合欢薄衣裙里隐隐可现直挺挺的饱满乳鸽,平展如玉的小腹下是一弯吸纳精元的迷人沟壑,细削肩膀上的鹅蛋杏脸微微泛红,犹如三月初熟的蜜桃,又酸又甜让人不胜回味。猴急一般的侯开纶急不可耐的撞进来后就不由得愣住了,特别是那敏衣姑娘将披着肩膀上的一袭褂襟滑落露出一段玉峰和粉白娇躯时,侯开纶就有了反应,才喝了酒的他只觉气血上涌,口干发涩,哽咽了几下就迫不及待地将手搭在了敏衣姑娘的双肩上,然后缓缓下滑,刚一碰及敏衣姑娘的抹胸就忙又抽了回来。

“老爷!”敏衣急忙抓住了侯开纶的手放在了自己傲然挺立的木瓜之上,轻声一唤,娇声绕梁。

侯开纶又哽咽了一下,鼓足勇气加大的握捏的力度,敏衣姑娘立即娇吟一声,妩媚一笑,让侯开纶完全没有了顾忌,立即扑了过来抱住敏衣姑娘就热吻了起来,险些被侯开纶那急切的吻给窒息的敏衣姑娘趁着侯开纶吻向别处时忙大呼了几口气:“老爷别急,我们到床上去吧,让奴家好好伺候您。”

侯开纶听此也只好停下来,将仅有一层薄衣覆盖在下身间的敏衣姑娘横抱起就钻入了香罗帐里。一待敏衣姑娘平趟在被褥上,侯开纶就压了上来,急忙将衣服脱去,一把浑圆坚硬的金枪刚一送入其花径里,正待冲刺抽动时却不动了。已经****弥漫的敏衣姑娘刚觉热浪滚滚突然就感到一阵冰凉忙睁开眼一看,却见侯开纶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全身冰冷,已然没了呼吸。

敏衣姑娘一想到这个死人还在自己身体里面吓得立即尖叫了起来。而这时,却有一人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别喊了,再喊就会把其他人给引过来了,给我住嘴!否则的话,我就杀了你!”说毕,三枚银针就整齐地落在了敏衣姑娘面前的屏风上。

敏衣姑娘只得闭嘴。这时,只听那人又道:“你不必惧怕,这侯开纶胆敢勾结瓦剌使者,图谋我大明机密,为了国之大计不得不除他,到时候你把这一切都推给锦衣卫就行,也不必隐瞒。”

于是,一夜之间,兵部武库司主事侯开纶因勾结鞑虏被锦衣卫刺杀的消息不胫而走,但没有一个御史言官刚以此批评锦衣卫的不对,一是勾结瓦剌就等于触犯了皇上的逆鳞二是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根本就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芝麻小官,若是六科廊官被杀还好,自己弹劾一下没准可以接任此职但一个不过是管几个工匠的小官,谁愿意冒着去得罪皇上和锦衣卫的风险弹劾。反而造成的情况是,京官们人心惶惶,这样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让也先很不好过,一些胆小的京官就直接把也先的银子退还给他,更有那在也先看来十分卑鄙的小人御史收了他的银子不但不帮他办事还竟然直接上奏弹劾他这个瓦剌使者在京城贿赂达官显贵密谋不轨之事致使皇帝龙颜大怒不但要驱逐瓦剌使团还没等锦衣卫出手就罢免和惩处了好几个达官贵人,其中就有宁远侯孙彬、诚意伯刘果、户部左侍郎符富多、太仆寺卿况守英等。

一时整个京城里的官员都开始对也先避而远之,致使也先的日子越发难怪,连最不怕事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都一改往日一面用手拿钱一面用笑脸相迎的“友好”态度,而只是拿钱却恶脸相向还开始煞有介事的维护起了其本国尊严。

“咱家告sù

你们这些瓦剌使者,你们这些贡马全部充入劣马还算是给了你们面子,如果下次再这样无视我上国尊严,咱家就直接以冒犯之罪将你们的脑袋留下来!”王振说完就大袖一摆,连正眼都不瞧也先一眼就以一个民族英雄般的样子庄严地一挥衣袖离开了。

一连串的打击让也先彻底地愤nù

了,他苦心孤诣这么久,居然还是被大明这群官僚给戏耍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墙:“我也先发誓,一定要率领踏平京城,将里面的人全都杀光,让你们瞧不起我!”

第313章 瓦剌宣战

为了尽快的赶回漠南,也先没有带着使团的骑兵去四处劫掠,而是一路北奔,但一进入宣府镇境内刚要到保安州就见一狼狈不堪的蒙古骑兵跑了来。

“禀告太师,脱木尔将军的五千精骑被宣大巡抚刘越的一万多铁骑包围在土木堡,现已全军覆没!”这个消息让也先直接跳下马来,大声喝问道:“你说什么!脱木尔的五千铁骑乃我瓦剌最英勇的勇士组成,一个人就可以抵十个汉人,如何被区区一万大明骑兵全歼!”

“太师大人请息怒,那大明骑兵里有些部队所用的武器及其刁钻,特别是那铁帐篷,我们完全奈它无法啊”,这人话还没说完,也先就一刀将他砍在了马下,他不能让这人摘活下去来,要不然就会打乱他的军心,就会有更多的人以此为借口反对他举兵反明。不过,也先一想到这人所说的铁帐篷就来气,他白白的花了六十万两真金白银为的就是得到铁帐篷这些新式武器的制造图纸却没成想到功亏一篑。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也先不客气了!”也先将发泄的怒火对准了前面的保安州。保安州名保安就是取保的一方平安之意但谁知这保安州并不保安,已经被鞑子劫掠一次后的保安州也不得不承shòu也先的怒火。也先这头猛虎将他愤nù

的獠牙咬向了保安州,谁知正驻扎在保安州的两千步枪兵仅仅在三个时辰之内就击退了也先的骑兵,让他这头猛虎咬崩了牙。

也先见泄愤不成又惊动了明军只得急忙逃回漠南。

风急草长的日子里,草原上碧浪翻滚,泽云蔽日的二十万瓦剌骑兵犹如遮天大鹏般压向了大明边境。没错,就在也先回漠南的夏末秋初时节,也先就以大明侮辱瓦剌为由悍然宣战。也先分兵四路,东路由脱脱不花与兀良哈攻打辽东、西路由别将克里累花进攻甘州、中路作为进攻重点,也先和阿剌知院各率两支军队分兵进攻大同和宣府。而管理大同和宣府两处重镇的军政大权的宣大巡抚刘越不得不承担十五万瓦剌精骑的大举进攻。

时间回到一月前,刘越正向扩编的八千正统军训话,就见沈科匆匆忙忙地跑了来:“大人,大事不好,据潜伏在也先身边的锦衣卫来报,也先已经集合二十万瓦剌精骑准bèi

于下月初南犯我大明,其中兵锋直指我宣府和大同,脱脱不花和兀良哈出兵三万从进犯我辽东,克里累花率兵两万准bèi

攻打张掖,而我们宣府与大同要直面也先和阿剌知院的十五万大军。”

“十五万,这也先还真是来势汹汹啊”,刘越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心中也的确有些紧张,毕竟自己要面对的是十五万悍勇的骑兵,这可是当今世界上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啊。自己眼下能完虐瓦剌骑兵的正统军仅有八千,而宣府和大同的边军一共有十五万军队,但骑兵总共才有六万而且还是刘越整合后的骑兵队伍,而且单兵战斗力也许要五个才能抵挡上瓦剌骑兵。十五万明军要防守从宣府到大同的漫长边境上实在是太难,因为谁也不知dào

也先会从哪个地方突然窜入席卷内地。

“立即召集宣府、大同、阳和三镇的所有参将以上的将领来阳和开会,商议如何应对也先的大举来攻”,刘越说着,沈科就忙建议道:“大人,据属下查知,有许多边关将领都与瓦剌一些首领暗自勾结,所以若是将此消息告sù

他们只怕会有人告sù

也先,让也先怀疑我们在他们身边有探子然后提前进攻。”

刘越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就问道:“沈科,你在宣府大同的各参将身边都安排有杀人,对吧?”

“这是大人提前吩咐下官安排好的,只要大人您一声令下,三日之内就会听到某人的死讯”,沈科知dào

刘越的意思,说后就做了个刀劈的姿势。

“那好,如果三日之内不能达到阳和的参将直接让他离奇死亡!”刘越说出此话让沈科都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心想这就是自己共事多年的巡抚大人,狠毒起来比谁都狠,但所做之事无不是为了大明,无不是忠义之事。

次日初晨,刘越就到了阳和镇,一见到华英就问道:“华英,你的阳和镇附近可有大规模瓦剌骑兵出现?”

“还没有,而且出奇的是,最近连来劫掠的游骑都少有出现,下官有些怀疑瓦剌是不是有什么异常之举”,华英说道。

华英、樊忠还有武大是刘越最信任的将领,从当初西南平叛到现在戍守边镇都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所以刘越也没有隐瞒华英的必要,便实话实说道:“锦衣卫已经探知,也先将率二十万精骑来犯,其中十五万陈兵我宣大一带,而且连归顺我大明的兀良哈部也参与了侵犯我大明的活动。”

“这个兀良哈,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华英咬牙一拳砸在墙上然后又道:“不过大人不用担心,我大明国朝初立,从来只有我打他瓦剌哪有他瓦剌打我的,他这次也一定会惨败。”

“华英啊,我大明历经近百年早已兵备废弛,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只怕难有我洪武永乐帝时的雄风,况且要防守漫长的边镇仅有十五万军队是不够的”,刘越说着就叹了口气,心道:“以前还以为土木堡之变不过是偶然导致的惨败,现在看来似乎只要瓦剌有意进攻我中原王朝就会有面临北方游牧民族来灭亡你的危机。”

华英点了点头问道:“照大人的意思,我大明此战是必败的了?”

“不一定,反正只要有我刘越在,我一定不会让大明败的,而且不会损失那么大,更加而且的是一定要将北方游牧民族这个威胁给他彻底根除掉,还有现在还是野人的女真部”,刘越正色道。

大同总兵樊忠、副总兵郭登、参将吴浩,宣府总兵武大、参将余人龙都在两日之内到了阳和镇,唯独宣府副总兵杨俊没有到。

自己父亲的突然辞官让杨洪不得不相信自己父亲的确与瓦剌有勾结,心有余悸的他不敢再去见刘越,他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刘越。他甚至有些怀疑只要自己一到了阳和镇就很有可能被随处不在的锦衣卫捉拿让立即处决趁机掌控杨家兵权,到时候再向已经退休的父亲大人发难。杨俊不敢去阳和镇,毕竟现在自己还是杨家长子,宣府镇至少有一半的将领惟他杨俊之命是从,因为大部分将领都是由他杨家家丁发展起来的,都是他杨家的忠实奴才。

其实,杨俊不知dào

他现在就已经在生死的边缘线了,因为他身边的丫鬟君霞已经怀揣好了一把削铁如泥的七星宝刀,只要到了天一亮如果杨俊还是没说出阳和镇的话,她就会义无反顾地刺上去,因为她不能辜负了锦衣卫沈大人的恩情。

“巡抚大人为什么不在宣府镇召集众位将领议事还巴巴得去阳和镇,难道真的是针对我杨俊?”杨俊茫然无助地转身问了君霞一句。君霞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dào

沈大人让自己监视这位杨大人且如果杨大人三日之后没去阳和镇或是派人出城的话就立即将杨俊杀死并通知线人将信使于半途中处死到底是什么目的,或许还真的是为了处决这位杨大人。

“去把我的铠甲拿来,我要立即赶去阳和镇参与议事”,杨俊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冒死去见一见这位深不可测的巡抚大人,如果巡抚大人真的要杀自己的话,自己还可以求求他以我杨俊之命换我父亲及杨家的安宁。但是,杨俊不知dào

他这一句救了他的命,君霞不由得呼了一口气,收好袖中刚刚暗中涂好剧毒的宝刀,微露笑意地欠身说道:“是!”

“居然是杨俊没来,看来他们杨家人还真的是有架子啊”,刘越笑说了一句就低声对沈科道:“让杨俊身边的锦衣卫特工先别动手,再等一日再说,我想他杨俊还没到为了钱财而不顾民族大义的时候。”

沈科应了一声就退身离开,笑了笑道:“这时候还来得及吗,只怕再等一个时辰巡抚大人的这位爱将就要成为大人一辈子的遗憾了。”

这时候,城门下突然有几人骑马奔来,其中就有杨俊。杨俊一来到刘越面前就立即跪下道:“末将来迟了一步,还请大人降罪!”

“离三日还有半个时辰,算是踩点了,罚就不用了,本官只问一句”,刘越笑了笑道。

杨俊拱手回道:“大人请问”,冷汗就不禁冒了出来,暗自抬头看了刘越一眼,见他面带笑容,心里不由得放松下来,心道:“看来巡抚大人并没有针对我和我们杨家的意思。”

“杨将军别是新收了什么小妾而忘记来见本官这个岳丈大人和解盈了吧,哈哈!”刘越突然这一句让整个肃穆紧张的房间一下子就活跃起来,在座的将领不禁哈哈大笑。

第314章 商议对策

嬉笑片刻后,刘越突然就转身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看了看诸位将领,诸位将领见此忙收住笑容,屏气凝神地站在预先设置好的沙盘周围。刘越踱步走了过来,沉声说道:“刚刚得到锦衣卫探子传回的消息,瓦剌也先所部正大规模集合兵马预谋于下月月初进犯我大明,今日召集诸位将领前来主要是商议如何应对瓦剌即将发动的大规模进攻,具体情况就让阳和总兵华大人给你们说说吧。”

刘越说完就站到一边,而此时在场的将领顿时哗然一片。有的人惊讶异常:“瓦剌大举南犯?这是要重演蒙古骑兵灭宋之举吗?这可如何是好?”然而大多人则是自信满满,毕竟自从国朝建立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败战,向来都是大明欺瓦剌哪有瓦剌欺大明?于是大多人就主动请缨:“不过是区区胡虏,只要巡抚大人给末将两万精骑,末将定能勒石燕然!”

“好了,别说这些虚的了,还是先听华大人的具体情况说说吧”,刘越咳嗽了几声就肃然说道,然后端然坐在椅子上细细看着沙盘上的丘陵草原以及沙漠。华英虽然担任阳和镇总兵不过一年多,但他自十五岁开始就与御马监太监曹吉祥一起征战沙场,特别是在针对瓦剌的局部战争中,华英经lì

了不下百次,对于瓦剌骑兵的作战特地可以说是耳熟能详。再加上刘越这几日将自己所知dào

的情报消息都告sù

了给了他,华英对瓦剌现今的情况也算是聊熟于心。

待华英将瓦剌和大明现今的战力对比以及双方的优势劣势都分析清楚后,在座的将领无疑像是头上被浇了盆冷水,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大明军队已经不复当年的英勇,的确难以抵挡瓦剌如今这虎狼一样的雄狮。

刘越见诸位将领有些颓然,便起身站了起来道:“大家也不必灰心丧气,打战凭借得就是一口气,就是将士们的士气,只要我们有誓死保卫我大明护佑我黎民百姓的决心,就不愁不能抵挡瓦剌的二十万骑兵。现在本官和在座的将领们负责的是宣府到大同一带的防务,这也是最重yào

的一段,而甘肃和辽东不过加起来也不过五万,就算不能击败也能死守得住,但宣府和大同则不然,我们要面对的是十五万瓦剌精骑,如果我们胜了,则全局胜,如果我们败了,则全局败。”

这时,樊忠站了出来道:“巡抚大人说的对,宣府和大同是控卫京师的门户,其重yào

性不言而喻,但是要守住如此漫长的防守线无疑是很难的,即便是再加一半的军力也无法保证狡猾的瓦剌骑兵不会以一批一批的散兵游骑渗透进来,然后再聚拢成集团军进行劫掠并直取京师。”

“巡抚大人,末将认为我们根本就不需yào

守,因为即便是守住了也就是把瓦剌的十五万铁骑挡在了关外也不能消除他们对我大明的危险,所以末将认为我们要想胜要想保住我大明江山还得全歼了这股声势浩大的十五万瓦剌骑兵才行”,大同副总兵郭登言道。

宣府总兵武大不禁冷哼一声笑道:“呵呵,你这郭公子还真是想得天真,我们现在只凭区区十五万军队守住尚且不易谈何聚歼瓦剌的十五万瓦剌骑兵,真是纸上谈兵的家伙!”

郭登也不相争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然后又道:“末将的意思并非让区区十五万将士去完成守卫宣府和大同以及歼灭瓦剌铁骑的任务,而是想请巡抚大人立即募集兵勇,这边镇百姓大多与胡虏仇深似海而且也都彪悍擅武,如果招他们入伍充实我大明军队可以在短时间内训liàn

成精兵到时候不愁拉不起十万精兵,这样完全有机会与瓦剌决战。”

“郭公子的想法未尝不可取,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歼灭瓦剌铁骑得集中兵力才行那样势必会导致防守薄弱,难保也先的瓦剌铁骑不会乘虚而入,打乱我们的部署,如果实在要这样做的就只有一个办法”,宣府参将余人龙说着就道:“那就是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只需保住几个重yào

关卡,然后组成机动兵力寻机歼灭瓦剌骑兵。”

宣府副总兵杨俊可不愿意轻易让自己杨俊经营多年的宣府镇拱手让人,便立即反驳道:“使不得,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我大明自从兵马南撤以来能够拱卫京师的就只有宣府大同一带,在这里可以凭借太行山和燕山山脉阻挡瓦剌骑兵,但是如果弃守此地,紫荆关以南不过是一片坦途根本无险可守啊!”

“说了半天,还不是又要守住又要全歼瓦剌骑兵,可是这样做谈何容易”,大同参将吴浩说着又道:“以下官看来,巡抚大人可先守住并缠住瓦剌的十五万铁骑,然后再上报京师,由皇上并兵部调神兵出关歼敌。”

“这样做就会把战事拖长就是拼的是粮食消耗,虽然可以让瓦剌被拖垮但未尝不会加大我大明百姓的负担,而且这样做岂不是把这次难得建功立业的机会拱手让人,让世人嘲笑我宣大一带的边军无能吗?”杨俊补充道。

几时,这些将领见巡抚大人没有制止的意思,整个议事厅里就犹如菜市场一般热闹,吵来吵去虽然最终也没个十分一致的意见,但让刘越也有了不少头绪,而且他要得就是这种群策群力的习惯,待大家都说得差不多后,刘越才压了压手,喝道:“好了,你们先静一静,待本官说来。”

众位将领便将目光一同投射向刘越,只听刘越说道:“本官综合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如今的实jì

情况时瓦剌整体强,他们有十五万铁骑雄兵只要攻破我一处要塞就能陷我大明军队与不利局面;但我大明在局部却远远强于瓦剌,譬如我们正统军迄今为止与瓦剌骑兵对战不下十次,除了上次土木堡一战损失了十来人外可以说每次都是零伤亡,我们的正统军可以说完全抵得上他数万瓦剌铁骑!但是局部优势并不能代表整体优势,我们可以以局部优势去歼灭局部瓦剌铁骑,利用整体劣势避免整个瓦剌铁骑”,也就是说从现在扩编一万正统军充当尖刀和诱饵,而骑兵则扩编到八万组成八个骑兵师充当机动兵力、寻机歼敌,步兵则扩编到十万负责守卫各处要塞,一万五千的火器兵扩编到两万分散在各处与步兵一起守卫要塞并作为预备力量。“

接着,刘越又道:“现在本官命令大同总兵樊忠加强各处防务,加强士兵训liàn

;副总兵郭登负责招募新勇;大同参将吴浩立即带来两个骑兵师和一个步兵师进兵至塞外,设置防御堡垒,给大同提高缓冲地带;你们三个是大同的主要将领,即将面对的是也先亲自率领的最精锐力量,可谓压力重大,一定要慎之又慎。”

说着,刘越又来到宣府这边来。杨俊有些兴奋因为他与郭登一样也是副总兵,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宣府和大同也是一样,总兵负责加强各处防务,副总兵负责招募新兵,而杨俊就可以趁此充实自己杨家的兵马且还可以趁机安插这样对于杨家的百年基业岂不是又加了一道太平锁?

刘越朝杨俊走了过来,杨俊兴奋地伸出手正要做出拱手遵令的意思就见刘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郑重地说道:“杨俊啊,你虽然是我的女婿,但是你也应该知dào

现在国难当头,有时候就得缓解一下内部矛盾好一致对外,你们杨家戍守边关数十载可以说故将家奴遍布整个宣府上上下下的军官,但是你想到过树大招风没有,为了不让皇上猜疑也为了不留朝中拿起挑破离间的小人的口舌,所以本官决定宣府的募兵工作就由总兵官武大直接负责,你从小在宣府长大对宣府的各处卫所最熟,加强防务的事就由你负责吧,参将余人龙就带四个骑兵师去加强土木堡周围的防务。”

杨俊心里有些失望对刘越也有些心寒,心道也许不只是皇上忌惮我们杨家连你这个巡抚大人也想挤走我们杨家吧。但是,杨俊现在没有权力和实力去反驳只得点了点头道:“巡抚大人安排的极为妥当,只是派余参将去土木堡周围作甚还带走四个骑兵师为何不学大同参将吴浩出兵塞外扩充防守的皇城的带呢。”

刘越也不好说出自己这是为了预防瓦剌骑兵突然窜入宣府,兵围土木堡的结果,只好随口解释道:“到时候难保阿剌知院借道兀良哈袭击我大明宣府到居庸关的腹地,而土木堡是宣府到居庸关的枢纽,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将是我大明抗击瓦剌最重yào

的关卡。”

杨俊只是笑了笑,因为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刘越将自己杨家最忠实的家奴参将余人龙调开是不是别有用意。

第315章 也先的特工组织

趁着瓦剌骑兵和牧民大规模聚拢之时,吴浩的两个骑兵师共计两万人很轻松地将战线向前延伸了一百多里,并建造了拒马关、沙河堡、堂前关等十余处要塞。随之,樊忠就遵照巡抚刘越的指令调拨两万步兵前去接防。

到了这月初,也先亲率八万瓦剌最精锐的骑兵来奔腾而来。也先很自豪,因为他这八万精骑里面有数十门明军攻城利器大将军炮还有专门的操纵火铳的骑兵三千人,在此之前他靠在这火铳骑兵消灭了无数个部落,如今他要让大同的明军知dào

并不是他们汉人才会操控火器,他要以牙还牙!

断山堡是吴浩在长城外设置的第一道关隘,这关隘位于燕山北麓的进山狭道上,以前明军在这里就曾建有卫所只是后来军队内迁才废置不用,但主体建筑还保持完好,吴浩让人稍加修葺后继依然变成一座据守北虏南犯的坚城。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突然出现的瓦剌斥候射倒在地,惊得后面的一个斥候立即打马回来禀道:“太师大人,前面发xiàn

明军关隘!”

“明军关隘?怎么可能,大同镇的第一个关隘不是百里以外的新河口堡吗?”也先有些疑惑地说道。

潜伏在也先身边的陆子阳立即拈须回道:“太师大人不必疑惑,兴许是这宣大巡抚刘越惧怕我瓦剌骑兵,故yì

延长战线好实施拖延战术,小的估计这前面的关隘不过是新建的,只需yào

派一支精兵带着大将军炮前去一轰一定能轻而易举地拿下此关隘。”

“先生分析对了,但你却着了刘越的道,他刘越想在这里通过一道道关隘把本太师耗死在这里,但本太师偏不上他的当,本太师此次带兵前来并没有占这些关隘的意思,而是要直取京师重现当年辽宋局面”,也先说后就驾马前来传命道:“派一支千人队在这里佯攻,大部人马从旁绕过去!”

陆子阳连忙奉承太师英明心里却暗道:“不好,看来这也先的确是狡猾之徒,我得赶快把也先无意闯关夺寨的意思告sù

给巡抚大人。”

当晚,刘越就收到了陆子阳的情报,不禁笑道:“战场之上还真是瞬息万变,既然他也先无意争夺我的一城一池,就难以等到他也先分兵然后我们乘机歼敌的机会,那就命吴浩回撤至关家岭一带布防,这一带是攻入大同的必经之路,他也先至少这一带的关隘要夺吧。”

刘越说后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慢着!想办法将吴浩回撤的消息透露给也先,如果也先有想法聚歼吴浩的话,那我们就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报gào

太师,明军后退了五十里,主动弃守了五六处关隘”,这时,一斥候前来报道。也先不禁大笑道:“哈哈,这明军的头缩得比乌龟还快,陆先生,你看到了吧,只要本太师饶过来,他们这聪明的巡抚大人必会回撤,这样岂不是省力许多。”

陆子阳连忙拱手奉承道:“太师大人英明,但是这个宣大巡抚似乎也不是易于之辈,从他从容撤军的举动中就可以看出这位巡抚并非呆板之人。”陆子阳话虽这么说心里不禁暗叹道:“看来我们的巡抚大人还是稍逊一筹啊,推进一百多里花了这么多钱财人力到头来一大半都是做了无用功。”

“哈哈,本太师就喜欢这样的对手,而且这个宣大巡抚似乎是早已有准bèi

,看来一定是提前知dào

本太师要大举进攻的消息,而且还知dào

本太师重点进攻的是大同,看来本太师阵营里也藏有了奸细”,也先这样说后就看了陆子阳一眼,但一想到陆子阳一再怂恿他灭掉大明而且还亲手处死了十多个汉人,似乎不应该是奸细,而且这陆子阳骨瘦如柴,年老体弱如何会是奸细?看来自己的怀疑对象不能局限于汉人奴隶才行。

陆子阳见也先这样说,差点没被吓死,连袖中用于自杀的毒药都准bèi

好了,但明面上还得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太师大人说的是,有些时候奸细的危害可比敌军的火炮要大得多啊,这事必须严查,要不太师大人可以学习大明组建一个类似于锦衣卫或者东厂的组织专门查探奸细以及对您不忠之人。”陆子阳为了消除嫌疑就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但这样的组织还是由太师大人亲自负责,由最是亲信的人总领例如您的胞弟孛罗。”

“孛罗这人有勇无谋不适合,论计谋运筹没人能及得过你,而且放眼整个瓦剌最值得信任的也只有先生您了,就由你负责组织这样的队伍吧,本太师限你十日之内挑选出最忠诚最精明的勇士组成一支专门负责查处奸细和刺杀对本太师不利之人,大明有个锦衣卫,我们就叫长生天,就是要告sù

那些叛徒,这是长生天对他们的惩罚!”也先说道。

陆子阳知dào

现在自己不能娇情也不能故作推辞这样反而让也先生疑,应该拿出一个热衷于权力且热衷于惩罚背叛太师的人的态度出来,于是,陆子阳立即跪了下来:“多谢太师大人的信任,请太师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让瓦剌的每一个人都对您无比的忠诚,否则他就逃脱不了长生天也就是您的惩罚!”

次日,刘越就得到了陆子阳被也先授命组建瓦剌特工组织长生天的事情,便嘱托沈科道:“告sù

陆子阳,不妨借此机会扫除与我大明各级军官有密切关系的瓦剌军官,以防他们得到我大明的机密情报,并想办法套出他们与大明的某些军官有什么勾结之事,务必要查清楚!”

与宣府的李百户是姻亲瓦剌千夫长拉莫夫艾刚刚从自己的汉人妻子口中得知宣大巡抚在也先身边安插有耳目的事,正要去向太师也先告密的他一出帐篷就见陆先生和十个体格硕大的勇士走了来,其中有两人还各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拉莫夫艾知dào

这是太师大人新成立的秘密组织,叫做长生天,才成立不过是三天就杀了两个百夫长和十几个什长以及上百个士兵,理由都是什么大明的奸细或者是暗地里对太师有不敬之语,一时弄得人心惶惶,特别是刚刚臣服的部落更是焦躁不安,害pà

太师大人借此剔除异己。

第316章 我的梦魇

但拉莫夫艾并不惧怕这些长生天的恐怖特务,因为他曾经是太师也先大人长达十数年的亲兵,可以说是也先的嫡系将领。如果他都不忠诚的话,只怕没有人忠诚太师也先了。而且这些长生天的特务虽然凶狠手辣、手握屠刀,但还没见处理过也先的嫡系人马,更何况自己还是千夫长,处死几个百夫长也许闹不出什么动静,但要处死自己还得掂量掂量。

陆子阳遵照刘越的指示特意把目标瞄准到这些与大明官员有密切接触的瓦剌将领,但为了不让也先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借机除去的瓦剌将领最高不过是个百夫长。但谁知也先居然批评自己手段太软了,应该向大明的锦衣卫一样敢动尚书大学士之类的大员。于是,陆子阳将打击目标提高了一些,第一个对象就是也先最信任与大明一位李姓千户关系密切的智谋之将拉莫夫艾。

“拉莫夫艾将军,我们是长生天的人,已经查知你与大明官员暗通款曲,将我瓦剌攻略中原如此之重yào

计划透露给了大明,致使我瓦剌错失先发制人的良机,可谓罪不容赦,现特奉太师大人之令拿你归案!”陆子阳说了半天然后就喝道:“拿下!”然后,就见两个大汉拿着镣铐过来往拉莫夫艾头上套来。

拉莫夫艾急忙闪身躲开并大喊道:“你们不能拿我,我是太师大人的人,我要见太师大人!”拉莫夫艾还没说完,陆子阳就一脚踢过来,将拉莫夫艾踢倒在地。然后,陆子阳一脚踩在拉莫夫艾的头上道:“拉莫夫艾将军,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你看见那两颗人头了吗,他们都曾经是太师大人亲兵但就因为拒捕被我们斩了,如果您还想活下去的话就乖乖接受拷问吧。”

“哼,拒捕要死,不拒捕还得被你们长生天的人折磨死!”拉莫夫艾冷笑后就仰起头喝道:“来吧,这样痛快点!”

“拉莫夫艾将军,你是条汉子,我敬重你,但我陆某不敢违命,而且现在也不能让你死”,陆子阳笑了笑道。

拉莫夫艾直接把陆子阳撞开,并骂道:“滚开,你这个卑贱的汉人不配和我说话,老子真恨不得杀了你这狗奴才!”

陆子阳被拉莫夫艾如此羞辱真有一种想活剥了此人的冲动,但现在还不能这样,只是笑了笑就突然一掌劈了下来,将拉莫夫艾劈晕了过去。

拉莫夫艾虽然嘴硬但还是熬不住陆子阳从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搬来的十八般刑罚伺候,没多久,拉莫夫艾就将自己近年来来往的大明文武官员透露了出来。陆子阳很是满yì

,当晚就秘密派人将最近拷问所得的重yào

情报送给了刘越。

“哈哈,好一个陆子阳,他帮也先搞大清洗无疑是间接消灭了也先的许多悍勇之将,其功劳不亚于歼敌数万啊”,刘越将陆子阳的密报看后就不由得笑了笑然后放在灯火上燃尽后就一脸变得严肃起来,对沈科道:“告sù

陆子阳,多把清洗对象转移到刚刚归附也先不久的部落首领上去,万不可一直对准也先的嫡系,因为这样既是也先所需,也是本官所需,本官要让也先才统一起来的瓦剌部落联盟离心离德、分崩离析!”

几日后,刘越正在为新招募上来才集训半月的一万骑兵训话,就见沈科迅速跑了来,附耳低声说道:“大人,陆子阳来报,也先已经派了两万精骑穿插到九龙沟一带意图在利在九龙沟下面的较缓地势处全歼我参将吴浩所率领的两个骑兵师!”

刘越听后点了点头就继xù

给眼前的骑兵训起话来:“各位将士们,本官知dào

你们都是从各地选拔上来的好男儿,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保护你们的父母护佑你们的家园,向那些意图劫掠我们家园,****我们姐妹,杀害我们弟兄的强盗们发起抗击,本官相信你们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去战胜他们,告sù

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下面这些骑兵都是刚刚脱胎于农民的边地汉子,可以说都受过鞑子的劫掠,其仇恨一经刘越渲染就顿时激发了出来,立即发出震天骇地的虎吼:“有信心!”

“好!这次瓦剌率十五万大军来犯,就像那北宋时的金兀术率金军南下一样,我们也要有岳家军那样难以撼动的信心护住我们的家园才可,本官在此声明,这次是为保家园之战,意义非凡,战死沙场的烈士其家属可领良田十亩白银百两!”刘越这样说就是要让这些人不用担心死亡,他相信有许多人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后一样可以像瓦剌骑兵一样悍不畏死,因为当年的八旗兵也是这样激励的。

被点燃了熊熊烈火的新兵们在各自的教官带领下宣完誓后就按照事先的安排与经验丰富的老兵进行打乱混编,然后立即拉到前线上去准bèi

迎敌。嗷嗷欲站的新兵的斗志丝毫不亚于靠杀敌头颅换取赏钱以谋生的老兵。

训话结束后,刘越就立即将还待在身边的武大和华英喊了过来并将沈科才送来的情报gào



了给了他们,然后笑道:“这个也先也忒不自信了,凭他以后在土木堡全歼我大明数十万的战例,要想吃我两个骑兵师何必费两万精骑一万就算保守的了。”

“大哥,也先几时在土木堡全歼我大明数十万军队了,倒是在土木堡与瓦剌骑兵发生了两次冲突,但毫无疑问的是我们都是胜利的一方啊,而且第二次还是以受伤十几人的代价全歼五千瓦剌精骑这样史无前例的大胜啊”,武大很是不解的问道。

“哦,是我糊涂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皇上率领京营二十多万大军亲征,不料在土木堡全军覆没,我大明王朝差点重蹈宋朝的命运”,刘越不好说这是自己所知dào

的在这个历史时段上所发生的事但也不好避而不答心想换一种方式回答倒也可以让他们警觉一下。

华英听后立即问道:“大人不会是担心皇上会亲征吧”,华英说后又道:“不过诚如大人的梦,如若当今皇上亲征也不会不出现这种情况。”

“好了,对于我的梦还是以后再讨论,现在还是先说说当前该如何应对也先穿插到九龙沟的两万精骑吧,既然我们已经提前得知了这个情报就不仅仅让吴浩的两个骑兵师夺过被歼灭的危险还得先办法让也先马失前蹄”,刘越压了压手说道。

华英和武大便沉思了起来,最后还是华英说道:“既然也先这两万精骑孤军深入到九龙沟是为歼灭我设置在关山岭的主力,那不妨就将计就计,将正统军派过去设计一个与吴浩的两个骑兵师一起被围的假象,然后利用正统军将这两万瓦剌精骑歼灭。”

“诚然正统军是我们的王牌,但不能每次都用王牌,现在的也先只是在小试牛刀,我们就把最精锐的力量拿出来,那以后还拿什么震慑也先,而且这样做只会让也先容易怀疑是情报走漏,我们既要打也先一个措手不及又要让也先不致于怀疑是他的情报泄露而导致的”,刘越说道。

“那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只要你一句话,我武大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即带两三万人去把这股子鞑子杀个片甲不留!”武大立即请命道。刘越正要抬头为他这鲁莽脾性训斥武大几句突然又觉得这样也挺不错便道:“这样也好,你带上两个骑兵师以及一千正统军步枪骑兵立即去支援关山岭,沈大人会想办法制造出一个你与也先派出的两万精兵突然遭遇的假象,到时候你就和这两万精骑来个遭遇战然后吴浩的两个骑兵师则饶过来与你一起来个两面夹击,全歼最好但务必做到重创其敌军势头!”

“只要明日万夫长郭络孛儿和万夫长圣妥崖的两万精骑全歼了九龙沟一带的明军主力,我们就可以在一日之内一举突pò

关山岭直逼到大同城下,到时候我们再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就不相信他刘越的区区十万明军还能挡住本太师不成”,也先有些不忿地说道。

一旁的诸位将领立即从旁附和,拼命奉承太师也先的英明和贬斥明军的无能与自以为是。而没有一个蒙古将领说反话、浇冷水,因为敢于说真话的将领都已经被长生天清洗殆尽也就造成了今日这种诸将都不敢做主只听凭也先一人独断的局面。当然,也先似乎也乐得有如此局面,似乎只有这样才体现得出他的权力和威望。

而作为也先亲信幕僚的陆子阳为了表现得与众不同还是不得不略微表现一下说真话的大臣,便道:“太师大人虽然英明神武但也不可低估了刘越此人,此人虽然年轻但却智勇双全人称陆逊再世,这次我们派两万精骑孤军深入虽然有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之利但也难免有陷入明军重围之险,所以太师大人还得准bèi

即便消灭了吴浩的两万骑兵后,其刘越会不会在关山岭一带还藏有兵力或者说会不会也有使吴浩侥幸躲过此劫的结果出现。”

第317章 想娶什么媳妇

“陆先生思虑的极是,但本官料他刘越虽狡猾如狐但也不敢放qì

大同城附近的七十二卫而在有限的兵力里调兵数万到关山岭,那样即便是他愿意,他的主子也不会愿意的”,也先自信满满地说后又道:“我们且请静静地等待他们地消息吧。”

武大虽然粗莽但也并非只知dào

杀戮,跟着大哥刘越征战多年也渐渐的明白谋略的重yào

性而且他也知dào

这瓦剌骑兵不是拿着锄头为武器的农民起义军那么简单容易对付,也不是西南掸族人那么好糊弄,所以他得慎重对待,不能贪功冒进。因而武大一进关山岭就派出了几十批次的斥候四处打探周围有什么异动情况,并时不时的聚集千户以上的将领商议遭遇瓦剌骑兵时如何应对。

由于刘越说趁着新兵现在士气高涨立即投入使用的原因,武大这次所带的两个骑兵师有一半的士兵是刚刚放下锄头的新兵,基本上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虽然边地百姓拉进队伍就能上马但这与上马杀敌不一样,为了提高士兵之间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武大基本上是每天都与士兵们一起睡一起吃一起玩笑。几日下来,武大这位总兵大人在这两个骑兵师的士兵心中的威望倒也不亚于巡抚刘越了。

“三棒子,你多大了?”武大将一个牛膀子递给了这位名叫三棒子的新兵蛋子,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三棒子一旁的草地上。

三棒子见是总兵大人来了,就立即站起来以标准的新式军礼敬了个礼,并大声回道:“报gào

总兵大人,小的十八岁!”

“看你这比牛壮的架子原来才十八岁啊,还真是想不到,娶媳妇儿没有?”武大露出一副八卦笑容问道。

三棒子害羞地笑了笑道:“还没呢,我娘说等我今年的响银下来后,就想办法给我说一房媳妇。”

“娶媳妇好啊,噢,对了,三棒子,你喜欢什么样的”,武大笑眯眯地问道。

三棒子害羞地回道:“要是有常给巡抚大人端茶的那丫鬟一半的样子就够了。”

“好啊,三棒子,看不出来你还敢打巡抚大人身边的女人的主意,你要是让巡抚大人知dào

了,非剐了你不可”,武大笑哈哈地道。

三棒子连忙摆手道:“小的不敢,小的也只是想想而已,再说小的也没说一定要像巡抚大人身边那丫鬟那样迷人,只要够得上一半就行了,就像大同城里的怡颖台里姑娘一样就行了。”

“怡颖台不就是五弟开得一所专供下层百姓玩乐的勾栏吗”,武大听后不禁暗笑了笑然后又道:“我说三棒子,怡颖台的姑娘有什么好kàn

的,不过是铅粉满脸的老丑妇罢了,本大人告sù

你要干就干垂音楼里姑娘,里面有个叫鸾女的真真叫人难以忘怀,我给你说她的奶奶有这么大!”武大说着就比划了一下,惊得三棒子忙问道:“大人说的可是真的,听我娘说那地方大的女子能生孩子而且生的孩子也好养活,看来我是得娶那样的。”

“对,你以后就得娶那样的,要是你这次杀够一百个鞑子,本官就亲自给你做媒,帮你把那个鸾女给赎回来给你当老婆”,武大一拍三棒子的肩膀道。

三棒子不禁欢喜起来,甚是兴奋地问道:“总兵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笑话,我堂堂总兵难不成还说假话来骗你这个小兵不成”,武大说着就将一枚约重五两的银锭递给了他:“这是定金,到时候若是你杀了一百个鞑子就来找本官!”

三棒子笑了,忙露出了自己这比松树还粗的膀子道:“大人你看我,别说一百个鞑子就是一千个,我三棒子也照样能全部干掉!”

这时,一个伪装成普通骑兵的锦衣卫太保走了过来:“武大人,千户沈大人派下官来告sù

您,两万瓦剌精骑刚刚长途奔驰了数百里,疲劳不堪现正歇息在前方百里处的赵家坝,而吴大人的两个骑兵师也正往这一带赶来预计明晚就能到达这里。”

“很好,你在前面带路,我先去召集大家商议”,武大说后就将各级将领召集了过来,决议了半刻钟后就决定在明晚之前不必虽与瓦剌精骑展开遭遇战但不可表现出要围敌而歼的意思以免为敌所警觉,待吴浩的人马一到就立即以雷霆万钧之势大战这支疲惫之师。

郭络孛儿和圣妥崖的两万瓦剌骑兵刚刚升起火堆搭好简易帐篷,就见两支大明骑兵从两边冲了过来,哨骑立即大喝道:“敌袭,敌袭!”正与营妓取乐的郭络孛儿听此立即从女人肚皮上爬了起来,匆匆忙忙勒紧裤腰带拔出弯刀冲了出来大声命道:“迅速组织人马给我消灭这股该死的明军!”

与此同时,圣妥崖见郭络孛儿叫嚣要趁此与明军决战只是笑了笑,低声道:“这个郭傻子,现在士兵如此疲惫哪有精力与明军决战,也罢,权且让你们部族的勇士抵挡一阵吧”,说着狡猾的圣妥崖就命道:“不必惊慌,传命让所有人退避到郭络部勇士的后面,待吃饱喝足后再冲出与郭络部的勇士们一起迎战明军骑兵。”

武大亲自率领一个骑兵师分成两股人马冲了过来,遇见郭络部的骑兵就砍,由于郭络部的骑兵防备不及且又饿又累根本不能组织起抵抗,直到被斩杀了一两千人后,近万骑兵才组织了起来将武大等人抵挡在了万夫长郭络孛儿的中帐之外。而武大也不怯场,依旧挥起大锤横冲直撞,砸碎了一个又一个瓦剌铁骑,三棒子则挥舞着三尺长的大铁浑棒拼命敲打,一棒下去硬是将一瓦剌骑兵的弯刀砸弯然后就是砸断了这人的脖子,然后立即拔出刀来将这人的头颅割断别在腰间,暗想道:“又杀了一个,离娶鸾女姑娘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第一次接触战下来,由于武大趁敌不备发动了突然袭击,战绩倒也颇为显著,一举以自损一千的代价歼敌三千多人。

第318章 明军铁拳

郭络孛儿的骑兵不愧是瓦剌最精锐的骑兵,在受到突然袭击后并没有慌忙而是迅速组织起了有效抵抗的力量并逼得武大等明军骑兵不得不加速撤tuì

但还是沿路有数百人中箭伤亡,然后郭络孛儿的骑兵见击退了明军非但没有停下来暗自庆幸反而直接追击而去,圣妥崖见此也将自己这一万以逸待劳的骑兵派了出来一同追击明军。

“妈的,这群鞑子的骑射居然这么好,看来我们是跑不掉了,而且越跑反而越乱”,武大只得传命还没完全散乱队形停下来,并喝命道:“和千户,带你的一千正统步枪兵上去将敌人这股锋芒给本官挫败下去!免得让他们错认为追击我们像猫撵耗子般容易。”

作为接受巡抚大人刘越亲自指导的近代化训liàn

的军官和千户得命后就立即带领自己的一千正统军步枪骑兵调马迎向追击而来的瓦剌骑兵。整齐划一的正统军呈一字形排列在路中间等待着瓦剌骑兵进入射程。

追击在最前面的郭络孛儿部的千夫长额罗可北基见前面有一排手持火铳的骑兵对准自己,便也急忙勒住了马笑了笑道:“哪有马上骑兵手持火铳的,到底还没有大刀好使,这些汉人真是够愚笨的!”说着就大声命道:“不必害pà

,大明的火铳虽厉害但操作繁琐,只要我们够快,就打不到我们,给我从左右两边迂回过去,先用弓箭将这些火铳手射死然后立即奔驰过去举刀把这些该死的明军砍死!”

“千夫长大人,明军的火铳手离弓箭射程太远,伤及不到”,一阵箭雨过后,居然只落在了正统军前方五十米处。一管理弓箭手的百夫长立即跑前来禀道。

额罗可北基见此怒不可遏地给了这百夫长一鞭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dào

推进几十丈吗,难不成你以为他大明的火铳也能射这么远不成?”

“大人小心!”不得不承认这位百夫长的眼力,居然额罗可北基说完之时瞅见了高速回来的子弹,然后立即纵身跃了过来替额罗可北基挡住了这枚子弹,额罗可北基幸免于难,而这位百夫长则直接倒了下来。

当然,不是所有的瓦剌的骑兵都像额罗可北基这么幸运,有忠实下属的牺牲。只见正统军的第一排子弹打来就击倒了瓦剌几十个平时连刀山火海都闯过来的骑兵。

“沙塔涅!”额罗可北基抱住这百夫长大喊一声,见他的确是死了后就愤nù

地拔出弯刀来大喊道:“给我冲!我就不相信这些汉人的火铳有本官的弯刀快!我要杀光他们,给我冲!”其实,不用额罗可北基呼喊,这些被再次激怒的瓦剌骑兵就自觉地冲了过来,但现实给他们上了一堂印象深刻的课程,还没等他们冲出几步,就又是一派子弹将许多狂啸着的瓦剌骑兵给了掀开了天灵盖。

这边,一个被称为神枪手的正统军士兵正暗自嗟叹道:“可惜,本来可以打死那个领头的!”然后就听和千户命道:“上马射击!”说着,这神枪手立即跳上马来,一手端枪击倒朝自己砍来的骑兵一手拉住缰绳左右穿插以躲过敌人的利箭。

很多时候,瓦剌骑兵连正统军的皮都碰到就吃了枪子,渐渐的有些瓦剌骑兵也有些惧怕了。但就在这时候,郭络孛儿和圣妥崖的大股骑兵赶到,和千户见此只得带着这区区一千的正统军步枪骑兵立即撤tuì



而郭络孛儿和圣妥崖见额罗可北基这支追击最快的千人队损失了六七百人,也不敢在盲目追击,只好将部队集约在一起追击。但是,郭络孛儿他们并不因此而感到灰心,反而因此而兴奋,因为他们敢断定能有如此大规模来袭击自己堂堂两万精骑的肯定是明军在关山岭的主力。只要寻找了到了明军的主力,他们就有信心将其全歼,更何况他们从刚才的遭遇战中已经判断得出明军不过两万人,也不必担心肉太多而嚼不烂。

“这队明军骑兵的战斗力一般,如果没有那操控着火铳的骑兵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在半日之内将其歼灭,但从今天的接触中可以看出这支千来人的神mì

的火铳手部队才算是这支明军的铁拳,我们要想办法避开这只铁拳的锋芒,待将其他明军消灭殆尽后在回过来砸碎这只铁拳”,郭络孛儿说道。

“嗯,要想避开就得让这铁拳与明军其他骑兵分开,就得实施斩手计划,将这只铁拳与其他明军骑兵截断联系!”圣妥崖附和道。

就在两人商量如今吃掉武大这支骑兵的时候,武大和吴浩正在联合实施吃掉郭络孛儿和圣妥崖这支瓦剌精骑的计划。这晚,武大没有再撤tuì

,得知吴浩已经来到九龙沟并离这支瓦剌骑兵不到十里时,武大就果duàn

带着两万骑兵猛冲了回来。

这倒让郭络孛儿和圣妥崖有些想不明白,只好命道;“既然这股明军骑兵要来送死,也省得我们费事去追他们,圣妥崖,你带你的人去截断那只铁拳,我去将这股明军骑兵消灭!”

“不不,郭络孛儿,你的部族骑兵比我的部族骑兵要悍勇而且也尝试到了那铁拳的厉害比我有经验,还是由你负责去截掉那只铁拳吧,我带上我的人去消灭其他明军骑兵”,圣妥崖连忙推辞道。

郭络孛儿不由得冷哼了下,说道:“我说圣妥崖,起初遭遇明军袭击时,你的人不来协助我击退明军却龟缩在我身后不就是想保存实力吗,如今还想这样做,没门!”说着就扬鞭一摔道:“既然圣妥崖你不配合,那我郭络孛儿也没那么傻,我们还是各打各的吧。”说着,就先带着自己的人马迎面冲了过去。

圣妥崖只是讪笑了笑道:“郭络孛儿你也不必生气,不过这股明军骑兵也不足畏惧,随便怎么打都行,你先去我随后就来!”说着就低声嘱咐道:“切记不可与明军的火铳兵接触!”

武大上次尝到了瓦剌骑兵冲刺时的厉害,见瓦剌骑兵冲刺过来也不迎面冲过去,而是立即下令道:“下马设置拒马阵,和千户带上你的正统军在拒马阵后给我延缓敌人的快速冲刺!其余骑兵师注意两翼被瓦剌骑兵迂回包抄!”

第319章 背水一战

和千户手下的一千正统军丝毫不畏惧眼前掀起漫天扬尘的瓦剌铁骑,在踢踏沉闷的铁蹄声中,他们一致地端起了清一色的汉阳造步枪,兴奋莫名的拉开扳机,啪嗒啪嗒数声犹如炮仗一样的震耳声响后,冲刺在最前面的郭络孛儿部骑兵身下的战马立即翻滚在地,转眼间就有数十瓦剌铁骑殒命当场。

郭络孛儿这时才醒转过来,自己刚才与圣妥崖斗气竟然忽略了明军很有可能出动这支掌握神mì

火器的铁拳军队来挫败自己的兵锋,一不小心就吃了大亏正要回头告sù

圣妥崖注意时就回头看见圣妥崖已经绕路从旁边迂回过去了,也就只有他郭络孛儿还傻乎乎地带着部族骑兵往明军的枪口上撞。

“该死的圣妥崖,我一定要在太师大人面前告你的状!”郭络孛儿怒斥了一句就立即带人掉转马头绕过和千户的正统军,奔向武大所领骑兵的侧面。

“这些瓦剌骑兵还知dào

避重就轻,弟兄们,就让这些瓦剌骑兵们瞧瞧,我们除了火铳比他们厉害,马上也比他们厉害!”说着,武大就拍马冲了过去,一锤砸在了一鞑子的腰上顺势一击就又击碎了一鞑子的胸口。三棒子就大展臂力,被一瓦剌骑兵逼下马来后干脆用手将一匹朝自己冲来的烈马给掀翻,然后躲过这骑兵的弯刀,一刀之下竟得两颗头颅,三棒子不禁大喜,因为这是他砍下的第一百颗人头。

武大所带的两万骑兵虽然砍杀上的确逊色于瓦剌骑兵不少,但也毫不怯弱,毕竟主帅冲在前面,他们就算与鞑子同归于尽也不能如此丢脸的当孬种。一场砍杀下来,瓦剌骑兵虽斩杀了五六千明军骑兵但自身也伤亡了近五千人。

武大气喘吁吁地走到和千户身边来问道:“妈的,这些鞑子还真是难战,趁着现在双方疲乏之时,带上你的人给我放他几枪!”

“大人,由于走的匆忙,我们正统军没带多少弹药,现在每个步枪兵现在只剩下五发子弹了,所以末将建议还是等吴浩将军的两万生力军到来后,全歼这股子瓦剌骑兵时再战吧”,和千户建议道。

武大只好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知dào

你们这些人和枪都金贵着呢,我还是替巡抚大人省着点吧”,说着就骂道:“这个姓吴的,被上面山村姑娘给迷住了,都这时候了还不来,再不来老子就要与这些瓦剌铁骑同归于尽了!”

