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光 - xp1024.com
《大宋之光》


第100章:暗算(1)

郑爽安排完中军人员接着道:“孙夫人为第一队队头,叶夫人为第二队队头,石夫人为第三队队头,仁多夫人为第四队队头,马萧为第五队队头,张浪为第六队队头!”

尒达和张宗芒没有被任命为队头,两人气得脑子发胀;这两个劳什子自以为在簸箕沟杀了大西都和撒里巴还招降了张士用劳苦功高,此前薛世三部署围剿萧挞先31骑骁骑尉时尒达为中路队头,张宗芒为西路队头;可郑爽现在连他们两人的名字提都没提。

尒达火冒三丈,把手中的解腕尖刀扬了扬对张宗芒道:“芒子哥,这狗日的明摆着是欺负我们哥俩,先把尒达的监斩官给撤了;现在要赶往东京几个夫人都做了队头,竟然没有我们两人的份!杀了狗日的……”

尒达的话没说完,被张宗芒一把捂住嘴巴狠狠掐了几把,道:“你喊个怂!有怂不在晃得紧!将在谋而不在勇……”

郑爽宣布完赶往东京征战的领队人员名单,篝火现场重新进入喧闹的划拳行令之中。

郑爽和薛世三、淳于夫人、薛雨洋、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几个人正在这堆跟前拉呱,却见尒达跑过来喊了一声:“薛爷爷,各位奶奶、姑姑、郑爽统领!尒达和芒哥在那边烧羊烤鱼,你们过去品尝吧!”

郑爽见尒达把他户喊统领,表面一派毕恭毕敬的样子;便就高兴地扬扬手臂道:“好呀,我们过去品尝一下尒达和张宗芒的烤羊烧鱼手艺!”

张宗芒和尒达烤羊、烧鱼的那堆篝火前一下子成了10堆篝火的中心,其他几堆篝火跟前的人全都赶过来围成一个更大的圆圈,把中间空闲的地方留出来;一方舞台浑然天成。

舞台周围摆了十几副烤肉架子,每一副肉架上上已经挂了烤好的羊肉和鱼肉;尒达负责给围上来人分发。

张宗芒依旧蹲在篝火跟前继续烧烤,他将肢解开来的羊和鱼一只一只放在铁钩子和铁架子上伸进篝火中烧烤熟了取出来让尒达拿过去;自己又开始下一波的烧烤。

张宗芒的手艺不赖,肢解开来的羊和鱼纹理顺溜;肥嫩可观;这种原始的野外烤肉方式宋朝以前的人采用过,宋朝以后的人依旧在采用。

郑爽在英伦半岛读博士时几乎每年都要组织同学们野炊一次,野炊的主要内容就是吃烤肉。

烤肉这种全世界通行的食用方法不知是蒙古人征服欧洲后带过去的,还是欧洲人通过蒙古人传到中亚、东亚的。

宋朝人的烤肉技术娴熟、老辣,一定是烤肉先在东方先兴起,尔后才传到欧洲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白人优先论的推崇者就是个傻逼;有什么资格和理由提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论调?动不动还残杀其他宗教的信众,是可忍孰不可忍……

郑爽凝视着烤肉现场正在遐想,却见薛雨洋兴致勃勃对他说了一声:“郑爽小哥哥,今晚的篝火晚会是在您策划的;我爹爹才发动薛家营的父老乡亲们举办起来,你应该唱几首好听的歌曲给大家助助兴啊!”

薛雨洋的声音清丽委婉,仿佛一只夜莺在鸣叫;话也讲的得体,话语口气中无不流露着她认祖归宗的喜悦心情;而且还称呼郑爽为“小哥哥”,呼喊薛世三“我爹爹”!

郑爽激动不已,请将不如激将地说了一声:“郑爽是一定要给大家伙献歌的,可洋姐儿能和着淳于夫人的箜篌吟诵《春江花月夜》,就不能再吟唱一曲《关雎》大家听听!”

郑爽情绪高涨地说着,最后又补充道:“《关雎》可是《诗经》中最得体的爱情诗呀!”

薛雨洋脸子一红,半遮半掩地瞥了郑爽一眼把头低了下去。

郑爽见薛雨洋显露出羞涩的神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登徒子了;在薛世三跟前信誓旦旦地说薛雨洋和薛瑾儿是姑侄俩,自己爱着薛瑾儿绝不会越雷池一步勾染薛雨洋;然而和薛雨洋一接触便就有点拿捏不住自己。

薛雨洋羞涩一阵后扬起脑袋,不以为然地扬扬手臂道:“哪有什么,郑爽小哥哥叫洋子吟唱《关雎》洋子就吟唱!”

薛雨洋瞬间判若两人,认祖归宗才这么短的一点时间便就自誉自己是洋子了。

郑爽听她说得可爱,心中不禁一怔;扬声畅笑几声道:“那就请洋姐儿吟唱《关雎》吧!”

薛雨洋清清嗓子神情并茂地吟唱起《关雎》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薛雨洋的吟唱跟薛瑾儿早晨在湋河湾小船上吟唱的《蒹葭》完全有一比,可薛瑾儿现在不在这里;没有薛瑾儿的现场似乎缺少一点什么……

郑爽心中正想,便见薛雨洋从不远处的酒桌上抓来一罐子老酒道:“郑爽小哥哥是京城来的宣旨使臣,请喝我们湋河湾的高粱酒吧!”

郑爽将高粱酒接到手中四处看去,尒达正给大家分发烤好的羊肉和鱼肉;张宗芒和几个帮手把羊肉、鱼肉串到铁钎子上放在篝火上继续烧烤。

羊肉、鱼肉一接触火苗,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响;响声中撒在肉串上的调味和肉香味交相呼应;浸入人的脾胃。

郑爽从薛雨洋手中接过高粱酒没有喝,走到尒达跟前抓起烤好的一根羊腿来到薛世三几个打坐的地方;把羊腿放在嘴边狠狠一咬,撕下一片肉囫囵吞枣般咽下肚去。

薛世三拍手称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郑子吃羊腿的动作的道的很,喝下高粱酒就是真正的湋河人了!”

郑爽本来就是湋河湾的人,只不过他在在湋河湾生活的那个年代是二十世纪末期和二十一世纪的前几年。

薛世三这么一说,郑爽便就说了一声:“爷爷你就看着郑子吃肉喝酒吧!”

郑爽又在羊腿上咬了一口拎在手中,举起一罐子高粱酒“咕嘟咕嘟”灌下肚去;那情状把16岁年轻人的争强好胜情态彰显得淋漓尽致。

一罐子高粱酒下肚郑爽有点发晕,可他坚强地挺立着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没酒量。

篝火旁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郑爽的歌声也就破口而出;他唱的歌曲是后世人熟识的《草场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

百鸟齐飞翔

要是有人来问我

我就骄傲地告诉他

这是我的家乡……

第101章:暗算(2)

郑爽一曲《草场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唱得荡气回肠,把整个晚会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提升到一个高度。

你想想那可是后世脍炙人口,百唱不厌的歌曲,被郑爽拿到宋朝那个时间段去唱;不引起轰动效应才怪。

薛雨洋聆听完郑爽的歌唱,以为那是之音;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盯看郑爽半天,心中不禁意马心猿。

今天下午薛雨洋和母亲淳于夫人——那时候她还是鲜儿姑娘,淳于夫人也是药蠹师太——一起被马萧请来天柱岭养马场,薛雨洋第一眼看见郑爽,便就被他那帅气的模样子震撼了;出口叫了一声“郑爽小哥哥”后竟然被薛瑾儿阻拦,鲜儿姑娘便就毫不相让地跟瑾儿杠了起来。

鲜儿姑娘那时候便就知道瑾儿是钟情郑爽才不让她呼喊“郑爽小哥哥”,可是这也太霸道了啊!郑爽是帅哥,那个怀春的女子不亲睐?你薛瑾儿想把郑爽霸占了不成?

薛瑾儿想霸占郑爽,鲜儿姑娘偏偏不让;跟她喋喋不休地杠起来是想出出胸中的闷气。

可是现在薛瑾儿不知上什么地方去了,起码是在郑爽用之音歌唱《草场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时薛瑾儿不在跟前,鲜儿姑娘心中便就泛起激动的潮波。

鲜儿姑娘现在已经是薛雨洋,她的爹爹是名门之后的英雄薛世三;母亲药蠹师太也跟爹爹复合,薛雨洋成为名正言顺的薛门之女;薛瑾儿还得把她称姑姑,她便大着胆子要实现自己的夙愿了。

张宗芒见郑爽的歌声受到乡亲们的热烈欢迎,眼睛里突然射出不可琢磨的凶光;将手中的解羊尖刀“哐啷”一声扔在地上,走到郑爽跟前不无挑衅地挥挥手臂道:“郑爽你小子还能唱歌?”

郑爽一怔,回头看了张宗芒一样,见他眼睛里透露出一股杀气;便就不想理睬地把头转过去。

张宗芒见郑爽不理自己,胸中的怒火冲上天灵盖;“啪”地一手掌拍在郑爽的肩膀上凶巴巴道:“郑爽你小子狗眼看人低!”

郑爽又一次回过头来盯视着张宗芒,道:“你要干甚?”

“芒子要和你练上几招!”张宗芒气冲斗牛地说着:“是男子汉就不要装怂!来吧……”张宗芒嘴里说着,脚手已经摆了一个旗鼓。

郑爽刚才喝了一罐子高粱酒才进入亢奋状态,《草场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就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中顺势发出的声音。

郑爽唱完一曲《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太阳,意识便就有点醉迷;可张宗芒这么一挑衅,他似乎有点酒醒。

郑爽拧头来看张宗芒,见这小子个头跟自己不差上下甚至更猛;郑爽的个头190公分,张宗芒的个头可能在2米上下。

郑爽看清楚张宗芒的个头,意念一闪寻思道:“这家伙是在找事,郑某初来乍到不能被这小子看扁了;16岁的年龄是打架摔跤的最佳时期,一旦打将起来没有把握战胜他,但死缠硬磨总是没有问题的!

郑爽心中叽咕着摇摇有点发胀的脑袋,觉得还是有点晕乎;才知薛雨洋刚才递上来的那罐子酒数量不少,他是硬着头皮喝下去高了一些。

郑爽在脑门上狠狠拍了两把不甘示弱地默默说道:“出水才见两腿泥,郑子尽管喝得有点高,但轻功、膂力并不比张宗芒差,跟他耍上几招也不至于输得太惨……”

郑爽心中想过,“呔”了一声毫不示弱地挺挺胸部道:“你要干甚?咱家可有降龙十八掌、蛤蟆功、九阴白骨爪、铁砂掌……一旦跟你打将起来弄不好要死人你就不怕?”

郑爽使用的是兵不厌诈,不战而屈人之兵战术的心理战术;想在心理上战胜张宗芒让他放弃比试。

莫非郑爽真的会他说的那些武功?吹牛皮谁不会?降龙十八掌、蛤蟆功、九阴白骨爪、铁砂掌本来就是金老夫子杜撰出来的,武功秘籍中根本没有;郑爽也是把金老夫子的牛皮往天宫里吹?

张宗芒听郑爽说出降龙十八掌、蛤蟆功,九阴白骨爪、铁砂掌诸类的武功称谓,还真以为他会这些功夫;不禁愣怔起来。

可张宗芒很快镇定下来,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似地将身上的长袍挽在腰间;两只胳膊在空中无次序地挥舞着,胸部处的衣襟扯开来亮出发达的腱子肉;向郑爽跟前一扑三扑道:“来来来,郑爽小儿子,爷爷跟你打上300回合!”

张宗芒的话音一落,便见尒达端上两碗酒走上来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俩不如立个生死状;这两碗酒视同生死状,只要你们两个喝了酒就是立了生死状,谁打死谁都不负责任!”

张宗芒听尒达如此讲,双手抱拳躬身一礼笑声呵呵道:“尒达小弟讲得好,喝酒就是立了生死状;那张某就先喝了!”接过那碗酒仰起脑袋“咕嘟嘟”灌下肚去。

郑爽见张宗芒将尒达递上去的一碗酒咕嘟嘟灌下肚去,强撑着身子接过酒碗就要下灌;却被薛雨洋闪上前来一把夺去“咕嘟嘟”喝了瞪着尒达道:“你这个贼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郑爽小哥哥刚喝了一罐子高粱酒有点迷醉;还让他喝是想害他不成……”

尒达见薛雨洋夺了酒碗代郑爽喝下一碗酒,惊恐不安地凝视着她脸上血色全无……

张宗芒见状对尒达说了一声:“尒达小弟退后,看哥哥如何教训郑爽这个天地不醒的臭小子!”

张宗芒说着回头看了薛世三一眼笑道:“师傅不要见外,芒子知道郑爽是您的座上宾;可他说自己会降龙十八掌什么的,徒儿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张宗芒和尒达的武功都是薛世三给传授的,薛世三见张宗芒有点蛮力才让他上养马场配合蒲得秀套马、驯马。

张宗芒来到马场,蒲得秀将套马、驯马的全套技术传授给他;使张宗芒的膂力大增。

薛世三正在寻思女儿薛雨洋和孙女薛瑾儿两厢争执的事,见张宗芒跳出来要跟郑爽比试武艺;心中便觉一凛。

薛世三知道郑爽不会武功,瑾儿傍晚时还在她跟前说过;要他将薛家枪、薛家拳教给郑爽,薛世三笑对孙女道:“瑾儿何必麻烦爷爷,你不是薛家枪、薛家拳的继承人吗?教郑爽习练不是更好!”

这时候瑾儿不见踪影,雨洋倒显得轻松;时不时地出现在郑爽身边,还代他喝下一碗酒……

第102章:暗算(3)

薛世三正为女儿的侠义壮举而高兴,张宗芒这么一叫立即醒过神来霍地站立起来道:“芒子你要干甚?郑爽是皇上钦差的宣旨使臣;哪能跟你比试武艺?休得无理!”

郑爽见张宗芒咄咄逼人的样子薛世三却要阻拦,薛雨洋还代自己喝下一杯酒;摇摇脑袋醒醒神道:“爷爷,洋姐儿;你们站一边去,郑爽还真要看看张宗芒能尿几滴尿……”

言语中,早把身上的外罩丢剥了只穿件背心儿;做出蒙古族那达慕大会上摔跤手的鹰扑动作……

郑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参与过蒙古民族的那达慕大会,还跟蒙古武士摔过跤;知道如何进行搏克,站在张宗芒当面做出雄鹰出巢的动作把手指头向他勾动着意思是你过来。

郑爽用手指头勾动着招呼张宗芒是对这家伙的蔑视,张宗芒果然火冒三丈叫骂一声:“日你娘的大奶头,你小子不要故弄玄虚;爷爷今日不打出你的屎来绝不罢休!”

郑爽见张宗芒急火攻心,不禁笑得山响;心道:这也是一种战术,叫做晃出儿的肝火来气死你。因此漫不经心地似战非战地盯看着张宗芒。

张宗芒见郑爽轻蔑自己后站在原地不动,满以为他早怯火;自己要像高粱杆那样将他“嘎巴巴”折断,更何况这是他和尒达精心部署的灭郑计划;只可惜半道上杀出个薛雨洋使计划中途走光,现在只能拿出最后的杀气干死他。

张宗芒烧红了两只眼睛盯视着郑爽,郑爽也用有点迷醉的眼睛盯看着他;张宗芒愤怒得像头吼狮,郑爽却显得十分镇定;一看便知他是一员城府的大将。

郑爽在后世是外科医生,穿越经过虫洞时获得了轻功和膂力;张宗芒尽管肥胖高大,可郑爽以不动制万动而随机应变。

张宗芒虎视眈眈地盯看郑爽大半天,便就高吼一声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向郑爽扑来;到了跟前又成一只饿虎试图一口将郑爽吞进肚子里去。

郑爽见张宗芒来得凶猛,醉迷的脑子清醒大半;在张宗芒扑击过来的一刹那施展轻功陡然跃起跳出圈子去。

张宗芒扑了一个空,有点臃肿的身躯差点栽倒地上;好在他有点武功关键时刻一个猛转身打住步子,旋到郑爽身后挥拳照面门打来。

张宗芒使用的力道犹如武二郎景阳冈上打虎,又是林教头梁山泊火拼王伦;恨不能将郑爽这只吊睛白额大虫一拳打进泥土里面去。

站在一旁观战的薛世三、淳于夫人和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同时喝喊起来:“郑爽赶快闪开,芒子的双手套过烈马力大无穷……”

喊犹未了,却见郑爽将张宗芒打过来的拳头紧紧抓住一拧;张宗芒惨叫一声,身子竟被郑爽揪了起来提到半空中狠狠一甩;抛出两三丈之远。

现场的人全都看傻了眼,张宗芒那么大的块头竟然能被郑爽抓起来甩出两三丈远;这郑爽手上的力道有多大?

力拔千斤的项羽,隋唐英雄李元霸不过也就如此……看客们瞠目结舌……

张宗芒被郑爽甩出去两三丈远差点摔倒,可他武功不赖顽强地站住了脚步;却对郑爽是刮目相看了。

张宗芒没想到郑爽小小年纪轻功竟然如此了得,膂力大得堪比项羽;心中便就重视起来定定神再次向郑爽扑去。

郑爽这次站着没有动,见张宗芒疯狗一样扑了过来;拳头伸出去顶了上去。

郑爽穿越虫洞时吃了六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力挽千斤,拳头的上的功夫已经了得;张宗芒扑击的凶猛,胸口正好撞在郑爽的拳头上;倒退着被打出去跌倒地上后吐出一口血来。

尒达见状陡然跃起,冲到郑爽跟前挥舞手中的解腕尖刀一下子捅在郑爽的肋巴上……

张宗芒见尒达用手中的解腕尖刀刺中郑爽,从地上挣扎起来抓起宰羊的尖刀向郑爽刺去;却被薛世三一脚踢中手腕。

张宗芒手中的刀子跌落地上,薛世三又将尒达一脚踢飞;去看郑爽,只见他用手捂住被尒达捅伤的地方对薛雨洋道:“洋姐儿快去把我的手术工具包拿过来!”

薛雨洋见尒达捅了郑爽一刀子,惊得瞠目结舌;听郑爽呼唤自己快拿手术包,慌忙跑过去将郑爽搁在篝火堆跟前的手术工具包拿上跑到他跟前。

郑爽从工具包里面掏出银针拿出一根来,找准穴位猛刺下去;伤口很快不流血了。

薛雨洋和淳于夫人跪在郑爽跟前给他包扎伤口,郑爽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对薛世三道:“爷爷,我看张宗芒和尒达这是早有预谋要害郑子;刚才那一刀……哦,还有那碗酒……不好,洋姐儿代郑子喝的那碗酒里面可能下了毒……快……”

郑爽说着一把抓住薛雨洋的手道:“洋姐儿,你有没有感到身体不舒服的地方……”

郑爽话音一落,薛雨洋不以为然道:“刚才肚子疼了一下……”

下字一说出口,薛雨洋脸色便就蜡样黄;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上打起滚来,嘴里直说:“疼……疼……”

淳于夫人上前抱住女儿看了看眼睛铿锵有力道:“洋儿她中毒啦!”

淳于夫人说着,对薛世三喊了一声:“薛哥快过来扶住洋姑娘!”

薛世三跪倒在地上将薛雨洋抱在怀里,淳于夫人慌忙从身上拿出一只小包打开来;里面呈现出金黄色的药末子来。

淳于夫人让薛世三把薛雨洋的嘴掰开来,她将手中的药末子给里面灌了一些;孙劲草端来一碗温水给薛雨洋喝了。

淳于夫人重新抱住姑娘道:“洋儿中的的是断肠草毒,老身给她服了解药一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她的肠子可能被毁坏,要不及时救治恐怕……”

郑爽听淳于夫人如此讲,站起身来道:“夫人您说说断肠草毒的因由,让郑子琢磨琢磨……”

淳于夫人盯看了郑爽几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断肠草是葫蔓藤科植物葫蔓藤一年生藤本植物,其主要毒性物质是葫蔓藤碱;老身这些年试验过,吃下后去后肠子会变黑粘连,拯救不及时就会死亡……”

郑爽定定神慷慨激昂道:“那郑子就给洋姐儿做手术!”

郑爽的话音一落,便听薛雨洋又啼叫起来:“郑爽小哥哥,我己快要死了……”

薛雨洋在迷乱中呼叫的是郑爽,这让郑爽十分感动;淳于夫人抱着女儿安慰着问郑爽:“郑子你说能给洋儿做手术……”

第103章:暗算(4)

郑爽见淳于夫人询问自己能不能给薛雨洋做手术,扬扬头颅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薛世三却紧紧抓着薛雨洋的手问:“洋儿你告诉爹爹,肚子是不是板硬、绳转、筋吊、锥刺、刀刮一样的痛极难忍……”

薛雨洋疼得说不出话来,薛世三对声旁的孙劲草道:“劲草快去草料仓库把那几味中草药拿过来……”

孙劲草正要前往,被郑爽一把拽住道:“孙夫人不用忙活,中草药救不了洋姐儿的性命;现在只有紧急手术才能见效!”

孙劲草不大相信地凝视着郑爽道:“郑哥儿讲什么昏话?手术?如何手术?哪个人来做手术?”

郑爽不理孙劲草,看向淳于婉云道:“淳于夫人要是相信郑爽,那就找一间干净房子把洋姐儿抬进去!”

薛世三见郑爽如此讲,突然想起他给张浪接活胳膊做的那个手术,慌忙喝喊一声:“老夫想起来了,郑爽此前已经给张浪将军把砍断的胳膊接活了;洋姑娘就交给他吧!”

嘴里说着便就召唤张宗芒、尒达、马萧、蒲得秀、张浪几人把薛雨洋往中心草场那边抬。

张宗芒、尒达不见回应,马萧、张浪、蒲得秀3人跑到薛世三跟前道:“老爷呼唤我们?”

薛世三见3人围在自己身边,扬扬手臂不容迟缓地说:“赶快把洋姑娘往场部那边抬,蒲老弟你给带路;场部那边不是有一间干净屋子吗?”

蒲得秀应答一声“是”!马萧立即喊过来十几个家丁庄客就要扛抬薛雨洋,郑爽灵机一动把身子蹲下去道:“大家闪开,让我来背洋姐儿!”

薛世三拽了郑爽一把道:“你身上有伤怎么能被洋姑娘?不行不行……”

郑爽铿锵有力道:“那点伤算不了什么,刚才郑子已经用银针止血没有大碍;大家动手吧洋姐儿给郑子身上搁!”

薛世三见郑爽执拗,只好让围在一周的家丁庄客将薛雨洋抬起来放在郑爽的脊背上。

郑爽背起薛雨洋,小跑着向前奔走;蒲得秀打着一根松油火把前面给他带路。

天柱岭养马场的场部很快显现眼前,场部是个阔落落的大院子,院里面建筑着十几栋房屋;是马场的中心也是养马人宿营的营地。

营地有一套三间大的房屋,是蒲得秀这个总管(场长)处理马政的地方,大家便都叫马政堂。

蒲得秀让郑爽把薛爷爷背进马政堂,放在一张宽大的床铺上;薛世三、梁老妇人、淳于夫人、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一行人全都跟了进来。

郑爽站在马政堂的脚地上四处看看,只见不算小的室内四面墙壁上的松油火把已经点燃,木床周围还还悬挂着几只灯笼;便就有点兴奋地说了一声:“这地方还真不赖!”

郑爽一边说,一边把叶玲芳拿着的手术包在一张条桌上展开来,取出做手术的钛钢合金手术刀和银针走到薛雨洋跟前找到穴位;先用针刺给她止了疼,然后开始进行麻醉。

薛雨洋喝了浸有断肠草的毒酒必须把肚子剖开来,将坏死的肠子切除;再将好肠子缝合起来。

这样手术如果如果实在二十一世纪的蜀都医院,郑爽会在无菌室和无影手术灯的映照下做两三个小时。

但现在是公元1004年的宋朝,无菌手术室根本没有,无影手术灯也是子虚乌有只有一间还算宽敞的马政堂;郑爽要用自己娴熟的技术和在后世积累的经验把薛雨洋抢救过来,手术时间起码要持续两三个时辰也就是说五六个钟头,还得对市内进行有效地消毒。

郑爽心中想过,便对淳于夫人说了声:“夫人您有没有什么消毒手段?”

“消毒!消毒是什么?”淳于婉云有点茫然地问了一声:“郑子是说要对洋儿的身体进行消毒?”

郑爽一顿,指指房间的地面和周围的环境道:“做手术不能有半点细菌污染,必须杀死细菌那就是消毒!”

淳于夫人“哦”了一声似乎明白,款款说道:“郑子说的是施药,就是给四周撒些药粉虫害的什么就不敢进来!”

“对对对,郑子就是这个意思!”郑爽十分高兴地应答着。

淳于夫人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一只小葫芦指指里面盛装的药粉道:“这里面装的是老身配置的一种药物,倒进盆里添上水会生出一团气雾来;这恐怕就是郑子你说的消毒吧!”

郑爽听淳于夫人如此讲,高兴得接连说了几声好、

淳于夫人让蒲得秀找来一只瓦盆来,将药粉倾倒进去加上水;屋子里立即腾起一团气雾,仿佛后世人点燃的蚊香四处盘旋。

郑爽兴奋不已,忽又想起麻沸散来,便就款款说道:“三国时神医华佗发明的麻沸散配方郑爽还能记起来,好像是曼陀罗花1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4钱,天南星1钱,共是6味草药;不知淳于夫人跟前有没有这种药物?”

不等淳于夫人答话,便见薛世三欣欣然道:“老夫跟前就有这几种草药,就中心草场这边的草药库房搁着;劲草你快去拿过来!”

孙劲草叫上石丽丹、仁多雪莲前去拿草药,叶玲芳给郑爽拿着手术器具没有去。

薛世三见孙劲草3人去了,问了一声郑爽道:“郑子你要这些草药弄啥?”

郑爽直言不讳道:“洋姐儿是大手术,靠针刺麻醉到不了位;要是能加上麻沸散,洋姐儿才能深度醉迷;手术才能正常进行……”

孙劲草和石丽丹、仁多雪莲3人很快把六味草药拿过来,薛世三捧在手中对郑爽道:“这就是老朽采集的曼陀罗花六味草药,就是人常说的麻服散;但老朽却不知道如何使用!”

“用沸水熬煮成汤参上烧酒给洋姐儿灌下去,能达到麻醉效果!”郑爽欣欣然说着,对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四位妾夫人道:“四位夫人赶快准备铁锅熬煮草药!”

郑爽说着,挽起薛世三和淳于夫人的手走到薛雨洋跟前道:“如果郑子没有判断错的话,洋姐儿的一段肠子可能已经被毒药毁坏,必须进行切除;这跟绞肠痧的手术有点相似,绞肠痧又叫肠梗阻!”

郑爽说着清清嗓子道:“绞肠痧手术是解除梗阻堵塞恢复肠道通畅;但肠子被毁坏就得把坏了的那一段进行切除,然后把好肠子连接起来!”

薛世三和淳于夫人听郑爽讲得头头是道,不禁面面相觑;薛世三打躬作揖道:“郑爽你小子年纪轻轻咋就懂的这样多?洋儿的性命就交给你啦……”

第104章:暗算(5)

郑爽听薛世三说出“洋子的性命就交给你”的话,眼睛里不禁噙满泪水;薛老将军的信任使郑爽树立起一定要把手术做好的信心。

郑爽还要感谢淳于夫人,她运用自己的技术对马政堂里里外外进行了严格消毒;这是保证手术成功的先决条件。

淳于夫人此前的别号叫药蠹师太,药蠹的谐音就是药毒,蠹有虫的含义,药蠹就是用毒虫制造药物治病救命;当然也能用来杀人。

药蠹师太在19个契丹鞑子身上的试验就是实例,19个契丹鞑子灌入不同的药;身上出现不同的症状和反应,药蠹师太根据人体这些实验对药物进行完善,达到以毒攻毒之目的。

日本人侵略华夏时有个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就用战俘做过各种病菌和毒素的试验。

一是不打麻药的活体解刨,日军认为如果将“马路大”麻醉后反应出来的实验数据可能有误差所以必须保持清醒;但是对于“马路大”来说就是生不如死。

二是冻伤试验,测试人体在不同温度下的抗寒冷程度;必须是全裸。满洲温度达到零下40多度,日军将这些裸体的“马路大”带到户外测试;最后被测试的100多名华夏人,无一生还全部被冻死;很多人成了一敲就碎的“冰雕”。

三是火焰喷射器实验,日军为了乐趣;将华夏人赶到一个大的废弃装甲车里烤,看着被烤的惨叫的那些“马路大”日军哈哈大笑。

四是鼠疫实验,就是将鼠疫注入到活人体当中看人的反应;很多人在鼠疫发作后痛苦地把自己活活挠死。

五是人与马血互换,就是将人体内的血液抽出大部分注入马的血液;因为不同物种之间会出现排异反应,血型不匹配人体就会出现生命危险;参加实验的200名“马路大”全部死亡。

六是病菌对胎儿的影响,将有毒的霍乱和炭疽热病毒让孕妇感染看胎儿的反应;这项实验极为残忍,因为这项实验最后死去的不光是一个人,而是一尸两命。

药蠹师太的试验和日本侵略者大相庭径,她只是在该杀的契丹人身上试验药毒。

能用毒虫制造药物的人对消毒这种简单不过的手段可以说是轻车熟路,问题是药蠹师太用的是雾气消毒;这使郑爽十分震撼。

雾气消毒在后世似乎很普遍,但药蠹师太生活的年代是公元1004年的宋朝西医还没有传入;华夏人治伤疗体全是中草药,药蠹师太能从中草药中提取出药粉倾倒进瓦罐里和上水生出雾气进行消毒,不能说不是一种超前。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医学在消毒方面的周到是无可厚非的,用先进的仪器给人检查疾病也没啥说的;但诸如癌症、艾滋病、高血压、糖尿病这样的疾病能够检查出来却不能治愈,这就使人不得产生怀疑……为什么不使用中医……

郑爽是现代医学的践行者也是怀疑者,对发扬光大中草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尽管他的先祖是针灸世家……

郑爽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又回到薛雨洋的中毒问题上来。

药蠹师太给薛雨洋服下一种解药后,薛雨洋不是那么疼痛了;但毒酒经过胃进入肠子后发作,是小肠而不是大肠;这就给郑爽的手术提供了机会,只要把损坏的那一段肠子切除掉;把好肠子续接上,薛雨洋就能恢复健康。

郑爽一边思索,一边感激薛雨洋的狭义。

痴情的姑娘当时见尒达递上一大碗酒要郑爽喝下,说是代替什么生死状;薛雨洋义无反顾地把酒夺到手中一饮而光。

要不是薛雨洋替郑爽挡了那一碗酒,郑爽喝下去后恐怕就不是薛雨洋此刻的情景。

薛雨洋喝下毒酒后有外科医生郑爽进行营救,那么郑爽喝下毒酒谁来救?答案是没有的……

郑爽心中想着,不禁对尒达生出无限的仇恨;不就是因为不让他做监斩官而换成张浪吗?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卑鄙手段要取郑爽性命……

真是人心各不同,花有别样红;人世间因嫉妒仇杀致死的不计其数,郑爽差点就做了一个冤死鬼;想起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郑爽浑身不禁泛起鸡皮疙瘩。

“尒达投毒一定是和张宗芒合谋的,张宗芒那厮眼睛里始终闪烁着一种捉摸不透的阴光;这家伙才是阴谋诡计的幕后策划者,名义上要跟郑爽比试武艺;让尒达端上一碗投了毒的酒说是戴立生死状,却要害死郑爽;真是蛇心豺性!”郑爽在心中十分肯定地说着,便就询问一旁的薛世三:“爷爷,尒达是你从户外捡来的,那么张宗芒是什么来头?”

薛世三听郑爽询问张宗芒的来头,长叹一声道:“芒子是老夫十年前从甘州回鹘国赶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他好像是个乞丐饿昏在大路上,老夫把他带回湋河湾;那时候芒子已经有十一二岁,回到湋河湾后跟老夫学了些拳脚武艺;就在马场给蒲得秀拉下手!”

郑爽哀叹一声道:“从张宗芒的高大身躯和长相来看,他不像汉家子弟;而像番番!”

薛世三蹙蹙眉头道:“老夫和蒲得秀也这样认为,可不知他是那个族群的番番;能在河西地面出现,有可能就是匈奴、突厥、回鹘、契丹、吐蕃、党项、羌、邸……到底是哪个群组至今不明事理……”

薛世三这么说着,看向郑爽问了一声:“郑子怎么问起芒子来了?”

“爷爷你还蒙在鼓里吗?”郑爽直言不讳道:“洋姐儿喝下的那碗酒被人下了毒,下毒的是尒达无疑但幕后策划者一定是张宗芒!”

“你说是芒子!这杀千刀的狗东西咋能做出如此丧天害理的事!”薛世三愤怒不已地说着,走到门口喊了一声:“马萧,你见没见到芒子和尒达?”

不等马萧搭话,便见郑爽走过来道:“张宗芒和尒达早就逃走啦,爷爷难道不知道?”

“他们逃走哪?”薛世三大惑不解问:“他们会逃到什么地方去?”

郑爽讪讪而笑:“在篝火晚会那边爷爷不就呼喊过张宗芒和尒达吗?两人没有回应,那时候就已经逃走!”

郑爽说着振振有词道:“张宗芒和尒达的逃走暴露了两人的罪行,我们一定会逮住他们!”

薛世三见郑爽说得坚定,亟不可待道:“他们会逃到哪里去?”

“有可能逃到辽国和西夏!”郑爽郑重其事道:“逃到西夏尚且造不成什么事端,如果逃到契丹那么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3人将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薛世三低头不语,心情显得十分沉重;郑爽调转话题道:“爷爷我们先把这件事放一放,还是来说洋姐儿的中毒情况吧!”

薛世三忧心忡忡道道:“郑子不是说洋姑娘的肠子可能像绞肠痧那样被毁坏吗?那郑子你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

郑爽清清嗓子扬扬手臂道:“如果郑子没有判断错的的,打开腹腔后有段肠子可能已经腐烂;那么就要把腐烂的那一段肠子切下来,轻者仅需切断一条纤维束带;重者就得被迫切除大量肠袢或行短路吻合,或作肠造口减压术以求缓解梗阻症状;更有甚者因腐烂粘连过重,未能施行任何其它操作而中止手术!”

郑爽说到这里沉吟一阵不无忧虑道:“爷爷,这样的手术不是小手术;郑子会尽力而为,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您也不要埋怨……”

郑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薛世三还能企求什么?老人紧紧握住他的手道:“郑子后生,老朽相信你一定能将薛雨洋抢救过来……”

第105章:暗算(6)

马政堂三间大的屋子里一进门的地方支起一口小铁锅,铁锅里面搁着草药黄芪、川芎、当归正在熬煮。

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围在铁锅前一边给灶眼里添加柴火,一边小声咕咕哝哝。

四个妾夫人没有想到,赶来养马场参加别具一格的篝火晚会;却摊上薛雨洋喝酒中毒这档子事。

孙劲草对三个妹妹说了几句担惊受怕的话,抬头去看郑爽;只见他已经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

白色长袍是薛世三那年上河西回鹘国买马,半道上在暴风雪中营救过一支阿拉伯商队;领头的却是阿拉伯王子,阿拉伯王子送了薛世三不少金银和一件白袍。

阿拉伯人大多数居住在热带大沙漠地区,那里的日照时间长气温高;最高温度可达55摄氏度,降水量少蒸发量大非常干旱。

穿着白色长袍,戴着白色头巾一是易于反射热量防止阳光灼伤皮肤;二是避免身上的汗水过多蒸发造成人体缺水。

宽袍大袖通风良好,穿着不觉得闷热;还能保护人体免受沙尘之苦,当然这种民族服装和传统也有关系;阿拉伯人是不愿意暴露头部和身体的。

阿拉伯王子送给薛世三一直就在马场这边的中草药库房里搁着,郑爽要做手术;薛世三特意让他穿上。

薛世三的用意和郑爽不谋而合,郑爽在后世做手势;穿的手术衣就是白色的,薛世三送他的白色阿拉伯长袍正好来当手术衣。

郑爽穿着白色长袍在屋地上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又把银针和手术刀放在火上烧燎。

薛雨洋接受了郑爽的针刺麻醉处于半昏迷状态,郑爽打算将熬煮出来的麻服散再给她匙灌一些等她彻底醉迷在进行手术。

孙劲草见郑爽在火上烧烤银针和手术刀,还穿着白长袍,便就问了一声:“郑哥儿,你为什么要穿白色长袍?”

“白色是医生,不,是郎中的职业服啊!”郑爽一板一眼地说着,他本想说白色是医生的工作服;可一想1004年那阵子医生称谓并不流行,叫郎中比较适中;就说白色是郎中的职业服。

郑爽说完上面的话又补充一段:19世纪中叶以前欧洲的医院仍然沿袭中世纪的陋习不讲卫生,不采取消毒措施;因此,医院每年都有大量的病人因此而感染甚至死亡。

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听郑爽提到19世纪和欧洲,瞪直眼睛凝视着他不知是在讲什么。

郑爽见4个妾夫人用怪异的目光盯视着自己,猛然一怔;才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

1004年的宋朝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哪里会有世纪这个概念?公元纪年和阳历的使用是辛亥革命后才实行的,郑爽猛一下提到欧洲19世纪,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当然不明白。

郑爽嘿嘿笑着自圆其说道:“郑子说出的话让四位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不是?欧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个生物学家路易·巴斯德发现了微生物是各种传染病的起因,并用消毒法成功地防止了啤酒变酸;名外科郎中罗斯特把‘巴斯德消毒法’应用于医学,在他主持下的格拉斯哥医院进行了改革;医生、护士由原来戴灰礼帽传达礼服改为戴白布瓜皮帽穿白大褂,由于这项改革的施行医院的死亡率大为降低;从此医务人员便荣膺白衣战士的美誉,穿白色大褂是职业想象征!”

郑爽讲的是现代医学的消毒和医生、护士穿白色服装的来由,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当然是在听天书;但她们觉得郑爽小小年纪便学富五车,便就把他佩服得不行。

郑爽见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接着前面的话语讲下去。

当然他故意把医院说成太医院,太医院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当然知道,她们是薛世三的妾夫人;知道京城太医院是专门为皇上和宫里的人治病的。

太医院的环境特殊不光需要干净,而脏东西在白色的氛围下更容易暴露更方便被人发现;白色还能给人的心理营造出一种祥和的氛围,患者在白色气氛中是一种安慰。

当然儿童医院也有采用淡蓝色,或谈粉色的,这使儿童治疗疾病心里压力减小好多;色彩对人的心理影响也很大。

白色还代表纯洁,太医院定期要对工作服清洗消毒;消毒剂会使衣服脱色,彩色的衣服洗一段时间会变成白色;白色却是越洗越白……

中药被滚水沸煮后的气味在马政堂里蔓延,郑爽结束了和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的谈话;让孙劲草盛好一碗。

郑爽把麻沸散凑在鼻子上闻了闻,让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四人联手给薛雨洋服下去。

薛雨洋饮下麻沸散后彻底进入醉迷状态,郑爽拿起钛合金手术刀站在薛雨洋跟前。

薛雨洋身边除了淳于夫人和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后只有郑爽一个男人,薛世三和其他的男人都站在大门外;但大伙都拥在大门口或者附在窗户上为郑爽捏着一把汗。

马萧心急火燎地对薛世三道:“老主人,郑爽那么小的年纪能把小姐救活吗?”

薛世三攥紧拳头在空中飞挥了几挥道:“能呀!咋能救不活!”

几个男人和女人接上薛世三的话议论纷纷:“郑大宣旨使小小年纪能把人的肚子拉开来,这我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啊!”

“不相信也得相信!”一个后生附和上道:“现在只有华山一条路啊!”

郑爽听大门口人们议论纷纷顾不上跟大伙搭话,检查了薛雨洋的呼吸、脉搏;让淳于夫人、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和给他做助手。

松油火把和灯笼发出的光亮在天柱岭草场马政堂面“吱吱吱”燃烧,光亮尽管比不上成都人民医院的手术室;但在1004年的宋朝已经是很先进的设备了。

手术即将开始时,郑爽走出马政堂让冷风吹了吹滚烫的身体;抬头看看空中的月亮,估计是子夜时辰。

郑爽重重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返回室内,在薛雨洋白净的肚皮上嫠了一刀子;殷红的鲜血随着手术刀的抬起哗哗流淌出来。

郑爽让孙劲草用事先消了毒的棉花按在流血的地方,涌血之处果然不再泛滥。

薛雨洋的肚子拉开后露出肠子,郑爽将检查一遍后果然发现一小段肠子已经坏死。

郑爽轻轻松了一口气,用灵巧的双手将那段肠子切掉;把好肠子接在一起缝合好,最后又将手术刀拉开的肚皮用针线缝上……

郑爽给薛雨洋缝合伤口的动作比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刺绣都利落,4人从来还没见过一个人能将另一个人肚子拉开来又缝合上。

淳于夫人眼睛里早就噙满泪水,一直为郑爽捏着汗的心终于放进肚子里;不顾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在身边,扑过去将郑爽紧紧抱住,在他俊朗的脸颊上狂吻起来……

淳于夫人抱住郑爽狂吻一气后跑出马政堂给薛世三报喜,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突然跪在郑爽面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郑爽一见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的式子知道她是佛教徒,一把将4人从地上拎起来道:“四位夫人这是干么!还不折煞晚辈了吗……”

第106章:暗算(7)

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4人被郑爽从地上拎起来得得瑟瑟凝视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孙劲草定定神道:“郑哥儿,您小小年纪咋就有这个高超的医术;扁鹊、华佗不过也就如此啊!”

叶玲芳接上孙劲草的话:“孙姐姐,郑哥儿玉皇大帝派下凡来的赤脚大仙;竟然能把薛雨洋的肚子给豁开来……”

石丽丹在叶玲芳沟蛋子上拧了一把打断她的话,嘻嘻笑道:“叶姐儿你会不会说话啊!怎么能叫把肚子攉开来?应该叫嫠对不对;就像姐姐你这沟蛋子肥嘟嘟地嫠上十刀子也没事,可这洋姐儿……”

叶玲芳一把拧住石丽丹的嘴巴埋汰道:“石蹄子逼能得很,你看你这肚子像怀了娃一样;让郑哥儿在上面嫠上一刀子才当劲!”叶玲芳把拧住石丽丹嘴唇的手挪到肚子上抚摸着一直向下摸到裆里,笑声呵呵道:“石姐儿是不是又痒痒了,尽说些没怂气的话!”

石丽丹顺势在叶玲芳的胸前抓了一把嘻嘻哈哈道:“叶家姐儿的大奶头是不是想叫人吸哪?碎米子话怎么那样多?”

叶玲芳和石丽丹都是满嘴的荤话,郑爽的脸子不禁一红;情不自禁地把头低了下去。

郑爽在四个妾夫人跟前是晚辈,叶玲芳和石丽丹没大没小的肉肉话听进郑爽耳朵里;就像有人拿着锥子在他的髀间刺。

郑爽面红耳赤地拿手在身上没有次序地揉搓、拍打起来,拍打到腰际那里时突然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禁不住叫了一声。

郑爽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拍打在被尒达捅了一刀子的伤口上。

尒达在郑爽的腰间捅了一刀子,郑爽用针刺止了血让薛雨洋和药蠹师太给包扎了一下没有去管;而这段时间只顾了给薛雨洋做手术却没注意自己的伤口开始淤血、红肿,一巴掌拍上去后又开始流血。

仁多雪莲听见郑爽的叫声,不禁一怔;去看郑爽的表情,只见他把手按在髀间嘴角抽动一副痛苦的样子;慌忙对孙劲草道:“孙姐姐你快给看看郑哥儿的伤口在作痛,那是尒达捅了一刀子的地方啊!”

孙劲草慌忙抓住郑爽的胳膊将他身子扳正过来道:“郑哥儿的伤口是不是发作哪?奴家给你看看!”

孙劲草说着对叶玲芳和石丽丹道:“二位妹妹你俩扯的什么蛋,还不过来给郑哥儿来看伤口!”

叶玲芳和石丽丹停了拌嘴迅速围了上来,孙劲草不管郑爽愿意不愿意将他按在伤口上的手拿开来撕去裹在上面的那层布;只见伤口一直往外渗血,淤肿的地方几乎团成一个馒头。

孙劲草给薛世三管理中草药库房,对外伤、内伤多少了解一点;见郑爽的伤口出现异样,大惊失色道:“郑哥儿顾了给薛雨洋做手术把自己的伤口竟然忘了!”

孙劲草说着骂骂咧咧道:“尒达那个狼心狗肺的野杂种,还有张宗芒;两个狗小子就不成兵器,无缘无故捅郑哥儿一刀还想用毒酒害他!”

孙劲草嘴里说着,把目光向大门外扫去;只见薛世三和淳于夫人站在一起咕咕哝哝不知在说什么体己话,便就喊了一声:“淳于大姐您快过来!”

孙劲草一声淳于大姐喊出四个妾夫人的心声;说明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四人已经接受了淳于婉云这个薛府的第一夫人。

淳于婉云听孙劲草喊她淳于大姐,眼睛里不禁盈满泪水;三脚两步跑到郑爽跟前看了看伤口道:“不要紧,老身这里有刀枪药;涂上一点很快就没事!”

淳于婉云说着,把自己那只绣着并蒂莲的宽边挂带布包包拿过来;从里面取出一只小葫芦,把葫芦盖子揭开来;将里面的药粉给郑爽的伤口上撒了一些重新用白布包裹起来讪笑两声道:“郑子真是男子汉,为了抢救洋姐儿;差点把自己的伤口给忘记!”

淳于婉云说着,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南无阿弥陀佛!上苍元始天尊!善哉善哉……”

郑爽呵呵大笑:“药蠹师太您高抬郑子啦!什么阿弥陀佛,元始天尊?小子只是一名普通医生!”

“医生!”孙劲草惊呼起来,痴呆呆看着郑爽觉得他说的话很奇异。

郑爽猛然醒悟,寻思宋朝北方人把医生称大夫;南方人叫郎中;自己说出“医生”孙劲草自然听起来生僻,才显露出惊异情状。

郑爽正在寻思,马萧一帮家丁进到马政堂面来了;大家看过躺在床铺上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薛雨洋,纷纷向郑爽打躬作揖表示祝贺。

马萧更是激动不已跪在郑爽面前道:“郑大学士,马萧的老娘肚子疼有一段时间了;你能不能给我娘瞧瞧病!”

郑爽把马萧从地上扶起来呵呵笑道:“马大哥您这干甚?还不起来说话!”

马萧站起身来继续说着他娘的病情,郑爽不以为然地扬扬手臂道:“这个好说,等这边的事处理完毕郑子就去给伯母去瞧病;如果要进行手术,就跟洋姐儿的一样!”

马萧打躬作揖,千恩万谢;瞥了一样躺在床铺上的薛雨洋道:“郑小弟你给薛雨洋打开肚子又缝上是个奇迹,可是她昏睡不醒起不来了怎么办!”

孙劲草拧住马萧的耳朵转了一下道:“马萧你喷的什么粪?洋姐儿是是麻醉昏迷,怎么就醒不来!”

郑爽嘿嘿笑道:“孙夫人说得对,薛雨洋的麻醉时间还没有到,时间一到自己清醒!”

郑爽说着蹙蹙眉头道:“薛雨洋此前满地打滚肚子疼,那是喝了下了毒的酒;如果不把肚子拉开来进行手术,很有可能就丧失性命!”

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薛雨洋的手术不小,将她肚子嫠开后把坏死的肠子切掉才能痊愈!但十指连心,手指头割破一点皮也疼得唏嘘唏嘘;要在肚子上嫠一刀子不进行麻醉咋成?”

叶玲芳扬声笑道:“郑哥儿这么一说奴家终于明白啦!您此前在薛雨洋妹妹脸上、手上、脚上针刺原来是进行麻醉是不是?”

“对啊!这是针灸麻醉!”郑爽神情亢奋道:“郑子当时担心针灸麻醉达不到效果,才让四位夫人拿来薛爷爷采撷的曼陀罗花六味中草药进行补充;没想到效果如此的良好!”

郑爽欣欣然说着神情亢奋道:“通过对薛雨洋的麻醉,郑子也学了一手;知道针灸和曼陀罗花结合一起对手术患者进行麻醉效果跟七氟烷、朋睡灵可以比肩!”

郑爽说到七氟烷和朋睡灵两种麻醉药后不禁一怔,知道自己说溜嘴;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了一圈见淳于夫人和薛世三没有什么反应;方才松了一口气默默说道:“七氟烷和朋睡灵是后世用于手术的麻醉药,幸亏淳于夫人和薛世三他们是1004前的宋朝人,不知道七氟烷和朋睡灵为何物;郑爽才没暴露身份!”

不过郑爽已经做好思想准备,打算瞅个机会将自己是后世人的秘密披露给薛瑾儿。

毕竟后世的科学技术高速发展,能去月亮;能上火星,从1000年后穿越到宋朝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郑爽心中想着薛瑾儿,才意识到她不在自己身边;心中便有一种失落感,心事重重默然道:“今晚上的事情有点怪,薛瑾儿不辞而别;张宗芒、尒达是趁机逃跑,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将更复杂!”

郑爽看向马萧道:“马大哥担心的薛雨洋昏迷问题那是麻醉药还没释散的原因;麻醉药一旦释散,薛雨洋自然清醒!”

郑爽说着话,翘首向外面看了一眼空中的月亮道:“现在时辰应该是子末丑初,我们大家睡一觉起来;薛雨洋就会清醒过来的……”

第107章:薛瑾儿(1)

薛瑾儿满心怨怒地离开篝火堆向马厩走去,走了几十步远似有留恋之意;回头向篝火那边看了几眼,只见淳于婉云正在弹奏箜篌;薛府中几个乐师跟着淳于婉云配以琵琶、古筝,于鲜儿竟然在音乐的伴奏中吟诵起唐朝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诗句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

欢快抒情的场面非常生动,可薛瑾儿心中却泛起不可抑制的熊熊怒火——爷爷和郑爽就是两个登徒子,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诳言皇上赐婚,让郑爽冒充宣旨使臣在大众广庭之中宣布了药蠹师太淳于婉云为薛府第一夫人;把瑾儿奶奶梁素英手中的权利夺得光光净净。

薛瑾儿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马杀死郑爽;将爷爷囚禁起来。

淳于婉云摇身一变成为薛府第一夫人,她那个来路不明的姑娘于鲜儿自然而然成为薛府大小姐名曰:薛雨洋。

薛雨洋做了薛府大小姐,那么做惯了大小姐的薛瑾儿自然要下架。

薛雨洋名正言顺地做了薛瑾儿的姑姑,官大一级压死人,人长一辈威似虎。

有薛雨洋在薛府中走动,薛瑾儿恐怕连一块说话的地方也没有。

这是多么令人寒心的事情,薛瑾儿忧心忡忡地想着,南唐后主李煜那首《虞美人》便就浮现脑海中: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薛瑾儿默诵着李煜的诗词,两滴豆大的泪珠便就夺眶而出跌落在绿茵茵的草地上。

金雕蹡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跟前,伸出铁纤一样的喙在瑾儿姑娘的小腿肚子上来去摩挲。

瑾儿姑娘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将蹡蹡紧紧抱在怀里;每逢伤感的时刻蹡蹡总能善解人意地站在瑾儿身边用铁喙触及她,使15岁的少女能从忧伤中解脱出来。

可是今夜晚老黄历不灵验,薛瑾儿把蹡蹡抱在怀里;蹡蹡不停地用喙在她身上甚至脸上摩蹭,薛瑾儿的悲情却是挥之不去。

薛瑾儿似乎意识到,她的悲情挥之不去的原因是因为她怒怼郑爽这个登徒子了。

薛瑾儿和郑爽从相爱到怨怒仅仅只有一天时间,一天时间略显暂短,可是薛瑾儿却对郑爽刻骨铭心地钟爱。

然而爱有多深很有多重,薛瑾儿现在又不得不离开郑爽;那是因为郑爽这个登徒子别情易恋看上她的姑姑薛雨洋。薛瑾儿此刻这么想。

薛雨洋漂亮还是瑾儿姑娘漂亮?这个还真不好说,真要说漂亮的话两人是不分伯仲的;但瑾儿的漂亮是外露和奔放上,薛雨洋则是委婉和内敛。

薛瑾儿认为郑爽喜新厌旧的原因可能就是她的性格过于直爽,还夹带了一丁丁刁钻、顽劣和不讲理的习性。

今天早晨天还蒙蒙亮,瑾儿姑娘就来到湋河湾芦苇荡中的鹦鹉洲上;鹦鹉洲上有藕池、鱼塘、芦苇荡,迷人的景致总是让薛瑾儿陶醉。

爷爷62岁寿诞马上就到,薛瑾儿赶来鹦鹉洲采撷莲藕,扑鱼捞虾要好好庆祝一下。

按理说这些粗活路应该是下人的事,但薛瑾儿是爷爷在薛府内唯一长大成人的嫡孙;亲自动手准备寿诞的材质爷爷心中才高兴。

四个妾夫人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都生有儿女,可是均还幼小不能做事。

为了爷爷的62岁寿诞,薛瑾儿一个月前就在奶奶梁素英跟前叨叨。

梁素英是薛府的内当家,爱抚着薛瑾儿道:“你爷爷让奶奶料理薛府这么大的家当,瑾儿你就是奶奶的一双腿;这件事由你具体操办,一定得办得红红火火!”

梁素英把薛世三寿诞庆祝活动的大权授予薛瑾儿,薛瑾儿便就放开胆子来办了。

她给四个妾夫人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都安排了诸事,又给家院、府内总管、马萧一些主要家将安排了具体筹办的事务。

今天一起床,瑾儿姑娘便骑上自己的汗血马;带上金雕蹡蹡,拿上兵器落影追魂枪和横笛离开薛家营;来到爷爷经营的湋河湾芦苇荡鹦鹉洲上。

爷爷离开朝廷后回到湋河湾做了乡佬,全身心地扑在天柱岭养马场和芦苇荡中的鹦鹉洲上。

天柱养马场的总管是蒲得秀,也就是后世人称呼的场长;蒲得秀是回鹘国的养马专家,爷爷去回鹘国购买马匹时特意从夜落隔可汗那里挖过来;蒲得秀在养马场尽职尽责给大宋朝廷的禁军输送了不少良马。

蒲得秀有两个助手,一个是张宗芒一个是时尒达;尒达姓时,是爷爷在华岳岭上捡来的一个弃婴。

薛瑾儿听奶奶讲:爷爷把弃婴抱回家时小家伙已经没有了气息,爷爷硬是用嘴将卡在他喉管里的淤痰吸出来保住了性命;由于是被人扔掉的弃婴爷爷给他起名尒达。

尒达这个名字有点怪,但关中人一听便明白,此名的寓意是被人丢弃的孩子。

张宗芒的来历爷爷不知道,瑾儿姑娘更不知道;但爷爷搭救张宗芒时瑾儿是在跟前的。

张宗芒好像是在凉州、抑或岷州、金州被营救的。

爷爷营救张宗芒时他是饥寒交迫饿晕在大路边一簇草丛中,爷爷脱下衣服给他穿上背回宿营地在热炕上暖了一整天张宗芒才苏醒过来;烧了一大锅热水给洗了个澡,张宗芒猜想一个人。

三个多月时间的将养,张宗芒才缓上元气;为了报答爷爷的恩情;张宗芒和尒达上天柱岭养马场给总管蒲得秀拉下手。

张宗芒和牧工一起喂马、套马、驯马,尒达则经营马场里面的畜禽场,对象是鸡、鸭、鹅、兔、驴、牛、羊。

金雕蹡蹡在马场中的寝室就在尒达经营的畜禽场中,畜禽场中还有几十只红腹锦鸡是供蹡蹡食用的;但蹡蹡却没有残害红腹锦鸡一只,还在那里保护着它们……

薛瑾儿思想着养马场那边事情时,已经登上搁置在芦苇荡中那一叶小舟上;将小舟撑出芦苇荡后,让金雕蹡蹡站在船舱中;薛瑾儿便就唱着诗经中的《蒹葭》把小船划出芦苇荡。

小舟在清粼粼的河水上漂流,薛瑾儿的歌声在湋河湾上空飘扬;薛瑾儿唱得极其尽兴,河岸上却出现一个少年郎用薛瑾儿听不很明白的话语吟诵《蒹葭》。

这是薛瑾儿跟郑爽的第一次见面,郑爽的英俊和帅气一下子便将薛瑾儿征服了;接下来的时间里,薛瑾儿和郑爽搂搂抱抱;仿佛一对久别重逢的鸳鸯鸟。

那时间,薛家人身上燃烧起熊熊的烈焰;这是一种年轻少女无法抑制的爱恋之焰。

薛瑾儿十五岁,是该嫁人的年龄段,爷爷、奶奶没有少叨叨,也给她介绍过京兆府几个大富大贵的官家后生;但薛瑾儿一个也看不上,郑爽却像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一块石子;使薛瑾儿的心房里泛起无数道涟漪。

薛瑾儿一下子爱上了郑爽,毫不顾忌地让郑爽吻了抱了;可是美好的爱恋只持续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却发生了360度的大转变。

郑爽别情易恋了,目标是薛瑾儿新认的姑姑薛雨洋。

薛雨洋神情亢奋地在药蠹师太和乐师们的跃起弹奏下吟诵《春江花月夜》的诗句,薛家人心中的怒火便就熊熊燃烧。

论辈分薛雨洋是瑾儿的姑姑,可是她却要跟瑾儿争夺郑爽;薛瑾儿如此想。

琴声、吟诵声在明静的月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薛瑾儿不能再听下去,她朝篝火堆方向重重啐了一口;大步流星地向马厩赶去……

第108章:薛瑾儿(2)

薛瑾儿来到马厩,只见汗血马从槽头上仰起脑袋看她;两滴伤感的泪珠又从眼眶中奔涌出来。

原来生死离别是这样的痛苦,薛瑾儿离别的不是爷爷、奶奶,不是爸爸、妈妈,而是自己结识只有一天的意中人郑爽;心中的悲苦不言而喻。

马厩内没有人,饲养员全上槐树林那边参加篝火晚会去了;薛瑾儿不能悲悲戚戚下去,既然做出离去的决定,就不能反悔和丧失良机。

薛瑾儿打住思绪的闸门,速快地走到汗血马跟前抱住马的脖子摩挲几下,解了缰绳牵到外面来。

月亮悬在养马场的东南方向的天空中,明镜般的光泽把天柱岭映照得如同白昼;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珍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薛瑾儿把目光向槐树林那边看了看,只见十堆篝火腾起来的光焰将天空几乎染红;篝火不远的地方的就是天柱峰。

突兀特立的天柱峰仿佛一个持枪挎戟的天神卫士,年年月月,日日夜夜矗立在天柱岭上,跟湋河谷道南边的华岳岭遥相呼应;给湋河湾凭添了几分挥之不去的精致。

时辰已是戌时,薛瑾儿心情忧伤地把月夜中的精致瞄视一阵;牵上马向湋河湾走去。

下了天柱岭那面不是很陡的缓坡,薛瑾儿来到湋河岸边。

河水悠悠,静夜寂寂;薛瑾儿又撒下几滴泪水;骑在马上向东疾驶而去。

马蹄声在初夜的湋河岸边发出“嘚嘚嘚”的响声,仿佛交响乐奏响的打击乐。

汗血马在夜间的速度并不减弱,马蹄踏雾;风驰电掣。

金雕蹡蹡却不幸运,薛瑾儿将它抱在怀里,让蹡蹡的两只脚爪紧紧抓在马鞍子上。

一人、一马、一鹰,一杆落影追魂枪,一把横笛尖刀,一条搭在马鞍子上的稍马编织成薛瑾儿的全部行囊。

汗血马疾驶一阵,薛瑾儿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腹内咕咕咕直叫起来;这才想起自己一大早就去湋河湾和郑爽相遇,后来跟萧挞先31个骁骑尉打斗了大半天;晚上打算在篝火堆跟前打打牙祭,可是赌气跑出来肚子一直空着;便就急于向找一家酒馆、饭店喂喂脑袋。

心中想过,便就催马疾走;远远地看见路边挑出来一面旗幌来,知道那是一个酒家便就疾驶而去。

薛瑾儿在酒家门前下了马,只见旗幌上绣着5个醒目大字:“渭河聚贤楼”。不禁“咦”了一声,想起爷爷教授她的唐朝诗人杜甫的《饮中八仙歌》来: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

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

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

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斗酒诗百篇,

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

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

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薛瑾儿把《饮中八仙歌》默诵一遍,心中暗暗说道:“渭河聚贤楼一定是从杜甫的诗句中受到启发有感而发的!”

薛瑾儿心中说着,举目四看,只见旗幌下面是一座阔落落的大宅院;大宅院的摆布是前厅房,后楼房,两对面厦房加厨房。

这是典型的关中富户人家的宅院,而前厅房中开着酒坊、饭馆号称“渭河聚贤楼”更就有点鹤立鸡群高出一头的气氛了。

薛瑾儿把目光向门楣两边看去,只见用红纸书写而成的对联依稀可见。

上联:美酒几杯添气色,喜笑颜开迎贵客。

下联:佳肴一碗补心身,山珍海味醉太平。

横批:渭河聚贤楼

薛瑾儿一怔,知道自己已经从湋河赶到渭河;心中便就一阵激动。

湋河是渭河的第一大支流,渭河又是黄河的第一大支流;薛瑾儿在湋河岸边疾驶一阵后从苏武的故乡武功南下进入渭河流域,而渭河流域才是真正的关中平原;宽敞、平坦,是上千年来的京畿之地;只是宋朝赵家兄弟不知哪一根筋迸了要把国都选定在汴梁开封,建国以来一直被北方草原民族掣肘和侵扰。

薛瑾儿站在渭河酒馆的旗幌下思索一阵,正想喝喊店家有没有拴马的地方;话到嘴边突然打住心中忖道“瑾儿是女儿之身披红挂绿,半夜三更奔走不被人当成邪货也会看做一盘菜,那些貂毛上脸的家伙还会不遗余力地进行骚扰……

心中想过,便将汗血马向不远处的小树丛中牵去;到了小树丛中把马拴在树上,从马背上的稍马中取出那套乞丐服装迅速换上。

薛瑾儿换上乞丐服站在地上抻抻下摆禁不住啼笑皆非:今天早晨在湋河湾,她就是穿着乞丐装戏弄爽哥哥的。

把身子藏在草丛之中瞅见郑爽走过来,猛然伸出腿去将郑爽绊了个嘴啃泥。

薛瑾儿藏在草稞子中乐得扬声大笑,郑爽赶过来跟她较劲。

薛瑾儿的武功那是小腿肚上绑大锣走到哪里响到哪里,但薛瑾儿没想到郑爽的轻功了得;还有他的膂力,简直就是楚霸王。

薛瑾儿和郑爽大闹一阵,很快便如漆似胶了;薛瑾儿仔细观察郑爽,才发现他身长六尺,一张娃娃脸俊美秀逸;五官分明,乌头浓密;剑眉下的眸子闪闪发光仿佛悬挂山崖上的黑葡萄,鼻子高挺嘴唇薄厚适中;牙齿洁白得如同涂了一层白银,国字脸,年纪也就十五六岁。

薛瑾儿心中泛起难能抑压的欲火,15岁的姑娘是青春的旺盛期;她多么想把自己交给郑爽,郑爽似乎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薛瑾儿贴在郑爽身上能感觉到他那里挺起来的一根棍,便就将他越抱越紧;可是郑爽只是对她蜻蜓点水并未进入实质阶段……

薛瑾儿和郑爽的激情延续到鲜儿姑娘一出现,温度骤降;郑爽陡然间脚踩两只船了。

薛瑾儿气得肝胆欲裂,毅然决然决定离开郑爽独自赶往东京;薛瑾儿拿定独自赶往东京的主意后留了一手,那就是等待郑爽后面赶来。

薛瑾儿尽管气恨郑爽,可还是想每天都看到他;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仇怨怒就是这样的复杂,真可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薛瑾儿想着自己和郑爽的事情时总是激情四射,倏尔又自怨自艾地叨扰自己没逼脸;因为郑爽那个登徒子赌气出走;嘴里却依旧呼喊登徒子爽哥哥……

薛瑾儿天南地北地寻思一阵,牵上马返回聚贤楼前面向里面喝喊:“店家,有没有拴马的地方!”

薛瑾儿之所以这样呼喊,是因为渭河流域的山贼劫匪十分猖狂;价值千金的汗血马如果被山贼劫匪盯上了可不是好玩的事。

薛瑾儿话音一路,便见聚贤楼酒馆的门帘子一挑,一个肩膀上搭条白布帕儿的人走出来;白布帕儿的装扮不像店老板倒像一个店小二。

薛瑾儿凝视着白布帕儿心中寻思着,白布帕儿也在琢磨薛瑾儿;见他身上穿着脏兮兮的乞丐服,戴同样脏兮兮的瓜皮帽;手中却牵着一匹器宇轩昂的高头大马,便就眉飞色舞地喝喊起来……

第109章:薛瑾儿(3)

白布帕儿喝喊一声,连颠带跑地近到薛瑾儿跟前把她瞥了一眼;便就围着汗血马转起了圈子,一边转圈子嘴里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啊呀呀,果真一匹货真价实的汗血马!好,是匹好马……”

白布帕儿念念叨叨叙说着,把眼睛看向薛瑾儿狐疑地盯看着她道:“公子这是你的马?”

薛瑾儿听白布帕儿问得蹊跷,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在我手中牵着不是我的马还是谁的?”

白布帕儿见薛瑾儿反唇为讥,慌忙满脸堆笑道:“是是是,是公子您的马!”

一顿,定定神神道:“公子刚才喊小人有何功干?”

薛瑾儿见白帕子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怀疑这家伙不是好人便就问一声:“你是渭河聚贤楼的掌柜的还是伙计儿?”

“小人自然是伙计啊!你看肩上搭的这只白布帕儿,当老板岂能有!”白布帕儿自我介绍着嘿嘿一笑道:“小人姓刁名三,是渭河聚贤楼的店小二!”

刁三不厌其烦圈着汗血马转个不停,一边转嘴里一边说着:“聚贤楼的掌柜的是我舅舅,我舅舅是江南苏州人回家休养去了;小人在这里代舅舅做几天东家,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薛瑾儿扬扬手臂道:“咱家想在你聚贤楼吃顿饭,可是马匹没有地方拴;才在这里喊小二大哥,可不是你家聚贤楼有拴马的马厩!”

“有有有,聚贤楼是渭河一带最大的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后院专门有十几间为客商拴马、喂马的马厩,公子你把马送到我家马厩里面去便是姜太公戴相貌大事依然!”

刁三是江浙一带的口语,可夹带着很不规范的关中话,刁三说着话;就要从薛瑾儿手中去接马缰。

薛瑾儿没有把马缰给他,而是往自己身边拽了拽紧紧抓住道:“这马认生性子烈,小二哥前面带路;咱家把它牵进去拴好!”

薛瑾儿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她从刁三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中看出了诡谲。

薛瑾儿是心细胆大的女子,面对这样的一个眼睛里也深藏着阴谋的白面汉子,不得不提高警惕。

刁三见薛瑾儿不给自己马缰绳只好作罢,低头哈腰地做出谦恭的动作;领着薛瑾儿往后院马厩那边去。

薛瑾儿牵着马跟在刁三身后,金雕蹡蹡突然从屋顶上飞窜下来停落在马鞍子上。

金雕蹡蹡在薛瑾儿下马后就飞到屋顶上伫立下来,扭动着脑袋四处张望;它是薛瑾儿的忠实卫士和贴身保镖;薛瑾儿每到一个新地方金雕都要栖息大树上抑或屋顶上观察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情况立即从高空飞翔下来保护主人。

今天上午在天柱岭养马场,薛瑾儿和郑爽跟萧挞先率领的骁骑尉搏杀起来,薛瑾儿和郑爽寡不敌众情况危急;金雕蹡蹡立即从空中飞翔下来喙鹐爪撕杀出一条血路;使薛瑾儿和郑爽安全突围……

刁三见一只簸箕大的金雕突然停落在马背上,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嘴里唔里哇啦喊叫着倒退疾跑。

薛瑾儿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二哥这是干甚……”

刁三见薛瑾儿讪笑起来,这才站住脚步把手指着停立在马背上的金雕期期艾艾道:“哪里……窜出……来……猫老鼠……”

关中人把猫头鹰叫猫老鼠,久而久之把和猫头鹰相似的鹰也喊作猫老鼠。

刁三说的是江浙话夹带着关中语,却也随乡就俗把鹰类叫猫老鼠。

薛瑾儿见刁三喊出土得掉渣渣的话成了四不像,笑了几声振振有词道:“什么猫老鼠,这是本小……”姐字没出口便知道说漏嘴又是一声啼笑道:“这是咱家的宠物金雕蹡蹡,别看它是一只鹰;可是犯了性子能干死一只猎豹!”

