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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过后是春天》 001. 大寒时节遇见你 001大寒时节遇见你 二00一年冬的一天早晨。 那天，闽市举行国企招聘考试。 柳颖吃完早饭，骑着摩托车从江榕县美林镇镇南村出发，向闽市方向驰去。 她要赶在上午九点前，到达招聘会现场。 从美林到闽市，要走四五十分钟左右。 一路上寒风凌厉，地上铺上厚厚的冰层，都丝毫没有减弱她前行的热情。 刚出美林不远，她发现前面不远处公路坡下，躺着一辆小车。 她马上意识到：有人出车祸了！ 她停车下来，立刻报警。 她跑下去一看，车内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妈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她立刻撬开车门，把阿妈抱出来。 她背着阿妈向上爬。 她听到警笛长鸣声。 交警李雷发现了柳颖，马上跳下去帮她把阿妈背上大路。 上了大路后，阿妈在命危中，左手紧紧抓住柳颖胸前棉衣上那个小兜儿直摇，艰难地吐出一个“刚”字来。 什么意思？ 起初，柳颖不知阿妈在说什么，没有回应。 阿妈的手攥得更紧，摇得更厉害。 “刚才警察来救你。” 阿妈没有放手，直摇晃。 “找你叫刚的家人？” 没有放手。 柳颖想，阿妈可能要我帮她那个叫“刚”的家人，于是说： “你放心，我会去帮他。” 这时，阿妈才放手。 李雷一看，啊，小兜儿被撕破了！ 李雷想： 那时，女孩在焦急地等待救护车到来，没想出那个“刚”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答腔。阿妈的手攥得更紧，拽得更厉害。这是阿妈要女孩回答的信号，看来不回答是不行的。女孩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女孩想，那个字莫非是阿妈家人的名字？阿妈知道自己不行了，要女孩帮她的家人？于是，就按这个意思回答：“你放心，我会去帮他。’大妈听了后，果然，把手放开了。 过了一会儿，江榕县医院救护车呼啸而至。 等到把阿妈送上救护车以后，柳颖才离开现场。 也是这个时候，江榕县振兴食品加工厂年轻的厂长韩刚，正在厂长室认真翻阅办公室送来的报表。 突然，办公室吴主任匆匆跑过来报告： “韩厂长，县医院来电话，你妈遭遇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噩耗传来，韩刚十分震惊。 他放下手中的材料，把厂里的工作向吴主任交代一下，就开着小车走了。 来到医院，他急匆匆地跑到急救室门口。 县交警李雷拦住他： “你是吴梅秀的儿子韩刚？” “对，我妈怎么了？” “她开的车翻到山沟里了，受重伤，正在抢救。” “撞了？” “没有。” “自己失手了？” “应该是吧。” 韩刚叹着说：“咳，真不幸。大寒时节，天气太冷了。她高血压，要出远门，劝都劝不住。” 李雷说：“上午七点多钟，一个女孩路过时发现的，是她报的警。” 韩刚问李雷：“那个女孩是谁？” “来不及问。她参与抢救，衣服沾满血，等到急救车来了，把人送上车后她才走。不过，她落下一袋东西，我拆开来看，里面有一张参加某公司招聘面试准考证，准考证上写着：柳颖，女，二十二岁，高职院校毕业。某公司面试时间上午九点。还有联系电话。” 韩刚说：“噢，她可能去参加招聘考试了。” “我想没有，她因为参与抢救，错过考试时间了。” 韩刚看一下准考证，说：“噢，没错，她错过时间了。” “好吧，这包材料交给你。”李雷把这一袋东西交给他说，“你找个时间去找她，把东西还给她。” “你放心，我会送到。” 李雷走后，韩刚坐在走廊长条靠背椅上，等待急救室把母亲推出来。 一个小时以后，四个护士和王医生把韩刚的母亲从急救室里推到9号病房去，韩刚跟了进去。 韩刚急切地问： “王医生，我母亲怎么样？” “她昏迷不醒，还没脱离危险，要严密监视。”王医生心情沉重地说。他出去找护士要作重症监护安排。 这时，振兴食品加工厂办公室吴主任、刘阿雪和财务部人员沈惠、林亮，一共四个人也来医院看望。 刘阿雪说：“老吴翻车，是美林镇镇南村的柳颖发现并报警的，柳颖家离我家不远，听说她回去时衣服还沾满血。” 韩刚说：“是的，我应该去谢她。” 吴主任说：“韩厂长，你在这里看护你妈，后面的工作我们会做好，你就放心吧。” 吴主任他们走后，韩刚的叔叔也来了。吴梅秀头部缠着纱带挂着吊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吸氧。 韩叔说：“看她这个样子，这回伤得不轻，要醒过来须些时日。不听人劝，大寒天，上了年纪的人在外面到处窜，非出事不可！” 韩刚说：“别怪我妈，她也是去谈业务嘛！是的，她想把滞留在仓库里的产品尽早卖出去。我说，你退下来了还在急什么？你别操心，我会派人去。可她就是不听。” 韩叔出去找王医生了解情况。 韩叔从王医生那里回来，他把韩刚拉到门口说，王医生说，病情很不乐观，现在他们还在会诊。 韩刚生气地说道：“老顽固！医生早有交代，高血压病人冬天要注意保暖。不然的话，高血压病会随时发作。不听劝告，自作自受！” 韩叔说：“好了，现在埋怨啥呢？埋怨也没有用，这是不幸事故。大家要面对现实，心情放宽松点，把后面的事办好。现在我就作这样安排，我在这里看护，你去厂里上班。” “那叔就辛苦了！” “说什么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怎能不管！——我最牵挂的是你。如果没发生意外，你妈还会经常去厂里指导。咳，现在可能没这个希望了。”韩叔叹着说。 韩刚说：“别担心，厂务我熟悉。大学毕业前我就常去上班。我妈看我行，去年毕业回来，他就放手啦。” 他毕业前，逢节假日，没有跟其他同学去游玩，而是回来到厂里上班，厂里的人和事，他了如指掌。 韩叔说：“话是这么说，可你毕竟还年轻，才二十四，在商场上还嫩着点。我看哪，你挺不过来，还是撤吧！” “叔，你今天怎么啦，这不像是我叔说的话！”听到“撤”这个字，韩刚不高兴了。 这个厂，韩叔投了钱。当时他对嫂子说，他把钱投进去，就没想再要回来。创业不是没有风险，叔是心疼韩刚，他不想让年轻轻的韩刚去受这份罪。 韩刚想： “叔的意思我明白，妈要是不遇车祸，她扶我上马，就会再送我一程。现在这个样子，还会送你吗？” 韩叔说：“你说你行，就先干一项给我看看。你马上把积存在仓库里的货都销售出去，我就服你。” 这时，护士巡房来了，韩叔跟着护士进病房去了。 韩刚要回厂去，刚走几步，背后一个声音把他叫住： “韩刚，请留步！”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见一个留着短发，矫健干练，清丽纯朴的女孩向他走来。他问：“你是谁？” “我叫柳颖。” “噢，你好！我正要找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大妈没事吧。” “情况不太好，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感谢你来救助。” “不必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事不是我碰见，而是其他人碰见了，他也会去救的。” 韩刚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包给她：“这是交警李雷在抢救现场捡到的，他说是你的，要我送还给你。” “对，这是我丢的。回家以后，我才发现把报考材料丢了。我要拼国企，这些材料不能丢。我打电话问李雷，他说已经交给你，我就找来了。——好，我目的达到了，你忙去，我回去。” “我这里已经安排好了。这样吧，我还没有吃饭，我们去饭店，我请你吃顿饭，你能赏光吗？” “好呀！” “走！” 两人去停车场。 途中，他问：“来很久了吧？” “是。看到你们在说话，就没叫你。” “我叔，没有外人。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都听见了。” “我叔，咳……” “其实，我觉得，他都说得对。不过，你是要强的男人，也许能撑起来。社会上好人多，你有困难大家会伸出援手的。” 她说的话，听起来暖暖的。 002. 撂挑子的那些事 002撂挑子的那些事 到了停车场，韩刚把车开出来。 她上了车，见韩刚要开车，说：“看你疲倦的样子，你歇会儿，让我开吧。” “好啊，让你开车，我眯会儿。” 两人换了位置，他说：“去爱众饭店。” 刚才，他们在9号房门口说的话，柳颖都听见了。 柳颖边开车边想，他阳光帅气，憨厚耿直，执着沉稳，应该不会让他叔失望吧。 车向县城里爱众饭店方向开去。 “刚才你们谈起撂挑子的事，我看你生气了。”她说。 “我快被气疯了！我哪点不行？我毕业前，连节假日都没休息，我的同学都去观光旅游，我却来上班。我在管理中学管理，我妈严格得很，看我行，她才放手。现在要我撤，像话吗！” “你叔不是不让你干，而是……” “什么，还说不是不让我干？他说的意思还听不出来？” 看他越说越激动的样子，她把车停下来。 她下车。 韩刚不知道为什么停车，也跟着下车。 她说：“你可能误会你叔了。” “没有误会，你没听出来，我可听出来了！他们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容易吗？他们说这话是要逼我去死！我就是不！厂里员工还有外面生产基地的人一共几百号人，他们要吃要喝，他们要养家糊口。你说，我能打退堂鼓把厂撤吗？” 柳颖朝着他看了一下，笑了。 “喂，柳颖，你笑什么？” “好了，好了，你心情好点吗？” “嗯，是的。” “我任务完成了。” “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我在放气。” “你在放什么气？” “你肚子里的委屈。”她说，“你把这些坏气都吐出来，心情就好些了。我把车停下来，是要让你下车到外面来换换气，把新鲜空气吸进，肚子里的坏气吐出。” 他开怀大笑：“哈哈，柳颖，你真可以呀，你……” 心想，看她年纪轻轻的，幽默开朗，挺会体贴人的。 她说的没错，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她看他的心情比先前轻松，说：“上车，吃饭去！” 两人来到爱众饭店。 韩刚点了饭菜，两人就吃了起来。韩刚吃得特别香，是因为精神爽快，还是因为柳颖陪着吃，或者是两者都有，他说不清楚。 柳颖吃饱了，她站起身说： “韩刚，你慢慢吃。你要挑重担，多吃点。——我要先走了。” 韩刚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柳颖说：“不必了，我搭我堂弟阿旺的车回去。” “这样也好，我就不送。” 柳颖回去以后，韩刚也回厂去。 他想，在饭桌上，柳颖知道我要挑重担，叫我多吃点。至于撂挑子的事，她连一句鼓励的话都没有，好像我的事还没有进入她的视野。她根本不在乎，所以她不闻不问，不屑一顾？ 两天后，不幸的消息从医院传来：经医生全力抢救无效，吴梅秀的心脏终于停止跳动。 韩家办完丧事后，韩刚就来上班。 大寒过后是立春，天气暖和多了。 一天，韩刚和几个好友相约到茶馆喝茶。 本来大家要欢乐一下，看到他心情沉重，落落寡欢，好友们都开心不起来。 是呀，他母亲身亡，家业沉重的担子他要挑起来，大家实在是为他着急。 于是，出于好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劝他听叔叔的话，不干算了。 韩刚苦笑着说：“撂挑子的事，我也考虑过，但心里很纠结。我父母拼了几十年，我爸去世后，我妈接手干，好容易建起这份家业，现在到我的手就这样给没了，我心不甘。不挑起来嘛，不行；要挑起来嘛，困难重重。咳，我还没有理出头绪来。” 韩刚告诉大家，开拓市场是十分艰巨的任务，这方面他无法干好，对整个厂的发展影响很大。他真的信心不足。 吴艳说：“韩刚，你说的有道理。你没有自信我们能理解。说真心话，设心处地想一想，是我的话，也会这样想的。你算是比我强得多，还那么执着，我佩服。” 刘春娇说：“吴艳在县妇幼单位上班，对创业的不易体会不到。我和我的老公韩冲在建果园时也遇到过不少困难，深知创业不易。我们坚持下去，成功了，那时高兴的心情难于言表。” 开服装店的魏枝叶说：“韩刚，我还是支持你干下去。说不出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行！不管怎么说，风险与机遇并存。” 吴艳说：“对，创业这件事，成功与失败都有可能发生。振兴食品加工厂老一辈人已打下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加以发展，有成功的机会。” 大家喝了茶，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就散了。 韩刚回厂去。 他去办公室，吴主任说：“销售状况不佳。” “我正愁着呢。”韩刚双眉紧蹙。 要尽快处理，对他来说，现有办法不多。 刘阿雪说，最佳办法就是开拓销售市场，附近的市场已经建起来，但还不够。 吴主任说要打出去：“几年前，你母亲无法打开外地市场，把货物销出去。现在就看你的了，成败就在此一举啰！” 韩刚觉得奇怪，刚才他在茶馆对朋友说过，开拓市场很重要，又是很难完成的任务。现在吴主任和阿雪又提起这件事，足见开拓市场的重要性。是呀，母亲无法开拓市场，造成产品滞销，从而影响生产的发展。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 “我是柳颖。” “柳颖，你好！找我有什么事？” “跟你谈一笔生意。” “开玩笑，你要跟我谈生意？你可能找错人了吧！” “没有，我不会找错人，我找的就是你！” “什么生意？” “哎呀，什么生意在这里讲不清楚。” “好吧，你到我办公室来谈吧！” “我在你家门口，还是你回来吧，我们到你家里谈吧。” 他爸妈生前在街上给他买一套房子，柳颖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我刚来上班，现在就回去，这不太好吧。” “我刚才在茶馆喝茶，看到你跟你的朋友在一起聊。后来我发现你们走了，我往外追，可是没见到你。我就给你打电话，可你已经到厂里啦。” “你在追我？” “是呀，我追的就是你。可是，慢了一步！” “我们在茶馆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都听到啦，所以，我才追你嘛！——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方便回来，这笔生意就不谈了，我走了。” “喂喂，柳颖，你不要走，等着我，我马上回去！” 003.为解困境走临水 003为解困境走临水 韩刚家在街上，离厂部不远。 他匆匆赶回家。 柳颖在她家门口等他。 他来了，把门打开，把她请到客厅里坐。 他泡了茶，倒一杯端到她面前，问： “柳颖，这次招聘会你错过了，下次招聘会估计要到明年，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干什么职业？” “特殊劳务员。” “没听说过有这个职业。你有公司？” “没有。官是我自己封的，我是自主创业。” 柳颖告诉他，这个特殊劳务员是她独创的。 干什么呢？ 做信息交易。我给你信息，你给我报酬。 当然，这个信息是你需要的。 报酬嘛，我是叫它劳务费。一是要看信息的价值，二是要两方商定。总之，做到大家都能接受就好。 什么时候付劳务费？ 我这个特殊劳务员是讲诚信的，信誉第一。 我做的事是一步到位。 因此，须等到把事情做完了，并证明是有效的，这个时候才付给我劳务费，否则就拒付。 “不过，有必要说明一下，不管事情做成或是做不成，你都要管我的三餐饭。”她说。 韩刚说：“那当然，我虽然是经商的，但我不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人。” “好，那我就不必担心会饿肚子了。” “放心就是。” 她告诉他，她要全程服务。 “这样的话，你的女朋友要跟我们一起走。”她说。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还没有女朋友。那倒是你，没关系，你的男朋友我会向他解释。” “太好了！但很遗憾，我的男朋友还在天边。所以，你不必费神了。” “哈哈，那我们都可以轻装上阵了！” 她告诉他： 她是第一次做业务，也是开局。 开局讲究开门红。 她瞄上他，是因为，她的信息告诉她，他目前的状况需要她的信息。 所以，她放胆来追他。 果不其然，被说中了。 她对他说：“这是头一单呀！” “头一单怎么了？” “头一单一定要博得你的信任。” “哦，没错。” 她说，这头一单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他摇着头说：“你要知道，做每一件事，每走出一步都充满荆棘。” “我怎么不知道！但是，我要跟你做的这笔交易，我有充分的把握。” “你信心满满，不会跟我吹吧？”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噢，我明白。——那你叫我回来，说是要跟我谈生意。好吧，你说，什么生意？” “信息交易。——我给你信息，你给我报酬。” “我知道，那要看你的信息有没有价值。” “开拓外地销售市场。——对你来说，这是相当重要的，也是当务之急。刚才在茶馆的时候，我听到你为这事而叹息。你是年轻厂长，如果厂里生产出来的产品堆积在仓库里销售不出去，人家会怎么看你？我就想，我跟你做这笔生意你是不会不接受的。我说的没错吧！” 他想，她聪明，我的底细她摸准了。 “好，你具体说一说吧。” 机会来了！ 他要是能打开销售市场，把产品销售出去，大家的眼睛就亮了！ 柳颖说：“到临水市去。” “为什么？” “那里原来人流量就大，加上现在要开始搞大建设，劳工多，消费大，非常繁荣。市里有家盛利大超市，经理韩惠卿，是我的同学。这就是我介绍你去那里建站的原因。” “太好了！我知道，那里水路陆路都通畅，是商家必争之地。成，就去那里建站。你说，要打开什么关节？” “那就不必了，是我的同学嘛，不必行什么大礼。” 柳颖提出要跟他做这笔交易前，已摸清他的状况，他急什么，需要什么，都弄得一清二楚。 所以，跟他做这笔交易一拍即合。 韩惠卿那里，她早先也已用电话打招呼进行疏通，也取得她的支持。 所以，能把事情办得顺风顺水。 那天早上，韩刚和柳颖开车从江榕城出发，走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临水市。 在盛利超市，受到韩惠卿的热情接待。 韩惠卿满口答应韩刚，把产品批发到她的超市来。 哇，厉害了！ 振兴食品加工厂积存在仓库里的货，一下子就一扫而光。 他想，老妈无法完成的任务，他给完成了。 无形中，他在全厂员工中的威信大大提高了。 韩刚发现，柳颖是个人才，她知我心。 是她，柳颖，牵着我的手走出困境。 在厂里，员工们把“韩厂长”三个字叫得特响。 他想，如果她能任我的助理，那该多好啊。 如果真能这样，我们就可以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他意识到，向她提出这件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要知道，在招聘场上，她是要拼国企的。所以，他必需慎重考虑，不能因一己之私影响人家的好事。如果这样，她会反感的。说不定好不容易刚建起来的友情就可能毁于一旦！ 凡事不能急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时，他想起一个字：缠！ 她说她这一单特殊劳务，是一步到位的。 现在已经到位了，工钱不能拖欠，该跟她清算劳务费了吧。 一天上午十点，他要请她吃午餐，在餐桌上谈。 他打柳颖手机： ”喂，喂！” “手机已关机，等会儿再拨。” 什么情况！ 他想去办公室找刘阿雪，她的家跟柳颖的家距离不远，能不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转念一想，没用，阿雪长期住在厂里，平时很少回家，可能不了解情况。 算了，还是自己亲自去她家一趟。 于是，他开着车向美林镇方向驰去。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到了镇南村，下车一问，偏僻处那座老旧房屋，就是柳颖的家。 走进屋子，他见柳颖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就喊道： “柳颖，你忙什么？” 柳颖一看，大吃一惊： “韩厂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你来了我都不知道，我柳颖有失远迎！” “哎呀，我哪敢盼望你来迎接，我连你的电话都打不通。你这个特殊劳务员架子也真够大的。” “啊，真对不起！我解释。” 004. 聘请月娥配料师 004聘请月娥配料师 “这是什么情况，好，现在你解释清楚。” 柳颖说：“我妈外出，我要自己煮饭。有一次我在煮饭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回来，一看——你说怎么了？” “饭熟了。” “不对，饭烧焦啦！此后，我就给自己订上一条，煮饭时要关上手机。” “噢，你这个解释还说得通。不过，你要当心，别引起火灾。” “我这老屋好大，不会起火。” “真的好大，可惜偏僻点。” “过些时候，我要拆迁啦，这一片地要建工厂。我准备在镇上找个地盖一座。” 韩刚说：“我今天来的目的是——” 柳颖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说，让我猜。” “好，你猜。” “你准是给我送劳务费来的，” “啊哈，你猜中了！——你是怎么猜得这么准？” “我为你做事，一步到位，顺利成功，接下来你应该给我劳务费对吧？” “对对对，被你猜对了。” “劳务费是要拿的，你付了劳务费，方知信息贵。” “没错。食品加工厂今后还要发展，不讲诚信是不行的。你不诚信，以后没人跟你进行交易。” 柳颖一听，兴奋地说：“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啦！——不过，现在清算劳务费为时过早。” “为什么？” “你说的话我听得明白，你是有信心要搞好事业的。好，我还有一笔交易要跟你谈，等这一笔交易做完之后，劳务费两笔一起算。” “行！” “好，我请你吃午饭，我们边吃边谈。” 柳颖摆好饭菜，请韩刚入座。 柳颖说：“我现在要考考你。这里摆着两盘梅菜笋丝，看起来都一样，你都给吃一口，然后说出哪盘好吃。” 韩刚拿起筷子，各夹了一口，吃后指着一盘说：“这盘好吃。” “对了，这盘确实好吃。你要知道，这一盘是市郊月娥小吃店制作的，那一盘是你厂出品的。两家的原料差不多，月娥小吃店的就是略胜一筹。为什么？月娥的配料技术高。” “月娥你认识？” “何止认识，她跟我有情。” “噢？” 柳颖跟月娥搞好关系，目的也是要守信的。 当时跟韩刚做第一笔交易时，她就许诺过，要跟他再做第二笔交易。 当她得知月娥手头有祖传配方时，就把目标锁定在月娥小吃店。 无论如何她要跟韩刚做成第二笔。 柳颖向他讲述一段经历： 前些时候，我有事骑着摩托车去闽市，回来时路过市郊月娥小吃店，就进去吃饭。 我买了几样菜，其中就有梅菜笋丝。 吃后心头一震，哇，太好吃了，味道好极啦！ 平日在家，我也买过振兴食品加工厂制作的梅菜笋丝，觉得没这好吃。 一打听，才知道是月娥手工制作的。 我想，如能把月娥招聘过来当配料师该多好呀！ 我试探过月娥，我对她说，她应该到食品厂来，那里能提供一个让你发展的平台，你可以在那里施展才华，让你的祖传秘方发扬光大。 她说，如果我能把林桥和孩子叫回来，一家团圆，她就来上任。 那里有个约定俗成，就是秘方传男不传女，月娥家没有兄弟，只有两个女儿，父亲把大女儿嫁出，留下月娥招婿来传家宝。 可是事与愿违，招进来的女婿叫林桥，结婚后不争气，热衷于赌博，夫妻俩经常吵架闹离婚。月娥一气之下，把林桥赶出家门，林桥抱着小孩跑了。 我了解到，月娥和林桥感情好，又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不可能离婚。 林桥只要改掉赌博恶习，月娥是会欢迎他回来的。 林桥爱月娥，他是赌气不回的。 只要解决这对夫妻能够团圆，聘请的事不是不可能的。 我对月娥说，有个办法可以使林桥回来，就是谎称月娥要改嫁。 月娥同意我的意见，果不其然成功了。 打这以后，月娥和林桥经常打电话请我去她家做客，还隔三差五的送些东西给我。 韩刚说：“柳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真可以呀！” “逼的。” “谁逼你？” “为了一个承诺，我要守信就必须这样做。” “柳颖，我知道，你是要跟我做第二笔交易的。你守信，我喜欢。好吧，这第二笔交易我做。我想这样好不好？” “你想怎样？” 韩刚说，除了跟月娥签订聘任合同，还要在月娥小吃店里，办一个振兴食品加工厂出品的食品专卖店。 柳颖把手一拍，说：“对呀，能这样就太好了！哎呀，厂长智商就是高，不愧是个好商人，佩服！”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是在饭桌上谈，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柳颖，努力呀，事情办成后发给你厂长奖金。” “厂长还有奖金，太好了，我拿定啦！” “祝你成功！” “我下午马上出发，把厂长的意见告诉她，叫她前来应聘。” “她来了以后住哪，我都想好了。我在厂里的住房腾出来给她住，我回去住。” 韩刚告别柳颖，开车回厂去。 到了厂里，韩刚立刻招集各部主管到办公室开会，把闽市郊区月娥小吃店的事告诉大家。大家反应热烈，都说韩厂长这步棋走得好，有利于发展生产，有利于提高品牌的形象。 第二天，柳颖带月娥来到厂长室，受到韩厂长热情的接待。 韩厂长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拿给月娥，月娥看后表示同意，就在合同上签字。 手续办好之后，韩厂长带月娥和柳颖去自己的住处。 月娥说：“哎呀，太高兴啦，连厂长的位都让给我啦！” 听月娥这么一说，韩刚和柳颖都笑了起来。 柳颖说：“月娥，不是厂长的位让给你，是厂长住的房子让给你住。” 月娥笑着说：“对对对，我说偏了。” 韩厂长说：“月娥，房子钥匙给你。你明天上班，我会分配两名徒弟给你当帮手。现在我带你去车间走走看看。” 月娥说：“行。至于办专卖店的事，我叫林桥负责，你放心。” “好，我明天会派两个人去。” 韩刚带月娥去生产车间和各部参观。 从车间出来的时候，月娥说要去整理一下住房就走了。 韩刚闲下来时正要找柳颖，在走廊上四处张望，没见到柳颖。 想必柳颖已经回去了。 他想，柳颖这个人怎么啦？你没看见我正忙着？你不辞劳苦给我办事，办好了我正要请你，你怎么就走了？ 他掏出手机正要给柳颖打电话，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在大声喊道：“柳颖！” 005. 韩玉花暗恋韩刚 005韩玉花暗恋韩刚 韩刚站在走廊上，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向她走来。 “小妹妹，你在找谁呀？” “柳颖。” “她不在。” “柳颖说，如果她不在，就找韩厂长。你告诉我，韩厂长在哪里？” “我就是。来，请到办公室里坐。” 韩刚带韩玉花去厂长办公室。 韩刚心想，柳颖在搞什么鬼，叫她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呢？肯定有事，也许她又要考我。不管怎样，我得认真应考。 韩刚沏茶请她。 韩玉花很大方，接过茶就喝。 韩玉花喝过茶后，说：“我叫韩玉花，是新圩景区旅游公司办公室人员。” “喔，欢迎欢迎！你是怎么认识柳颖的？” 韩玉花对韩刚说：“前不久，柳颖去过新圩景区旅游公司，要办理建你们食品厂的销售站手续，你不知道吗？” 韩刚恍然大悟说：“对对对，我知道。” 其实，韩刚不知道，是柳颖自己去的。经韩玉花这么一说，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他才明白。柳颖是为开拓销售市场去联系的。 到新圩景区办销售站，他想过，但没有办成。 想起母亲当年在那里遇到的挫折，他就知难而退，不敢贸然去干。于是就把这事暂时搁着，等待时机。 可是柳颖等不及，先干了。因为她认为，那里是商家必争之地，要去抢占先机。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从柳颖家到新圩景区有半点钟车程。 一天上午，柳颖骑摩托车去新圩景区，来到深水潭边。 潭边上有一座办公楼，她直接走进办公楼。 办公室门开着，韩玉花在里面。柳颖说明来意。韩玉花说，她哥在墙上浇花。 柳颖看到围墙上摆着各色各样的花盆，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的韩经理，正在梯子上浇花。 柳颖问：“韩经理有空吗？” 韩经理转过身来，说：“你稍等！” 他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一个花盆，花盆“哗啦”一声掉了下来。柳颖一看，不好了，立即冲过去，双手接着花盆，把花盆抱在胸前，人跌倒在地上。 韩经理下来一看，花盆完好无损。柳颖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花盆，爬上梯子把它放回原处。 柳颖抢救花盆的惊心一幕，让韩经理深深感动。 韩经理把她带进办公室里坐，问：“你有什么事？” 她作了自我介绍后，说：“我是来找韩经理商量办销售站的事，你能不能支持一下？” “好，支持。这事由韩玉花负责，你跟她谈吧。” 韩经理走了后，韩玉花说： “韩经理是我哥，他现在要出差了，明天才回来。你也真是的，要来谈业务，应该先打电话预约一下，才不会白走一趟。哎，今天你真的是白走一趟，费时又费力。”韩玉花说。 柳颖说：“没事没事，我改天可以再来。今天这么凑巧，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我去街上走走看看也好。” 韩玉花说：“好，你很少来玩，趁这个机会去走走看看吧。” 她刚要走，韩玉花突然喊道：“你停下！你刚才跌倒在地上，不知道有没有伤着，让我检查一下。” 韩玉花拉起她的手，轻轻卷起她的衣袖，发现左手臂上红了一大块，血迹斑斑。她心疼起来，说：“你稍等一下，我去拿药水来抹一抹。” 她说：“没事没事，破点皮算不了什么！” “药水抹一抹也好嘛！” 韩玉花拿出药水和药棉给她抹伤口。 事后，柳颖去街上走了一圈后，就回到办公楼。 她说：“玉花，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接待。” 韩玉花说：“好，你先回去。我哥回来，你们的事我会转告他。刚才你已把你们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了，我会随时跟你们联系。” “太好了，那就劳烦你了！” 要走的时候，柳颖说，“刚才我去街上走一走，印象不错。各地来的游客不少，热闹得很。商店、超市、饭店，生意兴隆。” “是的，可以想到的。” 告别时，柳颖问：“办站的事能成吗？” “我想问题不大。我哥他有他的难处。几个股东小心眼多，情况很复杂。他只能在他们中间周旋，有些事办不成不能全怪我哥。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可能错怪我哥了。我可以骗别人，不会骗你。刚才你的表现，我哥非常感动，我敢打保票——办站的事准成！” 是的，有韩玉花帮助，成的机率大。 告辞的时候，韩玉花还向柳颖打听韩刚的情况，透露自己对韩刚的好感。她不认识韩刚，要柳颖牵线搭桥。韩玉花不认识韩刚，两人从未谋面就暗恋韩刚，我去牵线搭桥合适吗？ 柳颖想，可别小看韩刚，他有女人缘。咳，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却担心起来，心里有点醋意。不过，她更多的是为韩刚着想，他脚跟还没站稳，不宜这么早去谈婚姻。 柳颖忽然想起厂里梁师傅的儿子梁明来。他们是初中同学，他大学毕业在家待业。她想把景区建站的信息告诉他，要他向厂里申请到景区去就业。这样，也许能摆脱韩玉花对韩刚的纠缠。说不定事情会有逆转。 现在，韩玉花亲自到厂里来，通知他们去办站。 韩玉花说：“韩厂长，办站的事已经成了，你要不要跟我去！” “你别急，我现在马上去处理。” 韩刚叫办公室人员接待韩玉花，带她去车间和各部走走看看。 韩刚心想，新圩景区设点成功，就叫一个人去当负责人。 谁？梁师傅的儿子梁明。梁明大学刚毕业，梁师傅找过韩刚，要他给梁明安排工作。 对，厂里职工的家属，要解决一下就业问题。我看行，梁明可以信任。他跟玉花也很般配。我先去给梁明打个底。 她找梁师傅谈话。 “梁师傅，我给梁明安排一个工作。” “什么工作？” “请他出任新圩景区销售站负责人。” 梁师傅说：“能去新圩景区工作太好啦！” 他告诉梁师傅，新圩景区办公室通知我们去建站，你就叫梁明去办理。 梁师傅高兴地说：“你放心，我会叫梁明去办。” 他问：“梁明去哪儿了？” 梁师傅说：“跟他的同学去玩。” “不行，现在叫他回来。” 梁师傅说：“好，我马上叫他回来就是。” 他去办公室，把新圩景区设站的事向吴主任他们说了。 阿雪摆着手说：“不行不行！梁明刚从大学出来，是个害羞的男孩，见到女孩脸都红到耳根，哪能配合韩玉花。还是让梁方去吧。” 吴主任不以为然地说：“我看梁明未必不行。虽然初出茅庐，但经过锻炼会成长的。一回生，二回熟。初次见面会觉得生份，多见几次就混熟了。日久生情，也许梁明和韩玉花能发展成恋人，那就更好。” 阿雪笑着问：“这是韩厂长的用意吧？” “正是。” 吴主任说：“这个主意好。假如能这样，我们厂就能在那里更好开展工作。” 沈惠带韩玉花去参观，回来后把韩玉花带进办公室。 见到吴主任，韩玉花自我介绍说： “我，韩玉花。” “噢，是新圩景区的韩玉花，快坐！” 006.景区建起销售站 006景区建起销售站 吴主任请韩玉花到沙发上坐，拿出几瓶饮料请她喝。 吴主任问：“我们要办站的事，你哥韩经理同意啦？” 她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说：“对，同意啦！我看好一间店面，叫韩刚跟我去看看合不合适。” 吴主任拍着手笑着说：“太好了，店面你都看好了！玉花，太感谢你啦！不过，今天韩刚有要事，他去不了。我马上叫梁明跟你去。”说完，拿起话筒给梁明打电话。 “我是来找韩刚的，梁明是谁，我不认识。”韩玉花说。 吴主任说：“梁明大学刚毕业，厂里任命他为新圩景区销售站负责人。你们不认识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你说，是不是呀？” “哦，嗯。” 说话间，梁明“嘭嘭嘭”上楼来，走进办公室。 吴主任说：“梁明，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圩景区的韩玉花，她是来协助我们办站的。” “你好！”梁明招呼道。他近前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梁明一看，这位女生身材娇好，面容可人，性情率直，心里喜欢。 韩玉花见他是个青春阳光的帅小伙，人材出众，举止端庄，心生好感。 梁明说：“玉花，我等你多时了！” “等我？” “是的，等你。” 吴主任在一旁说：“对，昨天他接到厂里的通知后，就一直在家等你来，不敢外出。” 梁明说：“是这样的。——好，现在已近中午，我请你吃饭，吃完饭我跟你走。” “不必啦，我不饿。” “咳，客气什么？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些事我还要请你帮忙。你就别客气，就算我求你，走吧！” 韩玉花说：“你放心，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吴主任说：“就是嘛，梁明请你吃午饭，也是一片诚意，你就去吧！” 梁明说：“就是嘛，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喱！你就别客气，跟我走吧！吃饱后，我跟你走！” 见梁明那么诚意，玉花也不再推辞，面带笑容，跟着梁明走了。 梁明把她带进饭店，点了三菜一汤，请玉花吃干饭。 玉花说：“梁明，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店面要装修，我带你去请装修师傅好不好？” “好呀！这几天我要住下来搞装修。装修好了马上开张！——你要帮我哦。” “好，我帮你。” “我刚走出校门，没有经验，你要多多指教。” “没有经验没关系，慢慢积累。你要有信心。” “我兴趣这方面的工作，有信心。” “你可不要半途而废。” “放心，我不是这样的人。” “这就对了！” “有你扶我，我满怀信心。” “我相信你会坚持下来。——有一件事问你，不知你同意不？” “你说。” “你要是不嫌弃我，住我家吧！” “好吧，就住你家！” 果不其然，两三天时间，梁明和韩玉花在新圩景区，一回生，二回熟，成双入对，梁家老两口没想到儿子大学刚毕业就有了工作，有了对象，双喜临门啊！ 一周以后，韩刚还是没联系上柳颖。他心中不安然，柳颖手机总是关机，联系不上。什么情况？ 她回到办公室。 吴主任、刘阿雪、沈惠、林亮都在里面。 韩刚走进办公室，大家见她双眉紧蹙，大惑不解。现在厂里形势不错，他应该开心呀！ 吴主任说：“韩厂长，从我们搜集来的数字看，我们的效益有很大的增加。真是令人振奋呀！” 林亮说：“我觉得，能有这样的成绩，主要原因是厂领导能抓住薄弱环节，措施有力，工作有序推进，并卓有成效。” 吴主任说：“发展生产，拓展市场，是我们的努力方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形势不错。” 韩刚说：“成绩显而易见，我是知道的。开拓市场工作搞得好，相应的来说，促进了生产。总的说，相对我们的目标来看，还远远不够。我是希望大家记住四个字：巩固，发展。要巩固成果，要继续发展。” 是的，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大家明白了，韩厂长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一天上午，韩刚在厂长室忙着。 突然，看见一个女人手拉着一个小孩，站在门口问道：“你是韩厂长吧？” “我就是。你有事吗？” “是的，我有事跟你谈。” “好，你进来坐吧！” 进入厂长室以后，小孩不见拘束，一屁股坐上沙发。 女人说：“我叫芗秀，是新圩芗秀超市经理。这是我三岁男孩。” “我没猜错的话，是柳颖叫你来的吧。” “对。” 嘿，是她，柳颖。她要考我，看我是怎样接招的。 她叫韩玉花来，我不是处理得很好吗？ 芗秀把批发的事说了。 韩刚说： “我厂的产品批发给你没问题——” “这个问题我们就不必再谈了，我跟柳颖谈过了，就照她说的办。我那里周围还有好几个店铺，我要拨一些给他们，要求你们货量给我多一点，她同意了。” “噢，她同意就好，我们满足你的要求。” “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助。” “什么事你尽管说，我做得到的肯定帮。” “太好了。——厂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林亮？” “是的，他是财务人员。” “他二十八岁还单身？” “是，他妻子两年前去世。” “你能不能介绍我跟他认识一下？” “你？” “是，我。我二十五，前夫好赌不改，我们离婚了。孩子总吵着要爸爸，没办法。” 韩刚明白了。 柳颖聪明，她牵线搭桥就对了，林亮和芗秀能结合是天大的好事。 韩刚满口答应，请芗秀稍等，她去叫人。 韩刚走进办公室，吴主任、刘阿雪都在那里。 他把柳颖牵线搭桥的情况告诉他们，大家听了都说这是好事，应该促成他俩的婚姻。 吴主任说：“我去叫林亮来见她。” 吴主任找到林亮，把芗秀要跟他谈亲的事告诉他。 林亮说：“新圩芗秀超市我去过，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女经理，不知道是不是她。早些时，柳颖打电话跟我谈过，我表示同意。” “现在她在厂长室，等着跟你见面。” “真的？” “走吧，我没骗你。” 吴主任带林亮到厂长室。 007.委婉谢绝当助理 007委婉谢绝当助理 林亮兴冲冲走进厂长室。 芗秀见林亮的外表光鲜，一表人才，就站起身，笑眯眯地伸出手来，说：“你就是林亮？” 林亮握了一下她的手，请她坐下，自己坐在另一只沙发上，微笑着说：“对，我叫林亮。你就是新圩芗秀超市经理？” “对。那里你去过？” “去过，我见过你。你还是那么漂亮。” “我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 这时，小男孩从沙发上爬下来，走到林亮面前，大声说：“我要吃肉丸！” 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吴主任说：“林亮，你就带他去吧！” “好，我请客！”林亮笑着说。 见孩子这么乖巧，芗秀笑着对韩刚说：“你们也去吧！” “我们还有事，就不去了。你们去吧！”韩刚说。 林亮抱着孩子，带着芗秀走了之后，韩刚、吴主任和阿雪都坐了下来。阿雪说：“这么快就搭上了，真是奇迹。” 吴主任说：“听林亮说，柳颖早就跟他谈过，所以现在一拍即合。” 阿雪说：“柳颖真有才，事情不做就算了，要做，就马到成功！” 韩刚说：“不过，要再过几天，林亮的事情才会明朗。” 吴主任很感慨，自从柳颖介入以后，振兴厂焕发生机。 柳颖做事很细心，前前后后考虑得很周到，这样好的办事风格，大家都看在眼里。 吴主任想的没错，韩母临终前求她帮韩刚，她就先了解韩刚的难处，然后对症下药。 听说能够聘到月娥，她费了多大劲。 她总是想了就做，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做到底。 她聪明知性，确实是韩刚的好帮手。 大家的呼声很高，但韩刚有顾虑。即便如此，大家都说要以三顾茅庐的精神去请她。 吴主任对韩刚说：“柳颖给我们做的几件事，件件成功，确实是个人才。我建议，聘请她来我们厂工作。” 韩刚说：“我想过，但不敢开口。因为我知道，她是要拼上国企的。” “拼国企怎么啦？国企什么时候开招聘会，我们什么时候放人。”阿雪说。 韩刚说：“我看这样，阿雪回去一趟美林，找她谈谈，聘请她任厂长助理一职。” 吴主任说：“好，阿雪马上去，力劝柳颖来上任。” 韩刚心想，大家的心情我是知道的，柳颖能来厂里上班，当然是好事，但希望是渺茫的。阿雪去一趟也好，柳颖会对阿雪说老实话，我知道他内心真实想法才能对症下药。 第二天，阿雪回来。 阿雪告诉韩刚，柳颖不受聘是情有可原的。不久，她家要搬迁到镇边来，忙得很，不可能来上班。除此外，他要去外地走走看看，了解各大公司的情况，不能呆在家里。因为这些原因，他不敢应聘。柳颖说，厂里的事，她时时刻刻挂在心头，她会找时间去做。 “就说这些，没有了？”韩刚问。 “她确实是做了很多。”阿雪说，“柳颖说，她已许诺过，不能给韩刚制造麻烦。” “什么麻烦？” “她说你已有对象了，不能生是非，她希望你心想事成。” “谢谢！” “叫你多学点经商经验。” 韩刚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阿雪，这才是柳颖不来应聘的真正原因。什么忙呀，拼国企呀，这些都是借口。有人在追我是事实，我没有经商头脑也是事实。这都不影响她来上班呀。” 阿雪说：“你要多做一些接近她的事情。” 韩刚心里想，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你，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 他回家以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晚饭后，他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可心中还挂念着她，就给他打手机拉拉话： “柳颖，在家吗？” “在。” “吃饭了吗？” “吃过了。” “今天累了，你得早点休息。” “不累，不累。我外出很长时间没有回来，现在回来了，要去邻里走走。” “这样好呀，大家叙叙旧不错嘛。” “对，我们这里有这个老习惯。” “不过，你也别坐太久，早一点回家休息。” “好嘞。” 他余兴未尽，但觉得自己也累了，就把手机挂了。 他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跟阿雪谈话的情况： 柳颖说我已有对象，担心应聘以后，两人亲密接触，会惹是生非。 这是可能发生的，她的担心可以理解。 其实， 这是家长的事。 我爸生前和沈伯是结拜兄弟。后来沈伯去海外办公司，因大女儿沈莲还小，没有随行，十几年后沈伯才把她带过去。当时我爸和沈伯两人商定，孩子长大后，沈莲要许配给我。这事，我们都不知道。我父母逝世后，前不久，韩叔才接到沈伯的信，说这事要托付韩叔抄办。 为这事，韩刚内心很痛苦。他常想要摆脱这事的纠缠。 为了搞好厂的管理，他都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他最要紧的事，就是找个助理。 想不到，她就在身边。 还有，韩刚对阿雪说，柳颖说她许了愿，到底跟谁许诺过了？真令人不可思议！她的那个承诺，跟我有关吗？就因为这个承诺，他在暗中助我？ 她可能不想过早露出真相。 是的，这个真相，以后说吧。 再说，遇上了，你哪里跑！我们总得磨合磨合。 第二天下午，他掏出手机给柳颖打电话。 “柳颖，现在你来清算劳务费。” “哎呀，急什么！真不凑巧，我邻居阿婶的女儿王阿铃前天离家出走了，我得帮阿婶去找她，没时间。你要知道，我阿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哭得像个泪人。” 韩刚问：“阿铃几岁了？” “二十。” “咳，都大人了，还担心什么！阿铃为什么要出走？” “谈恋爱，阿婶不同意，把男孩赶回去。听说男孩回家后寻短见了，阿铃就离家出走了。” 韩刚说：“谁知道阿铃跑到哪里去了，地这么大，你自己去找，如海底捞针！今天我正好闲着，我去帮你，我不能坐视不管。” “那太好啦！我家在镇南，我等你！” “我知道。” 嘿，想找机会，机会就来了，真酷！ 他开着车出发。 008. 今日我受益匪浅 008今日我受益匪浅 车到镇南，他看到柳颖站在家门口等他，就把车子停在路边，喊道： “柳颖，上车！” 柳颖上车后，说：“这里的路我熟悉，还是我来开。” 韩刚说：“好，你开车。” 柳颖准备开车的时候，韩刚说：“慢！我问你，目标在哪里？” “不知道。我们先去她的几个朋友家看看，然后去亲戚家问问……” 韩刚一听，不对，平时找人可以这么找，可现在这种情况要这样找，那就费工夫。 朋友、亲戚那么多，一个一个去打听，不行，效果不好。 他说：“没有目标不行。” “那要怎么办？” “要先找目标。” “怎么找？” 韩刚想了想，说：“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男孩来求婚，阿铃妈嫌他是打工的，月光族，被赶回去了。” “是。” “阿铃什么态度？” “她坚持要他，非他不嫁。” “男孩叫什么名？” “李永良。” “家住哪？” “龙门镇。” 韩刚说：“目标找到了！” “在哪里？” “她在龙门镇李永良家。” “你肯定？” “应该不会错。” 柳颖将信将疑，问：“你说说理由。” 韩刚说：“阿铃说非他不嫁，说明深爱李永良。听到李永良出事了，她急死了，肯定要去看看。所以可以断定，她会去李永良家。“ “嗯，有道理。阿铃妈没有说不满意永良这个人，而是说两人还没有赚到钱，月光族，没钱怎么结婚。两人感情好，这样看来，阿铃去永良家是有可能的。” “你要多了解女孩子的心。” “对。你比我厉害，女孩子的心都被你琢磨透了。” “咳，我本来也不懂，见多了，也就明白了。” 女孩嘛，对自己心怀好感的男生特别在意。同样，男生也一样。不是吗？一听到柳颖他一个人要去找人，他不也是很不放心，就立刻赶来看她，要跟她一起去找吗？ 柳颖说：“韩刚，走，去龙门李永良家！” 这里到龙门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 两人到了龙门，柳颖带着韩刚走进李永良家。 果然，王阿铃在屋里。 见到他倆，阿铃感到意外。她朝他俩微笑一下，然后请他俩坐，泡茶请他俩喝。 韩刚问：“阿铃，永良在家吗” 阿铃摇摇头。 柳颖问：“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 李大妈走出来说：“永良说要去挣钱，挣到很多很多钱以后才要回来。” 阿铃说：“人在哪里他没有说。” 阿铃找到了，李永良也不是传言的那样要寻短见，大家就放心了。 韩刚和柳颖安慰了阿铃一番，就告辞了。 车上，韩刚说：“永良这个傻小子，要挣钱，一个人单打独斗不行，两人一起干力量才大。” “是的。“ 韩刚说：“我估计永良不知道阿铃去他家找他。” “可能。” “他要是知道，肯定会回去见她。我们还是去找永良吧。” 柳颖为难地说：“这就难了，我们不知道他去哪里挣钱。他藏得很深，连阿铃都不知道。他也够上心了，决心赚足了钱才要回来。” 韩刚问：“你好好想想，过去他常去哪里做工？” “光辉饼干厂。” “确定？” “确定！” “好，我们去光辉饼干厂找他！” “你怎么这么肯定？” 韩刚说：“我很了解，你也应该知道，现在想要找个工做不容易。饼干厂他以前干过，那里的老总、工人他熟悉，相对其他公司来说，要进去谋个事做比较容易。我想，他很有可能在那里上班。” 柳颖觉得有理。 他俩来到光辉饼干厂门口，等下班后，他们找到李永良。 韩刚把阿铃离家出走，在他家找到阿铃的经过告诉他。 “你骗我。” “没骗你。” 柳颖对他说：“你现在快回去见她，不然的话会出事的！” 韩刚说：“我们骗你干什么！” 柳颖说：“我们老远来这里找你，又等你下班，难道只是为了来骗你？” 永良一听，急了：“好，我信，我马上回去！”说完，掉头进厂去请假，然后骑着摩托车，向家的方向急驰而去。 韩刚和柳颖望着李永良远去的背影，开心地笑了。 柳颖说：“韩刚，今天好在你来相助，不然的话不知道我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韩刚微笑着说：“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你别那么激动！” “你真行，不得不让人激动。” “你想过没有，要说激动，李永良最激动。这回他回家，一见到阿铃，肯定立刻扑上去紧紧地抱着她不放！” “是的。还有大婶、李大妈，这两家都放心啦！” “眉开眼笑啦！” 柳颖说：“我们相遇有缘分哪！我有机会向你学了一些经验，跟你在一起，今日我受益匪浅。” “过誉啦，我没什么经验，只是多动点脑子而已。” “现在天时不早，肚子也饿了，我们去镇上饭店吃饭，我请客。” 韩刚说：“好呀，好好地吃它一顿！我知道，你不是‘铁公鸡’！” “说对啦，今日全放开，爱吃什么由你点。” 由我点？嘿，真的是这样，她可要吃不消。 到美林镇，他俩走进一家饭店。 两人找一张空着的饭桌坐下。 韩刚点了一盘蛋炒西红柿，两盘青菜，一碗清汤，两碗干饭。 韩刚点完后，服务员把饭菜端到桌上。 柳颖一看，大跌眼镜。 她想，如果是他喜欢吃的，那就没有话说；如果是怕我付不起钱，那真的是太瞧不起人啦！ 你是富家子弟，当然不能跟你相攀比。一顿饭的钱，我是付得起的。 “韩刚，你怎么了，跟女生一样小气。咳，你再点嘛！海产、烤鸭、红烧肉都点上！” 韩刚暗想，你连工作都还没有找到，没工资，兜里没几个子儿，要吃这么贵的菜啊！说什么大话，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他说：“不要呢，这些就够了，我们两个吃不完，再点就浪费了！再说，我喜欢吃素一点。——你不是说由我点吗？那就依我吧！” “好吧，既然你爱吃，那就依你。” 韩刚说：“不能吃得太荤，素一点好，能美容。” “你现在这个样已经很帅了，还美容什么！” “这你就不懂。” “我懂，树要皮，人要脸。我一些女同学都在学打扮自己，大家说，打扮漂亮一点，今后参加招聘考试时加分。” 韩刚说：“美容不是女人的专利，每个人都要重视自己的形象。柳颖，像你现在这样就很不错了。” 009.她的态度很明确 009她的态度很明确 柳颖说：“对，像你这样就ok！” 韩刚问：“我行？你在高抬我吧！” “没有，真的行，你不必打扮就很英俊。” 韩刚见她夸他，说：“哎哟，评价高呀！你才不赖，说你年轻俊美都不为过。” 柳颖大笑说：“好啦，实话实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抬举你。我很惊讶，在你的眼里，我是个美女子。谢谢！我说你智商高是大实话，远的不说，就说刚才去找人吧，你猜一个一个准。真了不起，你还年轻就这么聪明。” “我二十四岁啦，不年轻。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找人的事我还是会的。” “我二十二，小你两岁，没你的智商高。” “彼此彼此。” 柳颖叹道：“我的兴趣还不少，打球、长跑、跳高、象棋、武术……但都没有把一样学精，学的都是皮毛。” “你有这么多兴趣好呀！” “我现在等待国企招聘会召开，闲在家里。我镇南老家工厂要征用，上面通知下来了，说要准备拆迁。我得先搞好拆迁的事，把家安下来。” “对。不必花很多时间吧。” “拆迁的事，上面很重视，时间不会很长。” “噢，那就好。——我说你真行，你没有架子，为我做事也不挑肥拣瘦。我见过的女孩，很少有像你一样的人。” 柳颖说：“你不相信我？” “哪敢不相信你！其他不说，就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使我摆脱困境，我真的感恩不尽，怎么会不相信你。” “你尽管放心，事情交给我做，我会做好，包你满意，不会给你丢脸。” “是的。像你这种女孩，大家都抢着要。我不是在抬举你，你在经商这方面，有许多经验值得我学习。说实话，经商方面我不如你，但我肯学。” “哎呦，你高看我啦！我是有原则的，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去做，决不推辞。” “哦。” “我不会饥不择食。干不了的事，我不会随便接受。” 吃饱后，韩刚站起来说：“我走了你怎么办？还是我先送你回家吧。” “你别担心我，我叫阿旺开车来接我。” 韩刚还是不放心，说：“好，你叫，等他来了我就走。” 柳颖拗不过她，掏出手机给阿旺打电话。 半点钟左右，阿旺的车到了。 阿旺下车，见韩刚和柳颖站在饭店门口，说：“快，你们跟我走！阿铃家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要请你们！” 韩刚说：“哎呀，这么客气干嘛！” 柳颖问：“永良和阿铃怎么样？” 阿旺说：“这回呀，恭喜啦！” 韩刚问：“阿铃的妈同意他们的婚事啦？” 阿旺说：“永良得知阿铃去他家找他的消息后，立马请假回家。两人相见，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见到这种情况，李家两老见了非常感动，叫来一辆小车，两老陪同永良和阿铃去王家说亲。阿铃的妈见自己的女儿安然无恙，喜在心头，又见李家这么真心实意，就当面把这门亲事答应下来。” 柳颖说：“哇，阿铃的妈一百八十度转弯啦！” 阿旺说：“对啦，她很感谢你们两人大力相助，为了感谢你们，她要我把你们两人请回去喝酒。” 韩刚说：“好，这酒一定要喝！——柳颖，我有事，我得先回去。答谢酒你一定要去喝，顺便代我向他们祝贺！” 第二天一早，柳颖打电话给韩刚说，昨晚回去喝完酒后，阿铃妈说我太不懂事，没请你来喝酒。老人家说这样不行，她过意不去。她给我送来五百块，叫我去镇上的饭店备酒补请你。韩刚说，好吧，我们晚餐就在饭店解决，晚上下班后我去，你在那里等我。 晚上，柳颖骑着摩托去县城，先到饭店备酒菜，等待韩刚到来。 韩刚下班后驾车到饭店，柳颖已经备好酒菜摆在桌上。他看后说：“柳颖，行啊，你怎么知道这都是我爱吃的？” “向你学的，你说大鱼大肉会影响美容。你看，我点了空心菜、笋丝、豆芽、清蒸鱼、西红市、莲子鸡汤。你满意了吧？” 他笑着说：“嘿，五菜一汤，好呀！前一回你请我吃饭，我说过不要大鱼大肉。你很有灵性，我一点，你就通。” “还不通不行，今后我要怎么混。” “你长见识了。” 两人边吃边聊。 她说：“其实，最该感谢的是你，厉害，是你出的点子，昨晚我们找人时才少走许多弯路。你应该多喝几杯。” “不必了，我们一起喝。” 吃饱以后，柳颖说：“好，现在我要回去跟阿铃妈交差，跟她算算账，把剩下的钱还给她，她在家里等着我呢。——你也真是的，就是不让人点贵的。” 他说：“你办事认真，她会很高兴的。你想想看，女儿离家出走，是个揪心的事，她老人家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你为她解忧愁，她有多高兴。” “她老人家很重情义，没有请你，她真是过意不去，所以现在非要我来请你。一大早她拿着钱来我家，说：‘柳颖，昨晚你的朋友没来赴宴，我一整夜没睡。今天得麻烦你去走一趟，把他请了！’你说，他老人家这么诚意，我能不来吗？我打电话给你，你马上答应，我才顺利完成任务。我在这里向你说一声谢谢！” “哎，谢什么，我乐意。” 他当然乐意。本来他担心她跟他两人之间会有隔阂。今天跟她一席谈，总算了解了她的人品以及她办事认真的态度。 她说：“你不来，我完不成任务，不能了却她老人家的心愿，对不起她老人家。所以我得感谢你。” 她去柜台交钱，回来说：“哎呀，总共才花这么几十块钱，阿铃妈知道了一定会很不高兴。” “为什么？” “她会说我是个吝啬鬼，丢她的脸。” “不然你就说花光了，我可以证明。” “合伙贪污？不行！这种没良心的事不能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么办！” 她说：“实事求是，照实说嘛。” 她的态度很明确。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是个很完美的女孩。她生在农村，善良淳朴，对她油然而生爱意。 010. 一束玫瑰见真情 010一束玫瑰见真情 这种情况她见过。一个单位在财务管理上，多多少少存在着一些盲区，给一些心术不正的小人钻了空子。 多拿少报、冒名顶替、贪小便宜等等，这种现象，总是或多或少存在着。 其实，柳颖的办法总是有的，她就是不愿意做。 阿铃妈信任她，才会出手这么大方。再说，女儿出走，离开家门不知去向，老人家是多么揪心！韩刚和他的朋友，不辞劳苦去寻找才找到，请他们吃一餐是应该的，不能计较。 难道她不知道五百块能买多少东西？这些东西两个人吃得完吗？她知道柳颖这孩子诚实，所以才这么做。 他从这个小事发现柳颖身上的闪光点。 韩刚要告辞的时候，保安梁方找来了。 “梁方，找我什么事？”韩刚问。 “你叔叫你回去。” “什么事？” “相亲的事呗。” 韩刚不耐烦地说：“我韩叔就是啰嗦，老是相亲呀，相亲呀，没个完！” “他老人家不是一个急嘛！”梁方说。 柳颖对韩刚说：“你这态度就不对了，老人家不是为你着想吗？你应该去相亲才对。” 韩刚说：“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现在不相亲，他就是不听，真气人！” 梁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是没办法呀，如果我先回去，就说没找到你。可你要知道，这下子你叔不骂你才怪！” 韩刚说：“行，回去就是。” 柳颖说：“韩刚，你要相亲叫上我，我跟你去，给你参谋参谋。” “好，我真的要请你参谋参谋。” 镇北柳丝姑娘，年方二十，身材娇健，心灵手巧。她父母喜欢韩刚，托人来说亲，要把女儿许配给他。韩妈在世时喜欢柳丝，答应对方要叫韩刚去相亲。 韩刚推辞好几次都推掉了，这一次推不掉了，他叔顺从母亲的要求，要督促他去相亲。 两方商定，第二天晚上韩刚和柳丝到街头清香茶馆会面。 第二天下午，韩刚突然想起，柳颖对他说，要相亲就叫她一起去。他给她打电话。 “喂，柳颖，我是韩刚。” “我是柳颖。” “咳，真不好意思！” “听到你在叹气——你有什么事？” “我晚上要去美林镇清香茶馆相亲，前天，你曾对我说，我要相亲就叫上你，今晚我要去相亲，想叫你跟我一起去。” 她笑起来：“哈，这还叹气呢！相亲是好事，祝贺你成功！” “咳，你不知道，现在我不想结婚。” “那你说，你想谈成还是不成？” “谈崩。” “那好，我跟你去。” 韩刚说：“不能伤到姑娘。” “我知道。姑娘有权利爱你，你也有权利不爱。” “柳丝姑娘喜欢我，主动来跟我谈，很难说服她哦。” “是的，我明白。要好好劝。” “对，一定不能伤了她的心。” “知道了。” “你行吗？” 柳颖说：“怎么，你忘了？那回你和我去找人，回来的时候你怎么说？你不是称赞我智商高吗？还要跟我干一杯呢！现在怎么就不认人啦！” “不是这样啦，我是不敢劳烦你大驾嘛！我的私事不好意思劳烦你嘛。” “不会不会，说什么麻烦呢！我现在帮你是应该的嘛！说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既然这样，那好吧。晚上我在清香茶馆等你。” “好勒，不见不散！” 晚上要陪韩刚去相亲，她打扮一下自己。天黑时，她骑摩托车到清香茶馆见韩刚。 柳颖扎着马尾辫，穿着入时，容颜美丽，造型利落清爽。她脚穿一双黒色皮质高跟鞋，走起来楚楚动人。 这下子可把韩刚惊呆了：她既有农村的淳朴，也有城市的时尚。 她见韩刚眼睛呆滞在自己的身上，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美若天仙！” 柳颖说：“好啦，好啦，你还有心情捧我，说正经的。——她来了没有？” “一会儿就到。” 柳颖说；“她叫柳丝，这名字好熟，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家有承包一片竹林地，可能是在收笋时节你见过她。” “哦，想起来了！”柳颖说，“厂里收购竹笋时见过她。高挑的身材，健壮的体格，扎两条辫子，对吧？” “对。” “人长得不错，拒绝她，你不觉得可惜？” “对她我没有感觉，我妈我叔不知道怎么想，其实我跟她不合适。再说，我还没有站稳脚跟，还要折腾一阵子。要折腾，不结婚；结婚不折腾。我要明确表明态度，模棱两可会给她误判，误了她的青春。” “你真的要拒绝她的求婚？” “是的。——你想一想，想出好办法来，消除她想向我求婚的念想。” “我担心，事办成以后，你会不会反过来怪我。” “我发誓，绝对不会怪你！” “看在这个份上，我不帮你也是说不过去。好吧，说定了。现在你去花店买一束玫瑰给我，到时候你听我的。” “好，听你的。” 韩刚买回一束红玫瑰交给柳颖。 不会儿，柳丝姑娘大大方方地走进来了。 她见到韩刚坐在那里，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韩刚，你好！” 韩刚回礼道：“你好！坐吧。” 柳丝坐下以后，突然发现坐在韩刚对面的柳颖，吃了一惊。 她霍地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啊，柳姑娘也坐在这里！” 柳颖见她有点腼腆不自在，微笑着向她点点头，说：“坐吧，我们都很面熟，客气什么！” 柳丝坐下，对柳颖说：“我们村里人都夸你哩！” “哦，夸我什么？” “夸你为人好。” “谢谢大家的厚爱。” 柳丝动情地说：“今年我村竹笋收成好，但卖不出去。一些不良贩子乘机打劫，要压低价格收购。大家一算，要赔本了，就不同意。后来你知道后，立刻去联系厂家，把全村的竹笋都收去，并按市场收购价付款，大家都赚了，高兴死了！” “你回去告诉大家，今后尽管放心发展，振兴食品加工厂我已联系好了，还是全收。是不是这样，你可以问韩厂长。” 韩刚说：“没错，一定全收。” “太好了，我一定去说！” 柳颖倒一杯茶，递给她喝。柳丝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 韩刚看见柳颖和柳丝说得很投机，就借故离开。 这时候，柳丝看见柳颖桌上放着一束红玫瑰，可能是韩刚送给她，向她求婚的。问：“柳姑娘，你跟韩刚熟悉？” “我们很早就认识。” “你们很早就认识，现在还经常在一起玩？” “对。” “我真不知道。我猜，你们关系不错吧。” “韩刚是个好男人，我们合得来。” 柳颖太漂亮啦！显然，那束红玫瑰，是韩刚刚才向她求婚时送给她的。他跟她早就经常在一起过，她说她跟他合得来，两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柳丝真想赶快离开此地，免得引起柳姑娘误会。 这时，韩刚回来了。 柳颖对韩刚说：“好，现在你们慢慢谈，我回去。”说完，站起身就走。 柳丝走过去，一把拉住她：“你别走，请原谅我的冒失。” 柳颖重新坐回去。 柳丝对韩刚说：“韩刚，我家里有要紧事，我得先走。我就不打搅了，你们慢慢谈。我衷心地祝福你跟柳姑娘幸福！”说完就出去了。 柳丝走了以后，韩刚当着柳颖的面拍手叫好：“太好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问题了，你真厉害！” 柳颖说：“厉害的人不是我，是柳丝姑娘，她太聪明。” “是的。你桌上放着一束红玫瑰，柳丝以为我在向你求婚；看到你清纯靓丽的外表，她自叹不如，就退避三舍。你这一招也太妙啦！” 011. 惊闻脚手架垮塌 011惊闻脚手架垮塌 一周后的一天，韩刚听说柳颖的新房在修整时，脚手架垮塌了。 听到这个消息，韩刚的脑子“汪”的一声立刻膨胀起来。 韩刚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这不是好玩的，会危及生命的！ 他急忙驾车去美林。 柳颖的新房盖在镇边上。他见到柳颖，柳颖没事，他才安心下来。 这里新房刚盖好，很不方便，韩刚请她到镇上一家茶馆喝茶。 柳颖说：“今天是你来看我，我请你才对。” “不，我要请你。” 两人去茶馆，坐定后，韩刚说：“我请你喝茶，让你受惊了。” 柳颖说：“是。你怎么知道我修整新房的脚手架垮塌了？” “芗秀打电话对我说，她和林亮要结婚了，请我们去赴宴。她说最该请的是你，是你牵线搭桥，他们才有今天这个好姻缘。她打电话去你家，你妈回话说，新房的脚手架垮塌了，柳颖没有回来。我听芗秀这么说，吓了一跳，就立刻驾车来了。” 柳颖说：“哦，你是说脚手架垮塌，是的，新房修好了，承包商的施工队拆架子，没拆完，昨晚一阵暴风雨把它吹垮的，没伤人。” “哦，是这样。” “我妈没说清楚，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说到林亮和芗秀的事，真的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全靠柳颖牵线搭桥。 当时柳颖去新圩景区时，路过新圩镇芗秀超市，就进去买东西。 后来得知，芗秀离婚了，身边有一个小男孩。还了解到她的超市承担着向下批发的业务。她的超市销售量不少，能把振兴食品加工厂的货批发到这里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柳颖知道，韩刚厂里财务部有个叫林亮的财务人员单身，就想让芗秀和林亮结合。如果事成，对振兴食品加工厂的好处不言而喻。 韩刚先给林亮打电话，把这个信息告诉林亮。 林亮接到韩刚电话后，十分高兴，要求柳颖尽力促成这门亲事。 柳颖不失时机地正式向芗秀介绍这门亲事。 后来就有芗秀拉着孩子找韩厂长那一幕。 韩刚感叹道：“柳颖，真没想到，你能做起媒人来了！” “有些事不想做，又非做不可，怎么办？就逼你去做。” “你替我做这么多好事，太感谢你啦！” 说话间，林亮和芗秀进来了。 他俩也是探望柳颖来的。他们先到新房去，一问，才知道柳颖和韩刚去茶馆。于是就追来了。 林亮说：“柳颖，见到你真高兴。” 芗秀说：“哎呀，全是我的错，我传的信息错了，害得大家虚惊一场。” 柳颖说：“这样也好嘛，平日，大家都忙各的，没时间聚在一起。现在，大家难得一聚。我们到酒店去，我请大家喝一杯。” 韩刚说：“不行！大家要开车，喝酒这事就免了。大家听到脚手架垮塌的消息后，十分牵挂柳颖的安危，非来看一看不可。哎呀，现在好啦，大家安心啦。我看，大家还是去小吃店吃一碗拉面吧，吃完后，大家就各就各位。” 林亮说：“好，这个主意不错，拉面好吃。我跟芗秀平日也常做拉面吃。” 柳颖说：“那就这么定啦，我们四个人，我去叫师傅准备四碗。” “六碗！”门外传来一个喊声。 随即，吴主任和阿雪兴冲冲走进来。 吴主任说：“柳颖，我和阿雪看你来了！” 柳颖感慨地说：“办公室人员这么忙，你们也抽空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谢谢你们啦！” 阿雪说：“听到这个坏消息，我和吴主任都坐不住啦！” “都是我的错，你妈说的话我没想请楚就传出去，给大家虚惊一场，真对不起！”芗秀自责地说。 阿雪说：“没错没错，是柳颖妈有意这么说的。她老人家不这样说，大家会来聚一聚吗？” 韩刚知道阿雪说的话的意思。 韩刚说：“新房盖好了，脚手架都拆了，你妈心中高兴。她的目的，是想请大家来参观一下她的新房。她想，大家一定会来。果然如此，今天大家都来了，她老人家要是知道的话，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吴主任说：“韩厂长说得好，柳颖，恭喜你盖新房了！” 大家都“恭喜恭喜”地唱起来。 柳颖感慨地说：“谢谢大家看得起我！好，现在大家吃拉面去！” 韩刚带大家走进小吃店。 大家正在吃拉面，月娥、沈惠和保安梁方走进来了。 月娥说：“柳颖，我们仨去新房找你，那里的人说你们去喝茶；我们去茶馆，茶馆老板说，你们去小吃店；我们来小吃店，终于找到你了。” 柳颖说：“哎呀，你们找三个弯了，真劳烦你们三个。” 月娥笑着说：“什么三个弯，找十八弯也要找到你！” 月娥的话，引得大家开怀大笑起来。 柳颖叫师傅再做三碗拉面，端到三人面前，三人坐下就吃起来。 林亮和芗秀吃完后，说家里有事，先告辞回家。 吴主任和阿雪也告辞回厂去。 柳颖对后到的三个人说：“你们三人后到，慢慢吃。” 月娥说：“柳颖，你的新房真气派，要迁新居的时候告一声，我来帮忙。” 柳颖说：“那就不必了，我的亲戚来搬就行了。” 沈惠说：“柳颖，你有什么难处，说一声吧，可别客气哦！” 柳颖说：“好呀，我有困难会去找的。” 梁方说：“柳颖，你还记得，那回江榕城街道上追扒手的事？” “嗯，还记得。” “当时街道上人群中有人喊抓扒手，我跟着警察在后面追扒手。人群挡着道，结果我们跟扒手落了一段距离。我看见你在后面紧跟上来。” “你们追了一段路后，我才发现。我在后面追，看见你们，也看见前面的扒手。” “你跑得太快啦！你赶上我们，还超过我们追上扒手，跟扒手只一步之遥。你没有抓他，让他继续跑。” “我就要看他多会跑，跑呀，反正他跑不掉了。最终，他脚一软瘫在地上。警察赶到把他铐起来。” 012. 受感动柳颖上任 012受感动柳颖上任 梁方说：“听说，你是闽市长跑比赛女组冠军获得者对吗？” “对。” 韩刚说：“扒手早知道你是市长跑冠军，他就不跑了！” 月娥说：“那是，他跑也是白跑。” 梁方说：“柳颖，我是复员军人，在部队少不了训练，可没你厉害，你真是令人佩服！” “可别这么说，我跟你不同。长跑嘛，体能训练很重要，掌握方法也不能忽视。” 三人吃完后，梁方起身说：“柳颖，我们先回去，希望今后有机会多多向你学习。” 韩刚说：“你们三人先走，我还有事慢一点回去。” 韩刚留了下来，她要跟柳颖再谈谈。 前些时，他总觉得，她心中还隐藏着什么隐情，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是不是情爱的事？ 是她想追他，又觉得自己不够条件而苦脑失望？还是犹抱琵琶半遮脸？ 他都否定了。 柳颖是个直性子的人，开朗大方，这种状况是不会在她身上出现的。 为他做事，背后助他，她从来没有向他表达过什么。 如果是失望的话，她应该会远离他而不闻不问。 可是，她不！ 她没有远离他，时刻把他牵挂，并常常暗中助他。 为什么？ 前天，他才得到答案。 他到交警办公大厅换车牌时，遇到了李雷。李雷又提起那次车祸的事，告诉他： 你妈出事时，柳颖从车里把她抱出来，背着她从坡下往上爬。我看到了，马上去帮忙。上了大路后，我看到你妈在命危中，左手紧紧抓住柳颖棉衣上那个小兜子直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刚”。柳颖回答几次你妈都没放手，后来她说“我会去帮他”后，你妈才放手。 柳颖棉衣上小兜被撕破了！ 韩刚知道，事后，柳颖没有蚀言。 是呀，韩刚独木难支呀！ 韩妈为什么会认识柳颖？ 原来，以前，村里人曾请柳颖到振兴食品加工厂联系农产品收购的事，柳颖跟韩妈妈，一回生，二回熟。 韩刚现在明白了。 来探望柳颖的人走后，韩刚说：“柳颖，到你家去。” “去我家做什么？” “回家一下，向你妈告一声平安嘛！” “哦，对，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开车和你一起去，看一下就回来。” “好，路我熟，让我开车。” “好吧，走！” 到了柳颖家，韩刚叫柳颖拿出棉衣。 韩刚一看，上面小兜果然被撕破。 柳颖想，韩刚急着要看棉衣，说明当时抢救现场的实情已经知道了，就把当时的情况跟她说了。 韩刚说：“李雷告诉我的，当时，我妈左手抓住你前胸的上小兜。她伤势很重，奄奄一息，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一个‘刚’字来。” 柳颖说：“对对对，那时我在焦急地等待急救车来，没想出那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答腔。她攥得更紧，一直拽。这是她要我回答的信号，看来不回答不行。我想，那个字肯定是你的名字。她知道自己不行了，要我帮你。于是，我就按这个意思回答：‘你放心，我一定帮他。’果然，她把手放开了。” 韩刚听了，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我妈命危中还惦记着我。” “是的。” 韩刚定了定神，说：“柳颖，我现在正式聘请你任厂长助理一职。” “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 “阿雪来我家提起这事时，我已经告诉她了。” “你有难处我知道，我想这段时间你是空档。我是说，这段空挡时间你可以来上班，到那时候你可以离开，去做你要做的事，这样总可以吧。” “这对你不公平。” “有些问题我得特殊处理。” “嗯，这……” “我想是可以的，你不必多考虑了。我会给你工资。” “当然要给我工资，我有价值。” “是的，你的价值我无法估量，但我会开出给你满意的工资。” “那……” “那住房问题我给你解决。” “那就不必，我在县城有租房。” “噢？” “城里信息比较发达，我学校毕业后就在城里租下一间房。在那里，我随时可以获取最新信息。” 她知性、成熟、有气质。 “还有问题吗？”韩刚问。 “你的团队挺不错。” “是的，你感受到了。” “真使人感动。” “是的。” 柳颖最后说：“好吧，我接受你的聘请，明天去上班。” 韩刚告诉她，在厂长室办公。她的职责跟厂长的职责一样：“厂里的工作，我们共同负责。” 韩刚告别柳颖回厂去，把柳颖同意来厂赴任的事对办公室人员说了。 大家对韩刚的办事能力分两步看，一步是怀疑，二步是肯定。开始接任厂长那时候，大家并不看好他，对他的管理能力持怀疑态度；老厂长遇难时，对厂的前景不乐观，甚至有人想要跳槽。后来就不同，厂的形势大好转，群情振奋。 第二天上午，柳颖去上班，刚要进厂大门，看见韩刚、吴主任和生产部沈师傅站在大门口等她。 老吴说：“柳助理，闽市大龙进出口有限公司打来电话说，翠瓜罐头下月十五号要准时交货。” “知道了。” 韩刚说：“我已向大龙承诺准时交货。可是生产部沈师傅要求延期。” 沈师傅说:“今天大山翠瓜没有运到厂来，不明情况，没有原料完不成任务呀！” 柳颖问：“什么原因？” “不清楚。据说，瓜已装上车，但没有运进厂里来。” 柳颖说：“大山跟我们镇南临近，大山翠瓜园的组长阿兵我熟悉，我去处理！” 大山村肥沃土地适合种植翠瓜，村民的经济来源有一大部分是来自于此。 那里有柳颖的同学，小时候柳颖经常去那里玩。 村里的翠瓜早就跟振兴食品加工厂定下购销合同，你不能违约才对。 这么大批的翠瓜要卖给谁呢？他除了能运去大远农产品收购站李老板那里，其他的就没地可去了。 柳颖叫一个村民用摩托车把她载到大山。 到了大山，她没看见阿兵瓜车的影子。 阿兵把车开往哪里，不得而知。 013.补缺口争分夺秒 013补缺口争分夺秒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拿出手机给老李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他，要他支持一下，把一车翠瓜引进厂。 李老板跟振兴食品加工厂有业务往来，不想得罪柳颖，就答应了。 原来，阿兵打听到蔬菜类农产品市场价今日要微调，阿兵想捞它一把，就把一车瓜运到市场去了。由于发现得早，处理及时，他才没有得逞。 事后，阿兵找到柳颖：“柳姑娘，你升官了，任厂长助理啦，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事……老李也骂过了，你就别再提了……” “今后，不管是谁，都要按合同办事。” “是。” 柳颖走进厂长室，对韩刚说：“要通知下去，按质按量完成翠瓜罐头任务。” 韩刚说：“沈师傅说，这次大龙公司给我们定单，量很大，恐怕完不成任务。你说怎么办？” “你不是答应人家了？” “是。” 柳颖木讷，心里嗫嚅一下。 “你答应了，现在又反悔，你一个厂长，言而无信，人家会怎么看你？”她说。 “咳，真是的！他们是熟人，有求不能不答应。没想到我们缺口那么大，怎么办？”他口里发出“啧啧”两声叹息。 这“啧啧”两声叹息，今天刚来上任就听到两回了。一回是追阿兵的翠瓜，一回就是厂里翠瓜缺口问题。柳颖真是一言难尽。 “你想做老好人，以后不能这样。要调查，别随便做决定。一旦做决定，就要守信。别叹气，要想办法去完成。不然的话，今后怎么跟人家做生意？” “是的，我错了。我求你了，现在要想办法补救一下。” 时间不饶人，所需的翠瓜差额这么大，一时半会要弄齐实属不易。 柳颖心里早有准备。 原先，柳颖不接受韩刚聘请，原因很多。 最根本原因，就是怀疑韩刚的管理能力。 韩阿妈在世的时候，经常给他指导，使他少走弯路。 现在韩妈走了，只能靠韩刚自己。 这样一来，在独自的情况下，他的毛病就暴露出来。 或许韩妈在世时已意识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在命危时求柳颖帮他。 柳颖想，现在上这条船了，要走一起走，要翻一起翻。 她安慰韩刚一番后，说：“你别急，要想办法补救。走，去找李老板。” 韩刚说：“农产品收购站没有收翠瓜，这里的翠瓜都运到我们厂里来了，找他干嘛？” 柳颖说：“早些时候他收过外地翠瓜，哪里有翠瓜他了解。” 韩刚顿悟：“对对，他肯定了解。好，找他去！” 两人来到农产品收购站。 老李告诉他俩，据他所知，石山村有大面积种植翠瓜，都是市农贸市场去收购的。每年都供不应求。他们的头叫石总，要找到他难呀。 韩刚问：“怎么难？要行大礼？” 老李说：“也不是。因为供不应求，碍于情面吧。” 柳颖说：“我们有一吨就行。” “这么大的数，可能难呀！”老李说。 柳颖说：“再难也要去。” 老李用手机跟市一位农贸人员通话，讲完后对两人说： “要去就快，别拖延，那边明天要出货，迟到就没了！”老李说。 第二天上午，柳颖和韩刚两人搭上大巴就出发。 真不巧，途中，路遇堵车，各种各样车辆停在路上排成一条龙。 司机下车，问路上指挥：“喂，前面怎么啦？” “山体滑坡！” “有人淸理吗？” “正在组织人马去清理。” “要多长时间？” “这就不好说，路损得太厉害啦！” “估计一下。” “最快也要一个下午。” 车上的人发出“噓唏”的声音。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柳颖最担心的是今天不能按时到达石山，影响她的计划。 现在看来要按原计划到达石山是不可能的了。 退一步讲，下午不能到达，晚上到达也还行。 韩刚安慰她，他要尽力寻找机会，能够按时到达石山。柳颖不知道，韩刚在困难的时候能否转危为安，没有给她失望。 她希望，这回他会给她带来惊喜。 旅客下了车。柳颖和韩刚也跟着大家下车。 公路两旁没有人家，都是荒凉山野。柳颖和韩刚站在路旁的土墩上放眼看去，看到不远处有个草棚。 韩刚问明了，那个地方叫石土村，村边有座水泥厂。他记得，当时建厂时，他去调拨水泥，这里也是他调拨地之一。 两人商量一阵，反正走不了，还是去那里休息一会。于是两人一起向草棚走去。 草棚里空荡荡的没有人，草棚前面一溜长黄瓜地，青嫩的黄瓜让人望穿了眼，馋涎欲滴。 柳颖说：“这里没水喝，摘些黄瓜来解解渴。” 韩刚四处张望，四周无人。 他大声喊：“有人吗？” 没有应声。 他摘了两根黄瓜，一根给柳颖吃，一根给自己吃。 他俩正在兴致勃勃地吃黄瓜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道：“不许动！”随即从棚子旁边蹿出一个孩子来。 他大约十二三岁，他麻利地打了手机。 孩子说：“你们偷了瓜，老实点，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几个壮汉进来了。他们是接到孩子手机报信后赶来的。 “什么情况？” “抓了两个男女，他们是小偷！”孩子得意地说。 这时，这几个壮汉中，其中一个平头汉子，手指着韩刚，大声说：“你不就是韩老弟吗？” 韩刚一愣，仔细一看，也高声说：“啊哈，你不就是陈师傅吗？” 韩刚没有忘记，当时，石土水泥厂运水泥的司机，就是他。 陈师傅涚：“我是，哎呀，我们好久不见了，幸会幸会！” 陈师傅眼睛四处找寻孩子，孩子已经溜了，逃得无影无综。 陈师傅说：“刚才我的儿子不懂礼貎，多有得罪，请见谅！” “孩子嘛，请不要介意！”韩刚说。 柳颖说：“童言无忌，不必挂念。” 其他的人见来者是陈师傅熟人，也都散了。 柳颖心想，李老板问好了，石山村的翠瓜，今天要出货，一定要赶在出货时到达。好在遇到韩刚的熟人，要按时到达目的地有希望。 014. 顺利到达石山村 014顺利到达石山村 到石山途中遇堵车，韩刚心中直捣鼓。 可不是，如果没有遇到陈师傅，一定要麻烦一阵子，要顺利到石山就更难了。 陈师傅问韩刚：“你现在在干啥？” “接手家业。”韩刚指着柳颖说，“她就是我们厂的助理。” “哇，有名气，我一定去你厂参观。” “欢迎你去！” 陈师傅问：“你们来这里有要事吗？” 韩刚把要到石山村收购翠瓜的事向他说了，现因堵车延误行程的事，要求陈师傅助一臂之力解决，使他和他的助理能够按时到达石山村。 陈师傅说：“咳，还用说，当时你没少帮我，现在我当然要帮。” 陈师傅说，水泥厂有开一条简易公路直通石山，他可以开车直达石山。 韩刚和柳颖一听，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韩刚想，哎呀，真是天助我也！解决翠瓜缺口的事，原来我就没有信心，柳助理一直鼓动，我是硬着头皮跟着她走，路上又遇到堵车，真想打退堂鼓。没想到事情有了反转！ 陈师傅说：“现在你们俩可以放心了吧！” 柳颖说：“放心了，太感谢陈师傅啦！” “不必谢，我跟韩刚是朋友，如今朋友有难，当然是义不容辞。” 韩刚说：“好，我们马上走！” 陈师傅带着韩刚和柳颖走出瓜棚，陈师傅手搭凉棚看看太阳，太阳正中。陈师傅说：“别急，还早呢，先到我家吃点东西，吃完才走。” 韩刚说：“别吃了，赶路要紧。” 柳颖说：“我们到路边店买些包子什么的，拿到车上吃就行了。” 陈师傅说：“这样也行。——走！” 陈师傅带她两人走到大路，叫他俩等着，自己回去把车开来。 