这里,郭络孛儿一待战事停歇下来就拖着弯刀往圣妥崖二话不说就往圣妥崖头上砍来,圣妥崖的亲兵见此立即来挡,但这亲兵的身手那赶得上郭络孛儿,还没过一招半式就被郭络孛儿一刀捅死当场,然后郭络孛儿用刀指着圣妥崖横眉怒眼地骂道:“圣妥崖,老子告sù

你,别******在背后耍小心思,你下次要是再存什么私心,让老子折损部将的话,老子一定刀宰了你,到时候看太师大人会怪罪谁!”

“郭络孛儿大人消消气,消消气,现在正是外敌当前,闹僵了对你我都不好,嘿嘿”,圣妥崖赔笑着就小心翼翼地拨开了郭络孛儿的弯刀,然后从刀柄下钻过来道:“郭络孛儿你也是知dào

的,我圣妥崖的部族骑兵虽然有些精悍但远不及你们郭络孛儿的勇士,只能跟着你们的屁股后面作战了,还请郭络孛儿大人您别多心,也不要再去麻烦太师大人了,等回去后我会送上一万两银子和十个汉人奴隶如何?”

郭络孛儿知dào

现在还不算与圣妥崖这样狡诈之徒翻脸的时候,毕竟要是让对面的明军骑兵自己和圣妥崖内部不和势必会让明军骑兵有了可乘之机。郭络孛儿冷哼一声后就收回了刀,然后冷言问道:“现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要想全歼这股明军我们也得损失不少人马,但要不这么做就得立即回撤要不然等其他明军回援我们就来不及了。”

“郭络孛儿大人,事实上,已经有明军骑兵回援了”,圣妥崖沉思后说道。

郭络孛儿颇为惊讶地看着圣妥崖问道:“你说什么,已经有明军回援了?”

“郭络孛儿大人,你想啊,这股明军骑兵虽然战斗力还比我们昔日遇见的明军骑兵稍逊一些但是他们一看见我们两万瓦剌精骑不但毫不怯场反而斗志昂扬,即便现在他们损失了近一半的人还是井然有序,毫无撤tuì

的迹象难道就不能说明他们不是在等待什么吗?”圣妥崖分析道。

郭络孛儿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暴起给了圣妥崖一拳,将圣妥崖推倒在地,正要一脚踩上去就被圣妥崖的亲兵用刀逼了回来。郭络孛儿只好退后一步,骂道:“圣妥崖,既然你已经知dào

明军骑兵有合围我们的迹象,为何你不早说,难不成你是明军的奸细,有意这样的,也难怪你总是避免与明军接触!”

圣妥崖只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郭络孛儿大人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要是我圣妥崖是明军奸细的话,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若我是明军奸细早在对面明军骑兵到来之时我就可以和外面的明军骑兵来个里应外合,上一次突然袭击就能全歼了你的郭络孛儿部,不是吗?”

“好吧,算我误会了你,你且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怒气未消的郭络孛儿虽然觉得圣妥崖说的有理,但还是拉着脸问道。

“立即撤tuì

!”圣妥崖说着就上马道:“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就让我当前锋,替郭络孛儿大人杀出一条血路来吧。”

“哼,你给我回来,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打得小算盘,不就是又想让我郭络孛儿给你殿后你的部族骑兵还顺顺当当地跑回去,再在太师大人面前将一切罪责推给我吧”,郭络孛儿说着就上马道:“要想我不再太师大人面前告你,就由你押后。”

圣妥崖只好叹了口气:“那就请郭络孛儿大人当前锋吧。”

这时,一斥候急忙跑到武大面前道:“大人,瓦剌骑兵退了!”

“退了?”武大立即跳下来道:“不好,一定是他们发xiàn

我们要合围他们的迹象了,不能让他们逃了,巡抚大人说过即便不能全歼这股瓦剌精骑也要重创这股瓦剌精兵,否则要是放这股精骑回去指不定要给我大同正面战场增加多少兵力。”

“可恨这个吴浩到现在还没来,锦衣卫不是说不到十里吗,少不得本官要赔上所有家当与这些瓦剌铁骑背水一战了!”说着,武大就立即将和千户找来命道:“和千户,本官要你的步枪骑兵立即追上去,每人的五发子弹给我打伤五个鞑子,这样就是五千个鞑子受伤再加一个照顾伤员的人就是两个累赘,那样我也好从容歼敌了!”

和千户得命后就立即带兵上去冲了过去,啪嗒啪嗒的枪声直接朝这些铁骑的大腿根部射去,射倒一个,一个骑兵就只好回来将这个受伤的骑兵拉上自己的马,这样以来,瓦剌铁骑的突pò

速度迟缓了不少。而这时,就在圣妥崖考lǜ

要不要放qì

这些伤员时,吴浩的两个骑兵师突然杀了过来。

吴浩的两个骑兵师并不是像武大的两个骑兵师那样由新老兵杂糅,由于需yào

磨合战斗力差些,而吴浩带来的这两个骑兵师可是与瓦剌对战数年的经验老兵都是从沙场上厮杀后剩下来的精兵,与这些瓦剌铁骑的战斗力比值最差也是二比一。更何况,现在的瓦剌铁骑无心再战,士气已无,而且吴浩的两个骑兵师是以逸待劳,战斗力可以说已经在这些瓦剌铁骑的战斗力之下。

一场冲锋下来,吴浩的带来的两股铁流就让郭络孛儿所部损失了四五千人马,而现在郭络孛儿部就只剩下一两千人了。

“******,还是被圣妥崖这人给耍了!”郭络孛儿气急之下只得再次犹如飞蛾扑火般朝吴浩的大军扑了上去。而后面的圣妥崖见前面有大股明军骑兵出现后而且气势明显要高于后面的骑兵就急忙掉转马头喊道:“郭络孛儿大人,我先走了,你放心,以后我会为你报仇的,哈哈!”

郭络孛儿见圣妥崖弃他而去顿时大怒不已,干脆就投降了,下马跪在地上喊道:“且住手!我愿意投降大明!”冲在前面的一明军千户便喊道:“既然如此,那就立即拿起你的屠刀剿灭这股残敌,以表忠心!”

郭络孛儿便立即上马带着剩下的一千多部族骑兵一起将头上的毡帽一丢就朝圣崖妥的七千骑兵冲了过来。不愧是瓦剌最精锐的骑兵,一下子就追上了正杀得武大等人步步后退的圣妥崖。圣妥崖正要打马逃走就被郭络孛儿一箭射于马下。就因为这一箭的功劳,后来郭络孛儿还由巡抚刘越保荐直接升为都督佥事。

最终圣妥崖的七千骑兵抵挡不住三股骑兵的围攻,在天黑之前被全歼于九龙沟。

第320章 弃守五城

秋意渐浓,枯萎的山丘林木间也笼罩了一层薄雾,虽是这样,但空气忍有些干燥,一位手掌皲裂的士兵正握着一杆新改进的步枪笔直地站在巡抚衙门外。这新式步枪改进了膛线,大大减轻了炸膛和走火的风险,并在枪杆上加上了一尺长锋利刀刃。整个枪身一下子超过了五尺完全可以和这位身高不过六尺的士兵比肩。

这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军官左肩部有一碗刀的伤疤,后背上还插着一支没有拔去的利箭,脸上一条色泽鲜红状如蚯蚓的伤痕显得狰狞恐怖,朝着巡抚衙门这边跑了过来。

这士兵立即拉开枪栓,平直对着冲过来的这位骑兵喝道:“这是巡抚衙门重地,快快下马!”

这军官立即大喝道:“快快让开,我有急事要见巡抚大人!”从这军官脸上表现出的着急样子就猜得出定是前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这守门士兵不禁暗想莫不是弟弟所在的第一骑兵师在九龙沟被全歼了?但尽管这样,这守门士兵依然呵斥道:“我管你什么急事,来到这里就得下马解刀!”

“狗蛋,让他进来”,这时,刚刚在院子里晨跑后的刘越从碧夕手中接过手帕走来问着这军官:“你是哪部分的人,来找本官有何急事?”

“禀告巡抚大人,小的是宣府参将余大人帐下的千户桂喜田,特遵参将大人的指令还报gào

巡抚大人,副总兵杨大人他半月之内已连续弃守五城,现已经退到了马营堡,杨大人不敢接敌锋芒还要再退,我们家大人本欲劝谏,但杨副总兵不听,执意要退,所以就那你告知巡抚大人。”

“大胆!没想到他杨俊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刘越一拳砸在黑漆大门上,吓得这士兵和这千户都退后一步。

刘越怒吼了一句后就立即转身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这千户说道:“把具体情况给我说说,本官倒要看看这杨俊到底是要怎样?”

原来,杨俊因想到阿剌知院有七万精骑来叩关就想到自己不到六万兵力即便是真守也守不住这开平卫八城堡,毕竟这开平卫突出在外很容易受到阿剌起来的两面夹击,即便是自己守住了也会折损大部分人马,这可是杨家能够掌控最后一点人马如果一下子折损了,杨家将彻底失去了在朝廷立足的根基,那个时候就会成为无爪之虎、无牙之蟒。杨俊作为杨家长子是不愿意出现这种情况的。所以他宁愿冒着丢失几座城池的风险也要退到大明腹地来,到时候再伺机与阿剌骑兵决战。

“荒唐,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为自己的家族安危考lǜ

!”刘越说着就怒斥道:“他有没有想到这样做会使军心涣散,到时候谁还有勇气抵抗外侮,大家跟着跑了就算了!”

“巡抚大人说的是,杨副总兵本来只打算弃守独石堡和君子堡以及半壁店堡,谁知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不到三日,仓州堡和云州堡就宣告失守”,桂千户回道。

刘越听后就立即展开地图,目不转睛地盯着宣府一带看了一会儿就道:“不好,这两个堡城一旦丢失,开平卫必然不保,开平卫作为宣府城的第一道屏障,如果开平卫丢失,宣府就将自身难保难以抽出兵力应对深入腹地的瓦剌骑兵,现在只能希望大同能到挡住也先的铁蹄了。”

“现在赤城不能有失,要不然就真的有做好应对也先和阿剌知院合兵一处的不好局面了”,说着,刘越又转身看了桂千户一眼,然后将印信交了出来递给桂千户道:“你将此带给你们的余大人,本官现在要强行停止副总兵杨俊的职权,强命他代任为宣府副总兵,你代任为参将替本官守好赤城!”

这桂千户没想到自己转眼间就成为了代理参将,心中不甚兴奋,忙挺胸道:“请巡抚大人放心,下官就是站至最后一人也不会弃守赤城。”

“那好,你先退下吧”,刘越说着就继xù

摆弄其了沙盘。桂千户却还有一事不明忙问道:“大人,那副总兵杨大人?”

“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多问!”刘越斥责了一句就将手中的笔杆摔在了地上。桂千户知dào

巡抚大人依然是盛怒不已,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只怕就要成为失街亭的马谡了,只好拱手道:“是下官造次了,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这个杨俊,贻误战机、居心叵测,必斩!”待桂千户一走,刘越才咬牙暗骂了一句就朝一直站在旁边举人出身的侍从参谋归震吩咐道:“去把锦衣卫宁百户给本官喊来!”

没过一会儿,锦衣卫百户宁有成就从里间突然窜了过来:“巡抚大人有何吩咐?”

“我让你负责监控杨家家奴出身的将领监控得怎么样了?”刘越将宁百户拉到后院的一隐蔽处问道。

宁百户道:“大人不必担心有人偷听,暗处都有我们的人”,说着又回道:“回禀大人,到目前为止凡是百户以上的将领都有我们锦衣卫的人,已经查明是杨家家奴出身的有百户三十六人,千户十四人,而且我们都在他们身边安插我们的人,如果一旦有变只要大人下令,三日之后就可听到那人的死讯。”

“先不着急动他们,但要加大监视力度,如果一旦有不忠倾向就给本官办了他,另外还有杨俊那厮,你现在立即去宣府把他给本官抓来,但一定要隐秘不能让杨系将领察觉”,刘越说道。

“是!”宁百户说完就立即闪身不见了,不到一会儿,沈科就又出现在刘越面前。刘越早已习惯了他们这一惊一乍的样子便问道:“又有什么事?”

“京城来报,王振一派的御史官今早上了请皇上亲征的折子,吏部尚书王直和兵部尚书邝埜等朝中老臣据理力争,无奈皇上不从,似有意亲征,王振已经有调集京营兵马的迹象”,沈科说道。

“亲什么征,这个王振还以为瓦剌还是像永乐时期那么好对付吗,一个太监也这么急功近利”,刘越说着就吩咐道:“告sù

土木堡的杨炎,让他加强防务,多蓄粮蓄水,以准bèi

接应京城的大军。”

第321章 长生天与锦衣卫

“呀!”刘越许久也没有这么愤慨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尽这么大的努力居然还是让阿剌知院突pò

进了宣府城,如果一旦也先也突pò

了大同城,他这个巡抚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正统皇帝被俘虏,几十万大明精锐被消灭殆尽,然后等待民族英雄于谦的力挽狂澜。

刘越一拳砸在一颗矮杨树上,然后腾空一脚踢了过来,接着就倒肘击打了过去,没到一刻钟,这个矮杨树就被断成了两截,而刘越也累得大汗淋漓。碧夕见此忙过来替他揩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道:“瞧你,这么急有什么用,我就不相信他瓦剌骑兵有三头六臂,我大明这么多将士还抵挡不住不成,大不了我们还可以回到京城,京城不行就到山东,山东不行就到淮北,淮北不行还有江南,江南不行还有湖广四川,四川不行还有云贵。”

刘越听碧夕这样说也不由得笑了笑道:“倒也没有这么严重。”说着就一记手掌拍打在了碧夕的香臀上:“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昨晚上你可是伺候得老爷我身软力乏,应该多休息一会儿才是啊。”

碧夕听从不由得羞红了脸,捶打了刘越几下就娇嗔道:“还说呢,老爷昨晚也忒狠了,一点也不爱惜奴家。”二人正说笑着,就见屋外一士兵急忙跑了进来,大喊道:“大喜,大喜啊,巡抚大人!”

“大喜?”刘越忙回头问着碧夕:“妍月生了吗?”

“没有啊”,碧夕说后才明白过来刘越是在说笑,才忙掩嘴吃吃笑道:“都这时候了,老爷你还有心思说笑,八成是前方战事,你快去吧。”

刘越便和侍从参谋走了过来:“本官倒要看看是什么喜事,现在也只能指望大同能够抵挡住也先的八万铁骑了,不求能全歼瓦剌那孤军深入的两万铁骑只要重创其兵锋迟滞一下也先的进度,给宣府这边一次喘气的机会就成。”

“报gào

大人,总兵武大人派小的回来禀告,武大人和吴大人的四个骑兵师已经全歼瓦剌的圣妥崖部骑兵和郭络孛儿部的大部分骑兵还收降了郭络孛儿和他的一千残兵,美中不足的是,圣妥崖部落首领圣妥崖带着十几骑借着高山密林逃回去了。”

“哈哈,好好,还是自家兄弟争气,全歼瓦剌两万精锐骑兵顺道还收服了一支强将悍兵不可谓不喜”,刘越也禁不住仰天长笑了起来,然后一摆手朝身边的侍从参谋道:“你去找里面的碧夕姑娘,本官要赏给这兄弟十两银子!”

也先一下子折损了两万精骑,八万就变成了六万,大同附近现有九万兵力再加上正统军也在大同,阻止也先南进是绰绰有余了。这日,当武大带着郭络孛儿来见刘越时,刘越亲自来到十里外相迎并隆重地接待了郭络孛儿部,当即就授命郭络孛儿为都督佥事暂代为正统军独立骑兵营的千户,这无疑给了郭络孛儿极高的重视。其实也不由得刘越不重视郭络孛儿的这次投降,毕竟这既可以让告sù

瓦剌的将领们投靠大明是有前途的又可以借用瓦剌人去抵抗瓦剌人,更何况瓦剌人的确要比汉人更善于马上驰骋拼杀。

郭络孛儿之所以投降大明不过是基于一时冲动,但事后他内心里也有些担忧,毕竟自己的妻儿老小以及自己这次带来的部族骑兵的妻儿老小还在瓦剌,如果被也先知dào

了,难保也先不会报复他们的妻儿老小?但见大明的宣大巡抚如此看重自己一时也感动莫名,忍不住潸然泪下,单膝跪下道:“请大人放心,我郭络孛儿以后一定誓死追随大人!”

“郭络孛儿将军请起,你可不是忠于我一个人,你是忠于我大明,忠于我大明的正统皇帝,而且你们瓦剌本就是奉我大明为主,你们瓦剌人也是我大明的子民,以后还望你为大明建功立业”,刘越说着就亲自将郭络孛儿亲自扶了起来又说道:“郭络孛儿将军肯定还在担心你的妻儿老小以及你的部族安危吧,但请你和你的部族骑兵放心,本官已经书信给与我大明友好的安义王部落的琪琪格,请他救助你的部落,另外请郭络孛儿相信本官,你那狡诈奸邪的伙伴圣妥崖一定不会活着到你们太师大人那里,到时候不会有人将你投靠大明的事告sù

也先。”

郭络孛儿没想到刘越这么快就抓准了他们的心思还替他们想好了对策,不禁大为感动。

圣妥崖总算是翻越过了贺兰山,累得不行的他躺在一沙丘上满口不停地出气道:“还有多久到丰镇?”

“大人喝口水吧”,一亲兵拖着被一箭射中的残臂过来说后又回道:“大人,前面应该就是丰镇了,只是我们现在损失了这么多人马,到了丰镇该如何对太师大人解释?”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就说是郭络孛儿反叛,致使我圣妥崖腹背受敌不得不强行突pò

出来”,圣妥崖说着就扶着一树干站起来道:“走吧,只有到了丰镇才算安全,现在这些大明骑兵就更当地猎犬一样鼻子灵得很呢。”

圣妥崖说着就有几只利箭射了过来,吓得他忙将一亲兵抱在自己身前,这三支利箭直接贯入这亲兵腹中,丝毫无损的圣妥崖躲过此劫后就立即朝北方奔了出去。

“总算是到了丰镇了”,圣妥崖一见到丰镇草原上的那顶巨大犹如天边白云的帐篷就不由得兴奋起来。

这边,陆子阳正对也先说道:“太师大人,据长生天的探子探明,这次郭络孛儿所部和圣妥崖所部被全歼主要原因在于圣妥崖怯战,存有私心为保存实力让郭络孛儿孤军被围,知识郭络孛儿下落不明,而圣妥崖也最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明军俘虏后又被放了出来,现在正赶回丰镇。”

“哼,这圣妥崖真是丢尽了我瓦剌人的脸,他这次回来八成是来挡奸细的,将他秘密处死,然后推给明军!”也先冷冷地说道。

这时,陆子阳带着一队神mì

的瓦剌骑兵跑了过来,横在圣妥崖前面问道:“你可是圣妥崖部落首领圣妥崖。”

“是我呀,陆先生,太师大人呢?”圣妥崖以前对也先身边的这个汉人幕僚并不在意,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是败战归来,是生是死全在也先的一念之间,而也先的一念之间很大因素在于也先身边人的一句话,所以他现在必须巴结好陆子阳,也称呼起了先生。

可惜圣妥崖称呼陆子阳为先生太晚了,只见陆子阳拿出一杯毒酒道:“这是鹤顶红,是太师大人赐给你的,请你喝下吧。”

“什么?”圣妥崖颇为惊讶地问道:“太师大人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勾结大明,致使我两万精骑被全歼,不过请圣妥崖首领放心,太师大人不会惩罚你们部落其他部众的”,陆子阳说着就喊道:“长生天的伙伴们,快把就递给圣妥崖首领吧。”

“呵呵,长生天?”圣妥崖知dào

特务组织“长生天”的厉害,冷笑了笑就将毒酒喝了下去。

也先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损失了两万精骑,他不禁大怒,让陆子阳的长生天又清洗了一批瓦刺将领,弄得瓦剌将领每日都悬心吊胆的,既害pà

殒命疆场又担心被长生天的人找上门。而且让刘越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两个百夫长直接投靠了大明。

宣府这边,杨俊没想到参将余人龙会把自己弃守五城的事告sù

巡抚刘越,但他也并不惊讶因为他知dào

巡抚大人迟早都会知dào

这样一件事的。但是他痛心的是,巡抚大人刘越居然把他骂成了胆小鬼还夺了他的职务。这是他没想到的,就在他派人去召集分守在各地的杨系将领时就连续知dào

了好几个杨系将领折戟沙场的消息,甚至一个以前是他贴身小厮的千户的死亡理由竟然是掉进了茅坑里。

杨俊知dào

这是巡抚大人发怒了,但他低估了巡抚大人的愤nù

,他现在只想回到家乡侍奉双亲。但当他刚推开自己的屋门时就见两个锦衣卫站在自己面前,吓得杨俊立即关好门,一转身就见一人正悬坐在房梁上:“杨大人,你以为丢掉了五座城池就是那么好交待的吗?”

“你们想怎么样?”杨俊哆嗦着问道。

“这个不是问我们想怎么样而是看巡抚大人想把你怎么样,不过巡抚大人并没有让我们杀你只是把你当带回去”,上面的锦衣卫笑着说道。

“杨某自知愧对巡抚大人,已无颜面见巡抚大人,就请这位大人在这里把我杀死吧”,杨俊仰起脖子说道。

“不不,在这里杀死你太简单了,我们只遵从巡抚大人的命令”,说着,杨俊的后脑勺就狠狠了挨了一掌。直到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到了刑场上,而刑场上正是高高在上的宣大巡抚和象征着生杀予夺之权的王命旗牌。

第322章 单骑杀入

烈烈寒风吹打着悬在城楼上的一排排旌旗,旌旗下走来一队正品大状的文武官员。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身着绯红色官服,头戴云纹乌纱帽的宣大巡抚兼兵部右侍郎刘越。刘越今日将宣府和大同一带参将以上的将领都带到这里,刘越要让他们看看贪生怕死的下场。可以说,刘越这是在坐杀鸡儆猴的样子,但他没有想到杀的第一只鸡居然是自己很是器重的杨俊。

“杨俊,你可知罪?”刘越语言平淡,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不忍与失望,也没有拍下手中的惊堂木问道。

杨俊从他决定弃守开平卫五城时就知dào

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忘记了或者是忽略了这位巡抚大人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要想擒拿自己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杨系将领的干扰而且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巡抚大人早已掌控了其他杨系将领,因而他也不想否认,便回道:“下官知罪。”

“知罪就好,那你可知dào

你错在哪里?”刘越冷笑了笑问道。

杨俊颇为执拗地回道:“下官虽然有罪,但下官并没有做错!”

“你还嘴硬,你要是没有做错,你能有现在的结局,你要是没有做错,你杨家辛辛苦苦培养出的势力会毁于一旦,你要是没有做错,我大明会在未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丢失五城?”刘越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然后又笑道:“你杨俊最大的错误就是目光短浅、自私浅薄!殊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错把宣府的军队当成你杨家的财产,你杨俊就像一个守财奴一样害pà

我这个巡抚把你杨家的财产夺了过去,但你也不想想瓦剌都打来了,你杨俊能保住你的财产,你若是舍掉这些一心抗敌没准还好些,但你却选择了舍大家而保小家势必为朝廷所不容,也为刘越所不容!”

“杨俊,你弃守五城致使我宣府明军陷入困境,我宣大防线差点因此崩溃,大明差点因此而重蹈北宋之命运,你杨俊死不足惜!而且必定会成为千古罪人!其罪与秦桧何异!”刘越说着就将手中令牌丢了出去:“把这等贪生怕死之徒给本官斩了,以儆效尤!”

“大人!”杨俊突然大吼一声,跪着转过身来流着泪道:“下官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也不是秦桧,下官知dào

错了,恳请大人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下官甘愿做一马前卒战死疆场!”

“军法无情,又岂能朝令夕改!”刘越大声回了一句正要挥手,其中余人龙和几位并未预谋强逼刘越放了杨俊的杨系将领都跪了下来拱手道:“请大人刀下留情,给杨大公子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杨俊从当百户时就与余人龙共事可谓友谊深厚,今见巡抚要斩杨俊余人龙也有些不忍毕竟是他告的密,难得杨俊提出甘愿为马前卒战死沙场的宏愿,余人龙少不得忙求起情来,对于这些幸免于偶然死亡事件的杨系将领更不用说了,这毕竟是他们的大少爷,要是能有挽回大少爷生命的机会,他们怎会错过。

这时,闻听杨俊要被巡抚大人处斩的解盈也急忙跑了过来,恰巧见到这一幕就急忙跪下来拼命磕着头道:“求巡抚大人饶他一命吧,求求巡抚大人了!”

“也罢,看在我女儿解盈和诸位将领的份上,本官就先让你的脑袋暂寄在你脖子上,从今天起你杨俊不再是宣府的副总兵,只是宣府一因罪戍边的普通兵员”,说着,刘越就将桂喜田叫了过来:“立即带上他去赤城前线!”

“多谢巡抚大人成全!”杨俊立即单膝跪下拱手说后就站起身来回头看了解盈一眼然后解下自己的将军铠甲换了一身普通兵员所穿的纸甲接过一把只求实用不求好kàn

精致的普通大刀上马飞驰而去。

赤城是大明在开平卫的最后一个据点,双方争夺地异常激烈。平素不擅长攻坚的瓦剌骑兵也表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还没等明军填好药,他们手中的大将军炮就十几门齐发,一阵炮轰之后,聚成一堆的数十位明军被炸成了肉泥而即便是包砖结构的****城墙的西南角也被砸塌了一个小洞。瓦剌骑兵见此立即就有数百瓦剌骑兵哇啦哇啦地冲了过来,眼看着城墙即将被突pò

,最后却见正统军将马克沁重机枪搬了来,这才一边倒似的将这股子突pò

进来的瓦剌骑兵击退。

但马克沁机枪不过是起一时的作用,阿剌知院的骑兵正源源不断地加来,直到杨俊到了赤城的时候,阿剌知院攻打赤城的兵力已经增加到了三万,而赤城的守军已经损失得只剩下七千多人,且已经弹尽粮绝。更糟糕的是,北城门和东城门已经无兵可守,眼见就要告破,杨俊急中生智之下大喝道:“本官乃宣府副总兵杨俊,但凡还有活着的就随我冲出去,与鞑子同归于尽!”

杨俊这样做其实对的,现在赤城根本就守不住了,倒不如以攻为守,将敌人的进攻次序打乱没准还能收到奇效。大多数士兵和下级军官还不知dào

杨俊已经被革职,只知dào

既然副总兵大人都舍生忘死地冲在前面,他们也不甘落后,一时所有的步兵骑兵都从废墟里趴了出来,嗷嗷叫着朝阿剌骑兵冲了过来。杨俊一马当先,眼见敌军一百夫弯刀砍来,他就突然落地闪身躲过时就是一刀砍了过来,一下子就砍断了这百夫长的右臂。

接着,杨俊又就地捡起一把长枪夺过这百夫长的烈马横挑竖刺。杨俊自幼学习武艺又得武艺高强的杨洪亲自指点,其武艺也堪称绝佳,一不注意他就如一股飓风般杀入了敌军重围,任凭万箭万刀来袭,他只一往无前。所有人包括阿剌骑兵都傻眼了,这堂堂副总兵是怎么了,居然如此不怕死地往前冲,这让其后面的士兵们还敢退缩吗?甚至还有些被长官这种不畏死大为感动的士兵亲自前来替杨俊抵挡射来的利箭和杨俊没有防备到的弯刀。

此时的杨俊就像一支离弦之箭般疯狂地插入了敌军的中军大帐,悍勇的阿剌骑兵想追回来抵挡也只是望尘莫及。即便是射来的利箭也被他轻易地挡开。不到半刻钟,杨俊就冲入了阿剌知院的中军大帐。没错,也先最器重的大将阿剌知院就在里面,现在离杨俊不到五百步的距离。但是,杨俊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为他挡箭挡刀的士兵,此时的他或许和单骑杀入曹营的赵子龙一样,前面是重重敌军后面亦是重重的敌军。

杨俊苦笑了笑,昔日英俊的脸庞已经沾满了血痕俨然就是地狱里的红头鬼,手中的长枪还挂着残肢肉屑,衣服已经被撕烂成条状,身上一尺长的刀痕还向外流着鲜血。但这些并没有除了让敌人更为胆寒外对杨俊丝毫没有影响。

“杀啊!”杨俊大喝一声,就一指长枪冲了过来,长枪挥来时,勇敢的阿剌骑兵居然退缩了,默默地让出一条道来。直到杨俊冲进到两百步距离时,一亲兵百夫长才急忙喊道:“快快把他拦住!”阿剌骑兵们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围拢过来,而这时,阿剌知院也只好带着亲兵们打马走了,不走不行啊,这人简直就跟常山赵子龙一般猛,如果在耽误片刻,只怕自己就要殒命疆场了。

“噗呲!”力乏的杨俊手一软,一百夫长就将一把弯刀捅入了杨俊的小腹,杨俊喷出一口鲜血后就立即反手一枪倒刺就将这百夫长穿在了长枪上然后使劲一甩,这百夫长就将围来的十几个骑兵砸倒在地,趁此,杨俊就将掉出来的小肠放回肚子中一手压着肚子一手拿着长枪继xù

与敌厮杀了起来。

这时,带着五千骑兵和三千正统军的刘越和郭登、桂喜田以及白圭来到了城墙上。刘越是听见赤城即将失守的消息才匆匆赶来的,现在阿剌知院增兵三万到赤城,为的就是一举攻破赤城后好尽快突pò

宣府镇的防守线。但是刘越现在的兵力实在是捉襟见肘,少不得只得拼凑出五千骑兵和三千正统军来增援。让五千骑兵来守城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刘越一开始就忽略了步兵在城市攻坚战中的重yào

性只注意扩大骑兵去了。

看着杨俊虽然搅得敌军大乱但自己已经深陷重围的局面,刘越也有些不忍,便立即命道:“白圭,带上你的‘宣威号’装甲车去接应杨俊,另外还有郭登带上你的加特林机枪旅骑马从两边迂回救援杨俊,桂喜田你就负责布置城防吧,其余的正统军随我去瓦房沟。”

“巡抚大人,你带两千正统军去瓦房沟做甚?”郭登立即问道。而白圭则颔首笑道:“郭公子到底还是差巡抚大人一筹,还不明白吗,这杨俊将这么多猎物赶了出来,大人这个猎手能不去找个陷阱好好猎一回吗,这个呀,就叫搂草打兔子。”

“多给白大人学习学习”,刘越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未来的兵部尚书白圭的渊博学识在经学上是二甲进士出身在自然科学上也是造诣甚高,现在正统军的先进武器基本上都是由他摸索出来的,如今连军事上也不甘落后,便指着郭登说笑了几句就道:“快去吧,不要让杨俊觉得他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323章 赤城之战

“呀!”杨俊见一体格壮如猛虎的彪悍鞑子挥动着其金瓜砸了下来,就立即拼劲全力横握住长枪往上一挡,只听铿锵一声,杨俊早已酸软的手一麻,整个人就跌倒在地。这时,两把弯刀横空劈在了杨俊的大腿上。吃痛不轻的杨俊差点就晕了过去,但潜意识里他知dào

自己不能晕要是晕过去就会被剁成肉泥。于是,杨俊大吼一声就忍痛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没成想到居然躲过了紧随砍下来的弯刀。

杨俊夺过一刀来刚将这刀砍入一骑兵的胳肢窝就忽觉后背心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就自己丢掉的那把长枪已经穿入了他的后背枪头都到前面来,而且位置就在心脏左边一点。杨俊惨然地笑了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正要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杀掉一个鞑子时就听背后传来了噼里啪啦之声。

杨俊忙回头一看就见约莫五百来人的明军推着二三十挺加特林机枪从两边围了过来,就不由得兴奋地大笑了起来:“哈哈,这是巡抚大人带领的正统军,你们这些鞑子就等受死吧”,说着,杨俊就倒在了地上,面带笑容地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

不过杨俊说得没错,阿剌骑兵们在喷火的加特林机枪面前就跟鱼肉在刀俎之下一样只能任其宰割。只见一排接着一排的阿剌骑兵犹如急风吹拂倒地的麦草一般被扫倒在地,不到一刻钟,就有数千阿剌骑兵死伤当场。其余的阿剌骑兵见此也恐慌起来,慌忙撤tuì

。但是这个时候,白圭的二十辆“宣威号”装甲车毫无忌惮地呈半圆形排列开了过来,阿剌骑兵们撞在装甲车就跟飞机撞在高山上一样只能面对被碾压或爆zhà

的命运。

阿剌骑兵们只能随着阿剌知院一起往瓦房沟退去,但是阿剌知院并未狂奔而是命令其手下亲兵斩杀了数百溃兵且待恢复次序后才缓缓撤tuì

,这样以来,白圭等人也不好进一步追击。但白圭等人根本就没有追击的打算,因为巡抚大人还等着前面想要亲自掉鱼呢。

阿剌知院一边奔跑着一边埋怨道:“眼看就要攻破赤城了,却没想到突然窜出一个赵子龙,把本大人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害得倒损失了一万多人马”,说着就大声斥责着部下道:“你们还是不是草原的勇士,老子看那家伙的武艺也没多高,你们怎么就怕成这样,三日之后要是再拿不下赤城,就别管本官不客气!”

这时,阿剌知院的叔父阿剌夏嵩劝道:“大王不必生气,这件事也怪不得他们,俗话说不怕你会武功就怕你比我还不怕死,今天那个人分明就没打算活着,你们看见他一冲进来就只知dào

进攻毫不畏惧我们的利箭吗,而且这人的官位绝对不低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明军愿意为他挡箭挡刀。”

“嗯,我也看见了,叔父,你说这人会不会是宣大巡抚刘越?”阿剌知院不禁意淫道:“如果是宣大巡抚刘越被自己杀死,就算再损失一万人马也值得了。”

“好像不是,我听人喊他为副总兵大人”,阿剌夏嵩回道。

阿剌知院点了点头道:“据长生天的人说现在的宣府副总兵是一向与我太师大人关系不错的杨洪的长子杨俊,此人家学渊源,武艺的确精湛,但素来谨小慎微,敢冒如此风险似乎也有些不可能。”

“大人,前面发xiàn

‘宣威’号装甲车正我们这里赶来,还有一大批有加特林机枪的‘正统军’”这时一斥候前来报道。陆子阳为了表现出自己所组建的长生天具有一定的情报收集能力,特地在经过刘越准许后透露给也先一些对自己无关紧要对瓦剌却是豁然开朗的情报。

“这些正统军还真是阴魂不散,叔父,你先组织将士们立即往瓦房沟行进,管他什么巡抚或是副总兵,总之赔上一个大员我阿剌也不算太亏”,说着,阿剌知院就加鞭而去。

瓦房沟位于黑河东岸的峡谷之中,虽然是在秋季,但依旧是枝叶茂盛,刘越等两千正统步枪兵手持改良版的和中正式差不多步枪潜藏于丛林中倒也难以被人发xiàn

。阿剌知院等两万余人也没有想到在瓦剌的国土内会埋伏有明军。

但是也不知dào

第六感还是真的发xiàn

了什么不对劲,阿剌知院居然摆手让他的部队停在了瓦房沟的前面。

“大人,为何不继xù

前进了?”阿剌夏嵩问道。

“叔父,现在已经进入了我瓦剌的地域,而且这里离我的其余四万雄兵的营地不到十里,估计明军也不会追来了,但是也难保不会有人在这么好的地域趁火打劫”,说着,阿剌知院就吩咐道:“先派两只百人队过去给我往两边射箭!”

哧哧的箭雨凌空射来,贺千户正要举枪就被刘越按了下去,并低声嘱咐道:“这是敌人在试探,不要发出动静,没想到这个阿剌知院还挺小心的”,说着,一支利箭就射中了刘越的左肩。

贺千户忙道:“大人,你中箭了。”

“没事,待会本官要让阿剌知院屁股上吃颗枪子!”刘越咬牙说了一句,贺千户和一旁的士兵只好强憋着嘴笑了笑。

阿剌知院见没事便挥手道:“快速通过,不能让其他将士们看见我们的颓败气象!”

啪啪啪啪……

一阿剌骑兵还以为下雨了,有雨滴打在了林中落叶上发出的响声,但只得他看见自己的同伴倒地,而自己手上也中了一弹后才明白是有埋伏。

“给我打!”贺千户大喊一声,就立即拉动扳机朝外点射起来,与此同时,两千支步枪口从林中冒了出来直接朝阿剌知院的骑兵们射去。阿剌知院的骑兵却看不见敌人在这里,完全就跟睁眼瞎一样,只能乱射箭,但是刘越他们躲在掩体里根本就除了偶尔有几人露在外面的肩膀中箭外,根本就没有人中箭。

一转眼间,阿剌知院就损失了四五千骑兵只好匆忙后退,不曾想遇见了追击而来的白圭和郭登又损失了四五千人后才带着一万残兵回到了大本营。

第324章 皇帝来了

按理说这次以两千人伏击两万多阿剌骑兵的战役打得很好,因为瓦剌伤亡了四五千人,而明军只有一人受了轻松。但是,颇为让人不太满意的是,这个受轻松的就是宣大一带的最高指挥官宣大巡抚刘越。

“巡抚大人,下官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您一个堂堂巡抚何必要去冒这样的危险”,武库司郎中白圭现在基本上把改进成与近代坦克无差别的“宣威一号”装甲车当成了自己的专车,每次出征都会戴着钢帽坐在“宣威一号”里横冲直撞,现在他一下车就见刘越受了伤就不由得劝了几句然后拿过这箭镞看了看道:“还好这箭镞上没有涂剧毒。”

“别给我瞎掰这些,有种你把你那专车让给我,我保准不受伤”,刘越说着就呲牙了一下朝随从军医说道:“轻点,我可不是关公,能让你随便刮!”

“那不行,下官坐在里面就是为了体验这战车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而且你也操作不了、指挥不了”,白圭说着就取下钢帽炫耀似地摸了摸上面光滑的金属面道:“不过说来也怪,整个大明朝现在也就只有我和巡抚大人您两个文官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这句话说你倒合适,你是二甲进士又是庶吉士出身还当过翰林院编修要不是家里穷点没到王振府上交上银子,也不好调到兵部武库司这样的寒酸衙门,但好歹是正宗京官,前途无量以后跑步了一个尚书或大学士呢”,刘越说着又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阿剌知院那家伙的屁股到底有没有吃到枪子。”

“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可以让锦衣卫去查查”,白圭回道。

贺千户走来笑道:“大人不必派锦衣卫去查了,我刚才追击阿剌知院时看见他捂着屁股往山上小路跑呢,估计啊,还真是挨了大人您的枪子。”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刘越大笑后又突然拉下脸来,正色地问道:“那个杨俊呢?”

这时,桂喜田过来回道:“回巡抚大人,杨俊他已经死于敌军乱刀之中,微臣查了一下,他身中十七箭、二十三刀,连肠子都露了出来,两只大腿也被斩断了,不可谓不惨。”

“唉,可怜啊,你去告诉我的侍从参谋,写个折子就以他杨俊作为宣府副总兵为解赤城之围却身陷敌人重围壮烈牺牲这么写吧”,刘越说着又道:“记得隆重安葬他。”

此战下来,也先所部共折损四万多人,而且只是进占了大同和宣府几处城堡并未算突破进大同和宣府这两个军事重镇也谈不上立即挥师进京。刘越此次所带来的宣大野战军算是挫败了也先的锋芒但并不代表也先会就此罢休,因为他还有十多万军队,完全可以继续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而且,这次明军也损失不少,战死了一个副总兵和离奇死亡了十多个千户百户等将领,也损失了一万多人,关键是宣府最重要的屏障开平卫被瓦剌占得三分之二,刘越只能维持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赤城不被占但难谈恢复以前的局面。

“耗吧,看谁耗得过谁!”刘越不禁自言自语道。这时,沈科突然走了进来道:“大人,京城来报,皇上已经启程亲征,带有二十多万精兵包括神机营还有内阁、六部都察院、司礼监、翰林院、都督府等文武大臣等,现已过居庸关!”

“真是荒唐,王振当这是旅游吗?”刘越说着就问道:“文选司郎中李贤有没有跟随?”

“有,他现在是翰林院侍讲兼左庶子和文选司郎中,清流代表,还是皇帝特命随行的”,沈科回道。

“你想办法告诉李大人,让他平时多记日记多练习跑步多准备饮水”,刘越笑着说道。

近日大同镇可谓大腕云集,集中了阁臣、廷臣、内臣等帝国顶级人物。这是正统皇帝第一次出远门,当他下了金龙玉撵虽然放眼望去不过是黄沙漫漫、草木萧索、荒凉凄冷,但他仍然异常兴奋,不时地莫名咧嘴笑了笑问着王振:“先生,这就是朕的万里江山,你说当年永乐先帝是不是也曾经像这样独立于大同城门之上俯瞰我大明万里沃野。”

“肯定是的,皇上你的豪气不亚于当年的永乐先帝,此次亲征一定会击退贼寇也先的。”

“不,朕要比永乐先帝还要伟大才行,永乐先帝七次亲征没有消除北虏之祸,致使如今瓦剌做大,袭扰我大明,朕这次御驾亲征不但要击退也先还要让他有来无回,朕要亲率京军全歼这瓦剌骑兵,永葆我北疆万世安宁!”正统皇帝颇为雄心壮志地说道。

王振不禁后悔自己刚才奉承没到位,便立即补充道:“皇上说的是,吾皇必会开创万世之基业,必定做出旷古绝今的盖世奇功。”

“嗯,就像先生说的这个意思”,正统笑了笑就见一随行的锦衣卫北镇抚使吕大龙走了来,便问道:“吕卿,你有何事要奏?”

“启禀皇上,前方传来消息,宣大巡抚刘越昨日于赤城大破阿剌知院的骑兵,现在阿剌知院南进速度减缓,而我军虽折损了一员副总兵但现在士兵不减反而增加到了十八万,宣大巡抚刘越正准备反击,以一举击退瓦剌十万雄兵!”吕大龙看了旁边的王振一眼回道。

“这个刘卿还真是快打战的料子,才全歼了也先两万精骑这次又大破阿剌知院的骑兵,这要朕怎么赏他,已经封他为伯了难不成还加封他为侯不成”,正统皇帝正笑说着,王振就忙咳嗽了一声,过来说道:“皇上,依老奴看,这次刘大人大破阿剌知院未必是好事,如果让也先发现我宣大有个厉害的巡抚,万一他们回去了怎么办,那皇上您谈何沙场建功。”

“对对,你去告诉文选司郎中李贤拟职,告诫宣大巡抚刘越暂缓进攻,休兵蓄粮待朕到了大同再说”,正统皇帝忙道。吕大龙见王振一句话就让自己大哥从差点被封侯变成了违背圣意,不由得又瞪了王振一眼。王振只是视而不见,暗道:“总有一天,咱家会让你们几个兄弟都不得好下场,等着瞧吧!”

第325章 朕这一炮

今日是诸将议事的日子,整个巡抚衙门的议事大厅是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但自诩为最文雅的儒将郭登一直不发言,直到众人吐了一地的口沫星子后,郭登用蜀绣手绢揩拭了脸后才站了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听郭登说道“大人,加上新募的士兵我们宣大一带已经共有十八万士兵,而且无论新兵老兵都按照大人所创造的集训方法训练且基本上都参与了实战,现在这十八万将士可以说是精兵强将如云,完全可以与瓦剌也先一战,就算不能全歼也能击溃其十万铁骑,即便是不能击溃也能守住宣府和大同了,现在关键是立即派出一支精兵再歼灭也先的一两万铁骑,估计也先也就不敢冒然南犯,必然会撤兵”。

“郭公子算是说了句人话,就是这样的,大哥,要不让我再带两个骑兵师一定再给你招降一个郭络孛儿回来”,武大说着就见郭络孛儿红了脸,便觉察到自己失言了忙拍了拍站在一旁的郭络孛儿的肩膀道:“兄弟,你别多心,我刚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绝对没有半点轻视你的意思。”

“下官知道,巡抚大人能把下官也请来商议布军大事,足以看得出对我郭络孛儿的信任与重视了,我郭络孛儿虽说是蒙古人但也知道好歹”,郭络孛儿笑了笑回道。这时,刘越忙问道:“郭络伯儿将军,你觉得也先还会大举进攻我宣大一带吗?”

“这个末将不知,只知道太师大人的最终目标是打到京师然后大肆劫掠一番再回去”,郭络孛儿说着又道:“不过太师大人从来也没打算过在这宣府或者大同与大明徒耗兵力,我们太师大人向来就是打得赢就抢,打不赢就跑。”

“那这么说,看来这也先还会来,但一定不会去给我们争夺一城一池”,华英点了点头道。刘越笑了笑道:“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现在关键是再和也先的主力决战一次,不论胜败争取再折损他数万兵力就可以逼也先自推。”

“大哥,要不就让正统军去寻敌决战吧,反正以正统军的枪炮,他瓦剌骑兵也只能选择被宰割的命运”,樊忠说道。而刘越却连忙摇了摇头道:“皇上已经到了大同,我要带着正统军过去接受皇上检阅,毕竟这正统军是皇上亲自批准的御林军,现在将其调出去会让皇上生疑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喊声:“有旨意,着兵部右侍郎兼宣大巡抚刘越接旨!”

议事厅了顿时就肃静下来,刘越连忙让人摆了香案接旨,只听圣旨上宣道:“宣大巡抚刘越虽丢失数城但两次大败敌军,功过相抵,但为长远计,命其暂停与敌作战,一切都等圣意裁断,并着即带着正统军赶赴大同面圣!”

“我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在云州堡还有上千亩田地呢,如今被鞑子占了正想着快些收回来还可得点庄稼租子,如今倒好,这皇上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不让人打了,难不成我们这十八万将士是泥人做的,打不赢他瓦剌骑兵吗?”待宣旨太监走后,参将吴浩有些不忿地说道。

“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人懂些什么,这是君王和臣子在抢功呢”,郭登很骄傲地说后就过来道:“巡抚大人,我们还是立即召集正统军赶去大同吧,不要让皇上等得太久了。”

“对,不要让皇上等太久了”,刘越苦笑了笑说后就不禁暗骂道:“这个朱祁镇还真是不自量力,老子要不是因为不让你被俘虏才这么辛苦,可你倒好还给我耍起了小心思,要是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才不管你被不被活捉,反正最后还要于谦在,大不了让这些满朝文武和大明数十万军队与你一起陪葬而已。”

这边,王振端着一碗铁观音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对正统皇帝说道:“皇上,依老奴看来,这刘大人只怕要学那岳武穆,非要十二道金牌才来不可亦或带着那十八军队做些对不起大明的事。”

“要说那刘卿想学岳武穆还有可能,但是要让他领十八万造反可没这可能性,先不说朕这次带有数十万精锐之师光是我大明数万里疆土,十八万也忒少了点”,正统皇帝笑了笑说道。

王振不过是适当地提一提也没指望这正统皇帝会怀疑刘越,笑了笑道:“皇上说的是,是老奴多想了,不过既然刘大人要学做岳武穆,难道这不是要逼皇上您做宋高宗吗?”王振说完就偷偷瞥了一眼正统皇帝,见他面带不愠之色,就不禁暗笑,心道:“这下皇上总会对刘越产生不满了吧,宋高宗,呵呵,刘越啊刘越,你应该感谢咱家,感谢咱家没说你要把皇上逼成宋徽宗。”

“朕不是宋高宗,如果刘卿违抗朕的旨意对也先发动进攻并立了大功,朕依然会给他加官进爵,大不了朕再亲征漠北就是了”,正统皇帝说后又道:“先生,你和刘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最相信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之间也要互相信任才是,所谓将相和国家才能兴吗?”

“是,是老奴知错了”,王振心里那个憋屈啊,为什么他每当进谗诽谤别的官员都是百分百的进谗成功而诽谤这刘越时总是不能成功,这刘越到底给皇上施了什么迷魂药。

这时,吕大龙走了进来:“启禀陛下,兵部左侍郎巡抚宣大刘大人带着一万正统军已经出发,不日就要到达大同城。”

“朕就说嘛,这刘越可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正统皇帝着笑了笑道。

这日,难得的秋高气爽的天气出现在大同城,正统皇帝背着手站在城门之上也觉得神清气爽,问道:“刘卿到了没有啊?”

“到了,到了,皇上您看远处那铁房子,哎哟我的妈呀,这家伙怎么就能走动了”,据锦衣卫来报,宣大巡抚刘越今日到大同城,正统皇帝亲自到城门上来迎接,而王振却告病没来,因而只有司礼监秉笔太监金英陪侍在一旁,这金英有意两头讨好,一见刘越所乘的“宣威”号装甲车开过来,就立即赞叹起来。

正统皇帝被金英这什么都不懂看稀奇物件般的样子逗乐了,笑了笑道:“金公公,亏你是内书堂出身,连李学士都称赞过你的学识,没想到你连这都不知道,这叫装甲车,推动这装甲车的是用的什么蒸汽机提供动力,看见最前面的那“宣威一号”了吗,刘越在折子上说这是履带似装甲车。”

金英笑了笑道:“老奴哪有皇上和刘大人渊博”,说着金英就见后面有五台马克沁机枪抬了过来,忙兴奋地说道:“皇上您快看,那是什么铁疙瘩,还要这么多人抬?”

“你还”别说就是这玩意,在土木堡城门下就靠他一台阻止了五千瓦剌骑兵攻进城呢”,正统皇帝说着就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只见整齐划一的步兵和骑兵手持三尺长的步枪走了过来,那样子简直就就是一股铁流。

正统皇帝兴奋不已地亲自跑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高大威猛的“宣威一号”就情不自禁地上前去摸了摸,很惊诧地问道:“这就是令瓦剌骑兵胆寒的铁帐篷,朕花了数十万两银子打造的神器?”

正统皇帝摸了摸冰冷地金属板又看见了上面的“御赐名宣威一号”的鎏金大字就不由得笑了起来。突然,上面的铁盖砰地一声就打开了,吓得正统皇帝忙后退几步,正要大呼“护驾”时就见刘越戴着一顶铁冠帽从里面钻了出来,见是正统皇帝便立即拱手道:“陛下请见谅,微臣现在有所不便,就不能给您见礼了。”

“刘卿先不必下来,不知朕可否上来体验体验”,正统皇帝忍不住跃跃欲试道。

“当然可以”,刘越说着就将折叠好的铁梯子搭了出来道:“陛下请爬上来吧,小心一点。”

“陛下小心!”金英小心翼翼地将正统皇帝扶上了装甲车。刘越就从装甲车里拿出来一顶铁冠帽给正统皇帝戴上:“陛下请见谅,没给您预备御用防护帽,你先将就着戴一下。”

“无妨!”满心好奇地正统皇帝说着就往握住一把柄要坐下来,可就在他握住把柄一拉的时候,装甲车忽然就动了一下,正统皇帝直接撞在了铁壁上。正统皇帝恍然大悟道:“朕起初还不知道戴着劳什子干嘛,现在看来要不是这劳什子,朕早就撞死了”,说着就问着刘越:“刘卿,刚才是怎么回事?”

“陛下刚才拉动的那个扳手是发动炮弹的扳手,刚才发出了一发炮弹,由于后坐力这装甲车就往后动了一下,微臣一直想改进但却一直摸不着门道”,这时,白圭转过头来回了一句然后问着旁边观察外面的士兵:“刚才炮弹打到哪儿了?”

“打到一顶大轿子了,看这品级至少是尚书以上的二品大臣所乘的官轿”,这士兵回答后,正统皇帝就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想不到朕这一炮这么准,哈哈!”