刁三听薛瑾儿如此讲,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来。

薛瑾儿从刁三和自己一见面的言语和行动中似乎已经掠摸出来这个自称店小二的家伙贼头贼脑不是什么好鸟,好像要打汗血马的主意,便就对他高度警惕。

金雕蹡蹡突然出现把刁三吓了个半死,薛瑾儿更就应该虚张一下声势;便就一手牵着向后院的马厩那边走,一边组织些语言吓唬刁三:“咱家姓薛,金雕名叫蹡蹡;是西域回鹘国夜落隔可汗送给薛某人的见面礼!”

薛瑾儿说着把金雕蹡蹡抱在怀里让它的硬喙在自己脸颊上摩挲着神情亢奋道:“我这神雕不禁是主人的保镖和卫士,同样是汗血马的保镖和卫士!去年秋天不才和爷爷在河泥中挖莲藕;四只糟狼见汗血马独自拴在河岸上的大树上便就包抄过去企图将马吃掉!”

刁三听薛瑾儿说自己姓薛,金雕也有个名字叫蹡蹡;惊诧不已中插上话道:“汗血马价值连城,如果被狼吃掉那真是太可惜;哦对了,薛公子说的是这匹汗血马吗?”

“对呀!就是这匹汗血马?”薛瑾儿瞥了刁三一眼接着前面的话道:“汗血马见四只狼向自己包围过来,拼命嘶叫踢踏;爷爷听见马的叫声说可能遇到狼或者豹子,和在下急忙向马跟前赶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和爷爷距离汗血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狼群已经把马包围起来,领头的公狼肆无忌惮地一口咬住马腿!”

薛瑾儿说着顿了一下嘿嘿笑道:“头狼咬住汗血马的腿,汗血马不能施展自己的踢踏功;只能嘶叫着等着喂狼!千钧一发时金雕振翅飞到汗血马跟前瞬间爆发,几喙便鹐瞎咬着马腿的那头公狼;其它的狼不甘示弱向金雕反扑,内金雕喙鹐爪撕全部抓伤;三头狼见金雕凶猛,只好拽上那头瞎眼睛狼望风而逃,从那以后,凡是汗血马独自一个拴在大树上;金雕蹡蹡就会给它作卫士!”

刁三听薛瑾儿提到西域回鹘国的可汗,还说金雕是可汗送他的;而且是自己护卫又是汗血马的护卫,便就对这个脏不兮兮的乞丐刮目相看了。

薛瑾儿说到金雕打败四头狼保护了汗血马,心中曾经念想夺马的刁三只好把蠢蠢欲动计划暂时搁浅。

刁三是喇嘛山强人牛洪手下的一员悍将,三年前牛洪一伙山寇伙同刁三杀死渭河聚贤楼主人林放一家;刁三成为这里的真正主人。

刁三对外谎称自己是林放的外甥,以店小二的身份的出现在聚贤楼酒馆以及附近的村庄中;由头是舅舅林放回苏州老家养病,他替舅舅代管聚贤楼。

邻近村庄的人不少跟刁三熟识,还认为他是个好人;其实这家伙暗地里在做图财害命的勾当。

刁三的聚贤楼养了几十个打手和青楼女子,专门用来图财害命。

渭河聚贤楼地处关中道三县交界的十字路口,距离周围的村庄较远;路经这里的客商打寝入睡后往往就不见踪影,究其原因,都是被刁三和手下图财害了性命。

刁三这厮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顶的家伙,图财害命的手段也十分独特;哄骗客商住进大宅院的客房后,对有钱的便派青楼女子勾引;男女入巷交媾兴趣浓时男杀手手持一把尖头铁锤照脑门给客商一家伙;客商当即毙命。

刁三伙同打手将客商的钱财银两一劫而空,最后将客商投进大火炉里焚烧。

刁三图财害命把握着一个原则,本省内的,邻近的客商一个也不加害;因为这些客商的家距离渭河聚贤楼不远,家人失去音信会赶来探查究竟;一旦报官那刁三手下几十号人都得人头落地。

刁三下手的客商是外省人,外省客商住家遥远失踪后不知从何查起便就不了了之;刁三做了三年图财害命的勾当没有一件暴露,足以说明这家伙手段的高超。

今夜晚刁三听见薛瑾儿站在门口吆喝,赶出去一看,却是一个乞丐小子,但乞丐手中牵的马却是一匹汗血马。

山寨主人牛洪早想得到一匹好马,如果刁三将薛瑾儿的汗血马夺过来送给他;牛洪说不准就能提拔刁三坐山寨第二把交椅。

刁三喉咙里伸出八只手来,他打算稳住薛瑾儿将她灌醉然后杀死夺取汗血马;可是金雕蹡蹡突然出现一下子吓破刁三的贼胆。

刁三不敢轻举妄动,胆战心惊地给薛瑾儿带路;把汗血马牵到马厩里面去。

马厩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个叫火火,一个叫兔兔。

火火何兔兔见刁三领着薛瑾儿,薛瑾儿手中牵着一匹汗血马;马背上还停落着一只金雕不知何事,慌忙失措地唱个肥喏问:“丈丈这是……”

刁三的年龄有四十多岁,火火、兔兔喊他丈丈似乎也很合理。

刁三见火火和兔兔喊了一声丈丈再没有下言,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便就佯装着笑脸指指薛瑾儿道:“这位是薛公子,他要在聚贤楼用餐把马送到马厩来;你们两个好生保管!”

火火和兔兔听当家的如此讲,便对薛瑾儿前接后迎;薛瑾儿却犯了心事,对刁三说了一声:“小二哥你去弄一壶酒,一根羊腿;再切一斤熟牛肉端这地方来,薛某要在马厩这边用餐……”

第110章:薛瑾儿(4)

薛瑾儿提出要在马厩前面用餐,还真把刁三将了一军;刁三怯懦懦地把薛瑾儿扫视一眼禁不住问道:“公子这是为何?没见马厩这里脏兮兮的蚊虫乱飞,您在这里用餐的话,蚊子、苍蝇会同你共食的……”

刁三话没说完就被郑爽一把揪住衣领道:“你这贼配军真够啰嗦的,叫你把酒菜拿这里来你就拿来;嘴里吱吱呜呜这灯那灯猫儿点灯,放的什么冷屁!”

薛瑾儿一手牵着汗血马,一手揪着刁三的衣领;絮絮叨叨碎骂一阵猛然一推,刁三被推倒地上坐了个狗墩屁。

刁三坐在地上大半天起不来,嘴里“嗨嗨嗨”地啼叫不停:“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叫花子怎么把我推到地上!”

“推倒地上又如何!”薛瑾儿怒气冲冲地回怼着:“本公子兴趣来了臭打你一顿也不为过!”

站在马厩门口的火火、兔兔见薛瑾儿一个乞丐恁大的膂力面面相觑一阵回过神来,双双上前把刁三扶起来;火火打躬作揖道:“公子休恼,我家主人完全是为您着想啊!你看这马厩前面是不干净嘛……”

“本公子就喜欢这不干净的地方!”薛瑾儿得理不让人,瞪着刁三道:“还不快去把酒菜给小爷拿过来!”

刁三倒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家,见薛瑾儿并不示弱;被火火、兔兔从地上扶起来站在那里不吭声,只是把眼睛死死盯看着薛瑾儿不知道这个穿着乞丐一样的小子要干什么?

薛瑾儿要干什么这似乎是个新命题,她不是自己牵着马好好地往马厩这边走来吗?怎么到了跟前却突然变卦?要刁三把酒菜拿到马厩前面来,这是为何……

嗨!说起来薛瑾儿这个鬼钻子心思就是多,她突然想到自己把汗血马拴在马厩这边上前厅吃饭;吃饭的时间尽管不长,可是有人要是盗马还是完全能办到的;因此上变了卦。

薛瑾儿是不是过于神经过敏?这倒不是,她处处遵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古训。

眼下的宋朝是个很不太平的社会,表面上光光唐唐经济高速发展;然而皮毛之下隐藏着太多的脓疮杀机。

撇开辽国、西夏哆哆威逼犯境不说,朝廷和官吏的腐败和贪婪;导致农民起义此起彼伏。

关中道本来是京畿之地,但远离国都汴梁;加之西北方向的西夏频频入侵,贼寇风起;占山为王,祸害社会的山大王有好十几处;因之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睛才是正道。

渭河聚贤楼戳在三县交界处的关口,打开门面招待四方来客;薛瑾儿甫一看见那么大的一个招牌心中便就犯了叽咕。

前面已经说过,渭河聚贤楼的老板姓林名放;是江南人,携妻带子来关中开酒馆搞餐饮来赚银子;但他被强盗杀死后聚贤楼便归了新主人刁三。

刁三这厮是个善于伪装的家伙,其实他是喇嘛山贼寇牛洪的马前走卒。

刁三不是关中人,操一口江浙口音的关中话;说他是前任老板林放的外甥,附近村里的人见他说话的腔调和语气跟林放别无二致;便都以为刁三真是林放的外甥。

但刁三跟林放是八杆子都搕不上,刁三是个落魄秀才;上京城赶考未中愤然出走打算逃到西夏去,但走到关中道渭河聚贤楼跟前时饿昏在雪地里被林放救了;林放见他跟自己是同乡便就让其在聚贤楼做账房先生接待四方来客。

然而一升米养个恩人,一斗米养个仇人;刁三在聚贤楼结交了山大王牛洪后便就生处六指来,一个月黑风高夜联络牛洪贼匪杀害了林放一家;以林放回江南老家休闲为名霸占了聚贤楼和林放的阔落落大宅院。

刁三打的旗号是林放的外甥蒙骗了所有人,表面上有装出斯斯文文;谦谦君子的样子,还时不时地救济附近村落的贫困百姓;竟然换来一个活菩萨的美誉。

薛瑾儿是聪明绝顶的丫头,牵着汗血马来到马厩后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火火与兔兔;心中便就一紧,寻思这两个家伙不是好人;可能就是劫道的匪徒。

薛瑾儿凝视着活活和兔兔发了一阵子愣怔后,把眼睛向马厩里面看去;只见里面黑洞洞一片听不见骡马吃草、踏地声。

“这是什么马厩音?明明就是一个陷阱,里面可能就埋伏着贼匪!”薛瑾儿心中急剧地说着头上毛发顿时端奓起来。

她把马牵在手中,耽怕一松手被刁三、火火、兔兔抢夺去,顿然生出:我如果把汗血马拴在马厩里去吃饭,等吃罢返回来;汗血马恐怕早就不翼而飞。

有人一定会问汗血马不是有金雕蹡蹡保护着吗?火火、兔兔这帮歹徒就是有贼心不一定就有贼胆。

这话等于没说,金雕蹡蹡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鹰;对付一群狼倒也不惧怕,可是火火、兔兔他们是人;三锤两棒子会将蹡蹡打死然后夺马……

薛瑾儿瞻前顾后地寻思一阵,立即改变主意——让刁三把酒菜送到马厩这边来。

刁三对薛瑾儿提议把酒菜送到马厩这边来大为不解,顺便分讲了几句竟被她推倒在地;心中便就琢磨着如何才能瘪出幺蛾子来。

刁三刚被薛瑾儿一把推倒在地知道她是一个练家子不敢,便就赔上笑脸嘻嘻哈哈道:“薛公子让小人把酒菜送到马厩这边来也行,不过本店有规定;客人不在馆子里面用餐,要先付钱!”

刁三说完付钱的话,眼睛骨碌碌转动几下提高嗓音道:“公子刚才说要一壶酒,一根羊腿,一斤熟牛肉;按照聚贤楼最便宜的价格先付一贯钱,酒菜马上就到!”

刁三这一手还真把薛瑾儿给将住了,她是从天柱岭出走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带钱。

薛瑾儿沉吟一阵,依旧牵着马向刁三跟前近了一步,道:“本公子今日走得急了没有带钱……”

话没说完,便见刁三扬声大笑起来;把手指着薛瑾儿道:“原来公子是来骗吃骗喝的,才让小人把酒菜送马厩这边来?你在这里喝完酒,吃完饭沟子一拍骑马走人,小人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去追你!”

刁三说着,郑重其事道:“聚贤楼从来不赊账,公子没有钱那就自行其便;小人还帮助前台招呼客人呢!”

刁三说就要走人,却被薛瑾儿跨前一步拦住去路;薛瑾儿把刁三拦住后从腰间抽出横笛来按在嘴上嘀嘀呜呜吹奏了一个曲子,收起来霍地向前一伸又是一把锋利的解腕尖刀。

薛瑾儿把横笛尖刀放在手掌心中滴溜溜转动几下道:“这是我们薛家的祖传,既是横笛又是尖刀;少说也值50贯钱,压在你这里权当酒菜钱如何!”

刁三满心欢喜地把横笛尖刀捧在手中盯看半天爱不释手,可又突然变脸道:“那不行,本店只收银子和铜钱不要实物抵押!”

刁三说着话,把目光扫向薛瑾儿手中的汗血马嘿嘿一笑,道:“不过薛公子要是用这匹汗血马抵押,小人倒还可以考虑……”

说言未了,便见身后响起一个铜钟般的声音:“你这贼店家好歹毒,一顿饭就想赚人家一匹汗血马!”

薛瑾儿一怔,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面如重枣,身躯高大的红脸汉子手持金背七星大砍刀风风火火站在刁三后面;声似响雷般说道:“这位公子在下认识,咱家要请他吃饭!”

红脸汉子说着,一把抓了薛瑾儿的胳膊拽了一下道:“公子,牵上你的马;我们去吃饭去!”

薛瑾儿被红脸汉子一把拽了手臂,牵着马向大宅院的门外走去;金雕蹡蹡死死盯了几眼愣在那里的刁三、兔兔、火火3人,似乎觉得没有进行搏杀心中很遗憾……

第111章:魏延(1)

薛瑾儿被红脸汉子拽着胳膊走出聚贤楼大宅院来到外面,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上拴着一匹黑骏马。

红脸汉子走到黑骏马跟前解下缰绳抓住辔头,长腿一撂跨上去对薛瑾儿道:“公子如果相信在下,那就骑上你的马去五丈原魏延城吃饭;如果不相信的话那我们就此告别!”

薛瑾儿听红脸汉子如此讲,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个大圈凝视着他道:“壮士这是为何?”

红脸汉子不回答薛瑾儿的话,双腿在马肚子夹了夹;坐下的黑骏马便四蹄飞奔向西疾走。

薛瑾儿见红脸汉子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觉得不像刚才聚贤楼的奸诈刁三,更不像马厩前站班的两个杀手火火跟兔兔;便就跨上汗血马,让金雕蹡蹡继续站在马鞍子上追着红脸汉而去。

两人两马奔跑十几里路,在渭河滩涂一块牛头大石跟前停下来。

红脸汉子下了马把手中金背七星大砍刀擒在手中,对薛瑾儿道:“聚贤楼不是讲话的地方,在下才将公子带到这里来!”

红脸汉子说着,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转动一下,刀光晃出的寒光使人胆寒;红脸汉子却笑声呵呵道:“看来公子相信在下了是不是!”

薛瑾儿没有说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红脸汉子凝视了薛瑾儿几眼郑重其事道:“公子难道没有发现聚贤楼是个贼窝!”

“聚贤楼是个贼窝?”薛瑾儿怔惊不已道:“晚生似有感觉,可是没有真正弄明白怎么回事……”

红脸汉子扬扬手臂道:“在下这些天一直在聚贤楼附近检测里面的动静!”

“前辈在检测聚贤楼的动静!”薛瑾儿口无遮拦地说着:“这是为何?前辈为什么这样做!”

红脸汉子将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舞动一下插在牛头石旁边的泥土中道:“在下是受委托才这样做的,今天监视一天晚回到五丈原魏延城;飞龙驹却狂躁不安,在下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便就骑上它出了魏延城!”

薛瑾儿一怔,看看和汗血马站在一起的那匹黑骏马;嬉笑一声道:“前辈您的马叫飞龙驹?这名字好听呀!”

红脸汉子扬起胳膊搽搽额头上的汗水珠子道:“飞龙驹是老夫黑骏马的别名!”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飞龙驹载着老夫出了魏延城,风驰电掣般来到聚贤楼大大宅院;看见公子跟刁三磨叽,立即以请客为名把你喊叫出来了!”

红脸汉子说到这里把眼睛盯看着薛瑾儿道:“那个自称店小二刁三其实就是聚贤楼的老板,以前聚贤楼的老板名叫林放;已经被刁三联手喇嘛山贼匪牛洪杀掉,刁三和公子你纠缠,目的就是要赚的你汗血马!”

薛瑾儿听得云里雾里,可红脸汉子讲的话跟她在聚贤楼看到的和判断的别无二致。

红脸汉又听提到五丈原、魏延城;薛瑾儿心中紧张地狂跳起来,痴呆呆把眼前的红脸汉子凝视半天;突然双膝跪倒叩拜不止道:“晚生感谢前辈!前辈倘若不忌讳的话,容晚生讲几句真话!”

红脸汉子扬声大笑,上前一步将薛瑾儿扶起来道:“公子你要讲什么真话?但说无妨!”

薛瑾儿站直身子盯看着红脸汉子拱手一揖道:“前辈莫非是三国英雄魏延的阴魂,见晚生今夜有难前来相救!”

红脸汉子笑得山响,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拔出来拎在手中抡了一圈子又插在地上道:“公子好眼力,咱家就是魏延!但不是阴魂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薛瑾儿瞠目结舌,她常听爷爷时常讲三国的故事;说蜀国真正的英雄要属魏延,但魏大英雄被心胸狭小的诸葛亮屈杀了。

诸葛亮生前没有杀魏延,因为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没有魏延在前线跟魏军司马懿搏杀,蜀军早就败归而去;但诸葛临死前安插马岱隐伏魏延军中将其杀害。

魏延要是不死,蜀国统一天下并非没有可能;只可惜一代枭雄惨死于杀法攻略的阴谋之中,诸葛亮是始作俑者;魏延惨死后,司马贼子才统一了天下。

司马一族从祖上就是奸佞之徒,坐了江山没几天被一个名叫贾南风的女人搞了个乱咕咚咚;招致五胡乱华。

中原华族老百姓死了几千万,延续了几千年的民族差点灭种。

薛瑾儿从小就对魏延顶礼膜拜,尽管一周边的人和勾栏瓦舍中上演的魏延是白脸子奸贼;但薛瑾儿不这么认为,她对魏延的崇拜热情忠贞不渝。

站在眼前的魏延说自己不是阴魂而是活生生的人,这让薛瑾儿难能置信!

薛瑾儿惊颤不已地凝视着魏延,不知说什么才好。

魏延见薛瑾儿用怪异的眼神打量自己不禁讪讪而笑,坐在那块牛头石上道:“看来公子不相信魏延重生是不是?”

魏延用质疑的口气问了薛瑾儿一声,讪笑不止道:“公子不相信魏延复活重生,魏延自己也不相信会来到宋朝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事实摆在这里,我们不相信也不行!”

魏延说着,把手往西一指,道:“看见前面那座城池了没有,那就是魏延城!”

“魏延城!哪不是三国魏蜀交兵时,蜀国大将魏延驻扎军队跟司马懿对峙的地方吗?”薛瑾儿惊诧不已地盯视着魏延喋喋不休道:“那地儿晚生去过,可好像不叫魏延城了啊!”

“现在是宋朝真宗景德元年,距离魏延死去的年份整整770年;当然不会叫魏延城,可当地老百姓依旧用魏延城的称谓标识那一带的村庄!”魏延长叹一声,若有所思地道:“民心不可欺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薛瑾儿无言以对,只能用诧异、惊怵的目光时重时轻地凝视着魏延。

魏延把插进泥土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拔出来擒在手中抡了几下道:“想当年魏文长是何等的风光,统领蜀国大军依水宿营跟司马懿贼子隔渭河相望;攻伐杀掠那是家常便饭,而村夫诸葛亮营帐就在魏延城的后边方五丈原!”

魏延说着眼睛里溢满忧伤的泪水,声嘶力竭道:“五丈原啊五丈原,那是令魏延望而奔泪的地方!从地理环境层面讲,五丈原是一块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北有渭河,东有斜峪河,西有麦李河;只有南边一条道儿通向汉中运送粮草,诸葛村夫试图占据五丈原跟司马懿长期对峙;但老天不容54岁就让他命归西天!”

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道:“诸葛亮死了那是天意,可是老村夫不放心魏延;妄说魏延脑后有反骨,他死之后必反;便将将蜀军大权交给长史杨仪从而挑起内部搏杀,还卑鄙无耻地安插一个名叫马岱的间谍在老魏身边卧底,在汉中虎头桥将老夫诛杀!老夫一片报国志愿不能实现,只能喊冤九泉!”

魏延说着又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插进泥土里面,跪在地上仰天长啸;放声大哭:“苍天啊只有您老人家才能辨明是非曲直,让魏延重生,来完成那一世没有完成的夙愿!”

魏延的举止使薛瑾儿手忙脚乱,他没想到战场上从来不向魏军低头的魏大将军竟然痛苦流涕;人只有被逼到绝境,被冤枉得无地之容才能做出如此的反常情态。

魏延放声大哭,薛瑾儿也跟着啼哭起来;她毕竟是十五岁的女娃娃,别人一流泪她的眼睛就酸。

薛瑾儿陪着魏延流了一阵子泪水,走上前去将他扯起来道:“前辈无需难过,诸葛亮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说魏延大将军有反骨,那只是诬陷之词;实践证明魏延是个大英雄,大忠臣!”

薛瑾儿说着神情亢奋道:“起码晚生不相信前辈您是反臣,而是华夏历史上难得的一个英雄,晚生这里给您施礼了!”

薛瑾儿说着身腰弯下,给魏延行了一个大礼。

魏延慌忙把薛瑾儿扶起来扬声大笑:“公子无需多礼,就你刚才说的相信老夫不是反臣的话;已经是文长屁颠屁颠了!”

薛瑾儿莞尔一笑,心道:“人说魏大将军性情耿直还真不是传说,你看他刚才说到冤屈处禁不住放声大哭;这时候又是扬声大笑;前后就半柱香的工夫便是悲喜两重天啊……”

第112章:魏延(2)

魏延畅笑一阵,绕着那块牛头大石走来走去;形象就如他在小树丛追逐曹操,行走一气声如铜钟地锵锵道:“老夫770年前扎营驻军的地方现在建起了客栈,名曰:文昌威客栈,老板竟是魏延的后代魏胜……哈哈哈哈哈哈哈……魏胜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根据魏延字文长的名和姓巧妙地搭配颠倒,把长子换成昌字起名文昌威客栈,不就是魏文长客栈吗?”

魏延扬扬洒洒叙说着憨厚可掬地畅笑一声,凝视着薛瑾儿道:“小哥哥,魏延就是在文昌威客栈重生的!”

“啊!”薛瑾儿惊悸不已地喊出声来,把身子朝后退了两步站定脚步凝视着魏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他镇定下来后向魏延打躬作揖祝贺道:“可喜可贺!老天果然不灭忠勇之人!”

魏延瞥了薛瑾儿一眼,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咱家被马岱那厮斩在汉中虎头桥后,有一个儿子逃脱了;没想到这个儿子回到他爹生前战斗过的地方魏延城,把地名改成高店镇;儿子的后代魏胜在高店镇兴办了文昌威客栈;一方面是招待四方来客,一个方面是搜集社会舆论对魏延的不实之词;这一手韩振凑效,很快,有人在四川绵阳梓潼县三泉乡白雀村兴建了魏延祠!”

薛瑾儿神情亢奋,向魏延跟前近了几步笑声呵呵道:“看来百姓的目力是试金石,四川绵阳梓潼县是蜀国旧地;那里的百姓不被杨仪、费祎之流所蛊惑,坚持为魏大将军立祠、刻石、凿碑,拥立之心实在难得!”

魏延见薛瑾儿讲得认真,仿佛小孩子一样啼笑起来;薛瑾儿直言不讳道:“前辈,晚生的祖先是唐朝大将大将薛仁贵;可文人骚客杜撰了一个薛刚反唐的故事臆想薛家对大唐不满有反叛动作!前辈的后代魏胜能搜集对您的不实之词而使后辈之人明了真相,晚生也想搜集我们薛家的那些诬陷不实之词啊!”

魏延听薛瑾儿说自己是薛仁贵的后代,惊喜不已地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手摇晃着说:“原来公子是薛礼仁贵的后代!啊哈哈!没想到魏某人会在这里跟薛大英雄的后代相见!”

魏延一双大手抓得薛瑾儿双手老疼,魏延倏然反应:“薛公子,你不是男人?”

薛瑾儿羞涩地把手抽回去低下头道:“前辈怎么知道?”

魏延笑声不止,道:“你看看你的那双手小巧玲珑,光滑白净好似绸缎;明明是双女儿家的手怎么回事男娃娃!”

薛瑾儿瞥了魏延一眼嘻嘻笑道:“前辈好眼力,奴家还真是女儿之身;之所以装扮成乞丐模样,是怕夜间赶路怕被人欺负!”

薛瑾儿说着,依照女孩子的礼势把手挽在髀间给魏延道了一万福说:“前辈,小女子姓薛名瑾儿字幽兰;家在积石原薛家营!”

“积石原薛家营?”魏延手按额头想了想道:“积石原不就是渭河北岸那个原吗?向北走是湋河,渭河、渭河夹着一个原垴可是风水宝地,老夫当年固守魏延城时偷袭司马懿的营寨就上过积石原!”

魏延兴致勃勃地说着,把目光看向薛瑾儿道:“小姐的名字叫瑾儿字幽兰,这个名和字都好呀!”

薛瑾儿不好意思地掩掩嘴莞尔一笑,道:“人说魏大将军直爽粗鲁,可前辈你也会奉承人嘛!”

“看瑾儿姑娘说的!奉承话那股不会讲?”魏延神情亢奋道:“可要是说出去的话跟事实不符那就叫谄媚!”

魏延说着若有所思道:“老夫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仰人鼻息,瑾儿姑娘的名和字好老夫就说好;诸葛村夫不好硬要老夫说个好那是万万办不到的,这可能就是诸葛村夫杀害老魏:由头吧!”

薛瑾儿见魏延又提起自己的忧伤事,心有灵犀一点通地附和着道:“前辈秉性耿直华夏人都知道,可瑾儿还是想问问;诸葛亮一带名人,为什么非要致前辈于死地!”

魏延见薛瑾儿问得真切仰天长叹一声,讲述了当年跟诸葛亮的恩恩怨怨:

如果要问诸葛亮当年为什么要安插马岱杀害魏延,那是因为魏延看穿了诸葛亮的大秘密。

魏延作为蜀军元老、将中班头,上帐献策毫无错误;而且也是应该的,然而正是因为魏延的爱献计策断送了他的性命;诸葛亮毕竟不是李世民,魏延也非是魏征。

诸葛亮杀魏延是为了巩固他的势力范围,魏延断送性命并不在他献策本身;而在于他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固执坚持。

刘备死后蜀国内部的两大矛盾日益尖锐,一个是社会矛盾一个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

社会矛盾主要来自于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矛盾和土客籍之间的矛盾,这个相对来说还好办一点;采用胡罗卜加大棒的策略暂时还能收到一定的成效。

但对于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显然就不好使;因为蜀国统治集团内部各阶层派系的权力争夺愈演愈烈,特别是荆州派和益州派之间的争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当来自敌国的压力减小时内部的权力之争就会膨胀,所有的统治集团都逃脱不出这一规律。

诸葛亮主张北伐,打算是慢慢蚕食慢慢拖;没机会就走。

魏延却是个主战派,献计兵出子午谷直取长安洛阳可得矣;还要求诸葛亮分兵给他独自行动想跟魏军决个生死。

魏延是功勋至伟、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如此嚣张跋扈地请命诸葛亮自然不高兴。

诸葛亮认为魏延不仅仅是想显示自己手段,尤为致命的是对他七伐中原战略战术的蔑视和轻侮。

魏延如此的强大,是对诸葛亮的严重威胁;诸葛亮临死前当然不会把兵权交给跟自己观点不同的人。

诸葛亮有自己的嫡系属下,在朝的留府的有长史张裔、蒋琬;他们总揽朝政。

军队方面有杨仪执掌军戎节度,蜀汉大军无论如何都该杨仪、费祎节制,轮不到魏延一个不是亲信的人来掌握兵权。

诸葛亮临死前把军权交给杨仪,杨仪手握兵权后还派费祎试探魏延;魏延果然表示不满。

诸葛亮移交军权的决定埋下一桩不可避免的内斗和仇杀,魏延和杨仪所谓的内部争斗从一开始就没有正当性。

魏延跟手握兵权的杨仪所谓的政治斗争,本身就是一种谋反;杀魏延不是杨仪的污点,而是功劳。

诸葛亮恐怕也没想到司马懿还是大兵压境魏延和杨仪两人就闹翻了。

杨仪气量超乎诸葛意料的小,魏延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彪了,烧绝栈道要断包括诸葛传人姜维在内10万人的退路。

魏延这样做当然也有理由,烧栈道是阻止蜀兵撤退;丞相死了魏延安在,打扮魏军就在当下,为何要撤退?

然而魏延手中没有兵权,这样做只能适得其反。

刘备入川时魏延因数有战功被任命为牙门将军,刘备攻下汉中后又将其破格提拔为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

魏延镇守汉中十年,魏军不敢轻视;魏延在汉中发展农业与民生息搏得汉中人民的爱戴。

诸葛亮屡伐中原,魏延都是功绩显著;然而就是他请诸葛亮给他一万兵出子午关智取长安,效仿韩信打败楚兵的例子诸葛亮不许。

魏延因此认为自己无法完全发挥才能心怀不满,诸葛亮生前没有奈何魏延;死后却让杨仪、马岱联手将魏延杀死在汉中虎头桥,连魏延的三族也不放过统统抑灭;侥幸有一个儿子逃脱。

公元234年的汉中虎头桥一定是阴霾蔽日,从汉江中卷起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魏延的脑袋被马岱砍下来后,汉江也在悲戚……

第113章:魏延(3)

薛瑾儿听魏延声情并茂地把自己跟杨仪内斗,被马岱斩杀在汉中虎头桥的前后经过讲述一遍;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在眼前晃动几下道:“诸葛村夫可恶,气量竟是如此狭小;前辈忠心为蜀国赴汤蹈火,他却做卑鄙小动作;生前没有奈何前辈死后却派马岱卧底杀害前辈一家!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延见薛瑾儿血气方刚,讪讪一笑,道:“瑾儿姑娘无需激动!诸葛亮派马岱卧底的可能性有多大老夫到现在还怀疑!”

“前辈怀疑不是诸葛亮派马岱做卧底?”薛瑾儿见魏延态度突然绥靖起来,大惑不解地凝视着他诘问道:“你这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啊!怎么怜悯起诸葛村夫来哪?”

魏延嘘叹一声道:“马岱在汉中虎头桥斩杀老夫时诸葛亮已经离世,他是不是诸葛亮派来的便就有不少疑点;罗贯中撰写的《三国演义》说是诸葛亮派的马岱,可那毕竟是小说不可全信啊!”

沉吟半天心事重重道:“如果是杨仪派遣马岱卧底老夫身边呢!杨仪是卑鄙小人,派马岱做卧底后可以栽赃诸葛亮;说这是丞相生前的安排,那不把一团水搅得混沌不堪嘛!”

薛瑾儿一怔,痴愣愣看着魏延,嘴里吃吃呐呐道:“这个……是啊……杨仪那厮不是好鸟!诸葛亮不失智慧,杨仪他有什么?杨仪跟诸葛亮相比简直就是乌鸦和凤凰的比率!诸葛亮有为国为民的意识和鞠躬精粹死而后已的精神,杨仪就知道争权夺利!狗贼是十足的小人,仗着自己是丞相府的长史牛皮哄哄谁也瞧不上眼;一定是杨仪暗中派遣马岱在前辈身边卧底却嫁祸于诸葛亮,使前辈蒙受不白之冤;杨仪如果活着的话奴家一定杀了他为国除害!”

魏延见薛瑾儿把杨仪恨得要死,深深被她的正义所感动;蹙蹙眉头沉吟片刻道:“三国就是个杂货铺子,谁是谁非一直争论不休至今没有定论!好在老天怜念老夫让咱家重生,我们就淡忘三国,谈谈往后的事情吧!”

魏延说着神情亢奋道:“老夫能够重生,还要感谢一个名叫郑爽的小子!”

“郑爽!”薛瑾儿目瞪口呆,死死盯看着魏延道:“前辈认识郑爽?”

“嗨!”魏延讪笑一声道:“老夫哪里会认识郑爽,郑爽是二十一世纪华国蜀都医院的外科医生,这小子留洋英国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在华国手术界那可是山顶上吹喇叭名扬四海,可他却酷爱历史尤其对宋朝这段屈辱亡国的历史耿耿于怀……”

魏延说到这里,薛瑾儿惊诧不已道:“前辈你说宋朝亡过国?”

魏延一怔,这才想起自己说漏嘴——魏延是公元234年被马岱杀害的,可他的阴魂一直不散;和秦始皇的阴魂在秦陵里面一样,魏延的阴魂在汉中虎头桥和他生前战斗过的地方五丈原魏延城之间来去游走;一直漂游到二十一世纪,对历朝历代的兴盛衰弱;辉煌灭亡了如自掌;自然知道宋朝有过两次亡国之难,一次是“靖康之难”被金国灭掉;一次是“崖山之难”被蒙古人亡国。

薛瑾儿是宋朝人,生活在宋真宗景德元年;距离宋钦宗靖康亡国还有一百多年时间;她当然不知道宋朝亡国的事情。

魏延重生时阴魂是遇见一个白发仙翁,白发仙翁要他嘴上积德;不要把后世的事情告诉宋朝人,但魏延一激动就犯浑。

魏延知道自己已经犯浑,嘴里吃吃呐呐辩解着:“老夫……说……宋朝……亡国了吗……这不好好的亡的什么国……”

薛瑾儿见魏延为自己刚才泄露出来的话语辩解,还真以为他迷糊了便不在乎;但薛瑾儿在乎郑爽。

魏延把郑爽的情况讲得再明白不过:郑爽是二十一世纪华国蜀都医院的外科医生,这小子留洋英国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在华国手术界那是山顶上吹喇叭名扬四海。

薛瑾儿抓住魏延说过的这段话一本正经道:“前辈你说郑爽是二十一世纪的医学博士?二十一世纪是弄啥的?”

魏延语塞,可他迅速反应;想起后世的卫星上天,便就指指悬在空中的月亮道:“瑾儿姑娘你看天上发光的是啥?”

薛瑾儿抬头往天上看了看道:“哪不是月亮吗?前辈问这干么?”

魏延扬声大笑,道:“瑾儿姑娘不是问二十一世纪吗二十一世纪就在月亮上啊!”

“郑爽是月亮上的人?”薛瑾儿欣欣然道:“怪不得他啥事情都知道,年纪轻轻能用一把手术刀把张浪断了的胳膊拉开来的肚子嫠开来又缝合上;把张浪的胳膊给接活了……”

薛瑾儿对郑爽是从月亮来的似乎并不怀疑,因为今天早上她就想到郑爽是神仙的事;神仙从月亮下来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更何况郑爽当时穿的是红色冲锋服,头上没有戴冠头发乱糟糟的像只罩窝鸡;谎称说他是朝廷的编纂为编修《太平御览》赶来湋河湾实地考察,薛瑾儿当时就不相信。

而在槐树林前的篝火堆前,郑爽和爷爷沆瀣一气冒称是皇帝赐婚的宣旨使臣;薛瑾儿知道他在骗人。

现在魏延说出郑爽是月亮上二十一世纪的人,薛瑾儿还真释然了。

薛瑾儿十五岁,从小跟爷爷薛世三学作诗文,修炼武艺;诗文做得倒还不赖,武艺更是树上的老鸹叫嘎嘎;但对月亮上有二十一世纪这样深奥的知识就知之甚少了,魏延尽管是在杜撰;可薛瑾儿却信以为真。

魏延没想到自己为了自圆其说抛出的“月亮二十一世纪”竟把薛瑾儿给蒙住了,心中便暗暗高兴。

但薛瑾儿打破砂锅问到底,道:“前辈刚才讲你能重生,还要感谢一个名叫郑爽的小子;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跟郑爽见过面?”薛瑾儿穷追不舍,

魏延看看薛瑾儿,尴尬地把手在脖朗阁上抚摸着嘻嘻笑道:“老夫被马岱那厮斩杀汉中虎头桥后,阴魂一直在空中漂游;而且无休止地喊冤屈。老夫的阴魂喊了770年冤枉惊动了一个白须老翁,白须老翁将在下的阴魂收进一只小葫芦中说了一段话!”

薛瑾儿大骇,凝视着魏延道:“白须老翁是谁,他给前辈说了些什么话!”

魏延讪讪而笑,道:“白须老翁是谁在下不知道,可他说让老夫回到生前战斗过的地方五丈原魏延城去;言道去魏延城会在玉蝴蝶的感应下重生;重生后要和一个名叫郑爽的后生相见,他会安排老夫接下来的事情!”

薛瑾儿听魏延说得玄乎,好像郑爽是白胡子老翁有意安排的还要给魏延安排重生后的事;便就扬声大笑道:“前辈你在自圆其说讲谎话诓人了!”

魏延听薛瑾儿说他诓人,瞪直眼睛按捺不住道:“瑾儿姑娘错怪老夫啦!老夫岂能诓你?说的话全是真的啊!”

“全是真的?哼哼……”薛瑾儿故意摊摊手道:“前辈刚才讲的玉蝴蝶在哪里,郑爽一个小屁孩会给你安排接下来的什么事……”

魏延一怔,痴愣愣看着薛瑾儿道:“听瑾儿姑娘口气,你好像认识郑爽是不是?”

薛瑾儿用白玉般的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不吭声,魏延定定神接着道:“老夫的阴魂按照白须老翁的嘱托去了魏延城!不,是白须老翁用小葫芦把老夫阴魂装进去来到五丈原抛到魏延城文昌威客栈里面的!”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老夫的阴魂在文昌威客栈漂游几圈看见一张大炕便就躺了上去;睁开眼睛时已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魏胜一见老夫跪在地上愣是磕头;说他刚才睡觉做了一个梦,梦见白须老翁来到跟前说:你们魏家的先祖魏延要在文昌威客栈重生;希望魏胜热情迎接……”

魏延喋喋不休地把话说完,又问一句:“瑾儿姑娘,你真的认识郑爽?”

“郑爽她就是个登徒子!”薛瑾儿突然啼啼呜呜啼哭起来,边哭边说:“登徒子郑爽本来已经和瑾儿好上了,可是他却被薛雨洋迷醉了……”

第114章:魏延(4)

魏延听薛瑾儿骂了一声“郑爽登徒子”后说出事情的经过,又惊又喜地扬扬手臂道:“瑾儿大侄女,你果然熟识郑爽啊!没想到天下的事情会这样的怪,老夫重生后急切地想见到郑爽;可不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这不瑾儿大侄女把他的消息送到老夫这里来了吗?哈哈哈……好好好……”

魏延一激动,既然把薛瑾儿喊起大侄女来了;这让薛瑾儿听得心中暖润润的。

魏延说完上面的话,依旧喋喋不休道:“瑾儿大侄女,你跟郑爽那小子是一对棒打不开的恋人;从你刚才讲的话分析,郑爽那小子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只是你耍了点小心眼,赌气离开他出走了啊!”

薛瑾儿见魏延讲得认真,瓷愣愣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不是吗?薛瑾儿就是耍了小心眼,赌气离开郑爽独自要上东京去见寇准寇相爷;可天荒地老,没想到半道上相遇魏延;看来这是天意。

魏延慷慨激昂地说着,围着牛头石来去走动着道:“瑾儿大侄女你听着,小心眼害死人;诸葛村夫就是个小心眼,最后是活活累死了;瑾儿大侄女千万不能步他的后尘,要相信郑爽是爱你的;你不要这灯那灯猫儿点灯在他跟前耍小孩子脾气!”

魏延这么一讲,薛瑾儿的心情一下子释然了;她赌气离开郑爽一个人踽踽而行,越想心中越气愤;杀了郑爽的念头也有,可还有一丝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缕在她心头萦绕;这恐怕就是男女之间情感的丰富和复杂性吧。

魏延的话不啻于谷道里拂上来的春风,吹散笼罩在薛瑾儿心头的那团雾霾;她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魏延说完上面的话,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男人都是粗枝大叶,对瑾儿大侄女说的那个名叫薛雨洋的女人有点意思那是性格使然……”

魏延没有把话说完突然打住话头死死盯着薛瑾儿道:“瑾儿你说郑爽脚踩两只船,那只船上的姑娘叫啥名字?”

“薛雨洋!原来名叫于鲜儿!”薛瑾儿不加掩饰地说着。

“薛雨洋!姑娘怎么也姓薛?”魏延不明事理地盯看着薛瑾儿问。

“哎呀前辈!”薛瑾儿甩甩手道:“你不要问了好不好?”

“哟呵!”魏延啼叫一声:“这么说瑾儿大侄女有难言之隐是不是?”

薛瑾儿沉吟一阵突然觉得魏延是三国时的大英雄,重生宋朝一定会大有作为;便就扬扬手臂道:“前辈,瑾儿还是给你把说话挑明了吧!薛雨洋是我的爷爷的闺女,登徒子郑爽今夜晚策划了一出认亲篝火晚会;就在连个时辰前,薛雨洋在篝火晚上人爷爷做了爹;还有薛雨洋的妈药蠹师太,自然而然成了爷爷名正言顺的老婆!”

魏延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薛瑾儿讲出了薛家的家事;还是如此的复杂,魏延不想参合人家的家事;长叹一声戛然而笑,道:“老夫明白了,你爷爷认了个老婆,也认了薛雨洋这个闺女;那么瑾儿大侄女就多了一个姑姑!”

魏延说着满脸含笑地盯看着薛瑾儿道:“郑爽对薛雨洋热情了一点瑾儿姑娘竟然嫉妒,可你就没想到那是你的姑姑;郑爽是正人君子既然爱上瑾儿大侄女,倘若再去爱你的姑姑薛雨洋,那不是乱伦了吗?年轻人,你也太敢琢磨事情啦!”

魏延用仓朗、揶揄、嘲笑、不屑的口气说叨着薛雨洋,薛瑾儿便就面红耳赤自怨自艾:魏前辈说的在理啊!薛雨洋是瑾儿的姑姑,郑爽能做出乱伦的事……

魏延见薛瑾儿低头沉思,畅笑一声哈哈道:“瑾儿大侄女不能自己折磨自己啊!相信老夫的话;郑爽那小子不但爱着你,而且还会把你当风他做啥,他是蜜蜂你是花;一万年相配不落下……”

魏延热情激昂带有揶揄的话语仿佛天降甘露,滋润了薛瑾儿干涸的心田;薛瑾儿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要不咋说话是开心的钥匙;魏延还真有画龙点情的作派,一席话解开了一个执拗少女心头上紧绾的那个疙瘩。

魏延确实没有说错,薛瑾儿是赌气出走的;郑爽对她的出走到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魏延俨然一个心理导师,用看起来激愤但十分中听的话语慰平了薛瑾儿心头的那一抹裂痕。

薛瑾儿被魏延说得一愣一愣,突然想起读过的《三国志》,说魏延对上傲慢待兵士却亲如兄弟;看来这话是真吧并非杜撰。

薛瑾儿心情平静后向魏延跟前走了几步盈盈笑声:“前辈既然这么讲,那瑾儿就相信您一次!”

“嗨!怎么能是相信!”魏延郑重其事道:“瑾儿大侄女放心,老魏一定把郑爽拴在你的裤带系系上让他跑都跑不掉!”

薛瑾儿笑得山响,她没想到魏延一个770年前的英雄;受了那么多的不白之冤连脑袋也被马岱削去,重新复活后还是这样的幽默和善解人意;世人要是都像魏延,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薛瑾儿恭恭敬敬地向魏延深深一揖,道:“前辈直人快语解开了奴家心头的疙瘩,瑾儿感激您!”

站直身子扬扬手臂道:“前辈说的把郑爽拴在奴家裤带系系上得话尽管玩笑,但瑾儿相信!”

顿了一下蹙蹙眉头道:“郑爽的事我们暂且不谈,小女想问前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接下来我们等候郑爽一起上东京去呀!”魏延直言不讳地说着:“郑爽不是已经安排上京城去见寇准宰相,跟辽国萧太后大战一场吗?”

魏延把插在牛头石跟前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拔出来拎在手中挥舞几下道:“老夫有几百年没有杀人了,郑爽如果安排老夫出战;老夫手中这把金背七星大砍刀一定砍下萧太后的脑瓜子!”

薛瑾儿讪笑不止,道:“听前辈的口气郑爽好像是宋军元帅似的,其实他就是一个小屁孩,年纪跟瑾儿相差不了多少;前辈甘心情愿做他的手下?”

“郑爽是个小孩子?”魏延重复着薛瑾儿的话,眉头绾成一个疙瘩想了想道:“是小孩子又如何?有志不在年高迈;无志枉活一百年,郑爽能从月亮上来到宋朝一定就是个帅才,老夫会服服帖帖听他号令的!”

沉吟一阵若有所思道:“老夫重生时白须老翁也有交代:不能在郑爽跟前造次!”

薛瑾儿听魏延如此讲,心中不禁暗喜:原来郑爽赶来宋朝是上苍的旨意,瑾儿再不能责怪他了……

魏延大大咧咧说着话,瞥了薛瑾儿一样嘿嘿笑道:“瑾儿大侄女难道不相信老魏会做郑爽的手下?吃一堑长一智呀!老魏在三国时爱跟诸葛村夫憋气顶牛,这次重生一定要跟郑爽和睦相处!”

薛瑾儿莞尔一笑,道:“前辈,小女子早就饿得前胸贴着后胸了,我们还是先上魏延城打牙祭吧!”

“那是那是!”魏延这才想起薛瑾儿肚子还饿着,便就跨上自己飞龙驹道:“瑾儿大侄女快上马,我们马上赶往魏延城!”

薛瑾儿上了自己的马,金雕蹡蹡依旧站在马鞍子上。

魏延看见金雕和插在马鞍子上的落影追魂枪扬声笑了一声,道:“瑾儿大侄女武功一定高强,这样更好;我们吃过饭立即就部署捣毁渭河聚贤楼的战斗!”

薛瑾儿听魏延这么讲,想询问渭河聚贤楼到底怎么回事;魏延已经打马疾驶而去……

第115章:魏延(5)

【文昌威客栈餐厅】

插在墙壁四周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室内映照得一刺朗明,房顶上转着圈子悬挂着十几盏大红灯笼既是装饰又是照明;四五间大的餐厅被火把、灯笼营造出来的光亮彰显得如同白昼,但时光不是白昼却是子末丑初时辰的夜晚。

薛瑾儿和魏延围坐在一张搽得油光发亮的木头桌子前,几个脚手勤快的小厮正在上菜。

很快,桌子上摆起一个大盘子;里面放了四根羊腿。

四根羊腿是薛瑾儿一到魏延城文昌威客栈就提出要吃的美味,魏延立即安排下去。

魏延在文昌威客栈重生已经有十几天时间,魏胜向手下的伙计交代:他是他的老祖在西山修行道满返回故园,让大家要以祖师爷的身份对待。

下人来这里混饭吃,主子魏胜既然这么吩咐哪个还敢怠慢;魏延说一句话也就能顶一万句。

魏延听薛瑾儿说要啃羊腿,一进大门就招呼大厨起床制作;一桌丰盛的酒席立即做成。

四根羊腿上完后又上来一大盘凉切牛肉,一大盘猪耳朵,一大碗关中合盘,一罐子西岐老酒,外加两碗浆水面。

魏延和薛瑾儿面对面而坐,薛瑾儿一看见肥嘟嘟的羊腿;亟不可待地抓起一根嘻嘻哈哈讪笑着啃咬一口道:“恕瑾儿失礼,实在饥饿先抓根羊腿垫一垫吧!”

“请便!请便!”魏延坐在薛瑾儿对面打着手势道:“瑾儿大侄女回到家里还讲什么客套话!”

魏延说着自怨自艾道:“都怪老夫太啰嗦,明知瑾儿大侄女饿着肚子;却把你拦在渭河滩说了那么多话,吃吧吃吧,我们叔侄之间不存在失礼不失礼的事情!”

薛瑾儿笑声呵呵,啃咬羊腿的兴头更足;一根羊腿三下五除二被她啃去一半,然而端起酒罐给大碗中倒了多半下;伸长脖子灌了下去抹抹残留嘴角的酒渍嘿嘿笑道:“瑾儿的吃相实在寒酸,让前辈您见笑啦!”

“瑾儿大侄女这是擀面杖捅火直来直去啊!跟老夫在三国时的作派别无二致!”魏延神情亢奋地说着:“看见瑾儿大侄女的吃相,老夫便有一阵亲切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顿了一下清清嗓子接着道:“瑾儿大侄女是窈窕淑女,却不拘不束落落大方;能吃出狼吞虎咽,十分饕餮的样子;这是十亩地长了一棵高粱杆别苗子啊!”

魏延这些话不只是贬低还是褒奖,薛瑾儿并不顾及;她想的只是吃饭肚子在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魏延见薛瑾儿埋头啃羊腿,模样既滑稽又可爱;不禁笑得山响,道:“薛家一门忠勇吃饭喝酒便能变现出来,先祖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被后人世代传颂: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老魏是三国人,当时阴魂在空中飘游;听见如此震撼人心的军歌也是热血沸腾,没想到重生后遇见的第一个英雄竟是平阳郡公薛仁贵的15世嫡孙……”

魏延正在扬扬洒洒地说着话,只见门里走进来四个青㭎木小伙子;薛瑾儿啃咬羊腿的速度慢了下来,抬头瞩目走过来的那四人;见他们一到魏延跟前齐刷刷跪在地上磕头,嘴里直喊:“老祖在上,请受孙辈一拜!”

魏延慌忙站起身来将他们一一扶起,嘿嘿笑道:“大家不必拘礼,还请站起来讲话!”

四人站立起来,为首的那一个恭恭敬敬向魏延道:“魏胜、魏似、魏春、魏风奉老祖之命对渭河聚贤楼做了明察暗访,证明那是一处戕害人命的贼窝;特此赶回来复命!”

薛瑾儿听禀报者如此讲,头皮顿然噌噌噌直想;寻思多亏魏老英雄将自己拽走,要不瑾儿恐怕会被那个名叫刁三的贼头贼脑和那两个打手火火、兔兔剥了皮,煮着吃肉……

薛瑾儿正想,便见魏延说了声:“好好好!”把脸转向薛瑾儿道:“瑾儿大侄女,他们四个是魏胜四兄弟!”

“魏胜四兄弟!”薛瑾儿重复着魏延的话,愕然不已地把眸子瞥向站在眼前的四个人身上;见他们哥哥威猛壮士,完全继承了魏延的基因;便就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拱了拱手,道:“薛瑾儿有幸见到各位壮士,还望多多关照!”

魏延说着,一把拽住刚才禀报的那个彪形大汉的胳膊道:“他就是魏胜,文昌威客栈的老板;老夫的嫡系子孙!”

魏延给薛瑾儿介绍完魏胜,又将其他三个介绍给薛瑾儿道:“这三个一个叫魏似,一个叫魏春,一个叫魏风;他们是同胞四兄弟,名字连在一起就是胜似春风;如果加上我们魏家的姓那就是——魏胜似春风!”

“魏胜似春风!这名字起得太有才啦!真是鸭子下河嘎嘎叫!”薛瑾儿禁不住拍起手来:“老子英雄儿好汉,他爹卖葱儿卖蒜!前辈您看看自己的后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魏胜四人见薛瑾儿说话幽默,身上却穿乞丐衣;以为他是一个乞丐,不明白老祖为何要将一个乞丐弄到文昌威客栈用餐;便就匪夷所思。

魏似、魏春、魏风3三人跟魏胜的想法一样,看看薛瑾儿,又看看魏延;再看看他们兄弟四人;便就面面相觑。

魏胜见胜似春风四兄弟蹙眉瞪眼,笑声呵呵道:“胜似春风四兄弟,这位小姐是唐朝平阳郡公薛仁贵的15世孙瑾儿姑娘!”

胜似春风四人听魏延说抓着羊腿愣啃的乞丐是薛仁贵的孙女,惊诧不已地说叨起来;魏胜大惑不解道:“老祖你说她是女子?那么咋穿一身乞丐装?”

薛瑾儿听魏胜如此讲,瞥了他一眸子;把手中已经啃干净的一根羊腿放回盘子里去,站起身来向里面走了几步;把乞丐衣裳脱下来,一个俏丽人的形象立即显现出来。

胜似春风四兄弟瞠目结舌,只见出现他们眼前的俏丽人惊鹄髻高高绾起,翡翠撒花长绉裙,箭袖小衣;外罩一件红披风。丹凤眼,掉梢眉,身段苗条,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风情。眼眸慧黠灵活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却不失飒爽英姿,温文高雅的大家闺秀气质。

胜似春风四兄弟看得发呆,薛瑾儿把手按在髀间道过一个万福莞尔一笑,道:“四位哥哥安康,小女子薛瑾儿这里有礼啦!”

胜似春分四人见薛瑾儿施礼,慌忙拱手还些,魏胜笑声呵呵道:“老祖,孙儿明白您的用意了,我们马上要去捣毁渭河聚贤楼;平阳郡公的嫡孙千里迢迢赶来是助我们一臂之力啊!”

“算你小子机敏!”魏延瞥了魏胜一眼道:“不是瑾儿大侄女千里迢迢赶来,而是老夫在渭河聚贤楼遇见了她;要不是老夫果断决定将瑾儿姑娘拽出来,她的那匹汗血马恐怕就不会归自己了!”

魏似听老祖如此讲,向前跨了一步道:“老祖,我们这次奉你之命在方圆几十里范围内进行了明察暗访;发现几个村落这几年不断地失踪少女,还在一个名叫扁担沟的地方挖掘出几根人的骨头!”

魏似说着从肩膀上摘下一条稍马拍拍道:“老祖,我们在扁担沟捡回来几根人骨头,您一会儿和瑾儿姑娘鉴别一下!”

魏延见魏似把装有人骨头的稍马从肩膀上摘下来说叨着,扬扬手臂道:“不要打开来,没见瑾儿姑娘正在用餐吗?”

魏似听魏延这么讲,慌忙将稍马收起来吐吐舌头。

薛瑾儿接上话道:“前辈没事的,魏大哥说人骨头不影响小女子吃饭!”

薛瑾儿说着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加了几片牛肉放进嘴里咀嚼着道:“胜似春分四人搞回来第一手实据,那就证明渭河聚贤楼是个真正的贼窝,我们立即部署将其捣毁……”

第116章:推断(1)

魏延听薛瑾儿说出“立即部署捣毁贼窝的话”,眉头顿时绾成一个疙瘩道:“老夫这些日子一直在渭河聚仙楼附近监视里面的动静,魏胜四人也在附近的村落明察暗访;搞到不少村落有少女失踪的信息,又在扁担沟捡到人的骨头!”

魏胜补充着魏延的话:“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聚仙楼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贼窝,但贼窝里面什么情况我们还是两眼一抹黑!”

薛瑾儿瞪圆眼睛凝视着魏胜,重复着他的话:“贼窝什么情况两眼一码黑?”

薛瑾儿说着转向魏延道:“前辈,您当初如何怀疑聚仙楼是贼窝的?”

不等魏延搭话,魏胜亟不可待地抢了话头道:“老祖怀疑聚仙楼是贼窝,是因为看见文昌威客栈门前有一个老妪疯疯癫癫走来走去,嘴里还嘟嘟囔囔说叨着什么?”

“疯疯癫癫的老妪走来走去地说叨着什么!”薛瑾儿惊诧不已道:“怎么回事啊前辈!”薛瑾儿看向魏延诘问:“咋就越来越乱?又冒出一个疯癫的老妪来!”

“疯癫老妪是蜀地广元人,我们就叫她广元老妪吧!”魏延沉吟片刻振振有词道:“老夫在外修行数年回到文昌威客栈,闲暇之时就在大门外转悠;只见广元老妪在大门前不停地来去走动,嘴里还嘟嘟囔囔念叨着什么;老夫觉得蹊跷,上前询问;可广元老妪一见我走过去竟然逃走,心理似乎在惧怕什么!”

魏延说着长叹一声定定神道:“广元老妪跟老夫捉迷藏似地磨叽了两天时间,第三天时可能是饥饿难忍坐在地上不动弹;老夫见她形只影单,精神恍惚;知道是落难之人,便让魏胜将其安顿在文昌威客栈住下来吃饭、喝水、洗澡,老妪的精神得到恢复;才说他是蜀地广元人,来关中这边寻找儿子!”魏延把自己在文昌文客栈重生说成修行归来,还真够老道的。

薛瑾儿听魏延如此讲,讪讪而笑道:“前辈慈悲一哈,探查出一桩冤案;还真是可庆可贺!”

魏延笑了一下清清嗓子道:“老妪说她的儿子名叫唐孝业是个秀才,一年前和书童星儿上京城赶考;一去再无音信,老妪昼思夜想精神恍惚;死的念头都有了!”

顿了一下振振精神道:“前不久,老妪梦见儿子和星儿在关中道一条大河边上的客栈里出现;老妪询问儿子可是儿子不会说话,但儿子的眼神暗示母亲快来救他;老妪便瞒着老头儿一个人独自赶来关中平原;沿渭河一路寻找儿子在梦中召唤她的那个客栈!”

“这事也太蹊跷了吧!”薛瑾儿不屑一顾地说了声看向魏延道:“前辈相信老妪的话?儿子给她托梦会是真的……”

魏延道:“老妪思儿心切,死马就当活马医了;她从广元翻越秦岭来到渭河边上,沿河向东京方向一路寻找;看见文昌威客栈便就驻足不走,希望儿子能从里面走出来!”

“哟呵!”薛瑾儿惊诧不已道:“还真是机缘巧合啊!聚仙楼客栈在渭河边,文昌威客栈也在渭河边;老妪一定是将文昌威客栈当成聚贤楼了!”

“谁说不是!”魏延讪笑一声道:“文昌威客栈和聚仙楼客栈都在渭河岸边;但文昌威不会伤天害理,魏胜当时便提到聚仙楼!”

魏胜见魏延提到他,神情亢奋地扬扬手臂道:“老祖当时让小人把老妪接到文昌威客栈住下来,详细询问她梦中的情景;老妪把她梦见儿子啼哭和客栈的情景赘述一遍,小人立即想到渭河聚仙楼客栈!”

魏风接上魏胜的话:“小人当时跟大哥魏胜在一起,老妪就是这样讲的;她真是把文昌威当成聚仙楼。”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聚贤楼的地理位置和文昌威十分相似,只不过聚贤楼在渭河北岸;文昌威在渭河南岸,两处客栈都是三县交界的地方;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呀!”薛瑾儿茅塞顿开道:“文昌威在扶、岐、眉三县交界的地方,聚贤楼在武、周、太三县交界的地方;天下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就叫无巧不成书!”魏似讪笑一声道:“聚仙楼客栈向北走二十里就是千年古刹八角寺,向南过了渭河能进楼关山;楼关山是匪首牛洪的老巢,牛洪的祖先是牛赖;五代十国时就在楼关山做山大王,朝廷也拿他没有办法;牛洪继承了祖宗的衣钵,把京兆府也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薛瑾儿嘘叹一声道:“原来这样!弄不好聚贤楼背后的老板就是牛洪,而广元老妪的儿子唐孝业和书童星儿有可能是被牛洪这帮匪徒给绑架了!”

“瑾儿说得对!”魏延拍个响掌道:“老夫就当时就是考虑到唐孝业还在聚仙楼,才起意对那里进行监视侦察的!”

魏春插上话:“聚仙楼正是老妪梦中梦见儿子啼哭的客栈,老妪的儿子能在聚仙楼里面啼哭;那就证明他和书童星儿还活着!”

魏春说着慷慨激昂道:“聚仙楼以前的老板叫林放是江南苏州人,现在是一个名叫刁三的家伙当家;刁三也说自己是苏州人,还说是林放的外甥;可刁三主政以来附近村落的女娃娃不断失踪,我们兄弟四人此次奉老祖之命走了一圈子深有体会;走失姑娘的家庭,从早到晚被阴霾笼罩;父母整日以泪洗面!”

“老祖,我们立即捣毁这个贼窝!”魏胜怒不可遏地说着,扬扬手臂器宇轩昂道:“只要老祖发话,小人马上召集庄客来客栈集中!”

魏延没有啃声,薛瑾儿也在思索;魏延沉默一阵后看向薛瑾儿道:“瑾儿大侄女说说你的想法?”

薛瑾儿蹙蹙眉头道:“魏春大哥刚才说唐孝业和书童星儿还活着的话耐人寻味!”

定定神扬扬手臂道:“现在我们可以做出聚仙楼就是贼窝的定论!那个名叫刁三的店小二就是贼窝里面的头;可是这些只能是推断而论并没有真凭实据,仓促前去捣毁如果扑空的话就有牢狱之灾!”

顿了一下沉吟道:“依小女子之见,还得进一步进行侦察拿到真凭实据;但这样的侦察必须和剿灭行动同步进行,不能蜘蛛拉蛋一扯就没完没了……”

第117章:推断(2)

魏延听薛瑾儿如此讲,把手拍得“啪啪啪”声响,道:“瑾儿姑娘讲得好!不入虎穴难得虎子,我们要打进聚仙楼老窝里进行详尽侦察;同时组织人马将那地儿包围起来,一旦拿到真凭实据立即将其捣毁!”

瑾儿姑娘灵机一动,道:“胜似春风四位大哥去聚仙楼附近的村落进行过侦察,说村上不断地有少女失踪;我们何不利用‘少女’二字来做文章!”

魏延和胜似春风四人不明事理地看着薛瑾儿,不知她说的利用少女二字来做文章什么意思。

薛瑾儿向魏延身边近了一步道:“前辈,瑾儿装扮成少女;你装成瑾儿爹爹,我俩以卖唱之名打进聚仙楼去摸摸底细……”

薛瑾儿的话没说完,便被魏延铜钟一样的声音打断道:“瑾儿姑娘真是妇好有经天纬地之才,装扮成卖唱父女进入虎穴之计老夫举双手赞同!”

魏胜听薛瑾儿说她跟魏延装扮成父女以卖唱之名打进聚仙楼内部进行侦察,蹙眉瞪眼想了想道:“装扮成父女卖唱是个好主意,可老祖对音律一窍不通;瑾儿姑娘你恐怕也是……”

魏胜本想说瑾儿姑娘恐怕也是秦琼、敬德站班门外汉;话没说出口便见瑾儿姑娘从腰间抽出一把横笛拿在手中嘀嘀呜呜吹奏起来,曲调竟是《昭君出塞曲》。

魏胜瞠目结舌,凝视着薛瑾儿愣怔一气;站直身子打躬作揖道:“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原来瑾儿姑娘通晓音律;简直就是王蔷昭君!”

薛瑾儿听魏胜提到王昭君,眼前立即显现出那个披着红色斗篷,骑着高头大马,在寒风瑟瑟的北国草原上弹奏琵琶的王蔷身影;声情并茂地贲发出字字珠玑的感慨话语来:

王蔷是秭归的一个女子,为了汉家江山以公主的身份远嫁匈奴;离开生她养她的中原大地时用手中的琵琶弹奏了一出出塞曲。

琴声悠悠中王蔷将进入茫茫大草原,谁又能说在草原不是王蔷生活的转折点?

草原是匈奴生活的地方,这些刚从原始进化过来不久的草原汉子身上有雄性动物的劣性;但王蔷会用自己的柔荑小手将他们一个个抚慰平静。

在匈奴生活的大草原上,王蔷将完成了一个年轻、单纯的汉家女儿到一个情感饱满的女人、妻子和母亲的过渡过程。

她先后嫁了父子两位君王,生了一男二女;这在汉家中原不齿的苟且婚姻在匈奴那里却习以为常,王蔷是女人不是汉白玉雕刻的女神;也不是画上那个永远纤细苍白的汉代美人,她必须入乡随俗融入匈奴人的生活。

真正的昭君在走进草原之后必将会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去爱与被爱,去溶入草原那奶茶一般热滚浓醇的情爱中。

王蔷爱这片草原,在大草原没有秭归山水中天真烂漫的嫱儿;没有汉宫大殿上惊鸿一瞥的公主,只有宁胡阏氏王昭君。

在那里有她的君王呼韩邪大单于,也许当昭君老去、容颜不再的时候;她会一人独坐在夕阳下回想起当年在甘泉宫里初见元帝与单于的情景。

当看到目瞪口呆的皇帝时她是否想过原来锦衣玉食、三千宠爱于她并不是个神话,它们离她那样近触手可及。

王蔷终于将自己的柔荑小手放入那位匈奴君王的掌中,从此追随他去草原骑马放歌;去荒漠尽情奔跑,英雄美人相依相伴;这又何尝不是幸福?离开,或许才是真正的归宿。

王蔷在草原上弹她最爱的琵琶给她的丈夫听,给她的孩子听;给匈奴所有的百姓听,琴声淙淙,宛如,宁静、清淡,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田……

薛瑾儿的有感而发,使魏延和胜似春风四人对她刮目相看;魏延畅笑不止道:“瑾儿姑娘多才多艺!我们下一步就依照她说的去做,不过要同步行动!”

魏延说着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老夫和瑾儿姑娘装扮成卖唱的父女直接打进聚仙楼,胜似春分你们四人召集庄客埋伏在距离聚仙楼不远的那片林子里;我俩发现情况后会在聚仙楼点燃一堆火来,你们看见火光立即杀进来!”

魏延部署完毕,薛瑾儿沉吟一阵看向魏胜道:“不知魏大哥能召集来多少庄客?”

魏胜挺直身子胸有成竹道:“整个五丈原的庄客有四五千,魏延城能召集来的有四五百人!”

薛瑾儿掩嘴一笑,道:“兵在精而不在多,依小女子只见有100名壮丁足够;如果有马匹的话四五十个也行!”

魏似接上话:“魏延城有马匹的庄客不少,可是能骑马打仗的也就十几来个!”

“那就把十几个会骑马的召集上来!”薛瑾儿振振有词道:“再召集七八十个不会骑马但武艺高强的壮丁一道前行!前辈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魏延附和着薛瑾儿的话对魏胜说道:“魏胜你做总头儿,魏似、魏春、魏风你们3人配合,组织庄客成队后将老夫和瑾儿姑娘的马匹、兵器一到带上在聚仙楼附近埋伏,听候老和瑾儿姑娘的命令;将聚仙楼这个祸害百姓的贼窝点彻底捣毁!”

魏胜四兄弟得令,就要前去召集庄客;魏延把目光向窗户外边扫了扫道:“天快亮了大家还是先睡一觉,具体行动的时间定在明天上午辰时!”

薛瑾儿听魏延说具体行动的时间是明天上午辰时,有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道:“前辈,行动时间为什么要选在白天?”

“白天行动才不会引起聚仙楼的重视!”魏延胸有成竹道:“如果装扮成送亲或者奔丧的队伍更就有隐秘性!”