车开到韩刚和柳颖跟前，韩刚让柳颖先上车，然后自己才上车。 车沿着简易公路向前开去。 到了一家路边店门前，车停了下来。陈师傅下车，走进一家面包店，买了一袋面包上车。 他们在车上吃着包子，为了赶时间，边吃边走。 陈师傅说，这家面包店生意好，面包畅销。我去买的时候缺货，要等下一笼子。没时间等啦，我向店主说明情况，店主指着摊上笼子里的包子说：“这些包子是人家预定的。韩刚我认识，既然韩刚要赶路，那就先拨给他吧。” 韩刚说：“你回来的时候，替我谢谢他。” 陈师傅说：“那就不必了。当时，你的厂要扩建，你来石土水泥厂调拨水泥。你发现厂里水泥屯积着，厂里的工人工资发不出去。你急了，立刻去联系买家，把屯积的水泥销售出去，解决了厂里资金困难的问题。你要知道，大家领了工资是多么高兴呀！石土人是不会忘记你的。” 柳颖听了十分感慨，这个憨厚的韩刚，平时还懂得积德。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很多人都愿意出来帮他。 虽然买面包的事是一桩小事，不起眼的小事也蕴含着石土人的一片情意。 车在简易公路上平稳地向前开去。 陈师傅告诉韩刚和柳颖，因为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雨，简易公路有些路段坑坑洼洼，车子颠簸，要注意安全。 陈师傅对各个路段的路况很熟悉，开车的时候全神贯注，注意力集中，尽量保持平稳前行。道路虽然坎坷不平，韩刚和柳颖丝毫也不感到不适。 车子开到与柏油路接壤的地方，这里离塌方的路段还很远。柳颖一看，受阻的车辆都还停在公路上，排成一条龙。 显然，塌方的路段还没修完，车辆还不能通行。如果要儍等，恐怕要误事。 到达石山还有半个小时路程，她很庆幸，终于能按时到达目的地。 陈师傅把韩刚和柳颖送到石山以后，就调转车头，回去了。 送走陈师傅以后，韩刚和柳颖受到石山瓜园人员热情接待。 两人看到，几个棚子里都堆满翠瓜。 不远处田地里，村民们在收瓜忙。埕子上的翠瓜堆积如山。 柳颖提出要见石总，因为收购的事只有他才能拍板。 事先她从李老板那里了解到，石总不接来客。当然原因很多。在翠瓜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各种各样的说客多着呢，他无法接招，他想公平对待，先来先卖，卖完为止。对他的躲闪行为，柳颖是能理解的。现在她比其他单位先到一步，总应向他报到一下吧。 柳颖提出要见石总，有人说石总没有安排。 “石总是新上任的吗？” “是的。” “你带我去找他。” “没有用，他找不到。” 新上任的领导不好沟通，这是事实。 她想，没有找到他，等于没来。 要知道，来到这里遇到多少困难，好容易才到了这里。 不行，一定要找到他！ 韩刚对柳颖说：“我们去找找。” 两人一起去他家、村址，把石山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石总的影子。 两人也累了，到招待所休息去。 两人商量好，现在什么地方也不去，就是要找到他。因路上堵车，来的单位还不多。找他报到一下非常重要。 下午两点左右，两人在村里大道上走。 现在要找到石总看来希望渺茫，该问的都问了，该找的人都找了。 柳颖非常希望在一筹莫展的当儿，韩刚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时，大路上突然传来一声“啪啦”的声音。 这恐怖的一声，把韩刚和柳颖吓了一跳。 两人站住了。 韩刚看得很清楚，一辆旅游车不小心刮断竖在路旁的一根电线杄上的电线。 被刮断的电线，一根掉在地上，一根勾住旅游车的顶部。 这是高压电的电线啊！ 不立刻采取措施给予排除险情，就会车毁人亡！ 韩刚和柳颖看到这种情况，在这危急关头，向旅游车那边冲过去。 他边跑边喊：“停车！有危险，不能再开了！” 司机看到韩刚火烧火燎地跑来喊停车，知道有情况，就把车停下来。 这时候，假如司机继续开车，就有触电的危险。 此时韩刚想，千条万条，不能让车上生命受到伤害是笫一条。 现在一刻不能缓，他对柳颖说：“赶快报警，叫电力公司他们关掉电源，迅速来救援！” 柳颖立刻报警。 车上旅客不知道外面情况，在车内叽哩瓜啦叫。 韩刚喊道：“大家安静，不要慌，你们在车上不要动，身体不要同时触碰汽车和地面！防止触电！要听指挥！” 旅客看到这种场面，知道情势紧急，都安静下来听韩刚指挥。 有的旅客心情开始焦燥起来，他们在车內开始闻到被烧焦的浓烈的橡胶味。 有人看到车子在冒烟，听到车子发出“吱吱”的声音。 有些女孩子开始哭泣。 有的说要下车，拼个死活。 更甚的是，有人说要写遗嘱。 韩刚安慰说：“大家安静，下车会触电，不能随便下车。大家再忍耐点，救援人员马上就到！” 015. 韩刚柳颖排险情 015韩刚柳颖排险情 柳颖对韩刚说，车开始冒出烟雾，烟雾产生毒气，车上的人不赶快撤离，会中毒的。 这个时候，车上的人一定要冷静，不能随便乱动。 如果身体同时接触到汽车和地面，就可能有触电身亡的危险。 是呀，烟雾越来越大，火势一旦漫延到油箱会引起爆炸；再说，救援人员离这里远，一时半会来不了。不采取措施是不行的。 现在旅客已经多少知道这里的情况，只要大家听指挥，组织大家撤离是可能的。 要下车，但要怎样撤离呢？要怎样做到撤离时的安全呢？ 韩刚对车上的人说，司机打开门以后，大家不能争先恐后，要一个一个下车。 下车时，不要让身体同时触碰汽车和地面。 由于车上的旅客都是年轻人，没有小孩和老人，组织大家下车好办些。 司机打开车门，韩刚叫司机点名下车，防止拥挤。 旅客有序下车，全部安全撤离。 韩刚把大家安置在安全地方。 这时，消防人员到达，他们马上截断电源，扑灭车上的火焰，避免爆炸。 这次旅游是瓜园组织去的。 回来的时候出了意外。 石总得知旅游车出事故的消息，立刻带人员来到出事现场。 他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懵了，心跳得厉害，出了一身冷汗。 这回完了，石山瓜园臭名远扬，以往创建的业迹将要付之东流。 消防队长得知这辆出事故的旅游车，是韩刚和柳颖发现和指挥大家撤离时，激动地对大家说： 这位先生和这位女士立了大功。 假如没有他俩的指挥，车上的旅客生命会受到伤害。 前不久，一辆大巴也出了同样的事故，由于大家不懂电的知识，争先恐后下车，结果不该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因触电死亡的有好几个。 消防队长说，今天大家很幸运，旅客都平安无事，我们要感谢这两位高人啊！ 站在旁边的石总一听，眼睛亮堂起来，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好在这两位高人相助，我们才能化险为夷！ 他赶忙走上前去，紧紧握住韩刚和柳颖的手说：“高人啊，太感谢你们啦！” 石总的激动是可以理解的，他刚一上任就出人命事故，身为负责人，责任重大，难辞其咎！ 好在遇到这两位高人相助，才得以化险为夷，他怎能不激动呢！ 出事现场处理完后，他热情地把两人请进客厅里坐。 石总说：“我来上任才两个多月，许多事务要处理。这几天忙了些，经常不在家。前些日子你们打电话来联系，说你两位要来。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接待，对不起啰，请两位领导见谅！” “客气了，你新上任，工作繁忙，我能理解。”柳颖说。 其实，她知道石总的心思。无论他怎样解释，她都不会相信。 但是他的闪躲她能理解。 既然出现转机，她不会放弃，一定会牢牢抓住。 柳颖觉得，现在已经出现了转机，她对完成任务充满信心。 韩刚也跟柳颖一样，感觉到云开太阳出。 果然，石总调拨一吨翠瓜给振兴厂。 柳颖立刻打电话回去，叫厂里货车师傅开车来装运。 趁等车装运个机会，韩刚和柳颖去走访一下，觉得他们花了心思，搞得不错。” 这么大的土地，除了栽种翠瓜为主，还种黄姜、青豆、萝卜、香菜等七八个种类。此外还发展花卉。 说到销售，石总来劲了。 他说，起初他很奇怪，许多货物屯积在货仓里卖不出去。过去他搞过销售工作，也曾有这种现象。现在开始学开发电商、微商呀！ 结果奇迹发生了，一些货物供不应求，销售额大增了。 石总介绍增收的这些措施，决不是纸上谈兵，都是实打实。因为韩刚和柳颖已经到实地参观过，只是不知內中技巧，现在听了介绍才明白。 石总说，花卉这一组发展不好，有些员工起初也是有畏难情绪的，消极对待。 怎么办？用实例教育。 石总有一个朋友在经营服装，他带领大家去参观。第一次去，大家亲眼见到卖不出去的衣服堆积成山。事搁不久，他的朋友请几个师傅把这些衣服进行改造。第二次去，发现这些屯积着的衣服已经售罄。大家从中得到启发，花卉组才有今天这个局面。 货车到达时近黄昏，石总办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招待他俩和司机。 晚餐过后，韩刚和柳颖搭乘货车一起回厂。 韩刚和柳颖回到厂部，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进入厂长室，韩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去，兴奋地说：“收获颇丰啊！石山是花了力气去经营的，不容易啊！” 柳颖说：“我们要把他们当做一面镜子来对照自己。” 韩刚说：“刚才吃饭时石总介绍说，他朋友的妻子经营书店，书滞销，不干了。后来去一个小国旅游，发现那里的书店、书报亭卖的书、杂志和报纸十分畅销。这是为什么呢？原来，这个小国一年四季多雨，厂家想个办法，书、杂志的封面和报纸都涂上一种可防水的透明胶油。这样，既能阅读，又能用它来遮雨。因此十分畅销，她受到启发。回来后她拼命寻找出路。她去学校了解需求，结果翻了身。” 柳颖说：“我们跟他们比较，情况有所不同，他们的做法我们不能生搬硬套。” “对，要动动脑子。”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韩刚接电话。 “喂，哪位？” “我是生产部老沈。” “什么事，说。” “我们向艾胡索销售有限公司预定的食品加工机器到货。” “几款？” “滚筒炒锅十二万、封盒机十三万八千、易拉罐封口机五万六、水果打浆机两万五，一共四款。” “总共三十三万九。” “对。” “什么时候到达？” “今天上午。” 这些机器货源紧缺，厂家能够按时交货不容易。 这些机器属于名牌货，价格嘛，贵一点没关系。 柳颖提醒说：“现在假冒名牌的产品不少，要提防。” 016.柳颖冒险追骗子 016柳颖冒险追骗子 虽然柳颖提醒，韩刚还是坚称不会错，因为这是我们厂跟艾胡索食品加工机器销售有限公司订购的。 第二天一早，柳颖不顾旅途劳顿，直接去找老沈，说要看机器。 老沈把柳颖带进库房。柳颖一看，四款的新机器整齐地摆在那里。 柳颖左瞧右看，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她对老沈说：“机器的知识我们不懂，还是请几个师傅来吧。” 老沈去请来几个师傅来看新买的机器，这几个师傅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详细看了一遍，都说：“这机器是组装的，不是出厂原装的，是假冒产品！” 这送来的四款新机器是跟艾胡索食品加工机器销售有艰公司购买的，不可能是组装的。她问老沈：“交货的是不是艾胡索销售公司人员？” “是的，他们来两个人，证件都是艾胡索的，我看得很清楚。” 柳颖打电话给艾胡索老板，说明他们送来的车是组装的，是假货，要求退换。 艾胡索老板说：“什么？你们弄错了！” “怎么会弄错，不可能！送货的两个人持有你公司的证件。” “那是伪造的证件！”艾胡索老板咆哮着。 “你快去了解一下，是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员所为。” “调查一下可以，但确实不是我们的。给你公司的机器还没有送去，明天才要送去。很明显，这是不法分子搞的鬼。你们赶快报警，把他们抓捕起来！” 柳颖知道上当受骗，便着急起来。 有人说：“其实，我们不必那么急买它。” 老沈说：“他们送上门来怎么办？不收不行呀。他们是艾胡索的，我们跟他们有业务往来。不收的话，恐怕会伤害感情。” 有的说：“证件上明明写着艾胡索食品加工机器销售有限公司，现在一查又不是。这些骗子真可恶！” 柳颖心想，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不顶用。 现在已经确定，我们厂受骗上当了。 抱怨不能解决问题，应该想办法补救。 她问老沈，骗子是什么样的特征，什么时候走。 老沈说，两个汉子，一个高个子，另一个两撇胡子汉子。这两人刚走不久，二十分钟左右。他们是从小道往车站方向走。两撇胡子那个汉子提着一只黑色皮包，三十多万块钱就装在皮包里。 歩行走小道去车站，符合常理。 小道上比轻偏僻，人烟稀少，有一段路两边是石头山。这样的小路，连骑自行车都不好通过。 柳颖想，三十多万买到假货，有损工厂的形象。 目前，振兴厂形象不错，好不容易得来的成绩会因假货问题倍受垢病，自然而然，形象就会被打折扣。 其次，管理者要如何面对全体员工。 由于犯下这个低级错误，给公司造成经济损失，人家还会听你的话吗？ 她越想越不是味道。 她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非追上这两个骗子不可！ 她又想，两个骗子都是壮汉，自已一个小女子，说什么也抵不过他们两个。 一不小心，她会遇到不测。 怎么办？ 要智取不能强攻。 她想出一个办法，就是以骗治骗。 她要想办法把这两个骗子骗回厂去。 于是，她拉来一辆自行车追去了。 小道坎坷不平，弯弯曲曲。 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她浑身是劲，马不停蹄地一路向前追赶。 不多时，她看到了前面两个男子。 “你们两位请留歩！”她喊道。 这两个骗子听到喊声站住了。一看，是一个漂亮女子。他俩只见过她一面，听说是刚被任命厂长助理呢。 她追来要干什么？是不是被发现破绽了？ 两个骗子警觉起来。 他们俩前后左右看去，没有来人，于是就放心了。 假如有什么破绽被发现，不会只有她一个人追来。 柳颖见这两个家伙面相凶恶，身体强悍，意识到不认真对付是不行的。 “你们慢点走，跟我回厂去，有事跟你们商量。” “什么事？” “食品加工机器我们要再增订几款，你们跟我回去，大家商量一下嘛！” 这两个家伙一听是要再增订几款，高兴极了，就转身要跟她回去。 高个子有怀疑，喊道：“慢！你那里不是还有机器吗？你骗我们！” “唉，那些机器都是老旧的，我们这样有名的厂，哪能用这种旧机器。” “还要什么机器？” “包装机、封口机、半自动真空旋盖机。” “说的那些，我们还是有货。——好，走，回你厂去。” 柳颖成功地把这两个家伙骗回厂去。 到了厂门口，高个子对柳颖说：“好，现在我们进去谈吧。” 老沈和几个工人站在厂门口等待他们回来，老沈走到这两个家伙面前，问： “你们两个是哪个公司？” 高个子说：“你不是知道嘛，艾胡索嘛！” 老沈说：“你是骗子！”说着就冲过去抓住他的胸膛。 高个子极力反抗，老沈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有力的双手推了出去。 旁边两个工人冲上去，帮老沈把高个子按倒在地。 两撇胡看到高个子被按倒在地，知道被看出破绽，事情败落，就提着黒皮包撒腿往外跑。 柳颖在两撇胡子后面一边紧追，一边叫老沈报警。 两撇胡子那个家伙从小路跑上山，他见只有柳颖一个人在追，势单力薄，就不跑了，站在那里。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来，威胁着说：“你再追，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转过身去要继续往上跑。 他认准山的背面有出口，那是一条生路。 “站住！”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响起来。 柳颖顺着声音方向看去，眼睛一亮，喊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刚。 原来，韩刚从厂部回家，进厨房去烧饭。他饭煮好后，掏出手机打通柳颖手机，叫她来一起吃。柳颖没有接，他觉得奇怪，就离开家到柳颖住处，发现柳颖不见了。韩刚知道，柳颖心里惦记着厂里新购进的那四款新机器的事，料想她肯定是坐不住了去厂里看机器。韩刚也顾不上吃饭，回家把门关上，去厂里找柳颖去了。他脚步匆匆，瞬间赶到厂部。 017. 柳颖韩刚共施威 017柳颖韩刚共施威 韩刚匆匆去厂部，没有看见柳颖，一问，才知道她追人去了。 韩刚心里牵挂着柳颖，立刻循着柳颖走的路线追去。 途中突然听到有人喊着“你再追上来我就不客气”的话。他停下脚步，埋伏在路旁看个究竟。 他看到山腰上有个凶汉子，手持明晃晃的刀子对着柳颖，在那里耀武扬威。 他肺都气炸了！ 韩刚走到柳颖身边。 柳颖见到韩刚到来，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她不知道韩刚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她觉得他是牵挂她的安危而来，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柳颖指着两撇胡子，对韩刚说：“他是骗子，兜售假货，骗走厂里的钱，把他逮住！” 韩刚明白了。 她把厂里的财产视为自己的生命，不顾个人的安危去保护，他心中不禁油然而生敬意。 韩刚对柳颖说：“你放心，他跑不了。这里地形我很熟悉，我敢担保他上不了这座上。——你小心点，这个家伙手上有刀！” “好，我知道了，听你的。我们共同对付他，你也要小心。” 他向两撇胡子喊话：“喂，你要往哪里跑？上山嘛？你知道这是什么山？这座山叫蜂窝山。顾名思议，满山遍野都是蜂窝。只要听到脚步声，成群结队的蜜蜂就会飞出来蛰你，你会没命的！你还是下来吧！” “你骗得了谁？” 两撇胡子不听劝，继续往上走。 没走多远，果不其然，两撇胡子被蜂群赶回来了。 刘浩继续喊话：“喂，我没骗你嘛！你下来嘛！我们一起回厂里去，你把骗走厂里的款退还，把你的假货退回去，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嘛！” 两撇胡子原来想，山的背面有一条小路，爬上山从山背走才有一条生路。可是，他过不去呀！那里蜂群嗡嗡叫，被盯上真的会没命的。 他只好撤回来。 要他退款，他做不到！ 冒了多大风险，好不容易骗得这些钱。要退还，做梦！ 他看到右边有座山，从那座山上去就没事了。 他发现几棵大树被葛藤缠绕着，他产生一个念头：葛藤如绳，他想荡秋千过去。要是能这样，韩刚和柳颖就追不上了，他就可以逃之夭夭。 于是，他爬上树，拽着葛藤要逃脱。 两撇胡子的鬼主意，韩刚早料到。 好话说尽，他仍不理睬。他要一意孤行，顽抗到底，那只好动手了。 韩刚从地上捡来几颗石子，朝着两撇胡子，一抡胳膊甩出，哇，一颗打中他攥藤的手，一颗打中他的后脑勺。 两撇胡子中了弹，随即惨叫起来，滚落到地上去。 他见韩刚和柳颖冲上来，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他从腰间拔出刀子，凶猛如虎，刺向韩刚。 韩刚见他的刀凶狠地刺来，一闪躲，两撇胡子扑了个空。 两撇胡子翻转过身来，又扑过去，手上的刀向柳颖刺去。 柳颖迅疾抬腿，“咳”的一声，把他手中刀子踢飞了。 两撇胡子手中刀子没了，慌了神。 他想作最后挣扎，一不做二不休，攥紧拳头恶狠狠地向韩刚打去。 韩刚抬手格去飞来的恶拳，柳颖飞起一脚，朝他的大腿用力地踢去，两撇胡子被踢倒地。韩刚顺势一跃向前，用脚把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这时，两个民警赶到。 民警把两撇胡子抓起来，说：“刚才审问了高个子，已经对你和他结伙伪造证件、贩卖假货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说完，“咔嚓”一声扣上手铐，把他带走了。 韩刚和柳颖回厂路上，柳颖说：“韩刚，你干得漂亮！看你老实憨厚的样子，在关键时刻，你却表现得十分勇猛。” “你才干得漂亮。” “我干得漂亮？没有，我是按照学的路数出拳，他招架不住。” “你怎么这么厉害，跟谁学的？” “在学校，我们班有一个女生从武术学校转学来的，跟我同宿舍，是她教我的。” “我想是的，有人教才会这么好。” “那个女生路数多，要学也学不来，我只学一点点。” 韩刚笑着说：“我不懂什么路数，只是不顾一切地乱打一场，像嗡嗡的蜜蜂一样乱蛰，他害怕死了。” 柳颖笑着说：“我看到真实的韩刚了！” “我以前不真实吗？” “你今天的表现太棒了！” “是吗？” “你的石子打得真准，把他打倒在地上滚，他才没逃走。” “我小的时候喜欢玩弹弓，今天如果有弹弓，我会打得更准，百发百中。可惜我没带橡皮弓来。” “是的，如果有带来，那就更好。” “其实，不必带这些我们也干得很好。我们紧密配合对付他。” “是的，配合默契。” 韩刚觉得肚子饿，说：“柳颖，走，到我家去吃饭，我饭都煮好了。我要叫你来吃饭时没见到你才追来的。” “哦，是这样。好，去你家吃饭。” 两人来到韩刚家吃饭。 韩刚说：“我看了一下生产车间列表，李师傅这条线差一点，其他都不错。” “李师傅这条线为什么差？” “我也觉得奇怪。李师傅过去都不输人家，为什么会这样？办公室人员说，最近他请假比较多。” “什么原因？” “她儿子得了一种怪病。” “什么病？” “单相思，也叫心病。心病无药可医。” “哎哟，得赶快处理，不然的话，对李师傅打击太大啦！” 韩刚有畏难情绪，说：“怎么医？医生来检查说身体正常。连医生都没有办法，我们哪有办法。” 柳颖说：“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不能不管。厂的发展靠这些工人和师傅，我们关心他们，他们会很感激的。” “你说，要怎么管？” “叫什么名？” “李书荣。” “几岁？” “二十二。” “干什么？” “开服饰店，叫吉利服饰店，还兼批发。” “店里几个人” “请了两个女工。” 柳颖想了一下，说：“这样好不好，你留在厂里，我去看他。” “好吧。” 柳颖说：“我们尽力去做，书荣能好，大家欢喜，不能好，我们问心无愧，对大家也有个交代。有做总比没做好。” 018.李书荣得单恋病 018李书荣得单恋病 柳颖走进吉利服饰店。 她看到卢阿英和林芳芳两个女工在里头忙着，就是不见李书荣。 她问：“书荣呢？” 卢阿英说：“这阶段来，他常不吃不喝，消瘦了许多，天天在卧室里躺着。” “有病吗？” “没有，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卢阿英说。 林芳芳说：“他爱看戏，县闽芳剧团来我们镇演古装戏《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去看了。后来，剧团去别镇演出，他也追着去看。” 卢阿英说：“他喜欢饰演祝英台的那个女演员。” 林芳芳说：“我猜测，他单恋了。” 柳颖去卧室。 李书荣见厂长助理进来，从床上爬起来招呼道：“柳助理，你坐。” 柳助理坐下，问：“书荣，我看你脸色不好，精神不佳，到底怎么啦？你要如实告诉我。” 书荣如实说出心里话：“柳助理，怎么办？我爱上她了！” 他情窦初开，被戏中梁山伯和祝英台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所感染，对扮演祝英台的女演员产生爱慕之情。 柳颖问书荣：“演祝英台那个女演员叫什么名？” “我问过了，她叫陈艳芳。” “你见过她？” “剧终闭幕以后，我去后台见过她。” “你现在很想见她？” “是的，我太想了。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的她总是抹不掉。这要怎么办！” 观众是剧团的上帝。 柳颖知道，剧团鼓励演员与观众互动，要去见他所崇拜的演员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 她打听到县闽芳剧团演员宿舍以后，就直接去找陈艳芳。 柳颖站在宿舍门口：“请问，哪位是陈艳芳？” “谁找我？我就是。”在宿舍里的陈艳芳走出来说。 “你就是演祝英台的演员陈艳芳？” “没错。你找我什么事？” “我有事跟你商量。” “你说吧。” 柳颖把书荣看了她演的戏后怎样痴迷她的情况如实告诉她后，夸奖地说： “你下乡演出演得真棒，他都入迷了。” “这种情况遇过几回。有一回，演梁祝名段十八相送的时候，演到一半，一个司机跑到台上来，拉着我们的手说：‘走走走，我开车送你们去！’引得台下观众捧腹大笑。” 柳颖也笑了起来，说：“入迷了！你能不能送一件什么纪念品给他？” 她说：“我有演戏时用的手帕，你稍等，我进去拿一块送给你。” 柳颖拿到手帕后，速速回来，把它交给了书荣。 说来也奇怪，书荣自从拿到陈艳芳送的手帕以后，精神就好了一半。 十天以后，书荣找到柳颖，说：“柳助理，你带我去见她一面。” 她见他执意要去，就带他去县闽芳剧团。 到了闽芳剧团，一打听才知道，陈艳芳因为声带出问题，不能唱歌，被剧团辞退回家了。由于这样，男朋友也跟她分手了。 书荣也怪了，没见到陈艳芳就又躺倒了。 大家都很着急。 卢阿英说：“看来只有找到陈艳芳才能救他的性命。” 林芳芳说：“柳助理，这些日子你哪里也不能去，书荣的事全靠你了。” 柳颖说：“原本我是要去看望我河西镇的侄子刘大旺的，儿童玩具都买好了。现在书荣这个样子，我还能走吗？没有把书荣的事办好，怎么向李师傅交代！” 书荣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来对大家说：“陈艳芳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我有机会娶她。” 林芳芳说：“书荣的年龄比陈艳芳小两岁。” 书荣说：“她大我两岁我也要。” 柳颖说：“书荣，婚姻大事，不能当儿戏，你要想好了，她大你两岁，你真的不嫌弃？” “不嫌弃就是不嫌弃，我要娶她！” 卢阿英说：“大两岁有什么好嫌弃的？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才好哩。” 听到书荣说的话，柳颖知道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说： “好吧，既然这样，我来想办法吧。” 柳颖去芒果园找到老张，把书荣想要娶县剧团演员的事向老张说了。 她知道，老张跟李师傅是亲戚。 老张一听，觉得不可思议，为难地说：“哎呀，这事难啊！你怎么又碰上这些囧事呢？” “正因为难，我才找你嘛。”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这里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给他找一个不就得了吗！” “他单恋了。” 老张叹着说：“柳助理呀，你从不为自己着想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想建个家庭？书荣的事难呀！你忙你的事去吧，这种病没药呀，把他放下吧，你就别掺和啦。” “废话，谁不想自己的事！我想得多哩！我想堂堂正正做人，想找个好工作，想多赚点钱，只是——” “不是不做，时候未到？” “是的。” “你的人生目标蛮实在的。” “我跟你说过，这几天我要去河西镇看望刘大旺这孩子，儿童玩具都买好了。妈妈要改嫁，刘大旺这孩子怎么处理？我心中牵挂啊！” “是的，不能让孩子无依无靠。” “可是，现在偏偏又遇上了书荣单恋的事。这事我不能不管，一定要帮他处理好。不然的话，我真的对不起李师傅！” “嗯，我能理解。但你要知道，书荣得的看似不是病，得了就要命。难就难在没有良方呀。所以我们很为难呀！” 柳颖说：“他还年轻，不医不行。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努力去抢救。老张，你想一想，书荣是李师傅的独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李师傅会崩溃的。他一倒下，会波及整个家庭。再说，李师傅是我们食品加工厂的主干之一，他曾经为我们厂做过贡献，把书荣的事放弃，真的对不起李师傅。我想起这些，就意识到责任重大。” 老张叹道：“咳，书荣这小子不知怎么了，他会得这奇怪病。他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得病前也没有什么征兆。服饰店也办得有条有理，怎么搞的会弄出这事来。” “他谈过恋爱？” “没有。曾有人来提亲，他说要做事业，把他推掉了。” 019. 柳助理城西说亲 019柳助理城西说亲 “老张，书荣的事我帮定了，你得帮我。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事真的像书荣所说的那样，有机会来谈成的。” “你说说，你的机会在哪里。”老张问。 柳颖说：“那天，书荣吵着要我带他去县闽芳剧团里找陈艳芳，他说要见她一面。我带他去了，可是找不到人，一问，才知道她声带出了问题被剧团辞退回家去，男朋友也因此跟她分手了。书荣说，她家在城西，她已经回城西去了。这个时候，陈艳芳一定很沮丧迷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是他插进去的好时机呀！”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事情不是像他想象的这般简单。他想艳芳，可人家艳芳是否也想他。” “虽然难，不能因为难就不做。如果这样，书荣是不会甘心的。我们做了，做成，当然好；做不成，他也没话可说。” “对，这里到城西的路程只需半个钟头，现在你开我的车去艳芳家，把亲事提出来。这样，不管她愿不愿意，算是先把她箍住。你说好不好？” “对，先把她箍住，这办法好。” “好事多磨，我们不放弃，有耐心，磨呀磨，最终会被我们把这事磨成。” 柳助理觉得老张办法好，她决定按老张说的做。 她回到吉利服饰店，把她和老张商量的做法跟书荣说了。 书荣说，他的希望都寄托在柳助理身上。 看到书荣这种状态，柳颖更加感到自已责任重大。 他决定去城西说亲。 下午，她开车向城西出发。 到了城西，她一路寻问，终于找到艳芳的家。她把车停在陈艳芳的家门口。 她下了车，问：“陈艳芳在家吗？” 一个老阿妈走出来，问：“你是谁呀？” 柳颖说：“我是陈艳芳的粉丝。” “哦，爱看戏的。来来来，请进来屋里坐。” 陈阿妈搬凳子、沏茶，热情地接待了她。 大妈说：“我闺女不在家。——请问，你是哪里人？” “江榕振兴食品加工厂的。” “哇，振兴厂好得很，有名呀！” “是的。” “你叫什么名呀？” “柳颖。” “你喜欢看戏？” “喜欢。” “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还喜欢唱呢！” “您唱的是哪一出呀？”柳颖问。 “多着呢！什么崔莺莺送张生呀，梁祝呀，‘八月十五是中秋，小姐楼上抛绣球’呀……” “怪不得艳芳戏唱得那么好，迷倒那么多粉丝，原来是遗传呀！” “不是吗？现在连我孙子都能哼几句。哎呀，我的唱本崔莺莺送张生，早丢了，太可惜，要不然，我唱给你听，你会拍手叫好。” “大妈，您别伤心，我想法子给您找一本来。” “有可能吗？这可是老唱本，真能找到，我要谢天谢地喽！” “能。您年纪大了还这么爱唱，好呀!爱唱歌的人长寿。” “哦，是吗” “唱歌的时候，全身都运动，五脏六腑也都动起来，体内坏气吐出来，新鲜空气吸进去，爽呀！所以您这把年纪还这么年轻态，不显老。” 大妈听了哈哈地大笑起来，说：“你这女孩真会说话，我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唉，艳芳嗓子不行就不能唱戏，被剧团辞退是理所当然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其实，这个饭碗也没那么容易端的。” “是的。——不过，辞就辞了呗，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她可以干其他的，也同样可以干得很出色。” 大妈听她这番话，高兴地说：“对，你说得太对了，跟我想的一样。” “艳芳被辞了，回来后心情不好？” “能好吗？劝了以后，才扭转一点。” “能扭转就好。” “是呀，在家呆不住，自己找个喜欢干的事也行。她的哥哥嫂嫂都在市的一家公司做事，叫她去她都不。她就是要自己去摆地摊。” “摆地摊好呀！” “我们这个地区有赶集的日子，五天一个赶集日，有的赴逢一五（初一、十一、二十一；初五、十五、二十五）有的赴逢二六，有的赴逢三七，有的赴逢四九，天天能挣到钱，辛苦一点没关系。” 柳颖跟大妈一番交谈后，知道大妈是个仁慈善良、和蔼可亲的老人。于是，她就把书荣怎样痴迷艳芳，后来艳芳送他手帕做纪念的事提了出来。 “书荣得到她送的手帕后，病立即好了一半。现在他要娶艳芳为妻，如果艳芳不答应，他必死无疑。” 大妈说：“哎哟，真不知有这怪事。——以前艳芳谈了一个，后来艳芳被辞退，男方就提出分手。不是真心实意，太令人失望了。最近有人来提亲，她都拒绝了。” “噢。” “所以，你不要提说亲的事，提了，她也是不会答应的。” 太阳都下山了，艳芳还不露面。 怎么办？再等下去可能不会有结果，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另作打算。于是，她告辞大妈，开着车回去了。 柳颖离开城西不久，艳芳回家来了。 陈大妈把柳颖来家的情况告诉艳芳。说： “她说她是替一个戏迷说亲来的。这个戏迷是个老板，看了你演的祝英台以后着了迷，一病不起。他有你送给他的手帕，看了你的手帕后病好了一半。——有这事？” “不知道。” “来说亲的那个年经女孩名叫柳颖。” “见过。” “食品厂的。” “不知道。” “她给人的印象不错，朴实、真诚。” “我还没有感觉。” “我断定她不是骗子。” “不一定。” 陈大妈问女儿，女儿都说不知道，只好作罢。 柳颖回家以后，心想，说亲的事成不成，大妈这一关很关键。她要讨大妈欢心，必须找到崔莺莺送张生唱本。 经过几天苦苦寻找，终于在一个老戏迷家中找到一本，他花了重金买了下来。 她得到唱本以后，立刻给陈大妈送去。 陈大妈得到唱本后高兴万分。老人家知道柳颖的心思，问： “你说书荣因痴迷艳芳一病不起是真话？” “千真万确！” “你说他娶不到艳芳会死是真话？” “是真话。这种相思病没有药可医。——只有心药能医好。” 大妈想起唱本里的词：崔莺莺患病，心病还得心药医。她相信柳颖说的话。 020. 真心实意感人心 020真心实意感人心 陈大妈心想，做人做事我们家最忌的是：不是真心实意，而是耍尽诓蒙拐骗之能事。柳颖这女孩做人实在，不是油嘴滑舌这种人。在民间能找到崔莺莺送张生这种老唱本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而她却能找到！今天遇见她，真是千载难逢呀！好，她的事我帮定了。 “柳颖，今天大妈高兴。本来，我女儿一再交代，叫我别去管这事。现在看到你对人对事这么真心实意，不帮是说不过去的。你说的事我会帮你的。” “大妈，您一定得帮呀，这是救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呀！” “你的一番苦心我领受了。只要是实诚，我就会帮的。” 柳颖说：“大妈，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柳颖这次来陈家，还是见不到艳芳，她的喉炎一天比一天严重，以致发不出声音来。艳芳心里怎么想，她心中没有底。 她想试探一下大妈的看法。 她见大妈对自己的感觉良好，就直言不讳地提出来： “大妈，书荣人材不错，她追艳芳那时候，他们两人在后台见过面。” “哦，见过就好。” “您没听艳芳说过？” “哦，反正，见过就好。” “书荣小艳芳两岁。” “没问题。” 试探大妈的口气非常成功，她舒了一口气。 柳颖说：“书荣开服饰店，如果艳芳嫁过去，他要交给她管理。” “他对艳芳说的？” “他还没见到艳芳。” “那就见面时才说吧。”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大妈想了想，然后慢慢地说：“柳颖，我说过，这事我会帮的。我女儿刚被辞退回家不久，男友又不守信用跟她分手，嗓子又坏了，受了打击，思想上还不能转弯。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开导她。你明白？” “哦，明白。” 大妈郑重地说：“谈这事别只顾考虑对方，双方都得考虑。明白？” “明白。” 她口里说明白，其实心里不怎么明白。 她不明白大妈为什么说不能只单考虑女方。我生怕艳芳不同意这门亲事，不辞辛苦、不厌其烦地多次走城西，来到你陈家，唯一考虑的就是如何说服艳芳，求她同意嫁给书荣为妻，别无他求。大妈说的话她一时不得其解。 大妈见柳颖陷入沉思中，大声地说：“柳颖，喝茶吧！你每回都带礼品来，我没什么东西请你，只有沏杯茶请你。” 柳颖从沉思中醒来，喝了茶。 柳颖说：“您的茶不错，超市买的吧？” “是超市买的，好茶，我特意请你喝。” “下回我一定带些山茶送您。” “谢谢啰。——也是超市买的？” “不是，是自己做的。一开泡，满屋香。绝对环保。” “哦，太好了，太好了。我等着你送来的满屋香。” 柳颖好像领会了大妈的话意，高兴地说：“好吧，我一定会送到。” 大妈说：“柳颖，书荣这个心病要赶快医好，心病只有心药医。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明天我带艳芳去见书荣。” “真的？” “赶快把书荣的病治好最要紧。” “太好啦，我谢谢你！” “不用谢啦，你回去吧，把这事告诉书荣。” 柳颖回到吉利服饰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书荣。 书荣躺在床上，冷冷地说：“不可能，你们骗我！” 尽管柳颖怎么保证，书荣都不相信。 第二天，陈大妈真的带着艳芳看书荣来了。 母女俩走进店里的卧室，见到书荣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才相信柳颖说的病情严重的话。 说来也怪，见大妈和艳芳到来，书荣的精神立刻好了许多，他从床上爬起来，搬椅子让坐，沏茶请客，无需别人帮忙。 书荣对艳芳说：“谢谢你来看我！” 艳芳不能说话，只对他做着手势回答。然后，她站起来向他鞠个恭。 大妈翻译说：“艳芳说，她感谢你喜欢她演的戏和对她个人的喜爱。她真诚地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找一个比她好的姑娘结婚，过着美满的生活。她因为自己不能说话，快成哑巴了，所以她不能嫁给你。” 艳芳说完以后，又对书荣说了些安慰的话，然后就告辞。 柳颖送她们上车。 临走时，大妈说：“柳颖，他见了艳芳后，如果还要来见艳芳，你别忘了寄满屋香给我哦！” “知道了！——如果您收到满屋香，您要答应把艳芳嫁过来哦！” 她们走了后，柳颖想，陈大妈叫她不能只考虑女方这句话，她终于明白了。这分明是对书荣的一种考验。 她回到店里对书荣说： “书荣，你看到没有，艳芳快哑巴了，你还要她吗？” 书荣说：“我要。” “你真的爱她，你就想办法振作起来，去城西关心她。” 听了柳颖的话后，书荣决定自己开车去城西见艳芳。 书荣要去城西前，柳颖给茶厂杨厂长打电话，叫他带几斤他亲手做的“满屋香”山茶叶过来，她要送给贵客。茶场是厂的生产基地，杨厂长听韩刚说过，最近有要事要做。于是就立即把满屋香送过去。 柳颖把茶叶交给书荣说：“我原先答应大妈，要送给满屋香茶叶，你就交给她老人家吧。” 书荣开车去城西，进了陈家门，把满屋香交给大妈。 大妈接过茶叶，沏了一杯，果然满屋清香。——柳颖说话做事，实打实，一点也不虚夸。 此后，书荣每天开车去城西关心艳芳，并带她去找专家治病。 一个月以后，艳芳的病治好了。 艳芳见书荣真心实意的爱她，就答应嫁给他。 柳颖等李师傅办完书荣的婚事后，带着儿童玩具，骑着摩托车去河西镇看望柳大旺。 到了河西镇市场，柳颖看见枚枝小吃店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就站在门外，没有进去。枚枝眼尖，见柳颖突然到来，大声喊道： “大家看，说曹操，曹操到。我的亲戚柳颖到！” 这一喊，店里立刻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枚枝赶忙冲了出来，拉着柳颖的手，说： “柳颖，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快进来，大伙正在说你呢！” 柳颖走了进去，几个认识她的人都站起来让坐。 021.河西探亲又建站 021河西探亲又建站 柳颖坐定以后，枚枝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她面前，关切地说： “柳颖，你大老远的来，该饿了吧，先填填肚子。” “谢谢嫂子。” 枚枝说：“柳颖，刚才大家都在说你哩。” “说我什么？” 一个顾客说：“说你真是个厉害人。你能把这么出名的戏子介绍到县城来真不容易。” 另一个顾客说：“你是个好红媒，会嚼舌头，嘴甜，大家佩服你。” 柳颖哾：“其实，我只是个跑腿的。自家的事，自己不跑谁跑？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呀？大家都知道，婚姻大事，关键在实诚。” 一个中年男子说：“对，要实诚。店主枚枝就是因为秋清有实诚，才答应嫁给他的。” 在店里帮工的阿蕊说：“秋清也真是个好男人，他把枚枝儿子柳大旺看作自己儿子来对待，枚枝当然答应嫁给他喽。” 顾客散尽以后，柳颖问： “枚枝嫂，秋清真的喜欢大旺？” “是的。他答应要把大旺当作自己的儿子来抚养。因为这样，我才把这门亲事订下来。” “这太好啦！” “他也是个实诚的男人，我相信他。” “你今后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一声，我会来帮忙的。” “好嘞。” “我今天特意来看大旺，买了些玩具给他玩。——大旺多大了？” 枚枝说：“四岁啦。” 柳颖说：“长得怎么样，我都还没见过。” “他去幼儿园，寄中餐，晚上我才去接他回来。” “有没照像？” “有，我拿出来给你看看，他多可爱。” 枚枝进去卧室里，找出一张相片来给柳颖看。 柳颖看了照片，大旺长大了，天真可爱，心里高兴。柳颖发现站在枚枝旁还有一个姑娘，戴着一顶乳白色长舌帽，不知是谁，问： “这个女生是谁？” “我表妹，叫林美英。唉，说起她，真气死人！” “怎么啦？” “她初中毕业后，考上市里的一所职业学校。可是没去多久就跑了，她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这就学坏了。” “是的。我表叔林庆汉在镇企业办上班，平时很少回家，他严厉得很。他知道后把她找回来，回来就是一顿打。后来，我表叔把她送到我店里来做工，没做几个月又跑了。唉，真没辙了。” “她母亲呢？” “她妈妈身体不够好，她也没法管。女儿都十九岁了，还这么不懂事。她现在只要想起美英就流下眼泪。” 枚枝说完，一看，天时已晚，是接孩子的时候，说： “光顾说话，该接孩子的时候了，差点给忘了。” 她拉出摩托车，突突突就去了。 大旺回来，接到玩具后，站个立正向柳颖鞠躬，说： “谢谢姑姑！” 屋里的人见大旺这么有礼貌，都鼓起掌来叫好。大旺也拿着玩具高高兴兴玩去了。 枚枝嫂真行，能把大旺调教成这么好的孩子，真不简单，柳颖心中高兴，也很放心。 高兴之余，柳颖突然想到大旺那个叫秋清的后爸。她心想，枚枝说他喜欢孩子，保证要把大旺扶养成人，是真是假，待我一试便知。 晚餐很丰盛，枚枝亲自掌勺，酱炒皮蛋、红烧鱼、猪蹄香菇、蛋炒西红柿，一应俱全。 柳颖吃饱后，对枚枝说：“几天前，我打电话给你，说要在这里建个我厂的产品专卖店，现在不知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厂把货运来。货一到，马上开张。” “好，我回去立刻去办。”柳颖说，“枚枝嫂，我今天走亲戚看到了大旺很高兴。今天我来，感谢你的热情款待。我要走了，今后有闲时我会再来的。” 枚枝说：“柳颖，一家人客气什么，别说两家话。这里到县城路途远，现在天时也快晚了，你就先住下，等明天才走吧。” “说什么呢！这里相距县城不远，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枚枝见她执意要走，也就不勉强了。 柳颖告别了枚枝，骑着摩圫车走了。 她在镇边转了一圈，向路人问明秋清的住处以后，就直接去找秋清。 她来到秋清住处的门口，喊道： “秋清在家吗？” “谁呀？” “我，柳颖。” “哦，柳颖，请进！” 秋清把柳颖请到客厅里坐。 柳颖把话拉到正题上，说：“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柳正兴是我表哥。” “我听我师傅说过。” “师傅？” “对，当时是你表哥柳正兴手把手教我开车上大路的。他是我的师傅。” “哦。——枚枝要和你结婚，我想把我表哥儿子柳大旺带回去抚养。” 秋清一听，跳了起来，大声说： “什么，你要带走大旺？为什么？” “你别急嘛！你听我说，你还没结婚，现在结婚了，你们今后可以再生一个。现在我把孩子带走，你们没有拖累不是更好吗？” “胡说什么，拖什么累！即使有拖累也不怕，我愿意！” “你真的愿意？” 秋清说： “你要知道，我们走长途搞运输的，风险蛮大呀，一只脚在家里头，另一只脚在监狱里或者在墓坑里。当时我向师傅保证过，假如师傅出车祸，他的老婆孩子由我来抚养，绝不食言！现在，师傅因车祸死亡，我应该履行诺言。” 柳颖说：“我刚才说的，你不再慎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还需考虑吗？——你走，快走！我不送！”秋清大声嚷道。 柳颖离开秋清家。 虽然在那里讨了个没趣，但她不懊悔。 她骑上摩托车，加大油门，向县城的方向驰去。 柳颖走了后，秋清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匆匆赶去找枚枝，把刚才柳颖去找他说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她说了一遍。最后说：“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要孩子，做梦！” 枚枝听了，哈哈地笑了起来，说： “你也真是的，你还没看出来，她是在试探你的心。” 经枚枝这么一说，他才恍然大悟，禁不住也笶了起来。 枚枝拿出手机，给柳颖打电话： “柳颖，我是枚枝。” “哦，是枚枝嫂。” “你到哪里了？” “我到县城啦！” “什么，你到家啦，你怎么那么快？！” “嫂子，心情爽啊，所以才这么快！” 022.街头偶遇林美英 022街头偶遇林美英 柳颖回到厂里，见了韩刚。 韩刚笑容满面：“柳助理是个经商头脑，走亲戚还建了专卖店，我真服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柳颖说：“我枚枝嫂是开小吃店，要去之前，我先给她电话，提出要她在店里建一个推销我厂出品的产品的专柜，她满口答应。就这样。” “就这么简单？” “对。” “好，我们马上把货送去。” “谢谢韩厂长。” “哎呀，柳助理，别说谢，这都是我们自己的，说谢做什么。——好，时间不早，我们到饭点去吃饭，我请客。” 两人到爱众饭店吃饭。 吃饭间，柳颖告诉韩刚关于枚枝嫂要她寻找林美英的事。 韩刚说：“好，我帮你找。” 吃饱后，韩刚说：“我们去街上看看市面上的情况。” 两人在街道上走，柳颖突然看见一个头上戴着一顶乳白色长舌帽的长发女孩。她不就是林美英吗？ 柳颖跑过去一看，果然是美英。她拉着长发女郎的手向前走。 韩刚看到了也跑过去，问：“怎么了？” 柳颖说：“我找到美英了。” 走不多远，美英停下脚步，说： “不要再走了，去我住处吧。” “这里有你的住处？” “就在这里。” 她带着柳颖和韩刚走进一条巷道，拐了几个弯，到了一间老旧瓦房。这里看来很僻静。 她开了房，请柳颖和韩刚进去，让他们坐在床沿上。床上铺着毯子，叠好的被子放在床角上。 “这屋子是你租的？” “是的。但你别担心，没人来这里找我。” “哦，我知道。” 柳颖看她五官端正，细皮嫩肉，心中不禁怜惜起来。 “我再说一遍，我找到你了，家里一定很高兴。我现在给你点生活费，你要在这里好好呆着，你不能再跑。” 她接过钱，柳颖重复着说： “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你要守信用，不能再跑了。” “我知道。” 韩刚告诉她，他会找事给她做，让她自己赚钱。 柳颖和韩刚回厂途中，柳颖拿出手机要给枚枝打电话，说林美英找到了，要她来把人带回去。 韩刚看到她要打电话，赶忙夺过手机说：“你疯了，你怎能告诉她？你想想，美英爸爸知道这事后会像张飞生气——吹胡子，瞪眼睛。你不是说，他是个急性人，青面獠牙，十分蛮横，非把她打死不可！” “那要怎么办？” “姑娘都长成这么大啦，慢慢的她会自立的。这样的家庭，不能有惨剧发生。家庭暴力要定罪判刑进监狱的！——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开一间超市，叫景元超市，我可以介绍她去当营业员。当营业员工资不高，但能糊口，总比在这里溜溜荡荡的强。” 柳颖听了韩刚的话，觉得在理。 两天后，柳颖和韩刚把美英带去那间超市上班。 美英当营业员也很上心，吃住在超市里，经常加夜班。 一个月后，柳颖才抽出时间去探望林美英。 她来到景元超市，没有找到林美英。她去美英租的住处，发现她租的这间房已经转租给别人了。 柳颖离开超市，在超市门口给韩刚打电话：“美英走了。” “跑到哪里去？” “景元超市的人说，她辞职了。” “什么原因辞职？” “不知道。” “那就怪了，在超市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好，你等我！” 韩刚匆匆赶到，两人去张经理办公室。 张经理说：“美英辞职了。什么原因呢？还不是嫌工资低呗。像这种情况多着呢，跳槽很正常。前不久，她一次得奖就是基本工资的好几倍。水往高处流，人往高处想嘛。哪里可以赚得多就往哪里钻。” 柳颖问：“她得过什么奖？” “我们超市资金短缺，银行贷款还没拿到，急着用钱，就号召员工给本超市借款，谁借到了谁得奖。她本事大，牵来一条大金牛，这条金牛是房地产商，有钱。——她就得大奖。” “现在她去哪儿了？”韩刚问。 “不知道。” 柳颖说：“她的手机打不通，号码换了。” 韩刚问张经理：“你的员工谁知道美英的去向。” “不清楚。” 韩刚拉着张经理的手说：“麻烦一下，你带我们去她原来住的宿舍看看。” 到了美英原来住的宿舍，一看，她的东西都搬空了，床上只留下一张席子。 韩刚掀开席子，发现席底下压着一本小本子，他拿起本子翻了一下，看到本子上写着几个电话号码。 韩刚把本子交给柳颖，柳颖把本子收了起来。她要根据本子上提供的电话号码一个个的问。 柳颖要尽快找到她，不然的话她会越陷越深。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可能是在我们附近。” 外商很多，她可能会给一些单位去招商引资，赚取介绍费。 这天晚上，柳颖突然接到美英打来的电话，说她在市郊一间花店给一个外商看店。 人找到了，放心了，她立刻打电话给韩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好，人找到就好。不管怎么说，人能平安就好。”韩刚说。 柳颖说：“明天我们一起去市郊区找她，看看是什么情况。” 韩刚满口答应。 柳颖试探地问：“有什么打算？” “就是找人，还能有什么打算。” 柳颖再试探：“你再想一想，认真地想一想，我们还有什么要做的没有。” “噢，我想起来了，去那边建销售站。对不对？” “我支持韩厂长的想法。” “哎呀，柳助理，你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啰。其实，你早就有这个想法。你让一步吧，改为‘我们两人共同的想法’。” 第二天，柳颖和韩刚一起开车去市郊区，在一间花店找到美英。 花店老板不在，只有美英和一个两三岁小女孩在里面。 美英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见到柳颖和韩刚到来，笑脸相迎，，赶忙沏茶招待。 韩刚问：“你是怎样认识花店老板的？” 美英说：“他是外商，叫范由钟。我跟范老板相识是偶然的。” 柳颖问：“这个小女孩是范老板的孩子？” “是的。——那天，我从枚枝姐那里打听到，我妈病了去住院。家里没钱，我知道了就要去邮局寄钱。碰巧天下大雨，我跑到花店歇雨。我要寄回去的钱不够，要向老板借钱，老板借给我钱。他问我在哪里上班，我说没有工作。老板要我在他的花店上班，我答应了。” 023.花店里双喜临门 023花店里双喜临门 “这样好，有工作就能安定下来，不必到处流窜。”韩刚说。 柳颖高兴地说：“你能想到妈妈，还寄给她钱，这就对啦。你能这样做，我就放心了。” 韩刚问：“能见到你的老板吗？” 美英说：“能，他去银行，等会就会回来。” “他对你好吗？” 美英说：“好，他说他要娶我，问我愿意不愿意，我答应他了。” 韩刚问：“你家里知道吗？” “不知道，他说过几天，他要去我家见我父母。” 说话间，范老板开着小车回来了。 他中等身材，大约三十多岁，戴一副金边眼镱，亲和爽朗。见到柳颖和韩刚坐在那里，问美英： “你的客人？” “是的。” 范由钟对两位说：“稀客稀容，你们从远道来看美英，感激不尽！” 柳颖问：“你就是范老板？” “是，卑人姓范，名由钟。请多多指教！” 他边说边给两人倒茶。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叫饭店送饭莱来店里。 过一会儿饭店就把饭菜悉数送到。 柳颖和韩刚围着一张圆桌坐下。美英带着女孩去玩，没有入席。 范老板说：“今天仓促，没准备什么东西，只是粗茶便饭请大家，请见谅！” 韩刚说：“哪里哪里，这就很好了！一回生，二回熟嘛，还客气什么！” “是是是，”范老板笑着说，“我要娶美英为妻，过几天我要去她家提亲，事成之后，我们都成亲戚嘛！” 柳颖也笑着说：“成，成，成，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见外了！” 范老板说：“我已经结过一次婚，有了一个女儿。后来因为夫妻感情不和离婚了。说起我和美英的婚事，起初我很不自信，我年龄比她大很多，又有一个女儿，以为她会嫌弃，不肯答应。没想到她答应了。我高兴得不得了！结婚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 柳颖说：“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柳颖介绍说：“这位是江榕县振兴食品加工厂厂长，名叫韩刚，我叫柳颖，是韩厂长的助理。以后多多联系。” 范老板兴奋地说：“太好了，今后请两位多多指教。” 柳颖说：“范老板，我们这次来，有一件事要请范老板支持。” “什么事，说！” 韩刚把要在花店里建专卖橱柜，美英当代理人的事告诉他，请他支持。 范由钟一听，高兴地连声说：“好，好，好！我全力支持，马上动手，三天后开张！” 柳颖和韩刚要告辞回家时，美英说，她担心家里会反对这门亲事。柳颖安慰她说，她和韩刚会帮人帮到底，到时会尽力促成这门亲事的。 范老板说：“她家庭反对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会去怪他们。大家想想，一个未婚女子要嫁给一个已婚男人，本来就很纠结，何况还带着一个孩子呢，当然会更加纠结。” 韩刚说：“话是这么说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磨合的。” 范老板问：“要怎么做，你说！” 柳颖说：“去感情投资吧！” 范老板听了，眼睛一亮，说：“对呀，感情投资！这一招，高！” 韩刚问： “范老板，你想要怎样来进行感情投资呢？” “请你们两位给我出出主意！” 韩刚给他出个主意。 他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说：“好，这办法好，明天就开始行动！” 柳颖回家后，就打电话给枚枝，把美英的情况告诉她。 范老板送走柳颖和韩刚以后，就把他们两人说的做法告诉美英。美英说： “他们的办法就是要你去我家见我父母。你敢去见我父亲？他凶得很，还是不见的好。” “那怎么能不见呢？再凶也得见。我不见你父母，于理说不过去。” “我也管不了你，你要去就去。” “美英，我不见你父母真的不行！你想想，我们已经同床了，接下来你肚子大起来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难堪死了。所以现在我得去见他们两老，我挨打也得忍啦！” 范老板去意已决，美英怎么劝也不顶用，只好由他性子，让他去就是。 一天，范老板驱车去江榕振兴厂，他找到韩刚和柳颖，请求帮助。大家见他有诚意，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范老板说：“非常感谢你们真诚的帮助。” 柳颖说：“客气话就不必说了，只要你能好好对待美英，我就会大力支持你。” “我知道，你们这样关爱美英，是要她生活过得开心。你放心，我会尽力的，让她过得幸福。” 柳颖相信他说的活。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从他的所作所为以及美英目前的现状来看，他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爱美英，是会做个好丈夫的。 柳颖和韩刚决定和范老板一起去河西镇美英家。 柳颖、韩刚和范老板一起向河西出发。 柳颖对范老板说：“美英的父亲林庆汉喜欢喝酒，你也喜欢喝酒，可以说你们是酒友，我们先去枚枝店里摆一桌酒席怎么样？” “好，我摆，要摆就摆丰盛点，你们去张罗吧！” 他们三人来到枚枝小吃店，柳颖开车去美英家把林庆汉请来，枚枝炒菜备酒，大家围坐在一起。 柳颖说：“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市郊花店范老板，美英是他店里的一名员工，范老板相当关心员工疾苦，今天特地下来家访。” 林庆汉对范老板说：“关心员工，这样做对头啦！范老板，因为你做这个得人心的好事，我要先举杯敬你一杯！干！” 韩刚说：“范老板今天开车，不能喝酒，只能以矿泉水代酒。” 林庆汉说：“对，安全第一！”说完，他亲自给范老板倒一杯矿泉水。 在一旁的枚枝说：“叔，美英寄回来的钱是范老板给的。” “是吗？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范老板，恩人哪！孩子她妈要住院，家里正急着筹钱，这时美英寄回这么多钱，真是雪中送炭啊！——你真是个好老板！——大家举起杯，感谢范老板的大恩大德！干杯！” 两杯下肚，林庆汉浑身暖烘烘的，感到爽啊！ 韩刚对林庆汉说：“大叔，范老板岁数不小，三十多了。” 林庆汉说：“三十多算大吗？三十而立嘛，正当时！” 韩刚说：“他离婚。” “离婚？哎呀，再物色一个志同道合的嘛！” 韩刚说：“是啦，您说的，再谈一个嘛。” 林庆汉叫大家举起酒杯，说：“这杯酒祝贺范老板能如愿，早日成亲。干杯！” 范老板举起杯子，对林庆汉说：“今天非常感谢您老对我这么高的评价，来，再干一杯！” 林庆汉高兴，又干了一杯。 这时，韩刚说：“大叔，范老板和美英谈上啦，今天是专程来跟您提亲的。切望您支持！” 范老板说：“是的，我今天是来跟您提亲的，真感谢您热情接待！” 林庆汉一听晕了，是酒气发作还是怎么样，眼前一片迷迷茫茫。 韩刚见状，知道他醉了，赶忙叫范老板把他扶着上车，要送他回家。 他手搭在范老板肩膀上，边晃着身子边说：“没，没醉，我没醉，你要开车，不能喝……” 接下来，花店里当然是好事连连，专卖橱柜开张，范老板和林美英结婚，真是双喜临门，好不热闹。 024. 订婚夜玉花出走 024订婚夜玉花出走 半夜，大厅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把她从沉睡中吵醒。 紧接着，传来一个女人低低的叫声：“柳助理，柳助理，开开门……” 因为声音太小，她辨不出是谁的叫声。 她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灯，然后去把厅门打开。 一阵风似的，一个姑娘闪进门来，并随手把门关上，闩了起来。 灯光下，她认出了进来的姑娘叫韩玉花。 韩玉花她认识，是新圩景区旅游公司办公室人员。她去联系办销售站时认识的。 “韩玉花，你晚上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住在你家，不回去了！”她口气坚决地说。 柳颖一听，心头一怔。 快半夜了，一个姑娘家独自出来，这算什么事？她这样要是传出去，即使浑身是口也说不清。 要不，打电话叫韩刚带几个人来，赶快想个法子把她送回去。 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跑到自己家来，还不是她信任自己；再说，现在这么晚了把她赶走不妥，她肯定有什么隐情，才不得不从家里逃了出来。你把她赶走，她去何处安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柳颖不敢再往下想。 那么，韩玉花为什么夜间要出走呢？肯定是事出有因。 她为建站出过力，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要给她帮一把。 柳颖请她在沙发椅上坐下。 柳颖沏了一壶茶，端一杯给她。 “好喝不？”柳颖问。 “好喝。”她说。 “你来到这边，就不必客气。” “不客气。” “你需要什么？” “不需要。” “你忘了？在建销售站的时候，你给我们帮助过。听梁明说，刚去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他吃住都在你家。你一有空，就去他那里问寒问暖。消售站能办得这么好，梁明做得那么成功，跟你的热心帮助是分不开的。” “是的，我对他好。” “他说你待他不错，他永远忘不了你。” “他这样说？” “是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他还告诉过我，有一次，你们去一个景点游览时，他进一个棚子里去，你在外头。突然，你听到‘哗啦’一声，棚子塌下来了。当时你被吓坏了，焦急万分，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口里大声地喊一个人的名字。” “我喊梁明，当时他也在棚子里面。” “当你看到他平安无事，你走过去跟他抱在一起。” “是的。”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是的。当时我们感情的确不错。” “现在呢？” “啍，人心深不可测！表面上看，他装得挺老实，对我山盟海誓。其实，他口是心非，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为什么你这么说他？” “他来向我求婚，我答应了，并决定今天晚上订婚。后来，我听说，他经常去内山村丘阿妈家里。听人家说，丘阿妈有个女儿叫丘玉妹，在外面做工，他要跟她好了。我听了，气得半死，决定不跟他订婚！——所以，今天晩上我就跑出来了。” “哦，原来如此。” 柳颖知道了，韩玉花夜晚跑到住宅来的原由。 柳颖想，梁明这样做必定有原因，只是不知道內中的底细。一个女孩子对他这样痴情，而他却朝三暮四。如果真的像韩玉花所说的那样，他真的是厕所里跳高一一过粪（分）。 不过，柳颖了解梁明。 在学校里，他品学兼优，待人和气，遵守纪律，从没发现他有不良的表现。他是个信得过的男生。所以，在要建销售站的时候，她力荐他来担纲。 现在，韩玉花说他忘恩负义，不守信用，她有保留意见。 柳颖就先把韩玉花安顿下来，说： “今晩你先安心住下来，等天亮以后再说。” “我哪也不去，我要住下来！” 想起两人曾经在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爱情快到瓜熟蒂落的时候，眼看就要失去，她心不甘。 她铁了心，不走了。 柳颖想：韩玉花对梁明的事，十有八九是一场误会。遇上这种事，要想揭开谜底，消除她对梁明的误会，必须下去了解情况。没有了解情况就没有发言权。虽然她对梁明的品质深信不疑，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就不能给梁明打保票。 这天晚上，韩玉花在柳颖住宅里度过一夜。 第二天早上，柳颖打电话给韩刚，把韩玉花订婚夜出走原因告诉韩刚。 韩刚一听，跳脚说：“哎呀，不得了，得赶快处理解决！不然的话，新圩景区销售站会受影响。” “对，就是因为这样，我们要马上处理解决。” “你专题去做，快去！” “是！” 柳颖打完电话，叫韩玉花一起吃早饭。柳颖说： “玉花，你别太难过。今天你就住在我家，什么地方也别去。我去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再作理论好不好。” 韩玉花想，这事铁板钉钉，内山村的人都知道。她还不相信，让她亲自去看看也好。于是就答应了。 柳颖骑着摩托向內山村出发，路经芒果园的时候，听见老张喊她： “柳颖，到棚里来喝杯茶！” 柳颖知道，老张跟丘阿妈家是亲戚，想必他知些底细，于是就进去棚里坐。 老张忙沏茶，喝过茶后，老张问： “你风风火火的要去哪？” “内山村。” “哎呀，巧了，我也刚从内山村回来。我去内山村看看我的姨妈，说她老人家前几天跌倒，手脱臼了，不能干活。她女儿丘玉妹外出做工不在家，家里没人，要我去关照一下。我去了，一看，家里整得井井有条。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梁明干的。” “真的是梁明干的？” “那还有假？我亲眼看见。梁明这少年家心眼好，他知道老人家跌倒了不能干活，经常去帮忙。太感谢他了。” “梁明跟她是什么关系？” “丘玉妹跟梁明是同学。” 柳颖明白了，韩玉花说的事原来是一场误会。 柳颖说：“老张，你可知道，梁明捅娄子了。” “为什么这么说“ 柳颖把韩玉花订婚夜出走的事告诉老后，说：”这肯定是一场误会。“ 025.解误会重归于好 025解误会重归于好 柳颖把韩玉花误会梁明的经过向老张说了一遍。老张说： “柳颖，听你这么说，十有八九是误会啦。现在你也别去内山村了，我跟你一块去见韩玉花，把事情给她说清楚，把这个误会消除。” 柳颖说：“好，马上走！” 老张开着小车，柳颖骑着摩托，一前一后往柳颖住宅驰去。 到柳颖城里住宅以后，老张把卢明照帮助丘阿妈照料家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对韩玉花说了。他说： “情况明了！你真是误会梁明了。” “误会他？我不信！” 老张看到韩玉花思想还这么顽固，觉得在这里说一万道一千也不顶用。韩玉花流言蜚语听多了，尽管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 百闻不如一见，还是带她亲自去看看吧。老张说： “不然这样，现在我载你去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柳颖说：“对，马上走！” 柳颖拉着韩玉花上了车。 老张开着车，直奔內山村。 到了丘阿妈家门口以后，柳颖对韩玉花和老张说： “我先下车，你们暂且留在车里等我。我把梁明叫出来说话，如果真的像韩玉花听说的那样，狐狸尾巴是藏不了的。” 老张说：“这样也好。柳颖，你下去吧，我和玉花在车里听着。” 这时候，在丘阿妈家里帮忙的梁明，看到柳颖从车里出来，老远就喊道： “柳助理，你怎么也来了？” 柳颖说：“我特地来看你。” 梁明说：“哎呀，真不敢当，让柳助理来看我。在景区销售站，我跟老陈配合得很好。这几天，我有点事要请假，他都同意。我就来这里帮同学的忙。” “梁明，这次来找你，我正要向你道歉哩！” “哎呦，你要道歉什么？” “听说昨晩你跟玉花订婚了，我都不知道。太不关心你啦，所以今天特地来道歉。” “唉呀，昨晚去订婚，可她跑了，没成。” “哦，玉花爱着你，为什么她要跑呢？” “我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着别的姑娘？” “没有没有，我对她发过誓：‘唯你一人！’假如她嫁给别人，我不再娶了，当和尚去！” 柳颖笑着说：“好一个‘唯你一人’！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是这样的话，她可能误会你啦！你找她去，当着面把话说淸楚。” “等我把丘阿妈家里的活干完，就去找她。” 这时，丘阿妈一只手还吊着绷带，从屋里走出来。柳颖问： “老阿妈，您手怎么了？” “前几天不小心趺了一跤，手脱臼了。梁明知道了，二话没说就来帮忙。” “梁明，你真行，好样的！”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这时，老张下了车，说： “梁明，你是好样的。老人家是我的姨妈，太感谢你来帮忙！因为这事，给你和玉花造成误会，太对不起啦！现在，你去找玉花吧，把这个误会消除！这里剩下的活，我来干。” 柳颖说：“梁明，你也不必去找，我把人给你带来啦。” 刚才梁明说的话，韩玉花在车里都听见了。还有，丘阿妈的手还吊着绷带，这不是明摆着吗？她知道自己有负于她，就打开车门走下来。 梁明看见玉花也从车里出来，惊喜地迎了上去，说：“玉花，你也来啦！” 韩玉花羞愧地说：“梁明，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梁明说：“我也有错，我没有跟你沟通。” 柳颖说：“好啦，真相大白了，大家不要误会就好。现在你们赶快回去，把订婚的事办了吧！” 梁明说：“好吧，我们马上回去办！” 梁明推出自己的摩托车，高高兴兴地把玉花载回去。 梁明和韩玉花走了以后，老张招呼柳颖进屋里喝茶。 老张说：“你看到没有，刚才梁明的‘唯你一人’，感动了韩玉花。” “是呀。” 老张说：“这使我想起厂里的吕秀秀和蒋明堂。” “厂里还有这事？” 蒋明堂是销售部，吕秀秀是车间一组的组长。 说起这事，老张很懊悔。 有一次，他遇到秀秀：“秀秀，你跟蒋民堂的事怎么了？” “唉，被这个负心汉抛弃了。” 过去老张和吕秀秀相好，后来吕秀秀去食品厂做工。蒋民堂是厂的业务员，他们俩天天在一赶，蒋民堂插进来夺走吕秀秀。 过去一段时间，看起来秀秀和民堂很亲密，还同居了。大家都说，快吃你们喜酒啦。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待秀秀。这事令老张愤愤不平。 老张不敢想，一想起来就心酸。 说起蒋民堂这个少年家，吕秀秀气在心头。当时他对她献殷勤，迷惑了她。 过去不懂得珍爱自己，她面对蒋民堂信誓旦旦，面对炽热感情，控制不住自己，提前迈出一步。现在由此带来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烦恼。 对蒋民堂来说，认为她已失去了新鲜感。这是不能维系感情的一大原因。 看见秀秀眼都湿了，老张不忍心，他遇到秀秀就安慰说：“好了，你也不必太自责了。你没有错，我碰到姓蒋的，一定替你评理！” 吕秀秀家住竹山村，老张经常去她家里玩。 老张为人正直，富有同情心，吕秀秀喜欢过他。 吕秀秀的不幸遭遇，他很同情。 女人遇到这种事，心里想不开去寻短见，也是有过的事。夜里，老张想起这事就睡不着觉。 老张知道蒋民堂是厂业务员，住在厂里。 一天晚上，他去找蒋民堂。 他把蒋民堂叫到厂门口： “我对你说过，要善待秀秀，你答应过。” “嗯。” “现在你不要秀秀是吗？” “牛蹄子两瓣了!——你为什么来问这个？” “我来证实一下。” “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说呢？” “她爱你了？” “不是。” “那么，你是狗咬老鼠——多管闲事。” “由你怎么说都行。” “你管我干什么！我不爱她了，不爱她就是不爱她，怎么样？爱不爱是我的权利，你管不着，谁也管不着！！” “是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不怕你！” 026.秀秀只爱他一人 026秀秀只爱他一人 “——你不爱秀秀了，理由是什么？” “还要理由吗？噢，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她不美，就是这样。我要追求美，难道追求美也错了不成？还要什么理由吗？” “我问你，你要老实说，不准说假话。” “你……” “听说，你跟秀秀同床了。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又问这事，这事过去了，忘了！” “忘了？——当时，你写给我保证书里说，要我放弃秀秀，你保证对她好，如果没有对她好……” “你打我三拳！” “——你要说老实话。我只是听说。——你跟她同床了没有？” “你没权审问！” “你说得很对。——你跟她同床了没有？证实一下。” “同床了，怎么样？我们相爱，就同居了。同居，你懂吗？哈哈哈……” “很好。——” 老张心想，这小子真是关公卖豆腐——货软人硬。 老张再也忍不住了，攥紧的拳头都出汗了。但他慢慢地把手松开来，手心的汗用衣襟擦干。 “姓蒋的听着，老子今天不打人，这三拳暂时搁在我这儿，以后再说吧。”老张说完就走了。 老张有空常过去服饰店玩。 那天，吕秀秀穿着一件新款式服装，拉着老张到镜子前。 “你给我参谋参谋，我穿这套衣服好看不？” 老张看后连声说：“好看好看，这款式配上你的身材正合适，美极了。” 阿英、芳芳也过来捧场：“三分人七分妆嘛，谁说秀秀不美，打扮起来能跟电影女明星相嫓美。” 吕秀秀抿着嘴笑，心头火竦辣的，脸红到耳根。 临走时，吕秀秀细声对阿英说：“我单眼皮，想去做双眼皮。” 阿英说：“好呀，脸上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晴那就更美了！” 吕秀秀咯咯地笑了起来。 吕秀秀为了整容，吃了不少苦头，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漂亮的面容，匀称的身材，真的可以跟电影女明星相媲美。 一天，吕秀秀下班又去找蒋民堂。 她在蒋民堂宿舍门口问门卫：“这里有个叫蒋民堂的人吗？” “有，你要找他？” “是的，麻烦你把他叫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他说。” 门卫去宿舍喊：“蒋民堂出来一下，门口有人找你！” 宿舍里的蒋民堂应声：“谁找我？” “一个大美女找你！” 同宿舍的人听说有个美女要找蒋民堂，都拥出来看热闹。 蒋民堂出来一看，怔住了，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漂亮女生原来是被他抛弃的吕秀秀。他的同伴看到吕秀秀这么美，都称赞蒋民堂好眼力，找到一个这么美的女朋友，大家羡慕死了。 …… 老张接到刘长水的电话，说他跟蒋民堂的亲妹妹蒋阿玉刚刚领到结婚证。 老张跟刘长水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兄弟一样。老张到酒店，炒了几道菜，要了几瓶酒，把他俩请到酒店来给他俩道喜。 老张对阿玉说：“阿玉，你哥不要秀秀了，这事你知道” “听说了。” “你知道不，秀秀爱你哥，到现在她都没有放弃。” 刘长水说：“秀秀人好心善，过去民堂抢着要，还同居了。他现在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唉，真是的，一个痴心女，一个负心汉。” 阿玉对老张说：“你去找我哥哥说，叫他不能这样对待人家。想想看，秀秀今后要怎样做人呢！” 老张说；“阿玉，我们换个位置来说，如果是你的话，你将会怎样？” “我，我受不了，我不活了……” 刘长水对阿玉说：“你别担心，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这样！” 老张说：“我知道你们不会这样，我是作个假设，换位思考一下。——秀秀和民堂的结只有你们两个能解开。” …… 过了几天，刘长水走长途到外省去，阿玉回家跟民堂说： “哥，长水说他不要我了，怎么办？我不想活了！你要替我着想！”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不讲理？” “你可以不要秀秀，他也可以不要我。——哥，你得想想自己！” “这怎么能这样比！” “这是一个理！” “他这样对待你，今后你要怎样做人？我找他算账去，把他劈成两半!” …… 一天晩上，老张很晩才回家。经过河边榕下亭的时候，听到亭里还有人在谈情说爱。 他走近亭边细听，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他听得出来，男的是蒋民堂，女的是吕秀秀。 蒋民堂说：“其实，你不必去美容也很美。” “是吗？你都是这样认为？” “是的，现在更是。” “谢谢。” “我说过，假如我对你不好，我让他打我三拳。” “你恨他？” “恨，恨死了。——现在我不恨他了。” “哦，为什么？” “我醒了。我想，他说得对……我太对不起你，我不该这样……我醒了……” “醒了就好……” “是的。后来，我担心……” “担心什么？” “你不会原谅我，约会你是不会来的……但你终于来了……我有多高兴，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 “哦，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去告诉他，那三拳就免了吧……” …… 柳颖听了老张讲述的故事，感慨万千。 老张二十八九啦，也该建个家啦。 “老张，你也该物色一个吧。”柳颖说。 “柳助理这么关心我，真不敢当。” “你的果园也是我们厂生产基地之一，跟我们厂关系密切，对你关心一下也应该嘛。” 老张说：“我的婚事跟你们厂有关系。” 柳颖惊诧：“什么，跟我们厂有关系？” “是的。我高中毕业没继续升学，回乡搞种植，南山下丘叔家也搞种植、养殖。我有空就去丘叔家喝酒，切磋种植技术。在这当儿，我无意中认识他的女儿丘燕。丘燕也是高中毕业，回乡跟父母一起发展家业。一回生，二回熟，我爱上她。” “老张可以了，这么快就看上啦。” “我向她求婚。父母没意见，让女儿自己做主。可丘燕回绝。” “什么原因？” “她心中有人了。” “谁？” “你们厂厂长韩刚。” 027. 丘燕心中恋韩刚 027丘燕心中恋韩刚 老张告诉柳颖，韩刚和丘燕高中同学，丘燕高中毕业后回乡，没有继续升学，在家跟父母一起创业。 最近丘燕也来过振兴食品厂找韩刚，柳颖见过几次。 据说，韩妈在世时，丘燕经常去厂里找韩刚玩，丘燕心中喜欢韩钢。 有一次，丘燕走进一个车间，看见韩妈、韩叔在摆弄机器，机器总是转不起来。 丘燕看到了，就去帮忙。她蹲下来，仔细地把机器检查一遍，用手拨弄几下，机器就轰隆隆地转了起来。看到丘燕这么聪慧，韩妈、韩叔很喜欢她。 韩妈、韩叔看好丘燕，要把丘燕介绍给韩刚。 韩妈走了，这事就搁了下来。 韩叔和韩刚，叔侄话不投机半句多。 韩叔想到柳助理。 柳颖和韩刚一路相伴，也许这种事只有她能谈得拢。 一天晚上，柳颖正在租屋住宅里休息，刚躺下，突然听到“砰砰”敲门声。 她起来把门打开，一看是韩叔，连忙把他请进客厅里坐。 韩叔说：“柳助理，打扰你了！” “韩叔晚上来，谅必有要事相告。” “对了，有一事要请柳助理帮忙。” “您坐，先喝杯茶再说。” 韩叔喝完茶，问： “丘燕这姑娘怎么样？” “好呀，看上去相貌平平，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她跟父母到山里创家业。我们厂果园基地的老张去求过婚，父母没意见，但她没答应。” “她怎么没看上老张？” “嫌他人才不好。” “那老张没再去求婚？” “有，求好多次了。他自己出动不说，请人帮他说亲就不下十次，但都不见效。” “他还要求？” “再求也没用。” 韩叔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他求婚不成，那就帮我把丘燕介绍给韩刚怎么样？” “好呀，看在韩叔的面上，我定全力效劳。” “好，那你明天把丘燕叫到我家来。” “可以。” 韩叔走后，柳颖想，韩刚呢，他真的会听从别人的摆布？她知道他的性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做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第二天，柳颖打电话给老张，把韩叔的话照实说了，要他开车把丘燕带到韩叔家来。 老张心中暗自欢喜。他认为，这是他跟丘燕接触的良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终于有机会跟丘燕再缠绵一番，然后蓄势待发。 老张说： “你说把丘燕介绍给韩刚？成啊！韩刚长得帅，他来求婚准成！” 柳颖说：“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去丘燕家一趟，给她报个信怎样？” “成！”老张巴不得天天去丘燕家，就是找不到借口。现在韩叔给他这个差事，他乐意接受。 “如果她有意，你带她到韩叔家来，韩叔要跟她谈谈。” “成！” 老张开车去丘燕家，见到丘燕，把柳颖的话带给她。 丘燕惊喜，问：“韩刚真的喜欢我？” “现在不是要给你介绍吗？韩叔特地叫我开车来载你去她家谈。” “你没骗我？” “我没骗你！骗你天公打雷劈死我！” “好，信你。我们走，去她家。” 老张把丘燕带到韩叔家。 韩叔满心欢喜，把丘燕迎进家门。 韩叔饭桌上摆了鸡鸭红烧鱼，炒了几盘菜，老张备了两瓶好酒，招呼丘燕入座。 韩叔说： “老张，把酒斟上！” “好嘞！” 老张给丘燕斟满一杯酒。 “丘燕姑娘，”韩叔说，“今天我请你来，主要是要介绍你和韩刚的婚姻。——” 老张插话，说：“丘燕，你听准了，是介绍你跟韩刚，不是介绍你跟我老张的婚姻。” 丘燕说：“我当然听准了。要是你呀，免谈。你天天去我家，赖着不走，光茶叶就泡了一麻袋。” 韩叔笑着说：“他也够勤的了，上心了，这么有诚意你还不同意。既然这样，你就跟韩刚谈吧。” 丘燕说：“好，我们现在就去找韩刚谈。” 韩叔说：“不急，现在韩刚不在家，晚上才会回来。今天我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有意，我立马安排你们见面。” “我爱韩刚，我同意跟他谈。” 韩叔说：“好，我做你们的红娘。——要什么条件你说。” “只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亲口对我说两个字，其他都不要。” 老张说：“你也太偏心了，我那么多东西给你还不行，韩刚就两个字？” “对，我只要他对我说两个字。” 韩叔问：“什么字，快说！” 丘燕说：“他亲口对我说‘同意’两个字。” 韩叔听到丘燕说，只要韩刚说“同意”两字就可以大功告成，马上来了精神。韩刚不必筹备嫁妆的费用，只要向丘燕说“同意”就能娶到一个媳妇，实在是太便宜了。这个机会天底下无觅处。 晚上，韩刚回家，韩叔去他家。 韩刚见韩叔上门来找他，赶忙给他老人家搬凳子沏茶。 “韩刚，这几天忙不？” “忙呀。” “去哪里呀？” “去税务局对账。” “哦，账要对。” “还要学记账的方法，我们有些方面还不够规范。” “这是管账务的人的事，跟你何干？” “我是一厂之长，当然有关系。柳颖跟我说，厂里的方方面面，我都要管。不管哪个方面出了问题，我都要负全责。” “哦，是的是的，柳颖说得对。——你看，你整天在外面忙，一回来家里淸灰冷灶的，多伤心呀！” “没事，我都习以为常了。有时自己懒得煮饭，我就去厂里的食堂吃。” “生活方面，大叔给你考虑好了。