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武皇 - xp1024.com
《大宋武皇》




“现在的穿越来越恶搞了,也不知道这些写手是咋想出来的。摸电门能穿,睡觉能穿,被车撞能穿。感觉咋都能穿越一样,切。”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一边走着一边正在用手机看着小说,而且嘴里还在唧唧歪歪的不断吐着槽。这个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的青年没看到的是在他正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下水道的井盖被偷了。然后

“啊~~~~~~~~~~”

第一章 这不科学

“大家好,今天是2013年xx月xx日。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今日新闻。首先我们来关注一条奇特的消息。今日中午12点30分时,位于魔都浦江区一男子不幸掉入下水井中,但是却下落不明。据目击者称该名男子由于行走时仍在看手机从而未曾注意脚下,不慎掉入一没有井盖的下水井中。但是就在目击者上前查看时却发现下水井中没有任何身影,受到惊吓的目击者随即便报了警。后从警方调出的监控录像中也看到该男子确实掉入下水井中没有再爬出来,但是警方搜索该下水井后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警方已经对该事件进行立案调查了。本台也会为大家持续关注这一事件。”

“公爷,公爷。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一位侍女打扮的少女带着哭腔说道。

“这里是哪里?我的头好痛!”一名少年面带痛苦的呻吟道。

“我们已经回到府上了公爷,您都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少女言道。

“不会吧,我就记得我摔了一跤,不至于昏迷两天吧。还有等等,你叫我什么?公爷?我吗?”少年一面抬头一面问道。“等等,你是谁啊?”少年抬起头后看到眼前的少女,不禁有些发蒙。眼前的少女大概14岁上下唇红肤白,长得还挺标致,就是有点婴儿肥,但是并不影响给人的感官,反而有一种天真浪漫之感。但是这个少女的打扮却很奇怪,或者是说在少年看了有些奇怪。这个少女穿着一身襦裙,脑袋上还扎了两个发髻。“cosplay?”

“公爷您说什么?扩死什么?您不是简单地摔了一跤,您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还有您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芸香啊!”

“芸香?”少年好像对这个名字的印象似有似无。“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里是您的安定郡公府啊公爷。现在是雍熙元年四月初八。”

“雍熙元年。安定郡公。永熙元年。安定郡公”少年喃喃自语的重复念叨着这两组词。“我想起来了,雍熙是宋太宗赵光义的第二个年号。雍熙元年就是公元984年。这不对啊,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看日历是公元2013年啊。难道??”少年越想越惊心,然后他被自己所得出的结论惊呆了。“难道我穿了?不会吧?但是那个明显古装的小胖丫头看着并不像再说假话啊。难道我真穿越了?甩下水道里就穿越了?太丢人了吧,我才吐槽过网络小说里的各种奇葩穿越方法然后我就用了一种更奇葩的方式穿越到了宋朝?老天你是不是玩我啊!”

看着这位少年郡公抱着脑袋一副震惊的神情芸香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公爷您还好吧。”

“穿越?不可能吧?这不是吊丝青年的专利吗?我是高富帅啊。怎么都不应该我穿越啊。这剧本不对啊导演。”我们的少年郡公此时已经思想上有些混乱了,他至今无法相信他穿越了。

现在我们把时间轴往回拨一下,回到穿越前看看现在的这位少年郡公口里的“高富帅”的自己在穿越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这位已经穿越成郡公的少年本名赵吉,出生于公元1989年。父亲是位数学家,母亲是位插画家。家境富裕,但是在赵吉16岁那年父母因车祸去世。但是由于父母留下了一笔还算客观的遗产,赵吉顺利的完成了大学的学业。可能是继承自数学家的父亲,赵吉有着超过190的智商,用天才来形容并不为过。他就是凭着天才的头脑顺利的考进了帝都大学工程物理学系而且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

本来以这样的专业毕业赵吉会有一个很好的就业前景,但是赵吉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懒,而且因为父母的死对他也造成了一定的打击,所以他变成了一个死宅。毕业后他就完全宅在家里了。但是不得不说赵吉真是一个天才,他居然就靠着自我发明一些东西和帮大型企业做一些技术改进就拥有了不菲的收入,足够让他做死宅而不去找工作了。

虽然他是个天才,但是怎么看也都和高富帅不沾边。身高一般,资产马马虎虎,长相也就那样,不算影响市容市貌但是也绝说不上帅。当然他穿越的原因和他不是高富帅没有直接的关系,至于为什么穿了,谁也说不清,也许真是老天爷在玩他,他的运气用光了,亦或者是运气爆棚了?总之他穿了,穿到了宋朝。

回到宋朝,这边芸香看着自家郡公一副发神经的样子一时也慌了神。恰巧这时管家前来探望公爷,立马把情况和管家说明清楚。

管家叫赵信,本是宋太祖次子魏王赵德昭的手下将领。但是因北伐战争失败后赵德昭被太宗赵光义相逼自刎而死,赵德昭所生五子都还年幼,赵信便退出军籍,进入魏王府做了管家。

管家赵信看了一下赵吉的状态,又呼喊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便嘱咐底下小斯赵五去请郎中来为郡公检查身体。

不一会儿,郎中便来到郡公府中。郎中观瞧了一会儿赵吉的样子,又把他的手拿过来了诊了一会儿脉,又询问了一下芸香赵吉的表现,然后对管家赵信说:“郡公大概是因为堕马伤及头部而产生了失魂症,记忆受到了损伤而且可能还会有一点精神上的恍惚。老夫这就为郡公开一副安神的药物让郡公服下,可缓解精神恍惚的症状,至于记忆的问题,恕老夫才疏学浅。不过也不用担心,记忆的损失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只是可能会记不清以前的事情和人。也许往后会逐渐好起来。”

管家赵信接过药方后谢过了郎中,并把药方交给了赵五,让赵五带郎中去取酬金并送回医馆,顺道把药抓了回府煎熬。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赵吉也终于在脑内理清了思路了。赵吉是个天才,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作为一个死宅天天在家里蹲着除了看书就是在网上闲逛,大学毕业后在家宅了几年下来书也看了不少,在网上也吸收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知识。在这些知识的帮助下赵吉现在终于搞清楚自己现在是谁了。

现在的时间是雍熙元年,也就是公元984年。现在的皇帝是宋太宗赵光义。而现在赵吉的身份是郡公,再加上芸香之前提到的安定郡公府。也就是说赵吉是安定郡公了,在这个时间段里只有一个安定郡公,这个安定郡公就是宋太祖赵匡胤的次子已死的魏王赵德昭的次子赵惟吉了。也就是说赵吉穿越成了北宋皇族了。

赵惟吉字国祥,根据史记记载,这个赵惟吉最后做到了感德军节度使,但是也死在了任上。时年仅四十五岁。后被追封冀王。史籍对赵惟吉的记载不多,说明此人可能一生也没做出啥大的贡献,四十五岁便去世虽不算长寿,但是在这个时代也不算活的太短了。可是问题来了,赵惟吉这个身份可是不尴不尬啊,他最大的问题是他是属于太祖一脉的。现在的皇帝宋太宗的继位可是有天大的问题的,烛影斧声可是一个千古疑案啊。

太宗对太祖一脉一直是有一定的提防的,赵德昭的五个儿子都不算长寿,而且赵德昭本人也基本算是被宋太宗逼死的。

想到这里赵吉,现在应该叫赵惟吉了,就一背脊的冷汗。“天啊好死不死怎么穿越到了这么一个货身上了,老天你确定不是玩我?”

与此同时,在送走郎中后,芸香也端了一杯茶回到了赵惟吉身边。“公爷,您先喝杯茶吧。”

“你是?”

“我是芸香,公爷。大夫说了您可能是得了失魂症,所以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您的丫鬟。”芸香看见赵惟吉一脸的疑惑,便解释起了自己的身份。

“失魂症?原来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失忆。这倒好,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从而引出更麻烦的事来。感谢你啊大夫。”赵惟吉想了想。

“公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或者您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不舒服?没有。”赵惟吉摇了摇头。“就是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有,有。我这就去厨房帮您拿去。”说罢芸香就急急忙忙向厨房跑去。不一会儿芸香就端着一盘子食物回来了。盘子里有一碗粥,两个馒头,和两碟小菜。

赵惟吉看见芸香端着食物进来立刻就精神了,立马吩咐芸香赶快把食物端过来。他是真的饿了。这也不奇怪,他这个身体从马上摔下来以后整整昏迷了两天,期间只由芸香喂了些清水。现在醒过来可不是该饿了吗。

就在赵惟吉用一种不太雅观的吃相望自己的肚子里倒东西的时候,听见府外有人喊了一嗓子:“赵国祥,你醒了没有?醒了就吱一声。你好歹也是堂堂郡公,可别给我做出欠债不还的事儿啊。”然后赵惟吉就噎住了。

第二章 我很穷吗

“咳、咳、咳。”赵惟吉听到屋外吼了那么一嗓子直接被刚吃到嘴里的馒头噎住了。旁边的芸香见状立马上去怕打赵惟吉的后背,好一会儿赵惟吉才缓过劲来。

“喂,赵惟吉你小子到底醒没醒过来啊。还钱啊!。”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嘶吼。

“这孙子是谁啊?”赵惟吉喝了一口水,顺了顺气,然后向芸香问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找人去看看?”芸香回到。

“快去快去。”

芸香出去找到了在门外候着的赵五让赵五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外面嘶吼。不一会儿赵五就回到了房里在芸香耳畔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退出了房门。

“回公爷,是潘将军的公子,潘惟清少爷。说是公爷上次和他打赌输了他一千贯钱。”

“哦,啊?有这种事吗?”

“估计是有的,公爷。您现在记不清以前的事儿了。您以前可爱与别人打赌了。”

“哦,是吗?”赵惟吉在心理腹诽到:“这货以前是个二的啊,每天没事老和人打赌玩儿?这下好了,这货以前的赌债全是少爷我的了。妹的。”

“芸香,既然这样就去拿一千贯钱还他就是了。快去吧。”

“可是,可是。”芸香神情有些窘迫的说到。

“可是啥?不就是一千贯钱吗?还他就是了,扭扭捏捏的干嘛?我堂堂郡公连一千贯钱都拿不出来吗?”

“公爷,您说对了。还就是拿不出来了。”芸香有些沮丧的说到。“这个月的开销已经快超支了。公爷,咱们是靠着郡公以及您左骁卫大将军的俸禄过日子的。本来俸禄还行,但是以前您有些挥霍无度,所有就有些拮据了。再加上老王爷死后也没啥人能够接济咱们了。”

“我不是还有兄弟吗?”

“您还记得您还有兄弟啊?但是您怎么不记得他们和你差不多啊。估计也没啥闲钱借给咱们了。”

“我去。”赵惟吉差点又被噎着。“你妹的,好歹也是王公贵族,过成这样也太丢人了吧。”赵惟吉在心理已经把身体原先的主人的全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亲属都问候了一个遍。然后想了想实在是没别的办法只能无奈的对芸香说:“芸香,扶我起来换身衣服,我去和那个潘惟清商量商量。对了,我以前和这个潘惟清熟不熟?他字什么来着?。”

“潘少爷字叔白,好像和公爷还是挺熟的。”芸香想了想回答道。

“熟人?那就好,熟人就可以忽悠。”

“忽悠?啥叫忽悠啊,公爷?”

“忽悠就是你管那么多干啥?快帮我换衣服。”

“哦。”

不一会儿芸香便帮赵惟吉换好了衣服,并扶着赵惟吉来到了客厅。厅里坐着早已经被下人请进来的潘惟清。而且潘惟清身后还站着俩跟班。俩跟班身长大概6尺有余,四肢粗壮,满脸横肉,眼露凶光,估计是保镖一类的。再看潘惟清,身高接近6尺。体态匀称。身体倒是很好的继承了他爹大将潘美的。面容也算俊朗。但是举止有些轻浮,公子哥做派。还有就是眼睛转动缓慢,如久病不愈一般,且气质感觉有些昏迷一般。

观察到了这些以后,赵惟吉心里大定。“这人看上去就不聪明,估计很好忽悠。”

“咳,咳,咳,劳烦叔白兄就等了。我刚从昏迷中苏醒,行动不太便利。还望见谅。”

“国祥说的哪里话,我这不也没等多久吗。而且看样子国祥状况也不错,那么那天咱俩打赌也该兑现了吧。”

“呵,呵,这个事嘛。”赵惟吉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暗想:“这人说话那么直白,一点也不懂得拐弯抹角,看来是平常公子哥做派惯了,说话直来直去,一点城府都没有。看来很好忽悠。”

“叔白兄啊,不是小弟欠钱不还啊,实则是小弟从堕马之后一直昏迷到今天才醒过来,醒来后又经大夫诊断患了失魂症,对以前的事和人一概都记不清了,包括叔白兄的事都是我这侍女芸香告知我的,是吧?芸香。”说完赵惟吉朝芸香使了使眼色。

“是,是。正如我家公爷说的,他今天才苏醒过来,但是苏醒后谁都不认识了,后来找了郎中诊断才知道我家公爷患了失魂症。”

“国祥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芸香告诉我,在我昏迷期间家里又是请郎中,又是用药把这个月用度都用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我又记不清以前的事了,这打赌的赌金嘛”

“等等啊国祥,瞧你这意思你是想耍赖不给这钱了?”

“当然不是了,叔白兄你先听我说完好吗。钱肯定是要给的,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了,要我背这债,我这心里不是也有点硌得慌啊。再加上我们本是好友,赌债是赌债,但是我也算是大病,你来看我也不带任何东西就来探病了,也是有点失礼。所以这赌债嘛,就减点,我就当你带礼来看我了,也就不算失礼了。加上赌债减点,我心里也就好受了些,心里好受了自然病也就好得快了。这也算叔白兄做了一份善事不是吗?”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潘惟清疑惑的想了想。“你们觉得怎样?”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后他问了问后面俩跟班。

“好像挺有道理的。”跟班甲说。

“对啊对啊。”跟班乙说。

“那好吧,国祥你打算减多少?”

“这个嘛”赵惟吉心理一阵暗爽,果然好忽悠,看你长得那样子就聪明不起来。等我再忽悠你一下把赌债尽量减少点。“那就五百贯。”

“啊,五百贯?”

“五百贯不行?那就七百贯好吗?”

“七百贯?”

“还不行?那就八百贯?”

“八百贯?”

“还不行吗?咱们这么熟,还不行吗?”

“行吧,国祥你都说了咱们那么熟,八百就八百,我就吃点亏。”

“好的,叔白你真是个大好人,一次就减去了我八百贯的赌债,世上没有比你还好的人了。自从父王去世了,就再也没感受过这样的人间温暖了。”说罢,赵惟吉还假模假样的摸了两下眼角,看上去像真的摸了两滴眼泪似得。

“减八百?我什么时候说过减八百了?还有你不是失魂症吗,咋会记得你父王的事?”

“那些细节就不要纠结了,我们不是一直在说减债务的事吗,八百当然是减去的数值了。叔白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和我这失魂症玩字眼恐怕不好吧?”赵惟吉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你!算了,看在你失魂症的份上,减八百就减八百吧,反正本少爷也不差这几个钱。那么现在你可以拿钱出来还了吧?”

“还是不行。”

“这又是为啥?不是都减了八百贯了吗?”

“叔白兄你咋了?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这郡公府本月用度已经差不多完了,实在是没钱还你啊,要不你等我下个月俸禄发下来再还你?”

“你之前说了吗?”

“当然说了,不信你问你的随从啊。”

随即潘惟清看了看跟班甲。跟班甲立马答道:“说了,说了。公爷之前就说了。”然后他又看了看跟班乙,跟班乙也点了点头。

“那就是怪本少爷没记住,对不住了国祥。”

“等等,还是不行,我一个月俸禄就两百贯,都还你了下月我们全府的人都得喝西北风去。要不我分期还你,每月还二十贯,十个月还清。这样好吧?我知道叔白兄大人大量,所以就这样定了,谢了叔白兄”

“那那我还在这里干嘛。”

“哎哟,叔白兄都做那么久了也没人给看茶。芸香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做事的,快给叔白兄看茶啊。”这个时候赵惟吉还假模假式的训斥着芸香的礼数不周,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潘惟清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便说:“算了,国祥兄也不要训斥这些下人了。我现在也没事了,也就不耽误国祥养病了,我还是走吧。”然后起身示意了俩跟班一下就往外走。

“叔白兄慢走啊。小弟身体欠佳,就不亲自送了。芸香,快送送叔白兄。”

目送着芸香将潘惟清请出了大厅后,赵惟吉后脸上挂上了一副贱人的笑容。“真好忽悠啊。”这样的货再来一打我都不怕。

这时芸香转了回来,看见公爷这样一副嘴脸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公爷您别高兴的太早了,咱们府的俸禄也就两百贯,下月还了钱咱一家大小吃啥去啊?”

“什么?我就这么穷吗?”

“不是咱们穷,两百贯的俸禄其实已经是很高的收入了,只是您以前花钱大手大脚,咱没啥积蓄而已。再加上您打了个这么大的赌。所以也就”

“我去,我说八百贯就把那小子肉痛成这样,原来北宋的八百贯是这么大的数字啊?”赵惟吉小声嘀咕道。

“您说啥?”

“没啥。”

“不行,我还是得想点办法去弄钱了,好歹也是穿越众,不过上酒池肉林的生活对得起自己吗?赵惟吉心中暗想。“但是怎么才能弄到钱呢?”

这个时候芸香端了一杯茶过来,放在了赵惟吉旁边的桌子上。赵惟吉顺手就端起了茶杯然后喝了一口。

“啧,这茶叶味道怎么不对啊?”

“不对吗?”芸香又从茶壶里到了一杯自己尝了尝。“没问题啊?”

“嗯?”赵惟吉看了看茶碗,发现茶碗里的茶和汤一样浓稠,而且全是沫子,感到了不太对劲。随即他让芸香拿了点还未冲泡的茶叶过来。然后他发现原来这个时候宋朝的茶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砖茶,或者日本茶道用的茶。有一定发酵,但是不是炒制的。所以泡出来才会是这个样子。然后他又问了芸香,原来这个时候的茶并不是开水冲泡就可以喝了,是要煮的,而且还要放些调料进去。中国人炒茶是从明朝才开始的,这个时候还没人炒茶,想到这里,赵惟吉觉得他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放在了他的面前。

第三章 炒茶

“能发财了,能发财了,炒茶明朝才出现,北宋的人现在还在喝发团茶,好像连高温蒸散茶都还没出现。要是我直接弄出炒制的绿茶,那还不直接发了。”赵惟吉越想越激动,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口水。

“公爷,公爷,您还好吧。”一旁的芸香看见赵惟吉嘴角流出了口水,还以为是不是又犯啥病了,不禁有些担心的问了问。

“没事,没事。”赵惟吉赶忙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然后有点尴尬的解释道:“刚才在想点事。对了芸香,府里有新鲜的茶叶吗?”

“嗯,好像没有。新鲜的茶不好喝,也存不住,府里一般不会买这个。现在府里只有团茶,公爷您要新鲜茶叶干嘛?”

“有点事,我需要新鲜茶叶做点试验。府里没有的话,外面能买到吗?”赵惟吉问道。

“估计可以吧,但需要去找找,可能会花点时间。”

“哦,花点时间也没关系。找人去买点回来吧,最便宜的就行,但是一定要新鲜的。先去买两斤回来吧。”

“那我吩咐赵五去买,您等等。”芸香向赵惟吉轻轻的行了一下礼,然后转身出去找赵五去了。

看见芸香出去后,赵惟吉便又陷入了成思之中,他在想炒茶的步骤。赵惟吉知道怎么炒茶,虽然他自己没有动手炒过,但是他学过。这得感谢他在大学参加过茶社,虽然是被骗进去的。但是这个茶社还真的认真参与过关于茶叶的社会实践活动,其中就有参观和学习炒茶。赵惟吉很聪明,基本上任何技能他只用看一遍就能记住。需要的就是去实践然后和身体结合起来。

“我想想啊,炒茶的最基本步骤是三个:杀青,揉捻,干燥。然后我需要一口大锅,和一个土灶。”赵惟吉想了想最基本的炒茶工序后向门外喊道:“有人吗,来个人帮我办点事。”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人。

“你是?”

“我是您的管家赵信。”

“管家?赵信?那你一定会用长枪吧。”赵惟吉神情有点古怪的戏谑的调侃道。

“少爷您想起我来了?”赵信有些惊喜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赵惟吉连忙想摇了摇头否定道。然后他在心理很很的吐了一句槽:“我去,赵信,还真会用长枪。要不要打架的时候大吼一嗓子德玛西亚啊。”

原来这个赵信本是军人出身,善使一杆长枪。以前是跟魏王赵德昭的。后因为北伐辽国失败就退出了现役进了魏王府当管家,后来魏王被宋太宗逼死后。就跟随了被封郡公的二公子赵惟吉来到了郡公府做管家。

“那个信叔,你去帮我准备点东西。你去帮我准备一口大锅,然后帮我在后院砌一口土灶。”

“锅的话厨房就有,土灶的话要砌起来也快。但是,少爷您要这些东西干嘛?”赵信听了赵惟吉的吩咐后有些不解的问。

“我自然是有我的用处,你就快去吧。”

“好吧少爷,那您等等,我这就去吩咐人去砌灶。”说完赵信转身走了出去。

赵信出去后,赵惟吉顺手抄起旁边的茶杯又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滋味说:“还是不习惯这种团茶煮出来的茶水。等我把炒制的绿茶弄出来,我肯定发了。”

大概过了有一个时辰的样子,赵五从外面回到了府中,手里提着有大概两斤茶叶的样子。

“公爷您看这茶行吗?这茶叶可不怎么好。”赵五有些忐忑的问道。

“嗯,我看看。”赵惟吉用手翻了翻茶叶,又抓起几根捻了捻,然后说:“没事,本来就是先做试验,用不了什么好茶。这茶虽然老了点,但是也还算新鲜。将就着用吧。这样,你先把这些茶拿到后院去铺开了晒着,等下我就有用了。”

“好的,公爷。”说完赵五拿着茶叶转身去了后院。

又过了一个时辰,赵五买来的新鲜的绿茶也晒的差不多了,然后后院的灶也砌好了,而且还支了一口铁锅在上面。铁锅面前站着赵惟吉和一头雾水的赵信,芸香,赵五,还有厨子。

“少爷您这是要干嘛啊?”赵信满脸疑惑的问道。

“是啊,是啊。”芸香也很是不解。

“我啊,我准备炒茶。”

“炒茶,茶还能抄吗?炒出来能喝吗?”这下赵信更加疑惑的问道。

“当然能喝,而且比现在这种蒸完了发酵做出来的团茶还好喝。不信你们等着瞧。”赵惟吉拍了拍胸脯很是自信的回答道。

这个时候基本上炒茶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杀青需要的东西基本就已经准备就绪。赵惟吉吩咐厨子点燃了灶,然后自己戴上了手套站在了一旁等锅热。一会儿,锅热的差不多了。赵惟吉拿了大概一两的茶叶倒入锅中,然后不断的用手在锅中碾压,翻腾茶叶。如此这般重复了两三分钟后,赵惟吉停止了动作,然后让厨子帮忙把锅中的茶叶倒到了一个盆中。接着,赵惟吉脱了手套开始在盆中揉压了起来,开始了炒茶的第二个步骤,揉捻。揉了有六,七分钟后,在感觉茶叶有些润滑粘手后,赵惟吉吩咐厨子把土灶的火候减小些。这个时候赵惟吉便把刚才揉捻好的茶叶又倒回了锅里,开始了炒茶最后一个步骤,干燥。

茶叶倒回锅以后,赵惟吉吩咐厨子开始掂勺。反复掂了四五次后,赵惟吉拿过了把木质锅铲,开始进行翻炒。大概翻炒了有一分钟左右,他叫厨子灭了灶火。把茶导入了一个碗中,然后拍了拍手对赵信和芸香说:“炒好了,感觉怎样?”

“闻上去好像有股香味,但是这真的能煮来喝么?”赵信看了看炒好的茶叶,然后又问了问后,回到道。

“这当然能喝了,而且不用煮那么麻烦。赵五,你去烧壶开水来。芸香,你去把茶碗拿来。我马上演示给你们这东西怎么喝。”

听到赵惟吉吩咐后,芸香和赵五马上根据吩咐去行动了起来。不一会儿芸香率先拿着茶碗就回来了。然后又过了些许时间,赵五拎着一壶开水也回来了。

这时赵惟吉让芸香抓了一撮茶叶放进了碗里,然后用开水注满了茶碗。本已冷却的茶叶被开水一冲烫后,自身的香味又散发了出来。

“嗯,啊,虽然没有后世的好茶那么清香美味,但是也比现在的这种‘汤’要好些。”赵惟吉尝了一口新弄出的茶以后心理感慨了一下。随即他便招呼赵信他们:“你们也别看着,自己动手弄一碗尝尝啊。”

赵信几人将信将疑的学着刚才赵惟吉让芸香泡茶的过程自己也来了一碗。

“嗯?嗯!这个茶味道真的不一样,有一股清香,而且虽然刚入口有些苦,但是咽下去以后有股回甘。相当好喝。”赵信喝了几口后,做出了相当好的评价。

“对啊,公爷,这样弄出来的茶感觉容易接受多了。”芸香也是赞不绝口。

“怎样,本公没骗你吧。”赵惟吉有些得意的说到。

“只是,公爷您是怎么想出用这样的方法制茶和煮茶的呢?”赵五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声。

“这个,这个。”听到赵五这么问,赵惟吉突然有些尴尬。“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穿越过来的吧。”赵惟吉心想。

“肯定是神仙传授的,虽然少爷得了失魂症忘了以前,但是肯定是老天为了补偿我们少爷,在少爷昏迷期间传授给少爷得。”赵信看见赵惟吉有些尴尬,便冲赵五吼了起来。

赵惟吉一听赵信如此说辞,立马反应过来,然后说:“对,就是梦中的神仙传授。只是我怕说了你们也不信,所以有点难以启齿。”

“哦,这样啊,真是上苍保佑。”赵五听到这样的解释也不明所以,只是感到有可能真是老天的眷顾,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那么公爷,您弄出这种新的制茶方式是准备赚钱吗?”芸香在旁想了想然后问到。

“当然了,你们觉得这样的新茶能赚到钱吗?”赵惟吉反问了旁边的四人。

“我觉得可以,味道挺好的,而且感觉还有改进的可能。”厨子率先开口回答道。

“我觉得也行,这茶只用冲泡就可以喝,不需要麻烦的烹煮,挺好的。”接着芸香也说道。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这个东西好像很能赚钱。”赵五也点了点头说道。

“行,既然这样,我们就行动起来。厨子,你既然说是还有改进味道的余地,那么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做。你看清我炒茶的过程了吧,那里还有接近两斤茶叶,你回去找厨房的人拿着那个茶叶再研究一下。争取再把味道改进的好一些。赵五,你去市场上打听一下茶叶的行情,和各家茶商的情况。”听到大家都赞同用这个赚钱,赵惟吉也感觉到了信心,积极的吩咐起底下人做起准备进军茶叶市场的准备来。大家也热火朝天的准备行动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这个想法是很好,我也觉得能赚到钱。可是少爷,制新茶要大量的新鲜茶叶吧。炒茶也要人手吧。我们没有多余的钱做这些事的开销啊。”

赵信的话就如一盆冷水一般浇灭了众人似火的热情。

“这个,呃。”【新人,新书,求支持,谢谢大家了】

第四章 你想发财吗

“少爷,我们没钱。”赵信这犹如冷水一般的话语立刻浇灭了赵惟吉火焰一般的热情。炒茶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可以这也不是空手套白狼的勾当,这也是需要先期投资的。但是现在一个最大的问题放在了赵惟吉面前,就是他连先期投资的资金都没有。没有钱还搞个屁啊。

“不然我们缓缓,等下月俸禄发下来再开始行动?”赵惟吉试探性的问了问赵信。

“回少爷,咱们的俸禄是不少,但是咱家的开销也不算太小啊。家丁,侍女,厨子,老妈子一干人等的工钱,伙食。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其他开销,一个月下来两百贯的俸禄也就差不多了,估计剩不下多少啊。”赵信算了算大概的开销后给了赵惟吉个答复。

“这个,要不我们攒几个月的钱?”赵惟吉想了想有试着问了一下。

可是这回赵信还没给出答复赵五便抢先说了一句把赵惟吉噎着的话:“公爷不是还欠着潘少爷两百贯钱吗?难道不应该先还钱吗?”

“呃。”

这下赵惟吉彻底愁了,坐在座位上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声音:“要不我们找谁先借点钱?”

“对啊,我们可以先找人借点钱做启动资金啊,等赚了钱再还他就是了,最多给点利息。这可真是好主意,芸香你太棒了,来亲一个。”赵惟吉作势就要去亲芸香,芸香立马羞红了脸蛋,身子也有点向赵信后面靠拢的趋势。赵惟吉一看这个情况,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就作罢了,但是还是狠狠的夸奖了芸香一番。

“我以前还有些什么熟人啊,最好是那种有些闲钱的。”赵惟吉转头问赵信。

“我想想,熟人也有闲钱借咱们的,也就是潘美将军家的公子,武胜军节度使赵普大人家的公子,还有就是薛居正,沈伦这些大人的公子了。但是要说最熟的还是之前来的,潘美将军的三公子,潘惟清了。”

“又是他啊。”听到了这个让自己头疼的名字,赵惟吉不自主的揉了揉太阳。“怎么又是这货啊。”

“少爷您以前就和他最要好,一同出游的时间也最多,当然打赌的次数也是最多的。”

“我去,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是多不会交朋友啊,到底是有多交友不慎啊。”听到赵信的话后,赵惟吉不断的在心理腹诽道。“但是,估计也就这货好下手了,一是好像以前很要好,二是从上次接触看来这货好像真的挺好忽悠,就是不知道被忽悠一次以后这货会不会学聪明了。”

“好吧,只有他了。信叔,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能不能负担的起请人去比较好的茶社吃茶的费用?”下定决心后的赵惟吉转头问赵信。

“这个,应该没问题。”赵信回答道。

“那这样,赵五你明天去将军府帮我下帖约潘惟清后天喝茶。信叔,你明天帮我物色一个还不错的茶社,选好后告诉赵五。厨子,你这两天尽可能的再改进一下炒茶的技术,不懂的就来问我,尽可能弄出比今天这个更好的茶了。然后你再去买点好点的新鲜茶叶来炒制,我后天请潘惟清喝茶时又用。”吩咐完众人以后,赵惟吉看天色也不早了,再加上穿越第一天弄了那么多东西也累了,便吩咐芸香帮他弄水洗漱,然后便睡下了。

第三天一早赵惟吉便起来了,洗漱完毕后让厨子弄了点新炒好的茶过来。

“嗯,这回的真不错,虽然还有改进的余地,但是比第一天的好多了。”喝了一口新茶后赵惟吉感慨的说。“你找个小罐给我装个二两。”

“好的,公爷。”

厨子走后,赵惟吉又吩咐芸香去找了一套比较好的衣服给他换上,然后叫过了赵五和赵信。

“赵五,下帖子的时候约的是下午几时啊?”

“回公爷,是未时四刻。”

“好的。信叔,那约的是哪家茶社呢?”

“是文轩茶社。”

“好,信叔,下午你和我去。”

“好的少爷。”

转眼到了下午未时四刻,作为主方的赵惟吉与赵信已经坐在了文轩茶社等候啊。这个时候赵惟吉还在嘱咐赵信:“信叔,待会儿他来以后,你别说话,一切由我来。”赵信听后点了点头。

正当这个时候,潘惟清也带着他的俩跟班进来文轩茶社。

“今儿是啥日子啊,国祥怎么会想着请我喝茶啊?难道是有钱还我了。”刚进茶社潘惟清便大声的说道。

赵惟吉立马起身迎上前去同时笑嘻嘻的说:“叔白兄还是喜欢逗乐,今儿兄弟还是没钱还你。”

“没钱啊,没钱你叫我出来作甚?不会真是单纯请我喝茶聊天吧?”

“当然是喝‘茶’了,但是不仅仅是喝茶,还想和叔白兄谈一桩买卖。”

“哦,你国祥还会做买卖?”

“当然,但是买卖的事待会儿再谈,我先请叔白兄和碗茶先。”接着赵惟吉向赵信使了个眼色。赵信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拿着装茶叶的小罐走出了包间。不一会儿,赵信端着两碗茶又走了回来,然后将两碗茶分别放在了潘惟清与赵惟吉面前。

“请喝茶吧,叔白兄。”

“这是茶?”潘惟清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碗。碗里装着一碗茶色的水,水里还沉着一些叶子。感觉好像是茶,但是不似一般的那样浓稠,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清香。“国祥不会拿什么奇怪的东西给我喝吧?”

“怎么会呢,这当然是茶了,不信我喝给你看。”说完赵惟吉便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快,茶要趁热才好喝。”

潘惟清看赵惟吉喝了一口后也将信将疑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但是这一小口下去以后立马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个貌似是茶的东西喝下去以后虽然苦,但是并不涩。而且不似以往茶汤一般有其他调料辅助,这茶碗给人感觉到了一股茶原有的美味,而且苦后还带有一丝回甜,让人有了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这是?”

“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茶叶,感觉怎样?”

“好,这味道好极了,我喜欢。国祥今天请我来就是为了炫耀你这新茶?”

“当然不是,好东西就该给好朋友分享嘛。”

“国祥说的好,好东西就是该和好朋友分享。”

“当然了,今天也不完全为了与叔白分享这茶叶。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还有一桩买卖要和叔白谈。你想发财吗?”

“买卖?发财?难道国祥所说的是这茶叶?”

“叔白兄果然聪明。你觉得这茶怎样?”

“相当好啊,反正我很喜欢。”

“那你说如果我们大批量生产这种茶的话有赚头吗?”

“当然有啊,这茶那么好喝。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我没钱,所以想找叔白兄借点钱。当然不白借,等我赚了钱以后连上上次的赌债以前还你,在家总金额的两分做利息。你看怎样。”

“我看啊,不怎样。你小子醒过来以后好像变狡诈了,上次才被你坑了,这次我不干了。”

听到潘惟清这话,赵惟吉心理咯噔了一下:“这小子难道变聪明了。”

“那你想怎样?”

“要我借钱给你,也行,甚至我还可以把之前的赌债给你免了。先别高兴,但是我要分成,你所有的茶叶收入要分一成给我。”

“万一赔了呢。”

“赔了算我的,不过你这茶那么好,估计赔不了。”

“这小子比想象的聪明啊?上次好像很好忽悠一样。难道这货也被穿越众附体了?”想到这里赵惟吉不禁用一种打量怪物的眼光看向了潘惟清。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到底干不干啊。不干就算了,赌债也得下月一次就给我还清了。”

“干,我干还不行吗。”

“这不就结了,要多少,多的没有,三四百贯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先三百贯吧,我估摸着先期差不多就够了。”

“那行,明天叫你家的管家来我府上拿吧。对了,这个茶还有没有,有的话都给我,我要带回去慢慢喝。这个东西怎么煮啊?”

“还有,赵信把茶叶罐拿给叔白兄。叔白兄,这个茶不用煮,用开水冲泡即可,还有就是一次别放多了,捏一小撮就行,放多了就太苦了。”

“行,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吧。谢谢你的茶叶了,我走了。”说罢潘惟清便拿着茶叶起身带着俩跟班出了茶社。

“少爷。”

“我知道,今儿这小子咋不好忽悠了?难道有治犯二的药?算了,反正钱已经到手了。管他那么多干嘛。”说完赵惟吉也起了身带着赵信返回了安定郡公府。

第二天赵信去潘府取了三百贯回来,赵惟吉这边的挣钱大计也就准备开始了。而摆在赵惟吉面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铺面。他需要一个位置好而且带有一点地盘可以直接在铺子里就进行炒茶工作的,最好价格还适中的。

带着这一目的,赵惟吉叫着赵信一起上了街开始寻找心中的铺面了。

第五章 你姓赵?

启动资金有了着落后,赵惟吉的下个目标就是找间铺面了。这铺面可不太好找,他需要那种位置好,带有后院可以直接进行炒茶,最好价格还适中的。所以这事还没法假手于他人,只能自己来了。

于是乎赵惟吉就带着赵信去往城里的商业区准备找一家铺面。而这一天好巧不巧正好是十五,城里人特别多,完全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而赵惟吉和赵信主仆俩便在这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着,就在这个时候赵惟吉听到了一个少女惊慌的喊叫声。

“啊!我的荷包呢?”

少女的喊叫声引来了周遭的目光,赵惟吉也转过了头去寻找声音的主人。随后赵惟吉的目光锁定了一位少女。这是一个正直豆蔻的少女,衣着朴素但是难掩她那一股独特犹如莲花一般的气质,只是由于荷包的不见神情上有些慌张。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了一个声音:“不会是被人偷了吧,小娘子。”

与此同时在人群中不远的地方一个单薄的身影也引起了赵惟吉的注意。一个背影单薄的少年好像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肩膀,然后可以注意到的是他的右手手臂有一个向上用力的细微动作好似握紧了拳头,紧接着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少年加快了脚程向着人群不远处的一个小巷走去。

“信叔,看到那个小子没有?他可能就是偷小娘子荷包的小贼。”赵惟吉朝赵信轻声的说道。

“少爷,要不要我叫住他。”

“暂时不要,现在我们叫住他的话,他只要把荷包随便往人群的脚底下一扔就可以轻松洗脱嫌疑。这样,我们跟上他,等到人少的地方直接将他擒获。人赃并获,看他怎样狡辩。”

说完,赵惟吉主仆二人开始往少年的方向移动。在他们移动的同时,少年已经快接近了巷子。他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在少年脱离人群进入巷子后,他们二人也加速挤过了人群进入巷子。

刚进入巷子,赵惟吉便看到少年开始奔跑起来并在巷子里的一个岔口向左转了弯,于是乎他赶忙命令赵信:“信叔,快追,前面岔口左拐。”

赵信二话不说便朝赵惟吉指示的方向飞奔而去。接着就听见少年的一声大叫:“啊!你是谁?你抓我干嘛。”

等赵惟吉跑过去时,少年已经被赵信摁倒在地上,而且手上还死攥着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着一朵荷花,明显就是女子所用。看来这就是那个小贼无误了。

“抓你干嘛?问问你手上的荷包吧。”赵惟吉边说边接近着少年。

“这是我的。”少年有些心虚的辩驳道。

“你的?你是准备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啊?首先看你穿的如此破烂就不像用得上荷包的人,而且看到这荷包上秀的这荷花了吗?这摆明了是女子自己所秀用以自用的。”赵惟吉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少年。“你还不承认这是你偷的吗?还是要我们把你送到京兆尹那里,让他帮你承认呢?”

“我”

就在少年已经近乎于绝望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求你们了,求你们放过我哥哥。”

赵惟吉转过了头去,看见了一个衣着单薄,体态瘦弱的少女。而且少女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走路偏偏倒倒,脚步虚浮,还伴有连声的咳嗽,明显是身患有病。

“求求你们了,老爷。放过我哥吧,他真不是存心要去偷窃的。只因为我重病没钱就医,他才出此下策进行偷窃的。”少女带着哭腔连声哀求道。

原来这少女身染重病,但是兄妹俩却没钱就医。几番周折都没用弄到足够的诊金。正好这天是每月十五大赶集的日子,街上人多。少年实在没有了办法才想出趁着人多去看看能不能偷点钱给妹妹看病。但是他出门时并没有告诉妹妹,直说是去想法弄钱。妹妹也不知大哥去怎样筹钱,直到方才听到大哥在外面呼喊,妹妹以为哥哥遇险便拖着病体走了出来。岂料刚走出来就看见了赵惟吉审问大哥的一幕,听到他俩的对话后,又看到了大哥手里攥着的荷包聪明的妹妹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忙过来求情。

突然少女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紧接着看见她咳了一大口血在地上,而人则突然脱力,眼看就要倒下。赵惟吉立马冲过去要搀扶了少女,就在赵惟吉扶住少女的一刹那,明显感到了少女的身体发热,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好。于是他没有任何的由于,立即背起了少女,然后转头问赵信:“最近的医馆在哪?”

“穿过外面大街后再向南大概有一百步就到了。少爷你这是要?”

“废话,当然是救人了。”说罢也不理赵信,快步向大街跑去。

赵信见少爷向外跑去赶忙便问:“这小子咋办?”

赵惟吉头也不回的回答道:“当然是抓着一起过来啊,还愣着干嘛。”然后赵惟吉更是加快了速度,向外跑去。

这时候赵信也没了别的办法,于是抓着少年的衣襟跟了上去。

穿过大街向南跑了大概一百步果然有间医馆,赵惟吉连忙背着少女冲了进去连声大喊道:“大夫,大夫,救人啊。”

正在里屋配药的郎中出来一看少女的气色也知不妙,立马让在一旁捣药的药童将旁边的一张桌子清空让赵惟吉将少女放了上去。紧接着,郎中仔细看了看少女的面色,又探了探少女的额头,然后又把了把脉,询问了一下赵惟吉少女的病状。最后他想了片刻说道:“她应该患的是肺痨,可能是因感染风寒但是未有及时的医治所导致。但是还好你把她及时送来,再稍晚片刻,老夫也就无能为力了。”

就在这时赵信拖着少年也进入了医馆,少年一听郎中如此说道立马跪在了郎中面前哀求起来。

郎中看看少年,再看了看躺着呈痛苦状的少女,也是于心不忍。只是这个时代肺痨也不算小病,这诊金眼前这位衣着破旧的少年不一定承担的起。

就在这时旁边的赵惟吉开口了:“诊费我出了,大夫感慨救人就是。”赵惟吉知道,这肺痨就是后世所说肺结核,即便在千年后这病也是拖不得的,更何况这个时代也算是个棘手的病症。所以当下并未犹豫毅然替少女担了诊金,毕竟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听见有人承担诊费,郎中立马开始了对少女的救治。而一旁的少年已经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充满了感激。

这时赵惟吉从赵信那里要来了二十贯钱交给了少年,然后说:“这时二十贯,应该够你妹妹的诊金和药费了,你收好。现在你把你手里的荷包交给我,我得去还给失主。等你妹妹病好以后,如果你们兄妹俩生活还是没有着落,你可以到安定郡公府来寻我,我叫赵惟吉,我可以给你们找一个栖身之所。”说完赵惟吉拿上了少年交给他的荷包转身带着赵信离开了医馆。

在他们走出医馆后,少年马上追了出来,然后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嘴里还大喊着:“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这时赵信还不解的问赵惟吉:“少爷为什么帮那两兄妹。”

“我觉得那个少年是个可造之才,应该会对我的将来有很大的帮助。况且一个疼妹妹的哥哥肯定不是坏人。”赵惟吉回答说。

“我看是您看上他妹妹吧?”

“去,去,去,那个小娘子长得和豆芽菜一样,我会看上她,而且你没看到她估计还不满十三岁吗,我还没那么变态。”

“您不也才十七岁吗,而且十三岁已经可以嫁人了。”赵信听到赵惟吉的解释暗地里吐了下槽。

赵惟吉并没有听到赵信的吐槽,而是自顾自的打开了荷包。荷包里有着一些散碎银子和些许铜钱,而且还有一张叠起来的纸。赵惟吉打开纸张一看,原来是一张房契。看到这张房契后赵惟吉心道:“原来有这么重要的东西,那该快得给小姑娘还回去。”于是他又把房契叠好放回了荷包,然后快步向事发地点走回去。

不一会儿,他与赵信就回到了事发地点。正好看见了刚才那个少女正蹲坐在一家胭脂铺门口把头埋在了胸前哭泣。

赵惟吉赶忙走过去拍拍小姑娘的肩,然后把荷包递给她说:“小娘子,这是不是你荷包啊?”

少女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荷包,便一把抓了过来连忙打开检查里面物品是否有丢失,检查完毕以后才发觉赵惟吉正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少女此时也知自己有些失礼,连忙红着脸向赵惟吉道谢。

“谢谢您,真是帮了大忙了,要不是您,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赵惟吉连忙摆摆手道:“不用客气,里面的东西没少啥吧?”

“没有没有,东西都在,您是在哪找到这荷包的?”

“我就是”赵惟吉想了想决定帮少年隐瞒下来,于是说:“我就是在那边的地上捡到的。”

“哦,真是太感谢您了。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我叫柴钰。”

“我姓赵,名惟吉,字国祥。”

听到赵惟吉的姓名后,少女的脸色明显一变,然后口气也冷淡了些:“您姓赵?那您与官家是什么关系?”

赵惟吉察觉到了少女微妙的变化但是并未在意:“我与官家算是亲戚吧。”

“哦~~”少女的态度明显更为冷淡和堤防了一些:“那我应该怎么感谢您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感谢就不用了。”

“哦,那我这就走了,感谢阁下的帮忙,再见。”说完少女转身就走了。

一旁的赵信此时有些生气道:“什么人嘛,我家少爷好心帮助你,这叫什么态度吗。”

“算了,算了。”赵惟吉在旁边劝慰道:“少女心,海底针嘛。”

顺利了结了这摊事以后,赵惟吉与赵信又重新开始寻找起了合适的店铺。在大街上绕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以后,他们还真找到了一家心仪的铺面,铺面外放着一个牌子写着:出租。于是他们俩就走了进去,没想到进去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六章 怎么是你?

与柴钰分别了以后赵惟吉和赵信又开始了寻找铺面。但是总找不到合乎心意的,不是位置不对,就是铺面样式不好,或者就是租金不对。总之是一无所获的在街上绕了一个来时辰。

就在他俩要放弃的时候,赵惟吉看到了一间门外放着出租牌子的铺面相当符合心中所想。首先是有一个好的位置,正好位于西市中心偏东的位置,有充足的的潜在客流。而且铺子旁边就是一个澡堂,洗完澡以后很大一部分人多少都会感到口渴,这样的人便是最好的潜在茶客。还就是铺面西面大概一百五十步的地方有着一系列女性商品铺,布庄,成衣铺,胭脂铺等。从后世而来的赵惟吉知道女性到底有多大的消费能力和逛街的**,等她们沿着西市由西向东逛了个一溜够以后看见一家茶铺很有可能选择进来歇脚。

第二点吸引赵惟吉的地方是这件铺面的构造,首先门面就是上下两层。很符合赵惟吉准备茶叶茶水一起卖的构想。而且从侧面看来这个铺面后面还带一个够大的院子,完全可以满足屯茶,晒茶与炒茶都在同一地方。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一般来说这么好的一个铺面一般租金都不会便宜。但是难得看到这么心仪的地方,赵惟吉实在不想放弃。于是乎他便走了进去。

“店家,你们这个铺面出租是吧?”刚进门的赵惟吉大声问道。

“是的。”一个女声从里面传来。

“这声音咋那么耳熟了,好像在哪听过。”就在赵惟吉还在琢磨这声音的时候,一个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女子有些吃惊的望着赵惟吉。

“我说怎么声音那么耳熟,原来是你啊柴小娘子。我们真有缘啊。”赵惟吉看到原来是之前在街市上被他帮过的柴钰,不由得高兴了起来。“看来这柴小娘子是这家铺面的房东,那么价格方面有可能能拿到优惠。”

就在赵惟吉还在瞎想的时候傍边的柴钰又开口了:“你想租我这铺面?”

不知怎么的,赵惟吉总感觉好像柴钰对他有点堤防似得,但是他也没细想就回答道:“是啊,我准备做点小生意,想要租这铺面。咱俩也算有点交情,算我便宜点怎样?”

“谁和你有交情了。你堂堂皇室贵族也要出来做小生意?”柴钰语带讥讽的问道。

原来这铺面是柴钰昨天才拿到手的,之前丢的荷包了装的房契就是这里的。她也是今天准备过来看看铺子。本来她想自己开店的,但是她现有的产业资金周转出了点困难。只是这铺面的位置实在是很好,她不太想出手,所以才支了个牌子在外面出租。

没想到第一个有兴趣的人居然是这个赵惟吉。柴钰实在是不太想和赵宋皇室的人打交道,因为柴钰的父亲是柴宗训。柴宗训就是后周世宗柴荣的儿子,也就是被宋太祖赵匡胤篡了位的小皇帝。虽然宋太祖登基后下令善待柴氏子孙,但是由于父亲早亡,所以柴钰打心底里还是对赵宋皇室有一种厌恶与提防。

“这不是皇亲家也没余粮吗,这几年战事频发。国库吃紧,管家日子也不好过,更别说我这旁支的皇族了。”赵惟吉虽然没明白柴钰为何语带讥讽,但是为了能等下谈价格时能便宜点,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柴钰的问题。

“哦。”柴钰不冷不热的支了一声。

“柴娘子的铺面已有人租了?”赵惟吉问道。

“还没有。”依然是冷冷的一句回答。

“那你带我参观一下,我对你这铺面挺感兴趣的。”虽然对柴钰的态度赵惟吉心理有些不爽,但是为了铺面,他忍了。

听到赵惟吉这么说,柴钰只能带领着他们主仆二人往楼上与后院走去。虽然她十分不愿意将铺面租给赵宋皇室之人,但是眼前这个赵惟吉曾有恩与自己,这间铺面的房契就是他帮着找回来的,所以只能咬咬牙忍了。

不一会儿,柴钰便带着赵惟吉主仆参观完了整个铺子。这个铺子比赵惟吉想象的还要好,不仅前面的门面是上下两层,而且后面的院子足够大,还有三间平房,正好可以一间用来贮藏茶叶,一间用来供伙计睡觉,还有一间做厨房。看到这些后赵惟吉坚定了要租下来的决心,于是她对柴钰说:“这间铺面我很满意,租金多少?”

柴钰没想到赵惟吉那么快就下定决心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顺嘴就说了一个:“五十贯一个月。”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一片房子出租的均价也就三十五贯一个月的样子,一下五十贯实在是多了些。不过随即她就释然了,万一这个价格把他吓回去那样更好,本来就不想租给姓赵的。

“五十贯?”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赵惟吉的确吓了一跳,因为他今天在外面也转了不少铺面了,平均下来也就三四十贯上下,五十贯着实有点高。但是这个铺面他实在是喜欢,于是决定再和柴钰套一下近乎,万一又能便宜点呢。

“柴娘子,五十贯实在试试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就五十贯,一文钱都不能少。”柴钰一看还下吓退他,便决定把条件再提苛刻一点:“不仅五十贯不能少,而且还要预付三个月的租金,还有就是你要搬走的话要提前俩月和我说,我好做接下来的安排。”

柴钰自以为条件已经够苛刻了,就连旁边的赵信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但是这样的条件对于来自后世的赵惟吉唯一的障碍就是租金,至于什么预付租金,搬离要与房东提前打招呼一类的,在后世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

“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是这租金能不能再便宜点?”

“少爷。”一旁的赵信正要提醒赵惟吉,便被他拦了下来。

“你看,我好歹也帮过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在得知我的姓名身份以后态度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但是就算我携恩图报好了,你总得便宜我点吧。”

“这个。”柴钰一时有点语塞,然后她想了一下,好像对方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对方有恩与自己,再加上虽然赵匡胤篡了自己父亲的位。但是眼前的这位年纪也不大,迁怒与他也是不好的。而且自己也着实有些过分,这样的租金和条件是苛刻了些。

“既然你有恩与我,而且也答应了其他的条件,那么我也不好在租金上再为难与你。租金改成三十贯一个月,但是要预付四个月的。”

“四个月就四个月,三十贯一个月说好了啊,不要再变了,还有就是不能无故收回店面,要收回也得提前一个月告诉我。”赵惟吉听到租金降到三十贯一个月不免有些激动。

“虽然我是女人也知道做生意诚信为本的道理,说了三十贯就不会再变的,你的其他条件我也认了。”

“那啥时候签约呢?”

“明天吧,明天你我个找一个保人过来然后签约。”

“找个保人明天签约是吧,没问题。”

“既然没为题那你还在这呆着干嘛,我可没宴席招待你。”看到所有事都谈妥以后柴钰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哦,那我走了,明天再过来。”赵惟吉正准备离开,但是想了想又转过来问了柴钰一个问题:“你听到我的姓名身份以后态度立马冷淡了很多,难道你讨厌赵氏皇族?这是为什么啊?”

“你姓赵,我姓柴,你自己想想吧。”说完柴钰便将赵惟吉主仆轰出了店门,然后把出租的牌子收了回来,关上了店门。

“姓柴?姓赵?这两姓有什么仇吗?”回去的路上赵惟吉还在一边嘀咕着柴钰最后的那句话。“姓柴?后周世宗柴荣?难道她是柴荣的子孙?怪不得讨厌姓赵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租约基本已经谈妥了,看她的样子也不想会爽约之人。”于是赵惟吉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回到了府里。

第二天赵惟吉让赵信去找了个保人,然后去和柴钰签了约,顺利的拿到了铺面的使用权。然后他便开始了对铺面的改造。首先是对前面的门面经行了装修,内部装修的典雅了许多,而且在楼下设置了五六张桌子,又在楼上设置了三四张做桌子,还隔出了两个包间。然后他把后院的三间平房改成了一间仓库,一间通铺卧房,一间厨房,还在院子里设立了许多架子用来晒茶。最后他还砌了四个土灶用以炒茶。

基本装修完了以后他又找人制了块匾,字是他自己提的。他自己都没想到原来自己这身体原来写的一手好的行书。于是他便自己写了:正山茗茶,四个字让赵信拿去做了块匾挂在了门前。

等到店面基本装修好以后,便是开始考虑招工的问题了,虽然府内厨子把炒茶研究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层次,但是仅靠府内的人员肯定是不够的。于是赵惟吉便开始考虑从外面招人的问题了。

这天赵惟吉正在考虑招到的人如何保证忠诚度和保护炒茶秘方的时候,赵五进来通报说是门外来了一男一女。

赵惟吉不由得眼前一亮,因为要等的人来了。

第七章 下午茶

这天赵惟吉正在想招工的问题时,赵五进来报告说府外有一对男女来寻,但是衣着相当破烂,问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赵惟吉连忙阻止了赵五,因为他知道这对男女是谁。这对男女不是别人,应该正是那天在街上受到赵惟吉帮助的兄妹。

他让赵五去将那对兄妹领到客厅去,而他自己准备换身衣服去见见那对兄妹。这对兄妹的出现倒是可以帮赵惟吉解决现在手上的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招工。

没错,招工是赵惟吉手头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新开店铺,府里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用,必须在外招聘新的人员去填充茶铺。但是由于现在炒茶的技术基本上是赵惟吉独家垄断的,防止技术外泄是个很大的课题,郡公府里的人都是跟了多年的老人了,很多都是从王府里过来的,绝对可靠,但是新招人就很难说了。虽然赵惟吉也没指望这项技术能永远的瞒下去,但是毕竟瞒的越久对自己也就越有利。

当赵惟吉换好衣服走到客厅时,兄妹两人已经站在了客厅堂下。虽然之前有过一些交集,但是直到今天,赵惟吉才真正意义上瞧仔细了这对兄妹。

哥哥十四岁上下,个子按照后世的尺度大概有一米六左右。皮肤有些偏黑,估计是常年在街市上混迹晒得。身形很是瘦弱,看得出估计是有些营养不良。但是容貌却比较俊朗,尤其是眼神,眼睛里透出一股坚毅。

妹妹大概十二岁左右,但是个子非常的小巧的,最多只有一米二。相比较哥哥更是单薄,感觉一阵风都能吹到。有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关系,神情还是有些萎靡。脸蛋却十分的精致,虽然还没长开,但是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此时站在堂下的兄妹二人感觉到了赵惟吉观察的目光,不有的有些局促。而赵惟吉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不由得咳嗽了一声然后让兄妹俩坐下。

“你妹妹的病怎样了,好了吗?还有就是那天走的匆忙,还没问你们兄妹的名字。”

“回恩公,我叫李二,我妹妹叫小花。妹妹的病好多了,谢恩公关心。”

“不要叫我恩公嘛,听上去怪怪的。如你们所见,我是这安定郡公。你们直接叫我郡公好了。”

“好的,郡公。”兄妹二人回答道。

“还没问你们兄妹二人为何会流落街头?”

“是这样的郡公。”李二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始诉说:“我二人出生于一佃户之家,母亲在生妹妹时难产而死。父亲将我二人养大。我们过的虽然不富裕,但还算凑合。但是在太平兴国四年时,官家举兵北伐,父亲便上了战场,然后就再没有回来。由于是战败便没拿到任何抚恤,失去了家庭支柱的我们,便流落了街头。我本来是以到处做帮工为生,但是那次妹妹患了重病,实在没法才去偷窃的。”

李二说到这里,赵惟吉不禁也陷入了沉思。太平兴国四年的那次北伐对宋也算是个重大的打击,先胜后败,虽然灭了北汉,但是却被辽国契丹打的打败,宋太宗本人也身中箭矢,坐牛车仓惶南逃。而且赵惟吉这具身体的父亲太祖次子赵德昭也是因为战败后谏言宋太宗就算战败也该对征北汉有功之人以及后来战死的将士进行封赏和抚恤而被气头上的赵光义出语讥讽被逼自裁。

想到这里赵惟吉看这兄妹俩更有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之感。虽然赵德昭现在来说只是便宜老爹。但是当年赵吉在读这段史时,也不由得唏嘘不已。

听完李氏兄妹的故事后沉思良久的赵惟吉这时开了口:“这样,我最近准备开一个茶铺,缺人手,你愿不愿意去帮帮忙。而你妹妹,则留在府里干点零碎活。我给你们提供三餐和住处,还有工钱。”

李二一听,觉得很好,比之前居无定所,到处帮工要好的多,和妹妹商量了一下后便答应了下来。

见兄妹俩答应了,赵惟吉便开始了下一步行动。他让赵五去召集大家来开会。

不一会儿,筹划这项行动的主要人员都来了,他们是:赵信,芸香,大厨张老四,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炒茶的帮厨刘大,还有赵五。现在又加上了李氏兄妹。

“同志们都来了啊?”赵惟吉一副赤色领导的派头和底下的人打了声招呼。

“少爷又吃错药了?还是失魂症又犯了?同志是啥意思?”赵信小声的同芸香嘀咕道。

“咳咳,现在我们开个会。我们的茶铺生意马上要开始进行了,首先我得说明一下我们的主要潜在消费群体。”

“那个公爷,什么叫主要潜在消费群体啊?”赵五举手不解的问。

“就是,我们主要卖东西给谁。”

“哦。”

“在我看来,我们的茶叶肯定是能够达到全民消费的。但是首先我们必须让我们的茶叶风靡某一个阶层,以达到由点向面的推广。而这一阶层就是女人,而且还是贵妇和千金小姐这一类有很强消费能力的女人。”是的,赵惟吉把他的魔抓率先伸向了女人。来自后世的他很明白女人的消费能力,以及消费诉求。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时代离唐朝并不遥远,社会风气还算比较开放。要是南宋程朱理学成为正统以后,他可就不敢打女人的主意了。

“张老四,把我这几天研制出的茶点拿上来。”

不一会儿,张老四就从厨房拿着几盘茶点回到了客厅。紧接着赵惟吉又让芸香去给每人沏了一杯茶。

原来在铺面装修的这段时间里赵惟吉闲着没事鼓捣出了很多后世配绿茶的绝佳茶点,比如凤梨酥,绿豆糕等等。而且也通过收购不同地域的生茶,弄出来很多类茶叶。后世很多名茶的雏形已经在他手底下显现,比如说:西湖龙井,六安瓜片,安吉白茶,黄山毛峰等。而这货辩恬不知耻的直接用了这些名字,美其名曰不能让这些名茶的美名被埋没,其实就是他懒而已。

“嗯,这样搭配感觉好极了。”芸香尝过以后相当兴奋的言道。

“是,这样搭配的确有一股别样的滋味。”赵信也赞不绝口。

其他人都不禁点了点头,连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的李氏兄妹都表示赞同。

“我准备把茶水和茶点搭配起来出售。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些午后出来逛街的女性们。想想我们那家店铺周围的商铺,大多都是布庄,绸缎庄,胭脂铺这一类女子光顾居多的商铺。等她们逛一圈累了以后我们为她们提供美味的茶点配茶水。那还不赚翻了。而且别忘了,我们对面还有一间澡堂,洗完澡以后最容易渴了。”赵惟吉一边解释着自己的计划,一边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满眼都是银子的感觉。

“我们可以首先用免费品尝小杯的方式吸引顾客,然后再实施茶水免费续水。还有就是第一盘茶点半价。等这些措施拉住顾客后,我们再开放二楼大厅和雅座。把二楼装潢的典雅一些,让人明显感觉和一楼就有本质上的区别。然后我们可以把二楼开放得条件设为有一定身份或者是最低消费制。把去二楼变成身份或财力的象征。然后再把二楼雅座的条件设置的更高,不断刺激那种有攀比**的人去消费。”

听到这里,底下坐着的几人都有些懵了,不知道公爷的脑子是怎么想出这些东西的。

但是赵惟吉还没讲完,他还在继续诉说着他的计划:“最后我要把午后到我们店里喝茶变成一种惯例,变成一种象征。我决定把这种行为称之为下午茶。”

这下底下所有人都傻了。

口有些干的赵惟吉喝了一口水以后便开始问底下的人:“说这么多,你们明白吗?”

底下纷纷摇头,表示不明白。

“算了,反正你们只要记住找我这样做一定能赚钱就是了。现在吩咐任务,赵信你去铺子上给我盯着点装潢,二楼照我的意思再弄得典雅些,大气些,然后在后院的土灶周围再给我给出一间来,不用顶,用墙圈起来就是。赵五你去帮我股些伙计和婢女做招待。刘大你现在去教李二炒茶,到时候你们要去店了,只有你们能让我放心。张老四,你再研究一些可以搭配茶水的点心。芸香你带着小花熟悉熟悉府里的生活,教她点缝缝补补的手艺。今天就这样,散会。”说完散会以后赵惟吉便自个儿溜回了书房,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众人。

一个月后正山茗茶正式对外开始营业了,就如赵惟吉所预料的那样,很快他的下午茶便掀起了一阵旋风。这时赵五已经成了茶铺的掌柜,李二学习起炒茶相当快,很快就掌握了这门手艺。茶铺已经是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不仅下午茶已经在汴京里的名媛中风靡了起来,赵惟吉弄出的新绿茶也开始扑向了整个上流社会。

这些赵惟吉都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他却没想到的是他的活动引起了某人的关注。

第八章 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忙呢

也已经深了,不过皇宫之内还有一间屋子的灯是亮着的。屋内有一人正在案前写着什么东西,而且还不时揉着大腿。此时一个人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了有一碗茶和一盘茶点。

“这就是那小子弄出的东西?”正在写字的那人听了下笔,看了看托盘问道。

“是的,陛下。”手持托盘之人,把茶水和茶点放在了案侧,然后回答道。

“嗯,味道是不错。成安啊,你说这小子是怎么想到如此方法制茶的?”

“这个小人真不知,但是据安定郡公府的下人说是郡公昏迷期间由神仙传授的。”被称为成安的人回答道。

“神仙?有点意思。制作方法搞清了吗?”

“回陛下,还没有。安定郡公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这茶面市有两个月了,还是无人知晓其制作方法。用不用以陛下的名义向他讨要?”

“算了,好歹朕也是爷爷辈的人了,还不至于要打孙子财路的主意。今晚朕准备在此殿过夜,你去把灯再弄得亮点吧。”

“是,陛下。”

就在赵惟吉生意日渐达到顶峰之际,他的有一系列活动也引起了某个人的注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皇帝,他的叔爷爷赵光义。但是对此赵惟吉本人还一无所知。

转眼便到了雍熙元年的四月初。这天赵惟吉正在店里和赵信赵五商量要不要在城东再开一家店,因为这家店实在是生意火爆,已经有些超过店面的承载能力了。这时赵惟吉看到了一个熟人走进了店里。

“哎呀,这不是房东大人吗?不是已经预付了四个月房租吗?还没到交租的日子吧?还是今儿个前来有新的指教?恭听房东大人训话。”赵惟吉看到了是柴钰走进了店里,想起了当初自己因为这倒霉的姓氏身份而遭到的冷遇,不自觉的便调侃起了她。

“一边去。我就不能来喝杯茶啊?房东就不接待了?你这第一杯是免费的吧?”柴钰听到这家伙这样调侃自己,不免也有些生气。

“免费的是品尝小杯。”赵惟吉解释道。

“管他小杯不小杯呢,先给本姑娘来一杯。在外面逛了一早上了,口渴了。”

马上,店里的伙计便端了一杯品尝杯给了柴钰。由于可能真的是渴了,柴钰一口便喝光了茶水。

“这杯也太小了吧,再给我来杯大的,还有你们的那个什么茶点也给我来上一盘。”

“房东大人,这第二杯和茶点可是要钱的。”赵惟吉话音才刚落,便被柴钰狠狠的瞪了一眼。于是只能说:“好好好,今天房东大人来视察怎么能收钱呢,这顿免费。”话是说完转过头去看柴钰见她还瞪着他,便只能再说:“茶水和茶点都上最好的。”

这下柴钰总算心满意足的收回来目光,开始打量起店里的装修来。

不一会儿,茶和茶点便放到了柴钰面前,柴钰便开始细细的品尝起了这传闻中的美味。

原来柴钰早就听说了这家茶铺的名声了,原本她以为只是这郡公闲着没事小打小闹的买卖,没想到竟然震动了整个汴京。她周围有些朋友已经来这里品尝过了,都说好,然后推荐她来。只是她有些脸皮薄,上次已经和赵惟吉挑破了这柴赵的关系,实在没好意思来。

柴钰本是经营丝绸生意的,本来生意还行,只是最近她的竞争对手突然推出了新的产品,而且还广受欢迎。加上本来她家的生意就没有人家的大,这些好了,更是被挤得有些难以喘息。这不,今天她就是出来侦查敌情来的。正巧赵惟吉的茶铺就在这附近,刚好临近晌午,又渴又饿的柴钰终究没有敌过美食的诱惑,候着脸皮走了进来。

看着柴钰细细的品尝着美食,那种闺秀的吃法,让赵惟吉觉得有些可爱,情不自禁的又向柴钰开始了搭话:“房东大人,味道还能入您的口吧?”

“嗯,是很好。”刚回答完赵惟吉的柴钰觉得不应该这样亲切于是又说:“管你什么事啊。”

被呛了一句的赵惟吉也没生气继续问道:“看样子房东大人也不像专程来小店视察的,看着像在附近转了很久了,顺道才进来的。房东大人在附近转什么啊?买绸缎?还是买胭脂?都不像啊,这不还两手空空吗?难不成是没看到合乎自己心意的?”

“本姑娘天生丽质不需要胭脂水粉,而且我家也是做绸缎生意的,更不需要这里的粗布麻线。”不知为何,柴钰总会不有自主的想要和赵惟吉对掐。

赵惟吉听后不由得笑了笑,这柴钰说的的确是实话,她容貌秀丽,身材匀称。虽然感觉还不到十六岁,但是该发育的地方一处没漏。更何况,她还有一种似莲花一般的气质。确实不需要胭脂水粉来衬托。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服所用布料,质地手工都是一等一的,但是颜色却很素雅,一般来说市面上的绸缎庄不太可能用如此好料染如此颜色,也就表明这布料是定制或者自制的,也就基本坐实了,她自己家开绸缎庄的。

“那房东大人今天是来这边做什么的?难不成?我知道了,最近隔壁的绸缎庄新上市了几个品种,无论颜色和质地都和以前的不一样,而且卖的也样当的好。但是隔壁好像不是房东大人您的产业吧?是来侦察敌情的?”

“呃。”被赵惟吉猜中心思的柴钰一时有些愣住了,但是想了想,果断把心一横,索性就承认了赵惟吉所猜:“是的,我就是来侦查敌情的。你有意见吗?”

“意见当然是没有,不过我这里也算是那家店的邻居。情报倒是有点可以提供。”

“谁需要你帮忙了。”听到赵惟吉可以提供情报柴钰心里一暖,但是嘴上却还硬气的很。

“那我不说了。”赵惟吉一听柴钰嘴上还硬气的很,决定逗逗她。

一听赵惟吉不准备说了,柴钰也有点慌了,于是只能小声的说道:“你还是说吧。”

“你说啥?”赵惟吉还在逗她。

柴钰只能硬着头皮提高声音:“你还是说吧。”

“这就对了,我这人耳朵太不好,声音太小我听不见。”看到逗柴钰的目的已经达到,赵惟吉也就准备见好就收了,然后说道:“隔壁推出了三种颜色的绸缎,分别是有点类似于珊瑚的白色,蓝中带粉的粉蓝色,和像水蜜桃一样的粉色。而且好像他们还改进了织染的方法,无论是质地还是色泽都比以前的有很大进步,现在的这些绸缎相比以前的更为紧实丝滑,色泽也更为靓丽,好像还不容易褪色”

不得不说,赵惟吉提供的情报的确对柴钰有很大的帮助。柴钰毕竟是对头的老板,对方的人也认识她,实在没法进入店面去实际侦查,而赵惟吉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也没实际进去隔壁的绸缎庄看过摸过,但是架不住他这里每天都有从隔壁买了新绸缎的女顾客来喝茶。听这些女的聊天也能把情报给攒足了。

看到赵惟吉对隔壁的新绸缎好像有些了解,再加上好像他也比较会做生意,于是柴钰便想问问赵惟吉有身份对策没有,反正已经拉下脸了了,也就不在乎多问一次了:“隔壁的新品种的确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你有啥对策没有?”

“对策啊”赵惟吉想了想,然后对柴钰说:“首先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行啊,你问吧。”

“你能不能短时间内开发出新的配色?”

柴钰摇了摇头。

“那你能不能短时间能改进织染技术?”

柴钰又摇了摇头。

从柴钰身上得到这样的答案后,赵惟吉不由得也有些发愁的说道:“这样啊,这样估计就难办了。等你开发出新的颜色和新的织染技术后,估计隔壁已经形成固定的回头客了,除非你的新技术和新颜色能超过隔壁一大截。但是,等到那个时候隔壁现在的织染技术也已基本成型了,成本会下降不少。到时候那边还可以通过价格战的优势,留住不少客源,你还是没法彻底翻身。”

“那不就是没戏了?我现在就已经被挤兑的有些喘不过气了,哪还有时间和闲钱去开发新的颜色和织染技术啊。”听到赵惟吉的话后柴钰不禁也有些着急了。

“不要那么悲观嘛,我没说你一定会破产。你还有别的出路啊。我问你,你们这绸缎一般是什么人买?”

“一般是有钱人,穷人也穿不起啊。”柴钰虽然不解赵惟吉问题的用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如果你能找到一种别的料子能让穷人也买的起呢?”

“什么别的料子?你是说麻?麻倒是穷人也买得起了,但是不好穿啊,也只有穷人会买。赚不到钱的。”柴油有些焦急的说道。

“说告诉你是麻了,我说的是一种穿着舒服,但是生产成本低的新料子。”

“你让我去哪找这种料子啊?”柴钰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想打人的冲动了。

“不用去找,这种料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然后他便指了指柜台上这株花。

“这是什么啊?”这下柴钰彻底疑惑了。

第九章 棉花

“这东西叫棉花。西北有大量种植,但是中原还没有。在中原这东西更多时候是用来观赏。”见柴钰不明白,赵惟吉便开始向她解释起棉花来。

“那这玩意儿就是你说的新的纺织材料?”柴钰还是有点不太确信。

“是的,这玩意儿的花凋谢以后就会留下棉铃,棉铃里有棉籽,棉籽周围会有绒毛长出。待棉铃成熟时就会炸开,然后就是整个白色的绒团了。这种绒团有些类似于木棉,也可以做填充物。但是这棉花有一点比木棉好的是可以防住成线,还有布。成本要比丝绸低得多,穿着的舒适感也不必丝绸差,只是没有丝绸华顺罢了。”

“这东西真这么好?”听赵惟吉把棉花吹得天花乱坠的,但是柴钰终究还是信不过他。

“说这么多你还不信?这样,我府里现在已经有些现成的棉花制品了,你要来看一看吗?”

“这个”最终还是抵不过赚钱的诱惑,柴钰选择了妥协,跟着赵惟吉往安定郡公府走了去。

原来,早在半个月前,赵惟吉便发现了棉花。在得知周遭的人都只是把棉花当初观赏用花卉后,赵惟吉便有了将棉制品弄出来的想法了。但是仔细一打听,原来中原根本没有大规模种植,这棉花来自于西域,但就是这样,赵惟吉还是通过了一些渠道从胡商手上收购到了一些已经成熟的棉铃。

很快的,赵惟吉与柴钰便回到了安定郡公府。一进门,赵惟吉便将柴钰领向了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还没到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吱吱呀呀的织布声。

进到房里一看,芸香与李小花正分别作者两台不同的机器工作着。一台就是普通的织布机,赵惟吉把它改造了一下以适应将棉线纺成棉布。而另一台,如果有后世熟悉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人看到了一定会大呼:珍妮机。

珍妮机,又叫珍妮纺纱机。18世纪60年代英国织布工哈格里夫斯改造发明的手摇式纺纱机。这种机器可以一次纺出许多的棉线,工作效率很高。而且正是这种机器的出现,揭开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序幕。

当赵惟吉收购到了一定量棉花后,有一个难题便放在了他的面前就是蚕丝的纺线技术并不适合于棉花纺成棉线。虽然在织布技术上,棉线和丝线的差异性并不到。只要对现有的织布机稍加调整就可以实现。养蚕缫丝技术和纺棉线的技术基本上是两个概念,所以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纺纱机。于是赵惟吉便结合现在的工艺制作干脆直接就把效率很高的珍妮机剽窃了出来。大学学习工程物理学的他剽窃个珍妮机还是很容易的。

其结果就是眼前的景象,8世纪的宋朝出现了18世纪才该出现的珍妮机。当然现在不能在称为珍妮机了,赵惟吉很没羞没臊的直接把这台机器命名为了:赵氏纺纱机。

结束纺织机的改造和珍妮机的制造也有好几天了。芸香本来就是织布高手,再教会了小花使用珍妮机以后,她俩便开始了工作。所以现在已经有现成的棉布放在柴钰的面前了。

赵惟吉拿起了一匹棉布递给了柴钰然后对她说:“你来感受一下看看。”

柴钰拿过这匹棉布,仔细的瞧了瞧,然后又认真的用手反复的抚摸了几遍,感受了棉布的质地。然后柴钰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好东西,质地紧实比丝绸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触感也非常柔和,也有一种很贴身的感觉,虽然比丝绸制品要差一些,但是差别也没有那么巨大。只是好像同样大小的一匹布,棉的要比丝绸的重一些。

赵惟吉看到柴钰对棉织品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后便开始进一步对比起了棉织品与丝织品的优劣:“虽然丝绸轻薄,合身,滑爽,透气,也更有光泽。但是,却不够结实,而且容易褪色。但是棉布就不一样了,虽然相比丝绸来说重一些,但是穿在身上的触感不会比丝绸差太远。而且冬天棉织品明显要更保暖一些。还有就是棉织品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容易褪色。最关键的一点是,棉布生产成本很低。这样一匹棉布的生产成本大概是丝绸的六分之一。”

如果说赵惟吉前面说的还只是能稍微打动柴钰的话,那么最后一句便直接抓住了柴钰的心了。这棉布最大的有点就是便宜啊,而且便宜的同时还有甩麻布几条街的质感。这样的料子一旦出现在市面上绝对会引起风潮的。但是柴钰此时还有最后一丝犹豫便是,这料子好染吗?即便再好的料子,不好染的话也是白搭,总不能让人人每天穿孝吧。

赵惟吉也看出来柴钰这最后一丝的犹豫,便说:“你今天把这匹布带回去印染试试,我这里没有这个技术,所以暂时只有白布。你回去用你绸缎庄的技术去印染一下。如果可行,我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你看行吗?”

一听赵惟吉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柴钰也就没再扭捏拒绝。随即便抱着这匹布告辞离开了安定郡公府。

几天后,赵惟吉接到了柴钰对他的请帖,请他去吃饭。他便明白了,看来柴钰那边出结论了,便欣然赴了约。

“我说房东大人啊,你就请我到这么丁点大的饭馆吃饭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最近资金周转不灵,能省点是点。”

原来柴钰请赵惟吉吃饭的地方就只是一个小馆子。

见赵惟吉还想调侃她,柴钰立马板起脸来说:“说正事。那匹棉布我拿回去染了,上色相当容易,而且上色效果也好。虽然晾干后洗过几次有些掉色,但是和丝绸也差不了多少。基本没问题。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见柴钰开始说正事了,赵惟吉也就收起了笑容。当听到柴钰的问题后,赵惟吉想了想棉布还有的缺点然后说:“棉布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容易发霉,得时常拿出来用太阳晒。”

“那用太阳晒会不会褪色呢?”因为丝织品经常被太阳晒后会褪色所以柴钰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个倒不会,只要不长时间曝晒就好。而且棉布比起丝绸来还不容易被虫咬。”

“哦。”

“那我们开始谈谈怎么合作吧。”赵惟吉刚想开始说合作的条件,便被柴钰打断了。

“为什么你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赵惟吉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是要赚钱。我发现了棉花,也想出来怎么弄成棉线,棉布。但是我没有印染的技术,也没有销售的门路。正好,你是做这方面的,你有着成熟的体系,跟你合作,我的前期投入要少很多,销售也会容易许多。再说了,我又不白把这些给你。我算是技术入股,我提供给你赵氏纺纱机和用法,帮你改造织布机,用来织棉布。你必须分给我销售额的三成,只是棉布的销售额。丝绸的不用。”

虽然赵惟吉这么说,但是柴钰心理还是很感动。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很占便宜了,这个男人现在有着正山茗茶这一金山在后面支撑着,他要是想要单独做这一棉布买卖也是能成功的。更何况他还有赵氏纺纱机这一利器,那天自己也看到了,赵氏纺纱机的纺棉线效率的确很高。即便其他竞争对手搞清了棉布怎样制作,短时间内的生产速度也没法和赵惟吉这里相比。所以柴钰知道自己真是占了大便宜。

一时间,柴钰的心理五味杂陈。自己的父亲很早就死了。这么多年都是母亲一个人将她带大的。虽然有宋太祖优待开始子孙的训诫,但是连年的战争,导致了朝廷提供的奉养也不是很多。为了让母亲过的好一些,当时刚十二岁的柴钰便用这笔奉养开始了经商,这几年虽然有了些成绩,但是她自己一个人也很苦。现在,在生意出现了危机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帮助了她,虽然这个男人姓赵,但是这也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可以依靠别人的温暖。一时间,柴钰也觉得好像不讨厌这个姓赵的了,但是只是眼前这个赵。

“喂,你听没听我说的话啊。”看到柴钰好像在想其他的事,赵惟吉不免的出声问询道。

“在听,在听。”听到了赵惟吉的询问,柴钰立马也回过神来。

“在听就好,我们现在还面临着一个最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棉花的来源问题。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这棉花中原没有种植。只有西北有,但是也不是大面积种植。咱们总不可能总是从西北进货吧”

“难道是这棉花不好种吗?”

“不是,这东西哪都可以种,而且也很容易种,产量也不小。”

“那还不好办,弄些种子咱们自己种不就完了。”

“我也知道自己种。但是关键你有地吗?”

“等我算算。”说完柴钰便低头想了想,然后说:“我有十几亩吧。”

“我也有十几亩,但是不够啊。”赵惟吉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要大规模的生产棉布的话,三十几亩地肯定是不够的。关键是去哪找更多的地种呢?最好有个二三百亩就好了。”

听到赵惟吉这么说,柴钰也开始发愁了。

就在他俩发愁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不好意思打搅了,不知你们所说的这个叫棉花的东西种植以后能赚钱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能找到大面积种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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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解释一下,由于剧情需要我这里用的棉花是原产自中美洲的细绒棉。不是原产自亚洲的粗绒面。如果觉得不合理的话,敬请原谅。我是新人作者,写书的时候肯定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望读者们多多给予帮助,和支持。在这里谢过了】

第十章 免贵姓寇

就在赵惟吉与柴钰为棉花的种植商脑筋之时,旁边一男的插话了:“你们说的那个棉花能赚钱吗?能的话我到是可以提供地方为你们种植,土地面积绝对不小。”

“请问您贵姓?”虽然不知道这男人为何插话,但是出于礼貌,赵惟吉还是准备和他聊聊。

“不好意思,还没自我介绍。免贵姓寇,寇准,字平仲。大名府成安县知县。”

“寇准?”赵惟吉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由得心中大惊。“不会那么巧吧?澶渊之盟的那个寇准?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可就不得了了,得听听他怎么说。”

“原来是寇知县,我姓赵,赵惟吉,字国祥。安定郡公。而这位是柴郡主。”赵惟吉向寇准介绍到。

“原来是郡公与郡主大人,下官方才失礼了。”一听原来是郡公与郡主,寇准一时也有些诧异。

“不知寇知县为何对这棉花感兴趣?”赵惟吉问道。

“不瞒大人说,在下所治的成安县由于前些年战乱天灾等灾祸的袭扰元气大伤。下官到任之时才刚刚开始恢复。县内现在人口凋敝,大量田野荒废。下官一直在想办法吸引外来人口进入,恢复生产,但却苦无良策。刚才听到二位所说的棉花,下官便想,如果这东西真能赚钱的话,在成安县推广种植,应该能吸引人口进驻,恢复成安县的富饶。”

“你刚才说是大名府成安县?”赵惟吉想到刚才他所说的地方觉得好像有些熟悉,于是又问了一遍以确定。

“是的,大名府成安县。”寇准回答道。

“那就好办了。”赵惟吉心想道。

这大名府成安县就是后来的河北省邯郸市下的成安县。赵惟吉大学时有个同学就是这里的人。这成安县素有“棉海”之称,用来种植棉花再适合不过了。真没想到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再加上这个送枕头的人还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寇准寇老西,这老天对他未必也太好了吧。

“寇知县,我们可以把棉花种子交给你让后回。而且你县里出产的第一批棉花,我们也会以成本价一倍的价格全部收购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如果以后棉花大有可为的话,相同出价的话,我们拥有优先收购权。”

“这个应该没问题。”寇准想了想回答道:“我会和村民商量好,如果以后棉花大有可为的话,相同的出价先卖个你们。”

“行,我们先这样说定了。现在这样,柴钰你回去以后派人去我府里把这段时间我那里产出的棉布全部拉回去,你拿这些棉布去做实验,无论染色也会,做成衣也好。总之先做好准备。我那里收购的棉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得看寇知县这里了。”说完赵惟吉转头又对寇准说:“寇知县,你和我回去。我把棉花种子给你。”

说完以后赵惟吉三人便起身结账,然后告别了柴钰后,赵惟吉与寇准便向郡公府走去。

路上一边走着,赵惟吉一边开始问道:“为何寇知县会在汴京的一个小酒馆里?”

“这不是因为上任一年回京述职,但是由于成安县之前重伤太过,恢复起来缓慢。我这一年的政绩也就有些难看,户部官员给评了个下上。回到驿站后心情郁闷,便换了身衣服出来闲逛,不知不觉逛到了晌午时分,便钻进那家酒馆准备弄点吃食果腹。正巧机缘巧合碰到了二位。”

“哦,是这样啊。看来寇知县也不容易。”说着说着,他俩便回到了安定郡公府。“这边请。”赵惟吉将寇准引进了府内。

第一次造访官家贵族的府邸,寇准也有些好奇,便看是观察起了这做府邸。这安定郡公府并不是太大,宋朝整个朝廷的风气都很例行节俭。只是安定郡公府的装修实在是太差了些。这里原本是后周贵族的府邸,后来赵惟吉被封为郡公搬出东宫后便到了这里。只是赵惟吉之前过日子并不节俭,也就没攒下什么钱重新装修房子。

“看来,郡公过得也十分节俭啊。”不明真相的寇准赞叹道。

“寇知县说的哪里话,以前不懂得节俭,把钱花到其他地方去了。导致房屋有些破落,让寇知县见笑了。现在好多了,知县有所不知,我在城里还有间茶社,生意还算兴隆。只是最近没有时间,改天我准备把府内整理整理,至少让它能见人才是。”

“郡公所说茶社难道是那正山茗茶?”寇准猜测道。

“原来知县也知本人的小产业。这真是荣幸啊。”

“郡公说的哪里话,准从来到京城便听说这正山茗茶的大名了。您发明的炒茶连官家都开始饮用了。准有幸在户部品尝过,味道与传统茶叶真是有很大的不同啊,在下十分的受用。”

“知县谬赞了。”从寇准的话里赵惟吉得到了一个情报就是,他弄出来的茶连宋太宗都已经开始享用了。这对于赵惟吉来说不算是个太好的消息。

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他赵惟吉最大的身份便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孙子。他爹赵德昭本来是应该继承皇位的。但是现在龙椅上坐着的确实太祖的弟弟赵光义。烛影斧声直到后世也没人能解释清楚,金匮之盟更是让人将信将疑。太宗赵光义继位的合法性本就让人怀疑。再加上虽是赵德昭自裁而死,但是究其原因也少不了太宗的逼迫。这下发觉自己已经引起了赵光义的注意后,赵惟吉也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看来这炒茶的方法也别藏着掖着了,等棉布产业走上规模,也得把这棉衣给献出去。历史上三年之后赵光义还得组织北伐。用着棉衣让他把心思转到北伐上面。别一天到晚盯着我。”赵惟吉在心理开始盘算到怎么让赵光义转移视线。

很快的,赵惟吉便将寇准引入客厅就做,又叫人去取棉花种子。以及叫人去寻会种植棉花的胡人。

将棉花种子和会种植棉花的人员都给寇准看过后。天色也不早了,赵惟吉便把寇准留了下来吃晚饭。

酒过三巡后,寇准对赵惟吉说道:“感谢郡公今天所做的一切,郡公对成安县的大恩,准不会忘的。只是这里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对郡公一说。”

“知县请讲。”

“我先前听郡公所言,这棉花、棉布都是大有可为的东西。甚至有可能是改变整个社会之物。这本是对百姓的大功德。只是郡公身份实在是敏感。虽不知这些东西郡公如何得知,但不管怎样。郡公把这些东西献与官家才是上策啊。”

听到这里,赵惟吉也明白寇准此番言论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毕竟太宗继位不清不楚,在仕林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太宗继位后的一系列的政策充斥着的去太祖化的内涵,官场中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寇准不是傻子,反而是日后的名相,自然也就明白自己身份的尴尬之处。所有才有这番言论以提醒自己。

“谢过知县关心,惟吉此处也有几句话想给知县。”

“郡公请将。”

“官家虽然上次北伐燕云失败,但是我想他肯定心有不甘。一定会再对燕云有所图谋的。虽不知是何年月,但是就算为河北百姓着想,也请知县早作准备。以免百姓再受流离失所之苦啊。”

寇准听后觉得赵惟吉所言不无道理,当下便暗记心中,准备回到成安县后便做打算。

晚饭过后,赵惟吉遣人将寇准送回了驿站,寇准临走之时赵惟吉并言明,在寇准动身离京那天会派人送着种子和会种植之人一同前往成安县。寇准谢过后便返回了驿站。

转移便过了四个月,到达了八月下旬。成安县的棉花也迎来了第一次收成。而赵惟吉和柴钰的棉布买卖也正准备走上正轨之时。赵惟吉找到了柴钰。

“我准备把棉花、棉布,甚至是我刚弄出的棉衣献给官家。”赵惟吉严肃的对柴钰说。

一听赵惟吉这么说,柴钰顿时有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们姓赵的果然都不可信。原来你是准备打我产业的主意才做那么多的事是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这么做是为了咱俩的安全着想。”

“是吗?”柴钰还是怀疑。

“那么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觉得这棉布和棉衣会造成什么?”

“当然是巨大的影响了,甚至会改变社会。”

“那么你我的身份又是什么?”

“郡公和郡主?”

“再想想,我们的爷爷分别是谁?”

“我爷爷是周世宗,你爷爷是宋太祖啊。这有什么?”

“那么当今官家是谁?”

“当今官家是,你是说?”

“这不废话吗,咱俩的身份如此,再搞出这改变社会的东西。你觉得官家会对我们不闻不问吗?”

“但是就这样就让我交出全部的棉布产业我不甘心啊。”柴钰虽然认可了赵惟吉的话,但是还是心有不甘。

“这个我来想办法吧,总之不会让你吃亏的。”

就在这时赵信来报说是官家前来府里下旨,要求赵惟吉今晚去皇宫赴宴。说是邀请赵氏子孙聚餐,增进家族情谊。

赵惟吉也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便叫赵信那一件新做成的棉衣包好,准备晚上去赴宴。

第十一章 赵光义

“今天,朕邀请大家齐聚一堂也是想咱们赵氏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一起了。朕想看看咱们赵氏的优秀子孙,现在都怎样了。来大家一同举杯。”

底下几十号人都把手边的酒杯举了起来,嘴里还一同说着:“谢陛下,陛下万福。”

在这几十号人中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家伙,便是赵惟吉。

宋太祖赵匡胤兄弟五人,除了大哥和老五早亡之外,还有三人。这三人分别是老二太祖赵匡胤,老三太宗赵光义,还有老四赵廷美。三人均已开枝散叶。现在坐着堂下的赵氏皇族的二三代人已有几十人之多。没人会注意赵惟吉。赵惟吉也基本不认识这些家伙,但是脸上还挂着虚伪的笑容,应付着。

这时,邻座的一个人凑了过来对赵惟吉说道:“国祥也来了?国祥最近可是不得了了,你弄出的茶叶父皇都很是喜欢,哪天送我点?”

赵惟吉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但是听他口称父皇,估计是赵光义的儿子。算起辈分还是他叔,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人是赵光义的哪个儿子。于是也只着头皮问道:“不知您是?”

“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国祥你患上了失魂症,以前的人和事都记不住了。我是你三叔爷的老三赵德昌啊。”赵德昌说道。

赵德昌这个名字可能不是太出名,但是此人还有另一个名字赵恒。他就是日后的宋真宗。赵惟吉也没想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日后的真宗皇帝。说起来这真宗皇帝比他还小两岁。

“小叔?”赵惟吉试着叫了一声。

“你这不是还认识我吗,国祥。”听到赵惟吉叫他,赵德昌很高兴的回答道。

“回小叔,其实我还是想不起您,只是感觉有些许模糊印象就试着叫了。”

“没关系,慢慢来嘛。刚才我说的你可答应。”赵德昌一听赵惟吉并不是真正想起自己也没在意,仍旧讨要着好茶。

“没问题,小叔,改天我叫人给您送来。”

“要好茶,好茶记住没。”

“行行,好茶没问题。”

和赵德昌接着寒暄了几句后,又有周围人上来打招呼。总之是在这一群皇子皇孙中间周旋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一太监过来对赵惟吉耳语道:“陛下请您去御花园相见。”接着赵惟吉便告辞了这群皇子皇孙,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盒子前往御花园。

赵惟吉走到御花园的时候,赵光义已经等在那里了。赵惟吉见状马上上前行礼道:“臣来迟了望陛下恕罪。”

赵光义抬手让赵惟吉平身后说道:“可知朕找你前来有何事吗?”

赵惟吉见状,也就不准备和赵光义打哑谜了,于是便说:“臣有一物要献与陛下。”

“哦?是什么?”

赵惟吉打开带来的盒子,拿出了里面的棉衣说道:“此物是用臣从西域引进的一种叫棉花的植物制成的新型棉袄。不仅保暖,而且成本低廉,可以大规模量产。”

赵光义一看此物,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时代由于棉花尚未普及。人们冬天保暖的衣物更多时候是兽皮或者是羊毛填充物。但是中原的畜牧业并不发达。更多的时候是必须依靠向北方游牧民族进口。在中原普及实在困难。如果此物能够普及,不仅解决了中原北方百姓过冬困难。更何况此物军事上的用途更具有实际意义。如果北方边境的士兵配备了棉衣的话,冬天的战斗力便会提升一个档次。大宋北部边境冬天经常受到辽国袭扰,苦不堪言。如果北境的士兵冬天的战斗力有了提升对于抗击契丹会有极大的帮助。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赵光义将棉衣拿在手上反复端详后问到。

“陛下可以找一人穿上后去冰窖一试便知。”

赵光义叫来了一名太监让他穿上了这棉衣,然后前往冰窖。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那名太监回到了御花园。

“感觉怎样?”赵光义向那名太监问到。

“回陛下,感觉很好。穿上这棉衣后进入冰窖后并没有那么寒冷了。”太监回答到。

得到肯定的回答,赵光义也很是高兴,然后便对赵惟吉说:“不愧是太祖和德昭的子孙啊,果然优秀。”

听到赵光义这么说,赵惟吉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说:“陛下谬赞。臣还打算将新茶制法以及棉花所有相关的产业一同献与陛下。”

听到赵惟吉这么说,赵光义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了赵惟吉一眼然后说:“你好像很怕朕?”

“回陛下,不是怕,是尊敬。”其实此时赵惟吉整个后衣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既然不怕为何要将这些东西献给朕?”

“新茶,棉花具是祥瑞。应当归属天子之手,才能惠及百姓。臣虽是皇族,但是不应独享祥瑞所带来的福祉。”

“好话都让你说完了,我不接受也不行了,是吗?这样好了,我也不整个将你的产业接收,毕竟我这爷爷拿孙子的产业说出去也不好听。更何况这里面不是还有柴家丫头的东西吗?你能替她做主?”

“自是不能。”

“所以朕准备这么办,你讲新茶的制作方法给朕。但是你外面的茶铺接着开,我也不公开方法。该你的还是你的。而棉布这一块,朕代表朝廷入股。每年的利益朝廷占一成,但是朝廷需要采购相关产品的时候你们只能以成本价出售,你看怎样。”

“陛下龙意天裁。”赵惟吉一看赵光义还算厚道,心理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上,你也立功不小。说吧想要何奖赏?”

“请陛下准许臣到军中任职,臣想去北方戍边锻炼自己。”赵惟吉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原来自从与寇准的一番谈话后,赵惟吉也彻底清楚自己这个太祖孙子身份所带来的窘境了。无论自己做什么,只要弄出点动静就会被赵光义所注意。除非自己真的低调一辈子,但是这也太对不起穿越众的身份了。

但是问题又摆在了赵惟吉面前,既然不准备低调。要干出一番事业,那么怎么做呢?首先文职就被他否定了。想以文职出仕,皇亲的身份不会是助力,反而是阻碍。纵观中国历史,初清朝外,太平盛世旁支皇亲很难混出头的。况且赵惟吉对儒家经典没到很熟悉的地步,通过文职发迹就直接被否定了。

那么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军功了。宋太祖和宋太宗虽然都有打压武将的动作,但是由于北方辽国的存在,他们仍然需要武将。而且对历史有一定认知的赵惟吉知道澶渊之盟之前,辽宋少不了仗要打。更何况,自己皇族的身份在从戎这一条路上是有助力的,相比起武将,皇亲更值得信任一些。更何况,从赵惟吉对赵光义的观察与史书的记载结合来看,赵光义此人还是有一些刚愎自用的。赵惟吉确信,赵光义认为自己即便进入军队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所以他敢断定,赵光义会放他去军队。

果不其然,赵光义听到赵惟吉的要求后思索了片刻说:“既然你有心为国建功,我这做爷爷的也不会阻拦,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左骁卫大将军的头衔了吗,就将就那个。你直接去代州上任。跟随代州刺史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谢陛下。”然后赵惟吉便告退了。

看见赵惟吉走后,赵光义旁边的太监成安开口了:“陛下为何不仅不要安定郡公的产业,而且还要放他去代州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爷爷拿孙子的产业怎么说都不好看,关键是产业还有一部分是柴家的,太祖遗训善待柴氏子孙,我又怎么可能去动柴家的产业呢。更何况,我料定这小子也翻不出更大的浪花了,虽然他商业上有些门道,但是军队里哪里是那么好混的。在代州打磨几年他有可能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到时棱角皆被磨掉的他估计也就不想翻腾了。”

听到赵光义如此解释成安也就不再开口了。

回府后的第二天,赵惟吉便把柴钰请来,将见到赵光义后的种种告诉了柴钰,让她放心。同时也将自己付代州后汴京中的产业都托付给了柴钰,让她帮忙照看。

听到赵惟吉所说的一切后,柴钰既喜且悲。喜的是产业没问题,赵光义提出的条件并不算苛刻,钱还是有得赚。悲的是赵惟吉即将奔赴战场。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柴钰已经有点喜欢上这个满脑子鬼点子的臭小子了。一想这个还不到十九岁的少年便得去边关,甚至上战场,心里总是有股说不清的伤感。

托付完柴钰后,赵惟吉便命家人开始收拾行装。这时赵信过来对他说:“少爷我和你一起去代州。我本是军人出身,对军中熟悉,一定会对少爷有帮助的。”

“行,那你也一起来吧。”

赵信又说了:“把那李二也带上吧。这几个月通过炒茶我观察到这李二根骨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带上他去军中磨练,再加上我亲自教他武艺。日后肯定会对少爷有帮助的。”

“行,就按你说的,把他也带上吧。”

三天后赵惟吉一行人准备出发了,送行的芸香和李小花已经哭成了泪人了。而旁边的柴钰也是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本来已经准备走的赵惟吉看到柴钰这个样子便再也忍不住了,他说:“去代州没那么危险,放心。等我回来我就娶你。”原来赵惟吉也已经爱上了这个有些傲娇的小妞了。

“谁要嫁你了。”听到赵惟吉说要娶她,柴钰立马闹了个大红脸。但是虽然嘴上说着不嫁,手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很精致的附身符递给了赵惟吉。

“原来老婆还为我求了附身符,我一定好好珍惜,肯定很灵的。”说着赵惟吉便把附身符挂在了脖子上贴身收好。

“谁是你老婆了,这个只不过是我去庙里上香为娘亲祈福顺道求的,你可不要误会啊。”

“是老婆专门为我求得,我知道了。”说着赵惟吉还把附身符拿出来亲了一口。然后便策马而去。

还早路上的赵惟吉当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地代州其实将会产生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他便是这漩涡的中心了。

第十二章 杨家将

抵达代州已经三天了,但是赵惟吉这三天过的极其苦闷。代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更严峻。自己在代州的处境很尴尬。

现在我们把时间轴拨回三天前,赵惟吉刚抵达代州之时。

初临代州的赵惟吉得到当地驻军长官的热情接待。令赵惟吉感到惊喜的是,原来代州的驻军最高长官是杨业,就是传说中杨家将的杨老令公。

此时的杨业已经不是代州刺史了,而是云州观察使,兼任郑州,代州职务。但是由于代州直接与辽国西京大同接壤,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所以杨业还是常年驻扎在代州。

虽然杨业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但是从始自终都没提赵惟吉的具体分管事物。而且还有一点令赵惟吉感到不安的是,杨业的幕僚参将们对赵惟吉或多或少都有一种堤防,或者是不友好的情绪。

参见完杨业为自己准备的接风宴后,赵惟吉回到了自己在代州临时的住所。回到住所后后左思右想不对劲的赵惟吉立马将赵信与李二叫了过来说:“咱们被官家坑了。”

“公爷此话怎讲啊?”一旁的李二问。

“咱们今天到了以后,杨业虽然又是安排住处,又是接风洗尘,又是领着咱们参观布防。但是有一点关键的没和咱们说,那便是咱们的具体事务。我被调到代州的旨意应该比咱们早到三天才对。有了三天的缓冲时间杨业还是没安排具体的事物给咱们说明他根本没打算安排。再加上我观察他的幕僚及参将们对我们好像都似有似无的抱着些许敌意。由此我敢肯定,杨业抱定主意,不打算让我插手代州的事物了。”

“不应该啊少爷,我以前在军中与杨将军接触过,其人忠义,刚直。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赵信说道。

“人都是会变的。太平兴国四年你所接触到的杨业只是一个北汉新降的名将而已,在大宋既无根基业务功勋。而现在不同了,杨业现在已经在大宋扎住了根了,又凭借太平兴国五年对辽的大胜建立了自己的功勋。现在他在北部边境的势力已有一定的规模了,而以他们杨家为班底的杨家将也基本形成了。”

“这和咱们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呢?”赵信接着问到。

“关系大了,正是由于北部边境是这么一个情况,所以咱们的身份便造成了咱们现在的处境了。?”

“咱们的身份?”对此李二很是疑惑。

“因为我是皇亲。太祖和今上历来有着不太信任武将的传言。而他杨业又是一个降将,虽有功勋,但是降将的身份终究是个坎。有着不信任武将可能的皇帝派一个皇亲到一个降将身边你说降将会怎么想?”

“您是说杨业可能以为咱们是来监视他的,而且还准备谋夺代州军权?”赵信这下已经反应过来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关键是官家直接让我一左骁卫大将军的身份就来代州赴任了。这卫大将军的头衔虽然没有实权与职责,但是确实正四品的级别。他杨业最高头衔是云州观察使,正五品。足足矮了我两个品级。一旦我能够插手军中事务,出现意见上的分歧的话,他是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所以说咱们被官家坑了。”

“那咋办?”李二问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样信叔你这几天去军中走走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些以前的战友,顺道把李二安排进去习武。我也到处走走看看能有啥收获吧。”

就这样过了三天,赵信倒是成功的找到了以前的战友,已经做到团练的盖伦。将李二安排在了他的麾下,开始习武。

而赵惟吉却是极其苦闷的混了三天。

第四天实在是闲极无聊的赵惟吉决定去城里转转。出门时,驿馆的侍者给了赵惟吉一把佩剑。说是这里是北方边境,出门带上武器防身。赵惟吉心想就在城里转转估计不会有啥危险,但是还是勉为其难的挂在了腰间。

走在大街上的赵惟吉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代州。不得不承认杨业这个人不仅打仗一流,连治理一座城也有模有样的。这代州地处宋辽交界处,时常受到契丹的袭扰。但是这城里却活力十足,虽不如汴京那般繁华,但是民众却充满了生机。

走着走着赵惟吉便发现前方不远有一个人形迹可疑,那个人好像一直在盯着代州城的北门,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感觉不太对劲的赵惟吉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人原来在观察北门守城的人数,还有每个岗哨之间的距离。

赵惟吉立马觉得不对了,收回目光的他再观察那人时,发现此人虽然一副农民打扮,但是双腿之间的距离有些微妙,像是常年骑马造成的。而且,这人不时手往腰上摸索着什么,但是他腰间却是空无一物。估计是此人常年将水壶之类的挂在腰上,所以有了那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最后还有便是那人虽然是汉族服饰,但是却是左衽,一看便是少数民族的穿衣方式。通过以上赵惟吉可以断定,他是一个契丹细作。

断定此人是辽国细作后,赵惟吉立马走到了城门边叫过了两个士兵,向他们说明了一下,然后与两名士兵向这细作走去。

正在观察城楼的细作并没有立刻,察觉到赵惟吉等人向他走来。但是就在士兵即将接近他的一瞬间,也许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养成了对危险的反射。那名细作一瞬间反应了过来,立马抬起一脚将其中一名士兵踹倒在地,然后捡起了倒地士兵掉落了长矛一刺刺进了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的肩部,将他钉在了墙上。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旁的赵惟吉。虽然赵惟吉穿着一般,但是腰上却佩戴了一块极好的玉佩。细作由此断定,赵惟吉身份并不一般。当即决定挟持此人。所以他立马夺过了另一士兵的长矛然后朝赵惟吉冲了过来。

当赵惟吉看到细作轻易就打到了两名士兵的时候,他立马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了。然后他便转身准备往城门跑去,寻求支援。但是没想到细作的动作飞快。提着长矛两步就追了上来。

就在细作的长矛即将刺中赵惟吉之时,赵惟吉的身体条件反射的拔出了腰上的佩剑,转身将细作的长矛格挡开来。发生了这样的事细作与赵惟吉自身都吃了一惊。

虽然第一击被赵惟吉格挡掉了,但是细作并没有停手,继续用长矛接连刺向了赵惟吉。而赵惟吉却将细作的每一次进攻都化解掉了,虽然场面看上去很狼狈,但是细作的动作在赵惟吉眼里仿佛每一下都够看清,身体都能够跟得上细作的穿刺,然后将攻击化解掉。

也许是因为常年使用弯刀弓矢作战,此时这一契丹细作并不太使用的贯长矛。连续斗了十几个回合并没有将赵惟吉拿下,反而是先前狼狈不堪的赵惟吉此时反而有些适应了。格挡之余,还能抽冷子进行两下反击。两人逐渐斗了个旗鼓相当。

自知再打下去肯定要出事的细作当即往后退了两步。赵惟吉正要上前进攻时,细作一下将长矛飞掷了过来。幸亏赵惟吉反应还算迅速,立马闪开了飞过来的长矛。长矛直接插在了他身后的墙里。而细作乘着这个空档,转身往旁边的路跑去。

好巧不巧,此时一将军带着一队士兵正沿着细作逃跑的方向巡逻过来。赵惟吉立马大喊:“抓住那人,他是契丹细作。”

为首将领之前见过赵惟吉,当即也没多想立马出手。两下便擒住了细作。然后从此人身上搜出了代州城防的布置图,坐实了此人细作的身份。

“多谢将军出手,否则就让这细作跑了。”看到细作被捕后赵惟吉当下喘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那里话,这本来就是自身职责所在。”那将军回到。

“还未请教将军姓名。那天杨老将军接风,在场人数实在太多,没能完全记住实在是惭愧。”

“在下杨景,字延昭。您所说的养老将军就是我爹。”杨延昭回答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杨六郎啊。”得知眼前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杨六郎,赵惟吉也不由得一阵兴奋。

“区区薄名,竟入了郡公之耳,惭愧惭愧。不知郡公是在哪发现这一细作的?”

“就在离北城门不远的地方。”正在说话间,赵惟吉突然看到了从细作身上搜出的布防图,然后便对杨延昭说:“能否将布防图给我看一看。”

接着杨延昭便将布防图给了赵惟吉,当赵惟吉看到只有三张布防图的时候立马大呼:“不好,要出事。”

就在杨延昭正在疑惑之时,赵惟吉开始下达命令了:“快找人将城里百姓,迁进城,然后将四门关好。杨将军,你立马将城里能调集的部队全部集结到西门,然后在派人去雁门关送信,让他们立刻派兵过来。”

看到杨延昭还在犹豫赵惟吉也知道自己如果不解释清楚他是不会行动的,于是说:“这人虽是汉人穿着,但是衣服并不合身,而且是左衽。说明他进到城里没多久,随便找了一件衣服混进城的,便说明他这次间谍行动是临时的。而且这里只有三张布防图,东,北,南都有唯独缺西门,说明此人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西门。当他弄到西门的布防以后已经将情报送了出去,估计是因为天时尚早,便自作主张的接着弄其他三门的布防。这种种都说明,他们的部队其实已经离代州城不远了,只是估计不是大规模入侵,只是小股袭扰。但是即便是小股部队,处理不好也会造成巨大的危害,所以杨将军快行动吧。”

听到赵惟吉这么说,杨延昭不在犹豫,立马下令按照赵惟吉的命令行动起来。

赵惟吉即将第一次面对契丹的铁骑,虽然他有过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那没快就来了。

【本来想直接用史实中的杨家将的,但是那样不是太有意思,最终还是决定使用演绎中的杨家将形象与设定,那样会比较有意思,出场人物也会多一些。但是我不会完全照搬杨家将中的人物性格设定,会针对自己小说的需要修改一下。这里稍作解释,谢谢大家的观看。】

第十三章 契丹

“为何这个时节会有契丹部队来袭?”安排妥当一切后杨延昭与赵惟吉开始往西门赶去。但是杨延昭还是不太明白为何此时会有契丹来袭。十月中旬契丹一般是不会来袭扰大宋的。因为与大宋接壤的燕云诸州也是以农耕为主,这个时节契丹一般也在收获晚稻,是不太可能出来袭击的。

“估计不是燕云的部族,看来是更北方的。估计是今年北方第一场雪来的早了。”赵惟吉一边猜想着一边与杨延昭以前向着西门赶去。

“杨将军咱们最好不要小看这次的袭扰,这批契丹部族估计是提前遭受了雪灾,没办法才南下的。他们没法抢夺燕云的物资,就把目光盯上了我们。这批人有着强烈的战争**,估计没那么好打发的。”赵惟吉继续说道。

“但是他们是怎么通过雁门关的?”杨延昭对此还是想不明白。

“很简单,化整为零。”赵惟吉此时想到了当初越南战争北越军队的做法。“我估计他们整个部队也就五千人左右。他们在接近雁门关以后利马把部队打散。通过雁门关以西的山谷绕过来,再从新集结。大部队当然没法做到,但是小股部队还是可以绕过来的。反正他们也只打算抢一票就跑。一旦得手再散开部队,凭借骑兵的机动力,很容易就能逃脱。”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经到达了西门。大概一个两个时辰后,城外的百姓已经悉数撤往了城中,城池的四门也已经关闭。

但是杨延昭与赵惟吉脸上仍然阴云密布,因为他俩都知道,虽然据城坚守等候雁门关援军前来便可击退来犯的契丹人。但是那样的结果就是城外的还没来得及收割的粮食将尽数遭殃。

为了保护城外粮食,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城野外迎敌,拖住契丹军的前进步伐,等待雁门关的守军前来支援。

赵惟吉与杨延昭都看了看对方,知道大家心中想法是一致的。此时赵惟吉开口了:“看来杨将军与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有出城迎敌才能保护城外的粮食不受侵害。但是不知城里有多少人?”

“城内仅有一万守军,其中重步兵一千人,弓箭兵,五千人,骑兵一千人,剩下三千人都是轻步兵。咱们如果出城迎战,最多也就能带走七千部队,还是主要以步兵为主。如果真像郡公所言契丹有五千骑兵前来的话,这些部队根本挡不住这么多的骑兵。”杨延昭向赵惟吉说明着城里的守备配置。

“要完全抵挡肯定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拖住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赵惟吉思索着,然后又问:“城里有弩机吗?”

杨延昭想了想说:“有,但是不多好像只有五百的样子。”

“五百够了,如果杨将军能信得过我的话。就将五百弩机以及那一千骑兵配备给我,然后我们去野外列阵狙击契丹部队。”

本来杨业一直叮嘱不让赵惟吉接触到部队事物的,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答应赵惟吉的请求。

此时外出侦查敌情的探子也回到了城里,从探子的口中得知。果然有股契丹部队绕过了雁门关正在接近代州城,里城西只有不到50里了。

得到这个情报后,杨延昭迅速的找到了地图,并在地图上指出了最适合结阵拦截的地方,这边是城西20里处。

紧接着杨延昭便点齐人马,向西20里处进发。而这边的赵惟吉,迅速的找到了赵信。立刻整顿了这一千骑兵,并把五百弩机配发了下去,准备出发。

出发之前,赵惟吉利用短暂的时间对这一千骑兵进行了训话:“也许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也许你们会怀疑我是否能统领你们,但今天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你们需要保护你们的家园。保护你们的粮食,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杨将军将你们交给我,我就会对你们负责。我不仅会确保你们能活着回来,还要确保咱们的粮食无恙。宰了那帮契丹人。”

“宰了那帮契丹人。”也许是赵惟吉的话的确有煽动力,也许是保卫家园保卫粮食的愿望激发了这些士兵,总之他们的士气已经燃烧了起来。

“出发前,我首先要明确一下咱们骑兵部队的任务。看到你们手上的弩机没有?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无限袭扰契丹骑兵。待会作战时,弩机手现行进行射击,弓箭手进行掩护。弩机手填装时,弓箭手再进行射击。一旦契丹骑兵调转部队来追我们立马撤退,杨将军的部队会配合咱们的。”说完赵惟吉便领着部队出发了。

城西二十里,杨延昭所带的部队已经集结在了这里。有一千重步兵,两千轻步兵列成了方阵。他们身后是三千弓箭手。杨延昭这边已经严阵以待了。

大概刚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契丹骑兵便现在了视野里。契丹骑兵很快发起了冲锋。杨延昭的步兵部队很快迎上前去准备硬扛住契丹骑兵,弓箭兵也开始大量的发射以求减缓骑兵冲锋的速度。

虽然弓箭兵的攻击有效的射杀了冲锋的先头部队,但是整个骑兵阵营的冲击速度并没有减慢多少。就在骑兵正营即将于步兵防线相接触之时,杨延昭可以感到契丹的冲击力发生了下降。感觉契丹的后军出现了动。

原来是赵惟吉带领的骑兵部队绕到了契丹的后方。在赵惟吉的部队对契丹军的后方进行了猛烈的射击。由于部队配有弩机,超高的射速很快的便射倒了一票契丹骑兵。随后后面的部队便掉转了,马头向赵惟吉的骑兵冲了过去。前方的部队由于后方的部队的脱离受到了影响,冲击力明显变弱。

由于冲击力的变弱,杨延昭的步兵方阵,尤其是先头的重甲步兵很轻易的便抗住了骑兵的冲击。而后方掉头的部队本想乘着弩机的填装时间接近赵惟吉的骑兵时,却被早已准备好的弓箭骑兵又是一顿爆射,前进速度立马减缓。而此时恰好弩机填装完毕,于是他们又迎来了一阵弩机的射击。

好容易顶过了这两拨攻击以后,放在他们面前的现实居然是赵惟吉部队掉头撤退了。随着后军对赵惟吉部队的继续追击,契丹前后两军形成了巨大的脱节。杨延昭瞬间抓住了这个战机,对契丹部队进行了切割。

失去了空间的契丹骑兵只能与宋朝步兵开始了短兵相接的战斗。由于失去了冲击的空间,契丹骑兵的战斗力立马下降了几个档次。

宋朝部队立马也差距到这一变化,立刻士气高涨了起来。而宋朝阵中有一人异常的活跃,那人便是李二。

原来李二真的是习武奇才,才接受军中和赵信的训练几天,便有了巨大的进步。而且他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勇气。

由于李二的活跃带动了周围的宋军士兵,随即这一效应不断扩大。整个宋军部队开始不断的侵蚀着契丹的前军。

而正在此时,雁门关的增援也到达了战场,杨家大郎杨延平带领着部队到达了战场,瞬间就对契丹部队形成了合围。

契丹部队的失败以不可避免,只有首领等几十人最终突围而走,剩下或死或降。全军覆没。

此战由于赵惟吉的活跃直接避免了代州城的重大损失,居功至伟。而他的表现也至少征服了杨延昭等驻守代州城将领的心。这下杨业也无法在忽视赵惟吉了。

此战后,杨业找到了赵惟吉。

“看来在下还是小看了郡公,没想到郡公竟有如此军事才能。我真是老了,看人都不准了。”杨业这样感叹到。

“我知道老将军在忧虑什么。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来监视老将军的,相反我的身份与老将军差不多。”

“哦,这到有趣了,你说说怎么差不多?”

“因为我是太祖的孙子,魏王赵德昭的儿子。”

听到赵惟吉这么说,杨业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杨业并没有太在意赵惟吉的具体身份,只认为他是皇亲。但是此刻赵惟吉这么一点,杨业立刻便知道了赵惟吉话的意思了。他还在北汉之时也听到过现在这位皇帝继位的传闻。赵惟吉所说的两人的身份差不多也就说得通了。

“关于你在军中的职务,我当然可以给你安排,但是你头衔品级太高。你自己说吧,我该怎么安排才是?”

“我的头衔反正也就是给贵族子弟的虚衔,不管他就是了。我就从你家六郎的副将开始做起好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就这样吧。今天郡公也累了,早些回驿馆休息吧。改天老夫会帮郡公找一处固定的住处的。”

赵惟吉离开杨业的书房后,立马遇到了在外面的杨延昭。

“怎么样了?”杨延昭问道。

“明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副将了。”赵惟吉答道。

“那可委屈了郡公了。”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对了,和你说个事。把你带来那李二给我,他是个可造之材,我一定把他训练为一名成功的将军。”

“给你就免了,训练倒是可以。我也很期待不知他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就这样,赵惟吉的军旅生涯正式开始了。

第十四章 军队

“亲爱的柴郡主:

军旅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我已经习惯了代州的生活了。感谢你为代州将士所送来的棉衣。大家都说这东西非常有帮助。你所送来的新茶我也喝了,在着寒冷的冬天里感到了无比的温暖。我这里一切都好,除刚到这时所遇到的契丹奇袭之外再没有遇到别的战争了。平安勿念。

此外元敬向他妹妹问好,让小花不用担心他哥。元敬现在每天被信叔以及延昭练着,进步异常神速。我相信不远的将来他一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将领的。

就此搁笔,愿卿平安,健康,生意兴隆。

来自北地的赵惟吉”

不知不觉,赵惟吉已经在代州生活了两月有余了。他已经基本的熟悉了军中的事物,与杨延昭一起成为了镇守代州的将领。杨业更多的时候是在雁门关,代州城基本就是又杨延昭与赵惟吉持着。

李二由于之前的表现,受到了杨延昭的赏识。每天接受着杨延昭与赵信的轮番练,基本脱了一层皮。也让赵惟吉领略到了,原来东方也有斯巴达式的训练。但是基本把这些训练都支撑下来的李二进步也非常迅速,武艺上已经不下于一般将领了,只是经验上还欠缺一些而已。

此外,由于李二已经开始出人头地了,也就不能叫李二那么二的名字了。赵惟吉给他起了个名叫继光,字元敬。皆是取自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的名、字,希望他能如戚继光一样扫除夷狄。

还有就是由于棉花制品的发掘,赵光义被冠了一个盛世明君,祥瑞护佑。赵光义也就坡下驴,开始了棉花的推广。得知此事的赵惟吉自然也没放过赵光义,立马去折向他讨要第一批棉衣。考虑到代州,雁门关的重要性,赵光义也就没有推诿。于是这里的士兵成为了第一批棉衣的受益人。

逐渐的适应了军中生活的赵惟吉也开始发现宋朝军队存在的问题了。

首先是从宋朝开始,中国的士兵开始从业余向职业转变了。原本除了少量边防军以外,中原王朝的士兵一般都是半农半军的业余士兵,平时务农,闲时练,战时当兵。宋朝开始,一旦被招募到军中,便成为职业军人,平时待在军营中训练,战时参战。不在务农了,全由国家养着。

但是,这职业军队却存在着两大问题:一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后来宋朝有一句话叫做树起招兵旗自由吃粮人。军队变成了赈灾的工具,一旦有灾荒发生,朝廷便招兵,以防止农民被逼无路的起义。虽然现在的军队还没到达那个地步,但是兵源的繁杂以初见端倪。

二是,好像这些宋朝将领至今未适应职业军带来的变化,他们并没有有效的练军方法。古来兵书随多,但是大多数是战略,战术意义上的,具体训练真没怎么提到。短时间训练军队的方法这些将领倒是掌握了,但是长时间适应职业军人的方式还没有。

其次是,从宋太宗开始,军队施行了更戍法,以禁军分驻京师与外郡,内外轮换,定期回驻京师。据远近不同,以一到三年为期,出戍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江南、淮南、两浙、荆湖、川峡、广东等地戍军,以三年为期轮换。出戍边远地区的军兵,以半年为期轮换。更戍军冠以屯驻、驻泊、就粮等名目。

屯驻为正常更戍,大多派往内地州、府,属当地方长官知州、知府管辖,带有朝廷派驻地方治安部队性质。更戍到边防地区的禁军则属驻泊,具有朝廷派往边境地区的边防军性质。执行屯驻和驻泊任务的禁军,更戍期间,家属不得随行,期满得回原驻地。

这样一来彻底搞乱了训练和指挥的正常进行,训练永远要从头来过,将官永远搞不清士兵。

最后就是,宋朝是步兵为主,步兵打骑兵永远是挨揍的份。

明白了这些以后赵惟吉与杨家将们曾有一次讨论,结果就是,只要更戍法的存在,一切都是白搭。但是由于更戍法是太祖颁布的,想废除暂时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们的重点就放在了如何短时间内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上面了。

这天,赵惟吉问杨延昭:“步兵对抗骑兵,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一般来说步兵很难对抗骑兵,但是如果可以用大量的弓箭兵在远程进行狙击的话,是可以延缓骑兵冲击的速度,从而对步兵抗击骑兵起到助力。”

“但是,现在的弓箭兵很难达到大量的远程狙击啊。”

“那用弩兵呢?”

“弩兵有上弹间隙的问题。”

“行,我知道了,我已经有办法短时间提升军队的战斗力了。”

回去以后的赵惟吉花了七天时间,研制出了新的元戎弩。元戎弩也就是通常称之为的诸葛连弩。但是这个时代的诸葛连弩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便是射程太短了而且力道太轻。

赵惟吉凭借着他现代物理学知识将这一连弩进行了改进,射程增加了三倍,力道增加了两倍。但是这个弩有一个缺点就是上弹不一起慢多了。

为了改进这一点,赵惟吉向杨业介绍了三段式射击的方法。这是一种后世前装滑膛枪时代为了弥补装弹速度慢而发明出来的一种战术。

把弩机部队分位三组,第一组射击第二组预备第三组装弹。通过这样的轮替,以弥补装弹慢的不足。

杨业测试了新型连弩后,大加赞赏。但是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弩机生产的速度过于缓慢。

对此,赵惟吉提出了装配线生产方法和零件标准化。其实早在秦始皇时期就有了装配线生产的方法了,兵马俑就是这么生产的。再结合着零件标准化的生产方式以后弩机的生产效率大大的提升了。

一个月后,代州已经组织起了一只有一万两千人的弩机部队了。

“不知新型部队的效果如何。”杨延昭感叹到。

“这支新型弩机部队会在战场上取得效果的,但是这终究不是对抗骑兵的法子啊”赵惟吉说到。他心理很明确的知道,冷兵器时代骑兵一直是近乎于无敌的作战单位。骑兵的作用甚至持续到热兵器时代的初期,知道重机枪的产生,骑兵才正式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这时传令兵带来了杨业的命令,要求去雁门关开会,好像关外侦查到一只契丹部队正在挺进中。

“大家都来齐了。我们接到报告,一支大概有两万人契丹骑兵正在像关内挺进。我准备试验一下新的部队的威力。大家看怎样?”坐在主位的杨业说道。

“我觉得没问题。”杨延昭接话道。“但是具体作还是询问一下安定郡公为好,毕竟这支部队几乎是他一手组建的。”

“安定郡公你怎么看?”杨业转向了赵惟吉问道。

赵惟吉思索了片刻说道:“新部队出战当然没问题,但是我需要其他部队的配合。”

“配合没问题,郡公请将。”旁边的大郎杨延平说道。

“我需要五千步兵,居中以正面抵挡契丹骑兵。”

“五千就够了么?”杨二郎问道。

“五千够了。”赵惟吉接着说道:“然后将弩机部队分成两拨布置于步兵两侧用以狙击地方骑兵。还有就是再用四千骑兵布置在弩兵身后。一旦契丹骑兵接近或者箭矢耗尽,弩兵立刻后撤,骑兵从两翼包抄上去,步兵正面迎击。”

宋军这边按照赵惟吉的布置很快做出了行动。

当契丹军队接近是,宋军已经列好整形准备迎击了。很快契丹军队便发起了冲击,但是迎击他们的是比以前所遭受到的弓箭阻挡猛烈三倍的箭雨。而且是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就遭到了箭雨的袭击。

宋军这边由于使用了连弩和三段式射击,在箭矢还没有耗尽之前几乎是没有间歇的发射。况且布置在两翼的弩兵并没有平行站位,而是形成了一定的夹角。这样箭雨就形成了一定的交叉火力。契丹骑兵苦不堪言。

还没有冲出去多久,契丹骑兵已经减员高达五分之一。而且冲击速度明显下降了许多。

而宋军步兵也乘着箭雨的掩护向前推进着,不断地压缩着骑兵的冲刺空间。就在宋军这边箭矢基本耗尽之时。弩兵身后的骑兵迅速向契丹两翼包抄而来。

一贯以驰突著称的契丹铁骑突然被人控制了机动力,战斗力锐减。而这次行动的契丹指挥者耶律英机也立刻明白了这仗没法打了,立刻率领部队撤退。

宋军看契丹骑兵撤退以后只是稍作了追击便停止了。

赵惟吉组建的新型部队在处子战中便赢得了成功,他自然很高兴。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活跃也引起了另外两人的兴趣。

汴梁皇宫中。

“陛下,这是代州送来的战报。”

“我真是老了,看人越来越不准了,没想到这小子才去代州三个月就在两场战斗中取得那么大的成绩,虽然不是什么大战,但是也够出乎我的意料了。”

“那陛下,要不?”

“先不用,我到要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能耐。”

另一边辽南京辽兴军节度使韩德让的府中。

“没想到宋那边还能出这种能人。但是这种战法也有缺陷。并不是对付我大辽骑兵的最好方法。”一青年看了雁门关最新的战报后这样评价道。

“耶律莫,你看到之前我之前看的书放在哪了吗?”

“回将军,我帮您放回书架上了,第二层左数第三格的第五本。”

“好的,我找到了。”

赵惟吉并不知道这一内一外的关注会带来怎样的未来,此时他已经开始鼓捣新的东西了。

第十五章 变化

穿越到了宋朝小一年了,基本上适应了古代生活的赵惟吉开始发现自身有了某种变化。这种变化说不上坏,好像是这具身体本来具有的技能开始展现了出来了。

比如说,现在的赵惟吉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作为一个理工科宅男的他,即便拥有再多文科知识他也不可能练习出一手好的毛笔字。但是现在的他写了一手好的行书。

还有就是,他现在有了一身不错的武艺。虽然相比赵信,杨家将这些高手还差很多,但是比起一般士兵已经高出不少了。换算成数值的话,如果说杨延昭是一百的话,赵惟吉怎么也有七十五了。

而且赵惟吉不仅有一身还不错的武艺,还是骑射能手,同样以数值来说,武艺是七十五的话,骑射居然接近九十了。

不仅是身体上的技能开始展现了,他现在脑袋了里也开始出现了以前这具身体所学的知识了。比如说一些简单的行军阵法,兵法。还有儒家经典,以及其他古文经典。如果说身体技能还能够用肌肉记忆,条件反射等科学名称来解释的话,这些脑袋了的东西就没法解释了。

对于这些,他曾经问过赵信。从赵信口中得知原来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仅敏而好学,连武艺骑射也多有涉猎。

虽然这些技能开始慢慢的浮现了,但是这具身体原本应该有的所有个人生活记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对于此赵惟吉也只能归结为自己有主角光环,老天都开始帮他开挂了。

为了适应这些技能的浮现,尤其是身体上的技能。赵惟吉开始参与到武将与士兵的日常训练中了。他清楚的明白这些技能有可能对他日后在战场上有着巨大的帮助。

但是参与到训练中的赵惟吉才知道,原来宋朝的军事训练有多枯燥,而且不科学。除了基本的战阵训练以及器械训练以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训练了。虽然这些士兵的战阵执行能力以及器械控能力还不错,但是自身基础很差。尤其是体能,身体平衡,反应以及身体对抗等。

由于中原早已开始大规模进行养猪的农业活动了,食肉已经不是那么奢侈的活动了。边防军更是保证了肉食的供应。但是士兵身体基础还是如此不好只能有一个解释了,就是训练跟不上。

由于是职业军人,没有了农耕这一基础的锻炼活动,现在宋朝的军人身体素质反而不如前朝了。更何况与常年在草原上奔驰的契丹人相比了。

对于这个问题,赵惟吉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足球。

没错就是足球,不是这个时代的蹴鞠,而是后世的现代足球。这个时代的蹴鞠入门门坎太高了,更多的时候是追求花式。基本上全是后来足球的颠球,比赛也没有多大的身体对抗性。对于身体基础的训练并不如现代足球那样的综合。所以赵惟吉果断的准备剽窃现代足球来做为身体基础的训练。因为单纯的训练太枯燥了。不如足球那么有趣。赵惟吉相信后世能征服世界的足球一样能征服宋朝士兵。

而且对于赵惟吉还有一个利好的消息就是中国唐朝就已经发明出来内部充气的皮球了。这样的皮球是将一个动物泡放入球囊中,然后再吹起。虽然弹性相比后世的用球差了些,但是对于足球已经够了。

这天赵惟吉找到了杨延昭,将自己看到的士兵的情况和他商量了一下。

“我知道士兵的身体基础不够,但是没有办法啊。基础训练太过枯燥,如果军中士兵不满产生哗变还麻烦了。”杨延昭叹了口气后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们不进行枯燥的基础训练,我们玩游戏。”说着赵惟吉拿出了一个足球,扔在地上然后用脚尖挑起,做了几个颠球的动作。

“你是说蹴鞠?不行不行,蹴鞠难度太高了,参与性实在不强。”杨延昭看到赵惟吉点了点球以后摇了摇头说道。

“我准备玩的是蹴鞠,但是也不是。要比蹴鞠简单的多,首先我这个蹴鞠是在地上踢得。”

“地上踢得?”杨延昭不是很明白。

以前的蹴鞠的玩法有点类似于毽子,数人不停地颠球,传球,但是不能让球落地了。这边赵惟吉说是把球放在地上踢就让杨延昭搞不明白了。

“这样,延昭咱们去校场上找点人。然后我再来演示这新的蹴鞠怎么玩。”赵惟吉说着便拉着杨延昭往校场上走去。

到了校场后,赵惟吉让人腾出了差不多有现代足球场那么大的地盘。然后又用石灰粉画出了足球场上的各种线。紧接着叫人用木头做了两个简易的球门放在了两端的底线上。最后找了是二十二个人站在了场上,并让他们分成两队,每队十一个人,分别穿上了红蓝两色的背心。

就在大家都不明所以之时赵惟吉开始说话了:“今天咱们玩一个新的游戏,叫足球。”

一听赵惟吉的话,底下的人立马炸锅了:“足球?不是蹴鞠吗?”

“不是蹴鞠,是足球,这个游戏球是放在地下踢的。”说着赵惟吉开始解释起了足球的各项规则。

由于赵惟吉是穿越过来的,所以他直接跳过了足球的百年发展史,而是将最新的规则直接搬到了宋朝。虽然解释起来费了很大劲,而且不时还有人提问,但是在花了半个时辰以后。所有的士兵终于明白了怎么玩这个足球了。

紧接着赵惟吉便自己充当裁判,然后让这已经站在场上的二十二个人,分成了两队开始试着进行一场足球比赛。

由于赵惟吉只是将后世的规则搬了过来,但是没有说任何关于技战术的问题。刚开始比赛异常的混乱,除守门员以外的十个人一起向前冲。而且由于刚开始掌握不好力度,犯规层出不穷,赵惟吉掏牌掏的手都软了。为了让比赛能够继续,他不得已将规则改变了一下,被红牌罚下去的人可以找个人替补上来。要不然还不到二十分钟两队就没人了。

虽然这群人是第一次接触足球,刚开始场面极其混乱,进攻防守一点章法都没有。但是很快的军人的战阵素养开始发挥作用了,这些人已经开始有了初步的分工了。场上的人已经开始有人负责防守,有人负责进攻了,不在是乱成一锅粥的十个人一起进攻一起防守。虽然比不上后世足球的超级分工细化,但是作为起步已经很不错了。

而在一旁的杨延昭随着观看也逐渐开始感受到这足球带来的好处了。首先是所有人员都在场内不停的奔跑着,即便是守门员都在小范围内移动着。然后就是人与人之间不停的做着身体对抗。而且由于规则的存在,虽然有身体对抗,但是不太容易造成大量人员的非战斗性减员。

而且这足球除了对参与者身体上的锻炼以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提高了参与者对阵型中自己位置的判断。这对于实战中阵型的走位是有着极强的辅助作用的。

越看心理越高兴的杨延昭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这个游戏了,乘着场上红队有一人被因为犯规被罚出场,他接过了那人的背心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下场比赛了。

杨延昭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很快便适应了这个游戏。高超的武艺让他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身体,进而控制足球。很快的杨延昭便成为了红队进攻的核心。而场上本来平衡的态势便被打破,胜利的天平倾向了红队。

最终进行了一个时辰的比赛以红队8:4的大比分胜利,杨延昭不仅上演了帽子戏法,还有一次助攻。这让作为裁判的赵惟吉不仅感叹,武艺好的话基本任何运动都不是难题。

“国祥你真的是个天才,这样的游戏你是怎想出来的,不仅好玩。而且对于士兵有着巨大的帮助。”比赛结束后杨延昭兴奋的对赵惟吉说道。

“可能是突然来了灵感吧。”赵惟吉讪笑着掩的解释道。

杨延昭还沉浸在刚才比赛的兴奋中,也就没多在意赵惟吉的解释。

随着足球运动开始在代州与雁门关的推广,士兵的身体素质的基础有了巨大的提升。而且不只是士兵在玩,连将军们有时都忍不住下场踢一场。

足球的推广还带来了另一个变化便是赵惟吉这个没节的家伙居然每十天便组织一群士兵去代州城里做公开的比赛,然后他利用这个卖起了门票。虽然门票不贵,但是架不住足球在代州已经非常的火爆了。每次都赚得锅满盆满。还算厚道的是,赵惟吉直接用了这笔收入作为了每次公开赛胜利者的奖金。即好玩又有额外的钱赚,士兵们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就在赵惟吉在北部边界不断的产生着影响时,中原他也没放过,通过与柴钰的通信,他的超前的思想也在悄悄改变着中原。

第十六章 商业帝国

“郡主,他又来信了。”一个侍女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进了书房。

“拿来我看看。”正在书房看书的柴钰将信拿过来拆开看到。“又是这些肉麻的话,他就不能有点实际的东西吗?”

虽然赵惟吉已经离开汴梁有半年之久了,但是从他离开的第二个月开始他每十天便写一封信回来向柴钰诉说着代州的生活。

虽然这丫前世是个光棍死宅,但是架不住电视剧看得多啊,没试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写点情书肉麻的话也是信手拈来,虽然他这些情书想忽悠二十一世纪的女孩还是够呛,但是忽悠个十世纪的小妞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为了泡妞基本把节扔掉了的赵惟吉隔三差五还剽窃几首后来婉约派大词人纳兰容若的词写在信中。

别看柴钰在商业上是女强人,但是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哪受得了这种肉麻的情话,再加上纳兰性德的词的轰炸。现在已经立马想嫁了。

但是赵惟吉的信里也不完全是情话生活一类的琐事,他的信里经常会给予柴钰一些商业上的建议,以及给出一些他来自后世的东西。

根据他的建议在加上柴钰出色的商业运作能力,现在柴钰旗下的产业已经有着一个商业帝国的雏形了。

她的绸缎庄已经不是单纯的绸缎庄了,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集绸缎出售,成衣出售,成衣定制于一体的服饰集团了。而且随着棉花制品的普及,丝绸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虽然上流社会还是更多的喜爱丝绸制品,但是中下层阶级更多的是使用棉织品了。况且棉织品还有丝绸制品所不具有的保暖性。冬衣市场基本已经被棉织品垄断了。

而柴钰更是凭借着其敏锐的商业嗅觉,在丝绸生意受到冲击之初便出手收购了她原来的竞争对手的产业,顺利的弄到了原对手的丝绸技艺。等过上了一段时间以后丝绸产业基本稳定下来后,原对手的东家才大呼上当。

不仅是服饰产业柴钰经验的蒸蒸日上,而且赵惟吉交给她的茶庄她也经营的异常出色。现在正山茗茶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茶庄了。柴钰听从了赵惟吉的建议,将茶庄发展成了连锁经营模式了。现在汴梁城内就有四家,东西南北城各一家。而且还不单单是汴梁城,大宋的很多大城市都开了分店,包括:金陵(南京),成都,杭州,襄阳等。

得知这些消息的赵惟吉都不禁感叹,这妞真是生错时代了。这样一个重农抑商的时代她都能做出这等成绩,如果生活在后世那样一个商业极度发达的时代不知道这妞会不会震惊整个世界。

这些东西已经不是柴钰全部的产业了,由于柴钰产业的不断扩大,赵惟吉便建议她把触手伸向其他的地方。结合着北宋的社会的实际情况,赵惟吉给了柴钰一个建议:创办报纸。

其实中国从西汉开始就有了一种类似于报纸的东西:邸报。但是邸报并不像后世报纸一般刊载新闻民生等一系列各式各样的文章。邸报只是刊载着朝廷的各种政策,类似于皇帝的旨意,诏书或者是臣僚的奏议等政治情报。为的是方便地方官对于朝廷政策的了解和风向的把控。

但是赵惟吉准备弄出的报纸是让所有的文人士大夫在上面发文章,不管是对于朝廷政策的议论也好,还是文人的诗词歌赋,甚至是是话本小说都可以。总之只要是文人士大夫的文章就行。

赵惟吉准备借着这报纸掌握整个仕林的舆论导向。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得感谢他那便宜爷爷的遗训。宋太祖赵匡胤有三条遗训:一、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遭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二、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三、子孙有渝此誓这,天必亟之。

柴钰出面创办报刊让文人士大夫言论基本就把这三条占满了,赵光义即便有心控制也没有借口。

况且为了报纸印刷的方便,赵惟吉连活字印刷都直接拿了出来。

随着这份名为《仕林日报》的报纸的出版,整个文人阶层都轰动了。赵惟吉完全是按照后世的报纸规矩来的,凡是投稿被选中的文章,按照每百字五十文钱付稿酬。有地方能发表言论还有钱赚,那些家境不是太好的读书人立马开始纷纷投稿。

不仅如此,赵惟吉让柴钰和汴梁城里各大青楼都进行合作,一旦诗词立马让这些青楼的姑娘们来进行选取演唱。而且,一旦诗词被青楼采用,还将提供给投稿人额外的稿酬。

这下这些写词的才子们也疯了,这个时代你所做的词被青楼的姑娘演唱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而是件极其光荣的荣誉。这个时代的青楼可以说是一个文化交流的场所也不为过。你要是写的一手好词的话,那些头牌姑娘给你白睡都是常事。典范便是尚有两年才出生的一代才子柳永柳三变。

《仕林日报》发行了一月有余以后已经变成为文人阶层人手必备的刊物了。如果你没读今天的报纸那么估计你今天都要被你那些文人友人嘲笑到你读了报纸为止。如果你所写的文章在报纸上刊登的话,你至少可以向你那群友人们炫耀三天。

当然了,赵惟吉与柴钰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那便是赵光义。

“最近这俩孩子又弄出啥新鲜玩意儿了吗?”刚看完今天的《仕林日报》的赵光义问旁边的成安。

“最近柴郡主家里的商铺开始出售琉璃制品了。”成安回答道。

原来在本文开头时赵惟吉给柴钰写的信里除了有一首剽窃自纳兰的《鬓云松令》以外还附上了一份关于玻璃的烧造方式。柴钰找人根据配方很快的就弄出了玻璃,虽然还不是后世那种完全的无色玻璃。因为烧造矿物里的铁还没发完全出去,现在烧造出的有些偏绿色。但是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话间成安取过了一个柴钰进贡上来的玻璃瓶子递给了赵光义。

把瓶子拿在手上把玩了一番后赵光义说:“惟吉这孩子还真是不简单啊,不仅在代州弄出那么多东西,京城他也没放过啊。”赵光义很清楚的知道柴钰弄出的这一系列变化的背后都有着赵惟吉的影子。但是由于是柴钰在前台主导的,他也没法进行任何干预。

“陛下难道就这样看着柴郡主与安定郡公的事业一步一步做大吗?”成安有些困惑为什么赵光义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作。

“没法啊,站在前台的一直是柴郡主。况且你看看她弄出的东西,那报纸就把太祖的遗训三条都占满了。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得知这太祖遗训的。再看其他的东西,那棉布产业和茶叶还有皇家一份红利再里面。这琉璃才弄出来,人家已经想着进贡一份先到宫里了。吃人嘴短啊。更何况人家一分钱的税也没少交。这段时间都有大臣上书要求嘉奖柴郡主以作为表率给商人看了。”

其实赵光义迟迟未对柴钰、赵惟吉的产业进行打压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这俩人很聪明的没有触及赵光义的底线。所有的商业利益未与朝中大臣发生任何一丝的牵连。唯一有牵连的反而是赵光义自己的内膛。所以赵光义对此还算是放心。

这边的朝中有些大臣也不是没对柴钰这些产业所带来的利益眼红过。偏偏柴钰拒绝了所有想分一杯羹的人。即便被拒绝了,这些官员也找不到任何方式进行报复。首先人家是柴氏子孙。其次,人家掌握着《仕林日报》手下有的是文人写手,随便发出点质疑你的文章就够你喝一壶的。再有就是这产业背后还有个皇帝是股东,你想找死你就报复试试。

“夫人,这是这是琉璃生产出来后在市场上十天的销售情况。”

“我说了先别叫我夫人,我还没嫁你家郡公的,芸香。”

现在芸香基本上已经成为了柴钰的私人秘书了,帮着柴钰整理旗下所有产业的情报。而李继光的妹妹小花更是了不得。

柴钰发现了小花天生就对衣服有一种天赋,无论是颜色的搭配还是款式的设计,都有着过人的水准。于是乎现在小花基本已经成为柴钰旗下成衣服饰的首席设计师了。现在她也不叫小花了,柴钰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做李念。

“大家也看到了,最近赵宋发生着的这一系列变化。”

辽国南京的辽兴军节度使韩德让的府里正有一大群人读着辽国细作从宋境内传回的情报。刚才发问的便是辽帝国最有权势的汉臣韩德让。

就在大家还在分析着情报的时候有一个人说话了:“在下认为这所有的变化都指向了一个人,那便是宋安定郡公赵惟吉。在下建议让细作对此人再做进一步的调查。”

“嗯,有道理。这事就交给你了,耶律莫。你可别令我失望啊。”韩德让说道。

“是,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就在赵惟吉在宋朝越混越得意之时,他的名字却被辽国彻底的盯上了。

第十七章 耶律莫

“今古山河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这首词当然是赵惟吉剽窃的众多纳兰词其中之一。《仕林日报》创办之初为了吸引来搞柴钰便把这首词放在里第一期中一起发表了出来。

此时这首词与众多与赵惟吉相关的情报一同放在了耶律莫的书案上。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分析着手中情报的耶律莫对于这情报中所反映的赵惟吉产生了很大的疑问。

不得不说辽国在宋境内的细作的确很是了得,短短一个月便将赵惟吉相关的情报收集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当耶律莫期望从这些情报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赵惟吉的时候却犯难了。如果真通过这些情报来拼凑赵惟吉的话得出来的人只能用一个现代词语来解释,那便是:人格分裂。

辽国人当然不会想到有一个一千年后的家伙穿越到了宋朝附身在了这个安定郡公身上。虽然辽国人的情报中也写到了赵惟吉堕马昏迷醒来后患上了失魂症,忘记了前尘往事。但是这根本没法解释清他那些奇思妙想从何而来。

而且前后赵惟吉的行事风格实在是差太多了。虽然之前的赵惟吉有着三岁,作弱弓轻矢,植金钱为的,俾之戏射,十发八中。五岁,日读书诵诗。六岁,太祖驾崩,昼夜哀号,孝章皇后慰谕再三,始进饘粥。这一系列还算不错的表现,但是在长大后不过也就单纯的是个宗室子弟,飞鹰走狗,声色犬马而已。

但是就在他堕马昏迷醒来患上失魂症后,整个人发生了质的变化。首先是个人行动上收敛了,不在出门与汴梁城中的公子们嬉戏作乐,而是经常足不出户(当然耶律莫肯定不会想到这是赵惟吉刚到宋朝不适应,再加上他二十四时自宅警卫的属性爆发的产生的结果)。

第二便是从他脑袋里产生出了无数千奇百怪的新想法,炒茶、棉织品、日报、连弩、琉璃、足球等(穿越众嘛,不开外挂都不好意思)。

第三是这人突然变得异常的聪明,而且遇事冷静果断。而且在军事上颇有奇谋。最典型的例子便是他刚到代州所参与的那次防御战。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代州肯定要遭受严重的损失。

而且现在还有了第四就是他突然写出了如此好的词。情报中显示,虽然赵惟吉以前也偶尔写过那么一两首词,但是从来没有达到,甚至接近现在放在书案上这一首。别看耶律莫是契丹人,但是辽国早已开始有了一定程度的汉化了。诗词的好坏他们还是能分清的。

“搞不明白啊,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前后会相差如此之大。”耶律莫已经快被眼前情报把脑袋都搞炸了。

别看耶律莫现在被这堆情报搞的焦头烂额,但是他可是实打实的人才。

耶律莫现年二十五岁,现在是辽国第一权臣韩德让的幕僚。别看他姓耶律,但其实他的出身并不是太好。契丹人就俩姓,不是耶律就是萧。姓耶律的不完全都是贵族,比如说是耶律莫。

这人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却是个天才而且还是全才,无论是契丹传统的弓马骑射,还是对于军事的行军布阵,亦或是出谋划策他都非常出色。正是拥有这全方位的才能才能在宋太宗第一次北伐之中展露头角进而被韩德让发觉启用,成为府中幕僚。

由于出身寒微,所以耶律莫对于民间之事有着过人的认识。在韩德让治理燕云的过程中对其给予了极大的帮助。也深得韩德让的器重,只是此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所以他的名气并不是很大。连辽国高层对其都知之甚少,更遑论大宋王朝了。

“从情报上实在是无法分析出这个人个人能力或者性格上的弱点。”将情报汇总给韩德让后耶律莫这样解释道。“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却有可能成为他的弱点。”

“哦,你说说看?”听到耶律莫这样说韩德让顿时来了兴趣。

“首先是他的身份,他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孙子。现在宋的皇帝赵光义的继位是有问题的。本来继位的应该是这个赵惟吉的爹,宋的魏王赵德昭。但是现在宋的皇帝却是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所以这赵惟吉宋太祖孙子的身份自然成为了他有可能被现在宋皇帝所防范的原因。”

“嗯,有道理,继续吧。”

“然后就是他现在在代州军中的地位。他现在虽然得到那群杨家将的认可了,但是由于他本身所有军职:左骁卫大将军仅只是个虚衔。所以代州真正能做决策的只有杨业。虽然他在到代州后所打的两仗都有不错的发挥,但是那并不是大战。到真正的大战时,杨业肯定还是那个一手主导战场之人。他的意见一旦与杨业相左,在无法证明自己的意见是正确的情况下,杨业是不会听他的。”

“嗯,还有吗?”

“还有就是,即便杨业不在代州,一旦发生大战,杨家肯定还会以杨家大郎为中心,他的结果还是会与上面的情况是一样的。甚至会比之前那种情况更糟。”

“看来你是有主意了。”

“嗯,据情报来说,再过两个月杨业便要回京述职,而且代州军队也将实行更戍。这将是个对于代州进行打击的好时机。”

“好的,那你尽快拟出一个方案来。”

正如辽国情报所示那样,代州这边已经开始了更戍。原本的军队被调到了大名府,而新调过来的军队是从四川来的。

刚刚打造好的军队基本白搭了。又得重新来过。赵惟吉这下算是体会到原来史书中的将领的悲哀了。不是我军无能啊,实在是太祖太狡猾了。

从头来过就从头来过吧,好在赵信与李继光基本算是赵惟吉亲兵,没有随着大部队更戍到大名府。

但是糟糕的事情还没完,杨业回京述职了,更糟的是杨业还把与赵惟吉关系较好的杨家四郎,五郎,六郎和七郎全都带回汴梁了。留下的老大,老二,老三因为平时更多的时候是在雁门关值守,所以与赵惟吉的关系一般。

他们几人走的时候赵惟吉去代州城南门送行,送行时赵惟吉那张脸简直拉长的和马脸差不多了。

“放心,我们会把你的信带给弟妹的。不要拉长着脸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呢。”杨延昭拍了拍赵惟吉的肩,然后转身上马奔向了汴梁。

他那里知道赵惟吉之所以拉长了个马脸是因为他实在和杨家老大,老二,和老三处不拢。这四五六七一走,他在代州可就无聊了。

就在他们走后第七天,代州这边接到了斥候的回报,说是契丹有一支军队,大概一万人正在向雁门关挺进。

接到情报后赵惟吉立马赶往了雁门关。赵惟吉进入雁门关驻地的大帐中就听见里面依然吵翻了天。

很多老的将领认为雁门关刚完成了更戍没多久,士兵还没适应,应该凭借着连弩凭城拒守。把这群契丹大腿就行了。但是杨家老大杨延平却认为,由于敌人并不多。完全可以像上次一样关外结阵拦阻在进行反击,反正连弩的作简单,现在的士兵已经可以使用了。

逐渐的杨家老大的声音开始占了上风,由于老二老三都支持老大的提议,基本上也就确定了要关外迎战。

赵惟吉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正如耶律莫所分析的那样,虽然赵惟吉觉得事有蹊跷,但是碍于身份他也没法提反对意见,况且他平时和杨家的大二三的关系也一般,这三人未必会听他所讲。所以赵惟吉也只有一言不发了。

在决定出关迎战后,雁门关众将便开始忙起出兵事宜了。此时基本就没赵惟吉啥事了。闲在一旁的他决定把那份情报再拿过来研究一下。

反复研究那份情报后,赵惟吉还是觉得其中有诈。五月份水草正肥美的时节出兵大战?而且还只有一万人那么少?哪个部族吃多了放着水草肥美的时节不放牧出来打仗玩?况且上次契丹人也领教到了新式连弩的威力了,就一万人不是送菜?

眼看杨延平就要领军出发了,心理抱着这些问题的赵惟吉最终还是没忍住向杨延平提议道:“我还是觉得此中有诈,但是也不好阻止将士们去搏取功勋。这里还是提醒大郎,一旦情况有变,立刻向关内撤退。凭城拒守,契丹人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也不知道杨家大郎听没听进去赵惟吉的建议,总之他就这样领着部队出发了。赵惟吉望着这个队伍总觉得他们奔向的不是前程而是地狱。但这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的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赵信找人跟着队伍一旦情况有变立刻回来通知他。然后便是等待了。

第十八章 埋伏

“报告郡公,我军在关外十里处遭遇到契丹骑兵,但是未有交战。契丹骑兵很快便撤退。”一位侦查的斥候向赵惟吉报告到。

由于主要部将都不在关内所以,现在雁门关基本上是赵惟吉主事。

“没有交战?契丹转身就撤了?那么延平将军呢?是否回撤?”赵惟吉听到契丹撤退后并没有感到任何欣喜,反而更加疑惑。此时的他只盼着杨延平看到契丹部队回撤后立马收兵反关。

“延平将军并未回撤,反而是继续向前进军。按照延平将军的意思是反正已经出来了,如果寸功未立便收兵实在是不如意。延平将军此时决定追向朔州城,扰一番再撤。”

“糊涂啊,延平将军素来谨慎为为何今次会如此莽撞。我说他为何面对仅一万的辽国部队还带那么多军队出战。我军以步兵居多,如果是在雁门关下还有机会退回关内,但是深入敌军复地的话,一旦中伏面对敌方骑兵的追击,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赵惟吉听到斥候报告后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了,实在不明白为何杨延平会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

其实也不能说杨延平的决定是鲁莽的,因为连弩的存在,杨延平决定到朔州城下摆好阵势挑衅,但是并不直接攻城。如果朔州城内骑兵出城进攻的话,摆好阵势的连弩方阵正好可以对骑兵做到有效的打击。即便朔州城内骑兵不出城迎战的话,杨延平也可以派人送信回雁门关调骑兵出城然后掩护部队回关。这样虽不能取得任何对敌的打击,但是也会削弱敌人的士气。

但是杨延平只看到了新型连弩兵的威力,并没有注意到这种连弩兵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这种弩兵就如同后世类dota游戏中的没有位移技能的dps一样。如果有一个合适的位置再配合己方前排的保护的话这样的dps是能造成成吨的伤害的。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好的位置然后还被敌方直接突脸的话,结果就只有一个,那便是直接被秒。

这个缺陷赵惟吉看到了,契丹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耶律莫也看到了。中国古代史上,但凡是草原的骑兵都有一个重要的特点,那便是绝大多数部队是轻骑兵。轻骑兵虽然防御一般,但是机动性绝对是任何部队无法比拟的。

此时耶律莫已经在杨延平进军的半途设下了埋伏了。虽然宋军会有斥候进行侦查,但是从斥候察觉到契丹的埋伏部队到回报给杨延平,再到杨延平列阵迎敌是有一个时间差的。这个时间差对于契丹轻骑来说足够了。契丹完全可以用这个时间差在你列阵未成之时立刻将你的部队冲撒,一旦失去了前排的保护再先进的连弩也是一点屁用都没有了。

更何况现在这些部队是从四川刚刚进行更戍过来的,对于主帅命令的执行能力肯定会打折扣。所以基本上耶律莫已经吃定了杨延平了。

“回将军,杨延平已经中计,率军追击前往朔州城了。”

“军师,行动可以开始了吧。”这次统辖辽**队的正是辽国大将耶律休哥之子耶律宗林。而他口中的军师便是耶律莫。

“将军行动吧。”

这边赵惟吉听到杨延平继续追击的消息后也立刻展开了行动。

“张将军,关内还有多少骑兵?”