第326章 不要谈钱

“快去看看打中了哪位大人的轿子,可伤着人没有,若是没伤着人,朕赔他一顶轿子,但要是伤着人可就是朕的罪过了”,正统笑完之后就又问着刘越:“刘卿,这家伙是如何行走的,快给朕演示一遍。”正统皇帝现在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般抑制不住强大的好奇心。

刘越便让白圭等人开动装甲车,正统皇帝不没有像慈禧太后那样因为驾驶员在自己前面而觉得践踏了自己的尊严,反而不时地询问着坐在他前面的白圭:“白圭啊,朕要让这“宣威一号”装甲车当朕的坐骑,不知你可否舍得?”白圭心中倒真有些不舍,但毕竟正统军本就是皇上的,也只好强笑道:“这些本都是皇上您的,微臣岂能独占,只不过总不能让皇上亲自开着他去战场上碾压瓦剌骑兵吧。”

“你还别说,朕就是要驾着这家伙去亲征,朕倒要看看是朕的铁甲神骑厉害还是他也先的矮马厉害!”说着,正统皇帝就感觉到自己和这装甲车在移动,忙打开一圆筒盖一看只见外面的树木和列队士兵在往后退就不由得欢喜道:“它还真的能走,看这速度虽比马慢了点但勉强抵得过人了。”

正统皇帝正满心好奇地欣赏着坐车的快感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叫骂,只听一人大喝道:“是谁没长眼睛,刚那火炮炸我们家公公的轿子,知道我们公公是谁吗,我们公公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提督东厂,皇上都尊称他老人家一声‘先生’,你们这些狗杂种敢砸我们公公的轿子,到时候灭你们九族都不为过。”

正统皇帝脸憋得通红,随即又冷笑了笑道:“呵呵,朕这下可闯大祸了,还要灭朕九族呢。”说着就道:“刘卿,朕准许你再发一炮,把那什么王公公的轿子再砸个稀烂,大不了灭朕十族。”

“这个朱祁镇,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殊不知这一炮打出去就是五十两啊,可不是在窑子里找窑姐放炮那么简单花几两银子就得了,殊不知刚才那一炮已经花了五十两这会子再花五十两,他王振的屁股就是个金屁股也值不了这么多价钱啊!”刘越像一个守财奴一样悄悄瞪了正统皇帝一眼,然后赔笑道:“陛下请息怒,这些狗奴才仗着主子有点权势横行霸道也是有的,但这并不代表王公公他就知道啊,皇上您是万民之主也犯不着跟这些奴仆一般见识,到时候只需让王公公管管就是了,这样一来就维护了您的尊严又照顾了王公公的面子还留了个宽容豁达之心,不是?”

“嗯,还是刘卿说话中听”,正统皇帝点了点头说后又问道:“不过,刘卿,朕想亲自检阅一下朕的正统军并看看这些家伙的威力到底怎么样,如果真有你们说得那么神奇,朕直接从内帑拨出五十万两银子助你!”

白圭本来还鄙视刘越说话虚情假意明着为王振说情其实不过是为了省下五十两银子而已,但是一听到正统皇帝给他们拨五十两银子,跟刘越一样心里一下子就乐开花了,暗道:“每一年内监不知给皇上赚了多少银子,如今倒好不用花半点户部的钱就可以白白从皇上身上得到五十万两银子以做研究费用,这对于研究经费向来紧缺的武库司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福音啊!”白圭暗暗地朝刘越竖了竖大拇指。

“这见钱眼开的家伙,真不知道你这整个兵部最清廉的名声是怎么得来的”,刘越很鄙视地瞪了白圭一眼后就笑着对正统皇帝道:“皇上不必着急,待会儿微臣就请皇上观摩正统军的演习。”

“朕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正统皇帝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铿锵一声,吓得他扶住把手问着刘越:“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刘越还没说完就听外面有人骂道:“里面的人给爷滚出来,不要以为是什么巡抚大人的车子就了不起,刚炸我们王公公的车,得跟我们回东厂好好交待交待!”然后又听那人不停地挥刀砍着装甲车道:“这玩意儿还挺结实,老子刀都被砍缺了。”

“东厂的人?”正统皇帝笑了笑道:“我倒忘了这东厂提督是王先生提领着,如今认王先生为主子倒也在情理之中”,说着正统皇帝就无缘无故地发起怒了,一拳砸在白圭面前的一按钮上。白圭忙朝外喊道:“快躲开!”可是已经晚了,一三眼火铳直接冒出头来朝外射去,几个叫嚣着要抓走装甲车里面的人的东厂番子直接被射透了好几个窟窿。

刘越见此不禁笑道:“陛下,你这下可闯祸了,你这一砸直接杀了三个东厂番子,等一会儿要有一顿酷刑要挨呀。”

正统皇帝明显没有普通人惹了东厂那样的恐惧样子,也不理睬外面已经因炸死东厂番子而混乱的情况,而是满是好奇地说道:“朕还真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玄机,拉下这个就能放炮,砸下这个就能发射火铳,外面的刀枪还射不进来,人在里面就可以免受任何伤害,用这应对瓦剌骑兵绝对是第一法宝啊!”

“刘卿,白圭,朕要你们一年之内给造出这百辆装甲车”,正统皇帝很认真地对刘越说道,但刘越直接拱手道:“皇上,你还是杀了微臣,微臣真的做不到啊!”

“为何?”正统皇帝很惊愕地问道。

刘越摊开手道:“没钱!”

正统皇帝也沉默了,是啊,这事不谈钱的话,大家都是兴致勃发,豪情万丈,但是一谈到钱就不亲热了。正统皇帝顿了顿后才道:“好吧,朕先将云南银矿新得的二十万两银子给你,刘卿你酌情添置吧。”

“唉,皇上,你放心,只要有钱,别说一百辆,就是一千辆一万辆,这家伙都能够制造出来!”刘越指了指白圭道。一向以谄媚不巴结为人生准则的白圭也立即点头哈哈笑道:“是的,是的,只要皇上您真的给我们银子,我们一定能造很多很多装甲车来。”

正统皇帝很鄙视地瞪了这两个“见钱眼开”的大臣一眼,问道:“刘卿,朕问你,这装甲车一年得要多少两银子?”

“回陛下,这跟你养小三也就是嫔妃的花费差不多,这一辆至少得花一万两,后期保养每年也得一千两,一发炮弹五十两,一次三眼铳射击是十两,一次机枪射击是二十两,您刚才就花了一百一十两!”刘越就像一个小商人一般一笔一笔的算账。

正统皇帝气得直接一掌砸在一个台子的把手上,爆了粗口道:“我靠,你们不早说!”

“不是,皇上请你息怒,你是皇上,花这点钱应该没什么,相对于你刚才说要给我们的七十万两,这一百多两就算招待您了,嘿嘿,这样也不算亏”,刘越立即说道。然后,装甲车又猛烈地晃动起来,又听见外面又传来啊啊声,刘越忙道:“皇上,告诉您一个不幸的事,你刚才那一拳启动机枪发射,而且还是连发的,一共花四十两。”

正统皇帝瞬间呆住了,因为他越发觉得刘越像个奸商了,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不敢再碰任何地方的他气呼呼地对刘越说道:“难怪近日有御史弹劾你贪钱苛刻,朕今日才算见识到了,你呀,挺适合当户部尚书。”

说着,正统皇帝自己就忍不住噗呲一笑摇手指了指刘越和白圭道:“你们这两个不忠不义的逆臣,在朕这里骗去了七十万两白银,朕以后要是没钱吃饭定要找你们要饭去!”

“陛下这是要重走太祖路线吗?”刘越说完就自悔失言,白圭也忙拉了拉刘越的衣袖然后也沉默不语了。正统皇帝似乎也听出了刘越语中的不敬之语,但也看得出他这是无意之祸,也不好就此发作便故意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威风八面的巡抚大人,竟然嘲笑太祖要过饭,朕决定要收回十万两作为惩罚!”

“唉,这要是隔着清朝,只怕就惨遭满门之祸了,十万两就十万两吧”,刘越暗道。这时,一士兵回头道:“回禀白大人,已经到达城北校场了。”

“好,请陛下和巡抚大人下车吧”,说着,白圭就让人打开盖子准备出去。

话表两头,话说正统皇帝跑来钻进“宣威一号”装甲车里由于只有金英一人随行,因而没有人知道是皇上在里面,当正统皇帝无意中发出两炮,且其中一炮命中了王振的轿子时。王振那时就在外面,王振不过是为了避见刘越才称病休息其实精神头好着呢,眼见这晴空万里、难得在这塞上高原碰见这好天气,王振便想着出来走走。可就在离轿子几十步远的时候,他的轿子一下子就被什么炮弹给砸中了似的,一下子被炸得粉碎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是谁这么猖狂,敢炸咱家的轿子!”王振气激忙让身旁的东厂掌刑千户去察看,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东厂番子来报:“禀公公,是正统军的“宣威一号”装甲车发出的炮弹炸毁的,孟管事正与正统军的理论,谁知正统军的人理都不理继续往里面走了。”

第327章 王振被贬

王振听此不由得大怒,心想反正这时候皇上还在城楼上准备等刘越前去接驾,自己倒不如趁着这时候杀杀刘越的威风,便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大骂道:“这姓刘的算个什么东西,如今不过是仗着巴结皇上才狗长尾巴尖一样地当上了巡抚就自以为了不起,还骑在了咱家的头上来了,你们东厂的人去给咱家把那发炮弹给咱家抓来,咱家要严加审问看看这姓刘到底有何能耐!”

没一会儿,只见东厂理事百户抬着三个东厂番子走了过来,对王振拱手道:“公公,属下无能,那正统军的装甲车刀枪不入还蛮横霸道,不但不公公您放在眼里还用火铳射杀了我们三个东厂番子。”

“什么!这,这刘越的人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连东厂的人也不放在眼里,敢情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王振此时不但生气而且还很高兴,暗想:“好啊,正愁没地方找你刘越的罪证呢,没成想到你自己送来了,你的人杀了东厂的人也就相当于你杀了皇上的人,敢蔑视圣上尊严这是大不敬之罪!一定要严惩!”

所以,王振立即回头朝这理事百户吩咐道:“你多带些人去抱那装甲车给咱家挡住,不过里面的人有多大官职,把里面的人直接给咱家抓出来砍了!”

这个东厂的理事百户带着百来个东厂番子挡在了“宣威一号”装甲车的前面,准备用血肉之躯来抵挡这钢甲铁物,但就在这时,一排子弹扫了过来直接将他们的血肉之躯扫得血肉模糊。平时猖狂至极的东厂番子们立即四处逃散开去。一路也跟着狂奔回来的理事百户回来就对王振说道:“王公公,这些正统军的人是要造反啊,我们东厂的人还没走近,他那家伙就是一排子弹打了过来,直接射杀了我们好几十个东厂番子。”

王振听后就傻眼了,暗道:“这刘越是要造反的节奏吗”,想了想后就立即吩咐道:“你们立即去告诉成国公,叫他立即带神机营三千火器兵来,最好还带上大炮,这刘越很有可能要带着正统军谋反!”王振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官员都惊呆了,宣大巡抚刘越要造反,这还得了,外面瓦剌进攻正酣,里面又有朝廷重臣谋反,这大明国祚还未到百年难不成就要从此亡了不成?

许多没有跟正统皇帝去迎接宣大巡抚刘越的文武官员都跟着王振往这边走来,没到一会儿,成国公朱勇就带着五千神机营的火器兵将正统军最前面的二十辆“宣威”号装甲车围在了中间。成国公朱勇以为刘越真的要谋反,还让十几个壮汉将大将军炮抬了来,正要调整跑位就见最前面的“宣威一号”装甲车停了下来。盖子一开,就见一人带着铁帽子出来,定睛一看,正是当年大闹京城的怀宁伯刘越!

“拿下!”王振等好久了,做梦都在等着这一天,他可以很潇洒地命令东厂番子将害得他王家绝嗣的刘越拿下,所以一见到刘越出来他就果断下了命令。这些东厂番子立即拔刀跳了上来,正要把刀架过去时就见刀柄下面又出现一个人,这人却戴着皇冠。

“大胆!你们这是干什么!”正统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拿刀对着自己,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厉声质问了起来,但就是这个范儿吓得持刀的东厂番子直接从装甲车上摔了下来。

王振忙问道:“怎么回事?”

“是……是皇上”,这东厂番子说后就自觉地咬舌自尽了,没办法,作为一个深谙法家学术的人来说,居然把刀指向了皇上,要是自己不自杀就得承担更重的惩罚。

“皇上?”王振不由得感到好像天上起了个惊雷,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就见正统皇帝站在装甲车上面问着他:“王振,这些人都是你派来的吗,你这是要造反吗?”就凭正统皇帝没喊他王振为先生而是直呼他的名字王振就知道皇上一定是恨上我了,王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立即跪了下来:“陛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见有人敢对陛下的东厂动手,所以老奴就以为有人要造反便让成国公带着神机营的人来救驾!”

“东厂的人?从今天起,就没有什么东厂了”,正统皇帝说着就将李贤叫了过来:“你立即拟道旨意给内阁,从现在起朕就依从了他们的意愿,撤销东厂并诫言后世永不得重立东厂!”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除了王振一派以外,所以文武官员包括锦衣卫的官员都立即跪了下来高呼万岁。王振心却凉了,他很后悔自己今天怎么就这么冲动做出如此一个乌龙决定呢,这下子自己不但没有整到刘越这家伙,反而使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降低了不少。对于靠着帝王宠信上位的王振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且如今正统皇帝直接就撤销了东厂,那就意味着王振的权力就被削弱了,相对而言,执掌锦衣卫的刘越的权力却加强了。

王振立即就磕头道:“老奴昏聩致使陛下受辱,老奴真是罪该往万死,请陛下治罪!”

“起来吧,你也是无心之罪,朕也没有必要再追究了”,正统皇帝说道。王振暗想原来皇上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正要起身谢恩时却听刘越说道:“陛下,作为帝王,这天子尊严是执掌天下的权威,如今王公公虽然无意中冲撞了陛下,虽然念在他劳苦功高和陛下素来宽厚仁义的份上,饶了王公公的死罪,但是活罪还是难免的,毕竟今天这事总得有个交待,我看皇上您还是对王公公施以薄惩吧。”

正统皇帝点了点头道:“刘卿说得有理,只是不知如何薄惩?”

“王公公不是最喜驰骋沙场吗,而且还每年都建有功勋,不如趁着如今我瓦剌来犯,让我大同总兵樊忠为先锋并借此贬王公公为监军太监随同出征也先,待得胜归来,陛下再将王公公官复原职就行。”

第328章 将计就计

“此办法甚好,先生,你可否愿意接受这薄惩?”不得不说这正统皇帝也够客气的,作为帝王要惩罚王振都还问问他愿不愿意。王振怎么会愿意放在好好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不做去做一个冲锋陷阵的监军呢。但是,圣意难违,正统皇帝虽然客气,但他可不能客气,只得含恨磕了一个头道:“老奴谢皇上恩典。”突然,待他看了刘越一眼后就灵机一动,说道:“素闻刘大人智勇双全、无往不胜,所以皇上,老奴有个不情之请,若是让刘大人坐天子先锋,老奴再为刘大人的先锋,老奴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到时候老奴与刘大人齐心协力必能在陛下英明照耀下旗开得胜!”

“王振啊王振,你这没把的家伙,这不是要坑我吗,明知道老子与你不和,还硬要当我的监军,这不是摆明着到时候给我捣乱还旗开得胜,我呸!”刘越不由得大汗,腹诽后正要反驳就见正统皇帝大笑道:“哈哈,先生此话甚好,你们两个都是朕倚重之人,如若你们两个打头阵,定会旗开得胜”,说着就回头道:“宣大巡抚刘越接旨:朕命你领两万骑兵和一万正统军即刻开赴鹞儿岭,与瓦剌也先部决战!”

“这不公平!凭什么对王振这死老太监这么客气对我就直接宣旨,给人一点反悔的余地都没有”,刘越心中呐喊道。而王振见刘越的脸变成茄子色心里才算得意了些,暗道:“可算是扳回一点局面了。”刘越也偷笑了笑,暗道:“好吧,你王大公公让我吃瘪,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越一边与王振暗中较量一边还得准备让正统皇帝检阅正统军。这日下午,二十辆“宣威”号装甲车、三百挺加特林机枪、五百挺三眼铳、五辆马克沁机枪、还有十门新制造出的迫击炮以及八门佛郎机炮、另外有三千步枪骑兵、三千手持中正式步枪和盾牌的步兵整齐站在校场之上。

“刘大人,这正统军手中的刀枪这么小、基本上全是奇奇怪怪的火铳,连钩马枪、拒马桩、巨盾都没有,如何应对瓦剌骑兵?”王振只是从一个客观的军事角度来评价道,但他很快遭受到了刘越和正统皇帝一起投来的鄙视眼光,而且刘越还直接感叹道:“没文化真可怕!”

王振急欲辩解道:“咱家可是内书堂出身可比你这个穷酸秀才”,还没说完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吓得他直接坐倒在地:“这是哪里发来的巨响?”

“哈哈,刘卿,这‘宣威一号’的威力还真是不错,朕现在在外面才算看得真切,这么大的一个小山坡居然被轰平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正统皇帝不禁拍掌赞叹道。

“陛下,也只有‘宣威一号’才有这等威力,其他几辆就只能用三眼铳或者几挺机枪御敌了”,刘越说道。

正统皇帝颇为惊讶地问道:“为何?是没钱吗?”

“这倒不是,只是这‘宣威一号’对材料和火药要求都很高,有这钱财也没这能力一下子造出数十辆这样的大火力装甲车啊,而且就因为研制烈性炸药还牺牲五六个工匠和三个大使、一个主事”,刘越回道。刘越以为自己说了之后,正统皇帝会激励激励自己然后再掏点银子要求他们大力发展谁知正统皇帝很人道主义地叹道:“可怜了这些人,可给了他们抚恤银子没有?”

“这点钱还是有的,那主事还是皇上您追赠为太常寺卿的呢”,刘越有些失望地回道。

接着,数百挺机枪就位摆放在一山坡,枪口对准数百丈的巨大棉被齐发后,一阵猛扫后,就见那大棉被被打成了碎屑,无数棉花到处飘舞。一旁的正统皇帝等人再一次被这一幕惊呆了,忙问道:“刘卿,这要是换成数千鞑子骑兵在面前会如何?”

“那陛下只会看见满地肉屑,那场面只怕会非常血腥”,刘越还有一个理由没有那就是他让郭登的机枪兵只用了空壳子弹射击,以节约弹药所以就改用射击棉被为的就是节约成本。可这时,王振忙道:“不是听闻刘大人俘虏了上千鞑子吗,何不拿他们作靶子?”

刘越很鄙视地瞪了王振一眼:“真是没人性、没人道”,然后又强笑着解释道:“王公公不知,这些被俘虏的鞑子已经放下了屠刀,我们大明作为仁义之师特别是正统军又是皇上的亲军,而皇上又是仁义之君,所以我们不能学那鞑子做这杀俘虏的事。”

“嗯,这一点刘卿做的很对,朕可不是嗜杀的暴君”,正统皇帝点了点头说道。

王振只得讪笑了笑后就奉承道:“陛下说的是,老奴刚才也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刘大人表面上虽然冷酷无情原来也是一个仁义之人,而且老奴看上去倒比陛下您还要仁义几分呢。”王振的话看似无意实则是诛心之言,刘越听后只是笑了笑道:“王公公这话可有点挑拨的意思,不过我却听说上次报国寺重修金佛,皇太后捐了一千两香火钱,你却还硬是加了两千两,难不成你的善心还要比皇太后大些?”

“你!”王振咬牙吐出一个字后正要与刘越辨别几句就被突如其来的噼啪声吓了一跳,只见三千支长杆套筒状的火铳在数百丈外将放飞出的一群麻雀打落在地,不由得大为震撼:“这么远,这些火铳手是怎么打到的,还有他们的动作怎么这么快,我怎么没看见他们填药的动作?”

“没文化,真可怕!”刘越对于这个王振这人是越来越瞧不起了,这时,正统皇帝也转过头来问道:“对呀,刘卿,他们操作火铳怎么如此熟练?”

刘越表示很无语,只好亲自去从一士兵手中拿了一把最新版的中正式步枪来说道:“陛下,确切的说,这不是火铳是步枪,他的结构要比火铳复杂得多,根本就不用填药点火这些动作,直接装入子弹扣动扳机瞄准就行。”

“噢”,正统皇帝和王振的求知欲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特别是接下来的步枪骑兵一边冲一边射击完虐手持弯刀的骑兵时的演习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这时他们才明白为何正统军会创造零伤亡并全歼鞑子数千人的记录了。

很快,刘越就成功地从正统皇帝腰包里得到了七十万两银子的补助还加封成了怀宁侯。

傍晚,被正统军的强大战斗力所震撼的王振一回来就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步走来走去,暗道:“照这样下去,单单在暗中掣肘刘越还不能让他大败,必须得再加一剂猛药!”说着就立即将孟管事叫了来:“你去告诉东厂的人,叫他们联系也先身边的陆先生。”

很快,东厂的理事百户就领着一个身着普通明军士兵服装的人走了过来:“公公,这人就是陆先生派来的人。”这身着明军士兵服装的人立即将右手放在胸前弯腰朝王振行了个礼:“王公公,我是长生天的二档头,我叫察德尔,是陆先生派我来与您接触的,不知您有何事要找我们的陆先生。”

“哦,原来是察德尔大人,久仰大名真是久仰大名啊”,王振很是客气地摇手说道。但是察德尔却惊讶不已,暗道:“我们长生天是机密的组织,而且我不过是个二档头,这王公公居然久仰我,难道里面有诈?”

“王公公你有话就明说吧”,察德尔直接掏了把匕首出来指着王振,吓得一旁的理事百户立即拔刀喝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察德尔不要误会,咱家找陆先生是因为记得陆先生曾派人给咱家说若要有事找太师也先大人就可以通过陆先生,当时陆先生还给咱家留下了联络方式,所以咱家就想找到陆先生想请陆先生转达给你们的太师也先大人,就是咱家想和你们的太师也先大人联合除掉宣大巡抚刘越!”王振立即解释道。

没到一天,刘越这里就收到了陆子阳送回来的秘密情报,不禁暗笑道:“这个王振,还真是时刻想着如何算计我,如今还想和也先联合起来坑我,想在鹞儿岭来场伏击趁机杀掉本官!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陆先生其实是我们锦衣卫的人,哈哈!”

“大人,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既然他王振可以借瓦剌的手来对付你,我们难道就不能借用瓦剌的手去对付他吗?”沈科忙建议道。刘越点了点头立即吩咐道:“你立即拟一个实际的方案来,然后立刻告诉陆子阳,让他依计行事!”

就在刘越和王振准备率领两万骑兵和一万正统军出发前的深夜,刘越亲自通过夜行的方式分别进入了樊忠、郭登、吴浩三位将领的屋里,然后秘密商议了许久,三位将领表示一定惟巡抚大人之命是从。而与此同时,王振也和长生天的察德尔积极筹划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坑害刘越。

第329章 预除王振

这日是怀宁侯刘越和监军太监王振领兵出征的日子,也算是正统皇帝的第一次亲征时指挥的第一次战斗,正统皇帝很是重视。在出发前,他亲自为刘越和王振等三万大军擂鼓助威,并将一套金色锁子甲赐予刘越,以表示刘越是代他出征。而对于王振,正统皇帝也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亲自给王振赐予了一套银色山纹软甲。但在刘越等人看来,一个太监即便是穿上铠甲也看不出威武雄壮来,而且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另类。

但王振自己却浑然不觉,很是受用地拿着一杆用白木杆做成的长枪指着长空,豪气万丈地说道:“请陛下放心,末将和刘大人这次一定会旗开得胜,传来捷报凯歌!”说着就回头不怀好意地看着刘越笑道:“你说是吧,刘大人?”

对于这个抢了自己台词还笑里藏刀的死太监,刘越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后就道:“那还用说,不过王公公年迈,下官还是请王公公多加小心为是,毕竟刀枪无眼,鞑子多老人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好了,既然你们有如此大的信心,朕也就放心了,你们若是打了胜仗,朕一定不吝封赏!”正统皇帝说着就大笑了起来。而王振却是低声冷笑了笑,暗道:“等真瞧吧,你刘越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这一次你就要栽在咱家手里了。”

但是让王振没想到的是,刘越似乎一定也不在乎,直接带着樊忠、郭登、吴浩、白圭四位战将走了。王振只好忙追了上来,正要借此敲打几句时却没有见到刘越便拉住樊忠问道:“你们巡抚大人呢?”

樊忠冷哼一声就打马走了,直接将王振无视。作为以前堂堂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连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都要给他三分面子的王振见樊忠这样一个小小的总兵官无视瞬间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惨绝人寰的践踏。但现在樊忠可是两万骑兵和三千步枪骑兵的直接统帅,王振虽然恼恨但也是无计可施,无意间也体会到了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郭登,你们家刘大人在哪里?”王振只好回来问着副总兵官郭登,心想郭登作为世勋子弟,其父亲武定侯与自己私交甚好应该对自己仰慕不已吧。谁知郭登很是冷淡地回道:“请叫我郭公子。”

“什么,叫你郭公子?”王振不敢在樊忠面前发怒是因为他知道樊忠以前是江洋大盗自从跟了刘越后才飞黄腾达成了大明的总兵官,而且他现在是这支先锋军里掌握有最多军队的实权军官,王振不敢惹毛了他。但这郭登就不同了,不过是纨绔子弟凭什么在咱家面前嚣张,于是王振便以一个长辈的口吻训斥道:“我说登哥儿,你别以为你现在当了副总兵官就了不起,充其量不过是管几把破枪的闲官就忘了长幼尊卑啦,要知道你老子曾经让你当我的干儿子,我还记得你当初还叫了我一声干爹呢,如今怎么就不认我这个干爹了。”

郭登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老子,作为堂堂的大明功臣之后,世袭罔替的武定侯居然让一个死太监当自己的干爹,害得他从小到大无论是世勋子弟中还是朝中大臣中都被嘲笑了,郭登一听王振说这个就来了气,一时气血上涌也顾不得他王振是什么来路的人,直接从一士兵中躲过机枪把手来调过来对准王振的脚下一阵猛扫,一排子弹直接打在王振的脚前,飞溅起无数泥土黄沙。

王振被这吓得直接坐倒在地,最后还是他身边的随从将他扶了起来。王振哆嗦着嘴唇也不敢再说郭登,正不知所措时就见另一位带着三千步枪骑兵走过来的参将吴浩对郭登喊道:“我说郭公子,你刚才那一排子弹直接打掉了三十两银子,你知不知道,要是让巡抚大人知道了,非活剥了你的皮不可!”

“我赔就是了”,郭登很无所谓地将一张银票丢给了吴浩。吴浩也不客气就将银票捡了起来并道:“你还可以再随便扫几次,只是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啊。”

“你们!”王振见吴浩和郭登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好像当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时就更加气愤了。吴浩见此便忙过来笑道:“王公公别生气,我和郭公子之间只是开开玩笑,奇怪,王公公您怎么和我们一起,您作为监军不是应该和巡抚大人坐在装甲车里吗,噢,对了,‘宣威一号’装甲车是御用的,也只有我们大人是钦命大臣才能坐,可是王公公您可以做其他的‘宣威’号装甲车啊。”

王振知道这几个将领一定是串通好了的,故意给自己使绊子,可是明明是自己要给刘越使绊子的啊,怎么就成了自己被别人使绊子了?王振有些懊恼得叹了口气。而这时正坐在“宣威一号”装甲车里的刘越则和白圭笑了笑道:“没想到看见这王公公吃瘪的样子还真好笑。”

“也只有你刘大人才敢这样做,不过巡抚大人,现在我们可是要去应对也先的六万铁骑,还是不可大意啊,谨防那王振与也先暗通款曲,即便我们有一万正统军也无法面对六万铁骑的一次性冲锋,特别是鹞儿岭这些地方,不利于我战车行动但对于瓦剌的矮马来说却无甚影响,所以下官担心”,白圭还没说完就被刘越打断了道:“你是担心也先会在鹞儿岭设伏是吧,这个我昨晚就知道了,但是我已经让樊忠带着两个骑兵师和吴浩的三千步枪骑兵潜伏起来,到时候你我躲在装甲车里不出来,而外面只有王振带来的三千京营兵。”

白圭不由得惊讶地问道:“巡抚大人的意思是借此除掉这个臭名昭著的大太监?”

刘越点了点头道:“到时候也先的骑兵冲下来后,王振到底有没有勾结瓦剌就可以真相大白,当然本官向来对这些出卖我大明的叛徒不会心慈手软的。”

“下官没想到巡抚大人下的是这样的一步棋,只要这王振一除何愁也先不退”,白圭不由得大为概叹道。

就在这时,二人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漫山遍野的呐喊声和凌空呼啸着射来的利箭破空声。

第330章 王振战死

其实,早在王振将刘越已率领三万精骑来攻的情报告诉给也先时,也先就已经趁着明军休战的空隙大量渗透进了合计有四五万的人瓦剌散骑。所以,也先很有信心这次一定可以将明军最强悍的正统军一举消灭在鹞儿岭。

而且他还亲自带着五万铁骑来到了鹞儿岭,他发誓要亲手砍下刘越的头颅,如果有机会他也可以直接一蹴而就,南下攻大同镇然后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正统皇帝所带来的京营军队。

可就在他发觉鹞儿岭出现明军并立即冲了下来传命堵住两边的出路时却发现明军除了二十辆铁帐篷就只有几千骑兵。而且王振就在当中得意洋洋地笑着,如此也先不由地大怒道:“这该死的王振,定是他耍了我们!”

而且就在这时,四周也响起了声势浩大的喊杀声,也先回头一看只见上万明军骑兵还数千手持步枪的步兵杀了过来。也先这时候真想回头将这股明军全歼了,但是他已经从长生天送回的情报中得知这些步枪的厉害,而且明军现在分布很散且看上去冲刺时并未散乱似乎是有备而来。

而自己要想全歼这股装备精良的明军得满足两个条件,首先是出其不意再则是明军分布要集中在一个山坳里,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满足不了这两个条件。也先没有掉转马头迎击正在犹如收割庄稼一般用枪炮收割自己的骑兵的明军也没有立即撤退,他好歹有五万铁骑,料想这区区几万明军也没这么大的能耐和胆子敢全吞了自己。

也先此次出来打猎总不能空手而归,他将猎物对准了岭下的几千原地不动的明军骑兵,而且这时刘御也从“宣威一号”装甲车里冒出头来对着岭上的瓦砾骑兵喊道:“我说上面的瓦砾兄弟,烦请你们告诉你们的太师大人,就说大明宣大巡抚刘越正在下面等着他来这里被我大明军队全歼,如果他害怕的话就请马上回去否则他也先就要成为给本官洗马桶的奴隶了!”

也先此时就在上面,听了这话不由地大怒,立即下令道:“留下两个万人队在这里挡住四周攻来的明军,其余人给本太师下山活捉刘越!”

就在也先下山时,就听刘越又大声对王振喊道:”王公公,这次能够大败也先全赖您老人家的计策,要不是您将也先骗了,估计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地钻进我们的口袋里来,哈哈!”

正在暗自窃喜的王振听刘越这么无厘头地一说就觉得不对劲,忙喝道:“刘大人胡说些什么,什么全靠咱家”,还没说完王振就看见也先直接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立马喃道:“不对,一定是刘越把咱家给耍了!”

王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把也先一箭给射穿了喉部。而王振身边的五千京营骑兵见数万瓦剌骑兵冲来顿时就溃散了。

也先等瓦剌骑兵轻而易举地就击败了这五千明军骑兵,而且大怒的也先直接命人将王振碎尸。紧接着,也先就指着面前的二十辆装甲车道:“好你个刘越别以为你躲在铁壳子里,本太师就拿你没办法,我劝你最好是乖乖地出来束手就擒,否则就别本太师不客气了!”

“太师大人,何必再给这家伙废话,就让下官过去毁了他的铁帐篷,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一万夫长说道。

也先连忙摆了摆手瞪了这万夫长一眼训斥道:“真是无知!你不知道陆先生曾经说过这铁帐篷是刀枪不入吗,你就算一万人一起上也奈他没有办法”,将这万夫长斥退以后又道:“如今明军这些装甲车被困在这狭窄地段难以发挥其威力正是我们趁此摧毁它们的最好机会,既然他们不出来,本太师就用火将他们烤出来!”

于是,也先便让人去拾捡柴快,但是就在这时,就见刘越等人冒出头来,二话不说就拿起步枪朝这些准备远去拾捡柴快的瓦剌骑兵射倒在地。刚才那万夫长不由得大怒,直接带着人冲了过来,在装甲车后面的骑兵还好出来将刀砍缺外也没什么性命损失,而往装甲车前面冲来的瓦剌骑兵就被打成了窟窿眼。

这时候,樊忠、郭登以及吴浩三人已经带着各自的队伍冲了过来,也先的两万骑兵虽然精悍但这里毕竟是山地一时间难以展开攻击。虽有弓箭还击但哪里敌得过步枪的射程与破坏力。不到一刻钟,也先的两万骑兵就败下阵来。

也先眼见自己要陷入重围只得仓皇撤退。但也先并没有北撤,而是直接南下,从大同往南到紫荆关一带地势平缓且又临近京城,而现在京城空虚,也先就不相信自己拼着四万多铁骑还不能搅他个天翻地覆。

“大人,这算是你当巡抚以来打得最不好的一战吧,居然差点被人家也先给用火烧死”,白圭一出来就笑了笑道。

刘越不置可否地说道:“击溃也先两万骑兵然后又除掉祸害我大明朝政多年的大太监,难得不算好的一场战役。”说着,刘越就立即做出一副悲悯的样子道:“虽说初战告捷但我们的监军王公公却战死沙场,这无疑是鞑子加在我们身上的又一个深仇大恨,立即着人回去将此等悲痛消息告诉给皇上,其余人等随本官一起继续追击瓦剌残部,我们要为王公公报仇!”

“对,为王公公报仇!”刘越立即打出了这个口号,高喊了几声,其余人也跟着高喊了起来。就在大家化悲痛为力量时,沈科突然出现在刘越面前,低声道:“巡抚大人,也先没有向北撤退而是直接向南出发,且他已经暗中密令陆子阳的长生天将我大明军队的粮草集中地告诉他。”

“什么!往南边走了!”刘越不敢相信地问了一遍后就直接说道:“不好!这也先一旦往南边退去就等于是放猛虎下山,不能让历史的上的土木堡之变重演!”刘越说着就立即对沈科吩咐道:“你立即派人去大同告诉吕大龙让他告诉皇上,要谨防也先的合围。”

白圭听此不由地笑了:“巡抚大人,下官认为您多虑了,那也先只不过四万多骑兵而且还是在我们这里小受挫折如何会合围大同城,要知道皇上身边可是有二十多万京营重兵和神机营啊!”

然后,白圭又建议道:“下官觉得我们倒不如趁此立即北上将也先留在后方不到两万的孤军歼灭,这样无疑让也先的四万铁骑被围在了大同附近,到时候我们也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是啊,巡抚大人,也先他这是自投罗网,只怕他一到大同城就被我数十万明军全歼在大同城下了”,郭登也说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也先是一个喜欢剑走偏锋的人,而且这京营士兵的战斗力你刚才也看见了,也先的瓦剌骑兵刚一冲锋,王振身边的五千京营骑兵连刀都没拔一下就弃掉刀枪逃得无影无踪了,你认为这样的军队能抵挡住也先的虎狼之师吗,还说全歼,我看也先八成是想去全歼他们不成,然后趁此俘虏了皇上,到时候我大明可就要面临空前的危机了”,刘越说道。

白圭和郭登都沉默了,没办法,他们刚才也见识到了京兵的战斗力,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京兵的战斗力简直连边境的普通百姓还不如。所以对于刘御的担心,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会有这种可能发生。

不出刘御所料,就在刘越丢掉装甲车和机枪部队带着两万骑兵和三千步枪骑兵以及三千步枪兵策马追赶回来时,也先已经连破三座由京兵接防的要塞。连率领五万骑兵赶来援救的成国公朱勇都被打得大败而归。

坐在轿子来援的成国公朱勇最好只得改乘快马狼狈逃回了大同城,并在正统皇帝面前哭泣道:“陛下,快快撤退吧,鞑子已经打过来了,这些鞑子实在是太善战了,不到一天就攻下了我们五座城堡,要是再不走可就晚了。”

“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刘卿不是还传回消息说击溃了也先两万骑兵吗,怎么这也先就这么快就打过来了”,正统皇帝颇感惊讶地问后又问着朱勇:“朕不是给了你五万精骑吗,你怎么这么快就败了。”

这时,兵部尚书邝埜过来说道:“陛下有所不知,由于京兵训练不勤再加上承平已久,现在的京兵已久难有抵抗瓦剌雄兵的能力,成国公不战而溃也属正常,为今之计也只有撤退才是上策,毕竟现在巡抚刘大人所统领的边军和正统军都在鹞儿岭,远水救不了近火。”

正统皇帝本来就因为听见王振战死的消息而悲痛不已要不是因为刘越说初战告捷他才强撑着如今却又见自己所带的京兵如此不堪,也只好叹气道:“既然如此,众位爱卿认为应该如何撤退才是上策。”

“陛下,现在就走,直接一路南奔到紫荆关,老臣愿意带着神机营断后!”朱勇见正统皇帝不怪罪他战败之罪不由地大为感动,为了表示忠心的他甘愿留下来拼着一条老命阻挡住也先的瓦砾铁骑。

“不可!成国公的忠心虽然可嘉,但是直接南逃却是万万不可的”,邝埜立即反驳道。

第331章 也先合围

正统皇帝正为成国公的忠义之举感动不已时一听就立即回头问道:“邝尚书为何这么说?”

“陛下,紫荆关一带地势平缓,若是也先的铁骑来追,速度只会比现在还快,到时候我们只怕还没走到紫荆关就被截住了,倒不如往东去宣府再经过土木堡走居庸关回京”,邝埜建议道。

“走宣府?”成国公暗自念叨了一下又问道:“邝大人老成谋国,以老夫之愚本不敢质问,可是宣府附近还有阿剌知院的五万精骑与宣府附近的我大明边军对峙而且也难保辽东的兀良哈部不会抽兵袭扰,邝大人难道就不担心这样反而会陷陛下与更险的处境吗?”

“成国公此言差矣,您别忘了,宣府现在可是有我九万精兵他们可不是京兵那么不堪,就在几月前还击退了阿剌知院的进攻,有这九万精兵护住北大门,再加上陛下可令鹞儿岭的刘大人立即率领正统军直接向东奔向土木堡接应,到时候有可能不但会避免被也先合围的危险,甚至还可以借陛下亲征之名调集各方军队将也先和阿剌的军队分布歼灭在宣府和土木堡两个地方”,邝埜作为兵部尚书其军事战略思想的确有些水平,正统皇帝和成国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否决他的提议。

这时,吕大龙匆忙走了进来:“启奏陛下,宣大巡抚刘大人传来消息说也先已经带着四万精骑南下唯恐京兵难以抵挡其兵锋致使您陷入绝境所以请求陛下您立即撤兵走往宣府,而刘大人已经带着一万正统军疾驰前往宣府,并让大同总兵官樊忠带着两万铁骑正日夜不停地赶来援助陛下!”

正统皇帝见刘越也如此建议,便也不好再犹豫了,忙让永城伯孙玺带着四万人留下阻击也先,而他则与诸位文武大臣和二十多万京兵立即往东北方向赶去。

就在正统皇帝走后的第二天,永城伯就带着四万军队立即逃向了紫荆关,他不敢跟着去宣府因为害怕会因为怯战而被治罪毕竟他可不是与皇族有姻亲关系的成国公。但也正因为这样,孙玺成功地将也先引诱向了南边。

也先一到大同城却发现自己先祖攻打了一辈子都没攻克下的坚城大同城连一兵一卒都没有,于是他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大同城为了庆祝自己创下了先祖都没有创下的成就,他特意在大同城里疯狂劫掠屠杀了一番才立即往南追去。

直到也先将孙玺南逃的四万京兵全歼于紫荆关前的一处叫做七里庄的地方时才发觉自己绕了一个大弯,只得立即掉头北上追击。正巧在鸡鸣驿遇见樊忠前来堵截他的两万骑兵,一场遭遇战下来,樊忠的两万骑兵损失了一半,而也先所部也损失了六七千人。

但樊忠并没有与也先的四万铁骑血战到底的想法,待阻挡也先一阵后就立即往土木堡撤退。与正统皇帝身边的二十多万万京兵汇合后,整个土木堡的防务就全赖在了樊忠这一万刚刚打了败仗的边军身上。没办法,二十多万京兵一路上遇见鞑子的散骑就像老鼠遇见了猫一样就只知道跑也不知道反抗,甚至有的京兵连刀舞不利索。

“二哥,据锦衣卫来报,也先派人将我们的水源给堵住了,现在全军上下是缺粮又缺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吕大龙到樊忠这边来问道。

“我能知道怎么办,这些京兵蛋子们除了浪费粮食外连仗都打不了,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要我去给他们找吃的”,樊忠很是气愤地说后又道:“且等等吧,大哥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也先仅用四万铁骑就把包括正统皇帝在内的二十多万明军包围在了小小的土木堡之内,这让也先所部的上下所有首领都兴奋不已。其中一人走过来建议道:“太师大人,快下令攻城吧。”

“别急,等我们把里面的明军都饿得都没了劲,渴得连尿都没得喝的时候再进攻也不迟”,也先很得意地笑道。

这时,一首领也过来建议道:“太师大人,现在若不立即将这股毫无抵抗之力的明军拿下并俘虏了他们的皇帝要是等宣府的明军和正统军赶到,恐怕就来不及了。”

“慌什么,依本太师看来,那向来自诩为诸葛亮再世的宣大巡抚只怕早就带着他的正统军北上去攻打我留在猫儿庄的两万骑兵了,想赶回这里只怕也来不及了;宣府现在虽有九万可以与我们抗衡的九万精兵但他们被阿剌知院牵制在赤城,要想来解围除非甘愿冒着放阿剌知院进关与本太师汇合的危险,我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也先笑了笑道。

当晚,正统皇帝就把成国公朱勇、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埜、大同总兵樊忠以及土木堡驻守官百户杨炎召集了过来。除了前面的两位国公是应应景以外,现在正统皇帝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位一直很淡定的兵部尚书和掌有唯一可以与鞑子一战的明军的将领樊忠和百户杨炎。

当初,刘越在杨炎重新驻守土木堡之时就专门给他调了一支五百人组成的步枪兵和一台马克沁机枪,所以杨炎虽然不过是个百户但却是整个土木堡内最能抵挡也先骑兵的明军,更何况杨炎还有过一次成功在五千瓦剌骑兵围城时击退敌军的经验。

“诸位爱卿现在是朕唯一可以依赖的忠臣良将了,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何办法击退外面的也先大军”,其实,正统皇帝并不惧怕也先的合围,但是自从见到了自己所带来的京兵的战斗力后他就不得不担心自己这次亲征会不会像曾经的宋太宗伐辽时那么不堪。

“陛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固守待援以等待刘大人的正统军或者宣统的九万边军前来解围,否则后果当不堪设想”,英国公张辅先说道,而成国公却不发言只是一个劲地给邝埜使眼色并道:“邝大人当初建议我们往宣府方向撤退并撤退到土木堡无疑是正确的,而且成功地避免了出现永成伯那样的悲惨结局,所以老臣觉得还是听听邝大人如何应对当前局面吧。”

第332章 龙困土木堡

正统皇帝和众人便忙目光投注到了邝埜身上,而老成持重的邝埜俨如就如正在禅定的老僧一般一动不动,有些发白的浓眉微微蹙着,手刚捋上一缕山羊胡子就睁开了眼睛,微带笑意地对成国公拱手道:“难得成国公看得起老臣,那看来也少不得要老臣好好给皇上琢磨琢磨了。”说着,邝埜便转过身来向正统皇帝行了个礼后才道:“陛下,如今我们二十万大军被困在土木堡最大的困难不是城外的也先,因为有樊将军的一万精兵和杨百户的五百步枪在以及土木堡城内的数十万军民,即便是死守也能拖住他也先,但最大的困难却是水和粮食。”

“这土木堡位于永定河和桑乾河之间,但只要也先将这两条河一带的水源地控制了,那我土木堡的守军就无法饮水,而且土木堡城内的粮食也够不了城中几十万张嘴巴吃,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解决水和粮食的问题,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两个问题,只怕我们会不战而溃”,邝埜这样一说,正统皇帝也很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不战邝尚书可有解决这两个问题的办法。”

邝埜又拱手道:“据老臣所知,距土木堡的榆林堡尚囤积有数十万石粮食,陛下可派成国公带十万精兵趁也先还未完成合围时立即出城去榆林堡运粮,另外老臣建议让樊将军抽出一千人和杨百户抽出一百步枪兵立即抢占水源地,据老臣所知兵部几个月前就曾给刘大人拨给了五千两以在永定河和桑乾河附近修水库和防御堡垒,想必现在增派一千多人过去应该可以守住数月。”

“邝尚书还真是博闻强记,五千两的账目还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过是运粮何必需要十万人马?”正统皇帝问道。

“陛下请听老臣解释,如今这二十万京兵留在这里除徒耗粮食根本不起作用倒不如将他们派到榆林堡去,只需三万人运粮回来,其余的人或留在榆林堡或回京都可以”,邝埜心想留下神机营的几万人马以及勉强可以射弓箭御敌的步兵应该可以了,而这些京营骑兵派出去兴许还好些。

“好,朕就依你,传朕旨意,加邝埜为太子太保,全权负责土木堡御敌事务”,正统皇帝说道。

按照太子太保兼兵部尚书邝埜的安排,樊忠让千户郭络孛儿带着一千五百人,杨炎让把总黄秋彤带着一百人枪立即奔赴了土木堡西北方向的水源地。刘越的确命人在这里修建了五里的防御阵地,且借助两条河形成的滩涂也可以有效滞缓骑兵的进攻。就在姚易和黄秋彤二人在水源地驻扎好以后,也先果真派了一支千人队来。

这千人队的千夫长克泽喜一见前面有据木桩就忙让人停留了下来,但一见对面守卫的士兵居然是瓦剌骑兵一时就欣喜非常忙命所有下马过去。克泽喜眼见就要跨过前面的水沟时就忙朝水沟旁的一处寨门上喊道:“楼上的勇士可是阿剌知院大人那边的,我们是太师大人派来到这里下毒以毒死城中的军民的,既然你们已经占领了这里就请放我们进去吧,到时候毒死了城中的汉人也算是你们一功。”

“卑鄙!阔卓易,你带上五百骑把这群没人性的畜生杀上一阵!”郭络孛儿骂了几句就立即朝身边的阔卓易命道,这阔绰易是郭络孛儿的外甥也是郭络孛儿部最勇猛善战的壮士,上次在九龙沟被围,就是因为有阔绰易相救才使得郭络孛儿幸免于明军的枪炮之下当然根本原因是郭络孛儿愤然投降才使得他活到现在。

阔卓易同郭络孛儿一样并不是对也先很忠心,他们从来都是奉强者为主,如今既然成为了大明的臣子,阔绰易也没有因为与下面的克泽喜同是瓦剌人而显得犹豫不决,待郭络孛儿一声令下后,他就立即带着五百精悍骑兵从吊桥上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拿弯刀朝克泽喜这一千骑兵的头上招呼。克泽喜的人马被打得措手不及,克泽喜只好带着人马撤退了到十里外,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朝我们发起了攻击?”

“大人,他们好像是郭络孛儿部落的人”,其中一百夫长说道。

克泽喜立即否决道:“不可能,郭络孛儿首领是因为被明军包围而力战而死,而且就在不久前太师大人还亲自给他立了衣冠冢还为他举行了隆重的祭奠仪式,说他是我们瓦剌的英雄,他怎么会成了明军?”

“我的一位安达就是郭络孛儿的外甥,他叫阔卓易,我刚才看见他了”,这百户长说道。

克泽喜见这水源地有人把守而且还是与他拥有同等战力的瓦剌骑兵,现在就凭他一千人根本不可能完成下毒的任务,所以他立即掉转了马头道:“走,立即回去将此事告诉给太师大人!”

也先听说立即让长生天的人去查,很快长生天的人就查明的确有一支瓦剌骑兵经常跟着明军一起作战还被宣大巡抚刘越提拔为都督佥事,而且这人就叫郭络孛儿。也先听后不由得大怒,向来都是汉人出现叛徒没想到也会有瓦剌人背叛他,也先忙要人回去通知陆子阳,让陆先生留在猫儿庄的一万人立即背上屠杀郭络孛儿部。但很快,陆先生就传来消息,安义王部落已于十日前突然袭击郭络孛儿部,将郭络孛儿的所有牛羊和男女小孩都劫掠走了。

就在也先庆幸郭络孛儿部不用他出手就遭受到惩罚时,这位让他非常信任的陆先生又派人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安义王部落再吞并郭络孛儿部落后突然大举骑兵五万以也先为逞一己之野心不顾瓦剌全族人的安危与宗主国大明作战致使草原又要面临生灵涂炭的命运而与也先部宣战,并且立即吞并了也先最忠实的部落之一妥罗部。

也先气得差点吐血,他现在真恨不得立即撤兵回去将安义王部落全部屠戮干净。但就在这时,他这位陆先生又让长生天带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宣大巡抚刘越已经带着一万正统军赶来,就在昨日已经过了保安州,而宣府也抽掉三万骑兵南下,大同总兵武大也带上四万铁骑马不停蹄地赶来,连紫荆关的石亨和阳和镇的华英各率领一万骑兵朝这边赶来,更有居庸关也有三万铁骑赶来,眼下总计有十三万明军朝他也先的四万铁骑合围而来。

也先一下子也慌了,他深知这十三万明军可都是久经沙场的边军不是土木堡里的那二十万京兵那么好对付至少要杀光他们还得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即便以明军可以丢掉十三万但他也先丢不起,这可是他唯一的生力军啊。

其实,陆先生也就是潜伏在也先这里的陆子阳将这些情报告诉他是刘越让他故意透露给也先的,而且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情报是假的,至少与阿剌知院打得正酣的宣府守军不会派出三万人这么多来援,刘越这样做就是要让打乱也先的思绪,让也先认识到他眼下不妙的局面然后立即回撤,别围在土木堡附近,刘越担心啊,谁知道被围困在土木堡的数十万京兵会不会坚持到一两天,到时候要是这些京兵真成了被宰割的羔羊以及皇帝被俘,那不就还是回到了历史的原点了吗?

“明早天一亮,给我立即进攻土木堡!”也先果断地命令道。

深夜,刘越刚刚打了一个囫囵觉,就被沈科叫醒了:“大人,这次也先没有按照你的意思,他下令明天天一早就进攻土木堡。”

刘越立即翻身起来道:“看来这个也先是想冒一次险,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情报立即告知给土木堡里的吕镇抚使,以免他们明早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里,邝埜一夜未睡,就在今天,成国公刚刚运回来十万石粮食然后又带走了五万京兵,现在城中还有五万神机营士兵和五万弓箭手,再加上樊将军的近万边军和杨百户的四百正统军步枪兵,邝埜相信应该可以守住一阵了。

就在这时,吕大龙突然闯了进来:“邝老,据锦衣卫探子来报,也先将于明日一早发动总攻。”

邝埜一下子就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立马惊讶道:“这么快!”说着就朝随身护卫吩咐道:“快快立即去通知樊将军和杨百户前来议事”,然后又向吕大龙道:“吕大人,邝某可否央求你一件事?”