你也应该成家喽，有个媳妇理家务，那才舒心。” “是的。” “大叔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地地道道理家务的人物。她愿意嫁给你，不要什么嫁妆，只要你亲口对她说同意就行。” “哦，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叫什么名？” “她叫丘燕。” “哦，那个丘燕是吧？我的同学，我们是熟人。” “对啦，熟人更好。” “我认识，她是个能干的姑娘。——芒果园的老张不是在拼命地追她，家长同意了，她怎么没同意呢？” 028. 独鸟难成比翼飞 028独鸟难成比翼飞 韩叔说：“丘燕嫌老张人才不好。她喜欢你。” “哦——” “机会难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妈生前喜欢她，你就把这档事给办了吧。” “好呀，我听您的。” 韩叔说：“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一早，我还是叫老张把丘燕载到我家来，我备些酒莱，你和她当面敲定。” “听您的就是。” 韩叔欢欢喜喜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韩叔要柳助理打电话给老张，要老张去丘燕家把她载到韩家里去。 但老张故意不接柳颖的电话。 老张知道，韩刚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哪有心思去顾婚姻的事。虽说婚姻是终生大事，但他不急呀。 韩刚常去老张那里泡茶闲聊，他听韩刚说过，厂的业绩不错，但跟形势的要求还有很大的距离，决不可掉以轻心。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觉得自己并不轻松。 他没有接电话，柳颖一定会转给丘燕，丘燕急着要去，定会打电话求他开车去接她。他可以趁这个机会跟丘燕聊几句。 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他手机铃声响了。 “喂，我正忙着呢，你是谁呀？” “我是丘燕。” “丘燕？不是吧，你骗我，丘燕是我的情人，她的声音我熟，怎么没听出来呀？” “我真的是丘燕，没骗你！” “好，我问你一件事，如果答对了我就信。” “你问。” “我向她求婚的时候说过，电视剧里有求婚一百零一次的故事，我要向她求婚几次？” “一千零一次。” “对对对，你真的是丘燕，对不起。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柳颖打来电话说，韩叔叫你接我去他家。” “好嘞，你等着我，我马上开车去接你。” 其实，开车载着她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乐此不疲。 他了解韩刚，不少姑娘喜欢他，他都不动心，何况你丘燕！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多多接近丘燕，说不定自己或许会有意外收茯。 老张带着丘燕走进韩叔的家。 韩叔准备了一桌酒菜等着韩刚来。 半晌，不见韩刚来，韩叔等不及了，说： “我去叫韩刚，你们先吃，边吃边等。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 老张对丘燕说： “韩叔去叫人，随叫随到，我们先喝几杯。” 老张给丘燕斟了酒，两人就碰起杯来喝了。 韩叔匆匆赶到韩刚住处，一看，门关着，韩刚不知去向。 他问邻居阿友： “阿友，大叔问你，韩刚不在家去哪儿你知道不？” “韩刚去税务局。” 肯定又是算账去。 韩叔心想，不行，今天有喜事你得回来，夜长梦多，想必会错失良机。我不信，你韩刚真的就这么忙，我得亲自去看看。 他央求阿友带她去找韩刚回来。 “阿友，大叔求你用摩托载我去税务局找韩刚回来。” 阿友说： “大叔，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我二话不说替您办，不说求字。——您稍等，我马上去拉摩托来载您去。” “好嘞。” 阿友拉来摩托，将韩叔载去税务局。 韩叔走到财务办公室门口，往里面一瞧，里面好大一堆人，韩刚在那里跟大家指指点点。 韩刚看见站在门口的韩叔，赶忙走出来，惊讶地问： “韩叔，您怎么跑到这里来？” “还不是来找你嘛，丘燕来我家，等着你回去跟她谈呢。” “你看你看，我正忙着呢！这是公务，在里面坐的都是领导，我怎么能走呢！你快回去，跟丘燕说明白，今天对不起啰，我们另日谈吧。” “你去请假一下嘛！” “这哪能呀？” “不然你告诉我，你们的头是哪位，我去替你请假。” 在一旁的一位成员听了，笑着说： “大叔，他就是头，他不能自己跟自己请假。您想想，是他通知我们到这儿来，我们来了他却要请假回家，这样行吗？这算什么事！” 韩刚对韩叔说： “您都听见了，我确实不能离开这儿。您先回去跟丘燕说，咱们改日来谈吧。” 韩叔看到财务办公室里人们忙得不可开交，要韩刚请假回家确实不合适，就应允了。 他叫阿友把他载回家去。 到了家门口，他停住脚步。心想，丘燕一番热情来这里要会韩刚，两次三番前来，连他的人影都没有见到，不知会有什么想法。他叫老张出来合计合计。 老张一点也不着急，他在屋里跟丘燕尽情地喝酒，喝得脸红耳赤。他听见韩叔叫他，就放下酒杯走了出来，问： “韩叔，您叫我什么事？” “哎呀，你别喝这么多，喝醉了要怎么办事？” “我没喝多，丘燕高兴，她才喝多了。” “她高兴就好，她能高兴，这事准成。——韩刚去办事，没空回来，他说改日来淡，你说要咋办？” “我就知道他忙呢！这样好，没关系，改日来谈嘛，我保证把她送来。您看，我催她喝，把她伺候爽了，她就一直喝，一直喝，她高兴哩。” 韩叔笑着说：“她高兴就好，多亏你老张能伺候人。” 韩叔没能把韩刚叫来跟丘燕谈，老张见他急的样子，宽慰着说： “您别着急，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要慢慢来。今天不成，明天来；明天不成，后天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能谈成嘛！” 韩叔觉得老张说的有理。他想，我为这事，叫阿友开摩托去找韩刚。人找着了，可韩刚是个头，不能离开。那还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一心一意要促成这桩亲事，可天公不作美，你说要咋办？——那只好改日来谈。 “老张，那就改日来谈吧。”他说。 “对，改日来谈。” “这事，丘燕会不会不高兴？” “哎呀，别担心她，有我呢！我会把她弄得快快乐乐。” 韩叔看出来了，这个老张确实有办法，丘燕每回都是高高兴兴地来，舒舒服服地回去。 “老张，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 “至于具体日期由我这边定。” “听您的。” “好，我们就一起进去跟她说。” 029.有情无意难相会 029有情无意难相会 两人进屋去见丘燕。 韩叔说：“丘燕，韩刚去开会。” “哎呦，他又没在家，怎么这么忙呀？”丘燕喝多了，有点晃。 老张说：“你忘了，他是咱们江榕县振兴食品加工厂厂长。厂里的财务工作他得管不是？” 丘燕说：“哦，我知道，他是个头，真了不起！” 老张说：“就是嘛！你不能怪他。” 韩叔说：“他同意跟你谈。” 丘燕听到“同意”两字，来了好精神，说： “他同意了？——你说的不算，要他亲自来对我说才算数。” “他亲口说同意改日来谈。”韩叔说 老张对丘燕说：“你应体谅他，既然他同意了，那就改日来谈吧。” 丘燕说：“好，好，那就改日来谈。——我真的喝多了，有点累，我得回家休息。” 韩叔问：“老张，她怎么喝多了？” 老张说：“韩叔，您去叫韩刚，一出去就这么长时间。我跟丘燕没事，当然只能在这里喝酒吃菜，等您回来。” “哦，说来也是这样。——你想想，我去韩刚家，找不到人，不知道他去哪儿，找到阿友一问，才知道他去开会，我央阿友用摩托载我去找他，这样一辗转，当然要花这么长时间啰。” “就是嘛，假如我不招呼她喝酒，她闲着没事，可能待不住。” 韩叔说：“那也是的。——她说要走，趁早送她回去。你看，天上乌云满布，雷雨来了就走不了啦！” 老张往天空一望，天真的变了，快要下起大雨来了。 现在已近黄昏，不能在这里停留，再停留可能真的走不了。 他们上了车，老张开着车上了大道。 通往丘燕家的道路是村道，于是他小心慢行。 他看见丘燕脸蛋红润，就伸手去摸了一下。 丘燕说：“喂，你开车专心点，别胡思乱想，动手动脚！” 他说：“我不是胡思乱想，我看你脸红，摸摸看有没有发烧，如果发烧了就得赶快去医院。——我不是在关心你嘛。真是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你真的要小心。” “你怎么了？啊？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我醉不了。我叫你不要喝，你偏要喝，要怪就怪自己好了。那回我去你家喝酒，你爸你妈两人合起来都斗不过我。” “如果加上我的话，你肯定爬着回去。” “但你不敢。” “为什么？” “因为你不忍心看着我爬着回去。” “你猜对了。你呀，真的不能这样好斗。” 车向前缓缓驰去，老张听见几声打嗝声，关切地问： “你怎么了？” “我真的喝多了。” “是吗？” “都是你害的。刚才你一直给我敬酒，你敬一下，我喝一下；你一直敬，我一直喝。现在，肚子里的酒开始在发力了。——我要吐了。” “哦，没关系，吐出来才能好受些。” 过一会儿，丘燕头探出车窗，“鸣哇”一声吐了出来。 老张停下车，抱着丘燕，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快到你家了，我把车开快点。” “我爸看了会骂死我的，别回家了。” 天下着雨。 她不回家怎么办？ 老张想到自家芒果园的棚屋，那里是他常年看守果园的地方。 他把车开进芒果园，把丘燕扶到棚屋里的木床上。 她还在呕吐，吐完之后昏昏欲睡。 他把她抱上床，把沾满污垢的衣服剥个精光，给她盖上被子。 地上一塌糊涂，他打水清除地上的脏物。 雨还在下。 老张打扫完毕，酒气开始发作。 此时此刻他无法自持。 他吹灭蜡烛，一枕到天亮。 丘燕睁眼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就破口大骂老张这只老乌龟是个不仁不义的混蛋。 老张委曲地说： “你不谢我就算了，怎么还骂我呢？”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你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你不照实说，我跟你没完！” 老张说：“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昨天你暍醉了，在车上吐了好几回，你怕你爸骂你，不敢回家，我当然把你带到这里来。” “我的衣服哪里去呢？” “你吐出来时，喷到衣服上了，臭气冲天，不把衣服拿去洗哪成！” 老张把她脱下来的衣服拿给她看。 她接过衣服一看，果然沾上了污垢，还能闻到一阵阵的腥膻味道，也就无话可说。 丘燕坐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身子，看着老张生炉火，打水清洗她的脏衣服，在炉火旁支起架子烤干衣服。看到这一切，她心中感到无比温馨。 老张把烤干的衣服给她穿上，然后说： “丘燕，对不起。” “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现在木已成舟，我跟你一起回去，在你父母面前，再次向你求婚。” “唉，现在这个样子，只好这样。——韩叔那里要怎么说？” 老张笑着说： “韩叔那里好说，好说。——我现在就给他老人家打电话。” 老张打电话：“韩叔，我是老张。告诉您一件事，关于丘燕和韩刚的事，现在丘燕改变主意了，她决定不再去相亲了。” 韩叔说：“她本来高高兴兴的来，欢欢喜喜的去，现在怎么说变就变呢？老张，你有没有在她身上做什么手脚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到此为止吧。” 韩刚会这样做，柳颖早就预料到，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漂亮。 他算聪明，既无伤害丘燕，也不得失韩叔。 老张十多次求婚，说明他对丘燕是真诚的，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所以说，丘燕嫁给老张，也是适得其所。 做为长辈，为晚辈着想也是应该的。韩叔做了，也觉得问心无愧。 这几天，韩刚内心也够烦了。她想给他清心一下，厂里的事柳颖都给做了，为他分忧愁，减轻他的烦恼。 柳颖途经街道去上班，看见韩刚独自走进如意饭店。 如意饭店女老板叫何莲，是韩刚高中同学，两年前因母亲患重病住院治疗，为帮她救母，韩刚资助她开饭店。如今生意风风火火，韩刚常去关照。母女两人对韩刚千恩万谢。 030. 潘婉秋看上韩刚 030潘婉秋看上韩刚 一天晚上，柳颖下班回住宅，看见一个女生站在住宅门口等她。仔细一看，原来是学院读书时的同学潘婉秋。她惊喜地喊道： “潘婉秋，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跟公司领导一起到江榕县谈业务，顺便来看看你这个老同学。” “谢谢你还没忘记我！” “你这个室友我怎么会忘了呢！前天我跟公司领导一起来县城，知道你这个厂长助理是个大忙人，不敢来打扰。过几天我们就要回省里去，今晚非来看你不可。” “好，到屋里坐。” “不，我们到饭店去，我请吃饭。” “你到这里来是客人，怎么可以让你掏腰包，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不，以前都是你请，现在应该轮到我请啦，你不要客气哦。” “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潘婉秋和柳颖走进新怡饭店。 两人边吃边聊。 潘婉秋说：“我追我们班上的学霸李耿已告失败。” “哦？那怎么可能，你们感情不错，到底怎么啦？” “咳，一言难尽。现在说这事也没用，李耿跟范小琳订婚了。” “你跟李耿不是要订婚了，怎么又变卦呢？” “柳颖，他原来追的是你。” “是的。” “你婉拒了。” “是。” “为什么？” “我告诉他，我家在农村，毕业后我要参加国企招聘考试，不可能嫁给他。” “你是要拼国企，还不想结婚。” “嗯，是的。” “他哭了一夜。” “我知道，我劝过他。” “后来他选择了我。” “既然选你，后来就吹了，怎么回事？” “咳，是我错失了他。” 潘婉秋告诉柳颖： 李耿他跟她约好，那天他要来跟她订婚。 他说，下午两点他准时到达约会地点。 她怀着激动心情到约会地点等他。 两点过去了，他没有到达。 车可能延时了，这种情况过去发生过。她继续等，等到下午四点。可是，他还是没有到达。 她觉得奇怪，到底出什么情况？她了解他，他从不失约，在这个重大的事情上他更不可能会失约，除了他临时变卦。 她不淡定了。 她打他的手机，连手机都打不通。 她不死心，一直到夜幕降临才离开。 她失望了。 回来以后，她给范小琳打电话，把情况告诉她。 最后她对范小琳说，她决定跟他分手。 范小琳得知她要跟他分手，不失时机地走近他。 最后，范小琳和他订婚。 听了潘婉秋的叙述后，柳颖问：“李耿什么原因失约了？” “后来才知道，那天他在车站等车时，装着车票、手机和其他物品的小提包丢失了。” “哦，原来这样。” 潘婉秋说：“失去的无法挽回，就让它过去吧，不再提它。” 柳颖说：“对，懊悔也没有用，不再提它。” 潘婉秋说：“柳颖，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请你，你知道吗？”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我先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没问题。” “你跟你的厂长好上了没有？” “什么？” “相好呀！” “什么，什么？” “哎呀，就是男女之间恋爱呀……” 柳颖笑了起来：“噢，这个，没有。” 潘婉秋说：“你们关系那么密切，一路相随，鬼才相信不会触电。” “你说到哪里去啦，怎么会呢，我们是工作关系，经得起考验。”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事实是这样，我不会骗你。” “你还要参加国企招聘考试？” “当然，我来应聘是临时的。厂长答应我，国企招聘的时候，我可以离职去参加。” 潘婉秋说：“你的追求者很多，为了事业，你不谈感情，我能理解。今晚我是来证实一下真实情况。好，我信。” “你当然要相信，老同学的话你还不相信，你要信谁呀？” “说到这个份上，我们就进入主题。”潘婉秋说，“你把韩刚介绍给我。” 柳颖一听，感到吃惊。 看到柳颖吃惊的样子，潘婉秋笑着说：“以前，我们开展校际联欢活动的时候，我跟他有来往，我对他的印象不错。” 潘婉秋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晚的这顿饭，真的没有给你白吃。 “哎呀，婉秋呀，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你要什么都可以，你要韩刚，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潘婉秋说：“说到我要韩刚你就急，别急嘛，你这里的情况我都了解。商业活动时，我跟他常碰面，只是没机会谈。你把我介绍给他，我和他接触接触，成不成还很难说，就打个基础嘛。” 柳颖觉得这个主意还可以，能不能撼动韩刚之心，有待观察。 她知道，潘婉秋活动能力强，能促成这门亲事，对韩刚是有帮助的。 柳颖说：“好吧，这个忙我可以帮。” “我在江榕还有三天时间，三天时间足够了。” “一回生，二回熟吗！再说，你们早就认识，三天时间可以啦！” “事若能成，我回市里去后，我用电话跟他沟通。” “就这么办！” 潘婉秋高兴地说：“事成之后我会再请你。——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如果有，我一定请！” “好吧！” 柳颖回住宅以后，给韩刚打电话： “韩刚，休息了没有？” “还没有，我去街上买日用品刚回来。” “我也刚回来。“ “噢，我去你住宅，想叫你跟我一起去超市。看到你房里没开灯，以为你休息了，就没叫你。” “没有休息，有人请我吃饭。” “谁呀？” “潘婉秋。”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我们在学校读书时的室友。” “噢，女的。——我不认识。” “她可认识你。” 韩刚说：：“哎呀，认识我的人多着呢。” 柳颖说：“你仔细想想，以前开展校际活动时，常跟你联系的那个女生潘婉秋。” “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口齿伶俐的女生潘婉秋，我参加商业活动时见过。” “他对你有好感，想见你。” “嗯，这个嘛，哎呀，太忙呀！” “韩刚，我们搞这一行的，要广交朋友。” “不管她！——我没有在场，你不能喝酒。” “知道，我们没有喝酒。” 031. 甜女雨中“闹”车站 031甜女雨中“闹”车站 “这几天，我要参加企业家座谈会，厂务就交给你做了。”韩刚说。 “放心吧。” 几天来，天上飘着细雨。 柳颖想起韩妈命危时求她帮韩刚的情景，如果能促成韩刚和潘婉秋的亲事，也能了却韩妈的一个祁盼。 面对潘婉秋炽热的追求，柳颖蛮有信心。 好感是第一要素。潘婉秋对韩刚有好感，韩刚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都觉得很美。潘婉秋对韩刚的爱显露无余。 这短短的几天，是拉近他们关系的好时机，不能错失。 其实，韩刚并非冷血动物，他会在潘婉秋浓浓爱意中融化的。 柳颖想这事要在饭桌上解决，又想这样不行。自己总要陪呀，她在场的情况下，潘婉秋和韩刚要拉情话也觉得很尴尬，是拉不出什么情话来的。怎么办？她总要想出办法来呀。 柳颖知道他要去街上，拿出一把雨伞说：“韩刚，你把它送给一个人。” “谁？” “潘婉秋。” “我不认识。” “你说不认识，不合情理；说你认识，你们只是碰过面，又没有来往。咳，怎么说呢，她是我的同学，我理应关心她。好吧，你不去，不劳烦你，我等会儿抽时间自己去就是。” “呃，呃，假如这样的话，我顺便去一下也行。——她住哪？” “新怡饭店二楼5号。” 韩刚拿着雨伞走了。 找到新怡饭店5号，韩刚轻轻敲着门：“有人吗？” “请进！” 韩刚推开门进去：“你是潘婉秋吗？” “我是。” 她一身简约装束，显得优雅动人。 “我是振兴厂韩刚，你的同学柳颖叫我送一把雨伞给你，请你收下。” 潘婉秋想，果真是个帅哥，一见就令人心情舒畅。柳颖眼光不赖，她用这种方式介绍韩刚给我认识，聪明。 她接过雨伞，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笑岑岑地说：“韩刚，怎么，生疏了？我认识你。哎呀，让你费神了！其实柳颖自己送过来，或者我过去拿就行了。” “没事，你们都忙着呢。我送也是一样嘛。” 柳颖真可以了，把他调教得那么乖巧！ “我在市商业部门工作，这回随团下来调研。——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有时间到我们厂走走。” “会的。还有几天时间，又有一个同学在那里，我会经常去，怎么，你不欢迎？” “欢迎，欢迎，欢迎你常去。” “我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 韩刚要走的时候，潘婉秋拿出一本关于市场营销方面的书给他，说：“柳颖要借这本书，书中写的一些关于营销案例，值得我们借鉴。你带过去交给她，叫她研究研究，根据我们实际情况来采纳。” 柳颖接到这本书，当然知道潘婉秋的用意。一借一还，增加婉秋和韩刚两个人接触的机会。 在多次的接触中，韩刚感受到潘婉秋的爱意。 潘婉秋要回市里的那一天，细雨绵绵。柳颖叫韩刚打伞送婉秋去车站搭车。 柳颖想，雨伞下，会有一番的甜言蜜语。相恋的人嘛，离别时肯定是依依不舍，千言万语道不尽。 韩刚和潘婉秋刚到车站门口，突然从车站候车室里钻出一个姑娘来。她揪住他，气势汹汹地说：“韩刚，等你多时了，今天终于给我碰上了！你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今天！走，我跟你算账去！” “哎呀，你别急嘛，有话慢慢说嘛！” “不行！我们两个人的事，今天得说清楚。” “我求你还不行？” “不行！我问你，你在我家住了三天，你说的话都忘了？还有你我两人的事你还认不认？” “这里的人这么多，说这些事多难堪。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我不怕丑，我要叫大家评评理！”姑娘说着说着，把韩刚拉走了。 潘婉秋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分不出东西南北。 回到市里，潘婉秋给柳颖打电话。 “柳颖，我回到市里了。’ “好呀，一路平安。” “下雨天，不平安。” “怎么啦？” “整个人快要晕过去。” “你晕车吗？” “没有。” “身体不舒服？” “不是。” “那是什么？” “韩刚他——” “韩刚怎么啦？” “咳！” “叹气干什么？韩刚他究竟怎么啦，快说！” “你猜。” “打架啦？” “不是。” “出车祸？” “哪能！” “被警察抓走？” “非也。” “那是什么？” “我告诉你，他被一个小甜妹揪走啦！” “那个小甜妹叫什么名？” “不知道，她二十左右，长得很甜。” “她为什么要揪他？” 潘婉秋把刚才甜妹揪着韩刚时所说的话讲给柳颖听。 “该死的天气，整天下着雨。前天他撑着伞送我回饭店，我在路上跟他说些知心话。早知他是这样的人品，我绝对不会说出口。”潘婉秋感到很后悔。 “你认为韩刚人品怎么样？” “恶劣，太恶劣了！” 潘婉秋啊，潘婉秋，你真不了解韩刚的人品，你中计了！柳颖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颖，你在笑吗？” “是。” “你还笑呢！你千挑万选，怎么会选到他呢！你呀，真是的。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人长得帅不能代表一切，你失察了！” “怎么说呢，工作上还行。” “人品也很重要。” “老同学，你怪我吗？” “不怪你，是我自己闹的。” “好啦，不说了。——接下来怎么办？” “咳，浅尝辄止吧。” 柳颖和潘婉秋通完话，然后，她给潘婉秋说的那个“甜妹”打过去： “何莲，我是柳颖。” “哦，柳助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先打过来了。” “我问你，你去车站找韩刚了？” “是，去了。” “誰叫你去的？” “韩刚叫我去的。他说你的同学潘婉秋看上他了，要我去救救他。” 柳颖的猜测没有错。 听了潘婉秋电话里说的事，柳颖就断定“甜妹”肯定是何莲。 现在一证实，果然就被猜中了。 韩刚搬出何莲这个救兵，在潘婉秋面前这么一闹，难怪潘婉秋就“浅尝辄止”了。 032. 林太太夸柳助理 032林太太夸柳助理 林太太是韩刚的姑妈，她和林先生在海市开一家公司。 她回娘家来探望韩刚。 大哥大嫂都走了，韩家由二哥二嫂操持关照。 韩刚接手振兴食品加工这个厂后，对厂的各项工作加大力度，厂的形势喜人，林太太心里高兴。 韩刚这孩子，没有经商经验。 嫂子在世时，他常在嫂子身边转，耳濡目染，才学得一点管理的事。这孩子也是要强，虽然知道办厂的事不容易，他还是不放弃。他独木难支呀！在这当口，来了柳助理，两人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才有今天这个气场。咳，这孩子不容易呀！ 林太太心中也牵挂着韩刚的婚事。 她回来几天，听到不少传言，说韩刚不谈婚姻。 虽说是传言，林太太却挂在心上。 究竟什么情况？ 她想弄个明白。 可韩刚总是很忙，她总找不到机会跟他好好谈谈。 一天，韩刚组织厂部一些人员到美林镇了解市场行情，林太太也经商，她也随韩刚到美林去。 厂要收购蘑菇做蘑菇罐头，农丰蘑菇场在镇南上头，韩刚要去蘑菇场看看。 刚下过一场大雨，路上有不少水窟窿，韩刚开着小车，车轮下时不时溅起水花。 她对姨妈说，看完蘑菇场后，顺便去镇看望柳颖，她家就在镇上。 “你聘请柳颖当助理？” “是。” “你喜欢她？” “是。” “噢，原来你心中有人了，所以装不下其他女人。” “是。” “听说你不喜欢女人，我吓了一跳。好，我跟你去，给你把把关。” “当然啰，是好是坏，难逃过姨妈您的眼睛。” 韩刚开着车，一路小心慢行。 途中，突然，“哗啦”一声，车轮陷进泥坑里，车子开不动了，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来，一看，糟糕，后两车轮陷进烂泥里，陷得很深。 林太太看到这种情况直摇头：“惨了惨了，没起重机这种大家伙来吊不行！” 韩刚说：“别急，我向一个人求救。” “谁呀？” “柳颖。” “他一个小女子哪成？” “姑妈，您不是要给我把把关吗？您稍安勿躁，静静的给她审视一下吧。” 姑妈还没见过柳颖，他看得出来，姑妈对柳颖印象不错，趁这个机会给她认识一下也不错。 韩刚掏出手机给柳颖打电话，把车陷进烂泥里的事说了，要她想办法来救助。 柳颖接到电话，立刻叫阿旺用摩托把她载到出事地点。 来到出事地点，柳颖下车，一声不吭，仔细观察现场情况。 韩刚说：“我们三人下去推。” 柳颖说：“不顶用。” 阿旺说：“叫村里人来帮忙。” 柳颖说：“大家都上山挖排洪沟去了。” 林太太皱着眉头问：“那要怎么办？” 柳颖说：“别急。” 柳颖想： 韩刚开车，她抬车，阿旺推车，力不均，不行。 韩刚开车，她在中间抬车，左右边都有人推才行。 没有过路人来帮忙怎么办？ 柳颖往前一瞧，发现路边三辆崭新摩托，三个男孩在田边沟里捉泥鳅。 嘿，那三个小伙子，她认识，他们的父母都在蘑菇场。他们跟振兴食品加工厂的关系不错，他们养蘑菇，从振兴食品加工厂那里赚了不少钱。 三个男孩见柳颖来了，招手说：“柳姐好！” “你们来一下，我有事跟你们商量。” 三个男孩把她拉到一旁：“叫我们有何贵干？” 柳颖走近摩托车旁，说：“哇，你们这些车都是新买的呀！” 三个男孩齐声说：“就是嘛！” 柳颖说：“好贵呀！” 大个子说：“每辆要五千以上。” 柳颖问：“你们家有那么多钱，这些钱哪里来的？” 三个男孩齐声说：“卖蘑菇呀！” 柳颖说：“是呀，你们家卖蘑菇发财了。你们三人得说说，应该感谢谁呀？” “振兴食品加工厂。” “你们三人看着，”柳颖手指韩刚那边说，“你们要感谢的人就在那里！” “啊？” “他们要去菇场，车开到这里，轮子陷进烂泥里走不了，我们帮他一把好不好？” “好！” 柳颖带着三个孩子来到车旁，然后叫韩刚上车开车，她和阿旺以及三个孩子下去推车。 在柳颖指挥下，一下子就把车从烂泥里推上来了。 林太太走到柳颖面前，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哎呀，今天好在请到你来，要不，不知要等到何时！——实在太感谢你啦！” “小事一桩，别说谢！” “你这个人豪爽。” 柳颖对韩刚说：“我说你什么好，你要去农丰蘑菇场，为什么不先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虽然请假回家，我可以抽出时间呀！你人生地不熟，我可以跟你去嘛！” 其实，他去过几次，并不陌生。 “不必，我是经商的，下去联系业务是本份的事。我来好几回了，轻车熟路。你家有事需要做，不必麻烦你。” “哎，你别见外，有事要我帮，你尽管开口。” 林太太对柳颖说：“柳助理，我今日算是亲自目赌你的风采，真是荣幸。” 柳颖叫三个孩子先走，自己也因有些家事还没有处理好，就告别韩刚和姑妈，跟阿旺一起回去了。 韩刚和林太太去蘑菇场回来后，林太太对柳颖来排难解困的事念念不忘，经常把柳颖是个好女孩的话挂在嘴上。特别是柳颖这姑娘碰到困难不退缩的品格，印象极其深刻。 “韩刚，你跟柳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妈遇难那时节认识的。”他把怎么认识柳颖的经过详细告诉姑妈。 林太太听了，感慨地说：“真是天意呀！” 韩刚说：“她助了我，我永远忘不了！” “认识这么久了，对她应该了解吧。” “是。这一阶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她。” “她对你怎么样？” “还好。不过觉得她心里很复杂。” “你到现在还不急于提出来，可以看出你做事非常谨慎。这个好，你成熟啦，姑妈很赞同。不过也不能迟迟不决。时间不等人啊。” “是，我知道。” 033.柳助理实话实说 033柳助理实话实说 柳颖回厂后，没觉得什么杂事多的问题。 两人接触一段时间以后，柳颖担心的事出现了。 她原来想，协助他的工作就绪以后就离开。 可实际情况是，韩刚离不开她。 她不在，他觉得孤单。 她觉得韩刚已经爱上她了，这不是她的初衷。 怎么办？ 一天，柳颖和韩刚开车外出。途中，韩刚接到厂里的电话，说林太太来厂里找他。 韩刚说：“柳助理，把车开回去！” “什么事？” “我姑妈到厂里来了。” 林太太来了，她想找机会跟她实话实说。 韩刚和柳颖回到厂里，下了车，见林太太和一位她的女司机站在厂里一颗树下等他们。 韩刚带姑妈和女司机到客听里喝茶。 林太太高兴地说：“韩刚，厂又有新变化，太好啦！” “您都知道啦？” “我都走一遍啦！好呀，你长进多啦！以前只是电话里听说，现在我亲眼所见。” “谢谢姑妈夸奖。” “柳助理也很努力不是？” “是的。” “两人能配合？” “是的。助理一职很重要，我选对人啦。” “喔，那就好。只有一年时间，厂的业绩升得那么快。” “我们会再努力，将来您会更满意的。” “是的，再继续发展，我看是没有问题的。厂内的工作要抓好，厂外的工作也要抓好。我这次回来，看到这种形势，心里高兴。” “您高兴就好。” “你叔也一样，他起初不放心，怀疑你的能力行不行。你接手后，立马把厂里的困境扭转过来，太不容易啦！现在看到这种业绩，他对我说，信任你了。” “您两老都信任我，我就放心啦。” 林太太没见到柳颖，问：“韩刚，怎么没见柳助理？” “她可能去办公室。” 林太太喜形于色，说：“柳助理这么认真，也没来喝杯茶，一下车就去办公室做事。你别把她累坏。——你是不是有意叫她去，不让他来见我？” “不是啦，姑妈，您别多心好不好！” “哦，多心，多心……” “柳助理责任重大，她平时就是这个习惯。这回她有事请假回家，我说厂里杂事不少，她就提前回来。” 柳助理在厂里口碑好，林太太是认可的。柳颖一心扑在厂里的工作上，尽心尽责，林太太很放心。 有一点林太太不放心，就是韩刚不谈婚事。 现在柳助理跟韩厂长密切接触，会不会日久生情，擦出什么火花来她不知道。 韩太太这次回来，不单单是看厂的发展情况，还要看看韩刚和柳颖两人有没有“火花”形成。如果发现有“火花”，或者有形成“火花”的迹象，她就要立即给以加油。 这次回来，她和二哥谈了很久。 二哥对柳颖的评价高。 二哥平时不随便评说人家，他会这样评价柳颖，说明柳颖的确不错。 二哥说的没有错，韩刚是被柳颖牵着手走的。 可不是吗？柳颖刚请假回家，他觉得孤单，就非要叫她提前回来。 嫂命危中抓着柳颖不放，必有自己的考虑。 林太太也见过柳颖，柳颖的表现，深深印在她的脑子里。 林太太说：“韩刚，现在你叫柳助理来见我，我有话跟她说。” 韩刚打电话给柳颖，叫她到客厅来。 柳颖走进客厅，招呼道：“林太太，您好！” “柳助理，你坐。”林太太微笑着说，“一年来，多亏你的努力，厂的业绩搞得这么好。谢谢你啦！” 柳颖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快一年了，我看到你和韩刚配合得这么好，我真高兴。接下来不知道柳助理有什么打算？” “明年我准备参加国企招聘考试。” “哦，应该。咳，你为了抢救我嫂耽误了考试时间，错过了一次机会，真抱歉！” “您不必这样说，我还年轻，还有机会。” 韩刚说：“就是嘛，今年没考，明年考，明年没考，后年考，机会多多嘛。” “是这样吗，柳助理？” “是，是，我有机会。我在这里干，多了一年工作经历。” “对，考国企，工作经历很重要。你很聪明，很率直。我很喜欢像你这样的女孩。” “多谢林太太夸奖。” 韩刚见姑妈和柳颖谈得很投机，就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林太太问柳颖：“你跟韩刚亲密接触，有没有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什么？” “就是你们两个……” “噢，您是说我跟韩刚谈恋爱？这免不了外面有传言。不过，也没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就去说呗，我们管不了。韩刚也要讨个老婆建个家呀！” “噢，哈哈哈！是的是的，柳助理真幽默，真幽默！有人要介绍对象给韩刚，韩刚说他有了，你是他的女朋友。” “哦，这，他……” “你不要见怪，你说得很对，这很现实。你们年轻有为，又长得帅，找个对象容易。” “太容易啦！” “柳助理跟韩厂长……” “是这样的，我实话实说，我跟韩厂长商定，为了搞好工作，今年我们都不能谈婚事。明年他可以去找个女孩结婚。我嘛，三年后才去找个老公建个家。” “是的，是这样，我听说，柳助理是韩厂长的女朋友，原来是误传。” 柳颖笑着说：“哈哈哈，不可能，我们是工作关系！” 林太太也笑着说：“哦，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好，柳助理，这一年快过去，这段时间还要靠你多多帮助韩刚。” 柳颖说：“您放心，我会的。我们厂投资建的茶场长势好，我要跟厂长再去抓一下。我们跟市进出口公司签订购销合同，不能出问题。” 林太太觉得，他们的工作有计划，有步骤，扎扎实实，能抓到点子上，这就对了。 林太太说：“我知道，厂里的工作计划性这么强，离不开柳助理的协助。” 柳颖说：“您过奖了，这是韩厂长根据厂里的实际情况定下来的，我只是提个建议。” 林太太问：“柳助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我就可以腾出时间来准备参加国企招聘考试的事啦。” “对，你要好好准备，不能再耽误。” “不会啦，准备的时间很充分，没问题。” 034. 卖房筹钱助茶场 034卖房筹钱助茶场 石云山茶场杨场长外出，副场长吕春钰主持茶场工作。 韩刚开着车离开县城，车在大路上行驶，很快进入石云山茶场。 柳颖从窗口望见远处一片绿油油的茶山。 “停车！”柳颖喊道。 她下车，眺望远处。 “韩刚，你下来看。” 韩刚下车，走到她身边。 “那是不是吕春钰的茶场？” 山脚下几缕炊烟袅袅上升。 “是吕春钰的茶场。”韩刚说，“她这个茶场，技术力量雄厚，很有潜力。大龙进出口公司很看重这个茶场。”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问好一下。” 他在手机上找不到春钰的电话号码。 “我替你找！” 柳颖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找。 找不到。 柳颖说：“连心爱的人的电话号码都没保存好，你是怎么搞的！” “我都抄在本子上，没带在身边。” “哦。” “当时春钰……” “春钰和你的事我知道——”她去茶山筹建出口基地时，已经听春钰说过了。她把春钰告诉她的话说了一遍后，说：“你真是撒谎专家，我们哪有谈成六成了？我们一成都还没有！” “春钰怎么说？” “她说，柳助理，你们的发展要快一点呀！” 韩刚问：“你怎么说？” “我只能‘哦，哦’，然后赶快转换话题。” “你聪明！——春钰是个心直口快的好姑娘，她说的话你也不必挂到心里去。” “你用这办法拒绝她的要求，拿我来当挡箭牌，成全了她跟明照的好事，我也就不怪你了。” “当然，我做事都是光明磊落的，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才敢这么大胆地用你的名誉来当挡箭牌。” “呃，呃，还没完呢！——你跟二中的郑丽莹老师说，我们谈成九成啦，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去二中啦？我跟她的事你都知道啦？真没办法，有事想瞒都瞒不住！” “哎呀，那是偶然的事。那三个问题孩子，从公安机关放出来后，二中有的班主任不肯收，家长十分着急，束手无策，老张要我帮他们处理，我为这事去学校找校长来帮助解决。回来时遇见郑丽莹，她对我说的。” “确有这事，那也是没办法才这样说。” “还有人说我们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谁？” “你！你成了撒谎博士啦！” 柳颖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哦，这是美英跟你说的。” “是的。我去李阿洪花店买花，遇见她也在那里买一大车花。” “她在市郊开花店。” “你真闹出事来啦！那个李阿洪还要跟我讨喜糖吃呢！” “真对不住你。” “不，别说对不住我，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我的一个同学一直在追我，我也拿过你来说事，他才止步。” “哦，哦，没想到你也跟我一样！好呀，我们扯平！” “对。我在想，我们俩有些事太相像了。你没了双亲，我从小没了父亲，母亲养我，我不努力不行呀！” “对，我也一样，你这么信任我，无私的来助我，我不好好干对不起你了！” 柳颖说：“韩刚，你我同心啦？” “对呀，你我同心！” “走，去茶场看看！”柳颖说。 他俩到了茶场，见到了春钰。 春钰带他俩去茶场走了一遭，场里的员工认真有序地在各人岗位上工作，室里飘荡着一阵阵茶香。 他们回到室里喝茶。 春钰说：“韩厂长，你今天来正好，有一个困难求你解决。” 韩刚说：“啥困难你直说。” 春钰说：“现在茶场扩大了，为了按时完成任务，我们茶场必须增加几台做茶机器。前些时，我们老杨到大城市一家机械厂订制几台，现在造好了。厂方来了几次电话，催我们去领货。但是我们筹不到这些钱，拖到现在还没有去出货。我急呀！” 韩刚说：“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这些机器没有到家，势必影响任务的完成！合同违约了，我们就要遭受重大损失！” “是呀，我也这么想。” 韩刚问：“还要多少钱？” “二十万。” 韩刚说：“好，这二十万我来解决。” 春钰说：“韩厂长，那就拜托了！” 韩刚说：“春钰，你放心好啦，我身为一厂之长，一言九鼎，说要给你解决就要给你解决。” “要快呀！还只剩下三天，三天内要送钱去，不然的话会被取消供货合同，连定金都拿不回来！”春钰说。 回厂时，韩刚一路上无语。 到了厂，韩刚立刻到财务科找到严为定，把吕春钰茶场反映的情况跟他做了说明。 严科长说：“有钱，但都得按计划用钱，不能乱动，这样才能确保工厂正常运转。” 回到办公室，柳颖见韩刚愁眉苦脸，关切地问： “钱能解决吗？” 韩刚说：“柳颖，要怎么办？老严那里我去过了，那里的钱的确不能动。” “你已经答应人家了。” “是呀，我又不能言而无信。——我们另想办法吧！” “你有来路？” “想呀！” 柳颖说：“我替你想好了。” “说！” “你给我三天。” “只剩下三天！” “三天内我把钱送到！” “你听着，只有三天！” “你放心吧，我听清了。” “柳颖，我相信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然的话还叫同心吗？” 韩刚说：“对，你我同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柳颖离开工厂回到家，把阿旺叫到家里。阿旺的姐姐在房地产单位上班，她知道买卖房子行情。 原来，阿旺的姐姐在镇农贸市场旁买了一套房，因阿旺的姐姐婚姻谈在城里，就把房子卖给柳颖。后来柳颖因搬迁在镇上盖了新房，就要把农贸市场旁的房子出售，把钱借给韩刚。 “阿旺，姐问你，你知道买卖房子的行情？” 阿旺说：“听我姐说，现在城市里不少人，都争着要到我们这里买房子居住。——你已经有了新盖的房子了，还想买房？” “不是，姐要卖房。” “什么？你这新房……” “哎呀，你别问多了！姐不是有地方住的吗？街上这房子是多余的。” “噢，我知道了！姐你现在跟韩厂长好，将来要搬到工厂里去住。” “知道就好。你要保密，对谁都不许说，不能像三国的蒋干——误事！” “知道了，保证密不透风！” 035. 遇雷雨夜宿茶场 035遇雷雨夜宿茶场 到了期限內的第三天下午四点，柳颖才把卖房的款子二十万放到韩刚面前。他说： “韩厂长，款子到手，请你清点一下。” 韩刚既惊又喜。 他捧着这沉甸甸的二十万，心潮澎湃。 他说：“走，去茶场！” 柳颖开着车，和韩刚一起冒着大雨去茶场，把钱交给春钰。 春钰马上冒雨去银行，把钱汇转给在大城市的一家机械厂等待消息的卢明照。 韩刚把春钰的困难解决以后，就要回公司。 春钰拦着韩刚和柳颖，说： “多亏你们全力协助，我们茶场才度过难关。晚餐我摆宴请客，好好答谢一下你们！” 韩刚说：“你要答谢，就得答谢——” 柳颖打断韩刚的话，说：“你要答谢，就得准备些好料的酒莱来，大家痛痛快快地干一杯！” “好嘞，被柳助理说中了！场里自己养鸡养鸭，鱼虾满塘，菜满园，瓜满棚，应有尽有，又新鲜又环保，包准大家喜欢！” 春钰说完，就去组织大家忙活起来。 留在场里的人手多，一桌宴席很快就摆齐了。大家就座，痛痛快快地吃喝起来。吃完后，留场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了。 外面雨下个不停。春钰对柳颖说：“外面雨太大了，你们俩别走。我安排一间房给你们歇歇雨，等雨过后才走。现在我带几个人去排洪沟巡圳，预防山洪爆发。” 春钰拿着手电筒，带着几个壮汉，沿着山坡去了。 春钰的茶园，过去由于不重视挖排洪沟的工作，吃过大亏。茶叶长势很好，就是因为排洪沟挖得不合格，下起大雨来，山洪排不出去，引发山体滑坡灾害，造成重大损失。从此后，她重视排洪沟规范化建设。 山洪爆发，会毀掉茶园，柳颖对此很关切。柳颖告诉她，山洪爆发可利害啦，它会冲毁茶垅，整个茶园都被毁了。除此之外，山洪还会造成山体滑坡，危及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怎么预防呢？春钰组织大家上山挖排洪沟，并且定期巡圳，及时清淤除堵，确保流水畅通，消除山洪危害。 “韩刚，我们也去看看吧。”柳颖说。 “不能去！要爬山过坎，你不行！” “你行，你跟着我。” “坎高路滑。” “没关系，有你呢！——好容易来一回，不去体验体验就要失去机会的。” 柳颖执意要去，他只好跟着。 柳颖让韩刚扶着搀着，好不容易来到山上。一看，挖的排洪沟很规整，水流畅通无阻。她放心了。 下坡的时候，路很滑，站都很难站得住。 柳颖几乎是爬着下来。 “我背你下去吧！”韩刚说。 “哎哟，真不好意思。” “咳，黑天暗地的谁能看见。我知道，你是个爱面子的人，但要实事求是，不能硬撑着。你硬撑着要是有个闪失，那损失会更大的。来来来，别不好意思，我背你下去吧。” 她真的走不动，只好让他背着。 “韩刚，小心，别抛弃我！” “说什么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你。” “我都放心了。” “什么，难道你还有不放心的？” “不是，我是说，刚才看了春钰的排洪沟，挖得那么好，我放心了。我怕摔倒，现在你背着我，我也放心了。这不是都放心了？” “噢，这就对啰。” 她说：“雨怎么还不停呢！” 他说：“这样下着真好。” “你还说真好，你喜欢这样下着？” “那你能怎样呢？我说老天爷呀，你不要下雨啦！它能停？不能，它不听你的，它还是一股劲地下！我们干脆就让它下吧，下完不就停了？这个时候，天晴了，太阳出来啦，茶山有充足水份，得到充足阳光，茶叶丰产啦，如你所愿。” “你真会惹人开心！好吧，让它下吧！” 他俩下了坡，来到下面坦途。 “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山路坑坑洼洼的，我还是背着你走吧。” “你不累？” “还行。” “既然这样，那你就背着走吧。——春钰他们都回去了吧？” “山上静悄悄，他们应该回去了吧。” “我们怎么没见他们下来呢？” “山上的路很多条，条条通大路，他们可以从别的路走回去。” 她望见前靣屋里透出的灯光。 “快到了。——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真的，不知不觉就快到了。” 她在背上，看见前面一条两米多宽的水沟横亘在面前。 她说：“韩刚，放我下来。” 他说：“水沟你过不去，还是我背你过去吧。” “好吧。” 过了水沟后，他俩向大路走去。春钰见他俩回来了，说： “你们也真是的，雨下这么大，这个时候上山干什么的呀！我回来没见到你俩，担心死了。” 柳颖指着韩刚说：“不是有韩刚跟着，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们俩走的也太慢了！” 韩刚说：“柳颖是特地去看排洪沟，回来路上一直夸你们做得那么好。” “是的是的。我们一边走一边谈。”柳颖接口说。 “谈什么呢？你们天天在一起，有什么话回来谈不成？免得大家替你们担心。” 大家去洗身，洗完了，坐在室里。春钰看见雨下个不停，越下越大，说：“今晩就别走了，我为你们俩准备一室，凑合凑合吧。” 春钰说完就回自己室里去。 韩刚说：“现在太晚，只能凑合凑合，睡吧睡吧！” “我不是不想回去，我是考虑到你背着我走，也该累了，所以才同意住下来。” “真感谢你这么体谅我。” 柳颖说：“我真的睏了，只能这样。” 韩刚躺下床，说：“我一个人睡惯了，现在两个人睡在一起，不知会怎么样。” “你要好睡点，不能乱来，更不能打呼噜！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你放心，我不会打呼噜。如果睡得不踏实，也是无意的，请原谅好了。” “反正，你要睡踏实点。” “我睡着的时候，手和脚可能会压到你身上去。” 她说：“哎哟，那还了得！喂，我先声明一下，晩上我们同床，你要睡踏实点，不能违规！” “你啰嗦好几遍啦，我又不是聋子。”韩刚说。 柳颖和衣躺下床，她没有闭上眼睛。 她睁着眼在想，春钰肯定把我当作韩刚女朋友来处理的，才安排我们俩同床。咳，这一夜真不好过。 其实，韩刚也没睡着，绞尽脑汁在想办法度过这尴尬局面。 她是个未婚的年轻女子，应该为她着想。 他突然坐起来，说： “柳颖，我知道你装镇定，别吹口哨壮胆啦。说老实话，我也不敢睡。” “你也没睡？” “真的没睡。” “想什么呢？” “想很多，你要听吗？” “要，你说。” 韩刚说：“你对我姑妈说，现在你不谈感情。你要全力以赴求上进，我支持。我妈命危时，求你帮我，为什么？因为她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你对我有恩，我要保护你，我不会伤害你。你放心睡吧。” 036.茶场遭遇挖墙脚 036茶场遭遇挖墙脚 她细声说：“你小点声，看看桌上。” “桌上放着一条毛毯。” “还有门口走廊放着什么？” 他迅速爬起来去门口，一看，走廊那边摆着两条长板椅子。 他回来说：“两条长板椅子。” “春钰很用心，她放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 “她看过挂在我们厂办公室墙上的公司工作人员条约。你应该知道条约上写的是什么内容吧。” “哦，知道，关于生活作风方面内容。春钰要我们两个一个睡室内，一个睡室外长板椅子上，那两条长板椅子是用来铺床的。她不好意思对我们说，就用这种方式来表示。” “是呀！” 韩刚说：“好，我睡长板椅子。”韩刚正在苦思冥想，怎样摆脱晚上的尴尬，春钰想到了。 突然，天上来了一道闪电，紧接着是霹雳响雷。她吓了一跳，像受了惊吓的小孩一样赶忙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别怕，天打雷好呀，雷过后就要晴了。——安心睡吧。”韩刚安慰道。 天亮以后，春钰过来，看见柳颖睡室内，韩刚睡室外走廊，对柳颖说： “昨晚你们何必分开来睡，你们都谈好六成多了，要是别的人，早就同床了。” 柳颖说：“我们不行。” “为什么？” “公司有约。——你们很好嘛，生活区男女有别，井井有条。” “大山茶厂就是差了这一点，组织纪律涣散，结果闹出绯闻来，差点出人命，生产受影响。我们两个茶场在竞争，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是我的手下败将！”春钰说。 “大山茶厂地理环境不错，做茶工艺也好，就是差了这一点。”韩刚也凑过来说。 春钰说：“手下败将，內心却还很不服气呢！” “怎么不服？”韩刚问。 “他们偷偷过来挖我的墙脚！” “挖你的墙脚，有这事？” “前不久，他们要过来拉农民工过去他们茶场，没拉成。我最担心的是老张师傅被他们拉走。” 柳颖说：“大家都晓得，做茶师傅顶重要，他不能出事。” 韩刚对春钰说：“张师傅在哪里，我们去跟他谈谈。” 春钰说：“他两天前请假回去，说是家里有事。现在还没回来。” “他家住哪？” “山弯口。” “家里出什么事？” “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韩刚大声说。 柳颖说：“春钰你也太粗心啦，怎么能不知道呢！都回去这么多天了，你还不知道。” 春钰说：“场里的事千头万绪，怎么能管这么多！” 柳颖知道，场里太多的事使她产生畏难情绪。但对茶场来说，人是第一因素。像张师傅这样的人才，一定要抓住才对。 韩刚说：“你管不了的事，说出来，我们帮你管。” 柳颖说：“对，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你没有办法解决，我们帮你。” 春钰说：“好啦，等明照买机器回来，我们才商量一下要如何管。——你们厂怎能管这么多？” 柳颖说：“工厂下面出口基地的事都要管，不能不管，我们对工作人员有订条约。” 春钰说：“好吧，既然工厂有约，你们就再拉我们一把吧！不过你们要知道，老张师傅五十来岁了，思想很坚定，他们要拉他走，恐怕是按牛头喝水一一白费劲！” 韩刚说；“已然这样，也要过问。” 春钰告诉他俩，张山生师傅老婆在家理家务，有一个女儿，名叫张华梅，高中毕业后没有继续升学，在家待业。她是张家的独生女，张师傅非常疼爱她。 吃完早餐后，韩刚和柳颖回厂去了。 韩刚把在家的领导干部召集起来开会，介绍下面几个出口基地的发展情况，指出存在的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然后做了工作安排，分成几个小组下去捡查指导。 会议结束后，他和柳颖驱车直奔山弯口。 韩刚和柳颖到了山弯口张师傅家，看见张师傅和老伴都愁眉不展，呆呆地坐在客厅里。张师傅见韩刚和柳颖到来，赶忙走出来迎接客人，把他们俩迎进客厅里坐。张师傅老伴也去沏茶请客。 柳颖说：“我们昨天去春钰茶场没见到您，现在特意来拜访您。” 张师傅说：“场里最近没什么事，我就先请假回家看看。明照他们几个人去买机器，听说还欠二十万，机器运不回来，我看还得待一段时间啰。” “这二十万厂已经给解决了，机器今天就要运回来啦。”韩刚说。 张师傅说：“太好了，你们厂太重视，很有实力，不然的话就搁浅啦！” 韩刚问：“听说有人要高薪聘请您，劝您离开石云山茶场？” “有这事，劝了好几回，我都没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杨场长和春钰姑娘管理很认真，又有你们厂的大力支持，生意肯定会红火。有这样的好势头，我怎么会走呢？”张师傅说。 张师傅的老伴说：“正因为他不走，我女儿华梅就被他们骗走了。” 韩刚问：“被他们骗走啦，有这事？他们是谁？” “大山茶厂的王长治、王立业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我认识。”柳颖说，“他们原本是家庭小作坊，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有一回，他们的茶叶销不出去，求我帮助他们销售，我找几家茶店给解决了。——没想到他们也办起茶厂来啦！” 韩刚问：“他们为什么要骗华梅走出家门？” 张师傅说：“还不是冲着我来的？他们跟春钰茶场有过节，想报复一下。他们知道华梅是我的独生女，骗走她来打击我。虽然没有真凭实据，我总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华梅被他们骗到哪里去？” “我也不太淸楚，他们说是要去市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如果真的是这样，华梅应该会报个信。到底华梅有没有去上班，她也没有告诉家里，所以，我心里怀疑。” 韩刚说：“你两老也不要太担心，我会尽快地把你们的女儿找回来的。现在，我们去大山茶厂会会王长治和王立业这两个人。” 037.不辞劳苦找华梅 037不辞劳苦找华梅 柳颖和韩刚到了大山茶厂。 一眼望见远处茶垅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劳作。 茶厂屋里没人。他俩进屋去，屋里堆放着好几麻袋成品的茶叶。 刚坐下，一个女人的喊声飘了进来： “谁呀？” “茶客！”韩刚应声道。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女人背着孩子进来了。 “长治在家吗？”韩刚问。 “我老公在茶山上。” 柳颖说：“你叫他下来吧！” 女人说：“好，你稍等，我打手机叫他下来。” 显然，女人以为这两个人是来买茶叶的，显得很兴奋。她给她男人打手机的时候叫他快点回来。 王长治接到电话，立刻下山，直接来到茶厂，进屋时看见来者是柳颖和韩刚，笑着说：“啊哈，两位大驾光临，鄙舍蓬筚生辉！” 柳颖笑着问：“你认识我？” “咋不认识？堂堂的柳助理，大美女，年轻有为，不简单呀！——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很少跟贵厂打交道。” 柳颖指着韩刚，问：“你可认识他？” “认识。”他指着柳颖说，“我跟你是老相识，你读职大，见识广，平时你没少扶我一把。” 柳颖说：“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真不知道。” “前两年，我跟立业合伙办茶厂。她经人介绍来茶山做工，她是外地人，被男朋友抛弃。来茶山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几次要轻生，被我劝住了。我说，我要她和肚里的孩子。就这样，我们组织了一个家庭。” 柳颖一听，觉得此人并非想象中的混混。 韩刚说：“我们今天来，是要问你一件事，请你如实告诉我们。” 长治说：“什么事，你说，我愿为你们效劳。” 柳颖问：“张山生的女儿张华梅，是你和王立业把她骗走的？” “什么，我跟王立业把她骗走的？谁说的？无中生有！我们怎么可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来！”王长治生气地说。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如实说。” “华梅男朋友在县城北郭家，因为立业跟华梅以前是同学，华梅要去男朋友家，就来找立业，就搭我们的车去。”长治说完，打电话叫立业来证实。 立业接到电话，立刻赶到茶场。他证实华梅确实去她男朋友家。 为了向张师傅说明真情实况，他们一起到张师傅家。 张师傅说： “华梅瞒着家里交了男朋友，我们实在不知。咳，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我本来想回春钰茶场去，现在我家里出了这种事，我也无心去了。”张师傅哭丧着脸。 张师傅去不了茶场，茶场生产势必受到影响。 柳颖说：“张师傅，茶场你不能不去。华梅的事，我们帮你去把她找回来。” 长治说：“这样吧，城北郭家立业去过，我叫他带你们去。” 柳颖说：“张师傅，华梅我认识她，我们去把她找回来，你总该放心了吧！你可以安心去茶场上班，茶场不能没有你。” 张山生师傅说：“老实对你们说，社会上有传闻做传销的事，怕只怕她被骗去做传销。现在好了，你们要去找她回来，这我就放心了。好，我马上去茶场上班。” 韩刚开着车和柳颖、立业一起去县城郭家。 到了郭家，没有找到华梅，郭家说，他儿子叫郭文理，今年上大四，华梅今天送他上火车去学校后，一个人去浦南县，应约去她的同学家玩。 立业对柳颖说：“很对不起，浦南县我没去过，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柳颖说：“浦南县我熟悉，你不必去，回你的茶厂去吧。” 王立业坐公交车回去后，韩刚向郭家了解华梅去的地址，就直奔浦南县。 他们来到浦南县已近黄昏，终于在南街88号找到华梅。 韩刚说：“妹子呀，我们找你好苦，现在终于找到你了！” 华梅很错愕，问：“我怎么啦？” 柳颖说：“怎么啦？！你要离开家为什么没跟父母说一声，他们在家里找不到你，不知你的去向，以为你丢了，急得团团转！” “哈哈哈，我爸妈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丢得了！”华梅笑着说。 “担心你被骗去做传销。”韩刚说。 “不可能，我知道传销中的骗局，怎么会上当受骗呢！” “这就好！” “我还没找到事做，在家闷得慌，出来走走看看。” “是的，——你现在跟我们回去？”柳颖说。 华梅说：“现在不行，我们几个同学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海上小岛花园玩。——明天下午跟你们一起走行吗？” “行！”柳颖说，“你现在打电话回去给你爸说一下。” 华梅拿起手机打通张山生师傅的电话。 “爸，我是华梅。” “梅呀，你在哪？” “我在浦南同学家里。” “你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 “柳助理和韩厂长专程去找你，现在找着了没有？” “他们找到我了，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们明天一起回去。” “好嘞，他们找到你了我就放心。” 华梅挂了电话，说： “你们晚上住下，我去叫我的同学安排一下。” “那就麻烦你啦。”韩刚说。 “不要麻烦大家，我们在旅店已经订房间了，你们就不必安排。”柳颖说。 华梅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安排了。” 柳颖和韩刚离开华梅，直接去街上一间小吃店吃面条，两人坐下，柳颖说： “要稳住张师傅，就要关心他的家事，尽力帮他解除后顾之忧。” 韩刚说：“他很疼爱独生女，如果华梅有三长两短，他会崩溃的。” 柳颖说：“就是这种情况。” 韩刚说：“她没找到事做，闲着没事就到处乱跑。回去想想办法，给她找个工作。” 柳颖给春钰打电话，把张师傅女儿的情况告诉她，然后问： “你这边有没有空缺职位？” 春钰说：“想找个会计。” “我看华梅行，能安排她进去对你来说最理想。为什么最理想你想到没有？” “你这一启发，我想到了！我们研究同意后就发给聘任书。” 柳颖打过电话后对韩刚说：“韩厂长，你说得有理，要帮华梅找个事做。” “找到没有？” “找到了，春钰要聘她当会计。” “你太利害了，我正在想要给她找个什么工作，你就安排好了！” “当然，做事要雷厉风行，要踏踏实实。” 韩刚说：“你踏实吗？人家要给我们安排住处，你说我们已经订好房间，胡说什么，房间订在哪里？我看，晚上要露宿街头了！” 038. 浦南县城住旅店 038浦南县城住旅店 柳颖说：“露宿街头才好，我不是想给我们厂节约开支吗？” “你胡说什么，厂里什么时候穷到连住宿费都付不起？” “我知道，厂里现在有钱。但有钱也不能浪费不是吗？所以我们要在街头委曲一夜，为厂里节约点钱。” “不行，你不要开玩笑！走，租旅店去。” 柳颖见他急的样子，笑了起来，说：“当然要租旅店，跟你开玩笑的，哪能让堂堂的厂长睡在大街上。” 他催着说：“快点去旅店，别磨磨蹭蹭的。” “我知道你办事雷厉风行，晩上住宿问题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保证有地方睡。” 韩刚看她蛮有把握的样子，也就不催了。 “我相信，你有能耐，那我就不急了。我们慢慢吃吧。” 吃饱之后，他俩去旅店。 柳颖去办手续。她跟服务生说明她是他的女朋友，两人谈好九成了。 服务生说：“真巧，还有一间夫妻房。” “我要了。” 柳颖拿了钥匙，带韩刚进房里去。 “嚯，你怎么了，这是夫妻房，很贵！”韩刚说。 “夫妻房好呀，贵一点没关系，睡得舒服嘛。” “你不是说要节省开支，怎么一下子就变得慷慨起来啦！” “这不能报销，我知道财务有严格规定，你也不会网开一面。我不会给你难堪，我自己消费不就得了吗？”柳颖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 “普通房人员很复杂，我就怕不安全，你也睡不舒服。还有，你看看，房里有软席床、沙发椅、茶具、茶叶、电茶壶，浴室里有沐浴乳、香皂，一应俱全。” 她说的理由也可以说得过去。天太晚了，要再改变也很费事，于是就不多说了。 韩刚从浴室出来，舒舒服服坐在沙发。柳颖洗完后沏了一壶茶。 韩刚说：“柳颖，有你在身边，我感到很安全。普通客房人多复杂，睡不好觉。要住旅店，就要租夫妻房。你早就这样想的吗？” “你怎么知道？” “柳助理的心思，我韩刚还能不知道？” “我们重任在身，安全很重要，不得不要十分注意安全。——这也是我的责任！” 他说：“你考虑得很周到，这样说也行，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当然，我等着你谢，你不谢我会逼着你谢。” “啊？！” “你请一顿饭也是谢，请一杯茶也是谢。——难道你连这都做不到？” 韩刚笑了起来，说：“哦，是这样，当然做得到。” “就是嘛。” 韩刚说：“我现在无心想这些，以后才说吧。” “我猜，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说。” 柳颖说：“你现在想的是华梅会不会骗我们，明天她跑了。” “太对了，你说会吗？” “绝对不会！” “为什么？” “她的行囊已经放在我们车上啦！” “我怎么没看见！” “你只顾跟她的同学说话，哪能知道这些。” “你怎么不早说呢，免得我顾虑重重。现在好了，可以放心了。唉，要不是重任在肩，我就不会那么疲倦啰，就……” 说着说着，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柳颖发现韩刚没有在床上睡，而是睡在沙发上。她把他摇醒，说： “你怎么有床不睡，睡沙发？天大亮了，快起来！” 韩刚爬起来，睡眼惺忪，看见柳颖站在面前，说： “昨天晚上坐在沙发上，坐着坐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说：“快起来，洗漱完就走。” 他俩在大街上转了一圏，然后去南街88号。华梅在那里等候，车来了后，他们上了车，车子直接向回家路上开去，很快到了自己县城。 这时，华梅觉得身体不适，头晕，呕吐，韩刚把车子转向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柳颖扶她去看医生。 医生询问华梅病情，做检査，做完后，他们坐在室外长椅上等待检查结果。 化验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把柳颖叫到室内去，说： “这个姑娘胃炎，她吃什么啦？” “可能吃点海产。” 柳颖把女孩子去游玩的真实情况向医生说明后，问： “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打点滴，观察一些时候再说。” 大约两个小时后，医生说：“症状有缓解，可以走。药要准时吃。” 柳颖拿着医生开的药走出来，先给华梅吃下。 华梅平安回来，她心头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华梅吃下药不久，感到身体舒服多了，不适的症状消失了。在车上，她有说有笑，显得很开心。 柳颖向坐在旁边的华梅问： “华梅，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好吗？” “太好啦！什么工作？” “当会计。” “当会计好，我喜欢！不过，找这种工作难呀！你不会寻我开心吧” 韩刚说：“哪能呢！柳助理一言九鼎，不会骗你的。” 华梅说：“但愿如此。” 柳颖说：“把你介绍到春钰茶场当会计。” “好呀，听我爸说，这个茶场生产做大了，又能跟我爸在一起工作，再好不过了！” 柳颖说：“我昨天接到春钰的电话，他们研究决定聘请你当会计。机会难得，你要好好干。” “我会好好干的！” 柳颖说：“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说。” “好的，你问吧。” “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一个，叫陈向男。” “他对你好吗？” “好呀。” “除了陈向男，还有没有谈过第二个？” “没有，绝对没有。” “你们两个在交往，家长同意吗？” “我们两家家长有来往，他们没有意见。” 柳颖把找她的情况告诉她。 “你回去要跟家长解释清楚，别为了这事坏了你们的事。” 华梅嘴贴在柳颖耳边说：“没事没事，陈向南要住我家。这样正好，我爸妈正指望着我早点给他们生个孙子呢！” “陈向南要是能入赘，那就圆满啦！” “我早就这样想，所以我抓得特紧，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我想，他入赘是没问题的！” “祝你心想事成！” 039.雨夜女子来敲门 039雨夜女子来敲门 从茶场回来，柳颖收到一封她的同学从闽市寄来的挂号信。 她拆开来一看，高兴得跳起来。 韩刚看到她这般兴奋，觉得好奇。 “柳助理，看你高兴得这个样子，是不是捡到金元宝啦！”他说。 “是国企招聘考试材料。”她说。 韩刚拿过来看，真的，是国企及其附属企业招聘考试材料。 国企及其附属企业，是国民经济支柱，他们的福利待遇，相对一些普通民营企业较优厚。 韩刚说：“你要好好看，认真选择，选择对的机构，不给自己留遗憾。” “你说得对。” “明天上午考试，你现在可以回去准备。我明天开车送你去闽市。” 柳颖说：“不必。我不在，你的担子重，不能麻烦你。我坐阿旺的车去就行了。” 韩刚说：“那也行，我们这里到闽市，不足一个小时车程。不必开快车。” 柳颖说：“是的，不必紧张。好，我现在先回去了。” 因为几天来雨下个不停，今晚韩刚到仓库周围巡视，疏通积水，防止仓库受到雨水侵蚀。 夜，雷雨交加。 他扛着锄头，到仓库周围去清除淤泥时，发现屋后墙脚下一个小书包。 他捡起来，环视四周无人，就把它带回去。 他上床休息。 入睡不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吵醒。 “砰砰砰，砰砰砰……” 他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警觉地来到门边。 “谁？” 没有应声。 他侧耳细听，听到孩子说话的声音。 他轻经地把门打开，看见一个女人搂着一个孩子站在那里。 她脚穿一双塑料凉鞋，裤管湿漉漉的，还在滴着雨水。 “你……” 她说：“雨真够大的，没办法……我想你一定还没有睡觉，就试着敲门。真不好意思。没办法……” “哦。” 他伸手摸摸孩子的衣服：“好在孩子衣服没湿。——你们进来避避雨吧。” 他进门去，打开电灯。 女人搂着孩子进去，她二十四五岁左右，看起来蛮壮实。 她把孩子放下来。孩子看见桌上书包，冲过去抢回来，紧紧抱在怀里：“这是我的书包！” 女人说：“刚才歇雨的时候，孩子把它落在墙脚下了。” “我怎么没见到你们？” “我们怕被你发现，躲到另个墙下了。” “呵，是这样。” 一阵冷风吹进门来，女人打个寒噤。 他走过去把门关上。 “你们饿了吧，我泡方便面给你们吃。” 他拿出热水瓶，泡了两碗方便面。 母子肚子实在太饿，很快就把它吃完了。 小孩吃饱打了呵欠，女人说：“今天坐了一天车，他没有睡觉，现在睏了。” 他叫女人把孩子抱到床上睡觉。 孩子像回到家一样，一点儿也不生分。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不会儿就睡着了。 女人显得轻松许多。她卷起潮湿的裤管，拧了拧，把水滴拧掉。 “把裤子脱下来。”他说。 她怔了一下，迟疑着没有脱下来。 韩刚从箱子里拿出一条浴巾来，递给她：“这样子会着凉的。你把裤子脱下来烘干。” “有炉子？” “有。” “太好了。” 她脱下潮湿的长裤，露出淡红色三角裤，把浴巾围上。 他起着炉火，用竹杆做一个架子，放在炉边，把湿裤晾在架子上。 两人坐在炉边矮凳上。 “我叫丘山妹，家住內山村，我们镇最边角。”她说。 “我去过，我们厂去你那里收购竹笋。我们食品加工厂很多原料都来自内山村。” “是的，是的，除了竹笋之外还有蘑菇、咸菜、青豆……多着呢！不过，路不好走。” “怎么会呢？大路都可以通车呢！” “哎呀，你不知道，大路那边有人采石，炸炮，我不敢走，常走小路。” 刚进门的时候她很拘谨，现在轻松许多了。 “孩子他爸叫赵大辉，那年开公路时我们认识。他外地人，结婚后一直住在我家。后来我在公路边开小吃店。他去石云山茶场当技术员。那回我们夫妻争吵，他脾气不够好，撇下我们自己跑了，到现在一直没有音信。” “他怎么可以这样，茶场需要他呀！你有没有去过他老家那边找？” “去过。他们也不知道。这回我带孩子去，没有结果。……回来到站时天时已晩，又下大雨，到家还有五六公里路，回不去了。你和柳颖常去茶场，柳颖跟我们熟，我知道你是厂长，就到这里歇雨。” “唉，大辉是石云山茶场技术骨干，茶场需要他，他真不该这样。” “是呀。——这之前，我们日子过得还算称心。万万没想到会这样……” 女人哭了。 他拿来几张面巾纸给她擦干眼泪，然后转过话题，说：“孩子真可爱，你要好好把他养大成人。” “他四岁，叫赵有志。起初，天天吵着要爸爸，我出门去找，回来一进门，第一句话就问找到爸没有。几回下来，他失望了，就不问了。” “所以说不能疏远孩子。” 雨还在下，四周静寂，从窗户望出去天黑压压的一片。 她去竹架旁，翻着晾在上面的裤子，翻完后又坐回来。 “唉，这夜真长。——嘻嘻，以前我们怕夜短……”她抿着嘴笑。 山妹斜看了他一眼，他没有表情。他从矮凳上站起来，去倒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递给她，然后又坐下来。 她边喝开水边说：“当时我对他说，我对他忠诚。……我一定要找到他，找不到他我……” “继续找，会有结果的。”他安慰着说。 天刚蒙蒙亮，雨停了，裤子也烘干了。她解下浴巾，穿上裤子，说： “我得回去开店门，已经关好几天了，今天不开不行。” “你还要开张营业？” “不是，有人来讨他借的债，我得去还钱。” 她走到床边，轻轻摇着孩子，“有志，有志”叫了两声。孩子没有动，睡得很沉。 他说：“让他睡去吧，睡饱了我载他回去。倒是你……” “我没事，我可以叫载客的载我回去。” 她走了。 天蒙蒙亮，有志睡醒了，没有吵着要找妈妈。 早饭后，韩刚带着有志，拉出摩托车，要把他送回內山村去。 一看，车轮瘪了，他带着有志去服饰店找到李书荣和陈艳芳，叫他俩看管孩子，他要去修理店给车轮充气。 “哎哟，你哪里来的这个孩子？”店里林芳芳问。 “不是我的。”韩刚说。 卢阿英说：“不是你的，难道是石头蹦出来的？” 在店里大家听了都笑起来。林芳芳问：“韩刚，你老实说，啥时有了这个孩子，他妈是谁？” 韩刚直钉钉站在那里，一时没答上腔。 林芳芳两眼直勾勾死盯着他：“说呀，孩子谁的？不然叫柳颖来问你。” 卢阿英说：“柳颖不在。孩子最老实，问孩子就知道了。” 卢阿英拉过孩子，柔声问：“乖孩子，阿姨问你，你妈叫什么名字呀？” “叫山妹。” 林芳芳说：“山妹我认识，不是内山村开路边店的那个吗？她跟丈夫开店赚了。” 卢阿英说：“是呀，就是她。她的小吃店里有面、饭、杂食，挺周全的。可惜丈夫跑了。听说夫妻俩感情很好，她隔三差五的去找丈夫，找不到丈夫，她就不想活了。” 韩刚对大家说：“我说了，孩子不是我的，是茶场一个技术员的，茶场是我们厂生产基地。现在，你们总相信了吧。” 陈艳芳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哎哟，你这个人真啰嗦，谁管你这么多，还不快去修理店！” 040. 路边店化险为夷 040路边店化险为夷 韩刚把赵有志送到內山村山妹家的时候，山妹正在店里，忙着给来讨钱的村民发钱。发完后，刘浩问： “都还清了？” “都还清了，心里没有牵挂，轻松了。” “那是。” 她看看壁钟，正是早上六点多。 她涮了饭锅，下米煮饭。 有志跟韩刚在玩扑克游戏，屋里充满快活气氛。 她做了三菜一汤，都端到一张小圆桌上，大家围着吃。 她边吃边翻着一本记着借款还款的小册子。 他又问：“还清了？” “都还清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我把所有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抵上了，现在轻松了。我不负人，还不清，我死不冥目。” “其实你不必急着都还，今后慢慢还嘛。你要留一部分钱做费用，你出门去找他，还需用钱。” “找他？哪里去找？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找不到。他肯定去天堂了……我累了，真的很累……现在只剩下天堂还没有去……” “他也许在某个地方赚钱，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你说的都是宽心话。找一年了，尽力了，我扪心无愧，对得起他，现在死也甘心！” 说完，她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吃完后，莞尔一笑，说： “对不起，我献丑了。说真的，我从没吃得这么饱过，真痛快。” 她看到有志碗里还有饭没有吃完，说：“有志，快吃快吃，吃饱了跟韩刚叔去玩。” “好嘞。” “让孩子慢慢吃，别噎着。”他说。 她说：“天公有眼，遇到你这个好人了。有志跟你玩，他很开心，我很放心。” “是的。我愿帮这个忙，大辉好歹也是我们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拼命还钱？不知道吧。债务没有还清，以后孩子也要去还，不能把债务留给孩子你懂吗？我现在死无牵挂啦。” “那是。” 有志吃饱后，韩刚把他带到吉利服饰店玩。陈艳芳不解地问：“你怎么又把孩子带回来了？” “玩呀。” 林芳芳也凑过来说：“玩，我看不是吧。” “哦，有什么不对？” 林芳芳说：“前些年，我们竹山村曾有一个妇女，把小女儿寄到亲戚家，说是暂寄一天，后来一年都没回来，她跑了。” 陈艳芳说：“韩刚，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山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韩刚沉思会儿，把刚才吃饭的时候山妹说的话跟大家讲述了一遍。 陈艳芳听完自言自语说：“奇怪，怎么说的话中都提到‘死’字呢？” “一共有三次。”韩刚说。 “她说‘天堂还没有去’是什么意思？”林芳芳很疑惑。 卢阿英走过来，说她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可能是不祥之兆。 韩刚突然猛醒过来，大声说：“不好了，可能出事了，出大事啦！”他把孩子交给陈艳芳，自己骑着摩托车，沿着大路，重走內山村。 这时，大路上嘎的一声，一辆小车停下来。 柳颖和阿旺两人下车。 原来，柳颖要去闽市参加国企招聘考试，坐阿旺的车，从美林出发，路过这里时，看见人们闹哄哄，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就下车来。 陈艳芳见到柳颖，走进前去，把刚发生的事说了。 柳颖听说韩刚要去内山村，知道大事不好了。 她刚听到通知，今天上午八点，采石队要在内山村石场实施爆破，行人不可过大路。韩刚从大路走，凶多吉少。 城里到内山村有二十多分钟车程。柳颖手表上时针指着七点四十分。 韩刚走十分钟左右，四个轮子追上两个轮子没问题。 柳颖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箭步冲上车，踩下油门，开足马力，风驰电掣般地向前飞驰。 七点五十分，柳颖追上韩刚。 两人把车开到安全地方。 这时，他们听到轰隆隆的爆炸声。 韩刚把赵大辉和丘山妹的情况告诉柳颖。 柳颖说：“你说的没错，情况紧急。我们从小路走，立刻去丘山妹路边店！” “我不知道小路该怎么走，所以才走大路。” “我知道，我是本地人，我带路。” 小路只能开摩托，小车过不去，只能停在大路旁。 柳颖和韩刚两人，很快就到达山妹的路边店。 山妹的店门没有上锁。 韩刚进去，发现里面没人，屋里的东西收拾得很整齐。 他到外面去，屋前屋后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影子。 他和柳颖“山妹，山妹”的大声叫唤起来，都没有回应。 附近的村民听到有人大声在呼叫，都被惊动了，大家陆续走出来。 柳颖问：“你们看见山妹没有？” “没有。她不是在店里吗？”大家说。 “没有。”韩刚说。 有人说：“她可能带孩子去别的地方玩。” 韩刚说：“她叫有志跟我一起去城里玩。” “这就不清楚了。” 大家正在着急的时候，有人报告说，河那边有个人，隐隐约约，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柳颖往河那边望去，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一个人，她断定那个人就是山妹。 韩刚和柳颖往河那边冲去，手握成喇叭筒，喊道：“山妹，大辉回来了！” 听到喊声，山妹愣怔一下站住了。 柳颖和韩刚跑到她身边，柳颖说：“山妹，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真傻，你路走错啦！跟我回去吧！” “你刚才说什么，大辉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他人呢？” 韩刚说：“是的，他会回来的。” “他没有回来，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柳颖说：“大辉跟你夫妻一场，你们感情好，又有一个儿子，他舍不得这么美好的一个家庭啊！他一个大男人做了错事，说了错话，一时拉不下脸来跑了，这是暂时的。他离不开你，离不开孩子，离不开这个家。他肯定会回来的，你要耐心等待呀！” 她捶打着柳颖的胸膛，然后扑上去，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陈艳芳和卢阿英带有志也来了。 有村民说：“好在你们发现得早，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河那边，由于柳颖和韩刚的劝导，山妹不哭了，抽泣着用袖子擦干眼泪。 柳颖和韩刚把山妹带回路边店，陈艳芳把有志带到山妹身旁，山妹抱起有志亲了一下。 这时丘村长和几个村干部也闻讯赶来。 丘村长说：“山妹，大家都愿意把钱再借给你去做生意，你别让大家白帮你。” “我们会过来帮你的忙。”有村民说。 陈艳芳、卢阿英和柳颖、韩刚一起回到吉利服饰店。 在店里等候的阿旺问：“柳颖姐，考试时间是上午九时，现在都十一点了，还去考试吗？” 柳颖说：“阿旺，考试不去了，你把车开回去，我跟韩厂长回厂去。” 韩刚对柳颖说：“真是的，你第二次考试又耽误了！” 柳颖说：“我救了两条人命，值得！” 041. 小孩出走有蹊跷 041小孩出走有蹊跷 一天大清早，柳颖和韩刚驱车要回厂。 八时许，车到江榕县郊区，见小强子肩上挎着行李包袱迎面走来。 这孩子是苏嫂的儿子。 苏嫂和丈夫离婚，小强子跟她住。 什么情况？这孩子要去哪里？ 柳颖喊停车。 两人下车。 她问：“小强子，你要去哪？” 小强子往前一看，怔住了，站在前面的是韩厂长和柳助理。 临行时，妈嘱咐：“路上小心，碰到韩厂长要躲。” 真不凑巧，碰上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掉头就往回跑。 柳颖在后面大声喊：“别跑！” 他不理会，不顾一切地向前跑。 韩刚叫她追。 小强子边跑边回头看，糟糕，市长跑比赛获第一的柳助理追来了。咳，真是天不从人愿！ 他站住了，喊道：“柳助理，我不跑了，我跑不过你！” “你听话，回来！” “好，我这就回去！” 柳颖把他带到韩刚面前。 韩刚问：“你为什么要跑？” “我……” 在一旁的柳颖说：“小强子，跟韩厂长说实话！” 小强子撑不住了，说了实话：“我妈说，碰到韩厂长要躲。我看到你了，就跑。” 韩刚问：“你妈有没有说，见到我为什么要躲？” “没有。” 苏嫂是石云山茶场财务会计，石云山茶场是振兴食品厂重点投资的生产基地，厂跟市外贸公司挂钩。 韩刚和柳颖经常去石云山茶场检查指导。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保证商品茶出口的质量，要更新设备，杨场长亲自出马，到各大城市采购新设备。 石云山茶场不能出事！ 小强子突然出走，引起韩刚和柳颖的重视。 柳颖问：“小强子，你妈叫你去哪？” “去郊区姨妈家住。” 韩刚说：“小强子，你是从县城坐车到郊区下车，然后走路去你姨妈家是不是？” “是。我姨妈的家就在对面。” 柳颖心想，这小强子不会无缘无故离家出走，其中必有缘由。 