“回郡公,除了延平将军调走的五千之外,关内还有大概一万五千骑兵。”

“让这一万五千骑兵尽数待命。我立马要用。”

“这个,不太好吧,毕竟没有延平将军的命令我不好擅自调动这些骑兵。”

“现在关内我最大,我说调动就调动。而且我怀疑这次契丹人的入侵是个陷阱。我得用这些骑兵去救援延平将军。”赵惟吉眼看这位张姓将军还犹豫不决,也不管自己身份是否尴尬的,不顾一切的朝他吼道。

也许是被赵惟吉气势所震慑,也许是这位张姓将军也反应过来事态有可能朝糟糕的方向前进。这位张姓将军当下也不犹豫了,立马去召集剩下的骑兵。

就在骑兵准备妥当以后,赵惟吉便准备领兵出发了。出发之时他只带了李继光,而把赵信留在了关内。

走的时候他这样叮嘱赵信:“信叔,不是不让你参战,而是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留在关内。一旦事情有变,便把那样东西拿出来。”

看到赵信点头后,赵惟吉便放心了,然后转身领着部队出发了。

就在赵惟吉领兵已经出发之时,契丹军的行动也开始了。一切就和耶律莫推算的一样,虽然他们的军队被宋军斥候所察觉,但是时间差已经够他们迅速接近还没做出反应的宋军了。

看到宋军大部队后,领军的耶律宗林向自己的大部队大声说:“二郎们,之前咱们契丹铁骑两次被宋打败,这是一个耻辱,是不可容忍的。今天是咱们雪耻的机会,二郎们跟我冲。”

随即契丹的铁骑如潮水一般的向宋军冲了过来。

而宋军这边杨延平刚刚接到了斥候的报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边的契丹骑兵已经接近了自己并且发起了冲锋。

杨延平不愧是百战名将,瞬间便明白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但是他并没有慌张,立刻下达命令让步兵立刻组织防线,弩兵立刻后撤,尽量拉开距离。

而他自己率先带领着五千骑兵冲向了契丹的部队,他清楚的认识到,此时必须为步兵组织防线和弩兵找到的攻击位置赢得时间。

看到杨延平领着五千骑兵便向自己冲来,耶律宗林瞬间便明白过来了杨延平的盘算。他这边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他立马下令部队一分为二,分出一股稍小的部队去纠缠住杨延平的骑兵,然后其他部队直接向步兵防线冲过去。

这次为了全歼杨延平多带部队,契丹直接出动了三万人。此时骑兵部队分出了一万人轻松的缠住了杨延平只有五千的骑兵部队,剩下的两外直接向步兵防线冲了过去。

杨延平此次出战带来差不多有四万人,但其中骑兵只有五千,剩下两万人是步兵,还有一万五千的连弩兵。

虽然人数仍然是占优的,但是更戍所带来的弊端已经开始显现了出来了。此时进行防线组织的步兵并没有完全列好阵。而找寻合适攻击位置的弩兵也还都没有到位。

这个时候,契丹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宋军的步兵防线之前了。由于没有弩兵的攻击支援,契丹骑兵的冲击力没有丝毫的损失。还没有形成阵型的宋军步兵面对这样的冲击一下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弩兵直接面对到了,骑兵的威胁。

虽然已经直接冲击到了弩兵的面前,但是契丹人还是低估了这新型连弩的威力。看到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的骑兵,负责指挥弩兵的杨家老三并没有慌张,迅速组织起了有效的反击。而新型连弩真正的威力现在才开始展现出来,契丹冲锋的骑兵遭到了惨重的打击,短时间内便减员达到二十分之一。这有效的打击了契丹的士气和进军速度,而弩兵也开始稳住了阵脚。

此时一看到契丹的进攻受阻,指挥步兵部队的杨二郎也迅速作出了反应。他立马将撕开口子的步兵部队收拢,意图将契丹骑兵的部队切断。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新型武器所带来的伤害啊。”率领着阻截杨延平部队的耶律莫看到那边战场的情况,不禁摇了摇头。

但是他虽然感叹自己有些失算,但是却立刻做出了反应。他率领着部队迅速摆脱了杨延平的骑兵,凭借着契丹马快的优势向弩兵的后方包抄而去。

而此时虽然面临着部队被截断的威胁,但是耶律宗林还是毅然的选择了继续向弩兵冲过去,因为他知道,只要宋军弩兵被破。那么那点骑兵和剩下的步兵都将不是威胁。更何况,耶律莫未防事情有变,又从朔州城里调了一万骑兵作为援兵。此时这些援兵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面对着两股骑兵部队的冲击,没有前排保护的弩兵很快就顶不住了。随着两股部队的会师,弩兵部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很快便失去了战斗力。

在弩兵失去了战斗力之后,宋军的实力顿时大打折扣。完成对弩兵攻击的契丹骑兵回身便向步兵进攻而去。被截断的骑兵很快的便再聚拢在一起,而步兵部队则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基本溃不成军。

虽然杨家二郎和三郎带领着小股部队从契丹的冲击中撤了出来,与杨延平的骑兵部队会合了。但是另一个打击接踵而至,那便是契丹从朔州调来的援军也已经到达了战场。眼看着自己这一小股骑兵也将遭到合围。此时杨家兄弟的眼中只能看到绝望。

就在此时,东面出现了一支打着宋字旗号的骑兵,向合围圈杀了过来。已经绝望了的杨家兄弟顿时又燃起了希望。原来是赵惟吉带领的援军终于赶到了战场。

第十九章 突围

就在契丹军队即将对杨延平的部队完成合围之时。战场东方出现了一支部队,原来赵惟吉总算带着部队赶到了战场。

由于赵惟吉的部队的出现是契丹军没有想到的,所以明显可以感到契丹军都到了赵惟吉部队的影响,合围速度变慢了。

杨延平看到这一情况自然不会放过,立刻朝契丹军薄弱之处攻了过去。刚赶到战场赵惟吉还在想着怎么攻击契丹包围圈将杨延平等人救出的时候,看到了杨延平率领着部队朝契丹军发起了进攻。于是赵惟吉也没敢多想,立刻让持有连弩的骑兵向杨延平攻击所在位置进行射击。

此时在战场另一端对宋军步兵残部进行清扫的耶律莫也看到了赵惟吉的救援。虽然没看到援军主将是谁,但是从援军宋字大旗傍边的赵字旗也可以断定带领援军的必是赵惟吉。整个雁门关中能够带兵出征的赵姓将军便只有他一人了。

“看来这个安定郡公反应不慢啊,那么快就带兵赶了过来了。但是他就这样便想救出杨延平未免也太看不起咱们辽国铁骑了。二郎们别管这群步兵残部了,跟我来。”

说完耶律莫便带着兵撂下了宋军残部,直接冲向了赵惟吉所部。

正在配合杨延平突围的赵惟吉显然没料到侧翼居然有一支辽国部队杀了过来。很快的他所领骑兵便被耶律莫所部纠缠上了。

由于赵惟吉所部被耶律莫纠缠上了,辽国包围圈顿时失去了外围的压力。很快的杨延平所针对的薄弱之处便被补强。杨延平所带领的骑兵又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被耶律莫所纠缠的赵惟吉根本无暇顾及到杨延平这边的情况,因为他这时已经和耶律莫直接对上了。

“能直接与安定郡公对上在下真是荣幸啊。在下已经对郡公神往已久了。”耶律莫说的的确是实话,在分析过赵惟吉的情报后,他对此人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曾经对韩德让说过,赵惟吉的存在将是宋辽之间的一个最大变数。

此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面对赵惟吉,耶律莫心理有一种说不清的兴奋。

“你是谁?”虽然耶律莫对赵惟吉很了解,但是赵惟吉却并不认得眼前此人。

“在下耶律莫,只是辽国的一个无名小将,安定郡公自然不认识我。”

“耶律莫?”赵惟吉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不禁泛起了低估。很简单他并未在史书上见过此人的名字。但是此时也不容的他思考更多的东西了。因为耶律莫已经策马向自己冲了过来。

耶律莫手持一杆长矛杀了过来。他本想直接一矛将赵惟吉刺倒,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赵惟吉旁边的李继光。就在他将刺倒赵惟吉之时,李继光杀了出来,将耶律莫的攻击化解。

随后耶律莫,李继光,赵惟吉三人便杀将在一起。耶律莫不愧是文武全才,武艺异常的惊人,很轻易的便抵挡住了赵惟吉与李继光两人的攻击。李继光习武时间尚短,而赵惟吉更是个马战半吊子。要是陆战可能还好些,在马上武力更是大打折扣。俩人的联手并未对耶律莫造成任何压力。

就在和耶律莫的交手当中赵惟吉似乎在恍惚之间看到了契丹军队的阵型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于是他立刻给了李继光一个眼神,李继光瞬间明白了赵惟吉所想。他俩利用耶律莫的一个小失误瞬间拉开了两边的距离,然后赵惟吉向李继光往远处一指。李继光便明白了过来,随即叫过一队人马向赵惟吉所指方向冲了过去。

“怎么了,郡公?你把你的保镖支开你觉得你还能挡得住我吗?”看到李继光带兵向别的方向冲了过去耶律莫也没在意,因为他现在眼里只有赵惟吉。

赵惟吉冷冷的一笑,然后一只手摸向了了马后的一个袋子里。

刚才赵惟吉在恍惚之间看到了契丹军阵型里似乎有一个破绽,于是他决定赌一把。因为在这段时间里,赵惟吉发现李继光有一个过人的天赋,就是对阵型的敏感性。他能够很轻易的找到任何阵型在行军过程中产生的破绽。

此时战斗已经非常焦躁了,如果不发生任何的变数的话,杨延平迟早要被围死在包围圈里。赵惟吉此时便是赌李继光能找到那个破绽然后让战局产生变数。

眼见李继光好像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后,赵惟吉从马后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只弩。这支并不是连弩,而是威力更强的铁臂弩。虽然铁臂弩不能连发,但是单只箭的射速和威力是连弩的三倍。

拿出铁臂弩的赵惟吉抬手便是一箭射向了耶律莫。耶律莫在赵惟吉手伸向马后时便提高了警惕。然后他便看见赵惟吉掏出了一张弩然后抬手他一箭。

那一箭的速度之快是耶律莫所没有想到的,虽然他之前已经提高警惕了,还是只堪堪避过这支箭。而被他避过的那支箭直接将他身后的一个契丹骑兵直接射死,而且还把身体射的飞下了马大概有两尺左右。看到这样一种情况的耶律莫不仅出了一身冷汗,经历了不少战斗的他第一次感觉里死亡如此的近。

但是这并没有真正吓到他,很快便恢复冷静的他对赵惟吉说:“郡公那支弩的威力真不小啊,但是恐怕不能连射吧。”

的确,这种弩的弩臂非常的重,每一次上弦都是一件难事。基本就是上弦之后装上箭然后射一箭就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但是赵惟吉并没有在意,反而对耶律莫说:“我这纸弩是暂时没法发,但是我有说过我只有一张弩吗?你转头看看你们的主将。”

听到赵惟吉的话耶律莫转头朝主将耶律宗林的地方望了过去,很快的他便发现了契丹军队存在的破绽。那个破绽便是契丹军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包围着杨延平所部,而另一部分正抵挡着赵惟吉所部,但是两部分中间却又一脱节的地带,而这个脱节的地带正好就直面着契丹军的主将耶律宗林。

刚才赵惟吉就疑似的发现了这个地带,然后他便决定赌一把,直接把李继光派了过去。李继光没有辜负赵惟吉的期待,凭借自己的天赋很快便找到了这个空间。所以现在李继光带领的骑兵小队已经是直面耶律宗林了。

结合着自己所看到的现象与刚才赵惟吉所说的话,耶律莫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旦李继光手上也有这么一把神弩的话,接近耶律宗林以后直接一箭将他撂倒的话,一切就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耶律莫立刻做出了决定,放弃与赵惟吉的纠缠,回军去救耶律宗林。

而这边耶律莫一撤赵惟吉立即挥军去进攻包围圈。

而那边李继光已经快接近耶律宗林了,眼看已经进入射程,李继光立刻掏出了铁臂弩瞄向了耶律宗林。

由于铁臂弩制作成本实在太高,而且工艺相当费事,所以整个代州从赵惟吉研制出了以后只完成了两把。这次出征为了以防万一赵惟吉都带上了,一把他自己装着,另一把交给了李继光。

此时李继光已经瞄准了耶律宗林。而从后面赶来的耶律莫眼见已经无法阻止,只能对耶律宗林大喊了一声。就在耶律宗林话音刚落,李继光已经扣下来扳机,箭矢以超乎寻常的速度飞向了耶律宗林。

此时耶律宗林虽然听到了耶律莫的呼喊但是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回避动作了,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偏移了一体。他这一下偏移身体帮助他避开了要害,那支箭一下射中了他的左肩胛。由于箭矢威力实在是太强了,所以一下将他带飞了起来,然后跌落在了马后。

眼看着辽国的主将堕马,李继光也没多想,立刻大呼辽国主将被射杀,而他身后的骑兵小队也一起开始呼喊。很快这个话语便传遍了战场。

契丹士兵听到这个话立即慌了神,而宋军士兵听到后士气大振,也不管真假立刻对契丹包围圈发动了更猛了的进攻。

而李继光所带小队也趁此机会迅速外撤。

就在李继光小队外撤的同时,在内外合击下,契丹军的包围圈终于被撕开了个口子。被围困里面多时的杨家三兄弟也突围了出来,只是与他们一同突围的来的骑兵仅剩不足两千人了。

宋军这边大部队会合后便立刻准备撤退。但是就在他们即将撤退之时,那边确认了主将耶律宗林并没有生命危险的耶律莫迅速的安抚了混乱的部队。然后将部队整合好朝宋军追击了过来。

由于契丹的马快,这种情况下宋军想拉开距离是很难的。就在这时那些残存下来的宋军步兵与弩兵们居然聚合到了一起。然后临时组成了一道孱弱的防线挡住了契丹骑兵。

看到这种情况的宋军将领们一个个眼含热泪,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指挥大军快速的撤离。

宋军步兵所组成的微弱防线并没有抵挡住契丹骑兵的追击步伐。就在宋军大部队即将回到雁门关城下之时契丹追兵也追了上来。眼看着宋军即将被契丹人追到之时雁门关城楼上一个物体迅速的朝契丹军飞了过来,然后便看到一员冲锋在前的将领被直接射下马来。

后面的契丹骑兵立刻被震惊的停住了脚步,原来这名将领是直接被一杆类似于长矛的东西直接钉死在了地上。

乘着这个空档,宋军残部立刻推入了雁门关,然后紧闭了城门。

第二十章 拖

原来把辽国将领直接射倒钉在地上的类似于长矛一样的箭矢是从雁门关城楼上的床子弩发射而出的。

在赵惟吉弄出铁臂弩之时顺道也将床子弩一并制作了出来,虽然也是因为制作工艺的麻烦而只做出了两架。但是在这个没有大炮的时代床子弩的威慑力基本是最顶尖的。

即便没有赵惟吉的出现,床子弩也很快会在宋朝出现。后来澶渊之战的时候辽国大将萧达览便是如这次这个将领一般直接被床子弩的重箭钉死与战场之上。

而赵惟吉所制作的床子弩比原本在历史上射杀萧达览的还大一倍,箭矢最后是直接用长矛改造的。

由于处于床子弩的震慑此时所有的契丹部队都停下来脚步。而此时统领部队的耶律莫也头痛了,他不知道这玩意儿还有多少,射程到底有多远。这次因为只是刚才那被射杀的将领一骑当先冲在了队伍的前面,所以只有他一人被射杀了。但是如果大部队冲过去被在人群中一箭的话,天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耶律莫的当心不无道理,因为床子弩虽然不像大炮一样会在中弹点产生然后波及周围。但是由于箭矢极强的冲击力,一旦一人重箭被带飞起来也会冲击到后面一片的人群。尤其是骑兵冲锋时有着极大的向前推动力,一旦被冲击造成的伤害会比慢速行进中的效果更大。

于是耶律莫不得已让部队向后退了五里地。而这一切都被在城楼之上的赵信从望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望远镜自然也是赵惟吉让柴玉弄出玻璃以后的产物。但是由于现在他们所掌握的的技术要弄无色玻璃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成像清楚的望眼镜也只有现在这么一个。

看到耶律莫退后了五里赵信心里也不仅松了一口气,因为床子弩也只有两架。而且由于床子弩弩弦非常的硬,靠人力根本拉不开,必须用绞车才能将其拉开。所以填装的时候非常费时,在弩机数量不足的情况下,如果契丹军硬要冲也无法挡住。

好在是第一箭的效果实在太好了,所以暂时震慑住了整个契丹军。

此时已经回到关内的赵惟吉等人也已经登上了城楼,在他们轮流用望远镜观察了情况后,都不禁超出一口气。此时契丹的退后对于雁门关是一件好事,因为雁门关内没多少兵了。大部分士兵都在之前的战斗里或死,或被俘了。跟随主将们安全退回到关内还有战斗力的士兵已经不足一万五千人了,再加上原本留下守关的五千人。现在的战斗力满打满算也就两万。

现在可能有人会产生疑问了,雁门关是北宋最重要的关隘之一,为何只有五六万人驻守。其实答案很简单,不需要那么多。宋朝本行的是强干弱枝的政策,军队虽多,但是占大头的是禁军。为防止边境驻守的武将拥兵自重,北宋朝廷不仅实行更戍法,更是消减边军人数。在朝廷的认知里,反正你边军有着关隘可以凭借。你凭城坚守就完了,契丹军来扰你就在城上将他们打退便是,反正契丹军一直缺乏有效的攻城手段。至于出城追击还是算了,反正追到也没啥可捞的,更何况你步兵追骑兵一般也追不着。

就这样导致并没有多少人常驻在关内。这雁门关能有五六万人驻守已经是因为其非常的重要了。

此时雁门关内众将都知道关内兵力已经折损过半了。不仅他们知道,耶律莫也知道。耶律莫虽然令部队退回了五里,但是并没有撤军。因为他不甘心,好容易将雁门关内的军力消灭了大半,如果此时能攻下雁门关那无疑是一个旷世奇功。但是他也明白契丹军之所以一直无法南下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攻城能力不足,所以现在也只有暂时观望了。

现在双方都在观望着。但是明显契丹军这边更为从容一些。因为他们并不缺补给,后方朔州城并不遥远,更何况此时宋军更本没有余力作出断粮道之类的举动。

反观宋军,虽然他们据城坚守,但是士兵却会出现每天减员的情况。原因很简单,那边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很多因为战争而死亡的士兵其实并不是直接死于战场,而是死于创伤。因为一旦受到伤害会产生一种病,叫做破伤风。战场上破伤风的感染概率本来就最高可以高达百分之八十。况且由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所限,破伤风的发病率比后世实在是提高了太多。史书经常记载的某某死于什么箭疮复发这一类的都有可能就是感染了破伤风然后发病致死的。

而且由于军中禁酒这一不成文的规定,想找酒精消毒也没法办到。而且破伤风还耐煮沸,高温也没法杀菌。所以现在宋军面临的就是有可能每天都在减员。因为现在宋军之中完全暂时还没有和敌军进行过直接接触的就只有原本守城的五千士兵了。

赵惟吉他们也并不是没想过从后方的代州城调兵支援,但是权衡再三以后他们不敢。因为雁门关并不是完全的代州屏障。赵惟吉到代州后经历的第一仗就已经表明了,代州是有被偷袭的可能性的。

但是赵惟吉此时却没有着急,因为其实契丹军也不是完全就占优了,至少有一点这两军是一样的,那边是破伤风的感染可是不分民族的,契丹军一样有机会病发。更何况此时契丹主将可是直接被一箭,虽然从现在的局势来判断的话当时并没有将那名主将当场射死,但是射中是可以肯定的。现在赵惟吉就是在赌契丹军主将破伤风病发。

而且赵惟吉对于凭借雁门关城高墙厚,然后再加上器械辅助的守城方式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此时赵惟吉决定就一个字:拖。

而那边的耶律莫由于不甘心撤退,但是有暂时找不到任何迅速攻城的办法,于是他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万一宋军又出现任何变故呢。这样便有机可乘了。所以他也决定拖。

就在两军在雁门关下对峙了长达七天以后,第八天辽军突然撤兵了。赵惟吉此时判断肯定是自己赌赢了。

事情果然如赵惟吉所预料的那样,第七天夜里,辽军主将耶律宗林果然箭疮发作不治身亡。如此消息传来着实出乎了耶律莫的意料。并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导致他并没有任何关于破伤风的知识。他并不能想到虽然那一箭当场没有射杀耶律宗林,但是最后耶律宗林还是死在了箭下。

由于主将的突然死亡,耶律莫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退兵。毕竟耶律宗林也是辽国大将耶律休哥的儿子,耶律莫不能因为自己的野心导致以后韩德让无法面对耶律休哥。况且耶律莫也实在没有把握能一定攻下雁门关。

看见辽国大军撤走时,宋军并有没彻底松懈下来。由于上次的中招,宋军这边还是很谨慎。待到派出的斥候完全确定契丹军队的确是撤走了的时候。宋军上下终于能够长出一口气了。

虽然契丹军队已经撤走了,但是杨延平还是有些担忧的问赵惟吉:“不知那些被契丹缴获的连弩会不会被仿制?”

“这个将军不用担心,我在设计连弩之时在弩机中加了一道机关。有一颗钉子只要拔掉弩机就会彻底散成零件,没有图纸无法拼装。我相信那些被俘士兵,被俘之前肯定会拔掉那可钉子的。这是我们之前反复训练过的。更何况就算被契丹军缴获完整件也没有关系,只要想拆除仿制必然也要先拔出那可钉子才能无损拆卸,但是一旦拔出钉子就无法再拼装了。”

“这样就好。此次失败全是我的责任,我现在便要回去向官家上请罪折子。这里便显示赔了。”说完杨延平便有些神情没落的离开了。

很快杨延平的请罪折子便送到了京里。折子上将战争失败的罪责完全拦在了自己的身上,别且称如果不是赵惟吉的力挽狂澜,事态将更加糟糕。

而宋太宗的处罚也随着杨业的归来一同来到了代州。杨延平负主要战败责任,降级三等,罚俸一年。杨业有着识人不明的连带责任,降级一等,但是仍掌管云州,郑州,代州三州军务,同时也罚俸半年。而赵惟吉虽然有着诸多贡献,但是由于出征前并没有阻止主将的这次愚蠢行为,所以功过相抵。但是同时赵惟吉也被召回了汴京。

赵惟吉走的时候还是受到了杨家众将的欢送,毕竟这段时间里大家都看到了赵惟吉的能力,对他也有了一些佩服。

而赵惟吉虽然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提升,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三人来三人又走了。但是他并非没有任何的收获,首先是收货了杨家将的友谊。而且还发现了一个未来名将的坯子。

虽然不知道为何赵光义会召他回京,但是他的确也有些想家了。更何况京城里还有一个人正等着他迎娶呢。

第二十一章 成亲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此时的赵惟吉已经在皇宫之中面见当今了。赵光义给他的感觉还是压力十足,但是如今他面圣之时已然没有当初的那份怯懦,现在的他心中多了一份底蕴。

“平身吧,惟吉啊,你在代州干的不错啊。当初你要求去军队之时我还并不看好你,没想到你倒是令叔爷我刮目相看了。”此时的赵光义言语中透着一份从未有过的慈祥,此刻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代帝王,反而真和一般的祖父无二。

听见赵光义用如此语气和他说话,赵惟吉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这家伙不会又想啥招阴我吧。

也难怪赵惟吉会这样想,因为从始自终赵惟吉因为自己的身份就从来没有信任过赵光义。最是无情帝王家,赵光义可是有着疑似师兄篡位的嫌疑,连自己都可以干掉,那就不要说自己这个侄孙了。

但是这回赵惟吉真的想错了,此时的赵光义不仅暂时不准备对他采取任何的行动,反而是准备拉拢他。原因很简单,因为赵惟吉的奇思妙想带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赵惟吉现在对宋朝带来的改变已经开始悄悄的展现了出来了,而且基本都是好的方面。

虽然赵光义有着弑兄篡位的嫌疑,但是不能抹杀他是一个好皇帝的事实。赵光义站在国家层面上还是希望赵惟吉带来的好的改变越来越多。虽然看不透为何赵惟吉会有这么多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已经搞出了许多新鲜的东西,但是赵光义认为赵惟吉还能搞出更多的东西。

所以这个时候的赵光义选择拉拢赵惟吉,甚至如果他在搞出新东西,赵光义会在背后进行帮扶。赵光义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养虎为患的可能性,但是赵光义还是很自信的认为至少他在任的时候赵惟吉并不会形成任何气候。至于他死后的话,如果子孙不争气真的被赵惟吉谋夺了皇位,那也只能怪子孙自己不争气了。更何况赵惟吉也是赵氏子孙,即便夺得皇位这天下还是赵宋江山。、

“听说你准备娶柴郡主?这是好事啊,你娶了柴郡主也算能够化解咱们柴赵两家的恩怨了。”赵光义继续亲切的问着赵惟吉。

“是的,臣这次回来正准备向柴郡主提亲。”肯定了赵光义不准备阴自己以后,赵惟吉也开始大胆的回话。

“这样,咱们赵家最高长辈就是我了。议婚就有我出面与柴郡主的母亲去商量。你看怎样?”

虽然搞不清什么叫议亲,但是估计是类似于提亲的事。既然赵光义愿意出面,赵惟吉自然乐得自在,而且皇帝出面他也倍感颜面有光。

又和赵光义寒暄了几句之后,赵惟吉就离开了皇宫,只是到他离开之时他都不知道赵光义有没有新的任命要给自己。既然赵光义不提,他也没敢问。反正他也需要时间筹备婚礼。

回到府里第二天,赵惟吉便去见柴钰了。没想到才见到柴钰后柴钰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知道么,官家已经找了我母亲议亲了,说是把我嫁给你。”

“我知道,昨天官家就对我说议婚之事了。你就准备嫁我吧。”赵惟吉高兴的说。

“哦,那我们这段时间不能见面了。我回去准备嫁妆和嫁衣。”说完柴钰便红着脸转身跑了。

“居然脸红了。”赵惟吉看见柴钰红着脸跑了,一阵好笑。

此时旁边的赵信说话了:“少爷笑什么?柴郡主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咱们安定郡公府也得好好修整一番了。而且这成亲是大事,有的是要做的。”

回到府里一听找来的媒婆阐述的婚礼步骤赵惟吉立马昏了过去,他从来没想到过宋朝结个婚有那么麻烦。

宋朝成亲整个过程有十一个步骤,分别是:议婚、纳采、问名、纳吉、纳币、请期、迎亲、飨送者、妇见舅姑、庙见、胥见妇之父母。

整个过程的大略就是:父母或者长辈商定结婚;男方给女方递送彩礼求亲;男方询问女方的姓名生辰以卜算吉凶;男方卜算出吉祥之后告诉女方;再向女方送彩礼;商定成婚日期;迎娶新娘;进行婚宴;新娘拜见公婆;新婚夫妇祭祖;女婿携新妇回门。

现在安定郡公府已经开始与郑国公府商量婚事了。郑国公便是原来的周恭帝柴宗训的封爵。由于柴宗训已死现在的郑国公是柴宗训的长子柴永琦,柴永琦与柴钰并不是一个妈生的。柴永琦是柴宗训的侧室张氏所生,柴钰是正房林氏所生。但是由于林氏没有儿子,所以最后还是由庶出的柴永琦继承了柴宗训的爵位。

但是现在的柴永琦与柴钰并不太对付,而且柴钰现在基本上是郑国公府的摇钱树。她的出嫁对于郑国公府很不利,因为柴钰的那些产业都是在她名下而不是郑国公府名下,一旦她嫁到安定郡公府的话,产业同样要随着转移。

可是现在郑国公府想不嫁也不行了,因为此次提出议婚的是皇帝赵光义。于是郑国公府便准备在纳采与纳币两次中狠狠的敲诈安定郡公府一笔。

了解到这一情况的赵惟吉此刻不由得从心底对赵光义产生了一些感激,虽然不由赵光义出面他还是有办法最终娶到柴钰,但是就不是付出钱财就能简单办到的事了。现在只要付钱便能打发郑国公府那对于赵惟吉根本不是事。后世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吗。由于柴钰天才的经营,即便在离开汴京的这段时间里赵惟吉的资产还是在不断的扩大。钱对于安定郡公府已经不是问题了。

纳采很顺利的就过了。至于问名,纳吉一般也是走过场,不会有哪个算命的真的占卜出不吉之卦让婚事告吹。纳币就更简单了,再拿钱砸就完了。

然后便是问期了,柴钰的母亲林氏与赵惟吉的母亲王氏商量过来商量过去最后定下了这一年(雍熙二年,公元985年)的八月初八。

终于到了迎亲这天。这天一大早赵惟吉便被芸香拉了起来一阵机器精细的梳洗打扮,然后再把赵惟吉郡公爵位上朝时才穿的朝服拿了出来帮他换上。原来娶亲是穿官服的,如果是白丁的话也可以允许这天借九品官服一穿。

穿越过来就从没上过朝的赵惟吉也是第一次穿这身朝服。穿戴整齐以后便要行庙礼向祖宗家庙行礼表明自己要成亲了。只是因为赵惟吉的祖庙便是大宋太庙,所以没法行这庙礼,所以改成了回到魏王府向父亲的牌位行礼。

同时也就在魏王府行了蘸子礼,有长兄赵惟正代父对赵惟吉进行了郑重的交待,然后他才出发去郑国公府接柴钰。

本来柴钰与母亲早已搬出了郑国公府,但是因为成亲必须得在娘家,所以最后出阁之所还是放在了郑国公府。

赵惟吉骑马带领着迎亲的队伍到达郑国公府后并不能立马进去,得候在门外。因为此时女方也在行告庙礼与蘸女礼。礼毕之后,由于柴钰同样没哟父亲,所以他的大哥柴永琦便勉为其难的代替了女方父亲将赵惟吉迎进门,还假模假式的叮嘱了赵惟吉几句。由于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这讨厌的大舅哥的训话赵惟吉也得低眉顺眼的听着。

等这大舅哥的“训话”结束后,终于将柴钰从后堂迎了出来,然后就是接回安定郡公府了。

此时赵惟吉已经快累了个半死了,但是婚礼还没完。将柴钰接回到安定郡公府以后便开始进行整个婚礼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那边是同牢合卺了。这同牢便是新婚男女同食一只牲畜的肉。而到这喝合卺酒的时候赵惟吉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忽悠了十几年,他与很多后世之人都一直以为这合卺酒就是后来所说的交杯酒。等到喝的时候他才大呼上当,这喝合卺酒是交杯酒没错,但是是交换杯子。男女将面前准备好的酒杯交换而饮,而且酒杯里的就是苦的。进行完同牢合卺,便象征这夫妻同甘共苦。然后这礼才算成了。

真正意义上体验到宋朝婚礼后赵惟吉才知道原来知道同牢合卺完成这婚礼也一点都不热闹,没有任何礼乐。但礼仪非常复杂,整个过程却是庄重异常。

就在赵惟吉以为这同牢合卺完成后就能洞房之时,他又失望了。同牢合卺完了你新郎便该去府里的外厅大宴宾客了。

这飨送者便是结婚晚宴开始了,而且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柴钰作为新娘同样要在中堂招待前来的女宾。

他这次成亲,他的兄弟们,以前的狐朋与杨家的四五六郎都来了。然后赵惟吉的下场便可想而知了。虽然宋朝时所酿酒的度数还并不是太高,但是他老兄是魂穿,没把他以前那副身体的肝带来。再加上一群人轮着灌他,很快他便接近阵亡了。

之所以还没阵亡完全是因为还要洞房作为了支撑他的坚定信念是他坚持了下来。送走了所有宾客后,赵惟吉去茅厕吐了一次,然后让人准备水洗了个澡。

这些都弄完了以后他便走向了厢房,为人两世,他终于要洞房了。

第二十二章 任命

第二天一大早,头天晚上刚完成洞房的赵惟吉以为就此能和郡主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却没想到天刚蒙蒙亮就被他新婚的妻子拉了起来。

“再让我睡会儿,昨天晚上用力过猛了,累。”不想起床的赵惟吉死皮赖脸的说。

一听这个话,柴钰立马闹了个大红脸,虽然已近完成了洞房。但是初为新妇的她脸皮还是很薄,哪听得赵惟吉如此言辞。

但是最终她还是把赵惟吉拽了起来,因为其实婚礼到此为止还不算完。还有三个步骤没有进行。

被从温暖的被窝之内拽出来的赵惟吉此时此刻正睡眼惺忪的坐在镜子前,此刻他的妻子正在很贤惠的帮他梳着头。

此时的柴钰已经梳洗打扮完毕了,发型也从小女孩的披发变成了妇人的盘头。

在赵惟吉整个梳洗完毕后,他们夫妻俩出发向魏王府而去,因为今天他们还要完成两项任务,那便是带柴钰见公婆和祭祖。

在去魏王府的路上,赵惟吉还问柴钰:“回门的时候你准备咋办?”

“郑国公府就算了,直接回我和我娘以前的宅子就完了。还有我准备在咱们府附近再买一处宅子,将我娘搬过去住,你看怎样?”

“我没意见,你想买啥样的都可以。其实将岳母搬到咱们府附近也好。我虽然不知道官家会给我什么新的任命,但是有可能还是去军队上。你把岳母搬到咱们附近也好有个照应。”

由于宋朝戍边的武将并不能带家中女眷前往驻地,所以当柴钰提出要将她母亲搬到自己府的附近之时赵惟吉并没有任何的反对。

还在说着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魏王府。向赵惟吉的母亲王氏敬了茶之后,赵惟正领着二人去了供着赵德昭的祠堂。向赵德昭敬香之后,赵惟吉被大哥赵惟正拉到了书房。

“二弟,我虽然不知道你昏迷醒来后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但是现在总体看来还是朝好的方向在发展。大哥知道你在军队做的不错,而且此番成婚以后估计还是将被派往军中任职,只是不知道会是何方。”

“谢大哥关心,我也知道官家有可能还会派我去军中。只是不知何处,大哥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有可能还是北方,毕竟你已经与契丹多次交手了,只不过我觉得这个时节去北方并不一定是好事。由于你弄出了那么多强军的东西,所以我估计官家已经有再次北伐的心思了。毕竟队内文治官家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他现在想的估计便是如何洗刷高粱河之战的耻辱了。”

听到赵惟正这样分析赵惟吉心里一阵惊诧,这皇家果然没有庸人。虽然在史书上这赵惟正基本是默默无名,但是从此刻的分析看来他也是个聪慧之人。赵惟正说得没错,根据赵惟吉所知道的历史来说,赵光义的第二次北伐很快就要到来。就在雍熙三年的正月,现在已经是雍熙二年的八月了,也就是说不足半年时间了。

此时如果把赵惟吉派到北方的话,那就可以肯定他会参与到此番大战之中了。

就在赵惟吉兄弟二人正在书房内商量着关于有可能来临的大战时,书房外传来了一个女童的声音:“大哥,二哥,母亲叫你们去用餐。”

这个女童便是赵家最小的妹妹,年仅七岁的赵嫣。而此时赵家兄弟也才惊觉到原来已经晌午了。

赵母王氏看到这兄弟二人进了书房一直到达了晌午还未出现,便主动留了赵惟吉夫妻一起用餐。

这次用餐也是赵惟吉穿越到宋朝以后第一次这样大家族规模的用餐。餐桌上还没有成年离府的弟弟妹妹们都在,还有现在继承了魏王爵位的大哥夫妻和母亲张氏。占据这个身体那么长时间以来,赵惟吉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融入这个身份之感。后世的他早年便父母双亡,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家族其乐融融之感了。

在完成人生大事成亲之后的赵惟吉,此时坐在餐桌上终于感觉到真正的进入了宋朝社会。他再也不是那个孤独的宅男了。

一天之后,赵惟吉带着柴钰回到了原来的府邸,见了柴钰的母亲。然后也对林氏诉说了夫妻的想法,征得林氏的同意之后柴钰便准备着手找寻合适的府邸了。

就这样在京城过了十天悠闲又没羞没臊的生活后,赵惟吉终于接到了新的任命。

“诏曰:

特命安定郡公,左骁卫大将军赵惟吉为马军都指挥使,判镇州事,权知镇州军事。前往镇州接手防务,驻守待命。汝之职责仅为防御,如无诏令不得出击。钦此。”

“谢主隆恩。”

就这样赵惟吉便带上来新的任命前往了宋辽北部边境的镇州。这次赵光义并没有整他,给了他一个实职,而且此次去真定府他将成为一把手。

从汴梁出发大概十天左右便到达了镇州。九月的河北已然有些寒冷了。但是赵惟吉的心里确是热乎乎的,因为他终于能没人掣肘的做出一番事业了。

到了镇州赵惟吉还是大呼上当了,这回赵光义虽然没在职位之类的地方阴他,但是镇州确实有些坑。

这个镇州在以后的庆历八年改成了真定府,这真定府便是三国赵云的故乡,也就是后世河北省石家庄正定县。西枕太行,但是东南北皆是大平原。无险可守是肯定的了。而且北面不远就是宋辽交界的地方。

“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看到这传说中赵云赵子龙的故乡赵惟吉不禁一声叹息。“你妹的,还不让我随便出战?我他娘的守城就够呛了,谁想出战?况且全是步兵,我出去了又追的上谁啊?”

这倒不是赵光义整赵惟吉,真是因为镇州地理位置重要,但是无险可守。加之这段时间与西北党项族的关系紧张,马匹有些短缺,所以赵光义才把赵惟吉派到这个地方,想着这个家伙鬼点子多,能不能做些什么。

而且赵光义为了方便赵惟吉任职时把镇州的军政大权都给了他。他的判镇州事和权知镇州军事头衔便是集军政两项最高长官与一身。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而产生蝴蝶效应导致即将到来的雍熙北伐产生变化,但是赵惟吉还是把雍熙三年正月作为了时间节点。

如果真是雍熙三年北伐的话,那么给赵惟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想要对那场北伐的结果产生任何的影响的话,赵惟吉此时只能在军事上想办法对现有的部队进行改造。那么他可能就没有时间放在民政上了。

考虑到这一情况,赵惟吉决定向赵光义上疏找一个人来帮他。而赵惟吉的目标便是寇准。

赵惟吉的上疏很顺利的得到了赵光义的批准。

“因成安知县寇准推广棉花有功,特此晋封为镇州知州。立刻前往赴任,钦此。”

就这样,寇准被赵光义给了一个镇州民事二把手的头衔调往了镇州。

“没想到咱们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又可以合作了,真是令人高兴啊,寇知县,不对是寇知州了。”

“感谢郡公的赏识。”寇准自然知道是赵惟吉点名要他过来的。

“我在这里也不瞒平仲了,我之所以被调到这里来完全是有可能官家将再一次进行北伐。所以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了,我在短时间内肯定将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军事上。这民生方面就全权委托给平仲了。”

这段时间赵光义开始讲代州军中的那些变化整个往全军推广基本上在官场里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大量棉制军服和新型弩机正在被生产出来。军方也开始对粮食进行囤积了。基本上官场里很多人都看出赵光义有新的战争动向了,至于对手也就只能是辽国了。

但是虽然新东西的出现对宋军的提升是有的,但是朝中还是有人不太赞成北伐。只不过既然赵光义还没提出北伐,这群人也不好公开的站出来反对。

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的寇准看到此时赵惟吉如此郑重的嘱托他大概也能察觉到这次北伐真有可能要实行了,于是说:“准定然不负郡公嘱托。”

就这样赵惟吉与寇准便开始了在镇州的活动。

寇准那边很快的便进入了角色,后来一代名相的他并不是盖的。在很快熟悉了镇州的政务后已经开始了对镇州的治理。

而赵惟吉这边就麻烦了,他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怎样短时间内怎强手上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便是当务之急了。

只是他现在暂时没有任何的办法。连弩也弄出来了,床子弩也弄出来了,神臂弩也弄出来了,足球也搞起来了。你赵光义还想我怎样啊,这么短的时间想提升战斗力?这么多步兵再提升战斗力也还是打不过骑兵啊。除非是有马克沁机枪。你当我是神啊。

说到了步兵对抗骑兵,赵惟吉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岳飞。后来南宋时岳飞对抗金军骑兵同样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但是岳飞却能把金军打的打败,据说岳飞是用了一种叫撒星阵的阵法。

而且赵惟吉还想到了,虽然不能将马克沁造成来,但是黑火药却没问题啊。

于是他便指望从撒星阵和黑火药入手了。

第二十三章 撒星阵

在中**事史上岳飞可以说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传奇。以南宋当时那样的状况还能将金国铁骑打的节节败退堪称一个奇迹。

中国历史上但凡中原对抗少数名族取得胜利的时候大多数是中原强盛而且马匹资源丰富的时期。无论是汉武的卫大将军和冠军侯,亦或者是光武时期的马伏波,还是唐太宗时的李靖、李绩。

因为中原王朝在长期对外战争中总结出的经验就是骑兵才是天下无敌的,对抗骑兵也只能用骑兵。而这些时期中原也都有着一流的骑兵。

但是这些状况到宋朝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宋朝可以说是历史上所有统一的统治汉民族地区的中原王朝里疆域最小的。两个主要产马地东北和西北都不在疆域范围之内。所以说终两宋三百年中原都没有组织起像样的大型骑兵部队。

但也就是这样的情况才诞生了岳飞这样的奇才。正是岳飞创造了步兵对抗骑兵还能取得胜利的奇迹。

据说当时岳飞用了一种专门的阵法来对付金国骑兵,阵法名曰:撒星阵。

岳飞这个撒星阵在后来无数的历史小说中都被提及了,赵惟吉本来就喜欢看小说。看见此阵也颇为好奇。他还专门在网络中查询过,但是资料中对撒星阵的描述只有一点点。

“兀术聚铁骑于一处,号同命队,合而冲我,此长于并力者也。岳飞散其卒为野战,什什伍伍,布如列星,约以闻鼓而散,闻金而聚。敌至鼓之,无所得及,及其疲而返,于是金之,杀获殆尽。此以分兵破其并力之法也。”

但是从这一点点记载中也可以瞧出一些端倪,那便是撒星阵是以散混的整形来对抗骑兵的冲击力。迎战时将士兵散开使骑兵的冲击力无处发泄,待骑兵冲击过后再将士兵聚合到一处对骑兵进行杀伤。

这样颇有些太极拳的意境,先把你的力量卸掉然后再进行反击。也有些毛太祖的游记法则的味道,敌进我退,避其锋芒然后伺机反击。

但是这样布阵很是考研士兵对将领命令的执行能力,闻金则散,闻鼓则聚。

虽然撒星阵只是一个传说而且看上去有着非常难作性,但是在此时赵惟吉还是愿意一试。

“来吧,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这阵法倒地能不能行的通。”就在赵惟吉想出撒星阵以后他便召集了镇州本来已有的副将们还有赵信李继光一起商讨撒星阵的可行性。

“把士兵撒出去那还叫阵型吗?”一位孙姓将军质疑到。

“我倒认为可能,契丹铁骑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骑兵的冲击力强。如果骑兵没有了冲击力的话,倒也不必步兵强多少。况且我们还有连弩兵配合,这样的阵未必不能取得奇效。”这边李继光开口反驳到。

“李统制说的倒是有道理,但是这样的阵法对士兵的要求未免也有点高了,要撒而不散。闻金则散,闻鼓则聚。”这边一个廖姓将领开口了。

基本上底下将领已经为了这个撒星阵吵成一团了。大致也就是两派意见,赞成和反对对半开。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赵惟吉只能问旁边到目前为止还一言不发的赵信了,因为在场只有赵信有着长期在军中中下层服役的经验。此阵能不能作就得看赵信给出何种答案了。

“我觉得此阵倒也不是没有作的可能性,只是我们将士兵撒出去的时候不能太散。可以以一什为最小单位进行士兵的扩散,军队最多散成一什的小部队,这样只要我们每一什挑选一个合适的人统领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军队成为一盘散沙,以做到撒而不散。而且聚集的时候也好聚集,大家都有本来的统属,十什聚成一百,十百聚成一千。大家直接按照原来的番号进行聚集就完了。”

赵信提出的优化修改很快就被一部分原来并不赞成的认可,所以此刻赞成的人已经占多数了。

所以赵惟吉便决定拍板按照赵信提出的优化开始实行阵型的练。

真正到实际练阶段时又出问题了。如何甄选这些负责凝聚队伍的什长,百夫长,和千夫长是个很令人头疼的问题。

最后赵惟吉决定用足球来甄别这些长们。原理很简单,虽然现在的足球还没有后世那样形成丰富的战斗体系,但是现在的这些球队在比赛时已经会很自然的分成进攻和防守两个部分了。

而在比赛的过程中,无论是在进攻方还是防守方都会自觉不自觉的形成一个核心。而赵惟吉找的就是这个核心,无论是进攻核心还是防守核心,总之只要是核心自然就会对周遭的队友有个凝聚的作用,这样的人便是成为这些长的潜力苗子。

于是赵惟吉便在军中组织起了大型足球联赛,将所有将要参与到撒星阵的练的步兵全部分成了若干的足球队,然后捉对进行厮杀。为了节省时间,每场比赛只打三十分钟,也就是古人的一刻钟的时间。

他们这些将领们就在一旁观看着那些有潜质。

而当第一轮的挑选完成后,又把这些挑选出来的潜力人员再组队,然后捉对厮杀。不断的进行着择优与淘汰,直到最后选出合适的人选。

有了合适人选后撒星阵的练便正是开始了,但是在练开始时他们又发现问题了。那便是万一敌人也分兵咋办,虽然骑兵的冲击力照样是被削弱了,但是敌人一旦分兵纠缠你的小队的话,你也没法顺利聚拢对敌人进行有效的杀伤。

对此赵惟吉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打野”。在后世的类dota游戏里总有人扮演者这么一种角色,那便是“打野”。在对线期的时候打野游走全场,对各路进行支援。使每一路在短时间内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以对敌人进行消耗甚至击杀。

此刻赵惟吉决定引入“打野”的角色到战场上。虽然宋朝因为缺马无法组织起大规模的骑兵部队,但是小规模的还是没问题的。赵惟吉便挑选了一支精英组成了一小股骑兵部队,让李继光带领。他指望以李继光对战局战阵敏锐的判断能力带领这支骑兵部队对整个战局的局部进行增援。以骑兵的机动能力穿梭于整个战场,就像游戏中“打野”所做的那样,让局部出现以多打少的局面。

就这样赵惟吉所提出的撒星阵战法便开始进入了比较完善的练过程了,但是他还嫌不够,于是他准备朝弓弩的射击方式下手了。

中国从很早以前便有了仰角射击的弓弩进攻方式,但是现在赵惟吉嫌那种方式不够精确,因为基本上所有部队的仰角射击都是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式进行射击。

现在有了望远镜以后对于与敌方的接触距离的估算有了一定的进步,那么仰角便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了。学工程物理出身的赵惟吉此时正在刻苦的计算着角度问题。

结合着连弩的最大平射射程,和大概的弹道速度,还有这个时代士兵的理解能力。最后赵惟吉总结出了三个角度的仰角可以很好地平衡射程和威力。

然后他便命人开始对弓弩兵进行训练。

“为何少爷要做这么多的准备,难道这契丹人真有那么可怕吗,我倒是不觉得。”看到赵惟吉用了如此多的手段以短时间增加军队的战斗力,赵信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在他心里面虽然知道契丹有多强,但是他还是觉得再研制出新式武器后宋军已经有着与契丹抗衡的实力了。那一次杨延平的战败皆是因为主将中计而已。

赵惟吉当然不能够多赵信说咱们其实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打仗了,而且更不能对赵信说这一仗宋军又是惨败而回。

此时他只能够以任何敌人都必须重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类的话来搪塞赵信。

此时整个大宋国内已经开始郑军备战了,而辽国那边也不是完全不知晓宋这边的动作。只是现在的契丹国内政局有问题,虽然辽圣宗已经继位两年了,而这两年他母亲承天太后萧绰联合了耶律斜轸和韩德让已经将政局基本稳定,但是并不是所有内部隐患都消除了。

本来一直治理南京汉地的韩德让此时正被萧太后召回上京协助处理国事去了。由于韩德让不在,耶律莫没有任何实际的政权所以并不能对燕云的防务产生任何的影响。但是耶律莫也没闲着,他手下大量的间谍已经混入了南边的大宋了。

从探子每天传回来的情报也可以得知南边的赵宋即将有动作了。此时的耶律莫也觉得不能再等了,既然韩德让在上京,那便修书一封让他直接提醒辽圣宗和萧太后要提防宋朝了。

而宋这边的赵惟吉即便是现在这个情况他还是不满意,他又想出了新的东西准备实验了。

第二十四章 热兵器

“少爷你这是要配置火药吗?”赵惟吉突然要赵信购买硝石,木炭,硫磺让赵信有些摸不着头脑,所有就有此一问了。

“对啊。”

“少爷要烧什么?”

原来虽然火药在中国早已被发明出来,也在唐朝之时已经投入了实战,但是由于黑火药的威力有限,更多的时候是用来最为纵火的助燃剂。

“不是烧什么,是炸什么。总之你快去弄就行了。”

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所以赵信很快就弄到了配置黑火药的基础材料,硝石,木炭和硫磺。

本来赵惟吉有心直接跳黄火药也就是**的,但是后来想想实在没那个条件,所以只能用黑火药来凑了一下了。反正他也不指望短时间内就改变战争的形态,只是为了能在北伐的时候有一份助力。

赵惟吉此时把主意打到了一种武器的身上,这种武器叫突火枪。本来应该是在他“赵惟吉”后来当上皇帝的后世子孙宋理宗年间发明的。

这是一种管状枪,其原理是有点类似于后来的滑膛枪,但是要简陋的多。其基本形状为:前段是一根粗竹管;中段膨胀的部分是火药室,外壁上有一点火小孔;后段是手持的木棍。其发射时以木棍拄地,左手扶住铁管,右手点火,发出一声巨响,射出石块或者弹丸,弹丸最大射程可达300米,有效射程达100米。

之所以想到这种武器是因为他没本事在短时间内打造出滑膛枪,这种用竹子作为基本素材的枪支易于生产。但是这种枪也有一个坏处就是一次性。因为是竹子作为枪管,所以基本上用一次就废。而且射程很短。

赵惟吉根本没指望用这种东西去杀伤契丹兵,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惊马。毕竟动物对于火焰和巨大的声响会有种无法抗拒的恐惧。

拥有这种东西在配合宋军已有的“火炮”应该可以取得奇效。

“来试试这杆枪。”做出第一杆突火枪以后赵惟吉拉着赵信去往校场之上试枪。

“这玩意儿是枪?”因为没见过这种东西,所以赵信有些不太确定。这么一个竹筒也叫枪?拿啥捅人?

赵惟吉拿着这杆突火枪朝目标发一枪,发射时产生了很大的声响,甚至枪管也喷一点火舌出来,但是弹丸并有没准确的打击到一百步开外的目标上。而是落在目标左方的地上砸出了个小坑。

看到这一幕的赵信为了照顾赵惟吉的面子很努力的憋住了笑声。而这边的赵惟吉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他有设想过估计会打不准,因为虽然他不知道这突火枪发射状况是个什么德性,但是他知道滑膛枪的精准度,大概估计过突火枪,只是他没想过偏那么远。

在前后又试了他第一批生产出来的十支枪以后终于命中了一次,但是由于目标基本在有效射程以外所以基本也没看出什么杀伤。

这下赵信更不解了:“少爷费了老劲弄出来的这东西好像没什么用啊。”

“我本来就没指望这玩意儿能造成什么杀伤,我的目的有其他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赵惟吉让人牵了几匹马来。等人把马牵来以后赵惟吉让人将马放在了一百步以外,然后又拿出来一直火枪对着马群发过去。虽然没有命中马群,但是在马群附近产生了一定的声响,从没有听过这种声音的马群一下就惊了。

“少爷是指望这玩意儿造成契丹骑兵的马群受惊吗?”赵信好像有些明白了。

“说的没错,其实这弹丸还可以再改进一下。”说完也不管还在校场收拾残局的人自己又回到住所开始研究了。

在之后赵惟吉让铁匠用铁铸造了类似于胶囊样式的小弹丸,然后在弹丸中也填充了些许火药。

然后他又拉着赵信去了校场,这回马群更大了。

然后赵惟吉用突火枪发这种新式弹丸,这回虽然还是没有直接命中马匹,但是在子弹的着地点产生了一个小型的,而且草地上也着起了小火。这下马匹受惊的程度更加夸张了。

于是乎赵惟吉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凭借赵惟吉家里现在的财力很快这突火枪就生产了一万只。但是这“胶囊”子弹却没法大规模量产,只有三百颗。

由于突火枪也是消耗品,而这弹丸更是稀少,最后赵惟吉决定先把这些配置给步兵撒星阵最小单位什,每一什每次战斗有三支突火枪,一颗“胶囊”子弹。剩下用石子代替,反正就是用来惊马而已。

做完了这些后,赵惟吉总算暂时性的放心了。觉得至少自己麾下的士兵已经有充足的战斗力了,至于其他的他暂时也管不了了,但是连弩的推行至少也能有所帮助。

就在赵惟吉在做着准备的时候宋朝其他将领也没闲着。

代州的杨家将们也开始了积极地准备了,杨业从京城回来后就已经开始了整军备战了。原因很简单,就是赵光义已经将想要开战的意向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了杨业。

所以现在整个代州-雁门关上下都在积极的准备着将要到来的大战。尤其是以杨延平为首的杨家兄弟们。杨延平在上次的战役中中伏被打了个惨败,心里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如果要北伐的话的确是一个一雪前耻的好时机。

此时其他人也没闲着,驻守三交口的潘美也已经开始了备战事宜。适应了代州军带来的变化后潘美也愈发喜欢现在军队的面貌了。况且上次北伐失败他也觉得够丢人的了,灭南唐,灭南汉他都是首功,再次北伐他也不能甘居人后。

而驻守山东与幽州交界处的曹彬同样开始了摩拳擦掌。这个有着攻灭后蜀功勋的将之前曾因为受人诬陷一度被罢免太平军节度使。后来虽然因为赵光义的醒悟不仅官复原职而且还更进一步。但是他心里也有个疙瘩,你官家居然曾经对我有过不信任,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

外部的武将们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内部文臣的注意,说实在话绝大部分文臣都不太支持太宗此时再进行北伐。但是他们中并没有一个可靠的代表,现在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同宰相)李昉文学修养丰富,太宗朝的主要文学著作《太平御览》就是他主持编修的。但是此人在政治上基本就是一个和事老,和稀泥还行,指望他带头进谏?算了吧。

所以现在所有反对派把主意打到了老宰相赵普身上,虽然赵普已被罢相,但是影响力犹在,太宗对他还是信任的。

于是一次朝会后反战派的几个代表找到了赵普。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是你们觉得有用吗?我不认为我上前进谏就能打消官家的念头。”

“但是此时开战并不是很有利啊,毕竟上次惨败还没到十年,最近这几十年大宋一直在大战,此时既然辽国人没来惹咱们,那么为何要轻易开启战端呢?”

“我也知道此时开战并不合适,但是官家也有不得不打的理由,那便是燕云。一日不拿回燕云那么官家都在夜不能寐。契丹骑兵擅于平原驰突,由于燕云在契丹人手上,那么汴京北方便无险可守。黄河冬天是要结冻的。没有燕云汴京永远笼罩着契丹铁骑的阴影。”

“我们也知道是这样,但是现在并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啊。”

“我们觉得不是,但是官家觉得是。首先是安定郡公弄出来的那些东西你们也知道,这些东西倒是一定程度上怎强可我军的战斗力。

然后就是契丹内部,主少国疑,权利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官家自然认为此事契丹内部政治不稳。

这些都将是官家北伐的理由。当然最重要的理由是一旦北伐成功,那么官家的声望将超越太祖皇帝。这种种都诱惑着官家实行北伐。”

“那么我们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官家再掀战端?”

“我们只能这样看着。”

说完以后赵普便叹了口气然后摇着头离开了。其他人看到赵普的离开也只有跟着叹了一口气,然后自行散去。

此时不光是官场,军队。连民间都已经开始感到了一丝即将要打仗的味道。粮食的价格正在悄悄的上涨。就连棉布的价格都开始了增长,因为现在整个棉花都基本上被官方控制了。

现在柴钰手底下的所有棉布产作坊都已经停止生产市面上所售的棉织品,而是在全力制作着军队所需的棉衣裤。

柴钰在给赵惟吉写的信里都已经开始抱怨了,因为当初与赵光义有协定,那便是朝廷以成本价收购棉衣而且朝廷订单必须优先完成。

战争的阴云已经开始笼罩起了中国的北方了。大宋在备战的同时辽国也不是傻子,已经掌握了赵宋动向的辽国也开始了准备。

双方不光开始军事上的准备,战前的政治博弈也将展开。

第二十五章 战云密布

不知道是谁说过:“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就在这大战将近之时两国都开始了政治上的一些博弈和变化。

转眼已经到了永熙二年的十一月了,首先便是辽国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的发生彻底改变了辽国的政局。

辽圣宗任命韩德让兼了辽国的政事令。这就基本意味着韩德让全面协助辽圣宗掌控全国的政事民生。

此时的韩德让基本已经权倾辽朝了,由于韩德让是汉人,所以契丹朝野总有些反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说明了韩德让此时的尴尬。

而与此同时,契丹国内开始产生了一种谣言:韩德让是太后萧绰的入幕之宾。这个谣言说的煞有介事。

大概内容是:“原来萧绰年少时和韩德让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侣,本来应该嫁给韩德让的。但是萧绰后来被辽景宗选为妃子,此二人的姻缘就此作罢。但是偏巧辽景宗英年早逝,年仅三十的萧绰便已守寡。于是处于对韩德让的赏识,想借助韩德让为她们母子保驾护航的目的,还有鸳梦重温的心思,在这双重目的趋势下。萧绰便已秘密改嫁于韩德让。从此韩德让就无所避讳不断出入于萧绰的帐幕之中,出外游猎和处理政务,两人同案而食,并排而坐,同帐而卧,过着夫妻生活。而圣宗对韩德让也以父事之。”

虽不知道这谣言是真是假,但是配合着韩德让现在的地位,也已经很能让人信服了。

这个谣言的散播者自然是宋军派来的细作,大战之前对敌方进行全方位的打击是很正常的事情。

内有朝中的大臣的不服,外有留言的攻击让韩德让十分的难受。就在韩德让受到左右夹击之时,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辽国的涿州刺史耶律虎古收招回到上京。这个耶律虎古以前曾得罪过韩德让的父亲与韩德让有仇。

此人仗着自己耶律宗室的身份回到上京便对韩德让指指点点,使韩德让十分不爽。而这一天朝会之中此人又对韩德让的政策进行抨击,终于让韩德让忍无可忍最终爆发了。

事情的起因是韩德让朝会之中凑请辽圣宗加强西京南京的燕云各州的兵力,以防赵宋来犯。

而此时耶律虎古发言了:“这南京燕云都是你韩枢密使的地盘吧,你这个南院枢密使总辖燕云事务,你要求在你的地盘增兵是不是打算拥兵自重啊。还说什么赵宋来犯。”

“我对圣上一片忠心,怎会拥兵自重。你耶律虎古少血口喷人。”

“忠心?人心隔肚皮,那谁说得清。更何况你还是个汉人,万一真要赵宋派兵来犯。拥有大军的你一旦倒戈我大辽可还有可战之兵?”

说到此时已经是句句诛心了。韩德让祖孙三代都侍奉契丹,一直忠心耿耿,但是就因为是汉人便总被契丹大臣敌视排挤。这一直是韩德让心中之痛。

此刻耶律虎古诛心之言尽出让韩德让已然是怒发冲冠了。于是韩德让直接抢过了殿内守卫手中的骨朵,一骨朵砸向了耶律虎古。

耶律虎古根本没想到韩德让会直接动手杀人,所以根本没有防备。当场便被韩德让一骨朵砸死了。

见韩德让在朝会之上便将耶律虎古一击毙命,堂下群臣此时噤若寒蝉。

而韩德让见自己一击便将耶律虎古击毙也只事情不好,但是他并没有惊慌。而是扔下骨朵后立刻跪到了辽圣宗面前说:“臣祖孙三代一直侍奉大辽不曾有半点不轨,臣的忠心更是天地可鉴。次方仗弊耶律虎古实在是因为无法忍受他的攻击,但是在朝堂之上时天子见血实乃大恶不赦。求圣上惩处。”

辽圣宗此时虽然还很年少,但是已经随着萧太后参政多年了,自然之道此事其中利害。韩德让是不世出的人才,此时若将他问罪必将便宜南面已经对大辽虎视眈眈的赵宋。况且最近韩德让也饱受各方困扰已经苦不堪言,何不乘此机会为韩德让立威以震慑朝野内外。

“韩卿请起,你祖孙三代于大辽有无上的功劳岂是旁人三言两语便能抵消的。韩卿不忍虎古诋毁先祖实乃大孝之人。而且你的忠心朕岂能不知。此人挑拨君臣关系,被你击毙实乃罪有应得。韩卿和错只有。来人将耶律虎古的尸体拖下去,命其家人来收尸安葬。既然他已经伏诛,那便不再追究其他过错了。”

经此一事,韩德让威望彻底确立。朝堂之上直接诛杀政敌还不受惩处,这是何等权势。于是随着韩德让威望的确立辽国政治终于安定了下来。

这边辽国内部稳定下来后便是全面备战,防止宋朝来攻了。

而在这边辽朝政治刚稳定下来,那边宋朝却出事了。

还是雍熙二年,但时间已到十二月。

十二月初一这天发生了日食现象。本来只是单纯的天文现象,但是在这个时代日食可不是什么好事。

儒家从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开始便赋予了很多自然现象以政治意义。此时出现天狗食日便是上苍警示君王。是不是君王的行为出现了问题了,还是君王身边小人妖媚当道为祸人间了。

正在备战的赵光义突然碰到这天狗食日不禁也脑仁疼。偏偏这个时候天狗食日,第二天的朝会肯定会有大臣跳出来说事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朝会,身为宰辅之一的宋琪便跳出来说:“天狗食日乃预示着不详,上苍示警全是因为陛下意图战端重启。兵者,不详也。愿陛下打消北伐念想,下诏罪己,安抚百姓,祭告上苍。”

赵光义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可是偏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况且由于太祖遗训的存在也那那个家伙没办法。

就在赵光义一筹莫展之时,宰相李昉站了出来说:“臣认为此时出现天狗食日不仅不是上苍警示大宋天子,反而是上苍给予天子讨伐不义的征兆。辽朝权臣当道,甚至还强娶先皇遗孀,实乃大逆不道,辽国上下居然听之任之,实乃不忠不义。此时天狗食日便是给予我大宋征讨这不忠不义之国的权利,天赐良机岂能放过。”

听到宰相李昉这么一说赵光义顿时乐了,于是来了个顺杆爬:“李爱卿言之有理,这天狗食日便是上苍给予朕的信号,让朕出王师伐不义。所以诸位爱卿不必再多言,这北伐之事朕自有决断。”

但是虽然这危机化解过去,但是宋琪着实将赵光义膈应到了。后来出现了有人密保广南转运使王廷范图谋不轨,而这王廷范又与宋琪有亲戚关系。于是赵光义便找了个由头罢了宋琪宰辅之职,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到此宋朝内部北伐的障碍便暂时消除了。

两国内部政治障碍都消除了以后,战争道路算是基本扫清。但是这还不算完,打架嘛毕竟好找些帮手。于是此刻两国把目光就都盯到了东北方的半岛之上了。

为了给辽国添乱以减轻北伐阻力,赵光义遣使去了渤海和高丽两国相约他们在宋起兵之时一同出击从后方夹击辽国。

但是宋朝使者却无功而返。原因便是辽国同样也派使者到了这两国。

虽然辽国没有相约这两国助战,但是却要求这两国如果宋朝出兵进攻大辽的时候这两国你给我呆着别动。

辽国方面自然是没指望这两国能帮到什么忙,只要不添乱就行。

高丽国由于在辽太宗时期便被辽国大的节节败退,割地赔款,年年贡赋不断。本就对辽国不敢形成任何反抗知心,况且这次辽国也不要高丽出兵,只要在家老实呆着便是。权衡再三高丽觉得还是遵从辽国的命令为好。于是便拒绝了宋朝的提议。

而渤海国的情况又不一样了。渤海国早在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之时就已经为聊过所灭,其后阿保机封长子耶律倍在此建立东丹国,从此渤海变为辽朝附庸。

虽然其后渤海国当地人多次骑兵反叛,但是均被辽朝镇压。此后辽朝为了缓和民族矛盾,便让皇室大量迎娶渤海贵族的女儿。所以虽然与契丹有着国仇家恨,但是要和你赵宋联合对于渤海来说也是不太现实的。

所以渤海也拒绝了宋朝。

就在战友也没拉到的情形下,对于宋朝不利的形式又有了发展。那边是辽国萧太后临朝称制,然后命令耶律休哥征调士兵,屯田备战了。

而此时宋朝上下对此并不知道,因为萧太后为了欺瞒宋朝便派细作到宋朝境内散步谣言谎称辽国此时仍然政局动荡,内部已然空虚了。

在边境驻守的将领们得此消息一个个都十分雀跃,认为此次伐辽必然一站功成收复燕云。

宋军上下此时只有一人还保持清醒,那人便是赵惟吉,知晓历史的他很清楚这场大战的结局,虽然他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这场战争的结果,但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他还在小心谨慎的备战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在即将开始的战争中他会遇到一个大麻烦。

第二十六章 大幕拉开

转眼已是雍熙三年的正月了,借着正月过年之际暂时回到汴京休息与家人团聚的赵惟吉此时过得并不好。

原因很简单,宋朝内部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了。就在正月初二的那一天传来沂州遭受了蝗灾。

蝗虫肆虐不仅粮食作物遭殃,而且反战派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上次天狗食日被李昉忽悠了过去,这回蝗虫就在大宋内部发生,难道还不是上天示警吗。

而在大宋所不知道的辽国内部也发生了一件事,那边是辽国大将耶律斜轸征讨女真诸部大胜还朝,缴获大量女真人口和马匹。本来就以铁骑著称的辽国此时又从女真处获得了几十万马匹,更加如虎添翼。

赵惟吉虽然不知道辽国对女真的大胜,但是蝗虫的消息却叫他感到了一丝丝不安。难道历史仍然无法改变?

身为妻子的柴钰自然看出了赵惟吉的不安,然后出言问到:“夫君因何事感到不安,不如说与妾身一听。”

虽然赵惟吉不能向妻子明说因为他知晓历史知道接下来的大战大宋军队将惨败而回,但是面对妻子的询问赵惟吉还是给出了现在情况下最合理的答案:“我是在担心北伐之事,也许沂州的蝗虫是个不好的兆头。”

“还请夫君放宽心,毕竟咱们大宋已经准备多时了。还有夫君新弄出的神兵利器,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也只能承你吉言了。”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赵惟吉心里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还没过完元宵大宋便已经准备开战了。

正月十一那天夜里,据说北方有赤红色的气团聚合成城墙一般,直到天亮方才散去。

朝中主战大臣纷纷以此借口上书太宗赵光义,称北方赤气升腾乃是证明辽国内乱,正是北伐的好时机。

太宗赵光义便顺势下令北伐。

此时此刻在北伐已势在必行之时,反战派决定做最后一把努力,参知政事李至上出言劝阻太宗,但是即便是他以死相逼还是没有换得太宗改变主意。

于是史书上所记载的雍熙北伐将正式的拉开大幕。

既然北伐将启,身负军职的赵惟吉也不得还在大年里便匆匆告别了妻子赶回镇州。

就在赵惟吉回到镇州后不久,便接到了赵光义北伐出征的第一期命令。

太宗命令曹彬为幽州道行营前军马步水军都部署,崔彦为副都部署。出兵雄霸州方向以为东路军。

然后又命令米信为西北道都部署,杜彦圭为副都部署,出兵雄州。

紧接着又命令田重进为定州路都部署出发飞狐,而由于飞狐就在镇州正北,于是乎赵惟吉便被编入了田重进所部,成为了田重进的副将。

这个命令对于赵惟吉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到头啦在关键时刻赵光义还是不信任他。而且此时此刻赵惟吉还有另一个念头充斥在心里,那边是:“难道历史的纠错能力真的那么强?这田重进原本就是历史上北伐大军的中军统领,就是他带兵北出定州的。想到这里赵惟吉不禁打了个冷颤,难道这场大战还会如历史一般?”

命令下来以后赵惟吉便召集他在镇州的心腹们开了个会:“没想到官家在关键时刻还是不信任我,让我为田重进副将的话,我的行动必将受到掣肘。”

“那咋办?”李继光率先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赵惟吉行动受到掣肘的话,毕竟打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部署。

“暂时没办法。你们谁对田重进有了解?”赵惟吉发问了。

底下所有人愣了一会儿以后一个叫陈然的武将开口了:“据末将所知田将军出生行伍,武艺高强,忠勇过人,但是不事学。对战阵谋略方面的知识及其匮乏。”

一听陈然的形容赵惟吉心里便有数了,田重进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那就好对付了。

“行,我知道,现在咱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率军去定州与田将军汇合把。”

说完赵惟吉便解散了会议,然后便让人整军出发。

到达定州后才知道,你妹的陈然没有把田重进形容完全。这个田重进是头脑简单,但是丫的及其排外,除了他自己的心腹之外人的意见一律听不进去。

刚到定州的赵惟吉本想向田重进介绍一下自己军队的特点和长处时却直接被田重进打断了。

“郡公不用做任何说明,你的军队现在已经是本将军的了。我不需要你提供任何的意见和建议。我自己有幕僚团,你只用执行我给出的命令就行了。”

田重进一番话把差点没把赵惟吉肺都气炸了,穿越到现在从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这丫的就是个棒槌,历史上记载他先胜后败,他是怎么做到的?

赵惟吉当然是不知道原因了,但是如果他听到了辽国这边的作战会议的话,他便能知晓。

就在宋军已经准备开始进军的时候,辽国也已经开始了作战对策。

而辽国此次作战会议的主角居然是耶律莫。

虽然上次行动折损了主将,但是连耶律休哥都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意外。对于耶律莫的作战才能还是认可的。

而此番对宋大战至关重要,近段时间有对宋的交手记录并且去得胜利的就只有耶律莫了。只有他知道到底宋军的新式武器到底为例如何。更何况他在南京是掌握的韩德让手下整个的谍报系统,对于宋朝国情有着相当的了解。

于是就在韩德让的推荐下,耶律莫成了这次作战会议的主角。

“由于宋军势大,又有新式武器,直接在边境开战对我们不利。战争之初,宋军肯定是气势如虹而且全神贯注。配合着新式武器之力,必将对我大辽军队有着极大的威胁。”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此时一旁的辽国大将耶律斜轸开口了。

“诱敌深入,以逸待劳。”

“哦?说说具体的细节。”此刻说话的是另一大将耶律休哥。

“开战以后咱们迅速放弃边境的城池,将大军退守到南京附近。让宋军先行得利。”

“这样会不会长他人志气?”也在一旁的萧太后发问了。

“这样做虽然宋军的士气会得到提升,但是也会使宋军放松警惕。况且宋军的目的就是夺取燕云。那么一旦占领城池必将派兵镇守,这样一来也会削弱宋军兵力。

况且一旦深入辽境那宋军必将面对的是我大辽南京附近广大的平原,这样对我军铁骑的发挥也会有极大地帮助。而且深入辽境也必将拉长宋军补给线,增加士兵的疲劳。

还有一点便是宋军此次是几路联军出发,咱们可以利用骑兵极强的机动性,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宋军。而且宋朝军队有一个特点,一旦一路被破,就会对其他几路的士气产生极大的影响。”

耶律莫介绍完自己的方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过后萧太后先说话了:“我认可耶律莫的计划。”

然后耶律休哥也开口了:“我也赞同。”

耶律斜轸也没有反对意见,再加上本来就已经知晓这个计划的韩德让。这样一来基本上辽国的决策层全部都同意耶律莫的战略。

耶律莫的战略也就毫无阻拦的开始实施了。

就在辽国上下准备迎敌之时又得到了赵宋皇帝的一条新的命令:赵光义任命了潘美为云州,朔州,应州等州的都部署,杨业为副都部署,从雁门出发向辽国袭来。

得到这一消息的辽国决定由诸位大将分别应对。

最后是耶律休哥选择了曹彬米信这边,耶律斜轸选择了潘美杨业这边。萧太后带着辽圣宗御驾亲征与韩德让坐镇中军居中策应。

而耶律莫没有选择跟随韩德让去中军,而是选择跟随了耶律斜轸。原因是耶律莫以为以赵惟吉与杨业的关系,他应该在宋军的西军之中。上次虽然赢了杨延平,但是实际上没在赵惟吉身上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被赵惟吉手下射杀了主将还救出了杨延平。耶律莫心里是想到不服气的,他准备这次在正面战场上击败赵惟吉以雪前耻。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赵惟吉却在中路田重进的帐下,而且过得非常的惨。

视线回到赵惟吉这边,他这段时间过得比当初刚到代州时还惨。田重进完全不理会镇州的人马。

赵惟吉只能自我安慰道:“不用咱们镇州人更好,这样我就可以保存优势兵力了。”

就在赵惟吉过得惨兮兮的时候东面的曹彬却首先传来了捷报。

曹彬一路势如破竹的就攻克了固安南城。一路上曹彬并未遇到像样的抵抗,就这样取得了第一个大捷。消息传来整个大宋都沸腾了,其他诸路的士兵都激动了。原来辽国如此不堪一击,既然曹彬能够兵不血刃的就占领固安南城,那么咱们也行。

于是其他诸路都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而整个大宋上下却有一人高兴不起来,那边是赵惟吉。因为历史的步伐就是这样推进的,从曹彬破固安南城开始,战争前期宋军一直是势如破竹的。

赵惟吉现在并不敢肯定到底是巧合还是历史的轨迹已经开始进行了,但是很快的他便得到了第二个印证。

中路军到达了飞狐城下。

第二十七章 雍熙北伐(一)

三月份的华北依然很冷,干燥是华北冬天最大的特点。虽然已经立春,但是万物复苏的景象仍未得见。由于地处辽宋交界常年受到战火洗礼,这飞狐城外一片萧索。

大宋北伐的中路军即将开始他们北伐路上的第一个目标,那边是夺取飞狐城。

中路军到达飞狐之时,东路的曹彬所部已经攻下来固安成,而西路的潘美杨业所部也将到达寰州。

“即将与契丹交战了,你说这次有没有咱们啥事啊?”李继光朝着自己冰冷的双手哈了一口气,然后搓了搓。

“估计没咱们啥事,田重进摆明了不信任咱们。”一旁的陈然喝了一口水,然后由于冰冷的水而打了一个冷颤。

坐在一旁的赵信拔了拔炭盆,然后看了一眼赵惟吉。此时的赵惟吉正在认真观察着地图上整个战争的形式。

三路大军的进军路线就和史书上写的一模一样。曹彬攻克了固安成,田重进即将对飞狐发起攻击,潘美快抵达寰州了。还有一路作为曹彬辅助的米信也将到达新城。

每当看到事态的发展正像史书那样记载之时,赵惟吉都不禁摇头。看了这历史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改变的。

就在赵惟吉感慨的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兵。

“报告将军,田将军所部已经开始和契丹军队接触了。”

原来田重进已经带兵向飞狐进军了,而赵惟吉的镇州军则被留了下来。美其名曰大本营对于军队至关重要,他田重进交给别人不放心,只有赵惟吉和他的镇州军能担此重任。其实就是你们老老实实的呆着就行,军功没你们的份。

“好的,我知道了。”赵惟吉听到报告后挥了挥手让传令兵离开,自己则有把目光望向了地图。

这边的田重进已经开始了战斗。

由于宋军准备充分,又有新式武器,再加上辽军的“绥靖”政策。果不其然在第一次接触交战后宋军取得了胜利。

但是取得胜利的宋军却没有轻易冒进,此时在战争初期,宋军上下对于契丹铁骑还是有一分畏惧的。

初战告捷后,田重进召集了他的幕僚们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我看这飞狐之南易于设伏,不如咱们在此埋伏,再派小股部队引出飞狐守军,然后于此歼灭如何?”提出意见的人是田重进手下头号将领袁继忠

其他幕僚都认为此计可行,纷纷点头。

“那就这样,你袁继忠带领兵在飞狐南口设伏。我亲自领兵在正面战场迎敌。荆嗣你带领五百骑兵去进攻飞狐将城内守军引出来。谭廷美率领两千人马列队于平川接应荆嗣。”

部署完成后便开始了行动。

而另一边飞狐城内的守将,大鹏翼和何万通,马赟等人对于宋军胜而不追也感到了疑惑?

本来计划中是他们先败,然后宋军来追,追击的宋军如果攻城就像样的抵抗一下,然后撤离就完了。

但是宋军此时却没有追过来,于是这三人就开始商量了。

“看来宋军也没什么可怕的嘛,虽然他们的新式武器好像威力十足,但是我看宋军还是畏惧咱们大辽铁骑。”大鹏翼率先发言到。

“我看也是。什么诱敌深入嘛,如果宋军再前来叫阵,我必然带兵出去直接将他们歼灭在飞狐城下。省的还诈败那么麻烦。”何万通接过了话茬。

“但是诱敌深入是太后定下的战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妥?”一旁的马赟有些担心的说到。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太后所定计策之时是考虑到宋军势强,但是现在宋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咱们自然可以见机行事。况且只要能打赢,我想太后肯定不会有任何的不满。”大鹏看到马赟有些畏首畏尾不禁有些鄙夷。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的,我也同意大鹏将军的话,咱们就应该见机行事。”

“好了,那就不说别的了,如果宋军再敢来叫阵定然全歼他们。”大鹏翼当即做了最终决定。

第二天荆嗣前来叫阵之时,大鹏翼果然忍不住了。

“就带五百人就敢来叫阵,太看不起我契丹铁骑了吧。”于是大鹏翼与何万通当即便带领了两万骑兵冲出城去,进攻荆嗣。

荆嗣一看城内将领果然带着大军追了出来,二话不说果断的撤退了。

一看荆嗣撤退,大鹏翼更肯定宋军惧怕辽国铁骑,于是也不疑有诈,直接追击而去。

很快的,荆嗣便把辽国骑兵引到了指定的悬崖附近,然后凭借着强弓硬弩与辽国大军开始了周旋。

辽国大军因为宋军新式弓弩的威力惊人,几番进攻均无建树。就在何万通终于反应过来可能有诈之时,前来接应的谭廷美,埋伏许久的袁继忠,和田重进的大军一同出现在了辽军周围,将辽军层层围困。

已无退路的辽军或被逼下悬崖,或者直接被宋军击杀。剩下为数不多的士卒尽皆投降。主将大鹏翼与何万通也束手被擒。

宋军乘势北进,大军直逼飞狐城下。团团围住了飞狐城。

“我军大胜,已经围住了飞狐城。”新的战报传来,传令兵第一时间报告了后方大营的赵惟吉。

“嗯。”听到捷报的赵惟吉并未有任何的惊喜,因为他早已知道了结果了。“看来不出七天飞狐城守将就将弃城投降了。”

“为何公爷听到我军胜利没有任何的反应?”看见赵惟吉对待此事如此的平淡,李继光不禁有些疑惑。

“我早知我军能取得胜利,没什么值得惊喜的。”赵惟吉如此对李继光解释道。

而李继光也没有产生一丝疑问,因为从赵惟吉一贯的表现来说作出这等料事如神的事情并不奇怪。

就在田重进将飞狐团团围住之时,西路的潘美杨业所部也取得了胜利。

潘美率军出西陉进攻寰州,很快便于辽军先头部队进行了交战。与田重进部队遇到的情况一样,潘美大军凭借着连弩和辽军的放水,轻易地获得首胜。

获得首胜后的潘美大军顺势继续向寰州挺进。

由于辽国大将耶律斜轸和本次战役的策划人耶律莫都在西路,所以寰州守将对于计划执行的很彻底。

潘美大军才将寰州一围,寰州刺史赵彦辛便率众投降了。因为赵彦辛是汉人,所以潘美也不疑有他,顺利的接管了寰州。

与此同时,曹彬所部也继续着高歌猛进,大军快速的便推进到了涿州。

在涿州东部,曹彬所部又与契丹进行了一次交战。和上面俩人一样,曹彬以相同的原因赢得了战斗的胜利。

乘胜追击的曹彬部队便开始进攻起了涿州北门,而涿州的守军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弃城而逃了。

曹彬部队很顺利的攻下来涿州城。

而配合曹彬部队一同向幽州进发的米信部队也顺利的攻下了新城。

各条战线的捷报频传是整个大宋国内都亢奋了。赵光义每次朝会都让太监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每一个捷报。

而底下当初的反战派此时有些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偶尔有人质疑如此顺利是否有诈的时候,会立即受到赵光义无情的嘲讽和斥责。逐渐的这些反战派基本就没了声音了。

这边的飞狐城终于抗不下去了,城内守将马赟率众弃城投降。中路军终于也攻下来第一城。

现在的宋军可谓是全面开花,各条战线均顺利的向前推进着。

“将军,米信将军的部队又有捷报传来。”

“将军,飞狐城终于挺不住了。”

“将军,曹彬将军的部队即将越过涿州向更北进发。”

这样的消息这段时间经常传来。虽然镇州军至今还没仗大,但是听到大宋胜利还是从心底里高兴。

只有一人,每每听到这样的消息都向地图望去,然后眉头便皱的更深。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赵惟吉。他现在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每一条捷报都像是皮鞭一般抽打着赵惟吉的心。

因为每一次捷报都和历史异常的吻合,也就是说再如此进行下去,此战的结局还是会和历史一样,大宋惨败而回。

但是赵惟吉的内心没有人可以理解,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是穿越而来,他知道历史,虽然现在不断地在胜利,但是最终大宋必然会失败,而且失败的很惨。

所以每每有捷报传来,赵惟吉还得强颜欢笑的面对着手下之人,和他们一起庆祝宋军这一次次虚伪的胜利。

“一定要想办法,我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必须想出办法做点什么,要不然之前一切的准备都白费了。”

就在赵惟吉还在内心挣扎的时候,从飞狐城而来的传令兵到达的大营之中。

田重进要求赵惟吉带领着镇州兵拔营而起,前往飞狐城与大部队会合,而他田重进也有事与赵惟吉商量。

赵惟吉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眼前一亮?商量,难道是要派他的镇州兵驻守飞狐城?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是一个天大的契机。

驻守飞狐城的话将能够脱离田重进的掣肘,这样的情况下赵惟吉就能做很多事了。

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赵惟吉带领着镇州兵拔营而起前往了飞狐城。

第二十八章 雍熙北伐(二)

当赵惟吉内心中充满忐忑的进入飞狐城之时,得到的却是镇州军依然随大部队出发的命令。

这一命令顿时让赵惟吉内心充满了负面情绪,你又不用我还要拽着我走,此刻赵惟吉第一次有了想把一个人弄死的心。

本来田重进是想直接就把镇州军留在飞狐城内的,反正大军并不差他那三万人。但是就在田重进发出命令招赵惟吉的镇州军前往飞狐城的时候,袁继忠的一句话打消了田重进的念头。

“田将军,咱们的人素来与镇州军不对付。一旦把他们留在这里,那不是彻底使他们没有了人看管,万一他们擅自作出任何行动,无论对战局有任何的影响对与田将军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一听袁继忠这么一说田重进便明白过来了,虽然田重进读书少,但是也不是傻子。一旦镇州军脱离管制,那么自成一军的他们如果在别的战场打胜战,那么嫉贤妒能必然加之在他田重进头上。如果打了败仗,那么识人不明这顶帽子他田重进也逃不了。

权衡再三,田重进还是决定将镇州军牢牢的拴在自己身边盯着他们。

就在中路战场正在整军准备继续进发的时候,西路潘美杨业的大军已经抵达了应州战场了。

虽然契丹高层定下了诱敌深入的方略,但是西路的状况有些不一样。西路战场主要在西京大同府附近,这里并不太适合骑兵作战,所以西路必须要拖延住宋军的前进步伐。

云州放给宋军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应州就不能让宋军这么容易拿下。因为一旦应州被宋军拿下,那么宋军就将直面西京大同府。

在其他两路都还没有转折的情况下西京必然面临极大的压力。而且西京一旦丢失,那么必然导致整战略的崩盘。

因为大同府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即便东中两路军失败,但是只要宋军攻下大同府,那这场战役打下来宋军起码都不亏。

于是乎潘美的西路军在抵达应州之前就遭到了强烈的抵抗。

虽然西路军遭到了强烈的抵抗,但是却成就了杨家兄弟在战场上的风采。

“这天还是那么冷啊。”杨家七郎不停的抱怨着这鬼天气。

“有着棉衣保暖你就别抱怨冷了,老七。”说话的是杨四郎。

此时所谓先锋带领着部队前进在这黄土高原之上的是杨家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

虽然已经快接近四月,但是黄土高原上的气温仍然不是很高。况且这沟壑纵横的土地和漫天的黄土实在是让人十分的难受。

此时宋军的部队是行走在高原之上,但是突然老六杨延昭感到了情况有一丝的不对。因为按道理来说应州应该是契丹军的重点防卫要地,但是为何走了那么就还没有碰到哪怕一个契丹斥候。

此时他想起了曾经和赵惟吉讨论过这黄土的地貌。赵惟吉就曾经说过,如果派兵在这沟中行军的话,是否有可能避过敌军的侦查。

想到此时,杨延昭顿时感到了是不是契丹军队就在这沟中行军准备直接绕到大军后方呢?

想到这么一种可能后,杨延昭便不能再如此安稳下去。所以他直接叫过了老七杨延嗣,让他拿着望远镜去沟边侦查一下。

杨延嗣拿着望远镜前往沟边向着应州方向一望去,便看到真有一队契丹人马在沟中行军。而且为了减小噪音的产生,契丹骑兵们都用布保住了马脚。

“六哥,果然如你所料,沟中真有一支契丹军队,离咱们已经不足五里了。”杨延嗣回来后兴奋的对杨延昭说。

听到这个消息,杨延昭看向了老四杨延辉。

“既然是老六率先反应过来这一种可能,那么老六你来布置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五哥,你带着弓弩兵在沟边埋伏,等到契丹军队一过来就进行攻击。

四哥带着步兵继续向前行进,找一个可以下谷底的地方,绕下去堵截住契丹兵的退路。

我和老七带领骑兵退回到刚才所看到的那个直通沟底的斜坡去,利用坡度直接正面狙击契丹兵。”

说完后杨延昭看了看他四哥和五哥。

“我没意见。”一直没说话的老五杨延德说话了。

“既然老五没意见,我也没意见。”看到老五没有反对杨延辉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那就这样实施吧,老七你跟我来。”

杨家兄弟所率领的先锋部队便展开了行动。

很快的契丹军队便已经到达了埋伏地点,本来契丹军队以为更本没人会想到这么一招。

这一招的确是新鲜招数,在耶律莫到达西京以后观察这黄土高原的地形想出了这么一招绕侦查的招数。

只不过他不知道有一个人从千年后而来,而这个从千年后而来的人知晓有那么一个人也用过这么一招逃避侦查,只不过这个人不是为了偷袭敌军,而是为了逃跑。

所以对沟上面的情况契丹军更本毫无防备。

就在他们开始通过宋军的埋伏地点之时,天上突然下起了箭雨。箭矢真的如雨点一般从天空中落下。

伴随着重力的加持,箭矢威力更加巨大。很多契丹士兵直接被贯穿了头盔直接便被爆头而死。即使幸运的躲过了要害的士兵的马匹也被射的惨不忍睹。

箭雨停歇之后还没喘上一口气的契丹士兵又开始迎接起了另一个噩梦。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缓坡上开始黄沙飞舞。

紧接着看到一支骑兵部队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朝自己冲了过来。那些自身和马匹还有行动能力的士兵转身拔马便逃。

但是那些马匹已经死亡的士兵等待着他们唯一的命运便是被如洪流一般的骑兵直接碾压了过去。

那些转身逃掉的士兵在以为他们已经脱离险境的时候却不想他们的退路依然被封死。

杨延辉所率领的步兵已经在他们的退路之上列阵封路。此时经历了两重险境的契丹骑兵再无抵抗之力。冲到步兵战阵之前的骑兵们直接被步兵的长枪捅死战马然后摔落地上。

以催枯拉之势便解决了这契丹的先头部队使杨家兄弟顿时名声鹊起。

当捷报传回后面大部队之时,潘美都被这一战绩震惊到了,宋军几乎零伤亡就歼灭了一股不小的契丹军队。在宋对辽的战争史上这基本是前无古人的。

“杨家一门忠烈,七郎八虎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重贵果然养了不少好儿子啊。”潘美一边缕着胡须一边高兴的对杨业说。

“太尉谬赞了,末将也没能料到犬子们能取得如此战绩啊。”

“将军谦虚了,希望杨家将们能再接再厉,而咱们的北伐事业也能这样一直顺利下去。走吧叫大军加快前进速度,遭到如此损失,我倒想看看应州还怎么挡我们。”

潘美杨业的大军此时开始加快前往应州的速度。

而在基本上相同的时间里田重进已经从飞狐出发并且已经包围住下一个敌方城池了,那边是灵丘。

但是就在田重进的中军包围了灵丘之时,天气却产生了变化,谷雨过后,北方的降雨开始增多了。

大军刚把灵丘包围后便开始下起了大雨。出于对战局谨慎的考虑田重进便命令军队围而不打。

“这鬼天气。”坐在帐中田重进又开始抱怨起这天气了,抱怨的同时他还在一边揉着膝盖等关节。

照例参加着没他啥事的作战会议的赵惟吉很敏锐的把握住了这一细节。

散会后,赵惟吉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到属于他们镇州军的区域中去,而是在田重进军帐周围找到了一个长年跟随田重进征战的老兵。

“田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刚才会议之时我总看见田将军揉着关节。”赵惟吉向那老兵询问道。

“将军果然好眼力,咱们田将军有风湿,一到这种刮风下雨的天气就关节痛。这都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好像是长年征战落下的。”

“哦,谢谢你了。”

“将军客气了,要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老兵离开后赵惟吉也向着自己的军帐走去。

三天后雨仍然没停。田重进还是没事就揉着关节骂天气。就在他正骂着的时候他的一个亲兵拿着一个瓶子走了进来。

“将军试试这个,应该会对将军的风湿有帮助。”

“这是什么啊?”田重进拿过来瓶子拔出瓶塞闻了闻。“这是酒啊。你小子居然敢在军中私藏有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将军息怒,先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私藏的酒,这是我从一个农民手上买来的药酒,那个农民说这个对风湿关节痛有缓解作用。想着这这段时间将军饱受病痛折磨,内心不忍就买来一试。要是没效果,咱扔了不就完了。”

“真的?算你小子有孝心。”说完田重进便对着瓶子喝了一口。

喝完以后果然感到了关节开始发热,明显比之前好受多了。

“嗯!喝完以后明显舒服多了,你小子这事办得好。打完仗以后表功少不了你的。”

“谢将军。”

这次之后田重进又有了一个爱好就是每天喝点这个药酒,而他这亲兵也不断地为田重进供应着药酒。

又过了两天之后雨停了。

第二十九章 雍熙北伐(三)

就在围困灵丘六天后雨终于停了。就在田重进准备带领大军攻城之时,灵丘守将居然献城投降了。

兵不血刃拿下灵丘之后,田重进更是志得意满。

虽然大宋几路大军现在都还是在高歌猛进中,但是辽国人的计划也慢慢的展开了。

“曹太尉,咱们这样快速的进军是不是会太过拉长粮草的补给线啊。”由于东路军的前进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曹彬的部将已经开始担忧粮草会不会出问题了。

“放心,没看到这一路上的辽地汉民们都暗暗的帮助咱们吗。再加上这契丹铁骑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咱们的快速进军不会出任何问题。官家还等着咱们带回去更多胜利的喜讯呢。”

曹彬并没有对部下所提问题产生任何担心,继续指挥着大军向被挺进着。

“这个曹彬未免也太不把咱们大辽铁骑放在眼里了吧。您看看这条补给线,处处都是漏洞。”这时说话的是辽国大将耶律休哥手下第一员的战将萧达览。

“这不正好吗,看来咱们诱敌深入之极已经全面生效了。该是给宋朝一点颜色瞧瞧了。”耶律休哥对于最近一段时间辽国的败绩并没有半点放在心上,反而对于宋军这样按照己方描写的剧本在进军感到十分的高兴。

“末将请命去截断曹彬所部的补给线。”一听耶律休哥终于想要开始反击了,萧达览的心头感到雀跃。

“好吧,就如你所愿。”看到萧达览主动请战耶律休哥也十分高兴。“萧达览听命,命你摔五千骑兵趁夜去截断曹彬所部的补给线,如若失败提头来见。”

“末将听命,定不负于越所托。”说完后萧达览便转身出了大帐召集本部人马去了。

“是时候了,通知下去套马的缰绳该收紧了。”

这天夜里,萧达览带领着五千骑兵趁黑出动,一路上以星光作为指引绕到了宋军背后的补给线之上。

就在接近黎明时分,萧达览下令突袭宋军运粮部队驻扎的营地,纵火焚粮。

黎明时分正是人夜里睡得最沉之时,宋军整个运粮部队的营地对于即将要来临的攻击根本没有半点察觉。

还在熟睡的宋军押粮官曹敏突然被帐外四起的喊杀声从睡梦中惊醒。就在心神还未安定下来之时便看到帐外火光冲天。

反应过来出事了的他冲出帐外一看,所有的运粮车均已着火。还有无数的契丹骑兵在肆虐着。

而宋军士兵全部衣衫不整,手无寸铁的被契丹骑兵驱赶着,屠戮着。

看到眼前此景,曹敏已然吓得是魂不附体,而就在此时一个契丹骑兵发现了他,然后直接就冲了过来一矛刺穿了他的喉咙。曹敏当场身亡。

同一天的夜里,千里之外的宋都边梁皇宫之中。

由于国家处于战争状态,所以赵光义并没有很早就寝。他命令所有部队每天都将行军路线加急送回皇宫,不管多晚都一定要第一时间拿到他面前。

此时曹彬的行军路线刚刚呈给赵光义。

赵光义看到地图后大惊失色的叫道:“曹彬想做什么?他这样行军补给线整个暴露在了契丹骑兵的攻击范围内。他想毁掉整个北伐吗?”

赵光义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个时候曹彬的部队已经面临着即将断粮的危险。

第二天清早,刚睡醒的曹彬接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使他那还存在有一点的睡意整个消散了。

“曹太尉,咱们后方的运粮军遭到了契丹的偷袭。粮草被契丹人尽数摧毁。”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曹彬大帐内的所有武将全部懵了。

“军中的粮草还够支撑几日?”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崔彦进问出来当下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旁边管理军中粮草的军官明显还处于巨大的打击之中,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最、最、最多,十、十、十天。”

此时曹彬才回过神来说道:“十天?十天能干什么啊?谁有本事十天之内夺取辽国南京?”

听到曹彬质询般的口气所有将领都沉默了。

此时曹彬也懊悔到了极点,后悔没有听当初部将之言,拱卫粮道。

就在曹彬还在后悔之时,又有斥候从帐外跑了进来报告到:“太尉,大事不好,辽国大军前来进攻,先头部队已经离咱们不足十里了。”

知道现在后悔也是无济于事,曹彬决定暂时不去想粮道的问题,眼下抵挡住这波辽国的进攻才是正事。

于是曹彬赶忙下令全军备战,列阵迎击契丹部队。

曹彬毕竟是百战名将,虽然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但是对于眼前的战事的处理却是十分的妥当。

首先他下令对士兵隐瞒粮道被断的消息,使一般士兵能够全身心的投入眼前的战局。

其后他迅速组织起了有效的防线,很快的阻挡住了契丹先头部队的进攻步伐。

随后带领大军赶来的耶律休哥看到曹彬迅速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也不禁对这个对手产生一些许敬意。

“这曹彬不愧是百战名将,看来他是对一般士兵隐瞒了粮道被断之事。此刻宋军士气仍不见消减,看来是还没受到断粮之危的影响。”

“那如何是好?以宋军现在的防御,咱们想直接击败宋军也不是太容易的事。”一旁的将向耶律休哥问到。

的确此时的契丹先头部队的感觉就是一口咬在了一块硬骨头之上,差点没把牙崩了。

但是这边的宋军士兵也不好受,他们的感觉是今天的契丹人好像和之前遇到的怎么不一样啊,这么猛?

就在两边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耶律休哥果断收了兵。

“于越这是为何?虽然宋军仍然坚挺,但是咱们也不是全无机会啊。”看到耶律休哥下令收兵,一旁的契丹武将有些着急。

“今天咱们固然可以击败宋军,但是我们的损失一定不会小。我料定这断粮的消息他曹彬肯定瞒不了几天,一旦等宋军存粮耗尽,他们必然退兵,到时候咱们在追击便可以以极小的代价击败宋军。”

果然如耶律休哥所料想的那样,还不出三天,粮道被断的传言便开始在宋军内部流传开来。

宋军士兵并不是傻子,辽军每天都来扰一下,已经让他们感到很奇怪了。之前的辽军一直是闭城坚守的。

再加上距离上次运粮部队来进行补给已经过去很久了,新的运粮部队一直未见踪影。

令曹彬头疼的事还不只这一件,还有就是原来一直暗中对自己军队进行帮助的辽地汉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后方的补给断绝,当地的支援消失。曹彬现在好像除了撤兵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因为余粮实在是不多了。

下定决心准备撤退的曹彬此时心里还有唯一的顾虑那边是万一契丹来追那时该如何。

心头犹豫的曹彬决定把全军主要的将领都召集过来进行商议。

“现在咱们的情况大家也知道,这粮道被劫之事估计是没法再隐瞒下去了。与其等到粮草耗尽直接被契丹人一锅端,不如咱们主动撤兵。”

底下将领也没人有不同的意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仗是没法再打下去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咱们便进行撤退。但是为了以防辽国追击,我需要一员将领带兵断后,谁愿前往啊?”

底下众将一听,纷纷沉默了,因为这断后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就在众人都不说话之时,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如蒙不弃,末将愿意率兵断后。”

“敢问将军姓名?”

“在下并州呼延赞。”

这位愿意率军断后的将领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呼延赞,只是此他虽然已有些战功,但是在宋军之中还不是太过出名。

“好,既然将军愿意断后,那么本将就把此事全权交予将军了。”

“定然不负所托,掩护大军安全撤退。”

就这样,曹彬大军便有呼延赞带领着五千人掩护着开始向雄州撤退。

预想之中的契丹追击并没有到来,曹彬带领着大军很从容的便撤回了雄州。

不是耶律休哥不想追击,而是另外的战场出事了。

米信在攻取了新城以后居然没做任何的修整就继续北进。

而另一方面,田重进部队的进军速度比耶律休哥想象的还要快得多。

就在曹彬撤退,然后耶律休哥正要追击之时,他得到了蔚州失手的消息。

原来田重进派人暗中联络了蔚州城内的左右押尉汉人李存章和许彦钦,这两人随即暗杀了蔚州节度萧默哩,囚禁了监城使耿绍忠,摔城投降。

蔚州的突然丢失和米信的急行军的确打了耶律休哥一个措手不及,于是他不得不放弃对于曹彬的追击计划,而抽调部队来对这边的战场进行增员。

曹彬这边大军居然没有受到任何追击就退回了雄州,虽然受到了太宗的斥责,但是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惩罚。

曹彬大军便逐渐的将他们吃的这一大亏抛在了脑后,而另外几条战场又陆续的传来了捷报,曹彬手下的军士们逐渐开始又有些坐不住了。

第三十章 雍熙北伐(四)

“今天的风还真大啊。”赵惟吉走出帐外,望着北方的战场。

攻下了蔚州的田重进还是没有把赵惟吉留下守城,守卫仍然是他的亲信。而此刻继续北进的中路军在大岭这一地方与契丹大军遭遇了。

田重进快速攻下蔚州的确出乎了耶律休哥的预想,于是乎休哥连曹彬都顾不上追击了,直接亲自带大军前往中路进行增援。

两军就这样在大岭遭遇了。

因为这次的对手是辽国于越耶律休哥,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亲自带兵准备在正面战场上一会耶律休哥。

骑在马上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田重进突然心里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兆。

“将军在担心什么?”身旁的袁继忠察觉到了田重进有一丝异样,不禁担心的问到。

“没什么。只是感觉这天又要下雨了,肩膀有一点痛而已。”说完田重进拿过身旁的水囊把开塞子喝了一口。

就如田重进所说的那样,抬头望去可以看见乌云已经布满了整个天空了。战事转眼间已经到了四月末。天气越来越热了,战士们已经脱下了棉衣。而这降水也越来越多了。

“来了。”之间一个斥候从远处骑马飞奔而来。

田重进又拿出望远镜朝拆后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飞扬的尘土。很快便看到了契丹骑兵部队出现在了地平线之上。

“今天你们谁都不要阻止我,我要亲自会一会这契丹于越。”看到契丹部队到来后田重进有了一丝兴奋。

现在手边这些部将都是跟随了田重进多年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位武勇过人的将军老毛病又犯了。看到强者就忍不住要上前挑战,于是谁也没出声反对,没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就在辽军列好阵以后,田重进又拿出了水囊喝了一大口。然后便打马上前。

“本将军乃大宋侍卫步军都指挥使静难节度使田重进,渴望与辽国于越耶律休哥一战。”

耶律休哥一听,乐了。这么多年了,宋朝什么时候又出能人了啊?这个田重进他知道,上次宋太宗御驾亲征阵中就有他,但是二人并未直接交手过。

耶律休哥大抵也知道田重进的一些能耐,此时此人居然亲自来挑战,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与我一战。”说完耶律休哥也提着矛策马冲出阵中。

田重进看到耶律休哥冲来,二话没说便架槊迎了上去。

辽国一代于越耶律休哥自然是武艺过人之人,而田重进也不遑多让。二人初一交手就都感觉到对方过人的实力。

但是这样并未使任何一方感到任何一丝恐惧,反而越发兴奋。

二人皆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拿下对方,但是战了有三十来个回合仍然不分轩轾。

就在此时耶律休哥突然发现田重进的面色有一种异样的潮红,而且这种潮红并不是单纯的进行对抗时产生的红润,而是一种更加夸张的红。

与此同时,田重进的动作也开始了慌乱,破绽逐渐增多。还有一点就是田重进的呼吸频率明显怎多,这才不到五十个回合怎可能有如此之大的体力消耗。

由此耶律休哥断定田重进的身体出了问题。

耶律休哥的判断没有错,田重进身体的确是出了问题。就在交手到达三十几回合之时,田重进开始感觉自己心跳不断地加快,不是平常施展武艺时的那种加快,是跟快速的跳动。而且他开始逐渐觉得自己失去了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他感觉不到手里的槊,感觉不到身上的铠甲,甚至与感觉不到宝马的体温了。

由于战场上取胜才是头等大事,所以耶律休哥此时也更本没考虑所谓的胜之不武的概念。直接就抓住了这一机会一矛刺进了田重进的心脏。然后将他挑下了马。

宋军看到这一情况整个大军都慌了,没想到主将才五十来个回合就被耶律休哥挑下了马。

此时宋军的最高指挥官袁继忠根本没有想其他的,立马冲出了军阵,势要把田重进救回来。

把田重进刺死了的耶律休哥很从容的便退回了己方阵营。回到阵营后他看到了整个宋军的军心彻底动摇了,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良机。于是很果断的便下令全军总攻。

刚冲到田重进身边的袁继忠,还没来得及将田重进的尸体弄上马背,便看到了契丹军的总共。于是根本来不及反应的他便卷入了骑兵形成的浪潮之中。

而同样没做出反应的还有宋军士兵,还没从主帅身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契丹铁骑朝己方阵营席卷而来。

等他们和契丹军正面接触以后才反应过来被攻击了,但是此时的宋军士兵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跑而不是迎战。

就这样,整个宋军直接形成了全面的溃退。

留在大营的赵惟吉自然知道不远处的北方战场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派出的斥候在田重进心脏被耶律休哥的矛刺进去的第一时间就快速回来向他报告了。

“出事了,让咱们的镇州兵备战吧,该是小伙子们登场的时候了。”赵惟吉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让赵信和李继光去把镇州兵整个组织起了。

果然就在镇州兵刚组织起防线不久,溃退的宋兵就跑了回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追击的契丹骑兵。

将宋军士兵放过防线过后,镇州军的防线开始了对契丹骑兵的拦截。

看到居然还有宋军组织起了防线,契丹军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但是很快的他们便遭到了第一波拦截,那就是极强的箭雨。而且是从斜上方飞过来的。

而且就在他们冲锋的过程中迎来箭雨的角度越来越小,但是威力却没有丝毫减弱,甚至还在增强。

正当他们熬过了箭雨的洗礼要和防线进行正面接触之时,第一道防线居然散开了。散开的防线分成了若干的小队。

而散开的第一道防线后面是大量的拒马。见没法继续冲锋的契丹士兵便准备掉头对付这些散开的宋军士兵,但是他们却面临一大难题,那边是要不要自己也散开?

稍后带领着更多追兵赶到的大将萧德山见此情况果断的便让部队散开对付这群散兵。

这样的情况自然被后方的赵惟吉尽收眼底,然后他便对李继光说:“撒星阵开始奏效了,你的部队该出击了。”

得到命令的李继光当即便带领着自己的骑兵队伍冲向了战场。

而这边的契丹骑兵刚分开开始对付这些散兵之时,却没想到这每一个小队伍中都有那么两三支竹筒一样的东西。

就在契丹军还没搞清这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他们的周围开始发生了。他们的马匹纷纷受到了的惊吓。全都不受控制了。

紧接着,周围的步兵开始围了上来,用长枪刺杀的他们的马匹。

这还不算完,更糟糕的是战场中突然出现了一支宋军骑兵,到处支援着。

任何还有反抗能力的单位都遭到了这支骑兵部队的打击。

看到眼前此景的萧德山整个人都呆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打仗的。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的情况,但是萧德山此刻作出了一个不应该会错的决定,那边是集合全军撤退。

但是他却发现,连集合撤退都已经没法办到了。整个战场被宋军分割开来,而且宋军任何几个小队之间都有着相互的呼应。整个把战场里的契丹骑兵锁死在了里面。然后便看着宋军四处支援的骑兵部队不断地制造着死亡。

正在四处支援的李继光也发现了萧德山了,于是他便带着部队冲了过来。

萧德山自然也看到了李继光带兵冲了过来,但是此刻他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只要干掉眼前这支部队的话,撤退应该是没问题的。

虽然萧德山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在真正和李继光交手之后他才发现眼前这支部队根本不是他能够干掉的。

李继光的这支部队可是说是整个撒星阵的灵魂,赵惟吉用了精英中的精英来组建这支部队,战斗力极其惊人。

萧德山和李继光交手才不多十个回合便已经扛不住了,很快的他便被李继光抓住了一个破绽,直接一枪刺穿了喉咙。

主将已死,这被困的契丹骑兵顿时也失去了抵抗能力,纷纷被俘或被杀。

就这样,靠着长期得不到重用的镇州兵总算暂时抵挡住了契丹的追兵。后面的耶律休哥的大军见萧德山长时间还没回来,甚至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心里恐怕是不是宋军还有埋伏,便暂时放弃了对宋军的追击。

这些逃回来的宋军将士们,看到最后救了自己的居然是这群镇州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而且他们心里还有另一种情绪,那边是震惊,原来这些镇州兵战斗力那么强劲。

但是这些都已经不是他们现在该考虑的了,现在他们应该考虑的是主将田重进身死,“二号人物”袁继忠又下落不明。这支部队该怎么办?

第三十一章 雍熙北伐(五)

“现在的情况已经荣不得我们在多做考虑了,我的意见是先行退回蔚州。”说这话的是现在坐在中军大帐正中的赵惟吉。

当还活着的宋军全都退回军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那个之前都靠边站的赵惟吉居然是现在所有军官之中军衔最大之人。

再加上现在他麾下的镇州军也是中路军最大的生力军,人家刚才也展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

所以现在中路军自然也只能由赵惟吉主持了。

收拾完所有残部以后赵惟吉点算了一下,连同自己镇州带来的军队加在一起还能有战斗力的人满打满算还有接近七万人,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队伍的士气遭到了巨大的打击,虽然对中路军接下来的作战主力自己的镇州兵影响不大,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最后赵惟吉准备先行退到蔚州做好调整后再进行后续的动作。

当初把人家挤兑的够惨,现在人家咸鱼翻身了。大帐之中的田重进旧部现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根本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其实赵惟吉开会也就是做个样子,看见田重进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他的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既然没有任何人反对,那么退回蔚州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就在中路军刚退回蔚州之时,耶律休哥带领的契丹大军也赶到了。

原来是耶律休哥听到逃回来的契丹士兵形容了赵惟吉部队摆的新阵,对于这种整个把阵型散开了对付骑兵的方法他也是闻所未闻。于是产生了强烈好奇心的耶律休哥便想会一会这阵。

但是他所没想到的是,宋军这么快就撤退了。

于是他便一路追赶着宋军,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宋军已然退入了蔚州城。

这下耶律休哥便开始发愁了,本来契丹军就缺乏有效的攻城手段,而且赵惟吉还很无耻的在退入蔚州城的第一时间便架了八架床子弩在城头之上。

这床子弩的威名耶律休哥也听耶律莫介绍过,用于守城确实是神兵利器。

看见赵惟吉直接便将床子弩架在了城头耶律休哥也明白了,宋军这是打算凭城死守了。

就在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强攻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来曹彬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又回来了。

等到这一个消息以后耶律休哥立即带兵东进,暂时放弃了赵惟吉这边的蔚州城了。

看见契丹兵退走的赵惟吉当然不会认为是契丹畏惧不敢攻城,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迫使耶律休哥必须带兵离开。

很快的赵惟吉的推断便得到了印证。

中路军这边同样得到了曹彬又在此领兵从雄州出击的消息。

“果然来了,曹彬果然经不起部下的撺掇又出来了。看来我选择弄死田重进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不这样的话,必然会和历史上一样曹彬素爱西安被击败,然后彻底腾出手的契丹军队将把所有将其他几路军各个击破。”得到曹彬在此出征的消息,赵惟吉心底里的那一丝愧疚已然烟消云散。

原来田重进之所以在单挑时身体出现问题进而被耶律休哥直接刺死在战场上的幕后黑手就是赵惟吉。

当赵惟吉得知田重进有风湿的时候他心里便开始酝酿了这个计划。

他首先买通了田重进的亲兵,将对风湿有一定治疗效果的草乌药酒让那亲兵带给田重进。

草乌药酒当然可以治疗风湿,但是前提是草乌的用量适当,一旦用量过多,就会使人产生乌头碱中毒。

而乌头碱中毒的症状便是神经麻痹,心动过速。田重进在战场上就是因为乌头碱中毒症状发作才会产生那样的结果。

当然这件事赵惟吉一直都在很小心的作着,亲兵所有的草乌药酒都是赵惟吉提供的,而之前提供的一直是把量控制的很好的普通药酒。

因为之前宋军各条战线都一直在高歌猛进着,即便是和历史吻合,赵惟吉也不能断定辽国就一定能翻盘,万一就这样一直赢下去也不无可能。

所以赵惟吉一直有着两手准备,如果真的一直赢下去,那么就一直为田重进提供正常的药酒就完了,也算对这位英雄的回报。

但是当他得知曹彬粮道被劫的时候他就断定,如果自己不动手的话,这仗还是会朝着历史的脚步继续前进下去。

因为曹彬退回雄州以后,以契丹骑兵的机动能力在这华北大平原之上能很快的支援过来。

即便赵惟吉不动手,田重进还是会败,虽然他人不会身死,但是部队会有惨败,中路军的前进步伐也将停止。

中路军的前进步伐一旦被止住,契丹在南京周围战场的压力会瞬间就小很多。等到曹彬再出来之时,等待他的便是整个契丹大军建立的埋伏圈。

曹彬部队覆灭之后米信同样不会有好的结果。

当东边的军队基本尽数完蛋的时候,西路大军还会好受吗?

所以赵惟吉决定对田重进动手了,他要田重进直接死在战场上,然后他才好获得中路军的指挥权。

只有获得中路军的指挥权之后,这场战争才能产生变数。

所以就在田重进出征的当天,赵惟吉提供的药酒是草乌过量的。他很清楚田重进绝对会去找耶律休哥单挑。他也算准了田重进会在单挑之前喝下有毒的药酒,因为这天气会使风湿发作。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甚至还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便是袁继忠居然在战场上直接失踪了,这下更省事了。

顺利的获得了中路军指挥权的赵惟吉即将开始实行他的计划。

首先他向赵光义去了奏折,奏折里言明了田重进已然为国捐躯,袁继忠在战场中失踪了。中路军也遭到了一定的损失,但是损失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希望陛下能够让中路军在修整过后继续北伐。

接到奏折后的赵光义也知道现在中路军不能够后撤,一旦后撤东西两路军皆会失去策应,于是只能命赵惟吉全权主持中路军事务,继续北伐。

这下赵惟吉彻底名正言顺了。

紧接着,他开始命令蔚州城中的有生力量尽快进行修整,因为他很快就要出发去救曹彬了。

西路战场这边现在出现了一个两边僵持的情况,由于应州城内契丹军士的死守,潘美杨业的部队并没有迅速的拿下应州。

这样西路的契丹守军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了。

为了与赵惟吉再次交手的耶律莫作为耶律斜轸参谋到了西路这边,但是在到达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赵惟吉并不在西路军中,而是被分配到了中路军。

虽然没有能碰到赵惟吉,但是现在耶律莫开始考虑战争的下一阶段了。

此时的战场形势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契丹这边倾斜了。从曹彬的粮道被截开始,战场的主动权已经到了辽国手中。

紧接着便是中路军主将田重进直接战死,西路军也被拴在了应州城下。

本来已经到了开始可以全面收紧宋朝这匹大马脖子上套索的时候了,但是耶律莫却得到了赵惟吉成为中路军首领的消息。

此前的所有战斗里赵惟吉可以说连屁都没放出一个,整个人都和隐了身一般。

但是就在田重进才刚死,赵惟吉和他手下的镇州兵就开始冒头了,现实直接挡住了契丹的追兵,保存了中路军绝大部分的实力。

然后更是直接成为了中路军的领导。

这样的情况让耶律莫有些错愕,前期为了对付赵惟吉的所有措施一个没用上,现在这些措施已经不够用了。

虽然赵惟吉有可能成为这场战事的变数,但是现在耶律莫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是时候了。”耶律莫对耶律斜轸说到。

“好的,传令下去,让应州的兄弟们再顶一段时间。该咱们反击的时候就快到了。”

发布完命令以后耶律斜轸立刻向驻扎在驼罗口的萧太后去信要求开始进行反击。

原来当初萧太后手上一直捏着有一支精兵就是为了这个时候,一旦战事导向对辽国有利的方向,那么这支精兵就会成为奇兵给予宋朝军队最大的打击。

耶律斜轸的信到达萧太后手中之后,萧太后现在面临着一个选择,这支部队到底是给耶律休哥还是耶律斜轸。

权衡再三过后她还是把这支部队派往耶律斜轸所领导的西面战场去了。

因为,第一休哥此时不是太需要增员,连阻两路大军的他此时麾下部队士气正旺盛。第二是西面潘美杨业所率领的部队相对来说要更强一些。斜轸也一直被压制住,现在如果把手上这支部队派完西面的话效果会更好。

就这样,在赵惟吉决定增员东面之时,萧太后与他作出了一个相反的判断。这样的决策会产生什么效果现在谁都不知道了,此时的历史已经开始因为赵惟吉的发力走到了岔道之上。

赵惟吉的历史知识至少这个时候已经起不上作用了,接下来便是看他在战场上的判断能力了。

第三十二章 雍熙北伐(六)

“兄弟们快,咱们又快到涿州了。”

说话的人当然是曹彬部队里的校尉了。

由于上次粮道被劫,整个大军面临着断粮的危险,自然也就放弃了本来就没有多少存粮的涿州了。

这个时候曹彬部队又开始了往涿州进发的征途,但是这群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却不知道,涿州现在已经是一个大陷阱了。

“还有多远才到涿州城下啊?”曹彬问着手下的斥候。

“回太尉,还有不到六十里就快到了。”

就在这时候前方有回来一个斥候:“报告太尉,前方不远处发现辽国骑兵的踪迹。”

“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曹彬一声令下之后,全军便摆开阵型准备迎敌。

很快的契丹骑兵就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之内,但是眼前的契丹骑兵好像并不是很多的感觉。

很快的这些契丹骑兵也发起了冲锋,但是奇怪的是这群契丹骑兵并没有直接向宋军冲过来,而是不断的宋军阵营周围迂回着。

由于契丹骑兵也不直接进行正面进攻,就这样迂回着,然后抽冷子放两箭。搞得宋军十分狼狈。

虽然对宋军并未造成任何实质上的损伤,但是这样很烦,很累人。就在宋军实在是忍不住将要出动骑兵去攻击的时候,契丹骑兵却退走了。

这样一搞,宋军今天是没有多余的体能再行军了,就这样在原地开始了埋锅造饭,安营扎寨。

这样还不算完,晚上又有契丹骑兵前来夜袭。说是夜袭,但是也没有真的进攻,就是给你捣捣乱,扔一两个火把纵点火之类的,也是没啥人员伤亡,但是没睡好是真的。

第二天一早宋军又得上路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才走了十里不到,又有斥候回报,契丹来袭。

好吧,又来了,列阵吧。

照例箭上弦,刀出鞘,枪架好。

然后又是和昨天一样,契丹骑兵又开始对着宋军阵营开始迂回,释放冷箭。

又是这套?放箭,放箭。

但是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边是弓箭兵瞄准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契丹骑兵横向的移动速度。根本是无的放矢。

弓箭不行?那么上骑兵。但是骑兵才以上,契丹军队又撤了。

这下好,又别走了,本来就没休息好,这下更疲惫了。安营扎寨吧,今晚加强警备。

的确是加强警备了,契丹也没再冲到军营放火了,但是人家换别的花样了。契丹人直接派来不断地赶着大量的马匹在你军营周围打转。这一夜的马踏声也够吵得了。

宋军就这样被折腾了四天才到达涿州城下,到达时宋军整个部队都已经和丢了魂没啥区别了。

但是别以为到达了涿州城下噩梦就结束了,这个时候宋军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耶律休哥这四天连续不断的派兵扰宋军除了行疲敌之计以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目的,那边是转移宋军的注意力。

在这四天之中,耶律休哥已经在涿州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宋军来投了。

就在宋军刚列好阵势准备攻城的时候,四面八方不知从哪开始涌出契丹骑兵。

此情奇景对于曹彬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根本没想到之前对他连追击都不敢的耶律休哥此时居然已经设下了包围圈就等他一头钻进来了。

刚反应过来的曹彬急忙下令迎战,但是在巨大的震惊和几天疲惫累积的双重打击下,宋军士兵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

战争霎时间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宋军将是就像杂草一般被一茬一茬的收割着。

此时的曹彬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他后悔听信了属下的撺掇,觉得上一次的失败只是一个错觉。现在他才明白,他觉得契丹不敢追击才是一个错觉。

就在这个时候,战场的西边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

这支骑兵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向着契丹的包围圈冲了过来。

就在他们将要接触到契丹包围圈最外围的时候,只听到为首的将领大喊一声:“点火。”

于是便看见这支骑兵的士兵们纷纷拿出一个球状物品,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球体上的引线。

紧接着又听到刚才的将领又喊了一声:“发射。”

这些骑兵们纷纷掏出了一个打弹弓,将那个球朝天空弹出去。

只见这些球体纷纷落向了契丹的军队,然后纷纷产生了,虽然效果并不强,但是也还是将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

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们就直接从这缺口中冲入了敌阵。

这支骑兵正是赵惟吉的部队,而这些球状炸弹也是他弄出来的。

这种炸弹当然是赵惟吉制造出来的简易手雷了。但是由于生产工艺的限制,这种手雷威力并不巨大。只有多个一起使用才能在小范围产生比较大的威力。

由于是这种情况,当然不太合适准备主打撒星阵的步兵了。而且由于靠人手投掷和弹弓弹射都没法将手雷推进较远的距离,自然在阵地战中也放弃了。

但是这种手雷却在守城以及反包围的时候有着奇效。用骑兵在即将冲击包围圈之前先行将手雷用弹弓弹射出去,即可很容易的在包围圈上开一个洞。

于是乎料定曹彬肯定将被包围的赵惟吉便祭出了这一手段,试图救援曹彬的部队。

李继光领着骑兵冲进包围圈之后立刻找到了曹彬。

“曹太尉,我是中路军赵将军的部下,现在奉赵将军的命令特来救援曹太尉,还请曹太尉赶快收拢本部人马,跟我们突围。”

听到李继光的话语后,曹彬也没有任何的由于,立刻命人赶快收拾本部人马准备突围。

但是由于场面实在已经太过混乱了,曹彬最后只能召集到大概七千骑兵有能力突围而去。

眼见时间紧迫,李继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赵惟吉的命令是一定要把曹彬救出来,其他的能救多少救多少。

于是就这么七千多骑兵开始跟着李继光的部队开始突围。

突围还是老办法,直接用手榴弹在包围圈南边炸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所有人都趁这个机会冲了出来,迅速的向南方转移。

南面不远的地方,赵惟吉已经让步兵部队列好阵势了,就等李继光他们突围的骑兵部队回来回合了。

看着有一部分宋军突围而去,耶律休哥立即作出了反应,他命令萧达览带着一部分部队去追赶这群漏网之鱼,而他带领着大部队开始了对残余宋兵的最后围杀。

萧达览所带领的准备自然被赵惟吉的部队堵了个正着。

萧达览自然已经听说过了撒星阵的威力了,正好准备亲身体验一下。

真正和此阵接触后才发觉部队就像陷入了泥沼一般,聚合必然遭到强弓硬弩的打击,一旦分散又会被宋军逐个的小队所牵制,而且这些小队聚散自如,再配合着突火枪对于马匹的限制,很快便彻底牵制了契丹的骑兵。

然后便又是那支四处支援的骑兵开始搅乱战场了,很快的契丹部队便开始逐个的被击破了。

最后连萧达览都直接被李继光生擒了。

“又是有去无回?又是那套阵法?这到底是多神奇的阵法啊?”正在打扫着涿州战场的耶律休哥听到了萧达览有去无回的消息后实在是无法再抑制住对这套能连续擒杀他两员大将的阵法了。

此战下来被契丹军杀死的宋兵有几万人,几乎除了突围之外的人绝大部分都战死沙场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投降了契丹军。

耶律休哥命令军士收拢战死宋军的尸首做成京观以表彰他的战功。

这边顺利逃脱了的曹彬现在已经在赵惟吉的帐中了。虽然他的官职比赵惟吉高出许多,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败军之将,自然不好得对赵惟吉指手画脚。看见赵惟吉后都客客气气的。

而这边的赵惟吉也没有对曹彬作出任何失礼之事,仍然十分的客气,因为曹彬此时还有用,他要利用曹彬去接收另一只部队,那边是作为曹彬辅助的米信部队。

米信的部队攻下新城后不久后本来准备继续前进的,却被辽**队又挡回了新城。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围在新城有些时间了。

赵惟吉准备这个时候直接回师去救米信,然后利用曹彬将米信的部队也接收了。

只有有了米信的部队,再加上现在他已有的部队,赵惟吉才相信自己能够有和耶律休哥一战的本事。

在赵惟吉的印象里只要打败耶律休哥,那么辽军西面战场将不会有救援,这样一来即便潘美杨业最终拿不下西京大同府也能够安然撤离。

但是赵惟吉所不知道的是,此时历史的轨迹已经和他当初所知道的不一样了。辽军里出现了一个从来没有在历史上有过记载的奇才耶律莫,还有就是萧太后手下的那一支奇兵。

而此时西面战场上的宋军们也没法感知到他们即将面临的命运,此时已经被应州守军拖住多时的他们还在想着办法如何能拿下这座城池。

第三十三章 雍熙北伐(七)

“没想到这应州守军居然这么顽固,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已经被拖在应州城下一个多月了,潘美此时的心情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应州城都如此难攻,那么那西京大同府会是什么样子。”战争打到现在潘美第一次有了一丝退意。

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越是难以攻取的城池一旦被攻取越是能够享受到成功的喜悦。

问题是现在怎么攻取应州城?

耗了一个多月,宋军此时如果再不攻取应州城,那么士气和体能的打击带领的恶果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军士前来报告:“从代州调来的攻城器械已经到位了。”

“好,咱们已经被拖在这里多时。现在我要求你们在三天之内拿下应州城,有了这些新式的攻城器械的帮助,你们如果还不能拿下应州城那么就提头来见吧。”

“末将遵命。”

原来潘美在出征之前并没有想到应州会那么难以攻陷,所以就只带了传统的云梯,井栏和撞车等。

却没想到居然被应州拖了那么长时间,他这才向代州抽调攻城器械迅速支援前线。

这些从代州运抵前线的攻城器械主要是两种,一种是可以投掷炸弹的投石车,和床子弩。

当初赵惟吉设计床子弩的时候为了能够运用到攻城当中,特意设计了另一种箭矢,那就是将箭头换成钝器。

这样一来虽然穿透力大减,但是对于城墙和城门的冲击力就会变得极大。发射时只要算好角度,仰角射击的话,箭头为钝器的箭矢会形成一条自然的抛物线,最后有了重力加持的箭头会对城墙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然后再加上“火炮”的威力,再坚固的城墙都扛不住这样的冲击。

果然,宋军才使用出这两样大杀器,战场的形式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凭城死守的契丹军队开始扛不住了。

城头上的士兵不停地感觉着投石机抛出的炸弹和床子弩射出的钝箭砸到城墙上造成的强烈振动,这感觉和地震没啥区别。

关键还不是身体的感受,而是视觉上带来的刺激对于契丹军心的影响更为巨大。

城头上的契丹士兵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城墙之上的城砖被不断的砸掉,然后路出里面的夯土。这种视觉上的冲击使所有人守城的信心开始不断的动摇。因为所有契丹士兵现在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脚下这面城墙会不会直接就被砸塌。

辽国守城的武将此时已经知道这城没法守了,但是让他弃城投降是肯定不现实的。最后他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带着所有骑兵出城决战。

就在应州南面终于有一面城墙被砸塌了之时,南门也打开了,辽国守军薛午带领着契丹所有的骑兵冲了出来。

“来了,大哥。”看到契丹守将居然领军冲了出来,已经在应州城下憋屈了一个多月的杨家老三此时已经是技痒难耐了。

“我知道,老三。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吧,终于到咱们一显身手了。”同样憋屈的杨延平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于是乎杨家兄弟直接率领着宋军的骑兵直奔辽军骑兵而去,两军直接面对面对上了。

虽然契丹骑兵本身实力是要强过宋军骑兵的,但是长时间被围困在城里本来就是消磨士气的事。

再加上,此时战场形势已经完全不利于辽国了,所有契丹士兵都被宋的攻城武器震慑住了,心绪不宁的他们怎能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

反观宋军这边,骑兵一直在攻城战中没啥事,被憋屈的够呛,好容易有了对手,所有人的处于了一种热血沸腾的状态。

而且现在宋军攻城顺利,整个军队士气正旺盛,这样的宋军骑兵的战斗力有可能是平时的百分之一百二十。

这样此消彼长的战斗结果可想而知。

才一交手薛午就知道此战彻底输了,自己麾下的契丹士兵个个畏首畏尾,不知道眼往哪里看,手往哪里放,矛望谁人身上刺。

反观宋军这边,整个队伍的精气神都不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敌人是谁,我该怎样将他们弄翻。

而且为首的杨家兄弟们个个一骑当千,那杨大郎更是如同死神一般不停地收割着战场上契丹士兵的生命。

很快的战场战斗就结束了,冲出城决战的契丹士兵基本上全军覆没,而城头上的士兵看到最后的希望覆灭以后也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弃械投降了。

耗时一个多月终于将应州城攻了下来,宋军上下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莫啊,应州还是失守了。”耶律斜轸看到战报以后一声叹息到。

“我知道,但是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由于他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咱们的反击准备也已经做好了。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的。”耶律莫也在为应州牺牲的将士感到难过。

但是正如耶律莫所说的应州的守军做得已经相当好了,不仅拖延了宋军西路军相当长时间的前进步伐,而且还逼得宋军用出了最强力的攻城手段。

此时的应州城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一旦辽军进行反击,宋军想凭借应州城来进行防守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潘太尉,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应,云,朔州的百姓都先迁入雁门关内。一旦北伐出现任何的闪失,至少也能保证这些人口的获得。”杨业在大军一入城后立马向潘美建议到。

“容我思考片刻。”潘美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该庆贺的时候,一座应州城就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长达一个多月。那么大同会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真要有个万一,这已经千疮百孔的应州肯定是靠不住的。那么云州,朔州就靠得住?那也未必。毕竟这两州也刚经历了战火,虽然不像应州这样损失巨大,但是要做战守也不是易事。所以说一旦北伐出现危机,他们只有可能退回雁门关内。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提前将这三州的百姓迁回关内未尝不是一个确保基本胜利果实的办法。

“好吧,就按你说。但是谁来做这件事妥当呢?”

“我推荐犬子六郎杨延昭。”

“延昭做事谨慎,机敏的确是一个好的人选,就延昭吧,我没意见。”

听到潘美如此说了,杨业自然立马去找杨延昭了。

杨延昭得知自己要执行这么一个任务心里自然有一丝不快,因为这样一来他将暂时没有机会直接与契丹作战了。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因为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就这样,杨延昭开始先行组织着应州百姓往关内撤退了。

“他们已经开始转移应州城内的百姓了。”一名情报人员向耶律莫报告到。

“看来宋军人也不傻,他们也知道如果失败,他们唯一的退路便是关内。但是这样更好,虽然我们会损失一些人口,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大部队暂时就不会有动向了。”看到报告后耶律莫迅速的作出了自己的分析。

“将军,那支部队怎样了?”耶律莫已经开始准备进行反击了。

“没问题,他们已经到达预定地点了。”耶律斜轸听到耶律莫这么问,自然也知道计划要进入最终阶段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潘美杨业的部队是死定了。现在就要看于越那边的情况了,如果于越那边也能取得胜利的话,咱们大辽将是一场完胜。”对于即将实施的计划,耶律莫充满了信心,他现在只希望那边的耶律休哥别出啥幺蛾子。

就在应州百姓全部开始向关内撤离之后的第三天,潘美、杨业决定继续向西京大同府进发。

看到这个情况的耶律斜轸和耶律莫笑的更开心了。

而东路战场那边,再救了曹彬之后,赵惟吉果然忽悠着曹彬一起去汇合米信的部队了。

米信的部队此时正被堵在了新城里。

辽军正开心的围困住新城的时候,突然一只宋军出现了。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辽军,遭到了极大的损失,不得以只能撤退。赵惟吉就这样凭借着突然的袭击结了新城之围。

米信看到新城之围被解自然也是很高兴,等将援军引进城内以后才发现原来曹彬也在里面。

米信看到原来是曹彬想要会师,再加上赵惟吉的一番忽悠终于也答应合兵的请求了。

就在赵惟吉开始整合这些部队的时候,他开始发现一些由于宋朝军制所带领的弊端开始扩大了,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些了。

一旦不能短时间内整合部队北上去与耶律休哥决战的话,整个东线中线的战争只能宣告彻底失败了,这样就意味着之前的所有流血皆是白费了。

而且一旦让耶律休哥彻底腾出手了,那么他将迅速的支援西路战场,西路战场的潘美杨业部队将会遭到整个辽国大军的进攻。这样的进攻他们更本没法抵挡。

这个时候的赵惟吉并不知道辽军其实已经有一支奇兵增援到了西路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与耶律休哥决战。

就这样,两面的战场都将迎来最终的决战了。

第三十四章 雍熙北伐(八)

“你妹的,我总算知道为毛两宋在历史上一直被诟病了,真不是这些武将无能啊,都是制度的错。”此时正在挥军北上的赵惟吉不停的咒骂着。

因为这个时候宋朝强干弱枝,虚外守内再加上更戍法的政策所带来的恶果开始全面爆发了。

整合部队的时候,赵惟吉差点没哭了,仗打到现在曹彬和米信都没搞清楚自己底下有些啥人。

他们只知道,这群好像是骑兵,这群是步兵。由于大量的中层将官的损失,现在的部队十分难以整合。

然后便是士兵战斗力分布极为不均衡,现在阵中除了他手下的镇州兵,还有曹彬和米信手下的部分禁军意外,其他的人的战斗力低的令人发指。

“他妹的,是不是之前契丹人一直在放水啊。”看着这参差不齐的战斗力赵惟吉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问题就是现在大部分的士兵已经有了极强的厌战情绪了。这仗已经打了快半年了,如果一直赢下去还没啥问题,关键是现在北伐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挫折。

由于北宋实施的更戍法,导致士兵并不能将家属带往驻地。这样就意味着,这些士兵起码有一年以上没见过自己的亲人了。

思乡,思念亲人的情绪已经开始代替建功立业的雄心了。

面临着重重问题的赵惟吉还是必须催促着军队继续向被挺进。现在已经不是他个人想要北进了,是赵光义也下旨由他与曹彬统领着这支混合军必须向被去牵制住耶律休哥。

西面的奏折已经到了汴京,赵光义当然知道西路军已经开始向关内迁徙人口了。仗打到现在赵光义自然也知道现在还要谈什么收复燕云已经成为奢望了。只要能够巩固现有的成功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从赵光义给出的命令里赵惟吉自然看的出来赵光义现在的想法就是保住已有胜利果实,所以赵惟吉果断的选择了带兵回到蔚州,然后从蔚州出发去截击耶律休哥的部队。

因为东路的战果基本上也只剩新城了,涿州拿了又丢了,然后又被耶律休哥在涿州打了个大败。

而中路军的战果基本没啥损失,从蔚州出发的话,进可以截击耶律休哥,退可以凭借蔚州守住现有的东西,还可以西向支援。

赵惟吉想的是挺好的,但是才将部队带回到蔚州士兵们就开始爆发出厌战情绪。好说歹说才把这群兵重新带上了战场。

“又来了?这次是谁带队?”耶律休哥也得知了宋军又从蔚州出发的消息了。

“好像并不是曹彬。有可能是前两次打败我们的人。”斥候回答道。

“那正好。终于有机会能够会会他了。”听到好像带队的是赵惟吉,耶律休哥有些兴奋了。

“传令下去,让全军改变方向,直接去与宋军决战。”

本来要去西路的耶律休哥突然就直接朝着赵惟吉来了。

“将军,斥候回报,说契丹军队突然就改变方向直接朝我们来了。”此时说话的人正是呼延赞。

原来在整编队伍的时候,赵惟吉就在军中发现了这个此时正被埋没的人才,于是他果断的便把呼延赞带到了身边。

至于米信,他被留在了蔚州了,曹彬更是直接被赵光义召回京师去问罪了。

“还有多远?”赵惟吉问到。

“最多还有一百里。”

“行,让后军去扎营吧。然后找上赵信,李继光,带上前军我们去前面列阵准备迎敌。”

此时赵惟吉与耶律休哥的军队即将决战的地方正是涿鹿古战场,听到士兵报告地名的时候赵惟吉也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能在轩辕黄帝与蚩尤决战之地一会辽国于越耶律休哥。

“看来他们也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传令下去,准备决战吧。”这边的耶律休哥自然也探清了赵惟吉部队的所在,这边也开始咳决战的准备了。

两边的大军很快就在涿鹿碰面了。

辽军这边以骑兵为主,士气正旺。

宋军这边以步兵为主,虽然其他的士兵士气有些低落,但是此时作为主力的镇州兵还是保持着旺盛的士气,毕竟现在也只有他们还没打过败仗。

两军就这样列好阵势开始了对持。

刚开始谁有不敢轻举妄动,赵惟吉是因为反正撒星阵防守强过进攻,你不懂我也就不懂,反正耗着也是磨损你的士气。

耶律休哥按兵不动的原因则是,他的部下已经吃过两次亏了,他在没有确实把握的时候也不太想贸然出击。

两军就这样对望了有半个时辰。

紧接着,契丹军动了。

耶律休哥也知道这样耗着不是个办法,于是便派了一部分契丹士兵进行先行试探。

看到契丹军终于动了以后,宋军这边便开始正常的运转起了撒星阵。

然后耶律休哥便看到己方的部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所有的力道整个都被这撒星阵吞没了。

宋军的撒星阵就如同一个太极高手一样,一交手就把你的力道整个就卸了去。

“为什么要分兵呢?”耶律休哥身旁的将领不解的问。

“不是他们想要分兵,而是宋军迫使他们分兵。”说着耶律休哥朝着宋军后方的弓弩阵营一指。“看到后方的强弓硬弩没有,只要咱们的骑兵无视这阵型直接冲过去的话,将会直接遭到宋朝弓弩的残酷打击,他们新式弓弩的威力你又不是没见过。”

那位将领看了一眼宋军的弓弩方阵,然后咽了咽口水点了下头。

“还有,如果我军的骑兵不考虑这些散兵直接越过他们的话,他们一旦在我军后方集结,那么这他们和大部队的联系将彻底被切断。对面这个赵惟吉真是个能人啊,怪不得耶律莫如此重视他。”

“那怎么办啊,我军前去试探的部队已经快被剿灭干净了。”

“暂时没办法,这个阵势的破绽我暂时看不出来,而且他们手上的那管竹筒好像对咱们的骑兵威胁很大。”

就在耶律休哥还在分析局势的时候,契丹军的先头部队基本上已经被绞杀的差不多了。

这回赵惟吉让李继光和呼延赞各带一支骑兵部队在阵中形成了“双打野”的状况。

虽然是第一次在实战中参与撒星阵的运作,但是呼延赞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不适应,反而与李继光有着相当的默契,很快的便将契丹骑兵给击杀干净了。

“这呼延赞如此神勇为何会被一直埋没着?”赵信看到呼延赞的表现忍不住的赞叹到。

“都是制度的问题啊,这等勇将本来早就应该脱颖而出的,但是长期的更戍让他更本没找到合适的定位。”赵惟吉在向赵信解释的同时也为更多向呼延赞一般得不到出头的军士感到惋惜。

“契丹又有新的部队投入战场了?”就在这个时候赵信看到了远方战场上有了新的变化。

“添油战术?耶律休哥好歹也是辽国于越不应该放这样的错误啊。”看到战场上新的变化赵惟吉十分的不解。

原来就在这一批契丹士兵即将被完全吞没的时候耶律休哥又派来一部契丹骑兵加入了战场。

没错就是只有一部,这种添油战术在兵家里一直是大忌,赵惟吉更本不明白耶律休哥想干嘛。

不仅是他不明白,耶律休哥手下的副将也不明白。

“于越这是为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考虑,照做便是。”此时的耶律休哥好像看出来什么,但是没法和部下细解释,只能武断一些,让部下照做便是了。

这一部骑兵进入阵中自然也照例被宋军“照顾”的很周到,虽然因为突火枪的消耗对付骑兵稍微有些吃力了,但是依靠着“双打野”殷勤的游走还是将这一部人马也吃了下去。

“在派一部进去,我已经快找到对付这个阵势的办法了。”耶律休哥又让部下继续投入着兵力。

没办法的部下只能硬着头皮再投入一部人马进去。

但是此时再进入阵中的人马被消灭的速度已经大大的减缓了,虽然最后还是被尽数击杀在阵中,但是明眼人都能看见这撒星阵的效率已经下降了。

“好的,我已经知道怎么对付这阵势了,今天先收兵,明天再来。”

摸不着头脑的部下只能鸣金收兵,看于越明天能拿出什么办法对付这怪阵。

看到契丹收兵,宋军这边也没有做出任何追击的动作,因为他们此时已经没有能力进行任何的追击。

镇州兵和禁军此时已经累得够呛了,其他的士兵又实在是指望不上,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夜里,辽宋两方的主将同时在大帐里召开了会议。

“我已经知道怎么破那个奇怪的阵型了。”辽国会议刚开始耶律休哥就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而宋军这边居然是及其相似的情况,会议才开始赵惟吉就来了一句:“估计耶律休哥已经找到了怎么破解咱们的撒星阵了。”

双方将是都有些吃惊,但是既然主将那么说的话,第二天再战的情况肯定会有巨大的变化。

第三十五章 雍熙北伐(九)

“我已经知道那怪阵的弱点了。”会议刚开始耶律休哥就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到底是什么?”底下的将领有些等不急了,毕竟这一天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折磨。

“我发现了他们阵型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轮换。虽然宋军人数并不在少数,但是真正能够执行那个怪阵的就那么些人。”

听到耶律休哥这么一说底下的辽将们好像也反应过来了,真正在执行那个怪阵的真就那么点人,剩下的步兵从来没有往阵中补充。

“还有就是,虽然他们手中的那个竹筒对于咱们骑兵的马匹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但是好像那个东西是一次性的,用过以后就没了。从这些情况看来,如果咱们直接大军冲进去反而容易被一波直接歼灭掉大部分。但是如果我们一小波一小波的耗反而能有胜算。”

辽军那边已经找到了对付宋军撒星阵的办法了,但是赵惟吉也不是傻子。

“咱们的撒星阵的缺点有可能已经被耶律休哥看穿了。”同样的场景,赵惟吉同样也是才坐下来就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其实与其说是我估计耶律休哥也没直接找到对付撒星阵的办法,而是找到对付咱们这支军队的办法了。”赵惟吉很快的又补充了一句。

“这有什么区别。”坐在底下的呼延赞不是很明白赵惟吉补充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赵惟吉要解释,李继光开口了:“我想应该是耶律休哥看出我军现在有两个缺点了。第一就是突火枪的消耗品,没法持续使用。第二就是我军看似人多,但是实际上能执行撒星阵的人员并不多,如果耶律休哥采取车轮战的话,咱们的人迟早被耗光。”

“嗯,元敬说的正是我想说的,今天的战斗到耶律休哥投入第三波兵的时候我们这边已经有些无以为继了。我估计耶律休哥早就看出这个问题了,才会不惜使用添油战术逐次添加兵力。”

“那怎么办,明天咱们肯定还是这些人。万一耶律休哥狠下一条心不惜兵力的车轮战的话咱们不是要活生生被他耗死。”呼延赞真有些着急了。

“他耶律休哥以为我就只有这撒星阵了吗?信叔那些东西今天夜里能不能组装好?”赵惟吉仍然非常自信。

“应该没问题。”一旁的赵信回答道。

“那就好,过来看地图,你今晚带人把东西带到这里组装,然后等明天开战就是了。”

“遵命。”说完赵信便转身离开了大帐。

第二天,又是同一个地方,两军又开始对持了。

“耶律休哥,今天我就要留下你这辽国于越的脑袋。”还没开仗赵惟吉就很嚣张的朝着耶律休哥开始了喊话。

“好,我等着你。”听到赵惟吉这么嚣张的说辞耶律休哥没有任何的剧烈反应,这么多年来,想要他人头的多了去了,最后的结果怎样。

“开始吧。”耶律休哥朝手下的副将命令到。

很快的辽军便有序的形成方阵开始陆续的朝宋军阵地发起了冲锋。

“果然。”看到辽军的冲锋阵势,赵惟吉自己明了耶律休哥的确看穿了这个阵型的弱点不是阵型的,而是军队的。

“我们也按照预定行动吧。”赵惟吉也对手下下达了命令。

于是宋军照例摆开了撒星阵。

两军就这样进行了第一次接触,两军接触过后耶律休哥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边是几天的撒星阵运转明显不流畅。

原来是赵惟吉为了弥补人员不足的问题,向撒星阵中编入大量的“新兵”,虽然有“老兵”带着这些“新兵”融入撒星阵的速度会相对来说快一些。

但是由于有相当一部分的“新兵”进入的阵型,阵型中士兵配合的默契和运转的流畅程度自然会打一些折扣。

虽然阵型的运转打了折扣,但是由于契丹兵是分兵进入撒星阵中的,所以现在宋军反而具备了人数的优势了,凭借人数的优势还是弥补了运转的不足。

“想凭借这样弥补不足,别把我们大辽想的太简单了。全军集结,一起上。”由于虽然兵力增加了,但是阵型运转却打了折扣,这样的话,这种运转的阵型怎么可能挡得住辽国大军的进攻。

随着耶律休哥命令的下达,辽军开始了总攻。

“来了。”一旁的陈然向赵惟吉提醒到。

“行动吧。”赵惟吉同样也看到了辽军开始发出总攻了。

随着赵惟吉一声令下,旁边的陈然拿出了一直突火枪,然后朝天空发一发子弹。

子弹发射到了最高点以后突然炸开了,然后就是一阵红光伴随着烟雾散发出来。

看到红光的宋军果断的有秩序的开始后撤。

看到宋军开始后撤耶律休哥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了不明飞行物向己方军队袭来。

原来,赵惟吉为防有变,从蔚州出来的时候将投石车和床子弩各五架拆散了随军携带出来了。

昨天晚上他叫赵信带人带着零件去了涿鹿战场南边不远的一个山头上将这些器械都组装了起来。

刚才的那发信号弹也是赵惟吉制造出来的,这个信号就是让赵信开始动手,交战的宋军全部后退。

看见信号以后,已经准备多时的赵信果断下令发射。就这样“火炮”伴随着钝器箭矢就朝着辽军飞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辽军被这些东西直接砸了个正着,大量的士兵当场丧命。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啊。”一直在东面战场的耶律休哥并没有和这种东西打过交道,这下一时间也暂时没有了注意。

但是很快的耶律休哥也反应过来了,只要把军队散开,那么受到的打击面积机会减少,于是他果断下令让军队散开。

但是就在他把军队散开的第一时间,宋军这边的第二发信号弹也发射升空了。紧接着从山头而来的攻击停止了。但是宋军其他部队全面开始了进攻。

双方都知道,这就是最终的决战了,功败垂成在此一举了。

就这样整个辽军和宋军全部人都混战在了一处。

由于辽军骑兵散开以后冲击力立马下降,而宋军这边士兵的战斗力也参差不齐。所以现在两军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军正在混战之中的时候,李继光碰上了耶律休哥。

自从学武以来李继光一直渴望着与真正的强者一战,上次为了胜利放弃了与耶律莫的斗争,此时居然碰到了辽国的于越,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二说不说李继光便挺枪向耶律休哥直刺过去。

耶律休哥也不含糊,直接用手中的矛挡开了李继光的枪刺。但就从这一回合的交手耶律休哥就能判断李继光并不是庸手。

上次和田重进的战斗他一直觉得有些胜之不武,没过够瘾,此刻有这么一个好手送上门来,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二人战了有六十来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但是战局却起来变化。由于此前辽军已经遭受损失,此刻宋军士气正旺盛,于是胜利女神的天平渐渐的开始向宋军倾斜了。

慢慢的宋军开始在乱局之中形成各个点之间的联系了,而这样的联系一产生,便意味着契丹军将要失败了。

虽然正与李继光在交手之中,但是耶律休哥对于战局的把控还在,知道辽军已经开始成败相了,耶律休哥果断没有犹豫,立马抓住了李继光一个很小的破绽从战斗中抽身而走。

刚一拉开距离的耶律休哥果断转身去找传令兵,找到传令兵的他,立刻让传令兵吹响撤退的号角。

剩余的契丹士兵也没有恋战,立刻选择的撤退。

虽然李继光想对耶律休哥进行追击,但是被周围杀出的契丹士兵挡住了前进的方向,他只好放弃了追逐。

面对整个契丹骑兵的撤退,宋军也无力追赶,但是这涿鹿战场的胜利的确是属于宋军无疑的。

胜利之后回到军营的赵惟吉开始了对于伤亡的清查,结果并不令人乐观,虽然打败了辽军,但是宋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但是从此刻开始东中两面战场的战事基本就宣告结束了,宋军再无余力北进,只能退回蔚州城,而耶律休哥也没有能力西援或者南下了。

就在赵惟吉率领着部队刚退回到蔚州的时候,他得到了西面战场的战报。

看到战报的他,整个人突然就像被雷击中一般,定在了当场。战报上显示潘美杨业的西路军在大同府遭到了伏击,而且战场上出现了一支奇兵将杨业所部击溃。杨家二郎已经战死。

现在西路军正被围困在应州城里,但是由于应州早已惨破,他们应该是支撑不了太久了。

“这支奇兵是怎么一回事?历史上从来就没记载过有那么一支部队啊。原本应该去西路增援的耶律休哥已经被我拦截和击败了啊。”

这一支奇兵带给了赵惟吉极大的打击,原来他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他第一次认为他的历史知识有时候反而会限制他的视野。

但是此时在想那么多也已经无济于事了,最重要的便是带兵去救援西路,救援西路最快速而且不用通过战区的方法便是穿越太行山麓。

但是新的问题却产生了。

第三十六章 雍熙北伐(十)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时我们就应该回撤到云州,而不是继续进攻。”说话的人是潘美,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宋军主帅的意气风发了。这个时候的潘美脸上写着的是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宋军已经被围困在了应州城内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以来和契丹兵打了无数的巷战,由于自己之前攻取应州的时候将城墙砸塌了,所以应州城现在就是个筛子。

让我们回到九天以前,大同城下。

“太尉,大军已经准备好了。”杨业向潘美报告着军队的情况。

“好,下令攻城。”

随着潘美的一声令下,宋军开始攻城。

西京大同府果然与想象中的一样,城高池深坚固无比。由于在应州城下消耗了太多攻城器具,此时的宋军只能首先用传统的方式攻城。

云梯,撞车,齐齐上阵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大同历来就是军事重地,从北魏时期筑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四百年的时间了,历朝历代均受到了当局的重视,城墙不断的加厚,护城河不断的加宽。到目前为止说是黄土高原上第一坚城也不为过了。

“太尉,好像咱们的进攻并不奏效啊。”杨业看着我军进攻受阻心里虽然早已预料到这种场景,但是不免的还是有一丝焦急。

“我知道,换器械。”潘美也知道传统的办法肯定拿不下,只能用新式的器械搏上一搏了。

换上“火炮”与床子弩以后状况还是没有改变,大同城的防御能力与应州简直是两个概念。

应州城在大同面前只能用豆腐渣来形容。

此刻无论是床子弩还是“火炮”都无法撼动大同城分毫,所有炮弹或者箭矢砸到城墙之上除了烟尘四起没有其他的任何作用。

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整个宋军的气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之前在应州建立奇功的“火炮”和床子弩到了大同城下却半点用都没有。

在外长时间的征战已经让宋军将是感到身心疲惫,此刻的现实更如同一盆冰水一样,彻底浇灭了所有的战斗意志。

在远处指挥战斗的潘美也看到了这一幕以后无奈的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宋军果然退了,咱们还要在这演多久?”看见宋军暂时收兵以后耶律斜轸向耶律莫问到。

“至少再演两天,我们得再给宋军一点希望,然后把他们牢牢的栓死在西京城下,消磨掉他们最后的士气以后再把他们推向地狱。”这也算耶律莫对于赵惟吉居然没在这边的一种报复。

“那就让那群人去吧。”

这天夜里,大同城南二十里宋军大帐。

“咱们要不要退了,太尉。今天的事情对于士气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怕拖下去会出事。”今天的战局让杨业看不到一点希望。

“我也知道啊,但是还是不甘心,好容易打到这里了,我不甘心就这样撤回去啊。”虽然知道战局如此了,但是潘美还是不甘心,因为如果拿下大同,他们就会成为这场北伐最大的赢家。

“但是。”就在杨业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帐外进来了两个士兵还有被他们押着的一个陌生人。

“这是?”眼前此人潘美从来没有见过,这没搞清楚是一种什么状况。

“此人自称是大同城内汉家大族之人,说是能够帮助咱们拿下大同城。”其中一位士兵解释到。

“哦,这倒是有趣了,说来听听。”潘美此时正愁如何攻取大同城的时候居然来了这么一个人,不由得来了兴趣。

“小人姓薛,是大同河东堂薛氏的族人,奉族长之命来面见将军,希望能帮助将军夺取大同城。”

“杨将军你看?”潘美转头问杨业到。

因为杨业原始北汉的大将,长期生活在这一带,所以他应该对这一带的望族有一定的认识。

“回太尉,河东薛氏倒是太原府这一带的名门望族,他们在大同有分支也不是很奇怪,但是这人靠不靠谱还得问一下。”

转头杨业就问那位自称薛氏族人的人:“你们祖祠的对联是什么?”

那人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上联是三凤媲美,下联是五隽齐名。”

上联典指唐代汾阴人薛无敬,少年时与叔父薛收及族兄薛德音齐名,当时号称“河东三凤”。下联典指东晋竹邑人薛兼,字令长,清廉朴素,器宇轩昂,少年时与纪瞻、闵鸿、顾荣、贺循齐名,号称“五隽”。

这的确是薛氏祠堂才会有的对联,这样一来潘美,杨业的疑虑就打消了大半。

“你们薛氏为何要助我夺取大同城?”

“我们薛氏本是汉家望族,遭受契丹人的统治实乃奇耻大辱。族长今得知太尉帅王师抵达大同城下感到十分欣喜,但是见王师受到契丹的阻碍不由得心急如焚,遂派小人悄悄出城联络太尉,我们薛氏会在城内做内应,一旦明日太尉攻城,我们将在城里为太尉开启城门,以迎王师。”

潘美听后十分的欣喜,就让此人回城告诉族长,明日他们会在辰时攻城,让薛氏做好准备。

第二天辰时。宋军果然如约开始攻城。

但是就在他们开始攻城以后城门却没有半点开启的迹象。就在潘美还在奇怪的时候,耶律斜轸出现在了城楼之上。

“潘美,你是不是还在等这个人做你的内应?”说完耶律斜轸一挥手让人从城头吊下一个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的那名薛氏族人。

潘美一看到那人不由得大惊失色,但是随后耶律斜轸的话却叫他稍微安定了下来。

“此人昨晚回城就被我的人所擒住了,你居然指望这么一个人就帮你把城门打开?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潘美?”

从耶律斜轸的话语里潘美可以肯定,这人没有供出整个薛氏宗族,而是自己将整个事情拦在了自己的身上。潘美此刻不由得对此人生出来无限的敬意。

但是此时此人出现在城头之上也就意味着内应肯定是没有了,所以无奈之下潘美又不得不下令停止攻城。

就在这天当晚,潘美的军营又有了新客人。还是薛氏族人。

“求太尉一定为我儿报仇。”此时跪在帐下的是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义士请起。”潘美扶起了下跪之人。

“今天被吊在城头的是我儿薛明雨,我叫薛兴顺,是薛氏现在的族长。我们本想为太尉大军作为内应,哪知道我儿如此不谨慎居然被契丹所擒。还好次子刚毅,未供出我薛氏全族。但是他还是丢掉了性命。求太尉为我儿报仇,今次我们已有完全准备,但是还是希望太尉能派一员将领随我进城协助我们。”

看到薛氏如此奉献潘美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疑虑了,当即派出了杨二郎随薛兴顺一同去了大同城。

第三天宋军照例开始攻城,但是这次不仅城门没有打开,而且从大同城周围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契丹骑兵直接将宋军包围了。

“哈、哈、哈,潘美你彻底中计了。”此时城头上耶律斜轸出现了,不仅是他,还有薛氏父子。

“我就知道你心有不甘所以才胁迫着薛氏帮我演了这么一出戏。你来看看这是谁。”耶律斜轸随即吊下了一颗人头。

潘美一看见这颗人头当即吐出一口鲜血,而旁边的杨业更是直接就晕倒了。这颗人头正是杨二郎的。

其实这就是一出苦肉计,先派出一个城内汉家大族的弟子联系你来攻城,第一次潘美肯定是将信将疑。

事实也印证了耶律莫的猜测,第一次潘美虽然来攻城了却有所保留。所以就有了昨天城头上的那一幕。

然后便是薛氏族长打着为子报仇的旗号再来找潘美,此时的潘美肯定基本已经疑虑全消了,再攻城的时候绝对会毫无保留的把宋军的全部兵力都投入战场。

而全军出动的宋军就完全落入了契丹的圈套,彻底被围死在了大同城下。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中计吗,不是你不够聪明,而是你太想要这大同城了,**蒙蔽了你的判断,也将断送这十几万宋军的性命。”这时耶律莫走了出来。

“动手吧。”随着耶律斜轸的一声令下,将宋军包围住的契丹士兵开始了进攻。

“不可能的,你的所有兵力都应该在大同城内,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多的士兵将我们包围住?”潘美此时仍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因为他一直派人盯着大同城的四门,不应该会有这么多的士兵出动而他丝毫不知晓。

眼前这支契丹铁骑自然是萧太后派过来协助耶律斜轸的那一支骑兵,他们一直就没有进城,而是在太原城被驻扎着,等的就是此时此刻。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用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就行了。”说完耶律斜轸又下达了一道命令。

紧接着便看到大同城门打开了,城内冲出了无数的骑兵。

看到大同城内还有如此多的骑兵,潘美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第三十七章 雍熙北伐(十一)

“太尉,咱们突围撤退吧。”看到潘美整个人都失去了斗志的杨业做着最后的建议。

“如此团团围困下,我们怎么突围?”潘美根本没有那杨业的建议当一回事,他现在眼里除了绝望什么都没有。

“我们还有最后一招,在出征之前安定郡公曾经派人送来了一箱子东西和一封信。信里是这样说的,万一我们遭到了围困可以用这箱子里的东西突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东西能帮我们?一箱子翅膀吗?”

杨业当初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那个箱子带来了,打开箱子一看居然是一箱子炸弹,还有另一封信。

杨业打开信件一看,里面是这样写到的:

“杨老将军

在你打开这箱东西的时候估计是你们大军已经遭到围困了,这东西叫手雷,用火将每一个手雷上的导火线都点燃在扔出去就会产生,威力不强对于你们攻城可能帮助不大。但是万一你们的大军遭到了围困,倒是可以用这个打开一听退路。但是衷心的希望这只是我的杞人忧天,希望你们没有用到这箱东西的时候。”

杨业随即拿了一个手雷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点燃手雷后杨业将它朝契丹军队抛了过去。

就看到手雷在与契丹军队接触的一瞬间产生了,虽然没直接将契丹军人炸死,但是将他们的马炸伤了,而这些被炸弹波及到的契丹军人也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个真的奏效了,太尉。”看到效果后杨业有些欣喜的朝潘美说道。

潘美自然也看到了手雷的功效,他的眼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

于是潘美马上命令可以汇笼的军队立即汇拢,找地方突围。

箱子里的手雷大概还有五十来个,杨业找了五十个骑兵将手雷分配到了每个人的手里,然后交会了他们使用的方法。

这五十人就变成了先头部队率领着剩下大概还有不到一万能够被聚拢的人开始突围。

随着无数声的巨响,辽军的包围圈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不到一万的宋军开始了突围。很快的潘美和杨业都脱离的包围圈。

但是辽军也不是吃素的,看到潘美杨业等将近一万人居然突围而去,他们立马抽调出来了部队准备进行追击。

看到这个情况,杨家的老四,老五,老六果断选择留下来断后,他们从这一万人里抽调了不到一千的自愿者留了下来。

杨业知道自己这三个儿子留下来必然九死一生,但是他别无选择,此时保护潘美撤退才是重中之重。

含着眼泪告别了三子以后杨业还有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会同剩下的八千多人保护着潘美开始南撤。

三天后他们撤到了应州城内。

应州城由于之前遭受重创此时已经破败不堪,再加上城内的人口已经被杨延昭迁回了关内,此时城内只有大军走的时候留下的五千守军。

在大军离开后,这五千守军将被砸塌的城墙稍微修复了一下,但是对于阻挡基本没啥大用。

就在潘美、杨业他这八千多人进城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契丹追兵也到了。

靠着剩余的守城器械和这一万三千多人,宋军开始了与契丹士兵的周旋。

刚开始契丹骑兵也想利用原来城池的缺口攻入应州城内,但是由于缺口被宋军修补了一些以后,想直接用骑兵冲入城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弃马用步兵倒是可以进入缺口,但是宋军在缺口处布有重兵把守着,已进入缺口就会直接被围剿。

即便顺利的冲过围剿,但是城内的巷战也会将契丹士兵整个困住,然后杀死。

此刻应州城内已经没有百姓了,所以契丹士兵现在进城以后就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将剩下的所有宋军士兵杀死或者擒获。

但是由于受到阻挠,契丹军攻城的趋势开始慢慢的减弱了。

“咱们本来就不擅长攻城,此时的宋军却抱着死也要拉俩垫背的心态在守城,咱们咋办?”到达应州城下的耶律斜轸有些发愁的对耶律莫说。

正如耶律斜轸所说的那样,由于城内已经没有任何的百姓了,宋军自然也没有后顾之忧了,知道反正自己也逃不了了,就准备能杀多少契丹士兵,杀多少,准备死的时候赚足垫背的。

揉了揉太阳的耶律莫最后能想出唯一办法就是围城,围而不打,大不了就和你耗着,你宋军的军粮肯定不多了,大不了多花些时间耗死你就完了。

就这样,契丹军围了应州城三天,虽然这三天里偶尔也会派些人扰一下,但是基本上就是按兵不动和宋军耗上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时我们就应该回撤到云州,而不是继续进攻。”

杨业此时也没办法说出任何能安慰潘美的话来,因为他也知道他们基本上除了等死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城内的粮草已经快被耗尽了,而士兵们都已经精疲力竭,每天受到伤病和恐惧双重袭扰的士兵们此时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本来抱着同归于尽心态的他们却没想到辽军居然不在进攻了,想直接将他们耗死。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设法将辽军引进城,然后纵火焚城,玉石俱焚。”已经绝望了的杨业提出了这个办法。

同样没有任何奢望了的潘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杨业的做法。

于是城内的宋军开始了最后的准备,他们收集了全城所有容易点燃的东西堆在了城里,然后收集所有的硫磺硝石和木炭做成了炸药,准备用来引爆后点燃所有的东西。

接着宋军打开了四周的城门,然后杨业走上了城头。

城头之上,杨业拿着潘美的人头,向辽军投降,要求他们进城接收。

在定下玉石俱焚之计后,潘美就拔剑自尽了,准备用自己的人头让杨业能够装成兵变投降的样子将辽军引入城内。

城下的耶律斜轸看到了潘美的人头自然很高兴,正要领兵进城的他被耶律莫拦住了。

“将军,恐疑有诈,不如让前军先行进城,一切安好再进城不迟。

于是乎契丹军就只派了前军两万人进入城内。

就在契丹前军进入城内以后自然看到了堆在整个城里的易燃物品,感到不妙的前军将领正准备让全军撤退的时候,城内的炸药了,紧接着城门被突然关闭了,整个城内燃起了大火。

虽然只进了两万人的契丹军,但是杨业也知道如果再不行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就在契丹主帅耶律斜轸还在城外的情况下,杨业下了动手的命令。

就这样所剩不多的宋军和这两万契丹人玉石俱焚。

听到城内的巨大声后又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城外的耶律斜轸自然也反应过来了宋军的打算。

在感谢耶律莫及时拦住他的同时,他也恨透了这群宋人。随即他便下令立刻夺回云州和朔州。

五天之内,契丹军就重新的夺回了云州和朔州,因为这两州并没有多少宋朝的守军。

但是夺回这两州以后辽国发现这两州居然都是空城一座,除了少量守军之外,空无一人。

看到这样一个情况后耶律斜轸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为了发泄他的怒火,他选择了将投降的宋军全部屠杀。

泄愤之后的耶律斜轸同样也只留下来少部分守军便撤退了。

就在西路军战事结束后的第五天赵惟吉终于率领着援军赶到了应州城下,但是迎接他们的除了一片烧焦的废墟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眼前的惨状,赵惟吉很快就推断出了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在知道了杨业、潘美甚至是其他的杨家兄弟都已经可能烧死在了这城中之时,赵惟吉直接跪在了这片废墟之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啊!!!”

听到到主帅这撕心裂肺的吼声和看到眼前的焦土后,其他的人大概也明白了过来,于是整个宋军部队都不禁潸然泪下。

这个时候赵惟吉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情感:“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当上皇帝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造成这一切都是制度上的错误,制度才是万恶之源。”

原来造成赵惟吉救援来迟的原因是整个中路军的厌战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当时准备前来救援的赵惟吉面临的是绝大部分的中路军已经不愿意再战斗了。

这个时候的中路军只有一个想法,回家领功见家人。他们根本不在乎那边是否有自己的袍泽还在奋战着。

由于制度的原因,宋朝军人的地位十分的底下,一旦被招为士兵的人要在脸部刺字,以防止逃跑。

这样一来造成了所有军人都认为自己被侮辱了,他们看不起自己,更看不起其他的军人。再加上长期得不到与家人的见面,整个宋军的基层便都隐隐约约有了心理上的疾病。

他们渴望建功立业以摆脱这低贱的身份,但是一旦战争受挫他们又害怕战争。他们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能够有军功可拿,并不在乎整个战局的其他部分。

这些病态的心里甚至影响到了主帅,曹彬的屡败屡战,和潘美的贪功冒进的根源便是制度上军人的不受重视才使他们尽可能的想要更多的赚取军功。

赵惟吉在这病态的军队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齐了这些救援部队,但是等他们终于翻过太行山到达应州的时候却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了。

“我一定要当上皇帝,我也从跟不上改变这一切,甚至是我要在当上皇帝后对皇权进行限制。我要提前结束皇权至高无上的时代,我说到做到。”擦干了眼泪后的赵惟吉在心里暗中发誓道。

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回来的人,他当然知道皇权的至高无上将会造成什么样的悲剧,他发誓要改变这一切。

第三十八章 雍熙北伐(尾声)

祭奠了宋军阵亡的将士以后,赵惟吉也知道不能再这里再多做逗留了,于是立即带领着大军南返退回了雁门关以内。

回到了雁门关以后,赵惟吉看到了遭受到巨大的打击整个精神都颓废了的杨延昭。看到了赵惟吉以后的杨延昭再也忍受不住悲伤的情绪,抱着好友赵惟吉大哭了一场。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七子去六子还,杨家一门只剩他一个人平安的回到了关内,怎能不叫杨延昭伤心欲绝。再加上他是因为护送百姓回关先行离开队伍的,这更加杨延昭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当中。

看到杨延昭已是肝肠寸断,赵惟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友才是,最后他只能将自己的野心向好友讲明:“我会改变这一切的,我要站上这个国家的顶点,改变这一切避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我一定会做到的。延昭你愿不愿意帮我。”

听到赵惟吉的野心以后杨延昭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知道这场战争的失利其实是有多方面因素造成的,但是他却没想到有人居然想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国家从而避免悲剧再次的重演。所以他不禁要问:“为什么?为什么要从根上才能改变这一切。”

“虽然西路军的失利看上去只是战术上的失败,但是这根本的一切却是军制造成的。咱们大宋的军队从太祖开始便不被重视,导致了所有军官一旦开战脑子里只想着胜利军功,根本没考虑过整个战局,咱们三线全是脱节的。

反观辽军,所有环节都有着精心的设计和配合,整个战场所有的辽军基本上都是联动的,他们在战争之初就已经筹划好了这一切。

而且咱们的士兵虽然现在是职业军职,但是兵源却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很多人来到军队就是就是为了讨口饭吃,至于保家卫国根本就不在他们考虑之列。这就造成了一旦战争形势不利很容易就崩盘造成溃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大宋军制造成的,我一定要站到这个国家的顶点改变这一切。”

听到赵惟吉这洋洋洒洒的演说过后,杨延昭也恢复了一些精神,武将世家出生的他当然知道,如果军人的地位恢复到汉唐的话会产生怎样的结果。至于赵惟吉所说的国家的顶点,杨延昭更本没想到他是准备做皇帝了,只能想到他最终爬到宰辅的位置,从而建议皇帝进行改革。

“好的兄弟,既然你有这志向,哥哥一定挺你到底,以后用得上哥哥的时候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到杨延昭恢复的精神以后赵惟吉也很高兴,当然他的话并没有说完,限制皇权这种思想在这个时代太过于超前了,赵惟吉就没指望现在有人能够接受。

就在赵惟吉退回雁门关的同时,赵光义也知道了西路的战争结束了。随着东西路军的惨败,中路军的惨胜这场雍熙北伐只能宣告结束了。

宋朝这边虽然夺去了飞狐,灵丘,蔚州,新城但是其他两路损失实在是惨重,实际上的胜利果实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且由于就只有中路军夺取的城池保存了下来,反而造成了这些城池极其难以防守,在地图上,中路军的胜利果实就像一把匕首一样了辽军燕云的版图。

看上去孤零零的,三面是辽国的疆域,怎样防守这些城池都已经让赵光义够头疼了。

再加上三十万大军出击,真正回来的只有不到八万人了,士兵的损失接近百分之七十五,抚恤又将是一大笔支出。

虽然比历史上三路大军全败的情况好上了一些,但是总体来说宋朝还是失去了再对辽进攻的能力了。

之后赵光义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奖惩了。

就在赵惟吉退回雁门关以后的第七天,他接到了朝廷的圣旨召他回京。这场大战打下来唯一活下来而且还有功的将领就是他了。

赵惟吉回京后,赵光义的所有奖惩措施都下来了。

田重进虽然战死沙场,但是在其战死之前基本上军队还处于胜利之中,追赠一级爵位由其长子继承。

潘美、杨业的西路军全面溃败,但是鉴于两人已经为国捐躯,不赏不罚。

曹彬贪功冒进,贬官三级。

米信夺取新城有功,但是没有更大的作为,就只得了一些物质上的奖赏。

最后是赵惟吉,可以说中路军能保有夺取到了的城池和避免东路军进一步的惨败,他是居功至伟,更何况他最后还打败了耶律休哥,更是取得了整个北伐事业最大的胜利。如果不是他打败了耶律休哥,那么辽国此时有可能已经开始反攻了。

所以说整场战争打下来,将领中的最大赢家就是赵惟吉了。赵惟吉被加封感德军节度使,南阳郡王,手下李继光被加封飞骑尉,呼延赞被封为马步军副都军头。

杨延昭由于保护三州百姓撤回关内有功也加封了崇仪副使。

就这样,在老将死的死贬的贬的情况下,赵惟吉这个参军不到三年的新秀隐隐的要成为大宋第一武将的姿态了。

辽国那边同样开始了战后的总结了。

由于耶律休哥被打败,而耶律斜轸这边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所以辽国同样暂时没有任何意图再战的倾向了。

辽国这边最大的赢家便是耶律莫了,整个战争的走向基本都是按照他所绘制的剧本在上演的,虽然最后赵惟吉横插了一杠子打败了耶律休哥,导致了蔚州等地至今还在宋朝手里,但是从摧毁宋朝的有生力量的角度来说的话,最后辽国还是赢得了这场战争。

至于蔚州等地,三面围着辽国的疆域,辽军要重新夺回来的难度比宋军防守的难度要低很多。

最后耶律莫被封为林牙,虽然官职还不是太高,但是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辽国第六号人物了。

耶律休哥由于先胜后败,功过相抵,不升不降。

耶律斜轸由于在西路卓越的表现被北枢密院使,成为了辽朝的第五号人物。

出生于韩德让帐下的耶律莫一跃成为了辽国第六号人物,更使得韩德让的地位倍加稳定,辽国由此开始进入了一个长期繁荣稳定的时期了。

早上,柴钰正坐在梳妆台前梳洗着,而赵惟吉还在床上熟睡。

想到赵惟吉头天晚上的表现,柴钰不禁脸还有些红,下半身还有些疼。昨晚的赵惟吉就和一头猛兽一样。

这样不能怪他,离开家有小一年的赵惟吉一直待在连苍蝇都是公的的军营里,回到家里看到老婆以后眼睛都绿了。

这次赵惟吉回来,柴钰真的希望他能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成亲也快有一年来,由于聚少离多,到现在柴钰都还没能为赵惟吉生下一子半女,一直是柴钰心里的一根刺。她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的,更何况赵惟吉在他的身边的时间一直很少。

就在她还在想着这事的时候赵惟吉悄悄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绕到了柴钰的身后,从颈后保住了柴钰,然后脸贴住了柴钰的头发贪婪的闻着。

“你吓死我,什么时候起来的。”被赵惟吉突然抱住了的柴钰刚开始的确被下了一跳,但是在感受到了熟悉的体温后,她很快的便放松了下来。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我在想啊,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孩子啊。”正说着话的柴钰伸出了右手向后抚摸住了赵惟吉的脸庞。

听到柴钰说想要一个孩子,赵惟吉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怪笑,然后他起身直接将柴钰横身抱起然后往床边走去。

“啊,你要干嘛,现在还是白天。”被赵惟吉一把抱起的柴钰自然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但是白日宣yin这种事她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是这时已经荣不得她多想了,因为赵惟吉已经扑了上来。

很快的房间里就传出来没羞没臊的声音了。

大约过来将近半个时辰,里面终于没声音了。

床榻之上,赵惟吉将柴钰抱在了怀里,然后说道:“我想做皇帝。”

还没从刚才的余韵中反恢复过来的柴钰被赵惟吉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了,才不多过来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在柴钰的印象了,丈夫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的野心,即便是进入军队,都也是为了保证家里的安全而被动的去做一个军功的积累以谋求一定的地位。

没想到打了这样一场大战过后,赵惟吉居然产生出了这样一种要逆天的野心。

“我想改变这一切。你知道我昏迷过一段时间对吧。”

柴钰点了点头。

“昏迷期间,我在梦里遇到了一个神仙,他将未来展现了给我,我所有的新奇想法都是神仙教授给我的。在梦里,大宋最终亡于外族之手,中原汉民最后均受到了外族的压迫。人被分为了四等,汉人的地位最低。我想改变这一切。”

赵惟吉自然不能将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秘密直接告诉妻子了,妻子能不能接受都很难说。所以他便编造了一个可以让这个时代人接受的故事。至于汉人被压迫自然是把元朝的状况概括了一下。

赵惟吉的说辞一时间让柴玉有些难以消化,虽然她可以接受赵惟吉这些奇思妙想的确有可能是来自神仙所受,但是未来这种事谁敢断言他知道。

“我知道你一时有些不相信,但是这场大战开打之初我就知道它将要失败了,这场大战的结果验证了神仙告诉我的未来是存在的。”

看见赵惟吉如此肯定的神情,柴钰选择了相信丈夫的说辞:“那么你需要我怎么支持你呢。”

“当然有很多地方需要夫人的支持了,我首先准备”

第三十九章 地下网与游侠

这场战争结束后,赵惟吉在总结所有导致失败的原因的时候发现了一条自身没有做好的地方,那就是情报的缺失。

整场大战他感觉一直就被契丹军牵着鼻子走一般,打完仗以后他感觉这场战争不是宋军想打哪就打哪,而是契丹军让你打哪,你才打哪。

考虑到这个问题后赵惟吉决定建立自己的情报网,而且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平台了,那便是《仕林日报》。

“夫人啊,咱们那个《仕林日报》了咋样?”

