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帝 - xp1024.com
《大夏皇帝》


楔子

建议不要看,直接看正文。

“我们看了一下,陈锦绣,男,32岁,滨州大学本科,滨州物理研究所硕士,希灵顿大学博士。”

“是的”

“其实你可以去更好的地方,怎么选西川”

“其实我有想过回滨州,但我想西川更适合我。”

“为什么”

“家住迎阳,这里离家近,西川又是这里最好的大学,而且是我有一个课题,西川拥有最好的最好的条件。”

“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在西川一边任教一边做研究。其他的目前还不知道,过一段时间再看看。”

“打算以后一直在西川”

“是的”

“以你的水平可以去西川很多的研究机构,他们的条件更好。”

“我曾在希灵顿上过课,喜欢讲台上的感觉。”

“提供的材料显示你未婚婚后的男性更加稳重”

“啊!谈过恋爱准备结婚,但最后出了点情况分开了”

“嗯。西川期待你的加入,你有什么要求,对西川。”

“没有”

“这个是聘用合同,你看着签一下。”

“好的”

“欢迎加入西川”

“谢谢,加入西川也是我的愿望”

西川明德楼三楼会议室,最后一名教师的聘用面试结束,面试官由三名男性和两女性组成,有年轻的女性也有看起来近五十岁的中老年男子。

“我是材料方秋,单身!”

方秋,就是刚刚提问的面试官,看着陈锦绣签下聘用合同,笑容可掬,显然十分满意。在接合同的时候突然近身说了这么一句。

陈锦绣明显一愣。

陈锦绣坐在草地上,看着青城山下云海。早晨的青城山总是特别的好。

他看着前面的雾,静静的流淌,自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锦囊的小布袋,埋在了这个道家名山的佛家寺庙路边的泥里。想着前天的面试,陈锦绣裂嘴的哀伤着。这里会有新的开始,新的记忆。

转过石穴,下到山道,看见一个男孩,背着书包,十八岁的样子,看来他有特别事情。刚刚七点的青城山,几乎没有人。

随时间的过去,在这个非节假日的时间,栈道上多了行人,断断续续的有不少人。道家名山到底有不一般的人文底蕴。

行人中有个道士引人瞩目,这个道士手提着一支剑,看得出来,剑不是饰品,它有着金属的光泽和一些特别的气息让人感觉它有攻击性,但道士引人注目不是因为剑,而是背这一个脸色苍白的漂亮姑娘,还在不停的哄着讨好着,匆匆忙忙的向前。

午饭过后,出了泰子古镇,沿山脚下的小溪步行向前,欣赏自然和人工的美,也沉浸内心。

“老天啊,让我穿越吧!”

一声大吼,看见一个大龄中二,陈锦绣无声的笑了。二货果然欢乐多呀。

这个中二是刚刚见过面的,刚刚出石穴看见的那个少年,但他现在不看路,而是盯着手机,突然发出感叹与意。我要是神,一定满足你的诉求。陈锦绣这样想。

风渐渐的吹起来,树和草都在摇晃,带来清凉和山上的植物气息,让人感觉大自然的生命与活力。陈锦绣不由自主的抬头闭眼去感觉和享受,毕竟好多年没有来了。

接下来的行程需要时间,陈锦绣准备睁眼继续自己的徒步。下一刻,他感觉风静止了,看见路旁的树也静止了,即使是风吹偏了头的树也没有恢复,继续弯曲着。陈锦绣大脑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连眨眼都做不到,只有意识还能有反应。前面的那个中二少年一样动不了,因快速身体下弯而立起来的长发也保持这原样,掉落的手机静止在他膝盖的位置,没有落到地上。

这一片得时空弥漫这特别的气息和力量,让一切都静止不动。不久后,溪水上的空间,出现一个人形印记,但瞬间又恢复了。接下来,有出现各种印记,有拳头、塔、刀、人形等等,甚至有声音传出来。

这些空间上的烙印出现又消失,也有几种印记同时出现,存在都时间极短。一刻钟后,空间中那块出现印记最频繁的区域渐渐光化,光芒并不强烈但浓郁,像变成一片涂抹了会发光的牛奶的斑。这次空间的恢复力量似乎被遏制了。

斑点区域由平静状态化为漩涡,像是盆子里旋转的水,一点点的凹进去,中间的部分慢慢的形成一个黑点,同时出现的还有吸引力,就像空间出现一个洞,需要东西填起来。黑点慢慢扩大,斑点区域也在扩大,途经的树枝、水泥、溪水等等,都化为齑粉被吸进黑点区域。

随着洞的扩张,溪水被直接引上几米,消失在洞里,伴随的还有拔地而起的树和大块的水泥板。最后陈锦绣和少年都离地而起,飞向空间黑洞。

陈锦绣刚刚看见人形印记时十分惊讶,人形印记不是恶作剧,没有人可以做的那么逼真,它就如同一个人被塑料膜挡住而留下的痕迹。陈锦绣作出来了惊讶的表情,却在没有换表情的时间,人形印记刚刚出现的瞬间,这部分区域时空像是被静止和独立,不远处马路上有客车行驶,但似乎没人看的见几十米外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带一脸惊讶的表情和惊恐的眼神中离地飞向死亡,因为所有物体在靠近洞的边缘都化作粉末状,消失在空间黑洞里。

少年在前,陈锦绣在后,相隔五六米一起向前飞去,随着距离空间黑洞的距离愈近,身体承受的一种类似于水压的压力变得愈大,伴随的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砸身体上的疼痛。陈锦绣被一块水泥板砸中断手臂,少年却被这块水泥板砸中后背,镶嵌进了身体,估计是活不了了。

距离黑洞愈来愈近,少年的身体开始破碎,化成红色胡粉末,陈锦绣感觉自己要步少年的后尘,他感觉身体也要碎了,皮肤上有了裂痕血液在流逝。

当少年碎到腹部,一只光质的手自洞内冲了出来,在空中快速画下一个类似符文的图案,一把攥住陈锦绣和少年回到洞內。符文在手离开后散出柔和的光,将周围百米得区域照耀了一遍,也像是被似水的光抚摸了一遍。

在符文的作用下,空间黑洞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回归原貌,连被粉碎的树枝、小草,泥土、水泥等等都回归原样,就连原来被抓走的两个人都回来了,外貌表情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这些都是光化后的符文形成,不是原来的事物。

证明这一切发生过的只有“陈锦绣“和”少年”的眼神,但是在短暂的无神、迷茫、思索的相继变换后就和原来的定住时的动作、神情、思绪完美对接。最后证据也消失了。

光质的手在经历黑洞时被未知的力量压迫几乎化成光粒子,这只手提供给两人强力保护,没了保护二人会直接死亡,在这个洞里连刚刚的粉末都没看见。握拳的手内部形成空间,但依旧不能完全杜绝外界的力量,有一缕外界气息透进来作用在两人身上。对身体的压力和灵魂上的拉扯,甚至不明力量对思维的搅动不是人可承受,通过黑洞时陈锦绣昏迷了。

睁眼时,陈锦绣看见身前有人,身穿白色长衣,头上一支玉簪束发,他是个古人,盘膝而坐,嘴里不停的念叨些什么,同时变换着不同的手印,手印散发着莫名光华注入一具布满裂痕的身体。这是那个少年的身体,他的头没碎,认的出来。

看了一会儿,陈锦绣向四周望去,看见在这一方空间里右边是一条光一样的水组成的水带,它在流淌但没有声音,它存在但认真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似乎它时不存在的,向前不知它的尽头,向后不知它的起源,它充斥这莫名的气息,左边空间散着许多的金属块,有的只有沙粒大小,有的有拳头大小,有的有一辆车那么大,但是看着时感觉它们大的无边无际,但仔细一看确还是原来那班大小,十分矛盾。

再左边一些,有事一些光质一般的水带,现在站立的区域是被活生生自光带中劈开的。

同时,四周有十具尸体四散分布,他们有的被劈为两半,有的额心有剑没至剑柄,有的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大洞有的干脆分成几块零落四周,估计他们都被神秘人所杀。周围还有成团的血液浮空,如同太空中的水团,血液没有任何异象,只是特别鲜红,带有威严和神圣的气息,让陈锦绣感觉和它比较,连蝼蚁、尘埃都不足以形容两者间的差距,而且让他用一种臣服和奉献自己的感觉。

“哼”

神秘的古人,发声如暮鼓晨钟醒人神魂,陈锦绣不敢再看周围,只看神秘人施法,似乎他很想救那少年,施法结束的他头白了一半,但少年仍旧未醒。

神秘人站起来打量着陈锦绣,目光柔和,但陈锦绣感觉自己被看透了,无论身体还是记忆,很荒唐居然记忆也可以被看,但真就感觉是这样。

自己不会有事,否则在不久前自己就死了,不管怎样自己还活着,所以陈锦绣不平静但安静。

神秘人打量之后收回目光,在用手指互动,看起来想在推算着什么,最后还用上不知哪里拿出来的铜钱和龟甲,看着像是道士。

低头进行思维加工,他像极了传说中的神棍,但是配上他的脸,绝对是个丰神俊秀的人物。陈锦绣突然发现脑海里绘不出他的脸,即使看几次都不行,看得见脸就是移开目光记忆里的脸就模糊了,他还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因为嘴张不开。这就有些惊恐了。

神秘人现在没有对陈锦绣施法,正在做自己的推演,是他自己的神秘力量影响陈锦绣的记忆。

神秘人推演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铜钱和龟甲都碎了化作粉末留在原地。神秘人站立而起手在不停的捏印,玄奥莫名,慢慢的双手间一个光质磨盘成型,渐渐的磨盘化作实质,盘面泛有金属光泽,烙有纹理。

他在捏手印,磨盘打开,两部分上下分开变大,磨盘两部分的边缘垂下缕缕乌光,整个区域都被磨盘笼罩。他开始念叨咒语,咒语化作符号,四散开来,停下后发光而后化作光粒留在原地。

与此同时,自神秘人身体里出现三道清光,清光化作三个和神秘人一模一样的人,只是衣服不一样,青衣走向未醒的少年捏印施法,紫衣走向左边空域捏印牵引金属快和那十具尸体,蓝衣走向陈锦绣捏印施法。

蓝衣人指尖的光华来回的冲刷身体,像是要洗去什么东西一样,过程但并不痛苦。蓝衣人有引来一团血液,陈锦绣的身体。陈锦绣感觉身体消融在血液中,但意识一直都存在,可以感知四周,他“看”见蓝衣人在继续冲刷血团,让它变小变纯。

陈锦绣“看”见,青衣人引来那些尸体,震碎了融进少年身体里,青衣人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手印转换少年身体一分为三,一个乳白光质,一个五颜六色,一个鲜红且被血裹起来,容貌也变的各不相同。

他还“看”见,紫衣人用紫色的火焰融化了牵引来的金属块,将其分为八份铸就八块令牌,令牌正反面有类似于文字的纹路神秘莫测,它静立空中如亘古长存一般。紫衣人拿出八种缓缓蠕动的东西打入令牌中,而后化作八面十六臂,不停的向令牌中打入符文和莫名的纹路,最后使令牌化作一块貌似普通的令牌。

在三位神秘人施法的时候,空间区域也在磨盘的缓缓转动的过程中变小,在缩小为方圆一丈的空间时,施法完成,陈锦绣化作玻璃球大小的血球,那个少年也变成三个小球般大小。

青衣、紫衣、蓝衣三人化作三道清光回到神秘人体内,八块令牌悬浮在他周围,四个小球也悬浮身前,他看向陈锦绣,陈锦绣出言不得只能以“眼神”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睡吧,醒了就好了。”

只是一句话,陈锦绣就沉睡了,不再知晓发生的事情。

神秘人捏印,八块令牌中的四块冲破乌光笼罩带着四个小球离开,消失在光质水带的深处,另外四块小时在神秘人手中。

神秘人迈步破开乌光幕,出现在光质水带中,也像独立与它之外,静静的催动着磨盘,让它完成自己的使命。

磨盘磨碎空间区域的同时也化作光粒子,同化为光质水带,原来劈开的空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时的神秘人发白如雪,气息微弱,完成这些事情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他需要抹除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所留下的一切痕迹,让一切归于虚无。

最后他离开了,身影直接淡化消失在原地。

关于大夏的一些说明

大夏皇帝的大体背景模仿的是春秋战国,许多植物等名称使用的都是古时的名字,比如甘蔗和诸柘指的就是同一种东西,还有一些草药使用的就是原来的名字和模样,以及生长和药效都使用的一模一样,我对中药资料了解的不是很多,重新编药材的名字和模样需要很大的精力,还请各位看官原谅我的偷懒。

在这里我向主要说明的就是主角和出现的几乎数不清的女人。

因为有着上一世的经历和学识,夏明川在夏国王族中就像放进布袋的锥子,与一般人的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夏王是很好的父亲,但也是个无比铁血和英明的君王,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大位没有传给最出色子嗣,在前世的影响下夏明川对王位没有兴趣,正常情况下夏明川有避免不了夏王暗中的导势,所以夏明川决定以风花雪月自污。

夏明川的自污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需要的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西戎之行治好了身体,为了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在西戎蕃柯寨和李酒、李茹结婚,也为了象夏王和两位兄长表明态度,他救下赵灵燕等人并收入侯府。

长泽郡的环境不好但是绝对关键,它的位置刚好处在十二诸国的中心,夏王安排夏明川进入长泽郡,除了完全消除戎族的隐患,还有将长泽完全开发的意思,为的是为将来登上大位的夏明武征战天下做准备,夏王为夏明川准备的真正的封地是现在的西戎郡。

长泽郡被完全的开发出来夏明川的功绩和才华自然显露世间,有心人自然会不顾往日的名声向夏明川身边聚集,就连夏明川身边的人也会鼓励夏明川挣位,就算夏明武再相信夏明川,也禁不住身边的人日夜的进言,这是两者代表的利益发生了冲突,很容易预见的事情夏明川自然会阻止,在表现出才能的时候再表现出足够的荒唐是夏明川的主意,正在修建的锦绣山庄就是为了这个在准备,给西梁苏小婉的牌子是这个计划的一个后手。

世人都会犯错,世人也都会成长,主角和诸多配角的成长和蜕变是故事的内容之一,主角没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慢慢成长,痛苦不是成长的必要经历,但绝对是成长最快的方式,主角需要快速的成长,必然需要经历无法言说的事情,才能承担无法推卸的重任,也才能让夏国笑傲诸国到最后,无法言说的事情有很多,但以血与火之中的情感交织为最,在故事里可以理解为最难消受美人恩。

我喜欢向读者分享我内心构造的世界和风土人情,故事的描写有时候会有些粗糙,但是我确实认真的在写,故事的大纲不过短短的几页笔记,但是细化后的人物背景和故事的发展我写了两个厚厚的笔记本和几十页的a4纸,为了在写的过程中更加的有条理,我画出了故事的世界地图并详细的标注出所有的郡和县的名字。

俗话说女儿家的心思最难猜,但不描写女儿家的情节有不可能没有,各种“硬核”的对话和情节还请各位看官理解,在这里我谢谢各位看官的包容和理解。

最后就是相关的福利,网络文学查的是越来越严格,很多东西不可能直接的写出来,更多的东西还需要各位自己的意会,福利一直都会有,但是内容不会太多,还请各位理解。

请假

因为工作的原因,需要请假几天,请见谅

第一章 来自西戎问候

麦城因农作物而得名,却因贸易而繁华。麦城背靠西戎,这里有来西戎购买货物的商队,有来打猎奇珍异兽的各方人士,也有前来发财却流落街头的乞丐。

“哐当”一枚刀币落进一个破碗里。

夏明川捡起刀币,手指捏的发白,向刚刚走过的那个公子哥说:“你什么意思啊?给钱是几个意思,打发乞丐吗?我是乞丐吗?”

公子哥看了看蓬头污脸破衣烂衫的夏明川,有些不悦的说:“你不愿意可以给你旁边的乞丐。”。

夏明川扭头看见一个老乞丐双眼放光的盯着刀币,在不停的点头,还擦着嘴里流下得口水。这枚刀币可以买二两羊肉。

“谁说我不要了。”夏明川把刀币插进裤腰带里,拿起垫屁股的布包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拿走破碗。

“犯贱。”看见走的干净利落不留下一粒尘埃的夏明川,公子哥骂到。

夏明川没有走远,不但听见了公子哥的骂声,还听见了老乞丐遗憾的叹息。

“老板给我二两羊肉。”夏明川举着刀币甚是嚣张的说。

夏明川狼吞虎咽的吃着羊肉,发出的声响让周围食客纷纷侧目,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饥饿让他没有精力顾及形象,再说他现在一身乞丐装也没有形象。

“哐”把碗放在桌子上,夏明川拍了拍肚子,不算饱但好歹有些东西,暂时不用担心五脏庙造反了。

正计划下一站的位置,夏明川看见人来人往的街头出现一位少女,手持长剑策马游走,四处张望的脸带着风霜和憔悴。

符青青眼睛在看见夏明川的时候,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乞丐也可以上桌了?仔细打量了一番,一嘴的油和干净的碗,符青青觉得自己明白了,在麦城长大,自然清楚这里的乞丐怎么来的。符青青在夏明川桌子上放下一个钱袋,劝诫的说:“麦城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回去好好种地吧。”。

夏明川在看见符青青的时候惊的一身冷汗,二人的距离太近了,不超过十米,这个距离夏明川是跑不掉的,她的武力能甩夏明川十八条街。

幸运的是符青青没认出乞丐装的夏明川,把他当真的乞丐还给了钱,让他以后的一段日子可以不用挨饿,估计她知道了**会吐血吧。

夏明川没有出声,弯腰道谢,来着钱袋离开。

符青青有些诧异,乞丐怎么拿了钱就跑。无意间的扫视,符青青发现桌子下的碗,碗的边沿破损了许多,但不该被扔,即使在正常家庭也不该被扔,碗破的不多还可以用,她小时候并没有锦衣玉食,明白很多农户家里的碗还没有人多。符青青对着乞丐说大声:“乞丐,你的碗落下了。”。

乞丐没有回头反而跑起来,看见这样的情况符青青有些诧异,下一刻她反应过来,立即大喝;“站住。”。

“店家看好我的马。”符青青扔下几枚刀币,追向夏明川。

正午不是麦城人最多的时候,没有行人的阻碍,夏明川和符青青的距离快速拉近。

“姑**,你都追了一千多里了,我现在都成乞丐模样了,放过我吧。”夏明川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逃窜,一边求饶。

“告诉你夏明川,不杀你我符青青誓不为人!”符青青狰狞着俏脸,恶狠狠的说。

符青青的**是夏国的宰相,夏明川是夏王的三王子之一,杀掉夏明川是不可能的,但是削成人棍妥妥的一点问题没有。

夏明川回头看了一眼,几句话的时间,两个人间的距离从近五十米缩短到十几米。这是要成人棍的节奏吗?

天无绝人之路,一个转角后夏明川看见有擂台,擂台上有决斗,擂台下有人围观,最重要的是距离不远,仅仅几十米。

此时的二人间的距离仅仅只有十米,夏明川都能听见符青青的脚步声,他一个转身将随身的布包扔向符青青。

“哧”

符青青来一剑划破,布包里面不是以前的钱财和石头而是泥沙,沙尘将她包裹。可是符青青进过夏明川暗算那么多次早有防备,早在扑进沙尘里前她就闭好口鼻眼,不会重蹈覆辙。

没有眯了符青青的眼睛夏明川有些遗憾,但是争取时间的目的达到了,在被追上的前一刻,他顺利扑进人群里。走进来才发现,周围就这一个地方可以周旋,其他的地方空旷地毫无遮拦,完全没有逃生的路,看见符青青追来,夏明川只好和她转圈。

武士甲:“明天开始我就是麦城第一高手。”。

武士乙:“谁是第一比过才知道。”。

武士甲:“我已经学会了五灵”。

“夏明川你要是个男人,就站住不要跑。”符青青大声打断了武士甲的说话。

武士甲:“我已经学会了五灵剑术,你不会是我”。

“你有本事就不要追。”夏明川大声回答。

武士甲和武士乙对话两次被打断,没有向自己计划的剧情发展二人有些恼火,看向擂台下面,注意到擂台下面有两个年轻男女在追赶,女的清丽非常,男的乞丐模样。

夏明川跑不过符青青,即使有些人作为阻拦也不行,可是追上了不**能抓住,令符青青恼怒的是夏明川异常无耻的拿观众当挡箭牌,伤害无辜百姓符青青下不了手。

“追了那么久你就不累吗?”夏明川躲在一个人的的身后说。

“你无耻!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做吗?注意你的身份!”符青青拿剑指着夏明川说。

“现在记起我的身份了?追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夏明川换了一个位置说。

被夏明川抵在身前的男人有些慌张,自己后面的男人和拿剑的女人都不一般,要是死在他们的争斗中连钱都不会赔,想到了家里的妻子和儿子,趁着二人对话的的空隙,他一个矮身直接逃离出去,飞快的消失在人群里。

望着离开的人质,自己有这速度估计今天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挥手想再抓人质,可是在刚刚夏明川停下的时候周围就散开了,背后就是擂台。

“跑啊,现在看你往哪跑。”符青青慢步上前,面色冷清的说。

不到五米的距离,不会有任何机会,夏明川感觉心都凉了。

“有本事你上来啊。”在最后一刻,夏明川翻身上了擂台。

符青青诧异,武士甲和武士乙诧异,周围的同样观众诧异,擂台对决既分胜负也分生死,不可以打断除非有人认输,如果有外人入场就**着向擂台上的两人同时挑战,这样的规则是整个夏国都承认的。

看见夏明川上擂台,武士甲和武士乙有些凝重,他们不知道夏明川的底细,认为敢在这时候上来一定会有两把刷子。符青青像白痴一样看着夏明川,他的三脚猫的功夫一个回合就会趴下。周围的观众倒是热闹起来,闯擂台一辈子难的遇见一回。

看见符青青不上擂台,夏明川有点急,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不能浑水摸鱼下场绝对悲剧。

“等一下,我认输。”看见两个人都走过来,这是要先结果了自己,夏明川急忙认输,说着就要跳下擂台。

武士甲和武士乙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们不想自己的比试节外生枝。

夏明川刚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心又被吊起来了,下擂台的前一刻,他发现在自己前面的是符青青,而且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来快下来,我等你。”符青青抱着双手说。

夏明川现在下不了擂台,后面还有两个争麦城第一的高手,这就要了亲命了。

“这是你逼我的。”夏明川对着幸灾乐祸的符青青说。

夏明川来到擂台中央,腿微曲手捏拳,看着武士甲和武士乙,他一脸的决绝,就在众人以为夏明川要出手的时候,他突然提着嗓子喊道:“李郎君我符青青着辈子生是你的人是死你的鬼,无论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夏明川模仿的是女声,说的有七八分像符青青,特别是语气里的深情让人感动。

“啊啊啊,我杀了你。”就在最后众人发愣的时候,符青青瞳孔剧烈收缩,凶相毕露的大喝。

“嘭”右脚猛踏地面,符青青飞身而起,提着寒光闪闪的剑径直冲向夏明川。

看着反应激烈的符青青,夏明川心里大骇,以前只是人棍,现在绝对是碎尸万段。

“二位壮士,她来杀你们俩了。”夏明川一边绕着方位,一边对着武士甲和武士乙说。

在符青青、武士、夏明川三点一线的位置,他跳下擂台:“三位我认输,你们自己一决高下吧。”。

“嘡嘡嘡”

夏明川听见兵器交接的声音,回头一看两个武士在和符青青对打,但明显符青青占据绝对的上风。“二位壮士,多谢你们援手,我会记住你们的功劳的。”夏明川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砰”重物落地,夏明川的余光看见那是口吐鲜血的武士甲。

仅仅片刻的时间就把人打成这样,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凶残。仅仅片刻又听见一声响,接下里就轮到自己了,还没想好往哪格方向逃窜,就看见一个老乞丐对着自己招手,就是清晨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看见钱又流口水的那个老乞丐,夏明川没时间思索直接跑了过去。

“跟我走”说完老乞丐扭身就走。

夏明川跟在他身身后,老乞丐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七拐八绕的让人分不清方。

符青青站在巷口跺脚,又让他跑掉了,明明内力低微却像泥鳅一样滑腻。

“你怎么惹到这样的高手?”停下来的老乞丐喘着气问同样喘气的夏明川,显然他看见了擂台上符青青的凶悍。

夏明川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后墙,歇了一下回答:“我把他未婚夫打废了,把她绑在了青楼的牌子下。”。想到这里,夏明川乐呵呵的笑了。

老乞丐闻言直摇头:“你年轻人怎么都这样了,看那女子不是普通人,麦城你是待不下去了,换个地方吧。”。

夏明川低头思索,“是要换个地方了,只是还不知道去哪里好,老丈可有什么建议。”,夏明川听出来了这个老乞丐或许有些不一样。

老乞丐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认认真真的回答:“去西戎吧,在那里那个女子绝对找不到你。”。

夏明川睁眼看向老乞丐,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里全是惊诧,反身欲逃却发现全身没有气力,直接摔倒在地,没过多久就连张嘴都做不到。

脚步声响起,出现一个壮汉,浓密凌乱的胡须和身上的腥味,表明身份,这壮汉是西戎人。

壮汉捏着夏明川的脸看了看,露出一嘴黄牙带着口臭说:“长得蛮清秀的”。

壮汉扔给老乞丐一个钱袋,听声音里面的刀币不少。老乞丐和西戎汉子说了几句,在壮汉点头后他来到夏明川面前义正言辞,“后辈记住了,当乞丐也是要拜地盘的,以后不要乱闯了,最重要的是有钱需要先给前辈,去了西戎不用太想我。”,说完后老乞丐掏走了他怀里的钱袋,扭头离开。

西戎汉子等老乞丐走后,正经地对夏明川说:“欢迎跟我去西戎。”。

第二章 挂牌姑娘风铃

西戎汉子不管夏明川目光有多犀利,蒲扇大的手一掌直接拍晕,扛在肩上就像扛着一只麻袋,动作极其熟练。

“嘭”夏明川被扔在地上。

肉体不及硬土结实,疼痛让夏明川醒来,药效作用时间没有完全过去,但他能够活动身体,站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只有墙上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洞透着光亮,最重要的是在房间里还有大概七八个女孩在嘤嘤的哭泣,没哭的也是一脸的灰暗。

这算什么?拐卖人口?可是为什么要和女人关在一起?

夏明川突然间想到壮汉说过的话,他浑身的寒毛全立起来了,绝对不可以留在这里,豁出命也要逃走,不然迎接他的将是难以描述的悲惨人生。

拖着还有些皮软的身体来到窗口下面,夏明川发现窗口距离地面超过三米,屋内地面极为平整没有半块可以利用的东西,有些遗憾但绝不可以放弃,来到门口发现门居然是铜制的,铜门下方有三寸大的空隙,只能伸手出去,他还意外的发现墙的内部不似外表的泥土而是石头,不信邪的他敲遍了四周的墙没有发现一处薄弱的地方,最后有些绝望的坐在墙角发呆。

过了许久夏明川打起精神,再次盘算着逃跑,他接受不了后面可能出现的事情,打量了屋内的众人,其中有三个盘着发髻是妇人,另外六个是未出嫁的少女,夏明川不算高,但是他有内力,他瞄着最高的那个妇人,走到她面前说:“姐姐,我们虽然身陷险境,可是一定要逃出去。”。

听见是男声,妇人灰暗的面色出现变化,但随即平定如初,她早就心如死灰了。

“姐姐不要放弃,想象一下你的丈夫和孩子。”夏明川看她没有反应,便继续说。

明氏的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待到平静她对着夏明川说:“你想我这么做?”。

“麻烦姐姐托我一下,我想看看那上面能不能找到机会。”夏明川指着那个算是窗户的洞说。

明氏看了夏明川一眼,默默地走过去蹲在地上。

踩在明氏的肩上,双手引体向上,夏明川看见洞壁厚达一尺,没有挖掘的可能。有些沮丧蹲在地上,夏明川想起那个老乞丐,看着那么老实,可转眼就把他给卖了,他在心里恶狠狠的说:“别让小爷再看见你,不然绝对把你剥皮拆骨。”。

在这个时候铜门下方送进来一块木盘,上面是盛装的食物的碗。

没有一点机会,至少在现在夏明川没有办法,任何时候都不认命,这是他能逃脱符青青的法宝,吃着量少和难以下咽的饭食,夏明川一记上心头。

吃完饭后,夏明川开始在房间里各种套近乎,讲述被骗进来的遭遇,取得九人的初步信任。

“我们可以确认人贩子只有三个人,要带走我们至少需要开门,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一起上,我可以对付一个人,你们九个人对付两个人,就可趁乱逃走一两个人,逃走的人便带着人来救大家。怎么样?”夏明川询问。

这个时候能有个拿主意的人,妇人们自然不会拒绝,纷纷点头。

接下来的四天里众人养精蓄锐,准备做最后的挣扎,没有新人进来,也就没有找到机会。在第五天的清晨,铜门下面突然被扔进来一把燃烧的干草,夏明川大呼:“卑鄙。”,然后和其他人一样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捆绑后扔进打木箱子里。在这个箱子里还有两个人,是两个还算清秀的男人。

透过气孔发现像这样的箱子共有十一个,就意味着这里关押的人不止夏明川他们,人贩子数量也远不止三个。

箱子被装在车上用牛拉着赶去目的地,一支车队光明正大的行驶在麦城的街道上,像极了前来贸易的商队。

“停”车队领头的人在城门口的卫士的示意下发令。

出城的车队需要检查,每个边关的城池都会有,不同的是麦城的特别严格。西戎和夏国的关系并不友好,夏王专门罗列了严禁交易的商品。违禁物品有哪些夏明川不清楚,但是人口绝对是其中之一,早在二十年前夏王就规定禁止人口买卖。

戍城卫士按例**,打开前面的几个箱子,里面是一些麻布。

“军爷都是贩卖给西戎的麻布,做点小本生意。”领头人在一旁讨好的说着。

戍城卫士没有理他,默默的计算着准备收取出城税的数量。城门的税收是麦城城门丁为数不多的好处。

“嘭”在卫士旁边的箱子突然响了一下。

原本还算和谐气氛瞬间变得死寂,就在刚刚夏明川用头重重的撞在箱壁上,麦城的卫士检查让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不但可以脱身还能捣毁这个团伙。

“一次十五箱算小本生意?把箱子全部打开,我都要搜查!”卫士在听见声音的时候,立即对着车队头人呵斥。

透过气孔看见卫士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脸,这一刻得夏明川爱死了这些夏国的边军,想着脱困了一定让他连升三级,但下一刻夏明川的心彻底凉了,他看见领头人在怀里拿出好大一个钱袋放在卫士手里,笑着说道:“这些请军爷吃顿饭。”。

卫士掂了掂钱袋,十分满意,对着箱子用力踢了一脚说道:“既然是小本生意就要安分一点。”,说完揣好钱袋,提起长戈对着城门口的兵丁示意放行。

箱子里的夏明川头上肿好大个包,卫士绝对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人,没有再做出响动只是通过小孔默默地看着卫士的背影。

两个时辰后在不知名的山涧里,所有的人都被叫了出来,夏明川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眼前的两伙人在做着交易,一伙是麦城的有十四个人贩子,另一伙是十个身穿兽皮的汉子。

清点人数的时候,夏明川被一脚揣在地上,踹他的人是麦城出来的,也就是那个在巷子里扛走他的人,没有冲上去鱼死网破,这时候只有鱼死而网不会破,静静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

穿兽皮的西戎汉子没有帮忙,更没有阻止,就是笑嘻嘻的看着。

共有三十二个人,其中女人二十七个,男的有五个,女人年龄都在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之间,男人年纪都在十几岁,具是眉清目秀。

交接完毕,一队人带着熊皮和药材等货物离开,另一队人带着夏明川他们离开,开始在山间蜿蜒前行。

夏丘王宫,勤政殿

一个身穿黑衣的卫士来到大殿中间:“禀王上,五日前王子川于麦城失踪。”。

发须皆白的夏王,依旧精神矍铄,放下笔的盯着卫士:“查!”

从云城,将军府

“启禀将军,王子川五日前在麦城失踪。”一个全身披甲的军士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将军禀报。

闻言的将军在屋内转了几圈,来到桌案前取出特制的羊皮开始写字,搁笔后晾干墨水交到军士手里:“你亲自将信交到麦城萧将军手里。”。

岭旸郡,郡丞府

“禀公子,王子川日前在麦城失踪。”书吏向一位年轻人禀报。

听完禀报后年轻人问:“多久前的事?”。

“五日前。”书吏回答,

年轻人竖着眉毛说:“安排人手查一下,看看是谁又活的不耐烦了。对了,安排人保护一下十三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行走七八日后,半夜时分经城门进入戎城。在这座西戎族人最大也是唯一的城池里,夏明川被以一百两金沙的高价卖给玉蟾苑的老鸨。

“刘妈妈,风铃儿还是没有屈服。”龟公在一个微胖的妇人身前,恭敬的禀报。

“还真是块硬骨头。”刘妈妈有些不赖烦的说着。

“确实挺硬呢。”在刘妈妈身后给她捏肩丫鬟红月乐呵呵的说。

“那是你们太蠢了,跟我走吧,好好学着点。”刘妈妈起身整理着衣服说道。

夏明川来到玉蟾苑已经一个月了,为了能够让他能够创收,龟公想尽办法暴打、溺水、针扎、恐吓、哄骗、喂药都没得逞,最后弄的龟公毫无办法。不是没想过逃跑,住着经过加固的房子,吃着被下了药的饭的情况夏明川根本没机会。

开锁的声音传经夏明川的耳朵,但他没有起床,因为他没有气力,这次是不给饭吃,今天是第四天。

“吱呀”

刘妈妈端着饭进来,放在桌子上,来到床前看着虚弱的夏明川说:“其实我们都有一样的遭遇,都是被卖进西戎的夏人,在来到玉蟾苑时命运就被决定了,你需要到到隐苑做你该做的事情,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你需要表现出你的价值,玉蟾苑不养闲人。这不是我定的规矩,是主事人的规矩,我只是管事的。我不想破坏主事人的规矩,除了玉蟾苑我没有立足地方。”。

夏明川看着刘妈妈,眼角显示了她三十余岁的年龄,说话的神色像位教书先生,说话的内容她显示出她是逼良为娼的老鸨。夏明川思索着刘妈妈的话,她说的没有错,青楼是最现实的地方。世界上有女娼,自然有男娼,有钱人的猎奇心理千变万化,玉蟾苑是戎城最大的青楼,它做水旱两道的生意。刘妈妈看见夏明川的时候被他的俊秀吸引,打算培养他做下一任隐苑的头牌,这也是他还能够躺在床上的原因。

“啪啪啪”

刘妈妈拍了拍手,红月带着木盘进来,里面有刀具、毛巾和药瓶。

“我敬佩你的骨气,但我也要为自己考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起来吃饭,然后好好地在隐苑做事,二是去了你的烦恼根,再去隐苑做事。给你三息时间考虑。”刘妈妈站起来背对着夏明川说。

“等一下!”没有考虑,在刘妈妈的话刚刚说完,夏明川立刻出声,声音虚弱带着焦急。

夏明川不接受进入隐苑,可不**就可以接受去根,那真真是没有做人的意义了。

“怎么了?”刘妈妈转身笑吟吟的问。

“我可以帮你挣钱,但有条件。”夏明川撑着身体坐起来说。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刘妈妈收起笑容。

看见刘妈妈不悦,夏明川整颗心都被提起来了,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他以后的整个人生变得乏味。

“我每个月给你挣十两金沙,达不到就听从你的安排。”夏明川急急忙忙的回答。

“嚄。说说你的条件。”刘妈妈有些感兴趣,十两金沙的钱财到底是有些分量。

“我想不进隐苑,你也不得对我进行人身伤害。”夏明川看了看红月手中的托盘,然后接着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玉蟾苑挂牌姑娘取名风铃。现在是七月十一日,这个月二十天我需要恢复和准备,八月开始我每个月月末给你十两金沙,只要给了你金沙,你不能再强迫我做事。”。

“那你要怎么变成风铃姑娘呢?”刘妈妈问道。

刘妈妈听了夏明川的话,心里满满的全是好奇。红月也是猫爪挠心,好奇的看着他。

夏明川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极为清秀,皮肤好看的甚至超过大部分女人,这也是刘妈妈愿花大价钱的原因。这具身体的样子是十五六岁,可是身体的年龄是十岁,这是药物和功法的双重效果,这也是夏明川最深的痛楚。

夏明川扶着桌子坐下,用力搓搓了脸颊,抽下发带弄散头发,端着陶碗,羞答答的对着刘妈妈说:“刘妈妈请用膳。”。

刘妈妈惊呆了。红月也吃惊的张嘴,此时的夏明川声音空灵柔美,完全找不到男人的痕迹,白嫩的皮肤加上清秀的脸庞,还有神色里掩饰不住的憔悴,我见犹怜,仿佛绝世佳人在前。

历经过风雨的刘妈妈先回过神来,打量夏明川良久:“先照你说的试一下。”。

两个月后玉蟾苑的访客剧增,传说这里有一位天仙模样的姑娘,为睹芳容有豪客一掷千金却求而不得,只知晓了姑娘名叫风铃。

第三章 头牌出逃

“风铃姐姐,你的头发长得真好看。”红月一边梳着夏明川的头发一边赞叹的说。

夏明川看着铜镜里姣好的面容,眼神里却是深深的恐惧,五个月前他被卖到玉蟾苑,后来的四个月的时间里他身穿女装,略施粉黛就艳名广传西戎,各路豪客络绎不绝。现在的玉蟾苑还把得风铃当男人的只有刘妈妈和夏明川。现在的他声音自然而柔软,轻盈的动作浑然天成,没有一点雄性的踪迹,即使在没人的时候也习惯了女性的身份,长时间的异性装扮会扭曲性格。必须要离开了,再不走是男人也变成女人了。

其实早在三个月前第一次把钱交到刘妈妈的手里后就逃过一次,可惜在青楼行业抓人是必修课,被饿了七天后夏明川被指派了丫鬟红月,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红月等我回来,教你保养头发。”夏明川插上最后一根发簪,对着红月说道。

“嗯”红月点头。

抱着的七弦琴,夏明川来到玉蟾苑特别修建的亭台,调音后开始弹奏,琴音如同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如同和风拂面深入心扉,寄托的哀思感人落泪。一曲完毕停歇,余音不绝细微悠长,没有待听客醒来,夏明川抱琴离开。

“敢问姑娘为何事忧伤,我博尔赤愿为姑娘做主。”一个年轻人在夏明川就要消失在转角的时候说话。

博尔赤是西戎王格龙唯一的儿子,也是戎城的年轻一辈的领头人,作为下一任西戎王的继承者,他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自然能听得出琴音里表达的忧伤。英雄难过美人关,博尔赤在看见夏明川的时候就沦陷了,英雄是真的但美人是假的,可这个假美人是夏明川,假的也成真的了。

夏明川睁着美目环视一圈,其中就有在隐苑看见过的人。夏明川为西戎做了一件好事,他无意间的举动扳直了一众来玉蟾苑走旱道的客人。三个月前刚刚被放出来的夏明川不愿意待在屋子里,便在月光下走进院子里饮水观月,刚刚恢复自由的他虚弱而憔悴,在银色的月光里眉头轻皱,让人好不疼惜,银辉下精致的脸庞熠熠生辉好似天上的仙女。在这个院子的左边就是隐苑的所在,透过窗户看见夏明川,再看看身下的男人,众嫖客觉得索然无味。熟客被捋直,让刘妈妈的旱道生意几乎停业,也是这次事件让夏明川的名声彻底响起来,让他在一个月前成为玉蟾苑的头牌。

“风铃心系的,公子给不了。”夏明川哀怨的说。

夏明川只能这样回答,难道告诉博尔赤自己不想做风铃?说完就走,不理会博尔赤的挽留和嫖客们的谈论。

“头发要经常洗,就用这种皂角。”夏明川帮红月在水池边洗头,一边洗一边说。

“风铃姐姐,你今天给我讲鸳鸯的故事吧。”红月眯着眼睛甚是享受的说着。

夏明川挽了挽袖子,微微思考了一下说:“鸳鸯是两只鸟的合称,它们十分美丽,鸳和鸯是相互认定的,在它们的眼里”,他一边讲一边观察四周,再为又一次的逃跑做准备。夏明川的时间不多了,据嫖客的消息和刘妈妈的反应,在最近的日子里他会被转交给西戎的八将军之一的奎怒。这是玉蟾苑的主事人戈瓦的决定,是戈瓦为交好奎怒而给出的礼物之一,刘妈妈和夏明川无力更改这个决定,可是戈瓦和奎怒都不知道风铃是男人。刘妈妈还没来得及说夏明川的身份。

在西戎男风是极为可耻事,从行为来看当奎怒发现风铃性别的时候就是夏明川魂归天宇的时候,再一次的逃跑成为最紧急的事情。

夏明川的目光一直在一道满是藤蔓的墙体上**,试图寻找到那里的一扇暗门。这扇暗门只有寥寥几个人知晓,按理说他是不可能知道,原因特别简单,他用了别的手段。

“风铃姐姐,我们能相爱吗?就像鸳鸯那样。”听完故事的红月痴痴地问。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月儿,我们私奔吧。在这里我们没有机会,出了玉蟾苑我们才有希望在一起。”夏明川面色深情的说。

“风铃姐姐,红月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红月面色决绝的说。

三个月的相处红月有一个监视者变成了沉沦爱情里的丫头,夏明川用美貌和上辈子的情话腐蚀了红月。这件事让夏明川愧疚和害怕,愧疚是他利用了一个姑娘的感情,害怕的他不但可以捋直男人,还能扳弯女人。这太可怕了,每次想起来夏明川的心都在打颤。

红月是刘妈妈最信任的人,夏明川在她那里得到需要的所有情报,包括植被下的暗门。

束发回房,夏明川和红月商议着怎么走,又需要带走什么东西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带刀侍卫:“谁是风铃?”。

“我是风铃”夏明川回答

找到风铃,侍卫进到屋内,尾随进来的还有五个军士,每个军士手里都有东西。

“请风铃姑娘梳妆打扮,为戎王献舞。”侍卫行礼说道。

侍卫说完便走,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

夏明川有些发呆,消息说的是戈瓦和奎怒,怎么突然蹦出个戎王,自己这么优秀吗,连西戎的王都惊动了?准备去问一下刘妈妈,这是什么情况,却被拦住了。

伸手的侍卫面无表情的说:“请姑娘梳妆打扮不要外出。”。

这算什么?软禁?

向前硬闯,夏明川依旧没能出去。

“请不要为难在下。”侍卫说。

“风铃姐姐,我去问一下刘妈妈。”这时候红月说。

红月迈脚就跨出门槛,侍卫没有阻碍她的离去。

以前是戈瓦和奎怒,现在突然蹦出个西戎王,来历一个比一个大,莫非自己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夏明川嘴里开始不停的念叨:“我是男人”,打开窗户院子里没有卫士,准备跳窗户了,来不及做什么计划,变化来的太快让人防不胜防。

“吱呀”

红月推门而进,看见正在床上绑包袱的夏明川,快步上前抓住他身穿的小斯衣服:“风铃姐姐,现在整个玉蟾苑被戎王侍卫围着,你这样这样肯定是跑不了的。”。

夏明川都呆了,就为跳个舞,这么大动静?

看见傻了的夏明川,红月有些心疼:“西戎王会见夏国来使,大使点名要姐姐献舞。”

这是西正近两百年第一次有使臣来访,戎王自然无比重视,那怕是敌对的势力。

夏王一生多劫难,十三个儿女在战乱中死去九个,就留下三个王子和一个女儿,失去过的人会更加懂得珍惜,夏明川是三个王子之一,若他失踪了夏王肯定会彻查。

夏王不会把西戎放在眼里,二者势力差距太大,突然出使西戎只有可能是因为夏明川的线索,而使臣点名要见风铃,那就是做最后的确认。

夏明川有点头皮发麻,要是让父王知道自己在西戎当了青楼头牌,会被挂在校场的旗杆上晒上一个月。

夏明川在屋里来回走动,焦躁不安:“不行!必须走!现在就走!给使团献舞,会把人献没了的。”。

风铃这个身份与戎王和使臣的差距太大。

红月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定地说:“能不能不在玉蟾苑走,人在玉蟾苑失踪刘妈妈会被连累,我不想她有事,而且在玉蟾苑离开的可能性太低。”。

夏明川扭头诧异的看着红月:“为什么?刘妈妈不是恶人吗?”。

红月抱着夏明川的腰说:“红月是孤儿,是刘妈妈把我养大的。刘妈妈有一座院子,里面养的是孤儿,还有玉蟾苑里出生的孩子。刘妈妈出了事情,就会有近百个孩子流落街头的。刘妈妈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

看着双眼通红的红月,夏明川拍了拍她的头:“放心吧,我在去戎王宫的路上想办法离开。”。

“嗯。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代替风铃姐姐去。”红月说。

正式会见的时间安排在傍晚,夏明川出门时间在申时。蚕丝织成的衣服,白的如同天上的云,配上特制的首饰,此刻的夏明川真的就像行走在人间的仙。

“大人,我们走吧。”夏明川再一次说。

听见夏明川空灵的声音,带刀侍卫恍如在梦中。

等了足足一盏茶功夫,带刀侍卫晃晃头:“姑娘请随我来。”。

等在玉蟾苑的马车围着大量的人,今天有可能在这里看见风铃姑娘的真容。闹哄哄的人群在夏明川的出现时变得安静,在马车离开后变得喧嚣。

坐在马车里的夏明川在计算着时间,从上马车开始到现在刚刚过了三刻的时间,他捂着肚子发声。

“将军我要如厕。”夏明川说。

“吁”车夫停车。

夏明川捂着肚子下车,发现陪同丫鬟不是红月,脸色微变。原计划在路上利用如厕跑掉,红月带着夏明川藏起来,躲过风波后离开戎城。因为前科的问题,夏明川没有机会出玉蟾苑,根本就对戎城的环境不熟悉,这种意外是致命的。

夏明川沉着脸自一个宅院里出来,三脚猫的功夫不是三十几个戎王卫的对手,没有外力的作用肯定逃不掉,一边磨磨蹭蹭,一边焦急的思考着对策。

“嗖嗖”空中箭羽飞过,夏明川身前的两个卫士倒地。

街角一群蒙面人突然杀出来,冲击戎王卫,来犯的人人数众多武艺高强,仅仅片刻侍卫便开始见红。

夏明川惊呆了这是弄哪出?计划里没有当街抢人的部分。

夏明川左眼感觉寒光闪过,本能的侧身,一枝箭带着风声没入他身后的墙内,留下的尾翼在空气里抖动。看轨迹弓箭手没有留活口的意思,现在的夏明川是戎王的客人,被人在戎城拦路截杀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这意味着对戎王的最严重的挑衅。

“风铃姑娘,你骑着马走吧。我们拦下刺客。”满脸是血的带刀侍卫牵着他的马来到夏明川面前。

夏明川接过缰绳,张口准备道谢,可是他已经提刀冲向战场。现在能站着的卫士不到二十个人,蒙面人仍有近四十个,他这一去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夏明川上马,看着一个接一个倒下的侍卫,心里莫名的悲伤,无论怎么的他们此刻都在为保护夏明川而死。

“风铃谢过将军救命之恩!”夏明川对着卫士大喊。

“啪”夏明川挥着马鞭,用力的抽打,枣红色的马吃痛的向前飞奔。

听着耳畔传来的风声,夏明川心中一喜,枣红马已经完全跑起来了,只要片刻的功夫就可脱离危险,同时脱离掌控重获自由。

在戎城一次性动用超过五十人的力量,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目标就是诛杀风铃,怎么会让她逃走,弓箭手在临街的房顶站立而起,一箭命中夏明川。

骑在马上的夏明川不敢停留,刚刚的一箭应该是透胸而过,可是骑马时的起伏不定救了他一命,穿过左肩的肩胛骨箭头贯穿整个左肩,忍住疼痛左手依旧紧握缰绳,右手急速抽打枣红马。

弓箭手拉弓再射时发现夏明川转过拐角消失不见,此时的卫队仅剩偏体凌伤侍卫带刀侍卫,看见不远处的大批戎城卫队出现,他发布撤退的命令。

“翻遍全城,把刺客全部找出来!”用来结交夏国的礼物被人明目张胆的刺杀,会见的结果自是不理想,西戎王暴怒的大索全城。

两天后发现拴在戎城西边树上的枣红马,扔在地上的带血箭枝,但是依旧没有发现刺客和夏明川的踪迹。

第四章 四方云动

戎城玉蟾苑

“红月,吃饭吧。”刘妈妈对着自己曾经的丫鬟说。

红月已经被关了三天,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活力,就像行尸走肉般没有灵魂。三天前,刘妈妈以生病为由完美的做出替代,并在红月察觉前将其关入这个房间。刘妈妈料到夏明川不一般,但是也没能料到他的手段会这么强,早在两个月前刘妈妈就察觉到红月的异常,但她不相信红月会背叛自己,自己养大的孩子总归是了解的,现在她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红月真以为风铃会喜欢你?男人的话不能信,玉蟾苑里生下的孤儿就是见证!”刘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说。

红月听见刘妈妈言及风铃,她那许久不动的眼珠轮了一下,“差点忘了,风铃姐姐是男人。”,说完就傻乎乎的笑:“呵呵呵呵。”。

“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刘妈妈气急的发问。她现在有些恐惧夏明川,三个月前红月怀着戒备去监视,三个月后监视者对被监视者死心塌地到可以无视自己的养育之恩,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红月撇了一眼刘妈妈,就自言自语的念叨:“他是男人,风铃姐姐是男人,我怎么可以忘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发现了绝世宝藏的傻笑:“呵呵呵。”。

看见自己养了十六年的丫头发傻,刘妈妈头皮发麻:“风铃没有死,他逃走了。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他找出来然后杀了。你知道我能办得到。”。

玉蟾苑是戎城消息的交汇点,无论哪里的消息只要留心刘妈妈都可知道一些,其中就有三天前为破坏戎王会见夏国大使的刺杀计划,刘妈妈也因此而叫回红月。

“不要!”红月在椅子上跳起来惊叫。

红月的反应让刘妈妈心痛又无奈,心痛红月的心被勾走了,无奈的是红月虽是捡来的但自己可是真当了闺女养不能不管。刘妈妈叹气的说:“吃饭吧。想要再遇见风铃,你现在得好好的。”。

躺在床上的夏明川依旧穿着出逃时的衣服,大量失血导致脸上没有血色苍白如纸,现在的箭伤经过简单的处理已经不再流血。

“咕咕咕”

夏明川低头喝药,眉头紧皱,这药太苦了,但还是喝的一点不剩。

在三天前夏明川被人救了,一个居住在戎城的单身汉,其实他以前有一个漂亮媳妇,因为赌钱被人拉走抵债了,看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求助,他果断出手相助不带一丝犹豫。

三天的时间里夏明川竭尽全力的保持着清醒,在单身汉那火热的眼光下他根本不敢让自己昏迷,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昏迷就和死亡基本等同,要是饥渴万分的单身汉想趁热爽一下,夏明川会崩溃的。

“查大哥,谢谢你的药。”夏明川在昨天就知晓了查五的名字。

“不不用。有用就好。”查五搓着手说。

查五红光满面,像是吃了人生果,激动又紧张,在几年前被人抢走了媳妇后,家徒四壁又好赌的他养不起除自己以外的人,所以只能盯着街边漂亮的小姑娘流口水,但是前天自己居然拣回一个仙女,真是天神显灵了。查五感觉自己的第二春来了,将来的媳妇会是眼前的仙女。他准备仙女伤好后就洞房,至于仙女要离开,那是不存在的事情,他渣五捡回来的就是他的。

看着查五几乎滴在地上口水和满脸的意淫表情,夏明川用脚趾头思考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倒霉遇见的人总是打着各种注意。

夏明川对着查五笑了一下,给点激励别人才会更加积极的帮助你。

看见仙女对自己笑了一下,查五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色彩,人生都是幸福的没有了苦难。查五在失魂和傻笑中离开,给夏明川留下让他恶寒的笑声。

接下来的十几天,查五一直春风满面的面对着街坊邻居,他那毒瘾一样的赌瘾更是直接消失,如同直接换了成了另一个人,让邻居和往日的狐朋狗友诧异万分。当几个关心他的朋友带着巫师准备给他驱邪的时候,发现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发呆。他们来到查五面前,发现他手里有块布,布上有字,笔迹隽丽清秀。

查大哥亲启:

风铃顿首,见字如面,小女子在此拜问君安。先谢日前援手之恩,再谢多日照顾之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日前,见查大哥戏骰时甚为开怀,风铃听人言,赌非良事,终会害人害己,不如就此戒去,重新择业。风铃观大哥非常人,定能重获新生,成就事业,那时大哥再娶罗敷或迎回大嫂均为美事。观大哥家中清简异常,留下朱钗贴补用度。多日相处,已然知晓君意,然若风铃留下,长远来看非为幸事,故风铃不辞而别,望查大哥谅解。风铃再拜顿首,愿君安。

---风铃

看完书信后众人惊叹,原来查五是遇见了西戎第一美人风铃,难怪举动异常如同中邪。在桌子上看见了被包裹起来了的精美发簪,众人纷纷嫉妒查五的运气,感叹风铃的善良。这也是风铃留在世间的最后痕迹,从此以后便再无音信。

到底是救命之恩,而且查五没有坏到不可救药,夏明川离开前以风铃的名义写下书信劝人奋进,留下的发钗是机遇也是危难,风铃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可受得起,当然查五虎口上的茧子显示他不是普通人,可要保住它们查五必定历经伤痛,是重塑人生还是摔进尘埃,全看查五的造化。

夏王宫勤政殿

鲁莫出使西戎归来,步行至勤政殿中行礼:“禀王上,在西戎没有发现王子川的踪迹,但有线索表明王子川就在西戎,且西戎内部暗流涌动。”。

夏王没有停笔,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说:“听说西戎有人刺杀你?”。

鲁莫有些奇怪夏王没有问夏明川的事情,压下心里的惊诧回答:“是的,没有人员受伤,只是被惊扰了一下。”。

夏王停笔,不知是在思考奏折,还是思考怎么回答鲁莫,当再次批改奏章时,也一边回答鲁莫:“那也不行,你去给薛意之说一下,敲打一下西戎,让他们明白自己的位置。”。

“谨遵钧令”鲁莫领命退走。

待鲁莫走后,夏王放下笔,拍手:“啪啪啪”,殿前出现一个黑衣人,夏王对他说:“你去西戎查找一下夏明川,把他带回来了,都跑了半年了,太不像话了。”,说完后摆手:“去吧。”。

黑衣人离开后,尚书房只剩夏王翻阅竹简的声音。

夏丘公子府

一个黑衣人端着托盘急速行走在廊道上,托盘上放着整理好的布帛和竹简,来到一个老者的面前放下托盘静立于一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老者翻阅着托盘里的布帛或竹简,待到翻阅在第四件时,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用毛笔对消息进行新的翻译,片刻后对黑衣人说:“传公子令,命林五带队前往戎城。传令云掌柜,就说公子到达戎城,让他做好护卫工作。下去吧。”

黑衣人揖手弯腰快步退下。

戎城戎王宫

博尔赤对着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男人说:“阿爸,查清楚了,这次夏国出使我西戎是为了寻找失踪半年之久的夏国三王子夏明川。据夏国的反应来看夏明川应该在我西戎。”。

一个年轻女子问道:“就是夏国那个无恶不作,且嗜好良家妇人的三王子?”。

博尔赤看着一脸恶心表情的彩凤,笑了笑:“就是他。”。

彩凤极度恶心的说:“这种人还是早点死了的好。”。

西戎之王、戎城之主的格龙不像一般的王者看起来那样有文风,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更像一个暴力的将军,在大殿中走了几圈后对着博尔赤说:“你先去查查夏明川的消息,一有情况立即禀报给我。”。

戎城万兽坊悦来客栈

天字一号房间内有两个人,一者青袍颌下有须有着上位者的风范,一者灰袍一身尘土但表情坚毅,灰袍人向青衣人汇报:“禀大人,据传失踪半年之久的夏国三王子夏明川现在西戎。”。

青袍人问:“消息可信吗?”。

灰袍人回答说:“是夏国内部传来的消息。”。

青袍人听见灰袍人的回答,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笑声透墙而出,听得路过的店小二一阵诧异,青袍对着灰袍下令:“传令全力搜寻夏明川,记住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戎城万兽坊悦来客栈

天字二号房,一位老者静坐,微微抖动的耳朵表示他在倾听者什么,悦来客栈的天字房的隔音很好但绝对防不住杜方这样的高手。

杜方本是夏明武身边的供奉,应夏明武的要求来西戎保护夏明川,这样的要求在王族间来说很荒谬,在理论上来说夏明川是夏明武继承夏王的敌人,不落井下石就算仁慈了。杜方有想到了三个月前的对话。

“麻烦杜供奉前往西戎保护一下十三弟。”

“可公子今天被人连续刺杀两次。”

“明天就到夏丘,在那里他们不敢动手的。”

“公子是夏国继承者,你的安危更重要。”

“为了当年的约定,九弟自请赴边城从云,历经酷寒和风沙;十三弟将恶名广传诸国,以致现在都没有姻亲。我不可负这样的亲人,还请杜供奉费心。”

“我明白了。公子,我即刻动身前往西戎。”

就这样杜方在两个多月前到达西戎,无意间听见青袍人的谈话,便潜在他左右,希望可以借青袍人的力量找到夏明川。

戎城临河坊云来客栈

一个多月前阳河带队来到戎城,他本是夏明宇的护卫,接令来到西戎保护并听从夏明川的调遣,对于这个恶迹斑斑的夏明川十分反感,接到这样的命令甚是郁闷,公子没有解释军人出身的他只能选择执行。

戎城,这座西戎最大的城池还不如夏国的一个中等城池,而且治安太差,最可恨的是这里的黑店太多,在经历七次被坑的事件后阳河宰了要坑他的第八家黑店,运来客栈的前任店家和伙计成了后院的肥料。

现在阳河是云来客栈的现任掌柜,他的手下成了店里的伙计,只是伙计着实有些壮实有些多,由于黑店本就是戎城的特色,所以敢住店的人本就不多,现在更加没人敢来云来客栈。

人生地不熟,夏明川的消息并不好找,无聊到极点的阳河和他的手下们眼睛绿油油的看着路上的行人,吓得路上行人离的远远地。路人腹诽:“不就开个黑店嘛,要这么肆无忌惮?”。

第五章 戎城新居

夏明川背着包袱,身穿灰黑色的粗布衣服,脸上铺满了灰尘,像极了来戎城的无关路人。来到西戎已虽有近半年,但确实是第一次能够近距离的观察这座城池,戎城没有想象中的青石铺地的街道,它更像是用墙体围起来起的土城,只有在戎王宫到城门口的街道以及像玉蟾苑的地方有石头地面,其他的地方都是泥泞,走在雨后的戎城脚趾间的泥特别的活泼。

戎城是西戎近百万人的唯一城池,夏明川在玉蟾苑经历了它的繁华,现在经历着它的贫困,街道上的人并不少但真正逛街的人很少,一路走来有许多的人都背着一束草,这些人或站立不动或来回奔跑或对坐谈话,他们以女人和小孩居多,在看见人牙子的挑选买卖后明白了挂着草表示着出售的意思,就是说今天看见的人绝大部分是商品。不是一个地方是这样的情况,在绝大部分的街道上都有这样的孩子和女人,夏明川已经走过了戎城大部分的街道,对西戎的两极分化感到害怕,富人可以在风月场所一掷千金,穷人却悲惨到卖儿卖女。

夏明川被符青青追杀的时候一直向西逃窜到麦城,而没有向北或则其他方向自然是有原因,原本计划就有进入西戎的部分,只是没想到过程会是这么曲折。天色渐晚,夏明川需要有住宿的地方,好的客栈住不起,包袱里的东西不敢当而身上的钱又不多,一般的客栈不敢住,在玉蟾苑的时候听见最多的就是某某客栈老板有宰了来戎城的外地人。正在犹豫间,夏明川看见不远处有争执,没有热血的立即冲上去,静静站在不远处听论他们说的话了解情况。

一群汉子人对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进行殴打,嘴里不停的说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是个贱骨头”之类的话,最后由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对着摊在泥里的微胖中年人说:“乌勒,限你三日后将钱交到坊主手里,不然小心你的性命不保。”。

等待打手们从身边离开,夏明川来到浑身泥污嘴里流血的中年人身边:“大大叔,他们怎么打你,还下手那么狠。”。刚刚张嘴时夏明川说的是女声,还好反应够快及时换回男声,这是五个月的习惯使然,也证明了脱离风铃这个身份的重要性和正确性。

乌勒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看见刚刚在路边的污黑年轻人搭讪,本不想搭理但好歹有关心的语气,他便回答:“欠别人钱,还不起,挨打很正常。”。

“可他们下手太狠了!”夏明川很认真的说。

“赌场的人,打人当嘶当然狠了。”乌勒一边清理身上的泥一边说,在途中还因碰到伤而咬牙吸气。

夏明川继续问:“可是大叔你怎么会欠他们的钱?”。

乌勒一边清理身上的泥一边讲述他的故事。三个月,前乌勒带着妻子到万象坊采购日用被钱乐坊的坊主撞见,钱乐坊主对乌勒的妻子惊为天人,提出要买走乌勒的妻子,被当场乌勒拒绝。一直做生意的乌勒,不知怎么的在朋友那里染上了赌瘾,在赌场欠下巨额赌债,赌场相逼还钱,无奈的他只好向刚刚好出现的钱乐坊主借钱还赌债。半个月后,乌勒邀约钱乐坊主请他宽限还债时限,钱乐坊主提出以妻抵债,乌勒再次拒绝,在变卖家具和祖业才还清钱乐坊主的债务。知道赌钱不好,乌勒决定戒赌,但忍耐不住手痒和朋友的唆使,再次出现在赌桌前,而且变得更加疯狂,和之前一样,在赌场逼债的时候借钱乐坊主的钱应急,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没有能力偿还欠钱乐坊主的债务。值得一提的是,戎城的赌场都在钱乐坊内。

夏明川静静的听着,有些可怜他交友不慎染上赌瘾以至于败尽家财负债累累,也有些看不起他在钱乐坊主提出‘以妻抵债’时不会看不出来一切都是钱乐坊主的陷阱,就这样还再次去赌,真是羊入虎口不知死活。因赌而破败落还有查五,赌钱真是害人不浅。

“他给的钱太少了!”乌突然大声说。

“嗯?”夏明川有些反应不过来。

“三个月前他就给的太少了,现在给的价钱更少了!”乌勒冷着脸说。

夏明川听清楚了乌勒的话,目光微沉,本来打算租下乌勒的宅院,顺便帮助一下,现在连最后一丝同情都没有了。这就是个人渣。

“什么价钱?”夏明川看着乌勒说道。

“三个月前,连解出价十两金沙,可那时候我妻子最少值三十两。现在他更过分,只给十两银锭,都不够我抵债,怎么可能卖给他。”乌勒忿忿不平的说。

连解是钱乐坊主的姓名。

听见这句话,夏明川完全没有了说话的欲望,连看着乌勒都感觉恶心,但在戎城好的机会并不好找,忍下不耐烦对着乌勒说:“大叔,你的这个院子卖吗?我想买下来。”。

夏明川的话刚刚说完,乌勒炯炯有神的目光不定的打量着他,眼神你充斥着戒备和贪婪:“二十两金沙不能更少了!”。

明白乌勒把自己当成连解的人,夏明川解释道:“我不是连解的手下,不买你的妻子,就要你的宅院。”。

乌勒听了夏明川的解释,立刻明夏明川不会连解的人,他们不会这样好说话。这下乌勒的目光里就只剩下了贪婪:“我把妻子和宅子都卖给你,一共三十两金沙,不亏!”。

夏明川忍住想要暴**勒的冲动:“我只买宅子,不要人!”。

在戎城一两金沙就可以买上好的三进的院落,乌勒的宅院在夏明川看来就值半两。

“少你一两,卖给你二十九两,怎么样?我妻子很漂亮的,你绝对不亏!”乌勒继续说,并不时打量着夏明川的包袱。

夏明川完全没有了买房的欲望,转身离开寻找可以住宿的地方。

“我还有七个特别漂亮的女儿,你要不要,我卖几个给你,价钱好商量!”站在原地的突然乌勒喊道,因为他看见了刺出包袱的金簪。

夏明川回过身将乌勒揣在地上一阵猛踢。

就在夏明川再次要离开的时候,乌勒抱住他的左脚,拥有金沙铸成物品的人都是真正的有钱人,他怎么可能让夏明川走掉。三天后不还钱给连解,他的一切都会被连解霸占,性命也将不保,夏明川就是乌勒的救命稻草。

无论夏明川如何用力都无法,抽离左脚,他呵斥道:“你放开,我不买你的宅子,也不买女你的妻女。”。

乌勒哪会听夏明川的话,依旧紧紧抱着夏明川的脚,带着讨好的语气说:“其实我还有三个妾,年轻漂亮都可以卖给你,价钱好商量。”

听见这话,夏明川也不抽脚了,开始用右脚踢,一直到乌勒口吐鲜血才停下:“我只有十几两银锭,没有那么多金沙。”。

“我不信!您是贵人,怎么会没钱,我都看见了。”听见这话,乌勒立身而起速度极快。

顺着乌勒的目光,夏明川看见了露在空气里的半截金钗,他拿出金钗:“你说的是这个?”。

金钗上坠着珍珠,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异常美丽。

“对对对,就是它!”,看见金钗乌勒激动万分,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继续说:“这支金钗最少价值二百两金沙。”。

这支金钗是戎王送给风铃献舞的发钗中不算最好的一支,虽然知道它值钱,但夏明川没想到价值这么高,同时惊诧乌勒的眼光,惊讶乌勒居然没有说特意贬低价值。

“我的妻子和三个小妾,另外加上七个女儿和房子,她们值二百两金沙,换你这支钗,怎么样?”乌勒搓着手,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夏明川突然不生气了:“你想要?可以。我需要你出具体文书,邻居和坊主见证,但是这支钗不出现在文书里,它和这次交易没关系。”。

既然金钗曾经的主人是戎王和风铃,那就会有独家标记,拿着这个去当铺,乌勒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问题。您是道上的朋友吧,道上规矩小的懂。”乌勒红光满面的说。

接下来乌勒将夏明川请进身后的宅子,不停的为夏明川吹嘘宅子的各种好,看见空荡荡的屋子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夏明川自然不会听乌勒的吹嘘,在他眼里这个院子就只有面积大一点,出此之外没有一点可取的地方。

看出来夏明川没有兴致,乌勒直接带着他来到后宅,召集所有女眷:“你们听着,今天陈公子买下了你们,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主人,不得违背陈公子说的话,忤逆陈公子的意。”。刚刚夏明川告诉乌勒,说他叫陈锦绣。

夏明川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在看见众女眷的时候颇为惊讶,惊讶所有人真的都很漂亮,更惊讶十一个人都十七八岁左右年龄差不会超过五岁,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女眷们看着乌勒,一副果然如此的绝望的表情,默默的垂泪,哀伤悲惨的命运。

乌勒找到毛笔,在后院石头缝里取出一卷布帛,蘸着墨水写下文书。大意是陈锦绣以二百两金沙买下乌勒的宅院和一众女眷。十三个人在各自的名字上按下手印。同时,乌勒写下卖身契,逼着众女眷在各自的文书上签押。

签完卖身契和交易文书,她们的脸上完全没有了生气,眼睛里没有精神。乌勒没办法做到完全无视,只好硬着头皮说:“跟着我是你们的不幸,但是若跟着连解你们会更惨,陈公子跟我和连解都不同,他是好人,会给你们好日子的。”。

乌勒有些内疚,不敢面对她们,带着夏明川前往钥罗坊主图川家里。经过图坊主的再三确认,收了夏明川二两银锭,在诡异的气氛里在见证人的位置签下姓名、按下手印。

夏明川有些沉默,在夏国每个人都有户籍,就连奴隶都有奴籍,奴隶死亡需要到官府登记官府,要把户籍降成奴籍,在非自愿的情况下需要相当大的罪名,而奴隶的交易需要至少县尉的朱笔。

今天的交易,乌勒曾说请图坊主见证是多余的,那是在花冤枉钱,只要他写的文书在手,随便找个时间去坊吏那登个记就好。

处理完所有事情,天空就剩下最后的光亮,夏明川的抱着一堆文书回到宅子。

“嘭”

两扇木门因碰撞发出声响,夏明川把乌勒关在门外,不理会他的敲门声,既然宅子是自己的了,那么乌勒这么恶心的人就不要再进来了。放好门栓,夏明川想着后面的日子和后院的一众女眷,买回来了就不能不管,人长得极为漂亮是让人舒心,但是人太多了。

第六章 乌勒的遗留问题

夏明川感觉西戎太乱,没有一点规矩可言,难怪会被夏国赶到这蛮荒地带,后面的日子里还有很多事情,他一边在脑海里规划,一边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

乌勒敲门了许久的门,但夏明川对他太反感并没有开门的意思,他没有因为夏明川的做法而沮丧,反而有些兴奋,快速的来到坊主家里。

“图川,准备人手,今晚宰羊。”乌勒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凶芒。

图川看着疯狂中的乌勒,心里有些犹豫,乌勒是一个真正的亡命徒,他虽只是戎城的小吏但胜在安稳,可是乌勒答应事后给他一百两金沙,这是图川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图川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不等晚上了,休息一下,我们一刻钟后出发。”,他并不特别相信乌勒,不然乌勒也不会来戎城进行绑架和敲诈。

“啪啪啪”图川拍手,侍者奉上黍米饭,他对着乌勒说:“用膳的时间到了,先吃点东西。”。

在戎城吃黍米是很奢侈上的事情,西戎人不是耕种民族,在有记载以来他们就以放牧和打猎为生。乌勒很喜欢吃黍米,他喜欢那种不油腻的感觉,慕然间抬头问图川:“你在烧什么东西?”。

图川怎会在房间里烧东西,木制的房屋很容易走水,闻烟火的味道,扭头见窗户下有白烟袅绕,他上前走去,刚走两步就突然摔倒在地不省人事。突入其来的变故惊的乌勒一愣,早年的经验刚刚告诉他情况有变,下一刻感觉头脑发昏,一脑门扣在黍米饭里。没过多久包含这间房的整栋房子发生走水,大火蔓延遍布各处,当众下人反应过来时火情已经不能控制,眼睁睁的看着这栋屋子烧成白地。

乌勒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在柱子上,嘴里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挣扎时看见坐在不远处看着他的夏明川,他停下挣扎恶狠狠的看着夏明川。

夏明川来到他身前取下在他嘴里的布条说道:“图川已经全部都说了,现在轮到你了,我要是听见有一处不一样的地方剁你一根手指,剁完手指还有脚趾,剁完脚趾我给你去势。现在说你是谁?你是做什么的?”。

乌勒没有说话,依旧紧紧盯着夏明川。

夏明川等了好一会儿,被乌勒看的有些不耐烦就说:“不说是吧。不说也剁!”。

夏明川在身上摸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忘记没有刀。你等一下。”,在乌勒戏谑的注视下夏明川出门而去。

乌勒不是第一次被人绑住,每一次都能解绳逃脱,所以他并不慌张,挣扎只是为了麻痹夏明川,在夏明川离开后他开始解绳,尝试后发现夏明川把他捆在一个大柱子上,双手的掌心向外而且双手根本碰不到一起,在尝试过程中心渐渐沉了下去。

现在已是十一月初,这个时节的西戎开始变冷,刚刚出来的夏明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开始在院子里寻找趁手的石头,无意间鼻子闻淡淡的香气,带着好奇他向着香气的方向走去,看见了聚在一起的女人,她们也看见了夏明川目光里全是畏惧,他没有走上去因为香气的来源另有方向。经过七弯八拐夏明川来到后花园的假山旁,这里就是香气最为浓郁,闻着香气夏明川的内力运行的速度加快,这令夏明川的心里惊涛骇浪难以平静。

夏明川修习的内功心法极为神秘强大,能令他的内力运行速度加快是一件极难的事情,除非遇见和功法极其匹配的特殊体质或珍惜药物,他一边竭力的压制体内内力运行的速度,一边钻进一个石洞中。过来足足盏茶的功夫,夏明川才有些发呆的走出来,“啪啪啪”,给了自己几巴掌,再经过冷风吹过才彻底回过神来。

带着石头回到乌勒身旁,夏明川冷着脸说:“你想好了吗?说不说?”

“呸”这是乌勒的回答。

夏明川没有犹豫,“砰砰砰”,石头用力砸在乌勒的给他手指上,鲜血顿时顺着柱子淌下。

乌勒没有惨叫,只是咬着牙不停的闷哼,末了怀着狠毒语气说:“有本事继续砸,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死在我手里!”。

夏明川停下并用地上的尘土仔细的帮他止血,对着乌勒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说完便一棍打晕。

当乌勒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被捆成十字,在左边的柱子上捆着的是已经醒了但嘴堵住的图川,右边的地上是放着两个木桶和蹲着的夏明川。

夏明川看见乌勒醒来:“我在知道你是真汉子,现在开始审问你,也不堵你的嘴,你想说的时候就说,你说的时候我就停下听,不说的时候我就继续。”,说完后开始工作,他用一块鹅卵石一点一点的砸碎乌勒的手指,每砸碎一根都会在木桶里抓出白色粉末仔仔细细的撒在上面,一边撒一边对着乌勒说:“这个是上好的盐,在西戎它很珍贵的,撒在你的手指上可以一定程度上减少你血液的流逝,让你活得更长。”。

在听见是盐的时候乌勒的瞳孔收缩,当开始碎第二只手的手指时他开始发出痛苦的惨叫,当双手都成了肉泥时,乌勒嘶哑着说:“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夏明川摇了摇头:“不行!你还没说,你不可以死。”。

乌勒说:“我是乌勒,世居”。

“不要说这些骗人的!”夏明川打断乌勒,他身怀武艺,虽然不高但确实存在,还有少许内力的存在,像是受过伤,“忘了告诉你,我会一点医术,也就是说我有办法让你活着并且把你的四肢一点一点的的砸成肉泥。到那时你的团伙还会要你吗?”。

夏明川就砸脚趾,一边砸一边说:“我知道你以前有过内力,好像还不弱,所以不要瞎编乱造了。”,接下来他就一直絮絮叨叨的对着乌勒说着“交代了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之类的话,他的态度真诚,语气祥和,像个谈心的老朋友,只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我叫乌勒智”在第一根手臂完全碎掉后,乌勒说。

夏明川的瞳孔猛缩,乌勒智曾经是红叶的人,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但是刚刚好夏明川是其中之一。

红叶是一个强盗组织的名称,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横行诸国的强盗团伙,他们一共有两百多人,每一个都是杀人如麻的屠夫,只要出得起钱他们可以为你抢来任何东西,天下诸国都被它抢过,也有人想剿灭红叶但都没有成功,反而因为报复而损失惨重。

乌勒智是受伤后退出红叶核心,成为红叶的外围成员,为红月提供消息和临时驻地。半年前姜国有人出大价钱向红叶购买少女做为修行的鼎炉,由于动静过大引起诸国的重视,几经周折最后决定经西戎入姜,在这里的十二个是最后的一批,这次事件的领头人则因为发现了完美鼎炉而进姜与买方谈论价钱。

乌勒赌钱的技术不好还嗜赌,在钱乐坊内欠下赌债才有了今天的一幕,看见搭讪的夏明川决定杀人越货,他一眼就穿出细皮嫩肉故意抹黑的夏明川,但在试探时发现他居然有内力,有些摸不清深浅,便决定和多年的熟人图川一起干。原本打算在图川家里干掉夏明川,却因戎城官吏传达戎王命令而错失。到了晚上的时候,乌勒和图川成为夏明川的阶下囚。

最后乌勒智在说话死去。

相比乌勒智,图川逊色太多,光是看着场面就大小便失禁,夏明川文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白天乌勒智所讲的就是发生在图川身上的事,有点小差别的是图川是一直都好赌。夏明川溺死了图川,二人的尸体被埋在了院子里,原地留下了个小土包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

早在图川家里的时候夏明川就察觉异常,图川的演技太差,乌勒智太性急了,最主要的是夏明川最近半年被骗了两次,一次让他被符青青追杀千里,一次让他成了风铃,惨痛的经历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依旧是黑色的衣服,和白天不同,衣服结着大块的血痂,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夏明川来到众女面前:“你们都看见了,也听见了,应该明白我和他不是一伙的。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明天去你们该去和想去的地方。你们没有看见我,我也不知道你们。”,说完后他走向后院。

在乌勒智凄惨的叫声响起的时,她们就听见了,忍不住好奇一起过来查探,看见夏明川浑身浴血用石头锤着乌勒智的肢体,活脱脱好似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魔。

直到夏明川的身影消失,她们才叽叽喳的说起话来,为自己恢复自由开心或迷茫。

“哗”

井水带着冷意冲刷夏明川的身体,带走血污同时也让他冷静,经过长时间的压抑,他变得暴戾异常,按平常夏明川只会一剑杀乌勒智,不会如此血腥残忍。

“呕”

脑海里浮现画面,夏明川开始呕吐,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即使有几十岁心理年龄,但身体的反应是避免不了的。

吐完最后一口胃液,擦嘴时发现有人看着自己,她们都躲在墙角猫着脑袋,不多不少刚好十一个,没有理会她们,夏明川扔掉了衣服只穿着一条刚刚制作的短裤,他不喜欢衣服上面洗不掉的血腥味。

“我们想跟着你。”她们推选了一个看起来年龄大一点的姑娘来和夏明川交涉。

夏明川看了她一眼:“能放了你们已经不错了,要再带上你们就是和红叶为敌,现在的我没有力量抵抗红叶。”,撇了一眼后面正等待结果的十个人,他继续说:“我不缺漂亮的女人。”。

她含着泪:“我给你做鼎炉,你救救我们,不然你放不放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她,夏明川犹豫了许久最终回答:“让我考虑一下。”。

夏明川在宅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一遍遍来回于她们休息的房子和后花园,最后静坐在假山的洞口边,一面闻着请入心脾的清香,一边用冷风冷静躁动的心。

雾气下沉,在夏明川的睫毛上挂着露珠,夜幕依旧笼罩戎城,但已经有了天将明的征兆,他起身进入假山下的密室,这里是红玉最后一批的第十二人,那个完美鼎炉。夏明川打开密室的门进入其中,在裘皮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好似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真正冰肌玉骨的女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时美的倾国倾城不可方物,睁开眼睛时赋予整个人超凡脱俗的气质好似云端静观尘世的嫦娥。

夏明川再一次被吸引到沉迷,剧烈抖动头颅然后对着她说:“跟我走吧。”

夏明川再次来到众女人面前时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身后跟着一个全身笼罩在布里的女人,他对着众人说:“你们收拾一下,把自己全身包裹起来,只留着眼睛。弄好了我们就走,这里不能待了。”。

在天光微亮街道上基本没有行人时,突然多了十三个全身只留眼睛的人,他们步行匆匆急速消失在街角。

第七章 坊主你的媳妇被抢了

天光大亮时,戎城卫士将乌勒智的宅子围了起来,戎城令看着满院子的鲜血和乌勒智的惨状,他的心里带着难以想象的寒意,什么人可以如此残酷。在戎城,一般情况下民不举官不问,但是昨晚的动静太大惊扰了大量居民,戎城官府不得不问。现场没有丝毫处理完全不把戎城官府放在眼里,暴怒的戎城令对着属官:“严查!一定要把凶手挖出来!”。

戎城令暴怒的真正原因是红叶的人居然死在了戎城,他没法给红叶交代,想想红叶的手段他就胆寒。红叶需要转移的女人有百人之多,那么大动静没有戎城令的帮助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悄无声息。为了这次的大买卖顺利完成,红叶是给了戎城令三百两金沙,现在事情出了岔子,他感觉那些金沙异常烫手。

乌勒智宅院旁边的几栋房屋上潜伏着五个人,脸上的刀疤或手上的死茧都说明他们是亡命之徒,但现在他们脸上全是惨白的毫无血色,红叶辗转诸国经过无数苦难花费巨大代价搜罗的最好的十二个鼎炉居然被人劫走,这样的损失对红叶来说极为惨重。若这次交易完成,红叶将有机会成为诸国之外最大的组织,即使是天农堂也无法抗衡。

昨晚由乌勒智轮值,五人便相约去玉蟾苑风流,但面对这样的损失,红叶不会听取任何缘由,五人被千刀万剐都是轻的,唯有回十二个人才有一线生机,五人对视点头消失在屋顶。

夏明川一边搅着铜锅里的汤水,一边向里面加着肉和豆子以及黍米和佐料,很有这个时代的特色,做饭就是什么东西都一起煮,主要是绝大数人的家里没有多余的碗碟去盛装分开的菜肴,就连夏明川在自己的府中只都是饭和菜分开成两个碗,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七岁那年才有了改变。

仓促间找不到好的住所,就以高价钱租下了这个小宅院,将屋主人关在一个小屋子里,明令他们今天不准塌出房门一步,夏明川就开始购买布匹和食物,她们身上的衣服太好看也太扎眼需要重新包裹一下,他也需要准备些食物,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

提着一锅的膳食,没有碗盛装,十三个人就用铜勺吃肉喝汤。相比十二个通红的脸,夏明川一脸忧虑,淡淡的清香没有消失,本来值得自傲的事在这种情况下成了催命符。本来铜锅很大,但十三个人吃就没有几口可填腹,都只吃了个半饱。

吃完饭,众女开始制作外衣,夏明川外出寻找新的落脚点。傍晚,散发着恶臭的夏明川带着一大团污泥回来,看着剪的乱七八糟的粗布,他一阵的无语。两个时辰后,十三个身穿斗篷的人影小心的避开街上巡逻的戎王卫士进入一处宅院。

接下来的四天里,前两天夏明川他们在戎城里一直在换地方,后面两天在戎城外野营。

到第五天时,夏明川他们住进五天前买好的宅院,这个宅院就位于钥罗坊内,距离乌勒智的院子有些距离,但距离图川的家很近,这个院子的位置很好,距离主街道不近不远,宅院大而安静,房屋布局比乌勒智的高多了,夏明川花了十两金沙才买下,为此他还不得不去万象坊当掉一支自己的金钗。

一身灰黑色衣服,蜡黄的脸上贴着小胡子,现在的夏明川看起来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传统西戎人,坐在刚刚买的马车上去万象坊买日用,虽然马不是特别雄健,但是有车一族依旧引的路人羡慕的眼光频频光顾。

万象坊并不是像钱乐坊和钥罗坊那样地域坊,而是一个占地面积巨大的货物买卖的聚集地,其中最大的供货商和地契的所有人来自夏国,万象坊内分门别类了各种用品,在这里有钱人和穷人都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夏明川将马车寄存在万象坊的小厮那里,再雇佣了一个小厮搬运东西,他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光是是布就买了十几匹。在走走停停中夏明川花费了几十两银锭,最后来到食盐铺子购买食盐,他装了足足二十斤的盐正准备结账,突然一个人影冲进来和他撞了个满怀,坠着盐袋和那人影一起摔在地上。

“噗嗵”

夏明川惊呆了,能够在摔的亲在一起,这种事情的概念太低了,看见身下的女人甚为美丽,多年来特地锻炼的习惯开始发作,舌头以极为熟稔的动作在她嘴里滚了几圈才收回来。他感觉味道是淡淡的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夏丘,立即开始脸红和发烫。

“那个,对不起哈,我弄错人了。”夏明川颇为尴尬的说着蹩脚的理由。

荆玉儿俏脸上全是愤懑的的表情,扬起秀拳就要给夏明川一巴掌,但是最后就要打中时停了下来,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逃脱追捕要紧,仔细的记住夏明川的脸准备日后清算。

夏明川见荆玉儿走进盐铺内堂,松了一口气向小二结账,完事后将盐袋丢给随行的雇员,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荆玉儿又出现了。

荆玉儿本想走盐铺的后门离开,不想被连府的下人识破给逼了回来,看来又一次要被抓回去了。

看清楚情况的夏明川对着荆玉儿说:“他们是来抓你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荆玉儿对刚刚的败类没有一点好感。

“不想不想我帮你打发他们?”夏明川继续说。

闻言,荆玉儿在惊讶中升起一丝希望,点点头:“想”。

夏明川看见荆玉儿点头,他吐了一口气,刚刚占了她便宜,现在帮她一次,应该可以两相抵消了吧。夏明川对着一众追击的人暴喝:“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连卓被夏明川的大喝吓了一跳,但随即看见夏明川的衣服并不贵重,想来不是什么惹不起的人便恼怒异常:“哪里来的混球,也敢管连家的事?滚到一边去,不然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夏明川面目低沉,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我听过奎府、瓦府、乌家、封家,就是没听你说的连家家,你们家主是谁?”。

连卓有些吃不定,连卓在戎城有些背景但依旧不能随便得罪人,他曾跟随连解见过戎城令,戎城令和眼前的人有着同样的气质,让别人总有低人一等,不同的是戎城令没有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压迫感:“在下有眼不识高人,敢问阁下是谁?”。

夏明川瞥了连卓一眼,不咸不淡:“布朗府”。

连卓一听‘布朗府’心都在发颤,布朗府的主人布朗烈那是五万戎王卫的统领,得罪布朗府连解会死的只剩渣渣:“不知尊驾,惊扰贵人,还望宽恕。”。

“嗯”夏明川用鼻子发音。

连卓看夏明川没有放荆玉儿的意思,但是连解也不是讲道理的人,只好硬着头皮:“贵人,这荆玉儿是我家大人将要新婚的媳妇,下人疏忽令其逃脱,不知能否让我们带走?”,这时他看见夏明川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连忙补充:“当然一切全凭贵人做主。”。

夏明川明白连卓在想什么,他只是要给他主人一个交代罢了:“这个女人我看上了。刚刚看上的。连家若想要人就来布朗府。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吧。”

连卓抬手行礼,看了荆玉儿后转身离开。

荆玉儿吃惊的看着夏明川,无意间遇见的败类居然有这样恐怖的背景,她想到自己的姐姐有救了。

看着荆玉儿突然希冀的眼神,夏明川只能在无奈的说:“我帮不了你,我就是个落难的路人,和布朗府没关系。”。

荆玉儿眼神有些暗淡,对着夏明川道了句谢就离开了。

夏明川来到万象坊外取过自己的马车,带着一大车的东西行驶在戎城破烂烂的街道上,想着最近几日的遭遇不由得暗骂:“林五你个混球,快给老子赶过来,不然你只能给你家的主子收尸了。”。

麦城东三十里

“啊嘁”

正在吃东西的林五一个喷嚏左手里的干粮全是鼻涕和口水,在众护卫的笑声中将左手清理干净,喝水上马:“大家都快点吃,今晚必须赶到麦城,要是赶不到,大家就一起睡野外。”。

众护卫:“啊”。

听见众人的抱怨声,林五说:“我知道大家累,但是公子在西戎安危难测,我们必须尽早赶到戎城。”。

闻言后,众护卫快速上马,扬鞭前行在原地只了留下扬起的尘土。

戎城外

五个身负兵器的人出现在一个早已熄灭的火堆旁,经过仔细的搜索他们朝着西而去,这个方向正是夏明川他们离开这里的方向。

夏明川有些生气,西戎的兵器太贵了,几乎是夏国的两倍,十三把剑几乎用尽了自己的钱财,要不是看着最近不安全真不想买。夏明川没有拿的出手的功夫,体内唯一的内力也只能让他的耐力比常人更持久。

“想当年,我也是被检验出来的绝世天才啊。”夏明川仰头感叹。

“哧”拔出铜剑,平滑的表面寒光闪闪,这把剑确实是精心淬炼而成,不过和自己的精钢宝剑相比,这就是个渣渣。想到诸国都还没开始冶铁,夏明川脸上就有着坏笑的表情。

正要继续看看店主说的精品宝剑,右眼的眼角就看见一群流氓在欺负妇女,余气未消的夏明川不能忍,上前便将一个流氓揣翻在地。

“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调戏****吗!”夏明川大喝。

众流氓一愣,在戎城里见义勇为的事情基本没有,看见只有单薄的夏明川一个人,众流氓的眼神就由惊诧变成怜悯,被夏明川揣在地上的流氓起身:“兄弟们帮我打他!”。

一般人看见十几个人冲向自己会吓到动不了,夏明川不会被吓到,就凭符大小姐的千里大**他就不会把这些人看在眼里,没有拿剑的他就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仅仅盏茶的功夫,众流氓就倒地不起,当然夏明川也不好受,没有出色的武学修为却要一个人打十几个人嘴角额头受伤是必然的,这还是夏明川专攻人下三路的结果。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来到妇女面前,夏明川发现流氓调的眼光蛮高,这个妇人有着西戎本就较高身高和丰腴的体态,二十几岁年龄的她就像熟透的果子令人垂涎三尺,站在一旁又给人温婉的感觉,真是一个不可多见的女人,看她的衣服还算整齐没有被占便宜,他说:“长得好看就不要随便出来逛街,戎城治安不好你不知道吗?这些人我帮你解决了,不用太感谢我。”。

田乐看着夏明川远去的马车有些不知所措,在最近这段困难的日子里,能给她带来帮助的人几乎没有,有也是在打她的主意,对夏明川不求回报的帮助她发自心底的感激。眼前的流氓都是只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之人田乐知道是谁,那是一个新寡的她惹不起的人,想到这里她就为后面的日子担忧,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多久,期望可以多遇见像夏明川那样的人。

田乐在地上捡起自己散落的东西后快步离开。

钱乐坊连宅

“不好了,坊主你的媳妇被人抢了。”跑进连宅议事堂的连卓,慌张的对着连解说。

连解看着失态的连卓,有些不悦:“谁被抢了?被谁抢了?说清楚!”。

连卓看见连解脸色不好,连忙恭敬的回答:“荆玉儿被抢了,被布朗府的人抢了。那个年轻人说看上了荆玉儿。”

连解大惊:“布朗府!?你确定是布朗府的人?”。

连卓:“千真万确,他说想要人就去布朗府。”。

连解在议事堂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搭上布朗府的船他可就是真有硬后台了,荆珠儿和荆玉儿都漂亮且有**分相似,为了弄到她们连解是花了大力气的,既然看上了妹妹没理由看不上姐姐,想到了这些然后他对着连卓说:“你去布朗府找到那个年轻人,然后把荆珠儿也送给他。”。

钥罗坊陈宅

驱车从后门进入宅子,夏明川大呼:“姑娘们,出来搬东西了。”。

没过多久,莺莺燕燕的一群人就出现在马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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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夕阳下的奔跑

陈宅的阁楼上静立着十三个人,他们默默地看着在后院街道上的两个年轻人,这是两个刚刚来到戎城的年轻人,他们身上有着蓬勃的朝气和兽皮制的衣服,两人关系显然极为亲密,他们用利刃割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脸颊两侧和额头上,双膝跪地右手捂胸大声喊道:“今生今世,愿我们二人,共历经世间的喧嚣和困顿,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说完便对着天空叩首三次,每一次都是以额头触地极为虔诚,仪式完成后两个年轻人相互叫着“大哥”、“二弟”。

由于距离太远,夏明川他们看不见二人具体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他们很高兴,包含情绪的声音五十米外的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虞三娘看了那两兄弟离去的身影,对着夏明川说。“我们也结拜吧。”

夏明川看了她一眼,当初说好的鼎炉这么快就想变兄妹,他怎么可能答应:“不行啊,一下子割的哧哧的冒血,多疼啊,不答应。”,说完还用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看着她。

虞三娘就是六天前被推出来的来自魏国的姑娘,被看穿了心思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跟上刚刚离开的众姐妹的步伐。夏明川看着莺莺燕燕的十二个人,心里既享受也难受,享受是因为与众美同居的日子是男性都会很享受,难受是因为这十二个人只能看不能吃,她们来自不同的国家,每个人身后的背景都很强大,把她们安全送回家,对夏国将有巨大的好处,不是说能离开戎城就可以安全离开。在西戎到夏国的路上有多如牛毛的强盗,一个漂亮的女子可以让强盗们眼红,十二个祸水级的美女能让匪盗们发狂。

在几天的相处中夏明川知道了她们的背景,来自燕国的周灵慧、单小玉、罗东毓,韩国的秦嬛、南宫瑜,魏国的元婉君、虞三娘,赵国的风华、徐茂枝,夏国的萧莺莺,齐国的谢秦、宋师师,其中夏明川听说过萧莺莺的名字,她是夏国萧家之女,也是夏国世家的三美之一。她们了解了夏明川的性格,十三人的相处变得轻松愉快了很多。这里要提一下的是夏明川没有说出真名,给出的名字是陈锦绣,夏明川这个名字的名声太差。

夏明川在桌案上的默写着一本内功秘籍,《朝霞》是源自乾元山的最高心法之一,它的开创者是三百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朝霞居士,《朝霞》是易修难成的心法,同时也是天下间少有可以提升体质和无视个体身体属性差异的内功心法,对于她们而言同时也是最好的心法,因为朝霞居士本身就是女性,所以开创的《朝霞》具有养颜的效果。

她们现在修习《朝霞》不会突然就有高深的内力,但仍具有可以具有一定的好处,至少在跑路的时候能跑的快一点久一点。连续写了几天最终在今天完成,夏明川搁笔撑懒腰时发现十二支剑出现在眼前,他惊慌的说:“你们要干什么?”。

一刻钟后,陈宅后院。

“周灵慧”

“单小玉”

“罗东毓”

“秦嬛”

“南宫瑜”

“元婉君”

“虞三娘”

“风华”

“徐茂枝”

“萧莺莺”

“谢秦”

“宋师师”

“陈锦绣”

众人在报完名字后齐声说:“今生今世,愿我们十三个人,共历经世间的喧嚣和困顿,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起身后的众女“大姐”、“三姐”、“九妹”之类的相互称呼着,最后来到夏明川面前齐呼:“十三弟!”,被逼着来结拜本就无奈,现在更加无奈了。夏明川报年龄的时候说的是十五岁,而她们最小的是十七岁的徐茂枝,最大的是二十岁的虞三娘,其中最美的就是曾被关密室的十九岁的罗东毓

夏明川对于她们的举动表示理解,身处西戎这个混乱的异国他乡她们最是缺乏安全感,她们想把他这个看似有能力的男人紧紧抓在手里。

夏明川把《朝霞》交给她们,在众女的惊呼出了宅子。她们每一个的背景都很强大,但是和一国王子还是有些差距,她们能听过朝霞居士的名字,但远不可能得到《朝霞》这种秘籍。这些便宜姐姐基本都是大家族的千金,识字是她们的基本素养,不用担心她们读不懂。

戎城的街道依旧破烂,但是因为前几天刚刚下过雨没有了尘埃,空气也是清新异常,心情相对不错的夏明川翘着嘴角哼着小调,但他的好兴致没有持续多久。本就是出来观察情况的夏明川自会在四处多逛逛,他发现最近街道上的巡逻的戎王卫增加了一倍,同时四处一些打探周围消息的小混混多了起来,他还发现图川的宅子被一伙不明的人士占领,门前站着的门丁肌肉耸立体格强悍,不会是原来图川的家丁,最后他在乌勒智的宅子外看见有人进进出出,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不是西戎官府的人。

假装路过的夏明川没有在进出宅子的人生身身上发现有用的东西,正在失望和怀疑的过程中却在不远处摆地摊的小贩脖子间发现了一片枫叶的纹身,而红叶的标识就是一片枫叶。有了这个发现的夏明川暗惊,在仔细的观察后发现在乌勒智的宅子周围全是红叶的人。

前往万象坊的路上,夏明川嘟囔着:“又要颠沛流离了”。

红叶已经回到戎城,这个城池不再安全,夏明川他们必须要离开了。

夏明川从怀里取出一枚一寸大小的铜钱,正面上有‘鸿通柜坊’四个字,背面有‘天地通宝’四个字,交到万象坊的一位管事的手里并说道:“明天你们准备十三匹好马在城西的小树林。”,又拿出一个蜡球交到他手里:“你现在去把这个交到悦来客栈掌柜的手里”。

“明白。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的吗?”管事是一个中老年人,他很尊敬的问。

“没有了。”夏明川转身离开。

管事旁边的一个小厮不服气的说:“这是什么人啊?”。

管事没有训斥小厮,戎城万象坊的工作很难得,这里的小厮自然有些傲气。管事指着夏明川给的铜钱说:“任何人有这样的铜钱,都可以要求一个城池的万象坊无条件为他办一件事。”。

小厮:“这个铜钱那么厉害?”。

管事:“当然。”。

戎城布朗府外

“谁要你们家人了!想往布朗府塞女人,小心灭你连家满门!”一个年轻武将模样的人指着连卓大声呵斥。

年轻武将对着门前的侍卫:“把他们给我轰远点!”

站在万象坊外,没有发现任何特殊标记,夏明川有些失望,自己的人还没有赶到,只能离开戎城,利用手里最后剩下的通宝他安排了刚才的事宜。

其实夏明川在戎城有着相当的势力,但是一旦动用这股力量他的身份将曝光,西戎和夏国的关系并不和谐,王子的身份在这里可能并不美好,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可能抵抗红叶,但绝对扛不住五万戎王卫。

夏明川算算日子,近期里林五也该到了,需要通知一下。

来到戎城万象坊外一条比较冷清的街,夏明川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墙面,用烧制的木炭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将圆分割为九个部分然后在里面填写数字,不是现在诸国的数字而是阿拉伯数字,这样的字符目前在夏明川的势力的内部使用。

刚刚填到第五个准备写‘8’的时候,夏明川听见墙体内部传出女人的呼救声,本想离开不欲惹事,目前他自身也是安危不定,但声音有点耳熟应该是认识的人,他还是决定看一看再说。助跑加上薄弱的内力的辅助,夏明川在第七次跳跃时拽住屋檐翻上了房顶,小心翼翼的掀开青瓦窥视房内情况,还真是个熟人,昨天无聊间救助的妇人被人绑在床上,仍她挣扎都无济于事,反而让他前面的男人**大增。

这个中年男人淫邪的笑着,抚摸着她的大腿,猛然间撕开了裙角,露出里面白嫩的的腿,看着田乐绝望挣扎的模样,他兴奋的大笑:“哈哈哈”。

“砰”

笑声被打断,夏明川从房顶摔了下来,把屋里的桌子都压塌了。

“那个,哈哈哈哈,这是意外。”夏明川一边说着,一边爬起来。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田乐和中年人都愣住了。

男人做好事被破坏都是极为愤怒的,中年男人挥拳就打向夏明川。和中年男人相反,田乐看见人是夏明川后就像夜幕里看见了太阳的光亮,整个人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啪”

中年人的拳头没有来得及打中夏明川,中年人的脑袋生就被长长的桌子腿狠狠击中,在摇头晃脑的踉踉跄跄几步后倒在地上。

夏明川扔到手里的桌子腿,一边上前给田乐解绳,一边对她说道:“不是都说了嘛,叫你不要出门,都救你两次了,再有一次看谁再来救你。”

被放下来的田乐没有抱着夏明川哭泣,而是在一旁不停的用剩下的裙摆遮挡美腿,可是总是遮住这里就露了那里。夏明川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的就看着脸颊慢慢变红的田乐,顺带欣赏她的身材,不由得再次惊叹真是个尤物。

看了一会儿,夏明川觉得差不多了,他脱下外套套在田乐的身上:“不用扯了,这下遮住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走吧。”。

田乐跟在夏明川身后,脸上的红绯渐渐消失,到底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虽然依旧有些心乱但确实不惊慌了。

走在街道上,夏明川问田乐:“你和人有仇吗?怎么感觉有人针对你。”。

田乐紧了紧外套遮住路人的眼光,有些消沉的小声说:“我是寡妇,刚刚那个人想霸占我。”。

第一次听见田乐的声音,夏明川发现音色很有磁性和诱惑感,转过头坏笑的打量着田乐,一直看到田乐有些不自然才说道:“那么漂亮,我也想霸占你。”。

田乐顿时心里一紧,正待说话,却突然被夏明川拉着跑了起来,有些慌乱的她挣脱了出来,有些防备的看着夏明川:“你要做什么?”。

夏明川看见田乐戒备的神态,知道她误会了,可是自己根本没时间解释,快速上前双手抄起田乐就跑。

田乐惊呆了,戎城是有点乱但那是暗地里的乱,没人敢完全无视戎王和他的五万戎王卫,就是连解都不敢在戎城的主干道上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虽然她对夏明川能两次救她有些感激,但不**可以接受被夏明川抢人,于是田乐在夏明川的怀里激烈的撕咬捶打挣扎起来。

“别动了,你再这样我们两个都跑不了!”夏明川对着田乐低喝。

刚刚田乐把夏明川的胸咬疼了。

田乐听见夏明川的声音后停了下来,伸出头向后看发现头上正冒血的连解正带着一群打手在后面追赶,他们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叫骂着。

明白自己误会了夏明川,田乐有些不要意思,想下来自己走,但是和连解的距离太近了,不到十米的距离停下就会被围住,最后干脆将脸捂在了夏明川的胸口,任由他抱着自己跑。

夏明川在田乐安静的时候体验到了她的魅惑,傲人的上围和硕大圆润的臀部散发着极致的诱惑,感受着胸前的温香软玉的他浑身燥热内力运行速度加快。这是要出人命的,夏明川的内功绝对不可在没有药材辅助的情况下运行,否则快速运行的内力将抽干他的肾脏水最后的精气,让他在短短几日内死亡。

还好怀里的人不是罗东毓,否则半个时辰内夏明川基本可以宣告死亡日期,经过心神压制渐渐的内力运行速度重新变回蜗牛的速度。

不能丢下人自己跑,那不符合夏明川的秉性,又不能回陈宅,那里有更大的**不能点燃,于是他就带着后面的打手在夕阳下在戎城绕着圈跑。没过多久,夏明川发现怀里的人居然睡着了,他感叹这该是有多累久没睡了。

今日的戎城热闹非凡,原因是夏明川在城里兜了一圈半才把打手们甩掉。这个过程中一路上有无数人的惊叹“这个年轻人是我辈的榜样”,也有刘妈妈在夏明川的眉眼中认出了风铃,杜方和青袍直言世风日下道德败坏,阳河大赞“兄弟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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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汝之妻女吾养之

戎城陈宅

流淌着汗水的夏明川在不停的拍打着双手的肌肉,在抱着田乐后的前一刻时间里他得到的是享受,但是丰满的背后是体重,在一刻后的时间里他全的感受就是手快断了,一直咬牙坚持到回到宅子的时候双手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夏明川看着坐在一旁的田乐。

田乐没有回答夏明川的话,只是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天空。在夏明川的怀里她只睡了一会儿,在奔跑的上下起伏里谁都没法完全睡着,当知道了夏明川干了什么时就想到戎城里自己没法见人了。在回来的陈宅的路上,她看见了被连卓包围的家和被人强行拖走的女儿,没有了回去的地方和最重要的人,田乐感觉世界一片灰暗。

夏明川上前晃了晃手掌,再一次问:“你家在哪?”。

田乐无神的看了一眼夏明川,嘴呢喃喃的说:“没有亲人了,也没有家了。”。

夏明川有些同情,绑在床上都快被糟蹋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搁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受不了,听这话的意思,她家里也遭殃了。没有过安慰女人的经验,夏明川有些手足无措,在走了几步后想到没亲人可以给她找一个,没有宅子送一个,这不就可以了吗。反正明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正在发呆田乐被疼痛拉回心神,她的左手被夏明川割破,流出的血液被摸在夏明川的脸颊和额头,自己的脸颊上也是黏糊糊的,看着被割破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田乐知道夏明川要干什么,眼睛里有了希望。田乐在夏明川将要跪下的时候拉住了他:“我和你做缔结仪式。你救我女儿。”。

夏明川被田乐的反应弄的一愣随即回答:“哎哟,终于回神了。没问题,不但救你女儿,这个宅子也留给你。”。

跪下的夏明川和田乐开始仪式。

“陈锦绣”

“田乐”

“今生今世,愿我们二人,共历经世间的喧嚣和困顿,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拍拍裤腿,夏明川对着田乐说:“以后你就是姐姐,不能再说你没有亲人,这种丧气话了。”,看着又有些发呆的田乐:“田姐,要救你女儿,你得要告诉我她们在哪啊。”。

田乐睁大眼睛看着夏明川说:“钱乐坊,连宅。”

夏明川听见连宅的时候都楞了一下,最经的事都和这个姓连的有关系,自言自语:“这个姓连的怎么银魂不散呢?”,自语后对着田乐说:“田姐,晚上我们一起去救你女儿,不过现在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夏明川提顿了一下:“在做准备前呢,先大家认识一下。出来吧姑娘们,来见见田姐。”。

田乐被夏明川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马上就明白了,十二个祸水级姑娘的出现让她猝不及防,也不由得怀疑夏明川的身份,但紧接着疑问便被打消。

虞三娘这个代言人向田乐言明,她们是被抢来贩卖,而夏明川无意间救了她们十二人,还说他们已经结拜为姐弟,就像刚刚那样。

看见众人交流的差不多了,夏明川打断她们的谈话:“今天我在乌勒智的宅子看见大量红叶的人手,戎城我们不能待了。明天一早离开戎城,我们向西而去。”

“又要逃了吗。”罗东毓低声说。

罗东毓是十二个人里最美的一位,每一次夏明川看着她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沉迷,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她戴上了面纱。

夏明川看着罗东毓时眼里出现某种情绪,但一闪便没,他晃了晃脑袋:“这是没法子的事,我的人还没有到,现在的我们没有抵抗他们的力量。”。

在陈宅虽小但胜在安稳,但这样的日子众人就享受了三天,一切就随着红叶的归来而破灭。

“我跟你们一起走!”就在众女情绪低落的时候田乐说道。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吃惊,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跟着颠沛流离,傻子才这样选。

看众人的眼神,田乐解释:“其实我待在戎城并不安全。”

夏明川对田乐说:“放心吧,我会料理好连家的事。”

虞三娘也劝到:“居无定所的日子并不好过,田姐姐你再考虑一下。”,前几天的野营她几乎没睡着,也没吃好。

田乐摇头:“没有连家也会有其他人的。”,想了想对着夏明川说了一句:“主要的是我想跟你走。”,然后直勾勾的看着他。

夏明川对突然转变的田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尴尬不已,怎么感觉像是勾搭了良家寡妇,而也是众人一副你都干了什么的表情,让他极不自然,就要解释众人却又都离开,只留下依旧看着他的田乐和尬笑的他。

明天早晨要离开,众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今夜没有月亮,夜幕很黑,戎城也很安静,只有偶尔巡逻的戎王卫的脚踏声回荡在四周,连宅位于钱乐坊的东面,距离主街道有一盏茶的距离和陈宅一样是个幽静的场所,连宅的院丁稀稀落落的**着,他们并不认真只是敷衍式的巡逻,连宅在西戎上层人物眼中看不上,下层人物眼中又因为背景关系不敢惹,所以近十年以来没有外人闯入连宅的事情发生,这也为夏明川提供了某些方便。

一个个带烟雾的草团进入连宅,院丁在发现后不久便被迷晕,这个可是当初在麦城迷晕夏明川的同款。

夏明川**进后宅,这里众多房间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关押田乐女儿的房间,进入最近的房间,里面到是睡着一个女人,里但面也没有光亮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他又不敢点烛火,不远处的房间里还有光亮,引来没有睡的院丁后果绝对严重。

来回走了几步,夏明川和着被子直接抱起床上的人就走,刚刚走到门口发现被子里的人正亮堂堂的看着自己,蒙着脸的夏明川一边防备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边尽可能温柔的说:“别怕,我是来带你走的。”。

被子里的人的反应让夏明川惊奇,她就“嗯”的一声然后就自己缩进被子里了。

匆匆的把人抱到连宅后门外的马车前,夏明川对着田乐说:“你看一下,是不是你的女儿。”

田乐焦急的把被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人,看了夏明川一眼说:“不是。”。

安荃感觉停下以为到地方了,张开眼发现一个女人正看着自己,看四周发现不是房间而是夜空,正要惊叫就被一只手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夏明川看着正惊骇的安荃,正在思考处理办法,不能送回去,杀掉又下不了手,就对着马车上的众人说:“堵住嘴,捆起来。”。将被子和人都交给虞三娘,夏明川再次潜了回去,不过这次走的是连宅的后门。

夏明川找到一个没有进过的房间,再次扛起人走,杯子里的人同样在“别怕,我是来带你走的。”的话语下自己缩回被子,然后在“堵住嘴,捆起来。”的宣判下被扔进车厢里。

如此三次,在夏明川宣判了第四个人的时候田乐忍不住说:“你倒是看清楚了再带回来啊。”。

夏明川忍不住吐槽:“田姐,你的女儿我没见过,你说她们十六岁,今晚连月亮都没有,身体大小都差不多,这么黑我怎么认得出啊。”。

田乐忍不住说:“我跟你一起去。”。

夏明川急忙拒绝:“别,到时候找到了我是带她还是带你?”。

几个时辰前无事做的田乐帮忙整理东西,因为心神不定最后把脚崴了,情况很严重几乎走不了路。

田乐也有些不好意思,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着夏明川说:“小灵和小敏是双生,她们两个几乎一模一样,你找找看。”。

夏明川无语的说:“你倒是早说啊。”,他刚刚看见有个房间有两个人,而他一次就能带一个便没有去动她们。

再一次潜入后宅左边的第二间房,看不见人具体的模样,用双手捂住她们的嘴弄醒她们:“别叫,我带你们离开,同意你们就点头。”

两个女孩一**头。

夏明川感觉应该是她们是田乐的女儿,便说道:“你们抱在一起,我用被子把你们卷走。”。

两个女孩很听话的叠在一起,夏明川抱起被子像风一般离开。

“田姐,你的女儿来了。”夏明川一边跑起来,一边小声喊。

六只眼睛对视,田乐的眼睛里是失望,夏明川看着被子里身穿肚兜的安安静静的毫无发声意图的两个长得三分相似的姐妹宣判道:“堵住嘴,捆起来。”。

夏明川又一次奔走在连宅的后宅子,进入一个没有进过的房间,他对自己说“一定要弄清楚,不能再错了,都快成专业绑架妇女了。”,这个房间和前面的房间一样都有香味,不同的是他在桌子上看见一堆竹简,感觉这个房间的女人不一样。

如法炮制,先按住嘴弄醒,然后夏明川对着他说:“不要叫,我问你几句话。同意你就点点头。”

床上的人点头。

夏明川没有松手,而是猛然间将一团布捂在了床上人的口鼻间,在挣扎后床上人昏乱过去,见状他松了一口气。刚刚床上人点头的时候,夏明川发现他居然有胡子是个男人。

还没待夏明川松完气,发现床的里面坐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但是确实是一个人,正要打过去,发现那人很时相的说了一句:“我什么都没看见。”,是个女人的声音。

下夏明川想了一下还是说:“得罪了。”,在他就要掌到拍到脖子的时候,女人说:“你想做什么,我可帮你。”。

夏明川收回手:“我要找两个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的女孩。”。

女人说:“是那个寡妇的女儿吗?我知道在哪里,我这就带你去。”。

说话间就要迈步下床,这时刚刚昏过去的男人转动着脑袋,像是马上就要醒过来,夏明川还没还得及动手就被女人用枕头狠狠击中头部,男人再次昏了过去。

本来还怀疑那人的用心,现在一点都不疑心,她就当着夏明川的面穿上衣服,然后对着他说:“跟我来。”。

夏明川有些凌乱,之前就很奇怪而现在直接打上了,怎么连宅的女眷都长了反骨?

跟着她的步伐,夏明川顺利的找到了两个抱在一起不敢入睡的女孩,在说出:“是田乐来叫我救两个叫小灵和小敏的女孩,你们是就和我走。”。

两个小女孩带着哭腔说:“我们是。”。

夏明川带着三个人来到马车旁,两个小女孩抱着田乐叫:“阿娘”。

喜极而泣的田乐,不停的安慰两个女孩。

夏明川对着刚刚带路的女人说:“先委屈你一下。”。

不等她的回答,夏明川对着虞三娘说:“堵住嘴,绑了。”。

夏明川就要叫宋师师驱动马车离开,这时候一道人影冲上来抱着夏明川说:“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借着火把的火光,夏明川看清楚了是昨天的荆玉儿,他指了指天空:“天就要亮了,对不起。”。

听见拒绝的话,荆玉儿不顾一切的说:“我看见了,你在连宅绑人。不帮我,我把卫兵招来!”。

夏明川双眉一竖,低喝:“堵住嘴,捆起来。”。

荆玉儿猛然跪下,以头触地,带着哭腔:“求求你,帮帮我。”。

观天色还有一会儿天下会亮,夏明川又一次走进连宅,没过多久便抱出一个人,可惜不是荆玉儿要找的人。

虞三娘看了一眼荆玉儿,对着夏明川说:“让她和你一起去吧。”。

夏明川说:“不用。连宅后院都快被我搬空了,就剩最后一间房。”。

田乐看着离开的夏明川,再看着捆起来的七个人,不由得想到今天是来救人的还是来绑人的。

这一次夏明川去的格外的久,就在众人担心不已的时候连宅里出现了火光和喊杀声。担心不已的虞三娘就要进去看看,就见夏明川扛着一个捆起来的女人,提着一个大包裹来到马车前。

夏明川将人往车上一扔,对着荆玉儿说:“你姐姐。”,放下包裹对着虞三娘说:“走了。”。

“她们怎么办?”虞三娘指着绑在车里的说。

车里的人也睁着眼睛看向夏明川。

夏明川立即说:“先离开再说,连家人都被惊醒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随着一阵马蹄声,沉重的马车驶离连宅后门。

连宅的院丁们并没有及时的追赶夏明川,因为他们发现了被绑在树上的连解,赤身裸体不着一缕,脖子上挂着长幅,上书‘汝之妻女吾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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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两个孩子的阿爸

看着离开的五辆马车和正在关起来的城门,木掌柜袖子里的时候捏着一个锦囊,据刚刚送走的陈公子说,几日后将会有人前来找他,他只需要把这个锦囊交给对方就好。

太阳在远处山间将起未起的时候,夏明川一行到达城西的小树林。

看见昨天的管事,夏明川上前:“有劳了。”。

管事看见夏明川带着十几个带剑的蒙面人和十几个妇女过来,心里吃惊异常,陈公子不会是匪类吧。出于素养,他没有多问,指向身后健壮的马:“陈公子,这里你要的十三匹好马。”,又指向一堆麻布袋:“那里面是些干粮和换洗的衣物。”。

夏明川看了看说:“万象坊考虑的周到,多谢。”。

管事说:“陈公子满意就好。那我告辞了。”。

管事骑上马,带着几个人离开。

夏明川对着抹布蒙面的十二姐妹说:“姐姐们,你们来都选一匹马。”。

夏明川来到田乐面前说:“田姐姐,叫着她们下来吧。准备一下,我们要走了。”。

田乐朝车厢拍了拍:“都出来吧。”,然后再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搀扶下拍完五辆车。

背着干粮的夏明川看见五个马车里出来十个女人,三个身上穿着衣服,七个穿着里衣,还有三个干脆裹着被子,其中两个是荆玉儿姐妹,三个年龄在十七八岁的女孩,五个是二十三四岁的女人,长得如花似玉,他将干粮扔在马车上,对着刚刚回来的田乐说:“田姐,你说连家都干了什么?找这么多女人。我跟你说,我把她们抱出来的时候她们都没怎么反抗,有一个甚至还帮我。”。

田乐看了她们一眼,声音幽幽的说:“十几年前,连解曾经就是个戎城的小混混,后来他突然就成为钱乐坊的小吏,在后面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成为了钱乐坊的坊主。现在的人都不知道,在整个戎城都小有名声的连解,在十几年前将自己的媳妇送给了前任钱乐坊主。在最近的几年里,据说连解有找到了新的靠山,将要再进一步。”。

原来是靠女人上位,难怪她们的举动这么奇怪。想明白这些,夏明川对着田乐说:“田姐,你把这些干粮都分一下。”

夏明川来到她们面前,先是对着荆玉儿说:“你要的姐姐我帮你找回来了,先在也安全了。准备一下,去田姐哪里领一包干粮和钱,你们就走吧。”,然后对着剩下的八个人,指了指十二姐妹说:“你们去她们那领一下衣服,然后再来田姐这里领一点粮食和钱,也准备一下,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等了一下,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夏明川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几步背后就传来声音:“能不能帮我杀了连解,荆珠儿永远铭记您的大恩大德。”,转过身来发现是荆玉儿的姐姐在说话。充满恨意的话,吸引周围所有的注意力,其中包括田姐三人和十二姐妹。

夏明川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荆珠儿的时候她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不停挣扎的她成了别人的助兴,他也是为了救她才惊动了院丁。

夏明川摇了摇头:“不能。我也不需要你记住我。”。

荆珠儿跪在地上:“帮我杀了连解,荆珠儿今生今世愿给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看见姐姐跪在地上的荆玉儿有些手足无措,拉了一下姐姐,发现姐姐很坚定的不起来,想起姐姐往日对自己的照顾,当即也跪下:“荆玉儿也愿意。”。

夏明川认真的对着两姐妹说:“现在的我”。

“安荃也愿意”安荃跪下,大声的打断了夏明川的话。

夏明川扭头,惊讶的看着这个二十三四岁的女人。紧接着,夏明川看见又有人跪下。

“杨瑶也愿意。”

“明琴也愿意。”

“云羽也愿意。”

“苏九娘也愿意。”

夏明川被下了一跳:“呵。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说了不”

“连茵、连珺、连沐也愿意。”三个裹着被子的十七八岁的女孩,也不在乎是否春光外泄的跪下。

看见这样的情况,夏明川喃喃:“这个连解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随即吃惊着眼睛看着三姐妹:“你们姓连?”。

三姐妹相互对视一眼,中间的人说:“我们只是在连家出生,和连解没有关系。”,左边的人说:“我们的阿娘是被抢回来的。”,右边的人捏着拳头:“当年连解为了讨好上司和同僚会带人回家过夜,我们仨个不知道阿爸是谁。”,中间的人含着泪继续说:“现在连解又让我们做着和阿娘同样的事情。请大哥帮我们杀了连解,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说完三姐妹一起磕头。

夏明川很同情她们,但是同情也不能以自己的安全作为代价,看着她们的目光,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正在为难的时候,被搀扶着的田乐过来,她对着夏明川说:“你能不能杀了连解,你若杀了连解,田乐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夏明川吃惊的说:“田姐怎么连你也?”。

田乐看着夏明川的眼睛点了点头。

田乐和夏明川并没有太多的交情,她只是他无意间救的一个妇人罢了。夏明川不是无情的人,但也不是随意就能打动的人,他决定拒绝的时候萧莺莺走了过来。

“十三弟,戎城的南方是姜国,北方是夏国,而西方只是蛮荒之地,我们还会回戎城的对吗?”