柳颖说：“噢，我知道，你在家淘气，被你妈赶出家门。” “不是不是，我没淘气！” 场里的人都知道，苏嫂爱孩子，视如掌上明珠，不管孩子表现怎么样，她都不会把孩子赶走。 显然，家里出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逼孩子说真话。 孩子内心顾虑重重，沉默不语。 柳颖说：“哦，这样吧，我们去前面路边店吃点心怎么样？” “对了，走，到路边店去！”韩刚说。 小强子说：“不了，我袋子里有馒头，我不饿。” 韩刚说：“咳，这你就不懂了！小吃店里有鱿鱼粥、龙眼粥、油葱糯米饭，多好吃呀！——小强子，你最爱吃什么？” “油葱糯米饭！” 韩刚拉着小强子的手说：“走，我请客！” 大家走进小吃店。 柳颖和韩刚吃鱿鱼粥，小强子吃油葱糯米饭。 柳颖见小强子大口大口地吃，问：“好吃吗？” “真好吃！”小强子伸出舌头舔着嘴唇说，“昨晚我妈煮油葱糯米饭，煮好了刚要吃，李汉来了，被他吃光，我没吃着。咳，现在吃着了。” 李汉是茶场技术员，四十多了还单身，苏嫂离婚后他就缠上了她。 “李汉把油葱糯米饭都吃光，你生气了？”韩刚问。 “还用说，气得一宿没睡！” 柳颖笑着说：“咳，气什么，叫你妈再煮不就得了。” “我妈没功夫。” “干什么去了？” “跟李汉争吵呗！” “吵什么？” “李汉要跟我妈拿十万块钱，我妈不同意，就这样吵起来了。” 韩刚说：“噢，我明白了，昨晚你妈和李汉争吵的事被你听见了，你妈怕你惹事，今天早上就叫你离开家。遇到我和柳助理要躲，是怕我们盘问你。——我说的没错吧。” “嗯。”小强子勾下了头。 显然，李汉见钱眼开，看到这十万块钱就想截留下来，真不是东西！ “你别怕，我保护你！”韩刚拍拍他的小肩膀。 小强子求着说：“你千万别说我遇到你们了！” 这孩子心细，观前顾后。他爱妈妈，他不想因为这事惹妈妈生气。多可爱的孩子呀！ 柳颖说：“你放心，我们一定守秘密。——现在我们送你去你姨妈家。” “不不不，你们不能去，我自己去！”小强子摆着手说。 “这是为什么呀？”韩刚不解。 “噢，我知道。”柳颖对韩刚说，“我们送他去，说明我们遇见他了，他妈知道了不好交代，妈妈会生气的。” “哎呀，小强子脑子灵，想得周到。好，那就不送。”韩刚说。 小强子走了。 柳颖说：“韩刚，事情不妙啊！” “是不妙。我批给茶厂借款十万，要用于更新机器设备，李汉应该很清楚才对，他利用杨厂长不在家的时候，要截留这笔款子。他要这笔款子目的何在？” “是呀，他趁杨场长不在家，利用苏嫂的名誉私自要截留，这里面有文章。” 李汉在厂里人脉广，工作能力强，在工人中的威信还是高的。但他的作为，令人匪夷所思。 李汉要拿钱去赌博？不可能，李汉从不赌博。买房买车也不可能，这些他早就买好了。 柳颖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事情重大，不搞清楚不行。 “韩刚，你打电话回去问沈惠，你批给茶场借款十万领走了没有。” 韩刚给沈惠打电话： “喂，沈惠你好！我是韩刚。” “韩厂长，你好，什么事你说。” “请问一下，我批给石云山茶场十万借款领走了没有？” “领走了。” “什么时候领走？” “昨天下午领走。” 打完电话，韩刚问：“钱领走了，怎么办？” 柳颖看看手表，时针指着上午九点。时间还早，要赶在李汉出走的时候截住他！ 柳颖说：“现在上午九点多，快回厂去！” 车上，“李汉拿着这些钱要干什么”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柳颖的脑子里。突然她说：“李汉放高利贷！” “你的猜测没有错。李汉拿钱去赌博是不可能的，买房买车也不可能的，拿去放高利贷是可能的。”韩刚说。 042. 柳颖夺回预支款 042柳颖夺回预支款 民间贷款花样五花八门，李汉很可能想要钻这个空子。 试想，十万拿去放短期的高利贷，两个月就有不少利息的回报。这是多么吸引人的事呀！ 杨场长什么时候回来，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谁也不知道。苏嫂领来十万，不知要在保险柜里躺多久。躺是白躺，不如拿去放短期的高利贷，赚点外快。这种揣测，比较符合李汉的心理。所以，柳颖想到这，就猜测李汉要放高利贷。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个风险不能冒！这风险定然会影响茶场的发展，影响茶产品的质量，从而影响振兴食品加工厂跟进出口公司的关系，食品厂几年来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业绩就会一落千仗！ 柳颖越想越着急。 她要韩刚把车开快一点，不回厂了，直接开到石云山茶场。 到了茶场，柳颖和韩刚走进苏嫂的家。 家里没人，打听邻居，说是苏嫂去场部找人。 韩刚说：“我去厂部看看，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去场部路上，韩刚看见苏嫂迎面走来。 苏嫂见到韩厂长就火烧火燎地说：“哎呀，韩厂长，大事不好了，我刚从厂里领回的钱不见了！十万哪，那要怎么办！” “苏嫂，你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什么情况？” “昨天我把借款领回，用黑皮包装着放在衣橱里。今早李汉来我家，见我要把钱拿去保险柜，他要我把钱交给他去放高利贷。我拒绝他的要求。我去厨房收拾东西，出来的时候一看，李汉不见了，橱里的钱也不见了。” “你确定钱是李汉偷的？” “除了他，还有谁！” “李汉要这钱干什么？” “放高利贷呀！” 柳颖的猜测没有错。 “你刚才去厂部没找到他？” “没有，他准是回家了。” “他家在哪里？” “后山圩。” 韩刚问明情况后，立刻向公安局报警。然后，他和苏嫂一起向后山圩方向追去。 果然，半路上他俩看见李汉拎着黑皮包急急向前走。 钱就装在黑皮包里。 “李汉，你停下！”苏嫂喊道。 李汉停下脚步：“你要干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敢偷我的钱，把钱还给我！” “你凭什么说我偷你的钱？你乱说话！” “就是你偷，你见了我的钱起歹心！” “你胡说！” 韩刚说：“李汉，打开黑皮包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好呀，你来看呀！”李汉从路边捡起一块大石头，抱在胸中，威胁着说，“来呀，有胆量的就过来看呀！” 苏嫂和韩刚正要过去，这个时候，后面一个响亮的声音飘来：“慢！” 韩刚回头一看，柳颖从后面跟上来了。她边跑边大声对韩刚和苏嫂喊：“危险，你们别过去！” 原来，韩刚和柳颖在苏嫂家没找到苏嫂，听说苏嫂去场部，韩刚叫柳颖在家等待，他去场部找人。柳颖等了一阵子，没等到韩刚回来，就去场部看一下到底什么情况。场部也没有见到韩刚和苏嫂。场部的人告诉她，韩刚和苏嫂去后山圩追李汉去了。于是，柳颖就追来了。 柳颖走到韩刚身边，说：“你和苏嫂往后退，我来对付！” 韩刚提醒说：“柳颖，钱在他手中那只黑皮包里。当心，他手中有石头！” “放心，我都看到了。” “不能放过他！” “我明白。” 韩刚和苏嫂已退后。 柳颖厉言正色地说：“李汉，你偷走公款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你血口喷人，我没偷！”李汉在狡辩。 “李汉，你跑不了，回头是岸。” “你走开，没你们的事！” “你很清楚，这是厂里的钱，我们怎么会没事呢？你现在要悔改还有机会，你把偷走的公款交出来，就没事了。” “废话！现在你走开，我放你走。你要掺和，当心你的小命！” 看来，他是不思悔改了。 柳颖紧盯着李汉手中的那块大石头，这是李汉抵抗的唯一的武器。 可别小看那块大石头，无论是打中身子，还是打中头部，都是非常要命的。 现在，要逼李汉出手，他把石头打来就好办了。 柳颖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李汉急了，歇斯底里地嚷道：“你站住，再向前一步就打死你！” 柳颖不理会他的警告，依然向他走去。 “我打死你！”李汉嚷道，终于忍不住了，向柳颖抛出手中的石头。 那块石头气势汹汹地向柳颖袭来，柳颖急速蹭地跃起，伸出双手，在空中牢牢地把石头抓住。 柳颖双脚落地，稳稳地站着，举起石头说：“李汉，你的石头在我手中，你看要怎么办？” 李汉真没想到，这小女子这么厉害！他铁青着脸，全身瑟瑟发抖。 “你……我们谈谈……”李汉颤抖着说。 “好吧，我把石头扔进深沟里，我们谈谈。”柳颖把手中的石头扔到深沟里去。 那块石头“哗哗”地滚进深沟里去以后，李汉攥紧拳头恶狠狠地向柳颖的脸庞打去。 柳颖早有防备，立马闪躲。李汉扑了个空，向后趔趄着过去。柳颖乘势跃起，对着李汉的腰间用力踢去。只听“哎哟”一声李汉倒在地上。柳颖冲上前，用脚死死地把李汉压在地上。 这时，三个警察赶到。一个警察拍照，两个警察把李汉从地上拉起来。 警察亮出证件以后，问：“你叫什么名？” “李汉。” “黑皮包里装着什么？” “嗯……” “老实回答！” “钱。” “多少？” “十万。” 警察把皮包打开，当场清点，准确无误，刚好十万。 警察继续问：“这些钱哪里来的？” 站在一旁的苏嫂喊道：“我叫苏嫂，钱是我的，他从我家偷走的！” 警察问李汉：“是不是她说的那样？” 李汉无语。 警察说：“再问一遍，这些钱是你从苏嫂家拿走的。是，还是不是？” “是。” 警察拿出手铐，“咔嚓”一声，把李汉的双手扣上。 李汉不服：“我们两个是恋人，我有权管理这些钱！” “哦，是吗？到派出所说去。” 李汉嚷道：“你不能抓我！” 警察说：“你嚷什么？你有权请辩护侓师。” 043. 走进吕萧服装店 043走进吕萧服装店 李汉已被警察带走，十万块也收回，苏嫂紧绷的神经终于缓下来了。 苏嫂看见韩厂长和柳助理要开车回厂，立刻跑去阻拦：“两位领导且慢！” 韩刚问：“苏嫂，还有什么事？” “现在已过中午，你们不嫌弃的话，到我家吃顿饭再走。” 柳颖想，也好，苏嫂家有些事还不清楚，何不利用吃饭时聊一聊，于是就答应。 吃饭时，苏嫂说，今日太感谢两位领导来相助，不然的话事情就闹大了。 柳颖说：“该感谢的不是我们，而是你的儿子小强子。” “什么，小强子遇见你们了？” “就是嘛，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情况呢！”韩刚笑着说，接着就把事情始末说了。 苏嫂听了后也笑了起来：“真是机缘巧合。” 苏嫂告诉大家，她谈了两个男友，一个是萧笛，一个是号称茶专家的吴荣才。小强子不是她亲生儿子，是她前夫萧笛的儿子。 柳颖关注茶场，听到有一个跟“茶”有关的事，立刻引起她的兴趣：“好，你就给我讲讲那个茶专家的事吧！” “你们别急，我得一个一个地讲，不然就乱套了。” 韩刚说：“好，你慢慢讲吧。” 柳颖想，找到吴荣才，要是他问起苏嫂和萧笛、小强子之间的事呢？不知情况就无法解释，吴荣才就不会去见苏嫂。想到这里，柳颖说：“你把情况详细说说。” 苏嫂说：“那我就先讲孩子的事吧。” 原来，苏嫂大学读会计专业，那年去城里应聘会计，材料放在家里，家里央小林送材料，小林把应聘材料寄在吕萧服装店里。 苏嫂独自来到吕萧服装店。 服装店店面不小，各色各样服装摆放规整。里面有两个年轻女员工和一个较年长的女人。 她从小林口中得知，女老板叫吕阿梅，精明能干。她走进门时，看到这个较年长的女人披肩长发，穿戴新潮，正站在柜台旁向一位女员工指指点点。她断定，这个女人就是她要找的吕老板。 “吕老板，你好呀！” 吕阿梅抬起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向她走来，问： “你是……” “我叫苏嫂，是来向你取包裹的。” “哦，是小林寄给你的？” “是的。” “这件东西放在我这里都好多天了。你没来拿，我以为你忘了呢！” “没忘没忘，只是有事离不开身给耽误了。” “听小林说，你要参加招聘会。招聘会已经结束好几天啦，你要等下一批。” “我知道。” “好，你稍等，我进去拿包裹！” 这时，一个小男孩拉着苏嫂的裤子说：“阿姨，我要喝水！” 她抚摸着小男孩的头，说：“你真乖，好，你等着，阿姨去倒杯水给你喝。” 吕阿梅拿着包裹出来，看见苏嫂正拿着一杯水给孩子喝，说：“小龙，跟阿姨说谢谢！” “阿姨，谢谢你！” “你真乖，真懂事，不用谢！”苏嫂说完，掉过头去问吕阿梅：“这孩子是你的？” 李艳梅说：“是的，六岁多啦，叫小强子。” “真好。小强子真可爱！” 吕阿梅说：“苏嫂，你的东西你收下。现在拆开看看，你要的东西有没有都齐了。如果还欠缺什么，下回我叫小林给你送来。” 苏嫂接过包裹，拆开来仔细查点，完整无缺。 这时，小强子又拉着苏嫂裤子说：“阿姨，我要吃饺子！” “饺子？这里没有饺子。”苏嫂说。 吕阿梅笑着说：“县城饺子出了名，好吃。小强子就爱吃饺子。” “小吃店在哪里？我带他去吃。” “在上头，不远。你等等，我拿钱给你。” “不用了，我有钱。” 苏嫂把东西重新包好，放进提兜里。她把提兜交给吕阿梅保管后，带着小龙来到小吃店。 “阿姨，我要跟你玩。” 不知为什么，小强子就跟苏嫂好上了。 她牵着他的手回店去了。 柳颖笑着说：“苏嫂，没想到，你有孩子缘哪！刚才，我看你对李汉那么凶，其实，你还是挺和蔼可亲的。” “没错，”苏嫂说，“连老板也看上我了。” “哦，怎么了？” 吕老板对我说：“你别走，住下来当我的帮手吧。我正要聘一位店长，你很合适。你先在我这里干，今后你找到工作了，那时你要走就走，我不拦你。” 我感到突然，踌躇了一下。 “怎么了，你嫌弃我？”她问。 “不是，我怎么会呢？” “你别以为我这个店是小店，店面虽小，生意还不错。你来我这里干，我给你的工资从优。你就不要推辞了，算是我求你啰！” 面对她诚恳的请求，我实在难以拒绝。我知道，根据自己的能力，经营管理工作方面还是能够信任的。我感到老板的婚姻可能出什么问题了，她真的需要有个帮手帮她料理这个店，好让她能够抽身去处理。我答应下来了。 我说：“那好，我答应你，只能半年。” 她见我答应留下来，高兴地说：“好，你先去歇会儿，等一下我把店里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 “不急，我先去租房，晩上我们再谈。” 她说：“你不必去租房，就住在店里。里面有卧室给你睡，我要回家住。” “你家在哪里？” “在附近小区。几年前我们在附近买一套住房。” 我知道，她所说的“我们”，是指她和她的丈夫。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以前他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 晚上，她把店里的情况向我作详细介绍。对两个女员工，她说：“这两个女工，每天工作八小时。如果需要加班，工资另加。” 这时，小强子吵着要睡觉。吕阿梅说： “小强子，妈给阿姨说事，你别吵！说完妈就背你回家睡。” “我不回家睡，我要在这里睡！” “胡说什么，这里要给阿姨睡！” “我不回家睡，我要在这里跟阿姨睡！” 我说：“让他先去卧室睡吧！” 吕阿梅带小强子去卧室睡觉，他不再吵了，上了床就静静地睡着了。 吕阿梅从卧室出来，说：“这孩子很固执，真拿他没办法！” “小孩子都一样，很正常。不过，小强子很懂事。童言无忌嘛！”她也笑了起来，说，“孩子纯真，不会说假话。” 我问：“这个店叫‘吕萧服装店’，是取你们夫妻的姓命名的。有意思，是夫妻店。你丈夫叫什么名？” “萧笛。” “听孩子说，你把萧笛赶出去，你为什么把他赶出去呢？” 她说：“感情不和。”当今，夫妻分手，感情不和是最常见的理由。她这么说我也不再问了。 她说明天有事要外出，这个店就要交给我看管。 我说没问题，我会把店管好的。 044. 苏嫂与萧笛相识 044苏嫂与萧笛相识 自从我接手管理这个店以后，吕阿梅就经常外出，很少住在店里。 一天，我正在店里忙着，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口，眼睛不停地向里面窥探。 我以为是顾客，便招呼道： “你要买衣服吗？请进来选购吧！” 他走进店里，说：“不好意思，我要找一个人。” “你要找谁？” “吕阿梅在吗？” “她不在。” “知道她去哪儿吗？” “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 “你是新来的吧？” “是的。” “你见过小强子这孩子？” “见过。你是……” “我是小强子的亲爸，我叫……”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叫萧笛是吧？” “是的。” “你有什么事？” “我想看看小孩，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去家里看看，也许那里能找到他。” 他摇着头说：“没有在家，我刚从那里来的。”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跟你妻子闹不和？这样会害到孩子的！” “嗐，不是我跟她过不去，是她成心要闹。” “你妻子跟谁勾搭？你有证据？” “跟她的旧相好。我从她手机里的信息中知道的，他们经常约会，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我们为着这事经常吵架。后来她提出离婚，我说，离婚可以，先决条件是孩子要归我抚养。” “她同意啦？” “她没有同意，现在我们还在协商。为这事，我找她好几次都没找着她。嗐，她现在正跟旧相好打得火热，哪有心思考虑这个事！但是这样不行，这事非解决不可！” 过了几天，萧笛又来找吕阿梅，还是没有找着。 他书生气十足，原来还以为这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助的好事。他错了，这个事很敏感，没有及时去处理，当然得不到好结果。他过分相信她，是好心办坏事的人，才造成夫妻感情破裂的原因。有了初一，就会有十五，任由暗度陈仓，由此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吕阿梅跟旧相好藕断丝莲，斩不断旧情，这使她跟旧相好的关系得到发展也就不难理解了。 唉，破镜要重圆，实在太难了！ 当时我说：“孩子很可爱，你们要多为孩子着想。” “是呀，现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这店里的财产，家里的套房都可以归她，我只要孩子！” “小强子对你没有感情。” “这都是我的错，我平时经常强琱自己忙抽不出时间，很少带他去玩。不过感情可以堷养的嘛！” “小强子曾经对我说，他妈妈很坏。我问他怎么坏，他说妈妈把爸爸赶出去，不让爸爸回家！” 他听了，眼睛湿了，哽咽着说： “他真乖，他毕竟是我亲生的孩子！我虽然在外头，可心里总是牵挂着孩子。” 萧笛说他很爱孩子，这是真话。他隔三差五跑来看孩子，送钱送玩具给孩子。他还在附近幼儿园申请到一个名额，把孩子送进园里去。 他有好几次要带孩子去玩，小强子就是不肯跟他去。吕阿梅把他赶出去后，他成了有家不能回的人，没有机会在家里多呆。但他没有闹，时时刻刻想着孩子，怕因此造成孩子的心理障碍，今后给孩子成长造成不良后果。 夫妻不和，孩子是最大受害者。小强子跟爸爸没有感情，爸爸又很少在家，没有机会进行沟通，父子形同陌路；妈妈经常外出，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加上他亲眼看到妈妈把爸爸赶出家门，这使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产生逆反心里。 吕阿梅也很伤脑筋，她发现小强子的脾气越来越坏。小强子上幼儿园是寄中餐的，早要送，睌要接。他上幼儿园，早上不让她送，晚上不让她接，都要我接送。 萧笛还算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要尽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一天，他带两千块钱去家里找到吕阿梅，把钱交给她，说是给小强子交入园费。她把钱丢在地上，说她不收他的臭钱。还说，今后不许他来打扰孩子，孩子是她的，孩子的事不用他操心！ 虽然受到恶骂，他能够忍气呑声，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为了争夺孩子，再大的气他都得忍受。 萧笛大学毕业后，他跟许多大学毕业生一样，走上自主创业之路。在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中，他经受了磨难，得到许多在学校无法学到的东西。因此，婚姻上的挫折，不能那么容易把他击垮。 他要给孩子两千块钱的事受到拒绝以后，他顿时陷入为难之中。正在这个时候，他想到一个人——我。 他在吕阿梅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来到店里找我，寻求我的帮助。 我见他沮丧的样子，问： “看你灰心丧气的样子，出什么事啦？” “我刚从家里出来，没出什么事。” “见到你妻子了？” “没，没见着。” “哦。” “既然这样，我，我……” 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我笑着说： “别呑呑吐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好，我说。”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说，“小强子进幼儿园需要用钱，麻烦你把这两千块交给孩子他妈。” 我收下他的钱，说：“可以，我会交给她，你放心吧！” 他脸上绽出笑容，走了。 我知道他在说谎。吕阿梅在店里上班，她说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先下班回家休息。他说她不在家不实。从他那张阴沉的脸可以看出，他准又是受了窝囊气。当时我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为的什么事那么诅丧，现在才明白。 他走了不久，吕阿梅来到店里。我把萧笛寄的钱交给她，说： “孩子他爸来过，刚走。他说去家里没找到你，要我把这两千块钱交给你。” 吕阿梅笑着说： “你受骗啦，胡说什么没找到我。他的钱我不收，我赶他走！”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他的钱你不收，你不对啦！” “怎么不对？” “你真是白痴，傻子才不要呢！你仔细想想，他给你钱，你可以不要。但这钱是给孩子的，怎能不要！难道抚养孩子只是你的责任，而他没有责任？” 经我这么一说，吕阿梅恍然大悟，才把这两千块钱收下。 又过了几天，萧笛又到店里来，问起那两千块钱的事。我告诉他，两千块钱孩子他妈已经收下。我心想，这书呆子真可爰。 此后，他有什么难办的事，都央我办理。我也义不容辞，乐意为他服务。 045.错把苏嫂当爱人 045错把苏嫂当爱人 柳颖听得出来，苏颖就这样跟萧笛产生恋情的。 苏颖说，萧笛心里明白，我为他排解了不少难，排解了许多愁。如果没有我帮忙，他确实难过这个坎。 这天下午，他接到我的电话，说我正忙着店里的事，放学时不能去接小强子回家，要他去接。 放学时，萧笛骑着摩托车去幼儿园接小强子回家。他看见孩子们一个个被家长接走，没有看见小强子的影子。他问小强子的班主任赵老师，赵老师看到园里没有孩子了，说：“都被接走了。” “没有呀，除了我，没有人来接小强子呀！” “那就怪了，小强子刚才还在这里等父毌来接，怎么没了。可能被你爱人接走了。你打电话回去问问！” 他打手机问我，我回话说没接小强子回去。 吕阿梅这段时间外出，更不可能去接孩子。 幼儿园的老师都觉得奇怪，赵老师说：“小强子会不会随着人流出去到附近商店去玩？” 园长觉得这有可能，说：“这事发生过。现在我们分工一下，赵老师守园里，其他都分头到各商店去找。” 萧笛说：“我去街道上看看，他有没有去街上玩了。如果找着他了，我会给你们电话。” 园长说：“好，就这样定了，现在大家马上行动！” 园里只留下赵老师守园，其他的老师都分头去找。 萧笛刚走，小强子就从卫生间走出来。赵老师看见他从卫生间走出来，愣住了。她问： “小强子，你没事吧？” “嗯。” 赵老师赶快把其他老师都喊回来。大家看到小强子平平安安，没出什么事，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园长觉得小强子这个举动肯定事出有因。究竟他出什么事，她想搞明白，问： “小强子，爸爸来接你回家你知道吗？” “老师，我知道！” “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我不让爸爸来接。”小强子嘟哝着嘴巴说。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园长接着问： “你为什么不让爸爸接？” 小强子站着不动，没有回答。 赵老师问：“爸爸打你骂你没有？” 小强子摇摇头，不吭声。 赵老师又问：“你告诉老师，你要谁来接你呢？” “我要苏阿姨来接。” “苏阿姨？” 这时，小强子掀开外衣给赵老师看。赵老师一看，衣內写着我的电话号码。早先时候我就给写上，反复交代小强子，要他在遇到困难时掀开衣服给老师看这个号码，老师看到后就会打电话给我。 赵老师迅速打通我的手机，我接到电话就马上骑着摩托车去幼儿园。 韩刚插话说：“小强子是苏颖和萧笛爱情的纽带。” 这时，萧笛也回来了。 他一看到小强子，老远就问：“小强子，你怎么了？” 园长冲着他说：“你先说说，你自已到底怎么了？” 不等萧笛回答，赵老师就接着问： “你是怎样对待孩子啦？小强子见到你就躲起来，不让你接，非要苏阿姨接。真不可思议！你是怎样当爸爸的？” “我……” 园长说：“年轻人，我告诉你，教育孩子要因势利导、区别对待、循循善诱，要根据孩子的气质、性格、兴趣、爱好的特点对症下药，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接着，其他老师你一言我一语地给予开导： “你千万别用打骂的方法来教育孩子，那是违反教育规律的。”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孩子看到你就躲，不听你的，这就是逆反心理的表现。” “孩子的生理、心理技能的发育还不够成熟，用简单粗暴方法教育孩子，会使孩子产生恐惧感。这种恐惧感将来会给孩子的学习、生活以及社会交往造成心理障碍。” 囥长说：“好啦，好啦，先说到这里。现在天时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 回到店里以后，我问萧笛：“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刚才幼儿园园长和老师给你上课，你都没听进去？” “唉，瞎说什么，我的情况不是这样！” 我心想，他真是个书呆子！我说： “老师讲的都对，很符合你的实际情况。” “是吗？” 我说：“你们夫妻闹矛盾，不顾孩子的感受，经常在孩子面前大吵大闹。你想过没有，长此下去，会给孩子造成多么不好的影响！幼儿园老师不知道这些情况，你也不愿意说。其实，道理都在其中。” 他说：“这段时间小强子都在你身边，我有机会多跟他接触。要有信心，我跟小强子的关系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那当然啦。你要争得孩子，首先必须争得孩子的心。” “我是不会失去信心的！” “孩子都是离不开父毌的。我说过，夫妻闹离婚，孩子是最大的受害者。” 两人正说着，小强子从卧室里走出来。他看见爸爸还没有走，对我说： “阿姨，叫爸爸赶快走开，妈妈快回来啦！” “小强子，你到卧室去，阿姨跟你爸爸说些事，说完就叫他走。” 小强子又回卧室去了。 我对萧笛说：“你听听，小强子真懂事，他叫你赶快离开这里，不然的话，妈妈一回来看见你，又要跟你吵起来。” “哦。” “小强子担心你挨骂，叫你离开这里。看得出来，小强子还是很在乎你的。” 他听后觉得很欣慰，说：“那当然啦，他是我亲生儿子嘛！” 萧笛住在朋友家。本来他可以住在自己买的套房里，但他没有，他处处让着吕阿梅和孩子，自己搬到朋友家那里去住。 我说：“老师说，小强子有逆反心里的表现。我细想一下，确实如此，连我都看出来了。” “是有一点表现。” “在幼儿园，他不要你去接他回家。父毌的行为没有给他留下好感，父毌与儿子之间隔着一道鸿沟！” “有你在，我信心更足。你要帮助我，他很喜欢你，很听你的话，你的帮助会有成效。所以我很有信心。” “不过，你别常给我打电话。你一开口就‘小强子怎么样？你还好吗’的问。小强子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不是的，小强子在你身边我很放心。孩子的事太让你操心了，我想顺便向你问个好。我只是借个机会向你感谢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感谢就不必了。我是吕阿梅的顾工，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要我照看孩子，我就应该把孩子照看好。你就不要说‘感谢’二字。” 吕阿梅回店里几天，看到我的工作搞得有条不紊，孩子也相安无事，心里很是放心。 她告诉我，她要去北方发展，这回出去就不回来了。她跟萧笛已离婚，这里的财产和孩子她都不要，都归萧笛所有。 本来争吵不休，现在急转直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萧笛立刻找到我，要把服装店交给我经营管理。我意识到他爱上我了。 046.暗中搞移花接木 046暗中搞移花接木 苏嫂说：“还行。比较头痛的是他跟小强子的关系很难处理，到现在小强子还是不太愿意跟他接近。” 柳颖知道，苏嫂心里有吴荣才，就要摆脱萧笛的纠缠，于是她想找个女人来当配胎。 苏嫂向我和韩刚介绍，她是怎样暗中搞移花接木的。 苏嫂说： 我想到许红英，她跟萧笛走得很近。 我要当红娘，要想办法促成他们两人成亲。 一个月以后。 一天下午，我骑着摩托车去幼儿园接小强子回家的途中，遇到许红英。她问起近况如何，我说： “真令人着急。出了这种事他可能一时转不过弯来，又加上孩子的事，确实……看得出来，他太爱孩子了，孩子是他的精神支柱——你说得对，你太了解他了！现在这个时候，孩子是非常需要人家关怀的。我想，你也应该给他出出主意。” 许红英说：“好，我安排一下时间过去看看。” 从此后，一有空闲就过来带着小强子玩。有时，她还叫萧笛一起去游玩。 他们一起去逛街，去游乐囩，去公园，小强子玩得很开心。 但是，我发现，萧笛好像开心不起来。 怎么办？要加大力度。 我坐下来刚要吃饭，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原来是许红英打来的。她问我店里什么时候要去进货，告诉她一声，她要一起去。 我正想着找机会让许红英跟萧笛多多接触，于是说：“我和小强子、小强子他爸一起，正在饭店里吃饭。你赶快过来，进货的事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许红英那头一时没有回声，我把手机拿给小强子，教他跟红英说话，叫她立马过来一起吃饭。小强子接过手机，照着说了。红英听了后答应要马上过来。 许红英的服装店开在西街。她骑着摩托车来到饭店，坐下来就吃饭，大家像一家人一样无拘无束。 吃完后，我对红英说：“进货的事我早想好了，我开出的进货単你看看。”我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进货单给她看。 红英看完后说：“你货単里写的跟我要的差不多，只是数量上不同。有的种类我还有存贷，可以进少一点，有的种类我那边比较畅销，可以进多些。” 我说：“你注明一下就可以了。你们去到那边可以随机应变。” 她说：“萧笛去就行，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哪成！怎么了？不是有你姐帮你管店？你跟萧笛一同去，大家才有个商量嘛！你是老在行，无论如何你得抽空去一趟！” 萧笛在一旁说：“过去进货的事都是吕阿梅去做，这方面我确实比较生疏。服装商场在交界处，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当天晚上就可以回来。你还是跟我去吧！” 其实，红英是想跟萧笛一同去，说不去只是个托词而已，是在试探萧笛的意思。现在萧笛明确表态了，她就顺水推舟说： “好，去就去吧！” 萧笛说：“明早我在车站等你！” “不见不散！” 在我的心目中，萧笛是个好男人。虽然妻子跟他闹离婚，在她遇难时他痛不欲生，还念念不忘她的旧情。 小强子天真活泼，聪明可爱，他从小失去毌爱，此时此刻，这颗幼小的心灵非常需要有一个毌亲来抚慰。 萧笛跟红英早有往来，假如我能够从中再加点润滑剂的话，事情做起来会变得更加顺畅一些。这事也会从过去的不可能转变到现在的有可能。 我的目标是要参加省城招聘会，走自己想走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在自己离开之前促成萧笛和红英的婚事。 红英是个多心眼的人。她怀疑萧笛想要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总是以为自己比不上我。但这些事情都是在朦胧中。 周日，红英来到服装店找我。周日小强子在家，她以看望小强子为由来找我谈，看看我怎么表态，然后自己再做决定。 我说：“真凑巧，他们父子刚去公园玩。你早半个小时来就能见到他。” 她说：“正好，他们不在家，我们可以说说话。” 我早就想找机会跟她谈，正好她自己来了，说：“好吧，我们到里面坐。” 她们进我的卧室。 我说：“最近生意怎么样？那天你跟萧笛去进的货我这里很畅销。回来我发现，你们增加不少种类，这些种类消费者都很看好，看来你对消费者的喜好很了解。” “不是啦，都是他的主意。去到商场我都听他的。这些新进来的衣服在我那里一上架就引来了不少消费者购买，营业额大增。” “你对他的感觉怎么样？”我试探地问。 “哎呀，这你都知道，何必再问。我没意见，不知他心里有没有我。也许他心里想的不是我。” “不会吧，他还会想谁呢？” “人往高处走，他想的可能是比我好的人。” “你总是‘可能，可能’的猜测，这不好，不要疑心太重。你这样疑神疑鬼，会委曲他的一片真情。其实，你是个不错的姑娘，人好心善。我想你们在一起很合适。” “真的，我不是猜测，我有预感。” “哦，是谁？他除了想你，还想谁呢？” “是……” “说吧，到底是谁？” “你！” “我？你胡说。” “他想的可能是你。我跟萧笛交往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提起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我们只是一般的关系。假如他心中有我，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也应该有一点表示。可什么都没发生！” 红英会这么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萧笛和我近距离接触，久而久之，我们之间会产生感情。我跟小强子日夜相处，关系非常密切。萧笛曾经在她的面前夸奖过我是怎么贤慧，流露出对我的爱慕之情。虽然这一切都是属于猜测，但对红英来说，在她心中已形成一种障碍。而这种障碍正是她不敢进一步追求萧笛的原因。 “他对你没有表示也不能说明他要的是我。你真的不能胡思乱想。” “他没有追求过你？” “没有，真的没有！怎么会呢？他心中有你，他应该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 “哦，照你这么说，是我多虑了？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向你对证一下，假如他在追求你的话，我从今天开始就退出来。” 047.苏嫂上演拉郞配 047苏嫂上演拉郞配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会骗你，你尽管放心好了。现在，你们应该找个时间面对面把各人的想法真心实意地摆出来。”我试图通过否认自己跟萧笛有缘，以此来激起红英的激情。 “要怎么办呢？我也没主意。我总是想，现在时机还不是很成熟。真是的，唉，可惜我不是孙悟空，是的话我就变只小虫子钻进他的肚子里看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听她这样说，笑了起来，说：“你太天真！何必变成虫子呢！直接去问他不就成了？” 她说：“事情还是觉得朦朦胧胧，心里不踏实！我太主动不好，如果不成，会觉得没面子。” 我心想，红英的顾虑也是情有可原。我的确也意识到了萧笛在追求自己。我理解红英的心情，红英心里有萧笛，而萧笛含珠不吐，深藏不露，现在又加上我夹在其中，才使红英止步不前。可以看得出来，红英喜欢萧笛。只要确信萧笛没有在追我，红英就会勇往直前。 一天，萧笛开着自己的小车带上小强子去超市买东西，在蜂拥的人流中，小强子走失了。萧笛四处找寻，没有见到小强子的影子，把萧笛急得焦头烂额。 萧笛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苏嫂，小强子在广场超市走失不见了！” “快找呀！” “一直在找，没找着！” 我说：“你在超市门囗等我，我马上到！” 我在店里接到萧笛的电话后，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跟两个女员工交代几句后，就匆匆出门去了。 我在大街上拦下出租车，直接到达广场超市门口下车，萧笛在那里等我。他见到我到来，说： “小强子一直在我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见了！” “小强子走失时间不长，应该没有走远。我们到这里几家商店去走走看看，他会不会去那里玩。” 我和他一起到附近几家商店、店铺去找，都没找到。 他说：“那回在幼儿园发生过的事，我们在街上和商店里拼命地找，都没找到他。其实他没走出去，而是在幼儿园里藏着。这回他会不会藏在超市里，根本就没有走出去？” 我说：“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再回超市去找找看！” 我和他又回到超市去找，没有发现小强子的踪影。我急了，掏出手机给红英打电话： “你是红英吗？我是苏嫂。萧笛带小强子到广场超市买东西时，小强子走失了！现在我和萧笛一起在找，都没找到。真急死人啦！你快来帮忙找好不好？” “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在广场超市门口！” “好吧，你们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不一会儿，红英打的赶到。她问明情况后说： “现在我们从头再仔细地找一遍，如果没有找到就报警。” 我说：“这样好，大家行动吧！” 大家从超市到街上各商店再仔细地找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小强子。这时，红英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 派出所民警回话说：“我们刚在马路边上发现有一个小男孩，他自已说名字叫小强子。他在超市跟错人，后来站在马路边上哭，刚好被我们巡逻的民警碰到。现在你到派出所来认领。” 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家都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把心头上压着的大石头都放下来，心情轻松了许多。大家一起到派出所。 刚进派出所，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苏嫂，里面坐！” 我掉头一看，是同乡刘进。我问：“刘进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进说：“我出差到省城，顺便来探望战友。派出所的吴所长就是我的战友。 我在派出所遇见刘进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太巧了，她正想要如何来解除红英以为萧笛在追求我的忧虑，使红英放下思想包袱，勇往直前去追萧笛。 我要刘进给予帮忙。 我把刘进拉到一边去，小声说：“刘进哥，我有一件要紧事非你帮忙不可！” 刘进说：“苏妹，你别说客气话，有事你直说。有我呢，我肯定帮忙，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记得，“我永远在你身边”是刘进小时候常对我说的话。小时候他总是护着我。跟他在一起，我觉得有一种安全感。今天我又听到他久违了的这句话，內心感到特别温馨。 我指着萧笛和红英对刘进说：“现在你要去向他们两个介绍，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这……” “不是不是，是假扮的。” “为什么？我不明白。” “你怎么那么笨！现在时间紧迫，我没法跟你解释，今后我向你解释行吗？” “好吧，我答应你。我们要装就装像样点。” 刘进搂着我的腰，来到萧笛和红英面前，大大方方地说： “我向你们介绍一下，小苏是我的女朋友，她来到城里打拼，请大家多多关照！” 哇，刘进的突然出现，把红英和萧笛两人给惊呆了！可不是，刘进今天以公司名誉到城里谈业务，一身西装革履，打扮得十分帅气。 我也搂着刘进笑嘻嘻地对大伙说：“他是一家外资企业的业务经理，来省城谈业务。今天他是顺路来看望他的战友吴所长，正好我们相遇了。现在大家都忙着呢，没时间多叙。” 红英说：“是呀，大家都能理解。今后有机会再相会嘛！” 正说着，外面驶来一辆小车，停在门囗，是刘进公司的车。刘进向吴所长道别后，再向我们挥挥手说一声“再见”，就上车走了。 刘进走了以后，我和他们也一起向吴所长和在场的警员道谢、告别，然后离开派出所。 我们来到马路上，红英说：“现在小强子平安无事，大家都安心了。这种事今后一定不能再发生了！” 我对萧笛说：“红英还没来时，我看你慌得六神无主。好在红英来了，事情才有了转机。” 他说：“是呀，不知道怎么搞的，人一慌张，连报警的事都忘了！” 我笑着对他说：“看你是个大男子汉，还不如红英这个小女子哩！你还不快感谢她，留她吃顿饭！” 我这一提醒，使萧笛顿时醒悟过来说： “红英，你也别回去了，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去饭馆吃顿饭吧！” 她半推半就说：“那，那肯定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家里还有事，我得回去做。” 我说：“嗨，店里的事有你姐呢，你着急什么？没事没事，就这么定了，留下来吧！” 我这么说了，红英也就不推辞了。 048. 小林不慎露真情 048小林不慎露真情 苏嫂告诉柳颖和韩刚，大家坐着萧笛的小车一起回北桥街吕萧服装店。 少事休息后，萧笛回家，红英也拉着小强子的手跟在后面。苏嫂自己回店里去，把还没做完的事继续做完。 傍晚时分，红英从居民楼里出来去店里跟苏嫂道别。她对苏嫂说： “我先打的回家，后天再会。” “你们的事谈了没有？” “谈了。” “谈得怎么样？” 红英说：“他说亡妻要再续，难呀！他估计我妈可能不会答应。”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会说服我妈。” “他怎么说的？” “他看我没有意见，就说我们可以试试，后天下午到江边亭约会。” “你回去后要给你妈做工作，要耐心，别急躁，我想应该会做通的。” “我妈想法跟我的想法不同，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想？” 苏嫂说：“我说呀，这是很正常的社会现象。人生充满着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丧偶再嫁再娶，离异重新组合，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人家早就这么做了，不是我们现在才发明的。” “是呀，我想我本身没意见就好了吗！我妈没文化，要是像你这样文化水平高那就好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 “你抽空去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好吗？” “你放心，我会的。”苏嫂说。 萧笛原本对苏嫂有想法，后来知道苏嫂有男朋友后就放弃了。 对于红英，他确实有顾虑。她妈是个很世故的老人，一个黄花闺女要嫁给已婚男人，要老人家转弯不是易事。幸好红英没有意见，所以他想去试试。 萧笛的思想顾虑意识到了。红英回去后，他到店里来，苏嫂对他说： “听红英说，你们要约会啦，真是好事！” 他笑着说：“是呀，日期定在后天下午，地点在城西街的江边亭。” “江边亭，离红英的家很近，我曾去过那边玩。亭边江水波光荡漾，环境幽雅宜人，真是个好地方！” “你没听说过，这个亭子还有一个名叫做‘鸳鸯亭’。” “鸳鸯亭？哦，好名字呀！” “可不是？凡去那里谈婚姻的人，十有八九准成！” “你们去那个地方好，有好的兆头！”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我巳经打电话告知我的一个朋友，说我要去江边亭相亲，他答应后天下午要陪我去。” “他是淮？” “他名字叫江大勇。” “那太好了！你要努力哦，别错过这个好机会喔！” “红英说，她不在乎我亡妻再婚，不知怎的，我自己总觉得不够自信。” “唉，你这个人呀，怎么搞的？你本来不是挺有自信的人吗？怎么现在遇到这事就不自信的呢？真搞不懂你！你不如红英呢！红英是个重感情的女孩，虽然她的终身大事背后还有妈妈在牵扯着，她还是旗帜鲜明地向你表态！这还不够吗？” “这我知道。” “所以说，你要热烈点！梯头挑子一头热，那可不行，那会使她失去信心。如果这样的话，这事就黄了！” 他非常想知道苏嫂对他亡妻再婚这件事的看法，问她说： “如果你是红英，你对亡妻再婚的人会嫌弃吗？” 苏嫂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为了消除他的自卑感，她依然平心静气地说： “我理解你的心情。是的，再婚在人们的眼中好像都不如初婚光彩、体面，可能会遭到世俗偏见的议论、嘲讽，甚至招来冷言恶语。但是，对我们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来说，应该不会因此成为心理障碍才对吧。” “听你这么说，我头脑开窍许多啦！真感谢你！” “说这些客气话干嘛？像你这样的人，有自卑感是可以理解的嘛！不过，应该现实一点，重新振作起来，去重建一个美好的家庭吧！我相信你会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要我在后天去相亲的时候努力点不是？其实红英比我自信多了，我想我跟她应该没问题。唉，如果她能作主就好啰！” “她妈妈的思想比较守旧，相信她有办法去做工作，你放心好了。说回来，你也要跟上去，千万别伤了她的心喔！” 江边亭约会这一天上午，萧笛到店里来找苏嫂，说： “我刚接到服装厂小林的电话，今天他要送货来。” “他是我老乡，什么时候到？” “快了！现在在路上，等会儿就到。” 苏嫂说：“今天你有要事要做，你去办你的事，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办吧。” “没关系，约会的事我都准备好了。江大勇也答应下午去，我们约好了，下午两点我们在江边亭汇合。这事误不了。” 他在店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小林就到了。 他们一起出去接小林。萧笛拿着订单去清点货物，确定无误后，苏嫂叫两个女员工出来把货物搬进店里去。 萧笛招呼小林到店里喝茶。大家坐下，小林说：“我现在要再送三家货物，送完就要赶回去，不能在这里多呆。” 萧笛说：“既然那么忙，你喝完茶就可以走。反正以后还会再来嘛！” 苏嫂说：“你稍等，我先去结算一下货款，然后你把钱带回去。” 小林说：“那你快去吧！” 苏嫂站起身，往柜台走去。小林说：“萧老板，最近过得好吗？” “唉，还不是那个老样子。” “我们早有业务往来，你一家的情况我知道一些。说真心话，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不行呀，又当爹又当娘，真够你受啦！” “有啦，下午我要去相亲约会。” “她是谁？” “她是我的同行，服装店开在城西街。我向你们订的成衣中，有一部分是她的。” “哦。” “她是未婚姑娘。我原先很不自信，总以为自己配不上她。后来她表态了，说不嫌弃结过婚的男人。” “她是对的。” “虽然这样，我心里还是有顾虑的。” “总之，时间不饶人呀！不能再拖啦！我苏姐也二十五啦，到现在还不找男朋友，把她妈妈急坏了！ “不是有了吗？” “哪里有？没有！”小林不知道苏嫂和刘进在派出所相遇的事，就肯定地说。 萧笛说：“她的男朋友叫刘进，长得很帅，我见过。” “唉，没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事情我最了解，瞒不过我嘛！”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没关系，现在找男朋友还不算晚。” “是呀，我也经常打电话催她，她嘴里说好呀，好呀，可是没有行动。” “你不知道，她这个人总爱替别人着想。现在我们也应该替她着想。” 说话间，苏嫂拿着钱和账单走来了。小林核对无误后就收下了。 萧笛说：“现在快到中午了，你吃完午饭才走吧！” 小林说：“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去送货，送完后还要赶路回去呢！” 苏嫂说：“那你就快走吧！路上小心！” 送走小林以后，苏嫂回店里忙去了。 049.江边亭萧笛失约 049江边亭萧笛失约 萧笛没有去跟红英约会，失约了。他为什么失约呢？苏嫂介绍说： 萧笛回到家，吃了午饭后，他想静一静心，就关上手机，躺到床上去眯一会儿。他想，前天国外伯父捎来信，要他出国。那天红英提出到江边亭约会时，他真的一时无法拒绝！现在，他明知伯父要他出国，而去跟她约会订婚，那岂不是害了她？他不能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今天的约会能去吗？ 萧笛又想起小林说的话，说我的做法，表明我拒绝跟他谈婚事。现在，萧笛他心中又燃起追求我的激情。 萧笛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下午两点钟，江大勇准时到达江边亭。这时亭里陆续有人来。他找个地方坐，等萧笛到来。 红英也准时到来。她没有看到萧笛，就坐在亭里长条石上等。她坐的地方正好跟江大勇对面。 两人互不相识，也没有照过面。来之前，萧笛曾告诉过红英，约会时要叫江大勇做伴。他是萧笛的老同学，也是萧笛老家的邻居。红英真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所以眼睛若无其事地望着亭外的景色。 一个小时过去了，萧笛还没有到来。她有点等不及了。她觉得有点不对头，便拿出手机给萧笛打电话，但对方关机，打不通。她更着急了。这时，她发现对面男青年也在痴痴等待什么似的，就走过去跟他拉话。 “请问，你在等人吗？” “是的。” “你等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他是谁？” “他叫萧笛。” “我也在等他！本来约好，我和他下午两点在这里见面，可是现在快三点了，他还没有到。他手机关机了，打不通，不知道什么原因，真是的！” “这样说来你就是红英姑娘啰，幸会幸会！” “你……” “哦，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大勇，萧笛是我的朋友，你们要相亲，他要我陪他来这里跟你会面。” “哦，原来是这样。你知道他怎么不来呢？” “我是从我家直接到这里来的，他的情况我真不知道。没关系，我们再等等吧！你不要误会他，他是个守信用的人，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这样！” “你还说他守信用呢！你很了解他吗？” 江大勇说：“我是他老家的邻居，当然很了解他。他从不骗人，你应该相信他。他心地好，你不能怀疑他。” “我知道他心地好，由于这样，我才要跟他约会。今天准备把婚事确定下来。可现在，他……唉，真令人失望！” “别这样生气呐，看在你们多年的情份上，我求你啦，原谅他这一回吧！不然现在我去找他，看看是什么情況。” “算了吧，别去找他，由他去吧！我们再坐一会儿，他再不来，我们就回去。” 两人坐了一阵子，情况没有变化。江大勇开囗说：“你在萧笛那里还有没有熟人？” “有，对了，我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出什么情况。” 她给我打电话。我回话说：前些日子萧笛伯父派人来找他谈话，说是要他去国外。今天他来店里还说要去约会，后来没去，到底什么原因真不清楚。 红英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江大勇。江大勇说：“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快说呀，别卖关子！”红英急着问。 江大勇说：“肯定是他香港的姑妈要他去香港接班的事。” “他真要去香港？” “他伯父年纪大了，要退休了，那个大公司他不过去接班能行？” “这跟今天约会有关？” 江大勇肯定地说：“我想有关系。他心里纠结着哩！” 红英心想，江大勇说得有理，萧笛现在內心纠结得很。平日里萧笛没提起国外的事，是因为还没有决定要去国外。现在国外派人来找他，他非过去不可了。假如是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违心去做事的。 红英心向着萧笛，她真心希望萧笛好。伯父要他过去接班，这是天底下的大好事。萧笛出头了，前程无量，她心里高兴着呢！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条件不比我，在这个时候自己要退出，不能绵缠，这也许是对他的最好的选择。 红英想试探一下江大勇的看法，问： “大勇，你说说看，萧笛现在这种情况，我跟他能继续谈吗？” “照理说，他原先不该答应你来约会。不过，我们对国外的事纯属猜测，猜错了会冤枉他。” “我相信，是这件事使他取消来赴约的原因。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我决定放弃。” “是应该放弃。负责任地说，放弃才是明智的。他这个决定也是明智的，对两方都好。” “他答应来约会，也许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他不是要来谈婚姻的，是来向我解释的，说明不能跟我订婚的原因。” “嗯，可能是这样，你的想法是有道理的，他担心伤害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决不是因为嫌弃你才这样的。你是个好姑娘，能娶到你也心满意足啰！” 红英听了他说的恭维话，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笑道： “你太抬举我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们素昧平生，从未谋面，今天一见，真的感觉真好。不是吗？能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人，难能可贵呀！这一点就让人羡慕死了！”江大勇真诚地、毫无掩饰地说。 “谢谢你这样说！” “确实是这样，你不是朝思暮想、见异思迁的人。” 萧笛曾告诉过江大勇，他妻子出车祸以后，是她冲破世俗偏见，主动向他求婚，使他十分动情。对于他的人品，江大勇是十分钦佩的。 交谈中红英感到，江大勇是个忠厚老实、勇于担当的好男人。她问： “大勇，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我二十五岁啦，毎次回家我妈都催我赶快成亲。无奈，就答应她今年找一个，春节带回去给她看。” “现在找到了？” “唉，谈何容易！我是哄她的！” “不少女孩子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像你这样的人好呀，身体好，人品好，勇于担当，靠得住。”她一改女孩子应有的矜持，对江大勇袒露心扉。 江大勇心中对她有爱慕之心，但此情此景，只能深藏不露，不敢冒失。他听得出来，她说的话是话中有话，是对自己的表白。虽然这样，他还是不能有半点轻率。他警告自己，此时此刻更应小心翼翼，避免由于自己的某个不慎而伤害到女孩子的心。 “你真逗，我听了很安慰！” 她一本正经地说：“人家说的是真话，一点儿也没逗你！” “如果真有的话……” “怎么样？你说呀！” “我就拼命地追！” “什么？听不清楚，再说一遍！” “我就……我就……追，追呀！”江大勇边说边做着追的动作。 050.约会时红英易嫁 050约会时红英易嫁 红英开怀大笑，说： “哈，哈，哈……你嘴里好久才蹦出这句话来，不是真的！” “唉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 太阳西斜。红英看看天色不早，对江大勇说： “好了，别闹了，我们都回吧！” 江大勇心想，她今天约会没约成，精神上肯定会受到打击，让她自己回家，心里很不放心，怕她一时想不通半路上节外生枝。于是就说： “红英姑娘，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她说：“我家在西街，离这里不远。你不必送了，我自己能回去。” “那哪成啊！我们约你出来就要送你回去，完完整整交给你妈妈。” “你不要多虑，我没事！” “今天这个样子，真对不起！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责怪萧笛啦！他很无奈，也不是成心要这样。爱你，又不能跟你结婚，心里有多痛苦！” “你放心，我不会责怪他。刚才我说过，我同意他的选择。我心里很平静，没事的，你回吧！” 这时候，在亭里约会的男女青年陆续离开。他们成双成对，在夕阳下组成一道道令人羨慕的美丽风景线。在这个时候，让红英姑娘一个人孤独地回家，不知有多难堪！多没面子！江大勇不忍心。 他对红英说：“你看看他们一对一对的，多幸福啊！” 她笑着说：“他们一回到家就热闹了！” “为什么？” “我们这里有个风俗习慣，在亭里约会的男女，离开以后，回家时成双成对，表明亲事谈成了，家里人就要办宴席，叫上亲戚朋友一起来祝贺。” “哦，原来这样！” “所以说，你送我回家不合适。其实今天是我主动约他来的。如果当时知道有国外来人找他的事，我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是吗？” “是的。当初，我没有想追求他。他妻子出车祸以后，看他当爹又当娘，心里怪同情的，就有跟他再组织一个家庭的念头。但我不敢走近他。” “为什么？” “因为还有一个姓苏的姑娘。我怀疑他会去追她，不会追我，因为她各方面都比我优秀。” “后来呢？” “苏姑娘大概是看出我心中的疑虑，凑巧她的男朋友到省城来，她就带着男朋友来见我们，打消了我心中的疑虑。从此后我才大胆走近他。” 红英胸怀袒荡，光明磊落。江大勇被她讲述的爱情经历深深地打动了，他觉得站在面前的姑娘是多么纯真可爱！ “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家了！”她说。 “一起走吧！” “你真的要送我回家？” 短暂的接触，江大勇觉得红英姑娘是个好姑娘，人好心善，是他追求的目标。他知道，这是个难逢的机会，此时此刻如果没有把握好机遇，没有紧紧抓住，很可能会失去对方而抱恨终身！因此，他决定对她大胆表露。 江大勇认真说：“是的，我要送你回家。红英姑娘，现在我决定向你求婚！” 她看到江大勇的热情和真诚，有点紧张，说：“你说什么？向我求婚？你知不知道这不是开玩笶的，一时冲动会后悔的！” “你愿意嫁给我吗？”江大勇没有改囗，重复说。 来得太快了，她有点激动，有些措手不及。她心里确实还没有准备好，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在接触中，她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已的爱意。在他面前，她很留意自己的言谈举止，表现出适度的矜持拘谨，生怕由于自己失去理智的冲动给对方产生反感。她只能在一定的限度內，使双方交住处在活泼热烈令人陶醉的状态中。 她和颜悦色地说：“大勇，你别这样，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后再说吧！” 江大勇说：“你现在不表态我心不安！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一经确定下来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现在你得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算我求你了！” 此时此刻，红英十分激动，招架不住了。她抵挡不住江大勇的追求，柔声说： “我一一答一一应一一你！”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红英把江大勇带回家。红英妈见女儿带回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心中暗暗夸自己女儿有眼力，高兴得嘴半天合不上拢。老人家立刻张锣一桌丰盛的酒席，叫上在家的亲朋好友一起来祝贺。 萧笛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他一骨碌爬起来，第一个想到的是红英，他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她照实说了。 听完电话，萧笛知道事情经过和结果，无话可说。 他心中暗暗庆幸有这个结果，因为这个结果使他下得了台。 我很清楚，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局，是因为小林子不慎露出我跟刘进假冒恋人的真相。 说实在话，红英是个好女人。虽然如此，但要结为夫妻还是有欠缺，对他来说不太合宜。当时红英太主动了，加上我跟刘进所做出的假象，使她感到萧笛追我无望，她才做出要去江边亭约会的决定。后来，由于要去国外接班这个原因，和无意中从小林囗中得知我情感方面真实情况的缘故，他又反悔了。他感到我才是他合适的情人。 他想起在幼儿园里的小强子还没有去接回家的事，一时慌了神。“糟了糟了，误了大事了！”他一边喊着一边往外跑，立马到小区停车场开车去幼儿园。一问，才知道我早把小强子接走了。他舒了一囗气，把车开回来。他想，我给他分忧愁，能了解自已的人只有我啊！ 他走进店里，看见我正跟小强子玩。小强子见爸爸进来，拿起桌上的盒饭，说： “爸，饭给你吃！“ 他接过盒饭，说：“好，太好了！我也真饿了！小强子，谢你啦！” 小强子说：“爸，不是我买的，是苏阿姨买的。” “哦，谢谢苏嫂！” 我笑着说：“谢什么，饭快凉了，快吃吧！刚才我跟小强子去饭店吃饭，吃完要回来时，小强子叫我买一份带回来给你吃。” “哦，小强子真懂事。” 051留苏嫂用心良苦 051留苏嫂用心良苦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你没有去江边亭跟红英约会，我开个玩笑，江大勇去了。后来上演一出易嫁的戏。” “你知道了？” “红英打电话告诉我的。” “我打电话向她解释，小强子前天晚上闹肚子，吵得人家不能睡觉，睏死了！中午一倒下就不醒人事了，这才误了大事！” “肯定会误大事！” 他愧疚地说：“是我辜负了她。当时她提出约会的事，我左右为难，不知要怎样做才好。想啊想啊，懵懵懂懂就答应她了。” “红英告诉我了，她知道两人的婚姻，你不太愿意。红英也是个聪明的人，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所思所想，她都清楚。她也是个很现实的人，不可能做成的事，她会放弃。她说这样很好，她没有怪你的意思。” “是呀，江大勇是个好小伙，他们两个很般配。她很实诚，说她的条件不如你。后来，她同意了。我认真想一下，根据我的实际情况，权衡再三，觉得我跟她结亲，确实不合适。” “哈，真逗，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折腾来折腾去，最终还是折腾回来了。” “是啊，不管什么结局，顺心就好。还有个结局马上要来了！唉，你说，这结局怎么总出现在我身上呢？老天爷好像专门在捉弄我！” “什么？还有什么结局？” “你不是到期了，明天就要离开不是？老实说，我真不要这个结局。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相处久了，要离开总会恋恋不舍。” 我笑着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嘛！我来这里快半年了，任期到就得离开。这是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不久你要离开内地去国外，服装店也要关门停业了。这里工作、环境、人事不是也在变迁了吗？” “话是这么说，总会有点留恋舍不得。” “人之常情。” “那好吧，我前妻生前承诺的事要兑现。我是讲诚信的人，不能食言。我尊重你的选择，今后多多联系。一一你想去哪个车站搭车？我明天送你去？” “不必劳烦你了，明天上午我得先去银行一趟，身边带那么多钱不好，把钱先汇回去。然后，才去车站买车票。” “哦，这样好。那，我就不送了。” 他不愿意说离别的话。他坐不住了，巴不得赶快离开，但又找不到要离开的借囗。这个时候，小强子吵着要睡觉。他正好以此为借囗，赶忙吃完饭，收了饭碗，抱着小龙回家去了。 第二天上午，他没有到店里上班，也没有送小强子去幼儿园。 我在北桥街吕萧服装店打工任期满了，要辞职回家了。这是原先决定了的事。本来我真的没有想要在这里多呆，向老板强烈要求要有这个约定。 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一晃就快半年了。 这段时间，我跟吕萧家朝夕相处，亲历吕萧家太多旳事情，跟吕萧家的感情那么顺溜融洽，甚至觉得自己跟这里的一切都溶合在一起而不可分割了。特别是小强子，这孩子多可怜。我们建立了深厚的情感，他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我一时难忘。 现在就这样离开，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我看得出来，昨晩萧笛说“尊重你的选择”这句话是违心的，他眼圏都红了。他想废约但又不愿失去一个老板的信誉，心中十分纠结。日久生情，但我能回归现实。 我离开不久，萧笛从幼儿园接小龙。他回来之前我就走了。 他走进店里，只见两个女员工在那里。没见到我，他情绪黯然。我一走，整个店里显得黯然失色，他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叫小强子去寢室里玩，然后走出来，明知故问： “苏嫂去哪” “走了！” “什么时候走？” 阿丽说：“刚走不久。” “知道她去哪个车站吗？” 彩凤说：“汽车站。” “你们怎么了，没有人来告我一声，真是的！” 阿丽说：“是呀，我们应该去送送她，特别是老板您……” 彩凤嘟着嘴说：“苏姐是多好的姐姐，她却无声无息地走了，太可惜……” 他说：“这都是你们……你们怎么啦，榆木脑子……不会想一想，这里没有她行吗？” “老板，我们能怎么办？您不能怪我们，我早就提醒过您了！您还记不记得，前两天您给我们发工资的时候，我和彩凤就告诉您，她的任期满了，您要设法留住她！”阿丽觉得委曲，申辩说。 “哦……” 彩凤说：“老板，您这是怎么了？您说去国外还要一段时间，不必那么早关门。您记得叫我和阿丽留下来别走，继续做生意，就不记得叫苏姐留下？你们绊嘴啦？” “没有。当时答应她了，聘任期满可以自己决定去留。她要走，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强留人家嘛！我身为老板，要讲信用嘛！不能给人觉得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你们说对不对？” 阿丽说：“您说的也对。不过，要看实际情况，大家可以商量嘛。” 彩凤若有所思地说：“老板您这样对待下属令人敬佩！” 他给两个员工交代了几句后，带着小强子出去了。 阿丽见他走远了，问彩凤说： “你听了老板说的话有什么感觉？他好像……” 彩凤努努嘴说：“用心良苦，假正经！” 彩凤说：“看来，苏姐有漂亮的脸蛋，婀娜的身材，加上她的仪表端庄，举止有度，谈吐高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给人以美的感觉。这些使她具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能够引起男人的爱慕。这种女性，萧笛求之不得，怎能放她走呢？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把戏来。” 阿丽说：“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我嘛，静观其变。” 彩凤说：“你真扯蛋！什么静观其变，真是驴子放屁——弯弯曲曲。说，我知道你对萧老板和苏姐的事有看法，说出来吧！” “萧老板不会放苏嫂走的！” “英雄所见略同！” 052.成婚以后又离婚 052成婚以后又离婚 我到车站买了车票，下午两点的车。墙上的挂钟指着一点三十分钟，再过半点钟车就要开了。 我到小卖部买一瓶饮料，准备在车上喝。这时，一个小孩不声不响来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腿。我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是小强子。 我很吃惊，小强子没有大人陪伴，孤单一人来这里，是不是又出事了？就问：“小强子，你爸爸呢？” 我见小强子不说话，就到门囗张望，没看见萧笛的影子。 “没有啊，他人呢？” 小强子怪怪的，水灵灵的双眼一眨一眨，抿着嘴，不说话。 “阿姨问你呢，你一个人来这里，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强子头摇得像拨郎鼓，还是没答腔。 看小强子的这种神态，我估计没有出什么事，就放下心来。 我拉着小强子的手，把饮料递给他喝。心想：现在怎么办？我要上车了，这孩子没人带。她拿出手机要给萧笛打电话。 萧笛就在左门外转弯处，那边是我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而我和小强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内。他看到我要打电活，就抢先一步，给我打过来： “喂，苏嫂吗？” “我是，你怎么啦？让小强子一个人跑到车站来，走失了怎么办？” “现在他在哪？” “在我这里。” “那就好，我急死啦！事情是这样：今天下午我带他出来玩，经过车站时没想到车子没油了，我就把他放在车站旁一间小卖部里，我去对面右上方加油站加油，没想到，我一走，他就……” “你怎么可以离开孩子呢？唉，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想想，这里人多，人来人往，嘈杂得很，万一……” “对对对，我太麻痹了。谢天谢地，现在好了，他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对，他在我身边，你放心好了。我时间不多了，你得快一点来呀！” “快了，快了，我马上就到！” 我口里急，心却不急，我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此时此刻有点留恋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心中有了他”。 萧笛迟迟没有到来，我做了个决定：退票。 我拉着小强子的手找到服务员，把情况向她们说了，“孩子没找到爸爸，我总不能放下孩子不管”。服务员觉得合情合理，帮她把车票退了。 车刚开走，他才匆匆赶来。 “哎呀，好容易找到你们啦！” 小强子说：“爸，车刚开走。” “哦，是吗？” “我把阿姨留下来了。” “哦，哦……”他向小强子做手势，暗示他别多说。 是的，今天小强子干得很漂亮。我到车站以后，萧笛到幼儿园把小强子接出来，给他一个任务，就是要他到车站去把我留下来。 “你能做到吗？” “能！” “说说看，怎么留住她？” “不让她上车。” 果然，他做到了，我都蒙在鼓里。 他说：“为了小强子的事，误了你的事，真对不起。” 我笑着说：“这是小事，如果今天小强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才是大事！茫茫人海中哪儿去找人？好在平安无事。至于我吗，今天回不了家明天回去也可以，明天回不了家后天回嘛，不急不急。” 他听了，心中暗暗高兴，说：“那就好，那就好，反正店还开着，我打算不关，我已经通知彩凤、阿丽，照常上班。现在你如果能留下来，你们继续开下去。” “这样能行？”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我要去国外，店要关了，非关不可！这也是我伯父的旨意，他一定要照着办。话虽这么说，可我想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不关。” “为什么？” “因为我离不开內地，还有你。” “因为我？” “是的。说老实话，我真不愿意失去你。我们相处那么长时间，你的影子已经牢牢地印在我心中。彩凤、阿丽都说，没有你店不成样子，都要我把你留下。唉，我总是想，这份工作在你心中太渺小了，不是你想要的，留你难，所以总是开不了口。” 我说：“小是小了点，不过，小的可以扩大嘛。” “你不会抱怨自己做的工作吧。不管是谁都不要抱怨自己做的工作，事物是会发展的嘛。” 我说：“是的。我有一个亲戚的女儿起初摆个小货摊，守着守着，后来成为月营业额上千万元的批发商。因为她天天研究这件事的深度在哪里，所以最后成功了。” 他说：“你说对了。拿你来说，你干得不错，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不是在恭维你。就是因为你能用心研究，掌握其中的秘诀。” “你过奖了。” “不，我欣赏你的态度，你好内行哦。我要把店面扩大，开成一家服饰店。我要高薪聘请你当店长，并且给你干股。” “是吗？” “是的。如果办得好，将来再开两到三家连锁店，聘请你担任经理。” 我想了想说：“这个想法不错。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扎扎实实地办。不能冒进，不能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说：“这样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你不要走，我请你帮帮我。现在彩凤和阿丽还在店里头，我们回去，大家坐下来合计合计怎么样？” 我乐见其成。再说，刚才他关于发展服装店的生意经太有吸引力，就说：“好吧。” 他带着我回到店里去，彩凤、阿丽笑眯眯地走出来迎接。 彩凤说：“我胜了，我和阿丽打赌，我说苏姐会回来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阿丽说：“是我赢的，我说老板会带苏姐回来的，果真如此！” 两人互不相让，争得不亦乐乎。 萧笛听得明白，一个说“苏姐自己会回来”，另一个说“萧老板带苏姐回来”，不都在含蓄道出我和苏嫂有情？ 在服装店这段时间里，他对我产生了爱情。我得知，吴荣才已有女朋友，跟他在一起是不可能了。我相信，萧笛追求我是真心的。就这样，我和萧笛走到一起了。 但是好景不长。 一星期以后，国外伯父回国，要带萧笛出国。他得知我们已成婚，强要萧笛解除婚约。萧笛无奈，只好同意。经过协商，决定小强子由我抚养，国内的财产归我和小强子所有。 柳颖说：“小强子是个好孩子，你要用心培养。” 韩刚问：“你和萧笛离婚后就来茶场工作？” “对。当时，我的老同学吴荣才追我，要我和他一起到闽市创业。茶场需要财务人员，杨场长把我拉走了。吴荣才懂茶叶，杨场长很喜欢他，要他跟我一起去。我动员他跟我一起去茶场，他表面上答应，可是我没等到他来，也联系不上。” “你名字叫苏颖，怎么会叫苏嫂呢？” “在大学我和吴荣才相好，大家叫我苏嫂。来到这边，吴荣才还叫我苏嫂。杨场长听见了，也叫我苏嫂。随后，场里的人也都‘苏嫂，苏嫂’的叫。咳，习惯成自然嘛。” 柳颖听了苏嫂的讲述，终于明白苏嫂的爱情经历。 苏嫂跟萧笛结婚，是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柳颖心想：吴荣才你长期以来躲在市里，苏嫂想着你，你又不跟苏嫂联系，自己也找到女朋友了。那么，苏嫂跟萧笛结婚，你能怪她吗？再说小强子的事，一开始，小强子跟苏嫂的关系十分融洽，苏嫂爱孩子，视如己出。况且，人家还有一大笔财产呢！吴荣才你还犹豫什么！ 动员吴荣才回到苏嫂身边，柳颖信心十足。 053.闽市寻找吴荣才 053闽市寻找吴荣才 柳颖问：“苏嫂，吴荣才现在在哪里？” “听说他在闽市南街南桥边，自己创业，由于管理不善，负债累累。” 柳颖问：“韩刚，那个地方你去过吗？” “去过。” “苏嫂，如果现在你还想着吴荣才，我跟韩厂长去把他拽来给你怎么样？”柳颖问。 苏嫂笑着说：“别逗啦，那怎么可能！” 韩刚说：“你答应要他，我们就有可能。” 苏嫂答应了。 苏嫂告诉柳颖和韩刚，读大学的时候，她和吴荣才好过。后来苏嫂回县城，两人也就没有联系。苏嫂和萧笛分手时，他又来追她。因为他不肯来茶场，两人的关系也就不了了之。吴荣才处过女朋友，后来因为生意失利，女方跟他分手。 是呀，苏嫂能够不计前嫌，事情就好办些。 柳颖知道，要是多个吴荣才，茶场真的是如虎添翼。 柳颖和韩刚驱车去闽市，开始找寻吴荣才。 柳颖开着车进入市区。 柳颖和韩刚商量好要去公寓租房住下，然后去找人。 车向公寓方向开去。 车到公寓旁边，柳颖发现车缺油了。 柳颖叫韩刚下车，在公寓门口等候，她自己开着车去加油站加油。韩刚问：“要不要我跟你去？” 柳颖说：“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别担心，我有几招防身术，足可保自身安全。” “那我就放心啦！” 柳颖走后，韩刚蹲在公寓门口等候柳颖回来。 这时，前面来了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高一低，在他面前站住，问：“你不是吴老板叫来的吗？” 韩刚疑惑：“哪个吴老板？” “就是吴荣才呀！”低的说。 嘿，奇了怪了！我正要去找吴荣才，还没见着他的面，怎么他就叫我来了呢？真胡扯！ 这里面有蹊跷。 好吧，既然碰上了，那就搭上吧！ “呃，呃……”韩刚故意吱吱唔唔起来。 “咳，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了？来了就进去吧，蹲在这里干什么，害我们白走一趟。吴荣才真混，饭店关门了，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高的说。 低的说：“这个吴荣才也真是的，昨天亲口答应，今天要叫一个服务生来，怎么会不见人呢？——原来你蹲在这里。” 高的说：“走吧，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快进去跟老奶见面，把情况说清楚了，老奶不会亏待你。我如实告诉你，吴荣才借的高利贷要求缓期还，拿你做抵押，你要老老实实呆着。要不，吴荣才准是没有好果子吃！” 弄了半天，韩刚明白了。老奶是放高利贷老板，吴荣才借她的钱无法按时还。于是就出这个下策来换取老奶的缓期还款时间。 吴荣才可不是个儍子，说什么他也不会拿人来抵押。他是骗她的。 韩刚不知情，被当成吴荣才的抵押人了——真晦气！ 两个女人把韩刚带进公寓二楼老奶的套房里。 两个女人走后，套房里只有韩刚和老奶两个人。 老奶说：“现在好了，只剩下我和你两个人。我坐骨神经又发作，吴荣才说给我请按摩师。——他不是给你交代了？” “恩！”韩刚虽然听不懂，他还是不懂装懂。 他在酒杯里满满地斟上一杯酒，端到她跟前给她灌酒，笑着说： “好的，来呀，现在让您享受享受酒的神功。酒气一到，坐骨就好。”韩刚在她面前胡诌一通。 他热情款待老奶，频频向她敬酒。在互相敬酒过程中，两个人你推我让，溢出来的酒把老奶洒了个浑身湿透。老奶沉浸在欢乐中，一点儿也不介意。 老奶知道时间不早了，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就拉着他要上床按摩。 他闻到老奶身上呛鼻的酒臊味，手捂看嘴，“嗳嗳”的要吐。她向老奶摆着手，连声说： “不要，不要！” 老奶问：“你怎么啦？” 他说：“您身上酒味呛死人啦！闻着怪难受！” 老奶自己也闻到这种怪味，对他说： “唉，冲洗一下不就得了吗？不必大惊小怪！” 他镇定下来以后，扶着老奶走进浴室。老奶把衣服脱了，让他给她从头到脚抹上沐浴乳，然后他让她自已冲洗。 这时，他趁这个机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浴室，迅速逃离公寓。 他想，事不容迟，得赶紧找到柳颖，商量办法找到吴荣才，先带他脱离这个鬼地方。逃命要紧，至于欠债嘛，以后再说。 老奶洗完身，披着浴巾走出来。一看，屋里没人。这时她才知道这个服务生溜走了。 韩刚逃离公寓以后，在门口没见到柳颖，也没见到她的车。 柳颖的车加油后，来到公寓门口，没见到韩刚。 她想，他可能去南桥找吴荣才了。 吴荣才她不认识，但她决定去南桥看看。 她来到南桥，把车寄在桥边的停车场。 这时，天色已晚。 桥的那头是繁华的南桥街。 桥下是哗哗的河水，桥上空气清新。她感到疲倦，想在这里小憩一下，然后过桥去找人。 于是，她停下脚步，倚在桥的栏杆上，呼吸着沁人心肺的空气。 突然，从傍边伸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 那个人轻声说： “小姐，需要帮忙吗？” 她掉过头来一看，一个中年男子紧紧地抓住她的臂膀不放。她觉得奇怪，就生气地问： “你这样干吗？放手！” “你需要帮忙吗？”中年男子放手，重复着说。 “你是什么人？” “哦，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你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 中年男子又要拉着她的手，生怕她掉到河里去。 他的力气不小，可她急了，使出剪手拳，把对方的手挡住： “你再不收手，我要喊人了！” 不管她怎么闹，中年男子不放过她。 