“咋了,终于想起你还有这么一份产业了?你都好久没写词给我了。”知道自己丈夫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肯定是又打什么主意了。

“这词要灵感的嘛,过几天,过几天有灵感了一定写给你。”被柴钰呛了一句后赵惟吉有些尴尬,他的那些词都是剽窃纳兰性德的。纳兰那么多词,哪一首符合当下的状态他都还得想想,哪有哪么快就直接念出来。

“我准备在咱们的《仕林日报》日报里开一个新栏目,叫新闻。”

“新闻?那是什么东西?”新闻这个词柴钰也是第一次听,估计又是什么神仙教的新鲜玩意儿。

“新闻就是新奇,新鲜的奇闻趣事。我准备顾一批人去全国收集每一个地方发生的新鲜事物和奇闻趣事然后让他们写成文章刊登在《仕林日报》上面,方便所有人了解咱们这个国家啊。”

“说实话。”赵惟吉这个看上去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下子就被柴钰给戳穿了。

“我是准备建立一个收集情报的组织,准备利用《仕林日报》传递信息。”被自己老婆一下就看穿了的赵惟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这就对了嘛。”柴钰就知道这家伙每一次行事的目的都不会那么单纯,才抱着自己说要当皇帝的人,才不会这么单纯的做那么一件事。

“你准备怎么做?”

“刚开始就是单纯的写全国的奇闻趣事,具体的情报工作以后慢慢的再建立。”

“好吧,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几天后,所有《仕林日报》的读者突然发现了报纸上多出来一个版块,那就是一个介绍国家其它地方奇闻趣事的文章开始在报纸上刊登了。

随后连着几天都有刊登不同地方的相关文章,从风景到地方美食,甚至是地方的风俗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这正是赵惟吉新搞出来的行动,他利用《仕林日报》作为平台然后雇佣了大量的人去全国各地采风,写一些当地的特色再飞鸽传书回来,发在日报之上。

当然日报上的文章赵光义也看到了,但是因为只是一些市井俗事,没有任何一篇文章是涉及到官场政治的,所以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你这样做和你准备建立的那个什么情报系统有什么关系?”连续看了几天的全国趣闻以后柴钰倒是没看出什么特殊的情报价值,反而有些馋了,因为上面有一篇文章描写的蜀中小吃实在是太馋人了。

“当然有用了,现在日报发文章的主导权在谁手上?”

“咱家和官家都插不上手啊。”

赵光义不是傻子,就在日报出来后不久他便看出来这项产业巨大的能量。但是出于太祖的遗训,他并不能出手直接制止报纸的发行。

但是也不是没有手段,最后赵光义选择了与赵惟吉家合作,报纸可以发行,文章也可以刊登,但是什么文章能上,什么文章不能上要两家一起说了算。

具体措施就是日报重新聘用了编辑,这些编辑是经过南阳郡王府和官家一同认可的。这些编辑有选择发文章的权利。官家和郡王府都不能够过问。

“这就对了,如果我直接建立大型的情报系统,经常传递情报回京城,你觉得官家不会察觉到吗?”

“估计够呛,以官家的才智,很难瞒得过他。”

“所以我就准备用这报纸来传递情报。”

“用报纸?”

“对,虽然我们对于发什么文章插不上手,但是开一个无关紧要的栏目还是没问题的。这样的栏目发些市井民俗,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且文章都是通俗易懂的写作难度也很低。”

“然后呢?”

“然后我就准备让我所有的情报人员将重要的情报融汇在这些文章之中。不信你看。”说着赵惟吉拿过了今天的报纸。然后将今天的新闻一览的文章随便找了一篇,然后以十个字一行的排版抄了下来。

紧接着赵惟吉又拿过了一张卡纸,上面有一些方形的孔洞,大概就是一个字大小。只看见赵惟吉将卡纸盖住了他刚才抄下来的文章。

现在只有在孔洞里的字才能被看到,柴钰将这些可以看到的字,按照一般的阅读顺序读了出来:“成都府路夏粮丰收。”

看到这么几个字以后柴钰不禁大吃一惊,居然还可以这样传递消息的,这样一来不管是不是政治上的情报都可以堂而皇之的刊登在报纸之上了。

写情报的人先用卡纸将所要传达的事情写好,然后再撤开卡纸,利用这些字扩展一篇当地的市井民俗出来,然后直接飞鸽传书给报纸就完了。

到时候报纸发行以后,赵惟吉再用相同的卡纸阅读就行了。只要两边约定好格式,比如写的时候用十字一行这样的排版就行了。

这样一来,每一个地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都能被赵惟吉所率先得知。

想到这一结果,柴钰都有些背脊发凉,当初嫁的时候咋不知道这人这么阴险啊。

赵惟吉当然看到了柴钰的表情,自然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这样你就觉得我很阴险了吗?我的计划还没完呢。我还准备雇佣大量的游侠去辽国和夏州替咱们收集这两地的情报。”

这更引起了柴钰的好奇心了:“怎样做?”

“同样的道理,游侠们也用相同的手段将情报传回国内,然后再用咱们国内的探子将情报解读出来,再重新写一篇文章,再用同样的手段传递给咱们。”

原来赵惟吉在打算建立情报网之初就已经打这些游侠们的主意了。古代游侠大多数有很好的武艺,好爽好交游,重义轻生。但是有很多却缺乏生活来源,只能帮人看见护院赚取一定的生活费用。

赵惟吉通过杨延昭找到了一群这样的人,从名族大义和养家糊口两重角度忽悠这群游侠替自己效劳。

而且很幸运的是,他找到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帮派:丐帮。

虽然真实的丐帮没有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样有着超群的武艺和义薄云天的帮主,但是这里丐帮的统领也还算一个任侠好义的好汉。

这位叫洪五的丐头一听就只是混入辽国打听情报,而且还有钱拿,很快就心动了。

“赵先生,你的条件很让我心动,但是我这里大多数乞丐都不识字啊。”

“这个没关系,我到时候会派遣商队进入辽国内部,你只要让你的乞丐们将所探得的情报告诉我派去的商人就完了。他们会负责书写的。”

“那就没问题了,合作愉快。”

就这样在丐帮和其他的一些游侠的帮助下,赵惟吉的整个情报系统就在赵光义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起来。

大量的情报开始出现在了赵惟吉的眼前,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个辽国的六号人物,耶律莫了。

这个历史上从来没有记载过的人突然成为了辽国的六号人物不得不引起了赵惟吉的注意。

再进一步探知耶律莫的有关情报后,赵惟吉发出了这样的感叹:“难道真的有蝴蝶效应?因为我的到来而使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契丹人有了展示自己的舞台?”

赵惟吉的推论没错,这的确是他所到来所造成的蝴蝶效应。本来这个耶律莫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辽国基层军官,然后随着耶律斜轸征伐高丽的时候被暗箭射死的。

但是由于赵惟吉的到来,让耶律莫有了在韩德让面前一展身手的机会,所就没有了后来被韩德让借给耶律斜轸去征高丽,然后直接被射死。

而是通过韩德让的发掘全面的展现出了过人的才能,然后再在雍熙北伐后一战成名,跃升为辽国的六号人物。

但是不管怎样,赵惟吉决定对这个耶律莫进行全面的调查,调查的结果令他心惊。

从杨延平朔州被围到整个雍熙北伐的失利背后全是这个人的影子。

“史书有时候真的是不可全信啊,辽国居然还藏着此等利害的人物,我说史书上对于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的描写都没有说他们有过这种一环套一环算无遗策的筹划事迹啊。”

此时的耶律莫并不知道在自己紧盯赵惟吉多时以后他自己终于也上了赵惟吉的黑名单了。

在情报系统开始形成雏形了以后赵惟吉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身边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基本都是家人。

他必须要开始想办法多弄一些人才了,各方面的都需要。

第四十章 布局

“王爷,魏王府来的帖子,魏王请王爷夫妻晚上会魏王府用餐。”

“哦,我这哥哥今天怎会如此有兴致。行了,帖子你先放着吧。”结果贴子赵惟吉让下人离开了书房。

最近赵惟吉陷入了一个难题之中,他身边可用的人现在有些少,可以信任的人实在是不多。

晚上,魏王府中。

“国祥,来来来,你好容易从战场上回来,也不知道回府来看看娘。”老妇人王氏见到孩子平安从战场上回来打心底里高兴。

“娘说的是,在这个事情上是儿子做的不对,儿子先自罚一杯。”说完赵惟吉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到赵惟吉饮尽了杯中酒,王氏开心的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柴钰然后说:“你们成亲也小一年了,咋肚子还不见动静啊。”

柴钰被老太太那么一问,顿时有些害羞。看到了妻子有些犯难,赵惟吉主动站了出来解围道:“咱们已经在努力了,这也不能怪小钰啊,我们才一成亲我就被调到镇州戍边了。”

“是了,娘也就这么一问,我还不知道你们的情况啊。”

就这样一家人东一句西一句不断的唠着家常一直到晚餐结束。

饭后柴钰被老太太留了下来说话,而赵惟吉则被大哥赵惟正叫到了书房。

“来吧,把境况和大哥说说,咱家一脉现在就你最出息了,有没有什么地方要大哥帮忙的。”给赵惟吉看座以后,赵惟正面带着微笑向赵惟吉问到。

赵惟吉当然没有直接和赵惟正完全诉说自己的野心,但是却将自己现在面临的状况简要说了一下。

“缺人了啊?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你小子现在摊子铺的那么大,现在缺人了吧。”

“大哥有人?”

“我没人。”

“呃。”

“但是咱们父亲和母亲有人。父亲这边的人可以信任的名单在这里,你拿去挨个拜访一下吧。至于母亲那边,咱们的外祖父王溥也有一定的人脉留下,找机会也会给你的。”

其实赵惟正能一下子拥有这么多的人脉关系也是因为赵德昭这一脉的多年布局开始发挥效用而产生的。

本来赵德昭才是应该继承宋太祖大统之人,这些人脉的累积自然也是原本该给太子的预备的。

太祖去世之前,虽然晋王赵光义的势力已然庞大无比了,但是并非没有人是支持赵德昭的,更何况父死子继才是正统,所以这一类的人并不少。

但是由于最后赵光义得继大统,这些在政治上站错队的人自然招到了一定的打压。虽然如此,赵德昭还是在生前和这批人保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而在他死后这份人脉关系自然就由赵惟正继承了。

赵惟正继承了这份人脉关系也有些年头了,可是因为赵光义这些年来对赵德昭一脉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关注”,所以这份人脉也一直没有动用的机会。

现在却不一样了,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赵惟吉突然在这几年开始冒头了,而且蹿升速度异常的迅速。

无论是在民间商业上的成绩还是在军方的地位,赵惟吉这些年来用火箭上升来形容也不为过。赵惟吉的强势崛起令赵惟正又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于是他便决定将这份人脉转赠给赵惟吉。

看到这份名单,赵惟吉也不禁吃了一惊,上面开头三人便是高怀德之子,张美之子和冯继业之子。

这三人的爹来头可不小,都是宋太祖从龙的功臣,但是由于继位一事站错了队伍,在赵光义继位之初即遭到了排挤和打压。

但是他们的政治力量还是有的,如果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的话赵惟吉无疑会如虎添翼。

三天后,高府。

“君宝咱们就此别过了,咱们改日再叙。”

这三天以来赵惟吉分别拜访了张美之子张固,冯继业之子冯鸿还有高怀德之子高玉。

从这三人身上虽然赵惟吉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但是却得到了这三人的承诺,目前来说对于赵惟吉这已经够了。

现在赵惟吉最缺少的其实就是来自朝堂上的支持,这三人虽然因为父亲的关系没有在朝廷上有着相应的地位,但是却有着还不错的人脉。

在这个社会里有人脉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得到这三人的承诺后赵惟吉有了一个想法,他想通过这三人的关系在朝廷里埋下自己的钉子。

他现在的名单里有三个候选人,分别是寇准,李迪和张知白。

这三人在历史上后来都坐到了宰制的位子上,但是现在他们还都没有任何名气。

现在的寇准因为自己的缘故已经坐到了镇州知州的位子上了,需要的只是在扶一把。

而李迪和张知白此时还都只是一介布衣,而且家境并不太好,如果此时赵惟吉能伸出援助之手,势必会得到二人的感激。

当然这些都得慢慢的运作,现阶段的问题还是没有彻底解决,身边的人还是太少了。

就在赵惟吉从高府回到自己的府中之后,有两个人上门了。

“在下铁峥字中棠。”

“在下江鱼字无缺。”

“你二人是?”眼前突然冒出了两个不认识的人登门来访,赵惟吉一时也有些错愕。

“我们的父亲是您外祖父王蒲王宰相的学生,曾协助他老人家编写整理过《五代会要》。”听到赵惟吉发问,铁峥解释起了他们的身份。

赵惟吉这下明白了,这两位看上去年纪并不到大的人原来就是大哥赵惟正所说的母亲那边拥有的人脉。

通过聊天,赵惟吉了解到铁峥在军事战略上有着极强的天赋和知识储备。而江鱼则是在政略方面有着过人之处。

“二位有如此天赋,为何不去参加科举?”这一点是赵惟吉所不太能理解的。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仿佛就知道赵惟吉有此一问一般,江鱼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为何?”如果是前代的话赵惟吉可能还能猜到一些,但是宋朝从太宗开始就扩大了科举考试的参与范围,除犯人以外基本上都能才加科举,包括商人子弟。

“我俩的父亲不幸卷入了涪陵县公谋反一案当中,导致我俩空有一身本事无处施展。”想到自己的境遇,铁峥也不仅有些感叹人世无常。

涪陵县公就是赵德昭之前的魏王,他的叔叔,太祖与太宗的弟弟赵廷美。由于赵光义继位之后弄出了一个金匮之盟。按照金匮之盟所述,杜太后遗训赵家江山应该兄终弟及,所以赵光义才继承了赵匡胤的皇位。

但是如此一来继承赵光义皇位的就应该是老四赵廷美。赵廷美也一直以继承人自居,但是赵光义在他自己继承皇位以后却没有任何要船尾给赵廷美的意向。

因为得知金匮之盟而导致野心膨胀了的赵廷美便打起了谋反的主意,后来因事情败露而没有成功。但是赵光义却没有杀掉赵廷美,只是削了他的王爵,贬为涪陵县公。

虽然赵廷美保住了性命,可是这次事件却给了赵光义一个清洗异己的机会,很多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人都遭到了牵连,其中就有眼前二位的父辈。

了解到这一情况的赵惟吉开始对二人有了初步的信任了,这样的人绝对是比较靠得住的。所以赵惟吉也向二人将自己这里的基本情况有了一个说明。

虽然赵惟吉没有告诉二人自己称帝的野心,但是二人从赵惟吉的言语之中也大概了解到赵惟吉所图不小。

分析过赵惟吉现在的情况后,江鱼开口了:“在下觉得,如果君王想要真正的施展开拳脚的话最好远离京城。”

江鱼才那么一说赵惟吉就明白他的用意了,毕竟如果一切的布局都在京城进行的话,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赵光义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赵光义从他还在做晋王,开封尹的时候就开始在汴梁经营了,这里可以说是赵光义的触手覆盖最广的区域。

当时赵光义在汴梁的势力恐怖到宋太祖已经提出迁都洛阳的设想了,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成行。

对于赵光义这个老狐狸的手段赵惟吉是有一定了解的,别看他现在对自己还不错,但是赵惟吉已经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现在的赵惟吉在经历了雍熙北伐之后已经有要成为军中第一人的趋势了。本来第二代将领中也不乏能人,但是此时却都出现了问题。

而且据赵惟吉的知道的历史来说很快大宋的西北又要出问题了,就在今年西北党项的李继迁就会依附契丹,得到契丹的册封。而明年李继迁就会起兵攻取夏州。

虽然雍熙北伐的细节因为赵惟吉的出现而产生了变化,但是历史的大趋势仍然没有发生改变。

所以李继迁的崛起仍有可能发生。这场仗赵光义肯定不会交给赵惟吉来打,但是如果这场仗输掉的话赵惟吉的处境却会变得很糟。

想到这里赵惟吉就必须要认真考虑江鱼的建议了。

“那你说我应该去哪里?”

“东南沿海。”

第四十一章 海洋

“什么,李继迁接受了契丹的册封成为定难军节度使、都督夏州诸军事?你们谁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时候的宋太宗已经是暴跳如雷了,恨不得把李继迁撕了。

这个李继迁不是别人就是以后西夏的开国皇帝李元昊的祖父。从太平兴国七年开始此人就带领着党项族自立,不停地在宋朝的西北边境袭扰。

雍熙二年这家伙就趁着大宋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辽国人身上的时候,占领了银州。而且手法极其卑劣,他佯装归降,然后杀了受降的武将曹实等,在利用他们的旗帜突然袭击并占据了银州。

当时宋太宗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燕云,也就暂时放过了李继迁。没想到养虎为患,现在壮大了的李继迁居然还找到了新的靠山。

就在太宗正在气头上的时候有个不知死活的人站了出来说了一句火上浇油的话:“何不如将南阳郡王赵惟吉调往夏州镇守以防止李继迁进一步的动作。”

他这句话才说完,整个朝堂一片死寂。

雍熙北伐下来,唯一没有失败的就是赵惟吉。本来宗室有功对于皇室来说不算坏事,但是赵惟吉的身份导致了虽然他在北伐中立有大功,太宗却没法高兴。

当初将赵惟吉的镇州军并如田重进的麾下其实就是太宗意图压制赵惟吉的一个小手段。你可以立一些小功,为军队贡献一些新鲜的器械和战法,但你不能确立军中的地位。

之所以不将赵惟吉交给潘美就是因为有杨业的话,赵惟吉肯定能在潘美帐下崭露头角。却没想到,本来用来压制赵惟吉的田重进却在战场上战死了,而当时军队实际上的二号人物袁继忠也在战场上失踪了。

赵惟吉这个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就变成了一号实权人物。

这也罢了,赵光义在接到赵惟吉的上书的时候处于大局的考虑捏着鼻子承认了赵惟吉这个一号人物的地位。因为他就没想到赵惟吉还敢带着部队出动,在赵光义设想里本来是应该就龟缩在蔚州的赵惟吉却出人意料的东进去支援曹彬,米信了。

而不争气的曹彬,米信居然真的沦落到了需要赵惟吉支援的地步。

人算不如天算,一系列的因果循环下来,赵惟吉最后居然成为了整个中东两路的北伐军中唯一还能够撑住场面的人了。

所以当赵光义为了整个北伐事业狠下心来召回曹彬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不甘心。

而赵惟吉也真没“辜负”赵光义的期望,居然打败了耶律休哥,成了整个北伐唯一保存了胜利果实的人。

整个雍熙北伐对于整个宋朝的武将体系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地震,还活跃在一线的第一代武将们基本上统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而第二代武将还没有做好接班的准备,这样一来赵惟吉这个本来的编外人员一跃成为了军队体系了最具有威望的人了。

有着打败辽国于越耶律休哥功绩的赵惟吉现在的地位基本就是宋朝第一将领了,这是赵光义最不希望看到却发生了的现实。

本来军人出身的赵宋皇室唯恐再来一次黄袍加身而对武将进行着重重提防,这下倒好了,太祖以后赵家又出了一个威望崇高的军人。

皇室发动兵变的阻力可比非皇室小太多了,更何况赵惟吉从礼法上来说本来继位的顺序也要优于赵光义。

发完言后的张宏在看到朝堂上一片死寂以后也知道自己的话错在什么地方了,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宰相李昉站了出来为他解了围。

“南阳郡王才成亲后不久就被调往北方镇守已经为国牺牲良多了,此时又才从战场上返回不久,应该多与家人团聚才是。臣建议将上将安守忠调往夏州镇守以防李继迁对夏州有所动作。”

听到李昉的话,太宗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而张宏也如蒙大赦一般长出一口气,然后他说道:“宰相所言甚是,南阳郡王已经为国征战多时了,是应该合家团聚。臣考虑不周还望陛下赎罪。”

找到了足够台阶的赵光义此时也就不打算拿任何的架子了,马上就坡下驴假惺惺的说:“宰相所言很有道理,朕这侄孙子已经为国付出很多了,此时更应该在家休息,我还盼着他能够让朕尽快抱上侄重孙子呢,今次就按宰相的意思让安守忠去夏州吧。”

朝堂上发生的一切赵惟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果然就如江鱼所言,是该暂时离开京城了。

看着大宋地图的赵惟吉此时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江鱼此前说过的一句话:“东南沿海。”

海洋,这个一直到现代才被中国人所重视的地方此刻占据了赵惟吉的全部脑海。

“对啊,为什么我也陷入了大陆思维的怪圈之中呢,为什么要一直把眼睛盯在大陆之上而不望向海洋呢。这个时代的海洋有着无限的可能,海洋能帮我累积到在大陆上不能累积到的实力。”

想到海洋的无限可能赵惟吉也不由得有些兴奋了,但是要发展海上的霸业没有陆地的依托也是不可能的。于是需要深水良港的赵惟吉将目光投入到了大宋地图东部的一个小角落上,那边是日后魔都的所在地华亭县。

此时的华亭县隶属于两浙路秀州,地盘远没有日后魔都那么大。因为后世的魔都很大部分的地盘都是由长江三角洲淤积而成。但是却并不妨害将这里开发成一个优良的港口城市。

最重要的是,这里现在还没有人开发。由于苏州港和泉州港的存在,华亭县并不受重视。但是却潜力无限。

首先泉州港里中原腹地太远了,而苏州港的船只需要通过一段长江才能出海明显影响了专业海船的开发和利用。

如果在华亭县建立港口,可以依托着周围一圈苏州,扬州,杭州等大城市形成货物集散地。再加上被可到辽东,南可以到广南路的海路优势,很快的便能得到快速的发展。

最重要的是,赵惟吉准备依托华亭县建造良港去寻找美洲大陆。

赵惟吉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在海洋问题上的唯一优势就是他对地球的认识,他没有任何航海知识,但是他知道大洋的那一端有什么东西。

他很清楚一旦找到美洲大陆意味着什么。黄金,玉米,土豆,辣椒和广阔的平原,大量可以耕作的土地。这些东西都将成为他日后争霸的资本。

想到这里赵惟吉决定不再犹豫,就是华亭县了。

于是他将江鱼和柴钰都找了过来商量把产业转移到华亭县是否合适。就在赵惟吉将他的打算诉说了以后,江鱼率先开口了。

“郡王为何选中了这里?”华亭县在这个时代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地位,也难怪江鱼会很不解。

“我倒是觉得这里不错,东有苏州扬州,北有徐州,南有杭州,处于交通要道,也依靠着大海,但是夫君怎能肯定官家会让你去经营这个地方?”柴钰看了地图后倒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华亭府的区位优势。

听到柴钰这么一说,江鱼也认为华亭县的确是个值得经营的地方,至于柴钰提出的问题,江鱼倒是很快的有了答案:“这个夫人倒是不必担心,今天朝堂上传来了消息,李继迁受了契丹的册封,成为了定难军节度使、都督夏州诸军事,也就是说西北很快就将不平静了。咱们大宋迟早得和党项有一战。此战无论输赢都将是郡王东去华亭的时机。”

正如江鱼所说的那样此战无论胜败,赵惟吉的地位都将变得尴尬。如果宋军胜利,证明没有你赵惟吉也是可以的,那么到时候退出朝堂赵光义会很轻易的就放行。如果宋军失败,那么到时候一旦出现启用赵惟吉的呼声赵光义便会很尴尬,不如提前请求退出朝堂避免赵光义的尴尬,而那个时候赵光义出于面子问题也会放行的。

“那就这样定了,无缺麻烦你跑一趟华亭县,先行考察一下当地的情况,我们再做具体的安排。”

江鱼很愉快的领命准备去华亭县了。

江鱼走后第二天,赵惟吉通过他的情报系统得知了一个消息,那便是寇准出事了。

雍熙北伐之时,由于赵惟吉要参与北伐,于是就顺势卸任了判镇州事这一头衔。而镇州暂时就由寇准一个人说的算了。

但是战争结束后,赵惟吉就直接回到了京城不再前往镇州任职了。朝廷出于官场平衡的考虑,并不想让寇准两年之内连跳两级。所以就没有直接提升寇准为判镇州事,而是另找一了一个人来。

而这个人就是枢密副使王沔的弟弟王淮。

这个王淮仗着自己哥哥王沔的地位,到达镇州后一方面打压寇准,另一方面大肆受贿。寇准现在在镇州是有苦说不出。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赵惟吉觉这个时候必须帮寇准一把,一方面是本来赵惟吉就对寇准很有好感,另一方面是帮助寇准崛起对他的将来必将有所帮助。

所以这个时候就该是情报系统和赵德昭所留下的人脉双重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第四十二章 政敌

其实有时候想要威胁一个政客是很简单的事情,前提是你有他的把柄还有他政敌的联系方式。

王沔此人观察聪明,辩论敏捷,对自身行为的约束力和隐藏能力都相当出色。但是此人有两大缺点。

第一,经常失信于人。自从他被提拔到枢密副使以后,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对于巴结他的人,他也经常给予过于美好的承诺,但是过后却不照办,导致了不少人都恨他。

第二,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王淮。索贿受贿,欺压百姓,坏事没少做。王沔经常得帮他弟弟擦。

这次赵惟吉之所以盯上了王沔就是因为他弟弟王淮的原因。

赵惟吉北伐归来,卸任了判镇州事。而朝堂并没有提拔赵惟吉当时的副手镇州知州寇准,而是将王淮调往了镇州任判镇州事。

其实本来这也没什么,正常的人事任免而已。但是好死不死的是这家伙在任上居然大肆索贿。

州中商贾,地主,州下所辖县的知县甚至还有他的副手寇准。以寇准的脾气他能忍这事?当即便与王淮决裂,而且写了折子向朝廷准备告发王淮。

但是折子到了京中却如泥牛入海没有了踪影。原因很简单,当然是有人帮助王淮拦截了折子,而此人正是王淮的哥哥王沔。

就这样王淮顺利的打压住了朝中并没有什么靠山的寇准。

这事发生的时候赵惟吉并不知道,但是很快的赵惟吉的情报系统发挥了功用,从每天日报里的文章所解读出来的情报里赵惟吉得知了寇准遇到的难事。

在得知到寇准遇到问题后赵惟吉第一时间通过丐帮的情报网得知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无论是出于朋友义气,还是政治投资赵惟吉都必须帮寇准一把。

常言道,头疼不能只医头,不能光治标不治本。这件事的根源其实是在王沔这里,要解决这件事情必然也都朝王沔下手了。

朝王沔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一些过程。第一步,铁峥帮赵惟吉找到了一个证人。镇州当地的地主,一个靠种棉花致富的地主。

由于这几年棉纺织业的崛起,棉花的需求量激增,导致了中原很多地方在种粮食之余也开始种起了棉花。

寇准在成安县就是靠推广棉花才名声鹊起的,到了镇州自然也没忘了这项产业。于是乎就有一批地主率先开始种起了棉花,并尝到了甜头。

但是没想到的是王淮一到镇州便向所有种植或者是希望种植棉花的地主大肆索贿。原因很简单,虽然国家鼓励种植棉花,但是为了不产生因为所有人都去种植棉花而没有人生产粮食的尴尬境地,所以种植棉花是有资格的。

原先寇准在的时候是奉行着抽签的原则,你能不能种植棉花全看老天的意思,所以也到还算公平。

但是王淮到任后收回了所有棉花的种植权,改成“竞标”的方式。至于如何“竞标”,当然就是谁向他行贿的金额大,谁获得资格。

于是乎不愿放弃这一金山的地主们便纷纷向他行贿。

其实,铁峥只是随便找了其中一个地主来作证人而已。至于为什么随便找一个地主都可以做证人的理由也很简单。

现在基本上垄断棉花收购的就是南阳王府旗下的纺织产业,虽然由于皇室的介入,旗下的纺织产业在收购棉花的时候不能打压价格,但是是否收购哪家产的棉花赵惟吉还是能够做主的。

得罪王淮大不了不种棉花了,得罪赵惟吉你这一年种了棉花也基本白种,这些地主自然会权衡利弊的。

有了证人就想扳倒王沔也未免把王沔想的太过简单了。但是这根本难不倒拥有超越这个时代一千年知识的赵惟吉。

第二步便是制造舆论压力。《仕林日报》的存在使得赵惟吉可以很轻松的制造起舆论的大潮来。

贪污受贿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时代都是相当遭人痛恨的。而且也经常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

赵惟吉找人写上无数篇稿子去《仕林日报》投稿,基本就是真实情况的稿子必将吸引编者的注意。再加上北宋倡导言路畅通的政策,这些反映王淮索贿受贿的文章很快便出现在了报纸的头版头条里。

虽然报纸里经常会出现对于一些揭露官员受贿的文章,但是这一次的却显得极其真实。充分的细节描写让人很难产生诬告的怀疑。

于是王淮的案子在整个仕林中产生了一场风暴,而风暴的中心便是王沔了。

这些都还不算完,紧接着第二步赵惟吉又实施了第三步,那便是寻找王沔的政敌。凡是混迹于朝堂之上的人谁在官场上没有几个政敌啊。万年老好人都还有人看他不顺眼,更何况王沔这样经常因为失信于人而招人记恨的人。

通过张固的关系,赵惟吉很容易就将手头的证据交给了王沔的政敌们。

于是乎一封封弹劾的奏章递到了赵光义的龙书案前。

这下好了,本来就还兼有谏议大夫的王沔此时却被别人不停的弹劾。本来还对于外界舆论不太重视的王沔此时如坐针毡。他弟弟干的那点破事他这个哥哥当然是全部都知道的。这个时候他便必须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那就是弃车保帅放弃弟弟还是因为弟弟的案件一同被拉下水。

当然王沔也不是没想过去通过本案的另一个核心人物去化解案件,但是想通过寇准去作伪证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虽然寇准本身在朝中并没有靠山,但是他在仕林之中还是由一点名气的,所以如果寇准出了任何事,后果可想而知。

几天后的朝会,不出意外的王沔遭到了赵光义严厉的质询。

“这些天的奏章和报纸主要在说什么相性也不用朕再对你重复了,这个弹劾你弟弟的奏章上所提及的被索贿的对象还有镇州知州寇准朕也都已经调查过了。寇准的确上书弹劾过你弟弟,但是朕却没有见到过那份奏章。关于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吗?”在说话的过程中,赵光义的语气明显越来越冰冷。

此时的王沔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了,赵惟吉为王沔制造的就是一个绝境,无论作出什么选择他都将没有好下场。

御史的弹劾和舆论的压力迫使赵光义必须严肃处理这件事情,而再经过认真的调查之后赵光义发现这件事情无论王沔是否知晓,他都触犯了赵光义的底线。

党同伐异是帝王最恨的几件事之一,由于寇准的奏章被拦截说明负责纠核官员奏章的门下省里有着王沔的党羽,无论这些人是受到王沔的指示还是自发的行动。

当然王沔也可以一退六二五,打死也不承认,只说是弟弟狐假虎威,自己的旗号被利用才导致门下省的官员自发帮助弟弟遮掩。

这样一来,虽然太宗也不能那他怎样,但是这样一来王沔在朝堂里的所有盟友都会离他而去,因为没人能够与这样一人结盟。

王沔将迎来的下场无非就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也许直接承认下场还能好点,毕竟宋朝是不杀士大夫的。但如果出卖盟友的话,全是政敌的朝堂是没有他王沔容身之所的,以后下场也许会更凄惨。

“这些事臣都知晓,也是臣威逼门下省官员将奏折扣留的,一切都是臣之罪。”知道横竖都没有好下场的王沔索性承认了所有的罪责。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么朕也不想多说了。”看到王沔承认了全部的罪责,赵光义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念在他多年的苦劳,也就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了。

“王沔同其弟除去所有的官职,一同遣回原籍,永世不得录用。至于帮你扣留弹劾之人,由于是处于你的胁迫,官降三级。就这样吧,退朝。”宣布完惩罚以后赵光义径直离开了朝堂。

这整个一件事让赵光义觉得很奇怪,事件的背后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推手一般,把握住整个事态的变化,直到将王沔逼入绝境。

但是这件事赵光义也并非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首先是寇准进一步得到了他的注意。原本只是认为寇准是一个还不错的能臣的赵光义通过今次的事件又发现了寇准刚正不阿的一面,这让赵光义开始喜欢上这个人了。

其次就是让赵光义注意到了这些新兴产业在促进民生的同时也可能滋生**,这一件事情也给全国准备打棉花注意或者是已经打了棉花注意的地方官们敲响了警钟。

可令赵光义没想到的是这起案件的最大赢家又是赵惟吉。

十分聪明的寇准自然知道背后是谁在帮他,而以前就是赵德昭一系的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赵惟吉的力量和手段。

获得了一个未来宰相的感激和一个政治派别的信任的赵惟吉自然才应该是整个案件背后最大的赢家了。

而就在赵惟吉处理完这件事以后,江鱼也从华亭县回到了京城。

第四十三章 党项

党项族是古代北方少数民族之一,属西羌族的一支,故有“党项族”“党项羌”的称谓。汉朝时,羌族大量内迁至河陇及关中一带。此时的党项族过着不知稼穑、草木记岁的原始游牧部落生活。他们以部落为划分单位,以姓氏作为部落名称,逐渐形成了著名的党项八部,其中以拓跋氏最为强盛。此外还有黑党项、雪山党项等部落。另一说拓跋氏是鲜卑族的后裔,西夏开国君主李元昊就自称是鲜卑后代。最终随着蒙古帝国的崛起和侵略而被灭族。这便是党项族的历史。

现在对于宋朝来说边境上最大的麻烦不是北面的辽国契丹而是西北的党项人。雍熙北伐虽然最后辽国人取得了胜利,但是也同样耗费国力。辽国和大宋一样需要休息。

但是党项就不同了,乘着宋辽的大战,党项人得到了发展的机会,在他们杰出的首领李继迁的带领下现在的党项部落已经具有很强的军事实力了,成为了大宋西北的祸患。

其实当初党项原本是依附于宋朝的,李继迁的哥哥李继捧本来是党项的首领,也接受了宋朝定难军节度使的册封。后来李继捧更是主动到汴京觐见宋朝皇帝以示归顺。

但是没想到李继捧一到东京他弟弟李继迁立刻自立为党项首领,带领着党项部落反出了大宋。

转眼已经到了雍熙四年的三月了,在这段时间里大宋内部基本上很平静。在大宋内部所发生的事情里唯一值得称道的可能就是寇准被提升为殿中丞了。这样一来标志着寇准开始从地方官转变为中央官员。

而在张沔事件中控一切的赵惟吉在这段时间里也安生了下来。通过冯鸿的关系,赵惟吉联系上了华亭知县和判秀州事。然后开始了对华亭县的投资,准备将产业往那里转移。

在此期间还有一件对于赵惟吉来说的好事,那便是柴钰怀孕了。但是还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之中的赵惟吉却即将遭受厄运了。

因为李继迁对夏州动手了。

这次李继迁动手的背后当然少不了辽国的影子。雍熙三年,辽宋大战过后李继迁看辽国势大,于是主动的投靠了契丹,被辽圣宗册封为定难军节度使、都督夏州诸军事。

而在大战中立下汗马功劳成为辽国的第六号人物的耶律莫则开始负责起了党项诸部的事物。

当耶律莫看到宋朝并没有派赵惟吉来镇守夏州,而是派了个不知所谓安守忠,便知道是时候鼓动李继迁袭取夏州了。

其实对于党项来说宋朝的认识并不充分,准确来说是并不重视。党项诸部常年依附于中原王朝,使得中原王朝的统治者严重的低估了党项的实力。

再加上李继迁在中原其实还有一个内应,那就是他的哥哥李继捧。

就在李继迁出兵攻打夏州的时候,他哥哥李继捧就把关于安守忠的全部资料暗地里送给了李继迁。

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当宋军即将和李继迁的党项部队交手的时候就呈现了这么一个状况,李继迁是知己知彼,而宋军是不知彼也不知己。

听闻李继迁来攻,安守忠没有没有选择一味的死守,而是很二的决定直接找李继迁决战。在安守忠的意识里,党项军队不过尔尔,虽然有辽国在背后撑腰,但是终归实力有限。如果能一战擒获李继迁,必然是永绝后患。

但是安守忠却连党项有多少部队,战法是怎样的,都一概不知。而且他连自己的军队都不熟悉。更戍法的存在让宋军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基本上两眼一抹黑的安守忠就这样信心满满的带兵去和李继迁决战了。

当得知安守忠带着三万人贸然就跑出来和他决战的时候李继迁差点没乐疯了。之前鼓动他出兵的耶律莫就已经和他说过,宋军将领肯定会带兵前来决战,当时这句话根本没往李继迁心里去。

因为党项和契丹的军队同样有一个弊病,那就是攻城手段匮乏。李继迁根本没有想到宋军守将会如此的犯二,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就这样,两军在王亭镇展开了激战。

结果自然是不出意外的宋军被党项直接吊打了,宋军三万人有去无回。

还好是当时夏州留守的将领在得知安守忠战败的第一时间,选择死守夏州。配合着守城的器械,和坚固的城池才勉强挡住了党项的进攻。但是夏州的土地也有大半被党项吞噬。

消息传回京城后,整个朝堂震动。

“小小党项也可如此嚣张,难道我们大宋能打仗的都死光了吗?”难道真的是死了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吗,没有了赵惟吉连个会打仗的人都没有了。这个时候的赵光义内心愤怒到了极点。

打不过辽国契丹也就罢了,现在连党项都打不过了?上次曹光实是因为李继迁诈降中计也倒罢了,这次这个安守忠居然正面决战都没有打赢。

这个时候堂下的大臣们,全部都一筹莫展。很简单,唯一的人选是不能提的。

其实也倒不是宋朝没有可用武将了,只是因为赵惟吉的出现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本来应该活了下来的潘美此刻居然战死了。而还有一位大将其实是在无意间被赵惟吉埋没了。那就是在原本历史上最后进入宋理宗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李继隆。

由于赵惟吉的出现,宋太宗更早的将心思放在收复燕云上面,所以在李继迁攻占银州后,并没有派兵去收复。所以本该在收复银州战役中全面崛起的李继隆就没打这仗。这也就导致了他失去了参与雍熙北伐的机会。就这样彻底的被埋没了。

当时就连赵惟吉都奇怪,为毛曹彬和米信的部队里找不到李继隆啊。他根本没想到因为自己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埋没了这位杰出的将领。

潘,李继隆没有了原本应该有的名气,所以没被人想的起来。曹彬因为之前的战败,被贬了,也没人想提他。至于曹彬的两个日后会很不错的儿子,此时受到老爸的牵连,也暂时不会有什么机会了。至于杨延昭,文臣们都认为他暂时当不起独领一军的重任。

本来还有一个米信的,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病了。

当所有的巧合和现实都凑在一块的时候,赵光义发觉他真的除了赵惟吉无人可用了。

就在赵光义在朝会上发愁的时候,赵惟吉同样也在发愁。

就在安守忠战败的消息传回京城的第一时间,赵惟吉就将全部心腹都找了过来开会。

通过江鱼的一分析,赵惟吉也和赵光义得出了同样的一个结论:除了他自己,赵光义真的无人可用了。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无可替代对于做臣子的可不算什么好事。当皇帝意识到他离不开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离死不远了。皇帝绝对不会容许有那么一个人是如此的重要的。尤其是武将。

檀道济,狄青,岳飞。史书上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难道我大宋真的没有可靠的将领了吗?”

就在赵惟吉发愁的时候,一旁的铁峥开口了:“我倒是知晓一人,善骑射,多谋略,应该是杰出的将才,只是为何一直没人发觉.”

“哦,是谁?”

“李继隆。”

铁峥这么一说,赵惟吉也想起这个人来了:“对啊,还有他。他不是应该在雍熙二年的时候打败李继迁收复银州,然后在参加北伐的吗?为何我在北伐的军中没有看到此人。”

“等等,郡王。雍熙二年咱们大宋并没有收复银州。”不知道为何赵惟吉会冒出一句李继隆打败了李继迁从而收复银州的话,但是出于门客的本分,铁峥还是纠正了一下赵惟吉。

赵惟吉一听铁峥的话,立刻愣住了。雍熙二年他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北伐一事上,根本没有对西北产生过任何的关心。他所知的东西都是史书上记载的。没想到此时的历史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出现了偏差。

“可能是我搞错了,不知道谁和我说过这么一台事情。也许是谣传。”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赵惟吉立即想法遮掩,装出了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将责任推给了所谓的谣传。

由于此时事关整个郡王府,所以底下的人也就没有太多纠结于赵惟吉所说的东西。此刻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李继隆的身上了。

“这个人现在在哪?”江鱼问铁峥。

“此人现在应该还在定州。”铁峥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官家传唤郡王入朝,我想郡王应该举荐此人为自身解围才是。”知道了李继隆的下落后,江鱼向赵惟吉建议到。

赵惟吉听后也觉得江鱼所言有道理,如今如果能有一名将领崛起,必然减少赵光义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便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

就在此时说曹曹便到了,赵光义让太监来传旨,宣赵惟吉入宫觐见。

第四十四章 乞骸骨

“臣乞骸骨。”

赵惟吉被招到朝会之上以后第一句话就使满堂震惊。

“乞骸骨。”这一般是大臣年老请求致仕的时候才用的谦辞。这赵惟吉才二十岁出头,这是要玩哪一出啊?

就连赵光义都惊呆了,你叔爷爷我都还春秋正盛,你个小屁孩给我来个乞骸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先给我起来,朕都还没说什么事你就来个乞骸骨,你是什么意思啊。在场的群臣哪个不比你老,致仕还轮不到你个小孩。”

“臣当然知道圣上传唤臣来所谓何事,西北党项作乱,需要有人去平叛。只是臣的拙荆适才身怀有孕。臣实在是不想上战场,臣怕。”

其实在来皇宫的路上赵惟吉就想好了对策了,在将李继隆推荐出去的同时还得做一件事,就是装孙子。当然,按辈分来说他本来就是孙子,所以装孙子也不吃亏。

他必须要让赵光义相信自己没有任何野心,现在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赵光义这个老狐狸自然不会看不出赵惟吉在演戏,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赵惟吉要编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逃避去战场,但是既然你要演,我就陪你演下去。你不想去,我也不想用你,但是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这场戏演圆满了。

“原来柴钰有了,这是好事啊。但是国家西北战事紧张,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是不是你就暂时放下儿女情长,为国牺牲一下。”

其实这话一出,虽然底下文臣还在云里雾里,但是赵惟吉却看明白了。赵光义的意思很明确,你不想去,我也不想用你,但是现在没人了。如果你现在不把这件事圆满的解决了,你知道后果。

是的,如果还是赵惟吉去西北的话,后果真的会很惨。打输了,正好被赵光义找到理由一抹到底。打赢了,虽然在军队的威望会更加稳固,但是如此一来就会被赵光义以此为借口将赵惟吉彻底钉在军方。

说实在的,虽然赵惟吉现在有不小的军功,而且还挂了一个感德军节度使的头衔。但是严格意义上他还不算完全军方的人。此刻的节度使已经不像唐朝中后期那样有着相当大的实权,是一个掌握着人事,财权的地方军区总司令了。

宋朝的节度使更多时候像一个勋官而不是实职了,赵光义当初给赵惟吉这个头衔其实也暗含着,差不多得了,再打仗给别人点机会。

所以这个看似的第一将领其实没有任何实职的武职。

但是这下不同了,如果彻底被钉在军方的话,赵惟吉将会接受同军职人员同样的待遇。那就是长期驻守地方,受到文官的管辖。宋朝真正掌握军权的枢密院全是由文官担任的。

这样一来,赵惟吉所有布局都没戏了,如果真的彻底成为军职还不如一介布衣对于自己的计划来的方便。

“臣知道一人才能胜臣百倍,臣愿举荐此人,统兵西北收复银夏。”

“是谁?”

“国舅李继隆。”

赵惟吉这么一提,赵光义想起此人来了。他妹妹正是赵光义雍熙元年新册封的皇后李氏的哥哥。

李继隆出生军旅世家,他爹正是北宋开国大将李处耕。李继隆在灭北汉的时候曾立下汗马功劳,第一次北伐的时候也有突出表现。但是由于其外戚的身份受到军方将领的排挤,第一次北伐过后就逐渐被埋没军中。

而且由于赵惟吉所带来的蝴蝶效应,他本该展露头角的收复银州之战就根本没发生过。在加上皇后李氏端庄知礼,从来也不在赵光义面前为家族谋取任何的利益,所以导致赵光义都快忘了此人了。

这下赵惟吉这么一提,他倒是想起李继隆这个人了,此人倒是一个上佳的人选。

“你为何举荐此人?”

“臣早已听闻李将军的威名,他的才能胜臣百倍。却不知是何缘由不得重用,但是臣实在不忍看到明珠暗投,所以大胆举荐此人为陛下排忧。”

其实此时赵惟吉提出李继隆来也帮助赵光义解决了一个长期以来困扰他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在军方无人。

之前在军方除了杨业之外的所有主要将领其实都贴着一个标签,那边是:太祖。

无论是潘美,曹彬,米信,还是之前的高怀德,石守信,都是太祖赵匡胤时代便开始活跃的将领。

而他赵光义时代还是得依仗这些人,他自己没有属于自己的嫡系,唯一一个杨业还是降将,赵惟吉倒是他太宗朝崛起的,但是赵惟吉是赵匡胤的孙子。

李继隆倒是可以成为一个培养属于他太宗嫡系将领的开始,反正之前那些排挤李继隆的死的死,贬的贬。此时又有赵惟吉的让位加推荐,如果李继隆真的能争气收复银夏的话,真的可以培养成新一代的军队核心。

这个时候在赵惟吉推荐便表示军方肯定没有障碍了,只需要再来一个文臣呼应一下,赵光义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将李继隆推向前台了。

这个时候自然有人很识时务的站了出来,此人便是老宰相赵普:“臣也认为,国舅李继隆可以当此重任。”

虽然赵普此时已经不是宰相了,但是他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还在,他开口了自然也就没人反对了。

于是乎,这个事就这样确定了。

就在此事确定以后,赵惟吉突然又跪了下来:“臣乞骸骨。”

这又是唱哪一出?不是已经不让你去西北了吗,还来?

赵惟吉突然的故技重施,连赵光义都看不懂了。

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想通这事的时候赵惟吉又开口了:“臣请圣上把臣封到两浙路,秀州华亭县。”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赵惟吉的用意了,他想走了。其实也难怪,身份的尴尬导致他最好是做一个逍遥王爷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仅大臣们这么想,连赵光义都这样认为:“这小子居然想跑了,还以为他能有多大的能耐。”自从赵惟吉苏醒过来以后,他的种种变化让赵光义很是不安,能弄出新东西,还能打仗。还好他平时比较收敛,没有结交任何重臣,否则赵光义肯定得直接对他动手了。

“既然你打算彻底离开官场,那朕成全你。”赵光义此时的想法很简单你要走我就让你走,离开京城以后再想回来就基本没啥可能了。

想到此处,赵光义决定答应他的请求:“看在你举荐有功,朕答应你的要求,改封你为吴越王,并且在华亭县为你修一座府邸。府邸修好之时,你就可以离京了。”

“谢陛下。”终于将这个老狐狸忽悠住了的赵惟吉很高兴。“你以为我离开京城就将彻底没有作为了?你错了,离开京城我才能真正获得舞台。”

七天后,被调到京城接受拜将的李继隆即将出发去西北了。

就在出发的前一天李继隆处于感谢推荐之恩,去拜访了一下赵惟吉。

赵惟吉虽然决定暂时脱离军方,但是为了不埋没李继光和呼延赞,所以将他们推荐给了李继隆。这二人的名声李继隆也听说过,再加上赵惟吉有恩与自己,所以他的推荐自己当然必须接受。

就这样,李继光和呼延赞也被调往了西北。

李继隆出发后,赵惟吉便开始准备迁往华亭县了。

当然这得是华亭县的郡王府修好以后。

但是这并不妨碍赵惟吉做一些初期的准备。

“真的要走吗?”在汴梁生活了多年的柴钰此时还是有些舍不得,况且等到真正启程的时候她的肚子也将大起来,到时候会很不方便。

赵惟吉自知也很对不起妻子,但是这个时候是最佳的时机了。更何况其实他们旗下的一部分产业已经逐步转移到了华亭县了。

“我也知道此事有些急了,但是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了。”赵惟吉有些心疼的抱了抱妻子。“岳母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如果你不反对,我想让娘跟我们一起走。”

“我当然不反对了,离开繁华的汴梁去华亭有些委屈你和岳母了。”

既然要离开了,自然也得去和母亲与大哥告别一下。于是赵惟吉夫妻主动去了魏王府。

“为何如此的着急,就不能等到我的孙儿出生在离开吗?”王氏此时看见赵惟吉夫妻有些不满的抱怨到。因为赵惟正无子,赵惟吉的这个孩子将是她的第一个孙儿。

“娘,你就不要埋怨国祥了,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听到母亲的抱怨,赵惟正主动站了出来为赵惟吉解围。

赵惟正知道,此时赵惟吉在京里不尴不尬的。他既然选择离开自然有他的打算。

“哥知道你离开京城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一定要保重自己,侄儿出世以后,一定要尽快来信。到时我带娘去看你们。

就在赵惟吉这边准备离开京城之时,李继隆也已经到达西北了。祖籍上党的李继隆对西北并不算陌生。很快他就将要面对李继迁了。

第四十五章 克星

当李继隆到达夏州的时候其实情况比他想象的好多了,虽然被李继迁干掉了三万多人,但是由于副将田仁朗处理的及时,凭借器械和城池,还是稳住了局面。

而此时李继隆带领的士兵又是在雍熙北伐中唯一收获到自信的原镇州兵,还有他们的直接统帅,李继光和呼延赞。

还有一点让李继隆高兴的事情就是西北产马,西北军是骑兵装备率最高的部队。

到达夏州以后李继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田仁朗详细的咨询了现在的情况。

现在西北大概是这么一个状况,李继迁带领党项反宋以后诈降谋夺了银州,然后有袭取了夏州的一部分。但是由于之前李继迁的哥哥李继捧的内附,迫使很大一部分的党项贵族内迁到了中原,所以党项的实力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

而且党项背后的靠山辽国其实也没法给予党项太多的帮助,因为辽国也需要回复元气。

“末将觉得,我们应该引李继迁来攻,然后埋伏他。”了解到西北的情况后李继光率先向李继隆提出了建议。

“元敬的建议固然是好,但是如何才能将李继迁引到夏州城下呢?”

“我觉得我们可以对李继迁实行疑兵之计。”

“哦,具体如何作?”

“我们可以通过不同的渠道,向李继迁不断的释放真假不同的消息,让李继迁的判断出现混乱。通过田将军的介绍我觉得李继迁此人有一种赌徒的心态,我们只要作好情报,一定能引他过来。”

“好,这件事就交由你负责吧。”

其实这个主意并不是完全由李继光一个人想出来的,在调往夏州之前,赵惟吉给了李继光一份关于李继迁的详细描述。其中就重点的表达了一个观点,李继迁有赌徒的心态。无论是串联党项诸部反宋,还是诈降谋夺银州,很多时候李继迁都是在冒险。

所以李继光想到了用真假情报的方式引诱李继迁上当。

就在李继光开始执行这一计策以后,李继迁通过了不同的渠道收到了无数的,关于夏州的情报。

有的是新任夏州将领李继隆已经到任,开始整军备战。还有的是夏州现在仍然没有主将到任。亦或者是夏州现在兵员不足,而中原的兵员补充因为蝗灾的原因被拉去赈灾了。总之是乱七八糟难以分清真假,自相矛盾的情报实在是太多了。

“你们怎么看?”已经被这些情报搞得头疼的李继迁开始询问幕僚的建议。

但是这不问还好,一问更乱了。不同的幕僚分析出了不同的看法。

虽然幕僚们也七嘴八舌的吵个不停,但是有一个人的言论说到了李继迁的心里了。

“会不会是宋军兵力不足,故意放出这么多亦真亦假的情报来牵制咱们啊?”

这条和宋军实际情况截然相反的情报为何会说道李继迁的心里呢,这是因为李继迁现在心里已经开始滋生自满的情绪了。最近两次对宋作战他都是大获成功,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有些骄傲了。

这样的情绪促使着李继迁选择性的将事情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去想。从而使这种:宋军是怕了咱们才放出无数的真假不一的情报来拖住我们党项的进攻步伐的判断占据脑海。

而这正是宋军希望产生的效果,因为一旦这种想法占据了李继迁的脑海,具有很强赌性的他必然出兵进攻,而且是全力。因为在赌徒看来,必胜的局面一定要下重注。

就这样,李继迁押上了自己的全部筹码,准备进攻夏州全境。

“李继迁果然出来了。”

“那么咱们开始吧。”

得知李继迁倾巢而出来攻夏州,宋军这边便开始了针对行动。由于是在黄土高原上作战,所以李继隆决定利用契丹用过的一个方法,那就是利用沟壑。

这个作战方法是从杨延昭那里得知的,因为在北伐的路上,杨延昭曾经遇到过一次这样的行军。

宋军的伏击人马以夜袭的配备武装了起来,人衔枚马摘铃,而且还将马蹄用布包裹起来,然后偷偷的埋伏在沟壑之中,准备绕到李继迁的后方。

而这边夏州城则是摆了个空城计,大军埋伏在城中,只在城楼之上放上几个老弱残兵。虽然没有城门大开,但是一看上去也是防守薄弱。

而李继迁这边趾高气扬的向夏州开进着,队伍只做了基本的侦查,更本没有考虑到沟底会不会有伏兵。他们就这样钻进了宋军的陷阱之中了。

当李继迁率部到达宋军城下的时候看到城上只有一些老弱残兵,李继迁顿时笑了:“他们以为摆个空城计就能吓到我们,这城压根就是个空城。让兄弟们开始全力攻城。”

随着李继迁一声令下,党项士兵开始攻城。

但是在党项士兵开始攻城的同时,李继光和呼延赞也率领着部队绕到了党项军的背后。

“报告可汗,我军背后突然出现一支宋军部队开始向我们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就在党项前军正在很高兴的攻城时,一个士兵向李继迁报告了这个噩耗。

“糟了,中计了。”听到这个噩耗的李继迁顿时反应过来大事不好,但是还没容许他作出应对,夏州城门打开了,无数的宋军士兵冲出了城门向党项部队杀来。

知道败局已定的李继迁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放弃了部队,与亲卫在宋军形成合围之前脱离了战场。

很快的宋军便将党项部队重重包围,斩杀了五千余人,其余士兵悉数投降。

紧接着,宋军乘势收回了被李继迁攻占的夏州其他地方,大军直逼银州。

得知宋军已经兵临银州城下以后,李继迁自知自己回到银州也无济于事,因为出征之时,他几乎带上了全部的家底。所以银州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可以防守了。

所以李继迁索性放弃了银州,直接逃往了自己的老巢地斤泽。

大局进攻银州的宋军先后收复了河西三寨,又在西杏子坪,浊轮川东、兔头川西等地打破残余党项守军。

至此,银州已再无抵抗能力,全境收复。

其实在李继迁出兵之时,耶律莫同样获取了宋军放出来的所有情报,当时耶律莫得出了一个和李继迁截然相反的结论,那边是宋军就是要引李继迁去攻。

但是还没等耶律莫通知到李继迁,他就已经上当败走了。

“李继迁啊李继迁,希望你能吸取这次教训卷土重来,而不是一蹶不振了。”

虽然暂时失去了西北对宋的牵制,但是耶律莫和辽国高层也都没觉得可惜。毕竟燕云才是宋辽之间的主战场。

大宋朝廷得知李继隆大获全胜,收复银夏。整个朝堂都沸腾了,灭掉北汉以后大宋很久没有取得这样的大胜了。

于是乎李继隆便被提升为侍卫马军都虞候、领夏州防御使。而同样立有大功的李继光也被提升为银州团练使。

被打的打败的李继迁灰溜溜的回到了地斤泽,收拾起了残部,准备再做图谋。但是他却没想到日后这俩名字像他兄弟一样的人会先后成为他的克星。

就这样,三位“李氏,继字辈”的第一次交锋便宣告结束了。

而就在银夏战斗结束之时,赵惟吉在华亭县的府邸也修筑完璧了。

于是乎他便带着大肚子的老婆举家迁往了华亭。

一到达华亭县的赵惟吉就如同龙游大海一般,摆脱了束缚。

于是他的第一件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建立一个海港。

但是他的麻烦也随之到来了,华亭县由于地处长江的出海口,所以不断的又泥沙淤积,如何才能找到一个深水良港是一个难题。

就在赵惟吉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有一人在他府外求见,说是能帮助找寻一个合适的良港。

正苦于身边没有这方面人才的赵惟吉也没多想,便让下人将那人领进府里。

“在下王大元,字焕章。听说郡王准备建立一个海港,特此前来希望能对郡王有所帮助。”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航海的才学如何,赵惟吉就提出了几个问题:“不知在焕章看来,建立一个港口需要哪些条件才合适?”

“广阔的水陆域、必要的泊位水深,还有一点就是能避风。”

从他的回答中,赵惟吉好像觉得此人有些这方面的知识,于是又问:“不知这华亭县附近有无这样的地方。”

随着赵惟吉这样一问,王大元彻底的打开了话匣子,如数家珍般的将华亭县附近的海域全的所有特点全部隶属了一边。最后他提出了一个地方,而曾经在魔都生活过的赵惟吉一下便反应了过来那里是哪里。在后世那个地方正是一个极大的港口。

由此赵惟吉可以断定,他捡到宝了。

经由着王大元的指点,赵惟吉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地方,然后便开始了港口的兴建。

而港口的兴建赵惟吉就全权交由王大元和江鱼了。

因为此时他已经顾不上管这头了,因为他要当爹了。

第四十六章 弄瓦

“啊!!!!”

屋内女人疼痛的哭号不断的传来,但是此时的赵惟吉却只能在走廊上来回的踱步着。这个时代的医疗卫生条件并不是很好,生孩子的风险要比后世高很多。

柴钰的生产过程已经持续了有一个多时辰了,仍然只能听见她的哭喊声。

从赵惟吉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得出他这个时候很紧张,甚至产生了害怕。他不是没有害怕过,但是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恐惧的情绪蔓延在整个心底里。

“王爷,您喝口水吧。”一旁的芸香看得出此刻赵惟吉的情绪变化,但是无能为力的她只能给赵惟吉端一碗水,试图让他缓解一下。

当赵惟吉结果水的时候,他的整个手一直在抖,本来平常可以一只手就可以拿稳的茶碗此时他是靠双手才勉强捧住。

而且在双手接过茶碗再到将碗沿放到嘴边的这一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一直都死死地盯着产房之中。

这个产房是赵惟吉惊醒设计的,为了保持房内的光线的通透度,赵惟吉砸重金烧制无色纯透明的玻璃将房间的窗子全换了。然后为了保持房间内的空气的畅通,但是有避免孕妇直接被风吹,他特意在房间高出打造出了几个通风口,而且还在通风口上不治疗类似于纱窗的东西,还在旁边放置了活性炭。还有就是他还专门设计一个小门用来递送开水。

而且他还嫌不满足,早在离生产大概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就命人每天在这个房间里煮醋,熏房间。并且在生产的时候准备了大量他派人用蒸馏的方法酿出的高度白酒。所有进入房间里参与接生的人员全部被赵惟吉命令用高度白酒洗了手。

虽然说做了那么多预防措施,但是赵惟吉还是不放心。此刻赵惟吉喝水的时候可以看到他手上的那碗白水突然变红了。原来此前赵惟吉一直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一个口子,但是他自己并不知晓。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柴钰的叫声终于停止了下来,然后就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了出来。紧接着房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稳婆走了出来。

“恭喜王爷,生了,夫人生了一个千金。”

听到稳婆的话整个王府都沸腾了,虽然是个女孩,但是这也标志着王府开始有了血脉的传承。

王府中的男丁都十分激动,而女眷们都留下了激动的泪水。就连赵惟吉的眼角都湿润了。

“她们怎样了?”此刻赵惟吉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母子平安,只是夫人有些脱力,其他一切状况都好。”

听到稳婆的话,赵惟吉的整个心都放松了下来。只是这心一放松,整个身体也跟着松弛了下来。于是乎他双腿一软,差点就做到了地上,幸好赵信及时的一把将他扶住了。

“王爷快进去看看吧。”

随着赵信的提醒,脑子一片空白的赵惟吉终于反应了过来。向赵信道谢之后,赵惟吉脚步虚浮的走向了房里。

进到房间之内的赵惟吉看到柴钰此刻正躺在床上,而他们的女儿此刻正被另一稳婆抱着。可以看得出柴钰此刻已经是精疲力竭,她的整个脸色都是苍白的,整个头发全都被汗水打湿了,然后粘粘在了一起。

看到赵惟吉进来以后柴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说:“王爷对不起。”

赵惟吉伸手制止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赵惟吉知道她想说什么,由于封建社会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此刻的柴钰觉得没有为赵惟吉诞下一名男婴是自己的错。

其实在赵惟吉的心里根本没有在意那么多,相反由于现代人的思想,他对于男女是一视同仁的,甚至于他更喜欢女儿一些。至于继承人的问题,来日方长,他此时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

“你辛苦了。”制止了柴钰的赵惟吉开口说道:“女儿多好啊,我喜欢女儿。咱俩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你不再为我延续子嗣了吧。乖,你好好休息吧。”

听到丈夫的安慰,柴钰心里的罪恶感减轻了不少,正如赵惟吉所说,日子还长。

同时,赵惟吉已经从稳婆的手下抱过了自己的女儿。她是那样的小,那样的不真实。感受着她那轻轻的重量和柔若无骨的身躯,赵惟吉第一次感到活着真好。

由于以前从来没有抱过孩子,赵惟吉此时就像对待艺术品一样将她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手心里。

一旁的稳婆看着赵惟吉这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躺在床上虚弱的柴钰此刻看见赵惟吉这幅模样嘴角也在不知不觉中扬了起来。

“王爷,孩子不是这样抱的。”稳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帮助赵惟吉改变抱孩子的姿势。

“把小郡主的头放在您的左臂弯里。对、对、对就这样,用手肘护住孩子的头。”

听到稳婆的讲解,赵惟吉笨手笨脚的照着她说的那么做着:“这样对不对?”

“再用右手,从小郡主的退绕过来,拖住她的和腰。对了,就这样。”

经过稳婆的帮忙,赵惟吉总算用正确的方式将自己的女儿抱住了。只是姿势看上去还是有些别扭。

“这是我的孩子,我的血脉,我存在的证明。”此刻赵惟吉终于完成了最终的蜕变。从成亲,到阖家团聚,再到立誓登上帝位改变一切,再到抱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这一路走来赵惟吉终于彻底成为一个大宋人了,而不再是那个理工宅男赵吉了。

虽然他仍拥有着无数的超前思想,但是此刻他的心彻底的属于了这个时代。他不再想以后的时代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是我能创造什么样的时代留给我的子孙们。

“王爷准备给小郡主起个什么名字?”

本来想让柴玉起这个名字的,但是为了体现自己对于这个孩子的重视,以彻底打消柴玉对于自己头胎生了一个女儿的负面情绪。赵惟吉决定还是自己来起这个名字吧,以后儿子再让柴玉来。

“就叫灵儿吧,灵气的灵。”这个名字自然是宅男思想的作祟了。

赵灵儿,这曾经是他们那一代宅男心目中的第一个女神,这也算赵惟吉为了祭奠自己的“前世”吧。

“灵儿,赵灵儿”柴钰在嘴里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几天后,王府里。

“来,灵儿给爸爸乐一个。”赵惟吉像任何一个二货父亲一样正在逗弄着自己的女儿。

这个时候的赵灵儿已经将小脸张开了一些了,不像刚出生时那样难看了。虽然还很小,但是继承了柴钰优良基因的赵灵儿此刻已经能大概看出点美人坯子的味道了。

“来嘛,给爸爸笑一个,就一个。”赵惟吉当然知道此刻的赵灵儿看不清东西,也听不明白他说什么,虽然会笑,但是都是无意识的。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这个二货父亲去逗自己的女儿。

“王爷,别闹了。”柴钰打掉了赵惟吉一直点着赵灵儿小鼻子的手指,然后说:“母亲和大哥那边的信送过去没有?”

这里说的母亲和大哥自然是指赵惟吉的母亲王氏和他大哥赵惟正了。由于赵惟正一直没有子嗣,所以王氏很看重赵惟吉这第一个孩子,当初他们离开汴京的时候王氏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在孩子出生的第一时间送信回来。

“送了,你就放心吧。”虽然手指被柴钰打掉了,但是赵惟吉又开始玩赵灵儿的小手了。

“哦,那么母亲会不会觉得第一胎是女孩不好啊。”虽然丈夫很喜欢这个女儿,但是柴钰还是担心王氏会有什么不满,毕竟赵惟正一直没子嗣,这个孩子是这一脉的长孙。

看见妻子有些担心,赵惟吉立刻安慰到:“放心吧,不会的。”

其实在离京之前赵惟吉已经和王氏单独谈过了,王氏虽然很看重这个孩子,但是并没有刻意的要求一定要是男孩,相反王氏还隐约的透露出如果是个女孩更好。

其实并不是王氏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是王氏很清楚儿子现在的状况,如果长子是个儿子并不是什么好事。

原因很简单,别看此刻赵德昭这一脉基本都不在朝堂之上了,但是只要这一脉还在延续,对于赵光义来说就不是什么爽快事。

此前因为赵惟正一直没有生育,其他的孩子又都还没成亲,所以赵光义那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但是如果赵德昭一脉的长孙是个儿子赵光义会怎么想谁都不知道。

的确,在王氏知道了抱孙女的同时赵光义也知道了。

“女儿好啊,我居然是高祖父了。”得知赵惟吉生了一个女儿以后赵光义暂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太祖派一直存在于朝廷里,但是有一部分赵光义根本没法动他们,他们或者是位高权重,或者是隐藏太深了。

之前太祖一脉的血脉一直有着薄弱的特点,太祖的所有儿子这个时候都已经死了。而延续下血脉的又只有赵德昭和赵德芳。

但是再往下却暂时没有新的血脉诞生了。正因如此,赵光义一直不是太担心,虽然自己的儿子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但是如果太祖一脉继续开枝散叶,赵光义怕这些太祖一派的大臣会做出些什么。毕竟所谓的“金匮之盟”其实是有一个漏洞的。

此时太祖的第一个四世孙,居然是个女孩,让赵光义暂时不用心了,因为北面的辽国又有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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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离经叛道

“爸爸,爸爸。”

“乖女儿,再来一声,再来一声。”

转眼间赵灵儿已经快一岁了,这接近一年的时间大宋国内还算平静,唯一的大事就是辽国对宋有过那么一次小规模的进攻,也被李继隆打退了。

这一年的年初,太宗下令改元端拱,此时已经接近端拱元年的秋天了。

快一岁的赵灵儿已经开始学说话了,每天教女儿说话就变成了赵惟吉现阶段最大的乐趣了。

在这一年里,华亭县由于有赵惟吉的资金注入开始有了较大的发展,港口的修建已经接近尾声了。城区里也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现在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不是任何的集市,而是一所学校。

这所名叫:清华书院的学校可以说是这一年里赵惟吉最大的成功了。通过自己外公遗留下来的影响力,赵惟吉召集了仕途上不顺的学者们,以修纂一部通史为由建立了这个书院。

一年的时间下来以后,这个书院已经颇具规模了。在书院里任职的先生超过了百人,求学的学生更是多达千人。

依托着书院,华亭县也开始声名鹊起,大量的外来移民开始不断的涌入。

但是这个书院在仕林中却是个异类,所有仕林众人对于这个书院的评价都只有四个字:离经叛道。

没错,赵惟吉的这个书院十分的怪异。除了修纂通史还算的上是正统的学问研究以外,这个书院其他的研究全部都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清华书院最大的特点是不教经义,不授诗赋。作为一个书院居然不教授任何一项科举要考的东西。

书院分为两个部分:文科和理科。

文科主要教授:历史,法律,还有经济。而理科主要是:算学,工学,天象。

在仕林看来,这些都是要笑掉大牙的东西。虽然是个人文都要读史书,但是你光读史书能有何作为?法律更是搞笑了,难道是专门培养讼棍吗?还有那个什么经济,就是教人如何经商。至于算学和工学,在这个时代有个专门的名词:奇技yin巧。只有天象学还算正经,但是也不过是旁门左道。

的确,在赵惟吉准备建立这所学校的时候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反对他这样做,但是他有他的想法。

首先,建立传统的书院其实会有风险的。原因很简单,你培养出来的人最终都要参加科举进入官场的,赵光义能容许赵惟吉的桃李遍布他的朝堂吗,答案是否定的。

其次就是,赵惟吉希望利用这个书院培养出他所需要的人才。

作为一个后世人,赵惟吉太知道这个国家在人才培养上的弊端了,科举制度导致这个国家重点培养的永远是政治人才。

赵惟吉需要政治人才,但是他更需要的是科技人才和金融人才。

在赵惟吉准备离开朝堂的时候他就有着另外的打算了,我虽然在朝堂上暂时斗不过你赵光义,但是赵惟吉却知道两个赵光义不知道的东西: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还有经济决定上层建筑。

所以他建立了这么一所离经叛道的学校。

他需要这所学校提供他日后需要的全部人才,政治方面就由历史和法律培养,商才出于经济学科。科技人才产自算学,工学和天象学。

但是在他刚开始建立学院的时候却遭遇了极大的困难。

通过他外公王溥生前的影响力,他很容易的着急到了一帮人,以修纂一部通史为借口建立起了历史学院,但是之后的就犯难了。

这个时代真正的精通法律的只有那么些人:刑名师爷或者是御史。去哪找能教书的人呢。

幸运的是这个时候寇准帮了赵惟吉一个忙,寇准有个好友是窦仪的小儿子。窦仪正是参与编纂大宋律法《宋统刑》的人。他的小儿子由于仕途不是太顺就决定退隐林泉,于是乎就被寇准介绍到赵惟吉这里了。

如果说是前两门还算是正统学科里的分支话,后面三科在这个社会完全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

经济主要由赵惟吉旗下这些产业的各个负责人来教授,而他负责结合一些现代经济常识补充一下。

算学几乎就是由赵惟吉全权负责了,因为这时宋代的那些大数学家们很多都还没出生呢。

至于工学是赵惟吉到目前为止最为自豪的,他说服了相当一批能工巧匠放弃了门户之见,将手艺都拿出来在学员中传授,再加上他自己本来学的就是工程物理学,所以工学是现在所有学科里发展的最好的。

天象学的话,赵惟吉还是通过赵惟正的关系找到了原来司天监的一些人,前来教授。

就这样在基本筹备好了以后,学院就开始正式招收学生了。

但是新的难题又出现了,到底什么人才要来他们的书院就读呢。

谁都知道如果在这个书院读书的话做官肯定是别想了,最多捞个史官或者是在司天监里找个差事。

所以刚开始很多人都不看好,这么一个书院能成功。

但是事实的结果却没有那么糟糕,因为总有不适合读书但是其他方面有着不错天赋的人,再加上赵惟吉承诺,凡是书院毕业的人员将来的出路都由他赵惟吉负责,加上一旦进入书院读书的话,学费是免除的,所以还是吸引了相当一部分的人前来就读。

而且很快的书院开始出成绩了,建院才半年,那部通史的修纂就开始引得各方面的关注了。

然后就是工科直接弄出来秧马和牛转翻车,并且开始在整个华亭县推广使用。

大宋本来就也农业为本,此刻又有新的高效率的农具被发明或者改造出来,确实非常引人关注。

于是乎,这件书院便也渐渐的开始有名气起来。

其实当这间书院开始慢慢走上正轨的时候,赵惟吉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这个名族之前真的是把科技树点歪了。

很多在读儒家经典上面并没有什么天赋的人却在算学,工学等其他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这天放学赵惟吉正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工科的学生正在辩论着。

“我觉得这个突火枪还可以再改进一下。”

“怎么改进?”

“比如讲子弹改造成箭头的形状啊。”

“这有什么用?虽然改造成箭头的形状子弹是能飞的更远,但是突火枪最大的问题是打不中人啊。”

“这个赵老师来了,我们可以请教一下他。”

在书院里赵惟吉的身份是老师,所以他不太愿意学生叫他王爷。

两个学生过来将他们刚才讨论的东西又复述了一边。

“我觉得,你们俩说的都有一些道理,射程当然重要,但是精准度也是必须你。我觉得你们可以以突火枪研究作为专门的课题,需要什么就去学校的材料处申请就可以了。”

等到赵惟吉的认可后,这俩小子屁颠屁颠的就走了。

的确当学生逐渐开发出自己擅长的领域后,整个学校的风气开始向着好的方面持续发展着。

以前的教育体系只能培养官员,但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官的,所以淘汰率很高。但是现在的清华书院却很不一样,学生在接受入学考试的时候就能够大致的反应出他适合的方向,这样一来成材率都要高出不少。

“他最近的闹剧演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听说好像他那个书院现在挺红火的。”

“也是,免费的东西嘛。”

可以看得出,赵光义从心眼里还是不太看得起这些所谓的非正统的东西。

“就让他瞎胡闹去吧,反正他也有钱不是吗。”

现在这个状态的赵惟吉是令赵光义最放心的,整天和商人,工匠,老学究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在北伐战场杀伐果断的影子。

“先别提他了,北方怎么样了?”

“上次契丹被李将军打败以后好像安分了许多。”

李继隆不亏是在历史上入选二十四功臣的大将,彻底独当一面后,很给赵光义长面子,一场对党项一场对契丹的胜利,让朝中的大臣已经开始不停的唱赞歌了,好像大家已经忘记了在他崛起之前宋廷只有一个赵惟吉可用。而且他也还是赵惟吉举荐的。

整个这一段时间对于赵光义来说还算是一帆风顺的,北方战场上取得了胜利,国内也基本很太平。而且那个闹剧一般的书院好像也不是那么没用,至少新的农具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赵惟吉也相当会做人,直接把新农具的功劳归功给了赵光义。正是由于赵光义正确的领导,我们才能产生新的创造。

但是赵光义却不知道,赵惟吉在将赵光义的马屁拍舒服的同时却也在挖坑。

在赵惟吉的鼓动下,一个传奇的团体将提前的登上历史的舞台,形成一股超强的风暴席卷整个中原大地。而此时赵光义并没有任何的察觉,甚至整个朝廷都没有任何的察觉,这个他们曾经最看不起的阶层要逆袭了。

第四十八章 徽商

商人,这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的职业之一了,当人类出现最原始的以物易物之后,逐渐开始就有人从事这种将货物转运四方,从中获利的行业了。

早在4千年前,帝喾次妃简狄,因吃玄鸟而生阏(ē)伯,故《诗经商颂》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阏伯便是商的始祖。阏伯之孙相土首先发明了马车,六世孙王亥又发明了牛车。这便是史书上“立皂牢,服马牛,以为民利”的记载。农牧业的迅速发展,使商部落很快强大起来,他们生产的东西有了过剩,于是王亥便用牛车拉着货物,赶着牛羊,到外部落去搞交易,外部落的人便称他们为“商人”。从此“商人”一词作为“买卖人”的代称一直沿袭至今。

商人走四方,通有无,辩贵贱,调余缺,度远近,可以说是盘活社会活力的根本。但是在古代社会商人却没有得到很高的地位。原因很简单,社会生产力不够发达,而经商时常又是一本万利的行为,统治者十分惧怕所有人都去经商不事农业生产。

但是此时的赵惟吉却不这么想,他准备利用这群商人做一件大事。

商人有着逐利的天性,这导致了商人经常会作出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来,其后果便是虽然百姓离不开商人,但是也不喜欢商人,不尖不商变成不奸不商就是最好的代表。

可是赵惟吉知道,商人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这是一支不可估量的力量,只是他们还没有将这股力量聚合起来而已。

现在赵惟吉要做的就是聚合这股力量为自己所用。

在产生这种想法以后,他通过他开设的商科的学生们接触到了一个传奇的团体,那就是徽商。

虽然在历史上徽商真正的登上历史的舞台是在明朝中叶以后了,但是赵惟吉却知道,这个传奇的商帮却是在东晋就开始萌芽了。

徽商以资本雄厚、活动范围广、经营项目多、兴盛时间长且崇尚文化为特点。尤其是崇尚文化最为赵惟吉看重,徽商亦儒亦贾的特点正符合赵惟吉接下来所要推出的东西。

“今天请诸位来是想和诸位商量一些东西。”

华亭县,吴越王府里,厅堂之上坐满了人。除了坐在主座的赵惟吉之外,堂下做的都是一群穿着将就的体面人。但是这群人虽然有着一股儒生的气质,却也从他们的眼中透露出了以固商海沉浮的精明。

这群人就是传说中的徽商了。

“您是王爷,和我们这群小商贾有什么事情可商量的。”这个第一个开口就呛声的人姓程,叫程辉字仲明,徽州祁门人。以经营茶叶为主。

之所以此时他第一个跳出来呛声,全都是因为赵惟吉弄出来的新式茶叶影响了他的生意,现在祁门县的茶农更愿意将茶叶卖给赵惟吉旗下的茶庄,因为正山茗茶的收购价更高,而且销量也更好。

“仲明,稍安勿躁,既然王爷专程请我们来了,自然有他的用意,以王爷今时的财力估计也犯不上请咱们来然后再羞辱我们一顿吧。”

这位出言劝阻程辉的人名叫汪斌字文武,年纪看上去大概有五十来岁,成熟、干练、儒雅这三个词可以说是对此人最完美的诠释。他在徽商中生意做得最大,威望也最高,虽然现在的徽商还未形成后来那样团结的商帮,但是此刻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汪斌已经有些徽商领袖的雏形了。

“我先来问大家,诸位也经商多年了,经商最重要的是什么?”赵惟吉看到堂下有些商人并不太买自己的帐,但是他也不是太在意,因为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说辞是会打动这群人的。

“当然是赚钱了,不赚钱谁会去经商啊。”又有一个人搭话了,这个人姓江,叫江绍字文和。

“这是自然,经商就是为了赚钱,但是诸位,想赚的是那种捞一笔就完事的快钱呢还是长期稳定增长的收入?”

“这个自然是长期稳定增长的收入了。”

“那么谁能告诉我,做长期稳定的生意,除了赚钱什么是最重要的,或者什么东西才能帮你赚到长期稳定增长的钱?”

赵惟吉此话一出,底下炸开锅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有的说是好的商品,有的说是合理的销售手段,还有的说是和官府打好关系,总之是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这个时候汪斌又开口了:“是信誉,人无信不立,商无信不兴。”

虽然汪斌说此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但是他的话语却如同利箭一般直刺在场所有商人的心底,使他们陷入了沉思。

的确这句话在场所有的商人都知道,但是他们很少将这句话作为自己做生意时候的最重要原则来看待。

而赵惟吉听到汪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知道他没找错人,这个汪文武将是他接下来计划的绝佳执行人。

“我认为汪先生说的一点都没错,信誉才是做生意的根本。你们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比如说你江兄。有没有人在买你江兄贩卖的徽纸的时候,一听是你江兄的,便立刻购买,没有任何的犹豫。”

“好像是有,当我贩卖的徽纸有一定名气之后,好像这种很爽快的顾客逐渐增多了。”

“他们为什么买你的纸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呢?”

“他们都说我的纸轻薄,便于书写,而且我卖的纸质量从来都是由保证的还有就是数量也从来都不短缺。”

“这难道不就是你江兄龙须纸的信誉吗?而程兄你呢?有没有在你的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仍有人愿意赊账供应原料给你供你贩卖,让你贩卖以后将资金周转过来然后再还钱呢?”

“有有的。”

“那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说我以前从不拖欠购买原料的钱,所以他们相信我肯定能还上的。”

听到了这两段对话以后,在座的所有人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座的生意做得都不小,时间也都不短,这样的事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发生过。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一个道理,他们之前所说的所有东西都只是发家的手段,但是发家之后要想将生意做得长久,最重要的还是信誉。

就如同程辉一样,虽然他的茶叶生意受到了赵惟吉新茶的冲击,但是凭借他多年以来的信誉,他还是撑过了最难度过的关头。虽然现在没有以前那么赚钱了,但是仍然没有倒下。一旦他能找到可以对抗赵惟吉新茶的东西未必不能翻身,毕竟老字号摆在那里。

就在在座的商人刚把这个问题想通了的时候,赵惟吉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其实我也算是一个商人了。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我能否摸着良心想,当自己的生意受到做同样生意的他人冲击之时有没有想过用卑劣的手段去对付别人。

造谣,找茬,甚至对对方的店面或者是货源进行破坏?

不用做过,只要想过就算。”

此刻在座的所有商人都低下了头,因为赵惟吉的条件限制太苛刻了,只要想过就算。在座没有一个人没想过,人都是由阴暗面的,不是每个都都是圣人。这些生意人能把持住自己不去做就算不错了,不去想,怎么可能?

“王爷说那么多到底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汪斌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这个吴越王肯定不是把他们找了谈生意经的,他创办的清华书院就有商科,据说这人也聚集了不少商人在那里面偶尔授课。

“我想说的是,咱们这个行业其实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了。咱们商人的地位本就不高,而且还龙蛇混杂。有着很多商人的行为根本就是给咱们这个行业在抹黑。”

“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吗,咱们商人的地位低下,而且朝廷很多时候都不考虑咱们正当商人的利益,连保护我们的律法都没有。”

“朝廷没有专门制定保护咱们商人的律法没有关系,咱们可以自己来制定。只要我们这些正当的商人都联合起来,制定自己的律法和规范的话,既可以保护我们自己的利益,也可以提高商人的地位。”

赵惟吉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这个王爷想做什么?商人自己制定自己的律法?他疯了吗?

但是此刻堂下却有一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情,这人并不震惊,反而是有些期待,还有些兴奋。这个人就是汪斌,他越来越好奇这个吴越王了。

“那么王爷,你说咱们要怎么制定属于自己的律法,这难道不会成为我们自己在做生意的时候的枷锁吗?”

“汪先生,首先我们要却一点,到底是有秩序好,还是一片混沌才好?”

“这个自然是有秩序好。”当生意做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商人们更多的想法便不再是如何赚法律的空子了,而是希望法律来保护他们已有的利益。

赵惟吉早就想清楚这一点了,所以他肯定这群大商人肯定会接受他的提议,因为他所提出的东西将是这些人既得利益的保护伞。

“既然是有秩序好,那么汪先生有怎么能肯定咱们以后要实行的规范会是枷锁呢,毕竟这并不是我一个人颁布出来就说的算的。”

“这就对了,王爷并不是官家,如何能够让商法具有约束效力呢?”

“这才是我今天找诸位来的目的,我希望能联合诸位成立一个商会。”

这下所有人又傻眼了,什么东西叫商会啊。

第四十九章 商会

中国的综合性商会最早出现已经到达晚清了,之前也不是没有类似的组织,但是更多时候是局限于某一个特定的行业,比如说盐业,或者是丝织业等。

赵惟吉之所以想在这个时代就将商会弄出来,除了因为他超前的知识的存在使他知道商会的种种好处以外,也是因为宋朝是中国古代史上商品经济最发达的时代。这个时代有着形成商会的基础。

“什么东西叫做商会?”看到众人都不明白这吴越王提出的概念,汪斌率先发问了。

“商会就是咱们这群人联合成立一个组织,然后由我们讨论制定一套规范体系,由我们监督执行,保证所有商会会员的共同利益。而且也能方便商会中会员之间的行业互助。”

“规则是由您制定吗,或者是由这么几个人?”

“行规是由大家来制定,大家提出希望拥有的规定,然后大家来投票决定哪些用哪些不用,但是只要规定确定下来,大家都需要遵守。”

“不遵守又会怎样?”

“轻怎罚款,重则逐出商会。”

“逐出商会那有怎样?又不会影响我们做生意。”

“这里我就又要提出另一个新东西了?”

在座的大商人们脸都绿了,这家伙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先听听他又有什么新花样。

“您说吧。”

“这种东西就叫做品牌效应,也就是你们老字号的说法。老字号总是要比新兴的店铺要赚钱些不是吗,除非新兴的店铺所售的物品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底下的众人默认的点了点头,老字号总的说来都要比新的店铺生意好些,因为不是每个做生意的人都能推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新产品,人们都愿意买老字号的商品,毕竟那样风险小一些。

“这就是品牌效应,所以如果我们将我们的商会做成一个巨大的品牌之时会有什么结果?”

在座诸位皆是商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之处。一旦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品牌,旗下所有的加盟商行必然能够获得巨大的利益。就如同后世什么iso9001或者是什么3c认证一样,虽然那东西屁用都没有,但是让人感觉上去就是那么放心。

这就是商会的威力,有商会的认证会使销售的阻碍减少,一旦失去的商会的认证,原本的消费者都会怀疑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被商会除名的,所以自然对你的商品也会有所怀疑。

“可是您又怎能保证商会一定会形成您所说的品牌效应?”此刻程辉也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首先是最初的创办商行们,也就是在座的诸位,我想在座诸位的字号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品牌、所有的这些大品牌同时创立一个商会,本来就会很吸引人不是吗。”

这里所有的商人都同意的点了一下头,赵惟吉请来的都是徽商中的佼佼者,他们当然有这种自信。

“然后是制定合理的规矩,我想能够保护大家的利益的规定必然也能得到百姓的同意的。”

“等等。”这个时候江绍打断了赵惟吉的话。“我们制定规矩肯定是保护咱们自己的利益优先,为何要估计买的百姓的利益?”

赵惟吉当然知道肯定会有此一问,他早就有了答案了。

“江兄想象这么一个情景,如果我们制定了什么规定只能保护我们自己却牺牲了其他人的利益时会产生什么一个后果。比如说,你们这些纸商联合打压原料的收购价,或者是联合太高商品的价格?”

私人的彻底垄断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国家层面的干预。所以说如果你们贩纸也联合打压原料的收购价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第三方会怎样?又或者是联合抬高售价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你们这个体系之外的新销售点的时候又会怎样?

趋利避害是动物的天性,人类也不能例外。就算是你商会有着巨大的品牌效益,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都是浮云。

一想到上述的场景,作为一个明白人的江绍不禁的也打了个冷颤。

这个时代虽然是自然经济作为主导的时代,但是也不是不存在市场经济,而且还是完全自由的市场经济。

商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须适应这个完全由市场选择作为主导的游戏的规则。

“既然江兄暂时没有异议了,我就接着说下去了。

我们制定好这个多方面都能接受的规矩以后,就需要我们进行大量的宣传,让我们所有的相关利益者全都知道这份东西的存在。从原料的供应,到成品的售出,所有的环节尽量面面俱到。让所有环节都接受并且觉得这是一份好的东西,这样一来当有人违反这些规定的时候必然要遭到这种种环节的人的质疑和鄙视。”

“好狠啊。”这是现在在场的所有商人的一致想法。

“最后就是坚持和秉公执行了,一旦这套规矩设立,我们就必须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任何违反规定的人必然要遭到惩处,不容有赦。我想商君徙木立信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榜样。”

这个时候全场所有的商人都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因为这套东西可不是说做就做的,单是制定规矩这一步就不那么好走,虽然说是尽量照顾到全方位的利益,单是那样必然意味着有一些自身的利益要被牺牲掉一些,利益冲突是必然的。

看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赵惟吉很悠闲的端过茶碗喝了一口,他不是不着急,而是非常理解这群人,毕竟这是一个超越这个时代太多的构想,虽然宋朝的商品经济的发展让这一构想有实现的土壤,但是在思想上要接受还是不太容易的。

大约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有人说话了:“我同意王爷的这个构想,我加入。”

不出赵惟吉所料,这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果然是汪斌。从这个人之前的谈吐和所问的问题就知道他有着超凡着实的远见和胆略。而且此人做的生意之大,领域之广也是在座诸位中第一的。如果他能够加入,基本上今天的事就成了一半了。

果然在他加入后,其他的人也纷纷的选择了加入这项事业。

最终赵惟吉联合了包括此时代表大宋的粮食业,丝绵纺织业,文房四宝业,茶业,木业,典当业,青楼业,渔业等几乎国家让私人经营的产业的龙头,总共十五人成立了世界上第一所商会。

商行本着的原则就是公平竞争,互帮互助,互利共赢的原则。凡是加入商会的商行除了遵守行规以外都必须每年交一笔会费,但是创建者们对于此都没有任何的反对,因为赵惟吉提出了一点,那就是任何一个商人都会碰到周转不灵的时候,这时这笔钱就会起到作用。

用赵惟吉的说法来表述就是,加入商会除了尽义务之外的,当然能获得相应的权利或者是优惠了。商会不仅会在会员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用会费提供无息的贷款。

而且还能享受成员之间相互的折扣,比如说,会员酒楼要采购食材的时候,到同样是会员的粮店里能够享受一定的优惠。典当业的会员到会员酒楼宴请的时候也能享受一定的优惠。总之任何两个行业都有可能产生交集,这个时候会员之间的优惠就会很有利。

而且由于有着公平竞争的规定,同样行业的商会会员就只能凭借自己的真材实料来进行竞争,这样在保证大家的信誉都不受损失的同时也能在内部挖掘潜力促进整个行业的成长。

而且赵惟吉为了保证商会的公平性实行了一套原则,首先是由这最初建立的十五人组成一个委员会负责商会的运行。

然后是为了意见的不统一,在这十五人之中选一个会长和两个副会长出来领导。

但是又为了避免权力的长期集中导致腐#败,这三人的领导小组每两年改选一次,可以连任。

与此同时当商会不断扩大有了越来越多的成员加入时,这十五人的运行委员会也将实行每六年改选一次。

没错,这种运行手段如果后世的人看上去会很眼熟。这种东西叫民煮。

赵惟吉当然知道民煮也有弊端,但是总比一群人长期占据权#利的巅峰来得好吧,绝对的权#利带来的必然是绝对的腐#败。

当这套规则构建出大致的轮廓之时,所有参与者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吴越王到底是长了一个什么样的脑袋啊,所有有可能的漏洞都被他考虑在内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赵惟吉所提出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一个人所想的,都是后世由几代人甚至十几代无数的先贤总结出来的。他只不过是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无耻剽窃者而已。

但是这并不妨碍,赵惟吉被选为第一任会长。而赵会长也要开始他的下一步计划了。

第五十章 奶酪

转眼又过去了八个月,商会已经开始走上了正轨,逐步的开始有更多的商行或者是个体商户寻求加入商会。

而我们的赵会长,依托着商会,十分成功的发展了自己在华亭县附近的新港洋山港,由于地处长江的出海口,再加上处于南北贸易的中转地带,洋山新港已经有着要取代泉州港的趋势了。

但是赵惟吉却没想到,他的举动触碰了某人的奶酪。

“王爷,市舶司的人又来了,说是咱们的海港因为占据内河通航和海港两用,所以要在咱们海港出口的货物要增收抽成,由十抽一变为五抽一。”

“什么,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大宋所有出海的港口历来都是十抽一的税率,所以当所有港口的税率都一样的时候,洋山港就有很大的优势。

因为洋山港处于长江出海口的地方,内陆货物如果需要从海路出口的话,可以直接通过水路先行将货物运送到华亭然后再直接通过海船出口。

虽然洋山港比起泉州港来说向南海出口的海上距离要稍微远一些,但是这个时代的海运成本要比陆运成本低得多,而且也要快一些。如果是长江沿岸或者是大运河沿线甚至是黄河沿线的州府都可以直接通过水运先行到达华亭,然后直接转船出海就行了。

但是要从泉州港出发的话,就要通过很长的一段陆路运输,成本会高一些。

“这平白无故的增税到底是为了什么?”按道理来说只有洋山一港增税对于朝廷的整个税收收入的增加不会有任何的帮助啊。洋山出口抽税增加以后洋山港相对于泉州港来说的成本优势就荡然无存了,为了合理避税商家自然会选择再回到泉州港就是了。到头来倒霉的就只有洋山港而已啊。

“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了,洋山港的衰落唯一的受益者只能是泉州港了,去给我查清楚泉州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以整个商会的社会网和赵惟吉在朝廷中的人脉关系,很轻易的就查到了泉州背后的主人是谁。

但是当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赵惟吉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泉州背后的主人是:开封尹兼侍中,许王赵元僖。

“我去,当朝太子?”事实上这个时候赵元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太子,但是实际地位基本上就是准储君了。因为他哥赵元佐雍熙二年的时候发疯,一把火烧了皇宫,所以直接被废为庶人了。

所以赵元僖便成了实际上的嫡长子了。虽然由于金匮之盟导致了太宗在传子还是传弟的问题上陷入了两难的地步,但是由于赵德昭和赵廷美的向后死亡,这个时候传子便显得更为合理了。所以赵元僖基本上就是太子了。

得知背后的主谋是当朝太子,赵惟吉不得不引起重视,立刻命人将商会全部其他十四个委员和他清华书院商科里的老师和最好的学生统统的找来商量对策。

“大家看吧,咱们被大太子盯上了,大家有没有好的主意。”

当所有人听完赵惟吉介绍完情况后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有部分人当场就认怂了。

“要不咱们就妥协了吧,大不了就去泉州港出口就完了,何必和太子过不去呢。”

赵惟吉很理解这部分认怂了的人,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这人还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但是赵惟吉却不这么想,因为在他印象了这个太子淳化三年就没了,好像是突发什么疾病去世的。而现在已经是淳化元年了。

但是赵惟吉不能和在座的诸位说,大家放心和他斗吧,反正他再过两年就没了。就在赵惟吉还在想着说辞试图说服这群人的时候汪斌突然开口了。

“我倒觉得我们可以与太子斗上一斗。”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用愣住了,转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汪斌。

“大家听我把话说完,首先许王是泉州港背后的主人这件事官家肯定不知道。”

“你怎敢肯定官家不知道。”不服气的人冒头了。

“您想啊,官家会不会允许自己的接班人去从商呢?其他偏远的皇族旁支还好,但是我敢肯定官家不会让自己的太子去经商,因为首先咱们商人的地位不高,其次经商牵扯的利益面太广了。皇家自古讨厌官商勾结,更别说是太子经商了。官不与民争利一直是我中原王朝以儒治民的准则之一。”听汪斌这么一解释众人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其实汪斌基本上猜对了,赵光义的确不知道赵元僖控制了这么大一个港口。其实这其中的一切都是宰相赵普为赵元僖安排好的。

端拱元年赵普再度任相,有了之前多次被罢相的经验以后,赵普决定给自己留好退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刚当上开封尹不久的许王赵元僖。

通过和赵光义打了多年交道以后,赵普基本上也摸清了这个皇帝的想法了,虽然官家他自己是兄终弟及从而当上皇帝的,但是他自己还是想百年之后父死子继。要不怎么会给予赵元僖开封尹的职位。

北宋初年,开封尹基本上就等同于储君了,赵光义继位之前就是开封尹。本来按照金匮之盟下一个顺位的继承人赵廷美在出事之前也是开封尹。所以当赵元僖成为开封尹的时候所有人都认定此人多半就是储君了。

但是此时的赵元僖却过得并不是太后,虽然他的大哥发疯闯祸被废为庶人,但是人并没有死。而太祖一脉又涌现了赵惟吉这样的人物。所以他自己过得也是如履薄冰。

此刻被宰相赵普找上门来,赵元僖自然是喜出望外,俩人一个需要朝廷的支持,另一个需要为自己以后的政治生涯铺平道路,所以他们很快就一拍即合了。

但是光有赵普的支持还不行,赵元僖还需要更多的臣的支持,但是不是你说拉拢就能拉拢到人的,毕竟你只是开封尹还不是确确实实的太子。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赵元僖不断的与朝中大臣进行交际。

但是交际需要钱的,赵宋朝廷虽然高薪养廉,但是皇室自己却很节俭。所以赵元僖也没多少钱。

这个时候赵普又适时的站了出来,通过赵普多年经营的网络,赵元僖很轻易的便成为了泉州港背后的主人。

在洋山港建立起来之前,泉州港是北宋最大的出海港之一,再加上原本的路上丝绸之路因为西北上年受到少数名族的扰也基本断裂了。海上贸易成为了北宋最大的贸易线路,而泉州港自然也就商队云集,船舶林立了。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的赵惟吉在长江出海口附近建立了洋山港,洋山港本来就有着依托着中原水网系统的便利,再加上他成立商会之后更加整合了商业资源,使得洋山港一下就崛起了。

感到自身财路被断的赵元僖自然很是不满,于是他找来了赵普决定给自己这个讨厌的侄子一点教训。

赵普为官多年,在朝堂之中树大根深,通过他的力量瞒住赵光义动用市舶司去通过增税来施压还是很容易的,于是乎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但是赵元僖和赵普所做的事实绝对不能被赵光义所知道的,首先太子经商这种不成体统的事情是赵光义绝对不允许的。再来就是自己的太子居然和宰相勾结在一起,还准备在朝廷之内结党这就更是触碰赵光义底线的事情了。最后一点便是税收是国家的根本,在皇帝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随意改动税率,这简直是视皇帝如无物,赵光义怎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其实咱们与太子其实上并没有太大的力量悬殊,在官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太子能动用的权利并不是太多,所以咱们还有有的一斗的。”在汪斌下完结论以后众人又都重拾信心了。

“那么我们第一步怎么办?”这个时候赵惟吉发问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利用报纸的影响力将这件事先捅出去看看。”这时清华书院的一个学生提出了一个办法。

“大绅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先这样试试,然后看看朝堂上的反应再说。”听到这个叫王缙的学生的提议后赵惟吉感到很欣喜,因为他的这些学生已经懂得利用舆论了。

“这样,找人去《仕林日报》投稿,把这件事捅出去。然后去对所有准备要出口的商家说,这个阶段的抽成我吴越王府承担一半,他们任然只用交十分之一的税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出。”

为了暂时稳住洋山港的状况,赵惟吉决定大不了自己先出点血,等到这件事结束后迟早要让自己的这个便宜叔叔还回来。

十天后,京城皇宫朝会大殿里。

“谁能告诉朕,华亭的洋山港增税是怎么一回事?”赵光义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其实七天前他就已经从报纸上得知这个消息了,但是刚开始他并不相信。但是由于报纸现在的影响力,所以很快就在市井之中流传出了一种说法,官家是准备借着从洋山港开始逐步的增税了。

不管是哪个朝代,增税总是会引起百姓的恐慌的。所以赵光义便不能不理会这一消息了,于是乎他便派出人去洋山港去调查,没想到洋山港的出口抽成确实增加了一倍。

这就让赵光义不能忍了,增加抽成怎么自己会不知道,感到自己权利遭到窃取的赵光义,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说啊,你们都哑巴了啊,去把两浙路转运使给我找回京来,朕倒是要问问他,谁给他那么大权利的。”

就在赵光义在大殿之上龙颜震怒之时,殿中有两人同时看向对方,而两人眼神里都透露出了同一个词:咋办?

第五十一章 起风了

咋办。这是赵元僖和赵普此刻心里共同的台词。但是很快的赵普首先平静了下来,毕竟作为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他此刻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

由于此刻两浙转运使还在外地,所以在他回来之前暂时也没法就此事进行更多的讨论,所以赵光义只能暂且将此事放下,讨论其他的事宜。

这天夜里,赵元僖偷偷的进入了相府。

“相爷,咱们怎么办?要是让父皇知道是我们指使两浙转运使让华亭的市舶司增税的,父皇是不会放过我们俩的。您也知道父皇的脾气,这种触碰他底线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饶恕的。”

“王爷放心,咱俩不会有事的,那个两浙转运使本来就是老夫的门生,只要在他进京之前给予他足够的好处,他肯定能为我们担下罪责的,放心。”

“那么需要孤做些什么吗?”

“我看这样好了,以本朝对待文人的态度官家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只要王爷给予他承诺,若日后登上大宝,必定重新启用他,并且加官进爵。”

“这是自然的。”

“不仅如此,还得给予他额外的承诺。”

“什么承诺?”

“一旦他的儿子一朝登科,必定也将重用。”

“好,这些孤都答应你。”

就这样,两人商定好了让这两浙转运使背锅的对策。

“这个可恶的赵惟吉,不仅断孤王的财路,还打算掀翻孤,孤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不知相爷有何对策能够对付这个赵惟吉?”

“这个嘛容老夫想想。”

其实要对付赵惟吉还真不是好办的事情,赵惟吉自打穿越以来最为提防的就是赵光义。所以为了防止赵光义以任何的借口向他找茬,他基本上在所有的法律程序上都做到了滴水不漏。而且很多时候为了避免麻烦连可以钻法律孔子来赚的钱都不赚。所以要对付他是不太容易的。

但是有时候对付一个人并不用从他本身下手,可以在他身边的人找突破口。赵惟吉商会最近新加入了一位川籍商人,此人表面上是做竹制品生意的,但是暗地里做的却是贩卖私盐。

其实这一点所有商会的成员都知道,在这个盐铁官营的时代,总有人会私底下贩售这类东西。由于铁器体积实在是庞大,不好隐藏,所以很少人会去私自贩售铁器。但是盐就不一样了,盐的体积小,可以有无数种偷运的办法。况且盐的利润也高。

由于贩售私盐在民间是一个普遍现象,所以当初在讨论商会行规的时候所有成员都可以的避开了私盐的问题,总之是你要贩就贩只要不被抓到就行。即使你贩售私盐被抓到,只要你不被处死,依然还是商会成员。

所以这名川籍商人在加入商会的时候就明确的和大家表示了他在做私盐买卖,因为四川有着大量的井盐。所有人也对他表示理解,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别寻求商会为你贩售私盐大掩护就行了,其他该享受的福利照样享受,你要出口也帮你。

但是所有商会成员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认识赵普,其实换个说法更准确一些,这个人背后的靠山就是赵普。

私盐贩子勾结官员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要是没点官府背景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敢去贩私盐的。

这个时候赵普想到了这个人,于是乎为了自己的政治前景他准备出卖这个人以进一步的换取赵元僖的信任。毕竟如果能在赵元僖一朝继续身居高位的话,这样需要巴结他的商人要多少就会有多少,损失这个把根本无足轻重。

“我想到了一个人,他叫蓝志,一个四川竹子商人。最近加入了赵惟吉弄的那个所谓的商会。”

“那有怎样?”

“这只是他表面的身份,暗地里他的身份是个私盐贩子,走的是老夫的门路。”

赵元僖一听赵普这么说就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了。这个时代贩售私盐除了在国内不产盐的地方销售以外更多的时候是向辽国走私。

此时宋辽两国长年处于战争状态,更本没有再边境开设傕场进行互市贸易。而辽国又需要很多宋朝才产的东西,所以很多商人会冒着风险向辽国进行走私。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盐。

但是从陆地上向辽国走私的风险很大,所以更多时候商人们会选择海上走私,通过渤海国将货物走私进辽国。

几乎所有的港口都有这样的船只,包括他赵元僖的泉州港。

“相爷的意思是出卖这个蓝志,当他在装船华亭装船出海的时候将其直接擒获?”

“对,这样虽然不能直接给予洋山港什么致命的打击,却会使官家重点关注那里,从而使商人不再敢从那里走私货物。”

这话已经说得不能再透彻了,如果商人不再去洋山港走私货物那么会去哪里呢,答案自然是泉州了。因为登州虽然里辽国近,但是也一直受到宋廷的重点照顾。所以泉州就会变为走私天堂。只要到时候赵元僖对这些走私商人加以利用,未必不能赚到比现在更多的钱。

“好的相爷,这一切就拜托你了。”

五天后,两浙转运使高固回到了京城。

当然在高固即将进京之前他已经和赵普的人私下接触过了,得到了赵元僖两个承诺的高固现在进京的唯一目的就是将这一切自己抗下。

“高固,朕问你,为何华亭市舶司会增加出口抽成?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听到赵光义的问话,高固也没有任何的慌张,因为他早已在进宫的路上就想好所有的台词了:“回陛下,臣知道,是臣命令华亭市舶司增税的。”

赵光义一听高固的回答,顿时火冒三丈:“高固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这个权利增税的?到底是你自作主张,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是臣自作主张的,那洋山港每天有千余船只进出,臣只是想为国家增加财政收入而已,国家连年战争,府库消耗巨大,臣也是想为陛下分忧。”

“这么说,朕还应该嘉奖你了?”

“臣不敢。”

“按照你的理论既然华亭港口进出船只众多就该增税的话,华亭增税以后船只换港口那有如何?大宋又不只华亭一个港口,是不是登州,泉州,苏州也都该增税以增加朝廷的收入?”

“这”

一个国家如何增税,增加多少,一直都是一个必须很小心的问题。中国古代社会,但凡处于盛世的时候,君主是不太敢随意增加税种或者是税收比例的。轻徭薄赋一直是代表一种太平社会的象征,而苛捐杂税则正好相反。

赵光义自认为还是个明君,再加上中原彻底结束五代分裂的才十几年,赵光义并不想给民众带来太大的负担。所以尽管一直在和辽国打仗,但是并未增加任何赋税,包括商税。

虽然增加出口商税并不会给民众带来任何的负担,但是赵光义不想有人利用这一问题散播谣言,使百姓认为商税的增加只是一个序幕。

其实这次的事件之所以让赵普和赵元僖都有些措手不及就是因为赵惟吉利用了赵光义的这一心理,在将事件曝光到报纸上的同时,赵惟吉也利用丐帮的网络在京城瞧瞧的散播了这次增税只是开端的谣言。

“行了,你也什么都不用说了。既然是你一人私自决断的,那么你就一人承担全部的罪责吧。将高固所有官职全部革去,立刻返回原籍,终身不再启用。”

“臣谢陛下隆恩。”就这样高固一个人拦下了全部的罪责,丢了乌纱。但是却保住了赵普和赵元僖。

“事情的结果出来了,高固揽下了全部的罪责,丢了乌纱,返回原籍终身不得再被启用。”

听到江鱼的报告赵惟吉有些感到奇怪:“就这样?赵元僖呢?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

“会王爷,没有。”

“看来我真低估我这个叔叔了。”

“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凉拌,我们手上现在又没有任何赵元僖的把柄能怎么办。”想到这里赵惟吉也有些感慨,当初并没有重视的短命鬼这么厉害。

“如果许王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怎么办,王爷?”

“现阶段只能见招拆招了,暂时我也没什么好办法,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再说,让鸽子那么盯紧点就是了。”这里说的鸽子就是赵惟吉组建的情报网了,由于赵惟吉的摊子越铺越大了,所以有些东西他必然要交给心腹去作,而暂时没战场可以上的铁峥便成为了鸽子的负责人。

“没问题,我会和中棠说的。”

“那就好,我之前让找的那个地方找到了吗?”

“回王爷,找到了。”

“那就好,咱们下一步的发财机会就全靠那里了。这样,你把手头的事先放一下,然后我们叫上信叔一起去一趟那里。”

“没问题,王爷,只是有些事”

“这些都去交给夫人,我看最近柴钰带孩子也有些烦了,是该找点事给她做了。”

“好的,王爷。”

就这样赵惟吉将手头的事都交给了柴钰代管,然后自己和江鱼,赵信去了浮梁县,因为他派人找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会改变世界的地方。

第五十二章 下雨了

淳化元年五月初八,整个华亭县都还沉浸在端午节的氛围之中。赵惟吉在离开华亭之前,利用端午节在华亭县办了一场极大的庙会。说是为了纪念先哲屈原,其实是他的一种广告手段。

龙舟,表演,更主要的是整个主街道里庙会中的种种小商铺。赵惟吉集合了商会所有的商行,来举办这个庙会。庙会上的小商铺主要销售的都是商会中商行的货物,很多都是新推出来的产品或者是老商品但是销路一般的,都借这个机会以节日的借口进行着试销或者促销。

整个庙会前后持续了四天,从五月初四开始一直到五月初七结束。由于宣传和促销手段的合理,活动吸引了华亭周遭的很多府县的百姓前来。这下华亭的名气进一步提升。

五月初八,在活动结束之后,赵惟吉正式将华亭县里的一些工作交给了自己的老婆柴钰,然后和江鱼赵信前往鄱阳湖东边不远的浮梁县去看之前他派人找的一个地方了。这个地方蕴藏着一种能改变世界的东西。

也就在今天,柴钰前脚才送走赵惟吉,后脚回到王府看到前天的《仕林日报》时,从平时交换情报的那一个专栏里解读出了那么几个关键字:许王,私盐,官差,小心。

有时候情报在没法用一整句话散混到文章中的时候会选择用关键字来表达,柴钰知道有这种时候,但是没想到今天才刚轮到她主事就遇到了。

由于宋朝的交通问题,所以主要在京城发行的《仕林日报》到达华亭时往往会晚两天,这也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这条消息应该是两天前的了?许王是指赵元僖,私盐,官场,小心又是什么意思?小心赵元僖的官差查私盐?咱们家没有私盐生意啊。”

这个时候的柴钰并没有想到这是有可能针对商会中人的行动,因为在她的映像里,之前的事件应该是吴越王府和许王府两方的事情。

虽然自家并没有私盐的生意,但是还是放心不下的柴钰去找到了,现在已经是二管家的赵五。

“赵五,我问你,咱家没有做任何私盐生意吧?”

“回夫人,没有啊,王爷专门吩咐过,任何有可能犯法的生意都不要去碰,不管是不是普遍,也不管是不是有大钱赚。”

“哦,没有就好。”听到赵五的回答柴钰点了点头,然后思绪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暗语中去了:“那为什么情报中会提到私盐呢?”

就在柴钰的思绪回到暗语中去之时赵五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商会也没有限制私盐的生意。”

也不知道柴钰听没听进去反正她又点了点头就走了。

这边赵惟吉已经离开华亭有两个时辰了,出于方便的考虑他们走的是水路。此刻赵惟吉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看到了正在夹板上的江鱼。

“无缺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地方让王爷如此兴奋,一定要亲自去。”

“其实不是那个地方让我兴奋而是那个地方产的一种东西让我兴奋。”

“什么东西如此神秘?”

“一种土。”

“什么土?一种能带了金子的土。”

“哦,如此的神奇,我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土能带了金子呢。”

“等到了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看着天像是要下雨了,咱们进去吧。”

说完以后赵惟吉和江鱼转身进入了船舱。

同一时间的华亭,柴钰正带着女儿在花园之中散步,已经有两岁了的赵灵儿已经能够完全自主的走路了。

看着女儿两条小短腿不停的动着,柴钰有一种发自心底里的高兴,只是这肚子两年了居然就再也没动静了。

其实不是她的肚子不争气,而是赵惟吉有意的采取了写避孕措施,比如说算日子,或者是其他的。

这个时候的赵惟吉并不太想柴钰立马又怀第二胎,因为他不能断定还是女儿,万一是个儿子此时降生并不是啥太好的事。

“灵儿跑慢点。”看着赵灵儿在她一走神的时间里就跑远了,柴钰便朝着女儿喊道。

“妈妈这边。”可是她虽然得到了赵灵儿奶声奶气的回答,却没有看到女儿的脚步停下来。

很快的赵灵儿便跑过了一个转角,眼见女儿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柴钰急忙跟了上去。一过转角就看见了李念,和被她抱在了怀中的赵灵儿。

“小郡主不乖哦,怎么能乱跑呢?”正在逗弄赵灵儿的李念一看到柴钰走了过来,连忙行礼道:“见过夫人。”

“小念啊,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把自己当外人,都说叫我钰姐了。”看到是李念,柴钰就放心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李念已经十八岁了,由于这些年来日子过得还不错,已经从当初的那棵有些蔫儿的豆芽菜长成了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了。

本来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却迟迟没有人来提亲,不是没有人想娶她,而是没人敢娶她。

她哥李继光这个时候已经在军中有些地位了,他要是准备嫁妹妹的话,不说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吧,至少也能挤满厅堂。

但是所有人甚至连柴钰都已经把李念当成赵惟吉的女人了。人家十二岁就开始在赵府里,要说和主人没什么打死都没人信啊。

而且李念其实也很喜欢赵惟吉,毕竟任何女人对于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男人都会产生好感的,更别说还在这个男人身旁呆了那么多年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赵惟吉呆还是他脑子里现代社会一夫一妻的思想根深蒂固,赵惟吉一直当李念亲妹妹一样。

有时候柴钰看着都着急,虽然是个女人都不希望有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是在这个时代里,有权或者有钱的男人有几房小妾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与其别的陌生女人进门还不如便宜这个跟了家里多年的妹妹。但是连柴钰都几次暗示过赵惟吉将李念娶过门来,赵惟吉却跟木头一样,每次都找些不同的东西搪塞了过去。

“好的,钰姐,蓝先生求见,他已经在厅里了。”

“嗯,我现在就去,灵儿你帮我看一下。”

说完柴钰便走向了前厅。

当到达前厅以后,蓝志已经坐在前厅之中正在喝着茶,看到柴钰来了以后连忙起立给柴钰行礼。

柴钰看到蓝志起身行礼,也就回了一个礼,然后说:“不知蓝先生所来为何事?”

“没什么,就是那批货到了,想来问夫人要一个装船的许可。”

蓝志此刻所说的货就是指的私盐,虽然赵惟吉并没有禁止港口贩运私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每次如果私盐的量有些大的话,必须要向他要许可才能装船。

“哦,货?什么货?”柴钰虽然对于整个商会的运作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对于港口贩运私盐这个部分并没有太多的关心过,所以她不清楚赵惟吉关于私盐的贩运有这么一个规矩。

“就是那些盐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好像有什么要事。但是当他走到厅里的时候却看到柴钰正在和别人谈事情,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柴钰自然也看到了这个家丁,从他的表情断定家丁肯定有什么要事,但是却不能说给外人听,于是她打断了蓝志:“不要意思蓝先生,请容我失陪一下。”

看到蓝志点头以后,柴钰和家丁出了大厅来到了前院里。

“说吧,什么事?”

“夫人,我们从市舶司的老丁那里等到消息说是咱们码头有人贩运私盐,市舶司正派人去缉拿。”

家丁口中的老丁自然就是赵惟吉在市舶司中买通的官差,用来提供情报的。

“私盐?我们家不碰私盐啊?等等”这个时候柴钰突然反应过来这私盐指的是什么了,结合着刚才蓝志的话,她已经可以确定这里的私盐指的就是蓝志口中的需要装船的盐了。

“糟了!”反应过来整个事情以后的柴钰立刻转身快步回到了客厅之中,然后急忙对蓝志说:“蓝先生,快派人去码头,让你的人将码头上所有的私盐全部倒入大海中,一袋也不许留!”

这个时候换蓝志搞不清情况了,刚才还在说装船的事情,怎样现在让把盐都倒到海里?

“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总之先让你的人快去,你的所有损失由吴越王府承担。总之要快。”

虽然搞不清什么情况,但是肯定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再说了损失由王府承担,所以蓝志立马冲出了王府,让在府外候着的随从拿着自己的腰牌立刻骑马赶去码头。

这个时候,市舶司的官差也离开了衙门前往码头了,只不过由于市舶司的官员没有想到有内鬼的存在,所以并没有着急,官差们都是步行前往码头的。

于此同时,柴钰也命人立即准备马车,然后准备于蓝志一起前往码头,顺道在路上再和蓝志解释一切。

第五十三章 大雨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您能告诉我了吧?”此刻已经坐在马车之上的蓝志必须要搞清楚这一切。

此刻车上除了蓝志还有柴钰和赵五,因为赵五对于码头的事情比较熟悉,所以他也被叫上了。

“这件事我也是推断的,事情就是你的那批私盐被官府给盯上了。我早上收到一个消息说是让我们家小心私盐可能被官府查,但是由于我们家不做私盐生意,所以我也就没在意。但是刚才你和谈私盐装船的时候,我这里又收到一个消息说是华亭的市舶司准备派人前往洋山港说是查私盐。再结合早上的消息,由此我可以断定是你的私盐被盯上了。”

听到柴钰的话之后蓝志大惊失色:“不可能啊,我又不是没有门路,要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私盐买卖啊。”

“没用的,你的门路能有多大?盯上这批私盐的是开封尹,许王赵元僖。”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走的是宰相赵普的门路啊。我听说赵公和许王走的挺进的。”

从蓝志的话语里柴钰又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情报,原来里面还有赵普的事啊,怪不得能够前后两次动用市舶司的力量。

“看来你被出卖了,赵普为了在赵元僖那里稳固地位,不惜利用你来对付之前和赵元僖有过节的吴越王府。你是不是把走私的日期也告诉赵普了。”

“对啊,赵公派人向我要的日期,说是帮忙打点好一切,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那这就对了,所有线索都对上了,要不然市舶司怎么会好死不死今天来查私盐。市舶司这群人前两天在庙会上可没少占便宜,一个个回去的时候和上年货没啥区别。”

这个时候的蓝志的心情如果用一句后世网络用语来形容的话真是躺着也中枪啊,老子不过是想走私点盐发点歪财,这样做的商人海了去了,为毛老子要受到牵连啊。

其实也怪他自己倒霉,为了求稳去找了自以为最靠谱的门路:赵普。但是没想到被赵普直接卖了。有可能换一个门路都不至于躺枪了。

当他们到达码头的时候,工人已经在将蓝志的盐一袋一袋的往海里倒了,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由于海水本来就含有极高的盐分,这个时候码头附近的水里盐分都已经接近饱和了,新倒下去的盐现在全部都凝结在一起,甚至都不往下沉了。

“快找人来拿木棍搅啊,快、快、快。”随着柴钰的一声令下,无数的小工找来了他们平时挑货的扁担纷纷开始搅拌着盐块集中的地方。

但是这个时候海水已经充满了盐分,搅起来十分的费劲,进展缓慢。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前来报告:“夫人不好了,市舶司的人离咱们码头已经不足三里了。”

“咋办,咋办。”此时柴钰已经急得是满头大汗了,因为她知道,一旦让市舶司查获这批私盐,不仅蓝志要出事,而且码头也有可能直接被查封一段很长的时间,到那时损失将无法估量。

“冷静,我得冷静下来,天无绝人之路肯定会有办法的。”就在这个时候柴钰感到有水滴到了自己的头发之上,于是她猛的一抬头,看到天空乌云密布,而且雨点已经开始落下了。

“下雨了,下雨了,太好了。命令所有人别往海里倒盐了,直接将盐倒在码头上面,让雨水冲刷。”随着柴钰的一声令下,所有工人开始将剩余的盐全倒在了地上,然后又用耙子全部铺开来。

在华亭已经生活了两年多的柴钰知道,这个季节一旦开始下雨就一定是倾盆大雨。把盐铺在地上直接由雨水冲刷然后再带入大海要比现在这样直接往海里倒效率高得多。

不出意料,雨果然越下越大,伴随着大雨的冲刷,地上的盐开始被浸湿,然后融化,最后全都通过码头桥上的缝隙流入了大海里,而海里还没融化的盐块也因为随着雨点的击打逐渐的变小,最后慢慢的沉入了海中。

就在码头上基本完成了毁尸灭迹的工作以后,市舶司的官差也来了。

“这是那股风将刘大人吹来了啊?”看到市舶司的人来了也,柴钰立马收敛了心神,然后换了一副虚伪的笑容。

“见过夫人。”这个刘大人向柴钰稍稍行礼以后接着说:“这不是我们接到线报,说是王爷的码头有人贩运私盐吗。为了证明王爷的清白,我只好亲自带队来了。”

“我们王府是从来不碰私盐的,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您查吧。”自觉基本把证据都毁的差不多了,也不怕他们查什么,于是乎主动让开了道路。

官差很快的就将所有的船都翻了一遍,但是却没有找到一袋盐。这个姓刘的自然是想到了,是不是码头的人在自己还在半道上的时候就已经发觉市舶司的踪迹所以提前做了处理。

于是他又派人潜到了码头附近海域的水底里。因为在他的思想里,估计码头的人没有那么快的动作能够将这些盐都处理了,最多是连着袋子全部扔进海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海里应该有袋子和袋子里还没有完全溶解的盐。

他不是没想过市舶司里会不会有人在出发之前就提前通知了码头这边,但是整个市舶司几乎没有人没受过吴越王府的小恩小惠,如果要查内鬼的话,连他刘某人都没法排除嫌疑。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海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袋子,也没有盐,因为这个时候即便还有没融化的盐粒也已经沉到海底和沙子混在一起无法分辨了。

“刘大人,找到什么了吗?”看到市舶司的人有些吃瘪,柴钰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刚才差点没急死老娘,活该。

看到柴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姓刘的就有些生气。“不可能啊,什么都没找到。情报是不会出错的啊。”

这个时候一个官差拿了一个袋子过来说:“刘大人,我们找到了这个。”原来这些就是刚才剩下的盐带,还没来得及处理,袋子里还沾着些盐。

“夫人,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啊?”终于找到了点有用的东西了,姓刘的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这个啊,这个是装火腿的袋子,今天刚有一批火腿拉过来准备装船,不信我带您瞧。”柴钰说完便转身进了一个仓库。

以为是柴钰鬼扯的刘大人也领着官差们进了那个仓库,进到仓库以后真的发现里面挂着无数的火腿。

其实这批火腿五天前就运来了,有一部分在庙会上已经出售了,剩下的便放在了这里。柴钰一直知道这批火腿的存在,所以她才没有急着处理那些盐袋子。

“看吧,刘大人,这些就和两天前您在庙会上‘买’到的火腿是一样的,因为销量不错,我们又进了一些。”柴钰将那个买字用重音发了出来,意思就是告诉这个姓刘的,差不多得了,反正也没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你平时也没少受我们家的恩惠。

当看到这些火腿的那一刻,刘大人就知道今天必定是无功而反了,于是乎在柴钰说完话以后他一句话都没说,带着队伍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到市舶司的人彻底走了以后,柴钰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找到蓝志然后对他说:“由于我们王府与许王的恩怨牵连蓝先生妾身实在感到抱歉,蓝先生这次的损失全部由吴越王府承担,等您拿出详细的数字以后直接找管家赵五就行了。”

蓝志听到这里默默地点了点头,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有任何怨言也不好说出口了。

“还有一件事得麻烦蓝先生,就是请您暂时停止向海外贩运私盐一段时间,妾身在此感激不尽。”

出了这样的事,蓝志自然不敢再继续向海外其实就是辽国贩运私盐了,于是乎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答应了下来。

解决掉这里所有的事情以后,柴钰立马命令马车带自己回府,因为刚才下大雨已经将自己的衣服都淋湿了,这个时候必须赶快换衣服。

柴钰刚一回到府中,李念就抱着赵灵儿走了过来,但是看到柴钰浑身都湿透了,李念立刻发觉不对劲,于是连忙令下人给烧洗澡水,和准备换洗衣服。

虽然柴钰很快的便洗了澡还换了一身衣服,但是由于湿衣服在身上穿太久了,当晚柴钰还是发起了高烧。

“大夫,我们家夫人怎么样了?”看到郎中就诊结束以后李念连忙上去询问。

“没什么大碍,就是感染风寒,等下我给开两副药,你们去抓好以后按照老夫给的方法按时给夫人服下就行。”

“行,谢谢大夫。”李念将大夫送出柴钰的房门以后又对门口的家丁说:“来,你带大夫去拿诊金,然后再送大夫会医馆顺道把药抓回来。”

吩咐完下人以后,李念转身又回到了柴钰的房间,看到柴钰十分的痛苦,李念非常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说:“夫人,大夫说您只是感染风寒,只要吃药就行。但是用不用将王爷叫回来?”

“都说了那么多遍了,叫我钰姐。”柴钰虚弱的说:“大夫不是说了只是风寒,没什么大碍,就别叫他回来了,他有他的事要做。就是这几天得麻烦你带一下灵儿了。”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您就别在多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于此同时由于天气原因,赵惟吉等人也被阻拦在了半道上,迟迟没有再前进。

第五十四章 恶心你

赵惟吉离开华亭的第五天,由于路上因天气原因耽误了两天,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到达浮梁县,可是就当他刚进入太平州的时候他被人截住了。

来人正是正山茗茶在太平州分店的负责人。负责人带来了一个消息,听到了消息以后的赵惟吉立刻放弃了这次的行程,调头急速往华亭赶了回去。

促使赵惟吉回头的消息是:“夫人高烧不退,望速返。”

原来是华亭这边柴钰一直高烧不退,李念又在此找来了郎中,诊断过后得出的结论是:不是郎中的药不行,而是柴钰体质偏阴寒,这次又是因为受凉风寒所以,服下药以后见效很慢。

所以当柴钰发烧到第三天的时候,李念决定还是将赵惟吉叫回来的好。有爱人在身边陪伴对于柴钰的康复肯定能有一定的帮助,还有就是华亭这边必须有人主持,无论是书院还是商会。

所以李念立刻飞鸽传书赵惟吉沿途所有会经过的有正山茗茶州府,希望能尽快截住他。

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赵惟吉调头后的第二天他终于回到了华亭,由于回来的时候天气还不错,再加是顺江行船,所以快了不少。即便这样赵惟吉还是嫌速度不够快。

船刚在码头停下,赵惟吉跳下船便急急忙忙往家赶。当回到府上的时候看到府中所有人还和平常一样,赵惟吉的心便放心了下来,估计柴钰的病也没有多大问题。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赵五看到王爷回来了吓了一跳。

“这不接到消息说是夫人病了,于是就急忙赶回来了。”

“是啊,夫人之前一直在发高烧,这几天才好些。”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夫人。”

和赵五分别以后赵惟吉立刻走向他们的卧房。

一进卧房,赵惟吉便看到,柴钰正坐在床上看书,而李念正带着赵灵儿在一旁玩耍。

看到赵惟吉的突然回归,柴钰和赵五一样都是吃了一惊。

“你怎么回来了?那个地方找到了?”

“还没有,我在半道上得到了你生病的消息就先赶回来了。”

“我不是让人瞒住着你吗谁告诉你的?”很快柴钰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是李念这个小妮子,于是乎她狠狠地瞪了李念一眼。

被柴钰瞪了一眼的李念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看到这个场景的赵惟吉自然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他笑着说:“这事你怎么能怪小念呢,谁给你的权利,生病都可以不告诉我了啊。这件事小念做的好。”

“你!我这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吗,再说我现在也好很多了。”

“少来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吧,怎么会生病的。”

看拗不过赵惟吉,柴钰只好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一遍。

“呦呵,我这叔叔可以啊,连赵普都被他拉拢了。行,这俩货我记住他们了,我不去惹他们,他们还不依不饶了啊。”赵惟吉这个时候心里那个气啊,上次你们整我,我都还没反击呢,接着又来?别以为我怕赵光义我就不敢弄你们,老子好歹前世是一个看了五百多集柯南的理工宅。用点这个时代查不出来的方法弄死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你现在有更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和这俩斗气。”柴钰一看赵惟吉一脸准备把人撕碎的表情,有些担心他做什么傻事。

“没事,我还不准备拿这俩货怎样。”被柴钰一下打断思绪之后赵惟吉也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俩在历史上都在淳化三年离开了政治舞台,赵元僖是直接死了,而赵普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告老还乡了。

既然这俩都蹦哒不了几年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和他们较真儿了,但是这口恶气有点咽不下去啊。

这个时候一个家丁在房外敲门,说是有封从西北寄来给李小姐的家书。

一听是李继光的家书,赵惟吉立刻让家丁拿了进来。

“你个说什么?”

李继光这两年在李继隆手下越做越出色了,由于他极强的对于军阵破绽的嗅觉和他出色的武艺成长,让他非常被李继隆所重用。现在的李继光已经是李继隆手下第一武将了。

“没什么,我哥就是在家书里报个平安,然后提了一下西北的李继迁又有什么动作了,估计又快有仗可以打了。”

“哦,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嘛。”就在赵惟吉以为这只是一封平常的家书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是说李继迁又有动作了?”

“家书里是这么提的。”

“我有办法了,我虽然不能对赵普怎样,但是至少可以恶心他一下,为你出口恶气。”说着赵惟吉便带着一脸犯贱的表情离开了卧房。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柴钰和李念。

“王爷准备怎么算计这个赵普啊,怎么看上去好贱啊。”

“我咋知道,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他的表情是很贱。”

十天之后,京城出现了一股针对李继捧的风潮。李继捧就是李继迁的族兄,原本党项的首领,后来投降宋朝,带领着部分党项贵族内附。还被授予了节度使衔。

之所以会出现一股针对李继捧的风潮自然是赵惟吉的杰作了。由于李继迁又有新的动作,所以你李继捧作为李继迁的哥哥自然总会受到一些牵连。所以赵惟吉利用报纸大肆刊登怀疑李继迁和李继捧内通的文章,而且还通过朝中的人脉上奏以同样的理由弹劾李继迁。

赵惟吉之所以要针对李继捧是因为,当初率先站出来提议接受李继捧投降的就是赵普,赵普可以说是李继捧的恩主。事实上李继捧内附以后也没少孝敬赵普。赵惟吉此举就是为了恶心你赵普一下,你看看你当初主张接受的就是一个间谍。

其实赵惟吉手上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实李继捧真的内通李继迁,但是古代一直有一种说法叫做风闻言事,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都可以进行弹劾。赵惟吉就是利用这一点从他俩的关系着手,弹劾李继捧。

但是赵惟吉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闹大了,就在报纸和弹劾的奏章出现在赵光义的龙案上的第二天真的在李继捧的府邸附近抓住了一个党项间谍。

得,这已经不是风闻言事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这是要破案的节奏啊。连赵惟吉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都不禁大呼只有老天才是最好的导演,这种剧情您都想的出来。

赵惟吉这边是高兴了,但是赵普和赵元僖那边头却大了。如果只是李继捧内通党项对于赵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一个识人不明而已。但是李继捧对于赵普和赵元僖真正的意义在于,只有通过他才能从党项贵族那里搞到马匹走私回中原。

如果说泉州港的衰落对于赵普和赵元僖来说只是失掉不太伤筋动骨的财源的话,马匹走私生意一旦断绝,那才是要了老命了。由于中国所有的产马地现在基本都在少数名族的控制之下。所以马匹的价格在大宋内部的售价非常高,如果能从少数名族那里弄到马匹的话无疑是一项暴利产业。更别说赵普和赵元僖这种能通过李继捧每年都从党项贵族那里弄到大量的马匹的人了。

相府里,赵普还端坐在太师椅上,但是赵元僖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到底是谁,是谁暗害孤王。李继捧要是倒了,那还不彻底断了孤王的财路。到底是谁和孤王有这么大的仇?”

“那还有谁,最近和咱们结仇的除了吴越王赵惟吉还能有谁?”

“他怎么知道李继捧内通李继迁的?”

“老夫估计他也不知道,看样子他只是知道李继迁又有新的动作,然后准备利用这个弹劾一下李继捧然后恶心一下老夫而已。只是没想到李继捧那个白痴真的被人抓住和他有联系的党项细作。”

“现在怎么办,要是李继捧真的倒了,我们去喝西北风啊?”

“老夫也没办法,只能期望那个细作只是去找李继捧,而李继捧并没有真的和李继迁合作。”

可以事与愿违,很快的案件审理就结束了,李继捧真的内通李继迁,上次李继迁袭击夏州成功就是因为李继捧将安守忠的情报提供给了李继迁,所以才会导致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真相大白以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最倒霉的自然便是赵普了。当初便是他力主接受李继捧的内附的。所有的大臣都在对赵普进行口诛笔伐,而为了平息众怒,赵光义不得以又再一次罢了赵普的相,官降三级。

但是比起同僚的抨击和官爵的降低,更令赵普心疼的是财源的损失,赵光义虽然没有处死李继捧,但是却将他免官,随便赐了个爵位软禁在了京城之中。

失去了自由的李继捧自然不可能再为赵普和赵元僖提供马匹的来源了。

“赵惟吉,孤王和你势不两立,你不知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你不仅断孤王财路,而且还是两次。你等着,别给孤王找到机会,找到机会孤王一定弄死你。”

此刻的赵惟吉正在享受着赵普被罚的快感之中,他并不知道他只是为了恶心一下赵普的举动却将两王之间斗气的争斗演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战争。

第五十五章 暗杀

转眼已经到了淳化二年的七月了,自从上次扳倒李继捧以后,赵惟吉居然很安稳的过了一年,这期间赵元僖和赵普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其实不是赵元僖和赵普不想搞什么动作,而是他们实在是找不到赵惟吉的破绽。赵惟吉在这一年里很好的扮演了三个角色:逍遥王爷,不涉政治的巨贾,醉心于旁门左道的教书匠。

虽然这期间赵惟吉还是做了两件大事,但是这两件所谓的大事对于政治的影响几乎是没有,所以赵元僖和赵普连挑拨一下赵光义去找一下赵惟吉的茬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年里赵惟吉作出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发现了高岭土,从而改变了瓷器的配方,将烧造瓷器的只用一种瓷石的一元配方改变成为了由高岭土和瓷石按照一定比例配比的二元配方。这一重大的改变使得烧造大型瓷器便成为了可能。

原本的一元配方烧造瓷器时烧成温度较低,瓷胎较软,烧造大型瓷器容易变形。但是二元配方的出现使瓷器在烧成的时候温度较高,瓷胎硬度大幅度提升,而且成品率也有着显著的提高。关键是烧造出来的瓷器的白度、釉质的透明度、光泽度都得到了普遍提高。

由于这一改变使得浮梁县(景德镇)的窑口一下变成了全国的翘楚,在后来的五大名窑都还没诞生的时候,浮梁县的湖田窑现在已经成了全国第一。

而且湖田窑烧出的影青瓷连赵光义都爱不释手,湖田影青便直接成为了贡瓷。不仅如此,由于大型瓷器的烧制成功,使得瓷器在海外的销量大幅提升。大型瓷器在海外的市场比在国内要大得多,尤其是阿拉伯帝国。

看到了这些的赵元僖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孤王的财路被你断了,你自己却财源广进。

其实这一点连江鱼都佩服赵惟吉,当新的瓷器在海外大肆销售的时候江鱼深刻的体会到了当初赵惟吉所说的那些土是能够带来黄金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就是新的航海技术被赵惟吉开发了出来,他靠着穿越的优势弄出了两个东西。一个是六分仪,当六分仪和指南针结合起来再配以星象图以后海上的定位的问题就很容易了。第二件事就是赵惟吉成功的打造出了十八世纪的全装帆船。

宋朝本来就有着极为强大的造船能力,而赵惟吉又得到了一个造船的专家:王大元。在赵惟吉给出了十八世纪欧洲的全装帆船和三角帆的概念以后,王大元便结合着自身的造船技术作出了烫样(模型),赵惟吉又根据他对于十八世纪欧洲的帆船的印象提出修改,前后整整改了半年才最总确定。然后又花了两年才建造出来,可以说当赵惟吉得到王大元以后就在筹备这件事了,现在终于第一艘船下水了。

这艘“巨轮”成功的航行到流求(湾湾)并安全返航之后,赵惟吉知道他离海洋那边的那片沃土已经不远了。这种新式帆船的速度是老式海船的三倍,而且对于风力的依赖性明显变小,在风很小的情况下也能航行。

这个时候赵惟吉已经把大部分的剩余资金全部投入到了这种帆船的建造之中了。

这两件事的发生在赵光义心里倒是没有激起太多的波澜,因为赵光义的意识里这都是旁门左道。瓷器再精美也不过是玩物和日常器具,船造的再打也不能帮你打江山。更何况赵惟吉造出来的新式大船由于吃水叫深,更本不可能进入内河。

但是这一情况在赵元僖眼里就不一样了,由于财路被断,赵元僖只要看到别人又钱赚就眼红,更何况是自己的大仇人赵惟吉。赵惟吉弄出的这些东西虽然在赵光义的眼里没有什么政治前途,但是在赵元僖的眼中这些有的是政治钱途。他缺钱啊,结交官员的花费并不是小数,财路被断以后赵元僖有些要坐吃山空的态势了。

但是由于赵惟吉实在是太小心了,赵元僖真的拿他有些没办法。而赵普由于上次的事件被降级以后也暂时安分了下来,赵元僖也暂时不能指望赵普在政治上给予他什么帮助去找赵惟吉的麻烦。

万般无奈之下,赵元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他独自作出了一个决定。

七夕佳节,华亭县的街上又办起了庙会。

由于赵惟吉的原因,现在华亭县每到重大节日都会有庙会活动,不仅是冬至,新年,元宵,端午,中秋,就连七夕,社日(二月二龙抬头),重阳他都没放过。

而这两年随着赵惟吉在华亭的经营,华亭县也开始逐渐繁荣了起来,随之的是百姓逐渐富有起来。兜里有了闲钱以后,百姓们也更喜欢在庙会上闲逛买些东西,毕竟庙会的时候有些东西要比平时便宜。

“小念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想玩的啊?”找个时候赵惟吉正和李念在庙会里闲逛着,并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什么。

这七夕不是情人节吗,为何不见柴钰。那是因为由于赵惟吉的一次不小心柴钰又怀孕了,而且这次怀孕柴钰的反应比较强,每天吐的是稀里哗啦,连床都不想下。

恰逢七夕,柴钰看到反正自己也出不了门,不如给李念制造个机会,找了个借口让赵惟吉带着李念出去逛庙会。

“爸爸,我要那个糖人。”就在李念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人精开口了。

本来柴钰是准备让这俩人单独相处的,可是她却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小人精。差不多三岁了的赵灵儿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庙会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感兴趣。所以当赵惟吉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赵灵儿保住赵惟吉的大腿就不放手了。

躺在卧房里的柴钰根本没想到女儿趁她不注意已经溜了出去在大门口堵赵惟吉了。

而赵惟吉自然知道柴钰打得是什么算盘,李念跟了他那么多年,就是个石头也该捂热了,更何况赵惟吉是个大活人。只是他心里那后世一夫一妻制的枷锁一直束缚着自己,更何况,他原本只是一个宅男,大学四年追了两个女孩,结果直接被发卡了。所以对于超过一个女孩喜欢自己赵惟吉不是太能适应。加之李念原本只是一个小,赵惟吉实在是不敢起什么歪心思。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随着李念一天一天的成长,这个女孩子越来越漂亮了,而且也开始逐渐表露出喜欢自己的想法。这让这几年赵惟吉面对李念的时候一直有些尴尬。虽然他以前也玩过美少女梦工厂这类的游戏,但是真有一天自己养大的小想要嫁给自己的时候,这种尴尬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所以当自己的女儿抱住自己大腿的时候,赵惟吉立马抱起了女儿,让她和自己一起出门,至少有女儿在不会那么尴尬。

刚想说什么的李念被赵灵儿打断的时候心里一阵沮丧:“好你个灵儿,念姨平时白疼你了,这种关键时候跑出来给念姨捣乱。”

可是也没等她多想,赵灵儿已经拉着赵惟吉跑到那边卖糖人的摊子上了。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跟了过去。

今天的庙会上更多的是一对对青年男女或者是带着孩子的小夫妻。由于北宋也才立国不久,晚唐遗风尚存。女人在外幽会情郎并不是什么不得来的事情,恰巧七夕也是一个象征爱情的情人节,所以今天约会的男女特别的多。

况且七夕还有两个重要的活动,一是女的拜织女,祈求织女保佑。而男的怎是拜魁星,希望科举高中。这样一来,即使不愿意逛庙会还是会有很多情侣结伴去祭神。

这个时候赵灵儿已经开始在糖人摊子上挑糖人了,而赵惟吉则把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女儿身上。由于赵灵儿一直没有挑到喜欢的糖人所以这个时候我们的小郡主有些不高兴了,为了哄女儿开心,赵惟吉只能找店家要了捏糖人的工具,开始自己为女儿捏起糖人来。由于赵惟吉以前做宅男的时候尝试过制作手办,所以很快的一个孙悟空的形象便开始在他手中成型了。

看见这一幕的李念也不禁的笑了起来,其实在王府里赵惟吉是很没地位的,柴钰和赵灵儿母女基本上说东赵惟吉不敢往西。而且赵惟吉对这个女儿简直宠到没边了,除了原则性的问题以外,基本上女儿的要求赵惟吉没有不答应的。

由于赵惟吉制作糖人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李念开始往四周张望了起来,很快的他便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之所以说这个人奇怪,是因为这个人独自一人穿着一身黑衣在人群里穿梭着,由于周围都是打扮清新靓丽的情侣,所以这个人在人群中相当扎眼。

但是虽然此人的身影扎眼,但是却没法看清长相,因为他头戴着一顶帽子,帽檐还压得很低。

就在李念还在奇怪的时候,这个向他们走过来的人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冲过来向赵惟吉的后背刺了下去。

第五十六章 红颜

“啊!!!”

当赵惟吉听到李念的尖叫猛然转过身来之时,看到的却是李念胸口中了一刀,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个刺客此刻有掏出了另一把刀向赵惟吉袭来。

立刻明白过来李念是因为为了救自己才中刀的赵惟吉发了疯一般直接用手里修糖人的小刀就向此刻发动了疯狂的攻击。

而这个时候附近的警卫也被惊动迅速赶了过来,但是在警卫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赵惟吉对于此刻单方面的虐杀。

知道了自己会武功的赵惟吉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下武艺的练习,虽然他在学武这件事上没有李继光那样过人的天赋,但是比起一般人来说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他的老师赵信本来武艺就相当超群。所以赵惟吉的武力其实一点都不弱。

但是由于真正知道他会武功的人并不是太多,外人里面知道他会武功的人现在只有杨延昭还生活在大宋境内,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所以前来行刺的人根本没料到赵惟吉有如此强的实力,再加上现在赵惟吉因为李念的原因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只攻不守的癫狂状态,所以此刻被赵惟吉逼得节节败退。

“啊!!”刺客一个不小心被赵惟吉抓住了一个破绽直接整只右手被赵惟吉所擒,然后赵惟吉直接抓住那只手然后使劲一扭,直接将此刻的右手从肩膀上卸了下来。

趁胜追击的赵惟吉又从刺客的左后方一脚揣在了刺客的左腿膝关节处,直接造成了膝盖的破碎。

失去了左腿的支撑的刺客直接跪倒了在地上。但是这还不算完,为了避免此刻的逃脱,赵惟吉又一脚踩碎了他右脚的踝关节。

就在赵惟吉正准备对刺客还剩着的左手动手的时候,一个童音将他从疯狂的状态唤醒了过来。

“爸爸,快救救念姨。”爬在李念身上的赵灵儿看到李念的气息逐渐变得衰弱,于是朝赵惟吉大喊了起来。

终于反应了过来的赵惟吉立马扔掉了刺客冲了过来,当他抱起李念的时候,李念已经气若游丝了,而且还在不停的咳血。

那把匕首还插在她的左边胸口之中,而赵灵儿已经哭成了泪人了。

“小念挺住,你一定要挺住啊,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他一把抱起了李念,急速的往最近的医馆跑去。而赵灵儿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这个时候警卫才敢过来接手将刺客锁住,但是当他们准备将刺客架起时才发现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了。

处于死亡边缘的李念此刻微弱的感到好像有人一直在抱着她向前跑,在她费劲力气睁开一丝眼睛的时候看到那人就是赵惟吉。这情景就像当年一样,同样是她重病,他抱着她跑在去医馆的路上。

“小念你醒了?别在睡了,小念,和我说话,快啊。”看到李念睁开了一丝眼睛赵惟吉立马朝她呼喊着,他怕她再一闭眼就再也不会把眼睛睁开了。

“王爷。”李念虚弱的抬起了她的右手,将手掌摸上了赵惟吉的脸庞。“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能撑过来,您就娶我。”自觉自己已经快不行了了的李念只想在死前得到爱人的承诺。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撑过来,我一定娶你,撑住啊。”这个时候的赵惟吉话语里已经带上哭腔了,此时此刻的他觉得去医馆的路比任何时候都要遥远。

这个时候,李念仿佛花光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闭上了眼睛,放在赵惟吉脸颊上的手也滑落了下来。

“小念,李念,你别吓我。”在脸颊失去李念的手的那一刻赵惟吉大喊了起来:“李念,睁开眼睛啊,你要是熬不过还怎么嫁我啊,醒过来啊。”

在赵惟吉的嘴上不停呼喊的同时,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很快的他便跑到了医馆的门口。

“到了,到了,小念你醒醒啊。”快步跑入医馆的赵惟吉大声呼喊着:“大夫,大夫,救人啊。”

坐堂的郎中一看赵惟吉浑身是血并且还抱着一个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的李念也不禁大惊,急忙让赵惟吉将李念抱到堂后去。

“大夫,快救救她,用什么手段都行,用什么药都可以,再名贵的药都不用吝惜。”

“我知道了,你先把姑娘放在这,然后就暂时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将李念放在了郎中的台子上以后,赵惟吉离开了这个房间。就在赵惟吉在前厅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以后,才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边哭,一边跑了过来。急忙抱起女儿的赵惟吉此时也被女儿所感染,留下了眼泪。

这个时候的赵惟吉满脑子都是李念的身影。

“谢谢公爷的救命之恩。”

“公爷,我开始帮柴小姐设计衣服了,这个好看吗?”

“公爷,您和我哥又要上战场了啊,你们都要小心啊。”

“王爷,这就是小郡主啊,怎么长的和猴子一样啊。”

就在父女二人哭做一团的时候,王府的人也闻讯赶来了。赵信一进医馆就看到了赵惟吉抱住赵灵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眼泪不停的从眼中涌出。

“少爷,小念怎么样了?”

“不知道,大夫还在内堂救治着。”

“那您和郡主还好吧。”

这个时候赵惟吉才急忙检查赵灵儿有没有受伤,检查了一边发觉赵灵儿没什么问题之后他才放心下了。

而赵惟吉在检查赵灵儿的身体的时候也发觉女儿好像是因为跑了很长一段路,再加上一直哭,所以十分的疲累了。

于是他便让一同跟来的芸香将赵灵儿带回府中,休息。

看见女儿离开后,赵惟吉便问赵信:“刺客怎么样了?”

“警卫到府里报告的时候就说了,刺客当场便服毒自尽了。”

“他娘的到底是谁恨我恨到要置我于死地啊。”

“会不会是那位?”这里赵信自然指的是赵光义了。

“应该不会,这几年我还算安分,没做任何威胁那位的事情。况且,太祖皇帝和我父亲的死和那位都有说不清的关系。一旦我遭到刺杀而死,对于那位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既然不是那位,那么最近和咱们有仇的就只有许王了。”

“不至于吧,就算王府之间之前有过节也不至于派刺客刺杀我啊。”赵惟吉当然不知道因为自己两次断了赵元僖的财路从而导致赵元僖想直接干掉他。

“但是和咱们有仇的就没别人了啊,总不可能是契丹人吧。”

“应该不是契丹人,看来只能从许王入手了,让鸽子给我查清楚这个许王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听到赵惟吉的命令后赵信立刻去找铁峥传达。

而就在赵信离开后不久,柴钰终于也来到了医馆。

“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里好好的安胎跑出来做什么?”

“安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叫我怎么安胎啊?小念还好么?”

“不知道,大夫正在抢救着。灵儿怎样了?”

“灵儿太累了,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在芸香的怀里睡着了。其他的倒还好。”

其实这个时候柴钰也相当自责,如果不是她撺掇着他俩出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赵惟吉自然也看出了柴钰的情绪变化,连忙安慰到:“这不是你的错,刺客要行刺我,总会找机会下手的,即便是今天我没出门,但是不代表以后都不出门啊,只要我出门就有可能被行刺,只是这次连累的小念。”

听到赵惟吉的安慰后柴钰心里的愧疚虽然有一点点环节,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于是柴钰便坐到了赵惟吉的旁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但是却一言不发。

赵惟吉知道此刻妻子的心里不好受,也就没有去打扰她,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做了两个时辰。

“咳。”伴随着大夫的一阵咳嗽,两人之间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大夫怎么样了?”夫妻二人连忙起身向郎中询问状况。

“感谢上苍和王爷,那个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了。”

“感谢我?”这个时候赵惟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人没事有他什么功劳啊。

“这个姑娘能活下来有三点得感谢王爷,一是王爷没有贸然将匕首,插在伤口的匕首起到了一定的止血作用,为抢救争取了时间,还有就是王爷发明的用烈酒给伤口消毒和纱布,帮了大忙,第三就是王爷从古书上弄出来的麻沸散在救治过程中也起到了奇效。”

原来从战场上回来之后的赵惟吉有感于这个时代对于伤口的处理太过于不科学所以他不仅用蒸馏法弄出了高度的白酒,而且还命人制作成功的纱布,最后他还弄出了麻药,虽然是假托华佗之名,因为反正华佗的麻沸散已经失传了。弄出这些东西以后他向华亭县境内的所有医馆免费提供烈酒和消过毒的纱布的使用方式,并且也将麻药的配方给了这些医馆。

“王爷就不必感谢了,感谢上苍是怎么一回事?”听到郎中说还要感谢上苍,柴钰自然急于知道为什么。

“这位姑娘天赋异禀,她的心脏长在了右边和我们常人不一样,所以匕首只伤到了了她的肺,这样难道还不应该感谢上苍吗。”

听到了郎中的解释,赵惟吉夫妻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并在心里同时大呼:“真是上苍保佑啊。”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这个到时没问题,不过动作轻一点,这个姑娘因为麻沸散的关系还在沉睡之中。”

“好的,谢过郎中了。”

三天之后的京城,赵元僖不仅要面临着刺杀失败所带来的风险还将承受赵惟吉无尽怒火所带来的报复。

第五十七章 反击

时间轴回到三天之前,当赵惟吉夫妻确定李念没事以后便提出将她接回府中修养,在征得郎中同意后,赵惟吉便找人将李念带回了家里。

事发之后第二天,赵惟吉就接到了丐帮提供的情报,原来是因为李继捧一直在帮助赵元僖和赵普从党项贵族那里弄到大量的马匹,但是由于李继捧倒台之后,马匹的生意断绝了。

“就这点破事救至于买凶杀人?”赵惟吉看到这份报告以后肺都气炸了,他娘的这赵元僖也太小心眼了吧。

“还没完,王爷。这里还有一份情报,那就是最近三年赵元僖都在大量结交各级官员,从他活动的频繁程度来看,估计他的花销少不了。”江鱼又从另一份情报中总结出了另一个观点。

“哦,这倒是有趣了,看来我这位叔叔的志气不在小啊,看来他是准备走他老爹的老路了。”这里赵惟吉说的老路便是当初赵光义所用的手段,赵光义还是开封尹的时候就大肆结交官员,最后他能继承皇位,在开封尹期间所做的努力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既然这人产生了如此的野心,我便要让他这野心置他于死地。”

于是乎赵惟吉便开始了他的报复计划。

赵惟吉整套计划的关键点就在于赵元僖的心理或者是很多地位不是太稳固的太子的心理。他们这种人野心不小,但是却缺乏安全感,任何有可能会威胁他们太子地位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剧烈反应。

历史上这类人并不在少数:汉武帝的太子刘据,隋文帝的太子杨勇,唐高祖的太子李建成,唐太宗的太子李承乾,康熙的太子胤礽,都是这路货色。他们的下场也都很惨。

所以赵惟吉这套复仇计划的核心就在于不断的为赵元僖制造危机,最后将他的心里逼迫崩溃或者狗急跳墙。

事件发生以后的第三天,赵惟吉遭到刺杀的消息便在京城传开了。

听闻这个消息以后的赵普急急忙忙便来找赵元僖。

“是不是你,告诉老夫是不是你?”此刻的赵普有些气急败坏,已经顾不得基本的礼仪了。

“是孤王,那有怎样了?”赵元僖看到赵普如此气急败坏,心头有些不屑。一个遭到父皇猜忌的王爷遭到刺杀又怎样了?

“那人死了吗?”

“没有,行刺失败了。”

“糟了,你糊涂啊,为什么行此下策啊?”一听赵惟吉没有死,赵普反而如丧考妣。

“至于吗,不就是人没有死吗,就算他人没死,他又能拿孤王怎样,父皇还能为了这小子狠查下去吗?”

“就是因为他没死,所以官家才要狠查下去,他要是死了反而没那么多事了。”

“这是为什么?”

“你想啊,你父皇在他祖父和父亲的死上有何关系?”

“你是说?”

“就是因为官家与太祖和魏王的死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一旦赵惟吉出事,你觉得谁最会引起外界的怀疑?”

“父皇?”

“那是当然了,所以如果赵惟吉死了,官家背这个黑锅也都还值当,但是问题是他没有死。他没死的话官家既然没有除去心头之患,也就没有必要背这个黑锅了,为了自己的清白官家还不得彻查这件事啊?”

“那怎么办?”这下赵元僖终于有些慌了。

“你雇的人可不可靠?”

“应该可靠吧,是我这些年养的死士,出任务的时候都自带毒药的,一旦任务失败就会自行了断。”

一听赵元僖的说法,赵普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只要没有证据那就好办,我想他赵惟吉也不敢随便诬陷我们。”

事情就如同赵普推断的那样,赵光义果然下令彻查这件事情,并且给予了赵惟吉最大的慰问。

由于之前长税事件是由高固一力承当所以这个时候朝廷里并没有人将怀疑的对象放在赵元僖的身上。

但是赵惟吉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赵元僖,在他的作之下,高固与赵普之间的关系被挖掘了出来,然后又是泉州港背后的真正主人也被传了开了。

这两条消息一出,本来置身事外的赵元僖和赵普一下子就成了风暴的中心。很快就有有心人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于是乎赵元僖和赵普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件事很快也受到了赵光义的关注,赵光义很烦大臣之间结党,现在更是自己的太子有可能和朝中最有影响的大臣勾结起来。这就让赵光义有点坐不住了,你赵元僖是朕的接班人,但是现在还没轮到你呢,朕东西不给你你不能抢。

这几天的赵元僖和赵普每天都是焦头烂额,俩人轮流被赵光义找去问话,虽然赵惟吉所传播的东西全都是传言,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这些传言的内容本来就是真实的,所以可信度极高。

而且这阵传言还没有停歇下来,新的传言又出现了。李继捧帮助赵普赵元僖通过党项贵族向大宋境内走私马匹,以供他们售卖。

这条传言一出,更是使得朝廷如同遭遇地震一般。李继捧里通外国,出卖情报导致大宋三万将是沙场枉死。而大宋的太子和宰相却勾结李继捧走私马匹牟利。那么李继捧出卖大宋的事情这两位会不会早已得知呢?

由于赵惟吉隔几天就放出一两则劲爆的消息,就如同一套行云流水额度掌法一般,连消带打的拍击在赵元僖和赵普的身上。搞得这俩人现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最倒霉的是,不仅劲爆的消息没有间断过,京城的“有心人”也开始逐渐的增多了。开始有着人整合着这些传言里的关联,于是乎一套阴谋论便开始形成了。

“赵普和赵元僖勾结打压吴越王,所以授意两浙转运使让市舶司在洋山港增税,虽然后来被官家制止,但是却只有二人却让高固顶了罪责。所以吴越王和许王之间结下了仇怨。

紧接着李继捧被举报里通外国,现在有种种证据表明这是吴越王提供的消息,为的是为名除害(当然这里的所谓证据也是赵惟吉自己放出来的,为的是树立一个为国为民却不慎触动当朝高官既得利益的悲剧英雄的形象),但是却不想触动了太子和宰相的利益,导致二人失去了一笔巨大的财源,从而被二人彻底记恨上了。

然后又由于吴越王洁身自好,从来没做任何不法的事情,导致赵元僖和赵普二人没法利用手中权力报复吴越王,所以气急败坏之下二人选择派人来行刺。”

这套阴谋论几乎集合了现在存在在市面上所有传言之间的联系和爆点,所以很快的就传播开来,并且范围越来越广。

最后连朝中的大臣都坐不住了,向赵光义上书请求调查传言的真伪,如果是假的,正好还开封尹的清白,以振纲纪,如果是真的那更要严肃处置,避免二**乱朝廷。

“咋办,这咋办啊相爷?”

“我也不知道啊,这些东西肯定都是赵惟吉放出来的,他也太狠了吧,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东西,我一直以为我们隐藏的很好。”

“现在说这么多都已经是没用的了,当务之急该怎么办?”

“不要慌,这些传言再真实总归也是传言,只要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官家也不能那我们怎么样,关键是那些东西你都能保证不被发现吗?”这里指的东西自然是马匹贩卖的账本了,只要这个不被发现就没法证明他们走私马匹,这要这个罪名不成立,就不能说明他们通过李继捧联络党项贵族。这要这一项不成立其他都还好说了。

“这个您放心,账簿我放在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而且账簿我是用暗号书写的,就算被找到了,也不会有大问题。”

“那就好。”

一段时间以后调查结果出来了,首先是关于行刺的问题,由于刺客当场就服毒自尽了,所以没能查出幕后黑手。

然后是关于传言的问题,调查结果证明,赵元僖的确是泉州港背后的主人。而高固也因为承受不住逼供,供出了他与赵普之间的关系,和赵普是怎样逼迫他向洋山港增税的,又是怎样逼迫他承担全部罪名的。但是这里高固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出于对赵普和赵元僖的忠诚,高固隐瞒了他俩给他的许诺,这也最大程度上暂时挽救了他俩一命。

但是关于传言也就只查出了那么多,至于里通党项走私马匹的事情,只查出很长一段时间一来确实有马匹向中原走私进来,但是却查不到背后是谁。所以无法证明这个传言的真假,也就暂时排除了他俩派人行刺的动机,毕竟前一件事情还不值当买凶杀人。

虽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赵普的赵元僖的处罚也下来了。赵普刚拿回的宰相位置又没了,而赵元僖也从许王变成了洛阳王。但是赵元僖的开封尹的位置却保留了下来。

虽然在外人看来,赵元僖的太子之位是保住了,但是赵元僖自己知道,这下赵光义对他已经很不满了,要不是因为实在不想那帮希望皇位回到太祖一脉的人趁势再度崛起,肯定早已将他储君的位子给废了。

就在赵元僖决定安分一段时间的时候赵惟吉可不会给予他喘息的时间,新的阴谋又将向赵元僖袭来。

第五十八章 赵恒

中国历史上有很多皇帝的登基都是一种巧合本来按道理来说怎么都轮不到他们的,他们自己也没对皇位做过任何的奢想,偏巧因缘际会最终登上了九五之尊的位子。

比如唐高宗李治,太宗李世民的长孙皇后就仨儿子,老大李承乾,老四魏王李泰,老九后来的高宗李治。由于老大老四斗了个两败俱伤,所以就只剩下老九李治这一个嫡子了。

还有后来的宋徽宗和宋高宗父子,宋徽宗是因为皇帝大哥死了无后,剩下的兄弟里不是残疾就是早亡,所以皇位就轮到他了。他儿子高宗赵构比他还夸张,靖康之耻,徽钦二宗已经所有的皇室成员北掳,有资格继承帝位的只剩赵构一人了。

除了以上被提到的“幸运儿”以外就是这里将要出场的后来的宋真宗赵恒了,在赵恒继承大统之前,可能所有的朝中大臣都没有考虑过这个性格有些懦弱的赵恒能够登基称帝。在赵恒之前有太多可能成为皇帝的候选人了,太宗的弟弟赵廷美,太祖的儿子赵德昭,太宗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赵元佐和赵元僖都排在赵恒的前面。

但是各种的巧合开始出现了,首先是赵廷美,这个根据金匮之盟最应该继承大统的人居然自己就按捺不住跳出来谋反然后失败了。

然后就是赵德昭,因为北伐之事与太宗起了争执,居然被太宗言语相激自裁身亡。

紧接着的赵元佐,居然因为赵廷美之事发疯大闹宫廷,然后自然也就没有然后了。

最后就是现在的储君赵元僖了,自从那些是曝光证实了以后,他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虽然赵光义保留了他开封尹的位子,但是实际上对于这个太子已经很不满意了。

于是乎下面的大臣们在某人的撺掇下将要开始行动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赵惟吉了,第一阶段的报复行动完成以后,随之而来的自然是第二阶段了。通过高玉,冯鸿和张固在朝中的人脉关系赵惟吉放出了这么一种风声:官家现在对于洛阳王十分的不满,有意换太子。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三子赵恒了,因为按照嫡长子继承制在老大老二都失去资格的前提下自然该轮到老三了。

于是乎大臣们就该考虑是否要站队了,自古以来搞政治最忌讳的就是站错队伍,如果赵元僖真是一艘要沉的船,这些老狐狸们自然没必要一起陪葬,在船沉之前换一艘船才是最合适的。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本来门可罗雀的赵恒的府邸突然变得门庭若市了,不断的有大臣上门拜访,每个人来都说些虚头巴脑的话语,让赵恒很是不明白。

于是乎他就问他的一个幕僚:“用晦啊,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被称之为用晦的人叫做张知白,是后来宋真宗时期的宰相,用晦是他的字,他是端拱二年的进士。

张知白家境贫寒,九岁时,父亲在邢州过世,灵柩停放在佛寺中。契丹侵犯河北时,寺宇大多颓败废旧,灵柩不能辨认。是赵惟吉将他父亲的灵柩找回并出资安葬的,然后又供他考取了进士。张知白对赵惟吉很是感激。

所以当张知白考取进士进入龙图阁以后,在赵惟吉的安排下接近了赵恒,虽然张知白并不明白为何恩公要让他去帮助一个没什么前途的皇子,但是出于报恩,他还是这么做了。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恩公是在继续帮他,从这些天的情况看来,开封尹赵元僖的位子有可能不稳固了。这样一来赵恒便成为了下一任太子最有利的候选人了。雪中送炭向来比锦上添花要来的有用,他这样在赵恒最没搞头的时候就站到这边的人将来的前途还不光明吗?