夏明川看着同为夏国人的萧莺莺,看着她无暇的脸庞和曼妙的身姿,接近二十岁的年龄和被抓后的经历给予她沉稳的心性,出自大世家的成长让她说出来最关键的理由。

萧莺莺迎着夏明川的目光再次说:“我们还会回到戎城,而十三弟和连解的仇怨已深,不妨収下她们,看她们的情形在杀了连解后她们会永远忠诚于你。”,看见夏明川盯着她的胸,她又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你看她们个个美艳动人,在这里放出去,被人掳走是迟早的事,你忍心吗?”。

夏明川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形下会得来的永远的忠诚,但是忠心几年完全没问题,仔细想了一下后对着跪下的人说:“起来吧。我答应你们,当下一次回到戎城只是就是连解丧命之时。现在你们有什么去处吗?”。

众女在起来后全部摇头。

夏明川再问:“你们就没什么亲人吗?”。

众女一阵黯然低头。

夏明川叹了一口气:“好吧,跟我一起走吧。你们先去把衣服穿上,我们需要立即离开。”。

队伍再次行驶起来,夏明川骑在马上一边赶路,一边思考问题。原本十六个人的队伍现在变成了二十六个人,行程里本来准备充足的粮食现在变得缺乏,队伍人员的外貌不允许这支队伍接近西戎的部落,遇见心怀歹意的人夏明川保不住她们。夏明川现在对武力极为渴求,恨不得立马变绝世高手。拿出怀里的一张地图,上面画的是戎城的西行路线,可以看见图上的目的地在戎城以西,标注显示目的地距离戎城超过了千里,同时地图上面详细的标注了路途上的各种信息,其中就包括在戎城以西三百里以后没有人烟的信息。

西戎原本是生活在鳞波江以北的平原,以部落为单位组成的联盟,三十年前同夏国决战败北,被现任夏王屠杀三十万兵丁后被夏国赶进了鳞波江以南,青江以北的蛮荒之地,战后的西戎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是西戎女性地位低的原因。戎城修建的时间是十年前,大多数的西戎人都生活在戎城周围,所以戎城平原这块处在深山里的平原并没有被完全探索。

从地图上看这上面有两条行走路线,现在夏明川开始画第三条行进路线。

十二姐妹里的徐茂枝只有十七岁,即使经历了磨难后也不会像虞三娘她们一样成熟的寡言起来,看见夏明川在写写画画便问到:“十三弟,我们这次出行的计划是什么?”。

夏明川拿起地图上,指着上面的圈:“就是这里。”。

徐茂枝打量了下地图:“好远,我们躲红叶,也不需要那么远的地方?”。

夏明川抬眼看了一下前面的虞三娘她们,然后对着徐茂枝说:“茂枝姐,不要乱想好吗。”。

徐茂枝有些慌乱的讪笑。

夏明川继续说:“我的身体有问题,需要去这里采集一味药材,用来救命的。”。

徐茂枝认真的对着夏明川说:“既然是这样,我们陪你去,再远都去!”。

夏明川微笑的点了点头。

徐茂枝看见夏明川点头,放下吊起来的心,开始和他聊天,聊赵国圣贤庄里的学问宗师,最后有些后怕的说了一句:“郑夫子太严格了。”。

戎城连宅

戎城令在下属拣拾未燃尽的药草的时候,望着夏明川抱走过连茵三姐妹的房间,面无表情的对着下属说:“用心的排查,不要遗漏一点蛛丝马迹。”。

夏明川他们在距离戎城五十里地方停下,开始架锅煮饭,四团火焰烧映的众人的脸红彤彤。看着大量下锅的肉和黍米,夏明川拿着准备的布帛开始询问每个人的生活技能,在山里一些好的能力可以让未来的路程变得舒适些。

田乐、安荃、杨瑶、明琴、苏九娘、云羽会缝补,荆玉儿和荆珠儿会识别一些野菜和设置简单的陷阱,然后十二姐妹除了会识字连衣服都不会洗,这种情况让夏明川无语。

向就近的火堆里加了几截干树枝,夏明川对着田乐说:“田姐,你能帮我安慰一下她们吗?后面的路程很长,情绪老是这么低落也不是个事啊。”。他指的是安荃、荆珠儿和连茵她们十人,在今天日间的一路都不见说话声,这样的消沉对后面的路途并不是好事。

田乐想到十二姐妹、连茵三姐妹、荆珠儿两姐妹、安荃她们五人、自己母女,又看了一下正好这样团在一起的众人,对着夏明川说:“跟我和三娘她们相比,她们在这里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而你让她们感觉并没接受她们。”。

夏明川明白了,今天清晨虽然答应接受她们,过多的犹豫依旧在她们心里留下了怀疑,过往的经历让她们很难再完全相信任何人。

夏明川正想继续请教田乐该如何做的时候,小灵或小敏红着脸过来对着田乐耳语,对于几乎完全一样的小灵和小敏,他完全分辨不出谁是谁。

听完小灵或小敏的话,田乐对着夏明川说:“我离开一下。”,说完就牵着女儿的手走向不远处的树林里。

夏明川对连宅出来的十人实在找不到安慰的办法,最后他选着最粗暴的方式。

听见夏明川说的事情,苏九娘惊讶万分的问:“你是认真的吗?”。

夏明川认真的回答:“当然。”。

荆珠儿问:“你不介意吗?”。

夏明川认真的回答:“不介意!”。

连茵捏着拳头紧张的问:“我们以前的做事,你不在乎?”。

夏明川认真的回答:“以前的事情不是你们可以左右的,我们干嘛要去在乎它们。”。

明琴口中喃喃的说:“可我已经二十六岁,都老了。”。

夏明川认真的回答:“这个年龄不是问题,你以后就是姐姐了。”,说着还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明琴发愣的看着夏明川说:“真的?”

夏明川认真的回答:“千真万确。”。

听见夏明川全部肯定的回答,十个人的眼睛里都红红的蓄满了泪水,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十二姐妹里的人有些不开心,当初她们可是近乎逼宫夏明川才同意结拜,现在好像对着什么人他能去结拜,她们没有去阻拦的行动,只是把头扭向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十二姐妹出身大世家,骨子里带着傲视下层百姓的心态,这个不是怀着同情的心理就可以抵消的,当初会和夏明川结拜是因为在他的举手投足间判断出夏明川绝对出身大家族。那些附带在骨子里的东西,田乐感觉不到,同为世家人的十二姐妹感受得清清楚楚。

“明琴”

“杨瑶”

“云羽”

“苏九娘”

“安荃”

“荆珠儿”

“荆玉儿”

“连茵”

“连珺”

“连沐”

“陈锦绣”

“今生今世,愿我们十一个人,共历经世间的喧嚣和困顿,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田乐正陪同小敏小解,忽然间听见这样的声音,明白夏明川做了什么,惊的手里的火把都掉在地上。

吃晚膳的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都提高了,不再是白天的沉闷,只是连茵她们老是看着夏明川。

夏明川正在思考明天的安排的时候,田乐来了,还带来了小灵和小敏,看着正处在十六岁这个美好年龄的姐妹,他正要摸摸她们的头。

就在夏明川的手刚刚要放上去的时候,田乐指着夏明川,对着一双女儿说:“叫阿爸!”。

“啪”

田乐这句话惊落了夏明川手里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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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群女和寡男的问题

夏明川完成的仪式全称为姻缘缔结仪式,在西戎两千多年的历史中它是情侣间祈求天神见证和保佑的仪式,在西戎的习俗里只有最恩爱的夫妻才会进行姻缘缔结仪式,完成这个仪式的男女今生都将对对方忠诚,若背叛对方将是背叛西戎的信仰,全体西戎都可以对他或她执行火刑。

夏明川问:“既然是姻缘缔结仪式,那为什么不结婚的时候就进行?”

田乐解释:“西戎不似东边的人,丧夫后需要为丈夫守寡,我们在丈夫在世时一切都属于丈夫的,但在男人死后一切便归属自己,可随时选择新的男人,可是若完成了缔结仪式,女人在男人死后需要为他守寡到死亡。”。

夏明川喃喃的说:“我当初看见的可是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田乐没有听夏明川的低喃,牵着小灵和小敏的手,对着她们说:“阿娘和阿郎完成了缔结仪式,他以后就是你们的阿爸了,快叫一声阿爸。”。

两个女孩吞吞吐吐的叫了声:“阿爸。”。

夏明川有些发蒙,自己是长得成熟了些,可是年龄到现在满打满算就十一岁,突然多了两个十六岁的女儿,这要是两个兄长知道了会真的把自己看成败类,父王知道了估计得在旗杆上待上半年。

夏明川异常认真的对着两个漂亮女孩说:“不准叫阿爸,以后叫阿哥!”。

这句话像是释放出来什么恶魔,看着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两个女孩脸一下子都白了求助的望向田乐,田乐也同样脸色大变,不远处的安荃十人脸色也是微变,只有夏明川和十二姐妹一脸茫然。

田乐看向周围的黑暗的树林,听着远处的狼吼和身前柴火哔啵哔啵的声音,抱着两个女儿有些悲凉的对着夏明川说:“以后一点要对我们母女三人好一点。”。

夏明川脸色巨变,一把抢过小灵和小敏,非常认真的说:“以后只准叫阿爸。”。

两个女孩点头。

夏明川非常凝重的说:“以后每看见我一次,都要叫一次,不叫我就打人。”。

两个女孩连忙点头。

夏明川长舒一口气,差点就成真的败类了,早知道当初在玉蟾苑就多了解一点西戎的习俗而不是天天练琴。

听见夏明川的话,田乐又想哭又想笑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安荃十人也小松了一口气。十二姐妹有陷入了纠结,她们有些不自然,本来说好的姐弟现在变夫妻了。

夏明川等待众人吃完东西,便说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天大家也很劳累,早点休息吧。”。

五个马车,十二姐妹占据两个,安荃五人占据一个,田乐三人和荆珠儿两姐妹占据一个,连茵三姐妹占据一个,夏明川守夜。

西戎多猛兽,虽然有些兽类惧怕火焰,但有些喜欢火焰的危险兽类,夏明川需要防备的就是这些危险的生命,在悦来客栈准备的东西里有一架小型的床弩,现在它静静的躺在他的脚边。静静地看着不断跳动的火焰,听着十二姐妹的车厢和田乐车厢里传出的谈话和远处的动物吼声,夏明川拔出在戎城购买的剑开始练剑,他按着往日里剑师传授的剑法开始舞动,不是高深的剑术只是源自太清观的基础剑术《太清十八式》。

夜晚没有异常情况,夏明川一直舞到天亮。

第一个醒的是元婉君,这时候天才蒙蒙亮,本该是睡眠的好时间,她被夏明川加柴火的声音惊醒,看着铜锅里沸腾的水,她对着夏明川说:“辛苦十三弟了。”。

夏明川回答:“那有的事,只是闲着没事。”。

看着夏明川脸上的汗水和手里的剑,元婉君问道:“十三弟在练剑?”。

夏明川笑了一下:“是啊。以前有人在左右保护感觉会不会武都没什么,但现在的境况需要一些力量才行,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停顿了一下继续:“三姐,我们叫云霄十三剑怎么样?”。

元婉君不明白:“什么?”

夏明川解释:“我们乌勒智宅子里出来的十三个人以后就叫云霄十三剑,我是云霄剑十三陈锦绣,你是云霄剑三元婉君,怎么样?”。

元婉君想了一下说:“很不错,姐妹们会同意的。”,她笑眯眯的看了夏明川一眼说:“十三弟想的可真周全啊。”。

“嘿嘿”对此夏明川谦虚的笑了笑。

众人醒来后在吃饭的时候,十二姐妹情绪高涨,开始自报称号比如“云霄剑十南宫瑜”、“云霄剑七秦嬛”之类的,看的其他人一阵的羡慕。

“阿爸”两个比自己还大的女儿怯怯来到夏明川身边小声的叫着。

看着两个女孩和其他人羡慕的眼神,夏明川抬手揉了揉比自己还高的女孩的头:“你们可是,放下心吧。我们四人叫玉清四剑,田姐是玉清剑一,我叫玉清剑四,剩下的你们两姐妹自己分。”。

安慰完两个女孩,夏明川对着荆珠儿说:“我们三人以后叫星月三剑,荆珠儿叫星月剑一,荆玉儿叫星月剑二,我叫星月剑三”,对着连茵说:“我们四人叫四象剑,分别是青龙连茵,白虎连沐,朱雀连珺,玄武锦绣”,对着安荃五人说:“我们六人叫梅花六剑,梅花剑一明琴,梅花剑二苏九娘,梅花剑三杨瑶,梅花剑四安荃,梅花剑五云羽,梅花剑六陈锦绣。”。

安排完所有人的号,夏明川突然站到马车上大声说:“记住你们以后的名号,我们可是江湖里未来的绝世高手。”,本来很正经的他突然贱兮兮的说:“最重要的是你们要记住,你们都是我的女人哦。”。

听完这话,所有人都脸红红的啐口水,就连从不说话的风华都红着扭头到一边。

让每个自发形成的小团体都得到精神上的粮食,解决了可能存在的心理上的冲突,真正消弭以前的凝重气氛,夏明川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收拾东西后大家再度启程,这个时候的队伍有了昨日没有的谈论和偶尔见的笑声,放松下来的夏明川开始默写简谱和制作木剑,戎城购买的剑只有十三柄。

在出行的地四天的时候经过一片大草原队伍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安营扎宅的时候打扰了蛇的冬眠,被火焰和众人惊醒的毒蛇咬伤了谢秦、周灵慧和云羽,夏明川吸毒救人而自己却被毒昏六个时辰,原本两日的路程变成了三日的路程。在出行的第六天的时候才出草原,重新进入山林。

戎城钥罗坊陈宅

红月长老唐柘来到十二姐妹的房间,他的背后的院子里是摊成烂泥的曾经的红叶的成员,闭上眼睛摸着胡子,仔细的嗅自己可以闻到的气息,没过多久张开眼睛,里面是肯定和满意的神色。

戎城悦来客栈后院

林五带着一脸的风霜和身上略微破损的衣服,坐在木掌柜面前阅读着锦囊里的布条,脸色凝重的他喝了一口茶便向万象坊而去。

戎城戎王宫

彩凤百无聊奈的的看着博尔赤走过来走过去,被晃得眼睛都花了,便说道:“还在找那个夏明川?没有那么难找啊。”。

博尔赤有些烦,都过去七八天了,完全没有找到夏明川,反而发现戎城里来了许多暗中的力量,听见妹妹的话,他有些没好气得说:“你知道?”。

彩凤撇撇嘴说:“前几天城里发生了妇人被抢的事情,肯定就是他干的。”。

博尔赤有些无语:“贵为夏国王子,他一句话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何必要抢?”。

彩凤有些不高兴:“万一他就喜欢偷偷的来呢。”。

博尔赤看着妹妹都不想说话了,胡搅蛮缠也要过脑子。

这时格龙却说话了:“就按彩凤说的,你去查一下。”。

博尔赤对着格龙点头后。

戎城城西小树林

青袍人看着一条条通向西面的车辙印开怀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戎城云来客栈

阳河对着一位中老年人恭敬的说:“杜供奉。”。

杜方背着手说:“姜国来人查明,王子川自城西小树林向西而去。”。

阳河先对着杜方说:“多谢杜供奉提点。”,然后对着店伙计说:“弟兄们有情况,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杜方和阳河本就认识,他们五天前在街道上无意间认出对方。

“哗哗哗”

西戎的雨说下就下,没有一点预兆。这个时间的西戎很冷,雨水里面夹杂着雪花,喘着白雾的众人被冰冷的雨水淋成落水的鸡。

“阿嚏”

众人打着喷嚏挤在马车上,抱着肩膀哆哆嗦嗦的发抖,看着夏明川挥舞着大宝剑在不停的砍树,她们中间有人想帮忙但是被他拒绝了。这样带着雪花的大雨,不是任何女人可以承受的,在山里感染风寒基本等于死亡,夏明川的内力不多但是绝对可以护住身体不生病,这是他修炼的内功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

今天刚刚过午时便下起大雨,明明前一刻还是阳光普照,下一刻便开始下雨,足足被淋了一刻钟才来到这树林茂密之处,开始搭建避雨的地方。夏明川砍了二十三棵树,最后还是在七八个人的帮助下才在天黑前搭建好了两个简易的避雨场所,一个给人,一个给马。

宋师师顶着雨来到正给房子侧面加泥的夏明川说道:“十三弟,八姐额头好烫。”。

夏明川知道八姐谢秦会生病,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八姐的身体纤细孱弱在刚刚出来帮忙确是第一个,放下手里的工具来到房子内部,看见众人浑身湿漉漉的在哆嗦,八姐脸色苍白的谢秦躺在六姐萧莺莺怀里,其余的人有近半数的人脸色都白了,他指着卸了马的车厢:“把湿衣服全部脱了,一件都不准流,在那里面找干衣服穿上,没有干衣服的就裹上被子。”,转头对着田乐说:“田姐你监督所有人,湿的都要脱干净,这里生病了就没救了。”。

田乐点了点头:“好。”。

夏明川向正在翻滚的铜锅里的加入了几天前发现的生姜,然对着虞三娘说:“大姐,等这个熬一会儿你让每个人都多喝一些,不可不喝。”。

安排完事情的夏明川继续去为房子的侧面加泥土,淋雨加上冷风不生病都是奇迹,这时候的天色渐渐变暗,再有半个时辰周围的一切都将陷入黑暗,但这些时间够他使用了。将两米高的墙体完全敷上一层薄薄的泥阻挡了晚上的风入侵的可能,夏明川来到另一个避雨所,这里没有侧墙,只有头顶上有遮雨的地方,但是动物在抵抗力上比人要强的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回到人这边的避雨所,发现十二姐妹都换上了干衣服,虞三娘正给裹着被子的谢秦为姜汤,夏明川对着虞三娘说:“大姐,等会找几个姐姐拥着八姐睡,明天八姐的情况会好很多。”。

穿着里衣的田乐,抱着被子来到夏明川面前:“你也该换上干衣服了,你病了我们才是真的麻烦了。”。

看见被分到被子,夏明川有些意外和高兴:“嚯,不是不够吗?怎么到我了还有衣服和被子。”,他知道自己会有优待,但没想到这么好,正要换上时眼角余光发现有人还在抖而且抖的厉害。没有接衣服和被子,先来到荆珠儿身边发现她的衣服依旧是湿的额头烫的惊人,最重的的是没有了意识。荆玉儿抱着姐姐一脸焦急,眼睛里含着却忍者不发声。原本没有淋雨的荆珠儿可以安然无事,倔强的她选择了帮助夏明川,现在生命受到死亡的威胁。

夏明川没有说话,继续在众人里**,发现连沐和杨瑶的衣服也是湿的,其他人都有点微湿但问题不大,他拿着他在连宅带出来的被子来到杨瑶面前坏笑的说:“杨姐,脱光衣服到被子里来。”。

杨瑶蒙了,她知道夏明川的意思,这里可有二十几双眼睛在。

夏明川将被子递给云羽,来到连沐身边:“沐姐,你也脱了衣服进去吧。”,说完站起来对着两个人说:“你们自己不脱,等一下我来帮你们哦。”。

夏明川在欲言又止的田乐手里拿走衣服交给荆玉儿:“给你姐姐换上。”。

说完夏明川径直出了避雨所,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只穿了一个裤衩,手里拿着铜碗对大家说:“开饭了,今天特殊情况,大家想吃多少吃多少。”。

在热气升华腾中,夏明川傍着火堆,抱着换好衣服的荆珠儿喂饭。夏明川用内力唤醒了荆珠儿。

荆珠儿:“我会死吗?”。

夏明川:“不会。”。

荆珠儿:“我死了的话,记得帮我杀了连解。”。

夏明川:“你不会死,到时候我们一起杀连解。”。

荆珠儿:“呜”

荆珠儿还想说话,但是被堵住了嘴,她的嘴里全是夏明川嚼烂后的肉和黍米。

夏明川:“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我们不可以轻言死亡。”。

萧莺莺看着热气后的夏明川想到,这下子她们真的的死心塌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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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炎角部落

清晨的山地因为昨日下雨的关系地面有些湿滑,因为是山地的关系地面只是软但并不烂成淤泥状,夏明川在跟踪一群野猪,刚刚吃完早饭的他正活动身体就发现不远处的新鲜脚蹄印,顺着脚印走了一刻钟发现一头成年野猪带领着六只小猪在觅食。山里的动物总是小心翼翼,夏明川在三十米外就被发现,成年野猪警惕的看着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是没有和人类战斗经验的它很快就败了。

“嗖”

利箭刺透空气正中成年野猪眉心,大脑被破坏的它倒地后只剩四只腿在无意识的抽搐。

看见成年野猪倒在地上抖动着身体,小猪不知道该做什么,惊慌的围着**转悠,这样的行为导致了灭门惨案。

“嗖,嗖,嗖”

一支接一支的箭射中小野猪。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同伴倒下,剩下的最后一个在跑出去十几米的距离后被箭羽透体而过。

夏明川用绳子拴住将野猪绑起来,背着大野猪提着六只小野猪返回营地。

昨天的一场雨淋坏了众人,虽然最后谢秦和荆珠儿都没事了,但今天的她们很虚弱完全没有办法上路,而且虞三娘、明琴、连沐等七八个人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同时还应为这里的环境还不错的关系,夏明川决定今天在这里修整一天。

夏明川背着野猪回来扔在地上,放下身上的弓箭准备吃饭,却发现众人看着他。

夏明川问:“怎么了?都看着我。”。

小灵或小敏说:“阿爸,出去就一会儿就打了野猪,好厉害!”。

夏明川自得的说:“那是!”。

夏明川进入棚子里检查了每个人的情况,发现都没有了大碍,只是有些虚弱,就连荆珠儿也能靠在荆玉儿的身上保持意识的清醒,当然这是夏明川内力消耗大半的杰作。

检查完所有人的情况夏明川宣布开饭,并且给每一个卧床的人端了一碗,最后对着荆珠儿说:“多吃点,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

荆珠儿的眼睛里全是迷离,好像世界里只剩下了夏明川一样,甜蜜的点头:“嗯”,随即开始大口吃饭。

看着众人用膳,夏明川先对着众人说说:“在咱们左边不远处有一个水谭,没有生病的人都可以去清洗一下身体,顺便清洗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对着田乐说:“田姐,等会大家吃完后清洗一下铜锅烧水,然后用热水给荆珠儿她们清洗一下身体。”,再对着安荃说:“我们梅花剑前五人就在大家洗完衣服后多点几个火堆给大家烤衣服。”,最后对着连茵说:“我们四象剑一起去处理野猪。”。

过了一会儿见夏明川没有再安排的意思,虞三娘出声问道:“云霄剑呢?”。

夏明川想了一下说:“咱们云霄剑什么也不会呀?”。

这个回答引来十二双委屈的眼睛。

四象剑四人在吃完后提着刀和野猪离去,来到水潭下的小溪流畔剥皮去脏。

“阿郎,你是不是嫌弃我们?”连茵问。

夏明川将猪心放进铜锅里:“你觉得我嫌弃你什么?”。

连茵说:“我们的出身。”。

夏明川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看着三姐妹说:“一个人在外力作用下做了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不是自己的错。”,在她们三人脸上亲了一口:“开玩笑,我怎么会嫌弃?又不瞎。”。

在不处理下水的情况下,剥皮耗时最久,一共七只野猪,夏明川耗时两个时辰处理完毕,当四象剑背着野猪回来的时候,营地里已经是挂满了衣服和一块块方形的布衾。

梅花剑五人在不停的对着七八个大火堆加柴火,云霄剑众人露出容颜让整个营地都亮了几分,特别是罗东毓的样貌更是让其他几剑的人惊讶的张嘴。

夏明川晃了晃脑袋,不在看罗东毓,将猪心猪肝还有三头小猪切碎煮进锅里,他便离开营地去寻找一些可以烤干后用来垫在身下的植物落叶。

今晚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恢复精力,落叶可以让大家有个极好的睡眠。抱着可以的夏明川看见了在水潭里清洗昨晚弄脏的布衾的玉清剑三人,他放下枯叶来到田乐身边帮她拧干粗大的布衾。

洗完最后一条布衾,让小灵和小敏用棍子抬回去,田乐对着夏明川说:“阿郎,我”。

田乐的话没能说出口,她的嘴被夏明川堵住了,夏明川的手在她的身体上肆意的搓揉抓捏,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这时她的红着脸喘着粗气。

夏明川对着田乐说:“生命的宝贵不因出身而有高低之分,生命平等的,以后不要这样了。”。

田乐回答:“嗯。”。

夏明川对着田乐说:“告诉你一个秘密。”,说完就开始在水里洗脸,原本的胡子被扔掉,脸上的颜料被洗干净,白净的脸使原本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夏明川现在看起来就十五六岁。

田乐看着恢复本来面貌的夏明川惊讶的张嘴,她跟了一个和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

夏明川才不管田乐心里的惊讶,抱着嘴就开始亲,本来还想再摸一下却被梅花剑五人打破,被打破好事的他是愤怒的,梅花剑五人没有跑掉,跑的最快的苏九娘被按在地上亲了够,然后他继续收集枯叶。

虽然大家都知道夏明川画了妆,但是恢复本来面目的他还是让人吃惊。

一天的时间在忙碌中过去,下午的时间里女人忙着翻烤布衾和收集枯叶,夏明川则扩大了棚子,并在里面铺上了舒适的干枯叶和树枝,将马车里的人转移到了棚子里面。

晚饭的时候,田乐找到了夏明川说:“我的前一个男人是图川。”。

这句话吓得夏明川嘴里的肉都掉回碗里:“图川?”。这不就是自己溺死的那个钥罗坊的坊主。

夏明川看着田乐问:“那小灵和小敏?”。

田乐明白夏明川的意思:“她们不是图川的女儿。”,她看了一眼夏明川继续说:“十七年前,十岁的我被买到一个将军的府邸,在十三岁的时候在生下了小灵和小敏。一年前将军老死,在连解和图川的争夺中,我和小灵还有小敏被卖到图川手里,图川一直在打小灵和小敏的主意,因为我和其他的种种原因没有得逞。你杀了图川,我并不在意。”。

夏明川说:“西戎的女子都好有故事。”。

田乐看了眼夏明川,仿佛下来什么决定:“阿郎,你喜欢小灵和小敏吗?”。

夏明川闻言看了一眼田乐,没有回答,而是对着正在一起吃东西的女孩喊道:“小灵、小敏你们过来一下。”。

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夏明川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睛,认真的对着她俩说:“不管之前说的话,我现在问你们两个,是否愿意尊我为父。”。

小灵和小敏看着夏明川,他这是架势要真收自己当女儿的,她们求助的看向田乐。田乐抱住两个女儿脸上挂着泪痕,对她们说:“去吧。”。

小灵和小敏来到夏明川面前:“愿意。”。

夏明川对着她们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说完后取来两个铜碗,在里面盛上肉汤递给田乐,然后盘坐在两姐妹面前:“跪下,以额触地叩首三次。”,看小灵和小敏依话完成,他再说:“敬茶。”,说完看了田乐一眼。田乐给两个女孩分别递上铜碗。

看着夏明川的行为,云霄剑十二姐妹甚为吃惊,十三弟这是真收了两个和自己还大的女儿,她们相互看了看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夏明川喝完两碗肉汤身体暖暖的甚为舒坦,对着两姐妹说:“可以了,起来吧。姐姐小灵以后改名陈灵秀,妹妹小敏以后改名陈清秀。我们陈氏家训:知廉耻,晓礼仪,勤习典章,与时俱进,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处绝境而不自哀,居死地而努力求生,敬祖宗,但不事天地神鬼。”,说完这些,夏明川起身对着两姐妹说:“你们从现在开始要牢记家训。”。

清秀和灵秀两姐妹点点头。

夏明川笑着说:“去吃饭吧。”。

田乐听见夏明川说的家训,终于感觉到他可能是来自世家的子弟。其他西戎的人看向田乐和陈灵秀姐妹眼睛里全是羡慕。云霄剑对夏明川的举动有些荒唐,同时感慨田乐和陈灵秀姐妹的运道真好,最后为陈氏家训的大逆不道而吃惊。

晚上睡得并不早,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夏明川教两个女儿的话,其中为‘人生而平等’、‘只要是对的,那么就是乞丐你也需要尊敬他’、‘一个人的高贵不在于身份和血脉,而在于灵魂,在于他对这个世界作出的贡献’、‘任何时候都需要敬畏和谦虚,因为未知所以敬畏,因为学习所以谦虚’等等这样的话。

所有人对夏明川说的话还出在震撼,对他还着莫名的尊敬的时候,他跑进梅花剑里面,左手抱着杨瑶,右手按着苏九娘,嘴里却亲着云羽。

翌日,当太阳照到棚子是所有人才起床,一个时辰后众人再度启程。

寒冷的风吹在平原上,刮起枯断的草叶,时隔三十六个时辰,天空再次暗沉,不过不再下雨,而是飘起了鹅毛大雪,冻的众人躲在马车里。夏明川在大地变白的时候,终于完成了十几本剑谱的默写,开始教授众人习剑,当然内功依旧是修习《朝霞》。

这场大雪很及时,在夏明川他们身后的人寻到了棚子,大雪却掩盖了离开时的车辙,让他们暂时安全。

在离开戎城的第八天,夏明川他们来到山地地区,在临近河流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山洞,临时驻扎了下来,在不远处有一个部落的聚集地,站在山头上就能看见,他们就在山上看着那一片的木屋。

这个部落叫炎角部落,是西戎的八个守护之一,也是戎王的亲信部落,于十八年前在戎王格龙的命令下整体迁移至此。炎角部落掌控者西戎唯一的金沙出产地,也掌控者令诸国羡慕的药材出产地,同时在炎角向西的森林里拥有大量的奇珍异兽,比如当今世上最好的熊掌就是源自西戎。

二十年前格龙继任西戎王,那时的西戎一盘散沙,在他的苦心经营下,西戎近十年的混乱平静了下来,拥有了文明的象征戎城。即使在夏王的打压和制造混乱的情况下,格龙带领西戎近乎从无到有,硬生生的把西戎整合成了偏居一隅的像样的势力。

夏明川曾听父王说:“格龙生不逢时。”。

格龙的所有经营都离不开一个点,炎角部落是他能够攥紧西戎的那只手。

一行二十六人,走了足足八天才到炎角,速度不是一般的慢,当然也有他们不走已有的路,走在旁边的原因。

八天时间耗尽了所有的粮食储备,接下来需要再走七百里需要的东西更多,夏明川也需要在炎角打听一些事,炎角成了不得不进的地方。

“别动。”夏明川对着徐茂枝说。

经过八天的孤独行进,能再次来到人类聚集地,众人是兴奋的,一致要求进去逛逛,夏明川想了想同意了大家的想法,不过要全员经过化妆后才行,他在小溪里捡起两块石头,一块黝黑,一块闪着金属光泽,压碎了黑石头的粉末正徐茂枝涂抹,不一会儿原本美丽精致白皙的脸变成乌黑的只能看见白牙,就这夏明川还要求全员待上面巾。

“爹爹,你看这样可吗?”陈灵秀或陈清秀说。

夏明川听着这样比她们叫自己,即使过了几天也有些不适应,毕竟比自己大了好几岁,但是她们好像蛮喜欢的,当然对于两姐妹他还是分不清谁是谁。

夏明川看着漆黑的脸说:“还不错。”。

一刻钟后,众人踩着可以陷足的雪,来到几里外的木屋群,夏明川发现这里的热闹并没有因为冬天的寒冷而冷清,街道上不时有身穿兽皮手揣袖笼里的人匆匆路过,还有在木屋里卖着东西的店家。

夏明川对着众人说:“大家可以自己多逛逛,但是两个时辰后我们需要在在这里集合,一个都不能少。”

听见这句话,众人都四散开来,只有田乐还跟在夏明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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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重伤垂死

夏明川和田乐拢着袖子来到卖袍子的铺子想买保暖的袍子却被告知钱不够,虽然当初夏明川在连宅里顺了大批的钱财但是要买上百件袍子还是不够,炎角出产金沙所以黄金在这里并不是特别值钱。

走在大街上,夏明川问田乐:“你怎么不去逛逛?”。

田乐说:“我又不是灵秀和清秀,还是跟着阿郎吧。”。

夏明川和田乐聊着天,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热闹的地段的一栋木制楼房下面。

田乐看着头上的牌匾说:“这里也有一个悦来客栈?”。

夏明川一边拉着她进去,一边说:“当然。因为这家店是我开的。”,停了一下,然后有些得意的告诉她:“以后你看见的客栈只要是叫悦来的客栈,那都是我开的。”。

田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戎城里面最大最好的客栈就叫悦来客栈。

现在接近午时,悦来客栈里的人并不少正在吃饭,和店里的人相比夏明川他们身上没有何种兽皮,是抹布衾,看起来略显寒酸,但是店小二的热情和笑容并不少:“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

夏明川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店小二:“去找一下你们的掌柜的,就说有大生意**。”。

小二:“您稍等,我这就去情。”。

仅仅等了片刻的时间,一个中年男人就掀开布帘来到夏明川面前,打量了片刻就对他说:“公子请到内堂相议。”。

夏明川带着田乐跟着他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里,掌柜先小心的把门关上,然后向前弯腰行礼:“看见公子安泰如初,穆青总算放下心了。”。

掌柜下属般的行礼,田乐即使有心理准备也是惊讶。

夏明川扶起穆青,笑着说:“穆叔叔,看见你的身体我也就放心了。”。

慕青是夏明川在西戎地区的商队**人之一。

慕青关心的问夏明川:“公子失踪这半年可急坏了漆老头,你这半年是去了哪里?”。

夏明川当然不能说被卖到青楼,想要人来救自己却有没脸开口,只能打哈哈:“哈哈,让漆叔担忧真是不好意思。”,然后他又问:“穆叔叔,林五到了吗?”。

慕青说:“到了,到了,都到了,林护卫前天到的,云掌柜昨天到的。云掌柜还好说,就是林五有些累。”。

夏丘到麦城一千两百里,麦城到戎城两百里山路,戎城到炎角三百里,共一千七百里,林五用了不到十三天当然累。

夏明川对慕青说:“我要找的东西确定位置了吗?”。

慕青回答:“确定了,三阳草就在炎角以西六百多里的山腰上就有,待到明年三月雪化后便可采摘而且量非常多。”。

听见好消息,夏明川笑着点了点头说:“辛苦穆叔叔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问:“穆叔叔有可在炎角发现红叶的踪迹?”。

慕青仔细回忆了一下:“红叶嘛,前几天好像发现有几个人身上有枫叶纹。”。

听见这话,夏明川脸色剧变:“不好!”,对着慕青说::“叫上林护卫和云掌柜帮忙去街上找人,把她们带到客栈里。”,然后对着田乐说:“田姐,你和穆掌柜去认人。”。

田乐说:“好。”。

夏明川说完就出门而去,

看着夏明川的背影,穆青在后院里大喝:“穆春!”,只见在右边的房子里出现一个持剑大汉,穆青对他说:“公子刚刚出去了,追上去保护公子。”。

穆春听见公子到了先是一喜,然后负剑快步离去。

穆青这才转身对站在一旁的他也说:“田小姐,我们走吧。”。

夏明川在街道上的雪地里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在刚刚来到刚刚分开的地方发现了梅花剑五人,他便问到:“怎么你们都回来了,其他人呢?”。

云羽说:“我们在刚刚逛街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抓云霄剑的人,就想着回来通知你,我们也才刚到不久。”。

夏明川对着云羽说:“云姐你带路。”,然后对着安荃说:“安姐,等会田姐会带人来找你们,你记得带他们过来找我。”。

安荃:“好。”。

唐柘是红叶里面的老成员了,是实权长老,也是这一次的交易负责人,如果这次交易失败其后果他也难以承受。两天前追踪到距离炎角仅仅一百多里的树林,后面的踪迹被大雪掩盖,判断夏明川将会到达炎角,他便先行在炎角等候,并且日夜在入口处监视,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在今天让他等到了。

唐柘看着眼前一个个黢黑的脸,有些想笑,以为换成男装涂黑就认不出来了,这些人他可是看了足足半年即使不看脸都能认出来。这次来炎角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他抓了两个极品,他满意的看向陈灵秀和陈清秀。

感觉黑漆漆的不好看就对着手下说:“带她们去洗洗脸。”。这时候一个人对着唐柘耳语:“唐长老,我们抓住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人,要怎么处理?”。

唐柘哈了一口气,满是笑容对着他说:“刚刚好天冷无聊,我教教大家认识一下心肝脾肺肾。”。

看见唐柘的笑声,接令的人不寒而栗,前几天刚刚活埋了五个,今天又要解剖了吗,他胆颤的回答道:“是。”。

夏明川被押到唐柘面前,唐柘看了看夏明川的细皮嫩肉,发出夜枭一般的声音:“看来是世家子弟啊,我最喜欢世家子弟了。呵呵呵呵呵。”。

夏明川看见是唐柘,立马后悔自己刚刚太心急太鲁莽,应该多等些人来了再说。唐柘本是齐国小世家唐家的家奴,因为被虐待而出逃,并在七年后回归时把整个唐家剥皮去脏挑筋挖骨,这也成就红叶唐长老的凶名。

唐柘把夏明川绑在一块板子上,对着集合在这里的红叶成员说:“我们干的杀人的买卖,所以一定要清楚人体要害的位子置,这样才能一刀毙命。”。他就像是一个授艺的教头,可是近乎闪着红芒的眼睛里面全是狂热。

唐柘很享受属下的惧怕的眼神,就像当年的自己,他拿着一把细长的到放到夏明川裸露的胸口:“我现在来”

“红叶!我是来谈生意的!”终于吐掉堵塞物的夏明川急忙大吼。

唐柘把到放在夏明川的胸口没有拿下来:“你知道红叶的规矩。”。

夏明川说:“我明白,和红叶的联系生意只在特定的人那里交流,但是我将要离开炎角,却又刚刚好发现了红叶,时间紧急决定立刻来找你们。”。

唐柘面无表情:“对不起,红叶的规矩不能破。”,一边说着,一边将刀缓慢的挪动。

夏明川忍住疼痛大声说:“我的生意很大!”。

唐柘的刀没有停:“有多大?”。

夏明川说:“一座金矿、两座银矿、五座铜矿!”。

唐柘停下刀,还仔细的为夏明川清理了流出的血液,对着下方看着的人说:“站在那干什么?没看见客人**了吗?”。

一众属下将夏明川放下来,给他穿上衣服,为伤口上药,搬来椅子让他坐下。

夏明川看了一眼在被众人搬走的板子上留下的人形印记,那是他留下的冷汗,转头看向面前这个刚刚对自己动刀的阴鸷的中老年人。

唐柘对着夏明川露出笑容说:“能具体的说一下这个生意有什么要求?”。

脸色有些发白的夏明川说:“我在下过长泽郡拥有一座金矿、两座银矿和五座铜矿,本想开采但是长泽的匪患太重,我需要红叶为我清扫。作为回报我可以支出半成的开采。”。

唐柘兴奋异常,如果能过做成这单生意,那么自己为红叶带来的收入将是巨大的,即使鼎炉交易完成也掩盖不了这单生意的功劳,按照红叶负责人可得一层的收益,那将是无数的财富。

唐柘谨慎的习惯思考有没有陷阱:“长泽,金矿。长泽!”,他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夏明川说:“你是夏国十三王子夏明川?不是说你失踪了吗?怎么在这里?”。

夏明川沉着脸回答:“被符青青那个疯婆娘逼得。”。

唐柘笑着说:“是啊。从夏丘追到麦城。”。这个时候他看向夏明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欲,他对着夏明川说:“不如在下护送王子殿下回夏丘?”。

夏明川看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

唐柘背着手站到一边:“我要半层。”。

夏明川扭头问道:“你自己?”。

唐柘俯视着夏明川:“就我自己!”。

夏明川有些想笑:“你不怕被撑死?”。

“唐长老,鼎炉被劫了!”就在唐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红叶成员慌乱的跑了过来了。

唐柘就要跑去看看的时候,忽然看见夏明川正嘲讽的看着他。

夏明川对着唐柘说了一句:“反应过来了?晚了。”,说完他就躺在椅子上,一点也不在乎唐柘手里飞过来的利刃。

就在唐柘的剑尖距离夏明川只有一尺的时候,侧面突进一剑将其荡开,穆春跨步挡在夏明川前面。

这个时候夏明川对着唐柘说:“和红叶其他五个长老相比,你太蠢了。”。

听见夏明川的话,唐柘气得脸发白,持剑杀过来:“夏明川我杀了你!”。

唐柘的剑这次连接近夏明川到三米之内的资格都没有,不是穆春出手而是林五,夏明川手里的五大高手之一。

亮白的剑光一瞬而至,强劲的剑气直接削断了唐柘的兵器,狂暴的掌里将唐柘打飞七八米远,内力透体而出将林五脚下的尘土吹的四散。

“咳咳咳”

“咳咳咳。林五!我告诉过你不要显摆!”

不远处的尘埃里传来慕春的咳嗽和夏明川的训斥。

刚刚还威武的林五听见夏明川的声音立马就缩了,冲过去帮夏明川弹灰:“哪有啊,公子我这不是来的太急没有收住力道嘛。”。

“内力外放可化剑光至一丈的距离,你也是当今世上有数高手,为何甘为这个小屁孩的走狗?你有如此高的武学修为为何偷袭?作为高手的尊严呢?”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唐柘不甘的发问。他自问可以在十招内不败于林五。

谁知道林五根本理他悲愤的发问,发现夏明川胸口有一道半尺长的伤痕的时候直接用脚踢飞一块石头将他打昏,末了吐着口水骂了一句:“呸,该死!”。

对于林五的行径,慕春扭头看向一边,夏明川直接捂住额头。

夏明川问穆春:“都接出去了吧?”。

穆春回答:“禀公子,十四个人都接到悦来客栈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瞬息之间唐柘便倒下,众人红叶成员围着三个人因为忌惮林五的实力,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正在犹豫间他们背后突然出现了三十几个手拿武器的人,都是三十几人,但是仅仅片刻红叶成员便被擒或被杀。

看着现场的情形,慕春说:“这就是令诸国头疼的红叶?”。

夏明川先对慕青说:“这些是红叶的外围,都是西戎的强盗。”,再对着林五说:“把人全部押到客栈,我想问点东西。”。

夏明川回到悦来客栈时,客栈已经打烊歇业,里面没有客人而是洗净脸的云霄剑,他上前问道:“我没料到红叶会这么快来到炎角,让大家受惊了,大家都没事吧?”。

云霄剑众人摇了摇头。

陈灵秀说着直接扑到夏明川怀里:“爹爹,那个人好可怕!”。

站在一旁的穆春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鸡蛋;一旁林五眼睛瞪得都要出眼眶了;穆青和云淼手里的茶水直接掉在桌案上。

这时候的陈清秀也抱着夏明川叫:“爹爹”。

夏明川安慰着两个女儿好一会儿才让她们的情绪安静下来,毕竟唐柘那个人太变态了。

当夏明川安慰完两个女儿后,林五她们才回过神来,但依旧惊涛骇浪的平静不下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公子今年刚满十一岁。

安定好女儿后,夏明川也来到徐茂枝面前,安慰的说:“十二姐,你可是我的姐哦。”。徐茂枝到底只有十七岁,就比陈灵秀大一岁,看着她的脸色到现在都还在发白,这是夏明川会过来安慰他的原因。

只有在地狱待过才明白人间的美好,徐茂枝一直都感激夏明川给她半个月担惊但不受怕的日子,现在了还来安慰自己,真是的,这样会让人忍不住喜欢你的。

徐茂枝白色的脸上露出笑容,刚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自己被夏明川抱住了,还没来得及挣扎的她就感觉和夏明川一起飞了起来。

“嘭”

徐茂枝被压在夏明川的身体下面,她看着夏明川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失败了,她看见他对着她作了一个笑脸,然后唇齿间和鼻孔里流出滚烫的鲜血滴落在她脸上,最后在他嘴里呕出的大口大口的血浸润着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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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在炎角的新年

唐柘在被回悦来客栈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他自己没有睁眼也没有被检查所以才没有被发现,同样作为红叶的一员长老怎么会被一枚小小的石头打晕太久,还是林五太没把唐柘当回事所致。

在被抬进客栈的时候,唐柘发现自己和夏明川异常的近,这次任务的全面失败均拜夏明川所赐,怀着对他的恨聚起内力向他一掌打了过去,即使中间隔了一个小姑娘这一击透体而过的力量也足以让他卧床一个月。

唐柘没有想到的是夏明川居然不愿意小姑娘挨一掌,而自己承受全部力道,这样的话夏明川不死也会是个残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最让唐柘赶到幸运的是,林五和穆春因为关系夏明川的伤势,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追他,让他顺利逃脱。

在夏明川再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新年渐近雪花飘飘洒洒使整个炎角都是一片洁白,他看着提着餐盒的荆珠儿在庭院里走过来。

“阿郎,今天炖的是林五打的山雉。”荆珠儿一边盛着冒着热气的汤,一边说着。

夏明川偿了一口说:“嗯。这味道真不错。”,喝完汤后他问荆珠儿:“别光顾着熬汤,你的剑练的怎么样了?”。

荆珠儿把碗再次盛满然后笑盈盈对夏明川说:“你继续喝,我舞给你看。”,说完她便并指如剑开始在屋子里舞起来,太清十三剑走的本就是轻盈的路数再配上荆珠儿纤细的腰身极具观赏性。

夏明川在观赏后说了一句:“很好看,跳的真美。”。

荆珠儿听见这样的结论,心里既高兴又无奈,太清十三剑就学了不到一个月的她就是日日练也舞不出个花来,正要说话就看见躲在门外的徐茂枝朝她使眼神。

荆珠儿对着夏明川说:“云霄剑她们把太清十三剑学了精髓,要不你去看看。”。

吃着肉的夏明川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荆珠儿说:“四象剑呢?并不是说叫她们去买年货吗?都两天了怎么也不给我说说都买了什么?”。

荆珠儿对着徐茂枝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给夏明川说:“我这就去叫她们。”。

夏明川看着荆珠儿消失在走廊尽头,把头抬向落雪的天空。

夏明川在五天前醒过来的,据杜方说他体内的伤势基本稳定没有生命危险。当时只是受唐柘全力一掌的夏明川的内脏受伤且骨头布满裂痕几乎破碎,要不是穆春和林五用内力拼命的护持他在三刻钟内便会死去,及时有林五和穆春也撑不三日,幸运的是七哥的供奉杜方的及时赶到和药王谷谷主辛夷子为开辟新药材在炎角,最终和几人之力将夏明川的生命拉了回来,可就算只这样他也需要趴在床上修养百日。当然也因为辛夷子的关系,夏明川的身份被曝光了,七年前辛夷子就在夏丘为他看过病。

正在夏明川走神的时候,连茵三姐妹和虞三娘进来了。

虞三娘坐在塌上挑了挑旁边的火盆:“十三弟,十二妹的眼睛又红了。”。

夏明川看着虞三娘说:“天气不在那么寒冷的时候,大家就要分别了。”,看见虞三娘还像说什么,他又加了一句:“我们后半生的日子自己可以影响,但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全部决定的。你知道的我是夏国王子夏明川,我的婚事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我们都不是潇洒的江湖人士。十二姐还小,她有家世和倾国倾城的的样貌,未来的日子里会有一个好男人的。”。

虞三娘听了夏明川的话张嘴却在没能说些什么,默默的离开。

夏明川看见解决了虞三娘便对连茵说:“来来给我说一下,我叫你们买的有味道的药草和植物你们买到了多少?”。

连茵说:“有二十四种,一共有三十二斤,其中就有阿郎之前挖到过的生姜。”。

夏明川听见连茵说的话,笑的嘴都裂开了:“这么多啊。茵姐你去叫梅花剑明姐她们拿几个大火盆和五六个罐子来。沐姐,你去把东西都拿过来,再把辛谷主请过来一下。珺姐,你去找穆叔多拿些写字用的布帛和砚台,然后叫云掌柜拿十只山雉过来。”。

连珺问:“阿郎这是要做什么?”。

夏明川脸上全是笑容的说:“秘密。”。

颌下长须头上花白的辛夷子,来到夏明川这里时发现整个屋子都飘着一股浓浓的香味,在屋里有十个女人,她们的面前有火盆里面还有陶罐,在夏明川的面前的火盆里的大陶罐里面煮着什么东西。

夏明川看见辛夷子到来就对着他说:“有劳辛谷主前来,不能起身,还请不要见怪。”。

辛夷子有些奇怪屋子里的情形,就算是要熬药也不需要那么多药罐子,压下行礼的好奇:“不知公子找在下来有何事?可是为了复诊?”。

趴着的夏明川摆了摆手说:“日前有劳谷主救命之恩,听闻谷主正在开辟新药材,这是利于全天下的好事,我愿贡献一点绵薄之力。”。

听见夏明川的话,辛夷子心里微暖:“多谢公子美意。这个开辟新药材不是有最杰出的医者是没办法出力的。”

夏明川说:“我不能实验药性,但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帮助你。听闻在药材需要记录的信息太多,我可以为药王谷每年提供一千张书写用的布帛。怎么样?”。

夏国的官员的薪碌由黍米和布帛组成,在夏国钱不一定有布帛好流通,毕竟钱的成色影响着价值而布帛的价值一直特别高。

辛夷子一脸笑容的说:“多谢公子相助!公子以后就是药王谷最重要的朋友。”。

夏明川笑着回应:“辛谷主那里话,着都是我应该做的,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他顿了顿继续说:“谷主,我这里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和药王谷合作。”。

辛夷问:“公子请说。”

夏明川说:“在诸国和西戎的人里面,每天都有无数的人生病,每天都有无数的病人在等待大夫的救治中死去,每天都有无数的病人在庸医的治疗下死亡,我想改变这个现状。药王谷是天下大夫的圣地,我想和药王谷合作些几本典籍。”。

辛夷子迟疑:“这个祖”

夏明川打断辛夷子:“关于使用药王谷的医书的问题,每翻看药王谷的医书一卷我便允许药王谷的人翻看夏国太医院的一书一卷,同时夏丘我的府邸里也有几百卷医书供这次和药王谷的人翻阅。”

辛夷子听说在夏明川的府邸里有数百卷医书,便知道他是早有这个打算,同时也暗暗吃惊这次合作的手笔,药王谷拥有医书超过两千卷,夏国太医院拥有医书超过千卷,夏明川有医书数百卷,这样的合作开药王谷历史的先河。

辛夷子仔细思考后说:“公子要和药王谷怎么合作?”。

夏明川看着辛夷说:“从明年开始,我会每年给谷主白银十万两,布帛五千张,算上之前答谷主的一共六千张,同时在事成之后我那些医书也可以送给药王谷。”。

辛夷子惊愕张嘴,他真的夏明川惊到了,现在药王谷每年的收益价值只有不到五千两白银。过了良久他才说道:“公子需要药王谷做什么?”

夏明川说:“我需要谷主作为负责人写几本书。第一本叫《本草经》,里面要用最详细的笔迹记载诸国和西戎的所有现在在使用的药材信息以及它可能适用的病情,同时。第二本叫《疑难杂症》,里面要详细的记载现在出现在人身上几乎所有的病变以及如何分辨不同的病情,同时要有每一种病变需要的紧急处理办法和治病的药方,当然给不出药方的可以空白。第三本叫《医学初解》,里面需要详细的记录各种药材的制作流程,同时要有各种药材的药性和相应药材可搭配的药材,还要有教授阅读典籍的人如何配药,还要有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的不是特别复杂的病情的治疗要方。第四本叫《望闻问切》,这里面要有教授阅读典籍的人如何分辨各种病情和各种病情的出现的征兆以及这种防治。”。

辛夷子听着夏明川说的话,越听越没有焦距,夏明川说的每一本书都是需要穷耗几十年的精力,药王谷根本完成不了,这需要花费无数的金钱和无数的人里以及无数的物力。

辛夷子过了老半天才说:“公子的合作就像空谈,这个不是药王谷和公子可以完成的。”。

夏明川并不在乎辛夷子的话:“在一年前,我的人就开始在诸国边请名医,想来现在就有超过两百位大夫进驻夏丘,这是我为你安排的助手。至于钱财方面,谷主完全不用担心,我可是有金矿的人。”。辛夷子张了张嘴还想再拒绝的时候,夏明川补了一句:“四本典籍完成之日,药王谷将会名垂千古。”。

辛夷子激动的捏了捏拳头:“老朽答应公子。”。

夏明川看火候查不多了,拿出两个卷长长的的布帛说:“那谷主谷签一下契约,毕竟事关的钱财过多。”。

辛夷子毕竟是一位长时间的上位者不可能没有城府,他看见契约的时候就清醒着头脑,一切的内容都没有为问题,只是在最后由一条双方均有权利将完成的典籍传授他人刊行天下,看见着一条他问道:“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

夏明川明白辛夷在问什么,他情绪低落的回答:“我的**死在了庸医手中。”。

辛夷子抱歉的说:“老朽冒犯,还请公子原谅。”,说完便低头签名。

看见辛夷子签完契约,夏明川对着身边的荆珠儿说:“给谷主盛汤。”,然后将两卷契约交个荆玉儿,再对着和完汤辛夷子说:“这个汤怎么样?好喝吗?”。

辛夷子抿了抿嘴说:“好喝!非常好喝!”,然后又忍不住喝了几勺。

夏明川微笑的对着辛夷子说:“谷主,后面你可以慢慢喝,但现在你要高诉我这些东西的药性和是否有毒以及注意事项。以后我全靠他们来供应药王谷的钱了。”。

听见夏明川如此说,辛夷马上认真的开始仔细的闻起连茵三姐妹买的东西,偿起煮在梅花剑面前陶罐里的水。夏明川让连珺跟在辛夷子旁边记录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准漏,这是夏明川的要求。

就这样夏明川多了二十中可以调味的香料,辛夷子多了一个可以用来制药和试药的地方。辛夷子现在吃足都在炎角的陈宅,主要是这里房间多院子大,最重要的是夏明川的无意间说了一句谷主可以来陈宅吃住,然后辛夷子及带着药王谷一行二十三人住进陈宅。

大年三十的炎角成宅分外热闹,由于人员众多而夏明川又找到孜然和野山椒,众人决定大年夜一起做烧烤,这里有赶来的夏明川二十六人、林五护卫三十人、阳河一行二十人、药王谷二十三人、慕青和穆春还有云渺等七八个人,当然也有几个不速之客,炎角部落的首领孟江河还有他的儿子拓雷。孟江河强颜欢笑的和辛夷子聊着趣事,拓雷着直接找上了辛夷子的女儿白薇说明年愿陪白姑娘走进深山老林,为她保驾护航杀熊灭虎,然后就和她讲自己当年一箭射下大鹰的英姿和拳打财狼的雄健。

夏明川看着身高达到两米三而且一身肌肉疙瘩的孟江河:“孟首领,听说你养了一只老虎?”。

孟江河知道夏明川的身份,在炎角发生数十人的火拼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调查。

孟江河今晚来的目的就是和夏明川套交情,这是戎王给的任务,正在思考怎么才能搭上话的时候夏明川主动说话了,当然求之不得:“那是我两年前在山里收服的,怎么公子对我那只虎有兴趣?不如我明天将它送来给你当新年礼物如何?”。

夏明川被孟江河明目张胆弄的心里好感满满:“孟首领,算了吧。那头老虎你都养了两年了给我肯定它也认生。你能给我说说炎角以西的山里都有什么走兽飞禽?”。

言及自己掌控的地区,孟江河自然眉飞色舞兴致高昂的说着他见过加上尾巴超过两丈的虎王,身高达到两丈的熊王,有体重估计超过千斤的野猪王,展翅达到十米的鹰王,林子里有狡猾异常的狼,也有没事就可以遇见的野猪和山羊还有鹿。

夏明川听见像是成了精的动物的体型,吃惊的嘴巴微张,慢慢被孟江河说的内容吸引过来的人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倒是药王谷一行人有些相信又有些不相信。

孟江河感觉夏明川感兴趣就继续说,自己曾经猎杀过一头身高超过一丈的黑熊,引来一大堆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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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最强男人

本是烧烤的守岁最后变成了孟江河的人生回顾,各种猎杀珍惜走兽和飞禽,带领族人在荒芜人烟的地方扎根生存同天地斗争,听得男人身若临其境激动万分,听得女人媚眼如丝恨君成家早,听得夏明川双眼放光形如饿狼。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夏明川因为伤势提前休息,众人也在将亮的的夜幕下睡去,细心的穆掌柜为大家安排了房间和被子。

新年初一天空再次下起了雪,纷纷如玉甚是美丽,陈宅的众人醒来时已经是午时,然后大家开始拜年,其中陈灵秀和陈清秀两姐妹赚的大量零花钱,在这里她俩的年龄不是是最小但辈分最低。

经过昨晚的事情,夏明川不再为众人的安全担心,便邀请拓雷带领她们去逛逛炎角。孟江河在昨晚众人休息后离开陈宅,但是拖雷留下了,他在需要继续向心仪的女孩表达他的能力和强壮。

在下午的时候陈宅里稍显冷清,只有夏明川、穆掌柜、辛夷子和田乐留下。

夏明川递给穆青一个卷轴:“穆叔,这个送回府邸封存。”,再递上一个一叠布帛:“穆叔,这个很重要,要找最可信的人亲自交到漆叔手里。”,最后拿出三个木盒:“穆叔,这个是我写给父王和两位王兄的信,找有能力的人送回夏国。”。

穆青一件件的接过回答:“是。公子,我派遣穆春去送如何。”。

夏明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就辛苦他跑一趟了。”。

看着穆青拿着东西离开,夏明川看着一旁做衣服的田乐:“田姐,你觉得跟着辛谷主学习医术怎么样?”。

田乐看看在房间另一边正在翻阅竹简的辛夷子,情绪低落的说:“阿郎终究还是嫌弃我们了吗?”。

夏明川眼神幽幽,声音缥缈的说:“你们可以去药王谷学习一技之长,跟随他们南来北往的增长见识,最重要的是药王谷有足够多的药材可以让你们的修习进步很块。要说嫌弃也算吧,嫌弃你们太弱,没有能力可以帮助我。”,看了一眼伤心中的田乐,他坏坏说:“当然你们如果可在五年之内将《朝霞》练到第五层,那时的你们的身体上不但不会有时间的痕迹而且会越来越美丽动人,我会特别喜欢诸位阿姐的,毕竟我夏明川嗜好美妇的名声可是天下皆知的。”。

听见这句话,田乐点了点头,而在一旁的辛夷子则满脸复杂的看着夏明川。辛夷子知道夏明川是不可能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否则夏明川将会极快的死亡。

夏明川看见田乐继续去做衣服,他便对辛夷子说:“有劳谷主费心了。”。

手提竹简的辛夷子回答:“没问题。”。

夏明川听见辛夷子的回答后便继续默写为众剑准备的简谱。

时间飞快的流逝,炎角还是不变的雪白,陈宅也是不变的热闹,因为这里总是有着不同的美食,这些美食除了夏明川以外没有任何人听说过和尝过,同时在这里也出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份炒菜。孟首领和拓雷在吃过陈宅的饭食后,基本上隔天来一次,最后基本天天来。当然他也不是白吃,他许诺为夏明川抓一只幼虎,让他不再盯着孟江河的宠物流口水。

元宵过后可以起身行走的夏明川开始督促众剑练武,每天四个时辰习剑,四个时辰打坐,严格的他不同意任何人的求情,在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相对资质最差的田乐终于在丹田里存放了自己的第一股真气。在练剑的同时夏明川也开始理会徐茂枝,但是脸色依旧冰冷,可是她依然兴奋异常,看的同为赵国的二姐风华一脸无奈。

在下过一场大雪后,孟江河再一次进山打猎,他听炎角部落的人说在往西南方向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头带着两只幼虎的白色老虎。白虎在林子里的生存不如黄斑虎容易,白色的皮毛使它更容易暴露在猎物面前,但是白色的老虎在人眼里更加值钱,因为稀有也因为白色的威猛老虎更加符合人类的审美。

戎王传来消息,最近的夏国正在限制布匹、盐等生存必须物资进入西戎,西戎各个部落今年冬天的日子并不好过,戎王想在夏明川这里得到一封写给夏王的信。戎王格龙并不担心夏明川写的信没有用,夏王一家人的感情比想象中更加深厚,这是他搜集的所有的情报得来的结论。他把这个任务交给孟江河了。孟江河需要给夏明川一个好的礼物用来作为引子,而稀有的白虎恰恰是最好的礼物。

一群人说是出来猎虎还不如说是出来郊游,眼看就要分别,夏明川带领众剑出来行踏雪,辛夷子则一边走一边剥树皮,而安静温和的白薇被拓雷烦的直翻白眼。

一行近百人在走了两天后来到一片山崖下,在崖底有一个天然的石穴。

向导隔着老指着石雪里若隐若现的虎头对孟江河说:“首领,你看就在那个石穴里。”。

孟江河有些凝重,他刚刚透过洞穴发现白虎比想象中大了一些,对着向导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孟江河对着夏明川说:“明川公子,我们退后一点找个地方扎宅如何?”。

缩在衣服里的夏明川回答:“一切全凭孟首领做主。”。

在返回几百米的距离后,在一片相对平缓的山坡上刚刚扎营,孟江河却忧心忡忡他告诉众人他闻见了熊的味道,营地几经迁徙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

孟江河带领着七八个壮汉,手提长剑和弓箭往石穴处进发,其余众人均在不远处兴致高昂的见证猎杀猛兽的时刻。

“嗷”

没有等到孟江河他们用箭引虎出穴,白虎自己带着虎啸一跃而出,它早就闻见人身上的气味也听见有人靠近,护仔的母性让它直接出现在众猎人眼前。

八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老虎出现的一瞬间,都很有默契的都扔掉了弓箭,双手举矛缓缓的将它围了起来。

白虎听不懂人言,不知道孟江河正对着其他七人做着一些安排,呲着牙发出警告的低吼,同时露出锋利的爪子,极具警惕性的看着四周。

孟江河不晓兽语,也不屑知道这些,他做着一些细小的安排,他知道有幼虎的老虎异常危险,他和一众猎人围着白虎缓缓的移动着。

攻击开始于白虎将自己的幼崽吼回石穴,分神的一瞬间被孟江河抓住,他手中锋利的矛刃划破了白虎的皮毛。

“嗷”

白虎吃痛的回击,可是孟江河在一击之后迅速离开,它的一扑并没有落到实处,反而是让另外几猎人得到机会,在它的屁股上扎上了几矛。

白虎回防后身,并且躲过了旁边几个猎人的进攻,但是场面再次回到白虎刚刚出来时的样子,但是它的身上多了几道深深的伤痕。

远处的众人没有看见想象中的人虎大战,去也看见了孟江河的完全控场,在遗憾的时候也为八个猎人惊叹,特别是有过打猎经验的人都被惊艳到了。

夏明川对着众剑笑说:“好好看看,孟首领的这场猎虎有很多好东西值得大家学习。”。

在长久的被围困中,白虎变得烦躁起来,进攻的次数变得频繁,这并不是好事情,它除了换到一身伤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白虎变成的“红”虎。

血液的快速流逝,白虎感受生命受到死亡的威胁,它发出亡命一扑,攻击一位看起来年老的猎人,这样大的漏洞当然被其他猎人抓住,三根矛同时刺入虎臀,而老猎人也是挥矛相挡,和前面不同的是,经过多次击中的矛体断裂,带有金属的矛尖飞向远处。

白虎也有生死斗争的经验,自然明白猎人出了状况,不管身后的猎人,再次向前一扑。

老猎人到底有丰富的经验,他的临场反应绝对优秀,虽陪伴自己十几年的长矛断裂的意外,但仅仅瞬间就反应过来,迈步侧身躲过白虎正面一扑,快速倒地避开钢鞭一样扫过的虎尾,在白虎回身防备其余猎人的时候快速滚开后起身逃离,头也不回的飞快跑向远处的树林。

“嗷”虎啸中带着欣喜的味道。

突发意外,原来完美的包围圈不可避免的出现漏洞,百虎跟虽它的野兽直觉,纵身一跃跳出包围圈,扑向老猎人而去。

孟江河他们提着染血的长矛,亡命的追赶老虎而去。

相比于老虎用肉体成就丛林之王,人依靠工具成就万灵主宰,所以在山林里的速度人类不如老虎,老猎人和白虎的距离快速缩短,眼看老猎人就要命丧虎口的时候,一张预先埋在雪里的网骤然升起将白虎吊在半空。

老猎人在跑出十余米远,确定老虎不在自己的身后时才停下,弯腰喘着长长的热汽,然后开始大笑:“哈哈哈啊哈。”。

孟江河他们也是拄着矛弯腰休息,听见老猎人的笑声后也开怀的笑着:“哈哈哈哈哈。”。

这是收获的笑声,也是历经生死后的庆幸。

休息后的老猎人举矛刺进虎躯,搅动长矛后终结了白虎的哀吼。

远处观猎的人快速的向孟江河那里走去。

夏明川闻着虎血的腥味对着众剑说:“力量是最有力的武器,但智慧才是最厉害的武器。我们以后追求武力但不要丢开智慧,否则我们会像这只白虎一样被猎杀。”。

跟随而来的武士将死去的白虎抬回营地,而孟江河则抓住两只幼虎装进早就准备好的笼子,来到夏明川身前:“明川公子,这是我炎角送给你的礼物。”。

夏明川看着笼子里不足一米长的幼虎,欣喜异常的说:“两只幼小的白虎,孟首领的这个礼物小子很喜欢。我能帮到孟首领的忙吗?请尽管开口。”。夏明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贵礼于人,必有所求。

孟江河高兴的说:“明川公子,那我就不客气了。西戎人没有盐也不会织布,我们想同夏国购买一些,当然价钱都好说。”。

夏明川在两个月前就知道夏国卡紧了同西戎的贸易,这是父王亲口下的指令,这是因为夏国使臣居然在西戎被刺杀的原因,而当时还是风铃的夏明川就被波及了。

夏明川想了想说:“我会写信给父王,但是能有多少作用就不知晓了。”。

孟江河开怀的说:“没关系的,只要明川公子能写信就好。”。

夏明川和孟江河因为谈事情特地落在了后面,他们也不急着赶回营地就这样一路走着聊着往回走。

在距离营地仅有百米的而距离的时候,夏明川忽然看见左边的山坡上有一只脱毛的山雉飞奔而来,慌不择路的脱毛鸡直接撞在夏明川早已伸好的手里,他举起手里的脱毛鸡开心的对孟江河说:“孟首领,好大一只脱”。

“快跑!”夏明川的话被远处营地的众人的喊声打断。

夏明川扭头看见焦急的众人和已经不顾一切冲过来的林五,同时感觉到了有风声传进耳朵,突然想起来什么,抱着怀里的脱毛鸡用最快的速度向雪地里扑去,但是依旧晚了一步,他感觉像是被什么抓着头发提起来甩出去了一样。

“噗”

倒在雪地里的夏明川感觉胸腔里一阵疼,这是原来的伤没有好利索的情况下现在又被震动了内脏所致。

夏明川扭头发现在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头熊,一直足足有五六米高的熊,他不明白的是现在的熊不都在冬眠吗,怎么这里蹦出这么大一只,最重要的是熊和夏明川之间的五米距离内没有任何遮拦物。

巨熊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发出看见食物的惊喜,它毫不犹豫的向披头散发的夏明川挥爪,二十多米外的林五看的双目欲裂。

就在夏明川要被击中到的时候,一个健硕的人影炮弹般的射向熊爪。

“嘭”

孟江河的拳头和熊掌相撞的瞬间发出了沉闷而响亮的声音,熊爪直接被打飞,高达两米三的身躯挡在了夏明川前面。

孟江河在远处众人还没士警的时候就发现熊并且离开了一定距离,毕竟是个丛林老猎人了,时时刻刻的警觉性还是要有的,但是夏明川生长在夏丘这个繁华的人类城池,虽说有些机敏但是和他有太大差距,以致于身处险境不自知。

孟江河看见因被熊爪刮到发带而出五六米远的夏明川,又看见熊想进一步杀掉夏明川,他顿时不管不顾的就冲上去救援夏明川,以夏王在早年丧九子之痛后疯狂的行径来看,要是夏明川死在西戎再来一次老年丧子白发葬黑发,那么西戎的近百万族人也就可以不用活了。

孟江河一想到西戎刚刚差点毁在眼前这只熊的手里,这只熊不死夏明川和众人也不会安全,就运起全身力量和熊打了起来。

赶到的林五在雪地里扶起夏明川,然后和夏明川一起看着狂化般的孟江河挥着砂锅一样的拳头暴打这头五六米高的熊,熊的牙齿落在洁白的雪上分外引人注目。孟江河在狂锤几百拳后,对着满脸淌血的熊一声怒吼,声波扩散震落周边树上的积雪。

夏明川看着刚刚打的熊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孟江河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这尼玛才是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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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蛮荒之地的木屋

浑身冒着热汽的孟江河来到夏明川面前:“明川公子没有事吧?”。

夏明川除了背上有些痛之外并没有大碍,他摇摇头说:“没有大碍。”,然后看着抖落衣服后的孟江河的遒劲的肌肉说:“孟首领威武!现在才知道孟首领可敌巨熊之前猎虎都是开胃菜。”。

孟江河谦虚的说:“哪有。这次回去又要脱力半个月了。”。

夏明川无语,他可是刚刚看见孟江河一次次打飞攻过来的熊爪,一拳就打的熊满嘴是血,如果他有这样的力道,用一次脱力一年都愿意。

“孟首领,小心背后!”刚刚还一脸轻松的夏明川突然大喝。

“吼”

“吼”

两个吼声几乎同时响起,前者是刚刚爬起来的熊的怒吼,后者是孟江河的的吼声,他的吼声竟有裂金碎石之能,龙吟虎啸之意,仅仅片刻就将熊吼压制,让天地间只有他的声音回荡。

当熊在孟江河面前趴下的时候,他才收住声音,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夏明川取下捂在耳朵上的手,看着以嘴杵地趴着的熊问:“孟首领,这个熊?”。

孟江河皱着眉头捏着脖子说:“明川公子放心,这个熊现在不会伤害你了。”。

夏明川有些惊愕,什么意思,这只熊被你收服了?和这只熊相比,刚刚的白虎逊色太多了。

孟江河带着熊回到营地里的时候点爆了整个营地,今天的猎杀本来还有老猎人的杰出表现,现在成了孟江河的个人秀。

晚上的大家吃的是虎肉,还有护卫们打来的野猪肉。

夏明川看着一锅锅的野猪肉,好奇的问孟江河:“孟首领,你知道这野猪吃什么长大的吗?怎么炎角山里这么多?”,他出来几天就吃了几天的野猪肉,虽说是肉但是太柴了,完全就是嚼着草的感觉。

孟江河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炎角在这里完全站稳也就十一二年的时间。”。

夏明川没有得到答案,他也懒得继续问,继续吃着碗里的肉。

用完饭后夏明川先回了营帐,他还有三个小家伙需要喂养,两只锁在笼子里的白色幼虎,一只蹲在夏明川做的窝里的脱毛鸡。

夏明川抱着脱毛鸡研究发现,脱毛鸡并不是山雉而是一只幼鸟,它的身上有着淡黄的绒毛,在翅膀的位置有着小棍子般的刚刚的长出的翎羽,再感觉了一下将近十斤的体重,他想到了三个月前孟江河说的鹰王。

陈灵秀和陈清秀抬着一筐生肉进来的时候,看见夏明川举着脱毛的山雉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姐妹等了好一会儿,等夏明川笑够了才说话:“爹爹,这是为两只老虎准备的肉。”。

发现绝世珍宝的夏明川现在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在框里拿起一块肉然后对着两姐妹说:“我现在没空,你们先帮我养着这两只虎。”,说完也不顾血污的就开始喂鸟吃肉。

夏明川得到两只幼虎和一只可能是鹰王的幼崽。孟江河得到夏明川的亲笔信且收服一只巨熊。一行人都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便快速回到炎角部落。

夏明川得到两只幼虎自然是令人羡慕,但是孟江河的熊确实让整个炎角都变得轰动,加上先前的老虎,现在孟江河拥有一熊一虎两只猛兽,不愧为炎角第一强者。

四天后云渺出现在陈宅外,在旁边还有一支四五十人的车队,车行拉的是最近在炎角收购的兽皮、药材等。

陈宅正门,夏明川对着云霄剑说:“诸位姐姐,跟随这支车队,我保证你们可以安全回家。”。

就在夏明川以为她们会说下珍重然后离开的时候,十二姐妹好像商量好了一般让虞三娘走了出来对着夏明川说:“十三弟,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夏明川点了点头说:“可以。”。

十三个人来到一边。

夏明川看了看十二姐妹,就像他和她们的第一次交流一样问虞三娘:“大姐,你们想问什么?”。

虞三娘咬了咬嘴唇说:“我们想问当初我们其实可以留在戎城,而且更加安全,为什么要带我们来炎角?现在又送我们走?还有你说你要救命的药材是不是骗我们的?”。

夏明川有些意外的看着虞三娘,他又看了一眼萧莺莺和南宫瑜,然后回答虞三娘:“当初我不想让你们完全在我的掌控力,戎城暗中的力量太多变数太多。现在送你们回家是真心的,至于救命的药材没有骗你们,过两天我就要启程西进丛林。”。

“掌控?鼎炉!?”这次是人群里的南宫瑜发了惊呼。

夏明川赞叹的说:“十姐说的没错。”,话音落下众人脸色微变,他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还记得当初那个烦躁的走了一夜的我吗?我在犹豫要不要练功,如果能同十二位姐姐修炼,我就不需要所谓的救命药材,和可以拥有成为绝世高手的潜力,最后到天就要亮了的时候我也没能做出决定,只好带着大家一起走。”。

夏明川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其实在后面的很多个夜晚我都在思考要不要那样做。”。

带着面纱的罗东毓这时候说话:“我们姐妹知道,你有很多次都在我们房前走来走去,老是叹气。”。

有些意外,到底有些小看她们,夏明川自嘲的说:“原来诸位姐姐早察觉了,可怜我还小心翼翼的。”,深呼吸后继续说:“还记得我练剑的那个晚上吗?我决定还是去找药材,所以我教诸位姐姐习武,不单单防身也可以用来防我自己。”。

徐茂枝看着夏明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难做决定?你是夏国王子,如果你能娶我们的话,其实有些姐妹可能会答应的。”。

徐茂枝这句话让十二姐妹全部都红着脸。

夏明川哑然失笑,对着徐茂枝说:“十二姐,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的内功心法太过强大,而我修炼到已经大成甚至还有超脱的境界,若是我催动心用你们练功,汲取你们的精气神,你们没有内力护体的情况下最轻会折寿十年,甚至当场死亡。明白了吗?”,对着徐茂枝说完后他继续对着十二姐妹说:“我没办接受你们对我没有敌意却要致你们于死地的结果,有些东西不能丢,它们比生命还重要,所以我传你们《朝霞》,送你们离开。”。

萧莺莺小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夏明川给了她们接受的时间,然后说:“诸位姐姐,请和云掌柜上路吧。”。

十二姐妹对着夏明川此起彼伏的说了一句:“珍重。”,然后向着陈宅大门而去。

夏明川送到正门下便停了下来,有些小小的失落,在揭开了温暖的面纱后,现实的冰冷冲破了交情,估计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夏明川转身向宅子里走去。

“云霄剑一,虞三娘。”

“云霄剑二,风华。”

“云霄剑三,元婉君。”

“云霄剑四,周灵慧。”

“云霄剑五,罗东毓。”

“云霄剑六,萧莺莺。”

“云霄剑七,秦嬛。”

“云霄剑八,谢秦。”

“云霄剑九,宋师师。”

“云霄剑十,南宫瑜。”

“云霄剑十一,单小玉。”

“云霄剑十二,徐茂枝。”

夏明川被一声声的娇喝吸引,看着远去的马车大喊:“云霄剑十三,陈锦绣。”,喊的时候声音里有发至肺腑的愉悦情绪。

两日后的炎角聚集地入口,夏明川和药王谷的人都要离开炎角了,辛夷子要回谷写典籍,夏明川要进入无人的荒野去求生。

夏明川对着田乐、四象剑、星月剑和梅花剑说:“在药王谷好好修炼,你们会开启自己的新人生,活自己的属于样子。至于连解,他的头在戎城的城楼上都风干两个月了,不要一心只想着仇恨了。”,最后他来到陈灵秀和陈清秀身边说:“好好的跟着白薇姐姐学习,还有记得把老虎好好养大,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训练好。”。

夏明川把两只幼虎给了灵秀两姐妹,因为在他昨天打算喂小老虎的时候差点被咬了,而对于两姐妹它们表现出了极大的认同和温柔,让他一脸郁闷。

陈灵秀抚摸着虎头,大大的点头:“恩恩。知道了,爹爹。”。

看见夏明川和众人做完告别,辛夷子上前:“公子保重!”。

夏明川回复:“谷主保重!”。

林五看见药王谷消失的队伍的背影,他对夏明川说:“公子我们也走吧。”。

夏明川点了点头,没过多他和林五一行十个人还有一只硕大的幼鸟,消失在另一条路的尽头。

五峰山

崎岖的山路上行走着一堆商人,他们身强力壮目露精光又不像是商人。一个长者模样的人拄杖对着疲惫的一行人说:“大家再坚持一下,前面不远就是麦城,到了麦城大家就可以休息了。”。

一个形是队长的中年人对着长者说:“封长老,我们没问题,就是您还受的住吗?”。

封长老拄杖:“就剩三十里了,我还能行。”。

“封长老,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一个声音在前方传来。

封不眠看向前面的青袍人:“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青袍人皮笑肉不笑的说:“在下**姜国请封长老回戎城。”。

封不眠呵斥:“不可能!我西戎族人绝不会为你姜国所利用的!”。

青袍人脸色微沉:“封长老,这个可由不得你了。”,说完冲着周围喊了一句:“杀了他们!”。

青袍人话音刚落,周围便出现大量的蒙面人,蒙面人有穿布衣也有穿兽皮的人,他们均持武器和商队的人交战起来。

封不眠一行人虽武力较强,但是敌人人数众多,坚持没多久后便都伏尸在地,仅仅剩下了封不眠和中年人队长。

头发散乱的封不眠对着青袍人大骂:“你这小人,戎王会替我们杀了你们。”,然后对着穿兽皮的蒙面人骂道:“你们这些叛徒!你们不得好死!”。

青袍人带着俯视的语气笑着说:“封长老放心,你们二位是不会死的,你们那么有价值,我怎么可能让你们轻易死去呢。”。

青袍人对着手下的蒙面说:“把这里清理干净。把封长老和年队长带走。”。

待到蒙面人离开的时候,这条山路上只有石头缝隙和新翻的泥土知道这里发生过战斗。

夏丘王宫花园

一个黑衣人向夏王禀报:“禀王上,王子说他在西戎还有事情办不能回来。他还让交给你一封信。”,说着呈上一封信。

夏王看完信后,语气冰冷的说:“你们去收拾一下红叶。”

“林五就是这里?”夏明川指着一片狼藉异常的被砍过树后的平地。

林五看了看手里的图上画的工整,再看了看平地上的被动物拱开的泥和到处散乱的树枝以及树干,最后确定的说:“公子,没错就是这里。毕竟是去年这个时候才整理的,都一年了肯定有些动物什么的来捣乱。”。

夏明川对林五说:“行吧。你先陪我去周围转转。”,然后对着剩下的人说:“你们先把这里清理一下,然后扎帐篷。”。

众人称:“是,公子。”。

夏明川和林五在右行不到两百米以后就看见了一个看不见尽头的巨大湖泊,湖泊上波光粼粼倒映晴天白日偶尔间有鱼跃出水面,他们还看见在几百米以外的湖边居然有鹿饮湖水。

夏明川对着林五说:“穆叔能找到这个地方也是辛苦了。”。

林五先是深呼吸体味空气里的清凉和清新,然后对着夏明川说:“真是个不错的好地方。据穆掌柜说,当时他们是一直沿着戎城边上的平江走,最后才找到这里的。按他的说法,这个巨大的湖泊是平江的发源地。”。

夏明川接了句:“这个湖泊的发源地就是这些雪山了。”。

夏明川身处的位置是一个雪山的山脚,他的正面是起伏不定的莽莽森林,森林里面高过百米的树木比比皆是,他的背面是半山覆盖植被半山覆盖冰雪的茫茫雪山,而被整理的平地就处在雪山脚下湖泊之畔。

他们闻着腐烂的树叶,在林荫下逛了一会儿,在遇见野猪后退回营地。

到达平地的头一天,先是整理一下之后便开始休息,毕竟夏明川一行人来到这里跋涉了足足十五天,第二天开始就地取材修建居住的场所。

十天后,原来混乱不堪的平地几座木屋拔地而起,让这个不见人烟的原始森林有了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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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改

第十七章 阴阳和合

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院子里就已经响起了夏明川舞剑的声音,不是他不想睡觉而是刚刚盖好的木屋有些潮湿住着并不舒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树林里已经响起的鸟叫的声音完全无法让人入眠,还有木屋不远处的动物们也在制着声响,就比如在拱着支撑篱笆的树桩的硕大野猪。

“啪嗒”。

昨天刚刚打好树桩又倒了,野猪抬头看着夏明川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将他一起拱了。

“林五!”。

夏明川的声音划破安静的森林,惊飞了刚刚起窝的鸟儿。

“怎么了公子?”揉着眼睛,穿着里衣,打着哈欠的林五问。

夏明川的说:“把衣服穿上,我们今天打猎,我不要看见周围十里以内有大型动物出现!”,然后看向还没有离开的野猪说:“野猪也是很危险的,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休息环境。”。

清醒过来的林五对着夏明川说:“是”,然后对着刚刚好也清醒的护卫说:“大家也准备一下,带上自己的武器。”。

一行十个人在吃完饭后出发。

“嗖”

林五的箭穿过空气直取野猪的眼睛,中箭后的野猪在奔跑几步后摔倒在地,同伴的惨状惊的其他野猪飞快的四散逃逸。

“嗖嗖嗖”

九支箭同时在空气里穿梭。

“哼哼哼”

九支箭同时射中野猪,但不同的是,前八支都射中要害在猪跑出十几米后就倒地不起,最后一支射中了猪的屁股让它带着箭消失在树林深处。

林五特地的将手放在额头上望了一会儿才说:“公子啊,你这个箭术还需要多练练。”。

夏明川瞥了林五一眼,对着众护卫说:“这里的猎物林五搬,你们不许帮忙。”,说完他扭头就离开了。

白松乐呵呵:“嘿嘿。”。

前扬捏着拳头:“队长好样的。”。

林五笑嘻嘻的说:“兄弟们帮个忙呗。”。

众护卫:“嘿嘿嘿。”,然后一起追随夏明川而去。

夜晚的院子点了三堆篝火,白松等八个护卫在不停的对着洗剥干净的野猪上盐,林五在搬被床弩钉死在篱笆上的熊和几只狼,夏明川在火堆旁边考火。

黑伯带着带有特色的黑脸来到夏明川面前:“公子,我们的盐只有一半了,如果腌制全部肉,我们就没盐吃了。”。

思绪被打断的夏明川懵懵的回答:“啊,哦,留下一点盐,其他的全部用了。黑伯弄完了之后,我们把不能腌制的肉全部炖了。”,刚想叫他去忙着就的事情就看见在一旁吃肉的金羽,便补了一句:对了,给我的金羽留些。”。

金羽就是夏明川捡的那只幼鸟,它的翎羽长出来了一小截且带有金色颜色,夏明川给它起名金羽。看的出来它是一种很凶猛的飞禽,即使是幼鸟也是自己撕咬生肉,夏明川没有锁它的意思,但是它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自从它被救起后就对夏明川特别的依恋。

“金羽”

金羽听见夏明川的呼唤,它迈开步子带着满是鲜血的喙跑到夏明川身畔。

夏明川摸了摸它那刚刚冒出头的羽毛说:“你要快快长大啊。”,尔后夏明川就在火堆旁倒下睡觉。金羽看夏明川躺下它也傍着夏明川开始休息。

翌日清晨,众人在一起吃着昨晚剩下的肉,这是他们出炎角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第五十顿野猪肉。

句盛嚼着没有一点油水的肉“咬牙切齿”的说:“队长,我们今天去打兔子吧,昨天我在林子里看见了几只灰兔。”。

林五快速将肉咽下去:“你不早说!”,他环视一圈说:“等会白松和黑伯还有耳明上山采药,我和句盛去猎兔子,前扬和石岩还有台华留下来保护公子。”。

众人点头。

泡在药桶里的夏明川,面无表情的看着林五的安排,说实话现在的野猪肉他也吃的想吐了,他正考虑是不是要去湖里弄几条鱼换换口味。

夏明川对着背弓箭的林五说:“多打几只。”。

林五自然听话:“好的”

夏明川扭头对着年轻的台华说:“给我找一段两寸长的细铜棍还有找找看有没有细小牢固的绳子给我”。

五栋木屋被台华翻了一个遍才找来一当初绑木头用剩下的细线和公子府自制的用来挂东西的足足三寸长的铜棍。

夏明川拿着铜棍对台华说:“你呢,现在想办法将这个铜棍的一头弯成一个小环,另一头将它磨尖。”。

台华欣然领命,开始到一旁去鼓捣。

“石岩,你去准备一点肉,要切成长条状。”夏明川对着一旁正无聊的石岩说。

石岩也在一旁去鼓捣。

收拾完锅碗瓢盆的前扬问道:“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夏明川憋了瘪嘴说:“我也吃腻了野猪肉,去看看湖里能不能钓两条鱼,换换口味。”。

前扬欣喜:“公子定能成功。”。

泡完两个时辰的药浴后的夏明川带着前扬三人来到清澈见底的湖边,用力将巨大的肉饵扔向湖里,开始等待有鱼上钩。

在等了一个时辰后,浮在水面上的干树枝始终不见反应,耐不住等待的前扬问:“公子,是不是这里面的鱼不吃肉?吃虫?我家乡的人都是用蚯蚓钓鱼。”。

夏明川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小声说:“不吃肉,那你说昨天在水上挣扎的鸟是什么抓住了?”。

前扬回想了一下昨天打猎时看见在湖面上将水染红的鸟,便闭嘴不言。

夏明川回来钓鱼其实是因为无聊,在药效没有浸透全身以前是不可以练功的,待在房子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出来钓鱼消磨时间,估计鱼是不那么容易上钩的,首先拳头大的饵就不是一般的鱼吃得下的。

又等了半个时辰,太阳都开始偏斜了也不见有反应,众人无聊的开始聊天。

前扬说:“公子,是不是肉饵太多了?鱼吃不了?”。

夏明川躺在台华搬来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回答:“不会,这么大的湖泊,会有大鱼的。”。

石岩有些感慨的说:“还记得当年,我的父亲为了一块肉就把我妹妹卖了,我还记得当时的那块肉就比今天的鱼饵大一些。”。

石岩的父亲同样用一块肉的价格将他卖给了漆叔,不过现在他的身份不是奴籍而是民籍,夏明川给他抬的籍,其实夏明川的公子府里面大多都是这样的人。

前扬也说:“我也记得,**快要病死的时候想吃肉,我去亭长家偷肉最后被关进大牢,**到死也没尝到肉味,我也被降级成奴籍,一直到遇见公子才被抬成民籍。”。

台华也被感染了:“我还记得以前在啬夫家里做工时发现,当初我一家人吃的饭还没啬夫家的猪食好。”。

夏明川看着因为自己的鱼饵引发的话题,无语的说:“一块鱼饵,你们能扯到猪猪食!。哈哈哈哈。”。

三个护卫看着刚刚还一脸无语的表情的夏明川,在讲到猪食的时候突然不停的大笑,弄的三人不知所措。

夏明川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满面春风的对着三人说:“很多时候,猪可以吃的东西,人也可以吃。”,停留一会儿看着三个护卫还是一脸的不懂,他不满的说:“只要我们可以弄明白这里这么多野猪吃什么,说不定可给人找出一种可以活命的庄稼。现在明白了吗?”,说完的夏明川就起身离开,想到“猪食”自然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里。

“公子!鱼上钩了!”就在夏明川走出近十米远的时候,前扬在后面一声大喊。

夏明川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帮忙拉绳子,那么大的饵能上钩的鱼都不会小。

林五在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的时候回到木屋,他喜气洋洋的迈步进院,在他们今天打猎的人的身上挂着十几只死去的是兔子。

正当他要得意一下的时候,他看见了放在院子一旁的长度超过一米的鱼,惊讶的问正在剖鱼腹的石岩:“你们是怎么抓到鱼的?”。

石岩说:“是公子钓的。”。

林五惊愕:“钓的?”。林五不记得带东西的时候会有带上钓鱼的东西。

林五打算继续问的时候,夏明川的声音传来过来。

“林五,你过来一下。”

林五来到正在准备药浴的夏明川面前:“公子,有事?”。

夏明川脱下衣服交到林五手里:“你还记不记得,周围我们没打干净的那几群野猪?”。

周围十里的大型动物太多,夏明川终究还是没有打完,只是解决了周围最的几群,还因为血腥味的问题引来了熊和狼。

林五说:“记得,就在往北五里就能看见。”。

泡在药桶里就露个头的夏明川说:“那就好。我们从明天开始多了一个任务,我们需要观察野猪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林五张开嘴:“啊?”。

就这样开始,夏明川的日常就变成了,药浴、吃饭、睡觉、跟着野猪屁股跑。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

在木屋的院子里有六匹马,其中有三匹马背上各自驮着两个麻布袋,另外三匹上面放着马鞍,这些马是夏明川他们来的时候的坐骑。

夏明川对着站在面前的林五说:“林五,这些东西你一定要亲自交到漆叔手里。”,然后拿出一大一小两个木盒交到他手里:“大的木盒亲手交到漆叔手里,小的木盒交到父王手里。”。

林五为难上的说:“公子,我要见到王上太难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给你一块令牌,到时候你直接在王宫前交给值班的将军,他会带你去见父王。”夏明川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块金黄色的令牌交到林五手。

夏明川看见林五收下令牌后,他脸色非常认真和凝重的对着将要离去的林五、白松和石岩说:“这次的任务不难但是要绝对的谨慎,你们如果遇见不可抗的事情,麻袋里的东西可以不管但是两个木盒必须销毁。”。

林五弯腰:“明白!”。

夏明川说:“那你去吧。”。

林五先对夏明川说:“荒山野岭,公子也要注意安全。”,然后对着前扬说:“我走后这里的人暂时由你管,不得让公子受到伤害。”。

前扬:“是,队长。”。

夏明川:“快去吧,一路保重。”。

两个月的时间里夏明川真的发现了好东西,他发现了前世的土豆,虽然长得不大一般只有鸡蛋大小,但是一株一般都有七八个,经过试验后没有发现毒素,正是这些东西养活了无数的野兽。同时他还发现了人参和一些其他的药材,最惊讶的在于他在往西北方向发现了很多牛,这对于夏国来说是个重要消息,因为夏国的不少土地采用的是人力耕地。

鉴于这么多的情况,夏明川采集了许多发芽的土豆交给漆叔种植,同时写信告诉父王一些情况。

在林五完全消失后,夏明川开始在药桶里修习自己的心法。

夏明川修习的内功心法是《阴阳和合》,源自三百多年前阴阳教的创始人阴阳真人晚年的时候创立阴阳教最高秘秘典《阴阳和合》。《阴阳和合》修炼的时候需要聚集五脏六腑的精气并以孕育生命的元阳精气为主炼化为元阳真气,最后在交合的过程中阴阳转化修成阴阳真气,《阴阳和合》中描述阴阳真气可以极大延长寿命且阴阳真气是极为厉害的内力。

阴阳真人在创立《阴阳和合》的时候留下了瑕疵,让它成为谁炼谁死的心法,要炼成元阳真气不但需要元阳精气还需要五脏六腑提供的浩瀚精气拥有主体在母体带出来的先天精气,这就意味着修炼的人年龄不得超过十二岁,否则在抽取了海量内脏精气后没法练成元阳真气稳定脏腑而内脏精气枯竭而死,但年纪过小身体没法提供足够的精气而活生生被抽死,因为想要修成元阳真气的基础是身体里的初始元阳真气的量必须能够头尾相接绕运行经络一个周天,这样的精气量超出十二岁身体的几十倍。

如果人在修炼心法的时候不能使自己修炼的出的真气绕身体一周天就根本没法吸取食物精气和别人度传的内力。

七年前在夏王宫的夏明川表现出了极其聪慧的智力,并且宗正夏元弘捏骨检验出他具有惊世骇俗的武学天赋,让当时的夏王夏元乾开玩笑的说以后可以考虑传位夏明川,就在这句话刚刚说完一个月,有人在夏明川的床边在他睡眠的时候念出了《阴阳和合》。

无意识间的夏明川居然自己下意识的开始修炼,内脏海量的精气流逝直接导致他几乎死去,昏睡半个月后才醒来,经过阴阳教当代教主明余华和药王谷谷主辛夷子的诊治,他们断定夏明川在二十五岁以前需要吃药补充身体精气且不能同女子发生关系,否则肾脏精气尽泄活不过三日,而且以后子嗣困难。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的是夏明川修成了元阳真气,就连现在在木屋的五个护卫都只以为夏明川在泡药浴调理身体,然后好修炼来自乾元山的《太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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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来自西戎的截杀

夏明川来到莽莽的原始森林里是为了一样叫做三阳果的药材。

三阳果是三阳草的种子,三阳草仅仅生长于炎角以西的山林里,平时三阳草具有强烈**作用而作为战马或牛这样的牲口的繁衍用药之一,而三阳果的效果就弱了很多而几乎被扔掉,但是想夏明川无意间发现三阳果对于增补元阳精气有奇效,故而赶来深山老林。

夏明川吃下前扬端过来的一碗糊糊吃了下去,然后再吃了另一碗台华端过来的药膳,便开始在药桶里打坐。

闭上眼后的夏明川运转心法,开始吸收药膳里的精气增强内力,他需要一点点增强元阳真气的量,当他能够打开体表的经络可以汲取天地间的零散精气,不在只能抽取身体的精的时候,这一次的西戎之行就圆满完成。

只有当夏明川可汲取外界的精气的时候,元阳真气才有反馈自身的可能,否则夏明川会因为无法压制体内元阳真气的运行而被抽干自身精气而亡。

当夏明川能够吸取天地的精气的时候,他的元阳真气的增加将可以直接来源于食物和天地,在有意识的控制下将不再抽取内脏和元阳的精气,而夏明川也将彻底摆脱来自心法的生死威胁并且可以用新增的真气反馈身体。这也就意味着几百年来没有人能修成的阴阳教最高秘术,夏明川修炼成功。

夏明川消耗元阳真气一点点打通体表细小的筋脉的堵塞之处,在没有来西戎以前夏明川只有手部经络被梳理过,现在的他已经完成了大半身体的梳理,他的身体的经脉早在七年前就被明余华打通了,将全身贴近体表的经络梳理和熟悉后夏明川就可开始尝试第一次汲取天的精气。

山林里的日子过得很快,夏明川的盘坐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食量也越来越大,最后他几乎在不停的吃,甚至需要前扬他们每天出去打猎,才能满足夏明川的胃口,毕竟内力的本质是精气转化而成。

林五走后的第二个月的某个早晨,正在煮药膳的台华看见盘座着夏明川缓缓的看向自己的左手,在他的掌心有一个豌豆大小的银白色的小火苗在摇曳。台华张嘴惊讶的合不拢,在他的印象里夏明川刚刚得到《太浩》不到两年的时间居然可以内外交感真气出体,这是别人十年甚至二十年都达不到的境界。

正在煮晚膳的前扬也看见了,嘴里直接喃喃的说:“这怎么可能。”,半晌后他对着夏明川说:“公子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夏明川咧嘴一笑。

半个月之后,夏明川决定离开木屋回到夏丘,同行的还有金羽四个多月的时间它已经长成展翅达三米的雄鹰。

骑在马上的夏明川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单薄和白嫩,经过风吹日晒和特意锻炼,他身体上拥有了可以看得见的鼓起的肌肉和略显黑的皮肤,表现出了男子体内的阳刚。

正在夏明川一行六人距离炎角只有不到两百里地的时候,一声鹰戾在高空传来。

夏明川楞了一下,然后对着护卫喊了一声:“有敌人接近!”。

“嗖嗖嗖”夏明川话音刚落,就见箭矢声音响起。

众人挥剑相挡,但是武艺不精的夏明川立马被箭矢划伤手臂。

前扬见夏明川受伤,立刻喊道:“敌人的箭法太厉害了。耳明、句盛你们带公子先走。黑伯、台华,我们断后。”。

耳明和句盛一边挡箭,一边来到夏明川身边:“公子我们走!”。

夏明川知道自己是累赘,没有拒绝而是在走的时候喊了一句:“前扬你们快点跟上来。”

刚刚策马跑出几里地的夏明川就停下来了马,因为他发现最近中毒了,那支擦伤他的箭矢有毒。

夏明川翻身下马,然后对着耳明和句盛说:“等我一下。”,不等他们回答,他就撕裂开衣服用剑刃剜下箭刃划伤的肉。

“嘶”

夏明川抱着手臂咬牙吸气,下手不准,切多了。

耳明看见扔在地上的剑和流血如水的手臂,还有地上大块的黑肉,焦急的说:“公子,就是中毒也不用个割肉啊。”。

夏明川内心是无语的,他说:“都要叫已经切了,别说了。你拿出止血的药,准备等会给我止血。”,说完后的他立即盘腿运功,元阳真气压迫已经染毒的血液一点点在创口处流出,毒血滴落到草叶上面立马让它变得枯黄。

句盛见状脸色一变:“好厉害的毒!”。

最难练的心法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盏茶的时间后流出的鲜血变红,夏明川收攻:“耳明,止血。”。

耳明给夏明川敷上专门研磨的干药粉裹好伤口说:“公子好了,我继续离开吧,这里不是安全的坊。”。

“明川公子,来我西戎有一年了,干嘛要急着走呢。”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一句话,带着西戎特有的口音。

夏明川看见穿兽皮的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大帮人手拿武器出现在前方,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在这里等我们?”。

年轻人的意的说:“当然!刚刚的弓箭手目的只是让你们分开。”。

夏明川说:“你想做什么?”。

年轻人面露杀机:“我想让你死。”。

夏明川三人心里一沉,因为对方有二十几个人,他们的力量不足以抵挡。

夏明川说:“你知道我死在西戎,西戎会招到怎样的报复吗?”。

年轻人恨恨的说:“格龙怕夏国,我乌克怒不怕!大不了开战,我不信夏国能打到群山里来!”,尔后挥手:“杀了他们!”。

“杀”听见少族长下令,众人自然一拥而上。

句盛和耳明拔剑相迎,二人可以作为夏明川的贴身护卫武力自然不俗,没有人能在他们手里走过三招,能走过三招的人却在因为精钢武器和青铜武器的碰撞中武器被毁而被杀,转眼间死在两人手里的人依旧达到五人。

“拖住护卫,其他人先杀夏明川!”看见护卫厉害的紧,但是乌克怒不傻,他知道谁才是重点。

夏明川看见围过来的人,心里打鼓,这段时间虽然内力增强了近十倍,被伤的也不是右手,但是潜在的东西转化为武力值需要时间,就凭他那下三滥的剑术对付两个人可以,三个人会败,四个人就会死,现在围过来了七个人。

夏明川对着围过来的人说:“是勇士的出来,我们单挑!”。

现在最重的就是拖延时间,前扬绝对会很快回来,自己的卫士自己清楚,就凭那些弓箭绝对留不下他们任何人。

“大家一起上!”一个头上戴着兽皮帽子,年纪看起来较大的人说。

这就短了念想,他们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挥着武器就上。

“当,当,当”

几声武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夏明川终究还是有些抵抗力使自己没有受到伤害,但是被锋利的剑划破衣裳就避免不了了。

“哧”

夏明川翻滚之后开两柄剑的攻击,但是另外的一柄剑割破了衣服和皮肤,可以看见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当”

来不及起身的夏明川横剑在胸挡住落下的剑,但是头上还有一柄剑直取他的额头。眼看夏明川就要丧命的时候,一柄带血的剑跨越十米的距离将剑的主人头胸而过,同时一直箭矢穿过他的头在额头前露出滴血的金属箭头。

下一刻带血的前扬出现提着剑柄抖动间将死去的人分成两片,剑尖带着红线划过空间,围杀夏明川的另外五个人全部被割喉而死,然后他扶起夏明川说:“公子没事吧。”。

夏明川站起来后说:“没事。”,然后看见正骑马赶来的孟江河,他指着刚刚的年轻人对前扬说:“把那个人给我抓过来。”。

有了前扬几人的帮助,剩下的人就基本是被屠杀,在孟江河骑马来到夏明川面前的时候前扬也带着人来到他面前。

“早就听说明川公子护卫武力高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孟江河下马看见地上倒着众多的尸体而下夏明川的人就有一个人手臂上被伤了一剑,其余的人均是连衣服都没怎么破,虽然乌克怒有些草包但是他的人不全是草包。

夏明川回到:“还行。刚刚不就差点回去见祖宗了嘛。多谢刚刚孟首领的一箭。”。

孟江河笑着说:“明川公子无恙就好。昨天我接到族人报告说这里有大量手持武器的人,就立马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点。”。

夏明川看了一眼孟江河身后十几个风尘仆仆的人,他貌失感激的说:“多谢孟首领的援助之恩。”。

孟江河惭愧的说:“但还是晚了一点,让公子在炎角的地面受惊。”,看了一眼前扬手里的人:“明川公子,死了二十几个人你的气也可以消一些了。这个草包能不能就不要杀了。”。

夏明川接过黑伯递上来的外衣,看着孟江河想了想:“剁了他的右手然后交给孟首领。”。

孟江河:“这”。

听见要被砍手,乌克怒不在恨恨的看着夏明川和孟江河,立即挣扎着惊慌的大吼:“夏明川,我是落羽部落的少族长,伤了我,你走不出西戎!”。

夏明川不会听乌克怒的话,要不是在西戎乌克怒已经死了。

“啊”

前扬很忠实的砍下了乌克怒的右臂,他带着血淋淋的昏过去的无可怒来到孟江河面前:“孟首领。”。

孟江河脸有点冷,夏明川终究没给他太多的面子,他对着手下挥挥手叫他们接人。

接下来的路程有点冷,夏明川和孟江河没有以前的融洽,夏明川不会饶过乌克怒,因为他差点杀了夏明川,孟江河认为夏明川随随便便就废掉八大守护部落的继承人危害了西戎的安定。

两天后,夏明川来到炎角陈宅。

夏明川喂着进羽,侧对着穆掌柜说:“西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给我说说。”。

穆青摸着胡须说:“一个月前,出使夏国的西戎长老封不眠回归。二十天前,姜国昆万山出使西戎。最近,有传言王上将和西戎重正式开办合作坊市。十天前,落羽、停云、莫泽,岷雾、寒月、星洛、梧林七个守护部落的首领齐聚戎城,就差炎角的孟江河,西戎的八个守护部落的首领就要聚齐了,估计就这一两天孟江河也会起身前往戎城了。”。

夏明川听见穆掌柜的话就知道林五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继续问:“我们在西戎的人怎么样了?”。

慕青说:“一个多月前老漆发话将西戎的人几乎全部召回去了,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公子回来。”

夏明川先说:“辛苦穆叔了。”,然后说:“落羽部落最近和姜国人走的近吗?”。

慕青说:“不算特别近。停云和岷雾和他们走的更近些。”。

夏明川想了一下然后说:“今晚休息一下,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走,一个人都不留。”。

八个守护部落其中三个存在敌意,夏明川的处境不妙。

第二天凌晨,夏明川一行十五人骑马离开炎角。

炎角孟江河家

一位身穿兽皮的战士向孟江河禀报:“首领,穆掌柜他们离开了,一个人都没留下。”。

孟江河平静的回答:“知道了,你下去吧。”。

“公子,孟首领会不会?”刚刚出炎角,穆春问夏明川。

夏明川回答:“不会。不是每个人都是乌克怒那样的蠢货。孟首领,不会也不敢让我死在西戎,哪怕是失踪都不行。”。

穆春点了点头。

四天后夏明川路过戎城直扑夏国麦城而去,在走进群山后不久就遇见了意外。

“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一大群强盗出现在夏明川面前大喝。

夏明川面无表情的看着穆春:“我赶时间。”。

穆春有些小兴奋的对着前扬他们说:“不要和我抢。”。

停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夏明川他们继续前行,原地的某个山坳里丢了四十一具尸体。

傍晚的时候,在一个山麓上慕青安排着准备扎营休息,穆春兴奋的和众人比较着战绩,夏明川则皱着眉头。

“公子,你在想什么?”穆青走过来问。

夏明川舒开眉头:“今天的强盗太多了些。”。

穆青赞同的说:“是有些多。没有人知道西戎到夏国的强盗有多少,但是一定不少于六千人。”。

夏明川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今天遇见的强盗都有几百人了。我们不是商队,对强盗吸引力不强。”。

就在夏明川和穆青还要交流的时候,穆春冲了过来,一把将他两人扑到在地。

“嗖嗖嗖”

不远处树林里射出一阵箭羽。

“杀啊”

树立林里冲出七八十个人,有的穿兽皮,有的穿布衣,全部都蒙着面,眼睛里闪现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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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压寨丈夫

来回刚过几招,穆春就发现眼前这些人比强盗强太多了,他们的进攻懂得配合且剑法简洁凌厉十分难缠,武功高强的他在需要保护公子和穆掌柜的情况下不可能最大限度的对蒙面人造成杀伤。这个时候其他的护卫已经出现被割伤的情况,因为他们在几个时辰前就在不停的战斗,有些疲惫了。

穆春震开身边的敌人,对着刚刚杀了人的前扬说:“你带几个人保护公子和穆掌柜离开。”。

前扬也是明白眼前的人不好对付,对着一旁的黑伯和句盛说:“跟我走。”,然后他带着两个人来到夏明川面前:“公子,你和穆掌柜跟我一起走吧。”。

夏明川对着穆青说:“穆叔,我们走。”,然后在前扬的掩护下迅速脱离战场,跑向不远处的树林。

站在大后方的青袍人看见夏明川要离开怎么会同意,立即大喊:“别让他们跑了!”。

蒙面人闻言立即分出二十多个追了上去。

看的穆青心里焦急异常,公子那里的人绝对扛不住则么多人,看见青袍人意犹未尽的还要继续说,他运起雄厚的内力用剑一刮登时将许多人手里的剑震落在地,捡起一柄剑掷想青袍人,剑身穿过手臂直接将他定在了树上。

慕春有些遗憾,没有直接钉死青袍人,因为青袍人看见了慕春掷剑。来不及扩大战果,穆春在地上重重的一踏,身体升高一丈多,然后脚树干追向刚刚夏明川他们离去的方向,拦住了大部分蒙面人。

夏明川五人一直在向山上跑,夏明川等四个人可以接受这样的快速攀爬,但是慕青不行,因为他已经将近五十岁了,最近的行程里他已经哼疲惫了。

慕青看着就在二十几米外的敌人,气喘吁吁的对着前扬说:“前护卫,你带着公子走吧。我实在跑不动了。”。

夏明川喘着粗气拒绝:“穆叔,坚持一下,我们会安全的。”。

慕青擦了擦汗水,摇头:“公子,我真跑不动了。你们走吧,没有我的拖累公子很快可以摆脱这些杀手了。”。

就在夏明川还要说的时候前扬说话了,他先对着黑伯和句盛说:“你们在这里拦一下,我带公子和穆掌柜藏起来。”,然后再说:“公子、穆掌柜我们走吧。”。

夏明川抬起穆青的手然后对着前扬说:“走!”。

好景不长,黑伯和句盛并没能拦下全部的敌人,有三个人迅速的追了上来,围到三人面前,这三个人的虎口间都能看见茧子,跑了那么久都气息不乱,功夫不低,最重的是他们一直盯着穆青。

“当,当”

“当”

夏明川和前扬同时他们交手,夏明川手掌有些发麻,前扬一脸凝重。这三个人的武功远在夏明川世上,仅仅比前扬低上一筹。

对峙的时候,穆青有气无力的说:“公子你和前护卫走吧,你们能离开的。”,显然他明白情形现在的情形。

夏明川看了三人一眼,对着前扬说:“藏好穆叔后就快来救我。”,也不待前扬回答,他对着围着的三人大声说:“我是夏明川!”,说完全力运行内力拔腿就跑。

前扬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夏明川已经跑出了七八米。

三个蒙面人回过神来,三人眼神经过短暂的交流后弃前扬和慕青追夏明川而去。

夏明川打不过三个蒙面人里面的任何一个,更何况三个人,凭借着内力和特长,他硬生生跑出几百米才被追上,当然最主要的是他面前是一个断崖,让他完全没了跑的地方。

夏明川看了看脚下绿幽幽的鳞波江江水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转头对三个人说:“他们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十倍的价钱。”。

中间的人站出来说:“不需要。”。

听见这句话,夏明川知道了在他们的手里是没有活路,而前扬还没有出现,他说了一句:“愿苍天保佑”,然后在五米的助跑后纵身跃出,在三个蒙面人的惊愕中坠入大江,惊起无尽水花。

前扬在藏好穆青后,急速的奔向夏明川刚刚逃跑的方向,但是很快就看见赶过来的三个蒙面人,他在他们的剑上没有看见血迹液没有看见他们拿着人头之类的东西,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凭借自己的功力绕开了他们继续向前,然而他并没有发现夏明川的踪迹。

前扬想到了他刚刚在三人脸上看见的遗憾的表情,他立即追向来时的路。

“不要!”前扬大喊。

但还是晚了一些,他看见过刚刚的三个人已经被林五杀了。

林五问道:“怎么了?”。

林五在完成夏明川交代的任务后,便来到西戎到夏国山里接应回国的夏明川,这是夏明川在几个月前就安排好的,到底人生地不熟消息不灵便,他来晚了。

前扬沮丧的说:“公子不见了,他们三个可能知道,但现在被你杀了。”。

林五张嘴:“啊?”。

“咳咳咳,呕”夏明川趴在江边不停的吐着肚子里的水。

经过过百米的重力加速,即使是夏明川调整了落水姿势巨大的冲击力依旧让他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竭力保持头脑清醒不让经受巨大冲击的大脑失去意识,在水里昏迷的人一千个可能能活一个,当他能呼吸到空气的时候肚子已经圆了。经过一个时辰后,在最后一点能视物的光亮下夏明川在一个浅滩塌上陆地。

夏明川吐完江水时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月亮也没有升到天空中央,所以什么现在他看不见一点光亮,倒是能听见江水里鱼跃水而出和不远处林子里沙沙以及两岸山上此起彼伏的兽吼,他不敢离开,因为落江的原因他的剑没了,而自制的火折子也没法用了,就地盘坐将元阳真气运行到耳朵处,放防止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

很幸运昨晚什么也没发生,除了夏明川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捡起一棵被江水冲到这里的小树做成防身的棍子,尔后开始爬眼前这座很高很大但是并不陡峭的山,他需要尽快回归人类社会。

一连走了两天的山路,吃了极少量的食物,夏明川现在衣衫沾满了泥土,看起来像是个难民,同时他还很虚弱,为了躲老虎他跳过一次山崖,虽然有藤蔓承重但依旧摔的不轻,当然这些都是值得的,他现在走在一条由人踩出来的宽宽的路。

沿着人类文明的痕迹行走小半个时辰后,夏明川看见一群人向他冲来,他们有男有女手持棍剑矛弓,他想跑可惜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了。

这群人来到双手拄棍的夏明川面前喝道:“打劫!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夏明川看着他们凶狠的模样,脱下身上的衣物就留下了裤头,然后把破破烂烂的衣服折叠整齐交到刚刚喊话的大娘的手里:“大娘给。”。

大娘把衣服交到旁边的一个瘦瘦的男人手里,然后在仔细的打量了夏明川暴露在外的身体很认真的对他说:“长得还不错,我很喜欢。”,尔后对着左右说:“绑了!”。

夏明川惊呼:“不要!”。

剧烈挣扎的夏明川后脑袋被重重一击,然后在惊恐的眼神里昏厥过去。

“你看这个男人还不错吧。”

“还行,看起来还很年轻。”。

夏明川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两个男人人在身边说话,睁开眼睛时发现是两个老年人,都是一脸胡子和皱纹,就要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捆在床上而且赤身裸体不挂一缕,想要发声时又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上了。

“呜呜呜”

夏明川挣扎起来,摇的绑他的床“吱呀吱呀”的响。

“哇!好大!”一个妇女的声音传来。

夏明川扭头一看发现屋子里出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正是绑他的那个女人,他发现那个强壮的女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下体,脸上全是开怀的笑容:“有福了,有福了。

夏明川捏紧拳头到手臂上青筋凸起,运转内力摇晃身体。

“哐哐哐。”整个床都被夏明川带起半边来,然后重重落回地面。

“呵!”夏明川的动静吓到了旁边的两个老人,但是好像他们并不生气反而在看了一会儿后说:“不错,不错,好腰身。”。

强壮的中年女人开心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有福了,有福了。”。

运动两个时辰后,夏明川最终也没能摇坏床,也没能挣断绑他的绳索只能在床上喘气。

接下来的两天有专人来给夏明川喂饭吃,五谷轮回的时候可以出这间屋子但是跑不掉,因为之前在他旁边的老头是个高手而且一直盯着他,让他不得不老实。

第三天的时候强状的女人再次出现,带着红色的衣服对夏明川说:“换衣服。”。

夏明川一看是新郎的衣服顿时变色,转步想跑。

“嘭”刚走几步的夏明川被一根拐杖击中腹部。,给打了回来。

六个时辰后一身新郎装的夏明川被捆成茧子扔在一架红色的大床上,看着新房桌子上的油灯和饭菜,听着传过来的“恭喜寨主”、“百年好合”声音和熟悉的那宏大的中气十足的笑声,他回想和西戎一切相关的事情后心痛的自语:“西戎的神啊,我没推你的神像啊!”。

半个时辰后新房的门被推开,一脸酒红的强壮妇女来到夏明川面前,摸了摸夏明川的脸:“小子你的福气真好,明天记得多叫几声阿娘哦。”。

闻言夏明川松了一口气,因为跪拜天地的时候盖红盖头的是他,所以他不知道和谁一起拜的天地,知道仪式是西戎的仪式。

不对!听她的语气刚刚拜堂的是她的女儿,就她那样子生下来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去,想到一个长得有自己三个那么粗的女人对自己笑,夏明川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洞房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夏明川准备宁死不从。

“姐姐就是他吗?”一个女声传来。

“嗯”另一个女声传来。

夏明川转头看见新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两个接近二十岁的姑娘,一身红妆很是好看,他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据自己学的遗传学那个强壮悍妇不可能有这样好的基因。

“姐姐,为什么要我们娶同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纪较小的姑娘说。

“因为西戎的男人太少了。”年纪大的姑娘说。

“能不能帮我解开一下,我想吃点东西。”这个时候夏明川开口了。

两个姑娘对视后来到床前给夏明川解绳子。年纪小的姑娘一边解绳子,一边看着夏明川的脸:“姐姐我们拣到宝了,他长得真好看。”。

夏明川在绳子解开后活络被绳子勒出的道道绳印,脚在刚刚沾地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右手禁锢大姑娘的脖子,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顿了顿继续说:“我没有为难两位姑娘的意思,但是还请两位姑娘带我离开,在下安全后自会放姑娘离开。”。

没有料到夏明川突然发难,一时间有些冷场。

小姑娘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就是笑吟吟的看着夏明川,脸上不见一点慌张,她也没有去救姐姐的意思。

夏明川感觉有些不对劲,她们太镇静了没有一丝慌乱,无论小姑娘还是身前的大姑娘,正常要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右手小臂一紧然后整个人就飞起来了。

“嘭”一声闷响,夏明川背部下着地。

夏明川刚刚被大姑娘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地上,她的动作十分熟练好像经过千百次的训练一般,仅仅一下就让他全身酸痛,同时也说明她的武力值比夏明川要高。

小姑娘看夏明川爬起来后就对着他说:“我们是蕃柯寨的寨主,你是我们抓回来的压寨丈夫,懂了吗?”,说完对着刚刚站起来的夏明川就是一拳。

夏明川被正中鼻梁,酸疼充斥着大脑,鼻血水一样流出,踉踉跄跄迈着步子,走到桌子旁准备坐下的时候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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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蕃柯寨致富之路

李茹和李酒的新婚之夜并不完整,因为夏明川一直昏迷到第二天早上,当然她们并不特别失望,因为抢来的男人太顺利了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

蕃柯寨寨主家的院子里一阵阵的风声传播开来,这是夏明川手捏木棍在练剑法,由于两个年轻的女强盗随随便便就收拾了他,他现在对个人武艺的需求强烈到极致。

“你这样练剑是不对的,全是花架子没有一点力度,就是再练三十年都打不过我和姐姐。”坐在一旁的李酒说。

夏明川不高兴的说:“你又不会剑法,乱说什么!”。

“妹妹别乱说,他的剑法还是有些精妙,再练二十年应该可以打赢我们,不需要三十年。”这个时候端着陶碗的李茹出现。

夏明川悲愤莫名:“你”。

李茹看见夏明川的表情,想了一下:“真的不需要三十年。”。

夏明川:“”

夏明川没法说什么,他有了一般人没有的内力,也有常人绝对无法得到的秘籍,他能读书时过目不忘,但是他的剑术只会《太清十八式》,所以他的武力值一直很差。

咽下碗里的野菜和一点点肉丝,夏明川对着李酒和李茹说:“有本事你们也展示一下你们的武艺啊。”。

李茹和李酒对视一眼然后齐答:“可以啊。”。

碗里几乎只有野菜根本吃不了几口,李酒放下碗在屋子里拖出一把长达一米五的大刀,这柄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大刀在她的手里被舞的虎虎生风,看的夏明川双目滚圆。

武器在变得大而重的时候力道是最重要的攻击力,因为它的速度不可避免变得相对缓慢,但是李酒舞大刀的速度比夏明川舞剑的速度还快,就在他怀疑这刀是假的的时候她一刀斩在一块石头上,石头登时裂为两半。

“你这个刀是很厉害,但是敌人近身了你怎么办呢?”夏明川脸色有些并不自然的说。

李酒瞄着夏明川问:“那该怎么办呢?”。

夏明川看见李酒的眼神,立马回答:“这个哈,简单!你再配备两柄短剑就是了,那时你就是刀剑双绝!”。

李酒听了夏明川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在院子里拿起两截短棍开始挥舞,不同于与刚刚舞刀的势大力沉,现在的剑法迅猛凌厉,看的李茹眼里目光闪烁,看的夏明川瞠目结舌,这就顿悟了?太夸张了吧。

李酒收招后脸不红气不喘的的向夏明川行礼:“谢谢。”。

夏明川僵硬的回答:“哪有,哪有。”。

“到我了。”李茹持剑入场。李茹的剑法精妙异常,她时而像鸟一样轻盈,时而又像熊一样震天撼地,足足演绎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下来,来到夏明川面前:“请郎提点。”。

夏明川是有些眼光,但是并不是剑道大师,他完全看不出李茹的破绽,但是男人的面子绝对不可丢,想来了好一会儿他说:“你可以去多多练习一下基础剑法。”。

李茹本是抱着试一试的看法才来问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她有些不解:“为什么?”。

夏明川组织了一下语言,老神神在在的说:“你的剑法已经非常精妙,但是你学会了这些剑法,却没有掌控这些剑法,让你去学基础剑法是要你学会“百川汇海,万剑归宗”的意境,当你能够真正明白天下间的无数剑法都是从刺、劈、砍、撩等等基础动作变化而出的时候你就是天下剑道第一人了。”。

李茹震惊的张嘴,当初她的师父就说,她会的多但是真正懂的少。

正打算等她们崇拜的眼神的时候,夏明川的肚子叫了:“茅厕!”