“邝尚书请讲,只要是我吕某能办到的,吕某一定不会推辞!”吕大龙立即说道。

邝埜立即问道:“那敢问吕大人,现在的土木堡内有多少身手一流的锦衣卫太保。”

这涉及到北镇抚使的机密,即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刘越也不知道,但是吕大龙却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实有五十四人,邝大人身边的一个小厮就是。”

第333章 第三次土木堡之战(一)

“哈哈,想不到连我邝某人也被你们监视着,如果当今圣上想要对老夫的性命的话,恐怕就只需要片刻而已吧”,邝埜不由得拈须笑了笑说道,然后又严肃起来,说道:“现在土木堡内唯一能用的军队就只有你们锦衣卫了,所以邝某想请吕大人带着这五十多名趁着今晚立即送陛下出城,这里有老夫坐镇就够了。”

吕大龙没想到邝埜竟然会是让自己做这样的一件事,不由得大罕,忙道:“今日白天,尚书大人劝陛下出城不是还遭到陛下严厉申饬了吗,如今再这样做岂不是要惹怒陛下?”

“吕大人放心,此事由老夫一人负责,老夫的命不足惜,但是陛下不一样,他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而且只要陛下走了,鞑子就会自己退去”,邝埜深刻明白也先之所以冒着被十多万明军合围的危险还要孤注一掷地进攻土木堡就是因为这里有大明的皇帝,如果一旦得到了大明皇帝,他也先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无价之宝,这比战国时期的和氏璧还要珍贵无比。

所以,邝埜不愿意让正统皇帝再呆在这里,趁着现在也先还未发动总攻,他决定要强制性地将正统皇帝送出去哪怕正统皇帝会因为这次忤逆之行而加罪于他也比城破且国家君主被人俘虏要强。

正统皇帝这晚并没有睡觉,这是他第一次深陷绝境,也是他第一次面对数万鞑子的挑战。异常兴奋的他决定要和城楼上的士兵们同甘共苦,于是三更半夜的他就把金英喊醒并让金英给他穿上他铠甲,这副铠甲是当年永乐帝七征漠北留下的,正统皇帝穿上它后心中的豪情不觉已经高涨,就在他准备踏步走向外面看望看望远处还矗立在城楼上的士兵时,一道凌厉的掌风向他劈来。

“陛下!”金英慌忙大喊了一声就意识到了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便忙喊道:“有刺客!”金英虽然曾经当过东厂提督,但他的武艺比他的文采要差了十倍有余,对于面前这个来去如风一转眼间就将正统皇帝劫持走了的人,他也无可奈何,他只得把现在土木堡里的主心骨兵部尚书邝埜喊了来。

但让金英惊讶的是,邝埜并没有他那么着急,而是将金英拉到一个隐秘处低声道:“金公公,是老夫派人将陛下劫持走的,为的就是以防城破后导致陛下落于瓦剌人之手。”

金英听后很幽怨地看了邝埜一眼,暗道:“我说你这老家伙要将陛下带走干嘛不给我说,要带也是将我和陛下一起带走嘛,如今只带走陛下一个人谁来服侍他,我又怎么办,难不成还让我像王振那样来个战死沙场,别以为我不明白你们这些文官的心思,不就是要趁机将我们这些宦官都除掉吗”,金英暗骂了邝埜后就立即顿足跺脚指着邝埜道:“你呀,你呀,我说我的尚书大人,你就等着被治罪吧,明知道陛下要和将士们共生死,你这样做只会让陛下恨死你!”

次日一早,雄鸡刚把天空的黑色驱散开,就听见了城下数万匹战马嘶吼的声音,然后就见数十发炮弹炸在了城门上,不太幸运的一些明军士兵直接被炸翻到了城墙下,然后被紧接而来的瓦剌骑兵给剁成碎片。没错,也先这次居然还带了瓦剌唯一的十几门的大将军炮,毫不吝惜的往城门上轰击。但是,城门上的明军也不敢示弱,神机营的士兵虽然手脚在哆嗦,但也熟练的将上千发炮弹倾泻在了冲过来的瓦剌骑兵队伍中,顿时炸得人仰马翻。

杨炎不禁暗想幸好当初巡抚大人一再要求要在土木堡修建最坚固的城墙,要不然若是照着以前那个没城墙没城门连壕沟都成了干涸成烂泥滩的样子,只怕现在的土木堡早就破了,而数万铁骑往这边一冲,即便是有再多的火器也应接不暇啊。

“巡抚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杨炎发了一句感叹后就立即命令身边的步枪兵:“你们的步枪射程远,给专挑那些鞑子首领射!”

数吨炸药和炮弹倾泻过去后,虽然炸倒了一大片的鞑子,但是还是有大部分的鞑子冲了过来,而且他们的弓箭也密密麻麻地射了过来,瞬间就有数百人被射倒在地,甚至有上千怕死的士兵直接丢下手中的火铳跑了,还有几千人则瘫倒在原地不敢动弹。樊忠只好派郭络孛儿的人马当督战队,谁敢后退直接砍死在地,这才将神机营的士兵逼了回来,勉强发着炮弹阻击敌人。

樊忠则带着八千精骑直接冲出城来采取每一个什队为一个战斗组的方式将还未聚拢但已经冲过来的瓦剌骑兵剪除干净。瓦剌骑兵攻了一上午虽然数次来到了城门下但都被打了回来,也先见此只得下令收兵以稍作休息。

“怎么这些明军士兵就像是事先有所准备似的,本太师本想打他个措手不及,谁承想变成了胶着战”,也先自从知道长生天的重要性后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作为大明长生天的锦衣卫是不是也有探子在自己内部,要不然自己总攻的土木堡的时间也不会被明军所知。

“你立即回去告诉陆先生,本太师要他立即赶到我这里来,现在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查了”,也先这话让一旁的几个首领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没办法,他们都见识过长生天搞内部清洗的厉害。在第二次攻击开始时,就有一个心虚的部落首领立即带着他的五千骑兵逃向了宣府,而且几天后就在宣府总兵武大帐下投降了。

也先发动的第二次攻击在损失一万五千多人(包括逃跑的五千人骑兵)总算是攻破了城门,但就在也先准备冲进来时却见一台马克沁机枪大发神威,直接将他的冲在最前面的二千骑兵扫射的寥寥无几。也先知道现在不能退却一但退却就会导致大溃逃,于是他咬着牙命道:“给我冲进去!”

终于在又损失了上千人后,马克沁机枪由于温度太高熄火了,也先趁着明军士兵浇水冷却时立即冲了过来。让也先欣喜的是,他们一冲进来,所以明军士兵就疯了似的四处逃窜,居然没有一个人拿起武器来抵抗。

第334章 第三次土木堡之战(二)

也先见无数明军拼命的往后逃窜,而自己的骑兵们就四处追去随意地砍杀明军,致使队伍也分散得跟散乱的明军一样混乱,便立即喝命道:“不必追杀这些贪生怕死的汉人,给本太师立即回来,现在去寻找大明皇帝才是正经!”

就在城破时,杨炎的五百步枪兵和樊忠的一万骑兵以及五万神机营的士兵早已护送着大明的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左都御史、翰林掌院学士、司礼监秉笔太监等一大批大明政治顶级精英人士退到了仓库这里。

“神机营的兄弟们都快点,再晚点了,哥就不管你们了”,杨炎一边将这些携带有大明最先进火器的神机营士兵往里面赶一边指挥着手下的五百步枪兵搭建好掩体。但见前面跑过来明军就很是鄙夷地骂道:“这群没胆的家伙,真想把你们放在外面!”

就在大多数明军进入杨炎和樊忠等人设置的防线圈后就见也先带着上万铁骑冲了过来,杨炎立即喝道:“准备!”

“妈的,这些鞑子追了我们好几条街,还以为我们真的怕他们了,兄弟们,给我瞄准点射,让他们瞧瞧我们正统军的厉害!”杨炎和这五百正统军都憋着一股气,听杨炎这么一说,大家都统一都瞄准到了冲过来的瓦剌骑兵的头上。

杨炎也亲自拿着一把步枪趴在沙袋上,拉开枪栓大喊一声:“放!”然后直接一枪朝一冲得最近的瓦剌骑兵射击,那瓦剌骑兵刚把弯刀劈下来就仰面倒地,与此同时,噼啪噼啪几声后,几乎冲在最前面的数百瓦剌骑兵都被爆头。一万夫长只好命所有骑兵停下来,见两边没有手拿火铳的人就立即命道:“从两边包抄过去,大明皇帝一定就在里面!”

“英国公,带上你的神机营立即顶上去,人家一个小小百户都能用火枪打退鞑子,如果你的数万神机营连这都办不到的话,就别怪老臣到时候不客气了!”兵部尚书邝埜立即命道。

英国公张辅现任后军都督专管神机营,经邝埜这么说,他也不甘落后立即挽起袖子道:“我们老张家的国公爵位可不是白白得来的”,说着就亲自从一亲兵手中夺过一把手铳来跑到前面来夺过令旗亲自指挥了起来。很快,神机营的火铳手们就自动地组成三列,从容不迫地朝冲过来的瓦剌骑兵射击,而操炮手们也自觉地架起火炮朝敌发射,甚至有的神机营士兵还大胆的将操作微笑的原始手雷抛了出去,直接炸得瓦剌骑兵人仰马翻。

一次冲锋下来,瓦剌骑兵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倒还留下了数千具尸体。这时,樊忠带着一万骑兵冲了过来将这股瓦剌骑兵总算击退。趁着此空虚,樊忠等人立即将这些王朝大佬护送出城,并让英国公张辅带着数万神机营士兵也撤退出城。独留他们一万骑兵与杨炎的五百正统军面对也先接下来的两万多骑兵。

但越是这样,也先越是相信大明皇帝一定在里面,而且他已经派了一万骑兵绕城到樊忠等人的背后,所以他不用担心樊忠等人会让大明皇帝趁机逃出去。没错,很快,邝埜等人都退了回来应该说是急忙跑了回来,樊忠见此只好让郭络孛儿等人分兵到后面去防备。

“哈哈,现在这大明皇帝和他的臣子们跑不掉了,哼,这里面有好多官员都收了本太师数万两银子,本太师一定要他们加倍给本太师还回来!”也先说着就立即吩咐道:“给本太师不惜一切代价冲进去,注意敌人的火枪,分散冲击!”

就在这时,突然就听见一炮轰来,就在也先前方五十米处,几十个瓦剌骑兵被炸没了影,地上也留下了一个大坑,巨大的冲击波让周边的瓦剌骑兵也被掀翻在地。也先等人还没从刚才的巨大爆炸声中回醒过来,就又是连续数声炮炸声在周围响起。然后,一种颇为宏亮的号子声响起,就听见远处有无数士兵大喊着:“冲啊!”接着,就听见滴滴答答的枪声四处响起。

也先意识到可能是刘越和他的正统军来了,大感不妙的他只得放弃围攻这个还没攻破的仓库仓皇从侧面逃离。就在他刚一出城的时候,就见前面有三辆装甲车朝他们开来,装甲车周围还有无数手持步枪的士兵朝他的骑兵射击。也先的骑兵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得继续逃窜,逃得比刚才城破时的明军还狼狈。这时,樊忠等人也冲了过来,将也先的两万多骑兵合围在土木堡周围的狭长地带里。

经过一天的鏖战,也先趁着夜色才带着数十骑兵逃了出来。一路上明军紧追不舍,也先来到赤城周围时就仅剩下数骑,幸得阿剌知院的接应,也先才算真正脱离了危险。

这里,刘越一待击退也先后就急忙找到邝埜:“邝大人,陛下呢?”

“哎哟,我的刘大人,您可算来了,您要是再来晚一步,我们这些老臣可就要命丧于鞑子手中了”,这时,礼部尚书忙走过来紧紧地握住刘越的手说道。

“放开!”刘越现在心里急得很大声将这礼部尚书斥退后就又问着邝埜。

邝埜倒是很平静地说道:“刘大人不必担心,老夫已经派人将陛下送出城去了,估计现在应该到居庸关了,不过要是刘大人再晚来一步,我们这些尚书侍郎什么的还有数万神机营火器就要葬送敌手了,刘大人此次可谓功高于世啊!”

“还好还好,没想到邝大人早就将陛下送出去了,不过邝大人你以文武百官为诱饵让也先继续攻打土木堡然后待我刘越来与之决战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啊”,刘越刚一说完,英国公就立即亮出胳膊来指着邝埜道:“好啊,姓邝的,我见你是兵部尚书又是三朝元老就没跟你计较,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坑我们,原来你早就送陛下出城,那还让我们在这里待着干嘛,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这英国公一说,所以的大臣都来声讨邝埜。刘越见此立即喝道:“都给我肃静!”一下子所以人都沉默下来,只听刘越说道:“你们现在还好意思怪邝大人,你以为邝大人喜欢让你们待在这里拖累将士们,还不是因为把你们全部送出去目标太大才单单送陛下出去,而你们在这里正好可以替陛下多担一日的风险,你们明不明白,要是邝大人老谋深算,你们早就成了也先的刀下亡魂了!”

一战下来,也先损失了四万精骑,再加上陆子阳已经将也先留在猫儿庄的一万骑兵的具体位置和粮草囤积地告诉给了大同的吴浩,而吴浩也已经带着三万骑兵将这一万骑兵包了饺子。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宣府大同一带,除了阿剌知院还有五万精骑盘踞在开平卫一带,也先已经没有任何军队可以继续与大明作战了。但是,如今的也先没有了嫡系军队,也不知道阿剌知院还是不是以前那么听话。

但是,明军也损失了近八万军队,而且基本上都是京兵,这些士兵大多都是不战而溃现在已不知逃到何方,正统皇帝和兵部尚书邝埜听从刘越的建议将这些士兵的军籍革除任其为民,然后重新招募新兵充实京营。

最终,正统皇帝也没怪罪兵部尚书邝埜,不过邝埜倒很识相,自己请求致仕。正统皇帝也没拒绝,便以加封为少师、光禄大夫的荣衔准其致仕。然后,兵部左侍郎于谦就成为了兵部尚书,而刘越则调为兵部左侍郎,白圭超擢为兵部右侍郎。当然,那位一直被正统皇帝认为他是战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也被死后加封,但是不久一御史弹劾其子侄违法,正统皇帝却毫不留情命人将其抄家,当发现王振府中有大量兵器甲胄和数百万两金银财宝时,正统皇帝终于不再给他这位先生面子了,王振的死后加封被夺回,王振家的亲戚被流放戍边,王振一派的官员或贬为庶民或贬职。

但是刘越和白圭这两个兵部侍郎都没有在京城任职,因为他们一接受了圣旨就立即带着正统军和郭络孛儿部北上,准备一举夺回开平卫全歼阿剌知院部。阿剌知院倒也识趣,就在刘越等人到达宣府不久,他就匆匆忙忙地撤回了草原。

“看来只有等机会我们亲自出一次塞征伐这阿剌知院了”,刘越很遗憾地说道。就在这时,沈科跑了过来:“大人,陆子阳现在已经投靠了阿剌知院并帮他组建起了长生天,阿剌知院还让他杀了也先。”

“那他杀了吗?”刘越忙问道。

沈科点了点头道:“现在阿剌知院正把也先的人头放在他的帐前,而且这阿剌知院如今也唤陆子阳为陆先生。”

刘越听后不由得笑道:“看来陆子阳这家伙在瓦剌挺受欢迎的嘛。”

第335章 征讨瓦剌

阿剌杀掉也先后很快就自立为大汗,并让陆子阳出任太师且还把特务组织长生天给保留了下来。

这晚,阿剌提着一壶烈酒进了也先夫人卓格琳的帐篷,卓格琳是也先的第三任夫人,才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生的肌肤丰泽、貌美如青山碧水般流转莹润;阿剌知院垂涎这卓格琳的美色已久,以前因惧怕也先的权势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如今却不同了,阿剌是现在整个瓦剌的大汗,所有的男人都是他的奴隶,所有的女人都是她的侍妾。

“哈哈,美人,你知道本大汗为什么杀了也先全家而唯独留下你吗?”阿剌知院笑着就过来挑起卓格琳那粉白的下颌,卓格琳吓得粉脸绯红忙退到角落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脖子边道:“你,你别过来!”

阿剌见她这样不由得大怒,趁着卓格琳不注意的一瞬间,就是一脚踢来,将这卓格琳手中的匕首踢倒在地,然后直接抓住卓格里的右臂往榻上一压就扑倒在卓格琳的身上,抓住卓格琳的丰乳就一阵猛捏。卓格琳越是挣扎,阿剌就越是疯狂,满是胡茬的黑熊脸嘟着一个流着哈喇子的大方嘴就在卓格琳的细巧嫩红的薄唇上拼命地侵蚀着。

没到半刻钟,阿剌就粗鲁地将卓格琳的裙底掀开,二话不是一根又短又乌黑若煤的棒子就要往卓格琳的花径里送,卓格琳咬牙拼命地要转身躲过,同时抽出手来抓住那东西使劲一掰,只听阿剌疼痛不已的大叫起来。

阿剌见此直接一酒壶往卓格琳的脑袋上砸去,没几下,卓格琳就含笑而死。阿剌见她面带笑颜,似乎是在讥笑自己就更加大怒正要脱衣服玷污卓格琳的尸体时就见陆子阳跑了进来:“不好了,大汗,属下刚刚得到消息,阿哈剌忽预谋今晚带着五千骑兵袭击中军大营然后立即投靠毛里孩和孛来部。”

“这个阿哈剌忽不就是因为本大汗没有将卓格琳赐给他吗,他还真的反了”,阿剌说后就立即命道:“点齐一万人马给我屠戮阿哈忽剌的部族。”

这日初晨,阿哈剌忽刚刚组织起五千骑兵就见四周蜂拥过来大量的骑兵,弓箭就像倾盆大雨朝这边射来。阿哈剌忽忙道:“不好,我们的行动别阿剌发现了!”不到一天,阿哈忽剌刚刚掳掠来的新娘就成了阿剌的女人,阿剌的部民但凡超过车轮高的都成了阿剌的刀下亡魂。但阿剌并不感到愧疚,得意地对下面的部落首领们笑道:“哈哈,我看你们谁还敢与本大汗斗!”

就在阿剌得意洋洋的时候,刘越的正统军正在做着出征漠北的最后一次演练。

自从第三次土木堡之战后,正统皇帝也认识到了正统军的重要性,并将京营的士兵裁减一半省出的银子和他自己掏出的内帑银子一共一百万两拨给了正统军。刘越趁此将正统军扩编成了一万五千人,并对正统军进行了近代化改造。现在的正统军的组成有一个骑兵旅(五千人)、一个步兵旅(五千人包括装甲车营)、一个机枪团(三千人)、一个炮兵团(两千人),其中以总兵衔樊忠为骑兵旅长、总兵衔的华英为步兵旅长、总兵衔的郭登为机枪团长、总兵衔的武大为炮兵团长。

装甲车营却极其特殊,直接指挥官依旧是已经贵为兵部右侍郎的白圭。这日,白圭一身甲胄,第一个钻入了“宣威一号”装甲车,待一切检测完毕后才让刘越进来。刘越站在“宣威一号”装甲车上展开圣旨高声喊道:“奉我大明皇帝旨意,瓦剌挑衅在先,掳掠我大明百姓和财物,践踏我上国尊严,犯有不可饶恕之罪,今日以兵部左侍郎刘越为征讨瓦剌的总督率领正统军荡平瓦剌,报仇雪恨!”

“出发!”刘越说完就大喊一声,然后万枪齐发,万炮齐发,连机枪也朝北方啪嗒啪嗒的扫。顿时整个寰宇内都是震天撼地之声,不到半刻钟,北边的一座小山包就被轰平了。

正统军出征瓦剌的第三天,骑兵旅第一团就率先到达了永邵部。这永邵部是瓦剌卫特兰部的附庸,这次随也先南犯没少做屠戮大明百姓的事。第一团团长杨炎拉开单筒望远镜瞧了瞧,却见此时的永邵部内部似乎也不安宁,因为此时的他正看见一股骑兵正疯狂地杀戮着永邵部的部民,一个刚刚高过车轮的小孩被一人直接砍翻在地。

“全体上马,立即包抄过去,要不然永邵部的人就要被杀光了!”杨炎大喊一声就立即跳上马来,拿起中正式步枪就加鞭一挥,朝永邵部冲了过来。

原来,阿剌在消灭阿哈忽剌部以后就将瞄头对准了永邵部,理由就是永邵部与阿哈忽剌部是姻亲。就在阿剌的一万骑兵正疯狂砍杀着永邵部的男女老幼时,突然前面出现一股明军,而且这些明军刚一出现,他们当中就有许多人倒在地上,汩汩鲜血从胸口或是脑袋或是小腹流了出来。

这一万骑兵不由得大怒立即放弃屠杀永邵部的人,掉转马头朝明军冲了过来。离明军还有五百步时,就有一千多人倒在地上;离明军还有三百步时,就有两千多人倒在地上;离开明军还有一百步时,就有三千多人倒在地上。剩下的三千左右的阿剌骑兵正要发狠与第一团的明军决战时,杨炎直接带着第一团的战士犹如一阵风般从一旁飞过,然后回头就是举枪射击,又是一千多阿剌骑兵倒在地上。

杨炎的第一团足足有两千五百人,现在面前的阿剌骑兵不过一千多人,根本就不用任何阵法,每个明军士兵就像疯狂的野狼一样扑向了这群阿剌骑兵。啪啪几声后,阿剌骑兵在未伤得明军的一人的情况下全部倒地。

永邵部的部民见此立即跪了下来磕头表示感谢,但是杨炎却丝毫不以为然地回头吩咐道:“立即给我进去检查,但凡有逼迫汉人为奴的鞑子将其全部处死!”一些曾经参与过劫掠汉人为奴隶的部民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不禁十分后悔当初不该去抢汉人的东西也不该将他们抢回来逼迫为奴隶。

第336章 草原上的屠杀

刘越知道骑兵旅第一团半个时辰之内全歼一万阿剌骑兵的消息不禁拍案而起:“好一个杨炎,还真是兵贵神速!”

“只是大人,这杨炎舍掉大部队,贪功冒进,您就不治他的罪了吗?”锦衣卫千户宁有成忙问道。

刘越不禁呵呵笑道:“治罪,治什么罪,他杨炎歼灭了一万阿剌骑兵,就算功过相抵了,本官还能治他罪吗”,说着又对随行的樊忠和华英以及郭登、武大说道:“我们不妨以杨炎这次突袭为启发,派出大批小股部队对一些小的部落进行突袭,这样岂不是事半功倍?”

樊忠等人点了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与其等瓦剌各部意识到危险聚集起来共同抵抗我大明正统军无疑是个麻烦,倒不如现在各个击破分而歼之。”

“嗯,但必须明确一点,还是保持一万以上的主力规模才行,要不然如何应对阿剌的数万铁骑”,刘越说着就道:“现在沿途的小部落就交给我们的游骑去解决,大部队直接开向阿剌部!”

“什么!”阿剌听说永邵部将自己的派出的一万精骑全歼了,一时也不可思议起来,忙问着陆子阳:“陆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永邵部现有的男丁不过六七千,怎么会全歼我一万精骑?”

“大汗有所不知,加纳西部参与了起进来以援救永邵部为由,出动了三万精骑,万夫长和可哈莫大人力战三日后才不得不自刎而死,但是大汗不必动怒,加纳西部的三万铁骑也所剩不到一万,如果大汗立即出兵围剿加纳西部的话,现在正是吞并加纳西部的绝好机会,而且大汗以复仇为由,势必大量的部族勇士要为他们的兄弟复仇从而士气大振,必可一举攻破加纳西部!”陆子阳说道。

阿剌听了陆子阳的话后丝毫不怀疑陆子阳所说的假话,果真大怒地将桌案掀滚在地,大喝道:“本大汗发誓一定要加纳西部的人全部屠杀干净!”

蓝天下的加纳西部此时显得很安宁,这一次跟随也先南犯中原,加纳西部抢来了许多粮食与布匹还有奴隶,他们决定今年再也不南下劫掠了,因为那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有的人已经开始准备收集羊皮准备在来年南下与汉人做些生意。他们从来不会担心汉人会因为自己曾经劫掠过他们而拒绝与自己做生意更加不用担心的是汉人会因此寻仇。他们更担心的是北方的那位阿剌大汗,所以加纳西部的首领一直都在致力于说服周边的部落与他联合。

现在,加纳西部已经联合起上万骑兵,加纳西部的首领相信只要再联合起永邵部,他就完全有信心与阿剌部一战。然而,就在他准备带着丰厚的礼物去永邵部时却见到有明军,而且有一支五十人左右的明军直接朝他奔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一枪把他的护卫全部射倒在地。

加纳西首领惊愕不已,为什么这些明军会毫无征兆地对自己下手,直到他身中三枪后倒在地上看见一明军士兵将他送给永邵部的丰厚礼物也就是三个汉人女孩放在马背上后才明白是自己这礼物惹的祸。

就在加纳西部首领殒命于永邵部时,阿剌的三万铁骑也杀向了加纳西部。阿剌骑兵现在在整个草原上无疑是最强大的骑兵,加纳西部首领苦心孤诣结交好的联盟很快就在阿剌骑兵的强大冲击下而土崩瓦解。加纳西部不得不面临一场屠杀。

而就在加纳西部面临被屠杀殆尽的噩运之时,正统军主力也到达了永邵部,同时陆子阳也将阿剌部即将屠戮加纳西部的情报告知给了刘越,刘越立即带着让樊忠带着骑兵旅奔赴加纳西拯救加纳西部,而他则带着主力随后跟进。

樊忠的骑兵旅现在只有郭络孛儿的第二团,第二团一赶到加纳西部就见整个草原已经被成了红色,数万阿剌骑兵就像是魔鬼挥刀在加纳西部落间来回劈杀,而加纳西部的成年男丁几乎全都战死,现在只剩下还能拿得动刀的老人和妇孺在与阿剌骑兵做着殊死搏斗。

“拯救加纳西部!”郭络孛儿大喊一声,立即端着一把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枪冲了过来,一边劈杀着阿剌骑兵一边又喊道:“加纳西部的百姓们,大明皇帝派王师来拯救你们了!”

“拯救加纳西部!”加纳西部还未死于阿剌骑兵屠刀之下的部民几乎全都跪倒了下来,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大明原来并不是他们随时都可以咬上一口的温驯的大象,原来大明还可以拯救他们。

刚刚劈断一头颅的阿剌骑兵见数千明军冲来不由得感到大为惊讶:“这里怎么会有明军出没。”但现在已经不是搞清楚明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时候了,因为第二团的战士已经将他前面的阿剌骑兵逼得节节后退。

阿剌见识过明军步枪骑兵的厉害,便立即命道:“全军后退五百步,以弓箭还击!”然后阿剌又派出一万骑兵分散开朝第二团冲过来。即便是第二团的步枪再厉害,但是毕竟只有二千多人无法保证将冲来的所有的骑兵射杀也无法保证能避开如雨般倾泻而来的羽箭。一战之后,郭络孛儿的第二团虽然歼敌近万但也损失了数百人。

就在这时,白圭的二十五两装甲车开了过来,完全无视前面的骑兵和漫天的羽箭,直接碾压过去;而武大的炮兵团也是万炮齐发,准确无误地砸在阿剌的弓箭队里,顿时就有无数弓箭手被炸翻了天,郭络孛儿的第二团承受的压力大为减轻继续拿着步枪冲了过来。

跟着白圭的装甲车背后的五千步兵也开始点射着各处还在屠杀加纳西部部民的散骑,阿剌见此只得带着一万多残兵仓皇逃走。但这让白圭高兴坏了,因为的他的宣威一号之所以没有发动攻击就是因为射程太远而阿剌又离他们太近。白圭亲自发射一炮,只听呼啸一声,前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震颤声。

然后,骑兵第二团奉命追击阿剌残兵,还未来得及逃走的数千阿剌骑兵则交给郭登的机枪团,郭登的机枪团完全将这些阿剌骑兵视若无物,喷着火舌般的机枪一转眼间就把这数千刽子手扫倒在地。

第337章 大败阿剌

骑兵旅第二团追击阿剌残兵十多里后就没在追击而是立即折兵奔袭都沁部,并一举拿下都沁部休整几日后就以营为单位四处攻击漠北一带的小部落。而刘越则带着步兵旅、机枪团和炮兵团共计一万人继续进兵阿剌的老巢卫特兰部。

阿剌此战损失两万多人只带五六千残兵回来,一回来就立即找到陆子阳,二话不说就一脚踢在陆子阳的肚子上,然后又提起陆子阳往墙上一摔,骂道:“你们汉人!混蛋!老子总有一天要带着雄兵百万杀光你们这些汉人!”

陆子阳被阿剌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揍就感到十分愤怒,他真想还手狠狠地揍这阿剌几下,但他旋即有意识到阿剌一上来就对自己这种态度是不是已经发觉自己是大明的锦衣卫了,但一听阿剌的训斥之话后才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不是这阿剌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应该是刘大人的突然进攻让他阿剌吃了大亏,这反而说明自己这次的情报工作做得很成功。但陆子阳还得表面的戏做足。

陆子阳立即将袖子一挥,转身离去。

阿剌一下子惊呆了,这个姓陆的是怎么回事,自己打了他一顿,他不但不惶恐或者是磕头求饶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而就在这时,陆子阳转过身来,很是决然地说道:“大汗如果以此迁怒于我陆某,可以现在就一刀就杀了微臣,但士可杀不可辱,陆某走了!”

直到陆子阳走到帐外时,阿剌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现在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都是这个汉人唆使而且现在也离不开这个汉人的帮助,而且如果他一旦让到了别的部落只怕带来的危害比杀了他更严重。但阿剌有一种想杀了陆子阳的冲动,但一想到如果没有这个汉人,自己以后只怕会更加步履维艰,便立即跑了出来喊道:“陆先生别走,刚才是我失态了。”

陆子阳也不好再做戏了,一咬牙就跪下来喊道:“陛下!”这一声陛下喊的是惊天地泣鬼神,让一旁的侍卫们都不由得相信这陆先生对阿剌大汗的确是很忠心的。

“你喊我陛下?”阿剌很是不解地问道,但无疑心中却有些兴奋,接受过汉文化熏陶的他深知这一声陛下的含义。

陆子阳忙点头道:“对,微臣的意思是大汗您不单单要做瓦剌部的大汗还要做整个天下的皇帝,您要做大元的皇帝,重新立起大元的旗帜才能联合所有的蒙古部落与你一起对付明军啊,陛下!”

陆子阳这一声陛下让阿剌心动了,他现在仅有残兵两三万很难抵挡得住明军的进攻,但要是当了大元的皇帝号召天下蒙古部落的骑兵一起抗击,岂不是一个机会?其实,陆子阳这样做也是刘越的授意,刘越征讨瓦剌已经招到了朝野上许多大臣的反对,而如果有人敢立一个大元的旗号并威胁大明存亡的话,那就没有敢反对刘越对残元进行征讨了。而且只要阿剌当了一次皇帝,其他有实力的蒙古族的首领势必也要效仿他过一过做皇帝的瘾,到时候刘越出师征讨鞑靼等岂不是依然有理由了。

简简单单的宰了几头羊,杀了几匹马,再换一面旗帜,阿剌就宣布自己成了大元的皇帝,然后将丞相平章封了一大堆,接着就派遣许多使者去各处联络蒙古部落,甚至还派了使者出使大明,并且这使者居然成功地到达了北京城还见到了正统皇帝,还在大殿上当着群臣的面要正统皇帝自去帝号尊大元为宗主国。当然,毫无疑问的是,正统皇帝和文武百官大怒不已,直接就将那使者投入油锅炸了,然后加刘越为兵部尚书衔总督九边全力征讨北元。

然而,让阿剌没想到的是,他当了大元皇帝后不但没有得到大多蒙古部落的支持反而遭到了大多数蒙古部落的声讨,毛里孩部和孛来部更是举兵三万来攻。而刘越的一万正统军这时也进抵阿剌现在所在的杭爱山南麓。阿剌即将面对两个强敌。

阿剌果断决定,部落继续东迁,但是让阿剌不解的是,无论他走到哪里,明军总是追到哪里,退无可退的他决定先击败这股只有一万明军然后再想办法对付毛里孩部和孛来部的三万骑兵。

阿剌现在经过整合已经骑兵数目已经回到了四万的水平,他相信只要借助地势一定可以战胜只有一万的明军,毕竟这支明军虽然武器精良但长途奔袭已然疲惫不堪,其战斗力应该已经降低一半。

“大人,前方出现大量阿剌骑兵!”一斥候立即回来禀道。

“看来这阿剌总算不和我们往躲猫猫了”,刘越笑了笑就命道:“先不必用装甲车轰击免得又吓跑了他们,传令五千步兵分散成二十五队和二十五辆装甲车四处散开,迂回过去围住这股骑兵,然后往里面打,机枪团则给阿剌骑兵来个中心开花,炮兵团做预备队待敌人仓皇逃走时就用炮弹阻击他们。”

刘越一声令下,华英的步枪旅和白圭的装甲车营就立即默契地组成了二十五队朝阿剌骑兵迂回过来。四万阿剌骑兵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二十五辆装甲车和躲在装甲车背后的明军在他们身边绕圈子,因为他不能靠近,一旦靠近就会被装甲车密密麻麻的机枪眼射成筛子。

“不能等他们摆阵完毕,立刻给朕杀过去!”阿剌立即大喊一声,就亲自挥舞着弯刀朝“宣威一号”装甲车冲了过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最独特的装甲车里就是大明的兵部尚书刘越。只要他阿剌将这位兵部尚书擒住了就会导致这些明军士兵群龙无首,到时候即便自己损失完所有人马也算自己的胜利。但是,当阿剌付出数百人的伤亡并终于冲到了‘宣威一号’上面时,却不知道怎么将里面的人抓出来。

“宣威一号”上的步枪兵见无法抵挡住阿剌骑兵的冲刺早已按照以前的演练先撤到数百步以外,然后趴在地上朝这边射击。时不时的就有几个爬上‘宣威一号’战车的阿剌骑兵被冷枪射倒在地,弄得这些阿剌骑兵都不敢趴上来。阿剌最后只得将几个尸体作为肉盾挡在周围,然后亲自用弯刀撬装甲车盖子,可撬了半天也撬不开,气得阿剌只得拿脚踢。

不过,躲在装甲车里的刘越也很气愤,因为“宣威一号”装甲车没油了,但又不能出去在专门负责运油的“宣威十号”装甲车上去取油,只得承受着阿剌在上边狂砍狂踢。

但就在阿剌知院将愤怒发泄在“宣威一号”的钢板上时,郭登的机枪团已经扮演着收割机的角色疯狂地收割着面前的骑兵,一排一排的扫射一排接着一排的倒下,这些手中只有冷兵器的骑兵根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三千人的机枪团分成了三营,第一营将子弹打完后就退后一步装子弹,换成第二营前来扫射,然后又是第三营,这样一重接着一重,阿剌骑兵眼看瞅着个空隙冲前来都会被扫推。在折损了五千多人马后,阿剌骑兵也知道怕了,只得往后退,但这时,其他二十四辆的装甲车则压缩了过来,阿剌骑兵们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也没有招架力,不是被碾压成肉饼就是被躲在背后的步兵打死。

偶尔有几个臂力好箭术又好的射中几个装甲车背后的步兵但却也是杯水车薪,于整个溃败局面无效。阿剌见此也不好再耗着这里使劲想办法逼刘越出来了,只得带着剩下的两万多骑兵撤退,刚突破出装甲车的包围圈没多久就见漫天飞来无数的黑球,还没反应过来,这些黑色球就落在他们中间炸开了花,要不是一亲兵将阿剌扑倒在地,只怕阿剌现在也成了残肢碎肉。

至此,阿剌骑兵们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家拼命的四散逃开,连阿剌也感觉到了恐惧也来不及找他的陆先生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跟着所有的骑兵一起逃跑。直到黄昏时,阿剌逃到一小湖泊后才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身边只不过有几十骑而已。

阿剌经过一夜的召集,总算是聚拢了一千多骑兵,但他所依赖的陆先生却下落不明,当然,阿剌现在也顾不得寻找他的陆先生了,他要在明军没追来之前立即带着这一千余骑兵逃得更远的地方去。

“我靠,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其他人都在奋勇杀敌,唯独我这个总督大人猫在这铁壳子里不敢出来,还真是窝囊”,刘越很郁闷地说后就回头看了一眼装甲车上的刀痕道:“你别说,这阿剌的刀还真不错,居然砍出这么多道痕迹来。”

“大人,这是这次战斗的统计结果,我正统军伤亡一百二十人,敌军伤亡两万八千人,俘虏六千人,其中有少师五人、平章三人、丞相一人但是让皇帝阿剌跑了”,沈科前来禀道。

“太师呢?”刘越问道。

陆子阳这时走过来道:“太师就是我啊,大人!”

第338章 建立正统蒙古军

刘越见是陆子阳走过来,便不禁笑道:“我倒忘了,太师就是你这个陆先生嘛,不过看来阿剌还是挺器重你的,居然让你这个汉人当太师,可惜啊,估计他至始至终到现在都不明白都是他最信任的陆先生才是他最大的奸细,哈哈!”

陆子阳也只是笑了笑,拱手道:“下官只不过一切都是按照大人的指示办事罢了,这一切还是大人的功劳。”

“算了,你就别在这里推诿了,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以前的陆先生已经死了,本官已经请得旨意升你为千户,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负责情报工作吧”,刘越拍了拍陆子阳的肩膀说道。陆子阳连忙道谢,虽然他潜伏在也先和阿剌身边的确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但若不是刘越的器重与举荐他也先至今还是一个小小的总旗官。

这时,樊忠带着郭登等人走了过来道:“大哥,现在整个漠北就只有毛里孩部和孛来部没有解决,这两部素来关系密切,都是黄金家族的后代,两部的骑兵总共有三万左右,目前已经迁徙到肯特汗山一带,你看我们该如何攻击?”

“能怎么攻击,不过三万骑兵,待大军休整三日在附近部落得到补给后立即开赴肯特汗山”,刘越现在也有骄傲了,没办法,以他正统军现在的实力,如果骑兵数目没有上十万还真的不敢与正统军较量,所以也由不得他不骄傲。

“可是大人,我们征服了这么多的部落,现在光俘虏的蒙古骑兵都上万,我们总不能将他们带走吧,也不可能派人将他们押回京城去献俘,如果将他们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保不齐他们降而复叛,到时候断了我们的后路可就来不及了”,白圭走过来说道。

刘越沉吟了一下,他之前只想到带走正统军驰骋沙场还真的忽略了打了胜仗之后的事,譬如这对俘虏的安置。

白圭说得对,现在不能将他们留在这里,那就只有带走了,将这些从各部落俘虏来的骑兵打乱组编成一支军队让他作为正统军的附属部队,帮着正统军为大明开疆扩土,以后的沙俄不就是依靠八百哥萨克雇佣兵成功占有整个西伯利亚直到日本海的吗?但是,这些俘虏中的大大小小的首领不能留,因为大多数部民都是他们这些首领的奴隶,这些首领们在这些骑兵中还有号召力,如果还有他们,那大明就不能真zhèng

地掌控这蒙古骑兵。

于是,刘越确定好后就命道:“百夫长以上的俘虏就地枪决,其余的骑兵则混编成两个独立旅组成一个蒙古正统军,与我们这支汉人正统军相区别,让他们随我们一起出征!”

“大人,这有些不妥吧,万一到时候打起战来,这些蒙古骑兵倒戈怎么办?”郭登有些担心地问道。

郭络孛儿这时走过来哼了一声道:“郭公子未免太过担心了,我们蒙古人向来才没有你们汉人这么强的夷狄之分,我们向来是以强者为主,如今大人打败了他们还俘虏了他们,他们就认命为大人可以随意支配的财产了,到时候不要说倒戈就是叫他们替大人去死,他们也是愿意的。”

“嗯,郭络孛儿将军说得对,本官可从没有因为他们是蒙古人就排斥,只要他们愿意成为我大明的百姓,本官照样一视同仁,只要他们愿意为我大明开疆扩土,保境安民,本官也照样为他表功请赏!”刘越说着就指了指道:“而且,郭络孛儿将军不就是个明证吗,我希望啊,我大明以后还得有更多像郭络孛儿将军这样的有识志士,愿意为我天朝上国做出贡献!”

按照刘越的意思,不但要把这些俘虏编为正统军还要在已征服的各蒙古部落中招募新兵,而且刘越还布下告示,凡是加入大明蒙古正统军的每人每月可以领十两银子和一包茶叶,对于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的游牧民族来说,这简直是就是最丰厚的待遇了,更何况他们不但有了这么丰厚的薪酬以后打战还可以缴获点战利品和争得一些赏钱,反正他们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一骑上马就是优秀的骑兵。

很快,刘越就组编成了两个以蒙古骑兵旅共计一万五千多人组成的蒙古正统军,但最高指挥官则是由吴浩担任该军的指挥使。但也因为改编蒙古骑兵这件事,正统军不得不留在这里休整了近半个月。而与此同时,肯特山的毛里孩和孛来部却正率领大军三万来征讨阿剌,就在不久前刚刚进入瀚海,却不曾想就在瀚海碰见了他们讨伐的对象,也就是阿剌。

但让他们惊讶的是,阿剌身后只不过有两三千余骑,他们带三万精骑似乎有些浪费。于是,孛来就迫不及待地要带的一万骑兵冲过来并向毛里孩说道:“看来这阿剌的实力也不过是浪得虚名,毛里孩,你且在这里待着,等我前进会会他这几千骑兵!”

“慢着!兴许有诈!”阿剌如今这狼狈的样子让毛里孩不由得不怀疑这个阿剌是在使诈,毕竟据他的揣测,阿剌骑兵即便是跟着也先与大明一战有所损失但现在至少还有三四万兵马,不应该就只有这面带惧色的两千残骑,所以他认为很有可能是阿剌故yì

这样做的,且还在前面埋伏下了大量部队,因为前面的山包的确是适宜一个埋伏的绝佳去处。

这边,阿剌看见毛里孩和孛来二人的大股骑兵也是震惊不已,但是久经沙场的他并没有选择立即遁逃,他决定将明军来攻的消息告sù

给他们然后与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并联合起来抗击大明的进攻。于是,他让他的堂弟阿来里雷前去与毛里孩等人谈话。

毛里孩见阿剌等人见到他们的大军不但不回撤还派人过来就更加惊疑不定,直到阿来里雷走过来他都没有让孛来发动进攻。阿来里雷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见到毛里孩也不气馁,便道:“见过平章大人!”毛里孩曾经被也先封为平章,所以阿来里雷才这样称呼他。

谁知阿来里雷刚喊了一声,毛里孩突然就说一匕首捅来,直接穿透了阿来里雷的左腹。阿来里雷惊愕地握住这把已经深深嵌入自己腹中的匕首很是惊愕地问道:“你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试试你们有没有耍诈”,毛里孩将阿来里雷一杀就见阿剌立即仓皇逃走,便立即喊道:“孛来,快去追,刚才是我多虑了,这阿剌一定是被明军大败才遭受到了如此下场!”

孛来听此立即挥兵来追,毛里孩也紧跟着追了上来。

而这时,刘越的三万大军也正向北而来,被追杀得身后只有百来骑的阿剌见前面是明军后面是毛里孩一时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但一想到毛里孩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一咬牙就立即下马往明军这边跑了过来跪下喊道:“别开枪,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

坐在“宣威一号”装甲车里的刘越见是阿剌跪在前面大喊大叫,便道:“先别朝他开枪,问问他到底喊的什么?”

“大人,这阿剌是要向您投降呢”,陆子阳回道。

“既然如此,就转告他,要想表明忠于我大明的诚意,就给本官立即杀回去,本官的大军随后就来!”刘越说道。

刘越这样一说,便有人将此命令立即转达给了阿剌,阿剌听后不禁有些犹豫但一想到现在无路可退,只得拿起手中的弯刀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带着一百来亲兵杀了回去。这不禁让毛里孩和孛来大为错愕,起先这阿剌还有两千多人时不拼死一搏,如今仅有百来人倒不忘生死了。正在他们惊讶之时,阿剌和他身后的一百来名悍勇之骑已经杀了进来。这一百来骑绝对当得上“悍勇”二字,因为他不但从明军的枪炮中活了下来还从毛里孩等三万大军的追杀中存活了下来,他们的战力绝对是阿剌起初的四万余骑中最有战斗力的百来人。

的确如此,虽然阿剌身后的百来名骑兵折损了近三十多人,但毛里孩和孛来的骑兵却损失了上千人。直到正统军的第一排炮弹发射来时,阿剌等人还有五十骑在顽强的战斗。

“这些是什么?”孛来见周围来了几十辆可以移动的铁家伙,不禁后退了几步。

毛里孩也很是惊讶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铁帐篷,难道明军来了?”毛里孩和孛来的部落早在宣德正统以前就迁徙到了肯特山,并没有与明军接触过,所以对于这铁帐篷也只不过是听说而已并没有见识过,如今见到这庞然大悟难免跟清朝士兵见到英国的铁甲船一样惊讶和恐惧。

“是明军来了!”毛里孩紧握住了手中的弯刀说后就立即对孛来说道:“我先去对付这股明军,你将阿剌等人杀死后就来接应我!”

孛来点了点头就立即喝道:“给我让开!老子倒要见识见识阿剌这家伙有多厉害!”说着,孛来就从一骑兵肩膀上踩了一下然后跃过来一刀将一个正与四五个骑兵力战的阿剌骑兵劈于马下然后骑在这阿剌骑兵的马上朝就在不远处的阿剌冲了过来。

第339章 追击毛里孩

毛里孩并不知dào

这装甲车到底有什么威力,但他也并不轻视甚至对此还有些忌惮,所以他一开始就让他的骑兵分散开来利用迂回穿插技术绕到了装甲车背后企图对后面的步兵发动攻击。

本来以装甲车为依托的步兵旅只得独自面对毛里孩两万骑兵的分散冲击,而且这毛里孩的骑兵一上来就是射箭且箭术极佳,在几百步外竟然有上百步兵中箭。步兵旅长华英见此只得让他们撤到装甲车后,然后才开枪还击。毛里孩的骑兵第一轮箭射完后就立即三五成队的冲了过来,但很快,他们就尝试到了明军步枪的厉害,毛里孩骑兵刚刚冲出十来步就马失前蹄,数千人栽倒在地,血流不止。

毛里孩见此也不急于攻击了,忙带着自己的骑兵后撤回来,然后继xù

射箭,但已经有经验的步枪兵没有刚才那么大意,躲在装甲车前面就开始点射毛里孩的骑兵。毛里孩见明军手中的火器射程居然可以完全覆盖他的骑兵,只得他的骑兵一边走一边射箭,这样就使毛里孩的骑兵流动起来,致使步枪旅的战士很能瞄准,虽然平时训liàn

时他们也打过流动靶,但是在实jì

作战中,射击效果还是大打折扣。

这时,吴浩带着两个独立旅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挥刀朝这些毛里孩骑兵身上招呼。本来还可以明军的步枪兵相较量的毛里孩骑兵顿时就被击溃为了避免被全歼只得立即撤了下来。而这时孛来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们正承shòu着机枪团和炮兵团的轮番攻击,就在毛里孩撤回来准bèi

与孛来汇聚在一起时就见孛来正驱赶着十多个人抱着明军的机枪眼,但是很快那十多个的人就被打成了筛子。

“孛来,快快撤回来!”毛里孩大喊,他知dào

与这些明军实力强悍地完全是深不可测,留在这里只能是全军覆没,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继xù

斗下去的意思。喊了孛来几声后,见孛来没有搭理他继xù

与阿剌酣战,便带着自己的一万骑兵立即撤去。

就在这时,正统军的装甲营的“宣威一号”掉转炮口,一炮发去,大展神威,毛里孩本来有序撤tuì

的骑兵也溃散了,但是毛里孩去急忙派遣自己的亲兵将那些溃散的骑兵全都射死,然后严令所有骑兵分散撤tuì

,这样竟然把损失降低到了最小。待逃到肯特兰南麓时,毛里孩见自己身后还有八千多能战骑兵,便心生一计,让所有骑兵埋伏在两侧等着明军追来。

负责来追击毛里孩骑兵的是吴浩的两个骑兵旅,吴浩两个骑兵旅全都是蒙古人,驭马速度并不亚于毛里孩骑兵。但就在吴浩的风驰电掣般的进入了肯特山南麓时就却见漫天羽箭射来,近万骑兵从两边俯冲下来,吴浩立即意识到自己遭遇了埋伏便立即命道:“大家不要慌,迅速聚拢,敌军不多,只要我们顽强抗击就一定能重创敌军!”但是这些蒙古骑兵成分复杂,老兵倒还知dào

聚拢到主帅这里来,但新兵就不知dào

了慌忙进行自我作战。

毛里孩也不恋战,他在这里伏击明军的目的就是要给明军一个警示,让明军不敢冒然追击,也没指望要重创或全歼这股明军。于是,他见造成明军一定伤亡后就立即撤离了,弄得吴浩徒留下几千具尸体却不敢再冒然前进追击。

许久之后,刘越才驾驶着“宣威一号”摇摇晃晃地开来,见吴浩带着两个独立旅居然就在不远处就不禁感到奇怪,忙让人去把吴浩叫了过来,沉着脸问道:“吴浩,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独立旅全都是善战的蒙古族战士,怎么都成了乌龟?”

吴浩不觉红了脸,回道:“请大人治罪,末将大意了,遭到敌军埋伏所以不敢轻装前进!”

“你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了,就因为看在你母亲是蒙古人又懂蒙古话且骑兵指挥一流的份上才提拔你指挥独立旅,你就是给我做出这么一件愚笨的事!”刘越直接将盖门打开,连铁帽也不脱就指着吴浩大声斥责了起来,然后又训斥道:“那毛里孩比你还年轻就知dào

用诈,你一个熟读兵书的人居然还看不出来,他伏击你就是让你不敢追击以为他还会有埋伏,要不然他就不会让你历经一场伏击后还保持着大部人马!”

“是末将疏忽了”,吴浩不觉憋红了脸,拔出佩刀来跪下道:“请大人治罪!”

“起来吧”,刘越正想着是不是要来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戏份的时候,就见满身是血的阿剌带着九个全身刀痕满布的阿剌骑兵便不禁笑道:“阿剌,你过来。”

阿剌现在也不敢拿大,从他义无反顾地带着百来人掉头冲入毛里孩和孛来的三万骑兵时就猜到这位大明总督肯定是要借毛里孩和孛来之手杀掉自己,但他没想到的是,刘越居然在最后一刻带着明军冲了过来。本来已经精疲力竭的阿剌和他身后的战士瞬间战斗力爆棚,连刘越都亲眼看见他一刀将五个孛来骑兵斩于马下还顺道一脚踢倒了一个骑兵。阿剌走了过来,忍着左臂的疼痛握拳道:“见过大人!”

“你们十个人能从数万人战斗下来,可见你们的勇猛非常人所能及,既然你们投降愿意成为大明的一员,本官也会不计前嫌地收纳你们,特别是阿剌,你以前也算是也先帐下的一员战将,甚至还当过大元皇帝,本官决定让你暂代为正统蒙古军的副指挥使协助吴浩歼灭毛里孩部,但是你得把你身后的九位战士送给本官怎么样?”刘越笑问道。

阿剌没想到刘越一来就让自己当副指挥使,顿时就兴奋不已忙跪下道:“末将叩谢大人!”然后就站起来就对身后的九位壮汉道:“从现在起,总督大人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生死都由总督大人掌握,哪怕总督大人要你们杀了我,你们也得从命,知dào

吗?”

“遵命!”九位壮汉立即朝阿剌行了个礼然后过来跪在刘越面前:“见过主人!”