在心里越发感激这个恩公的同时,张知白同时也明白这幕后纵的人有可能是赵惟吉,因为之前的事件虽然最后查无实据,但是赵元僖派人刺杀赵惟吉的嫌疑还是最大的,既然恩公准备报复将赵元僖从太子的宝座上拉下来,张知白肯定要对恩公的行动给予最大的支持。因为无论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赵恒顶替掉赵元僖都是对于自己最有利的。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喜从何来啊?”

“这些人的来访不正是说明官家有意更换储君了吗,官家一旦要更换储君王爷您自然是不做第二人选的。难道不应该恭喜您吗?”

赵恒一听有些吓到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有登上皇位的可能,毕竟在他之前还有很多人在继承皇位这一件事情上比他的可能性大很多。

“你别乱说啊,二哥的位子还稳着呢,怎么可能说换就换。”

听到赵恒这样说,张知白选择暂时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赵恒现在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一事实,但是野心从来都是可以培养的,当局势越来越明朗的时候我就不信赵恒不会产生做皇帝的野心。

张知白想的没有错,虽然赵恒以前一直都没想过这种事情,但是当真的有一天自己成为皇帝的可能性突然出现的时候,他的心里自然也产生了一丝的渴望。只是由于自身性格的原因,这个时候赵恒心里更多的是充斥着恐惧,这一丝的渴望自然被他所忽视了。

京城里大臣的动作自然没法瞒过两个人,那就是赵光义和赵元僖。

在赵光义看来,这是一个很正常不过的现象,毕竟因为之前的事件自己流露出了换储君的念头,这些大臣都是老狐狸,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有所行动。而且此时的赵光义也想看看这老三能不能做出点什么动作,因为老二着实有些令他失望。老三虽然性格上有些懦弱但是人是很聪明的。如果老三能够崛起替代老二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继承自己皇位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大哥的子孙。所以赵光义决定一言不发,让事态自然的发展下去。

但是赵元僖就不一样了,在他看来朝里的大臣是什么意思?我这艘船不过是进了一点水而已,还没沉呢,你们就打算跳船?老子这么写年来在你们身上花的钱白花了啊。

本来就因为赵光义的惩罚导致危机感丛生的赵元僖此刻更是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这个时候如果有个人能拉赵元僖一把的话,他还能好过些。但是此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他最大的盟友赵普因为上次的事件,暂时性的不敢与赵元僖产生任何的联系,此时此刻赵普不去投靠赵恒已经是对赵元僖最大的声援了,至于直接和赵元僖接触给予他帮助暂时是不可能的了。

俗话说的好,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人急了。此时的赵元僖觉得他有必要采取一点行动了。

“他果然按捺不住了,王爷。”得到赵元僖开始行动了的情报的铁峥第一时间来向赵惟吉进行报告。

“他居然比我想象的还沉不住气。”这是江鱼听到这条信息以后的第一反应。

“赵普最近都不敢和他联系,没有这个老狐狸的提点,他能沉得住气才怪了。下一步你们怎么看?”赵惟吉一边把玩着一对核桃,一边笑着对二人说。

“我觉得顺其自然的好,先看看赵元僖能搞出点什么名堂再说。”江鱼同样也很轻松。

“附议。”看这俩热十分的放松,铁峥自然也没法把神经绷紧。

“那就先这样吧,先让鸽子盯着赵元僖就行了,不要有其他的动作。用晦那边让他自由的行动,我们尽量不用插手,只用在必要的时候在给予帮助就行了。”

“好的没问题。”

“那就先这样,我得回去看看家里的大肚婆了。”说完赵惟吉便揉着俩核桃走出了书房。

他口里所说的大肚婆自然是妻子柴钰了,这个时候柴钰的身子已经有七个月了,身子挺沉的,也不方便外出,只好每天在家里打发时间了。

赵惟吉一进后院就看到了赵灵儿在那里玩沙子,上次去了一次海边以后,赵灵儿便迷上了玩沙子,于是老纠缠着赵惟吉再去。实在是没办法了的赵惟吉只好在自家后花园修了一个沙坑。沙坑修好以后赵灵儿倒是不再烦他了,但是每天都玩得一身是沙。

“爸爸,你来了。”赵灵儿带着满手的沙子就冲赵惟吉跑了过来。

赵惟吉一把就抱起了女儿问到:“你娘和念姨呢?”

赵灵儿将沙子抹了赵惟吉一胸口以后说到:“娘和念姨在那边晒太阳。”

“哦,那你接着玩吧。我去看看他们。”说完赵惟吉便将赵灵儿又放回了沙坑之中,然后往柴钰的方向走去。

走过去就看到柴钰正躺在躺椅上挺着大肚子舒服的晒着太阳,眼睛上还带着赵惟吉发明出来的墨镜。躺椅旁边还竖着一把打伞。这个时候的赵惟吉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使穿着比基尼还没有大肚子那该多好。

而柴钰旁边则是李念坐在那里,手里还在缝着嫁衣。

原来李念伤好了以后赵惟吉就已经和柴钰提出了娶李念的事情了,对于此事柴钰早就有心里准备了,不如说是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既然正妻没有反对,而远在西北的李继光自然也不会反对了,这事就这样定了。只是由于柴钰怀着孩子,在这期间赵惟吉自然不好得纳妾,于是婚期就拖到等孩子满月以后再说了。

但是虽然婚不急着结,但是该准备的也得准备,这嫁衣自然就是其中之一了,于是李念现在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给自己秀嫁衣了。

看到赵惟吉过来了柴钰动都没动只是取下了眼镜然后问赵惟吉:“那件是怎样了?”

第五十九章 急了

这里柴钰所说的那件事便是该给赵灵儿开蒙了,现在还不是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女子就学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更何况是他们这样家境殷实的贵族家庭了。

一般来说小孩子四五岁开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赵灵儿已经快四岁的,也到了该开蒙的年纪了,更何况赵灵儿已经展现出优于同龄人的天赋智力。所以开蒙一事也逐渐被赵惟吉夫妻开始考虑了。

问题是开蒙必须要找一个好老师,开蒙老师的好坏。对于孩子一生都将有着极大的帮助。虽然如果不是赵惟吉亲自为孩子开蒙的话,孩子必然要学习这些传统的东西。但是赵惟吉深知开蒙的阶段学习传统的东西对于孩子的未来并不会有任何的坏处,他那些现代知识等还在再大一些再教也来得及。

于是乎,找一个好老师便成为现在让赵惟吉头疼的头等大事了。

如果是为自己的孩子找个怎样的好老师对于赵惟吉来说是个幸福的烦恼的话。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则被绝望的恐惧缠满了全身。

那个人就是赵元僖了,他突然发现没有赵普的指点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由于恐惧有可能要崛起的三弟赵恒,所以赵元僖对于朝臣的拉拢开始扩大化、常态化和明面化。

原来赵元僖拉拢朝臣还只敢在暗地里进行,现在他居然丧心病狂的将这件事情放在台面上来进行了。

相反赵恒那边,虽然有不少的大臣前去拜访,但是赵恒却一直很好的做到了“三不”原则:不留大臣用餐,不送大臣出门,不回访。

虽然在外人眼里他这是不会做人,但是在那些政治老狐狸看来,这位襄王才是真正的高手。因为最终决定皇位继承人的不是这些大臣,而是皇帝。

赵光义虽然不会阻止大臣站队伍,但是却不允许队伍有什么实质的行动。这看上去很矛盾,但是却不尽然。

在赵光义的眼里,现在的赵元僖和赵恒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势。赵元僖已经开始在打造自己的班底了,他现在的行为无疑是结党的典型,大量的大臣不停的出入府邸,经常聚集众人饮宴,已经形成了一个可以对政治产生一定影响的小圈子了。这并不是赵光义想看到的,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权利受到掣肘。

而赵恒则是另一个样子,虽然也不停的有大臣拜访他,却没有真正意义上形成一个可以产生决策的圈子,所有人都像过客一样,来了就走。身上也不会有太浓重的襄王痕迹。这点是赵光义比较希望看到的,虽然这些大臣有了一定的倾向,但是归根到底还是我皇帝的人,你们考虑任何事情虽然要估计襄王,但是还是必须站在我皇帝的角度上考虑。毕竟襄王还没给你们任何的实惠和承诺,忠于皇帝才是根本。

那些中立的大臣看到了这一点,被襄王冷遇的大臣也看到了这一点,但是赵元僖集团却没有看到这一点。当赵元僖还沉浸在自己的势力已经开始形成,但是襄王却屁都没有这样虚假的繁荣之中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他这样的行为却加深了赵光义对他的厌恶。

当赵光义已经无法忍受,决定找个机会给赵元僖一点教训的时候,有人站了出来给赵光义制造机会了。

这个人便是寇准。其实对于寇准赵元僖也不是没拉拢过,但是寇准本身正直无私,不想卷入任何的党争,就出言拒绝了。

所以寇准也该算是中立一派的,但是这个时候寇准有些看不下去了,因为这个时候赵元僖已经有些不像话了。这个时候朝中的风气已经整个都被赵元僖一党给搅乱了,他们已经开始排挤那些和赵恒有过接触的大臣了。这还了得,所以寇准决定上书弹劾他们。

寇准弹劾的奏章就像揭开了一锅烧开了的水那样,本来只是在锅盖底下涌动的沸水这下直接展现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赵元僖根本没有料到会有那么一个愣头青居然此时敢开这个口,因为现在朝中虽然应该是分三党,他赵元僖一党,中立一党,赵恒一党,但是实际上只形成了赵元僖一党。由于赵恒奉行三不原则,所以所谓的赵恒一党根本是没有真正的集结到一起过的。更别提那些各怀鬼胎的中立党了。

所以朝中便形成了一党独大之势。其实如果真是两党竞争赵光义还不回多么恼怒,因为两党反而可以从中平衡,比较符合所谓的帝王心术。但是一党独大就会威胁皇权,这点让赵光义有些不能容忍。

所以当寇准的弹劾奏章一出的时候,赵光义立刻采取了行动,马上以结党的罪名将赵元僖一党中官位最大的两个人给逐出了朝堂,然后还警告其他的人,再有这样的行为,决不轻饶。

赵元僖被赵光义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手段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就因为失去了赵普之后有种没有大脑的感觉,这个时候更是如同被卸了两条胳膊。

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另一则消息的传来更是让赵元僖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

赵恒被封为洛阳府尹。

在外人看来洛阳府尹根本比不上开封府尹,因为开封府毕竟是首都,而且历来之前成为开封府尹的人也登上了皇位。而洛阳只是一个重要的大城市而已。

但是赵元僖却不这么看,因为他现在的爵位是洛阳王,虽然这只是一个封号而已,但是这也意味着他的封地在洛阳。而从汉代以后任何的封地其实要纳入地方的管理的。

这个时候封赵恒洛阳府尹在赵元僖看来就是让赵恒管住他,洛阳府尹自然要管住封地在洛阳的洛阳王。

“这还真有趣啊。”赵惟吉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官家还真是富有幽默精神,居然直接给了襄王一个洛阳府尹的头衔。”

连赵惟吉其他的幕僚都看到这条消息以后都哈哈大笑,真的是太有趣了,虽然封赵恒洛阳府尹不是真的能代表赵恒就能管住赵元僖了,但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很讽刺。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幕僚都笑完以后赵惟吉发问了。

“还能怎样,气的个半死,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负责鸽子的铁峥说到。

“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这个时候江鱼开口了。

“我觉得还不到时候。”这时开口的人叫做令狐煌,字曜日,本来是书院的学生,由于天资相当的聪慧,在政治上又有着独到的见解,所以在多次的考察之后被赵惟吉纳入了自己的幕僚团。

“曜日说说看?”

“我觉得洛阳王现在还不够绝望,我们现在推行下一步计划有可能会失败,不如在逼他一把,等到他彻底绝望的时候再推行下一步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你们怎么看?”

“我也觉得曜日的话有道理,虽然现在整个局势对于赵元僖很不利,但是应该还没将他逼到那个份上。正如曜日所言,每到那个份上的话,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很有可能无法推行。”这是江鱼的看法。

“我也觉得曜日的说法很有道理,我们这个时候应该在等等,更何况我们暂时也没工夫推行下一阶段的计划啊,夫人不是快要临盆了吗?”铁峥一开口其他的几人也反应了过来,现在是不太合适继续推行下一阶段的计划。

所以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赵惟吉,而赵惟吉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太合适接下来的计划,于是说:“行,那就先这样吧,鸽子盯住京城就是了。大夫说夫人估计也就是这几天就该生了,各位可以回去准备满月酒的红包了,散会吧。”

“咿~~~~~。”就这样会议就暂时结束了。

三天以后柴钰果然生了,这次是个儿子。

这下大家都满意了,柴钰也高兴了,赵惟吉也挺愉快,王氏和赵惟正也满意了,赵灵儿因为得了个弟弟也挺开心。虽然赵光义听说这个消息以后有些怪怪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过来了,因为他两个儿子之间的斗争现在才是让他头大的事情。

王府上下在赵惟吉得子以后更是一片沸腾,因为这样一来,吴越王府的继承人终于有了。

这次孩子的名字是由他祖母王氏命名的,这次赵惟吉特意在柴钰临盆之前就将王氏接到了华亭,所以这回王氏是全程经历孩子的出生的。

王氏给孩子起的名字叫做腾,希望孩子以后能够龙腾虎跃。

就这样孩子的名字就正式定了下来,赵腾。

这边吴越王府正一片欢腾的时候京中洛阳王府却可以说是霉运当头。因为紧接着赵恒就任洛阳府尹的消息之后,倒霉的事又发生了。这次的起因又是寇准的弹劾,而且矛头直指赵元僖本人。

寇准在朝堂之上再度出手,弹劾赵元僖行贿,而行贿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寇准本人,这下才刚刚平静下来的朝堂又再度沸腾了起来。

第六十章 不可触碰的领域

寇准为人刚正不阿是出了名的,他对于政治立场的把握一直是十分黑白分明的,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有时候可以用刚正到迂腐来形容。

由于之前朝堂比较平静,所以寇准也一直没有机会展现出他的这一特质,直到赵元僖开始结党为止。

到目前为止赵元僖被寇准弹劾了两次。第一次是因为他的党羽希望拉拢寇准进来结果反而被寇准所弹劾,结果导致了自断“双臂”。第二次是因为上次的事件之后,赵元僖希望寇准就此闭嘴,所以派人以重金行贿以求寇准能够不要再多言了。

可是没想到,寇准就是个四季豆,油盐不进。不仅没有接受赵元僖的贿赂,反而告了他一状。

这下丢人丢大了,行贿不成还被举报。所以当朝中大臣听闻到寇准所弹劾的内容时,多差点没因为要憋住笑而导致内伤。

但是赵光义不这样想,当寇准弹劾赵元僖的时候,赵光义先是震惊,然后便是流露出一股对于寇准的喜爱。哪个皇帝不希望手下有这样的大臣啊,为了秉持正义,居然不惜得罪有可能是将来皇帝的人。

对于此事,赵光义实在是没法认真处理,因为赵元僖此次行贿的原因只是要求寇准对于之前那件事不在发表意见,好像也不是太大的事,而且行贿金额说实在的不是十分的高。最后只能对于赵元僖实行禁足一个月罚俸一年的处置办法。

虽然对于赵元僖,赵光义并没有做太大的处罚,但是却对寇准进行了极大的嘉奖,直接将寇准提升为左谏议大夫,成为了御史言官。并且还有许多物质上的赏赐。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赵元僖没这样想。现在的赵元僖的心理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了,任何的一点小刺激都可能产生巨大的变化。

在赵元僖看来,自己受到惩罚而他的仇人得到嘉奖这就证明父皇已经完全对自己失去喜爱了。有人说过悲观者看任何事情都只能得到悲观的结果,这时的赵元僖完全没有看到这件事情里对于自己积极的一面。

虽然自己被罚了,但只不过是禁足加罚金,如果赵光义这个时候真的对于自己彻底失去了喜爱的话,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直接将开封府尹的位子给撸了。

可是赵元僖没看到这些,他只看到了寇准成为了言官,以后这寇准还不利用职权盯着自己往死里弄啊。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赵元僖完全不了解寇准,不过他要是了解寇准的话,也不至于做送上门打脸的事情了。

不管怎样,赵元僖反正是被逼上了绝路了,或者是他自己认为他被逼上绝路了。

当这条消息传到华亭的时候,赵惟吉的和他的幕僚们直接笑抽了过去。如果说上次赵恒被封洛阳府尹的事情还是觉得讽刺而发笑的话。

这次的事件就让这群人觉得搞笑了。

“哈哈哈哈,我快不行了,谁来阻止我一下。”赵惟吉这个时候已经笑得快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您只能哈哈哈自个儿帮自个儿了哈哈哈,我也快不行了。”江鱼更是笑得不停的捶打着一旁的茶几。

“你们严肃点噗嗤开会呢噗嗤”就连平常以严肃著称的铁峥都快要憋不住了。

更别提年纪还小的令狐煌了,此刻他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所有人大概笑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才逐渐平息下来。

“这个寇老西,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当官,人家给你行贿,你不接不就完了,那人好歹也是太子,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吗?”

“以前老听王爷您提起寇老西多么正直,多么能干今天我江鱼算是见识到了,这人真的很不一般。”

“行了,不多要再说寇平仲了,说说赵元僖怎么样了?”

“现在的赵元僖只能用这么几个词来形容,惊慌失措,万念俱灰。”

“至于吗?他的开封府尹的位子不是还在底下吗?”赵惟吉真的不太相信这样就让赵元僖彻底绝望了。

“我觉得有可能。”这时才从地上爬起来的令狐煌开口了。“这段时间以来给予赵元僖的打击太多了,间隔也太频繁了,所以我想这个时候的洛阳王的心理应该是相当脆弱的,所以再有任何的大忌哪怕是很微小的都有可能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嗯,曜日好像分析的挺有道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我看行。”江鱼率先表示了赞同。

“我也觉得是时候了。”铁峥也没表现出反对。

“我也没意见。”就连令狐煌都没有反对。

这样就意味着全员都觉得可以动手了。

“那就动手吧。”随着赵惟吉的一声令下,对于赵元僖的报复计划开始了下一阶段的方案了。

这下一阶段的方案是什么?其实就是在赵元僖彻底绝望的时候给予他一个微弱的希望,但是这个希望其实是一个陷阱,但是为了这份虚假的希望这个时候那个绝望的人会不顾一切的走向那个陷阱。就如同让一个人在沙漠里渴上了两天两夜,在他快要渴死的时候给予他一杯喝下去不会立马死亡但是却会在不久之后就要了他的命的毒酒。这个时候他才不会管那么多的,因为如果不喝他便会立即死亡,喝了有可能还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王爷,如果实在没有朝中之人能够合作不如将目光投向军方如何?”就在赵元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的一个幕僚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不用多想,这个幕僚自然也是赵惟吉的人,此刻他提出的建议就是希望赵元僖将手伸向那一个他绝对不可以触碰的领域,军方。

军方绝对是赵光义的底线,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人染指的领域。赵惟吉曾经试图染指军方,他也一度很接近成功了,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退出,因为只要皇帝还是赵光义,军方就是禁地。

赵匡胤和赵光义兄弟都是军方出身,他们太了解军队的力量了。这两人上台以后虽然施政上有所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太高文人地位,抑制武将的力量。

赵惟吉就是想到这一点以后才决定将李继隆推到前台,然后自己从军方退出。

此刻赵惟吉就是要利用赵元僖已经慌不择路的心里,给他一杯毒酒,让他不被渴死,但是死的会更难看。

果然,在听到这一建议以后,赵元僖就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明灯一般,立刻采取了行动。

其实这个时候的赵元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于任何后果都不管不顾的地步,他此刻将手伸向军方只是为了找一个能够支持他的人而已,并不是准备勾结军方将领进行政变。

但是此刻有一个难题摆在他面前了,到底选谁?

军方此刻老的不是已经没了就是退居二线了,新生代唯一有着不错的影响力的就俩人,一个是已经离开军方很久的赵惟吉,但是由于其出道以来的战果,还有对于军队作出了诸多的改变,所以即便他离开了军队,还是有着不错的影响力的。

还有一人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李继隆,接连的对党项和契丹战争的胜利,让这位崛起不久等将军已经有着大宋第一武将的威名了。更何况他还是国舅,在朝中的地位也同样稳固。

但是这俩人都不可能帮助赵元僖了,赵惟吉就不用提了,最大的仇人,而且赵元僖所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这么惨都是赵惟吉在背后搞的鬼。

那么李继隆呢?李继隆也不可能帮助赵元僖。首先是李继隆现在是大宋第一武将,其地位暂时不会动摇。无论是赵元僖还是赵恒登基之后如果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代替他的话,要抗击契丹和党项还得靠他。

而且由于李继隆的妹妹也就是赵光义的明德皇后既不是赵元僖的母亲,也不是赵恒的母亲。所以从血缘上来说不存在一定要帮赵元僖的可能性。再加上由于这俩皇子的母亲早已去世了,所以只要明德皇后不被废,那么无论谁登基,都必须尊她为唯一的皇太后。所以谁登基都不会对李继隆的地位产生影响。

既然这俩大的不行,那么小的呢?

小的实在是太小了,杨延昭,曹玮等人在军中根本没啥影响力,这些人基本上不能为赵元僖提供任何实质上的帮助。

就在赵元僖对于人选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候选名单之上,那人就是米信。

论资格,米信比李继隆和赵惟吉老的多,雍熙北伐的时候这俩一个不知道在哪,一个被田重进压的喘不过气来。而米信这时已经是一方面军的指挥了。

而且雍熙北伐里米信也算是有功之人,只是因为赵惟吉的功劳实在太大了,他的功劳就被掩盖了。

然后又因为雍熙北伐之后米信的年龄逐渐增大,再加上太宗准备力推自己人李继隆,所以米信便逐渐靠边站了。

但是无论资格还是功绩米信在军方都有着足够的地位,一旦得到米信的帮助,赵元僖觉得他未尝不能翻身,所以他便开始尝试着去接触米信了。

第六十一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赵惟吉还记得他在前世看过一个电影叫做《甲方乙方》,电影里面有一个很红的大明星叫唐丽君,她非常的红,可以用红的发紫来形容。

虽然她是名人,也享受着名人带来的一切荣耀和财富。但是她也受困于名人效应带来的烦恼,出门必须带墨镜,陪保镖,走到哪都有无数的粉丝围观,还有没完没了的通告要上。终于有一天,她碰到了剧中的主角,一群帮人实现梦想的人。

她请求主角们帮助她退出娱乐圈,实现过凡人生活的梦想。事情很顺利,她成功的实现了她的梦想成为一个凡人。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当她的名人光环消失的时候,她身边的荣耀财富也跟着消失了。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自己开始逐渐无发忍受这种寂寞的生活了。可是当她想复出的时候已经不是太可能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电影,但是却告诉了赵惟吉一个道理,身居高位的人一旦有一天堕入凡尘这种落差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住的。

当赵惟吉得知赵元僖居然最后成功的找到了米信合作的时候,赵惟吉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唐丽君的名字。

要说这米信也是个人物,从后周太祖郭威的时候就已经在军中效力了,后来又经过了后周世宗柴荣,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光义如果在将后周末帝柴宗训算上的话,整个一五朝元老。

资格当然是老的吓人了,功绩也不差跟随四任皇帝都打过胜仗,最高也做到了节度使一级的高官。

但是这几年他在军中的声音却慢慢的减少了,除了因为最近几次大战战功减少意外,还有新人的崛起。最重要的是,皇帝真的不太喜欢米信,米信专断放肆不遵法度,宴请犒劳军人时非常刻薄,曾经私人买绢时,向主管计税的官吏谎称是官府购买逃避关税,总之是做下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皇帝也有意识的将米信靠边站,让他的权利减少以消减他作恶的可能性。

但是米信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靠边站的生活。权利的减少让享受惯了权利带来福利的米信有些不知所措,他十分想回到当初那种能够以权谋私,滥用权利的生活。

于是乎当赵元僖找上门的时候,米信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甚至于米信的理解都出现了偏差,赵元僖只是要找一个能在军方支持自己的人,说白了就是你给我扎台子撑腰,我去利用你吸引更多的助力。

但是米信理解错了,他是以为这位太子要搞政变,需要他米信在军方集结一批人马帮助自己政变成功。于是乎他米信就开始擅自行动了,他利用自己在军中还剩余的影响力真的聚集起了一批人。

然后还制定了一整套政变的计划,因为米信参与过陈桥驿黄袍加身,所以对于政变也算熟门熟路了。

但是赵元僖对于这一切却并不知道,当他在联系到米信以后,便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此刻的他正准备打着米信的旗号,再去联络一帮人。

“赵惟吉要纳妾?他倒是过得挺滋润的啊。让他等着,等我把赵恒弄下去翻身以后再对付你。”就在赵元僖还在做美梦的时候米信派人送来了一个消息。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一月后的冬至行动,到时王爷只用将汴京城门打开就行。”

这是什么意思?赵元僖彻底不明白了,什么行动?开城门是什么意思?就在赵元僖一头雾水的时候幕僚提出了一个想法。

“不会是米信将王爷的拉拢理解成政变了吧?”

赵元僖一听这个想法顿时吓瘫了,这个米信脑子有病吧,我只不过因为在朝中找不到有实力的大臣支持,才去找他给我扛大旗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搞政变了。

其实也不能怪米信,米信本人并不识字,虽然是“五朝元老”但是真正意义上和官场里的人没打过那么多交道,他哪里知道这官场里有那么多道道。除了打仗,他唯一知道的政治斗争就是陈桥驿了。

当然当赵元僖的幕僚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赵惟吉的团队也同样知道了。

“看来这米信执行起我们的计划比我们的人做的更好。”对于米信,赵惟吉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因为当这个计划开始执行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偏差,虽然赵元僖绝望到了慌不择路的地步了,但是他还是比赵惟吉相信的要怂。

可是没想到,米信却擅自做主,实施了政变的计划,结果还是硬生生将计划撇上了正轨。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不是赵惟吉可以掌控的了,只能顺其自然了,让他们潜伏在赵元僖那里的间谍赶快撤离,剩下的就看米信的表演了。

在做完一切之后,赵惟吉便得去忙自己娶李念的婚礼了。

由于不是娶正妻,所以仪式简短了一些,但是还是很麻烦,做完一切的仪式以后还是把赵惟吉累得个够呛。

“我绝对不再来第三回了,太累了。”这个时候赵惟吉整个人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您还想来第三回啊?”同样也很累的李念,坐在赵惟吉的旁边。

“行了,我错了,有你们俩就行了。”刚要起身去抱李念的赵惟吉却被门外传来的一句话打断了。

“王爷,二夫人,快出来,事儿还没完呢,二夫人还要给夫人敬茶,您还要招待客人呢。”

于是乎,他二人只能拖住疲惫的身子,接着讲婚礼进行下去。

在李念给柴钰敬茶的时候,柴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甚至柴钰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欣慰,李念也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虽然从今天开始她要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但是她也明白,这件事本来就该这样。所以她很高兴的接过了李念敬的茶。

妾向妻敬完茶以后就要回到洞房等待了,而赵惟吉就惨了,宴会从现在正式的开始了,开始喝吧。

这次晚宴赵惟吉比上次还惨,上次喝的还只是宋朝本来有的原始酿酒法酿出的酒,度数并不是太高。但是这次,喝的全是他用蒸馏法酿造出的高度白酒。结果就

第二天一大早,柴钰就跑到了洞房前希望第一时间将新婚夫妇堵在床上,可是没想到李念哭丧着脸一个人先出来了。

“钰姐”

“咋了?他欺负你了?”一看李念这幅表情出来,柴钰纳了闷了。

“没有,他晚上是被信叔抗进洞房的,回来的时候跟个死猪一样,一动不动,现在他还在睡呢。”

柴钰一听,差点噗嗤一下笑出来,上次她们洞房的时候赵惟吉虽然同样喝多了,但是至少还能洞房。这下,柴钰心里那仅剩的那一丝惆怅也没了。

“行了,让他睡吧,你是没看到他昨晚有多惨,你哥也真狠,几年不见酒量见长啊,他醉成那样你哥得负大部分责任。不过你哥也没多好,估计现在不知道睡死在哪个客房里呢。”

“哦~~~。”

“行了,洞房今晚在来也行。走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赵惟吉虽然洞房没能成,但是好歹也娶到新媳妇了。那边赵元僖彻底慌了,因为他发现他最重要的一个幕僚消失了。

这个人的消失导致的后果就是赵元僖彻底失去了出主意的人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冒着极大的风险去找赵普了。

一天夜里三更时分,冒着大雪赵元僖敲开了相府的大门。

赵普虽然十分不满赵元僖这个时间来找他,但是一听赵元僖的来意之后赵普也顾不得不满了。

因为赵元僖将米信的来信给了赵普,赵普知道,米信的政变基本上是没成功的可能的,但是在米信的政变被粉碎以后,赵元僖遭殃的同时他赵普同样不会好过。

“咋办啊,相爷?”

“容我想想,你到底是在搞什么啊,你就算在走投无路,也不能将手伸到军方啊,而且还想搞政变?知道陈桥驿吗?当初陈桥驿的总领导就是如今的管家你的父皇。”

“不是,我没准备高政变,我只是希望米信能在军方给我扛大旗而已。”

“这样也不行,军方是你绝对不能触碰的领域,你父皇对于军方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了,现在咋办?”

“现在只能这样了,在冬至之前,你主动去官家那里自首,将你原本的目的都说出来,然后让官家提前防备米信,这样一来可能还有救。”

实在没有办法了的赵元僖只能按照赵普的办法去做。

“你、你、你咳、咳、咳。”当赵元僖向赵光义坦白的时候赵光义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朕已经不想再对你多说什么了。米信什么时候来?”

“冬至大日。”

“行,朕知道了,你滚吧。”说完这句话以后赵光义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然后他便没有再多说任何的一句话了。

看到了父皇陷入了完全的沉默,赵元僖知道这次他真是彻底没救了,于是也不敢再多说一句,灰溜溜的离开了皇宫。

第六十二章 吊诡

“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时此刻勃然大怒的并不是赵光义,也不是赵元僖,而是赵惟吉。

冬至已经过去了,很快便要临近新年了,但是赵惟吉却没有任何的心情,因为就在他满心欢喜准备等着冬至米信谋反的事情失败,然后牵连赵元僖,使他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时候,吊诡的事情却发生了。

米信异常犯二的政变被早有准备的赵光义给粉碎了,米信本人也被处死了,但是被米信用作政变名义的赵元僖却屁事没有。赵光义直接出面解释了,赵元僖的名义是被米信滥用的,他本人并未参与过任何的政变行动。至于朝廷之所以能够提前知道并做好防范是因为米信内部有人给举报。

这样一来不明真相的人统统都被忽悠过去了,而知道真相的赵惟吉和赵元僖则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赵惟吉当然是勃然大怒,老子搞了那么久的阴谋就是为了把你弄进地狱,没想到就在已经把你逼到地狱洞口的边缘以后,最后一脚却把你踹到了洞口的那一边,这是逗我玩是不是啊?

而赵元僖则有了一种大难不死的感慨。这样都没事,看来上次父皇一言不发将我赶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的种种都是我瞎心,我的储君之位依然稳固,赵恒是不会对我产生任何的威胁的。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按道理来说就算是赵元僖主动去向赵光义自首,赵光义也不至于对于赵元僖一点处罚都没有吧?”江鱼对于此事也闹不明白。

就连铁峥和令狐煌都跟着抓瞎了,没见过这么吊诡的事情,虽然米信政变介是因为他自己理解错误,但是如果没有赵元僖的拉拢,米信怎可能产生政变的念头,追根溯源赵元僖也没法撇清关系啊,怎么可能一点屁事都没有。

“给我去查,查清楚这个赵元僖的母亲到底是谁?”此时赵惟吉唯一能够想到的为何赵元僖会没事的可能性就是赵光义对于这个储君实在是喜爱的不得了,不惜在他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后仍然要保他。

但是鉴于以前赵元僖也没表现出太过突出的成绩,唯一的解释就只能从赵元僖的母亲身上找了,毕竟子凭母贵爱屋及乌这种事情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毕竟前有汉武帝废太子刘据立小儿子刘弗陵,后有康熙两立两废太子胤礽。这种因为孩子的母亲产生对于太子位置的变动或者是不忍变动是有可能的。

可问题是赵元僖的母亲在史籍之中就更本没有记载过,就像一个迷一般,所以这个时候赵惟吉只能动用整个鸽子系统去把赵元僖的这个谜一样的母亲给找出来,或许才能解释为何发生这样吊诡的事情。

时间过去了三个月了,转移已经来到了淳化三年的二月份了,尽管鸽子全力在查赵元僖的身世,可是他的母亲真的和一个迷一样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而赵元僖那边,虽然他开封尹之位没有动摇,但是他很快的便发现了,他的实际权利在不断的减少,开封府很多实际要处理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赵恒来处理了。这让赵元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既不把我开封尹的位置撤了,但是却在不断的架空我的权利,他是准备羞辱我吗?

也难怪他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赵光义的确很是欠妥。当他得知米信事件之后,心理上对于赵元僖已经失望透顶了,但是正如赵惟吉所推想的那样,因为赵元僖的母亲的缘故,所以赵光义没有对赵元僖下手,而是为他打了圆场还保住了开封尹的位子。因为他知道,如果一下子就将赵元僖的储君之位拿掉的话,这孩子就将彻底的废了,这肯定是孩子的母亲在天国所不想看到的。

但是出于政治上的理智赵光义也知道不能再放任赵元僖下去了,因为他深知这孩子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如果不对他加以限制,不知道这孩子还会作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于是乎他便开始扶持赵恒逐步的接过赵元僖的权利。

虽然赵光义想的是很好,他觉得这样一来可以慢慢的进行权利的过度,又不至于一下对于赵元僖造成巨大的伤害,让他从此一蹶不振。但是赵光义却忽视掉了一点,那就是在储君位置上坐了多年以后赵元僖形成了一股政治自尊心,这样让他过着有名无实的储君生活是让他无法接受的。

所以现在的赵元僖开始逐渐忘了父皇是怎样为自己打圆场保护自己的恩情,反而开始逐渐加深了对于赵光义的恨了。

赵光义所做的一切在赵元僖的眼中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羞辱自己,赵光义的确对自己失望透顶了,但是他不打算给自己一个痛快,而是准备慢慢的羞辱自己,等羞辱够了以后再把自己一脚踹开,让赵恒上位。

此时赵元僖已经陷入了一种神经质的偏激状态,他认为现在大宋所有人都在与他为敌。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但是赵光义并不知道,赵惟吉也不知道,但是他猜到了。

虽然鸽子最终没有找到关于赵元僖母亲的确凿证据,但是很多线索都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赵光义的原配,很早就死了的后来被追谥为淑德皇后的尹式。

这个尹式就是和谜一样的女人,对于她的记载几乎是没有,只知道她很早就嫁给了太宗,但是后来太宗好像又娶了后来的符皇后。尹式说是早死,但是却没有具体说是哪一年。只知道就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但是要说感情的话,太宗对于这个原配的感情相当的好,后来又娶的符皇后反而有一种政治联姻的味道在里面,因为符皇后的姐姐是周世宗的皇后。

所以说这个尹式,尹皇后应该是为了太宗作出了很多的牺牲,所以可能是因为这个母亲的缘故所以太宗一直对于赵元僖采取这保护仍让。这有这样推断这一切才说得通。

赵惟吉的推断可以说基本正确了,尹式为了赵光义能在仕途上顺利,很早就诈称自己病死了,所以才让赵光义能顺利的以续弦的名义,再娶到符皇后。本来自己是正室的,却牺牲了自己的名声让丈夫能够得利,然后还偷偷摸摸的又跟着丈夫很多年,知道生下赵元僖以后难产而死。

所以说赵光义对于尹式除了爱情以外更多的是愧疚,所以他才千方百计的保护着赵元僖,可是却没想到反而遭到了记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一切都说的通了,但是这样一来咱们再想弄他也没法了啊,只要官家铁了心保他的话。”对于现在这种状况江鱼只能用无奈来形容。

“我倒是觉得,现在赵元僖的状态,比之前更可怕。”就在幕僚们都有些发愁的时候赵惟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哦,求王爷赐教。”

“很简单,如果之前他的状态是因为害怕官家而导致走投无路的话,现在的他估计是生活在一种仇恨官家的状态中了。”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更不明白了,哪来的仇恨啊,官家为了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他为什么会仇恨官家。

“他之所以会陷入仇恨之中就是因为官家并没有为他失去全部的理智,虽然官家保住了他所谓的储君之位,但是从京中传来的消息我们可以看出,官家现在正在逐步的削减赵元僖的权利。这样的举动对于赵元僖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既不将他赶下台,但是又在拿走他的权利。做了那么久储君的人,自然会有一种骄傲,这种让他成为空壳子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好受的。

这样一来,他看待官家就会产生偏颇,认为官家之前保护他的举动也是对他的一种羞辱。一旦这种观点形成以后,他对于官家的感激之情便会烟消云散,随着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恨意。如果他真的陷入这么一种状态的话,我们其实就不用在多做动作了,等着他自取灭亡就完了。”

随着赵惟吉的解释,众人好像明白了什么,既然赵惟吉都说了不用在纠结此事了,那么也就不再多做讨论了。因为这个时候华亭将有更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虽然赵惟吉那边不准备再对赵元僖投入更多的关注了,但是此时赵元僖的状态却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那就是远在辽国的耶律莫。

耶律莫在掌握到辽国一定的权利之后,十分注重对于大宋内部情报的掌握,所以近来大宋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大概都知道。

他虽然不知道赵元僖对于赵光义产生了相当浓厚的恨意,但是他知道一个逐渐失去自己权利的宋朝储君对于大辽是有利的。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正在失去权利,却还没有完全失去权利的储君做一些文章。不管最后这篇文章是大是小,总之都可以为大宋带来一些麻烦,这样就足够了。

于是乎,辽国便派出细作去和赵元僖进行接触了。

第六十三章 起航

“海洋,大宋新的疆界。这是我们的海神号的航程,它的任务就是是去探索未知的新世界,找寻新的生命和新的文明,勇敢地航向前人所未至的领域。”

这是赵惟吉在给予即将去探索美洲大陆的新型巨舰海神号践行的时候发表的演讲。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很久了,只要能发现美洲大陆,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这几年来赵惟吉可以说是将绝大部分的财力都投入了新舰船的建造之中了,而且为了保障能够顺利的找到美洲大陆,他在航海一项上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和精力。为了保证成功,他没有谋求商会会长的连任。除了对于赵元僖的报复行动以外其他所有的时间都投入了出航的准备之中了。

为了保证食物的供应,赵惟吉利用旗下的玻璃产业开发出了罐头生产技术,大量的罐头食品被生产出来。而且为了预防坏血病的产生,赵惟吉特地命人制作了大量的橘子罐头。

当所有的准备都充足以后,航行任务便即将开始了。由于赵惟吉根本没法从中原抽开身子,于是乎这次航行任务的主要领导就是王大元了。

为了便于王大元的航行,赵惟吉特地从记忆中翻出了大概的太平洋洋流路线告诉了王大元,只要出海以后往琉球航行,然后再沿着海洋的流向前进应该就能够到达新大陆了。但是由于赵惟吉给出的也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办法所以这次航行对于王大元来说还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之前真的没有人敢于走这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航路。

就这样,王大元带着一船人,怀揣着对神秘的向往和不安离开了洋山港,向着未知航行而去。

当王大元带领着海神号出发以后,赵惟吉这一阶段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至于赵元僖那边不是他不想亲手将赵元僖推向深渊,而是这个阶段他暂时也没法做更多的事情了,等待着赵元僖的自我毁灭是赵惟吉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只是令赵惟吉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如此的快。

耶律莫动手了,这个辽国最聪明的人看到了赵元僖的失势以后决定利用他一次帮助辽国给大宋添点乱,于是乎他派出了辽国的细作前去试图与赵元僖接洽。

这天赵元僖正在府里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听到下人来回报,说是一个商人。这让赵元僖很是生气,我的权利再怎么被架空也轮不到要和商人交际的地步啊。

正当他准备让下人将那人赶走的时候,下人递上了一个东西,看到那个东西以后脸色立马就变了,然后赶快令下人将那人请进府来。

抵到赵元僖手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辽国象征着一定级别的狼头腰牌。

如果是以前的赵元僖看到这个腰牌一定让下人赶快将这个辽国细作赶走,甚至会通知相关部门直接抓捕那人。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赵元僖恨透了赵光义,再加上正在逐渐失去自己的权利,所以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辽国的细作在大宋境内搞任何的破坏,甚至于他现在很好奇辽国的细作为何前来找他这个已经失势的所谓储君。

当下人将那人带入客厅就做以后,赵元僖也不供应茶水,只是坐在主座上一言不发,因为他想看看辽国人来找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辽国细作比他还沉得住气。他见赵元僖一言不发,他也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开始把玩起了一个铜钱。

这二人就这样在这诡异的沉默中对持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最终赵元僖忍不住了,首先开口了:“你这辽国细作来找本府到底有何贵干啊?”

那名辽国细作被赵元僖一下就点破了身份也不在意,随口回了一句:“府?什么府?每天不去衙门坐王府吗?”

“你!”辽国细作的一句话就把赵元僖噎得够呛。的确在他的权利被逐渐架空以后,也就没必要去衙门了,所以他只能每天在家里百无聊赖。

“我来找王爷呢是有个生意想和王爷做,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说完一通讥讽的话以后,那个契丹人也不给赵元僖任何喘息的时间,直接就将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到契丹人接下来的话,赵元僖也顾不得生气了,他需要想一想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契丹人跑来和自己做生意。

就在他还在想的时候,那个契丹人仿佛看穿了赵元僖的想法一般开口说道:“王爷不用多想了,我们之所以来找王爷所生意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大辽皇帝不忍心看到一个优秀的皇子因为权力的丧失导致今后没有生活来源而已。”

当然了这只是契丹人的说辞,赵元僖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既然来找自己肯定有着特殊的理由,再听听吧。

“不会吧,契丹国主有那么好心?这两年宋辽之间可没少打仗啊?”

“当然不是白帮王爷您的,只需要您从中出一点点力就可以了。”

赵元僖一听知道肉戏终于来了,就说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白吃午餐怎么可能。

“说吧,什么忙?”

“我们准备为王爷提供一批辽国的良马,只用王爷通过您的关系从陆上运进大宋境内就可以了,只要这批马进入大宋就是王爷的了,一分钱不要。”

赵元僖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辽国人打的是什么主意,陆上运输一批马送给我?哪有那么好的事,辽国人是准备借这个机会摸清大宋北部边防的虚实。

由于宋辽边境之间并没有傕场,所以很多时候宋辽之间的走私贸易都是通过海上的,因为这些商人至少还有一点爱国之心知道从陆上贸易很容易让辽国的细作混到商队里然后摸清大宋北方的虚实。

如果是走海上的话,即便商队里混进了辽国细作,最多也就只能看到内陆的情况,更何况大宋有着路引这么一种说法,没有路引想在大宋境内乱窜即便上是不可能的。

即便向现在赵元僖眼前这个成功的以商人身份混进大宋境内的细作,也只能在京畿和南方活动,北方对于商旅来说的确是很陌生的一片地方。

“哦,是这样啊,马匹大概有多少呢?”

“分十批每次一千匹。”

说实在话,赵元僖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的确动心了,一万匹良马,当初他和李继捧合作也就只搞到两万匹左右,还是好几年积攒下来的。

这回一次就是一万匹,而且辽国产的马要比西北好很多,可以在市场上卖出的价格要高出不少。

但是唯一的心里障碍就是契丹国的提议了,因为如果他答应契丹国的提议,那么将是坑害整个大宋。

“容我想想吧。”

契丹细作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所以也没有催促赵元僖,而是很自觉的告辞离开了王府。

另外一边,王大元的驾驶证海神号已经在大海中漂了半个月了。出海后不久他们就找到了赵惟吉所描述的洋流,的确顺着洋流航行的话在风小或者是无风状态下也有着不错的动力。

但是真的在海上漂的时间久了以后一种不安的情绪开始在船上蔓延开来,因为这是一条从来没有人航行过的航路,再加上这进入洋流之后就再也没遇到过什么岛屿,所以船员中间恐怖的情绪便滋生开来。

好在的事出发前赵惟吉为舰船准备的物资实在是多的有点恐怖,所以虽然船员产生了这样的情绪还不至于影响到航行。

可是王大元知道,如果再看不到陆地的话,就很难控制这种情绪的膨胀了。

还好这个时候他们的眼前出现了岛屿,而且不知是一个,而是一条岛链,王大元这个时候才想起赵惟吉出发之前对他描述过的这片海洋的状况。

赵惟吉说过,如果船真的能够进入洋流的话,会遇到一条岛链,那里就是白令海峡附近的岛链了。到时候只用沿着岛链一直航行就能发现新的大陆了。

通过六分仪的定位以后,王大元确定这真是赵惟吉所说的岛链,在这绝望的情绪即将膨胀开来的时候,这条岛链无疑就是救命稻草。

“兄弟们,前面的小岛群无疑就是王爷所说的岛链了,我们先去岛上歇息,然后再出发,胜利离我们已经不遥远了。”

在王大元的鼓舞下,船上的水手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咆哮。

很快的船在一个稍微大点的岛屿上登陆了,很幸运的是带队前往岛屿探查的王大元在岛上找到了淡水,虽然船上的淡水还充足,但是在海上航行没人会嫌弃淡水太多了。

在岛上进行了补给之后,船只又出发了,正如赵惟吉所说的那样,沿着岛链航行他们很快的就找到了一片陆地。

看到新的陆地以后船员们都激动不已,可是没想到当他们正式登陆到这片新大陆上的时候却有一种被赵惟吉骗了的感觉。

第六十四章 雪原

一片雪原,这就是王大元和船员们下船的第一映像,虽然在船上的时候他们就因为气温的寒冷产生了动摇,但是没想到登陆到陆地之后最终看到的任是满地的白雪。

王大元清楚的记得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四月了,为何陆地上任然是雪?这并不是王爷所描述的那样啊。

在王爷的描述之中这片土地应该是充满着生机,充满着阳光沙滩,而不是现在这样,一片雪原,生机全无。

原来一直对于赵惟吉充满崇敬的王大元第一次对于赵惟吉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这种地方根本不适宜人们居住啊。

其实如果赵惟吉在这里的话,他应该能判断出来王大元他们是在哪里登陆了,这个地方以后应该叫阿拉斯加。

也难怪他们会找到这个地方,按照赵惟吉推荐顺着洋流航行的话,看到的第一块美洲大陆的土地必然是这块接近北极圈的土地阿拉斯加。

而且王大元选的登录时间也不对,这个时候的确已经四月份了,应该是春天了,但是那是对于中原大陆而言,这块接近北极的大陆这个时候才刚脱离的极夜不久,气温还没有完全回升,所以覆盖在大地上的雪都还没有化,因此展现在王大元眼前的才会是一片雪原。

现在怎么办?这是王大元面临的一个极大的问题。要不要探索,这片一望无际的雪原。

“大人现在怎么办?”就在王大元陷入沉思之中的时候,他的大副向他问到。

犹豫再三以后,王大元还是派了一队人进入了大陆的深处进行探索。

令王大元没想到的是,探索小队居然在这片雪原里找到了人类。

“居然这里有人居住?”王大元听到回来的小队人员的回报,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是的,大人,他们就居住在雪原之中,住在一种冰做成的房子里,而且长得和我们很像。”

“和我们很像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服色,发色轮廓都很像我们汉人,只是说话我们听不懂。”

这下令一船人都震惊了,居然在这种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居住着和我们汉人很像的人类?

这时的宋朝人当然不是认为人类都长得和汉人一样的主儿,中原人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和中东的甚至欧洲的白人打过交道了。还有印度人,以及被称为昆仑奴的非洲黑人。

此刻居然在这种地方碰到了黄种人,的确引起了王大元的兴趣。

“行,你带我去认识一下这家人吧。”

说完,王大元带领着更多的人前往雪原的深处。

进入雪原其实没有多久之后,王大元遇到了之前进入的雪原探查小队的其他人,他们正在接受着当地土著,就是之前回报人口中的那群长得像汉人的人的指导,搭建着一个个的冰屋。

“大人,就是那群人。”

王大元顺着斥候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真的发现了一群着装和自己这边截然不同,但是却长着相似的面庞的一群人。

“这就是我们大人,我们的头儿。”斥候将王大元引领过去以后,连说带比划的向那群土著中最年长的人介绍着王大元。

“#¥%%#!”听到了斥候的介绍,那名老人也是连比划带说的来了这么一通,只是他说的话王大元实在是听不明白,但是从他的动作来看,应该是表示友好的。

“您好。”虽然王大元也知道对方可能听不懂,但是还是摆出了一副友好的姿态,向老人问了好。

确定王大元没有敌意以后,老人领着王大元进了自己的冰屋。进去以后王大元发现了这种冰屋相当的神奇。

屋内点着火,冰屋居然没有化,而且这团火使冰屋里面比屋外暖和很多。冰屋内的桌子等家具也是冰做成的,但是同样在火旁边却没有化,上面铺着以张兽皮。但是王大元却看不出这是什么野兽。

进到屋内以后在老人的示意下,王大元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随后他便看到老人冲他比划着什么。

在老人比划完了以后,王大元想了一下老人比划的意思。老人之前指了指一个方向,人后又用两个指头在桌子上扒拉着就像人行走一样。王大元大概猜到老人的意思有可能是问他们是不是从西方走过来的。因为老人所指的方向好像就是西方。

王大元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老人刚才所指的方向,然后用手比了个波浪的样式,想告诉老人自己是从海上来的。

一看王大元所比的手势,老人想了一下就离开了冰屋。就在王大元纳闷之时,老人又回来了,手里还攥着一团雪。

然后王大元就看到老人很快的用手将雪捏成了一条小船的模样,然后指了指船,又指了指西方,再指了指王大元。

这下王大元彻底明白了,老人刚才的行为是大概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后想确定,于是王大元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到了王大元的点头之后,老人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这让王大元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哭了起来。

正当王大元想上前安慰这个老人的时候,老人突然停止了哭泣,一把拉住了王大元,将他带出了冰屋。

然后老人又找来了一群年轻人开始咿咿呀呀的对这群年轻人说起了什么,还没等王大元反应过来,这群年轻人便开始在地上画起了图画。

不久之后,一副像故事长卷一样的东西便在雪地上形成了。通过对于画卷的解读,在配合着老人的比划。王大元大概猜出了老人想讲的到底是什么。

原来这群土著的先祖都是住在及其西边大陆上的人,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不断的往东边迁移。最后有的迁移到这里就定居了,有的则向更东方继续走了下去。这部分定居下来的人慢慢的就变成了今天王大元他们遇到的这些人的祖先。

这些人在这片大陆定居了很多年以后不是没有产生回到西方的念头,但是当有人真正的作出行动之时,却发现来时的道路已经变成了海洋。这些人虽然会造船,但是却只能造很小的下船,根本无法度过那片宽阔的大海。

于是乎回家的渴望便成为了泡影,而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很多人都忘了自己其实是来自遥远的西方大陆的人。

而这个老人在当地部落里好像是类似于祭司一类的人,这类祭司一直传承着关于他们身世的传说。

所以当老人得知王大元是来自西方大陆的人的时候才会有着那样的表现。

王大元在看完整个的故事之后,也大为震惊,这群土著的祖先居然也有可能是汉人,这让王大元有些不能接受。

但是随后他观察到了这群土著的生活习俗真的和史书上所描写的上古神话中的一些细节有些相似。

而且在听了土著们之间的对话以后,王大元发现他们说话的很多发音与中原汉话有些相似的地方。

于是王大元又找到了老者进行试探,他惊人的发现,真的在老者所用的语言里有很多和汉语相同发音的词表达的意思也很相近。

这样一来王大元开始相信老者所说的话了。

于是乎王大元便试探性的询问老者是否愿意先行派人跟随舰船回到中原,因为这里好像并不像赵惟吉描述的那样,所以王大元准备先行返回中原和赵惟吉商量过后再做打算。

但是王大元在征求老者意见的时候也委婉的表明了回去中原的人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这下老人为难了,他自己倒是很想去,但是首先由于祭司的职责他不能随意离开部落,再者说他的年纪好像也不小了,能否经得起海上的风浪顺利的回到中原都还说不清。所以老人自己便放弃了这次的机会。

但是当老人在部落中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却遭遇了寒潮,在这里这群土著有展现出了一种和中原汉人相似的习性,那就是故土难离。在这里居住了很多的世代以后,好像这群土著对于西片传说中的故乡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再说由于有可能去了就回不来了,所以就更没人想去了。

就当王大元都以为这里没有人想跟着舰船前往中原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的男孩子站了出来。

这下老人高兴了,兴高采烈的将那个男孩送进来王大元的队伍。王大元看到有人想跟着舰船回到中原也很高兴,于是再告别了老人以后,王大元带着队伍,领着这个孩子回到了船上。开始了返航之旅。

就在王大元开始返航之旅的同时,中原**又起了,因为赵元僖心底的阴暗面战胜了良知。

他答应了契丹国送来的交易,准备卖国牟利。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却没有逃过三个人的眼睛。

这个时候知道了赵元僖所作所为的赵光义,赵惟吉和赵恒又会有怎样的选择呢。一场激烈的政治博弈即将在大宋境内展开。

第六十五章 三方博弈

当赵元僖的第一批马到达宋辽边境的时候,其他三人其实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但是随着而来的问题也产生了,三人中的两个人想利用这件事做一些文章。

赵光义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是愤怒加之痛心,他没想到他千方百计保护的儿子最后居然会真的捅了自己一刀。一旦辽国细作随着马匹的进入就会详细的了解到北方的一切,那样如果辽国再对宋进行战争一旦打到宋朝境内,就会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赵光义只能悄悄的处理,因为一旦此事曝光不仅是赵元僖将因此性命不报,而且皇室的面子也将丢尽。

但是另外两人可不这么想,一心要让赵元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的赵惟吉此刻唯一担心的就是契丹人将会通过这件事得到多少大宋边境的情报,至于皇室的面子问题,那绝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因为骨子里是个现代人的他,对于自己这个皇室的身份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这个身份对于他的限制反倒是颇多的。

另一个人赵恒对于此事的看法那就更加复杂了,一方面他希望利用这件事情彻底的将赵元僖拉下台来,毕竟虽然现在自己有着实权,却有实无名,只要自己一天坐不上储君之位,一天就不能安心,毕竟夜长梦多。

但是从另一方面将,赵恒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安稳的解决掉,毕竟事关皇室荣耀。

这样一来,三人之间都有矛盾,但是都有利益的契合点。矛盾的是,赵惟吉希望赵元僖死,赵光义却要保下赵元僖的性命,赵恒呢也不希望赵元僖能安安稳稳的下台。利益的契合点怎是这边三人都不希望辽国在这件事之中捞到任何的东西。

这样一来新一轮的政治博弈就这样产生了。

首先是走私马匹这件事情被很快的扼杀在了边境线上,赵惟吉命令丐帮在马的饮食之中下了巴豆,是马匹根本无法正常的前行,拖住了辽国细作的行动。

紧接着赵恒的人赶到了,他的人以缉私为由扣下了这一批马,并且无视了辽国细作出示的任何所谓合法的手续。

但是就在赵恒希望把辽国细作连同马匹一同带回京城的时候,路上却遇到了劫匪。

这群劫匪正是赵光义手下的禁军假扮的,为的是将细作秘密带回京城,指望将最大的证据掌握在手里。

当然了事情到此刻,玩得最漂亮的是赵光义,只要细作在自己的手里,那么其他有可能对赵元僖形成威胁的指控将统统没有证据。到时候他再找个别的借口将赵元僖从储君的位子上拿开软禁起来事情就结束了。

但是他想的虽好,另一个人可不会让他那么如意的,这个人就是赵惟吉。因为赵惟吉此时手里已经握有另外一份证据了,一份比辽国细作更恐怖的证据。

就在赵恒正在头疼只弄回来一些拉肚子的破马的时候,一封匿名信送到了襄王府上。信中详细的记录了一部分这些年来赵元僖进行的种种非法交易,里面就包括与党项贵族的已经与契丹的。

“不要想知道我是谁,也不要想我从哪里弄到这个东西的,如果你想皇室避免最大的损失,那么就答应我两个个请求。第一:赵元僖一定不能活下来。第二不能让官家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如果你答应我这两个要求的话,那么在明天子时之前在襄王府外挂出两盏红灯笼,用不了几天全部的账本就会到达你的手中。”

这封信如果被赵光义看到他肯定能够很快的就猜到幕后的人就是赵惟吉,但是赵恒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赵恒刚好不在京中。事情结束后整件事情又很快的被赵光义封了口。所以赵恒并不知道这个想要了赵元僖性命的人就是赵惟吉。

这个时候赵恒犯难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因为在失去了辽国细作以后,这是他唯一能够立马扳倒赵元僖的可能性了。但是对方的要求有点让他不太容易接受,对方要求赵元僖死。

不是赵恒舍不得赵元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谓的兄弟之情都已经是扯淡的事情了。可是这种事情赵恒不能向赵光义提出。因为在不损伤大宋皇室的颜面的情况下想解决此事唯一的办法就是赵恒在得到完整的账本以后,去赵光义那里同样以交易的方式迫使赵光义废除赵元僖。但是赵恒最多只能将要求提到废除,而不能要求赵元僖死。

赵恒知道赵光义的底线在哪里。赵光义现在一直还背负着弑兄篡位的黑锅。他不可能希望他的儿子为了皇帝的位子坐出弑兄的事情。如果真成这样,赵恒相信他的储君之位照样做不长久,毕竟他还有弟弟。

其实赵惟吉也不想如此的给赵恒添堵的,但是如果赵惟吉自己将账簿公之于众或者是直接弄到赵光义那里,就只会产生两个结果,提出要赵元僖死的话赵光义能够从中推敲出自己的存在。如果要消除自己的存在感的话,就不能提出让赵元僖死的要求。

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是赵惟吉不愿意接受的,就在他两难的时候想起了赵恒。赵惟吉清楚赵恒并不太清楚暗杀事件这个事情。所以他决定利用一下赵恒既然你要坐上储君之位,那么这件事就请你去烦恼吧。

至于赵恒会不会作出这边答应赵惟吉的要求,那边却不按要求的执行这种事情,赵惟吉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他并不惧怕。因为就算赵元僖活了下来,赵惟吉也会通过暗杀的手段除去此人。到时候在赵光义眼中最大的嫌疑人只会是赵恒,不会是赵惟吉。因为赵光义会理解为你赵恒亲自扳倒了赵元僖还不满意,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才安心。

这一点赵恒也想到了,他从一开始就考虑过两面派的做法,但是后来却不得不放弃这个做法,因为当他询问张知白的时候张知白是这样说的:

“如果在您登上了储君之位之后洛阳王突然身死,官家会怎么想?”

对啊,如果在我通过这种手段登上了储君的宝座之后,对方直接将赵元僖暗杀死的话,父皇所怀疑的最大的嫌疑人只能是自己啊。

所以与其这样不如想点办法在不使父王厌恶的前提下把赵元僖弄死还要没有后顾之忧一些。

但是怎么办呢?

赵元僖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触及赵光义的底线了,但是就是因为处于对尹氏的歉疚赵光义始终未对赵元僖下手。这个时候如何才能让赵光义自己下决心将赵元僖处死是个关键。

虽然赵恒一时想不到如何让赵光义自己下决心将赵元僖处死,但是机不可失,他还是决定现将账簿弄到手再说。

于是乎这天夜里,襄王府门口挂起了两盏大红的灯笼。灯笼挂起之后的第十天,账簿就到了赵恒的手里,一同到的还有账簿的解读方式。

这本账簿本来一直被赵元僖好好的藏着的,但是有一次赵元僖喝多了,拿账簿翻看的时候被原来赵惟吉安插在他身边的间谍看到了。当这次赵惟吉知道辽国细作被劫持了以后立刻明白过来了这是赵光义想要报赵元僖的举动。所以他便派人根据原间谍所提供的情报在赵元僖的王府里将这账簿偷了出来。

当刚开始看到账簿的时候,赵惟吉和他的幕僚们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本账簿是用密码写成的。但是随着赵惟吉的仔细查看,本账簿的密码被赵惟吉很轻易的破解了。

其实密码很简单,就是奇数页记载的数字是用来对应偶数页所写文章里的字的顺序的,只要一一对应起来就可以轻易的解读出整个账簿记述的内容。

当赵恒根据赵惟吉所提供的解读方法解读出整个的账簿的时候,赵恒知道只要将这个账簿交给赵光义,那么赵元僖必死了。

账簿上记载的内容实在是太过于触目惊心了,朝中绝大多数的官员都和赵元僖有染,而且赵元僖、赵普和党项之间的交易数额庞大到赵恒都不敢相信。之所以没在中原找到这些批马的踪影那是因为赵元僖和赵普根本就没在中原之内进行多少马匹的交易,而是把绝大部分的马匹都卖到了交趾。

交趾闹独立以后三番四次无法以武力收回其中有一条重要的原因就是后来交趾突然有了骑兵,这群莫名其妙出现的骑兵给予了宋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赵恒知道,就凭这一点赵元僖就活不下来。但是为什么赵恒能看出这些门道了,赵惟吉却看不到呢。因为交趾独立的时候赵惟吉还没穿越过来,那个时候的赵惟吉还是货真价实的赵惟吉。赵吉穿越过来占据了赵惟吉的身体以后,交趾已经独立了,而赵惟吉主要的心思都放在了北方的契丹和辽国身上,所以并未对东南亚采取过多的关注。

当赵恒决定依靠账簿开始行动的时候,赵惟吉却没有心思再管京城了,因为王大元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第六十六章 因纽特人

因纽特人,或许另外一个名字更令人们熟悉,那就是爱斯基摩人。分布在从西伯利亚、阿拉斯加到格陵兰的北极圈内外,属蒙古人种北极类型。

赵惟吉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他能在这个时代见到因纽特人。

当王大元将这个人带回到中原的时候,赵惟吉还以为是印第安人。但是当问清楚王大元登陆的地方以后,赵惟吉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因纽特人了。

“你好我叫斯诺”看来这个因纽特人在随船返回中原的时候在船上学了一点点汉语,虽然发音很怪异,但是听得出来他很努力。

“你好。”紧接着赵惟吉转头问王大元:“这是?”

“回王爷,他们说他们的祖先来自遥远的西方大陆,我按照我们船只航行的方向猜想到他们可能是来自中原,于是就带了一个人回来。”

赵惟吉一听就高兴了,原来因纽特人的祖先来自中国有可能是真的,那么作为因纽特人的亲戚的印第安人也有可能是来自中国的了,这点以后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虽然这次王大元没有登陆到美洲大陆的西海岸,但是找到阿拉斯加也不错啊,那里可是有着丰富的黄金储备还有极为珍惜的毛皮动物。

“焕章你先让船员们都先回家吧,这么长时间在海上飘着大家都辛苦了。至于斯诺,也先安顿他在客栈休息吧。我找你还有点事。”

接到赵惟吉的吩咐以后,王大元将一切都打点妥当,然后便跟着赵惟吉回到了王府,进入了书房。

一进书房王大元便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幅好像地图一样的东西,虽然画的一般,但是地图的内容是王大元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张地图就是赵惟吉自己凭借记忆画的太平洋两岸的地图,虽然作画一般,但是也基本将北太平洋两岸的样子,和东南亚的岛屿描绘在了地图之上了。

“焕章仔细看看图的左方,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带着赵惟吉所问的问题,王大元仔细的看着地图的左方,很快的他的确看出些东西来。地图的左方所画的好像就是大宋的沿海地带。

尤其是那两个大岛,好像一个就是流求,另一个是琼州。再往南的那个半岛好像就是交趾,暹国,高棉等国所在的土地。然后还有那个海峡,那里好像就是海上商路通往阿拉伯帝国的必经之路。

“这,这是大宋和附近国家海上的通路啊。”大宋有过不少的地图,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幅是描绘海上的,所有大宋船只在海上往来更多的时候是依靠经验和海岸线。虽然眼前这幅地图关于海上的描绘还十分简陋,但是却给予了王大元一个启示,是不是能够绘画出一副海上的地图。

知道王大元大概看出个所以然了,于是赵惟吉又指引着他往地图的上方看去。

在地图的上方,王大元找到了东瀛,然后再往北看的时候,他看到了两片可能是大陆的陆地挨在了一起,但是中间还是隔着一片海。在这两片大陆的下方是一片岛链。

看到这里王大元算是有些明白了,赵惟吉要自己看的是什么了。

“王爷您的意思是我到达的是两片大陆右边的那一片?”

“没错,你不是说你们是沿着岛链航行,然后看见大陆以后就进行了登陆,但是登录以后看到的是茫茫的雪原。然后你们在雪原上遇到了斯诺的族人。我想你所描述的应该就是现在你在图上指出的那里了。”

听完了赵惟吉的解释,王大元还是不敢相信,赵惟吉居然有本事将那片新的大陆直接画在了地图之上。但是结合着地图上那片陆地的位置再加上土著传说的描述,王大元觉得赵惟吉所画的图十有**是真的。

这是个什么人啊?在这一瞬间王大元觉得站在自己前面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

赵惟吉当然察觉到了王大元内心的变化,他也知道好像做的有点过火了,但是为了以后的大业,他不得不将这张地图提前拿出来。可是王大元这边现在必须安抚一下他的情绪,要不然接下去的谈话根本没法进行了。

于是乎赵惟吉准备拿出那个老办法来,那就是神仙传授,反正他已经用这个办法忽悠过很多人了,外界对于这个说法也有些一些传言。

“焕章不用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这不是我的能力,而是神仙传授的,神仙在梦中将此图传授了给我,我醒来后凭借记忆将它画出来而已。”

赵惟吉这么一解释,王大元便释然了,这个王爷受到神仙眷顾弄出很多新奇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坊间一直有很多关于王爷的传说。

“先别管那么多了,焕章你沿着你们登陆的那片土地再往东南看去。”

王大元沿着东南方向看过去,的确看到了一大片新的大陆,这片大陆和他们登陆的陆地其实是相连的,只不过他们登陆的陆地实在是太靠北方了,所以在那个月份还是冰天雪地的。虽然王大元不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和地球与太阳的倾斜角有关,但是王大元听说过极北方的传说,大致猜到了那片土地是因为太靠北了才那样的。

如果真如赵惟吉地图上描绘的那样的话,难道这底下的土地才是真正要寻找的土地。

赵惟吉看出了王大元的疑虑,他点了点头说道:“的确,这底下的大陆才是我希望你所寻找到的大陆。”

这下王大元有些纳闷了:“王爷既然要找寻的是下面的那块大陆的话,为什么还要船只沿着那个什么”洋流“前行呢?直接穿过这片大洋不就完了。”

“这是我考虑失误的地方,我本想让船能够接着洋流的推进以免无风天气造成船失去动力,但是从你们返回的时间来看,我还是低估了新型船舰的能力了。这次我准备和你们一起出海,一同前往新的大陆,这回我们直接穿过这片大海。”

一听赵惟吉的话王大元又有些兴奋了,的确这次失望而归对于王大元是不小的打击,但是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好处,至少明确了海的那边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如果赵惟吉所画的地图是真的话,那么这次真的有可能找到新的大陆。

“我们再做三个月时间的准备,这次一定能够找到新的大陆。还有就是那个斯诺,你找人尽快的多交他一些汉语,这个人我有用。”

就在赵惟吉准备着第二次远航的时候京城的赵恒也开始动作了,他并没有得到账簿以后第一时间就交给赵光义,因为这个账簿对于他来说还有另外的用处。

赵恒虽然性格有些懦弱,但是不代表他傻,他知道这个账簿记录了太多的东西了,他想利用账簿所记载的东西多做一些文章。

毕竟这里面牵扯到太多的大臣了,赵恒想利用这一点去看清楚朝中哪些大臣更值得重用。

当赵恒在一遍一遍看着这本账簿的时候,赵元僖那边却慌神了,因为他已经发现账簿被盗了。

那本账簿上写了什么东西作为记录的人,他会不知道吗。一旦账簿曝光,不只是他将身首异处,连赵普都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他想利用这一点迫使赵普最后为他出一次注意。

可是当他将整件事告诉赵普的时候却得到是的赵普无情的背叛。这个时候的赵普在知道此事之后当然也是极为的害怕,但是仔细询问过赵元僖账簿丢失的时间后,赵普断定至少到目前为止赵光义还没有看到这个账簿。所以再三权衡之后赵普决定抛弃赵元僖,以求自保。

赵元僖遭到赵普的背叛之后当然只能愤恨的回到自己的王府之中,本来就已经因为通辽之事的败露,账簿丢失准备在家等死的赵元僖在回到府里之后的第二天又遭受到了以及重锤。

赵普在朝堂之上提出致仕,理由是年老多病,希望告老还乡。而赵光义也同意了,并加封了赵普太师衔、封魏国公,享受宰相的待遇。赵普就这样退出了政治舞台。

当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赵普突然就请求致仕的时候只有赵元僖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个老狐狸是为了自保,因为一旦账簿曝光,赵普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不如这个时候选择致仕,到时候账簿即便曝光,赵光义也不太可能惩处一个已经致仕的两朝元老了。

赵普的这一招棋虽然保全了自己,但是也将赵元僖彻底的推到了悬崖的边上,因为在赵普退出了以后,账簿上所记载的所有事实的责任就必须赵元僖一人来背了。

只是令赵元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到现在通辽事件还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而账簿到现在也还没有曝光。

他当然不知道通辽事件之所以还没有爆发是因为他所憎恨的那位父皇将所有可能会对他不利的证据都销毁了。而账簿还没有曝光是因为他的兄弟还在研读的账簿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只是这些,他讲永远都无法知道了。

第六十七章 新航路

阳光,沙滩,比基尼美女,美丽的洛杉矶,美丽的夏威夷,美丽的旧金山。这当然只是赵惟吉的幻想了,那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世界。

这个时候的赵惟吉正在船上吐得稀里哗啦,这当水手也是要天赋的,像赵惟吉这种两辈子都没出过海的土鳖,此时更本经不起什么大浪的洗礼,只能在甲板上抱着个桶不停的呕吐着。

“你妹的,麦哲伦又忽悠老子。”虽然出发的时候赵惟吉特点选择了避开台风的季节,但是这太平洋并不像麦哲伦描述的那样风平浪静。

“王爷,您吐着吐着就会习惯了。”看到赵惟吉吐成这个样子,王大元也没啥好的办法,只能在口头上给予一点支持。“您看斯诺,在刚回中原的时候他和您一样,也是每天吐啊吐,可是您看他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王大元不说还好,一说赵惟吉就来气,这个时候这个因纽特人在船上上窜下跳的,逮谁都要说两句,好像他汉语说得挺溜似得。

看看斯诺,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桶,赵惟吉很不客气的向王大元伸出了中指。虽然王大元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看赵惟吉的神态也知道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乎他只好低眉顺眼的走开了。

这次他们出海选择的是直接横渡太平洋的航线,就是走中途岛,夏威夷群岛然后再从洛杉矶登陆。

想的是挺好的,也避过了台风的季节,但是出海了十天之后,赵惟吉才发现原来这条航线上除了中途岛便没有其他的大岛屿了。虽然物资储备充足,但是没有岛屿能够靠岸使赵惟吉不得不连续十天在海上摇晃着,于是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呕吐呕吐再呕吐了。

大约在海上又航行了五天,赵惟吉终于适应了浪花的波动,他终于不吐了。

正当赵惟吉终于为自己不再呕吐感到兴奋的时候,从王大元那里传来了一个奇怪的消息,那就是他在舰船的男方发现了一个好像是船只的物体。

赵惟吉一听立马觉得见鬼了,这条航路应该没有人走过才对啊,怎么可能会有别的船只出现。觉得事情不对的赵惟吉立马登上了瞭望台,用望远镜一看发觉糟了。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维京人。

没错就是维京人,那种龙头船的造型就是典型的维京人的船只。而且那只维京人的舰船正在像自己的船只全速冲过来。

“警戒,警戒。有海盗,命令全部船员备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维京人会出现在太平洋之中,但是维京海盗的名声可是在历史之中相当有名的,所以赵惟吉不敢掉以轻心,立刻命令王大元备战。

由于还没有大炮的产生,所以现在的海战还只能是接舷战。这个时候刚好风力变小,所以赵惟吉的船只也无法快速摆脱维京海盗的船只,被维京人追上了以后,无奈选择接舷战。

当这群海盗跳上海神号的时候,赵惟吉清楚的看到了他们头上那向牛角一样的头盔,和手里握着的巨型斧头,就是维京海盗无疑了。

于是维京海盗就和海神号的船员在甲板上缠斗了起来,虽然维京海盗的那身装备确实慑人,但是由于大宋水手此前并没有接触过维京海盗,所以也不是十分的怵这群白皮肤蓝眼睛的恶棍。

而且海神号其实对于放海盗的对策还是做得相当充足的,船上除了一般的兵器之外,还有相当充足的弩箭,所以当维京海盗才一接舷登船的时候就被射倒了不少。

这下反而是这群维京人有点恐惧了。这群细胳膊细腿的黄脸人怎么这么流氓,上来就用弩箭攻击,这和那群罗马人不太一样啊。

好容易躲过了弩箭攻击的成功的登陆到对方船只的甲板上以后,这群维京人在和大宋水手进行近战的时候又被新的麻烦所困扰了,因为这群黄脸人拿着矛(其实是枪)捅你,不像罗马人一样投射你。

这让手持斧头的维京人有些抓瞎了,斧头再长也没有枪长啊,这群黄脸人就不停的再拿枪捅你,让你没法近身。然后还有站在高处桅杆上的人抽冷子用弩射你。这让维京人还怎么战斗。

再加上这些维京人好像没过多久就产生了疲惫感,所以很快的他们就败下阵来。不仅登陆到海神号的人尽数都被打败了,还被大宋水手反攻到了自己的舰船之上。

“这群维京人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啊?”见到战斗如此快便结束了,赵惟吉很是纳闷,这群维京海盗好像并不像书上描写的那样有纵横欧洲的能力。

“王爷您认识这群人?”听赵惟吉的口气好像知道这群海盗的来历,王大元很是好奇。

“嗯,大概听说过一些,好像是居住在极西边大秦那片土地上的人。”

一说大秦王大元大概就明白了,大秦就是罗马帝国,虽然王大元并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长久以来的航海经历使他在和阿拉伯商人交往的过程中也听说过那么一个地方,据说是在极为西边的国度。

当海神号的水手将整个的维京海盗船都占领了以后,赵惟吉准备问问这群维京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海域。但是当他想询问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这边没有一个人会维京人的语言。他自己倒是会英语,但是在这个古英语都还没有完全成型的年代里,他这个只会二十一世纪英语的家伙,估计和这群人说了也没人能听懂。

幸运的是,他们在维京人的舰船上找到了一个阿拉伯人。海神号上虽然没有会说维京语的人,但是会说阿拉伯语的倒是有好几个,王大元就是其中之一。

通过和这个阿拉伯人沟通以后,赵惟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生活在北欧的维京人会出现在太平洋之中了。

这群维京人本来只到达了巴格达,但是他们从巴格达的阿拉伯人口中得知了更为遥远的东方还有一个更为富庶的帝国。而且这个富庶的帝国长年与阿拉伯帝国在海上做着贸易。

本来就是海盗的维京人一听这种好事便起了贪念,一个富庶的帝国长年在海上做着贸易,那么肯定有很多载有大量货物的船只往来于海上。这要是抢他个几艘那还不发了大财了。于是乎这群维京人就抓了一个阿拉伯商人,便出海往东方而来。

但是他们出海以后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莫名其妙的就被刮离了原本的航道,再加上没有指南针,维京人又对于东半球的星空不是很熟悉,所以便漫无目的的在海上不停地漂。

而且在遇到海神号的前一天维京人船上的物资以及全部耗尽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群维京海盗还没打多久就支撑不住了。

了解到了这一切的赵惟吉对这群维京人没有生出任何的同情,于是在王大元询问如何处置这群海盗的时候,赵惟吉决定将他们都绑了以后扔回他们的船上,让他们自生自灭。

而且赵惟吉还及其恶毒的洗劫了维京人的船只,将所有的铠甲,武器,和他们之前抢夺到的珍宝全部搜刮了个干净。然后就留下了这个被绑上贼船的阿拉伯商人。

在处理完了这群维京海盗之后,海神号又在海上航行了十五天。

“王爷,前方好像有个大的岛屿。”一名负责瞭望的人好像发现了一个岛屿,于是过来报告。

赵惟吉接过望远镜过后一看,真的有个岛屿。于是立刻让王大元指挥船只向那个岛屿靠拢,因为那里有可能就是中途岛了。

登陆到岛上以后,赵惟吉很可以确定这就是中途岛了,因为这个到是一个珊瑚岛,面积并不是太大,由三个部分组成。

“王爷,这个岛上好像没有淡水可以补充。”先前已经登岛巡查的人员回来报告到。

“嗯,我知道了。”赵惟吉从来就没指望过中途岛上能够补充到淡水资源,他之所以兴奋是因为只要到了中途岛,那么就意味着整个航程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焕章,命令全部船员在这修整一天,然后我们继续,这次稍微修改一下航路,往东南偏一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可以补充淡水的岛屿了。还有告诉船员们,我们的旅途已经到了一半了,让大家再坚持坚持。”

正当赵惟吉为到达中途岛而兴奋的时候,中原宫斗也将落下帷幕了,在充分掌握了账簿所有的可利用价值以后,赵恒将账簿还有破译方法交给了赵光义。

赵恒再将账簿交给赵光义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相信只要赵光义认真的看完了整个账簿以后,一切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淳化三年十一月己亥日,赵元僖上早朝的时候坐在大殿中,忽然觉得身体不适,于是立即回府,宋太宗亲自前往探视,而赵元僖的病情已经突然加重,赵光义呼叫他的名字,还能勉强回话,不久之后去世,死时二十七岁。宋太宗悲痛哭泣,追赠太子,谥号“恭孝”。

这是后来史书所记载的赵元僖的下场,但是真相如何就只有赵光义和赵恒才知道了。

第六十八章 火山

火山是炽热地心的窗口,是地球上最具爆发性的力量。

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说的这句话,现在赵惟吉的确深深的体会到了。

时间回到两天前,海神号终于到达了夏威夷群岛。兴高采烈的水手们终于能够暂时进行修整了,因为这片岛屿很大很大,而且拥有淡水资源。

到达夏威夷岛的时候是十月份,这个在中原应该已经是深秋的月份却完全没有在夏威夷岛上体现出来。这里是如此的温暖,湿润。

登岛的那天正好遇到了大雨,船员们都很兴奋,下雨不仅意味着能够补充淡水的储备,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已经太久没有遇到下雨了。

不知为何,在解决完维京海盗的事情以后这一路的航行便再也没有碰到过降雨。

降雨过后,海神号顺利的靠向了夏威夷群岛最大的岛屿,然后派小船先行载着一部分水手上岸探查。

很快的便有水手回来了。

“回禀王爷,岛上的确拥有淡水资源,不仅如此,好像还有人群生活过的足迹。”

夏威夷土著?这是赵惟吉脑袋里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想法。他当然清楚的知道夏威夷是有原住民的,只是他没想到还没到十一世纪这里就已经有人生活了。

“哦,这倒是有趣了,我想去看看。”

“王爷,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多带点人还有武器。”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焕章,你再招一批人去岛上将那些椰子都摘走吧,那东西又能当水喝,椰肉也能做充饥用。”

听到赵惟吉的话,王大元连忙直拍脑袋,他都忘了这么一个东西了,早在登岛之前用望远镜观察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岛上生长着不少椰子树了,当时就是没有想起来。

吩咐完王大元之后,赵惟吉就带着一批人拿着武器上岛了。

上岛之后他们很快就汇合了之前上岛的那一批人,两组人马汇拢之后便继续往岛屿的深处挺进。

走了没多久,他们真的遇到了一个部落。

“大家将武器先收起来,我不想一开始就让这些当地的土著对我们产生敌意。”

于是所有的水手都将武器背在了背后,将双手放空然后开始向部落走去。

才走到部落的外围,他们就被几个精壮的男子拦下来。

当然了,由于语言不通赵惟吉并没有听懂这些男人叽里咕噜的话语,但是为了表达友好,赵惟吉还是试图用比划的方式进行沟通。

可是在赵惟吉比划了一阵之后,那几个男人好像根本没有看懂赵惟吉想表达什么。仍然用他们那原始的武器威胁着赵惟吉一行人。

眼看实在是没办法了,赵惟吉只能像跳大神一样比了几个舞姿,意思是你们有没有祭司或者是萨满,找他来应该可以与我们沟通。

这些男人基本上没有穿太多的东西,用的武器也是石制的,从这两点来看这部落也该还处于原始社会。赵惟吉想如果是原始社会应该拥有祭司或者萨满这一类沟通神明的人,而且这一类人往往是部落族群中最聪明的人。所以他希望找到这种人,希望能沟通一下。

赵惟吉用奇怪的舞姿想表达的事情好像是被其中一个男人看明白了,于是他转头进了部落,然后没过多久就领着一个像巫婆一样的人出来。

一看是个巫婆,赵惟吉一下反应过来了,这个部落现在也太原始了吧,还是母系氏族社会。

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寄希望这个巫婆能够看得懂他的手势了。于是他又将刚才向那几个男人比划的手势重演了一遍。

大概意思就是我们是从海上而来的,希望到你们的部落里求点水喝。

也不知道这个巫婆到底看没看懂赵惟吉的手势,反正她是点了点头,然后命令那几个男人让开了条道路,领着赵惟吉一行人进入了部落。

进入部落以后巫婆找了个地方指了指,意思好像是让赵惟吉一行人坐下。一行人坐下以后,水倒是没看到,反倒是无数的土著纷纷上前来围观。

土著的好奇是赵惟吉可以理解的事情,不仅是土著们好奇,这边水手们也很好奇。这些人是什么人啊,不仅手上头上脖子上挂满了乱七八糟骨制的饰品,而且没怎么穿衣服。

土著好奇的地方刚好相反,这些人身上不仅没什么装饰,还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

就在两拨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个巫婆又出现了,不仅是她还有几个随从,随从将手里的很多水果放在了赵惟吉一行人的面前,然后就离开了。而巫婆还站在赵惟吉一行人的前面并示意他们食用这些水果。

赵惟吉看了看面前的水果,有椰子,香蕉等,基本上都是他认识的,所以他估计没什么大碍就让手下自己动手开始吃这些水果了。

巫婆看到赵惟吉一行人吃下了水果,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可是没过多久,这巫婆又出现了,并且换了一身不太一样的装饰,然后在部落的中心开始生火了。

由于巫婆用的是最原始的生火方式,所以很是费劲,赵惟吉一旁的一个水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火柴,上前帮助巫婆将茅草点燃了。

巫婆一看茅草这么轻易的就被点燃了,一下子便兴奋了起来,连忙起身用一副恭敬的样子将那名水手请回了刚才的座位。

紧接着巫婆叫出了几个少女开始围着刚才生出的火焰开始跳舞了,而且周围的人也开始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

这下赵惟吉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好不生生的开始跳大神了?这是准备祭拜我们,还是准备用我们去祭拜你们的神啊。

觉得情况不妙的赵惟吉暗暗的和手下打起了招呼,让他们时刻做好准备,一旦事情有变,立刻拿起武器抵抗。

于是所有的水手都提高了警惕,暗自都将手伸向了背后的武器。可是就在所有的水手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了以后,赵惟吉所担心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发生。

就在赵惟吉都以为不会出事了的时候,突然间大地一阵颤动,就好像地震了一般。在颤动结束以后,巫婆的跳大神表演也结束了。

就在巫婆停止动作的一瞬间,部落里的所有男人都拿出了武器,对准了他们。见势不妙的水手们也都抽出了武器,与这些土著进行起了对持。

土著们当然没有料到,原来这群怪人一直背在背后的东西是武器,于是在没有弄清这群怪人手里拿着的武器对于自己到底有多大威胁的时候,土著们都不敢贸然进攻了。

这个时候巫婆不满了,她跳着脚指着赵惟吉一行人,那意思好像是让土著们都快点进攻,然后她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赵惟吉听不懂的话,最后她又指了指某个方向。

赵惟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才看到那里原来是一座山,而且那座山的山头上好像在冒着一种黑烟,而且还从山口和山腰上往外冒着一种红色的浓稠的液体状的东西。

“你妹啊,那不是岩浆吗,火山喷发了。”看到眼前的情景,赵惟吉被吓了个半死,他自己倒是没有经历过火山喷发,但是他以前在电视里看过。那种场景老恐怖了。

“火山,什么是火山啊,王爷?”这群一直生活在终于的水手当然不会知道火山是什么东西了,中国拥有的活火山现在没有一个在大宋的境内。

“火山就是,妹的,先别管那么多了,咱们赶快杀出重围往船上逃吧,要不咱们都得死。”

“不至于吧,这群原始人还不至于对咱们产生什么威胁吧。”在这群水手看来,虽然这群原始人拿着武器指着他们,但是就凭他们手上那种用石头做的武器还威胁不到自己。

“我说的当然不是原始人了,别管那么多了,先杀出去我再解释。”

既然王爷都下命令了,他们也没法违抗,于是所有水手便一起开始动手,向原始发动了进攻。这群那石头武器的原始人当然不是用铁制兵器的大宋水手的对手,所以赵惟吉一行人很轻易的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王爷,我们已经突破出来了。”

“那就跑吧,别回头。”

虽然一直不明白赵惟吉说的是什么,但是本着遵从命令的角度,所有人还是撒丫子的往船开始跑。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回头去看,结果他们所看到的不是追击而来的原始人,而是红色的液体不断的在吞噬着森林,还有刚才他们所在的部落。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的水手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这几个人的举动当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更多的人由于转身准备去拉这几个人的时候看到了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最终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可怕的场景。

“王爷您刚才叫我们跑就是因、因、因为这个?”向赵惟吉提问的这个水手此刻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

“就是这个,你们看到它有多恐怖了吧,赶快跑吧。”

勉强站起来的众人,奋力的向船只跑去。只是由于他们耽误的那点时间,熔岩已经吞没了所有东西追上来了。

第六十九章 因纽特人与印第安人

“快跑啊,那东西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

但是岩浆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快速的追了上来,岩浆在涌出了一定的时间以后便开始变慢了,逐渐的也就停住了。

看到岩浆停住了以后,所有还在奔跑的人都停了下来,然后倒在沙滩上开始喘气。

“呼、呼、累死我了。”赵惟吉这个时候喘气像牛一样。

“王爷,现在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吧。”一个水手刚把气喘匀实了便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也开始附和到。

“你们先等等,等我把气捋顺了先。”赵惟吉又在旁边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说道:“刚才追我们的那个红色的液体叫做岩浆,是从之前我们所在部落紧挨着的那座火山里喷发出来的。这个岩浆就和火焰一样,会点燃所有它所碰到的东西。”

“哦,怪不得王爷让我们赶快跑呢,但是那些土著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刚开始还好心招待我们,突然就翻脸了。”

“我估计那群土著是准备拿我们去祭祀火山,从那个巫婆看到我们吃下食物的反应还有我们用火柴帮助她点火以后的反应都可以看得出,她真是打算用我们去祭祀火山。尤其是用火柴的那一刻,估计她都将我们当成什么火神的传人都说不定。”

“这群讨厌的土著,我们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他们还这样。”听完赵惟吉的推测,所有大宋的水手都产生了愤怒。

“算了,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他们也遭到报应了,他们的整个村落不都被岩浆吞噬了吗。我们还是赶快回到船上去吧。”

本来想在夏威夷岛上多修整两天的,没想到抵达才第二天就不得不撤退了,因为赵惟吉现在说不清这个火山到底会不会继续喷发,会不会因为喷发而引发海啸,所以还是赶快撤离的好。

所有人回到船上以后,赵惟吉立即下令继续。

“王爷,为什么这么着急就继续出发啊?”看到赵惟吉那么急急忙忙就命令出发,王大元有些不明白。

于是赵惟吉就将在岛上遇到的种种向王大元通通说了一遍。

“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事物,火山,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那是因为中原就没有会喷发的火山,所以你没听说过也正常。”

“回去我一定要写一本书,将这些在海外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这些真的太有趣了。”

“行,只要你能写的出来,我就为你印刷出版。”

离开夏威夷后海神号又在海上航行了有二十天,终于看到了陆地了。

“王爷,有陆地,我们好像看到陆地了。”瞭望的人兴奋的过来报告。

赵惟吉结果望远镜一看,真的是陆地,很长很长的海岸线,这次估计真的到达美洲大陆了。

“兄弟们,加把劲,我们就快到达新大陆了。”

随着赵惟吉的一声令下,所有的风帆被全部升起,海神号加快速度向大陆航行过去。

终于到达新大陆了,这次航行赵惟吉最主要的目的还不单纯是找到新大陆就完了,他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印第安人的部落。因为印第安人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种植玉米了。

为了能和印第安人交流他特地的带上了斯诺,因为据说好像印第安人和因纽特人是亲戚,赵惟吉希望斯诺能和印第安人进行交流。

船终于靠在了岸边,和在夏威夷登陆时一样,也是一小队人先行划小船过去然后登陆探查,这一次赵惟吉特地让先遣小队带上了斯诺。

这个时候的斯诺的汉语已经基本能够和中原人进行日常的交流了。

当先遣人员登上这片大陆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这里还是和春天一样的温暖。

这一路走过来让这些船员的感觉就是在前往另一个世界,他们从中原出来的时候中原已经开始变凉快了,可是没想到随着月份的推进,他们所到的这些地方不仅没有变冷,反而还是那么暖和。

此时的中原北方应该已经开始漫天的白雪了,南方也应该是阴冷潮湿的天气,没想到在这大洋的彼岸,还能享受春天。

登陆以后先遣队没有走太远的距离就看到了一片片的田地,种植着一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作物。

那种作物是一根很长的杆子,上面结着很多的果实,果实都是椭圆形的,而且包着一层一层淡黄色的皮。杆子的顶上还结着金色的像麦穗一样的东西。

很快的他们便见到了这片田地的主人,一群肤色有些发黑的人。他们全都是很头发,长相轮廓和汉人有些相似,但是肤色却要比汉人要黝黑一些。他们并不像汉人一样的束发,而是将头发编成各式各样的小辫子。

这些人和之前在岛上见到的土著人一样,都是没怎么穿衣服,但是不同的是这群人没有那么多骨制的饰品,而更多的是用羽毛做成的装饰物。

看到这群人以后先遣队中的一人捅了捅斯诺,意思是你上去和他们打招呼。

赵惟吉之前也和斯诺交代过了,说是在如果在新大陆碰上人了,这群人有可能是斯诺族人的分支,因为因纽特人的传说中有部分人没有留下继续往东南走了。赵惟吉说在新大陆上生活的人有可能就是这些人的后裔。

虽然斯诺对于赵惟吉的话将信将疑,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用因纽特人语与这群印第安人打起了招呼。

当斯诺和这群印第安人接触了以后他惊讶的发现好像自己说的话他们能听懂一点,他们说的话,自己也能明白一些。

于是斯诺就开始更大胆的和这群人交流了起来。

通过交流以后斯诺发现这些印第安人相当的质朴和好客,他们虽然看到了与自己不同的人进入了自己的领地,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反而是很热情的邀请斯诺等人留下来做客。

斯诺将印第安人的想法和先遣队的队员传达了以后得到的反应却是先遣队队友不是太愿意和印第安人接触。

其实也不能怪这些水手防范心太强了,实在是因为之前他们已经在夏威夷岛上被坑了一次了。岛上的土著刚开始也是很热情好客的,但是没想到却要用他们去祭祀火山。

见到先遣队员都产生了为难情绪的斯诺此时也很尴尬,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先遣队中有个人说话了。

“要不让斯诺先和这群人解释一下,就说我们的首领没有来,不敢擅自做决定。然后我们再派人回去请示王爷。”

这个主意得到了一直的认同,所以斯诺只好和这群人解释起来,同时先遣队中有人开始往回走去报告赵惟吉。

不一会儿这个人就回到了船上向赵惟吉报告了此事。

“王爷,这事你说怎么办?”虽然没有经历之前的事,但是王大元听赵惟吉描述过后还是有些后怕的。

“没事,这里的土著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样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留少部分的人守船,咱们多带点人一起去不就完了。”

听到赵惟吉的话后王大元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只好按照赵惟吉的办法留了少部分人守船,其他的人都登上了岸。

路上赵惟吉看到了那片玉米地,看到玉米地以后的赵惟吉和一个小孩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

“王爷这是怎么了?”王大元问手下的人。

“我们也不知道啊,为什么王爷看到这种新奇的东西会那么兴奋?”手下人也纷纷表示不理解。

他们当然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赵惟吉会如此的兴奋了,因为他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作物,作为世界上最高产的几种作物之一的玉米有可能为大宋的农业生产带来巨大的变化。

令人可惜的是土豆和红薯这个时候只有南美才有,要不然只要把这三种作物都弄回中原的话,只要五年赵惟吉就敢领兵造反了。

赵惟吉兴奋了一会儿以后看到了部下的不解,只好和他们解释道:“这东西叫玉米,老神仙在托梦的时候告诉过我,这东西相当容易种植,产量也很高,一旦我们把它带回中原去种植,用不了几年就能够种出一大堆。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饥饿的人能得到救助。”

部下们一听便恍然大悟了,如果这个东西真有那么神奇的话,王爷如此的兴奋也就不足为奇了。

恋恋不舍的告别了玉米地以后,赵惟吉等人和先前派出的先遣队汇合了。因为有着斯诺的翻译,赵惟吉终于不用再通过比划来与当地人进行交流了。

得知当地人希望邀请赵惟吉等人去他们的部落做客,赵惟吉很高兴的便答应了,因为他也想看看印第安人的部落里有什么值得他们带回中原的东西。

就在赵惟吉很高兴的在北美登陆的同时,大宋境内却接连不断的发生着各种天灾**,一股暗流开始在大宋境内蔓延开来了。

第七十章 天灾人祸

“陛下,微臣并不赞同李大人的建议,微臣觉得流民的安置才是事情的重中之重。”

朝堂上大臣已经吵了有三天的架了,三天以来关于江、淮、陕西、和四川的旱灾问题引得无数的大臣在不停的争吵。

淳化三年,大宋就如同墨菲定律里描述的那样,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这一年了,大宋接连损失重要人物,七月致仕养老的赵普突然就去世了。

虽然赵普已经致仕,但是他的去世还是令大宋的朝堂蒙上了一层悲剧的色彩。紧接着的十一月,原开封府尹,洛阳王赵元僖也突然“暴毙”身亡了。大宋接连损失两个重要人物使得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种压抑之中。

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完了,这年从八月开始,江、淮、陕西、四川等路府先后的开始了大面积的干旱。到目前为止的十二月,这些地方基本上没有怎么降过雨。

江、淮和四川还好一些至少有河流能暂时缓解一下旱情,但是陕西路就麻烦了,本来就是缺水的地方,这样一来,干旱造成了粮食的歉收。大量的居民被破变成流民开始四处流窜。

由于之前赵元僖的事情牵扯了太多赵光义的精力,于是等到他彻底腾出手来的时候,大量的流民已经产生,并且向周围的路府开始扩撒而且。

但是急急忙忙才开始处理这个事情的赵光义却碰到了朝中大臣围绕这件事情的争吵,现在朝中大臣基本上是两派意见,一派是以宰相李昉为首的,希望直接到陕西进行赈灾,防止新的流民的产生。另一派则是以寇准为首的,希望先行对于已经产生的流民进行安置,不希望流民的队伍进入其他更多的路府,对这些路府带来过重的负担。

这两派的意见都有道理,一派希望釜底抽薪,一举解决灾情带来的影响,另一派希望脚踏实地,避免流民的扩大化酿成民变。

至于为什么没有大臣提出同时进行两种策略呢,因为这个时候大宋并没有余力将两种办法同时进行。究其原因是大宋的粮仓江淮同样是受灾地区,由于江淮的遭灾,大宋今年并没有太过多余的粮食将两个问题同时进行解决。

就这样,大臣们在朝堂之上吵吵了三天,吵吵的赵光义的脑仁都快炸了。

“开封府尹你怎么看这件事?”最后实在是被烦的受不了的赵光义只能向自己的儿子新任开封府尹寻求帮助了,希望自己这个儿子能够给出解决的办法。

虽然这三天以来,赵恒在朝堂上一言不发,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想。在赵恒的心里还是比较赞同李昉他们的主意,那就是釜底抽薪,把流民产生的根源解决掉。

听到赵光义的询问后,赵恒径直上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儿臣觉得还是应该遵循李相的主意,先行调派粮食前往陕西路赈灾才是上策。毕竟治标还得治本,解决了流民产生的源头才有助于整件事情的解决。”

李昉一派一听有了“太子”的支持,一下感觉腰板都硬了很多,气势马上强了起来。而支持寇准一派的一听“太子”反对,也知道这个争论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由于“太子”的介入打破了朝堂之上的天平,使得赵光义最终采取了李昉一派的意见,先行前往陕西赈灾。

于此同时,在北美大陆的赵惟吉现在混得是顺风顺水。

不得不说世界上真的有一类人在语言的学习上相当有天赋,斯诺就是这种人。他不仅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学会了世界上最难学的外语:汉语。还凭借着因纽特人原始语言与印第安人原始语言的相似性。在一个多月里就将印第安语也学了个大概。

这个时候他在三种语言里面的切换已经比较自如了,而凭借他的翻译,赵惟吉也赢得了这个地方印第安部落的友谊。

赵惟吉通过使用玻璃制品在这个印第安部落不仅换取到了不同品种的玉米还很幸运的得到了番茄。

原来这里的这个印第安部落是从后来墨西哥那个地方迁徙过来的,番茄的原产地就是秘鲁和墨西哥,所以他们也将番茄带到了现在居住的这个地方。

而且通过沟通赵惟吉也了解到了原来他们登陆的地方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天使之城洛杉矶。

一想到同样大名鼎鼎的旧金山圣佛朗西斯科就在里这里不太远的地方赵惟吉就很兴奋,因为那里可是十九世纪美国淘金热的中心,无数的金矿现在还静静的躺在地下无人发掘。

只是这一次赵惟吉是无法对那里进行开采了,在北美大陆也停留了一个多月了,是该返回中原了。

于是赵惟吉和王大元带着在北美大陆上寻得的众多的“宝贝”挥别了这个印第安部落的人们,踏上了返航的旅程。

这次返航赵惟吉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采取了借助加利福尼亚寒流和北赤道暖流这两股洋流向中原折返。虽然路程上远了一些,但是速度上反而要快上很多。

就在赵惟吉全速再往中原回转的同时大宋朝堂的赈灾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容易,这个时候单一解决办法的弊端开始暴露了。

由于大宋朝廷只向陕西一地进行了赈灾,而那些已经出走的流民反而没有得到援助,所以很多的流民不得已只能开始在他们进入的州府开始进行抢夺。

于是天灾开始逐渐的向**转变。

而且由于大量的流民是往四川进行转移的,而四川本身也是受灾地区,所以四川地区的治安逐渐开始崩坏,一股民变的力量开始慢慢的形成。

而且好死不死,这个时候的四川又被一群贪官把持着,里面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彭山县令齐元振。

当初太宗平定蜀地之后曾经派遣秘书丞张枢出使过蜀地,张枢在蜀地进行了一番调查以后,弹劾了百余名不法官吏,而里面绝大多数都被太宗罢黜。可是在张枢的奏章当中齐元振却是作为清官能吏的代表被提及的。赵光义据此还嘉奖了齐元振,为他颁布了一封嘉奖的诏书。

但是实际上齐元振此人贪婪残暴,基本上集成了贪官污吏作恶之大成。巧立名目征税,强行索贿,欺压百姓,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再加上得到了赵光义的嘉奖以后,他更是觉得拥有了护身符,作恶行为变本加厉,使当地的百姓苦不堪言。

就这样四川在天灾加双重**的压迫下终于爆发出了反抗,淳化四年二月,一个叫王小波的人带领着百余人在青城发动了起义。

王小波,四川青城人,本来是一名茶贩。由于旱情,导致他近一段时间没有茶叶可以贩售,再加上官府的横征暴敛,使得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于是他便在当地纠结了百余人,打着“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的口号,进行了起义。

由于当地实在是有太多人过不下去了,再加上很多的陕西流民的涌入,所以王小波的起义很快的便得到了极大的相应,才不过十天,便有万余人加入了起义的队伍。

这样一来是得王小波的实力大增,他带领着队伍很轻易的便攻下了青城,紧接着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彭山。

因为王小波明确的知道,只要杀了齐元振这个蜀地最大的贪官,他的名声便会大振,更多的人便会加入起义的队伍。

于是王小波便带领起义军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彭山杀了过去。

彭山县令齐元振得知王小波的队伍向自己攻打而来以后,第一时间便派出军队去抵抗,但是令齐元振没有想到的是,抵抗的军队居然阵前倒戈了。

原来是因为齐元振的暴行连当地的驻军都看不下去了,于是军队才一被派出,便让人联系了王小波进行投降。

所以王小波的起义军就这样兵不血刃的便拿下了彭山。

拿下彭山以后,王小波第一时间便杀了齐元振,将他多年以来搜刮的财产全部分给了当地的平民。

并且在齐元振被杀之后,王小波还剖开了他的肚子,往他的肚子里塞满了刀钱。王小波此举是向百姓宣布自己憎恨齐元振的贪得无厌。

至此之后,王小波的名声传遍了整个蜀地,加入他起义大军的人越来越多。

终于朝廷被惊动了。

这个时候的朝廷变成了当初提出先行安置流民一派的舞台,因为这次起义的起义军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当初陕西逃出来的流民。

李昉一派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提出的釜底抽薪之计,虽然断绝了新的流民的产生,却使得原先的流民变成了农民军的一员。

虽然这个时候寇准一派在朝堂之中占据了主要的舞台,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再向另一派发动攻击了,因为这个时候平叛才是重中之重,但是平叛便需要有人带兵,这个时候派谁去呢?

第七十一章 星火燎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一句话用在任何一个时代的农民起义都在合适不过了。王小波利用朝廷的反应时间,迅速的占领了青城、彭山和邛州。队伍不断的在扩大,燎原之势渐成。由于北宋奉行的强干弱枝的政策,所以军事力量最强的是京畿周边的禁军,然后是北方边境的戍边的军队,最后才是各地驻防的厢军。再加上更戍法的实行,现在蜀地驻守的很多军队都不知道是哪里轮转过来的,蜀地的将领对于这些军队一点都不熟悉。根本无法有效的指挥。两种因素交织下,导致官家根本无法抵挡起义军的步伐,从起义开始官家便屡战屡败,丧师失地。而这个时候的朝廷却还没有拿出具体的对策,因为他们正在为平叛的人选伤脑筋。最开始有人提出李继隆,此人现在基本上是大宋第一武将了。可问题是如果将李继隆调去平叛,辽国来袭怎么办?又有人提出杨延昭,问题是杨延昭镇守雁门关,同样责任重大,在找不到人代替的情况下也不易轻易的调动。那么曹璨(曹彬长子)呢?同样驻守北方不宜调动。总之凡是能打仗的,全部都驻守在北方或者西北,没有一人是可以轻易的调动的。既然北方的武将不能调动,那么找那些退居二线的行不行?现在退居二线值得信赖的武将就只剩两人了,一个是曹彬,另一个是赵惟吉。问题是这二人赵光义都不想用。曹彬此时已经年逾六十了,赵光义很怕万一此人在战场上出现什么闪失,那到时候麻烦的事只能更多。而赵惟吉,就冲着他的身份赵光义就不想用他。可问题是不用这两人,真的就无人可用了。就在赵光义正在发愁的时候,李昉站了出来为他解了围。“回陛下,曹侍中和吴越王其实此时都无法委派。曹侍中此时身体患有疾病,已经很长时间卧床不起了。而吴越王据说好像是出海了,本人并不在大宋境内。”李昉的话语一出,赵光义开心了,你们看吧不是我不用他们俩,是他们俩暂时都没法用,再想想别的人选吧。虽然赵光义是开心了,但是大臣们却发愁了,唯一能够调动的俩人现在都没法使用,事情不等于说又回到了原点吗?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就坑了赵光义一次的秘书丞张枢站了出来出了一个馊主意:“陛下,臣觉得之所以让王小波等叛匪能够在之前获得那么多的胜利是因为蜀地的军权不集中,而并不是我大宋官兵无能。军权的不集中使得蜀地的将领无法集中兵力讨伐叛匪,所以使得叛匪能够各个击破我大宋官军。所以不如陛下在蜀地的守将中挑一值得信任之人,将蜀地的军权统一,让他带兵平叛我想便足以。”张枢的这个观点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却经不起推敲。怎么可能是因为军权不集中导致的失败。王小波起兵的时候才百余人,不是照样拿下了青城吗,当时青城的守军可是要比王小波的人马多出十几倍来,该打不过还是打不过。而且如果不外调军队增援的话,即使蜀地的军权统一,将领也没法抽调部队组成一支剿匪的力量,因为各地还需要驻守,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抽调。可问题是赵光义这个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因为他从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这些农民起义的人叛军。这和赵光义个人的智力没有关系,这是因为他的出身,五代的乱世全是由军阀主导的,他们赵家同样也是军中出身,并没有经历过隋末那种起义军遍天下的格局。所以虽然他与赵匡胤都是通过武力统一天下的,但是他们还是看不起农民起义。毕竟隋末到现在,农民起义就没有最终获得胜利的,无论是瓦岗还是黄巢。所以赵光义欣然便同意了张枢的这个建议,而且朝堂上的大臣也没人反对,毕竟这里没有人真正的上过战场,而会打仗的人没有一个能进入朝堂。就这样,赵光义将蜀地的整个军权都给了西川都巡检使张玘,让他统一整个川军去平叛。时间到了淳化四年的四月份了,赵惟吉终于从海上回到了中原。之所以花了如此久的时间才回到中原是因为赵惟吉他们在海上遇上了风暴,不得以在马来半岛驻留了一个多月。就当赵惟吉正想与自己近一年未见的两个老婆和两个孩子团聚的时候,蜀地的消息却不得不打断了他希望获得的温存。“蜀地有人造反?”“是的王爷,匪首好像是叫王小波,此时在蜀地造反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声势一天比一天浩大。”“那么朝廷是什么反应?又派了谁去领兵平叛?”“没有,朝廷并没有领兵平叛,而是将蜀地的军权集中给了一个叫张玘的西川都巡检使,让他凭借西川自己的力量平叛。”“哦,那么情况怎么样了?”“情况很是不好,叛军仍然在不断的获胜,丢失的地盘越来越大了。”这个时候的赵惟吉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当中,对于这次农民起义,赵惟吉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因为在读宋史的时候更多注意力是放在了宋辽和宋与西夏的关系上。宋朝内部的农民起义反倒是没有怎么关心过,毕竟北宋历史上并没有过几次农民起义。所以对于这次农民起义,赵惟吉根本没有记住具体的发生时间,只知道好像前期的领导叫王小波,后期的叫李顺,然后这次农民起义持续的时间倒是好像不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件事我暂时不准备给予过多的关注,你们让鸽子盯着就是了,还有让咱们家在蜀地的生意暂时都先撤出来。天知道那些起义的农民会不会对于富人进行无差别的攻击。让鸽子的人员也注意自身的安全,实在不行就直接转移,情报那些都是其次的。”由于估计自己反正也不太可能被调去平叛,所以赵惟吉也不打算给予这次起义过多的关注了,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那边是试种他从北美大陆带回来的玉米和番茄。“对了,赵元僖怎么样了?”“死了,朝廷对外宣布是暴病而亡,还加封了昭成太子的头衔,风光下葬的。”“行,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吧,我还得赶快回家看看家人。”告别了这些幕僚以后,赵惟吉赶忙向家里赶去。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着赵元僖的事情。赵元僖的下场最终还是和史书上的一样,同样的时间点暴病而亡。这里面到底是巧合呢,还是这就是历史的真相,历史上的赵元僖并没有史书中所记载的那样优秀,反而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暴毙身亡呢?就在赵惟吉还在想着这些的时候,他已经到底了王府了。这个时候,王府里的所有人已经都站在了王府的门口准备迎接赵惟吉。“哪里用得着这个阵仗,太夸张了。”抱过已经六岁的女儿赵灵儿亲了一口的赵惟吉虽然嘴上说太夸张了,但是心里还是很感动,毕竟小一年在海上漂荡着,他从心底里还是无比的思念着家人。这个时候的李念已经忍不住泪水哭了出来,而柴钰的眼眶里也饱含着热泪。看到此情此景赵惟吉也知道自己对不住家人,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将赵灵儿骑上了自己的脖子,搂着两个老婆回到了府中。府里所有人看到赵惟吉都很开心,但是却有一个例外,那边是小世子赵腾。赵惟吉离家的时候赵腾还不到一岁,这个时候已经一岁多了。小一年没有见过赵惟吉的赵腾这个时候已经不认识他了。当赵惟吉从柴钰手中想结果赵腾的时候,赵腾明显的表现出了抵抗,小嘴里还不断念着:“不不。”让赵惟吉一阵尴尬。“看吧,连儿子都不认识你了,你这个爹也够失败的了。”听到柴钰明显带有怨言的调侃,赵惟吉也只能苦笑了。回到屋里的赵惟吉立刻将他从北美大陆带回来的东西展示了出来。“这就是您说的高产的食物?”柴钰把手上的玉米种子翻过了覆过去的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只有种子,是因为带回来的玉米都在海上被吃得差不多了,玉米如果不晒干的话根本没法长时间的保存,可是海上的环境基本无法将玉米都晒干了,所以赵惟吉只好让船员将大部分玉米都吃了,只有下了少部分制作成了种子保存了下来。当然玉米都这样了,番茄同样也只剩种子了。“当然就是这个东西了,你们等着,只要种出第一批来,你们一定会吓到的。”这个时候赵惟吉突然想到了其实这次农名起义对于自己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有可能这将是玉米登上中华历史舞台的一个最好的契机也说不定。

第七十二章 小学

转眼已经到了淳化四年的七月份了,赵惟吉种下的第一批大概有半亩地的玉米也已经进入了抽雄期了。

在海上憋疯了的赵惟吉回到中原后和自己的两个妻子过了三天没羞没臊的生活之后,便投入了玉米的种植当中了。

根据印第安人的介绍,玉米的生长周期并不长,所以这个时候的玉米已经离成熟不是太远了。

看着田里已经定型了的玉米杆,还有都张开了的叶片,赵惟吉打心底里那么高兴。就在这个时候铁峥却来到了田地之中。

“那边怎么样了?”看到铁峥的到来赵惟吉自然是知道蜀地那边又有了新的消息传来。

“还能怎样啊,官家又败了,起义军已经占领了蜀州了。”

“那朝廷那边就没有什么新的动作吗?”

“没有,那个张枢又站出来为张玘辩驳了,说是因为川军新捏合时日尚浅,再多给一些时间,便会出现转折。”

“行啊,我倒想看看会出现什么样的新转折。不说蜀地了,走我带你去看看番茄。”说完赵惟吉就拉着铁峥去往载重番茄的藤架,查看与玉米一同种植下去的番茄长得怎么样了。

“朝廷那边到底怎样,会不会派出援军前来增援?”向部下询问的此人便是西川都巡检使张玘了。三个月以来的剿匪战争已经让这个还未年满五十的人已经是白发多过黑发了。现在他每天除了发愁还是发愁。

现在蜀地的军力他最清楚不过了,各地防守都已经很吃力了,更别说抽调部队出来剿匪了。这群叛匪十分的狡猾,从青城起兵以后,一下碰上,一下邛州,一下蜀州的,就在成都西边一直不停的南北晃悠。让官军根本猜不透他们下一步要去哪里。

只能将官军沿成都周围一圈布防,这样一来便只能被动防守了,剿匪还从何谈起。

“朝中的张枢大人说了,没必要给咱们增援,说是咱们现在缺乏的只是磨合,他会为咱们争取时间的。”

一听手下的报告,张玘差点没被气得吐血。这张枢到底是要帮我还是害我啊,我现在连兵都没有磨合个屁。他要是真的为了大宋江山着想就应该建言官家派兵前来征讨叛军啊。

为什么张枢会出这样的馊主意,那是因为他想隐瞒齐元振的事情。齐元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张枢又怎么会不清楚,只不过他当初因为接受了大量齐元振的贿赂所以才在太宗面前大肆的夸奖了他一番。

这次农民起义少不了官逼民反的因素在其中,一旦快速的被平定的话少不了要将齐元振的事情翻出来,所以张枢希望这次起义能被拖得长一些,造成的损失大一些,然后再被平定,那样一来,朝廷对于这件事的重心就会落在安置叛军和对于蜀地的重建上来。对于这些贪官的被杀也就不太会花太多心思追查原因了。

这就是张枢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还在对朝廷出兵平叛一事从中作梗,因为他知道中央禁军是能够快速平定反叛的,而驻扎在蜀地的厢军平起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转眼已经进入秋天了,可是天府之国里却仍然处于战火纷飞的状态。朝廷的援军依然没有到来,厢军依然是那么无力,叛军依然嚣张的四处攻击着,劫掠着。

本来已经进入秋收节奏的农民们因为战火的洗礼统统都失去了家园,一部分人加入了起义军,开始了反叛的生涯。但是更多的人却被迫远走他乡,成为了新的流民。

“王爷,现在每天都有大量的蜀地流民离开蜀中向外府逃散。”

“好的,是时候了,将我们所有的内河船只全部集中起来,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去将那些愿意来华亭的流民统统接过来。”

“是,王爷。”等到赵惟吉命令以后的江鱼匆匆的便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柴钰端了两碗茶进入到书房之中。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愿意将流民都接收过来我不反对,但是如此多的流民咱们的粮食储备会不会成问题啊?”

接过柴钰手中的一碗茶喝了一口以后赵惟吉慢慢的解释道:“粮食储备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去年江淮一带遭遇了旱灾,但是今年的收成应该还不错,我们不是已经开始种植从福建路那边将占城稻引进过来种植了吗。虽然说流民的数量巨大了一些,但是最多也就今年没有余粮而已,不过不用担心,玉米的种植已经成功了。明年只要推广开来,肯定能够承受的住更多的流民。”

说道玉米,柴钰也不得不佩服丈夫弄回来的这种新奇的食物。这种黄色的颗粒的确很好吃,而且不要太多就能达到充饥的效果,关键是产量真的很高。才半亩地就已经产出了有两百斤的玉米了,让柴钰实在是很高兴。

对于这点赵惟吉也很高兴,虽然不像后世玉米可以亩产六七百公斤,但是在这个水稻亩产也就三百斤左右的时代。这已经是相当高的产量了。

而且玉米如果晒干磨成棒子面以后还可以长时间的保存,这样一来作为米面的副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其实这个时代也不是所有田地都在种植水稻或者的小麦,更多的是种粟米。所以赵惟吉还是相当看好玉米的前景的。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对了,灵儿那边你给我说几句,书院的先生一直在说灵儿上课不太听话。”

“行了,我知道了,灵儿那边我会去的,小念那边你也多帮着点,毕竟她现在身子沉。”

由于回来以后赵惟吉不懈的耕耘李念那边终于怀孕了,现在他的肚子已经有四个月大了,身子已经开始发福了。

至于柴钰口中所说的书院,那边是赵惟吉搞出的新东西,他建立了一间面相六至十二岁的儿童书院,性质就有点想后世的小学那样。已经六岁多了的赵灵儿自然也进入了这所书院了,书院的院长就是当初为赵灵儿开蒙的一代大儒刘鳌先生。赵惟吉特地从白鹿书院将他请过来的。书院名都是刘鳌先生亲笔题写的,名叫育英书院。

由于赵惟吉同样在“小学”也实行着免费的制度,所以现在育英书院已经有了千余学生在内上课了。不仅有华亭县的,甚至还有外面州县的学生都进入了书院学习。

赵惟吉还在里面碰到了一个日后的名人那就是现在和赵灵儿同岁的柳永,没想到他也进了书院。

而且他和赵灵儿还分在了一个班里。书院的制度是这样的,根据入学之前的根基和年龄分成了三个年级,分别用天地玄来表示从高到低,然后每个年级又分了四个班,分别用甲乙丙丁来表示。所以三年级二班便是天字乙班。

之所以不像后世小学那样分成六个年级一年一个级别是因为这个时代实在没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交给学生,所以书院的毕业并不是一个确切的年数,年级只不过是为了将年龄差别太大的孩子区别开来而已。而书院也没有不能毕业的说法,只要到了十二岁谁都必须毕业。真正决定学习进度的是班级,入学时候根基最高的便进入甲班,次一等的进入乙班,以此类推。如果开始学习以后进步迅速那就往前跳,不行就往后跳。

总之是丁班教的最基础,也最慢。如果所有学生都能够达到甲班的水准的话,就四个班全部按照甲班教的东西来教就完了。

赵灵儿由于很早就开蒙了,再加上继承了他老爸老妈的聪明脑袋,于是很轻松的就进入了甲班。只不过是玄字甲班,恰巧就碰到了同样是神童的柳永。

而赵灵儿由于实在太聪明了,所以上课经常听老师将一点就基本上都明白了,所以剩余的时间便开始各种插科打诨,经常惹得老师生气。所以老师只好来找柴钰投诉了。

柴钰被老师投诉了自然只能来找赵惟吉投诉了,因为现在家里就只有赵惟吉说的话赵灵儿才听得进去了。

“灵儿。”赵惟吉很轻易的便在花园里找到了正在和弟弟玩的赵灵儿。

“什么事啊,爹爹。”一看赵惟吉来找她了,赵灵儿也知道估计要遭殃了,因为这个时候赵惟吉的脸上带着一种很渗人的笑容,每次见到这个笑容赵灵儿都知道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听你的先生说,你在课堂上捣乱了?”赵惟吉此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一听赵惟吉的问题赵灵儿便知道完了,于是只能拿出杀手锏来,抱着赵惟吉的大手便开始撒起了娇。

“爹爹,您听女儿说嘛,先生在课上让背的那些文章,女儿看一遍就记住了,所以实在是无聊,就不小心冒犯了先生。不要怪女儿嘛~~~~好不好嘛~~~~~~”

“停!别拉长音,爹爹受不了。你是说先生让你背的文章你看一遍就能背了?”

“那是当然了,不信您考我。”

于是赵惟吉就随便考了她一篇她们学过的文章,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一个字不错的都背了下来。

于是赵惟吉只好放过了赵灵儿一马。

但是这也令赵惟吉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女儿那么聪明是不是可以教她点别的东西了。

第七十三章 事件升级

“从娃娃抓起。”这句话最初的来源好像是邓大人说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后来便被广泛的应用起来。最终便成为要发展好某一个领域一定要从娃娃抓起,比如说足球。

不管这句话是不是被用烂了吧,反正道理还是挺对头的,毕竟孩子的可塑性是无与伦比的。

从自己女儿身上赵惟吉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小学里教的东西是否都适合每一个孩子,又或者是这些孩子还有没有余力再学习点别的东西。毕竟自己的清华书院是个综合性的学府,小学太单调了是否真的是好事。

可是从后世穿过来的赵惟吉深知如果让孩子学太多的东西又将压抑他们的天性。不能因为自己童年苦过就转嫁给一千年前的孩子吧。

突然赵惟吉想到了一种制度,那就是选修。反正现在清华书院也毕业了不少所谓旁门左道的学生了,不如把一些毕业生找来,开一些基础的有趣的其他学科让孩子们学习试试,看看他们愿意学什么。

于是乎赵惟吉便去找到了书院的院长刘鳌老先生,想听一下他的意见。

刘鳌对于赵惟吉还是比较佩服的,当初赵惟吉来找他为自己的孩子开蒙的时候自己本来是不太愿意的,因为赵惟吉在仕林的名声其实是不太好的,除了当初创建《仕林日报》和在报纸上登过一些还不错的词以外,剩下的事都是仕林所不屑或者不耻的。

但是赵惟吉却用两遍文章便镇住了刘鳌,一篇是《三字经》(当然是删减掉一些的)一篇是《弟子规》。这两篇文章对于儿童的启蒙教育的作用只能用完美来形容。虽然之前已经有《千字文》和《百家姓》了,但是《千字文》毕竟生涩难懂,《百家姓》也只能用来识字,不像《三字经》和《弟子规》不仅能教孩子识字,还能教孩子最基本的做人道理,和一些文史常识。

所以就凭这两篇文章刘鳌便愿意来为赵惟吉的女儿进行开蒙。而且在到了华亭以后,刘鳌对于赵惟吉的清华书院也有了极大的改观。

这些东西并不完全是外界所指责的旁门左道,很多东西是直接和生活挂钩的。比如工科就已经在农业上有了不小的贡献,还有那新式的舰船。还有就是商科的学生,华亭有今天的繁荣他们的贡献不在少数。法学的学生更使得现在两浙一带的风气大为改善,冤假错案都减少了不少。

这一切的一切刘鳌都看在眼里,作为白鹿书院的创建人之一,他并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样抨击儒生的话自古以来就不在少数。所以刘鳌知道这些和生活紧密相连的东西都可能是大智慧。逐渐的刘鳌也就接受了这些东西了。

所以当赵惟吉来找他商讨开新课的事宜的时候,他并没有表达出任何的不接受或者是不满。因为其实学生们在课堂上的表现他也都清楚,有的就像赵灵儿或者是柳永那样很快的便背下来一篇文章,然后就无所事事了。还有的孩子平常并不愚笨,但是对于文章的背诵去伤透了脑筋。

与其这样,不如开一些新课,看看能不能找到孩子们别样的天赋,也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每一个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成材,长大了有出息。

就这样,赵惟吉的改革运动便开始了,在保留了原来基础的儒家教育的同时,新开了算学,书法,绘画,音律和体术(实际就是体育)。其中只有书法和体术是必修,其他的都是选修。

书法、绘画和音律本身就属于文人的必修课,刘鳌也没什么可反对了,而体术是赵惟吉出于对所有孩子的身体健康着想特意新开的。而数学的话就是他的私活了,毕竟他真需要理科人才,而算学本来就被称为自然科学的基础。所以赵惟吉希望能通过这里发觉更多的理科人才。

真的就好像为了印证李白的诗句一般,天生我才必有用。新的科目展开了以后,很多的孩子都在别的领域找到了自己的位子,甚至像赵灵儿这样的天才在好几个领域找到了乐趣。于是改革就这样顺利的进行下去了。

就在育才书院进行着改革的同时,蜀地流亡出来的第一批流民也已经到达了华亭了,他们被安置到了制定的地方。

这一批的流民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贵族会那么好心,为他们解决吃饭的问题。

赵惟吉当然没有那么好心了,让他白养几千几万甚至更多的人是不可能的,之所以他打算收拢这么多的流民是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很好的解决流民的办法,那就是以工代赈。我为你们提供工作的机会,然后付你们报酬,然后你们用自己挣到的钱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本来是很好的赈灾方式,只不过是需要国家投资兴建很多的项目,可是此时的大宋已经被高额的军费和官员的俸禄占用掉太多的府库了,根本没有余力去作这样的事。

可是赵惟吉就不同了,这几年商会的发展使得旗下所有的加盟商行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缺人开始成为了商行的普遍问题了。而且很快的赵惟吉需要开始大面积的种植玉米,也需要很多的人手,所以现在华亭这边最不缺的就是工作岗位了。

当华亭开始逐步的吸纳这些流民的时候,蜀地的起义浪潮却是越来越高了。由于张玘的兵力不足,所以官军是节节败退。

最终迫不得已,张玘只能将所剩余的部队全部集结起来,妄图和王小波展开决战。

两军在江原县碰面了。

这是王小波和张玘在战场上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碰面。

可是当两军正面交手以后张玘才发现,王小波的部队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将军,不好了,叛军的士气实在太过旺盛了,我军已经逐渐招架不住了。”

由于叛军节节胜利,官军节节败退,所以当两军在决战之前,从士气上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叛军的士气只能用锐不可当来形容,而官军说他个鼓馁旗靡都算是夸奖了。而且由于王小波之前的宣传非常的到位。这些本来就是因为没饭吃才参军的士兵们纷纷都因为王小波均贫富的口号产生了动摇。阵前倒戈的都不在少数,所以仗已经没法再打下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张玘却没法不打这仗,因为朝廷迟迟不派援兵进来,蜀地正在不断的被叛军蚕食掉,不打这仗的话,连个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让弩兵上吧,看看弓箭会不会有奇效。”眼见实在没有办法,张玘只能派出了连弩兵。

连弩兵果然产生了奇效,在大量箭雨的洗礼下,起义军伤亡惨重,而且首领王小波都中了一箭。

可是令张玘没有想到的是,王小波在中箭之后竟然没有顾忌流淌的鲜血,依然奋勇的搏杀着,王小波的这一举动感染了在场每一个的叛军。于是叛军居然爆发出来比刚才还要旺盛的战斗意志。

而官军这边,由于箭矢的储备并不充足,很快的便将身上的箭都射完了。

此消彼长之下,官家终于不支,很快的便溃败而去,连张玘都死在了战斗当中。

这一仗下来的结果就是成都以西几乎都被叛军占领,现在叛军的兵锋直指蜀地的首府成都了。

但是叛军并不是完全没有损失,王小波虽然在战斗中杀了张玘,可是自己却也因中箭伤势过重,无法治愈,当天晚上便不幸身亡了。

可是叛军并没有因为王小波的死而溃散,他的妻弟李顺被推举为首领,继续带领着叛军向成都进发。

张玘的身死很快传到了朝廷,这回朝廷是彻底震惊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上一次赵光义这样的发火可能还是在李继迁在夏州打败大宋的时候。

所以可想而知,赵光义此时的愤怒了,大宋的军队不仅打不过外族,连土农民都打不过了。这能不让军中出身的赵光义愤怒吗。

“张枢,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这就是你的计谋?整合蜀地的军权就可以平叛?他们只是需要时间?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时间?朕不是没给他们时间,换来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加半个西川沦陷?”

这个时候的张枢整个人都已经傻了,他根本没想到西川厢军居然才抵抗了十个月就全部没了。在他的计划里,西川厢军就算打不过也能够拖个几年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

就在张枢呆若木鸡无言以对的时候赵恒站了出来。

“父皇,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掉禁军前往平叛,而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儿臣建议立即调吴越王回京,带了禁军入蜀平叛。”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让赵惟吉出来领兵呢,那是因为曹彬这病居然病了整整大半年,之前赵光义有派人去探望过他,没想到曹彬任然是卧床不起,整个人都瘦的不成形了。这种状态的曹彬根本没法领兵打仗。

再加上和第一次选帅的理由一样,其他人都不能动,所以只能启用赵惟吉了。

虽然赵光义的心里百般个不愿意,但是此时真的是无人可用了。于是他只好下旨:“将吴越王召回京城吧。”

就这样赵惟吉又要上战场了。

第七十四章 农民战争

镇压农民起义,这历来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华夏农民的朴实那是出了名的,不是逼到那个份上了,谁愿意起义造反啊。

所以当赵惟吉接到朝廷的命令要求他回京准备带兵去镇压的时候他的心里有着一百个不愿意。

但是没办法,现阶段的他还得给赵光义“装孙子”,你不让我打仗我就不打,你让我打仗我就去打。

可是就这么便宜赵光义,赵惟吉的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得想想怎么从中捞一笔变作日后的政治资本才行。

就这样,年都没过完的赵惟吉就只能带着铁峥和赵信上京了。

当赵惟吉到达京城的时候,蜀地又传来了新的消息,那就是成都失守了,李顺带领着起义军攻克了成都,成都留下的守将纷纷逃走。

正月二十的朝会上,所有大臣都闷不做声,因为李顺在成都称王了,建立了一个所谓的大蜀政权。这对于大宋朝廷来说无疑是极为丢人的事情。

“将吴越王赵惟吉宣上殿来吧。”

随着赵光义的口谕发出,太监将赵惟吉宣上殿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进入殿中以后赵惟吉立刻向赵光义行礼到。

“平身吧,惟吉也知道朕将你从华亭宣召会京城所谓何事吧?”

“回陛下,是为了蜀地叛军一事吧,这事臣也有所耳闻。”

“你知道就好,现如今大宋实在抽不出将领带兵平叛所以只好辛苦你走一趟了。”

“为大宋分忧是臣义不容辞的事情,只是臣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望陛下答应。”

“什么要求?”赵光义这个时候也知道没有别的人可以用了,所以只要赵惟吉提出的要求不是太过分,答应他也无妨。

“臣希望夏州马军副都指挥使李继光随臣一同入蜀平叛。”

赵光义一听,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李继光虽然这两年表现不错,但是终归只是李继隆的副手,调离夏州也不是不可以。再加上李继光本来就是赵惟吉带出来的,他现在要去平叛希望带自己熟悉的人作为副将也情有可原,所以赵光义就很干脆的答应了。

“行,你的要求朕答应了。现在换朕向你提出问题了。你平叛需要多少人?”

“五万人足以。”

就在赵惟吉话音刚落,队列中立马有大臣站出来驳斥道:“吴越王未免也太过托大了,五万人足矣?现在蜀地叛军已经集结了超过十万之众,加之蜀地历来易守难攻,你这五万人够吗?”

这个大臣把话说完以后,全部人都看着赵惟吉看看他能拿出怎样的说辞来说服众人。连赵光义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赵惟吉。

“其实诸位并没有看清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他们这个起义在李顺称王的一瞬间就变质了。当初王小波打的是什么旗号?均贫富。你们觉得一个称了王的人还可能与一般士兵均贫富吗?”

所有大臣都摇了摇头,在这个时代,等级代表着一切,一个王是不可能和一个老百姓过一样的生活的,我是王我肯定得显示出王的高人一等来。人人平等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笑话。

眼见所有的大臣好像都同意了自己的第一个观点以后,赵惟吉又提出了第二个第二个观点。

“据我所知,汉中,剑门还没有被叛军占领吧?”

这个时候赵光义也反应过来了,汉中,剑门可以说是蜀地的门户,如果这两个地方被占领的话,仗将非常的难打如果没有被占领的话,蜀地等于说是门户大开。

“枢密院,现在汉中和剑门怎么样了?”

“回陛下,汉中和剑门目前为止尚未遭受到叛军的袭击,叛军至今仍然在成都附近活动。”

“朕知道了,马上将朕的命令加急传达到这两个地方,让两地守军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尤其是剑门守军,绝对不允许失守。”

“是,微臣马上去办。”

看到枢密院的人离开了大殿,赵惟吉又开始接着阐述自己的观点了。

“只要汉中,剑门没被占据,那么我大宋官军进军蜀地将会一帆风顺。诸位大臣别忘了,当初太祖灭蜀的时候剑门还孟昶手上,如此艰难的条件,我大宋军队都客服了,现在剑门还在咱们手上,如果这样都不能以五万士兵剿灭叛军,那么我大宋将领颜面何存。”

赵惟吉此言一出,在场的大臣纷纷都不在反对了,反正既然你吴越王这么有信心你就上吧。

就这样在将李继光快速的调回京师以后,重新汇合的二人便领着大军开始了前往蜀地平叛的征程。

其实能不能打败叛军赵惟吉并不担心,因为正如同他在朝堂上阐述的两点理由那样,腐化和不设防是叛军致命的弱点。

真正的问题是,打败叛军以后的善后事宜。

华夏历来对于被镇压后的起义军的处理方式不外乎那么几种,一是尽数屠杀,代表就是东汉末年镇压黄巾起义的皇甫嵩。

还有一种就是收归己用,比如说隋末的王世充,李世民等。

但是现在这两点赵惟吉都不能用,屠杀自己的同胞,这种事他可干不出来,况且他还准备以后想方设法当上皇帝,这种给自己抹黑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那么收归己用?乱世群雄割据倒是可以,这种太平之世,他要是收归己用的话,赵光义就该派兵来镇压他了。

不过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了,先行前往蜀地再说吧。

正如赵惟吉所推测的那样,这个时候的起义军内部已经开始产生腐化了。

虽然李顺在建立政权之后表面上还是做得相当的好,杀戮蜀地投降的贪官污吏毫不手软,这些抢夺到的财物也尽数平分。但是既然建立了政权,那么当然要委派官员运行这个政权,官员的一委派便产生了等级之分,而且官僚的气息也散发了出来。

所以逐渐的,这些“官儿”们也开始享受起了做官的好处了。

当然事态还没有不可收拾,如今的叛军仍然在声势浩大的进攻着蜀地剩余的州县,而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就在赵惟吉带着大军准备从汉中向蜀地进发的时候,叛军基本上已经控制了以成都为中心的大部分西川的土地了,整个西川除了剑门以北基本上都沦陷了。而且在占领了巫峡以后,叛军开始了向荆州扩散的趋势了。

“报告将军,剑门那边传来新的消息,叛军已经基本攻下了剑门以南的整个蜀地了,目前剑门情势已经不容乐观,希望大军加速往蜀地增援。”

“行,我知道了。”

在斥候退出大帐以后,赵惟吉将李继光等人都召到了帐中希望能商量个对策出来。由于赵惟吉所率大军以步兵居多,所以此刻想加速行军也不太可能,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群策群力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迅速支援剑门。

“大家都看到了吧,剑门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刻不容缓了,一旦叛军拿下剑门,我们再想要顺利入蜀就将难入上青天了。”

“现在就算让骑兵部队先行前往也没法迅速增援剑门啊,从长安到汉中再到剑门全是山路,骑兵也没法迅速通过。”看到这种情况,铁峥率先开口了。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在到达成都平原之前,骑兵的机动力有可能还不如步兵来得好,根本不可能像平时战争一样让骑兵率先增援,步兵再后面慢慢跟。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赵信提出了一个方案:“要不我们让骑兵不走长安,而是走陈仓,天水如何?”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座的所有人听到赵信的建议后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陷入了固定思维,总想着走最短的路,而不是最好走的路。

如果过陈仓走天水然后再南下通过祁山往汉中进发的话,这一路上多数时候是平原和谷地,这样一来骑兵便可以快速到达汉中,然后再对剑门进行增援的话,速度会快上不上。

“对啊,我们怎么忘了,蜀汉事情的诸葛孔明就是出祁山进攻的长安啊。这条路线的确值得尝试一下。”

其他人在看了地图后也纷纷表示赞同。

“这样,元敬你带领着所有的骑兵迅速赶往天水,然后再南下由祁山,武都先行进入汉中,我们带领步兵按照原定路线走褒斜道。你们一旦到达汉中,不用管我们先行前往剑门进行增援。还有将床子弩拆开,你们都带上。”

“末将领命。”

就这样,李继光便率领着骑兵部队,带上拆成零件的床子弩和箭矢,迅速的向天水赶去。

这个时候可能老天爷都在帮赵惟吉,蜀中三月份开始进入了雨季,大雨使得向剑门进攻的起义军不得不暂缓了攻击。

这样一来本来已经开始告急的剑门得到了喘息的时间,而没能及时拿下剑门的起义军却将迎来灭顶之灾了。

第七十五章 争分夺秒

赵惟吉记得他还没穿越前曾经在网上看过一篇分析三国时期蜀汉失败原因的文章,其中提到了之所以蜀汉会失败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荆州的丢失。

荆州的丢失使蜀汉失去了出川的一条重要的通路,诸葛亮六出祁山和姜维的八伐中原每次都是北上攻击长安也是因为荆州丢失所造成的。

对于蜀地李白曾有一句诗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从军事的角度来说蜀地是易守难攻,外面的军队根本别想轻易的进来。但是这样一来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蜀地的军队也别想轻易的出去。

蜀中对于一个地方割据政权来说是在合适不过的,外面的人别想进来,我也不出去,关门称王,岂不快哉。

可是现在割据蜀中的李顺不是这样想的,随着起义军渐渐的壮大,他李顺也逐渐的产生了一种打出西川,与赵宋一争雌雄的念头了。于是如何出川便成为了新蜀王的最大问题了。

一般来说出川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北上走汉中,另一条是顺江而下出渝州,然后到荆州。

问题是这两条路现在李顺都出不去,走汉中的话,现在剑门关还在官军手上,由于大雨的阻隔一时间难以攻下。顺江而下的话又将面临新的问题,那边是战船。没有战船根本别想顺江而下拿下荆州。现在的荆州守备已经将全部的兵力调集到荆川边境镇守了,起义军已经在边境和官军有过几次交战,但是结果都是被官军挡住了去路,根本出不去。

万般无奈之下李顺只好将目光回到了剑门关之上,剑门已经变成了他必须夺得的关隘了,因为只有夺得剑门关,他大蜀政权才有进退的可能。

但是李顺并不是一个树上吊死的人,再将兵力重新集中到夺取剑门的同时,他也开始打造战船了,只不过造战船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如今的剑门已经成为了两方争夺的焦点了。

“兄弟们,快快快,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此时正在催促进军的自然便是带领先头部队的李继光了。

凭借骑兵强大的机动能力,李继光的部队率先抵达了汉中。到了汉中以后他接到了剑门传来的消息,由于川内大雨,所以叛军暂时停止了进攻。

这一消息的到来让李继光着实松了一口气,虽然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汉中了,可是接下来的路就不是那么好走了,汉中到剑门的路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了。此时骑兵机动力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剩下也只能如同步兵一般赶路了。

此时老天的帮忙让李继光的部队有了额外的进军时间,不得不说是老天保佑了。

“咱们里剑门还有多远?”李继光问一旁从汉中带出的老兵。

“回将军,还有三百里路。”

李继光一听老兵的回答,头都大了,以现在每天只能赶十五里路的速度,还要起码二十天才能到达剑门关,也不知道剑门关的守军能不能顶得住。

就在李继光的部队全速在往剑门关赶路的时候,李顺的起义军也开始在阆中重新集结了,他们的目标同样是剑门关。

但是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却是大雨,连绵的大雨已经在蜀地泼洒的二十几天了。由于山脉的阻挡,造成这场大雨的乌云并没有往北向汉中方向飘去,而是一直在成都平原周围不停地转悠着。

可能是老天对于蜀地之前长达七八个月的干旱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这个时候龙王爷全力的弥补着自己的过失。卖力的不断的施云布雨,蜀地迎来了十年以来最为湿润的四月份。

“你个仙人板板的,这个雨还要下好久啊?”已经快被连绵阴雨逼疯了的大蜀大将张余,最近三天以来嘴里就没有停止过对于老天的咒骂。

“骂、骂、骂,一天到晚就晓得骂,你骂那么多管个锤子用。”同样在一旁骂骂咧咧的是大蜀的另一位将领王鸬鹚。

“我也晓得球用都不管,但是连续下那么多天雨,老子身上都快长霉啦。而且雨一直下,老子们啥子时候才能出兵啊。”

从这两员起义军大将的对话里同样可以看出其实这边也同样的心急,甚至于他们比李继光还心急。因为他们现在并没有有效的外界消息来源,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朝廷有没有派兵来镇压,如果派来,来了多少人,到哪了?

虽然起义军如今几乎拿下蜀地全境,势不可挡,队伍也不断的在壮大。新的领袖甚至还建立了一个政权。但是在起义军的高层看来此时的起义军并不如表面那么风光。首先对于官家的胜利其实里面水分很大,且不说厢军相对于禁军来说战斗力有着天差地别。即便对于厢军的胜利也是建立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取得的胜利。

所以如今的大蜀政权看上去虽然风光其实是被封锁在了蜀地之中,渴求进一步发展的他们无论如何也得快速的拿下蜀地的门户。

就这样又在阴雨中度过了五天的时间,大雨终于有了要停歇的迹象了。

“老张,快去做准备吧,雨好像终于要停了。”就在张余还在阆中的住所中百无聊赖之际,王鸬鹚突然走了进来,那样说道。

“仙人板板的,雨终于要停了,走老王,去把兄弟们都找过来,我们准备出发。”一听雨要停了,张余立刻便兴奋了,立马拉着王鸬鹚向大军的驻扎地跑去。

果然在这天下午,雨终于停了,起义军的两位将领二话不说便拔起部队向剑门关挺进。

剑门关那边同样得知了蜀中的雨停了的消息,守关的将领知道,一旦雨停了便意味着叛军的到来也将不远了。

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便是整军备战,并祈祷朝廷的援军快速的赶来吧。

五天以后,起义军终于到达了剑门关下。

到达剑门关下的叛军立刻对关隘发动了进攻,潮水一般的士兵开始向涌向这蜀中第一雄关。

可是进行了一轮进攻以后的起义军军士们深刻的体会到了这蜀中第一雄关并不是浪得虚名。

剑门关建于两山之间的一个狭窄的山谷之中,整个关隘将两山之间的谷地完全的堵住了。城墙与山体相连,没有一丝的破绽。

山体垂直而陡峭,想通过攀附山壁绕过剑门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便在这里形成了。

山谷的狭窄使得起义军只能以狭长的队形向剑门关展开攻击,但是如此以来进攻的力量便大大的减弱了,关上守军依托地势轻易的将射杀着先头部队。起义军的总攻有着被迫变成添油战术的意味。起义军损失惨重。

“老张,我们不能这种打下去啊,你看看前面的人都死了多少,城墙上面的人屁事都没得。”

“有道理,这种打下去,人再多也没求用,让前面的人先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眼见进攻损失惨重,二人只好将起义军都先撤回来,再作打算。

另外一边虽然剑门守军看上去还是比较轻松的,但是其实也只能用外强中干来形容,虽然战斗减员很少,但是现在剑门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问题便是粮草和箭矢开始出现不足。

以往来说,剑门的物资补充靠的是南方蜀地的支援,因为蜀地的物产丰沛,而且前往剑门的路途也要方便的多。

可是从川内的起义开始,剑门的物资补充便逐渐断绝,无奈之下只能依靠于汉中向剑门进行补给了。

可问题是汉中离剑门相对来说比较遥远,而且山路崎岖,通行困难,所以汉中的物资补充缓慢而稀少。现在剑门之内的储备最多再顶十天,如果十天以后李继光再不带人前来,剑门最终的命运便是失守。

“快啊,兄弟们,路程已经过半了,大家再加把油。剑门的袍泽们还在辛苦的等着咱们呢。”这已经是李继光十几天以来不知是第多少次的催促和鼓劲了。

剑门那边开战的消息已经传来了,李继光不知道剑门还能顶多久,但是从汉中那边得到的消息来说的话,估计不会超过十天了。

李继光当然知道刻不容缓,只是大军实在是没法再加快速度了,因为除了山路崎岖等原因之外,李继光的先头部队还担负着向剑门补给的任务,大量的粮草装备也拖慢了大军的行进速度。

“有没有别的办法加快行军速度,或者是别的更近的道路?”实在是着急的李继光只能询问汉中的老兵看看能不能想出点主意。

“回将军,实在是没有啊,唯一能够让大军通行的道路就只有这一条道啊。”

没有办法的李继光只能继续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

而就在他还在不断的往剑门急速行军的时候,叛军又对剑门发起了第二次的攻击,这一次的攻击与上次有明显的区别。剑门关开始有些吃不住了。

第七十六章 城下激战

“叛军这是准备干什么?”

在叛军第一次攻城无功而反的几天之后,第二次的进攻再次到来了。这次叛军换了一种进攻方式,不再是全员蜂拥而上的无脑攻击了。而是排列起了整齐的队形,然后先头部队顶着成捆的稻草向前推进。

虽然看不明白叛军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守城的将领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仍然下令放箭狙击敌军。

于是剑门关城头之上又开始下起了箭雨。

可是令守城将领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种万箭齐发的攻击之下,叛军仍然在稳步的前进着,这下守城的武将有些纳闷了。

“不对啊,上次他们进攻很轻易的便被箭矢所阻啊,今次怎么能够冒着箭雨仍然稳步挺进呢?你们谁看清了底下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将军,好像我们的箭矢全部都插在了叛军所顶着的稻草之上了。稻草之下的叛军士兵伤亡极少。”一个眼力好的士兵率先发觉了底下叛军的异常。

守城的士兵说的没错,这就是起义军将领新想出来的办法,那就是用成捆的稻草来吸纳箭矢的伤害,以便让军队能顺利推进到城下。

其实先头部队不光是顶着稻草,还在稻草的最底下有着一层木盾,双重保护使得叛军真的顺利的一步步接近着剑门关。

“将军,要不我们试一试用火箭看看能不能将稻草点着吧。”

守城将领一听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便命令城头士兵纷纷换火箭向底下的稻草射击。

虽然城头上开始发射出火箭,可是结果却出人意料,因为火箭根本没有将稻草彻底点着,火箭射到稻草之上以后,并没有意料中的那样整个稻草燃烧起来,反而是火焰熄灭了,然后开始冒出滚滚的黑烟。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以为老子没想到你会用火啊,老子们用的稻草是潮的,我看你咋烧。”看到火箭纷纷在稻草上熄灭了之后,张余志得意满的说到。

在准备用这种方法攻城的时候张余和王鸬鹚就已经想到了万一对方用火咋办,所以他们在准备稻草垛的时候,将所有的稻草都浇湿了,虽然托举的时候会比干稻草重出许多,但是防火性上来说要好上不少。

关键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旦遇火,稻草垛便会升起大量的黑烟,如此一来站在城头上的士兵的视线便会被阻挡。这样一来起义军就可以凭借烟雾的掩护顺利的到达城下了。

事情就向张余所预料的那样,由于大量烟雾的阻隔,城头上的士兵根本无法看清城下的状况。

失去视野的守军便只能乱箭招呼叛军,但是就如同战斗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箭矢全都插在了稻草捆上。叛军顺利的推进到了城下。

“啪。”

剑门攻防战以来,第一次有云梯搭到了剑门关的城墙之上。很快的六七架云梯接连的搭在了剑门关的城墙之上,到达城墙之下的叛军扔掉了稻草以后举着盾开始登城了。

“换滚木礌石吧。”

看到叛军开始登城以后,守城将领反而没有那么慌张了,之前虽然被叛军的奇招打了个措手不及,使得叛军能够顺利的推进到了城下。但是叛军在推进到了城下以后,居然没有拿出任何新的奇招,依然是按照惯例的云梯攻城,那样一来就好办多了。

既然你用的是传统的招数,那么我这里有的是对付这种招数的方法,已经储备了许久的滚木礌石此刻便排上了用场。

伴着大量的滚木礌石倾泻下来,叛军的伤亡数字开始骤然的增加,先前顺利的进军也开始停滞了下来。

“老王,老王,不太对啊,咋个攻不上去?”看到进攻到登城阶段以后整个队伍都停滞了下来,伤亡也开始增高以后,叛军的将领也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

其实整个起义军对于攻城战来说的经验少得可怜,别看他们几乎攻下了整个的蜀地,但是之所以能够那么顺利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每每开始攻城战的时候城内都有百姓响应起义,将城门给打开,放起义军进城。

所以到目前为止,起义军并有没多少实打实的攻城经验。之所以能想得出稻草盾,那是因为第一次攻击剑门关的时候大量的人员遭到了箭矢的射杀。所以对于张王二将来说,固有的印象就是解决了箭雨顺利推进到城下就能够顺利的攻城,可没想到的事,真正最困难的反而登城的阶段。

“老张,先莫慌,等等看,我们还是有人能上的去的。”

是的,滚木礌石毕竟不是万能的,总还是有叛军能够乘着官军投掷的间歇期成功的登上城楼的,但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成功登城的人迎来的基本上都是官军的刀锋。对于这种一个一个送的叛军,官军可是没有任何的含糊,来一个杀一个。

“上去个铲铲,没看到就没几个人上去吗,上去都直接被杀了吗。先撤,死那么多人还打个毛啊。”

眼见情况实在是不对,张余果断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看见叛军撤退之后,剑门关的守将又是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其实剑门关也顶部了太久了,滚木礌石毕竟有限,如果叛军真的不惜性命再继续进攻最多再有两个时辰,关内储存的滚木礌石都将消耗殆尽,加之箭矢也所剩不多了,到时候官军就只能和叛军在城头展开白刃战了。

这样一来最终被耗死的只能是官军,毕竟叛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好在是叛军率先顶不住了,官军终于又获得了一点喘息的时机,但是令官军所担心的便是如果叛军的进攻先于援军的到来的话,剑门关就真的顶不住了。

“尽快派人出去,看看能不能从叛军扔下的草垛上回收一些箭矢,还有再看看还有哪些滚木礌石还可以用都拿回来,咱们现在没有多少储备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大宋立国至今也有接近四十年的时间了,估计最惨的守城将领莫过于现在的剑门守军莫属了。

仗打到这个份上,其实即便是剑门失守他也尽到了最大的努力了。

“李将军,剑门关内又有消息传来,叛军在两天前发动了第二次进攻,虽然仍然没有能够攻下剑门关,但是剑门守军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望将军迅速的增援。”

听到斥候的报告,李继光也是满脸的无奈,不是他不想快,而是没法快啊。五天前汉中也传来消息说是赵惟吉的大军已经抵达汉中而,正准备往剑门方向进军,希望李继光能够快速给予剑门支援。

两头都在催促李继光,但是李继光此刻已经尽了全部的能力了,实在是没有办法。

“快,快,快,我也想快啊,问题是这样的山路实在是快不了啊。老丁,到底到剑门关还有多久啊?”

这个老丁就是一直在为李继光引路的汉中老兵,他的回答是:“快了,最多再有三天就能够到达剑门关了。”

三天,真是个不长不短的日子,三天之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的李继光只能寄希望于叛军三天之内不在发动任何的进攻了。

另一方面,起义军的内部对于如何进攻剑门关也头痛不已。

真正到了要打硬仗的时候起义军的弱点开始逐渐的暴露了。

首先是家底单薄,没有攻城器械成为了起义军最大的问题,毕竟都是农民出身,种地倒是一把好手,制作攻城器械,这里面基本上就没有几个会的。

况且现在蜀中所有的工匠都被李顺调去造船了,哪有人能够在短时间能给这边的起义军搞出攻城器械啊。

然后便是农民和正规军的区别开始凸显了,由于大宋实行的是募兵制,军队基本上职业化,所以农民不再接受兵农一体的训练,专职种地。

所以这个时候的农民并不如前代那样具有非凡的战斗力,充其量也就是力气大一些而已。

虽然之前的战斗都取得了胜利,但是当面对需要相当的军事训练才能完成的行动的时候,农民底子薄弱的弱点便被无限的放大了,比如这两次对于剑门关的进攻。

再加上随着大量人员伤亡所产生的的恐惧开始蔓延开来,此刻的起义军士气下降的速度快的惊人。

“老张,我们不能再拖下去啦,再拖下去估计朝廷派来镇压的军队也该来了,到时候士兵这种样子,还打个毛啊。”

虽然不知道外界的情形,但是王鸬鹚已经预感到了,朝廷的援军估计快要来到了。

“我晓得,但是前两次你也看见了,我们的人死那么惨,还是打不下来。如果没有新的办法的话,再进攻也是让兄弟们送死。”

张余之所以踌躇不前的最大一个原因那边是他根本不知道剑门关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在他眼里目前攻击剑门关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这种让兄弟白白送死的行为他做不出来。

“办法,办法,我要有办法就好啦。”

就在二人仍然为攻城伤透脑筋之时,一个老者突然出现在起义军所驻扎的军营的门口,说是有重要的攻城方法想献给二人。

让人如此都疼的剑门关居然有个老人有方法能够攻陷,这让二人不禁都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于是那位老人便被请了进来,

而他的方法也让二人对于攻陷剑门关又产生了新的希望。

第七十七章 千钧一发

“又来了,大家做好准备吧,等到这群人搭上云梯的时候再放箭。”剑门守将口里的又来了自然指的是蜀中叛军了。

上次大战后的第五天,叛军又重整旗鼓的前来进攻了,这次和上次一样,已然是茅草盾遮掩着部队缓缓的向剑门关开进着。

看到这样的情景,剑门关的守将也学聪明了,你不攻到城下开始登城,我就不放箭,反正提前放箭也没用,能省一点是一点。

就这样,战场上变得极为诡异,攻城一方也不冲锋,部队列好方阵抬着草垛子往前推进,守城一方也不放箭,眼巴巴的等着对方攻城。

本来战场上的状况已经够诡异的了,接下来去发生了更为诡异的事情。当叛军快要打到剑门关城下的时候,他们居然在一个滚木礌石没法直接砸到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向城墙根投掷着一袋一袋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的袋子。

“这回又是什么?”剑门关的守军已经快疯掉了,没见过这么打仗的,军队顶着草垛子站在城下往城墙根仍袋子?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就在城上的守军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城下的一袋一袋的东西越堆积越多了,逐渐开始沿着城墙形成了一个小坡。当小坡的高度已经变得使袋子无法再往上扔的时候,叛军又开始了新的动作。

只见叛军队伍里开始有人背着袋子向小坡的顶端贴着城墙的部分发起了冲锋,刚开始是一两人,随后便是更多的人冲向了坡上。

这个时候官军的将领终于明白叛军要做什么了,叛军是打算用这些袋子垒一个和城墙一样高的土丘出来然后直接利用土丘发动总攻。这些袋子里装的全是泥土。

反应过来大事不好的官军将领立刻发出了命令:“全军向冲上土丘的叛军进行攻击,要快,决不能让叛军将这个大坡建好。”

得到命令官军士兵开始全力向背土冲上坡的叛军士兵发动了猛攻,此时也顾不得节省了,所有的箭矢齐发,箭如飞蝗一般射向了敌人。

可是在官军攻击了一会儿以后却发现效果并不是太好,因为叛军建立的土坡是在剑门关左方的一个角落里,由于剑门关是依托两山之间的谷地建立的,所以就只有一面及其厚实的城墙连接两面峭壁。所以当敌军在城墙的一个角落聚集的时候,城上大多数的守军对于这个角落的攻击便产生了角度过于狭小的问题。大部分的箭矢根本无法射向在坡上攀爬的叛军。

再加上叛军特意的利用坡的面向峭壁的一面进行攀登,所以除了正上方以外的箭矢都无法攻击到正在攀爬的叛军。

结果就是官军费尽了箭矢,可是土丘任然在缓慢的向高处向远处增长着。

四个时辰之后,那座紧靠着墙壁的土丘达到了城墙垛子的高度,这一刻剑门关的居高临下变得不复存在了。

“兄弟们,冲啊。”随着张余的一声令下,叛军开始发动了总攻。

如潮水一般的叛军开始借着土丘冲上了剑门关的城楼,虽然楼上的守军早已有了防范,是面对叛军巨大的人潮,还是力有不逮,逐渐便被叛军所压制。

“大家再顶住片刻,援军立马就到了。”砍翻身边两名叛军士兵的守将高喊着,希望能为守城的士兵们注入抵抗的希望。

同样砍翻了身边的一员官军的张余口中同样高喊着:“别听敌人妖言惑众,他们不可能有援军。”

虽然张余不知道剑门守将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为了鼓舞士气,他只能这样说道,而且从心底里他也不信官军此时会有援军到来,要是有援军的话官军早就冲出城来决战了,而不是龟缩城头看着土坡堆积。

随着张余的鼓舞,叛军的士兵也开始和他抱着同样的思想,那就是官军不可能再有军队前来增援了,只要拿下城头,剑门关便将失守。

于是乎叛军的士气便越来越高涨,反观守城官军,虽然将领这样说了,但是孤守剑门都那么多天了,仍然不见援军。所以此时的官军对于将领的话语的可信度产生了动摇,加上叛军的逐渐增多和增强,官军的士气不断的再削弱。

此消彼长,此刻的官军败局已定,剑门关即将宣告失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剑门关的城门突然打开了,城门里面冲出来了一队骑兵,一碾压之势朝中还在城下的叛军冲了过去。

还沉浸在即将获得剑门关胜利的叛军根本没有料到关内居然还会有骑兵驻守,措不及防之下,整个城下的叛军被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队伍冲的是四零八落。

于此同时,剑门关的城墙之上官军的数量开始突然增加了,大量的官军从内城支援了上来。

这一下就将局势整个扭转了过来。

这支突然出现的援军正是李继光的部队,咱们的李将军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危急的一刻赶到了剑门关内。

刚才守关的将领并不是忽悠他的士兵,那个时候的确李继光的部队刚从关北入关,只不过因为部队需要从赶路的状态进入战斗状态,所以延迟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战场。

由于李继光部队的加入,战场形势很快的便发生了变化。

关下的叛军被骑兵来回驰突,搞得苦不堪言。虽然剑门关外只是一条狭窄的谷地,不太适合大规模骑兵的冲锋。但是小规模的骑兵部队还是可以发挥作用的,况且由于道路狭窄,使得叛军士兵反而无处躲藏,只能不断地被官军骑兵反复的践踏。

而关上的叛军的日子同样不好过,随着官军援军的加入,叛军人数上的优势开始不复存在了。

一旦没有了人数上的优势,叛军相较于官军的战斗力差别便开始体现出来了,本来官军就可以一个打两个或以上的叛军,这个时候先前奋勇往前的叛军已经被官家尽数斩杀了。

“张将军,咱们快撤吧,我们已经打不过了。”眼见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官军倾斜,张余的亲兵开始劝张余撤退了。

张余也知道现在的状况已经十分的糟糕了,城下的起义军已经被官军的骑兵所阻,根本没有新的部队通过土丘往城上补充了,而城上的部队开始被官军逐渐的蚕食掉了。更糟糕的是,更多官军开始从剑门关的城门出来绕到关前通过叛军所搭建的土丘登城包抄叛军的后路了。

可是张余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土丘攻势其实是奏效的,如果没有官军援军的到来的话,剑门关已经被他拿下了。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时间让他多想了,要不然就尽快撤退,要不然就死在城上,此刻的张余只有这两种选择了。当然了张余还可以选择投降,但是虽然他张余是农民出身,但是他也有着他的骄傲,投降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他有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于是他选择了撤退。

张余在十多位士兵的保护下,在准备包抄的官军还没有包抄到位之际,快速的从土丘撤离了出来,然后在城下汇合了同样狼狈不堪的王鸬鹚,带着所剩不多还能指挥的部队一同向南边撤离了。

由于主将的撤离,剩下的叛军也就失去了战斗的意志,纷纷选择了投降。就这样剑门的攻防战终于告一个段落了。

“本将李继光,不知将军贵姓?”

“末将伍文,感谢李将军的及时到来,如若不然,剑门必然已经落于叛军之手了。”

“伍将军说的哪里话,如果不是你们拼死抵抗,我也没法及时赶到啊,所以此战胜利,最大的功劳还是在你们的身上。”

“李将军谬赞了,现在仗虽然打完了,但是这些俘虏怎么办?”

虽然起义军在此战死伤不少,但是还是有部分人最后存活了下来但是没有能够与张王二人一同撤退。

无奈之下,这部分人只能选择了投降。

虽然这部分人是投降了,但是现在官军却面临这要不要接受他们的投降,因为一旦接受他们的投降,就意味着在彻底平定叛乱之前,不仅要养着这波人,还有派人看着这波人。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从伍文的角度来说是根本不想接受这些人的投降,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但是李继光可不敢这么干,他单独带队出来之前赵惟吉还专门吩咐过他,一旦有人投降,无论多少一律接受。

“先行派人将他们聚拢然后看管起来吧,其他的等到吴越王来了再说吧。”

“可是李将军有那个必要收降俘虏吗?关内的粮草可不多了。”

“粮草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领兵前来的时候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的粮草,再加上吴越王最多再有二十天也将到达,所以粮草不会有问题。而且收降俘虏也是吴越王的意思。”

一听收降俘虏是赵惟吉的意思,伍文也就不再反对了,毕竟虽然已经多年没有领兵打仗了,但是赵惟吉打败耶律休哥的事迹仍然在军中传颂着。军中还是拥有不少赵惟吉的拥趸的,伍文就是其中之一。

收降了叛军的俘虏后,剑门关内部便开始了修整,等候着赵惟吉大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狼狈逃回驻地的张王并不甘心此次的失败,他们决定去请教那位给予他们堆土流攻城的老人,希望能够再得良策洗刷耻辱。

第七十八章 背后高人

“求先生指教,我们兄弟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王二人在狼狈的回到了营地以后,第一时间便去向这位老者请教接下来如何做才好。这位老者的确有过人之处,虽然剑门关一役起义军最终还是战败了,可是并不是老者提供的堆土流战术没用,而是那出人意料的官军援军的到来才使起义军落败。

所以张王二人对于这位老者还是相当信任的,毕竟因为他的方法起义军一度都有攻占剑门关的可能。

“二位请起,二位这是怎么了?那不成老朽的方法失效了,导致二位未能拿下剑门?”

“回先生,我们确实并未拿下剑门,但是不是因为先生的方法没有奏效,而是官军突然出现了援兵,所以才使我二人未能拿下剑门关,先生的计策其实相当有效,我们一度很接近拿下剑门关的。”

“哦,既然是这样的话,二位将军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是否还有老朽能够帮忙的地方?”

“我们准备再度集结部队继续进攻剑门关,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听到了张余的问题以后,老者沉吟良久,然后提出了他的疑问:“不知二位将军现在还有多少部队可以动用?”

“呃,我们从剑门关带回来差不多还有八千人上下,再加上还有一部分留守的,和还在阆中驻扎的,满打满算还有差不多两万人。”

听到王鸬鹚将所剩的部队人数报出来的时候,老者不禁叹了一口气。

“先生这是何故?难道说嫌我军的人数少了?”

“不是少了,是很少。你们可以想想,你们当初到底带了多少人去进攻剑门关。”

“三万人左右吧。”

“三轮进攻下来还剩多少?”

“八千上下。”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什么问题?”二人实在是搞不明白老者到底所指何事,只能面面相觑。

“愚笨啊,你二人。老夫敢肯定,当初剑门关的守军不足五千。你们刚开始以六倍之众进攻都无法拿下剑门关,此次你们的士兵只剩两万,而剑门守军得到了大量的增援。如今你们何来的资本再次攻打剑门关。”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老夫敢断言,你们第三次攻打剑门关时出现的官军的增援不过是官军大部队的先头部队而已。当你们再次集结好部队四度攻关时,官军大部队估计也已赶到,但到时候,你们还能像今次一样全身而退吗?”