这时，又从旁边走来一个男子，他认识抓她的人，这个人是南桥街吴记饭店老板。 “吴老板，怎么啦，怎么啦？出什么事啦？出什么事啦？”男子连声问。当他看清面前的一切后，心里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又来一个了！” “我早料到了，有预感，所以对这座桥特别上心。”吴老板说，“今晩我到朋友家去，回来晚一点，就这样不经意给碰上了！” 男子说：“上一回也是被你碰上的，但你没在意，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发生……从此后你发誓，再有碰上这种事，就要……呵，磨刀不负砍柴工，真的被你碰上啦！现在你决不放手？” 吴老板说：“那还用说！说什么我也不放手。” 男子靠上前去，说：“小姐，你别这样。生活可以从头开始嘛，你真的不必这样嘛！” “别叫小姐，我有姓有名。我叫柳颖！”她生气地说。 “好，好，好，柳颖，我告诉你，现在你非跟他走不可！”男子心平气和地说。 054. 柳颖偶遇吴荣才 054柳颖偶遇吴荣才 “我跟他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从未谋面，为什么我要跟他走？”柳颖不服。 “你这么说也对，不过，我就直说吧。前不久，也是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吴老板回家时打从这里经过，看见一个提兜女站在这座桥上。那时，吴老板不在意，径自回家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 吴老板接下说：“第二天早上悲剧发生了。人们在下游捞上来一具女尸，那只提兜放在桥上。原来，这个女子跳河自尽了！” “当时吴老板非常懊悔，逢人就说，假如那天晚上他把这个女子拉走，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自此后，他发誓，今后若再遇到这种事，无论如何要把她拉走。——现在你被他发现，你想，你能不跟他走吗？” 她争辩道：“你们不要张冠李戴，我不是那种情况！你们不要乱来，我没事！你们走吧，别管我！” “这种女子都会这么说！”男子说。 “是呀，都是‘我没事，别管我’这么说！”吴老板说。 任凭柳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她拗不过这两个男人，也就不多说了。让面前这两个男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男子又劝道： “你别担心，我们不是半路抢财劫色之徒。他是南桥街吴记饭店的老板，单身，你就到他那里暂时歇息吧！” 她坚持不走。 男子看到劝说无效时，对吴老板说： “旲老板，你看怎么办？要不咱们报警吧！” 吴老板说：“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报警。” “她不听劝怎么办？” “这种事情不要闹大，闹大对她不好。我们要有信心。再劝劝她吧！” “你还年轻，也长得漂亮，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何必来这里寻短见呢？走吧，跟我们走吧！” 她觉得好笑，这两个男子误会她了。 她很懊悔，去别的地方不好，偏偏来到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男子刚才不是说他是“饭店吴老板”的？他的情况跟苏嫂介绍的情况相似，也许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吴荣才。如果是这样，我真的是歪打正着了。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去应对这种尴尬局面。 想来想去，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自己退一步。 如果不退一步，继续对抗下去，他们可能会报警。 虽然目前还没到这一步，接下来当他们认为劝说无效，失去信心时，很可能会这么做。这是她所不愿看到的。 她看得出来，这两个男子的想法很单纯。他们没有别旳想法，只是因为不愿意看到有人在这里轻生，特别是不愿意错失拯救轻生者的机会，所以才这么做。 正当她在冥思苦想的时候，男子在吴老板耳边小声说：“吴老板，制造一个‘亲’来吧——趁她不备，给她吻一下。” “你出什么馊主意，‘一吻定情’你懂吗？我老了，她这么年轻，这怎么行？不能开这个玩笑！” “不是要‘亲’吗？咳，不这样，你怎么能管她？” 吴老板说：“别再说了，再劝劝她。——喂，姑娘，你听话，啊？你在这里站得太久不好。我的住处就在对面，百步之遥，我们走吧！” 男子不耐烦了：“你不要磨磨蹭蹭了，说老实话，你要是不走，我跟吴老板两个硬汉，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抬着你走！” 她心想，现在天时已晩，要找个旅店住宿也非易事，韩刚会找到她，但要经过一段时间。看来，这两个男人也不是坏人，那就先跟他们走吧。于是，她对吴老板说： “好，你赢了！我跟你们走！” 她跟着吴老板和那个男子一起到南桥街，走进吴记饭店。 饭店门囗挂着“歇业整顿”的牌子。餐厅里干干净净，饭桌、椅子收拾得整整齐齐。里面有一间小客厅，一间睡房，睡房旁边有小厨房和浴室。吴老板就住在这里。 大家走进小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吴老板沏了一壶茶请大家喝。 她喝了茶，心里暖烘烘的，心情好了许多。男子见她一张清纯可爱的脸，非常惊讶。心想，她是个美女子，并不是个坏女人。男子对她说： “你在吴老板这里十分安全，你尽管放心好啦。当时要是报了警，我看情况就不一样，麻烦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弄得你不得安宁。” “那当然，要盘冋，要笔录，要外调查证，没完没了。总之，要查个水落石出。这是他们的责任嘛。”吴老板边倒茶边说。 男子说：“现在好了，只要你不要再做出什么傻事来，那就天下太平喽！你说对不对？” 她点点头，没有应声。 吴老板说：“我们不是警察，不盘问什么，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满足了。” 大家喝过茶以后，吴老板安排她在自已睡房里休息，自己拿一件棉被在客厅沙发上睡。 男子见吴老板把事情都安顿好，就告辞回家。 柳颖倒在床上，刚才的一幕在脑海里翻来复去，感到自已好像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真使人哭笑不得。她庆幸自己碰上一个好人。 这时，进来一个四十开外的女人。她没等柳颖问就自已介绍起来： “我是这里的厨师，姓洪，大家都叫我洪嫂。吴老板叫我过来跟你做个伴。我想过来帮帮忙，没想到你怎么那么快就把厨房客厅都打扫干净啦，那我就没事干啰。也好，我们沏茶吧！” 说完，她去烧水沏茶。 柳颖看她面善，说话平和，，也就不多问。她拿着茶盘和茶杯到水池里洗刷，洗完后又拿回耒。这时，洪嫂的水也烧开了，茶也沏好了，两人就无拘无束地喝起来。 照常理，洪嫂进来时见到陌生女子，寒暄之后应该会先问她的情况，如你哪里来，哪里去，干什么，等等。奇怪的是她什么都没问，这里的人没有用异样的眼睛望着她，好像大家都是熟人。昨晩吴老板和那个男子也一样，从不问起她的身世。这给她一个感觉，这里民风亲和，从不对人查根问底儿，他们认为随便查问是不礼貌行为。 柳颖见洪嫂只顾喝茶不说话，就打破一下沉寂。问： “这饭店为什么停业了？” 洪嫂说： “咳，还不是钱闹的？饭店被欠的钱好几十万，欠人家的钱也好几十万；被欠的钱大多数是打的白条，一时讨不回来；欠人家的钱哪，债主天天来追讨。你说，这个样子不关门又能怎样？” “哦，原来是这样。” 洪嫂说：“这就苦了吴老板啰！常言说，四十不惑。吴老板上四十的人了，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 “搞事业的人都这样。” “吴老板待人不错。虽然缺钱，饭店员工的工资从不拖欠。” “真不容易。” 洪嫂说，吴老板最近一段时间，为筹集资金而奔波。他吃完早饭就出门去了。这段时间，讨债的追得很紧。讨债的还放出风声来，说下次再来如果还拿不出钱来，就要给他好看。 “噢，有这么严重！” “的确是这样，我亲眼见过。” “是吗？” “有一回讨债的上门来，他们来了三个人，都是歪瓜裂枣的，没一个好脸色！吴老板拿不出钱，要求再宽限几天。他们不答应，就在饭店里闹，弄得饭店里乱七八糟，生意都做不成了！” “生意做不成哪来的钱去还债呢？” 055.吴荣才回归苏家 055吴荣才回归苏家 洪嫂说：“是呀！可他们没这么去想。这以后，吴老板只好常出去躲一躲，顺便筹点钱去还。一时总是还不清，那又能怎样，只能暂时安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过，他们又来了。” “那肯定没有好日子过。没完没了，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所以吴老板不敢在饭店里呆，经常到外面去，一方面躲着他们，一方面去追债。” “他们再来闹吗？” “他们看看吴老板不在，走了。但是，他们不放过。有一回，他们在街头碰上吴老板，他们一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大打出手。这时，刚好警察来了，他们一下子都跑光了。要不是警察来，吴老板肯定够呛！” “吴老板被欠的钱怎么就收不回来呢？” 洪嫂说： “嘿，难呀！假如能讨回来，事情就解决了。听吴老板说，被欠的比欠人家的多！你要知道，欠钱的都是有头面的人物，吴老板惹不起！” “哦，那就不好办。” 洪嫂说： “是呀，讨债的人追得紧，被欠的钱一时讨不回来。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不早了，洪嫂也去休息了。 吴老板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平日里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蒙头大睡了。可这个时候，他不敢入睡，担心她会在这个时候再出走，或者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傻事来。他要时刻提防着她。 他想起刚才在大桥上他抓住她时，表面上确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想必她內心有难隐之情，是感情上出了问题，还是经济上出了问题，都不得而知。他不便查问。 不过，他坚持自己的观点，凡是陌生女子在深更半夜来到这座桥上，总会给人产生一种不祥之兆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可粗心大意。 经过短暂接触，他断定应该没事了，可以安心睡一觉。明天一大早他就要离开饭店，不然的话，就会被上门讨债的家伙纠缠着难以脱身。 天一亮，吴老板无声无息地出门去了。 昨晚韩刚逃出公寓，在公寓周围没找到柳颖。去几个加油站找，也没找到她。 他手机落在公寓里，无法跟柳颖打电话联系。 夜幕已经降临，想必柳颖不会有事，就到饭店吃饭去。吃完就在饭店客房里睡了一宿。 天亮以后，他去南桥找柳颖。他估计，柳颖去南桥了。 果然，他在桥边停车场看到柳颖的车，眼睛都亮了起来：车在人就在，她就在附近。 韩刚在南街吴记饭店找到柳颖，柳颖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 韩刚听后，问：“吴老板叫什么名？” 柳颖拍拍脑袋：“哎呀，昨晚来不及问。早上想要问，他人不见了。——没关系，厨师洪嫂就住在饭店里，我们问她去！” 柳颖和韩刚找到洪嫂，柳颖问：“洪嫂，吴老板叫什么名？” “吴荣才。” 韩刚说：“我们要找的就是他！你告诉我们，他现在在哪里？” 洪嫂说：“他躲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柳颖对韩刚说：“他天亮才走，我估计还没走远，就在市区里。我们快去找吧！” 柳颖和韩刚告别洪嫂，走出饭店，到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向市区开去。 这时，他们俩向前一看，发现一个男子满身是血靠着街道边的一根电线杆上呻吟，不知出什么事了！ 车子在男子身边停下。 韩刚近前一看，那是不是吴荣才呢？问：“你是不是叫吴荣才？” “我是。”吴荣才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这时，从街上跑来两个讨债的家伙，来势汹汹，见到吴荣才就举着拳头要打。柳颖见到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一个抓住他们的衣领，往后一拽，这两个家伙就摔到街道上去了。这两个家伙一见不妙，从地上爬起来就逃命去了。 柳颖对韩刚说：“赶快去医院！” 两人扶着吴荣才到了医院，医生、护士急忙给伤囗消毒止血，缝了五针才完事。然后，医生开了一些消炎药给他吃。 吴荣才精神好了些，说：“谢谢你们两位救了我！” 柳颖问：“你出什么事啦？” 吴荣才说：“几个追债人要抓我，我拼命跑，不小心摔了几跤。” 韩刚想起昨晚经历的糗事，说：“噢，肯定是老奶派人来抓你。咳，你天天东躲西藏，真是苦了你啦！” “姑娘，昨晚的事你不怪我吧？”吴荣才问柳颖，显得很愧疚的样子。 “不怪你，你是好人！”柳颖说。 吴荣才笑了：“那就放心了！” 柳颖说：“走，上车！” 车上，柳颖把她和韩刚两人受苏嫂之托，专程来这里找他的经过告诉他。 吴荣才听了感激涕零。 柳颖问：“现在要去哪里？” 吴荣才坚定地说：“去苏嫂家！” 韩刚踩下油门，向江榕县方向急驰而去。 柳颖和吴荣才并排坐着。 柳颖说：“刚才我问你要去哪里，你坚定地说要去苏嫂家，现在我可以叫你吴大哥啦。——吴大哥，苏嫂到现在对你还念念不忘，你们情深哪！” 吴荣才叹着气对柳颖说：“咳，我愧对她呀！当时她和杨场长一直动员我留下，我没有留下，一门心思想回市里去发展，没想到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懂茶叶？” “我曽在高山茶业有限公司呆过几年，懂得一点茶道，不是很专业。” “噢，难怪杨场长喜欢你，希望你留下来，协助他搞好茶园工作。” “好呀，这回我去了就不走了，要在那里干出一番新天地来！可是——” “可是什么？” “苏嫂她——” “哦，我知道，你是担心苏嫂不会同意是吧？” “过去我拒绝她，现在她能不能原谅我还不知道。” “咳，别担心，她高兴还来不及哩！” “是吗？” 柳颖给苏嫂打电话： “喂，苏嫂吗？” “是，我是。你是柳助理吗？” “我是。” “你在哪？” “回厂的路上。——给你报告一个好消息，我把吴荣才大哥给你带回来啦！” “真的，太感谢你们啦！我马上去接！” “好，你到我厂门口等候！” “好嘞！” 柳颖对吴荣才说：“苏嫂马上到我厂门口来接你。” “是的，她不生我的气。” “我说的没错吧，今后你要好好对待她，别让她生气。” “我会的。” 韩刚把车开到厂门口，见苏嫂骑着摩托车来接人。 苏嫂把吴荣才接走后，柳颖和韩刚才回厂部去。 056.好运仓库管理员 056好运仓库管理员 柳颖和韩刚走进办公室，听见吴主任报喜说，茶场管理员小春要结婚啦。 韩刚问：“新娘是谁？” “新娘叫菜花。” 韩刚说：“可喜可贺！他可以安心下来搞仓库工作了。” 吴主任说：“不容易呀！他真是用心良苦。” 吴主任把经过讲给大家听： 一天，菜花姑娘扛着锄头上柑园干活，路过金唐村时，听见路旁一家屋顶上一个汉子朝她喊：“喂，过来帮忙一下！” 她停下脚步，看见了小春，问：“怎么回事？” “梯子倒了，我下不去！” 她一看，木梯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她放下锄头，把梯子扶起来，说：“我扶着，你下来，小心点！” “那就好。菜花，谢谢你！” “你都三十啦，到现在还没能娶到媳妇，都是你妈连累你。” “想到这我就堵心，头就要晕过去。” 姑娘走后，瞎老妈拉着小春的手，说：“儿呀，是她？我听见她的声音了。” 小春嘴贴在老人的耳旁，小声说：“是哩。现在您不晕了吧？” “不晕了，不晕了，好着呢！我最挂心的事就是你娶媳妇的事，现在有了，我怎么会晕呢？” “那就好。我也不必老背着您往医院跑。” 过了几天，瞎老妈拉着小春的手，说：“儿呀，怎么不见她来？” “妈，您别急，她会来的，她一定会再来的。” “她真的会再来的？你没骗我？” “我没骗您。您千万记住，以后她来问您话，您什么都不要说。” “我瞎了还不够，还要装哑巴？” “不是这样。您年纪大了，有些事考虑不周，话讲错了不好。” “那也是。要是我们两个说的话不对劲，引起她的怀疑，那就糟了。” “对的。找个媳妇不容易。” “你放心，我记住了！” 菜花还是从这里经过，看见瞎老妈跪在门口爬着进屋。她往里面一看，屋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是不见人。外面有水沟，老人要是不小心跌到沟里去那还了得！心想，小春这汉子长得有模有样，干活手脚还算利索，就是不尽孝！她进屋去，扶着瞎老妈上床，嘱咐几句后才离开。 小春去服饰店买条毛巾，陈艳芳问： “老妈的病好些没有？” “听到菜花姑娘的声音那天起，她就没再晕过。” 卢阿英和林芳芳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说：“老妈患的是想儿媳妇的病，她见不着人，听声就行了，真希奇。” 陈艳芳问：“怪不得这些日子都平安无事，你真是用心良苦。” “真没办法，我知道她就是想儿媳想晕了，只要解决这件事病自然就好了。可这事一时要解决不容易，只有这样的办法来哄她。”小春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 菜花家住城边上，回家时打从吉利服饰店门口经过，她满腹啰嗦，在店里这几个姐妹面前没遮没掩地数落起小春来。最后还说，她要去民政办公室反映情况，替老阿妈告状。 艳芳她们都知道，小春来店里买衣服时说过，他老阿妈一想起他年过三十还没有娶媳妇这件事，就大哭起来，哭得厉害时就要昏死过去。唉，有这个老阿妈拖累，不少姑娘远而避之，谈婚姻难啊！ 小春说的是实话。谈婚姻时想的很丰满，看到实际情况时觉得很骨感。 又过几天，菜花姑娘从柑园回来，路过时听见老人的呻吟声。她放下锄头，进去一看，老人坐在床上，饭和菜放在桌上没人管。她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喂，吃完后，拿条毛巾给擦嘴，然后才扛着锄头回家。 几回下来，她忍不住了。 一天，她回家时路过吉利服饰店时，正好遇见民政办的陈主任在选购衣服。 她把陈主任拉到一边去，说：“陈主任，我要反映一个有关孝敬老人的情况，替老大妈告小春的状。” “好呀，什么情况，你说。” 她把遇到的事说了。最后说：“父母把他养大成人，现在老了，当儿子的不懂得报恩，真不可思议。你一定当面批他一顿！他怎能用这种态度去对待老人！” 菜花姑娘走后，陈主任对陈艳芳说：“这个姑娘很懂事，她反映的情况很具体很实际，她是我们青年人的榜样啊！” 陈艳芳对陈主任说：“她说的情况属实。不过，小春这样做才治好老人家的心病。” “我趆听越糊涂。你为什么这么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隐情？” “有呀。” 陈艳芳把真实情况都说给陈主任听。陈主任听了陈艳芳的陈述后，笑着说： “原来小春也是个孝子，他真是用心良苦。但我想，这办法只是暂时的，时间一长，就会暴露。还是想个办法，能够让他们两个走到一起，这样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是呀，能这样当然最好。” “从目前情况看来，菜花姑娘已经走进这个家庭，对这个家庭有了一定了解。她疼爱老人，对虐待老人的行为反感。再说小春，勤劳能干，尽责尽孝，年龄也不是很大，三十而立，现在结婚正当时。所以说他们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你说对吗？” “你的分析有道理。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把真相告诉她，她会很感动的。” “对，应该把真相告诉她。艳芳，你们女孩子间谈话不拘束，我请你找个机会跟她推心置腹地谈谈怎么样？” “好呀，我去试试。” 过了两天，艳芳打电话叫小春来店里。 艳芳问：“小春，你想见菜花？” “想，没机会。” “现在我让你们见一见你愿意吗？” “太愿意了。”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先去隔壁躲一躲，等会儿叫你出来时你才出来。” 随后，艳芳打电话叫菜花到店里来，把她拉进店的卧室里坐。 艳芳说：“菜花，你救了一个老人的命知道不？” “我？” “是的。就是你。——你去过小春家？” “去过。我去柑园锄草要经过他家。” “那就对嘞。头一回，你经过他家时看到什么，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小春在屋顶上爬不下来，我扶着梯子让他下来，还叫他要小心。“ “对嘞，就是那一次。那一次之前，瞎老妈隔三差五的就要昏死过一次。你的那一次以后，她的病就好了，再没昏过。” “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怪病。” 艳芳告诉她，瞎老妈因为儿子娶不到媳妇，心里着急，一想起这事就昏死过去。怎么办？小春想出一个办法来哄她。 起初，他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墙壁刷得白亮白亮，过路人看见了就问：这是干什么呀？他答：准备娶媳妇哩！瞎老妈听了就笑了。 接着，他知道你去柑园要经过他家，就爬到屋顶央你扶梯子，瞎老妈在屋里听见你说话的声音，问小春：这是谁呀？小春说：是你儿媳妇呀。老人家开心地笑了。 后来，你曾扶过她进屋，曾给她喂过饭，给她洗过脸……老人确信她有儿媳妇了，心里是多么安慰呀！ 这一切小春都看在眼里，而你却蒙在鼓里…… 菜花听了，如梦方醒。 突然她想到什么，急了起来，说：“糟糕，我错怪了他，把他告了，我得赶快去给他陪不是。” 艳芳哈哈地笑起来，说：“别急别急，他就在这里。” 小春从隔壁走过来，热情地拉着菜花姑娘旳手，激动地说：“太感谢你了！” 菜花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感谢什么，我愿意。”…… 057.吴艳暗示爱韩刚 057吴艳暗示爱韩刚 吴主任说，厂里员工都在热议这件事，大家要热热烈烈去庆贺一番。韩刚说：“去，我们都去。” 一天上午，柳颖去上班，刚走进厂大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打开接听：“哪位？” “喂，柳颖，我是吴艳。哎呦，我快要死啦！” “吴艳，你在哪？” “在我的住处。” “好，我马上去，你要挺住！” 柳颖给韩刚打电话，告知韩刚，吴艳出事了，她去吴艳那里探望。 然后，她急匆匆来到吴艳住处。 进去一看，吴艳靠在沙发椅上。 “吴艳，你怎么了？” “车祸！” “伤到哪？” “右大腿。” “还有伤到哪？” “伤到大腿就够受的啦！其他地方没伤着。” “让我看看你的大腿。” “裤管卷不起来，要脱。” 柳颖把她的外长裤脱下来，一看，右大腿红肿一大块，医生已经上药包扎好。 “好在是轻伤，其它部位没伤着。”吴艳说。 “谢天谢地，运气真好。” “是的。——红肿了一大块，疼死了，刚被抬回来的。” “事故怎么发生的？” “今天下乡检查工作，回城路上，司机开车不小心撞上拖拉机，司机和车没事，我的右大腿碰伤了。” 柳颖见房里凌乱，就动手收拾，说：“你生活怎么办？” “我打电话叫我妈过来，可我哥今天谈婚事，我妈脱不开身，明天才能过来。电信局追我的那个卢俊要来照顾我，我没答应。” “好呀，是男朋友，来帮忙一下也应该嘛。” “好个头！” “你没跟他交往？” “我没答应。” “追你的人不少，选一个吧！” 吴艳摆着手说：“不要，不要，他们都还没进入我的视野。——喂，跟你商量一件事。” “说！” “你把韩刚借给我一天。” “你要他来照顾你？” “是的，就今天一天。怎么样，你同意不？” “为什么要这样？” “电信局的那个卢俊说晚上要来，我叫他不要来，他坚持要来，我想叫韩刚来给我挡一下。——怎么样？” “怎么挡？” “我就说，韩刚是我的男朋友，他来照顾我合适。” 嘿，原来吴艳要的是韩刚，她想得美，而且要韩刚的理由也说得够充分的了。 看护帮扶的事，是个细致活，韩刚能够信任。 好呀，韩刚帅气，专情。吴艳那么热烈，看他还能不能淡定？ “柳颖，求你了，你放手吧！” “哈哈，你真逗，你说到哪里去了！好，我回去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柳颖不困于情。 “柳颖，自你当助手以后，你们的工作顺风顺水，我担心影响你的工作了。” “放心，没事。” “柳颖，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先给韩刚打，他没接。他是不是不接我的电话？” “他不小心把手机丢到地上去，坏啦，不是不接。你不知新号，别多心。” “喔，他怎么那么不小心！真是的，我还以为不接呢！” 柳颖回去，把吴艳的事转告给韩刚。 “什么，吴艳遇车祸了？”韩刚很震惊。 “是的，我刚从她那里回来。” 出自于对同学的关怀，韩刚迅速赶到吴艳的住处。 见到韩刚急匆匆赶到，吴艳要站起身迎接，可是她站不起来。韩刚见状，赶忙走上前去扶她坐下。 “你别动！” “真该死，动不了啦！” “你坐着，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得脱裤。” “对，不脱不行，上药也不方便。——你得穿裙子。” “对，还是你有经验，穿裙子好。——你去衣橱里把我的短裙拿来。” 韩刚打开衣橱，翻出一件淡黄色的短裙来给她换上。 他说：“在车上你没系安全带吗？” “几分钟就进县城了，就没系。” “麻痹了！” “是。” 几句话，她听了心里暖暖的。 韩刚仔细看她大腿上的伤，说：“轻伤，没有大碍。头一天辛苦点，第二天以后就慢慢消肿，很快就康复。” “你一说，我就放心了。” “你尽管放心好了。” “你说的没错。刚发生时，痛得要命，动弹不得，一动就疼，话都说不出来。医生来了，处理一下，就好受些。后来，三个同事把我抬回来。” 韩刚撩起她的裙子：“你看，刚碰到的时候，红肿了一大块，痕迹还在。” 吴艳指着大腿上的伤痕：“你摸。” “啊？” “摸一下看看，还会疼吗？”吴艳看他忸忸怩怩不敢伸出手来，就抓着他的手来摸。 韩刚怪不好意思的，可是手被抓住没办法，才不得不去摸她白皙的大腿。 “哇，不疼，痒痒的，好舒服呢！”吴艳尖叫着说。 “你皮肉好，康复得快。” 韩刚打一盆热水给她搽脸、洗手，然后给饭店打电话，叫饭店送快餐。 快餐送来后，韩刚扶她到饭桌上吃饭。 吃完后又扶她到沙发上坐。 收拾完碗筷后，他给柳颖打电话： “柳颖，你在哪？” “我在车间。你有什么事？” “碗筷油腻腻的要怎么洗？” “用洗洁精洗。” “噢。” “洗完后要用清水冲洗几遍。” “好嘞。” “下面生产基地有什么反应，你要打电话告诉我。“ “哎呀，厂里的事你今天就别管了，我会做好的，你放心就是。” “哎。” 他洗完碗筷后，看见有几件换下来的脏衣服挂在那边，就拿下来洗。洗完后，他去清洗卫生间。 “韩刚，别忙了，你也来坐。” “我先清洗卫生间，清洗完就去。” 吴艳有话要说，可看到韩刚忙个不停，也就作罢。 也好，近几天忙于下乡，抽不出时间来打理，留下一大堆家杂活。让他干吧，自己图个清静，利用这个机会享受享受有另一半的滋味。 韩刚感觉到吴艳的爱意。他想起厂里大春和菜花姑娘的事，时时告诫自己，要冷静。 不就是一天嘛，一眨眼就过去。他要尽量保持两人间的距离，以免产生误会，致使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因此，他找一些杂活干，以此来消磨时间。 他找出电茶壶，插上电，水开了后就去泡茶给她端去，然后陪她一起喝茶。 058.尽爱心不乱于情 058尽爱心不乱于情 傍晚时分，该吃晚餐了。 韩刚要去饭店买饭，吴艳把他叫住：“韩刚，你先扶我去卫生间。” 韩刚扶她去卫生间。 这时，卢俊提着一大袋饭菜、水果推开门进来，喊道： “吴艳，吃饭啦！我把晚饭买来了，你趁热的吃。” 韩刚听到喊声，应声道：“来了！” 韩刚从卫生间走出来，一看是卢俊，大声说：“卢俊，你来啦，请坐！” 大家坐下。 卢俊关切地问：“吴艳好点吗？” “好多了。” “没事吧？” “没事。” “她人呢？” “在卫生间。” “哦，没事就好。” “我估计过两天就能上班。” “太好了。听说她出事了，我吓了一大跳。” “今天最难。” “当然。” “闯过去了。” “是的。真令人高兴！” “明天她妈就会过来照顾。” “我知道。——吴艳叫你来照顾吗？” “柳颖叫我来的。” “噢，是的，是的，她俩是朋友。都是女的，本应柳颖来照顾，可她抽不开身，叫你这个厂长来替代。——我说的没错吧！” “呃——你真灵。” “吴艳很踏实，我要来照顾，她不答应，就是怕别人说三道四。” “哦。” “她刚才去卫生间，要不要你给这样？”卢俊用手比划着抱的动作。 “啊，怎样？” 卢俊两手重新做抱的动作。 韩刚笑着说：“噢，不必抱，她很坚强，一拐一拐的走。我在后面跟着，防止她跌倒。仅此而已。” 卢俊强装着笑：“能走到卫生间，她确实好多了！”虽然韩刚作了解释，卢俊还是不够相信。 “没错。” “韩刚，我前天下乡听到你的一件事。”卢俊着意转了话题。 “什么事？” “一个叫柳颖的女孩，曾经许诺要帮助你，有这事吗？” “是的。” “你没找她谈恋爱是吗？” “是的。” “为什么要这样？” “守信。” “我以为这事是捕风捉影，现在由你亲口说出，终于坐实了。” “对。” “吴艳喜欢你，你也喜欢吴艳，你们能成吗？” “不知道，处理婚姻的事需要智慧。” “你说得对。”卢俊看得出来，韩刚守信，是个不乱于心的人。他的人格，毋庸置疑。 时间差不多了，韩刚起身去卫生间把吴艳接出来。 见到卢俊，吴艳说；“卢俊，谢谢你给我送这些东西来。来，大家一起享受！” 卢俊说：“我不知道韩刚在这里，没买他的份。我这一份给他吃，我回去吃。——你们吃，我先告辞。”说完就走了。 既然这样，吴艳和韩刚就不推辞，吃了起来。 吃饭间，吴艳问：“刚才，我听到你和卢俊谈话时，提到你跟柳颖有约，是怎么回事？” 韩刚把当年柳颖抢救母亲的事，详细地告诉吴艳。 吴艳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不知道，其他同学也不知道。 “这很正常。”韩刚说，“我和柳颖两人都不向外说，谁也不知道。” “是的。大家都忙于做事，有些事如过眼烟云。”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吴艳让韩刚去开门。 魏枝叶和刘春娇走进来。 刘春娇对吴艳说：“我和枝叶正说呢，你受伤了没人照顾怎么办，两人要来照顾你。没想到，韩刚捷足先登。”说完，把一大包东西放到桌上去。 吴艳说：“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人来了就好，何必买东西呢！今天韩刚是柳颖叫来的，有他照顾就好，你们两个就不必了。” 韩刚说：“吴艳，东西买来就收下嘛。大家都是同学，别见外。来吧，大家坐下聊聊天。” 魏枝叶和刘春娇坐下以后，吴艳问：“你们知不知道柳颖和韩刚的关系？” 魏枝叶和刘春娇都说不知道。 刘春娇问：“吴艳，到底怎么了？” 吴艳把柳颖曾向韩母许诺要帮韩刚的事说了一遍。 魏枝叶说：“韩刚到现在还不谈恋爱，原来是被这个柳颖卡住。” 刘春娇问：“韩刚，柳颖知不知道这事？” 韩刚说：“知道。柳颖说，别担心，她要拼国企，现在不谈感情。” 吴艳说：“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魏枝叶说：“是呀，这里面好像有文章。” 韩刚问：“什么文章？” “叫你等她。” “什么意思？” 刘春娇说：“好像柳颖在暗示韩刚说：‘韩刚，你别找啦，我嫁给你。’” 刘春娇的话引来大家热烈的鼓掌。 其实，大家胡乱猜，为营造气氛，都得鼓掌起来。 韩刚笑着说：“哎呀，别鼓掌啦，你们真会寻人开心！” 魏枝叶说：“不是我们编的，可能性很大。” 吴艳说：“我想起来了。韩刚曾经给我打电话，说她看上柳颖了。她要搞事业，不能分心。事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向柳颖表白。” 韩刚说：“没有，从来没有过。表面上看，我和她像一对恋人。可实际上，我和她的关系是工作的关系。” 韩刚告诉大家，两年多来一路相随，有谈恋爱不可能不透点风。 大家议论来议论去，都没有一个定论。 时间不早了，魏枝叶和刘春娇告辞回家了。 这天晚上，吴艳睡房里，韩刚睡沙发。 第二天上午，韩刚买了早饭，和吴艳一起吃，吃饱后，就去打扫房间。 吴妈搭早班车到来。 她看到韩刚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问吴艳：“你叫他来照顾你？” “是。” “你看上他了？” “嗯。” “不是说电信局的卢俊也在追你？” “嗯。” “到底你要哪一个？” “你说呢？” “你的事，我怎么说得准！” “那就等着吧。” “你可不能乱了套！” “妈，你放心，我不乱。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乱过！” 吴妈把嘴靠近她耳边小声问：“我刚才见到他在偷偷擦眼泪，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曾见过。” “你不要骗我，肯定有什么伤心事，你别瞒我。男人嘛，不会轻易流眼泪的。” “他喜欢柳颖，可又不提起，想到这，他就流泪。” 059.要让时间来印证 059要让时间来印证 上午，柳颖去上班，刚走进办公室，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吴艳打来的。 “柳颖，上班了吗？” “上班了。你腿伤好些了吗？” “感谢你这么关心，好多了。” “如果你需要，可以把韩刚再留下一天。” “不必了，我妈已经来了。再说，生活上我能自理啦。——韩刚已经走了，他还没去上班吗？” “还没有来。没事，让他休息一下也好。” “是呀，你体贴他一下吧。他真能干，昨天一来，就忙得不亦乐乎。哎，真为难他了。” “没事，这点事累不着他。吴艳，你是不是心疼他了？” “我是说，他是你厂的人，是厂长，在我这里干得这么累，你肯定心疼了吧。”吴艳试探一下柳颖的口气。 “哎呦，你说到哪里去啦！不可否认，他是我厂的厂长。他出去锻炼锻炼，学一点帮扶别人的本领也好嘛。再说，他跟你近距离接触，拉近关系也不错嘛。” 柳颖这样说还是能说得过去。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可是韩刚太古板啦，叫他碰一下我都不。”吴艳沮丧地说。 柳颖安慰道：“咳，他怎么拉？可能是初次相聚，大家很拘谨吧。——没事没事，今后再创造条件吧。” “柳颖，过来我这边坐吧。” “现在吗？” “对，现在，我有重大的事要问你。” 柳颖问：“什么事？” “你得说老实话。” “好，我实话实说。” “昨晚，大家经过认真的议论，最后得出结论，你和韩刚很可能恋爱了。” “你们昨晚相会啦？哪些人呀？” “魏枝叶、刘春娇、韩刚和我。她们要来看护我的，我们是不期而遇的。” “怎么不告我一声！” “太晚啦，再说，韩刚在我这边，你太忙，不敢打扰。” “吴艳，你忘了？过去我已经对你说实话了，我喜欢韩刚。你说我的爱情发生了，还叫我不要冲动。” “有这回事。哎，我也被弄浑了！” “可惜我现在没空，有客人跟我约好了，等一下他要到我这里来，我得接待，对不起！你们在议论我，我跟韩刚是不是恋爱了，让时间来印证吧。” “好吧，你忙，有客人来你不能离开，那就以后吧。” 挂了电话后，柳颖心想：我知道吴艳的心思，她要韩刚碰她，一旦碰上了，韩刚就是她的了。哈，她想把韩刚抓在手中，可是落了空。我爱韩刚，又把他推到别的女孩那里去考验，未免残酷点。为了找到真爱，残酷点也是值得。对他的亏欠，将来慢慢弥补吧。 这回柳颖要接待的“客”，她不说真话，韩刚并不知是什么来头。 其实，这个“客”，是她姨妈的儿子，叫师闽。 师闽随他母亲从国外回来，在海市办公司，任业务主管。 韩刚很可能会把他当成是她的对象。 好呀，这回倒要看看韩刚是什么心态。 韩刚从吴艳那里回来，稍事休息，就到办公室去。 他走进办公室一看，没人。 韩刚从办公室出来，要去外面找找看。 他走到车间门口，看见柳颖在车间里跟一个男生说话。 韩刚走进车间，说：“柳助理，我回来了！” 柳颖见到韩刚，说；“你来正好，我向你介绍一下。” 柳颖指着身边这位年轻人介绍说，他从海市来，叫师闽，现任海市鸿达进出口有限公司业务主管。 他是旅居国外华侨，很早就跟我们厂有业务往来。 这次他特地来我们厂参观生产情况。 韩刚一看，师闽人材不凡，年轻英俊，仪表端庄，就握一下他的手说：“欢迎欢迎！” 然后，柳颖指着韩刚对师闽介绍说：“这位是厂长韩刚。” “韩厂长，你好！” 柳颖对韩刚说：“你去办公室值班，我带他到外面去走走看看。” “好呀，很有必要。”他在她耳边细声问：“他是不是你妈给你找的那一个？” 柳颖想，我妈曾问过韩叔，我和韩刚是不是有恋爱关系。韩叔已告诉我妈，我和韩刚是工作关系。所以韩刚就这么问。 “现在不便说，以后说吧。” “太有眼光啦，我祝贺你！”韩刚口是心非，“你多陪陪他，厂里的事别担心，有我呢！” 韩刚走后，柳颖带着师闽到各车间走了一遭，然后就带他到外面去。 被柳颖猜中了，韩刚认为师闽就是她的对象。 咳，来得真不是时候！ 韩刚的头涨疯了！ 事情还在朦胧中，他的心绪就被搞得乱七八糟。 中午，韩刚接到吴艳电话：“韩刚，柳颖电话打不通，怎么回事？” “她陪客人出去了，她可能关机了。” “我妈要请你和柳颖吃午餐，柳颖有应酬不能来，你来吧！” “好吧，我马上去！” 韩刚来到吴艳住处，吴艳妈妈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到桌上来，大家围着吃。 吴艳妈妈说：“韩刚，你和柳颖的事吴艳告诉我了。你是个好男儿，你做得对。你现在就急着跟别的女孩谈恋爱，不合适。” “谢谢伯母能理解。” “你们有没有打开天窗说亮话？”吴艳急着要知道这个信息。 “客人来了，我来不及说。” 吴艳妈妈说：“你问了，她不一定会说真话。还是不要问好。” “为什么？” “你糊涂，早就应该提出来了。你现在问这事，太尴尬了。” 韩刚说：“今天来访的‘客’是华侨，柳颖带他去玩。” “你看两人的样子是不是像对象的样子？”吴艳问。 韩刚说：“我看有点像。” 吴艳说：“这样看来，说是他的对象，坐实了。” 韩刚说：“男方踏踏实实也好，柳颖曾经对我说，她很害怕去国外找男朋友。” 吴艳说：“国外复杂得很，什么样的人都有。表面上看很绅士的人，其实腹黑。我们不了解情况，很容易上当受骗。” 吴艳妈妈说：“我觉得，她是个聪明女孩，不会那么轻易就顺从。” “在事业上你们是成功的，遇到个人婚姻这种事，我觉得你们很难。咳，我们要帮也帮不上忙。”吴艳叹着说。 韩刚说：“不知是不是她的对象，如果是，我只好放弃。” “对，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吴艳说。 “不要急着做决定，我们只是在做推测。有时候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也许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结果发生。”吴艳妈妈说。 吴艳想起柳颖曾经说过的话，就说：“那就让时间来印证吧。” 060.望见屋里亮灯光 060望见屋里亮灯光 吴艳妈妈可等不及了，老人家掏出手机给柳颖打过去。 “柳颖孩子，我是吴艳妈妈。” “吴大妈，您好呀！” “孩子呀，你跟大妈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韩刚要找的对象？” “大妈……” “韩刚在我这里，我问他有没有跟你谈时，他摇着头，眼泪就流下来。是呀，相处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爱不敢说，搁着谁都会流泪的。昨晚你的同学来坐，谈起这件事，都说你可能就是韩刚的对象。你到底是不是爱他呢？” 柳颖一听，十分内疚，无力再隐瞒了： “大妈，我是爱他的。” 大妈挂了，问： “韩刚，你说柳颖还能住多久？” “三四个月吧。” “快了，一眨眼就过去。” “对。” “柳颖爱你，你千万不能放弃。” 吴艳说：“韩刚，我知道，柳颖对你很好感，爱情早就发生了，所以你不能放弃。” 吴艳妈妈告诉韩刚，她的村里有一个帅小伙，刘姓和李姓两个美丽聪慧的姑娘同时在追他。 这两个姑娘的条件不相上下，还天天到小伙家帮忙做家务。 这两个姑娘帅小伙都喜欢，但不知要选哪个好。 有一天，帅小伙家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帅小伙还带她到镇上玩。 从此后，刘姓姑娘没来帅小伙家，李姓姑娘还是照样来帅小伙家做家务。 后来，真相大白，原来那个漂亮的姑娘是帅小伙的表妹。 最后，帅小伙选择跟李姓姑娘结婚。 回去以后，韩刚的心情非常沉重。 我的爱就在身边？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我没有表示过，可能让她失望了！ 他不敢相信，又不能不相信。 他知道为什么？因为她要拼国企。她说她爱我，是用来安慰我的。 林闽来找柳颖，到底什么情况，事情总会有个端倪。 其实，柳颖也要利用林闽，试探一下韩刚的心理反应，因为守候她是他强烈的愿望。他在纷繁复杂环境中，是否还能坚守初衷？ 她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要让韩刚往里面钻。 不探一下不行。眼看就要去应聘考试，真相就要呈现。到时韩刚判断错误，不能坚定守候之心，事情就不好办。 韩刚对林闽的猜测，柳颖不给回答，实际上等同默认。这样一来，韩刚还能淡定吗？ 一天快要过去了，柳颖还没有回来，韩刚坐不住了。 他给柳颖打电话，但手机关机，打不通。 他从阿雪口中得知，柳颖可能要和林闽去海市。 “去海市？路途这么远，要坐飞机去。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最少也要一个星期。”阿雪说。 “啊？要这么长时间！” “海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所以要这么长时间。”阿雪说。 “是的，那里是个海边城市，热闹繁华，利用这个机会到各地去看看也不错。” “韩刚，这段时间柳颖把工作交给你，你辛苦些，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其实，一周时间玩不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多玩几天也没关系。”他口是心非。 “对。你主持工作，柳颖很放心，她可以尽心地玩。最近，下面生产基地有些问题要抓紧时间处理。柳颖好像说，因为这个原因她不会玩得太久。” “说到生产基地出现的事，我心里就急。——她今天带林闽出去，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听说她要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住在新怡饭店，好像吧，我也说不准，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回来。我想，既然要玩，就不管这些啦。你说呢？” “嗯。” 一天没见，韩刚感到很失落，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可能是两人朝夕相处的时间久了，现在突然离开的缘故。 晚上下班，韩刚回家。 他吃过饭，就去街上。 走到柳颖住所门口，一看屋里没开灯，知道她还没有回来，就掉头往回走。 一个小时后，估计柳颖应该回来了，他又去她的住所门口。 她屋里又是没亮灯。 这就意味着她和林闽出去，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他俩可能去河边榕下亭，两人坐在亭子里的石板上聊天？不会吧，要聊天就去咖啡厅，或者茶馆，边喝边聊多爽。亭子里有什么？没有。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咖啡厅和茶馆他都看过了，没见他俩的身影。 到底他们去哪里？ 韩刚到新怡饭店打听情况。 饭店的人说，林姓华侨是住在这里，今天他跟一个女孩一起去美林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韩刚被折腾得好累，回家就倒在床上想睡。但他睡不着。 他们去美林干啥，不得而知。 他拿起手机给在如意饭店上班的何莲打电话。 “何莲，柳颖有没有到你那里吃过饭？” “有啊。” “她一个人去吗？” “不，和一个男的。” “他们人呢？” “吃完晚饭就走了，听他们说是要回城里去。现在应该到家了吧！” “知道了。” 韩刚到新怡饭店打听，饭店里的人说，林姓华侨一个人回来，已经上楼休息去了。 韩刚又到南街，望见柳颖住所灯亮了，知道柳颖回来了。 韩刚不多加考虑，敲开了柳颖的家门。 “韩刚，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吗？”柳颖问。 “对，有事问你。” “什么事快说，我累了要休息。” “你亲口回答我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你回答后我就走。” “问。” “你是不是和林闽明天要走？” “是。” “好，我就这个问题。” 韩刚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家，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前额：“真浑！人家有对象了你还恋着人家！” 时至今日，了却搁在心头的一件大事，心安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当年她承诺要帮我，并没有说要嫁给我，你自作多情干嘛！ 他想，是的，放弃也是爱。 虽然这种想法跟他的真实想法是矛盾的，但现实就是现实，他无法左右现实。他希望她过得好，就要尊重她的选择。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061. 机场挥泪表真情 061机场挥泪表真情 第二天早上，韩刚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柳颖打来的。 “柳助理，我是韩刚。” “现在我们要走了，我跟林闽要去机场。你把车开到新怡饭店来，送我们去。” “你们要去海市啦！” “对。” “好嘞，你们在饭店门口等我，我马上到！” 韩刚把柳颖和林闽接上车，然后向机场驰去。 到了机场，柳颖和林闽走进候机厅，两人并排坐着侃侃而谈。 韩刚要等飞机起飞后才回去，就到大厅里漫无目标地走来走去。 他听到广播里传出呼叫旅客上机的声音，飞机快要起飞了。 他走出大厅，向左边不远处的一座大桥走去。去海市的飞机，要从大桥的上空飞过。 过了一会儿，飞机飞来了。 飞机飞到大桥上空的时候，韩刚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朝着飞机张开双臂，大声地喊道：“柳——颖——，我——爱——你——！” 然后，他靠在大桥的栏杆上，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柳颖没有登机，她送林闽登机以后，回头到大厅找韩刚，没看到他的影子。 她在大厅里没见到他的影子，就到外面去找。 她发现车还停在停车场，断定他还没有走。 他人就在附近，应该没有走远。 她无意中看见大桥那边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韩刚。 没有猜错的话，他在等待飞机飞过。 是的，飞机飞过以后他才要回去。 她不声不响地走到桥边一颗树下，要看看究竟会是什么情况发生。 不久，飞机轰隆隆地飞过，她就看到了那催人泪下的一幕。 此时此刻，她想跑过去拥抱他。但没有，她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禁不住泪水流了下来，她拿出手帕，檫干眼泪，悄悄地离开，独自走进停车场等他回来。 韩刚心情平静下来以后，恢复了理智。 他走进停车场，猛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韩刚！” 他定睛一看是柳颖，惊喜地问：“什么，你不是登机了？” “是要登机，可是我临时改变主意啦！” “为什么？” “咳，问这么多干什么！别问了，赶快开车门，我们回家！” “好嘞！” 两人上了车。 在车上，柳颖问：“韩刚，你眼睛红了，到底怎么啦？” “没什么呀。” “你去哪儿啦？” “没去哪儿，就在大桥那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哎呀，没想到，一只小飞虫飞进我的眼里去，我揉呀揉，眼睛才红起来。” “你眼里还有泪！”她把手帕递给他，“擦一擦吧，把泪水擦掉，开车时才不会遮眼。” 他接过手帕，有湿感，问：“嗯，手帕怎么湿了一角？啊，你也流泪啦？可能刚才送别时过于激动吧。” “呃，呃，刚才我流汗啦？这么大惊小怪干嘛！这是汗水，不是泪水。——可能刚才擦汗呗。” “喔，是这样。”他擦完后，把手帕还给她，“我开车了，大路很清爽。” 他把车开到大路上。 柳颖说：“韩刚，现在上午八点，我饿啦，我们去吃点东西。——我请客。” “好呀，附近有饭店，我们去饭店吃。” 两人走进附近一家饭店，坐下来吃饭。 韩刚问：“感觉不错吧。” “什么感觉不错，你是问哪方面的感觉。这家饭店嘛，还不错，价格也不贵。” “我不是问这个。” “你是问哪个？” “对林闽的感觉不错吧？” “当然不错。他勤奋好学，大学毕业后，继续读研究生，读完后才来工作。” “感情方面呢？” “你越扯越远啦。” “没有呀。” “现在你跟我谈这个？你忘啦？我还要参加国企招聘考试，不许谈感情。” “记得！我是担心……”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又弃考啦。咳，别担心，我是谁呀？我是柳颖，不是还有在我身边的你吗？你肯定不允许我弃考的。你说对不对？” “啊哈，你还这么信任我，我很安慰。——我说一不二。不是吗？就说你要参加招聘考试，我心里总是有点挂念，你走了，我怎么办？真舍不得。现在不会，这样很好嘛，事业有成，工作很开心，我终于放心了。我表态过了，你中招了，我能理解，决不缠绵。再说，你走了，我说过，我会干到底的，我没有蚀言。” “喂，喂，喂，打住！你这么快就做总结啦！我还没走哩！——哎呀，真不敢相信，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快哩！——什么，你怕快？” “是，我想，咳，时间呀，你慢点走吧！” “为什么？” “我怎么跟你说呢？” “你为什么怕时间走得这么快？” “我自己也不知道。感觉吧，感觉有许多事还没有做。现在，我真的需要时间。” 正说着，韩刚手机响了。 韩刚打开手机接听。 “喂，哪位？” “我是阿雪。” “什么事，你说。” “老简来电话了，要求你去果园一趟。我要怎么答复？” “我跟柳助理商量一下。” “好吧，我等你电话。——我挂了！” 韩刚告诉柳颖，阿雪来电话说，今天上午七点多，果园的老简打电话给她，说技术员李为勤的女儿李小芹去学校读书，途中被人绑架，不知去向。李家因这事乱成一锅粥。 “李小芹多大啦？” “十七。” “老简是怎么知道他女儿是被绑架的？” “学校老师打电话给家长，问他女儿什么原因没来上课。李小芹一贯遵守纪侓，从未迟到或者缺席过，李为勤听到女儿没去学校，就预感到大事不好，肯定是被绑架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他有钱。” “他发财啦？” “中了两次彩票，一共得了三十多万。” 老简曾经反应说，技术员李为勤很保守，一些老经验不肯外传。老简果园是食品厂生产基地之一。技术员李为勤，在果园生产中担负着重要的任务。 果园不能没有技术员。 柳颖想要找个机会跟他沟通沟通，消除他的保守思想。 现在机会来了，她想通过解救人质这件事来激发他的正能量。 韩刚问：“怎么办？” 柳颖说：“韩刚，我想我们要去救。你给办公室阿雪打电话，说我们不回厂去，要直接去老简果园。” 韩刚立即给阿雪打电话。 韩刚和柳颖上车，向老简果园方向驰去。 062.不顾安危救人质 062不顾安危救人质 路上，柳颖喊道：“韩刚，开足马力！” “好嘞，坐稳了，系上安全带！” 韩刚加大油门，开足马力，车子很快就到达老简果园。 果园里新搭建的铁皮屋里聚集着许多人，听到汽车声，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老简跑出来迎接：“哎呀，我们太想你们啦，快到屋里坐！” 园里出这种事，老简真懵了，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现在韩刚和柳颖来了，他眼前一下子都亮了。 柳颖和韩刚走进屋里。 李为勤拉着韩刚的手，哭丧着脸说：“韩厂长，救救我！” 柳颖问李为勤：“什么情况？” 李为勤简述一下李小芹失踪的经过后，说：“到现在还没找到人，我断定她被绑架了！” 老简说：“大家分析说，因钱起事。” 柳颖觉得大家的分析有道理。 这里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最近因李为勤中了彩票，有钱，走漏风声，有人打他的主意，就对李小芹下手。 柳颖说：“李为勤，你马上报警！” 李为勤报警。 十分钟后，老郑和小程两位民警赶到。 经过分析后，老郑说：“别急，孩子没事。” “只要他保证我的孩子没事，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李为勤说。 老郑说：“绑架的人要的是钱，而不是人。” 说话中，李为勤的手机响了。 李为勤接完电话后对大家说：“绑架的人说，拿三十万去珑沟赎人。不能报警，发现报警就刀子见血。” 老简说：“警察不能被他发现。” 老郑说：“我们暗中布控。” 老简说：“要先打探虚实，防止受骗。” 柳颖说：“我和韩刚去珑沟找人。” 李为勤说：“那哪成呀，柳助理是女的，不能去。我去！” 柳颖说：“李师傅，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去！” “危险！” “你别担心，我有防身术。你不能去，这么大的果园靠你啦！” 韩刚说：“我们可以，珑沟我熟。” 老简说：“李为勤还是去准备款子吧！” “好，就这么决定。”老郑把警棍交给韩刚，“我们保持联系。我马上组织民警到各路口布控，案犯插翅难飞！” 柳颖和韩刚直奔珑沟。 途中，韩刚问：“柳颖，你刚才说，你有防身术，什么防身术？” “向你学的。” “什么？” “打小石弹。” “你什么时候学的？” “擒拿两撇胡时，见你用一块小石头就把他拿下，太玄了！回来我就学。” “你真行！” 到了珑沟，柳颖和韩刚分头去找，找了半晌，都没见到人影子。 后来，他们在珑顶一棵树下发现一件女孩外衣，还有一节被树干磨断的麻绳子。 柳颖勘察一下四周环境，断言：李小芹靠着树干磨断绳子后逃脱了。 柳颖说，案犯不是用手机跟李为勤通话的，而是到下面公共电话亭给李为勤打电话索要赎金的。案犯要走时，把李小芹绑在树上。 李小芹利用这段时间，靠着树干磨断绳子，成功逃脱。 韩刚听了，以为柳颖的判断正确。 柳颖叫韩刚把这里的情况向老郑报告。 柳颖也打通李为勤手机：“李师傅，小芹回去了没有？” “没有呀！” 柳颖把电话挂了，对韩刚说：“韩刚，小芹还没回家。她逃脱后可能藏在这里，我们再仔细找找看。” 两人在周围搜了一遍，没发现李小芹的踪迹。 后来，两人在斜坡下发现有人滑落的痕迹。 斜坡下有一条小河。 柳颖说，小芹从斜坡滑下来到小河边，可能蹚水过河了。 韩刚说；“没错！我想，过了河，她顺着大路跑，路口有民警，她得救了。” 柳颖和韩刚沿河往下走，边走边找人。 柳颖站住了，问：“这水不浅吧？” “估计齐胸。” “注意看，小芹蹚水时会不会出意外。” “好！” 柳颖做事太细致了，想得很周到，韩刚很佩服她。 两人走过一段路，发现前面桥上有几个人在议论什么。上前一问，说是刚刚一个溺水女孩被一个男子救起的事，大家都说这个男子见义勇为。 “那个女孩在哪里？”柳颖问。 “警察把她送去医院抢救。” 柳颖和韩刚向医院跑去。 两人来到医院急救室门前，遇到民警老郑。 “老郑，女孩怎么样？” “正在抢救。” 过了一会儿，急救室门开了，病人被推出来。 柳颖近前一看，正是李小芹。 “小芹，你没事吧？”柳颖问。 小芹微弱的声音说：“柳助理，我好些了。” 一个疑问突然闪现在柳颖的脑里：案犯离开珑顶走到电话亭，打完电话后，回头走到桥上所需时间，和小芹逃脱，涉河被水冲下来所需时间差不多。救人男子和案犯是不是同一个人？ 柳颖把自己的疑问告诉老郑，老郑立即把救人的男子拉到小芹面前，说：“小芹，是他下河救你的。” 小芹定睛一看，突然大喊起来： “把他抓起来，是他绑架我！” 男子一看不对头，转身就往外跑。 老郑和小程在后面紧紧追，最后把他制服，送进公安局。 原来，这个男子叫范木，养渔户，最近因赌博欠人赌资。当他打听到李为勤中彩票有钱的消息后，恶从胆边生，就在荒凉偏僻的珑顶处，趁李为勤的女儿李小芹上学路过时，绑架了李小芹捞赎金。 绑架李小芹以后，范木把她绑在一棵树上，自己去下面电话亭打电话给李为勤，要他提三十万赎金来赎小芹。 李小芹利用范木下去打电话这段时间，靠着树干磨断绑在手上的绳子，然后逃脱。 她要过河上大路逃走，过河时不小心滑进水中，被水冲走。 恰好这时，范木打完电话要回珑沟，过桥时见上游流下一个女孩。因为女孩已脱掉外衣，才没被他认出是他刚绑架的那个女孩。他跳进河里把她抱上来，这时民警赶到，立刻把女孩抱到医院抢救。 柳颖见小芹病情已稳定下来，就叫韩刚给李为勤打电话，叫他立即到医院见小芹。不一会儿，李为勤和老简他们一起骑着摩托车赶到医院。 见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平安无事，李为勤激动万分。他拉着柳颖的手说：“你们不顾个人安危，冒险相救，不知要怎样报答你们才好！” 柳颖说：“你团结大家，把果园管理好就是最好的回报。” “好，从今以后，我一定认认真真、扎扎实实把果园管理好，让你们满意！”李为勤说。 063.老简果园有预言 063老简果园有预言 老简见李为勤和家人都已到医院照顾李小芹，就安排摩托车把柳颖和韩刚载回果园。 回到果园，老简叫员工备办一桌饭菜款待柳颖和韩刚。 大家边吃边聊。 老简对柳颖说：“刚得知李小芹被绑架的时候，我头都涨大了，束手无策，不知要如何办才好。见到你和韩刚来了，才拨云见日。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柳颖说：“这事对李为勤打击太大了，不赶快处理不行。老简啊，你要多和他谈谈心。” “你说得有理，这方面的工作，我确实疏忽了。” 大家吃饱后，韩刚和园里的几个员工到果园里各处走走看看。 老简和柳颖去茶桌上泡茶。 老简说：“柳助理不简单啊，事情都做在点子上。解救小芹一事，会彻底改变李师傅的思想。” “对，李师傅会感动的。” 这事遇到谁都会感动的。一家有难大家帮，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韩刚是怎么找到你的？” “哦，这，是的，怎么说呢……” “你太有魅力。你这么有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你过奖啦，真的没有呀！” “咳，你和我谁跟谁呢，我们是同乡，自己人，你还藏着掖着干嘛！” “真的，没有骗你。” 老简想，韩厂长看上去很斯文，他不怎么会搞交际，这么快就交上柳颖，其中必有原因。 在老简追问下，柳颖说了实情。 老简听后，感叹道：“噢，原来如此！” 老简想，韩妈有眼光。 韩妈走了，柳颖来了之后，振兴食品加工厂变了样。 韩刚是个老实憨厚的年轻人，文化水平还可以，实际工作能力没柳颖强。 这些，老简都看在眼里。 “韩刚有福气，他母亲走了，你来辅佐他。没有你的帮助，他真的是独木难支呀！”老简说。 “哦，我跟他是互补关系，他有很多长处，我有很多短处，大家互补一下就很好。” “他得到一个金老婆！” “嘿，老简你今天怎么啦，越扯越远啦！我跟他？不可能！我们天天在一起，是工作关系，不谈感情的事。你别神经过敏。” 老简说：“爱情被现实打败，也有过。但我有预言，从他找到你那一刻起，你们的姻缘就定格了。哈哈，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啰！” “要喝谁的喜酒呀？”韩刚从园里走出来大声问道。 老简笑着说：“你呀！” “谁要嫁我呀？” “柳助理！” “柳颖，真的吗？” 柳颖说：“开玩笑，开玩笑！你不知道，老简是开玩笑的专家！” “笑一笑，三年少。开心点好呀！”韩刚说，“你说实话，是不是要嫁我？” 柳颖说：“是——那是不可能的。”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 柳颖不想多停留，告别老简他们，叫韩刚开车离开果园。 回厂途中，柳颖问： “韩刚，我觉得近几天来你有点心事。不说这几天，就说今天，你一路上少言寡语，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呀！” “我看你不太正常。” “没有不正常。” “说没有，我不相信。还是老实说出来吧！” “今天嘛，我想，你，太厉害了！你的判断很正确，我很佩服。” 其实，不只韩刚很佩服，老简他们也都相当敬重。 “你想过头了。” “没有过头。大家说，在女性中，你是职业女性的标杆。” “哇，韩刚，你怎么啦，越说越离谱！” “我一点也没有恭维你。” 两人相处时间久了，一方有一丁点儿反常，另一方立刻就会有所反应。 自从林闽来了以后，韩刚的一些行为就有所反常，柳颖是感觉得到的。不过，总的来说，这都是在柳颖可控的区间。 韩刚爱柳颖，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平时，大家忙于事务，精力都专注在工作上，没有去注意这件事。在机场送别时，短短一瞬间，韩刚的情感都表露无遗。 柳颖呢，更多的是怀着可望而不可即的心态。韩母的嘱托，她要去践行。此外，她没有其他想法。韩刚受到挫折时，她要给于安慰，不能让他颓废。如果韩刚因受到挫折而颓废，那么，她的一切努力，将要荡然无存！ 老简的话困扰着韩刚。他心中有爱不敢说，柳颖要拼国企，不谈感请；再说，她已有对象了。你能说吗？不能。你老简说的“定格”哪里来？ 到了城区，柳颖说：“韩厂长，离晚上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我要先回住所去，你到办公室去值班。” “好。” 韩刚回到厂里，先到各部门巡视一遍，然后到办公室去。 韩刚刚坐下来，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韩刚拿起话筒： “喂，哪位？” “振兴食品加工厂办公室吗？” “是。” “我是柳颖的姨妈，麻烦你叫柳颖听电话。” “巧了，她出差刚回来，先回住所去。” “你是谁呀？” “我是厂长韩刚。” “噢，韩刚，听说过。” “不然这样，您打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号码我没记住。” “没关系，我现在念给您。” “不必了，我只问一件事。” “什么事，您问。” “我问你，林闽你认识吗？” “认识。” “他是不是去你厂了？” “来过。” “去干什么？” “柳颖带他去参观。” “还去哪里？” “美林。” “我就说嘛，他贪玩。” “这样不好吗？” “好什么好！他是我的儿子，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打扰他妹妹的工作，他就是不听！” “啊？！” “你告诉柳颖，快叫她的哥哥回去上班！” “林闽回去了！” “真的回去了吗？” “真的回去了！” “你没骗我吧？” “真的没骗您！” “我就放心了！” 放下话筒，韩刚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啦，又想歪了！还是老简说得对。” 韩刚坐下来，回顾一下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韩刚预感到，柳颖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 这进一步印证了老简的话，他和柳颖的感情定格了 064.柳颖心中有韩刚 064柳颖心中有韩刚 晚上下班，韩刚回家去，走到门前，见吴艳妈妈站在那里。 “吴大妈，你怎么站在这里？” “等你呀。” 韩刚赶忙把大门打开，请她到里面坐。 韩刚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说：“大妈您喝水。说说找我有什么事？” “催婚。” 韩刚愕然。 吴艳妈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韩刚，你跟大妈说实话，吴艳有没有对你说，如果你跟柳颖的婚事谈不成，她要嫁给你？” “有。” “你答应啦？” “是的。” “咳，你们怎么会这样！” “怎么啦？” “你们会误了青春。” “没那么严重。” “你说，你跟柳颖的婚姻到底能不能成？” “现在不好说。” “这不就结了吗！你说，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好说’呢！” 韩刚说：“大妈，您别急，您先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然后我就告诉您。” “好，事情是这样的，电信局那个卢俊向吴艳求婚，吴艳告诉卢俊，她喜欢你，她要等你。我今晚来问你，是不是有这事。”吴艳妈妈说。 “这事我知道，吴艳已明确告诉卢俊，她没有接受他的求婚。” “那时是没有接受，现在她接受啦。不过，要等你的事处理好。” “我尊重吴艳的选择。” “这就对了。来，你现在打电话给吴艳，就说你同意。” “同意什么？” “同意吴艳接受卢俊的求婚。” 韩刚笑着说：“大妈，这个电话我可不能打。” “为什么呢？” “吴艳的婚姻吴艳做主，她是个有文化的人，会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您就不必操心。” 吴艳妈妈说：“韩刚，人家柳颖已找好对象，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就可以跟吴艳订婚嘛！” “错啦！” “怎么又错啦！” “那天来找柳颖的林闽是柳颖的哥哥。” “啊？” “我刚才接到柳颖的姨妈林太太的电话才知道的。” “韩刚，柳颖的心中有你，好机会，你现在要赶快进攻！” “我进攻，成了，吴艳就可以跟卢俊订婚是吗？大妈，我刚才说过，这事要让吴艳做主。您说柳颖心中有我，您说的不算，要柳颖说才算。” 正说着，韩刚手机响了。 “喂，哪位？” “你是韩刚吗？我是吴艳。” “我是韩刚，什么事，你说。” “我妈有没有去找你？” “有啊，现在她人在我这里。” “你把门打开，我在你家门口。” 韩刚把门打开，吴艳进门去。看到妈妈，问： “妈，您来做什么？” 吴艳妈妈说：“找韩刚说话。” “这么晚了要出门，也应告诉我一声，你要知道，我满街道找你！” “没事，我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么丢了不成！” 韩刚说：“县城不大，您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晚上走街闯巷迷失方向也不一定。最好不要单独出门。” 吴艳说：“妈，有什么事白天来说，或者叫韩刚来咱家说也行。——你们说什么呀？” 吴艳妈妈说：“我们刚在说，林闽是柳颖的哥哥，不是什么对象。” “真的？” 韩刚把林太太打来电话说的内容说给吴艳听。 吴艳想了想，说：“韩刚，你想过没有，柳颖为什么要瞒着你呢？因为她心中有你。” “大妈刚才这么说，现在你也这么说。为什么呢？”韩刚不解。 “柳颖是故意瞒着你的，不让你知道真相，目的是要试探你的思想变化。她要嫁给你，看你是不是相信她。” 韩刚明白了。 他想，在老简果园的时候，老简就说了。回到厂里接到柳颖姨妈电话，才恍然大悟。显然，她是故意瞒着我。 吴艳妈妈说：“我不是说嘛，你不要犹豫了，发起进攻啊！” 韩刚说：“我也想过，但现在不能啊！” “为什么？” “我要娶她，现在看来，她太高大，在我心中产生一种敬畏感。娶她做老婆，我配吗？” 虽然韩刚心里暗暗高兴，实际上他高兴不起来，觉得自己很不自信。 吴艳妈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俗话说，家人眼中无伟人。” 吴艳说：“韩刚，你这样说我就不懂，当时你跟她以恋人相称，你怕过吗？” “说不怕是假话，我是走夜路吹口哨壮胆。她嘴巴甜，三言两语就把我说服了，于是我就上。” 以恋人相称，是柳颖主动提出的。回想当时的情况，他心里甜，确实感受到她心中有我的情意。 在生活中，柳颖和韩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工作中，配合默契，毫不含糊。 母亲走了，是柳颖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出困境的。他是爱她，但关心他的安危，让她开心幸福更为重要。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韩刚打开门，阿旺走进来。 见阿旺进来，吴艳带着妈告辞。 “阿旺，你来找我有事吗？”韩刚问。 “没事，我进城逛逛，顺便来看你。” “好，你来正好，我还没有吃饭，我们一起去饭店吃饭。” “你到现在还没吃饭？” “还没有。晚上我一下班，吴艳妈妈来坐，你来了她们才回去。” “我吃饱了，你去吃吧。” “你吃饱了就好，我是怕你饿，才要去吃。你不去就算了，我也不能去吃。我要去柳颖那里拿材料，我急着要看。” “好呀，我跟你去，好久没见到她了，顺便去看她一下。” “好，一起去。” 阿旺说：“韩厂长，问你一件事，厂里要不要收购生姜？” 阿旺提起生姜的事，韩刚才想起柳颖了解到的市场信息，市场生姜罐头紧缺。柳颖说，这事可以让农民多赚钱。柳颖为这事流过泪，有一次，她看到农民一大袋一大袋生姜卖不出去，因不懂保鲜技术导致生姜发霉倒掉。这以后，她发誓要解决这个问题。 “你来还有为这事？” “是的，柳颖姐打电话给我，要我了解一下，村里谁在种姜。我找到了，现在要告诉她。” “你说，有谁在种姜？” “我的老同学陈新业。” “好，走，到柳助理那里去。” 065.她站得高看得远 065她站得高看得远 韩刚带着阿旺一起走进柳颖的住处。 韩刚把要看的材料拿来后，说：“你们谈，我去吃饭。” 柳颖说：“好，你去吧。” 韩刚走后，阿旺说：“你们这么忙，连吃饭都顾不上。” “是呀，最近忙了点。” 阿旺直进话题：“我一个同学种了一大片生姜，托我来问一下，能不能跟你厂签订购销合同。” “能呀。” “好，那我就叫他来跟你签。” “慢！” “为什么？” “我们还没去考察呢！等考察后再说。你回去叫他好好种，我们很快就下去。” 柳颖告诉阿旺，食品厂做生意是紧跟市场需求走的。市场需要什么，工厂就生产什么。姜罐头在内地畅销，在境外也很畅销。所以要加大生产力度。种植生姜的前景很好。 说话间，柳颖手机响了。 电话是韩刚打来的。 柳颖听完电话后说：“阿旺，有人请我去吃饭，你要不要跟我去？” “不要了，我要回去。” 送走阿旺后，柳颖去爱众饭店，韩刚和种姜大户黄大嘴在那里等候。 柳颖坐下后，韩刚对柳颖说：“我从你家出来后要来饭店，正好遇到种姜大户黄大嘴，他是为签购销合同的事来的。我说，种姜的事是你在抓。他硬要我给你打电话，叫你来吃饭，他要请客。” 柳颖笑着说：“好呀，谢谢了，我恭敬不如从命。” 韩刚说：“好，人到齐了，我们开饭，大家边吃边聊。” 黄大嘴说：“我是种姜大户，我不是跟你吹，我去农学院拜访过教授，学了一些技术。技术过关，种出来的姜，无论是产量还是质量，这里方圆几十里，没人敢跟我比。” 柳颖说：“你请我吃饭，我当然听你吹。你是二郎爷的笛子——神吹。你吹，免费。敢吹就敢干，好呀！” 黄大嘴说：“大家都骂我爱吹大炮，唯独柳助理你夸我。好，就凭这一点，我们干一杯！” 韩刚说：“大嘴，不是还有一个种姜大户？” 黄大嘴不屑地说：“咳，你说的是陈新业吗？他算什么，哪能跟我比！” 柳颖说：“陈新业托阿旺来跟我说，他也要求签。根据我厂的计划，你们两家只能选一家。” 韩刚问：“大嘴，怎么样？两家竞争，在竞争中互相促进嘛！” 柳颖说：“大嘴，没有后门可走，谁的产量高质量好就跟谁签，你没意见吧？” “公平，没意见！”大嘴说。 韩刚说：“大嘴，凭你的实力，应该没问题。来，干一杯，祝你心想事成！” 一杯下肚，黄大嘴精神焕发，话也多起来：“老实告诉你们，种生姜丝毫不可马虎。我种姜规范操作，选地、选种、播种、施肥、防治，有序进行，种出来的姜保质保量，保你们满意。” 柳颖说：“这我们相信。” 韩刚说：“据我所知，陈新业是老实人，干活也是扎扎实实。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也应该给他指点指点。” 大嘴说：“对他，我没有封闭，大门敞开。他好几次偷偷来窃取情报，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韩刚疑惑：“窃取情报，有这事？” “有，不新鲜。” 大嘴说，如何选地，新业不懂，他看到我选取地势较高，排灌方便，土层深厚，土质疏松肥沃的田地，就跟着我学。防治病虫害方面，他也做不好。我告诉他，病虫害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腐烂病，病株要拔除，带病菌土要及时挖掉，在病穴里撒石灰；一种是斑点病，喷洒百菌清就可以了。 柳颖说：“大嘴，你有助人之心，我点赞！” 大嘴乐了，举起酒杯：“来，感谢柳助理的点赞，再干一杯！” 有道是，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陈新业他虽然用老传统方法种姜，但他有一个特点就是铆足劲，广积肥，准备了充足的肥料。 不管怎么说，黄大嘴掌握了一些新技术，肯定略胜一筹。 陈新业是个要强的人，虽然输赢已摆在台面上，他还是要搏一搏，不打退堂鼓。 陈新业心想，大嘴有新技术，好呀，我偷偷地学。 他边学边干，全力以赴把姜园地管理好。 虽然他用老套方法来种植，但在管理上丝毫也没有放松。 他很重视夏期的管理。因为生姜不耐高温和强光，他就利用种植高杆作物来遮阴降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夏季雨水多，因为黄大嘴母亲患病住院，黄大嘴随母去医院照顾老人家，没有及时排除姜地田间积水。 要知道，生姜不耐涝，不及时排除姜田积水，后果严重。露出地面的根茎，也必需马上进行培土覆盖，不然的话，会导致生姜的表皮变厚，影响质量。 陈新业觉得奇怪，自称没人敢比的黄大嘴，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后来一了解，才知道这段时间，黄大嘴的母亲患重病住院治疗，黄大嘴去照顾她老人家。陈新业不计个人恩怨，立即组织人力，奔赴大嘴姜地，排除积水，给露出地面的根茎培土。 新业老婆阻止说：“你脑进水啦？我们跟他是竞争对手，你这样做，不是自己打自己吗？” “你说什么呀，乡里乡亲的，有难不帮还有良心吗？” 黄大嘴从医院回来，马上到姜地去。当他看到姜地排了积水，培上粪土，站在田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得知是竞争对手陈新业所为，激动万分。 柳颖带着评估小组到姜地去，当她了解情况后，马上做了决定：两家都签。 柳颖说：“现在看来，两家姜地的长势都很好。希望你们今后团结合作，把姜地管理工作搞得更好。” 大嘴说：“这你放心，不是跟你吹，从今往后我的技术跟新业共享，两家生产的姜肯定是保质保量，包你满意！” “你吹得好，但愿不是吹——我信你！”柳颖高兴地说。 柳颖站得高，看得远，她做这个决定，得到大家的称赞。 柳颖带着评估小组回到厂里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 柳颖刚回到住处，就接到同乡老范的电话。 “柳颖，我是老范。” “老范，你好！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你现在到爱众饭店来，我请你吃顿饭。” “哎呀，怎么能给你破费呢！” “我们是老乡，你怎么就这么客气呢！” “不是客气，没什么要事商量，就不必花这顿饭钱嘛！” “被你猜对啦，我真有要事跟你商量。” “你有要事商量，那好吧，我马上去！” 柳颖想，老范有什么要事呢？是不是有关我的亲事？前些时候我妈就央他介绍一个，被我否决了。除此外，还有什么事就不得而知。 柳颖关上房门，向爱众饭店走去。 066.老范劝说柳助理 066老范劝说柳助理 老范见到柳颖到来，拉她入坐。 柳颖说：“老范，找我什么事，说吧！” “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生姜的事。” “咳，又是姜的事。厂长带我们去评估黄大嘴、陈新业的姜地刚回来，你早说我们也顺便去你那里评。” “他们是大面积种植，我是小面积种植，小打小闹。我种的不多，五百多斤而已。我是担心你们厂对散户不收购。有山靠山，有水靠水，有老乡靠老乡。所以，我才叫你这个助理出面帮忙嘛。”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你把生姜运来就是。如果姜的质量没问题，数量少一点没关系，收。哎呀，老范，平时我家的事，你没少费心。现在，我帮你的忙也是应该的嘛！” 老范愧疚地说：“前段时间我介绍的那个对象，被你否决了。这段时间我忙，没去打听消息，真对不起！” “老范，我忘告诉你，这事到此为止，别再找了。我妈央你，你不好意思拒绝。你也知道，我很孝敬妈妈，但我的婚事不必她抄心。” “哦，你好像是找到了？太好了！——是不是韩刚向你求婚了？真没想到，你要进豪门！” “不是啦，我们有约定，我任期内不谈感情。” “快了，这事是唾手可得的事。韩厂长家境好，你得花点心思才行。老实说，我高兴不起来，我担心，这事会黄。” 这可不是老范的性格。看他这个样子，一定有什么隐情。 “咳，韩妈对我触动很大，她命危时，不求我去找韩刚，帮韩刚，我就不认识他。现在认识了，他也很上进，我想跟他发展关系，你为什么说这事会泡汤？” 说柳颖配不上韩刚，老范不以为然。柳颖的家境不如韩刚，这是事实。可是，韩刚爱柳颖呀，是他主动向柳颖示爱的呀！再说，柳颖才貌也差不到哪里去，跟他相配还是可以的。 说他家庭不同意，这是有情可原。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韩家是富裕家庭，要求韩刚找个门当户对的，做家长的没有错呀。将心比心，要是我的话，也会做出这种决定的。 想到这里，老范脱口而出：“泡汤！我劝你，退！” “退？” “没错。趁现在你们还没有谈起，你要准备退。你是个聪明人，你早就想到，这门亲事难缠。打醋的进当铺——走错了门。——你得准备跟他拜拜！” “任期到了，我得跟他谈谈。” “谈什么？还用谈吗？到时候，你把被席一卷，回家！” “能这样吗？” “你得赶快跟她脱离关系，不能再缠下去。” “咳，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我答应帮人家，就得帮到底，不能半途而废。” “我知道难，你随了他那么久，感情上过不去。但为了你好，不退也得退。——怎么退，要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提前离开。” 老范劝他提前离开，柳颖觉得这个办法行。 长痛不如短痛。提前离开，开头几天，可能会痛苦些，随着时间的推移，痛苦就会渐渐缓解，最后消失。 “离开之前，我得抓紧时间把厂里的工作做好，尽量不要留下尾巴。”柳颖说。 “对，年轻人，要尽力尽责。” “韩刚很重视底下基地工作，我得帮他做些工作。” “你们的基地不是很好吗？” “总体来讲，确实不错。但个别地方还存在一些问题。小问题不立马解决，等到大问题出现了才要去解决，那就不好办了。对于做得比较好的基地，工作也不能放松。” “对，要扎实抓好，你离开才会安心。” “到时我要求提前离开总得要有一个原因。工作满意了，他会考虑的。” “是的。” “现在不管我提出什么原因，他是不会同意的。” 柳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老范想到韩叔，问：“韩叔外出，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吧。” “太好了。你回忆一下，你跟韩刚这么亲密接触，他有什么反应？” “他担心我跟韩刚谈恋爱，明确告诉我，韩刚的婚姻他解决，叫我不能跟韩刚谈恋爱。” 老范一听，拍着大腿说：“好呀，你找机会跟韩叔说，他准答应！你想想看，当时他要丘燕，没有门当户对他也要，为什么？因为这不是他的主意，这是他嫂子生前的主意，韩叔不敢违背。现在韩妈走了，家事由韩叔韩姑说了算。” 柳颖笑着说：“对，好办法！我说要参加国企招聘考试，他们不会阻拦。” 这时，柳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阿旺打来的。 “阿旺，什么事？” “你在哪？” “我在爱众饭点。” “好，我去找你。” “好，我等你。” 阿旺来了，见柳颖和老范在交谈，开口就问：“你们在说什么秘密，我能听吗？” 老范说：“来来来，你来得正好，你也来发表发表意见。” 阿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什么事？” 老范说：“柳颖的终身大事。” 阿旺猛省，对柳颖说：“你跟韩厂长好上啦？这回财神爷敲门——福从天降啦！” 老范说：“柳颖八磅大锤钉钉——满有信心？” 阿旺说：“能成真好。可是——咳，我去问韩刚。”说完就站起身要走。 柳颖拉着阿旺的手，说：“别去，坐下！” 阿旺坐下后，老范对他说：“你来的时候问我们在说什么，就是说这件事。现在你发表意见。” 阿旺说：“我来城里时，陈新业交代我来找柳颖，要她转告韩厂长，谢谢他的支持。没曾想，又得到这个大消息。要我发表意见。我说——不可能。” “阿旺，说说理由呀。”老范说。 阿旺说：“你没听说，宰相门第元帅府，门当户对。我们是门不当，户不对。想嫁入这样的家庭，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所以，不退也得退。” “英雄所见略同。”老范说。 柳颖听烦了，挥着手说：“好了好了，谢谢你们的意见。不早了，大家散吧！” 柳颖离开爱众饭店，走进魏枝叶服装店。 魏枝叶泡了茶，两人边喝边聊。 魏枝叶说：“柳颖，说老实话，凭你的实力，考国企胜券在握。” “我有信心。” 魏枝叶说：“你走了后，韩刚怎么办？” 柳颖说：“局势已扭转，韩刚可以信任。” 