李酒指向左边。

李酒看着躬着背离开的夏明川,对着李茹说:“姐姐,干娘到底抓了个什么人回来?”。

李茹咬了咬唇说:“别管了,盯紧他,不要让他离开蕃柯寨,也不要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要是他离开了后回来报复我们蕃柯寨会有大难。”,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有些发烫的说:“等过几年我们把孩子生下来了就好了,就像我们的师父。”。

李酒吐了吐舌头,红着脸点头:“嗯”。

夏明川蹲在一个土坑边用旁边的小木棍做身体的清洁工作,硬木头刮在肉上那是份外的不舒服,这也让他回家的心情更加强烈,但是他在李茹和李酒的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这是个大问题。

今天是夏明川拜堂后的第二天,昨天就知道了抓他的强壮女人是两姐妹的干妈,两姐妹是她在路上捡的孤儿,因为全蕃柯寨上至五十岁老人下到十三岁的男性没有一个是未婚的,所以她们一直单身到十九岁,这个是她一直被戳脊梁骨的地方,在几天前看见健硕年轻的夏明川自然抢走了。现在的夏明川看起来十**岁的样子,最是符合不过了。

同时夏明川也了解一些蕃柯寨的情况,因为是两姐妹主动介绍的。蕃柯寨原是蕃柯部落,这里一共有一百三十三人,男性四十二人,女性九十一人,同时这里比较靠近夏国远离戎城。蕃柯寨一般的时候就是普通的居民,但在比较穷困无赖的时候,蕃柯部落会化身强盗蕃柯寨劫掠物资以满足生存所需,因为两姐妹的武力值特别高所以在做强盗的时候她们就是寨主。

“你们给我吃的什么?”夏明川靠着墙问道。

李茹上前扶起夏明川:“是野菜。没想到你居然吃坏了肚子。你可真是娇贵,只是可惜那一碗野菜。”。

夏明川无语,他哪里娇贵了:“不说这个,有其他东西吗?我现在有点饿。”。

李茹声音小了一点:“没有了,等会出去挖一点野菜晚上才有的吃。”。

“姐姐走了。”李酒在屋子里拿出两个筐,在不远处大声说。

李茹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夏明川。

夏明川对着李茹笑了笑:“走吧,我们一家三口去挖野菜。”。

李茹听见这话,身体紧了一下。

李酒俏脸小红。

刚刚拉完肚子的夏明川并不好受,因为挖野菜的地方太远了,因为蕃柯寨的人把周围的东西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

“不走了,我就在周围找找把。”夏明川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酒有些不高兴:“我们都没说累,你怎么可以说累?你是男人!”。

夏明川无赖的摊在地上:“都走了十里地了,应该有些野菜了吧。我真的走不动了。”。

李酒有些生气:“早上的时候菜都给你吃了,我和姐姐喝汤,我们都没说累,你怎么可以先说累?”。

夏明川睁开眼看一下李酒,然后对着一直看着江水的李茹问:“真的吗?”。

李茹低头平静的回答夏明川:“这里是十天前挖过的。我们只需要向前再走一柱香的时间,再坚持一下。”。

夏明川默默地看眼前静静流淌的江水,拍拍屁股站起来,对着两姐妹说:“不用往前走了,就这里吧。今晚我给大家找食物。”。

李酒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看见李茹摇了摇头。

夏明川踩着被江水冲刷后的鹅卵石,回头笑着说:“以前你们靠山吃饭,今天我教你们靠水吃饭。”,说完后就开始在江边的石头上翻找起来。

李茹和李酒不明白夏明川在做什么,但是没有阻拦,而是挎着筐跟了上去。

李酒问夏明川:“你在找什么?”

“它”夏明川指着一只有陶碗那么大的螃蟹说。

李酒看着螃蟹狰狞的模样,心里一紧就要说什么的时候李茹抓住了李酒的手。

李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好!我们就找它。”,说完她便拉着李酒面色踌躇的在石头间**。

四个时辰后院子的边缘放着一堆螃蟹的壳、贝壳的壳和螺丝的壳,屋里躺着的三个人在聊天。

李酒说:“我们明天不能再吃这个了。”。

李茹说:“嗯,明天我们去挖叶菜。”。

夏明川说:“明天我们吃鱼吧。”。

李酒、李茹说:“鱼?”。

夏明川说:“明天我教你们怎么抓鱼。”。

今天所有的螃蟹、贝壳和螺丝都是夏明川找的,吃的时候他也是吃的最多的,但是第一口是李茹吃的,吃的时候面色紧张但是咽的毫不犹豫,因为是夏明川递给她的。

在他们集体消灭食物的时候,邻居壮女人来到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告诉他们这些东西不能吃,有没有毒不知道,被别人看见了可能会被吊起来烧掉,因为在别人看起来这是中邪了才会吃这些长相狰狞的的东西。

壮女人说的没错,在诸国和西戎对食物的认识是种植的农作物、家禽、山里的飞禽走兽、少量的水果、水里的鱼,想到李茹吃蟹肉的样子,夏明川心里暖暖的。

打地铺的夏明川到了半夜没有睡着,嘴里小声的这样说了一句:“我会教你们怎么不再挨饿。”。

第二天清晨,三个人顶着黑眼圈出门,来到昨天的地方。

“咚”

一个钓鱼的绳子就这样被夏明川放进江里,鱼饵是螺丝肉,鱼钩是家里缝衣服的铜针,鱼线是几股便在一起的缝衣服的线。

夏明川对旁边的李酒说:“你来看着,等水上面的干木棍动了的时候你就拉上来。”。

李酒说:“好。”。

夏明川带着李茹来到旁边的浅滩处,对着她说:“你帮我找些螺丝,要找多一点。”。

李茹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在江边寻找起来。

夏明川在浅水滩开始自己的工作,他在这里用石头和泥沙拦有五平方米的一个水塘,然后在靠江边的地方开了一个口子,完成这些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一身泥的夏明川来到李茹面前说:“把螺丝给我。”,然后他把螺丝砸碎扔进水塘。

当夏明川和李茹来到李酒身旁的时候,发现筐里有鱼有螃蟹甚至有黄鳝,因为夏明川说了钓到什么都要放进框里。

“你们在做什么?”李酒看着夏明川弄着一些藤条。

李茹接话:“他说要做一个可以用来背的筐。”。

李酒不解:“筐不都是提着的吗?怎么要用背的?”。

夏明川说:“这是我的一个尝试,如果成功了,蕃柯就不用出来劫掠的,毕竟太危险。”

李酒仔细看了一下说:“这个能做啊”。

“嘭咚”李酒掉进水里。

这里距离水面并不高,但是这里的水很深。

“救命,救”。

李酒不会游泳,刚刚扑腾几下就开始下沉。

“嘭咚”。

李茹看见妹妹掉进江里正要相救就看见一道人影先行跃进水里。

夏明川的水性很好,一下子就找到了李酒,抱住她时发现她缠在手上的绳子有一股巨力在拉扯就解开了绳子,在水里的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拉扯绳子,因为他被李酒死死的抱住,再不上岸他也会淹死在水里。溺水的人都会死死抓住感觉可能救自己的东西,这个时候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能导致两个人都死去。

“哗”

夏明川带着李酒来到石头上,将她平躺着放下,因为绳子和李酒的原因到底上来的有点晚,李酒昏迷不醒。

“呕”

江水不急但是暗流众多且力量强大,夏明川也喝了一肚子水。

“酒儿,你怎么了?酒儿,你醒醒!快醒醒!”

李茹看见妹妹紧闭的双眼,登时如遭雷击,趴在地上不停的呼喊着,脸上和眼睛里全是惊慌。

“呕”

看见李酒没醒,夏明川用力一拳打在自己的腹部,吐出了一大滩水,然后来到李酒身边开始给她做驱水和人工呼吸。

“你干什么!”

“啪”

“嘭咚”

这个时候看见妹妹被夏明川动手动脚,李茹没有了前几日的心思,一挥右手扇在夏明川的脸上,将他打回江里。

“我救人!”

夏明川没时间解释和计较,再次上岸后直接大会上能说了一句。

这一次李茹没有再阻止,夏明川在这几天对两姐妹没有任何揩油的举动,那么这个时候也就不是占便宜,她不是笨人。

“咳咳”

经过夏明川的急救,李酒咳出喝进肚子里和吸进鼻孔里的水,虚弱的她对着李茹交流一声:“姐姐。”。

李茹一把抱住浑身湿漉漉的李酒:“妹妹!”。

夏明川看见抱在一起的姐妹,很自觉的离开,带着篮子踩在失败的实验品上离开,他需要去看看今天陷阱的收获。

还不错,估计没有人在江里捕鱼所以夏明川抓住了两条有一斤的大鱼和其他小鱼若干。

李茹和李酒出现的时候,半边脸肿的看不见人的夏明川刚刚好抓完鱼,李茹对他说:“对不起。”

夏明川表示理解,尽量做出微笑的表情:“没关系的,人在那个时候都比较暴躁,就是你的手重,以后记得轻点。”。

李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在回家的路上,夏明川指着一个地方说:“我能让蕃柯寨吃饱的地方了。”。

李茹和李酒看过去,那里青葱翠绿摇曳着片片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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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西戎之王格龙

篾匠在诸国已经出现了,在夏丘可以偶尔看见齐国流传过来的竹篾制品,但是它的手艺并没有大范围传开,在西戎完全没有出现过。夏明川知道竹篾的作用,他给蕃柯寨找到了可以流传千年的手艺,而他的手源自陈老爹的子承父业的传承。

“吱呀”

房门打开,身穿里衣的李茹给夏明川防雷一床被子。

“哐”

李茹将房门关上,但没有上闩。

今晚夏明川睡外面,他是自己出来的,在李酒和李茹的挽留下出来的,因为李酒今晚没有衣服,也因为这个院子只有一间房。

“吪”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就响起竹子被破开的声音,吵醒了睡觉的李酒。

穿上烘干的衣服李酒看见夏明川正在将自十几里外运回来的竹子进行处理,他用的工具就是自己的大刀和姐姐的长剑,看的她一阵子心疼,她又看见姐姐在切着焯好水的竹笋。

也许是处在内陆的原因,夏明川在砍竹子的时候看见了竹笋,便和一起来的李茹采了一些。

夏明川看见李酒出现在门前,脸色红润气色良好,他打招呼:“早上好。”。

李酒看着夏明川一边人脸,一边猪脸,想笑又笑不出的说:“嗯,早上好。”。

夏明川有内力护体依旧当不住李茹随手一击,即使有内力的活血化瘀,今天的脸依旧高高肿起。

吃早饭的时候,李酒问今天李茹问夏明川的问题:“这个是做什么?”。

夏明川用同样的话回答:“这是我给蕃柯寨找的未来的路。”。

李酒看了**成薄片的竹子,半懂不懂:“哦。”。

接下来整整一天的时间夏明川都在片竹子,壮女人过来看了几次有些搞不明白只是说:“着个孩子不会脑子有问题吧?”,她的男人看了以后反驳的说道:“徒弟捡到宝了。”,部落里的其他人看着他感觉莫名其妙。李茹两姐妹则表现的是满满的都是信任。

“完成了!”第二天傍晚的夏明川在院子里大声说。

李酒指着有竹篾编制而成的大筐说:“这个有什么用?”。

夏明川对着她说:“你进来。”。

李酒听话的迈腿进筐。

夏明川先说:“你小心点,不要乱动。”,然后夏明川通过两根篾条将她背了起来。

李酒不习惯脚离开地面,有点紧张的说:“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正在煮菜的李茹一脸的惊诧。

李茹吞下嘴里的黄鳝肉,指着竹背篼问夏明川:“这个和蕃柯的未来有什么关系?”。

夏明川喝下一口汤,然后说:“这个叫背篼,它可以让人力搬运东西更多更方便。明天你找个部落里的人叫他到戎城里用它装重着东西到处逛,使然有人会来询问和购买,然后用卖它的钱买点吃的回来。”,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想吃野菜了。”。

李酒和李茹听见后面的话都停了一下。

李茹说:“明天我去西戎,你和妹妹在家。”。

两日后戎城玉蟾苑,绿玉快步跑到一个房间对着一个长相略显憔悴的姑娘说:“红月,快看外面有个傻姑娘背着石头拄着布帆逛戎城呢。”。

红月移步窗前看见看见背石拄帆的李茹正和一个中年人说话。

云渺对着李茹说:“姑娘可否让我看看这个东西。”,说着他指向背篼。

“嘭”

李茹放下背篼说:“你看吧。”。

云渺仔细的打量了背篼,又看向布帆,看见布帆上写着的“人力搬运最佳工具背篼”几个字,在观察布边的图案的时候眼睛微微一缩。

云渺打量完了以后说:“姑娘这个怎么卖?”

李茹说:“食物三十斤,不管什么都可以。”。

云渺砍价:“二十斤。”

李茹看了他一眼说:“可以。”

云渺再次说道:“你还会买这个东西吗?我想多买些。我是万象坊的管事的。”。

李茹小嘴微张,然后点了点头。

两日后,李茹带着二十斤粮食回到院子的时候看见在屋檐底下放着五个背篼,院子里还有师傅和干妈在编制背篼。

壮女人看见背着布袋的带着风尘的李茹,开心的打着招呼:“小茹,你换回粮食了?”,然后关系问道:“换了多少?”。

李茹看了一眼正在编制的夏明川,才回答干娘的问题:“干娘,二十斤。”。

壮女人大惊:“什么?二十斤?”,然后直接走了过去拿下布袋就开始打量。

李茹将粮食对给干娘,来到夏明川面前说:“我卖出去了。”,然后将她的经历说了出来。

夏明川听完看着李茹说了一句:“你真去背石头光戎城了啊?”。

李茹有些尴尬:“你不是那样说了嘛。”,她继续说:“那个云管事说他们还要一些。”。

夏明川:“云管事?哦,没问题,等我在做几个你给他送过去吧。”。

李茹睁眼看着他说:“这个东西可以买多久?”。

夏明川诧异的看了李茹一眼:“其实竹篾可以编制的东西有很多,比如篼、筐、席、簸箕、筛子等等,这些我都可以教给你们,这些手艺可以养活蕃柯部落至少一千年。”。

李茹嘴巴微张,美目里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为什么把这个传给蕃柯?”。

夏明川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因为蕃柯部落的人养了一个姑娘。”,他顿了顿指向一小片新泥:“还因为她问都不问就吃了我给的蟹肉。”,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最重要的就是,我好像蛮喜欢她的。”。

李茹红着脸转身回了屋。

十天后,李茹带着二十个背篼踏足戎城交给云渺,同时得到后续的三百个订单。

当李茹带回辆车粮食的时候,蕃柯部落开始大面积的学习竹篾技术。

夏丘公子府

“老漆,西戎传回公子消息,说他无恙。”慕青激动的对着漆管家说。

漆管家闻言松了一口气,先说一句:“苍天保佑。”,再说:“派人接回公子,西戎和夏国最近局势不稳。”。

慕青说:“我亲自安排。”。

夏丘王宫花园

“禀王上,西戎出现一种名为背篼的东西。”一个甲士半跪在地。

夏王过了很久才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戎城戎王宫

“禀首领,最近戎城中出现一种叫背篼的东西。一个叫蕃柯的小部落用它在万象坊换取了大量的东西。”西市的市丞向格龙禀报。

格龙指了指他旁边的竹篾制品:“就是这个?”

西市市丞:“就是这个东西,蕃柯用它在万象坊三次共换取了价值半两金沙的东西。”。

蕃柯部落

“姐姐,这次取了什么东西?”李酒在一旁兴奋的问。

李茹笑着说:“有盐,还有些工具,当然还有一些新布。”。

李酒眼睛弯成月牙:“姐姐,我们要有新衣服了。”。

李茹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夏明川,便问道:“他呢?”。

李酒指了指屋子后面的山:“他在后面说是找到什么石头,想给我和姐姐锻造武器。”。

李茹放下东西拉着妹妹就直奔后山而去。

“呼,呼,呼”

夏明川在吹着一个火堆,试图将一个封闭的炉点燃,到底不是什么都会,白烟扑面而出呛的他直咳嗽:“咳咳咳”,在咳嗽的是有看见李茹两姐妹来到。

李茹看见夏明趴在地上吹火,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说“你在冶铜?”。

夏明川用手驱散鼻子前的烟:“不是铜,是铁。”。

李茹不解:“铁?”。

夏明川笑着说:“就是铁,这个以后会有很大的用处。”。

李酒忽闪着眼睛:“你能不能把这个也教给大家?”,李酒这一个月来看见了竹篾带来的好处。

夏明川拒绝:“蕃柯能有竹篾就够了,如果再会冶铁的话,蕃柯会瞬间被外力摧毁。”,看了一下天色,他继续说:“我们回去吧。”。

三人回到堆满竹子和有七八个人在编制的院子。

众人打招呼:“陈公子回来了。”。

夏明川说:“你们回家吧,有什么不懂的明天再来问我。”。

看众人说说笑笑的离开,夏明川在一个瓦罐里盛了两碗肉和豆子炖的食物给到李酒和李茹,然后说:“其实教他们东西写还是有些好处的,不如会有人专门做饭,李酒也可以专心习武。”。

李酒:“嘻嘻。”。

李茹有点小沉默:“你真的有大”。

“哐”

李茹说话间的时候突然捂着肚子,弯腰皱眉,表情很痛苦。

“姐姐你怎么了?”。

李酒对于姐姐很关心,看见这样的情况焦急

李酒正要再说话的时候李茹先说了:“没事。妹妹我们回房间,休息两天就好了。”。

李酒明白了里茹的意思,小脸顿时白了许多,她扶着姐姐向唯一的房间走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夏明川端着碗问道。

夏明川有些发愣,一直武力值都高的吓人的两姐妹突然就病了?他刚刚看见进屋后的李酒也是弯腰扶墙,要知道夏明川看而没有下毒。

“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屋子里传出来了李茹的声音,声音时高时低。

夏明川想了一下还是进屋看一下比较好,一看就吓了他一跳,他看见屋里的两姐妹都一头汗水的蜷缩在床上,他的鼻子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李茹看了一眼离开的夏明川,皱着眉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在想其他的问题。

“来来喝点热水。”夏明川在一次出现,手里拿着个碗,里面是经过冷却的开水。

李茹看见夏明川来到心中一喜,然后听话的将热水喝了下去。

夏明川喂给她们两碗水然后问:“好些了吗?”

李茹虚弱的说:“还好。”。

李酒摇了摇头。

夏明川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对着他们说:“你们放松身体,不要反抗。”,然后将手伸进被子里。

李茹感觉到夏明川的手贴在她的脐下三寸,然后夏明川的真气透过皮肤进入她的身体,她登时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温水包裹甚是舒服。

“嗯”

这个时候旁边的李酒发出了无意识的呻吟,听得李茹面红耳赤,她的内功修为比夏明川和李酒要深厚许多,自然保持着神志,她还感觉到夏明川的内力进入身体时将自己的内力消融如同阳光下的雾气,就在焦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内力融合夏明川的部分内力形成了新的内力,新的内力很少但是透露出精纯和浑厚的气息。就这样,李茹和李酒的气息骤降至不足原来的半成。

随后几天的时间里夏明川照顾着李茹和李酒,一直到她们疼痛全消。

“师父,又在晾衣服啊。”一旁走过来的十几个蕃柯部落的人向小敏传达招呼。

夏明川笑到:“是啊,她们不是病了嘛。”。

其实蕃柯部落的人并没有特别多的人来学习竹篾编制,新的事物出现总需要时间让人们接受。

夏明川放晾衣服的盆子的时候看见李茹带着李酒出现,和以前不同的是她们梳了妇人的发式,就是头发歪歪斜斜的很不熟练。

夏明川抖干净手上的水,来到两人面前说:“你们这个发式不好看,我去给你们换一个。”。

李茹坐在凳子上感觉到夏明川在编制自己的头发,想到刚刚看见在晾晒的“鞋垫”,感觉到皮肤感受到的干燥,她红着脸问:“你有什么是不会的?”。

夏明川绑好发带说:“我的剑术差到不行。”,尔后对着李酒说:“酒儿,该你了。”。

李酒立马座到刚刚姐姐的位置。

当她们再出现的时候,发式变成了简单的马尾,配合她们修的身材,很是吸引人的视线。

“陈小子,有个人找你。”壮女人在外面进来,先是对夏明川说,看见不同于往日装扮的姐妹先是惊讶:“呵”,然后笑着对着夏明川说:“快叫干娘!”。

夏明川很顺口的叫:“干娘。”,有对着正在编筐的两姐妹的师父叫:“干爹。”。

刘梗点了点头:“嗯”。

一众徒弟:“恭喜师父成家。”。

李茹和李酒看着这样的场面都是脸红红的有回屋了。

一众徒弟大笑。

夏明川来到干娘面前说:“干娘,有人找我?”。

干娘说:“一个壮壮的外地人,说是来找找竹篾师父。”。

竹篾师父是蕃柯部落对夏明川的叫法。

夏明川点头说:“麻烦干娘带我去一下。”。

干娘说:“那好,我们走吧。”。

片刻后,夏明川看见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他很安静的在观看者蕃柯部落的情况,没有说话去给人一种威严感,还有平静沉稳的感觉。这是久居上位才有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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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戎城新令

夏明川看着格龙的时候,他也看着夏明川,两人之间相互打量。

夏明川上前:“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格龙说:“你就是竹篾师父?比想象中年轻了好多。”,接着用严肃的口气问:“你叫什么?”。

干娘就要发作,但是被夏明川当了下来,看着格龙说:“我叫陈锦绣。”。

格龙有些不肯定:“你是陈锦绣?”。

夏明川肯定的说:“我是陈锦绣。”。

格龙认真的问:“真的是陈锦绣?”。

夏明川心里一沉,认真的回答:“是的。”。

格龙右手抚胸,腰部微微弯曲:“西戎部落联盟盟主格龙。”。

夏明川面色凝重,双手手指相叠弯腰回礼:“夏丘陈氏家主陈锦绣。”。

格龙先是沉思自语:“陈氏家主”,然后问道:“不知公子缘何会在蕃柯?”。

夏明川看着格龙,他微笑的回答:“被人追杀,无奈遁入鳞波江,机缘巧合得入蕃柯部落。”。

格龙爽朗的笑着说:“原来如此,蕃柯部落既小且穷,公子不如移步戎城如何?”。

夏明川拒绝:“等我在蕃柯教完徒弟,再去戎城如何?”。

格龙不解:“徒弟?”。

夏明川解释:“我想把竹篾编制的手艺交给蕃柯,让穷困的蕃柯有一门手艺傍身。”。

格龙:“公子好心,格龙铭记。”。

夏明川道:“那里,还要劳烦戎王不要让不相关的人前来打扰。”。

格龙道:“这是自然。那陈公子,我们回见。”,说完就转身离开。

看着西戎王格龙离开,夏明川松了一大口气,对着身边已经吓傻了的干娘说:“干娘,我们回去吧。”。

壮女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真是我们西戎的王?”。

夏明川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戎王格龙。”。

壮女人说:“那你呢?”。

夏明川道:“我是夏国的一个小世族。干娘,我们回去吧。”。

壮女人摇了摇手:“你先走吧,我休息一下。”。

夏明川说:“好”,然后离开。

夏明川回到院子里开始认真的检查每个人的制品,然后给出相关的建议。

等到夏明川忙完后,李茹问:“谁来找你了?”。

夏明川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说:“一个关心我却不相干的人。”,看了一眼天色还早就说:“别说这些了,你和酒儿来帮我的忙吧。”,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李茹和正练刀的李酒前往后山。

接下来的三天,三个人都会前往后山,每一次都会带回一坨铁块。

第四天的时候,在屋子旁边搭了一个棚子,开始捶打铁块,但是挥锤子的人不是夏明川而是孟江河。

“孟首领,翻个面,要把里面的杂质全部去掉。”夏明川在一旁指挥。

孟江河无奈的说:“好”。

在今天得早上孟江河带着五百戎王卫的士兵驻扎蕃柯,刚赶到的时候就被夏明川弄来当劳力,想拒绝都不行,知道夏明川在撒气,同时也因为格龙说:“尽量和陈公子处理好关系,让他对我们有好感。”。

孟江河问:“陈公子,这是什么东西?”。

夏明川当然不会说实话:“我在鳞波江捡的陨铁。”。

孟江河继续问:“陈公子,你用它来做什么?”。

夏明川咧嘴的说:“给陈夫人打两把兵器。”

孟江河有些懵:“陈夫人?”。

夏明川示意孟江河看向正在缝衣服的李茹和挥着两支竹剑的李酒。

孟江河看了一眼,嘴上说:“真漂亮,公子好福气。”,心里狂骂:“真是好色如命的家伙,到哪都找女人。”。

夏明川才不管孟江河心里想什么,转身离开,来到屋檐下开始为两姐妹设计兵器。

“那个人看起来是个将军,你让他这样不好吧?”李茹有些担心。特别是当五百戎王卫队到来的时候,几乎吓傻了整个蕃柯部落的人。

孟江河可不是什么将军,但是告诉她真实情况会吓坏她的。

夏明川一边用碳块画着,一边说:“不用担心,那个人我认识,他有求于我,不会把蕃柯怎么样的。”,然后拍了拍手说:“你看看着把剑怎么样?不喜欢的话,我再修改。”。

李茹看见布上的剑宽为三指,长有三尺,比自己现在的剑要单薄些,感觉还不错就点头:“喜欢。”。

夏明川拿出另一张布:“你看看我给酒儿设计的兵器。”。

布上的一把大刀长有四尺半,刀柄足有一尺的长度,刀身足有小半尺的宽度,刀的末端部分比刀柄处的到身为宽一点,最后弧形收刃,李茹看着刀的模样就知道妹妹会喜欢的,看样子夏明川用了心思的,但是她现在的心思不在这里,她对夏明川说:“今晚睡床吧。”。

夏明川有些惊诧:“床?”。

李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夏明川微笑:“好啊。”。

几个时辰后,李茹躺在外边,夏明川躺在中间,李酒躺在里边。

夏明川看着房顶说:“小茹、酒儿,你们有什么愿望?”。

李酒想到夏明川画在布上的刀,心里火热的说:“我想先打败姐姐,然后再成为西戎第一高手。”。

夏明川说:“酒儿,这个有些难度,我认识一个西戎的人,赤手空拳将一头接近两丈高的熊打的落花流水。”,他问李茹:“你呢?”

李茹说:“我想带上妹妹过上好日子。”。

夏明川说:“你这个好日子总该有些要求吧。”。

李茹说:“就是有衣服穿,每天吃饱饭,不当寨主。”。

夏明川说:“你这个快完成了。”,他顿了顿说:“等蕃柯的事情完了,小茹和酒儿跟我走吧,我带你们见见我的父亲和两位兄长还有一个姐姐。”。

李酒有些不自信的问:“他们会嫌弃我和姐姐吗?”。

壮干娘将夏明川和格龙的话对着她们说了,她们明白夏明川的身份不一般。

夏明川说:“他们都是最好的人,他们不会嫌弃你,只是有些邻居会说闲话。”。

李酒忿忿不平:“管他们什么事。”。

夏明川大赞:“就是,不理会他们。”。

李茹说话:“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夏明川说:“我啊,我想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顺便教几个**。”。

李茹说:“你说有人要杀你?”。

夏明川说:“嗯。人还不少呢,你们那么厉害,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我在练剑上真没天赋。”。

李茹说:“嗯,我会保护你的。”。

李酒说:“我把他们全部杀光。”。

李茹说:“那个我们”。

夏明川打断:“现在不行,床太小,以后换个称呼。”。

李茹说:“嗯”。

夏明川最终还是选择了李茹和李酒,其实她们们并不特别好看只是清秀,就与当初的差不多,只是她们的心思单纯不带那么多的功利性,这和当初的众剑不一样,她们用换心的法子,想着将夏明川的人和心留在蕃柯。

第二天一早,夏明川开始正式的拜访蕃柯寨的各位族人,李茹引路,孟江河拿东西,夏明川和李酒讨论者怎么去把上回将她拉进江里的鱼弄回家吃掉。

第一家是部落首领蕃罗,就是当时穿新郎装的时候一棍差点打残夏明川的老人。

“拜见,蕃罗首领。”夏明川持西戎礼仪拜见。

蕃罗欣慰的看夏明川夏明川:“蕃柯永远都是你的家。”。

蕃罗首领作为蕃柯部落的领头人自然想到的更多。

第二个人是祭司,就是当时在床边一起看夏明川的另一位老人。

夏明川抚手弯腰:“陈锦绣拜见祭司。”。

祭司老人食指蘸着白色的颜料,在他的眉心抹了一指:“从今天开始,你也是蕃柯的族人,无论你在哪里。”。

夏明川回答:“感谢祭司。”。

第三家是干娘家里。

“叫干娘。”在夏明川说话前,壮干娘先说话了。

夏明川十分顺口的叫:“干娘。”。

壮干娘高兴的说:“在叫一声。”。

夏明川无语;“干娘。”。

壮干娘告诫:“以后不准欺负她们啊。”。

夏明川看着在听刘梗说话的两人,他悻悻地说:“那个,我打不过她们。”。

壮干娘恍然大悟:“对哈,我忘了你打不过小茹和小酒。”。

这话说的夏明川脸都黑了。

等到刘梗做完交代后,他带着夏明川来到外面,将房间留给了壮干妈三人。

刘梗站在院子里良久才说道:“我当初也是被抢来的。”。

夏明川知道这个事情,当初李酒给他说的时候把他惊讶道不行,蕃柯部落抢人都抢成习惯了,因为蕃柯部落都抢了十几回人了,当初抢受伤的刘梗的时候全落的人都被打趴下才绑住他,本来他有的是机会离开的但是最后选择留下,因为当时的干妈美艳动人,号称周围百里第一美人。

刘梗又感叹:“时间不饶人啊。”。

夏明川没有接话,只是说:“感谢干爹和干娘对李茹和李酒多年的照顾,感谢干爹教授她们识文写字。”。

刘梗说:“在部落里闲得无聊随便教一点罢了。你以后可要对她们好一点,我拿她们当亲闺女,你欺负她们我会来找你的。”。

夏明川说:“定然不会。”

接下来就是三人一起拜访部落的其他人,毕竟她们在长成人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被她们帮助过。

一个月后李酒得到了她的大刀和两支剑,李茹得到了新的宝剑,夏明川也得到了自己的剑,三个人一起在院子里舞剑。

“陈公子,能来一下吗?”孟江河出现。

夏明川收剑对着李酒和李茹点头,然后对着孟江河说:“就来。”。

夏明川在看见格龙的时候是在蕃柯的半山腰,他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三十多所房子和远方起伏的山脉。

格龙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他转过身说:“听说陈公子娶了西戎的姑娘。”。

夏明川点了点头:“我很喜欢她们。”。

格龙饶有趣味的说:“夏国世家的人都看不起我西戎,认为西戎都是山里的野人,粗鄙不堪。”。

夏明川说:“那是别人的看法,和我没有关系。”。

格龙好奇的问:“你带她们回去,你怎么向你的家族解说呢?”。很显然,孟江河把这里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格龙,不愧为他的最信任的人。

夏明川坦然的说:“继承家业的是我的七哥,我不需要过多的向族老解释,只需要向家人交代就好,我虽会受到父亲的责怪,但是他不会多说什么。”。

这让格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很认真的问:“你对西戎真的没有别的看法?”。

夏明川知道他在问什么,他诚恳的回答:“陈锦绣和蕃柯部落的身份同等重要,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听了这话的格龙,眼睛很亮,他努力奋斗二十年的成绩得到了一点肯定,他一直都想复苏西戎。

格龙说:“你在西戎待了两年的时间了,能给说一下,西戎和夏国的差别吗?”。

夏明川低头思考一下然后说:“夏国的百姓都知道自己是夏国人,但是绝大部分的西戎的人只知道自己是那个部落的人却不清楚自己是西戎人。夏国有明确的法律,但是西戎只有约定俗成。夏国有军队六十万,西戎全部男丁不足四十万。夏国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一千多年前夏国的建立者夏虬,但是西戎还有几个人知道一千多年的你们那么强大,还有几个人知道你们以前叫戎。当然最重的是,西戎的语言和文字都是夏国的文字和语言,你们失去了来自祖先的传承。”。

格龙的面色凝结在一起,旁边的孟江河一脸愤懑,毕竟夏明川给他们泼了一盆带冰的冷水。

艰难的路有时需要自我麻痹,面对冰冷的现实谁都会难受,到底是西戎之王,格龙几乎在夏明川刚刚说完的时候,声音响起:“那你对西戎未来的看法呢?”。

夏明川暗暗佩服,他是知道西戎和夏国最近有点不对付,格龙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夏国太强,所以特意这样说专门气格龙。

夏明川对格龙的问题想来一下然后回答:“西戎失去了可传承的独特的文化符号,不管怎么坚持到最后‘戎’这个标记都会很快消失,所以你想要的戎族崛起已经没有了。夏国下一代君王,我的七哥很有才华和魄力,所以下面的几十上百年西戎都可会消失。”。

“你”

“退下!”

在孟江河捏拳想打夏明川的时候,格龙阻止了。

格龙不理会夏明川,转身看向前面的而美丽的自然绣丽,很久过后他才转过身来对着夏明川说:“我想请陈公子来戎城当戎城令。”。

“哈?”夏明川不解,戎城是当初格龙花了无数代价才修建的西戎唯一的城池,怎么会轻易让外人了解戎城内部的情况,他看格龙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便问到:“戎城令不是已经有了吗?”。

格龙爽利的说:“就在刚刚,经查明前任勾结红叶被罢免了,现在你是戎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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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巨人少年

夏明川回到院子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懵逼,就算是想榨取自己的价值也不用这样来吧,如果夏明川成为戎城令,就算他的手里没有权利,他也可以从整体的角度了解西戎内部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样的乱来和传说中的西戎不相符。

李茹看着夏明川魂不守舍,便问道:“阿郎,他们找你出去说什么了?”。

夏明川深吸气后说:“戎王叫我去做戎城令。”。

李茹也有些懵:“好像是个很大的官。”。

夏明川说:“确实很大。你去叫一下酒儿,我们该走了。”。

夏明川的自由在孟江河出现的那一刻就是夏制了范围的,因为林五来晚了一天,否则他已经回到夏国了。

三人拜别干爹、干娘和蕃罗还有蕃柯祭司后登上戎王准备的马车,离开了蕃柯。这一次的离开,他们就再也没能够回到蕃柯。

车轮转动,摇摇晃晃的过程中,格龙一行人在夜幕降临前进入戎城。

看着熟悉的街道,夏明川还记得在这个街道上的泥泞和卖自己的小孩,上一次自己进入这里是正在被贩卖的人,这一次是这个城池的执政官,其中的变化让他有些感叹变化无常。

“风铃!”路边传来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

夏明川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清瘦憔悴的手提篮子的姑娘正望着自己,眼睛里全是喜悦和欢愉,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能喊出红月,他难道要告诉红月自己以前是在利用她吗,看红月的模样和眼神,他说不出口感觉嗓子被堵住了。

夏明川用手比划着叫他会玉蟾苑等自己。

“呼”

夏明川背靠车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阿郎,怎么了?”坐在一旁的李茹问。

夏明川有些不自然的回答:“没事,遇见一个熟人。”。

李茹明白夏明川言不由衷,但是却没有继续再问,只是默默的沉思。

待到天黑,马车来到一座宅院前停下,骑在马上的孟江河来到已经下车的额夏明川面前:“陈公子,这是给你准备的宅院,在戎城的这段时间,未来你戎城的日子都住在这里。”。

夏明川看了一眼门上的匾额,书写陈宅,正门的样式也不俗,看来格龙是早就准备好了:“有劳孟首领,孟首领明天见。”,说完就拉着李茹和李酒推门进屋,然后立即关门上闩。

孟江河抬手终究没有喊出来,于是他对着左右说:“叫弟兄们多来巡逻,保护陈公子,他要是受点伤就会有**烦的。”。

众将士:“是!”。

夏明川来到院子里听见外面的声音,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对孟江河的处理很满意,没人喜欢被明着监视。

夏明川看着空泛的院子,虽然干净没有一个人,他对着两姐妹说:“走吧,找个地方休息,明天还要见格龙呢。”,然后对着左边的房顶喊了一声:“林五那你也休息。”。

“知道了,公子。”远处的林五露了个头说。

李酒看着林五露头的地方说:“林护卫真辛苦。”。

夏明川说:“就该让他多辛苦一下,谁让他每次都迟到。”。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格龙并没有在第二天见夏明川,只是命戎王卫送来了许多的粮食和肉,甚至还有许多的金沙和银锭,弄的夏明川莫名其妙。

“戎王,我们送的金沙和银锭是不是太多了?足足几大箱啊。”孟江河在戎王宫和格龙抱怨,因为这些钱都够戎王卫半个月的开支了。

格龙在处理各部落的事务,头都没有泰德回答:“不多刚刚好,回头你查一下,夏明川怎么用的那个钱,要详细汇报给我提供。”。

孟江河不甘的说:“是。”。

格龙说:“那你下去吧。对了,帮我把博尔赤找来。”。

孟江河离开后没多久,博人赤就来到戎王面前:“阿爸,你找我?”。

格龙放下笔:“叫你准备的事情都怎么样了?”。

博尔赤道:“都处理好了。但是,阿爸,如果真让夏明川做戎城令,长老们会炸的。”。

格龙看着博尔赤:“长老们的意见不是都要听取的。还有你要仔细的看着夏明川,不能让他跑了,他现在是我们的护身符。”。

博尔赤说:“明白。”。

就在格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格龙又说了:“你最近和夏明川走近点,尽量博取好感,震慑一下暗中的人。”。

博尔赤不解的说:“阿爸,这个好感能得到吗?”。

格龙神秘一笑:“现在不会有,但是过些日子就会有了。”。

博尔赤瞪眼睛,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父亲的算盘。

陈宅的院子空荡荡,近乎二十亩的面积就只有三个人,宅院距离街道又远,听不见人的声音,像是与世隔绝,夏明川和李茹可忍受但是李酒忍不了。

“姐姐,我还没来过戎城,你带我逛街呗。”李酒拉着李茹说。

李茹拒绝:“我们的处境并不是特别安全,还是待在院子里练剑的好。”,看见妹妹还是一脸的渴望,她就说:“你想出去可以,但是你要去问阿郎同不同意。”。

李酒看着正坐在石头上思考的夏明川,沮丧的继续和姐姐一起练剑。

“想去就去,小茹你带着酒儿去吧,想买什么东西就买,不要舍不得花钱,格龙送那么多的钱,怎么能不花呢。”石头上的夏明川说,他刚刚一直听着李酒说话。

李酒高兴的说:“还是阿郎好。姐姐我们走吧。”。

李茹看一眼夏明川后无奈的跟着李酒离开了。

夏明川看着两人离开后,在格龙送钱的箱子里包了一包银锭离开陈宅,背着包袱的他最先来到来的是钥罗坊的陈宅,这个宅院的大门紧闭,门前有许多的尘土,推门而进发现院子里也是落叶满地小有杂草,在这里转了一圈后便离开了。接着是原图宅,这里已经破败了,成为戎城诸多乞丐的落脚地。再接着是乌宅,这里已经有新的主人。最后他来到了玉蟾苑,在这里他欠红月的想来还清。

“哟,公子里面请!”玉蟾苑门口夏明川在莺莺燕燕中被一位穿绿衣薄衫的女子拉走。

现在是午时是过后,来玉蟾苑的人并不多,所以进来的时候内部并没有晚上的热闹。

“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相好的,有的话奴家这就去给你安排。”绿衣女子看着夏明川的包袱说。

夏明川很直接的抖了一下包袱,里面的银锭发出的碰撞声音传进绿衣女子的耳朵,他看见绿衣女子的笑容增加了好几倍然后再说:“我要一个安静的房间,弄些好肉,然后你进房间。”。

绿衣女子登时开心的花自乱颤:“明白,来来,公子和我走,马上就好。”。

夏明川跟着绿衣女子七拐八弯的进入一个房间,房间里虽都是一样的布置,但是用料的质地要好的多,前厅的声音传不到这里,是一个相对不错的房间。

绿衣女子微笑的对夏明川说:“公子稍后,奴家去安排酒肉,去去就会。”。

夏明川说:“去吧。”,然后就这个屋子里打量起来,都和原来的摆设一模一样,这里曾是他最初的时候的房间,现在给了绿衣女子。玉蟾苑的规矩,每一个挂牌的人都有自己的房间,牌的位置和房间是绑在一起的,名次是根据每个月上缴的银钱排名。

“吱呀”绿衣女子端着托盘来到房间。

将酒肉摆好,她为夏明川倒酒:“公子这是我玉蟾苑里上好的果酒,请公子品尝。”。

夏明川喝完后回味了一下:“不错还行。”,说完便用开始用刀切肉,两年的每天吃两顿饭,到现在他都没有适应。

绿衣女子看着夏明川的模样像是把这里当客栈了:“公子别急,慢慢吃,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就对着夏明川抛媚眼和做害羞的姿态。

夏明川嚼着肉说:“我有些时间没来玉蟾苑了,给我说说最近一两年玉蟾苑发生事情。”,说后在包袱里那了一块银子“啪”放在桌子上:“说的详细,这个就是你的了。”。

绿衣女子一把拿住银子,开心的直说:“那就谢谢公子啊。”,然后就开始说发生在玉蟾苑的事情。最近一两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前任头牌风铃的失踪,其后就是新任头牌花蝶的成为新的头牌,然后就是一些姑娘被人赎买了去做小妾,又有一名叫柳青的姑娘被某个有权势家的公子逼得跳楼而死,还有几个姑娘染病后被玉蟾苑给驱离。

夏明川听了许久没有听见这句想要的信息,便直接问道:“你们这里有个叫红月的姑娘吗?”。、

绿衣女子诧异的看了夏明川一眼:“你知道红月?”。

夏明川满口胡诌:“一年前见过感觉很喜欢,现在再来戎城想见见她。”。

绿衣女子警惕的看着他:“不知公子找他何事?”。

夏明川提了一下包袱:“给她赎身。”。

绿衣女子看夏明川不想是在说谎,便松了一口气,用比较亲近的口气说话:“公子不必赎红月了,她已经离开玉蟾苑了。”。

夏明川问:“你可知晓她现在在哪?”。

绿玉女子犹豫了一下后:“这个奴家并不清楚。”。

夏明川不放弃:“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绿衣女子想到了刘妈妈的告诫,她坚决的摇头:“奴家并不知道红月居于何处。”。

夏明川留下了那一块银子,离开了玉蟾苑,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今天去玉蟾苑是为了弥补对红月的亏欠,当初利用她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人在时间里会抚平伤痕迎接新的开始,但是昨天的情形让他有些愧疚。

“站住!”一个巨大声音传过来,带着愤怒的情绪。

夏明川扭头看一个身高比孟江河还恐怖的人,看起来好像有两米四左右,看面相是男性,年龄不大,嘴唇仅仅只有几乎看不见的青须,这是得了巨人症的孩子才有的情况吧。

“怎么了?”夏明川问。

巨人少年指着脚趾:“你踩到我的脚了!”。

夏明川听见这个巨大的身躯开传出来的少年声音,心里多少有些别扭,自己的过失当然要承担:“抱歉。”。

少年的气并不好消:“赔钱”,想到了什么咽了咽口水:“拿吃的也可以。”。

夏明川心里无语,怎么在戎城就没遇见过好人呢,看着眼睛里放光的巨人少年,他就要打人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姑娘的声音:“弟弟,阿爸说过不准欺负别人!”。

听见声音巨人少年立马就缩了,表情恨恨的对夏明川说:“算你走运!”,然后弱势的对姑娘说:“姐姐哪有,刚刚我是在给他指路,教他怎么去万象坊。”,然后用凶光瞄着夏明川:“你说是吧。”。

这是一个很瘦的姑娘,长得也不高,看的出来身体不好,因为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无力,看着身高高出好大一截的巨人少年弯腰讨好她,夏明川感觉有些滑稽,于是他面无表情:“没有,他刚刚想打我,还想抢我的钱。”。

听见夏明川的话,少年暴怒“你想死吗?”

少年的狰狞在瞬间消失,因为女孩生气的喊道:“朝二娃!”,然后用很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我和阿爸是怎么教你的?给你说了不准欺负人,你怎么就不听呢?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和阿爸!”。

朝二娃辩解:“姐姐,我没有,真没有。”。

夏明川装作有点后怕的样子补刀:“有的,他说要是不交钱就把我拖去那里面打。”,说着他指着个小巷子。刚刚好,很巧的是,那个巷子就是朝二娃一直以来作案的地方。

瘦弱少女盛怒的声音都不带任何情绪了:“朝二娃,把头低下来。”。

朝二娃欲哭无泪,一边低头一边辩解:“我没有。”,少女才不管这些,拧着他的耳朵拖着他就走,留下一阵求饶的声音。

夏明川看着近乎九十度弯腰离开的朝二娃,摸了摸自己的下颌,裂了裂嘴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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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联姻

瘦弱少女将朝二娃拉经一个院子后撒手:“朝二娃,你能不能不要闯祸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你害死!”,说着还不停的在他身上用力抽打。对于朝二娃来说,少女的力道对他就是挠痒痒,但是他依旧便显得佷怕,任由少女出气。

等到少女出气完了后,朝二娃才说:“姐姐,我记住了。”。

少女自哀的说:“你今天没看清楚吗。你没看见今天的那个人面红齿白,看着你的眼神完全不怕,他穿的衣服质地特别的好,那样的人是我们能惹的起的吗,我在看见时都被吓死了。当年阿爸是怎么把你给领回家了。”。

朝二娃回想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看着不停的流泪的少女,他手足无措。

夏明川带着银子回到陈宅,将它放回原处,然后开始练剑。

待到傍晚天快要黑了的时候,李酒和李茹才抱着好几个布包回来,夏明川上前帮忙:“都买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东西?”。

李茹和李酒相互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最后在夏明川就要继续问的时候李酒快速说了一句:“买的肉。”,然后两人直接抱着东西快步离开。

待到吃晚膳的时候夏明川的脸就黑了,他的碗里是各种鞭,虽然剁成了肉泥,但是他吃了五六年的东西的味道是不可能忘记的,他放下碗和勺子对着两姐妹说:“我很健康。”。

李酒眨了眨眼睛:“那”。

夏明川打断她的说话:“我是因为内功心法的特殊性现在不能行房,否则到不了最高境界,再过一年后就好了。”。

李酒松了一好大口气:“那就好。”,正要继续说话的时候,李茹轻轻撞了她一下,李酒扭头:“怎么了姐姐?”,然而李茹低头吃饭完全没理她,正在她莫名奇妙的时候看见了夏明川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

夏明川毫无情绪的说:“酒儿,走我们去比比剑。”。

李酒乖乖的点头,去取武器,刚刚走到武器的面前夏明川的声音就传来过来:“不准拿刀。”,她收回握住刀的手回答:“哦”,然后提着双剑来到夏明川面前。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酒手握双剑异常不好意思的重新坐在桌子前吃饭,而头凌乱一身灰尘的夏明川直接去洗澡了。

李茹责怪的看着妹妹:“你就不会手下留情?阿郎天天练剑,很辛苦的。”。

李酒无辜的说:“我已经留手了。”。

李茹咬咬牙说:“下次再多留些。”。

夏明川默默无语的坐在浴桶里,回想自己今天连三个回合都没走完就完败,他感觉人生充满了耻辱,咬紧牙关从明天开始闻鸡起舞,就不信打不赢两个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姑娘。

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有各种优势,比如比剑输了可在其他地方赢回来,所以在夏明川在勤奋练剑的时候李酒和李茹在不停的揉着胸口。

“咚咚咚”在夏明川抢李酒碗里的肉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夏明川开门发现是博尔赤站在门外,他对格龙之子说:“请进。”。

博尔赤微笑的点头后进入陈宅,看见满院子空荡荡的几乎说:“陈公子可以自己安排些下人,阿爸没有给你安排下人是怕你误会。”。

夏明川说:“我能理解,今天正打算去找一点下人。”。

博尔赤想了一下说:“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合适的人,陈公子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意给公子领路。”。

夏明川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烦请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往后在走去。

夏明川对着刚刚来到的两人说:“格龙那个儿子找我,我出去一下,你们在家好好练武,不许偷懒。”,说完夏明川拿过李茹手里的碗几口吃掉,用准备好的布抹去嘴上的油就走了。

走在戎城的街道上,博尔赤对夏明川说:“陈公子,我叫博尔赤,你可以称呼我为博尔便好。”。

夏明川闻言喊道:“博尔。”。

博尔赤点头表示回应,然后他就说:“戎城里分为四个城区,东南西北,其中东城区是许多中小部落在戎城的落脚点,南城区是穷人待的地方,西城区是贩夫走卒聚集的区域,北城区是戎王宫的所在地,也是诸多的西戎有大势力的人住的地方,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西城区,今天刚刚好有一批奴隶出售,陈公子可以挑选些自己顺眼的人。”。

夏明川想了想说:“我其实更像去看看西戎的走兽坊。”。

博尔赤说:“陈公子不用着急,我们可先买些下人,再去走兽坊,它们的距离不远。”。

没一会儿,夏明川和博尔赤来到一块牌坊下面,而牌坊直白的上书“奴隶”,可以看见随处可见的插着草的孩子,这些孩子基本都是女孩,男孩子是看不见的,她们看见两人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渴望,渴望被买走

博尔赤示意夏明川看着远处的一个木制的大房子说:“陈公子,我们屋那里吧,只有那里买的人才有些用处。”。

夏明川看着眼前这些皮包骨的小女孩,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们走吧。”。

博尔赤听见了夏明川的叹气:“陈公子在可怜她们?”。

夏明川回问:“博尔你不觉得她们很可怜吗?”。

博尔沉默了一下,想起阿爸说在夏明川面前表现自己就好,便说:“西戎的食物缺乏,养不起太多的人,而西戎的女人太多。我想帮她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夏明川眼睛里闪过一道光:“我可以帮她们,但是需要戎王的帮助。”。

博尔赤好奇:“请详细的说说。”。

夏明川似笑非笑的说:“我在夏国有数十万的单身庄户,我可以养活她们但是需要她们到夏国。”。

博尔赤一眼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说:“陈公子,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说着指向眼前的宽阔大门,而守门的汉子显然认识博尔赤,他们弯腰想博尔行礼,但是夏明川就没这个待遇了。

相比外面的东倒西歪的混乱,大厅里的人站的整整齐齐供买主挑选,和外面相同这里的人只有女人没有男人,她们每一个人都没有衣裳,只有少数几个用手遮住私处,更多地就是麻木的无所谓的态度仍人打量。

博尔赤对夏明川说:“跟我到最里面去吧,那里才是质量好的奴隶。”。

夏明川也有些恶心这里就和他一起离开。

经过差不多一刻的时间,夏明川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曾是他被卖出的地方,现在站着的是十几个漂亮姑娘和几个美艳妇人,在她们的身前是十几个或男或女的人。

看见博尔赤到来,所有人都是起身行礼或坐在位置上点头,戎城并不大,有点势力的人都认识博尔赤,博尔赤也一一回礼,最后对着一个工作人员点头。

夏明川认识那个工作人员,他类似于拍卖师,因为这里的规矩是价高者得,而这里的计价是以金沙为单位。

工作人员:“少盟主已到,这次交易开始。”,他指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妇人说:“首先是前戎城令的妇人,现在大家开始竞价。”。

戎城令在西戎的地位就比长老低一点,所以听见这样的信息众人有些乱糟糟的,然后就开始竞价。

“二十两”

“二十五两”

“二十八两”

“五十两”

最终价格在五十两左右停下,就在工作人员要决定归属的时候又有人喊出来新的价格。

“六十两!”夏明川站起来大声说。

其实在众人的心里价位是四十两左右,再高就不值得了,六十两的价格而显然超值了。

工作人员环视一圈后说:“此美妇归属陈公子。”。

很现然他知道陈锦绣这个名字,他在宣布完后带着这个年轻的妇人来到夏明川的面前说:“陈公子她现在是你的了。”,然后交给他一卷竹简,上面写的是卖身契的内容。

夏明川看着妇人是发现确实别有一番韵味,但是她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屈辱后仇恨的光芒,看的夏明川一阵的沉默,因为他现在是戎城令。

回到原位的工作人员继续说:“前戎城令小妾,现在竞价开始。”。

听见这个身份后,夏明川深吸了一口气。

当夏明川和博尔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夏明川对着博尔赤说:“我还是不习惯用这些人,我们还是去走兽坊看看吧。”。

博尔赤说:“那你花那三百两金沙是为何?”

就在刚刚夏明川一连购买了前戎城令的夫人加小妾和女儿在内的所有女眷。

夏明川指了指自己说:“我现在也是戎城令。”。

博尔赤闻言笑了笑:“在西戎没人敢把公子怎么样。”。

夏明川不同意:“可是总有些蠢货不是吗?”。

博尔赤说:“,所以我来了啊”,像是想到了什么:“陈公子,准备多久上任戎城令?”。

夏明川惊讶的说:“你们真打算让我做戎城令?”。

博尔赤说:“没错。阿爸对陈公子可是真心实意的,阿爸特意的将前戎城令的全不换掉,新来的仆役都是戎王宫的人,新的捕檄都是戎王卫的人,这样你的安全不会受到别人的威胁。”。

夏明川对这样的安排不能多说什么,他就问道:“戎城令的指责是什么?”。

博尔赤说:“戎城是西戎的中心,会有很多的部落的人入住戎城,戎城令的职责就是管控所有进城的大队人马的身份,处理各个部落间在戎城的纠纷,不允许打架斗殴,对于犯事是的人,怎么处置全部由你自己决定,总之就一句话:不出人命就好。”,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还对夏明川眨了眨眼睛。

夏明川听得暗暗咋舌,这样空泛的**不乱才怪。

像是明白夏明川在想什么,博尔赤继续说:“戎王的权利很大,但是他的旁边还有大祭司,他的下面有十二长老,和众多的部落首领。”,有些低沉的说:“戎王这些年得罪了很多人。”。

夏明川看了一眼博尔赤:“其实你可不用给说这些。”。他指的是最后一句话。

博尔赤真诚的看着夏明川:“阿爸告诉我,对待陈公子要真诚。”。

夏明川过来好一会儿也没有接话,指着前面的石碑说:“快走我们马上就到了。”。

夏明川刚刚走到走兽坊的旁边,一股动物排泄物的气味扑来,熏的人脑袋直发晕,过了好久缓过来,对着脸色都变了但还是一步不停的走过来博尔赤竖了个大拇指。

来到走兽坊内部,二人看见了许多被关起来的动物,有兔子、松鼠、山雉、穿山甲等等,其中最出色的莫过于一只小黑熊,它引来了众人的争相购买,只是一直逛完了整个走兽坊夏明川也没有出手。

走出走兽坊的博尔赤深吸新鲜的而空气后问道:“陈公子,你想买什么?”。

夏明川说:“我在夏国时就听说姜国的蛮牛力大无比神骏非凡,前些日子听说在西戎的走兽坊曾经出现过,所以自己想来买一只作为坐骑,骑马是在太痛苦了。”。

博尔赤解惑:“西戎的蛮牛都在戎王宫里,几年前阿爸就禁止买满蛮牛。”。

夏明川失笑的说:“原来如此。”。

博尔赤有些踌躇,他想到了阿爸的交待,他便的接话:“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看了一眼夏明川说:“有两个条件。”。

夏明川眼睛转了一下,尔后问:“什么条件?”。

博尔赤认真的说:“第一,你要接任戎城令三个月,用你的方法治理戎城,不能敷衍。”。

夏明川点头:“可以。”。

博尔赤继续说:“第二,三个月后迎娶我妹妹彩凤,当然不是你的正室,侧室就行。如果你能答应这两个条件,王宫三十四头蛮牛全部给你。”。

夏明川心说正题终于来了,他看着博尔赤说:“这件事应该问我的父亲。”。

博尔赤十分有把握的说:“我阿爸说了,陈公子的父亲一定回答应的。求亲的人已经在去夏丘的路上了,现在是问公子你答不答应。”。

夏明川抬头看天空良久后说道:“父亲同意,儿子自当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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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戎城令的第一战

回到陈宅的夏明川有些沉默,情绪低落到令李茹和李酒都有些担心,他一言不发不发的吃饭,在练剑到疲惫之后上床抱着李茹不说话。

“阿郎,怎么了?”李茹小声的问。

夏明川没有再隐瞒什么,就将自己的身份和今天博尔赤的话说了出来。

听完这些李茹口中喃喃的说:“你是王子啊。”,过了很久很久她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夏明川的眼睛说道:“你对我和妹妹是真心的吗?”。

夏明川真诚的说:“还记得吗,当时你皱着眉头吃下螃蟹肉的时候我感觉你好美,我喜欢你们心里没有太多心思的纯真。”。

“那就好。”一旁闭着眼睛的李酒说。

李茹先拉着妹妹的手,然后对着夏明川说:“干爹曾说过,阿郎的身份不一般,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不一般。”。

夏明川有些愧疚的说:“我出身夏国王室,就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父王和两个兄长为夏国付出太多,我不能太自私,和西戎联姻能够稳定夏国的后方,可为父王减轻很大的负担,因为最近的姜国不太老实。”,顿了顿他继续说:“别的我不敢承诺,但是正室一定在你们两个之间。”。

李茹摸了摸夏明川的脸说:“嗯,我和妹妹会记住这句话的,你不可以辜负我和妹妹。”。

李酒也转过来说:“你若是失信,我会天天和你比武。”,和这句话说的无比认真。

说完这些话后,三个人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安安静静的睡去。在北城区的陈宅里只有三人,夏明川买的人在钥罗坊的陈宅,并没有让人领进北城区。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夏明川独自一人来到钥罗坊的陈宅,然后敲门。

“吱呀”

房门打开,夏明川看见的是昨天买的最贵的年轻美妇人。

妇人看见是夏明川立即行礼:“多谢公子搭救。”。

夏明川拿出背负这的巨大包裹说:“这里面有你们八人的卖身契,以及现在的户籍,同时还有我给你们准备的一些武术修行的典籍,你们认真修习将来会有力量自保的。”,翻了一下指着里面的银锭说:“里面还有足够多的钱,够你们生活好多年了,要省着点用。”,然后再指了指头上的匾说:“你们找个时间把头上的匾话一下。”,说完他就快步离开。

妇人看着夏明川的背影张嘴:“公子”,刚刚说完就看见夏明川消失在拐角,她找不到夏明川的踪迹后就关上大门并用力提着包裹回到院子里。

夏明川在接近午时的时候才来到戎城城东的城主府,让等了好久的博尔赤抱怨:“陈公子可让我好等。”。

夏明川带着歉意的说:“真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

博尔赤诡异的微笑:“那陈公子处理完了吗?”。

夏明川知道他在想什么,昨天户籍是两人一起办理的,他不接话就说:“还请少盟主为我引荐同僚。”。

博尔无奈就带着夏明川来到一队捕檄面前说:“这里一共有三百捕檄,这些人就是你未来三个月的属下,他们会在三个月内完全听命于你,他们的队长是前戎王卫队长查五。”

夏明川有些诧异:“查五?”。

博尔赤问:“有什么问题吗?”。

夏明川看了一眼查五后说:“没有。”,然后问道:“现在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

博尔赤说:“没有。其实一般要戎城令处理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多。”。

夏明川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去逛逛街。”,看着博尔赤想说话,他提前说:“我要了解情况,你就怒一起来嘛,有点见识的人都认识你。”,说完就转身离开。

戎城戎王宫

“阿爸,你真打算把我嫁给那个人渣?”刚刚得到消息的彩凤伤心的大声问格龙。

格龙面无表情的说:“夏明川在西戎被刺杀了两次,夏王得知后必定震怒,西戎禁不起夏王的折腾,你是戎王的女儿,这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

彩凤大叫:“我不想嫁!”。

格龙闭眼说:“要怪就怪西戎不够强大吧。”。

彩凤知道自己的命运得不到更改,心碎之余捂着鼻子离开。

夏明川再次行走在街道上,看着陆陆续续的行人,观察着戎城的生活水平,发现戎城的富人都是外地来人,原住民的水平反而相对较低,因为外地的人基本都是过来的商人或部落派往戎城的**,自然不缺钱。

“老人家,你每天可以卖多少柴火?”夏明川问一个赶牛卖柴的老人家。

卖柴老人和蔼回答:“一天可以卖一千多斤。小伙子,刚刚谢谢你了。”,刚刚夏明川帮他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柴火。

夏明川指着车说:“老人家,你卖柴火多少年了?挣的钱够花吗?”。

老人叹了口气:“以前够花,甚至还有富余,现在不行了。”。

夏明川问:“为什么?有人打你钱的主意?”。

老人点头:“最近两年城里出现了一个青狼帮,老汉我每次都需要上缴五层的收益,否则就连生意都没得做。”,然后他又笑了一下说:“还有就是我女婿最近胃口太好,都快要把我吃垮了。”。

夏明川对于这话只能回答:“身体健康的人当然吃的多。”。

老人也是开心的点头。

夏明川没有和老人继续聊天,而是继续在戎城游荡,不过他多了打听青狼帮的消息的举动,待到天黑后回到陈宅,然后在布帛上写下青狼帮的信息。

青狼帮是戎城的最大的帮派,成员在五百个左右,他们于一年半前左右的时间里突然出现并迅速成为戎城最大底下组织,夏明川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戎城了,所以他没有耳闻。能够迅速成长他的背后一定会有靠山,同时这些人和夏国基本没有关系,因为在戎城和夏国有关系的力量夏明川都知道,所以他可肆无忌惮的拿青狼帮开刀,毕竟需要给戎王一个交代。

当阳光照射在戎王宫的瓦楞上的时候,博尔赤拒绝夏明川的声音响起在他的房间里:“不行,这样会捅出大篓子的,青狼帮的背景不简单。”。

夏明川继续劝说:“戎城想要治理好就不能有帮派的存在,即使是有帮派也不能是青狼帮这种可以拥有五百打手的人,戎王让我做戎城令就一定知道我会找青狼帮的麻烦,他肯定有借我手敲打一些不安分的人的意思。”。

博尔赤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我答应你,去调集戎王卫队。”。

青狼帮帮主卓老三正在计算着这个月的收益,发现距离上头定下的三千两银锭还差了四百两,这样让他十分的忧虑,交不起上头给定的数目是会死人的,就像在他前面的卓老大和卓老二,最近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上头给定的数目越来越大,现在就差找乞丐要钱了。

卓老三想起了以前在山上的日子,虽然不如现在过得舒适但是不会随时有性命之虞,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

正在卓老三思考怎么扩大收入的时候,一个帮众慌乱的跑进来:“帮主,戎王卫队将这里围起来了!”。

正要教训自己的喽啰的时候,听见这样的信息他的心都提起来了,他询问:“你可看清楚了?”。

帮众惊魂未定,但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看清楚了,就是戎王卫队,他们杀了外面看门的兄弟。”。

卓老三沉吟了一下,按理说自己从没有不齐上头规定的钱财,就是要舍弃自己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按下躁动的心,他对着手下说:“走,带我去见带领戎王卫的人。”。

听见老大发话,他自然不敢太多犹豫,卓老三来到大门口时发现地上躺着好些个青狼帮的成员,又看见了在戎王卫中间的两个年轻人,一个长得面容清秀十**岁的样子,另一个是博尔赤,他是戎城最大的帮派首领认识博尔赤,看见博尔赤他有些心惊,他右手抚胸对着博尔赤行礼:“少盟主,我青狼帮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少盟主说一下,青狼帮一定更正。”。

“青狼帮的存在严重的影响了戎城的安定,所以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博尔赤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夏明川。

卓老三一听,这是要让青狼帮除名,不由得大喝:“你是什么人?干插嘴我和少盟主说话。”。

夏明川乐了:“我是新任戎城令,至于你嘛,就是条狗,还没资格和少盟主说话。”。

卓老三心里有些乱,前任戎城令刚刚关进大牢,新的戎城令就继任了,最关键的是自己不认识新的戎城令,他继续对博尔赤说:“少盟主,能否留几分薄面。”,说着双手拿出一块青铜牌子。

博尔赤拿起青铜牌子看了看,然后交给夏明川:“这是守护部落落羽的令牌。”。

夏明川看见牌子上有个“羽”字,显然青狼帮的背后有落羽,落羽部落是西戎最强大的几个部落之一,拥有族人三万和五千战士,在西戎惹上落羽,日子一定不会太好过,看来好像这次的新官之火好像要熄了,他对卓老三说:“你们最近做的太过分了,连樵夫的钱都要抽取,叫你的人束手吧,一场牢狱是免不了的,你可以叫你的后台来救你。”,说完看见卓老三还有些犹豫,他对着一众卫士说:“众将士听令!擒拿青狼帮成员,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卓老三见夏明川要动真格,登时对着夏明川大叫:“今天你灭我青狼帮,你看也不见明天的太阳!”。

夏明川大笑:“那好啊!我也想知道戎城里有谁敢让我看不见明天的太阳。”,随即对着查五说:“给我放一个人让他去报信,其他的人给我全部抓起来。”,然后对着博尔赤说:“请少盟主将戎城的其他青狼成员都抓起来。”。

博尔赤无奈的点头,然后对着身旁的队率说:“去吧。”。

卓老三挥剑抵抗戎王卫,虽然他的能看见卫士的破绽,也能几个回合就能杀死眼前的卫士,但是他不敢如果他出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人都在节节败退,戎王卫是西戎最强的军队不是小小青狼帮能抗衡的,此地不宜久留先陶出去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将剑舞的浑圆挡开周围的卫士,向远处巷子突去,不一会儿就一脚踹翻最后一个捕檄,眼看就能逃出生天的时候“嗖”一支箭矢正中他的腿弯。

夏明川看见摔倒在地的青狼帮帮主被赶上来的捕檄擒获,放下手里的硬弓,对着查五说:“将他们全捆结实点带到城西市市口。”,说完对着博尔赤说:“我们走吧。”。

步行前往西市的路上,博尔赤忍不住说道:“你真要那做?会有**烦的。”。

夏明川淡淡定的说:“做完这件事我就待在宅子里不出来了,三个月后就回夏丘,他们能怎么样?灭掉青狼帮也算是对戎王有点交代,不算我在敷衍了事。”。夏明川做这件事的原因还有他发现除了落羽等几个少数的大型部落,其他有点实力的部落都被格龙收服,显然最近的时间段就是格龙打服落羽他们的时候了,到那时格龙就是真正的西戎之王,青狼帮是他交给格龙的一个小礼物。

来到西市市口的时候,这里已经围观了近千人,他们都是夏明川让查五叫过来的,夏明川来到搭好的高台对着围观的众人大声说:“经查明,青狼帮危害一方,抽取戎城民脂民膏,严重的危及戎城安定,今日判定于西市市口,斩立决!”。

早已绑跪在地上的卓老三到判决登时反抗挣扎,他还不想死就像当初为了活着和东家山创立青狼帮,他以为夏明川只是将他收押,没想到是直接处死。

夏明川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发现正好位于正空,举手就要下令时,人群里冲过来一群人,他们大吼:“住手!我看谁敢动手!”。夏明川瞥了一眼其中的那个断臂青年,右手用力挥下:“斩!”。

“哧”

卓老三和青狼帮的十几个成员的血在断口的脖子上喷的老远,其中卓老三的血正好喷在了乌克怒脚前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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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晚膳

乌克怒看着眼前的夏明川,咬牙切齿的说:“你还敢来戎城,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早在几天前就被落羽首领告诫不得招惹新任的戎城令,所以他最近相对安分了许多,但是今天他的敛财工具被青狼帮被剿,出面处理的时候发现新的戎城令既然夏明川,仇人见面自然是份外眼红。

夏明川鄙视的回来一句:“你就是个蠢货!”。

乌克怒被气得浑身发抖,身为守护部落的少族长还没被这样骂过。

在人群里的一个老妪看着失态的乌克怒对着旁边的汉子说:“你就不去制止一下?”。

身穿布衣的格龙说:“大祭司,西戎是需要整顿一下了。夏明川说的没错,和乌勒相比乌克怒就是个蠢货。”。

西戎大祭司说:“按你的意思办吧,不要波及太广就行。我们回去看看司萩新研制的药方。”。

格龙说:“好。”,紧接着二人就消失在人群里。

“阿爸,我的青狼帮给人清剿了!”乌克怒在落羽在戎城的居所里想乌勒求助。

乌勒看见完全失态的乌克怒,心里十分不悦但是毕竟是落羽的势力,青狼帮的覆灭也可能是某种信号,他问道:“谁剿的?”。

乌克怒狠毒的说:“就是砍我手臂的夏明川,他现在在是新的戎城令。”。

乌勒听见夏明川是戎城令的时候心里一惊,先前他并不清楚谁是新的戎城令,只知道戎王对他极为重视甚至为此更换了所有的捕檄,他仇恨夏明川砍了自己儿子的手但是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他感觉到了危险想要猜出戎王此事的用意,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乌克怒见阿爸来回的走,也不知道会不会帮自己杀了夏明川,不由得说:“阿爸,给我一些人,我去杀了夏明川!”。

正烦躁的乌勒,听见乌克怒的话顿时怒火燃起:“上一次你断了手难道没有吸取教训吗!,你想落羽给你陪葬吗!你什么时候可以聪敏点,你和你阿哥差的太远了。”,尔后他对着乌克怒说:“你从现在起禁足半个月,半个月要是我看见你出现在戎城就打断你的腿。”。

乌克怒有些怕乌勒,只好咬着牙离开,嘴里犹在喃喃的说:“夏明川我一定要宰了你,以解心头之恨,断臂之仇!”。

东城区田宅

“禀报大人,夏明川就是新任的戎城令,今天他刚刚灭了青狼帮。”灰衣人向青袍人禀报。

青袍人有些吃惊:“夏明川没死?还成了戎城令?你可看清楚了?”。

灰袍人回答:“看清楚了,绝对就是夏明川。”。

青袍人自语:“格龙究竟想干什么?”,想来半天想不明白就对着灰袍人说:“你下去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安排人盯着夏明川,有消息随时来报。”。

夏明川来到戎城外的树林里,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啼,随即一个小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没过多久一只展翅达五六米的神骏异常的雄鹰降落在夏明川的面前。

“金羽,今天吃饱没?”夏明川摸着自己的宠物身上的羽毛说。

金羽是猛禽不会说话只能亲和的叫:“咕咕咕”。

夏明川对着不远处的林子说道:“林五,过来了。”。

林五在夏明川右边的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来到金羽面前惊讶的说:“这就是当初的金羽?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他想要摸一下金羽,手刚刚伸出来就被金羽犀利的眼神盯着。

夏明川对着林五说:“叫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林五正色的说:“公子,都准备好了,就在左边的空地上。”。

两人一禽走了不到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一片被砍伐后留下的空地,在空地上有三个被装满泥土的麻袋。

夏明川将麻袋用绳子拴在金羽的脚上,摸摸它的头说:“金羽辛苦你了。”,然后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金羽,飞起来。”。

金羽扇动巨大的翅膀,平地里顿时飞沙走石,带着强烈的风声金羽慢慢的升空,然后一点点的飞到树林的上头,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鹰唳,金羽带着麻袋飞走。

早已站在树头的夏明川开心的说:“追”,说完就跳下树枝向着金羽离开的方向追去,然而并没有跑太久,在几百米外的地方他发现了在地上喘气的金羽,他整理了金羽因为树枝的乱序的羽毛,解开了绑在它爪子上的绳子。

林五对着夏明川说:“公子,金羽还太小了,过段时间就能带走三个麻袋了。”。

夏明川拍了拍金羽的翅膀,指了指天空,金羽展翅上空,在他的头上盘旋几圈后迅速成为天空里几乎不可看见的黑点,他扭头问林五:“查到西戎的姜国人了吗?”。

林五回答的:“查到了,姜国的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明面上的姜国使臣昆万山,他们被安排在悦来客栈,暗地里还有姜国胡氏族人胡青,他们住在东城区的银月坊的田宅里面。”。

夏明川继续问:“都查到他们在干什么了吗?”。

林五回答:“昆万山每日都会带着重金去拜访守护部落和大型部落在戎城的人,近日他去西戎大祭司的住所拜访的次数很多,不过基本上都不会被接见。至于胡青,他在西戎待着的时间比较长,每日就为昆万山提供着各个部落千丝万缕的关系和最新的情报,之前的两次刺杀就是幕后的主谋就是他。”。

西戎盛产黄金和银锭,所以在这里黄金和银锭没有其他的地方那么值钱,既然是重金那么昆万山还真是下了血本,这也就意味着姜国对夏国的非分之想很强烈,昆万山是使节不能动,但是胡青就没什么顾虑了。夏明川思考了一下:“你能不能杀了胡青?”。

林五脸色踌躇:“胡青的武功不在怎么样,但是他的身边至少有几十个武功高强的人,不好杀啊。”。

夏明川说:“你去试一下吧,不行就回来。”。

林五说:“是”。

夏明川说:“那我回去了,要是再不能看见我,查五该着急了。”,刚走两步就听见林五在背后问道:“公子,这回是公子夫人吗?”,他没有回头一边向戎城走去,一边回答说:“没错。你以后记得恭敬点,她们两个联手你是打不过的。”。

戎城对于夏明川来说相对安全,但是并不舒适,因为他的身边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监视,其中有格龙的人也有其他的人,没人想被监视,他想走但是要带着李酒和李茹就变得困难,虽然她们武功高强但是足够数量的戎王卫围困后也难逃一个死字。

现在的戎城已经没有马匹贩卖了,即使是万象坊也没有,全都被格龙强制购买了,没有马匹夏明川他们是逃不掉的,而金羽就是他想到了的办法。虽然格龙不会伤害自己,但是生路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老人家,你好啊。”夏明川在城门口遇见了昨日的卖柴老人。

卖柴老人看见夏明川时舒展脸上的皱纹,满是笑容的说:“小伙子,是你啊。”。

夏明川指了指满满一牛车的柴火说:“老人家,你这么多柴火拉给谁家的啊?”。

卖柴老人说:“今天的已经卖光了,这些明天卖。”。

夏明川想到宅子里的木柴不多了,就对着卖柴老人说:“要不你将这车柴火卖给我吧。”。

卖柴老人开怀的说:“那感情好,请公子带路。”,待到他从后门进入陈宅的时候,看见的错落的阁楼惊叹道:“公子真是大富大贵之人。”。

夏明川下了牛车笑道:“大富大贵的人可不会自己劈柴啊。”。

卖柴老人惊讶:“公子自己劈柴?”。

夏明川双手一摊:“刚刚搬来不久,还没找下人,只能自己劈。”,然后一边搬车上的柴火,一边说:“老人家别看了,卸柴火。”。

卖柴老人连忙回答:“啊。哦。”,然后一边搬柴火一边说:“在戎城要找下人是很容易的事,能到公子的宅子里是她们的福分。”。

夏明川想到每天需要花将近一半个时辰来处理杂物,自己确实需要几个下人,卖柴老人老人只是自己偶然遇见的陌生人,他就笑着对卖柴老人说:“老人家,那你帮我去找几个下人,如何?”。

卖柴老人惊诧后拒绝:“啊?这个怎么行?”。

夏明川拿出一包足有三十两的银锭放到他手里,这些是给他的柴火钱和昨天消息的报酬,他说:“老人家这是柴火钱和明天你帮我找下人的钱。”,看见卖柴老人要说话,他打断的说道:“老人家,你家里不是还有其他人吗?让他们过来干活儿,我就不多给钱了。”。

卖柴老人犹在问道:“公子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夏明川面色平静:“没事这点钱又不多。”,看了看房顶上的夕阳之光,他说道:“老人家,天色已晚,不如你就回去吧,我要准备做晚饭了。”。

卖柴老人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面色踌躇的说:“那我就离开了。”。

夏明川将卖柴老人送离陈宅后开始做饭,不是李酒和李茹不会做饭而是夏明川嫌弃她们做的太难吃,事实上在吃了夏明川的饭食后她们也对自己做的饭不满意,在他的独裁的决定下每天的饭食就是他在做,因为现在每天做的饭已经不是什么都煮在一起了。

“阿郎,我们来帮你。”李茹和李酒在夏明川做饭的时候出现在厨房里。

夏明川早就知道她们会来,因为饭菜不可口是她们的心病,一边切兔子肉,一边说:“小茹你去点一下火。酒儿,你把灶头上的生姜洗一下。”。

“哧”

夏明川在做完一切准备后开始下锅翻炒兔肉,一边炒着一边说着一些做兔肉的经验和要点。

李酒看着白雾蕴绕的夏明川,在她认识里,没有男人会因为女人练剑让手上起茧子而特地为她做几双薄薄的手套,在家里每天劈柴做饭只是为了让每天的饭菜可口,他从来不发脾气只是在比剑输给自己的时候会有一脸的郁闷,慢慢的他的声音好像消失了,也让世界安静了。

李茹看着在喋喋不休的夏明川,他完全不像自己想象中的夏国王子,在师父的口中不会有哪个公子会每天光着膀子劈柴,也不会有哪个贵公子会无耻到让人只准动一只手和他比剑,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正在炫耀自己厨艺的自满的厨子,他的身上没有那这几天到访的那个年轻人给人的压迫感而是让人感觉很平和,她现在真心感激那个不靠谱的干娘。

“你们两个有没有听我说话?”夏明川看着两个眼神发散的姐妹问了一句,看见两人完全不记得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的样子,他说:“你们难道想我一直都做饭吗,那样我都不好请朋友来家吃饭了,我会被人笑话的。”。

李茹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夏明川说:“阿郎,我会好好学习的。”。

李酒也认真的说:“我也会的!”。

李茹自高奋勇的说:“阿郎,今晚我和妹妹也做兔肉给你尝尝。”。

夏明川点头同意。

李茹和李酒在刷完锅之后开始准备,一阵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后兔肉被剁成大小均匀的肉丁,看的夏明川脸上是满意的表情,但是心里却不是这样,要是连烧菜都她俩学去了自己可就完全比不过她们了,难不成要在家里对着她们说我有超越世间至少两千五百年的见识和学识?

“阿郎,你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李酒将一个碗推到夏明川面前。

夏明川夹起一块兔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他闭上眼睛在慢慢的体味起其中的滋味,过了很久才问道:“这个你自己吃过吗?”

李酒带着小小的担心问:“没有。姐姐盛好我就端了过来。阿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李酒就要夹起一块尝尝味道的时候,夏明川端起盛装兔肉的碗用自制的木勺往里面放了一大团黍米饭然后放在自己面前。

夏明川面色平静说:“你们这个盐放的有点多,我拌着黍米吃,你们吃我这个。以后记得少放点盐。”。

李酒有些失望:“哦”,然后对着端炖肉的李茹说:“姐姐,我放盐了后你又加盐了吗?”。

李茹放下大陶碗,后询问:“你说什么加不加盐的。”。

李酒示意夏明川面前的碗说:“阿郎说我们的菜盐放多了,姐姐你又放盐了?。”。

李茹张嘴就想回答的时候,她看见夏明川正带天真神色的脸看着她,她停了一下然后带着不好意思的语气回答:“我感觉盐放少了,就加了一点点。”。

李酒沮丧的说:“姐姐,盐就多了你加的那些。”。

夏明川听完李茹回答后端起碗,一边吃,一边语气平和的说:“后面多做几顿就好了。现在吃饭吧。”,然后和两姐妹一起聊天。

今晚的饭桌特别热闹和安静,因为从不讲故事的夏明川说讲着一个叫《射雕英雄传》的故事,这一讲就是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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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刺杀

朝小花走在前往万象坊的路上,公子说了今天晚上吃羊肉,她需要去万象坊买最好最新鲜的羊肉。

“老板,我要这个。”朝小花指着一整只被处理好的羊。

胖胖的屠夫看着一身整洁的朝小花说:“一两银锭。”。

朝小花瘦弱的脸上露出些许心疼的表情,但她还是拿出一颗石头模样的银色金属:“把它送到天弓坊的陈宅。”,接过屠夫给的一个竹牌,收好后向着万象坊的药材区走去。

朝小花是卖柴老人朝老爹的孙女。朝老爹在离开陈宅的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敲响了夏明川的门,带来了十几个人供夏明川挑选仆役,其中就有他的孙女朝小花和他的干孙朝二娃,在看见夏明川的时候朝二娃和朝小花脸都吓白了。夏明川看见他们两个的时候大感有缘和有趣,于是便留下了他们。

朝小花带着的一包买好的药材回到陈宅的时候,朝二娃正扛着一根巨大的木头做深蹲,她走到朝二娃面前面色不虞的说:“你又偷什么了?”。

朝二娃面色有些不自然:“就,就前几天你挂的山雉。”。

朝小花愤怒到脸色发青,捏篮子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她怒斥:“朝二娃!你想死吗!那是公子给夫人亲手做的!”,说着她一脚揣向朝二娃,但是朝二娃没动反而让她后退了几步。

朝二娃看见朝小花差点摔了,便担心万分的问:“姐,你没事吧。”,看着朝小花生气的眼神,他急急忙忙的说:“姐,你不要生气了,你看这不是公子已经惩罚我了嘛,要这样蹲下站起来做一千个啊。”。

朝小花深呼吸几次,阻止眼泪掉下来,然后红着眼睛说:“每天的饭食公子任你吃,你为什么还要偷,是公子没给你吃过肉吗!这都第几次了?你怎么向我保证的?前天我才在公子和夫人面前替你担保过,今天又偷,你知不知道那五只山雉公子弄了两个多时辰!那是公子给夫人过节用的。你让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公子和夫人?”,然后带着心碎的语气说:“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了你!”。

朝二娃张嘴喊道:“姐姐,我错了,以后一定改。”,但是朝小花并没有理他,径直的走了。

朝小花将药材放到厨房,只身来到后院,走到正在练剑的夏明川的不远处双膝下跪以额触地,口中道:“请公子息怒。”。

夏明川练习着熟稔的《太清十八式》,他像是没有听见朝小华的话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朝小花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听见夏明川说话,这在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是完全没发生过的事情,因为夏明川和李酒还有李茹都是极为喜欢她的,她的心里开始担忧害怕忐忑不安,朝二娃的事情在别家是可以直接打死。

夏明川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太清十八式》,足足在半个多时辰后才收剑停下,他看了一眼已经流汗水的朝小花,扭头对一旁递水的仆人说:“把朝二娃叫过来。”,然后喝水休息。

朝二娃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夏明川面前:“公子”,话没说完的时候就看见伏在地上的朝小花,他立马扑过去摇着朝小花的肩膀说:“姐姐,怎么了?”,但是朝小花不但不理他反而说:“你走开!”,朝二娃思维不慢,他转头对夏明川跪下求饶:“公子,朝二娃知到错了,你饶了姐姐吧,都是我的错,请公子处罚我,不要处罚姐姐,她身体弱,会受不了的。”,他刚刚看见朝小花的嘴唇都有些苍白。

夏明川提着剑来到朝小花身前,将剑尖放在朝小花的后颈上,吓的朝小花整个人都是一颤,看的朝二娃双目欲出,手捏拳头就要出手时听见夏明川说:“前天晚上小花对我说,愿以性命担保你朝二娃以后规规矩矩的不再偷拿东西,今天你被人赃俱获,现在我杀了小花不算过分吧。”。

朝二娃听见夏明川要杀朝小花,立即大吼挥拳就不顾一切的打向夏明川的脸面,夏明川没有躲开和防御的意思就平静的而看着视线里不断放大的拳头,就在拳头快要打在夏明川的脸上的时候伏在地上的朝小花抬头大喝:“住手!”,朝二娃的拳头距离夏明川的鼻子只有半尺的距离时停了下来,硕大的拳头带着的拳风吹得夏明川的头发直翻。

朝二娃收回拳头,极为无奈的发声:“哎!”,然后和朝小花跪在一起:“请公子饶了姐姐,朝二娃任公子打杀。”。

夏明川收回放在朝小花脖子上的剑,对着朝二娃说:“你想要东西可来找我和两位夫人要,但是你不能自己拿,规矩让人不能随心所欲,让人很难受,但是规矩也在保护着我们,以前的习惯要改一改。”,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布帛对着朝二娃说:“这次因为夫人求情,我就放过你们两个,但是依旧还是要惩罚,小花接下来每天去夫人面前跪两个时辰,朝二娃接下来每天你就按着上面写的去做,要是偷奸耍滑我就惩罚小花。”。

朝小花当即开口:“多谢公子。”。

朝二娃看着朝小花单薄的身体说:“公子,可不可以让我跪,饶了姐姐,姐姐身体不好,会生病的。”。

夏明川摇头拒绝:“不行。短短二十天你偷了十次东西,偷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姐姐的告诫?”,看了一眼瘦弱的朝小花,他一个主意上心头:“当然要饶了小花也可以,当什么时候你可以在一天内完成布帛上写的十倍的量的时候就来找我。”。

朝二娃捏着布帛,看着沉默的朝小花,然后有些期期艾艾的说:“我不是识字。”。

夏明川说:“自己找人问,你现在继续去深蹲吧。”。、

朝二娃点头离开。

夏明川看见朝二娃消失在转角,他立即拉着朝小花:“快起来,再跪人就要生病了。”。

朝小花有些不明白夏明川的举动,但是她能感觉到善意,便随着夏明川的手艰难的站起来:“公子,这是?”。

夏明川解释:“朝二娃太过妄为,这样下去他的未来会有大难,我想要敲打他,让他知道守规矩的重要性。我发现他把你看得比命还重要,所以今天辛苦你你一下了。”。

朝小花询问:“公子你不计较他偷东西?”。

夏明川笑着看向朝小花说:“朝二娃在第一次偷的时候就被小茹发现了。”,看着朝小花惊讶的张嘴,他继续说:“他第一次偷的是布,是为了想给你弄一身新衣服,第二次偷肉是想给朝老爹做顿有肉的饭,后面陆陆续续的偷东西都是想在和你成亲的时候有一桌丰盛的菜肴,这个是他做梦的时候说的梦话,至于这次偷山雉是因为你无意间说了一句‘好香,好想尝尝’被他听见了。如果不是他的心思不坏早就进牢了。”。

朝下花当即跪下,心怀感激的说:“公子大人大量,朝小花愿意一生伺候你和夫人。”。

夏明川将朝小花来起来:“别跪了,你去小茹那里吧。”,尔后又补充:“最近冷一下二娃,不要理睬他,让他反省一下。”。

朝小花努力的弯腿行礼:“是”。

夏明川说:“你去小茹那里让她给你**一下。今晚要比剑,我还要练会儿剑,你去吧。”,说完就开始在院子里比划,动作顺畅自然,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样子的感觉。

翌日上午,夏明川和查五带着一队人前往东城区,接到报信,寒月和星洛两个部落在戎城的人打起来了,起因就是星洛的人无意间撞了一下寒月的人的肩膀,接着由口角升级为几十个人的大型斗殴。

夏明川有些不高兴,因为他感觉有些在守护部落面前有些无力感,寒月和星落都是守护部落,戎城令的级别收拾他们有些难度,只能平息斗殴然后交给戎王格龙处理,当然还有就是昨晚比剑他又败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和她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夏明川来到斗殴现场,看见一众人等头破血流的样子却人在撕打不休,他对捕檄下令:“冲散他们!”。

查五领命,带着一大帮捕檄,手持木棍直接冲击斗殴现场,伴随着一阵的棍肉相接的声音后两伙人被强行分开。

夏明川来到两者中间说道:“领头的人出来说句话。”。

寒月部落的人出来一个汉子很是嚣张的说:“你他妈是谁?谁让你来管这事的?”。

夏明川看着他回答:“我是戎城令,有平定斗殴的责任。”。

“老子管你什么令,赶快滚,不然让你立马什么都当不成!”这时星洛里出来一个年轻人,对着夏明川大吼。

夏明川没有回复这两个纨绔子弟的话,而是直接对着查五说:“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其余人若是敢阻拦就狠狠的打,不要留情。”。

查五有些犹豫说:“他们两个的背景不简单,真的要这样做吗?”。

夏明川面无表情的点头,然后走到一旁,看着捕檄和两伙人搏斗。捕檄的人数本就多,前身又是戎王卫,战斗自然不能小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将一干人等全部打趴在地,拖着两个正在辱骂的年轻人来到夏明川面前,查五说:“大人,召铜子和越鹤已经被擒。”。

夏明川看了召铜子和越鹤后转身,一边走一边说:“走吧,回城令府。”。

最近的戎城有些热闹,新到任戎城令一个月来打掉了戎城几乎所有的帮派和黑店,让认戎城的人体验到一种以前从没有的安全感,而今天他又抓了戎城最大的几个纨绔之二,在夏明川带着两个犯人的时候街道两旁自然都是站满围观的人,看着又一个以前惹不起的人白打下牢狱。

“她是谁?”夏明川问查五,就在刚刚行走在主街道上的时候,他看见一个身穿祭司服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并不特别好看长得就比一般人好一些,但是有一种宁静出尘的气质,她一路走过来周围的人都自觉的让路,就连刚刚走过的戎王卫也是让步行礼,现在是他手里的捕檄在行礼让路。

查五带着恭敬的口气说:“她是司萩,是公认的下一任大祭司的继承者,也是西戎最让人尊敬的人。”。

夏明川仔细的看着司萩,但是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只是发现司萩很容易让人安静平和而已,随着司萩的出现召铜子和越鹤都变得安静,并且有些遮掩似乎感觉特别丢脸。司萩走到他的身前打量了他一下,行礼了一礼:“感谢陈大人一个月来为戎城主持公道。”。

夏明川回味她的声音,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有的也只是让人感到安静,他认真回礼:“身在其位,当谋其政。”。

司萩看见夏明川身后的两个人,轻声谏言:“陈大人可缓些行事。”。

夏明川惊讶的看了一眼司萩,微笑的回答:“我不是西戎人。”。

司萩脸上出现了然神色,轻叹后说:“天神保佑,愿公子平安。”。

夏明川微笑的说:“谢谢,愿天神也保佑你。”。

查五看着离开的司萩,他羡慕的对夏明川说:“大人,真羡慕你。”。

夏明川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让人羡慕的,也就没有接查五的话,想到初的查五可是看着美女就流口水的屌丝,现在也变得为人正经稳重,着才是让人觉得羡慕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重获新生。

“嗖--”

利箭划破空气直取夏明川,但是进过李酒的**,他的反应能力还是有大大的提高,急忙撤身后退躲过箭矢,箭头射进地面,尾羽在空气里留下幻影。

“有刺客!”查五的声音刺破喧闹,回荡在戎城主干道。

“嗖嗖嗖--”

箭矢再来袭目标同样直取夏明川,没有一支是射向别人的,箭羽虽多但是夏明川已经有了防备,他也不顾体面脱下外套就在空中挥舞,一边抵挡箭矢一边快速的退到街道旁边的屋子里,而周围的人已经乱成一团。

夏明川进屋就意味着弓箭这一利器失去了作用,躲在房顶上的十几个蒙面人直接跳了下来,同时在周围活了混乱的人群里也冲出来了十几个蒙面人,他们手持铜剑目标明确的杀向屋子。

查五看见刺客的行为,就立马对着属下大喝:“保护大人,出去几个人叫巡城卫队过来。”。

夏明川冲进屋子里后愣住了,当然屋子里的七八个人也愣住了,因为他们正蒙着面手持利剑正准备出去杀夏明川,夏明川躲箭矢进屋子没想到进了狼窝。

“杀--”

刺客不是生手,不到片刻句反应过来,一边大吼一边攻向夏明川。当然夏明川一比一般人要强些,也有临战的经验不会很快就败下阵来,他挥剑竭力抵抗等待救援,虽然危险但是他并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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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失算

“哧--”

夏明川的剑割破刺客的衣服,又一个刺客倒下,算上刚才的人,他已经杀了五个人,剩下的刺客还有三个,但是他想杀死他们变得困难,甚至可能不是对手,因为他熟悉的剑法只有一套相对基础的剑法,经历刚才的战斗,剩下的三人已经摸清了他出剑的路数。

查五是军士出身,剑法干脆利落,以木棍挡住刺客的剑刃,错身而过他的宝剑上再染新血,他来不及补刀,陈大人刚刚进入的屋子并不安全,以他的经验判断屋子里绝对会有刺客,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不会是傻子。

“嘭--”

查五一脚踹开房门进入其中,紧接着他看见站在屋子里手持染血的剑的夏明川,地上躺着八具蒙面的尸体,这样让他很是吃惊,他是练武的行家自然看的出来夏明川的武功并不高,就算是他要杀掉着八个人都需要一番气力,而夏明川只是衣物上有许多破损和尘土,但是在看见屋顶上的大洞立马就平定了下来,戎王说的没错在大人的身边有高手在暗中包护,他上前问案安:“大人你有没有受伤?”。

喘着气的夏明川摆了摆手:“没有,你现在别管我,出去抓刺客,当然死的也行。”。

查五有些迟疑:“大人你的”。

夏明川打断查五的话,大声说:“我叫你去!”。

查五只好持剑再次进入外面的战场。

待到查五离开后,慕春从房顶上的洞里跳了下来,上前两步弯腰行礼:“公子,漆叔传来消息说请您尽快回夏国,现在的西戎已经是极不稳定。”。

夏明川面色有些凝重:“知道了。林五呢?”。

穆春回答:“在刺杀胡青。”。

林五现在在西城区的一个房子的房顶,他静静地看着前方的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经历上一次的刺杀后的后胡青将自己的老巢搬到城西的百罗坊,但是胡青依旧没能躲开林五的查探。今天的古宅变得很是忙碌,大量的人员百派出了,应该是有大的行动,林五不担心公子的安全,穆春的武功比自己低不了多少。

一身青袍的胡青对着自己的一个亲信胡仇鹰说:“你一定要将这封信亲自交到昆大人手里。”,说着就递给他卷竹简。

胡仇鹰半跪在地:“定不辱使命!”。

胡青对他挥手说:“下去吧。”,然后他有些忧愁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在戎城刺杀戎城令这是在戎王格龙的脸上砍了一刀,他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极为的难过,他一想到戎王格龙这几年做的事情就感觉到有些害怕,其实如果在给他十天的时间夏明川自然会被他借刀杀人,但是昆万山下令夏明川必须在三天内死去,这太强人所难了,这次的刺杀太仓促了。

胡青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感觉屋子里有些闷,索性就到开窗透透气,刚刚开窗的他就看见在窗子正对着的一间屋子的房顶上有一个人,那个人将手里的弓拉的浑圆。胡青反应迅速一手将撑窗的木棍打断,整个人也是迅速的向地面蹲下去,但是利箭穿透了窗户贯穿了他的咽喉。

胡青被箭矢的惯性拉倒在地上,由于并不是贯穿大脑,他并没有立即死亡,他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脖子感觉鲜血流进自己的气管和嘴里,嘴里吐血的他最后看见的是一双脚出现在他的眼前。

林五看着胡青倒下确认他的死亡终于松了一口气,最近一年来针对公子的刺杀几乎都是源自他手,他在胡青的房间翻找了许多的竹简和布帛后打包离开。

昆万山是一个上唇留须的中年男人,有点微胖但眼睛里全是精光和思虑,胡青是个好属下但是自己也有苦衷,姜都平城传来消息,国内出现几十年难遇的大旱,粮食欠收,而夏国今年是大丰收,经过朝臣的一致商议决定对夏国进行劫掠来缓解姜国的灾荒,他的任务就是将西戎的人拉上战场牵制夏国在西部的兵力。

昆万山有些忧虑,这次刺杀夏明川有些冒险,因为这次刺杀完全不临时起意,根本没有提前预案,无论这次行动是否成功自己都将被格龙防备,就在他倚床看西戎的蓝天白云的时候,他眼角看见一支箭矢射来,他立即转身欲躲但是慢了一拍,箭矢直接射穿了他的肩膀。

林五拉弓就要继续再射的时候,去再寻不见昆万山的身影,而在院子里有一个人在急匆匆的向昆万山的房间走去,他感觉没有机会了便速速离开了。

戎王宫百族大殿外的一个石柱旁,博尔赤对格龙汇报:“阿爸,夏明川肯定又会将召铜子和越鹤关进大牢。这一个月来,他这样不管不顾的将戎城几乎将所有的大部落和长老们都得罪了一遍,如果夏明川自由这样的水平我到是有些看不起他了。”。

格龙平静的说:“他是想回夏国,想和我见一面。”,然后他用手拍着博尔赤的肩膀:“你记住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不顾一切代价的保护好夏明川的安全!”。

博尔赤有些不明白阿爸的安排,但是依旧说:“我一定不让夏明川受伤。”。

格龙在博尔赤离开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西戎的天空,一直到一头白发的采坷的出现,采坷来到格龙身前双手递上一张大大的布帛:“戎王,这是你让我打听的消息。”。

格龙将布帛拿在手里细细的浏览,阅读完布帛上的文字后他继续仰头朝着天空,但是眼睛里没有了精光,视线是发散的,显然他在思考,直到太阳的光不能再照射大他的身体上时他才回神,他对着采坷说:“叫大祭司、封不眠、布朗烈、介苓淖、奎怒、戈瓦、平章丘、孟江山、那川颖、俸佘、陶惊虹、景阳奘、孟江河马上来见我。”

采坷接令后行礼退下,独留格龙在原地。

陈宅后院的某个房间,夏明川问林五:“这个就是你在胡青的屋里找来的?”。

林五说:“是的”。

夏明川翻开竹简开始阅读,仅仅片刻就将文字看完,竹简和布帛并没写下特别多的文字,他抬头时脸变得有些凝重:“穆春,给我说一下漆叔川给我的消息。”。

穆春说:“漆叔让我告诉公子,最近的姜国抽调各地的兵马在岩城一线聚集,西戎恐有变数请公子回府。”。

这些消息自姜国传入夏丘,在有夏丘转入戎城,途中的时间最少需要三十天,着也就意味着这是一个月前的消息,如果姜国有动作的话现在就已经动手了。想到这里,夏明川问林五:“今天的刺客是什么身份?”。

林五说:“全部都是跟随胡青的姜国人。”。

夏明川感觉到了危险,想着自己在西戎打探的消息也够用了,于是对着林五说:“林五,你现在即刻**出城,告诉峰岭寨的侯子贤让他准备快马,我们三日后全面撤离。”,看着林五行礼后离开,他对穆春说:“你也准备一下,我这次想多带几个人离开。”。

慕春问:“公子相带上谁?”。

夏明川将穆春叫到窗前,指着一个正在做引体向上的朝二娃说:“就是他们一家,这个朝二娃将会是我夏国的一员虎将。”。

穆春看着身材巨大的朝二娃也是不由自主的点头。

在夜晚降临的之后,夏明川带着李酒和李茹来到后院,他对着两人说:“我们需要走了,我计划三天后的早晨出戎城,然后于山里直接回夏国。”。

李酒有些犹豫:“阿郎,不能再过几天吗?我还没做好准备。”。

夏明川拒绝:“不能留了,再留下去我们会有生命危险。”。

李茹问道:“阿郎,你要的消息拿到了吗?”,她看夏明川点头就继续说:“那好吧,家里我和妹妹会处理好的,你关系外面的事情就好。”。

夏明川想到了朝二娃,他补充的说:“小茹,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小花她一家和我一起走。”。

李酒看着夏明川问道:“阿郎,看上了朝二娃?”。

夏明川笑着说:“酒儿果然知我,朝二娃天生神力,资质也是很不错,不拐走就太可惜了。”。

李酒拍了拍鼓鼓的胸脯,豪爽的说:“这个包在我身上。”。

第二日的清晨,夏明川带着一个箱子来到卧室,在卧室的后墙上拉开一个暗格,暗格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好几大卷的羊皮,其中还有一大张的帛布上面是夏明川晚上熬夜半个月画出来的西戎地图,其他的羊皮的上面记载的是西戎的地理情况和西戎地区的所有物产和矿物情况,这也是夏明川会留在西戎当戎城令的缘由。

夏明川将羊皮和帛布全部装进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竹筒里,将自己抄录的各族的关系写成的竹简放进箱子里,然后他叫来穆春,将竹筒叫给他:“你要安全的将他交给悦来客栈的木掌柜,然后传令将它迅速的送回夏丘公子府。”,在穆春离开后,他将朝小花叫过来,将箱子交给她:“小花你现在和朝二娃一起出发,去万象坊找一个叫云渺掌柜,将这个箱子交给他。”。

“公子,有人找你。”就在夏明川刚刚安排完手里的事情的时候,一个侍女前来禀报。

夏明川问道:“是谁?”。

侍女回答:“是查大人。”。

夏明川知道肯定是为了昨天抓的两个人而来,虽然昨天遇见了行刺,但是刺客全部都扑向夏明川并没胡杀戮,所以召铜子和越鹤并没能趁乱逃脱,越是到紧要关头,越是不能慌,他对着侍女说:“走吧,我们去见查五。”。

看见夏明川的而来到,查五立即从凳子上站立起来行礼:“大人,召林长老和龚非月长老来到城令府要人。”。

夏明川说:“走,去城令府。”。

半柱香的时间后,夏明川和查五来到城令府,刚刚跨进二堂的院子的时候就听见了两个长老的下人的骂声,夏明川面无表情的跨进二堂:“够了!这里是戎城府衙,不是西城的走兽坊,容不得随意嘶吼。”。

听见这句话,召林和龚非月脸色都变了,两个仆人顿时竖瞪眼大声呵斥:“小子你想死吗!敢当着长老的面前说这种话!”

夏明川没有接话,而是对林五说:“把他们赶出去!”。

龚非月是一个老妇人,但是她的火气和气力并不小,一掌拍在桌案上:“我看谁敢!”。

随着这一拍,周围都安静了,夏明川没有在去计较,毕竟在西戎长老的地位比戎城令要低一些,他对着龚非月和召林说:“二位长老,如果没有戎王的特批,想要领回召铜子和越鹤还是等十五天以后吧。”。

发须皆白的干瘦老头召林说:“陈大人就不能缓和一下吗?”。

夏明川说:“看在二位长老的面子上,拘留十五天改成十天如何?”。

龚非月眼神分外不虞的问:“就不能现在接走吗?”。

夏明川很认真的回答:“若没有戎王的批条,其实二位长老可以试一下劫狱。”。

“哼!希望你以后不要落在我们手上!”