“好呀!那就让庄客装扮成送丧的队伍!”薛瑾儿拍个响掌欣欣然道:“弄一副棺材让大家抬着,装扮成朝廷官员谢世;灵柩送回老家安葬的样子,情景会更加逼真!”

魏延和胜似春分四兄弟完全赞成薛瑾儿的创意,薛瑾儿蹙蹙眉头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们要在这里弄明白!”

魏延瞥了薛瑾儿一眼道:“瑾儿大侄女又想起什么鬼道道来咧?”

“还不是前辈您提到的广元老妪的事!”薛瑾儿若有所思地说:“解铃还得系铃人,前辈说广元老妪的儿子名叫唐孝业,书童星儿陪同他赶往东京应考;一年时间没有音讯,但唐孝业给老妪托梦变成哑巴在临近渭河的一个客栈里面,我们得把这个作为重点!”

魏延不以为然道:“如何来做重点还望瑾儿姑娘吗明示!”

薛瑾儿无容置否地说:“前辈您觉得唐孝业和书童星儿活着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大?”

魏延见薛瑾儿对前面讲过的话有持怀疑态度,略一思忖对胜似春风四兄弟道:“众人拾柴火焰高,魏胜你们兄弟四个说说广元老妪的儿子是不是还活着;当然要凭自己的感觉!”

“小人认为唐孝业和星儿还活着!”魏似慷慨激昂地挺挺胸部道:“亲人之间有种情愫叫亲情感应,唐孝业发出自己身处危险之地的讯号被她母亲以做梦的形势接收了;广元老妪才从故里赶来!”

魏胜、魏春、魏风的观点跟魏似相同,魏延振振精神道:“瑾儿大侄女,现在我们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啊!”

“那我们就依照唐孝业和星儿还活着的方案设定行动步骤!”薛瑾儿扬扬洒洒道:“问题是唐孝业和星儿在广元老妪的睡梦中是哑巴,他们两个如果在渭河聚仙楼;会在哪个方位……”

“起觉寺!”魏胜突然说了一声:“起觉寺在聚仙楼的北边,两者之间有一二十里路;我们四兄弟这次明察暗访得知,起觉寺这几年的香火十分旺盛;唐孝业和星儿被弄成哑巴后是不是在寺院里做和尚?”

“不不不!”薛瑾儿晃动着手指头否决了魏胜一般观点,道:“贼首们不可能恁般仁慈!”

薛瑾儿否定了魏胜一半观点赞同一半,赞同的那一半儿是:唐孝业和星儿被弄成哑巴后是在起觉寺,但并非做和尚而是干其它的事;起码应该是苦力。

魏延听薛瑾儿做出这样的判断,有点疑虑地问:“聚仙楼有苦力可干吗?”

薛瑾儿扬声大笑,道:“前辈在诸葛亮麾下七擒孟获战绩斐然,咋就没有学到一点阴谋诡计的手段?”

魏延面面相觑,薛瑾儿笑声呵呵道:“瑾儿刚才听了胜似春风四兄弟的介绍,知道聚仙楼是在关中道三县交界的渭河北岸;以聚仙楼为中心,北可以上起觉寺;南直通楼关山,东到京兆府;西到凤翔府,而距离起觉寺和楼关山更近一些;要是他们在地下开挖通道行走,不是能避开众人目光来去自如吗?”

“对呀!瑾姐儿你讲得太对咧!”魏延突然手舞足蹈起来,对魏胜喊了一声:“孙儿马上通知广元老妪,就说明天我们带着她去见儿子!”

胜似春风四兄弟见老祖这么讲,你看看他他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薛瑾儿声腔洪亮道:“四位大哥无需迟疑,你家老祖想的跟瑾儿想的完全一样;我们立即调整方案;来他个声东击西,从起觉寺那边着手寻找蛛丝马迹……”

第118章:推断(3)

100多人的灵柩护送队扯成一条线向起觉寺而去,前面是两辆大车拉着的灵柩;每辆大车由四匹马拉拽,上面都放一口棺材。

两口棺材中装的全是刀、枪、戟矛、诸类的兵器,当然还有鞭、锤、棍棒。

薛瑾儿、魏延、广元老妪3人装扮成一家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3人现在是一家子,魏延是爹爹,广元老妪是妈妈;薛瑾儿只是闺女。

3口人装扮的是卖艺一家人,魏延手中拎一把琵琶;广元老妪拿两根梆子,薛瑾儿则是把横笛挽在手中笑声盈盈。

卖艺一家人中魏延一点乐感也没有,拎把琵琶完全是装潢门面。

薛瑾儿则是歌手加乐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这恐怕就是大家闺秀的优点。

薛瑾儿的是唐朝平阳郡公薛仁贵的第15世嫡系孙女,薛瑾儿还没出世时爷爷就在汴梁皇宫中做殿前都指挥使;薛瑾儿一声下来,爷爷便请来琴、棋、书、画各门老师对她进行艺术渗透。

当然薛瑾儿喜爱的还是武功,但磨刀不误砍柴工;薛瑾儿在习练武功的同时,对琴、棋、书、画诸门艺术并未放松;由于对音乐表现出和武功一样的热爱,因之用乐手称呼她并不为过。

薛瑾儿吹得一口好笛,横笛吹奏出来的音律能把天空飞翔的鸟儿吸引下来栖在大树上聆听。

薛瑾儿能弹奏一手琵琶,跟白居易《琵琶行》中的描述的琵琶女别无二致: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

广元老妪却能唱山歌,而且唱的是川北民歌。

昨天夜里,魏胜把广元老妪从客房中呼唤醒过来告诉她;说她儿子唐孝业和书童可能还活着,广元老妪听立即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嘴里不住声地呼喊儿子唐孝业的名字念念有词:“儿啊!这是佛祖保佑嘛!佛祖托梦为娘,为娘千里迢迢赶来;我儿果然还活在世上……”

魏胜见广元老妪见风便下雨,慌忙把她从地上拽起开道:“老妇人不要激动,小人只是说我家老祖和瑾儿姑娘是这样分析判断的,你儿到底啥情况恐怕还是未知数……”

“魏小哥不相信我儿唐孝业还活着的话!”广元老妪突然诘问起魏胜来了:“老身在睡梦中梦见他是活蹦乱跳的只是不会说话罢了”

魏胜惊悸不已,痴呆呆凝视广元老妪半天郑重其事道:“睡梦中的事情不一定准确,我家老祖和瑾儿姑娘让小人喊醒老妇人;是让你配合前去营救!”

“你家老祖是不是三国英雄魏延!”广元老妪冷不丁冒出这样的话。

魏胜目瞪口呆,死死盯着广元老妪不知如何回答。

广元老妪向魏胜跟前近了几步道:“魏小哥怎么不说话,老身问你你家老祖是不是三国英雄魏延!”

魏胜不能把魏延重生的消息披露出去,这是因为老祖重生时有过交代。

广元老妪见自己问了几遍魏胜仿佛一个闷葫芦,便就自顾自地讲述起来:“魏小哥不告诉老身那老身就告诉你吧!”

广元老妪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你家老祖曾经是功勋至伟的蜀国大将汉中太守,为诸葛亮鞍前马后建立了不朽功劳可是诸葛亮小心眼每每思念要加害他;魏延最后被马超的从弟马岱斩杀在汉中虎头桥,千古冤案就这样形成!”

魏胜听广元老妪对老祖的事情了如指掌,大眼瞪小眼地凝视着她。

广元老妪莞尔一笑,道:“魏小哥不要用狐疑的眼神盯着老身,老身家在广元距离汉中虎头桥不远;老身从小便崇拜魏延,长大后没少去虎头桥和魏延的陵寝跟前祭奠!”

广元老妪说着神情亢奋道:“老身祭奠魏延赢得了回报,那天晚上做的儿子唐孝业在渭河岸边一家客栈之中时也梦见了魏延;魏延竟然还活着,他说要把唐孝业营救出来还给老身!”

广元老妪泪说着泪流满面,喋喋不休道:“魏延是说一不二的英雄,他说要替老身营救儿子;唐孝业一定会回到娘的身边!”

广元老妪的话使魏胜瞠目结舌,魏胜哪里会想到广元老妪讲出石破天惊的话来。

魏胜那天外回到家中累的够呛,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可老祖走进他的梦中来了。

魏延的画像在他遇害后在儿孙手中代代相传,魏胜箱子底就压着衣服老祖的画像;走进睡梦中来的老祖跟画像上一模一样。

魏胜惊得喊出声来,老祖却笑盈盈说道:“魏胜嫡孙无需惊慌,在下正是你的老祖魏延;魏延770年前被人屈杀,但上苍顾怜让在下重生;就在这天夜晚……”

魏胜梦到这里后自己惊醒了,一声冷汗坐在床榻上大半天回不过神来。

老祖被马岱斩杀汉中虎头桥还夷灭了他的三族,但有一个儿子逃脱了;这个儿子就是魏胜的先祖魏续。

先祖魏续的名字是后来改叫的,蜀国灭亡后先祖魏续定居在五丈原魏延城;给后代留下遗言:世世代代守护忠臣老祖战斗过的城池,平息民间舆论强加在老祖身上的诬陷不实之词。

魏胜牢记先祖魏续的遗言,在五丈原魏延城几百亩土地重新修建的城镇、村寨、商埠、客栈;迎接四方宾客。

魏延城商埠在北宋年间是关中道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魏胜将其命名为魏家埠。

魏家埠承担着水路的重要运输任务,从汴梁以及江南运往宋夏边境的粮食、货物都要在魏家埠中转,然后通过陆路发往前线。

魏家埠终年商贾不断,魏胜又利用文昌威客栈的住宿便利向四面八方的来客宣讲魏延的丰功伟业;驳斥魏延脑后有反骨谬论;使过往宾客对魏延的反臣认识日益在变。

但魏胜难能相信老祖魏延会重生的事情,可是睡梦里面明明白白地看见老祖了;老祖还给他说出挖心窝的话。

魏胜忐忑不安地回忆着自己做的那个朦朦胧胧的梦,不禁灵机一动默默说道:“弄不好这是真实的事情,魏某何不上后堂那边看看……”

魏胜嘴里说着,便就爬起身子向后堂而去;进得门去,只见那幅老旧的床榻上躺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人;不是先祖魏延还是谁?

魏胜惊得差点掉魂,跪在地上死劲叩头;魏延从床榻上走下来和他拉呱起来,叮咐他要保守秘密。

魏胜保守着老祖魏延重生的消息,对魏延的真人突然驾到;谎说这是本家老祖,在外修行几十年现在回归了;府内上下便都相信。

然而广元老妪也梦见魏延重生,还说得如此的逼真和肯定;魏胜不知所措地凝视着广元老妪。

广元老妪兴奋难抑,竟然哼唱起川北民歌:

正月闹元宵,

二月把花报,

三月与姐打私交,时时把心焦。

四月正栽秧,

五月是端阳,

六月与姐进绣房,二人好心肠。

七月是月半,

八月是中秋,

九月才煮重阳酒,望郎我家走。

十月下大雪,

冬月来不得,

腊月与姐过年节,心内如刀切

……

第119章:推断(4)

魏胜听广元老妪唱起了歌谣以为她神经错乱,慌忙将她锁进屋子里喊来薛瑾儿和魏延。

薛瑾儿和魏延来到广元老妪打寝的那间客房门口,一阵悠扬抒情的歌声穿过窗户扬了出来。

薛瑾儿一怔,询问一旁的魏胜,道:“魏大哥,这是广元老妪歌唱!”

“是啊!”魏胜不遮不掩,神情有点紧张地说着:“我把营救她儿子的事情刚说出口,她便激动起来;又笑又唱,八成是脑子出了毛病!”

“魏大哥你说错啦!老妪歌唱的川北民歌;川北民歌小女子接触过,这就是这种腔调!”薛瑾儿兴奋不已地说着:“广元老妪并非脑子出了问题,而是她发自内心的高兴;快把门打开来!”

魏延听薛瑾儿如此讲,在魏胜后脑勺上凿了一栗暴道:“你这臭小子真是胡拉被子乱扯毡嘛!广元老妪好好的你竟说人家脑子出了问题!”

魏胜嘻嘻哈哈把刚才锁上的客房门打开来,薛瑾儿走进门去;见广元老妪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扑上前去将她紧紧抱住嘘寒问暖。

广元老妪和薛瑾儿相拥一起说了几句话,走到魏延跟前道个万福说:“魏大将军在上,请受民妇陈婷一拜!”

薛瑾儿听广元老妪自称陈婷,还喊了一声魏大将军,痴愣一阵后问道:“嬷嬷你喊前辈什么来着?”

“魏大将军啊!”广元老妪不屑一顾道:“他是《三国》英雄魏延魏文长啊!奴家的先祖跟魏大将军生死与共过!”

薛瑾儿瞠目结舌,魏延更是不知所措;陈婷说她的先祖是蜀国大将陈式,先祖给她托梦说魏延在五丈原魏延城重生;有可能帮你找到儿子;她才赶到这里寻找唐孝业。

一开始陈婷是将文昌威客栈当成睡梦中儿子出现的地方,一开始便是魏延跟自己搭讪;陈婷不相信魏延会在这里重生,可观察几天发现先祖托的梦不是妄说;后来有饥有饿昏晕过去,是魏延和魏胜搭救了她;她才相信魏延重生是事实……

陈婷以特立独行的方式出现在文昌威客栈,说自己是蜀国大将陈式的后代;这让魏延和薛瑾儿瞠目结舌,世界上果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但站在眼前广元老妪——陈婷真实的存在,薛瑾儿和魏延不相信也得相信。

魏延凝视着陈婷,想起诸葛亮四伐中原时;陈式由于违抗军令被斩首的场面便就浮现在脑海中——

诸葛亮部署蜀兵四伐中原,派魏延、张嶷、陈式、杜琼四将引二万兵丁取箕谷而进。四人正行之间忽报参谋邓芝到来,四将问其故,芝曰:“丞相有令:如出箕谷,须提防魏兵埋伏,不可轻进。”

陈式曰:“丞相用兵何多疑耶?吾料魏兵连遭大雨衣甲皆毁,必然急归安得又有埋伏?今吾兵倍道而进可获大胜,如何又教休进?”芝曰:“丞相计无不中,谋无不成,汝安敢违命?”式笑曰:“丞相若果多谋,不致街亭之失!”

魏延想起孔明向日不听其计,亦笑曰:“丞相若听吾言,径出子午谷,此时休说长安,连洛阳皆得矣!今执定要出祁山,有何益耶?既令进兵,今又教休进,何其号令不明。”

陈式曰:“吾自有五千兵,径出箕谷,先到祁山下寨,看丞相羞也不羞!”

芝再三阻当,式只不听,径自引五千兵出箕谷去了。邓芝只得飞报孔明。

陈式引兵行不数里,忽听的一声炮响四面伏兵皆出。式急退时,魏兵塞满谷口,围得铁桶相似。式左冲右突不能得脱。忽闻喊声大震,一彪军杀入,乃是魏延,救了陈式,回到谷中,五千兵只剩得四五百带伤人马。背后魏兵赶来,却得杜琼、张嶷引兵接应,魏兵方退。

邓芝回见孔明,言魏延、陈式如此无礼。孔明笑曰:“魏延素有反相,吾知彼常有不平之意,因怜其勇而用之。久后必生患害。”

正言间,忽流星马报到,说陈式折了四千余人,止有四五百带伤人马屯在谷中,孔明令邓芝再来箕谷抚慰陈式,防其生变。一面唤马岱、王平吩咐曰:“斜谷若有魏兵把守,汝二人引本部军越山岭,夜行昼伏,速出祁山之左,举火为号。”又唤马忠、张翼吩咐曰:“汝等亦从山僻小路,昼伏夜行,径出祁山之右,举火为号。与马岱、王平会合,共劫曹真营寨。吾自从谷中三面攻之,魏兵可破也。”四人领命分头引兵去了。孔明又唤关兴、廖化吩咐曰如此如此,二人受了密计,引兵而去。

孔明自领精兵倍道而行,复出祁山;大获全胜;劳军以毕,魏延、陈式、杜琼、张嶷四将入帐,拜伏请罪。

孔明曰:“是谁失陷了军来?”延曰:“陈式不听号令,潜入谷口,以此大败。”式曰:“此事魏延教我行来。”

孔明曰:“他倒救你,你反攀他!将令以违,不必巧说!”即令武士推出陈式斩之……

魏延寻思着陈式之死,诸葛亮为自己解脱;不禁心潮澎湃,陈式是由于违命折了三四千人马被诸葛亮斩首;魏延一直认为陈式会嫉恨自己。

可陈式死后竟然给自己的后代托梦,说魏延在五丈原文昌威客栈重生;从这个层面讲,陈式对魏延还是十分信任的。

魏延想着陈式,重新把目光扫向陈婷;这才发现此刻的她亭亭玉立;尽管年岁已经五旬可面容姣好,身段苗条;不失美人风范。

薛瑾儿见魏延一眼眼盯看着陈婷,不禁潸然而笑道:“前辈,你看见陈婷嬷嬷是不是想起跟你一起在箕谷被魏兵司马懿大军围困时的陈式?陈式后来由于违反军令被诸葛亮斩了,可是他在窘迫之中还是前辈您营救的啊!”

魏延看看薛瑾儿没有吭声,薛瑾儿沉吟一阵道:“前辈,有陈嬷嬷加入,我们的营救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魏延不明白薛瑾儿成功一半的意思,薛瑾儿嘿嘿笑道:“我们此前商定装扮成卖唱父女;可现在天降陈婷嬷嬷,她是川北民歌手;我们装扮成一家子卖唱不是更得劲!”

魏延讪讪而笑,把手指指薛瑾儿道:“瑾儿姑娘你真是个鬼钻子,什么样的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陈婷嬷嬷能唱川北民歌,薛瑾儿和魏延以及胜似春风四兄弟缜密商定的深入聚贤楼进行侦探,让胜似春风敌人带领庄客埋伏丛林里面的计划就得改变;而决定实施近交远攻的策略直奔起觉寺,从起觉寺撕开一道口子拔出萝卜带出泥将聚贤楼贼匪一网打尽。

薛瑾儿和魏延改变行动方案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魏风提供的一个线索——起觉寺的方丈弘远不是中原人,而像西域那边的妖僧。

薛瑾儿和魏延、胜似春风四兄弟反复权衡了行动的方案;敲定先上起觉为上策……

骑马的,步行的送丧队伍在夏日的关中平原上快速行进;薛瑾儿突发奇想地让两辆马车停下来;自己跟魏延、陈婷三人坐了上去,她弹奏琵琶让陈婷吟唱川北民歌。

陈婷笑声盈盈地唱起了川北民歌《十写》来:

一写郎无义,花园把奴戏,戏妇上楼抽了梯,做事不在理。

二写郎不该,当初情何在,贤妹得病是你害,望郎你不来。

三写小骄骄,骄骄不来了,骄骄过河抽了桥,丢奴谁知道。

四写小乖乖,乖乖你不来,没学赵巧送灯台,一去永不来。

五写五情哥,为妹哪些错,鞋尖脚小丢下我,不可真不可。

六写六老庚,同年共月生,你在我家耍几春,长期共朵云。

七写郎要走,必定外面有,柑子树上结石榴,那事没来头。

八写要鞋穿,不分昼夜赶,眼睛熬个亮圈圈,送郎心喜欢。

九写一双鞋,穿去又穿来,穿奴的鞋儿要记待,莫贪半文财。

十写书儿起,无人送书去,隔壁子有个小兄弟,此事拜托你。

送书托你去,奴不空慢你,做双鞋儿想谢你,盘费算我的。

缎儿八寸八,镶边鞋儿扎,镶边鞋儿满口花,萝卜来安芽。

缎儿九寸九,鞋儿做待有,不知大小合不合,这要看你的脚儿成不成……

第120章:起觉寺(1)

薛瑾儿坐在马车上弹奏琵琶,广元老妪陈婷唱着川北民歌;一行人扬扬洒洒向前赶路,经过渭河聚贤楼时薛瑾儿让人马停了下来。

很快,便见昨天夜里试图黑她汗血马的刁三、火火、兔兔十几个从大宅院赶出来站在门口观望。

刁三见是一支上百人的送丧队伍,前头两辆马车上载着两口棺材;连个女子一个手中拎着琵琶弹奏,一个女子扯开嗓子歌唱;两个女子身旁还站着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棒子在击打。

“这是送葬人家请来的唱诗班子!没见他们敲敲打打,歌歌唱唱的吗?”刁三对一旁的火火、兔兔说着:“看样子这支送葬队伍声势不小,死去的人地位不会太低!”

薛瑾儿在马车上一边弹奏琵琶一边把目光向刁三这边射来,见刁三手舞足蹈地叙说一气,便让小厮从饭馆里抬出一大缸子水请庄客来喝。

薛瑾儿迅速反应,从自己的发髻中拔下一根银簪递给魏延道:“前辈快去检验一下,水中如果有毒;我们立即打将起来先拔掉这个贼窝!”

魏延不敢怠慢,拎着薛瑾儿给他的银簪跑到聚贤楼小厮送来的水缸跟前对庄客们说了声:“你们都给老子让开,老子一大把年纪应该先喝!”

胜似春风见状,慌忙把几个打算上前喝水的庄客攉开来;魏延走上前去利用舀水的机会趁机将银簪扔进水缸里面,见银簪没有什么反应;才给魏胜四兄弟嘀咕几句,说这水能喝。

庄客们围在一起喝起了水,薛瑾儿将魏胜喊到跟前交代了几句。

魏胜心领神会地走到刁三跟前躬身一礼道:“感谢掌柜热情送水!我们是郭将军属下,郭将军和李将军为国捐躯;我们将他们送回山东老家安葬,但前方战事又在吃紧;加上天气炎热我们打算改变行程和计划!”

刁三听魏胜说打算改变行程和计划,顿时显得精神起来,不无兴奋地盯视着魏胜道:“壮士言之有理,这么热的天人送不到山东就会腐烂;不才建议你们还是就地安葬为好!”

“就地安葬!”魏胜嘴里说着,惊悸不已道:“小人对关中这地儿两眼一抹黑,还望相公指点迷津!”

刁三把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转动几下道:“壮士要是信得过在下的话,那就迅速赶往起觉寺!”

“起觉寺!”魏胜佯装惊怵地说:“起觉寺在什么地方?”

刁三把手向北指指道:“从我们这座聚贤楼向北走20里地就是起觉寺,起觉寺方丈弘远大师道法高明;让弘远大师为郭将军、李将军做七天道场超度亡灵,然后安葬寺院坟地;尔后再迁骨移棺也不为迟!”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刁三的话也不无道理;可薛瑾儿觉得这厮是有所企图,便对一旁的魏延道:“前辈,胜似春风四人说他们在扁担沟发现人的骨骼;哪里是不是起觉寺的坟场!”

魏延一怔,瞥了薛瑾儿一眼道:“这个老夫也不明白啊!要不我下去问问?”

魏延说着看了薛瑾儿一眼嘿嘿笑道:“你这鬼丫头心眼儿是不是太多,刚才让老夫试探刁三送的水里面有没有投毒;结果你是捕风捉影……”

薛瑾儿见魏延啰啰嗦嗦,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同志请不要犯浑,有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名叫刁三的家伙不是好鸟,因此对他要处处设防才是!”

魏延在薛瑾儿的揶揄中又一次执行她的指令,骁勇善战的魏大将军在薛瑾儿一个女流面前竟然显示得服服帖帖;跟他在诸葛亮面前的傲慢和气盛判若两人,这恐怕就是时过境迁效应吧!

魏似又一次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魏似跟前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魏似来到魏胜跟前说了声:“大哥,这位相公的建议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不过我们得问明白起觉寺的坟场在什么地方,郭将军、李将军安葬那里保险不保险!”

魏似如此这般说着,扬扬手臂补充道:“人说江南才子北方将,关中土地埋皇上;关中地面皇陵成堆也招致来一批又一批的盗墓贼,郭将军、李将军尽管没有多少所陪葬品,但如果被盗墓贼撅了坟墓毕竟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魏似这么一讲,刁三立即慷慨激昂道:“起觉寺的坟场在扁担沟,那里非常安全;不远处就是隋文帝和隋炀帝的陵寝,隋炀帝的陵寝尽管是衣冠冢;但从来就没有被盗挖过,郭将军、李将军安葬那里后绝对安全!”

薛瑾儿魏胜和魏似报来情况后心中豁然开朗,寻思觉寺才是最大的贼窝;而渭河聚贤楼的刁三、楼关山的匪首牛洪全是起觉寺方丈弘远打工的。

薛瑾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魏延后,魏延惊悸不已道:“照瑾儿大侄女的判断,我们深入虎穴的地方应该是起觉寺而不是聚贤楼!”

薛瑾儿神情严峻道:“只要把起觉寺拿下来,一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聚贤楼和楼关山将在我们的掌控中全部击灭!”

薛瑾儿跟魏延在这边咕咕哝哝时,魏胜、魏似和刁三在那里也说得热络。

魏似在魏胜跟刁三称兄道弟时,溜到薛瑾儿跟前请领新旨意;薛瑾儿郑重其事道:“按照原来计划直奔起觉寺……”

薛瑾儿和魏延率领的庄客化装成奔丧的队伍在聚贤楼客栈门前做了暂短整修后来到起觉寺。

薛瑾儿、魏延、广元老妪陈婷依旧装扮成一个卖唱的3口之家坐在马车上。

远远的,薛瑾儿看见起觉寺雄宏的外观:大殿雄立,僧楼光鲜,钟楼、鼓楼分布两边。

薛瑾儿抢先下了车,却见几十个身穿橘黄色僧服的和尚列队站在大殿门口;在一个身披袈裟的方丈率领下迎接薛瑾儿她们。

薛瑾儿看见列队迎接的和尚,对一旁的魏延和陈婷道:“前辈、嬷嬷,起觉寺的和尚在方丈带领下列队欢迎我们,你们不觉得蹊跷?”

魏延和陈婷面面相觑,不知薛瑾儿什么意思。

薛瑾儿见两人懵懵懂懂,神情亢奋道:“迎接我们的方丈可能就是弘远,可是你看他哪里是什么西域人活脱脱的大唐东土人士啊!而且方丈大人一定是接到刁三那边送来的信息后做出这样的举做的?”

薛瑾儿话中包含了几个未知数:第一是方丈不是西域人,那么魏风讲的那个西域来的妖僧哪?答案是不可知,这其中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是起觉寺的和尚、方丈可能已经接到刁三那边报来的消息,那么就说刁三的人是赶在薛瑾儿她们前面赶到起觉寺的。

刁三的人能赶在薛瑾儿她们前面给起觉寺的方丈报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走了捷径,但陆地上的捷径好像没有。第二种可能就是地下有暗道直接从聚贤楼通往起觉寺。

地下有暗道这种可能性十有八九成立,要是这样的话才符合薛瑾儿前面的推断——广元老妪陈婷的儿子唐孝业和书童还活着,两人被弄成哑巴后;在地下给刁三这帮贼匪修建通道,而扁担沟发现的人的骨头很可能就是被强制的老工的残骸……

薛瑾儿如次这般地分析一番,魏延和陈婷瞠目结舌;魏延看看列队成形站在大佛殿前面迎接的方丈和和尚,笑声询问薛瑾儿道:“瑾儿姑娘您分析得有一定道理,那我们怎么办;就此打将起来吧……”

第121章:起觉寺(2)

薛瑾儿听魏延说出“我们就此打将起来”的话,慌忙小声警告他道:“前辈不可造次!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我们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接受他们迎接;这才叫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魏延讪笑几声不在言传,3人下了马车走到魏胜跟前;薛瑾儿郑重其事道:“魏大哥立即传下口令给庄客,叫大家不要鲁莽行事;一切要按计划行动!”

顿了一下扯扯魏胜的胳膊道:“从现在起魏大哥就是魏将军,你得听瑾儿的指挥;其他人要听你的口令!”

魏延听薛瑾儿如此讲,不禁笑出声来;将嘴巴往她耳朵跟前凑了凑道:“好一个鬼精灵,让魏胜听你的庄客们又听魏胜的;那么把老夫往哪里搁?老妹子你说是不是?”魏延看着广元老妪陈婷说着,希望陈婷能够向着他说话。

陈婷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吭声,魏延接着前面的话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自告奋勇要做领导嘛!”

陈婷已经跟魏延混得很熟悉了,见他唠唠叨叨;嘻嘻哈哈笑了两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道:“好一个魏大将军摆的什么老资格!知道不知道能者多劳的古训?人家瑾儿姑娘脑瓜子比你的灵光,做领导那是上苍之意;你那不服人的臭毛病又犯哪?”

陈婷说着咽咽喉咙道:“魏大将军上次犯了看不起人的傲慢毛病使诸葛亮死了还不放过你,现在又犯小心瑾儿姑娘做第二个诸葛亮!”

“你这是哪里的话?”魏延不满意却是欣欣然道:“老夫对瑾儿姑娘做领导是举两把手赞同,陈家大妹子你可不能一头吹胀一头捏塌好不好……”

陈婷一本正经道:“魏大将军你要明白,军中无戏言,轻侮领导是杀头之罪;奴家先祖陈式当年掉脑袋的事情你忘哪?”

魏延见陈婷谈起她的先祖陈式的事,慌忙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

薛瑾儿见魏延和陈婷两人谈得投机,心中暗暗高兴;向魏延和陈婷跟前近了一步道:“魏胜大哥做起觉寺这边的总指挥,我们3个依旧装扮成卖唱一家人过去;在大雄宝殿前面先唱上一气曲子观察情况……”

魏胜将薛瑾儿的口谕秘密向100名庄客做了传达,提醒大家不能轻举妄动使整个“套狼”计划泡汤;敢有违命者军法从严。

100名庄客领会了魏胜的命令,魏胜便让魏似、魏春、魏风3人前面带路,向起觉寺大雄宝殿走去。

站在大雄宝殿前面的方丈和几十个和尚见奔丧队伍走了过来,一个个振奋精神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迎上前来。

魏胜走在最前头和身披袈裟的方丈相遇,方丈对魏胜阿弥陀佛一番款款说道:“老衲弘远方丈,接到聚贤楼送来的消息;说郭将军、李将军要在鄙寺超度,老衲特意安排众僧前来迎接!”

弘远方丈说着把目光四处扫扫,道:“为郭将军、李将军奔丧的兵士还真不少嘛!”

弘远方丈若有所思地说着,定定神道:“来的人再多起觉寺也能安排大家休息!你们未来之前老衲已经吩咐下去,让徒儿腾出了几十间僧房;大家晚上打寝的地方绰绰有余!”

弘远方丈一脸慈祥地说着话,不慎却说漏嘴——聚贤楼那边传来消息云云。

聚贤楼那边传来消息怎么会是说漏嘴?这是因为薛瑾儿怀疑聚贤楼和起觉寺暗中勾结,用了围魏救赵之计,而弘远方丈明目张胆地讲出来接到聚贤楼送来的消息;两者沆瀣一气的事情便就坐实。

魏延听弘远方丈如此讲,惊诧不已地看看这个秃驴又看看薛瑾儿;见秃驴弘远一脸和气面容慈祥,不像作奸犯科之徒;心中便犯叽咕。

倏尔,魏延想起魏风讲过的起觉寺方丈不是中原人士,而是西域妖僧的话;心中猛然醒悟:眼前这个方丈可能是起觉寺真正的长老,而他是被西域妖僧控制了;万不得已才堂而皇之率领众僧前来迎接这支打着奔丧旗帜前来“套狼”,这就叫你哄他他哄你看谁哄谁更完美……

魏延心中正想,只见薛瑾儿把嘴巴凑到他跟前说出跟他相同的话语;两人心照不宣地相对一笑,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必胜的信心。

奔丧队伍被弘远方丈安排在僧房里休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小僧尼过来通报;说法事马上开始要二三十个人前去配合。

薛瑾儿想了想,让魏胜、魏似、魏春、威风各带二十多个人分成四组;轮流休息、配合和尚做法事。

魏胜先带着二十多个庄客赶去大雄殿前面的广场上,薛瑾儿、魏延、陈婷3人跟魏胜这支小队一起去。

薛瑾儿先弹奏了琵琶调《春江花月夜》又响了横笛《胡笳十八拍》;陈婷在薛瑾儿的音乐伴奏下吟唱川北民歌,薛瑾儿和陈婷的演唱完毕;弘远大师领着几十个和尚起念《金刚经》。

西天的太阳已经落山,起觉寺大树上的知了拼命地聒吵起来;知了的叫声和和尚的诵经声融合一起,营造出气势磅礴的雄壮气氛。

然而弘远方丈哪里知道,薛瑾儿的这支奔丧队伍完全是在演戏;而弘远方丈受西域妖僧阿莫异能指示真做道场目的却要迷醉这一帮奔丧的队伍,然后将他们一个个杀死。

弘远方丈是释迦摩尼虔诚的弟子,但自从被西域妖僧阿莫异能控制后完全成为一个傀儡;对阿莫异能的口谕是坚决执行,一丝一毫也不敢怠慢;倘若稍有不恭;弘远方丈和他的几十个佛家弟子就会人头落地。

阿莫异能曾经在弘远方丈和几十个弟子面前演示过割取颅脑,采撷浆精的过程;那是杀人表演,残忍的手段连禽兽也不如。

那是阿莫异能闯进起觉寺的那个下午,杀千刀的魔头率领了30多个如狼似虎的魔教弟子闯进起觉寺来,要弘远方丈带头屈从雪山魔教;如果不答应就杀光寺内的所有僧人。

远法师是堂堂正正的僧人、法老、方丈,岂能一见恶人就怂;他组织众僧反击,但100多名弟子很快被杀死二三十个。

弘远法师为了保护僧人的性命,只好屈从阿莫异能。

阿莫异能见弘远法师屈从,让手下将存活着的几十个个僧人驱赶到大雄宝殿前面的广场上;拉出三个来在前面做提取浆精掩饰。

三个僧人的脑袋被活生生砍了下来,歹徒们将脑袋中的脑浆收集起来进行凝练提取;最后浓缩成黄豆大的一小粒取名“浆精丸”。

浆精丸是阿莫异能喂养蛤蟆的食粮,阿莫异能手中的法器是一根“九蛤禅杖”。

九蛤禅杖是法器也是兵器,上面有九只癞蛤蟆;九只癞蛤蟆要食用人的脑浆精华才能存活释放魔毒,阿莫异能才想出这一损招来。

阿莫异能是突厥人,骨子里便有反对华族的基因;凡跟中原华族对抗者他都支持。

前不久阿莫异能已经接到大辽契丹国承天皇太后萧绰的聘书,请他上大辽上京面会群臣出任国师。

阿莫异能打算在上任之前再做几笔买卖,为自己的九只蛤蟆精备足充分的食粮再离开起觉寺。

没想到一桩百人的送丧队浩浩荡荡而来。

当聚贤楼的掌柜刁三骑着快马从地下通道赶来,将百人奔丧队的消息告诉他后;阿莫异能当场赏给刁三一箱子钱币。

100人对阿莫异能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如果能将100多人全部杀死从他们的脑浆中提取浆精做成浆精丸,那么他的九只癞蛤蟆起码就能存活5年;因为九只癞蛤蟆一年的食粮是20个人的脑浆提炼而成的浆精丸。

刁三报告完消息打马返回去后,阿莫异能便安排弘远方丈在大雄宝殿前面召集众僧迎接百人奔丧队,果然如愿以偿……

第122章:深井探秘(1)

薛瑾儿给魏延和魏胜几人交代完毕后,独自一人向起觉寺的后边走去却被魏延一把拽住道:“瑾儿大侄女你要干甚?”

薛瑾儿将魏延拽到一边盯视着他道:“前辈难道不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

魏延一怔,懵懵懂懂凝视着薛瑾儿道:“怎么会不知道?”魏延自问自答着说:“我们乔装打扮采取围魏救赵的方略,越过聚贤楼赶来起觉寺;还不是要彻底摧毁盘踞这里为非作歹的作恶团伙?”

“前辈没有说错!”薛瑾儿回敬着魏延的话:“可现在凶手在哪里?是哪个带领众僧在大雄宝殿前面做法事的弘远方丈?不是,弘远方丈对人慈悲的模样根本就不像作恶者;那么魏风见过的面目峥嵘的西域妖僧哪?这厮在什么地方?”

薛瑾儿咽咽喉咙慷慨激昂道:“这家伙恐怕才是真正的凶手,而他躲藏在幕后暗中指挥;瑾儿要去侦探,找见魔头隐身的地方!”

“不行不行!”魏延紧紧拽着薛瑾儿道:“你是女娃娃岂能一个人单独行动?要去也得老夫陪着才行!”

魏延急急切切锵锵地说着,拽住薛瑾儿的胳膊朝后拉着道:“跟老夫回去,老夫不能让瑾儿姑娘一个人去冒险!”

魏延说着郑重其事道:“魏延能在宋朝重生全托郑爽的福,郑爽得到玉蝴蝶后招募天下英雄念起老魏在诸葛亮手下受的委屈,才给了这次重新做人的机会;瑾儿是郑爽的内人老夫有责任保护你,老夫保护不好瑾儿姑娘如何对得起郑爽?瑾儿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魏怎么给郑爽交代……”

薛瑾儿见魏延絮絮叨叨说了一河滩话,莞尔一笑道:“前辈!不,老爹!”

薛瑾儿突然把魏延喊了一声老爹,这让魏延瞠目结舌;薛瑾儿笑声呵呵道:“您是三国人,瑾儿喊您老老老爷爷也不为过;喊声老爹您您也不吃亏!”

薛瑾儿说着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现在辽国萧太后20万大军压境,小女子本来要赶往东京投奔寇准爷爷杀奴;可在聚贤楼遇老爹提携逃过一劫,广元老妪陈婷嬷嬷的出现促成瑾儿的正义感;老爹和瑾儿心心相映要救嬷嬷的儿子唐孝业出火海,现在形势严峻不容我们磨磨唧唧消耗时间;老爹还是返回大雄殿那边观察动静以防万一,瑾儿探查一番就回来!”

薛瑾儿情急似火地说完上面的话,郑重其事道:“老爹,瑾儿有种预感;起觉寺之所以对我们如此热烈欢迎,一定是暗藏着杀机;老爹是久经沙场的老英雄一定得保护100名庄客的性命安全;您得速快赶回大雄宝殿那边去……”

魏延见薛瑾儿把自己呼喊老爹,早就感动得热泪盈眶;扬起手臂搽巴了几下泪水道:“闺女你去吧,老夫在这边以静制动等候你的消息……”

薛瑾儿之所以临时把魏延呼喊老爹,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打消阻拦自己前去侦察的念头。

薛瑾儿这一手还真凑效,魏延果然激动得老泪横溢;凝视了薛瑾儿几眼大步流星向做法场的大雄宝殿那边去了。

薛瑾儿见魏延离去,抹了几把滚烫的泪水向寺院后边而行。

夕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山,晚霞将天空涂染成猩红色;太阳落山后的景色十分美丽,空中漂浮的云朵全被染成赤红的颜色;地面也像铺了一张红地毯。

那一边的房屋里有乳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和灰色的暮霭交融一起给墙头、屋脊、树顶、小径罩—层若隐若现、飘飘荡荡的虚幻氛围。

可这都是真实的,因为和尚也是人得喂脑袋;要喂脑袋就得做饭,烟雾是厨房冒出来的炊烟。

炊烟和雾霭中,小蠓虫开始活跃了;这些生命力极强的小精灵成群结队地嗡嗡飞旋,给黄昏时的寺院凭添了几分恐怖。

知了趴在大树上拼命的聒吵,它们比小蠓虫显得浪漫;歌唱着千百万年来经唱不衰的歌谣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呼唤异性前来交合;知了歌唱的方式近乎疯狂,但只有坚持这种疯狂的方式;才能使蝉类繁衍和生息。

薛瑾儿聆听着知了的聒吵,把眼睛四处翘望;只见大雄宝殿向后的起觉寺空寂宽敞,使她有种进入戈壁荒漠的感觉。

“这地儿一定有上千亩之大吧!”薛瑾儿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寻思上千亩大的寺院在关中道不算很多。

薛瑾儿一边思考,一边向前走去;晚霞熹微中她看见金雕蹡蹡和汗血马两个活物在一起亲亲蜜蜜。

汗血马被拴在一根木桩子上四蹄站立闭目养神,金雕蹡蹡双爪抓在马背的鞍子上四目翘望。

看见薛瑾儿走过来,金雕噗楞一下飞了过来立在她的肩膀上;用坚硬的喙在她的脸颊上来去摩挲。

薛瑾儿反手将金雕蹡蹡抱在怀里,抚摸着它的羽毛喃喃说道:“蹡蹡乖!回到汗血马跟前去吧!瑾儿要去干一件大事!”

金雕蹡蹡能听懂薛瑾儿的话,把自己的脑袋在薛瑾儿身上蹭了几下重新飞到马背上去了。

薛瑾儿满意地回应金雕一个微笑,轻脚快步向前走去。

一座花园展现在薛瑾儿面前,花园中花草不失葳甦之态;可是有一口水井却拨动了薛瑾儿的中枢神经。

薛瑾儿近到水井跟前去,见这口水井跟薛家营薛府内吃水的井别无二致;有井桩、井台、辘轳、井绳……但薛府水井上的辘轳缀吊的是水桶,起觉寺水井的辘轳上却挂着一只竹篮子。

竹篮子不是民间普通的那种,而是体积显大能坐进去一个人的笸篮。

薛瑾儿好奇地把笸篮从井里绞上来放在井台上观看,才发现笸篮不是用竹子编的;而是用牛皮绾起来的绳网。

“牛皮绾起来的绳网!水井里为什么要放这么一个物事?”薛瑾儿惊诧不已地寻思着,突然眼前一亮惊悸不已道:“莫非这是西域妖僧的专用品,没由头这家伙隐身水井之中;这只绳网就是他上来下去的工具……啊哈哈……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薛瑾儿心中欣欣然想过,一种下去看看的冲动使她浑身燥热;炸雷般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薛瑾儿自己把自己鼓励一番,便将绳网重新挂在辘轳上放到水井之中;自己坐进去四肢伸开来,倏尔又用双手抠住井壁,双足蹬在井壁两边的脚窝上;脚手并用地向下滑去。

薛瑾儿凭借自己扎实的武功下滑到井底里一个平台上还没有站稳身子,便就脑后沉闷地一疼;“噗通”一声栽倒地上……

薛瑾儿被人从后面打了一闷棍,暗算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隐藏水井中的雪山魔教大魔头阿莫异能。

阿莫异能为什么隐藏水井之中?水井里面自然安全保险呀!

而魏风见到的那个面容狰狞的西域妖僧正是这厮,那是阿莫异能少有地上到地面在大雄宝殿召见自己的亲信弟子;未提防被魏风趴在窗户上看了个明白。

阿莫异能是突厥人,少年时上山射猎忽见一道金光向自己袭来;到了跟前金光消失,阿莫异能却觉身体一阵燥热;却是雪山魔教之魂附了其身。

阿莫异能被魔教之魂附体之后干渴难耐,远远望见一眼清泉急奔过去捧水便喝;泉水之中却亮出一只闪着黑光的瓦罐。

阿莫异能抓起瓦罐取水,那罐叫了一声缩成铜钱般大小的标志紧紧贴在他胸部的肉体上。

阿莫异能大惊失色,慌忙用手去抠;瓦罐却越贴越紧哪里抠得下来……

第123章:深井探秘(2)

阿莫异能心神大乱,狂躁不安地在山上奔跑疾呼;迎面走来一个似人似怪的活物。

阿莫异能一见此物,吓得不敢动弹;那物走到阿莫异能跟前自称自己是雪山老祖,说阿莫异能已经是雪山魔教的教主呐喊的什么?倘若再呼喊就会身爆自焚。

阿莫异能不敢再吭声,痴呆呆凝视着雪山老祖;只见他手持一根古铜色禅杖,上面有九只癞蛤蟆。

阿莫异能知道他不是凡人,慌忙跪倒在地叩头不止;祈求雪山老祖给自己把贴在胸前肌肉上的瓦罐拿下来。

雪山老祖扬声大笑,道:“这是雪山魔罐,为老天所赐;贴在你胸前的肌肉上表示你已经是魔教的教主,拿下来干么!”

阿莫异能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雪山老祖不知说什么才好;雪山老祖将手中的九蟆禅杖递给阿莫异能道:“雪山魔罐和九蛤禅杖是雪山魔教的镇山之物,一张一弛无敌天下;今天同时归你所有汝便是雪山魔教第108代教主!”

阿莫异能目瞪口呆,红太阳的光辉竟然照在他身上做了108代魔教教主。

阿莫异能兴奋得唱起了突厥民歌:

我们是苍狼的子孙

长生天赐予我们强壮的筋骨

弯刀是我们的牙齿

战马是我们的翅膀

阳光下所有土地都是我们的牧场

苍狼的子孙

伸出手去拿

将男人的头砍下来

将女人拖进你的帐篷

别理睬他们的哭泣与哀告

这都是长生天赐予我的

我是天生的狩猎者

我是天生的狩猎者

身体里流淌着苍狼的血脉

长生天的宠儿

伸手去拿

将男人的头砍下来将女人拖进帐篷

用他们的血来见证我的荣耀

这都是长生天赐予的恩典

我是天生的强者

我是天生的强者

无人能阻挡我的脚步

催动战马

踏过高山和原野

在白骨和尸体上竖起我们的战旗

别听弱者的祈求与哭声

烈火焚烧过的地方很快就会长满青草……

雪山老祖见阿莫异能唱起了突厥民歌,兴奋不已地手舞足蹈,阿莫异能慌忙跪在地上给他叩头谢恩。

雪山老祖扶起阿莫异能笑声呵呵道:“雪山魔罐和九蛤禅杖夺日月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拥有者定能纵横天下;但还得食用红唇蜜枣,苦练功力方可成为一代宗师!”

阿莫异能请教何为红唇蜜枣,雪山老祖阴鸷地一笑:“红唇蜜枣就是十五六岁女子□□孕育出来的红枣,一颗红枣孕育七日方可食用;阁下每日服用十颗才能有强健的体力将雪山魔功推演成功!”

阿莫异能惊叹不已,雪山老祖不动声色地讪讪而笑,道:“阁下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将雪山魔功推演出来!”

阿莫异能还想再问下去,雪山老祖已经拂袖而去。

看着远去的雪山老祖,阿莫异能顿感热血沸腾;心旌摇动地赶回家乡寻找女人孕育红唇蜜枣。

但突厥女人大都患有妇科病孕育红唇蜜枣不啻饮鸠止渴,阿莫异能便选中中原腹地秦羽县。

阿莫异能在秦羽县掳掠美貌女子给他孕育“红唇蜜枣”,红唇蜜枣在女子□□浸泡七日后成熟;阿莫异能日食十枚果然推演出来雪山魔功。

一缕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冠照射在一座石山上,这是阿莫异能的练功场。

光着上身的阿莫异能胸部上的雪山魔罐辉放着异彩,面前一字形摆开十几通石碑;阿莫异能频频发威用内力打击那些石碑——只见他气用丹田,浑身暴起无数个肉疙瘩;雪山魔罐将阴气输送到肉疙瘩中和阳气融合,通过手掌推出;十根指头便丝丝丝冒出烟雾,烟雾内藏有飞沙走石,是为阿莫异能的第一招“飞天魔沙功”。

飞天魔沙功铺天盖地飞卷而去,几丈远时突然变成利刃见物劈物;见人剁人,人体若旦中了不成齑粉也做肉酱。

阿莫异能用飞天魔沙功劈裂四通石碑,当第五通石碑在轰响中化为粉剂时阿莫异能收功回气,哈哈大笑:“阿莫异能终于推演成功雪山魔功,从今往后谁奈我何!”

阿莫异能魔功奇伟,加上神出鬼没的九蛤禅杖真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

阿莫异能做了雪山魔教地108代掌门人,栽培了一大批如狼似虎的弟子;但九蛤禅杖上的九只癞蛤蟆却是奇葩,要用人的脑浆中提取的浆精喂养才能发出魔功。

阿莫异能便带着20多名弟子四处窝色能将人杀死提取脑浆的地方,起觉寺地处交通要道附和杀人取浆的条件,阿莫异能便强行夺了过来。

阿莫异能夺取起觉寺后把自己隐藏水井之中,寺院日常的法事依旧交由弘远方丈料理。

但阿莫异能牢牢控制着弘远方丈,弘远方丈倘若生出二心;阿莫异能便杀死小沙弥予以胁迫。

起觉寺的小沙弥是弘远方丈的弟子,弘远方丈为了保全弟子性命只能委屈求全。

弘远方丈和小沙弥也曾选择过逃跑,但死了不少人后只能作罢;弘远方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地赢得阿莫异能的“仁慈”;保全弟子们的性命。

阿莫异能彻底征服了弘远方丈和小沙弥,他在水井下面的“行宫”中轮换着和女人交媾,脑子还能显现出征服弘远方丈和小沙弥时的情景。

阿莫异能肥胖壮大身长九尺;穿一身红紫斓淡的破袈裟光着一个脑袋却蓄几撮稀稀疏疏山羊胡,眼似兀鹫,鼻若鹰隼;手持一根古铜色禅杖上镶九只癞蛤蟆谓之九蛤禅杖。

这厮率领20多个雪山魔教的弟子在秦羽县推算出雪山魔功后来到关中平原,多日走访发现起觉寺宽敞阔达便酒决定在这里安营扎寨。

阿莫异能一行人堂而皇之走进起觉寺,见弘远法师和众僧正在大雄宝殿诵经;便将手中的九蛤禅杖在地上礅了几礅道:“老衲是雪山魔教的掌门人阿莫异能,路过起觉寺见这里清静想借来一用!”

弘远方丈唱过诺拱手言道:“吃斋人四海为家,起觉寺虽然简陋可为师傅提供诵经吃斋之便还能保证!阿莫异能哈哈大笑:“老衲说的不是吃斋念佛,老衲让你们统统搬出佛堂;大雄宝殿、僧房、钟鼓楼全由老衲使用!”

弘远方丈一听胖驴要占起觉寺,气便不打一处出,怒火万丈道:“都是出家人为何这般苛刻?我们答应给你提供诵经吃斋已经不错,你却得寸进尺,成何体统……”

弘远方丈话没说完,便被阿莫异能扇了一巴掌;这一掌扇得弘远方丈满嘴流血,牙齿掉了几颗。

小沙弥静远见师傅被打气得双目冒火,大呼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打这贼和尚!”

起觉寺100来个和尚全都上阵,拿禅棍的拿禅棍,操刀枪的持刀枪,将阿莫异能20对个西域僧人团团围住厮打。

可阿莫异能是魔头,20个弟子是虎狼;阿莫异能的飞天魔沙功和九蛤禅杖一张一弛运用自如;十几个沙弥当场毙命;没毙命的也都伤胳膊断腿脚。

弘远方丈见众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慌忙打跪求饶:“师傅手下留情,你要借用起觉寺小僧借你就是;再不要伤害我的弟子!”

阿莫异能哈哈大笑:“谅你这等鼠辈不敢不借,敢跟老衲过招,活得腻烦了是不是?”

阿莫异能说着拍拍手中的九蛤禅杖道:“知道老衲这根九蛤禅杖的来头吗?此为神来之物,挨上你的皮肉立马化为灰烬,老衲见你们这帮鸟人不甚武功才没让九蛤禅杖发挥威力……”

第124章:深井探秘(4)

阿莫异能九蛤禅杖六尺来长一百零八斤重,一头是用作械斗的月牙铲;一头仿佛倒挂的金钟暗藏团团杀机。月考处镶有九个金环,每个金环里面蹲卧一只癞蛤蟆一共9只。

9只癞蛤蟆面带杀气,瞪眼鼓腮,虎视眈眈,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倘若给它们喂足浆精便就口喷毒火,巨石也会被焚裂。

阿莫异能手执九蛤禅杖绕着弘远方丈和众沙弥转了一圈,要将他们赶出起觉寺;弘远方丈含泪哀求,说他们已经没有家业驱赶出去只能沿街乞讨。

阿莫异能灵机一动,便就让弘远方丈和100多小沙弥继续留在起觉寺勾当;但一切行动必须由他指挥。

从那以后,阿莫异能在井下开辟了“行宫”,这厮魔法光大会制作人皮面具;狰狞面目上带一副人皮面具和弘远方丈一模一样,寺院里的小沙弥也难辨真伪。

魏风之所以看见阿莫异能的真面目,还是那次来起觉寺送给养。

起觉寺的给养一直由魏风经营的粮食行供给,那一次他和伙计一道赶来起觉寺见寺院里寂静无声;但大雄宝殿面好像有人。

魏风觉得蹊跷,便把眼睛附在窗户上向里面看去;只见方丈位子上坐着一个胖大和尚人自称弘远方丈,心中便犯叽咕。

薛瑾儿和魏延在文昌威客栈商讨摧毁贼窝的方案时,魏风将他在起觉寺的发现讲出来;薛瑾儿方知起觉寺暗藏猫腻,赶到实地一看马上判断出寺院有两个方丈在活动:一个是真正的方丈弘远大师;一个则是魏风看见的西域妖僧,薛瑾儿才有了深井探秘这个行动。

阿莫异能这厮今日接到聚贤楼刁三报告,说一支送丧队100号人赶来起觉寺超度亡灵。

刁三在阿莫异能跟前自吹自擂半天,说这100号人是在他的鼓动下才向起觉寺这边来的。

阿莫异能知道刁三是在摆功,不过还是奖赏了他;刁三离开后阿莫异能迅速给弘远方丈安排,聚集众僧在大雄宝殿迎接奔丧队然后大作法事;他却通知20多个亲信暗中做好准备,夜深人静后杀死100号人提取浆精;没想到薛瑾儿竟然飞蛾扑火,闯到水井这边来了。

薛瑾儿在井台上面侍弄绳网和辘轳时,阿莫异能在下面暗暗吃惊;寻思这地儿没有几个人知道,什么人在上面晃动井绳;摆布笸篮要下来。

阿莫异能神情紧张地仰起脑袋朝井上张望,却见薛瑾儿坐在绳网里面借助脚手上的功夫向下滑溜。

阿莫异能咬牙切齿地做好杀一儆百的准备,将一根粗壮的木棒掂在手中藏在阴暗处只等薛瑾儿在平台上站定便要她的性命。

薛瑾儿借助笸篮牵拽力量下到井底的平台上立足未稳,阿莫异能便用手中的木棒向脑袋上擂去;薛瑾儿哼都没哼一声,便被打倒在地白白送了性命。

薛仁贵的第15世嫡孙,因为跟郑爽赌气而出走;在聚贤楼偶遇三国大英雄魏延联手要铲车为非作歹的恶魔,可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湿巾。

阿莫异能见薛瑾儿是个女的长得还真不赖,后悔自己一棒子将她打死;试了试鼻翼已经没有呼吸;只好让弟子们拉来一口棺材装进去,将薛瑾儿运到扁担沟坟地里面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薛瑾儿感觉自己心脏下沉;呼吸的沉重感越来越强并慢慢上升到喉咙,好象有人掐她的脖子……

“放开我!放开我!”薛瑾儿歇斯底里呐喊着突然有了思维:我这是做梦吗?不,不像是做梦,做梦哪有这种感觉……

倏儿,薛瑾儿感到脊背靠着什么坚硬的东西——哟,我躺着哩!但四处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我这是在黑暗中啊!我怎么会躺在黑暗中……

薛瑾儿想起来了:她和魏延分手后赶去起觉寺的后院侦察,发现一口水井;水井有井台、井桩、辘轳,还有一只能坐人的笸篮却是绳网。

薛瑾儿坐在绳网之中借助自己脚手的功夫向井下滑去,站在一个平台上后什么便就不知道了……

哦!我好像是死了,对,是被人从后面打了一闷棍当下就死了!打我的人一定就是阿莫异能……

我死了后被阿莫异能装进棺材了吗?一定是这样子的,要不现在怎么会在棺材里面……

这么说我是在棺材里面?怪不得这么黑?呀!我能想这么多事,说明我还活着啊……

薛瑾儿满腹狐疑地抬起左手摸右手,手是热的;再摸胸口,心脏也在跳动……

啊呀呀!瑾儿是活着呀!阿莫异能那头恶魔打了我一闷棍后以为奴家死了才装进棺材里面去了,可我竟然活过来了……

啊!怎么这样气闷?是不是有人捂住了我的嘴?

“放开我,快放开我……”薛瑾儿拼命地喊叫挣扎,手掌却碰到坚硬的木版:哦,是棺材的四边,这棺材封闭得不太严,靠缝隙里流进来的一点空气我才活过来的。

但这空气太稀少了,“我必须冲出去……冲出去……”

薛瑾儿瞬息间有了力量,双脚猛然一蹬竟把棺盖蹬开;一股清凉的微风“嗖嗖嗖”向她吹来。

啊,真是太美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薛瑾儿方感空气对生命的珍贵,她张大嘴巴贪婪地吸吮着四处观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薛瑾儿摸着黑向前走去,突然感到脑子一阵阵作疼,用手去摸竟然是血——这是阿莫异能打的那一闷棍,但阿莫异能一闷棍将薛瑾儿打死后她竟然活过来了;看来这其中充满了不可预料的变数……

一定是老天顾怜薛瑾儿是个侠心义胆的英雄不让她去死,薛瑾儿要是死了那郑爽不是白忙活一番;还有魏延,他是在郑爽得到的那枚玉蝴蝶的感召下复活的;还没有见到郑爽本人,薛瑾儿是魏延和郑爽的中间人;她如果死了魏延会成无本之木,无水之源。

薛瑾儿如果死了,爷爷薛世三,奶奶梁素英,爸爸薛文轩还不伤心难过死?

当然还有相爷寇准,他紧急召唤薛瑾儿赶往东京抵御辽国萧太后;薛瑾儿跟萧太后连面也没见便就香消玉殒,寇相公一定会抱憾……

好在薛瑾儿没有死,亲人的担忧都会成为多余……薛瑾儿寻思着,突然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玉清散”。

玉清散是药蠹师太送给她的止血救生药,药蠹师太在天柱岭养马场篝火晚会上名正言顺的做了薛府第一夫人,似乎觉得先要跟大小姐薛瑾儿搞好关系;便将自己研制多年的玉清散救生药送她一包。

薛瑾儿当时不屑一顾,接过药蠹师太的玉清散顺手装在衣兜中;现在想起来后用手去摸竟然还在,便就掏出来拿在手中。

玉清散装在一只小葫芦里面,薛瑾儿把小葫芦的盖子启开来把里面的药粉给手掌心倒了一点;用手摸索到后脑勺的伤口上把药粉按上去,疼痛感很快消失。

薛瑾儿瞠目结舌,痴愣愣站立一起心中说道:“淳于奶奶的药还真神奇!没想到她的一时起意竟然让瑾儿派上用场!”

薛瑾儿一声淳于奶奶道出她对爷爷这位配偶的肯定。

薛瑾儿静下心来想了想,摸索着向前走去;不觉又摸到一副棺材,再一摸还是一口。

薛瑾儿惊悸不安,心中惶恐地念叨:原来这是墓地?瑾儿倒要看看墓地什么样儿……但四周像墨汁涂染过一样什么也看不清楚。

突然,瑾儿在棺材上摸到一只火镰,心中便就兴奋不已;寻思有火镰一定就有蜡烛或者灯盏。

宋朝时人们已经习惯从石油里提取石蜡点燃照明,但火种必须是火折子抑或火镰。

火镰在铁器时期已经出现,配上火石、火绳三位成一体是古代人燃薪的最佳工具……

第125章:深井探秘(5)

火镰的形状酷似弯弯的镰刀才有了这个逼真的名字,火镰是点火工具的总称由火镰、火石、火绳三部分组成。

火镰由铁器制作,火石则是产自河滩上的石头;能做火石的石头要经过河水的长期冲刷以及石头与石头之间相互的碰撞、摩擦,留下的质底坚硬并能在高速撞击时产生火花的凝缩石头;才是最好的火石。

也有从矿石中择捡出来的火石,这种火石纯度高;配合火镰打火效果最佳。

火绳也叫火绒就是艾蒿的嫩叶,将艾蒿晒干后得之;也有用棉絮参杂艾蒿制作成的火绳,这种火绳经济、方便、耐用,是储存火种的最好选择。

艾蒿是一种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自身具有抗菌、防霉、防虫、镇咳祛痰的功效;用来点燃、储存火种是古代人的一大发现。

火的使用对人类文明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把人类的取火工具做一个专题恐怕可分为:钻木取火、火石取火、火柴、打火机四个阶段。

钻木取火和火石取火的产生是人类文明初期的原始社会,原始人由被动的保存火种渐进到能主动取火;这中间的变化应是从制造工具时的偶然发现而发生的。

由此推论,火石取火的产生应该在旧石器时代就开始了;人们在用较坚硬的石块制造简单石制工具时发现石头在互相撞击时会产生火花,从此产生了火石取火。

无论是钻木取火还是火石取火,它们的产生时代都无证可考只能做简单推算。

只有火镰的应用时间可以考证,那应该是在公元前1000年前后铁器的出现。

华夏的冶铁术晚于西亚和欧洲,但有据可考的也是在3000年前就有了铁器。

有了铁器才有火镰,火镰的使用大大方便了人们在生产劳动、日常生活中对火的需要。

薛瑾儿捡到一只火镰后四处摸索一番又找见一个小袋子,小袋里面装着火石和火绳。

薛瑾儿神情亢奋地用火镰反复与火石摩擦使之发热,然后拿火镰用力向下猛击火石;两者相撞后产生的火花顿时点燃垫在火石下面的火绳。

火绳在薛瑾儿手中燃烧起来后很快形成萤火虫那样的暗光,薛瑾儿将火绳辉放出来的暗光拎在手中四处寻找蜡烛和灯盏。

谢天谢地谢祖宗,她竟然在一口棺材上找到十几只蜡烛;从现场情况判断这里时常有人出没,而火镰和蜡烛是来人作照明用的。

薛瑾儿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只是把火绳燃烧着的暗火吹成明火使其点燃蜡烛。

蜡烛点燃后墓室里顿时明亮起来,薛瑾儿把蜡烛举在手中四处观看;这才发现这是一座墓葬洞里面堆放着几十口棺材。

棺材有新有旧,旧棺材有些已经朽烂;新棺材颜色还未脱落,那就说明堆放这里的时间不长;有几幅甚至只有几天时间。

薛瑾儿一下子亢奋起来,心中漫无目标地锵锵起来:“新棺材!旧棺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景?莫非其中有什么猫腻……”

心中念叨着举着手中的蜡烛绕着几口棺材又转一圈子,喋喋不休道:“一定有猫腻,有人利用古老的墓室把新棺材置放其中;新棺材跟旧棺材放一起有啥目的……”薛瑾儿心中念叨着却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但薛瑾儿突然有一种解开谜团的心信,深情饱满地自言自语:“我可能已经进入疑团的中枢地带,向前一步便能拨开迷雾看见晴天;打开新棺材,探查个究竟……”

薛瑾儿心中想着,便就走到一口白茬子棺材跟前把手中的蜡烛放在另一口棺材上照明;伸出双手去揭这一口棺材的盖子。

然而薛瑾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棺材盖儿竟然纹丝不动。

薛瑾儿十分沮丧,把墩在棺材盖上的蜡烛重新擎在手中,围着不能打开盖子的棺材观看;才发现棺盖用大铁钉子钉死了。

薛瑾儿“哦”了一声哀叹道:“原来这样!你越钉死本小姐越要揭开来!不信狼只有麻的……”

薛瑾儿心中想着便想寻找一个能当撬杠用的物事来撬棺材,寻找半天没有结果;突然想起自己的横笛尖刀,伸手在腰间去摸竟然安在。

薛瑾儿便将横笛尖刀摘下来用刀尖去撬棺材盖,一下、两下狠狠地别;棺材盖子在“嘎嚓——嘎嚓——”的响声慢慢裂开来。

薛瑾儿终于将棺材盖子撬开来,顺手一掀亮出半面子棺材底;拿来蜡烛一看,只见里面趴着一个人是男的。

男人是趴在棺材里面而不是躺着,后脑勺被活脱脱切开来;干涸了的血迹沾满一脑子依稀可见……

薛瑾儿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人死了还把后脑勺切开来;这样的情景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薛瑾儿慌忙把棺材盖子盖上;却听不远处响起异样的声音,薛瑾儿吓得撒脚奔跑;可是异样的声音越来越响。

薛瑾儿镇定下来,寻思自己有功夫;即便诈尸也能对付怕的什么……

心中想过,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拎着横笛尖刀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

响声来自一口停放在墓室深处的新棺材里,薛瑾儿近到跟前时蹦跳的心便就提溜在手中:难道诈尸的事情真的发生?要不棺材里面咋会有响动声……

薛瑾儿寻思一阵突然镇定下来,自己给自己仗着胆子说:“害怕他娘的脚,是人是鬼本小姐倒要亲眼看看!”

薛瑾儿心中想过,仗起100个胆子走到响声不断的那口棺材跟前;抓住棺材盖子一揭,一个人便亮了出来。

那人被捆着手脚扔在棺材里面,大张着嘴巴却不能说话;只是脚手不停地挣扎着将棺材壁撞得咚咚咚作响。

薛瑾儿的头发顿时端奓起来,她惊恐不安地向后倒退几步;这才想起这口棺材有点蹊跷,刚才怎么一掀就打开?

薛瑾儿收起惊慌心绪,重新返回棺材跟前问了一声:“你是什么人?”

仰躺棺材里面的人见薛瑾儿询问,嘴里唔里哇啦想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薛瑾儿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广元老妪陈婷的儿子唐孝业和书童星儿来;心情立即激动起来,冷不丁地问了一声:“你是唐孝业?星儿?”

躺在棺材中的人听薛瑾儿喊出唐孝业和星儿的名字,突然唔里哇啦啼哭起来。

薛瑾儿眼前一亮,慌忙将啼哭者从棺材里面扶起来;帮他走出棺材解开捆绑着脚手的绳子又问一声:“你是唐孝业还是星儿!”

被解开绳子的男子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不远处的一口棺材嘴里还是唔里哇啦不知在说什么。

走出棺材的人不能说话,但薛瑾儿见他是个小厮已经明白他是唐孝业的书童星儿;眼睛里不禁盈满泪水。

薛瑾儿和魏延在五丈原文昌威客栈就分析过:广元老妪的儿子唐孝业和书童星儿没有死亡,而是被人弄成哑巴在那里做苦力;现在证明薛瑾儿当初的推断没有错。

薛瑾儿心中想着又问一声:“你是星儿是不是?”

小厮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停地给薛瑾儿点头;还拽着她走到那口棺材跟前一把将棺材盖子掀开来,指着里面躺着的人嘴里吱吱呜呜。

薛瑾儿迅速反应,问了一声:“星儿,这个是不是你的主子唐孝业?”

星儿一把抓住薛瑾儿的手紧紧握着嘻嘻傻笑,不住地点头。

薛瑾儿问星儿你家主子怎么死了你咋活着,星儿用手比划着就是讲不明白。

薛瑾儿心情很沉重,倏尔,她想起药蠹师太送给的玉清散,说那是一味奇药包治百病。

药蠹师太那样讲,瑾儿自己刚才在后脑勺的伤口上撒了一些;现在一点儿疼痛也没有,弄不好玉清散能让星儿开口说话。

薛瑾儿兴奋不已地想过,便从衣兜中拿出小药葫芦给星儿道:“星儿你被人弄成哑巴的,吃点这个药弄不好就能说话!”

薛瑾儿说着,让星儿将手掌展开来给他手心中倒了一点玉清散;星儿低下头用舌头舔服下去。

很快便见星儿面红耳赤,双目转动;在地上狂奔几下突然喊出声讲出清凉的川北话来:“姐姐……”

第126章:深井探秘(6)

薛瑾儿见星儿用标准的川北腔喊了一声姐姐,兴奋不已地将抱住喋喋不休道:“星儿!星儿!你能讲话哪?快说说怎么回事啊!”

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道:“你和主人唐孝业不是一同上东京赶考去了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薛瑾儿不打句号地说着话,不等星儿回答又道:“星儿和主人唐孝业被人弄成哑巴后竟然给广元老妪托了梦让她前来营救,广元老妪赶过来了;没想到你俩会在这个地方?”