第340章 设立瓦剌行省

刘越将这九个英武善战的蒙古族猛士都改姓为刘,并以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等九字为序作为这九个人之名。刘越这么做就是要让这九个蒙古族猛士忘记自己是蒙古人自己曾经是阿剌的亲兵,要只记得他们是刘家的家丁,一生只为刘家。

刘越将这九人留在了自己身边护佑,而让阿剌立即与吴浩一起率领骑兵旅去歼灭毛里孩部并告诫阿剌此次若能全歼毛里孩部才能真zhèng

将他暂代的副指挥使之职授予他,如果寸功未建且又使毛里孩部得以逃脱未但不能被授予官职还会以匪首为名处以极性。

可以说,能否歼灭毛里孩是阿剌重生的唯一机会,他现在别无选择,而且对于阿剌本人也很是仇恨毛里孩部以前在他遭受明军进攻时趁火打劫,即便是自己向他示好他也不给自己面子。

所以,阿剌对于歼灭毛里孩部很是积极,他向吴浩自请为先锋,带着五千余骑翻越沙漠走捷径来进攻毛里孩部。

毛里孩知dào

明军在被自己耍了一次后一定会再次追来,而自己现在又不能与明军一决高下。所以他早在吴浩等人来攻之时,挥兵杀向了孛来部。

孛来部与毛里孩部相距不远,且现在孛来部虽然大部兵马被明军歼灭,但孛来部还有三千骑兵留守且骏马尚有万匹,牛羊无数,如今亟需补给的毛里孩部毫不犹豫地强占了孛来部并强占了他兄弟孛来首领的女人当然还包括孛来的母亲和女儿。

毛里孩吞并孛来部,骑兵增加到了一万余人,但他并没有选择留下来等待明军来攻而是弃掉部落的老弱之人向东迁徙。

但是,阿剌却已经从锦衣卫沈科这里知dào

了毛里孩东撤的消息,所以阿剌一翻越沙漠就立即掉头向头,以每日行军数百里的速度将毛里孩堵截在了昔令哥河一带。

“阿剌,怎么是你,孛来的一万人居然没有让你去见长生天?”毛里孩惊问道。

阿剌勒住缰绳笑了笑道:“没想到吧,毛里孩,你以为你们两兄弟的区区万人就能将我阿剌殒命疆场然后好让你们做草原的霸主,我告sù

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什么黄金家族,我看就是狗屁,如今是大明的天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就只有受死的份!”

反正现在这些骑兵都不是阿剌部的,阿剌也不在乎身后这五千骑兵能不能抵挡得住眼前这一万毛里孩骑兵,无论死多死少,只要他阿剌将毛里孩拖到吴浩的大部队来时就行了。于是,阿剌毫不顾忌地率先冲了过来,一边疯狂地朝这边奔跑一边手拉三箭在弦朝毛里孩射去。

阿剌如此舍命冲锋在前,后面的明军骑兵也不甘落后,被指挥使吴浩羞辱了一顿他们也嗷嗷叫着冲了过去,他们要向吴大人证明蒙古骑兵不是孬种。

但是,毛里孩的骑兵由于刚经新败见到明军就发抖哪里来什么斗志更何况这孛来部和毛里孩部刚刚被强行组编在一起,阿剌一冲来,毛里孩的骑兵就乱了。毛里孩见状也无心再战只得带着本部数千人马继xù

东逃。

阿剌见此干脆放qì

歼灭这股溃散的近万骑兵而是立即调头区追毛里孩。毛里孩只得带着逃往兀良哈部,到最后只剩下两千残兵。

阿剌此战以五千骑兵大破毛里孩的一万骑兵算是为大明取得了第一功,刘越很快就请得旨意授予他以指挥佥事之衔为正统蒙古军副指挥使。当然,指挥使还是吴浩,刘越现在至始至终都要维持蒙古军这两个独立旅的最高指挥官是汉人,这和清朝时的汉军八旗一样。

一征讨完瓦剌,刘越就让吴浩和阿剌带着正统蒙古军的两个独立旅和正统汉军的骑兵旅第一团进军鞑靼的兀良哈部。

兀良哈虽然曾经归附过中央王朝但是在也先南犯时却助也先攻掠我大明辽东边境。所以,刘越决定有必要趁此机会将兀良哈变成我大明真zhèng

的归属地,不能让兀良哈降而复叛。兀良哈现有骑兵两万人左右,刘越相信吴浩等人的两万多人足以对付兀良哈骑兵了,更何况大家都是蒙古人,单兵作战力至少是相持平的,更何况吴浩和阿剌还有明军第一团这样热兵器军队协助。

此次征讨瓦剌,以一万多正统军花费不到百万两银子就在军事上占领了瓦剌。正统皇帝闻之大为高兴,刘越加封为太师、上柱国、以兵部尚书衔总督瓦剌军政。刘越知dào

占领瓦剌容易,但要让瓦剌向内地一样成为大明的一个行事却是很难,毕竟瓦剌的大部分百姓都是游牧民族,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早已经习惯了畜牧与劫掠。刘越又不能将其大量内迁,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出现五胡乱华的结果。

刘越沉思了许久,决定不但要让瓦剌的蒙古人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还要让他们成为大明真zhèng

的百姓。于是,刘越决定要将附属于各部落首领的部民和草原将其与各部落首领分割开来即实行草原私有化,将草原分到每家每户手中,他们和中原百姓一样只需yào

向zf缴纳少量的税赋就行。

这样就会让大部分的蒙古百姓不再依赖于部落首领,部落首领也就没有实行权力的基础,刘越这是采用了新中国解放内蒙古后实行的方法。

趁着现在兵锋正胜,整个瓦剌大多是有实力的部落首领被铲除,刘越便立即草原土地改革,即将各县的土地按照优劣和各户人头分到各部民手中并造册打桩标记。

除此之外,刘越决定实行改土归流,即将瓦剌设置为一个行省,设立一个布政司一个按察司一个都指挥司并下设府、州、县三级。然后就以中央zf派遣的流官代替由部落首领治理瓦剌各处。

对于各处地方官的选拔,刘越倒觉得不是问题,大明的读书人比官多,在这僧多粥少的局面下还怕找不到人当官。而且为了更好的治理瓦剌和表现汉蒙一家的政策,刘越还大胆任命受过汉化教育的蒙古人担任府州以上的地方官。另外,刘越任命地方官员主要是选取自北方边境地带熟悉草原经济的无意于举业的秀才或举人以及监生。

这些北方边境一带的读书人除了个别大户人家的读书人因为家学渊源能与南方特别是江南学子在科考上一较高下外,大多数都是止步于秀才或是举人,且大多数人还连本省内地的读书人都竞争不过,所以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指望能中状元考进士只希望考个举人或考秀才被举荐为监生好在以后当一个官。

刘越要从这些人中选拔出来当官,自然有大多数响应,毕竟比十年寒窗还坐在破窑洞里强,而且这一带的读书人虽然学识比不上内地但其家族或是亲戚朋友与草原游牧民族大多有贸易来往对草原游牧民族的生活也很熟悉,让他们去当草原的地方官只怕是最适合的了。

就这样,除了瓦剌布政使由前朝榜眼楼卓担任、瓦剌按察使由两榜进士李敏、瓦剌都指挥使由桂喜田担任外,刘越大胆启用了三个举人、十四个秀才、六个监生以及十七个童生更有上百个连童生都不算只认得字或者背得出四书五经的读书人。

原属于也先的卫特兰部的部民扎莫西因为年龄超过了五十便没有成为正统军的一员,但他因为帮zhù

总督大人喂了一个月的马而被多分了五十亩草原,如今他一家十口人一共有百亩草原还有一个小湖。扎莫西感到很满足,天不亮就驱赶着官府拨发的十只小羊羔出去放牧。

扎莫西相信不到一年他就能将这十只小羊羔变成数十只肥壮的羊,然后再去换几匹马来交税。因官府规定每家每户都要在两年之后按照土地和人口多寡交一定的马匹数或钱粮。扎莫西家本来要交三匹良马因有一子在正统军中任职就只需yào

交两匹。但扎莫西还是决定明年多换几匹,因为官府以马为税银就标志着来年马的价值一定会提高。

在此期间,刘越没有在发动对其他地方的攻击,而是待在瓦剌全力推行改土归流,对于愿意实行改革的部族首领则加官进爵让其进京养老,对于不愿意的部族首领就彻底镇压。虽然大多数归附大明的瓦剌各部部族首领不愿意,但因为普通部民积极响应,他们在瓦剌也没闹出多大的事来。

不但如此,刘越还注意在广大蒙古百姓中宣传改土归流的好处,宣传大明,譬如一首改编的蒙古族歌曲就开始广泛传唱于瓦剌遍地:

太阳依哟从东方升起

啊依嗬嗬依哟嗬嗬嗬

草原哟哟哎啊们依哟

金色的光辉

红太阳大明皇

草原人民热爱您

啊哈哈哈嗬啊哈哈哈嗬

我们各族人民紧密团结

共建和谐大明

红太阳大明皇

草原人民热爱您

啊哈哈哈嗬啊哈哈哈嗬

我们保卫边疆军民一起

建成铜墙铁壁

红太阳大明皇

草原人民热爱您

啊哈哈哈嗬啊哈哈哈嗬

我们沿着您的革mìng

路线

争取更大的胜利

我们沿着您的革mìng

路线

争取更大的胜利

而且总督府还特别鼓励瓦剌各地百姓们创作积极向上歌颂大明的歌曲,优秀者还会得到当地zf甚至是总督府的特别奖励。

第341章 西木拉河上的大战

兀良哈又称兀良哈三卫,分别由朵颜卫、福余卫、泰宁卫组成,乃洪武年间归附大明时所设。其中,朵颜卫就是兀良哈部,福余卫就是乌奇叶特部、泰宁卫就是翁牛特部。兀良哈三卫随也先南犯大明时并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辽东总兵曹义重创,不但未抢得寸金寸银还损兵折将,致使自身实力大降,甚至还被鞑靼的察哈尔部占去一大部分草原。但兀良哈却无力与之反抗,而且他还得防备着明军的报复。

就在兀良哈人担心明军会大举来攻时,吴浩和阿剌的大军就已进至西拉木河。西拉木河是乌奇叶特部的放牧区域,这里水草丰美,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出现明军,乌奇叶特部首领铁木哥碌马尔也正打算就留在这里的三千骑兵也调到长城附近去,以防止明军北进。

这日,铁木哥碌马尔正坐在帐篷中喝着马奶酒听着悠扬的马头琴声,怀中抚摸着嫩滑的女人腰肢,却听见外面响起了阵阵马蹄声。铁木哥碌马尔立即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边,吴浩正认真地对已经改名为刘过的阿剌说道:“刘大人,照你所说,一会儿我们假扮成察哈尔部落的人发动攻击,让兀良哈部的人误以为是察哈尔部来攻,到时候鞑靼各部势必不敢来相救兀良哈部,毕竟察哈尔部可不是他们敢惹的。”

刘过点了点头道:“现在下官的名字察炎保,您吴大人的名字是阿和台”,说后,刘过就策马带领一部人马抢先冲了过来,三箭过去,就将西木河边要跑去报gào

消息的哨兵射倒在地,然后踏入河中继xù

狂奔,竟然速度未减,溅起无数水花。

铁木哥碌马尔忙带着亲兵跑了出来一见河对面上万骑兵就惊讶地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察哈尔部的人对我们发动了攻击,他们不是前几天才收了我们的厚礼的吗”,说着就骂道:“这群不将信用的家伙,速速派人去告知兀良哈部和翁牛特部,就说是察哈尔部来攻,人数不下两万人!”

铁木哥碌马尔说后就立即拔刀怒吼道:“乌奇叶特部的勇士们,让他们察哈尔部的人有来无回,杀啊!”

“察哈尔的勇士们,杀啊!”刘过也大吼着杀了过来,顿时,西木河两岸刀兵交锋,无数人被斩于马下掉入河中,又有无数人冲河中爬起继xù

厮杀。兀良哈人的战斗力一直是有名的,作为曾经帮zhù

过永乐帝打江山的蒙古精锐在这一刻显示出了他们的顽强的战斗力。吴浩和刘过的********旅足足付出了五千多人的代价才把这三千骑兵大败于西木河两岸,而铁木哥碌马尔却早已逃跑。

一得到铁木哥碌马尔派人传来的消息,兀良哈首领果穆沙和翁牛特部篾妥帖木儿就立即各自带着五千精骑来接应,恰在半路上遇见了仓皇逃来的铁木哥碌马尔,便将他拦了下来问道:“铁木哥,察哈尔部这次到底带来了多少人马?”

“两万人吧,但刚刚我部三千与他们干了一仗,发觉里面许多并非是久经战阵的老兵,战斗力比以前的察哈尔部骑兵大为逊色!”铁木哥碌马说道。

“可恶,这察哈儿部是在欺负我兀良哈无人吗,竟如此羞辱我们,别以为他派两万新兵蛋子就真能全歼我兀良哈三部!”果穆沙听后不由得大怒道。而篾妥帖木儿则道:“也许察哈尔部也并非有意要吞并我们兀良哈三卫,我看他多半是想趁着我们重点防备明军时来趁火打劫罢了。”

刚刚为此大怒的果穆沙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立即对铁木哥碌马尔行礼道:“铁木哥兄弟,既然如此,我想就让你的另外五千骑兵对抗察哈尔部就行了,我还得回去防备宣大总督刘越的进攻呢。”

“我也得防备辽东总兵曹义的进攻,这察哈尔部趁火打劫就全靠铁木哥碌马尔兄弟你了”,篾妥帖木儿也如此说道。

“你们!”铁木哥碌马尔见这两人带着各自的军队掉头回去,就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低声骂道:“真是可恶,不就是想保存点实力吗,汉人有句老话叫做‘唇亡齿寒’,要是老子的部族被吞并了,你们也别想有好下场!”

吴浩回头看了看被染红了的西拉木河对刘过道:“总督大人说得果然没错,这兀良哈三卫的战斗力还真是不一般,区区三千人也敢与我两万骑兵对战,还让我们损失了五千多人。”

刘过只是笑了笑道:“我们这两位骑兵刚刚组建且以前又属于不同部落,战术配合一时达不到也是很正常,更何况大都是新兵,战斗力自然就更逊一筹了,不过总督大人派我们来攻打兀良哈部想必就是要让我们这样与敌人多次战斗,而大人关心的不是我们损失了多少人而是留下来的骑兵到底有多么精悍,能不能将兀良哈部全歼。”

“刘大人不必多心,虽说大人这样做未免有些残忍,但这也是磨砺新兵最好的办法,即便是正统军汉军当时也是通过实战训liàn

的”,吴浩说着又道:“而且这次总督大人也并没有让我们孤军作战,他已经请得皇上旨意让辽东的焦礼率领一万骑兵进兵大宁,并让骑兵旅第二团和步兵旅第三团进兵和木河一带以牵制翁牛特部和兀良哈部,我们只需yào

全歼乌奇叶特部。”

“这倒容易,下官估计兀良哈部和翁牛特部不会来援救乌奇叶特部的,到时候我们只需全力对付乌奇叶特部的八千骑就行”,刘过说着又道:“只是大人您也看见了,这乌奇叶特部的战斗力十分强悍,我们虽还有一万五千骑但难保到时候不会全军溃败,所以下官建议动用杨将军的骑兵第一团先挫一挫敌人锋芒如何?下官知dào

总督大人派第一团来并不是让第一团来参战或许考验下官和这上万骑兵的意义更大些,但是现在?”

第342章 占领兀良哈三卫

刘过说的没错,刘越让杨炎的第一团协助独立师参战其目的就是监视独立师并给吴浩下了密令,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让第一团出战要保证第一团能够绝对控zhì

住独立师。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第一团不参战只在一边旁观,独立师不但难以全歼这股兀良哈精骑甚至还会元气大损。

吴浩点了点头道:“刘将军不必过虑,总督大人虽然有防范的一层意思但也不是想借此让这些蒙古骑兵白白去送死,毕竟现在他们也是我大明的百姓,也是我吴浩的兄弟。”吴浩说着就将杨炎叫了过来:“杨将军,你以前是总督大人的亲兵,还请你让这些兀良哈人们见识见识正统军的厉害。”

杨炎举着一把最新研制出的手枪道:“好吧,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吧。”说后,杨炎就带着骑兵第一团呈扇形状朝面前的这八千骑兵俯冲下来,而吴浩和刘过则各带着一半骑兵迂回到兀良哈乌奇叶特部骑兵侧面。

铁木哥碌马尔见敌人有包围自己的态势就调整阵形,犹如一把尖刀直刺向俯冲过来骑兵旅第一团。骑兵旅第一团仅有两千多人,且由于呈扇面攻击,队伍比较疏散,所以铁木哥碌马尔才决定抢先冲破面前的骑兵旅第一团的阵型,然后再聚集重兵迂回过来击破两边朝自己侧面攻过来的骑兵。而且,铁木哥碌马尔当然也知dào

眼前这些手执火器的明军的战力一定不会弱于两侧的“察哈尔”骑兵,特别是这些人手中的火铳。

但是铁木哥碌马尔并不惧怕,只见他跃马高起,张弓搭箭,顿时一箭破空而出,同时数万支利箭当空朝杨炎的骑兵旅的第一团射来,但因为骑兵旅第一团分布太散且每个士兵身上都穿有特制钢做成的软甲,除了个别运气比较差且跑得太近被射中喉部的外都没有受到损伤。而且此时,杨炎的骑兵旅第一团早已射出了三排子弹,铁木哥惊愕地发xiàn

自己的骑兵居然有上千人被倒在了地上,而对方却依旧保持着完整的阵型朝自己冲来。

“上刺刀!”杨炎大喝一声就抢先将朝自己冲过来的一乌奇叶特骑兵挑于马下,然后又转动手枪将对面冲过来的两个骑兵射倒在地,同时又左手出枪,将侧面一正与己方士兵搏斗的骑兵射倒在地。

一场冲锋下来,乌奇叶特部居然损失了四千多人,而骑兵旅团仅仅伤亡十人,其中五个还只是轻伤。要不是眼看就要陷进乌奇叶特部骑兵的最佳射程,为了保存骑兵旅第一团的实力,杨炎将骑兵旅第一团撤了回来,只怕乌奇叶特部现在早已是全军覆没了。

但是现在,吴浩和刘过的独立师也足以对付这仅剩下三千人的乌奇叶特骑兵了。铁木哥碌马尔现在知dào

面前这股明军的厉害后也没有再战下去的心思,但现在的情形由不得他,因为他已经逃不出三面大军压缩而来的包围圈。

铁木哥碌马尔只得放马转向刘过这边再战,刘过一马当先,手中大刀直接就朝铁木哥碌马尔挥过来,铁木哥见搭箭射击已经来不及只得也抽出刀来与刘过相斗。铿锵一声,两刀相撞,激烈且摩擦出火花的金属声让两人都不由得燃起了草原人内心里的斗志热火。

“再来!”刘过大喝一声就撤刀横砍,而铁木哥碌马尔则手撑马头翻身过单手举刀砍向刘过的后背。刘过却仰身过一刀捅向铁木哥碌马尔的小腹,铁木哥碌马尔很惊讶地看了刘过一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刘过会在马背上做出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居然还捅了自己。血滴答在刘过的身上,借着重力,铁木哥碌马尔腹中的刀捅得越来越深。刘过索性就将此举起来大喊道:“你们可汗已死,想活命的就速速投降!”

顿时,剩余的两千余乌奇叶特骑兵就下马放下刀枪跪在一旁。吴浩和刘过立即将这两千俘虏打乱混编纳入了独立师中,然后休整两日后就挥兵南进,直指兀良哈部。

辽东总兵曹义帐下指挥使焦礼带领一万骑兵与兀良哈部此时在葫芦谷里斗得正酣,兀良哈部的万余骑兵虽然付出了数千人的损失但却收回了大宁,焦礼所带的骑兵只得退回辽东,而兀良哈部则兵围辽东,希望打通辽东然后东进策应正在抗击察哈尔部的乌奇叶特部,更何况东部可是一片沃土草原,水草比兀良哈还要丰美,且由于那一带属于大明没有什么游牧民族在此栖息可以说是无主之地。

但就在这时,上万骑兵突然杀到,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兀良哈部首领果穆沙只得狼狈逃回大宁,而西边正统军的骑兵第二团击败的翁特叶部的残兵也退到了这里。

“篾妥帖木儿兄弟,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果穆沙一见到篾妥帖木儿就忙出来问道。

篾妥帖木儿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这大明正统军的确我们不能战胜的呀,要不是我应对得当,只怕早就殒命于途中,幸而我早预备有三千神箭手未用才得以跑出来,如今看来,是招惹不起大明了。”

“可是现在不是我们不想招惹就不招惹得了啊,如今焦礼的一万骑兵又整军待发,大明刚刚吞并瓦剌下一步是一定会进兵我们的,更糟糕的是察哈尔部这时也来趁火打劫,我听人说乌奇叶特部已经投降了,要不是这次察哈尔部突然出现,我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果穆沙说道。

“可恨的察哈尔竟敢联合明军来蚕食我们!”篾妥贴木尔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一拳砸在桌子上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果穆沙忙问道。

篾妥帖木儿绕着帐篷走了几圈后才摇指道:“为今之计就只有迁居他方,绕过瀚海沙漠联合科尔沁部攻击察哈尔部!”

“好,科尔沁部与察哈尔部是世仇,谁也容不了谁,我们这一去,科尔沁部势必会同意大举进攻察哈尔部!”果穆沙拍掌道。

就这样,翁牛特部和兀良哈部的近万骑兵趁着明军合围未拢时突然窜入瀚海沙漠北迁到科尔沁部和察哈尔部之间的狭长地带去了。而吴浩的独立师则轻而易举地进驻大宁,宣告完全占领兀良哈三卫。

第343章 炮击科尔沁联盟骑兵

兀良哈三卫是最靠近大明长城沿线的蒙古部落,如今兀良哈三卫被大明完全占领标志着大明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又有广阔的缓冲地带,当然现在唯一具有实力与大明抗衡的北方游牧民族部落就是鞑靼了。此时的女真人还不过是由大明的奴儿干都司统治的未开化的原始部落,倒也不足畏惧。

完全占领了兀良哈三卫后,正统皇帝干脆就在兀良哈设立总督并让刘越兼任,刘越按照在瓦剌实行的草原私有化和改土归流的政策在兀良哈继xù

推广,当然这样也不是完全照搬过来,毕竟兀良哈和瓦剌虽都是北方游牧民族的栖居之地,但两者又有些不同。

由于兀良哈地区出乌奇叶特部因为投降而留下来外,翁牛特部和兀良哈部大多迁走他处,造成了兀良哈部地广人稀少,即便给乌奇叶特部每家每户分上一千亩草地也还有一半的土地闲置。刘越见此干脆将流民移到这里并将瓦剌的一些大部族的部分百姓移居这里,造成了汉蒙杂居的现象。同时,与瓦剌一样,刘越还大力推广汉文化教育,开办草原书院,凡是蒙古人参加科举考试可以增加名额录取且降低一定的难度,总之刘越要尽全力鼓励蒙古人汉化,当然推崇蒙古人保留其原有的优秀民族文化。

接下来就选派官员的问题,由于瓦剌和兀良哈需yào

的官员太多,造成山西、陕西、山东、北直隶等地的读书人都不够用,只得延伸到湖广、江浙一带录用,甚至正统皇帝还亲自下令让山西、陕西、山东、北直隶等地的秀才、举人录取名额要比往年扩增一倍。一时间,边地办学之风高涨,远至漠北的帐篷里近至长城脚下的小村落都能听到各组孩童的念着《三字经》、《弟子规》等启蒙读物。当然各别南方的士子们也开始走关系,将户籍改到北方去,以避免南方的进学压力。

不过就在刘越在一步步将大明的行政制度与土地政策等根植于瓦剌与兀良哈这两个地方,并使之越来越巩固之时,鞑靼内部却发xiàn

了动乱,首先是科尔沁部联合兀良哈人以及奥赛梯人率先发动进攻,将察哈尔部的领地占领一半,然后察哈尔部又联合土默特部和鄂尔多斯部进攻科尔沁部将科尔沁部打得大败,但科尔沁部也不敢落后又纠集了更多的部落在贝加尔湖一带将察哈尔部联盟击败。

一时间,整个鞑靼内部战事风起云涌,鞑靼所有部族加起来本有数十万户但几月的相互厮杀后已折损至十万户左右。而这时,应鞑靼大汗脱脱不花所请,作为宗主国的大明特派瓦剌和兀良哈总督刘越率五万正统军其中正统汉军两万人正统蒙古军三万人进军鞑靼戡乱,仅仅一月就占领昔令哥河以南的大片领土。这下,正在贝加尔湖一带与科尔沁部打得火热的察哈尔部着急了,以割让伊尔库次克草原的条件与科尔沁部言和和几匆匆忙忙带着六万骑兵南下。

樊忠的一万骑兵师与刘过的独立一师一万人作为先锋军行进至阿只里海子一带时正与察哈尔部的六万骑兵碰个正着。察哈尔部首领见明军不过两万人,就完全没有顾忌什么带着六万骑兵直接包抄了过来,而面对察哈尔骑兵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势,樊忠的士兵们只是轻蔑地笑了笑,意思是在告sù

他们会让他们尝到枪弹的厉害的。但刘过可没有樊忠那么悠闲,他们现在是倍感到巨大压力,因为待这些握有步枪的骑兵师射击后就要他们去对抗这六万察哈尔骑兵。

察哈尔骑兵刚看到明军的身影准bèi

再靠近些用箭雨射倒明军的战马时就见一排接着一排的噼啪声响起,然后又见一排接着一排的察哈尔骑兵或战马倒在地上。冲在前面的察哈尔骑兵就这样被打得人仰马翻,后面的察哈尔骑兵则被突然倒地的骑兵绊倒甚至是被砸倒在地。大多数察哈尔骑兵不敢再冲锋了,只得退了回来,但这时,两股明军骑兵突然冲了过来,往察哈尔骑兵的中军大帐杀去。

这两股骑兵是刘过和刘天所带来的正统蒙古军的独立一师第一旅,这些大都是乌奇叶特部的人,比阿剌骑兵还要勇猛,挥刀杀来犹如入无人之境,一时之间,察哈尔骑兵被杀得大败。正待外围察哈尔骑兵匆匆聚拢抵抗时,这两股明军又撤离出去,然后樊忠的骑兵师瞄都不用瞄一下就拿枪射击,顿时又是一大片的察哈尔骑兵倒下。这时,郭登属下的机枪第三团骑马突然杀至,将这些聚拢的察哈尔骑兵扫得是流血漂橹。

一次激烈的遭遇战下来,明军两万多人大败察哈尔部六万精骑,察哈尔兵马折损一半只得带着三万残兵仓皇出逃,直到逃到了乌兰克德才歇息下来。而这时,科尔沁部与土默特部又突然发难,将逼得察哈尔部又损失来了一半人马才带着一万人马继xù

北逃。

这时,明军这趁势占领塞彦岭以东、不里牙惕以南、奴儿干都司以西的广大区域,然后与陈兵与科尔沁部等大军八万对峙于乌兰克德一带。

由于已经是冬季,乌兰克德南侧的草原上白雪皑皑,科尔沁部的八万精骑在纷飞的白雪中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了过来,让整个雪原显得更加肃杀,稀薄的空气都有一种要凝固了的感觉。而犹如钢铁一般打造而成的五万明军则横贯在雪原南端,俨然是一面钢铁长城,包满棉絮的枪炮管只露出慑人的管口,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拿毁山灭地的气概。大战一触即发,但是就在这一刻谁也没有选择率先发起攻击。

这时,明军兵部左侍郎兼正统军装甲营参将白圭对一旁的刘越请示道:“总督大人,这次大战的第一发攻击交给装甲营和新组成的巨炮营吧。”

“好,这样也可以试一试改良版装甲车和新造巨炮的威力”,刘越说着就派人将指挥巨炮营的兵部武库司郎中兰官伟叫了过来:“兰官伟,你有信心打好这一仗吗?”

“大人请放心吧”,兰官伟去年留在福建一举夺得乡试第八,如今刚刚中得殿试三甲第二百四十三名,刚好上了这一届殿试的最后一名,本来是被外放到四川简阳当县丞的,却被刘越超擢为瓦剌提学副使,因从刘越所说的榴弹炮中得到启发制造了威力远大于大将军炮且射程更远更安全的巨炮而被调任为兵部武库司郎中。

刘越点了点头道:“那就让你们两个文官打头阵吧。”说毕就见白圭先指挥着三十辆装甲车呈一字形排开往科尔沁部前方行进,待到了指定位置后,所有炮口上调整齐对准着科尔沁部阵营。同时,巨炮营组装好炮架,拆下棉被,摩擦加热后就调整角度瞄准科尔沁部的阵营。

“宣威一号准bèi

完毕!”“巨炮一号准bèi

完毕!”

“宣威二号准bèi

完毕!”“巨炮二号准bèi

完毕!”

“宣威三号准bèi

完毕!”“巨炮三号准bèi

完毕!”

……

“放!”装甲营参将白圭和巨炮营参将兰官伟几乎同时发出了命令,然后只见数十道白色亮光划破长空,割破凝固的空气,呼啸着投向科尔沁诸部营地。而科尔沁等部的骑兵们却还无动于衷,只觉得这声音有些刺耳也没想过立即后撤或不要将部队集中得这么密。然而,就在他们开始怀疑这些明军是在做杂耍还是在打战时,巨大的爆zhà

声让他们瞬间被震聋了,无数骑兵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就被炸成碎片,巨大冲击波让一大片一大片的战马倒在地上或是狂奔,而战马上的骑兵则五脏被震碎或被践踏而死。

许多小部落在这顷刻之间就全族被灭,而许多大部落也折损大半。科尔沁部首领喀尔克莫不禁错愕地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没交战就死伤近乎上万”,然而就在他们还在出神时,又是一群炮弹呼啸而至,将整个雪原北端轰炸成一片白雾与血雾弥漫,科尔沁部首领喀尔克莫要不是十几个亲兵压在他身上才受了点轻伤外只怕这时也是身无葬身之地了。

不过,明军的将士们也感到惊愕不已,其中以勇猛称雄于世的刘过都被震耳欲聋的爆zhà

声和惨绝人寰的绞肉声吓得不禁发起了抖,强笑道“这仗还怎么打,巨炮营和装甲营这连发炮弹过去,八万骑兵就没剩下多少了,我们身后这数万步骑兵难不成去收尸吗?”

刘越听了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道:“刘过啊,你别在这里怀才不遇地瞎吼,待会就该你上场了”,说着就传命道:“去把装甲营和巨炮营喊回来,这白大人和兰大人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这一下子就打出去上万两银子了!”

装甲营和巨炮营意犹未尽地撤了下来,然后就是刘过和刘天等刘门九虎将带领三万蒙古骑兵冲了过来,而喀尓克莫却直接带着科尔沁部剩余的两万骑兵跑了。刘过等三万骑兵只好追赶过去。

第344章 征讨建州三卫

科尔沁联盟本就是各相统属,一溃败就顿时乱了套,刘过等三万正统蒙古军一路追杀到昂可刺河一带就将科尔沁联盟大部歼灭,仅剩下散落在各处的攻击不到万人的散兵游勇。刘越干脆下令除装甲营和巨炮营以及机枪团与炮兵团等部队以外,其余能机动的部队包括步兵师也都分散出去,四处清剿各处的小部落。不消一个多月,就完全肃清了不里牙惕境内的所有军事力量。

这样不到三个月,明军就将鞑靼纳入统治区域内,并立即建立行省,将瓦剌和兀良哈的一套照搬过来,以兵部左侍郎白圭为鞑靼总督实行改革。而刘越则挥兵进入东北即明朝于宣德九年以前所设置的奴儿干都司地区。

奴尔干都指挥使司是永乐七年明朝在东北黑龙江一带所设立的最高军政机构,治所在黑龙江下游东岸特林,有卫、所四百余,屯驻军队。辖区东至海,东北包有库页岛,西至斡难河(鄂嫩河),南接图们江,北抵外兴安岭。但这一带主要是蒙古、女真、吉里迷、苦夷、达斡尔等族人民,分置卫所,以各族首领为各卫所都督、都指挥、指挥、千户、百户、镇抚等职,给予印信。这些部落实行高度自治,明廷对其主要是实施羁縻政策,且对东北不太重视并在宣德九年荒废该都司。

但是刘越作为后世之人,自然知dào

东北这一带万里沃土的重yào

性先不说他在后世日益重yào

的经济地位就说历史上两百年后主宰中国的满清就发源此处,虽然辽人有言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但现在的女真三部不但不过万还大多都是比较原始的野人,甚至连语言都没有,除了靠打猎为生就没有什么其他谋生之计。刘越要趁此机会将这个有可能给后世大明乃至华夏文明带来莫大灾难的民族消灭于萌芽之中。

当然,刘越并不是要将女真人全部杀光,毕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且对于象征着先进文明的大明国而言也不能做出同满清一样残忍无人性的事,刘越只是想让这些女真人变成大明的顺民,让他们忘掉自己的民族,让他们快速的汉化而已,毕竟清朝两百年后数十万乃至数百万满人都被潜移默化地汉化成十足的汉人,如今还不到万人的女真人难道我强dà

的华夏文明就不能同化他们吗?

刘越这次带着“胡萝卜”和“大棒”进入了奴儿干都司,首席他发下一道指令,大明将恢复奴儿干都司建制并改名为东北行省且将在东北行省实行大明政策,以瓦剌、兀良哈和鞑靼为榜样,派遣官员治理以使该地更好地融入大明,该地子民更好地享shòu

大明皇帝的福荫,但念及当年系朝廷主动废弃非各部首领叛变便事先诏告各部首领速速交出兵权进京叙职,凡是以前的都指挥使加为都督并封伯爵、镇抚则加为都指挥佥事总之主动者加官三级、赏银千两、良田百亩、且免除去子孙学费。然而,若有人反抗则以乱臣贼子处置,大军清剿之时绝不手软。

一时间,各部人心惶惶,一些靠近科尔沁部或兀良哈部的部落听说过明军厉害都主动交出了兵权,但是一些部族却自负自己兵力强dà

聚众造反。刘越也不示弱,直接令刘过等人杀过去,一夜之间就将十个八个反抗的部落屠戮干净。现今的东北地区不像漠北和漠西这些地区有瓦剌和鞑靼这样的强dà

部落,大多数部族都是人马至多不过近万的部落,况且刘过的********师历经数战后其战斗力已经不是当初,犹如风卷残云之势将各处企图反抗的部落扫荡干净,再加上又有汉军机械旅的狂轰滥炸,大多数部落几乎都是望风而降。

“总督大人,现在只有野人女真部的虎尔哈部、瓦尔喀部拒降且都躲进山岭之中,刘天将军只得带着五千骑兵将两部人马围在山中;另有海西女真的扈西四部联合起来造反,刘地将军正带着一万骑兵对其进行围剿;还有建州右卫的童山和建州左卫的李古纳哈以及建州卫的孟特穆联合起来侵犯我辽东边境,被施聚将军的一万骑兵阻挡在三万卫一带”,刘玄前来禀道。刘越听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这几个都是难啃的骨头,看来还采取一些必有措施才行啊。”

“传令下去,命新加入的各部军队限在十日之内组编成正统军独立第四师与我正统军独立第一、第二、第三师一起围剿北山女真和海西女真各部并以独立第四师为主力,每个人头的赏钱加倍但不得屠戮老人和小孩以及妇孺,违者必诛之,命骑兵第一团第五营为执法军,但有因此而牺牲者每户赏银十两!”刘越说毕就又命道:“其余正统军随本督讨伐建州三卫!”

“慢着,大人,据下官所知,朝鲜的大将鱼察的祖父曾死于童山之手依下官看来不妨让鱼察发兵相助”,这时,兰官伟走过来阴笑着道。刘越沉思了一下,不觉拍案而起:“好,就依你所说,这样的战事怎么没有他朝鲜的参与”,说着就道:“你去代我向陛下写个关于诏告朝鲜属国发兵征讨建州之的折子。”

正统军步兵旅六千人、骑兵旅第二团三千人、骑兵旅第一团两千人、装甲营和巨炮营以及炮兵团组成的机械旅一千人共计一万两千人于正统十七年三月于木喀里山卫正式出发向建州三卫,而与此同时,朝鲜大将鱼察奉命带来一万精骑从东跨过鸭绿江兵发双城卫;再加上辽东总兵帐下施聚的一万明军骑兵由南向北,三路大军以“品”字形攻势压向建州三卫。

此时的建州三卫已经被断绝了与明军的贸易,虽然是阳春三月但在东北依旧是天寒地冻,饥寒交迫中的建州女真人根本就无力抵抗三万浩浩荡荡开过来的明军。但建州三卫的首领又不愿放qì

世袭的统治者地位,他们只得选择迁徙。建州右卫指挥使童山和建州左卫指挥使李古纳哈只得带着两千户攻击一万口人迁徙到婆猪江一带,建州卫指挥使孟穆沙则带着五百户共计三千多口人迁徙到浑江一带。

施聚的一万精骑轻而易举地进占建州三卫原有领土,然而除了遭到小部分的女真人袭扰外根本就没有遇到建州女真主力。

“总督大人,施将军遣人来报,他已占据建州三卫但未发xiàn

女真主力”,这时,陆子阳进来禀道。

“难不成他们跑了?”刘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后一拍脑门道:“看来我也糊涂了,真把人家当成傻瓜了,这不明摆着的嘛,自己这边是大军云集占据着绝对优势,建州女真是傻子才会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剿灭。”说着就命道:“传令下去,大军停止前进,多派些斥候四处搜索敌人。”

这时,兰官伟走过来建议道:“大人,下官以为现在不必急着劳师去寻找区区不过万人的女真人决战,倒不如趁着现在大片土地闲置,立即派驻流官加以治理并迁居大量汉人,这样即便是他女真人一辈子藏在深山中也于我大明无碍,待他真的满万之时,这广大东北之地已经是我大明的行省,而这里的人又大多数是汉人或者汉化了的其他民族,到时候谅他也闹不出什么动静。”

“嗯,你说得对,现在得双管齐下”,刘越点了点头便按照兰官伟的建议,立即请旨派驻官员和移民。而这次与瓦剌和兀良哈以及鞑靼不同的是,移民才是重点,因为这里与漠北和漠西不同,这里可是万里沃野之地,可以开垦出很多耕地,刘越相信强dà

的汉人百姓一定会在这片黑土地生存下去且繁衍下去。

刘越以兰官伟为东北巡抚总领诸项该省改革事宜,并请得旨意诏令全国欢迎百姓到东北开垦荒地且开垦达百亩以上者可以授予散官职位和银钱奖励。大明立国已近百年,土地兼并现象日益严重,已经产生大量流民,刘越也请得旨意将大量流民安排到这里生活,每家每户按照人口多寡都可以分到数目不同的土地,其中最高居然分到一家拥有上千亩良田并且率先在这里尝试施行摊丁入亩,一掀起了自洪武以来的第二次移民高潮。

除此之外,最近发生在广东的流民和矿农造反事件被镇压后,刘越又建议将这些俘虏的反贼发配到东北极寒之地来,正统皇帝照准并下令以后但凡流放优先发配到这些地方。及至到了正统二十年,东北省的汉人已由以前的数万人发展数十万人,在整个东北地区的所有人口占到六成,比瓦剌和兀良哈以及鞑靼这些地方汉人才占到四五成要多得多,而且这个数据还在连年翻新。

话表两头,还是回到此时对于女真部落的围剿中来。建州女真部迁居到婆猪江和浑河流域也就是现在的兴凯湖一带暂时还没有被明军发xiàn

,然而被围在外兴安岭群山中的北山女真也就是野人女真的一千多人则已经被冻死一半,而剩下的一半约莫六百女真人不得不出来投降。刘天按照刘越的命令将这六百人全都押到了正统军在满泾城修建的巨大监狱里。

第345章 海西女真投降

在没寻找到建州女真主力以前,正统军也没闲着,而是利用这里的原有百姓和移居到这里的百姓修建了以满泾城为中心的十余座军事基地,其中最东苦兀岛(库页岛)的望日海港,最北到外兴安岭北麓列拿河岸上的雅库次克,最西到额尔古纳河附近的尼布楚,最南到松花江附近的宁安。

刘越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在俄罗斯占领这些领土之前,让中国在这些地方扎下根来建立城堡开垦土地并生根落叶。但是这些地方现在大多还是无主之地,别说城池了就是村落都少见,刘越在这些地方建立起了城池只得随便取名字。

其中,满泾城是用新研制出的水泥建成的巨大城堡,城内现迁有居民万人,并驻有正统军骑兵旅第一团和机械师以及东北巡抚衙门和西伯利亚总督等机构人员总共有军民近五万人。六百多名野人女真被押到了满泾城后就被眼前的这座巨大城堡惊呆了,他们这些人连村落都没见过更别提城堡了。高高地城墙都震慑得他们胆怯起来,见到城中来来往往的行人竟然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野人女真虽与大明进行过贸易但大多数通过海西女真和建州女真间接与大明贸易,他们中的大多数还都是身穿兽皮,赤脚蓬发,见到城中锦衣华服的官员商人和布衣葛衣的百姓和披甲执枪的士兵都不禁自惭形秽。当巡抚衙门的监狱将囚衣发给他们时,他们竟然舍不得穿,因为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衣服。在牢中居住几日后,他们发觉坐牢的生活简直比以前狩猎的日子要好,至少不用挨冻受饿虽然吃不到肉却可以吃到从来不敢奢望的馒头。

次日一早,这些六百野人女真就同许多被流放到这里的犯人一样被安排到城郊去修建道路和帮zhù

百姓修建民房,在其他人看来,搬运巨木和石头是个累活,但这些天生力大的野人女真却显得很轻松,一天下来,他们挣得的工分居然是别人的两倍,除了一些没良心的监工克扣了部分外,他们居然人均得到了十钱银子,这可是他们以前一年的收入啊。这些野人女真们兴奋极了,他们靠这个卖来了肉和以前只有首领们才拥有的茶叶。

这些野人女真们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日出山。其中的一位叫吞纳儿的野人女真就因为做工积极升为了工头,而且他还学会了汉话并改名为李那德娶了一位汉家女子为妻,一两年之后有了一子一女,儿子叫李实进社学读书不到四五年就进了县学,不到十八就成了秀才,到了二十三岁中举并于三十八岁考中三甲进士,因是首位女真族人中进士还被朝廷褒奖破格录取为庶吉士。其子鱼跃龙门之事一时成为当地流传千古的佳话,激励着无数女真人包括蒙古人开始相信只要自己努力读书就可以成为人上人甚至进入帝国上层。

野人女真这边且不再赘述,且说被刘过和刘地等两万骑兵围在长白山中部山区的海西女真。现在没有投降的海西女真只有扈西四部,他们分别是乌拉、哈达、叶赫、辉发四部,这也是海西女真中实力最强的四部。而且这扈西四部与明朝来往密切,熟悉汉人生活,尤其是哈达部首领万汗曾经还受过明朝授予女真人的最高官职。

扈西四部攻击五六千人马靠着长白山区的树林茂密让两万骑兵难以剿灭甚至还因冒然进入林区损失了上千人。刘过等人一时没有办法,而且长白山绵延千里难以围山,海西女真素来在长白山里经营多年,又不会像野人女真那样被困在山里无法生存。

这日,四部首领齐聚长白山苍云洞中议事,四张虎皮铺就的木椅上坐着四个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大汉,其中哈达部首领万奴儿坐在首位手里捧着一杯茶道:“据探子来报,现在除建州三卫的人尚不知逃往何处外,北山女真部已经有一半被困死山中其中一半已经投降,而整个奴儿干都司地区已经有五分之四的地区被明军占领且各处部落首领的权力都被革掉,现在明军已经在各处建城修路移民设置官府衙门,如果我们不计划早日冲出去恢复我们的领地的外,只怕三年五载后就没有我们海西女真的生存之地了。”

“万大哥说的是,虽然我们长白山屯有粮草兵器且长白山的野物众多,但我们已经缺盐许久了,如果再不出去恢复与大明的贸易或者去劫掠他们,我们就真要同北山女真诸部一样被困死在这群山之中,所以我觉得我倒不如出去与明军干一仗,大不了族灭人亡总比困死在这里好”,叶赫部首领站起来说道。

“不过我倒认为明军应该也扛不住,两万大军待在山中每日所耗钱粮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而且明军现在是又修城又修房又修路还办学到处花钱,我相信明军一定会在不久之后撤tuì

的”,乌拉部首领说道。

辉发部首领则一言不发,暗自偷笑了笑。万奴儿见他这样便问道:“鄂泰,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只是我想我们现在与大明抗争到底有没有意思,即便是等明军撤了,但明军已经巩固了在这里的统治,这里的各族百姓都被分得了土地或者靠在大明的工程养家糊口,我们即便出山估计也不能占得领地最好的情况就是又被打回山里”,鄂泰说道。

鄂泰说后,其他三部的首领也不再言语,的确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实力与大明抗衡,要不是不愿意失去自己对部族百姓的绝对统治权力他们早就投降了。海西女真四部为难之时,刘越等人也在为难该如何剿灭海西女真部落。有的官员建议放qì

围剿海西部落,撤掉军队,让海西四部这数千人在长白山中自生自灭。但是,刘越是不愿意这样的,先不说他对女真人出自本意的提防单说这完全可以容纳数十万人生存的长白山山区要是让海西女真在这里繁衍生息且发展壮大该何以保证刚刚建立的东北行政体系不会土崩瓦解。

第346章 发现建州女真

“不能让海西女真一直留在山中跟我们打游击,谁能保证这海西女真不会像以后的红军那样发展壮大,但是像蒋介石那样派重兵围剿只会耗财费力还没半点成效,为今之计只有以游击对游击,实行驱狼战术将海西女真四部的人驱赶出来,到时候再伺机剿灭”,刘越如是想了后就又与总督的文武官员们商议了许久,然后就立即命郭登的机枪团和华英的步枪师第一旅分别组成十人一支的特种部队隐蔽进入群长白山中驱赶海西女真四部的人马,而将刘过等骑兵从山上撤了回来,以随时机动剿灭从山中突pò

出来的海西女真。

一挺机枪和九把步枪组成的特种小队算是特种部队的原形,他们从总督令下达后就立即开始进行魔鬼训liàn

,且除了刘越和华英以及郭登,没有人知dào

他们的训liàn

内容。

一个月以后,一共数百支这样的特种小队身着白衣、戴白帽连枪都裹上了一层白色的棉絮为的就是在这里大雪覆盖的群山中难以让人察觉。这些人受过特殊训liàn

,可以连夜奔跑三百余里甚至可以数周不进饮食,自从他们一进入长白山就犹如水如大海,根本就无踪可寻。

海西女真叶赫部的世袭百户多隆此时正带着五百精干壮士在山间巡逻顺便打几只猎物,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声枝桠踩断的声音,咔嚓一声让多隆警觉起来他忙招手道:“都别动!”然后四处一看只有黑黢黢如鬼魅的针叶松和白茫茫镀着银光的雪垣却没看见什么人,不由得说道:“难不成是老虎?”多隆想了想还是觉得很有可能是老虎毕竟这个时候明军是不敢来的。

“看来今晚得有大收获了,捕捉些獐狍有什么意思,且看老子如何擒住这只大老虎”,多隆说着就拿起弓来凭借着微微声响射去一箭。刘玄带着这队特种小队刚停下来猫在雪地上,一支利箭就飞了过来射中了他的左肩。

“看来是被他们给发xiàn

了,我们得立即解决这群人,子弹上膛!”刘玄轻喝一声就立即拉枪栓然后忽的一下就站起来朝射箭的方向开了一枪,然后又将一个照明用的烟花弹丢向空中,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将手中的烟花弹丢向空中,顿时整个黑夜没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多隆等人正惊讶于这等奇观时,一挺喷着火的机枪就朝自己这边扫射了过来,一转眼就是数十人倒在地上。

“敌袭!”多隆正要大喊却感到自己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口一个大洞,鲜血滚滚流出。然后,多隆觉得气短身软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到死都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同样,他身后这数百女真人也在一瞬间倒在地上,有的侥幸没有被射中的女真人则仗着悍勇将一根巨木抱起来就朝刘玄这边冲过来,而刘玄只不过抬手一枪,那女真就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女真人见此只得丢下武器逃跑,刘玄便带着人冲过去,直到把他们赶到了山下才没有再追赶。与此同时,整个长白山到处都有枪声响起,无数躲在深山里的海西女真人不得不逃了出来,最后连扈西四部的首领也都逃了出来。可当他们出来时就遇上了独立师的人马,他们只得奋命一搏,虽然女真人的战斗力很强但蒙古骑兵的战斗力不弱,两相残杀之下,海西女真伤亡殆尽,而独立师的人马却是越聚越多。

腊月初七,乌兰部首领阵亡于和台卫。

腊月初九,叶赫部首领与辉发部首领被全歼。

腊月二十一,哈达部首领万奴儿逃无可逃最终跳海而死。

至此,海西女真被剿灭,当然还有藏在长白山区的少部分女真人没有被发xiàn

,这部分女真人则彻底沦为了野人。

林海民是山西省五台山人,虽然自小读书但到了五十多岁才中了秀才本以为这辈子与仕途无望,不曾想朝廷又下了诏令要选拔天下读书人去东北行省任职。想当官的林海民便被来到了东北,走完诸项程序后就被任命为木盘县县令。

林海民到任后才发xiàn

,这木盘县所管辖的地域比内地一个府还大,根本就是整个婆猪江流域都由他管理。但是这木盘县虽大却人数不多,在册的汉蒙女真等各族人不到千人,所以管理起来也没什么难度。林海民新官到任第一件事不是审理前任留下来的冤案错案,因为他既没有前任又没有县衙,只得先做好上面吩咐好的分田地和访查人口。

但是分地得有人,要不然只有几百个人每个人都能分得上万亩土地,虽然每个人都成了大地主但却还是荒废着。于是,林海民只得每日骑着他的小毛驴带着官府拨给他的三个女真人做衙役去访查人口,一日也不知过了几道河爬了几座山总算在婆猪江上游看见了一大片的牛羊还有驱赶着牛羊的牧民。

其中一个叫做朵然的衙役立即指着远处的牛羊用刚学会的汉语结结巴巴地对林海民说道:“大……大人,从前面的牛羊数目来看,这里肯定有上万人在这里居住。”

“上万人?”林海民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

朵然忙点了点头:“小的是女真人,能估计得出来。”

“整个东北,能有上万女真人就只有建州三卫了,对,这一定是大人们寻找已久的建州三万”,林海民说着就拍了拍朵然的肩膀道:“小朵子,你这回立大功了。”

林海民说后就让朵然立即快马奔向满泾城将这个消息告sù

给了刘越,刘越听后当即就令集合正统军所有人马全军出动。自从剿灭海西女真后,近两个月,扩充后的八万正统军就没有再动过兵戈,如今发xiàn

了建州三卫,刘越打算将所有的人马都压上去,除了预留四万骑兵在外围组成包围圈外,所有的部队以营团为单位分批次的拉上去与建州三卫对打,一则可以训liàn

训liàn

这些新兵二则让刚刚收编的独立师见见明军的厉害。

第347章 完全铲除女真势力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的是,新成立的独立第二师、第三师、第四师、第五师没有充当先锋军,充当先锋军的是装甲营和正统汉军步兵师第一旅。

整个装甲营这次是全部出动,三十辆装甲车全部都改装为履带行进,碾压得地上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而他略微摇动一下,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站在外面的独立师的骑兵们都不约而同地屏气凝神起来,他们都知dào

这庞然大物的厉害,一个部落被其一炮给解决的场景至今都还历历在目。

而九千步兵师的战士们则手持着大明最新出产的步枪跟在这三十辆装甲车的后面,他们手中的这款新式步枪其穿透力接近于三八大盖,但破坏力又高于三八大盖,射程达到一千步,且枪身更长,上了刺刀后于长枪无异。此时的步兵战士全都将刺刀亮了出来,齐刷刷地白刃就像是猛兽的獠牙般吓人,刚刚归附的某些的部族骑兵不由得感到大为震撼惊问道:“那刀有我们的弯刀好使吗?”