老者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一般使张王二人彻底的惊醒了,正如老者所言,如今的军力怎么可能再度攻下剑门关,如果再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可是就这样灰溜溜的撤回成都,二人又做不到,先不说面子上过意不去,就是李顺那里也不好交待啊。部队损失了两万余人还没能拿下剑门关,如此重大的损失是新生的大蜀政权承受不起的。

正如张王二人所想的那样,此时在成都的李顺已经是雷霆大发了。

“竖子无能,竖子无能啊。”此刻拿着剑门战报的李顺气得直哆嗦。

的确也怪不得李顺气得手抖,大蜀政权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十几万兵,这剑门一役去掉了差不多六分之一。

最重要的是,任然没有打通蜀地通往外界的道路,这样的龟缩每一天对于理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来人啊,去传令给张余,王鸬鹚,把他们召回成都受罚,快去。”

传令的使者刚要前去,便被一个人拦住了,此人将使者拦下以后,立马向李顺进谏到:“求大王息怒,此时也不能全怪罪二位将军,剑门关本来就有着蜀中第一雄关之称,易守难攻,二位将军本来也没有太多的攻城经验,一时的失败也是在所难免的。”

“照你这么说,寡人还得给他们一次机会,再调兵增援让他们继续进攻剑门关了?”这个时候李顺任然在气头上,说出的话火药味十足。

“回大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不如放弃对于剑门的进攻,让二位将军退守阆中。咱们集中全部的力量在战船的建造上面,然后通过水军的力量从巫峡出蜀,进攻荆州。”

这个主意倒是比较对李顺的胃口,这个时候李顺对于攻下剑门已经没有任何的念想了,还不如将全部的精力放在造船上面,只要北面能够拖住官军,等到水军一成,顺江而下夺取荆州,到时候还愁没有出路吗。

于是李顺便欣然同意了这个意见,让传令使者前往张王二人的大营,命他们退守阆中,防备可能到来的官军就是了。

“那先生,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既然反攻是没有可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很重要了。

“老夫以为,蜀王很快便会来命令让你们退守阆中,但是如果你们真要这么做的话,便永远失去复仇的机会了,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不是该问老夫,而是问你们自己,还想不想复仇了。”

想不想复仇?这其实根本不算一个问题,张王二人当然想复仇了。可问题是蜀王李顺的命令也不是轻易就能违抗的。如今的二人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最后二人权衡再三还是复仇之心占据了上风,再加上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给自己打底,二人最终选择了复仇。

“先生,我们还是想要复仇,如此多的袍泽丧生于官军之手,这口气我兄弟二人咽不下去。求先生指点迷津,教我二人如何复仇。”

“既然你们选择要复仇的话,接下来的行动全部得听从我的,你们可愿意?”

“愿意,只要能够复仇,一切都听先生的调遣。”

“这样就好,你们现在先等着蜀王的使者的到来吧,等到那以后,我们再开始行动。”

由于叛军放弃了对于剑门的继续进攻,所以剑门守军就这样平安的等到了赵惟吉率领着大军的到来。

赵惟吉到来了以后,看到剑门基本上安然无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在询问战况的时候,他得知了叛军第三次攻城时候的战法使,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我去,这叛军将领有能人啊,这不是后来蒙古名将木华黎的绝技吗,用沙袋堆出一个斜坡使蒙古铁骑能够轻易的攻上城头。看来不能小看这群叛军,得小心点。”心里虽然很是吃惊,但是赵惟吉还是比较镇定,毕竟两方的战斗力差距还是不小的,绝对实力的碾压还是能够以正胜奇的。

只是此刻的赵惟吉对于能够想出这种战术的人还是很感兴趣的,于是他便找了个叛军俘虏过来想问清楚到底是谁那么有本事。

“你知不知道你们第三次进攻剑门时候的战术是谁想出来的?是你们的张将军还是王将军?”

“好像都不是。”这个时候反正已经被俘了,这些叛军士兵也没啥好隐瞒的了,毕竟气节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好像是因为一个老者的到来两位将军才拿出这个办法的。”

“老者?”在赵惟吉的印象里,这个时代好像没有什么民间高人啊,尤其是这次的农民起义,虽然细节上赵惟吉知之甚少,但是如果有那种能够想出堆土流的高人出现在这次农民战争中的话,不应该在史书上籍籍无名啊。

但是不管怎样,这个老者估计就是这两人背后的高人了,这种能想出堆土流的人,估计其他方面也应该不俗,还是小心点好。

就在这个时候,剑门也接到了消息说是李顺一纸命令将张王二人调回了阆中,这样一来官军应该就可以顺利通关入蜀了。

于是赵惟吉很快的召集起了所有的将领,一同商讨入蜀平叛的事宜。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那两个人被调回阆中的消息了吧,接下来我们便是要商讨入蜀的事宜,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由于伍文长期驻守剑门,所以他对于蜀地内部比较了解,他率先发表了看法:“我认为我们应该走绵州,然后先行夺取青城,比较青城是叛军起兵的老家,夺取青城对于叛军来说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但是也有人并不同意伍文的看法:“我觉得应该先行直接杀向阆中,趁着张王二人的部队新败直接将他们消灭,然后还可占据阆中这个重要的位置,使大军在蜀地里有个基本的落脚点。”

其实从落脚点的问题上出发的话,阆中和绵州的重要性差不多,但是攻击新败的张王部队的确要比攻击有着重兵镇守的绵州青城要容易许多。

最后赵惟吉还是采纳了这个从汉中跟他们过来名叫司马让的将领的建议,整顿大军向阆中进发。

但是由于得知张王二人背后有高人指点,所以赵惟吉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将李继光安排在了后军断后,以防事情有变。

就这样,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而另外一半,得知官军开始向阆中进发的张王二人的部队也开始行动了。

第七十九章 骚扰

“王爷,前方没有发现任何的叛军迹象,是否继续前进?”大军已经行进到了苍溪县,距离阆中郡已经不远了,但是这一路上无论斥候如何探查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叛军迹象。

“先等等吧,今晚在苍溪县驻扎。”

“好的,王爷。”

当夜,苍溪县衙里。

“我觉得情况不对,太平静了,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就这样兵不血刃的到达苍溪县,我总觉得有诈。”

“会不会是敌方整个收缩防御,所以一路上才不设伏啊?”想让大家心安的司马让提出了这么一个观点。

“我觉得不会,我同意王爷的观点可能会有诈,最好小心一点。”李继光也觉得事情实在是蹊跷,再是收缩防御,也不可能一路上完全不设防啊。最恐怖的一点是,不仅没有士兵,连百姓都没有了,大军到达苍溪县的时候,县里一片死寂,和鬼城没啥区别。

“这样,今晚让所有的士兵都精神点,睡觉的时候都把衣服穿在身上,武器放在一旁,我总觉得今晚上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由于实在是想不明白叛军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赵惟吉决定让全军今晚加强戒备。

曾经生活在天朝多年赵惟吉对于毛太祖游击战的精髓早已烂熟于胸了,敌驻我扰可不是闹着玩得,还是小心点为好。

这天半夜,赵惟吉的预测果然应验了,苍溪县内某处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光冲天。

整个大军全部被这场大火所惊醒,由于火势蔓延的很快,不得已赵惟吉只能命令全军开始救火。

“马上命人去嘉陵江里取水救火,动作要快。还有用土,组织人手铲土往火上填,快、快、快。”

一边指挥着救火,赵惟吉一边心道:“果然来了,这种大火要完全扑灭的话,少说得一夜,这样一夜下来全军甭想有人能够休息好了。”

“王爷,火势这么大全军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叛军会不会作出什么趁火打劫的事情啊?”

随着李继光的提醒赵惟吉突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立刻下达命令:“快让没有参与救火的人员全部集中去防守粮草,元敬说的有道理,这大火可能并不是单纯的疲敌之计,趁火打劫的可能性也不小。”

于是执行的将官们又紧急将剩余没有参与救援的士兵全部调往堆放粮草的地方镇守。而当镇守的士兵刚刚到达位置以后,果然有人前来劫粮了。

只不过前来劫粮的叛军人数并不多,可能是没有料到官军能够如此快的作出反应,所以叛军并没有派出太多的人前来进行攻击。

经过一番激战,叛军由于人数实在是太少了,最后不敌官军,劫粮计划也宣告失败了。

然后火势经过大半夜的扑救,终于在黎明之前完全遭到了扑灭。但是虽然大军没有在大火中遭到任何的损失,但是精神上却异常的疲劳。整个军队都无精打采的,所有的将领也顶着黑眼圈。

看到眼前的情况司马让觉得有必要建议赵惟吉再多进行一天的修整,于是他找到了赵惟吉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王爷,这样下去不行啊,整个大军全都没有休息好,如果今天继续往阆中推进的话,敌军以逸待劳,打起仗来我方很吃亏的。”

“我也知道大军现在已经是很疲惫了,但是你能保证我们即便是再在苍溪待一天就能获得良好的休息吗?你能保证今晚叛军不会再重演一次昨晚的那一幕吗。”

赵惟吉的一系列问题直接将司马让问住了,的确正如赵惟吉所问的那样,谁能保证叛军不在故技重施,谁都不能保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无论是在苍溪呆多久大军仍然得不到良好的休息。

敌暗我明,遇到这种情况无论是多么无敌的将领都会头疼的,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就在以赵惟吉为首的官军将领都在头疼的时候,起义军这边的张王二人同样过得不咋样,虽然他们还是按照李顺的命令领兵屯驻到了阆中,可是由于老人的计策,他们战略上放弃了剑门关到阆中路上所有的郡县。

如果最后仗打赢了还好,如果打不赢他们可就真的死定了,未战先撤,这可是不小的罪名啊。

“先生,有消息传回来了,我们的人并没有能够顺利的摧毁官军的粮草。”消息传回来的第一时间,王鸬鹚立刻便去向老者报告消息。

“哦。”

“哦?我们的计划不是失败了吗?先生为何完全不在意?”看到老者听到失败的消息传回来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王鸬鹚不免有些不高兴。

“失败?失败了吗?消息上有没有说官军现在的情况?”

“有,从传回来的消息可以看出,官军现在异常的疲惫,整个军队的士气并不旺盛。”

“那你为何说计划失败了呢?我本来的计划就是疲敌,至于摧毁官军粮草的事情那就是顺手牵羊的事,牵到了固然好,牵不到也无所谓,只要能够疲敌计划就算成功了。这次率领官军的主将可是那个打败耶律休哥的吴越王赵惟吉,我可没指望能够在他身上实现一箭双雕这种好事。”

听到老者的一番解释王鸬鹚心里果断释然了,如此的对手,的确没法简单的就能够一箭双雕的,只不过老者是从何处得知官军主将是赵惟吉的?

“先生如何知晓,此次官军主将人选的?”

“何处知晓?这种问题用脚趾头都能够猜到。如今大宋绝大部分的将领都集中在北方,宋辽边境,能够独当一面的几乎没有可以被抽调出来的。剩下能够独当一面却没有在北伐=方屯军的就只有老将曹彬和退出京城许久吴越王赵惟吉了。曹彬早就病了大半年了,所以如果朝廷不打算从北伐调人过来的话,也就只有赵惟吉可以领兵了。

不是老夫看不起你们起义军,但是相比重要性来说,北方防止契丹的入侵肯定要比你们重要的多,朝廷是肯定不会抽调北方将领来镇压你们的,所以唯一的人选也只有这吴越王赵惟吉了。”

老人的一番话彻底的令本已经很佩服他的王鸬鹚更加五体投地了,这个老人简直是奇才啊,不仅用兵入神,而且对于朝廷的状况也是十分的清楚。只要这仗能够建立功勋,一定要向蜀王引荐他。有这样的人的帮扶大蜀何愁不兴。

“那么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现在官军有没有要离开苍溪的意思,如果有的话,照原定的计划行动就是了,如果没有的话,照昨晚的再来一遍。”

等到老人的指示以后,王鸬鹚立刻赶去执行了。

回到官军这边。

对于是否今天继续向阆中进发,所有人都拿不定主意。但是大家都得到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留在苍溪估计也没法睡好觉。

最后赵惟吉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大军开拔,但是是退后二十里了,退到苍溪以北的地方驻扎。

众人都没想到,赵惟吉最后居然作出了这么一个决定,所有人都表示不理解。

“王爷,这样做会不会对士气有所损伤啊,毕竟一仗没打就先退二十里,士兵们心里会怎么想?”

“的确,一仗没打就退后,是会对士气造成损伤,但是这样一夜一夜不睡觉对于士气就没有损伤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牺牲点点士气,换得士兵们能睡个好觉。况且只要解释清楚,我觉得不会对士气有太大的伤害。”

虽然众人并不太认为士气是解释就能够避免损伤的,可是赵惟吉说的另一方面还是有道理的,这样一夜一夜不睡觉,士气同样也会遭到损失,所以长痛不如短痛,退二十里能够让大家睡个好觉的话,就这样也好。

于是所有人都不在反对了,大军开拔,向北面退回了二十里,然后又驻扎了下来。

另一方面,叛军斥候看到官军大军开拔以后火速的便赶回了阆中郡向张余报告,得知官军大军开始动作了以后,张余和王鸬鹚按照老者的吩咐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可是等到这天半夜也没有看见官军的到来。

“老张,会不会情报有误啊,官军怎么还没有过来?”

“我也不知道啊,老王,要不我把今天回报的斥候找来再问一下?”

不一会儿那个斥候被找了过来。

“你到底看没看清,朝廷官军是不是离开了苍溪?”

“看清了啊,虽然离得远,但是大军开拔我还是看清了的。”被主将这样责问斥候还是有些委屈的。

“看清了,怎么官军还不来?你再带人去赶去苍溪看看。”

没法,既然主将这样要求了,这个斥候只好带着自己的小队,顶着困意火速赶往苍溪。

等到他们赶到苍溪的时候,彻底的傻眼了,苍溪城中一个人都没有,官军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感觉就这样就没了。

“难不成白天见鬼了吗?”负责侦查的斥候一个个面面相觑。

第八十章 埋伏与反埋伏

“嗯~~~~~”

早上起来的赵惟吉升了一个懒腰,终于睡了个好觉了。这几年过得实在是有点舒坦,再加上年近三十了,这种熬夜的后遗症对于赵惟吉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终于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不仅是他,对于整个大宋官军来说,能够安然的睡上一觉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现在整个军营里的气氛要比昨天好的多了。

当然,在大军都睡饱了以后,下一步怎么行动就是放在主要将领面前的当务之急。

“大家对于下一步的行动怎么看,我觉得叛军不会那么轻易就让我们拿下阆中郡的,肯定还有后续的阴谋在等着我们。”见所有人都起来以后,赵惟吉果断的将所有人都召集过来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叛军搞这么多无非是要疲惫我军,使他们能够以逸待劳而已,我不并不觉得他们还能有更多的阴谋了。”

“话不能这么说,司马将军。小心使得万年船,叛军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从这一路上的进军过程就可以看得出了,能做到如此隐蔽让我军进驻苍溪仍然无法察觉叛军的踪迹,就从这一点来看这叛军就不简单。”

“我赞成元敬的说法,还是小心点为好。如今我们肯定没法掉头去往绵州了,但是如何进军阆中必须慎之又慎。”

“其实我有个办法,如今看来我们的人数应该是要比叛军人数要多的,不如我们分兵前进,以防万一。”

“不知元敬希望怎么个分兵法?这就一条路,如何才能分兵前行?”

“虽然路只有一条,但是还有一条江,我们可以走水上过去。”

李继光的话还没讲完,一旁的司马让便出声反驳了:“江?李将军真会开玩笑,江的确是有,可是哪来的船啊,你总不能让士兵们游到阆中吧?还是去哪弄竹子做竹筏?竹筏倒是好主意,反正蜀中竹子也多。只不过你的竹筏能不能经得起嘉陵江凶猛江水的冲刷啊。”

其实一直以来,司马让都有些看不惯李继光,因为李继光的出身实在是太烂了,赵惟吉的家仆。所以即便是离开赵惟吉以后在李继隆的帐下同样立功不杀,可是这些出身良好的老军还是很看不起他。

对于司马让的话李继光也没有太在意,他接着阐述着他的理由:“我不知道是敌人故意的,还是没有注意,苍溪县的码头上还有不少平时渔民用的渔船,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应该有十几艘,那么多。”

“十几艘顶个屁用。”司马让再度打断了李继光的讲话。

“司马将军,本王命令你暂时闭嘴。”司马让连续的打断李继光的话,让赵惟吉实在是有些恼火,逼不得已只能拿出王爷主将的权威让司马让闭嘴。

随着司马让因为赵惟吉的命令闭嘴了以后,李继光终于可以没有打扰的阐述自己的办法了:“十几艘船是没用,可是我们可以将部分军队分批次运到西岸去,然后从西岸悄悄的潜行到阆中进行埋伏。”

“然后呢?如果我们在东岸的阆中城里遭到了埋伏的话,西岸的部队又如何志愿呢?”这个时候不是司马让打断李继光的话了,而是赵惟吉。如果西岸的部队无法在第一时间支援到东岸的话,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彻底的失败。

“我的计划是,在部队到达西岸以后,便将所有的渔船一并带上,派人划着同样前往阆中,嘉陵江在阆中正西面通过的地方是整个这一段江水最窄的地方,到时候现有的船只完全可以轻易的搭起两座甚至更多的浮桥让大军快速的通过,这样一来就可以很好的支援到主力部队了。”

“元敬,你的方法不得不说是非常的好,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怎么才能瞒过叛军顺利的从西岸进军呢?”

“其实根本不用刻意的瞒过叛军,因为叛军侦查不到西岸的动向。”

“此话怎讲?”

“因为,苍溪到阆中的这段路上西岸比东岸要出许多,叛军现在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东岸,只要我们行军的时候劲量靠近山崖的话,叛军在没有多少注意力放在西岸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发现我军的行动的。”

的确,如果真的像李继光所说的那样,西岸的路要比东岸高的话,只要大军行军靠离,视线是不容易察觉到的,毕竟有个高差和遮挡的问题。再加上江水声的掩盖,只要西岸的部队不发出太大的声音的话,是有可能能够潜行到阆中郡以西的。

但是,这个行动说到底还是在赌博,赌的就是叛军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东岸,能否下得去决心,将是对于赵惟吉来说的一个极大的考验。

于此同时,阆中郡内部也抓瞎了,因为官军的突然“失踪”,整个起义军内部都变得有些怪异。一种官军会飞的流言开始在起义军里面流传开来了。

“先生您看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官军真的就会飞?”流言越传越凶,不得已之下张余只能再去请教老者了。

“会飞个屁,只不过是往北退了一段距离罢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虽然老者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很佩服赵惟吉的果断的,历来这种诈败的戏码是最不好演的了,尤其是这种还没有和敌方交手就先往回撤的行动,如果持不好,必然带来士气上极大的损伤。

“哦,那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还按照原定的计划行动?”

“那是自然,还是派人去苍溪盯着,一旦官军在苍溪露面,就照原定的计划行动。”

于是叛军照例还是派人去苍溪盯梢了,而官军也如约而至,有到达的苍溪,可是问题又来了,官军到达苍溪以后又不动了。

叛军斥候先行回到阆中报告了以后,叛军又开始了在阆中郡的埋伏了。因为苍溪到阆中就四十余里,按照一般的行军速度一天的时间随便也该赶到了。

可问题是,当阆中的叛军进入埋伏位置以后,官军又没有来。

“怎么又没有来,两次了。”张余已经快疯了,每次都是叛军各就各位以后,官军又没有出现。

“去把之前的斥候找来吧,再让他去看一次。”

于是那个斥候又只能再跑一次苍溪,跑到苍溪一看,官军居然在苍溪又驻扎下来了。这次叛军可没有本事再来一次放火了,上次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叛军再撤离苍溪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众多的易燃物品。

况且现在就只有这么几个斥候,等到他们返回阆中召集人手再感到苍溪,天都该亮了。于是他们只好在苍溪附近留了下来,然后派一个人回去报告,其他人等到第二天确认官军真正开始向阆中进发再回去报告。

就这样,叛军的又一天被耽误了。

虽然叛军的又一天被耽误了,可是官军的一部分人却成功的度过了嘉陵江,从西岸开始向阆中进发了,就在这群从阆中出来的斥候的眼皮子底下。

这群斥候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有官军在从西岸就这样悄悄的已经赶往阆中了。而且为了确保隐蔽性,李继光特意选择了日头偏西的时候才开始赶路的,这样一来峭壁下的阴影也为大军的隐蔽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就这样,趁黑前进的李继光部队顺利的到达了预定的位置把浮桥搭好以后埋伏了下来。

而一个叛军在城里埋伏官军,官军在城外反埋伏叛军的居民就这样形成了。

第二天一早,真正的官军主力部队,正式的向阆中郡开始挺进了。

“他们终于来了,我们复仇的机会就要到了,让所有的兄弟都做好准备。”

所有的叛军开始遵照老者的指示,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进入了埋伏的状态,等待着官军的到来。

“浮桥准备好了没有?”

“回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让全部兄弟们做好准备,王爷带着大军已经从苍溪出来了。我们的任务就是一旦对于阆中的进攻有变,第一时间通过浮桥前往东岸支援。”

“遵命,将军。”

吩咐完士兵做好准备以后,李继光又拿出望远镜向东面的阆中郡忘了过去。只见城头之上并没有太多的士兵把守。这样一种反常的情况是李继光内心中充满了担忧,看了王爷所有的顾虑并不是杞人忧天。

另一方面,赵惟吉带领着大军正在路上一步一步的向阆中郡挺进着,但是一路上却没有任何的叛军的出没的痕迹。

“少爷,实在是太诡异了。”有着多年行军经验的赵信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种反常的状态。

“是啊,信叔,太安静了,就算叛军人数再少,也不可能如此的安静。估计我的预料并没有出错,肯定有诈。这下只能指着元敬的计划能够奏效了。”

到底是请君入瓮还是李代桃僵呢,战斗即将打响了。

第八十一章 李代桃僵

河谷平原,这是一种形成于河谷之间,由于流水侵蚀,再加上流水沉积,携带大量泥沙,在比价缓的土坡上形成的一种地形。

很多河谷平原都成为了人类最初形成聚落时的落脚地,逐渐的发展为后来的城市。这种地形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四周环山,然后江春水流过。

阆中郡所在的地方便是这么一个规模不大的河谷平原,四面环山,由嘉陵江冲击出了那么一个平原,然后由人类聚集,最后建立了这么一座城市。

当赵惟吉第一次走近这座城市的时候,一股不祥的预兆萦绕在他的心头,因为从这座城市的地理环境来说太容易设伏了。

阆中郡附近的平原地形就向一个瓢一样,沿着嘉陵江南下,突然就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平原,如果说江水的流向就是这片平原的入口的话,这入口未免也太像一个瓢的把了。

最关键的是,当从那个入口进入平原的时候,一旁陡峭的山势也因为平原的原因使得山体出现了太多的缓坡了,这样的缓坡是足够可以使军队埋伏在上面的。

再加上矗立在平原中心的阆中郡一下子就将江水北岸(这是时候嘉陵江在这个平原附近拐了一个弯,由南北流向变成了东西流向)的路给堵住了,也就是所如果想继续沿着江走,必然要通过阆中郡的范围,绕路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当赵惟吉带领着军队进入这个平原的时候,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大瓮一样,一旦后路被堵,那就真的是被瓮中捉鳖了。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赵惟吉怕什么就来了什么。当整个的大军全部进入平原的范围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

“嘭。”

当大军望向声源地的时候,发现不断的有大石落下,很快的便堵住了他们来时的路。虽然最后看来石块并不是很多,但是要清理开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

“糟了,通知全军,敌袭。”看到眼前的场景,赵惟吉第一想法便是遇到了埋伏。

果然不出他所料,东北面的山坡之上喊杀声四起,大量的滚木从山头上滚了下来。而东南面的阆中郡内也开始往外涌着叛军的士兵,再加上西面的滚滚江水,大军彻底的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了。

“怎么办?”从眼前的状况看来,对于军队威胁最大的便是那些滚滚而下的滚木了,一旦受到冲击,根本无法抵挡。然后才是从阆中城中出来的叛军士兵。虽然赵惟吉有信心能用骑兵一下子就将阆中郡中出来的士兵的阵型冲散,但是却不能保证步兵能顺利的躲避所有的滚木袭击。

失去这些步兵的支持,即便是骑兵存活了下来,也无法进行攻城了。

不过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赵惟吉突然看到了这山坡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坡度随然平缓,但是山上乱石实在是太多了。当滚木往下翻滚的时候,大量的木头都因为乱石的缘故不断的弹飞。这样一来便给予了赵惟吉一次赌博的机会。

“全军,向山体靠拢,快。”

“王爷,你疯啦,现在不断的又滚木往下砸,你让大军往山体靠拢?”一旁的司马让不干了,之前你针对我也就完了,这下你还打算让全军去送死吗?

“我说的话就是命令,全军往山体靠拢。”赵惟吉此时也没时间和司马让解释这种物理问题了,总之是靠拢到山体下方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是王爷的命令,全军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所有的士兵急速向山体靠拢。

当所有的士兵都靠拢到山体下方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不断往下砸的滚木开始不太容易砸到他们了,很多的滚木在即将到达山底的时候突然因为突出的乱石而弹飞起来,直接落入了江水之中。

虽然大军还是受到了不少的滚木的袭击,但是由于赵惟吉处置的得当,伤亡并没有想象中的惨重。

另一方面,进攻的叛军突然发觉滚木好像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本来该直接从山上滚下来将官军推入江中的滚木居然在官军的头上就飞了起来直接落入了江中,一种官军有上天保佑的情绪开始在叛军士兵的脑海中蔓延了开来。

随着这种情绪的蔓延,本该冲锋的士兵开始放慢了他们的脚步。带队的张余自然也看到了这种情形,为了提振士气,他大喊道:“不要怕,那不是什么神明保佑,官军只是运气好而已。我们还有第二步的计划,大家跟我上一定能取得胜利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第二步计划打动了士兵,士兵的恐惧好像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了。

而张余口中的第二步计划那就是火攻,那位老人早就想到过,如果滚木不能给官军给官军造成太大的损失的话,有必要做两手准备。

这第二手准备便是火球术。这里说的火球术当然不是西方魔法的火球术了,而是用稻草扎成一个个稻草求,然后点燃滚下山去。如此巨大的火球造成的冲击力比起滚木来只高不低,而且由于是稻草扎成的球,本身比较软,也不容易被乱石弹开。

“火,火。”也不知道是哪个士兵高喊了一句,刚摆脱滚木过顶危险的官军全员望向了山坡之上,只见一个个火球开始不断的滚下山来。

“王爷,现在咋办?”刚才赵惟吉神奇的决定居然避免了如此多的伤亡,这个时候司马让也只能指望赵惟吉再出什么奇招了。

“怎么办?凉拌。”此时的赵惟吉心里也彻底的慌了,滚木还可以利用物理知识躲避一下,这种火球你让我怎么躲?它以弹不起来,二灭不掉,他赵惟吉又不是神仙,哪有那么多的办法?

“早知道平时就多求神拜佛一下了,这个时候除了老天谁能救他们。”就在死亡的阴影第一次笼罩在赵惟吉的心头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有什么东西滴在了他的冒缨之上,然后在他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无数的水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没想到真的是老天保佑了,这个时候居然下雨了,而且雨势越来越大。由于大雨的袭击,山上滚下来的火球开始逐渐的熄灭了,等着滚到山底的时候只剩一个个烧焦的草垛了。

“老天保佑,大宋永昌,这是上天让我们平定这场叛乱,兄弟们上啊。”这时的赵惟吉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正是一个鼓舞士气最好的机会,这种必死的局面都让他们逃出生天,此刻不利用老天忽悠一下士兵岂不是浪费机会。

赵惟吉的话不仅打动了所有的官军,也刺激了所有的叛军。他的话就如同一把匕首一样插进了每一个叛军的心里。

难不成真的有上天保佑官军?第一次滚木飞弹,第二次大雨倾盆。这如果还不是上天保佑的话,那什么才是上天保佑。

眼见两步计划都无法阻拦官军,张余此时也彻底的绝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官军的骑兵向自己的部队冲过来,而没有一点办法。

“将军,我们还可以撤回阆中郡内,凭借城池之力坚守啊。”

亲兵的一句话立刻点醒了张余,对啊还有阆中郡呢。

阆中郡从汉朝就是蜀地重镇,三国蜀汉时,张飞曾亲自领兵驻守这里,随比不上北伐重镇那样城高池深,但是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攻取的。

可问题是阆中郡得在你张余的手里啊。

当叛军想要回头的时候,突然发现阆中郡城头之上站的不是自己人了,城上站的是李继光,而原本驻守阆中的王鸬鹚已经被吊在了城上了。而那个智计百出的老者虽然没有被用绳子吊在城上,但是也被两个士兵押解着,站在李继光的身旁。

“李代桃僵,好一个李代桃僵啊。这赵惟吉不惜牺牲自己让你能够偷得阆中,赵光义啊,赵光义,此子的存在对于你来说到底是福是祸啊?”眼见大势已去,这位老者也只能发出如此的感叹了。

其实这李代桃僵之计也不完全是赵惟吉的手笔,更多的李继光自主的选择。当赵惟吉的部队被滚木袭击的时候,李继光已经带领着大军开始渡河了。本来李继光是想去救援赵惟吉的,可是通过望远镜观察到,大军居然没有大事,于是李继光立刻改变了注意,趁着叛军主要部队都在战场上的时候,奇袭阆中城。

由于阆中城此刻并没有太多的守军,而且为了方便叛军的退回,城门是打开的。于是李继光的部队很轻易便进入和拿下了阆中城。

然后赵惟吉居然凭借上天的保佑躲过了第二波的攻击,这样一来大局彻底安定下来了。

眼见城池被夺,再加上士气的低落,张余无奈之下只能宣告投降。

就这样,赵惟吉入蜀平叛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这样实现了。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并不太急于处理张余,王鸬鹚等叛将。那个想出堆土流进攻招数的高人才是最令他感兴趣的人。

第八十二章 郭百略

“老先生可以自我介绍一下自己了吧?”战斗结束后的第一时间,赵惟吉便先行去见了这位叛军背后的高人。

“没想到堂堂宋帝国的吴越王对我这种老朽也感兴趣啊?自我介绍一下也无妨,老夫姓郭,叫百略,字蜀生。算是蜀中人士吧。”

“你姓郭?你和郭安时是什么关系?”赵惟吉口中的郭安时本名叫做郭崇韬,五代十国事情后唐的重臣,历任两代三主,奇袭灭梁以某议佐命之臣功居第一,赐铁券,恕十死。不仅如此,后唐灭掉前蜀,也是他的功劳。后来因功高震主,遭李从袭、向延嗣、马彦珪和刘皇后联手构陷,杖毙而死,三子遇难,两幼子幸存。

“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记得家父的名字,真是难得啊。”听到赵惟吉居然一下就点出了他的背景,这郭百略也不由得有些惊叹。

“我也是没想到啊,居然在这蜀中碰到了郭安时的后人,只是不知你这后唐重臣之子与我大宋有何怨仇,为何要助叛匪,杀我朝廷禁军?”

“怨仇?我本人倒是和朝廷无冤无仇,毕竟后唐已经亡国多年了,我们郭家也已经习惯了隐姓埋名的生活了。可问题是你们大宋朝廷逼人太甚,蜀中贪官污吏横行多年居然无人问津,不仅如此居然还颁旨嘉奖。你以为这次农民起义单纯是因为流民动吗?”

赵惟吉一听郭百略的话语便明白了整个起义的缘由了,这的确是一起官逼民反的起义。

“不知郭老先生能否给予我一个确实的人名,好让我可以着手调查此事?”

“人名?齐元振,张枢。还有一种叫博买务的东西,你好好的去查一下吧。”

赵惟吉命人记下这几个名字之后,又向郭百略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一直有一点很好奇,那就是先生如何想出用堆土的方式进行攻城的?”

“没想到王爷居然对于老朽那种穷酸的攻城方式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了,这可不是什么穷酸的攻城方式,先生的攻城方式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所以想讨教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经历过一次泥石流从而想出的方法。泥石流使大量的沙土堆积到城墙下方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和城墙一样高的土丘,人们可以轻易的从土丘上进入城墙上面,由此想到的攻城之法。不过这种方法也只不过适合农民军这种没有太多攻城器械的队伍而已,您王爷自从从军以后没少发明新的攻城器械,想来是看不上老朽这种乡野村夫想出来的土办法了。”

听完郭百略的话后赵惟吉心里犹如住进二十五只老鼠一般,百爪挠心。就这样?就这样就想出了后来蒙古木华黎横扫金国的攻城方法?这个人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还得问一下。

“那不知先生又如何断定我官军肯定先行进攻阆中郡而不是绵州呢?我想当时进攻绵州也会是一个很好地选择。”

“阆中驻军新败,士气低落,我想只要是个将领都会希望能够快速轻松的消灭敌方的部队,毕竟柿子挑软的捏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的。我想即便是王爷想先行进攻绵州,也拗不过底下将领的意图吧。毕竟王爷出道以来就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

“看来老先生对于我很是了解啊。”

“一般,我郭家再落魄,也没有落魄到那种程度,王爷推出的《仕林日报》还是能看到的。”

从上述的对话,赵惟吉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此人并非凡品,才智过人而且多谋,并不像他父亲那样虽然聪明但是少谋。只是总感觉这个人心里还藏着什么没有表露出来,而且他对于自己的关注好像非常的多。

既然他还藏着什么赵惟吉决定把它挖出来,不过直接挖估计挖不出什么来,赵惟吉决定使用欲擒故纵的计策,看看能不能将此人的全部都给逼出来。

“感谢先生赐教,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里就不打扰先生了。不过先生由于帮助叛匪,估计也将受到牵连,享受一下最后的日子吧。”

说完这番话以后,赵惟吉转身便要立刻这间房间。

看到赵惟吉即将离开,这位郭百略突然来了一句:“我帮助叛军固然有罪,不过你堂堂的王爷居然公然吸纳流民和叛军,难道就没有罪了吗?”

一听郭百略的这番话,赵惟吉知道肉戏来了,这家伙果然对自己付出了不少的关注,而且他的背后并不像他所诉说的那样家道中落。

郭百略口中的事情自然是确实存在的,赵惟吉的确在吸纳着蜀中出去的流民和已经投降了的叛军。不过并不是用来作为私军,而是作为劳动力的储备。所用的招数也不过是钻大宋律法的空子而已。

大宋律法对于人身自由有着严重的限制,基本上农民是被绑定在自己所处的土地上面的,想要从一个县牵往另一个县的话是有着很麻烦的手续的。这种不科学的制度自然是源自与大宋税收制度的缺失。

宋初的主要税制基本上是沿袭唐朝的两税法,包括户税和地税。户税就是我们通常所指的人头税,而地税便是根据你农民所拥有的土地产出的作物的价值来进行收税。

可问题也就来了,如何才能确保没有人逃税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农民绑在户籍所在地,让他们不要乱跑,这样一来该收税的时候才能找得到人。所以这样一来,宋朝人口的流动性就很差。

这样的法律虽然绑定了农民,但是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这种空子就是天灾**。一旦发生天灾**,免不了产生大量的流民,这种流民你把他找回去也同样没钱交给你,况且如果是发生了类似于蜀中这样的叛乱的话,更是会产生户籍资料大量损失这样的惨剧,赵惟吉就是在利用这样的惨剧,大量的从蜀中掠夺人口。

一旦这些人口在他的地盘安定下来以后,等到朝廷再一次进行户籍的调查和清理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他地盘下的民户了。

更何况,赵惟吉此次吸纳的很多流民其实并没有在两浙一带落脚,反而是被赵惟吉直接送到了大宋管制疏松的流求。这样一来他就拥有了大量隐匿的人口了,反正战争都是要死人的,到时候平叛战争一结束,就彻底死无对证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先生既然说我吸纳了大量的流亡百姓和叛军俘虏,那么证据在哪?”

“证据?长江和渭河之上现在有着不少你吴越王旗下商会里的商行的船只吧,不要告诉老朽那全都是用来运货的?你吴越王的商会虽然已经是庞然大物了,但是用那么多的船只来运送货物,估计还是不太可能的吧?如果官家真的要去查的话,未必查不到这些人员的去向。”

“先生直说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那你是不打算否定暗中积攒人口了?”

“否不否定又有何区别?先生和先生背后的势力费劲力气调查我的一切,无非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我赵惟吉也不是什么好人,即便吸纳流民的问题上你们没法给我造成打击,在其他问题上也一样能够找到我的把柄,所以否不否定又有何区别?”

“王爷既然如此的爽快,那么老朽也就直说了,老朽的郭家想要投效王爷。”

一听郭百略的话,赵惟吉有些不太自然,说实在话他的野心只有他老婆柴钰完全清楚,他哥赵惟正都只知道一点点。而且这些年来赵惟吉在赵光义眼里这个孙子当得还是挺好的,总之是朝廷看重的他一律不去触及,也不知道这郭家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

“我只是一个逍遥王爷,虽然会打仗,但是这几年也没有受到重用,不知您和您的家族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值得举家投效?”

“王爷不必自谦,从王爷北伐一战成名以来,我们郭家就开始关注王爷了,王爷这么长时间以来可以说无论进入哪一个领域,都有着极为出色的表现。而且在老朽看来王爷的志向也不在于就作为一个逍遥王爷这么简单。王爷到目前为止做的种种事情可是很多都关系着宋帝国的命脉啊。”

的确,赵惟吉现在做的太多的事情都能够掌控着宋帝国的命脉了,无论是商业联盟还是新式学堂,亦或者是海外贸易。

宋帝国目前为止的冗官,冗兵,冗员的现行已经开始初步的形成了,赵光义已经意识到农业税已经无法支撑起大宋日益扩大的开销了,所以最近几年赵光义开始设立了各做各样的商税,用以支撑国家的开支。

而现在纳税的最大户便是赵惟吉所建立的商会底下的商行,还有赵惟吉主导下与阿拉伯帝国日益频繁的海外贸易。

也就是所大宋的经济命脉其实是握在他赵惟吉的手里,只不过赵光义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再加上最近几年清华书院产出的越来越多的“另类人才”开始逐渐在其他一直以来不太受朝廷重视的领域展露出头角,如果真的能够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有可能出现一场学术改革。

基于以上原因,郭家断定这个赵惟吉野心肯定不小,所以他们准备借助这次的叛乱投效赵惟吉帐下。

对于赵惟吉来说,有人才的投效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郭百略这个人,而是在于他后面的郭家,甚至于可是说是一种旧势力,那种势力叫做门阀。门阀有多恐怖赵惟吉还是明白的,所以关于郭家的投效,他不得不考虑周全。

不过与此同时,平叛战争还得继续,所以赵惟吉决定带上郭百略看看他们郭家能在这场平叛战争之中起到什么作用,再考虑是否要接受他们得投效。所以郭百略暂时便成为了赵惟吉军中的一个小参谋了。

第八十三章 依然恐怖的门阀

门阀,是门第和阀阅的合称,指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又称门第、衣冠、世族、士族、势族、世家、巨室等。门阀制度是中国历史上从两汉到隋唐最为显著的选拔官员的系统,其实际影响造成国家重要的官职往往被少数姓氏家族所垄断,个人的出身背景对于其仕途的影响要远远大于其本身的才能特长。直到唐代,门阀制度才逐渐被以个人文化水平考试为依据的科举制度所取代。

当然,说是这样说了,但是实际情况是门阀一直都存在,虽然因为唐末的战乱大量的门阀丧失了土地和财产,再加上族谱的断绝沦为与庶民无异,但是老的门阀逝去了,新的门阀便会产生,交替循环,不死不灭。

门阀生存的土壤其实并不是所谓的九品中正制,亦或者是察举制。即便到了隋唐,科举制产生之后,门阀依然大量的存在着,北魏,北周,隋朝的六镇军户,八柱国十二大将军,唐初的五姓七望都是典型的门阀。

这些门阀之所以会遭受到灭亡,是因为后来唐朝的节度使制度产生了大量的军阀,军阀的产生必然对于门阀有着相当的冲击。

可是冲击以后呢?军阀便成为了新的门阀。

原因很简单,当任何一个人获得一定的权利之后,他总希望能够世世代代都享有同样的权利,皇帝可以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但是军阀不可以,原因很简单,皇帝不会允许的。虽然皇帝不会允许军阀代代相传,但是皇帝却没有禁止,军阀的后人通过科举制度,成为文臣。

就如同魏晋时期的门阀那样,军阀要想培育一个能够考取科举的人才要比农民容易的多。就这样,军阀的下一代进入了朝堂,成为了文臣,随然不如父辈,但是同样享有着贵族的权利。

第二代成功了,那么第三代呢?是不是同样该走上这条道路。就这样原本的军阀变成了新的门阀。

而且再加上运用原来门阀之间联姻的手段,军阀可以同文臣联姻,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新的体系又再度形成了。

唐宋以来的科举制虽然给予了一般子弟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但是却没有彻底的产出门阀产生的土壤,再说了,白丁鱼跃龙门以后,难道会让自己的子孙再回去种田吗?

就因为这样,新的门阀永远是源源不断的,只不过他们低调了许多,使得人们产生了,平民政治的错觉罢了。

赵惟吉也是产生这种错觉的人们之一,都说宋朝是一个平民政治彻底登上历史舞台的社会,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千万别小看了这些门阀的力量。

就在郭百略加入赵惟吉团队的那一刻,整个蜀中大蜀政权在赵惟吉面前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果体的姑娘了,任何细节都一览无余。

大蜀政权主政的有哪些人,这些人什么出身,什么长相,甚至喜好些什么,有哪些弱点,通通陈到了赵惟吉的案前。不仅如此,还有现在大蜀政权治下的州县的防守兵力也囊括其中,这种情报能力,连赵惟吉经营多年的鸽子都只能望尘莫及。

“恐怖,对于你们郭家,我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看到眼前的内容,赵惟吉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运用超出时代水准一千年的智慧仍然不低这些盘踞在这个国家多年的老狐狸们。

而且从和郭百略的聊天中可以得知,他们郭家其实并不算太大的门阀,因为他父亲太早的去世,使得最后退守蜀中的郭家并没有得到太好的发展。虽然蜀地这里他们是隐藏在背后的皇帝,但是仅限于蜀地。

不过别小看这仅限于蜀地,后蜀的建立他们郭家在背后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大宋灭后蜀能够如此的顺利,他们郭家也没少出力。

门阀就是这样一种东西,他们没有忠诚,只有家族利益,谁人符合他们的利益,谁就是他们效忠的对象。

郭氏一族虽然还有五姓七望时期的霸道,但是如今的大宋朝廷还是有不少官员和他们有关系的。

“虽然不至于让王爷能够随时想取哪座城池就取哪座城池,但是让王爷做到知己知彼还是很容易的。”对于赵惟吉给出的评价,郭百略完全当做了恭维,很是得意的收下了。

“那就从绵州开始吧。”既然情报如此的充足,赵惟吉也就不客气了,他可不想在蜀中待太久,因为李念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又是个女儿。对于这个女儿控的赵惟吉来说,回去见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三个月后,成都蜀王宫中。

“大王,巴州也失陷了。”

三个月来几乎每过十几天就会传来一个州失陷的消息。绵州,邛州,青城,蜀州,彭山,嘉州,如今巴州也没了。几乎等于成都周围一圈的州县全部失陷了,虽然渝州如今还在起义军手上,但是渝州与成都的联系基本上已经被切断了。而叛军用尽全部精力制造的战船全部都在渝州放着。

“寡人知道了,这三个月以来,你们就没有一点好消息带给寡人吗?”这三个月以来李顺可以说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自从阆中失守,张王二将全部被擒以后,起义军便仿佛雪崩一般开始迅速下滑。

赵惟吉所率领的官军和之前的官军就像是不同国度所来的一样,赵惟吉治下的官军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

再加上他们攻城时所运用的千奇百怪的攻城器械,使起义军根本无法抵挡,官军所到之处,没有任何的阻碍,不到五万人的官军三个月时间已经横扫了蜀中了。

再把成都周边基本荡平了以后,赵惟吉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蜀中首府锦官城成都了。

“现在如何是好啊,大王?官军接下来的目标肯定是成都了,以成都现在的守备力量肯定是敌不过官军的,现在该是大王作出决断的时候了,是死守成都,还是想法突围到渝州,然后利用渝州的战船进攻荆州?”

其实从李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来说,他并不想放弃成都,因为放弃成都就意味着彻底放弃蜀中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蜀中人,他并不愿意彻底的放弃蜀中,可问题是,不放弃蜀中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权衡再三,李顺作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只带少量人想法潜到渝州,由大蜀政权仅剩的大将钱彬留守成都,拖住官军的行动。

李顺的这个主意不能说是好,因为这样虽然能够拖住官军为他们东出巫峡赢得时间,但是也彻底的损伤了起义军的军心了,留守成都就等于被放弃。

不过李顺管不了那么多了,王朝梦和高层官员的怂恿使他作出了这么一个违背当初起义誓言的决定,也为他以后的下场埋下了伏笔。

就这样,当李顺带领着小部分人溜出成都以后,成都的攻防战开始了。

说实在话,赵惟吉对于成都的印象其实是很好地,大学的时候,他暗恋过一个成都的女孩,为了追这个女孩,他有一个暑假在成都泡了一个月。虽然最后还是被发卡了,但是他还是喜欢上了成都这个城市。因为成都小吃实在是太好吃了,在成都泡了一个月的赵惟吉吃遍了几乎所有的成都小吃,还有那些“苍蝇馆子”,最恐怖的是他还因此学到了一口流利的成都话。

“成都人民,只要你们投降,本王保证啥子事都不追究,不屠城,不抢人,只要投降啥子都好商量,要不要得?”当赵惟吉到达成都城下的时候,突然开始用一口流利的后世成都话劝降,整个官军都惊呆了。

不仅是官军,连成都的百姓也惊呆了,这个时候的成都话和后世的还不太一样,但是基础是差不多的。所以赵惟吉的话听起来还是有点那么是似而非的。成都的叛军也只当是这位王爷说不太好成都话而已,但是赵惟吉这样说话,听起来还是挺亲切的。

本来就因为李顺的抛弃而产生了动摇的起义军们再被赵惟吉这一番带着成都口音的劝降以刺激,立马就出现有人要想要阵前倒戈了。

“哎?你们听到没得?要不要投降?我想你们也晓得,我对于之前打下来的州县是啥子态度,只要投降,一切都好谈。”赵惟吉实在是不想成都因为战争再受到破坏,这最近一百年左右成都实在是受到太多的战火洗礼了,所以这个时候能劝降就劲量的劝降。

就在赵惟吉的第二番话说出去以后过了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城头上有人回话了:“你说的话做不做数啊?是不是我们投降,啥子都可以商量?”

“是、是、是嘞,只要投降,啥子都好商量。”

就在赵惟吉如此回答了以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官军围堵住的成都北门突然打开了,一群人绑着一个看似将领的人走了出来。

“你说的哈,我们现在投降。”

第八十四章 天真的李顺

其实在包围成都之前,赵惟吉就已经想到过可以通过劝降的方式就兵不血刃的拿下成都,因为通过郭家提供的情报可以看出,在出征之前,赵惟吉的预言已经开始逐步的实现了。

那就是大蜀政权的腐化开始了。

大蜀政权从建立之初就一直暗藏着腐化的种子,因为这是人类的天性,突然从贫穷变得富有,从低下变得高贵,这种转变就和由俭入奢一样,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当大蜀政权成立的那一天开始,类似于郭家这样蜀中世家或者地主便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腐蚀这些泥腿子们。因为他们打得旗号是均贫富,从哪里均,自然就是从这些拥有着财富的人的手里均了。

斗地主当然是人人爱做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你不是地主,如果你成为地主以后,还想斗地主吗?自然是不想了,自己到手的财富凭什么分给他人。

所以这些原本的地主们,就打起了这样一个主意那就是让起义军的掌权人们也都变成地主,大家都坐到了一条船上,你也就不会再把船弄沉了。

就这样,腐化工作一步一步的开始了,在蜀王李顺没有察觉到的地方,他麾下的官员们突然拥有了大量的田地,他们所占据的原本蜀中官员的宅邸里面突然新增了许多的设施。

他们自己突然也开始将自己与普通士兵区别开了,突然原本该大家都平等享有相同财富的政权出现了不平等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李顺都不知道,或者是他不敢知道,因为他没有办法,大蜀政权所有的官员包括他李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在没有取得彻底的成功之前,谁都离不开谁。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放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时代都适用。当不均开始产生了,那么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

起义军的不满就这样日益增长开来,虽然李顺多次大肆犒劳过所有的士兵,但是谁拿得多谁拿得少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这些拿得多的做的还不算过分,所以积怨也就还没有爆发,直到赵惟吉所率领的官军的出现。当官军出现以后,势如破竹的拿下了许多的城池,这样使得整个起义军的信心都开始动摇了。

这个时候大蜀政权的高层却没有拿出当初起义时那般同甘共苦的做派出来,反而开始向渝州不断的转移着自己的财产。

因为这些高层都知道,渝州有着大蜀集“全国”财力于一体建造的多艘战舰,这些战舰能够帮助他们东出蜀地,去往一些大宋守备力量薄弱的地方。

但是这样一来,那些一般士兵便被放弃了,所以既然你不仁,那么就别怪我不义了。

赵惟吉每攻下一个州郡以后,都做到了只拿匪首,余皆不问。军驻城外,对于任何的百姓都没有一丝的扰。

再加上赵惟吉亲自邀请这些百姓询问原本的官员是如何欺压百姓的。整个一副王师归来的架势。这样的名声同样传到了还没有被攻陷的起义军州郡之中。

两相对比,也就可以做出选择了,反正都过不好,如今看来官军那边似乎有了不错的改善,既然如此还不如投降官军,还可以落个余皆不问。

所以当赵惟吉在成都开始招降以后,边有人蠢蠢欲动了,当得知了赵惟吉所有的条件以后,那群蠢蠢欲动的人便袭击了主将钱彬,绑了他开城投降了。

“没得问题,我刚才说的话都作数,只要投降,啥子都好商量。”看到城中士兵将主将都绑了出来了,赵惟吉肯定要兑现之前的诺言。

“我们要求不高,只要放过我们这些普通士兵就可以了,至于高官目前只有这一个,你们拿走好了。”不得不说,叛军士兵的这一番话,倒是完全的体现出来农民出身的朴实,这确实不是什么高要求。

“可以,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到制定地方登记,然后再把这个人交给我们,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家啦。”

就这样,官军顺利的便接过了成都的防务,就这样收复的成都。

收复成都以后,赵惟吉从钱彬的口中得知了原来李顺向渝州跑了,准备用仅剩的兵力凭借战船攻击荆州。

“这李顺未免也太天真了,他真以为就凭他这么几个月窜出的战船就能够横行长江?”当赵惟吉听到李顺的动向以后不禁笑出声来。

他根本不担心李顺的战船,因为在赵惟吉带兵离开汴京前往汉中的时候就已经上疏建议过赵光义了,为防李顺东出巫峡,荆州也应该用水军把守。

所以荆州方面完全准备好了应对叛军的东出。

而且李顺有一点没有搞明白,那就是建造船只容易,培养水手困难,蜀中虽然江河纵横,但是并不是一个出水手的地方。缺乏可靠的水军是叛军的一个致命的弱点。

更何况如今的大宋水军还拥有了新式的武器,那就新型的拍杆。不要以为赵惟吉这么长时间以来肆无忌惮的制造大型海船赵光义不知道。之所以赵光义敢于放任赵惟吉造大型海船除了他对于海疆的不重视还有就是赵惟吉提供的对于内河战船武器的改造。

这种威力更强的新型拍杆就是其中之一。这两年清华书院工科没少研究出新型的玩意儿,有很多已经投入了实际的应用当中了,这拍杆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新型拍杆的威力是传统的两倍,基本上只要敌方战船稍微弱小一点,两下就能够击沉。

但是一直被封锁在蜀中的李顺可不知道有这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荆州等着他们。在达到渝州以后,出航的事宜立刻便被李顺与他的属下们放在了第一位。

加上李顺很多属下提前做好的“准备”,战船的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便进行完毕了。

“你们说此去荆州能否顺利?”对于从来没打过海战的李顺,此刻的出航还是有些忐忑的。

“大王,此去荆州肯定顺利,咱们是顺江而下,有着地利的优势,再说了,臣打听过了,荆州一直以来就没有多少的水军布防,所以咱们可能能够顺利拿下荆州的。”

也不知道这个大蜀的官员是从哪里打听到了这种过时的消息,战争爆发之前荆州的确没有太多的水军布防,可是那都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此时的荆州光艨艟巨舰就有不下十艘。对付叛军区区的五艘“小船”太轻松不过了。

李白有诗云千里江陵一日还,顺着长江而下速度是非常快的,不出三日,叛军的战舰就已经进入了荆州的地界了。

“大王,不好了,前方发现大型船只的踪影,有可能是官军的舰船。”就在李顺还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突然有士兵来报告,说是前方有敌舰出现。

由于叛军跟班没有望远镜这种东西,所以当发现敌舰的时候,官军的船只已经离的很近了,根本没有给缺乏水战经验的李顺以反映时间。

叛军的第一艘战船已经和官军的战舰撞到了一起,由于叛军战船相较于官军战舰实在是小太多了,再加上官军战舰上的拍杆齐发,叛军战船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就直接被拍沉了。

眼前的这一幕直接把李顺吓得魂不附体,他从来没有想过水战是这样打的。

“掉头,掉头,我们打不过官军,快撤。”

“嘭”又是一声巨响,就在李顺将自己的坐船掉头逃窜的时候,有一艘叛军舰船被击沉了。

“快,快,快走。”李顺此时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了,如何才能快速逃出升天才是他迫切的需求。可是当他们来的时候是顺江而下速度当然快了,想要掉头的时候便成了逆流而上,如何能够快的起来。

“大王,现在是逆流而上,而且风向不对,没法快啊。”负责掌舵的士兵只能哭丧着脸如此告诉李顺。

“非法快,那么我们就弃船,找个可以停靠的岸边我们全部下船步行撤离。”

李顺自以为弃船就可以逃离官军巨舰的追击,却没有想到一旦弃船他便什么都没有了,从陆上撤离的话,随时都可能被官军所缉拿。

可是此时的李顺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官军战舰带给他的恐惧胜过了一切,只要能够从这种怪物的手下逃走,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随船的所有人员便放弃了这艘战船,找了个浅滩弃船上岸了。

上岸以后本以为逃过一劫的李顺,却没想到此处已经有大量的官兵等候着他了。

“果然如中棠所料,李顺一定会弃船上岸的。”

“薛将军谬赞了,峥只不过是从人之常情考虑罢了,面对大宋巨舰这样的庞然大物是人都会做出与李顺相同的选择的。”

“不过还是得说吴越王手下能人辈出啊,要不是你的到来,本将军可能还不能夺得缉拿匪首这一功呢。你们王爷的好意本将军感激不尽。”

原来赵惟吉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将铁峥派到了荆州协助荆州水军将领薛于洋,为的就是确保一定能够快速的抓住李顺,至于头不头功,并不在赵惟吉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他要头功的用处并不大。

“走吧,咱们去见识一下这个匪首吧。”

第八十五章 噩耗传来

当李顺顺利的被薛于洋擒获以后,这场长达一年半的农民起义也就宣告完结了,不同于历史上还产生了旷日持久持续抵抗运动,由于赵惟吉对于平叛做了充足的准备,对于叛军头领授首以后的事项处理的几位妥当。

李顺被擒以后的第十天,成都迎来了一位客人,那就是张枢。不过这次他并不是来视察的,而是为了平息民愤坐着囚车而来的。

“你也有今天。”

“你收了齐元振多少钱?”

“蜀地有今天你需要负全部的责任。”

总之是随着张枢在成都城里巡了一圈街,大街上堆满了各种烂菜梆子。

张枢的落网也只是赵惟吉向赵光义上疏如何料理整个蜀地反叛后事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宣布凡是参与了对于官员杀戮的士兵一律免罪,而且这些被杀戮了的官员只要查明却有贪赃枉法事实的,全部免除官职,不享有任何的因公牺牲的待遇。

其实这一步的第一条完全是为了彻底的平息民愤,被杀戮官员肯定有冤死的,但是此刻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让这小部分人蒙受一下不白之冤了。大局为重,这是赵惟吉与赵光义得出的一项共识。

措施的第三步,便是取消了博买务。在赵惟吉给予赵光义的上疏之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长期以来对于蜀中的掠夺太为激烈了。蜀中的之前两个政权先后被消灭的时候已经被中原王朝大量的掠夺了一番。然后又设立博买务这种增加苛捐杂税的机构,进一步增加了蜀中人民的负担。长此以往肯定还会爆发新的起义的。

而措施的最后一步,那就是赵惟吉的私货了。虽然这次蜀中起义的爆发有着陕州流民入蜀的影响,可是并不是根本原因。不过赵惟吉还是将其算上了,这并不是赵惟吉的主意,而是郭百略向他提出的。因为赵惟吉需要流民,而郭百略有办法使赵惟吉吸纳流民合理化,那就是将起义的部分原因归结到流民身上。

如此一来,朝廷肯定要处理流民的问题。但是现在对于朝廷来说这些流民并不是太好处理,因为陕州尚未完全恢复元气,根本荣不得此刻大量的流民回归。这样一来赵惟吉就可以利用推广玉米种植的借口吸纳大量的流民了。

当第二批玉米大量收获的时候,赵惟吉就已经让人呈报给了赵光义了,对于这种能够缓解大宋粮食问题的新作物,赵光义同样的很看重,此刻已经开始在全国找寻合适的地方种植了。

而流求就是一个极好的种植玉米的地方,只是以前一直没有太过于开发。虽然说此时流求主要是由赵惟吉的旗下主持着开发,不过只要是有利于大宋发展,赵光义也懒得管那么多了,于是原本不合法的移民,就变得合法了。

基本处理完蜀中的叛乱以后,赵惟吉所要做的便是等待着赵光义任命的新的蜀地官员的到来,然后就可以功臣身退了。

就在他正在等待着新任官员前来上任的时候,从京城传来了一个噩耗,那就是赵惟吉的大哥赵惟正病死了。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世呢?历史上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好活的,为什么会这样?”自从赵惟正的死讯传来以后,赵惟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好几天。不仅是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苦,而且此刻赵惟正的去世对于赵惟吉来说从政治角度将也是一个极大的不幸,因为他最大的挡箭牌没有了。

事情又要回到金匮之盟说起了,传说中杜太后的金匮之盟是这样规定的,出于对大宋江山的考虑。希望赵匡胤能够将帝位传给赵光义,然后赵光义又将帝位传给赵廷美,兄终弟及。但是赵家活下来的只有这三兄弟,赵廷美之后呢?没用兄弟了,那该给谁?赵廷美之子吗?

当然不是,赵廷美死后,便应该将帝位传与赵匡胤的“长子”赵德昭,然后又是赵光义的长子,最后是赵廷美之长子。然后再回到赵匡胤一脉,总之是三脉轮流坐庄。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赵廷美因为谋反的事情使得他这一脉都已经失去了继承资格,而且也死了。赵德昭也因为北伐一事自裁了。剩下的便是赵光义的儿子还有赵匡胤的孙子了。这时候该给谁?按照三脉轮流坐的原则该回到赵匡胤一脉了。但是如果回到赵匡胤一脉的话,赵光义的儿子又咋办?听说过皇太子,皇太弟,皇太孙,没听说过皇太叔啊。

侄死叔继算会子什么事儿啊?但是又不能不遵守金匮之盟,要不然赵光义的继位合法性也就有问题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立贤,儿子或者侄子,谁贤给谁。这样一来赵光义就可以作弊了,要怎么才能看出贤明啊,自然是立功了,无论是赵元僖还是现在的赵恒,赵光义都没少给他们创造展示自己的机会。而赵惟正,一直以来却被有意无意的打压着。

一边是在不停的展示着自己的贤明,另一边默默无闻,到时候只要自己大限将至,出于为了大宋江山着想,立自己的儿子也就名正言顺了。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赵惟正没了,没了就没了吧,偏偏赵惟正还无后。这样一来导致的结果就是本来没啥机会的赵德昭的老二赵惟吉突然顶替了上来,变成合适顺位的继承人了。

这下子麻烦了,要说贤明的话,赵惟吉可以说甩赵恒十几条街。军功他有,社稷之功他也有,连最关键的民间口碑也因为这次的平叛积累了出来。这等“圣人”你拿他如何是好?

这下赵光义彻底的没招了,本来想着怎么着也轮不到赵惟吉的,所以他能容许他不断的搞出新花样。因为按照之前的顺位的话,他再怎么搞也就是个贤王。可是当赵惟正一死而且无后,这个“贤王”赵惟吉就直接威胁着赵恒的位子了。现在让赵光义咋办?

赵光义是该抓头了,可是赵惟吉同样也不好过。虽然他想要做皇帝,但是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即便再有超出时代一千年的智慧和知识,可是他并不认为他现在就能斗赢赵光义这个老狐狸的。

他才来到宋朝十几年,那里可能斗得过已经经营大宋接近三十年的赵光义。这个时代强权就是真理,在赵惟吉看来他玩得这些花样在赵光义时代都是无法战胜赵光义的铁腕的。唯一的机会就是等着赵恒的继位。这个虽然聪明,但是性格有些懦弱的宋真宗上台才是赵惟吉能够真正全面展示自己的舞台。

所以一直以来赵惟吉都在避免与赵光义产生直接的冲突,而由于哥哥赵惟正的存在,也很好的为赵惟吉提供了一个挡箭牌。

皇帝不想给的两人一个有能力没资格,另一个有资格没能力,皇帝想给的又有资格,还有些能力,这样的局面多皆大欢喜啊。

现在搞笑了,大家都不欢喜了。

不过搞笑归搞笑,回京奔丧那是必须的,一切都得回到京城再说吧。

于是赵惟吉便带着赵信,荆州回归的铁峥,还有郭百略一同前往了京城,而李继光则被留了下来镇守蜀中。

于此同时,他也给华亭方面去了一封信,让柴钰带着李念和三个孩子一同上京,并且还有江鱼也要一起去。

因为这个时候赵惟吉必须想清楚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所以他要把所有可信赖的,需要有之情权的人全部带上。

十天之后,京城魏王府。

这一天是赵惟正出殡的日子,由于没有子嗣,所以赵惟吉等兄弟便必须担负起全部送葬的责任。

这次出殡仪式倒也风光,赵光义为了表现出他对于大哥子孙的重视,给予了赵惟正皇子的待遇。并且特许赵惟正可以安葬在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之中,陪葬太祖。

就这样由小弟赵惟和打着幡,剩下三兄弟抬着棺,然后跟着众多的亲属,组成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就这样出城了。

城头之上,赵光义和赵恒同样在观看着整个队伍,以示哀思。

当队伍离开了太宗父子的视线以后,赵恒先开口了:“父皇现在咋办,如今可是惟吉,要是朝中那帮人借题发挥,可不好处理啊。”

“朕也头痛啊,惟正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去了,如今换成惟吉,说实在话朕也不好处理,毕竟惟吉这两年发展的太好了,如今只要动他就会引起巨大的波澜。”此刻赵光义的心情要用后悔来形容倒也谈不上,虽然是他给予赵惟吉发展成今天的机会,但是这样并不令他后悔,虽然此时的赵惟吉已经很难处理了,但是也不是处理不掉。只不过需要将损失降到最低而已。

与此同时,正在抬棺的赵惟吉也在和赵光义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处理自己。赵惟吉同样需要以最小的代价“处理”掉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完整的保全自己的实力,直到赵光义死后再图东山再起。

被同样问题所困扰的双方注定将迎来一个不眠之夜了。

第八十六章 摊牌

当天夜了,当三个孩子都睡下了以后,全家人聚集在了原本属于赵惟正的书房之中。

“我给大家说实话吧,现在我的处境很危险。大哥的死我固然很心疼,但是也直接造成了我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接下来的每一步对于我甚至是我们这个家族来说都至关重要。”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赵惟吉指的是什么了。

“惟吉你就直说吧,你准备怎么做?无论你如何做,母亲都支持你。”听完赵惟吉的话以后,母亲王氏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随后,他的两个老婆也同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母亲的话。

得到家人的赞同以后,剩下的便是需要征求幕僚们的意见了。

“我想暂时离开中原,去海外寻求一个发展的空间。”

赵惟吉的想法并没有出乎他的幕僚们的意料之外,其实他的幕僚们一直有种感觉就是赵惟吉就没有间断过在海外寻找退路。

自从赵惟吉退到华亭以后,便一直在做着这方面的准备,开发港口,造大船,出海寻找新大陆,甚至都已经找到了新大陆。

但是就这样退出中原的话,赵惟吉先前所有的产业不是等于白费了。这正是需要赵惟吉的幕僚们想出办法如何尽量的保住产业不受损失。

并不是赵惟吉没有考虑过如果转移海外的话,自己的产业怎么办,而是这次赵惟正的去世太过于突然了,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赵惟吉本来是计划在平叛战争结束后的三年内逐步先在北美建立根据地,然后再转移部分产业,或者是新建产业的,但是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退出中原固然是可行的,但问题是王爷的产业怎么办?”江鱼第一个说出了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我觉得,清华书院是万万不能放弃的,能带走多少人,就该带走多少人,这些人都将是咱们日后卷土重来的资本。”铁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同意中棠的话,可问题是这些书院里的人有多少是愿意跟咱们走的?”令狐煌说出来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到底有多少人愿意为了赵惟吉背井离乡,到大洋的彼岸去重头再来的。

“我想那群工科,算学科的人应该不难说动,毕竟现如今整个大宋的也只有咱们能给予他们发展的空间和帮助。法学的其实带去太多也没用,天象学有点说不清,需要一个一个去试探,而史学的带上好像也没太多用处,但是不带的话,那部《资治通鉴》的编修将就此中断,也是十分可惜的。”由于对清华书院比较熟悉,江鱼将整个书院的派系都梳理了一边。

“是啊,这部通史如果能够修著成功的话,不论是对于史学界还是整个仕林都将是一个极大的震动,而王爷也能凭借这部书一举在整个仕林奠定无法撼动的地位。现在真的有点可惜了。”令狐煌一直还是比较希望这部历史巨著能够编纂成功的。

“书院的人可以进行劝诱使得有部分人能跟咱们走,但是其他产业呢?”铁峥很明白这其他产业可就不像书院一样只要能够带走人就可以完事的了。

这个时候赵惟吉发现郭百略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话,于是便向他询问道:“先生一直沉默不语,不知是否因为我做的决定先生并不赞同?”

“老夫并不是不赞同,相反是相当的赞同。如今官家摆明了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继位,偏偏这个时候魏王不幸薨逝。对于羽翼尚未丰满的咱们而言,立刻便成为官家的眼中钉的话,对于今后是非常不利的,不如暂避其锋芒。

说句犯忌讳的话,依老夫看来官家并没有几年好活了,所以虽然现在他很强势,但是只要把他熬死以后,剩下的都要好办的多。以老夫对于这位襄王的了解,他在政治魄力上和手段上比起太祖和官家要弱上太多了,关键他的性格也不太杀伐果断,只要咱们能在海外积蓄到足够的能量的话,回来对付他要比和如今的官家掰手腕容易得多。”

郭百略的一番话正好说到了赵惟吉的心坎里去了,他实在没有信心对付赵光义,但是相较于赵光义的话,赵恒要容易对付的多。

“先生请继续。”

“关于你们讨论的要点其实都对,也都不对。中棠的观点老夫相当的赞成,因为咱们转移到海外需要的便是人才,越多的人才才能帮助咱们越快的积攒回归中原的实力。但是至于王爷的其他产业,其实根本没有不放弃的必要。”

郭百略此言一出,众幕僚都惊呆了,没有不放弃的必要,那就是全都放弃了,那么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郭百略自然感受到了其他人不友善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仍然是继续着自己的发言:“当然老夫并不是叫王爷白白的放弃这些产业,而是用这些产业去和官家换取到人口甚至贸易上的支持。王爷曾经向老夫介绍过海外那片土地,广袤无垠,物产丰富,只有一些落后的蛮夷土著居住。这样的土地当然是能够任凭咱们发展了,可发展的关键是什么?”

“人口。”书院毕业的令狐煌比起其他人对于这种事情更加的敏感。

“没错,就是人口。没有人口的话,咱们什么都做不了,毕竟从王爷的描述中可以得知,那里没什么可以被咱们征服的。但是人口从哪里来?只能是从中原迁徙过去,这样一来如果官家不对王爷进行人口上的开放的话,咱们怎么从中原往那里移居人口?就凭借王爷通过此次平叛从蜀中‘偷’的那点人吗?”

此次从蜀中“偷”的那点人口满打满算也就十几万人,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赵光义知晓和允许的,真正意义上“偷”得的不过几万人。这几万人里如果没有国家的强制命令的话,有几千人能跟你走就不错了。

这几千人对于初期开荒倒是够了,可是后期怎么办?而且要想用几千人便发展出能够回归中原的实力,那得要多长时间啊,以赵惟吉的寿命能不能熬到那一天都还成问题。

所以郭百略的想法是对的,既然不能将产业都带走的话,那不如就用以去和赵光义谈判,毕竟以赵惟吉现在的实力虽然不能够撼动赵光义的统治,但是还是够资格上桌谈判的。毕竟每年能够贡献国库收入一半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可问题是赵光义会给你人口吗,他难道不怕一旦赵惟吉聚集到一定的人口以后,直接起兵造反杀回中原吗?

这个问题当然有人就想到了,江鱼就向郭百略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当然是个巨大的问题,以官家对于宗室的防范,王爷能够在军方出人头地都已经是个奇迹了,更别说给你人口让你出外发展了。但是这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关键是你要让官家如何看待你的出走,还有你需要的是怎样的人口,或者是你能够付出多少代价获得人口。”

这下众人的兴趣都来了,包括赵惟吉,郭百略所说的事项赵惟吉基本都考虑过了,但是如何才能弄到人口是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大难题。

“首先来说大宋缺人口吗?谁知道大宋现有多少人口?”

“大概是有千万户左右吧。”江鱼率先回答到。

“是一千一百七十九万户,这是淳化元年户部的统计数据。”就在江鱼的话音刚落,郭百略便直接给出了具体的数据。

“我去,都知道你们门阀世家还残存着不小的势力,可是未免也太不小了吧,户部的数据你们都清楚?”听到郭百略给出的具体数据,吓了一跳的赵惟吉不禁暗自在心里吐槽到。

就仿佛看穿了赵惟吉心思一般,郭百略很快的便给出了理由:“大家不用惊奇,我有个侄儿就是户部专管人口的官员。”

听到郭百略的解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千万户也是不小的数字了,差不多有六千万人口左右,这还只是官方数据,华夏历来就有隐匿人口的传统,即便又再次经历了战乱,但是考虑到并不是太大规模,所以如今的人口数相较于一千一百七十九万户来说之多不少。

虽然相较于盛唐的差不多**千万的人口来说此时因为五代的战乱中原人口已经锐减不少了,但是考虑到如今的大宋疆域面积并不如大唐的话,这个人口数字已经不少了。

“一千一百七十九万户,这已经不是一个太小的数字了,所以咱们大宋并不是太缺乏人口。这就为咱们提供了第一个有利的条件,那就是官家并不会太痛惜几万人甚至十几万的人迁出。”

“但是这也不代表官家会将给咱们带领这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迁徙海外的机会啊。”因为郭百略其实一直都有点在卖关子,所以铁峥有些等不及了。

“人口众多,官家不惜人口,当然不代表会给咱们人口了,但是我们就要看大宋缺什么了,什么能够换人口?”

“那什么才能够换人口呢?”

第八十七章 筹码

“什么才能换取人口呢?”

听着好像要买卖人口一般,但是确实如此。这个世界没有不可以买卖的,就看你能不能给出合适的价格了。

大宋的人口当然也可以买卖,但是这其中的关键就是赵光义需要什么价格。

“大宋缺什么?或者是说大宋朝廷缺什么?这才是其中的关键。”郭百略在这里好像给出了一个相当困难的问题。

大宋到达却什么呢?大宋好像什么都却,又什么都不缺。赵家兄弟问鼎天下以后励精图治了快四十年了。

相比于五代,现在大宋的整个国力都有了极大的恢复和提升。人口也比建国初年翻了快一番了,赵氏兄弟治理天下的成果是有目共睹的。

太祖太宗的治下虽然不能用盛世来形容,但是也差不离了,这样一种状态下,大宋,或者说大宋朝廷到底需要什么是赵惟吉能给的?

安全感?北方辽国虎视中原已久,再加上手握燕云,使得大宋北方屏障全无。这倒是朝廷的心腹大患,问题是现在的赵惟吉肯定没法帮助朝廷解决。

“朝廷现在最缺什么,当然是缺幽云了,但是我们能够给朝廷吗?”众人想来想去就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不,你们只是看到了外患,却没有看到内忧。大宋现在最大的问题那便是缺钱,缺粮,缺地。我大宋现在养着多少兵大家知道吗?六十余万之多,这些兵都是由朝廷在供养,为了供养这些兵朝廷每年的军费和军粮数字能够占到国库开销的一半之多。”

朝廷每年花费大量的军费其实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从太祖开国以后到如今太宗淳化四年,军队的数量逐年递增。尤其是禁军的数量,增速更是吓人。好像如今的官家只有手里掌握着大量的军队他晚上才能够安然入睡一般。

这样庞大的军队自然是需要消耗国家大量的财力和物力供养了,这样一来粮食和金钱的消耗当然不计其数。

“先生这里只说了缺钱和缺粮,那么缺地呢?”

“大宋如今的疆域相比唐朝如何?”

“自然是不如了。”这里并没有外人,所以令狐煌可以毫不忌讳的说出这样的实话。

“那么农田呢?”肯定是更加不如了,令狐煌立马接着回答道。

这也是实话,现如今大宋主要的产粮区基本上是依靠南方,北方很多能够种粮的地方都不敢种粮,因为那些地方都在少数名族的威胁之下。比如关中平原,华北平原,还有河套平原。

没有了这些地方,但是大宋还是能够维持着如此庞大的人口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因为这有赖于更加发达的农耕技术和占城稻的引进。

可是这也只够维持住天下人的粮食消耗而已,并没有给朝廷带来大量的粮食储备,如今大宋的第一粮仓含嘉仓里的粮食储备和隋唐相比只能用相形见拙来形容了。

“好吧,说完大宋缺什么,那么再来说一下咱们有什么吧。与大宋正好相反,咱们有钱,还有地。

如果王爷的描述不假的话,那块大洋彼岸对面的大陆有的是可耕作的土地是吗?”

这里赵惟吉点了点头,虽然西海岸不像中央大平原那样有着广袤的平原,但是西海岸沿线一条已经能够供十几万人先行开垦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何我们不能在那边生产粮食卖回给大宋朝廷呢?”

这当然是可以考虑的办法了,因为就在赵惟吉的记忆当中,如今的南美还有许多高产作物还没有传播出去,只要他在北美站稳脚跟以后,再去南美寻找这些作物的话,绝对能将北美变成一个天大的粮仓。

更何况,只要到达北美以后,在没人掣肘的环境下,他便能够更好的开挂,利用北美丰富的矿藏资源,加速科技文明的前进。

郭百略的注意虽好,但是江鱼还是觉得这不是关键,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倒是一个可以行得通的主意,但是我不觉得这样就能够打动官家,毕竟正像先生所说的那样,首先朝廷没钱,其次朝廷不会放心咱们带如此多的人出去。”

“接下来就要说到钱的问题了,大宋朝廷没钱,但是咱们非常的有钱,整个大宋最会赚钱的非王爷莫属了,无论是茶叶,还是棉花,甚至是瓷器。全部都是摇钱树,咱们要做的便是将这些摇钱树都交给朝廷。”

“自古官不与民争利,朝廷恐怕也不敢要咱们这些东西吧。”对于官场还是有所了解的令狐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当然官不与民争利,但是朝廷得收税啊。咱们可以大量的缴税,我想官家是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的。”

官不与民争利,虽然历朝历代都不乏官员经商的例子,但是朝廷经商却基本没有过,所以即便是当初为了控制棉花对于朝廷的供给,赵光义曾经入股过柴钰的绸庄,但是也从来没有在外界表露过,也没有给予绸庄的经营上任何的帮助。

但是正如郭百略所说的那样,朝廷虽然不能经商,但是可以收税,只要和赵光义谈好,还是我这里经营,朝廷既不用给予照顾,也不用承担责任,但是我们给朝廷私下里交重税,其实就等同于去贿赂皇帝,换取一定的移民份额经营海外。

“好吧,郭先生我承认您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还是没有说到最关键的一条啊,那就是任何才能够打消掉官家对于咱们的戒备之心,心甘情愿的接受上述这些条件给咱们人,让咱们出海呢?”关键,郭百略一直没有说到关键,铁峥实在忍不了了。

“关键?其实这个才不是关键呢,这个是最简单的一步了。”

“最简单?”这些除了赵惟吉以外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了。

“看来王爷已经想通了。”

“没错,其实只要做到前面的步骤,这一步真的很简单。”

“求王爷赐教。”

“其实这一步最关键的原因便是官军对于大宋的信心。我想官家对于他治下的大宋是有着相当的自信的。大宋有多少人?”

“一千多万户啊。”这个问题不是说过了吗?

“咱们能带出去多少户?”

“最多几万户吧。”

“那么大宋又有多少士兵呢?”又是重复的问题。

“现在就有六十余万吧”

“那咱们能够武装起多少迁移的民户?”

“最多两万到三万,到头了。”

“现在大家明白了吧。”

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就是大宋太强大了,短时间内海外的开拓者再怎样的发展也不可能追上大宋的力量,人口,军队数量一对比的话,大宋是你的万倍。你赵惟吉再能打仗,就这点人马够做什么?你甚至还不如之前起义的农民军的势力庞大。

而且在赵惟吉在海外所开拓的地方形成完善的社会之前,主要的人口都将来自于大宋的供给,当地土著既没有太多,也是不好吸纳的,这样一来等于说海外的“封地”吧暂时性会是无垠之水。大宋随时可以把你的水源掐死。到时候凭借自己的造血能力,什么时候才能发展到与大宋抗衡,很难很难。

所以赵光义根本不怕你带着这群人造反,相较于有用辽阔土地和人口的契丹辽国,和已经发展百年有了一定规模的党项族,你这点人赵光义根本不放在眼里。

所以只要能够换得好处,又将赵惟吉这个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儿子继位的人在不产生任何动荡的前提下赶出中原的话。给你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那又何妨。

既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怎样与赵光义开展这次谈判了,到底是这边主动,还是被动等赵光义展开行动以后再采取对策。

“王爷,老夫建议王爷最好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直接向官军进行摊牌。这样一来,咱们的计划在实施上也可以顺利一些,只不过摊牌的时机嘛,需要好好的把握。”

理由其实赵惟吉早就有了,当他遇到斯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这个理由了,如今斯诺还在华亭,但是如果现在修书一封立刻飞鸽传书到华亭的话倒是可以利用赵惟正整个葬礼还在持续的这段时间里赶到汴京。

出于对刚刚薨逝的赵惟正的顾虑,赵光义倒是不会在这期间发难的。所以赵惟吉还有点时间能够选择一个较好的时机。

这边魏王府讨论出来整个结果几乎用了一夜的时间,而与此同时赵光义也一夜未眠。如何处理赵惟吉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如今的赵惟吉可一件不是当初那样容易被压制了,他在民间搞得那些东西已经对于朝廷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了。

处理不好的话,肯定要对朝廷有一番伤筋动骨,在北方还有契丹虎视的前提下,赵光义并不太愿意冒这个险。

这个时候他便需要征求一个人的意见了,这个人是朝廷里他唯一信得过,而且又能够和赵惟吉扯上点关系的人。

他希望能够从这个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八十八章 值得信赖的人

如果要问整个大宋朝廷谁是能够得到赵光义和赵惟吉两方同时的信任的话,这里只有一人,那就是新任参知政事寇准了。

这种信任不是那种对你掏形,但是却是两方都能够对寇准所提出的意见奉上足够的尊重。

“平仲想来不是为了魏王的不幸薨逝而来的吧。”这个时候赵惟吉正坐在魏王府厅堂的上座之上,而他旁边就坐的便是参知政事寇准,寇平仲。

“王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其实也有着多年的交情了,准在这里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如今王爷准备怎么做?”

寇准这里指的怎么做,自然是涉及储位问题了。如今魏王赵惟正一死,赵惟吉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朝中也跟着暗流涌动,原本被打压多年的太祖一脉的旧势力开始有复苏的形式,所以这个时候赵惟吉的选择将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平仲先别问我怎么做,我倒想听听平仲的意见,平仲希望谁占据储位。”这时候赵惟吉的这个问题就问的很诛心了,你寇准是怎么想的,是希望我还是赵恒。

不过寇准也并没有被赵惟吉如此诛心的问题给吓到,他实话实说的回答道:“从人的角度来看,王爷继承皇位对于大宋在官军百年以后的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都非常有利。可是却不利于大宋的千秋万代。而襄王继位的话,虽然在官军百年之后的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五十年都有可能不如王爷您,但是对于大宋江山的千秋万代却是很有利的。”

在这里寇准的意思其实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那个所谓的金匮之盟就是一个屁,虽然如今的官家利用了它继承了皇位,但是却也埋下了今天的祸患。任何一位皇帝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够继承皇位,毕竟一个家族里面也有亲疏之分,希望自己的嫡亲能够继承自己的江山是人之常情。

如果今天按照金匮之盟的誓约来办,让太祖一脉的嫡孙赵惟吉来继承皇位了的话,赵惟吉百年之后怎么办?到时候是该他的儿子来继承皇位,还是如今官家的孙子。如今的这一幕又将重演,而且是每一代都重演。

所以不如干脆你赵惟吉为了大宋的长治久安牺牲一下自己,果断的放弃皇位的继承权,让赵恒来继位,从而将父死子继从新变回到继承顺序的第一考虑方案,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赵惟吉对于寇准话中的意思是很明白的,他也没有对于寇准的这番话产生任何的厌恶情绪,因为他知道寇准就是这么一个直白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和守,依他以往与赵惟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就不可能在赵光义的朝中做到参知政事这样宰辅一级的高官了。

而且赵惟吉对于寇准的这一番表态还是很高兴的,如果寇准想要支持他夺嫡的话,赵惟吉反而麻烦了。

因为赵惟吉知道,在历史上的立储的问题中,赵光义还专门咨询过寇准,所以在如今的这种状况里,赵光义还是询问寇准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在这里寇准不仅是参知政事了,他与另一位候选人赵惟吉有着相当深厚的关系,如果赵光义能够得到寇准的支持的话,对于他的行动也有着极大的好处。

“平仲的话,我当然明白,只不过有时候有些东西不是我所能选择的,只要我还在中原一天,有些事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这个时候赵惟吉其实已经在话里隐晦的表达出一点决定脑袋,有时候身不由己这种含义来了,如果寇准能够明白,那么等到赵惟吉再去见赵光义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很好谈了。

“王爷,天色也不早了,准还有事情就先行告辞了。”听完赵惟吉所说的话之后,寇准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而是找了个借口起身准备离开王府。

“既然平仲还有事,那么我就不留平仲了,我送你到王府门口吧。”既然寇准主动的结束了对话,赵惟吉自然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也就顺着寇准给出的台阶走了下来。

寇准才离开魏王府回到他自己的府邸没有多久,就接到了皇宫的征召。于是他又赶往了皇宫。

进入皇宫以后,寇准直接被太监领往了皇帝的御书房。进入御书房以后还没有行礼就直接被赵光义打断了:“这里就你我君臣二人,就免礼了吧。来人给参知政事看座。”

很快的小太监便搬来了一把椅子,寇准才一就坐,赵光义便开口了:“如今朕年岁已高,尚无确定的继承人。如此以往,朕百年之后江山是该襄王继承还是吴越王继承的好啊?”

果然来了,就在赵光义召他进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肯定是立储的问题,这里肯定不能讲说给赵惟吉的说辞再来一遍,所以寇准换了一套说法:“自古以来,立储以嫡长子为先。如今官家虽无嫡长子,但是却有皇子数人,按照宗庙礼法理应秉承长幼有序,里襄王赵恒才是。”

寇准的一番话倒是说进赵光义心里了,虽然他现如今的正宫皇后没有子嗣,可是他还有其他的儿子。按照长幼有序来排行的话,立赵恒是没有错的,也是他所想要的结果。可是由于他自己继位就有些来路不正,所以他才编出了金匮之盟这么个东西以宣示自己继位的合法性,可是如今这个东西有点将他限制住了。

“卿所言的确有礼,可是太后的遗命如何是好?”

太后遗命自然指的便是金匮之盟了,虽然这个这个誓言如今有点限制住了赵光义,但是却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的,关键是需要赵光义以外的人提出这个空子来让他钻。

“太后当年力主陛下继位是为何?”

“是因为周室之主年幼,所以太祖才能夺得江山,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太后力主传位于朕,以保咱们宋室国有长君,从而稳固江山太平。”

“当年周室有主春秋几何?”

“年仅七岁。”

“如今襄王春秋几何?”

“二十有七岁。”

话说到这里,寇准便不再提问了,因为如今已经很清楚了,按照金匮之盟的说法太后是为了防止有人像赵匡胤那样欺负孤儿寡母,篡夺江山,所以才力主传位给赵光义,使得新任皇帝还能是一个长君。

当年被篡位的幼主年仅七岁,如今赵光义准备传位的人已经有二十七了,如果这都还不算长君的话,那位也才二十八的赵惟吉估计也不能算了。

这样一来金匮之盟倒是能够有一个借口解决了,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剥夺了赵惟吉的继承资格啊,毕竟赵光义也“答应过”会使皇位回到太祖一脉。这也给了支持太祖一脉的人以口实。

“那既然要立襄王为储的话,吴越王赵惟吉怎么办?”

赵光义这里的意思也很明确,立完襄王赵恒为储以后,如果赵惟吉那边的势力发难怎么办,就算他赵惟吉不主动发难,但是保不齐有什么人会利用他的名号,到时候如何是好?

“如果吴越王不在中原呢?臣在见陛下之前,曾经前往魏王府见过吴越王一面,吴越王有过暗示并不想参与立储的问题,同样也暗示过臣如何为陛下解决刚才陛下所提出的问题,那就是吴越王有意效仿辽国让国皇帝耶律倍。但是具体事宜吴越王就没有再告诉臣了。看在吴越王这么多年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臣在这里恳求陛下与吴越王彻底详谈一次。这样无论是对于朝廷还是吴越王本人可能都是极为有利的。”

虽然说平常寇准不受贿,不结党,不贪污,不滥权,可以说做到了一个官员该做到的一切。不过他本人还是很有情有义的,当初赵惟吉对于他的所有帮助他都铭记在心,当得知赵惟吉本人也不愿意参与到这场夺嫡之中以后。尽力帮助赵惟吉达成他所暗示的意思就是目前为止寇准所考虑的全部了。

你赵惟吉不是说只要你在中原,有些事情就不是你能左右的吗,那么这样是不是暗示你会离开中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寇准肯定得帮助你赵惟吉平安顺利的离开中原了。

只不过此时的寇准并不是太清楚赵惟吉想以怎样一个方式离开中原,离开中原以后又去哪?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劝动皇帝赵光义和赵惟吉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谈一次。你俩如果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自然就可以避免大宋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了。

“吴越王真的暗示过你他有这样的打算吗?”

“没错,陛下。”

“好的,朕知道了,你可以出宫了。”

寇准也知道,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剩下的就是赵光义一个人的抉择了,到底赵光义相不相信寇准嘴里的赵惟吉的暗示就不是寇准所能左右的了。

于是他果断的起身谢恩,然后离开了御书房,离开了皇宫。

“以寇准多年在朝堂之上的表率,他肯定不会骗朕,看来是不是有必要真的和惟吉谈一谈了。”这是赵光义现在脑子中最强烈的想法。

就这个时候,太监王成恩前来禀报到:“陛下,吴越王在宫外求见。”

第八十九章 离开

“淳化四年九月甲申,太宗以外域存有华夏遗民为由,命吴越王赵惟吉带队前往外域寻找华夏遗民,促使中华道统在外域能与中原相连,使我华夏子孙能尽早团圆。”

——《资治通鉴》

没有人知道赵惟吉与赵光义达成了如何的协议,只知道第二天赵惟吉带着一个奇特的人在朝堂之上出现了。

据吴越王赵惟吉自己的说法是他带来的此人乃是上古时期远走域外的华夏遗民,如今有大量的华夏遗民生活在海的那边,作为中原王朝的正统,大宋有必要找到这些华夏遗民,将他们纳入我大宋的治下保护,以彰显中华道统和礼仪的传承有序。

而赵惟吉带来的那个人也将他们一族代代相传的传说在朝堂之上诉说了一遍,引起了朝中大臣们的一片惊叹。

当即就有明白的大臣果断站了出来,上疏请求赵光义同意吴越王的所请,派出船队去到他们生活的土地,将他们纳入大宋子民之中。

说白了就是以此为借口赶快去海外占领土地,这一条也是前一晚赵惟吉和赵光义谈判之中赵惟吉向赵光义抛出的最大的诱惑,那就是开疆拓土。

那边地方现在是无主之地,谁占了就是谁的,在中原这一亩三分地里,你赵光义是没啥新东西能够弄的出来了,不再丢失就算对得起祖宗了。但是海外就不一样了,现在有本事跑到那个地方的也就是我大宋了。只要把那边的地盘一占,史书上会怎样写?你赵光义就是秦皇,汉武级别的皇帝了。

可问题是土地不是说占就能占的,华夏礼仪最讲一个师出有名,总要有个理由吧。

而现在朝堂上的这一幕就是赵惟吉为赵光义提供的理由。海外有咱们汉人的遗民,作为中原王朝你总不能不管吧?怎么管呢?那就是过去将那片土地划归成为大宋疆域,承认那些当地的居民是大宋子民不就完了。

这个时候赵惟吉已经把理由给找好了,大臣也有人赞同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于是赵光义下诏,派赵惟吉率领船队前往那里宣告皇帝圣旨,使他们能够回归大宋怀抱。

朝堂之上的事情完了以后,赵惟吉就要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了。

离开中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虽然利用种种因素换得了赵光义的默许和一定意义上的支持。仍然有许多让赵惟吉头痛的事情要做。

首先是北美那边什么都没有,出于对全局的考虑,赵惟吉最后还是决定将他们即将在北美建立的第一个城市定位在后来的旧金山附近。因为那里有平地,有内海湾,有河流最重要的是有金子。

中原其实对于贵重金属是相当缺乏的,而旧金山的金矿恰恰可以提供给赵惟吉相当多的金子用来日后对于中原的货币体系产生冲击,从而达到他控制中原经济的目的。

想的是挺好,但问题是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连印第安人都没有。美洲更多的印第安人主要集中居住于中东部和南部。西部如今很少,毕竟美国尚未建国,印第安人还没有被往西部赶。

什么都没有就意味着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开垦荒地,营造城市。这样一来初期将非常艰苦。出于这个原因,赵惟吉决定将老母岳母两个妻子和孩子暂时都先留在中原。

一是不想让她们一起去忍受那种拓荒的艰苦,还是也是让赵光义暂时的安心,我出去真的是去拓荒的,老婆儿子都在中原,你可以帮我看住,有那么一个留质的意思。

因为拓荒,所以老婆孩子是不带了,但是劳动力总得有吧,虽然说赵光义那边是不会对赵惟吉带走一些劳动力进行阻拦了,但是他也没有给予太多的支持。

赵光义说了:“你要一些人口迁移出去可以,但是朕不会利用朝廷的力量帮助你。一切都靠你自己,你能说服多少人跟你去,就带多少人。”

这回赵惟吉瞎了,没有国家的强制力帮助的话,真的很难忽悠到那么多的劳动力跟他出海。安土重迁是华夏人的传统,让人背井离乡改换一州一县尚且不易,更何况是离开养育自己的这片土地去大洋彼岸那个未知的世界了。

不过,万幸的是刚结束了一场农民战争,有很多本该被流放的人,赵惟吉向赵光义将这些人要到手了。

然后再加上战争导致的流离失所之人,这两部分人加起来赵惟吉大概忽悠到了有两万人左右。

赵惟吉准备先期带两千人过去,先做开荒,然后在陆陆续续的将人都运过去,最后形成一定规模的城市。

人有了,计划也做好了,接下来就该出发了。

出发之前,赵惟吉将他留在中原的东西都做了安排。

商会基本上进入正轨了,只要有汪斌持着,一切都会按照赵惟吉当初的蓝图一直发展下去。

而吴越王府旗下的产业由于和赵光义达成了协议,所以以后大部分的利润都将变作商税上交给朝廷,而剩下的出了留有维持运作的资金以外全部都投入到书院和鸽子的运转里面。书院的运行赵惟吉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只有书院存在,他才能源源不断的能够得到他需要的人才。

吴越王府旗下的产业现阶段暂时还是由柴钰维持的运作,以后会交由赵惟吉的弟弟赵惟固来接管。

这小子目前在书院的商学院里学习,相当有经商的天赋,来汪斌这种老商贾了都对他赞不绝口。

书院也已基本上完善了,只要一直有着资金的供应,就能继续下去。为了能够保留书院,赵惟吉将整个浮梁县的窑口都给了朝廷,那里以后将变成官窑。

最后的鸽子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为了能够了解中原的变化,鸽子的存在肯定是必要的,但是交给谁才能放心这让赵惟吉非常的头疼。

最值得他信赖的人要不然就要跟他走,要不然因为自身的原因也没法将鸽子托付。最后实在是没招了只能将赵信留了下来接管了鸽子。

终于把一切安排妥当以后,赵惟吉真的要离开中原了。这次再度出发去北美大陆就不只是海神号一艘了,而是一个巨大的船队。赵惟吉这么长时间一来攒了十艘海神号级别的大船。如今全都需要出发,带着足够的物资前往大洋的彼岸。

出发当天的码头之上。

“真的不带我们了吗?”柴钰的眼睛有点红肿。

赵惟吉抚摸了一下柴钰的脸庞说:“现在那边什么都没有,所有都得从零开始,你们现在过去会有数不尽的苦头要吃,孩子还小,你们先留在中原,等到那边的建设初步达成了,再将你们接过去。”

本来还想反驳赵惟吉说自己不怕吃苦的柴钰一看到三个孩子就说不出话了,就像赵惟吉所说的那样,大人可以吃苦,但是孩子怎么办。

向柴钰诉说完了以后,赵惟吉有转向了李念:“小念,苦了你了,成亲没多久,我又要走了。”

听到赵惟吉的话,李念什么都没说,但是从她紧咬着嘴唇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她的心里还是有着相当的不舍与怨气的。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所以她才一言不发,努力的装作没事。

赵惟吉知道自己对不起两位妻子,多说只能多错,于是再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拥抱了二人。

然后他蹲了下来,看住了自己的大女儿赵灵儿说:“灵儿,你是家里的姐姐,弟弟妹妹都交给你照顾了,听两位妈妈的话,爹爹很快就会回来接你们的。”

然后他又亲了亲自己的儿子和小女儿,转身便上了海神号。

就这样赵惟吉算是正式的离开了中原,暂时性的告别了大宋皇位的争夺。

“皇上,吴越王已经乘船离开了。”赵惟吉的船队离开中原后的第二天,赵光义便从太监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父皇,这样真的好吗?这样会不会有人说咱们故意放逐惟吉啊”正在与赵光义下棋的赵恒有些担心的问到。

“你啊,你有时候就是有些懦弱。离开中原是惟吉自己和我提出来的,根本不用管他人说什么。再说了,如果他留在中原,你怎么办?”听到儿子这样说,赵光义还是有些生气。

“我。”

“行了,别说这么多了,既然惟吉主动退出,那么你成为太子的障碍就基本扫除了。这段时间你低调一些,过不了太久我就会在朝廷上宣布。”

“好的,谢父皇。”

淳化五年正月,也就是公元994年,赵光义正是册立三子赵恒为皇太子。从此以后大宋朝空虚多年的储君之位终于有了定论。金匮之盟也暂时再没有人提及了,大宋的继承顺序又重新回到了父死子继上来。

与此同时,赵惟吉带领着的第一批人也在北美登陆了,纵然是在正月里,但是西海岸温暖的气候还是让这次开荒的旅程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而少了宋廷的掣肘以后的赵惟吉终于可以疯狂的开挂了。

第九十章 拓荒新大陆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终于离开了赵光义的眼皮子底下了。这个时候的赵惟吉终于有了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旧金山的地理位置非常好找寻,因为他位于北大大陆西海岸的一个巨大的海湾之中,船队就顺着海湾的入海口进入了湾内,然后再往深处航行找到了一条河,严格来说是两条河。这个位置正好是两天河交汇入湾的地方。

他们就在这里下了船,准备筑城。赵惟吉将这所新城起名为新华城,寓意着这里便是新的华夏土地的。

地名起好了以后,整个先遣部队就准备开始拓荒之旅了。

拓荒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两千人的先遣队伍是否愿意在这片陌生的大陆付出自己的劳动换取新的生活。

还好这第一批人赵惟吉主要带的都是在中原失去了家园的贫民,当登上新大陆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得到了赵惟吉的承诺,这里的土地你能开垦多少就拥有多少土地。这对于这些一直以来渴望土地的朴实农民简直是天堂一样。

再加上赵惟吉的选址相当不错,两条河冲击出了一大片平原,南方还有一片广袤的森林,物资是不缺的。更何况船队里还带了足够半年食用的粮食储备,只要玉米能够顺利的收获一季,粮食是绝对不会成问题的。

既然这批先行到达北美的人基本上都愿意在这里开荒,那么行动就开始了。

“来吧大家,我们先把帐篷扎好,然后派人去附近探查一下。”下船以后,赵惟吉开始指挥着这群人扎起了帐篷。

“我带人去附近转转吧。”看到一部分人已经开始负责搭建起了帐篷,铁峥过来主动请缨希望带人到附近转悠一下。

“行啊,你去吧。”

“来几个小伙子,拿上武器,我们去附近转一下,顺便找点猎物。”铁峥带着十几个人便离开了。

铁峥离开以后,这边搭建帐篷的工作进展的也比较顺利。

“你这里得这样。”看到有几个书院出身的学生不是太会搭建帐篷,赵惟吉果断的过去帮忙。“看清了没有,你再试一次。”

看完了赵惟吉的演示之后,那几个学生很快的便掌握了其中的要领,“谢王爷,我们明白了。”

整个帐篷的搭建大概持续了有两个时辰,一个庞大的营地被建立了起来。

营地建立好了以后,赵惟吉将所有的人召集到了营地中间的空地之上,然后讲述了一番话: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为的是在这片新的土地上开辟一个新的家园。当我们每个人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已经不存在身份的贵贱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全凭自己的劳动吃饭,没有人再剥削你,这里有的是土地可以供大家开垦。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你们的命运不由我决定,而是由你们自己决定。三个月后我会准备一艘返回中原的船,如果你们有任何一个人觉得希望回到中原的话,到时候可以返回。但是,如果你想留在这里的话,请拿出自己全部的激情建设这里,我想你肯定不会后悔留在这里的。

接下来,我们来决定一下如何走出第一步。今后所有的事情,我都只提出方案,具体要不要按照我的方案走,还是你们有更好的提议,都通过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没有人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赞成我这个提议的请举手。”

听完赵惟吉的讲话以后,底下的人除了书院出身和以前赵惟吉身边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懵了。

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投票决定大家要做什么,不是单纯的遵循命令,自己做自己的主人。这些东西,对于这些服从已经深入基因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直到有一支瘦弱的手颤颤巍巍的举了起来:“我赞同。”

全部人的目光在此刻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人群里的每一个人的眼里都透露着不同的情感,有困惑,赞许,不安等等。

但是当所有人都看到这个瘦弱的青年眼睛里透出的坚定以后,越来越多的手举了起来,直到全部人都同意了,以后以投票的方式决定大家的命运。

赵惟吉知道,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并不指望现在就建立一个所谓的民煮社会。但是他需要将一种民煮的种子播撒下去。

第一步就是建立一种,我给你们方向,你们自己选择要不要走这个方向的社会。他希望在这片新的大陆建立一片实验田,看看有没有可能改造这个社会。

正在这个时候,铁峥也带领这探险队回到了营地,他们收获颇丰,猎杀了不少的野牛。于是到达北美以后的第一顿晚宴大家就有了肉可以吃了。

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了。

开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赵惟吉发表完了那番讲话后的第二天,全体通过了新华城的第一条法令,那就是分工合作。

各司其职,种田,伐木,建设种种。

在这条法令的指引下,这最初的两千多人纷纷找到了自己的工作。

于是,这一个月下来,大批的农田被开垦了出来。很多的树木倒了下去,很多的砖石也被烧了出来。

新华城出现了第一座房子,而这所房子赵惟吉并没有用作自己的宅邸,而是将其命名为市政大厅,以后所有的法令政策全由这里发出,而大家也到这里投票。

当一切都开始了以后,赵惟吉便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那就是去南美找寻土豆,辣椒,和番薯。

“焕章,船准备好了吗?”

“那是自然,随时都可以出发,王爷。”

“好的,那我们就出发吧。”

既然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那么赵惟吉和王大元,还有斯诺带领着几十人便出发去往了南美,找寻安第斯山脉的喀喀湖了,因为那里正是土豆的原产地。而新华城这边便暂时交给了江鱼大理,反正还是在建设当中,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船沿着海岸线一直再往南走,越走天越热,此时的王大元已经脱了衣服光着膀子了。

“这不是才二月份吗,怎么会这么热啊。”裸着上身还嫌不够凉快的王大元一边用扇子扇着风,一边抱怨到。

而从小就生活在严寒地区的斯诺哪里经历过这么热的时候,此时的他已经中暑了,直接被抬到了船舱里面去休息了。

同样被热的不行的赵惟吉当然可能告诉王大元这里接近赤道了,只能换一种他有可能听得懂的解释了:“焕章有没有冬天的时候去过交趾暹罗?”

“有啊。”

“那里热不热?”

“热啊,虽然没有现在那么热。”

“其实,这里是和交趾,暹罗差不多的南方,所以同样的热,甚至比那里更热。”

“哦,原来越往南的南方,就越热啊。”

由于这个时代的人不太明白地球与太阳的关系,所以赵惟吉只能用那么一个是似而非方式来解释为什么这么热了。

就这样在海上热了两个多月,他们终于到达了日后南美的秘鲁国的土地只上了。就在赵惟吉登陆去寻找土豆的时候,新华城那边却出事了。

“明明说好的三十斤玉米换五十斤柴的,为什么你就只给我了三十斤柴?”

“你看看的那些玉米,蔫了吧唧的,就这个也敢开牙五十斤柴?”

“我这玉米多好的,凭什么不值五十斤柴了?你的柴你看看都没晒干,里面那么多的水分。”

“你耍诈。”

“你才耍诈呢。”

两人吵着吵着便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大的不可开交。

这俩人打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终于来了两个士兵一样的人将他们分了开来。

“你们打什么打?”这些士兵一样的人便是赵惟吉设立的警卫制度,由大概五十人担任,负责一般的治安管理和解决一些纠纷问题。

被分开以后鼻青脸肿的二人将事情的起因诉说了一便以后,警卫也没了办法,因为他们也没法判别到底谁有理,因为现在新华城基本上处于一个以物易物的阶段。

大家的物资都不是很丰富,再加上出发的时候就没人带多少铜钱过来,于是就没有人用铜钱了,可是问题也就产生了,没有了货币的话,如何才能衡量商品的价值,于是刚才那一幕便出现了。

实在没有办法的两位警卫只好将二人送到了市政厅去找江鱼看看有没有办法处理这一问题。

到达了市政厅以后,江鱼全面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然后他与两位警卫陷入了同样的矛盾之中,到底怎样判断才是合理的。

还好的是,此刻市政厅里有一个清华书院商科毕业的学生正在帮助江鱼处理日常的税务问题,于是他站了出来。

他看了看农民的玉米,有瞧了瞧樵夫的柴火,然后他对两人说:“你这玉米放在中原大概卖二十文钱一斤,你这柴我看在中原也就十五文钱一斤,你们看对不对?”

两人大概都知道中原的市场价格,于是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么你这三十斤玉米也就是值六百文钱,六千文钱大概可以买四十斤他的柴火,你们看我说的合不合理?”

二人又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给他四十斤柴火吧,然后把这三十斤玉米带回家你们看行吗?”

虽然和当初讲的还是有差距,但是基本上大家都是各退一步了,再加上按照中原的几家基本上还算合理,于是二人也就此作罢,交换了东西各自回了家。

虽然事情是结束了,但是问题开始凸显了,在赵惟吉回来之前,江鱼必须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要不然新华城可能直接就崩溃了。

第九十一章 货币

“江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尽快的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此类的麻烦会越来越多。”那个商科的学生将刚才争执的二人送出去以后,便立刻对江鱼说。

“我也知道啊,可是现在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本来最好的方法就是恢复通宝钱的使用,可是现在我们手上并没有太多的通宝钱啊,根本不可能应付的了如此大的商品交换,你是商科的学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里面的门道。”

“要不我们可以这样,我们在市政厅旁边建立一个交易所,让所有需要商品交换的人都到交易所来进行交易。我们交易所派出人对所要交易的物品进行一个以元宝钱为单位的价格评估。评估之后再由交易双方根据这个价格的参考选择交易的数量,您看好吗。”

“这个主意很不错啊,我们就先这样作吧,剩下的事情等到王爷回来以后再做打算吧。”

于是乎,有一个新奇的场所产生了,那边是市政厅旁边的交易所。

交易所的告示是这样写的:“如果您想要进行物品交易的时候,遇到任何的交易矛盾的话,欢迎来到交易所,这里会有人对交易双方的商品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评估,使双方都能够满意的交易。”

交易所的成立,倒是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交易出现的矛盾,可还是没法解决进一步的问题,比如说有人要卖东西却暂时没有找到有人要买,或者是相反的情况。不过总的说来,暂时性的把问题稳定了下来。

“哈、哈、哈。就是这两个东西。”旁人实在想不到,赵惟吉居然会笑的如此的二。

“王爷,您确定这就是您要找的东西吗?”虽然王大元见过一次赵惟吉第一次看见玉米时的激动表现,可问题是这一次他的表现还要夸张数倍。

这两块看上去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就那么宝贝吗?

这次赵惟吉的运气相当的好,不仅找到了土豆,还同时找到了红薯。难怪他乐的如此丧心病狂了。

“就是这俩东西,有了它们咱们再也不会挨饿了。”

有这么夸张吗,王大元有些不太相信,不过想到玉米的产量和充饥的作用,王大元好像有有那么一分相信了。

“斯诺,你再问问他们能够卖给咱们多少?”

斯诺叽里咕噜的和那群居住在喀喀湖周围的印第安人交流了一下,最终得到的答复是可以卖给赵惟吉他们土豆红薯各五十斤,要求是赵惟吉将他刚才拿出来的黄金都留下。

刚才赵惟吉大概拿出了有一斤的黄金,这是他从中原唯一带来的贵重金属,就是预防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

“给他们,都给他们,只要他们立马能够把土豆和红薯都拿出来就行。”

“王爷,咱们会不会有点吃亏啊,这么多黄金在中原能买几十倍的粮食了。”王大元见赵惟吉居然不做任何的讨价还价,不免有些心痛。

“焕章,这你就不懂了,有了这些土豆和红薯,黄金还会少吗。而且这么些黄金在新华城里也暂时没有用处,所以不用心痛。

斯诺,快催他们把说好的东西都拿出来。”

看见赵惟吉如此的爽快,印第安酋长也没有多磨蹭,立马便派人去部落的南边取土豆和红薯。

就在酋长派人去取土豆的时候,王大元突然发现来的时候随队一同前来的十几个水手不见了,觉得事情蹊跷的王大元低声向赵惟吉问到:“王爷,我们好像少了十几个人啊?”

赵惟吉头也没回的低声说道:“没事,他们都先回去了。回到船上就能看见他们了。”

听到赵惟吉嘴里并没有透露出任何的不满意,王大元觉得怪怪的,但是还没容他多想,酋长派的人就已经将土豆和红薯各五十斤都拿来了。

于是交易就这样顺利的达成了。

拿到想要的东西自然就要赶快回去了,因为这趟出来已经耽误太久的时间了。

两个月后,赵惟吉终于回到了新华城,这趟出去找土豆,总共花了有五个月的时间,回来的时候他都差点认不出这座城市了。

这个时候军营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木房子,虽然不打,但是都还不错了。街道也已经形成了,市政厅也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了,周围起了很多的房子。其中有一个吸引了赵惟吉的注意力,那就是门口写着交易所的房子。

“交易所是什么东西啊?”这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啊,赵惟吉在心里充满了好奇,难道这里的商品经济已经发达到有期货交易所这么夸张的东西了?

一进市政厅一问,赵惟吉才知道他想错了,原来是因为没有货币才出现的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我的错,是我忽略了没有铜钱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后果,在这里我向大家道歉。”赵惟吉如此郑重其事把市政厅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王爷,这也不是您的错啊,我们大家都疏忽了。关键是现在怎么办,短时间之内肯定是不可能变出大量的铜钱的,现在怎么办?交易所虽然缓和了交易的矛盾,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掉的。”

“这个倒是没关系,虽然铜钱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变出来,但是我们可以铸造金币,我知道这个附近哪里有金矿,只要中原过来的第二批人到了以后,就可以进行开采了。

至于交易所的弊端吗,我们可以创造一种新的钱,暂时缓解一下眼下的危机。”

“什么钱?”

“纸钱。”

“纸钱?”虽然已经习惯了赵惟吉经常冒出来的奇思妙想,但是纸钱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谁会接受用纸就可以买到东西啊。

赵惟吉知道纸钱这种东西有点超出时代太多了,毕竟这个时代谁会相信信用货币这么一种东西,就算是交子的出现也还有三十年的时间,更何况交子的使用是因为背后有着巨大钱庄所支撑的,而且交子也确实能够换到真金白银。

现在新华城了什么贵重金属都没有,你那什么担保你的钱能够买到东西啊。

“纸钱这种东西可行吗?”交易所的创始人,那个商科学生弱弱的问到。

“你是?”赵惟吉不是太认识这个学生,因为后来商科规模扩大以后,学生太多了,再加上他不断的出海,打仗,书院的教书认为便落到了前几批的毕业生身上了,后来的学生他不是太熟悉。

“回王爷,学生姓冯,叫冯云,字化腾。是清华书院商科学生,淳化元年入的学。”

“嗯,你好。你刚才是问纸币可行是吗?”

“对的,王爷,学生觉得纸币这种东西既没有什么价值,也不太保险,可能大家不太会接受这种东西作为钱来使用的。”

“你的问题很好,你觉得纸这种东西很便宜,不值什么钱,不像铜钱一样本身还具有一定的价值,所以觉得大家不太会原因用纸来作为货币是吗?”

冯云点了点头。

“那如果纸币拥有了价值呢?如果纸币可以兑换黄金了呢?”

“纸币怎么可能能够兑换黄金,谁会做那么傻的事情。”此刻的冯云觉得赵惟吉已经有些疯了,用纸换黄金,这得多少多傻的人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啊。

赵惟吉知道让冯云直接明白过来金本位是什么东西是不太现实的,所以他决定从头解释纸币是如何能够兑换黄金的:“化腾你设想这么一个场景,咱们的交易所里有着无数的黄金储备。

然后有农民带来了五十斤大米,但是他没有找到购买的对象,此时我们用等价的黄金向他购买了这五十斤的大米。是不是他就得到了与五十斤大米相同价值的黄金了?”

这是最基本的交易尝试,冯云自然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樵夫,他需要五十斤的大米,但是他没有黄金而是用相同价值的柴火想从我们这里交换,这个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和他交换。”

“当然可以了。”

“对,这样的交换自然是可以的。这样一来我们所持有的米,便成为了柴。过后那个卖米的农民又来了,这次他是来卖东西的,而不是买东西的,他需要柴。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米了,他想要用刚才的黄金换柴火可不可以?”

这个时候冯云已经抓狂了,因为赵惟吉所举的全部例子都是一些基本的商业行为,和货币的产生。

黄金当然可以买柴火了,但是冯云还是没想明白赵惟吉到底要说啥。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了,王爷是想说,如果我们拥有大量的黄金的话,交易所就能成为一个交易的中间人,然后通过黄金来进行交易,逐渐的黄金便成为了钱。这和铜钱是一个道理啊,您还是没解释如何把纸变成钱啊。”

“化腾别急,你听我慢慢解释。我想这个时候会出现这么两个情况,第一是黄金成为了钱,第二是所有新华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交易所里有着大量的黄金对吗?”

冯云想了想,好像是对的,因为这样一来市面上所有的黄金都是从交易所里流出来的,交易所里自然应该有着大量的黄金。

“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开展这么一个业务的话,你想会不会有人响应。这个业务就是储蓄。”

“什么叫储蓄?”

“储蓄就是,你把笨重的黄金存在交易所里,交易所开出票务证明你存有黄金,票务上写明了具体存了多少数字,到时候你只要拿着这张票再来交易所的时候就可以取出票上所写数字的相同量的黄金。”

“这个挺好啊,只要我们能够保证随时都能够取出存进交易所的黄金的话,谁还愿意带着笨重的黄金到处行走啊。”

“你说的很对,长期下去会不会有人为了避免麻烦直接就用票据交易呢?”

“好像会的?”

“这样一来,纸质票据不就变成钱了吗?”

第九十二章 金子

“这样一来纸质票据不就变成了钱了吗?”赵惟吉的这一句话对于冯云来说可以说是振聋发聩。

就这样纸就变成钱了,只要这张纸能兑换到黄金,它就是钱。

“不对啊,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是我遗漏的,这纸的确这样就变成钱了,还有什么是我没想通的。”总觉得事情还有些不对的冯云这个时候已经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冯云的这个异常的举动,正有人想上前询问的时候被赵惟吉打断了:“让他好好想想吧。”

这人是个金融奇才,赵惟吉想更多的激发此人的潜力,因为在金融一途上面他懂得也不是太多,这方面他更需要人帮助。

这边冯云被留在了原地冥思苦想,那边江鱼开口了:“王爷先前是说这片土地上有大量的金矿?”

“对啊,就在不远的山里,有无数的金矿。”

就在赵惟吉刚说完金矿两个字以后,冯云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金矿,金子,对啊,王爷您的计划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金子。在您所说的金矿没有开采出来之前,我们哪里有金子去实行您的计划啊。”

听完冯云的话以后,赵惟吉狡黠的笑了笑:“真的没有吗。”

南美,安第斯山脉,喀喀湖边上,一个印第安人部落里。

“!#¥%&)(*&%¥”一个酋长打扮的人不停的冲着西方狂吼到,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好话。

而在他面前有五个男人被绑在了大树上,赤身果体,然后有人在他们全身涂上了一种的东西。

当所有的男人的身上都全都涂满了那种的东西以后,这个酋长又叽里咕噜的念了一段像悼词一样的东西,然后便带着族人走了。

就在他们离开大约十天以后,这五哥男人全都死了,死的时候身上爬满了蚂蚁。

“找个人去海神号通知一下,让他们把那几箱东西都抬过来吧。”

众人都不明白赵惟吉口中的那几箱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们并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市政厅里进来了十几个水手,他们手中抬着五口大箱子。

只不过箱子上的装饰相当奇怪,根本不是中原的产物,也不是契丹族的样式,总之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装饰形象。

“王爷,这是?”最为好奇的冯云已经忍不住了,于是第一个便开口问到。

赵惟吉冲着水手们点了点头,然后便看见水手们打开了箱子。

箱子盖才一掀开,所有箱子里都放金光,亮晃晃有些刺眼。等到所有人都定睛一看,全员倒吸了一口冷气,五个大箱子里全部都是黄金。

有像沙子的金沙,也有像石子一样的颗粒,还有一些工艺粗糙的金饰,还有如拳头大小的金块,虽然形状不一,但是里面全部都是黄金。

不敢相信眼前事实的冯云拿起来一块石子大小的黄金咬了一口,金子上面出现了清晰的牙印,仍旧不敢相信的冯云连续挑选了不同的金块用牙试了试,全部都烙下了他的牙印。

“真的,全部都是真的金子。”这时候冯云的说话声都有些颤抖了

这下所有人都把眼睛同时的看向了赵惟吉,那种眼神就像看神仙一样,眼睛里透出的是一股敬畏,这些人里面包括了和赵惟吉一同出海的王大元。

王大元揉了揉眼睛,又反复确认了一下箱子里的黄金,又询问了这些将箱子抬过来的水手,都等到确实答复以后,王大元用了一种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语调向赵惟吉问到:

“王爷这些金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我在船上却不知道。”

“哦,这些金真当然是从卖土豆的那群土著手里弄得。”就好像不是多大事一样,赵惟吉的回答充满了一种轻松的口气,“就是我们在买土豆的时候我派人去偷偷抢的。”

“抢的?”这下王大元更疯了,“这怎么可能,您怎么知道金子藏在哪里?”

“这还不简单,当我们进入那个部落里边的时候,部落的正东方是不是有一个类似于庙的建筑,非常显眼,非常的高?”

听到赵惟吉的问题以后,王大元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的,那有怎样?”

“这些金子就在庙里放着。”

“那您是怎么知道庙里会有金子的。”还是想不明白的王大元接着问到。

“你注意过那个酋长没有?”

“有啊,怎么了?”

“他的穿着打扮有什么不同吗?”

“和其他土著没什么不同啊,只不过是脑袋顶上的羽毛长一些漂亮一些,胸前有两串金项链,左右手上有多支金手镯而已,这有啥了?”

发觉王大元还是有些发蒙的赵惟吉不禁用手捂住了额头,“无缺你来和他解释一下。”

听到赵惟吉居然把自己拉了出来,江鱼苦笑了一声解释道:“焕章啊,你们还不明白啊,你口中那个酋长戴满了金子不正是证明这个部落有金子,而且也比较崇拜和喜爱金子吗。如此以来不就能够推断出神庙里藏有金子了吗。你想啊,一个部落里最高统治者都拥有很多的金子,那么神还会少吗?”

经过江鱼的这么已解释,王大元好像明白过来了,但是还有一点没有搞清楚,“但是王爷您是怎么派人将这些金子都弄出来的啊?”

“这个事情啊,就让你左边的田七说给你听吧。”赵惟吉指了指王大元左手边的那个叫田七的水手,示意他将事情的经过说给王大元听。

突然让自己讲故事田七怪不好意思的,他挠了挠头后才开口到:“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快进入那个部落的时候王爷就把我们兄弟几个都找去了。

王爷和我们说,之后我们可能碰到当地土著的部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部落里应该有不少的金子,到时候让我们看他的颜色行事,他会告诉我们金子在哪里而且会吸引整个部落的注意力,到时候我们只要趁着全部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爷身上的时候去把金子都偷出来就行了。

没想到一切真的和王爷预料的一模一样,我们到了部落以后,那个部落的酋长真的在身上挂满了金子。于是王爷就朝着部落的正东方扬了扬下巴,意思是金子肯定在正东方的某个建筑立面。

然后王爷便通过斯诺开始与酋长进行起了交流,而且好像还通过一些手段吸引了整个部落的注意。

而我们就乘机溜了进入,直接往正东方而去了,因为路上的人都被王爷吸引住了,所以我们的行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我们溜到了一座看上去像神庙的建筑前面,发现建筑有着五个男人守卫着。当时全部落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只有这几个男人无动于衷,于是我们便肯定这里应该就是王爷口中藏金子的地方了。

所以我们便绕到了神庙的旁边,然后伺机打晕了这几个那人,潜入了神庙的里面。

当我们进入神庙里面的时候,看到了祭台上放着五个大箱子,我们打开了其中一个,发现里面全部都是金子,然后我们将所有的箱子都带出了神庙,从旁边的小路直接就溜回了船上。最后就是带着箱子回到了这里了。”

听完田七的诉说以后,王大元终于将整个在那片土著部落发生的所有异常都对上号了,为什么突然赵惟吉会展现出一种异常的举动,为什么田七他们会突然从队伍里消失,然后回到船上的时候却又出现了,为什么赵惟吉在用一斤黄金买各五十斤土豆和红薯的时候那样的爽快,为什么拿到土豆和红薯以后,赵惟吉立马便赶着撤退了,一点休息时间都没给。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为了盗取人家部落的黄金而做的准备啊。

“反正那片大陆离咱们很远,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和他们打交道了,而且这点土豆和红薯就要咱们一斤金子,这能够看得出这个部落够贪的了,所以抢了他们的黄金也不必惭愧。况且那片土地上有的是金矿,他们很快又能积累出新的金子的。”感觉到王大元有些心态变化,赵惟吉这样向他解释到。

“王爷,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这么大的事情您居然不告诉我。”

“不是我不告诉你,你整天和斯诺凑在一起,我怎么告诉你。总不能让斯诺知道我去抢他们家亲戚的黄金吧。这里再提醒你一次啊,别去告诉斯诺。”

听到赵惟吉的辩解之后王大元只好苦笑着回答说:“好的,好的,谨遵您的吩咐。”

既然黄金到手以后,赵惟吉的纸币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建立一个工坊,因为这些金子都得融了重铸金币。

这件事便交个王大元去做了。

而赵惟吉自己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弄,因为他要开始开挂了。

第九十三章 作弊流式发展

轰隆,轰隆,轰隆。

新华城附近的第一个金矿上有那么一台发出巨大声响的机关正在运行着,随着轰隆声的不断发出,矿井里的水不断的被抽了上来。

“再往里面加点柴。”

随着一个男人的命令,一群人开始往这台机关里的一个炉膛内添加着柴火,柴火添加进去以后不多一会儿机关上的轴承运转的更加快速了。

这东西就是赵惟吉开始无节开挂的产物了,蒸汽机。

由于第二批移民的到来,新华城开始了对周边矿藏的开采,尤其是铁矿和金矿,当露天矿藏开采完毕以后,必然要进入地下开采。而地下开采便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地下水怎么办?

光靠人力是不可能将地下水都抽上来的,于是乎赵惟吉便拿出了蒸汽机。

其实刚到宋朝的时候理工技术宅赵惟吉就可以直接开挂搞出这些后世的机械产品,但是那样做太过于惊世骇俗了,而且说实在话,赵惟吉不太想便宜赵光义。所以他拿出来的那些东西除了珍妮机以外都是超不过这个时代五十年的发明。

而且就算是珍妮机,其实其制作工艺也不是太复杂,所以即便拿出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现在不同了,在新华城的赵惟吉基本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制约他了,再加上他需要快速的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一个超强的势力,所以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开挂才是王道。

当第二批移民来到的时候,除了有大量的劳动力降临新华城以外,还伴随着很多清华书院的工科生。

这部分人的到来给了赵惟吉极大的帮助,他伙同着这群工科生一同研究了一个星期,才把这台蒸汽机设计出来,又花了一个多月才将他生产出来。

当蒸汽机问世以后,整个新华作弊流式发展便开始了。而且由于赵惟吉本身的优势,所以这里问世的第一台蒸汽机的马力就超过了两百匹,简直夸张到不行。

蒸汽机的到来极大的节约了人力的使用,本来还有些劳动力不足的新华城转眼之间能够同时开展多项产业的发展了。

大型的炼铁厂被建立起来了,同时开展了两个矿脉的挖掘,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群工科生已经开始了对于蒸汽机引擎的研究了,估计最多再有半年第一艘蒸汽船就要问世了。

“王爷,这个蒸汽机真的能安放到船上吗?”作为在海上漂泊了半辈子的老水手的王大元想到这种东西安装到船上就感到莫名的兴奋。

那种再也不用看天吃饭的喜悦是平常人无法体会到的。

“那是当然了稼先他们不是已经在对蒸汽机进行改造了吗,我去看过他们的进度了,相信很快就能出结果了。”

赵惟吉口中的稼先,姓钱,叫钱森,字稼先。与他一同进行蒸汽机改造的还有四个人分别叫做杨强,字政道,李光,字伟长,丁文,字振宁,陈润,字培源。

这么几个人现在在赵惟吉眼里比金子还值钱,他们几个要是晚个六七百年出生在欧洲的话肯定是不得了的人。

“行了,别说船的事了,那个东西急不得的,先和我说说那金币铸造的事情吧,第二批也应该出来了吧。”

一听赵惟吉问到了金币的事情,王大元一下便高兴了起来,“那是当然了,托这蒸汽机的福,第二批比第一批铸造的还要完美。有了这蒸汽机不管是熔炼的温度还是压铸的力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要不您和我去看看?”

听到王大元这么说赵惟吉自然是愿意去看看这第二批金币是怎样一个好了。

两人来到铸币的工坊以后,王大元拿了一个新铸好的金币递给赵惟吉,赵惟吉放在手里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的确,由于这一次炉温较高,杂质去除的比较干净,而且压铸的也非常好,上面的纹样非常的清晰。

赵惟吉在新华城所著的金币大小大概有后世的一元硬币那么大,厚薄也差不多。只是上面印的图案有些不一样,后世一元硬币正面是一,背面是菊花。而这里的金币,正面是还是一,只不过是中国数字的一,背面则印着大宋通宝四个大字。

当然了赵惟吉也想过在后面印上吉翁公国,但是后来还是没这个胆子。

如今的这个这个金币大概在中原能够值一贯钱左右,所以赵惟吉就将这种金币的单位定做了一元。

如今有了金币的发行,市场上的交易问题自然大大的缓解了,可问题是这样一来有没有继续实施纸币的必要呢?

当然有了,因为用金币有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面值太大,一贯钱能在中原做太多的事情了,跟何况在新华城这样物资充足的地方。

由于土豆和红薯的到来,新华城的粮食一下子便变得充裕了起来,现在的粮价可以说是低的令人发指。

如今的新华城里仅有万余居民,可是生产的粮食却足够至少三万人使用的,这里面还不包括了蔬菜和肉类。也就是说拥有太多的剩余了。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东西太便宜了,而货币的面值太大了,买东西都找不开,那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交易所便照着赵惟吉的计划推出了储蓄业务,您将金币存在交易所,交易所为您提供储蓄票据,而储蓄票据可是开成面值一文钱的。

这就是赵惟吉的阴险之处了,铜钱是没有的,想要用小额面值来进行交易可以,那么就把金币换成纸币吧。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看到这里面的漏洞,冯云就明确的指出过,如果手上的票据面额不够取出一个金币那样一来该怎么办?

他以为这种问题能够难道赵惟吉,可是他根本想不到来自于后世的赵惟吉从银行里学了多少无耻的招数。

纸币不够兑换一个金币啊,没有关系,你再存些钱进去凑够一个金币的数额不就完了吗。没有小钱没关系,可以用实物来代替,交易所会对于百姓的实物进行收购,然后用票据支付,这样就可以凑够所需的票据取出金币了。

其实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强行在新华城能推广纸币的普及,一个金币也就是一贯钱的数额很大的,为了避免支付的麻烦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纸币。而即便纸币不够一个金币的数额,但对于日常生活还是很够用的,所以也不会有那么多一定要将纸币换回金币,所以三个月下来纸币即便已经普及开来了。

这天赵惟吉正在市政厅里和江鱼等人商量着建立基础教育的事情,因为如今越来越多的法令开始被提出,但是很多人却连字都不识,这样对于法令的投票会产生一定的障碍,所以赵惟吉想建立一所能够让所有人都上的学校,虽然不至于教授很多高深的知识,但是至少可以消除文盲。

就在这个时候,冯云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一看冯云气急败坏的样子,赵惟吉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于是他立刻停掉了与众人的讨论,“怎么了?”

“王爷,不好了,纸币出现假币了。”冯云说话的同时将一张面值是一百文钱的纸币递给了赵惟吉。

这张纸币一抹就知道是假币,因为赵惟吉发行的纸币质地相当的好,虽然比不上后世纸币那么耐用,但是质量也和后世的打印纸差不多了。

现在手头的这张纸币一摸手感明显就不对,而且重量上感觉都要轻一些。再加上看上去纸币上的花纹就有明显的错误,很显然是一张假的不能再假的纸币了。

虽然这是很假没错,但是却是一个不好的苗头,那就是新华城开始出现有人想利用歪门邪道为自己牟利了,也就是说犯罪的苗头开始出现了。

“你在哪弄到这张假币的?”

“就在交易所,刚才有个人拿着十张这种一百文面值的假币想来兑换一个金币,但是我们的柜员一摸就感到了不对劲,立刻就让卫兵扣下了那个人,然后把假币交给了我。我摸了摸也发现了不对,这不就来找您了吗。”

“嗯,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不过不用担心,新的纸币已经弄出来了,你拿去看看。”说完赵惟吉便从旁边的抽屉了拿出了一张新的一百文钱的纸币递给了冯云。

冯云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没发现和原来的有什么区别,只好是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赵惟吉。

“你把钱对着太阳再看看。”

按照赵惟吉的提示,冯云走到了窗边,把钱举了起对着太阳又仔细的看了看,这次他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情,那就是纸币的空白处出现了两个字:大宋。

发现了这一变化的冯云有些惊奇的说:“王爷这是?”

“这就是新的纸币,这样一来就能够更好的防止假币的产生了。”早在纸币准备发行的时候赵惟吉就已经想到会有假币产生了。只是当时还没有能很好的弄出带有水印的纸币,所以就只能先暂用质量好的先顶一下。

不过质量再好终究也是纸,在赵惟吉的预想里,一旦假币出现,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将纸张质量弥补起来。所以最终他还是拿出了水印的方法,他相信至少在目前阶段,一般的造假者是没有办法将水印也弄出来的。

不过虽然假币的问题是能够解决了,但是这样的苗头让赵惟吉很是担心,所以赵惟吉决定接着这次机会在法律上做一做文章了。

第九十四章 道德与法律

道德是建立在一定社会经济基础上的思想关系,是一种特殊的社意识形态或上层建筑。道德是以善恶为标准,调节人们之间和个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行为规范。

法律属于上层建筑范畴,决定于经济基础,并为经济基础服务。法律就是国家按照统治阶级的利益和意志制定或认可、并由国家强制力保证其实施的行为规范的总和。

——道德与法律

长久以来在新华城内其实并没有完整的法律,大宋的刑律在这里并没有使用,更多的时候是靠着道德来维持着新华城的秩序。这样固然是有上古遗风,但是赵惟吉认为这东西并不靠谱。

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赵惟吉从骨子里就不相信道德这种东西,因为道德并没有任何强制的约束力。用句**的话来说就是:良心能当饭吃吗?

虽然赵惟吉同样想看到一个道德就能约束一切的乌托邦社会,但是那种东西就和那啥主义一样就是搞笑的。

而且从这次的假币事件赵惟吉也看出来了,随着新华城的逐渐繁荣起来,社会问题开始产生了。

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是一穷二白,粮食都靠船上的物资补给,也都是住帐篷。可是随着人们开始种地,伐木,狩猎以后,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便开始产生了。

由于能力的不同,同样相邻的两块地里长出的庄稼会有差别。同一时间进入森林的人砍伐的木料会有差别。同样带着一筒箭进山的人收获的猎物也会有差别。这些差别导致了贫富差距开始产生了。

贫富差距一旦产生就有人要产生歪心思了,不过是由于现在新华城的人还不算多,基本上每个人都认识每个人,所以还没有人敢做出偷到抢劫的事情。

虽然不敢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不代表那些人不会想其他的主意,于是这假币就产生了。

“化腾,那个用假币的人现在在哪?”拿定主意以后的赵惟吉决定就用这个人开刀了。

“那个人啊,现在就在交易所里,正被卫兵看管着呢。”

“带我去看看吧。”说完赵惟吉便起身走向了市政厅的大门。

听到赵惟吉想去看,冯云立刻跟了上去。

交易所离市政厅并没有太远的距离,出了大门以后往左拐个弯然后再走五百米就到了。就在赵惟吉快到交易所的时候发现交易所门口围满了人,这些围观的人群纷纷伸长了脖子,就想看看为什么交易所突然被暂时关闭了。

“大家伙让一让,谢谢。”

人群听到这从赵惟吉口中发出来的声音以后迅速的让出了一条道路,让赵惟吉和冯云能够顺利的进入交易所里。

进到交易所里以后,赵惟吉看到了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人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然后还被三个卫兵看守着。

从这个中年人的脸上赵惟吉可以看出除了害怕再没有别的表情了,而且他的双手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察觉到他的双腿有些颤抖。

看到眼前的情景,赵惟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恐惧太过于明显了,这种恐惧不单纯是犯罪以后事情败露被抓的恐惧,更有一种懊悔的感觉在里面。

不是说犯罪者就不会懊悔,但是一般来说想通过造假来获得利益的犯罪者好像不会那么快,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懊悔情绪。

为了不产生冤假错案,赵惟吉决定先暂时不直接去询问那个用假币的人,而是再了解一点当时的场景以后再做定夺。

于是他让冯云找来了当时收到假币的那个柜员,然后三人一起进了交易所的里屋。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小人叫陈华东。”

“那么,陈华东,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当时在你收到假币的时候,那个男子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吗?”

听到赵惟吉的问题以后,陈华东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对劲的地方,当时这个男子从进入交易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

他进来的时候有些扭捏的感觉,每往前走两步总要回头朝大门外张望一下。而且当时我们有两个柜台都在工作,排队的人都不是很多,他偏偏选择了比较靠里的我这个柜台来排队,好像要避开什么东西一样。”

“嗯。”听到陈华东的描述后赵惟吉思索了一下,“然后呢?”

陈华东继续说到:“然后就是他在把假币递到柜台上的时候眼睛根本不敢看我,说话也特别小声,我请他重复了两遍才听清他的想要取一枚金币的要求。”

听完陈华东的描述后赵惟吉心里差不多有底了,这个男人从进到交易所开始的种种表现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做贼心虚。

可问题是,有胆识,有能力制造假币的人为何会在使用的时候表现出如此做贼心虚的样子呢。况且新华城并没有任何关于使用假币的惩处办法,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所以赵惟吉觉得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于是他决定将那中年人叫过来问一下。

很快的卫兵便押着那个中年人进到了里屋,那个中年人才刚一进里屋便噗通一下跪在了赵惟吉的面前,然后眼泪就留了下来,嘴里还大喊着:“王爷,我是冤枉的,这假币不是我弄出来的,是那个人,那个人告诉我可以用这个从交易所里去到金币的,我只是一时贪念作祟,我并没有印更多的假币啊,求王爷放过我啊。”

果然,不出赵惟吉所料真的另有隐情,居然是另有他人在制作假币。看来事情有些复杂了。

为了能够从这个中年男人嘴里获得更多的情报,赵惟吉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又让人给他抬了把椅子过来,顺道在他手里放了一杯水。最后又让卫兵们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赵惟吉、冯云和那个男人三个人。

这个时候赵惟吉对他说到:“你先喝口水,然后再介绍一下自己,同时在和我与冯大人说说到底是谁给你的那些假币的。”

看到卫兵走了以后这个男人就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这个时候又听到赵惟吉并没有用严厉的口气斥责他,于是他的心总算暂时的安定下来了。

他双手握着杯子,慢慢的放到了嘴唇旁边喝了一口,然后又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到:“我叫胡克,是第二批从中原到新华城的人。

这些假币是一个叫做彭大祥的人给我的。他说让我帮他用这些纸币到交易所里去取一枚金币,如果取出来的话这枚金币就归我了。”

“当时你就知道这些纸币是假币了吗?”

胡克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我就知道了,因为这些纸币我也用过,当然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了。知道是假币了以后我还问过他,这东西是不是假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冯云突然开口问到:“既然知道是假的为什么你还要来用呢?”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实在经受不住金币的诱惑啊。我本来在中原就是农民,到了新华城以后就想着去开一片地接着种地,但是没想到种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王爷给的这些新粮食的种子产量实在是太高了,粮食根本卖不起价。

再加上我是后来的,城里的人都愿意买老人的粮食,所以我就根本没有多少收入。这一个金币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大笔钱了,所以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最后答应了那个人的要求。”

听完胡克的话以后赵惟吉和冯云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从胡克的话里他们又看到了一个新华城的新问题那就是农业人口已经饱和了,但是很多人却除了种地不会做别的事情。这样的局面会导致很多人最终被市场挤兑死,这并不是赵惟吉想看到的。

“看来学院的事情得加快进度了,除了教人识字以外,开来得有些别的职业培训也要一起有了,要不然胡克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的。”赵惟吉的心里虽这样想,但是眼前的事情更要紧。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彭大祥现在在哪吗?”赵惟吉问出了如今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胡克想了想说:“他家就在城南的一个纸坊旁边,应该很好找的。”

听到了胡克给出的线索以后,赵惟吉立马便向冯云使了使眼色,会意的冯云立刻走出了里屋。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冯云回来了,同他进来的还有五个卫兵,而他们这次又押着一个人。

“是他吗?”赵惟吉看到了士兵押解着的那个人以后朝胡克问到。

胡克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以后,激动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衣领子狂吼道:“你是,就是你,就是你给我的假币,你把我害死了你知道吗。”

彭大祥被胡克抓住了衣领子以后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吐了一口吐沫在胡克脸上,“呸,要不是你自己贪,会有今天吗,出事了反而来怪老子了,你当初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纸币是假的。”

被吐了一口吐沫在脸上再加上被言语羞辱了一番的胡克此时更是恼羞成怒,双手立马从抓住彭大祥的衣领变成了掐住他的脖子。

眼看事情不妙,卫兵立马将俩人分开了。

被士兵救下的彭大祥也没有任何的害怕,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子以后朝着赵惟吉说到:“不知王爷用这么大的阵仗将小人请来有何贵干?”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做了什么?”

“不就是一些假的票据吗?您还能因为此事杀了我不成?大宋刑律可没有因为造假的死刑啊?”

对于彭大祥的言论,赵惟吉不屑的笑了笑。

“大宋刑律是没有,但是不代表我不能杀了你,我不仅能杀了你,而且还能让你死的心服口服,你等着吧。”

第九十五章 裹挟民意

长这么大,彭大祥第一次体会到同时面对一万多人是什么感觉,这感觉很不好,尤其是这一万多人还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你。

为什么彭大祥会得到这样“新奇”的体验呢。事情要回到两个时辰以前了。

“你真以为我没法杀了你吗,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能弄死你,而且你会死的心服口服,不仅如此,你的死不会有人同情,只会有无数的人对你进行唾弃。”当看到彭大祥用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面对造假一事的时候,赵惟吉撂下了这么一句狠话。

“因为造假就把我杀了?吴越王,即便你在这新华城是土皇帝也别把话说得那么满,如果造假都要死的话,我看你还如何治理这新华城。”彭大祥一点也不在乎,造假怎么可能用命偿呢。

的确,如果赵惟吉单单就造假这种事情就处死一个人的话,会给整个新华城的人留下一种暴虐的印象,一旦这种印象产生了,再进行治理就难了。

不过令彭大祥没有想到的是,赵惟吉并没有就这样将他处死了,而是将他带到了新华城中心的一块大空地上,然后命人在空地上开始搭建起了一个台子。

于此同时,城中的百姓都接到了一个通知,那就是两个时辰之后前往城中心的空地上,在哪里有个威胁到城里所有人财物的人将要被公开审判。

对于新华城的百姓来说这倒是很新鲜,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能够威胁到所有人的财物。还有就是公开审判是什么东西?

出于对这两件事情的好奇心,几乎所有的市民两个时辰后都聚集到了城中心了。而到达城镇中心以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台子上面,台子上站着七八个人。

“王爷站着上面,还有些卫兵,那个被绑着的男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

“那不是纸坊的老彭吗?”

“你认识他啊?”

“就是城南纸坊那个啊。”

“哦~~~,那人啊。”

不明就里的百姓们纷纷在台子底下就上面的那几个人展开了讨论,他们才讨论没多久,就看到赵惟吉拿着一个像喇叭一样的东西走到了台子前面。

只见赵惟吉拿起了那个喇叭放在了嘴上,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很大的声音从那个喇叭筒里传了出来:“咳,咳,大家都听得到我说话吗。”

台子下面传来了一阵齐声的呼喊:“听得到。”

从台子底下得到正面回答的赵惟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喇叭说到:“今天,我找大家来,是因为有一个人因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威胁到了我们全部人的财物,如果这个人不被阻止的话,大家都会变得一贫如洗。”

赵惟吉的言论一经说出,台子底下立刻炸锅了,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从他们隐约传到台子上的话可以听出大多数人还是不太相信是什么人如此的有能耐。

“这个人就是现在正站在台子上被捆绑住了的这个人,他的名字叫彭大祥。而他所做的事情就是制造假的交易所票据,妄图从交易所兑换走金币。”然后赵惟吉转向了彭大祥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制造假的票据妄图从交易所里兑换金币。”

彭大祥虽然没有闹明白赵惟吉之前的那一整套说辞到底为了个啥,不过他造假的确是证据确凿,所以他果断的承认了:“是,我是制造了假的票据,希望能够从交易所里兑换金币。不过就是造假而已,又怎么样了?”

赵惟吉正要开口继续自己的讲话的时候,台子底下立马有人打断了赵惟吉的讲话:“王爷,这个人不过是造假而已,为什么说他会让我们所有人都一贫如洗呢?”

这个人的问题可以说正中赵惟吉下怀,他等的就是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于是他立马解释到:“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我现在就来告诉大家为什么说这个人会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变得一贫如洗。

那是因为这个人的举动是从咱们身上偷取金币,他每一次用假的票据领取的金币都是从咱们大家身上偷取的。”

这个时候底下的议论声更大了,大家不是太明白为什么用假的票据从交易所里兑换金币就是从自个儿身上偷取金币了,自己并没有损失什么东西啊。

这个时候赵惟吉接着解释到:“交易所里存着的金币是谁的?是你的,是我的,是咱们大家的。如果他这样不断的用假的票据从交易所里提取金币的话,那么一旦金币被提取完毕,那么大家来提取的时候就没有金币可以给大家了,这样难道还不是从我们大家身上偷取财物吗。”

听完赵惟吉的这一番话,本来就已经非常激动了的群众一下子便被彻底引爆了,所有人都开始用着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彭大祥,而且嘴里开始了不断的谩骂。

其实在这里赵惟吉偷换了一下概念,如果放在现代银行的话,银行是有义务保证每一个储户都能够凭借有效的存折(银行卡)和密码从自己的账户里提取出现金的。

如果有人利用非法支票从银行里诈取到现金的话,这部分损失应该由银行自己承担,而不是分摊到储户的头上。

不过在这里,并没有这种概念,因为赵惟吉交易所所实施的这套有点类似于银行的业务是一种全新的玩意儿。这里的百姓没有一个人会意识到无论交易所损失多少金币,都不应该转嫁到他们的头上。

这个时候他们心中的概念就是交易所里的钱就是我的钱,你彭大祥利用假的票据取诈取金币就是从我的身上偷钱。

所以一下子,赵惟吉就“帮助”彭大祥吸引力全部人的仇恨。

就在全部人都在用恶毒的语言诅咒彭大祥的时候,突然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宋刑统,凡是偷盗赃物超过三匹布的人就应该处以死刑。他的行为偷盗了我们全部人,应该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一时间所有诅咒的语言都变成了一句话,那就是杀了他。

这个时候赵惟吉侧过头,斜着眼睛蔑视的看了彭大祥一眼。

那轻蔑的眼神中包含的信息就是:“看到了吧,跟我斗,现在全部新华城的百姓都在喊杀了你,你觉得现在还会有人同情你吗。”

其实彭大祥真的罪不至死,虽说偷盗三匹布就该执行死刑,但是毕竟他第一次就只打算借助胡克的手弄一个金币,而一个金币如果购买丝绸的话暂时还不够三匹,况且他还没成功。

但是有时候众怒难犯,一旦某个人威胁到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的时候,再小的事情都有可能让你承受死亡威胁。

而赵惟吉就是利用了民众的这一心理,这就叫做裹挟民意。

彭大祥真的太小看赵惟吉了,虽然这个王爷基本上没怎么在朝堂上混过,但是他不知道这个王爷前世身处的那个咨询高度发达的时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赵惟吉前世看过米国的政治报道,湾湾的政治报道,脚盆的政治报道,天朝的政治报道,还有腐国的政治报道等等。他太清楚裹挟民意该怎么玩了。

这个时候正是同仇敌忾的时候,赵惟吉决定利用这个民意高度集中的时候将他制定法律的计划让全部人都通过。

“大家静一静,大家都听我说,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事,还是因为我们新华城没有合适的法度,所以才会让这种无耻的小人产生觊觎大家财产的歹心。如果我们能够有一部健全的法令能做到明令禁止,违法必罚的话就能够使这些无耻小人产生畏惧之心,不敢铤而走险。这样一来就能够保护大家的利益了。

所以我在这里提议,成立一个立法会,以大宋刑统为基础制定一部新的,适用于新华城的法令出来。

请赞同的人举起你的手来。”

由于此刻民意基本处于一个高度集中的状态,而赵惟吉又打出了维护大家利益这种旗号,所以基本上没有人反对,顺利的通过了这一提议的投票。

而紧接着另一个提议也通过了,那就是对彭大祥执行死刑,出于他只是偷盗造假,所以最后赵惟吉决定只用绞刑,留他一个全尸。

审判大会结束以后,待到所有人都散去了,赵惟吉来到了彭大祥的面前。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了,吴越王果然厉害,不过是希望从交易所里骗到一两个金币而已,居然能够被王爷您说的天怒人怨,我彭大祥甘拜下风。”虽然嘴里这么说,不过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看到他这种不服气的眼神以后,赵惟吉也懒得再多做任何解释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些事情你这辈子都别想搞懂了,尤其是人心。”

说完这句话后,赵惟吉示意卫兵把彭大祥押走。

三天以后,还是这个地方,之前的公审台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绞刑架。

午时三刻,彭大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套索套住了脖子,然后刽子手踢掉了给彭大祥垫脚的凳子。

没过多久,彭大祥便被吊死在了这绞刑架之上,就这样赵惟吉的全面改革踩着这人的尸体开始了。

第九十六章 拐卖人口

当赵惟吉将属于新华城自己的律条制定颁布以后,终于这里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了。

可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按下葫芦浮起了瓢。麻烦事总是不断的找上门来。好容易解决了法律问题的赵惟吉刚想休息一下,新的事情又来了。

“王爷,咱们的铁厂人手不够啊。”

“王爷,咱们的纸厂人手也不够啊。”

“王爷,咱们的新学校老师不够啊。”

“王爷,咱们的矿场人手不够。”

好吧,总之就是人手不够,即便是弄出了大量的蒸汽机投入到了每一个能够投入的地方,但是人手还是不够。

现在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地方的人来市政厅向赵惟吉诉苦,觉得人手不够,希望能再从中原移民些人过来。

新华城建成已经有一年了,前后三批移民到底,总计两万余人,基本上已经将赵惟吉前期能够忽悠到的人手都弄过来了。

但是还是不够,这边需要太多的人了,随着蒸汽机的问世,赵惟吉开始了初级工场的打造,再加上荒地的开垦,畜牧业的兴起已经矿业的大发展,需要的人手实在是太多了。

不是当初和赵光义有过协议让他向新华城提供移民吗?

是有这样的协议,不过当初人家赵光义说了,人可以给你,但是每年都有限额,第一年的限额其实已经被用完了,而由于自己开挂开的有点猛,一步就往工业革命迈进了,所以导致建设有些快,人不够用了。

就在赵惟吉正在头痛的时候,江鱼进来了,而他进来的第一句话也是:“王爷,咱们。”

赵惟吉现在一听这话脑袋就大,立马打断了江鱼:“停、停、停,我知道了,人又不够了是吧?这次是哪里?”

“这次是女人。”

“女人?”

“对,就是女人,已经有很多单身男同胞反应了,他们现在也有些钱了,是该娶老婆了,但是咱们新华城现在女人少的可怜,而且这些少的可怜的女人还都是有主儿的了,所以他们希望王爷能大量移民一批女人进来,亦或者让他们随着下一次回中原的船回去,娶个老婆带回来。”

好吧,的确现如今新华城里男女比例不协调到了极致,因为当初是来开荒的,所以女人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再加上这些来的人有很多都是被朝廷流放的,所以单身汉居多。

如今这些单身汉都有了钱了,自然想要娶老婆了。

“女人啊,我上哪去给你们变呢,我老婆都还在中原呢,我都撸了快两年了,我不也没说啥吗,要不制造点肥皂出来缓解一下?”当然了,这只是赵惟吉内心的独白,他可不希望所有的男人都变基佬,他还指望这群人在这边生根发芽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也别所有事都指望我来解决,我又不是神,还是大家集思广益吧,把所有人都找来吧,我们开会。”

这里指的所有人当然就是新华城里平常负责行政的人了,只要是赵惟吉,江鱼,冯云,王大元,还有刚到来的铁峥,令狐煌,再加上上次制定律法从农民,工人等阶层里选出来的的几个德高望重的人,他们叫袁耕,字隆平,东方黎,字未明,杨华,字中鼎。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这些人都俱到了市政厅里的一个大圆桌上了。

“今天找大家来开会,我想大家心里也很清楚是为什么?是为了解决咱们现在新华城里的最大问题,那就是人口不够,对于这个问题不知诸位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是意见?”

赵惟吉说完话以后就看着桌子上这些人,而这些人听到赵惟吉的问题以后也开始犯难了一个二个大眼瞪小眼盯着彼此。

“要不?我们去抢吧?去大宋的几个岛上,比如说琼州,流求。这些岛上有着不少的人口,但是没有多少官军,应该很容易就能抢到的。”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杨华。

“中鼎?你在被流放以前是做什么的?”赵惟吉很好奇,怎么会上来就有人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杨华听到赵惟吉的询问老脸一红,“回王爷,我以前是海盗,经常在南海一带活动,有次上岸一不小心被人举报抓获了,然后就被一同划归给了王爷。”

听到杨华的话以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看到这样的现场反应,杨华立刻解释到:“大家别这样,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谁生来就是强盗啊,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每天飘在海上靠抢劫为生啊,来到新华以后没有人压迫,靠自己的双手就能致富,谁还会作恶啊。”

这倒也是,杨华之所以能被选成代表就是因为他平常积极行善的结果,杨华可以说是最先一批富起来的人,而在他富起来了以后,他不仅没有为富不仁,而且积极行善,如今新华城里有家很大的客栈就是他开的,这所客栈不像中原的那样住店要收点钱,这件客栈专门提供给刚来到新华城的新移民住所,而且是免费的。

“行了,别瞪他了,中鼎在新华城是啥样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赵惟吉自己是在斥责众人,可是由于杨华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文气,再加上平常他总是笑呵呵的,和海盗这个形象反差有点大,所以赵惟吉居然在斥责完了以后噗嗤的笑了出来。

而赵惟吉这一笑,众人也都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王爷我看他不是因为怕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是中鼎平时的形象和海盗差太远了,实在是感到好奇。”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的冯云这样解释到。

而一旁笑的都快滑到桌子底下去的令狐煌也在不停的附和冯云,“对啊,就像化腾说的那样,反差太大了,哈、哈、哈、哈。”

而其他几人也在狂笑的同时不停的点着头表示同意。

笑了大约有两分钟左右,赵惟吉终于忍住了,“行了,都别笑了,说说中鼎的这个主意吧。”

收敛了笑容的铁峥答道:“我觉得不太现实,别忘了咱们现在缺的就是人手,现在的新华城哪里有多余的人能够组织起一支军队去琼州,流求去抢人啊,即便是没有多少官兵,那些百姓你就能保证他会乖乖的跟咱们走吗?”

“我同意中棠的看法,抢人真的不太现实。”说话的人正是东方黎。

“我的办法你不同意,那你东方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听到自己的办法被否定,杨华有些不太乐意。

虽然说东方黎不太同意杨华的办法,但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道。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元开口了:“其实我们没必要去抢人啊,咱们金子多,去买人就完了。”

“买人?从哪里买?”东方黎很好奇的问到。

“除了中原以外,周边还有很多的国家有着大量的汉人在那里生活,他们大多数是因为早年战乱而避祸出去的,很多人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法回到大宋了,这部分人在周边例如暹罗这样的国家地位并不是太高,因为他们总被当成外来者。

我们可以去这些国家向他们的国王提出给钱将这些人都带走,我想他们的国王看在金子的份上应该不太会为难咱们,毕竟王爷的身份摆在这里,这些小国也不是太敢得罪大宋。况且那些汉人在这些国家经常会引起矛盾,估计他们的国王也希望有机会将汉人都送走。”

说完以后王大元看向了众人。

不得不说王大元的这个提议非常的好,这些海外遗民的确能够成为新华城的一个重要的人口来源,更何况因为都是汉人,文化交流上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问题是,当地的汉人是否愿意跟咱们到新华城呢?”令狐煌还有有些担心的问到。

“我想问题不大。”这个时候赵惟吉替王大元解释到,“对亏焕章的提醒,要不我都忘了海外的这些汉人同胞了。咱们的这些海外汉人同胞其实在当地生活的也不算太好,因为他们很容易遭到当地土著的排挤和歧视。再加上那里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家乡,安土重迁这一回事自然也就不太容易成为障碍了,我想要说服他们迁往新华城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

“既然这样,我们还等什么呢?赶快去办吧。”杨华此刻兴奋的吼道。因为在座的人当中,就他或者是以他为代表的工场最缺人手。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扫兴的声音传了出来:“王爷,这样一来是可以解决一部分人口问题,但是还有另一部分怎样解决?”

“还有什么?”王大元不解的问到?

“还有就是女人该怎么办?我想即便是从暹罗等国召来移民,也不会有太多未嫁之女吧?”说这话的就是一直以来都未曾发言的袁耕。

“这个嘛。”此时王大元也没招了。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对策了,你们先去把收拢海外遗民的问题办妥就是了。”就在所有人都又被卡住了的时候,赵惟吉发话了。

之所以这个时候赵惟吉会有了解决的办法是因为王大元的话提醒了他,没有人可以买啊,既然男人可以买,女人同样也可以买。

这个时候赵惟吉把目光放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应该可以弄到大量的女性移民。

第九十七章 伸向11区的魔爪

拿沙特工资,住英国房子,用瑞典手机,戴瑞士手表,娶日ben女人,做泰国按摩,开德国轿车,坐美国飞机,喝法国红酒,吃澳洲海鲜,抽古巴雪茄,穿意大利皮鞋,玩西班牙女郎,看奥地利歌剧,买俄罗斯别墅,配以色列保镖,洗土耳其桑拿,当中国赶部。

这是后世网上一个很古早的段子了,虽然是调侃,但是也有几分道理。

而这个时候的赵惟吉为了解决新华城男女比例失调的问题,已经把目光盯到了11区上了。

这个时候的11区应该是处于平安时代的两个乱世之间。

经历过一个乱世之后的社会总会有那么几个相同的特点,其中之一就是女多男少,大量的男性成员死亡。

而但凡乱世之前也会有那么几个相同的特点,其中之一就是不同的军事阵营都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而这个时代的11区正好处在平安时代最大的两个乱世之间,平将门之乱和藤原纯友之乱才结束不过几十年,而源,平两氏的争霸又很快将要到来了。

根据赵惟吉的猜想,这个时候这源,平两个集团应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增强自己实力的时机,而从11区一贯对待女性的态度看来,向这两个集团提供可以增强他们军事实力的东西换取女人应该是不太成问题的,毕竟这个时候11区的男女比例应该还没有回复正常。

所以之前的那个会后赵惟吉专门将王大元留了下来。

“焕章,你对东瀛有没有啥了解?”

“东瀛?王爷为何提起那里,我早年间曾经去过东瀛。”

“去过啊,去过就好。”一听王大元去过,赵惟吉一把抓住王大元的手,然后贼眉鼠眼的朝周围瞅了瞅,“东瀛女人怎么样,你有打过交道吗?”

虽然不知道赵惟吉为什么这样问,但是一提东瀛女人,王大元突然变得有点兴奋了,“东瀛女人啊,怎么形容呢,温柔,体贴,百依百顺,而且‘感觉’相当的好。”

一听王大元这么形容,赵惟吉觉得其中肯定有更劲爆的内幕,所以他决定试探一下:“焕章这么了解,莫非在东瀛有什么相好的?”

一听赵惟吉这么问王大元突然间脸红了一下,“早年是有那么一个,叫做抚子。当时我经常跑东瀛,所以认识了她。只不过后来我中间有一年没有去过,再去的时候她已经病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从王大元的声音里可以感觉的出他还是有些难过的。

“对不起啊,焕章,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没关系的王爷,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何突然问起东瀛女人啊。”

“咱们新华城不是缺女人吗,现如今中原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以内为新华城提供大量的姑娘,而让这些光棍回中原去娶也不太容易,这不因为在会上你所说我们可以从周边通过交易的手段弄一些人口过来。然后我就想到东瀛了。你说我这个办法可行吗?”

“当然可行了,我在东瀛的时候就听说了,那里早年战乱很多男人都死了,所以剩下了很多的女人,即便是战乱平息了多年,女人还是比男人多。

更何况如今东瀛武士集团横行,有点类似于我们前代的节度使一样,他们谁都不服谁,都憋着劲向干掉对方。

所以我想无论我们为其中一家或者是几家稍微提供点有助于他们实力增长的东西的话,要他们一些女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王大元描述的东瀛果然和赵惟吉印象里11区的历史是一致的,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赵惟吉必须要问清楚:“东瀛统治者那边是没有问题了,但是这些东瀛女人肯不肯就这样跟着我们过来远走他乡啊。”

“这个就更没问题了,女人在东瀛地位本来就不是很高,她们又都是对于命令言听计从的人,再加上咱们大宋男人在那边可是很受欢迎的,那边的女人一听是大宋男人主动献身的都有。”说到这里王大元的脸上不禁都浮现出了一点yin荡的笑容。

一看到他的笑容,赵惟吉就知道他所言非虚了,可能那个抚子当初都是主动向他献身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去东瀛。但是现在我们将要去两个地方,这两件事情能否同时进行?”

王大元想了想赵惟吉所提出的问题,然后说道:“如果只是船队的话,现在咱们新华城的船队规模当然可以同时办这两件事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两方面可能都要王爷您亲自出动才能够办的了,不知您是怎么打算的。”

就像王大元所说的那样,因为这两件事情都涉及到要与当地的国王或者是头目打交道,最好赵惟吉亲自出动才行。

赵惟吉想了想,反正现在新华城里也没啥大事,新的法律也颁布了,一切基本上纳入正轨了,他这个时候再离开估计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去南美然回来后有一堆问题等着他了。

“行吧,按照传统的航路走暹罗等国要顺路一些吧?我们先去暹罗,然后顺道回一趟中原,最后再去东瀛。”

就这样,赵惟吉的拐卖人口计划就将正式的实施了。

“无缺,化腾,中棠,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做决定就是了,等我们这趟回来,咱们就能够真正的大显身手了。”

交代完新华城的事宜以后,赵惟吉就登上了海神号,出发了。

这次出发赵惟吉身边除了有王大元以外,还有令狐煌以及早年曾经是海盗的杨华,杨华他自己说他曾经去过暹罗,所以想跟着一起去,希望能够帮上什么忙。

但是据王大元向赵惟吉和令狐煌私下透露,杨华是想先去东瀛挑个姑娘,先下手为强。

对于杨华的这种假公济私,yin荡无耻的举动,赵惟吉和令狐煌也只能:呵呵了。

由于对航路已经非常熟悉了,再加上顺着洋流航行,已经没有遇到什么大风大浪,船队仅用了两个月就达到了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格罗富沙也就是后来的马六甲。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问如今的新华城最不缺的是什么,那就是金子,坐拥天大金矿的新华城如今拥有的金子数量已经很可观了。而东南亚如今的国家又基本上都受到了印度的影响,信奉佛教。

既然信佛,那么自然需要为佛像打造金身了,这时代的信仰是非常虔诚的,既然是金身,那么涂料里就一定会有黄金。

但是马六甲这边的黄金储量真的不高,整个东南亚黄金储量最高的国家是后来的菲律宾,但是那些黄金储备以这个时代的技术也是无法开采的。

所以带来黄金的赵惟吉等人自然受到了上等的待遇。

“没问题,王爷您要的人三天后就会集合到皇宫外面。”

既然有钱了,那么什么事情都好办了,赵惟吉来到马六甲皇宫以后,与国王一商谈,然后再觥筹交错一番这件事情就算谈成了。

三天以后,这些汉人真的被集中到了皇宫外,经过赵惟吉的一番动员,大部分人还是愿意去北美的,因为他们在这里过得也不是很好,既然有人能够保证在那边有地种,有房主的话,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那边的统治者同样是汉人。

当然也有不愿意去的了,这些人大多都是在这里混得很好地,既然人家不想舍掉自己已有的家业,那么赵惟吉也就不勉强了。

带上愿意走的人去往了下一站。

差不多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在东南亚转了一圈,赵惟吉一行人弄到了差不多有两万人口的样子,这几乎已经相当于新华城现有的全部人口了。

大部分的船只便从这里直接带着这些人返回了新华城。

而仅剩的少量船只接着北上,往华亭而去,因为这个时候赵惟吉打算把他的老婆孩子都接到华亭了,于此同时他还需要很多的儒生,因为这些儒生将能够帮助他在新华城建立一所大的学校。

当赵惟吉回到华亭的那天晚上,吴越王府里。

“你还知道回来啊,两年多了,你当初不是说很快的吗,这就是你的很快?在这期间你哪怕回来一次看看我们娘儿几个啊。”

不出意外回到家里以后的赵惟吉迎接他的不是热情的拥抱,也不是激情的轻吻,而是柴钰的一顿臭骂。

这边柴钰臭骂着柴钰,那边李念也没帮他解围,只是抱着小女儿在那里哭。而赵惟吉的大女儿和儿子则站在柴钰的身后用一种鄙视加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个倒霉的父亲。

其实这些对于赵惟吉来说都是可以预料到的,知道自己活该的赵惟吉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还是让他倍受打击,那就是他的小女儿根本不认识他,此刻小女儿看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柴钰整整数落了赵惟吉有二十分钟,然后喝了一口水态度才稍微好了些,“说吧这次回来做什么,是不是要把咱们娘儿几个接过去了。”

“那是自然,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接你们几个人的。”这个时候的赵惟吉可不敢说是为了拐卖人口顺道接人的。

“就这样?”柴钰才不相信会有那么简单的,他太了解赵惟吉了,这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当然,还有一点点别的小事了。”

第九十八章 林逋

“你小子也到而立之年了,节制点。”说这话的是赵信,因为一大早晨练的赵信看到同样起来晨练的赵惟吉脚步虚浮,双眼也带着黑眼圈。

赵信话里所指是什么赵惟吉当然是知道的,夫妻分居两年多,自然需要阴阳调和一副,但是由于他有两个老婆,都需要调和,所以一晚上有些调和的过头了。

“呵,呵。”私房事被戳穿了赵惟吉自然有些尴尬,于是不免腹诽道,“这个老不正经。”

但是仿佛赵惟吉堤被看穿了一般,赵信在赵惟吉呵呵完了以后,立马扔过来一根木棍。

“接着,咱俩比试一下,让信叔看看你在外这两年有没有疏于锻炼。”

“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跟你比?”