薛瑾儿说着把手向四面指指道:“这里是墓地,墓地以外是深井啊……”

星儿见薛瑾儿嘟嘟囔囔说的刹不住车,有提到什么广元老妪;按捺不住逮住话头道:“姐姐你说广元老妪!广元老妪是哪个嘛?”

薛瑾儿一怔,凝视着星儿似乎才意识到他并不知道广元老妪这个称谓,广元老妪是她和魏延老将军谈论陈婷时用的一个代名词。

薛瑾儿心中想过,讪笑一声,道:“广元老妪就是唐孝业的娘啊!你应该喊她……”

“婆婆!”星儿接上薛瑾儿的话:“星儿是仆人,主子的娘喊婆婆则可!”

星儿说着惊诧不已道:“我家婆婆在这个地方?还是公子给她托的梦?”

“是啊是啊!”薛瑾儿忙不迭地应答着,突然想起唐孝业还在棺材里面;有所醒悟地给星儿招招手道:“星儿快,我俩把你家主子先从棺材里弄出来再说!”

薛瑾儿说着和星儿联手,将唐孝业从棺材里面抬出来放在地上;唐孝业被放地上后薛瑾儿把手指头按在他的鼻翼上探视一下还有气息呼出;便对星儿道:“星儿你把唐公子的脑袋抱着扶起来,我要给他喂药!”

星儿应答一声:“好好好!”双手将唐孝业的脑袋抱住扶起来道:“姐姐你是谁?你给星儿服的什么药?星儿吃到肚子里只觉浑身燥热,仿佛十几个马戏丑角在腔子里面打拳踢脚好一番折腾;折腾完毕星儿竟然能说话,姐姐你是神仙吗?”

薛瑾儿讪笑一声道:“什么神仙不神仙的,奴家给你喂的是玉清散;没想到玉清散能使你恢复了说话功能!”

薛瑾儿不厌其烦地说着,便从身上拿出药葫芦给自己手掌心中倒了一点;按进唐孝业的嘴里面。

唐孝业吞下药粉后呼吸加重,倏尔便就坐起来睁大眼睛;见星儿和薛瑾儿围在自己身边不知怎么回事。

星儿兴奋不已地喊了一声:“主子,您清醒啦!”

星儿说着指指薛瑾儿欣欣然道:“主子,是这位姐姐救了星儿又来救你的!”

唐孝业大眼瞪小眼地把薛瑾儿凝视一阵,突然站起身来在地上蹦跳起来;蹦跳几下后便就张口说话:“星儿,这位小姐是哪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星儿见唐孝业张口说话,抱住他大哭几声指指薛瑾儿道:“这位姐姐是婆婆派来营救我们的,姐姐给我们喂了玉清散;我们两人才恢复了说话功能啊!”

唐孝业听星儿如此讲,伏趴地上鸡啄米似地给薛瑾儿叩头作揖;嘴里直喊:“小姐救命之恩唐孝业没齿不忘,小姐在上;请受唐孝业一叩!”唐孝业一边说,一边给薛瑾儿重重叩了三个响头。

薛瑾儿哂笑着将唐孝业和星儿扶起来,道:“公子和星儿无需大礼,广元老妪——哦,就是你妈也在起觉寺!”

顿了一下盯看着唐孝业道:“唐公子不是给你妈托了梦吗?你妈揣着你托的那个梦从广元千里迢迢赶来跟我们相会,大家才赶到这里营救你的!”

唐孝业听得瞠目结舌,薛瑾儿想起还没介绍自己讪讪而笑道:“小女子名叫薛瑾儿,家住关中湋河湾;相爷寇准带来口信说辽国萧太后20万大军逼近汴梁;瑾儿上东京靓见寇相爷请缨杀敌,但在渭河聚贤楼遇到麻烦!”

唐孝业听薛瑾儿提到渭河聚贤楼,一下子怒发冲冠道:“聚贤楼是个大贼窝呀!孝业和星儿就是在聚贤楼被那个名叫刁三的狗东西麻翻变成哑巴的!”

唐孝业咬牙切齿地说着,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讲述起他和书童米星儿在聚贤楼的遭遇:“唐孝业先祖是唐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唐剑;曾经协助平阳郡公薛仁贵讨伐过突厥……”

唐孝业说到这里薛瑾儿惊叫起来哈哈大笑:“啊哈哈,原来你家先祖和小女子的先祖都是唐朝英雄!”

唐孝业一怔,幡然醒悟道:“这么说小姐的先祖是平阳郡公薛仁贵?”

“是啊是啊!小女子的先祖是唐朝平阳郡公薛仁贵!”薛瑾儿不加遮掩地说:“奴家是平阳郡公的第15世嫡孙薛瑾儿!”

“这么说我们早就是一家人嘛!”唐孝业毕恭毕敬地向薛瑾儿深深一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小姐和不才还真有点缘分啊!”

唐孝业说着,有点怪异地凝视着薛瑾儿道:“敢问小姐芳龄?”

薛瑾儿不屑一顾地说:“奴家今年一十五岁?”

“不才二十有二!”唐孝业打躬作揖嘴里说着:“不才能在古墓跟薛小姐相遇,看来这是前世修的姻缘啊!”

“你说什么?”薛瑾儿突然有所防备地诘问一声,本想讲出:“胡说霸道”的字眼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薛瑾儿把想说的话没有讲出来,而是举目去看唐孝业,见他身段高挑;面容清癯;也是一表人才,心中便就朦朦胧胧。

薛瑾儿不知如何回答他唐孝业刚才的话,她已经有意中人郑爽;唐孝业刚才的话语流露出的是爱慕之意,薛瑾儿岂能随意?

薛瑾儿不想伤害唐孝业的自尊心,圆滑地一笑,道:“唐公子还是接着前面的话语往下讲吧!”

一顿,清清嗓子道:“你娘广元老妪就在起觉寺的大雄宝殿那边!”

唐孝业听薛瑾儿提起他娘还说出广元老妪的话,不禁笑声呵呵道:“薛小姐不提我娘倒也罢了,提起我娘不才便就想起一件事来!”

薛瑾儿呵呵笑道:“想起什么事情讲出来听听啊!哦,对对了;你娘说她梦见你给她托了个梦却不说话只是哭泣,可她却相信你还活着才背着你爹从广元赶来关中道;没想到在文昌威客栈和三国英雄魏延相遇……”

“什么什么?我娘和三国英雄魏延相遇!”唐孝业打断薛瑾儿的话惊慌失措道:“魏延不是被马岱斩杀汉中虎头桥了吗?怎么能在文昌威客栈出现!”

唐孝业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事情,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娘的先祖是三国时蜀国大将陈式,只可惜被诸葛亮斩杀;陈式生前跟魏延是好友;难道……”

薛瑾儿打断他唐孝业的话讪讪而笑,道:“大千世界无不有,发生的事情不会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啊唐公子!”

薛瑾儿说着便将他娘揣着一个梦幻从广元赶来关中平原找到五丈原文昌威客栈,跟魏延和胜似春分四兄弟相见的过程讲述一遍。

唐孝业瞠目结舌,嘴里吃吃呐呐道:“……这么说……魏延他……复活……啦……”

“应该是重生才对!”薛瑾儿纠正着唐孝业的话:“魏延前辈借助郑爽的玉蝴蝶重生的!”

“郑爽!郑爽是谁?”唐孝业不明事理地询问着:“玉蝴蝶又是什么法器?”

薛瑾儿见唐孝业打破砂锅问到底,笑声呵呵道:“这些事我们今后慢慢谈,公子还是讲述你和星儿遇难的事情吧……”

第127章:深井探秘(7)

米星儿见薛瑾儿如此讲,慌忙接上话道:“姐姐,星儿和主人从蜀地广元启程前往东京汴梁赶考;来到关中平原的武、周、太三县交界处的渭河聚仙楼天色将晚,便就上那里吃饭;店小二自我介绍说叫刁三,那刁三可热情哟!”

薛瑾儿见星儿喋喋不休,冷哼一声道:“热情意味着杀机,星儿和你家主人常识太少才钻进刁三布下的口袋阵!”

薛瑾儿说着郑重其事道:“狼吃人时会发出像人一样的笑声,还有一种树风吹过来会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特别像人;原因是这种树结出的果子上面有小洞风吹进洞内抖动起来会制造出像人笑一样的声音来,动物从跟前经过笑树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黏连住吃掉;刁三就是狼也是笑树!”

星儿眨巴眨巴眼睛道:“姐姐讲得对!刁三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给我们上的饭菜里面投了蒙汗药;星儿和主人吃完饭便被麻翻!”

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刁三狗贼将我们主仆麻翻后又灌进去一种药我俩成了哑巴,从那以后就给刁三在地下挖通道!”

薛瑾儿瞠目结舌,她跟魏延在文昌威客栈商讨营救唐孝业和米星儿的方案时曾经判断过两人没有死,而是给刁三在什么地方做苦力;没想到自己还真瞎雀儿碰上蔫谷穗歪打正着了。

薛瑾儿心中想过,便就笑声呵呵道:“这么说本小姐神算哪?广元老妪说起梦见你们两个,奴家当时就说你们还活着;被人弄成哑巴在什么地方做苦力!”

薛瑾儿说着握紧拳头在眼前晃动一下道:“原来你们两人这一年来是给刁三挖地下通道,把聚仙楼和起觉寺连在一起了啊是不是……”

唐孝业双目浸泪道:“薛小姐没有说错,不才和星儿是被刁三弄成哑巴后拉到地下给他们修通道的;你看看不才的两只手!”

唐孝业说着把自己两只伤痕斑斑粗造不堪的手伸到她面前道:“不才这两只手本来是捉笔杆子做了不少景秀文章,可自从做了苦力给刁三修坑道;便就一天天变得像耧地的耙耙子!”

米星儿接上唐孝业的话:“我们每天要干五六个时辰的活,星儿是仆人倒还没有什么;主人是读书之人细皮嫩肉,头一天便累得昏迷过去!”

米星儿说着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主人一昏迷,那两个打手便赶过来皮鞭侍候;主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星儿抱着主人不放;两个打手便用皮鞭抽打小人!”

薛瑾儿插上话:“那两个打手是不是叫活活、兔兔!”

“是啊薛小姐,两个打手一个叫活活、一个叫兔兔!”唐孝业忙不迭地说:“后来不才送给活活一枚祖传的金菩萨,送给兔兔一枚金佛爷才少挨了些打!”

薛瑾儿嘘叹一声道:“本小姐那天夜里差点被活活、兔兔还有刁三骗到马厩里面去!”

唐孝业听薛瑾儿说到她也差点被火火、兔兔还有刁三骗到马厩里面去,不明事理地盯看着着道:“这么说小姐你去过聚仙楼?”

“当然去过呀!”薛瑾儿不加掩饰道:“本小姐要赶去东京汴梁,走到聚仙楼门口肚子饿了想吃点饭;便向里边喝喊也没有拴马的地方!”

“姐姐你骑着马?”星儿冷不丁问了一声道:“星儿和主子也骑着马呀!可我们的马早不知去了哪儿!”

“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着的事,被刁三那帮强盗掳掠去了嘛!”薛瑾儿义正词严地说着:“奴家当时喊了几声后,刁三那厮便出来了这狗贼看上本小姐的汗血马!”

唐孝业惊诧不已道:“小姐您骑的倒水汗血马?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马呀!”

薛瑾儿莞尔一笑:“汗血马是比一般马金贵,因此刁三那厮想骗!他说聚仙楼后面的大宅院就是马厩,想牵着马上里面去;但被本小姐拒绝了!”

“姐姐你拒绝了刁三!”米星儿接上话头道:“难道没有上马厩里面去?”

薛瑾儿讪讪而笑,道:“奴家是自己牵着马去了大宅院,但没有进马厩;让刁三将饭菜送到马厩前面来,刁三不情愿,跟奴家磨磨唧唧,魏大英雄出现了;他拽着奴家迅速离开聚仙楼!”

唐孝业惊诧不已道:“魏老英雄在聚仙楼就救了小姐!”

薛瑾儿讪讪而笑,道:“是啊!要不是魏老爹及时出现在聚仙楼的马厩前将小女子拽走,奴家恐怕就要沦陷其中!”

“姐姐您没说错!”米星儿神情亢奋道:“聚仙楼马厩里面就是地洞口,你倘若进去汗血马被劫是小事情;他们会将你打翻弄成哑巴才是大事情啊!”

薛瑾儿深深呼了一口气道:“星儿说得好,多亏魏老爹使瑾儿悬崖立马躲过一劫!”

薛瑾儿说着,看看唐孝业又看看米星儿道:“接下来你们怎么整来?哦,是火火跟兔兔如何对待你们两个来?”

米星儿见薛瑾儿跳转了话题,也就嘿嘿笑了几声道:“接下来火火、兔兔不再打我们,但我们还是要给他们挖坑道;日复一日的挖呀挖,小人默默记了个数好像有一年时间;坑道挖了二三十里,但几十个挖坑道的人剩下十几个了!就在这时候主人昏昏沉沉睡倒在土堆上了!”

薛瑾儿“哟呵”一声:“唐公子睡倒在土堆上,是不是又招来毒打!”

“那倒没有!火火、兔兔受了主人的贿赂后不再打人!”米星儿欣欣然道:“这一次火火、兔兔是一人揪住主人的一只耳朵呼唤他,但主人就是不醒来;还呜呜呜地啼哭起来嘴里不住声地喊娘!”

“唐公子是给他娘托梦?”薛瑾儿惊悸不已说着:“真是奇了怪了,广元老妪好像也这样讲过;啊呀呀,原来世上还真有亲情感应的事情;唐公子在这里昏昏欲睡给他娘托梦,他娘在广元竟然感应到了!”

唐孝业笑声呵呵道:“薛小姐你没有说错!就是在那次熟睡中不才见到了娘,好像还说了让娘来救我的话!可是好景不长,聚仙楼到起觉寺的通道挖通后刁三把我们交给寺院的和尚伊塔虎徒!”

“伊塔虎徒!”薛瑾儿紧问一声:“伊塔虎徒是什么鸟?”

“伊塔虎徒是个杀手!”米星儿直言不讳道:“这家伙穿着僧衣,是取浆队的头!”

“取浆队的头!”薛瑾儿惊诧不已道:“取浆队是干甚么的?”

唐孝业哀叹一声道:“取浆队就是把人的后脑勺挖开来拿出脑浆从中抽取精华的勾当!”

“啊!还有干这种营生的事?”薛瑾儿惊魂不定说了一声:“把人的后脑勺挖开来倒出脑浆提取精华!”

唐孝业义愤填膺道:“伊塔虎徒的取浆队领了弘远方丈之命专门干这种缺德事!”

“什么弘远方丈!”米星儿紧握拳头在眼前晃动一下道:“小人见过这个弘远方丈,他的面目很狰狞不像我们中原人!”

“这家伙名叫阿莫异能!”唐孝业沉吟一下道:“他是突厥人后来成为雪山魔教的108代教主,他手中有一样法器名曰九蛤禅杖;九蛤禅杖上有九只癞蛤蟆要用人的脑浆饲喂,才躲进这座起觉寺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薛瑾儿惊诧不已道:“怪不得本小姐刚才看见一副棺材里趴着的人没有了后脑勺,莫非是提取浆精时给弄的!”

“就是的!”米星儿慷慨激昂道:“我们被当做苦力修完地下通道后,便被伊塔虎徒下了毒!”

“你们两人被伊塔虎徒下了毒?”薛瑾儿亟不可待地诘问道:“快讲讲怎么回事……”

第128章:深井探秘(8)

唐孝业见薛瑾儿询问伊塔虎徒如何下的毒,禁不住泪流满面期期艾艾道:“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因为贪吃!”

“贪吃!”薛瑾儿一怔,回问一声道:“唐公子贪吃哪?吃的是什么?”

唐孝业扬起手臂擦巴了一下泪水道:“聚仙楼到起觉寺最后一尺通道打开后,伊塔虎徒在寺院的僧房摆了几桌酒席招待我们这些苦力;唐某看见颜色纯真的红烧肉便就按捺不住!”

苦笑一声瞥了薛瑾儿一眼道:“蜀地阴潮人们爱吃肉,唐某很久没有见过肉星子;伊塔虎徒让厨子上的红烧肉使不才喉咙里伸出八只手来,一口气将半碗红烧肉下了肚;饱了口福后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家主人吃了半碗红烧肉后立即便昏迷过去!”米星儿义正言辞道:“伊塔虎徒让人给肉里面下了毒!”

薛瑾儿惊诧不已,道:“你们刚干完苦力伊塔虎徒就下毒,狗贼也忒狠毒!”

“伊塔虎徒之所以下毒,还不是要提取我们的脑浆!”米星儿义愤填膺:“和我们一起干苦力的几十个人已经先我们去了,恐怕都是被伊塔虎徒下毒要了命!”

米星儿说着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主人那天看见红烧肉就不顾一切地大吃大咽,星儿为了让主人解馋少吃了些;中毒的程度便轻一些!”

薛瑾儿沉吟一阵道:“饕餮害命看来不是一句空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还真有点意义!”

米星儿不明白薛瑾儿话中的意思,定定神继续道:“小人尽管吃了少许红烧肉但还是中毒了,不过小人的中毒程度轻;昏迷还能辨清身后发生的事!”

“是吗?”薛瑾儿一下子兴奋起来,把墩在棺材盖子上的蜡烛拔下来擎在手中照看着米星儿道:“星儿小弟中毒后还能辨清身后发生的事?好啊!那就快说说你都辨别了什么事情!”

米星儿绕着棺材走动着活泛着身子道:“小人记得吃过红烧肉后眼睛直打架好像昏迷过去但好像还有意识,能辩清是被人捆绑了手脚扔进一个什么东西里面;现在证明这是棺材!”

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小人在棺材里面感觉到被人扛抬着向下走……”

“星儿你停停!”薛瑾儿突然打断米星儿的话,向他跟前近了几步道:“你感觉到被人抬着向下走去?不对呀!”薛瑾儿蹙蹙眉头道:“你们如果是在起觉寺的僧房里用膳的话,被麻翻后送到墓室这边来;只有一条通道就是竖井,如果是竖井的话棺材不会被人扛抬着往下走;应该是向下吊才对,何况竖井那地儿奴家经历过;进口不大,一个人上下倒还可以;如果是棺材那是吊不下去的!”

唐孝业讪讪而笑,道:“薛小姐你低估了阿莫异能的能量,狡兔也有三窟;阿莫异能是雪山魔教的教宗;能在地下修建这么宏大的行宫把古墓室也利用起来,岂能只留竖井那一个出口!”

唐孝业说着郑重其事道:“我们开凿聚仙楼到起觉寺这条地下通道时,通向这边有好几道口子;只是那几道口子快打通时活活、兔兔不让我们干了,一定是伊塔虎徒让自己的亲信打通那几道口子跟墓室、行宫连接一起;给我们保密,星儿感觉到自己被人抬着向下走;那就说明吃饭的僧房那边就有一个开口!”

薛瑾儿茅塞顿开,瞥了唐孝业一眼莞尔一笑,道:“唐公子这么一说奴家似乎明白,起觉寺通往地下的不至于一口竖井;吃饭的僧房那里有开口,其它地方可能还有!”

“姐姐你说得对!小子估计,整个起觉寺不会下5个出口!”米星儿神情亢奋地说着:“小人当时感觉到棺材是没有出僧房的门就被抬着往下走的!”

“僧房里面一定有出口!”薛瑾儿说了一声扬扬手臂道:“星儿你接着往下讲!”

米星儿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那些人抬着棺材往下走时说的话小人还能记起!”

“是吗?那就快讲出来啊!”薛瑾儿迫不及待地说着,问了一声道:“他们都讲了什么话?”

米星儿定定神道:“他们好像说辽国萧太后来人跟教宗接过头,要教宗去辽国出任国师!”

薛瑾儿瞠目结舌,大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寇相爷派家将张环给我爷爷送来消息,说辽国萧太后在边境陈兵20万打算南侵;这娘儿又跟阿莫异能勾搭上请他去做国师,真是嗑瓜籽咬出臭虫来藏污纳垢呀!”

薛瑾儿说着看向米星儿道:“星儿还听到什么话?”

米星儿定定神道:“接下来这帮人在没说话,就把小人抬到这个地方来了!不过他们把小人放在地上后一个家伙在说……”

米星儿说到这里不禁一凛,道:“对了,说话的那个家伙就是伊塔虎徒,他好像说把秀才和书童放到后面让他们再活一天取浆精;先对其他几个劳工下了手!”

米星儿喋喋不休地说着,提高声音道:“伊塔虎徒说完这些话,带来的人便对其他棺材里面的人下了手;好像是把后脑勺切开来倒出脑浆,凡是取过脑浆的人自然死亡;棺盖便就用大长钉子钉死!”

米星儿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小子之所以能辨别清楚伊塔虎徒的人把那些兄弟的后脑勺切开来,是因为那些人干活时不停地大声说话;提到切后脑勺,取脑浆的话;小人便记在心中!”

米星儿说到这里憨憨地一笑,道:“小人后来在棺材里面彻底地清醒了,清醒后极力挣扎着想爬出棺材可是脚手却被死死地捆绑着;后来小子听见有人走棺材旁边走动起来,黑暗中还有了光亮;抱住一丝希望在棺材里面乱蹬乱撞,棺材被打开来,是姐姐您赶来啦!”

米星儿絮絮叨叨讲完他在棺材里面听到的事和走出棺材的详细经过,唐孝业神情亢奋道:“谢天谢地谢祖宗,多亏薛小姐赶得及时;要不唐某和星儿恐怕也会被伊塔虎徒那帮畜生切掉后脑勺提取浆精……”

薛瑾儿心情沉重道:“奴家是被阿莫异能一闷棍打死后弄到这地方来的,能活着爬出棺材那是上苍恩赐!阿莫异能要是知道奴家没有死,一定也会让伊塔虎徒把脑壳切开来的!”

薛瑾儿说着看看唐孝业又看看米星儿说:“阿莫异能提取人的脑浆为什么只是把人弄昏迷,而不直接杀死呢!”

“这个道理很简单!”唐孝业接上薛瑾儿的话:“把人弄昏迷体内的血液还流动,取出来的脑浆就是活的;倘若死了血液就停止,脑袋也会僵硬……”

说言未了便听远处传来声音,星儿惊惧地往薛瑾儿跟前近了一步道:“姐姐,是伊塔虎徒他们来咧!昨日个他们取完脑浆后墓室里活着的就剩星儿和主子两个认了;现在过来一定要完成最后的提取任务……”

“杀狗日的伊塔虎徒!”星儿话没说完,薛瑾儿便骂了一声粗口把蜡烛吹灭;将横笛尖刀拎在手中对唐孝业和星儿道:“你俩各自找件能杀人的物事跟在奴家身后,将来这里的狗贼全部干掉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唐孝业和米星儿听薛瑾儿如此讲,立即兴奋起来;他们每人拔下一块棺材板弄成棍棒型抓在手中跟在薛瑾儿身后。

米星儿兴致勃勃道:“姐姐你会武功是不是?”

薛瑾儿不加掩饰道:“是啊!小女子一个人对付三四个男人那是手到就擒!”

米星儿嘻嘻哈哈笑着说:“姐姐真行,我们如果能出去;星儿一定跟姐姐学武功……”

第129章:深井探秘(9)

墓室里一片黑暗,薛瑾儿和唐孝业、米星儿面对面站着也看不清彼此的容貌。

一道亮光从远处照射过来,那是来人挑着的灯笼辉放出来的光。

薛瑾儿小心翼翼地把身子站起来朝亮光射来的方向看去,隐隐乎乎看清来者是四个人;一人挑着一盏灯笼。

薛瑾儿暗暗窃笑起来:这不是四个送死鬼吗?只要进入古墓室,就将他们一个个干掉。

薛瑾儿心中思忖着,对身后的唐孝业和米星儿道:“来者是四个人奴家已经看清楚,他们手中挑着的灯笼把自己暴露无遗了!”

薛瑾儿说着咽咽喉咙道:“四个狗贼倘若进入古墓室,我在前面用刀子捅;你们两人在后面用棒子打;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来!”

唐孝业应答完毕突然道:“瑾儿姑娘,要不要留个活口问问情况?”

薛瑾儿一怔,把目光瞥向唐孝业说话的方向;似有感悟道:“唐公子留个活口是不是想问你娘的情况?”

“是呀!”唐孝业直言不讳道:“我我娘不是还在大雄宝殿那边吗,不知他有没有危险!”

薛瑾儿一怔,直言不讳道:“唐公子放心,你娘有魏大将军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薛瑾儿说着蹙蹙眉头道:“既然唐公子说出口,那就留下一个活口吧!”

薛瑾儿的话音一落,便见灯笼的光亮照射到古墓室这边来了;薛瑾儿和唐孝业、米星儿3人更加清楚地辨别明白来者是4个人。

4个人挑着4盏灯笼,3个大个子1个小个子;四盏灯笼是羊皮灯,这样的羊皮灯笼薛家营薛府中时空见惯。

羊皮灯笼的外层是青白色的羊皮,里面墩一盏油灯或者一根蜡烛。

之所以用清白羊皮做灯笼的外皮是便于透亮,青白色的羊皮灯笼射出去的光亮十分理想;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一丈明。

一丈明的意思就是打着灯笼只能照明一丈方圆的地方,打灯笼的人还要暴露在亮光之下;而一丈之外的物事是看不见的,但一丈之外要是站着人的话;会将挑灯者的一切行动收入眼中。

薛瑾儿见四个人挑着羊皮灯笼走过来,有点兴奋地对唐孝业和米星儿说:“我们马上调整方案!”

唐孝业一怔,向薛瑾儿跟前近了一步道:“瑾儿姑娘刚才说,你在前面用刀子捅;唐某和星儿在后面用棍棒打,这个方案不是很完美吗?为什么要调整?”

薛瑾儿嘘叹一声道:“唐公子说要留一个活口,留活口就得调整方案!”

定定神拽拽唐孝业和米星儿的胳膊道:“你们两个看,向这边走来的4个人3个大个儿1个小个儿,就把小个儿留下来;我们3个1人对付1个大个儿,定能圆满收官……”

4个人、4盏灯笼距离古墓室越来越近,他们说话的声音薛瑾儿3人也能听见。

一个仿佛熊叫的声音首先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来:“我们本来要留着姓唐的秀才和书童明天再提取脑浆,可教宗说夜长睡梦多让我们连夜行动;现在天快亮了,我们只能执行教宗的旨意!”

熊叫的声音刚一落地,一个像狼样的声音又响起来:“教宗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接到辽国萧太后的信函让他马上赶往云中府上任!”

狼一样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辽国萧太后已经在宋国边境陈兵20万,铁林军虎视眈眈要对大宋发起进攻;教宗做了大辽契丹国的国事,一定能灭亡宋国;那时候我们也能分上一杯羹!”

夜猫子声音接上话头道:“头儿,听说辽国的女人屁股忒大,我们跟教宗去那边后弄几个大屁股娘儿耍耍,也不忘做教宗的弟子一回!”

“你狗日的整天想的就是这种事!”狼一样的声音叫骂一声……薛瑾儿气得咬牙切齿,“呸呸呸……”啐了几口,把手中的横笛尖刀挥了挥狠狠道:“这个狗贼不是好鸟,就想人家大屁股女人;定叫他的美梦化作泡影……”

米星儿听了刚才那3人的对话,不无警觉地对薛瑾儿道:“姐姐,星儿听出来说话的3个人是谁了!”

“哟呵!”薛瑾儿讶异一声道:“星儿你能听出3个说话者的声音?”

“能听出来!”米星儿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第一个像熊叫的是三棱包壳,第二个似狼嚎的是伊塔虎徒;第三个是夜猫子是八不楞登!”

薛瑾儿欣欣然道:“星儿你真行啊……”

薛瑾儿话没说完,便见四盏灯笼已经进了古墓室的大门;薛瑾儿在铁唐孝业和米星儿两个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奋力跃起,一刀子将走在前面的那个家伙捅翻在地;唐孝业和米星儿也将各自的目标打倒地上。

薛瑾儿捅倒自己的目标后又用横笛尖刀在那厮脖子上嫠了一下,竟将那颗脑袋活生生割了下来;那厮的黑血从割去脑袋的脖颈上往上喷射,仿佛元宵节晚上释放的焰火。

真是歪打正着,薛瑾儿割去脑袋的家伙竟然是八不楞登;可能是这厮思念辽国大屁股女人的缘故,神灵让他走在最前面碰在薛瑾儿的刀子上。

薛瑾儿这一刀是跟郑爽学“手术功”,郑爽和薛瑾儿在湋河湾和萧挞先率领的骁骑尉格斗;神出鬼没地从芦苇荡窜出来在一个名叫札幌萌和一个号称古一理的鞑子兵脖子上“硌蹭”两个,两个杂碎命归西天。

郑爽干死札幌萌和古一理后和薛瑾儿交流,薛瑾儿十分佩服他的硬功夫,便就称之为“手术功!”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手术功这个门派,郑爽的动作之所以洒脱那是他从手术中历练出来的。

郑爽用钛合金手术刀杀人的动作实在洒脱,薛瑾儿便给其一个精辟的名子“手术功”。

薛瑾儿用手术功在八不楞登的脖子上嫠了一下,竟然将那厮的脑袋割了下来;足见她的刀功是何等的娴熟。

薛瑾儿割下八不楞登的脑袋用的是横笛尖刀,要是用上她的落影追魂枪;那么动作的连贯性和杀伤力就是樊梨花和陈金定恐怕也不能比拟。

薛瑾儿杀死八不楞登,把这厮扔在地上的羊皮灯笼拿起来挑在手中;见唐孝业一声不吭地蹲在被他打死的打手跟前瑟瑟发抖。

唐孝业打死的是三棱包壳,第一次杀人的唐孝业见自己亲手杀死一个人;自然惊恐不安地慌乱起来。

薛瑾儿见唐孝业这个样子,不禁呵呵笑道:“唐公子害怕哪?既然已经杀死那就说明你已经摆脱软弱和怯惧,从今往后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有什么值得可怕的!”

薛瑾儿把唐孝业安慰几句,见那个挑着灯笼的小个子呆如木鸡地站在地上浑身颤栗;走过去问了一声:“你叫啥名字?”

小个子得得瑟瑟道:“十……二……嘎……嘣……”

“什么什么……”薛瑾儿惊问一声道:“你说你叫思儿尕迸!”

自称十二嘎嘣的小子凝视着薛瑾儿重复着前面的话:“小人叫十二嘎嘣!”

米星儿在十二嘎嘣屁股上踢了一脚道:“妈勒批!这是什么名字!”

十二嘎嘣跪在地上鸡啄米似地叩头,一边叩头一边嘟嘟囔囔:“爷爷!奶奶!小人是叫十二嘎嘣呀!”

“啊哈哈……”薛瑾儿扬声大笑:“还有这样的名字?”

一凛,郑重其事道:“你不是中原人?”

“小的是吐蕃人爷爷!”十二嘎嘣叩头不止,嘴里依旧嘟嘟囔囔着:“爷爷饶命,小人是厨子没有做过坏事!伊塔虎徒说今夜人手少让小人过来帮帮忙,可是……”

十二嘎嘣话没说完便被米星儿打断,米星儿笑声呵呵道:“姐姐,星儿打死的是伊塔虎徒,项颈上的脑袋被星儿拍成烂西瓜;哈哈哈哈……痛快……”星儿意得志满地扬声大笑……

第130章:深井探秘(10)

薛瑾儿把星儿夸奖几句,转向十二嘎嘣道:“十二嘎嘣你是厨子?”

十二嘎嘣凝视着薛瑾儿道:“是啊,小人是厨子!”

薛瑾儿定定神道:“那我问你,从僧人吃饭的地方向古墓室这边来有没有通道!”

“有啊!”十二嘎嘣不敢隐瞒地说着:“小人刚才和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就是从僧房那边的通道赶到这里来的啊!”

米星儿听十二嘎嘣这么讲,得意洋洋道:“瑾儿姐姐你听怎样?星儿当时的感觉没有错吧!”

薛瑾儿白了米星儿一眼没说话,让十二嘎嘣站起来讲话。

十二嘎嘣抖抖索索站起身子来,薛瑾儿又道:“我们不杀你,不过你得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事情讲出来,要不就得像他们3个一样!”薛瑾儿指指死在地上的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说。

“那是那是!”十二嘎嘣诚惶诚恐地说着:“小人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薛瑾儿挑着羊皮灯笼把死在地上的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照了一番,见八不楞登的脑袋滚到一边;伊塔虎徒的头被米星儿打成肉饼,三棱包壳吃饭的家伙竟然从中间被劈开成为两爿。

这是唐孝业所为,唐孝业手中拎的是用棺材板搞定的大棒;可能是他将大棒的棱角向三棱包壳的脑门劈下去,才形成如此壮观的景象。

薛瑾儿刚才黑灯瞎火没有注意三棱包壳的脑子被唐孝业劈成两爿,现在看清楚了便就惊诧不已道:“啊呀呀唐公子,你说自己没杀过人可是一出手却是如此的老道;将三棱包壳的脑子从中间劈开来成为两爿!”

唐孝业当时看见自己亲手杀了三棱包壳吓得浑身战栗,可现在已经鸟枪换炮笑声呵呵道:“瑾姑娘没有说错,不才十年寒窗一心要求取功名;可是没想到在这里差点丢了性命,因此看见仇人就像老鹰见兔不将其杀死不足以解除心头之恨;见三棱包壳这厮没有防备,便用棺材板制成的大棒向这厮脑门劈去;没想到从中间给劈成两爿,这是完美的庖丁解牛啊!”

唐孝业神情难抑的自吹自擂:“原来杀人这么简单!唐某此前连只毛毛虫也不敢逗,可是现在你看看;真个酣畅淋漓……”

薛瑾儿见唐孝业杀死三棱包壳后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回头看向十二嘎嘣道:“十二嘎嘣你看见没有,你的三个同伙死得都很寒碜,一个身首异处;一个脑袋被打成肉饼,一个则是从中间劈成两爿;把脑袋劈成两爿的工匠手读书人唐孝业,读书人杀起人来也是这样的稳准狠;你还敢不老实?”

“老实老实!”十二嘎嘣点头哈腰道:“爷爷你说咋办小人就咋办!”

米星儿又在十二嘎嘣沟子上踢了一脚骂道:“妈勒批!姐姐是女的喊什么爷爷喊?”

十二嘎嘣瞠目结舌,又一次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可敦!奶奶!不,娘娘!小姐……恕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把您当成爷爷啦!”

十二嘎嘣一性急把夷狄民族称呼皇后的可敦也喊出来,薛瑾儿讪笑不止,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道:“十二嘎嘣是吐蕃人,吐蕃和汉家有文成公主、松赞干布的故事;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本小姐不会杀你!”

“配合配合,小人一定好好配护小姐姐!”十二嘎嘣喋喋不休地说着:“小姐姐你说让小人如何配合!”

薛瑾儿一怔,把手中的灯笼调转了一个方向道:“这座地下石窟有多大?”

十二嘎嘣一愣,蹙蹙眉头道:“小人是个厨子本来不知道还有一个地下石窟,可今夜晚伊塔虎徒却要小人给他们做帮手小人只能答应;小人向这里走来时有意无意地问伊塔虎徒这道儿通向哪?伊塔虎徒竟说这是一座地下石窟;东西南北中光出口就有九九八十一道,伊塔虎徒还说地下石窟是教宗阿莫异能根据中原人的八卦图设计出来的!”

“日你仙人个板板!什么九九八十一道出口?”米星儿一把揪住十二嘎嘣的衣领摔了一家伙骂道:“格老子在地下修了一年通道,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九九八十一道出口;你龟儿子蒙哪个哟!”

米星儿用标准的四川话骂了个一句,被唐孝业在后气窝扇了一撇子道:“你龟儿子乱叫唤个球!你没见到的事情多咧!”

薛瑾儿笑了一声道:“星儿兄弟不要性急,现在我们还在古墓洞中,十二嘎嘣说的话是不是事实还得用时间来检验,但就眼下情况看;我们也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问十二嘎嘣:“阿莫异能他在哪里?身边还有多少亲信?”

十二嘎嘣一怔,挠挠脖子道:“阿莫异能好像在逍遥宫住着!”

“逍遥宫!”薛瑾儿诘问一声:“是地上还是地下?”

“是地下,那里有一眼井!”十二嘎嘣不容置否地说着:“小人听伊塔虎徒这么讲的,伊塔虎徒说逍遥宫有不少女子侍候阿莫异能;做什么……红唇蜜枣……”

“红唇蜜枣!这话怎么讲?”薛瑾儿惊诧不已地问了一声。

十二嘎嘣一怔,看着薛瑾儿嘿嘿笑着吃吃呐呐道:“红唇蜜枣……就是……把大枣放在……女子那地方……浸泡七日后……拿出来食用……”

“杀千刀的阿莫异能!”薛瑾儿骂了一声:“本小姐抓住这个魔头已经要碎尸万段!”

十二嘎嘣清清嗓子接着上面的话道:“阿莫异能在逍遥宫折磨女子,还弄了一间密室喂养他的九只蛤蟆!”

“喂养九只蛤蟆?”唐孝业禁不住问了一声:“蛤蟆还要人喂养?”

“主人你忘哪?”米星儿急急火火道:“前面我们说过,那么多人脑壳被切掉取脑浆;就是饲喂蛤蟆的啊!”

顿了一下看向薛瑾儿道:“要不是薛姐姐赶来及时,星儿和主人的脑浆恐怕也得去喂蛤蟆!”

薛瑾儿琢磨着十二嘎嘣刚才讲的话心中忖道:魏似在文昌威客栈就讲过,说他们兄弟胜似春风四人奉老祖魏延之命;在聚贤楼附近的村庄明察暗访,发现十几座村落都有少女失踪,魏似的话和十二嘎嘣的话相吻合;原来失踪的少女是被阿莫异能弄到地下石窟中去了。

薛瑾儿心中想着看向十二嘎嘣道:“那么阿莫异能身边还有多少亲信?”

十二嘎嘣伸长脖子咽了一口子口水道:“伊塔虎图说阿莫异能的亲信有25个,现在死了3个算上小人还有22个;不过小人不能算教宗的亲信……”

唐孝业听十二嘎嘣如此讲,突然想起他娘;便就亟不可待地问了一声:“十二嘎嘣是厨子,哪你见没见我娘!”

薛瑾儿听唐孝业问起他娘来,这才想起魏延他们那边的事;定定神问道:“十二嘎嘣你见没见在大雄宝殿前面的广场上配合弘远方丈作法事的那些人?”

十二嘎嘣一怔,立即反应过来道:“薛姑娘问的是被刁三召唤到寺院里的奔丧队100号人是不是?”

薛瑾儿点点头,十二嘎嘣瞥了一样薛瑾儿不屑一顾道:“薛姑娘认识他们?”

“废话!我不认识他们还问个屁?”薛瑾儿有点不耐烦地说:“见没见他们还不如实讲来!”

“见来见来!”十二嘎嘣忙不迭地说:“奔丧的那些人天黑后集体到僧人饭厅来吃饭,伊塔虎徒让小人熬粥给他们吃;可有个红脸汉子手中一直拎了一把大砍刀站在大铁锅前面,粥熬好后他用一根银针在里面探了探才让那些人食用;吃馒头也是一样的……”

第131章:深井探秘(11)

薛瑾儿听十二嘎嘣如此讲,眼睛不禁潮湿了;心想魏老爹不愧一代英豪,对这座起觉寺可谓提高了万般警惕;阿莫异能和伊塔虎徒的阴谋才没有得手。

薛瑾儿心中想过,不屑一顾地看了十二嘎嘣一眼道:“这么说红脸大汉领的100来号人安全着呢!”

“安全!安全!安全得很!”十二嘎嘣嘻嘻哈哈嬉笑着说:“他们吃完饭就上僧房安歇去了,那个红脸大汉和十几个人手里全都持着兵器在僧房四周走来走去进行巡逻,猫儿狗儿也不敢近到跟前去!”

薛瑾儿心中暂时有些安定,看了唐孝业一眼道:“唐公子听见没有,你娘那边安全着哩!”

“我娘安全着就好!”唐孝业欣欣然道:“不过在下想马上见到她老人家,还望瑾儿姑娘成全!”

薛瑾儿瞥了唐孝业一眼见他急急切切的样子,不禁心有灵犀一点通地转向十二嘎嘣道:“十二嘎嘣!”

“到!”十二嘎嘣听薛瑾儿呼喊,像战士被将军点名那样亮亮地回答一声;挺直身子道:“小姐姐有什么吩咐!”

薛瑾儿哭笑不得,扬扬手臂道:“不要那么正儿八经的,我要问你返回大雄宝殿有没有便捷的出口?”

“有有有!”十二嘎嘣郑重其事道:“小人听伊塔虎徒说过,古墓室有一口勾画着骷髅头的棺材;棺材里面就是通向起觉寺大门口的出口!”

“棺材里面是出口!”薛瑾儿惊诧不已道:“快!寻找勾画着骷髅头的棺材,我们马上出去……”

说言未了,便将一缕亮光从前面射进古墓室中来,十二嘎嘣啼叫一声:“可能是阿莫异能派人寻找伊塔虎徒来了,薛姑娘我们怎么办?”

米星儿听十二嘎嘣如此讲,不屑一顾道:“哪还不简单?全部杀死呀!”

薛瑾儿摆摆手臂道:“不能贸然行事,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薛瑾儿说着沉着冷静地寻思着,看见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突然对唐孝业和米星儿道:“唐公子和星儿赶快把你俩的衣服脱下来给伊塔虎徒和三棱包壳穿上,我把这个名叫八不楞登的衣服给弄成索索子……”

唐孝业和米星儿不知薛瑾儿什么意思,顾不上多问;慌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伊塔虎徒和三棱包壳穿上,薛瑾儿在那边也将八不楞登身上的衣服用手中横笛尖刀割成数道条条子道:“快,将这三只死狗抬进唐公子和星儿兄弟还有本小姐刚才躺过的棺材里面去!”

唐孝业和米星儿、十二嘎嘣联手将伊塔虎徒、三棱包壳两个抬进棺材里面后,薛瑾儿突然想到八不楞登身上的衣服是男式,慌忙将自己的身上的裙服脱下来给这厮罩上去。

八不楞登的脑袋是被薛瑾儿砍掉的,身子穿上女装后像个女子,脑袋却是男的;薛瑾儿便对米星儿说了声:“星儿兄弟,拿出你刚才打扁伊塔虎徒的本事将八不楞登的脑袋打成烙饼!”

米星儿应答一声,掂起那根棺材板做成的大棒;在八不楞登身首异处的脑袋上狠狠拍下去,一块烙饼带着白色的脑浆和血污展现在古墓室中。

薛瑾儿见八不楞登的脑袋被拍击成烙饼,将其抓起来扔进棺材里面去喊了一声:“把地上打折干净,羊皮灯笼收起来找个地方藏着;我们几个也得躲起来!”

薛瑾儿如此这帮吩咐着,神情庄重道:“你们三个听着,一会儿来人进入后不能弄出一点声音来;咳嗽也不能有!”

薛瑾儿说着话,一把抓住十二嘎嘣的手;向墓室的角落旮旯里面去,找见一个能容身的地方后隐藏起来。

薛瑾儿之所以拉着十二嘎嘣,对他还是有提放的;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薛瑾儿四人刚把身子藏起来,便见一行二十多个人打着羊皮灯笼走进古墓室里来。

十二嘎嘣有点紧张地将嘴巴贴在薛瑾儿耳朵上说:“瑾姑娘,阿莫异能也来咧;呶,就是走在最中间那个高大威猛的家伙!”

薛瑾儿一怔,轻声回应道:“阿莫异能怎么也来到古墓室?看来他来者不善……”

薛瑾儿说着话,紧紧拽住十二嘎嘣;两人屏住呼吸盯看着阿莫异能。

薛瑾儿傍晚时辰从井上下到石窟刚一落地便被阿莫异能这厮一闷棍打死。

当时薛瑾儿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阿莫异能是什么模样,现在恶魔活生生暴露在羊皮灯笼下;距离薛瑾儿藏身的地方不是很远,薛瑾儿便细细对他进行观测。

阿莫异能身躯高大,肥胖却不臃肿;身长起码要在七尺以上。宋时一尺合当今32厘米,以此推算阿莫异能的身高应该是2米2或者2米3;跟世界球星姚明的身高不分伯仲。

薛瑾儿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默默念叨:刚才米星儿提出要像杀死伊塔虎徒那样将来者杀死但被薛瑾儿阻拦了,现在看来瑾儿的阻拦是准确的;要不盲目对来者进行杀戮,可能会适得其反。

薛瑾儿心中想着,继续观测阿莫异能;见这厮手中拄着一根禅杖。

“阿莫异能手中的禅杖一定就是九蛤禅杖喽!”薛瑾儿心中念叨着,盯着九蛤禅杖仔细观看;只见九蛤禅杖六尺来长,少说也有一百来斤重,一头是用作械斗的月牙铲;一头仿佛倒挂的金钟暗藏杀机。

月考处镶有九只金环,金环里蹲卧着九只癞蛤蟆;癞蛤蟆神勇凶恶面露煞气,瞪眼鼓腮虎视眈眈。

阿莫异能将九蛤禅杖拄在手中双目如炬,睫毛端奓;花白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很容易让人想起非洲大草原上大雄狮。

阿莫异身后跟着二十几个打手,打手们个个挑着羊皮灯笼,只有阿莫异能和一个名叫古里一凛的人手中没有挑羊皮灯笼。

古里一凛是大辽契丹国的枢密使,这次作为承天皇太后萧绰的宣召特使赶来起觉寺召唤阿莫异能出任辽国大国师。

阿莫异能要在离开起觉寺前将古墓室封死关闭,同时也是想看看伊塔虎徒这些日子在古墓室的勾当;才带着古里一凛和二十几个亲信匆匆赶来。

伊塔虎徒是仅次于阿莫异能的雪山魔教派第二大高手,傍晚时辰伊塔虎徒安排十二嘎嘣一帮人给魏延100名庄客的粥饭中下毒;可是警惕性百倍的魏延智慧过人每一个细节都不疏忽;伊塔虎徒的阴谋未能得逞。

伊塔虎徒赶回地下石窟将情况反馈给阿莫异能,阿莫异能说了声“看样子那个红脸大汉不是一般人物!”

阿莫异能安排伊塔虎徒先上古墓室把唐孝业和米星儿的脑浆取出来,然后在黎明时辰趁魏延100人熟睡之际直接杀死他们提取脑浆;当然还有弘远方丈和五六十个小沙弥,阿莫异能也不会让他们活着。

伊塔虎徒带着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十二嘎嘣赶来古墓室,阿莫异能和古里一凛和二十几个打手随后赶来;是要在伊塔虎徒几个人干完活儿后,立即封死古墓室的出入口。

阿莫异能狡猾到家,对古墓室出入口的关闭机关谁也没有告诉;只有阿莫异能自己知道。

阿莫异能不告诉手下古墓室机关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地方是他反人类罪证的再现;倘若有一天被官府发觉对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阿莫异能早就有思想准备,离开起觉寺时将古墓室损毁抑或封死关闭不让外人发现蛛丝马迹。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勾当只能是掩耳盗铃,胜似春风四兄弟早就发现扁担沟有人骨头;那就是古墓室的外围。

阿莫异能自以为自己高明,不过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

第132章:深井探秘(12)

阿莫异能之所以把时间安排得如此紧密,是因为大辽契丹国的特使古里一凛就在他的身边不停地催促起身去云中府会见大辽契丹国承天皇太后萧绰。

辽国萧太后不久前已经让人送来过一份国书,让阿莫异能赶往辽国上京面会群臣出任国师;阿莫异能见那只是一封信函并未重视迟迟没有动身。

这一次萧太后特派北院枢密使古里一凛作为特使赶来起觉寺宣示诏书,阿莫异能不能不十分的重视。

当古里一凛枢密使将萧太后的亲笔信和辽圣宗耶律隆绪的诏书拿出来宣示后;阿莫异能才知道自己真正升了官成为大辽契丹国的国师。

大辽契丹国从族源关系上跟突厥出自一门,能出任大辽契丹国的国师也是阿莫异能的毕生夙愿。

国师是荣誉称号但地位仅次于皇上,阿莫异能求之不得。

阿莫异能手持耶律隆绪亲自签发的诏书心潮激荡,跪在地上向古里一凛枢密使行跪拜礼嘴里呼喊:“臣谢过承天皇太后和皇上的隆恩,老衲愿为大辽契丹国鞠躬精粹死而后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莫异能这样的恶魔能给人下跪简直就是破天荒,也说明他对大辽契丹国国师一职的重视。

当然阿莫异能跪拜的是承天皇天后萧绰和辽圣宗耶律隆绪,古里一凛只是作为萧绰和耶律隆绪的代表接受跪拜之礼而已。

古里一凛代表耶律隆绪接受了阿莫异能的跪拜礼后,催促阿莫异能马上赶往云中府,说承天皇太后一定是在那里苦苦等候。

古里一凛还极具舌辩之才道:“承天皇太后萧绰之所以在云中府久久等候教宗大师出任国师,是因为大辽帝国已经陈兵百万于燕云十六州一线;20万大军也已逼近东京汴梁,只等国师一到马上向宋国发起攻击;中原沃土唾手可得矣!”

古里一凛说着神情亢奋道:“想我大辽太宗皇帝耶律德光英明睿智,天显十一年(936年)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以称子、割让燕云十六州为条件,乞求太宗出兵助其反对后唐;辽太宗当即亲率5万骑兵在晋阳城下击败后唐军,册立石敬塘为后晋皇帝!”

阿莫异能见古里一凛给辽太宗歌功颂德,笑声呵呵道:“看来枢密使古里一凛大人是辽太宗的死党!”

“大辽契丹国的君臣全是太宗皇帝的亲信和死党,微臣当然也不列外啊!”古里一凛扬扬洒洒地说:“唐将高行周、符彦卿见太宗立石敬瑭做了儿皇帝率兵前来叫战,太宗假装退却;诱唐将张敬达、杨光远在西边列阵未及成列太宗皇帝以兵逼近,高行周、符彦卿为伏兵截断首尾不能相顾;张敬达、杨光远大败而走,后唐军丢弃的兵仗堆积如山;辽军斩首数万余具!”

古里一凛越说越激动,扬扬手臂喋喋不休道:“太宗大败后唐军,率军南下上党助石敬塘灭了后唐;割取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的取得使大辽契丹国有了跟中原朝叫板的资本!”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辽太宗取得燕云十六州后,采取因俗而治的统治方式;实行南北两面官制度分治汉人和契丹。又改幽州为南京,云州为西京;将燕云十六州建设成为进一步南下的基地!”

清清嗓子声音洪亮道:“会同四年(942年),后晋出帝石重贵即位拒不称臣;辽太宗率军南下,杜重威、李守贞、张彦泽等率领所部二十万人前来投降;会同九年十二月十六日(947年1月10日),辽太宗耶律德光率军攻入后晋首都东京汴梁,俘虏后晋出帝石重贵灭后晋。会同十年正月初一(947年1月25日),耶律德光以中原皇帝的仪仗进入东京汴梁,在崇元殿接受百官朝贺。大同元年二月初一(947年2月24日),耶律德光在东京皇宫下诏将国号大契丹国改为大辽,改会同十年为大同元年升镇州(河北正定)为中京!”

阿莫异能听古里一凛讲了一河滩赞美耶律德光的话,不以为然道:“枢密使能做史官,对辽太宗宏业伟绩说得头头是道;可你只讲他出无关斩六将,怎么不说他吃米饭粑一炕的那些糗事!”

古里一凛听阿莫异能如此讲,大眼瞪小眼盯视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阿莫异能笑声呵呵道:“耶律德光进东京城那时节还真风光了一阵,百姓号呼奔走;耶律德光登上城楼对百姓们讲:我也是人你们不要害怕,我要让你们从暴政下得到解脱;我本不想到这里来,都是你们皇帝引我来的。后晋百官见耶律德光说得实在便都投降契丹,各镇节度使也大部分投降。耶律德光以为中原皇帝不过也就如此,坐定皇位后令契丹兵以牧马为名四出抢掠称为打草谷;如此混账透顶的家伙没有什么值得歌颂的!”阿莫异能叫骂起来。

阿莫异能叫骂几声定定神道:“契丹兵大杀大掠,开封、洛阳附近数百里地域成为白地;耶律德光又以犒军为名严令后晋官括钱,不论任何人都得献出钱帛和所得财物;并不分给契丹兵而是准备运回契丹国内!”

顿了一下慷慨激昂道:“刘知远见耶律德光和辽兵嚣张跋扈,在晋阳称帝;诸镇和后晋旧将多起兵响应。广大百姓也群起反抗辽军投奔刘知远,刘知远的部队攻破州县城杀死契丹任命的官吏;澶州起义军首领王琼攻入州城围击契丹将领耶律郎五,东方起义军攻破宋、亳、密三州。耶律德光很害怕准备逃走,任命萧翰为宣武军节度使留守东京;耶律德光则带着后晋降官数千人,宫女、宦官数百人以及晋府库所有财物离开封北行。路过相州进行屠城,城中人男子被杀妇女被掳;婴儿被掷入空中用刀尖承接作为行乐,惨死者十余万人。耶律德光败逃一路杀人泄忿,对蕃汉群臣说,破败到这个地步都是赵延寿的罪过;又指着汉奸张砺说:你也有一份!这就是枢密使大人歌功颂德的辽太宗?”

古里一凛被阿莫异能说得一愣一愣,据理力争道:“太宗皇帝是有点操之过急,不过他还是总结了败退中原的三个原因:各地搜刮百姓钱财是第一失,让契丹士兵打谷草扰民是第二失;没有早点遣返节度使去治理各镇是第三失。太宗皇帝很懊恼自己的过失,有愤有恼地走到栾城就病死了;享年才46岁!”

“耶律德光那是死有余辜!”阿莫异能愤愤然道:“枢密使大人不要在夸张耶律德光啦!就说眼前的事!”

顿了一下盯看着古里一凛道:“你说承天皇太后在燕云十六州陈兵百万,而且20万大军已经逼近汴梁灭亡宋朝轻而易举,为什么还要来请老衲……”

古里一凛被阿莫异能问得张目结舌,镇定一下回过神来呵呵笑道:“看教宗说的,您是天下武功第一;承天皇太后的20万大军尽管已经逼近东京汴梁但宋军穷途匕首现,还有一些死尸负隅顽抗,最后的一厘米并没拿下,皇太后才诚心诚意让微臣前来催促大使上任;以大师超群的武功,一定能将南朝那些奸猴瘦狗剿灭;让大辽契丹国的旗帜再次在东京汴梁城上高高飘扬!”

古里一凛极尽口舌阿臾奉承阿莫异能,阿莫异能被古里一凛奉承得飘飘然;扬声大笑道:“做人要像秦始皇,不做阿斗徒悲伤……”

第133章:深井探秘(13)

古里一凛继续附炎趋势地奉承着阿莫异能:“教宗有诸葛之智薛礼之胆,将是大辽契丹国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承天皇太后和圣宗皇帝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望教宗早日莅临国师之位扫清四方,实现大辽契丹国一统天下的宏图大略;才派微臣千里迢迢赶来起觉寺再次邀请,还望教宗大师赏脸!”

阿莫异能听古里一凛讲出的话语丝丝入耳,便就说道:“老衲已经接了大辽契丹国皇帝的诏书,但还得处理完起觉寺一干事宜才能赶往大辽云中府!”

古里一凛一凛,道:“起觉寺还有什么事宜要教宗亲自处理?教宗手下的能工悍将诸如伊塔虎徒、八不楞登、三棱包壳都是独当一面的英雄啊!”

阿莫异能扬起手臂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道:“伊塔虎徒几个是独当一面的英雄这个不假,但一些事情还得老衲亲手动手!”

古里一凛不说话,大张着嘴巴等候阿莫异能的下语。

阿莫异能重重咽了一下喉咙道:“枢密使大人不断地催促老衲,老衲再不赶往云中府赴任就对不起大辽契丹国的承天皇太后和圣宗耶律隆绪皇帝!”

顿了一下蹙蹙眉头道:“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但老夫在离开起觉寺前起码要做两件事:一件是将昨日刁三送来的100名奔丧队的猪猡和弘远方丈以及50多个小沙弥杀死取出脑浆储存起来,饲喂老衲的九只蛤蟆!”

古里一凛瞠目结舌,心中暗暗说道:“人说雪山魔教凶残果然名不虚传,阿莫异能竟要杀死100多号人饲喂他的蛤蟆;那个名叫弘远方丈的大师和小沙弥给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不放过?还说要用人的脑浆饲喂他的蛤蟆?他的蛤蟆什么东西竟然食用人的脑浆……”

古里一凛心中正想,阿莫异能接上前面的话道:“第二件事就是把这座地下石窟封死关闭,尤其是古墓室那个地儿!”

古里一凛对阿莫异能提出杀死奔丧队和弘远方丈以及小沙弥已经十分震惊,又听他讲出封闭地下石窟尤其是古墓室那个地儿,更就如惊弓之鸟大张着嘴巴盯看着大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教宗大师要封死关闭地下石窟?这是为什么?”

阿莫异能笑声呵呵道:“当年修建地下石窟是老衲根据中原的太极八卦图设计的,老衲在其中安装了机关;动用机关就可以将石窟封闭关死,尤其是那座古墓室一定要将其封死!”

阿莫异能说着,看了古里一凛一眼道:“老衲现在就去古墓室那边,正好看看伊塔虎徒几人这些天在那里提取脑浆的进展;枢密使大人要是有兴趣不妨同行……”

阿莫异能在二十几个亲信的护护卫下,和大辽契丹国的枢密使——宣召特使古里一凛向古墓室这边走来。

从竖井逍遥宫那边进入通道,二十多个人乘了5辆脚踏车,阿莫异能和古里一凛乘坐在一辆车上由侍从蹬着脚踏车向前行进。

走到古墓室的那座高台下面二十几个人下了车,阿莫异能对古里一凛道:“这里就是古墓室!”

古里一凛见古墓室悬在高台上,讶异惊怵道:“啊呀呀教宗大师,您真是鲁班在世呀!怎么能在地下石窟中修建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古墓室来!老夫佩服,五体投地地佩服!”古里一凛说着不住地向阿莫异能打躬作揖。

阿莫异能笑得山响,瞥了古里一凛一眼纠正着他的话:“枢密使大人言之有差,不是老衲在地下石窟中修筑了古墓室;而是古墓室早就存在老衲不过利用它的地形修筑了地下石窟而已!”

阿莫异能和古里一凛说着话,在二十几个侍卫的呵护下走到古墓室里来。

躲在觝角旮旯处的薛瑾儿四人屏住呼吸不敢做出声音来。

阿莫异能走进去后发现伊塔虎徒四人不在,便就说了声:“看样子伊塔虎徒四人干完活儿走掉了!石斛逸林,你和几个兄弟把棺材打开来老衲看看!”阿莫异能对身旁一个护卫说着。

名叫石斛逸林的凶汉和几个打手要将盛放在古墓室中新棺材打开来,可取过脑浆的棺材都被大铁钉子钉上,只有三口棺材的棺盖能打开。

三口打开棺盖的棺材展现在阿莫异能眼前,阿莫异能看了两个;见里面脑袋全被打成肉饼,不禁讪笑一声道:“伊塔虎徒四人的手段有点残忍,既然把脑浆提取了还要把脑袋给排成肉饼!”

阿莫异能最后走到着女装的八不楞登跟前看了几眼后不无讽刺地说:“这个女子也算是个英雄,竟然独自一人从竖井里面下来想侦探老衲的地下石窟;老衲便给了一家伙,没想到竟然死了;你看看她的脑袋也没有,一定是被那个名叫八不楞登的骚货割下来珍藏起来!”

阿莫异能说着兴趣盎然道:“八不楞登有点变态,不过那个女子还真有点姿色;要不不死,老衲一定把她收了……”

薛瑾儿听阿莫异能如此讲,早就气得浑身颤栗;咬牙切齿道:“杀千刀的恶魔,本小姐一定杀了你;割下头颅做夜壶……”

薛瑾儿心中正想,便见阿莫异能说了声:“伊塔虎徒可能赶往大雄宝殿那边去了,我们马上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阿莫异能说着话,和古里一凛以及二十几个护卫走出古墓室;但在这时,一直敞开着古墓室大门突然在一阵“呱啦啦啦……”的响声中从上面垂了下来,古墓室比起先更黑暗。

米星儿按捺不住喊了一声:“瑾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唐孝业跟着米星儿喊:“莫不是阿莫异能那厮发现什么把悬浮着大门关闭上要困死我们!”

薛瑾儿听米星儿和唐孝业在那边说话,和十二嘎嘣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道:“我们搞的假象阿莫异能也没发现,不会发现我们的;可刚才的响声是什么?”

米星儿不屑一顾道:“是石头门关闭的声音啊!”

薛瑾儿有点不大相信,走过去用手探了探,发现此前敞开的那个地方多出了一道石门;有点沮丧地说了声:“星儿没有说错,是一道石头大门,没明奇妙地给封闭起来了!”

“瑾姑娘!”十二嘎嘣突然喊了一声:“阿莫异能即便封闭了大门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是还有棺材里面的通道吗?我们赶快寻找!”

十二嘎嘣的话提醒薛瑾儿,薛瑾儿立即回应道:“对对对,立即寻找棺木上标有骷髅头的那副棺材!”

薛瑾儿她们很快找到那幅骷髅头棺材,把盖子揭开来里面果然是空的。

薛瑾儿用手中的横笛尖刀在棺材底捅了一下,却是一层布;布下面是台阶。

薛瑾儿大喜过望,一把抓住十二嘎嘣的手摇晃着说:“十二嘎嘣你立了大功!”

十二嘎嘣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道:“这是伊塔虎徒讲的,可能是他发现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却给小人讲了;这也是一报还一报嘛!小人平时对伊塔虎徒不赖,这家伙临死前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这是盗墓贼挖出的秘密暗道!”薛瑾儿直言不讳地说着:“我们顺这条暗道走出去跟魏老爹他们会合!”

薛瑾儿四人顺着暗道朝下走去,竟然一路顺畅;暗道上有不少台阶,从台阶老旧的程度分析年代已经久远;那就说明墓葬洞早就有人盗挖过。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盗墓人隐蔽起来的暗道竟然变成薛瑾儿四人的生命通途……

第134章:依恋(1)

郑爽仰躺在天柱岭养马场的客房中,把两只手垫在脑袋下面大腿压二腿地翘个二郎腿;目光却像两团火炬向窗户外面射去。

窗户外面是天柱岭养马场的青绿草场,圆圆的月亮挂在空中;把柔和的光毫不吝惜地挥洒在大地上,郑爽目光能触及到的地方这儿那儿一片明亮。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中秋》,苏轼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首脍炙人口的千古名词说法不一,但郑爽认为这首词反映了苏轼复杂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

一方面说明作者怀有远大的政治抱负,当时虽已41岁并且身处远离京都的密州政治上很不得意;但他对现实对理想仍充满了信心。

另方面由于政治失意理想不能实现才能不得施展,因而对现实产生一种强烈的不满;滋长了消极避世的思想感情。

不过,贯穿始终的却是词中所表现出的那种热爱生活与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

郑爽似乎没有苏轼那么城府,那么有抱负;只是因为身边没有自己心爱的姑娘薛瑾儿而望月兴叹,心中默诵着苏轼诗词聊以自慰。

从这个层面讲,郑爽还真是个多情多义的男子;和薛瑾儿仅仅相识一天便就爱得你死我活。

郑爽和薛瑾儿不是爱得你死我活,而是薛瑾儿的刁钻古怪,花样翻新让郑爽对她爱到骨头里头去。

薛瑾儿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乞丐躲在草丛中,伸出一只脚绊了郑爽一跤是一种风趣的爱。

薛瑾儿把自己装扮成白纱妇人跪在大路上,谎称因为兵燹死了丈夫丢了儿子;向郑爽讨钱是一种刁钻的爱。

薛瑾儿站在小舟上身后憩息着金雕蹡蹡吟诵《蒹葭》,用横笛吹奏《高山流水》是一种音乐和文学默契结合的文雅的爱。

薛瑾儿和郑爽肩并肩,身依身地躲藏在湋河湾的芦苇丛中杀戮萧挞先率领的契丹鞑子是一种刀尖上的爱。

如此这般的相爱,郑爽在后世是难能找到的;因此穿越宋朝只有一天,便就确定了自己的方向。

然而人世上的事总是不可预测的尴尬,斜刺里杀出一匹黑马后白马不知所踪了……

月亮很圆,很大,很明亮,跟后世郑爽老家郑家河的一模一样;这话等于没说,郑爽此刻不就是仰躺在郑家河的土地上吗?只不过不是后世而是前世罢了。

前世和后世相差一千多年,现在郑爽看见的圆月是北宋景德元年(1004)年;而后世的郑家河那是千年后的事情了。

问题是相差千年的月亮竟然是一样的明亮,一样的使人浮想联翩;这是历史的巧合?还是上苍的刻意安排?郑爽自己也说不上来。

郑爽默诵了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后心中感到很忧伤;南唐后主的《虞美人》词句又在脑海中生成: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白当年也是这样忧伤的心境吧?郑爽毫无厘头地寻思着:一定是,要不诗人咋能一挥而成《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白的诗句写得太好了,但天柱岭养马场就是郑爽的故乡只不过是宋朝罢了;郑爽不是思念故乡而是忆想薛瑾儿。

薛瑾儿是郑爽一到宋朝就遇见的知己,以至于他连千古一帝秦始皇也不顾;急急火火追着歌声而来。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这句古谚语太精辟了;郑爽和薛瑾儿仅仅一天时间,可是却完成了千年百年难能完成的事情——杀退萧挞先率领的31骑骁骑尉。

大辽契丹国承天皇太后萧绰说起来也算一个政治家,这女人尽管被中原民族所诟病;可她的丰功伟绩并不输给唐朝的第四代皇帝武则天。

武则天最后做了皇帝,萧绰却一直在辅佐、扶持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武则天为了做皇帝狠心杀亲生的女儿和儿子,萧绰却对儿子呵护有加;最后一丝不苟地把政权归还儿子。

从这个角度讲,萧绰比武则天更英明,更伟大。

萧绰为了建立万世基业一直要灭亡北宋,在情人韩德让的协助下制定了放马中原的宏图大略;派遣于越大天王萧挞先率领31名骁骑尉赶来湋河湾,刺杀宰相寇准的念想薛世三和他的孙女薛瑾儿。

除掉寇准,北宋不攻自破;除掉薛世三和薛瑾儿,寇准会成无本之木;北宋朝廷的主战派将土本瓦解,辽太宗耶律德光培植的儿皇帝石敬瑭将会变成王钦若或者丁谓。

萧绰的野心不为不大,谋略不为不高;但事情总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萧挞先赶到湋河湾天柱岭养马场,偏偏遇上从虫洞穿越过来的郑爽和英武少女薛瑾儿。

当然萧挞先的手段也是极其残酷的,欺骗种家军的经商队,随他们来到湋河湾天柱岭养马场;却残忍地杀害了10个种家军的将士;还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悬挂木杆子上杀十儆百。

萧挞先的骁骑尉杀害种家军10个将士后,却在芦苇丛中遭遇薛瑾儿和郑爽的顽强抵抗。

郑爽和薛瑾儿配合得天衣无缝,将萧挞先的骁骑尉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药蠹师太的出现了,应该药蠹师太和她的姑娘于鲜儿出现了;鲜儿姑娘的出现,仿佛平静的湖水中掉下去一块石头连波四起;薛瑾儿开始骚动了。

鲜儿姑娘成了薛世三的闺女薛雨洋,药蠹师太也成了薛府的第一夫人;而且惊天之音是从郑爽嘴里唱出来的。

郑爽还假借皇上赐婚的名义,把自己装扮成宣旨大臣;在篝火堆前宣读了皇上的赐婚口谕,药蠹师太成为薛世三名正言顺的第一夫人。

这种漏洞百出的小把戏自然瞒哄不了精细伶俐的薛瑾儿,薛瑾儿不告而别了;把郑爽活脱脱亮在光天化夜之下……

“瑾儿她去了哪里?她是在埋怨郑爽吗?”郑爽在心中痛苦地呼喊着:“瑾儿,你不该埋怨郑爽;那是事态发展的必然,你爷爷和淳于婉云早就是天生的一对地匹配的一双,郑爽才因势利导给他们撮合了一下啊……”

窗户开着,郑爽透过蚊帐上的细微缝隙把目光穿过窗户;向银盘似的月亮扫去。

月亮已经偏西,寂静的养马场沉迷在朦胧之中。

十五晴月落明,这是故乡郑家河人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谚语;郑爽在一点镇中学上学时,爷爷郑元和时常讲这句古谚语。

郑元和嘴里说着古谚语,便将两颗煮熟的鸡蛋塞进郑爽衣兜里道:“两个鸡蛋带路上吃,快走,再懒床会迟到误了上课时间的!”