“好使的很嘞,当初我与一明军士兵近战,他就是用的那刀刃,不过你别看那刀片这么窄却硬是把我的弯刀给砍断了,要不然凭我的本事能被俘吗?”一骑兵用血的教xùn

回答后就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看见这里的洞没有就是被那刀戳穿的,奶奶的,可锋利了。”

“妈呀,不愧是天朝的军队!幸好我早降,要不然非被碾成齑粉不可”这人忙叹道。

迅速集结起来的建州女真骑兵与当初的蒙古骑兵看见这装甲车一样好奇,当他们看见这比帐篷还大的铁疙瘩时也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点惊恐之色。但是,为首的建州右卫指挥佥事童狗却不以为然地冷笑了笑,用了他那洪钟般的声音吼道:“怕什么,大家随我冲过去,将这些铁疙瘩后面的汉人杀光,这些会动的铁疙瘩就都是你们的了。”

“这个好,我要是有了这个就不用骑马了直接骑着这个”,一人附和道。

“冲啊!”童狗又大吼一声就朝这些铁疙瘩冲了过来,而随之其身后的几千建州骑兵也冲了过来。这建州骑兵的高超骑术让独立师的蒙古骑兵都大感不如,只见他们或斜刺插来或转圈迂回或单脚横踢,总之这些骑兵的身上各处没有一处是静止的,寻常弓箭根本不可能射中他们。连正拿着单筒望远镜观察的刘越都不由得感叹道:“刘过啊,这女真骑兵可比你们蒙古骑兵还要精悍啊!”

但是装甲车却不管这么多,将炮口调平后直接义无反顾地一炮轰去,任你如何千般变化,都逃不过覆盖数米的炮弹爆zhà

威力。许多女真人要么是五脏被震碎要么是被炸成碎片,童狗见此只得传命先别只顾着冲击要一边冲一边射箭。女真人最擅长的就是射箭且他们用的弓往往是巨弓,无论是射程还是穿透力都比其他民族的弓箭要强许多甚至是明军的一般火铳都要逊色于他。

但再厉害的弓箭射在装甲车上也只是挠痒痒,躲在装甲车背后的步兵们根本就射不到。而这时,后面的步兵也开枪还击,由于速度太快肉眼难以观察到的子弹就这样无形地朝女真人射了过来,虽然这些女真人骑术好不停地变幻动作以致于步枪也很难保证绝对射中从而使大部分女真人没有被射中,但是一旦被射中则直接是被掀倒在地,让他们无从还手或者是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去见了阎王爷。

约有一半多的女真骑兵冲到了装甲车面前,他们习惯性地拿大刀挥砍着装甲车虽然没有砍动但也不得不惊叹这些女真人的气力,以往遭遇被砍的装甲车还能纹丝不动但这次则是被砍一次就摇晃一次,坐在装甲车里的白圭差点就被摇晕了。

“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难不成还真以为我们是那么随便砍的吗?”白圭说毕,就见装甲车前面冒出许多枪眼,任性地朝这些女真骑兵扫射。淬不及防的女真骑兵一转眼间就被扫死扫伤数百人,然而就在他们还没缓过神来时,装甲车就以一个弧线走了,其车后的步兵直接就冲了过来,枪变成刀直接就将这些女真骑兵的砍倒在地,然后又是一排子弹射过来,弄得这些女真骑兵一愣一愣的。

等他们反击时,步兵和装甲车已经撤了。大怒不已的他们只得嗷嗷叫着冲了过来,然而就在这时就见漫天的炮弹呼啸着飞了过来,然后整个大地都被炸开了,巨大的爆zhà

声将上千名女真骑兵送上了西天。剩下的一千来女真骑兵不敢再冲了,只得回走但还没来得及就被追上来的机枪团扫掉一大片,剩下的几个女真骑兵干脆放下手中的刀投降了。然后,汉军骑兵师手持着步枪浩浩荡荡往建州右卫营地里冲去,远时就用枪射击,近时就直接用刺刀刺死,不消半个时辰,建州右卫就被攻破,指挥使童山则身中二十枪而亡。

“建州左卫就不用去了,命令所有大军后撤五里,将该卫交给巨炮营!”刘越传命后,五里之内的明军整齐地后撤。

正纠结于是抵抗到底还是直接投降的建州左卫指挥使李谷纳哈见在建州左卫担任百户的妻弟跑了过来便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明军歼灭我建州右卫后就撤了”,他妻弟回道。

“撤了,这是怎么回事?”李谷纳哈颇感惊讶地问道。

他妻弟忙道:“哎呀,我的姐夫,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趁着现在明军撤tuì

,你还是赶快带着你的人迁居他处吧,这明军可真不是好对付的,他们那铁疙瘩尤其厉害不但是刀枪不入还能动还能喷火还能发射炮弹。”

“是吗?”李谷纳哈正问着,就见不远处自己的中军大帐被一呼啸而至的炮弹炸成了一片灰烬,而且巨大的爆zhà

声和冲击波让他也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又听见到处都是爆zhà

声,他的建州左卫不到半刻钟就全军覆没,连他自己都被炸得没了双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大本营被这样毁于一旦,他不由得喊道:“天啊,这简直就是雷公电母带着天兵天将来了啊!”

“这个兰官伟,家里穷得叮当响还不知dào

节约,叫他只发三发他硬是发了五发,这可是上万两银子啊!”一场巨大的爆zhà

声后,刚刚成为大明军队的独立师将士们依旧张大着嘴巴没有从刚才的爆zhà

中缓过神来,而刘越这时却已经骂了起来,然后喝命道:“去把巨炮营撤下来,接下来的训liàn

不要他们参加了!”

迁居在婆猪河北边湖泊周围的建州卫的女真人都能听见远在数十里外的爆zhà

声,有的人很是惊讶地说道:“这大冬天的居然还有雷。”

“这可不一定,谁说冬天就没有雷,听汉人说这打雷啊就是天上的神仙惩戒地上的十恶不赦之人,依我看啊,多半是那个做恶的人又招雷劈了”,另一女真人说道。

“你就吹吧,如今的这位指挥使大人还不算恶人吗,不但吃人肉还玷污自己的女儿和生母甚至还抢夺别人的妻子,我们部落里的那位九哥儿新娶的妻子就是被他强行夺了去的,听说过他那新娶的妻子苦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有人在河边看见她的人头”,这女真人又说道。

“汉人还有句话,这报应啊不是不到是时候未到”,这人正说着,就见天空上飞来一个冒着火花的圆球,然后落在了远方最大的那顶帐篷上,然后轰然一声响起犹如天上起了一个惊雷。这人立即指着那顶最大的帐篷道:“那不就是指挥使大人的帐篷吗,我就说嘛,你看这雷不是打着他了吗?”

“指挥使大人被炸死了!”这时,整个中军大帐传来侍卫的喊声,紧接着倒处都在喊着:“指挥使大人被炸死了!”

然后,所有的建州卫女真人都开始四散逃开,刚刚聚集起准bèi

应对明军来攻的骑兵也匆匆忙忙地逃了,而这时,刘过的独立第一师也冲了过来,很轻松地就把建州卫给一锅端了。

至此,女真族的三大部落建州女真、海西女真与野人女真三部分的土著势力被明军彻底消灭,威胁明朝的两大北方游牧民族正式开始进入快速的被同化进程。刘越不但鼓励蒙古与女真各部落百姓与汉人通婚还鼓励他们从事其他行业如农业或商业甚至科举。另外,刘越还将大部分归附的蒙古和女真各部首领迁居到南方赐予其豪宅美邸,让他们当一个彻彻底底的富家翁。

不过眼下最难解决的还是现在在他手上的十万满蒙骑兵。若是将他们留驻在这里难保不会有个别有异心的将领趁机怂恿他们对大明发难若是将他们分驻内地甚至是派到南方谁又难保不会再次出现五胡乱华?刘越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带他们继xù

开疆扩土为好,带着他们去占领整个西伯利亚甚至是西进欧洲,然后就他们留驻在哪里,即便是他们真的自立为王大不了也因路途遥远而对大明的威胁远小于留在漠北。

第348章 进军北西伯利亚

正统十九年夏,经三边总督兼兵部尚书刘越上奏,正统皇帝允准,特命刘越为西征将军兼西伯利亚总督领满蒙骑兵十万和正统军汉军骑兵旅西征北西伯利亚,目的是将乌拉尔山脉以东的所有领地纳入大明旗下并以瓦剌和鞑靼等地为模板将华夏文明植入其中。

东北承宣bù

政使司丁丹府城也就是现在的俄罗斯联邦雅库特斯克城是西征大军的第一站。在此之前,刘越特地命人绘制了一幅北半球地图,并向出征的将领普及了基本的地理知识。所有他们现在也并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dào



因而刘越一到丁丹府城就将刘黄叫了过来:“刘黄啊,你是刘门九将中文化水平最高的,也最懂我的心思,从现在开始,我就交给你两万骑兵并授予你为远东总督,管辖从勒拿河以北、丁丹府以南,北边直到北冰洋,东边直到日本海的土地;当然这些地方现在除了少部分未经开化的游牧民族外基本上没有人,但你要将基本的行政体系建立起来,总之要把远东建立成我大明的第十七个行省,明白吗?”

刘黄点了点头道:“明白!”然后又道:“只是这么广袤的土地又没有人,我该怎么去分,难不成要去别处内迁居民,只是谁也不愿意到在苦寒之地来啊。”

“这个你先不用管,你现在只需yào

把这里的行政体系建立起来,建立城堡打上我大明的标签就行”,刘越说道。

刘黄点了点头,就先带着两万满蒙骑兵一路北进,没寻到一处战略要地就就地建城,先后建有卫青城、霍去病城、刘越城、诸葛亮城等十余城,而每城人口至多也不过百余人,直到等到了三年后,江淮地区洪灾,十来万人流离失所,朝廷便依照刘越的建议将这十来万人输往东北耕地,然后东北总督又输送一万人到远东。远东总督刘黄亲自赶到东北相迎并承诺但凡到远东开垦者都会送于千亩土地。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一万人中竟有六七千留了下来安居。不得不承认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起初一两年他们还靠着远东zf接济,但一两年之后这里的人大多有了自己的生计,但大部分都做起了生意和畜牧业。

话说回来,刘越带着另外八万大军在丁丹府休整十日后就西进到通古塞卡河下游,一路上他们基本上畅通无阻,这些地方大多数时候还都是无主之地,且基本上还是鞑靼行省的名义管辖区。但到了通古塞卡河下游遇见了第一支来堵截他们的骑兵队伍。

这支骑兵队伍不到千人,且成分很复杂有色目人有蒙古人甚至还有黑头发黑眼睛的汉人,他们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长矛有的就只有根木棍,有的人胸前挂着人骨或兽骨项链有的人腰间别着人头也不知dào

那是他的战利品还是装饰物。刘越都不好意思称他们为军队,或许他们更像是来打劫的强盗,因为他们完全没按章法就直接冲了过来。

还是姑且把他们当做骑兵吧,毕竟这是刘越出征两月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刘越必须表现出对对手的尊重,于是他也没有留什么预备队,让所有的部队都冲上去。刘过和刘天各自率领两万骑兵从左右迂回,憋了许久的战马一眨眼就跃到了冲过来的骑兵的背后,组成了包围圈,然后刘地等三万骑兵则挥舞着大刀从正面砍了上去,骑兵旅第一团和第二团也举枪发射。

但是僧多粥少,不,应该说是我军人多敌军人太少不够砍,满蒙骑兵还没走进,骑兵旅的两个团就用步枪将冲过来的敌军消灭干净了。他们只得去抢尸体割人头,没办法,这可是跟赏钱挂钩的呀,好不容易碰见一两个敌人又这么说,不争着抢才怪。

然后,刘越等大军“乘胜追击”一口气追到了叶尼塞河等到运送粮草的队伍跟不上时才停了下来。然后,刘越下令就地建城。这里是叶尼塞河和通古塞卡河的交汇处,形成了土地肥沃的冲积平原,水源充沛,气候适宜,刘越让所有汉军骑兵下马亲自教这些满蒙骑兵耕地,然后满蒙骑兵教汉军骑兵如何选择好的草原放牧,刘越则开出钱开了一家西伯利亚贸易总公司,准bèi

来年将这里的牛马羊等草原特产收了运到南方卖然后又把南方的茶叶等运回来卖。

许久之后,将士们惊讶地发xiàn

刘大将军带他们来这里不是来打战的敢情是来居住和做生意的,刚开始还都有些怨言但日子久了,特别是当远东贸易总公司将赚得的第一笔银子共计数十万两发给他们时,他们就不说什么了,有的争相效仿也做起了贸易生意。不消一两年间,大多数以前的将领和士兵都成了家财万贯的巨贾。许多内地的商人也慕名而来,有的人干脆在这里定居,四五年之后,这里居然有了近十万常住人口,且大部分都是汉人。

到这时,刘越才开始宣bù

以图拉城为西伯利亚的首府,并建立行政体系,宣bù

知府以上的官员录取资格降低为县学童生,而知府以下的只要认得字的就可以。许多五十多岁的老童生和家里穷只读得几年书认得几个字的中原人纷纷前来当官。大明省一级的公务员招生考试第一次出现录取人数多于录取岗位的人数。最后布政使由安徽举人出身的唐通担任,按察使由典史出身且年过花甲的贵州举人王伯安担任,都指挥使则由刘宇担任。

正统二十五年即公元一四六零年,西伯利亚总督刘越见北西柏林亚地区明朝绝对统治的政治体系基本巩固和百姓们在此生活安定下来后,刘越才突然宣bù

西伯利亚行省的东部边界并不是以叶尼塞河为界,要将大明的最西段延伸至乌拉尔山脉,这样才算是真zhèng

继承前元的疆土。

不过想想也是,因为已经有大胆的百姓到了鄂毕河一带定居。但是除刘门八将所带领的三万满蒙骑兵和正统汉军骑兵旅外,当年的满蒙骑兵大多都成了不善骑射的商人和百姓,连满蒙骑兵总兵刘过都主动请辞做了文官,现正做着着西伯利亚行省的贸易专使负责税务。

第349章 劫杀西柏林亚汗国匪兵

鄂毕河流域是西伯利亚平原所在地,海拔不过两百米,气候比也叶尼塞河高原要更加适宜居住,作为这里的总督,刘越默许百姓们去开垦这里。有些当年被流放到这里的囚犯一两年间竟成了这里的大地主,家中田亩达到数万亩;一时间整个西伯利亚行省的经济中心已经开始向这些地方偏移。眼看着这些地方已经成为了塞上江南,粮食囤积成仓,刘越才开始集结大军西进。

“现在乌拉尔山脉有两个国家值得我们警惕,一个鄂毕河以东的金帐汗国和乌拉尔山脉以东的莫斯科大公国,本官已经派锦衣卫过去打探,经最新情报得知,金帐汗国的阿合马正集结军队攻打莫斯科大公国,正好这个时候的金帐汗国后方空虚,而他所属的其他汗国又无资格联合其他汗国我大明军队,所以本官决定,下个月趁着入秋之前发动攻击!”刘越将刘门八将和杨炎以及郭络孛罗尔叫的跟前来命道。

就在这时,一锦衣卫前来禀道:“不好了,总督大人,西伯利亚汗国突然率兵四百人屠杀我鄂毕河一带的居民,我鄂毕河一带三千多户人家如今正剩下一半了!”

“什么!”刘越听后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命道:“郭络孛儿听令!”

“末将在!”郭络孛儿上前道。

“你们第二团的驻地离鄂毕河最近,我要你速速赶回去将这群西伯利亚禽兽剿杀干净,一个不留!”刘越喝命道。郭络孛儿立即拱手出去,对此他也是满腔的愤nù

和焦急,鄂毕河一带有一半的蒙古居民都是他郭络孛儿部的人,因为他见这里水草丰美且广袤无垠,便求得总督大人将这里所有的草原都给了他们部落。

“这群可恶的禽兽,老子一定要让你们尝尝步枪的厉害!”郭络孛儿集结好部队后就立即朝鄂毕河奔腾过来,一路上不停地骂着。

而刘越这边则继xù

命道:“刘天,刘地!”

“在!”刘天和刘地曾经是随着阿剌从上万骑兵杀出来的九个勇士之一,如今跟着刘越南征北战已然成了刘越最器重的两员大将。

“你们各带五千精骑一个从南北两个方向剿灭钦察诸汗国,特别是西伯利亚汗国,男的一个不留,女的全部带回大明教坊司!”刘越冷言道。

刘天等人看得出,这位带着他们征讨数年的主子发怒了,他知dào

他们这位主子虽然消灭了不少部族但对普通百姓不论是汉人还是其他民族都有一颗仁慈之心,从没有下令屠城也没有下令杀俘虏,但是这次不同,屠杀平民一直是这位大人的逆鳞,谁要是这样做了,这位大人都会亮出他的屠刀。

西伯利亚汗国的骑兵们没有想到翻越乌拉尔山脉后能见到这么富裕的部族,他们尽情的劫掠和屠杀。鄂毕河南岸的英奈本是宣府人,在这里已经结婚生子的他这日刚刚开门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白人骑兵冲过来将邻居家才三岁的狗娃儿劈成两半。英奈吓得忙关上门却听见屋里响起了啼哭声,忙跑进后屋一看,原来是有白人骑兵撞开了他们的后门正在奸污他的白人妻子。

英奈不由得大怒,顺手拿起一把斧头就冲了过去:“你们这群禽兽,给我放开他!”

突然,一根长矛戳进了他的胸膛,英奈无奈地跪倒在地,手中的斧头掉在地上,但两眼却怒睁着。这白人骑兵一看见他的眼睛就感到瘆人,就一刀将他的头颅劈了下来。

一位刚刚来这里的商铺卖完羊皮的蒙古大爷妥可正要回去时就见一个白人骑兵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拿刀将这里的店小二砍死在地,然后拼命地将店里的各色兽皮往兜里揣。妥可见此忙要上去解劝几句,却刚到右腹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用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腹部。

这年轻的小伙子就是西伯利亚汗国的一员骑兵,他捅死年迈的妥可就将妥可怀中的银子掏了出来然后笑着掂量了一下就走了。就在这时,他看见正驱赶着一群黑色头发的一位骑兵突然倒在地上。

“父亲!”这小伙子大喊一声忙追了过去,但他父亲已经被打死了。这年轻的骑兵一怒之下要挥刀将这群汉人屠杀干净。然而就在这时,骑兵旅第二团的一位战士立即开枪,就让这个年轻的西伯利亚骑兵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到一刻钟,四百多西伯利亚骑兵就被骑兵旅第二团全歼于鄂毕河流域,约有五六百的居民得救。但相比于以前这里的数千居民,这无疑让郭络孛儿部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郭络孛儿留下五百人驻守在这里后就立即挥兵东进,他要将愤nù

发泄在西伯利亚汗国。

西伯利亚汗国不过是乌拉尔山脉西侧的一个小汗国,由金帐汗国分了出来。西伯利亚汗国仅有数千人,但大多数都是骁勇善战的骑兵,其悍勇不亚于举世闻名的哥萨克骑兵。当然同哥萨克骑兵一样,西伯利亚汗国的强盗们也是靠劫掠和当雇佣兵为生。

西伯利亚汗国的可汗克田细木最大的嗜好就是食用年轻少女,因为他这个嗜好导致西伯利亚汗国的女子越来越少,因而使这个汗国的杀戮气息也越来越浓厚。这日,克田细木正挑选着属下给他劫掠来的“食材”,其中有位黑色眼睛黑色头发的汉族少女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位汉族少女颇有江南女子之风韵,娇小玲珑的身段和甜美莹润的脸蛋以及纤细可握的身段都让克田细木不由得舔了舔舌头。

克田细木以前听他的爷爷讲过,在南边的“大元”帝国的南边有许多汉人女子,她们有着独特的魅力她们婀娜多姿的身段?宛转优雅的舞姿总能让人忘记忧愁。不由得地大感好奇地克田细木将这汉族少女一把抱在了怀中,用他那发黑且弥漫着腐烂臭味的长舌刚要舔着这少女的脸蛋时,他的侍卫突然闯了进来:“大汗,不好,不好了,外面有敌军冲进来了!”

克田细木听此忙将这娇小玲珑的汉族少女夹在胳肢窝然后赤着脚毫不费力地飞奔了出来,等到了门前一看,却见许多身穿黑色盔甲的敌军骑兵正拿着短矛四处追逐。但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害pà

还是兴奋,因为敌军身上的盔甲勾起了他的占有欲,他要让把这些骑兵身上的盔甲扒拉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唯独他们手中的哪杆奇怪的短矛引不起他的注意。但是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他只见自己这边的一个骑兵正挥舞着长矛朝这敌军骑兵冲了过来,但那敌军骑兵刚刚一抬起奇怪短矛,他自己这边的骑兵就奇怪地倒在了地上,然后血流了一地。

克田细木不由得大怒,他急忙跃上战马挥动着长矛大叫着朝这敌军骑兵冲了过来。克田细木自信自己只要一招就能将这该死的敌军骑兵斩于马下,因为他曾经创下过单骑杀光几百突厥骑兵的记录。而且有的时候,他只需一吼,就能把敌军吼得吓破了胆,没错,他这一吼,他面前的那位明军骑兵的确是后退了几步,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明军骑兵退了几步后居然就停下来了还举着那中空的短矛对着他。

克田细木这时候才发xiàn

这些黑头发骑兵的奇怪短矛没有矛头而且还是中空的,于是他就更嚣张了,怒吼着冲了过来,但刚冲出一步他的战马就轰然倒在地上,然后他也摔倒在地。

克田细木愣了一下,从来没有被敌人挑于马下的他也从来没有被动的从马上摔下来,而今天他居然被摔下了马。他气得要鞭策自己的战马却发xiàn

他的战马已经死了。克田细木惊愕不已,正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的战马突然发病时,刚才的那位明军骑兵已经扣动了扳机,然后西伯利亚汗国的可汗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一个普通的明军士兵手中。

郭络孛儿的骑兵旅第二团挟愤而来,其进军速度居然朝过了刘天和刘地的独立师骑兵。郭络孛儿的骑兵旅第二团很轻松地就将西伯利亚汗国的城堡的外围骑兵扫清,不到半个时辰就冲进城来。

郭络孛儿立即命道:“屠城!”但这时,骑兵旅第二团副团长秦南牧劝道:“郭络孛儿将军且慢,据锦衣卫传来的情报可知,这个西伯利亚汗国的许多人都是被劫掠到这里的奴隶,其中有蒙古人有日耳曼人还有汉人等,所以下官建议只屠杀上层贵族和骑兵,下面的这些奴隶则将他们带回鄂毕河去,毕竟现在的西伯利亚行省等地都需yào

大量人口。”

“那好,就依你所办,除了被劫掠到这里的奴隶和女人,其余的人全部杀光!”郭络孛儿说道。

西伯利亚汗国的惩罚就此降临,除了克田细木家族的百来口人除了女人外以及所有骑兵全部被杀外,大多数人都被押回了大明西伯利亚承宣bù

政使司。

第350章 对战莫斯科大公国

刘天和刘地这两部五千骑兵一个从南向北,一个从北向南进军。半月来相继灭掉了阿斯特拉罕国、克里米亚汗国、喀山汗国。但当他们会师西伯利亚汗国时却发xiàn

西伯利亚汗国早已是一片狼藉,诺大的城堡里除了乌鸦的叫声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大哥,你看!”刘天指了指一留在墙垣角的弹痕道:“除了我大明有步枪外这里应该没谁会有步枪在这里打出这么深的弹痕吧。”

刘天摸了摸上面留下的粉质道:“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让骑兵旅第二团捷足先登了。”说着就立即上马说道:“我们得立即赶赴金帐汗国!”

“可是大哥,金帐汗国现有两万精兵,虽然大都在第聂伯河与莫斯科大公国,但是也难保他不会回撤应对我们,而我们现在只有万余人且又是长途奔袭,疲惫不堪,依我看还是等总督大人的大部队来了再出击吧”,刘地说道。

刘天踏上马镫一蹬就跨上马来道:“话虽这么说,但若不趁着金帐汗国与莫斯科大公国斗得正酣以致于国内兵力空虚时出击等他缓过神来岂不是更难了,而且现在我们大军在外多呆一天就多费一天的粮草,这里又不比漠北可以就地猎杀野物一旦将战事拖延到了冬季可就活生生地被困住了,而且我们这万余骑兵长途奔来基本没遇见什么强敌,也谈不上疲惫,正是士气高涨之时何不抢着他们骑兵旅的前面长一长我们独立师的志气也算不负了总督大人!”

刘地见刘天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便上马跟着刘天折向北到了顿涅茨河后又掉头向西一举占领金帐汗国的首都萨莱。而此时还在和莫斯科大公国军队交战于乌格拉河的金帐汗国可汗阿合马对此却全然不知。

莫斯科大公国现在正处于伊凡三世统治时期,从伊凡一世以来,莫斯科大公国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外扩张的步伐,先后整合了乌拉尔山脉以西地区的几乎所有的公国,当然以后的俄罗斯能够扩张成横跨欧亚的大帝国并成我中国手中先后夺走三百多万领土就源于此。但此时的莫斯科大公国还不是金帐汗国的对手莫斯科大公国一败再败直到退到了乌格拉河才抵挡住了金帐汗国的骑兵。

阿合马气势汹汹而来当然不希望败兴而且,虽然在乌格拉河暂时受挫,但他依旧组织起一万五千人强行渡河。而莫斯科大公国也只得将最好的预备队以上,一场大战在乌格拉河岸持续三日后,阿合马损兵折将达到万人,而莫斯科大公国消耗尽了最后一点实力。阿合马带着最后四千多生力军迅速奔向莫斯科大公国的首都。莫斯科大公国只得重新组织起军队抗击。

就在莫斯科大公国刚刚组建起六千人的队伍时,阿合马却撤了而且撤得一个士兵都没留。莫斯科大公国的国王伊凡三世大喜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立即带着三千人追击,一路追到了第聂伯河。从此,莫斯科大公国的疆域延伸至第聂伯河。

阿合马之所以撤tuì

就是因为知dào

了国都被明军攻破的消息才着急赶回。阿合马知dào

远东有个大明国,且最近些日子先后打败了瓦剌和他的宗主国鞑靼,但他没想到这明军居然这么快就打到了他这里。而这时,占领了金帐汗国的刘天和刘地留下三千骑兵留守后就立即带着七千人北上与沃尔斯克拉河。

沃尔斯克拉河是属于第聂伯河的支流,发源于中俄罗斯高地,即便是已经入了秋但依旧是水量充沛、两岸绿树成荫,但此时的阿合马并没有心情欣赏这犹如一弯碧玉的小河,因为他现在看得出来,河对岸的明军足足有近万人,且装备精良不是自己可比,自己这区区三千人已经被完完全全的包围了。

刘天这时走了出来指着远处隐隐可现的一座山脉道:“阿合马大人有所不知,贵宗主国鞑靼已经正式归附我大明,而你阿合马如今也是我大明的臣子,但是我大明国要让大明的每一寸土地上的每一个百姓都是大明的真zhèng

子民,所以我等前来只是奉命替大明重新改造这一片领地,如果你阿合马大人愿意忠于我大明的话,就请你率领你的勇士杀向莫斯科大公国,因为他曾经拒绝了大明皇帝陛下的朝贡!”

阿合马知dào

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眼前与自己说话的这个蒙古人让阿合马想到了自己投靠大明国的以后虽然不能当大汗但好歹也一定是个将军,如果殊死一搏战死在这里那就太划不着了。阿合马直接带着三千人掉头朝莫斯科大公国赶去,与此同时,刘天让刘地留下两千人就地构筑城池然后自己带着五千人跟了上来。

莫斯科大公国的国王站在第聂伯河的北岸眺望着远处飘浮在蓝天上的白云不禁陡生出万丈豪情,握刀高喊道:“总有一天,我伊凡三世要征服蓝天下的所有土地,我要拥有我自己的大帝国!”

“国王,阿合马带着三千人杀回来了!”这时一士兵飞奔了过来禀道。

“杀回来了?”莫斯科大公国国王伊凡三世略微地震惊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镇静,很是自信地笑了笑道:“杀回来就杀回来,怕什么,他现在至多不过三四千人,我莫斯科大公国的骑兵还怕战胜不了他吗?”

伊凡三世说毕就立即组织起了五千手持长矛的铁甲骑兵朝迎面而来的阿合马骑兵冲来,一场交锋之下,阿合马被打得大败,只得连连后。

“哈哈,本王就是他阿合马的骑兵不堪一击嘛,我只需铁甲骑兵数千就能歼灭他!”伊凡三世正说着就见河对岸有一支身着黑色甲衣的骑兵冲了过来,这支骑兵各个体格健硕连所骑的马都是膘肥腿长,奔腾起来震得大地都跟着摇晃。而且于此同时,伊凡三世听见背后也传来了震人心肺欲碎的喊杀声。

原来刘地一来到第聂伯河待见阿合马由正面攻击并引来一队敌军后就直接分成两部从两边迂回过来直接抄莫斯科大公国的后路。刚刚还在意淫的莫斯科大公国国王就这样被生擒了。阿合马见此也士气大涨趁势掩杀过来,铁甲骑兵在两面夹击之下最终落败。

第351章 大明廷议

这五千铁甲骑兵是莫斯科大公国的主要军事力量,如今被刘天和阿合马联合歼灭也就相当于现在的莫斯科大公国已经元气大伤无力再战。所以刘天很轻松地就进驻莫斯科大公国克里姆林城堡,然后立即派人将此消息告sù

西伯利亚总督刘越。

刘越闻讯立即轻装急进,总算是在十月左右到达莫斯科。此时的莫斯科还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城镇,远没有后世的莫斯科那么显眼当然也比不上当时的苏杭这些国际大都市。泥木结构的克林姆林城堡的装饰也算不上豪华,这不由得让远道而来的刘越感到大为扫兴。不过随着刘越进驻克林姆林城堡就标志着大明的西进路线到此结束,但是也并代表其他地方不去攻击而是改为以羁縻为主。

刘越任刘天为莫斯科知府,并派刘地为黑海千户所千户进驻黑海,让两人操控这里的大小公国。而刘越则回到西伯利亚继xù

担任他的西伯利亚总督,他先后在西伯利亚地区建立城池五十多座,建立书院数百所并免费培养这里的土著孩子学习汉语和扫除文盲,并鼓励土著居民以汉语交流。一两年之后,请得大明皇帝的同意,西伯利亚正式举行乡试,录取了第一批西伯利亚举人。

眼看西伯利亚地区的百姓逐渐融入和习惯于大明的统治之下,刘越这次辞去了西伯利亚总督之职,并让李敏以左副都御史衔出任西伯利亚总督之职。而刘越则应正统皇帝所诏带着三万正统军回京。

由于刘越的介入致使大明王朝的历史出现了变轨,本应被也先俘虏的正统皇帝朱祁镇依旧居住在紫禁城,而他的弟弟也就是历史上那位较为贤明的景泰帝则早已去了他的封地。由于北京保卫战没有出现,于谦也就没有展现出他力挽狂澜的魄力,但这并不能掩盖他的才能。作为一个卓越的政治家他是不会甘于寂寞的,他总会抓住机遇做出他应有的贡献和功绩。

如今的于谦已经是大明的华盖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作为正统朝继陈循之后的第二位首辅,而李贤也以吏部左侍郎的身份入阁预机务,就在不久前加为了东阁大学士。作为素来清廉自守刚正不阿的于谦担任首辅后就对吏治进行改革,因而宣德以来特别是王振专权后逐渐败坏的吏治得以纠正。而以统筹全局、善于协调各方矛盾的李贤也做出了作为一个治世良臣应有的贡献。

可以说,在刘越对外开疆扩土扫清寰宇让大明免受北疆之威胁并使之军事实力大增并超过永乐朝的同时由于于谦和李贤包括吏部尚书王直等名臣的对内改革吏治和税制后,大明的国力得到空前提升,可以说再一次开创了一个盛世。然而,任何事都有美中不足之处,由于常年穷兵黩武,百姓们的负担大大的加重甚至已经超过了永乐时期,要不是大部分对外作战都是就地劫掠以补充且所夺得的土地大部给了百姓们,估计眼下早已是烽烟四起。

其实,在刘越出征西伯利亚之时就有许多朝臣站出来反对,究其原因就是帝国已经不堪重负,但那时一心想超越永乐帝的正统皇帝不答yīng

而且再看了刘越关于进军西伯利亚不花户部一分钱且有利于整合和削弱满蒙骑兵的折子后就毅然决定让刘越继xù

挂帅出征西伯利亚。正统皇帝为了获得内阁以及六部和科道言官等群臣的支持特地立下承诺拿下西伯利亚后不再扩张领土。

百官们当然主要是文官们的反对声这才减小了,但当一听到独立师灭了莫斯科大公国后,群臣们立即上书皇帝要他速速兑现承诺让刘越速速回来,因为他们担心这个皇帝宠臣会一发不可收拾打了莫斯科又要学当年的蒙古骑兵打到莱茵河去。自从刘越故yì

让二娃子将一些地理等科学知识宣传出去后,大明官员或者说知识分子们已经逐步接受了许多知识,所以大多数官员或读书人基本上已经分得清莱茵河与多瑙河等的区别了。

正统皇帝如今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眼看就垂垂老矣、日落西山,他也想让刘越回京任职,这样他也好常常看见这位自己最信任的大臣或者说是朋友。除此之外,有的御史已经向他进言毁谤刘越有在外拥兵自重或自立为帝的嫌疑并说如果刘越不奉召回京则其裂土称帝之心昭然若揭。正统皇帝看后虽然龙颜大怒并将这御史罢职但其实内心里也有些猜忌。因为他自己也不敢确定刘越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

所以数月后他就以万寿节需yào

刘越进京贺寿为名让刘越回京,诏书从北京传到西伯利亚再从刘越回奏的折子西伯利亚回到北京就花了一年时间,然而就跟等了十年一样的正统皇帝看见刘越的遵旨回京的折子后不禁欣喜若狂就像得知自己本来已经十分猜疑的好朋友却并没有背叛自己一样,素来注重情义的正统皇帝当即在朝廷上将刘越回京的折子念了出来,并让内阁同礼部商议如何加封和加升刘越新的官职。

这一下子就把百官们给难倒了,虽然刘越常年在外担任巡抚总督之类职务,但这些都是中央临时下派的官职也就是说刘越依旧是一个京官既然皇帝要加升就不能像地方官平调为京官就是升一样任命刘越。而且刘越带兵多年但却是文官,因为他现在的官衔是兵部尚书,响当当的正二品官职,按理说直接让他管理兵部就是了,可是问题来了,刘越这个兵部尚书只不过是个虚衔,实jì

管理兵部的兵部左侍郎王骥,兵部尚书又是首辅于谦兼着,总不能让兵部出现两个尚书吧。

正统皇帝也不仗着自己是皇帝独断专权,因为按照他的意思他巴不得让刘越做首辅,但是这样于理不和而且一定会遭到群臣反对倒不如将权力下放,让百官们自己商议决定,然后他再拍板。于是为了确定刘越进京后就任何职,大明朝廷再一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创举那就是廷议,经得皇帝同意,特让内阁与六部九卿和六科廊言官商议如何任命刘越。

有的人建议刘越可以执掌都察院,因为他在福建整饬吏治时颇有作为;但立即就有人出来反对,因为谁都知dào

刘越是皇帝的宠臣,与皇帝关系特铁,把都察院给他执掌,那谁还能来制约皇帝。有的人建议将兵部左侍郎王骥调到外面去做巡抚,让刘越接管兵部,但是也有人反对,因为让刘越降为兵部左侍郎就违背了皇帝要升刘越的旨意。有的人说刘越善战就让他转为武职做左都督然后加封国公,但也有人反对因为刘越还是有功名的。

最后还是首辅于谦站了出来,说道:“依我看,刘公此人上马可杀敌千里,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下马可安民治国,其文武韬略乃我大明甚至千年来未有之人,可以与汉末之诸葛陆逊、唐初之房杜、宋赵之赵范相媲美,所以倒不如让刘公入阁为大学士方不负我大明陛下用人得当之心。”

百官们听了于谦的话都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办法,人家刘大人的功绩明摆着的,驱除鞑虏、扫清大明边患还屡次平定叛乱关键是连秽乱朝政的王振就是被他所除更让百官暗地佩服的是忌惮许久的东厂也因他而废除而且即便是锦衣卫也因在他的领导下将重心从大搞冤狱转移到了搜集军事和民情以及吏治等诸多情报,连前几年于谦惩办帝国大老虎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时就是靠锦衣卫提供的情报。

“不妥!”这时,吏科都给事中唐仁站了出来反驳道:“虽然以刘公之才足以入阁坐宰但是自永乐以来得入内阁者无不是两榜进士,而刘公因早年弃举业之路而领兵于外如今且还是一秀才,恐怕其圣人之教诲难及诸公,所以下官认为不妥,这样做岂不令天下进士委屈?”

“那简单,以刘公之才并不输于在座诸位,刘公虽说是以秀才举国子监但当年可是道试和院试皆第一,以刘公如今这兴办儒学之举且你也说了刘公是因边患未平才耽误了举业之事,难道还不能得赐一进士吗?”于谦颔首说道。其实,这吏科都给事中唐仁说得也没错,要当三品以上高官至少得是个进士这跟你要当集团领导你总得是个大学本科毕业吧,而且到了以后进入内阁还得是翰林出身现代要想进入某些大公司不但要本科毕业还得是二一一大学毕业的。

但是于谦说得也没错,人家刘越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为了国家才错过了科举。诸位官员听了也都点了点头,大家也知dào

如今只有这样安排才算妥当了,要不然再讨论下去非讨论到第二日还讨论不出来。而且让刘越出将入相也是唯一的办法,总不能让他拥兵在外好吧。

第352章 恋上尼姑

静谧的夕阳渐渐地染黄了巍峨的太行山,雄伟壮观犹如一把结实的锁钥牢牢地将大明王朝的命运锁住在这燕赵之地的居庸关出现在刘越等人的眼前。

奉旨回京的刘越此时正行进在距离居庸关只有一山之隔的古道上,两边已经落尽枯叶的老树显得有些疲惫,瘦骨嶙峋的树枝伸出无数的爪牙托住苍穹,而在老树根之下却可以看见正在萌芽的新苗。

刘越不禁想到了如今的大明王朝,仁宣之治后的大明王朝到现在已经近百年,帝国的生命已经趋于老化,且又逐渐衰落之势。这在没有刘越这个兵部尚书的历史中,明朝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走下坡路,虽然挟余威尚可以力挽狂澜镇守北疆从而没重蹈北宋之命运,虽然后有弘治中兴又有隆庆万历时的“回光返照”,但都难以使大明回到以前。

但现在不一样,刘越这只蝴蝶让大明王朝在老而衰竭之时从新焕发了春天,无论是荡平瓦剌还是征服鞑靼还是消除女真之隐患都让大明王振的外患得到了彻底根除。但是这并不代表,大明王朝就会一直这样长盛不衰下去。

盛极必衰且衰而必亡是封建家族王朝的宿命,无论是雄才大略的君王还是文韬武略的名臣都不能改变这个宿命最多是延缓其衰亡的进程。刘越不是儒家教育出来的忠臣,他并不在乎大明若干年后到底会不会亡。他在乎的是这个历史上的最好一个汉家王朝能否避免亡于野蛮民族之手从而让华夏又陷入数百年的倒退之中。他在乎的是大明王朝能不能抓住时代的契机,做出他的改变让整个华夏文明出现第二次转型以此提前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以避免陷入王朝轮回的怪圈,以避免即将超越中国的西方世界为了他的资本积累与殖民掠夺给这个古老的东方民族带来沉重的灾难。

刘越暗自决定自己此次进京做官一定要努力改变些什么,因而他也很期待朝廷会如何用他。正踌躇时就见自己的家将刘宇从前面的一丛林里策马奔跑过来,并指着前面的一道山崖道:“伯爵爷,前面就到居庸关了。”

“嗯,本官自然知dào

前面就是居庸关,看来很快就要到京了,刘宇啊,你以前没来过京城吧”,穿着一身绯红官袍的刘越看了看天边时而卷成卷时而舒展成一片的白云笑问道。

刘宇以前不过是瓦剌阿剌部的一小小骑兵,哪里来过京城也就是这些年跟随新主人刘越一起征战四方习得一些汉语后才知dào

大明的国都京师,这时听刘越问起也只是摇头回道:“末将小时候随祖父去过宣府镇卖羊皮,末将想那京师应该比宣府城更大更华丽吧。”

“京师之大岂是小小宣府可比,等到了京师你就知dào

什么是帝国的中心,什么是世界性的大都市了”,刘越说着就加鞭跑了过去,不禁有些期待的刘宇则忙让随身的军士护卫好马车然后自己也跟了上来。

临到天黑,刘越一行人到了宛平县定溪驿站才停下来歇息。这定溪驿站两边是山旁边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流过。青砖灰墙绿瓦隐藏在这碧水蓝天之中,让车马颠簸许久的官员们一来到这就忘记了疲惫。

月上柳梢,坐在小窗格前的刘越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他正发愣时,碧夕走了过来。刚刚沐浴后的碧夕只罩着一件藕荷色镂空掐丝薄襟、天青色蜀锦合欢裙紧紧裹着高高喷起的玉鸽,轻轻挽着的堆云髻微微后垂在雪颈后面,更兼媚眼朦胧,别具一番狐媚之风。

刘越轻笑了笑就将她抱入了怀中,手不由自主地抚在了她那仅隔着一层粉红烟罗纱裙的长腿上。

“老爷!”碧夕娇媚万千的轻呼一声,吐气如兰地就如清风般拂过刘越的唇瓣,然后就偎依进了刘越的胸膛。如今的碧夕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粉面含羞、扭扭捏捏地生涩女孩,自从与刘越有了多次肌肤之亲后,愈发显得肌肤生香、妩媚动人、特别是其白人独有的风韵越发显露出来,让刘越已经难以控zhì

地将手探进了她的小衣里揉摸着那对雪团。

碧夕不由地身子一软轻唤了一声就被主动献上了香唇。

深夜,住在隔壁的解盈依旧是一身姑子装扮,方块状形如补丁的袈裟丝毫遮掩不住她那本就婀娜的身姿,未着脂粉的素颜也不亚于柳梢上的那轮皎洁的圆月透澈银润。本来好好坐禅打定的她听得隔壁传来男女吟哦之声不觉红了脸,下身似乎有些火热。

多年习惯孤独与寂冷的她却有些忍受不了,且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自己和杨俊在一起的场景。解盈只得走出屋外,绕着定溪散起步来。这时,不知何处响起了悠扬高亢的琴声,让解盈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平静了许多。

解盈循着这琴声走来,却见是总督大人身边的家将刘宇正坐在她屋前的桂花树底下拉着马头琴。刘宇似乎被人看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见解盈走来就立即落荒而逃。

“哎!”解盈不明就理地喊了一声,刘宇才停了下来,转过甚来笑呵呵地行了个礼:“夫人还没谁啊,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杨俊战死沙场后,正统皇帝因感念忠臣特封解盈未恭人,所以在漠北的文武官员们都唤她为夫人以与刘府小人唤她做小姐相区别。不过,当解盈听见刘宇唤自己为“夫人”时却不由地起了一丝惆怅,不觉就眼睛有些湿润了起来,忙转身哽咽了起来。

“我?”本来害羞地脸都滚烫如烤火的刘宇见解盈急转过身去还道是她作为未亡人若与自己正面相对有碍礼法正要离去以免惹其生嫌却又听见她隐隐约约有抽泣之声就有些不落忍,吞了吞口水后就鼓足勇气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解盈被刘宇这么一问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泣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失礼,便忙拭干眼泪强挤出一点笑容道:“没,没什么。”然后又道:“夜深了,请刘将军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解盈就着急忙慌地跑了。

甜甜的声音就像是抹了蜜似的,从未听见过她说话的刘宇不觉发起楞了,暗叹道:“原来她的声音是这么的好听。”

“哦”,刘宇浑然不觉解盈已经走远,愣在原地应了一声后又鼓足勇气道:“其实,夫人您用不着这么伤心,杨将军虽然不在了,但这个世界是还是有人关心着你疼爱着你,比如我们总督大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认你做女儿啊,而且末将也时时刻刻地关心着你的。”

“还有,在我们蒙古人中,没了夫君也算不得什么的,许多善良美丽的女子即便是改嫁也还是圣洁的,而夫人你在末将的心中一直是善良美丽的女子!”连刘宇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正暗自后悔的他见解盈没有骂自己是禽兽不禁有些窃喜暗想是不是她心中也有我?

但他刘宇鼓足勇气抬起头时却发xiàn

解盈早就没见了。不觉大为扫兴的刘宇只得悻悻然地回来。刘宇路经其主子刘越的屋子见前面有块石头正适合人坐在上面想想心事,便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刚一坐下就听见刘越的屋内传来了碧夕姐姐的声音:“老爷,你坏死了,还不进来!”

“进来?”刘宇不禁大感好奇便仔细听了一会儿,只听到男女间的情话虽有些不堪入耳但却极具魔力,几次想要离开的刘宇竟然禁不住内心里的渴望停了好一会儿最好才强制自己离开。

这一夜,刘宇做梦了,他梦见自己和夫人解盈在大草原骑着马儿奔跑着,跑着跑着就是两人抱着在草原上打滚,滚着滚着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然后说了许多情话,最后他又梦见与她做着那缠绵之事来,正要破开最后一道门时就听见她喊道:“老爷,你坏死了,还不进来!”

刚刚一泻而注的刘宇突然惊醒过来,感觉到自己裤裆里满是湿漉漉的粘稠物。

刘宇没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尿床了。这时候,与他同铺的刘宙突然把手搭了过来,直接就搭在了刘宇的裤裆上。

“你干嘛,瞎摸什么!”刘宇急得大喊道。

刘宙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吓得忙坐起身来,慌里慌张道:“发生什么事了?”

“咦?”刘宙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的白色粘液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笑了笑问道:“兄弟,你别告sù

你想女人了。”

“哪有!”刘宇强忍住下身的不舒服感转过身去装睡。

刘宙笑了笑道:“兄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如今也是二十三的人了,也当了官也该娶妻了,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到了良乡,兄弟我带你去哪里的盼君院里找一个姿色上佳的姑娘玩玩怎么样?”

“你不知dào

,上一次我奉命和杨炎杨大人一起进京办事就在良乡歇了一夜,当晚杨炎带我去那里玩了一夜,哪里的姑娘还真的是娇小玲珑,伺候的人舒坦,而且她们最喜欢你我这种魁梧的蒙古小伙,嘿嘿!”刘宙接着又说道。

第353章 深夜泉浴

经过廷议后,正统皇帝当即下旨特赐刘越两榜进士出身。虽然部院大臣们心里都已有了底,但作为第一个不是科举出身的进士还是在仕林界引起较大的轰动。甚至有的翰林出身的清流官员开始鸣不平,但是也没有掀起多大的浪来。

随着吏部尚书王直致仕,正统皇帝又迁兵部尚书于谦为吏部尚书,然后又让刘越入阁预机务,旋即又加为文渊阁大学士仍旧兼着兵部尚书之职。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没有言官出来反对。上面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太在意而且似乎已经达成了高度一致,科道言官和部院大臣都保持了沉默。但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工部左侍郎江渊似乎对此很感兴趣。这一夜他特地找到了礼部尚书胡濙。

两张鸡翅木官帽椅,一方白玉小台桌,一展嵌蚌刻金木屏,两盏刚沏的六安瓜片,一旁垂侍而立的总角丫鬟。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工部左侍郎江渊很仔细地瞟了这发育未满略显青涩的丫鬟一眼然后才端起茶来细细品茶。

“定庵觉得此茶如何?”礼部尚书胡濙这时整理着衣襟走了过来,说话时微微有些气喘,额头还有些汗珠似乎刚做过什么剧烈的运动,但也并没有因为江渊的深夜打扰而生气,依旧是言笑风声,颇为随意。

“茶好人也好,宛若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江渊说着就笑了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就又瞟了总角小丫鬟一眼。

胡濙见此也明白了,不由地哈哈一笑道:“定庵这是要做白乐天啊,不过这丫头还小于床第之间生疏的很,老夫上次就大不尽兴就让她到台前干端茶来了。”

“不妨不妨,实不相瞒,愚弟家中的十几个女孩比她还小,未梳拢时也是无趣得很,但经我调教几年如今比扬州瘦马都还受用呢”,江渊说着就有些情不自禁地伸过手气抓住那女孩子的手问道:“你多大了?”

“十三岁”,这丫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怕,但旋即又强掩住了,似笑非笑地行礼回道。

胡濙见此不但不生气反而颇为欣赏地哈哈大笑道:“既然定庵你如此喜爱她,你就带了去,反正老夫如今也玩厌了,三嫌老丑换娥眉,日后大不了老夫再去择选几个绝色的孩子。”

“既然是洁庵兄相赠,那愚弟就不客气了,愚弟家中尚有十来个新买的好孩子,下次一定送兄几个”,江渊说着就在这小女孩身上上下其手动作了一番后才将这丫鬟支走,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现有一件重yào

事问洁庵兄,按理说您做大宗伯已经十多年又是四朝老臣本应该入阁拜相,如今为何却让一个小生员出身的武夫成了进士还要入阁,这于礼不合啊!老宗伯您当初怎么就同意了呢。”

“老夫能不同意吗,你也知dào

那刘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亚于当年的王振,再加上当今首辅于大人又与他交情深厚,次辅李贤和户部尚书金濂又是其好友,当时的情况下,我即便是反对也是孤掌难鸣啊”,胡濙说道。

“难道就让他阻挡了老大人您的仕途之路了不成,我就不相信他一个小秀才能当得了几年阁臣,如今只要老大人您和我等翰林院的大臣们联合起来,找到一两件把柄不愁他刘越在阁位上做不长久”,江渊阴笑道。

胡濙点了点头,然后颇有意味地说道:“老夫不知dào

定庵兄说得什么,我也管不着你!”

“没事,到时候洁庵兄进了内阁提携提携愚弟就行了”,江渊说着就起身告辞,按耐不住地要回去梳理胡濙刚送的小丫鬟的他唤了半天,也没见着那小丫鬟。胡濙只好动用府里所有的人寻找,但就是寻找不到。

“别是跳井了吧”,以前胡府发生过因一些丫鬟不堪忍受主人****而投井的事,所有胡府管事才这样说道。胡濙听此便要派人去各处井里打捞,但兴致已无的江渊摆了摆手道:“算了,那丫鬟既然不知dào

福气就让她跳井吧,不过是个玩物罢还表什么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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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因一场春梦而弄得睡意全无的刘宇直接就将刘宙推到一边道:“去去,你以为我像你,就爱去那些烟花之地!”

刘宇说了几句就掀开被子走出了屋子。走到一山涧小塘处随便洗了洗就套上短褂躺在一大青石板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发愣,不禁念叨道:“娘啊,你要是还在该多好啊,儿子想娶媳妇了。”

这时,刘宇却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这里。刘宇忙警惕起来,躲在山石后面循声走来刚走到一隐蔽的林间小溪处就见一个光头女子站在溪水深潭中往身上舀水。

只见那女子背对着刘宇,玉肌雪肤般的后背盈盈可握,刘宇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动到她那微微显现的椒乳上,桃叶瓣状的粉白透嫩让人无限遐思。

就在这时,那尼姑忽的转过身来,玉葱手指轻轻地舀着泉水往自己飞肌肤上浇灌且面带微笑似乎很享shòu

这种微凉的感觉,当然也没察觉到这大半夜的会有人在一旁偷窥。

“是她!”其实,刘宇早就猜到这个深夜沐浴的尼姑就是解盈,只是他下意识为自己能多看一会儿找借口而已。但是当解盈正面转过来,刘宇除了看见一地方依旧粉嫩殷红外就就急忙转过身来,不禁有些愧疚地暗自责备道:“该死,如此圣洁的女子,岂能容你这样玷污!”