召林和龚非月在嫉妒不满的情况下离开。

“封长老,召长老和龚长老没能领走自己的儿子,但是刑罚被减了十天。”封府的一个下人向封不眠汇报今天在城令府发生的事。

封不眠苍老的脸生的没有任何波动,挥了挥手让回报的人离开。

夏明川在送走了两个长老后,和往常一样在城令府处理事务,也同样在往常的时间里离开。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情形,没有丝毫的变化,至少每天陪在他身边的查五没有任何察觉。待到第三天的清晨,一队由城西出发的车队出现在西城门处等待检查后出城。

“放行”

在队率的眼中这支车队没有任何异常,伴随着守城队率的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出行,当车队离开了戎城足有百米的时候,夏明川正在庆幸的时候,一支足有数百人的骑兵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车队,看骑兵的精神状况,显然他们是早就埋伏在这里了。

封不眠从骑兵队伍里出来,站在车队前喊道:“请陈大人回城。”,就在车队领头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继续说:“如果你敢说车队里没有陈大人,我就屠掉你整个车队。”。

画了一脸麻子,身穿灰布衣的车夫来到满头大汗的领队面前说:“没事了,不用担心。”,然后对封不眠说:“封长老,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封不眠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说:“请陈大人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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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朝老爹之死

“封长老,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夏明川骑在马背上问封不眠。

封不眠摸着自己的胡须回答:“当半个月前陈宅想挖水池的时候就发现了,因为很巧的是在隔了两个街道的另一座宅院也同时在修建水池,并且两个宅子在相隔不到几天的时间都修建完成。”。

夏明川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他知道这一定是格龙的手段,没有格龙的虎符是不可能调动戎王卫的。

“吱呀”

百罗坊陈宅的大门再一次打开,夏明川和李酒还有李茹再次回到这里,本来李酒和李茹可以离开但是她们坚持留下来。

“大人,戎王说了,你仍旧是戎城令,但是你外出的时候需要我们更在身边。”查五站在门口恭敬的说。

夏明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用力关**,他转过身来抓着李茹和李酒是的手说:“忙了那么久,我们今天不练剑,我们去炖山雉。”,然后就直接拉着两个人向后院走去。

一个时辰后,三个人围着矮矮的桌案,桌案中间是盛有香菇炖山雉的大陶碗,四周摆着的是三碗黍米饭。

李酒闭着眼睛闻着鲜香:“阿郎,好香啊。”。

夏明川开心的裂嘴:“当然!我在七八天前就准备着锅香菇炖鸡了,能不香吗。”,他看着李酒和李茹,叹了一口气说:“苦了你们了,这回是真的不好逃了,我没有想到格龙居然会一直关注着自己。”。

李酒和李茹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着夏明川,她们的眼睛里并没有特别失望的神色,有的是一些安慰的眼神,李酒对李茹点了点头,李茹开口说道:“没事的,你不是说了吗,我们不会有危险。”。

夏明川低沉的说:“我们现在相当于被软禁了,就连出个门都要人跟着。”。

李酒俏脸上的眼睛转了转说:“这样确实让人不怎么开心。阿郎,你说阿公怎么不派个人来将我们带回去?”。

夏明川看看周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然后解释:“有三个原因,其一是最近夏国肯定有其他事情,其二是父王将会对西戎用兵,其三是我写信告诉了父王让他不要着急着派遣人来接我回去。”。

李茹吃惊的说:“用兵?蕃柯部落不会有事吧?”。

夏明川给了李茹一个放心的眼神:“你就放心吧,不是有我吗。”,说着他给李酒和李茹夹了各一个香菇说:“先不说其他的事情了,我们先把肚子填饱,折腾了那么久,我现在又困又饿。”。

李酒赞同:“我也是。”。

八个时辰之后,三个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弯月甚是无聊,紧张几天的精神一朝放松就睡了七个时辰,此时是寅时天未亮,却已经没有了睡意。

李茹对着夏明川说:“阿郎,能说一下夏国?”。

夏明川看着月亮,对李酒和李茹说:“夏国建立于一千三百多年前,也就是曾经的华朝刚刚建立记的时候。夏国的创立者是夏虬,因抵抗鬼方入侵有功而受封于丘成为一个小诸侯,原来的封地丘也就是现在的夏国都城夏丘,经历漫长的发展夏丘变得壮大,最终于三百二十三年前华朝崩灭的时候正式正名为夏国,历经三次诸侯大战和三百二十三年的战乱与吞并最终成为了今天的强大夏国,也是当今现存于世十二个诸国之一。”。

李酒诧异:“啊,原来除了夏国和姜国还有其他的国。”。

西戎能接触到信息太少了,夏明川索性来一次历史解读:“没错。虽然最近十几年天下比较太平,但是在以前那可是战火连天,三百多年前华朝覆灭的时候,整个天下共有诸侯六百多个,但是历经三百多年来不断的战争和三次诸侯大混战后天下就剩下了十二个诸侯,也称十二诸国,它们分别是燕、魏、韩、赵、夏、姜、陈、晋、楚、吴、齐、南越,其中晋国的实力最强,当然还有两个没能建国的势力,一个是和夏国几乎接壤的西戎,一个是和陈国与南越接壤的百蛮山。”。

李茹一直以来有些担心见到夏明川的父亲,她怕阿公不同意她和夏明川在一起,她的身份和夏明川相差太远,毕竟那是戎王也见不到的人,她目光闪烁的问:“阿郎,给我们讲讲阿公。”。

李酒和姐姐的心意几乎相通,她也说:“阿郎,讲讲阿公。”。

夏明川轻拍她俩的手说:“那就要从我的**夏英王,夏英王励精图治改对夏国施行郡县制,郡县制是一项极为英明的政令,它极大的加强了官府的权利,同时改革军制大大的加强了夏国军队的实力,凭借着日益丰实的国库和日渐强大的军队,他收复了孝王时期丢失的土地,同时将夏国的版图扩大了三分之一,几乎就是现在的夏国版图。日益强大的夏国令周边的势力感到害怕,而英王也因为自己的丰功伟绩日渐自满,最终陷落在戎族、姜国、赵国、韩国的圈套里,而国内的贵族们也因为郡县制伤害了他们的利益而发动叛乱。”,

夏明川停留一下,然后再缓缓的说:“在夏国风雨飘摇的情况下,英王在临死前将王位传于我的父王夏元乾,父王率领军队先是同戎族决战,一战将戎族赶到我们现在的位置成为了西戎,再之后,父王平息贵族叛乱,并且率领军队同三国联军作战,最终利用三国军队人心不齐的缺点将他们赶出夏国。在这次的卫国战争中父王的十三个儿女现在就剩下七哥夏明武、九哥夏明宇、我夏明川、六姐夏明珠。”。

李酒看着夏明川小声的说:“原来阿公那么厉害。我还是有些担心。”。

夏明川在她俩的脸上亲一口:“放心吧。父王还是很开明的,虽然让他封你们为正室有些困难,但是好事多磨,他不会将你们怎么样的。”。

夏明川看见李茹眼睛里也是担忧,其实他心里有些担心但是并不担忧,问题是有但不是没有办法,这个只能交给时间证明了,他捧起李酒的脸,在她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口,然后拉着她的手:“走,跟我来。”。

半个时辰后,夏明川带着一位浊世佳公子出现李茹视线里,那公子摸着李茹的下巴一脸笑意的说:“小娘子生的真俊俏啊。”。

李酒的面貌做姐姐的自然熟悉,李酒穿的是夏明川的衣服,李茹自然是很快的认出李酒,她吃惊的对着夏明川说:“阿郎,你怎么把妹妹打扮成这个样子。”,仔细的打量后,她笑着说:“不过挺好看的。”。

夏明川嘿嘿一笑:“这不是现在无聊嘛,而且你没觉得酒儿在耍她的大刀的时候有种很霸气的感觉,如果她穿男装会显得很匹配,等酒儿练刀的时候穿男装你会被迷死的。”。

李茹听完后给了夏明川一个白眼。

在夏明川被请回戎城的第三天的时候,夏明川带着身穿男装的李酒和李茹出来逛街透气,当然在周围肯定跟着十几个戎王卫,不过在夏明川的强烈要求下换了便装。

李酒示意夏明川看向前面:“阿郎,有流氓在欺负女人。”。

夏明川早就看见了,一个年轻在十七八岁脸色憔悴苍白的姑娘在前面逃,大概有十几个西戎汉子在后面追,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站住”,而他们的全部都直接冲向夏明川的位置而来,姑娘在推开李茹后想要逃离,但是她太虚弱了,推开李茹后没能继续跑,而是踉跄的摔在地上。

李酒上前将她扶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多谢公子相救。”,她透过李酒的肩膀看见了前来抓她的人,她紧紧的抓住李酒的衣袖说:“公子,求你帮帮我,我不能被抓回去。”。

李酒看见夏明川点头,然后对她说:“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那里来的几个野小子,干快给我滚!”一众西戎汉子中的领头出来喝骂夏明川三人。

李酒的心情并不好,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悲观的看待自己和夏明川的未来,一直以来她都压抑着自己的性情,在今天详细的了解了夏明川**着什么后心情更加些烦躁,现在终于到了临界点。

“嘭--”

李酒一拳打在说的人的脸上,将他直接打出三米远。

领头人用手接住嘴里吐出的带血牙齿,发现居然有六颗,攥拳捏紧手里的牙,他愤恨的指着李酒:“给我往死里打!”,众手下闻言立即围上了李酒,在她身边寻找进攻的机会。

李酒的身体穿男装显得很单薄,被高大的西戎汉子围起来时让人感觉她现在很为险,但是这里面并不包括夏明川和李茹,他们两个都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夏明川站在一旁看戏顺便和查五说话,李茹来到小姑娘身便说:“你没事吧。”。

小姑娘看见陷落在西戎汉子里的李酒,她抓着李茹的手焦急的说:“公子,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快去帮忙啊。”。

李茹安慰的说:“不用担心,不信你看。”,然后姑娘就看见李酒的英姿,李酒没有任何招式是在抵挡,全部都在进攻,有人对拳,结果一拳整个手臂都被打的不能再动,有人双手护胸抵挡李酒,结果整个人都被打飞的吐血在地,有人捡起旁边的小摊的扁担向李酒打去,结果被她连人带扁担的踹飞一丈远,落地后直接昏迷,就这样她一拳一个的打到满地哀嚎。等到李酒意犹未尽的收手时,李茹对她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小姑娘吃惊不已,这些人都是看管自己的人,虽说武功不怎么样,但是比一般部落的人还是要强些的,就这样摧枯拉朽的被解决了,就是再来十个自己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她在李酒来到身前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对着李酒行礼。

李酒经过发泄后自然舒服多了,她故意用粗声说:“姑娘你没事吧?”,她看见那姑娘缓缓的摇了摇头,便用粗声继续问:“姑娘怎么称呼?”。

小姑娘迟疑了一下后回答:“我叫小凤。”。

夏明川没有过多的关注李酒,而是看向躺在地上的一群汉子,这时候他才知道和自己比剑的时候李酒放水有多严重,他把李茹拉到一旁:“小茹,你老实说和我比剑的时候酒儿用来几分力?”。

李茹心里大呼:“糟糕!早知道就叮嘱妹妹收点力道。”,难道要告诉阿郎妹妹和他比剑的时候连两分离都没有,想到师父最后的叮嘱和一个月前的那盘兔肉,她又不想撒谎就只好吞吞吐吐的说:“阿郎,这个嘛这个”。

夏明川看李茹的为难的脸色就明白了,估计连三分的力气都没有,他为李酒和李茹给自己苦心演戏而感动,也有些无奈,不过自己的内力增长比她们快,终有一天可以打赢的,只是要好多年以后了,想通了这些他就不在郁闷,他对李茹说:“好了没事了,只要你们别打我就行了。”,说着指向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们。

李茹连忙摇头:“怎么会。只要阿郎不欺负我和妹妹就好了。”。

夏明川嘿嘿一笑:“嘿嘿。这个再说。现在嘛,我们还是去万象坊逛逛,买点的东西回去。”。

就在夏明川准备继续自己的预定行程的时候,一个身穿小贩穿过人群直接来到夏明川的身边对他耳语,看的查五心里万分震惊,他没想到经过戎王的清洗,在戎城还有夏明川的人。

夏明川听小贩的话,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色,他先对着李茹说:“你先回陈宅等我,如果天黑前我每回来你就去找着上面的人,让他们带你走。”,说完就取下一个锦囊反复在她手里,然后他来到查五身前:“我还是戎城令对吧。”。

查五很认真的行礼:“大人,你一直都是戎城令。”。

夏明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说:“那好,带上戎城府衙的全部人手跟我走!”。

查五:“是”。

夏明川在街道上带着一众游檄跑向城南,在一刻的时间后他到达一个小院外面,院子里面传来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哭泣,顾不得门口的两个家跑仆,他直接冲了进去,在院子里看见双目无神躺在地上吐血的朝二娃和一身鲜血倒在门口的朝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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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戎城令的第二战

夏明川被眼前的情形所摄,被屋子里传出的哭泣叫回了神,他冲进屋子里发现朝小花被撕破了衣裳露出大片的雪白,被五个锦衣年轻人围在角落里上下其手撕扯最后的布缕,朝小花拼命的抵抗却无济于事反而让围着围她的人的笑声更加畅快和大声。

夏明川想起了昨日朝小花来到陈宅时对李茹说:“公子想让小花离开,但是公子和夫人在哪小花就会在哪。”,往日里秀外慧中的小花遭到这样的事情让他怒火中烧,抄起地上的桌腿,狠狠的打在其中一人头上,在夏明川用上内力的情况下,中者顿时倒地不醒。

在夏明川打昏第二个人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已经有了警觉,让他的第三击打在了墙上。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戎城令啊。”乌克怒看见第两个躺在地上的人先是一惊,然后看见手持桌腿的夏明川便开口戏谑。

夏明川将外套披在朝小花身上,听着乌克怒的话,心里暗惊,在同伙被打了后没有叫骂居然有时间说这话,不是脑残就是这里有埋伏。

越鹤的话证明了夏明川的猜想,他恨恨的说:“老子终于等到那你来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他一声大喝:“给我杀!”,刚刚一说完原本还完好的窗户立即被人撞破,冲进来七个手持剑的黑衣蒙面杀手。

夏明川发现着七个黑衣蒙面人的面纱上有浪花的模样的绣纹,他的心里登时大惊,这个绣纹**着这七个人来自赤潮组织,也**着乌克怒让他们为了杀掉夏明川给出了大量的钱财,要知道像赤潮这样的组织只会活跃在诸国,他们的杀手都是千挑万选后再经过残酷的训练后才能成为组织里最低级的刺客,他们的刺客如果想要杀查五这种民间高手,查五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他们看不上西戎这种小势力,除非有足够的利益,虽然夏明川的实力有所提升但是他有自知之明。

“噹--”

夏明川用手上的桌腿挡住了刺来的第一剑,但是在下一刻他就不得不在杀手的剑锋下失去对桌腿的控制权,刚刚收腹躲过横切的一剑就看见另一道剑光直取额头,侧身转动躲过头上一剑头发却被斩下一大把,没有再杀过来的剑刃,刚要歇口气就被一脚踹到墙上,没有受伤但难受还是有的。

杀手们经过交手后知道这次任务并不难,虽然目标有相当的内力但是并不怎么会运用,但是他们并没松懈,前辈的无数经验告诉他们,目标不死亡就绝对不能放松,其中一个杀手快步上前挥剑砍向刚刚爬起来的夏明川的脖子。

“噹--”

杀手失手了,一柄剑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将他的剑顶开,飞进来的剑直接插进墙体。下一刻,手持剑鞘的穆春从窗户条了进来,他一边防备着赤潮的杀手,一边问一身灰尘的夏明川:“公子,你没事吧。”,他刚刚看见夏明川被一脚踹飞在墙上。

夏明川顺了几口气说道:“我没事,现在先把赤潮的杀手解决了吧。”。

穆春右手运气直接将插在墙里的剑吸回手中,一边冲向杀手,一边说:“那公子自己也要小心点。”。

夏明川看见穆春和杀手厮杀起来,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桌腿拦住了想逃跑的乌克怒三人:“你们还想活着离开吗?”,虽然夏明川杀不了赤潮的杀手但是对付乌克怒这些草包还是没问题的。

“啊--”越鹤抱着头惨叫,看见在指缝里流出的鲜血,他感觉到死亡得威胁,他慌乱的大叫:“你不能杀我,我是龚非月长老的侄子,你杀了我,我姑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夏明川指着头破血流的乌克怒,对着他说:“你看见了吗,落羽部落的少族长的手臂是我砍的,我连乌勒都不怕,更别说什么长老的侄儿。”。

越鹤看着脸色平静的夏明川,看着他说砍乌克怒的手臂就好像在说一起去喝茶一样平淡,想到刚刚夏明川说不打算让他活着离开,顿时感觉夏明川的的眼睛分外的可怖,人的心神被恐惧的情绪所摄是神经对某些部位的控制会混乱。

夏明川鄙视的看了一眼越鹤掩鼻离开,刚刚好的是穆春挥剑横切将最后一个杀手的脖子切断一半让杀手当场毙命,此时的屋子里躺着五个昏迷的锦衣青年和七个死像各异的赤潮杀手还有蹲坐在墙角目光呆滞的朝小花,他上前抱着朝小花发现她没有什么反应,看来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和刺激。

“大人,大人,大人。”

听见院子里出现了查无的声音,夏明川对着穆春说:“你去查一下。”,然后在穆春走后抱着朝小花走到院子里,看见押着一众仆役的查五和游檄,他来到朝二娃身边查看发现朝二娃的四肢都被打断,难怪只能躺在地上,否则怎么会让朝小花被人欺辱。

查五在查看了屋子内的情况后心里骇然,为倒在地上的七个杀手,更为倒在地上的五个锦衣青年,他认出来五个人的身份,落羽部落少族长乌克怒、西戎长老龚非月的亲侄子越鹤、西戎长老柴笮的孙子柴沼、元江部落首领之子盘泽岳、西戎长老德宏秩之子德西科,这些人没有一个简单,他来到夏明川面前:“大人,屋里的人要怎么处置?”。

夏明川当然知道查五的意思,能和乌克怒一起干这事的人身份定不会简单,要是处理了这些人他的日子会难过的多,虽然西戎的实力低弱但是要和夏国打一战的力量还是有的,他的身份在西戎的高层不是秘密,将西戎推向对立面不是明智之举,他就要说先行关押的时候,朝小花拉住了他的袖子,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他,他感觉若果处理不当往日的朝小花会立即死去,活着的会是地狱里站起的朝小花,如果处理好朝小花也许会回到以前的小花,他扭头看见不是何时已经回过神来的朝二娃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夏明川自己明白,朝小花的事情最近有很大责任,他们生活在底层不可能招惹到乌克怒他们,只有可能是自己的事情殃及池鱼,他对着查五说:“包括仆役在内,全部押到西市口!”。

查五被吓得魂不附体,他跟随夏明川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自然明白夏明川的意思,要是砍了这些人就相当于直接得罪了整个西戎十分之一的势力,他立即说:“大人不”。

“给我押过去!”夏明川直接打断查五的话,他明白查五的担忧,他继续说:“戎王让你听我的话,你就好好做事就行,事件之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他们会直接过来找我。”。

查五迟疑了一下后,一咬牙对着手下说:“全部押到西市口。”,然后走到一旁对着自己的亲信说:“赶快禀报戎王,一定要快!”。

夏明川看见朝小花的眼神产生了一些变化,也不知道着变化是好还是坏,但愿是好的吧,他对着查五喊道:“将他们送”,他的话没有说完,朝小花攥着他的衣服说:“公子,我想去西市口。”,朝小花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他叹了口气小声说:“可以,但是你一定要缓过来啊。”。

查五走到夏明川的面前:“大人有何吩咐?”。

夏明川对查五说:“找人将朝二娃抬起来,去西市口。”,在查五令游檄卸门板的时候,他对着朝小花说:“我们一起去办件事。”,他在游檄的身上取走了一柄剑,带着朝小花追向刚刚离去的游檄。

乌克怒愤怒异常,他被绑在西市口的木桩上,像往日他处罚不听话的族人一般,他想叫围观的贱民离开,但是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他的嘴被堵上了破布条,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脸上的狰狞的表情依旧吓退围观的人。

西市的居民为新来的戎城令的杀性感到有些害怕和兴奋,害怕是因为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西市口已经杀了过百人了,兴奋是因为人的劣根性,看见有人比自己更倒霉总会觉得开心,特别是往日天上一般的人突然摔进西市的泥坑里。

夏明川持剑来到乌克怒面前,先是一剑插进乌克怒的手掌,疼的乌克怒满头冷汗面容扭曲,后取下堵嘴的破布条,问道:“说!是谁出的主意?”。

乌克怒毒怨的看着夏明川:“呸!我告诉你,你把我们五人绑到这里,现在就算是戎王也护不住你!你就等死吧。”。

夏明川侧身躲过口水,手捏剑柄缓缓转动,乌克怒登时剧烈挣扎起来,惨叫的声音当即冲上云霄,他暴喝:“到底谁出的主意!”。

乌克怒在惨叫声中大叫:“昆万山!是昆万山!”。

夏明川抽出血淋淋的剑,重新堵上乌克怒的嘴,带着不屑的语气说:“刚刚那么坚定,我还以为你变成好汉了。”,看着被绑着的其他人发现,出来熟人越鹤有些恐惧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是怨恨的盯着他。

夏明川来到熟悉的高台,他看着高台下的围观者大声说:“经查明乌克怒、越鹤、柴沼、盘泽岳、德西科五人带着家仆杀人父老奸淫妇女,此乃罪大恶极之举。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今判定五斩立决!”。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顿时安静,在安静之后就是极度的喧嚣,在西戎的惯例是有身份的高层杀了人之后最多赔偿些钱财了事,有的甚至连钱财都不用赔偿,因为在报官后的几个时辰内就死了,想要偿命那是从来没有的事,由于认识的关系,他们感觉不到更多的东西,只是感觉了一种安全感。

夏明川心知现在时间最宝贵,稍有耽搁局面就可能失控,对着早已安排在屠夫说:“斩!”。

五个光着膀子的屠夫挥刀就要砍下,但是却被乌克怒他们的凶恶眼神吓得退到一边,西戎的历史有千年之久,千年的时间里沉淀在精神深处的等级威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打破,首领和长老不可侵犯的概念深入了他们的骨髓。

夏明川看见如此状况心里登时感觉有些不妙,他再次大喝:“行刑!”,但是五个屠夫举起刀,又因为畏惧而放心下,他看的心里极为着急,因为他看见在街道的尽头有一个人正骑马快速赶来嘴里大喊:“住手!住手!住手!”,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自己和眼前的五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已经没有了交流的余地了,在朝老爹死的那一刻就没有了,想到这里他拔出身边游檄的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被绑缚的五人。

当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的德西科倒下后,博尔赤跳下马来到夏明川身边,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五个人,他抓着夏明川的肩膀大吼:“你疯了?就算你是夏明川,但这里是西戎,现在谁也保不了你!”。

夏明川镇静对博尔赤说:“告诉戎王,现在的西戎想要强大就要干掉一切不听话的势力,还有保护好我,否则西戎绝对会有灭顶之灾!”,说完他就挣脱博尔赤的双手,抄起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朝小花,对着抬着朝二娃的四个人说:“跟着我,快跑!”,尔后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他刚刚感觉到了地面在颤抖,这绝对是大队骑兵的出行才有的情况。

“嗖嗖嗖”

夏明川前脚刚刚离开,原地就遍插箭羽,吓的他冷汗直冒,来不及想太多,疯狂的运起内力不要命的逃窜,在拐进一个巷子里才脱离了箭矢的威胁,他带着朝小花和朝二娃显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但是现在的马队并没有第一时间追来,看来只博尔赤对他们做了阻拦。

夏明川根本顾不了博尔赤的情况,带着朝二娃消失在巷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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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金羽救援

夏明川他们来到北城区的一个宅院的后门,他用手拍门每次拍三下并且在第三下的时候比较用力,如此三次过后房门立即被打开,他带着人立即冲了进去。

云渺被下人告知有人在后门启用紧急暗号便立即赶了过来,刚到后院的他看见一个年轻人匆匆忙忙的进屋,在前一段时间见过夏明川自然认得出,他上前拜见:“见过公子。”。

夏明川看了看天空发现虽然太阳偏西,但是看样子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天黑,这就意味着如果自己不赶回陈宅李茹她们就会有生命之危,他扶起弯腰的云渺:“云掌柜,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他们送到夏丘公子府。”,说着就指向朝小花和被抬着的朝二娃,至于抬朝二娃的人早就被换成了夏明川的人了。

朝小花张嘴欲言的时候夏明川已经出门离开,而云渺则对着朝小花说:“姑娘请跟我来。”,朝小花回望了一下夏明川离开的方向然后对着云渺点了点头。

戎王宫百族大殿格龙正在伤神,他的女儿彩凤出逃了,在几十个人的看守中居然能逃了,据卫士报告是彩凤绝食饿昏被医治的时候逃走的,虽然狠心让她联姻但是不**不心疼,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正要问问有没有找到女儿的时候,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禀王上,落羽部落首领乌克怒、元江部落首领盘山赫、德长老,在率队攻打陈宅。”。

格龙听得心里一惊,问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老实的回答:“陈大人杀了,乌首领的儿子乌克怒、龚长老的侄子越鹤、柴长老的儿子柴沼、盘首领的儿子盘泽岳、德长老的儿子德西科。”。

格龙一听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感觉到了**烦掉在手里了,不管是为什么这件事里面肯定有夏明川报复自己将他软禁的事情,就在他要发号施令的时候采坷将一份竹简放在他的手上,看完竹简后他在大殿里走了几圈后对着采坷说:“将布朗烈叫过来。”,然后对着刚刚经来的侍卫说:“把博尔赤叫回来。”,在然后对着大殿旁边的一个侍者耳语了几句,然后宽大的百族大殿再次变得安静。

夏明川没有从街道上回城而是从地道里进宅,他刚刚走到陈宅外面的街道上的时候发现街道已经变成战场了,近两百人在捉对厮杀。

“嘭”

夏明川推开盖在地道上的石板,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宅子里也变成了战场,抵挡入侵的便衣戎王卫只有二十几个人在继续苦苦抵挡近百人的进攻眼看也快要全线崩溃了,他小心的多过敌人的视线,实在躲不掉的便挥剑杀掉。

在夏明川进入后宅的时候,李茹正在三个高手对阵,剑被舞的飞快留下道道虚影,回荡在四周的是不断响起的金属交接的声响,四溢的剑气将石头地面和柱子劈出道道痕迹,同时在那三位高手的身上不时出现血迹,而她的身上偶尔会有剑气划破衣裳,由此可见那三个高手落败是迟早的事。

李酒在院子里对付冲进来的杂鱼,她没有剑而是用上了自己的大刀,本是极具重量的宝刀在她手里像是变成了一根木棍,极为快速的在她的身前游走给人一种她手里的刀是羽毛做成的感觉,但是凡是被刀触及的武器会被震落在地,被触及的人会丧命当场,她扭身转动,手中的刀自空而下将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劈为两半,刀速不减砍在地上,扩散的碎石和气劲将围过来的人吹到三米以外。

如果李茹或李酒用上这样的功力和夏明川打,他会连半招都过不去。夏明川没有盲目的大喊大叫,而是持剑加入李酒的战场,李茹的战场是高手的对决不他可以插手的,而李酒就不一样了,她这边的敌人虽然多但还没有到夏明川不能抵抗的地步。

“噹--”

夏明川的剑被挡住,他感觉手里的震动心里有些震惊,这样的力道不是普通西戎士兵可拥有的,即使是戎王卫也没有这样的力道和经验,即使夏明川只会一套基础剑法但是他差不多已经吃透了《太清十八式》,对付一般的兵丁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他的出剑全部都被挡住了,被攻击的三个人甚至挥剑反攻夏明川,李酒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

“阿郎小心,他们不是普通人。”正在对阵的李酒,对着夏明川喊道。

夏明川看向攻击他的三个人,发现他们的面色无表情眼神犀利,这些人不是死士就是杀手,他在心里惊叹好大的手笔,眼前的四五十好手加上李茹那里的三个高手,这些人都可以称霸一方了,现在这些人全部为了他而来,就为了取他的性命。

这些人以为夏明川会第一时间回到陈宅,但是没想到夏明川没有先回来,也没有料到李酒和李茹的武功如此高强。

“哧”

夏明川在对阵良久之后才杀掉了一个人,而周围没能找到机会进攻李酒的人分出将近十个人将他围起来,本来有点小利的局面顿时变得险象环生,他周身随时会出现七八柄剑,没过多久身上的衣服被利剑割的支离破碎,身体上也有了道道血痕。

李酒看见夏明川的背上再次被划上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顿时担忧的大叫:“阿郎,你快走!”。

夏明川挡住砍向脖子的剑,对李酒说:“别分神,我还抗的住,打完了就快点来救我。”,说完就弯腰躺在地上躲过刺向胸前的三道剑光,再翻滚避开砍来的四道利刃,右手挥剑砍断两个人的小腿,跑到一边开始新一轮的纠缠。

夏明川并不是盲目的入场,如果他在一边看着自己当然没事,但是李酒恐怕就危险了,就是杀掉四十几个兵丁她都要花费一番功夫,而要和着四十几个好手对拼,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杀了他们之后,李酒能活下来,但是会落下危及性命的伤势,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李酒死亡而他们会有几个幸存者。

武功高并不**着无敌,夏明川入场能够为李酒分担很多的压力,让她不会战到身体疲惫内力枯竭,而且现在到林五也没有出现,那就**着他在处理更大的麻烦,不能抽身过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缘,夏明川只会一种基础剑术,但是在求生的欲望和现实的逼迫下,他不得不在一些招式还没出完的情况下变换招式,最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困难,但随着时间的加长,他变得越来越熟练,抵抗进攻也越来越容易,他感觉到了用剑变得越来越顺畅,能有这样的效果和他勤练剑师分不开的,也有平时李酒辛苦“比剑”的功劳,但是杀人和比剑是不一样的,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哧”

一道剑气闪过,将一个人的手臂切断,手臂的主人在夏明川的侧后方,他手里的剑直取夏明川的后颈。

夏明川看见李茹到来心中一喜,李茹的武功比夏明川和李酒要好的多,有她这个高手入场局势就已经定下来了,只见李茹手中的铁剑散发出道道剑气将他周围的十几个敌人斩于几招之间,确定夏明川安全后她进入李酒的战场,一盏茶的时间后就只剩下夏明川、李酒和李茹还站着,地面已经被血染红。

夏明川坐在块石头上休息,他看见李茹头上的簪子只剩下半截了,左耳下的耳环也只有半截了,在脖子的左边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衣服上也有数道破痕,最严重的莫过于右腹的破损处居然有血迹。

看到此时,夏明川在斗争结束的第一时间跑了上去翻开情况,发现在雪白的皮肤上只是一道浅浅伤痕,并无大碍,这才松下一口气,看来小茹为了早点过来是冒了险的。

李茹有些不好意思,在夏明川动手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里毕竟是屋外,而且透过豁口是可以看见里面的肌肤,作为一个女人总会有些害羞的,就要拉起夏明川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腹部插着剑的人右手并指为掌直取夏明川,来不及多想运起内力便迎了上去。

“噗”

李茹直接被打飞,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尔后碰到柱子落到地上,在解决了三大高手之后,再杀十余人,她的内力早就耗尽了,否则就算是仓促之间迎战,不然也不至于被直接打飞。

夏明川看见落地的李茹,先是心疼,后知情况有变,转身看见一个口中不断吐血的中年人挥掌打来就在夏明川想要挥剑抵抗的时候,手持大刀的李酒挡在了身前,中年人右手捏拳打在刀身,大刀传过来的力道让李酒飞到一旁倒在地上。

中年人看见两个碍眼的已经起不来了,再次上前攻向夏明川,夏明川当然不会束手待毙,运起全身内力相抗,在相互对打五掌之后,中年人力竭而亡,他的眼睛里全是不相信,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夏明川只会三脚猫的武功,根本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内力。

夏明川将李酒和李茹抱到一起,对她们说:“别说话,屏气凝神,我给你们治伤。”,双手放在她们的背后传输内力,刚才他和中年人对掌的时候,中年人已经没有几分力量了,因为最开始的几击全部让李茹和李酒挡下了,看着她们如此惨状夏明川一阵阵心疼。

在上一次给李茹输内力的时候,夏明川就知道自己的元阳真气对伤势有奇效,和上一次只输送一部分不同,这一次他将自己的内力全部传给了李酒和李茹,他感觉治好她们体内的伤的时候他的内力已经耗尽了。

夏明川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一身血迹的林五和穆春,在不远处已经完全破损的房门下站着一个女人,就是今天上午李酒救得那个小凤姑娘,他以手掌撑地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臂剧痛且没有力量,还是在穆春的搀扶下才站起来,他抬头看见天空那熟悉的黑点,先对林五说:“去找根绳子来。”,说完就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天空的黑点开始放大,化作一只巨大的雄鹰落在院子里,扇动的翅膀带动的风飞沙走石,看见金羽的来到,夏明川上前摸了摸它脖子下的羽毛,就在这个时候前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对穆春说:“去看看,想办法抵挡一盏茶的时间。”。

穆春离开的时候,林五带着绳子赶来,他明白夏明川叫他拿绳子的意思,他将绳子的一头交给夏明川,他带着另一头在李酒腰间缠绕,李酒知道林五的份她没有抵抗,就问:“林护卫,这是做什么?”,林五一边打结一边回答:“带二夫人离开戎城。”。

李酒看着从没见过的巨鹰和在鹰抓下忙碌的夏明川,她顿时有些明白了离开的法子,她又看见了傍门而立脸色苍白虚弱的小凤,他对林五说:“能不能带小凤一起走。”。

听见这句话的林五沉默了一下,他情况告诉了夏明川,夏明川看来一眼李酒后点了点头,林五对着小凤招了招手:“你过来。”,随后他将小凤、李酒和李茹绑在一起。

在金羽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升上天空的时候,它的脚上带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昏迷一个清醒,清醒着的小凤抱着夏明川给的木盒,记着夏明川要讲给李酒和李茹的话。

当乌勒带着人闯进后宅的时候,刚刚好看见飞上天空的金羽,还有给穆春留话:“快逃!”,且背起夏明川消失的房间里的林五,他大怒的吼道:“给我搜!”。

钻进地道里的林五和夏明川并没有在距离陈宅两条街的孟宅出来,因为夏明川听见了封不眠在外面大吼:“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出口找到。”,封不眠不会想到地道的出口就在孟宅正门的旁边,所以他说的话被听见了,他们二人回到地道继续向前,在百米以外的何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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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再见格龙

夏明川和林五没有发现周围有敌人,松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明川公子,好久不见。”

夏明川和林五转身发现是孟江河,心里顿时一惊,孟江河知道这里,那么久一定会有其他人来到这里,林五来不及思考先下手为强直接持剑攻向孟江河,然后边打边说:“我拖住他,公子快走!”。

夏明川知道自己是累赘,只要自己不在这里林五有的是办法脱身,他转身跑向宅门,打开大木门的时候看见门外一个髯须大汉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就被重重一击打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只知道自己被放进了一架马车里。

迷迷糊糊之间夏明川感觉到有液体进入嘴里,苦味自舌头传入大脑,他明白这是有人在给他喂药,姑且不论好坏全被他一口吐出去,这药汤太苦了!夏明川用右手擦拭了嘴边残留的药液,他抬头看见一个身穿祭司服的女人,看起来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梳的是未出阁的姑娘发式让他很诧异,因为祭司有专门的发式。戎王格龙曾下令对年满十八而没有嫁人的姑娘进行官配,这是格龙为了增加人口的措施,也是李酒和李茹的干娘会抢男人的原因。

夏明川坐了起来,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发现她神态自然不带半分做作,眼神平静,她散发的气质让夏明川本来有些忐忑的心都安静下来,这是很让人吃惊的事,因为夏明川很清晰的记得自己逃脱的路上遇见早有预谋的孟江河,还有打昏自己的髯须大汉,,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是很好,夏明川对着拿着陶碗的女人说:“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对着夏明川笑了一下说:“我是司蔻,这里是神庙,在这里你是安全的,不用担心。”,她将手里的陶碗递给夏明川:“快把药喝了,不然你的手就废了。”,看着喝药的夏明川,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怜悯。

夏明川明白司蔻的话里的意思,他的两条手臂到现在还在疼痛,这是他能抗住中刀中年人的五掌留下的后遗症,一个人最后拼死几掌力道自然不会轻,他那几掌肯定击裂了夏明川的骨头和经脉,本来会有内力的滋养但现在他内力尽失,所以单凭肉体的恢复夏明川肯定会变成半残废。

夏明川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见司蔻在阳光下翻晒一些植物,这些植物大多是药材,司蔻看见夏明川时并没有说话,就像是看见一个老熟人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事情,夏明川也没有同司蔻说话,而是围绕这间小小的院子走了起来,这座小院和戎城别的小院没什么不同,在它周围还着相同的几个院子,小院的左手边有一座高大的祭坛,祭坛上竖着六尊神像和一座神庙。

夏明川明白了,这里是神庙,是西戎最神圣的地方,这里是西戎人眼中最近神的地方,也是西戎大祭司居住的地方,也是西戎各个部落祭司加冕的地方,难怪司蔻穿的是祭司的衣服,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发式不一样,想来定是有些特别的故事。

在神庙修养,夏明川是安全的,没有人敢来神庙捣乱,若被人发现是会被西戎全体追杀,但是出去变得同样困难,因为神庙有着自己的武装,人数不多就几百人,但是他们全部都是不低于戎王卫的精兵,最重要的是神庙内部的人员只有几十个人,这就意味着卫兵认识全部的神庙祭司人员,他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司蔻看着神情有些失望的夏明川,她放下手里的活:“现在的外面有些乱,你还是先躲一阵子再离开吧。”。

夏明川着听她话,心里很是震惊,他之所以到现在都回不了夏国,就是格龙在阻拦,虽然他从来都没露过面,听司蔻的话,她同意夏明川离开,他对司蔻说:“谢谢你。”。

司蔻听完夏明川的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在自己晒的药材里拣十几种投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罐子里,加水后将罐子放到一个火堆上,做完这些事情,她来到夏明川的身前,在他的身上摸索。

夏明川任由司蔻施为,他感觉得到司蔻不没有恶意,在司蔻摸索了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她问夏明川:“你今年多少岁?”,夏明川听见这句话,震惊的心绪如同波涛翻滚,只有他的至亲和最信任的人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出此之外从来没有人看破过他的年龄,就连李茹和李酒都不曾看破,然而被司蔻这样一捏就有了怀疑,这是怎么样的手段和医术。

司蔻看见夏明川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她叹了一口气尔后说道:“你这样透支你的身体,你活不过三十岁。”。

夏明川当然知道司蔻的意思,当年无意间修成《阴阳和合》,因为无法控制内力的运行,为了活下来不得不采用旁门手段加速身体的成长,以确保不会因为脏腑精气枯竭而亡。现在的他没有了内力,也就不能和以前想的那样以内力回馈自身,没有了内力的护持,他的脏腑变回了本来虚弱不堪的模样,想要重新达到回馈肉身就需要先抽取自己精气再度凝练一缕内力,才能汲取天地间的精气,就如同在沙漠里想要取水必须先向沙子里倒一壶水是一个道理,但是由于心法的原因,精气抽取的量能够让夏明川死亡。

夏明川对司蔻说:“小子今年十二。”。

司蔻听见比想象中更小的数字,心里也是震动异常,她看向夏明川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睁的大了几分,她怜悯的看向夏明川:“原来你只是一个孩子,你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夏明川有些默然,想要身体长得快,自然需要付出代价,但是他想活下来,所以他能忍耐当初真气贯体的痛苦。就在夏明川回忆让日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女孩来到了院子里。

“姑姑,这是你要的《春生经》。”司萩将一大卷的竹简交给司蔻。

司蔻接过竹简,对司萩说:“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司萩看了一眼夏明川后就离开了,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异样神色,很明显司萩知道夏明川在这里。

司蔻捧着手的竹简,对着夏明川说:“我可以治好你得身体。”,语音刚刚落下就看见夏明川的眼睛盯着竹简直冒精光,夏明川强行压住抢走竹简的冲动,既然司蔻将竹简就这样拿到夏明川面前,自然也就不怕他抢,夏明川看着司蔻等待下文,司蔻这才补充到:“但是有一个条件。”。

夏明川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冷静的问道:“先说说什么条件。”。

司蔻对夏明川的反应很是赞赏,很少人能在这样的请况下依旧保持着冷静,她拿出一块木牌交给夏明川:“我的条件就在这个木牌里。你放心它不会让你背叛夏国,也不会让你背叛你的家人,只要你能答应这个要求,我治好你的身体,同时还有其他报酬一并写在了木牌里面。”。

夏明川检查了一下木牌,发现有一个活动的小木片,他对司蔻说:“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司蔻回答:“不能。当木牌需要开启的时候你才能搭开。如果这枚木牌一年的时间里都不需要打开,那么我给你的条件作废。”。

夏明川很喜欢刚才的感觉,他可以感觉得到刚才司蔻的关心是出自真心的,不喜欢现在冰冷的交易感,虽然交易时间限制,但由此快要推断最近西戎定要大事发生,而且肯定和夏国相关,他有些火气:“这是格龙的主意吗?”。

司蔻摇了摇头:“这是大祭司的决定。”。

夏明川没有和大祭司有过接触,在格龙继任戎王之位的二十年之间,大祭司除了在修建戎城的时候出现,表示支持格龙的决定外,几乎就是一个守着神庙的透明人物,要不是最近十年神庙的巫医水平的提高赢得几乎所有病人的称赞,神庙都快要被人遗忘了,他对司蔻说:“如果你的条件不让我伤害夏国,不让我伤害家人,我便答应了。”。

司蔻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她对夏明川行大礼参拜了一下,然后说:“多谢公子。”,然后她递上竹简:“公子,你可修习《春生经》,方能将脏腑的亏损修补回来。”。

夏明川打开竹简浏览文字,发现这是一本养生的书籍,最后他在末尾看见了作者的名字是司蔻,这让他惊疑不定,在这个年代能够写书的人莫不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到极点,他们是不敢写书的,否者发现书籍有误会让编者一世无颜见人,甚至危及后代子孙,如果这本书籍是真的,那么眼前的司蔻将会是当世最了不起的大师之一,只是看她的年龄并不大让夏明川有些怀疑。

司蔻在夏明川看向她的时候,为他解惑:“《春生经》是我所写,不为武功卓绝,只为健康长寿。我曾经请药王谷主辛夷子鉴定,然而辛谷主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如今我自己已在修习,并没有不适之处。”

既然辛夷子看过经文,没有发现需要修改的地方,那么眼前的司蔻可是夏国都没有的人物,夏明川尊敬的向她回礼:“那便有劳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明川跟随司蔻修习《春生经》,他发现《春生经》修成的内力对滋养身体有奇效,同时内力可以让药汤的药效发挥更强的作用,它还可以最大限度的汲取食物和天地间的精气化为新的内力,只是它对养生健体有奇效但它却几乎不具有攻击力。

在夏明川待在司蔻的小院第十天的时候,鼻青脸肿的孟江河带着同样鼻青脸肿的林五还有一脸黑眼圈的穆春来到夏明川的面前,孟江河对他俩说:“都给你们说了,在给明川公子治伤,不信你们自己问。”。

夏明川在神庙没法传出消息,自然没法告知林五他们直接是安全的,不过林五能把孟江河打成这样他还是蛮开心的,他打断林五和穆春的行礼:“我现在确实在只伤,你们稍安勿躁。”,然后他对着孟江河问:“戎王什么时候让我回夏国?如果再强行阻拦,我会让戎王知道,我夏明川也不是好惹的。”,最近十天他回想了自己来到西戎后的经历,他感觉自己会跑来西戎根本就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特别是在最近的一年里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虽然他在西戎的力量不多,但是也不至于连离开一个小小的西戎也变得一波三折。

“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我向你承诺,公子养好伤,便立马送公子归国。”在孟江河的身后,格龙一边走上前来一边说。

夏明川忌惮万分的看个眼前的壮硕汉子,在他貌似老实的外表下不知道有着怎样的城府,他严肃说:“希望如此,如若不然,我会让你明白,我父王可以让西戎万劫不复,我同样可以。”。

格龙对于夏明川的威胁仿佛没有听见,他认真的回答:“我格龙定不违背诺言,就算是派遣戎王卫队也会将公子护送回夏国。”,然后他又面带微笑的说:“夏王已经答应和亲,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会是一家人了。”。

夏明川听见此话心里滋味莫名,虽然不介意但是真的到了如此程度心里还是会有些想法,他对着戎王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带着林五和穆春进入房间里。

格龙看着夏明川背影完全消失后就重新皱起了眉头,带着孟江河向戎王宫的路上走去,他像是在问孟江河也像是在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孟江河看着格龙双鬓偶尔间闪现的白发,他心里有些发苦,自己到底只是一介莽夫,打理炎角还勉强可以,若是想帮助戎王谋划还是差了许多,他到底没忍住,回答了格龙的问题:“戎王不必忧愁,若是没有你的带领,西戎找就消失在茫茫群山成为野人了。”。

格龙回头看孟江河,心里全是安慰和感动,这个年幼时就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当年的顽皮小儿已经成为了西戎守护部落炎角的首领,有他支持者自己,还有一干忠心的部下支持者自己,放手一搏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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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兵谏戎王

夏明川待到林五和穆春进去房间后,问穆春:“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穆春回答:“令乌克怒等五人闯朝家背后黑手是昆万山,而计划是死去的胡青提供的,目的是为了让公子死去或者公子将西戎的几大部族彻底得罪,好让夏国和西戎决裂,来到陈宅的刺客是昆万山请的赤潮组织的杀手。”。

如此大费周张的算计,肯定不只是为了夏国和西戎的关系恶化,夏国和西戎的关系虽然近些年有些好转但是并不能掩盖二者关系恶劣的本质,如果还要更加恶劣那只能是兵戎相见,想到这里夏明川问林五:“最近可姜国那边的有消息传来?”。

林五回答:“漆叔传来消息,姜国将军姜示鹿领兵二十万居于岩城,入侵我夏国已成定局。”。

夏明川心中大骂:“无耻!”,如果西戎能够出兵攻打一下麦城,哪怕只是一次失败的进攻,姜国的军队都会减小很大的压力,因为只要夏国两线作战,那么邻居的赵王一定会出兵打秋风以报十几年前长泽失地之仇,到那时夏国的压力会很大。

夏明川对林五和穆春说:“你们回去处理一下,将有可能已经暴露的人全部撤走,我们许多的布置都被格龙看破了。”。如果夏明川是戎王,绝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同一股底下势力打两次脸,除非有别的用处,而胡青的力量在戎城蹦跶的太久了。

在林五和穆春走后,夏明川开始专心的跟随司蔻修习《春生经》,在修习的过程中他发现司蔻对于人体的构造了解的极为详细,她编撰的《春生经》的内力可以滋养人体的任意一个角落,同时她写的药材医书也有着独到的见解。在询问后才知道,她是前任戎王之女,她的年龄不是二十一二岁而是三十五岁的年纪,只是因为自己开创的《春生经》才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十几岁岁,她曾遍读药王谷的医书,同时也熟读西戎的典籍。

能遇见大师级的人物,夏明川自然不会浪费,他每天在修习《春生经》之后都会向司蔻学医,西戎的好大夫基本上都是祭司兼任,自古巫医不分家。

西戎是游猎的群体,他们随时可能受伤,为了能够及时治疗,他们必须就地取材处理伤口,他们对能够治病的植物的特性了解的特别详细,每一年的部落祭司都需要将他们新知道得东西记录下来交到神庙,所以在戎城的神庙有满满一大屋子或竹简或兽皮或木板或树叶的资料。

夏明川每天在堆满资料的屋子里翻看记录,同时每天都向司蔻请教,次数多到连耐性甚佳的司蔻都感觉到有些不耐烦,最后说道:“你若愿拜我为师,我方可教授于你。”,她本以为这会让夏明川有所退却,那里晓得夏明川当即跪下双膝大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惊的她合不拢嘴。

司蔻刚刚收了开山大弟子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夏明川在向她请教问题的时候执礼甚恭言必称师,但是在平时看见她的时候便同司萩一同称:“姑姑”,只是夏明川的这声姑姑让她感觉甚是怪异,但要说出怪在那里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察觉二人的眼神不同。

司萩是夏明川新认识的西戎祭司,她的医术传自司蔻,她是司蔻的亲侄女,她的能力自然不用怀疑,她对各种植物的了解让夏明川惊叹,同时夏明川的各种关于药材使用的方法也让她惊讶不已,比如防治西戎的夏天的蚊虫。

夏明川和司萩坐在一间屋子的外面,在外面可以听见屋子里面传来蚊虫嗡嗡的声音,他们在试验新做的蚊香的效果,他们将艾草等一些植物磨碎成泥裹在一根细细的竹签上面,点燃后插在关满蚊子的屋子里,等待燃完后看看效果如何。

司萩放下手里的竹简,看着在写写画画的夏明川,她突然说了一句:“你要是西戎人就好了。”。

夏明川停下笔看向司萩,他知道司萩在想什么,他们两个人一起发挥的效果是单人的五倍以上,他笑着对司萩说:“你若不是祭司就好了。”。

司萩也明白夏明川在想什么,她没有再说话继续观看自己的竹简。

司蔻来到神庙最深处的一个院落,推门进入一个还算气派的房间,她来到一个老妪面前:“大祭司,夏明川快要学完了。”。

大祭司已经满头白发,面容慈祥就像一个老婆婆,完全不像在西戎有着和格龙相同地位的大祭司,她年老但是精神依旧充足,她对着司蔻说:“格龙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你通知格龙去安排一下后面的事情。”。格龙让大祭司务必留住夏明川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完成了。

司蔻行礼后离开。

戎城东城区,某个不知名的小院落,昆万山对秘密来到的人说:“各位长老、各位首领,我昆万山感谢大家能够来到这里,无论以后怎么样,大家都是我昆万山的朋友,日后但有所托我定然竭力相助。现在我来说一下最新的消息,我姜国大军自岩城攻入夏国,所向披靡,现在已经连下夏国四十三城,掌控土地达八百里之广。”。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言语嗡嗡作响,来到这个小院的人有落羽部落首领乌勒、亭云部落首领柴休、岷雾部落首领棘孛、新平部落首领解烛瑜、元江部落首领盘山赫、平罕部落首领相黑虎、雷川部落首领粤狸棘、长老柴笮、长老金平,这些人都是西戎的最上层人物,他们不会听信昆万山的什么朋友之言,而是震惊于昆万山的消息,三十多年前打的西戎肝胆俱裂的夏王真的老了吗,他的军队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他们不担心昆万山作假,因为几天之内他们就有自己的渠道来验证消息的真假。

昆万山等待议论的声音变得小了许多的时候继续说:“诸位现在对我所说的计划还感兴趣吗?”。

在坐的众人再次议论纷纷,先前的昆万山不辞辛劳的到各族游说,希望西戎出兵夏国,但是在经历三十年前的惨败后,他们对夏国恨的咬牙切齿同时也害怕到骨子里,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元气,西戎的各个部落没人希望再次回到三十年前刚刚兵败的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所以让他们出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昆万山知道能在今晚来的人都是可以说动的人,也是自己将来加官进爵的功劳,同时也是自己进入上层贵族的钥匙,他有些肉痛的说:“只要在座的各位同意出兵,我姜国愿意支付每一位黄金千两和两千匹上好的布帛。”,然后他又带着莫名的笑意说:“当然还有我姜国的美女一百名。各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眼睛里都是精光,习惯了西戎女子的‘粗糙’,他们对姜国的女子‘细滑’还是有着别样的期待,加上两千匹布足够他们产生生一些心思,在西戎布和黄金白银有着相同的交易地位,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财物美色可以收买的。

盘山赫问昆万山:“西戎的力量守护自己可以,但是要和夏国作对怕是有心无力,西戎牵制夏国会让西戎死伤惨重。”。盘山赫的问题一针见血,尖锐的指出昆万山最有可能的算盘,同时也让大厅里的讨论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昆万山,等着他的回答,如果他的回答不能让众人满意以后再难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昆万山没有因为盘山赫提出的问题而感到棘手,反而他感觉到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大半,有人提问他才能更有针对性的说服,他很认真的回答盘山赫:“我们有让西戎牵制夏国的部分兵力的意思,但是绝对没有让西戎做嫁衣的想法,我们只需要西戎出兵劫掠夏国麦城及其周边的城池,劫掠之后诸位便可以回到西戎,不需要同夏国正面相抗,只需要将夏国的一部分兵力留在西部,不让他们离开即可,如此这般何来死伤惨重一说?”。

盘山赫听昆万山一说,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这时候,相黑虎站出来说:“姜国付出了这么东西,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昆万山面色平静的回答:“西戎出兵,能够牵制夏国部分兵力,为我姜国大军减轻部分压力,最重的是西戎出兵后,有极大的可能性赵国会出兵,到那时我姜国大军便可在夏国的土地上纵横驰骋。”。

“赵国是那个国?”乌勒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目光,他问昆万山。

西戎已经有太久的时间没有接触外界,他们的眼里世界上只有夏国、西戎、姜国这三个势力,昆万山虽然心里很鄙视的说了一句:“土鳖!野蛮人!”,但是脸上很是认真的回答:“位于夏国东北边的一个国家,他们和姜国一样强大。”。

赵国的存在已经让他们意外了,听昆万山的意思,外面除了赵国还有其他的不知道的存在,在座的人都不是蠢人,他们都做出了沉思的模样。

“想要出兵,你该去找戎王。这里的人谁都不服谁,以谁为主都不知道,再说了西戎最大的力量就在戎王的手里。”粤狸棘在众人沉默的时候突然说道,同时众人都没有反对,静静的看着昆万山。

昆万山听见粤狸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的石头完全落地了,他对着众人说:“兵谏戎王,逼他出兵夏国。”,听得所有人震惊万分,就连几个长老都不例外,他看见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说:“你们想要回你们的权利吗?,还是愿意接受连部落扩大一点封地或是部落做一次小小的迁徙都需要戎王的同意的日子?只要这次能成功,你们的权利将会回到二十几年前,自己真正的成为部落的主宰。”,这句话说道所有人的心坎里去了,格龙的威势加强的背后是其他部落首领权利的不断缩小。

昆万山看见所有人还在犹豫,心里大骂:“难怪被格龙压的死死的,原来全是窝囊废。”,他在门外请进来一个人:“诸位可以同意昆大使的计划,我确保万无一失。”。

在看见新进来人的相貌的时候都吃惊的说:“是你?怎么会?”。

这个人的身份对这次商议造成了一锤定音的效果,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他对众人说:“现在诸位还对昆大使的计划有怀疑吗?”。

众人不在疑心而是和昆万山讨论相关细节,待到众人离开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昆万山在送走众人后默默的看向戎王宫的方向,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最后在叹了一口气后也离开小院。

马车行驶在戎城唯一是石面街道上,坐在车里的夏明川和司萩随着马车的起伏而左摇右晃,夏明川交给司萩一卷布帛说:“这个我送给你。”,布帛里面详细的写了蚊香的制作方法和后续商品化的相关规划以及注意事项。

司萩长于西戎神庙,但是并不是笨人,况且夏明川已经将可能的利润写了出来,这并不是一个小的数字,她问:“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夏明川看着司萩洁白的祭司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的发式上:“你和师父都是世间的空谷幽兰,你们不应该被世间过多感染,希望它能够保留住你们最美好的东西,神庙太穷太依赖外力了。”。

司萩在西戎底层是最受欢迎的人,但是对于上层的人物会有无奈,很多时候即使是反感也必须接触,因为神庙的钱财来源于各个部落的上贡,神庙自身并没有任何收入,她对夏明川说道:“谢谢。”。

待马车行驶到西市旁边的时候,夏明川起身向司萩告别。

在街道旁是早已经等候在此的林五和穆春,夏明川看了一眼精神饱满的两人,现在总不会再出意外了吧。西戎就是他命里的太岁,来到西戎的两年发生的糟心事太多了,现在就要离开了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夏明川翻身上马对两个护卫说:“走!回家!”。

天有不测风云,本来好好的事情总会出现意外,就在夏明川一行三人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戎城之外响起了喊杀声。

“杀--”

戎城之外出现潮水一般的人,直扑戎城而来,急速飞来的箭矢将城门口的人射杀了大半,看的夏明川三人惊骇万分,这是西戎的部落造反吗?

夏明川破口大骂:“老子就不该来西戎!”,说完对着林五和穆春说:“走!回城躲起来!”,和军队对抗是没有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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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花蝶

戎城的城墙并不高,仅仅只有不到三丈高但是依旧能抵挡叛军,只要戎王出面定能将叛军平复,别看来人气势汹汹,他们在戎王面前能坚定举叛旗的并不多,要知道在戎**刚即位的那几年,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他可是将所有不听话的部落抡了一遍,所以夏明川三人并没有跑多远,想看看情形哪知道刚刚一回头就看见城门居然没有关上,径直的让叛军冲了进来,最重要的是一个叛军的领头指着夏明川说:“砍下此人头颅,赏金沙百两!”。

夏明川不认识这个叛军的将领,但是他在叛军的中间看见了乌勒的身影,要是被乌勒抓住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但是有些好运道的是,在看见叛军的时候虽然没来的及关上城门,但是狼烟被点燃了,大队的戎王卫士兵出现和叛军绞杀在一起,让夏明川三人得到了逃脱的机会,出于对格龙的忌惮,他没有向任何的戎王的势力求助,而是转道进了玉蟾苑。

无论什么样的军队,只要不屠城就不会就不会在勾栏青楼大开杀戒,最多的就是在往日出不起价钱的妓女身上发泄**,但是在西戎这样的事情不多,因为只要西戎男人养的起,官府会鼓励娶妻纳妾多多益善,所以玉蟾苑相对安全。

夏明川包下了绿玉的房间,他透过窗口的缝隙观看着叛军和戎王卫的厮杀,但是他感觉有些不过劲,但是有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劲。

戎王卫的士兵依旧英勇善战杀伤众多叛军,但是仍在人数众多且疯狂压过来的叛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戎王卫犹如孤军奋战没有任何的支援,而叛军的人数一直在增加,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更多的戎王卫队被牵制在别处,这也就意味着不只有西门,还有别的城门失守。

格龙的年龄在四十几岁左右,没有到痴呆的年纪,二十天前交流时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昏庸的征兆,一个英明了二十年的戎王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二十天之内败坏自己的势力,那么由他最信任的戎王卫守卫的戎城绝不可能这么快陷落,况且公认的西戎战力第一的军队戎王卫绝对没有这么容易就被人牵制,夏明川关上窗后问林五:“将最近西戎发生的事情给我说一遍。”。

林五回答:“在公子刚刚进入神庙治伤的时候,格龙以火拼斗殴的罪名,将博尔赤流放炎角以西的山林。”。

博尔赤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他虽不及格龙但也算是青年才俊,夏明川不解问道:“博尔赤怎么会火拼斗殴?”。

穆春说:“公子,这个我知道,还记得一个月前吗?我们能够送走两位夫人,是因为博尔赤带着自己的人为我们抵挡了好一阵子,否者当时我早就扛不住了。”。

夏明川知道当时博尔赤会相助,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竭力相助,这里面肯定有戎王的意思,难怪当他进入神庙后就一切都风平浪静,原来是是博尔赤背了锅,他对林五说:“继续说。”。

林五犹豫的看了一眼夏明川后说道:“在二十天前,格龙曾无意间说有意将下一任西戎王位传于公子。”。

“噗”夏明川喝在嘴里的水被一口喷了出来,他擦了擦嘴边的水,瞪着眼睛问:“你确定没听错?”。

林五苦笑的说:“属下刚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和公子一样的反应,当时就想禀报公子,但是当时神庙在进行一年一次的秋祭,属下根本没法进入神庙。”,夏明川知道这件事,就是在秋祭的那天他拜司蔻为师,在他的示意下林五继续说:“当时的戎王卫统领布朗烈听见这个消息后,私下里在极为愤怒,甚至在酒后大骂戎王,恰巧的是刚刚好被格龙撞见,格龙大怒当场免除布朗烈的统领职位,由封不眠暂时统领戎王卫。”。

戎王卫的统领是格龙的绝对亲信,布朗烈是绝对不可能对格龙有二心的,夏明川像是想到了怎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到,他问道:“有没有可能这是格龙的计谋?”,能够坐上戎王卫统领的人,再怎么样也会拥有相当的城府。

林五苦笑着摇头:“属下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经过属下的查证后发现不是,布朗烈本就是个暴躁的人,而且布朗烈和博尔赤的私交极好,同时博尔赤的夫人就是布朗烈的女儿,最后布朗烈会被免职是因为他的亲信出卖了他。”。

夏明川听见这样的消息也就放下心来,没有那个当权者会容许自己的子嗣和军队走的太近,如果军队的统领再对当权者有不满,这就是上位者的绝对禁忌。格龙的一次小小的拨动,那个颇有些才干的博尔赤好些年内可能要在西戎的上层社会里除名了,以前军权最盛的大将布朗烈将成为历史,这就是当权者的翻云覆雨。

这样说来之前放出的消息,是为了将不听话的势力诈出来,而眼前的叛乱恒科能就是格龙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了肃清残留在西戎内部,不听号令的力量,比如乌勒和盘山赫居然当街追杀戎城令,即使戎城令干了天怒人怨的事,那也该由格龙自己来办,毕竟在某种意味上夏明川是他的人。

戎城的王宫不再入铜往日的那般**,叛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攻进王宫,或许单人的武力没有任何叛军是守卫王宫的戎王卫的对手,但是叛军以绝对人数的优势碾压了过去,本来洁白的石头地面铺满了尸体,暗红而浓稠的血液给它铺上红毯。

“第一个杀进王宫的人赏银百两!杀啊!”粤狸棘手持染血的剑大吼。

乌泱泱的人将百族大殿包围,金钱的刺激下疯狂的冲击百族大殿的大门,当最前面的人被格龙的亲卫杀死的瞬间总有后面的人补上来,人不是机器会累,随着时间的过去一个又一个的亲卫倒下,叛军攻进了大殿,他们也见到了西戎第一强者的力量。

“哧--”

格龙持剑用力砍下,他的对手在倒下的过程中化为两半,鼓动内力,所有靠近的兵器皆断,所有靠近的叛军或死或飞,格龙大吼:“啊”,扔掉已经只有半截的残剑,一双铁拳四处飞舞将叛军打的筋断骨折,谁没有仍能够靠近他的周身一丈。

格龙在打斗的时间里看见了躲在一旁的盘山赫,对于这个已经两次反叛的家伙他是不会轻饶的,迈东脚步向盘山赫的方向走去,盘山赫看见越来越近的格龙那里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盘山赫对着左右大喝:“拦住他!”,说完就向后逃去,但是却没能来的及逃多远,军士们也是有求生的意识的,更何况他们知道眼前的人是格龙,在格龙大发神威之后敢拦他的人不多,很快格龙抓住盘山赫的脖子,轻轻一扭便成为了新的尸体。

“戎王,我们能谈一谈吗?”

在戎**刚扔掉手里的尸体的时候,昆万山带着人出现在百族大殿的正门,对着格龙打声的喊道。

格龙在一个叛军的手里抢过一根长矛,用带血的矛尖指着昆万山说:“先要谈,先把人放了!”,格龙心里的火气翻滚,昆万山绑架了戎王妃,戎王妃当年跟着格龙的时候格龙还是一个愣头小子,她陪伴戎王一直到现在为格龙付出了良多,这样的情谊是格龙最珍贵的东西,格龙不会让戎王妃受到伤害。

昆万山的目的不是要完全惹怒格龙,否则他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叫属下把剑拿开,将在怀里取出一块布帛交到戎王妃的手里:“请王妃将此物交于戎王。”,戎王妃虽然是女人但是面对这样的场面完全不惧,她很平静的接过布帛,然后在叛军的剑林中向格龙走去,这样的奇女子看的昆万山啧啧称奇。

格龙将布帛上的字看完后,冷着脸对着昆万山说:“昆大使,好算计!但是昆大使有没有想过,就算计策达成,日后我西戎到哪里去得到布帛和食盐,难道爬过千里的山路到你姜国去买吗!”。

昆万山对格龙的问题考虑过,他胸有成竹的说:“在十几日前,已有百名精通纺织的妇女已经在来西戎的路上了,想来最近三日之内必会达到西戎,同行的还有食盐千石以及加盖姜王大印的供给西戎食盐的相关文书。你看这下满意了吗?”。

格龙对着昆万山呵呵一笑:“先看见纺娘和文书再说!”。

听见这句话,昆万山心里暗骂老奸巨猾,嘴上却说:“正要如此才好。”。

夏明川在玉蟾苑果然没有被叛军打扰,叛军没有在戎城里大肆的杀戮和抢劫,同时也没有大规模的杀死押解起来的戎王卫俘虏,反而派人在城里安抚居民和外来的商队,力图恢复往日的戎城的生机,但是和以前不同的是在四个城门口多了四张布告,上面画的是夏明川的相。夏明川在玉蟾苑的消息并没有泄露,因为刘妈妈认出来了夏明川,但是刘妈妈和夏明川都没有说破。

“吱呀”

绿玉打开房门,端起桌子上的水大喝了几口,平顺了自己的气息后对夏明川说:“大消息,据坊间的传言昨天路过的妇女是来自姜国,她们来教我们织布,还有昨天的麻袋里装的都是精贵食盐。”,然后她看一眼夏明川再说道:“几天前的大战据说是什么谏什么的,反正就是叫戎王出兵去夏国。”。

居然是兵谏,这在上位者的眼里和造反没有区别,看来昆万山给乌勒他们好大的利益,也给乌勒他们挖了好大一个坑,果然在小地方呆久了脑子也不好使,夏明川可以想象的到,在此次时间之后,西戎的势力要进行新的洗牌,如果格龙胜出,西戎将是他的一言堂,如果格龙失败,西戎部落联盟将名存实亡。

夏明川的心头有些紧张,姜国为了让西戎出兵真的是什么都给,有此可见姜国大军现在在夏国肯定遭到了打击,希望格龙能够想到这一点,但是在这么多的利益面前格龙能够淡定吗?特别是格龙渴望已久的纺织。这几天的时间里,戎王卫再次在街上巡逻,城外也聚集了大量的戎王卫,叛军的相当一部份人都退到了城外,但是剩下的叛军仍牢牢的掌握着王宫,形势不容乐观。

“嘭--”

“啊--”

就在夏明川思考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重物坠落和人惨叫的声音,他来到门口看见是几个士兵被人从阁楼上打落到前厅里,在阁楼上还有几个士兵在和几个小姑娘打斗,但是仅仅几个回合剩下的人也全部打落到前厅,几个打落在地的士兵是前几天的叛军,他们在叫嚣着要叫人来砸了玉蟾苑,几个得胜的小姑娘收剑,看都没看狼狈不看的士兵,便回到身旁的房间里。

夏明川在那个房间门口看见一张女人的脸闪过,除了感觉长相极为妖媚之外,还有头上的一支蝴蝶发钗留有深刻印象,发钗上的蝴蝶栩栩如生翩翩欲飞,他问身旁的绿玉:“对面房间里的是什么人?”。

绿玉眼睛里闪过莫名的神色:“我们玉蟾苑的头牌花蝶,也是玉蟾苑的现在的东家。刚刚的那些卫兵是来请她走的,据说大部落的首领看上了她,想让她做妾。”。

在夏明川的询问下,绿玉将其他的详情一一道来,曾经的幕后老板戈瓦在前任头牌风铃出逃后,没过便将刘妈妈赶出了玉蟾苑,而戈瓦在一年半前曾因为缺钱将玉蟾苑卖给了花蝶。花蝶找到刘妈妈让她再次出任玉蟾苑老鸨,就在夏明川正要继续问绿玉的时候,刘妈妈出现在视线里,她对夏明川和绿玉说:“你们收拾东西,跟我走。”。

夏明川静静的跟着刘妈妈走出玉蟾苑,同行的还有十七八个女人,其中绿玉的兴致比夏明川要高的多,她抱着刘妈妈的手臂开心的说着话,因为刘妈妈给绿玉她们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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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丑陋老头

“唉--”

刘妈妈看着远方升起的黑烟,长叹了一口气,她脸上的皱纹变得愈加的明显,她的神情变得愈加的落寞,她转过身来看着夏明川,这个在她手里曾名扬西戎的人,她说:“你的心性还算不错,就是太急,能不杀人就不要逼着自己杀人。”,接着她像是想起什么,幽幽的说:“杀人不好,不管用什么方式。”。

夏明川心里一惊,他感觉自己被刘妈妈看穿了,在两个月前他为了能见格龙,断掉了几乎所有在戎城捞钱的手,遇见罪恶较重的几乎全部杀了。

刘妈妈不再是青楼老鸨,也就不负往日的强硬冷漠,她对夏明川说:“你曾在青楼生活过,自然明白每个人都有难处。能否看在往日我未曾强迫你的份上答应我一个请求?”。刘妈妈曾答应夏明川可以自主决定是否见客。

夏明川看着刘妈妈希冀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他明白刘妈妈所求,他站立的地方叫刘宅,里面养了三十几个小女孩子还有玉蟾苑被她赎出来的十七八个妓女,他的处境并不安全,他只能说:“刘妈妈,我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随时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刘妈妈看着门外玩耍的孩子,她说:“我不想她们将来和我一个样,我想给她们找一条好的出路。你把她们带去夏国,让她们给你当丫环,怎么使唤都行。你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不求不好好待她们,但求你给她们一口饭吃就好。”。

夏明川点了点头说:“等待我的处境好一些的时候,我会带走她们的。”,他想了想后继续对刘妈妈说:“其实可以一起走的。”。刘妈妈的话里并没她自己。

刘妈妈听夏明川答应自己的请求很是高兴,但是对于后面一句她这样说道:“有很多人都认识玉蟾苑的刘妈妈,我就不去污你的名声了。”,在夏明川想要说话的时候,她指着外面的红月说:“去看看她吧,念叨你足足两年了。”。

夏明川点头,他走出房间来到红月身旁,红月清瘦了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刚想和他说话,却被一把推开,看着跑开的红月,正在心里念叨女人心海底针的时候,一声悲呼传来。

“刘妈妈!”

夏明川恍然大悟跑进屋里,他看见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刘妈妈,还有抱着刘妈妈痛哭的红月,刘妈妈用颤巍巍的手轻轻摸着红月的脸,艰难的说了一句:“好好孩子。”,尔后闭眼逝去。

红月抱着刘妈妈的身体哭泣着,其他闻声跑进来的人也在哭泣。

刘妈妈作为一个老鸨,她是成功的,她支撑起了戎城最大的青楼;刘妈妈作为一个人,她也是成功的,曾经她逼良为娼,现在到她死了的时候她曾经逼迫的人为她掉眼泪,尽管眼泪很少,但是真心的。

火焰用炽热的温度燃烧了刘妈妈的尸体,现在的戎城并不冷不能安放尸身,戎城的禁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夏明川的建议下焚烧了刘妈妈的身体,带走她的骨灰,等到日后安稳下来再进行埋葬,也好方便祭奠。

在红月装完刘妈妈的骨灰的时候,她带着五十一个人跪在夏明川的面前:“拜见主上。”。

夏明川手里的杯子直接掉落在桌子上,顾不及擦干桌子上的水,他对着红月说:“你们这是做什么?”。

红月低头回答:“这里刘妈妈的安排。”。

夏明川心里默然,他正色的说:“你们起来吧。”。

红月在夏明川说完后先是回答:“谢主上。”,然后这才站起来。

等到红月站起来后,其余的五十一个人重复红月的动作和语言。

三日后,经过简单化妆的夏明川和两个护卫走在戎城的街道上,此时的街道上不再有大量的卫兵,故而他们敢在街道上行走。

“你们俩说说,我给乾元山找那么多的徒弟,周山主会怎么感谢我?”夏明川一边走路一边问两个护卫。

林五和穆春对视,眼睛里均是无奈,天宗乾元山的收徒要求极为严格,每年收徒的人数不会超过十个,虽然乾元山送给夏明川秘籍的时候没有说不能传授给其他人,但是法不可轻传这是默认的规矩,可是夏明川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将乾元山的心法传的到处都是,就在刚刚他给红月留下了七八卷乾元山的高级内功心法和剑谱。

夏明川久久没有听到回答,于是他停下脚步:“你们怎么不说话?”。

林五有些无奈的说:“公子咱们以后传授别人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不拿天宗的秘籍。”。

穆春应和道:“是啊。虽然天宗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周山主心里还是会有些意见的。”。

夏明川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没人愿意看见自家的典籍传的满天下都是,他说:“那我们下次给郑观主找徒弟。”,说着就走进一家下饭馆。

夏明川在叫了两斤牛肉之后就一边吃肉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格龙最终屈服于西戎接近三分之一的力量的请谏,五天前他出兵麦城,为了不再次进入兵败的阴影,格龙和乌勒等人几乎聚集了西戎的全部可战之兵。总兵力接近二十万人的西戎大军对麦城来说是大灾难,麦城的边军一共只有不到十万人,而西戎的军队除了纪律稍差一些外,军士的个人水平并不比夏军弱,甚至要强上一些,因为西戎人的个人的武艺高低直接决定了他的生活水平。

夏明川很想回到夏国,在战时身处敌对势力是十分不妙的事情,而且自己身份相对敏感,虽然不明白格龙为什么在被兵谏的情况下都没有抓他,但是格龙绝对别有用心。夏明川放下手里的小刀,皱着眉头张望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林五看见夏明川的异常举动,问道:“公子,怎么了?”。穆春也抬头看着自家的公子。

夏明川一边张望一边回答:“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人一直不怀好意的窥视着我们?”。

林五和穆春都轻轻点头,自从在几天前的刘宅就有这种感觉,感觉暗地里有一条毒蛇在吐着芯子,为了不殃及红月,夏明川三人才貌似躲藏着离开了刘宅,和预估计的一样这道暗地里的视线是冲着他们来的。

“客官,这是你要的果酒。”就在三人暗地里观察四周的时候,店小二端着托盘来到三人面前。这是穆春点的果酒。

夏明川打量了眼前的小二良久,手上无茧脚步虚浮无力,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他在店小二手都等到发颤的时候才说:“放下吧。”。

店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一桌三个人全部都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让他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从三人的气质断定他惹不起,多年的工作这点眼力还是要有的,他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就要离开却被穆春叫住,穆春说:“小二,来请你喝一碗。”,说着将一碗酒推到他面前。

店小二心理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明白夏明川三人的意思,每一年都会有那么几个客人会有这样的要求,无非是为了不被下药罢了,店小二躲在自己家酿的果酒还是有信心的,他一口饮尽然后对着三人说:“三位请慢用。”。

在小二爽快的喝完酒的时候,暗地里的眼睛也就不见了,夏明川三人放下心里的石头,看来目前的饭还是能好好吃,就在穆春举碗准备喝自己叫的果酒的时候,林五拍下他手里的碗:“别喝!有毒!”,就在刚刚林五看见店小二口吐白沫,倒在十米之外。

夏明川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他对一脸惊骇的穆春和张望的林五说:“这里不安全,我们走!”,就在三人刚刚站立时便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诸位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在三人迟疑间,客栈进来一队手提军矛的的卫兵,眼睛四处**,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在夏明川的桌子前。

林五侧身至夏明川面前,低声说:“公子和穆春先走,其他的交给我。”。

军士看见桌子上起身离开的两个人,顿时明白这桌的三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当即喊道:“站住!”,但是并没有效果,他立即对身后的人说:“抓住他们!”,然而就在刚刚走了几步的时候一支剑将他们拦了下来。

相比其他食客的仓皇,夏明川和穆春就显得从容的多,他们不理会身后的打斗之声,抬步间就进客店的后院。夏明川听了一下身后传来的军士的惨叫,对穆春说:“果然有人在盯着我们,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

“公子小心!”穆春正要回答的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间大喊。

夏明川在穆春的提醒下发现一支箭矢在快速接近,就要躲闪的时候穆春的剑横在了他的身前。

“叮”

箭矢被剑所当而坠地,箭头当墨绿的液体直接将地上的草叶腐蚀,夏明川和穆春看的心惊,这是想要直接取命,没有留口的意思。

射出箭矢的地方并不特别远,穆春想要追击但是被夏明川阻止,他说:“不要去了,人已经走了。”。夏明川在刚刚看见了一双眼睛,事实上也只能看见眼睛,这双眼睛有些熟悉,这个蒙面人以前应该见过。

穆春收剑回身对夏明川说:“公子,我们走吧,这里不是安全之地。”。

夏明川二人随即离开客店的后院,等到他们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换了衣服,而且变成了三个人,刚刚打完的林五觉得通体舒泰,他对夏明川说:“公子,你真不打算修习武功了?”。

夏明川感知了一下体内两道细弱如丝的真气以及日渐好转的身体,他微笑着说:“只是最近这些年不修,等过些年在说吧。”。

就在林五要说修武后打人很舒服的时候,穆春对二人说:“公子,队长,你们看前面的那些人。”。

夏明川和林五闻言向前面看去,有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一方是一个女人,她蒙着面但是头上的金***钗告诉了三人,她是金蝶,而另一方是一个模样年轻的男子,夏明川在他的腰间看见了一块枫叶状的腰牌。

夏明川看见着两个标志心里大惊,年轻男子必定是红叶的人,看他神情必定不会只是红叶底层,那么能够座在他面前的人也必定不简单,女子且有蝴蝶为钗只有可能是来自蝴蝶谷的人。蝴蝶谷的人虽都是女人组成,但是她们却也是诸国间最强大的刺客组织之一。

不欲横生枝节的三人就地离开,但是刚刚走了几步就被拦住,拦住他们的不是刚刚的两个人,而是一个头发苍白浑身污垢面容丑陋的老人,他做西戎礼节下拜:“请问是十三公子吗?”。

夏明川听得瞳孔微缩,林五和穆春的利剑直接出鞘一寸,夏明川行十三,称他为十三公子是都是夏明川自己内部较为核心的人,在外不方便说出姓名时的称呼,但是他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老人看见三人的戒备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他在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说:“十三公子请看这个。”,说着就将它递给夏明川。

这是一块普通的玉牌,不值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一个‘封’字和一块方形的印章图案,仔细的打量了令牌后的夏明川三人放下了心里的杀机。

丑陋老人见林五和穆春的剑收回剑鞘,他再次小声的说:“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请跟我来。”。

夏明川三人并没有拒绝,而是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十三公子令牌的每一枚都是极其严格,有资格接受令牌的人都是需要相当的忠诚度,而有资格派发令牌的人只有夏明川和漆叔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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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戎城里响起的号角

经过七弯八绕的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四个人在一个普通的小院子停了下来,夏明川站在院子里问:“你是谁?”。

丑老人半跪行礼:“禀公子,属下是封不眠。”。

夏明川脸色顿时就变了:“你是封不眠?”。

丑老人显然知道夏明川在问什么,他无比认真的的回答:“属下就是西戎长老封不眠。”。

虽然有点准备但是这样的回答让夏明川心里仍旧大惊,如果眼前的人是封不眠,那么此事身在军队里的封不眠就是假的,这样的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在乌勒在领军攻打戎城的时候戎王卫不在戎城,一定是当时假的封不眠调走了卫队,否则就算来十个乌勒也别想攻进戎王宫,软禁格龙。

夏明川叫起半跪的封不眠,他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封不眠讲述一年前在五峰山下被胡青所擒,假的封不眠冒充他出使夏国,同时假使团的人用尽各种手段逼迫他说出他所知道的信息,他的脸在这个过程中被尽数毁去。作为格龙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不会坐以待毙,半年前成功逃脱魔掌,但是此时的他除了自己知道自己是谁之外买有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甚至被人当奴隶卖到常田县开荒种地。

说起来巧的是常田县的最大奴隶主就是夏明川,两个月前漆叔视察新粮食的收获情况和新土地的开荒事宜,封不眠趁此机会向漆叔表明身份,漆叔在多方查证后证实了封不眠的身份,他快马加鞭传递相关消息给夏明川,同时将封不眠送回西戎揭穿假封不眠的身份,但是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夏明川在神庙不能得到消息,封不眠也因为不能自证身份险些被假封不眠杀死在戎城监狱,最后借助夏明川在戎城的力量才逃出生天。

至于十三令牌,那是漆叔交给封不眠向夏明川证明身份的东西,至于令牌的真是情况他并不知道,那在他的眼里那就是一个信物。

听完封不眠的曲折经历,夏明川收回了他的令牌,语气稍显沉重的说:“原来是这样。但是现在西戎已经对夏国出兵,所以你说的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封不眠去过夏国,感觉到夏国强盛的力量,言语间有为格龙开脱的意思,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剩下的只有战争,而战争不关乎对错,只有胜利与失败,再说以格龙的城府就算有内奸,他没有一点想法的话,他不可能被兵谏成功。

封不眠毕竟是多年的长老,他听得出夏明川潜在的话,在夏明川说完后,即使不看他的神情,单单身体散发的气息就能让人感觉到落寞,过了良久,他对夏明川说:“公子,先吃一点东西,随后送你出城。”。

燕都新丰的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张府一如既往的忙碌,但是今天不同以往,燕国丞相张万居的心情异常的高兴,今天将有一大笔银两进入他的口袋里。

“老爷,孙进、沈彧、彭秋、丁磊、石崇在府外拜见。”家丁在禀报的时候有些忐忑。

家丁的出现打断了张万居的意淫,按照以前他的脾气家丁会挨板子,但是今天他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说:“请他们进来。”。

家丁听见自家老爷没有打人的意思松下吊起的心,立即出去请等待在府门外的五个人。

孙进、沈彧、彭秋、丁磊、石崇五人在看见张万居的时候,他正在认真的看着竹简,五个人都是知道张万居的贪婪性格,对这样装模作样的行为心里甚是鄙视,但是表面上都是恭敬的说:“拜见丞相大人。”。

张万居本就无心观看竹简上的内容,闻言便立即拱手回礼,然后摸着长须说:“几位的要求我都知道,王上也已经同意,但是毕竟是大片的土地,所以价格会有高一点,只要你们能出每个城池价白银二十万两便再没有了任何要求了。”。

听见这样的话,孙进五人的脸色都变了,就没见过这样的叹心的人,孙进对张万居说:“丞相大人可否戎我们商议片刻。”。

张万居对着五人做了一个自便的手势,然后开始喝泡好的茶水。

在孙进他们的眼里这五个城池的心理价位在五万两,现在居然翻了四倍。他们所购买的的是分散在燕国沿海的五个小城池以及周围三十里的土地,虽说听起来感觉很大,但是燕国的人口并不多五个城池以及周围的人口加起来不到三万,每年提供的税收不到白银千两,现在居然要卖一百万两白银,这些银钱比燕国两年的税收总和还要多,真是贪婪的过分。

在张万居喝完第三杯茶水的时候,孙进领头对张万居说:“丞相的要价太高,若丞相能答应我们三个要求,我们便出价百万两白银。”。

张万居听完这话手里的茶杯的水面微微起涟,他的心里的低线是六十万两,现在平白多出四十万两,心里自是激动异常,他尽量平复心绪说:“先说说你们的条件。”。

孙进无比认真的说:“第一,土地扩大到方圆五十里;第二,我们的城池可以自由募兵;第三,我们听闻燕国自古就出美人,所以我们想要纳周灵慧、单小玉、罗东毓、燕檀儿、易水茗为妾。若丞相大人能够办到,我等便俸银百万。”。

张万居闻言后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就在孙进五人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这样说:“募兵可以,但是不能超过三千。”。

“啊?哦,可以,没问题。”孙进被惊讶到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三个条件,无论哪个都是非常过分,比如燕檀儿才女之名为燕人广为称道,而且她是内史燕行的孙女,他们提这些条件是为了降低价钱,但是听张万居的口气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万居笑着对孙进五人说:“恭喜五位成为一城领主,我即刻进宫禀明王上,并拟定文书。”。

张万居是燕国的丞相,他明白燕国的国库已经能饿死老鼠,这一次面见五个巨富的举动燕王无比的重视,燕国的军队已经有四个月没有发军饷了,别说是三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燕王也会答应,唯一麻烦的是军队,没有任何君王能接受自己的领土里出现不听调令的军队,所以张万居在军队的问题上做了限制。

虽然五个城池会有一万五千的军队,这样的数量对燕王来说是很能接受,但是当这些军队散落在燕国沿海的绵延的国土上,他们以三千人为单位,间隔在三百里以上的的时候就不在是问题了。

在通往晋国都城临淄的路上,带有李酒、李茹和小凤三人的商队被一伙强盗拦截了,裸露的胸膛的强盗头子看着马车里的没人,流着口水的大声喊道:“抢劫!”,随后带着一群挥刀的手下冲向马车,但是这伙人没能靠近过商队十米便被四周草丛射出的箭羽射杀干净,留下一地哀嚎。

商队的人没有半分的惊讶,好像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他们提着手里的剑开始对没有死去的强盗补刀,对死去的强盗拖到一旁准备掩埋,中年的商队首领来到到马车旁,恭敬万分的说:“大夫人、二夫人,可否等待半柱香的时间再离开?”。

李茹对着他点了点头,尔后放下了窗帘,经历了许多的次后,开始习惯别人对她的恭敬。

在一个月前,她们三人翻山越岭后跑到了姜国,在虚弱不堪的情况下还遇见歹人欲轻薄她们,小凤在快要绝望的情况下想起了夏明川的交待,她立即大喊:“桃李春风一杯酒。”,就在歹人莫名其妙的时候,一支带有狼头图案的短矢没入他的大脑。

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人出现在三人面前,他穿着青衣,异常警惕的看着李茹和李酒,说对着小凤道:“江湖夜雨十年灯。你们是什么人?”。

小凤闻言立刻将一个裹在布里的木匣子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两块铜铸的牌子按名字交到李茹和李酒手里:“姐姐,把这个交给他看。”。

李茹和李酒那时极度虚弱,没有反击的力量,只好照小凤说的做。

青衣人在仔细的看完两块令牌之后,他当即对李茹好人李酒半跪抱拳,恭敬万分的说:“属下青狼拜见大夫人、二夫人。”。

这样的举动当时就下坏了三人,但三人就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管走到哪里都被安排在最好的待遇,在出行的路上她们被小心的保护着,保护她们的人有商队、家丁、猎人,甚至还有军队和强盗,以李茹的功力还能感知到有大队的人马在暗地里扫除不安的因素。

李茹在吃完午之后看着远处的山林发呆,阿郎曾对她说过,他有很大的家业,当时只感觉他在炫耀,现在李茹感觉到有些害怕。

夏国正和姜国交战,她们转道姜国去夏国,从姜国到晋国,她们三人的待遇不会因为地点的变换而有任何变化,赶路的过程中小凤生病了,立刻就有当地的名医诊治,出于试探的目的,于荒山野岭中说想要吃熊掌,没有遭到任何反对,在三个时辰后这道菜就热汽腾腾的送到她的桌案上,护送她们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庸手,全部都恭敬万分。

这些是在姜国和晋国发生的事情,不是夏国有公子的身份可以使用,李茹没有出过西戎,但是她不笨,这些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和沿途的见闻让她明白了很大家业的含义,同时也让她担忧不已,她和妹妹的容貌并不十分出色,除了武功基本拿不出手,那么阿郎为什么喜欢自己和妹妹呢?会不会是一时性起?。

“姐姐,我们该出发了。”李酒话语打断了李茹的的沉思。

李茹转头在李酒的眼睛里也看见了这样的的担忧,她们返回马车里,开始了新的路程,不管怎样见面问问就好。

“嘭”

在夏明川四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院子的门被巨力撞开,冲进来一大队的卫士,其中的队率面色狰狞对着封不眠说:“封老头,这回看你怎么逃!”,随即他认出来站在一旁的夏明川三人,立即开怀的笑:“哈哈哈哈。老子今天发了!”。

戎城布告:抓住夏明川人,官升三级,赏金一千,且死活不论。

夏明川四人想要逃走,但在观察四周后,打消了直接突围离开的念头,在院子的四周的屋顶上布满了人,其中就有两个时辰前遇见的金蝶和红叶成员,在红叶成员旁边还站着一个眼神毒怨的唐柘,夏明川认出这个眼神在几个时辰前刚刚见过。

夏明川对一直戒备的林五说:“吹号吧,单凭我们四个人四打不赢的。”。

唐柘内心对夏明川的的怨恨难以尽书,因为夏明川的原因炉鼎的交易功败垂成,他受到了红叶的惩罚,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双腿发颤,同时他的职位由长老变成了一般成员,看见在这样的情况下的夏明川脸上都没有想象中的绝望的表情,他心里怒火焚天,他大吼:“夏明川我要刮了你!”。

周围的人都看向唐柘,就连金蝶也为唐柘语气的仇恨所惊诧,但是夏明川没有理他,而是回身座到一个凳子上看向四周的人,同时听着林五用一个羊角模样的号角吹出的低沉而有特别韵律的声音。

号角的声音经过林五浑厚的内里的加持,回荡在整个西城区,很多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当一般的声音听过将算了,但是也有很多人在通过号角的声音后放下手里的活,在隐蔽的地方抽出隐藏的武器,龚最快的速度奔向号角响起的地方。

站的高看得远,年轻的红叶成员,看见四面八方,飞奔而来的人脸色大变,他对着下方的队率急切的说:“别磨蹭了!”。

ps:这几天对后面要写的东西梳理了一下,欠两章,后面会补上的。还是老话,求收藏

第三十七章 戎城令的第三战

红月成员刚刚说完就想立即杀向夏明川,但是他被拦住了,金蝶当在了他的身前:“对不起,窦长老你不能动他。”。

窦尹杰看向金蝶,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夏明川是你这次的任务?”。

金蝶听见号角的时候也是难以置信,但是她依旧拔出手里的剑,用最快的速度摆出作战的姿态:“没错!”。

一年前蝴蝶谷突然接到雇主的邀请,去西戎保护一个神秘人物,其中确认的方式就是这段正在响起的号角声。

金蝶拦住了窦尹杰但是不能拦住唐柘和其他人,卫队队率对突然间的变故有些惊慌,但是毕竟不是普通人,他用最快的熟读冷静下来,持剑大喝:“给我杀!”,尔后便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

大队人马冲进院子,卫士们持武器与林五和穆春拼杀起来,队率和唐柘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唐柘武力高强不是夏明川可以匹敌的对手,就在他眼看就能接触到夏明川的时候,穆春拦在了他的面前,将他逼开,剩下的队率方向不该杀向夏明川,夏明川静静的坐在凳子地上一动不动,但是背后的手紧紧的握住剑柄,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是像队率这样的对手还是可以对上几个回合的,所以不停是想抓住机会一击杀之。

夏明川忽视了周围其他的事物,眼睛直直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就在他要出剑的时候,眼前的剑和握住它的手臂一起掉落,刚刚斜插进一个卫士,这个卫士的剑没有砍向夏明川而是一剑斩落了队率的手臂,然后转向将队率拦腰斩断。

这样的变故让夏明川吃惊,也让队率的眼睛里全是不相信的神色,卫士对着他抱拳行礼之后便护卫在身边,不再有任何行动。

在队率死的一瞬间,卫队的人就乱了,他们开始互相攻击,将这场捉拿变成了内乱,没有了相对应的高手的拦截,也没有了不时间飞来的箭矢的干扰,穆春和林五这个级别的人物在人群里的杀伤力是很恐怖的,除了窦尹杰带来的红叶的人,现场没有人可以受住他们的第二剑。

“哧”

唐柘的右手齐肘而断,到底是红叶里的高手,其反应速度快过常人,他止住来抱肘的冲动,仰面弯腰躲过自下而上的一剑,然后快速躲进卫士里面,他看见刚刚袭击他的人并不身着卫士的衣裳,这就意味着刚刚的号角呼唤的人已经要到了,这是在院子周围响起的打杀声刚刚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感觉已经没有杀死那个还做在凳子上的人的机会了,再拖下去可能自己的性命难保,他感觉到院子外面有很多人,而且窦尹杰带来的红叶的人也已经死了三分之一。

窦尹杰仍旧在房顶上和金蝶缠斗不休,他们二人的谁也奈何不了谁,几番打斗只是将屋顶的瓦片几乎全部踩碎。

二人在宝剑交锋后再次分开,金蝶看见周围有将近一百人在围攻包围院子的卫队,同时看见院子里的卫队也几乎全部杀,剩下的只有红叶的人在负隅顽抗,这次的人物本以为会很艰难,毕竟价钱出的很高,但是没想到会这简单。

窦尹杰对着周围的情况略微一观察就知道此次的行动失败了,尤其是看见唐柘的右手断了,更是一阵的心疼,虽然唐柘失去的长老的身份,但依旧是红叶里面前十五的高手,这也是为什么上一次任务失败后唐柘仍能活下来的缘由,这次失去右手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高手,他明白在拖下去自己的部下就要全部死光了,作为流窜的强盗比谁都明白活下来的重要性,他对着自己的人大喝:“撤!”。

红叶的人在听见窦尹杰的发话后,心里松了一下,然后就各显神通的逃离院子,最后捂着右肘的唐柘对夏明川愤恨的吼道:“夏明川你给我等着!我下次一定会让你痛苦终生!”。

若果上一次可以因为武力而活下来的话,现在断了右手的唐柘就连普通红叶成员都比不上了,虽然他有些内力但他的武力的根本是一手剑法,红叶是不养闲人,所以他这次回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逐出红叶自力更生。

自从遇见夏明川开始他就开始走下坡路,上一次的交易失败让他失去大半生的积蓄和长老的职位,现在又被砍去手臂成为废人,唐柘对夏明川的恨意倾尽三江之水也难以洗净。

白石开为唐柘语气里的恨意所惊,他不允许对公子有这样恨意的人存活于世,他立即擎剑攻向唐柘,杀意四溢,这次的出剑就不会单单只取手臂那么简单了。

当武力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的时候,看一个人的修为高低就是一眼的事情,唐柘就是这样的人,他在被断臂的那一瞬间就知道眼前的人比他强,这次向他杀来即意味着他基本没有太大的活路。

“噹”

就在唐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窦尹杰跳下房顶拦住了白石开,窦尹杰是唐柘教出来的,虽然对唐柘并没有太多感情,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唐柘就这么死掉。

唐柘看见得救顾不了许多先行跨门而去。

窦尹杰看见唐柘离开后便立即用内力荡开白石开,几步跃上屋顶消失在巷子里,整个过程金蝶并没有阻拦,她只负责夏明川不要伤残,其余的事情盖不关心。

红叶来时有将近三十个人,最终只逃走六个人,算是损失惨重。在红叶的人离开后院子里就没有了抵抗的力量,有的遍地的尸体,还有十几个身穿卫士服的护卫,以及从外面进来的身穿各种衣物的人,他们来到夏明川面前,半跪行礼喊道:“拜见公子。”。

夏明川先是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起来吧。”,然后看着依旧静立于房顶的金蝶。

金蝶对夏明川微微行了一礼,她说道:“一年前蝴蝶谷受雇主所托保护公子一次,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明川公子后会有期。”,说话间就施在腾跃间消失在屋檐深处。

夏明川转过头对白石开说:“集合我们潜伏在戎城的人,跟我一起攻打封府。”,看见白石开接令离开后继续对穆春和林五说:“你们两个去东城门,两柱香的时间后迎接人马出城。”,最后对封不眠说:“走!我们去救你的孙子和孙女。”。

封不眠听见夏明川这句话,激动到不能自语,他对夏明川真诚的行了一个西戎的礼节,他只是回来给戎王和夏明川报信的人,现在西戎和夏国战争已经发生,他对于夏明川来说本就没有太大的价值,所以他没求夏明川帮他做什么事情,救人也只是夏明川的举手之劳,但是这个时候能想到这些事情,足以让封不眠感恩戴德。

北城区的封府虽然不是戎城最好的建筑,但是也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府邸,更别说最近的封府成为了戎王卫的中枢,这样守卫府邸的家丁神气十足,无关行人被赶到三丈以外。

就在守门的卫士回忆昨晚自己的媳妇崇拜的眼神,以及她曲意逢迎的伺候,这让他再一次体验到了****的种种妙处,就在他想到今晚用什么样的姿势的时候,他感觉到右边的有些嘈杂,被人打断思绪让他怒火升起,就要扭头大吼的时候,他没能吼出来,他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直接向封府压了过来。

卫士冲进府邸想要关门,但是就在**栓的时候门被巨力冲开,他也在不知道哪里伸的棍子敲晕。

夏明川跨进大门,对着一旁的封不眠说:“你带路,我们需要尽快离开,现在的戎城卫队虽少但是依旧不能大意。”。

封不眠当即对夏明川说道:“跟我来。”。

封府的面积并不大,家丁也不算多,冲进来的大群人在瞬间就解决了封府的力量,同时搬运可能需要带走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并不多,封不眠并不贪财,否者也不会被众部落选为长老,而成为格龙的心腹。

西戎的长老共有十二人,他们间的八人直接来自于八个守护部落,其余的四个人是由非守护部落的德高望重的耆老里选出来的人担当。

不到盏茶的时间,夏明川在封不眠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看见被众人围住的一对兄妹,男孩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女孩只有十二岁的样子。封坚持剑抗保护着身后的妹妹,他将妹妹保护的很好,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即使他被打到吐血依旧不后退一步。

“住手!”封不眠看见嘴角流血的封坚,立即上前阻止。

众人闻言后退,看见夏明川没有其他的指令,便转道去其他的地方。

封不眠看着两兄妹激动不已,但是量兄妹对眼前的丑陋老人很是戒备,他见状解释的说道:“孩子,我是你们的**。”

封坚听见这话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最近这大半年来,他和妹妹过的很艰难,出使夏国回来的‘封不眠’性情有些许变化,其中一点就是性格变得暴力,将原本喜爱的孙子和孙女打了很多次,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无意间曾看见过‘封不眠’揭下一张皮之后出现了另一张脸,他将妹妹封小小伸出的身体按回身后,他认真的说:“你凭什么这样说?”。

封不眠没有任何物品可以自证身份,他只能说一些家人间的小秘密:“阿坚,你还记得你前年的那次尿床吗?小小,你不记得去年阿爷给你买了一块玉石,结果被骗了的事情?”。

封不眠说的都是只有当事人知道的事情,自然就证明了身份,封小小当即挣脱阿哥的手,抱着封不眠喊道:“阿爷,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以前的假的阿爷好可怕啊。”,然后她看见封不眠乱发下面隐藏的脸,封小小被吓得大叫,然后才问:“**,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封不眠摸着封小小的头,语气复杂的说道:“这个阿爷以后给你讲。现在我们带着你的娘,一起离开这里。”。

封坚问道:“跟他走吗?”。

封坚认为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他的许多同龄的人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所以他没有和妹妹一起抱住阿爷,但是他现在十分的不自在而且脸非常的烫,站在一旁的夏明川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玩味的神色,他知道夏明川在想什么,十二岁还尿床的事情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为了证明身份,现在被至少四个人知道了,让他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封不眠看着孙子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着说:“没错。我们收拾一下赶紧走吧。完了就来不及了。”。

夏明川这是接话:“要快点,我们半柱香后到大门口集合。”。

封坚听见确切的回答,不也做他想立即转身离开,他受不了夏明川玩味的看着他后,自己的妹妹也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让他,在妹妹的眼里哥哥一直是顶天立地,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尿床。

“禀大祭司,夏明川率领三百人攻破封府后经东城门扬长而去。”一个身穿祭司服的人向大祭司禀报。

大祭司听闻消息并不吃惊,只是在心里意外夏明川居然能有三百人潜伏在戎城,她几乎早有准备一般的说:“传令神庙,收拾东西,明天出城,我们需要在城外举行一场祭司。”。

堂下的祭司有些奇怪,祭司的规程她是很明白的没有听说需要到城外举行的祭司,她看向大祭司的神情很认真,便只好回答:“是。”。

夏明川于夕阳中破开戎城之门,本想用温柔一点的方式回家,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最暴力的方式,如果格龙知道了应该会气到脸发青吧,毕竟这一巴掌打的是在太响。在休息后,他对着自己众人说:“走!我们去峰岭寨找侯子贤,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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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峰岭寨

三百人的队伍最终进入山林的人只有五十几个人,其他的人都是西戎人,并不是夏明川的护卫,他们都是依靠夏明川吃饭的人,想要帮助他突围可以,但是却不会背叛西戎,他们的家人和孩子都生活在戎城,割舍不了。

虽然没有了刚刚开始的时候的气势,但是小队人也有它的好处,他们一进林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方的追兵想要扑杀都找不到人。

夏丘王宫,勤政殿内,夏王认真的听着国尉边成的禀报。

微胖的边成微躬着腰,恭敬的说:“禀王上,罗砀昨日发来军报,姜国大军已打下三十座城池,他再次请求出战;鲁有成将军前日发来军报,赵国的烈风军在宇文铧的带领下开赴庆阳关;麦城紧急军报,西戎蛮子领军二十万正在攻打麦城。”。

夏王静待边成说完后,像是早有准备他立即回答:“传令罗砀自即日起不必再退,坚守城池,等待援军。传令夏元离带领他的元离营支援罗砀,待两军汇合之后立即反攻,不得有误。传令鲁有成,若宇文铧进攻庆阳关,他不可轻易出战,将宇文铧拖在庆阳关就好。传令向将军统领赤炎营、阳岳营开赴麦城。传令夏明宇让他小心韩国。还有将王子武叫回来处理政事,十日之后我要赶赴麦城。”,说完后他对站在一边的内史萧潜说:“这次两路出军,消耗很大,若果国库的钱粮不够就用内库补上。”。

边成和萧潜齐答:“谨遵钧令”

按理说现在最大的威胁因该是姜国的大军,但是听夏王的安排是要一举打掉西戎这个处在夏国后方的不安定的力量。

峰岭寨位于石峰岭上,石峰岭是夏国到西戎的高山之一,山脚下就是宽阔的鳞波江,距离麦城有八十余里,距离戎城有一百多里。夏明川在出了戎城的第二天的傍晚时分才赶到峰岭寨,山路不比平地好走,一天赶近百里的路程,在五十几个人的脚全部起泡的情况下才完成,其中封小小最后十被人抬着走完的。

在峰岭寨的大堂内,看着正努力吃着羊肉的封小小,夏明川饶有兴趣的对她说:“你以后给我当丫环怎么样?”。

封坚听见夏明川如此对自己的妹妹说话,脸色一变就要发作的时候,封不眠抬手按住了他,摇了摇头。

本来饥肠辘辘的封小小正吃得起劲,突然间听见夏明川这样说话,她先是一愣然后俏脸变得通红,最后她连肉都不吃了跑到封不眠的身后疯狂的摇头,看见夏明川还看着她,封小小直接缩在封不眠的背后大喊:“我不要!”。

本来还有点发愣的夏明川这下明白了,在西戎绝大多数的人女孩在十三四岁就会嫁人,当然更多的女孩会被富贵人家买走当丫环,而这些孩子的结局都不太好,她们绝大多数会被侵犯,相对身处西戎上层的封家人对这些是很明白的,看封小小的神情八成是把他当成同样的人了。

坐在一旁的妇人溺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她是孩子的**,为了孩子什么都不怕,带着复杂和决然的神色说:“公子,小小还小,不懂的事情太多,就让我来伺候你如何。”。

小小**能够嫁到西戎长老的家里自然是长得不错,即使是年纪大些依旧自有风韵,她的这一句话让封坚和封小小多都对夏明川充满了恶感,同时让一桌子的人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莫名的意味,只有林五、穆春、白石开和侯子贤一脸的莫名的笑意。

夏明川有点冤,虽然他的长相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的实际年龄是十二岁,看见同龄的封小小难免不会有某些异样的感觉,但也只是看着封小小长得可爱比较喜爱,所以就说了这样的话,但是他刚刚忘了,现在的封家人身在的地方是他地盘,虽然只是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听在别人耳朵里可能会变成逼迫。

夏明川看了一眼只露出眼睛偷看的封小小说:“不干就算了。”,然后看着一脸悲壮的封小小的**说:“阿姨,你想多了。”,最后对着一旁的看热闹的林五说:“别笑了。把碗拿到我的房间里去,我会回房吃。”。

林五咧着嘴说:“知道了。”。

翌日清晨,自峰岭寨出来的一队人在山麓上蜿蜒前行,他们的目的地是五峰山,在那里夏明川等人可以看见山下平原的麦城的最新的情况,在行路的时间里侯子贤也在给夏明川讲他探知的最新情况。

五日前格龙带领着西戎几乎所有的男丁,跨过蜿蜒的山路扑向最近的城池麦城,虽然麦城对突然出现的戎城军队没有防备,但是麦城毕竟专门设有防备西戎的边戍军队,带领军队的将领是萧广汉,他虽然不是夏国有名的将领,但是也是有数的将军,在萧将军的带领下顶住了格龙的四天的凶猛进攻。

顺着五峰山的山麓,夏明川一队人在太阳的照的人身体暖意洋洋的时候,到达五峰山的最末尾的一个小峰上,一行十几个人傍着树木或者石头看向远处正发生的战争。

由于距离的原因,下方平原上的麦城只有脸盆大小,在麦城的四周弥漫着蚂蚁般大小的西戎士兵,远处的西戎士兵们攻城时的怒吼清晰的传到夏明川等人的耳朵里,他们的视线里还可以看见城墙不远处的攻城器械,比如一块块被抛石车抛起的大石头,还有长长的云梯上不停的攀爬的西戎士兵。

萧广汉披甲在城楼里的不停的走动,西戎这次的攻势太猛,大有不拿下麦城不罢休的架势,麦城告急的奏报已经发出去五天了,按理说早该到了夏丘,但是并没有援军达到,没有援军的情况下麦城的几万人是挡不住十万西戎军队太久。

虽然他统领着鳞北平原的麦城、前临、西仓和周围辐射的十几个军寨的五万人,但是西戎的军队绝对有高人,在西戎军队到达的第一天,他能用蝗虫一般的人数瞬间摧毁他和外界的联系。

鳞北平原上面有鳞波江溢出的支流,这些支流孕育了五峰山下两百多里的巨大平原,这里土壤肥沃水分充足,出产粮食基本不受天像的影响,每一年都为夏国的国库提供了大量的粮草,是夏国最好的粮仓之一,也是夏国八个粮食出产地中最好的一个,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在这里有一个西戎让人不得安生。

鳞北平原的土地全部都掌握在夏王的手里,没有被分封给任何宗族子弟或功臣,萧广汉是夏国萧家的旁系子弟,全凭自己爬到今天的位子,并没有依靠家族的力量,倘若在他的手里面丢了鳞北,可以预想日后的自己将没有任何前程可言。

“将军,我军箭矢即将用尽。”麦城的弓箭营的刘军侯前来向萧广汉禀报。

刘军侯的声音将萧广汉的精神啦回体内,夏国的弓箭是诸国最强,能守城池四天靠的就是弓箭的巨大杀伤力,现在居然说箭矢用尽,真是流年不利,就在他要回答刘军侯的时候,一个百夫长闯进来,百夫长躬身行礼:“将军,我军准备的石头快要用尽了。”。

紧接着又有人进来,这回是他的副将,马副将上前拜见:“将军,西戎的投石车又架起来了,投石车对城墙的危害太大还请将军定夺!”。

萧广汉捏着拳头走了几步,对着前来禀报的几个人说:“走,先去墙头看看。”。

“嘭”

在萧广汉刚刚走出城楼没多久,就看见一块三十几斤的石头砸在右边的城墙的女墙后,将一个正在扔石头的士兵的上半身砸成肉泥,同时也有少许的兽牙箭矢带着破空之声,带走城墙上面的长矛兵或弓箭手的生命。

军卒们闻见的不光有血腥味,还有一阵阵的恶臭味,在许多的女墙后架着锅,里面是不断翻分滚的粪汁,这些粪汁被称为金水,旁边的士兵们用大瓢将金水淋在攀爬在云梯上的西戎士兵的身上,引来巨大的惨叫声,被金水烫伤的的士兵虽然不会立即死亡,却也不会有活路,他们会全部死于病痛(细菌感染)。

在萧广汉的视线里,一块脸盆大的石头在空中飞行,最后重重的砸在墙体上,撞击时的颤动即使隔了百丈的距离的他也清晰的感觉到了,石头落下,可以看见撞击处留下了一个很大的坑。

像是得到了指令,安置在城外的投石机全力运转,一块块石头被抛起来,或砸在城墙上,或砸在士兵身上,或直接飞过城墙砸到后面的民居,黑压压的压压的西戎士兵又一次背着云梯冲向城墙,就在这时守城的士兵都听见一道简短的口令。

“准备,放!”

随着口令的完毕,守城的军士感觉天空一暗,攻城的西戎士兵有头看见天空突然张开了一张网,随即被快速落下的箭矢头胸而亡,箭矢如雨,沐浴着箭羽的西戎士兵顿时死去三成。如此三次,还能继续攻城的士兵不足原来的三成。

萧广汉为自己的弓箭手的杀伤力自豪,也为箭矢的数量感到烦躁和无奈,躲过刚刚飞驰而来的箭矢,他对刘军侯说:“现在造箭矢肯定是来不及了,带弓箭营的兄弟去领兵器,准备近战。”然后对百夫长说:“你回去告诉汤都尉,叫他去征调城中民房的石头。”最后对马副将说:“马将军你先去骑兵营叫蒋都尉来城楼找我,然后你去城里征调壮丁和大户人家的家丁,记住要是那些贵族的私兵不要放过,要是谁敢动小心思,告诉他们我萧广汉一定会在城破之前先扒了他们的皮!”。

西戎军帐大营,此时的格龙完全并没有被人强行出兵的模样,他在站在一张精细的地图前面,思考着些什么,但是眼睛里的视线完全没有盯在地图上面,似乎在思考着别的什么东西。

一个西戎士兵进军帐,半跪在地:“禀戎王,今日的攻城失败,乌勒首领和柴休首领传来消息,说落羽和亭云部落死伤过万,请求更换攻城的部落。”。

格龙没有提及乌勒,反而是问道:“有炎角传来的消息吗?”。

士兵回答:“炎角孟首领刚刚传来消息,他已经完成了对前临周围军寨的清除,完成对前临城的围困。同时星洛的龚长老传来消息,她也完成了对西仓周围军寨的清除,并完成对西仓的围困。”。

格龙听见如此消息平静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容,他对着士兵说:“传令,孟江河和龚非月,让他们将能有够运走的东西全部回戎城,特别是布匹、粮食和食盐,最后一边攻城一边向城里的人尽可能多的索要财物。”在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传令岷雾和新平两个部落支援落羽,他们非常恨夏国吗,就让他们好好的打一场!”。

士兵听得出格龙语气里的不满情绪,他低头后退离开。

夏明川等人从上午一直观看到傍晚时分,就在他们为投石车担忧的时候,在夕阳的金辉中一队骑兵自麦城门出,踏过木桥,撞飞沿途的西戎士兵,如同箭矢直插西戎投石车的方向。

蒋都司为骑兵的锋锐,撕开敢于一切拦路的敌人,他们如同耕地的犁绕城一圈,将几十台抛石车摧毁,但是在归来时,三千多人的骑兵只回来了不到五百人,其他的人都留在了城外的战场上,经历过骑兵肆虐,他们在抛石车周围挖了绊马坑。

就在夏明川看着逐渐平息的战场而出神的时候,侯子贤来到他的身旁:“公子,我需要离开了。等一会儿就会有西戎的斥候来到周围。”。

夏明川知道在军队的周围十里的地方都会有斥候,特别是在军队收兵的时候斥候甚至会放出十几里地,特别是西戎在这方面有优势,而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西戎大营太近了还没有十里的距离,他对周围的人说:“回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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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朴刀

夏明川一行人在赶到峰岭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是打着火把才回到寨子的。

吃过晚膳之后,夏明川独自一人来到房前的走廊上,看着月亮的银辉下练剑的侯子贤,听着身后的屋子里的喧闹,即使这是在强盗的山寨里,有着不同阵营的人,也能感受到和和谐感。今天看见‘蚂蚁’攻城,也看见‘蚂蚁’留下的遍地的尸体,真正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虽然他也杀过人,也有许多间接的人死在他的手里,但是那些都是有志取他生命的敌人,他可以毫无波动的杀掉他们,但是他有些不能接受人就这样死的如同尘埃。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见大军交战,但不是第一次想到攻城拔寨下的血腥,确实第一次看见像绞肉机一般的攻城。

生命在他的眼里很珍贵。

夏明川是诸国最大的奴隶头子之一,和别的奴隶头子不同的是,他只买进奴隶不卖出奴隶,他的奴隶忠心,劳作最努力,他认为生命是平等的,所以他向他的奴隶曾说明如果努力工作五年,他们将会有平民户籍。

同时在他的谏言下,夏国的奴隶法令得到加强,使夏国的奴隶基本只能来自于国外,在去年开始夏明川手里的奴隶已经开始得到平民的户籍,这件事情他曾在发给漆叔的信件中有强调。

“唉”

侯子贤在收剑的时候发出来轻声的叹息,虽然轻但是被夏明川听见了,他上前问道:“你在叹什么气?”。

以侯子贤的武功早就知道夏明川来到身后,他转过身说:“公子,属下今日看西戎攻打麦城的惨烈,想到七年前属下在姜国的大军前攻打岩城,那时候属下连同几千父老一起被用来消耗箭矢,最后活下来的人不到两百。”。

夏明川回忆往日竹简上的记载,说道:“你曾是夏国于姜国与夏国边境上的村民,七年前姜王姜羯刚刚即位的时候统兵十五万,御驾亲征想要夺取夏国富饶的天霖郡,来证明自己的威严。姜王捕捉夏国边境百姓做军队前方的敢死营。当时天霖郡的守将是向大龙向将军,他凭借七万守军将姜王打的落花流水,更凭借此战奠定了夏国军方第一人的地位。”他在沉默了一会儿说:“也是这一战,将整个天霖郡打烂了,直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恢复。”。

此战之后,两国的边境上总有摩擦,两国间的边境成为战斗最频繁的边境线。侯子贤有些武艺,他在战争中活了下来,但是却变成了姜国的奴隶,几经转手,在四年前被夏明川买走,也因为武功高强成为夏明川的护卫。

夏明川的五个武功最高的贴身护卫,他们都有自己的特点,林五厚脸皮和随遇而安,穆春视尊卑规矩大于一切,白石开严谨和细心,朱孝杰冷酷无情,侯子贤性格中庸从不出头,也许是和早年的经历有关,侯子贤在五人中间心里的怜悯是最多的。

侯子贤对夏明川说:“其实平民百姓的要求很低,我们只想能够吃饱饭,却不想天降奇祸。”。

战争无关正义,甚至和人性都没有关系,夏明川没法接侯子贤的话,他就另说到:“我让你办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侯子贤收拾好心里的情绪,说道:“公子属下的人已经探明,有一条路可以回去,我们多久启程?漆叔都催了很多次了,王上也对公子的行为有些不满。”。

夏明川听见有可以传递消息的渠道,便没有再听后面的话,他一边走一说:“先不忙回去,你去给我找一块大一点的白布,还有油灯和墨水。”。

一整夜的时间峰岭寨寨主的房间都点着灯火,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夏明川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袋来到穆春面前,将一块折好的布放到他手里:“穆春,你即刻出发向东前进,将这块亲手布帛交到来援麦城的将军手里。”。

穆春对着夏明川行礼后,他带着几个人,在寨子里的马厩里骑上快马飞快的离开了。

林五看着离开的穆春问道:“公子写的什么啊?”。

夏明川后头看了一眼正在刻苦练剑的封坚,轻声说:“如果穆春消息送到,三个月之内,西戎就不存在了。”。

林五听的双眼直突突,虽然不明白公子为什么明明早就可以离开西戎,却一直假装受制于人,现在原来是在居然谋夺西戎。

用过早膳之后,一行人再次来到昨天的位置,观看西戎第五天的战役,和昨天一样,在众人到达时攻城的已经开始,熟悉的吼声回荡在鳞北平原,经过连夜的修建和重组,十台抛石车再一次将一块块的石头抛飞,砸落在墙体或人体之上。

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箭羽在正午的射杀超过千人之后,便再没有大规模的压制过攻城的敌人。西戎的士兵得以接近墙体,步兵开始大规模的攀爬云梯,城下的士兵也开始利用斧头挖凿墙体。守将萧广汉带领将士出城砍杀,最终败在敌人的数量之下,出来时近千人,回去是不到五十人,虽然有力的瓦解了斧头对墙体的损伤,但是却有西戎士兵登上的了城墙。

“哧”

萧广汉砍掉最后一个登上城墙的西戎士兵,他转过身来额狠狠问身旁的卫兵:“刚刚为什么会被人登上城墙?”。

卫兵怒意十足的指着一旁抱着剑的人说:“这些人不但不帮助守城,还偷奸耍滑放任西戎人攀爬云梯。”。

萧广汉认出了眼前的这些人人属于鳞北侯,也只有鳞北侯的人才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鳞北侯是王族中人,也是最没用的王族人,他空有称号而没有土地,他拥有的财富大多来源于倒卖西戎的货物,要说和西戎方面没有特别的关系,萧广汉是绝对不信的,作为将军,特别是战时的将军,最厌恶的就是退后退的人,他对着赶过来的监军说:“等会你要好好监督他们,如果再敢乱来立即给我砍了!”。

格龙看着刚刚士兵登顶城墙的地方,嘴角轻轻的上扬,守城的萧广汉不是庸才,虽然事先知道麦城不好攻打,但是依旧在攻打时才知道其中的艰难,还好没有出乎意料,今天可以破城。

格龙对着身旁的传令兵说:“传令,包围麦城的部落全力攻城,我要在日落之前,进入麦城之内!”。

太阳还处在半天空的时候,夏明川一行人看见,西戎的士兵们如同浪花般扑打在麦城的墙体之上,没过多久之后一段段城墙被占领,最后麦城的城门被巨大木头撞开,西戎的士兵们如同水流一般涌进麦城,最后在城墙的外围留下了遍地的尸体。

看见麦城被破,蹲在五峰山上的人,没有谁能有好的表情,麦城是防御西戎的最重要的城池,它破了,后面的两座城池也难以幸免,这是不是意味着曾经被夏国打进蛮荒的戎族人再一次站立在大地之上?着是不是意味着夏国休养生息的时间结束了?

夏明川看见麦城被破,心里又是另一番感受,当东西真的打碎了,才会发现原来它很珍贵,他在心里自问,当时写给父王的信是否是对的,没有夏明川的半年前写的信,麦城也不至于独守五天都没有援兵出现。

半年前夏明川在莽荒森林里发现了太多的好东西,比如土豆,铁矿和药材极多的东西,他写信谏言父王说,西戎是一块宝地,这里的千里平原,土地肥沃,,拥有鳞波江、平和青江的滋养,不是夏国西部那般干旱,用来种植庄稼最好不过,倘若将西戎收归所有,夏国将再无缺粮之患,且能消除后方不安定的因素,一举多得。

夏明川在信中以鲁莫被刺的事情说出,西戎和夏国近年会有一战,若西戎侵夏,则以麦城诱而灭西戎主力,最后出兵攻占戎城,迁民而据千里沃土;若夏挥军进西戎,则利用船只以鳞波江入西戎,西戎没有水战的经历此举定能打的格龙出其不意,最后分兵几路,迅速灭掉西戎的有效的抵抗力量,尔后迁民据之。

夏明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清醒自己的大脑,不去想城破之后的惨状,他对着周围的人说:“我们回去吧,现在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再一次回到峰岭寨,夏明川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桌案前看着院子里练剑的封坚。

封坚的旁边还有封一脸崇拜的看着哥哥的封小小,封坚的剑法干脆利落,有几分火候,他在最后一式的时候挥剑将一根早准备好的圆木砍成两截,断口倾斜而光滑。

封小小看见哥哥大展神威,当即喊道:“哥哥好厉害!”

封坚得到妹妹的夸赞,脸上得意的表情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就在夏明川一脸笑意的看着两兄妹的时候,侯子贤来到他面前说:“公子,该用晚膳了。”。

夏明川用手里的筷子夹起羊肉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眼睛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两兄妹将吃羊肉,封坚抱着撕开的羊腿直接开咬,而封小小着则要斯文的多,她用一把小剑将肉割成小块,然后一点点的吃。

其实用筷子吃饭的习惯是世家贵族才有的习惯,这个世界超过九成九的人都是用手抓着吃饭,当然现在的夏国用筷子吃饭的人正在飞速增长,因为夏明川将竹筷卖的到处都是。

封小小吃得下的时候特别认真,她将骨头上的肉都剥离干净还要检查几遍之后才会换取下一块羊肉,然后小口小口的吃着,唇上的油倒映着油灯的光亮,脸颊上还有没有退去的婴儿肥,如此模样倒映在夏明川的眼里觉得甚是可爱,不由自主看的有些发呆。

封小小吞下嘴里的肉感觉自己有些小饱,看着桌子中间的锅里的肉心里有些遗憾,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她记得**说过,女孩子不可以吃的太饱,否者长胖了就不漂亮了。

封小小犹在思考要不要在吃一点的时候,发现周围十分的安静,回荡在屋里的只有远处山风刮过时的呼啸,她抬头看见桌子上的人的视线在她和对面的额夏明川之间来回转换,她转头看向对面的时候,发现夏明川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里里欢喜的神色都快要如水般溢出来一般,如同看见了绝世珍宝,这样的眼神让封小小心里一颤,她的脸颊飞速的变红,如同红透的苹果。

夏明川在封小小躲进她**的背后时回过神来,他对着偷偷看着他的封小小咧嘴一笑,然后一把捞起陶盆里最大的那块羊肉,一边离开一边说:“侯子贤,去给我找几块布来,记住了要大一点的。”随即留下大串的笑声,弄的剩下的人莫名其妙。

第二天清晨山林里的鸟儿刚刚在鸣叫的时候,封小小哆哆嗦嗦的端着一盆清水向夏明川的房间走去,昨晚的夏明川看了她很久,眼睛的神色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虽然最后夏明川走的时候没有做什么安排,但是他的护卫们会做一些小小事情,比如在护卫们有一会无意间的暗示下封小小今天来伺候夏明川洗漱。

封坚看着妹妹,他心里有些憋屈,但是没办法,虽然夏明川对待他们一家很好,但是改变不了他们被软禁在峰岭寨的事实。

封小小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她对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昨天晚上阿爷怀着叫她今天来伺候夏明川洗漱,她明白这样对她不好,但是阿爷说出的话她没有拒绝,因为阿爷当时的眼睛红红的。

看见眼前的木门,她感觉自己身上有着巨大的使命,她正要敲门的时候,木门突然打开了,随即看见带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的夏明川,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她紧张之下直接向水泼到夏明川的身上。

在冷水的刺激下,夏明川的睡意直接被打发,他看着发呆的封小小说:“我没惹你啊。”看见飞速跑过来的白石开,顿时有些明白,他将手里的布帛塞到想要说话的白石开的手里:“你和侯子贤用木头,给我把这个做出来。”然后看了一眼犹在发呆的封小小,再对她说道:“她是无心的。我挺喜欢她的,别弄她。”最后一边回到房间里一边说:“不要打扰我,我想睡一会儿。”。

白石开打开布帛一看,发现上面画的是一个似剑非剑的兵器,左上角提名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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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军械的构想

这个世界的武力不单单是拳脚气力的功夫,还有运行与人体内部的内力,内力是个人心法修炼有成是体内产生的真气的统称,内力的运用有很多,修习心法的侧重不同,就会有不同的用途,可以用来强身健体,比如修习《春生经》产生的内力,可以用来发出剑气伤敌,比如林五修习《浩然剑》产生的内力等等。

虽然内力的运用的侧重有很多,但是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精气,内力产生的过程,称为炼精化气,最开始的内力源自于修习内功心法的个体的精气,心法的作用就是聚集身体里的精气,并使之按照周天经络运行,最后使精气蜕变一缕成凝而不散的真气,也称为内力。

当修成第一缕内力产生以后,将其存于丹田,尔后每日不停的修习使之壮大,打通腹部的经络,使主体在壮大真气的过程中饭,可以更加快捷的汲取食物中的精气,并能够运用内力滋养最开始修习心法

时的损伤时便可称为好手,此时修习心法的人强于一般人,单凭武艺可到军中得到屯长的位置。

修习内功的主体,在内力壮大到打通体表经络,可以感知并吸收到天地间散落的精气,便可称为三流高手。这个行列的人,可以附内力于掌,劈石断树,可以附内力于剑,破甲折矛。夏明川就是这个行列的人,只是他的内力现在少在可怜,要不是当初明余华以及夏国供奉打通他的全身经络,他现在根本感知不到天地精气。

修习内功的主体,能够吸收天地精气,而满足少量的修习需求,则为二流高手。这个行列的人,可内力出体隔空伤人,倚仗利剑发出剑气,能断金毁戈,但是离体的剑气须在一丈以内,否则内力不再凝而不散,不再有伤人的力量。白松、黑伯等人就是此等修为的人。

修习内功的主体,吸收天地间的精气满足日常的修炼需求,则称为一流高手。这个行列的人,内力浑厚,对武学都独到的见解,是可以常看见的行走在世间的个人武艺最强的一批人,三丈之内,取人生命只在举手投足之间。李茹和李酒以及林五五人就是这个行列的人,其中李酒刚刚踏足一流,而林五已经站在了一流的最巅峰。

修习内功的主体,能够吸收天地间的精气以满足人体但时间对养分的需求的人,内力浩瀚无边,十丈之内,摘叶飞花皆能取人性命,对武学的见解不再拘泥于招式,并且能够创造新的武学秘籍,这些人要么是隐藏人世间的绝世高手,要么就是世间大宗派的宗主,比如阴阳教的教主明余华。

虽然入流的高手拥有内力,修习高深的剑术等武艺,使个人的力量达到常人不能达到的地步,但是没有人任何个人高手可以和军队相抗。两百年多前的公认天下第一高手,鬼谷谷主孟先葛凭借独步天下的双手剑,独闯齐王宫,最终在杀掉齐王禁军六百四十二人之后力竭而亡。

内力并不是无穷尽的,据林五说,倘若是他在内力用尽之后,不使用富含精气的天材地宝,单凭吸收天地间的精气,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五天。

“唰”

夏明川手持一根削成扁平的木棍,在不停的做着一些劈砍的动作,做完几组动作之后便停下来不停的思考,尔后在一块巨大的布帛上用简易的笔画记下某些动作。

两夜都没睡觉的他,在醒过来之后已经是正午时分,草草的吃完午饭后,开始在寨子里的空地上演武,当然思考的时间占了大半。当然在他的旁边还有一脸无聊的封小小,清晨发生的事情将封不眠等人吓得心惊胆战,还好夏明川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反而对封小小有些维护,所以她安排跟在夏明川的旁边,不能再去看封坚练剑或去别处溜达。

林五和侯子贤被夏明川安排出去办事情,峰岭寨里只有白石开这一个高手,白石开根随夏明川的时间最长,自然明白夏明川又在鼓捣新的东西。每一次看见夏明川处在这样的状态,他的眼睛里都有精光露出,深思状态下的公子总会创造出不一样的奇迹,比如他曾经以五百枚铁钱为本,在不到一月的时间里赚到白银万两。

夏明川在竖立绷紧的布帛上画下一个劈砍模样的图案,放下毛笔,在一旁挥砍着扁木棍,继续思考下一个动做。

这个世界虽然能够冶炼铁矿,但是由于技术的问题,冶炼出来的铁由于碳的含量太高,铸成的物品非常脆,所以被冶炼出来的铁大多数被用来铸钱,而铜则是诸国铸造兵器的主要金属,当然也有用铁铸造兵器的国家,在南越生长着一种名为焦木的树,用焦木冶炼的铁铸造的兵器要优胜于铜铸的兵器,但是焦木只生长于南越,且生长的数量不多,故而不能大规模的铸造铁器。

相对于铁的硬度,铜要软一些,铜铸的物品在大力的碰撞中容易变形,剑走轻盈迅捷,所以在诸国中的短距离的军械大多以剑为主,剑法里虽有劈砍,但是剑法仍以刺、点、撩、抹、穿、挑、提、绞、扫为主,用到劈和砍的着实不太多。

剑术的特特点是轻快、敏捷、洒脱、飘逸、灵活多变,故而众兵器中舞剑是极具观赏性的运动,所以诸国间习剑的人甚多。虽然世间的剑术大师可以于潇洒间以一敌百,羡煞旁人,但是十年磨一剑,复杂的剑术易学习且难精,更不要说领悟剑法的精髓和奥妙,世间习剑的人有几万万,凭借剑术站在武术顶峰的人多年难的一见,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在夏明川的大脑里面,如果剑是个人兵器中的王者,那么军队里面刀便是绝对的霸主,即使在铸造器材的限制的情况下,刀在人们心中仍未消失,在世间仍有绝世好刀,仍有刀法宗师,比如朱孝杰就是一代刀法大师,他曾要去夏明川的陨铁铸造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相比于剑法的游走迅捷,刀法尚猛更倾向于贴身正面硬拼。相对于十年磨剑,刀法要容易学的太多,刀法最基本动作在于劈、砍和斩,它的特点是勇猛快速、激烈奔腾、紧密缠身、雄健骠悍,用于大规模的军队交锋最是适合不过,至于铸造兵器的材料,夏明川早有准备,在夏丘公子府有冶铁锻钢的详细方法,至于为什么没有交给父王,是因为夏国的盐利已经让诸国觊觎,若再有锻钢的秘法,结果引来的只会是诸国攻夏。

伴随着人类开始使用工具的时候,刀就产生了,比如最初割肉的石刀。这个世界虽然练剑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不**就没有练刀的人,夏明川派遣林五和侯子贤出去,除了打探西戎后续的消息之外,还有传递消息让夏丘的漆叔寻几个练刀的好手养在府中。

夏明川并不是要创造新的刀法,他还没有拿份能耐,只是通过自己的体验,明白自己需要的刀法需要有什么特点,以及自己未来铸造的刀的形式是什么样的,毕竟昨晚观察封小小削肉只是得到了一个启发而已,想要真正的打造出具有普适性的刀,需要不断的改进。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夏国的弓箭手、魏国的魏武卒、西梁的骑兵是诸国间最著名的兵种,而西梁的八万铁骑军侯以上将领的兵器,全部都是使用大价钱在南越的订做的刀,因为在骑兵的交锋里一把好刀的战力幅增效果最强。

骑兵是十二诸国里常备的军队,同时也是消耗钱财最大的军队,比如夏国就有七万骑兵,国力最强的晋国更是拥有骑兵十二万。如果夏明川能够给夏国的骑兵配上上好的钢刀,并且对他们加以训练,虽说不能胜过韩国的骑兵,但是至少不会败到落花流水。

在夏明川的记忆里,在世界进入以钢铁为主的冷兵器时代之后,除非剑术修为高超,在大规模的军事对抗里,剑的身影几乎不会出现,想要得到最适合的感觉,需要不停的试验,他对一旁看着他很久的一个峰岭寨的小头目说:“你过来。”随即将另一个削扁的木棍人扔给他说:“来我们比试一下。”。

刘三下意思的接住扁木棍,有些不相信,看向四周发现兄弟们很没义气的全部都跑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闻:“我?”夏明川点了点头:“对就是你。”。

刘三的年龄在三十岁的样子,他是一直流窜在这里的强盗,在一年多前侯子贤将他收归麾下,因为武艺还不错成为了峰岭寨带领二十几人的小头目。寨峰岭的规矩严厉,但是出寨抢劫的次数不多,相比以前的寨子,生活要安稳的多,特很珍惜眼下的日子。

峰岭寨的背景并不简单,寨子出去抢的时候,基本不动刀剑更像是别人在送钱粮,武艺高强到可怕的侯二当家,无论在群盗怎样的劝进之下始终不做大当家,就在几天前峰岭寨的强盗们被宣布大当家要来了的时候,发现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不免有些失望,通过几天的观察新来的大当家居然没什么武艺,这就让人不服了。

群盗们曾在私下里怂恿二当家,干掉大当家占有他带来的两个女人,结果怂恿的人被二当家打的鼻青脸肿,还被吊起来在后山吹了一晚的山风。

比试武功是收服盗贼的最好方式,在弱肉强食信奉强者为尊强盗群体里,打赢对手就能得到相应的忌惮和尊重,至于忠心需要长久的手段另加收服。

现在听大当家居然要和自己比试,自己的武力在峰岭寨虽不是最好但也能在两百多人里排到前二十,刘三是二当家的武功,看大当家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有些吃不定,大当家是不是以前都在扮猪吃老虎,便捂住扁木棍在夏明川周围游走起来。

夏明川等了还一会儿,看见刘三来回跑动,不敢上前的样子,他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别光躲啊,来来我们对拼几下。”。

刘三的眼里大当家站立的模样全是破绽,他随时都可以上前攻击到要害,但是这样他就更加不敢上前了,现在大当家的样子就和他间二当家时一摸一样,听见大当家语气里的不满,他感觉大当家在拿他立威,他有些后悔,因为他刚才看着大当家是一脸的全是不屑。

既然立威,使用又是木棍,看来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心里想到给大当家打一顿出出气,应该就不会计较刚刚的事情了,他一咬牙便持木棍冲了上去。

夏明川和刘三互拆了几招,夏明川发现刘三这样在生死间讨生活的强盗,他们的招式干脆利落,不求繁复的动作和格挡,动作的衔接之中旨伤敌取命,看来是找对人了;刘三怀着被出气的心里,只是象征性的出招,但在交手的过程中,他感觉大当家招式很平淡内力全无,虽然偶尔有些精妙的衔接,但是大当家根本就是刚刚接触武功的新人。

刘三出于别样的心思,在打到第十三个回合的时候突然变招。本来心思就不是全部在比试之上的夏明川来不及夺闪,被一棍打在夏明川的腰子上,他左手捂住受创的部位,忍住疼痛对着刘三的方向大喊:“住手!”。

本来有些小得意的刘三,被夏明川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还不待到他会神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腹部受到重击,整个人就飞了出几丈远,在落地时才感觉身上剧烈的疼痛。

夏明川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刘三,他微微有些斥责白石开:“不是都叫你住手了吗,怎么还把人打成这样。”。

白石开回答:“比试就该堂堂正正,他在比试的时候起了坏心思,本来扫腿的一式,被他改了,所以属下要惩戒他。属下已经留情了,如果是朱孝杰在场,他会被大卸八块。”他看夏明川的脸色缓和便继续说道:“公子,属下是看出来了,你是想创一种刀法,其实你不必这样,你交给朱孝杰来办,想要什么样的刀法他都可以弄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明川抬起按住左腰的手,拍了拍白石开的肩膀,说道:“你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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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峰岭被袭

“这个你吃!”