魏枝叶看得到，他俩搭档那么长时间，韩刚是个勤奋的人，柳颖长处韩刚多多少少学了点。但想起感情方面，韩刚是不会放手的。 “柳颖，你有没有感觉到，韩刚爱你。没有你，他会颓废的。”魏枝叶试探地说。 柳颖听了，心里一怔：“应该不会这样，我跟他不可能。” “我和一些同学都有这个感觉。除了你之外，谁也很难闯进她的心里。” 067.东边日出西边雨 067东边日出西边雨 柳颖回到住处，洗完身后正要上床休息时，手机响了。 “喂，哪位？” “韩刚。” “哦，韩厂长，是你。那么晚了还没休息，你在忙什么？” “去找你，没找着，刚回来。” “哎呀，真不巧。我老乡老范请我去爱众饭店吃饭，我去了。他有几百斤生姜，要求我们收购，我答应了。后来阿旺也来了，说陈新业要我转告，感谢你给他签下合同。我们喝了几杯就散了。” “好呀，散户的姜，只要质量合格，全收。” “好，我照办。” 韩刚说：“晚上吴主任给我打电话，说老简要求我们去他的果园一趟，有些事要我们帮他们解决一下。” 韩刚觉得奇怪，老简果园的李为勤，事情不是解决了，难道又出事了？老简果园是重点扶植点之一，决不能出问题。 出口罐头的原料来自这里，老简的担子重呀！ “是不是李为勤又出事了？”柳颖问。 “不是，李为勤好着呢。李东跑回家了。” “为什么？” “夫妻不和。” “什么原因？” “不清楚，明天早上去了解一下。” “哎呀，清官难断家务事。” “难断也得断。” 是呀，李东是果树嫁接能手，是骨干之一。 他是河西镇人，倒插门，妻子简阿桃脾气不好，夫妻一吵架他就跑回家去。 “哎呀，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他俩感情还不错呢。” “是不错，大家都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弄成这样，要了解清楚。你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 第二天早上，他俩驱车到老简果园。老简把他俩接进铁皮屋里去。 大家坐定，一边喝着茶一边谈话。 老简说：“李东回去两三天了，我都不知道。” 柳颖说：“你这个头是怎么当的，这样下去不行！” 老简说：“犯官僚主义，我得改。” 韩刚问：“现在你给我说说，李东和阿桃闹什么矛盾？” 老简说，李东和阿桃夫妻俩没什么矛盾，当然罗，平时磕磕碰碰难免。李东天天上园里来作业，三餐回去吃饭。阿桃在家理家务，没事就看电视，清闲得很。这样的生活是满意的。 “他们很相爱，爱着爱着就失了分寸。”老简说。 柳颖说：“相爱要有分寸，才能有好的感情。” 柳颖说的没错，贴身紧逼的爱和关怀，会带来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所以要有分寸。大家越来趆熟悉和亲密时，就会进入一种出双入对的状态。 如果有时没有在一起，就必须随时汇报行踪，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玩，没完没了地问，真的是受不了。虽然两人的感情不错，久而久之就会疏远。 韩刚说：“这样看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打电话叫他回来。” 老简说：“打了，他还不回来。咳，我真的没办法，所以才叫你们来想个办法。” “老简，你说，这对夫妻闹不和，主要原因是什么？”柳颖问。 “我也说不准。柳助理想得宽，给我开导开导。” 柳颖说：“阿桃整天没事干，清闲得很，闲话就多，说着说着就触犯李东。” “柳颖说对了。”韩刚说，“果园给阿桃安排一份工作，让她有事干，还能有时间说闲话吗？” 老简顿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柳颖说：“你想，打算给她安排什么工作？” “果园里的事很多，不知她适合干什么。”老简显得很为难。 柳颖说：“这样吧，安排她和李东一块去省农学院培训。” 老简一拍大腿，说：“妙，太妙了！这样一来，李东和阿桃一定会和好。好，我立即安排。——哎呀，真是拨云见日。柳助理的确厉害，出这一招太好了！” 韩刚说：“这样一来就两全其美，既解决了一对夫妻和好问题，又加强了果园的技术力量。” 柳颖和韩刚解决了老简果园的事后，就驱车回厂。 刚到厂门口，就看到石云山茶场吴荣才和苏颖站在门口等候。 柳颖下车，问：“你们两人到厂里来有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什么事？” “请你们俩吃顿饭。”吴荣才说。 韩刚毫不客气地说：“好呀，去老简果园那里刚回来，肚子也饿了，正想吃饭呢！” 苏颖说：“大家走，去新怡饭店。” 到了新怡饭店，苏颖牵头，摆了一桌饭菜，大家吃了起来。 吴荣才问：“韩厂长和柳助理去老简果园处理什么事？” 韩刚说：“员工的家务事。” “家务事看来不起眼，可闹起来就不得了。”苏颖说。 吴荣才问：“那里都解决了？” 柳颖把老简果园员工夫妻闹不和的情况，简单地给荣才和苏颖介绍，然后打电话落实一下情况。 “喂，老简，我是柳颖，要问一下情况。” “好，你问。” “李东和阿桃的事怎么样？” “接到我的电话后，李东立刻回来了。都联系好了，夫妻俩明天一起去农学院报到。” 柳颖说：“都解决了！” 吴荣才说：“这么棘手的事，一下子就拿下，神了！今天我跟苏颖来，也是要向你们求助的。”说完，就把要求助的事说了。 原来，茶场员工刘泰的女儿刘小媚，是茶场的品茶师，二十四岁，听说省城公关公司要高薪招聘公关小姐，昨天出走去应聘。厂里需要她，打电话叫她回来，她电话都不接。我们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来向你们求助。 吴荣才说：“她要走可以，应该先告诉茶场领导，人家会做好安排。她突然跑了，我们措手不及，你们说要怎么办？” 苏颖说：“要找一个品茶的不容易，现在唯一办法是叫她回来。” 韩刚说：“我去，马上把她找回来。” 柳颖说：“省城那么大，不好找。” “那要怎么办？她今天得回来呀！”吴荣才两手一摊，显得很无奈。 柳颖想了一会儿，看看墙上的壁钟，说：“现在是下午一点钟，叫她回来还来得及。” 柳颖拿出手机，给办公室吴主任打电话： “吴主任，我们厂运货去市北站批发站的卢司机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下午五点才能到。” “你马上打一个电话给卢司机，叫他务必带一个人回来。” “谁呀？” “石云山茶场刘小媚。” “噢，品茶师刘小媚，认识。——好嘞，我马上打。” 068.缘分事一锤定音 068缘分事一锤定音 柳颖回头来打市商业部门潘婉秋的手机： “喂，婉秋吗？我是柳颖。” “哦，老同学，你好！” “不好！” “怎么了，柳颖？你怎么这样回答我？你有事吗？快说！” “急呀！” “急什么？” 柳颖把刘小媚出走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潘婉秋，要她帮忙找人。 潘婉秋想，石云山茶场是柳颖的出口基地，刘小媚是场里的品茶人员之一，她跑了，柳颖当然急。 潘婉秋想到这，知道应该怎么做。 “柳颖，你别急，这事交给我办，我一定把她找到。”潘婉秋安慰着说。 柳颖说：“找到以后，你把她交给我厂卢司机就可以了，卢司机在北站批发站等她。” “好，就这么办。” 潘婉秋开着车到达公关公司，找到黄凤经理，把来意说了以后，问：“黄经理，应聘人员中有没有叫刘小媚的？” 黄凤经理从一大沓考核表中翻出刘小媚来，看了成绩后说：“刘小媚考核成绩挺不错，这样的成绩肯定会录取的。但是她瞒着原单位领导来应聘不妥。她应该征得原单位领导的同意，这样才不会影响原单位的工作。” 潘婉秋说：“我看这样吧，叫刘小媚马上回原单位去跟领导协商怎么样？” 黄凤经理同意潘婉秋的意见，她立即通知下面工作人员把刘小媚带到经理室。 “刘小媚，恭喜你，你的考核成绩上了录取线。”黄凤经理说，“你是原单位的品茶师，你要回去原单位打一张证明，说明你在原单位的工作已经交接好。” “现在？” 黄凤经理说：“对，现在就回去。如果一时不能交接好，我可以给你一周时间，怎么样？” “一周时间可以，但现在要回去……”刘小媚显得很为难。 潘婉秋说：“刘小媚，振兴食品厂的送货车还在北站，我现在就送你去好吗？” 刘小媚惊喜：“真的？” “没有骗你！” “走！” 潘婉秋把刘小媚送到卢司机那里，卢司机把她带上车。卢司机踩下油门，车动了，朝着江榕县城方向驰去。 潘婉秋给柳颖打电话： “柳颖，刘小媚坐卢司机的车回去了。” “什么时候？” “刚刚。” “好，谢谢你！” 柳颖接完电话，对大家说：“刘小媚坐卢司机的车回来了！” 吴荣才舒了一口气，说：“柳助理真有本事，这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佩服佩服！” 韩刚说：“大家要知道，刘小媚的事，我们比谁都急呀！” 柳颖对吴荣才说：“刘小媚快回来了，现在你和苏颖回场里去，我会叫卢司机把人直接送到你那里去。” 吴荣才说：“对，我要马上回去召集几个原来有基础的人员，抓紧时间培养出几个品茶人才来。” 吴荣才和苏颖回去以后，柳颖有事要去厂里办公室，韩刚拿出一串钥匙给她，说：“这是我家的钥匙，你要收好。我备两份，还有一份在我这里。你现在不必去办公室，去我家，把桌上的材料整理一下，我参加厂长座谈会时要用。” 柳颖去韩刚家。 她坐下来整理材料。 这时，她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 她把门打开。 对方一愣：“怎么会是你？” “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美林水美蔬菜基地刘欣斯老板，快进来坐！”柳颖笑迎。 她把他带到客厅里坐，泡茶请他喝。 刘欣斯愕然：这不是韩刚的家吗？我以前来过很多次，并不陌生。他跟父母家分开来住，我没有走错门。她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呢？难道他和她的婚姻落下实锤了？ 她见刘欣斯疑惑的样子，笑着告诉刘老板，今天她跟着韩厂长去老简果园，解决了一对小夫妻闹矛盾的事。回来时，又遇到石云山茶场女品茶师出走，我们费了许多周折，才把她从市里叫回来。 听了她讲述的经过，刘欣斯十分感慨：办事雷厉风行，厉害啊！特别是她，她一出手，都是刀刀见骨。哎呀，她真是个奇女子！ 柳颖说：“事后，韩刚说有事要去办，叫我来这里整理材料。” “他人呢？” “去办公室呀！” “没有，我去办公室找他，他没在那里。” 就颖说：“不会吧，他真的去办公室，也许你们没相遇。不然这样，你现在给他打电话问一问。” 刘欣斯给韩刚打电话。 “我是韩刚，你哪位？” “我是刘欣斯。” “噢，是刘老板。你找我有事？” “你在哪？” “我在办公室。” “是合同的事。那天你叫我把合同拿去打印，现在已经弄好了，要送给你签。我去办公室找你，没找着。我到你家来，柳助理说你去办公室。” “哈哈哈，太巧了，我们没相遇。” 刘欣斯想，也许是没相遇吧。我去办公室，他还在路上；我到他家，他到办公室。这是常有的巧事。 “现在我去办公室找你，你把事办了吧。” “别别别，你别这样跑来跑去。柳助理不是在家吗？你叫她签就行了。我的印章都在她那里。” 刘欣斯又错愕了，你是厂长，她是助理，你们合成了？ “好嘞，我叫她签。” 接过电话，刘欣斯把合同拿给柳颖签字盖章，办完后，把合同装进皮包里。 刘欣斯说：“你签的‘韩刚’两个字，跟韩刚本人的字体很像。” 柳颖笑道：“像不像没事，放心，不是还有印章吗？” “放心，绝对放心。” 柳颖说：“刘老板，事办好了，我们喝茶。” 刘欣斯很错愕，他知道，柳颖有抱负，她要走出县城去拼国企，不谈感情。她来振兴只是暂时的，不长留。可是她却住在这里。不仅如此，还有韩刚家的钥匙，还有韩刚的印章。不是恋人能这样吗？ 刘欣斯呷了一口茶，说：“柳颖，一锤定音了！” 柳颖不解：“什么意思？” “我以前偶有所闻，说韩刚爱上你了，但我不敢相信。今天，我信了。” “哎呀，刘老板，你……” 069.韩刚家惊现柳颖 069韩刚家惊现柳颖 “你签跟他签一样，怎么讲？” “我和他去过你园子里验收，合格。所以我签跟他签一样。” “你别否认了。”刘欣斯打断柳颖的话说，“你连他家的钥匙都有，这还不够亲密吗？早些时候我就有预感，给韩刚介绍对象的人不少，他谁都不接受，只接受你。这是为什么呢？” “刘老板，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吴伯进来了。 刘欣斯问：“吴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吴伯说：“我知道你来办事，想跟你一起回去，去办公室找你。韩厂长说你去他家找柳颖，我就来了。” 柳颖请吴伯坐下喝茶，对刘欣斯说：“吴伯是我的同乡，你聘请他去管理菜园地就对了，菜地这方面他是老在行。” 吴伯对刘老板说：“我和柳颖是同乡，柳颖的事我都知道。关于她和韩刚的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其实，百闻不如一见。”吴伯是看到柳颖住在韩刚家才这么说的。 “啊哈，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原来是这样！——柳颖，韩刚是真心的，现在你们虽然还没有定局，他已给你老婆的待遇，时时处处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刘老板说：“以前我不知情况，想给柳颖写求爱信，好在没有写。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如此了。咳，如果我写了，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他很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 吴伯见柳颖高兴不起来的样子，不觉得奇怪。老乡嘛，怎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现在的人都讲实际，门不当，户不对，这现实吗？所以她嘴里虽然笑着，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 柳颖看到大家对自己的婚事羡慕不已，知道大家都想错了，就笑着说：“你们都想错了，我和韩刚在一起是工作关系。我们有约定，任期内不谈婚事。要谈，那就以后谈吧。” 吴伯对柳颖说：“刘老板说了，韩刚真的把你当做自家人了。刚才我去找刘老板，他说刘老板在他家。我说你韩刚在这里，刘老板怎么会去你家？他笑眯眯地说，柳颖在家嘛。——哎啊，他说这话，心里甜蜜蜜的。” 柳颖说：“吴伯夸大了。” 刘老板说：“没有夸大，事实是这样。——哎，回想起来，也真有意思。” “柳颖啊，你要珍惜呀！”吴伯说。 “我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觉得他对人和蔼可亲，没有一点架子。像他这样的人是讨人喜欢的。”刘老板说。 吴伯说：“柳颖，你要谈成这门亲事，是不容易。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正确对待。” 柳颖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过，真实情况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刘老板说：“不管怎么样，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失大体。” 柳颖说：“我现在没有包袱，我找到他，知道他在干大事业，又能跟他共事，满意了。” “两人的事，你们没有提起过？”吴伯问。 柳颖说：“没有，我们俩要守信，不谈感情的事，一门心思搞好最后这段时间的工作。” 刘老板觉得自己的事办好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就站起身要走。吴伯把最后一杯茶喝干了也站起身。 要走的时候，刘欣斯说：“这几年你们厂的工作搞得风生水起，真是不简单啊！” 吴伯说：“柳颖，你们的婚姻就顺其自然吧。” 说完，两人就出去了。 把两人送走后，柳颖关上门，坐下来继续整理材料。 柳颖整理完材料，就去厨房做一锅拉面条，韩刚回来后，想给他一个惊喜。 柳颖把面条放进橱里后，准备回自己住所去，这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想必韩刚回来了。 她赶忙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吃了一惊！ “林太太，是您来了，快进来坐！” 林太太见柳颖在韩刚家里，愣住了。 这不是柳助理吗？ 这套房子不是韩刚的住房吗？是的，她来过，没有看错。韩家的套房在对面街。 林太太很惊讶，柳助理怎么住在这里！难道…… 柳颖见林太太还愣在那里，知道她误会了。 请她进门后，赶忙解释说：“噢，是这样的。最近厂里忙了些，要做很多材料。韩厂长把一部分材料拿回家里做，白天做不完，晚上加班。现在，厂长在办公室做，他叫我在这里做。” 林太太说：“你们也够忙的了，两头做材料，加班加点累不累呀？” “习惯了，也不累。” “好呀，你们年轻人劲头足。” 这时，韩叔走进来。 没等他发问，柳颖先说：“韩厂长在办公室做材料。” 韩叔扫视一下桌上一大摞材料，也就没发声。 林太太喊道：“二哥，来来来，坐下喝茶吧！” 柳颖和着：“对，喝茶吧。这茶从石云山送过来的，石云山茶场是我们厂的出口基地之一，那里做出来的茶走俏国外。” 林太太不善品茶，不懂茶道。听柳颖这么一说，赶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柳颖正为找不到机会离开而发愁时，听见他们俩津津乐道地谈着茶道。她趁这个机会告辞离开。 路上，他立刻给韩刚打电话：“你叔和你姑来你家了。” “好呀，来得正好，让你接待两老。” “我给你做了一碗拉面放在橱子里，你要记得吃。我先告辞了。” “啊，你怎么能走！” “啊，啊？……” “算了，我回去。”韩刚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柳颖离开后，林太太说：“二哥，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柳颖一个人在屋里，吓了一跳。你说韩刚婚姻你要作主，怎么会这么快就招了一个。后来知道她是韩刚安排来做材料的，才镇定下来。” 韩叔笑着说：“怎么会呢，你多虑了。柳颖是韩刚的助理，两人有协议，任期内不谈恋爱。” “靠谱吗？” “靠谱，两人合得来。厂里的工作干得不错，利益增加两倍。看这势头，还会再增。成绩摆在那里，怎么不靠谱呢？” “我是说，两人好过头了，会不会……” “噢，这个，不会。”韩叔想起柳颖曾经对他说过，她要参加国企招聘考试，现在她跟韩刚两人纯属工作关系，就果断地说。 “你怎么这么自信？” “她诚信在。” “你会不会被蒙在鼓里？” 070.忽报刘小媚失踪 070忽报刘小媚失踪 “哪里的话，我时时跟着。——韩刚怕求婚的人多，影响工作，都是靠柳颖挡着。” “柳颖是个贤淑聪慧的女孩，跟韩刚能匹配。他俩一对，人家信。所以，她能挡着。” “就是嘛。所以，没人来打扰啦。我知道内情，外面风言风语，我都不管。再过几个月，韩刚就要去国外订婚啦。” “其实，韩刚这孩子在国内发展也大有前途。不过，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去吧。——那一头是做什么的？” “沈伯搞运输的，早年大哥跟他结拜兄弟。沈伯女儿叫沈莲，未婚，才貌一般，但沈伯力挺她和韩刚成亲。下个月要带她来见韩刚。” 说着说着，林太太想去套房里面走走，对韩伯说：“二哥，我们去里面看看。” 两兄妹一起去卧室、浴室、卫生间看，然后走进厨房。 林太太发现橱里有一碗做好的拉面条，就拿出来给二哥看。 二哥看后说：“哇，真行，韩刚会做拉面啰！” 林太太说：“我们试试看，好吃不好吃。” “这一点怎么吃？” “一人吃半碗。” 吃了几口，两人都称赞做得好。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韩刚走进来。 “姑妈，韩叔，你们在吃什么？” 林太太说：“我们吃拉面，韩刚呀，这是你做的？” “是的是的，好吃吗？” 林太太说：“好吃，可惜太少。” 韩叔说：“韩刚呀，你长进啦，什么时候学会做拉面？” “刚学会啦。”韩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好呀，刚学会就做得这么好。——你回来正好，现在再给我做一碗。” “哎哟，真巧，我刚才在办公室，不小心手指头弄破皮了。好吧，您稍等，我马上叫柳助理过来帮忙做。” 韩刚慌了，他走进厨房，立刻给柳颖打电话： “柳颖，你给我做的拉面，两老都吃了，都说好吃。两老误以为是我做的，要我再给做一碗。我不会做，怎么办？” “别急，我过去做。” “好，你赶快过来！” 柳颖立刻赶到韩刚的家。 韩刚在柳颖耳边说了几句后，拉开嗓门喊道：“先整料——面粉、生油、盐、酱油、香料、料酒、精肉……现在开始和面……” 韩刚喊完，锅里的水也开了，柳颖很快就把拉面出锅，端到两老面前。 两老一看，精神焕发。 林太太边吃边说：“二哥，韩刚真行！” “是呀，今天我领教了。韩刚边喊，柳颖边做，两人配合默契。” “是呀是呀，他们一唱一和，我也大开眼界。工作中，柳颖是助理，生活中也是助理。” 林太太回忆当年，大哥要在美林镇创办食品厂，家就安顿在离镇不远的竹山墩。邻居做拉面，她不会做。邻居手把手教她，她也做不好。大哥回来吃，吃不下去，她被臭骂一顿。从此，她再也不敢做拉面。今天就做得那么好，年轻人不简单呀！ 两老吃完后，高高兴兴地告辞了。 送走两老，韩刚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柳颖说：“我做了一碗拉面，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弄出这一出。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这倒好。我们两个搭档，两老要刮目相看。——柳颖，我觉得，今天的汤料跟往常不一样，特别好喝，这是为什么？” “哎呦，被你尝出来了，厉害！” “我一喝，就觉得味道跟以往不一样。” “只改变一项。” “什么？” “油葱。” “为什么？” 柳颖说：“以前我经常做油蒜。一字之差，味道大不相同。” “你怎么突然想到那边去了？” 柳颖说：“你忘了，前不久，荣才和苏嫂请我们吃拉面，苏嫂用油葱做汤料，我一喝，味道好极了。” 韩刚说：“呃，你说到苏嫂，我倒想起来了。刚才我还没下班，在办公室接到苏嫂一个电话，说刘小媚失踪了，刘师傅也离家去寻找。杨场长着急呀！” “刘小媚不是去市公关公司吗？” “是的。到市以后，她以为时间还早，没去公司，就先去郊区玩。这一去，就没回来。公司经理打电话回来说，刘小媚已经迟到两天了，被公司除名了。” 柳颖说：“除名就除名嘛，她还可以回茶场工作。问题是，她人怎么了，安全不安全，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 “是呀，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柳颖说：“刘小媚满脑子想赚钱，我担心会被走私团伙给利用了。听说最近警方破获几起走私案件都是在郊区，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下水了。” “唯利是图。” “是的，特别是年轻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很容易上当受骗。所以我很担心刘小媚会被走私团伙骗了。” 韩刚说：“二十多岁的人了，应该不会这样无脑。如果她是这样的话，一旦上了賊船，就很难脱身了。” “所以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她说她要去郊区玩，一去就没回来。都两天了，郊区是有几处风景区，也该看完了。四面八方来的游人很多，鱼龙混杂，许多事都不可预测的。看她平时的表现还可以，市里回来后，她能认真培训品茶员，她还是个懂事的女孩，有责任担当。” “你说得对，我以为，她可能有其他原因，才会误了去公关公司报到。” 从刘小媚的表现来看，柳颖是认可的。 她不去公司报到，是另有原因的。 正说着，两人听见有人敲门，韩刚把门打开，办公室吴主任走进来。 韩刚问：“吴主任这么急着来可能有什么急事吧？” 吴主任说：“还不是石云山茶场刘小媚的事。” 韩刚说：“好呀，坐，我跟柳助理正在说这事哩！” “石云山茶场是我们的出口基地之一，不重视不行呀！我刚跟杨场长通电话，强调说茶场工作不能乱。”吴主任说。 韩刚说：“对，工作乱了套就不好了。” 柳颖问：“老杨怎么说？” 吴主任说：“老杨说，他两兼顾。” 柳颖说：“老杨步子稳，我知道他会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茶场要保质保量。提高产量产值，确保增收，就要抓好茶园施肥，抓好茶树修剪和茶机配制与维修。再来，厂地清洁卫生工作要抓实，保证茶叶加工场地有一个清洁的环境，防止在茶叶炒制过程中受到污染。这些老杨都懂，所以，当听到刘小媚失踪的事时，我就断定老杨会两头兼顾的。” 吴主任说：“他安排得很好，他派吴荣才和刘师傅一起去市里找刘小媚，其他工作都按步就班，抓得很紧。” 071.二走市郊找小媚 071二走市郊找小媚 柳颖说，老杨工作扎实，她很放心。 老杨安排吴荣才带刘师傅去市里找刘小媚就对了。吴荣才很熟悉市里的情形，人面也熟，要找人比较容易。 吴主任说，老杨告诉他，吴荣才和刘师傅已经回来了，他们没有找到刘小媚，也不知她的去向。 老杨还说，因为没有找到刘小媚，刘师傅心情很不好，回来一头栽到床上就睡。场里的人都为这事着急。 吴主任拿出一份订单给韩刚，说：“这是刚收到的市进出口一家公司的订货单，他要求要这个数，一个月内要交货，供货单三天内要回复。我们有没有办法发货？如果有办法，请你签字。” 韩刚看后，摇着头说：“茶叶要这个数，我不敢保证。这个任务大多数要落在老杨的头上，茶场现在这个情况，能完成吗？——其他的货物问题不大。” 吴主任说：“要减少茶叶交货的数目，他们肯定不同意。” “嗯，他们要死守这个数。普通茶数量还正常，优质茶的数量大大超过以往的数量。哎，怎么办？头都大起来了。”柳颖叹着气说。 吴主任问：“怎么办？我看不签是不行的，我们从来没有这种情况。以往她们的定单我们都签，他们要的数我们都嫌少而不是嫌多。这回我们不签，恐怕他们会有想法。” 韩刚说：“咳，我知道他们会有想法。硬着头皮签，万一完不成，经济损失不说，厂的信誉还会受损；不签，我们的实力就会受到质疑。” 柳颖心情很沉重，她感到自己的压力不小。 这不是闹着玩的。 她很清楚，要签，要扭转局势，就要维持茶场稳定。 现在，杨厂长被刘小媚失踪的事弄得团团转，能稳定吗？ 虽然杨厂长要做到两兼顾，没有找到刘小媚，不知要折腾到何时！ 不管不行啊，会失人心哪！ 牵一发而动全身，生命关天，不动不行！ 要保住厂的信誉，就不能不签。要签，就要找到刘小媚。 时间只有两天，签还是不签，这两天内就要做决定，时间不饶人哪！ 吴主任说：“时间紧迫，明天起第一天，第二天晚上就要做决定，第三天上午九点就要派专人把供货单送达。听杨场长说，吴荣才说刘小媚人没有事，跟一个男性茶叶摊贩走了，不知去向，没有办法找到她。他跟刘师傅就这样回来了。” 柳颖说：“刚才我跟韩刚在分析这事，一致认为刘小媚平安无事。” 吴主任说：“现在要找她真不容易。现在给我们的信息只有这些，再也没有其他更详细的信息。这个女孩爱玩，连手机都关掉了，生怕家里给她打电话，影响她的出游。咳，要怎么去找？” 韩刚说：“有蛛丝马迹好办些，那里有几个景区，常年开放，管理也很到位，不必担心会出什么安全事故。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时间太紧迫。” 吴主任说：“时间定在第三天上午九点，这是不容商量的。因为那家出口公司要准时向国外公司交货。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按时交货，他们就要去别的公司拼命找货源。我想千万不要落到这一步。” 柳颖说：“我同意吴主任的看法。我们来个二走市郊吧。” 韩刚说：“好，我们的意见都相同。吴荣才已经给我们一个关键的蜘蛛马迹，我们沿着这个迹象去深入查访。我已经想好了，就这样安排吧：明天我和柳颖二走市郊，做最后一搏，吴主任在厂里抓全面工作。” “好，就这样决定，如果没有成功，我们认罚！”吴主任说。 第二天早上，韩刚和柳颖驱车到闽市。 去市郊之前，两人根据吴荣才提供的信息，先到公关公司找到林姓的女孩了解情况。 “你认识刘小媚？”柳颖问。 “来考试的时候我们同组。” “报到那天你和她一同去景区看演出？” “对。” “为什么不一起回来报到？” “我和小媚一起回来，走到街上，看见街上一个茶摊贩子在喝茶，她就去喝茶，我就先回来了，不知道她的情况。” “这以后你有没有见到她？” “没有，我知道她被公司除名了。” “你刚才说刘小媚到茶摊去喝茶，那个摊主叫什么名？” “不知道。” “这个茶摊摆在什么地方？” “那……那个地方嘛，嗯，没注意，说不上来。” “你仔细想想，茶摊对面或者旁边有什么？” “噢，想起来了，茶摊对面是小吃摊子。” 柳颖和韩刚离开公关公司，直接向市郊驰去。 来到街上，两人找到小吃摊子，找不到卖茶叶的摊子。 两人买了鱿鱼粥，在摊旁找到一张桌子，在椅子上坐下就吃起来。 柳颖问摊主：“请问，对面的茶叶摊今天为什么不来摆摊？” 摊主说：“这个茶叶摊主叫侯子，不是山猴的猴，是姓侯的侯，侯家的儿子，侯家祖宗三代都是做茶生意。侯家制作的茶叶，远近闻名，茶叶摊生意很火。茶叶售罄，当然收摊了。” 柳颖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来喝茶？” “见过见过，这个女孩是侯子的女朋友。她很厉害，这茶经她喝一口，她就知道是好是坏。” 原来如此。 韩刚问：“去侯家要往哪里走？” “从右边大路走，走了大约三公里就到侯家宅。” 柳颖和韩刚沿着小吃摊主指引的方向走，顺利到达侯家宅。 车在侯家宅门口停下，见一个妇人从里面走出来。 柳颖问：“大婶，这宅子好大呀！” “三代啦！” “住几户？” “六户。——你们是要买茶叶的吗？” 韩刚说：“不是，我们是来找人的。” “要找谁呀？” “要找一个叫刘小媚的姑娘。”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来，女的大声喊道：“柳助理，我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柳颖指着那个男的说，“我也知道你叫侯子。” 侯子笑着说：“神了，我们从未谋面，你却认识我了！” 韩刚也笑着说：“我们不是神，我们是根据蛛丝马迹，加上分析判断得来的。” 侯子说：“好好好，你们厉害！现在大家就别站在这里，到厅里泡茶去。” 柳颖喝过茶，问：“我没猜错的话，候子和刘小媚是因茶相爱对吗？” 侯子说：“被你猜对了！” 刘小媚说：“我来市公关公司报名参加招聘考试时就认识侯子，因为我们有共同爱好，现在发展成知心朋友。我们两人经过商量后决定，我辞退公关公司的聘用，侯子跟我一起回石云山茶场工作。” 韩刚说：“这是大好事。来来来，刘小媚你现在打开手机，马上给你爸打电话，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他现在躺在床上，接到电话肯定高兴得跳起来。” 072.柳助理辞职回家 072柳助理辞职回家 刘小媚答应，掏出手机，正要拨号码时，柳颖走过去按住她的手，说：“慢，你慢点打，人家侯子还没有表态呢！” “候子，你都听见了，你就给大家表个态吧！”刘小媚对侯子说。 侯子说：“我早就说了，做茶叶嘛，我家只是小打小闹，要伸展才华，就要去石云山大茶场干。我跟你走，到石云山去！” 韩刚说：“太好了，你们这样做就对啦！你们两个都是茶场上的人才，有了你们两个，茶场真的是如虎添翼。” 柳颖告诉他们俩，时间就是金钱。时间不饶人哪！市进出口公司给我们一份茶叶大订单，要求在规定的时间里送货。为了保质保量完成任务，茶场员工正在跟时间赛跑。今天我和柳颖不嫌路途远，特地来这里找你们回去跟大家一起干。 “现在我要求你们俩马上跟我和韩刚回去。”柳颖说。 韩刚说：“现在是下午一点，这里到石云山有一点多钟车程，很快就可以到达石云山茶场。” 刘小媚说：“时间确实很紧迫，侯子，我们走吧！” 侯子说：“好，我们走！” 大家告别侯家人，上了车。韩刚开着车向江榕县方向飞驰而去。 车上，柳颖给杨场长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杨场长接到电话，高兴万分：“你们真行，一箭双雕啊！茶场全体员工感谢你们呀！”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顺利到达石云山茶场。刘师傅高高兴兴把女儿和准女婿带回家。 柳颖和韩刚回到厂里的办公室，吴主任拍着手说：“佩服，佩服！韩厂长和柳助理亲自出马，不到一天就把刘小媚找回来。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们给顺利完成了。好，韩厂长可以把订单签了，我立马派专人送到市里去。” 时间不早，已近黄昏。柳颖正要回住处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喂，哪位？”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 “噢，听出来了，是老范。喂，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哎呀，我的事你已帮了嘛！现在我没事，倒是我要帮你的忙。” 柳颖笑着说：“哈，老范呀，你逗我，现在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事要你帮，你就说要来帮我的忙。” “好，你马上到爱众饭店来，我请你吃饭，然后把你需要帮的忙告诉你。” “太好了，我还没吃饭，肚子饿了，我马上去。” 柳颖走进爱众饭店，看见老范和一个帅哥坐在一张饭桌的椅子上等着她。 老范热情地招呼她：“柳颖，来，坐下。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市里的表哥的儿子，名叫范文，今年二十四岁，经理……” “慢，老范，你怎么能这样，这是人家的隐私，你怎么能这样随便告诉别人！”柳颖阻止道。 老范不以为然：“你是我们自己人嘛，告诉你无妨。我们曾住在一起过，自己人嘛，还说什么隐私呢。” 范文笑着说：“没事没事，自己人，互相认识一下好吗！” 老范问：“你出差啦？” “对，我跟着韩厂长出差去，刚回来。” “太阳下山，应该是下班时候，我们去你的住处，没找到你。想请你吃饭，就先到爱众饭店来，然后给你打电话，这样就请到你。”老范说。 范文问：“累吧？” “找人真累。早上出发，中午找到人，因为时间紧迫，下午一点赶回来。中途都没歇就启程，累呀！” 范文说：“是呀，时间不饶人。” 柳颖说：“这两个人都是茶场重要人物，跟茶场生产关系极大。茶场又是我们厂的基地，关系到我们厂的信誉问题。时间就是金钱哪，咳，不拼一下不行呀！” 老范说：“你们食品厂声誉不错，柳助理你功不可没。” 范文说：“你虽是助理，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很重要。你有没有私心？比如因为他是你的恋人，你就全力以赴跟着他干？” 她对范文说：“哎呀，这怎么说呢？反正，为自己吧。我要守信，我接受聘请，就要把工作做好。就跟你一样，你是经理，你总得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老范说：“柳颖是个守信的人，对人对事都不会失信。” “这样才好。”范文说。 老范说：“对，大家都要讲诚信。” 柳颖对范文说：“很高兴认识你。以前我没听你表叔说过他有你这个侄儿。你什么时候进入公司的？” “有两年吧。” “你来过这里吗？” “来过两三次。” “噢，江榕县城你不生疏嘛，今后有空就过来玩。” “今天，我叔对我说，你人才不错，介绍我跟你认识。我一想，是呀，时间不饶人呀，还是要抓紧时间找个对象。” 老范说：“我就说嘛，范文真的难得有时间，就得找时间去找对象。” 范文说：“我的许多同伴都一样，想谈女朋友就是难得有时间。” 老范说：“真的，时间宝贵，不能再拖啦！” 范文说：“我叔说得对，你现在无憾啦！你还想什么？你应该现实一点，抓紧时间开始为自己将来打算。” 真的是时间不饶人，一眨眼就要过去。 去市郊找人时，就感到是在跟时间赛跑似的。是呀，范文说得对，我也该无悔啦。 老范说：“柳颖，我看你也是挺顺的，时间并没有白费。韩厂长很看重你，但他也是身不由己呀。” 范文说：“听我叔说，你要拼国企？” “是的。” “我支持你。据我所知，这次市里招聘人数很多。你可以对号入座，需要我帮忙的，你打电话告诉我，我尽力为你服务。” “我会的。” 老范对柳颖说：“韩刚喜欢你，你对他有恩，他离不开你。但是，在国外的沈伯以前跟韩刚父亲是结拜兄弟，沈伯在海外搞海运，大女儿沈莲在江榕出生，十多岁沈伯才把她带去海外。前不久，沈伯托人过来找韩伯、韩姑，说沈莲要配韩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说韩叔怎么办，韩刚又能怎么办？所以，我说过，韩刚身不由己，柳颖得退。” 范文问：“柳颖，你不会很为难吧？” “不会，我一开始就没往这方面去想。我的初衷是守信，韩妈临终前嘱咐我去帮韩刚，我答应了就要践行。仅此而已。” 当时，柳颖没有为爱情而来。两人相处日子久了，产生感情，这是人之常情。人走人情在，留下永久的回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几天后，韩刚去参加市商业部门召开的商品推介会。 一天下午，柳颖走进韩叔的家，把辞职信交给韩叔，把自己要提前回家准备报考的事说了。她向韩叔提出辞职，韩叔满口答应，并叫她去办理移交手续。 柳颖到办公室办好移交手续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一袋材料，打电话叫阿旺开车来接她回美林。 073.沈莲回国不寻常 073沈莲回国不寻常 柳颖回到美林后，给韩刚打电话，把辞职的事告诉他。 “韩刚，我是柳颖。” “什么事，你说。” “你还在市里吗？” “我回来了，没见到你。” “我辞职了，辞职申请书已交给韩叔。” “噢。批了吗？” ”他说他会转交给你。他同意。” “我是厂长。” “我知道。” “噢。” “我要准备参加市国企招聘考试，你说过，你支持。所以，我提前回家。” “噢。” “你不祝福我一下？” “噢。” “好，我挂了。” “噢。” 第二天上午，柳颖去镇农贸市场遇到吴艳。吴艳是从县城下来检查工作的，正好也到农贸市场购物。 “柳颖，我随团出国考察回来了。” “你出去一个星期了，玩够啦！” “行程安排得很紧，哎，玩什么，累死了！这次考察都是公共服务方面的单位，韩刚交代的沈伯的公司，没有去，给他失望了，真对不起！” 吴艳参加县考察团到海外考察，正好沈伯的公司在那里，韩刚就托她有机会顺便去看看。 吴艳说：“昨天我在城里街上遇到韩刚，已经向他解释，并把一个信息告诉他。” “哦，什么信息？” 吴艳说：“回国时，沈氏公司有几个人跟我们同机回来，他们在闽市机场下飞机。” “几个人？” “四个。” “男的还是女的？” “三个男的，一个女的。” “噢，是这样。” “三个男子，其中一个仪表端庄，看起来很绅士，另外两个男子身体壮实。” “女子呢？” “那个女子化着淡妆，面容姣好。我一眼就认出是沈莲，她还认识我，先跟我打招呼。” 柳颖问：“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到闽市下飞机以后，他们一起走进机场右侧的一家酒馆。——他们会不会来找韩刚？” “不会，如果有事要来，他们会先打电话通知。没有呀，不可能来找。” “噢，我以为他们是来找韩刚，所以才把这个信息告诉他。这些人也许另有公干，你就不管了。” 见柳颖陷入沉思，吴艳问：“柳颖，你想什么，这事有重要吗？” “有，非常重要。” 吴艳说，据她所知，沈莲要嫁给投资公司大股东的儿子陈菲海，她父母不看好陈菲海。沈伯和韩刚父亲是结拜兄弟，决定要嫁给韩刚。 柳颖说：“我已经离开韩刚，明天早上要去市里参加招聘考试。吴艳，你要找韩刚谈谈。韩刚很善良，遇到这种事他是束手无策的。” “我会的。——柳颖，你怎么了，这个时候你能离开？” “没办法，明天就要考试了。” 韩刚的婚姻父母包办，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不得不屈从于韩家的决定。 他总希望能够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女人，最难容忍的是，女人是个平庸、无能、懦弱、无志的人。 毋庸置疑，韩刚如果屈从于韩家的决定，内心世界会是极其痛苦的。 吴艳问：“柳颖，你觉得沈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就是个碌碌无为的平庸的女人。” “所以，你对这四个人的事很在意。” “是的。如果这四个人是陈菲海他们的话，肯定是来闽市游山玩水，吃喝玩乐的。” “我知道，韩刚是不看好沈莲的。” 柳颖担心，韩刚要是陷入婚姻泥潭而不能自拔，势必影响事业心。假如是这样，厂的大好形势就会受到影响。这是黄泉里的韩妈所不愿看到的。 柳颖说：“他原来就不看好，答应了，是想先给韩家一个安慰。接下来呢要找证据。” 吴艳觉得，柳颖的想法是对的。要推掉这门亲事，必需要有一些强有力的证据才行。 下午，吴艳回县城，立刻把韩刚约到茶馆去喝茶。 两人边喝茶边聊。 吴艳把沈莲来闽市的消息告诉他后，看看他想要怎么办。 韩刚说：“要找证据，必需先找出疑点是什么。第一步，要先给那边打电话问一下，公司有没有派人来闽市。——这里很吵，我去外面打。” 韩刚走出茶馆，在外面找个僻静处给沈伯打了电话。打完后，她又回来对吴艳说：“最近公司没有派人来闽市。” “这就证明你的猜测没有错。接下来，第二步，你要证实来的人是不是陈菲海他们，带一部照相机，去闽市暗访跟踪，把他们的行踪拍下来。你掌握着这些证据，将来要推掉这门亲事就好办。” “我也想这么干。我跟陈菲海只见过一面，他认不出我来。” “太好啦，稍微打扮一下就行。” 好呀，机会来了！ 陈菲海这种秉性的人，过来这边不可能没有劣迹，沈莲跟他混，我韩刚就有理由拒绝跟她结婚。 韩刚想：柳颖还走吗？我妈的“一字缘”在我这里呢，你要在我身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只要拿到陈菲海的劣迹，我就可以摆脱沈莲的纠缠。 韩刚告辞回家。 晚上，他打通了柳颖的电话： “柳颖，在家吗？” “在家。你有什么事？” “吴艳去国外考察回来了，你马上到我家来一趟，有事跟你商量。” “你这么晚叫我去，我猜是吴艳跟你说什么了。” “太重要啦，不是你的事，是我的事。” “是你的事？什么事？” 韩刚把刚才跟吴艳议论的事都告诉她。 她听了后说：“吴艳告诉我了，他们四个人来闽市，跟公司的业务没关系，十有八九是来玩的。我说的没错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证实了。” “这四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们到闽市打探一下就知道了。他们住在机场右侧一家酒馆里，那里你去过？” “那里我熟悉。” “太好了！明天带上照相机到闽市去。” “他们是来玩的话，海边沙滩风景秀丽，是游人必到之地。除此外，凤凰山、风洞岩，游乐园，这几处好玩，他们也一定会去。” 韩刚说：“我们打扮成夫妻住进酒馆，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你看怎么样？” “我做你的妻子，不会让你失望吧。” “喂，喂，喂，听好了，夫妻是假的，你别当真！” “知道啦！你要信任我。” “不信任你能跟你扮夫妻吗？” 柳颖说：“哎呀，你放过我吧，我要参加考试，明天上午七点动身，九时准时到场。” “婚姻嘛，关系到我的一生，请你再帮我一次！” “对不起啦，请原谅！” 074.韩刚慰留柳助理 074韩刚慰留柳助理 柳颖在电话里没有答应韩刚的要求，但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因为这是家事，她无能为力。 她想起当时救助韩妈时韩妈的恳求，我义无返顾，尽我所能帮了他。 现在看来，韩刚的食品加工厂已摆脱了困境，接下来的形势会越来越好，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前不久，韩家决定要让韩刚和沈莲完婚。而韩刚坚决反对这门包办的婚姻。如果不处理好这件事，将给韩刚带来沉重的打击。如果韩刚颓废，那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早上，韩刚开车来到公路边，等待柳颖的车到来。无论如何，他要把柳颖留下帮他。 七点多钟，柳颖的车来了，韩刚把它拦下。 阿旺下车：“韩厂长，你为什么拦车？” “柳颖呢？” “在车里。” 韩刚走到车前，请柳颖下车。 柳颖没有下车，在车里说：“韩刚，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下来，我有话说。” 阿旺说：“韩厂长，我姐说了，她回来再说，你放行吧。你不放行，我们的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韩刚见柳颖不下车，就跪了下来，说：“柳颖，我求你，下来吧，听我说几句话。” 阿旺看见韩刚跪在地上急了，大声嚷道：“姐，你还不下来，韩厂长都跪下了！” 柳颖一听，赶忙开门下车： “韩刚，你这样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你答应听我说几句。” “好，我答应你。” 韩刚站起来，说：“你今天不要去考，跟我去办一件大事，关系到我个人终身幸福的大事。我在市里开会时，打探到两个月后还有一场招聘考试，要招聘副总经理、经理、主管、总监等大位。那时，我亲自开车送你去。现在我请你再跟我一起干两个月，就两个月。你相信我，求你了！” 此时此刻，柳颖无力拒绝了。 “你答应我一件事。”她说。 “好，你说。” “从今往后，不管对什么人，什么事，你都不能下跪。” “是，我保证！” 柳颖决定留下来。 她叫阿旺把车开回去。 她跟韩刚回到韩刚的家。 韩刚告诉柳颖，陈菲海是陈大股东的儿子，是那边投资公司女老板的秘书，他跟女老板绯闻缠身，韩叔和沈氏一家不知沈莲跟陈菲海鬼混的事，要拿到证据，能不能拿到证据，对韩刚的未来关系重大。 柳颖明白韩刚急着叫她来的原因。 种种迹象表明，那个表面上看来很绅士的男子，就是陈菲海。 如果真的是他，过来这边，肯定是劣迹斑斑。这是韩刚取证的大好时机，万万不能错过呀！ 柳颖想，绝不能让韩刚受这份罪，如果是这样，她就对不起在黄泉下的韩妈。 她想，没有一家的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流氓女人为妻。韩刚生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父母都是有教养的人，他们知道儿子娶一个行为龌龊的女人为妻会有什么后果。 陈大股东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女老板那里越陷越深，最终惹得一身臊而臭名远扬，于是就立刻把陈菲海从那边的投资公司拽回来。 可是，事与愿违，陈菲海仍我行我素。沈莲跟他勾搭，韩刚当然看不下去了。 所以，取证的事相当重要。 有了证据，韩刚就有推脱的理由。 有了证据，陈大股东就会将心比心，口服心服。 这样，事情就圆满了！ 韩刚聪明。 当初，他答应这门亲事是权宜之计，是为了两家的利益，为了给父母一个安慰。因此他没有操之过急，当面拒绝。 他知道，陈菲海从投资公司回来后，一直胡作非为。 可他打电话问过，这次他们过来，家里不知道，也没有写信，肯定不是来找韩家，是他们瞒着家里自己过来玩的。 想到这里，柳颖说：“我们得到信息，要做正确的判断。有了正确的判断，才能做出好的对策。” 韩刚说：“对，判断正确，才能得心应手。” 柳颖说：“先说这四个人。三个男的，很绅士的那个应该是陈菲海，另外两个可能是他雇佣的随从。” “根据吴艳的描述，这两个男人体格健壮，很可能是个打手。” “机场把关很严，打手不可能把枪带进来。” “带凶器有可能吗？” “不可能，也不需要。他们知道，我们这里管理很严，他们是来玩乐的，不想冒犯，不想惹麻烦。” “这两个人可能有功夫。” “花钱顾的，当然要有功夫。” 韩刚问：“万一我们的意图被发现，要不要动手？” 柳颖说：“我不让你动手。用钱顾来的打手，都是亡命之徒。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不要逞强，还是躲避、摆脱为好，不要动手。” “为了安全不要招惹他们是对的，不过我们要有思想准备，要看情势的发展。” “注意几个过程：先打嘴仗，接着怒怼，再接着越来越凶，最后出手开打。” “到怒怼时就要报警。” “从打嘴仗到怒怼这个过程，对方会采用‘激将法’，使气氛升级。这样的话，就会把吵架升级到打架。我们要提防中计。” “我们报警之后，尽量拖延吵架的时间，给警察来救助创造条件。” “总的说，我们不闹事，做到和平取证。” 韩刚说：“我们的意图他们是不会知道的，应该没有万一。” 这样一来，到那时，当韩刚把铁证摆在桌面上时，他们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面容娇好的女子到底是谁呢？ 柳颖问：“陈菲海有没有姐妹？” “没有。” “可以断定：这个女子就是陈菲海的女朋友。” “对，肯定是恋人。要弄清楚她是什么来头。——吴艳已经证实，还打过招呼，她就是沈莲。” 坐实了！她就是沈莲。她还没出国的时候，年纪还小。女大十八变，现在我们相见，可能不好认出。 柳颖说：“我们明天到闽市去，住进机场右侧那家酒馆。” 第二天早上，韩刚和柳颖开着车到闽市，住进酒馆二楼一间客房里。 住在酒馆里的旅客都外出游玩去了。 韩刚和柳颖下楼去，到服务柜台询问。服务员说，旅客都去景区玩了。 两人走进酒馆大厅，见一个穿戴入时的小姐单独坐在一张茶桌旁，就凑上去。 “小姐，我们可以坐在这边吗？”柳颖问。 “可以，你们坐。” 柳颖坐下，韩刚四处浏览。 柳颖叫服务生送来几瓶果汁请大家喝。 柳颖问：“小姐，今天怎么没出去玩？” “脚崴了。” “疼吗？” “疼！” 柳颖说：“以前我也脚崴过，我男朋友去拔几棵青草回来擦一擦就好了。” “噢，有这事？” 柳颖说：“是的，青草药真管用。” “我也试试。——要多少钱？” “不要钱。”柳颖说，然后对韩刚说，“你去外面拔几棵草药来，给小姐治伤。” 韩刚去了，柳颖问小姐：“小姐是一个人来旅游的？” “不，四个。他们三个去景区玩。” 075.韩刚柳颖紧跟踪 075韩刚柳颖紧跟踪 吴艳说的没错，从海外过来的人就是沈莲那四个人。 柳颖问小姐：“你男朋友来了吗？” “来了，他也去景区玩了，等会儿就回来。” 柳颖拔了几棵青草回来，和着水揉成团，然后给小姐的伤处擦一阵子。擦完后说：“一会就不疼了。” 柳颖对她说：“我们要走了，怎么跟你联系？” “打电话呀，我的电话号码给你。”她念出手机号码，柳颖和韩刚都把它收在自己的手机里。 柳颖和韩刚上楼去，进入自己的房间。 柳颖说：“问过了，他们四个人过来。” “太好了，吴艳说的正好是四个。” “去景区玩的人快回来了。他们回来后，我们去大厅。我给小姐打电话，你朝着小姐接电话那个方向拍照。” “好。” 不多久，去景区游览的旅客回来了。 柳颖和韩刚迅速下楼进入大厅，看到三个男子坐在小姐旁边。小姐偎依着的那个男人就是陈菲海。另两个男子，都是古铜色的脸，一个理平头，一个理分头。 柳颖打通小姐的电话。 “小姐，脚还疼吗？” “不疼不疼，青草药真的很神奇!” “不疼就好。能走路吗？” “我们要去海滩了，我能走，没事。——谢谢啊！” 韩刚拍完了就上楼去。 回到房间以后，柳颖说：“坐实了，这四个人就是陈菲海他们。” 韩刚说：“小姐就是陈菲海的女朋友。” “没错。沈莲真够人物，有男朋友了还要跟韩刚订婚。” 等到酒店的旅客都出去以后，柳颖和韩刚才去海滩。 到了海滩，他俩在一个高土墩处坐下。这个地方距离海滩不远，四周风景一览无余，是个拍照的绝好地方。 为了能够把沙滩周围上好的风景拍下来，韩刚买来高级的胶卷。他认为，能来这里拍照的机会不多，趁今天这个好机会，他要拍下这里最好的画面。 海边的红叶树，高耸入云的松柏，宽大如扇的老榕，郁郁葱葱的树林，这些美景都把它收揽在胶片里。 在海边人群中，他拍下穿着泳衣的陈菲海和他的女友下海游泳，穿着比基尼的沈莲在海边踱步，陈菲海和几个男胖子围着一张茶桌边喝边聊等等镜头。 他兴趣盎然，准备继续拍照的时候，突然坐在身旁的柳颖喊了起来：“不好，有人来了！” 韩刚往下一看，两个汉子向他走来。 这两个人越走越近，在土墩下站住。 大个子的说：“喂，年轻人，我想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韩刚说：“你找错人啦，我不是商人，没什么东西跟你做交易。” 戴帽的大声说：“你有！” “有什么？” “你的照相机。” “对不住啰，这东西我自己要用，不让他人。你看看，还有那么多美景没有拍下呢。我要通通把它拍下来，拿回去慢慢欣赏。” “你马上得给我，不然的话你没有好果子吃！” 听到这威吓的话，柳颖就好奇了。 至于吗，在海边拍照是正常的活动，怎么在他们心里就变得那么焦虑不安呢？ 刚才拍到什么，里面肯定有他们一些不可告人的镜头。 他们气势汹汹来索要，甚至发展到准备不顾一切来抢夺。这种态势，引起两人的警觉。 韩刚说什么也不能把照相机和胶卷交给他们，这是他和柳颖辛辛苦苦拍到的照片，这些照片是他摆脱沈莲纠缠的铁证。 柳颖说：“快把胶卷卸下来给我，我去派出所报案。” 为了预防走光，阿南从衣袋里拿出一只黑布袋，套着照相机卸下胶卷给柳颖。 柳颖说：“我走后，你跟他们周旋。不管怎么样，你要等到我带警察来救援。” “好，这些狗杂种追来了，我就沿着山坡跑上去。他们追上来了，我就从背面的山坡跑下去，进入小村子里。放心，我不动武。我在这里读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玩，这里地形我熟悉。再说，我跑得快，他们追不上我。” 柳颖避开两个汉子的视线，猫着腰，走进树林，到停车场把自己停在那里的车开回去。 土墩上没有反应，四周一片沉寂。 那两个人不耐烦了，大个子的嚷道：“你得赶快交出来，不交要承担后果！” “不！我要再拍一些风景。” 那两个家伙一听，不耐烦了，就一直走上来要抢照相机。 韩刚一手护着照相机，一手抵挡着，把他们推了下去。 这时韩刚觉得应该说服他们，让他们知道在这里拍风景照的正当性。但是，他看到下面又有一帮人正在向他这边冲上来。 为了避免跟这帮人发生正面冲突，他放弃说服他们的想法，选择沿着山坡向上跑。 这帮家伙在韩刚后面紧跟不舍。 韩刚跑到上头，往下看时，看到山坡上人头攒动。往东面看，看到坡下有几户人家。他准备到小村里躲一躲。 这时，后面的人也赶到了。他迅速地冲下坡去，跳过一条四五米宽的大水渠，藏在水渠下头的石洞里。 这帮家伙来到大水渠前站住了。 韩刚侧耳倾听，听到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哎呀，真见鬼！怎么没见人影子？他八成没跑这条路，我们跟错了！” “是呀，水渠这么宽哪能过去呀！” “还是回去吧！” “不行！回去跟头交不了差。” “头要我们追捕这个家伙，是因为他拍到头的照片了。” “要知道，胖仔可是警方要追捕的通缉犯。” “所以，我们不能回去，一定要抓到他！” 听了他们的议论，韩刚感到很吃惊。本来只是想要拍些沈莲跟陈菲海玩乐的证据，万万没想到却拍到通缉犯的镜头！这个胖仔是条漏网之鱼，公安干警正在追捕他。 韩刚感到责任重大，他要向柳颖报信，非把胶卷送交公安局不可。 怎么办？现在逃不出去呀！ 周围被这帮家伙围困着，现在如果出去，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他拼命找手机，始终没有找到，不知什么时候丢失了。 韩刚在等待时机，准备潜入下面的小村子里，然后请村民帮助，立刻给柳颖打电话报信。 这帮家伙在山坡上围困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就三三两两下坡去了。 韩刚马上行动，他避开这帮家伙的视线，向村子里跑去。 076.韩刚透露情爱事 076韩刚透露情爱事 柳颖开车回去以后，立即到派出所报案。 柳颖非常牵挂韩刚的安危，要求警察立刻去救助。 警察接到报案，意识到这里面有蹊跷。他们要抢夺相机，肯定是因为拍到他们什么了。 到底拍到什么了，只要把胶卷拿去冲洗，一切谜底就揭开了。 警察很快就把胶卷冲洗出来。 “那个不是通缉犯吗？”有人惊叫起来。 “哪一个，哪一个” “就是胖胖的家伙！” “胖仔，走私犯，就是他！” 派出所领导马上向上级汇报。 公安局接到报案，立刻组织人马，根据柳颖提供的线索，分兵三路出发。一路去海滩，一路去土墩，一路去小村庄。 柳颖听韩刚说过，山坡背面，下面有个小村。她想，他肯定是逃进村里去了。于是她坐上到小村那一路的警车去找韩刚。 警车停在小村村口，警察立刻行动，把山坡、村路都包围起来。 柳颖下车，看见韩刚站在村民中间。 柳颖大声喊道：“韩刚，我找到你了！” 韩刚见到柳颖，冲出人群迎上去，两人紧抱在一起。 回到派出所，柳颖和韩刚看到胖仔和他的随从都被押进警车，警车呼哨着向公安局驰去。 柳颖和韩刚回到酒馆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 柳颖问：“现在去哪里？” 韩刚说：“回厂去！” “好，上车！” 两人一起驱车回厂。 柳颖靠在座椅背上。 车上，韩刚眼看前方，边开车边问：“相片拿到了？” “拿到了。” “太好了！我把相片寄去海外，他们一看肯定大吃一惊。” “嗯。” “当时，还在山墩的时候，看到你拿着胶卷安全离开以后，我是多高兴呀！” “嗯。” “我在想，脱险了，大功告成了，我终于能摆脱沈莲的纠缠了！” “嗯。” “你也很高兴吧？” “嗯。” “你怎么不说话呀，总是‘嗯，嗯’干嘛呀！” 柳颖掉过头来说： “你干嘛老是看着我，有什么好看？” “好看。” “你想什么嘛！” “想你。” “想我？” “是的，想你。我们脱险之前，我是多么担心失去你。脱险之后，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是多么高兴，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地抱着你。”他动情地说。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事。” “我还是想。” “我也是。韩刚，说真的，太危险了！他们如狼似虎，穷凶极恶。” “是的，现在没事了！” 说话间，车到路边加油站。 韩刚把车开进加油站加油。 两人下车，进休息室休息时，继续打开话盒子。 “柳颖，”他说，“我对不起你了，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哦！” 韩刚心想，这一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得到她全力支持，影响她参加招聘考试。原来属于她的好事却被他给搅了，实在对不住她。 “咳，我不是理解你吗？你不要担心，我说过，我愿意再帮你两个月。” “我知道你是会守信用的，你会再送我一程，所以我才做此决定。” “接下来的工作，你要做个布局，做个切实可行的计划。然后，把计划拿去征求大家的意见。我的主要任务是帮你落实。” 工作千条万绪，柳颖懂得，没有计划，眉毛胡子一起抓，这样是搞不好的。做了计划，是不是符合实际，要大家认可。所以她要他把计划拿给大家讨论。集思广益，这样才能充分发挥大家的积极性。 “好，回去后我马上做。这回呀，说老实话，我摆脱沈莲纠缠后就一身轻，又有你在我身边帮我，我就可以全力以赴去做工作。” 想起摆脱沈莲纠缠的事，柳颖说：“没想到你还是懂得拒绝，给我留下了帮你解脱的时间。说实在话，现在你要搞好厂里的工作，不能被婚姻的事搅乱。好，到家以后，到我那里去，我亲自掌勺，炒几样菜请你吃顿饭。” 这时，车加油好了，韩刚开车，向江榕县城方向驰去。 到了柳颖住处，柳颖开炉煮饭，炒了几样菜端桌上。 吃饭的时候，韩刚说：“前不久，我叔告诉我，沈韩两家决定，我要跟沈莲结连理，我就想到拒绝。于是就求你来帮我。” 柳颖说：“其实，我也想到了。” “想到什么？” “我想，你的拒绝是对的，沈莲的事不处理好，对你的打击将是不可估量的。这个拒绝不简单，要有智慧，你单打独斗是不行的。所以，我答应再帮你一把。” “说到拒绝，我就想起大学毕业那年，令我现在还在心疼的事。” “什么事？” “我在学校里保持着中学时代朴素和勤奋的本色，得到不少女生的青睐。她们都喜欢找我交谈，跟我一起聊天。” “嗯，是的。我有感同身受，你有许多优点能得到女孩子的喜欢。” 韩刚说：“其中有一位女生叫蔡蒽，当时她把我拉到僻静处说：‘韩刚，我正式告诉你，我要做你的女朋友。’我心里很平静，因为我知道，她的学习成绩很好，上进心很强，毕业后要考研。如果现在谈恋爱，势必影响她的学习。于是，我就委婉地谢绝了。事后，不仅没有受到影响，而且更认真学习。现在，她受聘于一家中外合资企业任要职。” “由于你懂得拒绝，她才有这个好的出路。是呀，有些事不能轻易地答应人家。你做得对，当时你如果轻易地答应人家，她就会因谈恋爱而荒废学业，就没有今天这个好结局。韩刚，你真棒，你没有被情爱所动而成全了她。” “不是绝对的。但这件事可以这么说。” 柳颖问：“你喜欢她吧！” “她跟你一样，甜美文静，很招人喜欢。” “后来你为什么不追呢？” “我怕影响她的情绪。” “现在如果你要追，我可以帮你去追。” “现在不要了，过去了。你不是说，现在我不能分心。” 柳颖笑着说：“对，不能分心。我试探一下你的心，你还是挺坚定的。” 077.借用柳颖做女友 077借用柳颖做女友 韩刚知道此时此刻分心的后果。 情爱事，不正确处理，严重的会导致家破人亡。 韩刚憨厚率直，这么好的女生他错失了。虽然这样，他能冷静对待，正确处理。 既然已错失，女方已有新欢，就不能去搅和。 对于这件事，柳颖很赞赏韩刚的做法。赞赏之余，还表露出对他的同情。 韩刚说：“还有一个。” “什么，还有一个追你？” “不是追我。你听我说。” “好，你说。” 韩刚说：“我还有一个女同学，——我不愿说出她的名字，一说她的名字，我心就痛。” “可以，你就说‘这个女同学’吧。” “一个男生追她，起初她拒绝了。这个男生家庭背景很好，他各方面也很优秀。他不死心，隔三差五去缠她，不是送花就是送礼品。但这个女生依然没有动心。” “嗯。” “有一次她骑自行车外出，不慎跌倒被送进医院治疗。住院期间，这个男生看到机会来了，就发动了爱的攻势，花了大量时间去照顾陪伴她。他的悉心关怀，照顾体贴，深深地打动了她。出院以后，她答应了他的求婚。” “她无法拒绝。” 韩刚说，对！从此以后，两人过从甚密，卿卿我我，缠缠绵绵，难分难离。这个男生还把她带回家去见他的父母亲，他的父母看了都很满意。 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去找他商量要怎么办。可是，这个男生却翻脸不认人了，说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这个女生有口难辩，非常绝望，一气之下，跑到宿舍五楼上跳了下去…… 柳颖见韩刚内心十分悲痛，他流泪了。 她问：“这期间你和这个女生没有见过面？” 韩刚说：“我如实告诉你吧，反正你和我两个月后各奔东西，不能再见面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 柳颖说：“就是嘛，担心什么？我们再见了，这些事都被风吹走了。你就统统说出来吧！” “对，说出来痛快些。——平时我跟这个女生关系不错，但没有约过会。我真不知道她喜欢我，暗中恋着我。” “有没有什么预感？” “经常主动接近我。” “对你好感。” “她答应那个男生求爱以后的一个晚上，她约我到一家旅社她租的一间房里，告诉我，她已答应那个男生的求婚。这时她才吐露真情，说她原来喜欢我，好几次要向我表露，但都没有表露出来，因为这之前看到有个女生向我求爱时被我谢绝后，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她担心说出来你会拒绝。” “她虽然已答应别人的求婚，心中还想着我。那天晚上我们谈得很晚。我要离开的时候，她拥抱着我，不肯我离开，要求我留下，跟她住一夜，她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 “你住下啦？” “没有。现在想起来，由于我的自持，无形中害了她。” “是的，我也这么想。由于你的自持，女生平时主动接近你，你一点也没有反应，真令人失望。” “如果那天晚上我答应住下来，事情的结果也许会是另一个版本。” “可能，但你不会这样做。” “哎，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人已去了，不能复生。” 柳颖说：“这个女生送你纪念品吗？” “有，我都珍藏着。人没了，这些纪念品作个永久的纪念吧。我想，这多少也是个安慰。” 一席谈，柳颖觉得韩刚是个感情丰富的好男人。他做人正直、实诚，所以许多女孩子喜欢他。 “一生中有许多难忘的事，你现在还想她吗？”柳颖问。 韩刚说：“我要专注工作，没时间去想那些往事，也就慢慢淡忘了。” 吃完仮，柳颖收了碗碟，韩刚要洗碗，柳颖抢着洗。 “你坐会儿吧，我来洗。”她说。 她洗完碗碟后，回到原位坐下。 柳颖说：“韩刚，刚才我去洗碗的时候，我想了一下，你的私事本不该问，但因为跟我有关系，我不得不问。” “什么事？你问。” “前天你接一个电话，对方是女的，好像是说她要见你最后一面，你拒绝了。” “哦，是的，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蔡蒽。” “暗恋你的那个？” “是的。” 柳颖郑重地说：“你不能拒绝她。” “为什么？” “要尊重蔡蒽的感情。谁都有爱人或被人爱的权利。但是，无论爱或被爱的人，都要尊重对方的感情。不尊重对方的感情，随随便便地侮辱对方的人格，损害对方的自尊心，不说是不道德的行为，至少可以说是缺乏教养或不够文明的表现。” 柳颖说，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因为她看重了你的人品，你的诚实品质感动了她，并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抹也抹不去。她已有了男朋友，她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地要见你一面？你有许多优点，难怪蔡蒽会暗恋着你。你应该理解她，应该去见她，亲口祝福她，遂了她的一片痴情。 爰与被爱历来是平等旳，喜怒哀乐再高贵的人可以拥有，再下贱的人也同样拥有。 爱也一样，这一人类特有的情感谁都可以有。 你可以爱人，也可以被人爱；你可以接受别人的爱，也可以拒绝别人的爱。 同样，别人也一样。 所以，无论是求爱者或被爱者，应该平等相待。即使你不爱对方，但是你对对方的求爱也应该尊重。你可以给对方直接或婉转表示拒绝，大可不必无礼相待。你无需做得太绝、太过分，物极必反。 听了柳颖说的话，韩刚觉得她有远见。见吧！他下了决心。不过，他要柳颖跟他配合。 柳颖问：“拿我说事？” “对，拿你说事。” 柳颖善解人意，说：“这次是不同寻常的约会，对两方都有好处。你主动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去她家见她，表示你的诚意。”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家在闽市郊区，还在学校的时候，她约过我。现在我大老远的去她家见她，她会很感动的。我和她见面，她必定会问我亲事，那我就不客气了，借用你一下，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柳颖不解。 你去就去，为何还要拿我说事？ 韩刚似乎看出柳颖的余虑，解释说：“是这样的，这回我去见她，要让她知道我已有女朋友，使她打消暗恋的念头。” 柳颖笑着说：“此情此景，也只能这样。不过，你可别当真。” “我哪敢？没有你的同意，我不敢当真。再说，我得跟我叔我姑说明，这是工作需要。这样做，你应该放心了吧。” 078.丽莹求助柳助理 078丽莹求助柳助理 第二天上午，韩刚去闽市郊区见蔡蒽，柳颖在厂长办公室值班。 这时，阿雪走进来，说：“柳助理，你的住处有人叫你去见她。” “谁？” “二中的郑丽莹老师。” “噢，敎初三英语的郑老师。” “对。” 柳颖想，学学校的老师来找她，从来没有过。他觉得好奇，就对阿雪说： “请她到办公室来。” 阿雪说：“我说你上班，请她到办公室来。她说私事，来办公室谈不好，还是请你回去。” 二中在美林，她跑到城里来找我，可能有要事。 她向阿雪交代几句后就回住宅去。 她看到郑丽莹站在她住处门口，便招呼道：“郑老师，你好！请屋里坐。” 柳颖开门请郑老师进屋去，泡茶请她喝。 郑丽莹喝了一杯茶后，说：：“柳助理，很抱歉，麻烦你了！” 柳颖说：“不会。” 郑丽莹说：“非常感谢你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见我。” 柳颖说：“别客气！” 郑丽莹说；“我跟韩刚是高中同学，今天我是来找他的。可是他外出了，你是他的助理，我只好来找你。” “什么事？” “我要向你们求助。” 郑丽莹把要求助的原因告诉柳颖： 我跟韩刚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 前几天的一个晩上，韩刚开着车要回城。 他到了通往二中大路口时，看见几个学生围着我在争论什么。 他就掉转车头开进去。 他刚下车，这几个学生就“呼啦”一声一溜烟跑了。 我愣了愣神，说： “韩刚，你真威风！” “是吗？” “刚才他们围着我，缠着不放。哎呀，我真想脱身。可就是没想出办法来脱身。真巧，你来了，他们一看到你就一窝蜂似的跑了。” “真没想到会这样。他们在围攻你？” “可以这么说。他们围着我纹个没完，我已经明确会答了，他们还是这样。咳，这些同学就是那样固执。” “你可能有什么事做得不公平，使他们不服气？” “没有，真的没有。” “打分不公平？” “不会，都按照打分标准打分，不会有差错。” “这种现象以前曾发生过？” “是的，好几次了。” “跟安全保卫组的老师反映过？” “反映过，但拿它没办法。” “为什么？” “不知道。——现在要知道的是，他们见到你时为什么要跑。” “不知道。” “你认识他们？” “晚上看不清人脸。——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太晚了，一时说不清楚。” “会出事吗？” “不会。” 天时不早，她看起来很累。 他不想影响她的休息，说声再见就回去了。 柳颖听后，说：“你们是同学，有什么难处要帮忙，你用电话说一下就行了，不必跑这么远的路，累死了。” “不远，骑摩托车二十分钟的事。” “哦，是的，不远。” 郑丽莹说：“我听说，韩刚的母亲遇车祸，你去救她时，她求你去帮韩刚管理厂务是吗？你为了救人，误了自己参加招聘考试时间，有这事？” “是的、——你怎么知道？” “学校里的老师不少人是本地人，他们知道你的故事。有些事还蛮感人的。” “没有，我是凡人，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不值一提。” “是凡人才可贵。”她满怀深情，出自肺腑地说，“这不是恭维话。” “谢谢！” 柳颖想，这一段辛勤工作，在社会上得到认可，她觉得很欣慰。扭转厂的局面以后，创办一些能让群众赚钱的项目，方向对了，效果也出来了。 郑丽莹说：“我来找你们是有事要向你们求助的。” “什么事你说。” 郑丽莹说：“前不久，我摆在房间里桌子上的一块鸡血石被盗走。” “鸡血石是贵重的石头。” “是的。鸡血石上面有老雕刻家的作品。” “哦，是吗？！” “双龙戏珠的图案。” “哇，贵重的鸡血石加上老雕刻家的作品，太珍贵啦！” “不是名家雕刻，是我的男友他描上名家的图案，自己亲手刻上去的。虽然不怎么样，很粗糙，但是有意义。” “不错。” “那天晚上，几个学生在路上拦着我，一是要我说说我摆在桌上的石头是什么石头。二是要我说出盗贼姓名。我没有说，他们不肯我走。——当时，正好韩刚路过。——他们见韩刚来了慌忙逃跑。这是为什么？——后来我问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当中，有些同学认识韩刚，所以那晩见他来了就跑了。其他的人见他跑了，也跟着后面跑。” “那些学生什么地方见过韩刚？” “不清楚。” “噢，是的。但我们没做什么。我们只是一门心思要把厂的工作搞好。” “你们是没做什么。可韩刚呀，真威风，名声大扬。” “有这回事。” 这是柳颖想要的。 当时，柳颖看到韩刚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就想要先提振一下韩刚的志气。他瘪了，一切也就完了。只要他不倒下，厂就有希望。于是，她要先提振他的精神。要怎样提振他的精神？就是要先把仓库里的存货卖出去。磨刀不负砍柴工，丽莹的话证实，她成功了。 “还有，他们听说，韩刚的食品加工厂为大家做了很多好事，让大家赚钱。” “是的。” “还有，还有……”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社会上都在传颂，韩刚是大好人，这些学生见到他就肃然起敬。” “哦，是的。” 丽莹说：“这三个人，一个叫刘宇，一个叫李二存，另一个叫林泉。” “你怀疑鸡血石被盗的事跟他们有关系？” “他们是最主要的怀疑对象。——不过，有一件事得跟你商量，要你们同意才行。” “什么事？” “为了这件事，我会经常来找韩刚——” “你是想说，韩刚经常跟你在一起，人家会误认为你们两个是恋人是不是？” “是的。” “我不在意，我跟韩刚是工作关系，不谈感情。——你呢？” “我也是。” 079.答应之事不推辞 079答应之事不推辞 郑丽莹说：“要找回鸡血石，我得租个男友。” “是吗？你失恋了，觉得孤独寂寞？” “不是的，我说过了，要找回鸡血石。——我考虑很久了，你们是学生心中的偶像，只有你们符合我的条件。” “你要租韩刚做男朋友？” “是的！我来这里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是吗？” “是的。我听说，韩妈命危时，求你来帮韩刚。——她老人家为什么会求到你呢？” 柳颖说：“过去我曾来厂里找过韩妈协商收购农产品的事，我提了许多建议，老人家都采纳了，她认为我行。” “是的，实践也证明你行。” “你别夸我，其实韩刚大有长进。” “我只租他三天。这三天，对我来说是宝贵的三天，是能不能找回鸡血石的关键的三天。” 柳颖疑惑地说：“你今天怎么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没事吧？” “你不要紧张，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柳颖心想，郑老师寻找失物心切，会说些过头的话来。要是真的惹起事来，情况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真的不能给郑老师造成伤害。 柳颖说：“郑老师，这事……” 她打断柳颖的话，说：“这事你放心，我已经跟学校安全保卫组的老师商量过了，他们同意我向你们求助。事成后我会报答你的。——柳助理，现在只有你和韩刚才能帮我找回那块宝石。” 郑老师那祈求的目光望着柳颖，此时此刻柳颖实在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柳颖想：我答应韩刚，要再帮他两个月。两个月过后，我就要离开，到闽市参加招聘考试。这个时候，他非常需要有个人来辅助他。现在，郑丽莹出现了，找她来帮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应该积极促成这件事。 “既然这样，我没有理由不帮你。——不过，你得先给你男朋友通气一下，让他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一方面可以使他不会误解，另一方面可以取得他的支持。” “你做事想得真周到。——可是，我现在没有男朋友了。” “怎么回事？” “他的家庭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决定分手。” “你长得漂亮，又有文化，他家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我是教师。” “当教师好呀！” “但是，教师工资不高。他是市里一家公司的经理，工资高。他公司里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他家父母要他在公司里找一个。” “哦，——你们什么态度？” “家庭不看好我们，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硬撑。我和他都选择放弃。——唉，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既然这样，就不要勉强。” “是的。” 太好了，郑丽莹跟男朋友分手了。柳颖觉得她有望促成这件事。 郑丽莹说：“根据我们当初的约定，分手时要把信物退还给对方。” 柳颖心想，郑老师有着跟自己相似的观念，她尊重现实，她并没有去缠绵过去的那份情。 “这款双龙戏珠宝石，是他当时送给我的信物，很贵重，我得退还给他。——可是，它被盗了。”她说。 “被盗几天了？” “三天了。” “这三个人经常缠着你，是想探你的口风？” “你说得很对。平时，他们经常到我宿舍里来问作业，他们看过摸过摆在桌上的双龙戏珠宝石，都说这是块普通的石头，他们见识不广。” “现在，他们的确不懂它是宝石。” 郑丽莹说：“我住二层楼，窗前对着一棵芒果树，芒果熟了的时候，我曾看到过他们中的一个爬上树去摘芒果，他们完全可以爬上树从窗口进入我的房间。现在，他们又要追问盗贼的性名，我就以为他们心虚了。” “所以，你把怀疑对象锁定这三个人。” “是的。宝石被偷的时候，我门窗开着，他们很可能是从树上爬到窗子后进来把宝石偷走。” “有道理。” “我跟学校说了，目前我不想把这事闹大，影响学生的声誉。声誉是无价之宝。” “所以你不急着向派出所报案。” “是这样。能使他们自动交出来最好。这块鸡血石外表看起来不很起眼，可能他们现在还不懂得这是宝物，只觉得好玩。” “夜长梦多，这事不能拖得太久，拖得太久恐怕会有许多变数，对我们破这个案子不利。” “这几天，学校暗中盯得很紧，这三个人还没有觉察到我们在怀疑他们。根据分析，目前宝石还没有转移出去，还在他们的手中。但是，我们对他们不能做出过激的行动。” “对，学校不能违法破案。” 郑丽莹说：“我想请韩刚去学校。” “他平白无辜去学校？不合适吧。” “我教英语，他就说要学英语，去听我的课呀。——这很正常。” “过去有过？” “有。” “太好了，就这么办。” “我回去向学校领导打报告，请学校批准。” “行！——你说说，他去学校除了听课还能做什么呢？” “他不必做什么。到学校以后，他就到我房间里休息；放学后，他就载我去你家吃饭，就这些。尽量做到三同，即同吃、同住、同行。” “要是学生问起来……” “就三天，这三天他要做到：他们能见到你，不能接近你。这样就不会露馅了。”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会做到的。” 郑丽莹信心十足地说： “当大家知道韩厂长是我的男朋友时，我的身价无形中就会飙升。他们出自于对他这个大好人的敬重之情，这块被偷去的宝石就会‘完璧归赵’。” 柳颖说：“韩刚大约傍晚才会回来，你等等吧。” “不必啦，你转告就行，我回学校去。韩刚回来，叫他打电话跟我约定一下。” “好吧，就这么定。” 傍晚时分，韩刚回家，他给柳颖打电话： “柳颖，我回来啦。” “情况怎么样？” “太顺利啦！——我饿了，你到我家来做拉面吃。” “好，我马上到！” 柳颖到韩刚家，一进门就说：“郑……郑……” 韩刚说：“柳颖，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变成口吃起来？” “哦，是这样的。” 柳颖冷静过来，把郑丽莹来找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韩刚听后说：“你答应了，就不能推辞。你不是跟我说过，不能言而无信。” 柳颖说：“你打电话跟她约定一下。去那边以后，你就住我家吧。” “好，吃饱后我给她打电话。” 第二天上午，韩刚按照他跟郑丽莹的约定，开着车去学校，郑丽莹在校门口等他。 他们手拉着手上楼去郑丽莹房间。 上课前，郑丽莹把教案装进提兜里，然后提着提兜去教研室准备上课。 上课铃声响了，跟往常一样，她拿着教案进入课堂，把提兜放在教研室里她的办公桌上。 下课以后，她回到房间，一进门就对韩刚说： “韩刚，你知道吗，效果出来了！” “哦，什么效果？” “今天的课堂纪律比以往好多了，百分百按时完成作业。” 放学的时候，韩刚开着车载着她回柳颖的家。 沿途，学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对“恋人”。 到家后，韩刚说： “你辛苦了，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做饭。” “我不辛苦，今天心情很好，我来掌勺吧。” “不行不行，你是客人，怎能让你操劳。” “你说到哪里去了，这段时间我们不分你我，要当做一家人看待。韩刚，今天就让我当一回媳妇吧，我来做饭款待你合情理。” 韩刚见她今天很开心，也就随她的意愿，应允了。他把准备好的要下锅的菜料都拿出来摆齐后，自己才去沙发上休息。 郑丽莹在厨房里忙了一阵后，几道菜就做好了。她把菜端到饭桌上，拿起碗盛了饭，然后招呼韩刚吃饭。韩刚看到桌上香喷喷的几碟菜，拿起筷子，夹上一口，鲜脆可口，咸淡适宜，不禁“好吃，好吃”地称赞起来。 “我这个媳妇称职吗？”她问。 韩刚说：“合格，合格，相当合格。且不说你厨艺不赖，就你人品好，心地善良，将来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另一半不难。你一定会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080.到时逢事要自信 080到时逢事要自信 第二天下午，郑丽莹上完课回到教研室。 她提起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提兜要回宿舍时，发现提兜比平日沉重许多。 她打开提兜一看，里面有一块鸡血石。她拿起鸡血石左看右看，正是被盗的那块刻着双龙戏珠图案的宝石。 郑丽莹兴冲冲地跑着回宿舍，一进门就喊道： “韩刚，你看，真的完璧归赵啦！” 她从提兜里拿出被盗的鸡血石给韩刚看。 韩刚看后说：“学生能自动送回来，说明你的方法有效。” 她说：“要破这个案子方法很多，派出所自然有办法，但对犯事的学生来讲，结果不一样。” “对，殊途同归，方法不同，达到的目的一样。” 郑丽莹激动地说：“我们已经‘平稳着陆’了！我们的目的是要教育学生，而不是要把人整死。