刘宇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但心里的恶魔又拼命地告sù

他快快抓住机会去好好欣赏欣赏,但最后刘宇还是控zhì

住自己暗想这时候万一有其他人来怎么办,于是便躲在一山石后面且背对着山涧替解盈护卫着。

等解盈沐浴完毕,天已经微凉,重新穿上素色袈裟的她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嫣然笑了笑就犹如未懂人事的小姑娘般欢快地笑着跑了过来。这时,一山石后面的一株野牵牛花吸引了他,而刘宇此时正趴在那野牵牛花的下面睡觉。

第354章 入阁加官

昨夜酣战太久,疲惫的刘越贪睡了一会儿,直到已经梳理完毕的碧夕用发梢挠着他耳朵时,他才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然后忽的一把将碧夕抱了过来又压在身下刮了刮她的鹅鼻笑道:“又戏弄你老爷,难道是昨晚还没把你喂饱。”

说着,刘越就吻了上去准bèi

趁着清晨勃兴再欢娱一回,而这时却听见刘黄在外面喊道:“伯爵爷,有一个自称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有事求见。”

“让他先候着”,刘越说后就立即起身站在窗前:“快替我穿上衣服,八成是京里对我的任命有着落了。”

碧夕连忙系好衣襟上的钮扣,将一套绯红色的官袍和玉带以及五棱冠帽拿了过来,迅速地替刘越穿好,刚要为刘越束好玉带时却被刘越抓住了双手,碧夕忙娇嗔道:“快把手放开!”

刘越笑了笑就丢开了手,然后吩咐道:“让他进来吧。”这时,那锦衣卫便走了进来并单膝跪下道:“卑职给指挥使大人请安,卑职受镇抚使之命转达给指挥使大人您,陛下已经决定授予陛下你为文渊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排在首辅于大人之后。”

这锦衣卫说完就凑到刘越耳边说了一长段话。刘越听后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又转身背着手问道:“人呢?”

“因为那里离大人的伯爵府最近所以现在就藏在伯爵府里,香儿夫人已经知dào

了”,锦衣卫回道。

刘越点了点头回道:“告sù

吕大龙,加派人手跟踪江渊和胡濙,收集其一切信息,当不得擅自抓捕也不能让其发xiàn

。”

******

解盈刚伸出纤细的手指掐断牵牛花并凑着鼻前闻了闻果决清香扑鼻不由地莞尔一笑,正要转身离开就石头下面伸出两只手来,吓得她忙丢掉了手指的牵牛花,喊道:“是谁!”

原来,刘宇昨夜本来是在这里好好地替解盈把风的,但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到了日晒三竿时,他才醒过来正伸了个懒腰就听见了解盈的惊呼声,吓得急忙站起来问道:“怎么了,难道真的有人敢来偷窥夫人不成,待我去将那畜生抓住!”

刘宇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倒让解盈很是怀疑他起来,吓得忙护住前胸,指着刘宇满脸怒容喝道:“你!”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沿着山涧往下走。

“夫人,您误会了,我没有做那事,我只是偶然路过见你在这里沐浴便想着帮你把风,我真的没怎么看”,刘宇越解释,解盈反而越伤心起来,不禁泪珠滚落在地,拼命地往下面跑去。

“夫人你要去干什么”,刘宇正问着就见解盈站在一足有数丈深的深潭前,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不要啊!”刘宇大喊一声,忙以利箭脱弦的速度冲了过来,在解盈落水的那一刻总算是把解盈给拽了回来,谁知一没站稳两人就跌倒在地,唇嘴相贴,整个世界瞬间都凝固住了。

解盈气的脸色涨得通红,忙挣脱开刘宇拼命地往回跑。一不注意就跟刘越撞了个满怀。

“哎呦,我的乖女儿,你不好好呆在屋里好好念经跑来跑去的干嘛,险些撞坏了你爹,知dào

吗?”刘越虽然比解盈大不了多少,但也毫不别扭称呼解盈为女儿。

泪眼朦胧的解盈忙欠身道:“见过刘大人!”然后就匆忙跑进了屋内,哐当一声就门关重重地关上了。刘越正搞不明白时就见刘宇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眼看又要撞倒刘越,刘越急忙闪身躲开,而刘宇却因脚没踩住而摔倒在地,脸部瞬间就挤成了面饼。

刘越忙看着碧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平时恬静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女儿今天怎么从外面跑回来了,还有刘宇这小子怎么也跟着追了过来?”

“难道老爷这都瞧不明白吗?”碧夕忍俊不止地掩嘴吃吃笑了笑道。然后又指了指关着门的解盈道:“这两口子正闹别扭呢。”

“两口子?”刘越摇头笑了笑就拍了拍碧夕的手轻声笑问道:“你说本老爷家里是几口子?”

“讨厌!”碧夕推了刘越一下嗔道。

刘越等人一到良乡,秉笔太监孙鉴也携带着圣旨到了良乡,果真如锦衣卫所报,皇帝已让刘越入阁并加封太保、柱国、光禄大夫。虽然刘越已经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但还是感到非常兴奋。毕竟从三杨辅政以来,内阁职权得到太幅度提高,如果刘越要让大明有所改良的话,就得从大明这个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内阁开始。

这日,刘越正听着孙鉴绘声绘色地夸耀自己时就见解盈走了过来:“贫尼给刘大人请安,先恭贺刘大人高升,然后再请求刘大人准许贫尼去做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刘越问道。

“据贫尼所知,此地的铁佛寺里有一位广一法师佛法精深,所以贫尼想借此去拜访拜访,还请刘大人允准”,解盈欠身道。

刘越笑了笑后就对孙鉴说道:“孙公公你看,这些信佛的人就是麻烦,车马劳顿正该好好歇息却还要去礼佛”,说后就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然后对刘宇附耳吩咐道:“你带十个兵士一路跟过去,礼佛完毕务必要把她带回来。”

解盈知dào

背后有人跟着,但她并不在乎,一心想要在此受戒出家的她倒豁达许多。虔诚备至的解盈一走进铁佛寺就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

“咦,这尼姑的气质倒还不凡,度其相貌似是在哪里见过”,进京述职的左佥都御史兼苏松巡抚江鹤不由地驻足下来,忙展开玉竹古扇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这位姑娘请留步,敢问姑娘以前可是秦淮河岸夕照馆的水影姑娘?”

解盈初始还以为是在喊别人,但听得这人喊起了自己曾经流落风尘时的艺名就不觉停下了脚步,然后想到自己已经绝了红尘之念何必再理,便继xù

往前走。但这江大人却自己堵在了她的前面,轻声调笑道:“别走啊,你以为扮成了尼姑,本官就瞧不出来了吗?”

第355章 官威十足的苏松巡抚

解盈抬头一看,只见这位官员鬓发半白、脸瘦蜡黄似乎已经被吸干了精髓一般而显得中气不足,便知dào

此人不过是酒色之常客耳。再一看他身着绯红官袍,头戴镶玉云纹乌纱帽便又料定此人官品不小,便也不好得罪,只得含怒欠身道:“请这位大人见谅,贫尼乃出家之人,还请大人予贫尼清雅之境。”

“清雅之境,简单啊,这铁佛寺的古塔碑林里就是清雅之境,要不就请道姑移驾此处,你我二人好好参透参透这深奥佛法”,说着这江鹤就握住了解盈的手。解盈慌忙将手抽了出来,颇为愤nù

地说道:“请大人自重!”

“自重,呵呵,你还敢说本官不自重吗!”江鹤冷言问后就厉声喝道:“来人!”

一时,就有五十个兵士站了出来:“大人有何吩咐!”

江鹤官威十足的指着解盈:“经本官查明,此尼姑乃邪教之人,将她速速拿下,但不可动刑,本官要亲自审问!”说后江鹤就不由地偷笑了笑,不由地瞅了解盈一眼,只见解盈既不喊冤叫屈也不竭力抵抗,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江鹤感觉就像拳头打在空气里一样,颇为愤nù

,似乎自己在她面前显得那么不堪和不耻。江鹤见她无视自己就过来低声威胁道:“你现在若是求本官,本官没准还既往不咎,但如果你还这样装清高,到时候就不要后悔!”

这时,刘宇带着十来个家仆打扮的兵士走了过来,见解盈被几个官兵押着就忙跑了过来,不过一见为首的那位官员似乎级别不小便忍住怒火过来躬身道:“这位大人请了,下官乃指挥佥事刘宇,这位道姑乃我府中未亡之人,因慕广一大师之佛法高深特来拜访,不知她犯了何罪致使大人锁拿?”

“去去!一个小小四品武官也好意思来问本官!”江鹤说毕就大袖一挥又对解盈笑道:“我说水影姑娘,本官没想到你还从良做了别人家的寡妇,要知dào

你要从良,当初你怎么不找本官呢,本官当初可是第一个花了五百两银子给你梳拢之人的。”

“你!”解盈每一想起当年被这些达官贵人玩弄时就不由地大怒起来,泪水哗啦哗啦就流了出来。本来就已经愤nù

至极而因见此人官级不小才以礼相见但见这人居然当面羞辱解盈,刘宇就直接一拳打了过去,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冒犯我们夫人!”

“你,你们”,倒在地上的江鹤站了起来指着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才狂跳着喊道:“放肆,本官乃左佥都御史兼苏松巡抚,你们敢如此殴打朝廷命官,本官要将你们锁拿到都察院审问!”

“来人!”江鹤说毕就大喝一声,就命数十个明枪执杖的官兵将刘宇等人拿下。

刘宇这时也被惹毛了,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抄家伙上,敢欺负我们刘府的人,叫他尝尝厉害!”

说毕,刘宇当先一脚将朝自己过来的士兵扫倒在地,然后左右拳出击将朝解盈围拢过来的官兵打倒在地,但这时就见一排士兵拉着弓箭走了过来。

“给本官住手!谁要是再敢乱动,本官就以处置邪教之人处置你们!”江鹤大喝一声就笑了笑坐在一张椅子上很是悠闲地喝着茶。

刘宇见四周都是这个巡抚的官兵再加上弓弩满布也不好再动手,只得收手冷言道:“你别后悔!”

“后悔?本官后悔什么,像你这样的四品武官要是在苏松,本官即便是斩了都不足惜!”江鹤说道。

“你!”刘宇不由地大怒,他好不容易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挣出个指挥佥事之职却在这人面前似乎是猪狗不如,但这时他顾及解盈的安全也不好怎么做,只得说道:“解夫人是已故杨将军的妾室,朝廷已经诏封她为恭人,你们不能动她!”

“即便她是什么杨将军柳将军的遗孀又怎么样,一个未亡人在这里抛头露面的就是不守妇道,本官作为风宪之臣理应为大明正风气除肮脏之徒!”江鹤说后也不像再废话了,忙指着解盈道:“将这个妇人带走,其余人留下名号,等参吧。”

“慢着!”这时,刘宙带着刘越走了过来,大喊一声道。

“又来了一位不怕事的,看来这北直隶地界上的人还真是不怕官啊,本官今个倒要瞧瞧!”说着,江鹤就忙转过身来见前面一家奴打扮的人领着一个与自己同样装扮,但补服却绣着云鹤的官员走了过来。

江鹤见是位一品大员,忙一改初时的嚣张气焰,压低了身子躬着腰谄媚地笑了笑道:“下官乃左佥都御史兼苏松巡抚江鹤,现工部尚书江渊之胞弟,不知这位器宇不凡的大人是?”

“原来是江定庵的胞弟,本官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在这里瞎嚷嚷没得把朝廷的脸面就丢尽了,江大人不必行此大礼,请起吧”,刘越还以为是什么事,居然还有人派兵将刘宇等人控zhì

住了,便忙跟着刘宙跟了过来。

同来的秉笔太监孙鉴见是自己在正统皇帝保举到南直隶当巡抚的江鹤就有了保他的意思,深怕他因不知dào

刘宇等人是刘越的家人而得罪刘越,便抢先喝道:“好你个江鹤,你还真是大胆,站在你面前的是怀宁伯、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刘越刘爵爷,这几位都是刘爵爷的门人,你居然敢如此放肆!”

“啊!”江鹤顿时犹如顶梁骨走了真魂,不由自主的瘫倒在椅子上,惨巴巴地很是怨恨地看着刘宇道:“兄弟,你干嘛不早说你家主人是谁啊,何必要害我呢?”

“我,我说不清楚”,其实,刘宇也想将自家主人的官威拿出来镇镇场子的,但是一想到自家主人又是这个爵又是那个保还是什么尚书、大夫。刚刚学了几个汉字的他一时半会就说不清楚,更别说这种十分着急的情况下了。

“哈哈,孙公公,你瞧见没有,我的家人还就这么实诚,就是不知dào

这江大人怎么就要以邪教之名抓捕他们,搞得我刘某好冤啊”,刘越说着就又笑道:“不过我今天倒算是看见了什么是官威了,开府建衙,起居八座也不过如此嘛!”

秉笔太监孙鉴笑了笑道:“刘阁老说笑了,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老奴曾经还听圣上说过这江鹤行事有些唐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大人您也不必会这些人生气,保管他现在就不敢了。”

这江鹤现在是巡抚算得上是钦命大臣,刘越现在也不能拿他如何,也就笑了笑道:“那看在孙公公的面子上,本官就卖他个面子”,然后又道:“江大人啊,往后还是得收敛点,为官者特别是朝廷钦命的巡抚总督就更得收敛,要造福于民,惩治不法官吏,朝廷给你兵宪不是让你拿来作威作福的!”

“是,是,刘阁老教诲的是,下官知错了,下次一定痛改前非”,江鹤倒吸一口凉气道。

“那你还坐着,敢情还要让本官给你行礼不成吗?”刘越忙问道。孙鉴见此也有些无语,忙斥责道:“我说你这家伙还想不想做官,都这个时候了还没长眼睛,硬是要气的刘阁老把这事闹到皇上那里去,你才甘心吗?”

江鹤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坐在椅子上,确切的说是倒在椅子上,而这位刘阁老和孙公公还站在自己面前呢,吓得忙起身谁知一没站稳就摔倒在地,连乌纱帽都跌落在地,但现在也来不及捡,忙跪在地上磕头道:“不是下官有意,下官一时糊涂,还请阁老和公公见谅。”

“江抚台快快请起,你是代表天子巡狩地方的官员,见官大一级,本官可受不了你的大礼”,说着,刘越就颇有意味地对孙鉴笑道:“孙公公,这江大人还真是一位刚正之官,不以摧眉折腰事权贵,日后必有大用!”

孙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看样子这江鹤的巡抚位子坐不长了,自己是不是该和他撇清关系了。

因刘越出现,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下来,江鹤只得带着他的官兵悻悻然的离去,心想要不是孙公公在旁,只怕自己今天就要做第二个王礼了。一出来,他就忙进京去找自己的兄长工部尚书江渊商量对策。

由礼部尚书胡濙上奏保举,江渊得以力压竞争对手南京工部尚书何厚泽、左副都御史董肇义而成功在仅升任工部左侍郎一年之后又升为工部尚书。从现在起,他可以算得上真zhèng

的工部掌门了。

这晚,他刚写好奏请重修乾清宫的折子就见自己胞弟慌里慌张地跑了来便问道:“遇着什么事了,这么着急,你如今好歹也是巡抚了,难不成还有人敢拿你不成?”

江鹤便将自己调戏尼姑不曾却惹着刘越的事说了出来,然后忙道:“哥,谁不知dào

那刘越比当年的王振还得势,你可得帮帮我啊!”

出人意料的是,其兄长江渊不但不因为其弟冒犯刘越而担心反而笑了起来,耐心细致地擦拭着白玉碗说道:“慌张什么,这倒是好事。”

“好事?哥啊,你怎么这么说,这没准就是因为我,那刘越还借此将您扳倒呢好换上他自己的人呢”,江鹤很惊讶的问后又道。

第356章 兄弟之间

本想就此出家受戒的解盈本江渊这么一搅合也就没心思在这里出家了,更何况自己现在名义上还是刘越之女,只得过来欠身道:“给大人您添麻烦了。”

刘越只是淡淡笑了笑:“没事就好,行了,你去拜访什么广一大师吧,刘宇,你陪着盈盈去逛逛,刘宙你去带一百兵丁来这里警戒,本官倒要看看这年头不是只有他江某人才有兵!”说着正要离去突然又转身道:“日落之前必须回来,明早还得早的进京呢。”

“哎!”刘宇很高兴地应了一声,得了刘越的指令,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呆在解盈咫尺之内了,而刘宙却颇为幽怨地瞪了刘宇一眼,道:“真是的,没事出来惹什么祸,这下好了,害得我去馆子里寻乐的机会都没有。”

不成想此话被解盈听见了,解盈不由地转过身来看了刘宇和刘宙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她突然问道:“寻什么乐”,然后又颇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素来不苟言笑的她忍不住要笑了出来忙又憋住道:“两位既然有要事,那就请便吧,贫尼一人在此也无碍。”

刘宇见解盈这样子好像是看穿自己什么似的,就不由地恨了刘宙一眼,骂道:“都是你招的!”然后又过来解释道:“夫人,你别误会,我跟刘宙不一样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这些年一直没顾得上娶媳妇所以就去那些地方逛逛,所以你别太,太那个他。”

解盈对于刘宇这呆呆傻傻地样子感道有些好笑,不由地吐出了两个字:“虚伪!”,但刘宇旋即问道:”夫人你说得什么?”

解盈不由地红了脸,忙解释道:“没,没什么,你和刘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去那些地方也无可厚非,你们,你们去吧,贫尼是出家之人就不与你们说了,阿弥陀佛”,说着解盈就双手合十念起了心经,但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本来有些生气的刘宙见解盈和刘宇这样子就有些好奇,看着二人端详了半天就不由地问道:“刘宇,你和杨夫人之间不会有什么吧?”

好像被戳穿了心思的刘宇当场就给了刘宙一拳:“你说什么呢,什么关系不关系的!”然后又威胁道:”我警告你,刘宙,你可以开我玩笑,但是不准你侮辱杨夫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没没,我怎么敢呢”,刘宙连忙赔笑道,但心里却更加确定了。待走到铁佛寺下属的一尼姑庵时就停下来,不由地鄙视地看了上面的刘宇一眼道:“你就装吧,别以为看不出来你们两个之间的勾搭,还假清高说不会去那些地方,分明是心早就被杨夫人给拴住了!”

一提及杨夫人,刘宙就不由地多看了一眼正往前面绿道里走去的解盈,暗道:“以前没敢看,如今仔细看来这杨夫人还真的是风韵犹存,比盼君阁里的姑娘强远了,也难关刚才那个江大人会为难他,也敢刘宇这小子为她魂不守舍的。”

“要是我也娶这么一个女子做小妾,那我岂不也要爽死!”刘宙想着就不禁意淫起来,正流着哈喇子就见对面有三个尼姑摇摇晃晃地扭着身姿走过来,待那三个尼姑走了过来,刘宙不禁大叹:“正赞杨夫人美呢,没成想还有更美的尼姑。”

“咦?怎么尼姑还有涂脂抹粉的”,刘宙见迎面媚笑着走过来的三个尼姑都是粉妆脂沫、香气扑鼻,总人感觉袈裟穿在她们身上不是让人求佛心静的反而是撩动人的心弦专门去把她们那遮住丰乳肥臀的袈裟脱去似的。

刘宙连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过来道:“三位师太有礼了,不知三位师太为何不从前门走单单从这后门离”,说着就故作官腔道:“你们要知dào

,我们大人刚刚责令本将军带人把守这里,你们这样偷偷摸摸地出来是不符合规矩的。”

“哎呦,这位将军你就通融通融嘛,贫尼是这里的住持叫幻虚,现在要带着两个徒弟去江员外的和月庵参佛几日”,这名换幻虚的尼姑说着就撩开衣襟露出一抹雪白****往刘宙身上蹭了蹭道。

曾经跟着纨绔将军杨炎进京沉浸几年的刘宙自然知dào

这几个尼姑是什么货色,便很无耻的将手伸了进去狠狠地握捏了几下后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从前门出去?”

“还不是因为将军您在这里,贫尼想过来犒劳犒劳将军”,说着,一尼姑就凑上来吻了吻刘宙耳朵轻声道。

摸够了的刘宙便伸出手来将这三个尼姑推了出去:“去去,这大庭广众下,像什么话,没得玷污了佛门之地!”

“将军真讨厌,摸疼了贫尼挑拨出贫尼的火来又假正经起来”,另外一尼姑说着就吃吃笑了起来,然后三人就走下阶梯后又回头来给刘宙抛了个媚眼,其中幻虚问道:“不知将军您晚上还呆在这里吗?”

“在,怎么不在?”刘宙笑着回了几句就转过身来暗骂道:“这几个姑子简直比盼君阁里的菊姐儿还甜,老子都快把持不住了!”说着就咬牙道:“要不是有公务在身,正想把她们办了,看来今晚都想个办法偷偷溜出来找她们玩玩。”

说着,刘宙就摸了摸身上的银子:“价钱应该没盼君阁里收的多吧,不管了,就像杨炎大哥说的,凭哥这才比子建、貌比潘安之象,又风流倜傥又家世显赫还亏待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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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江渊很无语地将白玉碗放在一边,又取了一方雕刻着黄山奇石的端砚过来对着烛光看来看去道:“我说你呀,好歹也是二甲进士,翰林院编修,连这点眼力价都没有,那刘越虽然圣眷正隆,但他与王振不同啊,他再得势也要服从祖宗的法度,也要遵从圣人的教诲不是?”

“愚弟不解,还请哥哥你细细说说”,江鹤自知自己的政治嗅觉远远赶不上自己的兄长,又见自己兄长话中似有玄机便干脆坐下了亲自从丫鬟手中接过茶并悄悄摸了那丫鬟的玉手笑了笑后就奉茶给江渊道。

江渊接过茶来就对一丫鬟吩咐道:“去将和月庵的幻虚师父叫来,还有她那两个弟子”。江渊听此有些心花怒放,暗想正为错过水影那小尼姑样而惋惜呢这哥哥就把以风骚出名的幻虚师太请来,便暗笑了笑道:“到底是亲哥哥。”

江渊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故作严肃道:“我还不知dào

你!”然后又咀了一口茶道:“你久未在京城自然不知dào

朝廷的局势,这刘越虽然入了阁但也不是谁都服气的,虽说皇上特赐他进士出身堵了众人的嘴但到底不是根红正苗子,你兄长我正瞅着没机会将大宗伯胡老推上去呢,你倒给了我个机会。”

“大哥说的是胡濙,他是四朝元老,我听人说皇上为了弥补他还特地加他为少师,他要与刘越争争倒也行,可是现在皇帝旨意已经下了,人家都成为刘阁老了,还能行吗”,江鹤本来只担心自己的乌纱帽一听江渊这话心里不禁有些活泛但想了想后又觉得不现实。

“你看你这觉悟,幸好将你外放,要是让你待在京里,估计只有呆在翰林院一辈子了”,江渊很无语地说了江鹤几句道:“他刘越能当上去难道就不能将他拉下来吗,他的根基本就不稳,只要我们挑出一两件事来,说他度量不足、挟威自恃就不愁皇上不将他重新搁置。”

“说的也是,让一个秀才入内阁本就有些让进士举人出身的官吏不平,要不是因为他刘越功勋卓著,只怕早就是满朝沸腾了,如果说他入阁之后倚功倨傲倒也不愁不赢的百官支持逼迫皇上将他贬黜出阁,可是我们该如何参劾他呢”,江鹤点了点头似有所悟后就又问道。

江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一个颇有姿色的丫鬟抱入了怀中,手不老实地在其衣服里游走道:“就是你。”

江鹤见此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只当准什么也没看见,听江渊说后忙站了起来,惊问道:“我?”然后笑了笑道:“我不过是个加了散阶的三品官,如何敢去参他这种部院大臣。”

“你是朝廷钦命大臣因在回京述职之时在铁佛寺查获扰乱苏松一带的邪教头子,正要将其阻拦却被当朝大学士刘阁老阻挠,还纵容其家奴与你的巡抚标兵大打出手,以大学士之威将邪教头子强行救走,你江鹤为了顾及朝廷脸面只得暂且忍辱偷生,但为了澄清寰宇再加上作为风宪之臣不得不冒着得罪权贵的危险上奏弹劾当朝大学士刘越包庇邪教之徒,纵容家奴为非作歹”,江渊说道。

江鹤听后不由地对江渊竖起了大拇指:“哥哥,说的是,我倒忘了我还是都察院的佥都御史”,说着就道:“我这就去拟折子。”

江渊点了点头就没再说什么,继xù

玩弄着怀中的这丫鬟,这丫鬟已经开始忍俊不止发出了呻吟声。听得心痒痒的江鹤忙回头道:“哥,可不可以让她带我去你的书房,我难得回京一次,你看?”说着就不由地笑了笑。

“你呀,从小到大就爱跟我抢”,江渊不但不生气还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指了指江鹤说后就将怀中的丫鬟推了起来道:“带你二爷去外书房,好好服侍你二爷。”

第357章 幻虚媚尼的大喜事

江鹤很满足地在书房里写折子,享shòu

红袖添香的美妙时段时,如约到达和月庵的骚尼幻虚三人就从和月庵的后院进了江府的花园。江鹤写完折子后就被江渊请到了后花园,一见幻虚对自己眉目传情就完全忘记了一旁的兄长过来抱住幻虚道:“幻虚师太,许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讨厌!”幻虚师太娇嗔一声就朝另外两个小尼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个小尼便去腻歪江渊,一口一个江大人喊得极是亲切。而这边,幻虚师太也扯开僧袍任由着江鹤揉摸,并道:“二爷你在江南当着巡抚,也不带贫尼去游玩游玩。”

“现在我就带你去!”说着,江鹤就横抱起幻虚进了屋,而江渊也左右拥bào

着两个小尼跟了进来。兄弟二人与师徒三人之见自有一番“精深佛法”要亲谈,嘴唇相谈乃至于身体详谈不必叙述,但是说日薄西山,星月布天之时,共处一榻的五人才战罢休息。

虽然如此,幻虚犹不如意,暗吋道这江氏兄弟简直比铁佛寺的老和尚还不如,每次都是那么快,看样子老尼回去还真得等晚上那位魁梧的将军尽尽兴才行。

但旁边的一小尼姑却没头没脑地笑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来的路上遇见的那位刘大人吧。”

“什么刘大人?”江渊不由地眼睛一亮忙丢开怀中的尼姑质问着幻虚。幻虚见他这样盯着自己,还以为他生气了,便忙老老实实地回道:“就是今天在铁佛寺的刘大人,看上去很年轻,身材魁梧。”

“那就是他了”,江鹤也说了一句忙问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们出来时,他就来和我们说笑,我们不敢得罪便说笑了几句,那刘大人还开玩笑说让我们早点回去,他晚上要在那里等我们”,幻虚知dào

不能实话实说便略微的篡改了一下。

江渊不由地和江鹤相视一笑,然后很郑重其事地对幻虚说道:“你过来。”

幻虚还道他是要怒斥自己,吓得忙跪下了磕头道:“大人饶命啊,贫尼真的是被逼的,贫尼不想这样的,贫尼的身子只给过大人您,还有二爷。”

江渊有些想晕,很是无语地说道:“老夫才不在乎你的身子给过多少人,老夫是要告sù

你一件大喜事。”

“大喜事?”幻虚很不理解地抬起了头问道。

江鹤也忙挨了过来:“是啊,大喜事,你们三个这下有福了,你们所遇见的那位刘大人可是位大官,你知dào

他当多大的官吗?”

幻虚师徒三人忙摇了摇头,这辈子她们既和贩夫走卒有过露水情缘又和达官贵人坐过一日夫妻,根本就没想到其中关键。

江鹤见这三个尼姑毫无反应,额头又起了一丝黑线道:“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笨了,难怪就只能当个尼姑,你们遇见的刘大人可是朝廷勋贵,是位伯爵爷,在朝中的职位比你们大爷还高几级,可以说除了皇上就是他最大了。”

“啊!”幻虚师徒表示她们还真没看出来,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不像但一想到能带着一百兵丁且随身还有锦衣卫似乎也有这种可能不由地惊呼一声,暗忖道:“早知dào

就该在他面前好好献献媚,没准能多得些银子。”

“你们可知dào

这位刘大人虽然年纪轻轻但也是一位风流才子,也不轻视风尘中人,而且他府中现在只有两房妾室,其妻子也是丫鬟出身且极是宽容,你们要是将那位刘大人服侍好了,没准明日本官就改称你们三位为伯爵夫人了”,江渊笑说道。

幻虚等人未曾想到一层,但这么一听也有些期望起来,不由地摸了摸自己水嫩的脸蛋,然后忙磕头道:“多谢大爷成全。”

“嗯,我江某从不阻挠别人升迁之路”,江渊笑说后又道:“如果刘大人真愿意收纳你们,本官愿意帮你们还俗并收你们做女儿,还赐予你们每人一份丰厚的嫁妆。”

幻虚等人忙感恩不迭地走了。而江渊则和江鹤相视一笑,道:“二弟,你速去给北直隶道巡按御史御史和良州知县书信一封。”

这边,话说刘越回来后才将身边的一锦衣卫喊了过来,低声嘱咐道:“告sù

你们吕大人,除了监视江渊和胡濙外,给我好好查查苏松巡抚江鹤和秉笔太监孙鉴两人,我就奇了怪了,就他这样的色中恶魔是怎么当上巡抚的,而且还是最富裕的苏松一带。”

说后,刘越就拿出大明典章制度有关的书来翻阅,正喊道:“沏茶”,就瞅见一位穿着葱绿撒花百褶裙,腰肢纤细婀娜且其沁人心脾之体香完全异于碧夕的女孩走来,暗想李筱和妍月早已回京身边除了碧夕就没其他侍女了,便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是太太叫奴家来的,怕爷身边的人不够”,芸晴颔首回道,粉嘟嘟的瓜子脸不觉起了一丝嫣红之色。

“都快到家了,什么够不够的,我家这位香儿啊,都有两个孩子了还不知足,真把他夫君当成生育工具了”刘越说着就把书放到一旁,抬头指着芸晴道:“还有你,也不知dào

反抗,像这种强权,你得起来斗争,知dào

吗?”

芸晴听此不由地羞涩一笑,忙点头道:“是,老爷说的是,奴家一定照办”,自从知dào

老爷和太太喜欢温顺的人后,她就一直努力改正自己,如今也变得温婉和气,恭敬有礼,举手投足间也有一丝淑女特有的妩媚。

刘越见她这么些年倒出落得娉婷有色,俨然比当年的香儿还要胜出几分,便不由地笑了笑道:“倒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你先下去歇息吧,哦,对了,叫你碧夕姐姐去煮点东西,这肚子有些都咕咕叫了。”

芸晴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是老爷饿了就不由地噗嗤一笑,忙将茶杯放下,刚出去,一锦衣卫就走了进来:“大人,江府传来消息”,说着就在刘越耳边悄悄嘀咕了起来。

第358章 夜造尼姑庵

“这两家伙,还真是亲兄弟,连纵情取乐都这么有特色,不过江渊这家伙最可恨,一看就是个结党营私的好货色,大明就是被他们这样的一群不顾国家安危自顾自己利益的官员拖坏的,这样的人非得用重压惩治才可!”刘越听后就恨言道。

等到刘宙回来时,刘越就立即将刘宙叫了过来:“刘宙啊,我听人说铁佛寺旁边还有尼姑庵,有个颇懂风月之道的住持叫幻虚是吧?”

刘越这样一问,刘宙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衣袍半掩,乳嫩若奶酪的俏尼姑,手也不自觉地捏了捏,忙笑着回道:“是有这么一个尼姑庵,卑职也是听人说的,但并没有进去过,嘿嘿。”

“我倒希望你进去过”,刘越笑着说后又问道:“我听人说你在女人这方面跟杨炎取了不少真经?”

刘宙听刘越这么问就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爷这是听谁说的,哪取什么真经,左右不过是大人以前的那些技巧罢了。”

“好你个刘宙居然敢这么说本官,是谁告sù

你本官以前的事的”,刘越不由得又气又笑道。

刘宙忙磕头作揖道:“大人见谅,小的一时口误,只是听杨大人提过一回,小的就当真了,嘿嘿。”

这时,刚才那锦衣卫又回来了并将手上的一枚刻着独占鳌头的珪玉捧在手中:“大人,照你的吩咐,已经从江鹤身上取到一件信物。”

刘越点了点头就拿过这珪玉将刘宙叫了过来并在其耳边嘀咕了一阵。

刘宙有些为难但见刘越如此严肃也只得应了,怀揣着刘越刚给他的一叠总额三千多两银票和那位江巡抚的信物,摇着自家爵爷珍藏的麝香古扇,穿着羽白色官用儒袍,头戴有品级的官员特有的金簪冠俨然是一位官宦老爷潇洒自如地走了出来。

路过的碧夕见此不由得掩嘴笑道:“这么一打扮,倒像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快去吧。”

“哎!”刘宙不禁有些得yì

起来,反正今晚自己又享shòu

了一回当官老爷的派头又可以与三位姿容姣好的小尼厮混简直比牛郎会织女还舒服。当他来到前面时就见自家兄弟刘宇愁眉不展地坐在杨夫人的屋前,便不由得哼了一声:“真是不懂事的家伙,一个即将花残柳败的寡妇有什么好的,倒不如你哥哥我活得潇洒。”

今日与解盈一路逛铁佛寺让刘宇对她的依恋就更深了,他感觉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解盈,于是睡不着的他只得来到解盈的屋前看着她。这时候见有人走过来,远远看去好像是自己主人,吓得忙站起身来跪下道:“卑职见过大人,大人您这么晚了是去哪儿啦,要不要卑职派几个陪同?”

“我说刘宇你给我看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刘宙,不是大人,瞧把你吓得,要是大人看见你偷看人家杨夫人洗澡还会过来早就派人将你抓起来了”,刘宙很有威风地说后就仰头走去。

刘宇不禁有些错愕待回过神来才不由得庆幸了一下,不过见刘宙穿着这么光鲜的出去便问道:“我说你一个武夫穿成这样是去干嘛?”

“你哥哥我这是要会佳人去,你愿意来吗?”刘宙笑回道。

“佳人?”刘宇想了想后又喊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如此下作,要是让爵爷知dào

了,仔细打断你的腿!”

“你还是小心你与杨家小妾的事会不会被爵爷发xiàn

才是吧,我这是奉了爵爷的命去会佳人的”,说着,刘宙就拿了一叠银票出来:“看见没有,这是爵爷给我的,说是泡妞的银子,叫我随便花,不过你可得保密,这是关系到爵爷能不能在内阁坐稳位置的大事,要是让别人知dào

了,只怕得掉脑袋!”

刘宇见此只得摇了摇头,继xù

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窗户里打禅坐定的解盈。

刘宙也侧身看了一眼,不过一想到今晚要相约的那三位风骚绝色的俏尼姑就不由得感叹道:“同样是尼姑,差别咋就那么大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幻虚师太那样的。”

说着,刘宙就迫不及待地骑马跑去了铁佛寺,带着一两个随从的他刚一到铁佛寺就见铁佛寺的门虚掩着,暗道这幻虚师太还真给我留着门呢。刘宙说着就带着随从走进来,给守门的小僧丢了一锭银子就摇着扇子踱步走向铁佛寺台下的那座隐秘的尼姑庵,刚走进尼姑庵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芳香,再透过明亮的窗户一看,居然三个身材曲美的女子站在一个圆形浴桶上洗浴,那三个女子每一次将纤手往身上一滑,刘宙就不由自主地哽咽了一下。

“用得着这么销魂吗?”不禁暗笑的刘宙咳嗽了几声,然后就步月走上台阶,敲了敲虚掩的竹门道:“不知里面可有人,本官因回京在此歇脚,可否容本官在此歇息一晚。”

里面的幻虚师太听后不禁狂喜,摸了摸有些发热的粉嫩脸蛋就朝另外两个小尼笑了笑,然后半裹着一件薄衣就来到门边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何人?”

“本官乃怀宁伯刘越,因今日与师太见了一面便魂不守舍,以致定下三更之约”,刘宙憋得文绉绉地说道。

里面的两个小尼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而幻虚师太则也掩嘴笑了笑,将门轻轻一拉就一只手缠上了刘宙的胳膊,娇呼道:“大人!让奴家等得好苦哦!”

“本官也等苦了,美人!”刘宙迫不及待地抱起这让人骨头都酥软了的幻虚,猛亲猛摸就将幻虚师太刮个精光。另外两个小尼也就势跟了过来,俨然两条泥鳅在刘宙身上趴着绕来绕去。

当晚,刘宙连战三人而不倒,及至到了五更时分才累得睡了过去,而另外三个难得如此尽兴的尼姑也沉睡过去。

北直隶的巡按御史贺必张乃江鹤的同年,其为官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惧高官权贵最大的缺点就是专爱找权贵们的缺点,就在他当户科给事中时就曾经弹劾过三个尚书、八个侍郎、五个巡抚。正统皇帝见他太锋芒毕露才将他调为了北直隶的巡按御史,如今与他交好的只有江鹤一人。江鹤此次在信中承诺,只要他立即将当朝大学士刘越与铁佛寺尼姑通奸之事逮个正着,他和礼部尚书以及工部尚书就有机会将他提为佥都御史并外放巡抚。

贺必张一看完信就立即责令良乡巡检司的兵丁和良乡县令带着其衙役随他夜袭铁佛寺。贺必张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再次官升三级的机会,不由得笑了笑的他一来到铁佛寺就命人将铁佛寺围了起来。

守在外面的一个随从见有无数人打着火把走来,便立即拔出刀来喝问道:“来者何人?”

“奉北直隶道巡按御史贺必张贺大人和良乡县知县方辉启方大人之命,经有人举报铁佛寺的尼姑夜留朝廷官员且有不轨之事,特来查明!”良乡县巡检先站了出来喊道。而贺必张则一脚将这巡检踢倒在地:“谁叫你喊的,要是让里面的人跑了怎么办。”

这巡检只得告罪,然后就见贺必张走了过来拱手摇向天空喝道:“本官乃此地巡按,特来勘查铁佛寺尼姑奸情一案,速速让开!”

“让开?”这随从不知里面的刘越是刘宙假扮的还道是自家爵爷,当然也知dào

要是自己爵爷这事被这御史老爷发xiàn

了什么后果,便壮着胆子拦在门前道:“我们爵爷乃当朝大学士大司马,你们最好是知趣点离开,要不然要是等我们老爷知dào

了你们打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贺必张一巴掌摔在了这随从脸上,喝骂道;“本官打死你这狐假虎威的狗奴才,不过是走狗而已也敢和本官说话,不管你家主子是谁,赶快给本官让开。”

这随从捂着脸瞪了这贺必张一眼就跟旁边的一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正要往里走就被贺必张给派人拦住了:“想进去通报消息,没门!”说着就喝命道:“给本官闯进去!”说着这贺御史就挽起袖管,将这随从推到一边,一脚就将门踢开,然后亲自带着数百兵丁衙役冲了上来。良乡县令也不甘落后,亲自命人把守前后山门,只有巡检司巡检漫不经心地跟着贺御史进了铁佛寺下的尼姑庵。

贺必张一进尼姑庵就见一屋子灯火通明就不由得笑了笑,心想江鹤信中所说的那位刘太保铁定在此屋里了,丝毫没有担心这样会招致权贵嫉恨的贺必张立即喝道:“围上!”然后自己带着几个可靠的家丁径直朝那屋子走了过来,直接将门撞开后就见果真是三个尼姑一丝不挂地躺在一露着胸膛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似乎并不雄壮且用“骨瘦如柴”四个字形容更为贴切,贺必张见此人如此消瘦本有些怀疑此人不是刘越,但一看散落在地的绯红官袍和玉带就确定此人必是刘越了,要不然良乡县还有哪位三品以上的大员。

贺必张一挥衣袖,一士兵就心花怒放地看了看颇有西方人体艺术之美的三个尼姑然后将这三人推开将那男子拽了起来。可刚一拽起来,贺必张就惊呆了。

第359章 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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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刘宙舒服得飘飘欲仙,连睡梦中都不忘了上下其手,享shòu

着那一处傲挺软绵之地。而就在他醉生梦死得没有一丝力qì

时,突然就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被人掐了一把,他正要大叫就被人给捂住了嘴。刘宙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名锦衣卫。只听锦衣卫先将另外三个尼姑点了穴然后才对他笑道:“我说将军,你这绮靡生活也到时候了,快跟我走吧。”

刘宙点了点头就道:“我知dào

,可现在我乏力得很,又累又没劲,估摸着连路都走不稳了,怎么跟你们回去啊。”

“刘将军不必担心,我们都安排周全了”,说着这锦衣卫就将刘宙绑在一根绳子上,然后摇动一下绳子上的铃铛,另一头的绳子就将刘宙从窗子拉了出去,等到刘宙到了一树上时就旁边拉绳子的这锦衣卫旁边还吊着一个官员,细细一看就不由得惊呼道:“居然是他,我这下才明白了,大人干嘛要让我替他去狼入虎口。”

这边,贺必张一见那被拽起的瘦削男子就是自己相交甚好的同年江鹤就不由得惊呆了。贺必张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事肯定有蹊跷,要不然江鹤要与尼姑相会怎么会巴巴得叫自己来还指名道姓的说这里的人是回京的当朝大学士刘越。

这下好了,贼喊捉贼倒把真贼给抓住了,让想替他掩饰的贺必张都有些无法了,只得沉声命道:“告sù

良乡县令,速速带人撤回去,此时不能声张出去,违者必究!”

但事与愿违,这时候只听山下响来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然后又见数十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外面树上跳了下来,其中几个还直接从屋顶闯了进来,拔刀控zhì

住要拽着那男子的衙役道:“锦衣卫办案,擅动者格杀勿论!”

“中计了!”贺必张如今才意识到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尽管这样他也不惧怕这些锦衣卫,依旧是威风凛凛地站了出来,喝道:“且慢,本官乃管制此地风化的巡按御史,无论是什么案子须得交给本官治理,不劳你们锦衣卫出手!”

其中,负责此事的锦衣卫总旗官笑了笑道:“哟呵,这位大人好大的口气,不劳我们出手,这可是我们镇抚使大人亲自交待的案子,说这里有尼姑聚众****,强行掳掠良家女子出家并逼其为娼,且有官员与之暗中勾结,镇抚使大人特地交待要将这等男盗女娼之徒缉拿归案!”

“你们!”贺必张有口难辨,毕竟他一个御史对于这种有伤风化之事虽有缉拿之权,但对于全国的官情民情都有缉拿专断之权的锦衣卫就更加有责任了,而且锦衣卫一旦参与进来,官府就不得插手,这可是自洪武以来的成例。

贺必张只能眼看着江鹤昏昏沉沉地被锦衣卫带走,而他也只得扫兴归来。

次日一早,刘越就进了京,还没进入家门就赶早去了紫禁城。今日大起,孙鉴奉正统皇帝口谕要刘越一进京就带其立即觐见。今天是刘越数年来第一次得以入列朝班,虽然大学士只是正五品但因权柄日重且大多大学士都有一二品官爵在身,也就渐渐地位于部院大臣之前。

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李贤见刘越走来,便立即将他带到自己前面来,笑道:“许久未见,刘公依旧是风采依旧,而李某都已添上白发了。”刘越不觉皱眉,暗道你比我大十多岁能不添白发吗,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再嫉妒我比你年轻吗,不禁笑了笑的刘越便道:“说来刘某这次后来居上竟位列李大人前面,还真是惭愧,何况我又非正宗的科甲出身。”

“哎,我李贤可没那么多计较,再说我李某能有今天有一半都要是归功于刘公您,而且无论从功绩还是才智,刘公都居于我之上,理应如此”,李贤笑着说后又低声道:“要说这群臣中倒也有不服之人,但刘公也不必多意,是个人都有点官隐的,也不是什么大害。”

刘越笑了笑问道:“是吗?”然后就见于谦走了过来朝二人严肃地说了一句:“党争就源于此!”李贤一听此言顿时就愣住了,虽没说什么,却想于谦深深地作了个揖。刘越也颇为赞叹地含笑道:“还是于公见微知著。”

“好好为君分忧,为国做事吧,让你入阁可不是我于某的本愿”,于谦丢下一句话就转过身去。话也说得很明白,他让刘越入阁一是不能让他刘越这样一个手握重兵的人常年在外担任封疆大吏,二是考lǜ

到皇上对刘越的宠幸才不得不折中让其入内阁,本有意让李贤居次位让刘越居末,谁知李贤主动谦让表示自己希望排在刘越之后。于谦这才不得不同意让刘越成为次辅。

刘越却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暗想这于少保还真是难以相处之人,难怪伟人和英雄都是孤独的,要不是自己以前在正统皇帝一句话说整个朝廷能独挑大梁者就只有一于谦才有了素来讨人嫌的于谦进入内阁的机会,如今却毫不领情还如此口直心快地说落自己。

刘越叹了一口气就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好,俄见一身穿明黄色的人走过来才抬起了头,只见当年那位少年俊杰历经几年沧桑已经变得弓腰缩背俨然有了下世的光景。待其宫女将他扶到龙椅上时才面对着刘越露了点笑意:“刘卿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在外面呆几年,只怕就见不着朕了。”

刘越虽无愚忠之心,但对于正统皇帝一直以来对自己坦诚相待,至情至真的友谊也感怀不已,今见他这副模样一时也不禁有些伤心,忙站出来跪下忍不住哽咽道:“陛下寿比万年,哪会有见不着臣的一天,只怕就只有臣见不着陛下的一天。”

“平身吧”,正统皇帝笑了笑又道:“朕自即为以来先倚王振后靠刘越,平定了瓦剌、兀良哈、鞑靼并建立东北行省虽不及先帝之伟业但也无愧于祖宗了,当然这些也都得益于诸位臣工刚正不阿,尽忠直言”,说着就道:“特旨,凡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赏银千两,七品以上官员赏银百两,七品以下赏银五十两,皆由朕内帑出以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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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罢黜江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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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大明官员的正经工资少得可怜,所以不那么抠门的君王大多愿意给臣属们赐些现银聊补聊补家需,虽然对于大多数上万孝敬银子过活的京官大员不算什么但对于不得不清廉自守的京城小官来说无疑是甘露之惠。

见正统皇帝又发奖金了,群僚们特别是站在末班的官员们立即山呼万岁,很快就将朝堂上的气氛推上高潮。本来想在骂骂皇帝以刷刷名望的一些言官见皇上如此慷慨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多说些盛世无大事之类的吉祥话。

但就在这时,工部尚书江渊站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折子道:“臣有本启奏。”

“哦,江部臣有什么话说吗?”正统皇帝笑问了一句。而这时,刘越却不由自主地轻哼了一声,悄悄对李贤说道:“李公,我敢打赌,这江大人的折子里八成是关于我的,而且还是说我的坏事。”

“说句不当说的,刘公你干的坏事还少吗”,李贤半开玩笑地说后就见江渊此时已经上去禀明道:“微臣是代现任左佥都御史兼苏松巡抚江鹤上奏弹劾当朝文渊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刘大人依势仗贵、包庇邪教之人、纵容家奴行凶、殴打官衙之人!”

“哦”,正统皇帝脸色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在这朝堂之上他也不好明着包庇刘越,看了刘越一眼见刘越泰然自若似乎有了些底,便道:“呈上来。”

其实,这折子本来是江鹤今日亲自递上来的,谁知江鹤一夜未归,江渊只好替他请了假帮他把折子带了来同时看了站在末尾的巡按御史贺必张一眼。贺必张不由得低下了头,他本想着将尼姑庵的官员是江鹤这事派人告sù

江渊,但谁知就在昨晚他也被锦衣卫拿走,直到天亮才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出来。

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因为早朝时刻已经到了,贺必张还迟到了半个时辰要不是与负责考核官员早朝迟到与否的御史有旧还进不来呢。

“据朕所知,你胞弟江鹤已于昨日到京述职,他今日早朝为何未来,为何不亲自上报”,正统皇帝沉着脸问道。

江渊愣了愣忙解释道:“因一路车马劳形,臣弟偶感风寒今日实难起床,故微臣替他请了假替他上奏此事,还望陛下体谅。”

“哦,那下朝之后你去太医院找安太医去给你弟弟瞧瞧,就说是朕的意思”,正统皇帝这样说,让江渊感动地立即跪了下来道了谢。

接着,正统皇帝又道:“对于令弟所奏之事,可有什么证据。”

“微臣之弟的所有标兵和家人都可以作证,还有巡按御史贺大人,他昨晚还发xiàn

了一件大丑事,其中关于朝中的某位阁老,微臣不好言明还请贺大人说吧”,说着,江渊就退后一步,又看了贺必张一眼。

“那位是京畿一带的巡按御史”,正统皇帝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同时也看了刘越一眼,暗想这折子上说得真真切切让人难以辩驳,如果刘越出来解释一两句朕就可以帮他压下去了,而这刘越却一句话也不说还在那里与李贤窃窃私语。

这让正统皇帝有些恼怒,忙咳嗽了几声道:“朝堂之上不得私下说话!”这时,刘越和李贤也都安静下来,但刘越并未说什么,这让正统皇帝很是失望,朝他暗说道:“你!”

见刘越依旧是云淡风轻,正统皇帝也不好再理会他而是继xù

问道:“那位巡按御史怎么还不站出来!”

哆嗦着发抖的贺必张站了出来:“微臣就是巡按御史贺必张,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行了,朕且问你,你发xiàn

了什么丑陋不堪之事,究竟和朝中那位阁老有关,但是得有真凭实据,如果你肆意诋毁,别以为你是御史有风闻言事之权朕就不敢动你!”正统皇帝冷言冷语问道。

平时从不知dào

惧怕的贺御史听了正统皇帝这话竟然如天上起了个惊雷,吓得差点就站不起来,颤巍巍地站起来后道:“微臣,微臣只是听人说铁佛寺有尼姑与朝中官员有奸情。”

“什么!”贺必张还没说完,胡濙就站了出来大喊了一声然后又亲自上奏道:“陛下,此等大伤礼教之事事关我大明国体,我大明绝不能容忍这等丑事发生,请陛下对这种大臣处以严惩,不管他是高官还是勋贵!”

胡濙作为礼部尚书又是四朝元老说出此话虽有要挟正统皇帝的意思,但是也不能不让正统皇帝重视。所以,胡濙一说完,正统皇帝就有些为难起来,本来想偏袒刘越的,但这一下子又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正统皇帝猜定此事定与刘越有关,便也不好再问下去了,只得强笑道:“胡老这样说倒也有理,但朕的万寿节将至,再加上刘卿刚刚得胜还朝,正值举国庆祝之时,这事就暂时搁置,胡老虽年迈但仍忧心国事,确实可嘉,传旨,特加礼部尚书胡濙为太子太傅。”

这言外之意算是正统皇帝这个当皇帝的再求他胡濙,胡濙要想进入内阁也不好再继xù

逼下去,谢了恩便道:“微臣觉得对于工部尚书江大人所指虽不能言之凿凿,但却也影射出刘大人虽才干优佳但因功勋过高有些傲然也是有的,因而微臣觉得可以将刘大人加为侯爵,调为都督之职以安享尊荣。”

“胡老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刘大人加封什么爵,调什么职自有圣上决断,吏部提议,有你们礼部何事!”华盖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于谦早已看出来今天这出戏的真zhèng

意思,见他居然与皇帝讨价还价还夹带私货就有些看不下去便站了出来道。

胡濙被说得面红耳赤也不好再说什么,哼了一声就退回了朝班。

而这时,吕大龙霍然走了过来单膝跪下道:“启奏陛下,锦衣卫昨日得报,铁佛寺有朝廷官员行污秽之事,被微臣拿了个正着,现在的犯官正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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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江渊降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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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江渊听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现在整个朝堂上没有来的大员就只有他的弟弟江鹤。待正统皇帝命锦衣卫北镇抚使将那官员和幻虚等淫尼带上来时就见当中一位衣衫不整的官员可不就是自己弟弟江鹤,旁边垂头丧气的三位尼姑自然就是幻虚和她的两位徒弟了,也都是衣衫半露,涂脂抹粉。

素来庄重森严的朝堂俄然出现这一幕旖旎风光就显得更为耀眼,所有官员都目不转晴地盯着这三个尼姑或者说是她们身上的某个部位,连最惹人咀嚼的江大巡抚都给忽略了,甚至有的官员不禁暗道:“回去之后得添一房如此标致的小妾才可。”

“这是怎么回事?”唯独江渊和胡濙“纯洁”一点,看着走过来的江鹤问道。

江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江渊这边来后才道:“哥,我们被那家伙给耍了,我本来好好在屋里睡觉的,谁知第二天醒来就在锦衣卫大牢里,而那三个臭尼居然也和我关在一起。”

而平时素来注重礼教秩序的正统皇帝一见是位三品以上的红袍官员与这几个尼姑有染就拉下脸来,气得一拍桌子道:“哼,没想到我大明居然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官员!”然后又问着吕子龙:“此人是谁,朕怎么没在京城里见到过?”