乡下孩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完成自己学业的,照样成为国家的栋梁和人才。

爷爷郑元和塞给郑爽两颗鸡蛋后,又把一根枣木棍递给他道:“拿上棍防个猫儿狗儿什么的……”

好在郑爽少年时,后世湋河湾没有狼,他手中拎着一根棍子不亚于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

郑爽手中拎着棍子,从衣兜中掏出一颗鸡蛋把皮剥了边走边吃;穿过湋河上到天柱岭,经过簸箕沟一直向北向一点镇学校走去;天上的月亮也是这样明亮,明亮的月亮也是这样悬在西边的天空中的……

第135章:依恋(2)

时来境迁,童年不在;郑爽来到宋朝了,脚下的这块土地就是后世他的故乡郑家河的前身。

“月亮偏西天快亮,瑾儿她到底去了哪里?瑾儿真的是嫉妒郑爽亲近薛雨洋吗?”郑爽在心中说着,突然觉得瑾儿实在幼稚、可笑、甚至有点可恶。

薛雨洋现在是瑾儿的姑姑,郑爽就是再流氓也不会搞出乱辈分的三角恋爱来;更何况这是宋朝,男女授受不亲的习俗已经时空见惯;郑爽不能越累雷池半步。

郑爽给薛雨洋做手术时就在思考薛瑾儿离开这个问题,给薛雨洋做完手术后郑爽以为薛瑾儿会回来;可就是不见她的踪影,郑爽心中很委屈。

郑爽在后世是没有女朋友,来到宋朝一下子被薛瑾儿的气质和天真、顽皮、刁钻所吸引,可是……

薛瑾儿失踪了,薛世三本想安排马萧带几人去渭州瑾儿爹娘处寻找,可一想渭州来回要两三天时间只好作罢。

薛家军要立即赶往东京汴梁复命,寇准相爷是在把辽国萧太后进犯边境的塘报压下来派张环给薛世三来报信,那就说明京城那边的形势已经相当紧张;薛家军在这边不能在耽误时间。

薛世三的想法和郑爽不谋而合,但薛瑾儿的失踪总让郑爽心中有点不快。

薛世三安慰郑爽不用管他那个任性的孙女,说贼女子从小顽劣性子拗;过不了几天她会自动回来的。

薛爷爷让郑爽好好睡觉,还说明天让大家睡一天;天黑后再向东京开拔。

郑爽对薛爷爷安排没有异议,薛爷爷想的是白天一支马队在关中平原风驰电掣;定会惊动村落中的百姓,而夜间行军不会扰民。

薛爷爷主张夜间行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湋河湾归属的凤翔府距离西夏边境不远;西夏军队曾经在这一带的村庄进行过掳掠、抢劫,造成不少百姓的恐慌而死亡。

百姓一听见马队疾驶的声音会以为是西贼又来抢掠,惊慌失措中还会重蹈覆辙。

夜间行军不被人看见,会更大程度地避免百姓的误会和恐惧感。

郑爽称赞薛爷爷,说他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对细节做到尽善尽美。

薛雨洋手术后还在昏迷中,郑爽说自己要守在她身边进行观察;薛爷爷说:“郑子你这样做便就越俎代庖了,没见薛府的几个夫人都在跟前吗?”

薛爷爷说着,指指老夫人梁素英,第一夫人淳于婉云,妾夫人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6人道:“没薛府的6位夫人一个也没落下,淳于夫人是雨洋的娘让她守着自己的闺女再合适不过;郑爽和其他人全都回去睡觉!”

郑爽见薛爷爷固执,便给淳于夫人交代了几句离开薛雨洋。

郑爽被安排在养马场客房里面打寝,养马场还有客房?郑爽甫一听到便就惊诧不已。

薛世三看向蒲得秀笑了一声道:“这都是老蒲的主意,老蒲说天柱山养马场已经是朝廷的养马基地;前来观马、看马、买马的官吏不断出现,马场必须准备十几间像模像样的客房给客人休息;才有了这么一处客栈,里面拢共有20张床铺!”

薛世三这么一讲,郑爽茅塞顿开;他走进客房后才发现里面的设备应有尽有。

夜风穿过窗户吹拂进来,郑爽感觉到一阵凉意;他把被子往身上拽了拽,寻思薛瑾儿会去什么地方呢……

郑爽思想着薛瑾儿,又琢磨起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萧挞先4个人来。

“这4个人现在逃向何方?”郑爽心中默默念叨着:“我曾经给张士用说过,让他们最好通过平凉府进入西夏境内;再从西夏返回辽国是为上策,但张士用说承天皇太后萧绰已经在燕云十六州陈兵百万,有20万大军就部署在云中府附近;萧绰和辽圣宗耶律隆绪驻跸云中府打算直捣宋国京师汴梁。他们直接上云中府,有可能的话还会延迟抑或阻止萧太后出兵汴梁的步伐!张士用他们去了云中府?这个路线萧挞先会同意……”

郑爽念叨着张士用四人又想起张宗芒和尒达来。

郑爽听薛爷爷说过,张宗芒和尒达两人都是他捡来的;两人武功也是他给传授的,可这两个家伙竟然变成两头狼。

张宗芒和尒达变成两头狼是郑爽说的,薛爷爷似乎并不这么认为;那么瑾儿姑娘哪?张宗芒提出来比试武功时瑾儿在不在现场?

哦,对了,张宗芒和郑爽比试武功时瑾儿好像已经离去,是薛雨洋站在郑爽一边呵斥的张宗芒和尒达。

郑爽在跟张宗芒、尒达比试武功,尒达捅了他一刀子还给酒水里面下了毒;最后是薛雨洋代过,这些事情瑾儿好像不在现场;不在现场当然就无从谈起她对张宗芒和尒达的怨恨。

张宗芒和尒达这两个死狗——郑爽现在只能用这种有点苛刻的称谓称呼他们,薛瑾儿不知内情不能评判;但薛爷爷依旧把张宗芒和尒达称呼芒子、尒达。

薛爷爷不改变对张宗芒和尒达的称谓,那就说明他把张宗芒和尒达还当成自己的“孙子”。

郑爽却做出判断:张宗芒和尒达不是投靠西夏就是去了辽国。

投递叛国有好多种原因,张宗芒和尒达因嫉妒一个人背弃自己原来初衷;这样的人和事历史上举不枚举。

xxx副总裁汪精卫是何等的风流倜傥,当年刺杀满清亲王被国人崇拜;然而日本人一来他就变节,成为华夏有史以来最大的汉奸;比王钦若、秦桧之流可恶百倍。

王钦若、秦桧只不过坚持和议国策,被后世人骂了上千年;汪精卫组建汉奸队伍狂杀同胞兄弟,千刀万剐他也不为过。

张宗芒和尒达当然难能跟汪精卫比肩,但两人的凶残和嫉妒恐怕也会钉的历史的耻辱柱上。

尒达为什么嫉妒郑爽?还不是因为他强逼张士用而被郑爽撤换了监斩官的职务?接下来郑爽安排薛家军前往东京遴选领队,第一领队人是孙劲草,第二领队人是叶玲芳,第三领队人是石丽丹,第四领队人是仁多雪莲,第五领队人是马萧,第六领队人是张浪。

尒达和张宗芒没有被郑爽安排为领队成为矛盾的爆发点。

从全局观念讲,郑爽的安排没有错,孙、叶、石、仁多四夫人都是功夫手而且是薛府夫人做个领队无可厚非。

马萧是薛府的总侍卫长,资历、人品、功夫都被张宗芒和尒达强;张浪是种家军的一个将军,张宗芒和尒达更无法比拟。

心胸狭小的两个劳什子把不服气的怨恨全撒在郑爽身上,而且恶毒地捅刀子、下毒欲致郑爽于死地。

郑爽现在回想起来主谋下毒的人一定是张宗芒,张宗芒比尒达年龄长心眼也多;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郑爽天南海北地想着一整天来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院子中的马嘶声和人的喝声吵醒郑爽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郑爽把眼睛睁开来;薛世三已经走进来喊他吃饭。

郑爽一骨碌从床榻上翻起身来问了一声:“爷爷,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下午申末酉初时辰,你整整睡了一天!”薛世三笑声盈盈地说着:“我们马上返回薛家营用餐,用餐后立即向东京进发!”

薛世三说着若有所思道:“张环可能早就道了东京,寇相爷一定在如饥似渴地等待我们!”

郑爽询问薛雨洋的情况,薛世三笑声呵呵道:“说雨洋昨晚黎明时就清醒了,她要过来感谢你被老朽拦住了;老朽说郑爽太劳累没有让她过来打扰你!”

郑爽听薛世三如此讲,心中只觉灰失失的;灰失失是一种什么的情态郑爽自己也讲不清楚。

薛世三瞥郑爽一眼,见他低头不语;蹙蹙眉头接上前面的话道“老朽决定不让雨洋上东京去,她刚做完手术得在薛家营将养!”

郑爽还是不吭声,等了好大一阵才问薛雨洋留在薛家营将养淳于夫人是不是留下来照看。

薛世三摆摆手道:“老朽安排老妇人梁素英照看雨洋,婉云要跟我们一起去东京!”

薛世三神情亢奋地说着:“婉云是百毒高手,能在接下来和辽军的战斗中派上用场……”

第136章:依恋(3)

郑爽听薛世三说出让薛雨洋留在薛家营将养疗伤,淳于婉云上东京去的话后;有点愣神地凝视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薛世三看了郑爽一眼重复着前面的话:“婉云是百毒高手,我们马上就要跟契丹鞑子开战;她的施毒、解毒手段能派上大用场!”

薛世三把淳于婉云施毒、解毒的手段连说了两遍,郑爽无容置否地点头默任。

淳于婉云是施毒高手,这是铁板上钉钉子实打实的事;薛世三派马萧将她从轮子沟那边请到天柱岭养马场,淳于婉云的确显示了常人难能的手艺。

郑爽不会忘记和淳于婉云一天一夜的接触,他从她的身上认识到一个女性的坚强和执着。

郑爽是不是有点南辕北辙了,谈及淳于婉云的施毒、用毒、解毒手段咋就车上坚强和执着来了。

郑爽的思路没有错,你想想,淳于婉云本是宋太宗赵光义的贵妃;由于被太宗皇帝闲置冲破传统道德的羁绊爱上宫中的殿前都指挥使薛世三。

薛世三为了保全淳于婉云的名节,在寇准策划下制造了她的死亡而且为其举办了盛大的葬礼。

淳于婉云从皇宫中消失,她成了薛世三没有名份的情人;跟着苗王巴坤苦苦学习制造毒药的技术。

淳于婉云制造的毒药不是后世的毒品,她制造的是中草药;名义上叫毒药可也是能够给百姓治疗医疾的。

制造药物的过程自然离不了含辛茹苦、顶风冒雪、长途奔袭、赴汤蹈火这样的环境,如果没有坚强的性格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是万万不行的。

淳于婉云盯着天样大的困难坚持下来,还把她和薛世三的骨血鲜儿姑娘抚养长大;仅凭这两点,用坚强和执着来形容还是小意思。

更让郑爽对淳于婉云顶礼膜拜的是,她积极配合和推动了郑爽设定的“反间计”。

郑爽设定反间计的具体内容是:让萧挞先保护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3人打进辽军高层做斥候为宋军窃取情报,彻底粉碎大辽契丹国对宋国的虎视眈眈和步步紧逼。

大辽契丹国在太祖耶律阿保机建国以来一直有吞并中原的野心,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给契丹人搭了一家通往中原的天梯;燕云十六州的失却是中原王朝从此以后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北宋建国后跟辽国有几场战争,可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尤其是宋太宗赵光义在位时两场战争——高粱河之战和岐沟关之战。前者差点送了赵光义的命,最后爬上一辆驴车逃跑捡了一条性命;后者则是无敌将军杨业陈家峪兵败后被俘,绝食三天饿毙。

高粱河和岐沟关两场战役失败后吓破赵光义的胆,尤其是失去爱将杨业更使赵光义心灰意冷,从此再不提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事。

赵光义的儿子真宗赵恒跟他老子害一样的病,试图用金钱买来边境的和平;但契丹是狼的后代,越吃肉眼睛会越红;陈兵边境和恫吓相结合,迫使北宋拿出更多的钱财养育耶律皇族和萧氏后族。

从辽宋两国的军事实力讲,自然是辽强宋弱;辽军强盛的基础是境内有大批的养马场,可以组建像铁林军这样的重装骑兵。

宋时的重装骑兵就是后世的坦克部队,你想想一军的坦克部队遮天蔽日般向另一军的前沿阵地冲杀过来;另一军只有步兵哪不是等着送死。

宋军跟辽军相遇后的几次惨败都是败于骑兵,从某种意义上讲北宋就没有骑兵。

曾经有过一支静塞军3000人每人配5匹马,是铁林的死对头;但后来由于没有马匹供应只好废弃。

两宋时期中原王朝值得炫耀的恐怕还是岳飞的背嵬军,背嵬军最强盛时也只有区区8000骑;8000骑战马还是奇袭伪齐军后的战利品。

没有马匹供给部队的北宋王朝在跟辽国对峙的过程中处于劣势是不争的事实。

薛世三早就意识道北宋朝廷每每败北的弱点,才从回鹘国引进了一匹战马饲养。

但薛世三的天柱岭养马场规模不大,只能驯养一两千匹战马;一两千匹战马跟辽国上万、十几万的骑兵比较,完全是大鹏鸟和麻雀的比率不在一个档次。

以己之长攻子之短,是郑爽设定“反间计”的初衷,如果让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3人打进辽国上层窃取马政和军事情报,再来一个小破坏,小地震;是辽国的养马事业后续无马,那么宋军战胜辽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郑爽将自己设定的“反间计”告诉淳于夫人,说要利用萧挞先,但张士用3人在辽国那边站稳脚跟后萧挞先必须死掉。

淳于夫人——药蠹师太在笑声盈盈中答应了郑爽的请求。

郑爽当时很迷茫,寻思放萧挞先一条生路让他跟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一起逃回辽国去,萧挞先是于越大天王一定会在萧太后跟前保奏张士用3人的忠诚和骁勇。

萧太后会相信萧挞先的话重用张士用3人,张士用3人就能从辽国上层搞到军事情报;这样的反间计一旦成功比十万几十万的队也受用。

问题是反间计能不能实施,实施了能不能成功郑爽拿捏不住……

药蠹师太胸有成竹地对郑爽道:“郑爽大侄子,你设定的反间计不为高明;老身一定能为你锦上添花!”

药蠹师太的“锦上添花”四个字让郑爽吃了定心丸,药蠹师太告诉郑爽;说她将给萧挞先和张士用3人服用不同的药物。

萧挞先服用的无疑是慢性猝死毒药,半年或者一年时间后毒发身亡;达到郑爽“既让驴儿跑,却不给驴儿喂吃草”的后发制人理念。

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3人服用的是即时猝死药,这种药在一个时辰内发作使人死亡;死亡一刻钟后能清醒过来。

郑爽听药蠹师太如此讲,兴奋地差点把她抱起来。

郑爽没有想到淳于夫人会践行自己的反间计,而且是这样的完美无缺。

郑爽和药蠹师太商定了行动方案后,便在萧挞先身上使用了慢性毒药;同样给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3人服用了急性骤死药。

药蠹师太的高明还真欺骗了萧挞先,萧挞先在张士用3人的配合下逃离天柱岭养马场;骑上事先拴在那里的马匹,豕突狼奔般向前逃窜。

奔跑二三十里路后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3人先后猝死,萧挞先吓得不轻。

然而张士用三人的猝死却是服用了药蠹师太的骤死药,萧挞先没有猝死那是因为他服用了慢性毒药。

张士用三人猝死一个时辰后全部清醒,萧挞先更就相信王钦若的卧底——清俊后生发挥了作用。

当张浪和马萧将他们看到的萧挞先、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四人从逃离到猝死,再到逃跑的整个过程汇报郑爽后;郑爽情不自禁地挥拳高呼:“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郑爽对药蠹师太——淳于婉云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郑爽是外科大夫,亦有祖传的针灸技术,对患者进行麻醉一根银针解决问题;可药蠹师高明的施毒手段他即便在后世也没有见到过几个。

药蠹师太给萧挞先、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四人分别敬了酒——酒里面参合着药物——又在其他19个契丹鞑子骁骑尉身上做了药物试验。

药蠹师太用活人做药物实验听起来很不人性,但以毒攻毒变废为宝的寓意却很深刻。

拿19个契丹鞑子用来做药物实验是在萧挞先、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四人逃跑之后进行的,也就是通常说的分两步走。

19个契丹鞑子见头儿萧挞先领着3个人逃跑了,以为那是药蠹师让他们喝了一碗壮魂酒后精神大振,挣脱了捆绑的绳索金鳌回头不复返;便就怀着一丝希望饮下药蠹师太母女送上来的那碗送行酒。

19人依次饮用后神情出现不同的反应,那是不同的药物在这些家伙身体上产生的效果……

第137章:依恋(4)

药蠹师太在19个鞑子兵身上试验的是9种毒药和一种解药。

9种毒药是:

1、麻骨散。此药无色无味,药性发作后中毒者只觉骨头酸麻奇痒,很快便就筋骨酸软;数日后虽行动如常,内力已半点发挥不出来。

麻骨散是粉末状,攥在手掌心中抛撒出去敌手防不胜防;顿时失去战斗力。

2、七点黄。从一种古树的七点黄花瓣中提取,七点黄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花瓣上有七个小小的黄点而得名,七点黄花瓣的根、茎、花、叶都是剧毒无比;但不加炼制不会伤人;制成毒物后无色无臭,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堪称天下毒物之王。

3消骨灵。毒虫、毒草、有毒矿物质提炼加工而成,白色粉末状;人一旦中之半个时辰内会皮肉溃烂,骨头散塌;五脏休克而亡。没有解药

4五官香。花草制作而成的液体形状毒药,掺入酒中常人只需饮半杯五官七窍便有香味喷出;会在十步之内七孔流血而亡。武功非凡的人服用此毒后可以将毒气拘于下腹丹田之处;用元气化解毒素排出体外保全生命,但功力将会丧失殆尽。

5虫蛊丹。蝮蛇、蜘蛛、蝎子、蜈蚣、蟾蜍五种毒虫和断肠草熔粉而成的毒药,中毒后毒性分批攻入五脏六腑直至身亡。

6、七虹瘴。仿佛七道彩虹一样的气体盛装在一只密封紧的小瓷罐中,使用人服用解药拔掉瓷罐盖子释放出毒气杀伤力巨大;但凡中了七虹瘴皮肤第一天是红色,第二天变成橙色,第三天是黄,第四天是绿,第五天是青,第六天是蓝,第七天是紫熬不过七天便就化成血水而死。

7、三步笑。奇花异草研制的粉末毒药,无色,无味空气传播;中毒者突然会笑出三声来气绝身亡。

8、十步痒。奇花异草、五毒之物混合制成的黄色粉末毒,中毒者沾在皮肤上十步一痒;仿佛万虫钻心,连续痒过十次便会倒地身亡。

9、南疆之花。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虫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此毒传自苗疆以金蚕制粉成毒,是苗王巴坤最拿手的毒药;巴坤将南疆之花的制作方法传授给淳于婉云,淳于婉云和女儿薛雨洋研制成功。

1种解药是:百毒散。

百毒散能解9中毒药的药性,站立一旁观看的郑爽觉得十分神奇;他打算抽空向药蠹师太请教,了解制毒、施毒、解毒的药理过程……

郑爽回忆着药蠹师太的神奇手段,心情不知怎么就很很压抑。

这是因为薛雨洋不能跟他一起去汴京的缘故,而要一个人留在薛家营疗伤。

薛雨洋疗伤期间照看她的不是亲娘淳于婉云,却是还不熟悉的老妇人梁素英。

郑爽这家伙也是吃饱肚子撑得慌,干着扑快的事操着知县的心。

薛雨洋去不去东京,留不留薛家营是人家姑娘自己的事情;跟他风马牛不相及。

话又说回来,即便操心和安排也有薛世三和淳于婉云;他俩一个是爹一个是娘,郑爽算哪个林子的鸟。

更何况郑爽已经暗下决心不在薛雨洋和薛瑾儿姑侄之间脚踩两只船;而做出有悖人伦的事情。

然而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复杂,郑爽的决心下了千万遍;临门一脚还是出了问题,当他十分肯定地证明薛雨洋不能跟自己一起上东京去的消息后;心中总觉少了一个什么。

一言以蔽之,是少了一种燃烧在身边的火热情感?

此话如何讲?难道郑爽真要在人家姑侄之间脚踩两只船而做出违背人伦的事?这个郑爽自己似乎也讲不明白。

郑爽不能忘记他和薛雨洋甫一见面时的那个情景,那时候薛雨洋还叫于鲜儿。

于鲜儿那张美艳俏嫩的面容出现在郑爽的面前时,郑爽心中“咯噔”一下便像滚水一样沸腾起来了;郑爽哪里会想到,自己穿越来到宋朝只有一天另一夜的时间;竟然不期而遇两个绝代美女,而且还是姑侄关系;真是快剪不断理还乱啊!

于鲜儿一见郑爽,似乎也有所触及;毫不顾忌地套近乎叫了一声“郑爽小哥哥!”

薛瑾儿把郑爽呼喊“爽哥哥!”使他心中十分受用,于鲜儿把郑爽呼喊“郑爽小哥哥!”郑爽心中同样受用。

问题是薛瑾儿和于鲜儿的年龄竟然如此的相近,以郑爽的目光看她们两个年龄都是十四五岁;后来的实际情况证明郑爽猜测的薛瑾儿和于鲜儿同岁,薛瑾儿还比于鲜儿大生月。

郑爽一双眼睛火辣辣地凝视着于鲜儿,于鲜儿把郑爽喊了一声“郑爽小哥哥”后,薛瑾儿竟然十分霸道地站在于鲜儿跟前声言:于鲜儿不能这样称呼郑爽。

薛瑾儿这么一说立即激起于鲜儿的触底反弹,两人争执起来;而后来于鲜儿竟然成了薛世三的亲闺女薛雨洋,薛瑾儿顿时觉得自己矮了三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辞而别。

薛瑾儿走了,于鲜儿,不,应该是薛雨洋接近郑爽就没有人阻挡。

然而悲剧却发生了,张宗芒跟尒达联手要致郑爽于死地;尒达捅了郑爽一刀子,张宗芒在酒水里面下了毒;侠骨义胆的薛雨洋竟然代郑爽喝了那碗酒。

薛雨洋中了毒,是一种危及性命的毒;郑爽快刀斩乱麻地决定给她做手术。

郑爽把在后世积累起来的医疗经验全部拿出来,成功地给薛雨洋做了手术;是薛雨洋转危为安。

一场惊心动魄的故事暂时划上句号,但郑爽左右在薛雨洋和薛瑾儿姑侄之间感性的情绪却难能收敛。

薛雨洋要留在薛家营薛府中疗伤,照看她的将士老妇人梁素英,梁老妇人是薛世三的结发之妻属于贤妻良母型;对薛世三托付的照看薛雨洋的事情一定会尽心尽力。

但薛雨洋毕竟跟她没有血缘关系,梁老妇人再亲切也替代不了淳于夫人。

但淳于夫人却要随着薛世三赶往东京,薛世三的理由是她是百毒高手;在接下来跟辽军的战斗中可以派上用场,这话似乎也没有毛病……

然而郑爽总觉得薛世三为了半路夫人淳于婉云,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有点苛刻。

薛世三和淳于婉云的爱恋其她几个夫人难能替代,他不让她留在姑娘身边照看其疗伤;却让其跟着自己赶往东京美其名曰便以施毒,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薛世三一时也离不开淳于婉云。

郑爽不可理喻薛世三的举做,十几年漫长的日子也熬过来了;只有一年或者半载就扛不住?更何况身边还有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四个妾夫人,四个妾夫人年轻美貌应付薛世三一个老头子那才是连枷掸芝麻掉渣渣。

但薛世三似乎不重视四个妾夫人的存在,固执地要将婉云夫人带在身边;从而慢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薛雨洋,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薛世三见郑爽呆滞地看着他心不在焉,以为他还在担心薛雨洋的伤势;便就扬扬手臂道:“郑子,雨洋已经在送往薛家营的途中……”

说言未了便听薛雨洋喝喊起来:“郑爽小哥哥!”

郑爽有点吃惊地迎着声音而去,只见薛雨洋被四个庄客抬着向他这边走来。

原来,薛世三安排家丁王大、赵六、邓三、雷五四人抬着薛雨洋向薛家营走去;薛雨洋一开始并没有发对,后来询问王大郑爽在什么地方。

赵六口无遮拦地说:“郑小哥最天夜里给雨洋小姐做完手术,被蒲公安排在养马场的客房歇息去了!”

薛雨洋见说,慌忙对王大、邓三、赵六、雷五四人道:“四位哥哥,小女子要见郑爽,你们把我抬到客房那边去!”

薛雨洋现在是薛府小姐,王大四个家丁哪里敢违命;便将她急急火火抬过来了……

第138章:依恋(5)

薛雨洋被薛府家丁王大、邓三、雷五、赵六抬着,向养马场客栈这边走来;还没看见郑爽便就喝喊“郑爽小哥哥”。

薛雨洋手术后昏迷了一个时辰后清醒了,睁开眼睛只见身边站着爹爹薛世三,母亲淳于婉云;还有老妇人梁素英,妾夫人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不少人;就是不见郑爽,心中便觉灰失失的。

灰失失是一种阴暗的心态,薛雨洋手术前为郑爽挡了这么大的驾;代他喝了投了毒的酒致使肠子受损才不得不做手术,现在手术后清洗过来;第一眼看不见心中牵挂的人搁谁身上心情也会阴暗。

屋外想起鸱鸮的叫声:“骨碌碌陡……骨碌碌陡……”

薛雨洋听见这个声音浑身只觉一阵阵发冷。

薛世三、淳于婉云、梁素英、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见薛雨洋清醒过来,一遍一遍地夸奖着郑爽。

孙劲草深有感触道:“前半夜郑爽给雨姑娘把手术做完,雨姑娘昏迷不醒;马萧还担心雨姑娘醒不来,打那郑爽回答得嘎巴脆;说睡醒一觉后雨姑娘一定会醒来,可是一看看,一个时辰还不到她的醒来了!”

薛雨洋听众人不住口地夸奖郑爽,更就像立即见到他对他表示感激。

薛雨洋应该感激郑爽呐还是郑爽应该感激薛雨洋?这还真是橡皮筋扯不清的问题。

薛雨洋代郑爽喝下毒酒算是救了他一命,但毒酒在她肚子里发作肠子被毁坏;郑爽利用自己外科大夫的高超手术为薛雨洋把毁坏的肠子切掉保住了她的命,两人似乎是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但薛雨洋觉得郑爽欠她一个热吻。

薛雨洋能记起她的肚子刀割一样疼痛时,郑爽先是用手揉了揉,尔后便用一根银针扎到穴位上止了疼。

郑爽用银针扎中薛雨洋的穴位后疼痛感慢慢消失,薛雨洋喜滋滋死盯看着郑爽希望他能吻自己一下可是郑爽没有那样做;薛雨洋对郑爽既爱又恨,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迷蒙感。

薛雨洋是在迷蒙感中进入昏迷状态的,那是因为只有昏迷过去郑爽才能做手术。

薛雨洋手术后清醒了,清醒后的姑娘见郑爽不在自己身边;又不好张口询问他去了哪里,只能这样把目光盯看着头顶的房梁;心潮激荡地回忆今天白天和夜晚发生的事情:

薛雨洋母亲淳于婉云被薛府家将马萧邀请到湋河湾天柱养马场来,那时候她还叫于鲜儿。

于鲜儿第一眼看见郑爽时,就被他的英俊、洒脱、美貌而震撼;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郑爽小哥哥!”

薛雨洋的怀春情愫被薛瑾儿看在眼里恨在心中,薛瑾儿无厘头地阻挠薛瑾儿呼喊“郑爽小哥哥”!

薛雨洋很生气,寻思你薛瑾儿是那块地里的葱来管鲜儿的事?两人像互不相让的乌眼鸡怒怼起来。

郑爽是英俊后生哪个女子不情钟?薛瑾儿能情钟我于鲜儿就不能情钟?你又不是王母娘娘管了天上还想管地上……

于鲜儿是薛家的骨血,性子跟薛家人一样的一根筋;薛瑾儿不让她喊“郑爽小哥哥”她偏喊;而且喊得一次比一次响。

后来于鲜儿才知道自己是薛世三的亲生闺女,名字也换成薛雨洋,才知道薛瑾儿要把她喊姑姑。

薛雨洋成为薛家骨血的这件事十几年来母亲淳于婉云一直保密,突如其来的惊喜坐实后薛雨洋差点惊掉下巴骨。

母亲淳于婉云在郑爽宣布她为薛府第一夫人后比薛雨洋更兴奋,情不自禁地弹奏起箜篌来。

薛雨洋也就跟着母亲的琴声吟诵起唐朝诗人张若虚的诗句《春江花月夜》。

薛雨洋从一只灰麻雀变成金凤凰,成了薛世三的亲生闺女;高傲气盛的她想压压薛瑾儿,可薛瑾儿却不见了踪影。

没有薛瑾儿的干扰,薛雨洋没有羁绊地走到郑爽跟前亲近他;但不幸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尒达端起一碗酒要让郑爽喝,说喝了这碗酒便就类同签生死状。

薛雨洋想为郑爽做点什么,一把从尒达手中夺过酒碗自己喝下肚去;很快便觉肚子疼痛得受不了。

郑爽看过薛雨洋的症状后说要做手术救人,薛雨洋尽管疼痛得连呼吸也困难;但一想到郑爽给自己做手术,他那双有力的手会在自己身上游弋;便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手术做完了,薛雨洋清醒过来;爹爹薛世三却要家丁将她送回薛家营去。

薛雨洋被王大、邓三、赵六、雷五四个人扛抬着往南原上走,薛雨洋突然想起昨天夜里郑爽在篝火晚会上宣布的事——120人300匹马组成薛家军将紧急赶往东京跟寇相爷会合,抵抗辽国萧太后的人马入侵。

薛雨洋害怕见不上郑爽的面,询问四个家丁郑爽的下落;赵六嘴碎漏了底,薛雨洋让他们把自己扛抬到客栈这边来……

郑爽听见喊声迎了上去,见薛雨洋被王大四个家丁扛抬着向这边走来;嘴里想喊鲜儿姑娘,可一想鲜儿姑娘现在已经是薛府小姐薛雨洋,便就热热地喊了“雨姐儿”!

郑爽一声“雨姐儿”喊得薛雨洋热泪盈眶,此前孙劲草四个妾夫人把她称呼洋姑娘;薛雨洋听起来似乎很别扭,雨姐儿的称谓才符合薛雨洋的身份。

薛雨洋心中想着,不等郑爽搭话,便就郑重其事地坐起在担架上道:“郑爽小哥哥,雨洋要跟你一起上东京!”

郑爽听薛雨洋如此讲,走到担架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喋喋不休道:“雨姐儿你的伤口还疼不疼?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薛雨洋瞪了郑爽一眼,不屑一顾道:“雨洋啥都好着哩,就是要跟你一起上东京!”

“雨姐儿你说什么?昨天夜里才做的手术,伤口最害怕颠簸撕裂怎么能上东京去!”郑爽无容置否地说着:“去东京不是一里两里的路,有一千多里啊!三匹马换着乘骑不停地跑也得两三天时间,你怎么能说去就去哪?”

郑爽的“雨姐儿”叫得薛雨洋心花怒放,可口口声声说刚做完手术不能上东京的话;薛雨洋便就一脸不快地把脑袋迈向一边嗔怒道:“我不管,反正要跟你上东京去!”

你听听薛家大小姐的话,她要把郑爽给赖上;郑爽昨天夜里乃至今天一整天,做睡梦都对自己在薛家姑侄之间脚踩两只船的冒险行为深深歉疚;他本想对薛雨洋敬而远之,可是薛雨洋似乎并不这么想;他看准郑爽是一根救命的稻草紧紧抓住就是不松手。

郑爽无言以对,不知所措地凝视着薛雨洋;寻思薛家姑娘怎么都这么拗?薛瑾儿无缘无故地离开他不知所踪,薛雨洋刚做完手术却要跟大军上东京去;莫非薛仁贵的遗传基因是一根筋有犟牛羝麦草垛的成分……

郑爽正在无计可施,薛世三从后面赶上来了,薛世三一见王大四个人把薛雨洋抬到客栈这里来;瞪了他们几眼道:“王大你这根木头,老朽要你们把小姐抬回南原薛家营;你们怎么抬到这里来咧……”

薛雨洋打断薛世三的话:“爹爹你不要抱怨人家王大哥哥四人,是雨儿让他们抬这里来的!”

薛雨洋说着重重咽下一口唾沫道:“爹爹让王大四个哥哥把雨儿抬回薛家营的用意很明确,就是不让小女见郑爽小哥哥是不是?雨儿偏不,雨儿要跟郑爽小哥哥上东京去!”

薛雨洋这么说完咽咽喉咙神情亢奋道:“瑾儿姑娘不知所踪,她一定是抢先上东京去了;雨儿不能落在她后面!”

我的爹!薛雨洋不折不扣地披露出自己的心声,言下之意她是怕瑾儿把郑爽抢走才声言自己要上东京去。

你看这事弄得,郑爽本想撇清他跟薛雨洋的关系一心钟爱薛瑾儿;可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对一个女孩子有心不是说想撇清就能撇清的事!

丘比特之箭射出去了,你想收回来?没门……

薛世三听自己名正言顺只有一天的闺女说出孙女薛瑾儿抢先上东京的事,知道这头犟驴也对郑爽用了心,而且要跟薛瑾儿争个雌雄。

姑侄俩争取郑爽,这是哪和哪的事?薛家姑娘不能做刘骏的女子刘楚玉,郑爽也不是刘骏的儿子刘子业。

薛世三心中想着,拿出做爹爹的威严来怒吼一声:“雨姑娘不要不像话,你刚刚做完手术咋能上东京去?”

薛世三说着郑重其事道:“你给爹爹说说你这个样子是骑哪还是让人抬着哪……”

郑爽见缝插针道:“雨姐儿,老将军的话没有说错;你的肚子上现在有一道一拃长的伤口最害怕颠簸一下挣开来,那样的话你就没命啦知道不!”

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的伤口甭说骑马,就是让人抬着走不停的颠簸也会裂开来的!”

郑爽这么一说,随后跟上来的梁老妇人、淳于婉云、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都劝说薛雨洋,薛雨洋才美坚持自己的意见;被王大、邓三、雷五、赵六他们扛抬着向南原的薛家营走去……

第139章:夜色(1)

西天的太阳被大山遮挡后,不甘寂寞的散光依旧向四面八方喷射出去;空中的云彩被涂染成五颜六色的绵羊,在一碧千里的草原上吃草;倏尔,绵羊变成威武的狮子身披金色的战甲虎视眈眈地嘶吼着向迎面而来的敌手咆哮;狮子没有咆哮几下又变作几条巨龙在苍宇中抖动身躯,巨龙抖动的身躯变成一小团一小团的金珠玛瑙金光灿烂;黄昏时的天空多姿多彩,蔚为壮观。

郑爽站在天宇之下的夜色中,翘望被王大、邓三、赵六、雷五四个家丁扛抬着薛雨洋,心中仿佛打翻五味瓶;苦甜酸辣涩痒痒滋味都有。

薛雨洋在担架上回头看了郑爽好几次,依依不舍的情思抑压心头;无可奈何花落去地随着担架而去。

担架下了坡埝,进入湋河湾的芦苇丛,郑爽看不见薛雨洋的身影了;才郁郁寡欢地把目光收回来,见蒲得秀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便就喊了声:“蒲爷爷,郑子的马匹在哪儿?”

蒲得秀听郑爽呼喊,小跑着赶到郑爽跟前道:“郑子是问给你准备的马匹是不是?”

“是呀蒲爷爷!”郑爽不遮不掩地说着,瞥了他一眼道:“薛家军这次是120个人,每人配3匹马轮换着骑乘;争取两天时间赶到东京!”

郑爽说着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我们再不能耽误,寇相爷在那边一定是等不及了!”

“那是那是!”蒲得秀欣欣然说着:“老蒲早就给马场小二安排下去,在天柱岭准备200匹战马;在薛家营准备100匹,不会影响我们开拔的时间!”

蒲得秀说着扬扬手臂道:“老夫给郑子准备了一匹赤炭火龙驹,一匹黑骏马,一匹青骢马!”

“是吗!”郑爽兴奋不已道:“听着名字一定就是好马,让蒲爷爷费心了!”

“这有啥费心不费心的,养马是老蒲的本职;马场的几十个牧马工都是好手!”蒲得秀说着,把手向后面的马场指指道:“呶,给郑子准备的赤炭火龙驹,黑骏马,青骢马在10号分场那边拴着;我们过去看看!”

蒲得秀说着,领着郑爽向10号分马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心事沉沉道:“郑子,蒲爷爷对不起你!”

郑爽一怔,赶到蒲得秀跟前盯看着他;见老人脸上布满阴郁的神色;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蒲爷爷这话什么意思?您对不起郑子?此话从何谈起!”

蒲得秀把两只手在光秃秃的脑袋上抠抓着道:“张宗芒和尒达两个狼吃的要致郑子于死地,这都是老蒲错;老蒲没有管教好两只狼崽子嘛!”

郑爽扬声大笑,把手指着蒲得秀道:“蒲爷爷何必自怨自艾?张宗芒、尒达是你的徒弟没错,可蒲爷爷并没有指示他俩杀人投毒啊!”

蒲得秀噓叹一声道:“老蒲自然不会指示他们去干伤天害理的事,可两人毕竟是老蒲的徒弟;做出这种豺狼不如的事情老蒲脱不了干系!”

顿了一下心情沉重道:“老夫哪会想到张宗芒和尒达是两头狼给酒碗里下毒,结果那碗毒酒让雨姑娘喝下;要不是郑子妙手回春,老主人刚刚相认的亲生闺女恐怕就阴阳两界……”

“蒲爷爷这样自责就有点妄自菲薄了!”郑爽笑声呵呵道:“张宗芒和尒达是你的徒弟没错,但天要下雨鸟要飞;你能管他们一时不可能管他们一世啊!”

郑爽说着若有所思道:“穷途匕首现,张宗芒和尒达早暴露未必就是坏事!”

蒲得秀低头不语,突然抬头凝视着郑爽道:“郑子你估计张宗芒和尒达会上什么地方去?”

蒲得秀说着嘘声叹气道:“最天夜里发生了那件事,老蒲心中一直不安;张宗芒和尒达也不见了,老蒲今天白天召唤了十几个人把天柱岭、湋河湾、薛家营几个地方地毯式地搜寻了一遍,也没找见张宗芒和尒达的蛛丝马迹;不知他们跑什么地方去了!”

“张宗芒和尒达不是投西夏,就是笨辽国!”郑爽毫不犹豫地说着:“狗急跳墙拥在张宗芒和尒达这连个家伙那是再确切不过!”

蒲得秀听郑爽说张宗芒和尒达不是投西夏就是奔辽国,大惊失色道:“这怎么可能?此前他们两个杀萧挞先率领的契丹鞑子可是骁勇难挡,怎么会做叛徒啊!”

郑爽沉吟一阵道:“偶然性大于必然性!张宗芒和尒达杀契丹鞑子那没有啥说的,可是他们阴谋杀害自己人行动败露后觉得自己在原来的地方待不下去;投靠敌人升官发财是有可能的选择!”

郑爽说着瞥了蒲得秀一眼道:“蒲爷爷忘了大辽契丹国的南北宰相是汉人韩德让吗?萧太后和儿子耶律隆绪给韩德让盖了一个文忠王府抬高他的地位!不少在宋国不得志的学子见韩德让得到忠勇纷纷效仿。还有西夏国,对中原进入国境的汉人学子来者不拒,以高官厚禄进行利诱,不少汉人学子被吸引过去!”

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张宗芒和尒达觉得自己在薛家军里面没有前途了,很有可能做出辱没祖宗的事!”

薛世三从那边走过来,听郑爽这么讲,慌忙接上话道:“郑爽你说张宗芒和尒达不是投奔西夏就是去了辽国,这怎么可能……”

薛世三把没把话说完便被郑爽打断,道:“这有什么不可能?”郑爽反问一声道:“爷爷总是往好处想这也难怪,毕竟是你养育了张宗芒和尒达十几年;可是你本就不了解这两个家伙,郑子倒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狼性;是狼总要吃人,两人八成是投奔了辽国!”

“投奔辽国!”薛世三惊诧不已道:“芒子和尒达如果投奔辽国那么郑子设定的反间计不是就泡汤?”

“泡汤倒不至于,但威胁不可避免!”郑爽直言不讳道:“张宗芒和尒达真要投奔了辽国,那么张士用、胡汉智、周汉河3人就处于危险境地,更何况尒达对反间计的内容十分清楚!”

“哪怎么办?”薛世三亟不可待地问:“要不要派人前去追杀?”

郑爽摆摆手道:“现在还没有到哪一步,不过我们必须高度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

郑爽说扬扬手臂道:“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去第10马场看蒲爷爷给郑子准备的赤炭火龙驹,黑骏马,青骢马啊……”

第140章:夜色(2)

郑爽看见赤炭火龙驹后一下子惊呆了,赤炭火龙驹浑身仿佛燃烧的一团火焰在日落西山后的晚霞中奕奕放光。

秦腔传统戏《火焰驹》中那匹日行千里从边疆赶回法场营救斩囚李彦贵的火龙马不就是这样的火红吗?

郑爽心中默默说着,兴奋不已地真想唱一首歌;可是他没唱,只是手舞足蹈地在心里头念叨着:世界上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火焰驹》中的火龙马从小在郑爽脑海中萦绕;郑爽曾经天真地幻想过:自己如果能有《火焰驹》中那匹日行千里的龙马,那么一生也就足矣!

郑爽真没想到,自己在后世的幻想;穿越来到宋朝后竟然变成现实。

郑爽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呼喊起来“火焰驹!我有一匹火焰驹!”

郑爽嘴里呼喊着,轻脚快步奔到赤炭火龙驹跟前拿眼睛细细观看。

只见这马站在地上跟他的身高不差上下,更就惊愕得几乎掉了下巴骨。

郑爽身高是190公分,这在宋朝也算大个子;可是赤炭火龙驹跟他平头齐肩,这样的马匹谁见了恐怕也得目瞪口呆。

郑爽把赤炭火龙驹观察一阵,便就走上前去轻轻抚摸马的脖子;赤炭火龙驹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好像早就知道郑爽是自己的新主人;一点排除的意思都没有。

郑爽抚摸马脖子的动作是薛瑾儿教给他的,郑爽不禁知道应该怎么和马匹接近;还骑上薛瑾儿的汗血马在湋河边跑了几个来去。

郑爽把从薛瑾儿跟前学到的技巧抚弄赤炭火龙驹,赤炭火龙驹立即变成一只乖顺的小猫;任何动物的关系就是这样的现实。

蒲得秀见郑爽接近马匹的动作娴熟、灵巧,赞不绝口道:“没想到郑子如此了解马性?”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接近马就得这样轻脚慢手温水煮青蛙,马是最通人性的高脚牲口;你对它好它就对你亲,对它不好它不是踢就是咬;马的牙齿没有狼那么锋利,但被马咬伤也不是玩儿的事!”

蒲得秀说着喋喋不休道:“赤炭火龙驹是天柱岭马场中最优秀的一匹马,郑子是皇上派来的宣旨大臣;老蒲特意给你准备了这匹马!”

郑爽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写过蒲爷爷,见老人一脸诚恳便就十分感动;心中默默寻思:蒲爷爷真把郑子当成皇上派来的宣旨大臣哪?看来郑子昨天晚上那一手还真歪打正着对了,不仅让薛雨洋和淳于婉云破镜重圆成为名符其实的夫妻;还在庄客心目中树立了朝廷大臣的光辉形象。

然而郑爽这个“朝廷大臣”形象的树立也不是一帆风顺;他从后世二十一世纪的蜀都大地上穿越宋朝后,一开始还真不知道该给自己安个什么名堂的职事比较合适;见到薛瑾儿后临时起意杜撰了一个文昌阁大学士,因为编纂《太平御览》才来湋河湾实地考察;以此为由头还真蒙混过关了。

是郑爽蒙混过关还是薛瑾儿根本就不在乎职位这个问题,只是看准了他的外表和气质罢了;但薛瑾儿对郑爽的爱却是如醉如痴的。

有言道爱有多深恨有多远,薛瑾儿得知于鲜儿是爷爷的亲生闺女;淳于夫人是爷爷长期隐藏的情人得一扶正,郑爽又对于鲜儿眉来眼去;还跟爷爷沆瀣一气冒称皇上宣旨大臣蒙骗人才一怒之下不辞而走。

昨天夜里郑爽在篝火晚会上将薛世三和淳于婉云的婚事演绎得完美无缺;宣旨大臣这个子虚乌有的职事还真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郑爽乐滋滋想着,解下马缰牵在手中溜了一个弯儿;尔后长腿一撂跨上马背夹了夹马肚子,那马便由慢及快奔跑起来,

赤炭火龙驹奔跑的姿势实在是俊逸、洒脱,郑爽神情亢奋地驱马跑到一点镇;还是意犹未尽。

后世繁华的一点镇宋朝时还是天柱岭养马场的草场,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牧草长成一人高;马儿驶过不过地有野兔和紧急惊跑、迸飞,郑爽心中十分的惬意。

可在后世,长满青草的天柱岭牧马场却是关西省重点城镇的所在地;湋河师范学院、一点高中、基石初中就设在这里。

一点镇是郑爽求学明理的地方,郑爽从一点镇走出去,一步步攀上人生的高峰;成为社会地位极高的医学博士。

现在郑爽骑着赤炭火龙驹在一点镇未形成村落前的牧场上驰骋,心中喜悦自不言说。

郑爽在一点镇奔驶了十几分钟,便就策马向回赶去。

落日隐去后的晚霞给大地铺了一张红地毯,郑爽和赤炭火龙驹人马结合相得益彰的身影;在霞光的映照中放大——缩小——缩小——放大——。

一炷香的功夫,郑爽从一点镇返回10号养马场;薛世三迎了上来笑声呵呵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郑子的骑马技术竟然如此上乘!”

薛世三说着不无遗憾地噓叹道:“只可惜你不会武功!”

薛世三说着突然振振精神道:“瑾儿说要给郑子传授武功,可那贼女子不知跑什么地方了!”

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郑子,老朽现场炒卖给你演示一下薛家拳;兴许对你大有裨益!”

“好呀!”郑爽在马背上应答着薛世三的话,长腿一撂跳下马来把缰绳递给蒲得秀;走到薛世三跟前单膝跪倒双手抱拳施以大礼道:“爷爷,您是郑子的师傅;爷爷、师傅在上请受孙儿、徒弟一拜!”

郑爽恭恭敬敬地给薛世三磕了三个响头,道:“郑爽一定要学会薛家拳、薛家枪,还望师傅、爷爷不吝赐教!”

薛世三把将郑爽从地上拎起来呵呵笑道:“只要郑子上心,定会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将才!”

郑爽站起身子来,薛世三讪讪而笑,道:“薛家拳是薛家枪的基本套路,掌握了薛家拳就会熟练薛家枪;只可惜老祖的方天画戟失踪,薛家枪法秘籍随方天画戟遁影!”

郑爽紧问一声:“老祖是平阳郡公薛仁贵,方天画戟是薛门的祖传宝贝怎么会失踪?还有薛家枪法的秘籍,那一定是记录枪法套路的实录咋也遁影不见?这也太蹊跷不过!”

“确实有点蹊跷!”薛世三直言不讳地说着:“老朽做了大宋朝的殿前都指挥使后重修薛家营,挖地三尺也没找见画杆方天戟;实在是一个遗憾!”

薛世三说着振振精神道:“老祖是唐太宗贞观末年从的军,为大唐江山征战数十年;曾大败九姓铁勒,降服高句丽,击破突厥,功勋卓著,留下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仁政高丽国、爱民象州城、脱帽退万敌等典故,唐高宗时先祖累官至瓜州长史、右领军卫将军、检校代州都督,封平阳郡公!武则天篡唐后薛家的灾难不断,安史之乱后薛家几乎灭门;叛军占领长安后在京畿附近大肆烧杀抢掠,先祖的方天画戟和枪法秘籍就是那时候失踪的……”

郑爽见薛世三讲得真切,感同身受道:“爷爷您没有说错,华夏的辉煌终止于安史之乱;唐玄宗李隆基开创了开元盛世,也导致了安史之乱;应该说是个历史罪人!”

顿了一下义愤填膺道:“安禄山这个贼胖子是500年才出一个的无耻奸佞小人,他极尽所能讨好杨玉环;洗完澡后让人裹进襁褓里拜杨玉环为母。安禄山时时进宫朝见杨玉环,杨玉环赐安禄山在华清池洗浴;浴罢用色锦结成一个小儿摇篮令安禄山装作婴孩儿模样卧在摇篮中,数十个宫女抬着来到杨玉环跟前;安禄山口中唤着妈妈,两人嬉闹中慢慢产生了私情……”

第141章:夜色(3)

郑爽紧握拳头在眼前晃动着道:“安禄山跟唐玄宗相比毕竟强壮有力动作野蛮,极大刺激了杨玉环的情欲;这个华夏历史上的美人在皇宫中极尽龌龊之事;埋下不可扑灭的祸端。安禄山造反了,叛军很快攻入长安,尽管后来唐朝启用郭子仪平息了安禄山、史思明的叛乱,但华夏从此一蹶不起!宋太宗赵匡胤收拾了五代十国以来形成的烂摊子,可是像恢复大唐盛世那是没有一点希望了;因为周边俯卧着不少满鹰犬,诸如辽国、西夏、大理、吐蕃、黄鹘,这些夷狄民族个个都觊觎中原这块肥肉;唐朝那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社会不会再重现!”

薛世三见郑爽扯得远了,讪笑一声道:“郑子你扯得远了,我们还是闲话少说,拉牛套车吧!”

薛世三说着扬扬手臂道:“老朽现在就来推演薛家拳,郑子你可要好好记着招数哟……”

薛世三在天柱岭10号养马场一块空地上做个旗鼓,开始推演薛家拳;一边推演嘴里一边念叨:“薛家拳有108招,招招能置人死地;老朽先给郑子演示四个招数你看清楚了!”

第一招:斜劈华山,秘诀是:

老蛇吐信喷怪诞

左闪右抄向外掸

独立崩腿弹阴裆

斜劈华山搬抄砍。

第二招:金刚穿针,秘诀是:

上虚下实点阴裆

劈头逆转刁抓忙

切挂挑戳要尔命

金刚穿针正宗禅。

第三招:拨云见日,秘诀是:

白猿蹬枝踩踹狠

马步转身斜下摁

勾挑翻佳贯耳宫

拨云见日戳腋门

第四招:暗出陈仓,秘诀是:

左右拳摆砸太阳

俯身斜闪刺阴裆

退身勾打挑腮帮

暗出陈仓扫魔障

……

薛世三把四套薛家拳的招数推演完毕,西天的晚霞已经退去;夜幕从扁担沟那边席卷过来。

薛世三收了旗鼓和郑爽、蒲得秀一起骑上马,向南原薛家营赶去。

走到湋河湾,却见芦苇丛中一团红光冲天而起,直刺苍穹。

郑爽大骇,问薛世三和蒲得秀两人道:“薛爷爷、蒲爷爷,芦苇丛怎么会出现红光?往日是不是也是这样?”

薛世三勒住马头看了半天道:“往日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看向蒲得秀道:“老蒲你在天柱岭住的时间长,见没见芦苇荡过红光刺向空中的事情!”

“没没没!”蒲得秀忙不迭地说:“刺射红光的地方好像是枯井洼,老蒲在这里好几年;闲暇时夜里还站在崖畔上听湋河流水,从来也没见过枯井洼那地儿向空中刺射光芒的情况!”

郑爽听蒲得秀说出枯井洼三个字,惊愕不已道:“枯井洼!芦苇丛中怎么会有枯井洼?是不是水井枯竭了才有这样的称谓!”

薛世三若有所思道:“郑子说得对,枯井洼正是三眼枯井干涸后才这样叫的!”

顿了一下蹙蹙眉头道:“那三眼枯井是在湋河南岸,秦汉乃至唐朝时湋河湾还居住着人家;挖水井是为了生活,可在五代十国时三眼水井一夜之间干枯;居住河湾的人只好搬迁到南北二原上居住,几眼枯井便废弃那里无人理睬;久而久之枯井一周边长满芦苇,人们更就把枯井遗忘了!”

薛世三说着不无兴奋地扬扬手臂道:“枯井洼突然泛起红光,一定有宝物出现;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话一说完忽然打住,神情严峻道:“不对,弄不好枯井里有妖孽显身;我们不能盲目乐观!”

郑爽扬声大笑,道:“薛爷爷神神叨叨个甚?朗朗湋河湾哪里来的妖孽!”

“郑子你不能把一点当没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薛世三振振有词地说着,转向蒲得秀道:“老蒲你得辛苦一下,马上赶回薛家营把马萧、张浪、王大、邓三、赵六、雷五一帮家丁和庄客喊过来!”

郑爽见薛世三兴师动众,讪讪而笑,道:“爷爷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还相信什么妖魔鬼怪?郑子倒要看看枯井里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即便有,郑子的钛合金手术刀也会饶恕它们!”

郑爽说着就要向枯井洼那里走去,步子刚一迈出去便被薛世三一把拽住呵斥道:“我看你是个二百五!枯井洼从来没有在夜间出现过红光,现在突然出现其中一定有蹊跷;你冒冒失失过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郑爽见薛世三认真,只好打住步子;薛世三又给蒲得秀交代:“老蒲你回去后让马萧他们带上几杆火铳过来!”

蒲得秀应答一声骑马向南原薛家营赶去,郑爽惊诧不已道:“爷爷,薛府还有火铳?”

“有啊!这是老朽请来兵器作坊几个工匠制作的!”薛世三兴趣盎然道:“一共有十杆,发射出的火药、火弹被弓箭的威力大得多!”

郑爽兴奋不已道:“爷爷真是眼光高远,有了火铳;我们对辽军作战已经多了几分胜算!”

薛世三笑声呵呵道:“老朽找人造出来的十杆火铳只是驱驱邪,庙会时凑凑热闹而已;上战场杀敌人恐怕还不行!”

“怎么不行?火铳是火器,完善一下机件上战场杀敌人以一当百!”郑爽胸有成竹地说着:“爷爷,我们上枯井洼那边去吧!”

薛世三听郑爽这么讲,黑下脸道:“你给我在这里好好站着,等马萧他们把火铳拿来放几声驱驱邪再过去……”

蒲得秀很快把马萧、张浪一伙召唤来了,郑爽看了看;准备赶去东京薛家军家丁、庄客来了一大半。

马萧、张浪、王大、邓三、雷五、赵六几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杆火铳,骑马赶到郑爽和薛世三跟前后下来;马萧喊了一声“郑哥儿、薛爷爷,咋会事吗?”

郑爽从马萧手中拿过火铳去看,只见上面有三个火眼;接上捻子点燃便能发射出火药、火弹,这已经是原始的不抢了。

郑爽看过火铳心中暗暗高兴,只见薛世三把手向枯井洼那里指指道:“你们看,枯井洼那里平白无故地向上喷火光一直刺向空中;可能是井里面藏着妖魔鬼怪,你们几个马上点燃火铳驱驱邪;我们再过去看看……”

十几声火铳打雷似地在湋河湾响过,但枯井洼那边的红光依旧不退。

郑爽讪笑一声对薛世三道:“爷爷你不要小题大做了好不好,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郑爽这里就过去看看!”

马萧、张浪、王大、邓三、赵六、雷五几人要跟郑爽一起去,郑爽没有拒绝。

七个人走起来后,马萧让郑爽走在7个人后面,郑爽把钛合金手术刀拎在手中扬了一扬道:“郑子有手术刀怕的什么?甭看这把手术刀纤小,可在昨天早晨两个闯进芦苇荡的鞑子兵就是被它干死的!”

马萧谨慎小心地说着:“郑哥儿没有说错,你的手术刀干死过鞑子兵;可鞑子兵毕竟是人,枯井洼的红光要是妖魔鬼怪的话就是十把手术刀也对付不了的;现在该我们拿长兵器的人上场了!”

郑爽默然,马啸让拿大刀的张浪、王大、邓三和他走在最前面,雷五、赵六拿的标枪跟在后面;郑爽走在最后面压阵。

郑爽苦笑一声摊摊手,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马萧已经在前面开路。

七个人穿过密密匝匝的芦苇丛,看见三眼枯井戳在其中,但一眼枯井中有红光射出直刺天空。

马萧让后面的人打住步子,他和张浪继续前进想看个究竟;两人快要接近枯井时,忽见一只怪兽从井口跳出来张开门扇般的大口;冲着马萧和张浪两人示威吼叫。

马萧和张浪吓得失声呼喊向后疾跑,跑回郑爽几人跟前才打住步子;马萧惊魂不定道:“井里面……有……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差点把我和……张哥……吃掉……”

第142章:夜色(4)

郑爽听马萧如此讲,不禁瞠目结舌;他刚才也看见一头怪兽仿佛雄狮一样从井口里蹦上来冲着马萧和张浪两人嘶吼,但枯井里的红光依旧刺向天空……

怎么回事?真是奇了怪了……郑爽心中叽咕着回头又向枯井那边看去,怪兽已经不见踪影,但枯井里迸出红光依旧存在。

人往跟前走竟有怪兽冲出来吓阻;莫非怪兽护卫着什么东西……郑爽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宝贝”二字来,便就兴奋不已地说了声:“马大哥,我过去看看!”

郑爽说着已经迈开了步子,却被马萧伸出来的大刀拦住;马萧伸出大刀阻拦住郑爽后把刀收回来拎在手中走到他跟前不无指责道:“郑爽你个碎屁眼娃娃逞的什么能,没见刚才那头怪兽从枯井里面迸跳出来要吃我和张大哥吗?你去怪兽就不吃你……”

马萧突然愤怒得像只烧红的磟碡,还喊出郑爽你个碎屁眼娃娃的话;便就不屑一顾道:“马大哥不要惊慌,刚才恐吓你俩的是民间所传说的四不像;也就是麒麟,麒麟是神兽;突然在一眼红光迸射出的枯井中出现,那就说明井里面一定有宝贝或者圣物!”

马萧不被郑爽的言辞所震动,缓和一下气氛道:“薛爷爷把薛家军的领军权交给郑哥儿,我们马上就要开拔东京跟辽国人作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哪怎么行……”

马萧无容置否地说着,转向赵六道:“赵六你快过去把薛爷爷喊过来……”

薛世三、蒲得秀和薛家军几十号人全都赶到这边来,听马萧和张浪叙述完事情的经过;薛世三当机立断道:“放火铳吓退怪兽!野兽都害怕响声和火光……”

八杆火铳重新填上火药、铁弹,排成一行目标对准前方的三眼枯井。

“嗵嗵嗵”的响声仿佛空中的炸雷在初夜的湋河湾回荡起来,但枯井那边却没动静了;红光依旧刺向夜空形成一道美丽的光环,怪兽早就不见踪影。

怪兽真的被火铳吓跑?郑爽沉思半天对薛世三道:“爷爷,你想用火铳吓跑怪兽那是徒劳的!郑子刚才看清那是一头麒麟神兽;”

“麒麟神兽!”薛世三惊诧不已道:“郑子你看清是头麒麟神兽?”

郑爽胸有成竹道:“基本上可以肯定!麒麟兽被称作四不像,也只有四不像这样的神兽才能做出把人吓退而不蚕食的动作!”郑爽重复着前面的话。

薛世三见郑爽讲得实在,蹙蹙眉头道:“这就怪了,麒麟神兽把人吓退却不蚕食;它想干什么?”

“事情很简单!”郑爽神情亢奋地说着:“麒麟神兽护卫枯井中一件东西,一件不同凡响的宝贝!”

薛世三一怔,不禁神情亢奋地扬扬手臂道:“既然这样,那老朽过去看看;麒麟神兽不至于伤害我这个快进坟墓的老古董吧!”

“爷爷岂能冒这个险!”郑爽慷慨激昂道:“要去还是我去……”

“郑哥儿不能去!”马萧打断郑爽的话道:“小人和张浪大哥再去一趟看看情况!”

“不行不行!”王大拦住马萧道:“马将军刚才已经去过一趟,这次让小人和邓三、雷五、赵六过去看看吧……”

王大、邓三、赵六、雷五四人向枯井走去,但情形跟马萧、张浪一样;快到枯井跟前时被迸出井口的怪兽吓退回来。

郑爽见怪兽两次吓退接近枯井的人,突然想起自己穿越虫洞时遇到的风、雨、雷、电、冰、雹、火七个生死关口,好像也听到过野兽的嘶吼声可很快便消失;没来由怪兽见了郑爽会回避……

郑爽心中想过,器宇轩昂地把手中的钛合金手术刀挥了挥道:“你们两波子全被怪兽吓退,那么就说明怪兽是在等人,这个人就是郑爽;郑爽过去看看,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郑爽无厘头的说词使薛世三、马萧、张浪数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郑爽看了大家一眼;笑声盈盈地向枯井跟前走去。

真个日怪,郑爽一直走到井跟前蹲下身子趴在井边向下观看,也没见怪兽再出来。

薛世三和马萧那边的人见得,惊呼一声向枯井涌去;郑爽则看见刺光东西是在井水中,红光穿过清粼粼的井水直射天空;聚集起来的光团显得客人瑰丽。

薛世三数人跑到枯井跟前,见郑爽蹲在井边观看;马萧便就喊了一声:“郑小哥看见怪兽没有?”

“没有啊!但井水中有放光的物事!”郑爽扬扬洒洒地说:“大家快过来看看!”

薛世三见郑爽径直走到枯井跟前怪兽也没出现,发了一阵子瓷愣后心中说道:“郑子是神人,我家瑾儿可有福气啦……”

薛世三心中想着孙女瑾儿,忽又想起女儿薛雨洋来;脸上便有尴尬的氤氲:瑾儿和雨洋是姑侄,她们两人同时喜欢郑子,这怎么行……

薛世三正在闷想,被马萧拽了一把道:“爷爷你在想啥?快道井边过去看看呀……”

薛世三在马萧拉拽下来到枯井边,伏下身子向井下看去;只见枯竭了几百年的水井不知什么时候溢满水;水中迸射出一道红光直刺天空。

薛世三惊得不知所措,对一旁的蒲得秀道:“老蒲你没注意水井是什么时候溢满水的啊!”

“没有没有!”蒲得秀惊诧不已道:“老蒲从回鹘国赶来湋河湾那一年,曾经转悠到三眼枯井跟前观测过;那时候三眼井里干得能冒烟没有一滴水,可是现在你看看:三眼枯井全都溢满水啦!”

郑爽笑声呵呵道:“水井中的红光与郑子有关,郑子得下去看看!”

薛世三和马萧几个人面面相觑,张浪突然插上话道:“郑小哥,让张某代替你下去吧!”

张浪说着拍拍自己已经没有大碍的胳膊道:“张某的这条胳膊是郑小哥给接上的,就让张某为郑小哥效一次劳!”

郑爽见张浪如此讲没有啃声,张浪便让人拿来一根麻绳拴在自己腰里往井下滑去。

但张浪的身子一贴近井口便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冲上来,众人大惊失色;不知何等缘故,只好将张浪拉上来。

郑爽扬声大笑道:“大家看清楚没有,恐怕只有郑子才能下到井底去!”

郑爽说着没有给腰里拴绳子,而是施展轻功借助水井壁上早就凿好的脚窝旋了下去。

郑爽旋下井底也没有再有气流阻挡,站在比水位线略高的一个平台上往水里观看;忽听“轰隆”一声震响,那头怪兽又一次出现。

怪兽是在水中,果然是头麒麟神兽;麒麟神兽在水中张开大嘴吐出一颗血红的火球燃烧起来。

郑爽大惊失色,细细观看麒麟神兽,只见它躯体像鹿,头长一角,身上长鳞,尾巴却像牛;嘴巴张开来又是一头狮子,这是真真切切的麒麟神兽。

麒麟、凤、龟、龙统称四灵,麒麟居四灵之首;麒麟是音中钟吕,行中规矩,游必择地,不践生草,不群居,不侣行,不罹罗网,是祥瑞神兽——郑爽在心中念叨着文献上对麒麟神兽的记载,便听水中“吱吱吱”一阵乱响;井水突然干涸,一杆闪着金光的方天画戟插在泥淖之中。

站在井上面的薛世三目瞪口呆,大喝一声:“郑子,这是老祖薛仁贵的方天画戟啊!”

马萧耐不住性子,踩着井壁上脚窝溜下去;张浪、王大、邓三、雷五、赵六几人先后溜到井底里面去,果然看见干涸的淤泥中插着一杆方天画戟……

第143章:鏖战(1)

马萧几人联手将方天画戟从淤泥中弄出来用绳子吊上来放在井沿上,那戟便在暗夜中辉放出耀眼的红光;水井中射向空中的光芒是方天画戟无疑,问题是方天画戟被一头麒麟神兽护卫者;麒麟神兽还帮助郑爽把水井里面的水用火球炼干,这样的事情薛世三从来也没经见过。

薛世三不容置否地相信,郑爽就是天宫派到地上的神灵;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想把老祖的方天画戟拎起来舞弄,可他费了九牛之力哪里拿得起来?

郑爽笑声呵呵地走上前去道:“爷爷,你家老祖的方天画戟看来要易人了!我来试试吧,要是掂得起来那平阳郡公战无不胜的方天画戟就归郑爽所有了!”

郑爽说着上前去拿方天画戟,竟如掂起一根鸡毛掸子那么轻松。

站立两边的马萧、张浪数人见郑爽掂起方天画戟仿佛抓起一根鸡毛,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马萧惊诧不已道:“这不是二郎神杨戬吗?怪不得薛爷爷要将薛家军的领军权交给郑爽,看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郑爽手持方天画戟舞动几下,突然想起薛爷爷传授自己的薛家拳;便用方天画戟舞动了几下套路,只听风声呼呼;一周际的芦苇叶子纷纷向后倾倒……

魏延送走薛瑾儿后,秘密给胜似春风四个后辈安排下去;要他们高度警惕保护100名庄客的安全。

魏延给胜似春分四人交代着保证庄客安全的同时,说薛瑾儿去起觉寺的后院进行侦探;魏风见过的那个面容狰狞的西域妖僧可能就在后院不知什么地方躲藏着;薛瑾儿一旦侦察回来,他们便迅速动手;将起觉寺打个人仰马翻再去渭河聚贤楼杀死刁三、活活、兔兔那些帮凶。

魏胜、魏似、魏春、魏风四人见老祖这么安排,全都摩拳擦掌道:“老祖放心,晚辈一定会一丝不苟地执行您的命令;一步也不离开众庄客!”