这件事给我很大启发，我们遇事要多动脑筋，应该找出最佳方案，做到既能解决问题，又能保护学生改正错误的积极性。” “说得好。在我看来，你是个好教师。” “我现在要立刻向学校汇报，学校还有许多后续的工作要做。” 她出门去，把找回宝石的经过都向领导汇报。 她回宿舍后，韩刚还在看这块鸡血石，上面的双龙戏珠图案栩栩如生，美妙极了，他深深被吸引住。他对郑丽莹说： “刻的图案虽然粗糙点，但可以看出来你前男友是很用心的。” “没错。我收到这个信物时就想，他可以请名家雕刻，使这块鸡血石增值。但他没有，而是把自己的情意表露其中。他把它当作信物送给我，显得更加有意义。‘刻骨铭心’形容深刻难忘。他是‘刻石铭心’，表达同样的意义。”她说着，脸上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不得已的分手，她并没有显出过分的痛苦。 韩刚说：“分手意味着要结束两人的爱情，从此各走各的路，从感情上来说，确实比较痛苦。特别是你，会不会有一种挫败感？” 郑丽莹说：“说没有，不符合实际。工资高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我非常不服气。我的亲戚要去他家论理。后来我想通了，阻止亲戚去他家闹事。” 他提醒她说：“是的，弄不好会闹起纠纷。” “我跟他谈恋爱时，我时时刻刻掌握分寸。过几天，我们退还信物以后，从此结束两人之间的爱情。” “谈分手的时候，要乐观、开朗、豁达、大度。分手是件痛苦的事，不要给人雪上加霜。” “他提出要到我们过去约会地点单独谈，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 “以前约会的地方太过于偏僻、阴暗，行人稀少，不能预防因分手引起的情绪冲动，以致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有道理，分手也要讲究策略。” 她说：“有个女孩子在谈恋爱时能守住贞操，把握分寸，不敢超前一步。后来没谈成，分手的地点在偏僻的地方。男方性格暴躁，容易冲动，占有欲强烈。她就是这个时候吃了大亏，懊悔莫及。” “分手时，选择谈话地点的确很重要。” 她说：“我们不是因为感情出问题才分手的。他以此为理由，坚持要去宾馆开房。对此我也不好拒绝。” 韩刚说：“面谈式的方法不错。但要注意，不要采取讽刺、挖苦、谩骂、诅咒的办法。应该采取诚恳、温和、实事求是的态度。态度表明了，该走则走，当断则断。犹豫徘徊，纠缠不休，最易引起情绪冲动和变化。” 郑丽莹说：“不错。起初，我没打算去跟他面谈，想采用书信式和中介式。后来，想给他一点情面，一点关怀，也就同意跟他面谈。没想到他坚持要去宾馆开房，我心里很纠结。” “你有不安全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有过这样的经历？” 真丽莹说：“曾经有过。在谈恋爱其间，他一有机会就约我出去游玩。有一回晚上，他约我去海滨公园散步，在海边散步的人散尽了，可他还游兴未尽，不让回去。我们走到一座假山，那里已经没有人迹，这时，他突然抱着我，向我提出无理要求。当时我穿着短裙，心里想，这回肯定完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时，他才放开我去接手机，说是公司的一座仓库着火了，要他立即回公司组织人员灭火。要不是这场火灾，我肯定不安全了。” “嗯，约会的时间、地点要讲究。” “这事防不胜防呀！你要知道，我现在想起海滨公园假山的事真还有点后怕。” “可以理解。” “这回分手，一听说地点要在宾馆的房间里，我就犹豫不决。” 韩刚说：“说得对。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相信你会‘平稳着陆’。” 郑丽莹说：“你说得很轻巧，男人一冲动起来，力气好大哟，我一个弱女子怎能抵挡得住？我很担心，我租你三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韩刚，我要怎么办呢？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吃亏。” 韩刚想了想说：“不然这样，现在我请我的柳助理教给你几招防身术怎么样？” “她有功夫？” “有一点，可以防身，我也向她学了一点。” “现在来不及了！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那怎么能成？” “现在开始学，租期还有一天，如果时间不够，可以再延长几天。” “行，现在只有这样，你和她一起来教我。——会面时间我让他定，他决定以后会给我打电话通知我。” “这好办。就这么定了。” 郑丽莹找回宝物，心中虽然高兴，但想到分手见面地点，她就高兴不起来。 韩刚说现在学几招，这当然好。可是，因为没有经过实地应用，她不知到时是不是能用得上。 韩刚似乎看出她心中的忧虑，给她疏导，说： “你別担心，到时要自信一点。——你初恋的时候，对男友的认识很粗浅，接触时间长了，他的一些弱点就渐渐地暴露出来。比如他强烈要求要你前进一步，这触犯你的底线。他出于自己生理上的需要，但你考虑到两人恋爱还没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因此你要守住底线。现在——” “现在因为家庭反对的原因要分手。” “是的。你们不是因为感情出问题才分手。所以他会很纠结，很缠绵，进而提出非份要求。这个时候，你使出几招防身术，一方面可以委婉地拒绝对方的无理要求，另一方面可以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使分手能够‘平稳着陆’，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081.平静对待无意外 081平静对待无意外 郑丽莹根据韩刚和柳颖的要求，苦练了几天简单的拳法，掌握了几招防身的功夫。 不久，她接到男友的电话，要她周末到达海滨公园旁的一家旅馆会面。 起初，郑丽莹觉得自己很孤单。现在，她有自己的同学在身边，就不觉得孤单和无助了，韩刚给她一种安全感。 这一天，她如期到达约会地点。 他早就站在门口等她。 他带着她进入一间包房。 她环视四周，房里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摆着茶具和甜点，靠墙那边有张床。 她走到床边，手压一压床垫，软绵绵的。 两人在桌子两边面对面坐下。 他说：“我选择在这里会面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比较清静，旅馆管理人员会保证我们不会受到外人打扰。” “我知道。” “这里是不少恋人首选的约会地点。” “是的。” “我首先提出要在这里约会时，你并没有表示反对。” “当然。” 他们都喝了一杯茶，舒缓一下各自的情绪。 “现在我们应该退还信物。”她说。 “是的。” 退还信物以后，他说： “我很惊讶，你似乎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我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以前的你，穿着短裙，留着披肩发，是个时尚女郎；现在的你，穿着牛仔裤，留着短发，像个警察。——真没想到，你的变化会这么大。” “其实，我外出时都穿牛仔裤。” “哦。” 郑丽莹说：“提起分手，我们好像都认为这是正常的现象。所以，我不会刻意把它放大，不会去讲究穿戴什么的，或者缠缠绵绵。我想你应该也跟我一样。” “没错。不过，回想起来，在我们谈恋爱这段时间里，我对你还没有真正亲热过，现在就要分手了，想起来实在很懊悔。” “我看得出来。很多事都是分手后才想到的。” 他站起来，目光转向那张床。 “我们谈恋爱到今天算起来也快半年了吧？” “差不多。” “我非常珍惜这最后一次的约会。” “我想到了。” “以前每回约会你都是很拘谨。” “是的。” “我觉得有点累。一周来工作压力大，到周末就很想放松放松。” “应该。” “我到床上躺一会，你不反对吧？” “随你的便。” 他走到床边，然后躺到床上去，说：“你也应该放松放松嘛。” “我不累。” 他爬起来，下了床，走到她跟前，说： “哎呀，你怎么还是那个老样子！现在是个难得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不是？我们难得一见，应该倾其所有，尽情欢乐才对。”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要抓她的前胸。 她见他的手向自己的胸部伸来，立即使出剪手抵挡法这一招。只听他“哎哟”一声蹲了下去。 她说：“哦，我有一件事还没告诉你。” “什么事？” “我练过武功。” “什么，你练武功啦？” “练过。” “鬼才相信！” “真的，我没骗你。” “哦，是的。我想你的装束为什么就变了呢？你把我打趴的那一招为什么那么厉害呢？原来你在练武功。” “你没听说过，‘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每天都要练。刚才你一伸手，我几个动作就把你打趴了。” “哎哟，真有意思。——说来也是的，我一伸手就被擒。”他的手还在隐隐作痛。 “是的，你不要伸手。不是你的，你更不该伸手。——手还痛吗？” “现在好多了，没事的。” “这就好。因为是你，我没当真，还是手下留情了。如果当真，我出手会狠些。——那可能要送医院。” “这么厉害！” “是的。但我能控制。” “哇，好不简单哦！” “如果第一招没打趴，我使出第二招罗旋腿，准把你打趴。” “罗旋腿！” “紧急关头我会亮出‘杀手锏’——掏心术。” “什么什么，还有什么‘杀手锏’！” “是的。——掏心术！” “哇哇哇，我懂，我懂！——你不说我不知道，你一说，我吓了一大跳！哎呦，我的冷汗都流出来啦！” “是的，不只这些。他还教我很多‘奥步’，就是不按规则、令人意想不到的那种……” “‘他’是谁？” “他是武术教练，我新的男朋友。” “哦，你新的男朋友是武术教练！难怪难怪……” 两人又回到圆桌里坐下。 他拿出热水瓶，沏了茶，手有点颤。 两人吃甜点。 她边吃边说： “约会地点你选择在这里，确实很棒。这里很肃静，空气很清新，没人来打扰。——啊，真舒服！——我们继续谈吧！” 他好像有点不自然，说： “现在不知怎么了？我好像觉得这里有点闷。一直以来都认为这里是约会的好地方，这可能是印象主义在作怪。其实，别的地方也可以，不一定要来这里。” “你想要换个地方？” “嗯，不过，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说的没错，分手很正常，没什么。——他会打电话找你？” “我的手机关机了。” “你的手机关机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这样不好吗？” “你要知道，你新的男朋友随时会打电话找你，你把手机关机了，电话打不通，他会怎么想？真胡闹！你快走，赶快……” 她出去了，头也没回。 她朝公路那个方向走，她要坐公交车回去。 她给韩刚打电话： “韩刚，我是郑丽莹。” “你在哪？” “我在市公共汽车站，我要坐公共汽车回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呀？” “相当成功!” “那就好，那就好！” “他一伸手就被我打趴了。” “哈哈，我早预料到了！——那就‘平稳着陆’了？” “平稳着陆了！——韩刚，谢谢你！你现在去市场上等我回去，我们一起去釆购一些食品，回去炒几个下酒菜，我答谢你一下。” “你不必买什么东西啰，你直接到我家来就行了。今天柳助理到我家来，她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要请我们，鸡、鸭、鱼、肉都齐了。她说是闽市国企招聘考试时间快到了，要我们预祝她考试圆满成功。” 在一旁的柳颖对韩刚说：“我跟她说几句。” 韩刚把手机递给她。 柳颖接过手机，说：“郑老师，我真的要请你。你跟韩刚是高中同学，今日好不容易大家聚到一块。你到韩刚家来，大家好好的喝一杯，祝我们一起共勉共进。” 082.月亮提灯空挂名（明） 082月亮提灯空挂名（明） 柳颖备办一桌丰盛的饭菜，原来是要给韩刚接风洗尘，因为他成功地摆脱暗恋他的蔡蒽的纠缠。现在正好，郑老师要来，这一餐多了一层意义。 她刚接到闽市的信息，下一星期，国企招聘会就要召开，她要提前离开此地去赴考。她想利用这一餐来拉近韩刚和郑丽莹的距离，以免她离开后韩刚感到孤独和无助。 郑老师跟男朋友分手的时候，为了震慑对方，她没有征得韩刚的同意，自作主张说韩刚是武术教练，是她的男朋友，使对方听了出一身冷汗。因为这事，想利用这一餐向韩刚解释清楚。 郑丽莹回来以后就直接去韩刚家。 见郑丽莹进来了，柳颖笑盈盈地说： “郑老师，只等你哪！快坐下！” 郑丽莹坐下后，给大家倒酒。倒完后，端起酒杯说：“我借柳颖的酒敬大家一杯，感谢韩刚和柳颖助我度过难关！” 柳颖说：“郑老师，你现在可以放下心来，重新考虑个人问题啦。” “我今天高兴。有一件事，今天我‘先斩后奏’，要向韩刚解释一下。”随后，郑丽莹把分手时对男方説的话说一遍。 韩刚听了后，笑着说：“我以为什么事先斩后奏，原来是这个。咳，我也是拿柳颖来说事。不过，虽然很成功，但只是月亮提灯——空挂名（明）。” 柳颖心中明白，她曾对韩刚声明过，她跟他是工作关系。在这期间，她不谈感情。韩刚这个时候说这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暗中埋怨她。 柳颖转了话题，对韩刚说：“韩刚，郑老师今天遂了心愿很开心，你把酒斟上，我们敬她一杯。” “好嘞！” 大家干了酒之后，柳颖又把大家的酒杯斟满，说： “郑老师，今天我也很开心，我要宣布一件好事，我下星期要离开厂去市里参加招聘考试。最近忙些，对不起，我要先走，不能多陪，你们慢用。来，大家最后干一杯！” 韩刚说：“是的是的，她要走了。我答应她，到时我亲自开车送她去。来，干！” 柳颖走了后，郑丽莹对韩刚说：“韩刚，我们学校不少老师是本地人，他们知道你的故事。” “他们说什么？” “说你和丘燕的事。” “噢，是的，我妈喜欢她。” “你妈走后，你叔要介绍丘燕给你，你却推三托四的，说什么也不肯露面。后来，才被老张‘捡漏’了。这位柳颖姑娘倒好，她一来，你一下子就黏上了。哈哈哈……” 韩刚也笑了起来，连声说： “是的是的！我跟柳颖空挂名！” 郑丽颖说：“太好了，今天总算圆满了，高兴啊！从今往后，我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不必再去担心什么啦！” “对。” 郑丽莹舒了一口气，说： “韩刚，对不起！” “别这么说。” “你真聪明，连我的心思你都猜透了。当有人告诉我你已经对上了的消息时，我内心既高兴又痛苦。这种心情你一眼就看出来。在困境中，你帮我解了围。” “你的心情我当然理解。要说对不起的人倒是我，而不是你。你看上我是降志辱身了！” “韩刚，你知道吗？我离不开你。我离开你，心里空落落的；有你在，我心里才会踏实些。你不要说什么降志辱身这般的话来。” 韩刚说：“你说重了。” 郑丽莹说：“我有预感。” “为什么会这样？在我看来，你是个能自强的女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分手这件事要做到‘平稳着陆’，当时我很不自信。” “哦？” “后来想到你，我成功了。——就这样！” “能帮你实现‘平稳着陆’，我很安慰。” “刚出来工作的时候，我对男性美的认识非常肤浅，只追求‘财貎’双全。现在，我对男性美有个全新的认识，比过去成熟很多。” “你有深刻的体会？” “我心目中男性美是：自信而又不自负，谦让而又不随从，不卑不亢；果断沉着，刚毅不鲁莽，在艰险和威胁面前不退缩；有胆识，执着坚定，是弱者的力量支柱；有力度，体现男子的內在力量；懂生话，体贴人。” “哇哈，你的归纳总结蛮有文彩。” “不，我是发自内心的。这回能使那块鸡血石‘完璧归赵’，显示了你的魅力。——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美男子。” “你怎么那样激动，说着说着就说到我头上来了。其实，整个厂跟群众生活息息相关，今天有发展，能给群众赚到钱，柳颖功不可没。” “你看不上我？” “不是看不上你，是我没有这个鸿福。我哪能配得上你？我不敢有这个奢望。” 郑丽莹说：“韩刚，你知道吗？好感是爱的第一要素。一个女生如果对一个男生不怀好感，那就谈不上爱他；如果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怀有好感，自然就会产生爱恋之情。所以，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自作主张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骂我吧！” “我怎么会骂你呢？我怕屈了你。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愿意委屈你。再说，你这个‘先斩后奏’，歪打正着了。” “歪打正着了！这么说，我说对了？” “我是说，在某个场合。” “哦，我明白。” 郑丽莹原以为自己做事太草率鲁莽，不顾及韩刚的感受就宣布两人的关系，会被臭骂一顿。没想到，不但没被臭骂，反而说她做对了。她真的是歪打正着了。 她看得出来，当听到柳颖要走这个消息时，他内心有着不可名状的沮丧、失落、惆怅，挥之不去。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郑丽莹內心为他心酸感叹。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状况会很快改变。 郑丽莹相信，韩刚对她是好感的。 她知道，韩刚确实心情很复杂，虽然他表示过要放弃对柳颖的爱，但柳颖的音容笑貎，举手投足，时时萦绕在他的脑子里，内心一时摆脱不了对柳颖的牵挂。 她不愿意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急迫地提出两人的亲事来。等他心情缓过来的时候再提出来也不迟。 回到学校后，她给市里的家打电话，把自己看上韩刚的情况告诉妈妈。 “莹，听你说来，韩刚是个好男生？” “是的。他家境好，但他不炫耀。” “你不会看错吧？” “不会，我对他有好感。” “我相信你的眼光。妈尊重你的选择，你满意就好。莹，过几天我去你那里，我们一起跟韩刚谈谈。” “好嘞，我等你来。” 妈妈不反对她跟韩刚交往，这门婚事成功率就高，她很有信心。 韩刚对郑丽莹也是心存好感，但他并没有把这份好感看成爱情。 这些日子，他没有见到柳颖，心中很是牵挂。 083.无缘相爱友情在 083无缘相爱友情在 郑丽莹自从和韩刚相识一段时间以来，深深地爱上了他。她以为他是她接触过的男人中少有的好男人，她甚至几个晚上都难以入眠。 当她发现宝石被窃后，向他求助，他乐意接受她的求助。他把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关心。这份情她会牢记的。 郑丽莹文静贤淑，韩刚也喜欢这样的好女垓。特别是她处事稳重的特质，令他十分感动。她的一颦一笑，都出于真情实感，毫无做作之嫌。他想，目前自己各方面的状况，跟她谈婚姻，可能会辱没了她，影响她的美好前程。所以他要当机立断，向她表明自己不能答应跟她确定恋爱关系的理由，让她早日断了这个念想。 那天天空晴朗，韩刚开着车，往二中方向开去。他要向郑丽莹当面表明自己的态度，作为一个同学，应该真诚相待，不能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路上，正好遇到老张。 老张开着小车要去市场购物，他看见韩刚，马上把车停下来。 他下了车，问：“韩刚，去哪？” “我要去二中找个人。” 老张说：“我今天闲着，我跟你去。” “那就谢谢你啦！我没事，只找一个熟人，我自己去就行。” 老张说：“好吧。有用着我的地方，打电话给我。” “我会的。” 老张走了后，韩刚直接到了学校。 真凑巧，郑丽莹不在。 他没有找到郑丽莹。 一打听，才知道她和学生一起，参加郊游活动，去景区了。 韩刚到了景区，下了车。 他看到学生成群结队在街道上走，但在人群中没有见到郑丽莹。 这个时候，几个女学生扶着郑丽莹迎面走来。不知发生什么事情，致使郑丽莹要学生扶着，于是，他走进前去看个究竟。 他一看，郑丽莹脸色铁青，双手捂着肚子，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韩刚大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郑丽莹说不出话来，只是摇着头。 旁边的女同学回答说：“郑老师肚子突然疼起来。” 韩刚看到丽莹病得不轻，说：“快，送医院！” 韩刚叫两个女同学搀扶着郑丽莹上车后，快速地往医院的道路上驰去。 到了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是得了急性肠道炎，要住院治疗。 韩刚替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后，医生护士把她扶进病房，挂上吊瓶。 这时学校校长和几位教师也来医院看望。校长向医生询间病情，医生说，郑老师的病无大碍，住院一星期就可以了。 校长和这几个老师，他们在病房里开始在纸上调整功课、安排看护人员来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开了，搞得病房里都热腾起来。 不会儿，一张纸画得满满的，花花点点，看都看不清。 在一旁的韩刚看花了眼，感慨地说：“唉呀，学校工作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哪！这样一动，会破坏教学秩序的，不好。我看这样吧，我替你们来看护她，不知你们的意见如何？” 校长没有立马答应，他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丽莹，征询她的意见。 郑老师抬起手，向校长竖起大拇指。 校长领会了丽莹的意思，她竖起大坶指是说，韩刚的建议太好了，就这样办吧。 校长心想，丽莹跟韩刚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他们不是恋人也是熟人；再说韩刚也是个正经人，他应该是可以信任得过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想到这些，他也就同意了。 韩刚给老张打电话： “老张吗？我是韩刚，我现在在医院，我的同学郑老师带学生去郊游，突然患病了，我在医院里照顾她。” “你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正要去景区找你，凑巧又遇上事了，没能去找你。现在我真需要你帮忙。” “遇上什么事啦？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没事我就放心啦！” “我送郑老师去住院啦。为这事，你现在要给我送些日用品来。？” “咳，我以为什么事，这事好说，好说，我马上送到。” “谢谢啦！” 郑丽莹在医院里，拿药、喂药、买饭、洗脸、洗衣服、端盆子这些事，全都是韩刚一个人担当起来，他乐此不疲。 郑丽莹躺在床上，她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她沉浸在爱的温馨和甜美之中，心中常常泛起绚丽多彩的希望。 三天后，郑丽莹的病好多了。她说： “韩刚，你知道吗？发病那会儿，疼死了，心想，我离阎王爷门槛不远了。” “是吗？” “当我看到你来的时候，心想，我的救星来了，我有救了，我得挺住，挺住！” “哈哈！你真幽默！” 韩刚说，心要常操，体要常劳。他有时陪着她做健身操，有时跟她一起去散步，活动活动筋骨。 天刚亮，他驱车到市场买些新鲜的精肉、蔬菜，回来后亲自煮给她吃。 出院那天，韩刚将丽莹送回学校。 他们下车以后，韩刚对她说： “丽莹，我正式告诉你，我们分手吧。” 郑丽莹大吃一惊，问：“什么？我们分手？为什么？” “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爱上你……那天我去景区找你，目的是要跟你分手的。但是，我还没有说出口，你突然病了……我总不能在你病的时候说这事，给你雪上加霜……我想，你能接爱这个现实。” “我明白了。你一开始就没有爱上我，我和你无缘相爱，我很遗憾。但是，你和我的友情我不会忘记。” 韩刚离开郑丽莹后，内心有如暗室里穿针一一难过。回想起跟她交往的日子里，又想起现如今的结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会生起一阵一阵的酸楚。 韩刚要跟郑丽莹分手，恰逢她患了急性肠道炎住进了医院。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跟她确定恋爱关系，他不去管她似乎是无可厚非。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给予悉心关怀、照顾，等她出院以后才把分手的事提出来。这种做法令人为之点赞。 084.不速之客解忧愁 084不速之客解忧愁 两天后，韩刚去美林景区要找一位经理谈业务，但没找到那位经理。 他来到一棵大榕树下歇息，想排遣一下心中的郁闷。 他想起那天跟郑丽莹说分手时，看见她那种失望的眼神，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内心很是忧愁。 他想趁这个机会去看她。 后来又想，这样不妥，这种事，当断则断，无端的去缠绵不好。 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一个人去接近她，借以排遣她心中的郁闷与惆怅，那该多好。 这时，一辆从市里开来的直达快车到站，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的帅哥，他西装革履，英俊潇洒。 他看到坐在大榕树下一块长条石上的韩刚，走过来问： “请问，这里是美林镇市场吗？” “是景区市场。” “我要去美林镇市场，这里不是美林镇吗？” “是的，是美林镇。” “我听不懂。” “我告诉你，你搭错车了，你不该搭直达快车。镇市场在上面，你坐过头了。” “唉呀呀，真糟糕。——不过，责任在他们！我要叫车站方赔偿。” “赔偿什么？” “赔偿损失呀，就是经济上、精神上的损失。要不然就从损害消费者权益方面来告他。” “不能这么简单下结论，车站没有责任，责任在于你自己。” “我想，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给放过去，要争取，要死嗑到底！” “算了算了，道理很简单，你死嗑到底也难于取胜。” “我找他们去！” 他不听韩刚劝告，怒气冲冲地走去了。 大约半点钟以后，他又回来了。 韩刚问：“怎么样了？” “我跟在座的人论理。我先谈论责任问题，然后大谈特谈消费者权益问题。他们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大家怎么说？” “叫我找售票小姐说去。我找了售票小姐，售票小姐说找司机谈去。我找到司机，司机说找保护消费者权益的组织说去。唉，真是岸上捞月一一白费工夫！” “活该！” 他坐下来，说： “不能这样说。这点损失虽然不大，可以不屑一顾，但不能因为事小而不为。该花的钱再多也得花，毫不吝惜；不该花的钱再少也不能花，锱铢必较。” 韩刚说：“我看得出来，你可能是经商的人。” “聪明。说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还用问？你说的话三句不离本行。” “我看你也是个不凡的人。——搞哪一行的？” “杂家。” “哦，不是专业的。这好呀！杂工有杂工的优势。” “什么事都有它的两面性，看问题要一分为二。” “你看过哲学的书？” “看过一些。它帮助我们了解应该怎样来分析问题，看待问题，防止片面性。” “正确。——听你这样说，我刚才的作为可能太过了？” “不是吗？搭错车的事，你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在这个问题上，你是拉不出屎怨茅坃一一错怪啦！” “是的，我本想死磕到底。经你这么一说，现在想来，算了，到此为止吧。如果再争下去，恐怕有失身份。” “你能及时反应过来，我很赞赏。我们都是年轻人，难免有错，能迷途知返最可贵。” 他一边笑着，一边拍着韩刚的肩膀说：“哎哟哟，太好了，我今天终于遇到知音啦！” 韩刚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平时逢事可能很喜欢跟对方死磕到底。”韩刚说。 “你猜对了。我谈业务的时候，有时灵活应对，进、退、守，处理得当；有时据利力争，保证本公司利益最大化。” “你说的这个‘据利力争’，挺新鲜。为了多得点利益，要死嗑到底，这是生意人的本性吧？” 他说：“我想是的。” “哈哈哈，好家伙，你是个直性子的人！痛快，我喜欢。”韩刚笑着说。 他环顾四周，看见对面有摆水果摊，就跑过去买些水果过来，请韩刚吃。 他对韩刚说： “我刚才问过卖水果的人，他们说，再过半点钟有一班公交车就到这里，我可以搭公交车去美林镇市场。” “没关系，美林镇市场离这里不远，走路半点钟就到了，愁什么？” “唉呀，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搭车就行了，还走什么路，累死人啦！这回我到这里来是私事，要是公事，我就自己开公车来。” “什么私事？” “谈婚姻。” “跟哪家谈婚姻？” “现在还是保密阶段，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家庭满意，女方免强答应。” “哦。” “现在我是要去跟她谈订婚日期。” “你说女方为什么免强答应？” “她迟迟不肯表态，后来她母亲劝她，她才免强点头。——唉，漂亮的女孩子都这样，我有耐心。” “哦？” “你知道，我谈的那个女孩子太漂亮了，如花似玉，我跟她是宰相门弟元帅府一一门当户对。对我来说，真是千载难逢啊！这回呀，我要一追到底，像过河的卒子——死不回头！” “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娶到她，我一生满足了。所以谈婚姻的时候，我拿出死嗑到底的精神来。” “是吗？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有死嗑到底的劲头。” “你要知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追她的人很多。在争美女这个问题上，决不能温良恭俭让。除要紧追不放外，更重要的是还要知己知彼。” “你有深入调查过？” “当然，没有调查怎能会有好的策略？” “说来听听。” “经我调査得知，她在县二中任教，和县城一家食品厂厂长是高中同学，情深意笃，但男方已有对象，不同意。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决定先从打通她阿妈思想这个工作入手，我请她阿妈出面撮合。” “她阿妈支持你们的婚事？” “是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后，我请媒婆去提亲。最甜媒婆嘴，媒婆有三寸不烂之舌，一张口，呱啦呱啦，一天时间就把她阿妈的思想说通啦！女方的终身大事全是由她阿妈做主。阿妈说通了后，紧接着我自己亲自出马，打电话对她大表衷情，什么永结同心、白首不忘等等等等，这些关键词都用上啦！” “你真的要跟她白首不忘？” “当然，那还有怀疑吗？” 韩刚全明白了。 原来，郑大妈对女儿的心事早有预感。 太好了，这正合韩刚的愿望。 正说着，公交车到站了。 韩刚送他上车，说： “祝你们能白首不忘！” 085.柳颖韩刚换角色 085柳颖韩刚换角色 韩刚从景区回来，想起柳颖。 这几天她在住宅里埋头苦读，也该累了吧。 他没歇着，卷起袖子做起拉面来。 拉面做好后，他打手机叫柳颖过来吃。 两人边吃边谈。 柳颖说：“郑老师人不错，她对你有好感。两人还没有发展你就给拒绝了，这样做你不觉得太不近人情了。” “咳，怎么说呢，我本想助她一臂之力，没想到被她缠住了。我花这么大心思去解套，累死了。” 柳颖说：“好，你算过去了，可以安下心来。——真搞不懂，我也有跟你一样的经历。” “什么，你也有人缠着不放？” “是的。” “你有没有去解套？” “没有。” “为什么？” “不敢去。” “噢，你担心他来硬的吧。” “是的。” “你给我说清楚。” 柳颖说，他叫宋文，闽市东郊一家机械厂副厂长。我院校毕业那年，他给我写求爱信。我没答应，要找他说明时，他病倒住院了。在他住院期间，我出于同情，经常去关心照顾。 他病好后我回家了，此后他逢人就讲我是他的女朋友。我经常想找个时间去找他了结，因腾不出时间来就隔置了。 韩刚一听，觉得这样搁置下来不行，会惹事的。问：“你想要怎么办？你过几天就要去报到啦。” 柳颖说：“我想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他，你的任务是保护我。我了结这件事后去报到。” “你告诉他，我是你的男朋友。这样会使他死了这条心。” “不行。” “你当厂长，我当助手。” “是的。——你同意啦？” “我明白。——同意。我们离他这么远，他不会知道真相的。”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是！” 第二天一大早，柳颖给韩刚打电话： “韩助理，把车开到厂部门口！” “去哪？” “闽市东郊奋发机械厂。” “好嘞！” 她和宋文在闽市读书时相识，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必须当面说才行。 她心里仿佛意识到，这回面对宋文，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不提防点不行。她觉得，有韩刚在身边，心里踏实。 韩刚把车开到机械厂。 她下车，见韩刚没有下车，就喊道： “韩助理，你下车！” 韩刚下车来，她说：“跟我走！” “我？”韩刚踌躇着。 “还有谁呢？就是你！”她小声说，“你现在是我厂的人呐，厂长走到哪，你要跟到哪。懂吗？” “好嘞！我会一路相随。” 他跟着她走进厂部。 找到宋文，宋文带着柳颖进会客厅，韩刚跟着。 宋文请柳颖坐下，韩刚站在她的后面。 宋文手指着韩刚，说： “你，要么找个地方坐下，要么去外面回避一下。你这样站在后面干什么！” 柳颖抢着说：“咳，这你就不懂了。这是规矩，他必须这么做。” 宋文不解：“什么规矩，不就是司机吗？” “不对！他是我自己人，自己人不必回避。” “谁规定的？” “我爸。” “哦，老厂长规定的。” “是的。我爸和我伯父在国外的公司里就有这个规矩。——请你理解。” “噢，老厂长把这个规矩给带回来了！” “是的。” 宋文手指韩刚，问柳颖：“那他的职务是——” “我的助理兼司机。” “是助理，又是司机？” “对。” “哇，身兼数职，不得了，太厉害了！” “可以这么说。” “工资呢？” “双份。” “哎哟，是双份，高收入呀！” 柳颖以为，此时此刻可以进入正题了。说： “宋文，告诉你一个出乎你意料的事，你向我求婚的事我谢绝了。”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如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宋文全身都凉了。 宋文想，这怎么可能，我住院那些日子，你几乎天天来照顾我，陪伴我。再说，毕业后，各奔前程，电话里也没有提起…… 当时我向她求婚时，她没有说不。 现在她的解释，他总是听不进去。 现在怎么说吹就吹了呢？ “我现在如实告诉你，因为我要创业，需要钱，”她指着韩刚说，“我的助理家有钱，他一出手就是一百万……” “呦。” “你给我送来求婚信的时候，我决定当面向你说明。我已说过，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说明的时候，你病倒住院了。” “是的。” “我当时也急着回家，没来得及跟你告别。” “是的。‘ “我跟我的助理现在已成现实。” “是的。” “所以一直瞒着你到今天。” 宋文一听，恍然大悟。 太动人了！ 常言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可这样好的对象，踏破铁鞋无觅处呀！ 他不能放手，他要请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当面表明，他不在意她有男朋友。 柳颖知道他在想什么，再次明确地说：“我已经选择恰当的时候向你说明，希望你能理解。” “不！”宋文大声吼道。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宋文拿出订婚戒子，抓住柳颖的一只手，要强行套上。 韩刚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用一只手一把捏住宋文拿着金戒子的那只手，说：“请你放尊重点，你这样不文明！” “你管不着，站一边去！”宋文吼道。 他的话，韩刚没听见就算了，听到这话，就在他的手上稍加用力一捏，宋文立刻嚎叫起来，才被迫放开柳颖的手。 韩刚放开手后，宋文一边揉着手，一边说：“哎呦，真疼，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我眼泪都被你挤出来了，把人家的手弄伤啦！” 柳颖说：“别怪他，学过武功的人手头就重。” 韩刚说：“听着，女方没伸出手来，你强行给戴订婚戒指，no！” 宋文说：“是不文明，但她要理解我的心情。” 柳颖说：“能理解，我们互相理解。” “好，我理解你。”宋文口头这么说，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不管今后怎么样，她已经跟他分手，心头一块石头已经放下。 在她跟宋文说分手时，这个憨厚善良的韩刚，能够不顾一切站出来保护她，令她十分感动。 086.强扭的瓜不会甜 086强扭的瓜不会甜 韩刚问宋文：“手还疼？” “还在疼！” “疼在哪里？” “骨头。” “喔，明白。你的骨头没有骨气，所以还在疼。有骨气，就ok！你说对吗？” “……” 回厂部途中，柳颖对韩刚说：“宋文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没有看上他，我去关照他是因为同情他，同情并非爱情。” “他太爱你啦，因此，以致弄到不能自持，失去理智。” “真讨厌，怎么能强迫我跟他订婚！” “霸道！” 柳颖问：“你给他施暗功了？” “没有，我只给他的手捏了一下，他就放手了。” “是这样的，我看到了。” “我控制力度。如果他再不放手，我会加大力度。——如果是这样，他可能要去医院。” “哇，我不知道你有这一手。” “我经常进车间跟工人一起剥板栗，练就手力。你放心，我会审时度势。” “对，得饶人处且饶人。”柳颖郑重地说。 “对嘛。” “是的。我相信你会把握好的。” 韩刚说：“他伸手要对你无礼，我立马出击，给予教训。如果他想占你的便宜，对你强吻袭胸，绝对叫他趴在地上。” “你不允许人家占我的便宜？” “当然，我许诺要保护你，决不会等闲视之。——你对我说过，在紧要关头，该出手时就出手。” “对，我跟你说过。” “所以，以后该出手时，我不必看你的眼色行事喽？” “对。我们两人配合默契。” 快到厂部的时候，柳颖看看表，说：“我们该吃午餐了。” 韩刚说：“我请客。” “当然你请客，不能让我感到你小气。” “你知道啦，谁吿诉你的？” “你告诉我的。” “我想起来了，你那天跟我做交易，要我管你三餐，我说我不会小气，让你饿肚子。今天，你教我做一回助理，我应该请你吃饭。” “哦，我不说，你也不能装糊凃！” “我不会给你笑话。” “好了。——去哪个饭店？” “如意。” “好，去如意吃饭，顺便看看何莲。”韩刚说。 柳颖和韩刚走进如意饭店。 韩刚说：“何莲是个好女孩，她要我娶她，实属无奈之举。她以为我们没有谈好。我说，我们要订婚了。她信以为真，才作罢。” “我都知道了，你拿我说事我不会怪你的。——其实，这不只是拿来说事的问题，你的想法也是这样。” “没有没有，我不敢有这个想法。我拿你来说事，目的是告诉她，我不可能娶她。” “我是说，我的想法也一样。今天我对宋文说的话，也是拿你来说事的。咳，向我求婚的人不少，真烦。没办法，只有拿你来说事，才能打消他们的念想。咋样？你愿意配合？”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只怕我不够格，委屈你了。” “我愿意。” “既然这样，我恭敬不如从命。——我配合。” “要配合默契！” “是！” 哈，天大的好事！ “其实，我与你……”他吞吞吐吐，肚子里搜刮不出一句恰当的话来。 她笑道：“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我与你，有些事是相似的。” “什么事？” 韩刚告诉她，他四岁的时候，在美林搞建筑的老宋夫妻俩带着女儿阿凤到他家喝茶。大家看到他和宋阿凤在地上玩，很可爱，就边喝茶边开玩笑说，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这样说说而已，哪来的订亲呢？况且，事后也没做什么。 可是，长大以后，阿凤当真了。她已经回老家花庵县，还经常来吵，非要我跟他结婚。 两家老人都认为当时做事说话太随意，以致现在给孩子造成各种心理障碍，后悔莫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作父母的辛辛苦苦把儿女培养成人，谁不希望他们能找个称心如意的伴侶，谁不想帮他们建立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人世间有多少父母为了儿女的婚姻大事愁白了头，操尽了心！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好心未必有好结果。有些父母因为管不得法，帮不在点子上，往往事以愿违。结果不但没有把好事办好，反而给子女增添了麻烦。 婚姻应以爱情为基础，确实不能心血来潮。万一今后后悔、变心，那时再把你甩掉，就会给你造成痛苦和耽搁。那时再找知音就更困难了。 所以，要冷静，切莫感情用事。 宋大妈知道，自己长期以来对女儿的事很少过问，內心很自责。“知子莫如父”，作父母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应该适时采取恰当的方式同他谈论婚恋问题。特别是帮助孩子判定你在对方心目中的价值。如果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在她心目中占有一定位置，那么，就敢于向对方发出求爱的信息；如果觉得自己配不上、不可能，就要适可而止，自动退出。 人贵有自知之明。因为它可以减少盲目性，避免判断失误，少走弯路。 与人交往可以体现一个人的道德情操。宋家真不愿意看到女儿因为情爱的事而有失大体。婚姻的酸甜苦辣见多了，真不能胡来！ 两位老人都清楚明白，阿凤已钻进单恋死胡同。爱情应该是男女双方感情积累，决不是一方对另一方一厢情愿的。没有建立感情，不爱他，应该从此死了心，不能再自作多情了，一头钻进毫无希望的死胡同里。应该掉转头来放开眼界去寻觅知音，以免耽误自已的青春和幸福。 柳颖说：“你怎么了，你有娃娃亲的事，为什么不早说呢！” “这不是一句玩笑话嘛！阿凤要当真，我有什么办法！” “真是的，两家都厘清了，她还来缠，太没意思了！” 柳颖心想，阿凤想抢走韩刚，梦想！ 吃完饭，两人回厂去。 第二天，柳颖在办公室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 “喂，我是振兴食品厂。你哪里？” “我叫宋阿凤，是花庵县建筑公司的，我找你们的厂长。” “他外出，我是他的助理，什么事，你说。” “我要找他。” “那么，你打他的电话。” “打了，他不接。” “为什么？” “鬼才知道。” “哦，你稍等，我去叫他来办公室听。” “不用叫了，我去你们厂找他。你是他的助理，叫他不要跑。现在我在车上，马上就到江榕县了。” “好，我来接你，你到了以后给我打手机。” “可以。” 柳颖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她。 柳颖叫阿雪进来，要阿雪去找韩刚，把阿凤要来找的消息告诉韩刚。 韩刚一听，慌了。他去办公室找柳颖：“我还没想好对策她就到了，怎么这么快。” “你说要怎么办？” “你帮我。” 她问：“怎么帮？拿你说事吗？” “对，拿我说事，你要密切配合。”韩刚说。 “拿你说事能解决问题？” “只有拿我说事，才能解决问题。” “你这么肯定？” “是。” 她想了想，说：“既然这样，为了帮你解脱，我得做点功课。” 韩刚说：“以前我曾告诉你，阿凤有几个软肋，你可以拿来做文章。” 087.柳颖自白爱韩刚 087柳颖自白爱韩刚 柳颖要去参加招聘考试前几天，韩刚遭遇“娃娃亲”的困扰。 其实，怎么对付阿凤的办法，柳颖已想好了。她必需挑明：韩刚是我的。这样一来，阿凤就会放弃。 韩刚走进柳颖的住宅，说：“你想办法把宋阿凤撵走，成功了，我请客。” “嗯，这主意不错。——我正想要怎样来撵她。” “你据理力争，用你的实力护我。” “讲理？讲理没用。你们两家都讲了很多，她不理。她不相信爱情。” “多叫几个人来说服她。” “作用不大。强攻不行，不符合清理。” 柳颖觉得，阿凤真的已经钻进单恋的死胡同而不能自拔。 “现在全听你的啦，只要能说服她不要来缠我，你怎样说都行。”他说。 韩刚走了后，柳颖的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阿凤打来的。她已到江榕车站，马上到振兴食品厂。 柳颖接到阿凤电话，立刻走出房间，赶到厂的大门口等候。 不久，柳颖看到一个穿戴入时、挎着精致小皮包的姑娘，风姿绰约地向她走来。 阿凤走到柳颖的跟前，笑眯眯地问：“你是厂长的助理吗？” “我就是。” “哇，你这么年轻、漂亮！真不简单，年轻轻的就当起厂长助理来了！” “谢谢夸奖！——请到街上茶馆，我请你喝茶！然后我们慢慢聊。” 柳颖把她带到街上清香茶馆。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服务生送来两杯热茶。 阿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好茶，真香。” 柳颖接下说：“顺口、润喉。” “对，喝了后提神醒脑。” “现在我们说正事。” 阿凤说：“我跟韩刚四岁的时候……” “停！这事我知道了，你就不必再说。” “我跟韩刚从小定下娃娃亲，我太爱他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求厂长助理主持公道，支持我的要求，叫韩刚跟我去花庵结婚。” “过去你跟他从没联系，现在你真的爱他？” “是，我爱他。” “好，我尽力，全力支持你。” “太感谢你了，厂长助理的水平就是高！” “别客气。” “好，你现在叫他来，我们当面说。” “好，你别急。他今天因公外出，等会儿就回来。你先喝茶，等会儿他一回来，我就叫他来这里跟你见面，你立马把他带走。” “好，太好了！我真高兴！” 柳颖说：“哎呀，凤姐，今天我接到你的电话，说要来带韩刚去结婚，我太高兴吶！” “是吗？” “他跟你一结婚，你好，我也好。” “哦，我听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把他带走，成全了你的好事，我也清静，我们双赢。” “他在厂里跟你有绯闻？” “你猜对了，绯闻缠身。” “什么绯闻？” “我真不知道你爱他，他也没说。我们在同一个单位上班，日久生情，我就跟她谈恋爱。哎呀，有一次我们去酒店喝酒，他酒后就出丑啦！” “什么，丑态白出了？” “真难堪哪！凤姐，你要知道，那个时候我脸要往哪里搁呀？我是未婚女子，他不要脸我要脸！” “咳，这猛男，说他什么好！” “碰到这事，没辙。” 柳颖想，韩刚要她“怎样说都行”，她就违心地下这个狠招。有什么办法呢？对一个把他缠得这么紧的女人，不下点狠招是没有凑效的。 阿凤听了后，沉默一会儿，然后说：“他真混蛋！劈腿男！——咳，说回来，男人嘛……这是意外。” “你原谅他？” “这奇葩男，不这样要拿他怎么办？” 柳颖懵了，这招不顶用！ 这根藤把他缠得太牢了，不用利器是掰不下来的。 柳颖说：“我决定要把阿南甩掉。可他不同意，赖着不走。我问为什么，他说爱我。”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看来，要打赢这场战争，自己不豁出去不行了！ “凤姐，你可能知道了，我跟阿南的事，我早就想该结束了。正好，你来了。” “他跟你还有事？我跟他没有联系过，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他经常利用晚上时间，借口有公事到我住所来，一来就不走。” “啊，连厂长的助理他都敢干，这是什么厂长？不得了，不得了！厂长的威风扫地！这猛男胆大包天，搞到嫦娥那边去也不一定，他不怕天打雷劈！——你们同居了没有？” “后来，我们同居了。我真不知道你单恋着他，我就先走一步。” “还同居了？” “我爱他，能不答应吗？——真对不起！” “这渣男真不要脸！” “你跟韩刚没有发生爱情，没有经营爱情，你就单恋他。现在你应该把他带走！你跟他共同生活，增进了解，建立感情，也许一样能走到一起嘛！” 阿凤阴着脸说：“我带他走，你就清净了，我们双赢。” 柳颖说：“不错。” 阿凤霍地站起来，扳着面孔说： “你凭什么要把这个渣男甩给我？我咋能要他？你要我带走他，想得美，做梦！”说完，悻悻地走了。 柳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窃笑：“恕不远送！” 柳颖知道，韩刚在厂里等候她的消息，他心里忐忑不安。 她给他打电话：“韩刚，把她打发走了，放心吧！” “哦，太好了！她没骂我吧？” “猛男、劈腿男、混蛋、奇葩男、渣男，都上了。” “我就变成一个大坏蛋，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是吗？” “正是。——哎呦，笑死人喽！” “咳，她爱骂就让她骂，身正不怕影歪，天不会塌下来。” “是呀，我跟她说的话，她不敢对人说，也说不出口。” “是呀，谁信呀？只能烂在肚子里。——好，你等着，我去找你。” “干嘛？” “请你吃饭。” 柳颖心想，他来也好，我有些事正要跟他说明白。于是说：“好吧，我在清香茶馆等你。” 宋阿凤走后，柳颖定神一想，觉得自己有点患得患失。 这得怪阿凤，是她一根筋，太难说服的缘故，说着说着，不小心连自己也搭上去了。 她要向韩刚拉开天窗说亮话。 088.韩厂长回竹山村 088韩厂长回竹山村 为了使韩刚能摆脱阿凤的纠缠，柳颖觉得她跟阿凤说的损话，管他呢，一阵风一吹，没了，爪哇国去了。 想着想着，韩刚开着车来了。 韩刚一见到柳颖就笑着说： “哈哈，我就知道你嘴巴利害，说道理一套一套的，她哪是你的对手！” “错啦！” “要不然就是你人才出众，她站在你面前就觉得自己矮你三分。” “错啦！” “你拿我说事，把我说成王八蛋，她听完就走了。” “又错啦！” “不是这样，那是什么？” “我也搭上啦！” “你说些什么？” 她放低声音：“我说我们同居了！”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你是厂长助理，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身份，往自己脸上抹黑，把自己随便拿来开刷呢！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韩刚，没关系，我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就豁出去了。不过，话要说回来，这是我为了你才做出的牺牲，你可别当真喔！至于你嘛——” “什么？你还对我不放心？我不是这样的人，你别担心。” 柳颖说：“我向你保证，要配合你。为了要配合你，连我自己都豁出去了，你应该好好谢我。” “当然，我知道，你是为我能摆脱阿凤的纠缠，才做出这样的牺牲。——事情过去就算了，要挽回也挽不回来。走，到餐馆去，我请客，兑现我的承诺，弥补一下你的损失。” 两人吃饱喝足，从餐馆出来。正要回厂部，突然一架女式摩托车戛的一声停在他俩的身旁。一看，来的人是竹山墩的简金英。金英说：“韩厂长，柳助理，正找你们哩！” 金英风风火火赶来，肯定有急事。 韩刚说：“金英，有事到厂部去说吧！” “不，我正要去厂里找你们，刚好在街上遇见了。你们得马上跟我去竹山墩一趟，有要事跟你们商量。” “看你这么猴急干嘛？” “一百万就要到手，不急哪成！” “哦，一百万！” 他俩觉得事情重大，非去不可。 韩刚对柳颖说：“大山墩都是自己人，我们去看看。” 韩刚去厂里把小车开出来，柳颖上了车，金英骑着摩托车把韩刚和柳颖带到竹山墩村址。 这竹山墩在城北，一刻钟就到达。 下了车，看到村长简兴姗站在门口迎接。 兴姗见韩刚站在那里沉思，就招呼道： “韩刚哥，站着干什么？十多年没见，生分了吗？” “你说哪里去了，怎么会呢？”韩刚笑着说。 “那你就进来坐会儿吧!”在一旁的崔叔说。 韩刚没有忘，十多年前，在县城办厂的父亲把全家安置在竹山墩。过去的事，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转： 读小学的时候，一天傍晚，放学了，可他的作业还没有写完。兴姗守在教室门口等他，因为作业多了些，天黑了他才做完。 回家途中，要经过一段山坡地，要经过一段荒野坡和一条大水沟。大水沟用五个大石头铺成“跳桥”。他和兴姗一起上学，他很懂事，天天护着小妹妹过水沟。 一天，天下着大雨。石跳桥那里水涨了，石头被水淹没。放学回家时，她走到沟边，看到水流得那么急，心里害怕起来，不敢跳过去，哭着说：“我害怕，不敢过去。” 他赶忙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哥永远在你身边，你别怕。有哥哩，哥背你过去。”她不哭了。 他背起她，稳健地蹚过水沟。过了水沟，他紧绷的心放下了。 四周荒山野岭，偏僻寂静，令人心惊肉跳。在黑夜中走着走着，他仿佛觉得有人在抽泣。他知道，小妹妹胆小，因为害怕，哭了。他拉着她的手，安慰着说：“兴姗妹，不要害怕，有哥在哩！哥永远在你身边！”一路上，他大声唱着歌给她壮胆。 远远望见村里的点点灯光。哇，太高兴啦，到家啦！ 他们在村路口停下来。 他看到她蹦蹦跳跳地进家门，才回家…… 大家进了办公室，坐定。兴姗是村长，她叫小林子沏了一壶茶端进来，给韩刚和柳颖斟了茶，说：“韩刚，你还认得他吗？” 韩刚接过茶杯，对他端详一会儿，说：“你不就是小林子吗？那时你才六、七岁，现在都长成大人了！真的一时认不出来。” 小林说：“我最有印象的事是，你每回要去上学时，都会带着熟蕃薯当点心。我拉着你的衣服不让你走，非要你分一个给我。” 小林边说边用手做个馋相，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兴姗问崔叔：“有没有香港胡老定的电话？” 崔叔说：“还没有。” 兴姗对小林说：“你去守住电话，这才是正事。今天韩刚没有带蕃薯来，别想缠着要一个。”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哄笑。小林做了个鬼脸，到电话旁守电话去了。 兴姗说：“现在村委都到齐了，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我们特地邀请县振兴食品厂厂长韩刚和他的助理柳颖来参加。我们知道，韩厂长是我们自已人，长期以来我们竹山种植的竹笋都跟他的厂签订购销合同。现在，境外胡老定回来了，他的祖籍在竹山墩，他看到竹山墩的希望，决定要投资一百万。今天下午四点要在宾馆跟我们签合同。这可是个大单，我们要认真对付。这件事，我已成竹在胸。” 这时，小林心急火燎地跑来说： “胡老板打来电话说，他和夫人下午四点在福吉宾馆恭请村干部及韩厂长夫妇赴宴。” 这话一出，兴姗懵了，韩刚还没有结婚，哪来夫人呢？现在怎么办！ 有人说：“我们就如实说，韩厂长还没有结婚。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为难呢？” “这样说有失颜面，不好。”崔叔说。 “我看这样吧，前次来谈投资的，是胡老板的助手。胡老板没有来，我们和他还没有见过面，他不认识我们。我们想办法，先把事情糊弄过去吧。”小林说。 “你小子净出馊主意！胡老定是老熟人，韩刚父母跟他熟悉，怎么可以胡弄！”有人反对。 崔叔说：“这回胡老定肯投钱，就是看到了韩刚的厂势头好。我们不能胡弄。” 韩刚想，好机会来了，他正想跟柳颖扮成夫妻，他想用这种方式来暗示他是爱着她的。就说：“我看这样，这事就交给我和柳颖来办。” 崔叔听了，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说：“太好了，韩刚和柳颖常赴大场面，有经验，交给他们去谈我们放心。韩刚，你想怎么做？” 韩刚说：“大家说，我跟柳颖扮成夫妻行不？” 兴姗拍手叫好：“郎才女貌，妥妥的夫妻相。” 小林子说：“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柳颖，你愿不愿意？”有人问。 柳颖抿着嘴巴笑，她觑了韩刚一眼。 崔叔问：“柳颖，你和韩刚扮成夫妻你愿意吗？” 柳颖听到崔叔问，一脸尴尬，傻呼呼地愣着，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是呀，你愿意不愿意，赶快给个话呀！”大家催着她回答。 “我当然愿意。不过，我怕这会屈了韩刚。”柳颖说。 “你说到哪里去了，这怎么会屈我呢？”韩刚不好意思地推了柳颖一把。 小林说：“你们说要什么条件？” “竹山墩是我第二个故乡，为家乡做事怎么能讲条件呢？”韩刚说。 崔叔看到这个场景，心中已全明白。他顺水推舟，当场拍板说： “好啦，好啦！这事就这么定啦！韩刚和柳颖扮成夫妻去赴宴。大家要把囗封紧了，别漏出半点风声来。” 韩刚担心地说：“我对竹山的事不太了解，他们要是问起来，恐怕会出洋相。” 小林拍着大腿说：“嘿，这你尽管放心好啦！有兴姗兜着呢！你们只要当好夫妻的角色就行了。” 在场的人说：“韩刚说的也对，我们要想周到点，尽量做得天衣无缝，万无一失为好。” 兴姗沉思片刻，说：“那肯定要聊到竹山基地的事。根据以往的经验，香港老板对基地的事很在意。要是答非所问，或者说的地方出入很大，恐怕会露馅。那就不好喽。” “是呀，那该怎么办？” 崔叔看看桌上的小闹钟，时针指着下午两点，说：“现在离赴宴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兴姗，你把咱们基地的事和可能问到的方方面面给韩刚和柳颖讲一讲吧！” 赴宴应酬的事，兴姗心中确实没有底。 崔叔鼓气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心不惊慌，沉着冷静，善于应变。只要韩刚和柳颖你们俩把它当成真夫妻一样来对待，我相信一定不会露出马脚来。” “没问题，没问题，他们都是大学生，文化水平高，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在一旁的小林信心十足地说。 有人插话说穿戴要讲究一下。兴姗说；“赴宴要准时，这是第一重要的。至于穿戴嘛，我看像现在穿的这样子就很好嘛，不必怎么打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这样的穿戴很合理喽。” “他们俩这样穿戴很符合实际。看起来一个是有上进心的、阳光的、硬朗的后生；一个是俊美的、娇健的姑娘。” 崔叔说：“很好喽，很好喽！韩刚和柳颖都要当主角，配合要恰当。不过，赴宴时间要再惦量惦量。” “不是说，准时是第一重要的吗？”有人问。 “不错。”崔叔说，“准时赴约当然重要，这不仅是有没有尊重人家的问题，有没有讲信用的问题，而且是说明我们办事风格的问题。所以一定要准时。” 韩刚在柳颖耳边小声说：“你和我可能要接吻。” “可能。” “怎么办？” “有办法。” “什么办法？” 她靠在他耳边说：“我给你机会哦，到时你要好好地吻我。” 其实，对竹山基地的工作，胡老定早就了如指掌。 韩刚这小伙，他和他的助理能带领大家发财致富，只是不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到现在还没成亲。为了給他俩促一促，所以才说要他和夫人来相见。 韩家人胡老定早就认识，有食品厂的支持，他投资就放心啦！ 胡老定的所见所闻，都十分满意，乡亲们能团结一致干大事，于是就高高兴兴把合同签了。 酒桌上，胡夫妇频频给韩刚“夫妇”敬酒；韩刚“夫妇”也频频回敬，气氛融洽。 韩刚和柳颖一起回厂，路上，韩刚想起柳颖要参加招聘考试的大事。她明天上午要启程到市里报到，他问：“柳颖，你参加考试的事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我开车送你去报到。” “好，明天上午出发。” 089.携手共同排干扰 089携手共同排干扰 走进厂部时，韩刚发现大门旁有一辆大卡车，问：“谁的车？” 保安说：“闽市南街批发市场。” “人呢？” “货装上车了，宋司机去住旅店。” 他去办公室查看县食品检验报告单。 她仔细查看，送去检测的食品都合格。过去检测到有一部分不合格的，都由柳颖亲自管理。 食品安全是头等大事，不能有丝毫差错。 厂里有规定，如果食品质量出问题要追责。 所以，这根弦脑子里永远要紧绷着。 宋司机跟市郊奋发机械厂副厂长宋文同乡，两人关系不错。 柳颖跟宋文分手，宋文心不满。虽然最近他跟老厂长林雄的女儿林琼有婚约，都是为了晉升官职，而不是自己的本意。他还是想跟宋司机密谋制造一起关于食品安全方面的案子，重新把柳颖弄到手。 晚上，他约宋司机到市里一家酒店喝酒。 宋司机说：“按照你的分咐，把不合格的三箱都混装上去了。” “太好了。下午你打电话对我说，这是把她弄到手的筹码。——你现在写一张证明给我，说明是你不知情装进去的，而不是厂里的错。” “那怎么行，把屎盆子扣到自己的头上去，那还了得！” “这你就不懂了，我给她这张证明，她才会相信厂里真的没事。心里踏实了，她才会对我感恩不尽，心甘情愿投入我的怀抱。至于你，不知情嘛，没事。” 宋司机笑着说：“老乡，你怎么这么快就变成情场老手呢！” “对这样的女人，不花点心思是不行的。” “哈哈，你手段高明！” 在市里读书时，柳颖与宋文同个班级。 毕业那一年，宋文给柳颖写求爱信，柳颖没有答应。 柳颖要向他说明时，正好他病倒住院。 柳颖不想影响他治病，没有提出这件事，还去照顾他。 宋文误以为柳颖接受他的求婚。 宋文不了解柳颖的情况，也不认识韩刚。所以就发生分手时那一幕。 后来有一次，因业务关系，韩刚和柳颖一起去市里参加商业部门的茶话会，宋文也去参加。当朋友问起韩刚的婚事时，韩刚向朋友公开他和柳颖的恋人关系。宋文知道后，就伺机报复。 “如果告上去，企业信誉就会受影响。因此，她会求我帮助。” 第二天上午柳颖出发前，仓库管理员到货仓检查时，发现放在角落里的三箱问题食品不见了。一查问才知道被宋司机混装上车了。他立即向韩刚报告。 韩刚接到报案，立马赶到仓库。一看，果然不见三箱问题食品。 韩刚打电话告知柳颖，柳颖立马赶到仓库。 柳颖说：“三箱不合格食品不见了！” 韩刚说：“前些时候我看见你把这三箱放在墙角下，还用塑料布盖在上面。现在不见了，这是宋司机混装上车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栽赃！” 韩刚拿出手机，想问一问宋司机。柳颖说：“别打了，没用！他凌晨起身，早就到闽市了。走，找搬运工去！” 搬运工说，是宋司机要我们搬装的。 两人来到厂长办公室。办公室主任老吴和阿雪在里面忙着。 韩刚把货仓里三箱不合格食品混装上车的事向大家说了。 老吴说：“这种事很明显，是宋司机故意为之。他要达到损毀我们厂信誉的目的，进而从中谋利。我们待他不错，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不可思议。”阿雪说。 柳颖问：“闽市南街批发部有没有来电追问这件事？” “没有。”阿雪说。 韩刚说：“宋司机还没有把事情捅出去，给我们留下回旋的空间。” 老吴说：“这就不懂了。据我所知，宋司机跟机械厂宋文副厂长是同乡，不妨向宋厂长问问。这事要认真对付，不然的话，会连累柳颖，柳颖是专管不合格食品的呀！” 阿雪说：“这样连系起来，宋司机会不会跟宋文合伙对柳颖的报复。” “报复？”老吴不解。 阿雪说：“听闽市大龙的人说，那天晚上在闽市一个茶馆里，柳颖当众接受韩刚求婚。柳颖拒绝宋文的求婚而接受韩刚求婚，宋文要报复。这个猜测不知是不是正确。” 韩刚说：“我向柳颖求婚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柳颖打断韩刚的话，“我跟韩刚订婚的事是事实，我可以向宋文解释。” 老吴说：“宋文心眼多，为了找靠山，前不久已经跟老厂长林雄女儿林琼订婚了。现在宋文又生出花心，又来缠柳颖，这是什么事！老厂长女儿林琼知道了，非闹翻天不可。” 韩刚说：“好，现在事情前因后果都清楚了，这事由我来处理。你们办公室这几天要特别注意，那边有来电追问这件事，立即向我汇报。现在，我要送柳颖到市里报考，等我回来后另做安排。” 老吴说：“韩刚，我们办事你放心。你就放心去吧！” 阿雪几年前在市郊机械厂呆过一段时间，那里有不少熟人，柳颖和韩刚离开后，她立即打电话给熟人问一问宋文那边的情况。 韩刚和柳颖走出办公室，一起到柳颖的住宅座谈。 那回，柳颖和韩刚在茶馆喝茶时，为了打消宋文对柳颖的幻想，韩刚有意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柳颖是他的女朋友的消息。柳颖意会，马上过去跟他接吻。 “当时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向宋文那边的人放话，你怎么认了？”韩刚问。 “韩刚，公开场合非认不可。”她说，“不这样的话，宋文非把我吃了。正是因为你站在我身旁，他才不敢把我怎样。” “嗨，宋文太不可思议了！” 柳颖微笑着说：“韩刚，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厂长，也是我的保护神啦！” 韩刚说：“我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那天，我和你拥抱接吻，大家都看见啦！” 韩刚说：“当然，你不吻，人家说你作假。” “我知道，所以，我才去吻你呢！” 说话间，宋文给她发一条短信，要她选个恰当的时候见他，他有要事相告。 她告诉韩刚，听到我和你交友的消息，有一个人不服，这个人就是宋文。宋文和宋司机合谋拿问题食品作文章，目的是要先搞倒负有责任的我，然后对我下手。宋文知道，你在，他难下手。他证据在手，要挟我就范，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韩刚说：“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忍让啦。”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没错。” 说话间，阿雪给柳颖打电话，叫她和韩刚去办公室，有情况报吿。 他俩走进办公室，老吴说：“刚才阿雪打电话跟她以前的工友聊，发现宋文行为不端。” 阿雪说，她打电话给江梅，江梅说，她跟宋文谈过恋爱，后来她被宋文抛弃了。 江梅就这样被骗了，多么可悲！ 阿雪说：“宋文对女朋友不是真心的，在厂里口碑不好。据我所知，连林琼对他都十分提防。嗨，可惜，他有才干，好好做人会有前途的，他就是不。” 柳颖说：“我刚刚收到宋文的短信，叫我一个人去见他，他有要事相告。” 老吴说：“这样看来，宋文就是个混蛋。我的意见，关于三箱问题食品的事，我们采取不理的态度。柳颖就不要去会他了。” 阿雪说：“我本来同意韩刚和柳颖去对付宋文，把这事摆平。现在一了解，宋文原来是个龌龊的家伙，我们不必要去跟他交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有足够理由给予反击。所以，不必理他。” 柳颖说：“我想好了，要给他了断。” 韩刚说：“好！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吴主任说：“当然，能这样更好。” 阿雪说：“但愿如此。” 吴主任说：“他很固执，我们没有这个能量。唯一的办法是请林家去劝说，别无他法。” 阿雪说：“这样会把宋文推上风口浪尖。你要知道，林琼也是不好惹的。” 吴主任说：“噢，是的。” 回住宅时，柳颖一直在想，宋文为了达到一己之私而不顾别人的利益，真是混蛋透了！ 不过，她很自责，很歉疚，觉得愧对韩刚，因为他被宋文做为达到一己之私的替罪羊！ 想着想着，突然“嘀嘀”两声，一辆小车停在她的前方。随后，车里下来一个小伙子，他大声喊道：“我韩刚来啦！” 她说：“韩刚，说来也奇怪，我刚想到你，你就来了！” “嘿，这太好了！以后，你想要我跟你一起去做事，你就想到我，我就来了。你就不必花时间去找我。” “你别逗我了，说正经的，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去找县奋发机械厂林雄厂长女儿林琼。” “怎么说？” “说她未婚夫宋文要夺走你的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是谁？” “我呀！” 韩刚明白。 “好，等我送你到市里报到后，马上去找她。” “不，这次招聘考试我决定不参加。” “为什么？” “韩刚，你要知道，这次我弃考，下次还有机会。而我们的厂声誉一旦蒙受损失，要挽救回来就难啊！我要跟你一起把我跟宋文的事摆平。” 韩刚十分感动。 “柳颖，谢谢你！” 这时，刘阿雪进来了。 阿雪说：“吴主任要我来告诉你们，宋司机打来电话，承认三箱不合格食品是他拿走的，跟柳颖无关。江梅也打来电话，她到奋发机械厂找到林琼，把宋文的劣行都告诉林琼了。” 当然，这样的话，宋文的结局肯定是可想而知。 韩刚和柳颖携手共同排忧解难，为自己创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 从此后，柳颖摆脱宋文无端纠缠，能够安心下来，全力以赴搞好厂里的工作。 090.阿凤突然回头走 090阿凤突然回头走 一周后的一天上午，柳颖接到花庵建筑公司打来的电话： “喂，你是振兴食品厂吗？” “我是。” “请问，阿凤到你厂没有？” “什么，阿凤？” “就是跟你们厂的韩刚结娃娃亲的那个阿凤。” “噢，没有到。她怎么啦？” “她说，听你们说，韩刚跟女助理谈恋爱，她回来后打电话问助理所在村村民，那个村民说没有那回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她要亲自再去看看。——如果见到阿凤，麻烦你转告她，叫她下午要回来准时参加公司会议。” “你打电话给她嘛。” “打了，她没接。” “噢，好嘞！我会转告给她。” 听完电话，柳颖的头都胀大了。 这个阿凤，真的疯了？真没想到她会吃回头草。 柳颖估计，这个时候她在车上，很快就要到站。 柳颖给韩刚打电话：“韩刚，不好了，阿凤又来了，你马上回来！”说完，她马不停蹄去超市。 韩刚接到电话，马上回住房去。 她出去以后，韩刚独自在房间里徘徊。他想了许多方案，觉得都不很理想。 他正在左右为难时，柳颖拎着一大袋东西进来了。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韩刚不解地问。 柳颖说：“闲话少说，赶快动手！” 韩刚把袋子打开，一看，哇，有一双枕头，一条床巾，一瓶护肤乳，一双男拖鞋…… 柳颖说：“把你的床摆布成双人床。” 阿南明白。 两人一齐动手，很快就把房间布置成夫妻房。 柳颖说：“韩刚，现在我要离开这里，剩下的时间你跟她演戏。” “怎么演？” “她上楼时，你钻进浴室。” “钻进浴室后怎么办？” “你充分发挥想象力。你要稳住她，让她确信你我同居了就行。” 韩刚为难地说：“哎哟，要即兴表演，临场发挥。太难了，你饶了我吧！算了，我当面拒绝她的无理要求，把她撵回去！” “不行！即使有千条拒绝她的理由，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她。你好好动动脑筋，要给她一个台阶下。” “明白。” 柳颖走了。 正在为难时，他从门缝里发现阿凤从街上走来了。 他掩上门，迅速钻进浴室，把浴室门关上。 他听见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听到脚步声。他知道，阿凤进来了。 阿凤进门去，发现房间里没人就四处走走看看。 她看到双人床和床下一双男鞋和一双女鞋。——没错，他俩同居了。 “哗啦啦”，突然，从浴室里传出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随后传出男人的笑声：“哈，舒服啊，太舒服！” 肯定是韩刚在浴室里。 现在还洗身，什么情况？这个奇葩男，不知晚上去外面怎样闹腾！ “我给你泡一杯香茶，就放在桌上。”他在浴室里说。 阿凤以为，自己是他的她呢！这也奇怪了，我刚问过，他还没有对象呢。 阿凤看到放在桌上的那杯香茶。她走过去，掀开盖子，香茶还冒着热气，散发出阵阵清香。是呀，他还是挺会体贴人的。外传的消息不准确，这明明是夫妻的房间。 “阿凤来了没有？”从浴室里传出问话。 她惊呆了。虽然他是在问他的那个她，但他为什么知道我要来的呢？ 浴室里的人说：“她的公司打电话来找她，要是见到她，叫她赶快回去参加下午的会议。” 噢，原来是公司打电话来通知我回去开会。不然的话，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要来呢！没事，我会打电话回去请假的。 “咳，阿凤啊阿凤，她怎么会这样？我跟她没有往来，没有爱情，怎么能跟她在一起呢！阿凤是个好姑娘，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不能再要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分明是对跟他同居的那个她说的。 这回她要做个了断，才亲自再回头来看。如果人家都同居了，她也不必要再缠绵下去，立即答应同单位那位长期以来不懈追她的男生的求婚。现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不再逗留，拎起提兜走了。 过了一会儿，柳颖进来了。 韩刚在浴室里不知外面的情况，喊道：“你别走，我洗好了，你进来给我搓背！” 柳颖笑着说：“阿凤走了，你还想臭美不是？快出来!” “她走了，好，我穿衣服一下，穿好了马上出来。” “什么？难堪了是不是？你真奇葩。” 韩刚穿上衣服，走了出来说：“她还不走，我真要吓她一吓。” 柳颖问：“你对她说些什么？” “都按你的意思说话。” “这就好，我担心你会粗暴对待她。” “我哪敢。” 柳颖舒了一口气，说：“好，现在就平安无事了。” “现在可以把房间收拾一下。” 柳颖说：“先去吃午饭，吃完后回来再收拾吧。” 两人吃完饭，回房间正要收拾东西，阿旺给柳颖打电话： “喂，柳颖姐，我是阿旺。” “哦，什么事，你说。” “阿凤回镇南来啦！” “你说什么？阿凤去镇南！” “是的。二十年前她爸在美林搞建筑，全家住在镇南，今天她来探亲。” “哦，是这样。” “她说，她不怪你。你和韩刚同居了，她不再找你了。她刚刚打电话回去，同意追求她的那个男生的求婚。” “哦。” “刚刚那个男生开车来接她，一个钟头的车程，一会儿就到镇南。” “哦。” “阿凤说，他们要去我们江榕县城玩一玩，然后回花庵。” “哦。” “柳颖姐，你们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呀？” “这个嘛——阿旺，现在不要问这个，时候到了会告诉你。” “好嘞。” 柳颖打完电话后，把内容告诉韩刚。 他说：“没想到，我们得到一个很好的结局。” 柳颖知道韩刚想什么，说：“喂喂喂，你怎么了，脑子进水了？我是跟你紧密配合，不让你背上‘娃娃亲’的包袱。那是工作内的事，怎么能算呢？所以，你向我求的婚，这个不算！” “好了好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不争了，反正你说的都对。——来，收拾房间吧！” 柳颖说：“阿旺说阿凤要来县城玩，我们现在收，假如她突然再来，不就露馅了吗？不能收。” “不会吧！” “事情难料，她说要来告别一下也不一定。” “怎么办？” “做事要有头有尾，今天我要住这儿，不然会功亏一篑。” “好，听你的，就这么办。我们上班去，吃完晚饭后就回来。” 下班后，吃完晚饭，两人一起回韩刚的住房里去。 他们洗身以后，柳颖拿出一套新买的睡衣给韩刚，韩刚问：“你怎么有我的睡衣？” “刚买的，我早有准备。” “你做事相当认真，考虑得十分周到，佩服！今后找个像你这样的媳妇，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套睡衣吗，把我吹到天上去了。” 正说着，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091.柳妈夜里走县城 091柳妈夜里走县城 柳颖应声道：“来啦！” 阿旺打电话来告诉她，阿凤要带男朋友到县城玩。 她想，这回阿凤是来告别的。 “阿凤真的又来了！”韩刚紧张地说，“好在我们提前准备。” 柳颖说：“我的预感准确。求婚不成友情在嘛，她会来告别的。” “要怎么做？”韩刚问。 “你上床装睡，不要讲话，接下来我来对付。——你最好打呼噜。” “我不会打呼噜怎么办？” “试一试呀！要装得像样一点。” “好，就这么办！” 韩刚上床，柳颖去开门。 门一打开，柳颖“啊”的一声，叫道：“妈！” “哎！”柳妈应声道。 柳妈提只篮子进来，把篮子放在桌上，说：“今天晚上，阿旺开车载我过来，特地到县城来看你们。我这次过来，顺便带点东西给你们吃。” 柳颖问：“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柳妈说：“我先去你的住宅，门锁着，我就到这里来了。” 柳颖心想，妈肯定是听到我跟韩刚同居的消息了，也亲自来一个眼见为实。咳，真是的，没想到惊动妈妈了。 “这么晚了您还过来。” 柳妈说：“没事，不就是半点钟的车程嘛。蓝子里两锅东西给你们吃，一锅是巴戟炖猪排骨，一锅是鸡炖枸杞，你们平安顺利——” “心想事成！”柳颖抢答。她知道妈接下来要唱什么，赶忙把话接上。 柳妈笑呵呵：“就是这个意思。” 柳颖要去泡茶请老人家喝，柳妈说：“别忙，不喝，我看一下就走，阿旺和他的车在那里等着我哩。” “好，您进去看看，他睡着呢。” 柳妈蹑手蹑脚，轻声细步进卧室，看见韩刚果真睡着了。她没惊动他，掉头走出来，笑眯眯地对柳颖说：“别吵醒他，我走了，你也去睡吧。” 柳颖送到门外，等妈走了后，她才回卧室里去。 韩刚从床上爬起来，说：“我刚才听到你接下你妈的话，听起来很精彩。” “我说错了吗？” “没有。” “你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 “你说。” “‘平安顺利’后面，应该说‘早生贵子’，可你没有让她说下去，抢答说‘心想事成’。妙，太妙啦！” 柳颖听了，哈哈大笑，说：“行啊，韩刚，我的心思都被你摸透了。” 韩刚说：“还用说，没摸透你的心思，哪敢上你的床？” “哎呦，你说什么！” “哈，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柳颖说：“我妈求子心切。” “喔，你妈以为，我们证都办好了才同居，同居了也没怀上，急了，赶快给我们唱吉利话，还给我们补身子。” “我猜测，接下她准会说‘早生贵子’。所以，我才抢答。” 韩刚说：“现在可以断定，阿凤和她的男朋友回去了。我们现在可以放下心来，把那两锅干掉！” “不行，那两锅大补，晚上睡前不要吃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还是留到明天吃吧。” “好吧，那就依你。——你妈真是的，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柳颖说：“爱管闲事才好。” “你还说好？” “外面的人认为我们是真正的情侶，而不是‘合约’呀，‘契约’呀什么的。” 韩刚说：“没人会来打扰。” “对你也有好呀！” “对我有什么好？” “你韩家高兴啦，韩刚找到媳妇啦！” “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她老人家才不管呢！” “说对了，她真的高兴了。她老人家高兴就好。” “你别担心我，我一开始就没有想回头。你是个要强的，我很佩服你。我只是想帮你把厂管理好，在这段时间里，能够顺顺利利协助你工作我就满足了。所以，不要去管我妈高兴不高兴。” “你也不要担心我，我开弓没有回头箭。” 柳颖好像想起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 “在你家那一回，我意思是说，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爱到底，永不回头。” 柳颖说：“就是嘛，我们共同努力把工作干好。” “我想好了。”韩刚心有成竹。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你这么快就想好了！” 韩刚说：“我爸以前跟青溪县大盛批发有限公司有过业务往来，近来没有见到他们的订单，不知什么原因。” “我们可以派人去了解一下。” “我了解过了。我们产品的质量没问题，价格合理，就是运输问题。我没看到出货单上有运输费这一项。问老吴他们，都说是青溪方面自己出车。表面上看，对我们好，其实常常会出问题。” 柳颖说：“是的。他们公司派车过来运货，青溪到我们江榕有一个小时车程，好远呀！” 韩刚说：“我就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市场竞争。有时天气不好，道路又遥远，虽然我们产品质量好，他们宁愿就地取材，也就不来我们这里取货。” “这要赶快想个办法解决，把局势扭转回来。” 韩刚说：“我决定：送货上门！” 好办法，拿到订单就送货上门！改变过去老方法，我们把货送到他们家门口。 柳颖想，是呀，以前老套的做法也应该革新一下。从处理这件事来看，韩刚合格了！ 她说：“好，我们去青溪，把两地关系重新搭建起来。” 韩刚说：“明早起来向青溪出发。” 柳颖说：“没问题，我妈都来帮忙啦。” “啊？” “你怎么啦？她不是特地送来两锅补汤来的吗？” “你是说猪排骨炖巴戟和鸡炖枸杞那两锅是不是？” “就是嘛！” “对，太感谢她老人家！明天吃了后，我们精力充沛，我们开车也更有精神啦！” “因为那里以前跟我们食品厂有过来往，算是老客户，所以我们有信心要把这个关系重新建立起来。” 柳颖叫韩刚给吴主任打招呼一下。半小时后，吴主任回话，他说青溪就不必去了，他已经跟青溪方面通电话，他们同意我们叫李司机把货载去，他们要接收。 092.韩刚偶遇种柑女 092韩刚偶遇种柑女 李司机载货去青溪，韩刚替代李司机运一批食品到市一家食品公司去。 他把装满各种食品的车停在公司门前。公司的人清点数量后一箱一箱搬进公司仓库去。 当他交完货后，发现散装的塑料袋里少了几包。头几回，他不介意。几次下来，就觉得奇怪。