“不过是房事过了点那有怎样?你信叔我还一把年纪了呢,别那么多废话,快来。”

没办法的赵惟吉只好拿着棍子舞弄了两下,然后摆了个起手式。

见到赵惟吉已经准备好以后,赵信立马开始了进攻。

赵信擅长使用的是枪法,所以这时的赵信化棍为枪,不停的朝着赵惟吉的要害突刺。

“老头?你这是玩儿真的啊。”由于没有料到赵信居然上来就用战场上搏命的招式,所以一时间赵惟吉的招架有些狼狈。

“战场上哪有人会跟你客气的?看招。”说话之间,赵信又是一枪直刺赵惟吉的左侧腹部。

不过由于已经适应了这个打斗的节奏,所以此时的赵惟吉已经从刚才的狼狈中走了出来,他轻巧的一侧身,一扭要就躲过了赵信的进攻。

然后赵惟吉抓住了赵信招式用老的那一刻,一棍子向他的脑袋横扫了过去,“老头,别小看我。”

俩人就这样打斗了又五十个回合左右,最终由于赵惟吉的一个失误直接被赵信在脑袋上敲了一棍而宣告比斗的结束。

“老头,耍赖啊,你用的不是枪法的吗?”赵惟吉捂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原地抱怨到。

赵信将棍子放回到架子上以后说到:“谁说的枪就不可以用敲的了,行了,我出手还没那么重,至于吗?

你小子还不错,看来这些年没有疏于锻炼啊。”

“那是。”说着赵惟吉也不再捂着头了,而是直接站了起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棍子,放回了原处,有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继续说到:“信叔,这几年中原有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啊?”

这两年赵惟吉本人退出中原以后,掌控鸽子的任务就逐步的交给了赵信,尤其是当铁峥都前往到新华城的时候,鸽子就基本上都由赵信所掌控了。

“中原啊?中原唯一的大事情可能就是官家快不行了。据说这几个月以来官家早年的箭疮反复发作,将官家折磨的不行,据宫内传出的消息来说可能是快不行了。”

听完赵信的话后,赵惟吉想了想史书记载着的赵光义的死期,“至道三年也就是公演997年三月赵光义病死的,如今是至道二年四月,想来也是时候了。”

“还有啥吗?”

“还有就是宰相李昉没了,年初的时候他陪官家去南郊祭天,祭天完毕后他在走下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过了几天就没了。”

从赵信的话里赵惟吉等到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消息,赵光义如今正在遭受着病痛的折磨,也就是说他估计也没有别的心思管更多的东西了,所以赵惟吉可以很轻易的便将老婆孩子接走。

甚至可以在赵光义眼皮子底下再弄一些新华城需要的人才,比如说是儒生,还有就是铁匠,赵惟吉需要大量的铁匠充入新华城以便他接下来的计划能够实施。

至于李昉没了的话,对于赵惟吉来说也算还不错,因为他的好友寇准这下在朝中的地位算是能够再前进一步了。

这个时候柴钰和李念也起床了。

“老婆们,昨晚睡得咋样啊?”赵惟吉充满了调侃的说到。

一听赵惟吉的调侃,柴钰和李念都不禁俏脸一红。

“夫人们可以去做搬家的准备了,最多再有十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这么急?”柴钰还以为赵惟吉会在中原多留一段时间。

听到柴钰的话以后,赵惟吉将双手一摊:“没法不急啊,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处理呢。”

“对了,你昨天说的小事是啥?”

“那个啊,那个就是再从中原骗点人去那边,如今官家正在和病魔战斗着,我们正好可以乘此机会再弄点人走。”

对于赵惟吉的这点小算盘,柴钰早就心里有数了,这家伙每回托人带回来的信里总会多少的提及让她们劲量多吸引一些铁匠之类的手工业者到华亭来。

“行了,那我们去准备搬家的事情了,你自己要办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说话柴钰便拉着李念走了。

搬家的事情由家里的女主人心就够了,现阶段赵惟吉的任务是如何在十天以内劲量多骗一些手工业者还有儒生去新华城。

手工业者还好办,这两年新华城是什么样子的也已经开始逐渐的传回到中原了,很多在中原发不了财的人,也开始希望能够有机会去新华城那边试一试了。

但是儒生就不好办了,基本上赵惟吉看得上眼的,都不太容易忽悠到大洋彼岸去。

实在无奈之下,他决定去找刘鳌先生谈一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先生。”

赵惟吉才来到刘鳌的家中,刘鳌就已经摆好了茶具等着他了。

“王爷,来来来,这是你家今年的新茶,我想你都还没尝过吧,来陪老朽尝尝?”

盛情难却之下,赵惟吉只好坐了下来拿起一杯刘鳌刚倒上的茶尝了一口。

“怎样?”

“苦而不涩,咽下之后还有回甘,清润心脾,的确是好茶。”

“你小子在外这么几年看来也没什么几乎喝到什么好茶吧,亏你还是做茶叶起家的。”

听到老先生的调侃,赵惟吉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的确,这茶叶生意他已经多年没有直接管理过了。

不过这些人也的确厉害,这才十几年,如今这种新式茶叶的变化已经有很多了,好茶也越来越多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小子来我这有啥事情?”

既然刘鳌老先生都点明了,赵惟吉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的就将自己的来意告知了老先生。

“你是想找人去到那边建立书院是吧?只不过如今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赵惟吉点了点头。

“王爷啊,说实在话,咱们这些老的是肯定没法跟你去了,那里太远了,咱这些老胳膊老腿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刘鳌老先生的话赵惟吉完全可以理解,如今又不是那个有飞机的时代,这单边航程两个月的海上漂泊实在不是这些老先生能够经受的起的。

“不过,虽然老朽和如今清华书院里的老先生是没法跟你过去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可以去找他试试。”

“先生所言之人是谁?”

“他姓林,名逋,字君复。如今正在杭州孤山隐居。这里老夫帮你给他写一封书信,你去拜访他的时候带上,也许对你有帮助。”

赵惟吉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立刻眼前一亮,这个人在历史上是个著名的隐士,号称梅妻鹤子。

“谢刘先生了。”拿到书信的赵惟吉立刻站了起来对着刘鳌作了个长揖。

“没什么谢不谢的,你这么些年对于仕林的贡献老夫也是看在眼里的,帮助你也是应该的,你要是真的要好好的谢老夫的话,去杭州的时候弄点上好的龙井回来带给老夫就是了。”

这里的龙井当然就是后世的龙井了,是正山茗茶在杭州的分店弄出来的,如今相当的有名。

“好的,没问题。”

由于华亭离杭州很近,所以两天后赵惟吉已经在孤山林逋的草庐门口了。

“林先生,学生赵惟吉求见。”赵惟吉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以后,屋内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王爷?”跟随而来的家丁有些生气。

“无妨。”赵惟吉阻止了家丁上前强行叫门的打算,“林先生,学生这里有刘鳌老先生的一封给您的信。”

这下终于里面有反应了,从草庐里走出了一个书童。

赵惟吉将信交给那个书童以后,书童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草庐之中。

“王爷,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没事,这些隐士都是这样的。”古代的隐士大多数都是这种德性,不是他们天性就高傲,而是真的不想被打扰,所以摆出一副傲气凌人的样子,希望能吓退来访者。

赵惟吉和家丁就在草庐外站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才看到草庐的门第二次打开。

这次走出来的还是刚才那个书童,只不过这一次书童的态度好像变好了一些。

“先生请您进去,您跟我来吧。”说话的同时书童将草庐的栅栏推开了,然后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就这样,赵惟吉终于进到了草庐之中了。

第九十九章 隐士集团

别看林逋比赵惟吉还小一岁,但是人家在仕林里的地位可不低。所以赵惟吉在他面前自称学生也不算掉份。

进入林逋的草庐中之后,赵惟吉才真正意义上[海岸线文学网]挥。

下船以后许飞将赵惟吉一行人带到了自己在敦贺的落脚点,一所相当规模的大宅子里。

看见这所大宅多年的兄弟杨华都不禁有些嫉妒的调侃到:“地平,我本以为我在新华城已经混得不错了,看来比起老兄你,我还差得很远啊。”

听到杨华的调侃,许飞只能讪笑道:“这只不是运气好而已,中原的东西在东瀛一贯有着很好的销路,其实我能有今天还得感谢王爷,当初王爷浮梁县的瓷器可在东瀛的贵族里相当受欢迎,我的第一桶金就是利用浮梁的瓷器赚到的。”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因缘,连赵惟吉都乐了。

到达东瀛的第二天,许飞带着一个人来到了府里,而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源赖信,他正是源氏如今的家主源赖光的弟弟。

由于他的到来,赵惟吉这个穿越众终于开始介入11区的历史了。

第一百章 贩卖军火

“在下源赖信,见过大宋吴越王爷。”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

此刻与源赖信会面的人除了赵惟吉以外,他的夫人柴钰,已经王大元也都在场,源赖信的这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使得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源君大宋官话说的真是好,令人佩服。”虽然赵惟吉知道这个时候的11区贵族大约都会说一些汉语,但是说的如此的好,赵惟吉也忍不住要佩服一下。

“王爷谬赞了,在下被兄长大人委派掌管敦贺,而敦贺常年有着大量的中原商人前来行商,接触久了自然而然也就能够说一些大宋官话了。先前听闻许君说王爷远道而来有大生意带给我们源氏不知是怎样的生意?”

这个源赖信倒也不磨叽,直接单刀直入阐明了来意。

“生意自然是有大生意了,但是就不知道你源君能否做主了,我带来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购买的,也不是一般的金银就能买的。”

看见赵惟吉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源赖信的好奇心被勾上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的神秘。

“这个?我们源氏的事情自然主要由兄长大人主事了,可是如果王爷不展示一下您的东西我也不好得与兄长大人汇报啊。”源赖信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你不拿出点东西,也就别想从我这里捞点什么。

知道源赖信是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赵惟吉也不打算把他所有的东西这个时候都展示出来,赵惟吉知道他手上这个可以展示出来的东西就能打动源赖信。

于是他朝王大元使了个眼色,然后王大元从屋里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块铁灰色的东西,放在了源赖信的面前。

“这是?”源赖信乍一看这东西好像就是一块铁块而已。

“上手试试吧。”赵惟吉也知道这东西光看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所以他让源赖信上手试试。

得到赵惟吉的允许之后,行了一下礼,然后拿起了那块铁。

“这。”才一上手,源赖信立刻发现这块不起眼的铁块没有那么压手,比同样体积大小的铁块要轻一些。

11区一直有着不错的铸铁技术,所以即便是贵族的源赖信对于铁这种东西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这个时候源赖信已经意识到了这铁不是凡品。

的确,赵惟吉带来的并不是铁,而是钢,如今新华城有了蒸汽机以后,炼铁能力有了极大的提升,再加上赵惟吉后来拿出的转炉炼钢技术一结合,这个时候的新华城已经可以量产高质量的钢铁了。

“这是钢,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钢,11区的人当然不陌生了,早年间唐化事情11区的人就已经从大唐学到了百炼成钢的技术了,但是这样的一整块钢块源赖信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源赖信当然知道这样的钢带来的是什么样的变化,以前打造一把刀的工序非常的繁琐,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要对刀身反复的捶打从而使得本来的铁变成钢。而这一过程实在太耗时太长了。

但是现在如果直接用眼前这块钢进行武士刀的打造的话,就能够省去千锤百炼的过程,直接打造好刀身就能够成型了,这样一来以前打造一把刀的时间如今可以打造至少五把刀,这对于拥有着极好的锻造技术的11区来说自然是如虎添翼了。

“王爷,您是准备将这个东西出售给我们吗?您这东西还有多少?”一想这东西是准备卖给自己源氏的,源赖信想想都有些兴奋。

“是的。”赵惟吉知道源赖信已经上钩了。

“这钢还有多少?”

“很多,起码够你们打造五千把刀。”可能对于中原来说五千把刀并不是很大的数字,但是对于人口稀少的11区五千已经是个很大的数字了。五百年后11区的织田信长的著名大战桶狭间之战织田家参战的人数也不过就是四千人而已。

“这,这。”一听起码够打造五千把刀,源赖信彻底的动心了。

一看源赖信彻底的动心了以后,赵惟吉准备再加注,“还不止这些,我还有别的东西,也是你们现在最需要的。这些你能做的了主吗?”

这个时候源赖信犹豫了,如果赵惟吉真的还有别的东西的话,还真不是他能够做的了主的了,因为不知道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换到这些东西。

“看来这真的是必须兄长大人才能做主的了,不知王爷能否移驾平安京与兄长大人闲谈呢?”

终于来了,对于源赖信的这个提议赵惟吉自然是不会拒绝了,于是才到11区的第三天,他们一行人就准备去平安京了。

“这就是东瀛的京城啊?”这个时候刚进如平安京的赵灵儿有些好奇的东望一下西望一下。

“应该就是了。”这个时候的赵惟吉也非常的好奇,因为传说中平安京与盛唐时期的长安非常的像,据说是完全仿造长安建造的。

“王爷,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就是我们源氏的府邸了。”就在赵惟吉还在与女儿看着马车外的景色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车外传来了刚才的话。

“走吧。”赵惟吉一掀帘子,率先跳下来马车,然后再把自己的家人都抱了下来。

“王爷,家主已经在那里等候您了。”下车以后,车夫抬手为赵惟吉示意了一下,赵惟吉顺着车夫的手势望去,看到一个气质英武的人正带领着一小群人在府邸门口等候着。

“欢迎大宋王爷,在下源赖光。”相比源赖信来说,源赖光的汉语说得就要差一些了。

“将军您好。”

“这位是内子,就让内子带您的家人先去休息,我们先谈谈交易的问题吧。”由于赵惟吉带来的东西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所以源赖光也失去了以往的稳重。

“将军您还真是急性子啊,我本来还想参观一下平安京的。”这时候赵惟吉心里感到有些好笑,没想到才这点东西就能够引得源氏的家主如此的心急。

其实这里是赵惟吉对于这个事情11区摄关政治不太了解,虽然如今的藤原家位居关白,一门三后,但是藤原家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稳固,一旦源氏增强自己的军事实力,有可能就能吸引到天皇的注意,从而等到与藤原家掰手腕的资格。

源赖光自然听出赵惟吉口中的调侃,但是为了源氏的未来,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好吧,既然将军这样要求,那咱们就谈谈吧。”

听到赵惟吉同意了,源赖光自然非常的高兴,连忙将赵惟吉一行人引入府内。

进入府里以后,女眷们便被源赖光的夫人领到了另外的房间,而赵惟吉,王大元和许飞则直接被源赖光领到了他的书房。

一行人在书房就坐以后,本来正坐的源赖光挺直了腰身,非常恳切的说道:“不知王爷与舍弟商谈的时候所提及的除了好钢之外还能够提供给我源氏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真的是非常的着急,赵惟吉也不准备再调戏源赖光了,于是立刻让王大元拿出了另外一件东西。

源赖光只见赵惟吉的那个随从拿出了一个大盒子,然后从盒子里拿出来了很多的零件,并在那里组装起了这些配件。

不一会儿,一把连弩就展现在了源赖光的面前。

“王爷,这是?”对于连弩11区的人本不是十分的熟悉。

“这个东西叫做连弩,弩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

“这个东西就是能够连发的弩机,你这里有弓场吗?”

“有,有。”

“带我们去吧,在那里好演示给你看。”

于是源赖光领着赵惟吉一行人前往了他自家府邸里的一处弓道场里。

到了那里以后,赵惟吉从王大元手里接过了连弩,装上了一匣子箭,朝着靶垛开始了连续的射击,才几面中的功夫就将一匣子箭矢都射到了靶上面。

虽然没有全部正中靶心,但是短时间内就将如此多的箭矢射到了靶上还是令源赖光叹为观止。

射完之后,赵惟吉就将弩机交到了源赖光的手上,然后问到:“效果怎样,还能入将军之眼吧?”

这个时候源赖光还沉浸在刚才弩机展现出的强大威力之中,第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啊,这东西太神奇了。这就是王爷说的另外一样东西吗?”

赵惟吉点了点头。

“这,这。”一时间源赖光有些说不出话了,因为如果有了这件武器,就算不多,能有个五百把左右的弩机,也能够组成以个相当强力的小队了,在11区这种更加缺乏骑兵的国度里,这种弩机小队攻击起来简直不要太舒服。

不过源赖光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弩机在新华城已经要被淘汰了,就算在大宋,这也不是最先进的,赵惟吉在雍熙北伐以后,又曾经两次改造过弩机。

赵惟吉充分的学习到了后世美帝的做法,永远将落后一个世代的武器出售出去,这样既可以赚到外快,又不怕其他人对自己造成任何的军事威胁。

因为赵惟吉准备在这次回到新华城以后,乘着这次大量劳动力的补充,直接弄出火枪与火炮来,直接领先其他地区几个世代。

但是源赖光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所知道的就是,他要不惜一切的代价拿下赵惟吉展示出的这两样东西。

“王爷,您开价吧,希望您的开价我们源氏能够满足。”

赵惟吉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这个时候他笑了。

第一百零一章 满载而归

看到了源赖光的态度以后,赵惟吉觉得自己有可能能够捞到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的东西。

“其实我需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我只需要女人,大量的女人。”

源赖光曾经考虑过无数种赵惟吉可能会提出的要求,比如说大量的白银,再比如想要源氏得势以后有什么政治上的帮助这一类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惟吉要求的东西居然是人,而且还是女人。

“王爷,有可能是我的汉语不太好,您能否再说一遍,您要什么?”

“女人,我需要大量的婚龄少女。”

确认了赵惟吉的需求以后,源赖光大为欣喜,因为他的领地里并不缺乏大量的婚龄少女。而且即便是没有,他也会想办法去弄,因为比起白银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女人在这个时代的11区贵族眼里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王爷,您需要多少?”

“16至28岁的女人,你能给多少?”

“这要看您除了那能够铸造五千把刀的钢材以外,还能提供多少这样的弩机了。”

听到源赖光这样问,赵惟吉也没正面回答他只是比了个四。

“四百?”

“不,是四千,我这里又四千把这样的弩机。”

四千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那些钢材,起码可以武装起一只近万人的军队了。这对于源氏家族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诱惑了。

对于这些东西,源赖光想赵惟吉需要的女人肯定不在少数,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报出了一个数字,“我能为您提供一万六千名十六到二十八岁的女人。”

一万六,即便是赵惟吉想过有可能弄到比自己想象中更多,但是一万六这个数字实在也太超乎他的想象之外了。

其实赵惟吉的心理底线是五千人,只要弄到五千人就算赚到了。

之所以源赖光给出的价格比赵惟吉的心理预期高出两倍,那是因为在赵惟吉的眼里无论是钢材还是弩机都没有太高的价值。

由于新华城附近找到了蕴藏着大陆铁矿的矿脉,另外还有煤矿的发掘,使得钢材在新华城已经能够量产了,只要劳动力充足,大量的钢材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被生产出来。

而弩机,这个赵惟吉已经准备淘汰了的东西更是没啥太高的价值,所以对于这两件东西加起来的价值赵惟吉并没有给出太高的估价。虽然他也考虑过这两样东西对于11区的军阀有可能有着比较高的价值,但是还是没有敢于太高的估计。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赵惟吉对于女人的价值估计过高了。总是受着现代人女人能顶半边天思想左右的赵惟吉对于女人从来没有看轻过。

在家里,他对于两位夫人也是很尊重的,就这件事情柴钰和李念还曾经一起私下讨论过,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赵惟吉对于女性会如此的尊重,不过对于她们来说可为天大的幸事,最后也只能用嫁对人来解释了。

所以即便猜到这个事情的女人在11区有可能地位非常低下,但是赵惟吉也没有料到是如此的低下。

而源赖光正好心里对于这些事物和女人的估价与赵惟吉完全相反,所以才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报价产生。

不过虽然比自己预估的数量要多的多,但是赵惟吉还是准备将这些人口全部吃下,因为即便是嫁不掉的女人,还是有其他的用处。

这些女人完全可以成为新的纺织工,北美可是一个相当好的棉花种植地,如今中原的棉布收入大部分都归了朝廷了,如今赵惟吉就可以利用这些纺织女工在北美重启他的纺织业,然后将大量的棉布往大宋周边的国家倾销,从而进一步累计资本。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源赖光又开口了:“王爷,虽然我能够为您提供一万六千人的婚龄少女,但是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希望分几个批次,希望您能同意。”

这个要求其实对于赵惟吉来说不算太过分的要求,由于没有料到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女性人口,所以此时船队里还剩下的到达11区的船只根本不可能一次性就将如此庞大的人口给运送回北美,所以赵惟吉也需要几个批次才能够全部将这些人口都吃下。

“这点没问题。”

得到赵惟吉的同意之后,一切的事情就好办了,源赖光当即就与赵惟吉签订好了协议,然后便派人去敦贺港提取货物了。

而在此期间,赵惟吉一行人便暂时留在了平安京。

而在平安京闲来无事的赵惟吉决定带着家人出去逛一逛,感受一下这个有着盛唐遗风的城市,顺道再去拜访下一个人,一个后来有着无数传说的人。

“阴阳寮?这是什么东西啊?爸爸,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啊。”在街上已经玩疯了的赵灵儿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停在有着这么一个奇怪名字的房屋前。

不仅是女儿不明白,连他的两位夫人也不明白。

“夫君,这是?”李念也与赵灵儿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你们问这阴阳寮啊,这就是东瀛的司天监。今天我来这里是希望能够见到一个奇人。”说着赵惟吉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和一块玉佩,这是他出门之前找源赖光要的。然后他把这两样东西递给了阴阳寮门口的守卫。

守卫看到玉佩以后吃了一惊,立马转身跑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了一个老头身后还跟着一堆人。

这个老头穿着一身宽袍大袖的衣服,然后脑袋上还带着一顶极高的帽子。

一看到这个人赵惟吉立刻肯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了,赵惟吉要找的正是在11区史上有着极为传奇色彩的阴阳师:安培晴明。

“果然长得有点像狐狸,怪不得传说他是狐狸所生的孩子。”看到安培晴明的第一眼赵惟吉突然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想法。

“大宋王爷到来,晴明有失远迎,实在是应该赎罪啊。”安培晴明一出来立刻便向赵惟吉施礼致歉。

“无妨,我前来拜访大师也是今日一出门的心血来潮,自然无人知会大师了。”

“王爷客气了,请进吧。”说完安培让他身后的人为赵惟吉一家让开了一条道路,然后亲自领着一家人进入了阴阳寮内。

由于阴阳寮与中原的道观寺庙完全不相同,于是赵惟吉的三个孩子都产生了十足的好奇心,东看看,西瞧瞧。

“王爷这三位公子与千金的面相都是贵不可言啊,晴明在这里恭喜王爷了。”在往屋内走的时候安培晴明特意观察了一下赵惟吉三个孩子的面相,而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贵不可言,甚至其中男孩脸上居然露出了帝王之相让安培晴明没有太闹明白。

虽然知道11区的阴阳师同样有着能够相面的能力,不过他赵惟吉对于这些倒是不太相信,所以也只是对安培晴明报以了礼貌的微笑。

而赵惟吉的两位夫人由于不太搞得清楚安培晴明到底是干嘛的,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在夸奖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同样报以了礼貌的微笑。

阴阳寮并不大,大概走了有几分钟,就到了一个会客厅了,于是安培晴明便打开了厅门,将赵惟吉一家都让进了厅中就坐。

众人都就坐完毕之后,安培开口了:“不知王爷今天前来所为何事,有什么是晴明能够帮得上忙得。”

“其实我来找大师也没啥大师,只是因为曾经听过大师的大名,所以慕名前来罢了。”

虽然安培晴明并不知道赵惟吉不是在中原听过他的大名,而是在后来无数的动画片里知道他这个人的,但是有人慕名前来拜访还是很令人高兴的,尤其是此人还是中原王朝大宋的王爷。

“王爷谬赞了,区区贱名居然能让王爷知晓,晴明实在惶恐啊。”

听到安培的话,赵惟吉也没当真,只是笑了笑,然后又说到:“刚才见大师为孩子们都一一看来面相,不知此时大师能否为我相一下面呢?”

听到赵惟吉想要自己相面,安培晴明自然没法推辞,于是他便盯着赵惟吉的面相看了又看。

可是赵惟吉的面相实在是太奇怪了了,从面相上安培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一种是帝王之相,而另一种却是碌碌无为,这两种完全矛盾的面相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使得安培根本无法做出判断。

“王爷面相过于复杂,赎晴明才疏学浅,无法为王爷判明。”

既然安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惟吉也没有太在意,他本来就不太相信这些东西,此番前来也只不过是宅男心理作祟罢了,权当是一次圣地巡游了。

在阴阳寮叨扰了一番之后,赵惟吉便领着家人回到了源氏的府邸。

大概又过了十几天,源氏一族终于凑齐了第一波的女性,而赵惟吉也就准备搭载着这些女性返回新华城了。

领走之前,赵惟吉与源赖光又有过一次单独的会面,而这次会面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源赖光希望能够与赵惟吉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这倒是有些正中赵惟吉的下怀,因为赵惟吉除了看上了11区的女人以外,其实还看上了一个东西,那就是11区富含的大量的银矿。

别看这个岛国多火山,多地震,没事还闹点海啸,然后还没多少资源型矿藏,但是这里却有着大量的银矿和硫磺。这两样东西是赵惟吉比较看重的。

所以借机赵惟吉向源赖光讨要了11区他的地盘上对于新型矿藏的勘探权和三十年的开发权。

由于11区大量的银矿是在16世纪才被发现的,所以此时的源赖光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在他的心里还是认为本国没啥太多的资源可供挖掘,所以就答应了赵惟吉的要求,只要后续还有武器和钢铁的供应就行。

没想到一切都如此的顺利,赵惟吉就这样赚得锅满盆满的离开了11区,开始了回新华城的航程了。

第一百零二章 非诚勿扰

就在赵惟吉造访平安京后的第七年安培晴明死了,这个在11区如同神仙一样存在的高人去世了。

据传说在他生命的最后七年里他一直在纠结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赵惟吉的一人双相的谜团,他到死都没有解开这个谜团。

但是虽然他没有解开这个谜团,却留下了一侧谶语,不过当时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直到变天之时。

“现在该和我们解释一下你不惜绕道跑到东瀛就是为了这一船的姑娘?”柴钰和李念很不开心,自己的丈夫大老远的跑到东瀛说谈什么生意,结果没有看到一分钱进账,而是得到了这一船的姑娘。

“我说你和那个源赖光谈事情的时候要背着我们姐两儿呢,原来你是在做这种勾当。”

“老婆,听我解释,这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新华城里的那些光棍们,你也知道,如今新华城的所有人口都是移民过去的,当初最早过去的全都是男人,好多人在中原并未娶妻,如今他们在新华城已经有了不错的发展,自然是希望能够娶妻生子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夫君我没本事从大宋弄到合适的未嫁姑娘到新华城,所以只能打东瀛的主意了。”

“这么说来你没有半点私心?”

“绝对没有,天地良心。”这个时候赵惟吉一副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的架势,终于把家里的俩娘们忽悠瘸了。

这个时候李念说话了:“那么夫君,您回去准备怎样将这些姑娘嫁给那些未娶的人呢,是让他们来随意挑选,还是抽签呢?”

“当然都不是了。”赵惟吉摇了摇头,“我有一种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非诚勿扰。”

这叫什么办法,俩妞实在是搞不明自家夫君又想出什么样的新主意了。

很快的船队便回到了新华城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船队的归航有着大量的人来到码头接船。

当赵惟吉一家人才从船上走下来的时候,码头之上接船的人群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甚至都有人喊出了王爷万岁的字眼。

“夫君,夫君,您在新华城的威望就这么高吗?”被眼前场景下了一跳的李念,连忙拉了拉赵惟吉的衣袖问到。

“这个。”赵惟吉自己都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他以前也不是是没出过海,回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夸张的迎接场面啊。

不过很快的赵惟吉便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当其他船里的东瀛姑娘下船的时候,人群里爆发出了比刚才雷鸣般的欢呼声分贝还要巨大的声音。

原来前来接船的基本上都是些单身汉,他们早就从先前返回的船只那里听说了王爷去给他们找老婆去了。

所以这些人早就翘首以盼了。而今天又从建立在海岸之上的瞭望台里得知最后的船队已返航,所以在船队进入海湾内的时候,这群人就已经开始集结了。

于是便形成了这样夸张的场面。

“看看吧,底下的人其实都是来接姑娘的。”

看到底下的场景柴钰和李念终于信了,这些姑娘真的是用来嫁人的。

回到府里将家人安顿好以后,赵惟吉立刻前往了市政厅,他需要先行给这些姑娘安排住处。

“中鼎,你的客栈暂时都征用了,你快回去看看那里现在还住着多少人,和他们商量一下,男的都先搬出城去。”一到市政厅,赵惟吉立刻开始下达起了命令。

“搬出城去他们住哪啊?”江鱼问到。

“咱们来的时候的帐篷还有吗,派人去城外搭建营地,让男人先住那里,要想娶媳妇总得牺牲一下吧。”

听到赵惟吉的命令后,江鱼立刻去办了。

“那么王爷,您准备如何婚配这些姑娘?”令狐煌在这里说出了眼下众人最关心的话题,那就是如何婚配。

“相亲。”

“相亲?”

“对,就是相亲,曜去将新华城里所有未婚的男子的姓名做一个统计,看看有多少人。”

“哦。”令狐煌也转身离开了。

“统计未婚男子是为什么啊?”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很快统计结果就出来了,如今的新华城内成年人口大约有小五万人的样子,其中未婚男子居然高达一万多人。

这个统计结果太还真是吓到赵惟吉了,看来这第一批从东瀛带回来的姑娘还不够用,要将所有未婚男子都进行婚配至少还得再来一批。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解决一批是一批。

做完这个统计以后,赵惟吉便准备在新华城里实施大宋版,反转版,简易版,非诚勿扰了。

规则基本上和后世的大型电视相亲节目非诚勿扰有些相似,只不过赵惟吉做了一些适应如今情形的变化。

首先是,反转过来,介于新华城内狼多肉少的情况,于是原本的一男多女的相亲在这里变成了一女多男。最终决定权赵惟吉给了女方。

第二是,没有后世非诚勿扰那么多复杂的环节,又是自我介绍,又是vcr的,麻烦的要死。这里为了能够缩短时间,赵惟吉就只设立了两个环节,首先是男方“灭灯”,相亲之前市政厅会告诉每一个前来相亲的男子关于东瀛女子的共同特点。

由于东瀛女子嫁人之后基本都是在家安分的相夫教子,所以性格上没什么合不合适的,再加上古人民间娶妻本来也就不考虑这么多,所以赵惟吉也不打算开这个先河,男方是否“灭灯”基本也就是看长相了。

在男方“灭灯”完毕之后,就由剩下的进行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就由女方来挑了,挑到谁就是谁。

然后就是为了公平起见,赵惟吉将所有将要参加相亲的男士随即分成了一千组人,每组十个。然后将女的也随即分为了一千组,每组五人。然后再将这一千组男子和一千组女子随即抽在一起,使得每位男子都能够有机会争取到被女子选中的资格。

最后就是赵惟吉要求此次参加相亲的所有男子都签订一个协议,就是即便此次没有被选中,那么也不能够产生任何怨恨已经报复行动。因为这次没有被选中还有下次,市政厅会尽量保证所有未婚男子都娶到妻子的。

不过就在赵惟吉将方案公布到市政厅里以后,首先在这里引起了一片哗然,先不说这种形式有多奇怪,光是女挑男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了。

“王爷,这女挑男可能不是太合适吧。”

“狼多肉少,你让我能咋办?换成男挑女的话,有些人还没轮到估计姑娘就已经被挑干净了。”

“这倒也是。”

“不过王爷,为什么您就不能找人去说媒呢?”

“说媒?你会吗?还是你会?或者是你?”

众人全部都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再者说了,即便是我们能够找到媒婆来说媒,这几千人的媒要说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所以还不如来个集体相亲还快一些。”

由于其他人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反对赵惟吉的非诚勿扰行动,所以也就只能放任他乱来了。

于是这项工程浩大的相亲活动的内容就被张贴在了市政厅门口,并派人专门为不识字的人做详细的解释。

而内容张贴出来的当天未婚报名也就开始了。

当刚内容张贴出来的,还是有很多人对此表示不理解和不赞成的,女挑男这种事情在此时这么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里简直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不过后来经由市政厅已解释,大部分的人也就释然了,毕竟现在是男的多,女的少,为了男同胞们都能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下竞争,女挑男要稍微公平一些。

不过,当然也还是有人不接受了,但是不接受也没办法,最多不去报名才加相亲。

当然了,在这里这次相亲活动自然不能叫做非诚勿扰了,因为真的没有人能理解这四个字与相亲有什么关系。

赵惟吉为这次活动取了个有些烂俗的名字,叫做天赐良缘。

“还有三天报名就截止了,目前为止到底有多少人报名了?”报名活动开始后过去了四天,赵惟吉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响应这个活动。

听到赵惟吉询问以后,全权负责这个活动进展的令狐煌翻开了统计看来一下:“回王爷,到昨天晚上酉时为止,已经有超过七千人报名了。”

“好的,你们再抓紧宣传一下,争取再多点人报名。”

其实真正反对这项活动不准备报名的单身男子真的很少,毕竟根据规则来说,男方也有一次选择权,所以还算公平。

而且娶老婆的诱惑对于这些单身男子来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市政厅那边也宣传过,东瀛女子的种种好处,所以最终能够抵制住这种诱惑不去报名的是实在是太少了。

最终到报名截止以后,基本上百分之九十八的单身男子都参加了报名,这样一来,这个大宋穷人反转版非诚勿扰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百零三章 状况百出

“第三次了。”作为本场裁判之一的赵惟吉不禁的摇了摇头。他还是太低估这些小伙子们的追求了,也太高估这些11区姑娘们的质量了。

活动才开始的第一天,他作为评委的这场就已经有三个姑娘直接被毙了。

“王爷,这些被淘汰了的姑娘现在咋办?”同为这场裁判的杨华向赵惟吉问到。

这是个麻烦事情,赵惟吉本以为狼多肉少,应该不会有姑娘能够剩的下来,没想到还是有没被人选上的,对于杨华的这个问题赵惟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以后说:“先安排这些姑娘回到客栈吧,等着活动完了看看会剩下多少再做定论。”

就在赵惟吉和杨华正在交头接耳的时候,突然场上传来了司仪的声音:“全部保留,这是今天第一次出现有姑娘受到全部男子的青睐。”

司仪的话语同样吸引到了赵惟吉与杨华的注意力,所以他们中断了彼此间的谈话,将目光放回到了场上。

当他们的目光回到场上的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所有男子台子前的红牌子全都还是立起状态,这也就表明了所有的男人都为这个姑娘留了“灯”。

今天已经看了几十场相亲了的赵惟吉与杨华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姑娘能够使得全员都留“灯”,这样的现象使二人不禁对这样一个女子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

于是他们二人又将目光一同投射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

当他们二人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同样惊为天人,这女子的容貌其实说不上有多么美丽,如果用十分评价一个人的容貌的话,这个女子也就是8分的水平。

可是赵惟吉却从这个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质,一种使得她在众人之中能够鹤立鸡群的气质。

这是一种恬静,优雅,脱俗,令人过目难忘,犹如一株盛开的兰花一般,这个时候赵惟吉突然想到了在动漫中常见一种角色,那就是文学少女。

就在台上男子都在依序介绍自己的时候,赵惟吉招收将司仪叫了过来问:“这女的叫什么啊?”

“回王爷,据她自称是叫香子。”

“她有没有说她的出身?”

“没有,咱们没有规定女方一定要说自己的出身,所以她并未自我介绍。”

“哦,谢了,你继续去忙吧。”

“王爷客气了。”

就在司仪回到场上继续去主持活动的时候在,赵惟吉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看她那样的气质,出身肯定不会太差。但是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会来到新华城呢?我想源赖光本事再大也不能够将那些出身好的女子也弄得卖给咱们吧?”

就在赵惟吉还在琢磨着这个香子身份的时候,更劲爆的事情出现了,当开始女方做最后选择的时候,这个香子出人意料的什么人都没有选。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这下台子上的男人们不干了,对于他们来说被挑选已经很是一件屈尊的事情了,而你这个岛国女子居然谁都不选,这让这些男人都感觉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纷纷要求香子给出解释。

“解释?我之所以参加这次活动,并不是自愿的,而是你们王爷强迫我参见的。而且规则也没有说不能够不选择。再说了,就你们几个大字不识的人还想要我嫁给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你们自己了吧。”

这个香子一开口,便震得台上男子全都哑口无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身为裁判的赵惟吉和杨华,而他们两人同样也听到了香子的话,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香子说的是正确的,规则里的确并没有规定过女方必须要选一个人。

只不过之前的东瀛女子对于能够嫁给大宋男子心里都十分的愿意,再加上自己还能够有一定的选择权,择优相嫁更是天大的惊喜,所以更本就没有出现最后没有选择任何人的现象,所以大家想当然的就认为女子最后必须选一个人嫁给他。

所以他们二人也只好从台子上的男人们摊了摊手,表示香子是对的。

就在这个时候,香子又开口了:“要想我嫁给你们其中一人也可以,谁能够说出这首诗的下句我就嫁给谁,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殿前按歌声。”

在场之人没有多少是读过很多书的,所以没有人能够接出下一句是什么。于是台子上的男人只能目送着香子立刻,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个时候赵惟吉整个人的好奇心全部被够了起来,于是他也顾不上继续判罚了。他立刻起身离开会场去找香子了,把杨华一个人留在了场上。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就在香子刚走出会场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了这么两句诗,她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这两句诗正好是她刚才在会场上所吟诗句的下半部分。

吟诗之人自然是后面追出来的赵惟吉了,当时在场只有赵惟吉知道这首诗出自哪里,这是白居易的《**词》。表现的是宫人失宠的心里变化。只不过这首诗不像白居易其他的诗比如说《琵琶行》《长恨歌》《卖炭翁》那么有名罢了。

“香子姑娘请留步,我有事请教姑娘。”

“没想到王爷居然亲自到来,香子真是受宠若惊。”虽然香子仍然保持着应有的礼仪,但是还是能够感觉的到她身上的那股怨气。

只不过赵惟吉对于这股怨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千方百计从源赖光手上往新华城弄回姑娘为的就是让自己治下的单身小伙子们能够娶到老婆。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的话你香子也是其中一员,叫你嫁人是应该的,你这满身的怨气到底是为的哪般?

不过由于这个姑娘是在是太特别了,所以赵惟吉决定暂时先忍了,搞清楚状况再说。

“香子姑娘,我看你气质不凡,不像是平常人家出身的女子,不知为何会来到新华城呢?”

听到赵惟吉的这个问题,香子的脸突然一红。

原来她的到来并不是像其他女子那样因为源赖光的征集,而是她自己混在这些女子之中,随着船队偷渡过来的。

之所以香子会随着船队偷渡过来,是因为她在平安京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许飞和杨华的谈话。

在他们俩的谈话中新华城是一个繁荣,富饶,人人都有事做,不会因言获罪的地方。而且最吸引香子的是杨华在之后提到的一个东西,那就是赵惟吉正在花费巨资组建一所学院。学院中的先生都是从中原专门请回来的。

不仅如此,赵惟吉还准备在新华城内实行义务教育,凡是有意愿的人都可以进书院读书,没有条件限制,也不收任何的费用。

这点令本身就才华横溢的香子相当的向往,于是乎新华城在她的心里就变成了圣地一样的东西。

但是香子所不知道的是,这二人的对话之中有很多夸张的部分,繁荣,富饶只是勉强,不会因言获罪也只不过是大宋的传统而已。

而所谓的义务教育其实更多的是在于赵惟吉希望消灭文盲而已,无条件义务教育的范畴也只不过限于教会学生识字而已,希望进一步深造的人当然是会有条件限制的。

而对于这些都不了解的香子就一个人偷偷的跑到了敦贺,然后无巧不成书的是当香子到达敦贺以后,正好碰到了要前往新华城嫁人的女子集结,香子便偷偷的混入了其中。

由于女子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混进去一两个人也无人能够察觉。只不过其他的女子都知道来到新华城以后是要嫁人的,但是香子并不知道。

于是乎她下船以后便同这些要嫁人的女子一同被安排开始了天赐良缘的活动,而并不知道内情情的香子便觉得受骗上当了,于是也就有了刚才的那么一出了。

这个时候赵惟吉看到香子的脸突然红了一下,他便知道了里面肯定有啥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他又问道:“看样子香子姑娘并不知道自己前来新华城是来嫁人的,不知为何会产生这样的事情,是源将军的人并没有知会香子姑娘,还是别的情况?”

因为当初赵惟吉和源赖光的协议里曾经有这么一条规矩,那就是所有的姑娘尽量本着自愿,她们被选上的时候会告知她们是远到海外嫁给宋人的。

不过由于能够嫁给宋人对于东瀛平民女子来说是天大的幸事,所以基本就没有不自愿的。如今出现了一个不愿意嫁人的,赵惟吉自然得搞清楚其中是不是有啥误会了。

“您是说她们都知道来到这里就是来嫁人的?”

赵惟吉点了点头。

得知原来自己所怨恨的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的时候,香子实在是臊得慌,由于这里没有地缝能够钻下去,所以她只能够蹲子,将头埋入两膝之间,然后双手抱头哭了起来。

“抱头蹲防式?”突然看到眼前的女子作出了这么一个动作,赵惟吉也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听见还有哭声传来,他更是彻底慌了。

就在赵惟吉正一片茫然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正在逛街的柴钰和李念,于是他赶忙喊道:“老婆,快救我。”

第一百零四章 文学少女

到达新华城已经好几天了,在些许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后,柴钰和李念决定去大街上买点东西,他们家这个男人太不会过日子了,之前他单身也就算了,如今一大家子人都搬到了这里,可是家里的家具还不齐全,于是二人决定上街找个木匠铺子再打点家具。

就在二人打完家具准备再逛一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婆,救我。”

“钰姐,好像是夫君啊。”李念率先转过头去望向声音来的方向,发现真的是赵惟吉在呼喊,于是她赶忙拉了拉柴钰。

这个时候柴钰同样也将头转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她看到了正不知所措的赵惟吉,然后还有他面前的一个双手抱头蹲在地下的姑娘。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搞得柴钰和李念脑袋中都只有一种想法,赶快走,我们不认识这货。

“老婆,快过来帮帮我,这姑娘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就在二人想撤的时候赵惟吉又开口了,这下实在是没办法,二人只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是咋了?你又怎么拈花惹草了?”

“我哪有,我平常是啥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会作出那种事情。”然后赵惟吉将发生在这姑娘身上前前后后的事情对柴钰和李念讲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当她问完那个问题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无奈的赵惟吉只能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和没有办法。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柴钰也不能放着这姑娘不管,于是她蹲了下来,把手放在香子的肩上轻声安慰道:“香子姑娘,别哭了,我是吴越王的王妃,有什么事能和我说吗,我为你做主。”

听到柴钰说能为她做主,香子终于止住了哭声,抬起了头,泪眼婆娑的看了看柴钰,然后说:“真的?您真能够为我做主。”

“是的,我真能够为你做主,咱们先别哭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

在柴钰的劝导之下,香子点了点头,但是就在她努力的站起身后,突然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但是万幸的是柴钰正好在她身旁,一把扶住了她。

“夫君,她这是怎么了?”

“她蹲了那么久,又哭了半天,站起来有点贫血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样,咱们先将她带回家,等她醒过来再说吧。”

说完,赵惟吉从柴钰的手里将香子横身抱起,然后从附近借了个马车,将香子放在了马车里拉回了他们的王府。

当他们回到王府以后,将香子放在了床上,过了一会儿,香子终于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感觉还是有点虚弱的香子问到。

“这里是吴越王府。”回答她的是李念,这个时候赵惟吉去煮东西吃了,而柴钰则去看孩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惟吉端着一碗面一边吃着,一边走进到房里面,“你醒了啊?”

就在赵惟吉问完你醒了这个问题之后,等到的并不是香子嘴上的回答,而是一声奇怪的声音:“咕~~~~~~~~~。”

这个声音正是从香子肚子里边传来的,也许是因为哭太久了,也许是因为赵惟吉吃的面太香了,总之香子的肚子饿了。

听到自己的肚子居然咕咕叫,香子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她的脸一下子便红透了,没地方躲的她只好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面去了。

“小念,你去帮她也煮碗面吧,顺便将你钰姐找来,我是拿这姑娘没办法。”

随着赵惟吉的吩咐,李念立刻离开了房间。就在李念离开以后,赵惟吉也走出了房门,蹲在了房门外开始消灭他手里的这碗面。

没过多久,李念和柴钰都回到这房门口,李念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汤面,不过当她们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赵惟吉很没形象的正蹲在房门口发着呆,刚才的面碗则搁在脚旁边。

“你是王爷啊,要点形象好不好?礼仪,你的礼仪呢?”看到赵惟吉这幅样子,柴钰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人在外人眼里一切都好,一旦回到家什么形象就都没了。

“在家里,哪用得着那么多礼仪,你还是先管管屋里的那个姑娘吧,我觉得她来头不小,你帮我问问。”

看见赵惟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柴钰也就只能放任自流了,于是她也就不管赵惟吉,和李念端着面进了房间。

她们进到房间里的时候,香子还躲在被子里。

看到这幅场景的柴钰只好将面放在了床头,然后轻声的呼唤到:“香子姑娘,起来吃点东西吧。”

面香环绕,再加上肚子咕咕叫,香子实在是仍受不住了,她偷偷的朝被子外面瞄了一眼,看到这里只有柴钰和李念这两个女性,于是她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端起面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生怕香子噎到的柴钰一直在一旁盯着她。

“有点长了,从今早天刚亮到现在一直就没吃东西?”

“客栈的人就没给你东西吃?”

“给了,只不过听说要去相亲,觉得有点受辱,我就没吃。”这个时候的香子也很后悔,因为这些遭遇全是她自找的。

“我听夫君说,你并不知道从东瀛过来是为了嫁人是吗?”

香子点了点头,然后将口里的面条咽了下去接着说:“其实我是偷偷混在人群里上了船,然后来到这里的,我并不知道那些姑娘都是来这里嫁人的?”

“那你为什么要混在人群里上船偷偷的过来呢?看你的样子也不是需要远嫁到这里的啊?”

一听柴钰问的问题,香子的眼泪又流淌了下来,但是很快她便意识到再怎么哭也是没用的,于是她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将她怎么听到杨华和许飞的对话,怎么对新华城产生了向往,又怎么跑到敦贺溜上船统统对柴钰说了一遍。

听完香子的述说柴钰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即便新华城真的如香子口中杨华所说的那样,也不至于让一个姑娘不远万里只身前来吧。

所以柴钰不得不问清楚她的真实理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香子姑娘,就算新华城真有你口中所说的那么好,可是我看你的穿着和气质也不想普通人家的姑娘,到底是哪一点吸引着你一定要跑来这里呢?”

“如王妃所说,我的出身的确不太一般,其实我出身与关白藤原家族,是藤原家族分家的女儿。因为我自幼跟随父亲学习汉诗和中原文化,所以对于中原相当的向往,但是由于父亲的水平有限,所以我希望能到中原拜一位真正的大儒学习中原文化。

可是我听说中原大儒一般收徒非常严格,而且不收女子,所以一直无法得偿所愿,正好这个时候听到新华城即将成立一所书院,而书院有着很多的大儒进行教学,并且书院面向所有人,一视同仁,所以我心向往之才做出了此等大胆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等我混上船,到底这里以后,书院没有看到,反而被人拉去相亲,要求嫁人,所以我感到了被骗,才做出之前的那些事情的。”

听完香子讲述完自己的故事以后柴钰得出了这么几个结论,首先她应该是姓藤原,全名应该是藤原香子。她出身于东瀛关白藤原世家,赵惟吉对柴钰讲过关白是个什么东西,那是相当于大宋宰相的职位,能够在东瀛世袭这个职位的家族当然是巨大的家族了,即便是分家也是相当了得的。

然后就是这个姑娘以前饱读中原诗书,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个东瀛姑娘能够吟诵一首白居易的诗了。

最后就是她希望能够继续读书,而且是跟随大儒学习,所以她才不远万里来到了这里。

她的这种勇气和理想令柴钰十分的敬佩,于是她下定决心,决定帮助这个姑娘实现她的愿望。

这个时候香子也将所有的面条都吃完了,柴钰正好借着去洗碗的机会让李念继续陪着香子,然后她自己出了房门。

当她离开房门的时候看到赵惟吉还蹲在房门外发着呆,气不过的柴钰踢了赵惟吉一脚,然后说道:“你咋还在这里发呆啊?不用干活啊,市政厅里就没事了?”

冷不丁被踢了一脚的赵惟吉一个踉跄便摔到了台阶底下,可是当他转过头看见是自己老婆的时候,也只能赔笑到:“这边最近大家都在忙着相亲嘛,没啥重要的事情,我这不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哦,这样啊,里面香子姑娘已经把关于她的种种都告诉我了,你跟我过来,我路上说给你听。还有,带上你的脏碗”

见柴钰这样说,赵惟吉也只好端起自己的脏碗,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在去往厨房的路上,柴钰将她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赵惟吉,也暗示到是否可以帮助这个姑娘。

对于女子读书,其实赵惟吉不仅没有任何的意见,反而十分的赞成,这次这个事也许便可以成为赵惟吉推广女子入学的一个契机,就在他正思考这个事情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刚才柴钰话里的一个细节。

“你说她姓藤原?全名应该是藤原香子?”

“对啊?怎么了?”

“这下发了,捡到宝了。如果她真是那个人的话,真的就捡到宝了。”

不知道丈夫为什么又突然开始发神经了,不过对于丈夫的话,柴钰还是很好奇的,“捡到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一百零五章 书院成立

“捡到什么宝了?”

之所以赵惟吉会突然如此的兴奋并说捡到宝了,是因为如今正躺在家中**上的藤原香子有可能是一本传奇著作的作者。

如果说中国古代文学著作的巅峰是《红楼梦》的话,应该是不会有太多人产生异议的。而东瀛有一部书被称为东瀛的《红楼梦》,这部书的名字叫做《源氏物语》。

而《源氏物语》的作者紫式部据说原名叫做藤原香子或者是藤原则子。此时赵惟吉猜想如今在府里的这个藤原香子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紫式部。

首先根据香子自己的描述,她出身于藤原家的分家,精通汉诗和中原文化,再加上她今天在会场上吟唱了一首白居易的诗。这些都和传说中的紫式部一样。

赵惟吉以前曾经查过这个《源氏物语》,网上百科里关于《源氏物语》的词条曾经对作者有过这样的描述:

“《源氏物语》的作者是日本平安时代(公元794-1192)的著名女作家紫式部(973-1015),紫式部本姓藤原,字不详。按照日本古代妇女没有名字的惯例,也有人认为其本名为藤原香子或藤原则子,紫式部只是后人给她写的作品上加题上的名字。因其长兄任式部丞,而当时宫中女官往往以其父兄的官衔为名,以显其身份,所以称为藤式部;后来因她所写《源氏物语》中女主人公紫姬为世人传诵,遂改称紫式部。作者生卒年月不详,普遍认为是生于978年,死于1015年。紫式部出身于充满书香气的中等贵族家庭,是一位极富才情的女子,其祖父等辈及兄长都是当时有名的歌人,父亲更是长于汉诗和歌,对中国古典文学颇有研习。作者因此自幼得以随父学习汉诗,并熟读中国古代典籍,她不仅对白居易的诗有很深的造诣,而且还十分了解佛经和音乐。”

根据词条里的记载和如今藤原香子的状况一对比就会发现,她们都是出身贵族,都精通汉诗和中原文化。虽然藤原香子没有说明她喜欢白居易的诗,但从她吟诵诗词首选白居易的诗来看,估计她本人对于白诗应该是有不错造诣的。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年龄传说中紫式部出身于公元978年,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是公元996年,紫式部现在的年龄应该是18岁。而如今府里的藤原香子看上去也就二八左右的年纪,好像差不太多。

从上述信息赵惟吉才猜想这个藤原香子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紫式部。

“问你话呢,到底捡到什么宝了?那个藤原香子到底是谁啊?”就在赵惟吉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柴钰的话。

“这个。”赵惟吉自然不能对柴钰讲什么紫式部,什么《源氏物语》了,这个时候被问起只好敷衍到:“这个姑娘可不简单,你相信我的判断就是了,她在中原文化上的造诣,有可能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浅薄。”

知道丈夫有可能实在敷衍自己,但是柴钰也没有办法,因为赵惟吉有时候看人真的能达到预言的水准。

他曾经说过寇准是宰相之才,结果寇准现在真的已经是宰相了。他又说过李继隆将会成为一代名将,结果李继隆如今真的有成为一代名将的趋势了。

如今赵惟吉又说捡到宝了,那么这个藤原香子真有可能是个宝贝。

“这样,老婆。这几天先让她住咱们家里,等这头相亲全部弄完以后,我们就带她去见书院的先生们,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女子的书院也一同办起来。”

“你留她住下来我是不反对,毕竟她也不是过来嫁人的,和其他姑娘在一起也可能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不过咱们家里有地方给人家住吗?”

“咱家房间也不算少啊,怎么没地方住了?”

“房间是不少,问题是**够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便将赵惟吉问住了,**真的不够,由于之前家人一直没有到来,赵惟吉在新华城一直过的是一种单身汉的生活。

这件王府其实建好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赵惟吉并没有添置太多的家具,甚至连佣人都没有一个。

如今王府里的家具也都是赵惟吉想着家人即将到来,然后按照人数添置的,一点多余的都没有。

当柴钰到达新华城的时候也向赵惟吉抱怨过,但是赵惟吉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在这新华城,基本上和赵惟吉有交情的人也都有家,一般没人会在他家留宿。

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将要在他们家留宿了,这让赵惟吉犯难了。

“呃,这个嘛。”

“这什么这?家具你不用愁了,今天我和小念上街已经找木匠打新的了,只不过尚需时日。这期间就让香子姑娘去谁小念的房间,小念和我睡,你去睡书房。”

“不是吧,老婆,别这样啊。”

“自作孽,不可活。就这样决定了。”说完柴钰将赵惟吉手里的脏碗拿了过来,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由于打造家具需要时间,在加上相亲活动一直持续着,所以赵惟吉在书房里憋了有十天,十天以后第一次相亲活动总算结束了,而新家具也到来了。

不过赵惟吉可没时间庆贺自己脱离睡书房的苦海,因为相亲活动结束以后,其他的事情又一桩接一桩的来了。

首先是第一次相亲以后被挑剩下的姑娘咋办?

市政厅里的一干大佬们讨论过来讨论过去,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既然嫁不掉,那么先当丫鬟使吧。

反正这些东瀛姑娘家事能力是完全合格的,于是这些大佬们便一人挑了几个领回家去了。

对于这样的处理方式,这些大佬们的家人倒是挺满意的,毕竟来到这个地方以后,佣人都没有一个,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来,在中原享福的她们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以后,赵惟吉便要开始筹备书院成立的计划了。

本来在赵惟吉的计划之中,书院将要分成三个部分,一个部分是类似于清华书院那样的综合性学府,而且由于在新华城不受中原的监控,对于正统学术的教育也可以一同树立起来,这就是赵惟吉为什么这次回到中原一定要请到很多儒生的原因了。

第二个部分就是育英书院那样的童蒙书院,毕竟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一直以来便是赵惟吉所保持的,再加上随着更多的移民的到来,儿童在这个城市里也开始增多了,所以这样的童蒙书院的成立也是有必要的。

第三个部分就是所谓普及义务教育消除文盲的成人书院了,之所以想要成立这么一个书院就是因为很多的移民其实识字率都不高,市政厅颁布任何法令的时候还要专门派人站岗解释,这样一来很麻烦。

而且按照赵惟吉的计划,越来越多的技术工人将被需求,成立这个成人书院也可为以后培养技术工人打下基础。

不过如今计划有些些许变化,由于藤原香子的到来,赵惟吉产生了成立女子书院的念头,这女子书院并不是单纯为了能够使女性识字而已,赵惟吉还希望女子同样能够接受更高深的教育。毕竟在有些领域,女子比男子更有天赋。

不过当赵惟吉向这些先生们提出他的构想的时候,其他的都通过了,唯独这女子学院受到了所有先生的反对,尤其是李之才先生。

他们反对的理由是:女子在读书上势必不及男子,成立女子书院有些浪费。虽然历史上有上官婉儿这样的才女,但是那毕竟是少数,而且上官婉儿家学渊源,只能作为特例来看。

李之才先生是这次赵惟吉在中原请到的学者里最顶尖的人物,历史上著名的大儒邵雍就是他的学生。

所以赵惟吉对于此人是相当的敬重的,如今他居然带头反对,这让赵惟吉有些难办了。

不过赵惟吉并没有因此打消创办女子学院的念头,因为赵惟吉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他知道这张王牌一旦打出,一定能够征服这些老顽固的。

而他的这张王牌就是有可能是紫式部的藤原香子,赵惟吉相信以藤原香子的文化造诣一定能够改变这些老顽固们对于女子进学的偏见的。

于是赵惟吉便真的将藤原香子带到了这群老先生的面前,让他们商谈一番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不出赵惟吉的所料,虽然刚开始这些先生们对于藤原香子还是有很大的偏见的,因为她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扶桑人。

不过很快的,这些先生们便被藤原香子广博的文化知识,极强的诗词修养所折服,尤其是藤原香子对于白居易诗词的精通很对李之才先生的胃口。

由于先生们对于香子都非常喜爱,赵惟吉在这个时候顺势就抛出了一个理论,那就是即便是女子,如果能够得到很好的教导的话,也一定能够有一番作为。毕竟连在扶桑文化下成长的香子对于中原文化都能有这样的成就,其他在中原文化下成长的中原女子也应该能够取得相同的成就

有藤原香子这样的珠玉在前,先生们也就没法反驳赵惟吉的理论了,于是乎他们也就没有理由再反对女子学院的成立了。

于是,一座大型的集四大部分为一体的综合性书院就这样在新华城诞生了,而这座书院也被冠以城市之名,叫做新华书院。

第一百零六章 迁徙而来的印第安人

某一天,新华城的百姓们突然看到市政厅里又张贴出了一个新的法令,一个罕见的没有任何预告就颁布的新法令,那就是凡是不识字的人全部必须强制参加一项名叫义务扫盲的课程。

所有不识字的人,晚上都必须去新华书院的成人学院里学习认字,不能不去,不能不学,这是在新华城中一次罕见的独裁命令。

当然了,这次的独裁命令在新华城中引起了极为广泛的讨论。

“王爷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大家伙儿去读书识字啊?”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去读书就读书呗,反正公告上不是说了吗,不用钱的。”

“问题是我不认识字也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还有必要认字吗?”

“当然有必要了,现在经常签那个叫‘合同’的东西,你不能老找我给你看吧,还有这市政厅颁布的法令,你不能每次一有新法令就拉着我过来给你念吧。”

“这不是不好意思老去麻烦那些‘指导员’吗。”

“那你就好意思老麻烦我?你还是去读点书识点字吧。”

这些百姓口中的“合同”“指导员”都是赵惟吉新搞出来的东西,如果按照古代百家争鸣来划分派别的话,赵惟吉就是个十足的法家。

他根本不相信人治这种东西,所以当新华城里的法令出台以后,他完全转向了法家的理念,依法治国。

而“合同”就是他的这一观念下弄出的东西。他在法令中有一项规定,那就是凡是生意金额超过一定数量的时候,买卖双方就必须签订一项合同,合同中必须要有买卖双方的交易金额,物品数量,交易时间和地点。还有就是如果违约有怎样的赔付或者是如果货不对版有什么样的处罚。规定完这些以后双方都必须签字画押,然后再找保人签字画押。最后再将合同送往交易所备案。

之所以这样所,是因为赵惟吉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护买卖双方的利益。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比如说有一方不识字,或者是对于合同中某些章句的理解有偏差,这样一来就会造船一方的利益被侵害。

解决这种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全不百姓都能够读书识字。

至于“指导员”,也是赵惟吉新想出来的东西,当初由于不识字的人实在太多,所以这些指导员就是来帮助这些不识字的人让他们能够看懂合同,或者是新颁布的法令。

虽然这些指导员帮助百姓都是义务的,他们的俸禄都是市政厅在给,不过还是有人会不好意思老麻烦这些指导员。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再加上又是强制命令,所以当成人书院正是开学的那天,几乎挤爆了整个的书院。

万般无奈之下,除了童蒙书院以外所有的先生都被叫来教授这些不识字的成人识字了,而那些本来希望进入其他书院深造的学生,也都被暂时聘用为了先生,在这边教其他人读书识字了。

“王爷,我也要去?”

基本上整个新华城现在能够去教书的晚上都去教书了,连赵惟吉现在都带着一个班。不过虽然人手有点紧缺,但是赵惟吉还没有滑天下之大不违的让女子去教男子,所以藤原香子暂时没有被他列入考虑范围之内。

“你就算了吧,好多学生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你去了别惹出什么事情。”

“哦,那么我向李先生学习的事情现在咋办?”

如今在全员扫盲的大背景下,连李之才先生都只能大材小用的去教人识字了,赵惟吉真不知道李先生是否有空再去教授藤原香子。

“你去和李先生谈一谈吧,如果先生能够抽空教你,你就抓住机会吧。”

“好的,我明天就去找先生谈一谈。”说完藤原香子便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赵惟吉叫住了她。

“对了,你也准备一下吧,女子学院一旦办起来,你就是首席女先生了。”

“我?”听到赵惟吉的话后,藤原香子愣了一下,显然是不敢相信赵惟吉所说的话。

“这里没别人,不是你还有谁。”

“我不行的。”

“以你的学识,当个先生绰绰有余了,更何况咱们这里暂时也找不到女先生了,不是你也是你了。”

“哦,那我尽量吧。”说完以后藤原香子便走了。不过从她的背影赵惟吉可以看出,她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兴奋的,毕竟这也算是一种认同。

就在送走了藤原香子以后,赵惟吉又迎来了令狐煌。

“曜日不用备课啦?”

“王爷,别调侃我了,出事儿了。”

“啥事儿?大宋派兵来征讨咱们了?”

“不是,大宋咋可能来征讨咱们,是咱们有邻居了。”

一听令狐煌的这话赵惟吉愣了一下,邻居?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如今新华城的邻居除了北美野牛啥都没有啊。

“你说啥?邻居?野牛成精啦?”

“王爷,您别闹了行吗,是来了一群土著,听斯诺说,那群人就是您口中的啥华夏遗民。”

“华夏遗民。”原来是印第安人来了,这让赵惟吉有点没有想到,因为这个时代的印第安人要不就集中在东海岸,要不就在后来的墨西哥一带,新华城这个位置在西海岸的中央,没什么印第安人在这一带活动。

“他们啥时候来的?”

“不知道,只是今天有咱们的人外出狩猎,碰到了这群人,然后好像因为一点猎物上的纠纷起了冲突。如今斯诺正在那里调节呢。”

“哦,这样啊,那么需不需要我去看看呢?”

“您最好还是去一趟吧。”

既然令狐煌都这样说了,赵惟吉也没法推辞,而且他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少印第安人迁到了新华城附近。

于是二人立刻便出发了。

二人立刻新华城后不久便看到了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从两方的穿着打扮便可以明白这就是那群起冲突的新华城猎户和印第安人。

当赵惟吉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有人看到了赵惟吉与令狐煌。

“王爷来了。”就这么一句话,新华城方面的人都停止了对于印第安人的剑拔弩张,纷纷转投看向赵惟吉和令狐煌来的方向。

于此同时,印第安人也看向了那个方向,因为新华城的人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而处于两方之间作为翻译的斯诺也看到了赵惟吉,赵惟吉的前来令他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这两方已经吵吵了半天了,就差打起来了。

于是斯诺赶忙迎了上去,“王爷,您终于来了。”

“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啊?”

听到赵惟吉提问,斯诺便将事情的整个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原来是新华城里的猎户按照以往那样出来狩猎,却没有想到最近有一批印第安人迁徙到了这附近。

而这群印第安人居然将这一片猎场划归成了他们自己的私有猎场。对于这一切新华城的猎户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还是照例进入了猎场狩猎。

可是当他们狩猎完毕以后,这些印第安人却出现了,他们要求猎户们要不留下手中猎物,要不留下金子。

可是猎户们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于是两方便起了冲突。

不过由于猎户里面有个人认识斯诺,知道斯诺的一些事情,于是他便飞奔回城中将斯诺找了过来。

斯诺来的时候原本也以为只是语言不通造成了沟通障碍,可是没想到等他将印第安人的要求翻译过来以后,就不是语言不通的问题了。

对于印第安人的要求,新华城的猎户们肯定是不能答应了,先别说这片猎场本来就是无主之地,就算要确立一个主人,那么也应该是在这片猎场已经狩猎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的新华城猎户。

于是乎双方便有这样僵持了下来,而且矛盾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根据斯诺的估计,如果赵惟吉再不来双方便要打起来了。

“哦,事情是这样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跑出来打猎的?咱们不是已经开始了牲畜的养殖放牧了吗?”

这点正是赵惟吉感到奇怪的地方,除了建城初期有过大规模的狩猎活动以后,当新华城里的一切渐渐开始完善以后,狩猎活动便逐渐减少了。尤其是当畜牧业开始发展以后,基本上就没有人靠狩猎为生了。

毕竟这个附近并没有生活着老虎棕熊这样有着珍贵毛片的动物,一般没什么人出来打猎的。

“回王爷的话,其实我们只是以前是猎户,后来都做别的了,只不过最近大家在上课的时候又重新聚到了一起,于是便商量着乘着哪天天气好,一起出来打猎游玩一下。没想到却碰到这样的事情。”

“那你们对于这件事情有啥看法没有?”

“其实对于这些猎物我们都不是很看重,毕竟现在我们这些人谁都不靠这些猎物生活了,就是觉得咽不下去这口气,毕竟要比时间的话,我们可是要比这群人在这里狩猎早狩猎太久了。”

“是这样啊,不过现在这个状况,他们肯定也不肯轻易罢手的,不过你们能不能把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好的,王爷,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于是赵惟吉便正式开始介入此事了。

第一百零七章 另类征服

“斯诺,你给翻译一下,就说这些猎物我们用金子全部买走,还有让他们如果想的话可以进入新华城,我们不会有人阻拦他们的。不过如果他们要进入新华城的话就要按照新华城的规矩行事。”

赵惟吉话才说完,刚才那群猎户有些不乐意了,不过就在他们正要出声反对的时候,赵惟吉向他们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们稍安勿躁。

由于王爷表态了,他们也就不好得再反对,只能够看看王爷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再说了。

而斯诺则是完整的将赵惟吉的话翻译给了这群印第安人。这些印第安人听了以后自然是很高兴的,因为有金子可以赚了。

不过对于进入新华城他们倒是没有立刻表态,不过他们承诺会将赵惟吉的话带给他们的首领。

于是赵惟吉便让人付了钱,然后猎户们扛起了这些猎物大家打道回府了。

不过在回城的路上,由于猎户们实在是有点不理解赵惟吉这样忍气吞声的举动,于是便有个胆子大的开口问了:

“王爷为何要付那些人金子呢,本来就是他们没道理,我们没必要这样忍气吞声啊,不仅这样,王爷还请他们来新华城。这些举动都让小人有些没有想明白。”

赵惟吉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会招致这些猎户们的不满,只不过令他欣慰的事情是他们居然忍到现在才有人问。

不过赵惟吉早就准备好能够安抚他们的说辞了:“我知道你们不满,不过当时那个情况我们该如何做才是最明智的呢?我不认为和那群人讲道理是明智的选择,我想从刚才的接触里你们也认识到了,那群人根本不是讲道理的人。”

赵惟吉说到这里,猎户们都点了点头,那群人根本没法和他们讲道理,说他们野蛮都算是客气了。

“既然讲不了道理,那么还能咋办?从新华城内召集卫兵过来将他们干掉?我想你们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吧。”

猎户们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咱们不可能因为被狗咬了就咬回去,或者是直接把这只狗弄死吧,无非就是点猎物,弄出人命还不至于。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的那口气还是咽不下去,于是另外一个人说了:“可是即便是这样,咱们也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吧,以咱们这些人,就算直接将这些猎物都拿走,我想那群人也未必有本事能够拦得住咱们。”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们不觉得这样一做咱们不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和那群人接触了吗?”

“咱们为什么还要和那群人接触啊?”现在不仅猎户们想不通,连斯诺和令狐煌也想不通了。

“我知道你们想不通,但是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接触过这群人,让斯诺给你们说说那群人有什么特点。”这个时候赵惟吉也不解释为什么要继续接触印第安人,反而是把皮球踢给了斯诺。

“斯诺,说说啊,那群人有啥特点?”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赵惟吉挑逗起来了,于是斯诺便遭殃了。

“特点?等我想想。”斯诺想了又想,好像没啥值得提及的特点啊,“从我们之前接触过的另外一群这样的人来看,他们无非就是质朴,善良。不过今天遇到的这群人好像没看出这个特点来。”

“你再想想还有啥?从穿着打扮上想。”见斯诺没有想出来,赵惟吉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

“穿着?他们不怎么穿衣服啊?对了,他们好像有很多的金饰,金子相当的多。”

一听斯诺这么一说,其他人好像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王爷您的意思是?”

“我想你们都明白了一些东西了,那些人其实和蛮族没啥区别,他们非常的落后,但是他们又金子。你们先这群有金子但是很多后什么都没见过的人一旦进入新华城会有什么反应?”

“那自然是什么都好奇了。”

“如此一来,咱们是不是有可能将那些金子从他们手上都挣回来了。”

“这个自然是可能的了。”

话说到这里,赵惟吉也不用再继续下去了,因为现在这些人都明白为什么赵惟吉要如此忍气吞声也要保留和那群人继续接触的可能性。

只不过他们明白的只是赵惟吉整套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在赵惟吉的整套计划之中,将大量的印第安人汉化变成他在北美的子民才是重中之重。

对于这一点赵惟吉是很有信心的。

按照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角度来说,高等级文明对于低等级文明是有着天然的吸引力的,而大部分低等级文明一般都会被高等级文明所同化。

尤其是以华夏历史最为拥有说服力,纵观华夏历史,凡是与中原进行解除的少数民族文明大多数最后都被汉化了。

无论是当初五胡乱华时期的匈奴,鲜卑,羯,氐还是羌,亦或者是后来的突厥,契丹,女真,几乎都被汉化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蒙古人了,不过那也是由于蒙古人在接触中原文明之前,已经接触到了与中原文明有着差不多量级的基督文明和伊斯兰文明了。

况且拒绝汉化的蒙古人最后不是验证了老祖宗那句话:胡虏无百年之运,统治中原九十几年就滚回大漠了。

所以说汉文化的同化能力是很可怕的,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侧面的例子可以证明汉人的同化能力的恐怖,那就是犹太人。

早在唐朝时期就有大量的犹太人迁徙到了中原生活了。而犹太人是被称为世界上最不可能被同化的名族。但是迁徙到中原生活的犹太人在几个世纪以后已经和汉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就冲着汉人的同化能力,赵惟吉就有充分的把握,在与这些印第安人进行充分的接触后在短时间内就将他们给同化了。

原因很简单,首先是这些印第安人的文明程度非常的低,他们根本无法抵御汉人高级文明的引诱。

然后便是赵惟吉有着充分的信心使得这些印第安人对于新华城内的物资产生依赖,比如说盐或者是铁器。

再者就是如果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印第安人是华夏遗民的话,那么对于华夏文化他们会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这样一来会加速他们被汉化的进程。

果然在事件结束以后的第三天,赵惟吉在市政厅里接到了通报,说是有一群穿着打扮怪异的人在城外说是找城主想要进城。

接到这个消息以后,赵惟吉果断带着斯诺前去查看,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些印第安人了。

果不其然,当他们到达侍从所说的城外的位置时,那里真的是一大群印第安人集结在城外,而为首的人从身上带着的金饰数量来看应该就是酋长无疑了。

赵惟吉同斯诺过去和那个应该是酋长的人一交谈以后得到了肯定的结论,那人就是酋长,而他带领着人过来就是希望能够进城看一下,顺便进行一些物资上的交换。

对于这一要求赵惟吉自然是没有反对的理由,他巴不得这群印第安人能够进城呢,不过出于对城中百姓安全的负责,赵惟吉还是必须让斯诺向这个印第安酋长介绍一下城内的基本法律,免得到时候又出事情。

在斯诺向这个印第安酋长讲述城中基本法令的时候,赵惟吉正好抽空打量了一下这些印第安人。

在赵惟吉的印象之中,北美的印第安人并没有发展起什么先进的文明,印第安文明的代表玛雅文明,阿兹特克文明和印加文明都是产生在中南美。

甚至曾经有考古学界证实,北美的印第安文明大部分一直是停留在母系氏族阶段,虽然他们有一定的农耕技术,但是社会形态并没有太多的发展。眼前的这群印第安人应该就是还处于母系氏族阶段的人。

赵惟吉相信以中原先进的文化,应该可以很容易的便征服他们。

而且从赵惟吉刚才的打量中,他发现了这群印第安人居然带有大量的物资,可能他们是想进入城内看看能不能够换取他们需要的物资。

不过就赵惟吉看来,这些印第安人带的物资要想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交换的话,他们根本别想换到任何新华城中的物资。因为他们所带的物资都是新华城内并不缺乏的。

想到这里,赵惟吉偷偷的在斯诺耳边嘀咕了几句,意思是让斯诺找个机会和这印第安酋长说一下,如果以物易物换不到他们所需的东西的话,他们可以用金子去换。

而斯诺在解释完法令以后,也把这句话加了上去。

不过印第安酋长并没有把后面那句话放在心上,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斯诺口中的法令,其实也就是进城以后什么事情不能做的上面了。

因为在这印第安酋长的心里,她并不觉得新华城能有什么太了不起的地方,她对于自己部族里拿出来的东西很有信心。

甚至于她本来也不抱着能换到什么他们所需要的东西的信心,她之所以来到这里,单纯是处于好奇而已。

可是她没想到当她进入新华城以后,她的世界就此发生了改变。

第一百零八章 刘姥姥进大观园

“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们住在坚固的房子里,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贩卖着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我命令族人带上猎物去新华城中希望能够换取到金子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们进城之前对方会特意告诉我们可以用金子换取他们的物品。

因为当我们的族人接触到他们生产的东西的时候,我们的族人便再也离不开那些东西了。而我们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我不知道当初我决定与他们接触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已经变成他们了。”

这是第一批进入新华城的印第安部落的酋长万年的时候回忆自己往事对自己额度子孙所说的话。

正如她回忆中描述的那样,当这群印第安人进入到新华城以后,一个全新的世界便展现在他们的眼前了。

新华城有些与中原城市不太一样的地方,因为赵惟吉考虑到短期之内这里并不会发生任何大的战争,所以并没有如中原城市那样在城市的周围筑起高高的城墙用来抵御外敌。

但是出于对传统的尊重,新华城周围还是有一圈墙体,只不过这样的墙体并不是太高,有点类似于大型府邸的围墙,只不过比那个还要高一点点而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墙体,所以在城外并不能看见城内的景象,也正因为这样的一个设计,才使得进入城内才看清城内景象的印第安人们感觉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在说什么?”陪着这群印第安人一同进城的赵惟吉偷偷的向斯诺问到。

因为这个时候这群印第安人的表现令赵惟吉想起了一句话,那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从印第安人充满了好奇的眼神中,赵惟吉可以断定这里的吸引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巨大。

“回王爷,他们说的话大多数都是对于咱们的房屋和衣着的新奇和好奇。”斯诺将他听到的几个人的对话总结了一下然后告诉了赵惟吉。

“那这样,你带他们先逛着,我市政厅那边还有点事情,晚些时候带着他们去未明的酒楼用餐,到时候我再来。”

“好的,王爷。”

向斯诺交待完一些事宜以后,赵惟吉便离开了队伍。

而斯诺便开始带着这些印第安人开始在城中闲逛了。

由于城中百姓同样也没有见过印第安人,所以这支队伍每到之处都会引来大量人群的围观。

“他们在看什么?”被人围观总归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所以酋长不免要问斯诺这些人到底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们也只是对于酋长大人和您的族人好奇罢了。”斯诺给了酋长一个比较委婉的解释。

“如果他们好奇的话,是不是会对于我部族的东西感兴趣呢?”

其实酋长问的这个问题令斯诺有些犯难,同汉人生活已久的斯诺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因纽特人了,对于如今新华城里有什么东西他也是非常清楚的。

说实在话,这个印第安部落所带来的东西斯诺也看了,对于这些东西如果让斯诺给予评价的话,也就五个字:什么玩意儿。

不过这种大实话在此刻自然是不能够随便说的,所以斯诺只好敷衍到:“您可以试一试,将东西都展示出来看看有没有人要用东西换,或者直接用黄金购买。”

虽然斯诺只是随便那么一说,但是这些印第安人居然真的这样做了,当即他们便有人将身上所背的货物放在了地下展示了起来。

而且由于语言不通,他们还让斯诺给翻译,当时那个场景,把斯诺囧到不行。

无奈之下,斯诺只能硬着头皮给翻译了一下。

不过令斯诺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把印第安人的话翻译出来以后,周围围观的人看了看那些东西,居然一哄而散了。

“切,我还以为是啥新鲜玩意儿,这些东西不都是咱们用剩下的。”

“就是,就是,这些野兽的尸体谁还要啊,皮毛也不好,肉质也不好。”

“那些饰品是什么做的?”

“那是骨头做的。”

“骨头做的啊,那我不要了。”

基本上散开的人群里所有人讲的话都是类似于这样的。

虽然这些印第安人听不懂中原汉话,但是他们从人群的表情也可以猜得出这些人并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这样这些印第安人有些难以接受。

于是他们统统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向了斯诺,这个时候斯诺也知道如果不给出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估计一时间难以将这件事弄平。

但是如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有些让斯诺头痛。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陪同的侍卫向斯诺建议到,是否可以带这些印第安人去看一看汉人的店铺。

让他们见识一下汉人店铺中卖的相似的东西,也许他们就能明白为什么他们自己的东西不受待见了。

也许这并不是一个最好的主意,但是在现在这个状况之下也许是最合适的主意了,于是斯诺将这群印第安人领进了一座绸缎庄。

这所绸缎庄中主要出售面布类产品,也有些丝绸的缎子,虽然不如中原的绸缎庄那样巨大的规模,不过震慑这些印第安人是绰绰有余的。

进到里面以后,侍卫去与老板解释这一切,而斯诺便领着酋长开始了参观。

一开始酋长等人并不知道这些布匹是做什么的,但是当斯诺向他们解释到这些都是用来做他身上所穿着的衣服的时候,酋长等人不淡定了。

原因很简单,这些印第安人并没有任何的将植物纤维纺织成为衣服的技术,他们所有的衣物全都是靠动物皮毛制作,但是由于动物皮毛并不能向棉、麻那样大规模量产,所以导致很多印第安人并没有多少衣物可以穿着。

虽然对于居住于南美热带地区的印第安人来说由于常年气温偏高,穿不穿太多的衣服都无所谓,但是对于居住于北美的印第安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原来居住于在北美大陆偏北的印第安人,冬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灾难,往往一到冬天,没有大量皮毛储备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冻死。

而如今正在新华城内的这批印第安人便是从北美中东部迁徙过来的,因为西海岸的冬天相对来说要暖和一些。

“斯诺,这些东西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冬天真的不冷吗?”

为了证明酋长所问的问题,斯诺找店主借了一间棉衣,帮酋长穿在了身上,“这就是我们冬天穿的衣服。”

酋长穿上棉衣以后,很快的便开始冒汗,因为现在正值9月份,西海岸还挺暖和的。

“这个好。”感到了棉衣的威力以后,酋长连连夸赞,而且立即吩咐手下人拿出了他们的皮毛想要与老板交换更多的棉衣。

可是店主看了这些皮毛以后连连摆手,因为印第安人拿出的皮毛不过是些牛皮,兔子皮一类的没啥价值的,最好的不过是一张鹿皮。

如果有狐裘或者是貂皮那么店主还可能动心,这些一般动物的皮毛实在是让店主提不起兴趣。

“他说了,你们的这些东西他都没有兴趣,如果你们想要这些棉衣的话,可以用金子交换。”

然后斯诺又和店主商量出了一个换取酋长制定数量的棉衣所需的金子的数量告诉了酋长。

这令酋长有些犹豫,他也知道对付看不上自己的东西真的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布匹的存在。

不过要她用金子,她还是有些舍不得,不过还好的是这些棉衣并没有要太多的金子,店主相对来说还是有些良心的,并没有讹他们,而是给出了一个市场价。

最后为了全族人着想,她还是付了金子。

拿到棉衣以后,斯诺又将这些印第安人领到了一家铁匠铺,在铁匠铺里为她们展示了铁制的武器,尤其是铁制弓箭。

这种射程超过百米,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令这群印第安人叹为观止,她们实在是想不到居然有人还能够作出这样强力的武器。

于是乎在此“出血”也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铁匠铺之后是金匠铺,金匠铺中精致的金饰简直就是秒杀了酋长那挂满脖子的渣渣。后来又逛了卖其他饰品的铺子,里面美轮美奂的各色不同材质的饰品使得印第安人本来很自满的骨制饰品也黯然失色了。

逛了一大圈以后,酋长只能对斯诺说出这样的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族人对我们的东西完全看不上了,你们实在是拥有太多的好东西了。”

对于酋长的话,斯诺不可置否,不过他突然想起了赵惟吉交代过,如果这些人对于新华城能的东西充满了购买欲的话,一定要再添上一把火,“酋长大人如果喜欢的话,可以以后经常到这城中来购置新物品。”

虽然斯诺的话令酋长很是欣喜,不过由于自己的产品换不到任何新华城内的产品,每次都用金子支付,让酋长有些“肝疼”。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斯诺又开口了:“酋长大人,天色也不早了,我们的城主为您准备了晚宴,我这就带您去吧。”

由于经历过今天的种种以后,酋长也很好奇这些人在吃上面又会有什么不同,于是乎这群印第安人便跟着斯诺去赴宴了。

第一百零九章 汉化计划

让我们把时间轴回到赵惟吉离开印第安人队伍的那一刻,看看这位王爷离开以后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离开队伍以后便回到了市政厅,继续处理着那些没有处理完的政务。然后他便接到了关于印第安人在闹市叫卖商品但是无人问津的报告。

原来赵惟吉并没有完全放任这些印第安人不管,而在在命令斯诺作为翻译兼向导的同时还派人盯着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回来报告。

光是这条消息并没有太过于引起赵惟吉的关注,因为这种事情的结果早已经在预料之中了。

所以赵惟吉任然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直到听到说印第安人从绸缎庄里采购了多件棉衣以后,赵惟吉终于觉得听到有用的消息了,于是乎他停掉了手头的工作,将所有的大佬们都叫到了一起,然后开会。

在召集大佬期间,后续的故事又不断的传来。所以当所有人齐聚以后,大家都得到了这群印第安人在城里大肆采购的消息了。

“我想王爷召集我们前来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咱们城中的物产能在那群土著那里卖个好价钱这么一点小事吧。”

跟了赵惟吉最久的江鱼最能够摸得清赵惟吉的想法,他知道但凡是召集所有大佬开会的话,商讨的事情肯定不会简单。

“我想你们也看到了,咱们城内的物产对于这些土著有着相当大的吸引力,我想是不是能凭借这些东西将这些人吸引到我们的治下?”

赵惟吉对所有人也不隐瞒他的计划,他就是打算将这些印第安人变成新华城的劳动力。

“王爷,这样做会不会有风险啊,毕竟被我族类其心必异。”袁耕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毕竟咱们中原汉人同样也经历过匈奴内附,鲜卑改姓这样的事情。通过王爷对于这些土著的描述来看,我想他们应该还不如匈奴鲜卑这样的少数民族。这些少数民族如今很多都融合到了汉人之中,我想我们收治他们应该也是可行的。”令狐煌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

令狐煌的看法还是令很多人赞同的,毕竟李唐皇室就拥有胡人血统,后来五代里的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也是胡人。

就连在座诸位谁都不敢说自己有着纯正的所谓汉家血统。

“好吧,我承认曜日的话有道理,咱们汉家正统文化的确是有可能改变这些土著,但是我想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第一步该怎么做还望王爷明示。”

“其实这第一步很简单,那就是让这些土著对于咱们新华城里的物产产生依赖性。”

“依赖性?”其他人不太明白这又是什么新名词。

“依赖性就是指,让他们产生一种对于咱们物产的依赖,没有咱们的物产他们便过得很难受,促使他们必须经常来新华城内采购物产。”

这个时候王大元开口了:“这有可能吗?他们在遇到我们之前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这当然有可能了,我来举个简单的例子。焕章你现在觉得如今的新式船只好用吗?”

“当然好用了。”

“让你换回老的船只你愿意吗?”

“有新的好用的谁还愿意用老的。”

“但是你以前在驾驶新的船只之前,用老的船只不是照样也出海吗。”

话说到这里王大元已经充分的领会到什么叫做依赖性了,他自己如今对于海神号这样的新式船只便是产生了依赖性,现在要是让他换回老的船只出海的话,哪怕只是在中原周边或者是新华城周边海域随便溜达一下,他也会觉得老式船只有种种的问题。

于此同时其他人也从自身身上找到了相同的问题,如今新华城因为赵惟吉开挂产生的技术变革已经有很多了,这些新的技术在给生活带来方便的同时也使他们产生了依赖性。

看到在座诸位的神情,赵惟吉就知道他们已经在通过王大元的例子看到了自己身上产生的依赖性了。

“我想诸位已经充分领略到依赖性的问题了,其实大家也已经知道今天在城里的那些土著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了。咱们的东西比起他们的实在是优越太多了,一旦他们接受并开始使用咱们的东西,必然会产生依赖性。

而咱们的东西并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模仿生产的,想继续使用咱们的东西,除了到新华城里来买别无他法了。”

赵惟吉之所以如此的有信心,正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些印第安人到底是处于一种怎样落后的状况,他们起码落后现在的新华城有几十个世纪那么夸张。

“可是王爷,就算他们对咱们的东西产生了非常强的依赖性,那么也不意味着他们一定会变成我们治下的百姓啊,他们可以一直用金子买就行了。”

“未明说的非常对,他们可以一直用金子买行了,没必要接受咱们的统治。但是未明别忘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金子从哪里来?”

“金子从矿里挖出来啊。”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觉得这新华城周围还有露天金矿可以供这些土著去挖掘吗?”

这句话算是把东方黎问住了,因为他就是矿工出身,他太知道这附近的露天金矿其实早已经被采集干净了,如今之所以还有源源不断的金矿在往外产出,那是因为赵惟吉弄出了蒸汽机,通过蒸汽机打洞抽水,才使得矿工们能够挖掘地下更深处的金矿。

如果没有赵惟吉的出现的话,连大宋这样的文明也只能在地表和浅层矿藏上动动脑筋。那么更别说那些连铁器都没法打造的土著了。

“我想未明已经明白了,在这新华城周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供那些土著开采的金矿了,即便有也是被咱们已经占住了,我想在座诸位也不会同意他们去挖咱们的矿吧。”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自家的金矿怎么可能给外人去挖。而且现在的新华城也不怕这些土著用武力去抢。毕竟光装备上己方就要强出太多了。

“既然他们没有新的金子来源,而想要继续在新华城内购买东西的话,想办法挣到新的金子便是唯一的出路了。”

赵惟吉话说到这里,江鱼便已经知道赵惟吉的大体,于是他便把话接了过去:“而唯一能够挣到金子的方法就是到咱们新华城里找到活路,只有这样才能够挣到金子。

既然他们要到新华城里来找活做的话,必然要按照咱们的规矩来行事,甚至于得学习咱们的语言和风俗。

我想长此以往的话,他便将会融入我们的百姓,成为他们的一员了。”

“我赞成无缺兄的话,王爷曾经说过,他们有可能是华夏遗民,既然是华夏遗民的话,和咱们长得应该也都差不多。一旦他们和咱们说一样的语言,穿同样的衣服。同样接受孔圣人的思想的话,他们和咱们便没啥区别了,也就是说他们自然而然便成为了咱们了。”

一想到能够开化一群土著就让令狐煌有些兴奋。

不过总有人要说些扫兴的话,这次那个人是杨华。

“大家的话说得都没错,但是为什么咱们要将这些人纳入新华城的统治呢?”

这句话一出,将江鱼和令狐煌气的够呛,合着咱们刚才都白忙活了。

不过没等他们俩开口,袁耕先说话了:“看来中鼎觉得自己的人手够了,那么到时候那些土著开找活儿做的时候你就别和我抢人了啊,那些人我全要了。”

袁耕的这句话充分的揭示了为什么赵惟吉要千方百计将那些印第安人骗进新华城里,还是因为劳动力不够。

新华城的发展如今远超当初的预期,劳动力永远处于短缺状态,不管赵惟吉怎样从各地移民过来,劳动力还是不足。

如今能够骗到印第安人成为劳动力的话,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北美大陆上生活着无数的印第安人,只要第一次成功以后,就可以通过这一部族拉拢到更多的部族往这附近迁徙,从而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样一来,再加上以后可能的后续中原移民,就能够在短时间内更快速的发展新华城了。

因为赵惟吉知道,赵光义已经离死不远了,只要赵光义一死,新继位的赵恒肯定需要一个适应期。

在这期间,如果新华城的实力够坚挺的话,赵惟吉完全可以展开一些对于中原的反渗透,从而为日后的回归打下基础。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离澶渊之战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赵惟吉想要在澶渊之战之前能够组建起一支掌握拥有火枪和火炮的军队。

从而使得他能够通过澶渊之战顺利带着自己的势力返回中原,为自己日后能够夺取皇位奠定基础。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有着大量的人口才能完成,所以吸纳印第安人口便成为必须的了。

“别啊隆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那里又扩大规模了,人手正是紧张的时候,你别和我抢啊。”

杨华的这句话引得哄堂大笑,这个时候大家也清楚,杨华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些了。

就在这个时候,汇报的人又来了,这次是说斯诺已经带着人前往东方黎的酒楼了。

“走吧,未明。陪我去一趟吧,贵客前来,你这酒楼老板不露面不合适吧。”

于是赵惟吉和东方黎便带着自己的随从去往酒楼开始准备忽悠人了。

第一百一十章 鸿门宴

当赵惟吉与东方黎赶到酒楼的时候,那些印第安人已经在酒楼中坐了一会儿了。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经历的一切全都是一种梦幻一般的体验。

而当他们坐在饭桌上的时候,那种体验更是前所未有的,因为他们第一次见到原来这些精美的东西全都是食物。

和印第安人那种原始的烹调方法不同,现在放在他们面前的这些菜品,精致,美观,还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就连酋长都忍不住要向斯诺询问这些东西都是什么。

“那是什么?”酋长指了指桌上一道用玉米做成的菜品。

“那是玉米,酋长大人。”

“玉米还可以那样做吗?”酋长十分的惊讶。

其实那道菜只不过是用玉米粒以及青椒丁混在一起炒的一道家常菜而已。逐渐在北美站稳脚跟以后,赵惟吉基本上将原产于美洲的作物都收集全了,青椒,辣椒,番茄,土豆,红薯等等。

如今北美新华城的菜品其实要比中原还要丰富。

也难怪酋长会惊讶,因为他们处理玉米的方式不外乎就是煮或者是烤,炒这种烹调方法她们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那么那个又是什么?”酋长又指了指另外一道菜,那不过是一道酱牛肉而已。

“那是牛肉。”

“那是牛肉?”酋长又不淡定了。

这也难怪,牛肉谁没有见过,但是如果将牛肉切成薄片的话,酋长大人就不是太敢认了。原因还是同样的,没见过这种料理方式。

连铁器都无法打造的印第安人要他们将肉食切成片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惟吉与东方黎进入到主桌了。

“不好意思酋长大人,我们来晚了。”

在斯诺将这句话翻译给酋长以后,酋长示意不要紧,于是赵惟吉与东方黎便做了下来。

这个时候人基本上已经齐全了,所以大家也就不再客套了,顺势就开席了。

不过开席以后,麻烦事又来了,那就是席上准备的筷子实在是太难为这些印第安土著了,不过还好对此赵惟吉早就想到对策了,他在很早以前打造过一批叉子配发到新华城内的各个酒楼当中过。

不过当时酒楼的老板都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由于是王爷给的,还是白送,所以老板们便都收了下来。

这个时候这批叉子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所以赵惟吉立即吩咐东方黎去找让人把那一批叉子都拿出来,然后给酋长她们使用。

叉子可比筷子容易使用的多,所以酋长很快的便掌握了叉子的使用方法,从而能够愉快的进食了。

再加上除了叉子之外,餐桌上还附有勺子,这两样餐具,令酋长第一次体会到除了用手之外还可以这样进食。

而当他尝到桌上的菜肴之时,酋长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吞掉。

她从来没有吃到过如此美味的东西,在吃这一餐饭之前,食物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为了维持生存的需要,进食对于这些印第安人而言不过是一种例行公事而已。

她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吃东西也能够成为一种享受。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状况,不仅是因为华夏料理的博大精深和变化万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印第安人连盐都不会使用。

盐是百味之首,任何非甜食的美味佳肴如果不放盐的话相信没有一种还能够好吃的。

所以可以想到,长期使用不放盐的食物的印第安人如何可能享受进食的过程。

“为什么这牛肉会这么好吃?”酋长已经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开口询问这美味的秘诀。

“其实很简单,我们放了盐。”赵惟吉并不打算在这里为她们上一堂烹饪课,因为他自己对于烹饪也没啥研究。

但是他可以在这里让这些印第安人对于盐产生依赖,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吃过放了盐的食物以后,还想回去再吃那些平淡的味道。

“盐?王爷,如何翻译这个东西啊?”这下斯诺都有些犯难了,因为印第安语里并没有出现过盐这个词,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就直接用汉语的发音告诉她就是了。”

于是斯诺便这样直接音译了过去。

“yan?什么是yan?”酋长还是不理解什么是盐。

于是赵惟吉便让东方黎去找厨房做了一块没有放任何调料的烤肉,然后端到了酋长面前。

“您试试这个。”赵惟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斯诺用刀切了一片烤肉下来,然后放到了酋长的面前,酋长拿起叉子叉了起来,放到了嘴里。

那种味道就和她平时吃的烤肉一样,索然无味。

“这个和我们平时吃的没什么区别啊。”

赵惟吉当然知道酋长会这样说,于是拿起了与烤肉一同端上来的盐罐,从中抓了一小撮盐均匀的洒在了烤肉之上,然后又让斯诺切了一块放在了酋长的面前。

“您再尝尝有啥区别没有。”

虽然没看懂赵惟吉做了什么,不过酋长还是将信将疑的叉起了第二块烤肉,放到了嘴里。

这回感觉明显不一样了,有了一定咸味的烤肉明显要比之前的好吃多了。

“这是什么魔法?”这种难以置信的变化使酋长有些无所适从。

“这不是魔法,我只不过在肉上面放了一些盐而已,不行您尝尝。”说完赵惟吉又从盐罐子里抓了一小撮盐放在了酋长的手背之上。

酋长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手背上的盐以后惊讶的发现这个味道就和刚才在肉上尝到的咸味是一样的,如此说来,那咸味便是来自于这白色的细小颗粒了。

“这,这就是您说的盐吗?您还有多少这样的东西?我需要那什么才能和您交换。”酋长在搞清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使烤肉变的好吃以后,立马明白了这盐的重要性。

所以她立刻提出了想用东西来交换这些盐。

赵惟吉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他想要的话了,只要酋长开口,赵惟吉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酋长根本不知道她今天晚上参与的晚宴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赵惟吉在这鸿门宴上准备了无数的**,要的便是这酋长在不知不觉中将全族人都卖给赵惟吉。

正当赵惟吉要回答酋长的问题的时候,突然从主桌所在的雅间外面闯进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坐在外面小桌上的众多印第安族人之一。

不过这人闯进来的时候有些奇怪,他脚步有些虚浮,走路有些打晃,而且脸颊通红,感觉像喝醉了一样。

这个人一闯进来就跪在了酋长面前,让后感觉像央求一样对酋长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话。

“斯诺,这人说啥啊?”

“会王爷,这个人央求他们酋长一定要再从我们这里多弄一些他手上的那种什么神水,他说那种神水实在是太好喝了,而且喝完实在是太舒服了。”

这个时候赵惟吉已经知道那人口中的神水是什么了,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神水,而是酒,纯正的中华白酒。

这便是赵惟吉为印第安人准备的第二个**了,那就是酒精。

赵惟吉并不清楚印第安人是否会自己酿酒,但是根据赵惟吉所知道的历史来看,后世北美印第安人有着严重的酗酒传统。这个民族好像很容易对酒精上瘾。

所以赵惟吉决定也用美国佬对付印第安人的手法,那就是提供大量的美酒使他们上瘾,从而做到一种变相的控制。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更多的印第安族人提着酒瓶子闯了进来,他们和第一个人作出了同样的举动。

如果说第一个人还没法引起酋长的重视的话,那么后续进来的人就无法不使酋长对于这种什么神水产生好奇了。

于是她便找斯诺商量要同样的东西。

“给她吧,那东西不过是酒而已。”

斯诺从赵惟吉口中得知那是什么东西以后,便找侍者要了一小壶酒,然后倒了一小杯给了酋长。

酋长尝试着喝了一口,刚喝下去的时候,那种刺喉的辛辣使她有些受不了,但是当一口酒下肚以后,那种在酒精刺激下血液沸腾的感觉有些令酋长感到莫名的舒服,于是她便又喝了一口。

终于她认识到为什么那么多族人来央求自己向这些人再多弄一些这种神水了,这种水的确是神水。

于是她又开口了:“不知您能不能再同时交换多一些这样的神水给我们,要什么东西您尽管开口。”

这下赵惟吉彻底放心下来了,这些印第安人算是已经彻底的被套牢了,接下来怎么说估计都能骗到不少的金子。

不过赵惟吉不打算一次骗购金子就完事了,放长线钓大鱼才是他要做的,毕竟彻底汉化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计划。

“这些东西,我可以送一大批给酋长。”

听到赵惟吉这一句话,这位酋长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就在酋长正激动的时候,赵惟吉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不过如果这一批东西用完了以后,你们还想要更多的话,那就必须用金子才能再换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免费试用

“不过如果这一批东西用完了以后,你们还想要更多的话,那就必须用金子才能再换到了。”

赵惟吉的这句话如果被另外一个现代人听到的话,那么他肯定会觉得非常的耳熟,非常的超市。

没错,这不过是在后世一种最常用的营销手段而已,那就是免费试用,或者是免费品尝,好吃再购买。

虽然赵惟吉并没有学过营销,但是这种烂大街的手段几乎在后世是个逛过超市商场的人都明白。

而赵惟吉在这个时候将这种烂俗的招数拿出来了。

别看在后世是烂俗的招数,但是在此时此刻还是很新鲜的,而且对于赵惟吉要推销出去的产品也非常的合适。

在后世很多采用免费试用作为推销的产品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快速消耗品。无论是食物,还是化妆品,这些东西都是很容易就在短时间之内消耗完毕的消耗品。

这些东西经常一免费试用的方式吸引顾客,无论是给你一小杯饮料亦或者是一小罐眼霜的试用品。

这些东西都会在短时间内就用完,而当用完之后顾客觉得好喝或者好用的话,就会掏钱去购买。

所以在这些产品上试用免费试用的营销策略的话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得到投资回报。

这个道理同样也试用于赵惟吉现在的策略,毕竟棉衣和铁制武器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快速消耗品,如果免费试用的话,短期内更本收不回投资回报。

调味料和酒就不一样了,这些东西很容易在短期只能就被消耗干净,很快就能够见到投资回报。

就在斯诺将赵惟吉的这句话翻译给酋长听了以后,酋长陷入了思考当中。这些盐和酒对于她来说都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东西,对于赵惟吉能够免费赠送她也很开心。

不过如果用完以后再要新的就要用黄金去换取,这条件让她有些犹豫,因为她们毕竟是从远方迁徙而来的,如今使用的金子全都是以前攒下来的,在没有发现新的金矿之前,那些“存款”就是无垠之水,用一点就少一点。

不过很快的酋长便想通了,因为她们一族一直有着能够用秘法找到金子的传统,所以她很确信自己能够在这片土地上落脚以后快速找到金子。

况且就算找不到金子,大不了以后不买这些盐和酒就完了,苦日子以前又不是没过过,回到从前又能咋的了。

所以她便答应了赵惟吉的要求,一定需要新的一定用黄金来换购。

就这样在餐桌上,酋长与赵惟吉算是达成协议了。

达成协议以后,这餐也吃的差不多了。等他们离开酒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所以酋长等人也不敢再多做逗留了,带着她们今天一天丰硕的收获便离开了新华城。

她们离开的第二天,新华城里由于新的法令实施了,法令的内容倒是没有令百姓产生任何的抵触。

因为新的法令是增强了所有金矿的警卫,以及所有的矿工都必须佩带防身的武器。

虽然这样的法令并不会令百姓产生任何的抵触,可是他们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突然加强了对于金矿的守卫。

不过既然对自身没有什么伤害,那也没有人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无非就是矿上多了一些守卫,上工的时候需要在自己腰上别一把刀而已,所以大家也都遵从了。

不过当这套法令颁布后的第三天,矿上的工人突然发觉最近矿山周围多了一些没有见过的人在那里游荡。

这群他们没有见过的人自然就是最近迁徙到附近的印第安人了,也不知道这些印第安人到底是有怎样的本事,但是他们寻找金矿好像有一种天赋一样。

就在他们迁徙到这附近不久以后,他们竟然便找到了所有新华城正在开采的金矿,一个不落。

不过当他们发现这些金矿的时候,他们也沮丧的发现了这些金矿已经被人开采了,这些开采金矿的人便是那群生活在那种神一样的城中的人。

面对这些人,印第安有些没有办法,首先是由于进过城的人回来把那些人宣传的实在是太过于神乎其神了,使得现在所有的印第安人对于新华城里的汉人都已产生了一种敬畏。

还有就是金矿好像有着严格的戒备,那些拿着武器守卫的人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当然也有胆子大的尝试过袭击那些搬运金子的矿工,可是他们还没有冲到矿工面前就被警卫按翻在地。

而即使有警卫没有及时抓住的漏网之鱼,也被早有警惕的矿工拔出腰上的短刀,一刀将印第安人简陋的长矛给划断了。

这个漏网之鱼当场便吓得瘫坐在地上了。

赵惟吉之所以让矿工都自己带上了刀是因为这些矿工很多都是在中原参加过农民起义的士兵,他们可都是经历过战争的,只要给了他们武器,他们完全有自卫能力。

而这些不幸被抓的印第安人由于赵惟吉的命令并没有丢掉性命,而是被全部聚拢,羁押在新华城中。

当然也不是全部人都被羁押了,赵惟吉特地挑了一个人出来,然后让斯诺告诉他,让他回去转告他们的酋长,要想赎人的话拿黄金过来,如果不想赎人也可以,五天以后,这群人自动的便会成为新华城中的奴隶。

这个时候的赵惟吉并不介意小范围恢复一定的奴隶制,因为随着城中百姓越来越富有,很多脏活累活开始逐渐没人去做了,所以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捕获大量的印第安人作为奴隶来干这些脏活累活的话也不见得不可以。

斯诺向那个人交待完了这些事情以后,便把他放出城了。而那人离开新华城的第一时间自然是飞奔回自己的部落向酋长报告着一切。

他的报告令酋长大为光火,这些人出去不仅没有弄回金子,反而还被抓了,现在居然还有自己拿金子去赎他们。

这让酋长十分的恼火,但是虽然酋长可以选择不去赎买那些族人,但是盐和酒快要被消耗干净了,如果找不到新的金子的话,光靠自己以前的储备,酋长相信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这个时候酋长只能无奈选择既不赎人,也不购买新的盐和美酒,大家都回到解放前,重新开始过苦日子。

不过如果酋长听过华夏的一句老话的话就不会这样想了,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印第安人们都吃习惯了带味道的食物,享受到了美酒以后,再让他们过苦日子,他们可不干了。

当盐与美酒消耗干净后不过三天,酋长已经察觉到底下的人有种要造反的趋势了,因为底下的印第安人也不笨,他们知道想从新华城里的那帮人手上强抢这些物资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干掉酋长将她私藏的黄金拿出来去新华城里换这些物资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几天酋长感觉到族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最后酋长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拿出黄金然后带人去到了新华城,希望能够再用黄金换取一些盐和美酒,顺道也将那些被囚部族是不是商量一下也一起赎回来。

他们二度到达新华城以后还是受到了赵惟吉热情的接见,两方任然友好的交谈着,这让酋长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赵惟吉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可是没想到当谈到盐和酒的价格的时候,赵惟吉死活都不肯松口了,在城中卖的很便宜的食盐当这些印第安人想要购买的时候,价格直接翻了十倍。

赵惟吉之所以敢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这盐是生活必需品,却不得。虽然在自己的子民中间如果实行高价的话,会产生民变。

但是你们印第安人是外族,你们的死活关我啥事,我本来就是准备快速诈光你们的黄金,好让你们跟着我的计划行动。

况且老子现在拥有着食盐的绝对垄断权,根本不怕你不买,所以老子就是标高价,你们又能那我咋办。我就不信你还敢抢,你只要敢来抢,你们统统都是我的奴隶。

虽然酋长并不知道城中盐的价格,但是光从赵惟吉开出的报价她也能够隐约的感觉到这报价高的有些离谱。

但是没有办法,人家完全垄断着食盐的供应,你不给这价格就买不到食盐还有美酒。万般无奈之下,酋长只好掏了赵惟吉要求的黄金,卖了食盐和美酒。

谈完这些以后,酋长曾经试探性的问赵惟吉能不能便宜一些然后将那些被囚禁的族人都赎回去。

可是令酋长没有想到的是赵惟吉居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那些成为我们奴隶的人你们不用付钱也能够带走,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他们愿意跟你们走,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这句话令酋长有些摸不清头脑了,什么叫愿意不愿意?我想带走自己的族人,他们还敢说不愿意?

不过当赵惟吉将那些奴隶都找来的时候,酋长终于明白为什么赵惟吉这样说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连环套

对于这个几个被俘的印第安人来说,过去的几天简直就是他们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虽然他们的酋长并没有按时来赎买他们,使他们变成了所谓的奴隶。

但是成为奴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痛苦,他们虽然担负起了很多新华城中的脏活累活,但是其艰苦程度并不比他们在部落中做的事情强太多,更何况新华城中的人教会了他们使用很多的工具。这样一来就轻松了许多。

而且,在新华城中吃的非常的好,他们吃到了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这些美味就连放了盐的烤肉也不能相比。

还有就是他们晚上住在了房子里,有棉被盖,况且那晚上刚好还下起了大雨。在大雨之中他们几人居然在屋内完好无损,而且别说雨点了,连风都感受不到。

这让那种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小雨,屋里下中雨,外面下中雨,屋里下大雨,雨大了不得不到屋外避雨的印第安人们有点感到太幸福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干完活之后拿到了一种叫工钱的东西,斯诺告诉他们这东西就相当于金子,可以攒到一定数量以后用来兑换成金子,或者是购买其他别的东西,比如说是美酒。

将信将疑的印第安人拿着这些钱去到了酒铺了,然后他们便买到了美酒,这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居然干活以后还能得到报酬。

以前在部落之中无论干多少的活,金子总是归酋长,而东西总是平均分配,报酬那种东西更是不存在的。

所以当他们的酋长想要带他们回去的时候,他们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的犹豫,他们害怕酋长的权威,毕竟酋长代表着神,但是他们又不太想要回去,因为在这里过得实在是太舒服了。

不过好像新华城的人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犹豫一般,斯诺在带他们见酋长以前在私下偷偷的和他们说了,如果不想回去尽管说出来,新华城的城主会为你们撑腰。

由于城主在他们心中同样也是像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们心头顿时产生了万千的勇气,当他们正式见到酋长的时候,果断的说出了他们不想回去,他们想留在这里的话。

“这这是为什么?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想回去?”

虽然赵惟吉说了要给他们撑腰,不过摄于酋长以往的yin威,他们几个还是将为什么不打算回到部落之中的理由告诉了酋长。

他们的这些理由在酋长听来简直是搞笑,哪会有人作出这样的事情啊,给报酬?报酬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虽然酋长听他们的理由有些像听天方夜谭一样,但是同行而来的族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听完有的只是羡慕。

就在他们羡慕的时候,赵惟吉在火上浇了一把油。他通过斯诺的翻译告诉了这些印第安人,如果他们也想到新华城里来挣钱买酒的话,也是受到欢迎的。

这让其他的族人都有些激动,不过酋长有些不高兴了,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挖人啊,酋长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

不过赵惟吉也料到了酋长会不高兴,所以他让斯诺将酋长偷偷的拉到了一旁。

酋长见到已经四下无人以后果断的发飙了:“城主大人,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引诱我的族人。”

对于这种还处于原始部族社会的部落来说族人是一笔很大的财富,部落之间相互挖人都有可能会引起战争的。

不过面对酋长的发飙,赵惟吉早就准备好说辞了,“酋长大人您息怒,我允许您的族人到我的城中干活也是为了您好啊。”

这让酋长有些狐疑了,挖我的人还是为了我好,“这是怎么说?”

“您想想,您是不是需要在我这里买盐和美酒,甚至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说棉衣,或者武器啊?”

酋长点了点头,这点她并不否认。

“那么您买这些是不是需要金子啊?”

酋长又点了点头。

“但是好像您的金子并不是无限的吧?我想您现在应该没有新的金子的来源吧。”

被赵惟吉看穿窘境的酋长显得有些尴尬,但是这也是她无法否认的,所以她只能艰难的再次点了点头。

“不过如果您的族人在我的城里干活就会不一样了,因为我会付给他们报酬,也就是钱,而钱这种东西在新华城中就相当于金子,他们可以用钱直接在城中换取盐或者美酒,或者其他的东西。

亦或者他们可以将钱积攒到一定的程度以后在城中换取金子再回到部落,然后由您前来换取您所需要的东西。”

这番话令酋长有些心动了,因为赵惟吉很好的抓住了酋长的一个心理,那就是部落族人的东西都是她的,所有族人的收获都要先孝敬给她,然后多余的再由她来分配。

而这个时候她正为找不到新的金子的来源而发愁,既然族人可以在城中挣到金子,那么她就不用再发愁了。

而且既然新华城里什么东西都应有尽有,那么族人也不用再去狩猎或者农耕了,只要能够挣到钱,买想要的东西就完了。

所以赵惟吉的这个提议对于酋长来说简直是太棒了。

不过酋长不知道的是赵惟吉的这一番话看似是为了她着想,但实则是在坑她。赵惟吉的这番行动充斥着巨大的阴谋。

第一是,酋长并不知道人这种生物的学习能力到底有多强,一旦将这些印第安人长期放在新华城这么一种高等级文明的环境下,他们肯定很容易便受到影响。

而在赵惟吉的设想之中,对于这些印第安人最能够产生质变的影响莫过于私有制了,现在的印第安人这种原始部落应该还过着一种原始公有制的生活,除了酋长拥有绝对的权利支配所有收获物以外,其他族人应该还是遵从着原始公有制那样,平均分配收获物。

但是这些人一旦接触到新华城中这种私有制生活以后,很容易就发生质变的,自私是人类的天性。

这些印第安人如果能够给与他们足够的可以供自己支配的物资以后,人类这种自私的天性必然会战胜那种原始公有制。

人如果自私了,再想让他将他自己应得的东西交给那个剥削自己的酋长估计也就没有什么可能了。

再有第二点是,赵惟吉已经猜到酋长会想到只要族人能够挣到钱然后在新华城里买需要的东西就不用自己在生产了。

是的,能够买,当然就不用自己做了,这是很多后世的人脑中都会产生的想法,因为在后世物资已经太过于丰富了,以往需要家里手工自己生产的东西到达二十一世纪以后都可以买的到了。

后世不是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吗,那就是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同理可以放到这个酋长身上,因为在新华城里逛了一圈以后,使得酋长产生了一个错觉,那就是新华城任何她们自己部落所需要的东西好像城里都有,好像也都可以买的到。

既然都可以买得到,那么如果有钱的话,用钱买这些东西就完了,何必再自己弄呢。

因为这时的酋长对于钱的观念还很浅薄,她根本不会计算一种叫做成本的东西。

不过由于她的这种浅薄,反而成全了赵惟吉的计划,因为一旦印第安部落的全部生活物资都将由新华城供应的话,那么这便等同于新华城已经掌握了这个部落的命脉了。

命脉都被掌握,那么臣服自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当然并不能够想到如此多东西的酋长欣然的答应了赵惟吉的请求。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之中,新华城突然出现越来越多的印第安身影。

他们就如同那些后世刚进城的外来务工人员一般,吃苦耐劳,而且要求的工钱和待遇都很低。

所以他们自然也有着相当好的市场,凡是有印第安人要找工作,基本上很快就会被录取,城中这些需要大量重体力劳动力的老板们对于他们都是用抢的。

这些劳动力的到来,使得作为这些老板的代表杨华,在例行的会议上,对于赵惟吉的赞美不断,甚至可以用歌功颂德来形容了。

“行了,中鼎你就把你的马屁先听一下吧,以后有的是你可以乐的。

曜日,斯诺那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王爷。”

这里所说的让斯诺准备的事情,就是让他在书院里开一个班专门教这些印第安人汉语,毕竟现在能够与印第安人沟通的就只有斯诺,但是斯诺又不可能去到每一个雇佣印第安人的地方去做翻译,所以让他们自己学会汉语是必须的。

而且这也是汉化计划的一部分,如果连汉语都不会说的话还谈何汉化了。

不过斯诺的这个语言班也不是单纯的教授汉语,赵惟吉让斯诺在教授汉语的同时,顺便夹杂一些私有制的观念在里面。

他要让这些印第安人在短时间内明白,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们干活得到的报酬应该归自己支配,这些钱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不是全部贡献给酋长,然后再由酋长分配。

赵惟吉要让这些印第安人明白,不劳动者不得食,只要他们明白这些,酋长的统治自然就很容易瓦解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将变

随着越来越多的印[海岸线文学网]这些煤田。

所以从中原进口便是最好的办法了,但是中原虽然早已有了用煤的历史,但是受限于技术,也只能挖掘一些露天的煤矿,一旦露天矿藏挖完,那些埋藏在深处的煤矿便无从下手了。

但是蒸汽机的出现就能解决这一问题,利用蒸汽机将地下深层水抽出来就可以继续挖掘了。

汪斌一听这个提议,觉得甚好,因为如今煤矿(石炭)在中原也是紧俏产物,但是官府并没有管理的那么严格,如果可以大量开采出来的话,未必没有赚头。

再加上赵惟吉已经提出收购产品了,所以怎么都不会亏本,于是汪斌便答应了这个交易。

不过就在汪斌以为自己在新华城中已经没事之时,赵惟吉又找到了他,这次不知道赵惟吉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第一把一十四章 钱庄

“王爷,不知您找我来还是何事?”汪斌觉得自己在新华城的任务应该已经完了,所以对于赵惟吉再次找到他感到有些奇怪。

“不知文物兄,对于金子怎么看待?”

“金子当然是好东西了,我想没人不喜欢金子。”

“如果金币和铜钱让你选择其中之一来使用的话,你愿意使用金币还是铜钱?”

这个问题让汪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金币和铜钱到底是哪个更好,“我想可能还是金币吧,毕竟金币的价值更有保障一些。”

其实汪斌的这句话无意之间说出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即便铜钱有着国家认证,但是它还是比不上金子和银子。

而其后的历史同样也证明了这一点,那就是当明清时期,大量的海外白银流入中原的时候,白银便逐渐取代了铜钱成为了主要的货币,虽然朝廷仍然在铸造着铜钱,一代又一代的通宝还是在问世,但是其重要性已经远不如从前了。

“那在文武兄你的眼中,新华城这种金币与纸币相结合的形式怎样?”

这个问题令汪斌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思,在新华城呆了那么多天,他也领略到了这种奇特的金币与纸币相结合的货币流通方式。

在他看来这种方式有两大好处,第一就是金币不容易贬值,也许这个时代还没有贬值这个名词,但是这些长期在商场上打滚的商人或多或少能够在从商的经历之中体会到贬值这一现象。

之所以会产生铜钱贬值除了市场的因素以外,还有私自铸造的因素夹杂其中,在中原铜矿的储量要比金矿大得多。

虽然铜矿同样由朝廷管控,但是总会有漏网之鱼,而这些漏网之鱼便会私自铸造铜钱使之流入市场,造成铜币贬值。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黄铜毕竟不是贵重金属,不仅是这样,中原铸造的铜钱往往还不是纯铜,而是混杂着铅或铁的合金,这样也造成了铜币容易贬值。

但是金币就不一样了,黄金本来就稀少贵重,再加上现在新华城中所铸造的金币是纯金的金币,没有参杂其他金属。使得金币本身就具有相当的价值,所以相对来说更稳定一些。

不过金银币也有它们自身不足的地方,那就是面值过于巨大。面值过于巨大往往会造成消费的麻烦。

总不能每次买一元钱的酱油都付给人家一千一张的钱然后让卖家找钱吧。但是纸币却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因为纸币本身没有啥价值,它的价值完全取决于它的面值。纸币的面值是可以随意规定的,只要在规定以后能够在交易所里兑换到相应数量的黄金就行。

这样一来就很好地解决了金币无法小额消费的尴尬了,而且纸币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就是方便携带。

这是铜钱怎么也无法比拟的优越性。况且赵惟吉还通过他从后世带来的技术解决了纸币和金币被伪造的可能性。

以他的技术,只要保密的好,至少在几个世纪以内是无法有人能够仿造他所铸造和印制出来的金币和纸币的。

那么既然这种方式具有保值,方便,和安全这些对于货币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特点,那么汪斌自然找不出理由说不好了。

“王爷,您的这种金币加纸币的方式自然是极好的,但是这与您今天找我来有何关系?”

“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想与你商量,通过商会的网络在中原也推行这套东西。我想在中原建立一个有些类似于交易所的东西,但是没有交易所那么多的职责。我准备在中原建立的东西叫做钱庄。

我希望通过钱庄,在中原以金币兑换铜钱,并且在你们商会的商行中间推行纸币。你们将你们的铜钱存在我这里,我给你们金币,或者与金币相等值的纸币。你们以后往来交易都用金币或者是等值的纸币,你看如何?”

对于赵惟吉的这个提议汪斌有些看不明白,对于他们这些大型商行而言,金币交易肯定要比铜钱交易要划算的多,毕竟大额交易用金币要方便很多,而且也要保值很多。

同理也可以换做纸币,只要有人能够保证这些纸币的价值,那么用纸币交易只会更加方便。

但是商人总是要赚钱的,汪斌在赵惟吉的这个计划中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赚钱的地方。

在闹不清赵惟吉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情况下,汪斌还是决定问一问其中的原因:“王爷,恕在下愚笨,在下并不能从王爷的计划之中看到任何可以赚到钱的地方,还请王爷明示。”

赵惟吉也知道就这样说明当然显示不出任何可以赚到钱的地方,所以他决定详细的向汪斌解释一下他的计划。

首先是收购铜钱,收购铜钱当然有收购铜钱的方式了,赵惟吉准备用一个后世银行外汇兑换的方式来收购铜钱。

后世银行兑换外汇的时候有三个价格,买入价,卖出价和中间价。中间价是介于买入和卖出之间的价格,通常是国际汇率波动的体现。而买入价就是银行从客户手上收购外汇的价格,这个价格往往要低于中间价。而卖出价,就是客户从银行兑换外汇的价格,这个价格往往要高于中间价。银行就是利用买入和卖出之间的差价来赚取收益。

而赵惟吉便准备用这个方式,如果一个金币价值一千蚊铜钱的话,赵惟吉收购铜钱的时候往往需要客户用一千零五十个铜钱才能换购到一个金币。

别以为这样会吓走顾客,很多人都明白金子要比铜钱保值的多,铜钱不稳定因素太多了,加上大宋这几年经常打仗,所以朝廷经常有可能铸造新的铜钱。所以这样的收购是可能被接受的。

但是又有另外一点,那就是毕竟金币不是官方指定货币,所有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用铜钱来支付一些事情,所以那个时候就可以向钱庄用金币换购铜钱。不过这个时候,一枚金币就只能够换到九百五十文铜钱了。

当然也可能会产生民间换购金币的人,他出的铜钱要比钱庄多一些。即便这样还是不要紧,因为赵惟吉身后的黄金储量是巨大的,他不仅知道新华城附近哪里有黄金,他还知道阿拉斯加哪里有黄金。

而且他还从东瀛源氏手里拿到了东瀛银矿的开采权,所以他背后有的是贵重金属可以支持。

而且这些收购到的铜钱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比如说放贷,或者是在中原购买新华城所需要的物产。

总之由于买入价低于中间价,所以赵惟吉怎样都是赚的。

而提供纸币当然也可以赚钱,那就是后来票号的模式,你在我这里存钱,我会收取一些少量的手续费。

经由赵惟吉那么一解释,汪斌便明白了,这钱庄赚钱的地方实在是多得多,只要能够经营的好,甚至可以用财源滚滚来形容。

但是其实还有另外一方面赵惟吉没有告诉汪斌,那就是他打算用金币来冲击大宋现有的货币体系,从而达到掌控大宋货币发行权的目的。

传奇商人梅耶-罗斯柴尔德曾经说过,只要我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不在乎谁制订法律。一旦金币在大宋大量的流通以后,没有大量黄金储备的大宋朝廷便只有那么几种选择,要不就大量铸造新的铜钱来对抗金币。但是这样做会加速铜钱的贬值,从而使铜钱彻底的崩坏。要不然就承认金币的合法地位,但是这样一来货币的铸造权便有新华城掌控了,当大宋不能够通过自行铸造钱币缓解财政压力的时候,整个国家的命脉都会被商人所掌控了。亦或者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大宋消耗大量的铜钱收购这些金币,但是这样一来便会大量消耗国库财政,而这样一来也有可能导致第一种选择产生的结果,那就是为了弥补国库空虚大量铸造新钱,然后导致铜币体系崩坏。当然了大宋朝廷也可以禁止金币的流通,但是你并不能阻止百姓对于黄金喜爱。还有如果大宋禁止金币的流通的话,那么铜币就会大量的被重新需要,这样一来握有大量铜币的赵惟吉的钱庄就又可以大捞一笔了。所以只要金币的规模足够巨大,足够支撑在市场上流通的话,在与大宋朝廷的斗争之中赵惟吉完全是利于不败之地的。“这件事你看怎样吧?如果你愿意在商会中推广我即将在中原成立的钱庄的话,那么我可以让你占有一定的股份。”充分了解到钱庄的赚钱前景以后汪斌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所以就这样他们便达成了协议,汪斌在商会中帮助钱庄进行推广,以后商会里的交易都通过钱庄来结算。而汪斌也在钱庄之中占到了十分之一的股份。所以这次汪斌回到中原的时候除了带回来两台蒸汽机以外,还带回了几个人和十几箱子的金币。而这几个人便将趁着赵光义驾崩以后带来的暂时性的不稳定从而来冲击大宋的货币体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八方云动

至道三年三月,就如同历史中记载的那样,赵光义驾崩了。皇帝驾崩,全国上下都沉浸在了一种阴郁的气氛之中。

而这个时候新海神号到达了华亭洋山港,汪斌与新华城回到中原开设钱庄的人员一起回到了中原大地之上。

当汪斌等人一下船,便感受到了这种弥漫在空气中的阴郁气氛,于是他们忍不住要问这是为什么?

“官家驾崩了,如今整个大宋都处于国丧期间,所以就这样了。”

皇帝驾崩,这对于汪斌等平头百姓本来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赵光义这么多年治理大宋也算是成功,对于这位好皇帝的去世,汪斌等人还是忍不住要难过一下。

不过难过归难过,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甚至可以这样说,赵光义的驾崩使得计划可以更为顺利的实行,因为虽然国丧期间一些娱乐活动禁止,吹拉弹唱统统没有,一切响器都不能动用。

但是朝廷并未禁止其他商业活动的进行,老百姓还是得吃饭,还是得买东西,所以钱庄还是可以照计划开设起来。

而且由于现在大宋处于国丧期间,整个朝廷几乎都必须围绕新帝的继承来进行,所以这个时候朝廷并没有多余的经历放在民间,更加不可能对于一个从来未曾见过的行业的诞生产生任何的注意了。

而且巧合的是,本来应该顺理成章的皇位传承如今居然出了问题,而这个问题的产生是连赵光义和赵恒都未曾想到过的。

赵元僖与赵惟正身死,加上赵惟吉的远走海外,再加上原来赵廷美一系谋反失去资格,这样一来赵恒继承皇位应该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但是谁都没有料到,那个最早失去竞争皇位可能性的,那个疯了的赵元佐此时被人挖了出来推上了前台。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原本赵光义有一位**臣叫做王继恩。赵光义是非常喜欢他,但是赵恒对于他并不感冒,甚至对于他有些反感。

在赵光义病重期间,王继恩预感赵光义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于是出于对自己地位的考虑,他并不想赵恒继位。

从赵恒平时对他的态度来看,一旦赵恒继位的话,他的地位肯定将不保。但是赵恒不继位的话谁又有资格继位呢?

这个自然是赵光义的其他几个皇子了,比如赵恒的弟弟们,但是问题又来了,那就是赵恒的弟弟们同样对于这个王继恩不感冒。况且赵恒的这几个弟弟虽然年纪都不大,但是也已经到了能够明事理的年纪了,这样的皇子即便被他扶上台,也不是很好控制。

那么有没有既有资格继位,又很好控制的皇子呢。答案是肯定的,那个人便是赵恒那个疯掉的哥哥,楚王赵元佐。

楚王虽然疯了,但是他还活着,虽然历史上没有先例,但是也没人说过疯子一定不能做皇帝。更何况楚王赵元佐还是皇长子,在当今皇后没有嫡嗣的情况下,赵元佐和赵恒其实都是一样的身份。

而在身份一样都不是嫡子的情况下,赵元佐的皇长子身份就要占优很多了,所以王继恩便选择了赵元佐。

于是乎王继恩在联络到同样反对赵恒的参知政事李昌龄,知制诰胡旦以后便将赵元佐控制了起来,以便日后一旦赵光义驾崩,立马拥立起来。

然后巧合的,在赵光义临近驾崩的那几天里身为皇太子的赵恒恰恰不在汴梁城中,因为他代替重病行动不便的赵光义去北方劳军了。

不过幸运的是,在朝中有吕端等正直的大臣,他们率先察觉到王继恩的阴谋,提前有了动作,在赵光义驾崩的当天便将王继恩骗入宫中软禁了起来。

然后又立刻获取到了皇后(即将成为太后)的支持,在赵光义的灵堂之中宣读了他的遗照,由皇太子赵恒继位。再加上赵恒由于是去劳军,所以能够很顺利的接管军队,在军队的护送下,也很顺利的回到了汴梁。

就在内文外武两方势力的加持下,赵恒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继承了皇位。

不过虽然朝中的事情是结束了,但是外部却没有因为赵恒登上了皇位而打消对于大宋的觊觎。

辽国和党项都不想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去大宋的身上捞一些东西回来。就算捞不到东西,也都希望能给这大宋新皇的登基添点堵也是好的。

于是他们两方都有动作了。

首先是辽国,这几年辽国上下有了不小的变动。除了一二三号人物任然是辽圣宗耶律隆绪,承天太后萧绰和韩德让以外。

四五六号人物都有了巨大的变化。

耶律莫成了辽国的第四号,实际上的第三号人物了。

因为辽圣宗还是不掌权,所以萧太后和韩德让便是实际上的一二号人物,而原本的实际上的三四号人物,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如今都因为身体不佳,逐渐的淡出了朝堂之上。

所以原本的六号人物耶律莫便逐渐的成为了实际上的三号人物了。

而成为三号人物的耶律莫也没有辜负萧太后与韩德让对他的期望,当赵光义病重不能上朝的消息一传到辽国耶律莫便大胆的预言赵光义将不久于人世。

而辽国上下对于耶律莫的预言也都深信不疑,所以早就开始做起了准备,一旦赵光义驾崩,尽可能快速的向宋朝发动进攻。

同样在党项那边,一直以来被李继隆和李继光压得喘不过气得李继迁同样准备趁此机会是不是做点什么事情。

这几年由于李继隆以及成熟起来的李继光的活跃,李继迁在西北过得十分的惨。尤其是当李继隆将全部精力转向北方宋辽边境,由李继光独自镇守西北以后,李继迁过得比以前还惨。

因为李继隆用兵可以形容为以正为主,以奇为辅,他用兵奇谋不算太多,更多时候是阳谋或者是直接用绝对实力碾压对方。

不过李继光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半路出家的他,对于那些正经八百的计策不是太擅长,但是他的鬼点子奇多,再加上李继光本来就是赵惟吉手下出身的人,用兵风格受到了严重赵惟吉的影响,而赵惟吉用兵的风格则是实用。

其实用实用来形容赵惟吉的用兵都算恭维他了,如果准确的形容赵惟吉用兵的风格的话那就是没用风格,只要能赢,他不在乎用任何的手段,阴谋阳谋都可以。他也不在乎面子,只要能赢,小兵出的主意他也采纳。

所以他能够做出大战之中下毒暗算主帅,亦或者是容忍李继光在攻取阆中的时候去偷城而不是来救大部队。

因为胜利才是他追求的唯一目的。

受到这种思想影响的李继光,在对付李继迁的时候也是采取实用为主的措施。他在西北镇州的时候并不是完全的被动防守,而是经常派兵出城到党项族有可能的栖息地去逛几圈,扰一下,然后就撤退。

李继光还在西北作出了类似于坚壁清野的举动,他将所有能够种植作物的土地都统计了出来,然后严格掐算收成时间,一旦可以收成,立刻将全部作物全都收获,不给党项族人一点可乘之机。

而且李继光还不光将自己控制的土地掐算准确,他还将党项人控制的土地同样侦查清楚了,一旦到了他们的收获时间,立刻派兵扰,一旦党项人有一点松懈,一年的努力都有可能白费。

所以这几年了党项人恨李继光恨得牙痒痒。

不过好在至道二年也就是去年的时候,乘着李继光回京述职,李继迁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然后他立刻袭击了往灵州输送辎重的部队,缴获了近四十万石粮食。

这些粮食总算是缓解了一些党项几年来的困难了。

不过拿到这些粮食以后的代价也是惨重的,李继光回到西北以后,直接将李继迁的党项部落撵出了原住地一百多里,到了更靠近沙漠的地方。

不过这下好了,由于先帝去世,新皇登基,这些在外驻守的主要武将都必须回京见驾以示自己的忠诚。

早已独自镇守西北多年的李继光自然也在其中了,所以当赵光义驾崩的消息一传到西北,他便立刻启程返京了。

李继光一走,留在西北镇守的又是才更戍过来的部队,再加上留守武将又是个愣头青,这个时候西北灵州等地,在李继迁的眼里便如同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一般,让这个已经憋了很久的家伙有些忍受不住了。

当然,李继光返京的同时,李继隆同样也离开了北方宋辽边境回京了。此时的辽国人与李继迁产生了同样的想法,那就是面对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根本不用再忍了,直接上就是了。

不过两方想的都挺好,但是却都没有成功。不是这两方无能,也不是因为大宋将领在返京之前做好的充分的准备,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之所以两方都没有成功是因为这两方居然率先自己先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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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阴差阳错

常言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党项与辽国之所以会起冲突就是因为党项部落之中有人给李继迁当了这么一次猪队友。

这个时期的党项并不像后来西夏王国那样是一个集权制的国家,如今的党项还只是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

而李继迁也不过是这个部落联盟里力量比较大的一个部落的酋长而已,而只不过因为他这个部落的实力比较强大,再加上他又娶了另外几个实力强大部落首领的女儿,所以围绕着他便形成了一个相当有实力的集团。

而李继迁正是凭借这个集团的力量从而坐上了联盟的领袖,但是他虽然身为领袖,却并不代表所有联盟的部落都一定要听他的。

原因很简单,李继迁这个领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停的投宋,反宋,投辽,反辽。这样也导致了他被宋辽双方都进行过压制。

再加上最近这几年李继迁诸部被李继光实在是压制的有点狠,导致他这个领袖的威望更是逐渐低落。

这不,在他好容易逮到机会想趁着大宋国丧期间去灵州等地捞一把的时候,后方不听他命令的部落给他当了一次猪队友,惹了个大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辽国虽然举国皆是游牧民族,大家都在养马。但是马这种动物和人一样,有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放在马身上也是同样的。

辽国幅员辽阔,有着无数的马场存在,但是能够养出真正意义上最好的马的马场离辽国首都上京临潢府还是有些遥远的。

那个马场位于辽国西部,大概在后世的新疆境内。虽然那个地方遥远,但是那里产的马却作为上供大辽耶律皇室的供马。每年春夏两季总有大批量的供马从遥远的西部被赶往上京作为预备供马受到皇室成员的挑选。

不过今年春天的那批供马却出事了,因为不知道是哪个党项部落的首领发神经一定要弄到上好的马匹。

因为党项部落其实也属于游牧民族的范畴,他们同样钟情于宝马,而且也有着相应的竞赛。

而且这种竞赛往往成为了党项贵族之间进行赌博的渠道,每年的这种竞赛赌博的彩头都非常的巨大。

而那个发神经的部落首领就是因为连续输了好几届的竞赛,使得他自己心中非常的不甘,但是自己部落培养出来的马又很不给力,于是他便打起了找“外援”的主意。

不过这“外援”岂是说找就能够找到的,党项诸部对于自家的好马看管那是相当严格的,想打他们的主意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巧合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每年向上京进贡的马匹正好路过这个部落所聚集的那个附近。

部落首领并不知道这些马匹是进贡给契丹皇室贵族的,因为他们的部落迁徙到这里也还不久。

但是他部落的手下观察了这些马匹以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马匹全都是百里挑一的上等好马,比自己部落里养出的所谓好马还要高上几个档次。

于是在无知者无畏的勇气的感召下,已经贪念丛生的**的支配下,这个首领做下了一件震古烁今的举动,那就是派兵劫了这批宝马。

这下还了得了,本来已经准备攻宋的计划一下子便被辽圣宗叫停了,因为这件宝马被劫的事件实在是太丢人了。

本来马对于契丹人来说就是命根子一样的东西,契丹人对于马的爱护与喜爱相当于后世的人对车子的爱护和喜爱。

后世人只要自己的好车被稍微蹭掉了一点漆都会心痛不已,暴跳如雷。而这个时代的契丹人也是同样的。他们对于自己的马可以用关怀备至来形容。

如今进贡给皇家挑选的御马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党项部落给劫了,这让契丹皇室的心中如何能够不愤怒,这让辽圣宗耶律隆绪的面子往哪放。

再加上由于韩德让的崛起也带动了一大批汉人进入辽国政坛,这些汉人虽然对于辽国朝廷都是忠心耿耿,但是接受儒家文化教育长大的他们行事还是会按照儒家思想所指导的那样。

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与邻国有着世仇,但是人家君主新丧,这个时间对于邻国发起进攻是不道德的。

所以他们一直想找机会阻止辽国此时对宋开战。而正巧这次御马被劫就是一个好机会,因为一旦对党项开战了,那么势必暂时无法对宋作战。

因为党项虽小,但是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对付的,如果在对党项作战的同时对宋开战的话,陷入双线作战的大辽必然将付出不菲的代价,那样是很不划算的。

所以这些汉人大臣尽皆上疏表示支持对党项部落开战,以此来避免对宋作战。

而这些辽国汉臣为了坚定耶律隆绪对党项开战的决心,将以前李继迁投辽又投宋的事情又在此翻了出来。

用此来表示党项民族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他们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大辽对他们是多么多么的好,但是他们不仅反叛大辽,投靠宋朝,而且还劫持大辽御马,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反复这样贬低党项一族其目的就是要让辽圣宗耶律隆绪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对待党项不能再行仁义之举了,对这种低贱的民族,暴力才是他们唯一听得懂的语言,打服他们才是上上之选。

而这个时候辽圣宗其实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此时的辽圣宗耶律隆绪已经年满二十五岁了,但问题是直到这个岁数他仍然没有亲政。

如今辽国的政权依然把持在他的母亲承天太后萧绰的手里,而伐宋,便是以萧绰为首的政治集团集体商议出来的结论。

在这件事情上耶律隆绪并没有什么发言权,这让他有些不爽。

正巧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的发生导致朝野上下更多的讨伐党项的声音出现。

这让耶律隆绪产生了可以利用这件事情的想法,因为如果能够利用这些声音阻止伐宋的行动的话,就算不能够从母亲手里将政权夺回,至少也能够在朝中树立自己的一种能够独立作出决定的形象,这样对以后政权的交接也会产生一定的帮助。

于是乎,就在朝中对党项进行制裁的声音越来越高涨的时候,辽圣宗耶律隆绪果断的站了出来,他在没有和母亲以及韩德让商量的情况下便宣布了停止伐宋,调转枪头进攻灵州党项诸部。

这一举动有些打了萧太后以及韩德让一个措手不及,这令萧太后有些恼火。不过好在韩德让对于此事还是比较看得开的。

因为耶律隆绪毕竟以及二十五岁了,放在中原,如果太后在皇帝十六岁以后仍不归政的话,朝中大臣都有可能联合起来强行逼太后归政。

而这个时候的耶律隆绪不过是想借此事刷一刷他在朝中大臣心里的存在感,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准备抢班夺权的事情。

所以韩德让便劝说萧绰在这件事情上面不如就顺了耶律隆绪的意思,让他自己做一回决定。

毕竟如今大宋正经历国丧,这个时候伐宋怎么说也不太吉利,况且党项一族是该敲打一下了。

于是乎辽国方面便正式停止了伐宋计划,将本来准备伐宋的兵力都调往了西南与党项诸部驻地所接壤的地方。

而本来的伐宋将军耶律莫此刻摇身一变成为了讨伐党项的将军,率兵出征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李继迁并不知道自己被猪一样的队友坑了这么一把,此刻的他还在一心备战如何攻取灵州等地。

不过就在他好容易等到李继光返京,灵州空虚的时候,辽**队突然发动了对于他的进攻。

这让李继迁倍感惊讶于恐慌,现在这个时期,辽国铁骑可是要比大宋强弩还要恐怖的存在。

就算给了李继迁提前做防御准备的机会,他都不可能打得过辽**队,更别说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对于辽国来犯产生过一丝的想法。

于是乎,毫无准备的党项诸部,就被辽**队以碾压的形式屠戮了一遍。

实在搞不清为什么的李继迁只好派人立即去求和,反抗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李继迁求和的使者到了契丹大营以后才搞明白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契丹进贡御马被劫,这让李继迁的使者只能够大呼冤枉。

那个时候李继迁所率诸部一门心思准备偷袭大宋,哪有空管这些本来就不太听他们话的个别部落啊。

所以这次的事件,完全是底下首领的个人行为,与李继迁毫无关系。

但是这事不是你说没关系,就能够没关系了的。

最后无奈之下李继迁不仅交出了那人的部落,而且还赔了辽国一大笔赔款,并且对于辽国的这种不宣而战的行为全部都得捏着鼻子忍了。

这样一来,辽国人倒是拿着钱走了,但是党项诸部却损失惨重,没个几年别想缓过劲来,而且好容易等到可以再次攻陷灵州的机会有这样的没了。

于是在阴差阳错之中,大宋逃过了变天以后的第一劫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后院起火

当辽国大军顺利征讨完党项诸部还朝以后,大宋内部的动荡还没有完全的停止。

因为耶律莫所率领的辽国大军征讨党项的进程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顺利到耶律莫都没有能够想象的到。

由于过程顺利,所以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就班师回朝了。而由于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所以这个时候如果辽国趁着这支军队军心士气正旺,但是并不师老兵疲之时挥军南下继续之前胎死腹中的伐宋计划也并不是不可行。

这样的计划,主帅耶律莫也想到了,并且也向韩德让和萧绰建议了,但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这个时候辽帝国的后院起火了,因为本来与中原断绝关系,彻底臣服与辽帝国的朝鲜半岛上的效果高丽这个时候突然反叛了。

这让辽帝国的高层有些没有想到,这高丽为什么会反叛呢。

这高丽与辽帝国的关系长久以来都还算将就,早在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时代,半岛上的王氏高丽便曾经遣使取到过辽国,但是那个时候高丽并未臣属辽国,而是臣属中原。

因为那个时候虽然中原已乱,但是辽国同样刚刚建立,中原的实力还是要强劲一些,所以此时的王氏高丽虽然与辽国通使,但是却并未臣服。

而此时的辽国同样也知道自身实力还不是那么强大,也就没有要求高丽一定要臣属。

虽然太宗事情曾经攻击过高丽,但是也未能将其征服,直到辽太宗会同二年(939年)以后,辽国与高丽之间突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断绝了联系,这个时间长达了四十余年。

而在这四十余年见,辽国逐渐从一个游牧名族建立小国,发展壮大成为了一个草原上的巨大帝国,尤其是当石敬瑭为了争取到辽国的支持割让给辽国燕云十六州以后,辽帝国逐渐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

当然在此期间,中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晋,后汉,后周的相继建立,然后又相继灭亡。而一个叫赵匡胤的人建立了一个叫宋的王朝,这个王朝迅速的灭掉了其他的国家,逐渐的统一了中原。

在宋统一了中原以后,辽帝国突然意识到,有必要加强与断绝联系四十余年的高丽之间的关系。

因为大宋对于中原的统一,使得辽帝国的南方不再混沌,南方强势起来,对于辽帝国自身的安全带来了隐患。

而为了全力对抗这种隐患,作为辽帝国侧翼的半岛上的王氏高丽就受到了辽帝国的重视,辽帝国意识到为了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对抗南方的宋帝国。

自身的侧翼必须安全,可是这个时候侧翼的高丽并不臣属与自己,相反它的宗主国一直是中原王朝,这时候便是宋帝国了。

对于这种不安全的因素,辽帝国自然不再允许它的存在,于是辽帝国开始要求高丽断绝与宋的来往,臣属于自己,并且开始动用武力威胁高丽。

但是高丽却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与大宋的联系。

于是辽国便不再忍耐,于992年发动了对于高丽的进攻。高丽并无实力抵挡辽国的进攻,而大宋由于相隔较远也无法施以援手。

所以无奈之下,高丽只能选择投降,臣服与辽国。

而辽国对于高丽的投降与臣属也欣然接受了,并且为了显示辽帝国打过的气度,辽帝国将鸭绿江以东的大片土地划给了高丽。

不过这时候高丽仍然没有断绝与宋的关系,此时的高丽同时臣属与辽宋两个大国。

不过外交上骑墙派一直没啥好下场,尤其是这堵墙矗立在两个敌对势力之间,所以高丽必须选择一个国家。

从高丽王室的心目中来说,他们更愿意臣服于大宋。毕竟中原王朝对待臣属番邦往往都是非常好的。厚往薄来一直是中原王朝的特点。

再加上这些年来赵惟吉开始向半岛之上贩售钢制兵器,使得高丽的军事实力有了一定的提升,他们不再向雍熙北伐的时候那样,摄于辽帝国的威不敢有所行动。

而是派人前往中原,表示如果大宋伐辽,那么高丽一定配合作战。

那个时候太宗赵光义还没有驾崩,他在位期间两次伐辽皆以失败告终,所以伐辽一事一直使他耿耿于怀,如今高丽遣使前来说能够配合,使得太宗有一次产生了北伐的愿望。

不过就在此后没有多久,他却因为箭疮发作,从而身患重病。但是他并没有忘记此事,赵恒之所以在赵光义驾崩之时还在北方劳军就是因为赵光义一直惦记此事,所以才派赵恒去北方劳军,顺便视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再组织起一次北伐。

但是没想到就在赵恒离京北巡以后没多久,赵光义便驾崩了,由于赵光义的驾崩,北伐一事自然就这样停止了。

但是高丽他们并不知道,由于高丽通往中原的陆路被辽帝国所阻,所以每次去往中原都需要乘船穿越大海,这使得消息的传递也受到了影响,所以高丽并未及时得知赵光义的驾崩。

恰巧此时辽帝国对党项开战,这一开战使得高丽以为辽宋之间开打了,因为高丽王室并没有什么可靠的情报系统,他们的判断完全是基于辽国与高丽边境的守备变动。

正好这个时候,由于辽国将本来在宋辽边境的兵马调去攻打党项了,宋辽边境便产生了一定的防务空虚,而为了填补这些防务空虚,自然是调动最近的辽与高丽之间的驻防的兵马了。

于是这一现象便被高丽误读为宋辽开战了,辽国调取驻守高丽边境的兵马去增援南部宋辽边境。

得知这一情况的高丽王室一高兴,便举起了反旗,发动了对辽的最作战。

由于新式装备的装配,再加上以有心算无心的进攻,所以战争初期,对于本就所剩不多的驻防在辽与高丽边境的守军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高丽军队很顺利的便推进到了辽国境内,这样一种情况使得辽国朝廷整个都震动了。

韩德让与萧太后都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怎么宋朝死个皇帝,我大辽接连遭罪,这种平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小国小部落怎么此时全都开始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正巧这个时候,耶律莫的部队正好快速的解决完党项诸部以后顺利班师回朝了,于是这个时候韩德让与萧太后也顾不上是否能够利用这个机会转头攻宋了,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

所以耶律莫的希望再度泡汤了,他继续领着部队出发,不过不是去攻宋,而是去平定高丽的反叛了。

这次的平叛,让一心以大宋为最大敌人,做任何事情都想削弱宋朝强大大辽的耶律莫大为光火。

不是你个小心的高丽搅局的话,这个时候我已经到雁门关底下了。

所以这个时候耶律莫用起兵来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狠。

去打党项已经让他很是不爽了,这下又是高丽,于是他把全部的火气都发在了高丽士兵的身上。

能够杀死的人,他绝不接受投降,一路推过去,高丽士兵的尸体都够做出十几个京官了。

这个时候高丽王室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怎么应该与大宋交战的辽国此刻会有如此多的兵力来对付他们。

就在他们闹不明白的时候,来了一个大宋的使者为他们解开了疑惑,原来大宋皇帝赵光义驾崩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北伐的行动。

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的高丽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如今自己的军队是节节败退,眼看已经要被耶律莫反攻到国境之内了。

但是他们却不能够去主动求和,因为挑起这场战争的是高丽自己。不能够你说大就大,你说不打就不打。

万般无奈之下,高丽王室为求自保,也只好杀了宋使,然后带着宋使的脑袋,去向耶律莫求和。

希望以彻底断绝与大宋的关系,从而能够换取到辽国停止进攻,使得高丽一国能够保存下来。

高丽使节带着宋使的人头前来求和以后,耶律莫也冷静了下来,此时他已经明白就算他能够推平高丽全境,也无法在得到伐宋的时机了。

况且真要灭掉高丽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便灭掉,后续的统治也是个麻烦事,既然这个时候高丽使节带着大宋遣高丽的使者的人头前来,也就说明了高丽为了求和彻底断绝了与宋的关系。

所以这个时候耶律莫也就就坡下驴,在得到高丽全心全意的臣属之后,也就停止了对于高丽的进攻,拿到新的赔款,就此再次班师回朝。

两次出征,拿到两次赔款,虽然没有能够如愿攻宋,总归是没有吃亏。但是这样一来在这两场战争上耗费了太多时间的辽国便也同样失去了最好的伐宋机会。

而大宋就这样又逃过了一劫。

但是虽然外部冲击没有了,但是内部变化却在悄悄的展开了,刚登基没多久的赵恒很快便要迎来对于他的第一次考验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金币

至道三年六月,真宗赵恒继位也有近三个月了,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更改年号,但是这三个月下来,他总算把皇帝的宝座暂时坐稳了。

不过在这刚过去的五月份,真宗赵恒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到了发奉以后的斗十天好像很多大臣们都异常的开心,不知道是为什么。

真宗虽然登基没有太久,但是他身为太子参政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他在做太子期间也经历过不少的发放俸禄的日子。

每到那一天,大臣们虽然也很开心,但是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喜悦的表情,甚至于在开心之余很多的大臣都会掺杂着一丝困扰。

之所以会这样,那就得从古代的俸禄制度说起了,华夏古代在达到明清之前基本上的税收都是以收取实物的形式进行的。

由于是收取实物地租,所以朝廷在为官员发放俸禄的时候也是以实物为主,主要是绢,还有粟米。

实物大概占了官员俸禄的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才是货币。但是由于实物俸禄主要是绢和粟米,所以官员在留足自家所需的分量以后其他的都必须拿到市场上换成钱,再用这些钱购买其他生活所需的物品。

可是,这一换钱的过程对于各级官员来说便成为了一种麻烦,因为所有各级官员基本上都是在同一个时段内发放俸禄的,这样一来便会在短期之内有着大量的绢布或者粟米涌向市场,所以在此期间往往没法卖出高价,导致官员们经常在实物俸禄这一方面有些吃亏。

这也导致了,为何往往到发奉那几天各级官员们会痛并快乐着了。

不过在刚过去的五月份却没有发生这种现象,在五月发奉过后的那几天里,每个上朝的官员们都异常的高兴,人人都红光满面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好事。

这样真宗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到底朝廷之中发生了怎样的好事,但是他这个皇帝却不知道。

于是他找来了他在做襄王时候的心腹,现在已经在朝中有着重要职位的张知白。

“知白啊,和朕说说,最近发生什么好事了,怎么大臣们都如此的高兴?”

“回陛下,我想同僚们高兴都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最近有几家商行主动以比较合理的价格在收购咱们拿去换成钱的俸禄,而且他们不仅价格公道,所用来支付的也不是铜钱,而是一种无论是成色,质量还是铸造都非常上乘的金币。”

张知白听到真宗的问题以后,想都没想就和盘托出了。

金币?真宗一听就之后,好奇心更加旺盛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财大气粗,居然用金币来进行支付,这可是连朝廷都没有能够办到的。

想到这里,真宗有些想看看这种金币了,“知白身上现在带有这种金币吗?能否借朕一观?”

对于皇帝提出的要求张知白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再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他身上刚好带着几枚这样的金币,所以他便从袖口中掏出类一枚,恭敬的递给了皇帝。

真宗拿到这枚金币以后反复的观瞧了起来,并且有些粗鲁的放在了牙齿之间咬了一口,然后真宗惊讶的发现张知白所言非虚,这些金币无论成色,还是质量全都是上乘之选。

而且上方的印文相当的精美独特,金币并不像铜钱那般中间带有方空,而是一个完美的整体。金币有两面,一面印着一个一字,另一面则是大宋通宝四个大字。

这样一来与用年号加通宝字样的铜钱就已经有着巨大的区别了,但是还不仅限于此,金币上的这个一以及大宋通宝五个字的字体也是极其独特,真宗自己就能够写的一手好字,而他父亲太宗更是擅长草、隶、行、篆、八分、飞白六种字体。可是真宗却从来没有见过这金币上这五个字所用的字体。

金币上所用的字体,横平竖直,横细竖粗,起落笔有棱有角,字形方正,笔画硬挺。有着一股浓重的用刻刀在雕版上雕刻出的味道,这让真宗感到新奇。

其实也难怪真宗新奇,为了预防仿冒,赵惟吉特地拿出了后世电脑中打汉字默认的宋体用作这五个字的字体。

宋体字因为缺少变化,所以很容易就能够缩小,所以在后来明朝大量书籍被刊印的时候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所以这是一种适合刻印的字体。

再加上由于赵惟吉前世是一个极品宅男,长时间对着电脑,所以他对于这种字体最为熟悉,也就直接引用了。

但是据说宋体是有秦桧所创,亦有这是一种来源于徽宗瘦金体的字体,但是不管是那种说法,所创之人都还未诞生,所以真宗自然便没有讲过这种字体了。

虽然没有见过这种字体,但是作为书法高手的真宗自然能够感受到这种字体之中透出的那种美感,再加上整个金币合适的大小,紧实的质感,上乘的成色都给了真宗相当大的冲击。

在这金币面前他突然的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真宗不明白,这是他的政治敏感度在潜意识中提醒着他,这种金币的出现有可能会造成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是由于这个时代知识的限制真宗并不能够察觉到那是一种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是因为在华夏历史上私自铸币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朝廷管都管不过来,要是私币含铜比例较低还容易能够查得出来,要是品质与官方的相差无几的话,想要禁止都没有办法。

更何况现在放在真宗面前的是金币,质量上乘的金币。金银在华夏历来就是可以当做货币使用的,只是华夏由于金银产量较小,更多时候是被用以打造饰品。所以才导致了市面上流通的金银相对较少,满足不了货币的流通量,从而使得不得不用产量更大的铜币作为货币使用。

可是历朝历代都没有一个皇帝禁止过使用金银作为货币,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毕竟谁都保不齐这铜币会不会突然出什么问题,一旦有那么一天到来的话金银就是王道了。

所以古话说的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一旦到了乱世,还是黄金更能保值。

虽说是这样,但是也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想到过黄金能够取代铜钱成为主要的货币,因为所有皇帝都知道,能够真正流动在民间的黄金实在是太少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真宗虽然感到了一丝的不安,却也没有深究其中,而是放任着这金币的继续流通。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够财大气粗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了。

但是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单纯以金子的数量来说,搅乱大宋几个主要的大城市是完全没有问题,那人便是赵惟吉。

这几年虽然与大宋并没有建立起太多的贸易联系,但是新华城却与其他地区建立起了不错的贸易线路,尤其是阿拉伯人。这群这个时代有黄金,以后有石油的大金主是新华城主要的大客户。

由于新华城税率低廉的关系,一些在阿拉伯商人那里与大宋的商品形成竞争的商品便有着更强的竞争力。而且由于新华城的船只更为巨大而且先进,新华城更为注重商业的发展,所以如今越来越多的阿拉伯商人,甚至更远的欧洲商人开始与新华城做起了贸易。

这些商人可不不像中原及其周边的这些国家,用的是铜钱,那些地方用的可是真金白银。再加上赵惟吉对于周边印第安人的汉化以及“掠夺”,使得他现在除了在新华城周边的矿山中挖取黄金以外也累积的巨大储量的黄金。

这些黄金不仅能够完全的满足于新华城内部的流通使用,也使得赵惟吉有着撬动中原货币体系的实力。

再加上由于交易所以及纸币的存在,使得赵惟吉可以像现代银行那样拿那些存在交易所里的金子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这使得他在金子上的实力更加如虎添翼。

就这样,在真宗还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头有着丰富后世经济常识的“金融巨鳄”乘着中原换皇帝的这个时机让他手下的人带着大量的黄金进入了这片土地,希望能够做些什么事情。

而这头“金融巨鳄”的背后还有着如今整个中原最大的商业联盟,赵光义看不起商人不带表赵惟吉不知道商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力量。

千年重农抑商的政策还是断绝不了一代又一代传奇商人的诞生。

不仅如此,由于赵惟吉这个穿越众的提前介入,使得还有几百年才会诞生的商会提前出线在了这个时代,商会的出现整合了如今很大一部分商人的力量。

而当朝皇帝的不重视,使得商会有条不紊的向着赵惟吉的预想发展着,所以时至今日,商人已经能够拥有足够的能量了。

当这两股力量又在此结合到一起的时候,赵恒头疼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钱荒

至道三年,十月。临近年末的真宗下葬了先皇,稳定了朝政,幸运的躲过了本将带来灾难的契丹人的进攻。准备安安稳稳的迎接新年的到来,然后将年号改为属于他自己的。他已经想好了改用什么年号了:咸平。这个年号取得是天下太平的意思。

就在这本来该按部就班进行的日子里,突然赵恒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开始产生了。

首先是他惊讶的发现户部在向他汇报上半年的税收收入的时候,所有的收入都被换算成了金币的单位,元。

虽然赵恒后来也大概了解过金币与铜钱的换算比例,大概一千蚊铜钱,也就是一贯钱能换取一个金币,也就是一元。

但是赵恒没有想到,连户部也开始用金币作为计量单位了。虽然以元作为计量单位的确与用贯计量差不多方便。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元就将取代贯作为官方的计量单位啊。

还有另外一点奇特的现象就是在有一次赵恒出宫微服私访时发现,京城里的百姓在买东西或者是酒楼用餐以后付账的时候很多人没有用铜钱,也没有用金币,而是用一种巴掌见方的纸张。

这让身为皇帝的赵恒又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作为大宋皇帝的他好像有太多的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这让他有些惶恐。

还好的是,赵恒虽然生性有些懦弱,但是他并不笨,他知道现象的发生必有其原因,而这种原因往往是能够通过询问找到答案的,所以他派出了大量的人手进入民间去询问原因。

很快的他便知道了答案,这一现象的产生有着两点原因。

第一,最近几个月一来京城中突然出现了一家叫做新华钱庄的那么一家商行,这家商行与普通的商行不同,它这里并不买卖任何的商品,而是有着很多关于钱的业务。

首先这家商行大量用金币兑换铜钱,或者这样说更贴切一些,那就是百姓可以用铜钱在这家商行当中兑换金币,但是这种兑换要比一般意义上一贯钱换一元金币要便宜。

任何人要用一千零五十文钱才能够换到一个金币,可是这并没有阻挡百姓们兑换金币的热情。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兑换了十几万元的金币出来了,这就相当于十几万贯的铜钱进入了这家钱庄的口袋里。

这让真宗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兑换要比市价高一些,但是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去换呢。

很快真宗也知道了答案,那就是金币的源头也是从这家钱庄出来的,之前平价收购官员的们的实物俸禄的所有的商行与这家钱庄都有合作,他们先用铜钱在钱庄里换取金币,然后又用金币收购这些实物的俸禄。

这让这些官员们成为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而且这些吃螃蟹的人还在某种意义上做了一回金币的“形象代言人”。

自古以来上有好者,下必甚焉。虽然这句话更多时候是形容君主的喜好对于臣子的影响,比如楚王好细腰,宫娥多饿死。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也能够套用在官员与百姓的关系之上,毕竟这个时代官员是百姓们最直接的榜样,所以当官员们开始使用金币以后必然带起一股民间使用金币的风潮。

更何况古代经常会发生劣币驱逐良币这一现象,更别说现在放在百姓面前的是比良币还好的金币了。

就这样即便金币比原本公布的一元等于一贯要多花一些铜钱,但是还是引得京城上下趋之若鹜。

此时真宗虽然明白了金币是怎样来的,但是他还是不明白,这和那些纸有啥关系。

不过很快的,那些被他派出去的做调查的人同样也给出了关于那些纸的答案,而答案就是那些纸同样出自于那家钱庄。

这些纸就是那钱庄的另外一项业务,那就是存钱。任何人都可以在那家钱庄存钱,你存进去多少钱,钱庄就会给你相应面值的纸。

就在调查人员解释的同时,他们也向真宗的龙案上呈上了一打那样的纸,这其中从面值一的到面值五万的有十几张。

分别是面值一、二、五、十、二十、五十、一百、五百、一千、五千、一万、五万。上面的数字代表着文钱的数量,一就对应一文钱,五万就对应着五万文钱。

然后在这些纸中间,还有几种特殊的,虽然上面依然也写着一、二、五、十、二十和五十,但是单位却换成了元,这种事可以直接兑换金币的,也就是存金币得到的。

这种纸币本来只是在商会之间的商行内部流行的,因为商会里的商行之间往往会有直接的买卖生意,但是由于每次数量巨大,所以交易很麻烦。

自从有了这种存钱业务以后,交易双方往往买方直接往钱庄里存一笔钱,然后将存钱以后的到的写有相应数额的这种票据给卖方,然后卖方需要钱的时候直接到钱庄去提就完了。

这一举动大大的方便了交易双方,因为如果用铜钱交易的话需要的数量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不方便携带。

即便是用金币,任然会有一定的风险,毕竟远距离交易的话,携带大量的金币还是不安全,但是纸质票据就不一样了,纸质票据可以用很大面值的,几张就行,藏匿都要方便许多。所以受到了商行之间的极大欢迎。

后来这股风气也慢慢的蔓延到了民间,由于现在民间的大部分商行都是商会的会员,所以这些商铺或者酒楼等开始了一项业务,那就是用这种纸质票据付账也可以。

这种纸质票据被钱庄的人称为铜票,然后逐渐很多人都开始往钱庄里存钱,然后换成铜票直接携带,甚至直接使用了。

尤其是如今全国几大商贩云集的地方,汴京,华亭,扬州,长安,洛阳,杭州,成都都有着这种钱庄,铜票也可以异地存取。

这使得这种铜票的方便程度大幅提升,所以如今的京城中市面上的交易主要是以铜票和金币为主了。

小额的很多都用铜票,大额的不放心铜票的话,更多的是选用金币。再加上民间对于金币的追逐和贮藏,使得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铜钱的流通量大幅度的减少。

听完调查人员的介绍以后,赵恒的背脊一下子便凉了。

虽然缺乏经济常识,但是接触政务这么些年,赵恒也不是那种完全不知民间疾苦的昏君,他大概也知道,一旦这些东西彻底的流传起来会产生一个怎样的后果。

所以他不得不重视这些铜票和金币所产生的影响了,但是该怎么办他还没有想好,于是他决定再第二天朝会的时候将这件事情提出,看看朝中大臣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不过第二天朝会的时候,当赵恒将这件事情提出去希望大臣们拿出一个应对之法的时候,朝中却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的意见是朝廷必须想方设法将这铜票和金币能够置于自己能够管控的范围以内,最好是能够官方化。

但是另外一派的意见却是这种事情朝廷根本没有办法管理,放任自由发展可能会更好一些。

两方都有着自己的理由,希望官方化的那一边,自然是看到了,一旦铜钱彻底不流行,或者在大城市中不流行的话,会使得朝廷在很多时候陷入被动。

在这里他们倒是还没有高瞻远瞩到可以看到所谓货币发行权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但是他们却知道一旦产生了那种铜钱慌以后,朝廷很多时候都必须被这钱庄掌控了。

现如今大量铜票和金币的流行,就意味着这钱庄里有大量的铜钱的现钱,这大量的现钱被一家不受官方掌控的商行掌控着的话,对于整个朝廷都将是一种威胁。

毕竟朝廷国库中也不完全是铜钱,更多的时候也是实物的税收,一旦朝廷需要用钱的话,就必须向民间出售这些实物。

而如今的状况,出售实物只会有那么两个结果,要不然收到的是金币,要不然就是铜票,这两种结果都不是朝廷想要的。

金币虽然保值,但是毕竟面额巨大,要落到实处的话,还是得换成铜钱,而铜钱又大量的被钱庄所掌握着,到时候金币换铜钱的时候,多少换有可能就是钱庄说了算了。

另一种可能就是铜票,虽然铜票面额细小,但是毕竟那不是铜钱,虽然在这些大城市里能够花的出去,但是往小地方就没人认了,那种结果还是得换成铜钱。

可是万一换得时候钱庄那边表示我们一家钱庄没有那么多的现钱,需要一定的时间筹备,而这个时候朝廷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那不是白白被耽误时间,而又没有别的办法,这样不等同于朝廷变相的被钱庄所控制了。

这就是希望管控钱庄的那一派人的意见。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反对派的意见同样也很有道理,双方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第一百二十章 货币战争

当希望管控的一方将自己的理由提出来的时候,他们觉得,这样对于国家有着巨大危害的东西即便不能够取缔也应该纳入朝廷的掌控。

所以他们很自豪,在他们的想象之中,当他们将理由说出来的时候,反对派只要还是忠于朝廷,就应该立刻放弃自己的意见,加入他们的队伍。

但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反对派之所以反对固然是有自己的既得利益在里面,因为官员们的金币来源是因为实物的俸禄。所以这些得到金币实际上要比用铜钱兑换要便宜,甚至于比基准兑换比一元比一贯还要便宜一些。

所以在钱庄兑换金币的时候有些官员其实也在悄悄的兑换金币,他们比钱庄的一比一千零五十要稍微便宜一些,大概是一比一千零肆拾左右。但是即便是这样,同样也是很赚了。

可是这些反对者也不单纯是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他们同样有着伟光正的理由,那就是朝廷如何才能通过付出最小代价,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对于此事,肯定不能用简单粗暴的形式去对待,首先这与宋室一贯以来的怀柔形象不符,也容易遭致外界文人的批评。

虽然文人同样也看不起商人,但是文人没有少依靠商人,不是每个文人都能够一举中的翻身成为地主统治阶级的。

更多的人虽然有些才能,但是却无实力考中科举,但是这些人同样是要吃饭的,可是在这些人里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依靠家中供养就过活的。

所以他们中间很多人都需要依靠商人,靠着给商铺提个匾,写个赋等等活动赚取润笔费,亦或者实在撂倒,进入商行成为账房,或者给这些商家大户做西席也都是有的。

这样就造成了,文人看不起商人,但是离不开也不想轻易的得罪商人,甚至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站出来为商人呐喊两句也都是有可能的。

这也造成了朝廷如果想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此事是肯定不行的,再说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商会,如今的朝廷大部分的税收收入都来自于以商会旗下的会员们,而这些会员也秉承着商会的宗旨,那就是劲量不隐匿自己的财产,做到不偷税漏税。

这几年朝廷收入的增加,不得不说有着商会极大的贡献。所以朝廷也不会轻易的去动这商会。

既然简单粗暴被否定了,那么朝廷还能怎么做呢?通过律法?这倒是可以,但是反对派也说了,如何通过律法限制这些东西?