夏明川将自己面前的山雉的腿撕了下来,将它放到刘三的碗里,表示一下慰问,虽然他被打的疼了好一会儿,但是不到半个时辰也就过去了,而刘三在两个时辰后的晚饭时间依旧脸色发白,虽然白石开留手里,但是白石开的手重啊。

刘三对于夏明川的慰问,有些受宠若惊,强盗群里可没有什么温情,强者是不会关心弱者的情绪,据观看的兄弟说,当时打他的白衣人,三步踏出十几丈的距离,用手里的剑鞘将他直接打飞,这样的功夫他只在二当家的身上见过,他又敬又怕的对夏明川说:“谢谢大当家的。”。

夏明川看刘三的表情感觉没什么大事,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却又看见低头吃东西的封小小不时用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笑意。夏明川一脸无语,这个小丫头前几天才被吓得要哭,现在就敢乱取笑,也不看看她阿爷看见夏明川的时候都保持着绝对的毕恭毕敬,她阿娘平时都不敢多出现在夏明川的视线里,就怕一不小心羊入虎口。

夏明川被嘲讽了,自然不会太开心,他直接将封小小面前盛装肉食的碗抱走,对着泫然欲泣的小脸咧嘴一笑:“嘿嘿嘿。”。

山寨里的食物都是特别分配的,如果自己的碗被抢走就没有再食物可言了,夏明川躲过封小小伸过来的手,然后抱着碗离开大厅。

封小小本来心里委屈极了,但是她突然看见夏明川的碗没有被那走,顿时将他的碗挪到自己的面前,看着里面少了一只腿的山雉,小声的说:“白痴!”。

夏明川在山寨里的待遇最好,他碗里的食物都是单独的小灶,不是其他人的大锅,每次闻见香味,封小小都不由之主的咽口水,这次终于得偿所愿,自然是万分开心。

封不眠坐的位置距离封小小不远,自然听得见封小小的嘀咕,同样白石开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封不眠看向白天大展神威的白石开脸上的微笑,再看着吃的正开心的封小小,一脸的复杂。

寨主的房间里灯火明亮,夏明川左手拿着肉块,右手执笔开始在一块干净的布帛上画图,他画了直刃、弧刃、短柄、长柄、身窄和身宽等十几柄刀的式样,然后在每一柄刀的旁边都做了批示,最后才在新的布帛上写下了对新开创刀法的要求,当完成这些之后已然有是一个夜晚过去了。

封小小来到他的房间的时候看见过了桌案上,放着厚厚的一摞布帛,还有吃的干干净净的碗以及打着呼噜且一脸墨水的夏明川,明白夏明川由熬夜了,她对夏明川做了一个鬼脸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嗯--”

夏明川在房间里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用房间里的清水洗去脸上的污渍,将自己昨晚的成果打成一个大大的包裹,来到房间外面,对着练剑的白石开说道:“叫白松、石岩、黑伯三个人来我这里一下。”。

白松三人在夏明川吃饭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白松上前说道:“公子唤我三人有何要事?”。

夏明川一边嚼着有一边指着身旁的包裹说:“你们三人将这个包裹送到漆叔手里。”。

看着白松三人的离开,夏明川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虽然这些东西会让将来的战争变得更加残酷,但是为了夏国能够长久,也只好如此了,因为国家之间的交流只关乎利益,和道理无关。

连续三天都没睡好觉,夏明川的黑圈有变得愈发的健壮,眼睛虽然还有神色,但是没有几日前有精神了,站在一旁的的白石开劝诫的说道:“公子要注意休息,你曾说过做事情不是着急追时间。”。

就在夏明川要回答的时候,屋外的脚步声吸引了他们,林五和侯子贤带着风霜回来,夏明川立即对拜师开说:“我知道了,现在你去找点吃的,他们两个都该饿了。”。

林五和侯子贤既要去山里的秘密联络点,还有去打探西戎的确切消息,因此昨天清晨出寨,今天傍晚方归。

林五一边吃东西,一边喷着口水的讲到:“我和侯老哥潜进麦城里发现,西戎的人将麦城搬空了,他们将城里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就连桌案和椅子都不放过你,更别说带点布的东西了,我们开在麦城的客栈里的油灯都是拿走了。”。

侯子贤恶狠狠的骂道:“那些西戎士兵真不是人!”。

夏明川脸色一变,问道:“他们屠城了?”如果是这样夏明川的罪恶就大了。

林五摇头:“那倒没有,格龙没那个胆子。他们把麦城居民的衣服全扒了,无论男女都只留下了遮羞的布片,就连路上的乞丐他们都没放过。”。

此言一出,夏明川不由自主的想到麦城两万人,光着屁股满城走的样子,那里面应该会有将他坑到西戎的那个老乞丐。

侯子贤骂道:“这些人做的比强盗还强盗!”。

这些不是夏明川想要的消息,他说道:“先别说这些,说一下你们打探的关于西戎军队的消息。”。

林五虽然有些嘻哈,但是大事上还是非常可靠,他正色的说道:“我们昨日在麦城里探知,西戎的二十万人,兵分三路,第一路以戎王格龙为首的十万人进攻军力最强的麦城,第二路以炎角孟江河为首的五万人进攻前临,第三路以星洛为首的五万人进攻西仓。继前天麦城陷落之后,前临和西仓也相继被攻破,现在的西戎士兵正在搬迁得自三城十九寨的粮食等物资。”。

夏明川听得一愣,这个和他上书的计划不一样,他当即急切的问道:“援军呢!我们的援军呢?”。

侯子贤见状立即回答:“王上亲令向将军领十万大军前来援助,现在距离鳞北郡只有四十里。公子你知道的,大军不是单骑可以日行百里,向将军一天最快也只能行进六十里,所以可能有点晚。”。

林五知道一些夏明川的算盘,他安慰着说:“公子这个事情不能怪你,西戎出兵本来就是突然之间的事情,不要说我们没有准备,不是连格龙也没有准备嘛,而且格龙出手太狠,一下子就倾尽西戎的底蕴,向将军到时候只需将西戎堵在鳞北郡,西戎就要灭族了。”。

夏明川默默无语,他不相信格龙在出兵的时候真的全是被兵谏而全无准备,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能够几天召集二十万人?至于林五最后说的内容,他才不会相信格龙会想不到,否则也不会建起戎城,将一老一代首领压的死死的,能够生聚一盘散沙的西戎,盘踞在夏国的后方,令夏王偶尔都有些烦躁。

夏明川看向侯子贤,问道:“最近漆叔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侯子贤点头回答:“有的。漆叔传来消息说,赵国已经出兵攻打庆阳关,还有就是几日前王上令七公子监国。”。

夏明川听见这个消息,他的心里有些吃惊,此时的夏国被姜国、赵国、西戎三方进犯,按理说父王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朝政,他问道:“漆叔可有传来消息,父王因何让七哥监国?”。

侯子贤眼睛里有着莫名的神色,他回答:“漆叔只是说,王上称病不上朝。”。

夏明川一听,眼睛也是精光闪过,父王可是以勤政闻名,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在勤政殿处理政事,即使有些小病也不会缺席,现在不上朝只可能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夏明川和几个侍卫对眼,除了林五其他人均是了然的神色,林五左看右看感觉脱离了群体,他就转移话题的说道:“老侯,你这峰岭寨是不是有人出去惹事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打探寨子里的情况。”。

侯子贤反驳道:“怎么可能。在公子到来之后,我就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去惹是生非。”。

白石开是谨慎的问道:“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呢?”。

林五喝完剩下的肉汤,打了个嗝才说道:“我把他们绑”。

“打劫!”

外面的一声大吼打断了司个人的对话,这声大吼让屋里的四个人脸色都变了,夏明川变色是因为这个声音是个龙的声音,另外三个人变色是因为喊话的人内力极为深厚,就连林五都感觉到棘手。

四个人一起冲出门去,发现峰岭寨的的大门口处,出现了数百个武艺高强的人,他们和峰岭寨强盗交手的一瞬间,就将众强盗打翻在地,遇见狠辣的人直接被打的吐血而死,虽然没有穿西戎的军士服,但是夏明川知道这些是戎王的人,孟江河那高大的身躯在人群里不要太显眼。

峰岭寨的位置很隐蔽,除了最核心的几十个人,其他人全部是群山里的强盗,而且除非必要夏明川在西戎的时候从不和峰岭寨联系,这里被格龙发现完全出乎夏明川的意料,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夏明川知道格龙来到峰岭寨的目的只能他,他对林五和白石开说:“你们去拦一下,然后想办法离开。”然后对着侯子贤说:“你熟悉地形,先带我藏起来,尔后带着大家逃出去。然后我找个时间一起离开这莽莽群山。”。

夏明川的安排是和理的,他现在的武功连刘三都打不过,而刚刚的刘三在一个汉子手里没走到二十个回合就被打晕在地。

林五和白石开闻言立即持剑扑向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侯子贤对夏明川说:“公子请随我来。”说话间他带着夏明川来到大厅侧面的房间里,并在最左上放的角落里搬开腌肉的大缸下的几块石板,露出一个洞穴,他说:“公子这个洞穴是通往后山的一个出口,公子你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夏明川在侯子贤搬石头的时候叮嘱道:“以你们的武功想要离开没人留的住,但还是要小心点,尽快突围不要纠缠。”说完想夏明川就将身体完全没洞穴。

侯子贤将一切恢复并扬上细灰之后才提剑出现在大厅的门口,他看见林五正和一个汉子在打斗,汉子手持的是一柄重剑,两人打的剑气纵横如火如荼,所过之处碎石乱飞;白石开也在和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打斗,魁梧汉子手持两柄大斧,两人打斗波及的房屋木材滚滚,房子快被拆塌了;在别处还有前扬和耳明等几个人拦住了三个身手不凡的西戎汉子在打斗,侯子贤看出前扬几人有些勉强便直接上前接下了他们的对手,然后边打边说:“你们带其他人离开!”。

当前扬等几个人赶到强盗们的战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基本没有了还手之力,剩下没被打趴的就是侯子贤最初来峰岭寨的人了,有着前扬几个生力军的而加入局面顿时好转,前扬用内力崩开眼前的敌人,对着身后的人说道:“这些人我们拦下了,大家自己突围!”说完便用犀利的剑法逼退眼前的五个敌人。

半柱香的时间后,前扬看能跑的人都跑了,便对着仍在对打的林五三人喊道:“能走的都走了,我们该离开了。”说完也不管其他便带着身旁的耳明和句盛几人,一边打着一边离开。

侯子贤看见前扬几人离开,不便大喊:“走了!”。

听见侯子贤的话语,林五均用内力将眼前的敌人崩开,白石开一剑将孟江河逼退,尔后三人运起轻功逃之夭夭。

手持重剑的格龙,抬手阻止了孟江河的追击,紧接着从寨子大厅里出来的人向格龙禀报:“禀戎王,里面没有发现夏明川的踪迹。”。

格龙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是西戎的主人自然知道,山里的强盗都会一条逃亡的路,现在的夏明川自然是顺着这条路离开了峰岭寨,他对着一众手下说:“大家都仔细的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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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琴棋书画诗

夏明川举着火把行走在黑暗的洞穴里,除了火光之外不在有一点光亮,安静的洞穴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偶尔也会有水滴在石头上碎裂的声音。

“吱吱”

老鼠的一声惨叫,带给小心翼翼的夏明川一点小小的惊吓,看清楚脚下踉跄跑开的老鼠,他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前行。山洞不比山外来的明亮,在行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小摔几摔跤并带着一脚的蝙蝠的排泄物之后,头带蛛网的夏明川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既然是峰岭寨的最后的生路,肯定是极为隐蔽,夏明川回头看了身后茂盛的藤蔓,对侯子贤能弄出这样的隐蔽出口甚是满意,从脚下的泥土可以看出这些藤蔓是人工种植的。

出口周围的植物没有任何人类踏足的痕迹,周围的一切都是在野蛮的自然生长,行走在半人深的草从里,夏明川的腿有点冷,心里也有些冷和忌惮,从格龙能够找到峰岭寨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是一直关注着夏明川的动向,而他一直都在格龙的视线里。

没有人能够计算世间的一切,神也不可以,所以格龙更不可能,先要找到夏明川的位置,格龙至少需要先找到大缸下的入口,但是经过林五他们的阻拦,等到他们到达后山的出口的时候他早已经逃之夭夭了,想要在这莽莽群山里抓他,至少需要十万人的搜查才会有效果,而且在搜查的过程中林五他们会给进山的士兵绝对的疼痛。

快要行走到山脚的时候,夏明川突然间蹲下,他看见不远处的岔路上有着一大队士兵,他没有林五那样高深的功夫,要是硬闯,除了被抓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言,最麻烦的是夏明川看见了耸动着鼻子的猎犬朝着他的方向小跑而来,他在心里暗骂格龙:“老狐狸。”。

在随后的半个时辰里一直走到天黑都没发现可以逃走的路,格龙没有出兵搜山,但是派遣了好几万的人马将山围了起来,最要命的就是夏明川没法叫林五来援,围山的戎王卫百米距离他只有仅仅百米的距离。

“呼”

夏明川深吸了一口气,在有些陡峭的山里行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拖着有些疲劳的身体继续前行。

“咔擦”

“什么人!?”

夏明川刚才踩断了树枝,响声在夜幕将要降临时分分外引人注目,竖着耳朵的畜生直勾勾的看了过来,位置暴露自然要亡命的飞奔,他本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是在四周响起的犬吠打消了这个念头。格龙准备的是在太充分了。

借着天空最后一点光亮,夏明川逃到一块石头上,石头下面一丈的距离便是涛涛的鳞波江的江水,他对着牵着猎犬的戎王卫说:“来呀!有本事继续追!”说完便立即纵身跃入江水。

初冬时节的江水并不湍急,跳水的距离也不算太高,所以夏明川很顺利的游到了对岸,并且找到一个极好的上岸地点,他抹去脸上的水,对着对岸仍旧站在石头上的众人比了个中指,转身走向山林。

夏明川走了几步发现有些不对劲,感觉有什么东西将他盯上了,鳞波江的两岸的猛兽极多,若是被狼或者老虎盯上,对他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捡起江边的一根枯木,戒备的向树林里走去。

“明川公子又见面了。”

就在夏明川警惕戒备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欢乐的声音。

“唰”

夏明川立即挥棍打击,但是那坨本在竖立的植物突然变短,躲过了木棍,随即一张账满胡须满是笑容的脸出现在夏明川的视线里,他记起来这就是当在戎城初打昏他的人,心里刚刚暗道不妙,下一刻就被一手重击头部,在失去意识前,他的嘴里骂道:“尼玛!”。

髯须大汉一把抱住将要打下的夏明川,用力吹响在怀里掏出的牛角,响亮的声音响彻鳞波江两岸。

入侵峰岭寨里的格龙等人并没有离开,藏在大缸底下的洞穴也被翻了出来,格龙翻看着夏明川用过的布帛,看着上面画的乱七八糟的图案,思考着,想要弄明白这些东西的意图,只弄明白是在画刀,其他的一无所获,就在他苦恼的时候,亲卫上前禀报:“禀戎王,江对岸传来号角。”。

格龙闻言脸上立即露出笑容,他对着一旁的孟江河说:“有收获了,我们回去。”然后再亲卫的陪同下离开,但是在刚刚到寨门的时候,他停下对着亲卫说:“将他们也带上吧。”。

亲卫知道戎王说的是丑老头的一家四口人。

正在和林五一起吃东西的白石开,听见应约传来的号角,脸色在他沉思后当即大变,他扭头对林五几人说:“情况有变!”。

当夏明川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大脑有些疼痛和昏沉,对于两次都只看见脸而两次都将打昏的人,他的心里满怀着恶意,抬起右手想要揉揉发晕的脑袋的时候感觉捏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他睁开眼睛发现一张宛若在羊脂玉上雕琢而出的精致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的脸颊正在快速的变红,眼睛里带着惊愕还有羞意,视线下移,原来夏明川捏住了她的胸,而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给夏明川整理被子。

看见美人娇羞无限,精致而红润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的咬上一口才肯罢休,夏明川感受到手里的软玉温香下意识的用力揉了一下,随即看见美人眼睛变得迷蒙,红润的俏嘴微张。

“嗯--”

夏明川听见轻微的呻吟,感觉到扑向自己脸颊的热息,浑身立即开始发热,这时候他的意识也完全清醒,明白发生了什么。

事情发生的时间不过两个呼吸间的事情,待到柳知画眼睛恢复清明的时候,她看见夏明川的眼睛再次闭上,手也垂落回被子上,她脸上担忧的神情刚刚出现便再次消失,她看见夏明川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润,呼吸也有些小急促,顿时明白床上的人是装的。

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出现,夏明川感觉自己的手被放进了被子,脸上被一只细腻微凉的手抚摸着,那轻柔的动作甚是温柔,就在他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出现,随即一道声音传进窗前的两人的耳朵里。

“韵姐姐,戎姨有事找你。”

女孩的声音如黄鹂清鸣,轻快活泼,甚是好听。

“嗯。知道了。”

这个声音传自床前,如珠落玉盘,有空山新雨后的感觉。

眼皮下的眼睛感知到光暗的变化,伴随着一整脚步声,夏明川感觉到刚刚的“绮姐姐”因该是离开了,还没等到他出完憋在胸膛里的气息就感觉到有人接近床榻,自己的嘴唇被一根手指按住,然后就听见“嘻嘻”的笑声。

正当夏明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他感觉有冷风进入被子带走了温暖,刺激了刚刚还在发烫的身体,刚刚发觉自己的身体在被子下面不着一缕,他就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他那傲然挺立的巨龙。浑身僵硬的夏明川没有等来预中的尖叫,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他听见焦急异常的一句话:“戎姨快来看看!阿郎生病了!”。

半个时辰之后,夏明川默默的用铜勺吃着碗里的食物,同在桌案上的还有另外六个人,其中一个是年四十几岁的老妇人,虽然头上仅仅带着一只简单的木钗,但是她那般从容镇定的气场夏明川只在自己的**的身上见过,另外五个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们真的做到了腰如束素、齿若含贝、白雪为肌、神玉铸骨,明亮的眸子宛如一汪秋水。

半个时辰前夏妧棋的话语让夏明川当即苏醒,随后四十几岁戎姨为他做了最后的复诊,确认安然无恙,连续几天的熬夜再加上冰凉的江水以及头部被重击,他病倒在床昏睡两日。

五双明眸带着审视和好奇的神色不停的打量着夏明川,五个姑娘在使用眼睛的时候也在小声的交流着,不是发现出低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坐在一旁的戎姨对于身旁发生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般,安安静静的吃着饭食,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夏明川极为不自在的低头刨饭,虽然被美女看着时候极为享受的事情,但是面对几个想要把自己的衣服扒光并且要一点点检查的时候谁都会很尴尬。

戎姨吃完碗里最后一粒黍米,她放下手里的碗,将铜勺很规矩的放到旁边,对着夏明川说道:“公子吃完后虽老妇人去见个人。”。

听见戎姨说话,五个姑娘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夏明川像是得到了救命的稻草,他一口刨完剩余的黍米,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对戎姨做了请的动作。

戎姨见状便说道:“请公子随我来。”。

在一众笑声中夏明川出现在帐篷外面,跟随着戎姨去向某个地方。

夏明川现在身处的是西戎的某处军营,四周帐篷林立,目尽之所全是西戎的士兵,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不舒服,回想起来好像自己从没脱离过格龙的掌控,五个月前群山里被劫,两个多月前西城外被假封不眠赶回西戎,一个多月前被送入神庙,今天峰岭寨被袭击,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格龙的影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没能离开西戎。

他自诩是聪明人,但是他现在的心里有着挫败感,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落进格龙手里的麻雀,总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在别人的手里,他想起了父王嘲笑他时说的话:“你不要老是耍些小聪明,遇见能人,你会吃大亏的。”当时听起来不以为然,现在经历过后想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虽然比较好相处,但是他明白自己的有着源自灵魂深处的骄傲。在内史萧潜为夏国齐国涨盐价而发愁的时候,几岁的他在不到半个时辰就解决,将本来花钱的盐变成挣钱的盐,在夏国护军都尉伍子序和太仆牛万三边成争论马匹耗费的时候,他给出了马蹄铁和双镫马鞍的设计图,然后还向夏王进献了新型的耕犁,这些东西在几年间将夏国的实力提升了至少三成。这是他信手间就完成的事情。

因为脑海里的学识和前世的经历,他看这个世间的人难免有一种心里的鄙视,就像夏王说起西戎时的不屑,但是格龙给夏明川泼了一盆冷水,就像一向看不起西戎的夏国现在被西戎狠狠的打了一拳,让承受者明白:你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戎姨带着夏明川穿过军营来到军营后的山上,在一块裸露的石头上看见了格龙,格龙背负着双手不知是在看着山脚的军营还是军营前的麦城,感觉到有人接近格龙回身看见了缓步走来的戎姨和夏明川,他对着戎姨点头示意,戎姨点头回然后离开。

夏明川没有随着戎姨离开,他还需要看看格龙费尽心思的将他“请”来是要做什么。在格龙的示意下,夏明川脱下鞋子隔着桌案坐在格龙的对面,看着格龙别扭的泡茶心里有些好笑,他主动的接过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动作甚是流畅且具有美感。

格龙装模作样的品茶,嘴里刚刚有点味道就杯子里水已经被喝光了,他放下杯子看着一脸笑意的夏明川倒也不感觉尴尬的说道:“虽然我已经是戎族有些学识的人了,但是真正的世家之人相比高下立见,难怪夏国一直说西戎的人是蛮夷。”。

夏明川正色的反驳道:“戎王不必自谦,单凭一己之力生聚西戎于我国后方,就是父王也感叹戎王乃当世人杰。”。

人人都喜欢被夸奖,格龙笑着说:“哪里的事。我只是一个一般的戎族人,当不的夏王的称赞。”然后他又大笑着说:“不知明川公子对琴棋书画诗可还满意?”。

“什么?”夏明川本来听得很明白,却被格龙的后半句给弄的有些不明白。

格龙见状解释道:“就是今天和你在一起的五个姑娘,她们分别叫许弄琴、夏妧棋、墨书书、柳知画、诗绮韵,我简称琴棋书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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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

回想五人的容貌,直到现在都感觉惊艳,虽然西戎的姓氏不一定随父母,但夏明川不相信眼前这个糙汉子的基因,他开口问道:“她们是什么身份?”。

格龙面色很是诚恳的说:“听闻公子甚喜美人,而我的部下请公子做客的途中多有冒犯,我将她们送给公子作为赔礼,还请公子息怒,如何?”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补充道:“她们不单单有美貌,还有不弱的武艺修为哦。”。

夏明川在格龙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便立即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峰岭寨?”。

格龙并不理会夏明川略带冷意的目光,他学着刚刚夏明川倒茶的样子给自己倒茶水却没想到洒的到处都是,他完全不在乎用袖子擦干桌案上的水,再次将小杯子里的茶水一口喝干后才慢悠悠的说:“我请公子为戎城令三个月,现在还有十五天才到期,请公子不要心急。”然后看着山脚的西戎士兵,他怀着别样的眼神看着夏明川,说道:“我曾说即使派遣军队也会将公子送回夏国,自然不会食言。”。

格龙曾在戎城神庙对夏明川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不在意,现在听来更像是一种羞辱,周围的西戎军队至少有五万,他就是插翅也难逃。

格龙看着捏拳的夏明川说道:“还请公子不要乱动心思,我已经下令卫兵要防止飞禽走兽扰营,特别是某些猛禽,我在前临城里面缴获了几架床弩,它们会一直瞄着天空。”说着他还指着天空,在那里有着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黑点。

连最后的退路都被堵死,夏明川在无奈和气愤中平静下来,既然能够对桌饮茶,表示并没有生命危险,活着的夏明川有很大的价值,死了的夏明川会给格龙带来绝对的大祸事,他想倒杯茶却发现壶里的水早就被格龙喝光了,只好一边在旁边的小罐子里舀出沸水重新泡茶,一边问道:“不知戎王为何要执意的留在下在西戎?”。

格龙看着平静下来的夏明川,眼睛里闪过的全是赞赏,他端起夏明川为他续的茶水,闭着眼睛细细的闻了一下,一边看着淡棕色的茶水,一边说:“我想公子做下一任的戎王。”。

此言一出将夏明川刚刚端起的茶杯直接惊落回桌案,茶水四溢漫湿了大片,顾不得翻倒的茶杯,他惊愕的大声问道:“为什么?”。

格龙伸手将夏明川的杯子摆正,给夏明川续了“满满一杯”的茶水,他说:“不知公子是否还记得卫鞅。”。

听见卫鞅这个名字,夏明川的瞳孔剧烈收缩,卫鞅本是夏国延华郡卫氏的旁系子弟,因为名字特殊被夏明川可以相交,他有些才干但是最擅长的却是溜须拍马擦眼观色,而且甚是喜欢调戏当街遇见的****,是个真正的纨绔子弟。

卫鞅平时最爱拈花惹草,也是青楼的常客,但是还是有些底线,不管他在外面如何风花雪月,从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接进府邸,他最尊敬的是早年陪她度过艰难岁月的发妻。七年前的卫鞅患有重病欲逝,卫夫人出身大户,美丽的相貌也是名传一方,本可以弃夫而去的她拉着卫鞅到处寻医。连续两年的寻医救治,花光了往日的积蓄,就连卫夫人的陪嫁也当的一干二净,到了最后卫夫人几乎因没钱而饿死。在夏明川遇见卫鞅夫妻俩的时候两人都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两年前,在夏丘城衙回来的卫鞅本是极为高兴,本想和夫人分享却无意间看见夏明川在自家的后花院调戏卫夫人,而卫夫人挣扎的过程中衣服都被撕破了,愤怒的卫鞅敢怒不敢言,他的一切都是夏明川给予的,若夏明川不高兴他的一家人将没有任何活路。

在夏明川走后,卫鞅回到房间里看见的是昏迷不醒的卫夫人。

事情发生后的第四天,卫鞅向漆叔禀报说是发现了自己无意间增补元阳的神药三阳果,经过医者检验三阳果确实在增补元阳上有奇效,在向漆叔禀报说是在自己在购买三阳草时发现的,卫鞅乘机自荐给夏明川煎药,趁别人不注意就在的药罐里加入了大量的三阳果。

三阳草具有强烈的**效果,压榨的草叶汁水勾兑之后之可作为战马或耕牛的繁衍之药,一般而言拇指大小的一瓶足够十匹战马的用量,而三阳果为三阳草的果实,虽然效果不如枝叶来的强烈但在大量的加入之后依旧不是人体可以承受的。

在夏明川以为自己吃的是续命的补药的时候浑身发烫,公子府的女眷不少但那些人是布能动的,忍耐不住的他穿着自己的特制的短裤围绕着夏丘城裸奔,在足足跑了三圈之后他头扎进了夏丘最大的青楼天香阁,虽进天香阁但由于身体的原因不得和女子交合,在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之前他跳进了天香阁的水池里并在里面呆了一夜。

在夏明川围城夜跑的途中遇见前来迎娶符青青的西漠郡侯之子夏明卓,早就看想夏明川不顺眼的他自然是嘲笑中带着嘲讽,本就心里有气的夏明川当即命朱孝杰将夏明卓裸挂在夏丘东城门之上。

张灯结红的丞相府等不到来接亲的姑爷,调查之下才发现新姑爷被挂在城楼上一夜,丞相府的人命令不了朱孝杰,一身红妆的符青青持剑就丈夫却被朱孝杰打的落花流水,气急之下骑马飞奔到天香阁杀向夏明川,却被林五挂在天香阁的招牌下面足足三个时辰,最后才被下朝的丞相解救回家。

符青青和夏明卓自幼相识,多年后的符青青出落的亭亭玉立,夏明卓也是英俊潇洒,最重要的是长大后两人间也互有情义,而此时的符青青有原来的县令之女变为丞相千金,两人间的家世也不再是阻碍。这样的姻缘本是极为圆满,但是经过此次的的丑事两人之间便再不可能,所以符青青才会对夏明川追杀千里。

事件的起因是夏明川调戏卫夫人,但是作为当事人却有另一番说法,当时他并没有调戏卫夫人的意思,虽然夏丘传言夏明川极爱调戏****且嗜好年轻寡妇其中另有缘由,当时夏明川并没有调戏卫夫人的意思而是在帮忙驱赶蜜蜂,卫夫人在出行的时候衣裙上被路人不小心溅到了蜂蜜,而招来了大量的蜜蜂。

夏明川因属下通报新建的牛场有耕牛大量病死,前往卫府找牛场的负责人卫鞅,经下人禀报卫鞅被夏丘令尹请到城衙商量春耕时耕牛供给的问题,卫鞅夫妇和夏明川的关系极好,卫夫人平常也会帮卫鞅处理事务,当时日头刚过正午,夏明川便想向卫夫人说一声,不想到了后院时发现卫夫人被蜜蜂所困。

情急之下的夏明川上前帮忙,察觉蜜蜂是被蜂蜜所吸引,故而想要退去衣服以消蜂患。

听闻需要脱衣服,作为女子的卫夫人自然不干,两人商量之下决定撕破衣裳以出去有蜂蜜的部分,于是就有了夏明川于卫府后院调戏卫夫人的场景,至于卫夫人因何在夏明川离开后昏迷在床八日不醒,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在夜奔夏丘的时候本来就不算好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没有那个世家子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更别说夏明川是王族,这也是夏明川逃亡符青青的追杀时没有任何援助的缘由,本来欲和夏国联姻的韩王听说这件事情之后立即解除了韩国公主和夏明川的婚约,作为夏国宗正的夏元弘曾不止一次的上书要革除夏明川的王族身份,要不是夏明川有大功于国,夏王堵不住大臣的嘴。

没有那个人不想要个好名声,即使夏明川不是特别在乎名声,但是也不想自己逆风臭十里,现在的的夏明川在夏丘几乎是过街老鼠,他一直有些犹豫不回夏丘的原因之一,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对名声看的比生命还有重要。

听格龙的意思是他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角色,夏明川的眼色由略带冷色变得冰冷异常,他强行按耐住跳动的肌肉,说道:“戎王认识卫鞅?”。

格龙没有回答夏明川的提问,他在怀里抓出一把三阳果放到桌案上,尔后小心的在袖子里面那出一个小瓶放到夏明川的面前,在收回手的时候特地的将瓶塞取下,然后说道:“公子辨别一下可还记得此物?”。

悠长浓厚的蜜味带着独特的花香飘过夏明川的鼻子,闻见着熟悉的香味脸色剧烈的变化,他再也忍不住将小瓶一把抓起放在鼻孔下细细的辨别,浓香但绝不冲脑,悠长的香味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百花盛开的场景,夏明川闻见多种花的芬芳。

这样的品质的蜂蜜夏明川只在卫夫人的衣服上见过一次,他将蜂蜜举到格龙面前用几乎咬牙切齿的口吻说:“这个是你的?”。

格龙点了点头说:“这是百花蜜,只有西戎的蜜蜂才能酿制。”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嫌刺激的不够,看了看夏明川攥的发白的手指才继续说:“这瓶是我的,两年前出现在夏丘的那瓶也是我的。”。

“啪”

夏明川在格龙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将桌案上的茶壶扔向格龙,格龙的武功和经验都不是夏明川能比拟的,格龙微微侧了一下身体就让茶壶擦着他的肩膀而去,砸在地上破成碎片,就在夏明川想要提起装满沸水的罐子的时候早有准备的孟江河立即将夏明川制住。

背手伏胸的夏明川恶狠狠朝着格龙喊道:“格龙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灭了你的西戎!”。

格龙并不理会夏明川的威胁,他面色诚恳的说:“明川公子其实你不应该这样恨我,没有我你就不可能解决生命之厄。”。

夏明川不是笨蛋,但是在格龙承认百花蜜是他的之后,就明白自己的一切都在格龙的眼睛底下,他的骄傲就摔进了尘埃里,混乱的大脑便再听不见任何的话语,他红着眼睛喝问:“凭什么?”。

格龙指着桌案上比豌豆略大的三阳果,正色的说道:“三阳草长于炎角以西数百里外的茫茫森林,凭什么出现在药材交易的市场上就凭可以给牲口**?为什么世间药铺只卖三阳草不见三阳果,仅仅因为保存不便就会药效尽失?为什么三阳果会出现在卫鞅的手里,难道真是偶然间发现的?”。

听见这些夏明川那里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格龙的手段,他的骄傲刚刚进了尘埃就被摔的粉碎,红眼依旧但是不在具备凶恶的眼神,孟江河放开困住夏明川的手,却不在见他直里腰杆。

格龙捡起夏明川心里最后的碎片将它们磨成粉末,他说:“早在二十年前我周游西戎时就发现了三阳草,精通医理的戎王妃,也就是你称呼的戎姨当时就知道了它的药效。西戎需要崛起就注定和夏国要有一战,我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筹码来让夏王投鼠忌器,你就是最好的对象,因为保护不周令你小小年纪就身陷绝境,七年前的夏王为了给你续命,命人寻找增补元阳之物而悬赏天下,夏王本就对你怀有愧疚,而你天资聪慧且对夏国有大功劳,就更令夏王心疼不已。”最后他盯着夏明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想要看看,在夏王的心里是你重要还是鳞北郡重要!”。

格龙在说完之后,没有收拾任何东西,留下呆呆发愣的夏明川,带着孟江河还有几个贴身的亲卫向山下的军营走去。虽然阵营不同,但是孟江河还是比较喜欢夏明川,他在临行前有些同情的看了夏明川一眼。

一切都明白了,以前在心里的小小疑惑全部都明白了,以前觉得不在意的小细节现在看来全部都是要命的绳索,漆叔想要查清楚在让夏明川进西戎,但是抓住救命稻草的他哪里等得住,于是他就欢快的跳进了格龙事先挖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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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梦魇

不知过了多久,夏明川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回营帐。

戎王妃在营帐前面迎接夏明川时,她看见夏明川的眼神里全无色彩,即使是偶尔有神的时候也是在自我嘀咕些什么。戎王在妃向夏明川交代事情的时候有些担心,虽然夏明川礼节性的向她行礼,但是她知道夏明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说的任何话语。

戎王妃来到格龙的身前,将自己的包袱放在桌案上,她有些同情的问:“我们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些?他虽然长得想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但是其实还是个孩子。”。

格龙放下手里的军报,声音低沉的说:“我知道。我们戎族想要再显世间,就要狠一点,对自己狠,对别人也要很。你知道吗。夏明川是我们西戎的强大的契机。在六年前的夏国虽然强大,但是依旧和其他的诸国一样为庞大的军需和各地出现的灾害而焦头烂额,当时的夏王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不想年仅几岁的夏明川凭借怪物一般的智慧解决了全部的问题,使近几年的夏国蒸蒸日上,强大到姜、赵、韩、齐四个邻国忌惮不已。”。

戎王妃早就听格龙说起过这些事情,即使听说了很多次,她还是再一次感叹道:“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他能办到的事情,他就像天神的宠儿。”。

格龙有些遗憾的赞叹道:“如果世间真有天神的宠儿,那绝对非夏明川莫属,可以不是我西戎的子民。”随即他捏着拳头铿锵有力的说道:“即使是夏王之子又如何,我一定要将他抢过来,为我西戎所用。”说完这些格龙又恢复到往日淡定从容,他向戎王妃解释道:“似夏明川这等人最是傲气不过,对付这样的人,就要将他最得意的东西贬的一文不值,让他意气尽失否定自己,才能趁着年纪还小收归己用,最后就看看心灰意冷且气血未定的夏明川是否会沉沦于美色了。”过了良久他在语气幽幽的补充道:“可惜了,这样一个妖孽一般的人物就要被我毁了。”。

戎王妃虽有些同情夏明川,但是更心疼眼前的丈夫,为了满足自己年轻时对大英雄的向往,也为了父王临终前的嘱托,他几乎耗尽了一生的心血,在阴谋诡计间将机关算尽。戎王妃将格龙按回凳子上,一如平常的为他揉肩解乏,缓缓的说道:“这些年幸苦你了。”。

格龙回手牵着不在年轻的手,他摇了摇头说道:“哪里辛苦了。当年师父贵为戎王却细心的教导我这个毛头小子,艳冠西戎的你在拒绝了那么多大部落的子弟,独独选中了我这个混不吝的家伙,是我该感到荣幸才对。”。

戎王妃想到了当年的快乐时光,微笑着说道:“事实上当年我对你不怎么喜欢,反而对孟江河很有意思,当年的孟江河可是西戎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格龙将戎王妃一把抱在怀里,先是搓着牙花子说:“哪又如何!你最终还是嫁给了我,孟江河也被我打服,成为我最得力的心腹之一。”然后安抚着一脸害臊的戎王妃说道:“等到这场战争过后,夏明川为我西戎之王,你、大祭司、孟江河、布朗烈、博尔赤等人一定要专心的辅佐,但是只给政事的权利,军队的力量一定要握在我们的手里。十年之后就将夏明川逐出西戎,扶持博尔赤进位戎王。最多十年夏明川就会走出心障,他将不再受我们的控制。”。

戎王妃听见这些话,心里就更加心疼了,她不再害臊于两个“老人”间的恩爱,躺在格龙的怀里微微蜷缩着,一如当年洞房花烛时的自己。

夏明川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脑海里出现的全是如同玻璃般破碎的画面,他不由自主的点开这些悬浮在身体周围的碎片,他看见自己是身穿西装革履行走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的年轻人,他看见自己是笑着脸面睁着大眼睛看着一个头带王冠大笑着的中年人的婴儿,他看见自己是意气风发的在一个会议室里答辩的**,他看见自己是身穿长袍训斥几个长着长须的长者的傲气少年。

在碎片群中他还看见,在一块碎片的“自己”抱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女尸在悲恸的哭泣,在“自己”的周围有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满地的金属碎片,虽然不能确切的感受其中的悲伤的情绪但他感受到自己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江水滚滚流淌;看向另一块碎片,这是一个满是光华的世界,一个身穿长袍的神仙一般的人物对着他说了一句他听不清的话,然后缓缓的消失了;看向其中一块没有任何色彩的黑色的碎片,在手指点开的时候将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接着他听见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在念叨:“天地划浊清,大道分阴阳,浊清衍万物,阴阳蕴长生,引元阳血精,聚脏腑元气,合太阴之力,铸无上大道基,泰和明神精,玉京居”。

“啊!”

夏明川在惊叫中坐了起来,听见断断续续的虫鸣,捏了捏身旁的被子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刚刚听见的口诀就是《阴阳和合》的修行大纲,当年的自己就是在睡梦中听见口诀而下意识的修炼了心法,为此给他带来了刻骨铭心的伤痛,心有余悸的他用手擦着脸上的汗水,一摸之下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布满了泪水。

“阿郎怎么了?”

在夏明川看着手心沉思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关切的声音,他扭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她身穿里衣亵裤,乌黑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胸前,在雪白的脖子下面可以看见露出小截的粉色肚兜,夏明川记得她,她是琴棋书画诗五人之一,正要询问她为什么在自己的帐篷里的时候又有其他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

“阿郎做噩梦了吗?”

琴棋书画诗五个人一起围在了夏明川的身边,全是关切的询问,看她们的神态绝对不是假装的关心,五人对于睡觉时惊醒的夏明川甚是上心,全部都是穿着睡觉时的里衣亵裤就围了过来,没有披上自己的外衣倒是先给夏明川披上了衣服。

夏明川顺着她们来时的方向看见了散落在帐篷里另外五张床,顿时明白了这个营帐是他们六个人共用的,初秋时节的麦城并不暖和,晚上就更加寒冷,他感觉自己的双臂比较冷的时候看将站在自己身旁的五人已经紧紧的抱着一双绣臂,只是在如此的状况下她们关切的眼神都不曾减少半分。

响起格龙白天时说的话,夏明川在小沉默了一会后起身,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身边的一个女孩身上,并且继续将其他床上的被子一一的裹在了其他人的身上,然后将原本散落的六张床并排在了一起。

他对这个五人说:“大家快上来,我们来聊聊天。”。

此言一出琴棋书画诗五人均是满脸通红,左看右看后踟蹰的不敢上前。

“想什么呢,我们就只是说说话,下面多冷啊,快上来。”夏明川见无人所动,便继续催促,但是仍旧没有人动,五人的脸红的鲜艳欲滴,最后夏明川将人裹着被子报上床榻才罢休。到最后一个人时,她张着红脸说:“不要,我自己来。”。

夏明川没有跑到美女群里面去,独自一人裹着被子坐在一边看着五张美丽的脸说道:“我刚刚发现我居然不认识你们,这可不好,你们做一个自我介绍一下。”。

没有发生预想中的事情,五人心里有点小失望,更多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五人在一起生活多年,感情深厚,但也没法接受五人一起胡天胡地。

“我叫夏妧棋。”

这个女孩夏明川的印象很深刻,就是她昨日握住了小明川尔后大吼生病的人,如果不是演技高到吓人就是为人单纯到可怕。

“我叫墨书书。”

这个女孩是刚刚第一个询问夏明川的人,相比其他四个人她要聪慧的多,刚刚夏明川给众人裹被子的时候,别人都是迷茫或者思索的神情,只有她脸上开始发红,但是看样子应该是个喜静的姑娘。

“我叫诗绮韵。”

夏明川记得诗绮韵,毕竟刚刚睁眼就占了别人的便宜,在和诗绮韵对视的时候夏明川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不是一些狡黠的神色,是一种渴求和期盼以及好奇,虽然在其他五个人的眼睛也有这些东西,但是在诗绮韵的眼睛里变现的最明显。

“我叫柳知画。”

对于柳知画的印象夏明川几乎没有,除了记得刚才在抱人的时候她帮夏明川整理过挡住视线的头发,其他全无印象。

“我我叫许弄琴。”

看着许弄琴依旧通红的脸,夏明川感觉特别有意思,许弄琴就是刚才不让夏明川抱的女孩,看着刚刚介绍完自己就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的女孩,第一次看见这样害羞的姑娘。

夏明川对琴棋书画诗有了初步的印象,他才继续问道:“你们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知道知道,我以前是夏国人”在夏明川的语言刚落,夏妧棋便高高兴兴的说,说完了自己的她继续说别人:“书姐姐以前是赵国人,韵姐姐以前是西戎人,画姐姐以前是陈国人,琴姐姐以前是齐国人,我们都在百花坊长大。”。

夏明川任戎城令的时候,查五曾明确的告诉他戎城那里都能去就是不能管百花坊的事情,他曾派人暗中调查过,得到的结论是里面全是格龙养的年轻女子。夏明川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有四个人不是西戎的人,你们是这么来到西戎的?”。

夏妧棋想要继续说,被墨书书扯着被子阻止,墨书书说:“十二年前赵国沧澜江发生洪灾,一家人快要饿死的时候我**将我卖给了人贩子,后来人贩子将我卖给了格龙叔叔。戎姨和格龙叔叔待我很好,给了我十一年快乐无忧的生活,教授学识和做人的道理,在我的心里戎姨就是我的**,格龙叔叔就是我的父亲。相信我们五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环视一周,得到的全是肯定的眼神,墨书书刚刚察觉到夏明川的脸上表情虽然是惊诧,说话依旧轻声细语,但是语气有点冷。

似乎被墨书书的情绪感染,一直没说话的柳知画,说起自己:“我当年是被格龙叔叔在强盗的剑下救出来的。”。

其他人也开始说自己以前的遭遇,夏妧棋是被戎王妃在雪地里捡起来的,许弄琴是人贩子卖到西戎的,诗绮韵的最是神奇,居然是被戎王卫的人在狼窝里捡到的。

和想象中抢夺闺女的情节有些不一样,只好暗地里小尴尬了一番,他怀揣着最后一击:“为了不让我生气,你们的格龙叔叔说把你们送给我。”说完就仔细的观察着琴棋书画诗的脸色。

夏明川再一次失算了,五人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的负面表情,在一阵的安静之后,琴棋书画诗全部脸色通红的缩进了被子里,过了许久诗绮韵才半冒着小脑袋瓮声瓮气的说:“其实是我们自己选的。”。

“嗯?”夏明川有些发懵。

夏妧棋扑闪着眸子解释道:“这是百花坊的规矩,每个姑娘的夫君都是自己选的,戎姨和格龙叔叔从来都不强迫。”。

“什么?”听见这样的话,夏明川更懵了。

在夏妧棋的求助下,红着脸的墨书书冒头解释:“百花坊一共有四百九十三个女孩,戎姨照顾我们的日常起居教授学识,格龙叔叔为为我们找将来的归宿,每次他来百花坊都会拿几幅画像供姐妹们挑选,画像旁边标注有画像上人物的性格和家世,选定了的姐妹就会送到画像主人的府上。在百花坊这叫出嫁。”。

夏明川怀着一丝侥幸说:“难道给能就不会骗你们吗?”他才不会相信格龙居然会是一个善人,作为当权者,很多时候狠毒是必备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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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夏军的消息

墨书书摇头:“百花坊虽然有军卒守卫,但是并不禁止我们出入,百花坊的姐妹虽有远嫁夏国的人,但是更多的是嫁在了戎城或者大部落里面,我们和出嫁的姐妹有过交流,虽然有些小差别但是并没有相差太远。”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情,墨书书面带笑容的说:“还记得百花坊里的一位姐姐,喜欢上了一个守卫百花坊的军卒,虽然格龙叔叔不同意,但是他们还是最后生活在了一起。”。

夏明川看着墨书书眼睛里全是星星色彩,就知道想要策反琴棋书画诗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再一次为格龙的高妙手段叹服,放下心里的小心思,他询问到:“格龙是怎么在画像上评价我的?”。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头全部冒了出来,柳知画眼睛看着夏明川的脸,缓缓的说:“夏明川,单身未娶,夏王第十三子,相貌俊秀异常,天资聪慧为世所罕见,生性跳脱但重情义,无意世间浮名,若能经磨砺而自持,当为一世人杰,于众人可成良好姻缘。”

夏明川有些惊讶,原来格龙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他看柳知画好像没有说完,便说道:“还有吗?继续说啊。”。

听见夏明川的话,柳知画有些脸红的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夏妧棋看的心急当即接话:“格龙叔叔还说你很好色,所以把百花坊最漂亮的五个人全部送了过来。”。

夏妧棋在说话后看见没人接话方才觉得尴尬,夏明川在夏妧棋刚刚说完的时候表情就变得僵硬,而琴书画诗四人早就将脑袋缩回被窝里。

“咔”

夏明川光着膀子挥动斧头将柴木劈开,捡起分开两边的柴火放到一边然后继续劈柴,每当思索不定的时候他都会做一些事情分散注意力,这是当初在陈宅才有的新习惯。

已经过昨晚的聊天,夏明川基本摸清了情况。

格龙在二十一年前继任戎王的时候,和现在的威势无量不同,当时除了前任戎王留下的旧部几乎没有人承认他的地位,为了聚集人望百花坊就是他最好的工具。格龙毕竟是具有相当远见的人物,他并没有安插细作的想法,而是靠枕头风。

百花坊的姑娘们具有相当的学识,她们在“出嫁”前都需要精研一心仪的东西,比如弹琴之类的雅技,除此次之外还需要学习如何处理日常事务和处理后宅的关系以及经营和男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就连床上的各种姿势也是必须学习的东西,说这些的时候夏妧棋几乎害羞的不能言语。

格龙的高明之处在于对百花坊的姑娘很好,除了在送走时会有所叮嘱,离手之后便不再有任何联系,一切的后手任凭时间去推动。百花坊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既能够帮助处理事务,还能在床笫间给人无限的欢愉,这样的枕头风没有哪个男人能承受。

琴棋书画诗都是二八年华,她们是格龙经营百花坊以来得到的最漂亮的姑娘,现在他将她们送到了夏明川的面前,在离开前对她们五人说:“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夏明川,一切以夏明川为纲,倾尽所有去爱他,哪怕是背叛所有人。”。

正式因为这句话,琴棋书画诗五人才会对夏明川说了所有的事情,看的出来她们真的很努力的在尝试格龙的叮嘱,夏明川也为此将心底横梗的杀机抹去,也因为如此夏明川在军营开始劈柴,虽然知道了格龙的目的,但面对这五个看是聪慧但实则单纯的小姑娘,他还下不了手,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有些心动,若非气质她们又会是另外五个罗东毓级别的祸水。

虽然夏明川的身体年龄不大,但心理年龄确实不小,经过昨晚的梦魇,他自我惊醒,这一世强大的身份以及十二年的顺风顺水让他变得骄狂,虽然曾被人暗算过但是幕后黑手早已被夏王挫骨扬灰。骄傲的人终会落败,好在夏明川的筹码输的不算太惨,还有翻盘的机会,忘记就等于背叛,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就等于背叛自己,他除了多了一些见识之外并不比任何人聪明,他想在吹过的鳞波江的秋风里找回上一世求学时的谦虚和敬畏。

“阿嚏--”

在夏明川正在做最深层次的自省的时候,他感冒了,开始不停地打喷嚏,在裹成企鹅之后开始在夏妧棋的带领下逛西戎的军营,除了不准靠近军营边沿,格龙不限制夏明川的任何行动。

“他们是什么人?”

夏明川指着被关在四个木制牢笼里面的囚犯。

“夫君,据戎姨说是在麦城爪的俘虏。”

夏明川纠正了琴棋书画诗的称呼,不称西戎的阿郎,称诸国的夫君,这也就意味着夏明川接受了她们,就如同李茹和李酒一样,既然身在西戎的军营,格龙的某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夏明川听见这话心里微微起了一些波澜,他上前默默的打量着木质牢笼里四个蓬头垢面的夏人,就在夏明川不知不觉靠的很近的时候,原本躺着的大汉立即起身并一拳打来,可惜由于体力衰弱并没能击中目标,他便恶狠狠的说道:“你便是格龙的儿子博尔赤吧,回去告诉待到我夏国大军杀来,我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夏明川听得一愣,这个人是萧广汉,他曾不止一次的觐见夏王,夏明川记得他的声音,夏明川当即四指相叠,拇指弯曲,弯腰见礼:“夏明川拜见萧将军。”。虽然夏明川穿的像企鹅,但是礼依旧行的无可挑剔,这是来自一个王族子弟应有的修养。

萧广汉听见纯正的夏丘口音也是一愣,当即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随即指着夏明川身旁的夏妧棋大声喝问:“她和你什么关系?”。

夏明川认真的回答:“小侄出行西戎近两年的时间,共讨到两位夫人五房小妾,夏妧棋是其中的一位。”。

萧广汉听闻夏明川的话之后,原本苍白的脸因愤怒便的通红,他心痛的喝道:“你知不知道,在你失踪后你的两位兄长为了你的安危多次写信向我询问,明宇公子曾向我说必要时可以出动麦城军队救援你,他愿意承担任何责任,王上曾在多次派出侍卫前去西戎援救你。而你居然在西戎声色犬马,你对得起你兄长们的关心,对得起王上对你的疼爱吗?”。

夏明川安慰了一下一脸担心的夏妧棋,然后再次对萧广汉行礼:“萧将军说的是。小侄从不曾忘记两位兄长和父王的教诲,也不敢忘记自己是夏人。小侄在西戎并不自由,也是经历过生死磨难。小侄在西戎和格龙交锋结果一败涂地,所以现在身陷军营欲离开而不可得。”。

萧广汉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统制边郡,自然不是蠢人,配合自己往日得到的消息,在听了夏明川的话之后明白其中的一些事情,脸色稍缓但是犹在问道:“那她呢,是什么回事?”。

夏明川有些苦笑的说道:“以小侄在夏丘的名声估计是没有哪个世家会和小侄结为姻亲,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接下眼前的可人儿,至少在往后的日子里会过的很舒心,小侄这次回到夏丘准备找一个山林隐居,专心打理我的书院。”。

萧广汉面色复杂,看着夏明川,在这些话之后,他不在生气,对夏明川说:“苦了你了。”萧广汉作为夏王的心腹,自然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内情,你如夏明川裸悬夏明卓。

夏明川见萧广汉怒气平息,脸色恢复苍白,便上前说道:“萧将军像你这样的将领为何会在此处承受寒风?你的脸色苍白应该是有伤在身,小侄会些医理,能否让我为你诊治一下?”。

萧广汉无所谓的说:“来这里吹风是因为我们打了看守的士兵。至于治伤,你给我们都看一下吧,在帐篷里还有十几个人,都看看。”。

经过诊治,萧广汉等人受伤加上受到了些许风寒,虽然有些棘手,但是并无生命危险。

加上帐篷里的人,被俘虏的军士一共二十一个人,全部都是鳞北三城的军队军官,最低都是百夫长,最高的是鳞北郡丞萧广汉,萧广汉是被格龙打晕后被俘,另外两个城池的守将领直接战死沙场。本来还有些被俘虏的士兵,但被格龙以耗费粮草的名义直接将四千余人全部处斩。

“刚刚的那个萧将军好凶啊。”

夏妧棋一边跟随夏明川行走,一边小声的抱怨,毕竟刚刚萧广汉瞪着眼睛却实把她吓到了。

夏明川压下知道了格龙下令杀俘的事情而产生的愤怒,他认真的对夏妧棋说:“不管是谁,也不管什么身份,为自己的国家而战都是值得尊敬的,萧将军为守麦城死战不退,最是让人敬重,这比夏国某些世家说的好听要强上千万倍!虽然以前身处的位置不同,不管以前如何评论我就不管了,但是现在你们既然决定跟我,就要站对位置考虑。”觉得刚刚的话有些严厉,他抱着夏妧棋,在她的耳朵上说:“其实很多时候,表情严厉的人才是对自己好的人,萧叔叔是个好人,我以后慢慢的说给你听。”。

夏妧棋本来被夏明川的话吓的心里十分忐忑,但是在被安慰后也就放下了吊起的心,然后带着红扑扑小脸说:“嗯。元棋知道了。”。

两人回到自己的帐篷区域,夏妧棋去找卫士索要药材,夏明川则准备熬药的罐子,在所有东西备齐之后,却发现打水的桶不见了。

夏明川所在的营区是特别划定的,守卫的士兵都是特别划定的,比如夏明川又看了查五在周围巡逻,所以他们的用水要靠自己在营区里的水井里打,清晨夏明川将水缸打满,可以已经用光了,在营帐外遍寻水桶不见,夏明川开始在营帐里寻找。

“呼”

特定营帐的东西不容易消失,更何况是只不值钱的水桶,夏明川在一个营帐里看见了久违的水桶,小松了一口气,就在他要走的时候,看见在营帐的中间有人。

丝绸落地无声,夏明川得意窥见完美的玉体,饱满修长的身体散发着生命的气息,平滑的腹部马甲线清晰可见。

“快出去!”

带着娇羞的声音回荡在帐篷里,但是在玉体消失在视线里时夏明川才回过神来,方才看见许弄琴红润欲滴的脸庞。

在手脚一番乱动,将水桶踢翻几次后才捡起来,然后对着在浴桶里只露出眼镜的许弄琴说:“啊哦需要我拿桶打水。我不知道你在洗澡。”觉得有些不对,他连忙解释道:“不用担心,我没看见你脱衣服。”还是觉得不对,他补充的说:“不对,是我知道你脱衣服,但是没看你的身体。”惊觉说错了,连忙说:“不对,我是来拿桶,没看见你脱衣服,也没看你的身体。”。

“你出去!”许弄琴在夏明川的各种解释后,脸色更加红了,虽然迟早会被夏明川看光,但是现在不行,女儿家的害羞情绪直接让她听不下去了。

夏明川拿着木桶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营帐,但是脑海里一直在回放着刚刚画面,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和琴棋书画诗五人还没有发生关系,虽然在司蔻的调理下不再需要禁欲,但他依旧想要多多保养自己的身体,毕竟年纪小,阳精未固。

就在他出营帐未有多久,墨书书急匆匆的来到他的身前,本来急促的步伐在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之后变得缓慢,仔细的打量后问道:“夫君,你怎么流鼻血了?”。

夏明川用手一擦,结果发现了一手的鲜血,不能说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回道:“没什么,刚刚找水桶时不小心自己撞的。”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墨书书的脸在话音刚落就变得通红,显然她知道水桶在什么地方。如此夏明川只好转移话题:“你刚刚急匆匆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墨书书撇开心里的杂念,在红彤彤的脸上做出认真的表情:“夫君,我听军营士兵的传言,夏国的军队已经和格龙叔叔的军队交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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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向大龙的锋芒

夏明川听见墨书书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哈。”。

早在几日前他就知道快要开战了,既然连墨书书这等无关人士都能找到前方接敌,这就这证明交战的规模绝对不会小。向将军的一生少有败绩,为诸国公认的八位当世名将之一,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不复年轻时上阵杀敌的风采,但是他的用兵谋略绝对老辣,随着年龄的增长,用兵更倾向于韬略,在和敌军交战时就**心中已经有了相关的破敌之策。

当庞大的夏国全力运转的时候,它所展现的力量不是去去西戎可以抵抗的,虽然西戎的乌勒派系一直叫嚣:“打到夏国去。”但是夏明川不屑他们,格龙无视他们,夏王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夏明川并不担心格龙是否会兵败,现在想的是是否能够将格龙为首的西戎力量聚歼于鳞波江北岸,否者即使是将西戎再一次打回群山也是失败。

据夏明川得到的消息,姜示鹿的军队攻下的城池全部都是空的,如此做法就是为了将西戎的格龙引出来聚而灭之,否者随时要担心自己的身后是否会有一只匕首出现,这是很累人的事情。现在西戎出群山进犯鳞北,虽给了夏国解决身后麻烦的机会,夏国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天霖郡的几十座城池想要收复,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塞着鼻孔的夏明川提着木桶拿着碗,来到军俘营给鳞北的将领们喂药,同时也给他们带来最新的消息,只有萧广汉有些担心:“按照麦城的地形关门打狗,这是对付格龙的最好办法,可是我们能想到,向将军能想到,格龙也绝对也能想到,他难道就不会防备吗。”。

夏明川默默不语,军帐外面就是卫兵,隔墙有耳,他不能说在半年前他就写信给父王让他注意西戎,只要有了提前准备,不担心没办法,况且父王有很大的可能性就在随军的途中,他对众将领说:“诸位都是我夏国的柱石,请大家养好身体,向将军会救我们出去的。”然后对萧广汉说:“萧将军,小侄先走了。”。

看着夏明川离开后,原本不怎么热闹的军俘营变得喧闹,其中一人说:“看着好好的小伙子,怎么会在都城做出那等丢脸之事呢?”。

另一个人接话:“莫不是明川公子在我们面前时装的,为的是将来在王上面前为他说好话,不要处罚他?”。

一个老都尉说:“我看不像,凭我多年的识人经验来看,明川公子并无此等想法,反而我看他神情落寞有心灰意冷之感,他像是遭遇了什么难处。”。

神情落寞是有的,虽然不用捆绑毕竟都被关进军营了,揣测心里的想法就有些臆想了,此等说法过于玄乎,当即遭到众人的反驳。

萧广汉默默不语,虽然同为军俘身份的差别变小,但他的作风不允许他随意讲话,他默默的听着其他人的讨论,心里却是默默的叹气,两次的见面,他察觉到当初拉着他的手叫萧叔叔的狡黠小孩,当年意气风发的明川公子确实不见了。

“咚”

将木桶放到水缸边,走进营帐的夏明川发现,琴棋书画诗五人在讨论者些什么,最重要的是五个人全部红着脸,在他脱去鞋子坐在桌案旁吃饭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怎么了?”

夏明川一边吃饭一边问,今天忙的事情太多他有些饿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见五块肉被五双筷子送到了他的碗里,顿时将手里的碗堆得满尖尖,夏明川倒是来者不拒,但是吃到第四块肉的时候,琴棋书画诗还是瞪着美眸看着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他直接问夏妧棋:“妧棋说一下,你们这是怎么了?”。

夏妧棋不愧是最好的泄密者,她当即说道:“我们五个人都是十六岁,但是具体是多大都不清楚,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所以我们准备用别的方法来判定姐妹顺序。”。

本来有些无聊的夏明川大感觉兴趣,偶尔八卦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他问道:“来来说一下,是什么方法,我来参考参考。”可是夏妧棋有些犹豫,看着夏明川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就在夏妧棋要说的时候旁的墨书书扯了一下她的衣服阻止了。

如此这般反应,这个方法肯定涉及夏明川,他就更要问了,嘴里塞满了食物没法说话,就用手势催促夏妧棋,夏妧棋在左看右看之后,一咬牙张嘴说道:“我们决定,以和夫君同房的顺序来排定姐妹关系。”。

“噗”

夏明川嘴里的肉在牙齿停顿一眨眼的时间后爆射而出,还好反应快用左手里的碗接住而不至于吐的到处都是,但是头在下趴的过程中却直接栽进碗里,等他抬起头的时候糊了一脸油,好巧不好巧的是他的对面坐的许弄琴,视线触及胸部,脑海里当即显现出一对丰满的**在欢快的跳动的画面。

带着腥味的液体自鼻孔里流出,滴落在满是残渣的碗里,鲜红的色泽剩是显眼,本来刚刚好了没多久的鼻孔再次“被撞”。

在夏明川的眼里所谓的名分无非是正室、平妻、妾室三种,但是他哪里晓得在琴棋书画诗的意识里根本就对正室和平妻没有想法,她们争的是妾室甚至是侍妾内部的大小,对她们而言妾室就是人生的最高目标,毕竟夏明川和她们的身世差距太大,今日定下长幼是为往后的后宅攻守同盟打好基础。

三妻四妾指的是一位正室和两位平妻以及四个妾室,这七人在官府会有登记在册受相关法律保护,而侍妾地位在妾室之下丫环之上,无数量限制也没有法律的保护,侍妾的地位全部来源于男主人的情绪。

在大户人家的后院里,姐姐和妹妹看似无异,实际上姐姐的地位要高于妹妹,在同等名分之下虽然相差不大,但是绝对是女性最在意的,这是关系日后几十年的生活,即使关系再好也没有人会让步,就连脸皮最薄的许弄琴在看见夏明川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胸的时候都红着脸挺了挺胸。

本来还是臆想现在直接化为现实,原来缓慢流淌的鲜血瞬间变成泉水,求生是人的本能,夏明川为了防止血尽人亡,拔腿就离开营帐以风冷却沸腾的鲜血。

夜晚西戎的军营中军帐灯会通明,在格龙的一条条命令之下,一队队的信使背着令旗策马奔向四面八方。在西戎军营的另一侧,夏明川的帐篷里也是灯火通明,原本并列在一起的床榻被夏明川分开,他怕晚上会有“八爪鱼”进自己的被子,经过细细的思考,他认为少女们是没事情做惹的祸。

琴棋书画诗修习的是《春生经》,而且到达了第七层距离圆满的第十层很近了,她们已经打通经络可以吸收少量的天地精气,就行列而言处在二流,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是在十六岁的年纪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琴棋书画诗五人盘坐在自己的床榻上专注的看着夏明川,夏明川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面色平静而认真,只是鼻孔塞着布片显得有些滑稽,在瓮声瓮气的音色中缓缓道出《朝霞》的大纲:“人行天地以技为先,师法天地以气为正。周天星辰蕴天地之气,日夜回转消泯无常。天地交泰显紫气,朝霞初露驻道精。净心神引耀空冥,念形法明朔泥丸。通合神左调”。

在夏明川传授乾元山最高内功之一的《朝霞》的时候,距离麦城一百二十里的夏军军营,在向大龙的安排下三队信使分别向三个方向快速离开。向将军看着信使离开后才整理留下自己的仪表,然后走向中军帐旁边的一顶军帐,虽然军帐和普通的军帐并无什么不同,但是可以看见在它的周围随时都有卫队的巡逻,如果是练家子就可以发现巡逻的士兵气息平缓步伐沉稳,全部都是高手。

经过通报,老将进入军帐,头发花白的夏王先是接见了向大龙,然后脸色发青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林五,他对着林五说道:“你们难道就不劝劝,任由小川胡来?他这样乱来是不是让你们觉得很长脸?”。

夏王在位已经三十年,三十年的兢兢业业不曾昏庸,几十年的王者威严让林五压力巨大,林五咽了口唾沫解释道:“公子乃是尊长,属下如何强行劝阻,况且公子现处敌营,属下想要劝阻也没有机会。”。

“明川公子身处敌营还能传递消息?”向大龙身为老将抓住了关键信息。

夏王将一块制式布帛交到向大龙的手里,说道:“只能单方面的传出消息,而且格龙并没有让他知道什么机密信息,都记载在上面了,他还想要七张身份文牒。”。

向大龙观看布帛时看见夏明川传递的西戎军营的一些消息,比如萧广汉等人被俘的消息,还有一些关于破敌的建议,比如萧广汉建议先以铁骑分割再以步兵掩杀,最后就是夏明川找夏王要五张妾室文牒和两张平妻的文牒,剩下的正室留给夏王需要联姻时使用,至于比法文多出来的一个妾室名额怎么想办法安排的合情合理以及和宗正夏元弘扯皮全部交给了夏王。

王族的妻妾全部需要在宗庙处留有文案,而且需要宗正开具的身份文牒才算真正的得到相关的身份。夏明川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向夏王要文牒,他在布帛最后说道:“问父王康安,孩儿为父分忧而远遁千里,现身陷囹圄不能拜见实属无奈,孩儿不求父王赏赐但需文牒七张即可,万望父王勿拒,明川于敌营拜上。”。

夏王在走了几圈之后对着林五说:“去放灯笼吧。”林五听完当即一喜,随即退步离开。

翌日清晨夏明川穿着衣服劈柴的时候,距离军营十里外的一个山坡上,夏军的斥候眼神冷冷的看着石头上方**四周的西戎士兵,在西戎士兵背对斥候的那一刻一支利箭穿过西戎士兵的脖子,鲜血顺着箭杆染红了尾羽,同行夏军斥候抬脚快速爬上去进入棚子,几剑杀死正在点烽火的西戎守卫,完成这些之后他们对着隐蔽在下方的千人的军卒发送安全的消息。

这样的事情在麦城通往戎城的群山里到处都在发生,每过一刻钟的时间都会有几个甚至十几个的西戎的眼睛被拔出,由一位位军侯率领的千人队完成对关键道路的占据。

卫慕是步兵营的军侯,他也是进入群山的军侯之一,别的军侯的任务是占领道路阻断西戎逃走的可能,他的任务是全歼下方的西戎士兵,他看着正在埋锅造饭的西戎士兵,面色有些凝重,这些西戎士兵足有一千两余人,比细作报告的多了近四百人,他现在有想将传递信息的细作掐死的冲动。

经过查探格龙在群山里安置了足有两万人,这两万人被分散的安置在各处,用来防备夏军切断西戎逃遁的后路,但是向大龙早已经探知这些人马的数量和位置,缘由很简单,群山里的强盗有四分之一是夏王安排的人,所以今天清晨夏军有三万五千军队在山里开始围剿。

卫慕吐掉嘴里的草叶,右手握拳猛然间挥向前方,手下的军士的箭矢成为了死神索命的镰刀,近距离的射杀让西戎士兵根本来不及夺闪,三轮箭羽释放完毕,卫慕举起手里的长剑大喝:“杀啊!”。

经过两个时辰的拼杀,卫慕掷矛将最后一个逃到山上的西戎士兵杀死后开始清点人数,经过亲兵的报数后才知道自己手下死了三百九十人,被偷袭的情况下还能有这样的抵抗力量,这是西戎的精兵啊。

距离卫慕三里的一处山坳,夏国的弓箭手在王都尉的手里变得异常犀利,三千西戎士兵没有任何短兵相接的机会就被射杀殆尽。

距离王都尉七十里外的平原上,耿忠身体于马上起伏,仿佛就和马融为一体,看见远处平原上临敌防御的西戎士兵,他缓缓扬起马槊催促枣红马加速,三千人的骑兵跑出万马奔腾的气势,在相接的一瞬间冲开了西戎的防御阵型,作为骑兵锋芒的耿忠用马槊直接将西戎的一个头人横挑在半空。

于此同时,原本落于西戎之手的军寨快速回到夏军之手,没有任何一个军寨能抵抗超过三个时辰,正式交锋的一瞬间,向大龙就向格龙展示了夏军的雄健,也展示了当世名将的绝世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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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玉雪山上的军寨

麦城外的西戎军营变得沸腾起来,马蹄声敲碎了平静,格龙在得到第一个信使禀报时面色平静的吃着自己的午膳,当他得到一个从山里跑出来的信使后将自己的碗直接扔出帐门之外,守卫营帐的亲兵在听见格龙在不停的砸东西,没过多久就连吃饭的桌案也被扔了出来,最后砸在巡逻的卫兵身上。

夏明川远远的看着落地的桌案,他带着诗绮韵回到自己的营区,对着正在熬药的柳知画说:“怎么样了?还有多久?”。

柳知画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小的动作散发出浓浓的女人味,她说:“已经熬好了,就等夫君送药。”。

夏明川接过诗绮韵递过桶,对她们二人说:“准备一下,我们可能需要离开了。”。

诗绮韵问道:“去哪里?”。

夏明川思索了片刻后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确实快要走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诗绮韵不懂夫君是怎么想到要离开,难道就凭格龙叔叔扔了一张桌案,她回答:“哦。”。

夏明川将熬好的几大罐药汤倒进打水的木桶里,然后带着碗提着桶走向军俘营,待到他回来的时候格龙正在营门口和琴棋书画诗聊天,格龙的武功修为高出夏明川太多,自然能够在很远的距离就察觉有人靠近过,他对着提桶的夏明川说:“明川公子你回来了。”。

夏明川看着格龙的脸上完全没有气愤的痕迹,就连眼神里都没有迁怒的神色,他的语气就如同看见了一个老朋友般自然,心里的忌惮在愈发的加深,他在格龙的身上看见的父王的影子,将木桶搁下,平静的看着格龙的视线,他回答道:“不知戎王,找我有何事?”。

格龙看向麦城的方向语气幽幽的说:“夏国的军队来了,向将军不愧为当世名将,刚一出手将让局势急转直下。明川公子是我的重要筹码,自然要放在比较保险的位置,所以我想请公子移架。”。

“多久走?”

“半个时辰后。”

夏明川看着格龙的背影,忽然生出一丝敬佩的情绪,格龙对于夏国是绝对的可恶,但是对于西戎是真的尽心尽力。

“我们真的要走啊--”夏妧棋嘟囔着嘴说,相对于外面的兵荒马乱,她更喜欢军营里面的安稳。

夏明川摸了摸夏妧棋的头,将她整齐的头发弄的凌乱,然后对着众人说:“我这几天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格龙有一个计划,我在这个计划里应该很重要,他不会让我有任何逃脱或受到伤害的可能,单看现在的局势,若格龙没有任何其他安排,这里很快就会被攻破,西戎只能再次回到戎城,但是格龙若想回去早就回去了,不会在这里等到现在。走吧,大家快去收拾东西,我们会来开这里最少半个月的时间,等到两军胜负明确的时候就会再次回到这里。”。

半个时辰后孟江河带着五百人的卫队走向五峰山对面的玉雪山,玉雪山脉和五峰山脉共同形成了一个“八”字形的地势,两条山脉的背后就是宽阔的鳞波江,夹角的位置就是前往西戎的路,麦城的位置位比较靠近五峰山,西戎军营的位置在麦城南五里的五峰山山脚的不远处,相对于玉雪山的险峻五峰山的陡峭只能算是有些陡的斜坡。

“呼”

夏明川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在陡峭的山坡上行走并不是一件省力气的事情,特别是背上还被了一个人,许弄琴的脚在上山的时候扭伤了,经过片刻的休息一行人再度向前,最终在天就要完全黑暗的时候出现在一个军寨面前,军寨背靠峭壁由石头修筑而成,修建瞭望塔的木材的断口并不特别新鲜,这是一个至少修建了半年。

走进军寨,里面的面积并不大,地面平整,两边林立着几排房屋,最里面的山崖底下居然有一个的山洞,孟江河来到洞口处对夏明川说:“明川公子和几位夫人就住这里面了。”。

此话一出,琴棋书画诗的脸色全变了,夏明川也是脸色有些难看,他问道:“周围有的是房间,为何我要住洞里?”。

孟江河眼睛坦然的看着夏明川:“这是戎王的安排。本来给公子安排的是木房,但是由于军情的泄露而导致我西戎两万战士死亡,所以你只能住山洞里。”。

夏明川然心里一惊,他虽然心中暗道:“拿到被发现了?”。鳞波江两岸的群山无数,藏兵十万都是滴水如海无处可寻,更别说区区的两万西戎士兵,虽说有熟悉地形的强盗作为眼线,但想要快速的找出伏兵位置,若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事情,关于西戎伏兵的查探伏兵的位置,琴棋书画诗出了大力气,这也是夏明川能这么快接受她们的原因。他有些发青的脸色依旧不变,但是口吻有些冷:“我一直住在军营里,不曾离开过半步!”。

孟江河将格龙的话执行的很彻底:“就是因为不知道公子用何种方式传递消息,所以只能委屈公子了。”。

夏明川做最后的辩解:“又没可能是别人当了叛徒?”看了看身旁的琴棋书画诗,他说道:“若孟首领执意,夏明川住进洞里也无妨,但是山洞潮湿,她们五人就不必了吧。”。

孟江河像是被羞辱了,语音里带着怒气:“知道山里伏兵位置的人不超过五个人,戎王、戎王妃、布朗烈和我,你是在说这几个人里面有叛徒?”随即他跑瞥了一眼琴棋书画诗,语气复杂的说:“戎王对自己养大的姑娘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所以你们都进去吧。”看见夏明川还要说话,他双目一瞪:“公子不要说了,没的商量!”。

山洞的洞口高有七八米,宽有十五米的样子,自洞口向里五米有一道三米多高的石墙,格龙在墙体安了一道木门,推门而进,里面的空间比洞口要高但并不是特别大,由于天已经黑了,所以周围有几个大火盆作为照明之用。夏明川在一道石墙背后发现了格龙准备的床榻,在心里骂了几句无耻之后,对着早已经疲惫的琴棋书画诗说:“你们不要坐在石头上了,快过来。”。

琴棋书画诗五人过来一看,所谓的床榻就是一道背靠石壁的通铺,表面安放的是一块块木板。夏明川将预先带来的被子和床垫放在木板上,对着五人说:“你们将床铺好,然后休息一下。”。

格龙是个英明的君主式人物,即使对夏明川有着极大的愤怒,但仍不会让情绪左右头脑,在山穴里具有夏明川生活的所有物品,甚至还看见了一个用来洗澡的水桶,再一次对格龙的心胸感到钦佩。

夏明川在铜锅的底部加上足够的柴火,自己一个人点着火把在山穴里四处游荡,周围可能有的出口都被格龙以碎石加上泥土堵上,隔绝夏明川一切能跑的可能性,感受着山穴里气体的流动,沿着风的方向前进,隐约间还听见水流冲击的声音,经过几个转向走进一石穴。

夏明川借着火光可以看见一道水流自石穴的上方垂落在下方石头上,水珠在四溅之后全部被石穴里的巨大水塘所吸收,感受到石穴里的燥热的温度和浓郁的硫磺气息,心里有些欢喜,这里可能有着温泉。他正在欣喜的时候,脸上扑过一阵冰凉的风,流动的风自石穴的顶部传来,那里有桌案那么大一个洞,可以模糊的看见外界的月亮银色的光亮,想要上前探个究竟却一脚踩进冰冷的水里,直到没过膝盖右脚才在石头上接触到支点。

明明石穴的温度已经能让人燥热,但是右腿上的感官并不会其骗自己,右手的火把自左向右划过一圈之后,除了水塘、水流和月光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夜晚的光线不充足,并不是一个探秘的好时间,带着湿冷的右腿夏明川回到外部的石穴。

“夫君你刚刚去了哪里?刚刚叫你都见回应。”墨书书语气里带着询问,眼睛里全是担心,众人都知道,夏明川是格龙的俘虏,虽然比较高级,保不准就会被带走。

夏明川将已经熄灭了冒着烟的火把扔到一边,将墨书书额前的头发捋顺,对着微微害羞的她说:“我就去看了一下这个山洞里的具体情况,只是洞穴有点深,听不见你们的声音罢了。快去上床休息。”。

墨书书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木盆,说道:“今天用脚的时间太多,还需要清洗一下。”。

夏明川哑然失笑的说:“你早说啊”虽然他本身比较爱干净,但是作为男人不会在这种条件下还要洗脚,他将木盆里兑好了水,拉着有些木楞的墨书书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夏明川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站在一旁的墨书书还有坐在床榻上的琴棋画诗说:“现在洗脚,你们谁先来?”看着一众毫无反应的五人,他就按照从右到左的顺序开始,先脱下了诗绮韵的袜子,当即看见一对完美的玉足,再一次感叹了造物主的偏心之后开始细细的揉洗,在发现自己一直洗到了膝盖的位置时才回过神来过来,此时的诗绮韵已经满脸通红,身体酥软无力。

夏明川有些不好意西,以洗脚为名公然占便宜,连忙擦干水分将玉足送回床榻,他在准备给柳知画洗脚的时候,谁自柳知画连连倒退,且有些害羞的说:“夫君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夏明川当然不会依从,他正色的说:“今天你们很累了,给你们洗洗脚是应该的事情。”看着柳知画还要继续说,他补充道:“往后我们要相互扶持的走很久的时光,想要真实的感受到对方的心和情,我们之间就不应该有太多的规矩,今晚我要给你们洗脚,每一个人都要洗。不能不听话。”夏明川说的情真意切,琴棋书画诗听的眼中全部都是被感动的色彩,至于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知画的袜子被夏明川褪下,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晶莹剔透,他又只能在心里发出赞叹。在准备下水的时候夏明川以水凉的名义换了一盆水,便再度开始一直揉到膝盖处才放过柳知画,如此这般他给棋书也洗了脚,只有许弄琴有些不一样,由于脚上有伤,所以洗的特别认真。

“夫君,不要!”

一声骄喝将夏明川的心神拉回体内,这时他看见自己的双手已经穿过许弄琴的亵裤,揉动着她的细长的大腿,许弄琴的手隔着绸布竭力的想要阻止夏明川的入侵。

如此这般,夏明川即使皮再厚也是脸红且烫,况且棋书画诗四人红红的俏脸上的眼睛都带着莫名的神色看着他,他尴尬的强笑着说:“哈哈哈那个那个你们长得太漂亮了,看的失了心神哈哈哈莫怪,莫怪你们先睡吧,我在出去了。”。

夏明川走的有些匆忙,就连洗脚的盆子都没记得带出来,来到热水的火堆旁一边取暖,一边借助山穴里缓缓吹过的风冷却因荷尔蒙而沸腾的思绪。

翌日清晨,琴棋书画诗五人在夏明川和孟江河的吵闹声中醒来,夏明川在火塘旁边待了一晚上,先前准备好的柴火早已燃尽,昨夜虽然有火的温度暖身体,但夏明川依旧被冻得脸色发青,昨晚后半夜的风太大了,大到夏明川前胸发烫后背冰凉。

“你没看见她们都在睡觉吗?在里面劈柴这是多阴损的注意!”由于夏明川的心情不好,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有点像是吼出的。

孟江河无视夏明川的声音,回答道:“戎王吩咐过,任何经过公子的东西都不允许放在山洞意外,若是公子特别需要柴火,我可以让军卒在伙房给你抱一些过来。”。

“那就快些,我要做饭了!”夏明川在甩下这句话之后便回到山穴里,一边走一边喃喃道:“真厉害啊。”随即他看见五双带着疲惫的美眸,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琴棋书画诗相互对视后脸色微红,然后都说:“没什么。”五人昨晚一直在等夏明川上床榻睡觉,谁知他一晚上都没回来,等到天快要亮了的时候实在撑不住的五人刚刚睡着就被吵架的声音唤醒,如此经历自然不会有太好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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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格龙的智慧

夏明川右手挥舞柴刀孟然间落下,咔的一声将左手的木头削去一大块,将削好的木头放在眼睛底下翻看,感觉样式差不多,就拿起旁边火堆里烧的通红的铜棍开始在木头上开眼,骤然升起的白眼熏得他的眼睛火辣辣的。

形势比人强,最终夏明川只争取到石墙之外洞口之内能够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出此之外他想要在军寨里闲逛的话只能带着人和衣服,而且必须有人跟着,就算是方便的时候也必须有人看着。

今天是夏明川被带到军寨的第二个白天,昨天晚上夏明川和孟江河一起看见了对面五峰山上飞起的三个大灯笼,夏明川的嘴角扬起莫名的微笑,而孟江河则一副果然如此的愤怒表情。惹怒了看押的他的将领,夏明川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他被孟江河禁足在山洞,白天说好的协议晚上就作废了。

“快点!”

在夏明川处理碳化的木渣的时候,孟江河豪放的嗓门里发出带有不忿的情绪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能够见到孟江河生气夏明川当然是十分乐意,抬头时看见孟江河一副垂涎三尺却又不得不忍住的表情,孟江河不是一个轻易对外物动摇的人,要不然格龙不会让他来看守夏明川和琴棋书画诗。

就在好奇的时候,夏明川看见一个手提包袱的妇人出现,几眼打量过后他也变成了留着口水的猪哥,妇人没有琴棋书画诗那样全身绸缎的衣裳,但是淡青色布料下面的丰润的身体冲击着夏明川的视觉,她全身散发着熟透的水蜜桃一般的气息,让人想要忍不住扑上去吃上一口尝尝其中甘美的滋味。

“格龙到底什么意思啊,还嫌塞的女人不够多吗?”。

到底和琴棋书画诗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漂亮女人的抵抗力得到了相当大的提升,夏明川在孟江河走到近前的时候回神并且大声质问。

孟江河听见夏明川如是说,他心里有种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于是说道:“戎王想到公子和几位夫人在这里生活可能会有不便的地方,所以特地给公子找了一个侍女。”偷偷看了一眼身旁妇人的硕臀,咽了咽口水说:“既然公子不要,将她送我可好?”。

夏明川注意到了孟江河的视线,他一把将妇人拉到身后,笑着说:“戎王给的人我当然要收下,哪有转赠他人的道理,多谢孟首领将他送到夏某这里了。”能让孟江河想要却得不到,绝对是夏明川当前最想办到的事情。

“哼”

孟江河收回不舍的眼神时候,用鼻音发出来不满的声音后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山洞里确实需要个丫鬟了,琴棋书画诗虽然会做饭,但只会在条件极好的情况下做一些可口的小甜品,比如参汤、银耳之类的东西,虽然会洗衣服,但是样子强过实际的效果。夏明川现在是少爷的身子,干着下人的活。

抱着自己炙好的木板,对着妇人说:“跟我来”。

走进内部,墨书书在用毛笔将一些残破竹简上的文字誊写到另一卷完整的竹简上,柳知画在墨书书旁边用毛笔画在已经写完的竹简上画图,许弄琴和诗绮韵在用布条编制着一条长长的的花绳,夏妧棋着则在闻着刚刚在锅里舀起的汤汁,一脸的享受的表情甚是可爱。

看见夏明川进来琴棋书画诗都很高兴,但是看见旁边的妇人时脸色就像变戏法一样瞬间平静下来,弄的夏明川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我来介绍一下,我们这里来成员了,叫”夏明川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问过妇人的名字,他扭头小声问道:“你叫什么?”。

妇人轻声回答:“小雅。”。

富有磁性的声音听得夏明川心里浮想联翩,看着小雅诱人的唇他有种想吻下去的冲动,压下心里的绮念,他回头继续说:“新成员叫小雅。”。

夏明川见琴棋书画诗五人只是微微螓首没有说话,心里有些诧异,想来是看见陌生人便小小的矜持一下,便再没有细线想下去。

小雅和夏明川的感受不同,她在琴棋书画诗五人平静的眼睛里看见了敌意和戒备,她在扫视了五人之后心里带着小小的嫉妒和浓浓的不甘,虽然她自认为貌美无双,但是在琴棋书画诗近乎完美的容貌面前也不得不承认自逊一筹,出于不忿的心理,她微微挺胸,用坦荡的眼神向琴棋书画诗发出宣告:“我来抢人了!”。

琴棋书画诗在和小雅对峙之后心理都产生了严重的我危机感,相貌和完美的身体是她们最得意的地方,今天看见小雅时她们才明白原来女人的身体可以长成这样的凹凸有致风情万种,小雅身体散发出成熟妩媚的女人味,除了柳知画的身上有一点点,其他人都没有,就因为这点点女人味,在六人一起用膳的时候夏明川总会选着挨着柳知画的位置。

琴棋书画诗五人可是知道,夏明川在初入戎城的时候就“杀人性命,抢**女”,在任戎城令地的时间里曾花重金买下了前戎城令的妻女,否者也不会得到格龙好色的评语,在这将近三十个人里面只有不到五人是姑娘,其他的都是美艳动人的妇人,由此可见夫君的喜好。琴棋书画诗五人表面不动声色,却在心里暗骂:“狐狸精!”。

夏明川介绍完之后,感觉气氛有点怪异,但是女人的心思最不好猜,所以便没有理会其中的微妙,他将小雅引到床榻前便说:“以后贴身的东西就放在这里,其他的你就暂时是不言管了,先熟悉一下环境在说。”说完有它就咽了咽口水,小雅个头比较高,大概有一米七五的身高,比夏明川高了小半个头,所以他眼睛看见的是小雅雪白而修长的脖子,视线下移还能看见将衣服高高顶起的的胸。

现在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夏明川将修建床榻边的木门关上,彻底看不见小雅的身影后长出一口气后,来到许弄琴的身边开始查看编好的绳索。

现在夏明川他们的鞋子都是由布制成,穿在脚上固然舒服万分,但是在这么一个山洞里穿布鞋就太磨损了,这是夏明川的鞋在破损之后却没有换穿的鞋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在思索一炷香的时间后,他决定做几双木板人字拖,结构简单制作方便且不花费过多的布料,再说没有拖鞋如何泡温泉。

经过昨天白天的查看,最里面的那间石穴的水塘呈一大一小,小的水塘只有五平米左右,正对着洞口,水塘的上方有一个接近两平米大小的洞,洞口有一道水流斜斜的飞入,在水塘边的边沿的石头上破碎,以水的温度来判断应该是雪水融化而成,大的水塘一个接近百平米,紧挨着小水塘,大水唐里的水全是温水,靠近石穴最里面的水温在六十多度,中间的水温大概在五十度左右,靠近小水塘的水温在二十度的样子,毕竟小水塘的雪水经过一个小石坎在不停的注入大水塘中。

大水唐的深度大部分在两米,但是在靠近外面的石壁则在五米左右,而且在石壁上有着一道道缝隙带走水流进入山体,小水塘的深度仅有一米的,这是石头上被冲击千万年而形成的凹陷。

夏明川禁止琴棋书画诗等人进入里面的石穴,一是是为了看看这里面是否有危险,二是想将里面好好整理一番,好给她们一个小小的惊喜做一点小小的补偿,因为即使她们为夏明川做了背叛格龙的事情,在晚上昨天之前都不曾信任过她们,始终都怀着戒备。

在用过晚饭之后夏明川来到里面的石穴,点燃早就准备好的大火盆,脱光衣服开始在温水里清理水塘底下的石头。

翌日清晨,夏明川穿着厚厚的皮裘,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在军寨里的一个高高的木台之上,他的对面只精神正好的格龙,格龙用不再茶水四溢的手艺为夏明川倒茶,同时很享受的闻着自己泡的茶的茶香。

夏明川感受着雪山里的冷风,他依旧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格龙的动作有些无语,有谁喝茶前先将闻到水都凉了才喝,一口将茶水饮尽,他对格龙说“不知戎王到访有何要事?”。

格龙没有说话,用嘴小心的喝了一点茶水,看见杯子里还有一半的水没有喝完,这才用舌头品味水的滋味,并且装模作样的频频点头,在夏明川再一次的催问之下,他才用示意了一个方向。

夏明川张望之下,本来满满的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军寨处于玉雪峰主峰的山腰上的某处,高台将树木的屏蔽尽去,他看见在下方平原的另一个方向开始有一个新的军营在被建立,距离有些远,看起来只有吃饭的陶碗大小,这个时候建立军营的只有可能是向大龙的军队,着是否意味着除了麦城其他的城寨都被收复了。

“向将军真不愧是拥有赫赫威名的将军,他用近乎于日常行军的速度攻破了沿路的西戎军队,就连前临和西仓都不曾阻拦他一日的时间。”格龙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茶水,尔后看向“八”字地形碍口的方向,幽幽的说道:“在那里同样有着一支夏军,只有步卒三万五千人以及三千骑兵,却在我连续三日的猛攻之下,不但守住了隘口还在上面建立了营寨切断我退路。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当初出兵,是对还是错。”。

看见自家的军队,夏明川自然有着难以抑制的欣喜,更是听见如此说话,他自然有些飘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能带领西戎想向我父王递交降书,我可以帮你看引荐。”。

“哈哈哈,我会降?开什么玩笑!”格龙在夏明川话音刚落的时候,便大口笑道。

夏明川被格龙戏谑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他感觉格龙仿佛能察觉到他心里的任何小心思,格龙的神态就好像看着一个有意思的小辈一样,他快速的整理自己的心态,说道:“后路被断,前方又有大军围困,我想不到西戎怎么才能得一线生机。还请戎王放心,待到你军兵败之后,我会入主西戎,将戎城周围的土地当成夏国又一块领土好好治理,至于残余的西戎族人我也会善待他们。”。

听夏明川如此话语,格龙脸上没变现出一丝一毫的怒气,反而相似确定了什么一样,他说:“自公子如西戎以来有大量的夏人奔走于西戎和夏国之间,特别是在公子在任戎城令期间,山道上更是每日都有马匹奔驰不休,现在又说要入主西戎,如此看来明川公子确实一直在打我西戎的主意,这样我对公子的愧疚感可以消失了。”。

格龙将手里的茶杯倒满,再次装模作样的闻着,一边闻一边说:“戎族人不擅长耕种,戎城平原的千里沃土被浪费,我本想让族人学习耕种,但是夏王却派来大量的杀手绞杀我请来的农民,还设法让长老们都来反对我,他这是要绝西戎的生路!”说道这里他睁开眼睛,用冷冷的目光直视夏明川:“所以我让你做戎城令,对于西戎的一切,天资聪慧如你定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好处,巨大的利益面前,让夏王下定决心挥大军与西戎一战,而不是暗地里捣乱!”。

夏明川想到以前发生的一切,他大惊的说道:“你算计了所有人!包括姜国大使昆万山和落羽乌勒,你在背后操控着那一切,我就说乌勒那帮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多年的打压足以证明一切,他们绝不可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发动什么兵谏。”。

格龙看向夏明川,眼睛掩饰不住的欣赏,他说:“老一派的势力太大,他们抱残守缺只顾自己的权益,挡在了戎族前进的路上,想要除去他们,本来就脆弱的西戎就会再一次经历动乱,所以我让他们做他们每天在说的事情,成为大军进夏的前锋。这次战争过后老一派力量被消耗殆尽,戎族将在去掉腐肉后变得更加强壮!”。

夏明川为格龙的高妙手段惊叹,本是拦路的石头被他用成了踏脚石,看情形格龙早就知道回到他身边的人不是真的封不眠,若非如此格龙不可能会有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因为当时假封不眠统领者五万戎王卫。

他有点为封不眠默哀,他无愧于自己的君主,在峰岭寨时封不眠曾私下里向夏明川表明格龙是被强迫才出兵夏国,他在见过夏国的国力之后对格龙胜利的信心实在不足,他表示愿意带领一家人永世为奴,愿意将最疼爱的封小小交给夏明川,只为夏明川在西戎兵败时救下格龙,不让西戎人失去这个难的的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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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赌约

既然是早有预谋的战争,格龙就不会只待在麦城外等着向大龙领军而来,肯定会有所准备,他想不通格龙用什么方法破局,夏明川说道:“据我的估计向将军带领的军队至少有十万,虽然西戎士兵在个人武艺会有一点优势,但是在正面相对的战场上绝对不会是夏国军队的对手,军队的大规模交锋绝对不会是个人所能影响,况且就算向将军和你打成僵局,我夏国的军队将会有大规模的增援,不算上守城和边境的军卒,夏国最少有二十万军队可以调动,我想不出戎王要如何胜出!”。

格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睛变得深邃,口中喃喃的说:“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在蕃柯部落对我说的话吗?你说戎族人将会消失,两百年后只会存在于书简之中,因为我们失去了先祖创造的文字,失去精神传承的桥梁。你的话语点醒了我。二十年来,我致力于西戎的崛起,但是每每都收效甚微,最开始我以为是夏王在中作祟,听了你的话,我才明白是我的族人记不起自己的身份,记不起自己的先祖光辉的过往,但是有些你说错了,还牢牢记住自己是戎族人的不单单有我,还有我西戎的数百位祭司,他们和我都记得戎族的文字。”

他的眼睛聚敛发散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夏明川,继续说道;“我要向你学习,传授学识于四方,将让我戎族人人都会戎族的文字。”格龙右手张开,盖住视线里的夏军军营,缓缓捏拳,平静而霸气的说:“这一场战争事关戎族的传承,我会胜利,也只能胜利。”。

“可你已经快失败了,你现在只剩麦城,我夏国军队下一场的进攻就是你的末日,就算逃走几万又如何,日后驻扎在戎城的军队会给他们两个选着,要么安安分分的做我夏国的子明,要么撵当进山茹毛饮血的真正野人!”夏明川打断格龙的思绪,他看见了昔日夏王英姿雄发的影子,看见了一个民族先驱者,看见了一个奋发的君王,和格龙相比七哥还是差了一些,多希望格龙是夏国人,定能辅助七哥让夏国成为诸国最强,可以惜他是敌人。

“不,要我战败还差了点火候,你想做戎城平原的主人,现在还不行。”格龙在夏明川语音刚歇之时便开始反驳,他说道:“向将军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到达麦城,除了他本身以外,还有就是我将士兵们都撤了回来,足足有十七万人,就将他们安排在下方的麦城和军营里。”。

夏明川站立起来,在麦城和西戎军营间来回打量,西戎的军队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两者之间,两者间的距离并不远可以守望相助,若是全力攻打其中一个点必会受到另一个点在背后的进攻,若是防备一个点攻打另外一个点,被攻打的点所受的压力必然大大降低而没有陷落之虞,西戎的人数太多了。

“戎王选择扎营的位置固然精妙,但是战事打的长久的话,西戎的粮草怕是有些不够。”夏明川找到一个能想到的缺点。

格龙说了一个夏明川没有想到的答案:“我在出征前就令部落打猎飞禽走兽作为储存,在进攻鳞北收集的粮食全部存于麦城和军营,让人拿回戎城的都是座椅板凳锅碗瓢盆,按照估算我们至少可以在五峰山下待上八个月,谁让鳞北的今年是大丰收呢。”。

夏明川有些怒气难遏,若格龙所言不虚,今年冬天鳞北将会饿殍遍野,甚至异子而食都是常见的事情,看着格龙的笑容,刚刚升起的钦佩瞬间被厌恶感所替代,他一向认为战争是军人的事和平民无关。

“嘭”

夏明川在挥拳打格龙的时候,脑袋被格龙的手一掌按在高台的护栏上,他无视夏明川挥舞真的手,说道:“我没有抢平民的粮食,只是抄了鳞北所有大户的家而已。”说完就把夏明川推的坐到在地上,看着夏明川没有起来,他继续说道:“其实不用八个月,我只需断隘口处夏军的粮草半个月便可以安安分分的回到西戎。”。

夏明川重新站起来,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极为笃定的说:“戎王不会就这么回到戎城,否则的话你走就回去了。”最后他一字一句的说:“格龙,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戎族再显世间的机会,想要我的族人在冬天不会饥寒致死,想要我的族人可以吃饱饭,想要我族的女人不再背着草等人来买!”格龙说的坦坦荡荡,说的他身后的孟江河双目微红,说的夏明川张嘴无言。

过了很久,夏明川才说道:“西戎有你是西戎的幸运,可惜你生错了时代,现在的戎族太弱小,不管什么谋略计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夏国不会允许自己的土地被人侵占,也不会允许侵略自己的敌人好过。”。

格龙正色的说:“你说的没错,若是我能抓住夏国的王呢?如此这般,我戎族是不是就能堂堂正正的走出群山了?”。

“什么?父王真的来鳞北了?谁告诉你的?”夏明川被惊到了,不是夏王来鳞北,而是格龙居然知道了,要知道就连他都只是推论而已。

格龙重新做回桌案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明川公子,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赌我能否抓住你的父亲。”。

“我凭什么要和你赌?”夏明川也坐会自己的位置,面无表情的说。

格龙端起茶杯如同前几杯茶那样开始细细的嗅着:“你若不赌,我在抓住你父亲的时候就将他直接杀了,然后再杀了你,没了你父亲的坐镇夏国周围的邻居绝对会蠢蠢欲动,姜王等着报当年的一箭之仇,赵国也要雪洗长泽失地之恨,韩国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打秋风的机会,明武公子没有夏王的威信和手段,夏国怕是要乱上好一阵子了。”。

格龙说的没错,七哥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和英明的君王还有些距离,正因为这样父王最近几年一直在教他如何处理政事平衡各方利益关系,若是父王逝去绝对会有人不再安分,比如西漠郡侯。夏明川的掌心全是汗水,在格龙的话里他听见了细作味道,格龙如此笃定,细作定然存在无疑。

夏明川穷搜大脑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人选,想要通知父王,但是他和外界的联系确实断了,在孟江河不让他劈柴的那一刻就断了,不想父王遇见危险,哪怕只是一种可能,他沉着脸问道:“怎么赌?”。

格龙喝干已经凉了的茶水,正色的说道:“若我能抓住夏王,你为西戎之王,要尽心尽力的让西戎族人吃饱穿暖传授他们生存之道;若我不能抓住夏王,我统领西戎六百二十三个部落向夏国臣服,无条件满足夏国的一切要求,但是你仍为西戎之王,不求不善待他们,不让他们饿死就行。这样的条件你可满意。”。

“为什么要我当西戎的王?”夏明川在心里计算一番之后问道。

格龙仿佛早就夏明川会这样问,他说:“因为你几乎被诸国的所有高门世家所厌弃,因为你看乞丐、平民、西戎族人、世家子弟、勋贵侯爷,都是用着同样的眼光,将西戎交到别人手里我不放心。”。

听见格龙如同安排后事的做法,夏明川知道格龙可能真的有一记杀手锏,他准备用到最关键的时候,等到使用的时候就是可能将父王抓获的时候,也是格龙死亡的时候,不管格龙如何算计,都需要有一个人来泄夏国的愤怒,他是最合适的。

即使姜、赵、韩三国联军入侵也不可能将夏国灭亡,最多就是伤及元气,但是等到夏国腾出手来就是西戎灭亡之时,甚至好不用等到三国军队攻进夏国,西戎就被灭亡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多余的,甚至就连所谓的正义都是多余的。

“好,我赌了。”夏明川在沉默了一会儿,如是说,然后和格龙击掌三次,喝下格龙为他倒的茶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小雅是谁?”。

格龙原本闭着眼睛闻着茶水的清香,听见夏明川闻这个,他便缓缓睁开眼睛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昨天她以我从没听说过的武功闯入军营,点名道姓说要来给你当丫环,我就给你送过来了,我还以为是你的人呢。”随即指了一下军寨围墙上新增的二十架床弩说:“看见没,这些就是用来防备她的。”。

夏明川本来只是想问小雅的一些情况,他能察觉到小雅出身世家,但是没有想到问出这些东西,他没有察觉到小雅有武功,听闻着话便不由得有些意外,又有些矛盾,要知道就是林五的水平都不能在肢体接触的情况下瞒过他。如果格龙说的是真的,那小雅就会是阴阳教主余明华一般的人物,那样的人物也不用给人当丫环,早就是诸国供奉一般的人物,而且年龄也不像是那般高手该有的年轻。

“就知道你不相信,若不是亲眼所见,其实我也不信”格龙看着夏明川在思索的模样,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在感叹后,又示意了一下军寨院子里的几个大大的木箱说:“昨天你让我给你做的东西都在那里面了,箱子里面还有的就是我的全部绸缎,都拿来给你了,以后想要做什么衣服自己弄,接下来我要专心和向将军过招。当世名将啊,真让人期待。”。

两人接下来闲聊了几句将茶壶的水喝光以后便分开,格龙准备下山,夏明川准备回到自己的山洞,在让军士扛起木箱的时候,夏明川回头对格龙说:“下次喝茶闻一下就行,闻久了茶水都凉了。”。

格龙在回到中军大营的时候,戎王妃正在给他的布食,她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格龙将背上的袍子递到戎王妃的手里,说道:“成了。只是等不到十年了,在五六年后,西戎局势稳定,走上正轨后将他软禁起来,实在控制不了就杀了吧。”在端起饭碗欲吃的时候,看见戎王妃为他倒的解油腻的茶水,他想起了夏明川在临走前的话,于是继续说:“对了,将这几日教授我茶艺的人,拉出去打十五鞭子。”。

在西戎军营里的茶水师傅在马鞭下惨叫的时候,夏明川在山洞里也开始吃今日的最后一顿饭,他的右边是柳知画,左边是小雅,往日总会将一些小故事的夏明川今日没有将一句话,仿佛被今天白天的事情完全吸引了心神。

“啊,不好意思,我帮你擦一下。”夏明川在“无意”间将自己的碗打翻了,食物带着油汤全部都淋在了小雅的衣裙之上,小雅想要拒绝的时候却发现夏明川的手已经在她的身上擦拭,只是到最后变成了抚摸。

夏明川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眼睛里再次聚集精神,他看着已经湿透的衣服就语气里带着可惜的口吻说:“小雅,去换一件衣服吧,这件衣服已经没法穿了。”。

小雅睁着大大的眼睛,带着一点小女儿情态说:“嗯”。

没过都久,小雅跪座到夏明川身旁,夏明川看着小雅高耸的胸部不由自主的再次咽了咽口水,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他对着在场的六个人说:“山洞里有些寒冷,今晚我们一起睡如何?”。

琴棋书画诗五人听了先是惊喜,因为她们感知到这是夏明川开始在心里接受她们而不是在形式上接受她们,尔后就是羞臊,在她们的认知里男人只要在床上对女人动情那就和禽兽没有区别,这就意味着她们今晚可能要被“吃了”。

夏明川看琴棋书画诗五人红润的脸颊,明白五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心里对她们水里句抱歉,他扭头看向小雅说:“由于没有足够的被子,所以今晚我和小雅一起。”。

琴棋书画诗五人惊的嘴吧张了好大,被子在床榻上明明有十几张,怎么会不够,睁眼说瞎话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她们看着小雅的身体心里大骂:“狐狸精”。

夏明川没有放过小雅的一丝的表情变化,发现小雅的表情就像等待老爷临幸的丫头一样,娇羞里带着期待,完全没有一丝异样,他在心里默默的发问:“难道格龙骗了我,完全没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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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前世

吃完饭经过洗漱之后,七个人全部都坐在床上,气氛有些尴尬,除了夏明川其他人的脸都是红红的,有些害羞,格龙安排的床榻太小只有正常睡觉的话是三四个人的空间,若五个人睡还能有点活动的空间,若六个人睡会有点挤,若七个人睡一伸手就能摸到别人身上去,而这个床本来是被安排的六个人,所以他才会在几天前骂格龙无耻。

“那个,天已经黑了好久了,大家都睡吧。”夏明川感觉气氛过于怪异,他决定先说话,打破沉默。

山洞里分外安静,听着床榻下的火盆里哔啵哔啵的响声,淡黄色的火光映照在几人的脸上光暗起伏不定,都只是脸颊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明川说完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人有动静,他对着众人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随即在床榻的里边拿起一张被子将身体裹了起来。

被子经过一番起伏,琴棋书画诗雅看见夏明川的衣服在被子里不断的被扔出来,等到不在扔衣服的时候夏明川掀开被子于惊呼中将小雅裹了进去。

夏明川看着身下的晶莹可口,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温香软玉,他一口吻了下去,这一吻吻的很深情,吻到两人快要窒息的时候,他起身喘着粗气问道:“能给我说说你是什么人吗?”。

小雅细细的脖子上的短刃倒映着床榻下火盆的火光,夏明川的右臂穿过小雅的脖子和左手一起将短剑紧紧握住,虽说场面十分的暧昧,但是夏明川的眼神很清明也很认真和小心,如果她果真如格龙说的那样,不如此夏明川没把握取她的性命。

“我是苏小雅,陈公子你已经忘了我吗?”苏小雅对夏明川的突然袭击及有些茫然,然后又泫然欲泣的的说,显然是被伤到了心。

夏明川在脑海里仔细的回忆并没想到和一个叫苏小雅的人有什么交集,短剑的剑刃下压将她的脖子切开了一道细细的血痕,他厉声的问道:“我不记得什么苏小雅,你到底什么人?格龙说你有很高的武功,你最好不要骗我,我的记性很好,若有一点不对你就要香消玉殒了!”。

苏小雅红红的眼睛里有泪滑落,梨花带雨的说道:“公子是还记的钥罗坊的陈宅,尊你的嘱咐我们改成了苏宅,几个月前你救下我们便一去不返,让我们想要报恩都无路可寻。”这件事确实有过,夏明川记当时他才刚刚答应格龙出任戎城令,将手里的短剑微微拿起不再压着肌肤,但是也仅此而已,做完这些他继续听苏小雅说:“一个月前我听闻公子被戎王抓住了,便想来营救公子,几经打听之下才在十天前知道了公子在军营,我便央求回家探亲的姐姐带我来军营找你,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以武功闯入金营的是我姐姐苏小婉,她自幼被高人收为徒弟,在一个阴什么教里面学功夫。”。

阴阳教里高深的内功心法有无数,有些武功高强之辈不足为奇,其实在挟持苏小雅的时候就已经不相信格龙说的话了,没有那个女性高手会允许你别人把她脱到只剩肚兜亵裤,经过这番说辞他在心里也已经信了苏小雅八成的说法,但他犹在问道:“你有什么能证明?”。

“公子看见了我脖子上的绳子没有,在它上面有一个锦囊里面的东西便是证明。”苏小雅将头扭到一边,甚是委屈的说。

夏明川看着有些不忍,但是理智战胜了情感,他眼睛和精神全部都集中在苏小雅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脸对着苏小雅,话确实对正在窸窸窣窣的墨书书说:“书书,过来,马上!”。

刚刚脱去外套的墨书书被两人的情形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本来她们对夏明川当众抱着苏小雅就心里不免有些吃醋,看着被子在翻滚琴棋书画诗还以为他们在巫山云雨,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的杀机四溢。

“将她脖子上的锦囊取下来,看看里面的是什么。”夏明川依旧没有看墨书书,只是感觉她走到了近前便如此说道。

墨书书依夏明川说言在苏小雅取出一个锦囊,她将里面的事物取了出来,说道:“是一枚圆圆的铜板。”。

“拿给我看看。”夏明川如是说,在看见了铜钱正面的“方塘半亩”,背面的“德鉴天地”,他对着苏小雅说:“你是不是该说两句话?”。

“倾月一泓朝,方塘半亩阔。人情练达处,德鉴天地华。”苏小雅扭头过来,眼睛万分委屈的一字一句的的念了出来,真的是字字而泣。

听到这首打油诗,夏明川这才将手里的短剑收了起来,对着苏小婉说:“身处敌营,要处处谨慎,不要多想。小雅就不要哭了啊。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待到苏小雅不宰流泪的时候,他就慢慢的从被子里出来。

“出现一点小情况,现在在没事了。”夏明川对着看着他的琴棋书画诗说,“嘭”的一声将手里的短剑扔到火盆旁边,在床榻里面抽出一床被子准备睡的时候,看见她们五人在耳语着什么而且眼神在他和苏小雅之间来回,看向苏小雅的时候带着同情,看向夏明川的时候虽然依旧和以前一样但是多了些莫名的神色,显然她们被吓到了。

夏明川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决定等会再睡,他明白所有的问题和过失都是由不经意的细节积累而致,于是安排琴棋书画诗五人围着一个圈和着被子坐下,将已经躺在床榻上的苏小雅裹着也抱了起来,虽然扭头到一边不情愿的样子,但没有做过多的挣扎。

“今晚的事情,我来解释一下,因为格龙的关系,我错误认为小雅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武功,可能存在一些危险的心思,可能会对大家造成生命威胁,所以才有了刚刚的事情,不过现在明确这都是一场误会。”夏明川也裹着被子在一旁说道,说完这些夏明川看着一脸委屈的苏小雅,咬牙间将自己的被子扔掉,光着膀子跑到外面,待到他会来的时候被冻的直磕牙。

他的手上拿着一块绸布和一个小瓶,在小瓶里取出白色的药粉敷在苏小雅脖子上的剑伤的位置,最后用绸布仔仔细细的包扎好。做完这些,他轻声的对着苏小雅说:“虽然我伤了你,其实你应该感到高兴。在一炷香的时间以前,在我的脑海里你是我完全无法对抗的高手,但我依旧**扣问你,当时我随时可能被你这个高手打死,但是我依旧想要弄清楚你的身份,因为我不想琴棋书画诗有事,我为何会这样护这她们呢?因为她们是自己人而你不是,现在你也是自己人,往后我也会像今夜保护琴棋书画诗那样保护你。现在你不要再伤心了好吗?”。

“夫君日后若真的遇见这样的危险,你就逃吧,妧棋不要你有危险!”夏明川没有等到苏小雅的回答,夏妧棋倒是先回答了,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夏明川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被安慰的人倒是没有再哭,倒是没被安慰的人全部都泪眼婆娑,许弄琴更是流的稀里哗啦。

“夫君日后不可再这样鲁莽行事了,戎姨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和自己的夫君同生共死,今日若夫君真出了意外琴棋书画诗也是会随夫君而去。”墨书书说话间更是直接正式的拜下了,行的是叩拜大礼。

琴棋书画诗的其他四人在对视后,齐声念叨:“请夫君不可再鲁莽行事。”然后如同墨书书行礼叩拜。

“你以后真的会这样不要命的保护我?”稽首是很隆重和正式的大礼仪,如此看见琴棋书画诗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就在夏明川想要叫琴棋书画诗起身的时候,一旁的苏小雅睁着圆圆的的大眼睛,拉着夏明川的脖子到近前问道。

“当然!今天我都把你摸光了,肯定会对你负责任的,男人本来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夏明川看的见苏小雅眼睛里认真的神色,所以他也认真的回答,想到一些苏小雅身份,于是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说道:“不要担心你往日的身份,在夏丘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夏明川嗜色如命,其中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美艳妇人。”。

“你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不然我会让姐姐来找你的。”苏小雅对着夏明川说来一句之后,也如同琴棋书画诗那样先念道:“请夫君不可再鲁莽行事。”然后行礼稽首,动作甚是规范流畅。

夏明川看着不顾寒冷拜下了的七人,甚至苏小雅还光着背,他整理自己的坐姿,双手手指相叠,正色的说道:“我夏明川能得诸位红颜倾心,乃是百世难得的福缘。今日诸位教训的是,自当铭记于心,时时刻刻不敢忘记。”说完也对着琴棋书画诗雅行叩拜。

“谢夫君!”待到夏明川行完礼之后,琴棋书画诗雅才齐声回应,尔后起身。

看着众人重新裹好被子,夏明川笑着对众人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看着七双眼睛里的好奇全部都被勾起来,他才继续说:“五张妾室的身份文牒已经被我要到了,等到这场仗打完,你们就可以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也就不要每天都在我眼前转悠,这样让我很慌张。”随即扭头到一边看着诗绮韵说:“现在你有安全感了吧,不要一天乱担心。”

话音刚落,琴棋书画诗的脸上就充满了笑容,夏妧棋甚至开心的抱住墨书书。

苏小雅数了数琴棋书画诗的人数,有点小慌乱,用带着撒娇的口吻问夏明川:“我呢?”。

琴棋书画诗听见苏小雅说话,都安静了下来,看向苏小雅的目光里有着藏不住的小小炫耀,夏明川轻咳:“咳这个嘛,这不是你刚刚来嘛,所以当时要文牒的时候没有算上你。”在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虽然我不在意,但是我们只要生活在人世间,有些规矩还是要遵从的,由于你身份的原因,你只能是侍妾,你的身份文牒,等我回府后会给你做一份的。”看着苏小雅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夏明川当即补充:“只是一张文牒而已,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慢慢你就会感觉到的。”。

“呜--”

苏小雅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夏明川用嘴给堵了回去,在她喘不过气的时候,放开了她,然后说:“现在已经太晚了,该休息了。要乖啊。”。

一炷香后,火盆的木材燃尽,这块被石墙围起来用来睡觉的空间变得黑暗,四周之间只能听得见呼吸声,夏明川没有和苏小雅睡在一起,他单独裹着一床被子躺下,闻着空气里漂浮的姑娘们散发的淡淡体香,早已疲惫不堪的眼睛缓缓闭上。

“起床了!该去上学了!”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将夏明川唤醒,他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穿着睡衣的女子,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喃喃的说:“姐姐?”。

“陈锦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还不去上学,你可要考个好大学,姐姐的后半辈子全靠你养了,你可不能懈怠啊。”女子转过身来,对着床上的人就是一通训诫,只是眼睛里的宠溺完全藏不住,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夏明川望着身处的这个令人逼仄的空间,大脑里充满了眩晕感,他不由自主的怀疑到之前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做梦,现在直接梦醒了自己又回来了,自己没有成为什么夏国的公子,也没有格龙这个他心底里最大的阴影。

陈锦绣看着姐姐略带疲惫的脸,眼睛的泪水在蓄积不到三秒后就夺眶而出,他缓慢的伸出手细细的在姐姐的脸上磨砂,好似在打量一件绝世珍宝。

“你怎么了?”陈敏看着弟弟那流着泪的双眼里蕴含着难以描述的悲伤,她的心像是被深深的捏了一把,她一把将陈锦绣紧紧的抱住,说道:“弟弟,我们要坚强。我就只有你了,你是我未来所有的希望,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坚强啊。”说完就推开紧紧抱着她的陈锦绣,正色的说道:“别哭了!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子!赶紧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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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西戎劣势(修改)

吃过早餐,陈锦绣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看着飞驰而过的车辆和竖立于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心里没有任何的欣喜,有的只是深深的迷茫,看着手里的几道深深的伤痕,他明白这里才是自己的梦境,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自己的姐姐。

在静立校门口三分钟以后,陈锦绣扭头走向五个车站外的一个菜市场,买了一根猪后腿,一斤雪豆以及一些香料,然后回到家里开始炖猪腿。

陈锦绣生于一个贫困的家庭,父亲是一个精通编制竹篾的农民,**在他四岁那年就因无钱看病而去世。陈锦绣七岁那年,父亲带回来了一个带着女孩的女人,父亲让他叫那个女人妈妈,还说这个妈妈带来的姐姐以后会嫁给他做媳妇。

经过新妈妈日夜不停的说叨,一年后他们离开了乡下的房子,来到了大都市,家人父母在外挣钱,两个小孩在学校里读书,两个小孩都展现了坚韧不拔的学习天赋,在班级里每每名列前茅,让辛辛苦苦的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老天有时候并不公平,在陈锦绣读到初三的时候,工地出现事故,父母双双去世,留下两个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孩子,工地的包工头出于想要掩盖事情,赔了少许的钱便打发了两姐弟。

怀揣着仅有的五千块钱,两姐弟在中考完之后便再无分文,拿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最后姐姐决定辍学供弟弟读书,弟弟答应等自己考上大学之后,照顾姐姐一辈子,养姐姐一辈子。

可惜天意弄人,等到陈锦绣读到大二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打算接姐姐来自己的学校看看时,他收到了病危通知书,在二十日后他捧着姐姐的骨灰回到学校。

陈锦绣到现在都还牢牢的记得姐姐在弥留时对他说:“弟弟好想再吃顿你做的雪豆炖猪腿。”不是因为陈锦绣做的饭菜有多好吃,他并没有什么厨师的天赋,而是由于两人理念的差异,他在姐姐换了工作之后便再没有给姐姐做过饭了,在此之前他们吃过最好的一顿就是陈锦绣做的雪豆炖猪腿。

“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姐姐在晚上下班回到出租房内闻见肉香,便不由自主的说道。

抹掉双鬓的汗水,将厂服扔到铁架床的上床,侧着身体走进房间,坐在床上打开放在自制的活动板上的铝皮锅的盖子,看见锅里小露出汤面的肉,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她反而很生气的说道:“肉!你买的肉?你那里来的钱?你知道不知道挣钱有多难?我知道你很久都没吃过肉,你读书是要花钱的,我们现在真的没钱买肉,你再忍几年就好了。”陈敏的话在最开始的时候声音很大,但是语气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安慰。

闻着诱人的肉香,陈敏咽下嘴里不停的冒出的口水,才记起来,上一次吃到肉味是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个月了,她看着穿着睡陈锦绣说道:“既然煮了我们就好好开开的吃,我现在要去洗澡,不许偷吃哦。”说完就拿着香皂和换洗的衣服离开。

“好饱啊,吃的真舒服。”陈敏拍着自己小腹,带着享受的表情说。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将一大锅的肉和雪豆吃的干干净净,连汤都只剩下一点点。

陈敏侧立身体,看着闭着眼睛假寐的陈锦绣,过来良久之后,她用手在夏明川的脸上一边磨砂一边说道:“今天你的一个女同学来找我,我看了,人长得到挺漂亮的,你的眼光不错哦。你的那个女同学说你今天没去上学,这可不对啊。”看见陈锦绣的眼睛没有睁开,像是睡着一般,她语气有些复杂的的说:“今天有人向姐姐介绍新的工作,不用每天在这么辛苦,还能挣到许多钱,姐姐心动了,姐姐不想你没有新衣服,吃不呜”。

陈锦绣的手捂住了姐姐的嘴,他将姐姐推翻在床上,翻身坐在上面,面色认真的说:“姐姐不要去,我不想读书了,我从明天开始养你!”。

陈敏看着突然爆发的陈锦绣,先是一愣,然后吃吃的笑到:“不读书,不高考,你的那个女同学怎么办?”。

陈锦绣闻言脑海里面浮现一道倩影。

陈敏将陈锦绣的神情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她翻身将陈锦绣压在了下面,俯视着说:“不管怎么样,以后不要嫌弃姐姐。与其日后便宜了别人,还是今晚给你。”说完就俯身吻在了陈锦绣的嘴上,手也伸向他的衣服下的身体。

“住手!”

夏明川在疼痛中醒来,然后就是一声低喝,刚刚有两只手牢牢的抓住小明川,这两只手在短暂的交流之后发生了分歧,便想带着自己的那部分离开,不小心用力过大唤醒了大明川。

两只手在察觉主人醒来之后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顾不得许多,夏明川当即掀开自己的被子,离开床榻,四处张望之后,来到火盆旁吹起最后一点小火苗查看小明川的情况,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空气的寒冷,夏明川想要再次上床,去发现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经过两次额头的疼痛之后他找到自己的被子,随后便快速的钻了进去,却发现自己的被子里居然有人,虽然不知道是苏小雅还是诗绮韵,但是能确定的是,这个人一定是两人之一。

被人肆意玩弄就算了,毕竟迟早是要相见的,但是弄疼小明川就太过分,用嘴堵住她任何发声的可能性,夏明川伸出双手探寻可能存在的起伏,直到身下的人如泥摊在床上微微颤抖着。

自从进入西戎军营开始夏明川就没有好好的睡过,只要一有动静他总会在第一时间醒来,进入玉雪以来更是不曾睡过,这次解决了内部几乎所有的问题,自然是要好好的睡一觉,待到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看上方强烈的光线,应该是中午时分了。

刚刚一动,夏明川发现自己的怀里有一个人,伸手一摸,她的全身不着片缕,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半点衣服,握住两团柔软,不由自主的的开始搓捏捻磨,小明川开始昂然前行,穿过一道关卡之后将被子微微顶起。

张目四望,床榻之上就剩下他和他怀里的人,隔着石墙能听见外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夏明川将被子掀开一角,他看见是墨书书心里诧异万分,昨晚睡前他的身旁是苏小雅和诗绮韵,定是昨晚上错了位置,低头再看,墨书书秀发凌乱,双脸绯红,媚眼如丝,微张的嘴里发出几乎不可闻的低吟,最是诱人万分。

一个时辰之后,夏明川扶着疼痛到几乎不能走路的墨书书出现在饭桌前,一点也不顾及其他人异样的眼光,给墨书书的黍米上夹了满满一层的肉,然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开始填自己的胃。

“小雅、绮韵,你们吃完了饭,来找一下,我有事情交给你们。”夏明川在放下碗的时候对这两人说,留下胡思乱想说的众人,便向山洞之外走去。

今日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晒在身伤暖意十足,夏明川站在昨日和格龙饮茶的高台之上,看着平原上的局势,此时的夏军大营已经完全修建完毕,虽然因为距离有些远以致看起来没有西戎的军营大,但是夏明川不怀疑其中所蕴含的力量,经过再三的寻找也看见了“八”字碍口处的小军营,虽然看起来只有鸡蛋大小,但是它就像一根毒牙一样牢牢的插在格龙军队的咽喉处。

格龙昨天在交流的时候特许夏明川可以登临此处,说是要让夏明川看着他如何大败夏国军队,如何赢下两人的赌约。

“孟首领你说,戎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破此危局呢?”夏明川看着平原上两支正在试探性进攻的军队说道。

孟江河也为眼下的局势小小的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一些戎王的后手,但是觉得有些太冒险了,他微微笑着说:“公子慢慢看着便是。”。

孟江河的表情夏明川看在眼里,但是孟江河后面说的话底气十足,能猜到格龙一定有后手,但是查看完所有的地方,夏明川都没能找到格龙的后手,于是边看着下方两支军队的小队之间的交锋,那是两个武将在叫阵之后的单独对决。

“噹--”

夏军一员小将战斗二十几个回个战斗,西戎的一个小部落首领被斩于马下,引来袍泽的欢呼,他提着西戎部落首领的头颅,驱马回到自己的军队之中。

“敌将休走,可敢与我孛儿休峙一战!”