他决定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天，他照常去送货。到公司后，他还是把车停在原处。 货交接完后，发现散装的鹵花生又少了几袋。 他先是到周围走走看看，观察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地方。然后，再往前走几歩，就发现一个食品包装袋。他捡起来一看，上面打印着自己食品加工厂的字样。他直往前走，看见一处用塑料薄膜搭建起来的小棚子。 他走近前往里看，棚里两个人，一个女人，二十五六岁左右，衣着朴素；一个五六十岁老头，他躺在折叠起来的被子上。看起来病得不轻。 女人听见棚外有脚步声，走出来：“是你。” 她显得很淡定，好像早就预料到似的，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 “你认识我？” “我看见过你。三天了，你都那么准时到达。” “哦？三天了。” “你是看见丢在路旁的食品袋才找到我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这食品袋是我故意丢的，我想它会引你到这里来。”” “哦，是这样。” “我是想，要是你能来……” “你不怕我叫警察抓你？” “我想你不会这样做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犯不着为了这几包食品把我抓进监狱。” “你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搭棚子？” “没钱。我老爸明天就要去医院住院动手术，至少得花五千。我现在连住宿费都没有，你看到了……我只能这样。” “怎么办？” “没办法了，我只能求你了，盼望你想办法借给我钱。——所以，我把你引到这里来。” 他明白了。 她见他没有回绝，继续说：“你放心，你不认识我，我知道你。我叫山姑，家住我们美林镇上游村。——借你的钱我会还的。” 她用祈求的眼睛望着他。他终于下了决心说：“你等等。” 他去公司领了货款，抽出五千借给他。 第二天，他又去送货。他去了棚户处，发现棚子已经拆了，人走了。 他来到医院，院方说，她的老父没有动手朮，已经回家了。 他很狐疑，不是说要做手朮吗，怎么不做就回家呢？ 几天后，他在路上遇见罐头厂业务员蒋民堂。 蒋民堂是从上游村回来的，他裤管上还沾着泥巴。 韩刚问：“你怎么了，裤子弄得那么脏？” “爬山呀！” “爬山做什么？” “去看山姑的柑桔园。——哦，山姑提到你，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说认识，我们是好兄弟。” “她说些什么？” “她说她向你借钱，准备给老父亲动手术，后来她改变主意了。” “人命关天，她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不动手术啦？” “她父亲患的是阑尾炎，她跟医生商量，先采用保守治疗。” “手术费我不是借给她了，她还要干什么？” “她和丈夫龙仔种了一大片柑桔，家里的钱都投下去了，还欠工钱，肥料钱。柑桔快要收成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工钱不能欠，肥料不能缺。所以她把向你借的钱都用到这方面去了。” 韩刚明白了。他想，对这个陌生女人，真要刮目相看了。 蒋民堂说：“这回是去找山姑和龙仔的。他们夫妻俩带我去看柑桔园，哇，长势很好，今年肯定大丰收。” “你种过柑桔，这一行你懂，你內行，你的预测九不离十。” “我们厂选定要跟山姑签定收购合同，我特意去考察的。你知道，厂领导为什么决定要跟山姑签定合同呢？” 原来，两年前年终的时候，厂里要召开表彰大会，派蒋民堂去釆购二十箱芦柑来招待全体干部员工。 蒋民堂去上游村。 当时，山姑一家只是小规模种植，她种的芦柑品质优良。蒋民堂采购二十箱一级的。 这时下大雨，蒋民堂把芦柑装上车后冒着大雨载回厂里去。 他刚进厂，一辆摩托车戛地停在他身边，骑车人脱下安全帽和雨衣时，他才认出是山姑。 她车上载着四箱一级芦柑，说是刚才从柑园回来查仓库时，发现少了四箱二等级的，估计是帮工的不经意把它当成一级的装上车去，现在要换回来。 厂领导知道后很赞赏她的做法，事后经常提起这件事。 …… 一年冬天，龙仔搭着运输货车，沿着简易公路下山。车到山弯处遇到塌方，司机来不及刹车翻到山谷里去了。 山姑和村民闻讯赶到出事地点时，龙仔已经停止呼吸。她抱着龙仔嚎啕大哭。 这时，她发现驾驶室里的司机血迹斑斑，奄奄一息，危在旦夕。 她立即放下死去的丈天，叫几个村民帮忙，把司机从驾驶室里抬出来，迅速送到镇卫生院抢救。 司机叫春田，抢救的时候，他大闹一场，一个劲地喊叫要死不要活的话，弄得医生、护士左右为难。 山姑抱着他，给他说了很多安慰和鼓励的话，他才渐渐地镇定下来。 山姑料理完自家的后事以后，就一直在医院里守护着他。他的吃暍拉撒都由她照料，她还拿出自己的积蓄给他交医疗费。 他出院以后对人就说，他的命是山姑给捡回来的，出车祸的那一天，多亏她及时把他抬进医院抢救，要不，再躭搁一些时间恐怕就不行了。 春田也很争气。出院后重操旧业，继续搞运输这个行业，赚了不少钱。 他见山姑死了丈夫后，拖家带口，日子过得不容易，他亲自上门去求亲，愿意娶她为妻，并跟她一起照顾家庭。但她就是不答应。她诚恳地对他说：“你别再来了，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要知道，我的爱心不会是爱情。” 乡亲们都议论纷纷，大家读不懂她。春田单身汉，是个好男人，经济条件也不错，山姑不要，实在可惜。 093.山下惊现芒果园 093山下惊现芒果园 柳颖见韩刚送货回来心情很沉重，问他发生什么事。韩刚把山姑的事告诉她。 柳颖说：“山姑我认识，她在村民中口碑不错。她承包一片柑桔地，吃苦耐劳，很有创业劲头。过几天，我们抽时间去看看。” 韩刚说：“芒果、柑桔罐头市场上很畅销。下面还有很多果园，我都不了解。” 柳颖说：“我们安排时间下去走走看看。” 一天早上，青创果蔬公司配送车满载蔬菜开进食堂，韩刚去帮忙卸车。忙完回来，司机朝他喊： “韩刚，过来，请你吃芒果。” 韩刚一看，新鲜芒果一大袋。 韩刚招呼柳颖：“柳颖，快出来，司机请我们吃芒果。” 柳颖听说有芒果吃，立马跑出来。 司机说：“早上刚从园里摘下的，新鲜得很，果肉又嫩滑又清甜。” 韩刚说：“你们青创果蔬公司李经理出了名，上过电视。” 柳颖好奇地问：“‘青创’不是‘青年创业’的意思吗？什么突出的事迹？” 司机说：“李经理是大学生自主创业的典型人物，解决了近百个失业青年就业问题。他的事业是成功的。他下面还有好几个分公司。” 韩刚说：“起初他也不行，摆菜摊失败好几次。他的父亲支持他，四处借钱，然后又扶他上马。上马后没有撒手，跟他一起干，叫做‘扶上马，送一程’。——成功了。” “那真典型。” 韩刚对司机说：“好了好了，别吃光了，留一些你带回去给老婆孩子吃。” “好呀，芒果熟了，我去公司买一点回来。”柳颖说。 司机说：“进来好几车，要买赶快去，等一下会配送到下面去，那时你要买就买不到了。” 司机走了后，韩刚说：“现在去公司恐怕买不到青枝绿叶的挂果。我们还是去果摊买吧。” “你怎知道我喜欢青枝绿叶的挂果？” 韩刚说：“女孩子这么闲情逸致，爱观赏，真浪漫。这个爱好不错。——我看到你房里挂着有青枝绿叶的龙眼、荔枝，如果再有芒果，那多好。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挂在青枝绿叶上的芒果。” “韩刚，你知我的心，是我的知己。” “那还用说。” 他们去街上，到果蔬门市去。售货员说，你们慢了一步，现在都把枝叶处理掉了。 回来以后，她显得很失落的样子。 她叹了一口气说： “司机也真是的，他早点说就好了。” “食堂有制度，货来了以后还要验收、淸算货款，早不了。” “说来也是，算了算了，真扫兴。” 看她这样不快活，他有点不忍心，说： “你的愿望看似简单，又不简单，真是的。——你别哀声叹气好啦，我有办法。——放心，我会想办法了却你的心愿的。” “真的，什么办法？”她来了兴趣。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山里走走看看，能不能发现果园。现在就走，去找芒果园，去那里摘几枝回来。” “山里园地离这里虽然远，简易公路很宽阔，车子好走。” “太好了，我们走，马上走！” 韩刚开着车出发。 青山下惊现一片芒果园。 他俩来到青山下这片芒果园地，下了车。 柳颖在园地旁驻足观望，望见栅栏里果树林立，一排一排非常齐整。果树有高有低，棵棵果实累累，伸手就能摘到果子，她看了格外惊讶。 韩刚下车后，一眼望去，园地旁边有一间棚户房，里面有几个管园工坐在那里谈天说地。 韩刚走过去，问：“园主在吗？” 管园工里有一个人认识韩刚，客气地站了起来，说：“韩刚，过来坐，你忘了，我运过竹笋给你的厂收购。” “哦，记得记得。” “收蘑菇的季节，你也曾经去过我们那里收购蘑菇。——不瞒你说，我养菇发了，娶老婆了。” “恭喜恭喜！” “你们公司措施好，不然的话，我哪能发？” “是吗？’ “是的。我家底薄，没有钱种蘑菇，公司跟我签订收购合同，给我发预支款。我拿着这些预支款，盖蘑菇房，买蘑菇种子，购进肥料。收下的蘑菇按照合同要求交给公司。几回下来，我发了。” “的确，这些措施受到不少菇农的欢迎。” “是啊，是啊！——很不凑巧，园主叫吴洪，他刚回家，等会儿才会回来。——你先坐会儿吧。” 大家坐下。 韩刚问：“你们都是管园的？” “是的，都是刚上任的。说是管园，其实也不必怎么管。” “哦？” “你看，有那两个管门神镇住就行了。” “管冂神？” “那里挂着两个牌子，一个写着‘已喷洒治虫药，偷吃者中毒后果自负’，另一个写着‘偷一罚十’。小偷见了，溜之大吉。” “这两个牌子你们挂的？” “不是。园主早就挂好了。” 柳颖见韩刚在棚户房里跟管园工们喝茶，趁他们不备，钻进栅栏里。 她经不起诱惑，摘下几枝芒果，装进袋子里，藏了起来。 这时，一个管员工大喊： “园里有个人！” 大家往园地那边冲过去，口里喊道： “快，抓小偷，抓小偷！” 韩刚也跟着大家跑进芒果园。 柳颖听见喊叫声，知道大事不好，慌忙蹲到树下去。 韩刚意识到柳颖已经进入园里去，他看到警示牌上写着：“果子喷洒治虫剂有毒”几个大字，心想，柳颖要是误食，会中毒的！ 他心里十分焦虑，不赶快找到她会出大事的。 他在果林里奔跑穿行，到处寻找柳颖。 突然，他眼前一亮，发现柳颖蹲在一棵树下，他急忙跑到她的身边。 “柳颖，柳颖，你怎么啦？” 她细声说：“你抱我走，快！” 他抱着她，不顾一切地往外跑，边跑边说： “柳颖，柳颖，你要挺住！——我今天怎么啦，没跟着你，害你这样，我对不住你！——你听我说，千万要挺住，我还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啊？” 管园的人看到韩刚抱着一个女孩子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她肯定是吃了芒果中毒了。” “快送医院抢救！” “车子开快点，别停留！” “开车要小心！” 韩刚抱着柳颖向停车处跑，他听见柳颖说的话： “抱紧点，再紧些！” “好，我抱紧了，很紧了，别担心，不会掉的。你要挺住，啊？……” 到了停车处，他打开车门，抱着她上车。 车子快速前行。 半路上，柳颖喊： “停车！” 韩刚把车停在路旁，问： “你怎么了？” 柳颖问：“离园子多远了？” “足足一半路程。” “哎哟，憋死我了。” “你不是中毒了？” “没有，我根本没有吃芒果。你瞧，芒果在这里。”她从身边袋子里拿出一枝有枝叶的芒果来说，“我刚挑选一枝，折下来后他们就发现了。” 韩刚一看，松了一口气，说： “谢天谢地，人没事就好。——刚才你蹲在那边，叫我抱你走，我真以为出事了呢！” “不这样，我可能跑不出去。” “我已经抱紧了，还说‘抱紧点’，真是的。” “我身上还有这枝芒果，不是担心它会掉下来的吗？所以才叫你抱紧点嘛。——你抱的也太紧了，肚里的肠子都快被挤出来了。” “我怕你掉下去，不抱紧哪成？” 柳颖看着他的眼睛说： “刚才你哭了？” “哪有？胡说。” “胡说？我真的看得非常清楚，一点也没有胡说，眼眶湿了，我清醒得很。” “……” “韩刚，对不起，为了我，你受累了……” 094.柑桔园里说真情 094柑桔园里说真情 回到柳颖的住宅，柳颖去自己房里，把芒果枝拿出来，用一条红丝带把它缠上，然后挂在墙上。 韩刚在门口接电话。 “喂，哪位？” “我是芒果园园主吴洪。” “哦，你好！” “韩厂长，听说你到园里来啦，你前脚走我后脚到，我们没见面。你怎么不多坐会儿？” “我是路过，顺便去你那里看看。” “噢，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再叙。——芒果熟了，要不要给你送一些过去？” “不要，我会自己去。” “听说那个女孩子中毒了，你把她送去医院。” “是。” “我告诉你，没事的。芒果园没喷治虫药，我那两块牌子是用来吓唬人的。——哪能喷呢，要是被检查出来，整园芒果都要报废了。我不是傻子。” …… 韩刚走进柳颖房间，说：“芒果园的园主吴洪，刚刚打电话来，说他没给芒果喷药。那两块牌子是用来吓唬人的。” 她笑着说：“虚惊一场！” 正说着，门口有人喊： “韩厂长！” 韩刚出门来一看，不是别人，是蒋民堂。 蒋民堂双手抱着一箱沉重的东西，见韩刚站在门口，没等招呼就直接进柳颖房间里去。把箱子放在桌上。 “这箱芦柑是山姑送给你的。”蒋民堂说。 “谢谢她！” 蒋民堂从衣袋里拿出一沓钱交给韩刚，说： “这钱是山姑叫我交给你，五千。——你算一下。” 韩刚接过钱，说： “五千就五千，算什么呀。” 柳颖把钱从韩刚手中拿过来，说：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拿了钱要当面清点，这是规矩。” 她清点完毕后交给刘浩，说： “准确无误，整整五千。” 韩刚把钱装进口袋里，对蒋民堂说： “劳烦你了，谢谢！” 蒋民堂说： “原先她要亲自送来，因为最近大家都在收果子，抽不出空来，所以我就代劳。” 柳颖打开箱子，箱子里芦柑装得满满的。她随手拿一个出来，剥开来吃，边吃边说： “好吃，又嫩又甜，名符其实的一级柑。” 刘浩听说芦柑又嫩又甜，拿一个给蒋民堂。蒋民堂摆着手说： “我不能再吃了，我已经吃很多了。——这一批都是一级的，都给我们厂收购了。山姑没有忘记你，特地留一箱送给你。” “这柑桔品质优良，山姑肯定赚了。”柳颖说。 蒋民堂说：“还用说。这里面的功劳有韩刚一份哩。” 柳颖问：“韩刚和山姑早就认识？” “这我可不知道。” 刘浩说：“不认识。” “以前可能不认识。”蒋民堂说，“我知道前不久山姑向韩刚借过钱，现在来还钱。她还说，韩刚对她有恩，她经常想来见见你这个大恩人，就是没时间来，心里很自责。” 蒋民堂说，山姑救助司机以后又做了一件好事。她的村里有个叫老王旳，房子被大火烧光，现在过日子难呀。老王家今年收入不错，富裕了，还准备给儿子娶媳妇哩！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贫困户呢？后来才知道，老王家会失火的原因是因为他家的电线老化，用电超负荷，造成电路故障，因此起火。听说失火前，老王家经常发生电线碰电的现象，火花四射，隐患多，非常危险，大家劝他赶快采取措施，请电工来拆换老化的电线。但是老王麻痹大意，不听大家劝告，总是心存侥倖，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老旧电线迟迟没有拆换。房子起火的时候，好在乡亲们抢救及时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过财产损失惨重。一个麻痹，能使富裕户瞬间变成贫困户。他现在成为他村里新增的贫困户。山姑想起韩刚帮过自己，受到感染，也去无私资助，她这种举动又成为村里一个佳话。 蒋民堂把东西带到，该说的话也转达了，就告辞了。 韩刚坐下来，往四周扫视一下，觉得柳颖用心到家了，房里的摆设很讲究，特别是那枝芒果，用一条红丝带精心扎着，鲜艳夺目。她指着墙上的芒果对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它缠上红丝带吗？因为它有故事。” “好啦，现在你满意了吧！” “好像还缺少了什么似的。” “你想要柑桔吧，现在是桔子红了的季节。你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那里连着枝叶的桔子多的是。” “你说对了，我真的要柑桔。” “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地方？” “上游村。” 柳颖对韩刚说：“这样吧，我正想去柑园选一枝挂果，我们顺便去会会山姑怎么样？” “好，我们走。” 韩刚开着车到达上游村。 山姑出门迎接。她见韩刚带着一个年轻貎美的女子来，满面笑容地说： “是哪阵风把你们吹来的？请到家里坐。” 山姑搬出一箱芦柑要请他们吃。 柳颖见她体格矫健，慈眉善眼，人收拾得干净利索，说：“刚才你叫蒋民堂送来一箱，我们吃了，真够甜的。” 韩刚说：“真的吃过了，别客气。还有那些钱我也收下了。” 山姑开玩笑说：“那些钱我没送利息。” 柳颖说：“还说什么利息，利息不都在情里？” “说对了，我想来想去，也就没送了。” 柳颖把今天来的目的向山姑说了。山姑满口答应，叫韩刚在家里喝茶，等着她们回来。她带柳颖去柑园。 在柑园，柳颖问：“你对韩刚有情，有没有向他表白过？” “没有。都是藏在心底里。” “为什么？” “我哪能跟你相比对，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怎么好意思向人家开口。你们这样太好了，你好，我也好。” “什么‘你好我也好’？”柳颖不明白。 “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找对啦！他有你这样漂亮的爱人，我真替他高兴。所以说‘你好我也好’。 柳颖说：“我？我们没有呀！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哦，你们还没有谈到感情的事？” “没有。我问你呢。” “没有。” “没有？——这样吧，我做你们的媒人，我回去跟他提出来。” 山姑说：“别，别，你别开玩笑。他只是我的梦中情人。你千万别多心！” 095.不见梅花思梅影 095不见梅花思梅影 韩刚和柳颖要走了，山姑送到大路上。 韩刚上了车。 山姑拉着柳颖的手，说： “妹子，我刚才说的话是真心话。你千万别多心，啊？——我们都是女人，遇到好男人总是一时忘不掉他。你也是个好心人，你刚刚对我说，你们还不是说感惰这回事。你想用这来安慰我，想把我的梦变成现实。但现实像一副枷锁，已经把我紧紧箍住，使我无法脱身。我正式告诉你，我已经相亲了。” 不见梅花思梅影，山姑真是的，她暗暗恋上韩刚了。 “你的心情我会理解的。但是——”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见到你，我心里安然多了。我们女人都一样，都是很自私的。——我改变主意了。”山姑说。 “改变主意了？你原先是什么主意？” “我不是说过，我们女人都很自私吗？” “你告诉我，你什么主意？” “我想拥抱他一下，你答应吗？” 柳颖愣一下神。 山姑笶着说：“我说了，我改变主意了。” …… 从山姑那里回来，柳颖到房里把桔子挂到墙上去，她拿出红丝带把它缠上。 韩刚进来时，边走边看手机。柳颖凑上去看，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 “晚上老地方303见你最后一面，陈晓玲。” 柳颖看后心想，这个老实憨厚的韩刚，很有女人缘。山姑暗恋着他，现在又来一个！里面肯定有故事。 柳颖说：“韩刚，这枝桔子我为什么要缠上红丝带？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因为——” “它有故事是不是？” “你猜对了。——什么故事我告诉你：暗恋着你。” “山姑很不容易，一个女人死了丈夫以后，拖家带口挺过来了。” “是呀，坚强得很，坚强得叫人心疼。——韩刚，说实在话，凡人的风雨人生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比什么帝王将相、玄幻仙侠的故事更实在，更感人。没有走出校门，实在看不到这些有血有肉的人和事。” 她从山姑那里回来时心情很激动，所以说了上面那些动情的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患得患失。 “韩刚，我好像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似的，因为我在其中，使别的姑娘对你望而却步。要是这样，我真的会害了你，很多好姻缘你会擦肩而过。” “不是这样的，你别胡思乱想。我还要感谢你呢？” 韩刚知道，有了柳颖在其中，他才摆脱了令人难堪的尴尬局面。 “你不怪我还要感谢我？” “你想过没有，没有你挡住，我不就成了该死的第三者？” “哦？” “刚才你们去柑园的时候，我在她家听她的邻居说，前不久山姑相亲已经对上一个了。” 韩刚这么一说，柳颖终于明白了刚才路上山姑对她说的话。——原来，以前山姑觉得自己要得到梦中情人是非份之想，才去相亲的。 她的出现没有产生对他的妨碍，她才觉得心安理得。 “韩刚，还有人暗恋你吗？” “有。” “谁？” “陈晓玲。” “县邮政局的那个陈晓玲？” “就是。” “哦，她刚才给你发短信了。那我……” “你怎么啦？你可能要说‘我妨碍着你们啦’是不是？” “……” 他说：“女孩子妒忌心很强，但未必所有女孩子妒忌心都那么强。” 话虽是那么说，实际交往中有时真的难以控制。当时山姑说要拥抱他，不知为什么，她却是妒忌起来了。 韩刚说：“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去参加市举办的企业管理方面的短期培训班，现在已经结束了。” “好呀，光做生意不学习不行，听听专家讲课，吸取一些先进经验，非常必要。” 陈晓玲发来的这条短信，让韩刚颇费心思。他陷入沉思。 她不是结婚了吗，她和高全感情很好，难道是情变？不可能。 难道是要离开县城，搬到别的地方去，大家聚一聚告别一下？也是绝对不可能！ 既然这些都不可能，还会是什么呢？他百思不解。 他知道，“老地方”餐饮店，是县城有名的老店，朋友聚会经常在那里举行；“303”是房号，这次约会在这间房里进行。 最为费解的是“最后一面”了。这是否是她精神上又出了问题要诀别？不得而知。 想到这些，他不由自主地警醒起来，觉得事情重大，非同小可，决不能等闲视之。 这条短信，使人心情紧张，非去看个究竟不可。 究竟发生什么了？ 韩刚说了实情： 两年前的一天，天飘着毛毛细雨，美林邮局陈晓玲去送信，回来途中，一辆载满花的敞斗车从花圃里开出来，正好跟晓玲的车相撞，好在两人能够紧急刹车，才没酿出祸来。 花圃老板叫李阿洪，下车一看是常来买花的晓玲。 李阿洪一看，车子只是掉链了，走不了，就叫她把车拉到花圃里来修一修。 晓玲把车拉进工棚。 阿洪告诉她，满车瓶花要拉去舞厅，舞厅老板租的，晚上要开大型舞会，要她打电话通知她的男朋友高全过来，一起去跳舞。 晓玲随即打通电话，叫高全晚上过来。 可高全说有事不能过来。 “这大型舞会好长时间才有一次，邻镇都会派舞队来，可热闹呀。你不去太可惜。这样吧，我请你去跳舞。” “好呀，我去！” “唉，你在这里，高全在县邮局，两地分居，能调在一块多好。” “是呀，我们已经提出申请，局里应该会批准。” “什么时候？” “明年。” “去县城？” “是的。” “太好了，我祝你们心想事成。” “谢谢。” 谈话中，车子修好了。晓玲骑着车回邮政所去了。 这天晚上，晓玲去参加舞会。 结束后，阿洪要收花，把这些花载回花圃，没有和晓玲一起走。 晓玲独自回住处。 路过一片甘蔗园地时，一个男青年挡住她的去路。 晓玲喝道：“走开，你光天化日的挡什么道！” 从蔗园里又钻出两个男人。 不由分说，三个男人抱住她，抢走她的手机。三个男人死拖硬揣，把她抬进蔗园里。晓玲在蔗园里拼命喊叫、抵抗挣扎。 这时，韩刚骑看摩托车路过，他听到求救声，马上报警。 他冲进蔗园，喊道：“你们干什么？把人放了！” 三个男子见只有一个人来，齐刷刷亮出刀子。其中一人抓住晓玲不放，他在园里跟他们搏斗。 韩刚真行，一个抵三个并出手重。他先打倒一个，脚踩着他拿着刀的那只手，踩得他叫爹叫娘。其余两个傻了眼，愣在那里。他把晓玲拉过来，然后手脚齐发力，这时警察来了。 三个歹徒见势不妙，放下晓玲慌忙逃窜。 警察紧追不放，在不远处坑道中把三个歹徒一齐抓获。 警察给晓玲做了笔录后把她送回住处。三个流氓被押送到派出所。 第二天，高全从县城赶过来。他到派出所找所长王伟兵，他从王所长那里得知，三个男流氓是外镇人，昨晚他们在舞会上无意中发现晓玲，见美色起意，就暗中跟踪，在甘蔗园那边要实施轮奸。由于韩刚及时发现，并和他们格斗，民警及时追捕破案，这三个流氓轮奸未遂。 王所长说：“她可能受到惊吓，精神上会受到刺激，除了你要多陪她，最好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过了两天，高全去食品加工厂找到韩刚。韩刚问起晓玲近来情况，高全说：“精神好多了，生活很正常，跟往常一样上班。” “这样太好了。你要多住几天陪陪她。” “她晩上睡觉时会做恶梦。” “哦。” “梦里喊着你的名字。” 韩刚说：“那天晩上，三个流氓抓住她那一刻，她肯定觉得自己完了，无望了。没想到我赶到了，觉得有希望了。她亲眼看到我把三个流氓打得哇哇叫的情景，印象太深刻了。” “是的。那时的情景她一时抹不掉。——唉，很伤脑筋，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抚平她心中的创伤。” “你放心，时间长了自然会慢慢好起来。” “是的。——她非常想见你。可那天晩上遇险时，一些细节回忆不起来卡在心头。我过来跟你商量一下，晚上下班后你能否到我住处跟她见见面。” 韩刚满口答应。 096.屋里惊现陌生男 096屋里惊现陌生男 晚上，韩刚走进晓玲的住处。晓玲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高全坐在椅子上削苹果。见到韩刚来了，高全站起身说：“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晓玲下了床，接过他手中水果刀和苹果，说：“你去吧，我来削。” 高全出去以后，她削一个给韩刚，削一个给自己。她边吃边说：“县局领导批准把我调到县城，跟高全一起工作。下个月我们要结婚。” “我祝贺你们。” “想起那个时候，真傻。” “你是说，那天晩上你被三个流氓抓住的时候？” “嗯。当时我想去死算了。现在想起来，活着真好。……你真棒！我看你的武功，像电影中的少林寺好汉，我都被你的武功倾倒了……你的功夫哪学的？” “自学成才。” 当时，现场环境太恶劣，韩刚独自一人跟歹徒搏斗的场面太惊险了，韩刚勇猛搏斗的情形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两年过去了，她非常想念他。 当时她约韩刚到老地方赴约，去还是不去，韩刚心里很纠结。 韩刚想起山姑，她能改变主意，是因为柳颖在他身边。 他最后决定不去。该断则断，缠缠绵绵不好。他给陈晓玲发出回复。 几分钟后，陈晓玲回复：祝福你和女朋友柳颖度假愉快！ 柳颖一看，拧了韩刚的手臂一下：“韩刚，你搞什么鬼，又拿我说事！” 过了这几天，市里来了一批参观团，厂里委派柳助理去接待。 傍晚，下班以后，韩刚到柳助理住宅要和她聊聊。 聊什么呢？ 当然，聊工作嘛。这是铁律，三句不离本行。接下来，就要谈感情。 姑妈说过，谈感情的事，不能像打太极拳那样慢节奏，人家不陪你打太极。所以，今晚他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柳助理住宅门开着，电灯亮着，里面没人。他喊了两声“柳颖”，没有应声。 奇怪，人哪里去了？ 她可能去忙別的事，等会儿应该会回来。 他在客厅里坐下，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漫不经心地喝着。 一刻钟过去了，还是不见人来。 他坚信她已经回家，不然家里的门为什么开着，电灯为什么亮着？ 这时，浴室里传出“嚓嚓嚓”水龙头放水声。他确信，她在里头洗澡。 他估摸她应该快洗好了。 他反倒心跳起来。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现在他不能犹豫不决，举棋不定，要亮出自己的心声。他要当机立断，把他和她的恋爱关系确定下来，从此把爱倾注在她一个人身上。这个时刻，心情难免会紧张起来。 这个时刻，他激动异常，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新奇。他感觉到世上的一切都是无比美好，它像晨露一样晶莹、明洁。 半个小时以后，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来。他身披浴巾，穿一双篮色的拖鞋，额上挂着几丝看得很明显的皱纹。 韩刚一下子懵了，他整个身子好像都失去了知觉。他热切的期盼竟然是这种结局！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是这座屋子的主人！可是，他的的确确和她同住在这座屋里。 “你是邻居？”那男人微微咧开嘴，柔和的眼睛看着他。 “嗯，啊……” “她不在，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最近厂里的事多，她白天曾回来，晩上不回来，住在厂里。” “哦。” “虽然只住一两天，但她还是交代你这个邻居来关照。所以，我明确告诉你，没什么不便，一切都ok！ok！”他口音有点重，不知是哪方的口音。 “哦。” “你看看厨房，都ok！一切生活用品齐备。她还会给我买些日用品来。” “噢，方便就好。” “你看看房间，简单，整洁，清爽。ok！” “哦。” “我是去仙鹅山的。那天她带一批外商去仙鹅山玩，我也跟着去。那里风景好。我是冲着仙水去的。仙水你听说过？听说这仙水能治病，过去是听说的，我发誓一定要亲自去看看，这回有机会，我亲身经历了，愿望实现了。” “我去过，山路不太好走。” “对，对，你说得对！我有高血压……” 他侃侃而谈，有时很激动。 韩刚离开住宅，觉得浑身疲惫。 他在回家路上，突然发现柳颖提着一袋东西回来了。 他躲在一旁，看看她是回来干什么的。 柳颖把袋子中的衣服什么的都取出来，在水池里洗刷后，一件一件晾在衣架上。 韩刚去街上吉利服饰店。 他问林芳芳：“昨晚柳颖来过？” “来过。” “她买什么啦？” “买一件白色男式汗衫，还有其他男性用品。” “她给谁买？” “不敢问。——我觉得奇怪，她还没谈亲，买这些男性东西做啥？想问，顾客很多，没有问。” “对了，问这干什么，别问了，我们只顾卖东西，不介意这些。” 话虽这么说，可林芳芳心里就是犯疑。在她看来，柳颖的心向着韩刚，他们两个形影不离，如一条藤上的两个瓜，是美好的一对。没听说过她有其他男人。 这其中必定有原因，只是不知道而已。 林芳芳看得出来，韩刚虽然口说不介意，其实心里很在意。于是她说：“韩刚，你还是去找她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刚说：“我已经看到了，只是因为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我们这边买的，所以才问你。” “那个男人你见过？” “见了。” “哎哟，韩刚，怎么藏得那么深，封得那么密，一点儿也不透风。” “我也觉得很意外。我们天天在一起，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呢？” “哼，她表面上看去像个正经人，聪眀过人，其实是个白痴。”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柳颖到吉利服饰店去。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说：“好消息，报告个好消息！” 林芳芳问：“柳颖，什么好消息呀？是不是你要请客啦？你呀，真是的，人不可貎相，海水不可斗量。” 柳颖说：“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艳芳说：“柳颖，你慢慢说，到底有什么好消息。” “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们的，明天，县工商界与外商联合举办商品推介促销会，地点在商业街。” “哦，是真的？” “真的，县许多企业都要去参加，我们食品厂也要去参加。” 陈艳芳说：“那真是好消息。服饰业肯定会有不少新潮流的款式上市，我们一定要去参观。” 第二天，韩刚、柳颖和服饰店的陈艳芳他们一起去参观。 县城商业街人潮如流，各种商品琳瑯满目，目不暇接。陈艳芳和林芳芳饶有兴趣地跟着柳颖、韩刚沿街参观。 这个时候，一对夫妇迎面走来。他们来到柳颖面前，一个太太紧紧地握着柳颖的手，激动地说：“我们早就看见你了，听我的先生说，你就是柳女士。我先生那回在山上遇到不测，多亏柳女士出手相助，悉心照顾，才转危为安。柳女士的大恩大德，请允许我再次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还有这位年轻人。”老先生握着韩刚的手，激动地说，“那天晚上，柳女士外出时，你也来关照，真是太感谢你们啦！”…… 告别这对夫妇后，柳颖问：“韩刚，刚才老先生说你去过我住宅啦？” 韩刚尴尬地说：“我路过，不是特意去的。” 林艳芳说：“柳颖，男人的事，你可以叫我男人去帮忙，别自己揽着做。” “那天，一些外商到我们厂参观，参观完后，他们提出要去看仙水，厂里派我当导游带他们去，没想到老先生出事了。不是我怕人知道，自己揽着做。当时我也想叫你们来帮忙，可是转念一想，这是我们厂的事，应该由我们厂负责。再说，你们也很忙，这点事不应该劳烦大家。” 林芳芳说：“好在今天讲清楚了，要不，有人心里很纠结呢！” “谁？是韩刚吗？”柳颖问。 “我？我才不介意呢！”韩刚说。 097.技术员上当受骗 097技术员上当受骗 切实搞好生产基地工作十分重要，韩刚和柳颖都不敢怠慢，定期去基地捡查指导工作。 一天下午，天下着雨，柳颖和韩刚开着车去老张果园。 老张请来一个果树技术员，他俩想去跟他聊聊。 柳颖问：“果树专家在吗？” 老张说：“他去山上查巡果树，等会儿就回来。” “他的住处在哪？” “他平时常在果园住，自从认识一个女子后，他就去城郊那边租房。早上我叫他去银行取款，回来后那个女子打电话来，叫他今晚去他的住处，她有话要说。天下着雨，我劝他不要去，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话。” 那个果树技术员，是省农业科技大学毕业的学生，名叫田农生，年轻有为。他是老张聘请来果园作技术指导的，柳颖和韩刚都认识他。 韩刚说：“有一天，一个时髦女郎来找他，正好被我和柳颖碰见，他俩可能在谈恋爱吧？” 老张说：“我问过田农生，原先他不认识她。不久前他坐车去省农科大，在车上才认识她的。” 原来，那天车上满座。田农生的座位旁站着一个时髦女郎，随着车子颠簸，她有意碰着他的身子。他不恼火，索性依着她，还不时地对她笑了笑。后来，他把座位让给她坐。车到站，两人一起下了车。离别时，她们互通姓名、住址。 “他们两人的认识过程听起来有点蹊跷。”柳颖说。 韩刚说：“是呀，我也觉得怪怪的。不管怎么说，来头不对呀！” 老张说：“我的想法也一样，半路上认识的，总不是妥当的。我心里有怀疑。但想到这是年轻人的事，何必多管闲事，也就不把它当回事了。” “不对！”柳颖说，“这不是什么闲事，这是大事，要管！如果他有个闪失，会影响果园的工作，不能掉以轻心！” 老张说：“昨天缺勤三个。” 莉娜问：“什么原因？” “家里出事。” “出什么事？” “三个孩子打架，波及到家长来了。” 韩刚说：“这些孩子都是未成年人，不管教好会走上邪路。唉，你们看，家庭出事，就会影响出勤啰！” 说话间，田农生回来了。 老张沏了茶，大家喝过茶后，柳颖问农生： “听说你在谈恋爱？” “是的。” “你跟女方是怎么认识的？” “不认识，只是一面之缘。” “你去银行取款时她知不知道？” “我没看见她，她应该不知道。” 韩刚说：“她在暗处你没发现也不一定。” 老张说：“这是我的钱，我都收好了。如果她看到你去银行取钱，可能会以为你有钱，打你的主意，所以晚上才叫你去你的住处，趁你不备，然后下手。——我担心你上当受骗，你不能去！” 农生听了哈哈大笶起来，说：“你真逗，你真会编故事！” “说真的，不是编故事，你还年轻，经历少。”老张严肃地说。 农生说：“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是孩子。再说，几次接触，我对她的感觉良好。我算来也是个文化人，老实说，她骗别人可以，骗到我头上没那么容易！”听起来，田农生蛮有自信。 老张说：“你们只是一面之缘，一见钟情。不管怎么说，提防点好。” 柳颖问田农生：“果园总体上情况怎样？” “没问题。我另外还指导大家搞一些龙眼树压枝，大家的技术水平有提高。”技术方面，田农生也是蛮自信的。 喝过茶后，柳颖和韩刚告辞回公司。 吃睌饭后，雨还在下，天渐渐地黑下来。 这时，老张开车到厂里来，找不到韩刚。 老张去柳颖住处，说田农生不听劝，已经去他租的住所过夜。 老张对这事很敏感，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特别是今天叫田农生去银行领钱，事后就有女人叫他去住处过夜的电话，太蹊跷了。 柳颖知道这消息，心里很不安。她预感到可能会出事。韩刚有事外出，不在家。她对老张说：“我立刻跟你去果园。” “田农生已经去了，劝也劝不住，真没办法。好吧，我们走。” 老张开着车，和柳颖一起去果园。 老张说：“我劝不住他，他去了，你说要怎么办？” 柳颖问：“他走多久了？” “两三个小时了。” 柳颖想一想后说：“我打电话叫韩刚去报警，我门去看看。” 田农生到了自己的住处后，等了好久没等到女子的到来。 他有点失望。 他关起门来，脱了衣服准备睡觉。 他刚躺下不久，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把门打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闪进门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她！他很狐疑，不知到底怎么了。 雨水凉丝丝的，他看见她两片发白的嘴唇在颤抖，满口要问的话都咽到肚里去了。他帮她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脱了下来，用一条毛毯给她裹住身子。 她好像猜透他要问的话，就争着先说：“他要强我，我就冒雨跑出来了……” “你打电话给我说你要来……” “他偷听电话，知道我要来这里，就拦着我。” “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既然分手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是的，但他还要强我，我不跑行吗？” 他说：“他真后颜无耻！你当然要跑出来。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 “要钱。我说了，我欠他的钱一定会还清。他不准，说现在还清你就可以走。” “多少？” “一千。” “给！” 他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千给她。 这时，“砰”的一声，门被踢开，冲进三个男人，大声吼道： “好呀，抓奸抓双，被我们逮个现场！” “我们没有！”农生说。 他眼睛投向女子，希望她能证实，可是她没有。他看见其中一个男人从袋里拿出干衣服给女子穿上。他恍然大悟。 三个男人抓住农生的臂膀，说：“你自己说，现在要怎么办？” “你们是骗子，诈骗犯！” 他们用绳子把他绑住，用布条封嘴。 “你骂吧！” 她去他身上搜钱包，把所有的钱都掏空。 他们翻箱倒柜，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他们就地分赃，冒了那么大的险才分得这么少，就打他，踢他，开始把气往他身上发泄。 这时，柳颖和老张带着韩刚和两个民警赶到，看到农生的房里一片狼藉，知道出事了，就把这些犯罪分子全部抓获归案。 田农生见到柳颖他们，惭愧地低下了头。 098.急辟谣安定人心 098急辟谣安定人心 “厂领导又来关心柑园工作，欢迎欢迎，快进室里坐！”山姑见柳颖和韩刚到柑园来，热情地招呼道。 柳颖见柑桔长势很好，心里高兴。 山姑懂得，种植柑桔，没有科学技术是不行的。她特地派自己丈夫余阳去省农科院学习。现在已经学成回来，他成了这片柑桔的顶梁柱。 大家边喝茶边谈。 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就是不见余阳出来接待客人。 “余阳人呢？”柳颖问山姑。 “他……” “他没在家？” “他……” 柳颖见山姑说话吞吞吐吐，觉得有些不对劲。 韩刚问：“说呀，到底余阳他怎么啦？” “好吧，大家不是生分人，我就实说吧。”山姑说，“前天，余阳去一趟县城，在街道上遇到我们村的跛脚鸭，跛脚鸭对他说，阿彬染上艾滋病啦，他在县医院亲眼看见她去拿药的。他叫余阳去检查。余阳回来后告诉我，我一听，头脑‘嗡’的一声响。余阳跟我结婚前就是跟阿彬好，后来没谈成，他才跟我结婚。——今天早上他去县做检查，现在还没有回来。——唉，太可怕了！” “跛脚鸭为什么要告诉余阳？” “他知道过去余阳跟阿彬相好。” 柳颖问：“跛脚鸭的话你也信？” 韩刚说：“是呀，跛脚鸭平时说话做事疯疯颠颠的，他的话要打折扣！” 山姑说：“他亲眼看见。——阿彬原来是开美容店的，听说她男女关系很复杂，我想她染上这种夺命病可能性很大。” “阿彬和余阳谈婚姻那时候，她可能还没染上吧。”韩刚说。 “谁知道呢？——余阳要是染上了，传染到一家子，我就全完了！唉，想到这，我都快要崩溃了！” 她一崩溃，柑园全都毀啦！山姑的柑园可不能出事，这是振兴食品加工厂的出口基地呀！ 柳颖问：“跛脚鸭在县城做什么？” “他叔住院，他去照顾病人。” “他碰见阿彬在医院拿药，这有可能。”柳颖说。 韩刚问山姑：“这事还有谁知道？” “我还没对别人说起这事，现在你们来啦我才说起这事。” 柳颖说：“没人知道就好，随便说会扰乱人心。你千万别乱说。” 韩刚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县医院找跛脚鸭了解情况！” 韩刚和柳颖开着车匆匆赶到医院，在一间病房里找到跛脚鸭。 柳颖把他叫到门口来，问： “你看见阿彬来医院拿药啦？” “没有没有，我不知道。”跛脚鸭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你说她患艾滋病了。” “我没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听谁说的？” “余阳。” “我跟他是好朋友，我们无话不说。我爰他好，因为他过去跟阿彬相好过，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相好会倒霉的。” “他来检査了。”柳颖说。 “有问题吗？” “不知道。” “检查一下好。” 韩刚说：“你叫他去做血检，你肯定了解阿彬的情况。你说实话，没关系，你不要害怕。”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们厂是做生意赚钱的，这事跟你们一点儿也不搭边！” 柳颖说：“这事跟我们厂的关系可大哩！正因为这样，我们才特地来找你了解情况。” 韩刚说：“他的柑园是我们的出口基地，弄不好要遭受巨大损失的。” “哦，是这样。那我如实告诉你，你千万别传出去，除了余阳和你们两个，我谁也没告诉。” “好，你说。” “前天，我去医院取药窗口给我叔取药，取了药刚要走，凑巧碰到阿彬也来取药。我听到医生喊叫：‘谁是艾滋病？’阿彬应道：‘我就是！’她领了药就走出去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 韩刚问跛脚鸭：“你知不知道阿彬的美容店开在哪条街？” 跛脚鸭说：“知道，我去过。” 柳颖问：“你带我们去找她谈谈行吗？” 跛脚鸭说：“好，我带你们去。” 他们一起来到阿彬的美容店。 阿彬正忙着理发，见老乡来访，热情地招呼大家坐。 柳颖说：“阿彬，美容店搬到县城来，生意更红火啦！” 阿彬说：“没有更红火，我正想再搬回我们美林镇去呢！” 正说着，柳颖看见了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营业执照上的业主姓名写着艾芝彬。 柳颖说：“阿彬，你的正名叫艾芝彬。” 阿彬说：“是的，村里人都叫我小名阿彬，大家都叫惯了，时间一长，很少人知道我的大名叫艾芝彬。” 跛脚鸭听了后，大声说：“真衰气，你的大名怎么会叫艾滋病！” 阿彬呛他说：“你叫跛脚鸭才衰气呢，你连音都读不准还敢说人家。好好的一个字，从你跛脚鸭嘴里吐出来就歪了！” 阿彬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地大笑起来。 柳颖、韩刚和跛脚鸭从店里出来，在大街上边走边谈。 柳颖说：“跛脚鸭，以后听话要听准啰，别再出把艾芝彬听成艾滋病的事啦！这回要不是我们跟得紧，巩怕真的会误了大事！” 跛脚鸭拍着脑袋说：“啊，原来如此！——是啦是啦，以后得加倍小心慎谨。不过这回也不能全怪我，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大名叫什么。” 韩刚想了想后，说：“我们还是要再去找医生，查一查她吃的药是什么药，就知道她患什么病。” 柳颖说：“直接找医生不好，我们还是去找院长。我们把真实情况跟他说明，然后请他出面去査看医生开给阿彬的处方，这样才符合手续。” 大家觉得柳颖说的有理，就一起去院长办公室找到院长。柳颖把来意向院长作了详细说明后，说：“请院长带我们去查艾芝彬前天看病医生开的处方。” 院长带大家去药房，找出艾芝彬的处方。院长仔细看了看后，说： “前天她吃的是治疗中暑伤风、心胃气痛的一般药物。” 从医院出来后，柳颖说：“这回真相大白了！” 韩刚对柳颖说：“现在真相大白，你打个电话给山姑，把真相告诉她，叫她把大家的心都安定下来。” 柳颖立马给山姑打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都告诉她。 099.一时不见如三秋 099一时不见如三秋 早晨，天空晴朗。 柳颖吃完早餐回到住处，她今天想叫韩刚一起开车出去走走看看。 她见韩刚在停车场里忙着洗车，就一个人到市场上去了。 她在街上走了一遭后，来到河边榕下亭里坐。 她看到河里有人撒网捉鱼，兴致勃勃地向河边走去。 韩刚洗完车回来，见她房门开着，没去打搅她，回到自己房里休息，等待她来叫他。 一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柳颖回到房里，她会不会去景区呢？ 他开着车到车站去打听，也没有她的消息。觉得奇怪，他回厂到厂部各科室找，都没见到她的影子。 他走进吉利服饰店。 他问：“你们见到柳颖吗？” 林芳芳说：“韩刚，怎么，你管柳颖管丢了？” “我们说好了，要到下面去走走，不知她去哪儿。” 卢阿英说：“韩刚，这可不是小事，柳颖长得漂亮，你不赶快找，会有危险的。” 陈艳芳听见韩刚说要找人，也凑过来问： “什么时候没了？“ “刚刚。” “哦，没事，她可能到超市购物去了。你跟她有约，她不会走远的。” 正说着，一辆鲜鱼配送车载着一桶鲜鱼，经过这里要到市场去，那个司机陈艳芳认识。 她唤道：“喂，小李，你从河边来吗？” “正是。” “向你打听个人。” “谁？” “一个女孩子，扎着马尾辫，你在河那边有没有看见她？” “看到了，她在河边看我们捉鱼。” 韩刚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一块石头放下了。他问： “艳芳，你怎么知道她会在河边？”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联想，推测。——你想知道？” “你说呀！” “你现在放心了吧，她丢不了。——先去泡茶！电茶壶在那边，泡好了回来，我告诉你。” 韩刚把电茶壶电源接上，茶壶里的水一会儿就“扑扑扑”开了。他沏了一壶茶端出来，林芳芳和卢阿英都过来喝。 陈艳芳喝了一杯茶后，说： “我现在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她可能会在河边的。以前她来这里，她经常去河边看村里人撒网捉鱼，我就碰见好几回。这次你要找她，我联想到她以前爱去的地方，就推测出来了。事实证明，我的推测没有错。” “哦，就这么简单。” 林芳芳说：“韩刚，艳芳是推测专家，你什么事也瞒不过她。” “说来也是。” “她帮你找到人，你应答谢人家。” “我泡茶请你们，也算是答谢。” “没有，这不算，这是艳芳的茶。” 卢阿英见韩刚有为难，就解围，说：“这次你来得匆忙，没带上不是？借花献佛不行。那就先记下，以后补上。” 林芳芳说：“我看，答谢时间定在艳芳回来以后吧。” “艳芳要去哪里？”韩刚问。 “要去闽市。” 艳芳说：“是的，那里办经营管理培训班，短期的，书荣已经给我报了名。” 韩刚说：“太好了。现在市场变化很快，不学习跟不上形势。” 韩刚不敢在店里多呆，喝了茶就出去了。 韩刚走后，卢阿英说：“韩刚难离柳颖，一时不见如三秋。” 林芳芳说：“可不是，柳颖就在这里，哪能去哪里。他们亲密接触，擦出火花了。咳，韩刚把爱说出来不就得了！藏在心里干嘛，会憋出病来的。” 陈艳芳说；“那天，柳颖来店里买发卡，她前脚到，韩刚后脚也到。我问他要买什么，他说不买什么，找柳颖来的。”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 卢阿英说：“我看哪，柳颖也看上韩刚了。有姑娘来找韩刚的，她见了鼻子里醋酸醋酸的。同样，有男生来找柳颖的，韩刚就要没完没了的盘问。” 陈艳芳说：“这两个男女能修成正果，也是个大好事。” 听说柳颖去了河边，韩刚有点不放心。他开车直接去河边。 他下了车，看见柳颖在河里抓鱼，嘻嘻哈哈地笑着，就安心下来。 韩刚在闽市读书时，常跟同学吴根壮到郊区小河里抓鱼，学了一些抓鱼本领。 柳颖的裤管卷得高高的，但还是被水打湿。 两个打鱼的人拉着网，一人拉一头，她帮着把网上的鱼摘下来。摘下来的鱼活蹦乱跳，她用衣服包着上来，然后放到桶里去。 她看到韩刚站在河岸边，走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韩刚，你怎么也来了？哎呀，真开心，我抓到鱼了！” 韩刚见她开心，就说：“你抓到死鱼。” “不对，我抓的都是活鱼，活蹦乱跳的。” “死鱼就是死鱼。你是在鱼网上抓的是不是？” “不错。” “那不就结了吗？被网到的鱼跑不了，等于是死鱼。要用手在河里抓的鱼才算是活鱼。” “河里的鱼你能抓到吗？” “能。” “你吹牛！” “能抓到，不是吹牛，不信我下河去抓来给你看。” 韩刚说着，脱下衣服给柳颖拿着，自己向河边走去。 他“哗啦”一声扑到水里，向深处游去。接着，“扑哧”一声，一个鲤鱼打挺，钻进深水处，摸到石洞，从石洞里揪出一条大鱼来。他一手高高举起那条鱼游到岸边来。上了岸后，他向打鱼人借一只塑料桶，装半桶水，把手中的鱼放进桶里。 柳颖一看，这条鱼足足有两斤多重，眼睛都直了，口中“厉害，厉害”不停地赞叹着。心想，我今天算是认识韩刚了。 柳颖把衣服给韩刚穿上，把水桶的鱼提进车里。 韩刚准备开车回去，这时，打鱼人手里掐着两条活鱼跑来，对柳颖说：“姑娘，这两条鱼送你，多谢你来帮忙！” 韩刚对打鱼人说：“谢谢你们！” 韩刚的车经过市场时，柳颖叫他把车停下来。她下了车，叫他在原地等着。她去市场，把鱼卖掉，一共卖了一百多元。 回来吋，他问：“你把鱼卖了？” “卖了！” “你真会做生意。” “当然。” “别急别急，机会还很多嘛。” “你要知道，做成这笔生意，我心情是多么激动的呀！” 他开着车要回厂去。走不多远，又听到她喊停车。 他问：“你怎么啦？”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闻到什么味没有？” 韩刚嗅了嗅说：“没有呀？” “你靠近我，闻我的衣服。” 100.“小夫妻”情意绵绵 100“小夫妻”情意绵绵 韩刚迟疑着不敢靠前。 她说：“在车里，没人看见，你靠近我。” 韩刚靠上去，闻了闻，说：“闻出来了，嗅到鱼腥味了。” “这就对了，我刚才抓鱼时弄脏的。” “味很重。”韩刚说。 “韩刚，你要知道，要是有人知道我下河去抓鱼，会骂我的。接着，他会告诉我妈，被我妈知道了，我肯定没命了！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是很严重，你说，要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配合我一下好不好？” “哎哟，你这女孩子怎么了，我早就说过了，我说配合你，密切配合你忘了？” “没忘没忘！——韩刚，我身上的衣服鱼腥味很重，这样回去行吗？” “没关系，车到家以后，你赶快冲进房间里去，把门关上，完事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防万一！——你刚才下河里去，裤也湿了。这样吧，你下车回去，先把湿裤换掉，然后到我的房间，把我的衣服拿到这里来。” “你要在这里换衣服？” “别问了，快去！” 韩刚走进家门，到自己房里把湿裤换下来。然后他到柳颖住宅，看看四周没人，开门进她房里找到她平时穿的衣服，用塑料袋装着，藏在腋下，关了门走出去，来到停车的地方。 他把衣服交给在车上的柳颖。 柳颖接下衣服，见韩刚没上车，在外面等她换衣服，就唤道： “韩刚，快上车，别在外面被人发现。” “我上车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别废话，快上车！” 韩刚上车，坐在司机座上。 她说：“你在身边我觉得安全。——我要换衣服，你靠近我，眼睛看外面。” “我闭上眼睛好了。” “不行！为防外人来偷看，你要睁着眼，不能闭眼。” “知道了。” 柳颖换上干净衣服，把脏衣服装进袋里放在一边。她对他说： “好了，好了！” 他没听见，好像在看什么。 她突然发现，车头那边有安装镜子。 她猛醒过来，嚷道：“我打死你，你在看镜子，我换衣服，全被你看见了！ 韩刚争辩说：“我没有，我真的没看见，打死我也说没看见。” 柳颖说：“算了，谅你是个老实人，信你就是。——我还有一件事很担心，不知鱼腥有没有沾上皮肤了。” “不知道。” 她卷起袖子，说；“你闻我的手臂。” 韩刚靠上去嗅她的手臂，说：“好了，放心吧，闻不到腥臊味。” “还有脖子呢！” “不必闻了，手臂都没腥味，脖子上哪还会有。” “哎呀，叫你‘闻’，没叫你‘吻’，干嘛磨磨蹭蹭的！——你靠近我，靠近点。” 韩刚靠近她，在白皙的脖子上嗅了一下，说： “没有腥臊味，现在该放心了吧。” “放心了。——刚才算我央你了，你扭扭捏捏不敢靠上来，你吻我的脖子也没关系。你知道吗，吻有大学间。” “不懂。” “我告诉你，吻手吻脖子表示敬意，吻额头表示友爱友情，吻颊表示高兴和欢喜，吻唇表示恋爱。所以说，不是情人，这个嘴唇不能随便去接吻。” “是的，嘴唇是要留给情人去接吻的。” “所以说，刚才叫你闻脖子，你吻了也没关系。” “不敢，不敢。” “你是老实人，谅你也不敢。——所以才叫你央你嘛。” “我们该走了。——去哪？”韩刚问。 “去吃中午餐。” “好嘞！”韩刚开动车子要回厂去。 柳颖说：“不回厂去，去餐馆。我们有卖鱼的钱。” 韩刚把车开到停车场，然后和柳颖走进餐馆。 “吃什么？”韩刚叫柳颖点菜。 “鸡子胚胎蛋、牛排、猪蹄菇、蛋炒西红柿，一份拌饭。” 菜肴和拌饭端上来。柳颖看着摆在桌上的菜少些，拿来菜单再找，找到咸菜炖肉： “服务生，来一下！” 服务生说： “小姐，还要什么您说。” “来一盘咸菜炖肉。” “小姐，对不起，老板说这道菜不卖了。” “为什么？” “这道菜本馆职工都不吃，老板说，自己都不吃的东西不能卖给别人。” “有问题？” “质量有问题。” 韩刚说：“算了，算了，这些够了，不要再添菜了。” 柳颖对韩刚说：“这家餐馆还可以，信得过。” “是呀，自己不吃的东西不能卖给顾客，这个老板做得对，能文明经商，群众才能信得过。”韩刚说。 “我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课，经常听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当时还不怎么明白，非常抽象。今天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十分深刻。经营者把自己放到消费者的位置上，这是高明的做法。” “是的，如果连餐馆里的人自己都不吃的东西，却硬要卖给消费者吃，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他们面对面坐着，一边吃，一边兴致勃勃地谈论着。 韩刚看见柳颖用手抓鸡子胚蛋，露出红指甲，喊道：“慢！” 柳颖把手缩回去，问：“怎么啦？” “你染指甲，不能用手去抓！” “染指甲怎么啦？我们许多女同学都染指甲，多好看。你不懂，少见多怪。” “好看什么呀，这染料有毒，万一吃到肚子里去会影响身体健康。” “不会吃下去。” “不管怎么说，不要染为好。” 韩刚说，听医生说，通过指甲，我们可以了解某些疾病的兆头，健康人的指甲平滑匀称，色彩光滑，半透明而淡红，根部半月形的甲弧呈灰白色，否则就意味着体內的病变。你把好端端的指甲染了，医生还能断症码？” “你说的有道理。——靠过来呀，你靠近我，我告诉你。”柳颖说。 韩刚靠过去，柳颖伸出指甲说：“现在你摸一摸我的指甲，看看是什么样的。” 韩刚摸了摸她的指甲，色彩凝固了，也不会掉色。柳颖说，用汽油或者碘酒洗一洗就去掉了。 柳颖说：“别担心好啦，不会影响身体的。” 临桌的顾客听见这两个小夫妻在争论指甲的问题，觉得有趣，都过来凑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这位先生怎么不让妻子染指甲？” “傻蛋！女人爱美无可非议。” “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呢，老公才风光，更有面子。他不懂。” “不是不懂。他认为妻子爱打扮不好，为什么呢？因为漂亮妻子老公管不住！” “我看哪，他小心眼，吝啬那几个钱吧。” “……” 七嘴八舌的议论，难免罔顾事实。 柳颖拉着韩刚的手，迅速离开饭馆。 101.外出时为你着想 101外出时为你着想 回厂以后，柳颖洗了澡就去办公室看报。 韩刚也没闲着，提着水桶和抹布到水池边洗车去了。 柳颖看完报纸，从办公室走出来，见韩刚洗完车，喊道：“韩刚，你来一下，问你一件事。” “你问，什么事？” “你知道农村建沼气的事吗？” “知道，太知道了。农村很普遍。” “报纸上说，利用房前屋后和低涝地发展农业，使小小的庭院变成了‘聚宝盆’。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做生意的事你多了解些，这些跟你有什么连系，了解这些有什么用？” 柳颖说：“不管有用没用，我想去了解一下，到实地去看看。我总觉得，这里面会有许多商机，只是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你真喜欢探索。” 柳颖说：“什么空中、地上、水面综合开发利用，立体经济，太吸引人了。我以为这不仅仅是好奇。其实，这些在这里非常普遍，可是我还是个井下青蛙。” “怪不得你，现在走出校门好，趁这个好机会，多下去看看。——既然这样，随你所愿，明天我们去参观。” “有目柡我们就选近的。” 韩刚说：“这你放心，我懂。到老汉家去，刘老汉我认识，熟人。以前他常到厂里来询问需要收购什么，我们说要收购蘑菇，他就养蘑菇。” 柳颖说；“太好了，我们去刘老汉家。” 第二天，韩刚打电话联系金山村的刘老汉，经刘老汉同意，柳颖和韩刚开车出发。 路上，柳颖拿出一包东西出来。韩刚问：“这是什么东西？” “首饰。” “哎呀，首饰不能包到一块去，要分开来包。看你是个聪明人，怎么那么不懂事！” “怎么啦，这样包不行？” “不行，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行。——你看，这项链是金质的，戒指一只铂金一只白银，耳坠有金和翡翠。它们硬度不同，包在一起，互相碰撞，产生磨损，影响质量。” “哦，我懂了。那就要分开来包。” 韩刚说：“女人实在麻烦，出门还戴什么首饰。” “出门要穿戴整齐。” “不必那么讲究嘛。” “你说不要戴就不戴，我收起来就是。”她嘟哝着说。 “别收了，还是戴上吧，女人爱美，天经地义。——要记住，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这样有益健康。” “你肯定想起那天餐馆里的议论了吧。”她瞟了他一眼，然后把饰品都佩戴上。 “也许吧。” “你记得他们说什么？说说看。”她抿着嘴追问道。 他不好意思地说：“不要啦，说起来真笑死人！——什么漂亮妻子老公管不住呀，——扯蛋！” 她试探地问：“韩刚，说真话，你以后有老婆了，是不是怕她爱打扮？” “担心什么呀！”其实他说的不是真话。 “其实，我今天佩戴首饰没有为别的。” “那为什么？” “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不是吧，是你不好意思说自己爱美。” “真的。我们两个在一起，人们以为我们是两口子。” “好呀。” “喂，你别臭美！我是说‘假设’。” “好啦，假设就假设。其实不假设也没什么。——我都习惯了。他们爱说就去说吧，我不解释。” “解释什么，这里即使解释了，明白了，别的地方又会出现，解释有用吗？所以说，我打扮整齐漂亮点是为你着想嘛。” “对对对，有个漂亮的妻子，老公面子也光彩，哈哈哈……” 村道宽敞，车子平稳前行。 韩刚见她还带来一大包东西，问： “你带来的那一大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想知道，我告诉你。——这是矿泉水，这是煎包，这是牛奶、饼干……” “哦，都是吃的，口水都流出来啰！——一出门就带吃的，又带这么多，真是的，女孩子就是贪吃。” “我怕你饿吗！我还不是为你着想？知道你爱吃煎包，所以多带些。” “哎哟，你还想着我，谢谢，谢谢，太谢谢啦！” 柳颖看到他也带一袋东西上车，问：“你带什么来着？我能看吗？” “你看吧。” 柳颖把他的袋子拿过来，打开来一看，袋子里有面巾纸、卫生纸、行军散、正气水、防蚊虫咬的药水、防过敏药水、防晒霜…… 她说：“怎么没带吃的？” “带吃的干什么，这些才重要。我是为你着想，所以才带这些。” “哇噻，你也想着我，为我着想，真行！谢谢，谢谢，太谢谢啦！” 说着说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柳颖说：“你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叫金山村？” “是呀。” “好呀，你最后要带我去金山，看看金的山是什么样子。” “哪里有什么金的山，金山只是个地名，过去这里太穷，大家希望富裕起来，就把这里叫金山。” “原来如此。” 他们进入金山村，车子停在刘老汉家门口。 刘老汉和刘大妈到门口迎接。他们见韩刚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又是惊又是喜。 刘大妈笑眯眯地说：“韩刚呀，几年不见，怎么都变了？” “没变没变，我还是这个样子哬！” 刘大妈拉着柳颖的手，说：“还说没变？你看，啥时候到城里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娘子回来，也没来告一声。” 韩刚急着说：“不是不是，还没有……” 刘老汉插话说：“还没有办喜酒不是？我想也对，你办喜事哪有不来通知我的道理。好了，别光顾说话，到屋里喝茶去。” 刘大妈沏好茶端到桌上请大家喝。 韩刚边喝边说：“她叫柳颖，在学院里学商业方面的专业，现在来我们这边做调研，她要来看看立体经济的情况，我就带她来了。” 刘大妈说：“就是嘛，不做调研也要常来，你们来，我高兴！” 刘老汉说：“好，我带你们到屋后去看。 柳颖一看，果然是天空、地上、水上综合开发利用。 屋子边挖了一口沼气池，池上旁种瓜和葡萄，利用沼气供煮饭烧菜和照明；房屋另一边盖菇房养蘑菇；低涝地放水养鸭养鱼。 刘老汉介绍说：“把沼气池里的土及蘑菇土一起倒到田里去，化废为宝，增强肥力，节约了化肥投资。” 柳颖问：“一年收入有多少？” “一两万。” “你投了多少本钱？” “三四千。” 102.柳颖夜走市北郊 102柳颖夜走市北郊 从刘老汉家出来，柳颖和韩刚两人告别刘老汉一家回厂去。 一路上无语。 到厂长室，两人坐在沙发上，韩刚泡茶，问：“柳颖，你一路上不讲话，肯定在想什么。现在你说说。” 柳颖说：“我受到启发了。” 韩刚料到了。柳颖说要去参观农村“立体经济”，起初他不理解。后来想到，柳颖做事从来都是有的放矢。于是，就支持她去。 “现在你说说，你受到什么启发。”韩刚问。 柳颖问：“刘老汉过去生活怎么样？” “穷。” “是的。过去他儿子三十多了还没能娶媳妇。现在娶了，老屋也翻新了，全家人生活大改变。” “他跟我们厂签订购销合同，赚钱了。” “目前，还有些贫困户还没有脱贫，我们要利用我们厂的有利条件，努力帮他们多赚钱。我们这样做，两头都有利嘛。” “对，你说得对。农民多赚钱，我们厂多些原料来源，两头都有利。好，我们找个时间研究一下具体方案。” 晚上下班，柳颖到吉利服饰店去买些日用品，这时，手机“叮咚”响起来。她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 陈艳芳问：“谁的短信？” “市里的一个同学，叫宋文。他受聘于北方一家公司，任业务经理，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去北方赴任，现在要我去他家见一面。” “他家在哪？” “市北郊。” “哎呀，这么晚了不要去。你给回复说不去不就行了吗！” 柳颖说：“要去，我打的去。这里到他家不是只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吗？现在晚上六点，六点四十分就可到达宋文家，我们见面一个钟头，八点返程，回到家还早呢。你要知道，我去见他，意义重大，我们见见面，说说话，能够让他感到安慰。” 李书荣听到柳颖这么说，觉得有道理，从里面走出来说：“我开车送你去。” “行！” 陈艳芳说：“书荣，到宋文家时，你不能进去。你在场，他们不好说话。” “我懂。” 柳颖说：“没事，我跟宋文没什么好说的。他曾经向我求婚，被我拒绝了，他心怀不满，跟厂长女儿林琼订婚后又来骚扰我，林琼知道了把他赶走。他现在可能知错了，临行前要向我道歉。只有这些，没有什么秘密的话。” “噢，不碍事就好。” 李书荣和柳颖上车，向闽市驰去。 他们刚走，韩刚开着车找柳颖来了。 陈艳芳说：“你怎么不早点来呀，柳颖刚走。” “她去哪儿？” 陈艳芳把发生的事告诉他。 “这事我知道。”韩刚说，“那次她去表明态度时，她当厂长，我当她的助理。” 陈艳芳笑着说：“调换位置啦，你们真是好搭档。” “那是，我懂她。” 陈艳芳说：“刚才我劝她不要去，她说要去，书荣就开车送她去。” “对，要去。宋文也是个聪明人，他好好做人会有出息的。他知道自己错了，要向柳颖当面赔礼道歉。柳颖去见他，目的是要接受他的道歉，不让他感到遗憾，使他今后好好工作。所以柳颖没有告诉我。” 虽说有书荣跟柳颖去，陈艳芳还是有点不放心。她想韩刚可能心里也牵挂着柳颖，于是说：“韩刚，要不，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韩刚立刻响应：“好呀，上车！” 车上，韩刚说：“艳芳，到北街宋文家，你进去看看，我在门口等候。” 不好吧，还是你进去。” “不然都别进去，让他们说个够。满足一下宋文的念想。” “这样行吗？” “行行行，宋文这个人呀，太多地方对不住柳颖，我知道他。” “我想也是的。——那就都别去。” 男人遇上好女人，总是很难忘掉她。 这个时候释放出一些善意，让出一点空间，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 车子缓缓前行，她们看见了路边小店。 “给就颖买点吃的吧。” “要买什么？” “煎包。” “你知道柳颖喜欢吃煎包？” “她喜欢。” 韩刚把车停下，艳芳下车去小吃店买来煎包。 韩刚问：“买几个？” “你、我、书荣和柳颖四个人，每人两个，一共八个。——够了吧？” 韩刚笑了起来，说：“不够不够，我们各吃两个就够了，柳颖不行，他要吃四个才够。——你再去买两个回来吧！” 艳芳再去买两个煎包回来。 “店里还卖什么？” “没问。” “我去看看。” 韩刚下车去，他从店里挑了几样吃的，叫店主打了包，然后带上车。 “你买什么？”艳芳问。 “鸡翅、鸡爪、香肠，一箱矿泉水。还有鸡鸭脖子她也喜欢吃，我没买，因为这些东西不卫生，少吃为佳。她原来喜欢吃这些东西，后来看报纸，说这些东西好吃但有污染，她就没吃了。——她喜欢看报纸、杂志，懂得不少知识。这我知道，她的床头常放着一些报刊杂志。” “哦，你真懂她。” “我习惯多喝水，多喝水能美容。她拿来报纸给我看，我一看，报上说，水喝过多了也会中毒。” “有道理，应该科学喝水。——你用面巾纸擦碗筷吗？” “是的。怎么，这也不行？” “要改一改啰。面巾纸有细菌，用它擦碗筷不卫生。” “这些生活细节我们真的没去注意。” 这里离市区不远了，车子缓缓前行。 “她在谈恋爱这方面也有研究？” “这个我可不知道。” “你听他说过，谈恋爱时看对方的脚吗？” “没有。” “男人內心不安会不停动自己的脚。女人相反，內心越是不安双脚越是不动。” “嗯。” “如果女人对男性是倾心的，她会把双脚伸出来。” “哎呦，没听说过，自己也没体验过。——你有过吗？” “没有，没有。——杂志上是这么写的。” 觉得这事很神奇，说着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和她经常外出，常被人误认为是夫妻关系。嘻嘻，真逗！” “这种现象常见。——这很正常，别挂在心里。” 103.朋友间互相牵挂 103朋友间互相牵挂 “她追过你。”艳芳说。 “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 “我问过她追过男生吗？她说追过你。” “不是——” “她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准确的说，是我追她？” “你追她？” “是的。——但是，她不敢前进一步。她说不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对她来说，这三个字有如千斤重，怎么也难从她口中吐出来。” “为什么？” “她家庭条件不好，希望我去找一个条件比她好的女人。”这是阿雪找她谈话时，柳颖对岸雪说的。 “她是个希望别人过得好的人。——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陈艳芳说。 “她牵着我的手走出困境，当然很在乎啦。你要知道，办厂不容易，遇到很多难题，要解决这些难题，我一时拿不出办法来。正在为难时，柳颖出现了。是她帮我解决难题。真的，没有她的帮助，我无法解决这些难题。所以我很在乎她。” “也对。” “我说我追她，但是她却说我跟她的关系是工作关系，没有其他的想法。” “要有信心，事在人为。” “你说得对，事在人为。所以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她。” 车开进市区北郊。 韩刚的车在一棵老榕树旁停车场停下，正好遇上书荣的车也停在那里，他们一起等待柳颖出来。 柳颖到了北郊以后，直接去见宋文。 门半掩着，她推开门进去。 宋文见柳颖来了，打过招呼，随后把水果、饮料端进去。 他微笑着说： “你来啦。” “刚到。——你好吗？” “好的很。” 他很开朗，完全不是她原先想象的颓废那回事。 “他知道？” “谁？” “你的男友。” “知道。” 宋文不了解柳颖和韩刚的实际情况，柳颖当然知道怎么回答。 宋文听了柳颖的回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说：“你能来，太感谢你了，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很想跟你说句心里话。” “我们是同学，有话说吧。” “内容有不妥的话，请当面指出？” “我会的，同学嘛，我不客气。我牵挂你，所以我才连夜赶来看你。” “时隔那么久，你还那么在乎我，我很安慰。想起以前那段不愉快的时光，我很懊悔。我错了，我对你说声‘对不起’！”他那黯然失色的眼睛望着她。 她看他情绪低落，关切地问： “你看来很累是不是？” “有点疲倦。” 他随便拿起一瓶饮料来喝。 她看见墙角下摆放着的花，走上前去，问： “你看，房里摆放的花叫什么名你知道吗？” 他站起来，走近花盆，扫视一下那些花，说： “那些都是假花，能工巧匠，做得真像，没留神会被蒙过去。” “你能说说，叫什么花名吗？” “国色天香的牡丹，傲霜斗雪的梅花，‘凌波仙子’的水仙。还有那些就一时叫不出来了。” 她接下说：“花中皇后的月季，花中西施的杜鹃，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柳颖想，他很兴奋，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花名来。 其实，他的精神状态很好，清醒得很，一点儿也不糊涂。她的印象中，宋文也是个好男人，现在见到他这么好的精神状态，她觉得很欣慰。在未来的征途中，他会有作为的。是呀，今晚从老远的县城来他家跟他告别，这个决定是多么正确！ 他说： “我非常牵挂你，我经常有意识地克制自己，但没有用。前不久，没想到，我因此做了一场恶梦。” “梦见什么啦？” “梦见你的男友把我打得遍体粼伤，血肉模糊。——我被惊醒了！” 柳颖听了哈哈大笑，说： “你要知道，我的男友人好心善，怎能会把你打得这样！——扯蛋！” “我睁开眼以后，才知道这是场恶梦。平时情斗的电视剧看多了，自然而然就联系上了。” 柳颖也笑起来，说： “别信电视剧，那是编出来的故事。” 宋文说： “柳颖，我们放心了，真的放心了！” 柳颖这时才明白，“牵挂”两字，使人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来。 他们出于对自已的关切才这样做的。 其实，他们自己的牵挂大于自己对别人的牵挂。 柳颖告别宋文，从屋里走出来时，见到韩刚和陈艳芳。 “我知道，你们会开车过来看我。现在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柳颖对韩刚和陈艳芳说。 “你不是孔明，能未卜先知？”陈艳芳说。 柳颖说：“当然能。但我怕你们生气，不说了。——快，快！” “快什么？”韩刚问。 “我真饿了，有没有吃的？” 看她这般馋相，韩刚和艳芳大笑起来。 艳芳说：“知道你会饿，都给你准备好了。——我们才是未卜先知的孔明。” “对对对，知我者是你们两个。” “好了，别说奉承的话，饿了就快吃。” 大家吃完，开着车回江榕。 到家以后，陈艳芳和李书荣回店里，韩刚和柳颖回厂去。 韩刚的电话铃响了，他接电话。 “喂，哪位？” “你是韩刚厂长吗？” “我是。” “我是肖博。” “肖博，什么事你说。” “哎呀，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回来，真让人牵挂。” “刚回来了，肖博主任还有什么事？” “哎呀，都是同龄人，你是我的上司，不要‘主任，主任’挂在嘴边，直接叫肖博就行了。——柳颖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她跟我在一起。——怎么，让你牵挂了？” “噢，有两个人就行。——也没什么事，刚才我看见你们房门还关着，那么晩了还没回来，不知去哪儿了。大家同在一个厂做事，互相关照一下嘛。” “是是是。——我们有点事外出，现在正要去休息。” “好，这就好。就这样，我挂了。” “再见！” 这个肖博，大学毕业后在厂工作才两年就当上营销部主任，年轻有为。 听到他们的谈话，在一旁的柳颖感慨地说： “今天怎么了，‘牵挂’两个字满天飞了！” …… 1个04.租个店面起风波 104租个店面起风波 肖博见韩刚和柳颖两人天天进进出出，形影不离，心里头好忌妒。 他知道，他们要发展到恋人关系还隔着一道坎，韩叔韩姑还把着关，她能不能进韩家门还很难说。 像柳颖这样优秀的女孩不多见，人见人爱，无论如何要把她留在厂里跟大家一起干。 于是，他想方设法要走近柳颖。他很自信，他和韩刚两个人，柳颖要选的话，她肯定会选他而不会选韩刚。所以他要做个备胎。 他知道，韩刚这个同龄人，人好心善，料想他是不会阻拦的。 “韩厂长，明早我有事要去景区，想借你的车用一下行吗？” “可以，柳助理不用的话，你开去吧。” 第二天早上，肖博来找韩刚借车。 肖博看见柳颖站在那边，问： “柳助理，我去景区谈业务，你陪我去？” “去吧，肖主任谈业务有一套，你正好可以向他学习。”韩刚说。 柳颖说：“好，我跟肖博一起去。” 柳颖去办公室那当儿，韩刚把肖博拉到一边去。 “肖博，你要带柳颖去？”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要保证她的安全。” “那还用你说！——韩厂长，我告诉你，有我在，柳颖绝对安全，你放心好了。” 韩刚委曲地说： “不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没有别的意思。我劝你，你要相信别人。” “好，我相信你。” 肖博走到韩刚身边，压低声音说： “你要跟她成家吗？不可能！你韩叔韩姑把着关。哎呀，韩厂长，让给我吧，你宽宏大量，给我一点靠近她的空间吧！” “我设……” “还狡辩，你跟她形影不离图什么？” “没图什么。——跟你这种人谈这些我没兴趣，真的没兴趣。我请你相信，我跟柳颖的关系，没有像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只尽力把事干好，仅此而已，没有他求。”韩刚说完，头也没回走了。 车子到了景区，肖博和柳颖下了车。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来景区玩的人不多。 柳颖看到大树下有一群人，有男有女，他们热烈地谈论着，就去看个究竟。 肖博急着要去办事，把车子停在大树旁，说：“柳颖，我去办事。” “你去吧，我自己这边走走。” “好嘞，我走了，你这边等我。”肖博走了。 柳颖走进人群，一打听，原来他们在讨论哪处房子更适合他们开店。 柳颖问：“开什么店？” “我们想开餐饮店。——你这姑娘家从哪里来的？” “我是学校来的，学经商的，来这边做调查。” “哦，学经商的，做生意的事你懂。那就请你给我们参谋参谋吧。” 柳颖举目四望，这里有几座房子都适合开店，只是位子都偏僻些。上头有座房屋靠近大路旁，是最好的位置。她带大家去看看。 大家一看，都非常满意。 “这间房太好了，用它做店面肯定生意兴隆。” “是呀，没有可挑剔的。” “不知道房租是多少？” “位置好，房租不低，但可以推敲。” 大家决定租这间房做店面。 柳颖说：“既然大家没有意见，现在就请房主出来谈房租的事。” “小姐，太感谢你了，你给我们选一间这么好的店面。接下来还得请你帮我们去谈房租，因为你懂市场的行情。” “那好呀！” 大家向她比划着手势，暗示她什么数是底线，什么数可以拍板。 不一会儿房主来了。 房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嫂。 柳颖问：“大嫂，我们要开店，想要租您的这间房做店面，不知您出的年房租是多少？” “八千。——不过，昨天有人来过，说年六千要租这间房子，我没答应，他们说今天要再来谈，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来。” 关于房租的事，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他们可能嫌房租金高，不来了。” “这个价不能算高。他们也压得太低了吧。” “不管他们来不来，按照通常的做法，我们也出个数，你认为谁好就租给谁怎么样？”， 柳颖问：“大嫂，大家说的您都听见了。您同意吗？” 房主想，按照通常做法没有错，就说：“好吧，你们出个数。” 柳颖看看大家的手势，齐刷刷的都是出示同样的数。她知道，这些人都在生意场上混迹多年了，这笔生意好做不好做，大家是妈妈打儿子——心中有数。 于是，她用宏亮的声音喊出： “年租金一万！” 哇，一万！房主都惊呆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数。于是，她拉着柳颖的手，眉开眼笑地说： “成交！” 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四个男生来，带头的那个，胖乎乎的脸蛋，走路摇着膀子，其余的三个都是些歪瓜裂枣的不务正业的家伙，他们手中各执着一根短棍。 胖脑袋在人群中瞥见柳颖，摇头晃脑地走了过去，说： “这妞长得不错，粉嫩皮肤，柳眉凤眼，是个美人！你干别的不好，偏偏要干这个！我劝你走吧！” “有理行千里，无理寸步难行。你有意见说给大伙听听，怎么能耍流氓！”在场的人齐声说。 柳颖说：“大家说得对，要讲理，不要欺侮人！” “讲理？你们讲理吗？这房我昨天租定了，你为什么来强夺？” 房主说：“凭良心说话，你没有做最后的决定。这位小姐出一万，我同意。现在大家退一步说话，这位爷，你同意这个数，就给你优先。” “嗨嗨，一万？一万是多大呀！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数！即使有，也拿不出来，你这是金屋是不是？” 这个家伙其实不做生意也不租房的。他是替别人租的，想从中赚些差价钱。 “既然你拿不出，就让别人租吧！”柳颖说。 “老子没租到手，谁也别想租到手！” “你不能耍橫！” “老子今天就要耍横，看谁能够奈何我！”他手挥舞着短棍威胁着大家。 这时，肖博刚办完事走出来，他正要叫柳颖上车，看见她跟一个男人在争吵。 他心中想，我机会来啦，这正是我跟柳颖套近的时候。再说你韩刚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柳颖，现在就来看看我肖博是不是能保护她！。 他看到带头的那个胖脑袋十分凶悍，居然对着柳颖舞拳弄棒，就走进人群，站到柳颖身边，大声喝道：“你把棍子放下！” 胖脑袋呲着牙说： “你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远看是条龙，近看是条虫！你这狗熊样今日也敢这样大声跟爷说话。你想找死是吧！” “你们赶快走开！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耍横的地方！” “今日你爷就要在这里耍横，你能怎么样？——兄弟们看好了，那辆黑溜溜的乌龟，别让跑了，把它砸个稀巴烂过过瘾！” 听说要砸车，肖博惊出一身冷汗！ 这些家伙都是些亡命之徒，他们手中的短棍都是不留情的，要是韩厂长的车真的被砸了，那就不得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出人群，迅速打开车门，跳上车，一踩油门，丢下柳颖，一溜烟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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