因此,一支由魏胜、魏似、魏春、魏风为首的巡逻队迅速组成;魏延也时不时地加入其中观察四周的动静,提放西域妖僧阿莫异能突然袭击。

魏延在这里给四个晚辈胜似春分精心布置时,阿莫异能的弟子伊塔虎徒走到大厨十二嘎嘣跟前,在他耳畔咕哝半天,将一包东西递给他。

伊塔虎徒跟十二嘎嘣贴在一起咕咕哝哝时,魏延正和从那边走过来看见了。

魏延是三国大将军,蜀国的关、张、赵、马、黄五虎上将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从某种意义上将魏延要比所谓的五虎上将强得多。

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魏延比关、张、赵、马、黄5人都年轻,他们之间没有比试过武力;魏延为蜀国建立功劳时关、张、赵、马、黄均已升天。

魏延比五虎上将强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做过汉中太守,关羽做荆州太守时走了麦城致使蜀国元气大伤;魏延做汉中太守却独当一面,使曹军不敢觊觎。

魏延作为刘备的部曲跟着主子一起入川,立下战功被封为牙门将军;入川没多久就发生一件震惊西川的大事,那就是刘备让魏延做汉中太守。

刘备攻下汉中异常兴奋,因为汉中是益州的北边门户;得汉中可保益州平安,刘备以复兴汉室自居;得汉中名正言顺。

于是,在马超等一百多人的上表下刘备进封汉中王;不过刘备要回益州需要一员大将镇守汉中,这人是谁呢?

关羽镇守荆州,赵云老给领导提意见不受刘备喜欢;黄忠年纪太大没有培养价值,马超不顾自己父亲死活刘备一直不信任他。

只剩下张飞似乎还有可能被领导选中,张飞几十年跟着刘备南征北战立功无数;大家都以为张飞莫属。

然而结果出来后却是魏延,所有人都震惊了;魏延只是一个小小的牙门将军凭什么得到火线提拔?一下子超过张飞?

刘备为此召开新闻通气会,正式宣布任命;同时问魏延做了太守后的计划。

魏延回答:如果曹操举全部兵马进攻我为主公挡住他,如果曹魏十万军马来袭我为主公吃掉他。

魏延的回答有英雄之气,也说出了核心策略就是抗拒曹魏的进攻;刘备善于识人用人魏延没有让刘备失望。

魏延镇守汉中,让军队把守各个险要关隘从未失守;反而魏延被杀后姜维改变了原来的军事部署,钟会十分轻松地拿下汉中。

魏延做汉中太守,不被大家认可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为人刚猛,桀骜不驯;特别不受人待见。

蜀军内的将领对魏延的态度大多是惹不起还躲不起?都躲着魏延,却有两个人不怕他;其中一个就是车骑将军刘琰。

刘琰在蜀国是个大牛人,他是孔子的后代又是皇室姓氏,虽没多大功劳;但喜欢四处演说以专家形象深得刘备尊重。

刘琰又是诸葛亮的好友,诸葛亮很忙;但刘琰一来他就会放下手上工作陪刘琰聊天,一聊就是半天还一起吃饭。

刘备死后刘琰接替张飞被封为车骑将军,比魏延的镇北将军高几级;但北伐军在汉中不知道什么原因刘琰和魏延杠上了。

两人互不相让,官司打到诸葛亮那里;诸葛亮这一次没给刘琰一点面子,刘琰亲自给魏延道歉,颜面扫地的刘琰灰溜溜的回了成都。

事情没结束,刘琰的夫人胡氏是个大美人;过年进宫给太后请安一个月以后才回来。

刘琰质问原因,胡氏才不会说是好色皇帝刘禅留下了他;刘琰大怒之下命左右把胡氏鞭打一顿,结果胡氏控告刘琰。

刘琰被抓起来审问,官司涉及皇帝很难断;最后断案的人找个理由把刘琰给杀了,刘琰估计到死都想不明白。

不怕魏延的另外一个是杨仪,杨仪是诸葛亮的秘书做事条理清晰干净利落;诸葛亮决策杨仪执行是一对绝佳组合。

杨仪深受诸葛亮的喜欢,但杨仪和魏延是冤家;两人有吵架三部曲:一见面就吵,凡是对方说的一率反对;魏延说不过拿刀架在杨仪脖子上,杨仪就开始哭诉;费祎赶紧过来劝架调和。

周而复始,为左膀右臂诸葛亮也很想调节两人的矛盾;不管是亲自找他们谈话还是写信给两人都没用,两人的矛盾和冤仇无解。

杨仪和魏延的冤仇最终害了他们自己,但老天顾怜魏延让他重生在宋朝;魏延便对自己在三国时的刚愎自用有所反思。

魏延经过了不知多少阴谋和杨某,惊心和生死的战斗;一看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那个架势,就知道他们想做手脚;便给魏春叮咐几句。

魏春便带着几个人在十二嘎嘣跟前转悠,十二嘎嘣给一口大锅里面添上水熬煮稀饭;稀饭熬煮得差不多时打算把伊塔虎徒递给他的那包砂糖撒进锅子里面调味,但怎么找也找不见;早被魏春叫人给盗走了。

魏春当时就想杀了十二嘎嘣,可是被魏延阻拦了;魏延估计十二嘎嘣是被伊塔虎徒给捉弄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魏延的判断是正确的,伊塔虎徒说给十二嘎嘣给的是砂糖;其实是蒙汗药。

伊塔虎徒给十二嘎嘣蒙汗药,却不是砒、霜、鸩毒这些直接将人杀死的猛药,还是完全从提取浆精的新鲜程度考虑的。

阿莫异能的九蛤禅杖上有九只蛤蟆,这九个劳什子食用人还活着时提取的脑浆;毒性就会十分饱满,能从嘴里面喷出带毒的火焰;这种火焰一旦溅在人的皮肤上立即会将皮肤化成脓血迅速感染,人在无药可救的情况下眼睁睁死亡。

反之食用了人死后提取的脑浆,九只蛤蟆嘴里也能喷火;但这种毒火的危害性就大大减弱。

阿莫异能用这样的方法置人于死地,心毒手辣的凶残性窥一斑而观全豹……

第144章:鏖战(2)

阿莫异能之所以让伊塔虎徒冒充砂糖投毒,那是因为调味的砂糖在宋朝的寺院十分流行;僧人吃斋素食时能品尝道甜味那是一种最大的享受。

糖这种调味品周秦时称饴和餳(tang),饴是软糖,餳是硬糖。到了唐代由于甘蔗的大量种植,糖的生产也出现新格局,原来用日光爆晒的生产方式不能满足社会的需求;朝廷把目光转向国外,寻求更好的生产方式。

贞观二十一年(647),大唐太宗皇帝得知摩揭它国有比较先进的制糖技术;遗使至摩揭它国求取熬糖法。

唐使很快从摩揭它国学来先进的制糖技术,唐太宗立即下诏用扬州种植的甘蔗进行试验。

扬州甘蔗用上摩揭它国的取糖技术后其色、味、质远胜摩揭它国的产品,人们便将这种糖称为沙糖、霜糖。

摩揭它国为古印度时的奴隶制城邦,在今印度比哈尔邦南部;曾一度统一印度全境孔雀王朝时最为强盛,唐僧玄奘取经时就到过摩揭它国。

摩揭它国蔗糖的生产方式是利用火的热能作为蒸发进行制糖,生产快周期短。

唐太宗不远万里遣使去印度学习制糖技术,足以说明李唐王朝海纳百川的开放胸襟;大大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

摩揭它国制糖方式的引进,也是华夏民族的饮食习惯发生了变化;寺院里熬粥施放砂糖调味成为惯例。

问题是阿莫异能想利用僧人大厨十二嘎嘣熬粥的机会,让伊塔虎徒以砂糖名义将蒙汗药投进热粥里面实现自己的阴毒计划。

热粥里面如果投进蒙汗药,魏延等100名庄客一个也逃脱不了;他们先被麻翻,尔后由阿莫异能的人从他们的头颅中提取饲喂毒蛤蟆……

然而狐狸再狡猾也躲不过好猎手,魏延带领他的四个晚辈早就防备阿莫异能和他的打手使用这些恶毒手段;头脑里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魏春在魏延的授意下让人盗走伊塔虎徒送给十二嘎嘣的那包“砂糖”却是蒙汗药,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

而在十二嘎嘣送上来热粥后,魏延又装摸做样的用银针测试半天才让庄客们食用。

这些举做是在警告伊塔虎徒之流不要在食物上枉费心机,昭示他们早就做好了这方面预防准备……

魏延一丝不苟地在这边保护着100庄客的性命安全,心中却牵挂着薛瑾儿。

薛瑾儿在起觉寺的后院跟魏延道别时呼了他一声“老爹”,是魏延老泪横溢;魏延已经把薛瑾儿视为自己的女儿,可是……

魏延心中乱地思想着薛瑾儿,广元老妪陈婷走过来;在魏延耳语咕哝着着,说她心慌意乱好像是发生什么的危险的征兆。

陈婷说着定定神道:“那天夜里我做梦梦见儿子唐孝业和书童米星儿,就是这样的心情!”

魏延一怔,不无揶揄地笑了起来,道:“老妹儿在睡梦中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情?那你还不是神仙了吗?”

魏延这话讲得很调皮,陈婷嘿嘿一笑,道:“人家说错了好不好,是做完睡梦起来后的心情;你这个老古董就是爱抓别人的话把子,怪不得诸葛亮当年收拾你;立了那么多的功劳嘴上把不住门白费油蜡!”

魏延笑得前仰后合,定定神郑重其事道:“老妹子突然有这样的心境,那就说明你家儿子唐孝业和书童米星儿一定活着!哦对了,”

魏延说着话,蹙蹙眉头冷不丁道:“瑾儿姑娘上起觉寺的后院侦察去了,说不定能找见你的儿子和书童!”

“瑾儿姑娘上后院侦察!”广元老妪陈婷大骇道:“她一个人?”

魏延点点头,陈婷在魏延胸前戳点了一手指头心有余悸道:“你怎么能让瑾儿姑娘一个人去?知道哪有多危险!”

陈婷抱怨起魏延来了,魏延很尴尬;他正在这里为瑾儿姑娘担心,陈婷这么一抱怨便有一阵无地自容的囧迫;痴愣愣凝视着陈婷不知说什么才好!

陈婷见魏延语塞,一把拽住他的胳臂;两人来到一个角落旮旯处陈婷诡秘地把目光四处扫扫,对魏延道:“魏大哥!老妹儿发现一个秘密赶过来要给你说道,没想到你提到瑾儿;我才这样将了你一军!”

陈婷把魏延呼喊魏大哥还把自己称呼老妹儿,看来这女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谁说不是啊!

魏延跟陈婷的先祖陈式同为三国时蜀国大将,陈婷是陈式不知多少代的孙子辈;怎么能跟魏延称兄道妹……

打住吧!三国时的魏延距离宋朝景德元年已经770年,魏延被马岱那厮斩杀后重生了还能与陈式同朝为将?

魏延重生的年龄在40岁上下,广元老妪陈婷的年龄也是40岁左右;两人称兄道妹在年龄上不犯规。

不过陈婷在五丈原魏延城甫一见面时还是称呼他魏老将军,可是经过亲密接触觉得这种称呼不大合适便就改作魏大哥、老妹子了。

大哥、老妹的称呼听起来十分亲切,魏延心中自然高兴,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老妹子快说,你发现啥秘密哪?”

陈婷定定神清清嗓子道:“老妹儿刚才在大雄宝殿那边跟着弘远方丈诵经,方丈见老妹儿善良;突然在我的耳边叽咕几句:施主可要当心,起觉寺的地下有蹊跷!”

魏延听陈婷如此讲,惊诧不已道:“这个我们出发时就已经估计到,而且还判断出渭河聚贤楼有暗道直接通起觉寺;而魏风见过的那个面容凶悍的西元妖僧就潜伏在起觉寺的地下,瑾儿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上后院侦察去的呀!可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魏延喋喋不休地说着,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顿了一下对陈婷道:“老妹儿你接着讲,弘远方丈还给你说了些什么?”

陈婷将嘴巴贴在魏延的耳畔说了声:“方丈说僧人斋房有通往地下的口子,后院有眼竖井;那是老魔出入上下的通道……”

魏延瞠目结舌,回过神来紧紧抓住陈婷的手道:“老妹儿你提供的消息太重要了……”

陈婷扬扬手臂打断魏延的话道:“魏大哥你先甭急,听老妹儿把话说完!”

魏延打住话头,陈婷咽咽喉咙道:“弘远方丈还说你们晚上最好不要睡觉,天明以后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魏延听得目瞪口呆,亟不可待地问了一声:“老妹儿你说弘远方丈提到的老魔是谁?”

陈婷张目结舌地凝视着魏延道:“这个方丈并没有说,奴家也没顾上问!”

“老魔一定就是魏风那天夜里看到的狰狞妖僧!”魏延血气方刚道:“方丈警示我们晚上不要睡觉,那就说明妖僧要对我们下手!”

陈婷听魏延讲得蹊跷,凝视着他大惑不解道:“魏风见过妖僧,这又是怎么回事?”

魏延简明扼要道:“魏延的孙子辈在五丈原开办了一个关中粮行,长安以西地面上的寺院、道观给养全由关中粮行配置、供给;那一夜魏风带人给起觉寺送完给养在寺院里面转悠,见大雄宝殿亮着灯,便就有点好奇地伏趴窗户上观看;发现坐在大殿正位子上的方丈面容狰狞不像中原人;便就怀疑起觉寺深藏猫腻,魏风没有声张悄悄离开;事实说明他看见的面容狰狞的西域和尚就是弘远方丈说的老魔!”

魏延说着顿了一下道:“现在可以肯定,有两个方丈在起觉寺活动;一个在地上一个地下,地下的那个一定就是西域妖僧!”

魏延说着,立即把胜似春风几个孙儿召唤到身边;让魏胜带20个庄客保护陈婷同时保护大雄宝殿那边的弘远方丈。

魏似带20人立即赶到渭河聚贤楼对那里进行包围。

魏春带20人在僧人斋房那边守着,见有通道打开来立即给里面灌烟,喷辣椒水不能让通道走出人来。

魏延自己和魏风带领40人赶去后院的竖井那里,等候西域妖僧爬上来和他厮杀……

第145章:鏖战(3)

阿莫异能和大辽契丹国北院枢密使古里一凛,亲信石斛逸林,以及二十多个打手在古墓室没有找见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十二嘎嘣四人,便就说了声:“伊塔虎徒四人可能上大雄宝殿那里去了,我们马上赶过去!”

阿莫异能说着话,便和众人走出古墓室;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按动山体上一个机关将悬在空中的大石门放下去封死出口,使薛瑾儿、唐孝业、米星儿、十二嘎嘣四人感到古墓室黑暗加重,另辟蹊径。

阿莫异能一行离开古墓室向逍遥宫这边走来,走一路封闭一路出口;石斛逸林突然说着:“教宗,您傍晚时辰安排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以砂糖名义给热粥里面投放蒙汗药,但十二嘎嘣那厮关键时刻竟然找不见伊塔虎徒给他的那包物事;让100个猪猡直到现在还活蹦乱跳,那么接下来我们咋办?”

阿莫异能扬声大笑几声,道:“孤兔亦有三窟,我们在热粥里面投放蒙汗药失败;不是还有这个吗?”阿莫异能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根金属管来。

金属管有两拃来长,阿莫异能将其拎在手中骨碌碌转动片刻欣欣然道:“这叫喷雾管,将蒙汗药参了水装进去能喷出雾气来;现在猪猡们可能正在酣睡,我们上去按在窗户上喷他几管子;100多猪猡还不全部麻翻,那时候我们动手抽取脑浆也不算迟!”

古里一凛听阿莫异能如此讲,憨笑一声道:“国师为什么不把这些人直接杀死,而是要用蒙汗药麻翻?”

阿莫异能一怔,看了古里一凛几眼道:“把猪猡们麻翻不直接杀死,还不是为了提取鲜活脑浆;把人麻翻和杀死不一样,麻翻后血液还在流动;杀死后血液便就停止,这是有区别的!”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枢密使可能还不知道,老衲九蛤禅杖上的九只蛤蟆是要吞吃鲜活脑浆的而不是人死后的脑浆!”

古里一凛面面相觑,惊叹一声道:“鲜活脑浆如何讲?僵死脑浆又怎么说?”

阿莫异能笑得山响:“鲜活脑浆就是人的血液还流动的情况下提取出来的脑浆,僵死脑浆自然就是人死后拿到的白色液体!呶,你看这里!”

阿莫异能说着,让一个打手将羊皮灯笼往跟前举了举;灯光罩在九蛤禅杖上,阿莫异能指指镶嵌在禅杖上九只癞蛤蟆道:“老衲的蛤蟆要吃活人的脑浆,吃了活人的脑浆就会变得精气神俱佳;骁勇无阻,嘴里能喷出致人死地的毒液,反之喷出液体就杀不死人!”

古里一凛大惊失色,凝视着着九蛤禅杖的九只蛤蟆;见它们一个个没精打采地紧闭着眼睛,不禁问道:“国师,你这九只蛤蟆怎么一个个紧闭着双目没有精神……”

“还不是没有吃上鲜活脑浆的缘故!”阿莫异能打断古里一凛的话,直言不讳道:“最近一段时间老衲的蛤蟆儿吃的是古墓室中这几个劳工的脑浆,这几个劳工挖完地道后就被蒙汗药麻翻弄到古墓室这边来;可是提取的脑浆喂给蛤蟆儿后不长精神,什么原因老衲也说不上来!”

“一定是苦力劳累过度,脑浆早就死了的缘故!”石斛逸林自以为是地说。

阿莫异能瞥了石斛逸林一眼道:“此等理论不能成立!老衲让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还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厨子十二嘎嘣一行四人对最后两个还在昏迷中的苦力唐孝业和米星儿的脑浆进行提取,再喂一次蛤蟆看看情况;但伊塔虎徒四人早就弄完事走了,八不楞登那厮还将那个女的脑袋也给拿走,八不楞登真是玉米地里冒烟烧棒啊!”

石斛逸林笑声呵呵道:“教宗,八不楞登那厮可能对女尸体进行了xx,尔后才把脑袋割下来带走的!”

石斛逸林说着饶有兴趣道:“教宗,那个女子怎么就死了啊!实在有点可惜,要不不死给你老人家做盘菜岂不美哉!”

阿莫异能笑声盈盈道:“这也是个偶然,傍晚时辰老衲想从竖井那边上去看看弘远方丈带领众僧在大雄宝殿诵经的情况;走到竖井跟前却见上面吊下一个人来,那人落到井底里面的平台上了;老衲不由分说掂起一根棍子兜头打去将其打翻在地,走过去一看却是一个女的已经死亡;便让几个弟兄拉到古墓室那里去了,没想到八不楞登竟然将她的头颅砍下带走了!”

阿莫异能自以为自己老奸巨猾,可他哪里想到被薛瑾儿玩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个没有脑袋的尸体是八不楞登的,只不过身上穿的是薛瑾儿的女装罢了。

古里一凛见阿莫异能对鲜活脑浆说得头头是道,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声:“国师,起觉寺有那么鲜活的小沙弥,您为什么不把用他们的脑浆喂九只蛤蟆?”

古里一凛一语激起千重浪,只见阿莫异能将手中的九蛤禅杖在地上墩了墩讪讪而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蛤蟆儿吃了古墓室几个苦力的脑浆后没有精神;老衲也想过弄几个小沙弥来提取脑浆,可这些小沙弥全是弘远老东西的弟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杀几个和尚提取脑浆是小事,如果被他们跑出去几个报官,那老衲在起觉寺的地下石窟,刁三的渭河聚贤楼;乃至牛洪的喇嘛山都会受到株连被官家剿灭,一想因小失大;老衲只好采取近交远攻的策略!”

古里一凛趁机奉承道:“国师真是伟人,运筹帷幄,谋略高远!”

阿莫异能讪笑几声接着前面的话道:“好事多磨啊!刁三从渭河今天从聚贤楼那边送来口信,说有一支百人送丧队要上山东去被他说服上起觉寺这边做道场来了,现在弘远老东西正和他的那些弟子在大雄宝殿那边阿弥陀佛,我们马上过去看看!”

阿莫异能把话说完,忽又转向石斛逸林道:“石斛你说刁三送来的100个猪猡是不是在大雄宝殿?”

“没有啊教宗!”石斛逸林向阿莫异能跟前近了一步道:“大雄宝殿那里是弘远老家伙带着他的弟子在诵经,一开始还去了二三十个猪猡,可后来全被一个红脸汉子召唤到大经房里面去了;伊塔虎徒想用蒙汗药冒称砂糖将他们撂翻,但十二嘎嘣想给热粥锅中抛撒时那包蒙汗药不知所踪!”

“红脸汉子是哪个?他是不是识破我们以静制动的妙计!”阿莫异能有点惊惧地说着,忙对身边两个打手道:“独狼、蚂蚱,你们两人陪枢密使从竖井通道攀上寺院跟我们在僧人斋房会合;老衲和石斛逸林带人打开斋房那里的出口攀上去撂翻!”

古里一凛听阿莫异能如此讲,不无震惊地问:“国师为何这么安排?我们已经达成君子协议,要赶往云中府相见承天皇天后萧绰吗?您这样做是不是想甩开下官……”

阿莫异能扬声大笑,把手指着古里一凛道:“枢密使大人像只狐狸,咋就这么多的心眼儿?老衲安排你和独狼、蚂蚱3人从竖井上去的原因是更安全一些不会遭遇惨烈的打斗,而僧人斋房那边就不一样;弄不好红脸汉在那里设下埋伏,要和我们打斗一番……”

阿莫异能这么一解释,古里一凛扬声大笑道:“下官愚笨,误解国师的意思啦!”

古里一凛和阿莫异能分道后,在独狼和蚂蚱的陪同下来到竖井跟前;只见那只能坐进一个人大网兜在井底的平台上搁着。

独狼对古里一凛道:“枢密使大人,您先坐在网兜里面;小人和蚂蚱把你送上去,我们两个最后再上!”

古里一凛一怔,仰头脑袋向上面看去;只见坨坨大的一方天空已经显出亮色,便就对野狼和蚂蚱说了声:“好吧……”

第146章:鏖战(4)

古里一凛说了声“好吧”,便就坐在网兜里面准备道井上去;忽又想到这是一眼竖井绞动的辘轳在井上面;他和野狼、蚂蚱3人在井下面如何上得去?

古里一凛心中想着,便就对一旁的野狼和蚂蚱道:“二位兄弟,我们3个在井底下如何才能上去啊!”

野狼听古里一凛如此讲,不禁笑得山响;指指一旁的滑轮道:“枢密使你看这是什么?”

古里一凛看了一眼不认识野狼指给他的物事,摇摇头示意只见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古里一凛还算诚实,他是北国人见少识微;自然不知道滑轮这种在中原地区已经开始流行的垂掉工具。

蚂蚱讪笑一声喋喋不休道:“枢密使大人,这种东西叫滑轮;尽管我们在井底下面,可是绞动滑轮照样能把你打坐的网兜拉起来攀到井上面去!”

古里一凛“哦”了一声在网兜里面把身子坐定,蚂蚱和野狼开始绞动滑轮;古里一凛的身子便一点一点向上吊去。

野狼一边绞动着滑轮一边在下面呐喊:“枢密使大人你记着,这只滑轮时间长了可能不太保险;你一旦上到井上面后,最好使用辘轳把网兜放下来再讲我们吊上去!”

古里一凛嘴里应答着,道“知道了二位兄弟,你俩快把本阁往上绞啊!”

古里一凛乘坐的网兜在滑轮的助力下一点一点向井上升去。

常言道墙里说话墙外听,古里一凛和野狼、蚂蚱在井底下说话的声音早被赶在井栏上的魏延和40个庄客灌进耳朵里面去了。

魏延将100个庄客分成四个小队,一队由魏胜带着保护广元师太陈婷和起觉寺的方丈弘远以及几十个小沙弥,一队又魏似带领赶往赶往聚贤楼擒获刁三、活活、兔兔那些小杂碎。

一队由魏春带领在僧人斋房那里堵住口子不放下面的人上来。

魏延和魏风带领40个庄客来到后院竖井这边等候西域妖僧上来。

魏延和魏风带着庄客来到寺院后面,很快发现那口竖着的水井;见井栏上有井台、辘轳、井绳。

井绳是垂到井底下去的,魏延不无兴奋地对魏风道:“孙儿,瑾姑娘弄不好就是看见这口竖井后下去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不见回转,弄不好发生了意外!”

魏风听老祖如此讲,摩拳擦掌道:“老祖,小子下到井里面看看;要是瑾姑娘有什么危险就给你喊话,你迅速下来营救她是了……”

魏风话没说完,魏延却听见井下传来人的声音;扬扬手臂示意魏风打住,他蹲下身子把耳朵凑到井口去听,不是人的声音还是什么。

魏延立即将金背七星刀拎在手中抡了一下对40个庄客道:“大家听着,起觉寺那个被弘远方丈称作老魔的西域妖僧可能要从井下面上来;我们把这里团团围住捉他活的祭刀!”

魏延说完这些话又对魏风道:“风儿你带几个人守在井口,看见人头露出来就来他个瓮中捉鳖!”

魏风很快叫来王力、贺喜、范镇三个彪形汉子走到井口跟前。

魏延重复着前面的话对魏风四人道:“看见井里头有人上来,不管他娘姓罗还姓马只管捉拿便是!”

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领了老祖之命,向后退了半步站立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井口。

魏延站见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守在井口边上,朝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天;才知天色已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忽暗忽明的残星;地面上朦朦胧胧已经不是那么黑暗。

魏延心中默默念叨道:“没想到在起觉寺磨叽了一晚上,井底上来的人要是西域妖僧;那就阿弥陀佛……”

魏延正在遐想,便见魏风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地冲了上去;到了井口,几把便将坐在网兜里的古里一凛拽了出来摔倒在井台上。

古里一凛吓得吱哇喊叫,魏延抢上前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在后脑勺上狠狠砸了一拳道:“不许喝喊,再喝喊马上杀了你!”

魏延把金背七星刀抵在古里一凛的脖子上道:“你是不是西域妖僧!”

古里一凛一怔,立即明白魏延在问什么;忙不迭地回答:“小人不是大辽国北院枢密使古里一凛,不是西域妖僧!”

“什么,你是辽国……”魏延话没说完,便听井底下传来喝喊声:“枢密使,下面的滑轮拉不动了;你在上面用辘轳把我俩绞上去吧!”

魏延听下面这么喊,立即给魏风打个手势;魏风和王力、贺喜、范镇四人立即绞动辘轳,将网兜吊到井底下去,野狼坐在往兜里面被吊上来;一吊井口便像古里一凛那样被生擒后摔倒井台上。

野狼不知怎么回事,回头去看古里一凛;见古里一凛已经被捆绑起来。

野狼是亡命之徒,知道情况有变,便就三拳两掌将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打翻在地试图从井口溜下去,早被魏延赶到;一大刀砍了下去,右肩进左勒巴骨出;身子被劈成两爿。

魏延这一刀劈出了世界波,如此干净利落地将一个大活人剁成两爿;这样的功夫和只有魏大将军才能做的出来。

畏缩在井底的蚂蚱似乎听见井上面的动静对自己不利,好像还感觉到了什么;迅速离开不敢再上来,跑过去给阿莫异能报信去了。

被捆绑起来的古里一凛见魏延一刀劈了野狼,而且是右肩左斜地劈出了世界波;害怕魏延手中的金背七星刀落在他的脑袋上,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魏延磕头;嘴里吃吃呐呐说个不停:“……红脸……爷……爷……您是天上的神……小人是辽国北院枢密使……来这起觉寺……邀请阿莫……异能大师……”

魏延听古里一凛前言不搭后语,可还是说出阿莫异能这个名字,惊呼一声道:“你刚说什么啊魔艺能……”

“红脸爷爷!不是啊魔艺能,是阿莫异能!”古里一凛拉着哭腔道:“下官奉大辽契丹国承天皇太后萧绰之命,请阿莫异能大师上辽国出任国师;没想到……”

“让阿莫异能出任国师!”魏延大惊失色道:“阿莫异能到底是什么人,辽国萧太后竟然看准他!”

魏风插上话:“老祖,这厮说的阿莫异能可能就是小子看见的西域妖僧!”

魏延定定神看向古里一凛道:“你叫古里一凛?”

“小官是叫古里一凛!”古里一凛颤颤巍巍说着:“是辽国北院的枢密使,大辽承天皇太后萧绰在燕云十六州陈兵百万打算灭亡宋国;才请阿莫异能出任国师的!”

魏延见古里一凛不像说假话,蹙蹙眉头道:“你老实讲,阿莫异能现在什么地方?”

古里一凛见魏延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刀收回去插在地上,心中不是那么太紧张;定定神道:“阿莫异能跟下官商定,今夜晚就上路去辽国;可在动身前他要杀死被聚贤楼刁三诱骗来的100名奔丧队的猪猡以及弘远方丈的几十个小沙弥!”

古里一凛话一说完,便被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从不同方向“嗵嗵嗵嗵”踢来几脚,魏风骂骂咧咧道:“直娘贼,你敢骂我们是猪猡!”

魏延拦住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对古里一凛道:“这个老子早就预料到!老夫只问你阿莫异能现在什么地方?”

“阿莫异能现在还在地下石窟里面啊!”古里一凛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下官刚跟阿莫异能从古墓室那边回来!”

“古墓室!”魏延不明事理地说:“古墓室是干什么的?还有井下面都是弄甚的地方?”

古里一凛道:“井下面是座石窟,里面机关重重,还有阿莫异能的逍遥宫;里面有不少女人供他享受……”

第147章:鏖战(5)

魏风听古里一凛说地下石窟中有逍遥宫,里面有不少女子供阿莫异能享受,骂了一声:“狗贼!”怒不可喝道:“怪不得我们兄弟四人在附近村庄明察暗访,那么多女孩儿无缘无故失踪;家人度日如年寻找未果,原来是被阿莫异能魔头关进地下石窟去了!”

魏延见魏风血气方刚,扬扬手臂示意他打住,看向古里一凛道:“古里一凛,你在地下石窟见没见到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古里一凛蹙蹙眉头想了想道:“小人没有见过啊!可听阿莫异能讲,他傍晚时辰见一个女孩儿从竖井下来;被她一蒙棍打死送古墓室那里去了!”

“什么!女孩子被阿莫异能打死?”魏延一把揪住古里一凛的衣领,将这厮拎起来又重重墩在地上道:“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古里一凛得得瑟瑟道:“爷爷,这是阿莫异能讲的,小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古里一凛可怜兮兮说着,定定神道:“阿莫异能跟小人一起去了古墓室;女子的脑袋也不见了,听说是被一个名叫八不楞登的淫贼给割去了!”

魏延惊得瞠目结舌,眼睛痴呆呆看向远方突然发疯道:“这么讲瑾姑娘遇害啦!老魏说过要保护她等候郑爽过来,可郑爽不见踪影瑾姑娘她却……”

魏延说着抓起金背七星刀要砍古里一凛,古里一凛突然发飙:“红脸爷爷你不是英雄!你让小人告诉实情小人一五一十给你讲了你却要杀小人,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两军交战也是不杀来使啊!”

古里一凛真是胡拉被子乱扯毡,把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这样的话用在这个地方。

然而古里一凛这么一喊魏延却把金背七星刀收回来拄在手中。

魏延毕竟是正人君子,他在三国时参加过无数战斗;经受过血与火的洗礼,知道如何对待俘虏;现在古里一凛是他的俘虏,他不能说杀就杀。

至于刚才杀掉的野狼,那是他试图反抗;魏大将军只能把他送上西天。

魏延把金背七星刀收回来拄在手中定定神问古里一凛道:“那你告诉我,阿莫异能现在什么地方?”魏延又重复着这句话。

“阿莫异能去了僧人斋房那边的出口!”古里一凛直言不讳道:“僧人斋房那里有一道出口,阿莫异能带了二十几个手下从那里出去直奔大经堂要杀死送上门来的100个庄客!”

古里一凛说着,乜斜着眼睛看了魏延一眼;若有所思道:“小人明白了,你们就是那100名庄客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魏延不屑一顾道:“你怎么知道100名庄客的事?”

古里一凛见魏延的火气不是此前那么大了,便就定定神道:“100名庄客的事是阿莫异能告诉小人的,阿莫异能手下那个名叫石斛逸林的家伙说100名庄客中有个红脸汉子威风凛凛,似乎判断出寺院要对他们下手;让庄客们时刻提高警惕,不仅组成巡逻队昼夜巡逻;还识破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想给热粥锅里面下毒的阴谋!”

古里一凛这么一讲,魏延只觉心情激荡,因为他此前就是这么判断的;古里一凛的话证实他的判断是准确的。

古里一凛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问魏延:“壮士,你们见没见过阿莫异能的第一打手伊塔虎徒,哦对了,就是给十二嘎嘣给蒙汗药的那一个!”

魏延听古里一凛提及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看看魏风问道:“风儿你见没见什么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魏风扬扬手臂怒气冲冲的:“小子连这两个的名字也没听过,谈何见过他们!”

魏风说着瞥了古里一凛一眼道:“你说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是弄甚的?”

古里一凛见魏延和魏风都不知道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的事,愣怔一气道:“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十二嘎嘣是赶在阿莫异能前面去古墓室提取活人脑浆的,小人和阿莫异能随后赶过去后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阿莫异能说伊塔虎徒四人可能去大雄宝殿了;壮士你们没有看见,那就日了狗咧!”古里一凛最后说了一句调皮话。

魏延听古里一凛说到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十二嘎嘣,似乎不大感兴趣;可对他讲到的提取活人脑浆倒是惊诧不已,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道:“你说伊塔虎徒在古墓室提取活人脑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古墓里面进行!”

古里一凛笑了笑,咽咽口水道:“壮士你问得到位,这恐怕就是阿莫异能的狡猾!”

古里一凛说着一本正经道:“壮士可知竖井下面的地下石窟是咋来的?抓来苦力修建的啊!”古里一凛自问自答道:“听说这座地下石窟大得每个边边,整个起觉寺下面几乎被掏空;还延伸到聚贤楼、喇嘛山那边去,光苦力就弄来好几百人!”

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苦力在地下给阿莫异能干了好几年,可结局是要把脑浆贡献出来!”

“苦力给阿莫异能修建地下石窟,最后还要把脑浆贡献出来;这是怎么回事!”魏延大惑不解地询问着:“古里一凛是不是见过阿莫异能残害苦力的现场!”

“见过呀!就在古墓室那边!”古里一凛不屑一顾地说着:“不过阿莫异能的九只蛤蟆要吃人的活脑浆,提取苦力的脑浆时是不能将他们一下子杀死而是用诸如蒙汗药一类的迷幻要弄昏迷过去,然而再一个一个提取!”

魏延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又一次揪住这厮的衣领道:“古里一凛你听没听说唐孝业和米星儿这两个苦力?”

古里一凛一怔,忙不迭道:“听说过呀!唐孝业和米星儿是最后被提取脑浆的那两个人呀!”

魏延一下子傻了眼:这么说广元老妪陈婷做的梦是真的?她是梦见儿子唐孝业不会讲话只能哭泣,要她快来救他;陈婷跋山涉水赶来儿子却被提取了脑浆……

魏延失魂落魄地寻思,却听竖井那边“呱啦啦”乱响起来;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胖大和尚身高七尺,从井口跃了上来,却是雪山魔教教宗阿莫异能。

原来,阿莫异能带着石斛逸林二十几个亲信赶到僧人斋房那边的出口处,启动机关打开出口;却觉眼睛一阵阵麻辣,原是一捧一捧的辣椒水、石灰粉不停地向出口喷灌、抛洒进来。

阿莫异能躲闪不及,眼睛被突如其来的辣椒水喷得睁不开来;蒙着个头向后倒退着嘴里“咿咿呀呀”喝喊着,让石斛逸林等人赶快往里面撤退。

二十多个人撤退不及,无数火球、火把又跟着打进来;还有人拿着风箱向洞口里吹烟。

这样一来,僧斋房那边的出口就被大火死死封住;烟雾仿佛脱了僵的马向洞内直扑,雾蒙蒙一片看不清东南西北中。

这都是魏春巧妙地执行魏延守住出口不放一个人出来的命令的结果。魏胜在大雄宝殿那边保护弘远方丈和小沙弥还有广元师太陈婷,魏似带人赶往聚贤楼诛杀刁三、火火、兔兔以及隐伏在那里的奸人,魏风跟魏延带着40个庄客重点保守寺院后面的这口竖井。

阿莫异能见洞口被烟火封住,仿佛一只烧红的磟碡暴跳起来,露出焦黄的大牙诅骂:“日他娘的大xx!马上离开这里赶去竖井那边!”言语中亲自关闭了石头门,站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了一阵粗气,却见蚂蚱急急火火跑过来禀报:“主子不好,小人和野狼、古里一凛三人奉命赶到竖井那里后;用网兜想将古里一凛送上井台,野狼跟在后面上去!”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野狼一上去情况便就不妙,井台上好像传来打斗声;是人的脑袋被砍掉的响动!小人仰头向上看去,却觉几滴水滴跌落脸上;用手指头一摸竟是血迹,才知大事不好;马不停蹄赶过来向主子禀报!”

阿莫异能听蚂蚱禀报完毕,早就气得脸色发青;奔走带跑赶到竖井这边来,施展魔功旋了上来……

第148章:鏖战(6)

魏延见阿莫异能从竖井里旋了上来知道他是魔头,立即对身旁的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吼喊一声:“老毒物来咧,大家都操家伙!”

魏风和40个庄客迅速聚集过来,手握兵器列成队形;魏延把插在地上的金背七星大砍刀出来拎在手中,指着阿莫异能道:“阿莫异能,你这魔头;竟然能从竖井中旋上身端的好功夫!”

阿莫异能见魏延揶揄讽刺地夸奖自己,心中的怒火便就减退一些;把目光扫向魏延。

见他身高六尺,脸色发红;豪气飒爽,威风凛凛;不禁说了一声:“老衲是阿莫异能,可不知红脸汉子姓甚名谁;怎么赶来起觉寺要坏我的好事!”

魏延扬声大笑,将金背七星刀在手中舞弄一下;威猛彪悍、节奏迅捷、刀法紧密、翻转跳跃、技法多变;郑重其事道:“你的好事?你的好事就是把人蒙翻提取脑浆饲喂你的蛤蟆精是不是……”

阿莫异能被魏延的大刀舞得眼拙,禁不住喊了一声:“好一个关公刀法!”

“什么关公刀法!老夫是蜀国大将魏延字文长的是也!”魏延直言不讳地说着,继续施展大刀的劈、砍、斩、剁、削、截、撩、挂、拔、压、绞、错等功夫,尔后又指着阿莫异能道:“你这个魔头作恶多端,老夫今天赶来这里送你上西天!”

阿莫异能听魏延讲出真实身份,还将大刀舞弄一番卖个旗鼓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瞠目结舌中凝视着他道:“壮士是蜀国魏延大将军!这怎么可能?魏大将军770年前就被马岱斩杀汉中虎头桥,这里是宋朝真宗景德元年;怎么会出现三国英雄!”

魏延不正面回答阿莫异能的问话,只是“哈哈哈……哈哈哈哈……”畅笑几声。

阿莫异能重新将魏延打量一番,道:“不过看你的长相还真像爱给诸葛亮提意见的魏大将军!”

顿了一下将手中的九蛤禅杖在地上墩了墩声如吼雷似地时候:“壮士真要是魏大将军,那老衲就放你一条生路快快离开这里;倘若不听劝阻,九蛤禅杖可不是吃素的!”

魏延把手指着阿莫异能道:“看来魔头阿莫异能还有明辨是非的神经,老夫在三国时是爱给诸葛亮提意见;可那是光明磊落的性格使然!你这魔头却是地底下的蝼蛄,潜伏在起觉寺冒称弘远方丈为非作歹,残害妇女;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延说着清清嗓子道:“阿莫异能坏事做绝天人共怒,上苍让老魏重生来拾你的粪;还不乖乖伏地受死!”

阿莫异能见魏延一副侠心义胆,不去理他,见辽国枢密使古里一凛捆绑地上上前为他松绑;却被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拦住去路。

阿莫异能禅杖一挥向四人打去,贺喜躲闪不及脑门上中了;一颗脑瓜顿时被打成几爿,红的、白的、紫的脑浆流了一地。

魏延见阿莫异能一禅杖打死贺喜,暴跳起来挥舞金背七星刀兜头向阿莫异能剁去,阿莫异能随身一躲;金背七星刀砍在一块大石头上卸掉一个角。

阿莫异能见魏延凶狠骁勇,心中不禁一凛,默默说道:“从这劈刀的架势看,红脸汉子是魏延无疑;他果真是重生宋朝来找老衲的麻烦……”

阿莫异能心中想过,先礼后宾道:“魏大将军,老衲信你一回重生宋朝;可你威名老衲是钦佩的,如果咄咄逼人可甭怪老衲对你不客气!”

“放你娘的大驴屁!”魏延按捺不住地骂起了粗话:“想我魏文长拳头上立得了人,胳膊上走得了马;能被你花言巧语蒙骗,魔头看刀!”魏延挥舞金背七星刀向阿莫异能剁去。

大砍刀刀法中最凶狠的三招是劈、砍、剁:

劈刀从上向下垂直运行力达刀刃,是大刀的主要攻击动作。

砍刀从上向下斜向运行力达刀刃,是仅次于劈的攻击动作。

剁刀从上向下直线运行动作短促脆快,力达刀刃;形如闪电。

魏延挥刀向阿莫异能剁去,阿莫异能见魏延的大砍刀来势凶猛;慌忙举起九蛤禅杖抵挡。

“嘭”地一声震响,天光熹微的黎明中溅起数道耀眼的火花;这是兵器相撞的物理反应,魏延和阿莫异能在撞击中不约而同地向后倒退;方知对方是不同凡响的高手,便就各使招数;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阿莫异能和魏延在井台上打斗,石斛逸林和二十几个魔教弟子从竖井中攀了上来;魏风见得慌忙招呼庄客上前跟石斛逸林一伙打将起来。

两下里斗得难分难解,阿莫异能突然对石斛逸林吼喊一声:“石斛逸林快去解救辽国枢密使!”

石斛逸林喊上两个伙伴杀到古里一凛跟前将他抢走,阿莫异能卖个破绽让过魏延的金背七星刀;在九蛤禅杖的月考处按了一下,便见九只癞蛤蟆张大嘴巴向外喷火。

九只吃了人的脑浆的蛤蟆吐出来的是带毒的三味真火,魏延见状慌忙对魏风喝喊一声:“风儿快带人向后撤退……”

言犹未了,一股烈火向魏延身上扑来;魏延扑打不及被火烧着衣服,火毒钻进肌肉里面后他昏迷过去。

魏延沾上毒火后昏迷过去,魏风、王力、范镇40人跟魏延的结局一样,一个也没幸免;全被九只蛤蟆喷出来的毒火烧晕在地……

薛瑾儿、唐孝业、米星儿、十二嘎嘣4人走出棺材暗道后才发现这条暗道悠长窄小,通到悬崖峭壁上去;悬崖峭壁下面是一条大河,河水流淌湍急;她们四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有些地方仿佛葫芦的脖颈一样;要把身子伏下趴过去。

好在她们很快发现,几棵老松树和古藤纠缠一起形成一条天然的攀登通道;四人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悬崖峭壁的顶头。

“这是什么地方?”薛瑾儿询问跟在她后面的十二嘎嘣。

十二嘎嘣愣愣神道:“小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薛瑾儿听十二嘎嘣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就站在峭壁上向前看去。

东天已经出现鱼肚色,那颗启明星闪烁着诡秘的眼睛向大地打招呼;似乎在说天马上就要亮啦!

薛瑾儿凝视一阵东方的天白,对唐孝业、米星儿、十二嘎嘣三人道:“我们在石窟中竟然磨叽了一个夜晚!要不是盗墓贼留下的这条通道,恐怕早就成为一副僵尸了吧!”

薛瑾儿说着,看看十二嘎嘣;喊了一声“吐蕃兄弟”嘿嘿嘿讪笑着说:“你那十二嘎嘣的名字叫起来实在拗口,瑾儿就叫你吐蕃兄弟吧!”

十二嘎嘣已经跟瑾儿、唐孝业、米星儿三人熟得米汤气,见瑾儿姑娘这么喝喊;便就笑声呵呵道:“瑾小姐喊小人啥也行,十二嘎嘣啰嗦了你就喊十二吧!”

薛瑾儿沉吟一阵,若有所思道:“十二是你的姓?”

“吐蕃人没有姓只有名!”十二嘎嘣神情亢奋地说着:“十二嘎嘣是名字,十二也是名字!”

“那不行!”薛瑾儿郑重其事地说着:“你既然归顺了本小姐,那就得有姓;赐给你薛姓嘛本小姐不是皇上,干脆你就姓辛如何!”

十二嘎嘣盯看着薛瑾儿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薛瑾儿讪讪笑道:“薛字由三个部分组成,右边是个辛字;你就姓辛名十二!”

“感谢瑾小姐赐姓!小子从现在起就叫辛十二!”十二嘎嘣欣欣然说着。

不对,既然有了姓就得叫辛十二,应该是辛十二欣欣然说着;突然跪在地上给薛瑾儿磕了三个响头道:“瑾小姐在上请受小人辛十二一拜,从今往后瑾小姐就是辛十二的主子;辛十二惟你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行啦!行啦!”薛瑾儿将辛十二从地上扶起来道:“不要婆婆妈妈的好不好!”

辛十二站直身子,唐孝业又向薛瑾儿打躬作揖道:“瑾姑娘,您是唐某和星儿的再生父母;唐某能从魔窟中逃出来全是瑾姑娘的功劳呀!”

薛瑾儿白了唐孝业一眼,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公子酸不兮兮地想弄甚?你娘从广元千里迢迢赶来寻找,你和米星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娘恐怕也会不久人世,本姑娘不为你们尽力怎么行!”

薛瑾儿说着,定定神把唐孝业、米星儿、辛十二看了几眼,郑重其事道:“你们3个是不是注意到,此前在古墓室中时,阿莫异能几人被我们蒙骗了;可他们离开后竟然把古墓室的大石门给封死了,那是想闷死我们啊!”

米星儿接上话:“阿莫异能又不知道我们藏在古墓室里面,他一定是有其他企图!是不是这家伙想逃跑,对地下石窟中的所有机关暗道全部封闭?”

“是啊!星儿真聪明!”薛瑾儿接上星儿的话说叨着:“阿莫异能一定是想逃跑,对了他好像还提到一个什么枢密使!”

“大辽契丹国北院枢密使!是这家伙!”辛十二迅速反应道:“他叫古里一凛,赶来起觉寺已经有些日子了,说是领了承天皇天后萧绰之命;邀请阿莫异能去辽国做国师,小子还给他送过几次饭!”

“阿莫异能跟契丹鞑子勾结一起啦!”薛瑾儿蹙眉瞪眼地问了一声,突然惊叫一声道:“不好!魏老将军他们又危险,我们马上赶回起觉寺去……”

第149章:路遇(1)

郑爽得到方天画杆戟后兴奋不已地拎在手中舞动一番,竟然弄出了薛家枪法;而且套套精致路路熟悉。

薛世三惊魂不定地凝视着郑爽心中暗暗说道:“这是老祖在天之灵的佑护,要不失踪好多年的方天画戟咋会在湋河湾枯井中喷出红光显现?还被一头麒麟神兽护卫着?要知道老祖的方天画戟可有180斤重,只有郑爽才能拿得起来;其他人甭说拿起来,恐怕连挪也挪不动!看来这是天意,郑爽一到湋河湾就成了薛家女婿,既然成为薛家女婿老祖赠与他方天画戟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问题是老朽只给这小子演示了几套薛家拳,他竟然一通百通用在方天画戟上舞动出了薛家枪法……”

薛世三心中正想,郑爽已将方天画戟舞动完毕,神清气静地呼吸几口空气;将方天画戟拎在手中哈哈大笑,那头一开始虎视眈眈的麒麟神兽也缩成拳头大小镶嵌在方天戟的画杆上了。

郑爽把麒麟神兽凝视一阵,激动不已地跑到薛世三跟前道:“爷爷,郑子的方天画戟是薛家老祖的兵器;可上面突然多出一头麒麟神兽来,我们就叫它方天麒麟戟如何!”

“好呀!”薛世三拍个响掌道:“就叫方天麒麟戟!看来方天麒麟戟是老祖特意赐予郑子的,要不早不显现,迟不显现;郑子赶来湋河湾后才显现出来,这一定是老祖在天有灵;要助郑子干一番大事业!”

薛世三说着蹙蹙眉头道:“先祖的方天画戟上没有麒麟神兽,郑子得到后多了一头麒麟神兽;莫非还有更大的蹊跷?”

郑爽一怔,笑声呵呵道:“爷爷,郑子跟你想一起去了,要不我们现场试验一下!”

“好呀!”薛世三和马萧、张浪异口同声说:“麒麟神兽一开始是保护着方天画戟不让别人靠近,郑爽走上去它却不阻拦;这不是神灵保佑还是什么!”

郑爽听大家说得逼真,讪笑一声拎起方天麒麟戟向远处走了一段路;选择一个没有芦苇丛的空地站定脚步,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只在那只镶嵌画戟杆上的麒麟身上按了一按,便听“呱啦啦”一阵颤抖;麒麟嘴里喷出火。

郑爽惊得瞠目结舌,可那火没有烧向他而是向前喷射;距离有两三丈远,还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大火在地上蔓延一阵便就腾空而起,消失在云朵这种;喷火时间大约半柱香的工夫。

郑爽瞠目结舌,站立后面的薛世三、马萧、张浪、蒲得秀等人一片喝喊声,说郑爽是神人方天麒麟戟是神戟,神人配神戟是天经地义。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郑爽又在麒麟身上按了一下;一切便恢复正常,但郑爽胸口那里却觉热刺刺的烧。

郑爽猛想起来,那是装有玉蝴蝶的衣兜;慌忙伸手掏了出来,却见玉蝴蝶上的暗光在晃动。

郑爽大惊失色,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穿越虫洞时玉蝴蝶也这样出现过暗光而且不停的晃动;便将那面小圆镜按在上面看见了秦始皇。

郑爽在小圆镜里看见秦始皇后,秦始皇还跟他搭讪;说要和他见面,可郑爽听见湋河湾芦苇荡中有歌声想起,顾不上打理秦始皇追着歌声而去;才知对着河流放歌的是薛瑾儿。

薛瑾儿的美貌、天真、调皮、滑稽一下子打准郑爽,郑爽很快爱上薛瑾儿。

什么叫一见钟情?郑爽和薛瑾儿见面只有一天便就爱得你死我活那就是一见钟情。

然而事情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郑爽和薛瑾儿爱得难分难解时薛雨洋出现了;薛雨洋竟然薛瑾儿的姑姑。

屋漏偏遭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郑爽觉得十分尴尬时却遭遇张宗芒和尒达两个狗小子的暗算。

薛雨洋代郑爽喝下一碗下了毒的酒,薛瑾儿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所踪。

现在玉蝴蝶又有暗光反应,是不是有了薛瑾儿的下落……郑爽兴奋不已地寻思着,迅速从另一侧的衣兜中拿出小圆镜跟玉蝴蝶搭配一起;却见一座建筑考究的寺院出现在镜面上,寺院的门楣上“起觉寺”三个大字依稀可见;而就在寺院的后院,一个手持大砍刀的红脸汉正跟一个胖大和尚械斗。

胖大和尚手中拎杆禅杖,禅杖上有月考、有月牙铲,还有鼓起来的圆形铜钟;好像还有几只癞蛤蟆。

红脸汉和胖大和尚打得不可开交,但胖大和尚似乎占优;红脸汉却不示弱,以勇补拙。

郑爽惊心动魄地把两人打斗的过程观看一阵,突然觉得手持大刀的红脸汉子在什么地方见过……

“魏延!三国英雄魏大将军魏文长!”郑爽嘴里喊了一声,突然想起他今日白天睡觉时做的那个梦。

那是一个奇怪的梦,一个白须老翁站在云朵上和郑爽说话;言之凿凿道:郑爽你在虫洞经过风、雨、雷、电、雪、雹、火的洗礼后几乎就是金刚之身,而手中的玉蝴蝶是上苍所赐的圣物;玉蝴蝶和小圆镜搭配一起就是“天地召唤器”。

重新打造宋朝缺少将才,可以用天地召唤器召唤历朝历代的英雄。

白须老翁还说千古一帝秦始皇已经捷足先登要做郑爽的谋士,而三国英雄魏延将是千金难求的医院骁将。

白须老翁好像还说魏延在他生前战斗过的地方重生后等待郑爽……

郑爽做完这个梦蹊跷不已,可是玉蝴蝶的骚动使他看见魏延在起觉寺跟一个胖大和尚打斗,那就说明他在替天行道遇上了麻烦。

郑爽心潮澎湃地想过,亟不可待地走到薛世三跟前说:“爷爷,方天麒麟戟上有反应;说前面的起觉寺发现危险人物,要我们马上过去解救!”

顿了一下补充道:“起觉寺就在我们赶去东京的路上!”

郑爽不想暴露自己的玉蝴蝶,只说是方天麒麟戟上有反应。

薛世三见说,立即挥挥手道:“马上赶回薛家营用膳,用完膳快速赶赴起觉寺……”

第150章:路遇(2)

郑爽站在薛家营大校场的高台上,身着猩红战袍,上裹黄金锁子甲,头戴金盔,上缀一颗赤缨,腰悬承影剑,肩挎震天弓,手执方天麒麟戟,坐骑是一匹红马号称赤炭火龙驹。

炫新的外装陪衬着190公分的身高,将眉目清秀、齿白唇红、细腰乍臂的英俊形象彰显得更加光辉。

大校场的高台本属大宋朝前殿前都指挥使薛世三,薛世三曾经站立高台上号召、训导家丁家将;昭示庄客、庄勇们苦练武功保家卫国,可在今晚上;这座高台属于薛家军的新统领郑爽。

郑爽实际年龄三十有二,看上去却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半个时辰前薛世三将薛家军的指挥权禅让给他。

郑爽也没有推辞,责无旁贷地走上高台向即将出征的120名薛家军将士发号司令。

一个时辰前,郑爽在湋河湾的枯井中得到薛家先祖薛仁贵的方天画戟;回到薛府后薛世三又将老祖的另外两样兵器——震天弓和承影剑赠予他。

震天弓是薛家先祖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的兵器,和方天画戟、承影剑一样为大唐帝国建立过不朽功劳。

公元661年,薛仁贵率领唐军在燕然山与突厥军队相遇;两下里立刻摆开决战的阵势。

突厥是荒蛮方游猎民族,以强悍善骑而著称;素有弯弓射大雕之风。

突厥首领和利可汗号称“天山射雕王”,见薛仁贵率领大军远道而来;想给唐军一个下马威。

两军很快展开战斗,和利可汗精选了十几员骁勇强壮的将士向唐军挑战;威震草原的元龙、元虎、元风三员骁将出现在薛仁贵前面,虎视眈眈地似乎要将唐将一口吞掉。

薛仁贵镇定自如,瞅准时机搭弓射箭;“嗖嗖嗖”连发三箭,将元龙、元虎、元凤射下马去。

突厥将士一下吓破胆子,逃窜的逃窜;投降的投降,薛仁贵驱动大军秋风扫落叶一样将突厥军全部歼灭;西域境内全部平静,民谣传唱:“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承影剑是薛仁贵的三大兵器之一,铸于商朝;是一把精致优雅的剑,薛仁贵征东时黎山老母所赐。

民间对承影剑有不少故事:说远古时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剑身,但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

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天色渐暗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间;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再次浮现的承影剑被一双大手捧着,大手扬起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

天际间有轻轻的“咯嚓”声响起,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

平展凸露的树圈年轮,昭示着岁月流逝的久远;久远万古的大树却被承影剑在不经意中活生生斩断。

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黎山老母何处得剑没有记载,打那薛仁贵从老母手中接过承影剑后得欣喜若狂;睡觉时也枕在枕头下面,后来用承影剑斩下东辽国元帅盖苏文的头颅。

承影剑是短兵器中的翘楚,方天画戟是长兵器中娇子;震天弓却是天赐圣物,一弓在手;说射敌将鼻子绝不会射到眼睛上去。

薛家老祖薛仁贵凭借方天戟、承影剑、震天弓打遍天下无敌手,奠基了大唐盛世289年江山;要不是贼配军安禄山叛乱,大唐盛世恐怕还会延续。

安绿山叛乱时方天画戟不翼而飞,承影剑和震天弓却被后辈子孙埋藏地下得以保全;郑爽的到来使三件兵器重新聚集。

天意如此,薛世三也不能违背;举行了一个简单仪式将三样兵器赠予郑爽,又任命他做了薛家军新统领。

薛家军不是朝廷禁军,是在薛府家丁卫队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犹如后世岳飞的背嵬军,给养得由自己筹备;应该说是一支私人武装,但私人武装在外敌压境的前提下照样得上战场杀敌为国。

郑爽被任命为薛家军新魁首后,迅速对人员做了调正;兵员的个头要求在57尺以上,而且每个人要能使枪弄棒力挽一石五斗的大弓。

宋朝1尺大约等于后世二十一世纪317厘米,57尺合180厘米;这和宋朝禁军的身高标准一样。

北宋初期,禁军有严格的选拔标准与训练机制;首先是身高要求十分严格。

天武第一骑兵军身高标准:58宋尺(合今184米),天武第二骑兵军身高标准:575宋尺(合今182米);捧日军身高标准:575宋尺(合今182米)

神卫军身高标准:575宋尺(合今182米),龙卫军身高标准:57宋尺(合今1805米)。

也就是说,宋朝禁军骑兵的身高要在182公分以上;禁军步兵身高也要180公分以上。

宋朝禁军除过身高,步兵需要开1石五斗的弓(宋时一石为925宋斤,相当现今825公斤),

1石五斗弓相当于今天要拉开122公斤的弓,这还只是评选禁军的入门条件。

禁军内部又分为上等、中等、下等三个级别的士卒。

少量的战马配备给上等士兵,下等禁军不少只能负责打杂干干内务。

宋朝禁军内部评定:步兵开一石五斗弓,六十步射,六箭三中者为本等;没有三中者为次等。

就是说步兵挽122公斤拉力的强弓,在约100米的距离上射箭;6箭射中3箭就无须降级,射不中三箭,半年后复试再射不中;骑兵降级为步兵,上等禁兵降级为中等;如果是最下等的禁军则降级为厢军,而表现优异者则可获得提升。

郑爽组建起来的薛家军由薛府家丁、将军、周边村庄的壮丁、庄客组成,但战斗力并不弱。

这是营薛府家丁、兵将一年四季不断训练,周边村庄的壮丁、庄客也加训练之中,迅速成军便能开拔前线。

120个薛家军中,还有妾夫人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四个武艺高强者以及马萧等二三十个骁勇善战的将军,120人都能开1石五斗的硬弓;不能说百战百胜,作为一支生力军冲锋陷阵毕竟还说得过去。

郑爽站在高抬手扬扬手臂道:“现在是戌时一刻,薛家军全体即刻开拔向东京进发;但于途有座起觉寺,那里面有紧急情况;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郑爽讲述完毕,120人,360匹战马,十几面旗帜一字型排列开来向东而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旗手,每人3匹马;一匹马骑人,两匹马插旗。

郑爽红袍铠甲,手执方天麒麟戟,腰悬承影剑,肩挎震天弓,骑赤炭火龙驹走在旗手前面;赤炭火龙驹的后面跟着黑骏马和青骢马。

旗手队后面依次是薛世三、淳于婉云、蒲得秀的中军,中军后面依次是孙劲草的第一战队,叶玲芳的第二战队,石丽丹的第三战队,仁多雪莲的第四战队,马萧的第五战队,张浪的第六战队。

郑爽打马跑在前面,将后面的旗手也落下一段距离。

赤炭火龙驹载着郑爽下了湋河堤岸,折头向南而去;郑爽看看天色,快要大亮。

前面隐隐约约出现四个人的身影,郑爽在马上看得清楚;发现四人之中有一个人好像是女。

郑爽脑门“嗡”地一响,不由分说加快速度向前追去;赤炭火龙驹从四人身边擦过去后停下来,郑爽骑在马上回头细看;发现四个人中的女子跟薛瑾儿十分相似。

郑爽按捺不住地喝喊一声:“瑾姐儿!”翻身下马,向那四人跟前跑去。

那四人见郑爽如此喝喊,全都站了下来痴愣愣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第151章:路遇(3)

四个痴愣止步的人正是薛瑾儿、唐孝业、米星儿、辛十二。

薛瑾儿四人从盗墓贼挖掘出的棺材通道上到悬崖峭壁上走下来,在辛十二带领下去了扁担沟看了看古墓室的外围。

之所以要去扁担沟,那是因为胜似春风四兄弟在附近村庄明察暗访时发现那里有人的骨头;魏似还拾捡了几根拿回魏延城做了研究。

薛瑾儿那天晚上跟魏延几个商定行动方案时见过那几根人骨头,为了证明真假才去了那里的。

几个人在扁担沟转了一阵子又发现几处埋藏人尸的地方,证明阿莫异能指挥伊塔虎徒几个打手在古墓室杀了人把骨头运到扁担沟埋葬;而从古墓室到扁担沟一定有条通道。

但薛瑾儿四人寻找半天并没有发现通道口,只能在辛十二带领下从大道向起觉寺赶去。

四人行踪匆匆,却听后面传来马蹄声;回头去看,三匹马却擦着他们的身子向前冲去。

薛瑾儿大惊失色,以为是阿莫异能发现他们派人追上来;却见打马冲过去的汉子勒住马头折倒回来,还喊了一声“瑾姐儿!”

薛瑾儿的心悬道嗓子眼,这声音这么如此熟悉;难道是……

不等薛瑾儿把要想的事情想完,便见那汉子向自己越走越近——郑爽!果然是郑爽!爽哥哥……薛瑾儿在心中激动不已地喝叫着,泪水便噗嗖嗖跌落地上。

薛瑾儿凝视着向自己跟前越走越近的郑爽,再耍小孩子脾气拗着性子便就不近情义;郑爽快要到跟前时,薛瑾儿禁不住放声大哭。

唐孝业、米星儿、辛十二3人见薛瑾儿放声大哭不知怎么回事,全都横在薛瑾儿前面怒怼着郑爽。

郑爽见薛瑾儿放声大哭,三个男的还挺身而出站在前面护着她;又喊一声:“瑾姐儿,郑爽终于找见你啦……”

郑爽嘴里锵锵着试图再走几步,却被辛十二伸展开两条胳膊拦住道:“你是谁?要干什么?难道想欺负我家小姐不成……”

辛十二被薛瑾儿赐予薛姓的三分之一辛字为姓后,已经把薛瑾儿看做自己的主子;陌生人喝喊主子的名字要接近她,作为下人的辛十二当然不答应。

郑爽被辛十二拦住去路,嘴里吱吱呜呜囔囔着不知说什么才好;薛瑾儿却止住哭声上前一步将辛十二推开来喊了一声“爽哥哥!”

一声爽哥哥,顿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消除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和疑虑,郑爽瞬间感到海阔天高;薛瑾儿也将两天来的委屈抛至九霄云外。

薛瑾儿从篝火堆跟前任性地出走后心中便就后悔,可她是有拗性子开弓没有回头箭;蒙着头一心要赶往东京去找寇相爷,然而没出关中道却经历了生死两重天。

前天傍晚薛瑾儿从起觉寺的后院那眼竖井下去,被阿莫异能一蒙棍打死装进棺材运到古墓室里面;眼睛就要阴阳两界,但苍天恩赐没有让她去阎王殿;薛瑾儿在棺材里面清醒了。

薛瑾儿使出浑身的解数想把棺盖打开来,可是好几次竟然失败;薛瑾儿在绝望中想起了郑爽,浑身不知怎么就来了力量;寻思自己要是不能想办法活着出去就再也见上郑爽。

薛瑾儿终于掀翻棺盖走出来,对自己的任性已经懊悔得几乎暴裂;而她和唐孝业、米星儿、辛十二相遇后又获得无尽的力量,巧妙地骗过阿莫异能后从盗墓贼挖掘出来的棺材暗道中脱险。

天随人愿,薛瑾儿4人从悬崖峭壁上走出来迂回到扁担沟;要从扁担沟走回起觉寺去支援魏延,郑爽竟然赶上来了。

郑爽听薛瑾儿喊了一声“爽哥哥”,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激动的情绪;嘴里喊着“小妹!瑾姐儿!”冲上前去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薛瑾儿仿佛一摊软泥倒在郑爽怀抱里,就是为了这一抱她任性地几乎跟郑爽阴阳两界;现在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伤感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跌落地上。

薛瑾儿在郑爽怀里嘤嘤啜泣,多少委屈、愤懑、任性、懊悔随着奔涌而出的泪水烟消雾散。

两人拥抱一起后,辛十二、唐孝业、米星儿似乎才意识到怎么一回事,唐孝业不无讽刺地挖苦辛十二道:“猪头辛十二,这一次你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差点让马给撂了一蹶子!”

辛十二嘻嘻哈哈笑着说:“小人哪里知道这是主人的……”辛十二说到这里突然卡主看向唐孝业道:“喂,秀才,跟主子抱一起的男人应该叫什么啊!”

“丈夫!不,相好!哦应该叫情人吧!”米星儿忙不迭地说,看了唐孝业一眼道:“小人也说不亮清,主人您说应该叫啥!”

不等唐孝业答话,便见薛瑾儿将郑爽推开来道:“你们叽咕的甚?他是郑爽爽哥哥!”

唐孝业“哦”了一声对郑爽道:“将军,唐某比你年龄大就不喊你爽哥哥,叫你将军行不行?”

郑爽讪讪而笑,把手指指米星儿道:“三位之中就这一位跟在下的年龄相当,你和你都是郑子的兄长!”郑爽说的是唐孝业和辛十二。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你们3人怎么会跟瑾姐儿在一起?”

郑爽说着话,见四人满身全是泥土;大惑不解地问了一声:“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上哪里去?”

薛瑾儿抢了话头道:“爽哥哥,我们四个刚从魔窟中逃出来,要上起觉寺去!”

“魔窟?起觉寺?”郑爽大惊失色道:“你们也上起觉寺?”

薛瑾儿一怔,狐疑地瞥了郑爽一眼道:“爽哥哥知道起觉寺?”

“我的玉……”郑爽本想说他的玉蝴蝶有反应,可话到嘴边打住变成:“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三国英雄魏延重生宋朝在起觉寺被一个胖大和尚围困;特意赶来营救!”

“郑将军说的胖大和尚一定就是阿莫异能!”辛十二激动不已地插上话道:“瑾小姐和我们也是想到魏大将军被阿莫异能围困,赶回起觉寺去相助他的!”

“这么说瑾姐儿见过魏大将军?”郑爽惊诧不已地问:“哪怎么没有和他在一起?”

“说起来话就长啦!爽哥哥,”薛瑾儿扬扬手臂振振有词道:“起觉寺就是一个魔窟,我们脚踩的这个地方下面是魔头阿莫异能抓来苦力修建的地下石窟,我们四人是从地下石窟中逃出来的!”

郑爽瞠目结舌,不知薛瑾儿是在说什么;薛瑾儿却跳转话题兴奋不已道:“爽哥哥是不是要上东京?这么说爷爷他们也来咧?”

“爷爷他们在后面,马上就到!”郑爽接上薛瑾儿的话题道:“上东京的薛家军将士120人,依照瑾姐儿此前的提议每人配备了3匹战马;不过先要把起觉寺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上东京去!”

薛瑾儿听郑爽如此讲,神情亢奋地拍起了响掌;突然发现郑爽手中的方天画戟,不禁问道:“爽哥哥从什么地方得到一杆方天画戟!”

“这是薛家老祖平阳郡公的兵器啊!”郑爽直言不讳道:“昨天傍晚郑子跟薛爷爷、蒲爷爷从天柱岭养马场向南原薛家营赶去,只见湋河湾的芦苇丛中有红光闪烁;蒲爷爷说红光出自三眼已经干涸被废弃的枯井!”