在夏军小将就要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的时候,西戎出现一个长须大汉对着小将一声大喝。

“有何不敢!带我来讨教一番!”

军队的气势很重要,所以孛儿休峙出阵讨教,夏军小将先要军功提升爵位自然不会客气,孛儿休峙用的是一根加长的狼牙棒般的武器,夏军小将用的是马槊,孛儿休峙有着西戎固有的气力和多年的经验,而夏军小将则将自家的武艺学到了精髓,两人在军阵之间抖的是虎虎生风,当人在夏明川和格龙的眼里只能是两个小小的人在两军列之间的空地里来回的跑着,看不清具体的动作和具体是谁。

“噹--”

再一次交错之后,两人都开始在细细的喘着粗气,也都意识到对方不好对付,一个小小的差错都有可能让自己命丧敌手,当体力恢复部分之后,孛儿休峙瞅见了夏国小将的一个破绽便立即策马上前。

“噹--”

能上的战阵的人都有着不凡的反映力,竖起马槊挡住了横挥过来的一棍,夏国小将在马槊恢复笔直后双手错位,马槊锋利的尖端直刺孛儿休峙,可惜被他仰身躲过。

转眼间两人又斗了上百回合,最后夏国小将拼着被孛儿休峙打了一棒一马槊将他的脖子贯穿,杀完孛儿休峙后夏国小将便抽身就走,连人头都不取,刚刚的战斗太过凶险,刚刚若不是自己的坐骑站立便宜死的就是他,若现在西戎有人出阵,只须一个小队长就能取他性命。

夏国军队回到夏军军营,带回去了小胜的消息,还有全军统帅向将军下达的军务,打听西戎相关消息。

看不清楚下方的具体打斗的具体如何精彩,但是夏明川和孟江河能够看清夏军小将连续阵斩西戎两员头人,同样看见在阵前两支小军队交锋的时候,西戎和夏军有两支对方都看不见的军卒跑到对方控制的地域内打探两军的详情,其中夏军的军卒被西戎的斥候发现了,发生了小规模的交接,在西戎援兵来援前撞破西戎的拦截扬长而去,而西戎的军卒在撤退的时候也遇见“八”字碍口出来的军卒,双方经过短促的战斗之后,便迅速离开。

夏明川看了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看完,中途还给来找他的苏小雅和诗绮韵交代了些事情,等到西戎士兵回到军营时,天上的日头已经倾斜的厉害,再有不久就是天黑,看来两军今天是不在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他对着监看他的孟江河功劳拱了拱手便离开了高台。

就今天的清形来看两军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的高下之分,但是在内行眼中西戎已经处于劣势,而且形式严峻,现在的西戎能控制的区域就只剩麦城和西戎大营周围的区域,有一点想打探夏军军情的动静都会被察觉,否者“八”字碍口处的军卒不会找到那队西戎斥候,而夏军则控制着这些区域以外的所有地方,能出下在任何想出现的位置。

夏明川回到山洞里,在铜锅里放入处理好的野猪肉,便走向石墙背后的床榻,一株香的时间后带着两脸红红的苏小雅和诗绮韵抱着两个大大的包裹走向通往里面石穴的通道。

“弄琴、妧棋、知画、书书,你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在苏小雅和诗绮韵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几分钟后,夏明川对着正比划着练剑的琴棋书画四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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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莫青仙(修改)

待到琴棋书画四人和夏明川一起走进里面的石室时看见的与最初的场景有些不同,自通道出来之后看见的和最开始的没有区别,但自左手边的石道前行十米之后,有八个晾衣服的架子,在架子的旁边挂着木牌上面写着名字,衣架的横木上面挂着衣服,下面的石头地面上有着木制的拖鞋,再往先行几米之后有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在路的尽头有一张白布为罩的大床,足以睡下五六人,对于温泉一角突出的大块石头夏明川在思考良久才做出了这么一个休息的地方,为了这张床他可没少和孟江河吵闹。

“好干净的水啊!”

夏妧棋来不及看其他的地方,眼睛全被水的清澈所吸引,在这个山穴里的水塘里没有其他生物的存在水自然透明见底,即使是最深处的地方依旧一眼见底,如此清澈的水加上水浪起伏,自然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琴书画三人齐齐点头对夏妧棋的话表示赞同,夏明川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几天的辛苦没人看见,就关注水去了,他领着四个人来到衣服架子旁边说:“等会你们泡温泉之后,这是换穿的衣服,现在身上的衣服就不要穿了,太久了该洗一洗了,至于怎么穿,小雅和小韵会教”说着他向琴棋书画示意站在一旁的苏小雅和诗绮韵。

“天啊!温泉!”

就在夏明川示意的时候,夏妧棋突然惊叫打断了他说话,夏明川有些无语,夏妧棋的脑回路也太长了吧,只要进来感受到石室内的温度就能知道这里有温泉,墨书书进来的时候看一眼周围眼睛里就有了了然之色,也明白了夏明川这几天在干什么,眼睛里都是感动,而柳知画则摸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在夏明川和温泉之间还来回晃动,最后许弄琴一副跃跃欲试又有些害羞的样子。

夏明川继续说:“一些其他的事情,小雅和小韵会交代给你们,但是记住可以在里面的那张床上休息,但是不能睡觉。”随即有些色眯眯的将:“你们会有会水吗?这里的水有点深。”。

琴书画诗雅五人脸红着没有回答,倒是夏妧棋比较积极:“会的,我们都会的,在百花坊里游泳必须学会。”。

夏明川来到苏小雅的近前,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神色:“你会吗?”。

苏小雅用带着魅惑的眼神看着夏明川,笑吟吟的说:“你猜我会不会。”。

“没事的,妹妹你不会我们教教就是了,我们想问问妹妹这个衣服怎么穿呢。”未待夏明川再次发问的时候,柳知画和夏妧棋一起过来将苏小雅拉走。

“你们今天先泡一下,不要太久,等会出来吃点东西。”夏明川不管女人间的争斗,留下这么一句话想离开,不是他不想留下,而是留不得。

在离开前,夏明川对墨书书小声说:“书书,你泡泡脚就好了,注意伤口。”在看见满脸羞红的墨书书点了点头后,夏明川便扭身进石道。

夏明川来到火堆旁,加了些柴火。

“哔啵哔啵”

木柴在锅底燃烧,将铜锅里的水烧的沸腾,一个铜锅里翻腾的水花里还夹杂着黄色的粟米,另一个铜锅里煮的是今天晚膳吃的肉,格龙对夏明川的伙食从来不苛待,在肉锅里放入花椒香叶等香料之后,再将饭锅下的柴火退到肉锅里面,最后在肉锅里加上适量的热水,他来到床榻之上。

此时的床榻垫着的被子已经被墨书书换过了,沾染了墨书书的大片的落红,也留下了太多的体液,需要清洗晾干之后才能再次使用。

夏明川盘膝而坐,一边默默的运转《春生经》,一边感受体内的两道真气,春生真气如同河流在体内奔腾,修复和滋养着往日的亏损,另一道是元阳真气,它在几日前再次聚集成形,现在就像一条水蛇一样在春生真气里游荡,虽然它现在的运行速度很快,但是增长的速度却异常的缓慢,让作为主人的夏明川不至于担心被活生生抽死。

据《阴阳和合》所示在与女子发生关系的时候真气将会有快速的增长,真气大规模产生时它的来源只会是体内的精气,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但是昨晚却并没有发生真气大量增长,只是令其增加了一丝的量,若不是夏明川的灵觉敏感都几乎察觉不到,但这也让夏明川着实松了一口气。

闻见空气里残留的香气,夏明川模糊间又看见了姐姐,那个真正爱他如命的姐姐,为了他愿意抛开一切放下尊严的女子。

姐姐自十六岁开始打工供养弟弟,但是她只是初中毕业,没学历,没手艺,甚至没有气力,小时候的营养跟不上,所以没有长出强壮的身体,比一般女子来说都要纤弱的多,所以她用自己最后的优势为小弟铺路。

现实和梦境不同,当时的陈锦绣没有醒,还以为自己做了春梦而害羞。朝夕相处的人怎么可能藏住彼此间的变化,当时年幼的弟弟不懂的姐姐的辛酸和挣扎,在大声斥责之后甚至离家出走过,在争吵半年后双方不再说话,直到高考结束他们才有了小小的交流,因为陈锦绣认为自己不用在接触这个让他耻辱的地方。

在姐姐的石碑前,当年的女同学,陈锦绣的未婚妻,用最认真的语气说道:“姐姐是我最为钦佩的人。”与陈锦绣不同,她和姐姐一直都有交流,自一次逛街时的“偶遇”开始。

此言一出,陈锦绣泪如山崩,他为当年的不懂事而哭泣,为当年的懦弱而悲伤,在姐姐去世的前几年他几乎没有和她好好说过话。当他踏足社会,才明白世事艰难,当懂了姐姐的不容易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俸养的可能,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此后的几年时间里,每到遇见了难以逾越的难题,还有重大的事情,他都会来到墓园向姐姐求学和述说,此后他看任何人都没有了区别,无非是穿了不同的衣裳而已。

“夫君,夫君,你醒醒,醒醒。”

夏明川被墨书书唤醒,当醒来时发现他被琴棋书画诗雅七个人围了好大一圈,看着一众担忧的面孔,不由的问道:“怎么了?你们应该是在泡温泉吗?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现在都是戌时了,天都已经黑了好久。夫君因何哭泣,可是梦见了怎么悲伤的事情?”墨书书问道。

夏明川听见这话,当时一愣,说道:“什么梦?我在练功,至于哭,怎么可”他左手在接触到脸上的泪痕的时候不由得停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胸前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全湿了。

“给”柳知画将一块拧干,折叠好的湿毛巾递到夏明川面前。

夏明川默默的接过毛巾,将脸清洗干净,将毛巾交回到柳知画的手中的时候问道:“你们吃东西了没有?”。

“不曾”

“你们都上来,今晚我们在床上用膳。”

“这样是不是太没规矩了些?”

“没事,现在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榻下的火盆将小小的空间照的通亮,七双筷子在一个大盆里夹东西自是别有一番乐趣,琴棋书画诗雅她们的乐趣在于突破了往日的束缚,夏明川的乐趣在于欣赏到真正的美人浴后的美景,看见美人居家时慵懒的气息,他的眼睛最后在苏小雅的脸上停下。

“我脸上怎么了?”苏小雅被夏明川的视线看的很不自在,他眼睛里的深情像是能将一个人淹死,她能够察觉到这些情绪绝对源自内心最深处,但这就奇怪了,她和夏明川的交集并不多,不可能培育出这样的感情。

“没什么。”夏明川在苏小雅说话的瞬间,眼神里的情绪被收敛的一干二净,嘴角也刮起微笑:“弄琴的琴艺无双,妧棋的围棋下高绝,书书读书破千卷且有一手好字,知画的画艺高超,绮韵的曼妙舞姿足以惊艳世间,就是不知道小雅有什么才艺?”。

听夏明川夸赞琴棋书画诗自然开心不已,随着最后一句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苏小雅的身上,苏小雅也没想到夏明川会这样发问,在踟蹰之后一咬牙:“我也会一些舞步。”。

在夏明川的鼓动下,苏小雅在床榻上展示着自己的技艺,成熟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在脚步踩动间将自己的魅惑和风情万种展现的淋漓尽致,看的琴棋书画诗都口干舌燥,就不要再说夏明川了,就在众人以为她跳的是天魔舞的时候,气质慢慢产生变化,由美艳天魔缓缓化为身材饱满的神女,竟然还真有圣洁出尘的气质在流转。

“啪嗒”

夏明川的筷子直接掉在了饭盆里,口水让他胯下的垫子湿了一大片。

琴棋书画也很震撼,她们从没见多如此舞蹈,即使在书籍里也不曾见过。

诗绮韵的感受最为直接,她感受到了威胁,毕竟同行是冤家,若不是夏明川目前没有任何偏袒的举动,她能对苏小雅生出你死我活的念头,即使是这样她也有一生之敌已现的念头,她最擅长的舞蹈是《月中仙》,这是最符合她气质的舞蹈,圆月下起舞她能将仙的凌空出尘、遗世独立的气质表达到极致,但是轮起勾引男人还是差苏小雅许多。

夏明川晚上依旧休息在床榻之上,没有和苏小雅一起,怀里的依旧是墨书书,他在不停的用手指在墨书书的手上些这文字。墨书书感受到手里的内容,在黑暗的空间里,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全是震惊还有一些小害怕。

“从明天开始我就心思再理会洞里的事情了,相对其他人你要令我放心一些,以后琴棋书画诗雅七人的事情你要多多思考。你要牢记,这是责任不是权力,不许欺负人,否则家法伺候。”夏明川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也不是很小,显然不单单是说给墨书书在听,也是说给其他人听。

翌日清晨,在天光刚刚亮起的时候,叼着羊腿的夏明川就出现在高台之上,同样出现的还有一脸不高兴的孟江河。

格龙的军队如同往常一样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派军攻打碍口军营,夏军大营派出军队冲击西戎大营,格龙令军队快速返回在夏军的身后戳了一剑,碍口军营里的卫慕领军出击将这支剑打成两截,待到平原上的战斗结束时格龙发现麦城的南城墙不知什么时候被向大龙的军队差点公平攻陷,就在向将军还没得意多久,一支西戎伏兵出现让前去攻城的夏国兵卒死伤惨重。

这一仗自太阳升起的时候打到夜幕降临,待到军队完全归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一战将两个主将的谋略完全体现出来,西戎因为人多而小胜了一筹。

接下来近十五日的时间里两军都没有再进行如此大规模的仗,但是小规模的战争倒是每天不绝,双方都没有办法将对方的一击而破。

夏明川出现时晨雾缭绕,归时举火而行,每日在高台上观战,待到双方休战的时候便于高台之上打坐修习春生真气。

夏明川在夜里练剑的时候,李茹和李酒在晋国金泰郡莫氏的家里做客。

“多谢两位姑娘搭救护送之恩。”莫府的主客房内,莫氏家主莫辅臣向李茹和李酒敬酒道谢。

李茹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莫青仙,微笑着说:“莫大人不必客气,本是同行,相互帮助就是应有之义,夫君曾对我说平时的举手之劳未来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回报,这不就应验了。”。

莫辅臣在昨日和李茹一行本不认识,只是同来金泰郡的路上的一前一后,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想刺杀莫辅臣却被波及,虽然莫辅臣的护卫没有什么武功,但是李茹的护卫就有些变态了,连斩刺客二十九人却没有一人受伤,让他莫辅臣刮目相看到震惊。

莫氏在晋国也是一个大世家,虽然不如吕氏那般强大,但也不容小觑,莫氏的基业大多在金泰,所以莫辅臣也是金泰的郡丞,在接下来的路途定然相当顺利。

“听姑娘所言,尊夫一定是个有大智慧的人,还请告知来日定当邀请拜访。”莫辅臣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语气真挚的说。

李茹和正在与莫青仙玩耍的李酒对视一眼之后说:“多谢莫大人谬赞,家夫陈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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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夏军出击(修改)

“李酒姐姐,你能教我功夫吗?学了功夫就没人能欺负我了。”莫青仙仰着纯真的脸问李酒,大大的眼睛里不见一丝杂色。

李酒摇了摇头:“姑娘就不要学武了,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好看,学点女红多好啊。”她和李茹最近在学习针线活,李茹还能扎上几针,而她弄到最后手里的布片都会被扔的老远,让沿路请师傅的掌柜颇为头疼,每次看着手里的“杰作”两姐妹都后悔小时候全练功去了,不过想到夏明川每次都在她手里吃瘪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

“李酒姐姐我拜你为师好不好。我想学功夫,不想被人欺负。”莫青仙显然有些不甘心,继续盼求,眼眶里蓄着些许泪水。

李酒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在她倔强不甘的模样里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她知道莫青仙出生于莫辅臣的妾室,虽然长得可爱但是被莫府的其他小孩欺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莫青仙的**性格并不强势,所以她常常被欺负了也无处喊冤。

莫青仙与一般小孩不同,她有着一般小孩没有的坚韧和反抗,在屡次被欺负之后她都想打回来,正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被李酒和李茹另眼相看,当年的蕃柯寨少年人的领头就是李茹和李酒。

虽然喜欢莫青仙,但李酒没有收徒的念头,她自己还有问题没有解决来不及管别人,经过向沿路的掌柜打听,世家娶妻若是不在意家世背景的话最少也需要知书达理,可她和李茹连夏国的字都认不全,虽然夏明川不在意,但是她们还是很在意的,为了提升自己让阿公满意,她们在不停的学习礼仪,比如不再称呼夏明川为阿郎改叫夫君,为了学习女红她们的手指没有一根是好的,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身份差距带来的压力,她和姐姐有些不自信。

摸摸了莫青仙的根骨,不算太差但绝不上乘,想要有一番成就怕是要付出许多,李酒想要拒绝的时候,听见李茹对着莫辅臣说:“如此我和妹妹便在贵府小住几日,打扰莫大人了。”于是李酒对莫青仙说:“在我留在莫府的这些日子,你若能有所收获我便收你为徒,若是不能让我满意,那只能说明我们没有师徒缘分。”。

“是,师父。”莫青仙的小脸上全是真挚的神色。

李酒对于被这样的称呼笑了笑,摸着莫青仙的头发轻说:“你要好好学。”莫青仙听得笑脸以对,连连点头,李酒没有发现的是在纯真的眼神底下全是倔强和智慧的光芒,今天的事情全是莫青仙自己的注意。

接下来的日子,两姐妹居于莫府芹禾园,她们想要清静但是被人不许,面对李茹和李酒这两个在晋国没有丝毫名气却能调动各方力量的女子,莫府上下自然是热情相待,多方打探与查询。

“莫大人慢走。”

李茹在月牙门前送走莫辅臣,回到房间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之后,颇为无奈的说道:“世家里的规矩太多了。”

“那姐姐为什么还要住在莫府?周掌柜给我安排的住所肯定不会比这里差到哪去。”李酒这几天倒不郁闷,教莫青仙已经占领了她的全部心神。

李茹在放杯子的时候注意到,刚刚喝水的动作有些失礼仪,便现在开始缓缓放下,努力做到轻拿轻放,待到杯子放好之后才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我想借莫府感觉一下世家里的气氛和礼仪,夫君的家世比这莫府要大的多了,日后若见到阿公若是失了礼数,夫君会感觉丢脸的。”

“啊--,姐姐教我,我也学。”李酒大惊失色。

不过片刻的时间后,房间里出现了两个面带僵硬微笑的美人。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莫府的下人来到这间房里:“禀陈夫人,外外”他被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两个眼睛都不转的李茹和李酒把莫府的下人给吓到了。

“有什么话就说!”李酒最先忍不住,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脸说道。

莫府下人看见李酒“活”了过来,松下肺里吊起的气息,当即说道:“外面有一个自称白松的人求见陈夫人。”

李酒和李茹眼睛均是一亮,她们知道白松是夏明川的几个贴身护卫之一,两人齐声:“快快请进来。”

白松确认眼前的人的相貌之后,当即跪下拜见:“属下白松拜见二位夫人。”

李酒上前扶起白松:“快起来,夫君脱险了吗?”。

白松回答:“公子还在西戎军营,但是并无生命危险。”说完他将背后的包袱取了下来,双手奉上:“这是公子命我交给二位夫人的东西。”。

李酒结果包袱,与姐姐一起在桌子上打开,发现里面有三张由上好丝绸制成的方形布帛,三块令牌一块白玉石两块青玉石,三张三寸大小的被丝绸包裹起来的牒子,三卷由上好竹片制成的竹简以及一块叠好的写满字的布帛。

“这些是什么东西?”李酒问道,她看见方形布帛上的几个大印,感觉事情不简单。

“这些是公”

“是谁?出来!”李茹的呵斥打断了白松的话,她在刚刚就感觉有人在外面,本以为是路过的下人,但是这个人一直没走。

莫青仙抱着自己的木剑,有些害怕的走进房间,朝着李酒期期艾艾的说道:“师父,是青仙。”

李茹松了一口气有些无语的看向莫青仙,她刚刚还以为是某个偷窥的贼人。

“青仙,快过来。”

经过几天的相处,李酒分外喜欢莫青仙,她感觉莫青仙天资聪慧善解人意是个令人喜爱的小姑娘。

“你继续说吧。”李茹看着自己的妹妹摇了摇头,她还没看见过妹妹这个样子。

“是”白松拱手之后,拿出两张方形布帛说道:“这是婚书加盖王上大印、宗正大印以及公子私印,若填好此帛就表示着二位夫人是王上、宗庙以及公子都承认是公子的妻室。婚书在二位夫人填好以后属下需要拿到公子府封存。”然后拿出三块令牌中的青玉令牌说到:“这里面的青玉令牌是夫人可平日使用的令牌,也可交给下人让他们办一些夫人安排的事务。”再三张牒子中的拿出两张牒子说道:“这是夫人平时所用的身份文牒,平时用以证明身份只用。”最后拿出三卷竹简中的两卷竹简说道:“请夫人将此竹简填好,属下需要送回宗府存档。”末了指着叠好的布帛说:“这是公子相对二位妇人说的话。”

李茹和李酒闻言没有管其他,先将布帛打开细细的观看上面的文字。

夏明川在上面交代自己新纳了五房小妾,先是对不起云云,然后说道自己在西戎军营不能不顾及其他,还说道没有兑现说出的话,让她们只能是平妻,如此将正室的相关文书都交到她们手里保管,这就意味着夏明川不管带谁进门都要她们两同意才行,然后写着想念酒儿和小茹等等,最后有着“敌营传讯

林五代写”的字样。

“哼!”李酒显然生气了,自己和姐姐以及小凤每天都在担心他的安全,没想到别人居然在敌营里都拈花惹草。

李茹显然比妹妹要冷静一些,她想到夏明川能在敌营里都考虑到自己和妹妹,显然自己并没有跟错人,她指着另外的方形布帛、白玉令牌、身份文牒以及竹简问道:“这就是正室的身份文书?”。

白松回答:“是的,没错。公子说让茹夫人保管,以后正房夫人由夫人决定。”

“如果我在上面填个丑女人,是不是他的正房就是这个丑女人?”一旁的李酒突然说道,语气里带着怒气和酸味。

白松没想到李酒会这样说,发现李茹也静静的看着他,等着回答,他的额头突然有些冒汗:“恐怕是这样的,只要签了就会生效。”想到以后的公子府里可能出现一个两百斤的凶婆娘在指挥着下人的画面,他不由得为公子默哀,也为自己只娶了一个媳妇而庆幸。

李茹得到满意的回答,才将面前的东西推到白松面前说道:“这些你就带回去吧,要是真出了麻烦就不好。”显然李茹对夏明川找女人也不满意。

其实李茹和李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反而她们在心里有着心安的感觉,李茹和李酒在知道夏明川的身份之后心理便有着夏王可能不接受她们的担忧,毕竟她们实在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世间的女子没听说谁能以武艺传雅名,所以除了夏明川的的话她们没有任何依凭。现在送来这些东西,显然夏明川考虑到了她们心里的感受,解决了她们最大的担心。

“师父,我饿了。”就在三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莫青仙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李酒俯身捏了捏莫青仙的小脸蛋,说道:“你饿了啊,刚好我也饿了。”看看天色后对着李茹说:“姐姐我们该用饭了。”随后对着白松说:“白护卫肯定也饿了,一起吃点东西。”

第二天清晨,白松带着三个小盒子策马奔向夏国而去。

在白松回夏国公子府的时候,夏明川在高台在看见了不一样的场景,夏军的大营里大量的士兵涌出,在士兵的中间还可以看见如云的旌旗,想必向将军定在军阵中无误,这是夏国和西戎两支军队的第三次正面的对决。

两军阵营并不遥远,西戎看见夏军做出反应的时候,军营中的军卒立即被集合到辕门,等待随时可能出现的指令。

西戎的士兵们并没有等待多久,因为格龙得到禀报,向大龙令夏军主力开赴麦城四墙,夏军步卒的后方大量的投石车、楼车、木幔和云梯等攻城器械在不停的运向麦城,如此可见向大龙此行有着必破麦城的决心。

“召林长老、德宏秩长老、金平长老,你们各带领族人五千去夏军的后面游弋,若是夏军全力攻城你们当在其背后骚扰,令夏军不能全力攻城,若是遇见夏国的骑兵当退避,若是不能退,当记得‘杀人先杀马,杀马先打腿’。”格龙在自己的主军帐前面色严峻的说。

格龙最忌惮的不是夏军闻名诸国的箭弩,而是在诸国间名声不显的夏军骑兵,虽然军械差了一些但在总体方面西戎的弓箭手并不比夏军弱,在步卒方面由于西戎人天生体魄高大强建反而有些优势,只有在骑兵是西戎的绝对短板,戎城平原虽然有马但是速度和力量太差,几乎不可能作为军用,西戎对外界的出口几乎都在夏国的边境,没有其他大规模的战马来源,所以在面对夏军的骑兵时基本上只有挨打的份。

随即夏明川看见西戎军营的分出三支队伍奔向麦城,向大龙不可能没有料到西戎军营会有来援,在三位西戎长老的路途刚刚走一半的时候夏国军阵裂开,夏国骑兵的铁蹄踏出地动山摇的气势,如同绝世长矛将三支西戎军队中的召林部杀透,来回几次冲锋之后召林部除了四散逃避的原地再无活人,血迹未干的骑士们继续冲向金平部。

有了准备的金平部牢记格龙的教诲,士兵们的长戈带着锋锐砍向马腿。

“哧”

一个西戎的老军卒挥动战戈将马腿皮肉割开。

“嘭”

战马吃痛的当即摔倒在地,溅起大片的泥土,军卒挥动战剑将周围刺来的军矛荡开,扭身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腿被马压住,驱动愛马想要继续作战又发现战马的前腿已断,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胸腔剧痛,一支弯弯曲曲的树棍将金属的尖头没入他的体内,他看见了那支矛的主人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失去意识前他又看见这个老人的左肩连着手臂和大脑一起在一支式样熟悉的利剑下分离,然后摔到一旁。

砍马腿的西戎士卒如同溪流里的石头划开了集中在一起的水流,让一位位夏国花重金培养的悍卒马革裹尸。

夏明川看不见骑兵攻击金平部时的惨烈,但是他看见骑兵虽依旧在冲锋,但是被分的七零八落不再像无敌的激流,最后在交战分开集合的时候人数少了三分之一,金平部落的人数也了一半,虽然伤亡人数西戎更多,但是胜在西戎,培养一个骑兵的钱粮可以培养至少十五个步卒。

夏国骑兵的都尉看了自己损失惨重的部下,率众策马回营。

金平长老将左眼前带血的头发用手梳向一边,看着远去的夏国骑兵,松了一口气,早已酸软的四肢不堪负荷身体的重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剑插在右手边的泥土里。

回想夏国骑兵恐战力恐怖,步卒气势如虹,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其中的艰难,他不由得想起在戎城时的接到发兵夏国的热血沸腾,如今有点后悔,夏国一如当年的强大,而西戎没有当年的雄姿了。

战场容不得人休息,正要起身的时候感觉到屁股底下的颤抖的大地,他立即站起身来,亡命的大吼:“骑兵!列阵,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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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战事(修改)

“轰轰轰”

夏国的骑兵由远及近,如狂涛巨浪,若黑色的沙尘暴,席卷一切的有形之物,泛着寒光的剑刃将奔袭的骑兵化为血肉大磨,呼啸过后,原地能站立的西戎士兵不到三百,在人数差距过大的情况下,西戎士兵刚刚并没能对夏国的骑兵造成可观的伤害,一个西戎士兵会被好几个夏国军卒攻击。

“嘡--”

“噹--”

“哧--”

又是一阵的交锋,战马在青草上留下血蹄印,奔向下一个目标,原地没有一个活人,金平的上半身沿着脖子被砍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斜而大的伤口几乎将他上半身力劈成两半。

三支西戎部队的距离并不遥远,但是想要支援确实做不到,召林败亡的太快,金平被攻击时,德宏秩的人正和夏军鏖战,他另外两支军队的惨状吓的浑身寒毛竖起,在杀退眼前的敌人后,便立即命士兵挖绊马坑,他已经到达麦城之北,他不需要出击,只要他在这个位置就能让攻打北城的夏军不敢安心,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他会受到猛烈的打击,但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军营里的戎王会想办法驰援。

在德宏秩挖绊马坑的时候,西戎大营和他之间的平原上一支衣着统一的军队,在西戎只有戎王卫才有这样的衣着,这支军队快速的奔向德宏秩的方向。

步卒到底跑不过骑兵,援军来到前夏国的骑兵先到了,德宏秩看着前面冲击而来的夏国骑兵,他想起了刚刚成年的时候在山林里遇见的老虎向他冲来的场景,不是因为两者有着气势的可比性,而是这两次都让他闻见死亡的味道,看见勾魂索命的铁链。

德宏秩紧紧的将手里的斧头握紧,在心里发誓以后不再踏足夏国,生命的宝贵不应该这样逝去,现在他要拿出当年拼搏老虎的信念,只有这样他才能再次回去看看自己的孙子。

“列阵,拒!”

“轰轰轰”

夏国骑兵的反应让德宏秩有些发蒙,五千人的骑兵在两军快要接触的瞬间分开两边,如水于顽石分开两边,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骑兵分开的完毕的瞬间,夏国步卒左手持盾右手拿剑近到眼前。

“杀--”

两军刚一接触,如同岩浆和水相遇,发出最激烈的反应,鲜血和残肢四散飞舞。

步兵有着出奇不意的效果,以极其快速的杀进西戎军阵,将原本集合在一起的队伍冲的有崩溃的趋势。

德宏秩的绊马坑没有绊倒夏军骑兵,但是却绊倒了夏军步卒,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在冲锋的时候稍不注意脚下就会有整只腿陷入坑中,被土坑里的竹签和木锥钉穿脚掌,随后被停不住的士兵们的脚活生生的踩进泥里,直到与地相平才会罢休。

在步卒顺利的杀入西戎德宏秩部时,夏国骑兵将领王周也看见远处正在接近的西戎军队,他对着身边的传令兵下令:“传令下去,准备迎敌!”

“轰轰轰”

戎王卫将军俸佘看见不远处正在加速准备冲锋的夏国骑兵,他鼓荡内力到胸膛,大喝:“前军结阵,御!。投掷手准备!”

看见距离差不多了以后,俸佘大喝:“掷!再掷!再掷!”。三轮掷完,俸佘也不管效果,喝道:“全军听令!后退十步!”

带着铜制的锋尖,无数的长矛在空中组成黑色的云朵,让下面的地域都是一暗,强大的惯性力赋予长矛极快的速度,带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落在夏军的骑兵阵营里。

“嗖--”

“嗖--”

“嗖--”

长矛如雨,沐浴在夏国骑兵阵营。

“噗”

长矛将一匹战马的颅骨洞穿,失去控制后马尸横冲而去,撞上正在跑动的骑兵军卒,登时将两名士兵摔倒远处被踩成肉泥,留在原地的两具马尸也让后来的两名来不及降速的军卒死亡。

“哧”

长矛自天空而降没入一名百夫长的身体,余势不减,矛体进入马背,将百夫长钉在了马背上,被吃痛的战马背着冲向前方。

“哧,哧,哧”

有落矛伤人,自然有更多的矛落到地上。

即便如此,西戎的这一波矛矢仍旧令夏国骑兵阵亡最少四百人,看的夏国赤炎营都尉王周心疼万分,跑过落矛区域,他看见了前方的西戎将领开始在结阵等他,但是在这前面有着十步区域的拒马桩,这些的东西又是一道难关,将对骑兵造成很大的伤害,若是绕过拒马桩,队伍没有速度,刚刚的牺牲就白费了,王周咬牙大吼:“冲锋!”。

王周的声音传入俸佘的耳朵里,他当即大喝:“结阵,御!”。

“嘭”

一声巨响,战马撞在了铜制盾牌之上,瞬间持盾士兵的半个身子的骨头震碎,尔后飞向远处,在受到剧烈的撞击后的战马翻到在地,马背上的夏国军卒被等待已久的西戎士兵扎成刺猬。

“嘭,嘭,嘭”

更多的夏国骑兵开始和西戎军阵接触,一盏茶的时间后夏国骑兵还是杀穿了军阵。

远在山上的夏明川看见,骑兵在杀穿军阵之后,队伍缩小了很多,犹如被刮了一层,戎王卫的战力比想象中要强很多,不愧是格龙在西戎安身立命的资本。

“冲锋!”

夏国骑兵的将领王周发布新的指令,于是刚刚脱离战斗的士兵们再一次冲入西戎军阵,这一次没有如刚刚那般难受,一是西戎军阵刚刚被冲垮就算再一次结阵也没有上一次的周全,二是西戎军阵里还有残留的夏国骑兵在战斗,让部分西戎士兵们无法分神他顾。

“冲锋!”

夏国骑兵杀穿敌阵之后又一次发起冲锋,如此三次之后,原地躺满了两军的尸体,散落四周的还有无主的战马。

王周聚集还能活动的骑兵们汇集到自己的身边,三千染血的骑兵静静的看着缓缓退却的西戎士兵,虽然对面只有不到两千人,但都是绝对的精兵,而自己的兵卒们已经有些疲惫了,毕竟连续高强度作战超过两个时辰了,若再发起冲锋虽能灭了剩下的两千人,但是出来的五千骑兵就剩不到多少人了,况且出来营救的西戎士兵已经能看见人影了。

俸佘带着残兵回营时,夏国的骑兵没有回营而是在这片区域内缓缓游荡。援军被阻,西戎德宏秩部基本被消灭干净了,就连俘虏都只有区区的五百多人。

不管两军间的士兵打的有多惨烈,围城的夏国军队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麦城外的抛石车在全力运转,将一块块的石头抛向目的地。

“轰”

“轰”

“轰”

夏国的投石车甩着巨大的石头砸在麦城的墙头,墙体的震颤几乎让墙上的西戎士兵站立不稳,一个个夏国的士兵开始登上城墙,虽然每次都会兵员众多的西戎顶回去,但是依旧改变不了麦城快要陷落的情形。

向大龙就在麦城的不远处,看着麦城上面的缺口和城墙上的正惨烈厮杀的士兵们,眼睛视线里面的心神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他在格龙的身上体验到了对手的感觉,连续几场仗打下来,他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即使前临和西仓的收复也是在格龙有意撤兵的情况下才能那么快的收复,连续一个月的对峙让他感到有些棘手。

“大龙,你在想什么呢?”

夏王披着厚厚的袍子出现在向大龙的身旁,发须皆白的夏王经不起这个时节冷风的吹拂。

向大龙侧身,后退拱手,恭敬的说:“拜见王上。”见夏王摆了摆手,他才放下手,扭头看向西戎军营的方向,有些语气不定的说道:“禀王上,臣下有些担忧,格龙不是庸者,定然明白我准备有后手在等着他,如果他不来”。

“如果他不来就破开麦城,让格龙的两地失去联系,让西戎肥沃脚下的土地,相信接下来几年的麦城会有个好收成。”夏王没有等待向大龙把话说完,自己便接了下去,消除向大龙的后顾之忧,毕竟若是为了单单攻打麦城,大可不必攻打的那么急,让军卒不停的蚁附攻城,付出的死伤太惨重。

夏王想到了就在不远处的格龙,他对向大龙说:“格龙算得上是个人杰,他二十多年前的戎王达塔木强太多了。格龙想要戎族现世,否则早就滚回山里去了,这是铁了心要打我的脸啊。其实我不需要什么大捷,你多杀些西戎的人就好,把麦城打烂都无所谓,我想想看看没有了族人格龙凭什么让戎族现世。”

向大龙拱手回答:“谨遵钧令。”

夏王指着西戎方向说:“据明川说那里面有千里沃土,只是戎族蛮子根本不懂的如何耕种,但是他们在学了,若西戎学会了耕种就危险了,待到眼下的战事完毕,那里又将是我夏国的又一粮仓,日后我打算将明川的封地就安置在西戎,他在西戎都待了两年了,应该知道怎么样治理。”

向大龙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样不就相当于将明川公子发配蛮荒了吗。”

夏王摇头:“没有的事,我会把鳞北郡也给他,这样算来他的封地将会是三位公子里最大的,可以满足了。”

向大龙明白夏王这是要按住夏明川,让他好好的治理西戎这块新增的土地,三个公子里就夏明川最折腾人,有些才华很高但是最没规矩。

夏王相似想到什么,他对向大龙说:“我们君臣在一起多少年了?”

向大龙回答:“二十一年六个月。”。

“没错是二十一年六个月,这些年你为我大大小小出征了近百场战役,一家人聚少离多,到了该承欢膝下的时候又被我拉来打西戎,着实该得到些补偿了。”夏王看向大龙又要行礼的时候,阻止了,然后继续说道:“这场仗结束以后,回到夏丘加食邑五百,爵位世袭罔替。这次出征基本上是我们君臣最后的出征了,我们都老了,该歇歇了。这仗打完之后,过两三年我就将王位传给明武,我要去好好揍一顿明川,这小子一天就知道乱跑,你也能好好的写写兵书了。”

向大龙拱手:“臣下谢王上。”

“王上,快点做决定吧!麦城若是真的陷落,这里也危险了啊。”西戎大营戎王帐内,西戎长老介苓巢焦急的对着格龙说道,就在刚刚他们得到军报,麦城的城墙塌了一角。

西戎虽然号称是二十万军队,但是真正算是士兵的只有十一万,能够算作军队精兵的是有五万戎王卫,剩余的九万里面的人起到的作用类似于民夫,为军队打杂以及协助守城。

夏军的军队只有十万,其中有八万是夏国赤炎营和阳岳营的百战悍卒,剩余的两万人还是在夏国各郡抽调的戍城精兵,没有一个是民夫在充数,当然并不是没有民夫,只是没有计算在战斗人数之内。

麦城里有七万人,其中有四万是民壮,在夏国精兵强将和犀利的攻城器械的打击在,麦城若的不到援助今日之内麦城必破。

格龙在来回走了好几个来回后,看着营帐内的一众长老和部落头人们,他捏着拳头说道:“各位,看来我们和夏国决定胜负之战就在今日,我们是否能继续活着回到西戎就看诸位能否拼命一战了。”他看向四周,眼神里充斥着决绝:“诸位我们一同去迎战这个三十多年前讲我们打进蛮荒的对手,以前败了不**现在也会失败。传我军令,尽起营中大军,将攻打麦城的夏国军队尽灭!”。

格龙右手捂心,铿锵有力的说道:“为了戎族死不足惜!”。

“为了戎族死不足惜!”营帐内部的长老和头人,在格龙的带领下开始念叨这句久违的口号。

格龙送走诸位部落的头人和长老之后,他对着身旁的一个西戎汉子说:“平丘章你也下去安排一下。”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格龙的眼睛里充斥着莫名的神色。

戎王卫将军平丘章,看见格龙的眼神先是一怔,随即恭敬的说:“戎王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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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西戎营破(修改)

西戎大营里面出来黑压压的士兵,如同潮水一样漫向正在攻城的夏国军队,虽说西戎的军队里有很多民壮,但是西戎的民壮都是在与野兽和同类的搏斗下成长起来的,若是有完备的训练,他们不比夏国一般的士兵差。

格龙骑在自己的宝马之上,看着不远处阵列整齐的夏国军队,如岳临渊,在心里赞叹:“好雄健的军队。”扬起手里的大剑,发出雄狮一般的吼声:“为了戎族,进攻!”。

“杀啊--”

身穿兽皮的西戎士兵们扬起自己的武器冲向前方的军队,如同出笼的狂狮与猛虎。

面对望不到尽头的西戎士兵,薛先河很冷静并无慌乱,他是向大龙的徒弟,也是夏国正在冉冉升起的将星,还是夏国不可多得的儒雅型将领,师父要统领全局,作为将要出师的他就是向大龙准备的后手之一,他静静的看着扑面而来的西戎军队,待到感觉距离差不后,他抽出身旁的一杆黄棋挥舞几下。

对于西戎大营会派军援救麦城是所有夏国将领的共识,所以早就安排有军队来抵抗,待薛先河的亲兵背着黄棋在军阵中奔跑的时候,一位位统领弓箭手的军侯便迫不及待的发令。

“预备,放!”

伴随着军侯的命令,正在进攻的西戎士卒们感觉天空如有乌云遮日,夏国弓箭手再次展示它名扬诸国的神威,射程远到让西戎的将领只能看着敌人的箭雨在自己的军队里肆虐。

“嗖,嗖,嗖”

伴随着箭矢破空的声音,西戎士兵在不断的倒下,没有甲衣只有兽皮的他们连流矢都能给他们带来巨大伤害。

“弓箭手,准备,放!”

在计较距离后西戎的一些头人开始令自己部落的弓箭手开始还击,夏国军卒也感觉自己的头顶一暗,西戎箭矢没能对守在夏军前面的是阳岳营的步卒造成足够的伤害,他们的盔甲比一般士兵的盔甲要厚的多,但是飞过阳岳营的盾牌兵护卫的范围之后,这些箭矢对长枪兵和戈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两军的距离并不远,弓箭手放几轮箭雨的时间足够两军交接。

“嘭,嘭,嘭”

西戎士兵带着披有动物皮毛的肩膀和夏国盾牌兵的盾牌相撞,不断的发出闷响。

格龙的大剑带动千钧之力将眼前的盾牌兵的盾牌砸的凹陷,再次挥剑力劈,“咔嚓”的一声武器交接之处的盾牌被力劈为两半,余速不减的将地面砍出一个深深的凹槽。

两支军队相互比较,西戎的军队绝大多数只有武器没有护甲,在这样的正面冲锋中最是吃亏不过,只有突破了外围的护盾防御西戎才能吃到里面的鲜肉,格龙正在干着这样的事情。

“咔”

又一个铜盾被劈成两半,自此他已经在夏军盾甲线上行进了五十步,将夏国军队的防线撕开了一大道口子,让大量的西戎士兵得以展现自己的个人力量,就要继续前行的时候,格龙看见一道寒光疾驰而来,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噹--”

一根加粗特制的弩箭正中格龙的大剑,弩箭的力量让他连退两步才承受住了那弩箭的力量,弩矢落地之后格龙看见自己的大剑被凿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这样的弩箭对将领的威胁太大了,即使是他也感到棘手,必须毁掉,否则这场仗打完之后西戎就没有几个活着的头人了,抬头四望,格龙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

在夏军阵营的深处竖立着近百个高台,每个高台之上有着几架似床弩非床弩的弩弓,这些弩弓仅仅只需要两个人就能操作,很是方便,而且不到十个呼吸之间就能射出一根弩箭,杀伤力极大,这些弩箭全奔着西戎武艺高强的人去了。

“哧”

格龙看见不远处跟随之间的一个戎王卫百夫长被弩箭射中,百夫长犹如被巨力击中而直接擦着地面滑行后被钉死在地面上。

“嘭”

屋漏偏逢连夜雨,格龙还没有拿出解决弩箭的方法的时候,一块石头在他不远处砸落,将一个西戎士兵砸的脑花四溅,紧接他又看见天上有着大量的石块飞向西戎阵营,这只将抛石机这样的大杀器用在了这里,这是向大龙为格龙准备的后手之一。

格龙到底不是诸国的将领,虽说此前对夏国军队做了很详细的了解,但是临到战场还是有些疏忽了,在西戎没有这么多的大型军械。

“呜--”

格龙等不及了,若是现在还不撤退,就算西戎赢了战争,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西戎的人没了,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格龙没打算赢。

号角的声波扩散,戎王卫的八个部将以及炎角炎乌长老等人闻见号角,虽然疑惑但是开始吩咐自己的部下和族人向后撤退,这一撤退便是雪崩式的反应,战力最强的本就是戎王卫和八大守护部落,落羽、寒月、梧林、岷雾和亭云部落已伤元气,而且他们的主要力量现在在麦城,现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戎王卫和炎角、星洛和莫泽等力量,现在他们差退,便没人能够抵抗夏军的力量,还带了很坏的头。

就这样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格龙带着西戎浩浩荡荡的十万人奔赴战场,又带着浩浩荡荡的十万人开始溃逃,战场的瞬息万变莫过如此。

西戎有格龙在就算是溃逃,也不会变的毫无章法,虽然西戎其他人已经乱到不堪言语,但是戎王卫不会乱,在西戎和夏国军队的交界处依旧有一队人在拼死殿后,让前来追击的夏国军队始终不能打开硬壳吃到嫩肉,甚至还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都一无所获,能在这个时候依旧有这样的凝聚力,能有这样的战力只能是戎王卫无异了。

“嘭”

孟江山将一个夏军士兵砸的倒飞,他有着和哥哥孟江河一样的身躯,没有和孟江河一样使用双斧,将一根熟铜棍舞的密不透风,他是戎王卫八个将军之一,是这次后退早安排好的殿后人员之一。

“嘭”

又是一棍,这次没有砸飞,而是直接将人在地上砸成两截,血花四溢,将孟江山的修罗之威尽展,虽然他没有认识太多的字,但个人武力确实是戎王卫有数的几个人。

“哧”

锋利的枪尖带着血迹透过夏国士兵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干瘦的中年人将自己的枪收回,他来到孟江山的身前说:“孟江山,该走了,等一会就该挨弩箭了。”景阳奘说完便带着自己的部下迅速离开,追赶已经跑远的西戎士兵而去,景阳奘同为八个部将之一,因为办事牢靠,是这次断后将领的临时指挥。

孟江山看着不远处的木台,吓得一哆嗦,身为殿后的人员之一,自然知道格龙为什么要提前撤军,也比别人更加明白这东西的可怕,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些弩箭的重点照顾对象,再有盏茶的时间他就能被万弩穿心,再回头的时候看见景阳奘只剩下了背影,登时骂了一句:“没义气的东西!”骂完后立即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喝:“兄弟们!跑路了!”

看见孟江河以及他率领的戎王卫在原地留下的烟尘,木台上夏军的百夫长用手锤栏,恶狠狠的说:“玛的,跑太快了!”若他能射杀刚刚的使铜棍的西戎人,他就能以军功升任军侯。

孟江山统领自己的两千人马在西戎大军里找到了格龙,待到他来到格龙身边的时候,格龙的旁边站立着俸佘、景阳奘和平丘章,他们和孟江山四人是负责断后的戎王卫四名将军。

“王上,孟江山奉命完成断后,前来交令。”孟江山行军礼拜见格龙,然后双手递上金批令箭。

格龙收起金批令箭,将孟江山扶了起来,然后一边走一边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四人说:“我们有**烦了。”他指着远处的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线说:“夏国这次一共带来了的三万骑兵,已经战死了六千,那里应该就是剩下的两万四千人。”。

“他们朝着大营的方向去了。这是要断我军的生机啊!”景阳奘的话说道最后变成了惊呼。

格龙点头赞同,他说道:“向大龙攻打麦城就是个圈套,为的就是引我军出营,一旦我们出来夏军的骑兵就能将我们圈在平原上,最后在这片土地上将我们全歼,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不得不出来,否则麦城一旦陷落大营也是独木难支,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不愧是百战老将!戎族不会这么容易就战败的。”

格龙转身对景阳奘说:“你去知会各个部落的长老和头人,将我们的人引到那个山丘上去,不能被夏军的骑兵分割步兵包围。”他指的是一个位于西戎大营侧面的山丘,是五峰山脉的一部分,以前景阳奘去过,山丘虽然不陡但是也不是战马可以奔跑的场所,然后格龙对着其余的三人说:“走!我们去会会夏国的骑兵!”。

格龙带着戎王卫的六千余人如同穿行于水里的鱼,正在溃退的西戎士兵们是水,正在横向运动的戎王卫是鱼,待到格龙率人赶到西戎军队的侧面是看见了骑兵将军耿忠,耿忠自八字碍口处的军营而来,统领着两万骑兵直冲西戎军队,不想让他们进入西戎大营。

“轰轰轰”

看着处在烟尘里的庞大骑兵部队,格龙和戎王卫的士兵们的耳朵里全是马蹄声,感觉地面剧烈抖动,也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向自己压来,格龙对着冲过来的耿忠残酷的笑了一下,随即拼尽全力大吼:“戎王卫,列阵,迎敌!”。

吼声奇大无比,像是一个巨大的音爆,硬生生的压住了马蹄声,将自己的话清晰的传经戎王卫士兵的耳朵里,也惊骇了身在骑兵中的将领。

戎王卫是戎王的军队,他们忠心于他们的王,格龙也用自己的武力和韬略将每一位戎王卫士兵折服,他们都知道这一战之后自己将埋进泥土,但是能和这个天神一般的男子一起作战,死而无悔!

“喝!”

戎王卫迅速组队,在骑兵来到阵前遁甲兵将自己的大盾抵在交锋最前沿。

“嘭,嘭,嘭”

骑兵冲撞在盾牌上,不断地发出闷响,两军开始惨烈厮杀。

“哧”

格龙斜身挥剑将一个夏国骑兵劈成两截,连同士兵断开的还有粗壮的马脖子,滚烫的马血喷涌而出将他浑身染的血红。

“喝!”

一声大喝,格龙在躲过一道剑光后挥拳将一个骑兵的马匹打的直接栽到在地,马匹受拳的部位凹陷了一大块,战马挣扎了好几次均没能再次站起来,可以预见这匹战马是活不成了。

时隔多年个格龙再一次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勇武,虽然他每年都会在戎王卫的大营里展开比武,每一次展现的力量都让戎王卫的士兵们的惊呼,但是没有一次能给戎王卫带来这样的震撼。

格龙仿佛一个用不疲劳的战神,用手里的大剑带来片片血花,一剑斩下他可以将面前的敌人连人带马劈成两半,一剑横扫夏国的军卒就能看见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发生了分离,他在军阵的最前面直面敌人的锋芒,再将敌人的锋芒打碎,他带着身边的士卒在骑兵的阵营里横冲直撞,无一人能搓其威势。

这就是当代戎王的英姿,这是格龙无敌的风采。

格龙不愧是夏王都要夸赞的人,他创造了奇迹,他带领着六千人迟滞了夏国两万余人的骑兵,但是格龙是人不是神,他拼尽一身的武艺只换了一盏的时间,耿忠是赤炎营的统帅虽然性急但依然有着常人没有的冷静,被迟滞的骑兵部队快速的恢复队形向既定目标前行。

六千戎王卫在夏国骑兵第一次冲锋过后便只有不到两千人,待到格龙领着他们杀掉留下来的骑兵后,原地能站着的戎王卫剩下了不到五百人,活着的人看着刚刚离开的夏国骑兵带着兵锋穿透西戎军队,留下一条躺满了尸体的路,冲进了西戎大营。

不管格龙是否愿意,这一刻,西戎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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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夏明川脱困

夏明川在看见耿忠马踏西戎大营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被冻的有些发白的脸颊也因激动而变得有些红润。

“西戎要败了吗?”

身畔传来一个十分具有魅惑性的声音,夏明川扭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苏小雅,然后就发现自己被二十几架床弩锁定,若有任何异动都将被射成烂泥。

“你们怎么来了?”夏明川在苏小雅的身后看见了琴棋书画诗,虽然没有特别交代但是她们待在山洞里是一种默契,在人身不能自主的情况下,她们出来不是特别好的事情,比如监看夏明川的百夫长已经看直了眼睛。

孟江河在几天前就不曾和夏明川一起了,夏明川这将近二十天来几乎都在这个高台,孟江河不可能时时都陪在他身边,他还有相关的事务需要处理,所以他就派遣了一位百夫长过来。

“夫君近日来神色不宁,我们想为夫君分忧。看来格龙叔叔要败了。”墨书书上前说道,视线的尽头是西戎狼奔豕突的模样,她说道最后语音很小,神色有些黯然。其他人也是欲言又止,格龙养了她们很多年,对待他们可谓是恩重如山,虽然有着一些别样的心思,但是到底不曾辜负她们半分,就连送人也是如此,她们确实得了一个好归宿。

夏明川能看见琴棋书画诗脸上神色暗淡的表情,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多年的相处总要有些感情才好,若是没有她们黯然中变换的神色夏明川才会在心里凛然,他安慰的说道:“放心吧,格龙没那么容易战败,我也是想的有些多而已,你们不用担心。”

身处其外,夏明川能够在蛛丝马迹间体会到一些不同的东西,比如在几日前的夏军大营外的树木突然减少了许多,多到夏明川都能看见有几个山头都光了,同样的他也在军寨军卒身身上感受到了临战前的紧张气氛,最明显的莫过于军卒的训练时间加长,孟江河以军务为名不再出现在夏明川的旁边,这就意味着孟江河有着格龙交给他的其他任务。

夏明川近几日在不停的思索,玉雪峰上的军寨在他的心里有两个功能,其一是囚禁夏明川,夏明川可能是格龙作为平息夏王怒火和利益交换的纽带,现在的西戎没法和夏国打长久的战争,多打几仗西戎就没人了,夏明川的估计是格龙并不想和夏国为敌,只是想打通和夏国的贸易交流通道,向夏国学习各种先进的知识和生存技能,使西戎的土地能够生产出足够的粮食养活西戎人,达到整体强大的目的,所以格龙才会的限制自由的情况下对夏明川予取予求。

其二是用作打探军情之用,夏国的军队大营就在玉雪山下不远处的平原上,随便站在一个不被树枝遮挡的地方就能看见军营,虽然不能什么都具体看见但是若有大动作必能看的一清二楚。将这个军寨用来打探军情还有个好处,玉雪峰陡峭险峻,军寨又处在山腰以上的某处,要进入军寨的范围需要走过好几个危险的地方,所以即使夏国军队在安营以后撒出的斥候也基本不可能找到这个位置。

夏明川能看见的东西,孟江河也能看见,这就意味着格龙会在第一时间知晓情况,那就是说格龙在几天前就知道夏国军队会攻打麦城,以他的深谋远虑肯定会有对付的手段,虽然他最终会向夏王求和,但是在打赢了再求和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想要获得胜利来达到求和的目的,格龙需要一场巨大的胜利,能够扭转两军力量对比的胜利,夏明川回想多日前和格龙的赌约,他在心里对格龙的赢得赌约的可能性得到了提升,着就意味着父王正深处险境,故而这几日他日思夜想弄明白格龙的后手是什么。

虽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可得,烦躁的夏明川开始练剑,山洞石壁之上倒映着的全是他的影子,夏妧棋是个直爽的姑娘,她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对夏明川说:“夫君这《太清十八式》你虽练的很熟稔,但是你太注重于招式,应该领悟一下剑法里的意境,你看我的。”随后夏妧棋在夏明川面前耍了一遍《太清十八式》,招式之间的衔接甚是流畅,舞出来的剑法带有清冽之感。夏妧棋没有等来任何的夸赞,恼羞成怒的夏明川决定惩罚,第一巴掌确实很用力,但之后夏明川的手就翘臀上揉捏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自此事件之后,夏明川就多了七位剑术老师。

夏明川经过几日的思索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他的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瞭望塔上的孟江河,来到正在发呆的百户长身前:“喂!别看了!”

百户长在夏明川的声音中惊醒:“啊。”连忙将快要严重倾斜的长枪立直,看见一众天仙一样的人儿正齐齐的看着他,不由得又有些痴迷,在夏明川的又一次的提醒下,才有些不情愿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夏明川带着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口中用漠然的语气说道:“在这里太无聊了,现在正值格龙兵败,我想在此喝酒弹琴,以示庆贺,你去准备些酒肉来。”

能来看守夏明川的戎王卫士兵,自然是戎王卫里最精锐的一部份,百夫长以自己是戎王的部下为荣,现在看见有人为了戎王兵败而请庆祝,自然不会高兴,就要发作的时候听见夏明川说:“格龙说了,只要我不逃,一应要求均满足。”然后瞪着百夫长喝道:“还不快去!”

“你给我等着!”百夫长放下一句狠话,对着四周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然后直接“噔噔噔”的夏了高台。

夏明川以为百夫长会动手,但是不想他忍住了,又一次对格龙的影响力有了清晰的认识,抬头看见几十双死死锁住他的眼睛,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害怕,但是有点紧张,就怕有军卒手滑。

他先来到许弄琴的身边说:“弄琴,今日你为我抚琴一曲如何?”

许弄琴身体微微螓首:“嗯,我去拿琴。”

夏明川来到一脸笑意的苏小雅的身前笑着说:“小雅,等会你给我跳个舞可好?”

苏小雅眨了眨媚意十足的眸子,笑盈盈的用勾人心魄的声音问:“夫君想看什么?”

夏明川忍住心中的旖旎,回答:“天魔化圣。”

苏小雅听见夏明川的回答整个人都是一愣,天魔化圣就是她曾为夏明川展示过的舞步,天魔化圣是一种舞蹈但也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术,若是施展着具有高深的内力,天魔化圣具有夺人心魄的能力,特别是对于异性和心志不坚定者有奇效。

苏小雅在极端的时间里就回复心神,看了一眼夏明川,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周围的情况后,对夏明川说:“夫君,容小雅去准备一下。”

“我呢?需要我做什么?”夏妧棋看见苏小雅和许弄琴离开,她积极的问道。

这话问的夏明川一愣,在他心里安排的人就只有许弄琴和苏小雅没有其他人,扭头看向棋、书、画、诗,发现四人脸上也有着期待的表情,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株香的时间后,木台之上,夏明川独坐在桌案前,桌案是上放的是一把琴,对面是站成两排的琴棋书画诗五个人,每个姑娘的容貌都举世难寻,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后站在一起自然是冲心神。

夏明川和她们在一起待了很久,自然不会因为打扮后的五人而失神,深吸一口气后他的双手开始抚动。

“咚”

犹如清晨的一滴水滴入寂寥无人烟的湖泊,也像是水滴入湖后扩散开来的层层涟漪,琴音如同一汪清泉开始在人心里缓缓流淌,清清冷冷,松人心脾,没有哀怨婉约的心绪,有的只是如泉水汩汩涌出的清新,恍若大地初开,万物抽芽。

琴棋书画诗在琴音下莲步轻快的踩动,若奔跑在山间的麋鹿,也像是飞舞在大地上的精灵,曼妙的身姿如同春燕穿梭,衣裙翩跹仿佛彩云卷舒,美目间流动的俏皮为尘世平添了生气,一曲过后五人持姿独立宛若遗落世间的清净仙莲。

夏明川双手缓缓止住正在颤抖的琴弦,对着琴棋书画诗五人做了一个满意的表情,她们五人具有清幽出尘的气质,这样的舞蹈能将她们的气质表达的淋漓尽致。

夏明川的赞美对琴棋书画诗很受用,特别是许弄琴专门说道:“夫君的琴艺竟如此高绝,弄琴叹服。”一旁的苏小雅也是媚眼里带着笑意的点头:“真的很高。”

夏明川没有接话,笑着对她们说:“好了该你们了。”

待到场面再一次安顿下来的时候,棋书画诗四人坐在夏明川的两旁,苏小雅退去袍子身上穿靓丽的衣裳静立于高台中央,弄琴则双手抚琴静坐一旁,夏明川回头用余光看了一眼正一脸期待的百夫长,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开始吧。”

苏小雅最先扭动身姿,原本宽松的衣服开始在她的扭动下变的贴身,丰满的胸部一点点显现在众人眼前,水蛇一般的腰肢和硕大圆润的臀也凸显出来,待到这些刚刚都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时候,许弄琴的十指轻弹,琴音略带急促似乎不想要如此景象显现人间,魔鬼一般的身材在琴音的触碰下土崩瓦解,动人心神的一幕瞬间消失不见。

苏小雅随着琴音起舞,原来诱人犯罪的一幕不在有,但是随着她的跳动若隐若无间有着刚才的影子出现,配合着苏小雅脸上妩媚十足的笑意就像一个在勾人下地狱的美艳天魔。

夏明川是第二次看见苏小雅跳天魔化圣,和这次相比,前一次没有这一次的一半吸引力,刚才的他完全沉入其中,仿佛看见苏小雅就在眼前,在他的耳边吮吸着他的耳垂,用手抚摸着他的胸膛,过了很久他才收回心神,扭头四看,发现除了正在专心抚琴和跳舞的苏小雅之外再无清明的眼神,坐在他身边的四个人全部脸颊通红似乎被人非礼了一样,至于身后的百夫长嘴里只剩下傻笑了。

夏明川低估了上一次环境对苏小雅的限制,也低估了苏小雅的能力,有了准备自然可以欣赏这绝妙的舞蹈。

相比于琴棋书画诗的清新出尘的气质,苏小雅就是妩媚动人的尤物,一颦一笑之间动人心魄,一顾一转之间道尽了风情,就在能让人三魂七魄全部出窍的身材又一次要显露的时候,天魔洗净铅华褪去颠倒众生的艳丽,一身素雅的神女自天魔中出,神圣高洁的气息流转,欲飞离人间而去。

夏明川在苏小雅的舞蹈结束的时候,脑海里依旧是刚刚的画面,琴棋书画诗脑海里也是刚刚的画面,他身后的百夫长以及远处的士卒们的脑海里也是如此,只是这样的舞蹈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见的,夏明川和琴棋书画诗有清醒的机会,其他的人就带着美好记忆离去吧。

“嗖,嗖,嗖”

在琴音结束的时候,除了夏明川、许弄琴、苏小雅三人其他人都在回忆的时候,箭矢的声音骤然响起,目标当然不是夏明川,而是军寨里西戎的军卒,箭矢在军卒们失神时候穿过了他们的胸膛或者其他的要害,虽然感觉到了肉体撕裂的疼痛,但是并没有受到更多的折磨。

“我要杀了你!”

百夫长能被安排来监视夏明川,可见他的意志和武艺都是上上之选,挥舞的长枪在夏明川躲过了第一招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威胁,一支自高台之下的箭矢从他的下颌进入头顶穿出,让他瞬间死亡,没有任何痛苦。

“敌”

巡逻的士兵连两个只都没能说完,便栽倒在地,一柄剑切断了他的脖子。

“敌袭!”

军寨里的士兵不是只有巡逻的卫兵,还有正在训练和休息的卫兵,但是只有不到百人。

“杀!”

仿佛早有准备,大群的蒙面人出现的军寨,与戎王卫们冲杀在一起。

夏明川默然的看着军寨里面的战斗,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显然对蒙面人的出现早有预料,琴棋书画诗雅的脸上虽有些小害怕,但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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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格龙的后手 上

“啪嗒”

夏明川踩在一块石头上,由于走的急了些,所以发出了声响,看了一眼接下来的路,他便迈步离开。他的身后还有着琴棋书画诗雅七人以及大队的黑衣卫士,这些黑衣卫士是林五带领的护卫。

就算格龙再老谋深算也不可能料到夏明川在进入山洞的第十天便联系上了林五,有孟江河的看守夏明川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有小动作,玉雪山的特殊环境也让夏明川和外界的交流变得困难,但车到山前必有路,通过特别的渠道林五能向他单方面的给些消息,传递的渠道就是山洞最里面的石室的大洞,大洞高出地面三丈有余,四周光滑无比,自然不可能趴到洞口而逃,他做了一个长长的的大火把,于夜间将火把点燃搁在洞口向外传递信号,几日之后,一支弩箭飞入了石室。内部石室里的大洞虽能过人,但是大洞的外面是笔直的悬崖,大洞更像是一个悬崖边上的山洞。

夏明川一边走着山路,一边思考着孟江河可能的去处,刚刚军寨的战斗中孟江河一直没有出现,至于瞭望塔上出现的身影,那仅仅只是一个穿着孟江河衣服的士兵,原本该有接近六百人的军卒,却只剩下不到百人留在军寨。孟江河向来只听从格龙的命令,孟江河在这个时候失踪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就是格龙准备的后手之一,也就是说格龙在玉雪山上的军寨还有第三个功能,也是格龙最想要的功能。

格龙不会让孟江河着一员大将坐冷板凳,在夏明川的这两年的经历中还没有见过有谁的武功要明确高出孟江河,那么孟江河带领着几百人能干些什么呢?

夏明川的眼睛突然间变得很亮,在四处张望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焦急。

“公子,你怎”

夏明川一把将身前的林五扒开到一边,打断了他的发问,看见一颗足够高的树,夏明川的眼睛像是看见了宝贝,快步上前,不顾一切的向上爬,完全不理会树脚下焦急的林五和担忧的琴棋书画诗雅,直到他在不断摇晃的树间看见了自己想要的画面。

此时麦城和五峰山之间的平原上到处都是人,除了一小部分的夏国士兵还在攻打摇摇欲坠的麦城,其他的夏国士卒都在追赶正疯狂逃向五峰山的西戎士兵,夏国的骑兵在西戎大营里肆虐并阻拦想要逃向碍口的人,最后夏明川在玉雪山脚下不远处的平原上看见了孟江河,此时的孟江河带领的并不是几百人,看规模足有三千人多人而且全部都是骑兵,他们正拼命朝麦城的方向赶去,在他们的前方可以看见夏军拥簇中有中军将旗。

在找到孟江河之后,夏明川双手和双脚快速运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地面,不想因为心急最后还摔落树脚,一把抓住护卫递过来的手站起身来,他无比急切对林五说:“快!用最快的速度下山!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到向将军那里!”

此时他们踏足的山坡虽不接近山脚但并不陡峭,可以用适当的速度奔跑,夏明川在跑出了几步之后,扭头对着黑衣扮相的白石开说:“你带着人保护好书书她们,不必着急赶路,顺利赶回来即可。”随即对着林五和侯子贤说道:“我们走!”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迅速离开。

山林里快速穿梭并不容易,沿途的枝叶打在人身上十分疼痛,特别是遇见荆棘的时候能像锯齿一样在肌肤上割出深深的伤痕,当然枝叶和荆棘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脚下的位置,若是踩错了位置轻则摔跤,重则短腿甚至是丧命。

夏明川无视刚刚打在脸上的树枝,他眼睛死死的看着下脚的位置,偶尔间也会看看自己前行的方向,他现在就想早点下山,孟江河既然敢朝着向将军的方向而去,那么他现在统领的西戎骑兵绝对是整个西戎最强的三千骑兵,骑兵的威力太大,若是不恋战的话,孟江河在愿意付出巨大代价的情况下,绝对能够杀穿夏军的中军阵营,因为此时的夏国精锐全部都离开了将旗的位置。

将旗的位置就**着军队主帅的位置,除非提前有准备两者不得相离,否则在传递相关军情的时候找不到决策者,若是因此而造成了重大的损失,主将将有莫大的责任,麦城下的夏军将旗**了这次出征统帅向大龙的位置,同样也**了夏王所在的位置,无论向大龙还是夏王,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都是夏国的重大的损失。

夏明川前几日就在思考想到,若是他是格龙,手里有着孟江河这样的猛将,用来做一支奇兵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若是能抓住向大龙以此要挟夏国开放对西戎的限制,将省去格龙无数的手段,夏王不可能让为夏国百战余生的老将落入敌手而不赎,否则夏国军队将军心涣散,若是孟江河能抓住夏王,格龙做梦都能笑醒,以夏王为胁签订国书休战,格龙至少能赚几座城池外加十年的安稳。

一部分西戎士兵扎营在五峰山下,另一部分占据麦城形成牵制和呼应,这样麦城东南平原的所有地域都在格龙的控制之下,那么夏国军队的大营只能是麦城西北,玉雪山下的平原。玉雪山陡峭难行,,夏军的斥候不可能遍寻所有地区,部分地区因雪水滋润有茂密的植被,军寨就位于山腰上一处植被茂密的地方,以军寨的建筑材料可知,它不是短时间能建立的,而且它的位置是绝佳,显然能寻到这样一个好位置,格龙肯定费尽了心血,若只用来打探军情和囚禁夏明川未必太可惜了。

仗虽然是现在才没开始打,但是他可以确定,格龙绝对在好多年前就开始思索着推算这场战争。

今天的大溃败就像是一场戏,为了引走夏王身边的军卒的一场戏,只是这场戏的代价未免太高了些,就为了给孟江河创造机会,格龙舍弃了自己的大营,西戎也死去了几万人,当然若是能抓住夏王或者向大龙,一切都是值得的。

孟江河距离将旗的距离只有一半了,夏明川他们才堪堪奔到山脚。

“公子,给。”

夏明川伸手抓住侯子贤递过来的缰绳,三人在策马狂奔,虽然距离已经相差了很多,但是他们依旧有提前报信的机会,即使全骑兵的军队依旧跑不过单人策马的速度,孟江河他们不可能一直全力奔跑,他们需要给马保持精力,待到他们和将旗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千米的时候才会全力奔跑起来,而夏明川不用,他不需要战斗,只需要让马儿一直跑就可以。

平原上孟江河率领着大队人马在前方快速前行,后方的夏明川等十四个人全速奔跑,两者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孟首领,后方有十四骑在全速向我们靠近。”一个游骑来到孟江河旁边禀报。

孟江河嘴角一扬,笑着说:“那十四个人应该就是夏明川他们了,戎王说的果然没错,只要一不小心,夏明川绝对能从手里蹦出去,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关在山里都能逃出来。可惜了留在寨子里的八十七个兄弟。”看见远方若隐若现的将旗,孟江河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百夫长说:“你带人去拦住他们,拦住就好,你并不要妄想杀人,夏明川身边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拖够半柱香的时间立即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到计划的地点回合。”

“是。”百夫长接过将令,拉动缰绳,来到自己的部曲身边说:“兄弟们,孟首领有命,令我们阻截身后的敌人,大家都跟我来!”随后一小波人脱离队伍。

夏明川已经能看见孟江河的骑兵的影子,不能靠近,否则被孟江河的骑兵扑上来他们连一朵浪花都掀不起来,十四骑转头向右欲从旁边超越,但是百夫长率人已经赶到了。

“杀!”

百夫长举剑大喝,百余西戎骑兵开始冲锋。

“噹,噹,噹”

夏明川持剑抵挡砍过来的剑光,当然也仅仅只能抵挡,他虽经历过几次生死,但是面对军阵交锋还是很陌生,他的身份决定他不会成为拼命的士兵,他的剑术不好但还是给他带来了些好处,他还能有一丝的抵抗能力,既然只是一丝那就绝对不会多,就在两只马队交错而过的时候,一支剑砍向夏明川,此时的他力道用老老不及抵挡,但好在林五和侯子贤一直都在他旁边。

“噹--”

“哧--”

侯子贤挡住了西戎骑兵的剑,林五的剑气将西戎骑兵的胸膛切开,滚热的鲜血带着腥味溅了夏明川半身。

两方人马隔着两百米的距离相望,夏明川的护卫没有一人死亡,甚至连重伤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人肩膀被割了一道浅浅的伤痕,而西戎的骑兵们也没有重伤,但是死了将近二十个人,以多打少,只是一次交锋就阵亡接近五分之一的人,百夫长心里凛然,起先对孟首领的话有些不忿,现在是深深的认同。

“换弓箭,游猎!”

百夫长手下的士兵都是生死相随的兄弟,巨大的伤亡浇灭了他的贪心,冷静下来的他开始执行孟江河的命令,正面相交不行,但是四散开来的游猎确实他们的好把戏,在八十对张强弓之中就算是林五也没有完全脱身的把握,在他和侯子贤合力的情况下只能保住夏明川不受伤害。

“嗖”

“叮”

林五将一支射向夏明川的箭矢打落,一边戒备着可能出现的箭矢,一边说道:“公子,他们这是想要缠住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夏明川看着渐渐四散开来围在四周骑兵,自然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就不由得心里一紧,这就说明孟江河急着冲击军阵,不想要夏明川破坏自己的行动。

夏明川环顾一周,正色的对林五说:“这里你的武功最高,现在我们所有人掩护你离开,你一定要快点到达军营,格龙这招太阴损了,我估计向将军把注意力都集中战事上面,忘了自己也是格龙的目标。记住一定要赶在孟江河之前将消息送到!”

“公子,你呢?”林五有些担心。

夏明川示意了一下说:“放心吧,侯子贤会保护好我的,你离开了我就能好好体会一下,格龙的骑兵。”

“你就放心吧,虽然我比不上你,但比他们可强多了,我会保护好公子的。”看见林五的犹豫,侯子贤说道。

林五闻言便不再等待,留下一句:“保重!”随即扬鞭离开。

夏明川看见因看见林五离开而聚集的骑兵,他喝道:“武骧,冲锋!”

夏国的三个公子都有自己的私人卫队,它们分别叫做龙骧、虎骧、武骧,人数不多只有一千人,但是都是千里挑一的存在,其中白石开就是武骧的统领,值得一说的是,一年前曾来西戎的阳河就是虎骧的一位百夫长。

武骧虽只有十三骑但依旧拥有自己的气势,当然美中不足的是发布冲锋命令的人不仅不是锋矢反而有些猥琐的躲在锋矢侯子贤的背后。

经过短暂的交锋,双方再次分开,由于对方有了提前的准备,此次的战果并不算好,夏明川他们只杀了不到十个人,自己的人数反而减少两人,不是因为武艺不如人,而是因为暗箭偷袭,百夫长以四十人正面和夏明川对抗,另外四十人静立一旁待到两支人马分开的那一刻放箭射杀。

夏明川看见自己的人死的如此冤枉,气的牙根痒痒,这样的阴损简直和格龙一个模样,他对侯子贤说:“扰乱他们的弓箭手!”看见侯子贤不想答应,他便补充的说:“要是他们再射几次我们就要死光了!”然后对着众人说:“你们不要管我,我会保护自己,解决眼前的敌人,我们就安全了。”

“武骧,杀!”

人在放掉一些杂念之后反映的速度会更快,这说的就是夏明川,虽然依旧险象环生但是顶过了又一次的交锋,当然不排除有人特别照顾。

不是夏明川不想带着人跑,而是此地平缓开阔没有任何遮拦的地方,若是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跑,那是嫌弃西戎骑兵的箭法不够准,若是背对敌人,夏明川他们会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全部死光,别人练箭是为了提高武艺,西戎练箭是为了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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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格龙的后手 中

百夫长虽然被侯子贤追的满地跑,但是心里依旧很开心,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分兵,只是他灵机一动的想法,没想到居然这么有些效果,一柱香的时间早就过去了,但是他不想离开,他曾在玉雪山上待过自然明白格龙对夏明川的重视,他想抓住夏明川交给格龙,这又将是大功一件。

“嗖”

突然出现的箭矢打断了百夫长的美梦,也断了处在他旁边一名部下的生机,百夫长看见不远处正在收功的白石开,以及白石开身后至少百人的马队,心里叹到:“就差一点。”夏明川那里现在只有六个人,而且满身都是伤,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百夫长对着部下说:“撤!”

西戎骑兵在留下了五十多具尸体之后离开,精疲力竭的夏明川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旁边的尸体和湿漉漉的血,同样坐下的还有武骧的其余五人。

“公子,你没事吧?”白石开在尸体中间找到正在休息的夏明川,上前问道。

夏明川杵剑而立,看着战死的六名战死的武骧士兵,他说:“把他们的尸体收敛起来。”然后来到侯子贤身前,问道:“你还好吧?”

侯子贤独对三十几个人是在有些勉强,相比步战他并不擅长马战,在杀死十余人之后也是一身伤痕,若是白石开再晚些恐怕要受些伤了,但是他的作用是巨大的,有了他的牵制,夏明川他们便不用担心背后的冷箭,这也是夏明川他们为何只战死了六人的缘故。

侯子贤回答:“没事的,只是有些力竭。”

夏明川看了一眼孟江河离开的方向,他说:“走吧,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并不安全。”

相比侯子贤,夏明川要狼狈的多,军阵的经验太少甚至就可说几乎没有,注意力往往只能散开在少数人的身上,很多时候会忽略自刁钻角落里的剑刃,能活下来全靠身边护卫的保护和自身的快速反应,但是这也不可能完全护他周全,所以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剑伤,虽然不深但看着惨烈。

“夫君,你怎么伤成这样?”墨书书看着狼狈不堪的夏明川,她不由自主的问道,眼睛里全是担忧和心疼,其余的人眼里也都是担忧,惊叫中也都围了上来,一时间想夏明川的周围莺莺燕燕。

一盏茶的时间以前,白石开他们发现了正在交战的夏明川等人,便独自带着人策马前来救援,琴棋书画诗雅不善骑马,所以落在了白石开的后面。

夏明川将双手张开,尽量不让手上的血液污了她们的衣裳,毕竟一套绸缎制作的衣裳最少需要五十两银子,看见周围的武骧卫兵都看着他,白石开和侯子贤也是神采莫名,他缓缓的挣开怀里的软玉温香,说道:“别这样,都是小伤,回到马上去,我们要干紧离开,这里并不安全。”

“嗯。”

琴棋书画诗雅参差不齐的回答,她们并不是笨人反而相当聪明,自然知道是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事情。

一炷香的时间后,夏明川来到军队将旗之下,此时的中军凌乱不堪,就像是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狂暴的碾压而过,到处都是死伤的士兵,还有纷乱的马蹄印。

夏明川在林五的带领下穿过军营,看见满目的疮痍,虽然知道向大龙和父王没事,但是依旧后怕不已,据林五汇报,他和孟江河几乎同时达到中军,眼看就要被攻击,林五运用内力于嗓子大吼西戎骑兵来袭,虽然有些抵抗的急促但是到底让孟江河的希望落空,孟江河见目的没法达成打杀一通后便带人离开。

“王上和向将军都在前面,属下就送到这里了。”林五的声音有些嘶哑,在空旷的平原里要使声音传到一千米之外,还要使声音的强度压过士兵的说话声和不远处攻城时不断传来的嘈杂,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嗯。”夏明川点头示意,看着林五在不停的揉嗓子,他叮嘱道:“这里应该有随行的医师,你找他们给你看看嗓子。”

林五一边轻咳,一边点头。

夏明川看着林五离开后整理一下衣服,来到早已等着的两个老人面前,四指相叠,先对着夏王躬身行礼:“孩儿见过父王。”再对着向大龙行礼:“小侄见过向将军。”此时的他早已换了干净整齐的衣服,头发也早已整理整齐,看着他流畅的行礼以及说话时的语气,倒还真有夏国年轻王族的风范。

向大龙见过夏明川不止一次,虽然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些容貌,但是并不能改变太多,认得出来眼前的人,他是夏国内的大将军有资格受夏明川的礼,在夏明川行礼完毕后,他面带微笑的说道:“看公子的模样,这两年过的眼睛应该有些苦,但是回来就好,王上对你很是挂念啊。”

“确实有些挂念,不过你要先解释一下,一年多前我派人叫你回来,为什么不遵?然后再解释一下,两年前为什么要把宰相的孙女挂到天香阁的招牌下面。最后你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娶西戎的几个山野村姑。”夏王在向大龙刚刚说完的时候就接话,他的语气很冷漠,脸上不带一丝的情绪,最后几乎一句的说:“你干的事情几乎丢尽了王族的颜面,你最好想一个好有点的理由,否则我立刻将你风干!”说到这里,他指着挂将的长木杆,说道:“我看这个就很不错。”

夏明川顺着夏王的手看了一下高高的木杆,这个时节的风很大而且冷,被吹着的滋味一定很酸爽,虽然不可能将他真的风干,但挂上去个把时辰还是没有任何问题,毕竟他干的事情搁在其他诸国能够被立即剥夺王族身份贬为平民。

他斜着脑袋瞅一下夏王的脸色,发现夏王的神色冷峻异常,不由之主的咽了咽口水,留在西戎没有回夏国的理由早就写信说过了,至于符青青的事情那只能说冤枉,当初要不是符青青在天香阁将他撵的像狗一样,也不会被挂起来,至于琴棋书画诗的事情,不是把身份文牒都给了,怎么现在还问,显然是想整他,这一关怕是不好过。

夏明川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之后,说道:“父王明鉴,国家的安定与富强离不开士卒的效命,然孩儿曾见我军将士死于伤患者甚多,心中甚为不安,将士们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本就不易,若是再死于伤病实属不该,滞留西戎未归是想为改良军队的金疮药,让将士们不至于活在战场死于营帐,至于父王口中的山野村姑正是我研制新药的得力助手,还有天香阁之事纯属误会,那日孩儿未曾认出宰相府的千金,所以行事鲁莽,还请责罚。”

“你认不出来符青青?”夏王的脸色很吃惊。

夏明川头摇的像拨浪鼓:“完全不认识!”语气甚是肯定。

夏王摸着自己的胡须缓缓说道:“符青青自从出了夏丘之后便再没回去过,符相国对孙女甚是想念,对你也甚是挂怀,回到夏丘之后去看看你的亚父,毕竟都是老人了,需要后辈们的关心。”

符青青是夏国宰相的孙女,符相国没有儿子和孙子,只有一个孙女符青青,多年前夏王为了慰问自己的宰相,让夏明川认符相国的儿子也就是符青青的爹为亚父。

夏明川听完夏王的话,脸色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要是给符相说不认识符青青估计会立即被打出府门。

夏王看见夏明川石化的表情,心里感觉稍稍满意,他这才询问:“你的新药研制的怎么样了?”在他身边的向将军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额没研制出来。”夏明川刚刚回答完,就看见夏王直勾勾的看着他,便连忙补充到:“当然成果还是有些的。”

“什么成果?”

“在夏日的时候我军被蚊蚋影响甚重,许多疾病都是由蚊虫叮咬开始,所以蚊香你要不?”

“来人!”

“在!”

“将他给我挂上去!”

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夏王带着夏明川在军阵之外的平原上闲逛。

“如你所说你的性命之厄已解?”夏王踩在枯黄的草上,眼睛看着白雪皑皑的玉雪山,口中的话语确是在询问夏明川。

夏明川最终没有被挂上旗杆,向大龙为他求情,夏王便借坡下驴,他本来就没有挂夏明川的意思,反而是有些心疼,两年前的夏明川看着有十五六岁模样,现在看起来能有十**岁的模样,现在的夏明川脸颊上已经开始出现棱角没有了以前身体过度增长留下的婴儿嫰,皮肤也变得有些黝黑不再有两年的白净清秀,虽然看起来比以前多许多男子气息,但是其中定有许许多多的经历。

就在刚刚夏明川将在西戎发生的事情经全部都说给了夏王,当然体内的那道元阳真气没有说出来,没有了几年后的当头一剑,夏明川自然轻松和开心:“是的。这次去西戎本就是为了解决着件事情。”

夏王的反应比夏明川想象中更加平静,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夏王藏在袍子里的手捏的紧紧的,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镇定,夏明川的生死之厄一直都是他的心病,能够被解决自然激动,但是习惯了表情不为情绪所动,所以夏明川完全看不出夏王的脸色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只是眼神里充满了光怪陆离。

夏王在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摸了一下夏明川脸上被树枝打下的伤痕,说道:“别人见我能扮多可怜就扮多可怜,你干嘛要着急换衣服?你若不换衣服,在刚才可能我就不为难你了。”

夏明川被夏王亲昵的举动和温和的语气弄的一愣,在世家里感情都是最难得的东西,更不要说在王族,感情只是存在于奢求之中,在利益面前几乎所有的感情都脆弱不堪,感情不会随着压抑而消逝,反而会蓄积发育,他的心中为夏王的孺慕之情而温暖,他略带调笑的说:“孩儿不想父王看见孩儿狼狈的模样,孩儿怕父王激动之下把王位传给我,那就是惹了**烦。”

“九五之尊,坐拥千里而王天下,你难道不想吗?”夏王的轻声说,他的脸色带着玩味的表情,语气里带着半开玩笑的调子。

夏明川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眼前的人是他的父亲但也是一代君主,任何开玩笑的话都可能变成现实,可以承认他老了但绝不能认为他昏庸了,夏明川连忙摇头:“不想!一点都不想!看见父王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勤政殿批阅奏折,我就为感觉父王感觉不值,生命里大好的岁月全陷在一间屋子里,若是让我这样还不如趁早杀了我,我还是喜欢自然天地和风月美色,再教几个徒弟做个万古流芳的圣贤之师,这才是我喜欢的生活。”看见夏王的脸上玩味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夏明川一咬牙便发狠的说:“听闻马姝寡居良久,这次一啊”

夏王最终被夏明川打败,一脚将他揣了一个大马趴,扔掉刚刚扯下的胡须,他霸气的说道:“男人就要权势,只有这样才能随时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要美色,只需一声令下,万千美女供你挑选。”然后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说道:“以你的聪慧,稍稍用点力,我的王位可能就是你的了,想必你也清楚,我一向最喜欢你,要夺取大位,你的优势很大哦。”

“父王你若再这样我就真去都城强抢****给你看看,不信咱们走着瞧!”夏明川破罐子破摔,在七哥继任前,如是表现出任何一点对王位的觊觎之心,日后的平静生活就算是毁了。

“唉--”

夏王叹了一口气,他既开心也有些担忧,他说:“你们三兄弟能够相亲相爱,我自然开心不已,但是王位的传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若不经历血和痛的洗礼,在这诸国的尔虞我诈之中又如何取利,这也是我对明武不放心的原因,他走的太顺了。”

夏王的话在夏明川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造成王室冰冷无情的原因还能这样解释,仔细想一想,在夏国大位继承的过程几乎都伴随着鲜血,有同族的,也有外敌的,就在夏明川想要说话的时候,一个侍卫来到近前。

“拜见王上,向将军请王上移步。”侍卫躬身行礼。

夏明川看见眼前的侍卫,顿时想起了还在战场,他询问到:“可是前方军情有变?”

侍卫躬身回答:“拜见明川殿下,后方传来军报,我军大营被西戎骑兵放火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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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格龙的后手 下

格龙的眼睛看着玉雪山下升起的滚滚浓烟,不由自主的咧嘴一笑,只是这一笑就停不住,这样的表情让平丘章几人惊讶万分,虽然格龙在夏明川的面前表情很丰富,但在部下的眼里都是万年不变的温和与霸道,就像一片大海深不见底,永远不会知道波涛起伏的表面之下蕴含着什么样的暗流,此时的格龙笑的很开怀,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戎王很开心,特别的开心。

格龙在过了足足盏茶的时间才缓脸上的表情,这才用略带激动的口吻说:“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来人吹响号角!”

“呜--”

牛角里的空气震荡,气流自出口流向外界的时候化为雄浑绵长的音波向四周扩散,上百个牛角同时作用,突兀间出现的号角声将山丘以及周围的区域淹没,压倒了山丘上西戎头人间的争吵,压倒了山腰正在拼杀的战斗声,压倒了夏国将领耿忠的说话声,让远处的正在疾步赶路的夏王和夏明川一愣,让山丘下面平原上的草叶也微微抖动。

“戎王有令,凡我西戎士卒后退列阵!”

在号角声音停歇的一瞬间,山丘的山腰传来巨吼。

正逃命的西戎士兵们先被号角声弄的惊愕,又被巨吼声震的有些发蒙,虽然六神无主但是在戎王的声望下许多人下意识的退向一边,当然也有许多的人不知所措的留在原地。

“咔咔咔”

机括之声响起,不止一处,满山遍野都有机括声音响起,一架架的床弩自掩饰物被掀开后露出狰狞的模样。

这一战对西戎至关重要,格龙怎么会毫无准备,战争的场地和时间都是他选定的,若是只有孟江河这一个后手,格龙根本不配被夏王记在心里。

西戎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木料,若是不做一点大型的军械都对不起上天赐予的资源,所以格龙选择了相对比较好运输的床弩,西戎没有诸国那般丰厚的能工巧匠,也没有时下最先进的床弩的制作图纸,但是格龙不需要如夏国那般强大到极致的床弩,他不需要一千米多米的超远射程,在他预定的战场里只需要八百米的射程完全就能满足射程需求。

在接近四年的时间里,格龙铸造了超过一千架床弩,虽然格龙本来没有制作床弩的图纸和工匠,但是数不尽的黄金和几百个姑娘被送出去总还是需要一点回报的。

虽然操控一架床弩需要将近十个人,但是格龙带来了那么多人总还是有些用处的,操控床弩的这些人基本都是炎角的族人以及完全忠于格龙的小部落族人组成。

熟悉的机括声响起,耿忠的心中有些发笑,西戎的蛮子居然开始玩起了技术,在夏国能够制作大型军械的人也仅仅只有千人而且都被记录在册严加看管,这些工匠大师虽然看着不少,实际上一点都不多,每一架大型的军械都需要工匠大师细心的制作与呵护,否则有任何一点瑕疵都能影响军械的性能,着也就意味着就算是夏国,每年增加的大型军械不会超过两千,而每增加一个工匠都需要一个学徒最少十五年的潜心学习,若是学徒天分不够就是学一辈子都做不到独挡一面。

“咻,咻,咻”

凌厉的破空声让耿忠的笑意凝固,这样的脆响根本不会是劣质军械能发出的声音,来不及想格龙为什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床弩,他竭力大喝:“撤退!撤退!撤退!!!”

乘胜追击本就是军伍要义,夏国大军为了扩大胜果一直在追赶西戎溃兵,耿忠在火烧西戎大营之后也在追撵,他带领的骑兵军卒就像翻滚在西戎士兵群里的恶龙,每一口都吞噬大量的生命,尽可能的造成更多的杀戮,这是他前不久得到的将令。

因为追赶所以落在后面,此时的夏国军队,骑兵在前,步卒在后,全部抵在山丘的山腰上,在此之前他们都想杀伤山去,将领们向来一场几十年没有的大胜利赢得名声和爵位,士兵们想拿敌人的人头换自己想要的土地和钱粮,此时想要撤退不免晚了些,人数太多大军不好腾挪。

距离床弩的位置不到百米,这样的距离,夏军的士兵们就像将自己的胸膛抵在弩矢面前,去抵挡时下最厉害的杀人机器之一。

“哧”

弩箭的速度和力量不是区区盾牌可以抵挡的,阳岳营的一名伍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膛,他想以自己的盾牌保护自己,但是弩箭穿过盾牌就像针穿过豆腐一样简单,同样在穿过了掩身的盾牌之后,也穿过了他的胸膛,在他看不见的身后,余速不减的弩箭将他身后的两个同为阳岳营的士兵串了起来。

“咻,咻,咻”

山丘之上的弩箭在木锤之下不停的发射,极速飞行的弩箭就如同幽冥的判官之笔,判人寿数有死无生,没有任何物体能够阻挡弩箭的穿行,铠甲盾牌不行,战马也不行,经过战马身体减速的的弩箭依旧不是人能抗衡的,山丘的腰部在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弟兄们,跟我冲上去!杀啊!哧”

阳岳营的一位军侯看着近在咫尺的床弩,想要冲上去将它破坏,但是不到百米的距离成为不可逾越的地道,斜向穿过身体的弩箭将他的身体碎成两截,同样倒下的还有跟随他的两百名部下。

格龙冷漠的看着山丘之下生灵发出的哀嚎,此战起意于八年前,他准备了五年,单单弩箭他就有十万支的储备,此前的攻城战,他不用这些杀伤力巨大的军械,为的就是麻痹夏军的作战思维,即使是多死了一两万人也不在乎,作为君王心狠毒辣是必须的品质,他对自己狠毒,对别人更狠毒,刚刚的弩箭在射杀夏国军队前,最先射杀的是几千西戎族人。

弩箭虽然威力巨大无比,但是射速不高是硬伤,格龙面无表情的喝道:“戎王卫,前排列阵!弓箭手准备,放!再放!再放!”他的戎王卫早就集结在他的身后等候了良久。

戎王卫是西戎唯一一支军械齐全的军队,箭刃自然闪烁着金属的光芒,弩箭的肆虐没还有停歇,密集的箭羽也开始取人生命。

溃不成军是刚刚夏国军队将领笑话西戎时说的话,不到两个时辰便应在了自己的身上,来不及想胜负本就是转瞬之间的事,耿忠率着不到五千的骑兵,带领着活下来的步卒退下山丘,向夏军大营的方向走去。

“我乃西戎布朗烈,谁敢与我一战!”

天不遂人愿,一个髯须大汉率领着骑兵拦在了耿忠的归途之上,在他的身后有着骑兵阵列,看规模至少有八千人,若是夏明川在此定会认出这个名叫布朗烈的人就是连续两次将他打昏的人,一次在戎城,一次在鳞波江畔。

耿忠看着髯须大汉身后雄壮的骑兵,心中大骇,西戎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大量的战马,他的心神有些乱,西戎拥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东西,战马和床弩都是夏国对西戎严格控制的东西,他们是如何在夏国的眼皮子底下积攒到这么多,但这些都是以后需要调查的事情,现在他需要回到大营禀明情况。

“卫慕,记得一定要带领这些溃卒回到向将军身边,只有这样向将军才能组织士兵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耿忠完全不给卫慕拒绝的机会,在说完之后,他提着自己带血的宝剑,策马出阵:“赤炎营统领,耿忠前来讨教!”语气豪迈,身姿挺立,尽显夏国将军的风采。

耿忠不是不想将身后的溃卒交给职位跟高的人,刚刚的在山丘时,他的副将当场阵亡,几个都尉也死伤殆尽,弩箭在攻击的时候优先瞄准身穿将铠的人,军侯之中卫慕最为杰出,若非资历早就升任都尉了,此时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好好的交待,而卫慕又是在他身边的最高军职的人,所以他做了如此安排。

卫慕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能人清现实状况,看着耿江军离开的背影,他开始派遣自己的亲兵开始四处联络百夫长和军侯。

“素闻耿将军是忠义之人,布朗烈钦佩早就万分,若是将军能够下马受降,我布朗烈愿意性命担保,将军性命无忧且有很好的待遇,至于将军身后的部下,某一定好生招待。”布朗烈虽然长得很豪迈,但是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是个有勇有谋的人,难怪一直当着戎王卫的统领。

耿忠闻言大笑:“哈哈哈,若是布朗烈将军能够率军归降于我,我这个赤炎营统领的职位给你,这可是夏国六个军营之一啊,肯定比格龙给你的要好的多。”

“耿将军,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了。”布朗烈扬起自己的方天画戟,大喝:“弟兄们,上!”说完就带领着自己的部下冲向耿忠,他看见那些溃逃下来的夏国军卒居然开始在离开,戎王给他的命令是阻断夏军的退路,不是他不想单人对阵提升部下的士气,毕竟西戎的骑兵看着样子很威武,但是基本没有两军交战的经验,夏国的骑兵个个都是战场老军卒,两军得战力自然不同。

耿忠和布朗烈交战的地方距离山丘并不远,之前所有的西戎溃兵都能看见夏国军队被布朗烈拦截的画面,西戎的头人和长老们以及困在囚车里的昆万山都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格龙在幕后导演,包括两个时辰前的大败,血液在山丘之下聚集,汇成暗红色的河流,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最后被土壤吸收。

所有的西戎部落首领的心底都冒着寒气,太狠了,为了杀死敌人,可以连带着自己的人一起杀掉,不是几十或百十来人,看衣服以及占地的大小,人数不会少于四千人,格龙杀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某些年老的部落首领再次记起当年那令人惊惧的画面,当年二十多岁的格龙带着三千戎王卫,杀得整个西戎噤若寒蝉,打到当年强横无比的八大守护部落匍匐在地,虽然随着时间的逝去会让记忆尘封,但是格龙依旧还是那个主宰一切的戎王。

多年的压抑得到发泄,蕴含在心底的石头放下一半,格龙平静的看向被各种原因携裹而来的人,他说道:“全军听令!带上所有床弩,我们去见见夏王!”说完便率先向山下走去,在他身后的就是孟江山和平丘章,至于景阳奘在组织戎王卫打扫战场。

在格龙领军前往麦城的时候,夏明川和夏王已经找向大龙了解清楚了情况,孟江河领着三千强力的西戎骑兵在冲击中军之后没有回到西戎大营而是直奔大营,点燃了大营里面的粮草和帐篷,随即扬长而去,至于原来留守的在大营的军队在看见中军被袭击的狼烟信号之后便派军救援,以至于在被袭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

就在向大龙考虑用什么方法补救的时候,一个满身血污衣衫破烂的什长跑到三人面前,下跪禀报:“启禀将军,前去追击的大军被格龙以大量的床弩袭击,大军惨败,耿将军为了切断敌人追兵身陷敌营。”

如果说大营被毁粮草被烧只是令人感到麻烦的事情,那么追击的大军惨败就是晴天霹雳,向大龙的眼睛瞪得突出眼眶,不复往日成竹在胸的镇静,他一把抓住什长的胸襟问道:“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说清楚!”

什长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回想那些血横飞的场面,带着颤抖的语气,他说:“我们刚刚追到山腰时就看见数不尽的弩箭飞向我们,好多的人都被弩箭给撕碎了,肠子飞的到处都是,等耿将军把我们带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只有不到四万人,后来在回来的半路上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布朗烈的人带着七八千的骑兵拦截我们,耿将军让卫军侯带着我们回来,他自己将西戎骑兵拦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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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夏明川抢人

夏明川听得心中惊骇万分,藏拙的格龙一出手就是绝杀,算上活下来的溃兵,十万人的军队只剩下了不到五万,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一场仗夏国都没有赢。

西戎有马,很多人都知道,每一年格龙都会用各种方式向西戎运进战马,数量在两百左右,但是现在战场上已经出现的一万匹战马,这就太让人意外了,这样的数量定是格龙拥有了自己的马场,格龙不可能在别的渠道获得足够训练出一万骑兵的马匹,那是每年将会磨损千匹战马的消耗,至于出现的床弩就让他感到愤怒了,床弩只能是工匠做出来的,这就意味着夏国的床弩图纸泄露了,床弩这样的精密的军械若没有详细的图纸,格龙绝对不可能的做出来。

相比于夏明川的各种心理活动,夏王就要果断的多,他沉声的对自己身边的侍卫说:“把我的王旗升起来。”然后对有些发呆的向大龙说:“向将军,全力攻城吧,天色不早了,我们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你也需要一个整顿军队的地方。”

向大龙在夏王的说话声中回复神智,他那布满血丝眼睛被眼泪浸润,过了好一会儿,他半跪着用略带哽咽的语气说:“末将遵命!”

夏王坦然的接受了夏国军方第一人的大礼,面色有些严峻的说:“你去吧,不要想太多,其他的我交给我。”

夏明川看着向大龙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军队交锋胜败本就难以预测,没有人可以长胜不败,因为那只是没有遇见合适的对手,向大龙打了大大小小数百场仗罕有败绩,不管是不是愿意承认,向大龙在对付格龙的时候虽有重视但绝对对手的实力估计严重不足。

由于各种原因,向大龙在人生将要离开战场的时候小败给了格龙一场,这对于想要撰写书籍的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世间对于有重大名声的人都有些苛刻,即使最后夏军赢得了胜利,但是在从事军旅人的眼里常备士卒战死五万,除非面对世间诸国的大规模的战争,都是战败了。

夏王在来到鳞北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在军伍间升起自己的旗,这就意味着夏王完全没有干预军队事务的意思,他把军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向大龙,他相信陪伴自己多年的将军,但是现在接到军队失利的消息的时候便立即升起自己的王旗,这就是表明自己才是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这场损兵四万的仗是夏王的失误,向大龙几乎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夏王于困苦中崛起,平定前代夏王留下的战乱,勤政爱民,修养生息,英明三十年的君主让诸国之人敬服,他让夏国的国力提升到让四邻都异常忌惮的程度,等到百年之后得到的谥号也会是绝对上等的谥号,这是夏王在得到人间至高权柄后最后的追求,但是在升起王旗的那一刻基本都放弃了,无论怎么样的功勋,以诸国上邦败给山野蛮夷将是他洗不去的污点,夏国的史官会将这一战的过程写成文字,成为流传于时间之上的史料。

不是每个人都有夏明川的经历,一点不在乎加自己身上的各种传言和污点,诸国的人谁不是在想着怎么提高自己的名声,君主拥有足够的好名声之后,他统治的地方将为世间人才向往的地方,官员拥有足够的好名声之后,他能拥有一层保护的衣裳,无论面对的是王权还是劫匪,田野间的隐士在拥有足够的名气之后,田舍与王廷只在一念之间,就算是一个山野匹夫有名声之后也能娶到世家千金,所以平时只须躬身的向大龙对夏王行了跪礼,夏王也坦然受之。

“我们走吧,准备进入麦城,最后的时刻要来了。”夏王严峻的脸色没过多久便缓和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与平时聊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夏明川略带惋惜的口吻,说道:“父王,你还真舍得啊。”

夏王的脸上流露出笑意,显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知晓了自己的用意,说道:“向将军为我征战一生,忠心耿耿,多为他考虑一下是应该的。”他眼睛里智慧的光芒完全内敛,只有偶尔间闪烁着了然的精光,让人明白他不只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

虽然留在麦城外的军队只有不到一万五千人,但是想要攻下麦城是十分简单的事情,麦城的城墙早就被抛石车打坍塌了一大截,现在的麦城没有被攻破的原因就是夏王和向大龙先要吊着格龙,必竟在城里还有着几万的西戎族人,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夏军需要一个能够防止格龙的地方,显然仓促之下只有麦城最合适。

“嗖嗖嗖”

军队全力出手,弓箭手背后箭囊的箭羽在飞快减少,被射出的箭矢在失去速度之前带走一条条生命。

“喝!喝!喝!”

在箭羽肆虐的时候,盾牌兵们在各自百夫长的组织下,盾列成幕喊着号子前进,隔绝一切敌方的箭矢,将自己所保护的人送到城墙豁口处。

“杀--”

藏在盾牌后面的军卒们在盾牌放开的瞬间冲向正在守城的西戎士兵,经过简单的碰撞,西戎士兵在留下尸体之后开始缓缓后退。

夏王、向大龙、夏明川三人就在不远处看着士兵们的战斗,麦城墙体的豁口处的控制权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便落入自己的手里,于此同时,溃逃回来的士卒也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向大龙对着自己身边的薛先河说:“通知所有将领全力攻城。你派人接收逃回来的士卒,让他们等会自城门入麦城,然后将城门关死。”

“末将领命!”薛先河躬身接令。

待到自己的徒弟离开,他对着夏王和夏明川说:“请王上和明川公子移步。”说着就带领夏王和夏明川向麦城走去。

走向一个正在交战的城池,很是危险,夏王没有拒绝,夏明川更不可能拒绝,虽然前方还在战斗但是并不**不安全,在留下来攻城的一万五千人中有六千余人是禁军,禁军是夏国战力最高的军队,这六千人是八万禁军里最优秀的军卒,也是这次出行夏王的卫队,这也是孟江河领着骑兵在一次冲锋之后便立即离开的原因,他的三千骑兵打不过隐藏在军队的禁军,就在刚刚这六千人里面的五千人全部加入了战场。

随着三人的一步步靠近,麦城的防守力量一点点被瓦解,最后如同被砍断支柱的房子瞬间坍塌,在夏明川正因为看见城门之下血淋淋的尸体而心绪复杂的时候,一名军侯前来向向大龙禀报:“禀报将军,麦城已经全部攻占,士兵们正在清除残余的抵抗。刚刚有部分西戎人自西城门逃脱,是否追击请将军指示。”说完他不由自主的偷瞄看了一眼夏王,若是在平日里,他这样的军官完全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王。

向大龙对军侯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这样的动作虽无大碍但却不合礼数,但是他并不想追究,因为夏王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就不会越俎代庖,他对军侯说:“不要再追了,你去将城内残余的敌人解决。”看着军侯离开后,他对着身旁的亲兵说道:“你去找人将破损的城墙修缮一下,不能修的话就将豁口堵上。”

随着几人的刚刚进入城门的时候,一名禁卫军来到夏王身前,躬身:“禀王上,今晚下榻之处已经寻找妥当,在鳞北侯府。”

夏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扭头看向身边时才发现向大龙和夏明川虽在人自己的身边但是心已经走了,于是他说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

“禀王上,我有些放心不下战事,想前去看看看。”向大龙说道。

夏王点头:“你去吧,但注意安全。”看着向大龙离开的背影,他对夏明川说:“你又在想什么?”

夏明川带着思索的表情,说道:“父王,我在想格龙为什么会有床弩,按照之前那个什长说的话,格龙有用的床弩绝对不在少数,姜国到西戎的道路艰险,不可能将床弩运进西戎,我夏国更不可能给西戎这样的军械,所以只可能是他自己造的,那么他的图纸和匠人的来源会是在哪里。细细思索之下,孩儿感到很是愤怒。”说道最后,夏明川的脸色有些难看。

夏王微笑着拍了拍夏明川的头,说道:“我在两年前说想将鳞北郡交给你做封地,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走吧,跟我去看看你的族兄。”

夏明川的眼睛在夏王说完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惊愕的神色:“父王你”

夏王打断了夏明川的话,他笑着说:“别问了,走吧,去了就明白了。”

鳞北侯是英王之孙,与夏明川同辈,论年龄比夏明川年长,他是鳞北郡爵位最高的人,他府邸的规模自然不会太差,占据的面积足足数十亩。

“看着这府门,还真是气度不凡。”夏王在欣赏完鳞北侯府门前两只高大威武的石狮之后发出感叹,在夏丘的相府门前都不曾有这样大的石狮子。

步入府门越过照壁之后,立即有高大的房屋出现,在院子的两边有着两列的冬日不黄的奇松异柏,若不是温度的关系身处其中的夏明川还以为自己身在夏天,在禁军的带领下,夏王和夏明川经过七弯八绕的路径,走过了好几道院门之后他们才来到目的地,后花园的一个亭子,亭子里有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只是在亭子旁跪着一大帮人。

“坐下一起用膳。”夏王对夏明川说了一句话之后便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夏明川打量了好一会儿,看见为首的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虽然批头散发,但是穿着名贵的衣裳,他有些不确定的问:“父王,这是鳞北侯,我的族兄?”

夏王细细的咀嚼,将嘴里的酥烂的粟米咽进咽喉,他说:“别问那那么多,先吃点东西,你难道不饿吗?”说完就即使吃起来。

夏王在王宫宴请大臣的时候都是用桌案分开,像现在一个桌子上食用膳食是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发生,被宴请者会感到极大的荣誉感,即使是夏明武和向大龙这样的人也会因感到来自夏王的重视而心生感激,但是夏明川不会,所以他就一边吃着一边吐槽厨子的技术太差,说:“这简直就是把所有东西放在一起乱炖,好不如我府上的随意一个下人做的好吃!”

“食不言!看来,在回到夏丘之后,是该让元弘再好好教导一下你的礼仪。”夏王在忍无可忍之后这样说一句,作为父亲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此话一出,夏明川立即闭嘴不言,默默咀嚼,只是眼睛在不停的转动,显然并不想就此安分。

夏王食用完毕之后用旁边备好的绸巾擦嘴,先瞥了一眼夏明川,然后用冷冷的口吻说:“鳞北侯,你自己说说,为什么要将床弩的图纸卖给西戎,你可知今日有多少的士卒命丧床弩之下吗?”

“王上,我冤枉!都是下人瞒着我干的,我实在不知啊!”鳞北侯听见夏王说到自己,早已因为等待而心神失守的他疯狂的磕头,嘴里不停的叫屈,想要祈求夏王的原谅。

夏王被鳞北侯的模样同样弄的没有心情,他对站在一旁的侍卫说:“下面跪的都是什么人?”

侍卫被夏王的话弄的一愣,好歹是能待在夏王身边人,反应自然不可能慢,他当即回答:“禀王上,下方有鳞北侯夏明海,鳞北侯夫人夏萧氏,鳞北侯妻室夏赵氏,鳞北侯妻室夏钱氏,鳞北侯妾室夏周氏,鳞”

“父王,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夏明川在侍卫念名册的时候问夏王,他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得见。

夏王喝着茶水,头也不抬的回答:“全府上下,一体处决。”

夏明川听得心中一凛,鳞北侯听得万念俱灰,一旁的女眷也是瘫坐在地,虽然夏王在夏明川的面前很是亲和但是他依旧是那个能统帅兵马的君王,不管年龄的大小,杀伐果决都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夏明川起身来到夏王身前,躬身行礼:“父王孩儿有事相求。”

夏王低头喝着茶水,说道:“你说。”

夏明川向鳞北侯的女眷身上望了一眼,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仿佛被女眷们的美貌所吸引,说道:“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父王是英明无双的君王,若是全部杀了未免显得血腥,鳞北侯自然罪无可赦,但是这与女人何干,不如将她们全部赏给我如何。”

“噗”

夏王在听到夏明川最后一句的时候直接将嘴里的茶水喷在了地上,伸出气的发抖着手指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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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围城

夏明川的话让一旁正念花名册的侍卫都结巴了,鳞北侯夫人夏萧氏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其余的女眷们也是张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连瘫倒在一旁的鳞北侯差点将眼睛瞪出眼眶。

周围的禁军们虽然没有表情上的丰富变化,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是同样的目光,早就听闻夏明川好色如命,没想到可以到达这样的地步,当着夏王的面要他要砍的人,他们在感觉荒唐的同时对夏明川居然产生了敬意,这才是为了女色能将生命和脸皮都抛出的人。

半个时辰之后,夏明川带着夏萧氏一干人等来到鳞北侯府西边的小院,将她们安置在几个房间后,来到庭院里找到早已经在等他的林五和白石开等人。

“城外的情况怎么样?”夏明川坐在石墩上就开始询问。

林五回答:“如公子所料,格龙将麦城团团包围,他的人就在城外五里的地方扎营。”

夏明川捏了捏拳头,军队死伤接近五万人,这意味着夏国多了几万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战事虽然散乱,但是格龙依旧牢牢的把握着节奏,否则格龙不可能事前就能安排好床弩的位置,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发生的战事格龙有过细细的推算,这是不是说,夏国军队进入麦城也是提前设计好了的,他有些担忧,在他的心里格龙就好像能算尽一切一样。

“东西运过来吗?”夏明川问白石开。

白石开回答:“东西已经达到麦城。”

夏明川听见自己的想要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天色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明天会有一场苦战了。”说完后便默默的欣赏天空的残月,早在夏明川和夏王用膳的时候天就只剩最后一缕阳光了。

“深秋近寒冬,冷风若霜刃。夫君要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吧。”墨书书拿着裘皮大氅披在了夏明川身上,虽然劝诫夏明川,但是言语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夏明川察觉到了那一丝情绪,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墨书书心里想的事情,也没有跟着她离开,反而问道:“书书你在上面时候会看月亮?”

“看月亮?”墨书书被夏明川问的一愣,诸国间右关于月亮的幻想,想着上面住着月神,但并没有更多的情怀,她看着天空圆圆的月亮,思考想了一下,说道:“还记得在百花坊生活的日子里,那时候的我们并不特别想出去,戎城的总有打我们注意的人,百花坊虽然安定舒适但同样或有些无聊,所以我们姐妹会在十五月圆那天准备歌舞相互表演,然后许愿祈求月神给我们一个好的归处。现在想想起来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日子,遇见月圆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看着月亮想起以前的欢乐。”

夏明川看着月亮沉吟道:“在我的眼里圆月**的是团圆,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而不是在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里隔离开来,我还记得两句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你说人的心绪真的能借月光传递吗?”

夏明川等了很久但是没有等到墨书书的回答,扭头时看见墨书书正张着嘴很是惊讶,他才记起来自己现在还能记起的诗句都是经过时间检验的千古名句,而墨书书正是最能体验到诗句里情感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片段。

“啊?”墨书书在夏明川的拍肩中醒来,她张口就说道:“好诗!完整的能写给我吗?”此时的她眼睛里全是星星,完全不见往日理性的模样,看见夏明川表情有些无奈,她反应过来:“夫君是想自己的亲人了吗?”

夏明川将自己的视线月亮,说道:“想起了姐姐,心绪有些起伏。最近我感觉自己以前的回忆老是出现现在自己的眼前,让我有些苦恼,让我睡不着觉,我连撇开它都做不到。”

墨书书想起了在玉雪山上的时候,夏明川常常自己一个人跑到洞口看着月亮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她好像明白了,她说:“夫君不必忧虑,不管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又有着什么样的回忆,都要好好的接受它,因为它早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份,不可分割,接受它并不**要被它纠缠,我们应该在它上面活出自己。”

夏明川扭头看着墨书书,笑着说道:“这个话你应该还说不出来才对,在哪里学的?”

“这是格龙叔叔以前用来安慰我的话。”墨书书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她知道夏明川和格龙的关系,于是补充的说:“不管夫君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墨书书都会站在你的身边,琴棋书画诗也会站在你的身边。”

夏明川笑了,他知道墨书书以为他在想以前被格龙软禁的事情,虽然有一些是这个事情但是最主要的是他脑海里关于陈锦绣的事情,于是他说道:“既然要站在我这里你就回去好好监督大家学武,在过一段时间,我们会有很多敌人要对付。”

墨书书点头:“嗯!”随后他们离开了原地,走向房间。

“吱呀”

房门打开,墨书书将夏明川送进房间,然后自己离开了,无他,玉雪山上相处下来的默契,每七天一个周期,琴棋书画诗雅一人一天,最后一天他自己选择,只是最后一天都是他自己一个睡。

柳知画看见进来的夏明川,立即一脸欣喜的从桌子边走了过来,褪去夏明川身上的大氅,一边将大氅放到衣服架子上,一边说:“妾身猜想夫君可能没有吃饱,所以备了些吃食,就在桌子上,夫君尝尝是否合胃口。”

“嗯。今天确实没有吃饱。”夏明川当即坐下开始大吃,吃了几口感觉还不错,其实这里的食物的味道和今天在亭子里的味道差不多,只是当时的心思太重,吃的着实不舒畅。

柳知画看着大口开动的夏明川感觉很高兴,为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认可而高兴,这是她第一次专门为一个人做饭,虽然在玉雪山上也做过,但是毕竟是七个人一起吃,没有现在的期待,看见夏明川将要吃饱的时候,她倒了一杯温水。

夏明川以水清理残留的油腻,用布帛将嘴角的擦拭干净,看向一旁的柳知画,发现她脸上带着害羞和一丝丝期待的表情,如此这般诱人,夏明川当然不会客气,一把就抄起柳知画,走向床沿。

“夫君,等等一下,今日奔波许久,脚上定然有些汗味,还是先洗脚再安歇。”柳知画用手摁住伸进衣裳里的手,略带娇羞的说。

“是要洗一下。”

夏明川赞同,毕竟今天可是一直在用脚,脚虽然不丑但坚持洗脚是个好习惯,他正要去打水的时候,柳知画制止了他,柳知画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门在吱呀声中打开,一个身穿仆人衣裳的丫环端着一个木盆走进来,微微激荡出来的水滴落在地上,看来她没有干过端水的活,虽然换了衣裳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原鳞北侯夫人夏萧氏。

“好了,交给我吧。你回去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过多担心。”夏明川在夏萧氏的手里抢过盛满水的木盆,轻声的说道。

“嗯。”夏萧氏虽然突遭巨变但依旧很镇定,哪怕是强装出的镇定也让人感觉到她的从容,即使现在身穿仆人的衣裳依旧让人感觉到了高贵的气质,只是高门世家千金的修养,这是琴棋书画诗雅所没有的东西,她用明亮的眼睛看看夏明川,对着他微微屈膝行礼后离开。

“来吧,洗脚。”夏明川将木盆放在地上对柳知画说。

夏明川在洗干净两双脚之后,将洗脚水放到一边便猴急的爬上床,将正在脱衣服的柳知画直接扑倒,看着绯红的小脸上诱人的粉唇,不由自主俯身深深的吻了起来。

舌头轻易的撬开了贝齿,双手并不停歇,褪去衣裳,就如在剥开玉米的外壳,吃到最鲜美的种子,柳知画和夏明川并没太多生理上的交流,她的动作虽然生疏,但依旧给夏明川无上的体验,以致于夏明川的动作显得有些暴力,就在隔壁间的琴棋书诗雅五人听着响动,面红耳赤的同时也担心着柳知画的身体。

翌日清晨,墨书书为神清气爽的夏明川系上腰带,就在墨书书想叫起柳知画的时候,夏明川制止了,他说:“让她继续睡吧。今天我就一起吃了,我想去城墙上看看,你们自己吃。”提上再自己做饰物多过做武器的佩剑,在走出几步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说:“对了,说一下,夏萧氏是内史萧潜的女儿,她不是仆人。”

夏明川没有解释昨天的荒唐的行为,一切都没有安定下来,父王没有给出新的示意,所以关于夏萧氏的身份他不好多说什么。

如果昨天只是要处决鳞北侯根本没有必要让他看见,相信夏王查到的关于鳞北侯的罪证足够堵住宗族族老的嘴,根本不需要夏明川提供什么证据,夏王特地在他面前处理鳞北侯自然是有事情需要他做,夏明川在看见鳞北侯夫人时就知道了,夏王需要他救夏萧氏,理由就是夏萧氏是内史萧潜的女儿,萧潜是夏王最亲信的几个人之一,但是他不打算接受,强要族兄之妻的名声太难听了,虽然他不在乎名声但是坏名声能少还是少点好。

夏王见夏明川不接受,就让一旁的侍卫念名册,自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不接不行了,于是夏明川一口气将所有的女眷全部要了过来,救夏萧氏也表达自己的不满,同时也下狠心让自己更加臭不可闻,说到底他被吓到了,今天夏王的话让他一直心有余悸。

最近的经历让他明白他和世间能人的差距有多大,格龙几乎将他所有能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击碎了,格龙虽然很厉害,但是在他的心里,格龙和夏王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要是让他和夏王斗法,他会直接举起白旗。

第二次踏足麦城的街道,夏明川的感觉是如此的深刻,它不在有往日的繁华,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行人和小店,除了巡逻的士兵,偶尔走过的百姓脚步匆匆,不说一句话,要不是耳边传来的士兵们的脚步声,他会怀疑自己身处鬼蜮,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疮痍,随处可见被抛石车抛出的石头砸坏的房屋,以及而来得及清理的血迹。

夏明川来到西城门,在靠近城门处的地方几乎没有一间完好的房屋,全部都被石头砸成废墟,偶尔间能看的见的耸立的土墙上都有凌乱的箭矢,他自阶梯走上城墙,此时的城墙上已经没有尸体,但是地上仍有厚厚的血痂,墙体上随处可见的洞眼,城墙之外就是黑压压的西戎军队。

“向将军,现在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有这里有五百人的武骧卫队。”

夏明川在城楼只找到了正看地图的向大龙,他想尽自己的力量,他的五百人最少能当一千人使用,他不相信向大龙会败,同样的也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父王会败,要知道他在一年多前就提醒过,格龙很厉害,不可小觑,老奸巨猾能常常出现在人的口中,那就不只是说说而已,只是他们的布局夏明川完全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痕迹。

向大龙看着眼前的人,他欣慰的说:“公子不必担心,在下能确保麦城万无一失,你的武骧卫队就好好保护自己就可以了。”

夏明川有些担忧的说:“格龙不是庸人,他为了这场仗等了很久,能提前在山上布满床弩,自然能想到我们会在兵败后进入麦城,我有些担心他的手段还没使用完。”

向大龙在沉吟了一会说:“那好,公子你到城内**一下,看看是西戎否有留人在城里。”

“好!”夏明川本想再说几句,但是在听见了一个熟悉的说话声音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了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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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求和

夏明川刚刚离开大厅,夏王自内堂出现在向大龙身前,看着大门的方向说:“我是不是把他吓到了,他刚才明明还有话没有说完。”

向大龙回答:“刚刚确实感公子还有话说,但是听见王上的声音,便立即离开了,想来确实有些躲闪。”

夏王抚摸着自己的雪白的长须,自言自语道:“生在王族本既是显赫也是责任,既然你已经走出来生死之厄,就应该承担你应该承担的重量,想要潇洒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先做出匹配的上公子这个身份的功勋才可以。”说完这些之后,他对着自己来时的放向喝到:“封不眠,你出来!”