正统皇帝也只是听秉笔太监孙鉴说过工部尚书江渊有个才华卓绝的弟弟还真的就没见到过此人,所以也没有认出来。

吕子龙上前道:“回陛下,下官也是才知dào

原来这位大人是左佥都御史兼苏松巡抚,此次进京述职,夜宿良乡时就有调戏良家女子之嫌,要不是刘阁老突然出现制止了此事,只怕又是一件官欺民的案子。”

“哦,朕当真没想到还有这等无法无天之徒”,说着就问江鹤:“那你弹劾刘越的折子上为何说是在铁佛寺,他阻挠你捉拿邪教之徒?”

“微臣,微臣并未撒谎,刘阁老的确是纵容了家奴包庇朝廷钦犯”,江鹤垂首道。

“胡说!据朕所知,你上月向朕的折子上说你所管辖的地域已经没有任何邪教之徒,还说盛世太平之境,人人感恩戴德,没有邪教,如今你还以此来弹劾刘越可见是扯谎,还有这京畿之内出现朝廷钦犯自有这里的御史管,你要抓人也得照会这里的御史,贺必张,你且说说江大人有没有照会你?”正统皇帝忙问道。

贺必张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道:“照会过。”

“你敢欺君吗,别以为朕没了东厂就查不出来”,正统皇帝冷眼问道。

贺必张只得跪下道:“陛下恕罪,是没照会过,微臣一时记错了。”

就这样,江鹤与尼姑有染就成了铁板钉钉之事且又有诸多不法之事,正统皇帝便将其革职为民,永不叙用。而巡按御史也因妄言这罪被贬到贵州凯里当主簿。工部尚书江渊因昏昧之罪被罚俸半年,降为工部右侍郎,尚书之职则由南京工部尚书接任。

但是,正统皇帝念在抚慰孤老重臣的份上并没有对胡濙有什么惩罚。

文渊阁坐落于紫禁城文华殿背后,坐北朝南,当刘越进入这个代表着帝国中枢的地方后就不禁叹了口气,暗想想不到自己也有在这里办公的一天,这可是无数重臣都削尖了脑袋要往这里钻的人啊,包括那位平素没有什么污点的礼部尚书胡濙都会为了这个位置不择手段。

刘越上班的第一天并未在文渊阁呆多久就被太监孙鉴叫到了正统皇帝跟前,如今的正统皇帝自从去年冬季染病之后已经羸弱不堪,只能半躺在龙榻上与刘越说话。

“回想当初一个瓦剌就能差点把朕逼得连连后退,没想到你这几年只不过仗着几万人马就把瓦剌、鞑靼、女真等部相继平定,还将我大明疆域扩展至乌拉尔山脉,可以说我大明能建有如此功勋者就只有爱卿一人,要不是祖宗成法在此,朕封你为王都不为过”,正统皇帝说道。

刘越笑道:“等微臣春秋不在后,陛下可以追谥微臣为王,这个还是可以的。”

“你!”正统皇帝也不由得笑了,忽又咳嗽了起来道:“说到这个,你如今不到四十,而朕却无多少时日了,只可惜现在还有许多大事未曾解决,虽然北疆已定,但西边的土默特部和土鲁番以及叶尔羌还有哈萨哈克汗国无不觊觎我大明国土且还时不时的骚扰我大明边境,朕昨日才得到消息,就在上个月才从土默特部手中夺回的哈密卫又丢失于叶尔羌之手”,正统皇帝说道。

“陛下,不必担心,等有朝一日,国家积有余粮,国库充盈之时,微臣只需带万人就可扫清寰宇,让这些强盗尝尝我大明的厉害!”刘越说道。

正统皇帝笑了笑道:“我知dào

你的本事,不过你说得也对,这几年征战将钱都用光了,连朕的内库都所剩无几,上次户部尚书金濂还向朕抱怨,他们户部已经没钱支付各地皇亲们的俸银,想必是又要找朕借银子,但朕的内库现在也只有百十万两,而他却要五百多万两。”

刘越听后不禁言道:“自从太祖以来,皇家子嗣繁衍旺盛,本也是大明之福,但是这些年养皇亲所需之银却占得国库一大半之所需,的确不是个常法,陛下,您作为旷古未有之君王,你就不想改变一下吗?”

正统皇帝刚才只是这么一说,但听刘越的意思似乎要对这些皇亲们动手,不禁严肃起来问道:“改变,怎么改变,莫非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刘越便将皇族被朝廷法制所限,以至于各地藩王无法从事生产却占据大片土地而不缴纳税赋,且还要让朝廷不得不支付很大一部分的禄米的种种弊端委婉地说了出来。正统皇帝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后和阁臣们商议商议,朕看来是要让这些皇亲国戚们做些什么了,不要成为你所说的‘寄生虫’。”

刘越便告辞离去,同于谦与李贤等人商议后便上折子建议准许各地皇亲从事海上贸易以及境外贸易,并责令不准仗着是皇亲国戚欺行霸市,如果查明则由当地按察使和巡按御史等依法查办。正统皇帝很快就准了,顿时舆论哗然,特别是垄断者帝国商业的山西籍和江南一带商业的官员们尤为反对,但执政的帝国首脑们却大加支持,因为谁都知dào

与其花费无数国力财力去填饱这日益增大的数万皇族的肚子倒不如等到他们为非作歹时再整治他们,但是一定不要他们参与政治与军事。

礼部尚书胡濙虽然有些反对这种改变祖宗成法的主意,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站出来,因为上次在谋害刘越失败后,他就知dào

自己肯定在皇上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自己再去阻挠这位急功近利又偏信宠臣的帝王,只怕自己会更惨。

小心翼翼地胡濙只得在屋内暗骂:“刘越这个奸臣,这个大奸臣,连皇上都被他蒙蔽了!”但是他不敢大声说出来,因为他知dào

自己屋子里肯定也有刘越的眼线。

这时忽又门人来报,刚刚降为工部右侍郎的江渊求见,胡濙让人将江渊带至外书房,然后自己换了一身常服出来问道:“你素来是个谨慎的人,这次这么如此鲁莽,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抓着了刘越的尾巴,却没想到倒把你自己的亲弟弟给折进去了。”

“我问了那幻虚师太,她说她们那晚与之纵情的确实是刘越,但是却被刘越的人给掉了包,等巡按御史贺大人一去就变成是我弟弟了,而且巧的是,就在这时候锦衣卫也出现了,依下官看来,此时肯定就是刘越提前知dào

了我们的计划,胡老您别忘了,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他的结义兄弟吕子龙现在正把持着诏狱”,江渊低声说道。

胡濙刚要凑过来说话就也抬头看了看屋顶但还是不放心,便端起茶来道:“我听说京城里的春风楼最是个怡情悦性的地方,趁着今日得空,老夫倒想去那里清静清静。”

“好,那下官先去了”,江渊自然懂得他的意思。

春风楼的沁香阁,四周都由巨大的太湖石假山围着,唯有一曲径被江渊的家丁把守着,等微服而来的胡濙进来时也不禁叹道:“这倒是一个好的所在,我就不相信他锦衣卫的人真的就无孔不入,会猜到本官会来这种地方不成。”

其实,他不知dào

这春风楼才是刘越真zhèng

的地盘,从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被二娃子暗中派人盯上了。

“胡老,如今下官才算明白了,要想让刘越从内阁中剔除出来就得将他的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下了,还得将他的亲信调出来”,江渊说道。

胡濙道:“这个容易,作为执掌朝政的文官特别是内阁大学士和部院大臣向来是不准与厂卫的人沾亲带故更别说还自己兼任,这个要是提上去,势必皇上和百官都没有意见,而且这样做无疑相当于断掉了刘越左膀右臂,但是现在还不时候,得让皇上察觉出刘越的权限过大时再说。”

江渊很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再等一段时间。”这时,下面一家丁上来禀道:“老爷,胡老爷家来人了,说圣上要召见胡老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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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倭奴国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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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正统皇帝召礼部尚书胡濙前来是因为倭奴国派来使者进贡,而根据刘越所说,现在的倭奴国也就是以后为每个中国人所不能忘记的日本正处于战国时代,各个诸侯混战哪有什么闲情派使者来进贡,多半是某些海上倭寇见到以前有些倭寇带十来个人带些薄礼来进贡就能得到大明皇帝丰厚的赐予而眼红便想着故技重施。

于是,刘越就建议正统皇帝对其置之不理,但是正统皇帝这次却没有听从刘越的意思,在他看来难得有外藩来贡管他真假都是对大明的崇敬才有此焉,因而这次正统皇帝便将胡濙找来让他好好安顿倭奴国的使者并拟一个关于如何对倭奴国回礼的折子。

胡濙同正统皇帝一样对这样的事只觉得是好事,再加上刘越对此不赞同,那他就更得举双手赞同了。他要通过这件事告sù

皇上和群臣什么才是老臣谋国,什么样的人才配大学士之职。所以,胡濙决定对于这一次的外藩使者要重赏。

这次的倭奴国使者一共有二十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位精通汉语的日本海盗名唤安藤季南,安藤季南因这些年经营不善遭到其他海盗打击致使他财困钱乏,但他又没有实力去中国沿海骚扰,只得采取这种冒充是天皇使者的办法来大明骗取些钱财。

安藤季南一路北来倒也通行无阻,所遇官员和百姓都对他们恭敬有加。安藤季南在既感佩于大明的富有的同时也因这里的人民的友好而感动,但他也似乎觉得这里的人民似乎很好欺负。于是乎,他觉得骗这些善良而愚蠢的中国人的钱财就更加应该了。

而且让安藤季南没想到的是,即便到了京城,他都享shòu

着高规格对待,因为他听说这次要招待他的是大明的一位一品大员。礼部尚书胡濙今日特地戴上了七棱梁冠且正品大状,为了让即将来临的倭奴国使者,胡濙不想有丢掉大明的脸面。

胡濙和安藤季南的会面很和谐,胡濙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大国的高官而轻侮了安藤季南,相反为了彰显出只觉得修养,还显得略微谦卑,这让安藤季南很是受用,强盗出身的他直接问道:“敢问大人,不知大明皇帝能给在下多少赏赐。”

“到底是蛮夷之国,所求就只有这个”,胡濙心中暗自嘲笑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装着毫不以为然地笑道:“一切都好说”,然后就让鸿胪寺官员将安藤季南带下去歇息。谁知,安藤季南刚走到门前突然又转了回来道:“胡大人,您这次可得告sù

大明皇上,至少得给下官赏赐十万以上的钱财,否则下官就无法交待啊。”

这哪像一个使者说出的话,分明就是要挟了。但是胡濙却依旧压住了心中的不快,很有风度地说道:“放心,肯定不比这个少。”

安藤季南见这位胡大人似乎并不以为然,心想这大明真不愧是富甲四海,十万两在他们眼里也许只不过是沙粒而已吧,早知dào

我就多要点了。

胡濙很快就上了一个折子,但当正统皇帝看见胡濙在折子上写到要赏赐倭奴国价值二十万两白银的礼物时,连平时大方的可以拿出数十万私房钱用于军用民用的正统皇帝都惊呆了,暗道以往就是朝鲜等国来了,也没这个数啊,这胡尚书难不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吗?

正统皇帝很快就把胡濙以及户部尚书金濂和内阁大学士叫了来。待这五人都到了,正统皇帝就像把折子给了户部尚书金濂道:“你看看吧,你们户部现在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金濂一看上面的数字就惊呆了,吓得忙跪倒在地哭道:“陛下,您是知dào

的,前些日子河南、湖广、山东等数十个州府发生水灾,云南、贵州以及四川等地又是旱灾,再加上西边还在用兵,现在户部的存银不到十万,要不是您出了一笔银子,估计连今年的百官俸禄都发不出来了啊!”

胡濙不由得暗问道:“户部有这么穷吗?”然后细想想前一个户部尚书就是迟发了三个月的俸禄而被革职,如今靠着金濂拆东墙补西墙才勉强支撑了几年。但是胡濙又想到也不能因为户部拿不出钱就让自己这次“完美”的政治梦想落空了啊。

于是,胡濙先站了出来,而刘越和于谦以及李贤三人在下面看折子,只听胡濙道:“陛下,究其大明如今财困还不是因为连年征伐,虽成就了某些人的功业但却坏了大明的根基,且还将素来友好的邻国外藩都逼成了强盗,如今正是与国修善的好机会,首次难免多花点银子,但是这样才会让他们感恩戴德,让其他外藩听了,才会争相来我大明称臣纳贡啊,陛下!”

“荒谬!”于谦先站了出来喝了一声后又道:“尚且不说这些年来大明因这几次征伐而重振我大明雄风,但说这些得胜之仗都因吾皇所指导所准予,难道胡大人是说吾皇是好战喜功之人吗,你可知当初也先陈兵数十万压我边境,掳掠我大明百姓,正因为吾皇之英明才维护了大明的尊严!”

于谦的话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尊严是靠实力打出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胡濙忙辩解道:“微臣也不是于少保那个意思,也没说陛下允准的这几次征伐不对,只是适可而止,何必要打到什么西伯利亚和乌拉尔山脉去,另外现在户部虽说无钱但总还凑得出十多万两吧,微臣的礼部还剩有七八万未动,对于其他花钱的地方,户部可以提前收租且可以适当的加收一厘等明年再变回以前的标准不就行了。”

刘越终于忍不住了,愤nù

地将折子摔在了地上,指着胡濙道:“得亏你是四朝元老,却一点都不知dào

爱民,你知不知dào

现在的季节,百姓们粮食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你让他们怎么交租纳税,没想到你还要加收一厘,这样一层层加下去,百姓们就会多交一钱,你这是要将天下百姓逼反,吾皇素来的仁义之名就都被毁了,拿百姓的鲜血去充门面给什么来路不明的使者也只有你这样的昏聩之人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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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倭奴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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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上次刘越被胡濙和江渊等人陷害都没有今天见到胡濙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于国家利益以不顾这么生气。每一句话都问得胡濙无言以对,本来想发几句言的李贤见此只得拉了拉刘越,又见正统皇帝在上面有些不悦,便忙喝叱道:“够了,刘大人,你即便是把他骂死又如何,你再说下去只怕皇上就要答yīng

他了。”

胡濙也看出了端倪,趁着刘越愤nù

之时,胡濙也干脆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来立即就跪下磕头道:“陛下,听刘阁老的意思,老臣这么做就是成了不顾百姓死活不顾江山社稷的奸臣贼子,老臣不敢忝居礼部尚书之位也不好意思再敢替陛下为大明招待各国使者,请陛下准许老臣致仕,以全老臣忠节!”

正统皇帝见胡濙哭得是昏天黑地,一想到这事也是自己主张的,和准许刘越北征一样,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便道:“孙鉴,将胡老大人扶了起来”,然后又对刘越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对于是否应该厚赠倭奴国使者十万礼物还需再议。”

刘越被李贤这么一劝也暗悔自己刚才是过于冲动了,而胡濙也不好再倚老卖老,不过看见于谦、刘越以及李贤三人去了文华殿一边,心里就有些泛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安藤季南等了三天后见大明的那位礼部尚书还没有邀他去接纳大明皇帝陛下的礼物就有些焦急,便又来到礼部求见胡濙。胡濙只得推脱道:“皇帝陛下的龙体近日有些欠安,这事还得再等待几日,这样你们几个可以在京城多玩几天,可以去逛逛春风楼啊、大明门啊这些地方。”

安藤季南有些不满,言语颇为不善地呵斥道:“胡大人,我真没想到你们堂堂大明朝居然这般言而无信,不就是十万两吗,难不成你们这些架子都是装出来的,也罢,如果大明皇帝陛下不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也别想我们再在外面宣扬你们大明的恩德了!”

“你!”胡濙有些恼怒,正要站起来好好呵斥这无礼的倭奴几句,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这样做了就会让这次倭奴国使者进贡大明之行失败,那么自己就将失去一次给自己的政绩加分的机会。只得咬牙道:“你且再等几日吧,王主事,去关两万两银子给这位使者大人,让他们在京城也好玩得开心。”

“嘿嘿,看来大明还真是大方,光是招待我们在京城游乐的零用银子都是两万两,那是不是赏赐我们的礼物也有二十多万啊”,安藤季男这一句话让胡濙险些没吐出血来,话也没留下一句就直接甩袖走了。

安藤季南带着两三个浪子很悠闲地走着大明的街道上,有钱了他们的腰杆也就硬了,安藤季男更是认为大明的礼部尚书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这些大明百姓也就更不敢招惹自己了。于是,安藤季南毫不在意地领着两三个浪子进了一酒楼。

这酒楼里的小二见来了几个穿着异样的人便忙走了过来,笑道:“几位番外之客是要吃些什么啊?”

“走开!”安藤季男与其说是来吃东西不如说是来找人的,因为他刚才在街道上无意看见这家酒楼上有一姑娘颇有姿色,许久没沾女人的他一时也忘乎所以起来,径直走进来后就将拦在面前的这小二一脚踢开,然后直接上了楼梯见一个穿着绿纱裙半掩着半边脸的少女与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起,便给一同的两三个浪子使了个眼色。

“嘿嘿!”这安藤季男一走过来就摸了摸这少女的下巴,这少女不由得大怒忙喝道:“是哪里来的畜生!”然后喊道:“爹!快打他!”

“混账蛮子,刚调戏我女儿!”这少女的父亲也愤nù

了,竟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宝贝女儿这不是找死吗,可他刚伸出拳头就被一浪子捅了一刀。

这少女只见那长长的倭刀捅进了她父亲的身子,就不由得大哭了大喊了起来:“爹!”然后就嚷着要和安藤季男等人拼命,安藤季男直接就将这少女按在了身下。旁边的客人见此立即过来将安藤季男拉开,其中一个中年人更是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然后三脚两腿将另外几个浪子打倒在地道:“混账东西,居然敢杀我大明百姓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大明女子用强,是欺我大明百姓无人吗!”

“这种杀人之徒,应将他押到官府去!”其中一人喊道。

“对,应该将他押入官府!”所有人也都附和起来,安藤季男见此吓得有些苍白,趁着面前这中年男子不注意就一脚踢向这中年男子的小腹,然后就与另外几个浪子从窗子边跳了出去。而安藤季男似乎还不甘心,回头一个暗器就朝那少女飞了过去,少女叫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顿时,大明百姓们都怒了,整个酒楼里的百姓都跑了出来去追那安藤季男等人。安藤季男等人见这么多人追自己也害pà

起来了,忙往礼部跑去。

百姓们见安藤季男等人跑进了礼部衙门也不好再进。安藤季男一进来就找到礼部尚书胡濙,怒气冲冲地道:“胡大人,我真没想到你们大明的百姓如此傲慢无礼,他们居然欺负我们这些外藩使者,追得我们夺路而逃,其中丰怡酒楼里的一个百姓还要杀我们,将下官打了一顿,要不是下官跑得快早就没命了。”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胡濙心想怎么凑银子赏赐这安藤季男一行人的事还没解决,他今天去求户部尚书金濂多次了,而户部尚书金濂是刘越的人,根本就不肯给他银子,急他毫无头绪,却没想到如今有出了这么一件麻烦事。

胡濙正要喊人去照会五城兵马司的人立即抓捕侮辱外藩使者的刁民就见王主事走了进来:“不好了,大人,外面来了好多百姓,把礼部衙门都围起来了,其中还有一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胡濙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似乎也猜到点什么,便立即命道:“快,将安藤季南他们带到后院去,再派人联络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到礼部来,把这群骚乱的百姓都控zhì

住!”

胡濙看得出来这倭奴国的使者安藤季男一行人肯定是在外面闯出什么祸事了才惹得民怨沸腾,但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如何替国民惩治安藤季男而思量着如果此时要是让刘越等反对他的大臣知dào

了,那他胡濙的政治生命很有可能因此而终结。

胡濙决定要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于是他以太子太傅兼礼部尚书的身份强行要求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将这些百姓赶了回去并要求尽lì

隐瞒此事。安藤季男等几个杀人犯便在礼部安然地躲了起来,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且胡濙还立即想办法去给他们凑银子,想早点将他们打发。

但是纸包不住火,就在刘越刚刚回到家中时就见一锦衣卫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将安藤季男等人所犯下的事告sù

了给他。

“这些海盗,骗吃骗喝也就是算了还敢在我大明地界上撒野,还真当我大明好欺负吗?”刘越愤nù

地将一茶盅摔在了地上,然后命道:“立即着锦衣卫严密监控安藤季南等人,并在各处城门加设暗哨以防安藤季男等人连夜出逃,然后让你们吕大人立即进宫将这个消息告sù

给皇上!”

“走,去礼部!”刘越和刘宇和刘宙二人说一声后就立即跃上门奔驰而去。

胡濙没有想到的是他上次粗暴地赶走这群百姓不但没有解决好此事,反而使更多的百姓围拢了过来,许多百姓们围在礼部门前大骂这些官员不作为,他们也不管此事是不是该礼部管,但他们只得只要是管出了人命案子就得管但是这些官员居然把杀人犯保护起来这就让他们更加愤nù

了。

等刘越来到礼部所在大街上时,只见礼部门前里里外外围了三圈,而地上却还躺着两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烈日的阳光下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将他们放出来,放出来!”

这时,亲自站在礼部门前的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御史不由得紫青着脸命道:“将这些可恶的刁民给本官打出去,凡有还手者就给本官抓回去。”

顿时,就见数百兵丁挥着水火棍往这些百姓们打了过来,瞬时就倒下了一大片的百姓,有的夹在中间的孩子禁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但那些兵丁依旧继xù

殴打着。

“给本官住手!”刘越大喊一声,就亲自过来将五六个兵丁一脚扫倒在地,围过来的兵丁见是位身着绯红官袍的官员吓得只得后退。刘越身后的刘宇和刘宙见自家老爷都参与了进来,也各自带着十来个护卫打将了过来,这些护卫都是身经百战的边兵打起架来岂是这些平时只能欺负老百姓的京兵可比,没一会儿这些兵丁就败下阵来,倒在地上不停地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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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殿前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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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御史见前面一位高级官员和自己的兵丁打了起来,便喊住手,亲自跑了过来拱手道:“下官乃巡城御史田福堂,不知这位大人是?”

这田福堂还没说完,就被刘越给抡了一拳,这田福堂被抡倒在地,半天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刘越呵斥道:“你一个巡城御史本该是为民做主,却帮着强盗和恶徒们殴打来这里伸冤的百姓们,你这御史是白做了,本官打你都算轻的。”

刘越说后就径直走上了台阶,两个兵丁习惯性地要来拦住地就被刘越大喝一声:“让开!”这两个兵丁只好让开,刘越径直朝里面走去时就见一礼部官员走了过来,刘越将手一挥道:“什么都不必说了,带本官去见你们的大宗伯。”

此时的礼部尚书胡濙正发愁地坐在堂屋里喝茶,并对一旁的安藤季男指着五箱载满金银的厚礼道:“拿着这些东西就走吧,要不然等这事闹大了,你一点也捞不着甚至还把命留在这里。”

“是,是,下官明白”,安藤季男也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忙退后一步朝胡濙行了个礼道:“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大明皇帝陛下的恩德告sù

给我们天皇。”然后安藤季男就见事先准bèi

好的国书递了过来。

胡濙点了点头正要再说几句时就见王主事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大,大人,刘阁老他直接闯进来了!”

“什么!”胡濙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忙朝安藤季男等人道:“快,你们快藏起来!”

胡濙没想到这事还是被他刘越知dào

了,但在这时候他也知dào

硬撑着面子走了过来,见刘越迎面走来便拱手道:“下官见过刘阁老。”

“胡老大人,您老还真是沉得住气啊,这老百姓们都把你的礼部衙门围得水泄不通了,您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刘越说着就朝里面看了看,见那几个日本使臣没在便向刘宇使了个眼色。刘宇回意退后一步后就直接飞上了墙垣然后没了踪影。

“不过是些刁民,想必这会子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将他们赶走了,要不然刘阁老爷进来不了啊”,胡濙略微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但见刘越身边有人突然窜去了自己礼部的后院就知dào

这刘越肯定是要去找那几个倭奴,便忙喝道:“还请刘阁老自重,这里是礼部不是你们兵部,由不得你的人随意走动!”

“胡老大人何必这么着急,我听百姓们都说这倭奴杀了人还躲进了礼部,不知可又这么回事?”刘越笑问道。

胡濙有些脸红,但旋即又强作镇定地喝道:“胡说,什么倭奴杀人,这些倭奴国的使者一直待在我礼部,哪会出去惹事,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不得不说,胡老大人的想象力还真好”,刘越说着就又问道:“胡大人,我请问您,如果这些倭奴国的使者杀了人,该如何处置。”

“那自然移交有关衙门按律处置!”胡濙忙道。

“说得好!那就请你把安藤季男他们交出来吧,现在百姓们指正他们是杀人犯,那他就是嫌疑人!”刘越忍住满腔的怒气道。

胡濙道:“人不会是他们杀的,那群刁民定是听了什么人的蛊惑!”

“胡大人,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大明的官员!我请请你摸摸你的良心,那些什么你所谓的倭奴国使臣到底有没有草菅人命!”刘越突然大喝一声吓得胡濙忙退了几步,指着刘越喝道:“你!”

“我什么我,刚才本官一进来就见到两具尸体,其中一人手中还握有一把倭刀,要不是这里礼部,本官早就进去将那人拿出来了!”刘越喝叱后就径直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吕大龙拿着圣旨走了进来:“奉旨,着锦衣卫将安藤季男等人关押在诏狱,并宣内阁及礼部尚书胡濙觐见!”

正统皇帝没想到这些倭奴国者使臣竟然当街擅杀大明百姓而且无论是顺天府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都不敢拿其怎么样,一怒之下的他只得命锦衣卫将其捉拿了起来,并商议如何处置这倭奴国使者。

和怡酒楼这些地方已经被锦衣卫的人封锁了起来,还是当时在场的一些百姓也都被暂时扣押起来,包括尸首也都由仵作进行当场验证。查出谁是凶手很简单,无论是尸检还是人证都确定是倭奴国的使臣安藤季男等人无疑,但难就难在如何处置这些人。这让正统皇帝有些为难。

“启奏陛下,这次倭奴国使臣来我大明称臣纳贡是第一次,足以彰显陛下您的丰功伟业,所以老臣认为左右不过是死几个平民百姓也没什么了不起,关键是不能因此而毁了大明的大国名声啊,因而大不了赔偿那些百姓一些银子然后再送这些倭奴国使者出城,时间久了百姓们自然就忘记了,但是我大明却因此而多了个外藩之国啊!”胡濙依旧这样说道。

于谦听了这话直接就迸出了一个字:“老糊涂”,然后又上前道:“陛下,说这样话的大臣就应该诛杀,作为大明的臣子上对得起君上下对得起黎民,而胡大人却因为一点面子就不惜牺牲我大明百姓的代价来换得表面上的祥和!这样只会让百姓笑话陛下您是软骨头!”

李贤也站了出来道:“陛下,微臣以为眼下无论如何也要对这些倭奴国的使者进行处置,可以不必处置所有的人,但是至少都处置一两个杀人凶手这样才好向百姓们交待,也可以彰显我大明赏罚分明,另外还可以借使倭奴国使者无礼为由将回礼减去一半。”

正统皇帝点了点头觉得李贤这个提议很好,正要说时就见于谦站出来道:“既然李大人这么说,那微臣以为应该派一个朝廷大员为钦差专门负责侦查此事,而且从这次的事件中也可以看出,我大明京城从兵马司到顺天府和礼部应对这种突发情况都反应不及时或者处理方法不当致使差点就酿起民怨!”

“于少保说得很对”,正统皇帝说着就见刘越一直没说话便问道:“刘卿,你可有什么话说。”

刘越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再等人,直到他看见刘宇和沈科出现宫门口的一个地方后才道:“陛下,可否请陛下准许臣一个人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用得着这么隐蔽”,正统皇帝不禁笑问道。

“如果陛下知dào

了这件事,就不会不知dào

该如何处置这群倭奴国使臣了”,刘越这样一说,正统皇帝便点了点头。

“那就请陛下移步,且最好不要带上任何人!”刘越忙道。

“不行!刘阁老这是图谋不轨,皇上你应该治罪于他!”胡濙忙道。

正统皇帝忙笑道:“没事,朕相信刘卿不会把朕怎么样的。”

见正统皇帝这么说,再加上刘越也确实没有加害当今皇上的必要,于谦和胡濙以及李贤三人便只好在这里呆着,眼睁睁地看着刘越和正统皇帝走了出来。

“微臣锦衣卫千户沈科,东北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刘宇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沈科和刘宇同时下跪道。

正统皇帝见此不禁笑问道:“刘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陛下有所不知,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北镇抚司的太保,他们是有一件要事要像陛下您禀报”,刘越笑道。

“哦,是吗”,正统皇帝正说着就见沈科将一张羊皮纸捧了过来:“启奏陛下,这是微臣从沿海海盗手中得来的信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叫王贯的大海盗派七部下安藤季男伪装成倭奴国使到大明骗取钱财的事。”

正统皇帝忙拿了过来看了上面的内容就拉下脸来严肃地问道:“你们是怎么知dào

的?”

“哦,请陛下见谅,因为据微臣所知现今的倭奴国是群雄争霸的战国时代,根本没有统一,基本上与我大明没有联系也不可能派遣使者来我大明进贡,于是微臣虽有些怀疑但也不敢确定他们就是假的,便让他们去暗查,没成想果真查到了一些,微臣还让他们把王贯带来了京城”,刘越说着就让人把王贯带了上来。

正统皇帝听了王贯的供词后就更加愤nù

了道:“刘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陛下,恕微臣直言,这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一是您过于心急了些再加上礼部尚书胡大人撺掇以致于上了当二是这些人着实可恶欺我大明好骗,所以依微臣看来,为了陛下的权威此事不能伸张但也不能就此就算了”,刘越说道。

“行了,你直接说该怎么办吧”,正统皇帝满心烦躁很不耐烦地说道。

“好,现在只要陛下表现出强硬的姿态才能挽回陛下在大明百姓中的威严,就像当年永乐大帝因交趾不敬就派十万大军将其消灭一样彰显出一个大国皇帝的尊严与霸气,所以微臣以为现在一是以处置不当之罪将老迈昏聩的胡濙革职也堵住百姓悠悠之口,二是严厉处置安藤季男等人但仍然是以他们是倭奴国使者的身份处置让那些外藩都看看我大明到底是不是好惹的!”刘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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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诛杀安藤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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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濙回去以后一夜不曾好睡,他不知dào

刘越到底给皇上看了什么,竟使得皇上回来之后一直是板着张脸。也许自己的政治生涯快到头了,不过胡濙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再上升一点,虽然他知dào

出了这么一件事,他肯定是当不了大学士了,但是他现在就差一个太子太师就是大明开国以来的第一个拥有三公三孤的人了。

就在他希望仁慈的正统皇帝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就见一位年轻颇为年轻的太监捧着圣旨走了过来,他不觉有些惊愕:“这是怎么回事,往常一般来宣旨的都是司礼监的孙公公,现在怎么换人了”,胡濙前去问道:“不知这位公公大名,缘何不是孙公公。”

这太监笑了笑道:“胡老还是请接旨吧,你的孙公公已经去凤阳养老去了”,说着就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胡濙年老昏聩、办事不力,辜负圣恩,着即革职,但念及鞠躬尽瘁多年特赐予以三品衔致仕,钦此!”

胡濙听此差点就昏倒在地,但也只得强撑着接过了圣旨。就在他离开京城时就得到消息,内阁大学士刘越作为外藩使臣杀人一案的钦差全权负责调查此事。但在此之前,从五城兵马司到顺天府的人都被罢职,并换上了一批朝中态度强硬的大臣。

为了平息百姓们的怒火,刘越特地让人把审案的地方摆在紫禁城门前的广场上,让所有的百姓们都看见大明是如何为他们伸张正义的也让外藩的使臣看看惹了大明百姓的后果。

“速速捉拿安藤季男等人犯!”刘越一声令下,就一锦衣卫接令带着数十人往礼部奔去。

安藤季男等人一直都还呆在礼部,这次不是他们要呆在这里,而是刘宇等人将他们几个关在这里。

安藤季男等人被关在礼部的一个狭小房间内,已经饿了三天的他们没有一丝力qì

,看见刘宇走了过来,安藤季男忙跑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你们,你们快放我们出去,给我们一些东西吃,我们是使者,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都饿成这样了,你们还嘴硬,别以为我们都像礼部那群人一样没有只知dào

想供菩萨一样将你们这群杀人恶魔供着,想吃东西先喊声爷爷”,刘宇说道。

“爷爷!爷爷!”

“这才好嘛”,刘宇见此便笑了笑道,然后就让人给他们端来几个馒头。

就在安藤季男等人吃饱时就见一大队锦衣卫走了进来道:“奉大人宪令,带走安藤季男等人犯!”

安藤季男等人自知自己末日不远不禁十分后悔自己那日的举动,只得跪在地上磕头,但锦衣卫们丝毫不理会这些,直接就用镣铐将他们绑了起来,拉着往审案现场走去。

真是图穷匕见,安藤季男出来时趁着锦衣卫们不注意突然发难,手中数个暗器出手就将押着他们的锦衣卫射倒在地。然后几人就疯狂地往反方向跑去,但是他们不跑还好,这一跑就是数只弓弩齐发,然后就见数支利箭射中了他们的大腿。

安藤季男被射中后大叫一声就无可奈何得被押走了。

这一次,刘越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将安藤季男等人就地正法,丝毫没有犹豫。

转眼间又过了三年,细算算除了西北有少许战事外,大明休养生息已经快五年了,再加上由于正统皇帝常年卧病在床,便将朝政托付给皇太子朱见深、于谦、刘越以及李贤三位内阁大学士,由于皇太子年幼,朝政基本上就是刘越等人掌控。刘越等人便趁此机会实行财政和税制改革,并永久废除海禁政策,鼓励海外贸易和境外贸易,允许商业的存zài



因而这五年后,大明的国库也日渐充盈,百姓们的生活也渐渐富裕了起来。刘越作为兵部尚书在此期间也在逐步壮大大明的军事力量特别是海军实力。现如今大明的军队构成已经不再是步兵和骑兵分配那么简单,刘越干脆就把卫所制度废除,将大明军队编为三种即为海陆空三军。起初,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个空军,但是当兵部的武库司造出第一辆以蒸汽机为动力的原始飞机和滑翔机以及飞艇时众人才明白原来空军是这么一回事。

哈密卫,大明与土默特部的交界处的一个卫所,历来是大明扼守河西走廊的一块要地。正因为哈密卫是大明控zhì

河西走廊的一把钥匙,所以土默特部一直想要吞并哈密卫并在上一个月突然发动攻击趁我大明当地驻军不备夺下了哈密卫。

正统皇帝闻后不禁大怒,且刘越也请求辞去大学士之职率领大军西征以奠定大明西域。经过决议后,正统皇帝便下旨让刘越以兵部尚书衔督师大明陕甘、四川、瓦剌、鞑靼等地率领五万大军出征。

虽然大明现在已经有机械化部队也就是前面所提到的正统军,但是其规模不大,总共就不到十万人,其中有三万人是海军、两万人是空军、陆军也只有五万,在总共有百万的大明军队中还只是一少部分。所以防守各处的还基本上都是些原有的冷兵器部队,虽然他们都被编成陆军也直属兵部调遣。

而刘越这次所带来的五万军队则是完完全全的机械化部队,光是装甲车和坦克等大型车辆就有五十辆,榴弹炮就有三十门,还有一百架滑翔机以及兵部刚刚试飞成功的三辆原始飞机。

土默特部占领哈密卫后也没有闲着,立即从国内调来了约莫五千骑兵以及从其他部落的一万骑兵驻守在哈密卫一带,并在哈密卫附近设置了三道防线,且强迫当地百姓构筑了碉堡和坑道以阻止大明军队夺回哈密卫。

除此之外,土默特部还派出无数轻骑四处劫掠大明各个地方,以此来扰乱大明的军事体系让其无力将心思花在夺回哈密卫上。就在这个时候,土鲁番部也联合已经占有哈密卫的土默特部出兵一万进攻大明的凉州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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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对战土默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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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唐泽坚守凉州卫已经十五天了。但是由于土默特部和土鲁番部是集合全部兵力攻打这一点,而唐泽只能有这么数千人防守这里,因为漫长的防守线上还有其他要点派兵据守,所以唐泽不得不以巡抚的身份从兰州来到这里亲自坐镇以激励士气,但尽管这样,凉州卫还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连素来只知dào

弄文挥墨的唐泽都不得不拿着战刀上了城头与敌军拼命。

“报gào

巡抚大人,现在我们只有五百人了,您可得想想办法啊”,凉州卫千户走来禀道,趴在城垛旁刚刚眯了一会儿的唐泽听此只得扶着城墙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看着天边日渐明晰的云彩苦笑道:“还能怎么办,这凉州卫一失,敌军就可以直入兰州城,到时候唯一能赎罪的就只有我唐某的这颗人头。”

凉州卫千户听此也不得垂下了头,然后又道:“大人,要不这样,您先回兰州组织好最后的一道防线,这里就交给末将,末将就是拼到最后一人也不能让敌军越过凉州卫一步!”

“不必了,你去组织城内的所有百姓与我们一起守城,务必再坚守一天,我想总督大人他们也快到了”,唐泽说着就不禁听见了轰隆隆的声音,突然就笑了起来:“来了!”

“来了?”凉州卫千户不懂这巡抚大人为何发笑。只听唐泽解释道:“我以前在瓦剌当按察使的时候就听过这种声音,这是装甲车的声音,如果我所料不差,总督大人已经到了,你快带人去迎接他们,我的腿中了三箭现在已经走不动路了。”

凉州卫千户便忙跑了下来,就见城门外浩浩荡荡地涌来一股铁流,再细心一看就见是无数辆传说中的装甲车开了过来,而第一辆也是最大看上去最威猛的装甲车上正站在一个穿着绯红官袍的大明官员。

兴奋不已的凉州卫千户忙跑了过来:“下官凉州卫千户付修,见过总督大人!”

刘越点了点头后就让他站了起来,便问道:“你们的巡抚唐大人呢?”

“唐大人因腿部受伤不能走动,所以让下官前来迎接”,付修解释道。

刘越不由得赞叹道:“不愧是我正统军出来的官员,还真有股子胆量,亲临前线不说还挂了彩”,说着就又朝付修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凉州卫便走了过来,从来都见过这铁甲般裹着的车子的他不禁偷偷摸了摸这装甲车虽然觉得冰凉但手掌却滚烫起来比第一次摸女人的乳房还要紧张。当刘越叫他从旋梯上上来时,他就更紧张了差点就栽倒在地,当他上来后才颤颤巍巍地问道:“大人叫下官上来干嘛。”

“你对这里熟悉,你用望远镜把敌军中军大营的位置给本官找出来!”刘越说着就递给他一单筒望远镜。付修拿在手中上下摸索了一会儿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人我不会使用”,还没说完刘越将这望远镜强行放在了眼睛上:“这下会使用了吧,但先别急着惊讶给本官找找,顺便确定他们此时有没有发动进攻。”

“大人,敌军还没有出动,就在前面的山坡后面,大约里这里十五来里”,付修回道。

“兰官伟,照着他所说的位置给我轰他十来炮”,刘越随即命道。兰官伟便立即跳出来跑到后面的巨炮营去:“所有榴弹炮准bèi

,前方十五里米处,轰炸!”

突然,就有一排炮弹托着长长的火尾巴呼啸着从凉州卫城楼上飞过,然后落在了前方十五里处炮炸。也不管它是沙漠还是戈壁还是绿洲轰炸得地面都裂开了,恰在这附近的土默特大营和土鲁番大营顿时就有数十个帐篷被炸成了灰堆。

“敌袭!敌袭!”

“这大明守军不过数百人而已居然还敢敌袭!”刚刚被吵醒的千夫长加德寒正说着就听见轰隆一声,然后就见他帐外的士兵顿时就没了,待声音平静下来后就只剩下些残肢碎尸。

加德寒立即翻身起来拔出刀就往外冲:“杀啊!”幸存下来的所有骑兵都跟着他杀了出来,却没有看见一个明军。紧接着又是几排炮弹炸了过来,要不是加德寒跑得快,此时他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一场轰炸下来,一万敌军损失了足足六七千,剩下的三千人也不敢再攻击凉州卫,然而就在他们集结军队准bèi

撤去的时候,他们就见数十辆体型庞大的“怪兽”朝他们行来,他们惊讶地忘记了逃跑也忘记抵抗,他们只看见这些“怪兽”满身铁甲、一根长长的鼻子就像交趾国的大象鼻子一般,但是这怪兽的鼻子却是直直的。

突然,这些“怪兽”后面冒出了许多明军,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危险,忙要逃跑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几轮射击之后,所有的敌军都被明军全歼于此。

驻守哈密卫的土默特军队也是一位千夫长名叫珞尔巴,此时的他正站在城门上想道:“加德寒他们此刻应该攻下凉州卫了吧,等攻下了凉州卫,我一定要向大汗请示让自己去攻打兰州,听说兰州里美女如云、财物不可计数,哈哈!”

珞尔巴正笑着就见前方有一片黑色的铁流向这边移来,他不禁呆了,呆仔细一看才见到一面面旗帜上写着“刘”字,便忙命道:“快快集结军队,明军来了!”他话刚一说完,“宣威一号”就发了威,一发炮弹准确无误地打在了他这里,然后他和他的城垛一起摔下了城。

刚刚集结好的土默特军队正要准bèi

应敌却发xiàn

主帅不见了,就在这时,一人大喊道:“珞尔巴大人摔死了,不对,是被压死了!”

其他土默特将领下了城楼来看就见无数的转头压在珞尔巴身上,但是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砖头居然压得他四分五裂。

这个时候,明军已经开到了城门前方十米处,然后就听刘越吩咐道:“兰官伟,将这城门轰开后就不准再发炮弹了,给我节约着点!”

“遵命!”兰官伟应了一声就亲自扛起一火箭筒似的筒子往城门一轰,一会儿城门就轰然塌下,然后后面的明军步兵就嗷嗷叫着冲了过来,但是总督大人有令,本着勤谨节约的优良品德,在没遇见敌军前不准乱放子弹,所以显得并不是那么震慑。

前方的土默特骑兵见了还道:“妈的,不过是些步兵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这些土默特骑兵在没有主帅的情况下直接冲了过来,但是他们还没冲进五十米就被掀了天灵盖,无数骑兵倒在了明军的枪口下。

第一次交锋就这样败了下来,而且还败得一塌糊涂这不禁让所有土默特骑兵感到错愕,于是他们决定一边后撤一边回头朝这些明军步兵射箭。但明军步兵们却躲在各处残垣断壁里不动依旧朝他们射击,又是一排土默特骑兵被射倒后,他们才意识到原来明军步兵手中拿家伙射程比他们手中的弓箭远得多。

于是,他们开始慌了也不回击了,立即就撒开马腿往回跑。就在这时,他们遇见了同样的“怪兽”,于是他们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不到三天,刘越所率领大明精兵就轻而易举地收回了失地。但这还不够,他还要让土默特部遭到惩罚,于是他把战线继xù

推进了五十里,但土默特部却无力还击,一直到了楼兰古城一带的沙漠时,明军才停了下来。因为,刘越发xiàn

自己的机械化部队在沙漠上行进貌似很困难。

这些把土默特部给乐坏了,他们立即聚集了整个部落最后的力量,整整三万骑兵就像龙卷风一般朝刘越他们袭来。

由于这些土默特骑兵靠得太近,只适合远程打击的巨炮营和装甲车营只得围在外面组成一个圆圈充当掩体,而所有步兵和机枪兵就在装甲车和大炮后面朝四处奔来的土默特骑兵射击。

一场交锋下来,约有上万土默特骑兵被击溃,但还是有一万多靠近了装甲车大炮组成的外围,正待他们举刀往装甲车和大炮后面的步兵砍去时,突然机枪手和投弹手站了出来,一场狂风滥雨般的扫射与轰炸让这些土默特骑兵淬不及防,不到一刻钟,土默特骑兵就伤亡大半。剩下的近万土默特骑兵只得急忙撤去。

“土鲁番一带较为坦途且沙漠较少,兰官伟,本官命你带上装甲车营和巨炮营和一万步兵立即去攻打土鲁番,本官亲自带领两万步枪骑兵轻装攻打土默特部首都于和城,到时候我们在库城会师!”刘越命道。

然后,刘越就亲自带着两万步枪骑兵犹如一阵风般朝于和城袭来,一路上除了碰见主动前来阻止的小股骑兵就全部消灭外基本上对其他地方不管不问,不到十天刘越就到达了于和城。

于和城不过是土墙围成的聚居区,就在刘越到达的时候,土默特的首领加思兰才刚刚聚集了一万多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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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 终章

加思兰很不可思议地问着逃回来的万夫长额尔多尼西:“明军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这个不由得他不怀疑,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前几个月他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哈密卫以及沙洲卫等大明一大片领土,而他所碰见的明军除了部分明军抵抗甚为顽强外有很多都是见到他们骑兵就跑。天天中文(.)

额尔多尼西忙回道:“可汗,我真的没骗你,他们有妖怪相助,那妖怪是铁身铜鼻,刀枪不进,所以我们才会败得那么快。”就在额尔多你西说完时就见远方出现无数明军,但是却没有出现他所说的妖怪,这让加思兰很是恼怒地瞪了额尔多尼西一眼:“你确定你没在说谎?”

“砰”的一声,站在他面前的额尔多尼西就突然倒在了地上,然后后脑勺冒出了无数血来,这让加兰西很是惊讶,因为他刚才还没决定要杀他啊。

这是谁动的手,这么快?加思兰正疑惑不解时就见上万明军从数百步外冒了出来。现在也顾不得是谁杀了额尔多尼西了,加思兰只得忙喊道:“快快抵住城门,明军来了!”

加思兰亲自拉开了一弓箭准备射击,却发现明军前进了一阵后在还没到达他的弓箭射程之前就又停了下来,然后就见一个比较壮实的明军从马上搬下来一个圆筒状的物事儿对准这边一轰,加思兰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就在他缓过神来时就见他亲兵跑过来说:“可汗,不好了,城门破了!”

“城门破了!”加思兰不禁扳了扳手指,这才多短点时间啊,城门就破了,难道我草原骑兵守城的水平就这么低?加思兰一开始就知道不能死守,因为毕竟这城墙是土质的,所以他决定只要城门一破就立即逃跑。但是,让他也没想到的是,他没有损失了一兵一卒就不得不带着所有骑兵往后面撤去。

但是,刘越也没让士兵进城而是分成两路往两边迂回了过来。加思兰带着一万多骑兵一出城就见排成三队明军步兵围在数百步以外就沉声命道:“以十人为一队,分散突破!”于是,在加思兰一声令下,一万多土默特骑兵分成了无数个小队朝各个方向的明军冲击了过来。明军步兵则不慌不忙地半跪在地上射击。第一排射完后就退后装子弹然后第二排射,第二排射完后就后退换成第三排射。而对于靠近来的骑兵则用机枪射击。

这样严密的火力网不要说一万多骑兵就算是十万骑兵也只有送命的份。但是吝啬的刘越为了节约战争成本和实战训练命令在剩下一半敌军时候,所以士兵不准再射击上刺刀与敌军进行拼杀。

但是这个时候,这些土默特骑兵哪里还有战斗意志,还没等明军步兵们将握着刺刀过来,他们就四散奔逃了,刘越见此只得命令士兵用枪射击以扩大敌军伤亡。

加思兰带着一百多残兵翻越沙漠后总算是逃了出来了,但当他看着远方自己占据了数十年的草原如今沦落于大明手中之后不禁潸然泪下。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不该招惹这个实力超强的国家,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决定去找土鲁番的首领,希望他可以首领自己。但是当他到了土鲁番后才发现,原来土鲁番也不安宁,据逃亡的一位土鲁番部族说明军已经占领了他们一半的领地还将大部分的草原都分给了土鲁番的普通牧民倒在许多牧民倒戈居然加入明军一行背叛了他们原来的主人。

加思兰听此只得继续逃跑,逃到了亦里巴里,在这里他遇见了一支将要去大明瓦剌承宣布政使的商队,加思兰不知道大明会不会继续攻打亦里巴里。所以他决定跟着这群商队走,也先只有逃到了大明境内才算安全的。数月后他到达了瓦剌布政使司的首府呼和哈特城,他在这里隐姓埋名并且还因为懂得汉语进了当地的书院读书,没几年好考得了秀才取了一房妻子做起了富家翁。

数年后,他也把自己当成了大明的一员,这一天他拿着大明刚刚通行全国的报纸看新闻,见上面写着新疆布政使司的亦里巴里和土默特地区归附大明后的第一个五年成绩斐然,当地百姓们的生活已经逐渐赶上大明全国的平均水平。加思兰听此不由得笑了,但当他看见乌思藏都司的土兵掠入土默特地区抢掠当地百姓的时候,他也禁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拍桌子道:“大明皇帝陛下应该派兵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没有王法的土皇帝们了!”

就在加思兰愤怒的时候,已经贵为大明第一届改组后的内阁首相刘越正签署一项命令:“那就是着即让四川总督兰官伟带领一万精兵强行对乌思藏都司进行改土归流。

刚刚被选为内阁兵部左侍郎的兰官伟带着一万精兵很快就到达了昌都。就在昌都守军班布德萨以五千精兵凭借居高临下的地势打退明军四次攻城而得意洋洋时就见天上飘来数十只大鸟,然后那些大鸟落下了无数的铁球,铁球一落在城上就狂轰滥炸起来。没到半个时辰,昌都城上的所有守军就被全部消灭。

这可是乌斯藏都司的全部主力啊,就在这一瞬间被兰官伟给消灭了。于是,兰官伟轻而易举地就开进了乌斯藏都司的首府,然后立即宣布将这里改名为大明**承宣布政使司并以布达拉宫建造首府城池,取名为拉萨。

但就在全国上下都在为兰官伟不费半年就拿下乌斯藏都司而庆祝的时候,都察院的一御史突然发难弹劾兰官伟此次改土归流花费过大超出了兵部预算应该得到惩罚。于是,刘越不得不按照大明律法将自己这位得意门徒进行撤职查办。直到在征服日本的战役中因仅仅率领五百人就占领本州岛的功勋,兰官伟才被重新启用为日本总督。

时间推移到了十多年后,带着一千海军和两千后勤人员远洋航行的周鹏带着无数异土的瓜果蔬菜回来,并向内阁首相刘越禀道:“大人,照你所说我们果真在东边了发现了一块大陆,上面的气候非常适宜人类居住还蕴藏着无数的宝物,我们已经在哪里插上了我大明的旗帜,还请大人您对这块新大陆赐名吧。”

刘越抱着已经鬓发成霜的香儿道:“就叫美洲吧,就是本官第一次遇见我的香儿一样,是一块美丽的神秘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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