不准使用金币和铜票?如果是这些东西出现的初期,这样做也许还能够快速有效的遏制钱庄的发展,可是如今人家已经有一定规模了,你在这样做的话。

只能导致朝廷还是被钱庄所把控,因为如果这样规定的话,势必会掀起一波反兑换的狂潮。

但是到那个时候掌握着大量的合法的铜钱的钱庄就会变成彻底的大爷,因为如果钱庄不兑换铜钱了的话,金币还好,大不了融了打成首饰再去当铺当了。但是这样也会损失很多。

如果是铜票的话,一旦钱庄不认,那就是废纸一张。或者这个时候钱庄这样做,认还是认,但是不是满额兑换。

这样一来百姓的损人该谁人承担?他们自己?这恐怕又会引起一次民变。钱庄自身?恐怕人家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朝廷身上。所以朝廷必将成为背锅的人选。

朝廷如果背锅,必然要对民众做出些什么,恐怕那个时候朝廷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所以这样一来,通过律法禁止也行不通了。

最后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朝廷出面用大量的铜钱去收购所有的铜票和金币,这样做对百姓的刺激可能是最小的,因为虽然没有了方便的铜票和保值的金币,不过至少目前为止百姓并未有什么损失。

到时候在通过这些铜票去钱庄里兑换铜钱就完了。

但是这么做会有两个风险,一是朝廷必然要付出大量的府库收入,而且中间有可能会产生一些亏本。

还有就是拿到铜票也有着可能无法钱庄中兑换到铜钱的风险。

更何况以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金币和铜票的总量来看,朝廷根本不可能短时间拿出如此庞大数量的铜钱,如果新铸造的话,有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当反对派抛出他们的观点理由的时候,管控派自己都有些动摇了,因为反对派其实说的也很有道理,那就是如何尽量平稳的解决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下放在真宗赵恒面前的就是一个巨大而艰难的选择了,是付出巨大的代价去解决这件事情呢,还是放任发展,但是有可能会有更大的危害产生。

不过与此同时,钱庄那边同样也在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因为钱庄这边虽然赵惟吉不在,但是整个剧本还是按照赵惟吉当初所布置的那样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这几年虽然赵惟吉人不在中原,但是鸽子的发展却一直没有停滞,这个时候鸽子的势力甚至已经深入到皇宫之中了,虽然还打不到可以左右政局,但是获得朝堂上的第一手消息却还是能够做到的。

所以当真宗赵恒在朝会上提出钱庄的事情,让朝中大臣们商量的时候,得到消息的钱庄的主要掌柜们也开始开会了。

主持会议的自然是如今中原整个钱庄的实际控制人冯云了,身为在新华城中商科毕业的最大人才,回到中原开钱庄这种事情自然得交给他来做了。

不过即便是商科毕业,但是原来清华书院的商科还是没办法教授如后世商科那样深奥的金融经济知识,更多的是这个时代成功的商人教这些孩子如何做生意。

所以对于这种设计货币的问题,冯云还是有些棘手。不过赵惟吉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他在冯云回到中原的时候,给了他几个信封,要他分别在遇到与信封上所写相似境况的时候拆开相应的信封。有点类似于诸葛亮的精囊妙计。

第一次是在刚起步的时候,赵惟吉给出的建议是从官员下手,于是就有了金币换购实物俸禄的这一举动了。

如今这个时候,正好与赵惟吉第二个信封上所写一旦朝廷注意钱庄该怎么办,这个境况完全一样。

所以冯云拆了第二个信封。

这信封里同样装着一封信,信件的开头是四个大字贿赂朝廷。

这四个字的底下则写着朝廷之所以会关注钱庄,关注钱庄的哪个方面,还有如何贿赂朝廷的具体步骤。

在赵惟吉的信中,他主要分析了朝廷之所以突然开始重视起了钱庄是因为如今估计中原的这几大城市里已经开始出现铜钱慌了。

这种铜钱慌的出现使得朝廷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恐慌。不过赵惟吉在信中也写到了,即使是这样朝廷也暂时拿不出办法来对付他们。

不过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因为如果把朝廷逼急了的话,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一些事情来,所以如今最后的办法就是行贿朝廷。

既然要行贿朝廷,那就必须知道朝廷如今缺什么?

如今朝廷却什么?一是缺乏对于未知事物的了解,他们不知道钱庄已经金币铜票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还有就是缺钱,赵光义虽然留下了一个富强的国家,但是却没有留下一个富裕的国库,虽然这几年朝廷得到了原来赵惟吉旗下的产业的绝大多数收入,但是朝廷依然不富裕。

这是因为连年的征战,还有不断扩大的军队,官员规模,以及为了养廉从而不断增长的俸禄开支。

大宋的制度就奠定了大宋朝廷必然积贫积弱,无论是怎样出色的皇帝,只要大宋的基本制度不发生改变,他就改变不了国库长期缺钱的窘境。

所以赵惟吉便准备利用这两点去忽悠一下朝廷。

首先是朝廷既然想要掌控钱庄的铜票和金币那就让它去掌控,只不过这种掌控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赵惟吉准备让冯云上疏朝廷,将钱庄的一切账务明细都给朝廷监督,再让铜票和金币在名义上变成朝廷的东西。

虽然名义上这些成为了朝廷的东西,但是如何印制防伪铜票的技术却不会给朝廷,至于金币的铸造技术,就算给了朝廷,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金子。

所以朝廷虽然在名义上掌控了钱庄,但是实际什么都捞不着。

别看这只是名义上的给予朝廷,但是朝廷一定会答应,因为与其呈现现在这种状态,还不如在名义上将这些纳入朝廷掌控之下,有了名义害怕后续的发展吗?朝廷一定会这么想的。出师有名这是华夏的传统。

另一方面关于钱的问题,钱庄会专门为朝廷提供一笔周转的资金,一旦朝廷急需钱的时候,钱庄无条件马上提供这笔钱给朝廷,而且不要任何的利息。只要朝廷能够在之后慢慢还清就是。

在赵惟吉的描述中,朝廷不太可能拒绝这笔钱的存在,毕竟天知道会不会有真的要用到这笔钱的时候。

看了赵惟吉给出的方案以后,冯云便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第二波算计赵恒的行动便要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假痴不癫

朝会吵了两天,任然没有任何的结果,真宗赵恒没有想到他登基以后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居然就使得朝堂产生了分裂。

这种现象对于没有太多独自执政经营的真宗赵恒来说很是头疼,显然所谓的帝王之术他还没有学习到家。

不过在第三天的朝会之上时,整个朝会的难题引刃而解了。因为钱庄方面居然向开封府情愿希望能够面圣。

这让赵恒有些没有想到,平民面圣这并不是什么令人哗然的大事。但是一个没有任何头衔的商人想要面圣就不是什么平常的事情了。

被商人逼到这种地步,至少在大宋建国这几十年间还是头一次,这让朝廷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挂不住又怎样,如今摆明了是钱庄方面有意向朝廷示好了,所以这种面子上的挂不住也得挂住了。

既然朝廷需要,那么冯云便得到了面圣的机会,而这次面圣的机会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由于在此事上面朝廷的意见分歧相当的大,所以放在冯云面前的考验就不仅仅是说服赵恒那么简单的事了。

果然,当他一来到朝堂之上的时候,面对的便是限制派如潮水一般的责难。

“冯云,你可之罪?”

“冯云,你可知道,你们钱庄已经严重的危害到了大宋的安宁?”

“冯云,你可知道,这钱庄就是生活在大宋内部的一条蛀虫?”

诸如此类的话语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但是真正听来没有任何一句话是说到要害之上的,因为这些官员没有办法说到要害之上。

钱庄做的所有事情没有一条触犯了大宋的律法的,对于这里冯云是很有信心的。大宋只有关于伪造铜钱的相应法律,但是没有说不能够私自铸造金币。

赵惟吉之所以在当初建立清华书院的时候专门设立了一个看似没啥用的律法课,为的就是当他的利益与朝廷起冲突的时候,能够有人帮他研究清楚整个大宋的刑律,从而钻法律的空子。

所以心中有底的冯云,很坦然的便开始驳斥这些限制派。

“我想,我这钱庄做的所有事情没有一条违反任何的大宋刑律吧。大宋刑律并没有说不能够做这种金钱的生意吧?

况且我们这哪里是危害到大宋了,我们这是在帮助大宋。

大宋如今的商业及其发达,可是经常出现商人携带着大量的铜钱跋山涉水去进行交易,这样既不安全,也非常的劳累,我们钱庄的产生就是为了帮助这些商人方便他们。商人一旦方便了,那么就能够做更多的生意,也就能为朝廷带来更多的税收。

我们这样做也算是间接的帮助了朝廷,为何还要说我们是大宋的蛀虫?”

冯云一番话说得那些限制派是哑口无言,因为这些大臣并不糊涂,他们深知大宋如今的国库收入更多的是依靠商税来维持。

如果是单靠地税和人头税的话,以大宋现在的军队规模和官员规模,早就维持不下去了。

不过他们任然坚信,这钱庄虽然一时之间对大宋很有帮助,但是长久以来肯定危害十足,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控制了大量的现钱了。

于是便又有人站出来了:“冯云,你们钱庄现在吸纳大量的现钱,难道不是蓄意使得朝廷一定要接受你们的金币和铜票用来作为结算手段,你这不是变相控制朝廷又是什么?”

对于这样的指责,冯云也毫不在意,因为他同样有着应对的办法,甚至可以说,他今天前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此事的。

“对于此事,我希望能够与朝廷达成协议,我们将金币已经铜票以朝廷的名义发售,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向朝廷提供完全的账务明细以及一笔巨大的无息贷款。”

“无息贷款?这是什么意思?”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的赵恒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因为这个词其实是赵惟吉从后世的专业术语里拿过来用的。

“回陛下,无息贷款的意思就是,当朝廷在任何时候需要大量的钱财进行周转的时候,钱庄可以随时借给朝廷这笔钱,而且不需要朝廷付出任何的利息,还款的时间也可以有很长的周期。”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整个朝堂一片哗然,这钱庄口气够大的,居然想借钱给朝廷,他们难道真的富可敌国了吗?

其实根本不是钱庄能够富可敌国,只不过是赵惟吉教他们用了一套后世银行的基本招数而已,那就是那些没人动用的存款其实是可以用来投资或者放贷的。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钱庄这里,只要没有大规模的挤兑发生,钱庄内部永远会拥有一大笔铜钱可以动用,因为这笔铜钱的市场流动空间暂时被铜票取代了,所以等同于同一笔钱可以同时用在两个地方。

这样一来,这笔集合了大量民众积蓄的现钱自然可以缓解朝廷的一时之需了,所以并不是钱庄富可敌国,而是钱庄将百姓的钱集中到了一起。

但是朝廷并不知道这些,钱庄也不会让朝廷知道,其实在朝廷面前展示出一种富可敌国的姿态也是赵惟吉计划中的一部分。毕竟拥有如此大的资产对于朝廷也是一种震慑。

而且赵惟吉相信赵宋皇室不会做出朱元璋那种及其仇富的举动,所以沈万三的下场不太会发生在钱庄的身上。

对于在场朝臣的反应,冯云是非常满意的,就像赵惟吉在信中所说的那样,这种反应会为之后的谈判打下一个不错的基础。

的确,连真宗赵恒也被冯云的这一席狂言所震慑住了。因为真宗知道,如果朝廷真的出现了需要外部的钱财才能度过的难关的时候,那么这笔钱绝对不会是小数字。

但是同时真宗也被冯云的这个提议所吸引,因为如果真的能够有这笔钱的话,对于大宋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会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因为如果朝廷真的需要额外的钱财的话,以往的解决途径就只有两种,要不然就铸造新的铜钱,要不然就增税。

可是这两种方法对于民间都会造成极大的伤害,现在有了这笔钱的话,朝廷不用再新铸铜钱或者是增税就能够度过危机。这样一来民间也避免了一次不必要的被掠夺,两全其美。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还这笔钱不用给任何的利息,借多少换多少就是了,不仅如此,还不用急着还钱。

这些一切的一切无不都吸引着赵恒恨不得立马就答应冯云的条件,但是赵恒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此优惠的条件,还奉送金币以及铜票给朝廷监督,这样的好事真的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这不由得让赵恒稍微要提高一些警惕了。

可是令赵恒没有想到的是,钱庄方面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要求,而赵恒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在他的想法之中,一旦朝廷掌握了这金币已经铜票的监督权以及名义上的所有权的话,钱庄以后必将被朝廷所掌控,这是无疑的,别看那所有权只是名义上的。

但是,只要有名义上的所有权,那么以后想要实际的还不容易吗?只要师出有名,以朝廷的实力来说以后的东西还不好办吗?

不光赵恒这么想,连原来限制派的大臣也都那么想,既然你们钱庄方面做出了妥协,那么剩下的一切对于朝廷来说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不过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朝廷是这样想,问题是赵惟吉根本不会给朝廷真正插手到钱庄的机会,因为赵惟吉接下来所要利用钱庄做的事情朝廷根本不懂该怎样插手。

至于原来反对限制派的大臣,如今钱庄任然会存在,一切都将和平过渡,所以他们也就没有人再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反正只要钱庄能够留存下来,钱庄所进行的业务还在继续的话,他们的利益就不会受到任何的损害。

就这样,一种皆大欢喜的协议就达成了,不过达成这个协议之后,真正获利的还是钱庄以及钱庄背后的赵惟吉。

因为如今的钱庄不仅不是朝廷的眼中钉,反而处于朝廷的保护伞之下。至于账务的问题,赵惟吉有另外一套记账的方式交给冯云,朝廷根本别想从账簿之中看出任何的问题。

钱庄不过是为了以后回归中原做的一个铺垫,此时真正的作用还不能够完全体现出来。

不过钱庄事情解决完以后,我们的故事也该回到赵惟吉身上了,他在新华城又搞出了新的东西,而这件东西的出现使得赵惟吉的新华城真正的开始超越这个时代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出现使得赵惟吉能够按照计划在不远以后的将来以最强的姿态回归到中原,而到那个时候他就无人再能限制了。

这件东西就是火枪,这还不是一般的火枪,这是改变世界的火枪。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来复枪

人类火枪的发展进程大致是这么三个步骤,滑膛火枪,来复枪也就是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说的膛线火药枪,然后是后膛枪。

真正意义上改变人类战争进程的火药枪应该是后膛来复枪,因为前两个阶段的火药枪都有各自的缺陷,而且是严重的缺陷。

首先说说滑膛枪吧,这种枪的确是人类第一次大规模投入战争使用的单人手持热兵器,相当的出名。

但是以这种枪为主要武器的时代所进行的战争也相当的搞笑,在一些反映这个时代的电影里经常可以看到。

敌我双方排列着整齐的部队在战场上相遇了,然后当双方行进到离对方还剩百步左右的时候,双方同时听了下来,然后开始笨拙的向枪管了装填子弹。

装填完子弹以后,双方的所有人都都同时朝着对方一起开枪。枪声过后惊讶的发现对方比己方多死了个把人。

这种阵法便是大名鼎鼎的密集线列阵。当然这种阵法也有改进版,那就是在人多的情况下把人分成三排,第一排射击,第二排准备,第三排填装。这种战法叫做三段式射击,当然它是华夏人发明的。

不过,三段式射击只能够弥补线列阵的射击速度,但是却弥补不了滑膛枪的一个最大的缺陷那就是射击精度。

之所以会产生对于后人看来有些搞笑的线列阵,就是因为滑膛枪的射击精度已经射程实在是太糟糕了。

滑膛枪的射击精度糟糕到一种什么程度,那就是当弹丸飞出枪口的时候能不能打到人就只能看上帝的意思了。这种枪的弹道轨迹只能用飘忽不定来形容,而且极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有可能一阵风就能够把弹丸吹向一个你根本没有想到过的地方。

所以不得不用线列阵这种看起来很不科学的阵法来弥补枪支的射击精度,用多数和大面积来弥补。

而且滑膛枪还有一个天大的坏处就是前膛装弹,装弹的时候有个一很重要的步骤那就是将火药和弹丸填装入枪膛之中以后要用通条将其捅瓷实。

这就意味着枪托必须顶住地面用来借力,所以装弹的时候持枪人必须站立才行。在战场上站立装弹就意味着至少在短时间内这个人是个不会移动的活靶子。

不过后来有人解决了射击精度的问题,而这种解决办法就是改进枪管以及子弹。枪管之中多了一种叫做膛线的东西,而子弹也不再是球形的弹丸,而变成了圆锥与圆柱的结合体。这种枪就是后来称之为膛线枪或者来复枪的枪支。

来复枪的出现极大的提高了枪支的射击精度以及射程,因为膛线赋予了弹头旋转的能力,使得子弹飞出枪管以后能够保持既定的方向飞行,减少外界对于子弹的干预,尤其是风。

不过虽然这种枪支有着这样好的精度已经射程,但是这种枪的装弹速度依然堪忧,甚至比滑膛枪的装弹速度还要慢的可怜。

因为来复枪与滑膛枪一样还都是前膛枪,但是由于膛线的存在,使得枪管内壁不再光滑,而就导致了摩擦严重加大。装弹的时候不再是将弹丸往枪管里一扔既能够等着它自身凭借重力直接到达枪管底部。

而是需要将每颗子弹用浸有润滑油的的布包裹着,然后再用木槌敲到枪管里,装填更加费时。

这也就是即便来复枪在十五世纪就已经出现,却一直到十八世纪才能够普及使用。

而在十八世纪真正拯救了来复枪的是另一种新的枪支技术,那就是后膛枪技术的诞生。

当后膛枪技术产生以后,来复枪的一切缺点就都被规避了。弹药直接由枪膛后面装填进去,就省去了繁琐的填装过程。

而由于是后膛填装,所有持枪人再也无需站立装填子弹,在卧姿下同样能够完好的装填弹药,这样也就大大的加强了持枪人在装弹时候的生存概率。

这样一来,弱点被规避以后,来复枪的所有优势便被无限的放大了,高精度,长射程,是得战争终于进入了一个新的篇章,那就是在战场上要想夺取一个人的生命的话变得十分的容易了。

不过这些在原本的人类历史上是要到十八世纪才会真正的完成。

不过在这个历史时空里出现了一个穿越的家伙,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赵惟吉自然不用再滑膛枪,来复枪,后膛来复枪这么一步一步的来了。

这个家伙虽然现在没有能力直接搞出马克沁来,但是直接将科技树里的后膛来复枪点出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在中原被换皇帝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赵惟吉在新华城里默默的搞出了后膛来复枪了。

而且赵惟吉评估了新华城的生产能力以后,直接一步便跳到了后来的经典步枪毛瑟枪。虽然新华城还处于蒸汽机时代,但是对于金属的锻造能力却已经有了相当高明的技术水准了,赵惟吉几乎把中原最高明的铁匠门都集中到了新华城内。

再加上一批又一批理工科毕业的学生们,两相结合使得钢铁的锻造水准迅速提高。

这使得赵惟吉有了充足的信心直接一步便跨到毛瑟枪。不过赵惟吉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技术的制约所以他生产出的毛瑟枪只是最初的版本,也就是每次只能装填一颗子弹的。

但是就是这样的枪支也在新华城里产生了巨大的轰动,当第一把毛瑟枪问世的时候,除了工场里的人以外,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当赵惟吉将这支枪带到校场上,找了一个门板竖在场地中央,然后站在两百米开外一枪射穿了那一扇门板的时候,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扇门板是赵惟吉从自家拆下来的,厚度达到半个拇指那么长,一般的弓箭在同样的距离最多钉在上面,射穿几乎是不可能的。

连铁臂弩也不见得能够将这扇门板给射穿了,而这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居然直接就射穿了门板。

这让在座的参过军,上过战场的人顿时不寒而栗。能穿过这样的门板的话,一般的铠甲也未必挡得住。

很快的赵惟吉便让他们的噩梦变成了现实,因为他找来了一个稻草人,然后在稻草人的身上套了一件一般士兵所穿的基础铠甲。

然后赵惟吉给枪换了一颗子弹,还站在刚才射击的那个距离,瞄准稻草人也来了一枪。然后在场的众人除了听见枪响时砰的一声之外,还听到了另外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噗。

而且同时看到了支撑稻草人的木头柱子应声而断,稻草人向后飞了有一尺远。

这个时候,有人上前去检查稻草人的情况,发现草人胸前的铠甲被射出了一个窟窿。看到窟窿以后检查的人便将铠甲从稻草人身上扒了下去,然后在刚才窟窿对应的稻草人的身体的位置里面找到了一颗变了形的弹头。

这让整个校场上观看的人彻底的讲不出话来了,而赵惟吉则满意的笑了。

对于这一点赵惟吉的幕僚们一直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在他们的印象里,赵惟吉虽然在战场上屡建奇功,但是他本人却不是一个嗜杀的人。

如果他本人是一个嗜杀的人的话,那么现如今不会有那么多印第安人在新华城内和平的工作,因为面对那些印第安人,以当时新华城的军事实力来说,只要将男丁都武装起来,完全可以轻易的就打败这些印第安人然后将他们俘虏起来。

不过更多时候当产生冲突的时候,赵惟吉好像更愿意通过计谋来解决事情而不是武力。虽然有时候用武力能够更加简单,快速。

所以当演示结束以后,幕僚们纷纷都问赵惟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做出这么一种恐怖的兵器,难道是想武力杀回中原吗?

不过赵惟吉给出的解释是,这种枪不是用来杀回中原的,而是用来对付契丹人。

这就让人十分的好奇了,因为这契丹人对于新华城来说太过于遥远了,遥远到大家都快忘记有那么一种人的存在了。

而就当大家已经忘记了契丹人存在之时,赵惟吉却突然将他们又带回到了大家的记忆之中,而且还发明了这么一种恐怖的武器用来对付契丹人。

所以这个时候已经有聪明人猜出赵惟吉的用意了,而在此时赵惟吉也就不再隐瞒他内心中的部分想法了。

他明确的告诉了在座的诸位,那就是契丹人与大宋肯定会再有一次大战的。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在座的战争的时间。

但是赵惟吉却明确的表示,当这场战斗爆发的时候,就是新华城全面的在中原面前展示自己的时候了,也就是他们回归中原的时机了。

这让在座的诸位不禁有些心潮澎湃,虽然他们在新华城过得很好,但是能够衣锦还乡谁不愿意呢。

只不过作当初移民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就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回到故乡,因为在很多人的观念里面,这并不是移民,而是流放。

所以即便在新华城过得再好,那种流放的观念却一直存在着,所以没有人想过要回家。不过如果当这新华城的最高领导赵惟吉说能够回家的时候,那么就真的能够回家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除了毛瑟枪以外,加农炮也该同样的问世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男人的梦想

“王爷,这又是在做什么了?”王大元无奈的看着他手下的又一艘被拖进了船坞开始了改造。

“装炮啊,火炮是啥威力你又不是没看到?”赵惟吉一脸鄙视王大元无知的样子。

其实当赵惟吉弄出毛瑟枪的那一刻,火炮的诞生本来就不会太遥远了,在人类历史的进程当中,其实火炮是要比火枪还率先普及开来,因为火炮的威力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

不过由于有了毛瑟枪垫底,其实当火炮被赵惟吉弄出来的时候,新华城里的百姓已经没有那么吃惊了,即便火炮将几里外的平原之上弄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但是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将火炮当成了一个攻城已经守城的利器,却没有人想到当第一批火炮铸造出来的时候,赵惟吉却将它们装上了船。

“王爷,你在船上装火炮干嘛?”由于新华城中原的航线只有赵惟吉旗下的船只能够穿行,所以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海盗出没,所以王大元实在没有想明白到底在船上装大炮有什么作用。

与其装大炮还不如节省点空间做载一些人或者货物往返于中原与新华城之间。

“装火炮啊?做海盗啊。”对于王大元的疑问,赵惟吉有些兴奋的回答到、

做海盗?王大元此刻的心中犹如被上万只“神兽”奔腾而过。这个王爷又想做什么?放在好好的土皇帝不做要去做海盗?

而且看他这个架势是准备大干特干一番了,加装了这种火炮的船只在王大元多年航海的印象当中应该没有任何船可以敌得过,即便是现在大宋拥有的最强的战船。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元又看到了一件新奇的事物。从城中又来了几辆马车,上面拉着几门像大炮一样的东西。但是这种大炮的炮身却很奇怪,它们比之前看到的炮筒要短一些,而且并不是平放的,这种大炮的炮口是冲着天空的。

“王爷,那又是什么东西啊?”

赵惟吉看向了王大元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令王大元感到奇怪的东西,于是解释到:“那个东西啊,那叫迫击炮。”

“迫击炮?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另一种火炮,等下给你演示。”经接着赵惟吉向那群拉迫击炮的人喊道:“拉到船坞里面去,然后交给老詹,他知道该怎么安装。”

说完这话以后,赵惟吉示意王大元去牵马,然后二人骑上了马向着新华城南面的一个地方奔了过去。

到了那里,王大元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火炮摆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土地旁边有个巨大的厂房。

然后在那些火炮前方的远处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弹坑,还有一座座残垣断壁。从眼前的景象王大元可以猜到,这里就是赵惟吉用来试验一个个火炮的炮场。

进入炮场以后,赵惟吉让人找了一门迫击炮过来,然后进行了填装,填装完毕以后他对王大元说:“焕章,你看到那座土堆没有?那座土堆上有两车子,你是否能用火炮将那辆车子给打中?”

王大元朝着赵惟吉所指的方向望去,真的看到了一座很高的土堆在那里,那土堆的高度足有六七仗高,而土堆的顶上也真的有一辆车子停在那里,虽然车子很简陋。

王大元观察了一下以后,找人用普通的火炮试一次,但是炮弹指打到了土堆的半山腰的地方。

不服气的王大元又让人将炮口抬到了最高处,再次射击,但是炮弹任然里山顶差了一大截。

紧接着看出点门道的王大元让人将炮射往后移,再次进行了试射,这次着弹点往上移动了一些,但是仍然未能命中。

于是王大元接着往后移,又进行了几次试射,每次着弹点都有了一定的提高,但是仍然差一些。

不过这也给了王大元以信心,所以他命人接着往后移,但是后来的几次王大元惊讶的发现着弹点不仅没有能够再次提高反而开始不断的下降了,最终变成只打得到山脚了。

看到最后只能打得到山脚以后,王大元只能够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对赵惟吉说:“王爷,我做不到。”

对于这一结果,其实赵惟吉并不意外,因为新华城所产的一般的火炮根本就别想打得到那么高的地方。新华城的火炮仰角就多也就只有三十度而已。

这个时候赵惟吉找来了刚从的那个炮手,然后让他用迫击炮朝那个土堆顶部的开炮射击。

王大元在一旁观看了整个的射击过程,他只看见那个炮手用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瞄了一下那辆破车,然后开始调整其了迫击炮的炮口。

这迫击炮的炮口离着地面非常的高,整个炮口都基本上冲着蓝天,就看到那个炮手将炮口稍微向地面降低了一点,但是炮口任然基本上是垂直于地面的。

经接着就看到他拉动了跑绳,然后一颗炮弹飞了出去,再然后那辆车就被炸毁了。

这样的结果让王大元怎么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体积更大的火炮没有将那辆车炸毁,而体积稍微小了一些的迫击炮却做到了。

赵惟吉自然知道此刻的王大元脑袋里充满了疑惑,所以他决定为王大元上一堂几何课。于是他找来了一根木棍,然后在地上花了两幅图。

两幅图大致内容差不多,分别是普通的火炮与一个土堆,还有迫击炮和一个土堆。

不过不一样的是火炮的那一副里有三门火炮,从三门火炮的跑口中发射出了三条不同的弧线,分别落到了土堆半山腰的三个不同的地方。

而迫击炮那边就只有一门迫击炮,也从炮口里生出了一条弧线,但是弧线的另一端却落到了山顶之上。

画完这两幅图以后,赵惟吉将王大元叫了过来问到:“这三幅图是啥意思你看的明白吗?”

王大元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摇摇头说:“不太明白。”

虽然王大元说不明白,但是赵惟吉并没有任何的懊恼,好像他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然后他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抛物线?”

王大元又摇了摇头。

这种反应还是在赵惟吉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扔了出去,然后再问王大元:“石头的轨迹是怎样的?”

“石头扔出去以后的轨迹好像是一个弧形。”

听到这个回答,赵惟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到:“任何东西只要是被向水平的方向扔出去以后都会落到地上,但是这个落到地上的过程会形成一个弧形,这弧形就是你看到的刚才的轨迹,而这个轨迹就叫做抛物线。”

“哦,这就叫做抛物线啊,那么是不是火炮发射出的炮弹也会有抛物线呢?”

对于王大元立马能够举一反三,赵惟吉更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是的。那么焕章再去看看刚才那两幅图,现在能不能够看明白什么?”

明白了抛物线以后的王大元又去仔细的看了看那两幅图,然后他发现那些从炮口里生出的弧形好像就是抛物线。

“王爷,这些线是不是就是抛物线?”

“没错,然后呢?”

“王爷的意思是之所以火炮打不到土堆顶部是因为这条抛物线够不着?那是为什么呢?”

于是乎赵惟吉又开始向王大元解释有关于抛物线,还有炮口仰角,还有推动力与抛物线的关系等等,总之有点像给人上了一堂中学的几何课。

等赵惟吉解释完了这一切以后,王大元终于知道了这迫击炮是做什么的了,这迫击炮正好可以解决火炮仰角不够的问题,火炮打不到的地方迫击炮可以打到。

而且不仅如此,赵惟吉还命人演示了一下迫击炮翻墙打击目标的能力,王大元看到迫击炮居然在没有破坏墙体的情况下轻易的就摧毁了墙后面的目标。

看完了这些以后王大元总算知道迫击炮有什么用了,但是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既然迫击炮那么有用,还要火炮做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赵惟吉并没有正面回答王大元,而是叫人拿出了两种不同火炮的炮弹让王大元掂量了一下,然后王大元就明白了为什么两种跑都要存在了。

因为迫击炮的炮弹比火炮的实在是轻太多了,在这个炮弹的重量就决定威力的时代,迫击炮的威力与火炮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如果迫击炮的炮弹过重的话,根本没法发射出去,所以火炮是必须存在的。”

“好吧,王爷,但是说这么多您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您要将这些炮都装在船上?难道您真的是要去当海盗们?”

“当然了,我就是要去做海盗,而且是大海盗,最海盗本来就应该是男人的梦想。这些火炮就是我抢劫的武器,我要去打抢特抢一番,那艘船的名字我读想好了,等那艘船改造好以后就改名叫做黑珍珠。而我自己做海盗时候的假名我也想好了,以后就叫我杰克船长吧。”

听完赵惟吉不知所云的话语以后,王大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目标巴格达

“你又要出去?还是出去当海盗?你是王爷,你有老婆孩子,你脑袋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是不是老神仙在传授你丰富知识的同时也把你教疯了?”

不用想了,这大发雷霆的自然是赵惟吉的大夫人柴钰了,如今整个新华城内敢这么狂喷赵惟吉的人也就只有他的大夫人了。

不过这一次,不仅是他的大夫人在冲他发火,连他的二夫人平常温柔可人的李念都一脸怨念的看着他,虽然她嘴上没有说,但是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这次她也十分的生气。

“老婆,你们听我解释,我这次出去当海盗不是去胡闹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嘴上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从他那没什么底气的回答声可以猜到,其实他是准备真的要出去过把海盗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世做了太久宅男的原因,这一世的赵惟吉虽然同样能够安静的在家中久待,但是却没有那么耐得住寂寞了。

这一世的他总想往外跑,想做一些不同的事情,而上战场,开辟新航路,建立北美殖民地便都是这一思想影响下的产物,虽然这些事情都与赵惟吉的终极目标相结合,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他其实是有另外的办法同样可以达成他的终极目标。

其实在建立新华城以后,他便已经有着到海上过把海盗瘾的愿望了,因为前世的他看了十分多的各式各样的电影,其中对于他影响最为深刻的莫过于星球大战系列,指环王系列还有加勒比海盗系列了。

不过杰迪武士他是别想了,魔法师基本上也不太可能,但是过把海盗瘾却在穿越以后有条件可以实现了。

尤其是当他到达北美以后,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城市,自己可以利用这个城市实现很多东西的时候,他的海盗梦便燃烧的更加强烈了。

但是虽然海盗梦燃烧的更加强烈了,现实却没有那么丰满,电影中的海盗无一不是**倜傥的单身贵族。没有一个海盗像特纳那个二货一样老早就结了婚。

不过现在赵惟吉就是那个老早就结了婚的二货特纳,而且不仅结了婚,还是两次,还有三个孩子。

现实就是那么的骨干,很早就拥有了家庭的赵惟吉虽然体会到了很多前世单身宅男所无法体会到的温暖,但是也多了一份责任在肩膀上,这份责任使得他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到处乱跑。

否则会有很不好的下场,至少被老婆一阵训斥是少不了的了。

就在他被老婆训斥的同时,他的三个孩子正在书房外面偷听着,并不是的点评一二。

“老爸又被老妈训了。”赵腾听了个大概以后对自己的姐姐和妹妹说到。

“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老三赵雪儿奶声奶气的接到,言语之中充满了对自己老爸的鄙视。

赵灵儿无奈的看了看老三,也找不到反驳她的说辞,因为赵惟吉的确太惧内了,他惧内的名声都已经传遍了整个新华城了。

虽然反驳不了老三,但是对于老爸为什么挨训赵灵儿还是很感兴趣的,于是她对赵腾催促到:“老二,再仔细听听,这次又是为什么?”

“姐,你可以叫我老弟,小弟,弟弟,甚至是名字,但是别叫我老二行吗,这称呼听起来怪怪的。”对于赵灵儿叫他老二,赵腾总有种无法开口解释的别扭。

不过赵灵儿才不管那么多的,接着催促到:“叫你老二怎么了?你不是老二吗?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快去再听听后面是什么。老二。”她居然还在老二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由于赵惟吉是个女儿控,所以赵腾即便是身为长子在家也没啥地位,至少被他姐赵灵儿欺负以后是没人帮他出头的。

于是碍于姐姐威的赵腾只好无奈的再度爬到了窗台底下,继续偷听后续的对话。然后过了一会儿他便又回到了姐妹之间,只不过这次回来时的他与去的时候一脸哭丧不同,脸上充满了兴奋。

“听到啥有意思的了?至于一脸兴奋吗?老爸有做了什么花样作死的事情了吗?”显然赵惟吉的孩子没有少受到他现代话语的影响,赵灵儿居然连花样作死都知道。不过这也能看出赵惟吉平时没有少做啥花样作死的举动。

“是不是花样作死我不太清楚,但是好像这次之所以老妈发火是因为老爸准备去海上当海盗。”

“海盗?什么是海盗?”最小的赵雪儿显然不太明白什么是海盗,“海盗怎么惹着大妈妈了?”由于赵雪儿的生母是李念,所以她称柴钰为大妈妈。

“海盗啊,老爸没给你讲过海盗的故事?”

赵雪儿摇了摇头。

“一千零**的故事老爸给你讲到哪了?”

“阿拉丁与神灯的故事。”

“难怪了。”

孩子口中的一千零**自然就是那个一千零**了,在抚育孩子的过程中,枕边故事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中外。

而在这个家庭里,担任讲述枕边故事这一任务的人自然是历经两世积累了无数中外童话故事的赵惟吉了。

但是由于三个孩子的年岁有相差,所以三个孩子听故事的进度也有一定的差异,当赵灵儿已经开始听格林童话的时候,赵腾还在听二十四孝的故事,而最小的赵雪儿则连一千零**的故事都还没有听完。

而这两个听完一千零**故事的孩子自然知道海盗是什么东西了,不过他们所知道的海盗却有一定认识上的偏差,因为他们知道的海盗是辛巴达历险记里的海盗。

但是就因为是辛巴达历险记里的海盗才使得赵腾如此的兴奋。

“老爸真的要去做海盗?”一听赵惟吉要去做海盗赵灵儿也兴奋了。

“是的,对话里好像是这么说的。”赵腾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那你再去听听,是去哪做海盗。”

由于老姐又一次开口了,于是赵腾便第三度回到了窗台底下,恰巧这个时候听到了他想要听的东西。

“好吧,既然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么你这次出海是准备去哪?”柴钰也深知如果自己的丈夫想要出海当海盗的话,就算她在这里再怎么训斥,那件事情还是会发生,所以与其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不如在这里放他一马,然后捞一些好处或者让他做出一些早点回家的承诺估计更为好些。

“哦,我这次出去准备去巴格达转一转。”赵惟吉口中的巴格达就是日后伊拉克的首都巴格达,此时的巴格达是中东最重要的城市之一,不仅是重要港口和商贸集散地,而且还是整个中东最大的文化名城,有着大量的东西方学术文化在那里汇集。

赵惟吉想借着这次出海的机会,去巴格达弄些西方学术上的著作回来,当然能够弄一些学者回来那就更好了。

不过赵惟吉没有想到,他的这番话居然被他的儿子听了去了。而且还是托了一千零**的福,他的大女儿和大儿子知道巴格达在哪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并且充满了去一次的渴望。

“姐,姐,老爸这次去做海盗的地方好像是巴格达。”这次回来的赵腾比上一次还要兴奋。

“巴格达?那个巴格达?”赵灵儿有些难以置信。

这次就连最小的赵雪儿都反应过来了:“哥,是不是故事里的那个巴格达?”

“应该是的。”

“我也想去。”这下彻底把赵灵儿的渴望勾了出来了。

“我也是。”赵腾也是同样的。

就只有赵雪儿不是太感兴趣:“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下人突然朝书房过来了,这三个孩子为了避免被发现只能够赶快离开了。

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下人敲了敲书房门,然后禀报到:“王爷,王大人求见,说是船已经改造好了。”

一听船已经改造好了,赵惟吉立刻便从椅子上跳了以前,立马要向大门外赶去。不过这个时候柴钰拦住了他。

“这就想走了?事情好像还没有交代完吧?你准备这次出海呆多长时间啊?”

一听柴钰这样说,赵惟吉的热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被扑灭了大半,因为他突然发现,老婆这边好像还没有搞定。

于是他只能试探性的说:“一年半?”

“嗯?”

“一年零三个月?”

“嗯?”

“一年?”

“嗯?”

“十个月,不能再少了,老婆。少于这个时间的话,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其实柴钰心里的底线是一年,不过既然唬的赵惟吉又多减了两个月,那么也算赚到了,所以她准备放过赵惟吉了。

“好吧,十个月,你说的,如果十个月以后你还没回来的话,下场你自己想清楚吧。现在你带着我们姐俩去看看你准备用来出海的新船吧。”说完柴钰便拉上了李念离开了书房。

而赵惟吉在得到了老婆的同意以后,变得十分的高兴,于是立刻屁颠屁颠的去为二位夫人带路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速之客

“钰姐,真的就这样放夫君出去好吗?”就在前往码头的路上,李念对同样坐在马车中的柴钰问到。

“咱们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真的阻止他去你觉得会管用吗?外人都是咱们俩命好,嫁了个好夫君,夫君不仅对我俩好,而且相当惧内,我俩说什么一般他都会答应。这点我承认,我们俩是嫁了个好夫君,但是咱们夫君是不是向外界传的那样惧内呢,我想你我心里都有数。”

听完了柴钰的话以后,李念认真的回味了一下柴钰的话,发现的确就像柴钰所说的那样,赵惟吉是挺惧内的,基本上在家庭小事上面夫人们说什么他一般都不会反对的。

但那只是家里的小事上面,凡是遇到大事情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这些并不是反对就能够起效的。

所以对于这一点柴钰便拿捏的很到位,那就是发火只是为了增加赵惟吉的负罪感,但是并不会真正去阻止他做他愿意做的事情,而是利用这份负罪感在一定程度上约束一下赵惟吉别出去太久。

这也就是二人夫妻十几年,即便是赵惟吉娶了二房始终对于柴钰的爱不变的原因。

说着说着话,马车已经到达了码头,而赵惟吉为了表达对于妻子的感谢,亲自过来掀开了马车的帘布,然后一一扶着两位妻子下了马车。

柴钰和李念下了马车以后,立刻便看到了一艘完全不一样的新船,而这艘船便是赵惟吉即将开始的海盗生涯的座驾黑珍珠号了。

“夫君,这就是你准备开出去当海盗的船?”由于这艘船实在是太奇特了,所以李念不禁有些不太相信这就是赵惟吉准备驾驶出去的海船。

之所以说这艘船奇特,那是因为黑珍珠号虽然是旧船改造的,但是成型以后却和海神号完全的不一样。

黑珍珠号是新华城拥有的第二艘蒸汽船,第一艘自然是海神号了,不过和海神号不同的是,由于黑珍珠号是赵惟吉准备用来作为海盗船的船只,所以在设计上更多的考虑了作战作用。

首先是船身两侧布满了火炮,两侧各有两层火炮窗口,每层大概有十个窗口,而每个窗口里都放置着一门火炮。就和十七世纪那些战船一样。

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赵惟吉还没有整体建造战舰的能力,所以后来的那些铁甲舰的船炮无法完成。只能沿用十七十八世纪两侧分布火炮的设计。

不过为了弥补两侧火炮的不足,赵惟吉在船身的两头各安置了两门迫击炮,用来在船只无法使用侧炮攻击敌人时,作为攻击武器。

而且由于生产技术还打不到进行大型工业建造的水准,所以黑珍珠号与海神号一样,还是以木质结构为主,钢铁只是用来包裹在船体下部,还有用来作为蒸汽机冒烟的烟囱。

但是,除了布满的武器以外,黑珍珠号还有一个与海神号巨大不同那就是黑珍珠号出于两侧布置火炮的需要,取消了船体两侧巨大滚轮的设计,取而代之的是船体尾部有个巨大的螺旋桨。

虽然由于蒸汽动力的原因,螺旋桨未必能够比巨大的滚轮产生更大的动力,但是赵惟吉本来就没有指望螺旋桨的推力成为船只主要的动力,因为船只主要的动力还是风力,黑珍珠号与海神号一样仍然保留了风帆以及桅杆。

不是赵惟吉不想建造全蒸汽动力的船只,而是蒸汽动力还打不到那么巨大的推动力,还有就是能源不够。

要想维持船舰的蒸汽引擎的运转,用木柴作为燃料自然是不够的,现阶段只有煤炭才能够做到。

可是偏偏新华城没有那么多煤矿资源,更多的时候是需要从中原进口煤矿,而之前之所以白白赞助汪斌两台蒸汽机为的也是这个目的。

不过即便是有了中原进口的煤矿,但是更多得用在新华城里的其他地方,比如说钢铁厂里,所以能够用在船只上的并不多。

这也就造成了不管是海神号还是黑珍珠号这两艘蒸汽船真正的动力源还是风力,而蒸汽动力更多时候只能作为辅助作用。

不过即便是这样,黑珍珠号仍然能够在速度上甩这个时代的海船几条街,毕竟黑珍珠号的风帆技术也是几百年后的。

“对啊,我们上去看看吧。”说完赵惟吉便拉着两位妻子登上了黑珍珠号。

上船以后,柴钰和李念才发现,这艘船比在下方看着还要夸张和巨大。赵惟吉充分的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间,使得这艘船虽然装满了大炮,但是仍然有着足够的空间供两百名乘客乘坐,并且没有任何的空间压抑感。

“怎样?”赵惟吉自满的问两位妻子。

这个时候李念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这艘船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先进和实用的海船了。

而柴钰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夫君,你确定你是去当海盗,而不是要去灭掉任何一个海上小国?”

的确,有了这艘船,赵惟吉只要想,灭掉几个海上岛国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而柴钰先前对于赵惟吉这个做海盗举动是否会有危险的担忧此刻已经全部烟消云散了。这种船,再配合那些大炮,再配合肯定会被带上船的火枪。任何其他的海盗碰到这种怪物只有求饶的份。

所以柴钰便彻底不再反对赵惟吉出海了,既然妻子既然同意了,那么出海的日程便被很快的提了上了。

一个月以后,做好所有准备的赵惟吉带上了王大元,还有不甘寂寞的前“海盗”杨华,再加上一百多号水手。带着足够的枪支弹药,和一切海上用得到的器具以及食物。大摇大摆的便出海驶向巴格达了。

不过出海以后才五个时辰,赵惟吉便在船上找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而与此同时新华城的王府里。

“小念,看到灵儿和腾儿了吗?”自己的两个孩子突然不见了,柴钰有些着急。

“没有啊。”

就在这时,赵雪儿突然出现在了柴钰的面前,将一张写有字的纸交给了柴钰,然后说:“大妈妈,这时大姐和二哥叫我交给您的。”

柴钰打开信后一看,立马便晕了过去。

看到柴钰晕了过去的李念吓了一跳,于是她立马将柴钰还捏在手里的信拿过来看,看完之后,她也差点晕过去。

因为信是赵灵儿写的,信上说她与赵腾偷偷地溜到了黑珍珠号上,与老爸赵惟吉一起去巴格达了。

孩子从出生到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柴钰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俩还是跑到船上出海,去巴格达那么一个遥远的地方。

此时的柴钰只能寄希望赵惟吉能够尽快发现这俩熊孩子溜上船了。

这个时候的赵惟吉已经发现了这俩熊孩子,他们就躲藏在赵惟吉的船长间的**底下。

不过等赵惟吉发现这俩熊孩子的时候船只已经驶出海港五个时辰了,此刻要掉头也来不及了,于是就只能带上这俩熊孩子了。不过好在船上备有很多的信鸽,于是赵惟吉立刻写了封信让信鸽带回新华城去,告诉柴钰熊孩子们的消息好让她放心。

柴钰在接到赵惟吉的信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她也暗暗发誓,等这俩熊孩子回来以后一定要他们好看。

就在赵惟吉将书信寄出去以后,立马开始了对熊孩子的审问。

“说吧,你们俩是怎么溜上来的?”

“我们俩在出发前的两个时辰大摇大摆的就上了船,没有人拦我们啊。”

赵腾的这一说法差点没把赵惟吉气死,居然这么容易。不过也难怪,他们俩是王爷家的千金与公子。而这条船是王爷即将出海的船,所以他们俩上船参观并没有人感到奇怪。

而且那个时候还有很多的物资在被不断的运上船,所以当他们俩人上来以后便没有人在注意他们了,于是他们没有下船自然也没有人察觉到了。

“那么你俩为什么要溜上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你们母亲会多么的担心?”

“我们给老妈留了字条了,而且我们知道,一旦我们被你发现,你也会给老妈去信的。”

对于俩孩子油盐不进的态度,赵惟吉并没有过于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俩孩子到底怕什么,于是他接着说道:“我想我现在再怎么们骂你们估计你们也不想认错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这艘船迟早要会新华城的,到那时候看看你们的老妈怎么收拾你们吧。”

赵惟吉的话音刚落,俩熊孩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了,因为他们光想着出去了,忘了这船终究是要返航的,等到那个时候,他们老妈不抽了他们的筋才怪了。

看到俩熊孩子的反应,赵惟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拍了拍赵腾的肩膀说到:“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那么从明天开始水手做什么你也就跟着做吧,就当是给你的惩罚了。”

说完赵惟吉离开了船长室,去给俩熊孩子弄吃的去了。

而留在船舱里的俩熊孩子只能够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苦日子居然从现在就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试身手

“玻璃擦干净点,听到没有啊,赵腾。”随着赵惟吉的颐指气使,赵腾垫着小板凳在船长室门的玻璃上不断的哈着气,然后再用抹布擦干净,小身子不断的在用力,让人看着都有点心疼。

之所以赵腾会被赵惟吉指使着擦玻璃是因为赵惟吉为了惩罚这熊孩子,所以给赵腾布置了任务,那就是每天船长室的卫生由他来打扫。

而另一个熊孩子赵灵儿其实也同样的没跑了,别看赵惟吉是个女儿控,没让女儿做任何体力劳动,但是脑力劳动可没让赵灵儿少做。

如今赵灵儿正在船长室里的书桌上坐着,而在她的面前放着几大摞书,她必须在船开到巴格达之前,把这些书看完。

关键这些书还不是故事书,而是很多学术上的书籍,看起来极其的枯燥,简直是要了赵灵儿的小命了。

其实赵惟吉这么做除了是惩罚这俩熊孩子以外,也出于了别的考虑。赵灵儿是他三个孩子中间最聪明的一个,但是她有些懒,平常不太愿意读书,因为学什么都快,所以她不太愿意思的学习上面。

而赵腾则不一样,赵腾很喜欢看书,但是却缺乏锻炼,一个男孩子弱不禁风的,这令赵惟吉有些担忧。

所以赵惟吉借着这个惩罚的机会,让赵灵儿多读一些书,而让赵腾做些体力劳动,从而达到对于两个孩子的磨练。

“灵儿,你在这好好看着书,我出去找你们焕章伯伯去。腾儿,你好好给我擦玻璃,擦完玻璃以后再把地拖一拖,拖地用的水在甲板上,自己拿桶去提。”

“哦~~。”两个孩子嘴上虽然答应了,但是从语气里能够听出他们的不愿意,不过赵惟吉才不管那么多呢,吩咐完两个孩子以后便出了船长室。

“姐,咱俩换一下吧?”赵惟吉走了以后,赵腾不干了,停下了手以后,坐在刚才垫脚的小板凳上不停的喘着气。

“去,去,去,和你换?你以为老爸晚上不会问我今天看的书写了啥啊,要是打不出来我就死定了。你不过是做点打扫的活而已,至于吗?谁叫你平常在家什么都不做啊。”

从赵灵儿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原来赵腾平常在家什么家务都不做,虽然王府里有下人,但是很多时候一些简便的家务柴钰她们还是会自己做的,这也是赵惟吉要求的,不能够做一个完全依赖他人的人。

不过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赵腾,因为这小子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所以柴钰和李念都很**这小子,这也就导致了很多该这小子做的家务都有人代替他做。

平时由于两个老婆护着,赵惟吉拿这小子也没招,这不现在这小子落到他手上了,那就可以好好整治他一下了。

叫赵腾去做家务,而不是简单的体育锻炼,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一看老姐不和自己换,赵腾也没招,只能够嘟囔着嘴,拿起了房间里放在角落的一支木桶,一脸不高兴的走出了船长室去打水去了。

赵惟吉所说的可以用来拖地的水,并不是船上的饮用水,也不是海水,而是用海水制作的蒸馏水。

海水由于含有大量的盐分,所以是没办法用来做清洁的。但是由于海上的日照充足,所以完全可以用海水还制作蒸馏水,同时还能弄点盐出来,两全其美。

而蒸馏水这种东西,虽然可以饮用,但是长期饮用的话会使人中水毒,所以船上另外备有饮用水。

不过虽然蒸馏水无法长期饮用,但是用来做生活用水是再适合不过了,所以每天都会有船员从海中抽取大量的海水出来,制作蒸馏水,用作船上的生活用水。

“少爷,又出来打水啊。”出海几天以来,船上的船员都已经和赵腾姐弟俩混熟了。赵惟吉并不反对他的子女去接触平民,相反还非常赞成。

再加上他本人平常也非常平易近人,所以在这艘船上平时的时候,所有人基本上都是没大没小的。

“是啊,这不又被老头当童工使唤了,我命苦啊。”边说赵腾还佯装悲惨的哽咽一下,逗得周围的水手纷纷哈哈大笑。

“得了吧少爷。”一个水手打趣到:“你是没见过真正的童工,你看那边老邢,他才真是童工出身,少爷你这种年纪的时候,他已经在海上当了一年多的海盗了。”

这人口中的老邢立马接话了:“别听他胡说少爷,我那哪是什么海盗啊,我就是给我们船长擦刀的小屁孩。”说完他伸手接过了赵腾手上的木桶,然后到蒸馏水池子里提了一桶水上来,再交给赵腾。

赵腾接过水桶以后,放在了地上。由于赵腾还小,所以一桶水他根本别想提得动,于是赵惟吉就在桶地按了两个轮子,水桶是满的时候,他可以拖着走。

待赵腾调整好以后,便对老邢说:“谢了,邢叔,改天给我们讲讲你当海盗时候的故事吧。”

“好咧,少爷,只要你和小姐别失望就行。”

说完以后,赵腾冲老邢等等挥了挥手,然后拖着水桶往船长室走去。

而与此同时,赵惟吉跑到了王大元的房间里,因为他想要与王大元商量一下,他们的第一站在哪里落脚。

“王爷,这里的岛上居民对外来者可并不友善啊,您真考虑清楚了吗?”

王大元口中的这个岛屿,正是后世的新几内亚岛,由于船只还是沿着洋流在航行,所以正好可以顺道停靠在这个岛上,不过正如王大元所说的,这个岛上的居民对于外来者非常的排斥,所以一般他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不会选择在这个岛上停靠补充淡水。

“焕章,咱们现在不是航行的商船了,咱们是海盗,海盗你知道吗,你见过海盗怕过什么土著吗,要是把老子惹毛了,看老子不灭了他们,老子们有枪。”赵惟吉一副好像真的是海盗一样的表演。

对于赵惟吉的这幅表现,王大元只好翻了翻白眼,表示无语了。

不过也正如赵惟吉所说的那样,他们有枪,真如果与土著起了冲突的话,是不太会吃亏的。

而他之所以要将这个岛作为第一站地,除了有补充淡水这一目的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去看看这个岛上传说中的食人族了。

“呕~~。等我先吐一下。”当赵惟吉真的到了这个岛上的时候他后悔了,没事看啥食人族啊。

之所以赵惟吉会后悔,并且呕吐不止,是因为当他们在这个大岛上找到食人族部落的时候,正好遇到部落中在进行一种神秘的仪式。

这种仪式就是,部落的巫师将一个活人的头割下来,然后在脑门上开个洞,把人的脑髓倒出来,然后喝掉。

赵惟吉他们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他们中间的绝大部分人都上过战场,或者是做过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但是没有人做过如此惨无人道的举动,所以不知是赵惟吉,大多数上岛的人都忍不住开始了呕吐。

“呕~~~。王爷,还好您英明,没把少爷和小姐带上岛,而是把他们留在了船上”,同样在呕吐的王大元,吐完了以后,擦了擦嘴,然后说到。

“我英明个屁,老子现在自己都后悔上岛了,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他们有这种习俗啊。呕~~~~。”

“我也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岛,只是听以前跑船的老前辈说过,这个岛上的土著对外人非常不友好,甚至会吃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刚吐完的水手抬头的时候猛然的发现,一群土著朝他们冲过来了。原来本来赵惟吉带的队伍是隐藏在树林里偷偷的接近部落的,但是就在他们快要接近部落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这导致绝大部分人都开始了呕吐,所以大家都忘记了还要隐藏的事情了,于是就把自己的位置暴露了。

看见这群食人的土著冲了过来,赵惟吉等人也不打算上前沟通了,因为这样野蛮的种族估计也没法沟通。

既然他们拿着武器朝自己冲了过来,那也就别手软了,开枪射击吧。

于是赵惟吉命令所有的水手装弹,举枪,然后射击。

随着一阵枪声过后,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土著应声而倒了,而其他的土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根无法适应。

因为他们根本搞不清为什么一阵声响以后,他们的同胞就倒地了,然后身上都多了一个窟窿,窟窿里还冒着鲜血。

被这一现象吓到了的土著们连逃跑都忘记了,纷纷都瘫坐在原地,放声尖叫。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以后,赵惟吉自然没有了任何想要赶尽杀绝的念头了,于是他命令所有的水手把枪收好,然后大家离开此地,去找淡水。

不过虽然没有痛下杀手,但是赵惟吉对于这次毛瑟枪部队的**秀还是很满意的,这次他出海做海盗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训练出一批能够熟练用枪的部队,这支部队将是他以后回归中原抗击契丹的核心。

第一把二十七章 魔鬼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阿拉伯半岛附近的海域中活动的海盗们之间开始流行起了一个诡异的传说。

一艘魔鬼船出没于这一海域,不断的洗劫着所有的海盗们,没有一个海盗能够逃脱毒手,那艘船是那样的诡异,船体不是木头,而是金属,虽然是白颜色,但是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有金属的光泽散发而出。

那艘船每当出现的时候总是带着滚滚浓烟,神秘莫测,有人曾经隐隐约约在浓烟之中看到那艘船不仅有着风帆,船体之上还有几个巨大的圆柱。

而且每当那艘船带着滚滚浓烟而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一艘船能够逃脱它的追击,无论大小,无论顺逆风。

那艘船就像魔鬼一般出没于这片海域,任何遭到它攻击的船只没有一艘完整的保存下来过,只有残骸。

这个传说中的魔鬼船,自然就是赵惟吉的黑珍珠号了,之所以会去袭击海盗船是因为他的一句能够打倒海盗的海盗那就应该是海盗王了,而他是要成为海盗王的男人,所以黑珍珠号的袭击对象就从所有的过往船只减少到单纯的海盗船了。

这个时代的海盗船虽然不像传说中的加勒比海盗那样在最高的桅杆上面刮一面骷髅旗,但是由于海盗船要用来劫持其他的船只,所以在船身上面自然会有一些用作战斗的改造。

而这些改造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只不过需要望远镜才能够在不被海盗船接近的情况下发现这些改造。

由于黑珍珠号拥有望远镜,再加上有着六分仪和指南针作为海上定位,所以它总能够在海盗船想不到的方位出现。

之所以传说之中每当黑珍珠号出现的时候总会带着滚滚浓烟那是因为赵惟吉为求不受风力影响尽快接近目标,所以在这个时候都是启动蒸汽动力来推动船只,也就导致了浓烟滚滚。

至于传说中的金属光泽,那是因为船体外层的钢铁包裹。而遭受洗劫的船都只剩残害,自然则是炮击过后的结果了。

不过由于这一切对于这个时代的海盗们都太过于魔幻了,所以赵惟吉海盗王的名号没捞到,魔鬼船倒是坐实了。

当他们袭击了第一个目标以后,目标船上幸存下来的海盗回到岸上是这样诉说的。

“我们遇到了魔鬼,他们的船实在是太快了,逆风状况下仍然快速的向我们靠拢着。然后就听见几声巨响,我们的桅杆就断了,我们的甲板也发生了。

紧接着我们的船就完全被那艘魔鬼船靠拢了,那艘船上跳到我们这边的人都是会魔法的人,他们拿着一个巨大的法杖,法杖顶端有个孔洞。

他们每次施法的时候都会伴随着一声:呯,然后我们的同伴就倒下了,倒下的同伴身上出现了一个窟窿,窟窿里冒着鲜血太吓人了。

当他们将我们船上的黄金和淡水洗劫一空以后,他们便离开了。但是事情还没有完,离开以后的魔鬼船上开始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巨大的声响,然后随着声响我们的船好像被巨大石块砸到一样,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还有,最后我们的船就解体了。”

这些幸存者在形容他们遇难的过程的时候,整个精神状态都是不正常的,他们始终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拔。

刚开始他们的说法在陆地上根本没有人相信,所有人都觉得这些人肯定是疯子,莫名其妙的桅杆就断了,甲板了,呯的一声就能把人开个窟窿的魔法。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由于这些人以前就是海盗,所以他们上了岸以后,很快就被这片土地的统治者抓捕了起来,不过就当他们被抓捕的时候,任然重复着之前的故事,希望能够有人相信他们。

但是不信的是不仅没人相信他们,他们还被在海盗的罪名之外被追加了一条宣扬巫术,宣扬魔鬼的罪名。

因为在《古兰经》中,所有魔法,巫术,巫师都是属于七大罪之一,凡是犯了这种罪的人等待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所以本来只是做海盗还罪不至死的这些人,最后统统被处死了,而且是最残酷的绞刑。

不过这些统治者,伊斯兰教的毛拉(相当于天主教的主教)们却没有想到,这种谣言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开始越演越烈了。

更多的版本开始流传了出来,更多人原本的海盗上了岸,诉说着他们被袭击的故事。种种版本,种种故事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出现了一艘前所未见的魔鬼船。

当然也有长期受到海盗困扰的商人们相信那并不是什么魔鬼船,而是真主安拉派来拯救他们的神使,所以在私下黑珍珠号被这些穆斯林商人们称为海上的阿丹(伊斯兰教的天使),他们每次出海之前,除了朝麦加方向祷告以外,也都会偷偷地向黑珍珠号也就是他们的海上阿丹祈祷一下。

赵惟吉并没有想到他的举动居然在半岛上带来了如此大的反响,他仍然每天命令水手们开着黑珍珠号在半岛周围的海域转悠着,不过他发现海盗越来越少了。

当海盗越来越少以后,赵惟吉每天“狩猎”的乐趣便减少了很多,不过他仍然没有继续出发准备登陆以后去巴格达,而是在半岛的南方接近非洲的地方找了个小岛停靠了下来。

因为此时黑珍珠号上已经积累了太多的黄金了,全都是抢的,所以这个时候可以将这些黄金花出去一些。

赵惟吉在这个岛上建立了一个临时的基地以后,让王大元带着一批人还有黄金,驾驶着他们抢到的一艘相对于黑珍珠号来说要小很多的船开往了亚丁港。

赵惟吉需要王大元在那里买一艘大船,能够让大多数人一同搭乘的大船,那艘抢来的小船并不能够搭载太多的人。

而如今黑珍珠号又太过于显眼了,赵惟吉他们并非不知道如今的黑珍珠号在半岛之上有着怎样的名声,因为抢到那条小船以后,王大元也带人上过半岛的港口补充物资,自然听到了魔鬼船的传说。

所以如今要把黑珍珠号开进波斯湾不被认出来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好在他们抢了很多黄金,用这些黄金可以买一艘合适的大船。

“可惜苏伊士运河还没有修建,要不然我真想直接就去欧洲了。”王大元与杨华走后,赵惟吉百无聊赖的待在这个临时基地里。

“老爸,苏伊士运河是什么啊?”正巧他的话被过来报告自己书看完了的赵灵儿听到了。

“只是一条运河而已,不过好像还没有修通,以后会通的。你书看完了啊?”赵惟吉此时根本没法给女儿解释苏伊士运河在哪,所以只能随便敷衍了一下。

“看完了。”

“那讲一下今天看的书里主要讲了些啥吧。”

赵惟吉说完以后,就听见赵灵儿开始将今天看的那本《三国志》里几个主要的人物的传讲了些什么,赵灵儿虽然没有赵惟吉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还是遗传到了很强的记忆力,所以只要是认真看过的书,看完了以后主要内容都能够记清楚的。

听完赵灵儿说的东西以后,赵惟吉点了点头,示意今天的任务完了。

得知自己今天的读书任务完了以后,赵灵儿开始有些躁动了:“老爸,我们今天出去抢谁啊?我们都好几天没有出海了。”

原来当抢过几次其他的海盗以后,发现基本上是接舷战时也是单方面的虐菜以后,后来每次抢劫的时候,赵惟吉便不再让两个孩子躲在船舱里不出来,而是让他们到桅杆顶端的瞭望台上看热闹。

所以几次之后,这俩熊孩子也对抢海盗上了瘾,当这几天没啥目标可以抢劫以后,这俩孩子比赵惟吉还不高兴。

“没有,没有,前几天不是在海上转了好几遍了吗,就只发现一些普通的商船。”

赵灵儿一听,便没了兴致,因为在抢劫过程中,他们也都明白了,那些海盗都是坏人,所以我们抢他们算是惩恶扬善。而普通的商船都是好人,所以不能够抢他们,要不然就是为恶。

此刻一听只有普通的商船在海上航行,赵灵儿就知道那是不能抢的对象,所以就没啥兴致了。

赵惟吉也看出赵灵儿没啥兴致了,于是给了她个活:“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去盯着你弟弟,让他练武别偷懒。”

原来当赵惟吉发现做家务的体力活再也没法给赵腾带来啥困难的时候,他果断的换了新法子,那就是叫赵腾习武,让赵腾联系一些武术的基础。

而这个时候正好是赵腾每天练武的时间,所以赵惟吉便让赵灵儿去盯着赵腾,免得他偷懒。

而赵灵儿由于不能出去抢海盗,所以便打起了“折磨”弟弟的主意,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去监督赵腾练武了。

看到赵灵儿跑去找赵腾了,赵惟吉也没有打算继续在基地里带着,于是他起身走到了海边。

而就在他刚走到海边停靠黑珍珠号的地方的时候,在船上值守的水手朝他突然大喊道:“王爷,好像有船向这边开过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海盗王

赵惟吉前世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篇文章,文章内很好的分析了曾经被寄希望成为一代海上霸主的战列舰为何实际上并没有统治海洋多年就黯然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了。

其中有一点说的非常明确,那就是战列舰的体积太大,吃水太深,海上移动很不灵活,很容易就会成为航空部队以及潜艇的活靶子。

而现在赵惟吉面临的一个状况使得他能够非常深刻的理解到战列舰的痛苦,因为他们现在正驾驶着黑珍珠号与一帮由维京人为主的海盗的海盗船在海上周旋着。

之所以会惹上维京人其实完全是一个巧合,在此之前黑珍珠号在这一海域从来没有遇到过维京人。

虽然赵惟吉在找寻新大陆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次维京人的海盗船,但是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毕竟维京人主要活动的区域还是欧洲附近的海域,所以那一次遇到维京人赵惟吉只是把它当做了一个巧合而已。

但是实际上维京人的活动范围在这个时候最东已经到达巴格达了,在巴格达有很多亦商亦盗的维京人在那里活动。

而维京人有着到处扎根的习惯,既然他们到达了巴格达,自然不可能会放过里巴格达并不远的波斯湾海域,所以很快的,在巴格达有了一定财富积累的一些维京人就在波斯湾上重新建造出了他们独有的维京海船,然后重拾海盗的勾当了。

而在这个十世纪即将跨入十一世纪的时代了,如果没有赵惟吉这么一个开挂的人存在的话,真正的海上霸主一直都是维京人。

这个时代没有任何的海盗或者海军能够在海上与维京人抗衡,这也使得维京海盗充满了舍我其谁的霸气。

但是虽说如此,在阿拉伯海域他们毕竟是少数,在这片海域更多的还是阿拉伯海盗,甚至印度海盗,已经大宋海盗。

可是这并没有削弱维京人在这一海域的霸主级的力量,在黑珍珠号出现之前,这些维京人才是这片海域的王者。

不过巧合的是,这些维京人的船只从来不单独行动,他们出海狩猎的时候都是一起行动的,而就在黑珍珠号出现在这片海域的时候,他们刚好离开了。

这群人驾驶着海船进入了红海,然后去埃及了。而等他们从埃及离开以后回到波斯湾的时候,黑珍珠号已经把这一海域扫荡了一遍,然后暂时停歇了下来。

正是这种巧合的时间差,使得双方并未遇到。

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又相遇了呢,那是因为当黑珍珠号停歇了以后,维京人在波斯湾里的港口之中听到了黑珍珠号的魔鬼船传说。

这些传说并没有吓退维京人,反而激发出了他们的一种斗志,因为纵横海上几个世纪的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挑战者。

而传说中的魔鬼船对于船只的洗劫方式是连他们维京人都没法做到的,那是一种强大的,蛮横的,不讲理的方式。

这样一来使得维京人感到了他们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这种挑战激发起了他们的斗志,所以他们便驾驶着自己的船出海寻找黑珍珠号,希望能够会一会这艘魔鬼船,甚至有可能的话把它抢过来。

但是当他们出海以后,黑珍珠号暂时性的隐匿了起来,于是他们绕呀绕,什么都没绕到。这什么都没绕到的情况让维京人十分的恼火,所以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顺道赚点外快,他们便开始了对于过往船只的抢劫。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元带着人手还有金子乘着小船准备前往亚丁购买一艘大船。而他们出海以后不久就碰到了维京海盗的船只。

这个时候的维京人已经抢疯了,他们才不管船只大小呢,只要是艘船,他们就得刮点东西下来。

于是王大元的船就被他们盯上了,不过好在这艘船比较小,而且在出发之前稍微改造了一下风帆,所以船速比维京人的海船要快一些。

所以王大元他们在被盯上了以后很快的往回撤,很幸运的逃脱了追捕。

而之前赵惟吉在海边的时候从水手口中得知的向他们海岛基地驶来的就是王大元他们的船只。

既然王大元他们狼狈的逃回来了,那么这仇自然不能不报了,再加上赵惟吉听王大元等人形容敌船以后十分肯定的断定那是维京人的海船,对于这个时代的霸主赵惟吉早就想再次一会了。

毕竟上次遇到的维京人由于在海上缺水断粮,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战斗力了,所以这次能够面对全盛的维京海盗,赵惟吉自然不能够放过这个机会了,于是黑珍珠号在蛰伏了一小段时间以后又再次出发了。

可是当赵惟吉在海上真正的遇到全盛的维京海盗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民族能够在这个时代称霸四海了。

“开炮啊,快。”这个时候的赵惟吉心里就如同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一段对白一样,一只苍蝇在你耳朵周围嗡嗡嗡的飞,但是你却拿它没办法。

而现在这种情况就是,由于维京海船船身窄,船体轻,吃水浅,再加上他们更多的时候是靠人力来划动,所以相对黑珍珠号来说太过于灵活了。

黑珍珠号两侧的船炮根本没法有效的给这几艘维京海盗船造成什么麻烦,唯一能够困扰到他们的估计也只有炮弹打到水中溅起的浪花了。

而黑珍珠号舰首和舰尾的迫击炮由于船体摇晃,再加上敌船离得太远也没法准确命中目标。

于是就变成了,黑珍珠号在原地放着空炮,而维京海船们,不断的在周围旋转,偶尔找个火炮的死角接近一下黑珍珠号,然后用他们的武器袭击一下对方。

“他喵的,要是让逮到这几只苍蝇的话,我一定要把它们的肠子拉出来然后绕在它们的脖子上,把它们勒住,然后在手起刀落。”

赵惟吉想是这么想,但是现在他们暂时也拿这些维京海盗没啥有效的办法。

不过其实维京海盗那边同样也不是太好受,因为虽然黑珍珠号拿他们没啥办法,但是他们同样也拿黑珍珠号也没啥办法。

黑珍珠号虽然相对来说比较笨重,但是防御力高的**,因为船身有一层钢铁包裹在外层,虽然不厚,但是强度还是很好。所以维京人的进攻根本无法给黑珍珠号造成任何的伤害。

既然双方都那对方没有任何的办法,那么有一个词就在这个时候同时出现在双方的脑海之中,那就是登船战,只有登船才有可能结束这场战斗。

但是如何登船呢,一般来说要顺利的进行登船的话,接舷战是不二法门,但是如果此刻进行接舷战的话,赵惟吉无疑要笑晕过去,因为一定能够进行接舷战,那么就意味着所有维京海船都妥妥的进入了黑珍珠号的射程之内了。

但是赵惟吉知道这一点,维京人也知道啊,他们虽然搞不清火炮是什么,但是他们结合传说再加上黑珍珠号船侧的炮口也推断出来,那肯定是一种远程武器,有可能比投石器还强。

所以从海战的一开始,维京人就劲量避免船只直面炮口,而实战也证明了他们决策的正确性,大炮的炮弹落到海中掀起的浪就已经让维京人吃到一些苦头了,所以他们更加不敢让船身暴露在炮火可能的射程角度里了。

此刻让维京人来进行接舷战,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总不可能双方就这样在这海上耗着啊,赵惟吉的弹药可是有数的,而维京人的补给也不算太多,这么耗下去谁都占不了便宜。

就在赵惟吉这边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一直在桅杆顶端观战的赵灵儿突然回到的甲板上面。

“你下来干嘛?不知道危险吗?”看到女儿突然跑了下来赵惟吉有些生气。

“危险个屁啊,对方离我们那么远的。”

这一句话,把赵惟吉气得够呛,但是也无力反驳,因为这种情况的确甲板上没什么危险,唯一的可能就是维京人把长矛投掷到甲板上,但是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太可能发生。

“好吧,我承认基本没啥危险,但是你下来干嘛?”

“我下来出主意啊,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你个小姑娘能出啥主意啊?”赵惟吉还没开口,王大元先抢先否定了赵灵儿。

不过赵惟吉并不这么想,他女儿到底有多聪明他是知道的,而且最近女儿在看三国志,也许她就从中受到啥启发也不是不可能。

“哦,我倒是想听听你有啥主意?”

既然父亲想听,赵灵儿就把她的注意说了出来,当她说完以后,连刚才不以为然的王大元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黑珍珠号这边的船员们就准备执行小姐的计策了。

当黑珍珠号那边的计策开始的时候,维京海盗那边惊讶的发现,黑珍珠号的炮火听了,整个船都安静了下来,烟雾也停止了,帆都降下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空城计

有时候往往战争的失败不是因为士兵没有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而是因为主帅决策失当,而在众多导致决策失当的因素之中,贪婪往往又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而在今天,这群维京海盗的领导人就尝到了贪婪带来的苦过。

事情还要回到当这群围着黑珍珠号进攻的维京海盗看到黑珍珠号完全沉默以后,他们的领导人并没有抵御住能够得到这艘巨轮的**。

当时在黑珍珠号完全沉默以后,这群维京人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有诈了,因为对方这样无缘无故的就将整艘船都停止了下来,肯定是故意的。

因为这群维京人很明白船上不存在什么卧底,而对方也没有处于任何的劣势,就这样就把船整个停了下来肯定是个陷阱。

不过此刻既是陷阱,也是一个机会,因为他们终于能够顺利的找一个极佳的角度接近那艘船,并且顺利的登上黑珍珠号了。

所以此刻对于维京海带的首领来说就是到了该抉择的时候了,是就这样放过这一次唯一可能得到这艘船的机会,还是冒着掉到陷阱里的危险仍然登船。

最终对于这艘巨无霸的贪欲还是战胜了理智,维京首领选择了登船。

这是因为这艘船实在是太好了,它在无风的状态下依然可以航行,还有着坚不可摧的外壳,以及快速的航行速度。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黑珍珠号还有极强的作战能力,除了灵活性不好以外,其他的特点都是海盗梦寐以求的。

再加上根据传说,这艘船劫掠了大量的黄金,所以金子的吸引力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但是除了这些以外,首领选择登船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对于自家兄弟登船以后的近战能力有着强大的信心,维京狂战士的名号可不是吹的。

至于传说中那响一声就能够给敌人身上开个洞的“魔法”,维京首领根本没有把那个当一回事儿。他相信瓦尔基里(女武神)会保佑他们的。

不过他们也并不是大摇大摆的就登船了,首领还是命令他手下的这几条船找了个合适的角度避开了炮火,然后接近了黑珍珠号,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登上了船。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将船停稳,然后用钩绳勾住黑珍珠号,大部分人开始爬上绳子的时候,他们的船突然发生了,然后就开始进水下沉了。

原来这就是赵灵儿计划的第一步,等这些海盗的船接近黑珍珠号停稳以后,立刻用迫击炮将他们的船击沉。

之前之所以迫击炮无法奏效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些海盗的船身较窄,然后还在不停的移动,所以迫击炮不太好攻击。

但是现在对方的海盗船已经变成一个半静止的靶子了,现在当然能够顺利的将他们的船击沉了。

而且这样一来,那一部分正在登船的海盗也就没了去路,上船夺船就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了。

正如赵灵儿所预料的那样,维京首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以后,除了火冒三丈以外,脑袋里也就还剩一种想法了,那就是登船夺船。

不过此刻他们大多数人还挂在绳子上,而他们头上的船舷上开始出现了无数的弩机,这就是赵灵儿计策的第二步了,那就是居高临下,直接用弩箭干掉那些海盗。

之所以选择弩箭,而不是火枪的原因也很简单,火枪子弹贵。本来在赵灵儿提出这个计策的时候是准备用火枪的,经历过这么多次海战以后,赵灵儿也知道火枪到底有着怎样的威力。

但是她并不知道其实火枪真正高成本的并不是枪支本身,而是那些子弹,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时候,赵惟吉不太愿意浪费子弹。

眼前的这个场景就是没有必要浪费子弹的场景了,反正用弩一箭即使没把这些登船的海盗射死,也能够使他们丧失抓住绳子的能力掉到海中,所以这个时候赵惟吉将计划修改为用弩机进攻。

而事情也如她们所预想的那样,大部分的海盗在这一阶段的时候即便没有丧命也掉入了海中,丧失了战斗能力。

不过当然还是有漏网之鱼,总会有没有办法被攻击到的死角可以提供给那些运气好的人能够成功的爬到船上,不过那个时候迎接他们的便是黑洞洞的枪口了。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被枪口顶住了脑袋的维京首领自然不敢再奢望什么瓦尔基里的保佑了,虽然说他并不相信那些故事中的所谓魔法,但是地方用这么一个看似没有啥伤害的铁管子顶着自己脑袋还是能够说明这东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此时他的手下巨大部分都已经葬身海底或者在海上飘着了,他再有自信也没有指望就凭他们这几个所谓的幸运儿能够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了,所以识时务的他果断的选择了投降。

不过由于情急,他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是他的母语,所以在场的赵惟吉这边的人根本没有一人能够听懂他说的是啥。

不过很快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立刻改用了阿拉伯话又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这回终于有人听懂了。

“王爷,他说他投降。”王大元就是那些听懂了的人之一,所以他把维京首领的话翻译给了赵惟吉。

“投降啊。”赵惟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然后继续说到:“投降我们有啥好处没有,焕章你去问问他。”

于是王大元就用阿拉伯话向维京首领问到:“你们投降对我们有啥好处?”

这一问把维京首领问傻了,对啊,他现在一无所有,拿不出任何的好处,他的船沉了,现在身上除了这身装备啥都没了。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够将手头这把他自认为是极品的斧子交了出去。

不过王大元接过斧子以后看了看,然后又用手试了试,紧接着摇了摇头,一脸鄙视的看着那个维京首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这种货色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维京首领自然看懂了王大元的表情,他觉得有点不服气,因为这斧子是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找了一个极好的铁匠打造而成的。

但是他刚想辩驳的时候,王大元随便找了个水手,让他用自己的配到砍向了那把维京战斧,结果水手的佩刀安然无恙,而斧子的刃上出现了一个大缺口。

这让维京首领惊呆了,随便找了个人用一把刀就把自己的斧子砍了个缺口,这刀得有多好啊,一般情况下同等品质的斧子与刀对砍的话,出事的永远只可能是刀而不是斧头。

这让维京首领明白了,这一仗他输的不冤,就算对付没有用任何的计策,放他们安然登上船,他们也未必能够打得赢,先不说那些强弩,和现在顶在自己脑袋上的这个神秘的武器,就是那些一般水手带的佩刀对他们都能够进行装备上的压制。

但是现在也就造成了一个麻烦,那就是他现阶段没有任何其他的能够作为赎买自己的赎金的东西了。

不过恰好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一个手下提醒了他,他们在巴格达城中还有一座大房子,以房子内有不少的黄金储存,希望以这个能够作为好处赎买己方。

不过当首领将这个条件提出了以后,赵惟吉却说这些条件只能够赎买首领他自己,至于他的手下,自己可以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那就是将他们推下海,让他们自己去求生。

处于对生的渴望,首领只好答应了赵惟吉的这个要求,让他的手下都被推下大海,希望神明能够保佑他们活下来。

于是赵惟吉又可以满足自己的一个海盗梦想了,那就是经典的上跳板。他让手下的水手找了一块长木板伸出了船舷,然后让海盗们一个一个上跳板往海里跳。

除了首领以外,所有人都被退下了大海,然后黑珍珠号就得返航了,他们还是得先回到海岛之上,然后照计划去买大船,再进入波斯湾。

就在黑珍珠号开始返航以后,赵惟吉一把抱起了他的宝贝女儿赵灵儿,因为这次能够兵不血刃的大胜,他的女儿立了大功。

“嘿,灵儿,告诉老爸,这计策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不是最近在看三国志吗,里面诸葛亮的传里不是提到过他用空城计吓退司马懿吗?当时我就想了,其实空城计除了真是空城的时候可以使用以外,进行埋伏也可以啊,正像司马懿顾虑的那样,万一只是摆一个样子,其实有大量的伏兵呢?”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万一,那些海盗不上当怎么办?”

“不上当就不上当呗,反正咱们没啥损失,还能够节约点炮弹和碳呢,你说是吧老爸。”

赵惟吉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如果那群海盗不上当的话,大不了接着耗呗,反正情况也不可能比之前更糟,何况能够节约弹药和燃料也是件好事。

“女儿说的有理。这次你立了大功,说吧有什么要求是爸爸能够满足你的?”

“我想和您一起去巴格达,还有带上弟弟。”赵灵儿还算有良心,这个时候也不忘弟弟。

“好吧,老爸答应你。”

听到赵惟吉给了肯定的答复,赵灵儿高兴的亲了老爸一口,然后冲着还在桅杆瞭望台上的赵腾伸出了大拇哥,意思是成了。

就这样,在海上过够了海盗瘾的赵惟吉终于要向巴格达进发了。

【这里解释一下,三国志里是没有诸葛亮用空城计一说的,那是三国演义里编出来的,不过为了剧情的需要,这里加了进去。请读者姥爷也就不要针对这里喷我了,谢谢】

第一百三十章 巴格达

“老爸,你真要我穿弟弟的衣服啊,好紧啊。”赵灵儿一边调整着身上这身不合适的男装,一边抱怨着。

“别抱怨,你要是想去巴格达的话,就得这么穿。”而这个时候赵惟吉正在帮着赵灵儿将她的长发梳成男孩子的样式。

“为什么,一定要打扮成男孩子啊。”由于赵灵儿本来就比赵腾大上好几岁,再加上女孩在本来也比男孩子发育早,所以赵腾的衣服套在赵灵儿的身上就显得又短,又紧。

这也是因为赵腾继承了他外祖父柴荣的体型,虽然平常不太爱锻炼,但是比同龄孩子还是要高大一些,要不然赵灵儿能不能套上这身衣服还难说呢。

“你要是想蒙着面,裹着头巾,再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去巴格达的话,你就不用穿你弟弟的衣服了。”

赵灵儿一听这种打扮,再想想这一片地方那么热的天气,立马摇了摇头,然后老老实实的让他老爸把她打扮成男孩子了。

其实赵惟吉也不想自己的女儿那么受罪,但是没办法,他们即将进入阿拉伯世界,那里对待妇女就是那么苛责。

古兰经中明确说了:“先知啊!你应当对你的妻子,你的女儿和信士们的妇女说:她们应当用外衣蒙着自己的身体。这样做最容易使人认识她们,而不受侵犯。真主是至赦的,是至慈的。”

阿拉伯世界中为了保护妇女的贞洁,使得她们必须将全身除了眼睛以外的地方都包裹起来。

出于对当地宗教习俗的尊重,赵惟吉只好将女儿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另一间屋子已经换好了衣服的赵腾走了进来,然后看到自己老姐从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有点娘的傻小子,一时有些违和。再加上他的衣服套在老姐身上实在是有点小,看上去有些滑稽。所以当这种滑稽和那种违和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使得赵腾再也忍不住,在一旁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本来就觉得别扭的赵灵儿再被弟弟一阵嘲笑下来,实在有些火大了,于是对着赵腾大吼到:“别笑了,再笑姐姐我要你好看。”

不过这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赵腾虽然一时间停止了笑声,但是当他抬头看到自家老姐的那身形象,再搭配着那满脸的怒意夹杂着害羞的表情是,立刻放出了更大的笑声。这些就不再是单纯的捂着肚子了,而是捂着肚子还在地上打起滚来了。

就连赵惟吉看到赵灵儿的那个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一看连老爸都在笑自己,赵灵儿彻底不干了,大有我准备脱了这身破衣服,大不了不去了的架势。

赵惟吉一看女儿的这个架势,自然知道不能再逗她了,于是立刻收敛住了笑容,然后假模假式的训诫了赵腾一番:“别笑了,你姐好容易帮你赚到的这个去巴格达的机会,你还想不要了,不不想要了的话,等下就别下船了,随着船回到黑珍珠号去。”

一听老爸这么说,赵腾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再笑了,本来这个机会就是老姐给赚来的,怎么着也得给老姐一点面子,于是赵腾也收敛了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元从船舱外走了进来,向赵惟吉报告已经快到了,准备下船。于是父女三人便赶忙收拾好东西,然后走出船舱准备下船了。

船靠岸的地方叫做霍梅尼港,是波斯湾中最接近巴格达的港口城市了,这里也是阿拉伯帝国的一个重要的港口,所以船进港以后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不过好在以前王大元经常往返于阿拉伯帝国与中原之间,对于这些手续熟门熟路,再加上有黄金加持,所以很容易便弄到了入城的许可。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一行人还是受到了一定的盘查,至少身上的武器都受到的检查,不过好在赵惟吉一行人都只带了短刀和毛瑟枪防身。

短刀没啥威胁,而毛瑟枪这群穆斯林又看不懂是啥,所以很容易便通过了盘查。

进入了霍梅尼港以后,赵惟吉的两个孩子立刻体会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因为这一行人中真正没有到过阿拉伯世界的其实只有赵惟吉一家,其他被挑选上去巴格达的人,其实以前都到过阿拉伯世界,虽然很多都没有去过巴格达,但是还是进过阿拉伯帝国的城市的。

而在赵惟吉一家人中,真正对于阿拉伯世界没有任何的形象概念的也就只有这俩孩子了。因为赵惟吉虽然没有来过阿拉伯世界,但是前世发达的咨询让他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所以真正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两个孩子,立马产生了无尽的好奇心。那些圆顶的房子好生奇怪,那些人为什么脑袋上要裹着一捆一捆的布。

还有,他们的胡子好奇怪,穿着也很奇怪。还有他们牵着的那总像马又不是马的动物到底是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给这俩孩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伴随着因为这种体验而产生的好奇心,这两个孩子化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而赵惟吉自然变成了她们的解答人了

圆顶是因为他们的宗教希望这样,还有那个放在头上的是头巾,这是他们的民族服饰。那种胡子是他们天生的,还有那种动物叫做骆驼。之后咱们去巴格达就要乘坐它们。

总之伴随着没完没了的问题,赵惟吉就必须没完没了的作出解答,有些问题他还能够解答,有些问题他根本不知道答案。

所以不甚其烦的他,决定给俩熊孩子找点事情做。而正好,他手头有本笔记本还有两根铅笔,于是他把笔记本分成了两份,同时还伴随着每一份一支铅笔交给了两个孩子。

“还记得我教过你们的那种画画的方式吗?”

“记得。”两个孩子同时说到。

“那么现在给你们个任务,那就是把你们感到奇怪,或者是美丽的建筑或者人都画下来,到时候带回家给你们老妈看,行吗?”

两个孩子都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了纸笔,开始找寻他们想要画的东西了。

这下赵惟吉总算暂时解脱了。

这笔记本和铅笔自然是新华城自己根据赵惟吉提供的方法制造出来的,而赵惟吉所说的画画的方式则是现代的铅笔画的方法,因为他发现,国画对于快速写生来说有些麻烦,所以再让孩子学习国画的同时,要教授了他们铅笔画的方法。

而就在两个孩子开始画东西以后,赵惟吉也得和王大元商量一下如何去巴格达了。

他们现在一行有二十几人,除了赵惟吉一家三口,还有王大元以外其他的人都是船上的水手,还有就是那个维京首领了。

而杨华则被留在了黑珍珠号上留守。

不过即便只有二十几人,那也是个不小的队伍了,所以如何前往巴格达自然也得商量一下。

按照王大元的意思就是,今晚现在霍梅尼港休息一晚,顺便在城里买些骆驼,明天一早出发。

紧接着王大元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像旅馆的地方,一进旅馆王大元亲切的与老板打起了招呼,可以看出他与这里的老板十分的熟悉。

王大元与老板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在柜台上开了几个房间,然后又让老板帮忙买了三十几匹骆驼。

然后王大元又带着人离开了旅馆,到集市上采购了接下来上路所需要的物品,尤其是饮用水。

一切搞定以后,队伍的成员就进入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孩子都还没有睡醒的时候,队伍就出发了,因为前往巴格达的路上要通过沙漠,如果不能够在中午之前找到绿洲的话,那么就会很难受了,所以得早一些出发。

于是赵惟吉和王大元就一人怀里抱着一个还在打瞌睡的孩子,然后带着整个队伍出发了。

由于王大元对霍梅尼港到巴格达的路线比较熟悉,再加上还有一个也很熟悉路况的维京人首领领路,所以他们很幸运的在中午之前到达了一个绿洲,避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而下午当太阳有些偏西,但是有没有开始落山的时候,一行人又上路了,他们得在日落之前到达第一个城镇。

因为沙漠里的夜晚与白天的温差实在是太大了,过夜基本上是不可能,而且还会伴随着威胁,所以避过了中午最热的时段以后,还得赶路。

不过所幸王大元将整个路程安排的非常的妥当,他们在这条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五天的时间,就安安稳稳的进入到了巴格达了。

进入巴格达以后,赵惟吉终于领略到了这个阿拉伯世界里最大的城市之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

这里和之前的霍梅尼完全不一样,它更加的繁华,更加的巨大,拥有更多的清真寺,已经更大的贸易市场。

无数的不一样国度的人云集在这里,一种东西方交融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赵惟吉也感受到了一种浓郁的文化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

由此他敢肯定,这次选择来巴格达是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绝对不会后悔。

不过,进入这个城市首先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得去接收维京首领的宅邸和黄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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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地下密室

“你说的宅子到底在哪里?”已经在巴格达城内走了小半天了,可是还没有达到海盗首领所说的宅子,这不免让赵惟吉有些怀疑。

“就快到了,已经不远了。”听得出赵惟吉已经不耐烦了,所以海盗首领赶忙解释到。

不过与此同时,王大元在翻译完他这句话以后,悄悄的在赵惟吉耳边又耳语了几句。

“王爷,估计他不会骗咱们,这一片已经快进入巴格达的富人区了。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是个巨大的宅子的话,也只会是在巴格达的富人区,所以估计真的不远了。”

就如同王大元所说的那样,大概又走了有十分钟的样子,海盗首领停在了一桩巨大的建筑面前,那是一座典型的伊斯兰风格的建筑,巨大的圆顶和塔尖异常的醒目。

“就是这里了,大人,这就是我所说的那座房子。”

在巴格达的富人区中,有着不少的大房子,但是眼前的这一撞,异常的大,刚才在很远的地方就已经引起了一行人的注意了,现在走进了一看,更是觉得异常的夸张。

“老爸,这房子比咱家都大啊。”都说童言无忌,但是有些时候童言就是真相,这个时候赵腾说出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说出的那句话,就是这间房子比赵惟吉这个王爷在新华城里的房子都大,甚至比他在华亭县的府邸也还要强上一些。

不过当在场的人都以为赵惟吉会因为他儿子这句话显得有些尴尬的时候,这家伙居然没心没肺的来了这么一句:“这房子大对吧,从今天开始这大房子就是咱们的了,喜欢吗?”

不过他儿子更加没心没肺的回了一句:“不喜欢,太难看了。”

在场听得懂他们父子对话的人都无语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就在房子门口这样耗下去,很快的海盗首领便将他们一行人领进了房子之中。

由于他们原本是海盗,所以有些秘密需要保护,这也就导致了,这所房子并没有像富人区的其他房子那样雇佣一些佣人来维护房子的日常。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赵惟吉暂时也不需要团体以外的人介入他们的生活。

进入房子之中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看看那约定之中的黄金还有将房子的房契拿到手,这两样恰好都在这件房子地下的秘密金库之中。

海盗首领带着赵惟吉和王大元打开了密室的大门,这所房子的密室不同于惯常的设在书房之中,因为这群家伙是海盗,所以根本不可能使用书房这种东西。

不过这密室也没有设在另一个经常设密室的地方:卧室,而是设在了厨房之中,密室的大门居然是埋在了一堆柴火下面,这的确令王大元和赵惟吉有些大开眼界。

不过就在海盗首领打开密室门的一瞬间,赵惟吉注意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那就是海盗首领在扒开柴堆的时候,现在一旁的灶台的添柴口那里好像按了一个什么按钮一样。

本来只是这样并不会引起赵惟吉的注意,因为那有可能是密室门的开关,不过当海盗首领打开密室门的时候,他是先拉出了一个把手转动了一下,以后再将门打开的,所以那个把手才是密室的开关。

既然把手是密室的开关,那么之前按下去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就值得注意了。

而且于此同时,赵惟吉又联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抓捕到这个海盗首领以后到现在进入金库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奇怪的现象就是这个人从来没有任何的逃跑的举动,这种现象很不正常。这并不是赵惟吉的队伍看管有多么严密,也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有多么骇人。而就是这个人自身没有任何的想要逃脱的**,一次都没有显露出来。

联想到这件事情以后,再加上刚才那个诡异的举动,这让赵惟吉不得不提高一些警惕,恰巧这个时候那个首领转过头来呼唤赵惟吉以及王大元进密室的时候和赵惟吉有了一次眼神的接触。

不过当这两个眼神刚一接触的时候,那个首领立刻将眼睛移开了,而且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不用火把试一试底下的密室?”这个时候王大元突然开口了,他所提出的问题正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那就是密室由于常年封闭,所以有可能会造成进入的人缺氧,一般为了避免这一事情的发生,事先会用火把这类需要氧气才会燃烧的东西实验一下。

这本是常识性的东西,按道理如果这个海盗经常出入密室的话,不应该不知道,但是此刻他却忘记了。

随着王大元的提醒,他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找寻火把或者任何的火源。但是由于他什么都没有准备所以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还好这个房间是厨房,厨房中有很多的木柴,王大元随手拿过了一根,然后从海盗的衣服上撕了一条布下来裹在了木柴的顶端,然后再用厨房里的油浸湿了整个布条,最后用火柴点燃了这个火把。

就这样,火把总算是有了,但是就在王大元交给这个人的时候,他发现此人的手汗有些多,虽然巴格达这里长年炎热,但是王大元和此人之前接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此人有太多的手汗,所以此时连王大元也产生了怀疑。

“王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发现不对头以后,王大元悄悄的对赵惟吉嘀咕道。

“我也这么觉得,看来密室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咱们,把枪准备好,一会儿提高警惕一些。”赵惟吉说完,两人乘着首领先行用火把试探地下密室的时候将背后的毛瑟枪拿了下来,拉开枪栓,上了一颗子弹进去,然后再把步枪的保险也给打了开来,然后又把枪背回了背上,只不过这一次换了一个容易迅速端枪的姿势。

可能是由于海盗首领太过于紧张了,所以当他确定地下密室可以进入以后转身在回来找赵惟吉二人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背枪的姿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二位大人,咱们走吧。”

于是,三人海盗打头,王大元居中,赵惟吉在最后,依次进入的密室之中。

密室在地底之下,他们首先爬下了一条极长的楼梯,然后才到达密室的第一间房间,紧接着又进入了一道门,进门以后首领用自己手上的火把点燃了原本设置在左边墙上的第一个火把,然后,就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第一个火把以后的一长串火把都被点亮了,紧接着海盗又如法炮制了右边,于是一个很长的隧道展现在了赵惟吉二人的面前。

这隧道从这一头到另一头赵惟吉目测起码有一百多米,光修建这个地下隧道,工程就不小,一想隧道的那一头才是金库,这让赵惟吉和王大元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由此赵惟吉又产生了另一个怀疑,那就是这个密室真的是这群维京人修建的吗?在他的印象中维京人虽然有着极高的航海技术,已经极强的战斗能力,但是没听过他们在建筑修造上有任何的举世闻名的成就。

而且修建如此规模的一个密室,工程之浩大,要想不引起任何的人注意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是官方的手笔,那才有可能。

这不免让赵惟吉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那就是到底是什么人修建了这座密室,不过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考虑这些问题了,因为此刻海盗首领已经开始往前继续前进了。

海盗首领继续前进后,二人也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隧道的那一边,一扇石门之前。

石门上刻有很多图案,但是并不是阿拉伯语,所以三人没有一人能够看懂是什么,虽然没人能够看懂,但是海盗首领还是通过转动石门一盘的一个机关打开了这个石门。

石门打开以后,三人便进入到了门后的房间之中,进去以后,还是像隧道中那样,海盗首领用手上的火把点燃了墙面上的一支火把,其他的便都依次点亮了。

所有的火把将房间照亮以后,令人沸腾的一幕便展现出来了。一屋子的金银器还有金币银币已经金砖银锭等等,全是宝藏。

不过令人好奇的是,这一屋子的宝藏包围着一个小小的托盘,而托盘之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布袋,布袋中装有什么东西尚未可知。

这个时候海盗首领突然开口说了些什么。

“王爷,他让我俩过去,说是要三人同时再在那三块砖上,才能够打开一个暗格,而房契和地契就在暗格之中。”

话是这样说,但是赵惟吉和王大元处于谨慎还是将背后的枪调整了一下位置,以防万一,然后两人便走到了海盗船长指定的那两块砖上。

砖上有两个脚印一般的凹槽,正好是成人脚掌的大小,王大元和赵惟吉就将脚都放入了凹槽之中,而那个海盗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就当三个人都将双脚放入了凹槽之中了以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好像什么机关被打开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机关

咔嗒,轰隆隆。

当三人同时站到砖里的脚印凹槽里时,在密室中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阵声音。就在声音完全停止以后,之前一直低眉顺眼的海盗首领突然动了起来。

就在赵惟吉和王大元还在寻找声源的时候,只见海盗首领突然快速的跑到了密室中央的托盘面前,一把抓起了布袋子。

与此同时,刚才已经停止了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次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同时传来,一边是之前发出声音的方向,另一边则是他们进来的方向。

此时仍然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盗首领抓起那个布袋子然后跑向了第一个声源。

就在海盗已经快跑到第一个声源处的时候,这边仍然搞不清状况的二人终于反应过来要出事,于是二人立刻向海盗追去。

不过当他们追赶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道栅栏门正在缓慢的下降着,已经关住了一半多一点了。

而这个跑向栅栏门的海盗,在即将装上栅栏门的时候,迅速屈身做了一个前滚翻的动作,一下滚进了那个栅栏门中。

随后赶到的赵惟吉和王大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栅栏门彻底的放下将二人与海盗隔了开来。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他们进来的门也关上了,也就是连退路都没有了。

看到赵惟吉和王大元彻底被关在了栅栏门的对面以后,海盗首领感觉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打开了手中的布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了里面的东西以后,对着王大元和赵惟吉说:

“你们这一群人就是白痴,你们以为我会就这么好心带你们来到这里然后将我的一切都白送给你们吗?这巴格达城中的房子就是我的地盘,既然是我的地盘,我自然是留有可以对付的你们都后手了。

虽然只是把你们两个引导这里,但是这也足够了,我可以看得出来,你们二人就是他们的头,只要你们死了,他们自然也就得树倒猢狲散。

这里头的机关得三个人才能开启,就像我们刚才做的那样,所以就凭你二人根本别想出来,你们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

只是在你们死之前这些金子暂时是不能够动用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有这一袋东西在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海盗首领在说这番话的同时,王大元几乎在进行着同声的翻译,只不过王大元翻译的同时,已然无法掩盖内心的怒火,随时都有一股要冲上去拼命的架势。

赵惟吉在听着王大元翻译的时候,同样的也十分恼怒,只不过在恼怒的同时也在怨恨自己的愚笨,既然已经想到这个海盗有可能有阴谋,但是为什么还是中招了。

不过虽然赵惟吉的心中也充满了恼怒和怨恨,但是此刻他并没有完全失去冷静,他知道应该有能够破解机关的方法。

只不过此时赵惟吉的想法海盗首领并不知道,他仍然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栅栏门对面的二人进行着没完没了的嘲讽。

但是就在他的兴奋点达到最高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然后海盗首领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脏部位出现了一个窟窿,然后里面开始往外冒出了鲜血。

而随着鲜血向外的流淌,他整个人开始感觉到了寒冷,然后逐渐的感觉不到了四肢,然后是全身,最后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能让人身体开洞的魔法啊。”当这个海盗首领在死之前,脑袋中唯一留存的想法就是这个了。

开枪射杀他的人自然是赵惟吉了,之所以能够在海盗首领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将他射杀除了有他本人已经得意忘形到了极点的缘故以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海盗首领从被俘以后完全就没有见过赵惟吉这边的任何一个人开过枪。

出于节省子弹的考虑,所以赵惟吉这边的人平时基本上就根本不动用枪支,再加上之前海战的时候也没有动用过,所以海盗船长并不知道这件武器攻击的时候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他之所以指导那是武器,那是因为他被俘的时候,赵惟吉的水手曾经用枪管顶着他的脑袋,虽然这个举动透露给了海盗首领这是武器,但是同样也误导了他。

水手的这个举动被海盗首领误读为这东西虽然是武器,但是估计要靠的很近才能够发挥效用,所以当他站在栅栏门的这一边的时候,他天真的以为已经和赵惟吉与王大元拉开了距离,这样一来他们手上的武器对于自己就没有效果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这栅栏门两边几米的距离对于步枪来说简直和顶着脑袋没啥区别,而且巧合的是,海盗以为的不可逾越的天险偏偏是一道栅栏门,要是石门的话,估计他也就不会死了。

不过事实没有那么多如果,在他最嗨的时候,赵惟吉直接给了他一枪,把他送到了地狱之中。

但是并不意味杀了他赵惟吉与王大元就能够逃出生天了,射杀这个海盗只不过能够泄愤而已,如何打开机关还是一个大问题。

“王爷,这下子该怎么办?”虽然很高兴这个该死的家伙终于死了,但是还是出不去的情况摆在面前让王大元有些着急。

“不要慌嘛,肯定会有办法的。”这个时候赵惟吉同样在苦恼着如何出去,不过他比王大元要好一些,因为他知道开关总会有办法打开的。

“要不,王爷,咱们试试将这些金子都堆在刚才那人站的机关上,然后我们在站上去试试?”

赵惟吉看了看三块机关,想了想觉得估计不会有用,但是为了不打消王大元的积极性,所以他还是决定照着王大元的方法试一试。

于是二人便搬了许多的金子堆在了那块砖上面,然后二人像刚才一样占到了刚才的两块砖上。

果然,机关没有任何的动静。

“王爷,这是为什么啊?那些金子应该有一个大人那么重了,为什么还不行?”

其实也不怪王大元不明白,据赵惟吉猜想那个机关应该是压强感应机关,而不是压力感应机关。

单纯靠用量应该是无法将机关打开的,应该是要用差不多成年人体重所产生的的压力同时作用于两块凹槽之中所产生的压强才能够打开机关。

如果单纯的将重物放在上面的话,即便是压力一样了,但是不能够在凹槽中产生达到要求的压强还是无法打开机关。

但是如果只往凹槽中方重物的话,要产生成人体重一般的压强,不知道要堆积多高才能够达到,而且还要保证这堆积物不倒塌,这难度有点高。

而如果完全向整个机关砖块上堆积重物的话,不知道要多少才能产生成人重量集中在凹槽中所达到的重量,所以基本上别指望通过开启砖块的机关出去了。

但是赵惟吉却无法短时间内向王大元解释清楚压强与压力的关系,所以当王大元搞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赵惟吉只能用可能不是简单的堆积重物就能够打开机关来解释了。

不过这么一解释以后王大元便彻底没有招数了。

不过虽然王大元没有招数了,但是赵惟吉却想到了一点东西。

那就是如果这个密室的门一定要三个人同时站上去才能打开的话,不足三人该怎么办?即便是一群人进入这个密室,当除了站在机关上的三人都进入栅栏门的那边以后,剩下的三人怎么办?

一旦一个人离开以后,两边的门就同时放下,以门放下的速度,还有门的宽度,根本不可能给三人同时离开的机会,必将有人要被困在这里面,就算是出去的人能够再绕到刚才他们进来的那条路再把门打开然后将困在里面的救出去,但是这样设计的机关还是显得有些不合理,一定有什么别的法子能够不用人站在上面就打开机关的。

可是放眼这个房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像能够打开机关的样子,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赵惟吉突然在财宝堆中发现了点不和谐的东西。

他在他们刚才搬运重物的财宝堆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物体,与周围的金银色十分不协调,于是出于好奇,赵惟吉走了过去。

而当他走过去以后,他发现那东西好像人的双脚一样,于是赵惟吉果断的扒开了这个东西上面的金银财宝,然后一个人形的雕像就展现在了赵惟吉的眼前。

这个东西的出现,使得赵惟吉好像找到了打开机关的钥匙,于是赵惟吉赶忙将那尊雕像扶了起来,他惊讶的发现,雕像的重量就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

“焕章,过来搭把手。”意识的这有可能就是钥匙的赵惟吉赶忙叫过王大元过来帮忙把这尊雕像搬到机关上去。

王大元听到赵惟吉的呼喊以后,立马赶了过去,然后两人便将雕像小心翼翼的抬到了第一个机关上面,然后轻轻的放了上去。

咔擦。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逃出生天

当二人小心翼翼的将雕像的双脚放入凹槽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双脚的大小居然与凹槽完全一样,严丝合缝。

而原本感觉无法站稳的雕像在进入凹槽以后居然就能够站住了,当二人小心翼翼的将雕像放开的时候,雕像稳稳地矗立在了那里,然后那块砖便陷了下去,就像刚才他们人站在上面一样。

这个时候赵惟吉与王大元二人对视了一样,他们知道钥匙找到了。于是对视完了以后,二人立即回头去财宝堆中找寻剩余的两座雕像。

很快的,二人便在其他的财报堆之中找到了剩余的两座雕像,然后如法炮制的再放到了另外两块砖上。

当三座雕像都放上去了以后,如同刚才他们三人站上去时那样,机关发动了,而且这次是两道门同时打开了。

看到两道门同时打开以后,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总算是能够逃出生天了。

既然已经算是能够安然离开了,所以二人开始研究起了这件房间中的宝藏了,王大元去找寻海盗口中的房契了,而赵惟吉则走到了海盗首领的尸体旁边,他想去看一看那个布袋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等他走到尸体旁边拿起布袋子以后,他发现袋子中好像装的是一些像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在等他打开袋子一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海盗船长放着这么多金银财宝不要,而专程挑这么一个小袋子了。

这个袋子里装的全是钻石的原石,虽然还没有切割过,但是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抛光了,不过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虽然袋子里的钻石数量不少,但是都太过于细小了,最大的不过一克拉左右,还只是抛光过的原石,如果再切割一下的话,这一克拉的钻石估计还会缩水。

就在赵惟吉还在一粒一粒的看着这些钻石的时候,王大元那边同样也有了新的发现,他在放置托盘的底座下面发现了一个暗格,而打开暗格以后除了发现海盗口中所说的房契与地契以外,还另外发现了一件别的东西,一张写满了文字的羊皮纸。

不过上面的文字,他却完全不认识,上面的文字并不是阿拉伯文,更不是汉字,是一种王大元不太认识的文字。

“王爷,您过来看一下这件东西。”

由于王大元的呼叫,赵惟吉只好将钻石的口袋扎好,然后前往王大元那边。

“王爷,这两份就是这房子的房契和地契了,不过这东西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上面写得字我不认识。”

赵惟吉接过了那份王大元说不认识的东西看了看,羊皮纸上面的确写着很多奇怪的文字,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赵惟吉却没有办法想起到底是什么文字。

“不是大食文吗?”

王大元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虽然很像。”

不过赵惟吉突然想到了在后世阿拉伯世界中除了使用阿拉伯语以外,还有另外一种语言也广泛的流行与阿拉伯世界中的一些国家之中,这种语言就是波斯语。所以这羊皮纸上的文字会不会就是波斯文。

想到这里,赵惟吉赶忙问王大元:“焕章你会不会波斯语?”

“波斯语?什么是波斯语?”王大元不太明白赵惟吉说的是什么。

看到王大元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赵惟吉一拍脑门,这是自己的失误,波斯帝国的最后一个王朝萨珊王朝早在三百多年前就灭亡了。

这个时候即便有人还在说波斯语,对于外来人来说的话,也不一定能够知道他说的那叫波斯语了。

所以这个时候,暂时没有办法搞清楚这张羊皮纸上写的是什么了。

既然暂时没法搞清楚羊皮纸上写的是啥,赵惟吉也就不准备纠结在这个地方了,现在他们面临的选择是原路返回还是沿着另一边的出口继续前进,看看到底那边有什么东西。

“焕章,现在咱们怎么办?是继续往前走呢,还是先行回头?”

“我想咱们还是先行回头吧,咱们下来的时间也蛮长的了,怎么着也该先回去和大家说一声。再者说了继续前进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等着咱们,所以最好还是再叫几个人一起去的好。”

对于王大元的建议赵惟吉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所以也就答应了。

等他们二人回到房子里的时候,果然所有人都很是着急,赵惟吉的女儿更是有种再见不到老爸就要哭了的架势。

不过还好二人及时返回了,也就没有酿成什么问题。

在和其他的人介绍了一下下面的情况以后,赵惟吉决定将队伍分成两拨,一拨带着两个孩子在这里看家,另一波下去往深处探寻。

但是这一次,王大元被留在了上面,之所以这么做赵惟吉给出的解释是他需要一个人在万一地下的人出事的情况下,能够做出决断,而在这群人里就只有王大元最适合这个角色了。

既然赵惟吉已经给出了充分的理由,王大元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两拨人就这样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这一次下去的时候,赵惟吉比上次要聪明一些,除了带上足够的火把以外,还随身带了一些干粮和水,因为不知道要在底下呆多久,所以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

重新下到密室之后,赵惟吉带着人穿过了堆放黄金的房间,然后向着之前海盗首领妄图逃跑的那条路继续前进着。

这条路比进来的那一条还要幽长,并且不像来时是笔直的一条路,这回的路有了转角,但是还好没有岔路。

大概在这条路上走了有三十分钟左右,赵惟吉一行人又看到了一架梯子,一行人登上了梯子以后,又进到了一个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不过当用火把将这个房间照亮了以后,赵惟吉一行人发现了在一面墙上有个像开关一样的东西。等他们将那道开关转动以后,突然一扇门打开了。

沿着密道七转八转转了半天,居然上来只有一道门,这不免让一行人有些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还是得看看门里或者是门外到底有什么。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纷纷走出了拿到大门,走出门后刺眼的阳光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视觉,等所有人适应过来以后,走到了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地方。

他们的正前面是一桩极其宏伟的建筑,然后周围还有一群人,并且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赵惟吉一行人。

就在赵惟吉一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从远处跑来了一个老头,老头以一种像看到美女的眼神看着赵惟吉一行人,把他们看得都有些发毛了。

正当他们中间会阿拉伯语的人正要发飙的时候,老头居然先开口了。

“你们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当队伍里会阿拉伯语的人将老头的话翻译出来之后,一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叫这里面?

为了搞清这个问题,这一行人统统把头转到了后方,想看看老头说的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当他把头都转过去以后,所有人都下了一跳,原来那道门是开在一座巨型纪念碑的底座上面。

“老张,你帮我翻译一下,我打算问问这位老者一些问题。”赵惟吉口中的老张就是这一行人之中懂得阿拉伯语的那人。

老张听后点了点头,做好了翻译的准备。

“老先生,这里是哪啊,还是巴格达城内吗?为何您看到我们会如此的激动?”

听完老张翻译的赵惟吉的问题之后,老者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这里的确还是巴格达城内,你们面前的就是著名的智慧馆。

我之所以看到你们会如此的激动是因为你们的出现印证了一个传说,刚才我有些失态,还望见谅。”

“那老先生,您是谁,您口中的传说又是什么?”

“我叫肯迪,我是智慧馆中一个研究萨珊王朝的学者。至于我刚才所说的传说,那是一个关于萨珊王朝的英雄王的传说。

传说中萨珊王朝的王库思老一世在扑灭了马兹达克叛乱以后,曾经将他在战争中缴获的财富都埋藏在了一个密室之中,而这个密室就建立在当时还是一个小镇的巴格达里面。

不过当我们帝国的第二任哈里发苏尔曼大人扩建巴格达的时候却没有找到那些财富,只不过唯一的线索就是你们背后的那座纪念碑,据说这座纪念碑是在当时就已经有了的一个底座上面直接建立起来的。

但是我在这里研究了多年,却没有找到这底座有任何的可疑的地方。虽然之前也曾传出深夜的时候有人从底座中出现这样的传言,但是没有人真正的见到过,所以也就没人当真。直到你们今天出现。”

从老者口中得知的这些东西印证了赵惟吉之前的想法,那就是这个密室的修建肯定不是那群海盗就能够完成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惟吉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于是他便从身上将之前在密室之中找到的那张羊皮翻了出来,拿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羊皮以后一看,脸色立刻变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万卷藏书

当赵惟吉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老者以后,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老者在看完羊皮纸上所书写的东西以后脸色有了大变。

“你这东西是从哪里得到的?”此刻老者拿着那张羊皮纸的手已经开始了颤抖,而且说话也不是太利索了。

“就是从我刚才出来的地方。”

“你能带我去看一看吗,只要你能带我去看上一看,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就算你要我的命都可以。”

由于老者此时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激动,导致了语调升高,使得周围本来在行走的人群一下子全部停住了脚步,然后向这个方向开始观望。

一看周围的人又都再次看了过来,这让赵惟吉有些尴尬,于是他赶忙安抚老者说:“您先别激动,我可以答应带您去看,但是您得答应我这个秘密不向外人透露,而且等下进入密室,您也得听从我的吩咐,如果您能答应这两个要求的话,我就带您进去。”

这个两个要求对于现在十分渴望进入密室的老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他想都没有就答应了赵惟吉的要求。

于是乎才刚走出来没有多久的一行人又开始往回返了,只不过这一次队伍中多了一位老人。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刚才出来的门里,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当全部人都进入到门里后,赵惟吉反向转动了刚才打开门的机关,于是门就又关上了。

当一行人又重新回到这件充满黄金的密室的时候,他们都很好奇这位老人到底希望看到什么,难道那张羊皮纸上所写的是这些黄金吗。

但是赵惟吉觉得老人应该不是来看黄金的,如果单纯是为了黄金的话,老人应该没有那么激动。

果然当老人进入了这个满是黄金的房间之后只是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这里应该就是库思老一世堆放财宝的地方了,那么那东西应该在哪呢?”

待老张将老人的这句话翻译给了赵惟吉以后,赵惟吉才知道这房子里的宝藏到底从哪里来的,他之前一直都还奇怪,如此巨大数量的宝藏单纯靠在海上抢劫应该不可能积累到如此数量吧。

而此刻老者则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这里面绝大部分的宝藏应该都是库思老一世留下的,估计只有少部分是海盗们抢到的。

就在赵惟吉还在想这个问题的同时,老人看到了放在机关上面的三座雕像,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会儿以后,冲赵惟吉问到。

“这雕像一直就放在这里吗?”

“不是的,这雕像原本是埋在财宝堆里面的,我们进来以后才将它们找出来开启的机关。”

“机关?开启的是什么机关?”

“就是我们进到这个房间的那扇门,还有这边的这一扇门。”赵惟吉分别指了指两扇门。

“门?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机关开启?”

“好像没了。”

听到赵惟吉这样说以后,老者突然陷入了沉思,嘴里还不断喃喃地念着什么:“不对啊,根据羊皮纸的记载这三座雕像打开的机关应该是藏书库的机关啊。”

就在老者还在念叨着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一惊,然后又再次拿出羊皮纸来仔细的又看了几遍,又再次向赵惟吉问到:“那么你们在打开这个机关之前,还启动过什么机关没有?”

“从外边打开那边那扇门的机关算不算?”

“不是,再想想别的?”

“别的?”赵惟吉实在想不出别的机关了,他们进来的时候唯一打开的机关就是那扇门的机关了。

不过赵惟吉突然想到了一个有可能是机关的东西,那就是在他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那个海盗首领在厨房的灶台的添柴口里面好像按了个什么机关。

“我想起来了,好像在进入这件密室之前,在这密室上方的房子里按过一个什么机关。”

“就是那个,你能找给人回去再按一次那个机关吗?”

于是赵惟吉就随便找了个人,告诉他机关的大概位置,然后让他去按下那个机关。

那个人离开之后不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按下了机关的缘故,那道通往房子的石门开始关上了,不仅如此,另外一面的栅栏门也开始关上了。

这一现象的发生让在这里的除老者以外的其他人都开始紧张了。

不过这个时候老者开口了:“大家不用紧张,等下老头我自然能够找到开关开启那一道门,大家稍安勿躁。”

就在老者的话音才刚落,又有一道机关被触动了,放着托盘的那个台子缓缓的开始往下降了,然后一道向下的石阶梯出现在了台子的位置。

“应该就是这个了,大家随着我下去吧。”老人说完话以后便率先走下了台阶。

看到老人开始向下走了以后,赵惟吉等人也没有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大约沿着台阶走了有两三分钟吧,就走完了这个的阶梯,这个时候老人又开口了:“你们的火把现在小心点,这里面的东西应该非常的易燃。”

随着老人的这声提醒,所有人都开始小心翼翼的看管着自己的火把,然后再用火把小心翼翼的开始照亮四周。

当火把照亮了四周以后,这件密室里藏有的东西便全部展现在了一行的人面前了,这些东西不是宝藏,而是大量羊皮纸制成的书籍。

而就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些书籍以后,老人的情绪开始失控了,他先是大笑,然后又大哭,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好一会儿,随着老人的体力的减少终于停止了。

这个时候终于等到老人情绪缓和下来的赵惟吉开口问了:“老先生,现在您可以和我们解释一下这里面这些藏书到底是什么了吧?”

由于刚才两种情绪的交替使得老人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以此刻老人根本没法站住,他一做到了地上然后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对赵惟吉说:“这里面的藏书是一部分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

老人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开始继续的喘着粗气了。

不过这个时候轮到赵惟吉喘不过气来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藏书居然是传说中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

据历史学家分析,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并不是阿拉伯人焚烧的,其实是毁于更早的时候,但是这样一来就使得赵惟吉更加不保有能够看见那些藏书的希望了,因为如果是毁于更早的时候的话,保存下来的可能性便更小了。

但是没想到在此时眼前的老人居然说这些书是部分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这让赵惟吉怎么都没法相信。

“老先生,您怎么能够确定这些书就是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据我所知,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应该在五百年前就已经被焚毁了。”

这个时候的老人也基本上把气给喘匀实了,他听到赵惟吉的话以后,这样说到:“没想到你这个东方人的见识倒是不浅,的确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被焚毁了,但是那只是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当时被及时抢救了出来。

后来这一下部分辗转就流落到了巴格达这一带,而库思老一世国王在平叛以后,机缘巧合下便得到了这一部分藏书。

但是他并没有将藏书带回到当时萨珊王朝的首都,而是秘密的建立了一个密室书库将这部分藏书保存了起来。

只不过这件事情在史书上的记载非常的稀少,老头我也是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才得知的。

而你给我的羊皮纸上正好记载了这一件事情的详细经过,还有进入密室的方法。所以我想这里的藏书应该就是亚历山大图书馆那部分保留下来的藏书了。”

老者说完以后,用力勉强的站了起来,然后从赵惟吉手上要过了一根火把,走到了一个位置拉动了某个机关。

当老者拉动机关以后,听到上方传来了开门的响动,此时老者对着赵惟吉说:“你再找个人上去看看吧,刚才关上的门应该已经打开了。

赵惟吉派了个人上去查看,结果是那道门居然真的已经打开了。

这个时候赵惟吉便完全弄明白这些机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灶台的机关掌控的是房子进来的那道大门还有这件书库的门,如果灶台的机关被打开了的话,房子过来的大门就能够被打开,但是这个时候雕像所掌控的机关就只能够打开另外一道门了。

而如果灶台的机关没有被打开的话,雕像的机关就能够打开书库的大门了。

这样设计的机关便可以充分的保护书库的隐秘性,因为如果灶台的机关不打开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进入的密室,因为智慧城那边的那道门从外面是无法打开的。

设计这些机关的人简直是煞费苦心,为了保护这些书籍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过现在这些书还是被找到了,但是找到以后该怎么办其实老人和赵惟吉都还没有想好,不过从二人现在看着这些书籍的那种贪婪的目光看来这二人谁都不想放弃这些书籍。

那么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吸引

其实当确定归路畅通以后,赵惟吉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些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上来了。

他此行到巴格达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引进西方的典籍,尤其是理科典籍。本来赵惟吉是希望能够从大名鼎鼎的智慧馆中弄到这些东西的,毕竟在东西方的交流当中巴格达的智慧馆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那里不仅有藏书,还有大量的人员在从事藏书的翻译和整理工作。

不过当看到这些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以后,赵惟吉知道他能够省下很大的力气了,因为即便只是原藏书的一部分,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有了这些藏书完全够新华书院研究很多年的了。

不过问题也放在了赵惟吉的面前,那就是他认识的人里估计没有一个人精通古希腊语,或者是其他的图书的著作语言。

也就是说即便有了图书他还是得求助于智慧馆看看能不能至少先翻译成阿拉伯语。

而另一边,老者同样也在打这些图书的主意,只不过老者面临的问题与赵惟吉截然相反,他本人除了懂得中古波斯语以外还懂得古希腊语,而且即便是其他语言的书籍他也能够找到相应的能够翻译的学者。

但是如今这件密室里的书籍的所有权应该在赵惟吉手上,赵惟吉有着这桩房子的房契与地契,而阿拉伯帝国与西方一样同样不能侵犯个人的私有财产。

这样一来拥有着老者即便能够通过智慧馆告知官方,但是只要赵惟吉不给,他们同样不能够强行拿走这些书籍。

不过就在二人在打这些书的主意的同时,他二人的身份差别开始使得二人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产生了差异了。

赵惟吉虽然同样也注重学术的重要性,但是归根到底他基本上还算是一个政治家,既然是政治家那么考虑的事情就要更复杂一些了。

此时的赵惟吉不仅在考虑如何找到人来翻译这些书籍,同样在考虑这些书籍除了能够带给新华城知识以外,是否能够同样吸引到人才。

这个时候赵惟吉已经不打算单纯的求助于智慧馆帮他翻译这些书籍了,他打算利用这些书籍从智慧馆中挖人。

因为他从老者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这些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对于任何一个学者来说就如同黄金一样,甚至比黄金还有吸引力。

但是有一点是赵惟吉无法确定的,那就是这些学者是否能够真的为了这些书远走海外,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新华城里巴格达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

而且智慧馆的待遇也是极其好的,就从待遇这项上来说赵惟吉根本没有把握他能够给出更好的待遇,最多也就是持平。

不过他还是愿意一试,于是他向老者整个的坦白了身份。

令赵惟吉感到惊讶的是,老者虽然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是却知道新华城。

“新华城我知道,据说好像在很遥远的海外,甚至比唐(阿拉伯人并不知道唐宋的区别,因为大唐的声名实在是太广大了,所以唐帝国灭亡多年以后很多国家还是将中原称作唐)还要遥远。”

“老先生是从哪里听到过新华城的?”

“是从我儿子口中,我儿子是一个往返于本地与唐之间的商人,不过听他说最近他开始与一个原理唐但是属于唐的叫新华城的城市有了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他从那里可以买到更便宜的棉布,我这身衣服就是从新华城买的棉布制作的。”

直到这个时候赵惟吉才发现原来老者身上的衣服是用棉布制作而成的,而且这个时候老者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金币。

这枚金币赵惟吉太熟悉了,就是他们新华城铸造的金币。

“这个是不是你们的金币?”

“是的,这就是我们那里铸造的金币。”

“你们是如何铸造这样的金币的?我的好几个朋友曾经试图仿制,但是统统都失败了,这种铸造方式相当特别。而且这金币的含量相当纯净,你们是怎么去除杂质的?

还有,你们唐的这种棉布到底是怎样制成的?我们这边的人研究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原理?”

一听这老头劈头盖脸这么一通追问,赵惟吉就知道他挖人的计划可能有戏了,因为现在他的手中不仅拥有这些藏书还多了一张王牌,那就是新华城中的那些技术。

由于那些技术都是他通过穿越而带来的超前技术,所以这个时代的人短时间之内根本别想破解。

而对于这些学霸们来说无法破解的东西才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老先生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您说。”

“这些书籍我是准备运送回新华城的。”

老头一听赵惟吉要将这些书都运回去立马就不干的,但是此刻以他的立场来说也没有办法阻止,虽然他帮助找到了这些书籍。

“不过,由于这些书的语言的缘故,我需要人帮我翻译它们。”

听到这里老头的眼睛开始发亮了,他很有自信这些书除了他们智慧馆的人其他人基本上没有办法翻译,因为如今拥有古希腊典籍最多的地方就是他们智慧馆了,甚至拜占庭帝国都没有他们有的多。

“所以,我希望你们智慧馆的人能够帮我翻译这些书籍,当然我也不是让你们白白帮我翻译,除了相应的酬劳以外,等这些书籍翻译完了以后,我还会让人抄录副本在赠予你们智慧馆。”

听完了赵惟吉的话以后,老头子差点没有留下眼泪,因为这条件真是太优厚了,只要能够让他们抄录一份带回智慧馆就已经可以让他们免费帮赵惟吉翻译了,现在不仅给抄录,还给报酬,这只能用赞美安拉来赞美赵惟吉了。

不过赵惟吉真的会这样的雷锋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么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的雷锋,他的附带条件很快就出炉了。

“不过,翻译这些书籍需要在新华城进行,也就是说你们翻译的人随书一同前往新华城,等到翻译完成并且抄录好副本以后,我们的人在用船将你们的翻译人员已经抄录好的副本送回来。”

当这个条件提出来以后,老者有些犹豫了,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唐就已经够远的了,此刻赵惟吉提出的要求是去到更远的新华城,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都难以预计,所以他需要想一想。

“这个我需要想一想,而且我也需要回到智慧馆中去向馆长报告一下这件事情,请你容许我一点时间。”

赵惟吉当然没有指望老头立马就答应他的要求,所以他同意了老者的请求。

既然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那么这一行人便得返回房子了。

当他们返回房子的时候,王大元及其两个还在早已等在了入口,因为当事先回来触动机关的人将机关按下以后就迅速的回到了密室,结果在他回去以后发现密室的门已经关上了,他并不敢断定是不是因为他触动机关的原因,所以他找来了王大元。

王大元通过这人的描述以后,猜想有可能是发现了另外的机关,而另外的机关要通过关上这里的机关才能够打开。

所以王大元也不敢贸然的开动灶台下面的机关,因为万一这边打开了那边又出什么变故咋办。

因此他们只好在入口处守候着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有办法自己出来。

不过当王大元和两个孩子迎接到赵惟吉的时候,赵惟吉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反而是一脸的兴奋。

这种表情通常只出现在捡到金子的人身上,不过之前进入到密室之中看到那么多金子的时候赵惟吉都没有露出这种表情,这不禁让人怀疑赵惟吉是不是在密室之中找到了比金子还要值钱的东西。

不过当王大元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的时候,紧接着又从密室的入口里面爬出来一个他不认识的老头。

而赵惟吉一边招呼着这老头一边还吩咐旁人:“老张,你反正已经翻译了这么久了,应该和老先生也比较熟了,你就顺便把老先生送回智慧馆吧。”

老张答应了一声以后,便扶着老人离开了房子。

等老人走了以后,王大元才抓住机会向赵惟吉问到:“王爷,那老头是谁啊,还有你们在密室底下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难道比金子还值钱。”

“当然是找到好东西了,这些东西可是金子都买不到的。”赵惟吉此时的兴奋之情在老人走后更是达到了一个顶点。

“那,那位老人到底是谁啊?”

“他啊,他是智慧馆的一位学者,智慧馆你知道吧。”

经常到巴格达的王大元自然知道智慧馆是什么东西,不过为什么赵惟吉会与智慧馆的学者扯上关系呢?

赵惟吉自然知道王大元此刻肚子里有无数的疑问,但是此时他实在是有些饿了,于是便命人准备饭菜,然后在饭桌上,赵惟吉向剩下没有进入密室的人将他们在里面的所有遭遇全部叙述了一遍。

“王爷,按照您的意思,这些书现在便都是咱们的了,而那群智慧馆的学者也会因为这批书而前往新华城?”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会是这样。”

看到赵惟吉信心满满,王大元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疑问了。

不过当王大元没有疑问了以后,赵惟吉却陷入了新的烦恼之中了,那就是如何在不伤害那些书籍的情况下将他们搬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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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难题

虽然赵惟吉没有学习过考古,但是他知道这些长年封闭于不见天日的地下的羊皮纸不一定能够抵御住氧气的侵蚀。

不过还好的是,当他又重新回到地下密室观看那些以羊皮纸制成的书籍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这些书籍已经经过了完美的防腐处理了,只要搬运的时候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就这样办到地面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不禁令赵惟吉感叹先人的伟大,不管对于这些书籍做防腐处理的是原本亚历山大图书馆的人还是后面得到这些书籍的人,亦或是库思老一世国王,这样做的人都值得后人的铭记。

既然搬运不成什么问题了以后,赵惟吉便开始着手让人将这些书籍搬运出来整理了。出于安全考虑不能够再使用明火照明了。

既然不能使用明火的话,那么火把,烛台等照明设施便都不能使用了,不过运气好的是赵惟吉早就在新华城中发明了煤油灯了。

而他在黑珍珠号上也装上了这些煤油灯,在换船进入波斯湾的时候也就搬了一些手提式的进入了新船里面。

这些进入新船的煤油灯又有几盏被出发前往巴格达的时候带在了身边,就是这一系列的巧合使得赵惟吉现在拥有了相对来说安全的照明工具了。

当他拿出煤油灯的时候,他自己都在感叹也许真的是上天的旨意让他找到这些藏书的。

既然整个搬运的行动都没有任何的隐患了以后,发现密室后接下来的三天赵惟吉一行人便开始了对于书籍的搬运。

不过由于他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所以只能够搬运出来,找了一个空房,小心翼翼的储存起来,等候智慧馆的人的答复。

而在这三天之中肯迪老人也陷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了,当他将发现这些图书的消息报告给智慧馆的馆长以后,自然是引起了整个智慧馆的轰动。

不过进而也使得智慧馆的人发生了分裂,一部分人希望答应赵惟吉所提出的条件,无非就是暂时远离家乡几年,既然赵惟吉等人可以从那么遥远的地方平安过来,自然就能够保证去往新华城的人的安全,所以去到那里翻译并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

况且他们中其实很多人都是背井离乡来到巴格达进入智慧馆的,所以大不了也就再跑远一些。

但是既然有赞成的自然也就有反对的了,这些反对的人除了对于那个比唐还要遥远的新华城充满了不信任以外。

他们还坚持这样一个观点,那就是虽然我们阿拉伯帝国同样保护私人财产,但是那只是对于阿拉伯帝国的居民。

这些人摆明的就是外来人群,虽然不知道他们通过了怎样的手段弄到了那所房子的房契还有地契。

但是外来人就是外来人,不应该等同于帝国的居民,所以如果那些外来人不愿意将书籍交出来的话,应该让帝国派遣军队过去直接抢夺。

这种观点虽然残酷,但是却获得了更多的人的赞同,这样一来肯迪老人的压力就变得巨大了。

从他的内心来说,他更倾向于第一种方式,毕竟如果不是赵惟吉等人的出现的话,没有人能够发现那件密室在哪。

因为即便进入到密室之中也会因为第一层的大量宝藏而忽视掉还可能存在的东西,这样一来宝藏可以重见天日,但是书籍有可能永远都会是一个秘密,因为找到宝藏的人不一定会在乎羊皮纸上写的是啥,也不一定看得懂是啥。

所以书籍的重见天日赵惟吉一行人也算是有着极大的功劳,而且如今他们并没有想要独吞这些书籍,只要智慧馆支持翻译的话,不仅能够获得书籍,还能获得酬劳。

可以说赵惟吉已经给予了极大的诚意了,虽然肯迪老人很有自信除了智慧馆的人其他人很难准确的翻译这些书籍。不过世界那么大,这话谁又能说得清呢。

不过虽然他这么想,但是如今更多的人却想利用不友好的手段强夺这批藏书,而且这些人中还有很多人都是老人的至交好友,这让肯迪老人十分的难堪。

好在智慧馆的馆长当前的态度是站在支持和平解决这件事这一边的,这让肯迪老人心中稍微感到了些许安慰。

于是当肯迪老人将事情上报以后的第三天,他又来到了馆长室,他准备与馆长好好的谈一谈,尽快给出解决的办法。

当老人来到馆长室的时候,馆长正在看着什么东西,他看到肯迪老人来了以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招呼老人坐下。

老人坐下以后刚想开口,馆长就打断了他的发言。

“肯迪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不也在发愁吗,从我的内心来说,我更倾向于答应那位东方人的条件。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这群东方人的出现的话,我们也许永远都找不到那些书籍。

但是如今众怒难犯,更多的人是希望咱们直接通过国家的力量把那批书籍强行留在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说服他们呢?”

馆长的这么一番话等同于将最困难的皮球又踢回给肯定了,他要是知道怎么说服那群人就不用发愁了。

不过这个时候肯迪老人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当他跟随着赵惟吉一行人进入密室的时候,在密室的走道上看到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才死没有多久,而且死法十分的奇特。

尸体的胸口处有一个洞,那个洞应该就是导致那人死亡的原因,不过肯迪老人却没有想通那个洞到底是什么武器所造成的。

而这个时候老人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在这一片穿的满城风雨的魔鬼船的传说。

传说之中魔鬼船的人会一种魔法,他们用这种魔法杀人的时候只会听到一声奇怪的响声,然后中魔法的人身上就会出现一个洞,从洞里往外冒着鲜血,然后人就倒下了,不知道是怎样中招的。

虽然这些学者们同样也听说过这个传说,但是不管是出于信仰还是学识所带领的理性,他们都将这个故事当做了一个笑话。

但是如今老人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以后,惊讶的发现这个故事有可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笑话。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群东方人就有可能是魔鬼船上下来的人了,而那种所谓的魔法现在看来有可能是一种更为先进的武器,那种武器有可能就是老人所看见的赵惟吉一行人背后背的那件造型奇怪的东西。

这一切统一起来以后老人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武力未必能够威胁到这一群人。

于是他将他所有的推理都讲给了馆长听,馆长听后也是一背脊的冷汗。

因为馆长还从这里面联想到了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赵惟吉背后的唐(宋)帝国。从肯定之前的接受馆长知道了赵惟吉好像是唐(宋)的一个王。

这样的王如果在巴格达出事的话,他背后的帝国会怎么样?会不会出兵讨伐为他报仇呢。虽然说两百多年前的恒罗斯之战阿拉伯人是打败了唐人,但是当时毕竟阿拉伯帝国的兵力更多。

而且当时的唐人也没有这种能够杀人于无形的超级武器,如今的唐人可是拥有着这种超级武器,如果他们兴兵来犯的话阿拉伯帝国的士兵能否挡住还是个问题。

这样的想法产生了以后,馆长更加坚定了和平解决此事的决心。

于是他将智慧馆所有的高层都召集了起来,将肯迪的推理稍加改造以后讲给了这些高层听,这些高层本来多数都是希望武力解决的问题的,但是听了馆长的话以后,他们都产生了动摇。因为谁都担负不起引发战争的罪过,而且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超级武器的话,阿拉伯帝国就将面临着巨大的灾难。

赵惟吉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最终帮了自己的居然是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海盗的尸体,不过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切了。

因为当智慧馆那边一致否决了采取武力的手段留下书籍的办法以后,自然必须将这件事情彻底的隐瞒下来,因为一旦赵惟吉知道他们曾经有过通过武力留下书籍的想法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事端。

不过既然武力解决的手段被否定了,那么自然是得答应赵惟吉的要求了,而挑选远渡重洋的翻译人才便成为了新的难题。

到底需要多少种语言的翻译,又有那些人愿意去,这一切的一切都困扰着馆长。

不过令馆长没有想到的是,翻译人才还没找到多少愿意去的,很多的技术人才却冒了出来希望能够进入去往新华城的队伍当中,这让馆长感到十分的奇怪。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都想要去那里啊,你们又不能够进行翻译。”

这些人在回答馆长的问题的时候给出了五花八门的解释,但是这些解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新华城里可能具备很多阿拉伯帝国所没有的先进知识。

这样一来馆长便不得不更重视赵惟吉一行人了,而此时他也突然想见见这个人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占星术

智慧馆的馆长可以说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了,他不仅仅用了七年的时间便从一个一般的学者晋升到了馆长一职,而且他还创下了诸多的研究成果。

此人可以说是研究远东文明的第一人,他进入智慧馆多年以来翻译了大量的中原著作,尤其是他对于《孙子兵法》的准确翻译使得他一直以来受到帝国高层的青睐。

不过他除了是学者以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他是一位占星学家,而且还是传说中的迦南占星术的传人。

只不过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进行过任何的占星活动了,甚至包括夜观星相。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他本人讨厌占星术,而是在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

事情发生在十五年前,当时他刚从他的老师那里完成整个占星术的学习,在出师的时候他的老师带着他进行了一次类似于考试的观星。

本来应该只是一次比较普通的观星活动,但是在那次观星活动中他的老师却不幸殒命,而自那以后他便彻底的放弃了观星术,转而开始研究中原文化,进而成为了一名伟大的学者。

不过十五年后的今天,他居然重拾起了占星术。

其实他重拾起占星术的原因只是因为另一个巧合而已,这个巧合就是即将到来的与赵惟吉的会面。

本来就因为书籍翻译的事情他们智慧馆需要与赵惟吉有一次正式的接触,而当征集翻译人选时很多科学家的报名使得馆长对于赵惟吉以及他身后的新华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他决定以私人的什么先行与赵惟吉进行一次接触。

而接触的时间便约在了明天。

本来只是一次会面而已,性质还是私人的,所以不应该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产生。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会面日期的前一天晚上,按照日常的作息时间本该入睡了的馆长今天却一直未能够入睡,一种怪异的情绪从太阳落山以后便开始出现在他的心中,一直困扰着他使他无法入睡。

这一种怪异的情绪就和他师父殒命当天困扰着他的情绪是一样的,只不过那天他没有当回事而已。

可是就因为那天他未将这种情绪当做一回事儿,从而使得他的师父在当晚不幸殒命了。

于是当这一次这种情绪再次产生的时候,馆长决定重拾他放弃多年的占星术,因为他意识到这一次有可能是解开他师父之死的秘密。

想到这里,他披上了外套,走到了阳台之上,准备抬头观瞧他十五年来从未再次看过的星空。

由于师父莫名的死于观星,所以他在此后的十五年间便再也没有在晚上抬头看过夜空中的繁星。

他之所以选择刻苦攻读,甚至选择了难度极高的中原文化和汉语汉字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希望用这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使自己的夜晚被这些知识所占据,从而无暇分心去想那漆黑的夜空。

但是今天,十五年前的那种怪异的情绪使得他终于有了勇气再次面对夜空,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幅令他终身难忘的夜空景象,也使得他终于理解到师父临终之前的那句:“异星现,乾坤转。”前半句话的含义了。

当年他师父带他进行出师观星考试的时候在考试前将馆长的眼睛彻底蒙住,使得他无法看到星空。

之后才将他带到了巴格达附近最好的观星点准备进行考试。可是到达观星点以后他的师父在没给他解开眼睛上的蒙布的时候就先行看到了星空的异相所震慑莫名的进入的濒死阶段了。

所以当馆长听到师父出事的声音解开眼罩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去看星空,而当他去查看师父的异状的时候,师父拉住他的衣襟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放弃观星术,不要再仰望星空。而第二句就是之前的那一句话了。

虽然不知道师父到底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所以才莫名身死的,但是作为一个占星大师的师父居然要自己彻底放弃观星和占星术,这句话给馆长带来了无比的震撼。

师父的身死在家临终的遗言,使得馆长从那一刻开始便再也没有仰望过星空,一次都没有。

不过虽然十五年来他一次也没有仰望过星空,但是占星术的知识还放在那里,所以他对于他们迦南占星术的星图还能够分毫不差的想起。

可是此刻为什么说他终于明白了师父临终前那句话的前半句,那是因为在星空之中出现了一枚星星,虽然不是十分的耀眼,但是却十分的引人注目,这是一颗星图中没有的星星。

在那一晚之前馆长的无数次观星中也从来没有见过这颗星星,这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异星了。

但是由于多年没有进行过占星术的研究了,所以此刻的馆长并不能理解师父那句话的后半句乾坤逆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不代表馆长不打算重视这个星星,因为这个颗星星此刻与他的主命星盘靠的相当的近。

到底为何会这样,馆长百思不得其解,为了想清楚这个问题,他一夜都没有入睡。

直到第二天仆人提醒他今天有客人上门他才惊醒过来原因他已经思考了一整夜了,于是他赶忙去洗漱更衣,准备迎接赵惟吉的上门。

不过在洗漱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那种异常的情绪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此时他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因为重要的客人马上就来了。

大概没有过多久,肯迪老人便带着赵惟吉来到了馆长的家中,不过来人不只肯迪与赵惟吉,还有王大元,因为赵惟吉需要王大元做为翻译。

不过令赵惟吉惊讶的是,当馆长在大门口迎接他们的时候,居然用了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与他们打招呼,虽然口音上有那么一点点奇怪,但是毫无疑问是大宋官话。

“欢迎,欢迎,尊敬的宋帝国的王爷,赵惟吉阁下。”馆长一般说着欢迎词,一边向赵惟吉行了一个鞠躬礼。

馆长以大宋官话进行欢迎的确使得赵惟吉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的便恢复了平静,向馆长进行了回礼。

“没想到馆长阁下的大宋官话居然说得如此的流畅,实在是令人赞叹,不知馆长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贾巴尔,穆罕穆德,您称呼我为贾巴尔就行了。我本身就是研究中原文化的,所以自然懂得一些大宋官话。”

“您太客气了,贾巴尔阁下。我来为您引荐一些,这位是我的同伴,王大元。”赵惟吉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王大元过来行礼。

贾巴尔馆长看到王大元过来行礼以后,也连忙回礼。

“原来是王大元,王焕章,真是久仰久仰,教授我大宋官话的好几位大宋商人都向我提起过您。”

一听馆长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使得王大元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了几句客套话。

一行人在大门口寒暄了一会儿以后,馆长连忙把他们请进了家中。不过就在赵惟吉进入馆长家中的一瞬间,头天晚上的那种感觉又回到了馆长的身上,使得馆长惊诧不已。

虽然感到惊诧,但是馆长并没有表现出了,而是很正常的将赵惟吉等人领进家中,带到客厅就做,然后让仆人端上了饮料和点心。

这个时候的馆长暂时还没有心思去探险这种感觉回来的原因,此刻他希望明白的是为何会有那么多研究技术的人员报名想去遥远的新华城。

所以此刻他也就不再客套了,开门见山的直接向赵惟吉问到:“王爷,在下有一个问题想向王爷请教?”

“您请问。”

“我们智慧馆这边大致已经同意您的要求了,只要过几天您与我们整个高层进行一次会面,签署一份协议就行。”

“这是好事啊。”

“只不过,在我们招募翻译志愿者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很多以往并不从事翻译研究的,技术性的学者纷纷报名希望前往新华城,您能否为我提供解答这一问题的线索呢?”

赵惟吉一听贾巴尔的问题,心里立刻乐开了花,因为他的计划奏效了。早在肯定回智慧馆以后,他便派人悄悄的向智慧馆中的那些技术人员透露的一些关于金币和棉布与新华城的关系,还有一些另外的技术描述。

这些对于那些常年与技术科学打交道的学者来说,无疑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所以当他们得知能够有机会去新华城的时候,当然不管官方是否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才,先报名再说了。

“对于您的这个问题,我只能透露一点点线索给你,那就是我们新华城拥有着很多超越你们想象的知识,我想正是那些东西吸引着那些学者吧。”

如果说赵惟吉的这番话对任何一个不了解中原的阿拉伯人说的话,他们肯定是确信不疑的,不过贾巴尔是个中原通,虽然他没有去过中原,但是这些年他没少和中原过来的商人打交道,也没少从他们那里弄到中原的书籍,所以中原有什么技术他还是有些认识的。

从他了解到的中原技术来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能够吸引到这些学者不远万里前往的,因为很多优秀的知识其实早已经被阿拉伯人学到了。

不过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赵惟吉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然后从小盒中拿出了一根头上有个小疙瘩的小棍,在小盒侧面划了一下。

就这么划了一下,小棍居然就自己燃烧了起来,而赵惟吉就用这小棍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贾巴尔面前的烛台。

这让他确信了,赵惟吉的话应该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忽悠

在赵惟吉所带来的二十一世纪的技术当中,火柴只是其中的一种,还是那种比较没有技术含量的,但是对于这些还处于十世纪的人来说也够可以震撼一下了。

虽然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生火已经不算是一个问题的,但是如此简单的就点燃了一根木棍还是让人感到惊奇,所以贾巴尔终于相信赵惟吉所说的新华城里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技术和知识了。

但是,还有一点是贾巴尔馆长所怀疑的,那就是赵惟吉是否真的会如此大度的将这些知识和技术拿出来分享,是否需要什么代价。

贾巴尔馆长的怀疑是有道理的,赵惟吉这个人其实还是有些民族主义的,对于本民族的人来说他拿出这些技术教授他们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外族的人就不那么简单了,尤其是对于穆斯林这种拥有高度文明的外族。

这种民族不像印第安人一样,他们拥有着高度的文明,自我拥有高度文明的民族在和平的与外族的交往过程中是不容易被另外一种文明完全侵蚀的。

而且还是伊斯兰文明这种强大的文明,深知地球历史的赵惟吉直到一个现象,那就是一个地区一旦伊斯兰化,那就永远伊斯兰化了,例外不是没有,但是很少。

所以指望强大的中原文明将他们和平的侵蚀掉,那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是战争。可问题是如今的赵惟吉别说皇帝还没当上,就算是当上了要对中东文明发动一场战争的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基于这些原因要让他拿出技术给这群穆斯林基本上没有可能,但是为什么现在赵惟吉又将这些技术展示了出来准备吸引这边的学者到新华城去学习和交流呢,他难道不怕那群人学到了知识以后回来贡献给他们的祖国吗?

对于找个问题,赵惟吉已经有了一种很好的对策了,那就是新华城的地理位置。别看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中东的迪拜与美国的纽约有着频繁的交流。

现在这个时候,新华城的位置对于巴格达来说那就是天边,赵惟吉敢肯定这个时代能够进行新华城到中东的远航就只有他的人。

一旦这群学者到底新华城以后,想离开就只能够依靠赵惟吉的船,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整个人生其实都已经被赵惟吉所控制了。

而且还有一点,虽然高等文明之间用和平的手段不太容易进行相互的侵蚀,就算有,也只是少部分。

但是那只适用与文明与文明之间,却不适用于文明与人之间。当少部分的个人进入一种别样的文明之后,如果他不想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的话,必然会被周围的文明所影响。

别看伊斯兰化如此的强大,一旦到了新华城那个地方赵惟吉照样有本事将他们汉化了,所以赵惟吉才能够如此有恃无恐的进行对这些学者的**。

不过这一整套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够透露给贾巴尔的,但是赵惟吉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大度,好像我这些东西真是不计代价提供给你们,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时候太过于热情反而令人生疑。

所以赵惟吉需要表现的吝啬一些,好使智慧馆方面安心。

“我当然是不反对你们智慧馆的学者到我的新华城去学习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同意需要你们的知识和书籍,除了这次找到的已经属于我的这批书籍以外,我想请你们智慧馆中想去新华城学习的学者们也一同带上他们的著作,或者是他们觉得有价值的著作一同前往新华城。”

赵惟吉的此言一出,贾巴尔的心里立刻轻松了一大半,只要你赵惟吉提出了条件,那就好说了,就怕你什么都不要,那才值得怀疑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已经不是单纯的翻译书籍的问题了,这已经演变为一种学术交流的问题,而这种学术交流的问题则就和谈生意差不多了,因为智慧馆里的知识在贾巴尔看来也不是什么都可以拿出来的。

既然他们这边需要有所保留,那么就需要进行一种所谓的漫天要价,着地还钱的讨教还价的过程了。

只不过贾巴尔没有想到的是,赵惟吉其实根本看不上你们所谓的那些需要保密的知识,他所需要的是那些研究自然科学的学者,他要的是人才。

毕竟相对于这方面基础薄弱的中原学者来说,有了这批基础不错的西方学者使得赵惟吉以后普及这方面知识的时候,至少在基础教学的时候能够有一批不错的教师。

不过既然贾巴尔把这个问题想复杂了,他就只能用复杂的方式来对待了,所以听完赵惟吉的要求以后他只能回答这件事情他会带回到智慧馆去与他的同僚们一同商讨以后再给出答复。

话说到这里,其实今天会面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那赵惟吉就准备动身回去了,因为那些书籍的搬运还得他看着。

不过就当他要走的时候,贾巴尔馆长突然开口将赵惟吉留下了。

“王爷慢走,我还有一件私事想请王爷帮忙。”

赵惟吉一听私事,就有些不明所以了,我好像和你并没有任何的交集,如何在私事上面能够帮助你。

不过出于礼貌,赵惟吉还是勉强答应了贾巴尔。

得到赵惟吉的肯定答复以后,贾巴尔将赵惟吉一个人领到了他的书房,就只有赵惟吉一个人,肯迪与王大元都被留在了客厅之中,由仆人暂时招待一下。

二人来带贾巴尔的书房以后,贾巴尔拉开了一张小桌子面前的椅子请赵惟吉坐下,然后他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在赵惟吉看来很是奇怪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面。在这之后,贾巴尔坐到了赵惟吉的对面。

“不知王爷对于占星术有何看法?或者说是您相不相信命运?”

对于命运,神明这种东西,赵惟吉的态度其实是很**的。从他以前接受的教育来说他本来不应该相信这些东西的。

可是偏偏在他身上发生了穿越这种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象,这使他对于这些传统的所谓的迷信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动摇。

但是当他选择相信这些东西的时候,偏偏传说中的大阴阳师安培晴明却又无法解读他的命运,甚至连一般算命的骗子的那些忽悠人的话都没有给出。

这时的赵惟吉对于命运这种东西又渐渐的失去了信任。

只是有时候生活就是很喜欢开玩笑,当他不再相信这些东西了的时候,又有那么一个人跑来询问他相不相信命运,这让赵惟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贾巴尔问完他的问题了以后,赵惟吉沉思了片刻,最终他决定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心意,于是他摇了摇头。

看见赵惟吉摇头示意他不相信命运之后,贾巴尔也没有任何失望的反应,毕竟从他过往接触过的很多中原人来看,他们有好多人也是不相信命运的。

不过赵惟吉不相信归不相信,贾巴尔还是得继续着他的话语。

“虽然王爷不相信命运,也不太信赖占星术这种算命的手段,但是您是否介意我给您占卜一下呢?”

贾巴尔的这个请求让赵惟吉有些乐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智慧馆的馆长阁下居然还会占星术。

既然你会占星术,又想给我占卜,那我就答应你好了,赵惟吉很想看看这西方的占星术相比较中原的易术或者是从易术延伸出去的阴阳术有何高明的地方。

传说中的安培晴明都无法捕捉他的命运,你个小小的占星师又能有何能耐。

“如果您想为我占卜的话,那么请吧。”

得到了赵惟吉的肯定答复以后,贾巴尔便开始动手了,他把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套东西全部展了开来。

当贾巴尔将全套东西展开的时候,赵惟吉终于看清楚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了,里面好像有个星盘,上面绘制的周天八十八星座图。然后还有个罗盘,一些好像塔罗牌但是又不是的片面,以及一本“万年历”。

“王爷您能否告诉我您的生辰八字?”

“我的?我的生辰八字是中原的纪年方法,您拿去有用吗?”

“您只管告诉我便是了,我本来就是学习中原文化的,我知道该怎么换算。”

听到贾巴尔这么一说,赵惟吉便释然了,然后他想了想自己的生辰八字。本来他是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的,毕竟穿过来以后他并没有这身体原本的记忆。不过好在他结过婚,成亲的时候男女双方必须交换生辰八字,所以他才有幸得知这幅身体的生辰。

“大宋乾德四年,丙寅年七月初八。”

听到这个生辰以后,贾巴尔便看是翻看他手头的那本“万年历”,然后开始换算了起来。换算完成了以后,他又让赵惟吉在那一堆牌里抽了三张牌出来。

紧接着他开始将三张牌放到了星图之上,在通过换算出来的生辰开始寻找赵惟吉对应的星座。

然后他的瞳孔便整个放大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反对声与阴谋

“王爷,您慢走,关于您的提议我会尽快和我们智慧馆的同僚们进行沟通的,不会让您等待太久的。”

“那么好的,我就暂时先回到我的房子去了,我等待您带给我好消息。”

与贾巴尔告别完了以后,赵惟吉与王大元一同离开了贾巴尔的居所。

“王爷,那位馆长将您单独叫去做什么了?为何刚才你们出来的时候我看那位馆长的面色改变了很多,怎有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我也觉得奇怪,这位馆长将我单独找过去以后居然是为我算命,用他们的占星术。可是他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是将自己弄得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精疲力竭。

其实我们在他书房里算命的时间并没有花太久,反而是他突然一下脱力了,我将他扶到长椅上让他躺了好一会儿。”

“奇怪,奇怪。”

二人虽然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结太久,而是尽快往房子赶回去。

而这边,贾巴尔在送走了赵惟吉二人以及肯迪以后,立刻转回家中,因为之前的占卜结果是在太过于震撼,也耗费掉了他大量的精力,所以他并没有敢告诉赵惟吉事情的真相。

因为占卜显示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通过生辰八字对应星盘所得出的结果是赵惟吉此人应该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那个时间正好是他与他师父最后观星的夜晚。

可是牌面占卜又显示出了另外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人将成为亚历山大王一般的人物,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容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

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当贾巴尔占卜出这两种结果以后,他身体中的经历瞬间就被抽空了,以至于他当时直接昏死了过去。

但是这样让贾巴尔明白了他的师父到底是怎样死的了,当年他师父死后,他将他师父的遗体背回城中以后,并没有立刻下葬,而是找了个医生对师父的遗体进行了一个检测,检测的结果却是很出人意料的。

医生告诉他,他的师父是死于衰竭,整个身体没有任何的伤病,就是突然整个人如同丧失了生命力一般,整个衰竭了下来。

而这次之所以贾巴尔没有如同他的师父一般是因为他还算年轻,毕竟还不到五十岁基本上算是正处于壮年之中。

可是这次事情还是让他感觉到极度的疲累,所以当他回到家中以后,立刻走向了卧室,然后倒在床上直接就进入了梦乡。

连他的仆人在晚上叫他吃饭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没有将他叫醒,如果不是因为他睡觉的时候有些轻微的鼾声的话,仆人差点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当他醒过来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他基本上整整睡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既然主人醒来了,仆人自然是要伺候主人洗漱,但是当仆人端着水进入贾巴尔的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副恐怖的画面。

那就是原本只有少量白发的贾巴尔一夜之间有差不多一半的头发都变白了,整个头上是花白的。

而且不仅如此,他眼角的鱼尾纹,还有嘴巴两旁的法令纹一夜之间也都整个加深了,抬头纹也是同样的。

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样。

被眼前这幅情景下令一跳的仆人直接双手一软,水盆直接掉到了地上,水撒了一地。

还坐在床边睡眼惺忪的贾巴尔被水盆掉在地上的巨大声响下了一跳,他正要起来发火的时候却看见仆人如同见了鬼一般盯着自己。

“你见鬼了啊?”

“不是,是您。”仆人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您的脸,还有头发。”

由于睡醒以后根本就没有照过镜子所以贾巴尔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听到仆人的话以后,他赶忙找来了镜子。

结果当他看到镜中的自己的时候,反应比仆人更加的强烈,他根本不相信镜中人就是自己。

可是现实的残酷的,当他用自己的双手感受自己的脸庞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镜中的脸就是他自己的,因为他的双手可以明显感受出脸部的变化。

然后他又随便揪了自己几根头发,结果是被他揪下来的头发很多都是白的。

“不想到师父的死不单纯是力竭而亡,居然还是透支了生命,而我则是以因为还算年轻没有到回归真主的时候,但是仍然耗费掉了可能有十年的生命。赵惟吉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虽然平白无故老了有十岁的样子,但是生活还得继续,贾巴尔让仆人重新打了一盆水来洗漱了以后,便去往了智慧馆。

他需要将赵惟吉的提议整个摊出来让智慧馆的整个高层都知道,然后再来做决策。

只不过做决策的时候麻烦又出现了,那就是几乎整个智慧馆的高层都不愿意拿出任何学术成功出来与赵惟吉进行交换,他们甚至与希望阻止那些并不从事翻译的自愿者。

只要出翻译就好了,没必要让其他的学者也去。

敝帚自珍这种事情其实是一种常见的现象,只不过智慧馆中的高层会如此统一的出现这一种情况有点令贾巴尔没有想到。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智慧馆虽然是一个学术机构,但是总归是由官方出资建设的,为官方服务才是智慧馆的真正目的。

既然是为官方服务,那么自然需要以官方的利益为优先,而这边智慧馆里的好多学术知识对于帝国官方来说基本上算是不能够外流的禁忌,这也就是贾巴尔的提议会遭到反对的原因了。

贾巴尔仅用了七年就坐上了馆长的位子,除了学术上卓越的建树以外,他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已经与官方打交道的能力上也有着极好的表现。

他当然知道在座的诸位是怎么想的了,不过他也有他的办法。

其实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傻,赵惟吉看不起阿拉伯帝国所谓的需要保密的知识,而贾巴尔也不会给他。

贾巴尔在会上提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他们自己对于那些自愿者们先行进行一到筛选,绝对不能够外流的人才和知识都扣留下来。

反正赵惟吉在要求之中也没有提到什么样的人才和知识能够入选,所以他们可以钻这么一个漏洞。

还有就是在这批人里面可以混杂一部分间谍,这部分间谍的作用就是去窃取那些有可能会对帝国产生极大帮助的知识。

交换和窃取双管齐下,从而达到利益最大化的效果。

贾巴尔的这一个提议自然是受到了整个智慧馆高层的欢迎,因为他们也知道新华城的技术实在是太诱人了,如果就这样要他们放弃,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

而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们自然是没有理由再反对了。

既然智慧馆的高层都没有反对意见,那么这件事情就上报到了皇室,以贾巴尔在皇室中的威望,还有智慧馆全体高层的支持,以及计划的完美,皇室自然也就通过了整个的计划。

通过计划以后,贾巴尔这边就开始实施了。

与此同时,赵惟吉也在按照着他的计划在走。

他的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将这些整理出来的书以及皇家尽数先行送往黑珍珠号。他之所以这样所也是有着他的理由。

他并不是对于巴格达这里的人不放心,而是对于整个半岛的局势不放心。其实现在的阿拉伯帝国并不像三百年前那么强大到不可一世。

如今的阿拉伯帝国内部存在着严重的分裂问题,皇室哈里发已经无法做到掌控整个庞大的帝国了。

除了有反叛独立的地区以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地区实际上已经独立了。恰巧半岛的南部就有这么一个地区。

而且这个地区里霍梅尼港还很近,这就使得赵惟吉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们在整个过程完成,所有事情都在巴格达传来再上路的话,难免会遭到截击。

毕竟黄金,人才,知识,这些宝藏没理由不引来敌对势力的觊觎。

所以早在将书籍搬运出库的第一天,赵惟吉就已经派人快速赶回黑珍珠号去找帮手了。同时幸运的是,赵惟吉前后提出的两个要求使得智慧馆高层一直在讨论,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并没有将整件事情宣传到整个巴格达,这也帮助赵惟吉争取到了时间。

就在赵惟吉做完这件事情以后,智慧馆那边也传来消息了,他们同意赵惟吉的两个提议,并且已经挑选好了整个的“留学”团队,只要这边赵惟吉将协议一签订,就可以出发了。

签订仪式当天,智慧馆举行了一个盛大的仪式,仪式中将发掘到亚历山大图书馆的部分藏书还有与大宋展开合作这一系列的事情以祷告的形式全部宣传了出来。

祷告完成了以后,便轮到赵惟吉上前与智慧馆馆长贾巴尔·穆罕默德签订合作协议了。

不过签署协议之前,贾巴尔要求看一下那些藏书,结果却没有想到得到了赵惟吉的这么一句回答:“书啊,已经装船运走了。”

第一百四十章 消息走漏

“书啊,我已经装船运走了。”

赵惟吉此言一出,贾巴尔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赵惟吉居然已经把书给装船运走了。

不过由于赵惟吉用的是中文,所以在场的学者没有几个听懂了他的话,但是他们却从贾巴尔的表情中感到了一丝的差异,于是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看到其他的人的反应以后,贾巴尔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立马将赵惟吉拉到旁边小声的说:“王爷,您怎么能够提前就把书运走了呢?”