在封不眠出现在大厅的时候,看见夏王正坐在主座上夏王以及站在一旁的的向大龙,他站到厅中央,右手捂胸,恭敬无比的说:“西戎使节封不眠拜见夏王。”

看着一脸丑陋的封不眠,夏王感觉自己有些反胃,他知道眼前的人才是真的封不眠,自己一年多前见的人是别人冒充的,就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太过惊讶,发出声音,惊走了刚刚来访的夏明川,夏王问道:“格龙就没有其他人了吗?为什么派遣你过来。”

封不眠虽然被人划烂了脸,但是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样,他即使常被人指指点点,但是依旧没有做一个面具遮拦的意思,他扬着自己的脸,眼睛坦然的看着夏王,说道:“一年前封不眠没有完成戎王的托付,心中甚是愧疚,因为戎王需要,也因为今日封不眠欲补齐上一次的出使,所以封不眠自荐为使节,并非西戎没有人。”

夏王看着封不眠丑陋的脸上的眼睛里发出的坦荡纯洁的光芒,心中将低视的心理微微收敛,只有光明磊落的人才能以如此的目光迎接别人的挑剔,他正色的说道:“你说格龙想要乞和,你见过有哪个求和的人将接受求和的人围住的。”说道最后他的目光有些冷。

封不眠的面色因为伤疤看不出是否有变化,但是他顶着夏王的眼睛一直没有退缩的意思,他捂胸低首,带着歉意说道:“请夏王息怒,戎王自己的苦衷,一个多月前,姜国使臣昆万山联合落羽部落在内的几个大部落发动兵变,要挟戎王出兵夏国,以缓解姜国军队的压力,当时的戎王的安全没有任何的保障,只能顺从他们的意愿出兵麦城,等到戎王再一次掌握军队权利的时候,已经攻陷了贵国的鳞北郡,在戎王的大力干预下西戎的军队撤出鳞北,才未有对鳞北郡以外的对方造成伤害,请夏王明查。”

“哈哈哈”夏王大笑不止,只是笑声里带着很明显的怒意,待到笑完之后,他用冷漠的口吻说:“睁眼说瞎话!要不要我把你杀了,交到格龙面前,然后让我的使臣也说,我也不是有心的?”

封不眠继续用略带歉意但是不卑不亢的语气说:“请夏王息怒,戎王知道夏王可能不会满意仅仅只是口头上的道歉,所以戎王为夏王准备了实实在在的东西,落羽部落首领乌勒、亭云部落首领柴休、岷雾部落首领棘孛、新平部落首领解烛瑜、元江部落首领盘山赫、平罕部落首领相黑虎、雷川部落首领粤狸棘、长老柴笮、长老金平和姜使昆万山,这些人就是曾经逼迫戎王出兵的人,戎王愿意将这些人交给夏王全权处理。这样的话夏王相信戎王的诚意。”

“嘶”

夏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自从在接到夏明川的信件之后就加大了对西戎的关注,他自然知道这些西戎人所**的力量,虽然有借他这柄刀杀人的意思,但是不能否定格龙的诚意,毕竟把自己的人交给别人处理,怎么看都是特别丢脸的事情,特别是自己交出的人还是己方势力的高层。

“我凭什么也接受格龙的求和,昨天的四万八千七百多名将士就白死了吗,我夏国没有放过犯境敌人的习惯,多年前的西梁、赵、姜三国如此,三十年前的戎族如此,现在的西戎依旧如此!”夏王说的很坚决,没有给封不眠留有半点余地。

封不眠听见夏王如此果断的话,心里没有感到沮丧,眼神一如既往的无畏,他说:“夏王知晓自己的军队战死四万八千七百余人,却也应该知晓我西戎已经战死了七万六千余人,战死的人比夏国要多得多,夏王不应该感到愤怒。夏国人和西戎人都是人,谁都不比谁精贵,也不比谁低贱。现在在城外的西戎士兵还有十五八千人,他们想要求一条活路,并不想于夏国为敌,但是若夏国不愿意给西戎活路,他们只有拼死一战了,在他们的手里还有两百四十五辆抛石车,一千三百八十九架床弩。请夏王慎重考虑。”

夏王带着极大的怒气喝问:“你这是在威胁我?”

封不眠右手捂胸,要弯的非常低,都快弯成九十度了,他说道:“**族人前来求活路,容不得封不眠不谨慎,还请夏王见谅。”

过了良久夏王都不曾说话,场面一度变得凝重,向大龙对夏王耳语了几句之后,夏王才凝着脸色问道:“格龙凭什么让我接受他的求和?”

听见这话,封不眠一直紧捏着手指小小的松开,但脸和眼神依旧不改,说道:“戎王愿带领西戎所有部落向夏王称臣,为表诚意,戎王愿进献五万两黄金、两千只羊、一千头牛、虎皮百张、熊皮百张、药材百车,同时愿意将此前进犯夏国的罪魁祸首交付夏王。”

夏王沉吟良久,问道:“格龙有什么要求?”这些东西的价值很高,特别是牛,它们绝对是西戎最后的积蓄,他不相信格龙会没有要求,否者格龙早就回到戎城,也不会有昨天的那场大胜利,一切看起来都是早有预谋,战争只是当权者用来到达目的的一种手段,只是这个手段强硬了些,也血腥了些。

封不眠认真无比的回答:“戎王想要夏王的国书。”

“来人,送客!”在封不眠刚刚说完的时候,夏王冰冷无比的声音出现,冰冷的如同城外平原上吹过的秋风。

“使者,请!”

一个禁军军士出现,对着封不眠做出请离开的手势。

撰写国书就意味着夏国承认西戎的存在,西戎也是和夏国一样的诸国之一,戎王格龙的地位将与夏王等同,一个诸国的诞生需要其他十二个诸国的全部认同,否者在别人眼里,你只是一群愚昧未开化的人,但是若夏国单方面承认西戎,夏国在诸国间的风评将下降几个档次。

新诸国的诞生不是打几场胜仗就能成功,它需要追溯到势力诞生的源头,需要有文明开化的源泉,还要有足够的人文教化,方能为世人接受,为世间所有的世家承认,比如夏国来自于前华朝的分封,但还是在出现了诸多名传诸国的名士才被世人承认为诸国之一,又比如姜国的王族虽是前华朝皇族的后裔,但是由于文教做的不够一直被其他十一诸国鄙视,再比如南越虽然地处百蛮山之边,荒僻异常,但是文字教化做的很好,故一直为除了晋国之外的诸国称道。

西戎的源头是戎族,最开始出现的身份就是劫掠华朝的蛮子,现在诸国传承的源头的最大敌人五之一,也是夏国能够诞生的缘由,且不说其他的因素,只说夏国,若是夏王敢给格龙国书,就意味着夏王否定了夏国存在的根本,打了这一千多年来所有祖宗的脸,就如同现在南越和晋国的关系一样。

西戎的传承是世间存在中的异类,戎族之名若敢是现世,就如同十二只狮子里面出现了一只狼,狮子必会合力将狼绞杀,非我族类见之必除,传承的战争虽然很少有硝烟,并不意味着不残酷,也不意味着不会发生战争,一旦发生战争,两个族群将不死不休!

“等一下!”封不眠制止禁军侍卫的下一步举动,他对夏王说:“戎王并不是想要夏王承认西戎的国书,而是想请夏王对这次西戎的冒犯既往不咎,并同意西戎族人能够自由进入麦城进行交易,不再限制西戎的商人购买东西,当然军械、马匹等重要的东西我们不要,我们只想要卖些食盐、布匹和粮食等生活必须的物品。听闻夏王有意将鳞北郡封给不明川公子,我西戎为显安分之心,愿奉明川公子为西戎下一任戎王。”

夏王的脸色在不停的变化,像是有些心动,毕竟按照封不眠的说法,西戎几乎相当于俯首称臣,只是少了一些表面上的,只要他点头同意,又将是一大笔的功劳进账,百年之后的评价肯定很高,夏王有些犹豫,甚至不停的走了起来,最后他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待到封不眠完全离开后,向大龙说道:“王上,格龙给的条件很有诚意,若是明川公子能够成为西戎的下一任戎王,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十几年后多出一个西戎郡。”

夏王摇头反驳,说道:“不可能。刚刚的封不眠在最开始提到国书的时候并没有言明,是想要什么样的国书,这就是说他在试探,试探我的态度,等到我拒绝的时候立即改口,可见他已经事先准备好了说辞,这就说明今天说的事情可以是真的,也可能全是假话。就算封不眠说的是真心话,但是明川不是当戎王的料,他虽然有些聪明才智能解决一般人无法解决的困难,但是想要坐稳处在阴谋中心君主一般的戎王宝座,还是太过勉强。”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夏王虽没有说,但是向大龙自己也明白,格龙太强,强到夏王和向大龙都感觉有些棘手,留他在西戎,对夏国的威胁太大,特别是格龙的年龄并不是很大。

“那王上为何”向大龙一句话只说了五个字,后面的话便隐去,但是只要是个人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干涉王位的传承是所有臣子的大忌,特是如向大龙这样的能够轻易影响朝局的大臣,但是他就这样的直白的问了出来,因为他有能够让夏王不怀疑自己忠心的理由,向大龙平民出身,没有任何家族势力,自己曾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但是他的五个儿子和两个女婿全部战死沙场,自己只有一个残废的孙子和两个孙女以及一个外孙女,所以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教授徒弟,将自己的学识传承下去。

夏国军方第一人向大龙和夏国宰相符景并称为夏国的两根定海神针,他们是夏王最为倚重和信奈的人,在夏国中的地位仅仅只在夏王之下,能有这样的荣耀,除了他们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才能,还因为他们为夏国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更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孤臣,对权利的欲望着实不大。

夏王看了向大龙一眼,笑道:“明川的才能和心性都算不错,若是经历一番磨难必能成就大器,但是他太懒太喜欢缩头,总是不能冲在前面主动的担当自己的责任,所以我想让他和明武较量一下,这样他就不能躲,既锻炼了自己的能力,也锻炼一下明武的能力。其实相比较明川,我更担心明武,没有明川和明宇的磨砺,他还欠缺了许多的火候,处理政事时常被情绪左右,手法也太过生硬和急躁,始终无法让我放心的传下大位。”最后有些感叹的说:“这次出来,我感觉很舒畅,明川说的对,勤政殿太闷了,是应该多出来走走。”

听见夏王的心里话,向大龙躬身行礼:“若王上欲行走出游,末将愿如当年那样为王上驱车。”

夏王扶起向大龙说道:“快别弯腰了,我们都老了,要注意身体。”然后笑吟吟的摸着雪白的胡子说:“赶车就不要了,太危险了,我们到时候再带上符景一起,让明川给我们赶车,免得一天到晚的给我丢脸,让我都不好意思去出王宫。”,待到情绪散发完毕之后,夏王最后说:“走吧,我们去看一下军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战事。”

在夏王说起夏明川的时候,他正在不远处的城墙看着封不眠自西城门下进入西戎军队之中,在沉默了一会儿,他对跟在身边的白石开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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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格龙破城

夏明川不会因为人的外表而看低任何人,这是他能找到侯子贤的原因,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封不眠有能力,但在看见封不眠持节杖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他,格龙费尽心机就是想和夏王有一个相对对等交流的机会,他把交流的枢纽放在了封不眠身上,可见格龙对封不眠能力的信任。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格龙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格龙可以不在乎细致末节的东西,但是事件的大致走向和关键部分还是习惯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知道自己的父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骨子里的胆魄和果决不会允许他在仅仅失利的情况下就和格龙打成约定,格龙既然有长久的准备,那么他对夏王的秉性肯定会有了解,那么就意味着格龙肯定会有破城的预计。

夏明川默默的走在麦城的街道上,张望着四周零落的房屋,思索格龙若是想要攻进麦城改用什么样的方式,至于刚刚的封不眠已经被他抛在脑后。

一般而言要攻破一座城池的方法有两种,第一就是运用士兵自正面攻城,绝大多的城池都是被此法攻陷,当然这需要攻防两方有较大的实力差距,否则攻城的一方有极大的可能失败,即使是成功拿下城池也会付出昂贵的代价,格龙不会选用这样的方法,麦城的夏国军队虽然新败但是并不意味着没有反击的力量,西戎死亡的人数已经够多了,已经元气大伤了,再死一些人西戎将会有灭族之患,所以夏明川断定格龙会用第二种方法破城,以奇计破城。

格龙会采用什么样奇计破城又是一个难题,若是夏明川能够具体的了解格龙军队的情况,他还有可能猜的出格龙可能用的计划,但是现在他对西戎有哪些特别的人才并没有特别的印象,虽然他在西戎的军营里待过,但是有些场合他并不能接近。

在麦城的街道上足足走了两圈,夏明川实在没有太大的头绪,在看着一个黝黑的百夫长从身边经过,他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林五三人说:“林五、侯子贤你们两个分别带一队人去城中的民居里搜查一下,看看是否有西戎潜伏下来的士兵。白石开,你带一队人去检查一下城墙是否有被挖掘的地方。”

“是。”三人当即领命。

夏明川心里想着,格龙如果以奇破城,那么无非就是三种情况,一是在西戎军队离开麦城前留下一支小部队,潜伏在民宅中,夏国军队接受麦城的时间很仓促,肯定没有时间细细的清理城内的隐患,这些人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够打开城门就好;二是在某个民居里挖一条地道通往城外,其实不用特别的重新挖,只需要将以前城鼠的秘密通道扩大一下就好,城鼠是指生活与地下、从事阴暗事务的人的总称,每个人数在五万人以上的城池都会有这些人,一般失踪的****多是落到他们的手里了;三是他们可能将某一部分墙体掏空,外部做上掩饰,除非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三方面的情况,但是这些他能想的到,格龙能想到,向大龙肯定也能想到,所以他刚刚让林五三人去做的事情更像是再一边的查看,更多的是让自己放心而已,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乱,他回到鳞北侯府准备再分析一下。

“你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夏明川路过走廊时看见柳知画,她在诗绮韵的搀扶下行走,只是步伐有些勉强,脸上的表情也在不停地变化。

柳知画看见走过来的夏明川以及他脸上的关心,心中一暖,她说:“房间里太闷了,我想出来走走,透透气。”

夏明川有些无语的说:“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疼就不要出来到处跑。”这话说的不止柳知画的脸色变红,诗绮韵的脸颊也变得通红,不待诗绮韵有所动作,她感觉自己被按在走廊边的柱子上,嘴也被堵住,随即感觉有异物侵入,在她的口腔里横冲直撞,她的屁股也在不停的变换模样。

“啪--”

夏明川在翘臀上用力的拍了一巴掌,然后对诗绮韵说:“照顾好知画,有事情先走了。”

诗绮韵的脸颊鲜艳欲滴,大白天在随时有人经过的走廊,无论搁在哪个姑娘身上都会害羞异常,感觉肌肤上的辛辣滚烫,她感觉自己居然有了反应,身体有些发烫,正想搀着扶着柱子的柳知画离开,却发现她的神色有异,转身一看发现走廊的另一头有人,夏萧氏和一众被夏明川要回来的人正大张着嘴,惊愕万分的样子,诗绮韵瞬间感觉自己没法见人了。

作为事件的罪魁祸首,夏明川在一个石桌前不停地写东西,他在写西戎和夏军双方的现有条件,同时利用这些条件看看能拼凑出什么样的破城计划,在叉掉一个接一个大的计划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他并没有找出可能存在的计划。

正在夏明川苦恼的时候,林五、侯子贤、白石开走了进来,夏明川看着走过来的三人,问道:“你们查探了这么久,你们有什么收获吗?”看见三人齐齐摇头,他不由得扶着额头,轻轻的揉捏太阳穴。

林五看着夏明川的模样,他一句:“有没有这种可能,格龙根本没有什么奇谋。”

“不可能。格龙绝对有一记杀手锏。”林五的话音刚落,夏明川便开口反驳,他说道:“以格龙的性格绝对会有后手,而且以找我曾和他打赌的内容,我敢肯定格龙绝对会有把握破城,上次山腰之战输的太惨,我们不可以再输了。”

在林五和侯子贤消化夏明川说的话的时候,白石开开口问道:“打赌?”

夏明川先将二十几天前和格龙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他对白石开说:“把运来的东西都装备起来吧,没有找到格龙下一步的计划,我们只好先做防备了。”再对林五和侯子贤说:“今晚辛苦一下,你们俩看看城里是否有异动。”

实在没有思路的夏明川没有心情吃东西,也没有心情睡觉,便开始在院子里闲逛起来,最后在后后花园看见清影起舞,让本来枯败萧索的院子有了生机勃勃的感觉,他看了好一会儿感觉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的剑法练了将近两年做到了标准但是却生硬万分,许弄琴的剑法练了不到三个月就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待到许弄琴收功的时候夏明川上前问道,并备没有将许弄琴吓到,夏明川走路的时候并没有收敛脚步声。

许弄琴看见夏明川为她擦汗,便有些羞涩的回答:“书书姐让我们修习武功,说是将来可以帮夫君做一些事情,而不是现在一样只能在一旁看着,感觉很难受。我的剑法在琴棋书画诗雅里面最差,所以我想多连一会儿。”

这话听得夏明川阵阵无语,都这样好了还是最差,他要练到行云流水的程度最少需要三年,这是林五在给夏明川留了很多面子后讲的判断,夏明川将许弄琴脸上的汗水擦干净,把自己的大氅披到她身上,先按住她抗拒的双手,他再说:“好好穿着,看你满头大汗的停下,再遇到冷风很容易就会生病,你穿的太薄。”

两人走到亭子里,坐在石桌边,夏明川说道:“帮忙不一定需要功夫,很多的事情只需要动动脑筋就可以了。我现在问你,如果你是格龙的话,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攻进麦城,这个方式不能让士兵死伤超过五千。”

“呃”许弄琴本来还有点小窃喜,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难度的问题,脑袋你完全没有任何的思绪,看着夏明川眼睛里期待的神色一点点减少,心里不由得变得焦急,夏明川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夏明川忙的事情太多,不是指身体上的忙而是大脑上的忙,上一次这样亲昵和夏明川说话还是在二十多天前。

墨书书因理智和从容得夏明川的倚重,夏妧棋因纯粹和活泼深得夏明川的欢喜,柳知画因知性和温厚得夏明川的宠爱,诗绮韵因修长柔软的腰身被夏明川喜爱,苏小雅更是直接用诱人的身体将夏明川的心思拴住,而她的心性偏向于清冷,就如她刚刚的剑法,清冷的味道自开始流转到结束,本就不是粘人的性子,自然不会如诗韵绮每天在夏明川身前打转,按理说两人应该会因弹琴走的很近,但是夏明川虽会弹琴但是好像并不太喜欢和琴有关的事情。

鱼水之欢应是男女之间走近的最好方式,但是由于琴棋书画诗的身体并没有很成熟,而夏明川因为药物和心法的缘由让小明川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就算是苏小雅也在第二晚上的时候也求援中才度过,所以几个人之间的最初的交流并没有太过舒爽的体验,她们感觉异常疼痛,夏明川也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心神去体验。

夏明川等待了好一会儿,许弄琴的眼睛一直放空,看来并没有什么好的思路,他说道:“想不到就算了,早点休息,练剑也不能练坏了身体。”

许弄琴听见这话心里委屈万分,近十天来夏明川和她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到十句,琴棋书画诗雅的其他人倒是聊了很多,她每次想要靠近但是她的性格不允许她这样做,听见夏明川又要赶自己走,她带着委屈和一丝怒气的说:“我想到了。你去把城门打开让格龙叔叔进来,这样就能不死五千人。”

犹如一道闪电出现将脑海里的重重迷雾劈开,麦城和西戎的距离最近自然是格龙最关注的地方,虽然处决了鳞北侯但是难保格龙只收买了他一个人,他也被鳞北侯的身份误导,内心一直自我暗示,麦城没有了细作。

开心的夏明川正要说话时看见许弄琴将头扭向一边,起身走到许弄琴的另一边时发现她的表情带着委屈,借着油灯的光亮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眶里也蓄积着泪水。

夏明川有些莫名其妙,他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许弄琴才对,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女孩的心思不能随意乱猜,手足无措的夏明川选择了最粗暴的安慰方式。

“呜--”

夏明川将许弄琴的脸捧到正面,直接一口吻了下去,为了制止许弄琴的挣扎,更是将她按在石桌上,待到实在需要空气的时候再分开,经过喘息之后再次吻下去。

一炷香之后,夏明川离开,原地的许弄琴脸颊通红,她的衣裳凌乱不堪,脸和脖子糊满了夏明川的口水,甚至她的真丝肚兜也被夏明川揣走了,走之前夏明川一边闻着肚兜一边对她说:“真香。”

翌日清晨,夏明川在麦城的城衙中出来,脸上有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大大的黑眼圈,但是夏明川很高兴他用一晚上的时间查到了所有仍在军队的原麦城军官,其中有一个军侯和七个百夫长以及其他军卒两千余人。

“走我们去城西军营!”夏明川对着早已经等待在一旁的林五等人说道。

城西是西戎的攻击重点,所以军队大营就被安放在城西,为的是更好地调动军队增援,夏明川两柱香的时间后感到西城军营,同时利用自己的权利开始安排原麦城的军侯和百夫长进行询问,可是刚刚对军营都尉说完自己的来意,便遇见了意外。

“嘭”

一个巨大的石头自天上掉在军营之外,都是军伍之人自然认得这是抛石车的石弹。

“公子,你自己去找人吧。末将要去找向将军询问军情。”说完把腿就走,完全不理夏明川,因为城墙上再一次响起了喊杀声,显然格龙又开始攻城了。

夏明川心知肯定又出状况了,等一会儿肯定需要军队增援,容不得他军务干涉太久,便立即对都尉留下的亲兵说:“立刻将她们带过来!”

“末将拜见明川公子。”

亲兵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将一杆人等带领过来,军侯在前百夫长在后躬身拜见。

“你们都是有功之人,不必拘礼,只是你们怎么还差一个人?”夏明川在打量之后说道,来见他的人只有七个人。

军侯有些犹豫,显然不怎么想回答:“这个他病了。”

夏明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说真正的原因!”

军侯听得出来夏明川的情绪,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咬咬牙后说道:“早就听闻公子的喜好,他担心公”

军侯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夏明川突然对着林五大声喊道:“走!去北城墙!”随后他们如同风一样离开,留下不知所措的军侯和百夫长。

“嘭,嘭,嘭”

石头砸在城墙上的声响传来,片刻之后就在夏明川的眼前坍塌,百余长一段墙体完碎了,紧接着便是蜂拥而至的西戎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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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戎王见夏王

夏明川看着如同激流般涌进的西戎士兵,心里一阵阵的发凉,虽然他知道了谁是细作但是仍然来晚了一步,看着城墙倒塌的情形应该是底部的一些墙基被掏空了,再经受几十上百枚的石头的连续撞击自然承受不住。

要找残存的原麦城的士卒并不特难,只要他一声令下自有人会积极的将他想要的资料送到他面前,花了他一晚上的时间是他很详细的查看了原麦城所有军官的档案,上到将军下到屯长,每一个人的档案都详细的查看,发现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有大宅院和美艳娇妻,有很大的嫌疑,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他们绝大多数的人都战死在守城过程中。

现在留在麦城的人中,有一个军侯和七个百夫长,中间职位的五百将全部战死,屯长倒是留下来很多,但是上面的都尉和裨将没有一个人留下来,要么被俘要么死亡。

这些被聚拢的原麦城军士是逃到山野之中才活下来,他们有的来跑到了前临,有的跑到了西仓,有的跑到了周围的军寨,留在麦城的基本没有,麦城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围城而破,本来军侯的嫌疑最大,因为他的职位最高,为人重义却很贪色,可说真是格龙下手的好目标。

夏明川将一干职位最高的人全部聚集起来,想要挨个询问过一遍,发现少了一人,不高兴之下详细的询问,同时手里面开始查看相关的档案:吴季,男,三十二岁,面色黝黑无须,身高六

他不由得想起了昨日看见的一个面色黝黑的百夫长,这时听见军侯说夏明川的喜好而担心着什么,众所周知,夏明川的喜好只能是美色妇人,特别是当他在夏王的手里要人之后更是传的人尽皆知,所以自然能想到吴季的媳妇肯定异常好看,但是看吴季的家世背景平平,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佳人才对,虽然美人爱真情男子但是最喜欢的还是有权势的男子。

蓦然间他想到墨书书曾对她说,有一个百花坊的姐妹嫁给了麦城的门将,因为和麦城有关所以他记了下来,据她说格龙留下的描述里有面色黝黑的词汇。夏明川曾向琴棋书画诗询问过格龙都给谁送过女人,当时只是为了想推算一下格龙的布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有了相关信息的引导,他突然记起了一张面孔,就是两年前踢木箱的那个门将,因为当时心里有着怒火所以记得很深刻,面色同样黝黑,三十来岁的样子,麦城里的军卒基本上没有活下来,然而他却活的好好地,不得不让人怀疑,信息对比之下几乎就能确定吴季就是细作,虽然不知道剩下的七人里谁还是细作,但是吴季确实不能再待在城墙上了,而格龙已经开始攻城,所以他才急忙的赶到城墙下,见证了城墙的坍塌。

考虑到兵败的原因,原来麦城军卒的防卫地段是被攻击较少的北城墙。

昨天林五和侯子贤虽然会检查城中居民的宅院,但是不会涉及军队驻扎的地方,白石开虽会检查城墙的每一寸,但是不会触及军队护卫的地方,不是因为其软怕硬,而是夏明川需要给向大龙面子,给为夏国兢兢业业几十年的老将的面子,那里想的到问题刚刚好出现在这里。

“走!拦住他们!”

夏明川的武骧卫队不是这里唯一的军卒,但却是唯一还算镇定的部队,相信只要盏茶的时间,还在惊慌的士兵就会醒悟过来,到那时就会接近一万的军卒加入战场,而且现在的向将军应该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五百人的武骧卫队就如同激流里的磐石,稳稳的处在激流的最中央,无惧任何力量,武骧卫队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他们的身板比西戎人还要健硕,他们的武艺都是由白石开等几人倾力教授,手上持有的武器绝对比西戎士兵的强上好几个层次,同时也装备了元戎,元戎的另一个称呼叫诸葛连弩,是夏明川两年前离开夏丘时设计复原的最后一件武器。

夏明川在军械方面做得并不太多,改进了一下夏国现有的床弩,改为两正一反的八牛弩,以及前天出现在战场上的简化版的八牛弩,最后就是元戎,有着陈锦绣的思维和见识,身边还有着大批的工匠大师,也能调取相关的资料借鉴,想要做出这些东西着实不难,只需要一些时间便足够了。

元戎在近战时的杀伤力甚是可怕,两百元戎的快速运转造就了一条死亡防线,前面来不及转向的士兵纷纷倒地,后面人被吓的肝胆俱裂,不顾一切的分向两边。

不到盏茶的时间,已经有将近两千人冲入城内,虽然周围的士兵开始上前抵抗,但是大势依旧很是恶劣,夏明川对着身边的人说:“等会向将军会带人前来增援,我们先上去堵住缺口!”

“喝,喝,喝”

最前方的盾牌卫士喊着号子前行,整齐有力的号子声让他们的步调一致,也让正在远处的抵抗变的有力,同时压制着西戎的士气。

武骧的前行入船破开水浪,在洪流中不断前行,正在靠近的人不断射杀,已经靠近的人全部死于剑下,夏明川在武骧的中间踩过一具具死体向前行走,武骧在碾出的血路上前行,没过多久他们便如同钉子钉在墙体坍塌的豁口,很有效的遏制了西戎士兵进入的速度。

“嗡”

“哧--”

第一个声音一闪而逝,第二声音倒是听得很清楚,两个声音的出现打断了夏明川本来有些小高兴的心情,在百步开外的地方有一架床弩出现,看样子是刚刚发射了弩箭,它的弩箭就在夏明川的身前,两个武骧卫士被串在一起,瞬间毙命,更要命的是在他的视线之内还有十几架床弩正在被运过来,待到它们发威的时候,五百武骧都不够它们三轮射就会全部报销,夏明川详细的研究过床弩,自然明白床弩的可怕威力,床弩的弩箭最开始的作用并不是用来杀人,而是借弩箭的强大力道钉入墙体作为攻城攀爬之用。

“退!”

夏明川当即撤退到城内,躲在弩箭射击不到的地方,让踩在碎石之上的西戎士兵纷纷阵亡。快速的射杀就意味着箭矢的快速消耗,虽然他准备了很多的箭矢但是依旧有消耗完的一刻,即便如此夏明川仍旧不着急,因为格龙必定在这里进入麦城,夏明川已经看见好几个部落首领的身影,格龙那高大的身躯很是显眼,只要将他拦下冒些风险也值得,而且向将军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哚”

有箭矢钉在身旁不远处的木板上,定睛一看,竹身为杆,水鸟羽作尾,夏国的箭矢,看来援军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有大队人马出现在武骧旁边,慕先河来到夏明川身边说:“多谢公子相助,现在请公子下去修整,这里交给我吧。”

夏明川看周围已经基本被清理干净,对白石开说:“我们退到一旁。”要论保人和防御武骧确实是美的说,但是轮军阵的交锋军队才是专长,再说夏明川也仅仅是退到一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长长的豁口处依旧战的如火如荼,许多的位置几经易手,虽然西戎的士兵整体上打不过,但是他们有床弩做着增援,在豁口的战局上站着巨大的优势,到了城内的时候却没有分毫的建树,坍塌的石块和泥土挡住了床弩的射程,他们不是没想过将床弩运到废墟之上,薛先河在床弩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用木材和火箭招呼。

夏明川看着前方的激战,心里越看越感觉有些不对劲,墙体已经坍塌了超过一个时辰了,就算格龙有事情耽搁了也应该到了,难道估计有误,可是墙体已经到了,这么说来就是还有没想到的地方,他蓦然抬头对着白石开喊道:“走!我们去城衙!”

已经现成的缺口都不要,那只有一种可能,格龙有更好的进城途径,格龙要的从来多不是麦城,而是里面的向大龙和夏王,所以他没有及时的率大军自豁口进入,所以这个豁口作用就是用来吸引军队注意力,为他调开城内的其他军队。

他成功了,薛先河带着大批的士兵前来增援。

夏明川虽然没有和夏王在一起,但是他一直都知道夏王的位置,夏王昨天和今天一直都在城衙做一些后勤方面的事情,有他在可以安定新败士兵的情绪,同时也让城内大户的对每一条军队征集积极都积极的应和,缓解粮草和辎重被毁的压力。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夏明川带着武骧用最快的速度前行,一路上横冲直撞,妨碍了无数的巡逻士兵,来到城衙前看见的是将城衙围的密不透风的戎王卫,周围还有正大队拼杀的士兵,但是无论怎样拼命,士兵都没能冲进城衙。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进去!”

夏明川红红的眼睛里面全是疯狂,他不能接受夏王出现任何意外,即便格龙只想用夏王做一个交易,但是军队的交锋到处都是意外,即便你武功盖世,也可能会死于无名小卒的无意间射出的流矢,健硕的军卒可能在意外中活下来,可夏王已经发须皆白,没有年轻的身体,任何意外都会是死亡之手。

男人间的感情来的深厚而含蓄,不会如女人表现的那么明显,虽然看起来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当事人一定明白其中的厚重,不管任何时候夏明川都能在夏王的眼睛里看见关怀和期盼,这是来自父亲的关怀。

“嗖,嗖,嗖”

元戎的近距离快速的射出短箭,强大的动能穿透戎王卫的甲衣,让一排排的戎王卫倒下,好景不长,刚刚接近城衙大门的时候便有盾牌出现,隔绝短箭的攻击,白石开明白元戎的效果已经用完了,他大喝:“杀!”

白石开、林五、侯子贤三人一马当先,雄浑的内力激荡无数的剑气,将眼前的敌人全部切割,即使是盾牌也不能例外,城衙的府门被占据,但是除了武骧没有人在进来,虽然有源源不断的前来增援,但依旧被人数众多的戎王卫挡在外面,夏明川的武骧就如同在水里孤立无援一样行驶的船,其中的水就是戎王卫。

回头看了一眼外面乱糟糟的局面,夏明川扭头走进城衙,最先踏足的是一个庭院,庭院里面的人已经被清空了,地上倒满了尸体,有很多是戎王卫,也有不少是武骧卫队,能被格龙带来做这样的任务的人绝对是他能挑选的最好的精英。

经过正堂的巨大的木制屏风,步向内堂,这是两剑交战的声音响成一片,侯子贤和三个戎王卫的将领打成一团,甚是激烈,夏明川没有心思去管,径直离开,走向内堂,最终在内堂听见抵抗的声音。

夏明川看见了格龙的身影,他正在和一个五百将搏斗,夏明川不认识这个五百将,但是在夏王的身边看见过他,想来是夏王收罗的高手,看见在内堂的门口还有禁卫带抵抗,夏明川松了一口气,这就证明夏王现在完好无事。

“嗖,嗖,嗖”

没有了盾牌的作用,元戎再一次发挥巨大的杀伤力,戎王卫腹背受敌,林五快速的向内堂突进,眼看就要杀穿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孟江河出现,一斧头劈向林五,然后开始缠斗不休。

白石开见状立即上前,取代林五成为新的锋矢,向内堂突进,没过多久一个髯须大汉出现将白石开也拦住,夏明川认出眼前的髯须大汉就是曾经打晕他的人,主要是对他的声音印象太深刻了。

布朗烈拦住了白石开,但是拦不住夏明川,因为武骧已经到达内堂的门口,在出示了腰牌之后顺利进入内堂,同样进来的还有三百武骧卫队,短短的一炷香的瞬间,武骧卫队战死的人接近两百人,想要强行突进就要付出代价。

“父王你没有事吧?”夏明川进房间的看见夏王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看样子状况不是很好,他担心的问。

夏王在夏明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带着笑意说:“没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想打瞌睡。”

夏明川听见这话心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有人都担心万分,身处重围的他倒是很淡定,难道他不知道格龙就在门外吗,索性他也坐在一旁开始喝水,夏王都不担心,他自然也不用担心。

“好了,不要打了,让格龙进来。”

在夏明川刚刚喝完杯子里的水,夏王便这样说,惊得夏明川差点把杯子扔掉。

在夏王的话语下,屋外的所有人全部停手,禁卫军持剑小心翼翼的将格龙和他的戎王卫放进房间。

格龙站在房间的正中间认真的打量那个坐在上位的白发苍苍的夏王,夏王也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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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谈判

夏王看着眼前的格龙,他缓缓的说:“年轻人,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

格龙做出一个无比真诚的微笑,用很恭敬的话说道:“多谢夏王夸奖,格龙受之有愧。戎族部落联盟盟主格龙,见过夏王。”他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抚胸,低头弯腰行礼。

夏王看着眼前这个正是精力旺盛年纪的戎王,有些感叹的说:“岁月不饶人啊,我看见你就仿佛了我自己,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刚刚打退了西梁和赵国,还在赵国的手里都得到了长泽郡,那真是一段峥嵘的岁月。”

“夏王名传诸国的时候,格龙还只是懵懵懂懂的幼童,当时格龙将立誓要成为像夏王一样的人,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和夏王讲话,实在是格龙梦寐以求的事情。”格龙在夏王说话结束的时候便立即接话,他话里蕴含的崇拜情绪很明显,即使旁边的小兵也能体会得到。

夏王站起身来,走到格龙身前,说道:“我也只是一介普通人,只是坐的位置高一点而已,没有什么都不了的,还没有明川那混小子看的透彻。”说话间将向的方向夏明川示意,完全不顾夏明川的焦急和紧张。

夏明川见识过格龙的武功,明白格龙若是对身处一丈之内的夏王动手,没有任何人有救援的机会,夏王简直就是将自己送进老虎的嘴里,还在不停地敲着虎牙的感觉,完全补在乎格龙是否会突然袭击,夏明川和一众侍卫想要上前,但是被夏王挥手阻止了。

格龙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内力的运转速度在不断地加速,手指在不停的弯曲和舒张,显然他的心绪并不平静,就在真的忍不住动手的时候,却变成了行礼,他捂胸说道:“能坐在王位之上,需要自身有‘重量’才能坐的稳,夏王一坐三十年,平复战乱,驱除外敌,强大夏国,是诸侯时代以来最伟大的几个君王之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普通,格龙愿聆听前辈教诲。”

“哦?”夏王听格龙如此说不由得一愣,随即笑道:“听你怎么说,我发现我原来还真有些能力,既然你这么崇拜我,今日又慕名而来,我们就好好聊聊天如何。”说完就对着夏明川喊道:“你去半两张桌案来,站着说话累人,还要”说道这里夏王停下对着格龙问道:“你要火盆吗?我年纪大了,有些怕冷,而麦城这个地方又不怎么暖和。”

格龙摇头说:“多谢夏王,格龙是习武之人,这些寒冷到还受的住,不用费心了。”

夏王点头,说道:“确实是年轻的小伙子啊,有些火气。”随即对夏明川说:“你学着点,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自己,练剑都练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一天到晚到处给我闯祸,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快去给我搬个火盆来,还有两张桌案,再那些吃的来,今天的还没用过膳食,有些饿。”

夏明川听得人都快要崩溃了,没看见格龙的手都捏的发白了吗,你还在被人面前转悠,真当格龙是吃素吗,他在担心格龙会随时会暴起动手,然后向着怎么营救,想的满头大汗,而夏王在当着格龙的面骂他,夏明川的心里有种哭笑不得的心理。

夏王见夏明川完全没有动的意思,当即不高兴的喝斥:“还不快去!”

夏明川见状无奈的拱了拱手,便离开内堂,走向厨房的位置,在他刚刚出内堂的同时一个髯须大汉出现,笑嘻嘻的对他说:“布朗烈见过明川公子。”

夏明川对这张脸太熟悉了,两次都以为自己快要逃脱的时候,就是这张脸将他打回原形,再次听见这个贱贱的声音,他有一种想打上一拳的冲动,考虑到双方战力值的差距,动口不动手是一个号选择,他说道:“早就听闻戎王卫统领布朗烈是如何的英雄盖世,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玩意,让人感觉时世多变,名不副实啊。”

布朗烈仿佛对夏明川的近乎羞辱的话听不见,只当是一阵秋风吹过,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依旧笑嘻嘻的说:“明川公子居然记得在下的名字,真是让我激动啊。”脸上有着激动的表情,眼睛里的欣喜也是完全藏不住,弄的夏明川真的以为他很激动。

对付布朗烈这样的人,夏明川一时间没有什么办法,能做的就是不要和他说话,免得最后给自己添堵,索性就安安静静的走路,布朗烈对着林五笑了一下也安安静静的走路不再说话,林五与布朗烈是同时出现在夏明川的身边,这也是夏明川敢如此随意说话的原因。

半个时辰后麦城城衙内堂,房间里不在布满兵丁,所有被打坏的东西都被替换,插在木制地板上的箭羽和冷却凝结的血污都被清理干净,屋内左边坐的是夏明川等人,右边是布朗烈、孟江河等人,主坐上是夏王,屋子外面的禁卫军和武骧卫队与戎王卫分开两边对峙。

此时的麦城的情况和城衙内堂的情况一模一样,双方暂时休战,城下的西戎士兵依旧气势汹汹但是不再进攻,北墙豁口处的戎王卫士兵将一架架床弩搬了上来,防守豁口处薛先河用自己的职权调动着抛石车,操控三十辆的抛石车的军侯命令自己的部下将石弹的目标锁定豁口处的床弩。

麦城攻守双方的心弦都是紧紧的绷着,他们不断地补充着自己箭矢等军械,他们都在等着麦城城衙的最新情况,就在不久前格龙和夏王同时传出命令:双方停止拼杀,违令者斩。

这个命令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戎王和夏王见面了,西城楼上的向大龙听见次命令时脸色变得铁青,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棋差一招,麦城外的景阳奘听见这个命令的时候心中一喜,他知道格龙的计划成功了,但是久不见格龙出来便又明白出现意外了,原计划是格龙潜进麦城将夏王挟持后掳到城外,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焦虑,麦城可是夏军的大本营。

相比外面的紧张的气氛,内堂的气氛可就和谐了很多,夏王和格龙一起聊天吃肉,夏王说自己当年领军三千骑兵将赵国的六万雄兵打的落花流水,说到兴起的地方还不免要骂赵王几句,说是赵王太懦弱几仗下来就要求和,没让自己打过瘾,也让赵家的祖先蒙羞等等。

夏王在白发苍苍的年纪都能喝酒,格龙自然不会认输,将一碗碗的浑黄的酒汤饮进腹中,听见夏王炫耀自己的赫赫战绩,也开始说自己的过往,说他当年领着几乎快要去要饭的戎王卫去征伐不听话的部落,四年的时间杀的西戎的所有大部落战战兢兢,将原本高昂着头的八个守护部落打的服服帖帖,然后不由主的抱怨夏王当初在他筹建戎城的时候到处使绊子,让他烦不胜烦。

整个房间似乎只有夏王和格龙两个人,虽然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但是发出声音的人只有夏王和格龙,门外的士兵们能听见的声音也只有他们两个,下方的人都在安安静静的听着两人说话,不管那是酒后胡言乱语还是醉后内心的真话,当然这些安安静静的人要除开夏明川,他正认认真真安安静静的用小刀削着碗里的肉,细嚼慢咽争取不发出一丝声响,免得打扰两个兴致高昂的聊天者。夏明川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着实有些饿了。

时间是单线轴,说着说着就会牵扯到现在的事,夏王用布将嘴上的油渍和胡须上的酒液擦拭干净,然后对着格龙说:“格龙,你看现在话说了,酒肉也吃了,我的待客之道可还满意,如果满意了你就回去吧。”

格龙闻言将手里的小刀放下,用布将手上和嘴上的油渍擦拭干净,用一旁的茶水漱口之后才说道:“能与夏王共进一餐实乃平生之幸,若是单纯的做客,格龙自当离开,可是格龙身负重要使命不能离开,还请夏王恕罪。”

下方所有的人顿时精神一震,所有人都知道正题来了,夏明川也放下手里的活计,认真的听着接下来,夏王和格龙要说的话。

夏王面带疑惑的问道:“不知是什么重要使命,不妨说来听听,若是我能帮到你,定然竭尽全力相助。”

格龙闻言立即起身行礼,恭敬的说:“有夏王前辈的这句话,晚辈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前辈知晓戎族在三十年前进入西戎后便与外界隔绝,整日与禽兽为伍,再不见上邦的煌煌文教,虽然晚辈竭尽心力,但依旧改变不了我的族人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还请前辈给西戎一扇门,让我的族人可以学习上邦的种种礼仪文教。”说着便深深的拜下。

夏王的脸上有些酒红,但是人依旧很是清醒,没有因为酒精而失控,他眉头微皱,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说道:“今天清晨我让那个封不眠给你传话,说这个事情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的,我需要思考两天。他没有给你说?”

格龙在听完夏王的话之后,脸上顿时出现惊愕的神色,眼睛也是布满相信的目光,说道:“什么?封长老并没有这样对我说,他说夏王前辈拒绝了晚辈的请求,还打算将我的族人杀绝。正因为如此,格龙才会这样冒昧的前来拜访前辈,请前辈见谅,等我回去就将封不眠杀了泄恨。”格龙最后的语气杀机四溢,仿佛真的要处决封不眠一样。

夏明川听着两君主式人物的谈话,感觉就像两个端坐的深不见底的黑水深潭,当着所有人的面,睁眼说瞎话,将事情的面貌扭曲到极致,两个人的表情就像真的一样,完全瞧不出一丝的破绽,若果不是事先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夏明川估计自己会相信他们现在所说的话,因为夏明川已经在怀疑自己之前经历的事情的真假。

夏王听格龙要处决封不眠,他很是赞同的说:“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确实不该再活在世上了,不过你想要怎么处置封不眠都不管我的事,这次你虽然有些无礼,但是看你是被人蒙骗的份上,就不责怪你了。”然后对着夏明川说:“我有些乏了,替我送客。”说完就披上自己的大袍子欲离开。

“且慢!”格龙不管已经摆好手势的夏明川,对着刚刚要走的夏王喊道,他的声音很大,震的众人的耳朵有些疼痛。

夏王停下脚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用带着怒气的口吻说:“我听得见,不用如此大声,久居荒蛮让你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格龙用带着歉意的口吻说道:“情急之下,失了礼数,还请见谅。请夏王不要急着离开,既然我已经到了,不如现在就谈妥如何,也好过多次来来回回的麻烦。”

夏王用不耐烦语气回答:“都说了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无法理顺。”

“那我们就在这里慢慢的理,格龙愿一直陪在夏王身边,一直到这间事情理顺为止。”格龙的眼睛直勾勾的夏王,目光里充斥着侵略性。

“戎王年轻有力无惧心力的损耗,但是父王不比戎王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戎王请回吧。”夏明川上前接话,同时将请这个动作做的更加显眼,请人离开的意味特别的明显。

场面在夏明川的话语和动作之下,显得有些冷,布朗烈等人开始加速运转内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袭击或被袭击,林五感知对面气势的变化,也开始运转心法,浑厚的气息激荡,房间里不时有微风起伏。

夏王看着格龙紧捏的手指,他说:“你不觉得自己很无理吗?”

格龙立即回答:“所以我们想向上邦学习礼数,还请夏王放开封锁。”

夏王笑了一下,回到桌案前坐下,用平静而冷漠的话说:“格龙你是戎族一位很优秀的族长,但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夏国不是谁都能侵犯的。你可以决定战争什么时候开始,但你不能决定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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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夏王的后手

夏王的声音并不大,语气平静而坚定,声音传进格龙的耳朵里,他感觉到眼前的老人给他的压力突然间变大了许多,如巨人耸立,冷漠的俯瞰着他;声音传进布朗烈等人的耳朵里,他们感觉到来自铁血君王的酷烈;声音传进夏明川等人的耳朵里,他们为这并不高声的话语热血沸腾。

“夏王,西戎的军队正在围城。我带着三千戎王卫将你包围,你的人在昨天就出不去了,我能决定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格龙的声音在安静的内堂中响起,声音带着凝重的气息,不再有先前的装模作样,他们的声音也将夏明川等人的心神拉了回来。

夏王微笑着摇头:“不,你不能。在你挑起战争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丧失了主动权,现在,战争的主动权在我的手里。”

“可你在我手里。”格龙面无表情的说。

“啪,啪,啪”

夏王将手用力的连拍了三下。

“哒,哒,哒”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大量身穿铠甲的禁军士兵出现,他们自众多的房间里出现,迅速的将门外的戎王卫包围起来,一架架小型的床弩被架起来,弩箭尖锐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内堂里面的屏风之后也出现的大量的禁军士兵,看模样完全是早有准备。

夏王指了指刚刚出现的禁军士兵,问道:“我现在还在你的手里吗?”

格龙的脸色有些发青,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将夏明川随意**,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自己依旧能感觉到开心,现在被夏明川的父亲**,真是报应循环。

格龙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你有细作?”

其实不光是格龙这样认为,坐在下方的布朗烈等人也这样认为,只是一时间他们还找不在细作是何人,夏王的针对真的是太及时了,根本就像是洞悉了格龙的一切计划。

夏王反驳:“我没有在你身边安插细作,只是根据自己的推测来安排人,没想到你真的就一头扎进来了,算是个意外收获。”

格龙有些疑惑:“推测?”

夏王解释:“没错就是推测。就如同不进攻和鳞北郡相邻的西山郡、固山郡、壶山郡是为了不彻底得罪我,同时也是为了减少伤亡,在一开始你就将你的目的表现的很明确,你想打开西戎和外界的通道,不让自己的族人做无谓的牺牲,所以你昨天就让封不眠来求和,被我打发了出去。今天你继续让他来,但是还是让我打发了回去,在我眼里戎王格龙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料想今天可能会有一些变化,所以做了一些安排。”

格龙有些骇然的问道:“你怎么可能仅仅凭借推测就知道我怎么入城?”

“我又不是神,不知道你用什么样的方式进入城里。”夏王为自己澄清,他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你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不想让自己的族人死伤太多,抓住重要人物进行要挟是最好的方式,现在在麦城的重要人物只有三个,我、向将军、明川,向将军一直在城楼上,最是棘手,明川是有些价值,但是你能将他放回来自然也就看不上了。”说着他看了一眼夏明川,“剩下的人里面就只有我了,每天待在这里,守卫的人虽多但并不强大,所以我才是最好的选择。麦城刚刚接手不到三十六个时辰,外面还面临着你的围困,所以想要清查麦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就在身边伏下重兵等你,岂不更好。”

格龙腮边的肌肉在不停的跳动,他尝到了当初他打击夏明川时的夏明川心里的滋味,他纵横西戎二十年几乎没有败绩,要说不傲气是不可能的,现在在夏王的手了遇见挫折自然不好受,他捏着拳头直视夏王:“我的抛石车将北城城墙打坍塌了至少百丈,只要我现在一声令下,胜利依旧属于戎族,只是多付出点代价罢了,到那时你、夏明川、向大龙都在我是手里,再加上萧广汉等人一死,我再去游说一番,赵国、西梁、姜国,甚至是齐国都会起兵攻夏,我戎族依旧能得到喘息的时间,等到夏国平息战乱时已经元气大伤再没有力气来鳞北郡,等待十几年后夏国恢复元气,那是的戎族已经不再惧怕夏国。”

夏王没有反驳格龙的意思,因为格龙说的确实有可能发生,他对格龙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不觉得夏国的军队太弱了吗?”

听见这话,格龙心里的警铃大作,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夏王带着冷漠的口吻解释道:“你凭什么认为我的骑兵和你的戎王卫打起来都只能一换二,你的戎王卫只能穿戴皮革,只有少部分的是铠甲,而我的军队全部都是精良的铠甲,你真当我说的三千破六万是在开玩笑?。你又凭什么认为向将军打你还需要磨磨蹭蹭的等一个月?就凭你那个啥都不是的两点牵制?还不是我在到达鳞北之前就将最好的精兵抽调离开了。”

格龙的眼睛瞪得浑圆,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的色彩,他高声说道:“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跟随师父在西戎行走,我对西的每一座山脉都是了解的,我知晓夏国和西戎之间任何一个可以用作大队人马的路径,你不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派遣军队进入西戎。”

夏王在先看了一眼夏明川,然后对格龙说:“没什么不是不可能的事,我的军队二十天前就开始进入西戎的路上了。你烦我在西戎的细作,我也烦身后有一个探头探脑的老鼠,你既然出来了,我也就想要彻底解决你这个麻烦,你的目标是戎族现世,我的目标一开始你就很清楚,断你逃归山林的后路。”随后他望向五峰山和玉雪山交界的位置,缓缓的说:“我一直在等他的到来,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

夏王说的他是夏国一个既很有存在感也很没有存在感的将军,他就是现任禁军统领刘绍,说他很有存在感是因为他位高权重,手握八万禁军,掌夏丘的一切的军事防卫,说他很没有存在感是因为他是禁军统领,既然是禁军统领,那么就不驰骋沙场守卫夏丘将是他的最高职责。

两个时辰前。

刘绍匍匐在五峰山和玉雪山的交接地带,虽然初冬时节的草木已经凋零,但是在山区想要寻找藏身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上方军寨的人根本就没有用心的**四周,他此刻的心情激动万分,在三年前接任禁军统领这个职位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和沙场作别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

“嗖”

在瞭望塔上的士兵刚刚转向的时候,刘绍松指放弦,箭矢飞驰而至。

“弟兄们,随我杀!”

刘绍喊完便立即提着长剑冲了来上去,跟随其后的还有许多身披草叶的战士。

出其不意的攻击,完全出乎于守卫军卒的意料,在他们的眼里此时的夏国军队都因该在麦城中全部都被围了起来,再加上军寨里的人本就不多,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军寨里的三百多个伤兵和老兵便全部死亡,格龙不可能料到现在还有夏国的军队自西戎出现,故而只是象征性的留了几个人。

“这个位置还真是关键,你说要是有人卡在这里,那就真扼制了咽喉。”刘绍在军寨的周围观看了一番,做出如此结论,他也曾是沙场声名赫赫的将军,能看得出此地的作用,他看着周围都收拾干净了,对着自己的亲兵说:“鸣号,让他们过来。”

亲兵来到一块石头上,拿着一个牛角吹了起来:“呜--”

伴随着号角声波的扩散,整齐的脚步声出现,紧接着出现大队身穿铠甲的士兵,看样式是夏国的士兵,看甲衣虽然有些伤痕但是明显要比之前出现的夏国军队身上的甲衣要精良的多,他们身上的衣服和兵器上有些未擦干净的血迹,看样子他们并不是赶路来到这个地方,因该是经过一场厮杀后来到这里。

随着时间的过去,军寨变得热闹起来,甚至显得十分的拥挤,步兵走之后出现了大量的马匹,经过一个半时辰的等待,军寨的周围已经是一片人的海洋。

此行出征,刘绍带领的人一共一万七千人,他们经鳞波江进入西戎。

十天前刘绍带着人攻下戎城,毁掉了西戎唯一堪称是文明标志的地方,戎城并没有太多的士兵,戎城的墙体也并不高险,虽然没有投石车等重要的攻城军械,但是在他的三轮齐射加上两轮冲锋,戎城便迅速的沦陷,而他带领的士兵伤亡不足一千人,一把火烧掉戎王宫和其他高大的建筑之后,他便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往麦城奔赴而去,因为山路难走和鳞波江的原因走的速度慢了些。

刘绍看山道上再没有新出现的士兵,他站到一块大石头上喊道:“所有人找到自己的军官,各位都尉、军侯、五百将都带着自己的人,我们去杀西戎蛮子,我见我们的王!”说完便带着军卒,自军寨冲向下方的平原,直取麦城。

已经超过两个时辰了,景阳奘的心情变得很焦急,按照时间格龙早该出来了,就算是遇见意外,他们也应该回来了才对,天上的日头已经开始偏西,再有两个时辰天就完全黑了,如果再不有所行动今天的行动算是白废了,之前留在城里的安排也白费了。

在景阳奘正愁苦万分的时候,一个传令兵上前:“报,景将军,我军后方出现大队人马,看样子是夏国的骑兵。”

景阳奘刚刚听完消息的时候宛如被雷击中,随即便抓着传令兵的衣襟问道:“什么!你看清楚了?外面怎么可能还会有夏国的军队?”

“看看清楚了,却实是夏国的军队。”传令兵被景阳奘的表情吓住了,说的时候有些唯唯诺诺。

景阳奘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他是现在麦城之外的西戎主事者,格龙将后路交给他,除了信任还有他的才能,景阳奘细细的想着若是格龙遇见这样的情况,格龙会怎么样做,在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对传令兵说:“走带我去看看。”

景阳奘在穿过军阵,来到军阵的后方,他看见如同漂浮在平原上的一样的骑兵部队,他们没有去进攻他们,只是在一旁游弋,像是在正在看着猎物的巨大狼群。

景阳奘是格龙的心腹爱将,自然能够明白,格龙对夏国的骑兵有多忌惮,前天的大溃败可以说就是为了解决夏国的骑兵而安排的,就算是这样西戎的一万骑兵也只剩下不到五千,现在再出现一万多人的夏国骑兵,可以说麦城下的西戎军队只剩败亡一途了。

“将军,他们在烧什么?”景阳奘身边的一个亲兵看着直冲云霄的黑烟问道。

景阳奘没有回答,只是在咽着口水,因为他的咽喉有些发干,他能当上戎王卫的部将,见识自然不是一个大头兵能比的,他刚刚在看见狼烟的时候就有些发晕,狼烟在军队里一般用来传递消息,他算是有些明白了,西戎完全落在夏王的算计里。

似乎嫌弃挨的打击不够,景阳奘的身边再次出现一个传令兵,传令的语气有些发虚:“报,将将军,在麦城的方方出现大批的夏国军队,在西方也出现大批的夏国军队,我们被被包围了。”

景阳奘看着东方和西方出现的两个狼烟柱,脑袋不由的发昏,在亲兵的惊叫声中昏倒下去。

麦城突然间升起的三根狼烟柱,在蔚蓝的天空下分外的显眼,高耸的烟柱让所有人只要一抬头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夏王带着众人来到房间外面,指着三根烟柱对格龙说:“你能借群山伏兵两次,我为什么不能也伏兵两次呢,其实我带的兵不是十万,和你一样也是二十万,看见北方和西方的狼烟了吗,那里各有五万人,南方的狼烟,那是刘绍带领的一万七千骑兵,前几天和你交手的都是夏国最次一等的骑兵军卒,现在到达骑兵的才是最精锐的骑兵。”

还没等到格龙完全消化这个消息,夏王认真的问道:“戎族做好了在世界上消失的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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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明余华

格龙的大脑在听见夏王问这句话的时候,脑袋有些摇晃,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里的全是难以置信,他毕生的愿望就是带领西戎族人走向强盛,他为此费尽心力,几乎可以说都快魔怔了,但是没有想到西戎居然毁在了他自己的手里。

“能给我说说,夏国的军队是如何进入西戎?”过了很久,格龙在平复凌乱的大脑后这样问道。

夏王回答:“自天霖郡入鳞波江,乘船抵达戎城。现在还可以告诉你,姜国在二十天前就全面战败,姜示鹿带着五千人狼狈的逃回岩城,姜国此番入侵天霖军只是因为姜国发生大面积的灾荒,所谓的姜国大军其实就是姜国的灾民和少数的军队而已,姜国的目的就是在满足就食于异地的情况下为国内抢粮,缓解国内的灾情罢了。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有西戎还在夏国的土地上。”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格龙等人自然也就明白之前长达二十多天的试探完全就是在拖延时间,让夏国其他地方的军队得以集结。

格龙在消化完夏王给出的信息之后,眼睛在小转一圈,目光开始聚焦,视线自夏王转向站在夏王身边的夏明川,缓缓的问道:“请问夏王,自水上进入戎城可是明川公子的注意?”

“没错。”夏王给出肯定的回答,他对夏明川投去欣慰的眼神,继续说道:“整个计划几乎就是明川的计策,他在给我的信件上大概是这样写的,以江入西戎,你们定然不查,先断后路,再以重兵围而剿之,必能大获全胜。现在看来没有问题。”

夏明川曾写过两封书信,一封是在一年半前,一封在一个多月前,两封都有计策,一封为主动出击献策,一封为抗击格龙献策。

格龙的目光依旧聚集在夏明川身上,但是眼睛里有着其他的莫名的意味,他说:“我知道明川公子很优秀,但是没有想能有这般的见识与才能,原以为我已经能够很准确的估量,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公子。有这样的才能世间的年轻人你能有几人,明川公子定是夏王的心头肉。”

格龙看向夏王用询问的口吻问道:“夏王前辈的英明与果决是格龙生平仅见,格龙在这一战里输的心服口服,但我说过,格龙身背着戎族的兴衰,所以就容不得格龙使的手段低贱了些,夏王问我戎族是否做好了在世间消失的准备,那我问夏王是否做好了让明川公子死亡的准备。”

“你什么意思?”事关己身,就算是不合规矩夏明川也顾不得许多。

格龙带着些许歉意对夏明川解释:“明川公子是否还记得在下的茶,虽然格龙是个粗鄙不堪的人,但是也不是谁都能受得起我敬的茶水。”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夏王的脸色很是阴沉,说出的话都带有寒气,让站在户外的众人都感觉温度下降了几分。

格龙解释:“姜国与西戎之间的群山里有一个很大的教派名为蛊神教,在蛊神教有一种蛊称为魔罗生花,魔罗生花是蛊神教的七大神蛊之一,此蛊进入人体之后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若发动便能让人生不如死,而且在死后人的尸体上将长出极为妖艳的魔罗花,所以被称为魔罗生花,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此蛊在进入人体之前很是微小,最是让人不易察觉。”

听见格龙的描述,林五等人立即抽出长剑就要冲上前去,身后的武骧卫队也将自己的武器抽了出来,一架架元戎的射箭槽全部指向格龙,就在他们最为骚动的时候夏明川拦住了他们,他看见夏王上前,夏王对格龙说:“若果真的有这样的蛊,你最好现在就解开,否者我以苍天的名义起誓,若明川有任何不测,我屠尽你的西戎族人,就是一只活着的狗都不会有。”夏王的语气很冷,冷到像是万年的寒冰。

布朗烈被夏王的语气惊的心中一跳,在场的所有西戎的心里都在冒着寒气,没有人敢怀疑夏王说的话的真实性,他现在就能让西戎万劫不复,所有人都看着格龙等着他的决定。

格龙直视夏王,斩钉截铁的说:“我要西戎二十年的安定,我要自由通商的国书。”

“不可能!”夏王拒绝的很果断,一旦给了格龙国书,哪怕夏国再恨西戎也不能开战,国书是一个国家的信誉,一旦主动撕毁国书,夏国的声望将在诸国中一落千丈。

夏王冷冷的说:“我最多让你们回到西戎,没有其他条件可以谈。”

格龙闻言小叹了一口气,他张嘴开始念着一点奇特的咒语,由于有内力的加持,虽然发出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具有穿透里,直接传进夏明川的耳朵里。

夏明川有自己的消息网,他知道世间有蛊神教的存在,但是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蛊神教藏于姜国的山里,属于一半显于世间一边隐于世外,他们甚少在世间走动,但是世间一直都有他们的传说,毕竟蛊这样的东西对于常人过于神秘,所以对知道他们的一些人来说,蛊神教都是神秘而强大的。

夏明川在阻拦林五他们之后就开始运转内力,用自己的心神感知体内是否有蛊,他对自己的心神感知还是很自信的,毕竟在修习《春生经》之后他对自己身体结构十分的了解,他用内力一点点的**身体的经络和血肉,想要寻到格龙口中的魔罗生花,才刚刚开始的时候,格龙的念咒一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啊--”

腹部剧烈的疼痛瞬间传进夏明川的大脑,猝不及防之下他大声的叫了出来,原本的盘坐的他立即倒地,虽然立即咬牙止住惊叫,但是依旧忍不住传出声响,看在众人的眼里夏明川就如同野兽一般在嘶吼,手脚在不停的抓扯摩擦,夏明川的衣服被一件件撕破,嘴便因呼吸而留着口水,脸上的面色变得通红,一根根血管凸起让面目变得极为可怕,眼珠不满血丝突出眼眶。

“公子你怎么了?”

林五、侯子贤、白石开三人就站在夏明川的身边,他们最先扶住夏明川,但是他们并没能将起到任何作用,夏明川全身的肌肉紧绷,在不停的挣扎翻滚,甚至用头疯狂的撞击地面,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咬紧牙关争取不发出任何的叫声。

“我杀了你!”

林五跟在夏明川的身边有很久了,他知道夏明川虽然不是什么钢筋铁骨,但也可以说是心志坚定的人,能在瞬间变成这种状况定是在承受非人的痛苦,几经劝慰都没有用,想用内力帮忙都办不到,他没有听说过什么魔罗生花,但是也能明白格龙现在念得咒语肯定和那个什么蛊有关系,于是他举剑杀向格龙。

“噹”

夏明川有高手,格龙也有自己的部下,孟江河挡住了林五,没能让他干扰到格龙念咒。

“嘡--”

两剑交锋而过,布朗烈挡住了冲上的侯子贤。

“武骧听令,列阵,元戎准备!”

白石开将夏明川送到武骧中间,随即下令调整部下,随时准备出击,他不管在场的人是什么身份,他效忠的只是夏明川,当夏明川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不会在意其他的任何情况,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夏王先发话了。

“住嘴!”夏王的声音很大,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能看的出来他已经很愤怒了,儿子受苦,让他的情绪显化在脸上,他说:“你若再念一句,我即刻下令灭西戎。”

夏王的愤怒是有效的,在他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格龙的嘴也停止了蠕动,夏明川的身体在格龙停止的一瞬间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就摊在地上犹如被抽去了骨头一样,他的身体偶尔间还有些许无意识的抽搐,旁边的护卫将他扶起来的时候发现夏明川根本站不起来,脸上布满了灰尘和汗水,身体上的衣襟也被汗水打湿。

夏王没有了刚才的从容镇定,他就像是看见儿子受苦的老父亲,急急忙忙的向夏明川跑了过去。

格龙看见夏王主动脱离禁军高手的保护,心中当即大喜,早已极速运转的内力抵达足掌,他用力踩向地面,将地面铺的石块瞬间踏裂冲向夏王,夏王虽然年老但还是有些武功,毕竟在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一个能策马沙场的君王,但是他已经年老反应根本不及格龙,内力方面更不及格龙,格龙的突然发难也在禁军的意料之外根本来不及阻拦,就在众人惊慌的时候,意外出现。

“嘭”

一块石头自内堂而至,速度极快,快到格龙来不及闪躲,拳头大的石头仿佛有千钧的力道,击打在格龙的同堂上,发出一个声响的闷声,格龙更是直接被击飞,栽进戎王卫之中。

一个身穿灰色衣袍头带小冠的老人出现,发须花白但是精神矍铄,虽然瘦弱但他的气场绝对能镇住在场的所有有内功的人,他们感知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万丈悬崖危险无比,也是一片**大海浩瀚无边,这是一流之上的绝世风采。

夏王扒开武骧看的夏明川不断颤抖的手,怒火万丈,格龙念咒的时间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夏明川的模样已经如同遭受了十大酷刑一般,他努力的克制心中的情绪,走出武骧,先是对老者微微点头以示尊敬,然后对格龙说:“将解蛊的方法拿来,我允许戎族回到山里,否者我现在就让你的族人血流成河。”

格龙没有回答夏王的话,在将嘴边咳出的鲜血擦干净是之后,对老者行礼一礼,问道:“晚辈格龙,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缓缓的说道:“明余华。”

老者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有些小,但是听在格龙、林五、孟江河、布朗烈等人的耳朵里就是惊涛骇浪,旁边的士兵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一样会惊骇万分,他们惊骇的是看见了传说中的阴阳教教主,当然更多的人根本就没听过明余华这个名字,格龙他们不同,他们都是个人武艺到达世间一流的人,可以说个人武艺已经到达世间常人能想象的巅峰,但是在他们的眼里明余华仍是一座巍峨大山,武学到达一定的境界就再难上前一步。

似明余华这等人物几乎不会为世间势力所用,但是只要还是世间的人总会有些许的羁绊,阴阳教位于夏国江合郡,在某些时候阴阳教主也会为夏王做些事情,阴阳教的发展也需要夏王的支持才会更加壮大,所以明余华的出现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明余华会出现在这里也有夏明川的原因,夏明川曾在信件中写道,格龙的武功非常高强,格龙的一众手下的武艺也是相当不凡。

夏王耐着性子等格龙问完,明余华这等人物就是他也不想得罪,除非用军队进行人海战术谁能杀死他,可是就算用人海战术他也能够逃跑,若是进行围剿之后却让他逃了,夏国几乎没有任何的安宁日子可言,有谁能防住明余华这样的刺客。

“好了!那解蛊的方法来!”夏王看见格龙还想说话,他直接打断,虽然他有着常人没有的耐心,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耐心极为有限,刚刚解除身体枯竭的危险,现在又入蛊虫之害,真是祸不单行,当然他也对夏明川有些恼怒,都说了不能一天到晚玩弄小聪明,就是不听,活该受这样的折磨。希望这次事件能让他有些成长。

格龙听见夏王的话,调整整自己的心神,现在不是敬仰武学前辈的时候,毕竟是对夏国有过很多年研究的人,他略微一琢磨就能知道明余华这个武学大宗师为回来到麦城,他对夏王说:“夏王,解蛊的方法就在我脑海里,但是我一定要得到国书才能给你,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我都需要为戎族挣得希望,戎族也是有过璀璨文明的人类,明川公子说过众生平等,我深以为然,戎族不应该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

格龙直视夏王的眼睛,无惧无畏,他用格外坚定的语气说:“请夏王赐下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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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戎族大祭司

夏王听见格龙的话之后,眼神变得很冰冷,冰冷到让格龙感觉自己的寒毛全部竖立,格龙在这一刻感觉到莫大的危险,格龙在夏王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其他的情绪,他明白在这一刻夏王已经对他彻底的动了杀机,君王一旦做出决定就不是外物所能影响,想要消去这些杀机只能是无边的血海。

夏王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尔后整理自己的衣裳,他来到夏明川面前,将夏明川抱在自己的怀里,此时的夏明川的眼睛里有了神采,但是四肢依旧没有太多的而力量支撑躯干,夏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夏王的眼睛里蓄着泪水,努力的不让泪水流出来,他竭力做出微笑的表情,说道:“明川你还记得七年前吗,那一年你才五岁,刚刚开始跟随符相进行学识启蒙,谁知道你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学会全部文字。我还记得当时来向我禀报的符相那惊喜的模样,他当时就像是捡到的稀世珍宝一样,还对我说我大夏后继有人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背诵《千字文》的场景吗,我当时真是的高兴极了,高兴到直言说要将大位传给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迷茫不解,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夏王和夏明川的深厚感情,也看见了夏王在卸下王者的强硬之后的感性。格龙虽然并不想听夏王的家常,但是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只能听下去,现在的他确实没有任何的主动权,而且刚才的明余华向前走了一步,意思很明显,不要打扰夏王和夏明川。

夏王没有理会在场的暗涌,他一边擦拭着刚刚武骧护卫没有擦干净的尘土,一边慢悠悠的说:“其实当初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作为君王一举一动都牵扯了太多,我不应该喜形于色,虽是对你天资的肯定,但是并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一年之后三元县的张氏买通了王廷武师,换了你的心法,让你生死两难。我有愧于你,想要补偿你,但是老天总是不给我机会。”

夏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在脸颊上快速的划过,滴在夏明川的脸上,他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也将夏明川的脸再擦拭了一遍,他红着眼睛对夏明川说:“孩子,我是一个父亲,最能明白做父亲的感受,你应当知道若是这次给西戎写下国书,几十年后我夏国将有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的老父亲失去儿子,小儿子失去父亲,这样的悲恸我来经历就够了,不必再让我无数的子民去伤痛。”

话讲到这个份上,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明白夏王的决定。

夏国一方的人心中均是凛然又感到憋屈,明明是强势的一方却被逼迫至此,禁军的将领在夏王说出此话的时候带领着禁军将夏王围了起来,武骧只忠于夏明川,他们怕武骧卫队暴起发难,白石开也确实有出手的意思,他手里的剑已经转换了方向,但是他并没有出手,夏明川对着他摇了摇头。

西戎一方的人感觉到手脚都有些发凉,格龙的心底嗖嗖的直冒寒气,事件有些脱离控制了,他精心准备的杀手锏似乎变成勒断西戎脖子的锁链,他精心策划使夏明川进入西戎,为的就是将他控制起来。同时在最后不得已的时候成为要挟夏王的人质。

夏明川的名声虽然狼藉斑斑,但是他依旧是夏王最喜爱的子嗣,向大龙和符相国知道夏明川的身世而知,格龙则在各种看不见的维护中得知,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夏明川对于夏国非常的重要,夏明川解决了夏国的各种问题,每年给夏王的内库贡献了大量的钱财,也改进了许多军械,对夏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功勋,有着这样的才华与命数,夏王自然怜惜不已。

格龙突然想起了一则传闻,夏王最初继承王位的九年夏国战火连天,在这九年的时间里一共战死了七位王子,其中的五位是真的战死沙场,但是有两位被活捉,活捉他们的正是上一位赵王,前任赵王欲以两个儿子相胁逼夏王割让关山郡,当夏王看见被绑在木架上的儿子他没有说一句话,抽出自己的弓箭,两支箭矢直取眉心,待到两位王子中箭后夏王挥军攻之,自此赵王败,甚至就连赵王本身也被活捉,为了赎回赵王,赵国几乎将国库都搬空了。

“不会疼太久的。”夏王在旁边的武骧卫士手里夺过一柄剑,他将剑放到夏明川的手,他说道:“明川我会让西戎给你陪葬的!”说完他就走出武骧卫队,看向眼前格龙,平静的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解蛊的方法,我让你的族人回到山里。”

格龙的手脚冰凉,咽喉干燥到让他的喉结不停的上下蠕动,他终究还是人,算不到所有的的变化,这次他仅仅算错了两个变化便让他满盘皆输,他算错了夏国军队行进的路线,也算错了夏王对夏明川的情感和果决,作为君王可以有深厚的感情,但是绝对不可以因为情感失去理智,作为君王不接受任何的威胁,哪怕是以自己最喜欢的子嗣作为要挟也不行。夏王是一个父亲,更是一个铁血君王。

就算格龙将解蛊的方法告诉夏王也没有用,即使他们躲进西戎的山里也不行,西戎人承受不起来自夏国的怒火,没有任何的山林能够承受西戎庞大的人口,即使西戎山林多野兽也不行,万物的生长都需要时间。

夏王看着格龙额头上不断冒起的汗珠,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格龙的回答,他对着身边的禁军将领说:“点狼烟,告诉外面的军将军进攻吧。”说完这些,夏王像是抽取了精气神,脸上的皮肤变得暗淡,皱纹变得更深。

这一刻的夏王诠释了君王的含义,君王的决定只能来源于自己的想法,不接受任何要挟,哪怕是夏明川这样有着非同一般价值的人物也不能成为要挟君王的把柄。

夏明川看着离开的禁卫军卒,长叹了一口气,擦干流出的眼泪,用袖子将鼻涕抹到一边,将手里的剑举到自己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回想往日的种种,他为了活命而各种奔波,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活下来,而夏明川确实也不想在回到刚才的时间里,不是谁都想体验浑身被撕咬的痛苦。

“哐噹”

夏明川在看见升起的狼烟,将脖子猛然往利剑上送去,利剑没能割破咽喉,林五用剑柄将夏明川手里的剑打落在地,他红着眼睛看向夏明川,说道:“公子,不要寻死。林五愿意陪着公子去找那个蛊什么教,如果他们不给,我就拆了那个乱七八糟的教派。”

“公子不要轻生,侯子贤也愿意前往。”侯子贤半跪在地说道。

白石开也半跪在地,坚定的说道:“公子不要轻生,白石开愿意前往。”

“武骧卫士孙伯夷,愿为公子赴汤蹈火!”一个武骧卫士突然半跪抱拳。

“武骧卫士吴昊,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又一个武骧卫士半跪在地。

“武骧卫士郑玉和,愿为公子赴汤蹈火!”第三个武骧卫士跪在地上。

“武骧卫士柳”紧接着也来越多的武骧卫士跪下,说出的声音也越来也嘈杂,仅仅片刻三百人的武骧卫队全部半跪在地。

夏明川的眼睛里的泪水瞬间蓄满到溢出,他看了看身边的武骧卫士,再看了看夏王,他想要让自己笑但是面部的肌肉更想哭,脸上的表情便不停的在哭和笑之间来回变化,最后发出是带着哽咽的笑声。

林五将夏明川抱了起来,一边处理夏明川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一边说:“公子没事的,有我们在定不会让公子有事。”然后用并不小声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都说虎毒还不食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他难道不知道有有公子在,就算再给西戎三十年的时间,西戎也休想比现在好上一分。”显然林五对夏王有很大的怨气。

夏明川对林五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想林五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用蓄积许久的气力对身边的人说:“夏明川也愿为诸位赴汤蹈火,现在请大家都起来吧。”

夏明川的手还在半空便僵硬了下来,因为格龙突然间说出了一个坏消息,格龙在夏明川话音刚落的时候,格龙说:“魔罗生花并不是一种特定的蛊的名字,它是泛指一类效果相同的蛊的名字,培育魔罗生花需要九种小蛊虫,每种蛊虫的数量在三十六只到五十五只之前,虽然蛊虫的数量不同不会影响魔罗生花的效果,但是却会影响解蛊的方法。明川公子身上的蛊是我自己培育,换句话说,明川公子身上的魔罗生花只有我能解,你们去了蛊神教也没有用,而且现在蛊虫已经被唤醒,三天之内不能解蛊,明川公子绝无再救治的可能。”

夏明川其实早就想到解蛊的方法有可能只在格龙的身上有,但是人心里都会有侥幸的心理,现在侥幸的希望破灭,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灰败,他扭头看向格龙,发现格龙的眼睛不再带有之前的挫败后的悔恨,眼睛里再次充满了神采,难道有意外发生,还能让格龙翻盘不成,他看向明余华的时候,发现阴阳教主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的眼睛看向西花厅的方向。

“嘭”

西花厅正是禁卫军点狼烟的地方,一声巨响传来,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一个老妪自房顶落下,落地时速度并不快,地上也没有因为内力缓冲时扬起的尘土,由此可见老妪对内力的精湛控制,由明余华的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老妪绝对是个高手,老妪扫视了一眼格龙,便对着夏王行礼:“老身戎族大祭司,见过夏王。”说完之后对明余华微微点头,显示尊敬。

突然出现的变故能让所有人分开心神,但是夏王不会,他仔细的打量着戎族大祭司,缓缓的说:“早就听闻西戎有一个绝世高手,她一直守护着戎王格龙的成长,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高手居然是大祭司,谁能想到神庙里不问世事的老妪居然有着这般的身手。”

这样一来就能说的通了,虽然现在格龙的武功能够纵横西戎,但在二十年前格龙的武功并非有现在这般高强,当时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想要杀死格龙,但是均葬身西戎没有任何人成功,而夏明川也曾好奇格龙为什么要如此尊敬一个天天住在神庙里的老妪,现在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大祭司微微俯身:“夏王无须担心,老婆子没有恶意,只是还请夏王给戎族一线生机,身为戎族大祭司在生死关头也不好坐视不理。”

大祭司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意思很明显,也很坚决,她不想戎族人被剿灭在麦城,也不想夏国进军西戎。

大祭司来到格龙的面前,看着格龙嘴角的鲜血,她用带着无奈的口吻说:“我早就对你说过,现在的夏王是一位无敌的君王,夏王的崛起与强大我是看在眼里,等到他百年之后再起事才是西戎最好的选择,作为族长你应该有更多耐心才对,何必这样心急。戎族经鳞北一战戎族再一次回到二十年前的境遇,我们想要出世变得更加艰难了。”

格龙将嘴角新冒出的血液擦拭干净,对着大祭司微微行礼,苦笑着说道:“大祭司,我知道夏王百年之后自然要容易的多,但是这需要鳞北郡不是夏明川的领地作为前提,有夏明川担当鳞北郡守我们将没有任何机会,夏明川精于军械,长于经商,擅于农耕,能够将我们的交易命脉把持,最重要的是他的名下有三十多万的青壮奴隶,一旦这些人来到鳞北郡,他便有三十多万人的力量,我们戎族便再也不能冲破鳞北郡。夏王早在多年前就注意到这些,所以他只给夏明海一个鳞北侯的空衔没有给他土地,他想让夏明川做鳞北侯,堵住戎族,也让夏明武能更好的接掌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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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来自夏明川的威胁

“原来如此,我说你为什么要执意起兵。”大祭司对着夏明川点了点头,她看向夏明川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没有对夏明川说话,转身走到夏王的身前,看一眼站在夏王身旁的明余华,她对夏王躬身行礼:“戎族多有冒犯,还请夏王恕罪。夏王何必赶净杀绝,不如给西戎留下一线生机如何。”

夏王没有直接回答大祭司的问题,而是反问:“请问大祭司,因为西戎入侵,我夏国战死的军卒已经超过十三万,更有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同时为了抵抗西戎,我夏国更是耗费如山的钱粮,如果就这样让戎族回归西戎,我也不再采取行动,我如何向我的士兵交代,我又如何面对朝堂上大臣的询问,又让其他诸国如何看我夏国!”

夏王的声音有些大,虽然年老但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按照他的意思,想要就这样放过西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场因为夏王的话,气氛变得有些冷,空气变得有些凝固,大祭司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直勾勾的盯着夏王,眼睛里各种神色流转,明余华感觉到大祭司的气息在不断地加强,他一步踏出将夏王护在身后,虽然他有些忌惮大祭司,但也仅仅是有些忌惮,并不是说过他打不过大祭司,只是心里没有战胜的把握罢了,相信大祭司对战明余华也没有全胜的把握,否则也不会只鼓荡内力而不动手。

“让一下。”

突然间出现的声音将凝固的气氛被打破,一个戎王卫的百夫长出现在格龙身边,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被也被吓了一跳,过了还一会儿,确定所有人都只是看他,便有些犹豫的对格龙附耳说着什么,格龙听见百夫长带来的消息,脸上凝重的表情便全部化开,如同听见了世间最好的事情,他开怀的笑出来,在场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轻松感。

格龙一方的人听见格龙的笑声,心里吊起的石头松下一半。夏国一方的人听见格龙的笑声,脸色变得凝重,对格龙的好消息,对夏国来说就是绝对的坏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格龙平复心里的欢欣鼓舞,他拍了拍百夫长的肩膀,说道:“好样的,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把他们都带上来吧。”

“是!”百夫长对着格龙抱拳后离开,没过一会儿,百夫长再次出现,跟随他一起出现的人,除了戎王卫之外还有十几个人,他们都是夏国军队的高级将领,职位最低都是都尉,这里面还有是萧广汉、耿忠、向大龙、薛先河、王周这样的大将。

夏王看见向大龙时心中的惊愕无以言表,他能理解萧广汉被俘,其实萧广汉在被俘以后便美丽消息,在听到格龙杀俘的报告之后,夏王便不再对萧广汉还活着抱有很大的希望,现在囊看见萧广汉完全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但是他想不到这些人里面会有向大龙与薛先河以及王周这些人,毕竟他们处在大军之中,夏王急忙问道:“大龙,你们怎么会”

“是我抓的。”大祭司在夏王没有说完便自己解释,她一边示意戎王卫将堵在向大龙等人口中的布条取下来,一边继续向夏王解释:“老婆子感觉格龙的计划有些偏激,有些不牢靠,所以就又抓几个人,增加戎族的人质,因为他们身处军营,有些麻烦,所以我来的晚了一些。”

大祭司解释完之后,来到格龙身前,说:“我不擅长这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格龙回答:“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定然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不让大祭司失望。”

“快给大龙松绑,他已经年迈,经不得这样的折腾,若是他出了一点问题,你别想要到任何东西。”夏王看见大祭司走向格龙的身侧,显然是将向大龙等人的处理权限交给格龙,夏王等不及和格龙的各种扯皮,他先开口说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先开口的人就会先输一筹,格龙也能在夏王的语气里明显的听出愿意让步的口吻,眼前的这十几个人几乎相当夏国全部高级将领的四分之一,以这些人作为要挟,即使夏王也不能不慎重考虑。格龙对身边的戎王卫示意松绑。

向大龙揉了揉自己手腕,对夏王拱手行礼:“老臣愧对王上信任,只是这个老妪是在太厉害,老臣的亲卫完全抵挡不住。”

这就是个人武功到达一种地步之后的影响,只要事先做些准备,在万军从中取俘获人质易如反掌,这也是夏王为何会如此敬重明余华的原因,只是这样的人太少。

夏王安慰向大龙:“没事的,不用担心。”然后对萧广汉和耿忠等人递去安心的眼神,最后对格龙说:“放回诸位将军,交出解蛊的办法,你带着你的族人离开鳞北郡,只要戎族不踏足夏国的土地,夏国在十年之内便不会出兵西戎。”

格龙摇头拒绝:“释放诸位将军,交出解蛊的方法,我愿意再交付黄金二十万两、三千只羊、三千头牛、三千匹战马,希望夏王能将麦城割让给戎族,并且二十年之内夏国不能进攻戎族。”

格龙的提议不是没有理由,经次一战消耗了戎族的太多元气,夏国肯定也会因为这一战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西戎,若是现在不能打开和外界的通道,戎族真的没有了和外界的交流的渠道,至于西戎和姜国之间的道路太过艰险,那是属于走十个人会死掉四个人的死亡道路,虽然有平江贯穿西戎和姜国,但是平江的水流过于湍急,完全不能行走船只和木筏。

“不可能!”夏王的表情有些激动,脸上也因为情绪而变得发红,他斩钉截铁的对格龙说:“夏国没有割让土地的先例,这样的先例也不会在我的手里出现,我不要你的牛羊和马匹,也不要你的黄金,释放诸位将军,交出解蛊的方法,滚回西戎,我承诺十年之内夏国步出兵西戎。”

格龙在和夏王的交锋之中第一次占据了主动,他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一如平时面对西戎部落首领的模样,他对夏王说:“戎族愿意对夏国称臣,愿意每年对夏国进贡黄金万两,牛羊各五百只,还请希望夏王认真的考虑一下。”

夏王看了一眼向大龙等人,他铁青着脸说:“割让麦城就不要妄想了,我最多再答应你在麦城和西戎之间开设一个坊市,这是我的底线!”夏王说出坊市的时候几乎都有咬牙切齿的感觉。

格龙听完夏王的话,他的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底线就是坊市吗?”说完之后他一个转身将身边一个戎王卫士兵手里的剑夺走。

“哧”

一位被俘的夏国将领的头颅被砍落在地,脖子的断口处的血管里还间歇性的喷洒着鲜血。

格龙手里拿着滴血的剑,来到另一个俘虏的身前,抬头直视夏王,用带有血腥味的语气问道:“请问夏王,麦城真的不能割让吗,价钱好商量,不管多少钱戎族都愿意出。”

“哧”

在夏王摇头的瞬间,又一个被俘虏的将军倒下,脑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其他被俘虏的将军也是脸色发白。

“王上,救我。”一个经不住死亡的考验的将领开始想夏王求饶,说完便开始磕头,头颅在地上撞的砰砰直响。

闭眼侧面的夏王被求救的声音惊扰,夏王看向那个求饶的都尉,眼睛里全是愤怒和厌恶,他呵斥:“身为将领,为何如此贪生怕死,既然贪生怕死你又为何要参军,即刻起剥夺你的职位,你还有你的亲眷全部贬为奴隶!”

“不管夏王怎么处置他都是后事,还请夏王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格龙打断夏王的愤怒,向前连跨两步,来到向大龙、萧广汉、耿忠等人的身边,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夏王再拒绝,下一个死亡的就是他们三人中间的一个。

夏王看的目眦尽裂,都尉的死亡夏王可以不用的在乎,在军中提拔几个军侯即可,但是这三个人夏国局对不容缺失的人物,且不说向大龙,但就萧广汉和耿忠这样的将军夏国绝对找不到十个,他们任意一人的死亡都是夏国的重大损失。

这个时候,原本果决无比的夏王也变得犹豫,他需要在夏国数百年的威严与夏国的柱石之间进行抉择,这不是轻易间能做出的决定。

“还请夏王快些。”格龙感觉等的时间有些久,他出言提醒,因为天色还有一个时辰就要黑了,他需要天黑前想要得到夏王确切的回答。

夏王的拳头捏的发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依旧做不出决定。

格龙见状将手里的带血的剑一横,直直的砍向向大龙的手臂,看出剑的力道与格龙的表情,他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住手!”

看见格龙出手,夏王连忙喊道。

“嘭”

夏王在阻止格龙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的上前踏了一步,堪堪走出明余华的保护,早已准备在一旁的大祭司将脚下的石板踏成粉末,急速的将夏王掳在左臂弯里,右手鼓荡内力和反应过来的明余华对了一掌,便连忙后退。

“噹--”

林五在夏明川的示意之下一直关注着格龙,在看着格龙砍向向大龙的时候他也是焦急不已,他知道向大龙在夏国的地位,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惊骇不已,他没有明余华的武功但是反应不慢,他持剑上前拦截戎族大祭司,但是和格龙对拼了一记,格龙早就注意到林五,因为林五看他看的太直接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众人醒悟过来时,夏王已经处在格龙的剑下,大祭司和欲要抢人的明余华大战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战斗激荡的内力将院子边的墙体都震塌。

“别动!你们若是再动一下夏王就死了。”格龙将剑搁在夏王的脖子上,呵斥围上来的禁卫军和武骧。

投鼠忌器的禁军和武骧憋屈的放下手里的弓箭与元戎,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理由,若是因为他们让夏王受到伤害那便是诛九族的罪过。

格龙见周围的禁军和武骧停下,心里暗自擦了一把汗,这个计划太冒险了,虽然有他提前用手知会大祭司,但若计划失败他的戎王卫可挡不住这些禁军和武骧。

他带着夏王退到戎王卫中间,看着身前的君王问道:“夏王,我现在用你的生命换取麦城,不知你可愿意?”说话间,忍不住的全是笑意。

夏王突遭变故,但没有任何的惊慌,他静静地看着格龙,眼睛里带着鄙夷:“格龙虽然你也算是一位枭雄,但是久居西戎确实让你的眼界和心胸变得狭隘,在这些方面你不如大祭司。”

夏王相似没有看见格龙暗沉的脸,他将脖子上的剑拿开,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发须,对着向大龙等被俘的人行了一礼:“有诸位在,夏元乾深感荣幸。”松开叠在一起双手,夏王对夏明川露出了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他转向格龙说道:“没有人能威胁夏国,也不允许有人威胁夏国万千百姓的生命安全,我不可能割让麦城给你,在来麦城前我已经留下遗旨,只要我死,立即传王位于夏明武,虽然会留下些许战乱,但是君王本就该在血与火里面成长。”

格龙的脸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硬气的君王,他有些无从下口的感觉,想到城外的族人,格龙露出残忍的笑容:“夏王不愧是夏王,你有这样的气魄让格龙佩服,但是就是不知道夏明武是否也有这样的气魄,是否顶的住不孝的骂名,我现在就切掉你的一条手臂去向夏明武讨要麦城,就”

按照惯例若是君王被俘,君王钦定的继承人有资格撰写国书。

“格龙!”格龙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夏明川撑着林五的手站到武骧之外,他额头上血管微微凸起,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但是眼睛里全是危险的光芒,似乎蕴藏着凶恶的野兽,他要切齿般的说道:“你若是敢动我父王一根寒毛,我让你戎族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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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西戎新王

格龙被夏明川的话弄的一愣,他忌惮夏王是因为夏王掌控的量确实能够毁灭西戎,夏明川会被牵扯进来完全是因为他有些许才能,当然最重要的他是夏王最宠爱的子嗣,抛却身份的夏明川在他的眼里仅仅是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并没有他值得重视的东西。

夏明川虽然焦急但是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看见了格龙眼睛里的不相信,于是他补充的说道:“格龙你应该知道药王谷谷主辛夷子这两年一直在寻找新药材,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三年前在魏国南青郡的桓台县发生寒伤疫,全县二十多万人只活下来不到百人。辛谷主寻找药材就是为了治理这种瘟疫。今年西梁的西山郡的高川县再次出现寒伤疫,十几万人再次死亡,高川县境内全县不见人烟。”最后夏明川一字一句的说:“格龙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王族中人总有一些死士,想要给西戎引来寒伤疫,花费不了多少力气。你若是敢动我父王一根寒毛,我让西戎千里无人烟!”

辛夷子的医术站在世间的顶峰,自然受世间所有大势力欢迎,毕竟只要是人都会生病,格龙曾见过辛夷子,也曾谈论过采药的事情,当时辛夷子确实说是要为治理一种病而寻找药材,因为当时听说发生疫病的地点距离西戎很远,他便没有关心太多。

“给我杀!”

格龙在夏明川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声暴喝,直接将夏王扔到一边,直接提剑冲向武骧,他的眼睛里全是暴虐,嗜血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夏明川。

“噹--”

格龙冲击的很突然,不光戎王卫的人没有反应过来,武骧的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林五匆忙之间挡住了格龙索命的一剑。

“杀!”

孟江河跟随在格龙身后,在格龙的剑被的同时,他扬起自己的斧子杀向夏明川,此时的孟江河看向夏明川在没有之前的嬉笑,目光专注没有波动,就像是再看自己将要猎杀的走兽。

“噹--”

侯子贤挡住了孟江河的斧头。

白石开想带着夏明川转换位置,但是没有成功,因为戎王卫的许多部将都冲了上来,直接将他压到一边。

动手的都是将领级别的人物,他们有士卒没有的高强武艺,也有着一般士卒没有的反应力,士卒们都被夏明川的寒伤疫给吓到了,无论是武骧卫队的人,还是戎王卫的人都有些发蒙,虽说军队交锋只为胜利,但是一些默认的规矩还是会守的,比如战场的收尸队不会互相进攻,即使双方有再大的仇也不会,毕竟谁都想自己死了之后能够和袍泽埋在一起。军队之间偶尔会用些泻药的东西,但是甚少只用毒药,主要是有干天和,也容易引起己方的军心不稳,毕竟军队还是需要堂堂正正,若是使用病疫求取胜利,会被世间所有人唾弃。

武骧的士卒没有反应过来,抵抗的力量只有林五、侯子贤、白石开以及几个百夫长,他们的敌人有格龙、孟江河、孟江山等七八个人,而禁卫军的人全部都去营救夏王根本无暇顾及夏明川这里的情况,所以经过短暂的交锋之后夏明川被戎王卫的一个部将掳走。

“砰”

格龙在部将手里抢过夏明川,将他重重的掷在地上。

“咳咯”

格龙的手很重,夏明川的身体承受不住力量的冲击直接大口咳血,没有等到夏明川咳完,格龙再一次将他提起后重重的掷下,身体和石头接触时发出的声音很响,地上的灰尘随着气流四散开来。

“你们要是再射,我现在就杀了夏明川!”

格龙在掷夏明川的时候余光看见有大量的戎王卫倒下,扭头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发现仅仅片刻的时间,戎王卫倒地的人已经超过了五十人,全都是因为武骧手里的带着弓的匣子射出的没有尾羽的箭,两个戎王卫部将也被射中,一个在肩膀,一个在大腿,还好不是要害,但这已经很恐怖了,为了阻止戎王卫的精英折损,他当即大喝。

“交出公子!”白石开扬起右手阻止元戎的运作,对着格龙说。

格龙看见元戎停下,并没有放下心神,他看着围过来的林五和侯子贤,说道:“你们后退!”林五和侯子贤根本不会听,若是退了夏明川该怎么办,此刻的格龙本就没有耐心,见状便直接蠕动嘴唇,一道莫名的声音出现,格龙再一次念叨魔罗生花的咒语。

“啊--”

在格龙念出咒语的一瞬间,刚刚还无力的躺在地上吐血的夏明川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在地上到处翻滚碰撞。

“我们退,你停下!”

侯子贤看见翻滚出来的夏明川,红着眼睛格龙喊道,但是格龙并没有停的意思,刚刚夏明川说的事情太可怕了,将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他现在看向夏明川时,目光里一半是杀机一半是害怕,若夏明川说的话是真的,那夏明川就是行走世间的魔鬼。

“喝”

就在格龙失神的时候,夏明川突然站立而起,右手的手肘急速伸直,夏明川将一个物什扔向林五,林五下意思的接过发现是一块木牌,木牌上雕刻的痕迹很新,应该是最近才雕刻而成。林五手里的牌子引人心神,中途掉落的东西同样引人注目,那是一块布片,看样子是个肚兜。

士卒会被地上的肚兜引走目光,但是格龙不会他的嘴唇蠕动的更快了,重新躺回地面的夏明川翻腾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只是夏明川没有再次发出嘶吼,他一边抓挠全身,一边喊道:“若父王有事囚禁辛夷子投放伤寒旨在西戎!”每一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每说一个字夏明川就像是用尽全身的气力,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更是直接吼了出来。

格龙在夏明川说完的时候,突然间停止了念想咒,待夏明川刚刚放松的时候,格龙来到他的旁边。

“哧”

格龙手里的剑穿透夏明川的胸膛,剑尖余势不止直接没入夏明川身下的地面将夏明川钉在地上,连着被钉住的还有夏明川刚刚放松下来的左手,夏明川没有第一时间死亡,他能感受到金属在身体里的冰凉,还有心脏的跳动,也知道了胸膛被剑捅穿嘴里根本不如想象的那样吐血,因为他没感受到喉咙里有液体涌出,对于吐血夏明川现在也算是经验丰富的人了。

格龙的手法很准,剑刃距离心脏很近,但是并没有伤及心脏,不过想要夏明川死亡也只是轻轻的将剑略微倾斜即可。

格龙这一剑的作用很大,现在几乎全部安静了下来,林五等几人虽然焦急但是真的不甘有任何举动在出现,禁军和布朗烈的交锋也停了下来,他们救走了向大龙等一干被俘的将军们,但是没能救走夏王,毕竟布朗烈的武功着实不低,禁军中的高手投鼠忌器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无耻的布朗烈在无力对付众多的高手的时候,就将夏王抵在身前做盾牌,气得长胡子的禁军士卒牙痒痒。

“你是魔鬼吗?”

格龙俯身看着夏明川问道,他的目光里全是危险的光芒,若没有林五手里的令牌,此刻的夏明川已经没有呼吸了,格龙没有自信能够抓住一心逃走的林五,就算是大祭司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林五毕竟处在一流的最前沿。

夏明川咽下嘴里残留的血液,他有恃无恐的看着格龙:“你不该用父王作为要挟,更不该意图伤害父王。”

格龙看了一眼头发凌乱不停喘息的夏王,厉声的对夏明川吼道:“可他刚刚想让你死!”

夏明川担忧的看了一眼夏王,眼睛变得有些湿润,他对格龙说:“他是夏国的王,他要为夏国所有的百姓负责,他没有错。”夏明川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等到最后变成了呢喃,是在对格龙说,但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噗”

格龙听见清了夏明川的话,他像是被抽取了全身的气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短短的几个时辰,发生的变化实在太多,此时的天空中的太阳距离山头已经不远了,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临时得来的机会被夏明川给堵死了,这也就意味着格龙多年的计划失败了,他想要找到翻盘的机会,但是一时间确实找不到,至于夏明川说话的真实性他并不怀疑,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他曾不止一次的感受到夏明川有着另外一股潜藏在暗处的力量,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看见格龙异常的颓废,这在格龙的身上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了,大祭司在和明余华对掌直飞分开,站立来到格龙的面前,看着躺在地上的夏明川,目光有些闪烁。

“格龙,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就在格龙六神无主的时候,夏明川的声音传来。

格龙回想起当时为了方便下蛊,分散夏明川注意力而说的话,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问道:“你想怎样?”

夏明川看着格龙的大脸,努力的做出微笑的表情说道:“你不是要戎族崛起和现世的机会吗,我给你,但是最终能不能崛起就要看你们戎族自己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格龙的眼睛里的目光都快凝成光束了,虽然有很多的是好奇,但是更多的是质疑,现在的夏明川太危险了。

夏明川回答的很简洁:“我想活。”

麦城衙外面的夏国军卒很慌乱,就在不久前有一个武功高到吓人的老婆子带着一队戎王卫冲进了城衙,夏国的军卒们还看见戎王卫中间有许多的将军。

一个时辰过去了,城衙里面不时会响起打斗的声音,夏国军卒们想要冲进去,但是守卫城衙的戎王卫实在太过强悍,也没有军官的带领,老妪在经过夏国军阵的时候将主事的将领抓走了。

“吱呀”

就在几个军侯商量准备强行冲击的时候,城衙那只剩半截的大门打开,向大龙在戎王卫中间处出现,跟着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众多被俘的将军以及大队禁军拥簇下的夏王,最后出现的是格龙和戎王卫以及手持武器的武骧,夏明川被放在门板上,由格龙的戎王卫抬着。

如此模样的出现,将众多的夏国士兵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守卫城衙的戎王卫。

“末将拜见王上。”

看见格龙和夏王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但是还算和谐,几个领军的军侯当即上前,对夏王单膝跪地。

虽然头发和衣裳经过整理,但隐约间可以看出夏王有些狼狈,夏王对跪下的极为军侯说:“起来吧。”说完,夏王就看向格龙。

格龙明白夏王的意思,他在怀里掏出金批令箭对着布朗烈说:“你去吧。”待到布朗烈走了之后,格龙对夏王捂胸行礼:“夏王,我走了。”

夏王看一眼昏迷不醒的夏明川,点了点头,看着离开的格龙以及武骧,他对身边的禁卫军说:“传令,鸣号,准备接受降。”

景阳奘看着远处山尖山太阳最后的一缕光辉渐渐没入不可知的地方,他举起手中的长剑,红着眼睛大喝:“戎王卫,跟着我杀!”

格龙在进入麦城之前曾告诉他,若是他入麦城之后,没能在夜晚来临前出来,就让他带领全部族人回到西戎,并且扶博尔赤为王以统领西戎所有人抵抗夏国的入侵,但是现在的麦城外面已经围成了铁通一样,所以景阳奘决定攻打麦城,若能俘获夏王或者向大龙,如此可能还有一丝的希望。

“停下!”

突然出现的布朗烈在马上喝道,他阻止景阳奘的举动。

“将军,发生了什么意外吗?为何你们到现在才出来。”景阳奘问布朗烈,神情甚是焦急,外面大军围困,情形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了。

布朗烈没有理会景阳奘,他对着三个和他一起出来的人拱手说:“有劳诸位了。”

景阳奘看着三个扬鞭离开的夏军军官,他问布朗烈:“将军,这是”

景阳奘的话没有问完,布朗烈下马拍着他的肩膀,面色复杂的说:“不要问了,西戎要变天了。”说完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将金批令箭拿在手里,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他带着戎王格龙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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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长泽郡守

等到夏明川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四天的时间了,此时他浑身赤裸的躺在一个大木盆里,木盆里有大量的温水,闻着袅袅升起的水雾可以闻见蜂蜜的香味,夏明川不是在泡蜂蜜浴,他在解除魔罗生花,夏明川接过司萩递过的一颗黑色的丸子,他皱着眉头将药丸咽下咽喉,即使事先有心理准备夏明川依旧对药丸那刺激的味道有些发苦。

黑色的药丸是由腐心草、七苓花等十几味剧毒草药秘制而成,药丸的功效并不是要将夏明川毒死,只是让夏明川的身体变得含有一定分量的剧毒,为的就是将夏明川体内的蛊虫毒死或排出体外。

魔罗生花最初初始的状态是虫卵,它的虫卵比盐粒大不了多少,当它进入人体温暖潮湿的环境之后便会孵化生长并且利用养分繁衍生息,待到蛊虫长到半个芝麻大小的时候便会穿过血肉分散到人体的各个位置潜伏下来,待到有人用特定的咒语将它们唤醒的时候便会发狂的到处撕咬,这也是夏明川为何会痛苦万分的原因。

服下药丸的半柱香后,夏明川的身体上开始出现黑色的小点,随着时间的过去,黑色的小点在不断地增多,慢慢的,由细小蛊虫带出来的血液将盆子里的水都便了颜色。

夏明川没有理会在自己身体上出来的虫子,他早就闭上了眼睛运转内力在脏腑之间小心翼翼的流转,感知是否有蛊虫进入内脏,最终的发现让他心里一沉,除了心脏和肾脏其他的都有,他还发现在元阳真气对蛊虫有着非同一般的杀伤力,这也是心脏和肾脏没有蛊虫的缘故。

查探完身体各处,夏明川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大脑,他有些犹豫,人体的大脑太过复杂,若是略微出现一点差错变成白痴都是轻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明川决定试一下,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脑袋里面有虫子存在,他选择了元阳真气,相对而言元阳真气他控制的更为熟练,毕竟都相处了好些年了。

夏明川小心的控制着真气河流里的水蛇,离开原来的生活环境,沿着经络向上蜿蜒前行,也许是注意力太过集中,此刻的夏明川感觉自己就是那道元阳真气,在无数的脉络中寻找最正确的路径,偶尔遇见不通的经脉,他就化身钻头一点点将经脉打通,越往上走,一种特别的气息就变得越明显,这种气息带着宏大久远的感觉。

夏明川将“身体”拉的长长的的穿过穿过一条细小的经脉,进入到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像是一片天,但是四周都是灰蒙蒙的,只有正上方有一团彩色的光华在流转,感觉似曾相识,好奇的打量着彩色光华,只觉眼前的彩光散去就像雾气散开,他看见了一个人影,看模样就是夏明川自己的样子,仔细看去,他发现这不是人,只是由无数线条堆积后形成的样子。

这是身体的经脉网络。

夏明川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看见这个人影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仿佛他本来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等到他扫视完经络人影之后,彩色光华再次出现,并且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彩色的光华一点点融进他的“身体”,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飞速的变小,他的意识里开始出现刚刚看见的经络人影,也能在身体里找到对应的经络。等到他完全记下身体的经络的时候,彩色光华也完全消失,在彩色光华消失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几乎消失了,原来感知到能有水蛇一般的大小,现在只能感知到存在。

进来的时候很艰难,出去的时候很简单,原来的狭窄甬道现在变成了宽阔无比的草原,让只能在感知感觉还存在的元阳真气回归丹田,心神回到自己的大脑。

夏明川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很温暖柔软的地方,自己的手居然被人握着,睁开眼睛看见了司蔻,她正皱着眉头似乎正为什么事情苦恼,夏明川对她的感觉还不错,便出口问道:“师父,怎么了?”

司蔻的心神被其他的事情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明川说话,夏明川抬手想要提醒,但是刚刚抬手才发现,他的手原来被司蔻捏着。

司蔻被夏明川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看见夏明川不断转动的眼睛,她惊叫道:“你醒了!”虽然是惊诧,但是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欣喜。

夏明川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的欣喜,现在的夏明川肩负的是戎族所有人的安危,等到司蔻的情绪平静后,他才问道:“我又睡了多久?”

司蔻说道:“两天。”

夏明川听见两天这个时间,不由自主的小声说:“两天吗?”在他的意识里,时间应该只过去了不到三个时辰,两天和两个多时辰的之间的差别太大,大到足以让夏明川失神。

“什么?你能大声点吗?”司蔻有点听不清夏明川的声音,她如此说道。

夏明川连忙回过心神,对司蔻说:“哦。没什么。师父能给我拿些吃的吗,我有些饿了。”

司蔻点头:“好的,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说完她便起身离开。

夏明川看着司蔻靓丽的背影,他微微的目光有些呆滞,并不是因为视线里的美丽,他在体会刚刚烙印在他脑海里的经络图,这幅经络图是一套心法的运行图,里面已经包含了《阴阳和合》与《春生经》的真气运行脉络,这也就是莫名其妙之间他拥有了比《阴阳和合》更高级的内功心法,只是目前在行的经络网里面运行的只有那只能在感知下存在的元阳真气。

三个时辰后夏明川在木盆中起来,看着水里的小虫子心里有些微微的悸动,就是这些小虫子让他活在人世却又像处在无间地狱,按照格龙的说法,要完全排除蛊虫,他需要服用剧毒药丸五天,如此才能确保身体再无蛊虫存活,今天是第四天,即使夏明川昏迷的时候仍在服用药丸,蛊虫可不会管宿主的身体状况。

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夏明川来到帐篷外面,不远处是手无寸铁的西戎士兵,身边是他的卫队武骧,他带着等在帐篷外面的侯子贤,一起走向中间最大的那个帐篷,那是属于戎王的帐篷。

“你来了,请坐。”

格龙看着拉起帐篷的夏明川,放下手里的茶杯,对夏明川说道,完全看不见前些日子的霸气与狰狞,仿佛洗去了所有的晦色,整个人突然变得有些圆满出尘。

“咕咚咕咚”

格龙将一个新夹出来的茶杯倒满茶水,动作茹行云流水甚是自然,相较于之前的两次饮茶,现在的格龙才更像一个品茶的长者,他将茶杯推到夏明川的面前说:“请。”

夏明川盘坐于茶几之前,手指的屈伸之间,茶杯在间歇性的缓慢的转圈,在转道第九个轮转的时候,夏明川将茶水饮进嘴里,默默的体验茶水里的滋味之后,将水咽如腹中。

“怎么样,我现在泡的茶可还能入口?”格龙看见夏明川的喉结蠕动之后,面带着微笑问道,他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杀机,有的都是欣慰和对夏明川会怎样回答的好奇,在夏明川盘坐下来的时候,格龙就一直在观察夏明川,本以为夏明川不会碰他给出的茶杯,没想到夏明川居然敢再次喝他给的茶水。

夏明川瞥了格龙泡茶的原料,说道:“下次少放些花椒,味道应该能更好些。”

“哈哈哈。”格龙开怀大笑,他自诩没有一样比不上夏明川,除了茶艺,经过好多时间的练习,今天能够得到肯定,他自然高兴,至于夏明川说话的真与假,又何必在乎太多呢。

夏明川对格龙突然间出现大笑感到莫名其妙,他感觉有些无聊,感觉有些口干就自顾自的倒起茶水,他问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格龙将倒好茶水的杯子一把抢了过去,一边细细的品着,一边笑嘻嘻的说:“既然要接我的位子,你也应该见一见戎王卫的将领,接待见一下各个部落的首领,只有和这些人都熟悉了你才能管好西戎,让你的命令做到上传下达。”

“我没打算让戎族继续留在西戎。”夏明川在看着格龙脸上的嬉笑,平静而认真的说:“我想带着所有戎族人离开西戎去另一片土地上生活,我答应过你和大祭司给戎族现世和强大的机会。”

格龙听见夏明川的回答,笑容有些僵硬,但是仅仅片刻便恢复原样,他似开玩笑似认真的问道:“你准备带着戎族去哪里?留在西戎不是更好吗?你在西戎转悠了两年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做起事情来更加得心应手。”

六天前的夏明川伤势很重不允许说太多话,很多的事情只是说的很粗略,他对格龙承诺,他会让戎族活下来并且活的很好;他也对夏王承诺,戎族不会再对夏国有任何侵害,这些承诺的枢纽就是夏明川的生命。当时双方都有些骑虎难下,借着夏明川的关系,双方才达成,戎族投降,夏国不杀戮的约定。

夏明川喝着自己倒的第二杯茶水,静静的说:“西戎是你的主场,我斗不过你。在西戎和你斗有些吃亏,那就换一个更公平一点的地方,找个两个人都陌生的地方。答应的你们事情我会尽心尽力的去做,但我不希望暗地里的刀子。你要明白,这是一场交易。”

“真的,只是一场交易?”格龙本来收起的嬉笑又出现了,他的眼睛似乎能洞穿夏明川的伪装,他一边咕咚咕咚的倒茶,一边斜眼看着夏明川的眼睛说:“我看你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夏明川感觉以前英明的格龙有变成布朗烈的趋势,他决定无视格龙刚才说的话,问一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能个给我说一下,你是怎么找到峰岭寨的吗?”

格龙本来还有些疑惑,他很少记这些细致末节的东西,略微一琢磨,他便回答:“几个月前戎城外面突然多了十几匹好马,你觉得我不应该查一下吗。”

听见原来是这个缘由,夏明川感觉有种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感觉,原来它还以为当时的寨子里出现了细作了,让他一直都没能放下,直到现在才解开心结,心里的石头放下,顿感全身轻松,他开始和眼前的人聊天,说卦戎族部落间的各种八卦消息。

两人聊了很久,不时间还有大小传出,惹得一众巡逻的卫兵纷纷侧目。

待到天色完全暗下里的时候,夏明川才走出格龙的帐篷,回到自己的被窝,回到被窝并不**就能睡觉。

夏明川将一张异常薄的布帛展开,借着火盆的光亮阅读着布帛上的文字,这是司蔻曾交给他的木牌里的东西,今晚在司蔻的示意之下打开,静静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布帛上的字写的很小,但是布帛的面积却有一尺见方,所以布帛上记载内容很多,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布帛上的每一字,生怕有任何遗漏,在不知道是看了第几遍之后,他望着帐篷的顶部有些发呆。

“师父,你在干什么?”正在发呆的夏明川突然对司蔻说道,任何男人的小兄弟被人抓住的时候,不管他在想什么都会醒过来,夏明川看见司蔻正扶着软趴趴的有半尺长的小明川和她的手臂比粗细。

司蔻安静从容的将小明川放下,捏住鸡蛋大小的丸子,一边运转春生真气,一边说:“只是例行检查,看看你生病了没有。”

司蔻每天都在用春生真气一遍又一遍的滋养夏明川的身体,在整个戎族她的医术是最好,她的真气对人体的益处最好,若非如此,夏明川非但不能跑去与格龙喝茶聊天,也承受不了剧毒药丸对身体的伤害。

“啊--”

侯子贤一直都站在夏明川的帐篷外面,突然间响起了夏明川的惨叫,让他心里一紧,正要撩开帐篷的时候,司蔻匆匆的离开,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

侯子贤走到床前看着见裹着被子的夏明川一脸的酸楚。

就在片刻之前,小明川由懦弱变得坚强,直愣愣的戳到司蔻的右边鼻孔,将整个琼鼻都戳到变形,本来闭眼仔细感知的司蔻当即目露羞恼的目光,修出内力的人的气力本就比常人更大,所以爽了小明川,痛了大明川。

五天后,夏明川带着布朗烈、侯子贤等人来到夏王面前,夏明川看了看站在夏王两边的夏明武和夏明宇,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对夏王弯腰行礼:“孩儿拜见父王。”

夏王对夏明川抬手:“免礼。”

夏明川直起腰身:“谢父王。”在身边侯子贤的手上取过一大卷厚厚的布帛,双手举起:“父王,孩儿请为长泽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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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西戎正式结束,写的有些粗略,主要是西戎毕竟有点偏远。

第七十二章 兄弟

长泽郡。

夏王看着夏明川,眼睛里那都是惊愕的目光,惊愕之后就是复杂,他知道夏明川会选一个地方作为领地,但是没有想到夏明川会选长泽郡,夏国的十二个郡治,长泽是最差的一个,就环境而言,长泽还不如西戎。

夏明武听见夏明川说出长泽郡的时候,脸色没有变化但他的手捏的很紧,长泽郡就如同它的名字,整个郡几乎全部被沼泽与瘴气包围,若非长泽郡中间有一条可以通往齐国的道路,夏王当年根本不想要长泽郡,因为长泽郡的土匪和强盗比麦城到西戎之间的强盗还要多。

布朗烈的眼睛瞪的很大,牙齿紧紧的咬合,脸角的肌肉高高耸起,他本以为夏明川选的地方会是偏远的西漠郡,或则临近西梁的宝丰郡,但是没想到会是长泽郡,若是戎族去了长泽后的日子并不比戎族刚刚到西戎的日子好过。

夏王在宦官的手里接过那一大卷布帛,放在桌案上仔细的浏览后,对夏明川说道:“关山郡的山湖县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可以考虑一下。”

夏国只有十二个郡,君王的子嗣可以有很多,所以夏国对王子的分封虽然说是一个郡,但是实际上是郡治下的一个县,而且王族子弟若没有巨大的功勋是不能在父辈那里完全继承领地,夏国施行的是降级继承制度,也就是说,若子嗣没有立下大功,领主只能选一个镇传给自己的一个儿子。

夏国施行这样的分封制度也是有原因的,夏国领主的全力非常大,在他们的领地内除了相关义务外,只要不是叛国等行为,夏王都没有权利干涉领主的行为,每分封一个领地,几乎相当于出现一个国中之国。

夏明川拱手说道:“多谢父王关怀,孩儿想要的是长泽郡全境,而非长泽的某个县,还望父王同意。”

听完夏明川的要求,所有人的眼睛都有些意外,虽然长泽的环境不好,但是长泽是夏国最大的郡,最重要的是长泽是夏国对南方诸国进行交流的主要通道。

夏王略微沉思之后,问道:“说说你的理由,若是合理我就将长泽郡给你,若是让我不满意,你还是选个县吧。”

夏明川迎着夏王的目光,感觉到夏王目光里的探寻,夏明川知道自己的举动有打破祖制的嫌疑,想要达到目的,不放血是绝对不行的,夏王也需要足够有价值的东西堵住朝臣和宗嗣族老的嘴,当然还需要足够好的理由才行,必竟西戎现在在夏明川手里。

夏明川做了个深呼吸,开始将自己的腹稿说出来:“禀父王,我需要长泽全境的理由有四,其一,经过这次的战乱,让戎族留在西戎不能让人安心,所以孩儿想将戎族的人口全部迁移,几十万的戎族人一个县不足以能够安置;其二,长泽郡距离大夏的腹地足够远,关山郡的吕王关有大军镇守,可以安抚大夏的民心;其三,长泽郡地处大夏的最东,与赵、齐、晋、姜等四国接壤,有这几十万人可以让,这四国更加安分一些;其四,长泽郡是父王打下的土地,然而却是十二个郡治中最差的一个郡,每年上缴的赋税低的可怜,孩儿想将长泽整治一番。还望父王应允。”说完便深深拜下。

夏王仔细的打量了手里的关于元戎的构件图,为里面的精妙的构想而赞叹,当夏明川的声音停止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躬身的夏明川,一边继续低头看图画,一边说:“这个理由还算过的去,长泽郡确实需要整治一番,这么大的一个郡还不如一个县交的赋税多,毕竟是我当年费了好大的劲才在赵国手里抢过来的,这样一直荒着也不好。这样吧,你每年给国库上缴白银五万两,长泽郡随便你怎么折腾,我绝不过问。”说到这里,夏王抬头:“你今天先不要走了,今晚我一家人一起吃个便饭吧。你和明武还有明宇已经有两年多没见了,他们对你很是挂念。”

夏明川躬身行礼:“是。”得到想要的回答,夏明川便带着侯子贤离开,布朗烈留下来继续和夏王进行细节方面的交谈,虽然夏明川是下一任戎王,但现在的戎王任然是格龙,有些事情需要商议,比如在迁移路上的安全问题,以及到戎族可以保留多少军队的问题。

在布朗烈和夏王进行扯皮的时候,夏明武、夏明宇、夏明川三兄弟在东花厅里四处走动,夏明武抱着大捆的木柴放在厅内的草坪上,看地上已有的大堆木柴,刚刚怀里的木材,并不是他第一趟,在木柴的旁边是夏明川,夏明川在不停的用一个小手磨磨着孜然和花椒,虽然他将头扭向一边,但是仍然免不了打喷嚏,而夏明宇则穿着黑衣劲装在剥羊皮,虽然羊血已经放干净,但是依旧有残留的羊血低落在他衣裳上面,不过看他的样子并没有特别在乎的样子。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渐安,三兄弟围在火堆旁,火堆上架着一只剥皮后的羊羔,夏明川用砸烂了的竹板做刷子,蘸着自己研磨的孜然粉和花椒粉在羊肉上面不停的刷着,不时撒上早已准备好的青盐,夏明武和夏明宇一边看着夏明川施加调料,一边咽着口水细嗅羊肉散发出来的香味,完全没有君王子嗣应有的样子。

夏明宇看着羊肉滴下油,羊油又在猩红的木炭之上化作青烟,他抿了抿嘴唇说:“明川,我们是不是可以吃了,我和七哥现在感觉很饿。”

夏明川停下右手的刷子,看见自己的七哥垂涎欲滴的样子,而夏明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不断上下的喉结已经表明了心里的想法,夏明川把串羊的长矛转了两圈,确定刚才的调料入味,他才说道:“割羊肉的时候不要削的太深,里面的肉还没有熟,也没有味”

夏明川发现自己都被白说了,除了最开始的一句,后面的根本没有人听,因为夏明武和夏明宇已经开始用手里的刀子在切割羊肉了,心神全部集中在焦黄的羊肉上。

“嗯,不错,不错。十三弟,手艺见长啊,比原来烤的味道好一大截啊。”夏明武在快速的吃掉自己刚刚削下的羊肉,一边回味味蕾残留的余味,一边夸赞夏明川的手艺,说完便继续削下一块,至于夏明宇则用左手往嘴里松羊肉,右手对夏明川竖大拇指。

夏明川看着狼吞虎咽的的两人有些无语,两个人都不是吃不到饭的人,何必这样完全不顾礼仪和修养,在给两位兄长递上准备的盘子后,他也加入吃肉的行列,嚼着香嫩的羊肉,感受到舌尖的麻辣鲜香,夏明川当即夸赞此羊肉真乃世间绝品,引的夏明武和夏明宇侧目而视,他们为夏明川的脸皮的惊讶。

在三人唇红舌麻的对羊肉评头论足的时候,夏王正在院子一角看着他们,他还记得上一次他们三人烤羊是在五年前,那是夏明川和夏明武为夏明宇送行,因为夏明宇封地在云来郡的从云县,是夏国最西北的一个县,自从云县到夏丘的时间需要二十多天,算算时间,三兄弟已经三年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聊天了。

夏王看着互相打闹的三人,对着身边的人说:“不要打扰他们。”

夏明武放下酒碗,看见夏明川的神情有些低落,瞅了一眼夏**刚站立的位置,他拍了拍夏明川的肩膀,说:“怎么了?还在想前几天发生的事呢?”