“有这档子事!”薛瑾儿慷慨激昂道:“瑾儿在湋河湾长了15年从来就没听说过枯井里有红光闪烁,爽哥哥你一来……”

薛瑾儿没有把话说完,早已惊魂不定,怯懦懦地凝视着郑爽道:“爽哥哥……果真……是……神人……”

“什么神人不神人!”郑爽打断薛瑾儿的话:“薛家老祖要把方天画戟赠予小可,才弄了一团红光闪烁给郑子报信……”

第152章:路遇(4)

郑爽和薛瑾儿正说着话,薛世三和后续部队赶上来了;薛世三一见薛瑾儿扬声大笑几声,道:“老朽知道我的孙女不会丢失,郑子你看怎么样!”

郑爽瞥了薛世三一眼还他一个微笑。

薛世三把目光瞥向薛瑾儿道:“你个小猴儿不告而别,爷爷倒没觉起什么只是急坏了郑爽那小子;几乎把天柱岭养马场和湋河弯翻了个遍也没找见你,最后提出要上渭州你父母那里寻找被老朽把马给拢了;老朽当时就给郑子讲,寇相爷在东京紧急召唤;我们立即赶往东京,路上一定能见到我那刁钻孙女;老朽的话还真应验啦!”薛世三洋洋得意地笑声呵呵。

“爷爷你也太粗心,瑾儿是在赶往东京去的路上;可是差一点就见不上你和爽哥哥的面啦!”薛瑾儿悲喜交加地说着,淳于婉云、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马萧、张浪、蒲得秀上前问候,只好打住前面的话题向众人一一还礼。

薛瑾儿向大家还过礼,在人伙里寻找薛雨洋;目光扫视几次不见踪影,便就问了一声:“爽哥哥,怎么不见鲜儿姑娘?哦对了,她现在是叫薛雨洋!”

淳于婉云听薛瑾儿问起自己姑娘,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道:“雨姑娘留在府内养伤,不过雨儿让老身代问瑾姑娘好!”

薛瑾儿瞠目结舌,反抓住淳于婉云的手不明事理道:“祖祖你说什么?雨姑娘留在府中养伤?她怎么会有伤啊!”

薛瑾儿终于喊了淳于婉云一声祖祖,本应该喊出祖母二字可她觉得嘴拙;也就变通了一下喊出祖祖来。

其实祖祖和祖母意思都一样,牛一样犟的姑娘终到还是承认了爷爷和淳于婉云两人之间的夫妻关系。

话又说回来,薛瑾儿即便不承认;也不会影响薛老将军和皇太妃是夫妻这个事实,薛瑾儿喊出祖祖来是她聪明伶俐的表现。

淳于婉云听薛瑾儿把自己喊了一声祖祖,两行泪水便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将薛瑾儿紧紧抱了一抱说不出话来。

薛瑾儿见淳于婉云不说话,便将目光扫向薛世三亟不可待道:“爷爷,咋回事嘛!雨姑娘,不,应该是小姑姑;小姑姑她怎么会受伤?”

薛瑾儿不禁把淳于婉云喊了一声祖祖,还把薛雨洋叫小姑姑,这让薛世三十分激动;薛世三老泪横溢地哽咽着也是说不出话来。

孙劲草一旁参上言:“瑾姑娘,雨姑娘之所以受伤,起根发苗全是张宗芒、尒达两个坏小子!”

“张宗芒和尒达!”薛瑾儿惊诧不已地看看薛世三和郑爽,道:“爽哥哥,小姑姑受伤和张宗芒、尒达有关系?”

不等郑爽和薛世三答话,蒲得秀上前一步道:“芒子和尒达那两个孬种不是东西,竟然联手对付郑子!”

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张宗芒一开始佯装跟郑子比试武功,尒达端了一大碗酒让郑子喝下,说是喝了那碗酒就等同订立了生死状;雨姑娘代郑爽喝下那碗酒,谁知那是下了毒的酒;雨姑娘喝下毒酒后当时并没什么反应!”

薛世三接上蒲得秀的话道:“张宗芒的武功是老朽传授的薛家拳,他自以为郑爽不是对手;一上手便就使出狠招欲致郑子于死地,但郑子一膀子将那厮甩出去好几丈远!”

薛瑾儿听蒲爷爷和自己的爷爷一唱一和讲得活龙活现,惊喜不已地看了郑爽一眼道:“爽哥哥的膂力瑾儿知道,在湋河湾杀鞑子时显现得淋漓尽致;张宗芒狗小子哪里是爽哥哥的对手!”

薛瑾儿明显地抬高郑爽,为什么不抬高啊!郑爽是瑾姑娘心仪的人,张宗芒算个甚?只不过小时候一起玩过罢了……

蒲得秀接上薛世三的话,愤怒不已道:“张宗芒被郑子甩出去几丈远后趴在地上起不来,尒达狗小子竟然戳了郑子一刀;你说这个狗儿子该不该收拾!”

“尒达敢捅爽哥哥一刀子!”薛瑾儿咬牙切齿道:“爽哥哥你不会捅尒达两刀子?”

“郑哥儿顾不上捅尒达,雨姑娘喝下肚去的那碗毒酒毒性发作!”孙劲草喋喋不休道:“郑哥儿当机立断将雨姑娘的肚子拉开来,雨姑娘的一截肠子已经被毒酒腐蚀坏;郑哥儿妙手回春给她切掉毁坏了肠子接上新的,雨姐儿才捡了一条性命……”

“杀了尒达和张宗芒!”薛瑾儿怒不可遏地将横笛尖刀从腰间拔出来拎在手中挥舞着道:“张宗芒和尒达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跑了!”蒲得秀余怒未消道:“跑得无影无踪!”

“张宗芒和尒达跑得无影无踪!”薛瑾儿重复着蒲得秀的话,看向郑爽道:“爽哥哥,张宗芒和尒达会跑什么地方去?”

“这两个家伙可能做了叛国贼!”郑爽直言不讳道:“郑子判断两人不是上西夏就是去辽国!”

“这怎么可能!”薛瑾儿疑惑不解地凝视着郑爽道:“爽哥哥不要见风就下雨,张宗芒和尒达两人嫉妒你想害你倒是真的;可他们不至于叛国逃到西夏和辽国去吧!”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跑到西夏倒还没有什么,要是去了辽国;那么张士……”

薛瑾儿的用字没有说出口便被郑爽示意打住,道:“不管张宗芒和尒达逃西夏还是逃辽国,都是对祖宗的背叛;我们不会放过他们!”

郑爽说完这话,回头对薛家军120名将士道:“前面不远处就是起觉寺,我们立即赶过去将寺院包围起来!”

薛瑾儿一怔,看向郑爽道:“爽哥哥,要不让辛十二前面带路!他原来是阿莫异能的手下!”

“阿莫异能的手下!”郑爽大惑不解地瞥了辛十二一眼,道:“辛大哥怎么就成了阿莫异能的手下?”

辛十二苦笑一声道:“小儿是吐蕃人名叫十二嘎嘣,瑾姐儿給取了一个姓叫辛;小人便姓辛名十二!”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要问小人为什么会成阿莫异能的手下,还得从阿莫异能从西域赶来的路上说起;那时候小人是西凉国一家客栈的厨子,做了一顿手抓饭给他吃;阿莫异能说小人的手抓饭做得好便将小人带到中原,在起觉寺做了厨子;不过阿莫异能想吃手抓饭时还要小人给他制作!”

“原来这样!”郑爽嘘叹一声道:“这么说辛大哥对阿莫异能是十分的了解哪?”

辛十二眨巴眨巴眼睛道:“说十分了解那还谈不上,但阿莫异能施毒的手段小人略知一二!”

“是吗?”郑爽接上辛十二的话头道:“辛大哥既然知道阿莫异能的施毒手段,那就讲出来我们听听!”

辛十二定定神道:“阿莫异能在西域人称毒王,他不光能制毒而且施毒手段高明;尤其是利用九蛤禅杖上九只癞蛤蟆喷出毒火,那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薛瑾儿插上话道:“阿莫异能的九只癞蛤蟆要吃活人脑浆才能存活,而且喷出火一样的涎水;一旦人身滴上一滴,皮肤就会腐烂死亡!”

“这么厉害!”郑爽听得惊心动魄,禁不住喊了一声;却见淳于婉云走上前来讪讪而笑,道:“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老身知道阿莫异能九只癞蛤蟆喷的是什么毒液!”

郑爽不禁一怔,立即想起淳于婉云是药蠹师太;便就笑声呵呵道:“看来郑子让师太跟薛家军随行是作对啦!师太您快讲,阿莫异能九只癞蛤蟆喷出的毒火是什么玩儿!”

淳于婉云定定神道:“九只癞蛤蟆喷出来的涎水成为火就是人常说的三昧真火,三昧是佛教用语;通俗地讲就是目火、心火、意念火!”

淳于婉云说着从绣有并蒂莲的宽边大挂包中拿出一个拳头大的葫芦擒在手中说:“葫芦里面装的是百毒散能抵御阿莫异能的蛤蟆毒,老身送给郑爽以防万一……”

第153章:惊变(1)

魏延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坨蓝天;蓝天上缀挂着几朵白云,悠闲地向前漂游。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能翘望蓝天?还能看清蓝天上飘动的浮云?

魏延想了好大一阵子似乎意识到,自己是仰躺在地上眼睛向上;收入眼底的自然是蓝天。

仰躺在地上眼睛向上能看见蓝天?对了,这是起觉寺后院啊!

魏延越想意识越清晰,终于想起来他仰躺的地方是起觉寺后院的竖井跟前;而且天色已经放亮,一周边的物事慢慢收入眼底。

魏延想起来,他和魏风带了40个庄客赶到起觉寺后面的竖井跟前;井里面爬上来一个人被他们活捉,却是辽国的北院枢密使古里一凛。

将古里一凛捆绑起来后,一个名叫野狼的家伙又被他们生擒;但野狼负隅顽抗,被他一大刀砍下头颅。

砍下头颅似乎不太精准,应该是连头带身斜刺里劈下一半个身子。

劈下野狼半个身子的刀法可谓世界波,770年前魏延就这么做过;而且斩杀的敌人能拉一马车,可哪又怎样?他依然进不到诸葛亮的朋友圈。

三国鼎力时期的蜀国实力应该最弱,人口仅仅90万却要跟强大的魏国连年作战;那是因为蜀国出了一个据说很英明的诸葛亮。

然而魏延到死也没看出诸葛亮英明到什么地方去,气度狭小,镏铢必较,睚眦相报倒彰显得淋漓尽致;。

一言以蔽之,诸葛亮的英明睿智只是文人骚客给其贴上的标签而大肆进行宣扬罢了,魏延并不买那个账!

诸葛亮英明不英明魏延似乎并不在乎,人家是老板魏延是打工仔;老老实实打工挣钱才是本意。

然而无论魏延杀多少敌人都不能博得老板诸葛亮的信任,老板早就对他定论——脑后有反骨日后必反。

老板的定论那可是一句顶一万句,任凭魏延再骁勇再凶猛;都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老板不相信魏延的忠心耿耿倒也罢了,生前没有致其死亡;宾天后还忘不了安插马岱将他斩杀汉中虎头桥。

魏延精忠报国的夙愿化作乌有,但上苍顾怜让他重生770年后的宋朝;却又一次步了汉中虎头桥的后尘,西域妖僧阿莫异能用癞蛤蟆喷出毒火将他弄死了。

可魏延是不死之身,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灭亡;死过去后又苏醒了。苏醒过来的魏延想起他是跟魔头阿莫异能打斗,阿莫异能将手中的九蛤禅杖按动一下九蛤禅杖上的癞蛤蟆嘴里便喷出火来;火星子飞溅在他的衣服上燃烧起来,他只觉身子热刺刺的疼了一下;什么便就不知道了。

可现在他能看清天上的浮云,那就说明还活着没有死?

是啊,当时癞蛤蟆喷出的火焰溅在身上燃烧时他是趴在地上想把火滚灭,脑袋好像是朝上的;现在的脑袋依旧朝上那就足以证明自己又一次地复活了……

魏延把脑袋向两边里看了看,见身边躺着几个庄客;而在不远处的井台上,被他擒获的辽国北院枢密使古里一凛和魔头阿莫异能正站在一起观看几个手下提取一个庄客的脑浆。

提取脑浆不啻于屠宰牲畜,将人捆绑在一张宽板凳上用斧子劈开后脑勺再用利刃割下后脑壳,尔后用一只汤勺把脑浆一下一下舀出来装进一个黑瓷罐子里面。

这样的场面魏延在三国没有见过,被马岱斩杀在汉中虎头桥后阴魂在空中漂浮也没见过;可在起觉寺被毒蛤蟆毒毙后清醒过来看到了。

被劈开后脑勺割下后脑壳提取脑浆的是魏延带过来的庄客,旁边已经躺了好几个;看着自己带来的庄客遭遇如此毒手,魏延禁不住悲泪横流。

魏延把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转动几下,寻找自己的金背七星大砍刀;只见那刀就扔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只有爬起身来一伸手就能拿到。

只要拿到金背七星大砍刀,魏延就能抢上前去砍下阿莫异能的脑袋。

当年在长沙营救老将黄忠,魏延就是手执大砍刀一路杀去;斩了长沙太守韩玄投奔明主刘备。

然诸葛亮一见魏延就要杀他,理由是:食其禄而杀其主是不忠也,居其地而献其城是不义也,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何以为臣;故先斩之以绝后患!

这是多么滑稽的说词?亏他诸葛村夫讲得出来……

魏延思议着在诸葛亮跟前受的窝囊气,想爬起来去杀阿莫异能;可是只觉浑身软弱无力,想爬起来是力不能及的。

魏延沉吟片刻没有仓促出击,依旧躺在地上把眼睛向四处看去,只见井栏的另一处;阿莫异能的两个打手正在给几个癞蛤蟆喂人的脑浆。

魏延心头发潮,一阵想呕吐的感觉在胸腔中游荡;他咬紧牙关默默忍耐着没有让喉咙发出声音,继续思议着前面发生的事。

阿莫异能是从竖井里面旋上来的,这厮能旋上竖井;那就说明他的魔功已经登峰造极。

阿莫异能旋上竖井后看见辽国枢密使古里一凛被捆绑地上上前要为起松绑;却被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拦住去路。

阿莫异能禅杖一挥向四人打去,贺喜躲闪不及脑门上中了;一颗脑瓜顿时被打成几爿,红的、白的、紫的脑浆流了一地。

魏延见阿莫异能一禅杖打死贺喜,方才知道那厮的九蛤禅杖不是凡物,起码跟他的金背七星大砍刀的重量差不多,魏延的金背七星大砍刀重80斤,但阿莫异能的九蛤禅杖中108斤,两者相差28斤;看来并不是一个当量级,但庄客被魔头的九蛤禅杖打碎脑壳;魏延哪能咽下这口恶气?暴跳起来挥舞金背七星刀兜头向阿莫异能剁去,阿莫异能随身一躲;金背七星刀砍在一块大石头上卸掉一个角。

阿莫异能见魏延凶狠骁勇,心中不禁一凛,默默说道:“从这劈刀的架势看,红脸汉子是魏延无疑;他果真是重生宋朝来找老衲的麻烦……”

阿莫异能心中想过,先礼后宾道:“魏大将军,老衲信你一回重生宋朝;可你威名老衲是钦佩的,如果咄咄逼人可甭怪老衲对你不客气!”

“放你娘的大驴屁!”魏延按捺不住地骂起了粗话:“想我魏文长拳头上立得了人,胳膊上走得了马;能被你花言巧语蒙骗,魔头看刀!”魏延挥舞金背七星刀向阿莫异能剁去。

大砍刀刀法中最凶狠的三招是劈、砍、剁:劈刀从上向下垂直运行力达刀刃,是大刀的主要攻击动作。砍刀从上向下斜向运行力达刀刃,是仅次于劈的攻击动作。剁刀从上向下直线运行动作短促脆快,力达刀刃;形如闪电。

魏延挥刀向阿莫异能剁去,阿莫异能见魏延的大砍刀来势凶猛;慌忙举起九蛤禅杖抵挡。

“嘭”地一声震响,天光熹微的黎明中溅起数道耀眼的火花;这是兵器相撞的物理反应,魏延和阿莫异能在撞击中不约而同地向后倒退;方知对方是不同凡响的高手,便就各使招数;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阿莫异能和魏延在井台上打斗,石斛逸林和二十几个魔教弟子从竖井中攀了上来;魏风见得慌忙招呼庄客上前跟石斛逸林一伙打将起来。

两下里斗得难分难解,阿莫异能突然对石斛逸林吼喊一声:“石斛逸林快去解救辽国枢密使!”

石斛逸林喊上两个伙伴杀到古里一凛跟前将他抢走,阿莫异能卖个破绽让过魏延的金背七星刀;在九蛤禅杖的月考处按了一下,便见九只癞蛤蟆张大嘴巴向外喷火。

九只吃了人的脑浆的蛤蟆吐出来的是带毒的三味真火,魏延见状慌忙对魏风喝喊一声:“风儿快带人向后撤退……”

言犹未了,一股烈火向魏延身上扑来;魏延扑打不及被火烧着衣服,趴在地上滚动想滚灭大火;但火毒钻进他的肌肉里面使他昏迷过去……

魏延把自己跟阿莫异能打斗、昏迷的过程寻思一遍觉得堂堂魏大将军被一个和尚如此玷污实在窝囊;便就鼓足勇气站起身子将金背大砍刀抓在手中向阿莫异能劈去……

第154章:惊变(2)

阿莫异能和古里一凛正在得意洋洋地观看石斛逸林等人提取人的脑浆,却见魏延手持大砍刀冲杀过来。

阿莫异能机警地一跃躲过魏延劈过来的大砍刀,古里一凛却没有那样幸运;被魏延一刀剁成两截。

魏延的大刀功那是华夏独有世界皆无,刚愎自用的关云长对魏延也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魏延劈死长沙太守韩玄救了老将军黄忠,关云长亲自带他去见主公刘备。

孔子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然诸葛亮一见魏延——也可能是关云长领着魏延前来举荐的缘故——不遗余力地发一通悖论:食其禄而杀其主是不忠也,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不义也。

诸葛亮的悖论引起关云长的强烈不满,关云长早就对诸葛亮这个志大才疏的冷面书生有看法;诸葛亮早就知道,那么好了,你关云长举荐的人我这个军师就得给找些事。

耿耿于怀的关云长当时把满腔的怒火压在心里头没有发作出来,但他的结局跟魏延惊异的相似;兵败荆州走了麦城后被东吴潘璋步将马忠擒获,被孙权杀害于临沮。

后人说关羽之死是诸葛亮借东吴之刀除之,尽管证据不足但也非荒谬无稽之谈。

诸葛亮跟蜀国两个著名大将关羽、魏延为敌,蜀国安能在三国纷争中鼎立?诸葛亮的穷兵黩武,刚愎自用才是断送蜀国江山的罪魁祸首;后世人对其疯狂歌颂只能是以讹传讹,以假乱真罢了。

魏延挥舞金背七星大砍刀将辽国北院枢密使古里一凛拦腰劈断,跟削劈野狼时情状大相庭径。

野狼是刀从左肩入右胯出,一个人被活活劈成两爿;古里一凛却是直接将上半身剁去。

古里一凛未能完成承天皇太后萧绰的使命,稀里糊涂死去;也是天意。

阿莫异能见魏延中了蛤蟆毒没有死,还手持金背七星大砍刀将辽国使臣剁成两截;不禁勃然大怒。

但九蛤禅杖不在身边,被几个手下拿过去喂蛤蟆;阿莫异能便就一把丢剥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生生一躯肥肉来,胸前的突厥魔罐亮生生的凸显出来。

魏延见阿莫异能做出这样的形状,一下子愣神;不知这厮要干什么。

阿莫异能气用丹田,浑身突然暴起无数个肉疙瘩。

魏延见阿莫异能变成一头白条猪,禁不住哈哈大笑:“老魔头,你这是干甚;想在光天化日之下亮膘健美不成!”

阿莫异能不回答魏延的调侃,将突厥魔罐中的阴气输送到肉疙瘩中和阳气融合通过手掌推出去;十根指头便见烟雾咝咝咝直冒。

阿莫异能十只手指头推出去的烟雾竟然卷起飞沙走石,漫天遍野向魏延袭击过来。

魏延挥舞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抵挡,飞沙走石便在刀背上制造出“叮里咣啷”的响声;迷得魏延睁不开眼睛,砸得魏延直不起身腰;无可奈何花落去地栽倒地上。

阿莫异能见自己的魔功飞沙走石击倒魏延,扬声大笑一声:“脑后有反骨的魏大将军一而再再而三跟老衲纠缠,老衲只能把他送回老家!”

阿莫异能说着,抓起一把突厥弯刀抢到魏延跟前要取首级,突厥弯刀却被突如其来的物事挑飞。

阿莫异能瞠目结舌,回过神来一看,只见一个眉目清秀、齿白唇红、细腰乍臂的英俊少年骑马站在身边;挑飞突厥弯刀的是一根方天画戟。

阿莫异能大惊失色,定定神仔细观看,见英俊少年身高六尺;身着猩红战袍上裹黄金锁子甲,头戴金盔上缀一颗赤缨;腰悬承影剑,肩挎震天弓;骑一匹赤炭火龙驹手持方天画戟。

阿莫异能惊呼一声:“你是哪个敢来搅黄老衲的好事!”

“小爷姓郑名爽字乃器!”英俊少年扬扬洒洒说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唰唰唰”向阿莫异能面目上直刺;嘴里喝喊:“魔头阿莫异能,你的死期到了!”

阿莫异能听英俊少年说出自己姓郑名爽字乃器,方天画戟不离他的脑瓜子直刺而来;步步倒退着抢到九蛤禅杖跟前道:“小孺子如此无礼,老衲跟你无冤无仇你步步紧逼为的哪般!”

郑爽扬声大笑,把方天画戟;不,应该是方天麒麟戟收回手中指着阿莫异能道:“魔头阿莫异能听着,你从西域赶来中原;在地下设魔功残害关中的良家妇女,更为残暴的是抓来众多苦力给你修建地下石窟;又将苦力一一打碎脑壳提取脑浆美其名曰:浆精!你这样天怒人愤的魔头应该千刀万剐才能解除人们的心头之恨……”

原来,郑爽率领的薛家军和薛瑾儿、唐孝业、米星儿、辛十二相遇后,在辛十二带领下赶来起觉寺。

唐孝业和米星儿上大雄宝殿去见母亲陈婷,薛瑾儿在辛十二陪同下赶去后院牵汗血马和金雕蹡蹡;郑爽让薛世三、孙劲草率领部队在起觉寺的院落里搜寻可以目标,自己则独自骑着赤炭火龙驹赶来水井这边。

郑爽一到水井跟前便见漫天的飞沙走石,一个上身赤裸的胖大和尚正在做法;前面手执大砍刀的红脸汉被胖大和尚的魔法击倒在地。

“红脸汉子一定就是三国英雄魏延!”郑爽在心中默默念叨道着,因为他在玉蝴蝶和小圆镜搭配的召唤器里面看到过魏延;而胖大和尚是西域妖僧阿莫异能无疑。

郑爽见魏延被阿莫异能的魔功颠翻在地,阿莫异能拎起一把突厥弯刀上前来取魏延首级;迅疾冲上前去用方天麒麟戟一挑,阿莫异能的突厥弯刀便被挑飞。

阿莫异能手中的突厥弯刀被郑爽的方天麒麟戟挑飞,嘴里吱吱呜呜吼喊着退到九蛤禅杖跟前一把抓了起来;张开狰狞的大嘴狂笑着道:“小孺子马上让开,老衲饶你一条性命;倘若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老衲无情!”

“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郑爽见阿莫异能后退过去,将一杆禅杖抓在手中;不禁讥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想负隅顽抗?咱家知道你那禅杖上有蹊跷,可爷爷不怕!来吧,将你的妖术全都使出来!”

阿莫异能见郑爽咄咄逼人,眼睛像牛铃一样瞪得老远;双脚在死伤踢踏着吼喊:“小孺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衲今日倒要让你死个痛快!”

阿莫异能嘴里咿咿呀呀喝喊着,在九蛤禅杖上拍击几把;便见九只癞蛤蟆张开嘴巴向郑爽喷火。

郑爽从辛十二嘴里听说到阿莫异能的九蛤禅杖是魔器,上面的九只癞蛤蟆能口喷毒火;人身一旦中了就会皮开肉绽身亡,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见他后退三步在方天麒麟戟上拍了一把,那只浓缩在画戟杆上的麒麟神兽突然长大成牛一般大跳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将九只癞蛤蟆喷出来的火焰一下一下吸进肚子里面去。

九只癞蛤蟆的毒火被麒麟神兽张开大嘴吸纳干净,九只精灵无计可施,灰失失地缩着脑袋蜷在禅杖上面的月考里不再动弹。

阿莫异能大惊失色,见郑爽竟然驱动出来一头麒麟神兽;知道今日是真真切切遇上真神,打算遁逃可是想起自己还有突厥魔罐;便就定定神,重新亮出胸部上的突厥魔罐来。

阿莫异能亮出胸前的突厥魔罐后便就站稳脚跟双手勇气做法,十根手指头上顿时冒出丝丝青烟;那青烟似有千钧之力,陡然刮起地面上沙子石头漫天飞舞;向郑爽袭击过来。

郑爽早就有所准备,从肩膀上取下震天弓搭起一箭射去;不偏不倚靶心中了,突厥魔罐竟然从阿莫异能的胸部前跌落地上。

突厥魔罐跌落地上,荡起的飞沙走石顿然消失……

第155章:惊变(3)

阿莫异能见郑爽破了他两样法器,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花落去地从地上捡起那把突厥弯刀别在腰间;拖着九蚂禅杖打算没入竖井中遁逃。

郑爽意识到阿莫异能想逃,而且目标选准竖井;便就密切注视那个方向一丝不苟。

这是因为在赶来起觉寺的路上,薛瑾儿和辛十二没有少提竖井这个稀有的建筑。

薛瑾儿更是把竖井里的事情讲述得活龙活现,说前天傍晚她从竖井下去打算进行侦察;却被阿莫异能一闷棍打死。

请注意是打死而不是打晕,阿莫异能打死薛瑾儿后装进一口棺材里面让;手下运至古墓室那里去,薛瑾儿却没死亡;她在棺材里躺了一阵子后慢慢清醒了。

薛瑾儿清醒过来后辨别清楚自己躺在棺材里面,便就施展功力用双足将棺盖蹬开来;看到的却是一座古墓室。

薛瑾儿在古墓室发现唐孝业和米星儿主仆两人,又跟阿莫异能的四个手下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十二嘎嘣四人撞车。

薛瑾儿设计,和唐孝业、米星儿联手杀死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把十二嘎嘣留了下来;演绎了一章不朽的故事。

薛瑾儿讲述竖井历险的故事时,郑爽牢牢记住这个制造人间悲剧的“媒介”;没想到阿莫异能黔驴技穷想从竖井逃跑。

郑爽驱使赤炭火龙驹赶到竖井跟前跳将下来,将方天麒麟戟执在手中指向阿莫异能道:“魔头休想逃走!小爷要你记住,明年的这个时候就是你的祭日!”

郑爽说着,将方天麒麟戟横在手中向阿莫异能逼去;阿莫异能见通向竖井的道路被郑爽封住,只好另辟蹊径向前院遁逃。

阿莫异能未走几步,便见薛瑾儿和厨子十二嘎嘣骑着马赶过来;十二嘎嘣怀里还抱着一只金雕。

薛瑾儿一边向竖井这边疾驶,嘴里一边喝喊:“爽哥哥留下魔头阿莫异能,瑾儿要亲手宰了这头野驴!”

阿莫异能瞠目结舌,看清楚骑在马上喊话女子就是昨天傍晚他在竖井下面打死的那一个。

“见鬼了啊!那女子明明被老衲一闷棍打死,老衲当时还探试过她的鼻翼;一点呼吸也没有,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阿莫异能大惑不解地默默念叨:“不会是那个女子吧!老衲此前和古里一凛赶去古墓室不是还看见过她吗?头颅也被八不楞登给割去了,八不楞登是淫贼……不对,八不楞登既然割去女子的头颅怎么不见了踪影?还有伊塔虎徒;三棱包壳……但十二嘎嘣咋跟女子在一起……”

阿莫异能越想越糊涂,注目细细观看,发现十二嘎嘣怀里还抱着一只金雕;真他娘的见老虎鬼咧……

阿莫异能确实是见了老虎鬼,骑马向他驶来的还真是活着的薛瑾儿和十二嘎嘣,不过十二嘎嘣现在的名字叫辛十二。

辛十二刚才陪主子薛瑾儿去寺院的马厩那里去牵汗血马,见金雕蹡蹡栖立在汗血马的脊背上;辛十二便就伸手去抱,金雕蹡蹡竟然没有拒绝。

薛瑾儿也觉得奇怪,因为金雕蹡蹡一直排除主人以外的任何人;却不排除辛十二,那就说明辛十二在心灵上能跟金雕蹡蹡融为一体。

薛瑾儿骑上汗血马,把临时乘骑黑骏马交给蒲得秀保管;让辛十二骑上青骢马,两人急急向竖井这边赶来。

一进到后院里面,薛瑾儿便看见郑爽正在步步紧逼阿莫异能;便就喝喊起来。

阿莫异能想不明白薛瑾儿怎么会跟十二嘎嘣走到一起……突然这厮计上心来。

等薛瑾儿和十二嘎嘣骑马近到跟前,阿莫异能纵身一跃跳到薛瑾儿的汗血马上;拔出突厥弯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对郑爽喊道:“小孺子郑爽还不往后退!要不老衲就杀死这个妞……”

郑爽没想到阿莫异能会使出这一损招,嘴里直喊:“老魔头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只要你放开她咱家就后退……”

阿莫异能冷哼一声,怒目相视道:“放了你家小姐很容易,杀不杀她主动权都在老衲手中……只要你退到后面去,老衲保证不会伤害她……”

郑爽不敢上前,拎着方天麒麟戟一步一抖地向后退去;阿莫异能却抱住薛瑾儿从汗血马跳了下来,突厥弯刀依旧按在她的脖子上向竖井那边走去。

薛瑾儿想挣扎,阿莫异能将突厥弯刀紧紧一按;恶狠狠道:“小姐最好老实些,要不老衲的突厥弯刀还真要嗜血了……”

薛瑾儿能感觉到阿莫异能手中突厥弯刀用力的程度,眼巴巴凝视着郑爽;无能为力地被恶魔挟持着向竖井跟前走去。

薛世三赶过来了,蒲得秀赶过来了;淳于婉云、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马萧、张浪和薛家军上百名将士全都赶到竖井这边来了。

薛世三见孙儿被一个胖大和尚拿刀子按在喉咙上,胖大和尚光着上身手里还拎着一杆禅杖;便就大喝一声:“贼和尚还不放了我孙子?有什么条件老朽都答应你!”

阿莫异能扬声大笑,不无揶揄地喝喊一声:“老衲的条件就是让您们全都往后退,胆敢上前一步;老衲立即杀了这个姑娘……”

薛世三见阿莫异能凶神恶煞,哪里还敢造次?只好让薛家军将士向后退走。

郑爽走在大家伙的前面往后退,阿莫异能见郑爽他们退去竖井三四丈远了;便将薛瑾儿拦腰一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竖井跟前;旋了下去。

郑爽大喊大叫:“瑾姐儿……瑾小妹……”一边喊一边向竖井跟前奔去。

辛十二抢在郑爽前面奔到竖井跟前,身子一跃跳了下去……

郑爽见辛十二怀里抱着金雕跳到竖井里面去,跟在他后面往下跳;但郑爽不是跳而是蹬在井壁的脚窝上,一手抓住悬在井里的井绳滑下去。

郑爽滑到井底,站在距离水面大约两米高的井台上;却见四处被光滑的石头封闭着,没有任何通道;似乎才明白:阿莫异能挟持着薛瑾儿下到井底后进入石窟,启动机关把通道封闭了。

郑爽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心中说道:“魔头真是老奸巨猾,还留了这么一手?那么辛十二哪?看样子他和阿莫异能、瑾姐儿一起进到石窟里面去了……”

郑爽站在井底的平台上寻思半天,摇动悬吊着的井绳向上面喊话:“薛爷爷!蒲爷爷!”

薛世三、蒲得秀十几个人全都站在井口等候消息,听见郑爽的呐喊;问他怎么回事?

郑爽让薛世三他们先用辘轳把自己绞上去再说……

郑爽被众人绞动辘轳吊上来,郑爽说明井下的情况,薛世三不禁老泪横溢期期艾艾:“我的孙儿命真苦呀!刚才走出虎口又进入狼窝……”

郑爽把薛世三安慰一阵,走到魏延跟前;将药蠹师太赠予的百毒散给他身上喷了些,魏延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魏延一见站在眼前的郑爽,立即单膝跪地絮絮叨叨说:“郑爽少将军,老夫没有保护好瑾儿小姐;对不起你啊!”

郑爽见魏延一清醒就认出自己来,禁不住热泪盈眶道:“老将军,晚生感激你了;瑾姑娘她还活着,刚才就在你身边;可是被阿莫异能劫持从着从竖井中下去了,我们在起觉寺寻找大半天找不见进入地下石窟的通道!”

魏延一怔,蹙蹙眉头看向郑爽道:“马上赶往渭河聚贤楼,那里一定有进入地下石窟的入口!”

“渭河聚贤楼!”郑爽大惑不解地重复着魏延的话:“渭河聚贤楼是什么地方?”

被百毒散救醒过来的魏风和众庄客见郑爽这么询问,七嘴八舌道:“渭河聚贤楼在起觉寺南边渭河岸上,距离这里二十多里路;老祖安排魏似领了25个庄客赶过去包围那里;我们过去跟魏似相会,一定大有裨益……”

第156章:贼绺子(1)

魏似奉老祖魏延之命,率25个庄客向渭河聚仙楼赶去;时辰是酉末戌初,不远处的村落传来众犬的吠叫声。

魏似牵着黄骠马走出起觉寺的大门,看看走在自己身边年纪较长的田迈道:“田叔,还是你骑上马吧!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我骑上马让你步行似乎有点老大不尊的味道!”

魏似说着,就把牵在手中的马缰往田迈手中塞;田迈躲闪着嘴里嘟嘟:“不不不!老夫走路习惯了,骑马倒觉得别扭!”

魏似嘘叹一声道:“田叔怎么一根筋!”

魏似说着看向不远处另一个牵马的魏原道:“魏原你把马让汶绪大叔骑上,汶绪大叔如果骑了田迈大叔也会骑上的!”

魏似说着咽咽喉咙补充道:“我们是小伙子腿脚灵便,田叔和汶叔上了一把年纪不能跟年轻人比!”

田迈和汶绪听魏似如此讲,有点生气地盯视着他;田迈道:“好你个魏似,田某50岁;汶绪43岁;我俩并没有七老八十啊!”

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你们这些娃娃是20岁左右,田叔、汶叔的年纪比你们大一半;可我俩脚腿并不比尔等差哟!白天那阵子一直从魏延城跑到起觉寺,我们一步也没落下来,现在骑的什么马?”

魏似听田迈如此讲,摊摊手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说什么才好;汶绪接上田迈的话道:“田大哥这话说得好!老田和老汶早晨加入送丧队伍时,魏胜那小子就刺刺畏畏不想要我们;可实践证明两个老骨头并未落后腿!现在要是骑了马,还不被你们说我俩真的老咧?不骑不骑坚决不骑……”汶绪的口气坚硬,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田迈和汶绪拒绝骑马,魏似和魏原更就不好意思来骑;把马缰牵在手中跟大家一起走。

田迈过意不去,埋怨他和汶绪太多嘴;背着干粮饿死人,劝告魏似、魏原继续骑上马前面走;说他们后面会跟上来的。

魏似笑声呵呵道:“既然田叔、汶叔两个长辈不骑,那我们大家都不要骑了;谁让我们的马只有两匹哪!”

定定神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不过这样也好,我们牵着马走正好能一起说说话儿!”

魏似这么一说,田迈和汶绪似乎才有一些解脱;田迈盯看着魏似道:“老祖让我们包围聚仙楼,哪魏似你的主意是啥?不妨讲出来大家伙琢磨琢磨!”

魏似沉吟一阵,把目光四处扫扫;见25个庄客走在一起,一个人说话大家都能听见;便就笑了一声道:“老祖是说让我们把聚仙楼包围起来,可他也说过聚仙楼里面有猫腻;至于什么猫腻我们还不知道!如果能打进老巢里面去,一定就能试探出水深水浅!”

“打入老巢里面去?似哥你把话说亮清,如何才能打入聚仙楼的老巢里面去!”魏原直言不讳地询问着。

魏似蹙蹙眉头道:“现在可以肯定,聚仙楼就是个贼窝;名叫刁三的店小二是个黑道头子,他杀了原来的老板林放在那里称王称霸;而且还跟起觉寺方丈弘远,喇嘛山贼首牛洪有勾结!”

魏原纠正着魏似的话道:“起觉寺的弘远方丈有两个,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假的是风哥哥见过的西域妖僧!”

“魏原说得对!”魏似肯定着他的话道:“正因为起觉寺的方丈一真一假,老祖才让我们兵分几路;我们这一路是赶去聚仙楼去的啊!”

魏似说着蹙蹙眉头若有所思道:“要打入聚仙楼内部,就得乔装打扮!”

“乔装打扮!怎么才能乔装打扮?”魏原疑惑不解地盯看着魏似,还想问下去;却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从东边响了过来。

魏似一怔,欣欣然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弄不好马蹄声会给我们送来急需要的东西!”魏似这话讲得是是而非。

魏似说着,慌忙招呼身后的庄客道:“大家迅速隐秘起来,再弄一条绊马索将马匹绊倒;我们倒要看看来者何许人!”

庄客听魏似如此安排,全都迅速散开来伏趴路边的塄坎后面;田迈和汶绪善解人意地牵着两匹马躲进不远处的高粱地里去了。

魏似见田迈和汶绪将两匹马牵走,慌忙对魏原道:“魏原你找几个人赶快弄一根草绳,我们要将赶过来的马匹绊倒!”

魏似话一说完,便见月光下驶过来5匹马;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魏似又一次提醒:“大家听着,赶来的是5匹马不要伤害;只需绊倒活捉即可!”

魏原几人听得,立即将用草蔓拧好的一根草绳扯开在大路上;魏似郑重其事道:“绊绳一旦将马匹绊倒,大家立即上前拿人;如果是好人那就给人家赔礼道歉,倘若是贼寇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

魏似在这边刚安排停当,5匹马载着5个人便就奔走过来;头马走到埋伏圈,魏似一声令下两边拉扯的人一使劲;那马便被绊倒在地。

前面的马一被绊倒,后面4匹马跟着倒了;骑在马上的人便被颠翻在地,二十几个庄客发一声喊;抢上前去将5个人捆绑起来。

魏似走到5个被捆绑起来的人跟前问了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上哪去?”

“问你娘的大nai头!”一个虎虎生威的彪形大汉出言不逊地叫骂起来:“爷爷是喇嘛山大王,你们这些贼配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啪!”一声震响在暗夜中回荡起来,魏似不等彪形大汉骂完便就扇了这厮一个嘴巴。

魏似这一巴掌扇出了水准,竟将这厮一颗门牙打掉;猩红的黑血从他的嘴角流淌出来。

彪形大汉并不示弱,朝魏似重重吐了一口骂道:“你小子敢打老子!看老子腾出手如何给你屁眼里塞瓦渣!”

彪形大汉驴死了架子不倒,魏原几个人上前又是几脚将这厮踢翻在地。

魏似瞥了彪形大汉一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霍地一下将手中的朴刀架在这厮脖子上吼喊:“你这鸡巴毛一看就不是好鸟,快说到底什么人?不老实砍下吃饭的家伙做尿壶!”

不等彪形大汉开口,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家伙喝喊道:“好汉息怒,我们是喇嘛山的人,那是我们寨主牛洪大王;我们四个是大王的马弁,牛大王要去聚仙楼我们4人跟着他!”

魏似心中一喜,暗暗说道:“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我们正愁进不了聚仙楼的老巢,牛洪领着马弁也要去那里;何不借力打力将计就计!”

魏似心中想过,佯装震惊地凝视着牛洪道:“这么说你是喇嘛山贼首牛洪!死到临头还牛皮个啥!”

牛洪怒不可遏道:“你小子想干甚?既然知道老子是喇嘛山寨主还不放开?等着吃好果子是不是!”

“好吧!今日就让你先吃颗好果子!”魏似说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牛洪的脑袋砍了下来。

牛洪被砍去脑袋的腔子里喷火一样向上喷了一阵子血倒在地上了,黑痣男和其他3个马弁早就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鸡啄米似地叩头求饶。

魏似将黑痣男从地上拎起来问:“你们四个是牛洪马弁?都叫什么名字一一报来!”

黑痣男说他叫黄坝,其他三个人依次是何路、陈耳、吕思。

魏似见黄坝、何路、陈耳、吕思各自报上姓名,扬扬手臂振振有词道:“四位是牛洪的马弁,只要配合我们进入刁三的老巢;一定不会为难诸位!”

黄坝听魏似如此讲,巧嘴如簧道:“小人四个陪牛大王就是进入刁三老巢的!”

黄坝说着,有点神秘地压低声音道:“兄弟恐怕还不知道聚仙楼的窑子,窑子里面的姐儿啊;一个个都是张开喇叭的百合花,只要看上一眼保你一辈子忘不掉;睡梦中口水能流一大摊……”

第297章:鏖战(1)

马萧几人联手将方天画戟从淤泥中弄出来用绳子吊上来放在井沿上,那戟便在暗夜中辉放出耀眼的红光;水井中射向空中的光芒是方天画戟无疑,问题是方天画戟被一头麒麟神兽护卫者;麒麟神兽还帮助郑爽把水井里面的水用火球炼干,这样的事情薛世三从来也没经见过。

薛世三不容置否地相信,郑爽就是天宫派到地上的神灵;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想把老祖的方天画戟拎起来舞弄,可他费了九牛之力哪里拿得起来?

郑爽笑声呵呵地走上前去道:“爷爷,你家老祖的方天画戟看来要易人了!我来试试吧,要是掂得起来那平阳郡公战无不胜的方天画戟就归郑爽所有了!”

郑爽说着上前去拿方天画戟,竟如掂起一根鸡毛掸子那么轻松。

站立两边的马萧、张浪数人见郑爽掂起方天画戟仿佛抓起一根鸡毛,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马萧惊诧不已道:“这不是二郎神杨戬吗?怪不得薛爷爷要将薛家军的领军权交给郑爽,看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郑爽手持方天画戟舞动几下,突然想起薛爷爷传授自己的薛家拳;便用方天画戟舞动了几下套路,只听风声呼呼;一周际的芦苇叶子纷纷向后倾倒……

魏延送走薛瑾儿后,秘密给胜似春风四个后辈安排下去;要他们高度警惕保护100名庄客的安全。

魏延给胜似春分四人交代着保证庄客安全的同时,说薛瑾儿去起觉寺的后院进行侦探;魏风见过的那个面容狰狞的西域妖僧可能就在后院不知什么地方躲藏着;薛瑾儿一旦侦察回来,他们便迅速动手;将起觉寺打个人仰马翻再去渭河聚贤楼杀死刁三、活活、兔兔那些帮凶。

魏胜、魏似、魏春、魏风四人见老祖这么安排,全都摩拳擦掌道:“老祖放心,晚辈一定会一丝不苟地执行您的命令;一步也不离开众庄客!”

因此,一支由魏胜、魏似、魏春、魏风为首的巡逻队迅速组成;魏延也时不时地加入其中观察四周的动静,提放西域妖僧阿莫异能突然袭击。

魏延在这里给四个晚辈胜似春分精心布置时,阿莫异能的弟子伊塔虎徒走到大厨十二嘎嘣跟前,在他耳畔咕哝半天,将一包东西递给他。

伊塔虎徒跟十二嘎嘣贴在一起咕咕哝哝时,魏延正和从那边走过来看见了。

魏延是三国大将军,蜀国的关、张、赵、马、黄五虎上将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从某种意义上将魏延要比所谓的五虎上将强得多。

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魏延比关、张、赵、马、黄5人都年轻,他们之间没有比试过武力;魏延为蜀国建立功劳时关、张、赵、马、黄均已升天。

魏延比五虎上将强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做过汉中太守,关羽做荆州太守时走了麦城致使蜀国元气大伤;魏延做汉中太守却独当一面,使曹军不敢觊觎。

魏延作为刘备的部曲跟着主子一起入川,立下战功被封为牙门将军;入川没多久就发生一件震惊西川的大事,那就是刘备让魏延做汉中太守。

刘备攻下汉中异常兴奋,因为汉中是益州的北边门户;得汉中可保益州平安,刘备以复兴汉室自居;得汉中名正言顺。

于是,在马超等一百多人的上表下刘备进封汉中王;不过刘备要回益州需要一员大将镇守汉中,这人是谁呢?

关羽镇守荆州,赵云老给领导提意见不受刘备喜欢;黄忠年纪太大没有培养价值,马超不顾自己父亲死活刘备一直不信任他。

只剩下张飞似乎还有可能被领导选中,张飞几十年跟着刘备南征北战立功无数;大家都以为张飞莫属。

然而结果出来后却是魏延,所有人都震惊了;魏延只是一个小小的牙门将军凭什么得到火线提拔?一下子超过张飞?

刘备为此召开新闻通气会,正式宣布任命;同时问魏延做了太守后的计划。

魏延回答:如果曹操举全部兵马进攻我为主公挡住他,如果曹魏十万军马来袭我为主公吃掉他。

魏延的回答有英雄之气,也说出了核心策略就是抗拒曹魏的进攻;刘备善于识人用人魏延没有让刘备失望。

魏延镇守汉中,让军队把守各个险要关隘从未失守;反而魏延被杀后姜维改变了原来的军事部署,钟会十分轻松地拿下汉中。

魏延做汉中太守,不被大家认可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为人刚猛,桀骜不驯;特别不受人待见。

蜀军内的将领对魏延的态度大多是惹不起还躲不起?都躲着魏延,却有两个人不怕他;其中一个就是车骑将军刘琰。

刘琰在蜀国是个大牛人,他是孔子的后代又是皇室姓氏,虽没多大功劳;但喜欢四处演说以专家形象深得刘备尊重。

刘琰又是诸葛亮的好友,诸葛亮很忙;但刘琰一来他就会放下手上工作陪刘琰聊天,一聊就是半天还一起吃饭。

刘备死后刘琰接替张飞被封为车骑将军,比魏延的镇北将军高几级;但北伐军在汉中不知道什么原因刘琰和魏延杠上了。

两人互不相让,官司打到诸葛亮那里;诸葛亮这一次没给刘琰一点面子,刘琰亲自给魏延道歉,颜面扫地的刘琰灰溜溜的回了成都。

事情没结束,刘琰的夫人胡氏是个大美人;过年进宫给太后请安一个月以后才回来。

刘琰质问原因,胡氏才不会说是好色皇帝刘禅留下了他;刘琰大怒之下命左右把胡氏鞭打一顿,结果胡氏控告刘琰。

刘琰被抓起来审问,官司涉及皇帝很难断;最后断案的人找个理由把刘琰给杀了,刘琰估计到死都想不明白。

不怕魏延的另外一个是杨仪,杨仪是诸葛亮的秘书做事条理清晰干净利落;诸葛亮决策杨仪执行是一对绝佳组合。

杨仪深受诸葛亮的喜欢,但杨仪和魏延是冤家;两人有吵架三部曲:一见面就吵,凡是对方说的一率反对;魏延说不过拿刀架在杨仪脖子上,杨仪就开始哭诉;费祎赶紧过来劝架调和。

周而复始,为左膀右臂诸葛亮也很想调节两人的矛盾;不管是亲自找他们谈话还是写信给两人都没用,两人的矛盾和冤仇无解。

杨仪和魏延的冤仇最终害了他们自己,但老天顾怜魏延让他重生在宋朝;魏延便对自己在三国时的刚愎自用有所反思。

魏延经过了不知多少阴谋和杨某,惊心和生死的战斗;一看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那个架势,就知道他们想做手脚;便给魏春叮咐几句。

魏春便带着几个人在十二嘎嘣跟前转悠,十二嘎嘣给一口大锅里面添上水熬煮稀饭;稀饭熬煮得差不多时打算把伊塔虎徒递给他的那包砂糖撒进锅子里面调味,但怎么找也找不见;早被魏春叫人给盗走了。

魏春当时就想杀了十二嘎嘣,可是被魏延阻拦了;魏延估计十二嘎嘣是被伊塔虎徒给捉弄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魏延的判断是正确的,伊塔虎徒说给十二嘎嘣给的是砂糖;其实是蒙汗药。

伊塔虎徒给十二嘎嘣蒙汗药,却不是砒、霜、鸩毒这些直接将人杀死的猛药,还是完全从提取浆精的新鲜程度考虑的。

阿莫异能的九蛤禅杖上有九只蛤蟆,这九个劳什子食用人还活着时提取的脑浆;毒性就会十分饱满,能从嘴里面喷出带毒的火焰;这种火焰一旦溅在人的皮肤上立即会将皮肤化成脓血迅速感染,人在无药可救的情况下眼睁睁死亡。

反之食用了人死后提取的脑浆,九只蛤蟆嘴里也能喷火;但这种毒火的危害性就大大减弱。

阿莫异能用这样的方法置人于死地,心毒手辣的凶残性窥一斑而观全豹……

第298章:鏖战(2)

阿莫异能之所以让伊塔虎徒冒充砂糖投毒,那是因为调味的砂糖在宋朝的寺院十分流行;僧人吃斋素食时能品尝道甜味那是一种最大的享受。

糖这种调味品周秦时称饴和餳,饴是软糖,餳是硬糖。到了唐代由于甘蔗的大量种植,糖的生产也出现新格局,原来用日光爆晒的生产方式不能满足社会的需求;朝廷把目光转向国外,寻求更好的生产方式。

贞观二十一年,大唐太宗皇帝得知摩揭它国有比较先进的制糖技术;遗使至摩揭它国求取熬糖法。

唐使很快从摩揭它国学来先进的制糖技术,唐太宗立即下诏用扬州种植的甘蔗进行试验。

扬州甘蔗用上摩揭它国的取糖技术后其色、味、质远胜摩揭它国的产品,人们便将这种糖称为沙糖、霜糖。

摩揭它国为古印度时的奴隶制城邦,在今印度比哈尔邦南部;曾一度统一印度全境孔雀王朝时最为强盛,唐僧玄奘取经时就到过摩揭它国。

摩揭它国蔗糖的生产方式是利用火的热能作为蒸发进行制糖,生产快周期短。

唐太宗不远万里遣使去印度学习制糖技术,足以说明李唐王朝海纳百川的开放胸襟;大大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

摩揭它国制糖方式的引进,也是华夏民族的饮食习惯发生了变化;寺院里熬粥施放砂糖调味成为惯例。

问题是阿莫异能想利用僧人大厨十二嘎嘣熬粥的机会,让伊塔虎徒以砂糖名义将蒙汗药投进热粥里面实现自己的阴毒计划。

热粥里面如果投进蒙汗药,魏延等100名庄客一个也逃脱不了;他们先被麻翻,尔后由阿莫异能的人从他们的头颅中提取饲喂毒蛤蟆……

然而狐狸再狡猾也躲不过好猎手,魏延带领他的四个晚辈早就防备阿莫异能和他的打手使用这些恶毒手段;头脑里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魏春在魏延的授意下让人盗走伊塔虎徒送给十二嘎嘣的那包“砂糖”却是蒙汗药,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

而在十二嘎嘣送上来热粥后,魏延又装摸做样的用银针测试半天才让庄客们食用。

这些举做是在警告伊塔虎徒之流不要在食物上枉费心机,昭示他们早就做好了这方面预防准备……

魏延一丝不苟地在这边保护着100庄客的性命安全,心中却牵挂着薛瑾儿。

薛瑾儿在起觉寺的后院跟魏延道别时呼了他一声“老爹”,是魏延老泪横溢;魏延已经把薛瑾儿视为自己的女儿,可是……

魏延心中乱地思想着薛瑾儿,广元老妪陈婷走过来;在魏延耳语咕哝着着,说她心慌意乱好像是发生什么的危险的征兆。

陈婷说着定定神道:“那天夜里我做梦梦见儿子唐孝业和书童米星儿,就是这样的心情!”

魏延一怔,不无揶揄地笑了起来,道:“老妹儿在睡梦中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情?那你还不是神仙了吗?”

魏延这话讲得很调皮,陈婷嘿嘿一笑,道:“人家说错了好不好,是做完睡梦起来后的心情;你这个老古董就是爱抓别人的话把子,怪不得诸葛亮当年收拾你;立了那么多的功劳嘴上把不住门白费油蜡!”

魏延笑得前仰后合,定定神郑重其事道:“老妹子突然有这样的心境,那就说明你家儿子唐孝业和书童米星儿一定活着!哦对了,”

魏延说着话,蹙蹙眉头冷不丁道:“瑾儿姑娘上起觉寺的后院侦察去了,说不定能找见你的儿子和书童!”

“瑾儿姑娘上后院侦察!”广元老妪陈婷大骇道:“她一个人?”

魏延点点头,陈婷在魏延胸前戳点了一手指头心有余悸道:“你怎么能让瑾儿姑娘一个人去?知道哪有多危险!”

陈婷抱怨起魏延来了,魏延很尴尬;他正在这里为瑾儿姑娘担心,陈婷这么一抱怨便有一阵无地自容的囧迫;痴愣愣凝视着陈婷不知说什么才好!

陈婷见魏延语塞,一把拽住他的胳臂;两人来到一个角落旮旯处陈婷诡秘地把目光四处扫扫,对魏延道:“魏大哥!老妹儿发现一个秘密赶过来要给你说道,没想到你提到瑾儿;我才这样将了你一军!”

陈婷把魏延呼喊魏大哥还把自己称呼老妹儿,看来这女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谁说不是啊!

魏延跟陈婷的先祖陈式同为三国时蜀国大将,陈婷是陈式不知多少代的孙子辈;怎么能跟魏延称兄道妹……

打住吧!三国时的魏延距离宋朝景德元年已经770年,魏延被马岱那厮斩杀后重生了还能与陈式同朝为将?

魏延重生的年龄在40岁上下,广元老妪陈婷的年龄也是40岁左右;两人称兄道妹在年龄上不犯规。

不过陈婷在五丈原魏延城甫一见面时还是称呼他魏老将军,可是经过亲密接触觉得这种称呼不大合适便就改作魏大哥、老妹子了。

大哥、老妹的称呼听起来十分亲切,魏延心中自然高兴,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老妹子快说,你发现啥秘密哪?”

陈婷定定神清清嗓子道:“老妹儿刚才在大雄宝殿那边跟着弘远方丈诵经,方丈见老妹儿善良;突然在我的耳边叽咕几句:施主可要当心,起觉寺的地下有蹊跷!”

魏延听陈婷如此讲,惊诧不已道:“这个我们出发时就已经估计到,而且还判断出渭河聚贤楼有暗道直接通起觉寺;而魏风见过的那个面容凶悍的西元妖僧就潜伏在起觉寺的地下,瑾儿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上后院侦察去的呀!可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魏延喋喋不休地说着,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顿了一下对陈婷道:“老妹儿你接着讲,弘远方丈还给你说了些什么?”

陈婷将嘴巴贴在魏延的耳畔说了声:“方丈说僧人斋房有通往地下的口子,后院有眼竖井;那是老魔出入上下的通道……”

魏延瞠目结舌,回过神来紧紧抓住陈婷的手道:“老妹儿你提供的消息太重要了……”

陈婷扬扬手臂打断魏延的话道:“魏大哥你先甭急,听老妹儿把话说完!”

魏延打住话头,陈婷咽咽喉咙道:“弘远方丈还说你们晚上最好不要睡觉,天明以后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魏延听得目瞪口呆,亟不可待地问了一声:“老妹儿你说弘远方丈提到的老魔是谁?”

陈婷张目结舌地凝视着魏延道:“这个方丈并没有说,奴家也没顾上问!”

“老魔一定就是魏风那天夜里看到的狰狞妖僧!”魏延血气方刚道:“方丈警示我们晚上不要睡觉,那就说明妖僧要对我们下手!”

陈婷听魏延讲得蹊跷,凝视着他大惑不解道:“魏风见过妖僧,这又是怎么回事?”

魏延简明扼要道:“魏延的孙子辈在五丈原开办了一个关中粮行,长安以西地面上的寺院、道观给养全由关中粮行配置、供给;那一夜魏风带人给起觉寺送完给养在寺院里面转悠,见大雄宝殿亮着灯,便就有点好奇地伏趴窗户上观看;发现坐在大殿正位子上的方丈面容狰狞不像中原人;便就怀疑起觉寺深藏猫腻,魏风没有声张悄悄离开;事实说明他看见的面容狰狞的西域和尚就是弘远方丈说的老魔!”

魏延说着顿了一下道:“现在可以肯定,有两个方丈在起觉寺活动;一个在地上一个地下,地下的那个一定就是西域妖僧!”

魏延说着,立即把胜似春风几个孙儿召唤到身边;让魏胜带20个庄客保护陈婷同时保护大雄宝殿那边的弘远方丈。

魏似带20人立即赶到渭河聚贤楼对那里进行包围。

魏春带20人在僧人斋房那边守着,见有通道打开来立即给里面灌烟,喷辣椒水不能让通道走出人来。

魏延自己和魏风带领40人赶去后院的竖井那里,等候西域妖僧爬上来和他厮杀……

第299章:鏖战(3)

阿莫异能和大辽契丹国北院枢密使古里一凛,亲信石斛逸林,以及二十多个打手在古墓室没有找见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十二嘎嘣四人,便就说了声:“伊塔虎徒四人可能上大雄宝殿那里去了,我们马上赶过去!”

阿莫异能说着话,便和众人走出古墓室;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按动山体上一个机关将悬在空中的大石门放下去封死出口,使薛瑾儿、唐孝业、米星儿、十二嘎嘣四人感到古墓室黑暗加重,另辟蹊径。

阿莫异能一行离开古墓室向逍遥宫这边走来,走一路封闭一路出口;石斛逸林突然说着:“教宗,您傍晚时辰安排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以砂糖名义给热粥里面投放蒙汗药,但十二嘎嘣那厮关键时刻竟然找不见伊塔虎徒给他的那包物事;让100个猪猡直到现在还活蹦乱跳,那么接下来我们咋办?”

阿莫异能扬声大笑几声,道:“孤兔亦有三窟,我们在热粥里面投放蒙汗药失败;不是还有这个吗?”阿莫异能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根金属管来。

金属管有两拃来长,阿莫异能将其拎在手中骨碌碌转动片刻欣欣然道:“这叫喷雾管,将蒙汗药参了水装进去能喷出雾气来;现在猪猡们可能正在酣睡,我们上去按在窗户上喷他几管子;100多猪猡还不全部麻翻,那时候我们动手抽取脑浆也不算迟!”

古里一凛听阿莫异能如此讲,憨笑一声道:“国师为什么不把这些人直接杀死,而是要用蒙汗药麻翻?”

阿莫异能一怔,看了古里一凛几眼道:“把猪猡们麻翻不直接杀死,还不是为了提取鲜活脑浆;把人麻翻和杀死不一样,麻翻后血液还在流动;杀死后血液便就停止,这是有区别的!”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枢密使可能还不知道,老衲九蛤禅杖上的九只蛤蟆是要吞吃鲜活脑浆的而不是人死后的脑浆!”

古里一凛面面相觑,惊叹一声道:“鲜活脑浆如何讲?僵死脑浆又怎么说?”

阿莫异能笑得山响:“鲜活脑浆就是人的血液还流动的情况下提取出来的脑浆,僵死脑浆自然就是人死后拿到的白色液体!呶,你看这里!”

阿莫异能说着,让一个打手将羊皮灯笼往跟前举了举;灯光罩在九蛤禅杖上,阿莫异能指指镶嵌在禅杖上九只癞蛤蟆道:“老衲的蛤蟆要吃活人的脑浆,吃了活人的脑浆就会变得精气神俱佳;骁勇无阻,嘴里能喷出致人死地的毒液,反之喷出液体就杀不死人!”

古里一凛大惊失色,凝视着着九蛤禅杖的九只蛤蟆;见它们一个个没精打采地紧闭着眼睛,不禁问道:“国师,你这九只蛤蟆怎么一个个紧闭着双目没有精神……”

“还不是没有吃上鲜活脑浆的缘故!”阿莫异能打断古里一凛的话,直言不讳道:“最近一段时间老衲的蛤蟆儿吃的是古墓室中这几个劳工的脑浆,这几个劳工挖完地道后就被蒙汗药麻翻弄到古墓室这边来;可是提取的脑浆喂给蛤蟆儿后不长精神,什么原因老衲也说不上来!”

“一定是苦力劳累过度,脑浆早就死了的缘故!”石斛逸林自以为是地说。

阿莫异能瞥了石斛逸林一眼道:“此等理论不能成立!老衲让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还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厨子十二嘎嘣一行四人对最后两个还在昏迷中的苦力唐孝业和米星儿的脑浆进行提取,再喂一次蛤蟆看看情况;但伊塔虎徒四人早就弄完事走了,八不楞登那厮还将那个女的脑袋也给拿走,八不楞登真是玉米地里冒烟烧棒啊!”

石斛逸林笑声呵呵道:“教宗,八不楞登那厮可能对女尸体进行了xx,尔后才把脑袋割下来带走的!”

石斛逸林说着饶有兴趣道:“教宗,那个女子怎么就死了啊!实在有点可惜,要不不死给你老人家做盘菜岂不美哉!”

阿莫异能笑声盈盈道:“这也是个偶然,傍晚时辰老衲想从竖井那边上去看看弘远方丈带领众僧在大雄宝殿诵经的情况;走到竖井跟前却见上面吊下一个人来,那人落到井底里面的平台上了;老衲不由分说掂起一根棍子兜头打去将其打翻在地,走过去一看却是一个女的已经死亡;便让几个弟兄拉到古墓室那里去了,没想到八不楞登竟然将她的头颅砍下带走了!”

阿莫异能自以为自己老奸巨猾,可他哪里想到被薛瑾儿玩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个没有脑袋的尸体是八不楞登的,只不过身上穿的是薛瑾儿的女装罢了。

古里一凛见阿莫异能对鲜活脑浆说得头头是道,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声:“国师,起觉寺有那么鲜活的小沙弥,您为什么不把用他们的脑浆喂九只蛤蟆?”

古里一凛一语激起千重浪,只见阿莫异能将手中的九蛤禅杖在地上墩了墩讪讪而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蛤蟆儿吃了古墓室几个苦力的脑浆后没有精神;老衲也想过弄几个小沙弥来提取脑浆,可这些小沙弥全是弘远老东西的弟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杀几个和尚提取脑浆是小事,如果被他们跑出去几个报官,那老衲在起觉寺的地下石窟,刁三的渭河聚贤楼;乃至牛洪的喇嘛山都会受到株连被官家剿灭,一想因小失大;老衲只好采取近交远攻的策略!”

古里一凛趁机奉承道:“国师真是伟人,运筹帷幄,谋略高远!”

阿莫异能讪笑几声接着前面的话道:“好事多磨啊!刁三从渭河今天从聚贤楼那边送来口信,说有一支百人送丧队要上山东去被他说服上起觉寺这边做道场来了,现在弘远老东西正和他的那些弟子在大雄宝殿那边阿弥陀佛,我们马上过去看看!”

阿莫异能把话说完,忽又转向石斛逸林道:“石斛你说刁三送来的100个猪猡是不是在大雄宝殿?”

“没有啊教宗!”石斛逸林向阿莫异能跟前近了一步道:“大雄宝殿那里是弘远老家伙带着他的弟子在诵经,一开始还去了二三十个猪猡,可后来全被一个红脸汉子召唤到大经房里面去了;伊塔虎徒想用蒙汗药冒称砂糖将他们撂翻,但十二嘎嘣想给热粥锅中抛撒时那包蒙汗药不知所踪!”

“红脸汉子是哪个?他是不是识破我们以静制动的妙计!”阿莫异能有点惊惧地说着,忙对身边两个打手道:“独狼、蚂蚱,你们两人陪枢密使从竖井通道攀上寺院跟我们在僧人斋房会合;老衲和石斛逸林带人打开斋房那里的出口攀上去撂翻!”

古里一凛听阿莫异能如此讲,不无震惊地问:“国师为何这么安排?我们已经达成君子协议,要赶往云中府相见承天皇天后萧绰吗?您这样做是不是想甩开下官……”

阿莫异能扬声大笑,把手指着古里一凛道:“枢密使大人像只狐狸,咋就这么多的心眼儿?老衲安排你和独狼、蚂蚱3人从竖井上去的原因是更安全一些不会遭遇惨烈的打斗,而僧人斋房那边就不一样;弄不好红脸汉在那里设下埋伏,要和我们打斗一番……”

阿莫异能这么一解释,古里一凛扬声大笑道:“下官愚笨,误解国师的意思啦!”

古里一凛和阿莫异能分道后,在独狼和蚂蚱的陪同下来到竖井跟前;只见那只能坐进一个人大网兜在井底的平台上搁着。

独狼对古里一凛道:“枢密使大人,您先坐在网兜里面;小人和蚂蚱把你送上去,我们两个最后再上!”

古里一凛一怔,仰头脑袋向上面看去;只见坨坨大的一方天空已经显出亮色,便就对野狼和蚂蚱说了声:“好吧……”

第300章:鏖战(4)

古里一凛说了声“好吧”,便就坐在网兜里面准备道井上去;忽又想到这是一眼竖井绞动的辘轳在井上面;他和野狼、蚂蚱3人在井下面如何上得去?

古里一凛心中想着,便就对一旁的野狼和蚂蚱道:“二位兄弟,我们3个在井底下如何才能上去啊!”

野狼听古里一凛如此讲,不禁笑得山响;指指一旁的滑轮道:“枢密使你看这是什么?”

古里一凛看了一眼不认识野狼指给他的物事,摇摇头示意只见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古里一凛还算诚实,他是北国人见少识微;自然不知道滑轮这种在中原地区已经开始流行的垂掉工具。

蚂蚱讪笑一声喋喋不休道:“枢密使大人,这种东西叫滑轮;尽管我们在井底下面,可是绞动滑轮照样能把你打坐的网兜拉起来攀到井上面去!”

古里一凛“哦”了一声在网兜里面把身子坐定,蚂蚱和野狼开始绞动滑轮;古里一凛的身子便一点一点向上吊去。

野狼一边绞动着滑轮一边在下面呐喊:“枢密使大人你记着,这只滑轮时间长了可能不太保险;你一旦上到井上面后,最好使用辘轳把网兜放下来再讲我们吊上去!”

古里一凛嘴里应答着,道“知道了二位兄弟,你俩快把本阁往上绞啊!”

古里一凛乘坐的网兜在滑轮的助力下一点一点向井上升去。

常言道墙里说话墙外听,古里一凛和野狼、蚂蚱在井底下说话的声音早被赶在井栏上的魏延和40个庄客灌进耳朵里面去了。

魏延将100个庄客分成四个小队,一队由魏胜带着保护广元师太陈婷和起觉寺的方丈弘远以及几十个小沙弥,一队又魏似带领赶往赶往聚贤楼擒获刁三、活活、兔兔那些小杂碎。

一队由魏春带领在僧人斋房那里堵住口子不放下面的人上来。

魏延和魏风带领40个庄客来到后院竖井这边等候西域妖僧上来。

魏延和魏风带着庄客来到寺院后面,很快发现那口竖着的水井;见井栏上有井台、辘轳、井绳。

井绳是垂到井底下去的,魏延不无兴奋地对魏风道:“孙儿,瑾姑娘弄不好就是看见这口竖井后下去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不见回转,弄不好发生了意外!”

魏风听老祖如此讲,摩拳擦掌道:“老祖,小子下到井里面看看;要是瑾姑娘有什么危险就给你喊话,你迅速下来营救她是了……”

魏风话没说完,魏延却听见井下传来人的声音;扬扬手臂示意魏风打住,他蹲下身子把耳朵凑到井口去听,不是人的声音还是什么。

魏延立即将金背七星刀拎在手中抡了一下对40个庄客道:“大家听着,起觉寺那个被弘远方丈称作老魔的西域妖僧可能要从井下面上来;我们把这里团团围住捉他活的祭刀!”