“怎么不能了,那些书本来就是我的。况且我不提前悄悄运走的话,你能够保证我们这批人还有宝藏和书籍能够安然到达霍梅尼吗?你们帝国如今的状况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赵惟吉两句话就把贾巴尔问的哑口无言,的确正如赵惟吉所问的那样,帝国如今的情况并不能够保证这批宝藏,书,还有人能够完全平安的到达霍梅尼港。

如今帝国实际情况四分五裂,每一个地盘之中都有他人的间谍,今天这样盛大的一个仪式全城皆知,自然间谍也知道了。

“还有,我还想说你们呢?你们搞这么大个仪式生怕你们的对头不知道你们又找到了一批极具价值的书籍以及宝藏吗?”

“但是那些书和宝藏是您的啊。”

“我当然知道那些是我的,你们也知道,但是你们的对头知道吗?”

贾巴尔摇了摇头。

“就算他们知道,那有怎样?抢我的和抢你们的在他们眼里有啥区别?估计唯一的区别就是抢我的可能风险更低。你们这群猪脑子。

算了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赶快签约然后我们也好赶快上路。”

说着赵惟吉转身将王大元叫了上来:“焕章,你过来帮我看一下协议,我看不懂大食文。”

随着赵惟吉的一声呼喊,王大元屁颠屁颠的就跑上台来了,然后拿过协议仔细的看了起来。

而贾巴尔也被赵惟吉刚才的那一系列质问所正摄住了,于是他再也没有提需要查看那些书籍的事情了。

当王大元看完协议以后,他转身对赵惟吉说:“协议没有问题,所有条款都和当初我们协商的一样。”

这样一来双方就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不过他们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但是事情也如同猜想的那样泄露了出去,卡尔马特教派统治区的伊玛目在这天的晚些时候接到了他们派到巴格达的间谍传回来的飞鸽传书。

卡尔马特教派就是当时阿拉伯帝国因为教派的分裂而产生的内部分裂之一,虽然名义上同样还是阿拉伯帝国的一部分,但其实自治程度已经相当的高了,而且产生了取代帝国的野心。而这个教派统治区的位置就在半岛的东部面积大概有半岛的五分之二左右,地理位置离巴格达与霍梅尼不远。

他们的伊玛目接到飞鸽传书以后,得知了这一事件,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黄金和书籍已经被赵惟吉提前运走了。

得知此事以后,这位伊玛目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些东西还有人都抢下来,无论是人还是书还是其他的宝藏。

恰好他们的统治范围里巴格达与霍梅尼都不远,完全可以组织人手在这两个城市之间的路上下手。

只要伪装成为抢到,不留下什么破绽的话,基本帝国皇室那边也那他们没办法,于是他们就调集人手开始行动了。

与此同时赵惟吉这边,签完协议以后当然是得尽快上路了,免得夜长梦多。可是问题在于,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二十几号人,回去的时候就变成了近百人的庞大队伍了,虽然两艘船是完全可以载下这么多人,但是距他们上船还有一段漫长的陆路要走,庞大的队伍必然要拖慢这个的行程。

而且一同走陆路的还不只是这些人,经过赵惟吉上次的提醒,贾巴尔也想起了还有敌对势力这么一回事了,于是向皇室建议派兵护送他们这群人到底霍梅尼港。

这也就意味着,还有五百士兵跟着一同上路了。

等这浩浩荡荡六百来人正式上路出发的时候,时间从签订协议那天开始又过了三天。

而这三天则给了卡马尔教派充分的准备时间,那边的千人“强盗”团也准备就绪了。

当他们上路的第一天,赵惟吉就将王大元拉到了一旁说:“这次要遭,我敢肯定他们皇室的敌对势力会出动来袭,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敌对势力的派系?”

“等我想想,”王大元想了一会儿说,“有一个叫做卡尔马特教派的好像统治着西边一定的地域。”

“卡尔特马啊。”赵惟吉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的阿拉伯帝国实际上有分裂,但是他并不了解更多的细节,所以这个卡尔马特教派到底是什么他也搞不太清楚。

“焕章你对于这个教派了解吗?”

“我也不太了解好只是好像他们教派之中有很多皮肤黝黑的人?”

“皮肤黝黑?黑到什么程度,比他们大食人还黑吗?”

“要黑的多,我见过一两个那边的人,他们的皮肤就如同碳一般黑。”

听王大元这么一说,赵惟吉就明白这些人是什么人了,这些黑人都是从非洲过来的。贩卖黑奴可不是欧洲人的专利,在隋唐时期就有所谓的昆仑奴进入中原,这种昆仑奴就是黑奴。

而阿拉伯帝国由于地跨亚非,所以更容易接触到非洲黑人,也就更容易从事大批量的贩奴活动。

“我猜想,如果我们遇袭的话,十有**应该是这卡尔马特教派做的。”

“那咱们怎么办?是否需要提高注意看看有没有什么黑人在周围出没?”

“不需要,我想前来袭击咱们的肯定不是黑人,而是大食人。”

“为什么?”

“黑人太显眼了,如果他们一旦被俘的话,不用审都知道是卡尔马特的人,所以他们肯定会派大食人前来装作强盗袭击。”

“那我们需不需要提醒一下那些大食士兵?”

“不需要,我们按照我们自己的步调行动,你每天派一个人悄悄的出去用望远镜侦查,但是别让大食士兵看到望远镜就行。”

“好的,没问题。”

于是王大元便每天派一个人出去侦查敌情,但是连续三天什么也没有侦查到。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这队伍太过于庞大了,三天下来赶路的行程还不及原来他们小队伍时候两天的行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卡尔马特那边也计算错了赵惟吉这边的行程进度,他们埋伏在了更远的地方。

“老大,伊玛目的消息准不准确啊,怎么三天了人影都没见着?”

等了三天屁都没有的卡尔马特派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他的问题却没有得到他们头领的正面回答,而是给了他一巴掌。

“你敢质疑伊玛目?”

士兵捂着脸说:“不敢,不敢。”

这个时候旁边一个稍微年长的老兵走了过来,然后所:“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是伊玛目的消息不准,而是那群人的人员太复杂了。

你没听伊玛目下达命令的时候说,那群人里有着大量的来自于智慧馆的学者吗?这些学者平常养尊处优的,行动起来肯定很慢,再等等吧。”

老兵一番话以后,所有不耐烦的士兵们都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谁都不再躁动了,都开始准备迎接不久以后到来的战斗了。

而赵惟吉这边正如老者分析的那样,那群学者们实在是拖累队伍的行刺,虽然大家都骑着骆驼,但是那群人还总能找出其他的借口借故休息。

于是整个队伍就如同乌龟爬一般,慢慢悠悠的又在摩擦了两天。

就在上路以后的第五天,赵惟吉这边每天偷偷派出去侦查的人总算有所斩获了。

“王爷,大人我在前面发现了有可疑的人在侦查。”

“他发现你没有?”

“回王爷,没有,我是用望远镜,他没法看到那么远。”

“那就好,等下你去通知所有的我们的人,将枪都上膛准备好,但是在敌人进攻的第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许动,让那些大食士兵先去解决敌人,所有人做好战备就行了。”

水手领命以后就下去了,但是一旁的王大元却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赵惟吉会下达一个这么不可思议的命令,这条命令等于是让他们自己这边的人处于警戒状态下袖手旁观。

“王爷,为何下达这么一个怪异的命令?”

“我只到你想用冷血来形容这个命令,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遇袭的第一时间,我们就用火枪上前干掉一批敌人的话,结果会怎样?”

“结果不是能减少伤亡吗?”

“结果就是咱们全都别想走了。”

“为何会这样?”

“因为火枪的威力太过于巨大,任何的国家不可能对这样的武器不心动。虽然现在这里的这些人有可能能够猜到我们背上的是一种武器,但是他们不能够想象这种武器威力有多大。

但是一旦我们将火枪的威力展现出来以后,这批护送我们的军队肯定立马会变成抓捕我们的军队。而以我们现有的这几条枪还有子弹,你觉得我们能否挡得住这群人近在咫尺的攻击?”

王大元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必须袖手旁观,如果护送我们的军队能够打退敌人固然是好,即便打不退,我想等护送我们的军队拼光了以后,敌人也不会剩太多人,倒是后我们再暴露火枪也就不会引来太多的危险了。”

赵惟吉的话,刚说到这里,远处便扬起了狂沙,拉尔马特派的人出现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见死不救

赵惟吉穿越回到宋朝以后,也算是久经战阵了,他带兵在平原上打过仗,黄土高坡上行过军,蜀道之中攻过城,基本上也算有过不少的战场体验了,不过他从来没有在沙漠中打过仗,一次都没有。

当卡马尔特派的进攻来到的时候,虽然赵惟吉的手下预先已经有了准备,可是最近大半年都在海上飘着,要他们在陆地上,还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沙漠之中,进行战斗着实有些不适应。

不过也正是这种不适应,使得这边帝国的士兵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赵惟吉一行人应该没有太多的战斗力。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产生任何让赵惟吉的队伍参战的表示,直接将赵惟吉一行人连同那些学者们一同圈进了他们用骆驼群组成的保护圈。

然后他们便在保护圈外再用他们的盾又组建了一个保护圈,两层保护圈搭建好了以后,这群士兵便拿出了弓箭,做好战斗的准备。

就当帝国士兵做好战斗准备以后,卡马尔特派的进攻部队也到来了。

他们与中原战斗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还是普通的骑兵,骆驼这种东西赶路还行,打仗就别指望了。

只不过阿拉伯士兵有一定与中原士兵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护甲相当稀少,和帝国士兵接触了几天以后,他发现只有指挥人员的护甲稍微多一些,但是同样达不到中原将领那种基本覆盖全身的护甲。

他们只是在几个关键部位有着铠甲护身,比如说头部,胸腹部。其他地方任然是普通的衣服。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弓箭成为了主导战局的武器,当卡马尔特教派的士兵冲到帝国士兵的射程范围之内以后,立刻便被射倒了一排人。

看似好像在这里弓箭兵对于骑兵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但是身处骆驼保护圈内用望远镜偷偷观察战局的赵惟吉却发现,卡马尔特的骑兵有着一种严重的缺陷,那就是冲击力不足。

有可能是因为在沙漠作战的原因,马匹每往前奔跑一步,马蹄都会陷入到沙子当中,然后再。

反弹力不足以及马蹄离开沙子时产生的摩擦力大大的限制了骑兵的冲击能力,比起与契丹交战时的契丹骑兵。这些阿拉伯骑兵只能用慢悠悠来形容。

那种感觉就像摩托车同自行车的速度差一样,契丹骑兵自然就是摩托车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以后,赵惟吉的心里便大致有底了,等下即便是帝**打败了,他也很有把握快速解决这些卡马尔特教派的士兵。

于是他便把望远镜交给了王大元,然后拿出一袋奶酪来开始吃了。

王大元虽然不知道赵惟吉为什么如此的悠闲,但是身处于两层包围圈内的他也不是太紧张,只不过在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战局以后,他很感叹的说到:“还好王爷英明,事先将少爷与小姐连同书籍黄金都先行送到了黑珍珠号上,如果让他们俩年纪轻轻就经历战阵还真不是啥好事。”

“这倒也是,看来我也不算是太过于杞人忧天啊。”说着赵惟吉又往嘴里扔了一块奶酪。

“不过王爷,为何您如此的悠闲,即便咱们身处于保护圈中,也不至于那么悠哉吧。”看到赵惟吉如此的悠哉,王大元有些不明所以。

“焕章啊,你有没有见过契丹人冲锋?”

王大元摇了摇头,“没有,我从小就和海打交道,哪有机会见识契丹人冲锋是啥样啊。”

听了王大元的回到之后,赵惟吉哑然一笑,“难怪焕章你看不出门道来,同样数量的契丹人的铁骑冲锋的话,速度,冲击力绝对是这些大食骑兵的三倍。当然了,这些大食骑兵冲锋威力小有可能与这沙漠有关,但是不管怎样,那种冲锋要对付还是比较容易的,所以焕章也别一直盯着看了,来吃点东西吧。”

虽然无法做到赵惟吉那样悠闲,但是王大元很清楚赵惟吉早年与契丹人打仗的经历,既然王爷说没事,那肯定也就没事了。所以他也就停止了对战局的观望,坐了下来结果赵惟吉递过来的奶酪,掰了一块扔进了嘴里。

战局就如同赵惟吉所说的那样,由于卡马尔特的骑兵并没有太强的冲击力,所以现阶段帝国士兵应付的还算游刃有余。

不过很快的,卡马尔特的士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了,所以他们停止了长矛陪骑兵的冲锋,转而开始进行弓箭射击。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那就是由于阿拉伯士兵并不像中原士兵那样用强弓硬弩,所以导致了弓箭的射程并不是太远。

这样一来,平射打不透护盾圈,仰射距离又不够,想要进入仰射的射程的话,自己的人早就被射死了。

几番进攻下来,守军仍然固若金汤,但是进攻方却江郎才尽拿不出任何的办法,反倒自己这边死伤惨重。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卡尔马特士兵中,之前为小兵解惑的老兵突然站了出来,他将之前他们用来赶路的骆驼全部聚集到了一起。

“老哥你要干嘛?”

“用骆驼啊。”

“老哥你不会是打算让咱们的骑兵改骑骆驼吧?”

“当然不是了,我是打算用这些骆驼去将对面的盾阵顶开。”

“不是吧老哥,用骆驼去顶开盾,那这些骆驼不得死一大片,等下我们回去的时候咋办?”

“你傻啊,不是还有对面的骆驼吗。快过来帮忙生火。”

“生火又是干嘛?”

“烧骆驼尾巴啊。”

就在卡马尔特士兵在集结骆驼的时候,王大元又站起身来用望远镜观察战场了,看到了这一幕以后,他立马报告给赵惟吉。

一听王大元的报告,赵惟吉好奇心上来了,于是也站起身来拿过望远镜开始观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正当赵惟吉刚拿起望远镜的时候,那群骆驼开始冲锋了,而且他们尾巴的部位好像都冒着烟。

“我去,“火牛阵”啊,对面有能人啊。”说完这一句以后便把望远镜递给了王大元,让他也瞧瞧。

王大元一听火牛阵,立刻接过赵惟吉递过来的望远镜,当他刚把望远镜放到眼睛上的时候,就看到了这群尾巴冒烟的骆驼已经快冲到盾阵面前了。

“王爷,这下咋办?那群骆驼发了疯一样向盾阵冲过来了。”

虽然王大元有些着急了,但是赵惟吉并不太当回事,他这样说到:“没事,虽然这种办法与传说中的火牛阵有些相似,但是毕竟在沙漠里,本来就跑得慢的骆驼仍然没啥冲击力。

只不过对付希望利用骆驼能抗的身体特点在盾阵上面打开一个缺口而已,最终对付的人还是要通过缺口与我们这边进行白刃战的。”

事情就如同赵惟吉所预料的那样,骆驼是打开了个缺口,但是那是一路扛过来的结果,盾随便被顶开了,但是人并没有太多的伤亡。

卡马尔特士兵本来也没指望骆驼带来什么伤亡,他们很快便跟着骆驼从缺口处涌了进来,准备进行白刃战。

而帝国士兵看到对方士兵从缺口涌进来以后,也就放弃了弓箭,纷纷拔出了弯刀,开始短兵相接了。

但是当双方开始短兵相接的近身战斗以后,帝国士兵这边最大的短板便暴露出来了,那就是人数上不占优势。

卡马尔特士兵因为需要冒充强盗所以没有敢派出多少人员来,但是好歹也有一千多号人,虽然之前被干掉了一些,但是人数还是占据到一定的优势。

而短兵相接的时候帝**的士兵并没有太多的个人战斗力的优势。

这种境况就造成了帝国士兵开始逐渐的被卡马尔特士兵的人数优势所压倒了,双方不停的开始有人丧命。

看到眼前的场景,卡马尔特军队的副指挥有些焦急的问正指挥:“大人,我们这样做是否代价有些过大了?”

正指挥摇了摇头说:“为了伊玛目这些代价不算什么,况且咱们人数上有优势,这样熬下去胜利的只会是我们。”

而帝**这边守卫的最里层的保护圈内的很多学者,犹豫受不了外面的喊杀声,开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以图逃避现实。

当然也有聪明的人,跑过了找到了赵惟吉,央求他派遣自己的团队外出支援:“大人,帮帮他们,你们不是有武器吗,我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武器,但是应该不会弱的,你们帮帮他们。”

对于这位学者的央求,赵惟吉并没有视而不见,为了笼络人心,他还是得接受学者的建议的。

而且见死不救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差不多了,于是他便把他的人都召集了过来,让他们准备出去迎战。

只不过赵惟吉利用学者们听不懂汉语这一情况向他的团队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无差别射杀。

“你们每人有多少子弹?”

水手们齐声回答道:“还有五十枚。”

二十五个人,每人五十枚,也就是一千两百五十枚,如果打的准的话,足够干掉外面的所有人了。

“那好,大家把刺刀装上,然后准备出阵吧,一切就像我们在船上做的那样,把远处的人统统射杀,近身的就用刺刀。”

对士兵说完以后,赵惟吉又转头让王大元向学者们说了一段话:“我们的人现在就出阵进行支援,只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不能够往骆驼圈外观看,做到这个要求的话,我们立刻出阵。”

由于性命攸关,所以所有的学者都答应了赵惟吉的要求。

然后水手们将骆驼圈打开了一个缺口,加入了战场之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开始补刀

其实本来水手们对于赵惟吉的无差别射击的命令还是有些抵触的,毕竟虽然知道了火枪暴露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是要自己射杀原本的同伴,在心里上总会有一些过意不去,虽然他们之前与这些护送士兵没有太多的交集。

不过当水手们投入战场以后,他们发现自己不用那么做了,因为帝国的士兵基本上快死绝了。

这个时候帝国士兵与卡尔马特士兵已经进入了战斗的尾声,卡尔马特士兵由于人数上的优势逐渐的将帝国士兵尽数打败击杀,可是他们同样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近身白刃战历来都是相当惨烈了,此时的卡尔马特士兵也就只剩下两百多人了。

不过虽然只剩两百多人,但是对于只有二十几个人的水手们而言,两百人还是一个压倒性的数字,所以当水手们加入战场的时候,卡尔马特士兵并没有任何的动摇。

反而,他们纷纷停止了对于帝国士兵的补刀,开始嘲笑起了这群自不量力的水手们。

面对对手的嘲笑,水手们毫不动摇,他们按照着赵惟吉的指挥开始了行动。

“举枪,瞄准,射击。”随着赵惟吉的一声令下,水手们开了第一枪。

从来没有见过火枪的卡尔马特士兵自然不知道水手们在做些什么,他们仍然如同看戏一般,欣赏着对面的表演。

直到他们听到了枪响,然后看到了一群同伴开始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

正当卡尔马特士兵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水手这边立即进行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们快速的跑到了最外围防御圈那里,然后将倒在地上的盾牌纷纷捡了起来,插在了自己的面前,紧接着身子躲到了盾牌后面开始换弹。

到了这个时候,卡尔马特士兵才意识到,刚才那声响动就是水手们发出的攻击,可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水手们纷纷都已经换弹完毕。

“所有人,一旦填装弹药完毕以后,进行自由射击。”随着赵惟吉的第二声命令,水手们开始了自由射击。

拉开枪栓,装入子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打倒一个敌人,然后重复之前的动作。

由于之前这些水手们已经经过了一定时间的训练,再加上实在,所以射击精准度已经很高了。

而且对方也十分的配合,搞不清该怎样应对的卡尔马特士兵们只能够胡乱的瞎蹿,而不知道找掩体躲避,这也就导致了水手们基本上每一枪都能撂倒一个敌人。

不过一阵慌乱过后,卡尔马特士兵总算醒悟过来了,他们的人学习水手们那样去拿那些盾牌作为掩体,希望能够挡住飞来的子弹。

不过他们的想法的确很好,但是实际效果很糟糕,这些盾牌挡住箭矢还可以,想挡住距离自己不远处飞来的子弹还是有些困难。

虽然水手们因为卡尔马特士兵躲到了掩体后面从而失去了目标,不过照着盾牌射击,总有穿透盾牌的子弹能够打中敌人。

卡尔马特士兵任然处于狼狈的被压制状态,而他们所剩的两百来人已经减员到只剩一百五十左右了。

“大人,怎么办?他们那种武器比弓箭还要厉害。我们没办法对付。”

这个问题对于卡尔马特的指挥官来说,简直是天大的难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被弓箭射中好歹还能凭借毅力支持一下,被那种武器击中任何一个身体部位基本都标志着丧失战斗力。

更何况他们刚才与帝国士兵才经历了连番的激战,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力量去对付这种恐怖的武器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副指挥倒是还能够冷静的分析战场的形式。

他发现对面的武器虽然强力,但是好像不能够连续射击,每次对面的士兵射击完毕之后,总要躲回到护盾的后面,然后过几秒钟又再出来,所以这也许是个机会。

于是他向指挥建议,集合在这里所剩的全部兵力,一同冲出去,然后分散开来,利用对方士兵射击过后的那个时间差往他们身边靠近,虽然会有大量的袍泽在靠近之前就被射倒,但是由于己方的人数占优绝对的优势,所以总有人能够靠近到他们身边,到时候应该就能做些什么了。

对于这个建议,指挥官还是相当的犹豫的,毕竟这种作战方式基本就是去拿命填,用袍泽的鲜血打开一条还不一定能够通往胜利的道路。

但是他自己却又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办法,而且就在他们商议作战计划的时候,更多的人继续的在倒下,如果不尽快做出决断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便同意了副指挥的办法,将所剩的人全部都集结到了一起。

不过当他们将所剩的人都集结到了一起的时候,他们却忽略了赵惟吉这边也有了新的动作了。

他命令他的水手们将他们迅速的往敌人可能冲锋的路线上面埋进了炸药,由于周围全是沙子,所以炸药很容易便埋到了地下,只留有引线在外面,不走进了根本看不出来。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了,这些炸药是哪里来的。

这些炸药是赵惟吉为了以防万一,在出发前一天派人在巴格达城中买了原料然后自己制作的,虽然只是最原始的黑火药,但是如果近距离的话,还是有很强的杀伤力的。

当战局进行到这样一种局面的时候,赵惟吉知道完全依靠火枪是不能够结束战斗的,因为这只是毛瑟枪而不是马克沁。

如果敌人选择不要命的冲锋的话,肯定有人能够冲到自己队伍的附近的,而且人数肯定不会太少,毕竟对方虽然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但是人数上还占优着优势。

于是赵惟吉便命令水手们拿出火药,一部人将火药埋在了敌人可能的冲锋路线上,然后另一部分人掩护他们。

而这个时候,对方也很配合的完全缩在了盾牌后面,并没有看清楚战场形势的变化,这也给了埋放炸药的人充分的时间。

当炸药埋放好了以后,卡尔马特士兵也准备完毕了,他们所有然站了起来,举起了挡在自己身前的盾牌,冒着枪零弹雨开始向水手阵营发起了冲锋。

可是当他们开始冲锋以后,却没有如同预想中的那样受到敌方的强烈阻击,反而是本来一直徘徊在他们耳边的那恶魔一般的声响停止了。

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卡尔马特士兵顿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们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种引线在燃烧的声音。

那种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又停止了。只不过引线燃烧的声音停止了以后,声开始传来了。

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周围开始不断的产生着,而自己的袍泽们则在不断的被炸死。

“恶魔,那就是一群恶魔。伟大的真主,你为何要舍弃我们。”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不断的被炸死,卡尔马特士兵的指挥官终于因为受不了眼前的刺激彻底疯了。

而一轮以后,基本上没有多少卡尔马特的士兵还能够站立在战场之上,即便还活着,也是身受重伤,倒地不起了。

“斩草除根,大家上去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人,有的话,给他们最后一击吧。”

得到赵惟吉的命令以后,水手们收齐了枪,从地上捡起了被阵亡士兵遗弃的弯刀,开始上前查看有没有敌人还活着,如果还活着的话,那就进行补刀。

于此同时,赵惟吉回到了最里面的骆驼保护圈中,因为这个时候,他可以让这些学者们去看看战场上的惨状了。

因为他需要这种惨状去刺激这些磨蹭的家伙,接下来他们必须赶快赶路了,如果不尽快赶路的话,再来这么一次那么大家就都玩完儿了。

虽然有间谍混杂其中,但是由于周围的人都很好的在遵守着赵惟吉的命令一直呆在保护圈中没有伸头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所以间谍也不好得伸头查看。

这也就造成了,圈中的人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了惨叫,枪响,声还有哀嚎。

等这些声音基本上都停止了以后,赵惟吉回到了圈中。看到赵惟吉回来以后,他们纷纷的询问战况。

不过他们并没有得到赵惟吉的正面回答,而是让他们自己看。

于是这些人纷纷的走出了保护圈,可是当他们走出了保护圈以后,却看到了一幅地狱一般的场景。

在他们面前的是无数的尸体,鲜血还有一股生肉烧焦了的味道在弥漫。

很多学者连死人都没有怎么见过,就更别说眼前这种场景了,于是很多人纷纷弯下了腰开始了剧烈的呕吐。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呕吐,有这么七八个人,虽然面色同样的难看,但是却没有产生任何的呕吐的反应。

这样的人引起了赵惟吉的注意。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清洗

是不是每个人亲眼见到大量的尸体都会产生恶心反胃这种想象,赵惟吉是不敢武断的猜测的。

但是他自己在第一次杀人以后,以及见到大量的尸体的时候是把昨天的早饭都呕出来的。

现在他的眼前就是遍地的尸体,已经血流成河的惨状,说实在话,他这个经历过战场洗礼的人此刻胃中都有些许不舒服。

但是在他面前的这些学者中居然有人面不改色的面对着眼前这样地狱一般的场景,这不由得让赵惟吉产生了一丝的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这种淡定的。

正当他还在好奇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些面不改色的人好像有了一丝的变化。从赵惟吉的视角看来,这些人好像注意到了周围其他人的异状,然后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撇到了一旁不再看向尸体。

虽然感觉上他们是受不了那种地狱一般的惨状所以才将自己的眼睛挪开的,但是这种做法给赵惟吉的一种刻意的感觉,一种刻意迎合周围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说明这些人对于那种惨状并没有心理上的恐惧。一个成天与书籍打交道的学者居然对于战争,死人以及流血没有心理上的恐惧。这就让赵惟吉的好奇变成了怀疑了。

“焕章。”赵惟吉急忙找到了王大元,“那几个没有呕吐的人你知不知道名字?”

王大元看了看那几个人,然后摇了摇头说:“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名单,可以点名确认一下。”

“好的,你把名单给我,这件事情我来做。”

王大元找出名单递给赵惟吉以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然后又向赵惟吉问到:“王爷,为何突然问那几个人的名字?”

赵惟吉接过名单以后,将名单折好揣进怀中以后,向王大元解释到:“你不觉得那几个人的表现有些太过于淡定了吗?你第一次杀人或者是看到这么惨的状况的时候,你是啥感觉。”

“我啊?”王大元回忆了一下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死人时候的感觉,“吐啊,而且吐完了接下来一整天都没有吃饭,接下来三天看到肉都反胃。”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大元下意识的又看了看那些并没有呕吐的学者,他终于意识到赵惟吉指的是什么了,这些人的表现真的是太过于淡定了。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再看向那些死亡的士兵了,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们并有没任何的恐惧,好像对这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一样。

“王爷,您的意思是,这群学者里面混有什么别的人吗?”

赵惟吉点了点头:“应该是细作,而且是饱受训练的那种。对方估计也知道咱们新华城有很多新奇的技术肯定是不可能交给他们派来的学者的,所以便用细作混进了学者群中,意图盗取咱们的知识。”

“那现在怎么办?”

“先不要慌,由于我刚才的命令,他们应该没有看到火枪是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有所行动,而且这里离大城镇还比较远,咱们还有时间。

现在你给我做翻译,我们去将这几个人的名字都确定下来。”

说完以后,两人来到了学者们这里,然后赵惟吉说:“大家先聚拢一下,我们这里做一个点名,看看有没有人因为刚才的战斗而被冲击走失的。”

以为赵惟吉是处于安全考虑的学者们也没有产生什么怀疑,纷纷聚集到了一起,然后赵惟吉便开始了一一的点名。

就在点名的时候,赵惟吉将刚才那几个特殊的人纷纷在名字上做了记号。

点名过后,水手们也都回来了,这个时候赵惟吉又开始催促所有人继续上路了。

“王爷阁下,我们就这样上路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我们的护卫全都牺牲了。”

“难道我们还将他们埋葬了在上路不成?难道你就以为我们的敌人就只有这么一批吗?如果敌人还有援军咋办?”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那位提出意见的学者问的是哑口无言。

不过赵惟吉也没有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还要利用这个机会催促这些本来慢慢悠悠的货们走快一些。

“既然你不能否认还存在有第二批敌人的到来,那么你们还不赶快行动。还有,之所以我们会遭此横祸就是因为你们慢悠悠的,要是我们走快一些,有可能能赶在敌人形成埋伏以前就通过这里,这样这些士兵们也就不会丧命了。所以你们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由于赵惟吉成功的忽悠,将罪恶感转嫁到了这群学者之上。这群学者立刻快速的行动了起来,大部队也就马上出发了。

不得不说赵惟吉这一招使用的很好,这接下来半天所行进的旅程,基本上就是之前一天能够完成的进度。

不过由于之前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还是没能在入夜之前找到一个城镇过夜,还好的是他们遇到了一块绿洲,所以就只好在绿洲将就一晚了。

晚上在绿洲安营扎寨以后,赵惟吉将他手下所有会阿拉伯语的人都召集了过来,分配了一个任务给他们,那就是让他们去和名单上没有做记号的学者们去套话,看看能不能套出任何关于这些被做了记号的人的任何的相关情报。

等到任务以后,这群水手包括王大元都行动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的时候,赵惟吉又将这群人召集了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但是所有人反馈的意见都差不多,那就是其实这些真正的学者也搞不清那群被做了记号的人的来历。

那群被做了记号的人是智慧馆高层安排进来的,对学者们宣称这些人是智慧馆新聘请来的翻译家。由于之前报名的人可能人手有些不够,所以智慧馆又专门找到了这么一批人安排了进来。

得到这些反馈以后,赵惟吉可以断定这些被做了记号的人就是智慧馆高层,有可能还是阿拉伯帝国高层派来的间谍。

不过好消息是,这些学者并没有参与间谍活动,智慧馆高层也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人的身份。

所以现在只要赵惟吉能够找到机会将这群间谍都清洗掉的话,那么还是可以照计划继续行动的。

但是怎么够才能在清洗这群间谍的同时又不让其他的学者有所怀疑呢,这让赵惟吉伤透了脑筋。于是他决定找王大元商量一下。

赵惟吉将困扰着自己的问题告诉了王大元以后,王大元却笑着对赵惟吉说:“王爷,这事情还不简单,这里是沙漠,在沙漠中发生任何的以外都不奇怪。”

看到王大元如此有自信,赵惟吉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王大元去做。

不过令赵惟吉没有想到的是,王大元居然很快的就动手了。

赵惟吉将昨晚执行任务的人重新召集起了的时候是天刚亮的时分,而此时其他人都还在睡觉。

王大元就利用这个机会,迅速的迁入了一个间谍们居住的帐篷,正好里面的三个人全都是间谍,于是王大元便将这三人一并都给杀了。

然后将他们的尸体脱出来帐篷,在附近的沙漠里随便就给埋了,紧接着他又找了几个人过来将帐篷伪装了一下,变成了一种被野兽袭击过的惨状。

等到过一会儿,所有人都起床以后,住在他们隔壁帐篷的人自然率先的发现了自己隔壁的帐篷被什么东西袭击过一般,里面的人都不见了。

等他呼唤了所有人围在这里以后,王大元再假模假式的跑过了勘察一下现场,然后再宣布这个帐篷遭到了野兽的袭击,这帐篷里的人应该是被野兽拖走了。

由于学者们长年生活在这周围都是沙漠的地方,所以他们知道在沙漠中露宿野外的话是真的有可能遭到野兽的袭击的,所以真正的学者们也就没有怀疑王大元的说辞,只是在表示了哀悼以后,该干嘛又都去干嘛了,大不了今天多赶一些路找到城镇再休息就是了。

不过由于死的都是间谍,所以这些剩下的间谍们都产生了怀疑,虽然学者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他们相互之间却是知道对方的身份的。

这次死的三个人恰巧都是他们间谍同伴,这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但是他们怀疑是这样怀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够相互使一下眼神示意小心一点。

就当他们开始小心的维护起了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再接下来开始上路以后,自己的身旁多了一个人。

而这多的人,就是赵惟吉手下会说阿拉伯语的水手,这些水手开始不断的找这些间谍搭话。而且无论他们迁往何处都跟着他们。

就在他们已经烦不胜烦以后,又有新的噩耗传来了。

队伍中,又死了一个人,这次这个人是因为出去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不小心陷入流沙而死的,而这个死了的人恰好又是一个间谍。

第一百四十四章 瞒天过海

“王爷,不好了,那谁谁谁陷入了流沙之中了。”

正当队伍还在赶路的时候,突然一个水手跑了回来,而且还带来了这么一个噩耗。

“他怎么会陷阱流沙之中呢?”

“回王爷,是这样的,本来我俩一直在聊着天,但是他突然说他内急,然后就离开了队伍。因为之前出现过野兽袭击这种事情,所以我有些不放心,就跟了上去,没想到我才刚跟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呼救声,然后等我急忙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流沙之中,而且沙子已经埋到腰了。”

“那你怎么不救他,跑回来做什么?”

“那个,王爷,不是我不愿意救他,而是我实在无能为力,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他陷进去的流沙坑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我不想同样的陷进去的话,我根本拉不到他的手。”

“行了,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还等什么,你快带我们过去吧。”

等到这个水手把众人都带到那个所谓的流沙坑面前的时候,人影都看不到一个了,面对这样的情况,赵惟吉只好宣布此人葬身流沙之中,然后简单的进行了一下哀悼,接着上路了。

但是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这就是赵惟吉与手下演的一出戏。那个所谓的葬身流沙坑的人其实是众多的间谍中的一个。

他是乘人不备被赵惟吉的人杀死,然后拖到了队伍以外很远的地方埋葬在沙子中。最后那个把他干掉的水手又跑回来演了刚才的那一出戏。

除了人死了,其他一切都是谎言。

不过这个谎言倒是很容易让人信服,因为赵惟吉这边的人充分利用了沙漠的未知性还有危险性。

就像那所谓的野兽袭击一样,流沙也是沙漠中有可能遭遇的危险之一,稍有不慎中招的话葬身其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个谎言虽然骗过了其他的学者,但是没有骗过还剩的那三个间谍,野兽袭击事件已经让他们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了,更不要说哪有那么巧合,出去解个手就陷到了流沙里,关键是这个情况还只有你们唐人看到了。

这不禁让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们自己有可能已经暴露了间谍的身份,只是他们没有想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考虑这些东西了,他们必须在到达下一个城镇以后立刻寻求当地的帝国官府的援助,要不然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轮到他们去死了。

好在如今的赶路速度已经大大的超过了之前,所以这支队伍在这一天的晚上就到达了一个小城镇中。

终于不用风餐露宿使得学者们都十分的高兴,不过在进入旅馆分配完房间以后,他们却得到了赵惟吉这边的一个警告,那就是晚上别随便出门,这个镇子并不十分的安全。

虽然这句话是赵惟吉为了接下了继续处理掉间谍所埋下的一个暗示,但是这句话却也是实话。

如今的阿拉伯帝国今非昔比,除了巴格达,大马士革之类的大城市之外,小镇上的治安都很不好,遭受强盗袭击时有发生,所以学者们并不觉得赵惟吉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妥,所以他们纷纷在饭后选择了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

不过也有例外的人,这例外的人就是那几个间谍,赵惟吉的这句话在他们的耳中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含义。

他们认为赵惟吉这句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只要他们敢出门去报告的话,那么肯定将遭遇什么“意外”。

这让这几个人有些犯难了,他们虽然是饱受训练的间谍,但是也没有强大到以一当百的水准。

而赵惟吉的士兵明显就有着这样的实力,因为他们二十几个人进入战场以后,居然将卡尔马特士兵都打败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干掉了自己这边四个人,这样的实力使得这些饱受训练的间谍们也有点发憷。

但是发憷归发憷,计划还是要实施,如果什么都不做的好等同于坐以待毙,不是自己这边安分守己赵惟吉那边就会放过他们的。

于是他们决定派出一个人去联络官府,其他两人留守尽量营造出三人都在的假象。

就在他们派出去的那个人才离开以后没有多久,赵惟吉这边的人就过来查房了。美其名曰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在。

这留守的两人见有人来查房了,立刻大呼侥幸,要不是只决定派出去一个人的话,这立马到来的查房就能将三人全部葬送了。

“与你们同一房间的那个谁去哪了?”查房的人问到。

“他啊,他去茅房了,刚才他说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赶着去茅房了。”

“哦。他真的是去茅房,而不是偷跑出去?”查房的人故意用了一种怀疑的口气问到。

听到查房的人这样问,这二人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否定到:“没有,没有,他就是去茅房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就好,外面治安差,入夜了就别乱跑了。”说完查房的人就转身离开了。

而这两人见查房的人离开了以后,彻底喘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此刻他们的同伴已经死了,在那人离开旅馆不久以后,就被埋伏在半途的水手暗中一枪狙死了。

之所有派人来查房,是因为赵惟吉这边想确认到底是多少个间谍离开了旅馆,因为路上只堵住了一个,万一有漏网之鱼那就糟了。

在确认了就只有一个人离开旅馆去报信了以后,赵惟吉这边便派人继续盯着那个房间,然后其他人开始计划如何将最后剩着的二人一并干掉,毕竟算算路程离霍梅尼港也就只有两天了。

就在赵惟吉这边正在计划如何干掉剩余两人的时候,间谍这边还在傻傻等着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回来。

他们左等右等,但是那个出去的人仍然没有归来,这让这等待的二人心中开始升腾出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他会不会已经被干掉了?”

“不会吧,他出去的时候又没有走大门,怎么可能会被干掉。”

“如果他没有被干掉的话,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这个镇子又不大,从这里到官府的机构再回来要不了太多的时间吧?”

“大概是那边确认他的身份还要一些时间,或者是他又被其他的事情耽误了。你想,他出去的时候是悄悄的从窗子爬出去的,在他出去之前我们反复的确认过了,周围没有人监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出去的。”

这个间谍想的没错,赵惟吉的人的确不知道那个人是啥时候离开的旅馆,如何离开的。不过赵惟吉那边并没有在意过这些。

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抱定了这些间谍到达镇子上以后会有所行动,所以他们直接派人埋伏在了旅馆通往官府机构的路上。

正如那个间谍所说的那样,这个镇子不大,既然镇子不大,那也就是说旅馆通往官府的最短的路只有一条,只要在那条路上埋伏好,对方一旦有所行动的话,肯定能够在那条路上堵住人。

“好吧,既然他们唐人应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么我俩就只能抱定他是因为一些琐事耽误了。”

其实不是这俩间谍很阿q的安慰自己,而是他们不敢去想如果那人也被干掉了事情会是怎样的,因为如果那人也被干掉了的话,不仅所有的希望都将破灭,而且他们自己的死期也将不远。

不过第二天早上,血一般的事实还是击碎了他们不切实际的美梦。

第二天一早,在所有人都睡醒离开自己的房间在旅馆打听中集合的时候,就听到了赵惟吉宣布了又一个“悲痛”的消息,那就是那个被他们干掉了的间谍,因为不停劝告私自在上完茅房以后立刻了旅馆,不幸被杀,具体死因不知。

自从战斗过后的每一天都有成员不幸遇难,这让整个队伍中真正的学者们十分的伤心。

而这仅剩的俩间谍却是背脊都在冒冷汗,因为事实果然变成了他们最不敢去想的那样了。就在他们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的时候,突然赵惟吉给了他们一丝希望。

就在赵惟吉宣布了那人的死讯以后,赵惟吉又宣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因为这一路实在是有太多无谓的牺牲了,所以如果现在有人提出离队的话,他不会阻拦。

这样一来就给了这俩间谍一个光明正大脱离队伍去报告的机会。

他二人也就在第一时间相应了这一建议提出了离队的申请,不过与他们同样提出离队申请的其他学者并不多,就只有一两个,其他人还是凭借着对于知识的热忱留在了队伍之中。

不过赵惟吉同样也守住了他的承诺,离队的人他并没有加以阻拦。

就这样大部队与离队的人就在镇子上分手了。

分手的时候,这俩间谍还假模假式的与其他两个离队的学者一同到镇子的边缘去送别大部队。

不过送别的时候,这俩间谍却没有发觉队伍中的唐人少了两个。

第一百四十五章 海上遇袭

在告别的整个大部队后,留下来仅剩四人,不过其中的两位间谍此刻自然是不能够再与留下来的两名学者通路了,所以他们找了个借口就开溜了。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有另外两个人正等着他们开溜,而这两个人就是他们先前没有注意到的队伍中少了的那两个人。

当大队伍挥别了选择离开的人以后,他们继续踏上了征程,就在他们离开了小镇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从队伍的后方有两边飞驰的骏马向他们靠近。

马匹接近队伍以后便渐渐慢了下来,然后进入了队伍之中,开始靠近队伍之首的骆驼。骑马的是两个唐人,这两个唐人就是之前队伍中消失了的那两个人。

当他们将马匹靠近了队伍之首的骆驼以后,其中一个人开口了:“王爷,事情已经完成了。”

赵惟吉看了他们一下以后说到:“完成了就好,你们也辛苦了。”

说完以后,赵惟吉的目光回到了正面望向了远方。

于此同时,之前的小镇上有人发现了两具尸体,两具尸体的死因均是脑袋上不知道怎么被开了个洞。

而且尸体身上的财物全都失踪了,由于这个小镇一贯治安不好,所以这两人就被当成被强盗打劫杀死而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

解决完所有问题以后的第三天,赵惟吉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霍梅尼港,在港口之中赵惟吉等人与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的前来迎接的船员进行了回合。

不过在回合船员以后,赵惟吉却从船员口中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最近五天里波斯湾内开始频繁的有类似于军舰的舰船不断的出没,但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打击海盗,就只是每天不断的在海上巡航,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赵惟吉可以肯定他们这批人的消息已经全面泄露了,而且现在这些海上巡航的舰船有可能都还不属于单一的势力,极有可能现在有数个势力都在海上布置了拦阻。

而且不仅如此,估计为了确定自己这批人登上了那一艘舰船,现在在霍梅尼港中应给都混有大量的间谍。

这让赵惟吉一下就陷入了巨大的困难之中,而且就在这种困难局面难以很快解决的时候,前来接应的船员们又给出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

那就是前来接应的船是那艘普通的木质大船,黑珍珠号由于太过于招摇了,此刻并没有开过来,而是停在波斯湾外面做策应。

如果说黑珍珠号来了,那赵惟吉大可以凭借强大的武力直接杀出重围,惹毛了去随便夷平个把小镇也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现在他手上只有一艘属于这个时代的舰船可以使用,而且那艘船还是一艘商船,虽然赵惟吉他们买到这艘船以后对船进行了些许的改造,加装了几对三角帆以及一挺迫击炮。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这样的改装对付一艘战舰还有可能,多艘一起来的话,基本上没有任何指望了。

好在据船员们带来的消息称如今在海上进行阻拦的势力有可能不只一家,这样一来就给了赵惟吉一线生机,那就是他们有可能自己就会先打起来。

不过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总是骨感的。

令赵惟吉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出海以后,那群虎视眈眈的战舰们居然私下达成了一项协议,那就是合力将赵惟吉这边的舰船俘虏,然后均分上面所有的东西,黄金,书籍还有人都是。

就当赵惟吉这边的船离开霍梅尼港之后才半天,有着丰富海上经验的王大元就感觉到了不对。

于是他急匆匆的跑过了找赵惟吉:“王爷,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天这海面太过于平静了,按道理来说霍梅尼港应该是个繁忙的港口,但是今天为何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咱们离港已经半天了,没有见到第二艘与我们一样离港的海船。”

王大元这么一说,赵惟吉也感到不对劲了,早些时间正当船准备离港的时候,其他船上的船员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边,那种眼神就像看送死一样。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眼神那是因为,最近有很多汉人的舰船出海以后就直接被那些每天横亘在波斯湾中的军舰袭击。

次数发生的多了以后,自然就有消息传回到了霍梅尼港之中,这导致近几天港中的商船暂时都不敢出港了。

但是这些消息赵惟吉他们却不知道,一来他们是外来户没有人会专程对他们说,二一个由于会阿拉伯语的人大部分都被赵惟吉带走了,所以剩余的没几个人会,这也就导致了他们根本没有想的起来去打听一下。

由于情报的缺失,使得现在赵惟吉与王大元完全搞不清状况,但是他们知道估计前面有危险等着他们。

“焕章,你老实告诉我,这船改造过以后,能跑多快?”

王大元想了想以后说:“说实在话,由于咱们改造的有限,不像当初在华亭那样有着充分的人力以及无力,所以现在这船虽然装备了三角帆,但是在满帆的情况下并不比这些大食国的船只能够快出多少来。

咱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如果他们没法满帆的话,咱们还能够以比较不错的速度继续航行,而他们则会大幅减慢速度。”

“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咱们就只能够祈求无风天气了?”

“基本上这样说没错。”

这让赵惟吉感到无比的违和,在风帆时代居然出海要祈祷无风,估计说出去其他任何一艘舰船都不敢相信。

不过不信归不信,现在真的得这么祈祷。

只是可能之前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老天决定平衡一下赵惟吉的运气,出海以后的一整天,海风都相当不错,用王大元的话来说那就是再也没有比这个天气更时候出海的了。

老天如此的不给面子,使得赵惟吉这边就必须想出其他的办法来试图通过封锁圈了。

但是眼下他们处理手上有枪以外,很能够运用到海战上的武器就是那门从黑珍珠号上搬过来的迫击炮了。

虽然有迫击炮,却只有一门,而且弹药也不是太多,想要靠这个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来,实在不太现实。

还好现在才十世纪的末尾,海战基本上得靠接舷战才能搞定对手,这让有着火枪的赵惟吉这边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现在是十七世纪的话,赵惟吉都不敢想象自己这边会死的有多惨。

就在他还没有想出任何办法的时候,敌人却没有给他再过多的时间,从瞭望台上的水手那里得到的情报是,前方看到有很多的船只组成了一个拦截带,而且其中已经有那么两艘开始往本舰方向移动了。

“焕章,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王爷,咱们只能够照计划继续往前航行,因为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确认那些船只是否会向我们发动进攻,所以在对付没有动手之前,我们没有办法率先动手,要不然会给与对方更好的口实。”

既然没有办法率先动手,那么赵惟吉这边也就只能以坐以待毙的姿态继续航行着,不过他本人倒是不打算就这么干看着。

所以他下令将学者们全都请回舱内隐蔽,而水手们将枪支都准备好,随时准备战斗。迫击炮也做好准备,一旦对方靠近妄图发动进攻,那么自己这边先给他们一炮再说。

就在说话间,那两艘向本舰靠近的船只已经越来越近了,就当三舰之间的距离达到了一定值以后,就看见那两艘船上的水手开始向自己这边投掷钩锁,将三舰彻底的固定到了一起。

不过,早有准备的赵惟吉这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于是他立刻下令迫击炮开炮。

由于敌舰已经将自身固定住了,所以迫击炮并不存在打偏了的可能,一炮就将其中一艘舰船的甲板上轰了一个大洞。

这石破天惊的一击使得两艘敌舰上的船员都愣住了,根本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他们一愣神的时候,赵惟吉的第二道命令也就跟着下来了,所有己方的水手纷纷开始开枪射击。

那些对付舰船上正准备搭跳板登舰的船员们立刻被射死了一片。

这突如其来的两下重击立刻打击了对方两舰上船员的士气,而且有的船员居然在此刻想起了魔鬼船的传说,于是立刻大喊到:“那是魔鬼船,魔鬼船,他们很传说中描述的一样,他们用魔法在杀人。”

随着此言一出,对方两艘船上的人彻底慌了神,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有所动作。

而此时,赵惟吉正好抓住了这个时间,他让迫击炮向那艘之前没有被攻击过的船也开了一炮,然后又让水手们割断所有的钩锁。

钩锁割断以后,自己这艘船算是解脱了,于是他们立刻满帆前行,脱离了这两艘船的夹击。

不过这两艘船的夹击是摆脱了,但是前方还有更多的船只再等着他们,而且当那两艘船的船长反应过来了以后,也命令船只立刻掉头追击,于是赵惟吉他们的船,便陷入了包围之中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宽度利用

当船突出两艘敌舰的夹击之时,赵惟吉就知道还有一条防御链在前方等待着他们,而且一旦后面那两艘船反应过来的话,立刻掉头回追的话,本舰立马将陷入包围之中。

不只是赵惟吉知道这个状况,就连主要掌舵的王大元也知道这个状况,虽然王大元有着不少的航海经验,但是他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单舰对抗群舰的状况,所以现在他这个掌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王爷?”已经彻底慌了神的王大元现在只能用一种求助的眼神望向赵惟吉。

这个时候赵惟吉同样也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突然吹到了他的脸上,这一阵风使得赵惟吉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

“焕章,现在的风向是什么?”觉得想到了什么的赵惟吉立刻开口向王大元问到。

听到赵惟吉这个问题的王大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问风向好像对于当前的状况没有任何的帮助,但是王大元还是老老实实的观测了一下风向然后告诉了赵惟吉。

“王爷,现在的风向是顺风,与咱前行的方向一致。”

听到这个答案以后,赵惟吉立刻想出来解决的办法,他马上向王大元下达了一条命令,那就是将船向右转,与现在的航向成九十度然后再进行全速航行。

虽然搞不懂为何赵惟吉要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是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王大元听从了赵惟吉的命令,将船整个右满舵使得船身横了过来,开始向正右方航行。

当赵惟吉的船开始向右方航行以后,那些堵截的船只同样也开始调转方向准备进行追击,只不过由于他们是被动调转方向,再加上之前为了组建拦截链,所以船与船之间的距离隔得不是太远,此刻他们之间的船间距完全不能够让船只直接进行转向。

这样一来调整再加上转向就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这些时间使得赵惟吉的船有了足够的逃跑距离。

虽然有了逃跑的距离,但是由于是在峡湾中航行,所以横向航行根本无法真正的逃脱出险地。

不过这个时候王大元惊讶的发现虽然横向航行无法真正的脱离险境,但是自己的船却和进行拦阻的船只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了。

看到这一情形的王大元终于知道赵惟吉之前询问风向的用意所在了,就像之前王大元自己所说的那样,这艘经过轻微改造的船,虽然在顺风满帆的情况下相比周边的海船并没有速度上的优势,不过如果是侧风或者逆风的情况下,这艘船的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了。

船的横向移动就是在把顺风变为侧风,如果对方置之不理的话,自己的船就能够轻易的绕过防线。

毕竟波斯湾是很宽阔的,你们再有本事也没法组成一个能够截断整个波斯湾的航线。

而对方如果进行转向追击的话,就会同样陷入一个侧风的情况之中,这样一来自己这艘船的速度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了。

果不其然,才过了没有多一会儿,速度优势发挥出来的己方已经将对方甩出了肉眼可见的范围之内了。

这个时候赵惟吉最后的一道命令也下达出来了,那就是将船重新转向回到正确的方向,全速脱离战圈。

赵惟吉之所以能够想到这个方法进行脱离,除了之前王大元对于船只速度特点的介绍以外,还有就是他想到了一项运动,那就是足球。

在足球运动当中,当攻击方在面对对方站位准确无法进行正面突破的防线之时,往往会大范围向两翼转移球利用球场的宽度来牵扯对方的防线左右移动,希望对方防线在移动的过程中发生变形,从而产生破绽。

而如今在海上,这宽度可比小小的足球场宽太多了,不仅要宽得多,赵惟吉这边也没有那种要将球弄到球门中的需要,只要能够突破这道防线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完全就可以利用本舰在侧风中的速度优势一举绕过那条方向。

只不过虽然绕过了方向,成功的逃脱了,但是赵惟吉一船人都觉得非常的憋屈,所有人心里现在只有那么一个想法,如果老子乘坐的是黑珍珠号,你们还敢这样嚣张吗。

令人幸喜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当他们刚离开波斯湾以后,赫然发现黑珍珠号已经停在了离湾口不远的地方。

“王爷,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先把黑珍珠号开到了湾口停住了,就怕万一出什么事情能够个接应。”看到黑珍珠号以后,前来接应的船员这样向赵惟吉解释到。

听完他的解释以后,赵惟吉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干得好。”

然后他又向负责瞭望的船员问到:“那些人还在追击吗?”

之所以这样问,那是因为对方也不是傻子,当他们在横向航行的时候发觉赵惟吉的船脱离了肉眼可见的范围以后,这支队伍的总统领立刻就反应过来赵惟吉打的是什么算盘,所以他立刻命令整支船队将航行方向调转到面向湾口方向利用顺风全速追击。

而在顺风状况下速度优势发挥不出来的赵惟吉这边,很快的就被对方给咬住了,虽然没有危险,但是短时间内也没法彻底甩掉,再加上这几天老天爷十分的不给面子,一直是顺风,所以一直就被追到了湾口。

负责瞭望的船员用望远镜看了看以后,向赵惟吉回答到:“回王爷,他们还在追击着。”

“那就好。”等到了这个消息以后的赵惟吉暗自握紧了一下拳头。

“兄弟们,咱们被追了这么长时间,大家憋屈吗?”

赵惟吉才把这句话问出去以后马上就得到了齐声的回答:“憋屈。”

“想要报仇吗?”

“想!!”

等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赵惟吉对于现在的士气非常的满意,于是他便开始下达命令了。

首先他命令船员将所有的学者们全部转移到黑珍珠号上,然后留下了部分船员在这艘商船上继续进行驾驶。

他打算用这艘商船作为一个诱饵,将那些追击的船都引过来,再用黑珍珠号一举歼灭对方。

当这些准备活动做完了以后,那部分留在商船上的船员便将船头调转了过来,然后满帆全速向追击的船只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黑珍珠号就偷偷的跟在了商船的后面。

当商船整个速度提升起来了以后,商船上的船员把舵固定好方向以后,就利用逃生的小船全部逃了出来,然后回到了后面的黑珍珠号上。

此时追击的船只突然看到了之前紧追的船居然调转船头回来了,所有人都没有去想会不会有诈,而是加快船速迎了上去。

不过很快就有船员发现事情不对头了。

“船长,对面那艘船好像没有减速,一直朝咱们开过来了,他们不会是打算用船撞过来同归于尽吧?”

“不会吧。”船长想了想,“就算同归于尽,最多也只能撞到咱们的一艘船,咱们还有那么多艘船呢,他们不会那么笨吧。”

虽然船长信心十足,但是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瞬发打脸,商船完全没有减速的迹象,直接就冲了过来,舰队中的一艘船躲避不及,被商船直接撞了个满怀。

不过好在由于商船是逆风航行,所以航速并没有太快,这使得造成的破坏了也减小了很多,那艘被撞的船只并没有遭受到足以沉没的伤害。

看到这个情形以后,那艘被撞船只上的船员纷纷跳上了商船,希望能够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去发展,他们上船以后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在船上除了找到一些饮用水以及食物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船长,这艘船是空的,上面一个人也没有。”

接到船员回来的报告以后,船长开始打发雷霆,出动了如此多的船只,还连续追击了这么多天,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办法找到。

“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食物和水?那他们人去哪了,难不成带着书和黄金都跳到海里了不成?”

虽然船长一直处于一种火冒三丈的状态之中,但是船员们同样也很恼火,而且很委屈,但是他们的确将商船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只找到了水还有食物。

就在拦截方全员都陷入了困惑之中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黑珍珠号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了海平面之上。

就当船长准备让船员全都下海去寻找赵惟吉等人的踪迹的时候,突然跑来了一个船员报告说海上出现了一艘奇怪的舰船。

“奇怪,就奇怪呗,管他的,放他们过去不就完了,咱们接着找咱们的。”

“不是啊,船长,那艘船明显就是冲着咱们来的,而且速度很快?”

“速度很快?等我去看看”

正当船长回到了自己旗舰的甲板之上,准备看清楚这艘奇怪的船是长什么样子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阵巨大的开炮声,一连串的炮弹向他们的船袭来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复仇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真的能够忍上十年才去报仇的人基本也堪比忍者神龟了。

赵惟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为了报仇他当然能忍,但是让他忍上十年,他实在是做不到,他最喜欢的事情无疑是瞬发打脸。

所以这个时候,当重新回到黑珍珠号上以后,他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报仇心切的心理状态。

而且不止是他,之前船上所有的船员都同样陷入了这样一种心理状态之中,这是时候大家准备报仇的情绪那是异常的高涨。

不过进行拦截的对方并不知道他们惹了一个惹不起的对象,而且还在那个对象虚弱的时候没有一击致命。

这个时候对方已经是鸟枪换炮,开着无敌战舰过来了,而他们还在那艘诱饵商船中找寻着不可能被找到的人、书和黄金。

当这边的船长接到船员的回报说是有奇怪的东西向他们袭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于在意,虽然人回到了甲板之上,但是心漂荡在那虚无缥缈的藏书和黄金之上。

只不过他的心很快就回到了眼前,因为当他回到甲板之上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海风和艳阳,而是呼啸而来的炮弹。

嗙,嗙。随着几声巨响以后,这支舰队的总指挥所乘坐的旗舰立刻便开始下沉了,速度之快让作为总指挥的船长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时原本还在商船上逗留的其他水手听到巨大的声以后,立刻离开了商船的船舱,来到甲板之上。

当他们来到甲板之上以后,看到的却是他们的旗舰冒着滚滚浓烟慢慢的开始下沉了,而在旗舰的对面,是一艘怪物一样的船只。

那艘船有一层金属外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在船体的两侧开了许多的窗口,窗口里面全都是一个个黑洞洞的筒子,筒子口上还飘着屡屡硝烟。

“魔鬼船,真的是魔鬼船!!!!”突然间一个船员像发疯一般大声都吼叫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吼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面前这艘的形象与传说中的魔鬼船的形象联系到了一起。

虽然说之前商船用迫击炮将轰击敌人船只的时候使得其中有人将商船误以为成了魔鬼船,但是后来很容易就被识破了,因为传说中的魔鬼船是无敌的存在,它所袭击的船只无疑幸存。

就算是两艘船一同对其进行夹击,如果真是魔鬼船的话,也不应该就那么简单的开两炮然后就开溜了。

但是此时此刻在他们面前的这艘如同怪物一般的船只却完全符合传说中对于魔鬼船的全部描述。

船身包裹着金属,船上有冒着浓烟的烟囱,而且能够用魔法瞬间将敌舰击沉,这一切的一切都符合传说对魔鬼船的描述。

“不要慌,不要慌,魔鬼船又怎样,咱们船多,传说中的魔鬼船从来没有一次对抗两艘以上船只的故事,所以咱们有机会将其击败。”

在旗舰即将沉没之前,舰队指挥官脱离了旗舰,跑到了另一艘船上。上船以后,他发现船上所有的水手都因为可能是传说中的魔鬼船的出现而吓破了胆。

指挥官明白,这样的士兵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作战的,所以他立刻做出了稳定军心的发言。

不得不说,他的发言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听了他的发言以后的船员纷纷开始稳定了下来。因为指挥官抓住了魔鬼船传说中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它从来没有同时击败两艘以上的海盗船。

不过之所以传说中的魔鬼船从来没有同时击败过两艘以上的海盗船那是因为海盗们不给赵惟吉这个机会。

基本上海盗都是单船单独行动的,很少有组团抢劫的。而唯一一次同时击败两艘以上的海盗船还是那次面对维京海盗,只不过那一次基本上被击败的海盗应该尽数死亡了,所以黑珍珠号的传说没有再被添上那么一笔。

赵惟吉这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完全可以轻松的血虐对面整只船队,但是对面的整只船队却不知道这件事情。

此刻他们所有的人都因为指挥官的一句话而重新燃起了斗志,誓要将魔鬼船的神话终结于此。

所以此刻的敌方船队又重新开始布置战斗阵型,希望能够迅速的靠近黑珍珠号,妄图登船进攻了。

看到对面居然没有因为自己这边瞬间弄沉了一艘船而陷入恐慌,反而妄图反攻的时候,赵惟吉笑了,他笑的很开心。

因为他回来报仇可不准备单纯就弄沉一艘船就完了,他希望把所有拦截过他的船全部给击沉。

如果对方逃跑的话,他这个愿望还有可能无法实现,但是现在对方居然重新集结在一次想要进攻,这样他就有可能将对面所有的船都击沉了。

而且此时不单是他开心的笑了,所有的黑珍珠船员都开心的笑了,他们与赵惟吉抱着的是同样的心情,那就是要复仇就要彻底。

只不过他们虽然笑的很开心,笑的震天响,但是那些船上的学者们却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在他们看来当时已经逃脱了追击,那就应该撤退了,为何换了一艘船以后居然掉头回来继续找这些敌人的麻烦。

在经历了沙漠中的战斗以后,这些学者也意识到为何他们会受到攻击,他们同样也明白了为何出海以后还会遭到拦截。

虽然学者们长年处于庙堂之中,但是他们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傻瓜,他们知道现在整个帝国的情况,也知道敌对势力的海上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为何赵惟吉这里居然还有勇气再掉头回来。

正当所有学者都还在纳闷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个人突然开口了,因为这个人有幸看到了黑珍珠号是如何将对方的旗舰给击沉的。

“你们谁看清楚了,刚才我们这边是怎样将对方的船击沉的?那种武器到底是什么?”

“武器?不是魔法吗?这艘船好像与传说中描写的魔鬼船非常的相似,传说中的魔鬼船不都是用魔法在攻击海盗的吗?”当刚才那人提出问题以后,很快的反对意见便接踵而至。

“魔法?你读书读傻了吧。我同意阿普杜拉的观点,就是一种武器,一种威力很强大的武器。”

听到有人赞成自己的观点以后,刚才那位叫阿普杜拉的人很高兴的说到:“还是伊本看的明白,那些搞翻译和文学研究的就是什么也不懂。”

原来这两个分别叫阿普杜拉和伊本的学者是搞类似于后世自然科学研究的人员,而提出反对意见觉得是魔法的那个人则是官方派出的翻译,主要是研究人文科学的。

这个时候面对这样一种情况,这些研究自然科学的人自然全都嗨了起来,因为自从进入到这艘船上以后,太多太多新奇的东西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且很多都是他们所无法理解的。

这让这些作为自愿者到新华城求学的研究自然科学的学者们越发坚定的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而此时他们一嘬人完全凑在了一起开始研究这艘黑珍珠号了,全然不顾外界还在打仗的事实。

而完全插不上话的人文学者们只好不理会那些理科疯子们,而将目光重新投掷到船舱外的海洋之上。

就在他们刚把目光放回来的时候,突然又感到的一阵距离的震动,就和刚才地方舰船沉船之前是一样的,而且震感更为强烈。

原来是黑珍珠号又再次开炮了,而且这次还是船两侧的火炮同时开火。

之所以同时动用了两边的火炮,那是因为对方在重新整理好阵型了以后,又同时派出了两艘舰船出来妄图对黑珍珠号试探进行攻击。

这两艘船就是之前曾经夹击过商船,但是又让商船跑了的那两艘船。

当那两艘船从对方的船队里面开出来了以后,他们惊讶的发现黑珍珠号居然一点动作也没有,没有前进,没有后退,只是随泼逐流,最可恶的是连烟囱里冒得烟也没了,桅杆上的船帆也收拢了。

这个时候的敌人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黑珍珠号缴械投降了,他们认为黑珍珠号的不作为完全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和嘲讽。

所以这两艘船想也没想就开了过来再次形成了两面夹击,只不过这个时候的黑珍珠号可不是商船那样只有一门迫击炮的小船。

黑珍珠号两侧布满了炮口,两艘敌船居然从黑珍珠号的两侧包围了过来,这基本上就是往炮口上撞。

所以当两船的包围之势一形成以后,赵惟吉果断下令开炮。

随着一阵剧烈的炮击声以后,那两艘本来就因为之前迫击炮攻击而有所损伤的战船,这个时候完全被打成了蜂窝煤。

在底舱中有幸躲过炮击的船员很快就被涌进的海水给吞没了,在甲板上妄图通过小船逃跑的船员也发现居然连逃跑的小船也同时被击毁了。

于是这两艘船就在其他敌船船员的目瞪口呆之中沉没了,船上的全员全部散布在海上,任由海浪拍打。

“船长,这怎么办?咱们还能不能够打得过啊?”一个反应过来的船员这样问他的船只。

但是他并没有等到船长的正面回答,因为这个时候船长的嘴已经没有办法合拢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同归于尽

“怎么办?”在这一个时刻里联合舰队的指挥官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在不断的萦绕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他有着超过十年以上的海战经验,但是他完全没有面对过这样一艘超越这个时代起码五百年的战舰。

但是如今他已经骑虎难下了,在他提出战斗而不是逃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骑虎难下了,他现在指挥的可是一支联合舰队,是由几方势力共同组成的。

如果说之前单单只是损失了他的旗舰的时候宣布撤退的话,其他几方还能够保存自己的船只,这样一来他回去以后至少不用面临多方势力的问责。

毕竟那个时候灰溜溜的回去最多也就是没有完成任务而已。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三艘战舰被毁,而对面那艘魔鬼船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这边,即便现在选择撤退,自己这边剩下的船能有几艘逃出生天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在传说中魔鬼船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

一旦寸功未建还损失五艘以上的战船的话,回去以后指挥官能够想象到他悲惨的下场。可是让他在短时间内拿出打败这个怪物的办法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他除了满脑子的怎么办就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就在他仍然处于呆滞状态,想不出任何办法的时候,黑珍珠号又重新扬起了风帆,点燃了发动机开始向剩下的船开了过来。

这样一个举动落到联合舰队的所有船员眼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就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死神在向他们招手。

这个时候离指挥官最近的那个人的整个精神在这样的恐惧的压迫下已经濒临崩溃了,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挥官了,所以他开始不断的重复的问着指挥官那一句已经在指挥官脑海中萦绕多时的那句话:“怎么办?怎么办?”

当内外两个怎么办同时在指挥官的脑袋中向他的神经发动冲击的时候,饶是他有着多年的战场经历也顶不住了。

在他精神极度接近崩溃的边缘的时候,在他的脑海之中终于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同归于尽。

不仅要与黑珍珠号同归于尽,而且还要拉上全部的船员,全部的船只,这个时候他已经疯了,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既然要死的话,那他一定要拉足垫背的。

我的敌人要给我垫背,我的手下同样需要给我垫背。

所以他下了这样一道命令,那就是全部船只立刻满帆,接着顺风风势全速向魔鬼船撞过去,以求达到同归于尽的效果。

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的联合舰队的所有船员听到了这个命令以后竟然没有产生丝毫的抵触还有怀疑。

因为这个时候他们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死定了。既然死定了,那么坐以待毙与同归于尽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并没有想过是否有逃脱的可能,而是全员直接开始毫不犹豫的执行起了指挥官的命令。

所有船只全部满帆,当船只满帆了以后,借着顺风风势的鼓动,全体船只向疯狗一般开始扑向了黑珍珠号。

“我去,他们这是向做什么?”在望远镜中看到了这一场景的赵惟吉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听到赵惟吉骂人的话以后的王大元也拿起来望远镜向远方查看到,而看完以后他与赵惟吉同样的爆了粗口。

“我靠,这群家伙不会打算同归于尽吧?至于吗,咱们不就是将船给他们击沉了,又没有把落水的人都捞上来再弄死,至于那么深仇大恨吗?”

落水的人现如今都还飘在海上这件事情只有黑珍珠号的人知道,对面的人根本没有关心过他们的同僚如今都还飘在海上这么一个事实。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黑珍珠号所猛烈的炮火所吸引,在他们的认知里,那样瞬间就会将船身所摧毁的魔法没理由会让船里的人都活下来。

这样的误会使得他们觉得自己死定了,于是来了个同归于尽。

只不过赵惟吉这边不知道他们有这样的误会,这个时候黑珍珠号这边认为对面简直就是疯了。

而且即便是黑珍珠号外面包裹着一层钢板,赵惟吉还是不敢冒险用黑珍珠号去硬抗这么多大船的撞击,于是他立刻命令将船身调转九十度,赶快开炮先击沉几艘对面的船再说。

随着赵惟吉的一声令下,黑珍珠号整个调转了九十度,然后立刻向冲过来的船只发炮弹。

由于冲过来的船只速度很快,而且很一往无前,所以打头的几艘船硬生生的将所有的炮弹全部吃了下来,这样一来黑珍珠的火炮就造成了比以往还要强烈的破坏。

先头几艘船整个被炸得稀烂,从而也使得这几艘船停了下来。

赵惟吉本以为这样能够震慑住那些其他冲过来的船只,希望他们能够看到,他们即便快速冲过来也不见得能够撞到自己的这样一种现实。

可是令赵惟吉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剩下的船只居然完全无视了那几艘已经被击沉了的船,继续视死如归的冲了过来。

有道是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样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将赵惟吉这边的人统统都下了一跳。他们虽然想要报仇,但是犯不着因为报仇将命都给搭进去,所以这个时候赵惟吉怂了,他果断下令全速前进,避让来船。由于之前已经将船身横了过来,所以这个时候黑珍珠号直接全速向前进,进行了一次快速的横向移动。正是这次横向移动,使得黑珍珠号堪堪的避过了对方剩下船只的舍身一击。在避过了这一击以后,赵惟吉拍着胸口大呼侥幸。“还好是在海上,要是在陆地上对面又是车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避过了。感谢海面的阻力还有感谢惯性的存在。”只不过在心里感谢了自然界这两种力的存在以后,赵惟吉还是要继续面对对方第二波的攻击。因为对方在第一击落空了以后,并没有放弃继续的攻击,他们正在调转船头,准备再一次冲过来。赵惟吉在望远镜中看到了这一景象了以后心中大骂了起来。“你妹啊还来,你们非得将老子拉下地狱不可啊,看来今天部将他们全部击沉是不能消停了。”于是他立刻命令王大元再一次转动船身,将另一侧的炮口对准来船。当黑珍珠号做完了这一切动作以后,对面的敌船也进行完了转向,开始向黑珍珠号进行二度的攻击了。“看来是真的没完没了了,开炮!”方向望远镜以后的赵惟吉再次下令开炮。随着又一阵炮声过后,再次有两艘敌船开始下沉了,这个时候对方还能够在海上航行的船只就已经只剩下两艘了。这次炮击过后,赵惟吉以为对方还会向之前那样仍然不顾一切的继续冲过来,但是事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有可能是两次炮击终于起到了震慑作用,剩下的那两艘船渐渐的慢了下来。“船长,咱们这样好像撞不到他们的船啊,他们实在是太强了。”一直跟在船长一旁的大副的一句话道出了他们现在处境的尴尬。的确有着炮火掩护的黑珍珠号实在是太难以接近了,再加上木质帆船终究速度不够快,也不够灵活。在这广阔的海洋之上,实在是不太容易利用装船这样的手段将黑珍珠号个击沉。两轮动作下来,他们自己这边的船倒是几乎消耗殆尽了。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船长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个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绝望了,难道对面已经强到他们连近身都没有办法办到的地步了吗?就在这个时候,隔壁那艘仅剩下了的船向指挥官这艘船打出了信号,意思是他们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希望能够封锁住黑珍珠号的逃跑路线,然后由指挥官这艘船进行最后的攻击。打完这个信号以后他们就出发了,他们直接满帆全速向黑珍珠号现在船头朝向的方向开了过去,试图堵住黑珍珠号的前进路线。而黑珍珠号这边由于这一侧的炮口还在冷却和准备装弹之中,所以当对面的船冲过来的时候黑珍珠号的唯一反应就是调转船身准备用另一侧的炮口进行射击。但是这一动作是十分费事的,当他们开始转动船身的时候,那艘开过来的船只已经脱离了黑珍珠号的射击角度,开始准备封锁黑珍珠号的路线了。于此同时,指挥官的座舰也开了过来。当赵惟吉发现那艘先行的战船居然绕开了黑珍珠号的射击角度以后,他果断命令船舰在掉头回去,再次将炮口对准那艘船。只不过由于进行了这一动作,使得黑珍珠号上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另一艘偷偷溜过来的战船。这样一来指挥官的座舰终于得到了一次能够撞沉黑珍珠号的机会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归途漫漫

回家的旅途是漫长的,不过当赵惟吉在阿拉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他对于家的思念开始成几何级数增长了。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恼怒过当初他的一双儿女偷偷的潜入到船上这样的举动,因为这个时候儿女在他的面前跑过之时,他的对于家的思念才能够稍微缓解一下。

之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这趟出游倒是使得两个孩子有了迅速的成长,但是这种成长在赵惟吉看来怎么着都有一种天赋树点差了的样子。

他的大女儿赵灵儿,这趟旅途下来因为对抗维京人一役好像发觉出了一种战争天赋一般,本来自己给她起名叫赵灵儿除了纪念童年的第一个女神之外,也希望她能够成长为赵灵儿那样温柔贤淑的女性。

不过此时这小妮子怎么变得开始有些像林月如了?整天风风火火的,性格也很直爽,开朗。最糟糕的是这小妮子现在在战争这项应该最不适合女性的人类活动里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如果说李继光对于整个战争和战场上细节的把握以及对方阵型的破绽的找寻有着惊人的直觉天赋的话。

这个小妮子对于整个战局宏观方面的把握则到达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如果对于她这种天赋进行细心的培养和开发的话,假以时日让她统帅三军也未尝不可。

这不,就在赵惟吉还在想这个事情的时候,小妮子过来了。

“老爸,我回去又想了想,那天的海战你在最后的抉择上面还是有着致命的失误,要不是咱们的黑珍珠号够坚固的话,咱们就死定了。”

那场战斗结束后七天以来,每天赵灵儿都要过来找他老爸将战斗复盘一遍,然后指出他老爸的指挥上存在的缺点,虽然前两天赵惟吉都利用狡辩的方式驳斥了自己女儿的职责,但是赵惟吉也发现女儿的职责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切中要害了。

“哦,这次你又有什么新发现了?”看到了女儿的再次到来,已经习以为常的赵惟吉将女儿抱了起来问到。

“我回去又想了想,当时那场战斗最后的时候,那艘成功的吸引了咱们的注意力的那艘船在之前开过来试图吸引咱们注意力的时候,咱们就不应该理他,老爸当时为何要指挥黑珍珠号调转船身去针对他呢?”

其实最后一仗黑珍珠号赢得真的是非常的惊险,正如赵灵儿之前所说的那样,要不是黑珍珠号外面的那层钢甲使得船身非常的坚固的话,那一仗真的有可能让对方完成同归于尽的伟业。

当时当黑珍珠号的整个注意力都被佯攻的那艘船吸引住了以后,对面舰队指挥官的船从侧后方饶了过来。

当黑珍珠号上所有的人员都还在想着如何解决那艘佯攻的船的时候,指挥官的船已经以很快的速度向黑珍珠号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赵惟吉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他还在一心调整着船身的角度,希望能够使一个侧面所有的火炮都能够进入射击夹角之中。

不过也并非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那艘自杀式的旗舰的来袭,全船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艘船,那个人就是一直在桅杆顶上的瞭望台里呆着的赵灵儿。

这次海战开打以后,赵灵儿与弟弟赵腾还是与以往一样呆在一根桅杆顶端的眺望台里,然后用望远镜一直在观察着整个战局。

当那艘佯攻的船出动了以后,赵灵儿就是全船人员里唯一一个没有理会那艘船的人,她一直在盯着那艘旗舰的动作。

而就因为她的这个举动,所以她才能够发现那艘旗舰已经全速撞过来了。

“老爸,回身,快看你背后的方向。”发觉旗舰已经快速冲了过来的赵灵儿立刻向他老爸发出了提醒。

虽然这个时候的赵惟吉注意力还在那艘佯攻的船身上,但是他也并不是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在女儿的提醒声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以后,他下意识的装过了身朝中女儿话里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一看以后,立刻将赵惟吉吓了一跳,那艘一直以来以不要命姿态希望对黑珍珠号进行撞击的船又再次过来了。

而且这次它很有可能得手,因为此刻它已经离黑珍珠号很近了,黑珍珠号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躲避了。

不过并不想坐以待毙的赵惟吉还是下令全力躲避即将到来的撞击。

也许是因为女儿的及时提醒,在赵惟吉下令之后黑珍珠号还是挪动了那么一点距离,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完全避开撞击,但是却避开了船身的中央,使得黑珍珠号只是被敌船撞在了船尾上。

嗙的一声巨响以后,黑珍珠的船尾与敌舰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击产生的巨大冲力是得船上所有人都没有能够站稳,统统摔倒了地下。

当撞击产生的冲力结束以后,所有人立刻都站了起来,然后都第一时间向船尾赶去。

而敌舰上的所有人也同样因为冲击力而没法站稳,而且由于敌舰的吨位相比黑珍珠号要轻得多,所以敌舰的摇晃更为剧烈,甚至有很多人直接被摔下了船,跌入大海之中。

不过有幸没有被甩下船的人在站起来以后也没有功夫去管那些跌入大海中的伙伴了,他们也统统第一时间冲向了船头。因为他们希望亲眼看着黑珍珠号沉没。

只不过两方人马分别在到达自己的船头和船尾了以后,却因为眼前的情形而呈现出了两种截然不通的状态。

赵惟吉这边的人看到了相撞结果以后,纷纷大呼侥幸,因为黑珍珠号的船尾只是有些变形,但是由钢板包裹着的船身并没有什么破损。

但是另外一边的人就整个陷入了绝望之中了,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船头都撞了个粉碎,海水开始从船头的破损之中不断的涌入船舱之中。而对面的那艘船却只是船尾被撞变形了,其他屁事都没有。

这让敌舰上的所有船员彻底陷入了绝望,难道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击沉这艘魔鬼船吗。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指挥官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大声命令所有的船员立刻进行战斗准备,通过两船相撞的地方跳上魔鬼船,将魔鬼船夺下来。

不得不说这个指挥官此刻的反应还是十分迅速的,他敏锐的反应过来了,既然撞不沉你,我可以将你的船夺下来啊,现在因为两船相撞,船身已经连在了一起,完全可以登船了。

只不过虽然他的想法非常好,但是他在下命令的时候赵惟吉这边的人也听到了他的命令,那些听得懂阿拉伯语的人立刻将他的命令翻译了出来。

在所有人都搞明白了他的命令以后,赵惟吉这边的水手们统统都将背后已经上好了膛的步枪拿了出来,对准对方的船员就是一通射击。

那些刚才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拔出弯刀准备为了这一丝希望而战的船员们在一瞬之间就死伤殆尽了。

看到自己的手下居然在短时间内就被对手的人在远距离就击杀了的指挥官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此时此刻他完全丧失了所有的斗志,颓然的瘫坐在了甲板之上。

在黑珍珠号的船员将妄图登船夺船的敌人都射杀了以后,对方的船也因为船身进水太多而开始下沉了。

看到对方的船已经开始下沉了以后,赵惟吉也就没有再命令船员向那些在刚才射击过程中侥幸逃脱的敌人继续进行射击了。

那些人看到船开始下沉了以后纷纷都跳向了大海,然后快速的向外围游去,但是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指挥官,他仍然瘫坐在那里,好像要陪着这艘船一同葬身大海一般。

不过这个时候赵惟吉也没有心思管那么多了,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前方还有最后一艘敌船在那里等着。

由于那艘敌船为了堵住黑珍珠号的退路,所以它前往了比较远的地方,没有望远镜的那艘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脱离了这边战场的黑珍珠号全速向那最后的敌船开了过去,那艘船满以为他们的旗舰已经成功了,正准备回去看看能不能救起一些落水幸存下来的船只的时候,没有想到黑珍珠号居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然后在他们的船刚进入了黑珍珠号的射程里了以后,立刻就遭到了最猛烈的炮火的袭击,整艘船都被完全击碎了。

就这样这场海战总算在黑珍珠号有惊无险的胜利中落下了帷幕,不过正如赵灵儿所说的那样,他父亲在这场战斗之中还是犯了很多的错误的。

当赵惟吉的思绪从新从那场战斗中回到现实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女儿不满他的走神而被女儿拉住了耳朵。

“疼、疼、疼,你就不能轻点。”

“谁叫你要走神的,老爸你到底听没听我说的话啊。”看到赵惟吉的思绪回来了以后,赵灵儿才放开来他老爸的耳朵。

“在听,在听。”赵惟吉边揉着自己的耳朵边说道:“你说吧,如果当时我们不理那艘佯攻的船的话,当时应该怎么做才好?”

“这个嘛。”赵灵儿开始准备说她的观点了。

第一百五十章 父女论战

“不,不,不,你说的不对,当时我们要那样做了的话,对方不是跑光了吗?老爸你的想法还是不对。”

“你的想法才不对呢,当时我们要是那样做的话,对方根本不会逃跑。你虽然对于战局的把握十分出色,但是你还小,你不懂的人心士气在战局上的影响。”

此时此刻对话的二人便是赵惟吉父女了,他们俩已经为了之前的海战最后的细节又再次吵了一个下午了。

赵惟吉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女儿才十几岁就对于战局的把握已经有了惊人才敏锐性了,只不过她还欠缺一点对于人心上的把握。

在吵了一个下午以后,谁都没法说服说的二人最后决定就此罢手,因为两人这个时候都是在饿的不行了。

“不吵了,我肚子饿了,我要去吃饭了。”

“老爸,不行,你的方法还是有问题。”就在赵灵儿抓住赵惟吉的袖子不让他走的时候,突然从她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的声音。

“你也饿了吧?”赵惟吉一脸坏笑的看着女儿。

“那里!”就在赵灵儿刚要辩解的时候不争气的肚子再次传来了咕~~~的声音。

“行了,别死撑了,咱们都讨论了一下午了,肚子不饿才怪了。”赵惟吉抓起女儿的手将她带进了船舱之中。

这个时候船舱之中的其他人正在吃饭,看到赵惟吉父女进来了以后,立刻招呼道:“王爷,小姐,你们终于肯吃饭了,来、来、来坐这边。”

赵惟吉一看其他人给他们让出了两个座位以后,拽着女儿走了过去,顺便说到:“谢了老邓,那个小吕,去给我们那两幅碗筷过来。”

说完以后,赵惟吉便一坐到了椅子上,而赵灵儿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这个时候刚才被吩咐的小吕也拿了两副碗筷过来,放到了他们面前。

“来,来,来,先吃饭,吃完饭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说完赵惟吉拿起了赵灵儿的碗,填了一碗饭放在了她面前。

也可能是真的饿了,也可能是对于老爸说的好东西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当赵惟吉将盛满了饭的碗放在赵灵儿面前以后,小妮子夹了一筷子菜,然后便开始大口大口的把饭往嘴里送去。

这个时候赵惟吉还在盛自己的饭,一边盛饭还在一边问着餐桌上的人,他儿子去哪了?

“您说少爷啊?他刚才很快的便把饭吃完了,然后又跑去找那帮阿拉伯人了。”

“又去问东问西了?”

“好像是。”

与女儿不同的是,儿子在这次旅途里展现出了一种惊人的学术天赋还有语言天赋。他们前后在阿拉伯世界里大概呆了三个月左右,而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的儿子赵腾居然学会了阿拉伯语。

虽然口音上还有点问题,但是日常交流已经不成问题了。而掌握了阿拉伯语以后的赵腾每天都要跑去向那群智慧馆的学者们问东问西的。

那群智慧馆的学者们也乐于回答他提出的问题,一来二去赵腾居然就和那群人混熟了。

“算了,不管他了,我先把饭吃了再说。”

就在赵惟吉刚把饭添完,准备夹菜的时候,听到旁边传来咚的一声,回过头去一看,居然是赵灵儿已经将饭吃完了,然后将碗放到桌子上传来的声音。

“我吃完了,赶快带我去看你说的好东西吧。”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赵惟吉直接傻眼了,他没想到因为他的一句话居然让女儿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好奇心。

端着自己的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赵惟吉只好这样说:“你先擦擦你的嘴,你看看你嘴角上还沾着饭粒。”

赵惟吉此举不过是想给自己争取一点吃饭的时间,因为女儿一贯是与自己对着干的,这个时候叫她擦嘴的话,她多半会闹下别扭。

只不过这一次赵惟吉失算了,赵灵儿听到他的命令以后,二话没说便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嘴角。

一看女儿那么听话,赵惟吉再次傻眼了,只能够再想另外的招了:“那你去找你弟弟,看看他有没有兴趣。”

听到赵惟吉的话以后,赵灵儿转身便离开了餐桌,去找赵腾去了。

看到女儿被支使开了以后,赵惟吉刚忙每样菜都夹一份到自己的碗中,然后迅速刨了起来。

就在赵惟吉刚把饭抛完,把碗放下准备喝口汤的时候,女儿居然就回来了。

“你弟呢?”

“他啊,他正在与那群先生聊得正欢呢,没空理咱们。”

“哦。”

“那你现在可以带我去看你说的好东西了吧。”

看着女儿殷切的眼神,赵惟吉就知道这口汤是甭想喝了,于是他便起身,拉起了女儿的手,向自己的船长室走了过去。

走到船长室里了以后,赵灵儿发现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物体被一块布蒙着,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老爸,这是什么啊?怎么之前没有见过?”

“这个东西啊,这是最近才弄出来的,你当然没有见过了,现在你去把蒙在上面的那块布给拿掉吧。”

听到赵惟吉的吩咐以后,赵灵儿立刻跑了过去将蒙在物体上的那块布给拉了下来,在布被拉下来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赵灵儿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眼前的这个东西放在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像一个池子一样,只不过里面的东西不是水,而是像某个地方的地形那样。

有山,有河,有平原,就像一幅地图但是是立体的。

“老爸,这个东西是什么啊?”

“这个东西叫沙盘,是可以专门作为作战模拟的地图,你看上面的那些山,水,正好可以如实的反应战场上的地形,使得排兵布阵的时候有贴近现实的参照物。”

听完了赵惟吉的解释以后,赵灵儿的两个眼睛都已经开始发光了,这个沙盘实在是太有趣了。

而这个时候,赵惟吉又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里有许多的小人,小马,还有小旗子。

然后赵惟吉将这些东西都放到了沙盘之上,然后告诉赵灵儿这些东西分别代表了什么东西。

赵灵儿再摆弄了一会儿以后,向赵惟吉问到:“老爸,你不会是单纯的叫我来看这沙盘的吧,单看多没意思啊。”

“当然不是叫你来单看的,我准备出一道题让你在这沙盘上推演一下,看看你能不能破解。”

“你说吧,我一定行的。”这段时间以来与赵惟吉的争论使得赵灵儿对于自己在战场上的天赋也有所得知,所以现在的赵灵儿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赵惟吉看到自己女儿信心十足也没有太在意,他不慌不忙的拿起了盒子中的标示开始在沙盘上布置了起来。

这个沙盘大体的形制有些像华夏东南的地形,一条宽阔的江水将沙盘分成了两块,江水的南面赵惟吉布置了一座城池,然后在城池周围有些丘陵,但是都不高。

江水的北岸则是一片平原的地貌,非常适宜骑兵的驰突。

然后赵惟吉在离城池不远的江水北岸布置了一队步兵,从标示的使用量上来说估计步兵的数量不会太多。

步兵前面插着红色的旗子,同时江水南岸的城池上也插有红色的旗子,意思是城池是属于步兵一方的。

布置完红方以后,赵惟吉又在更为靠北的地方布置了一队骑兵,从标示的使用量上看,这一队骑兵的数量估计非常的多。

布置完骑兵以后,赵惟吉在骑兵前面插了一面蓝旗子,意思是骑兵与步兵是敌对的。

布置完了这些东西以后,赵惟吉向赵灵儿说到:“你看到了我布置的这些军队了没有?”

赵灵儿看了看沙盘上的布置以后点了点头。

看到赵灵儿点头示意以后赵惟吉接着说道:“在这里红方有一座城池,然后还有大概两万人左右的步兵。步兵的一部分就是那些布置在江北的那些,还有一部分在城池里。”

说完赵惟吉又从盒子里拿了一些步兵的标示放在了沙盘的一角意思是这些事在城池里的,等下可以用。

做完这一举动了以后,赵惟吉又说:“你现在就是这红方的指挥官,你的任务就是抗击蓝方对于城池的进攻,蓝方全是骑兵。而且红方的战斗力和战斗方式大概就和大宋差不多,而蓝方则很像契丹人。

现在就假设是蓝方契丹人准备入侵红方大宋的城池。红方只有两万人还都是步兵,但是蓝方在战场上的就有三万人。

不仅如此,在离战场不远的西北方蓝方还囤积着十万大军,只要你打败了这三万人的话,那十万大军就会支援过来。

现在你就想办法打赢这场战斗吧,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听完赵惟吉给出的所有解释以后,赵灵儿兴奋了,因为从表面上来看这场战役是怎么都打不赢的,但是就因为如此所有才给了赵灵儿一种挑战的兴奋。

她站在沙盘一旁思考了很久以后,终于开始行动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父女论战(续)

“你行不行啊?”

女儿已经在沙盘上推演了有一个时辰了,但是仍然没有能够成功的守住那座城池,不是因为她的决策有什么失误,而是这场战争的先决条件就对她极为不利。

其实单纯从部署来说的话,女儿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就算让一些身经百战的将军前来也未必能够比她做得更好。

但是如果换另外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过来率领这支军队打这场仗的话,却应该已经赢了。

“别烦我,等我再想想,这个地形应该有能够利用到的地方是我以前没有想到的,再给我点时间。”

也许是太久没有任何新的进展了,此刻的赵灵儿有些恼怒,在这种状态下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和吃了枪药一般火气很旺。

不过赵惟吉对此也没有在意,反而是更加饶有兴致的继续观看女儿的推演。

“老爸,这场战役发生在什么月份?”

“嗯。”赵惟吉想了想以后告诉了赵灵儿:“战争开始的时间是五月中旬。”

“五月中旬啊。”这个五月中旬好像给了赵灵儿一些启示。

“想到什么了吗?”对于女儿关于月份的询问赵惟吉感到很高兴,这说明女儿开始注意到战场以外的东西了。

“老爸,五月中下旬的南方是不是开始下雨了,连续的那种?”

“你说的是梅雨吧?五月中下旬的话,基本算是梅雨季节开始了,但是那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利用梅雨季节江水上涨来阻拦对方过河呢?咱们一起在华亭的时候。不是每年一到这个季节都要加固大堤吗?”

“问题是这梅雨季节才刚刚开始,你确定能够那么大的江水吗?”

“我可以想法拦住江水啊。然后等着对方过河的时候用水冲他们啊,就像《三国志》里水淹七军那样。”说话的同时赵灵儿还在沙盘上用推演的方式将她的想法演示了出来。

女儿的想法的确不错。但是在赵惟吉看来还是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地方,于是赵惟吉便很不留情面的指出了这些地方。

“灵儿,你的想法是很不错,但是在我看来有这么几个问题。首先,你准备怎么把江水拦截下来,筑坝吗?”

“对啊,你看在这里一栏的话,不就行了。”说着她在地图上的河道上游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那你知不知道,要在一条将上重新筑坝拦截水流得要多大的工程?”

听到这个问题。赵灵儿摇了摇头。

“你手头满打满算就只有两万人,按照你的计划在江山筑坝的话,起码得要十万人。而且还不知这些,筑坝还要花时间,但是你并没有什么时间。对方的骑兵到达你城下的时间最多就只有十天,你确定你在十天里能够筑成有着足够蓄水量的大坝吗?”

赵灵儿又摇了摇头。

“再者说了,就算你的计划能够成功,但是所付出的代价也会是很惨重的,一旦以决堤放水。虽然能够冲掉那些骑兵,但是下游的所有城市也将遭殃,这样一来你觉得你这场仗就算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小妮子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这个时候被赵惟吉指出了这些后果以后。一时有些情急,说话的时候都带有了一丝哭腔:“可是,那个三国志里关羽就是这样做的啊。他还不是乘着雨季用水冲了樊城水淹七军的。”

看着女儿有些要哭出来的感觉,赵惟吉立刻上前摸着女儿的头安慰道:“关羽水淹七军是没有错。但是那是的情况和你现在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的樊城周围的河床上已经有了三个修建好了的堤坝,关羽根本不用去重新修筑。只要在雨势开始加强以后掘开大堤就完了。

而且那个时候即便樊城被淹,一旦雨小以后,水势很容易退去的,并不太容易殃及到其他的地方。

不过虽然这个方法行不通,但是你的想法还是好的,你已经开始注意一些战场以外的东西了。

有些时候决定一场战争胜利的往往是战场以外的东西,不是阵法,不是武器,而是天气,士气,甚至是一些习惯往往都会成为决定战争胜利的因素。

如今你已经开始想到了,打赢这场战争所需要的也许不是战局上的布置,而是些其他的东西,再想想吧。”

得到赵惟吉的安慰以后,赵灵儿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是由于之前所有的方法都被否定了,所以此时的她还是有了一些挫败感。

“老爸,你和我说实话,这场战争红方真的能够打赢吗?这怎么看都不像红方能赢的感觉啊。”

看到女儿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觉得煞是可爱的赵惟吉捏了捏她的小脸,然后笑着说道:“当然能赢了,我这么对你说吧,这场战争是真是存在的,所有战场的我给出的东西都是实际有的,而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就是红方赢了。所以你还是快点开动你的小脑筋想想吧。”

“真的吗?这场战争真的是真是存在的吗?我怎么没在书上看过?”

“不是所有东西书上都有记载的,你还是回到沙盘上去好好想想吧。给你一个提示,那就是契丹人在打仗的时候有什么缺点?”

“缺点啊?”此刻注意力已经回到了沙盘之上的赵灵儿因为赵惟吉的那句话又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契丹人有什么缺点啊?我听信爷爷说过契丹人,他说契丹人作战勇猛,射术精良,骑兵更是天下无敌,他们有什么缺点啊?”

“对了,想想你信爷爷还说过啥关于契丹人的特点的。”

“有了。信爷爷好像还说过,契丹人夜战不是太行。而且用计谋比起咱们中原的谋士来说要欠缺一些,统帅级别的还好。底下的人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然后呢?”

想到这里的赵灵儿立刻又回到了沙盘上面,这次她先让已经在将北岸的士兵们统统都埋伏了起来,等着蓝方的先遣部队过来一直到江边为止。

“我可以用这些部队先不断的进行夜袭,搅得那群骑兵不得安宁。”

“这个主意不错,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让对方渡江,我这边的部队从另一边也回到城下。回到城下以后,我让城里使用空城计,对方先遣部队的统领一般脑子都转不过弯了。这个时候在他脑子里肯定只会存在一种想法,那就是敌人在城中肯定有埋伏,贸然进去只能送死,所以就不敢向前了。”

“非常的不错,再往下呢?”

“再往下的话,咱们这边回到南岸的部队再进行夜袭,直到搞得对方完全崩溃以后,再配合着城中的士兵,就完全可以将蓝方劲量往江中逼迫。契丹人不习水性,一旦将蓝方逼入到江中,那么他们全都死定了。”

说完了这些以后,赵灵儿一脸得意的回过头来望着赵惟吉。意思是你女儿还不错吧。

而赵惟吉此时也因为自己女儿精彩的推演正在鼓掌祝贺,因为女儿此时的推演已经和那场战役真是的面貌差不多了。

“做到这一步,你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这场战争还没有完,别忘了西北方还有十万人立马就会赶过来的。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办?”

赵灵儿光顾着兴奋了,忘了这场战争的前提中蓝方还有十万人的援兵。

而且这个时候赵惟吉又给出了一个条件了。那就是:“对了,那十万援兵的统帅是个极为高级的将领,差不多就是耶律休哥这一级别的吧,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

“不是吧,这种级别的人亲自带兵前来攻我这么个小城?老爸,你不是逗我吧?”

“当然不是逗你,再给你个提示吧,这个统帅在攻击你这小城之前,已经基本横扫中原了,相当了不起。”

“这叫提示?老爸,我现在确定你不是在逗我了,你是在整我,你就是在整我。”

“哪那么多废话,你这小城战略地位崇高,当然对方要派最精锐的统帅前来领兵了。你快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别忘了,刚才你的战法虽然好,但是要完全消灭那些先头部队也是不现实的,所以接下来你面对的可不止是那十万大军,还有之前部队的残余,加起来十多万。”

这个时候的赵灵儿哭的心都有了,这哪打得过啊,她现在越发怀疑这真是他老爸编出来为了打击她自信的破玩意儿,这样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打得赢。

“再给点提示好不好?”

“还要提示啊,再给你两个得了,多的没有了。第一个提示就是对方的增援所来的骑兵有很大一部分是重甲骑兵。

重甲骑兵就是,骑兵人和马都身披重甲,一般弓箭很难杀伤他们。

第二个提示就是,天热了。”

在赵惟吉说完了这最后两个提示以后,赵灵儿在心里已经开骂了:“这算什么提示啊,重甲骑兵,那还打个屁,之前我还有连弩,现在连弩都射不透了。还有天热了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实在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办的赵灵儿最终选择了投降。

“投降了?”

“投降了,不过投降归投降,你得告诉我这仗到底怎么才能够打赢,不说清楚,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看到女儿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赵惟吉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笑完了以后,他走到了沙盘的旁边,然后准备开始做讲解了。(未完待续)

ps:总算还是上架了,由于是新人,新书,可能在写作上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支持,风雪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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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读者姥爷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父女论战(终)

“这不可能,老爸你耍赖。”当赵惟吉将剩下的战役过程全都演示了一遍以后,赵灵儿发出了不敢相信的声音。

“怎么不可能了?”

“当然不可能了,为什么蓝方有着十万大军,却要扔下攻城器械才进行渡河作战?而且为什么浮桥是红方搭建的?为什么,在渡河的时候蓝方会损失那么多的人?为何蓝方将城池团体围住了,去仍然攻不下这座小城?这一切都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时候的赵灵儿已经有些激动的失去了理智了,她根本无法相信战斗力卓越的蓝方在最后的决战的时候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仔细听好了。我在刚才是不是告诉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蓝方的统帅已经几乎横扫了中原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以为着什么?”

就在赵惟吉话音刚落,女儿不假思索的便回答出了他的问题:“这不就以为着他这个人天下无敌,帅才极高吗?”

“你的回答只答对了一半。”

“那么另一半是什么?”

“另一半那就是他此时此刻心高气傲,藐视一切。”

“这怎么可能?”赵灵儿有些不太服气。

“这怎么不可能?别忘了你在最初站到沙盘旁边的时候的那种自信的心态,你那个时候充其量也就打赢过一场仗,还只是对海盗而已。这样都能够使你尾巴翘到天上了,更别说是一个几乎横扫中原的将领了。”

赵惟吉的辩驳有些让赵灵儿说不出话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赵惟吉所说的话的确是事实。

“好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又怎么样?”

“既然你承认现在对方的统帅处于一个极度傲慢的状态下,那么他是不是就有可能犯下轻敌的错误尤其是他对面的指挥人员还是一个无名小辈的情况下。”

“是的。”

“在真正的战场之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情报作,或者叫反间计。在这里红方正是利用这一计策向蓝方的统帅传递出了这一一个消息,那就是红方将领是个太平边帅之子,只图安逸,不会战守。

而之前帮助他迎敌的那个人这个时候已经不幸战死在前面的战斗当中了,所以现在的红方就是没有人指挥的乌合之众。”

听完赵惟吉的描述以后,赵灵儿有些不太敢相信:“这种谎言能够奏效吗?”

“人的心理经常会产生一种现象叫做先入为主,那就是一个人在遇到任何一个陌生人或者陌生的事物的时候,往往他对于这个陌生人和陌生的实物的第一映像会对于他看待这个陌生人和陌生事物的想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这就叫做先入为主。”

这个时候的赵惟吉不光在向女儿传授战场上的知识,顺带也在为她灌输一些后世心理学的东西,因为对于人心的把握,后世心理学的系统研究是很有帮助的。

“老爸,是不是以貌取人也是因为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造成的?”刚听到赵惟吉的讲述以后,赵灵儿立即举一反三的给出了例子。

“没错,一个人长得好看的话,总归会让人容易对他产生亲近感,尤其是见第一面的时候。

现在咱们回到刚才的话里。蓝方的统帅这个时候对于红方的将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唯一得到的印象是从之前战败的将领口中得知的,但是那种印象很模糊,产生不了太大的作用。

而这个时候。他再次的到的印象是从他所俘虏的红方士兵的口中来的,虽然这几个红方士兵的被俘有可能是红方故意的,但是蓝方的统帅并不知道。

他所能够得知的便是他很容易的就从红方士兵的口中套出了关于他们的将领的信息。而且这些信息还否定了前面他手下给与他的情报的内容。

这个时候他就陷入抉择了,你说这个时候他会相信哪一边呢?”

赵灵儿想了想。然后说到:“本来他是应该相信他的手下的,但是老爸之前说了。他现在正是处于一个极度心高气傲的状态下,他本来就看不起红方的这些将领,所以这个时候可能那种纨绔子弟的说法更容易成为他对于红方将领的第一印象。”

“没错,正如你所说,他很容易的便相信了,被俘的红方士兵的话语,认定对方的将领是个纨绔子弟,从而在心里对对方产生了极度的轻视。”

赵惟吉话刚说到这里,赵灵儿就将他想说的话接了过去:“也就犯下了第一个错误,扔下来大量的攻城器械,轻装上阵了?”

“没错。”

“那么那些浮桥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浮桥啊,你如果是一个自信的人,你的敌人很看不起你的话,你会怎么想?”

“当然是发火了。”

“对的,一个因为敌人的藐视而怒火中烧的人自然是不会太过于考虑其他的东西的,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证明自己。”

“好吧,老爸,就算这个浮桥是为了激怒对手,但是为何蓝方士兵在过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减员了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那是因为红方将领在浮桥周围的水里都下了毒,蓝方在过桥的时候因为毒气熏染从而失去了意识掉进了水中淹死了。”

“不是吧?”

“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的赵灵儿已经彻底的无语了,但是她也开始从心里彻底的佩服起了这场战役的指挥了,虽然这种感觉只有一点点,因为此刻赵灵儿的心里还是觉得这场战役有可能是老爸自个儿编的,即便看上去一切都非常的合理。

“好吧,我承认你之前所说的都比较合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你该如何解释呢?就算下了毒,但是对方的人还是很多啊,蓝方将城池为了个团团转,为何却迟迟无法攻下城池呢?”

“其实这个事情有两点原因,第一点是攻城器械没有带到南岸。”

“这点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决定性的理由。”

“还有另外一点其实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

“说过了吗?”

“说过了。”

“那是什么?”

“其实啊,就是天热了。”

“天热了也算是能够致胜的原因吗?”关于这一点赵灵儿怎么都想不通,天热了和打仗打赢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天热了,当然可以成为致胜的原因,你只想过利用下雨,却没想过艳阳高照也可能改变战局吗?

现在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蓝方的重甲骑兵有何特点?”

其实这个问题对于赵灵儿来说根本不算是问题,她想都没想就说到:“不是说人马皆披着厚重的铁甲,几乎将所有的身体都保护住了吗?”

“没错,这样的铠甲虽然防御力极高,但是有两个致命的特点,一个是太重,还有一个就是太热。

铠甲包裹全身使得穿着铠甲的人本来就容易感到炎热,一般的天气还好,如果遇到艳阳高照的大热天。

身着铠甲的人便会如同置身火炉中一般,全身受到炙烤,痛苦难耐。

再加上天气一热,剧烈活动导致的体能消耗就会增加,这使得这些身披重甲的士兵和马匹的体力很快就会被消耗殆尽。

人困马乏还如何能够形成有效的战斗力,更何况在外作战的蓝方士兵的补给肯定不如背后有着城池支持的红方士兵的补给来的方便这样一来此消彼长,蓝方焉能不败。

更何况红方主帅还不断的利用夜战,以及下毒等方式辅助作战。这种多管齐下才能打赢这看似不可能打赢的战争。”

当赵惟吉将这一切都说完了以后,赵灵儿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这场模拟战役带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多了。

原来战争的胜负手有时候不完全在士兵身上,主帅的性格,军队的特点,甚至天气都有可能成为决定战局的关键因素。

看到了女儿陷入了沉思之中,赵惟吉非常的高兴,在这里他也就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他走到了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递给了赵灵儿。

“孙子兵法?”

“没错,现在你可以开始看这本书了。”

“嗯,但是,老爸你得和我说实话,这场战役真的存在吗?”

“我真的没有骗你,这场战役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你不太可能从书本中开到它的记载,老爸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从特殊的途径得知的。”

赵惟吉没有骗女儿,因为这场战役就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这场战役便是后来宋金之间诸多大战之一的顺昌大捷。

由于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所以书本上是不可能找到记载的。赵惟吉之所以会将这场战役拿出来的原因,那是因为这场战役是典型的利用非战争因素取得胜利的案列,他想通过这场战役给女儿对于战争有个全新的认识。从结果看了他应该是办到了。

说完这些话以后,赵惟吉将女儿留在了书房之中,然后悄悄的走出了房门,来到了甲板之上。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赵惟吉一个人在星空之下感受着阵阵吹拂而来,正觉得舒服的时候,却看到儿子气鼓鼓的从船舱里跑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文化冲突

“咋了?谁把咱们的少爷气到了?你怎么这幅气鼓鼓的样子?”看到儿子气鼓鼓的跑到甲板上,的赵惟吉赶忙询问到。

“还不是那群先生,他们非得说世界上就只有一个神,那就是他们的什么真主安拉。我和他们说咱们东方还有玉帝,还有孙悟空,他们不信,非得说我说的是异教的歪理邪说,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原来这件事情的起因是赵腾在向那群先生问问题的时候偶然问了一句:“你们见过孙悟空吗?我听我爸爸说他可厉害了。”

那群学者哪听过孙悟空啊,别说那群阿拉伯学者了,就连这个时代的大宋人也没人知道孙悟空。

赵腾之所以知道孙悟空那是因为赵惟吉把西游记作为枕边故事给他们姐弟几个讲过。

不过由于孙悟空这个角色实在是太有魅力了,所以给赵腾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本来中原就有猴神的传说存在,所以赵腾就信以为真以为真的有孙悟空这个神明存在。

由于赵腾相信孙悟空却是存在,所以当学者们问起孙悟空的时候,他便绘声绘色的向学者们介绍起了孙悟空,希望能够得到其他人的认同,没想到在他刚说到孙悟空到天庭成为了一个神的时候立刻就被阿拉伯学者打断了。

在中原的神话体系里,亦或者西游记的神话体系中,神是有很多的,没有一个神是万能的,这些神都是各司其职的。从而组成了一个神权体系。

但是这样就与学者们信仰的宗教完全冲突了,在他们的宗教里。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真主安拉。

安拉就是万能的存在。没有任何其他人活着事物能够比得上他。他们在自己的宗教中都只承认唯一神的存在,就更别说承认其他宗教的神了,况且还是那么多的神明同时存在。

于是,紧接着就发生了之前赵腾口中的那一幕了。

听完了这全部的来龙去脉以后,赵惟吉笑了笑,然后向儿子安慰到:“他们不知道孙悟空是因为他们的神没有和孙悟空打过,在孙悟空眼里他们的神太弱小了,不值得孙悟空出手。

而且他们的神没怎么见过世面,不知道有其他的神的存在。所以才使得他的子民也不知道其他神的存在。

所以你也就别计较这些了,只不过以后你也别再和那些先生讨论关于神明的事情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船舱里休息吧。”

听完了父亲的话以后,赵腾点了点头,然后自己走回了船舱当中。

在看到儿子回到船舱以后,赵惟吉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他从这件事情里看到了一点可能会成为未来产生麻烦的隐患。

这一点就是文化冲突,尤其是信仰的冲突。

信仰冲突往往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在一片已经有了信仰的土地上受到另一种新的信仰的介入。

而且本来华夏的信仰体系就有些混乱,佛教,道教,祖先。皇帝,甚至是原本是学派后来演变的有点像宗教的儒教,还有已经开始有些往中原渗透的伊斯兰教。

不过由于伊斯兰教主要在西北活动。还没有进入中原,所以基本上由中原移民组成的新华城里面基本上没有伊斯兰教的踪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群学者一旦进入新华城,除了学术研究以外。必然要进行传教。而且现在已经有了苗头的展现了。

现在在船上,这群学者每每到特定的时间都要集体朝向麦加的方向进行跪拜祈祷。而在作为了他们的祈祷以后,他们中往往有人要找船员进行一番布道。

虽然他们的布道在船员中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不代表他们到了城里以后不会取得布道的成功。

一旦让他们建立起清真寺来就有些麻烦了。

说实在话,赵惟吉不太喜欢伊斯兰教,他们有些霸道,而且不太利于自己今后对于城市的治理。

所以他不能够让这些学者继续进行布道,或者说是进行对于安拉的宣传。

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说禁止就能够禁止的,况且强行禁止还容易得罪这些学者,这让赵惟吉有些挠头了。

就在赵惟吉正在挠头的时候,从船舱里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那群阿拉伯学者中的一个,名字好像是叫做沙特。

这个人很是奇怪,他虽然叫做沙特,但是他长得并不像其他的阿拉伯人,反而有点欧洲人的味道。

而且他是贾巴尔的学生,所以也能够说一口还不错的汉语,这段时间很多时候赵腾都是在与他做交流。

看到沙特来到甲板之上,处于礼貌,赵惟吉向他打了招呼:“您好,沙特先生。”

“尊敬的王爷阁下,您好。”

“现在海风很大,不知道先生来到甲板上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王爷阁下,在下是出来找您的小少爷赵腾阁下的,刚才他因为与我的同事们起了一点争执,好像受了点委屈,一个人跑了出来,我就是出来看看他的情况。”

“哦,关于这件事情啊,赵腾已经没事了,他已经回去休息了,烦劳先生挂心了。”

“哪里,哪里。这件事情我们这边也有些不对的地方,在这里我向王爷道歉了。”

听到了沙特的道歉以后,赵惟吉点了点头,意思是道歉他已经接受了,然后赵惟吉又看向了大海,因为这个时候他还在疼痛之前的问题,所以与沙特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就在这个时候,沙特突然又再次开口了:“王爷是不是有心事?是不是与刚才少爷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关?是不是在烦恼真主的问题?”

沙特连续的三个问题一下子将赵惟吉问蒙了,可以说沙特的三个问题完全将赵惟吉的心思都猜透了。

不仅是这样,关键还是沙特说出了一项禁忌,那就是事关真主安拉。

沙特问完了这个问题以后便看向了赵惟吉,当他从赵惟吉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的反应的时候,他知道他所有的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王爷不用担心,其实我不信仰真主安拉的。”

沙特的这句话才说完,赵惟吉更加惊讶了,你名叫沙特,一个典型的阿拉伯人,居然不信仰真主安拉?你不信仰还每天祷告不带中断的。

“其实我的真名不叫沙特,我的真名是索克拉蒂斯?帕帕斯塔索普洛斯,我是个希腊人,我的真实信仰是希腊众神。”

“你不是大食人?”

“不是,我之所以会取个大食名字,而且装作信仰真主是因为我需要在巴格达生活和学习,所以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大食人。”

这个时候赵惟吉总算明白了为何这个沙特看上去有点像欧洲人了,他就是欧洲人。

“你们希腊不是有着丰富的知识吗?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都是你们国家古代的著名学者,为何你要千里迢迢跑到巴格达去学习?”

帕帕斯塔索普洛斯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赵惟吉会认识他们希腊古代的著名学者,所以此刻对于赵惟吉又多了一丝敬佩。

“没想到王爷居然认识这三大先贤,真是失敬失敬。王爷有所不知,由于罗马帝国的成立然后分裂,使得我们希腊的很多知识在战火中遭到了流散,使得很多东西在希腊已经没法找到了,反而在巴格达被搜集了起来,所以我不得不去到巴格达进行求学。”

“原来如此,既然你看出来我对于真主有所烦恼,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够帮我呢?”

“王爷是不是不太希望真主能够在您统治下的地方传播开来?”

“没错,你生活在巴格达,又伪装信仰过真主,你应该知道一些伊斯兰教的特点。”说到这里赵惟吉就没有继续他的话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帕帕斯塔索普洛斯应该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王爷,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您想要的东西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实现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能够让他们改变信仰。”

“让他们改变信仰?这事谈何容易?要是这件事情能够办到,我也就不用烦恼了。”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我在少爷的口中得至好像东方也有些伟大的神明,只要王爷能够想办法让这些东方的什么显现一下,震慑一下那些人,就算不能够让他们改变信仰至少也可以阻止他们传教了。”

赵惟吉一听便明白了帕帕斯塔索普洛斯话里的含义了,不愧是研究中原的学者,不仅学问有研究,连中原有装神弄鬼的计量这种事情也知道。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赵惟吉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什么神明作为依托,让后弄一些不太容易看穿的戏法,甚至利用他脑子里更先进的知识制造出一些看似超自然的现象出来震慑一下这群人,有可能真的能够阻止他们进行传教活动。

“谢谢先生了。”

“王爷客气了,这也算是在下对于王爷找到亚历山大图书馆的部分藏书的一点感想罢了。”

在谢过了帕帕斯塔索普洛斯以后,赵惟吉便先行回到了船舱,他得利用这段归家的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跳大神才能够万无一失,然后一举中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变数

当赵惟吉一船人回到新华城以后,他立刻按照帕帕索斯塔索普洛斯的建议来了这么一出跳大神的举动。

由于赵惟吉使用了很多后世魔术的手段,所以成功的骗过了这些学者们,使他们暂时熄灭了传教之心,安心的开始进行起了亚历山大图书馆部分藏书的翻译工作。

只不过令赵惟吉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算是把新华城建设的最后一块拼图给拼接完毕的时候,中原却出事情了。

本应该还有四年才到来的澶渊之战居然提前开启了,就在赵惟吉回到新华城的第二个月,在中原经营钱庄的人再回到新华城补充金币的同时带来了一个噩耗,那就是辽国以举国之力发起了对于大宋的进攻。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不是死了吗?损失的两名大将的辽国怎么还有胆子对大宋发动战争的?”

赵惟吉怎么也没法想通辽国提前四年开战的原因,这个时间段不仅是辽国刚损失两员大将不久,而且还是大宋内部正经历着咸平之治的鼎盛时期。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的辽国不应该有任何对宋发动战争的念头产生,更何况由于赵惟吉的出现,使得大宋在之前的对辽战争中并不像历史上那样吃了太多的亏,这样的大宋更不应该成为辽国急于下手的对象啊。

很快的赵惟吉便从回来的人员的口中得到了他想不明白的问题的答案,那就是主导这场战争的人名叫耶律莫,在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死后他一跃成为了辽国的第三号人物。在他这两年的推动下。辽国一直在积极的进行着对宋战争的备战。

而且在大宋这边也产生了一定的变数。那就是因为赵惟吉金币“入侵”搅和了整个大宋国内的经济环境。所以使得真宗最开始的治理设想并没有能够立即就实现,这种蝴蝶效应一产生便使原本应该正在进行着的咸平之治才刚刚开始起步。

所以现在的情况对比历史上来看,辽国的军力更强,而大宋的国力发展则被耽误了一下进程,此消彼长使得辽国认为此时正好是发动对宋战争的绝好时机于是耶律莫果断建议萧太后发动了对宋的全面战争。

这样一种情况是赵惟吉万万没有能够想到的,自从他穿越回来以后,他一直担心自己是否会引起蝴蝶效应,但是由于之前的历史进程大致还是按照原本历史的框架在前进着。所以赵惟吉都忽略了自己的影响了。

其实之所以之前还能够大致按照历史的框架在前进那是因为当时的赵惟吉的力量还不大,他带来的那些改变还不足以造成历史的改变。

但是当他脱离了大宋的势力范围开始在北美建立了自己的地盘以后,随着他自身力量的壮大所带来的改变也开始加剧了,这种加剧了的改变开始影响到了历史的进程。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是没有用的事情了,耽误之急是应该想想怎么办才好。本来在他自己原本的计划中,还有四年的时间完全够他赞足足够的枪炮攒出一支无敌部队让后在巧合的时机回到中原以救世主的身份打败辽国收回燕云从而彻底的在朝廷当中站稳脚跟。

但是现在他才把步枪和火炮弄出来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完全不够他积攒出足够数量的武器还有训练出足够的军队。

当他得知了中原已经开战了的消息以后,他就找到了新华城所有的高层开了个会,会议的结果就是他现在最多能够组建起一直千人的部队。

虽说武器装备上能够绝对的碾压辽国骑兵,但是在还没有弄出马克沁机枪这种大杀器之前。要用千人部队在战场上对抗辽国数十万骑兵还是几乎没有可能性的。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赵惟吉多想了,如果他错过了这个时机的话。无论是宋辽如同历史上那样最后议和,还是他们任何一方取得了胜利的话,赵惟吉以后想要回归中原实现他的抱负就都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不过这个时候贸然的就回到国内未免有些欠考虑,而待在新华城的话由于路途遥远通信不便会使情报落后的太多。

所以赵惟吉这个时候作出了一个选择,那就是先武装上一批能够武装的士兵,然后先行前往东瀛找寻一个落脚点,借由东瀛离中原的相对短的距离来搜集情报,然后在做进一步的打算。

当赵惟吉带着几乎是全部能够凑的出来的军队到达九州长崎的时候,却从在当地经商的中原商人口中得知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那就是在他们出发之前,辽军已经攻破了北方的防线,开始直逼开封城下了。

虽然赵惟吉知道大宋整个对北方少数民族的战争基本上已被对方进攻就要进行汴京保卫战,但是赵惟吉实在是没有料到这战争开始还不到半年为何北方边境的防线就已经被突破了,北边不是还有李继隆的吗?

于是他即刻派人赶快会到中原去打探情况,务必要将整个宋辽之间的战争形势给完全的搞清楚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打探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

赵惟吉从打探消息的人口中得知,之所以战争形势会如此的一边倒,那是因为大宋根本没有做好对于辽国的防御,使得辽国能够很容易的就进攻到大宋的腹地。

“按照你这么说,是大宋疏于防范了?以我对李继隆的了解他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啊?”

“回王爷,这并不是李继隆将军的错,因为那个时候李继隆将军并没有在北方。”

“那他在哪里?”

“他被官家拔擢成为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然后解除了军权。”

赵惟吉听完了探子的回报以后大笑了起来。“伯父,父亲,儿子三代人都一个德行,没有一个人信得过武将的,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现在赵惟吉也不是太关心李继隆是不是在汴京保卫战的时候是不是复出重掌兵权,他现在关心的另有其人。

“李继隆被解除了兵权那么李继光和杨延昭怎么样了?”

就在探子刚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我的王爷啊,您总算打算回归中原了,我还以为您在新华城的天堂里待的已经乐不思蜀了。”

就在这阵话音刚落,一个人从外面进到了屋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留在了中原的郭百略。

“蜀生怎么来了?”

“王爷打算回归中原,我郭百略怎能不来相迎,虽然老夫太老了以至于不能够前往新华城,但是来到东瀛还是可以的,王爷不会怪我当初没跟您去新华城吧。”

“蜀生说的哪里话,我从化腾出得知了,你们郭家对于我这钱庄的建立没少出力,我还得感谢你们的。”

“王爷客气了,我们郭家可也因为王爷您的钱庄大赚了一笔。这里先不说这些了,王爷刚才的问题,我能够回答王爷您。

您的妻舅元敬将军此时被党项牵制在了西北完全没法动弹,这回辽国可下了血本,为了能够彻底的打败大宋,他们资助了李继迁很大的一笔,有钱,有粮,有人。这一手使得李继迁彻底的壮大了起来,此刻完全将元敬将军钉死在了西北。

至于杨延昭将军则是为了挡住辽军进攻雁门关的部队,也被牢牢的拴在了雁门,而且现在的形式非常的困难。”

听完了郭百略的介绍,赵惟吉心中既喜也忧,喜的是这俩人搜上还有兵权,以他二人与赵惟吉的关系,他俩手上的兵权能够成为赵惟吉极大的助力。

忧的是这两人现在完全被拴在了自己的防区之中,别说帮助赵惟吉了,连回援汴京都很困难。

“既然这两人没法回援汴京,那么现在汴京的军务是由谁人在主持?是不是让李继隆重新掌握兵权了?”

郭百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官军终究还是不信任武将,虽然李继隆贵为国舅,但是毕竟现在的李太后不是官军亲生母亲,官军对于他们李家还是有些忌惮,所以现在掌控汴京军务的是宰相寇准。”

赵惟吉一听是寇准在掌握着汴京的军务,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寇准是个文官,但是他对于军事上还是有一定的独到见解的。毕竟历史上促成真宗的御驾亲征还有澶渊之盟的人都是他,如果是他掌握着汴京的军务的话,那么至少在短时间内汴京是不会被攻破的,这也为赵惟吉的回归争取到了时间。

“不说这些了,蜀生你来的正好,我正需要有人能够给我参谋一下我到达该如何回归中原,毕竟我身边的人大多数都已离开中原有些日子了,再加上他们对于战局也是不太清楚。”

“参谋没问题,这是老夫应该为王爷效劳的,不过王爷您和我说实话,您带回来多少人马?有五万吗?”

“蜀生说笑了,我那新华城还不足十万人,哪有能够挤得出五万人马啊。”

“哪有多少?两万总有吧?”

赵惟吉微笑着摇了摇头,“两万也没有,所有部队满打满算有三千。”

“三千?”

“没错,就是三千。”

这下郭百略彻底傻眼了,三千人马打个屁的仗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登陆计划

当郭百略看到了赵惟吉带了的那三千人进行的作战演示以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位王爷居然敢带着这么丁点军队就要回来蹚辽宋大战这趟浑水了。

这丫在新华城是不是研究魔法啊,那些拿在士兵手上的棍子还有士兵控的筒子到底是什么奇葩玩意儿啊。

那中空的棍子距离百丈原居然能够将一般的一般士兵所用的铠甲给打穿,还有那筒子更恐怖,能够把几百仗远的地方炸出一个大坑来。

有这两件神兵利器的加持,这三千人的确能够以一当十,甚至于以一当百。

不过郭百略也看出了这两件武器的缺陷了,那个棍子,就是被王爷称为步枪的武器其实与弓箭是一样的,没进行一次射击都需要像弓箭一样有那么一个更换箭矢或者被王爷称为换弹的动作。

就和弓手射箭的,拿箭,搭箭,张弓,瞄准再进行发射一样,这枪手换弹也有着,拉开枪栓,推出弹壳,再放一颗新子弹进去,然后将枪栓重新推进去,再做瞄准,最后射击这么几个步骤。

在郭百略的眼中,王爷带来的这些枪手应该是已经很熟练了,他们的换弹时间也要几息之间。

这样的间隙一旦面对数量巨大的敌人被敌人所利用的话,失败仍然是不可避免的。

而那个应该叫火炮的重器,它的缺陷更是明显,那就是虽然威力很大,射程也很远。但是它还有个最近射程。百丈以内的目标是打不到的。一旦被近身,也就只剩下完蛋这一种选择了。

现在的郭百略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手握神兵的王爷现在还在东瀛猫着没有直接回到中原加入战场了。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三千人少吗?”带着郭百略参观完了整个部队以后,赵惟吉问到。

“有这样的神兵利器,三千人自然也不少了。”郭百略沉吟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我想王爷估计也只能够武装三千人了,我想王爷知道这两样神兵的缺陷,如果不能够大量装备的话,尤其是那叫步枪的武器。估计也很难与数十万辽国铁骑对抗。现在的这点数量估计也就只够守城用的。”

赵惟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郭百略的说法了,现在的这点步枪部队,守城绰绰有余,野战一旦遇到对方的骑兵超过三万的话,也只能够送菜的。

毕竟步枪近战也不好使,现在赵惟吉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留在城里接着把手枪也搞出来,有了手枪的话,至少被近身也不用去上刺刀肉搏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啥用了,耽误之急还是得与郭百略讨论出一个可行的能够介入宋辽这场大战的方法。

再参观完了自己的部队以后。赵惟吉将郭百略带回了自己的居所,进入书房以后。赵惟吉也不打算废话了,单刀直入的向郭百略问到:“蜀生,现在只有你对于中原情况最为了解,我需要你给出个主意,我这军队从哪里回归中原才是最好的地点。”

说完赵惟吉拉开了书房里一面墙上挂着的一副帘子,帘子后面是一副大宋以及周边地区的地图,绘制极为详细。

这副地图是赵惟吉在中原布置钱庄的时候同时进行的一项任务,通过分布在中原甚至周边的钱庄配合鸽子收集信息从而绘制出来的这张地图。

这张地图的出现给了郭百略极大的震撼,同时也让他极其的惊喜,有了一张这样的地图在侧很多战略都能够详尽的规划了。

就当郭百略在这幅地图面前陷入了沉思的时候,赵惟吉将还在外面训练军队的王大元以及铁峥也都找了回来,虽然他们俩现在对于中原现状的了解与赵惟吉差不多,基本上是一知半解,但是群策群力总归是能够想到好主意的。

在赵惟吉将另外两人找回来的时候,他们发现郭百略的眼睛一直盯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在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一直盯着的点是位于渤海湾内部山东半岛上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正是黄河的入海口,青州城。

就在另外三人将目光都投掷到地图上以后,郭百略终于回过了神来,发觉到了三人的存在。

“啊,王爷你们回来了?”

“打扰到你了?”以为打断了郭百略思路的赵惟吉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没事,王爷回来正好,我已经想到了合适的登陆地点了,那就是这里。”郭百略将手指向了地图上青州城的位置。

“这个位置靠近黄河入海口,一旦我们能够夺取到这里,就完全可以利用黄河流经汴京的便利条件沿着黄河逆流而上顺利到达汴京,在此期间还可以避过契丹人的部队。”

正如郭百略所说的那样,如果沿着黄河逆流而上向汴京出发的话,的确可以避过契丹人的部队,毕竟契丹人以铁骑文明天下,但是水军几乎是渣渣。

只不过虽然契丹的水军是渣渣,但是青州城一直是北方重要的港口城市,是否那么容易就能够夺取,完成登录还是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铁峥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先生的计策虽然不错,但是这青州城是否是那么好夺取的?我之前听从中原回来的探子回报契丹人为了攻下青州城可没有少费工夫,想必那里如今应该是重兵把守才对。”

铁峥的这个问题也正是王大元和赵惟吉想问的,虽然现在己方手上有着大炮甚至是炮舰,但是如果青州城有重兵把守的话,要夺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不可能把整个城都给轰烂吧。

知道三人都迫切想知道青州城到底有多少守军的郭百略也没有更多的卖关子:“关于青州到底有多少守军这件事情从我郭家侦查到的情报来看,应该是并没有太多的。

这还得感谢寇准寇老西,因为他守城有力在汴京城下拖住了大量的契丹军队,使得契丹军队不得不从已经攻占下来的部分城池中抽调士兵继续往汴京城下增援。

而这被抽调的部队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原来占领青州城的部队。”

听到郭百略这么一说,其他三人顿时信心大增,只要守城的军队没有多少的话,在青州城下登陆简直是轻而易举的,赵惟吉的舰队在现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就凭契丹的渣渣水军想将他拦截在渤海湾以外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说登陆的地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一旦登陆以后,沿着黄河逆流而上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赵惟吉现在有的全部船只全是清一色的海船,吨位巨大,就算是开进长江河道都有些勉强,更别说黄河这样常年淤积泥沙河床高出地平面的河流了。

“蜀生,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在夺取了青州以后如何才能够顺利的通过黄河逆流而上呢?我现在麾下这些战船可是开不进黄河的。”

郭百略原来在华亭县的时候见过赵惟吉最开始研制出来的那些海船,他还只是单纯的以为赵惟吉把那些海船改造成了战船而已,他还在奇怪,那些海船是大,但是也不至于完全开不进黄河啊。

不过他并没有提出质疑,而是提供了解决办法:“王爷,关于这点不用担心,到时候换船就完了,我这次出海找王爷的时候在登州停了一批船,可以用那些。”

听完郭百略的话,赵惟吉就把心放下来了,既然全部计划已经安排就绪,那么便是该采取行动了,毕竟天知道汴京还能够支撑多久。

三天以后,赵惟吉的全部部队集结完毕,让后乘船出海准备前往青州进行登录作战了。

所有人登船以后,郭百略发现赵惟吉这里所乘坐的船只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大到无法开进黄河之中,甚至还没有原来在华亭县见过的海船的规模大。

正当郭百略有着满腹的怀疑的时候,他发现船队并没有直接向渤海湾进发,而是在出发了一天之后,在一个岛旁边停了下来。

船队全部停下来以后,便看到赵惟吉开始招呼全体人员准备下船。

就在郭百略搞不清楚为什么的时候,赵惟吉走了过来:“蜀生,准备一下,咱们下船。”

这句话听得郭百略一头雾水:“下船?为什么下船?这才出发一天啊。”

“这不是我们要搭乘的战船,我们现在是准备换船,我的战船停在那边。”说话的同时,赵惟吉将用手指了指远处。

郭百略顺着赵惟吉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三艘庞然大物作为领衔的一支船队正停在港口的北面。

等赵惟吉带着郭百略走过去的时候,郭百略才发现,那三艘不是庞然大物,而是怪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抱着铁皮外壳的船居然还能浮在水面上的。

“王爷。”郭百略咽了咽唾沫:“这是船?”

“当然了。”赵惟吉一把拉过了郭百略的手,将他带上了黑珍珠号:“来看看我发明的新式战舰吧。”

上了船以后,郭百略总算能够理解赵惟吉的那句话了:我麾下的战船进不了黄河。

不过于此同时,他更加为驻守在青州城的契丹水军担忧了,遇到这种怪物战船还能够有活路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青州登陆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一群所谓的辽国水军百无聊赖躺在一艘正在青州城边上海域巡逻的战船上。

这群辽国士兵很是无聊,他们的好多袍泽这个时候正在汴京城下奋战着,积累着自己的功勋,而他们却得在海上飘着晒太阳。

这个时候的日头并不是很高,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多一大早就起来的辽国士兵此刻正在接着这个机会睡着回笼觉。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懒洋洋的,有那么一个小兵正爬在船边的护栏上悠哉的眺望着远方,在他的身边有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士兵正在喝着水壶中的水。

“老大。”百无聊赖的小兵把头转向老兵:“为什么咱们被弄到这里晒着啊,夷离堇大人放着广阔的大陆不去征服,在海上划船算是什么事嘛?”

听了小兵的话,老兵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夷离堇大人是怎么想的,不过大人说了,此次攻占下来青州,正是一个发展契丹自己水军的好时机,契丹人不仅要做草原的主人,还要做中原的主人,甚至海洋的主人。

于是就在攻占青州以后,将原本宋兵的战船缴获下来,让我们来驾驶了。

大人要咱们契丹人做草原的主人,中原的主人我是没啥意见,但是这海洋的主人应该让渤海人去当啊,关咱们契丹人什么事情,你看那边的萧山大人,他都带领着咱们在海上漂了一个月了,还是每天上船就吐。一直吐到下船为止。”

小兵朝着老兵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又看到了他们的首领萧山大人正扒着护栏往海里不停的在吐。而一旁的一个小兵正在照顾着他。

看到这一幕的小兵如同老兵一样也叹了一口气,这海洋有什么意思啊。

这两个辽国士兵口中的夷离堇自然就是如今辽宋战争的总导演耶律莫了,在耶律莫的眼中海洋其实与陆地有着同样的重要性,只不过他的这个观点在辽国内部没有什么人能够认同,包括他的恩师韩德让。

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他的海洋梦,正像他给士兵宣传的那样,辽国人不仅要做陆地的霸主,还要做海洋的霸主。

这次伐宋在征服了青州城以后。耶律莫第一时间便将所有停靠在青州城的大宋战船统统缴获了。

这一批大宋战船全是大宋这两年利用赵惟吉之前贡献出来的技术打造的新式战船,这一直让耶律莫十分的眼馋,终于借着这次的机会他弄到了这些战船。

本来他雄心勃勃的准备训练一支强大的契丹水军出来的,但是由于汴京久攻不下,于是他便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一计划,将大部分士兵都抽调去了汴梁战场,而只有留了小部分士兵镇守青州,顺道让一部分人熟悉一下海上航行。

不得不说耶律莫的重视海洋思想的确超出了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不幸的是他碰到了一个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赵惟吉。

这个完全明白海洋意义并且早已进行了部署的男人,注定要让耶律莫的海洋梦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破灭。

而这个日子马上就来到了。

就在刚才那一老一小两个士兵还趴在护栏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的时候。在他们面对的正前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几个巨大的影子,看上去有点像船。但是又不太太像。

这一幕的出现正好被眼睛好的小兵给捕捉到了,他赶忙推了推一旁正解开裤子往海里撒的老兵:“老大,老大,你快看那边是什么。”

被小兵一阵推搡的老兵,没有把持得住,不小心手上了:“干什么,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撒吗?都手上了。”

一边把手上的往小兵身上抹,然后一边将老二放回裤裆里的老兵,慢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往小兵说的方向看去。

“我去,那是什么啊?”还在系着裤腰带的老兵看到了从天边正在向自己这边移动的巨大阴影以后手停了下来,任凭还没系好的裤腰带又再次散了开了。

“老大,你去干什么?”就在小兵刚回过神来,他就看到老兵两手提着没系好裤腰带的裤子往萧山的方向跑过去。

“干什么?当然是去报告了,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那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兵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回,反而是加快了速度。

当他冲到萧山的面前的时候,萧山刚吐完,正躺在甲板呻吟,而且脸色发紫。一旁的小兵正在用啥子给他扇着风,一看到老兵冲了过来,连忙斥责到:“没看到萧大人不舒服吗,怎么还过来打扰?”

老兵理都没理他,而是爬到了萧山的身边:“萧大人,醒醒,大事不好了。”

这个时候还在难受的萧山眼睛都没睁开,一副老子难受的要死,天塌下来都别碰我的感觉。

“萧大人,萧大人。”老兵一看萧山像条死鱼一样动都不动,情急之下直接将他从甲板上提了起来,拉到了护栏边上。

“你干什么?”刚想阻止的小兵,抬头看到了已经看到肉眼完全能够看清全部样子的黑珍珠号,吓得闭上了嘴。

这时萧山也因为老兵的提拉过程而睁开了眼睛,他刚想回过头来斥责老兵的时候,却看到了黑珍珠号的炮口正在对着他们。

“开火!!!!”随着赵惟吉的一声令下,黑珍珠号的火力全开,瞬间十几颗炮弹发出去,尽数打到了辽军战船的内部,然后引起了一阵阵的。

“第三艘。”郭百略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从他们在登州港接了郭家的船队以后往青州城开进的路上这是第三艘直接被赵惟吉用火力碾平的辽国战船了。

这些辽国战船全都是缴获大宋的,也就是说全都基本上与最早的海神号差不多规格。这样的战船在现在的赵惟吉眼里居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三次交手都是黑珍珠号直接将对手轰平然后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这个时候的郭百略心中已经燃烧起了一种希望。那就是中原人长久以来收复燕云,甚至灭掉契丹的愿望终于有可能实现了。

就在郭百略还在感慨黑珍珠号的凶猛火力的时候,在炮火之中幸运的活了下来的老兵与萧山此刻正扒住一块木板,泡在海里,然后一脸惊恐的望着已经远去了的黑珍珠号以及它后面所跟着的船队。

“萧大人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

“怪物,怪物。”

当黑珍珠号率领的船队到达青州城外的海港之时,已经有八艘辽国战船惨遭屠戮了。此时青州港内虽然还停着很多战船,但是却已经没有多少辽国士兵了。在青州城内主要镇守的辽国士兵要不然还在城内守城,要不然就已经被赵惟吉全部打到海里了。

现在青州港内的人主要都是一些原本住在青州城的百姓,因为官军战败没有来得及撤走,而被辽军所俘虏。

他们看到了赵惟吉的船队进港以后,都十分的惶恐,本来就因为契丹人的统治而深感不安,此刻又有几艘像怪物一样的船开进港来,这让这些百姓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从那怪物一样的船上走下来了一群人,这群人的穿着打扮是典型的汉人。而且他们口中说的也是大宋官话:“百姓们,我是吴越王赵惟吉。因为大宋有难,我奉了皇命从海外回来勤王救驾。现在我需要攻下青州城作为据点,不知道你们谁能告诉我青州城内的情况。”

虽然赵惟吉早已迁出中原有些年头了,不过他的名声到还在,而且这两年随着钱庄以及金币的普及,他的名声又重新在民间流传了开来。

“吴越王回来救驾了。”不知是谁在百姓中间吼了这么一嗓子,整个港口上的百姓都沸腾了,纷纷围了上来。

看到前进的道路被百姓围住了,赵惟吉立马伸手希望将百姓的情绪都平复下来:“大家不要激动,我真的是吴越王,你们先冷静一下,我需要一个人为我介绍一下青州城里的状况。”

百姓听了赵惟吉的话以后,稍微的平静了下来,然后他们中间走出来了一个人自我介绍到:“我叫邢木,字育森,原来是青州城里的捕头,官军战败以后就被俘了,然后被赶到了码头上干活,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下青州城内的情况。”

赵惟吉听后大喜,立刻拉住了邢木的手:“好啊,育森你快说说现在青州城能有多少守军吧。”

“青州城内本来有五千守军的,不过其中有五百人每天都搭乘着战船出海巡逻,此时应该只有四千五百人左右。对了王爷,那些在周围巡逻的契丹战船您没有遇到吗?”邢木想赵惟吉他们从海上过来,是怎么避过那些巡逻的契丹人的,这么一大支船队。

“照你这么说现在青州就只有四千五百人了?”

“还有五百的海上部队。”

“那些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就只剩四千五百人了。这么点人数好办。”说着赵惟吉朝后面的人说了一声:“让小伙子们都把家伙事搬下来吧,咱们即可出发去夺回青州城。”

邢木一听赵惟吉觉得四千五百人不多,还说即刻夺回青州城,心中一阵兴奋,不过当他看到船上才下来三千来人的时候,心气儿一下子全都没了。

“王爷,您就只有这么点人?”

“是啊,别嫌人少,等下你就知道,这点人绰绰有余了。”说完以后,赵惟吉便开始整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式战争

日头已过晌午,青州城中的守将耶律洪还在纳闷,怎么今天带队出海的萧山还没归来,往日的此时他应该早就坐在城中饮酒了。

正当耶律洪纳闷的时候,一个斥候匆匆忙忙跑进了他所在的衙门,报告说是大宋的吴越王打败了所有的契丹水军已经在港口登陆,带着军队正向着青州城开进过来。

耶律洪一听,先是惊了一下,随后他便安定了下来,大辽水军是什么德行他也知道,被宋朝的水军打败其实并不是什么怪事,只要他能够将这座青州城坚守住水军失败的过错不会怪到他头上的。

于是他赶快询问斥候对方有多少人前来攻城,在得知赵惟吉只带着三千来人就来攻城的耶律洪被这一数字逗得狂笑不已。

历来攻城一方都应该要比守城一方的人数要多得多,即便是有着攻城器械的辅助也没有听过攻城战能够有以少胜多的战例。

虽说青州城现在的守军只有四千五百不到,但是对方只有三千来人,这不是送吗。

狂笑不止的耶律洪继续问到:“这吴越王是谁啊?脑袋秀逗了吗?三千多人就敢前来攻城。”

虽说主将狂笑不已,但是斥候并没有跟着赔笑,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这吴越王好像就是那个吴越王,那个曾经打败过于越的宋国吴越王。”

“打败过于越?”这么一说耶律洪有些印象了。

他们口中的于越自然指的是刚过世没有两年的耶律休哥了,巧合的是当年赵惟吉与耶律休哥一战的时候这个耶律洪恰巧是耶律休哥帐下众多部族首领的一个,虽然是小部族。

他亲眼见识过当时赵惟吉利用奇怪的战法对契丹军队造成的打击。他从心里对于赵惟吉还是有些畏惧的。

“那个吴越王不是说被放逐到海外了吗。他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一听对面是赵惟吉。耶律洪不得不打起精神,收起自己的轻视之心了。

辽宋战争那么多年,真正给辽国留下深刻印象的宋军将领并不多,赵惟吉恰好是其中之一。

斥候想了想然后将他听到的赵惟吉在港口上的那番话重复给了耶律洪。

听完了斥候回报的耶律洪还很纳闷,这汴京城如今正被大辽铁骑围得水泄不通,宋国皇帝哪抽出空给远在海外的赵惟吉发旨求援的。

不过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守住城池才是第一要务,于是他立刻下令全城士兵进入备战状态。

当他带领着士兵登上城楼以后。赵惟吉的部队也集结到了城下了,从规模来看斥候并没有骗自己,对方的确只有三千来人左右。

而且这三千来人的打扮还非常奇怪,配有弓箭的只有差不多一千人,剩下两千人,一千人背着刀,然后每二十人围着一个用铁铸造的圆筒。还剩下的一千人则是手中端着一根怪模怪样的棍子。

除了那圆筒以外,再也没有任何攻城器械了,至于那圆筒看上去也不像攻城器械。

耶律洪也算是纵横沙场十几年了,虽然职位一直都不高。但是也见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战斗了,就这么猫三两个人。再加上一些奇葩的装备就来攻城的队伍说实话他第一次看到。

就在他还在奇怪的时候,底下赵惟吉开始喊话了:“城楼上的契丹将军听着,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是否开城投降,劝你最好选是。如若不然,等待你们的下场只有血流成河。”

说完了这番话过后,赵惟吉让人抬出来了一个桌案,案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一支刚点燃的香。

看到这个场景,城头上的契丹士兵都气疯了,与宋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没见过那么嚣张的宋军将领,你他妹的才三千来人,看上去还没啥装备就敢宣传让我们血流成河。

于是所有的士兵及将领纷纷向耶律洪请战,誓要拿了对面的人头。

虽然耶律洪同样因为赵惟吉的这番话愤怒不已,但是他并没有像其他将领一般失去冷静,经历过赵惟吉与耶律休哥一战的他,深知赵惟吉的可怕之处,这货从来不按常规出牌,天知道他放在战场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会不会是什么神秘的武器。

但是就这样在城头上站一炷香的时间,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个办法,这样对于士气的打击太大了。

最终耶律洪让他手下最被他信任的将领先带着一千人出去试探一下,看看那些奇怪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再做打算。

手下走之前他还反复叮嘱,一定要小心,一旦事情不对,立刻折返回来,对方是打败于越的将领,输了不丢人。

不过他的这番话好像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手下一听对面是打败于越的将领,不但没有产生任何的警惕之心,反而燃烧起了一股斗志,誓要拿下对方的人头,扬名立万。

当他带着一腔热血领着一千人马冲出城门以后,就看到对面站在阵型最前方的那一千人变成了两行列队。

第一行平举起了手中的棍子,然后就听见砰、砰、砰的声音连续的响了起来,随着响声己方队伍最前方的士兵不是自己从马上掉了下来,就是马突然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这个将领反应过来为什么响了几声自己这边的士兵就纷纷出事的时候,对面的第一行队伍推到了第二行,第二行队伍顶了上来,然后做出与刚才第一行队伍中的士兵相同的举动。

然后又是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响过,自己这边又减员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了,急忙将队伍停了下来,就在他准备下达撤退命令的时候,又是一声砰的声音从宋军一方传来出来,在这一声过后,这员将领的脑袋上多了一个窟窿,随后他便从马上掉了下来,直直的栽倒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带队将领的突然死亡,让这已经被杀的只剩六百来人的契丹骑兵彻底的慌了,所有人此刻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跑。

只是他们现在的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就在他们刚调转过马头,那恶魔一般的砰、砰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在城头上的耶律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就这样随着一声又一声砰、砰、砰的声音,然后不断的倒下,最后没有一个人还能够继续站立在战场之上。

当他的手下被赵惟吉的军队全部屠杀完毕以后,赵惟吉又再次走到了战场的中央,随着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两个搬运这刚才那架书案的士兵还有两个拿着盾牌的士兵。

走到战场中央的赵惟吉再次发话了:“虽然你们没有选择投降,而是派兵出来送死,但是本王大人有大量,在给你们一次机会,看到那柱香没有?已经烧了一半了,在剩下的半柱香时间里,你们最好快点作出选择。我这边能够毫发无损的屠杀掉你们一千人,就能够再继续杀掉你们剩下的三千五百人。选择吧!!”

这个时候再次听到赵惟吉汉化的城头上的士兵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了,他们身体里的愤怒已经被恐惧所取代了。

只不过有一个人不这么想,这个人就是耶律洪,此时的他虽然也很恐惧,但是更多的是出离的愤怒。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他拿过弓箭往底线站在战场中央的赵惟吉就是一箭。

虽然他这一箭又快又准的直接飞向了赵惟吉的脑袋,可是赵惟吉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做一般,他身边的两个拿盾的士兵,此刻已经举着盾站到了赵惟吉的身前,将飞过了的箭矢挡了下来。

箭矢被挡下来之后,赵惟吉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那样从两员士兵中间走了出来,然后冲着城头上喊到:“暗箭伤人很不道德啊,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招。”

说着赵惟吉将手中的步枪抬了起来,他手中的步枪与其他士兵的不太一样,他在他自己的步枪上面加装了一个望远镜,使得他的步枪变成了最原始的狙击枪了。

他将枪抬起来以后,眼睛望向狙击镜,瞄准了一下之后扣动了扳机,随着又一声砰的枪响声过后,耶律洪身旁的副将中枪倒地。

开完这一枪以后的赵惟吉头也不回的带着跟随自己出来的士兵回到了阵中。

留下了完全不知所措的契丹人在城头上看着副将的尸体发呆。

就在此时,那柱香也差不多快烧完了,看到城头上仍然没有反应的赵惟吉下令所有的大炮填装弹药。

就在香烧完的那一刻,还在看着自己副将尸体发呆的耶律洪突然听见了一声巨响然后身子感到了一阵剧烈等晃动。紧接着就听到了宋军敲响了冲锋鼓。

完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的耶律洪看见一个小兵急急忙忙的冲上了城头,说是城门已经被宋军不知道怎么着给炸开了。

而这个时候宋军已经进城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御驾亲征

青州战事结束半个月后,在大宋的都城汴梁城下,大宋皇帝宋真宗赵恒正御驾亲征,率领着部队与已经足足围困汴京长达五个月的契丹军队对峙着。

从辽宋正式开战到现在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在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真宗赵恒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打算御驾亲征的打算。

他虽然如同他的大伯以及父亲那样同样的不喜欢,不信任武将,但是他却没有大伯,父亲那样能够带兵驰骋沙场的能力。

即便是在汴梁被契丹军队重重围困长达五个月的时间里,在此次御驾亲征之前,真宗赵恒也只上过一次城头鼓舞将士,而那仅此一次的露面还是寇准威逼利诱下的产物。

自那之后,真宗再也没有出过皇宫一次,哪怕是有一次契丹军差点攻破汴梁的北门。

而今次宋真宗一反常态的御驾亲征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在三天前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赵惟吉回归了,不仅回归了,还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青州城,这让赵恒顿时感到了压力。

本来当年赵惟吉就是储位的候选人之一,虽然后来他自己放弃了皇位的争夺选择自我流放到海外。

但他毕竟在中原还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存在,在加上最近这些年,随着新华城的黄金进入到中原,使得赵惟吉的名字又一次开始在中原产生了巨大的响动。

他和他的新华城突然在一夜之间从孤悬海外的放逐之地,变成了成就黄金梦想的世外桃源了。

这让赵恒第一次在他继位以后,又感受到了赵惟吉所带了的危机感。上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还是在赵惟吉平定了蜀中的起义以后。

这样的危机感使得赵恒在一段时间以内根本听不得任何有关赵惟吉的消息。连他的名字最好都不要出现在赵恒的耳朵里。

令赵恒感到欣慰的是。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赵惟吉又再次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虽然金币仍然在大宋境内流通着,但是赵惟吉与他的新华城却没有再对中原产生任何的影响了。

就这样平稳的度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辽宋战争爆发了,随着战事的到来,真宗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如何抗击契丹人的侵略上了,对于远在天边的新华城与赵惟吉便逐渐的淡忘了。

就在真宗。甚至朝中的大臣都要将赵惟吉暂时性的彻底遗忘了的时候,他居然又出现了,不仅出现了,还打了一场超级大胜仗。

虽然仅仅干掉了青州城中的五千守军,但是这已经是战事开始后的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大宋方面取得的最大的胜利了。

在此之前,宋军甚至在任何一场小的战役中都没有能够取得任何的胜利,哪怕是一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此时的宋军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了,如果不是寇准的手腕够高明的话,汴京城早被契丹拿下了。建炎南渡的戏码有可能要提前一百多年上演了。

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赵惟吉以一种王者归来的气势回到了中原之上。用三千人的军队消灭了五千人的契丹人,还将青州城夺了回来。

当这个消息传回到汴京城的时候,城内宋军士兵的士气一下子又恢复了起来,赵惟吉的胜利使他们又看到了希望,战胜契丹人的希望。

而此刻城中守城的士兵里,那些原本参与过雍熙北伐的老兵们又开始再次讲述起了赵惟吉当年是如何打败耶律休哥的事迹,这一内一外两相结合使得赵惟吉此刻的声望又重新恢复到了雍熙北伐后大宋第一名将时候的高度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了真宗赵恒以极大的压力,让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一旦赵惟吉回到京城并且成功解除掉契丹之围以后,是不是会有人趁此机会发动政变将自己赶下台去,甚至赵惟吉自己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发动政变将自己废掉。

想到这里,真宗觉得自己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必须要作出什么事情来,让民心再次回到自己这里,只有这样他才有底气面对即将回归的赵惟吉。

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御驾亲征,然后再取得一场大胜更能拉拢人心了。

于是真宗不顾群臣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带兵出城了。

虽然赵恒以前并没有带过兵,但是他也不傻,他知道光靠他自己带兵出征是肯定打不过契丹人的。

他在出征之前给自己找了一个帮手做副将,这个人就是已故大宋开国大将曹彬的长子,曹璨。

赵恒不信任李继隆,除了因为他是武将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李继隆是国舅,还立过大功,这样的人并不好掌握。

但是曹璨就不一样了,虽然曹璨是曹彬的长子,但是由于曹彬因为雍熙北伐的失败遭到贬黜从而连累到了他的几个儿子。

使得他的几个儿子在最能够接班的时期没有得到立功的机会,反而被了赵惟吉,李继隆,李继光等人展露出了头角。

不过在这个时候,当李继隆被踢出军队,李继光困在西北回不来,而赵惟吉基本上是不会听从真宗指挥的时候,曹璨这样有一定的才华,但是被埋没多年的将领便逐渐进入到了真宗的视线之中了。

用这样的将领除了比较保险以外,还因为他们在太宗朝的时候被埋没,一旦在本朝得到发挥的话,就等同于是真宗的嫡系了,这就和当年太宗启用李继隆是一个道理。

于是曹璨便成为了真宗此次御驾亲征的副将,实际的军队指挥人了。

说实在话,当曹璨接到这个任命的时候他真的想直接在家那根绳子吊死算了,做皇帝御驾亲征的副手这活历来都不是什么好差事,尤其还是真宗这种文皇帝。

这种副手,说是副将,实际则是三军统帅,但是干的是三军统帅的活,最后拿的却还是副将的功劳,大胜了仗功劳肯定都是皇帝的。

如果一旦打败了,黑锅肯定是要自己背。

这些都还不是最讨厌的,最讨厌的是在打仗的同时还得时刻注意着自家皇帝的安危,如果皇帝不小心挂了,那就不是单纯的嗝屁一个主帅那么简单的事了,抄家灭族可就在那里等着了。

不过虽然这副将的位子不好做,最后曹璨还是答应了,因为伴随着如此大的风险的是更大的机遇。

别看曹璨是官二代,但是年纪已经不小了,年逾五十的他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可供自己再挥霍了。

他深刻的知道,这次机会如果能够把握的好的话,他将成为李继隆第二,成为这一代皇帝倚重的嫡系武将,这样的机会他不愿意放弃。

可是到了战场上以后,他却开始后悔了,不仅他开始后悔了,连真宗赵恒也开始后悔了,他们在上战场之前统统都选择性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之前近一年的时间里宋军对辽可是毫无胜迹。

他们单纯的以为赵惟吉能够打赢,他们也能够打赢。要是真的能够轻松的获胜,汴梁城也不至于被围困了差不多五个月。

其实从赵惟吉出现以后,宋辽之间的战争就被他定了个调子,那就是兵种上的劣势通过器械和战法来弥补,所以他弄出了不少类似于床子弩,连弩这样的武器还有撒星阵这样的对骑兵专用阵法。

而他这一种思想也基本上被后来的宋军将领继承了下来,无论是李继隆,还是在他手下出身的李继光,甚至是杨延昭,都是秉承的这一种思想在对抗契丹骑兵,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但是在李继隆交出军权以后,这一思想开始渐渐的有了变化,由于李继隆是赵惟吉之后的大宋第一将领,由他统领的三军自然很好的延续了这一思想。

在他交出军权以后,赵恒便亲自插手到了军队之中,在赵恒秉承的凡是赵惟吉坚持的我都要坚决反对的思想的指导下,赵惟吉创立的这一种以巧破力的战法开始渐渐的被摒弃,虽然杨延昭和李继光仍在军中,但是只是一方守将的他们根本对于大宋军队的整体起不到太大的影响力,最多只能维持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去做太多的改变。

这也就导致了,开战一年多以来为什么宋军居然连一场战役的胜利都没能够取得。

这时御驾亲征的赵恒仍然没有吸取之前失败的教训,明明汴梁城内储备着有连弩,铁臂弩,床子弩等武器,他偏偏不用,硬是用步兵以传统的阵型去硬拼辽国铁骑。

那结果可想而知了,两军才刚一交锋,宋军便被打的大败,在汴梁城外宽广的平原之上,契丹铁骑来去如风,在宋军的步兵阵中反复冲杀着,如入无人之境。

见到自己的军队败的如此之快的真宗赵恒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曹璨不断的要求他撤退的时候,他仍然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什么方向突然飞出了一支羽箭,朝着真宗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百五十九章 龙御归天

“皇上中箭了,皇上中箭了!!!”

正当曹璨指挥着士兵准备要撤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身边的卫兵吼叫了起来,转过头去一看,此时的真宗赵恒已是胸口中箭,在马上摇摇欲坠了。

于是曹璨连忙赶过去将真宗慢慢的扶下马来,当他将真宗平躺着放到地上以后,他赫然看见一只羽箭插在了真宗胸口上,羽箭进入身体的位置恰好是铠甲接缝薄弱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被羽箭射穿了肺的关系,此时的赵恒不停的往外咳血,根本说不出话来。

眼见皇帝重伤,军队惨败,虽已年过五旬的曹璨此时此刻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他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契丹人却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就应该痛打落水狗,于是耶律莫给军队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

城头上的守军自然也看到了皇帝中箭落马的景象,当即就有人要去打开城门让曹璨护送着皇帝进城。

不过他这一举动却被寇准给制止住了。

“寇老西,你想造反吗?”被寇准拦住了去路的将军向寇准怒斥到。

寇准并没有立刻反驳他,而是将他拉到了城头上,让他望远处看:“看到没有?现在契丹人已经发动了全面进攻了,此时你打开城门无疑是将整个汴京送给契丹人。”

经由寇准那么已提醒,这位将军自然也明白了过来,现在契丹大军离城下非常的近。如果此时打开城门。只要契丹骑兵趁此机会一拥而入的话。整个汴梁城将遭受到灭顶之灾。

“但是陛下此时就在城下,而且身受重伤,如果不开门让陛下撤回城内的话,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也担待不起啊。”

将军说的话寇准当然也明白,此时的他无疑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开门汴梁覆灭,不开门视同弑君。是进也是死,腿也是死啊。

而在城上的人还在犹豫的时候,城下的宋军士兵已经彻底的支撑不住了,他们的阵型已经完全被契丹骑兵给冲散,落单的人纷纷的遭到了屠杀。

唯一还能够基本维持住阵型的就只有皇帝与曹璨所在地外围的一小圈不足千人的队伍了。

不过这支队伍也一直在往后退着,最后推到了城门之下,再无退路。

此时的曹璨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城里的人赶快将城门打开,让他们退进去,如若不然的话,契丹的铁骑马上就要冲到他们面前了。

“寇老西。现在可以开门了吧,陛下他们已经退到城门之下了。此刻开门他们瞬间就能够进入城池,不会让契丹士兵有机可乘的。”

话虽如此,但是这位将军说这话的时候底气都不足,他也不敢保证在开门关门这段时间里是不是真的不会有契丹骑兵能够冲进城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战场的外围想起了巨大的声,声音是从战场北面传过来的。寇准拿出望远镜朝北一看,发现了契丹位于城北黄河岸边的包围圈中不断的产生着大量的契丹士兵在中直接丧生。

于是他赶忙拉住了那位想要去开门的将军:“你快过来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将军接过望远镜一看,除了看到与寇准相同的情景以外,还看到了黄河之上此时有一支巨大的船队一字排开,然后在船上有着很多的大宋士兵,他们好像正在用什么奇特的武器攻击着契丹的部队。

“寇老西,好像是王爷,是吴越王。”

寇准再次接过望远镜,此刻他看到了船队之上竖着一支军旗,旗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赵字。大宋武将里能够在军旗上绣赵字的除了吴越王赵惟吉再也不做第二人选了。

看到是赵惟吉来了,寇准心中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且由于赵惟吉的攻击,此时的契丹部队的注意力已经被他吸引而去了,城下的契丹骑兵都纷纷掉头开始往北前进,城门前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还愣着干嘛,赶快开城门让陛下进来啊。”眼见城门压力顿减的寇准急忙命令将军去把城门打开。

随着将军的行动,真宗赵恒终于被接入到了城中,暂时性的安全了。

被抬入城中的真宗此时因为箭伤已经气若游丝,随时都有驾崩的可能性,于是他立刻被送往最近的医馆,然后再命人去皇宫里把御医给找来,希望能够将真宗抢救过来。

就在城里的人正在急急忙忙的抢救着真宗的时候,赵惟吉的这边的好日子也基本上过到头了。

刚开始因为不了解火炮而吃尽了苦头的耶律莫在死伤了无数的手下以后,渐渐的发现了一些火炮的规律,只要将士兵的阵型散开,然后快速移动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派炮弹击中了。

而赵惟吉也发现了,此时火炮的杀伤力开始下降了,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可以一打死一片了。

看到这么一种情况的赵惟吉果断就下令停止炮击,所有船立刻开走,不与契丹军纠缠。

不得不说,他下达的这个命令非常的正确,由于一直没有下船,所以此刻赵惟吉要撤走非常的容易,而且此时撤退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战斗,毕竟面前有着数万契丹骑兵,而自己这边加上在青州城招募的人,也不足五千。

虽然是逆流逃跑,但是要摆脱那些骑着马的契丹士兵还是比较容易的,当耶律莫亲自率领着部队赶到河边的时候,赵惟吉的船队已经向上游跑很远了。

无奈之下,耶律莫只能够再次领兵回到汴梁城下,只是当他们回到汴梁城下的时候,之前被围困的宋军早已全部车到城内,不见踪影了。

在战斗暂时告一段落的此刻,耶律莫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被射倒的宋军大将到底是谁,感觉好像非常重要一般。

为什么仗打到这里,耶律莫还不知道真宗的身份呢,那是因为真宗基本上没有在契丹军面前露出过真容。

这几年辽宋关系一直不好,自然也就不存在互遣使节这样的外交活动了,真宗登基几年以来,辽国只知道宋国换了皇帝,但是并不知道这皇帝长得是啥样。

虽然在汴梁被围困以后,真宗曾经上过城头慰问过士兵,但那也只是在城头里面,他的脸并没有能够被契丹兵给看清楚。

再加上这次出战虽然是御驾亲征,但是赵恒并没有摆出皇帝的仪仗,这也使得辽国方面只是以为是宋国将军,并不知是宋国皇帝亲自来到了阵前。

如果不然的话,当时无论赵惟吉如何的轰炸,只怕耶律莫也会先将这宋皇帝给擒拿下来然后再去对付赵惟吉的炮击。

不过虽然赵恒对于自己的真面目保护的非常好,但是终究还是在他中箭的那一瞬间给暴露了,士兵以及曹璨的呼喊还是被一些离得近的契丹士兵给听去了。

在耶律莫多方的打听下,他终于知道了那位中箭落马的将军原来就是大宋的新皇帝,得知这一真相的他对于自己贸然调头的行为后悔不已。

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那带领船队炮击他们的人原来是那可恨的赵惟吉,虽然在他那些青州城以后耶律莫与真宗一样都知道了他的回归。

但是对于青州战役细节不甚了解的耶律莫同样也不知道火炮步枪的存在,今天终于领略到这一新式武器威力的耶律莫不禁感叹到,这赵惟吉才应该是他永远的敌人。

今天倒在赵惟吉炮口下的契丹勇士居然比围困了汴梁城五个月以来牺牲的人数还要多,想到这里耶律莫都有些后怕。

好在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赵惟吉手上的士兵应该不是很多,只要防范住他从黄河而来的偷袭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量他也不敢下船步战。

耶律莫所料不错,这时的赵惟吉只敢利用黄河以及船队从后方偷袭契丹人,他根本不敢下船。

炮兵的机动力实在是太差了,一旦被契丹大军近身的话,根本没法撤退。

现在赵惟吉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才能够进到汴梁城中,如今汴梁城被契丹军团团围住从陆上肯定是别想进去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通过黄河进入到汴河,再从汴河进入到城里。

只是黄河进汴河很好办,两河交汇的地方并无契丹军的踪影,但是从汴河京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此时的汴河进出汴京的两头都已被大宋军队拦阻了下来,任何船只都没有办法通过,如果不能与城中的人取得联系的话,想要进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知道暂时与城内没法取得联系,但是赵惟吉还是决定试上一试,他命令船队先开到汴河之中,然后在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当船队从黄河开到了汴河之中,里汴京城已经很近了的时候,赵惟吉所在的旗舰突然在河道中央发现了一艘小船。

当他们把船靠近小船以后,从船上出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寇准的使者,求见赵惟吉。

一听是寇准的使者,赵惟吉也不疑有他,立刻将此人请到了自己的旗舰上。

此人才刚一上船,就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那就是大宋皇帝,宋真宗赵恒,因胸口中箭,伤重不治,在中箭的当天夜了驾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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