魏延说完这些话又对魏风道:“风儿你带几个人守在井口,看见人头露出来就来他个瓮中捉鳖!”

魏风很快叫来王力、贺喜、范镇三个彪形汉子走到井口跟前。

魏延重复着前面的话对魏风四人道:“看见井里头有人上来,不管他娘姓罗还姓马只管捉拿便是!”

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领了老祖之命,向后退了半步站立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井口。

魏延站见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守在井口边上,朝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天;才知天色已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忽暗忽明的残星;地面上朦朦胧胧已经不是那么黑暗。

魏延心中默默念叨道:“没想到在起觉寺磨叽了一晚上,井底上来的人要是西域妖僧;那就阿弥陀佛……”

魏延正在遐想,便见魏风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地冲了上去;到了井口,几把便将坐在网兜里的古里一凛拽了出来摔倒在井台上。

古里一凛吓得吱哇喊叫,魏延抢上前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在后脑勺上狠狠砸了一拳道:“不许喝喊,再喝喊马上杀了你!”

魏延把金背七星刀抵在古里一凛的脖子上道:“你是不是西域妖僧!”

古里一凛一怔,立即明白魏延在问什么;忙不迭地回答:“小人不是大辽国北院枢密使古里一凛,不是西域妖僧!”

“什么,你是辽国……”魏延话没说完,便听井底下传来喝喊声:“枢密使,下面的滑轮拉不动了;你在上面用辘轳把我俩绞上去吧!”

魏延听下面这么喊,立即给魏风打个手势;魏风和王力、贺喜、范镇四人立即绞动辘轳,将网兜吊到井底下去,野狼坐在往兜里面被吊上来;一吊井口便像古里一凛那样被生擒后摔倒井台上。

野狼不知怎么回事,回头去看古里一凛;见古里一凛已经被捆绑起来。

野狼是亡命之徒,知道情况有变,便就三拳两掌将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打翻在地试图从井口溜下去,早被魏延赶到;一大刀砍了下去,右肩进左勒巴骨出;身子被劈成两爿。

魏延这一刀劈出了世界波,如此干净利落地将一个大活人剁成两爿;这样的功夫和只有魏大将军才能做的出来。

畏缩在井底的蚂蚱似乎听见井上面的动静对自己不利,好像还感觉到了什么;迅速离开不敢再上来,跑过去给阿莫异能报信去了。

被捆绑起来的古里一凛见魏延一刀劈了野狼,而且是右肩左斜地劈出了世界波;害怕魏延手中的金背七星刀落在他的脑袋上,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魏延磕头;嘴里吃吃呐呐说个不停:“……红脸……爷……爷……您是天上的神……小人是辽国北院枢密使……来这起觉寺……邀请阿莫……异能大师……”

魏延听古里一凛前言不搭后语,可还是说出阿莫异能这个名字,惊呼一声道:“你刚说什么啊魔艺能……”

“红脸爷爷!不是啊魔艺能,是阿莫异能!”古里一凛拉着哭腔道:“下官奉大辽契丹国承天皇太后萧绰之命,请阿莫异能大师上辽国出任国师;没想到……”

“让阿莫异能出任国师!”魏延大惊失色道:“阿莫异能到底是什么人,辽国萧太后竟然看准他!”

魏风插上话:“老祖,这厮说的阿莫异能可能就是小子看见的西域妖僧!”

魏延定定神看向古里一凛道:“你叫古里一凛?”

“小官是叫古里一凛!”古里一凛颤颤巍巍说着:“是辽国北院的枢密使,大辽承天皇太后萧绰在燕云十六州陈兵百万打算灭亡宋国;才请阿莫异能出任国师的!”

魏延见古里一凛不像说假话,蹙蹙眉头道:“你老实讲,阿莫异能现在什么地方?”

古里一凛见魏延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刀收回去插在地上,心中不是那么太紧张;定定神道:“阿莫异能跟下官商定,今夜晚就上路去辽国;可在动身前他要杀死被聚贤楼刁三诱骗来的100名奔丧队的猪猡以及弘远方丈的几十个小沙弥!”

古里一凛话一说完,便被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从不同方向“嗵嗵嗵嗵”踢来几脚,魏风骂骂咧咧道:“直娘贼,你敢骂我们是猪猡!”

魏延拦住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对古里一凛道:“这个老子早就预料到!老夫只问你阿莫异能现在什么地方?”

“阿莫异能现在还在地下石窟里面啊!”古里一凛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下官刚跟阿莫异能从古墓室那边回来!”

“古墓室!”魏延不明事理地说:“古墓室是干什么的?还有井下面都是弄甚的地方?”

古里一凛道:“井下面是座石窟,里面机关重重,还有阿莫异能的逍遥宫;里面有不少女人供他享受……”

第301章:鏖战(5)

魏风听古里一凛说地下石窟中有逍遥宫,里面有不少女子供阿莫异能享受,骂了一声:“狗贼!”怒不可喝道:“怪不得我们兄弟四人在附近村庄明察暗访,那么多女孩儿无缘无故失踪;家人度日如年寻找未果,原来是被阿莫异能魔头关进地下石窟去了!”

魏延见魏风血气方刚,扬扬手臂示意他打住,看向古里一凛道:“古里一凛,你在地下石窟见没见到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古里一凛蹙蹙眉头想了想道:“小人没有见过啊!可听阿莫异能讲,他傍晚时辰见一个女孩儿从竖井下来;被她一蒙棍打死送古墓室那里去了!”

“什么!女孩子被阿莫异能打死?”魏延一把揪住古里一凛的衣领,将这厮拎起来又重重墩在地上道:“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古里一凛得得瑟瑟道:“爷爷,这是阿莫异能讲的,小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古里一凛可怜兮兮说着,定定神道:“阿莫异能跟小人一起去了古墓室;女子的脑袋也不见了,听说是被一个名叫八不楞登的淫贼给割去了!”

魏延惊得瞠目结舌,眼睛痴呆呆看向远方突然发疯道:“这么讲瑾姑娘遇害啦!老魏说过要保护她等候郑爽过来,可郑爽不见踪影瑾姑娘她却……”

魏延说着抓起金背七星刀要砍古里一凛,古里一凛突然发飙:“红脸爷爷你不是英雄!你让小人告诉实情小人一五一十给你讲了你却要杀小人,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两军交战也是不杀来使啊!”

古里一凛真是胡拉被子乱扯毡,把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这样的话用在这个地方。

然而古里一凛这么一喊魏延却把金背七星刀收回来拄在手中。

魏延毕竟是正人君子,他在三国时参加过无数战斗;经受过血与火的洗礼,知道如何对待俘虏;现在古里一凛是他的俘虏,他不能说杀就杀。

至于刚才杀掉的野狼,那是他试图反抗;魏大将军只能把他送上西天。

魏延把金背七星刀收回来拄在手中定定神问古里一凛道:“那你告诉我,阿莫异能现在什么地方?”魏延又重复着这句话。

“阿莫异能去了僧人斋房那边的出口!”古里一凛直言不讳道:“僧人斋房那里有一道出口,阿莫异能带了二十几个手下从那里出去直奔大经堂要杀死送上门来的100个庄客!”

古里一凛说着,乜斜着眼睛看了魏延一眼;若有所思道:“小人明白了,你们就是那100名庄客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魏延不屑一顾道:“你怎么知道100名庄客的事?”

古里一凛见魏延的火气不是此前那么大了,便就定定神道:“100名庄客的事是阿莫异能告诉小人的,阿莫异能手下那个名叫石斛逸林的家伙说100名庄客中有个红脸汉子威风凛凛,似乎判断出寺院要对他们下手;让庄客们时刻提高警惕,不仅组成巡逻队昼夜巡逻;还识破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想给热粥锅里面下毒的阴谋!”

古里一凛这么一讲,魏延只觉心情激荡,因为他此前就是这么判断的;古里一凛的话证实他的判断是准确的。

古里一凛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问魏延:“壮士,你们见没见过阿莫异能的第一打手伊塔虎徒,哦对了,就是给十二嘎嘣给蒙汗药的那一个!”

魏延听古里一凛提及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看看魏风问道:“风儿你见没见什么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魏风扬扬手臂怒气冲冲的:“小子连这两个的名字也没听过,谈何见过他们!”

魏风说着瞥了古里一凛一眼道:“你说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是弄甚的?”

古里一凛见魏延和魏风都不知道伊塔虎徒和十二嘎嘣的事,愣怔一气道:“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十二嘎嘣是赶在阿莫异能前面去古墓室提取活人脑浆的,小人和阿莫异能随后赶过去后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阿莫异能说伊塔虎徒四人可能去大雄宝殿了;壮士你们没有看见,那就日了狗咧!”古里一凛最后说了一句调皮话。

魏延听古里一凛说到伊塔虎徒、三棱包壳、八不楞登、十二嘎嘣,似乎不大感兴趣;可对他讲到的提取活人脑浆倒是惊诧不已,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道:“你说伊塔虎徒在古墓室提取活人脑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古墓里面进行!”

古里一凛笑了笑,咽咽口水道:“壮士你问得到位,这恐怕就是阿莫异能的狡猾!”

古里一凛说着一本正经道:“壮士可知竖井下面的地下石窟是咋来的?抓来苦力修建的啊!”古里一凛自问自答道:“听说这座地下石窟大得每个边边,整个起觉寺下面几乎被掏空;还延伸到聚贤楼、喇嘛山那边去,光苦力就弄来好几百人!”

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苦力在地下给阿莫异能干了好几年,可结局是要把脑浆贡献出来!”

“苦力给阿莫异能修建地下石窟,最后还要把脑浆贡献出来;这是怎么回事!”魏延大惑不解地询问着:“古里一凛是不是见过阿莫异能残害苦力的现场!”

“见过呀!就在古墓室那边!”古里一凛不屑一顾地说着:“不过阿莫异能的九只蛤蟆要吃人的活脑浆,提取苦力的脑浆时是不能将他们一下子杀死而是用诸如蒙汗药一类的迷幻要弄昏迷过去,然而再一个一个提取!”

魏延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又一次揪住这厮的衣领道:“古里一凛你听没听说唐孝业和米星儿这两个苦力?”

古里一凛一怔,忙不迭道:“听说过呀!唐孝业和米星儿是最后被提取脑浆的那两个人呀!”

魏延一下子傻了眼:这么说广元老妪陈婷做的梦是真的?她是梦见儿子唐孝业不会讲话只能哭泣,要她快来救他;陈婷跋山涉水赶来儿子却被提取了脑浆……

魏延失魂落魄地寻思,却听竖井那边“呱啦啦”乱响起来;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胖大和尚身高七尺,从井口跃了上来,却是雪山魔教教宗阿莫异能。

原来,阿莫异能带着石斛逸林二十几个亲信赶到僧人斋房那边的出口处,启动机关打开出口;却觉眼睛一阵阵麻辣,原是一捧一捧的辣椒水、石灰粉不停地向出口喷灌、抛洒进来。

阿莫异能躲闪不及,眼睛被突如其来的辣椒水喷得睁不开来;蒙着个头向后倒退着嘴里“咿咿呀呀”喝喊着,让石斛逸林等人赶快往里面撤退。

二十多个人撤退不及,无数火球、火把又跟着打进来;还有人拿着风箱向洞口里吹烟。

这样一来,僧斋房那边的出口就被大火死死封住;烟雾仿佛脱了僵的马向洞内直扑,雾蒙蒙一片看不清东南西北中。

这都是魏春巧妙地执行魏延守住出口不放一个人出来的命令的结果。魏胜在大雄宝殿那边保护弘远方丈和小沙弥还有广元师太陈婷,魏似带人赶往聚贤楼诛杀刁三、火火、兔兔以及隐伏在那里的奸人,魏风跟魏延带着40个庄客重点保守寺院后面的这口竖井。

阿莫异能见洞口被烟火封住,仿佛一只烧红的磟碡暴跳起来,露出焦黄的大牙诅骂:“日他娘的大xx!马上离开这里赶去竖井那边!”言语中亲自关闭了石头门,站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了一阵粗气,却见蚂蚱急急火火跑过来禀报:“主子不好,小人和野狼、古里一凛三人奉命赶到竖井那里后;用网兜想将古里一凛送上井台,野狼跟在后面上去!”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野狼一上去情况便就不妙,井台上好像传来打斗声;是人的脑袋被砍掉的响动!小人仰头向上看去,却觉几滴水滴跌落脸上;用手指头一摸竟是血迹,才知大事不好;马不停蹄赶过来向主子禀报!”

阿莫异能听蚂蚱禀报完毕,早就气得脸色发青;奔走带跑赶到竖井这边来,施展魔功旋了上来……

第302章:鏖战(6)

魏延见阿莫异能从竖井里旋了上来知道他是魔头,立即对身旁的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吼喊一声:“老毒物来咧,大家都操家伙!”

魏风和40个庄客迅速聚集过来,手握兵器列成队形;魏延把插在地上的金背七星大砍刀出来拎在手中,指着阿莫异能道:“阿莫异能,你这魔头;竟然能从竖井中旋上身端的好功夫!”

阿莫异能见魏延揶揄讽刺地夸奖自己,心中的怒火便就减退一些;把目光扫向魏延。

见他身高六尺,脸色发红;豪气飒爽,威风凛凛;不禁说了一声:“老衲是阿莫异能,可不知红脸汉子姓甚名谁;怎么赶来起觉寺要坏我的好事!”

魏延扬声大笑,将金背七星刀在手中舞弄一下;威猛彪悍、节奏迅捷、刀法紧密、翻转跳跃、技法多变;郑重其事道:“你的好事?你的好事就是把人蒙翻提取脑浆饲喂你的蛤蟆精是不是……”

阿莫异能被魏延的大刀舞得眼拙,禁不住喊了一声:“好一个关公刀法!”

“什么关公刀法!老夫是蜀国大将魏延字文长的是也!”魏延直言不讳地说着,继续施展大刀的劈、砍、斩、剁、削、截、撩、挂、拔、压、绞、错等功夫,尔后又指着阿莫异能道:“你这个魔头作恶多端,老夫今天赶来这里送你上西天!”

阿莫异能听魏延讲出真实身份,还将大刀舞弄一番卖个旗鼓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瞠目结舌中凝视着他道:“壮士是蜀国魏延大将军!这怎么可能?魏大将军770年前就被马岱斩杀汉中虎头桥,这里是宋朝真宗景德元年;怎么会出现三国英雄!”

魏延不正面回答阿莫异能的问话,只是“哈哈哈……哈哈哈哈……”畅笑几声。

阿莫异能重新将魏延打量一番,道:“不过看你的长相还真像爱给诸葛亮提意见的魏大将军!”

顿了一下将手中的九蛤禅杖在地上墩了墩声如吼雷似地时候:“壮士真要是魏大将军,那老衲就放你一条生路快快离开这里;倘若不听劝阻,九蛤禅杖可不是吃素的!”

魏延把手指着阿莫异能道:“看来魔头阿莫异能还有明辨是非的神经,老夫在三国时是爱给诸葛亮提意见;可那是光明磊落的性格使然!你这魔头却是地底下的蝼蛄,潜伏在起觉寺冒称弘远方丈为非作歹,残害妇女;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延说着清清嗓子道:“阿莫异能坏事做绝天人共怒,上苍让老魏重生来拾你的粪;还不乖乖伏地受死!”

阿莫异能见魏延一副侠心义胆,不去理他,见辽国枢密使古里一凛捆绑地上上前为他松绑;却被魏风、王力、贺喜、范镇四人拦住去路。

阿莫异能禅杖一挥向四人打去,贺喜躲闪不及脑门上中了;一颗脑瓜顿时被打成几爿,红的、白的、紫的脑浆流了一地。

魏延见阿莫异能一禅杖打死贺喜,暴跳起来挥舞金背七星刀兜头向阿莫异能剁去,阿莫异能随身一躲;金背七星刀砍在一块大石头上卸掉一个角。

阿莫异能见魏延凶狠骁勇,心中不禁一凛,默默说道:“从这劈刀的架势看,红脸汉子是魏延无疑;他果真是重生宋朝来找老衲的麻烦……”

阿莫异能心中想过,先礼后宾道:“魏大将军,老衲信你一回重生宋朝;可你威名老衲是钦佩的,如果咄咄逼人可甭怪老衲对你不客气!”

“放你娘的大驴屁!”魏延按捺不住地骂起了粗话:“想我魏文长拳头上立得了人,胳膊上走得了马;能被你花言巧语蒙骗,魔头看刀!”魏延挥舞金背七星刀向阿莫异能剁去。

大砍刀刀法中最凶狠的三招是劈、砍、剁:

劈刀从上向下垂直运行力达刀刃,是大刀的主要攻击动作。

砍刀从上向下斜向运行力达刀刃,是仅次于劈的攻击动作。

剁刀从上向下直线运行动作短促脆快,力达刀刃;形如闪电。

魏延挥刀向阿莫异能剁去,阿莫异能见魏延的大砍刀来势凶猛;慌忙举起九蛤禅杖抵挡。

“嘭”地一声震响,天光熹微的黎明中溅起数道耀眼的火花;这是兵器相撞的物理反应,魏延和阿莫异能在撞击中不约而同地向后倒退;方知对方是不同凡响的高手,便就各使招数;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阿莫异能和魏延在井台上打斗,石斛逸林和二十几个魔教弟子从竖井中攀了上来;魏风见得慌忙招呼庄客上前跟石斛逸林一伙打将起来。

两下里斗得难分难解,阿莫异能突然对石斛逸林吼喊一声:“石斛逸林快去解救辽国枢密使!”

石斛逸林喊上两个伙伴杀到古里一凛跟前将他抢走,阿莫异能卖个破绽让过魏延的金背七星刀;在九蛤禅杖的月考处按了一下,便见九只癞蛤蟆张大嘴巴向外喷火。

九只吃了人的脑浆的蛤蟆吐出来的是带毒的三味真火,魏延见状慌忙对魏风喝喊一声:“风儿快带人向后撤退……”

言犹未了,一股烈火向魏延身上扑来;魏延扑打不及被火烧着衣服,火毒钻进肌肉里面后他昏迷过去。

魏延沾上毒火后昏迷过去,魏风、王力、范镇40人跟魏延的结局一样,一个也没幸免;全被九只蛤蟆喷出来的毒火烧晕在地……

薛瑾儿、唐孝业、米星儿、十二嘎嘣4人走出棺材暗道后才发现这条暗道悠长窄小,通到悬崖峭壁上去;悬崖峭壁下面是一条大河,河水流淌湍急;她们四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有些地方仿佛葫芦的脖颈一样;要把身子伏下趴过去。

好在她们很快发现,几棵老松树和古藤纠缠一起形成一条天然的攀登通道;四人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悬崖峭壁的顶头。

“这是什么地方?”薛瑾儿询问跟在她后面的十二嘎嘣。

十二嘎嘣愣愣神道:“小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薛瑾儿听十二嘎嘣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就站在峭壁上向前看去。

东天已经出现鱼肚色,那颗启明星闪烁着诡秘的眼睛向大地打招呼;似乎在说天马上就要亮啦!

薛瑾儿凝视一阵东方的天白,对唐孝业、米星儿、十二嘎嘣三人道:“我们在石窟中竟然磨叽了一个夜晚!要不是盗墓贼留下的这条通道,恐怕早就成为一副僵尸了吧!”

薛瑾儿说着,看看十二嘎嘣;喊了一声“吐蕃兄弟”嘿嘿嘿讪笑着说:“你那十二嘎嘣的名字叫起来实在拗口,瑾儿就叫你吐蕃兄弟吧!”

十二嘎嘣已经跟瑾儿、唐孝业、米星儿三人熟得米汤气,见瑾儿姑娘这么喝喊;便就笑声呵呵道:“瑾小姐喊小人啥也行,十二嘎嘣啰嗦了你就喊十二吧!”

薛瑾儿沉吟一阵,若有所思道:“十二是你的姓?”

“吐蕃人没有姓只有名!”十二嘎嘣神情亢奋地说着:“十二嘎嘣是名字,十二也是名字!”

“那不行!”薛瑾儿郑重其事地说着:“你既然归顺了本小姐,那就得有姓;赐给你薛姓嘛本小姐不是皇上,干脆你就姓辛如何!”

十二嘎嘣盯看着薛瑾儿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薛瑾儿讪讪笑道:“薛字由三个部分组成,右边是个辛字;你就姓辛名十二!”

“感谢瑾小姐赐姓!小子从现在起就叫辛十二!”十二嘎嘣欣欣然说着。

不对,既然有了姓就得叫辛十二,应该是辛十二欣欣然说着;突然跪在地上给薛瑾儿磕了三个响头道:“瑾小姐在上请受小人辛十二一拜,从今往后瑾小姐就是辛十二的主子;辛十二惟你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行啦!行啦!”薛瑾儿将辛十二从地上扶起来道:“不要婆婆妈妈的好不好!”

辛十二站直身子,唐孝业又向薛瑾儿打躬作揖道:“瑾姑娘,您是唐某和星儿的再生父母;唐某能从魔窟中逃出来全是瑾姑娘的功劳呀!”

薛瑾儿白了唐孝业一眼,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公子酸不兮兮地想弄甚?你娘从广元千里迢迢赶来寻找,你和米星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娘恐怕也会不久人世,本姑娘不为你们尽力怎么行!”

薛瑾儿说着,定定神把唐孝业、米星儿、辛十二看了几眼,郑重其事道:“你们3个是不是注意到,此前在古墓室中时,阿莫异能几人被我们蒙骗了;可他们离开后竟然把古墓室的大石门给封死了,那是想闷死我们啊!”

米星儿接上话:“阿莫异能又不知道我们藏在古墓室里面,他一定是有其他企图!是不是这家伙想逃跑,对地下石窟中的所有机关暗道全部封闭?”

“是啊!星儿真聪明!”薛瑾儿接上星儿的话说叨着:“阿莫异能一定是想逃跑,对了他好像还提到一个什么枢密使!”

“大辽契丹国北院枢密使!是这家伙!”辛十二迅速反应道:“他叫古里一凛,赶来起觉寺已经有些日子了,说是领了承天皇天后萧绰之命;邀请阿莫异能去辽国做国师,小子还给他送过几次饭!”

“阿莫异能跟契丹鞑子勾结一起啦!”薛瑾儿蹙眉瞪眼地问了一声,突然惊叫一声道:“不好!魏老将军他们又危险,我们马上赶回起觉寺去……”

第303章:御敌(1)

洪大嫂冷冰霜器宇轩昂地对寇准道:“辽军兵临澶州,相爷作为当朝宰相竟然隐瞒军情不报,受祸害的将是汴梁的百姓!小女子不才请领一彪人马出城杀敌,还望相爷准允!”

寇准见洪大嫂又一次请缨出城御敌,慌忙站起身来道:“不行不行!老夫早就安排了整套作战方案,三天前让家将张环赶往湋河湾去请前殿前都指挥使薛世三和他的孙女薛瑾儿出山,薛家军一到老夫就向皇上披露辽军犯境的消息;那时候由薛老将军挂帅,率领京城十几万禁军出击,萧绰的20大军一定会被打回老家去!”

洪大嫂仗义执言,道:“相爷说得比唱得好听!等你把薛老将军请来,辽军恐怕已经打进汴梁城!”

寇准无言以对,吃吃呐呐半天讪讪笑道:“冷姐儿为国尽忠的芳心可嘉,但两国交兵重在谋略;来不得半点的鲁莽和意气用事,陛下您说是不是……”寇准把目光投向秦始皇。

不等秦始皇表态,便见洪大嫂将手中两根旋风双棒槌挥舞着愤愤不平:“寇相爷的话或许有道理,可大宋自高粱河被契丹人打怕后;从皇上到兵士都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心态,相爷项颈上莫非也是软骨!”

寇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洪大嫂的话语,洪大嫂振振有词道:“相爷得过且过为的是顶上的乌纱帽,民妇什么也不为也就什么也不怕!爷再不答应民妇的请求,民妇就聚集街坊邻里出城御敌,绝不能等着契丹人打进汴梁使我们人头落地!”

寇准见洪大嫂要走极端,打躬作揖笑声呵呵道:“冷姐儿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倘若召唤街坊邻里还不把老夫向皇上隐瞒的辽军犯境军情完全暴露?王钦若、丁谓五鬼抓住老夫的小辫子非整死不成;不等契丹人打进来寇准就是五马分尸下的孤魂野鬼!”

寇准这么一说,洪大嫂稍微冷静一些,寇准长长呼出一口气看向秦始皇道:“陛下你表态啊!坐山观虎斗不是你的性格嘛!”

秦始皇站起身来在地上踱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寇准道:“从现在起,谁也不能喊饿陛下或者秦始皇;饿是秦影;你们喊饿秦大哥则可,你和你还有洪晃都要牢牢记住哟!”秦始皇用手指指寇准又指指洪大嫂振振有词地说着。

寇准和洪大嫂还有从操作间跑出来的洪晃见秦始皇如此讲,便就异口同声道:“老夫——民妇——小人——全都记住了,从现在起就叫您秦大哥或者秦影大哥!”

秦始皇见3人讲得认真,突然笑了一声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样最好!”

定定神扬扬手臂道:“寇老西,我们回你的宰相府吧!”

洪大嫂一怔,拦在秦始皇面前道:“秦影大哥没有对民妇的请缨表态,怎么能回宰相府?不能不能……”

秦始皇扬声大笑,把手指着洪大嫂道:“冷姐儿你是猪脑子吗?在这里没有表态回宰相府表了还不管用?”

洪大嫂瞬间醒悟,咯咯笑了两声道:“秦大哥的意思是让民妇上宰相府聚集相爷的家丁家将是不是……好好好……民妇这里就跟相爷和秦大哥同行……”

洪大嫂说着,粗声大气地对站立一旁的夫君洪晃喊了一声:“洪哥儿你在这里照看着,奴家要去相爷府一趟!”

洪大嫂没有再叫洪晃板凳狗娃已经很照顾他的情绪了,但洪晃这一次没有听洪大嫂的话;而是挺挺胸部道:“娘子你得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要跟你一起去宰相府走走!”

洪晃说着把手向外面指指道:“现在天气还早,面馆不是开张的时候;小人上宰相府长长见识回来再开张不迟!”

秦始皇凝视着洪晃,见他决心已定,讪讪而笑,道:“冷姐儿,还是给洪晃兄弟一次机会吧!”

“好呀!”洪大嫂神情亢奋道:“秦影大哥为洪哥儿求情,民妇哪敢违抗;洪哥儿,那我们一起走吧!”

洪晃千感万谢!寇准见秦始皇做出这样的安排不好推辞,摊摊手说了声:“秦大哥、冷姐儿、洪晃兄弟,那我们现在就走!”

四人一前一后走出洪荒面馆大门,洪晃用一把牛头大锁将面馆的门锁起来又给隔壁卖烧腊肉的王掌柜打了一声招呼;这才随寇准3人向宰相府而去。

秦始皇见洪晃锁了门还给卖烧腊肉的打一声招呼,禁不住问了一声:“汴梁城可有小偷?”

洪晃笑得山响:“哪个朝代还能没有小偷,汴梁城的小偷可谓手段高明!”

“哟呵!”秦始皇惊嘘一声:“手段高明!此话怎讲?”

洪晃笑声呵呵道:“前不久发生了一起巧盗案,是在眼皮子下把人给偷了!”

洪晃慷慨激昂地说着,讲述了一个小故事:汴梁城有个士大夫刚从外地调到开封任职,暂时住在一家旅店里;这个旅店的对面是一家染坊。

有一天,这个士大夫没事就坐在旅店外面茶几上观察行人;一会儿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一直不停地观察染坊。

士大夫注意到这伙人,这伙人也注意到士大夫;一个人走到他跟前贴着士大夫的耳边说:“我们是做买卖的,想要这个染坊外面晾着的这些布匹;您看着就行了可千万不要说话”

士大夫听了就说道:“这关我什么事?我不会说什么的,放心吧!”

士大夫嘴里说着心中却想:他们说是买卖人怕是一伙小偷儿,要偷这家染坊的布;但大街上这么多眼睛在下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去偷?于是就坐在茶几上一直关注着这群人。

这群人人见士大夫一直盯看着他们,便就不时地染坊门口徘徊;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直到了傍晚时候才不见人了;布也没偷走。

士大夫就想:看来这伙人只会吹牛逼,于是回旅店的房间。

可他一进房间立即傻了眼,发现自己的行李一件都不见了;原来这伙儿贼真正的目标是士大夫,为了偷士大夫专门演了一场戏给他看;手段真是让人惊叹。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秦始皇不无激动地说着,看向寇准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冷姐儿前面以酒要挟过寇老西请缨出兵,但寇老西说自己手下没有兵卒;冷姐儿说宰相府100来号家丁家将便是一支生力军,这话也有道理……”

秦始皇话没说完,便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嘎嘎嘎嘎……”响了过来;不禁说了一声:“是不是辽军打进城里来咧!”

寇准、洪大嫂、洪晃三人听秦始皇如此讲,全都打住步子向后看去;只见一匹黑骏马上乘骑着一条汉子,后面还跟着一匹马向这边疾驶过来。

寇准大惊失色道:“是张环!张环他回来啦……”

第304章:御敌(2)

张环打马疾驶,忽听一阵喝喊声从前面传来;慌忙勒了勒马头把速度减下来举目四望,只见前面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个人向他招手。

张环从马背上翻将下来站在地上向前看去,只见招手呐喊的人正在向自己这边走来。

“是相爷?”张环惊呼一声,把马牵在手中和打招呼的人相向而行;嘴里嘟嘟囔囔叽咕着:“相爷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张环不会认错人了吧!”

张环向前疾走没有多远,便就看清呼喊自己的那人的装扮;却是京城酒家店小二:一袭圆领长袍,头戴一把抓的璞头,眼眶上挂着二轱辘眼镜。

张环默默寻思着,那人却越来越近;张环打住步子疑惑起来:这人是谁?不像我家相爷……

心中想过又作否认:不对,我家相爷做事诡秘;常常会使人意想不到,还喜欢便服私访;弄不好正在私访呢看见张环便就呼喊起来向这边疾走,这么说店小二就是我家相爷……

张环牵着马小跑起来,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张环终于看清楚喝喊自己的果然是自己的主人寇相公;寇相公后面不远处还跟着3个人是两男一女,那个女的身躯高大;仿佛张环在勾栏瓦舍听说书人讲述的薛丁山的夫人陈金定。

张环愣了神:此前小人在勾栏瓦舍听说书人讲过薛丁山夫人高大威猛有点不大相信,以为那是瓦子里面说书的杜撰出来的;可是今天亲眼看见一个高大威猛的女子跟相爷在一起。

张环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凝视着越走越近的那个高大威猛的女人,脑子里不禁闪现出他和相府侍卫马骉却过的桑家瓦子。

那年元宵佳节,张环、马骉约了相府几个人去看花灯,张环、马骉结伴去了桑家瓦子。

来到瓦子跟前便听锣敲鼓响,张环和马骉紧紧赶了进去;《隋唐英雄》已经开讲。

瓦子上坐着说书者,戴副二轱辘眼镜;跟寇相爷那眼镜不差上下。

听众从四面将瓦子围了起来,张环和马骉向里面挤了挤伏趴勾栏之上;二轱辘眼镜说得眉飞色舞:

话说薛金山代夫挂帅征西,遇见番婆苏锦莲一戟向她刺去;番婆闪过薛金山的画戟迅速放出火雀。

薛丁山见番婆放出火鸦,立即左手挽弓,右手拔出穿云箭照火鹊一射;只听得“嗖”地一声响过,那些火鹊无影无踪。

番婆见薛丁山破了她的火鹊勃然大怒,祭起神鞭兜头打来;薛丁山叫声不好被神鞭打中后心口吐鲜血大败而走,幸得身上穿天王甲不致伤命。

番婆见薛金山逃走,打马紧紧赶;薛丁山逃过一座山岭正在着急,却只听山头有虎啸之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打柴女生得奇形怪状,手持铁锤在那里打老虎。

薛丁山喝叫一声:“姐姐救我一救。”那女子望下一看说道:“小将军你是哪一个?为何一人一骑奔到此间求救于我”薛丁山说:“我是平辽王薛元帅之子奉圣旨征西,方才被一个番婆打中后心负痛逃命;她在后面追赶眼见就要跟上,小将负伤不能抵敌万望姐姐救我一名没齿不忘大恩!”

那女子见薛金山说得乖巧嘻嘻笑道:“这个容易,请少将军暂避树林之下,番婆一旦追来;小女子杀她个片甲不留!”

女子话音一落便见苏锦莲追上山来,薛丁山躲在林子里心慌;只听番婆苏锦莲问那女子:“方才有一少年将军可曾到此”女子说:“他在林内。”

番婆听说连忙追入林中,不提防女子抓起死虎照她头上打将下来;番婆苏锦莲措手不及叫声:“哎呀!”跌下马来。薛丁山上前取了首级,忙来叩谢救命之恩,说:“请问姐姐姓甚名谁?回营告知父亲前来相谢!”那女子道:“奴姓陈,名金定!”

张环和马骉听得热血沸腾,张环问二轱辘眼镜陈金定何许人也?二轱辘眼镜说陈金定是西域人士,长相丑陋,高大威猛,力拔千斤,惯使两柄大锤,有万夫莫敌之势;后来嫁给薛丁山为妻,与樊梨花、窦仙童同为薛丁山的正房妻室。

张环回想着瓦子中听来的陈金鼎,跟眼前这个高大威猛女子不差上下,张环看得眼睛发憷;这才想起自己的主人寇相爷正向自己跟前走来,便就神情亢奋地扯开嗓子呐喊起来:”主人!老爷!相公……”把“执宰相公”四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张环是行事谨慎的奴才,之所以把“执宰相公”四字咽进肚子里去,是想到主人正在微服私访;既然是私访那就得隐瞒身份。

张环一旦喊出执宰相公,那么路人一定会想到当今朝廷同平章事的宰相寇准;会将他围住申诉冤屈不可收拾。

张环思议着自己的冒失和陡然刹车的果断,抬头四处看了几眼;见这里是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市场前面的大街,人来人往果然热闹;庆幸悬崖勒马得及时没有暴露相爷的身份……

寇准近在咫尺,看清张环后用粗重的声腔喝喊起来:”张环!果然是你小子啊!”

“主人!老爷!您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啊!”张环回应着寇准的问话。

寇准一边向张环跟前劲走,一边喝喊:”这么快就回来咧!怎么不见……”寇准把后面想说的话没有讲出来,急急赶到张环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声补充道:”怎么不见薛老将军和瑾儿姑娘?”

”主人!”张环叫了一声,手牵马匹单膝跪地禀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家再说吧!”

寇准见张环神色凝重以为出了啥事;按捺不住问了一声:”薛老将军和瑾儿姑娘出事哪?”

张环讪笑一声站起身来道:”看相爷说的,老将军岂能出事;他们爷俩好着哩,只是有事拖住了没有和小人一起赶来京城;不过随后就到!”

寇准听张环如此讲,才把心放进肚子里,见秦始皇、洪大嫂、洪晃3人已经走到跟前,指指张环道:”这是老夫的手下张环张将军!”

秦始皇见张环身体敦实一身腱子肉,骑着一匹马还带了一匹马;蹙蹙眉头笑了一声道:”看来张将军赶得很急呀!鹅想薛老将军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这么急急赶回京城来向寇老西禀报;要不为什么要配备两匹马……”

秦始皇说着定定神若有所思道:“鹅知道湋河湾到汴京的路程是1300里,你用两匹马换着乘骑一定是第一天跑到洛阳睡了一觉,今早还没亮就起床赶路是不是……”

张环瞠目结舌,秦始皇的好像是一路跟着他似的说得一字不差。

张环大睁着眼睛凝视着秦始皇,见他身躯高大;满脸帝王之相,一开口就判断得如此准确还把相爷称呼寇老西;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便就深深鞠了一躬问寇准:”相爷,不知这位官人他是……”

寇准慌忙给张环介绍道:”他是秦影秦大哥,一个你想也不敢想的官家!”

寇准神神叨叨说着瞥了张环一眼道:”嗨,我说张环,老夫可以称呼秦大哥,你是晚辈是不能这样喊叫的呀!”

”那是那是!”张环打躬作揖道:”小人称呼官家前辈不就得啦!”张环向着秦始皇又是一揖道:“前辈官家,晚生这里有礼了……”

秦始皇见张环憨厚,不禁扬声大笑;寇准又指指洪大嫂和洪晃对张环道:”这个是洪大嫂,这个是洪晃,两人是夫妻在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街开面馆;要跟老夫上宰相府走一趟!”

张环打量着洪大嫂和洪晃两口子,见洪大嫂人高马大一身蛮力;洪晃却长得矮小精致,脑子里便就浮想联翩……

第305章:御敌(3)

寇准见张环凝视着洪大嫂不说话似在想什么,讪讪而笑道:”张环是不是疑问冷姐儿的身高?告诉你吧!冷姐儿名义上是开面馆的老板可身高不输陈金定,武功高于樊梨花;老夫和秦大哥跟她交过手都以失败而告终!”

”是吗?”张环不服气地说了一声:”主人说这位姐儿武功高强可张环没有亲眼见过呀!”张环这话明显的是对洪大嫂不服气。

张环说完上面的话,向洪大嫂跟前近了几步嘿嘿笑道:”洪姐儿……”

说言未了便被寇准制止住道:”张环你乱叫什么啊?她是冷姐儿不是洪姐儿!”

寇准说着清清嗓子道:”冷姐儿名叫冷冰霜,之所以叫她洪大嫂是因为洪晃的关系;洪晃是冷姐儿的官人啊!”

张环”哦”了一声,抱拳施礼道:”小人不知,还望冷姐儿原谅!”

张环说着唱个肥喏道:”我家相爷把冷姐儿吹得天花乱坠,说你是唐朝的陈金鼎和樊梨花;小人有点不信,没奈何冷姐儿跟小子比试一下;让小子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哪有什么不可!”洪大嫂突然跳将起来,霍地一下从腰间抽出旋风双棒槌舞弄几下做个旗鼓;指着张环道:”张环你来,姐儿今天跟你打上三百回合!”

张环见状,应诺一声道:”好好好,待在下去拿虎头湛金枪!”

张环的虎头湛金枪是三国英雄马超用过的兵器,枪长一丈一尺三,采用混铁精钢打造;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铸造锋利无比。

张环把虎头湛金枪在马背上敷着上前去拿,却被寇准在后气窝扇了一撇子:”张环你小子要干甚?跟冷姐儿比试等不回相府不晚,这里是汴京大街你逞得什么能……”

张环在这边被寇准拦住,洪大嫂那边却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原来东京是天子脚下三教九流时常在街头摆擂台打擂,京城人眼叼,一见这样的情景便就喜欢围过来扎堆看热闹。

却说大宋朝参知政事王钦若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脖子上长颗大吊瓜被人称为瘿相。

王钦若为人奸邪险伪,善于揣摩皇帝心扉;颇得真宗皇上喜爱,便就依仗皇帝权威和朝中丁谓、林特、陈彭年、刘承珪结为死党人称为北宋五鬼。

王钦若是五鬼首领,可他没有子嗣便就收养了一个螟蛉姓王名彀。

王彀十七八岁年纪仗着其父是参知政事,在京城纠集一伙破落户子弟偷鸡摸狗,欺男霸女,为非作歹;被人称为王衙内。

今日个王衙内头戴软翅花帽,手执绘画折扇;七八个破落户手中拎着刀枪、弹弓、鱼钩簇拥着衙内来大相国寺戏耍,正欲进门却见那一边围了不少人。

王衙内凝视半天折扇一挥道:“兄弟们过去看看,那么多人围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我们也给凑凑热闹!”

王彀一伙匆匆赶将过来,却见洪大嫂手中拎着乡间老妪捶布的棒槌站在人伙中;那架势是要跟人打架,但对手却迟迟不来应战。

王彀这厮本就是惹事的哀家,还会几套拳脚;见洪大嫂身躯高大,面容姣好;脑子里那根不安分的神经立即骚动起来,挤进人群里面对洪大嫂嘿嘿笑道:“这位壮女怎么把人家乡间人家捶布的棒槌给拿来咧!”

王彀一句“壮女”已抖出洪大嫂的火来,洪大嫂乜斜着眼睛瞥了那厮一眼道:“谁家女人裤裆烂咧露出这个不分眉眼的杂种来!捶布的棒槌怎么哪?捶布的棒槌照样杀人!”

王彀见洪大嫂出言不逊,奸佞地嬉笑一声道:”姐儿还会骂人?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种壮姐儿骂人!不过壮姐要是能陪本公子睡上一觉,那滋味一定很不一般!”

“是啊!壮姐儿你就依了我家公子吧!”七八个泼皮无赖齐声吵喝,惹得洪大嫂黑血翻涌,跳将起来挥舞旋风双棒槌一阵猛打;几个泼皮无赖抱头鼠窜。

王彀见洪大嫂动了手,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声“壮姐儿好手段,你敢杀了本公子!”

王彀说着涎着个脸走到洪大嫂跟前伸出狗爪子去摸她的下巴,被洪大嫂一把揪住衣领提了起来狠狠一甩;王彀便像一头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摔趴地上。

泼皮无赖见主子被洪大嫂摔翻在地哪里依得,发一声吼将洪大嫂包围起来刀枪侍候。

秦始皇见状,霍地一下从腰间拔出阿房定秦剑挥舞起来;王彀胳膊上中了一下鲜血直淌。

洪大嫂见秦始皇出剑相助,跳起身子挥舞旋风双棒槌乱打;几个泼皮的身上中了,鬼哭狼嚎地狼奔豕突。

张环见秦始皇和洪大嫂跟泼皮无赖打浆起来,抓起虎头湛金枪正要过去帮忙;却被寇准呵斥住道:“张环你个瓜怂闷种不去阻拦秦官家和冷姐儿,还想添乱不成……”

张环听相爷如此讲,也觉得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便就跑上前想劝阻洪大嫂和秦始皇,但王彀和一帮泼皮无赖早就逃之夭夭。

寇准慌忙拽了一把秦始皇道:“秦大哥怎么也冲动起来哪!快骑上这匹马,跟老夫返回府去!”

寇准将张环骑回来的两匹马给秦始皇一匹,秦始皇一把抓住马的辔头瞥了寇准一眼讪讪道:“刚才饿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冷姐儿让那帮地皮流氓欺负!”

秦始皇一边说一边骑上马去,寇准上了另外一匹马;对张环、洪大嫂洪晃3人道:”老夫和秦大哥骑马先行一步,你们3人步行着紧跟上来……”

寇准和秦始皇骑马前面走了,张环对洪大嫂和洪晃两人道:“冷姐儿,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要不被巡逻的禁军赶过来逮住,事情就不好办……”

说言未了,便见一彪骑兵从那边“呱啦啦”飞跑过来;骑在马上的果然是东京城里的禁军。

原来王彀这厮带着几个泼皮向王府逃窜,半道上遇见禁军都头梁大发。

梁大发王钦若的亲信又是王钦若的同乡,跟王彀也是称兄道弟;王彀便说有几个契丹探子进城滋事跟他们打将起来,他的胳膊上被契丹探子砍了一刀。

梁大发让手下带着王彀回去包伤,让一个绰号干鸡头的无赖带路;前来捉拿契丹探子。

干鸡头带着梁大发向刚才打架的地方赶来,半路上竟和洪大嫂、张环、洪晃相遇。

干鸡头指着洪大嫂道:“官爷,那个高大威猛的壮女就是刚才打伤衙内的契丹探子!”

梁大发立功心切,立即部署几十个禁军将洪大嫂3人包围起来。

洪大嫂见梁大发来者不善,慌忙对张环道:“张环兄弟你掩护我家洪哥儿突围,民妇今日个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长眼睛的宋军!”

张环得命,手持虎头湛金枪把洪晃保护起来;便见梁大发手持一把大砍刀向这边指着道:“契丹探子听着,你们真是胆大妄为;竟敢闯进汴梁城内砍伤王相爷的公子,马上缴械投降还可饶你们不死;负隅顽抗即刻将你们碎尸万段!”

张环听梁大发说出王相爷的公子,不禁问了一声:“王相爷!哪个王相爷?”

梁大发讪笑一声道:“大宋朝只有一个王相爷王钦若,哪里还有第二个!”

张环一怔,方知刚才被洪大嫂摔翻在地的公子是王钦若的螟蛉王彀;嘘叹一声对洪大嫂道:“冷姐儿,今日的事情弄大咧!招惹了王钦若的螟蛉王彀!”

洪大嫂冷哼一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王钦若的螟蛉王彀民妇照打不误!那厮要不是跑得快,早被民妇打得屁眼流脓……”

洪大嫂毫无顾忌地说着,把手中的旋风双棒槌滴溜溜转动着,指向梁大发道:“你是京城禁军头儿,怎么能听王彀那厮的胡言乱语?哪个是契丹探子?民妇堂堂正正的大宋汴梁人,把你的狗眼睛擦亮来看……”

第306章:御敌(4)

梁大发听完洪大嫂的辩解,觉得自己被王彀那厮给骗了;眼前这个威猛壮实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契丹探子,但这泼妇也太嚣张;竟然让他擦亮狗眼看一看。

梁大发是狗眼?真是岂有此理!他是禁军的一个都头手下有100多号弟兄,在京城二品大员见面说话也是温良恭俭让;100多号手下更是毕恭毕敬,眼前这个壮实泼妇却满嘴喷粪说他是狗眼……

梁大发眼睛骨碌碌兜转几下灵机一动默默说道:“壮硕女子即便不是契丹探子,要打掉她的威风也得给罗列上这个罪名;而且契丹探子是王相爷的公子王彀讲的与本将军没有干系,就是日后出了事也牵扯不上梁某……”

梁大发心中想过,便就怒不可遏地发出军令:“活捉这个契丹探子,王相爷有赏!”梁大发一脚将皮球踢到王钦若跟前去。

这也难怪,梁大发是王彀召唤来的;王彀说东京街头出现契丹探子打伤他的兄弟还在自己胳膊上砍了一刀,吩咐梁大发已经要将其活捉送到宰相府来——其实这时候王钦若并不是正宰相只是一个副的名曰参知政事,但他手下人都把他称呼相爷王钦若也就默默接受。

干鸡头见梁大发发出军令,立即在马背上挥舞双拳吼喊起来:“活捉契丹探子为公子报仇雪恨!这娘儿长得还不赖,公子说带回宰相府给他做盘菜;他要品赏一下威猛大个子的滋味……”

干鸡头是王彀最要好的哥们,刚才被洪大嫂的旋风双棒槌差点打破头颅;王彀让他给梁大发带路他义无反顾地骑了一匹赶过来,但他手中只有一把短刀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咋咋呼呼摇旗呐喊。

有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狂悖的洪大嫂没有这样做,却是身子一纵向干鸡头扑去;到了跟前挥舞旋风双棒槌照面门向这家伙的额庐打去。

只听“乒乓”两声响过,干鸟头像一滩烂泥从马背跌落地上;洪大嫂也不去理,夺了这厮乘骑的那匹白马稳了稳身子向梁大发冲去。

梁大发一开始并不重视洪大嫂,寻思女人嘛身躯再长大力道也不会太足;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将她拿下。

可见洪大嫂鹰燕一样飞窜起来,挥舞手中的双棒槌将骑在马上高呼大叫的干鸡头打下马去跌落地上;这样的神力和功夫不是樊梨花就是陈金定。

梁大发也常在勾栏瓦舍中勾当,知道隋唐英雄中有个人高马大的陈金定是薛丁山的妻子;手中一双大锤有万夫不当之勇。

而眼前的洪大嫂就是陈金鼎再生呀!梁大发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发憷,却见洪大嫂打马向自己冲来。

洪大嫂向梁大发冲来是践行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古训。梁大发心惊胆战地调转马头打算躲躲芒峰,但洪大嫂的白马已经到跟前;旋风双棒槌兜头打来梁大发情急中举起大砍刀抵挡,只听“噹啷”一声闷响,梁大发大砍刀差点被打落在地。

梁大发慌忙回身兜转试图逃走,却被洪大嫂揽在前头又是一棒槌打来;大砍刀上中了,梁大发双手颤抖不止;大砍刀“铛啷啷”落在地上发出金属触地的声音。

梁大发惊得毛发直立,寻思这一下自己完了;魔女手中的两根棒槌照面门打来一定会把自己送上西天。

可洪大嫂却把棒槌打过来而是收了回去喝喊一声道:“你这贼配军是禁军的头儿,如今辽军压境不寻思如何抵抗;只知道欺负本国老百姓!”

洪大嫂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教训一下梁大发而不想杀害他;可梁大发去顶着着磨盘不知重,举着鸡毛不知轻;竟然喝喊兵士上前捉拿洪大嫂。

兵士向红大搜身边涌动,洪大嫂怒气冲天,从马背上飞跃起来向梁大发跟前扑去;这一次的旋风双棒槌没有空落,而是照脊背狠狠擂了一下,梁大发跌下马去。

洪大嫂打翻梁大发又打晕干鸡头,100来个禁军兵士全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洪大嫂洪挥挥手中的旋风双棒槌道:“民妇不跟朝廷军队为敌,还不把猪脑子头儿抬上滚!”

禁军兵士发一声喊,抬起梁大发和干鸡头望风而逃。

张环见洪大嫂仿佛下山猛虎向禁军出击,心中暗暗高兴;没有和洪晃冲出去而是站在那里观看。

洪大嫂打翻干鸡头和梁大发,迫使一百多个禁军逃之夭夭;张环心服口服地走到洪大嫂跟前单膝跪地施过一个大礼道:“冷姐儿果然身手不凡,小人此前还以为我家相爷夸夸其谈;但刚才的交锋证明,冷姐儿有樊梨花般的威猛;张环一万个佩服,从今往后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却说王彀在梁大发派出的两个兵士和几个泼皮无赖保护下,在街头找到一家开生药铺子的郎中包扎了伤口;惶惶逃回宰相府向王钦若禀报自己被人打了的经过。

王钦若见儿子的胳膊用一方白布包扎起来拖在胸前,大惊失色地问了一声:“彀儿这是为何?”

王彀放声大哭,两个禁军兵士和几个泼皮立即伏跪地上;一个名叫林安的随从扯开公鸭嗓子喋喋不休道:“相爷阁下,公子被人欺负了;一个执剑的大高个儿刺伤公子的胳膊,还有一个同样大高个更加凶猛女子就是薛丁山的老婆陈金定;挥舞一双乡间老妪捶布的棒槌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们几个被她打得满地找牙!你看看小人着额颅……”林安指着自己已经包扎起来的脑袋道:“多亏小人当时躲闪及时,要不,那恶妇的棒槌再砸过来小人就是棒槌下的冤魂……”

王彀见林安啰啰嗦嗦,如丧考妣般“唏嘘唏嘘”哭泣着,色厉内荏霸道:“爹爹,那帮人是契丹探子;不是契丹探子也是山林强盗,尤其是哪个女人凶得就像山间母兽;儿子已经让梁将军率领禁军前去捉拿!”

王钦若听王彀和林安叙述一番,惊问一声道:“梁大发带人前去捉拿那个女子?”

“是啊爹爹!”王彀声泪俱下道:“那个女的凶是凶可面容姣好,逮住她就给儿子做个媳妇儿吧!”

王钦若一怔,哭笑不得地盯看着自己这收养来的螟蛉之子;脖子上的瘿呱呱充满迸放的血液,马上就要暴裂似的。

王钦若脖子上长了个瘿呱呱被人称为瘿相,人都说他的心术太阴暗脑子和心窝蕴藏不了才在脖子上生出一个瘿呱呱来专门存放阴谋诡计。

还有人说王钦若就是辽国萧太后派到汴梁卧底的奸细名叫贺驴儿。

但真宗皇帝视王钦若为心腹,不管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

王钦若之所以引起真宗皇上的如此重视,是这家伙揣摩透了他的心思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效仿前朝皇帝上泰山封禅。但遭到寇准为首的大臣们的坚决反对没有成行;寇准他们反对真宗上泰山封禅的理由很直接——兴师动众,扰民害民,劳民伤财。

第二件事是将刘娥纳为贵妃。刘娥身世很复杂,在街头摇小鼓唱小曲;真宗还未登基前便跟她染趸一起,王钦若从中一撮合正中真宗下怀;真宗委任王钦若全盘促成此事,王钦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纳刘娥的事又遭到寇准为首的大臣们的阻挠,寇准干脆像当年力谏宋太宗那样跟真宗对抗;真宗对寇准十分不满……

…”

第307章:御敌(5)

但寇准是先帝钦定参知政事,李沆、王旦、毕士安这些顾命大臣又推荐他同平章事。

真宗尽管对寇准出任宰相颇有微词,但碍于先帝和大臣们的面子不得不屈从;问题是寇准出任执宰大臣后每每逼迫真宗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真宗心中不喜欢;更就觉得王钦若忠诚好用。

这样一来朝堂上就出现两派对立的局面,像后世的议会制国家在立法院打架一样剑拔弩张;久而久之朝廷形成北派、南派之争,两派形同水火,使宋朝这个经济辉煌的国家危机四伏。

北派、南派以长江为界,以北的大臣为北派,以南的是南派。

寇准是北派的领军人物,王钦若自然就是南派的首领;这种局面一直延续到宋朝灭亡也没有改变过来,甚至对后来的明清政权也有影响。

王安石变法中新党旧党之争是南派北派的大搏杀,皇帝被夹在中间很难做人;这都是宋真宗朝种下的恶果。

宋真宗和他爹宋太宗一样是臭棋篓子,宋太宗坐在皇宫中画“万阵图”指挥军队跟辽国、西夏国打仗,奠定了宋军惨败的基础。

宋真宗明知王钦若是奸臣却百般信赖,开了宋廷南北两派水火不容的先河。

宋太宗、宋真宗父子沆瀣一气把一个辉煌的宋朝送进历史的垃圾堆,留下宋朝之后无中国;崖山之后无华夏的千年遗憾。

王钦若这个奸邪之人不泛勇气和智慧,听螟蛉之子王彀一会说洪大嫂是契丹探子;一会儿说是强盗响马,一会儿又说她面容姣好擒拿后给自己做个媳妇儿正好……不禁气得脸色发青,恨不能上前给这不孝之子一脚板。

王钦若气怒一阵后压了压火起诅骂一声道:“王彀你这个不睁眼睛的孬种,相府有那么多的宫娥、歌女你不用,怎么就亲睐起一个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的莽妇来?你知道她是什么来历,真是契丹探子还是强盗响马……”

王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爹爹你不知道,如果能让壮硕女子给孩子做妻,那么孩儿以后出门就不用带随从;那女子一定能保护孩儿的安全……”

说言未了,便见禁军卫士把梁大发和干鸡头抬进门来。

王彀惊得目瞪口呆,问扛抬的禁军兵士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逮住壮硕女子……”

“逮个辣子巴巴!”一个身高六尺的禁军兵士道:“我们能活着把梁都头抬回来已经阿弥陀佛,说什么逮住人家!”

王钦若听六尺禁军如此讲,似乎明白什么,惊问一声道:“这个女子到底什么来头!”

另一个红脸禁军道:“相爷,我们扛抬着梁都头回来时见那个女子朝寇相爷府邸那边去了!”

“寇老西!原来寇老西窝藏契丹探子?”王钦若惊呼一声,立即对家丁富庸道:“富庸你马上去寇老西的府邸探个明白,如果来路不明的女子真在寇准府中;本阁立即上本参他……”

寇准和秦始皇骑着马回到宰相府,一进到门里面;秦始皇便被院子里的寒酸给镇住了,禁不住转向寇准道:“寇老西你装什么穷?这地方能叫宰相府?你看那房子七倒八扭的哪像是宋朝一品大员宰相的府邸?用作叫花子窝还说得过去……”

寇准听秦始皇如此讲,把两匹马的缰绳递给前来接迎的家院耿忠笑声呵呵道:“陛下!不不不,秦影大哥,老弟这宰相府是租赁别人的;当然看起来像叫花子窝!”

“什么?”秦始皇啼叫一声:“你这宰相府是租赁的!”

秦始皇凝视着寇准,把悬在腰里的阿房定秦剑扶了扶用手指头指着他道:“寇老西你装什么穷逼?哪个人不知道宋朝宰相是地球上薪水最高的一品大员,一年几千贯的钱买不起一个宰相府租赁地方居住?”

寇准无可奈何地摊摊手讪笑一声道:“秦大哥不相信寇准的话,那下官也没有办法!”

秦始皇蹙蹙眉头定定神道:“寡人岂能相信你的说辞?寡人在临潼那座陵塚里待了2000多年,目睹了刘邦建立的汉朝,李渊建立的唐朝;还恼怒不已地看到过夷狄乱我中华,杀我同胞,那些姐妹被夷狄当做食粮充饥;是可忍孰不可忍!”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赵匡胤建立的宋朝改变了前朝万户萧疏鬼唱歌的情状,经济上空前的繁荣和强大;但遗憾的是军事上过余牵强附会亡了国。造成宋朝之后无华夏,崖山之后无文明的悲惨局势。寡人尽管身在陵寝,但一直向往宋朝的繁华;才在郑爽玉蝴蝶的感召下重生而来,可是寇老西你这种装逼的做派让秦某非常愤怒!”

寇准见秦始皇说了实话,打躬作揖讪讪而笑,道:“陛下,不,秦大哥您是误解啦!老夫的薪水是高得吓人,可是给你算笔账后你就知道寇准实际是穷得掉渣渣不是装逼!”

寇准说着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寇准的月薪是400贯,加上朝廷的津贴补助;一个月得500贯没有什么问题。一个月500贯一年就是6000贯,可宰相府100多号人吃喝拉撒全要从下官的收入中支出;一个仆人每月按照5贯开支10人50贯100人500贯,一年就是6000贯;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开销,这样算下来一年6000贯钱根本就不够维持生活。只好压缩下人的薪水,每个仆人一月也拿就不到5贯钱;一贯两贯三贯的都有。这样一算寇准哪里还有余钱买房?”

寇准算完这笔账,秦始皇眼睛瞪得像牛铃;眉头绾成一个疙瘩默默念叨:寇老西这么一算,月薪500贯还真维持不了宰相府100来号人的开销?

秦始皇经历过二十一世纪——他在秦陵之中一直清醒着——二十一级可是华夏民族蓬勃发展的大好时机,但宋朝一贯钱就是一两银子;一两银子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华夏1000元人民币,500贯就是50万人民币,一年6000贯就是600万人民币。

寇老西的收入是不菲的,问题是宰相府下人的薪水要他来负担;这跟后世二十一世纪就有千壤之别了。

秦始皇在临潼那座陵塚里蛰伏了2000多年;经见的事情多得去,满人统治的清朝法度那么严酷也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而寇老西是大宋第三朝皇帝的宰相;竟然廉政到连房子也买不起的地步。

宋朝是经济高速发展的社会,寇准以后的几任宰相口还没有像他这样的穷酸过;尤其是宋徽宗赵佶朝的宰辅蔡京更是贪赃成性,直接导致了王朝的灭亡。

宋朝先被崛起于东北的女真人灭亡,赵构建立的南宋又被成吉思汗的子孙摧毁,秦始皇在陵寝中把女真人和蒙古人恨得要死,自己急得也几乎发疯。

只可惜那时候他没有郑爽的玉蝴蝶不能重生,眼睁睁看着自己后代建立起来的王朝在烟灭雾尽中消亡。

南宋灭完后740年,秦始皇在郑爽玉蝴蝶的召唤下重生了;竟然来到1004年的宋朝景德元年,原来历史还能重新书写。

重新书写的历史再不能重显华夏的屈辱,而要从屈辱的年代中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建塑华夏民族的辉煌。

华夏民族在宋朝时要不陨落,不被落后、野蛮的女真人和蒙古人灭亡;绝不会出现中原百姓羔羊一样被欺凌屠宰的情况,也不会出现一个满清鞑子将国家搞得积贫积弱;今天被这个打,明天被那个揍;人家揍了你你还得赔偿银子割让土地……

秦始皇正在天南地北地遐想,只见洪大嫂、张环、洪晃3人疾走如风般小跑着进到宰相府中。

寇准看见张环说了一声:“张环快去议事堂,说说你从湋河湾薛老将军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吧!”

张环喝喊一声:“相爷,您和秦大官人骑马走后,冷姐儿跟禁军都头梁大发打了一架…

第308章:御敌(6)

寇准听张环说洪大嫂跟禁军都头梁大发打了一架,心中不禁一凛:梁大发是王钦若的亲信,老夫和秦影兄在那边时并未见到;我们两人一离开他就出现,是不是王钦若捣的鬼……

寇准心中想着便就说了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都去议事堂!”

寇准说着走在前面向议事堂急急而去,秦始皇、洪大嫂、张环、洪晃四人紧紧跟在后面。

寇准5人穿过一片槐树林,来到一座两边淌水的搭连房跟前走进门去;这里就是宰相府的议事堂。

议事堂地方还不小有三间房那么大,只是里面的桌椅板凳有点寒酸。

桌子仿佛小学生上课用的课桌,板凳也是关中面馆吃面食常见的那种宽边子板凳。

秦始皇站在门口瞄了几眼走进去,在一张宽边板凳上坐下来。

他知道寇准是寒酸宰相,自己做大官一年的薪酬收入还不够支付随从和佣人的工钱。

秦始皇曾经想过:连工钱都支付不起那么宰相府不会裁减一些人?后来他似乎想明白,宰相府一百多个家兵家将、随从下人恐怕是历朝历代最少的,宰相府几乎就是一个国家的中枢;一个萝卜一个坑缺少一个恐怕也不行,繁忙的国事和家事都要这些人去推动;减人嘴上能说可那么多繁杂事务人少了如何去做……

秦始皇坐在宽边板凳上左顾右盼,寇准已经按捺不住地询问起来:“冷姐儿、张环你俩快说说怎么回事!”

洪大嫂没有坐下来,而是将手中的两根旋风双棒槌潇洒自如地挥了两挥道:“民妇和梁大发那贼头打架,始作俑者全是王钦若的狗崽子王彀!”

“王钦若的公子王彀!”寇准惊呼一声,不明事理地凝视着洪大嫂道:“冷姐儿跟王钦若的公子王彀交过手?”

“嗨!”洪大嫂嘘叹一声,道:“陛……”她想说出陛下来,但下字没有吐出口来硬生生咽回肚子里,看向秦始皇道:“秦影大哥一剑刺中的那个家伙,就是王钦若的狗崽子王彀!”

“秦大哥刺中的那厮是王钦若的儿子王彀!”寇准惊悸不已道:“王钦若没有后代过继了一个儿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却是被秦大哥一剑刺伤胳膊的那个劳什子?”

“没错,这是梁大发讲的!”洪大嫂接上寇准的话道:“梁大发还说民妇是契丹探子,王彀让他一定要活捉回去;给他做媳妇!”

寇准扬声大笑:“这不是痴人做梦吗?王彀看上冷姐儿的容貌啦!”

一顿,看向洪晃嘿嘿讪笑两声道:“洪晃兄弟一定是吃错了吧!”

洪晃拍拍自己的胸部道:“王彀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让我家娘子给他做媳妇;小心被我家娘子把他给劁喽!”

“真是冤家路窄啊!”秦始皇从宽边凳子站起身来,在议事堂的脚地上来去踱起了步子;一边踱步一边对寇准道:“寇老西,鹅看你精心设计的良策要泡汤;弄不好还将大难临头!”

寇准不明事理地看着秦始皇道:“秦大哥什么意思……”

秦始皇回转到寇准身边打住脚步道:“秦某人今天跟寇老西相见后才知道什么叫慷慨率直,什么叫寒酸暮气;寇老弟的慷慨率直是关中人的传统,但寒酸暮气却是很少见到;说你是宰相吧,却买不起房租赁地方做宰相府;跟叫花子的营地相差无几!”

寇准见秦始皇说些没底没面的话,瞪着一双狐疑的眼睛盯看着他。

秦始皇顿了一下神情亢奋道:“寇相爷尽管寒酸,可忧国忧民本色不减;辽国萧太后20万大军压境你隐瞒不报,还让张环前去召唤老将军薛世三爷孙;打算跟辽国进行一场彻底撇清的战争,这一手不啻上策;但朝廷内反对你的斗量车载,他们巴不得将你从相位上拽下来;极力反对你的对辽强硬政策,弄不好你的乌纱帽不保!”

“乌纱帽是锤子!”寇准情急中冒出一句粗话,呵呵讪笑两声看向秦始皇道:“秦大哥你想说什么?开门见山不好吗?为什么要拐弯抹角?”

秦始皇畅笑几声,突然抽出阿房定秦剑执在手中道:“王钦若恐怕要借他儿子被打这件事情,以窝藏契丹探子为由扳到寇相公!”

寇准一怔,大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本身就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角儿,大的计谋一个接着一个来;可对细微小节很是满不在乎,秦始皇提到王钦若可能会利用他儿子被打这件事扳倒他;寇准头上顿时冒出汗水珠子。

秦始皇见寇准大半天讲不出话来,立即转向张环道:“张环现在可以放下心来讲述湋河湾那边发生的事情呢!”

张环听秦始皇如此询问,振振精神道:“辽国萧太后派于越大天王萧挞先,率领31个骁骑尉赶到湋河湾刺杀薛老将军和瑾儿姑娘!”

“你说啥!”寇准差点跳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张面前神情严峻道:“快讲怎么回事?湋河湾出现辽军的骁骑尉,薛将军和瑾儿姑娘莫非出事……”

“出事倒没有!”张环一屁股坐在宽边板凳上,对站在门口的丫鬟柚子招招手道:“柚子快弄点凉水来,我干渴得很!”

寇准听张环说薛世三和瑾儿姑娘没有出事,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寻思:张环一大早从洛阳骑马赶来,又洪大嫂跟禁军厮打了一阵急需补充十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柚子跑出去给张环弄凉水去了,寇准对其他几个下人道:“把老夫珍藏的西湖龙井茶拿出来,招待诸位贵宾……”

柚子姑娘舀了一大瓢凉开水端进来,张环双手接了按在嘴唇上“咕嘟嘟”灌进肚子里;扬起手掌抹抹嘴角上的水渍,接着前面的话道:“小人赶到薛家营,把相爷染病在床希望瑾儿姑娘速来京城探望的口信转达给薛老将军!薛老将军听说相爷染病,慌忙让家将马萧赶去湋河湾去叫瑾儿姑娘;马萧回来了,却说瑾儿姑娘正和一个名叫郑爽的后生在河道里卿卿我我!”

“是郑爽那小子!”秦始皇发飙似地喝喊起来:“他果然跑到湋河湾去咧!”

张环听秦始皇说得蹊跷,惊诧不已地看向他道:“前辈认识郑爽?”

秦始皇迅速反应,嘿嘿笑了两声道:“郑爽咋能不认识?我们是一起的啊!”

寇准和秦始皇一起吃面时就听他提到过郑爽,说那小子是乱世枭雄;却不知道他的来历。

秦始皇在秦陵中窝曲了上千年重生了,寇准心想郑爽一定也是这个来头;便就不想刨根问底,而是示意张环接着前面的话往下讲。

张环清清嗓子道:“马萧报回瑾儿姑娘和郑爽在湋河湾卿卿我我的消息,薛老将军又惊又喜有抱怨!”

“薛三毛他拧呲个球!”寇准把薛世三唤作薛三毛骂了一句粗话,道:“瑾儿姑娘已经15岁,放在其他女娃娃身上恐怕已经有了孩子;遇见一个心上人亲昵一番算什么?薛三毛难道……”

寇准差点说出薛世三当年在皇宫爱恋淳于娘娘的事,话到嘴边重重咽了回去询问:“张环在薛府见没见到一个年级40岁上下的家眷?”寇准问的是药蠹师太。

张环被寇准问得一愣一愣,静静看了他几眼道:“启禀相爷,小爷赶到薛家营一进薛府大门,家院就说老将军在后花园等候大小姐;要给他讲授《卫公兵法》,小子直接去了后花园;并未看见40岁上下的家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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