夏明宇也注意到夏明川的神情,他也对夏明川劝说道:“明川,不能责怪父王,他毕竟是夏国的王,身系社稷,而且格龙也着实有些可怕。”夏明宇想起禁军对他说的整个事件的经过,忍不住的心里有些发寒。

夏明川明白两位兄长的好心,他做出微笑的表情,说:“我明白,父王不能只考虑自己,我只是一时间有点难受,过段时间就好了。”

夏明川将家人看的比什么都要重要,所以才会在夏王被格龙威胁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威胁格龙,也因为他看重家人才会对夏王不救他感到有些难受,即使他知道夏王做出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决定,他明白自己的性情所以他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退出王位的竞争。

夏明川看着夏明武,问道:“七哥,都已经五年时间过去了,你给我找的美人呢?”

“是呀,七哥,说好给我寻的绝世好剑,我都等了五年了,你多久给我啊。”夏明宇听见夏明川说的话,顿时响起五年前就藩时的约定。

夏明武听见夏明川和夏明宇的话,他拿刀的手顿时一僵。

五年前,夏王让十六岁的夏明宇挑选封地,当时夏明宇和夏明武商量挑选那里比较合适,当时年幼的夏明川出口说道:“如果不是要竞争王位,选的越偏僻越好。”然后在三人的商议下,夏明宇和夏明川退出王位竞争,夏明宇就选了夏国最西北的县治云来县,夏明川也承诺日后将自己的封地选在边疆,作为补偿,夏明武要给夏明宇一把绝世好剑,给夏明川一个天下最漂亮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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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长泽,正式开始,欢迎各位看官进入我的世界,主角夏明川的成长之路也正式开始,许多的任人物的性格会变得圆满。给大家说一下,我的笔下的女性角色,绝对不是花瓶。

第七十三章 微妙

夏明武用小刀割下一块焦黄的羊肉,放在夏明宇的盘子里,笑说道:“九弟的绝世好剑,为兄已经寻到,就在我的府邸,今年过年我本来在送给你,本来打算送你当做新年礼物。现在看来,我需要重新准备了。”

夏明武再用小刀削下一块熟透的羊肉,放在夏明川的盘子里,有些踌躇的说道:“十三弟想要的的绝世美女,这个实在有些不好找。”和夏明宇对视后,他坏笑的说:“不过嘛,我打听到,在楚国有个姓沈的世家千金,据说非常的漂亮,只要是见过的男人,没有不神魂颠倒的。七哥一定想个法子,给你弄回来。”

夏明川对这个沈家千金也是略有耳闻,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的女人现在有点多,而且能明显比琴棋书画诗漂亮的女人,更是没有见过,当然这些都是不重要,他们三人只是借这件事情表达自己的态度,特别是夏明川的态度,因为他已经告诉夏王他没有身体枯竭的危险,这是一个变数,关于王位传承的变数,毕竟当年他说要退出王位竞争的时候,他的有病而且年龄不大。

夏明川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他在怀里掏出一张布帛,放到夏明武的手里,说道:“七哥要给我弄回绝世美女,小弟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这些东西就给其七哥了。”说着夏明川挑挑眉毛,“七哥,不要太感动哦。”

“我先看看。”夏明宇被夏明川的动作勾起了好奇心,他一把将布帛拿到身前,打开布帛进行浏览,不到三十个数的时间,夏明宇的嘴巴张的能塞下鸡蛋,过了好一会儿,他对夏明川敬佩万分的说:“十三弟,你可真舍得啊。”

夏明川早就料到夏明宇会是这样的表情,他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和表情,然后继续在羊肉上刷调料。

夏明武本来还十分淡定,但是夏明宇的表情和语气的幅度都太大,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将布帛扯了过来:“到底写了什么啊?”说着他还瞅了瞅夏明川和夏明宇。

夏明宇带着感叹的口吻说道:“七哥,十三弟的礼实在太重了。我要是你,我就立刻把那个姓沈的姑娘弄到十三弟床上去。”

夏明川摆手:“别。现在我的女人有点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平衡了。再说了,这个我早就打算交给七哥,只是这两年我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夏明武一边听着夏明川和夏明宇谈话,一边浏览文字,伴随着目光的扫视而过,他的心里有惊雷响起,夏明川在布帛上就写了三件事,第一,夏明川打算将自己在夏国的所有盐场和制盐的技术以白银十万两的价格卖给夏明武;第二,夏明川打算将自己名下的新开垦的二十万顷土地以白银十万两的价格卖给夏明武;第三,夏明川打算将制作豆腐的技术以白银十万两卖给夏明武。

夏明武付出白银三十万两,但是他得到的东西价值已经超过他付出的银钱的十倍,甚至是几十倍。

夏明川一共有十三个大型的盐场,每月可产出食盐两百多万石,除却免费供应军队和王廷的用度,再除去四成交给内库,在付清各种开销,盐场每年可以给他赚取白银超过五十万两,毕竟夏国现在所有的食盐都源自于夏明川的盐场,甚至西梁的部分食盐也是源自夏明川的盐场。

夏明川的土地全部都是他名下的奴隶开垦而来,据夏国的法律,在无主的土地上开垦的田地,只需要付出极少的银钱,就能将土的所有权归属到自己的名下,所以夏明川拥有大量的土地,他都分布在夏丘不远不近的地方。

至于夏明川的豆腐制作就没有前两者那么显眼了,但是它依旧超过了十万两的价值,豆腐第一次出现是在四年前,经过夏明川的强力推广,以及他暗地里的操作,现在的夏国中有六个郡都对豆腐有着强烈的需求,因为现在的很多客栈的菜都需要用到豆腐,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百姓有点条件都不会吃豆子,不然一天到晚的放屁和胀腹。

夏明武一连看了好几遍,他有些发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而是这些利益背后所**的势力,他手上的这张布帛就是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的首领的身份标识,就如同夏王的王印,如果拥有了这些力量,他登上王位就彻底的没有了阻碍。曾经的夏明川就是因为手握盐利,他才能在七八岁的时候和两个哥哥讨论王位的归属问题,并且最终获得通过的原因。

“十三弟,你把这些真的都给我了?”夏明武有些不相信,因为夏明川若是继续将这些握在手里,即使来日他当上夏王,也需要对夏明川保持应有的尊敬。

夏明川点头,他真诚的说:“都交给你了,这些是夏国的王才能拥有的东西,放在我手里不合适,早一点和晚一点没有任何区别。”说道这里,他对夏明武眨了眨眼睛,“这样能够安七哥的心,我去长泽的路上也能走的顺畅些。”

夏明武有些尴尬的笑道:“哈哈哈,哪有,我对十三弟一直很放心。”

夏明川笑了笑没有接夏明武的话,他转而有些叮嘱的说:“七哥我有些事情要对你说,那二十万顷土地,若过可能的话,尽量不要让它们流落到世家的手里,夏国还有太多的百姓没有赖以生存的土地,还有就是盐场出现产的盐尽量不要大规模的流出大夏。”

“为什么?”夏明武有些疑惑,他问道:“西梁、赵国、魏国、姜国、晋国都缺盐,将盐卖给他们,我就能获得大量的银钱,既能富裕国库也能减低百姓的负担,何乐而不为呢?”

夏明川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在贩卖食盐的时候没有给国内的大世家分利益,你看我现在的名声被他们弄的顶风臭十里,要不是我是夏王的子嗣,要不是父王对我关爱有加,我的骨头都被磨成粉末了。天攘攘皆为利往,财帛动人心啊。若是夏国的食盐大规模的流出,我们得到的钱财会让邻国眼红,也会让燕国和齐国还有楚国的人痛恨,毕竟这是他们的主要的收益之一。”

夏明武将手里的帛布攥得紧紧的,听着夏明川的话若有所思,他说:“好的,你七哥记在心里了。”

夏明川看着夏明武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几成,但是他不想再强调了,夏明武毕竟是要继承王位的人,说多了对以后的生活反而不好,即使夏明川说的是为他好的话。

夏明川和夏明武还有夏明宇并不是一胞所出,现在的夏国王后是夏明武还有夏明宇的亲生的**,而夏明川的**是夏王的前一任王后,她的身体并不特别好,一直都有生病,在夏明川四岁的时候便因病过世,所以夏明川在王宫里没有任何的势力,这是夏明川推出王位竞争的原因之一,当然这也是夏明川能够发展自己的势力的最重要的因素,夏明川的**在去世前将她的人全部交给了夏明川,比如漆管家和穆掌柜,再比如孙进、沈彧、彭秋、丁磊、石崇、邱泽等人。

在接近子时的时候,三人才在留下许多的灰烬后离去,夏明武和夏明宇都被下人带走,夏明川则被赶过来的司萩接走了。

“呕--”

夏明川身体躺在温暖的热汤里,但是头伸在浴桶外面,嘴的下面只一个木桶,接着他吐出的秽物,他喝了酒太多的酒,即使酒精的含量很低,喝多了一样难受,不但吐的难受,他的肚子胀得也难受。

司萩对着夏明川胸前的创口扎针,尔后在伤口的位置敷上干细的药粉,酸臭的气味灌进她的鼻孔,她皱着眉头说:“你明明知道你不能吃羊肉,也不能喝酒,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的吃喝?你再这样乱来,你这伤口会要了你的命。”

夏明川用右手擦去嘴唇残留的液体,他带着醉酒后的迷蒙说:“原来你也会关心人啊,谢谢你了啊。不是我想喝酒吃肉,是我不能不喝酒吃肉,你知道为什么我刚刚出西戎,我的两位兄长都其齐刷刷的出现在我面前吗?真的只是统领援兵而来吗?有些事情用嘴是说不清的,所以我们三人选择了吃肉喝酒,把那些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用其他的方式也都说了。”

夏明川举着包成粽子的左手,对司萩傻痴痴的笑:“告诉你哦,今晚我们交流的很是顺畅,明天开始,我会好好听你和师父的话,争取早日康复,免得一天到晚赤身裸体的在你们面前耍流氓。”

司萩无语的对夏明川瘪了瘪嘴,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西戎的王族中人,对于势力继承者之间的交锋也是知道一些,而今晚的三个人有些特别,他们之间都在很小心的试探,深怕伤害到对方,看的出来,三个人都很在意彼此,却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生活的有些小心翼翼。

司萩对权势没有欲望,也就没有探寻着三兄弟之间微妙的好奇,在怀里掏出一个吊坠,吊坠最核心的部件是一个块玉石,玉石被雕刻成人形,她给睡着的夏明川带上之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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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

第七十四章 启程

当夏明川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被窝里了,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打着哈欠起床,昨天喝的有些多了,让他的脑袋到现在都有些发晕,在昨天以前他并没有大量饮酒的经历。

“来人,打水。”

夏明川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的差不多了,检查自己的衣裳,没有发现不合格的地方,他叫下人给他打洗脸水。

在夏明川喊出声音的瞬间,一个丫环端着铜盆出现,将盆放在洗漱架上,来到夏明川面前说道:“公子请用。”

夏明川有点发呆,按照以往的事例,这个水应该在一盏茶的时间后才会被送进来,她能这么快的进来,像是早就等在外面一样,可是若早就等在外面,她应该穿好了衣裳才对,此时的丫环只有里衣亵裤,里衣好像因为走的匆忙还略微有些张开,水绿色的肚兜露出了一小截,当然最重的只眼前的丫环的胸脯分外饱满,将她胸前的衣裳顶的紧绷,她的臀也将她的亵裤高高鼓起。

“萧小姐,怎么会是你?”

眼前诱人的身躯确实让夏明川咽口水,但毕竟还有些抵抗力,眼前的人虽然低头作掩,但是世家千金骨子里的傲气是掩饰不了的,所夏明川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不是丫环,略微一打量就认出的眼前的人的身份。

“奴婢早已被发配为奴,现在没有什么萧小姐,还请公子忘记奴婢以前的身份。”萧小姐一边对夏明川说,一边对夏明川行礼。

夏明川有些惊诧萧家千金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又让他感觉好笑的是,这一句话说的无比的生硬,他走到洗漱架,想清洁自己的脸,刚刚伸手的时候才发现铜盆里的水异常的冰冷,这绝对是在外面井里打的凉水,一边将停顿下来的手继续放到盆里搓洗,一边笑着对萧小姐说:“萧小姐不必如此,昨日我以询问过我七哥,他说等过一点时间,你的身份就能够恢复了。”

“奴婢不愿做什么萧家千金,奴婢愿意一直伺候公子。”

突然间出现的出现声音,直接让夏明川捏毛巾的手僵住,虽然萧小姐在说“奴婢”的是时候依旧生硬,但是能听得出她的坚决,夏明川将毛巾扔进铜盆里,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萧小姐,他从不相信自己有让大世家千金自愿为奴的魅力。

“为什么?”夏明川你脸色很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萧小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的手一直在捏搓着自己的裤子,咬了咬嘴唇,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说道:“我喜欢公子,愿意伺候公子。”

夏明川嘴角上扬,有些无语的发笑,他在笑萧小姐的演技一点都不专业,虽然有些着姑娘说羞人之语的低浅,但是语气里的言不由衷不要太明显。

“萧小姐,你能别你怎么了?”

夏明川刚刚说到一半便改了内容和语气,因为萧小姐突然紧皱眉头,捂着肚子蹲下,她的表情让夏明川知道她正经历着痛苦,还没有等到夏明川再次说话,萧小姐直接昏倒在地。

等到萧小姐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窝里,夏明川就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安静但是脸色有些不好,她还看见在房间的桌案边一个身穿祭司服的女孩在写着什么。

“为什么没有喝?”夏明川的声音有些冷。

萧小姐听见夏明川的话,脸色顿时变的雪白,她咬着嘴唇说:“我想要!”

“所以你找到了我?”夏明川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说道:“你现在还很年轻,可以重新开始,以你的家世而言,会有人不介意你的过去的。”

萧小姐直勾勾的看着夏明川,她爬起来跪在床上,对夏明川行拜礼,带着些许的哭腔:“我想要!”

夏明川侧身躲过,他有些弄不明白萧小姐在想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有些同情萧小姐,诸国虽然提倡女子要专一,但是能做到的毕竟是少数,女子改嫁在这个世界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可是同情归同情,无论如何不能引火烧身,他尽量用冷漠的口吻说:“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你别想牵扯到我身上,我的名声已经够臭了。”

司萩拿着两张布帛走了过来,看着装模作样的夏明川,用平淡无常的声音说道:“让开。”她的话仿佛有奇怪的力量,本来面无表情的的夏明川立即露出微笑,他一边让开,一边笑着说:“没问题。”

司萩将两张药方放在萧小姐的面前,说:“两张药方,你选一张吧。”语气依旧很平淡,但是却有着安静人心的力量,夏明川感觉没有了刚才的烦躁,萧小姐也没有了刚才的担忧和焦急。

“我要这张。”

萧小姐在仔细的浏览之后选择了右手边的药方,不是萧小姐能够看得懂药方,而是司萩在写药方的时候就写明了药方的药效。

司萩看见萧小姐选择了药方之后,她转身对夏明川说:“我最近很忙,需要人帮忙,萧小姐交给我可好?”

夏明川惊讶万分的看着司萩,他完全没有想到司萩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看着司萩认真的眼神,拉着快要变成马脸的脸庞离开了房间。

夏明川走出房间的时候,遇见了夏明武,他看见夏明川一脸郁闷不开心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十三弟,你怎么了?”

夏明川回道:“没什么,就是遇见了一点不开心的事情。我现在想去鳞北侯府看看,七哥要一起来吗?”

夏明武点头:“嗯。我也想去看看当时格龙进城的地道,顺便看看弟妹们。”刚走了几步,他补充到:“等一下,把明宇也叫上吧,不然到时会被抱怨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日前夏明川曾派遣武骧清查城内居民住宅是否有通往城外的地道,但是他没有清查了鳞北侯府,平日里鳞北侯府戒备森严,不会有人想到鳞北侯府会有隐患,这里毕竟是夏王的临时行宫,但是格龙就在这个众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晃瞎了几乎所有人的眼睛。

此时的鳞北侯府没有了往日的严华,门前的石狮子依旧威武,但是石头身躯上有些凝结的血浆和各种伤痕,石狮子的背后门厅依旧开阔,但是门却斜斜的竖在一旁,三人在接受了巡逻士兵的礼仪之后踏进侯府。

经过七弯八绕,三人最终来到后花园,在后花园原来的平整的地面变得凌乱不堪,格龙将洞口的掩饰做的很好,他在木板上覆上泥土,再将木板盖在洞口处,花园的洞口并不止一处,所以格龙的人才能极快的出现,摧毁原来在侯府的军卒,让他们连消息都没能报出去。人走之后,花园里也就留下了五六个黑黝黝的洞。

夏明武在打量良久之后,赞叹道:“格龙果然厉害。”

夏明川默默不语,所有的人里面,他和格龙的交锋是最多的,曾今他被格龙捏在手里就好像被捏个泥团一样,任意随他的肆意揉捏,所以格龙在他的心里的感觉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夏明川看看两个正在感叹的兄长,说道:“七哥、九哥,你们先自己逛逛,我去把她们接出来。”

琴棋书画诗雅六人都是来自西戎,她们日常出没最多的地方就是侯府的后花园,在格龙自后花园出现到占领鳞北侯府,他曾多次对士兵强调不能伤害琴棋书画诗雅,所以等到原来守卫侯府的士兵全部战死的时候,她们六人毫发无损,虽然格龙解释过她们六人不是细作,但是依旧被软禁在侯府。

“吱呀。”

夏明川将一扇门推开,暖暖的阳光顺着门框照进房间,驱走初冬时节的寒意,他看见琴棋书画诗雅六人布落在房间各处,她们的脸颊有些憔悴和苍白,眼睛都有些泛红,显然是哭过,由于没有心思,她们的头发大多是散披着,没有梳理成往日的漂亮发式,但就因为这样夏明川的心里更加怜爱。

看见突然穿的夏明川,琴棋书画诗雅都愣住了。

所有人的眼睛在惊愕时候变成开心和安心,泛红的眼睛再一次流出泪水,虽然泪水是咸的但是心情是甜的,夏妧棋的反应最直接,她跑过去抱住夏明川,一边小声的抽泣,一边说:“我好害怕。”

夏明川搂住夏妧棋,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着说:“已经没事了,我来接你们了,不要怕。”

夏妧棋在夏明川怀里待的时间并不很长,她感觉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便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夏明川的身边已经围了起来。

“不要哭了,现在应该开心才是。”夏明川第二个安慰的人是诗绮韵,她的脸色最是憔悴,因为她是六个人里面对安全感需求最大的人。

夏明川一个接一个的安慰,尽量做到每个人都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些差别,比如抱着苏小雅的时候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臀,比如在对墨书书说话的时候对她露出了相信的笑容。

等到安慰完六人之后,夏明川对她们说:“大家都收拾一下,跟我走吧,我们准备启程前往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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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三元县

“咯哒,咯哒,咯哒”

钉了马掌的马蹄踩在石头上发出声声脆响,周围树林里的松鼠在树枝上看着下方的大队马车,这些人看起来大约能有五百人的样子,其中三百多人是武骧卫士,其他的人是些军士,但看样子应该是些边军。

“给。”

司萩将自己的手伸向夏明川,在她的手上是一颗药丸,这颗药丸的作用是解毒,专门用来解除夏明川曾用来杀灭蛊虫时服用的毒物。

“谢谢。”

夏明川将药丸咽进腹中,对司萩道谢,但是在他道谢的时候司萩已经离开,他曾经过有表达过有多和她说话的意愿,但是司萩在当时横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怒气,有的只是嫌弃和讨厌,以司萩的性格来说,既然脸上能做出这样的表情,那她对夏明川真的非常讨厌和嫌弃。

看着司萩的背影和晃动的车帘,夏明川收起自己的笑容,闭眼运转体内的真气,加速吸收刚刚吃下的药丸。

今天是夏明川离开麦城的第十八天,距离夏丘只剩下不到四天的路程。按道理夏明川体内应该没有当初吃下的剧毒的毒素才对,但是夏明川体内残留大量的毒素,他还需要继续排毒好几天才能将身体内的毒素排除干净,原因是夏明川将服毒除蛊的时间延长到十二天,一直到他真的快被毒死的时候才开始排毒。

排除毒素的方法有很多,但是用温水浸泡绝对是个不错的注意,有了媒介的加入,毒素就能很好的扩散,夏明川感觉身体将药力已经吸收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撩开车窗对一直走在车窗边的拜师开始说:“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如何。”

白石开抱拳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白石开策马离开马车,走向队伍最前面,他来到排头对引路的屯长说:“停下吧。安营扎寨,戒备四周。”

屯长抱拳回话:“是!”

武骧卫队虽是私兵,但是职位的高低和军队是一样的。

半个时辰后,树林里大量的帐篷,在其中的一个较大的帐篷里有一个特制的大澡盆,夏明川正躺在里面运转自己的内力,澡盆里的水有一点黑,伴随时间的过去,水的颜色在不停的加深,帐篷里的空气也开始出现一些刺鼻的味道。

“夫咳咳”

柳知画本想招呼夏明川去用晚饭,但是在掀开帐篷的一瞬间被刺激性气味熏的直咳嗽,等了好一会儿,帐篷里的味道都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来到澡盆旁边叫醒夏明川,说道:“夫君,可以用饭了,司萩祭司说,今天排毒的时间已经到了。”

夏明川将额头上的毛巾拿开,走出澡盆,用木瓢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清水,不停的淋在身体上冲洗,直到用尽了足足三大桶水才肯罢休,扭头看一眼澡盆里的水,发现原来清澈的水已经变成了深色。

柳知画将衣服放在了夏明川的手里,一边用毛巾擦着夏明川身体上残留的水渍,一边说道:“快穿上吧。大家都在外面等你一起用餐呢。”

夏明川看着给他擦水的柳知画,脸颊微红当真是秀色可餐,他用食指将柳知画的下颌抬起,但是也仅仅只是抬起。

柳知画将夏明川的手指打掉,略带娇嗔的说:“别闹,大家还在等你呢。”将用完的毛巾放在澡盆的木沿上,然后带着红脸快速的离开。

没过一会儿,夏明川自帐篷里出现,他坐到自己的桌案前,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夏明宇说:“九哥久等了。”

在这支回夏丘的队伍里并没有夏明武和夏王,这次戎族迁移涉及的事情很多,也很棘手而且在很多的地方需要使用武力,所以需要夏王亲自处理的事情有很多,而夏明武则跟在夏王的身边学习政事的处理,同时安排迁移的路线和路线上的各种关系的疏通,毕竟沿途的各个县需要提供部分粮草。

夏明宇笑着回应:“没有多久,就一会儿。”他对着众人说:“既然明川来了。我们大家开始吃吧。”

“九哥我能请教你一些问题吗?”夏明川端着自己的桌案直接来到夏明宇身边,问道:“九哥,你已经在自己的封地处理事务超过五年时间了,我想向你学习一些处理的经验,怎么在长泽郡安置戎族,我还没有头绪呢。”

夏明宇苦笑着说:“明川,你这件事情,我没有任何的办法。想要治理还自己的领地,就必须和当地的世家乡绅处理好关系,他们是百姓和官府之间的消息传输的关键,若是不能让领地里的世家乡绅听领主的话,那么领地就不会有人听领主的话,在官府的人基本上都和世家乡绅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所以你想要治理好就必须收服领地里所有的地方势力。”

“想要让领地里的势力都服从领主的调遣,就需要领主有着强大的力量,也需要领主能给这些地方势力带来好处。”夏明川在夏明宇的话后面接上,他带着无奈和苦笑的表情继续说:“武骧卫队现在只有八百人,着八百人不足以令长泽郡三县的势力害怕,而我又带着几十万的戎族人迁往长泽郡,要想长泽郡能有安置这几十万人,对他们利益的损害绝对不小,所以我还没有到长泽郡,我就已经被长泽郡所有的世家乡绅给记恨了。”

说道这里,夏明川求助是的看向夏明宇:“九哥,你能给我一些帮助吗?”

夏明川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他说:“处理政事我不在行,当初到从云县的时候,当地的乡绅也看我不顺眼,从不听我的从召令,我就直接领着军队将他们抡了一遍,就全部都老实了。”

夏明川像是得到了启发,他试探性的说道:“要不,我也借吕王关的军队去走一遍?”

听见这话,夏明宇被吓了一跳,直接反驳:“明川,不可以。在从云的世家没有一家有任何的背景,我想怎么揉捏都没问题,但是你的长泽绝对不可。长泽郡是我们夏国和南方诸国交流的主要通道,也是我们夏国的重要商路,虽然环境恶劣匪盗丛生但是其中的好处并不少,所以夏国的诸多大世家在长泽郡都有分支,而且这些分支的重要性都不会太低,就连我们王族都有一支。”

“啊?”

夏明川有些发傻,他的有自己的人铺散在诸国各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替夏明川寻找药材,虽然他知道长泽郡是一条重要的商路,但以前并没有对它有过详细的了解,听夏明宇一说,才感觉事件的复杂性超出了他的想象,当时选长泽郡的时候,完全是它的位置在东,距离西戎够远,地处夏国的腹地之外。

晚饭结束的很快,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暗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吃饱和喝足,夏明宇开始在营寨的一边练习自己的剑法,他的剑法使出来自然流畅而犀利,时而若鹰鸢翔天,时而势如龙蛇,看的夏明川阵阵羡慕,不愧是当初说出要做一个单剑走天涯的绝世侠客的人物。

兄弟三人明明是一脉所出,夏明武和夏明宇在剑法上均有着常人没有的天赋,但是到了夏明川这里就只有了内功的天赋,他的剑法曾被夏明宇直言评价:“十三弟,你换一种兵器吧,剑不适合你,你的剑法舞的还没有我的亲兵好。”

作为男人不可以只有这样的无奈的羡慕之情,所以夏明川在看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这里面被铺上了木板,他穿着袜子走到一张桌案边,在桌案上有着大量的布帛和竹简,这些竹简和布帛记载着戎族的信息,比如各个部落的人数以及现在戎族的架构,例如里面就记载了戎族十二长老的由来。

夏明川在好几天前就开始整理这些东西了,通过这些东西能够更好的了解到一些他曾经没能知道的东西,格龙也是希望通过这些东西能够表达出对新的生活地方的一些要求。

其实按道理讲,现在的夏明川应该和戎族在一起,毕竟现在夏明川和戎族的关系已经紧紧的绞合在一起,在他离开前格龙和夏明川已经在众多的部落头然面前完成了交接仪式,他之所以能够离开的原因是夏明川需要提前到达长泽郡,为将要到达的几十万人安排好落脚点。

在将戎族的资料整理完毕之后,夏明川打开一张很大的布帛,帛布上面画的是长泽郡的地图,画的很详细,里面标注了各个地方的地形特点,也标注出了各个地方的世家乡绅,这是他前面十几天的功劳,他想在地图里寻找一个或几个合适的地方,但是举着毛笔却又无从下笔,他不想侵占百姓的土地就必须损害世家的土地,他需要世家乡绅支持他的政令,但是他真不想损害百姓的利益,他们生活本就不容易。

夏明川很是犹豫,但是时间不会犹豫,就像是眨眼间,天色就已经方亮了。

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夏明川都在想这件事情,但是两方之下还是决定不了,索性他决定换个方式,一直都走在安静的山野,他迈步就踏进了城池,城门口上的石匾额书:三元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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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蔚元成

三元县曾今有一个大世家,就算是在整个夏国也是上游的存在,但是君王的怒火下迅速的变为平民,甚至是奴隶,这个世家就是张家,所以夏明川走在这个城池里,看着还算繁华的街道,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老板,把你店里的好簪子全部都拿出来。”夏明川来到一家贩卖饰品的店铺,里面挂满了各种精美的首饰,以夏明川的眼光来看也只是还能过的去罢了,但是耐不住他带了琴棋书画诗雅,她们都没有来过夏国,所以对很多的东西都很好奇,虽然三元县虽然只是一个县级城池,但是它的规模仍比戎城要大的多。

无论什么时代,只要是女人对逛街就有着男人难以理解的热情和耐心,她们在每一个摊位都只看不买,还是在夏明宇的提醒之下心不在焉的他才反应过来,他没有给她们银钱。

“好咧,马上就来。”店老板看见一行十几个人突然进店,本来还有点愣,但是听见夏明川的话之后便立即回复,以他的眼里能够看得出来,眼前的人都是贵人,虽然他们都特意打扮成朴素的样子,但是夏明川他的说话样子和口气可一点都不普通,而且进来的一行人里面有太多人是女扮男装,雪白的皮肤能够晃瞎人眼。

“客官,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小的一定给你一个最好的价格。”店家端着一木匣子出现,里面都是发簪,各式各样的都有。

夏明川看了着感觉还不错,他转身对女扮男装的琴棋书画诗雅说道:“一直以来我也没有送给你们什么好东西,今天就当做补偿吧,你们都选个自己的喜欢的发簪。”

“哇!”

在夏明川话音刚落的时候,一片惊叫声响起,惊得夏明川和夏明宇以及店老板的耳朵全都嗡嗡的,还不待三人的耳朵里声音消去,柜台边被团团围住,没有抢到位置的墨书书和诗绮韵只好看向挂在周围的发饰。

“拿着。”夏明川将一个大钱袋放在墨书书的手里,他说道:“我看这家点的东西都还不错,等会你们看着只要是感觉还可以的全部都买下来吧。这里面有些银钱,足够支付付买发簪的钱,应该还有不少的剩余,难的出来逛街,你们今天必须将这些钱花光哦。”

墨书书的手被钱袋压的手都向下一沉,她能感觉里面的钱肯定不少,她说:“真的要用完吗?”

夏明川点头:“放心吧,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的钱多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嗯”墨书书的脸上迅速的露出笑容,但是有快速的收敛:“夫君,是不是嫌弃我们没有见识,看见什么都好奇?”

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店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夏明川。

夏明川笑着说:“哪有。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了,估计大家都有些饿了,我准备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客栈,好让大家填一下肚子。”听夏明川这样说,气氛便又开始热闹起来。

前脚刚刚踏出店铺,夏明宇就一脸笑意的问夏明川:“十三弟,我们去哪家客栈呢?”

夏明川闻言只有苦笑,右手向前一扬:“哪家最近就哪家。”

在来三元县之前,大家都是好好地吃过的,这才过去三个多小时,要饿那肯定不会有多饿,要说饱也不会太饱,只能说在人的潜意识里这个时候是不会想到要吃东西。

这个去客栈理由是他临时编纂的,主要原因是夏明川有些累了,伤筋动骨都需要一百天的静养,更何况夏明川这都扎了一个前后透明的窟窿,虽说有内力的滋养,但是他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痊愈,能连续不休息的走三个多小时已经让他很意外了。

“你怎么跟来了?”夏明川看向身边的司萩,她虽然一直表现的很淡然,但是女**美的本能是变不了的,夏明川刚才也看见的了她眼睛里的一丝丝渴望。

司萩回看了一眼,很认真的回答夏明川:“你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的行走,我怕你死了。”

能一句话将场面冷却到死,说的就是司萩这样的人,夏明川看着眼前的人,他感觉有些苦恼,如司萩这样的人,关系坏了是最难修复,夏明川在袖子里抽出一个玉质发簪,放到她的手里,说道:“送一个簪子,希望它能配的上你的秀发。”他转头对身后的白石开说:“保护好她们,不要让流氓接近。”虽然琴棋书画诗雅都换了装束,但路上的行人的眼睛都不瞎。

白石开点头:“是。”

二十多人的队伍分成两拨,一拨是琴棋书画诗雅以及相关的护卫,另一拨是夏明川和夏明武以及司萩和她带着的萧小姐,最后是几个侍卫,相比之前的臃肿,现在有精简的多,行走的速度自然要快的多,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一家名叫青石的客栈。

“几位客官,你们住店还是打尖?”

夏明川一行人刚刚走进青石客栈的时候,一个肩披还算干净抹布的店小二出现在他们面前,店小二的神情比较恭敬,他看的出来的眼前的人的身份的来头应该不小。

现在大约是未时,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这家还算大的客栈并没有几个人,显得有些冷清,夏明川向里走了几步,看见二楼还算宽敞,他扔给店小二一锭银子,说道:“二楼我们包了,你去叫厨子弄点吃食。”

暗暗的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感觉最少有三两,店小二的笑容更加灿烂:“得嘞,几位客官你们请。”

虽然人不多但是,占得桌子可不少,夏明川和夏明宇做一桌,司萩和萧小姐坐一桌,其余的侍卫坐一桌。

夏明宇用自己的手接住一片小小的雪花,看着雪花消失在自己的手心,他说:“今年的雪来有点晚,看来今年应该会有一个暖和的除夕。”

夏明川看着天空里弥散的小小雪花,说道:“再暖和也是飞雪漫天。”他将视线转向街道上的行人,说道:“九哥你看,路上的行人虽然走的快,但是在行走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苦恼的表情,反而多是笑容,看来这里应该有个很有能力的县令。”

夏明宇的眼睛在路上的行人脸上不停的来回打量,最终他略带疑惑的问道:“明川的眼神什么时候这么好,在这里都能看见路上行人的脸上的笑容的?”

虽然客栈就在街道的旁边,但是客栈的附近没有小店铺,要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在有,所以除非需要进入客栈,周围不怎么有人。

“那倒没有。”夏明川说:“我在这里也只是看看这街上有多少人,至于他们的神情都是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观察到的。”

在夏明宇正要说话的时候,店小二出现,他一边放置羊肉的盆子放在桌案中间,一边说道:“客官,您要的吃食到了。”

“啪”夏明川将一小颗碎银子放在桌案上,他对点小二说:“给我说说这里的县令,若是你说的让我满意,它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的喉结微微起伏,着一小块的银子是他一个多月的工钱,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略带谄媚的说道:“二位一看就是大世家的贵人,能给二位贵人帮忙是小的的荣幸。我们三元县的县令大人,那可真是个好官呐,自从县令大人接管三元县开始,我们的生活好过了很多。以前三元县的大街上都看不见几个人,我们店一天都等不到几个人,大家走”

夏明川打断店小二接下来要说的话,他问道:“你就给我们说说,你们的县令大人具体都是怎么做的就可以了。”

到的是客栈跑堂的人,反应倒是不慢,店小二回答的时候兴致有些高:“县令大人的事情说上一天也说不完,小的这样说吧,县令大人刚刚到三元县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县衙里的衙役和游檄去全部都换了一遍,然后他领着新的衙役和游檄将城里的混混流氓全部抓进大牢,然后又把城里的世家的纨绔子弟狠狠的收拾了一遍。”说道这里,店小二有些担忧的看向县衙的方向,他说:“也是因为这些,他得罪了很多人,今年的税赋没有收齐,听过最近有都城来的人要处置县令大人,也不知道现在样了。”

夏明川将碎银子扔给店小二,对夏明宇说:“九哥,对这个县令有没有好奇,我们去看看?”

一炷香之后,夏明川等人在店家小二的带领下来到县衙外,店小二看着县衙外围的人他说:“客官,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现在应该是县令大人在审理案子。”

夏明川取出一块碎银子交到店小二的手里,他说:“你回店里吧,我们在这里看看。”他向里边挤了进去,想要看清楚里面正在发生的场景。

“蔚元成?”

就在夏明川不停的“借过”声刚刚停歇的时候,耳边传来夏明宇的声音,夏明川问道:“九哥是说这个县令叫蔚元成?”

夏明宇看着坐在堂上的人,说道:“只是知道他,但是并不熟悉。五年前我想让他到从云县做县令,但因为他在服丧所以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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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夏元合

夏明宇虽然喜欢武艺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只会武艺,王族的课堂里教授的也不只有武艺,作为君王的子嗣必须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比如练习骑射拳脚、学习各种礼仪、熟读各家卷籍等等,能够被夏明宇看中,选为自己封地的主政官,他的才能必然很是出色。

夏明川看着正堂里的情景,对夏明宇说:“九哥,看眼前的场景,这个蔚县令的境况怕是不妙啊。”此时的县衙大堂站立着四个年轻人,身穿名贵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几个世家子,这几个世家子的脸上布满了怒气,其中的一个年轻人更是因为情绪让脸色变得通红。

夏明宇看向给夏明川:“怎么,想要我出手帮他?”

“别”夏明川连忙拒绝,他说:“九哥,先不忙,我想看看这个蔚县令的手段。”

蔚元成的约莫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人长得并不特别好看,但是黑瘦身躯给人以沉稳的感觉,穿着官服,别具一番威严。

“啪”

惊堂木被蔚元成用力拍下,脸色异常冷峻,他的目光并不犀利但是别具杀伤力:“现在证据确凿,热证如山,你们还要顽抗,欺我县衙的刑具不够结实不成。”

县衙大堂几个世家子登时变色,他们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能经得起刑具的操弄,伍灵杰带着厉声呼道:“蔚元成,你是知道我们的身份,对我们用刑当心你全家!”

蔚元成有过对世家子弟用刑的前科,造成过一定的影响,但是被夏王压下去了,因为和夏王了关系,所以他才能活下来,也才能继续做三元的县令,让他在三元县说一不二。

夏明川对蔚元成曾经发生的经历并不熟悉,他对蔚元成的敢这样的口吻得罪世家的人感到惊讶,要知道现在的夏国的八成的力量都掌握在各个世家的手里,就算是现任的夏王得罪了全部的世家,他的王位随时都可能被推翻,这是现在诸国的普遍情况。

夏明川看身边的一个中年的人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有自己的看法,相来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有着详细的了解,他便问道:“这位大哥,我是刚刚来的,你能给我说说这都是什么情况?”

中年人看夏明川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但是衣着不凡,举手投足之间自有气度流转,考虑一下,决定说说,他示意大堂里的四个人说:“左边的三个是伍灵杰、伍灵嘉、伍灵壑,他们都是三元县伍家的人,是三元县的三个大害虫,右边的那个人是刚刚来三元县的人,据说姓夏,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是从都城来的人。”

夏明川听到这里,他扭头看向夏明宇,只见夏明宇对他微微点头,夏明川心中凛然,这个自都城来的人是源自夏丘王族宗庙。夏明川和宗庙的同族接触的并不多,所以他刚刚在询问夏明宇眼前人的身份,而能够被夏明宇记在脑海里的人的身份都不会太平常。

夏明川在和夏明宇进行短暂的交流之后,他对中年人说:“大哥,他们怎么会被抓到县衙的?”

中年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仇恨的目光:“这四个人在前些天将城西的马家的丫头给抓走了,等到小丫的父母找去的时候那个丫头已经死了,气不过的小丫父母来到县衙状告伍灵杰四人,但是却被得到消息的伍灵杰四人派人将小丫的父母活活打死在县衙的门口。县令大人一气之下直接将他们抓捕到县衙,现在正在审问。”说道这里,中年人的眼睛红红的,“他们好狠的心呐,都已经过上了我们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们。”

夏明川看着中年的眼睛里蓄积着泪水,本来想打听些消息,但是没有想到让人哭了,他安慰着说道:“大哥你放心吧,蔚大人会处罚他们的。”

中年人一边擦着快要流出的泪水,一边摇头,他说道:“不可能的。”

夏明川听他的语气甚是笃定,他问道:“为什么?”

中年人解释道:“县令大人为了三元县的百姓过的好,他在这几年来得罪了很多人,他们在王上面前不停的使坏,王上就派遣了官员前来三元查探,那个官员就是堂上那个姓夏的人的父亲。现在将他缉捕到县衙公堂,已经将那人得罪,若是县令大人再判定罪行,县令大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夏明川对中年人道谢之后静静的看着蔚元成审理,其实就算不判定罪行,蔚元成也将三元的伍家和夏王的派来的人得罪死了,世家在乎的是名声不是人命,眼前这四人在没有进入县衙之前还有缓和的余地,但是现在已经开堂审问,蔚元成和他们已经成为死敌,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死去十个马家丫头也不足以抵消这次事件对他们名声上的损失。

随着时间的过去,四人对自己弄死马家丫头和丫头父母的事情并不承认,他们始终在推脱说是下人自主主张打死了这些人,蔚元成的在周围关注他的百姓的眼里一如往日沉稳,但是在夏明川的眼里蔚元成开始变得有些急躁,他说话的时候的情绪变得更加多。

“啪”

一张令牌扔下,蔚元成沉声喝道:“打!”

看见此举,周围的百姓的情绪有些高涨,以前高不可攀的人现在也被打,有看见别人跌落后的幸灾乐祸,也有心中的怨气被发泄后的舒畅,但是夏明川和夏明宇的眉头皱起。他们看事情的角度和百姓不一样,虽说夏王在十年前就强调,律法面前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但是也只是强调而已,正真能做到几乎没有,可以也说没人敢让它落实。

蔚元成此举无疑是开了头,让律法落到世家的头上,也让蔚元成的死亡开了一个头,他会被全部世家的人记恨,他将会被来自世家的力量撕的粉身碎骨。

世界本就不存在公平。

夏明川看见了蔚元成不停的眨着的眼睛,听出他说话时被深深埋藏的颤音,欣赏他即使如此坚定不移的坚守着内心的底线,夏明川对着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俯身对在侍卫的耳边吩咐自己的安排。

“住手!”

两个中年的出现,他们带着一队卫兵出现,强行的分开围观的人群,其中一个人站在大堂的门口大声喊道。

夏明川心中一紧,最担心事情发生了。

蔚元成举起一卷竹简,他高声说道:“伍灵杰、伍灵嘉、伍灵壑、夏明格对自己的罪行已经招认!”他指着冲进来的人喝斥:“你们未经允许便冲击县衙,你们是想要你造反吗!”

中年指着自己的鼻子,嘲笑着说道:“我叫夏元合,按辈分是王上的族兄,现在你还敢说我会造反吗?”

蔚元成张嘴无言,若说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夏*任的人里面有谁,除了夏王最亲近的几个大臣就是同族的这些兄弟,他们是夏王最坚定的支持者,也是夏王统治的最坚定的维护者。

“唰”夏元合一把将蔚元成手里的竹简抢了过来,他打开装模作样的看一眼,便大呼:“这是你故意编纂,屈打成招,做不得数。”双手用力撕扯,竹简在他的手里七零八落。

蔚元成看着竹简散落的竹片,原本黑黑的脸因怒气变成暗红,他指着竹简大声说道:“即便你是王上族兄也不能撕毁公堂上已经了签押的供词,这样无视王上定下的法文,你的行径和造反有何区别?”

夏元合还没有这样被人说过,即使是在都城的符相都不会这样对他,他对着自己的左右喊道:“把他给我拿下!”

夏元合来到夏明格的身边,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奄奄一息,屁股上的血浸透了衣服,他就怒火中烧。

蔚元成看着夏元合带来的人飞快的向他扑来,他感到分为无力,面对夏元合的力量和权势,他几乎没有反抗的力量。

“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

围在栅栏出的百姓看着这样一幕,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夏元合的人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个卫士对着围观的人群呵斥,但是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让众人的声音更大。

就在侍卫不知所措的时候,侍卫的队长来到栅栏边,冷冷的喝道:“若再不走,将你们全部拿下大狱。”

民不与官斗,百姓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依旧不敢多言,带着小声的嘀咕离开,和他们一起走的还有夏明川等人。

侍卫队长看着散去的百姓,他对刚刚对百姓出声的卫士说:“去把门关上。”

“吱呀”

侍卫用力的推动县衙的大门,但是他并没能关上大门,一个身穿甲衣的军卒出现军卒掏出一块令牌,对侍卫说:“将这块令牌交给你的主子,就说令牌的主人有事相见,请他移步青石客栈。”

侍卫正要发作,但是玉质的令牌让他停了下来,玉牌的质地圆润饱满,不是一般人家的劣质玉石,他接过令牌说道:“请稍后,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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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蔚元成拒官

夏元合接过令牌放在手里打量,令牌的正面是一个木兜的图案,令牌的反面是“壹”字样,看见背面的撰文,夏元合的脸色变得凝重,他对侍卫说:“那个给令牌的人呢?”

侍卫回答:“正在县衙门外。”

“把公子抬回去,找一个好医师治疗。”夏元合对身边的人吩咐,在对和他一起来的中年人说了一句失陪,他就随着侍卫来到大门处,对军卒说:“不知你家公子现在何处?”

军卒行礼:“公子初到三元县,闻言自己的族叔在此,公子特地在青石客栈设宴,想请大人前往赴宴。”

夏元合对军卒说:“请带路。”

夏元合跟着军卒在三元的街道上行走,没过多久他们便出现在青石客栈,在青石客栈的门口迎接的有夏明川和夏明宇。

夏明川看见夏元合,他立刻上前几步,行礼问候:“夏明川拜见六叔。”

夏明宇也同样行礼拜会。

夏元合对夏明川两人微微抬手:“免礼。”语气很温和,完全看不见刚刚的强势。

夏元合虽说和夏王同辈,但是两者的关系已经出了三代,所以关系并不特别近,他虽是长辈但并不敢在夏明川和夏明宇的面前摆架子。

经过简单的寒暄,夏明川对夏元合说:“六叔,夏明川已经在楼上摆好酒肉,不如我们上去边吃边聊如何。”

夏元合说道:“那我们就上去吧。”

此时的青石客栈除了夏明川几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夏明川早在刚刚回到青石客栈的时候就将它包了下来,等到几人走到二楼的时候,只见二楼的其他桌案都已清走,只剩下正中间摆放着三张桌案,桌案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闻着香味让人腹部不停的蠕动。

夏明川对夏元合说道:“六叔,请上坐。”看见夏元合坐下后,夏明宇在左,夏明川在右,依次坐下。

夏元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主动的和夏明川和夏明宇两兄弟敬酒:“日前听闻公子流落西戎,老夫甚是担心公子的安全,今日得见公子安泰,真是可喜可贺。有如此喜事我们当痛饮一杯以作祝贺。”

夏明川举着铜酒杯回应:“多谢六叔挂怀,小侄此行西戎感慨良多,这两年的经历让小侄明白,不管怎样,还是自家人好。”

夏明宇说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只要安全归来就行,来我们共饮这杯酒。”

待到温酒下肚,夏明合对夏明川说道:“听闻明川将自己的封地选在了长泽郡,而且是长泽全境,可有此事?”夏元合在夏明川兄弟面前一向谦微,今日能得夏明川两兄弟这样的尊敬,让他感觉人生仿佛更上了一层楼。

将长泽郡册封给夏明川需要夏王的大印、宗人府的宗正大印还需要焚诰祭天,在夏明川离开麦城之前就已经得到封地的文书金印,而且文书金印经过格龙和大祭司的检查,确定了文书金印的真实有效,想必现在夏国的高层都已知晓夏明川将封地选在长泽。

夏明川听夏元合提及长泽郡,他当即皱着脸倒苦水:“此事说来话长,虽说得来长泽全郡,但是明川更愿意选择其他郡治的一个县,长泽郡是什么情况相信六叔是知晓的,那根本就是我自己将自己流放啊。”

夏元合看夏明川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长泽郡的情况他也知晓,对于夏明川说流放,他虽不认同但是也不反对,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已自主的上扬,发觉夏明川和夏明川正看着自己,便连忙饮酒作为掩饰,压下心里的喜意,他做出关心的表情,说道:“明川不必如此,虽说长泽郡的境况不好,但是还是有不错的地方,比如泽中县境内比腹地的许多县也是多惶不让,要说流放还是有些过了,日后明川需要六叔的地方,尽管吩咐,六叔定当竭力相助。”

夏明川端起刚刚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说道:“若只是去自己一人去长泽,那都也没有什么,小侄相信自己能过的不错,但是还有带着几十万戎族人,小侄就愁死了,这十几天来小侄都快将自己的头发扯光了。”

“还有这等事,明川说来听听,让六叔看看有没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夏元合说着,再次饮了一杯酒。

夏明川说道:“在麦城的时候局势变化反复,当时我受制于格龙,就连父王的安危也受到波及,为求自己和父王无碍,我同格龙做出交易,我延续戎族香火,他带着戎族向父王请降。小侄打算带着戎族到长泽郡,这样能够安所有人的心,但是却要损害长泽郡原来世家的势力,现在小侄正在思考如何平衡。为了这些,小侄不得不先行赶回来,为此,七哥代我留在了戎族中。可是,小侄目前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夏元合摸着自己的下颌,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麻烦,据我所知,在长泽郡的势力主要有十一个,他们都是大世家的分支,想在他们的嘴里抢肉着实困难。”

夏明川闻言,当即行礼,说道:“六叔是长者,定懂得许多明川不懂的道理,六叔若能给些赐教,小侄感激不尽。”

夏元合当即大笑着说:“赐教当不得,但是说说心得还是可以的。”

夏元合说自己说心得,那真是在说心得,他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长泽郡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说给夏明川听,介绍长泽郡几年一次的洪灾,也说了很多长泽郡的特有事物,比如精良的陶器,等等。

夏元合没有封地,因深的族中老祖的喜爱,他替氏族操持着一部分生意,族中的生意有很多,能人也有很多,分到他头上的是食盐,夏明川正是借用盐利集团的最高掌令将他唤到青石客栈,夏元合负责的部分是都城以及周边地区的食盐贩卖,能够操持这样大生意盘,他的才能自然不用怀疑,他也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在夏明川和夏明宇的奉送下,吃饱喝足的夏元合满意离开,夏明宇看着夏元合的背影,他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就是他掌控着都城的盐利?真不知道曾祖父看中了他什么地方。”

夏明川瘪了瘪嘴,说道:“这就要去问曾祖父了。”他一边走回客栈。一边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蔚元成。”

夏明川和夏明宇一起回到刚才吃饭的地方,刚才的三张桌案已经被撤了下去,换上来的是两张干净的桌案,夏明川和夏明宇在各自的桌案边坐下。

“多谢明宇公子和明川公子的搭救,两位大恩蔚元成感激不尽。”脱去官服的蔚元成完全没有了在县衙大堂里的威风,更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农人,配上他那黑色的脸,扔在田地里,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一县之长。

就在夏明川和夏元合谈论长泽郡的时候,武骧卫士持夏明川的腰牌将蔚元成要走了,理由是队伍的粮草用尽,需要本地县令拨付粮草。

夏明川喝了一杯水润润干涩的嗓子,他对蔚元成说:“不用多礼,虽然我们让你免了牢狱之苦,但是你的三元县令是没有了,日后想要再次成为县令怕是有些难度了。”

夏明川给出的话对于一般的男人来说只能算的上是庆幸,但是蔚元成像是卸下了巨大无比的担子似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用无比轻松的口吻说:“能够全身而退,蔚元成已是无比的开心,哪能继续奢求身居官位。”

夏明川询问道:“我观你似乎不是死脑经的人,怎么要这样死磕,要知道就算你找到伍灵杰他们的罪证,但是里面牵扯了夏明格,你就办不了他们,反而还是会让自己陷入死地。”

蔚元成解释道:“蔚元成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身处县令之位就有让死者安息的职责,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这样做,否者自己的良心难安。”

“原来是这样。”听见蔚元成这样说,夏明川对他更加满意,于是夏明川对他说道:“你这样的人才,若是闲置下来岂不可惜,我这里有法子让你再次为官一方,你可愿意。”

“不愿意。”蔚元成回答的干脆无比。

夏明川询问:“你可是有什么顾忌?”夏明川指的是关于自己的名声,和他牵扯在一起,难免会受到波及。

蔚元成回道:“蔚元成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年的经历让元成多少有些明白公子的苦衷了,来自他们的中伤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说道这里,他行大礼参拜夏明川:“蔚元成在这里多谢公子为百姓的付出,若有机会蔚元成愿为先生的第三百零一个弟子。”

蔚元成这话说的夏明川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来,他的心里的暖流在不停的激荡,夏明川一身的污点不是因为他个人的生活特立独行,也不是因为他在盐利上的独,根源在夏明川办的书院,多年前他让自己的老师接受平民学生,让自己的王廷老师直接罢课而回,他的很多学识都是源于自学,在边请都城的教书先生而不可得之后,他做了书院三百弟子的老师,有教无类本是功在千秋的决定,但是却让他成为所有世家默契的公敌。

世间学问源于世家,这是世家在平民百姓能够高傲根源。

夏明川压下心里的激荡,他说:“你愿意跟我去做官吗?”

蔚元成带着歉意的拒绝:“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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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再见符青青

夏明川和夏明宇对视,夏明宇的眼睛里全是看见了有趣的东西后的好奇兴致,夏明川则是有点无奈,看蔚元成的样子真是卸下负担后的轻快,完全没有为官一方的意愿,让他的腹稿胎死,好在夏明川的脸皮还算厚实,他问道:“能说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你拒绝么,若是真是实在不行,也好让我求个无憾如何?”

蔚元成的神情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夏明川一副不罢休的样子,他就低着声音说道:“家中内子已经有了身孕,我想在家中照顾她。”

夏明川闻言心里满是惊诧,诸国间能在妻子怀孕的时候拒官陪伴的男人,一万个男人都找不出来一个,夏明川有些好奇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值得蔚元成这样付出,夏明川的招揽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夏明川看向夏明宇,夏明宇伸出右手示意随意,他继续看向先前回来的墨书书等人,墨书书对夏明川螓首示意,最后看向司萩的时候,司萩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是最后点头,征得所有人的同意,夏明川对蔚元成说道:“看天色就要到酉时,我的腹中饥饿难耐,不如到你家吃个便饭如何。”

“啊?”夏明川的话让蔚元成一愣,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他可是刚刚看见夏明川和夏元合在一起时食用甚多,虽然夏明川的说法有些生硬,但是也是做县令的人,蔚元成回应:“公子愿意到庐舍,元成自是欣喜,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庐舍简陋。”

夏明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三元县的街道上,一行人来到三元县的一处宅子。

“咚咚,咚咚。”

蔚元成敲着房门,没过多久,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谁啊?”蔚元成当即回答:“青青,是我。”语气甚是温和。

夏明川没有关注蔚元成,他在看这处宅子,在经过简单的打量,夏明川对蔚元成的品格很满意,身在县令的位置,蔚元成并没有搜刮钱财进自己的腰包,他的宅子只能算上是一般,在这周围的民居里面,完全看不出这是县令的居所。

这些更加坚定了夏明川要带走蔚元成的想法,似蔚元成这样的人若是遗失在田野间那是夏国的损失。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出现,她看着蔚元成,说道:“夫君今日回来的有些早,我还没做的饭呢。”她看蔚元成没有动,便说道:“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做什么?”

蔚元成对自己的妻子说:“青青今日有贵客,我来为你引荐。”他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到门外的街道上,想要为妻子介绍夏明川和夏明宇,但是自看见了夏明宇,他便说道:“这位夏明宇公子。”

“嗯”蔚元成的妻子的回应很平淡,只是一声鼻音,瞥了一眼而已,没有了刚才的温婉,也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夏明宇看着眼前的人,在停顿良久,他说道:“好久不见。”

符青青微微螓首算是回应。

蔚元成惊讶的张嘴,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身份不一般,但是没有想到会认识夏明宇这样的人物,看样子双方还很熟悉,他询问的说道:“青青,你们认”

蔚元成的话被符青青打断,她对蔚元成说道:“夫君,这个容青青回头给你说可好。”她示意站在街道上的其余人问道:“这些人是”

符青青的话只说了一半,她看见了白石开。

蔚元成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只当是妻子的问询,他在仔细的寻找之后没有看见夏明川,转身对符青青说:“另一位贵客是明川公子,刚刚还在,这会儿却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在蔚元成想要介绍其他人的时候,符青青发话了,她说:“既然离开了,那就算了,房间的数量不多,住不了太多的闲人。”她对夏明宇说:“天色已经很晚了,明宇进去吧,今天我下厨给你做顿好吃的。”

夏明宇才没有心思管夏明川和符青青之间的事情,他抬脚就向蔚府大门。

等到夏明宇走进府门,符青青犹豫了一会,她对白石开说道:“你也进来吧。”看向琴棋书画诗雅还有司萩,:“带着她们也进来吧。”

在符青青的话语下,白石开抱拳行礼也走向府门,琴棋书画诗雅和司萩等人对符青青行礼后也走进府门,伴随着他们的离开,躲在众人之后的夏明川露出身影,不是他们不管夏明川,他们是在夏明川的示意下方才离开。

蔚元成看着夏明川想要招呼,但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就算他再笨也能意识到异样。

符青青冷冷的看着夏明川,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的夏明川浑身不自在,他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没有地方放置,无奈之下,他行礼说道:“明川拜见姐姐。”

“哼!”符青青这两年承受了很多,不再是以前的性子,这两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不会再对夏明川挥剑便砍,她对蔚元成说:“夫君,该请的客人都已经进府,我们走吧。”

蔚元成的视线在符青青和夏明川两人之间来回晃动,刚刚的交流里暴露出来太多的信息,他还没能完全消化,就看见这种情形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夏明川是他很尊敬的人,符青青是将要陪伴他一生的挚爱,就他自己而言并不想任何一方难堪,不过他在略微的迟疑之后选择了符青青。

夏明川看着符青青和蔚元成离开的背影,心里有苦说不出,他最难以面对的人不是卫鞅,也不是亚父符相,而是符青青,夏明川几乎将她的名声全毁了,这也就意味着夏明川几乎毁了符青青,女儿家的名声太重要了,比男子的名声更加重要,世间的眼光对女子总含着挑剔。

看着逐渐黑暗的天幕,夏明川正要离开回青石客栈的时候,墨书书出现,她来到夏明川面前说道:“夫君,蔚大人让我请你进去。蔚大人还说,他不知道夫君和他的夫人是旧相识,所以请你见谅。夫君,你要进去吗?”她看夏明川有些犹豫,便补充的说:“不管怎么样,该面对的东西,还是要面对,这些是逃不掉的。”

夏明川知道墨书书的意思,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声的笑骂道:“鬼灵精。”看向蔚府大门,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进去吧。”

半个时辰过去,符青青端着食物进入大厅为众人布桌,待到了墨书书的桌案时她说:“由于准备的有些匆忙,饭食简陋,真是不好意。”

墨书书低首回话:“哪有,已经很是丰盛了,谢谢姐姐的款待。”

符青青来到下一个桌案得时候看见是夏明川,她的笑容收敛,对夏明川说道:“你的位置在那边。”

夏明川顺着符青青的目光看见了角落里的桌案,本就心怀歉意的他不敢多说,当即起身走向角落,到这里才发现这里是风口,头上的窗户在不停的贯着冷风,即使他穿了厚厚的衣裳依旧感觉到了冬日的寒冷,但是他并不觉得难堪,至少符青青没有将他赶出去,屋里能有他的位置已经很难得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别人的桌案上有酒、有肉、有黍米,夏明川的作案上有水、有汤、有东风,别人吃的从容优雅,夏明川在喝了几口只有水之后便不再动,在冷风下的东西冷却的太快。

没有能够下肚的东西,夏明川就静静的坐在桌案边,看着夏明宇他们的热闹,中途墨书书对夏明川投以询问的目光的时候,夏明川都微微摇头,待到众人都吃饱聊天的时候,夏明川来到屋子的中间对符青青弯腰行礼:“姐姐,明川错了。”

“啪”

在屋子刚刚因为夏明川的话变得寂静,这寂静就被陶碗破碎的声音击破,符青青冷冷的喝道:“谁有你这样的弟弟,我符青青高攀不起!”

夏明川的腰弯的更低了:“姐姐,对不起!明川愿意为自己的错失做出补偿。”

符青青的眼睛霎时间就红了,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她对夏明川吼道:“补偿?你要那么补偿?你当初既然做的出来就不要想得到我的原谅!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回去!”

苏小雅看见夏明川被骂想要出言,但是夏明川阻止了,这是他的事情,夏明川不想牵扯别人进来,他问道:“姐姐很喜欢蔚元成?”

“你想要挟我?”符青青的眼睛都要溢出火光了,她带着戾气说道:“你要是敢动元辰一根寒毛,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公子府。”

夏明川连忙解释:“姐姐息怒,明川绝对没有此意。”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明川本来打算让元成给他做官。”一旁的夏明宇说了一句。

夏明川对夏明宇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姐姐离符府已经两年,干爷爷想必对姐姐甚是想念,所以明川想带姐姐回夏丘,也为姐姐解决最大的难题,姐姐知道姐夫虽然很是优秀,但是距离干爷爷的要求还有很远。”

这句话说到了符青青的心坎上,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子,她最希望的就是符相能够认同蔚元成,相比符相的认同,她和夏明川的事情她能做出让步,她面无表情的说:“你有办法?”

夏明川当即坚定地回答:“当然。”

符青青说:“你把马家丫头的事情也一并接过去吧。”

“啊?”经过短暂的愣神,夏明川立即回答:“保证让姐姐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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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漆雕

夏明川生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他的额头烫的惊人,人也变得迷迷糊糊,这场病来的很突然,但在情理之中,至少司萩对夏明川生病没有一点意外的感觉。

在格龙一剑之后虽然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但是没有得到很好地修养,为排蛊虫一直折腾到现在都没有停歇,为了能够更好的处理长泽郡的问题,他一直在熬夜,在三元县的蔚府里更是住了一晚柴房,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在队伍再一次启程后不久夏明川昏倒在马车里,被前来送药的萧小姐发现。

夏明川迷迷糊糊间感觉有液体流进嘴里,虽然很苦但是能够解除咽喉处的干涩,同时在潜意识里知道这个对自己有好处,所以他不停的咽着药汤。

随着身体肌肉的蠕动,大脑里沉睡的意识复苏,夏明川颤巍巍的举起手抓住拿着药匙的手,他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道人影,看不清楚人影的脸,也就无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张开嘴艰难的说道:“现在在哪?”

“什么?”人影发出疑问,她没有听清楚夏明川在说什么,但是夏明川确实没有气力大声说话了。

人影俯身,将自己的耳朵贴近夏明川的嘴,夏明川现在能看清楚眼前的场景,但是却看不见了脸了,透过空气闻见一股清甜的香味,他竭尽全力的问道:“现在在我们在哪?”

人影回答:“柳林镇。”

在夏明川的记忆里,柳林镇是距离夏丘一百多里外的一个小镇,它和三元距离并不远,夏明川曾经到这里游玩。

“我昏迷了几天?”夏明川问道。

人影回答:“两天。”

在心里做出一番计较,夏明川说道:“叫白石开过来。”

“我去去就来。”

人影离开后屋子陷入寂静,没过多久屋子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夏明川能够听见夏明宇和琴棋书画诗雅的声音,最后在司萩的指尖下恢复了视力,看见了屋子里的一大群人。

夏明川看见站在身前的白石开,说道:“我既然醒了我们就继续前行,再有两三日的功夫我们就回到夏丘了。”

白石开担忧的问道:“可是公子怎么经受的住车马的颠簸。”

夏明川摇头拒绝:“没事的。既然我醒了就没有问题,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戎族的安置问题的办法。不过想要实施这个法子我们需要时间,最迟明年三月几十万戎族人就会到长泽郡,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

夏明宇开口劝到:“要不再修养几日吧,就算再忙也不缺着几天的时间。”

墨书书也说道:“是呀,夫君我们再停留几日吧,身体最重要。”

夏明川考虑了一下,对墨书书说道:“我们还是继续启程吧,走的慢一些就好,放心吧,我没事的。”他将视线转向夏明宇,说道:“有劳九哥了,陪我慢腾腾的走。”

夏明宇摇头说道:“我这里你不要担心,只是你要是受不住颠簸就说出来,我们多等几日也无妨,不要逞强伤了身体。”

庞大的队伍再一次启程,只不过多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在当天吃晚饭的时候,白石开来到萧小姐的面前:“请问你叫萧文卿吗?”

萧文卿放下手里的碗,回答:“我是,怎么了?”

白石开对她拱了拱手,说道:“公子说了,从今天开始要你去照顾。”

白石开的话引的原鳞北侯的女眷阵阵羡慕,无论是妻妾还是女儿,她们在鳞北侯被处决的那天就被剥夺了原来的身份,以罪囚的身份贬为奴隶,除非有大功于夏国她们奴隶的身份不会有任何更改,她们有着作为女人的深厚的本钱,但是在看见琴棋书画诗雅的样子后就熄灭了心思,毕竟差距太大,但是现在的这出消息又让她们的心思变得火热。

萧文卿脸颊微红的点了点头,说道:“是。”

待萧文卿来到夏明川的帐篷的时候,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夏明川对萧文卿并没有感觉,这只是夏明川和司萩做的一个交易,夏明川让萧文卿跟在他身边,司萩答应夏明川去书院做教授医理的先生,夏明川知道司萩在打手们注意,但是萧文卿是注定要回萧府的人。

“吱呀,吱呀”

夏明川的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原野,本来就慢悠悠的队伍,因为需要照顾夏明川的病情前行的速度更慢了。

五百人的队伍被拉的老长,夏明川的心绪也被拉的很长,在他的手里一卷卷布帛被撰写成相成相关文书,再由身边的武骧卫士传递到夏丘的公子府。

“夫君,喝茶。”

夏妧棋将刚刚好的沏茶水递上。

“嗯,有些长进了。”

夏明川在细细的品尝之后,做出了肯定的评价,虽然此时他的脸上有着微笑,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分外苦涩,任谁在一个时辰里连喝超过三大壶茶水都会觉得腻,即使夏明川对这种添加香料的茶水并不是非常的抗拒。

夏明川失算了,他小瞧了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自从他将萧文卿叫上马车之后,琴棋书画诗雅中总会有一个人随时和他走在一起,显然墨书书她们六人并不希望有别的女人出现在夏明川的身边,即使夏明川曾向墨书书解释过,但是墨书书仍是一副我相信但是我无能为力的样子。

萧文卿平日里有司萩交代的事情要办,琴棋书画诗雅等人看见别人忙碌,自己一直闲着感觉并不好,所以她们专门给夏明川泡茶或者加饭菜,导致夏明川饭吃到不能弯腰,水喝到腹部发胀,不似受刑胜似受刑,夏明川不停的催促白石开加速,他非常的希望眼下的路程早点结束,即使是难受些也无所谓。

路再长也有走完的一天,马车在吱呀吱呀的叫唤了三天之后,夏明川等人到达夏国都城,夏明川和夏明宇还好说,看见夏丘的时候更多的是感怀,墨书书等人就张嘴吃惊,即使司萩的眼睛里也是一片震惊,她们虽然见过了夏国的许多的城池,但是没有一座能比的上夏丘,有接近六丈高的城墙的城池,在夏国只有夏丘这一座,当人站在接近十八米的墙体下面,人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好大的城池。”柳知画张嘴喃喃的说。

夏明川来到柳知画的身旁解释道:“还算过的去吧,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城池还有十几座,所以不用太惊讶。”他的话是很谦虚,但是语气里的得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夏明川对一众看呆的人说道:“别发呆了,过几天你们自己可以来慢慢的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琴棋书画诗雅纷纷下车观看巍峨的夏丘城,由于过分靓丽的外表,已经引得路人纷纷围观,为了不太过招摇,夏明川决定快些回府,而且他也想要回到自己的大床上好好休息,这几天他能睡觉,但是身边始终存在着暗战,睡的并不特别安稳。

白石开在城门处将**明和文书交于城门守将,经过详细的验勘和印证,得到进城的允许,但事后白石开需要带相关文书去找夏国太尉姬无夜报备,几百人的队伍进城需要的程序绝对不少,特别是其中有着几百人的军甲卫士。

虽然一天的时光将尽,但是城里的各式各样的人并不少,不同于三元县的零零落落的行人,夏丘城池里的行人虽不能说是摩肩擦踵,一眼望去却也看不见明显的空白。

夏明川的马车里,萧文卿撩开车帘看着熟悉的街道,脸色很是复杂,她离开夏丘的时间并不久远,往日姐妹们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相比萧文卿的感慨,诗绮韵的眼睛里只剩下的好奇,她看见看了新奇的东西,也看见了巡逻街道的威武的禁军。

夏明宇在行走的中途和夏明川告辞分开,没过多久,符青青带着蔚元成也离开,符青青和夏明川早有商议,三日后她和夏明川带着蔚元成一起拜见符相国。

伴随着队伍逐渐接近公子府,三百人的武骧卫离开,赶往自己的武骧营房,等到夏明川到达公子府府人大门的时候,整个队伍是剩下了不到二十个人,待到面色有些苍白的夏明川踩到石质的地面的时候,一个发须花白的瘦老人带着几个仆人行礼:“老奴恭迎公子回府。”

夏明川快步上前抱着漆管家,欣喜万分的说:“漆叔,两年不见,明川可想死你啦。”

待到夏明川松开,漆管家也是高兴万分的说道:“两年不见,老奴也甚是想念公子,今日看见公子归来,老奴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在看见夏明川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说道:“老奴知道公子心忧,但是公子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若说除了夏明川本人,还有谁最了解夏明川的经历和心思,这个人绝对非漆管家莫属,夏明川的许多的事情都是直接就交给漆管家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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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家事 上

夏明讪讪而笑,让漆叔担忧确实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将墨书书拉倒身前,介绍的说道:“漆叔,这是墨书书,我在信里有提到。”

漆管家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漆雕见过夫人。”

墨书书不敢小瞧眼前的老人,刚在夏明川的举动她都是看在眼里,她回道:“漆叔不必多礼,书书日后还需要漆叔多多照顾,还望漆叔不要感到麻烦。”

漆管家回道:“为公子和夫人奔走是下人的本分,当不得麻烦二字。”

接下来,夏明川一一位漆管家介绍琴棋书画诗雅的其他人,当说道司萩的时候,他这样说:“这是司萩,原是戎族的祭司,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以后她在府内是管事,在府外她是书院的先生。”

漆管家略微一思索,说道:“见过先生。”

夏明川介绍完需要介绍的人,他说道:“漆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经夏明川的提醒,漆管家自嘲的说道:“瞧我这记性。公子、各位夫人请进。”然后对着身后的仆人说道:“还不去拿行李。”

迈步进大门,夏明川一边走一边对琴棋书画诗雅说道:“等下你们跟着丫环去后宅,那里有为你们专门准备的房间,先去看看,若是不满意,还可以换。”在分开的时候,他叮嘱道:“你们要注意时间,戌时的时候,我们一起用膳,大家不要忘了时间。”

夏明川和琴棋书画诗雅分开,和漆管家一起来到书房,看着洁净的书房,熟练的坐到书案前,他对站在一旁的漆管家说:“漆叔,一起坐吧,给我说一说府里的事情。”

漆管家回答道:“禀公子,年前你安排和药王谷合作的事情已经走上正轨,辛谷主和诸国的名医已经在青藤院里撰写典籍;公子让林护卫带回来的土豆已经种植了几次,现在的收获的土豆已经有近两千斤;按照公子的吩咐,盐场已经基本交接给明武公子的人,分布在师阳、周庄、水川、石县、丹凤、月照、茂门、青坎、三元、东息、姚集、洪铜、祝安等十三个县的土地都已经交给明武公子;我们名下的三十三万奴隶都已经升为平民,他们已经前往前临集结;工坊的陈公舫也在教授明武公子的人制作豆腐。”

听见所有的事情都如期进行,夏明川的担心被放下,他还担心手下的人不愿意交出这些东西呢,必竟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思考了一下,夏明川对漆管家说道:“漆叔,我们在吕王县开垦的土地,现在都有多少?”

漆管家回答道:“吕王县的人口很多,并没能多少合适开垦的土地,所以老奴自作主张在人口相对较少的山湖县开垦田地。”

夏明川问道:“那我们现在吕王、山湖两县有多少土地?”

漆管家略微一思索,回答道:“零零碎碎的加起来,能有十万亩。”

“等到戎族人到达长泽郡,应该是三月份的时候了,再等到九月秋收,中间有将近半年的时间需要我们自己筹备食物。戎族人是第一次学习种植庄稼,第一次的收获肯定不会是丰收,这又是一年的口粮需要筹备。真是伤脑筋啊。”夏明川说道:“漆叔,你着手安排一下,在合适的时间里,将这两千斤土豆全部种到吕王和山湖两县。”

漆管家回答:“是。”

说话间漆管家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说,但又说不出口,夏明川注意到漆管家的神色,他说道:“漆叔,怎么了?”

漆管家有些犹豫的说:“公子的安排我都记下了,只是老奴有些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夏明川将漆管家的神色看在眼里,他笑着说:“漆叔,你在我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问吧,我能回答的一定回答给你听。”

漆管家说道:“老奴想问的是公子为何将全部盐场和土地赠与明武公子,且不说它们的价值到底有多高,就说因它们而凝聚的力量,那可是保护公子府的潜在力量,也是公子府能够挺立在夏丘的底气,公子将他们送给明武公子,这是为什么。虽然公子和明武公子的关系很好,但是公子应该知晓,王位的交接向来都伴随着血雨腥风,即使公子府没有竞争的心思,我们也需要保护自己的力量,毕竟有无数人跟着公子府讨生活。”

这种话也就漆管家能够说说,若是换了其他人,被赶出府门都是最轻的惩罚,夏明川对漆管家的想法早有预料,他解释道:“这次我会被父王同意提前回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交接土地和盐场,父王不会允许掌控足以影响朝政的力量的人离开夏丘,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七哥也不会允许一股足以动摇王位传承的力量掌控在别人的手里,以前我过了今天没有明天,七哥还能够接受,但是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治好了,所以他不顾父王的责备也要赶到麦城。若是我们不交出盐利和土地,我们根本不可能离开夏丘,更别想去到封地,往后的日子也别想过安稳的日子。”

漆管家还是有些担忧,他说道:“即便我们将盐利和土地都交出去,但在大夏的诸多的人的眼里,公子府的财物仍足够让人垂涎,没有足够的力量,公子府仍不会有安稳的日子。”

夏明川安慰的说道:“这个漆叔不用担心,以后的公子府整体搬迁到长泽郡,我们不留在夏丘这个沼泽里,随他们自己折腾。我用土地和盐利向父王要了晓武、虎捷、飞熊等三支军队的番号,都是五万人的规模,等咱们将军队招满,漆叔就不用再担心了。”

“五万人?”漆管家问道:“咱们会有这样的大的规模?”

夏明川咧嘴一笑,说道:“这是我对父王说自己要军队防范戎族人,还要军队威慑邻国,他在给我批的,但是军队需要自己养。”这时夏明川感觉少了点什么,他问道:“彩云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夏明川说的是漆管家的孙女漆彩云,她和夏明川算的上是生理上的同龄人,也是公子府内最喜欢粘着夏明川的人,一般来说只要有夏明川的地方就会有漆彩云。

“这个我知道。”漆管家笑着说道:“彩云估计正在后宅缠着夫人教她练剑呢。”

“夫人?”夏明川问道:“哪个夫人?小茹?”他记起来了,在多日前,漆管家曾给他传递消息,李茹和李酒已经到了公子府,只是当时他在忙别的事情,这则消息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漆管家回答道:“是李酒夫人,十几天的相处,彩云很喜欢李酒夫人。”

想到一个古灵精怪的粘人的小丫头,跟着霸气无双的李酒练剑,他就想看看两人的相处的场景,他对漆管家说:“走,我们去看看。”

漆管家有点想拒绝,他有些担心夏明川的身体,毕竟夏明川的脸色却是很白,最后漆管家没有阻拦,因为卧室就在后宅。

穿过亭台与廊道,夏明川来到一处院子,他没有上前而是掩身于月亮门边,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的比斗,其中一个人是李酒,另外一个人是朱孝杰,他们是现在的公子府的刀法最高的两个人,李酒的手里拿的是夏明川锻造的厚重大刀,却舞出了举重若轻的感觉,朱孝杰用的刀虽没有李酒的大刀势大力沉,但是依旧能在抵挡李酒大刀的基础上做出有效的反击,他的刀法凌厉无双,每一刀都直取要害,将李酒死死的压着打。

在比拼良久之后,李酒率先后撤结束比斗,她抱拳说道:“多谢手下留情。”夏明川看不出来朱孝杰一直留着手,但是在同样刀法和见识都不弱的李酒的眼里就洞若观火,若真是生死交锋,她连三十招都撑不过去,朱孝杰虽然刀刀冲向要害,但是并没有相应的力道。

朱孝杰摇头说道:“夫人的刀法不弱,有时我也感觉棘手。”他的声音有些冷,但不是他故意如此,朱孝杰的声音天生有些冷。

李酒难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能够感觉到双方的差距,她回答道:“多谢朱护卫夸奖。”

“你就不要谦虚了。”夏明川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你们两刚刚打的有来有回,我感觉很精彩,能以刀法和朱孝杰互拆着么久,已经很难得的了,他的刀法有多高我可是一清二楚。”

“公子,你回来啦!”

站在一旁观战的漆彩云看见夏明川的时候,立即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夏明川,夏明川摸着个头已经长到他胸口的漆彩云,笑着说道:“小丫头,两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还没等到夏明川摸两下子,漆彩云突然松开夏明川,向后退了两步,夏明川看着她那可爱的红扑扑的小脸,问道:“这是怎么了?”

漆彩云仰着头说道:“我已经长大了,不能随便搂搂抱抱。”

“噗,哈哈哈。”夏明川大笑的看着漆彩云,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说自己长大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漆彩云不同于夏明川,她的样子和年龄同步,都处在十二岁的年龄段,就算在诸国女子婚嫁都很早,但是无论怎么看十二岁都是个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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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家事 中

朱孝杰在夏明川笑声停歇时抱拳低首,恭敬的说道:“朱孝杰拜见公子。”

夏明川看着一身冷气的朱孝杰,他说道:“嗯。刚刚见你的刀法凌厉多变,想来是更上一层楼了,这两年的时间你又在练刀吧。”

朱孝杰反驳的说道:“公子你错了,虽然属下每日都在练习刀法,但是属下的刀法并没有更进一步,似我这个层次的人,想要更进一步光靠时间和苦练是没有太大的效果。”

朱孝杰不光性子冷,他的性子也很直,就像他的刀一样,戳心戳肺,夏明川看着偷笑的漆彩云,尴尬不已,本来是想显摆,却被戳穿言语里的错误,夏明川当即对朱孝杰说道:“咳,明天我想看看你组建的朴刀队,你快去准备一下。”

“是,属下告退。”朱孝杰转身离开。

漆彩云看着朱孝杰的背影,嘟着嘴对夏明川说道:“公子,你就不能让孝杰哥哥多待一会了吗?”

夏明川能够察觉漆彩云眼睛里的异样色彩,他是笑非笑的问漆彩云:“你的孝杰哥哥好看吗?”

“好看。”漆彩云张嘴便答,随即看见夏明川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漆彩云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对着夏明川娇喝道:“不想和你说话了。”

夏明川看着漆彩云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对漆彩云的感情说是主仆但更像是兄妹,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妾身拜见夫君。”

李酒看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上前给夏明川见礼,夏明川看着李酒,眼睛里目光充满了惊奇,李酒的礼行的很是规范,虽然有些生硬的感觉,但是能将礼仪做的如此规范也是非常难得。

夏明川伸手想要扶起李酒,但是考虑了一下,他并指叠掌对李酒行礼:“明川拜见夫人。”

一阵清风吹过,夏明川和李酒两人相互行礼,让夏明川身旁的漆管家看的无语的笑着摇头,而李酒则被夏明川的礼弄的有些懵,在她的礼仪老师所教授的内容里面没有涉及丈夫对妻子行礼,突然出现的情况让她不知所措。

“起来吧,一直屈膝,你不累吗?”

最终打破安静的是夏明川,玩闹也不能太过了,他看见李酒的额头上出现了汗珠。

听夏明川发话,李酒松了一口气,虽然低首屈膝不会让她感觉劳累,但是她心里的紧张却让她感觉难受,在伸直双腿之前,她言语甚是恭敬的说道:“谢夫君。”

夏明川静静的打量着李酒,问道:“这些礼仪是谁教给你的?”

“夫君,这些有礼仪不合规范吗?”李酒问的有些担心,说的也有些忐忑。

漆管家很是了解夏明川,他在夏明川说话之前,先对夏明川说:“公子,府里还有许多的事物需要处理,老奴先行告退。”

夏明川点头同意,等到漆管家离开,周围没有其他人,他在李酒的脸上捏了捏,等到李酒快保持不了淑女的架子,他才问道:“小茹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李酒一边揉自己红红的脸,一边尽量做到轻声细语的说道:“姐姐在闺楼里刺绣。”

夏明川想着在戎城大发神威的女剑客不拿宝剑开始拿绣针,这样的画面带来的冲击无与伦比,她当即拉着李酒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小茹。”

李茹和李酒由于对公子府的陌生,也因为她们来公子府的时候没有就看见夏明川,还因为自身的不自信她们选择居住在一起,居住的地方就是这间院子的木楼。

褪去布履,夏明川和李酒穿着袜子踏上楼梯,停住将要推门的右手,正在犹豫要不要戳开糊在门上的布看一看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带着倦容的李茹出现。

“妾身拜见夫君。”

李茹屈膝弯腰,动作和语气与刚才的李酒的模样如出一辙,当然李茹的动作要流畅的多,看起来也要赏心悦目的多,夏明川扶起李茹:“在自己家里,不必多礼。”

走进李茹的闺房,里面并没有太多的装饰,也没有一般姑娘喜欢熏香,除了一些日用和刺绣工具,整个房间与一般的客栈的房间差不了多少,夏明川拿起带有绣针的绢绷,看着上面的半朵花,转头对李茹说:“绣的很好看。”看向李酒问道:“你有没有刺绣?我也想看看。”

“啊?”李酒有些措手不及,她有些慌张的回道:“这个我还没有准备绣呢。”

夏明川被李酒拙劣的撒谎技巧逗得有些想笑,他轻轻的将李酒和李茹一起抱住,说道:“一路穿过姜国和晋国,辛苦你们了。”松开双手,看着两人,他说:“以后不要见了面就各种礼仪,在繁复的礼仪规矩下面,你们就失去了往日的灵性,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李酒对夏明川的话大声的赞同。

李茹有些犹豫:“我们不懂规矩,夫君会被人说闲话的,而且而且公公也不会喜欢的。”

“别怕。”夏明川安慰的说道:“我被人说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点,人生不过数十寒暑,为何不过的自在一些,至于父王那边你不用担心,既然能把文书交到你手上,他就一定会接受你们的。”

李茹和李酒为这事情担心了很久,夏明川的话虽然不能完全消除两人心里的担心,但是也能让她们的放松不少。

夏明川看着松下肩膀的两人,他笑着说道:“回到家里就是放松身心的地方,哪有你们这样的处处小心谨慎,真是一点都自信。”说完他他一边拉着两人的手离开闺楼,一边说道:“走吧,别发呆了,今天我们还要有事情需要做。”

没过多久,三人出现在厨房,在厨房里放置在陶盆里两只腌制好的鸡,紧挨着陶盆的是一大块肥瘦均匀的猪肉,一条两到三斤青鱼,一根圆滚滚的长条形的东西,还有许多的东西,甚至有少量的绿色蔬菜。

李茹看着厨房里的东西,问道:“夫君,我们要这些东西全部做出来吗?”李茹有自己做饭的经历,虽然不是在厨房里的东西都要用掉,但是对于鲜活而出现在厨房里的东西是应该尽快的使用。

夏明川找到自制的罩衣,一边给李茹穿戴,一边说道:“是的,这是家里的规矩,每当家里出现新的成员,我们这些原本就是家里的成员,需要做一顿饭给新成员,以示欢迎。你还记得吗,我们还在戎城的时候,我就给你和酒儿做过饭食。”

李茹在夏明川说完后,回答道:“嗯,我和妹妹会好好的与墨书书她们相处。”李茹的语气很是平和,但是她是背对夏明川,所以夏明川并不能看见李茹的表情。

“来吧,到你了。”夏明川拿着罩衣来到李酒的面前,相比李茹的温和,李酒就要明显的多,虽然没有在言语上表达不满,但是她的脸色一直写着不开心三个字,夏明川一边系布条,一边说道:“酒儿最最漂亮了,但是如果能笑一下就更加好看了。”

笑容没有换来,只是得了一个李酒的白眼,但是李酒的也不再入最初那样沉闷,在洗切食材的过程中,她会和李茹笑着聊天,但是到了夏明川这里就没有几句话了,夏明川在清洗青鱼的时候感觉到分外的不自在,索性在清洗完青鱼之后便蹲在灶台后面,整理柴火做起来烧火的工作。

李茹看着不说话的夏明川,有些担心的在李酒的耳边轻声说:“妹妹,不要太过了。”其实李酒也有些担心,刚刚她一直没给夏明川好脸色,没有任何女人愿意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就在李酒想要和夏明川说几句话的时候,夏明川自灶台后面出来,笑嘻嘻的说道:“小茹、酒儿,我有好东西要教给你们,让你们看看被是为贱肉彘肉是多么美味,它的名字叫回锅肉。”

李茹笑着将勺子递上,她的眼睛里是好奇。

李酒在松了一口气后,用白眼剜了夏明川一眼。

夏明川接过李茹递上的勺子,开始在锅里翻炒,站在厨房外面也能听见勺子和锅碰撞的声音,还有李茹在赞叹。

一个时辰后,当琴棋书画诗雅在丫环的带领下,出现在专门的厢房是时候,看见了三个穿着罩衣的人正在布菜,她们都惊呆了,她们没有想到今天夏明川做了厨子,在这个世界上厨子是贱役,只有主家在遇见尊贵的客人的时候才会下厨做菜,以示主家对客人的重视与尊重。

这个世道都是女人给男人做饭食,即使是在平民百姓的家里,向来都是女人干这些活,男子也只有在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会做饭,至于在高门大户里,男子做饭是不会专门给女人做饭。

夏明川看着惊讶的众人,笑着说道:“发什么呆呢,快坐啊,冬天寒冷,在等会儿菜带该凉了。”见众人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夏明川就在一边的抹布上将手擦拭干净,将她们推到桌子边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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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家事 下

待到所有的碟子都放到了桌子上,夏明川和李茹以及李酒脱下身上的罩衣,来到剩下的三个位置坐下,琴棋书画诗雅和司萩看见她们以为是丫环的李茹和李酒坐下,心里在惊诧的同时也想了夏明川的两个侧室,琴棋书画诗雅顿时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们两个。

夏明川先对琴棋书画诗雅介绍李茹和李酒,他示意自己的左边说道:“这是李茹。”示意自己的右边,“这是李酒。”看向其余人,“她们和你们一样都是戎族人,她们和我一起做了这顿饭食,用以庆祝大家成为一家人,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

琴棋书画诗雅闻言顿时起身,齐齐行礼说道:“谢谢两位姐姐。”

李酒和李茹也起身行礼,微微行礼,李茹说道:“诸位妹妹不用如此,这是我和妹妹应该做的,欢迎诸位妹妹本是做姐姐的应有之义,何必说谢,若是饭食不合胃口还请诸位妹妹多多包涵。”

夏明川有些惊诧,他没有想到李茹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有些官方的味道,但是绝对算的上是得体,至于里面的机锋,他没有兴趣深究,接下来他为李茹和李酒挨个的介绍许弄琴、夏妧棋、墨书书、柳知画、诗绮韵、苏小雅。

由于大家都不熟悉,一顿饭吃的即漫长又短暂,待到天色完全黑暗的是时候,夏明川让丫环前来撤离碗碟,他自己则带着一干人等来到书房里讲天龙八部,一直讲到二更天的时候才算罢休。

穿行在油灯的光亮之下,虽然今天夏明川回来了,也给李茹好人李酒应有的待遇,但是她们两个的心情并不特别高兴,她们俩和琴棋书画诗雅的差距太大,不管是样貌还是胸中的才气,她们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武功,但是在公子的林五、白石开、侯子贤、穆春、朱孝杰的武功都在她们之上,看着别人的姿态婀娜和无意间的气质流露,自卑的心理再一次升起。

“妹妹,明天见。”

虽然心绪有些低落,但李茹一如往常,她的性子相比李酒更加温和与理性,在李酒的心里也对李茹有着信赖,若李茹出现异样,李酒便会很安定。

李酒做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回应道:“姐姐,明天见。”在夏明川的故事会结束的时候,并没有跟着她们一起,想来可能是去其他人那边了。

“呼”

灯芯上的火焰在快速流动的其气流里熄灭,听着远处巡逻的家丁的脚步声,李茹闭上眼睛想要快速的入睡,但是大脑里的念头纷杂,经过了许久才缓缓归于平静,就在她快要入眠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点燃油灯,李茹开门时看见夏明川,在夏明川的手里还抱着一卷被子,在被子的一头只露眼睛的李酒,李酒在和李茹对视后把自己最后暴露的躯体缩回。

“别挡着啊,房间外面冷。”

李茹侧身让出空间,看着夏明川将李酒放在床上,她有些踟蹰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现在都这么晚了。”在说话的时候她的脸颊在快速的变红,在赶路的时候她请教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包括房事。

“我也知道有些晚。”夏明川将李茹的铜灯取到手里,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李茹抱起来,一边走向床榻,一边说道:“你总要给我留个时间清洁身体吧,连日来的奔波,可有许多的汗渍。。”看着床上的人还要挣扎,他将身上的衣服两三下褪去,吻着李茹的唇就进了被子。

李茹刚刚感觉到夏明川的舌头的蛮横,她立马就感觉到一只手伸进衣襟,上至胸脯,下到小腿,无处不被这只手探寻,当这只手将衣服完全剥离的时候,另一个不着一缕的身体将她压在身下,李茹在感觉到坚挺的小明川的时候,紧张的她正有些慌乱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李茹扭头看见了李酒的眼睛,眼神里面有很多的鼓励。

双腿被分开两边,李茹感觉有滚烫粗壮的异物进入身体,撕裂的疼痛让她想要逃开,可是早有准备的夏明川牢牢的抱着她的身体,坚定不移的一点点将小明川送进桃花潭,疼痛难忍的李茹一口咬在夏明川的肩膀处。

李茹有了发泄疼痛的地方,但是不能阻止小明川进入她的身体,身体血肉里的神经感应末梢忠实的传递这自己感知到的信息,李茹感知到疼痛、粗壮、滚烫、刺激和不可抗拒,待到小明川完全没入的时候,李茹虽然依旧能感觉到疼痛,但是也感觉到愉悦还有失去空洞和虚无后的充实与满足。

所有人的第一次基本不会有太多的享受,夏明川能感觉到李茹的疼痛,他的肩膀现在就非常的疼,小明川给他传递的信息是湿滑和滚热,最后就是异常紧致带来的压迫感,要说有多舒爽那倒未必,看着松口的李茹,夏明川抚开了被汗水粘在一起的秀发,俯身吻了下去,同时开始异常小心的缓缓的让小明川进进出出。

翌日的上午,夏明川将李茹和李酒抱到李酒的闺房,轻轻的将她们放好,说道:“这几天你们尽量待在床上,等会儿我让司萩来给你们看一下,很快就不会疼了。”在她们的有些苍白的脸上吻了一下,他说:“疼的只有一次,以后就只剩舒服了。”

李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听夏明川这说,她和李酒直接将头缩进被子里。

夏明川看着害羞的两人,嘴角上扬,回到李茹的房间,将昨晚的床布收拾起来,看着两块大大的落红,咧嘴一笑。

公子府的运转不会因为夏明川起床的时间晚而有任何的差错,夏明川在穿好衣服后来到书房一边食用早膳一边看着漆管家递上的竹简,装竹简的竹筒上书绝密字样,在夏明川将竹简装回竹筒的时候,跪座在一旁的漆管家上前说道:“公子,陈百川和风潜诉他们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夏明川将竹筒放到一边,回答道:“让他们进来吧。”

漆管家闻言,走向门口处,说道:“大家进来吧。”

在漆管家的示意下,九个人进入夏明川的书房,有两个是头发花白的老人,有五个是中年人、还有一个壮硕的中年妇人,最后一个是个弱冠之龄的年轻人,看模样是个书生,看着坐在主案上的夏明川,九个人齐齐行礼,其中的八个人恭敬的道:“拜见公子。”剩余的一个人恭敬的说:“学生见过先生。”

看着一行九人,夏明川看最左边的人说道:“百川就由你开始吧。”

“是”陈百川在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个木匣子,他将木匣子放到书案上,退回到原来的位子待夏明川的勘验。

夏明川将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张纸,虽然没有印象里那么白,但是仍让夏明川惊喜不已,书写总使用布帛和竹简,不方便不说,更重要的是浪费与知识传播的限制,夏明川将木匣子里的纸拿在手里,第一个感觉是有点厚,在微微用力的扯了几下后纸便被撕开成两半,见此场景,夏明川不眠有些失望,他对陈百川鼓励的说道:“百川,已经很接近了,但是韧性还需要加强,厚度也要变得更薄。”

“百川明白。”陈百川的手捏的很紧,他本是夏丘世家的奴隶,因为会造些引火用的草纸,被夏明川买了回来,不但将他的户籍升为民籍,还给了管事的职位,他的使命只有一个造一种新纸,但是四年多的时间下来,他花费了银钱超过三万两,但是却没能完成公子的目标,让他深感自己的无能。

壮硕的妇人陈芳孺上前说道:“禀公子,两年前公子说的织布机,妾身和朔已经做出来了,经过验证,织布机每二十日能有织成一匹布。”

“此话当真?”夏明川登时站立起来,失去了盐利,这又将是他的底牌,在这个世界,布比钱要好用。

陈芳孺面露微笑:“禀公子,老妇人已经用织布机织了一匹布,这匹布手感比外面一般的布要好上很多。”陈芳孺的言语里有藏着不住的自豪。

夏明川走到陈芳孺的面前,说道:“想来要改良出新的织布机,你应该费了很多心血吧,辛苦你了。”

陈芳孺的眼睛有些泛红,说道:“老妇人不辛苦,能为公子办事,就是死了也值。”

“不可轻言死亡。”夏明川劝诫,他说道:“这里面有你的辛苦,我不会让你的汗水白流,以后会有人记得你的辛劳。只是事关重大,现在还不是织布机现世的时候。”

陈芳孺张了张嘴,想要问问什么,毕竟这花费了她无数个日夜,但她最终没有问,低头退到一边说道:“愿听从公子安排。”

夏明川闻言将视线转向漆管家,说道:“漆叔,封存织布的一切消息和资料,除非我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向外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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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朝天阙

夏明川听完钱平和风潜诉说的话,先对风潜诉说道:“风先生,字典的竹简先不忙撰刻,就先以墨书于竹简之上吧。”再对钱平说道:“钱平,这次的招收的学生定在五十人,这次招收的时间改在年前。”

风潜诉微微点头,算是知晓,而钱平则执礼下拜,恭敬的说道:“是。”

眼前的九个人,在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管理很多人,少的如铁器局都有七十三人,多如工坊有将近五百多人,八个部门零零总总有着两千四百多人,外人都以为夏明川最重要的是盐利,但是公子府的管事都知道,这八个部门的人才是公子府的核心,是公子府财富的来源,这些人有的是夏明川继承于母妃,也有许多人是夏明川自己发掘的,比如陈百川、陈芳孺、陈平农等等。

夏明川回到书案前坐下,沉声的说道:“诸位都是公子府的最重要的人物,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的封地在长泽郡,我打算将公子府搬迁到长泽郡,以后我们的核心就定在长泽郡,大家都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在新年之后正式启程。”

“工坊有什么难处吗?”夏明川看见陈公舫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便出言问道。

陈公舫上前一步,下拜行礼说道:“工坊没有什么难处,就是觉得憋屈,相信公子府的许多人都会觉得憋屈。”陈公舫的言语里带着怨气,夏明川理解陈公舫的怨气,陈公舫掌管着工坊,以前的盐场就直接掌握在他的手里,往日的他算是公子府权势最大的管事,现在没了盐场便和其他的八人没有任何区别,骤然间失去权势,是个人都会难受。

夏明川看着陈公舫说道:“我不想兄弟相残,公子府也没有足够的力量竞争王位,五年前的九哥明白这些,所以将自己发配到从云。”

陈公舫有些不甘的说道:“就算这样,公子也不必将封地选在长泽,也不用将盐场全部交出去。”

夏明川看向另外的八人,发现他们都是询问的模样,他们都是和公子府绑在一起的人,利益与生死都在一起,夏明川对着他们正色的说道:“既然要交就交的彻底一些,免得让不怀好意的人乱起是非,封地选的偏僻一点,也能让我们走的没有掣肘。”

“先生。”钱平上前说道:“就算如此,我们未必就能顺利离开,没了大势力保护的公子府才更让人垂涎。”

夏明川满意的看了一眼钱平,他说道:“这个你放心吧,七哥刚刚接收盐场和土地,他会护着公子府,父王也不会允许。没有了明面上的攻讦,暗地里的刀剑,武骧可以解决。”

钱平继续谏言:“还是先生高明。”

夏明川谦虚的接受了钱平的夸赞,他知道钱平有话没有说完,但是他也打算说出来,他对九人说:“长泽虽然多水患和沼泽,但未必就不能成为良好的栖息地,如果大家没有什么话想说就先回去准备吧。”

众人弯腰:“是。”

待到众人离开后,夏明川开始批阅书桌上的文案,直到右边的简书全部被批阅完毕,在他走出房门看见日头已经开始偏西,夏明川对着守在书房外的人说:“你去找漆叔将书房里已经批阅的事情落实,然后你再将里面的书简归档。”

“是”

陈书同今年二十六岁是当年王后安排给夏明川的书童兼保镖,因为最初的陈书同没有名字,他的父亲原是西梁的裨将,但是因战争被俘做了奴隶,他继承了父亲的武功但是没能摆脱奴隶的身份,他在十三岁的时候被卖给了夏明川的母亲,因为为人忠诚还身怀武艺,所以被安排在夏明川的身边,夏明川在自己能够处理事务的时候,给了他陈书同这个名字,书同源于书童,姓氏则源于陈锦绣的陈,也是在给陈书同起名字的时候,夏明川捡起了陈锦绣这个名字。

现在的公子府,漆管家管理具体事务,陈书同则管理公子府的文案资料,比如夏明川曾经撰写的关于冶铁的书籍,又比如现在存储于纺织局和木器局的织布机的资料图纸,还有公子府和其他地方联系的书简都归陈书同管理。

看着陈书同离开的背影,夏明川转头走向前院,朱孝杰在那里等他一天了,他昨天曾说要去看看朱孝杰的朴刀队。

朱孝杰的朴刀队组建于三个月前,当时身处峰岭寨的夏明川发出的消息,让铁器局的陈烈和陈公舫打造各式一百柄,让朱孝杰创建朴刀刀法并组建一百人的朴刀队,新创立的刀法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刀法,刀法只追求最大限度的简洁和杀伤力,朱孝杰运用公子府的资源,在短短的一个月就创出三种三十六路《朴刀术》,朴刀队的人员源自于武骧卫士,所以夏明川将要看见的是朴刀队两个月的成果。

“拜见公子”

朱孝杰领头,一百个武骧卫士半跪,向夏明川行礼。

夏明川伸手:“诸位请起,最近让大家勤练刀法,是因为我想验证一个猜想,你们都是武骧里面的精英,等会你们尽全力展现你们着两个月学到的东西,不用担心不好,毕竟两个月再好也好不到哪去,我需要的是你们比试后的感受。”将视线转向朱孝杰,“开始吧。”

一身黑衣劲装的朱孝杰,抱拳低头回道:“是。”扭头转向朴刀队,喊道:“所有人,覆甲,执甲型朴刀。”

在朱孝杰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快速的动了起来,等到一百人分成两组,以额头前面的黑白布条区分,等到所有人都站立完全之后,朱孝杰大喝:“黑队宋三出列,白队燕彪出列。”看着跨步上前的两人,朱孝杰喝道:“单人演武开始!”

“噹--”

宋三和燕彪在朱孝杰的令下,快速的冲撞在一起,铜制的朴刀砍出了火花。

所谓的演武并不是一群人拿着武器在一起互殴,在夏明川的安排里,演武分为单人比试和战阵碰撞,最后才是混乱无序的对打,为了这场比试,夏明川特地的在悬壶院要来了医师,虽然武骧的朴刀没有开刃,但那也是金属制作,打在人身上受伤是避免不了的。

夏明川仔细的看着两人的碰撞,不是的在竹简上写记录着东西,夏明川虽然知道朴刀优于现在的剑和矛,但是一个人的见识并不能代替千年的进化与演变,在很多时候超越当下时代太多,并不是特别好的事情,新事物的出现都需要促生的条件。

朴刀的种类本就繁复,但是大致可以分为长刃长柄、长刃短柄、宽刃长柄三种,所以夏明川今天需要在这里带上很长的时间。

等到演武完毕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完全黑了,在他的身边有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竹简,夏明川虽不能分辨高深武艺的优劣,但是对于相对基础的对东西还是有些经验的。

朱孝杰来到正在肉太阳穴的夏明川面前问道:“公子,演武已经完毕,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没有什么大问题。”夏明川将竹简推到朱孝杰面前,说道:“这是我写的一些东西,里面记录了我对每一场比试的意见,虽然些的有很多,但是主要的还是一点,刀法虽然很是精妙,招式也凌厉直接,但是就是因为太过精深,还不够简单易学。”思考了一下,夏明川这样说道:“这样吧,你将这三套《朴刀术》再精简一下,做到简单容易上手,这样将来推广的是时候也能更容易普及,至于现在的《朴刀术》存档吧,以后应该会有其他的用处。”

“是,公子。”朱孝杰回答:“我这就回去做出修改。”

朱孝杰离开,夏明川伸腰舒展身体,对着前不久出现的朝小花,说道:“小花,二娃呢,怎么没有看见他。”夏明川对那个壮硕的少年的印象很深刻,明明长得魁梧有力,但是偏偏对瘦弱的朝小花服服帖帖。

经过三个月的好生活,朝小花不似以前那样,虽有人样但无人色,她回答道:“二娃正在练武呢,他说等将来有用了,想要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呵呵呵。”夏明川乐呵呵的笑了,他对朝小花说道:“其实那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你们整天想着报恩。”他指向周围的人,“在公子府的很多人,我都帮助过他们,如果你们整天都想着报恩,我该有多累啊。”

朝小花恍然大悟的说道:“啊,也是啊。”

夏明川看着些呆萌的朝小花,感觉甚是有趣,他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朝二娃,看看他有没有偷懒。”

夏明川在朝小花的带领下,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在院子里看见了,正将巨大石锁舞的虎虎生风的朝二娃,看的夏明川羡慕极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那一身腱子肉,再加上朝二娃的高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不是一般的强。

“二娃,怎么了,一脸的高兴。”夏明川一边上前,一边问道,夏明川和朝小花都看见了朝二娃黑黑的表情。

“公子!”朝二娃看见夏明川时很是激动,将手里的石锁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边走边说:“公子,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夏明川仰着头看向朝二娃,说道:“能看见你,我也很开心。不过呢,除了来看你,我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朝二娃点头说道:“公子你快说。”

夏明川看一眼朝小花,说道:“二娃,刚才小花给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知道你为自己的名字不高兴,我和小花一起给你取了一个新名字,以后你就叫朝天阙,怎么样?”

“朝天阙?”朝二娃自己念叨了两遍,在心里将两个名字细细的对比之后,兴奋的说:“以后我就是朝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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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相国府

夏明川看着兴高彩烈的朝天阙,将一卷竹简交到朝小花的手里,说道:“让他好好练。”

朝小花打开竹简一看,看见竹简最右边的的那片竹板上刻着《龙象密藏》,当下一喜,说道:“多谢公子,我会监督他好好练

的。”

夏明川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个小院。

早在朝小花他们到公子府的时候,朱孝杰就给他们检查过根骨,朱孝杰给出的结果是,朝天阙有着很好的修习武功的天赋,但朝小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在朝天阙他们两个度过了朝老爹死亡的悲痛之后,朱孝杰就按照夏明川的指示训练着朝天阙,同时传授他一些修习内功的基础理念,为的就是今天夏明川交给朝天阙的《龙象密藏》,《龙象密藏》是夏国王室内部的最高炼体功法,《龙象密藏》的修习的过程中也会有内力产生,但是这些内力的作用是保护并强横**,一般不会出体而化作剑气或者其他。

在朝天阙为手里的竹简而惊讶的时候,夏明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着红衣的苏小雅,正在桌案上自顾自的吃着桌案上的菜肴,时不时的还喝一点小酒,看见推开房门的夏明川,随意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听见如同老朋友一般的内容和语气,夏明川的心里有着些异样,在夏明川接触的苏小雅,一般都是面带媚笑的勾引他,苏小雅堪称是夏明川的“坏”女人,今天的苏小雅的穿着异样的魅惑,配上她魔鬼一般的身材,此时的夏明川的口舌有些干燥。

“嗯,我回来了。”

夏明川的回应也如同老朋友一样,坐在苏小雅的对面开始吃起来,白天虽然没有过多的运动,但是大脑的消耗也不小,房间里的菜肴是夏明川早早的吩咐下人准备的,按照往日的顺序,今晚是苏小雅的时间,房间里有她在夏明川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意外苏小雅的衣服,就琴棋书画诗的气质而言,她们比较适合穿着素雅一点的衣裳,在夏明川给她们准备的衣裳也就鲜红色没有这样的衣服。

苏小雅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挑起夏明川的下颚,带着一丝邪气与霸气的问道:“我好看吗?”

“好看。”夏明川很真诚的回答,在夏明川的认识的女人里面没有人能能够压住这样的颜色,也只有在苏小雅能够抗住这样的衣服,她展现了以往没有的邪媚,也展现了以往被深深藏起的另一面。

苏小雅看着夏明川的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既然在你的眼里我那么好看,那么就不要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

“你们只是脸长的很像,性格却完全不同。”夏明川同样盯着苏小雅的眼睛说道:“我没有将你当做任何人的替身,一直都没有,这一点你应该知道。”他捏着苏小雅的下颚,细细的打量,“要想比别人不将你当成别人的替身,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名字,做真正的自己。”

苏小雅将夏明川的手挡开,说道:“他在我遇见危险的时候救了我,将我养大,还教我一身本领,为他做一点事情是我应尽的义务。”

“你们什么关系?”

“什么?”苏小雅有些弄不明白夏明川的意思。

夏明川解释道:“我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主仆?弟子?还是你纯粹的想要报恩?”

苏小雅被夏明川问的一愣,但是仅仅瞬间就恢复原有的邪媚与霸气,说道:“你值得墨书书她们对你死心塌地,你是真的将那群笨女人放在了心里,但是你不懂女人的心。”

夏明川吃着桌案上的菜肴,细细的嗅着苏小雅留下的香味,就在刚刚,苏小雅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头也不会的离开了,没有丝毫的留恋,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但留下了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一边嗅着熟悉的香味,一边细细的思索苏小雅说的话。

苏小雅莫名其妙的来到夏明川的面前,今天说完莫名其妙的话再离开,不得不让人思索别的东西,其实在刚刚看见苏小雅第一时间夏明川就感觉到有问题,但是夏明川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一如平常的相待,但是还是会有些不同,日日相处在一起的苏小雅肯定能够察觉,在前些天苏小雅就有些异样,今日的苏小雅的爆发在夏明川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平静。

吃饱喝足,夏明川打开窗户,对着公子府的西南角微微鞠躬行礼,在耳边传来一声轻语后,才关上窗户熄灭油灯,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夫君,苏小雅走了。”

第二天清晨,正在夏明川在练剑的时候,墨书书出现,手里拿着一张布帛。

夏明川接过布帛,上面的字不多就一句话。

告诉夏明川我走了,但是我会回来的,我会完整的回来。

一一苏小婉

夏明川看着布帛,有些沉默,盯着布帛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墨书书看着夏明川的样子,有些疑问和担心,问道:“夫君,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夏明川回答道:“你将小婉的样子画出来,然后将画交给漆叔,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墨书书点头离开。

夏明川在墨书书离开后继续练剑,知道中午时分方才停下,吃过简单的午膳后开始处理相关事务,其中包括派遣白石开和穆春携穆掌柜前往长泽郡的大安镇,跟随他们一起的还有五百武骧卫士。原先的长泽郡没有大安这个地名,大安是昨天夏明川刚刚起的地名。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的度过了,待到晚上的时候,夏明川以受伤需要休养的名义,单独休息,第二天在漆管家的敲门声中醒来,符青青携蔚元成来到了公子府。

夏明川没有待任何的随从,三个人在吃过早膳之后行走在街道上,身边断断续续的走过了许多人,他看着伏在一旁的符青青问道:“青青姐,你没事吧。”

符青青扶着蔚元成的手,等待蔚元成将嘴唇擦拭干净,回答道:“没事的,女人怀孕就是这样,有些难受,也会比平常麻烦些。”她虽然说这难受,但是在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一个女人知道自己将要当母亲的幸福感。

不是当事人,很难理解这样的许弄琴心绪,夏明川知道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不能如符青青和蔚元成那样在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经过短暂的等到,夏明川和蔚元成提着准备好的礼物,一左一右的站在符青青的两边,看着一大气但是低调的府邸,府邸没有威武异常的镇邪石狮子,也没有军卒的守卫,但是没有任何人敢轻视着这座府邸,因为它的匾额上书:相国府。

“请问你们有拜帖吗?”

身为相国府的人,即使只是门房也有着自己的傲气,但是能作为相国府的门面自有其应有的素养,就在夏明川放下东西,要将自己的身份文书拿出来的时候,相国府里出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当他看见夏明川和符青青的时候,高兴的大声说道:“公子、小姐,你们回来了?怎么站在府外?”当他看见身边的门房的时候,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说道:“我当时怎么回事呢,半年前老张生病死了,老爷就让老张的儿子小张来顶替自己的位置,小张来的时间不到半年,还不认识小姐和公子。”

“还不快去帮忙拎东西。”符管家的人对着小张喊道,随即对着夏明川和符青青说道:“快快进府,老爷自你们离开夏丘之后久一直在念叨你们,两年来一直都没有你们的确切的消息,老爷可都担心死了,可算是等到你们回来的了。”

夏明川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小张,随着符管家进入阔别已久的相国府,相比夏明川和符青青眼睛里的回味,蔚元成就带着崇敬的心情打量着四周,符相国就是夏国的个奇迹,他不是夏国那十几个大世家的人,也没有这些大世家有联姻的关系,却力压这些世家成为了夏国仅次于夏王的人,虽然这里面有夏王的功劳,但是要坐到相国的位置,自身的才能是不容置疑的。

每一个能够在深宅府邸管事的人都有着七窍玲珑的心,漆管家是这样,符管家也是这样,他在一开始就忽略了蔚元成,将他无视的同时却也给予了相应的尊重,这一切都在眼神的交流里完成,作为相国府的管家自有着他的能量,对于符青青的消息他一定都一些,否者夏国早就炸开了。

相国府并不大,还没有公子府一半大小,经过一番短暂的行走,四个人来到个房间的门外,恭敬的说道:“老爷就在书房,请小姐和公子自己进去,老奴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夏明川和符青青对视一眼,他们均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忐忑,在整理了衣服之后,走书房,看见发须皆雪白的老人正低头观看着竹简,丝毫不因为两人的出现而分神。

“不孝女青青,拜见祖父。”

“明川拜见祖父。”

两人的语气都甚是恭敬,符青青跪下,掌心覆地,以额触手背,夏明川并指叠掌,弯腰接近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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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符相

符相的眼睛依旧没有移开手里的竹简,仿佛两人完全不存在,等到将手里的竹简批注完毕后,撇了两人一眼,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继续处理下一卷竹简,就这样一卷卷的批阅竹简,直到两个时辰后符青青因为生理反应发生了呕吐。

“啪”

符相将手里的竹简重重的搁在桌案上,看着捂住嘴的符青青,眼睛里没有怒火熊熊,但是不满的情绪还是有很多,闻着书房里的酸臭味,符相国对着书房外大声喊道:“来人!”

一个长须的仆人走进书房,经过夏明川和符青青的身边,躬身向符相国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你把书房处理干净。”说罢走到夏明川和符青青的面前,看着一脸愁苦的符青青,带着气愤和无奈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符相国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他已经年逾古稀,算的上是夏国最年长的一辈人,他经历了夏国由平静到战乱再到强盛,可以说是夏国的活化石,即使自诩两世为人的夏明川也不敢在他的面前玩弄自己的见识,他经历的风雨波折不是夏明川和符青青可以揣测。

“哼!”

符相国在书房的外面看见了蔚元成,也就知道了自己的孙女婿的模样,在仔细的观察了蔚元成后符相国发出了沉闷的鼻音,似有不满的成分在里面,就是不知道他是对蔚元成模样不满意,还是对蔚元成的家世不满意,身为夏国宰相之女的符青青即使是成为夏明武的正妻都完全有资格。

蔚元成为眼前的白发老人而发呆,这是他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在前一段时间,当符青青告知蔚元成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他的感觉自己犹如身处梦境,一个刨地的泥腿子突然间得到了绝世珍宝,他得到了曾经让夏丘所有世家子弟垂涎的明珠。

经过几日的消化才让他接受了自己得到丞相千金的事实,本来失神的他有些惶恐,符相对他发出了不满的哼声,他想要说出自己早已经打好腹稿的话,想要给眼前这个老人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但是猛然间大脑却一片空白,在几经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恭敬的弯腰行礼,一如刚才的夏明川。

符相国的脸上没有因为蔚元成的行礼有任何变化,收回自己的视线,也没有表达任何的意见,带着夏明川和正在擦拭嘴唇的符青青离开。

经过短暂的步行,符相国走进相国府的议事堂,坐到议事堂的主位上,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问道:“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还要来相国府?”

符相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什么怒气,很平静但是有些冷,夏明川和符青青的心中均是一凛,今天能够来到议事堂,说明这件事情在老爷子心里的重视程度,老爷子往日在夏明川和符青青的面前总是保持着微笑,即使夏明川在外面弄出了多大的事情都是微笑慈祥,但是现在他收起了相容。

“青青不孝。”

符青青再一次跪拜而下,完全没有了在夏明川面前的凶巴巴的模样,现在就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想要祈求祖父的原谅。

“明川知错,请祖父原谅。”

夏明川如符青青一样,深深的拜下。

两年前,夏明川破坏夏明卓和符青青的大婚,是由符相国传递的夏王的旨意,虽然经符相国的同意,但是夏明川的手段过于低劣和卑鄙,虽然解决了两人的姻缘但也极大程度的伤害了相国府的声誉,其中受伤最中的就是符青青,由于难以面对夏丘的局面,符青青一去不回并且在三元县于蔚元成结合。

符相国看着一跪一拜的两个人,他的心里气愤无语言表,符青青是他唯一的血亲,对符青青的感情自是不用说,夏明川是由夏王牵头拜他的儿子为亚父,他则为夏明川的祖父,虽然不是血亲,但是他对夏明川的也甚是喜爱,在后辈里只有夏明川能够和他进行一定程度地上的交流。

“你只是不孝吗?”符相国看着符青青说道:“你因为夏丘的事情觉得有些难以面对,想在外面多见识一些风土人情,经历一些磨砺,本是好事情,我也觉得着对你很有益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回来!你对的起你的父亲吗!还当我是你祖父吗!”说道最后符相的声音有些严厉。

以符相国的见识自然知晓此时的符青青已经怀孕,即使以符相国的开明也难以接受,未婚先孕得到的不是无奈之下的姻缘缔结,而是为世俗礼法的不容,在平民百姓的家里将会被浸猪笼,在世家虽不会被公开的浸猪笼,但是会被生病死亡。

符青青被符相国的逐渐提高的声音,说的心里直颤,带着哭腔说道:“青青不会让相国府蒙羞,青青愿意接受惩罚,但是请祖父不要为难元成,是青青一意孤行。”

“哼!”

符相国重重的一哼,让符青青整个人都是一颤,符相的脸色有些发青。

夏明川一直在观察符相国的脸色,看见往日精明的符青青失去了所有的方寸,也看出了现在的符青青没有了任何的招数,她在符相国的面前卸下来所有的防御和攻击,一切的事情都是两年前的夏明川的过失而起,即使在再大的苦果都要自己咽下去,他活动了一下有发麻的头皮,上前夸了一步,说道:“祖父息怒,一切都是明川的错,青青姐最是喜欢和崇拜祖父,还请祖父不要责怪姐姐。”

“你还敢说话?”符相国看着夏明川,说道:“当时我是怎么给你说的?我让你将西漠郡侯的人打发了就好,你到好,将自己的姐姐挂到天香阁的牌坊下面,在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祖父吗?不要以为是王上的子嗣,我就不敢打你。”

夏明川被符相国的话下了一跳,符相国的语气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若是被符相国给打了,夏明川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抱怨,即使说道夏王的面前得到的只是在旗杆上多挂几天,夏明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腹稿,恭敬的说道:“祖父息怒,祖父要收拾明川,明川不敢有任何怨怼,明川不敢对往日做的事情有任何辩解,只是明川想替青青姐说几句话。”

“说来听听。”符相国恢复了平静,语气也没有了先前的怒气。

听见符相国的话,夏明川心里微微一松,能够以浮萍之身青云直上,符相国的开明当真是世所难寻,夏明川回答道:“青青姐虽然是女子之身,但是她有着许多男子都没有的智慧,经过历夏明卓的事件,她对世家看的更加的透彻,在回到游历的时间里,于三元县遇见了蔚元成,明川与蔚元成有过接触,他的性格虽然有些执拗,但是他对青青姐是真的好,只要他能够真心诚意的对青青姐好,即使蔚元成的家世并不显赫,他就是青青最好的归宿,也是相国府最好的姑爷。”

八个月前夏王以叛国的名义将西漠郡侯处斩,一家老小全部打入奴籍,西漠郡侯的子孙五世以内不得以任何的名义脱离奴籍,西漠郡虽然是夏国最西边的郡治,但是依旧非常重要,那里是夏国战马最主要的养殖场地,以前归西漠郡侯管理,戎族里出现的大批量的战马的源头就是西漠郡。

三年前的夏王派遣专员调查西漠战马大量病死的原因,意外的得知了西漠郡侯借疫病的名义将战马被死亡,这些被死亡的战马全部都进入到了格龙的手里,而麦城的前鳞北郡侯就是战马输送的中枢,西漠郡侯得知自己的事情败露,想要挽救自己的一家老小,就派遣早就的儿子到相国府提亲,想要迎娶符青青,只要夏明卓能够娶到符青青,夏王就一定会看着符相国的面子上留西漠郡侯一家一命,最少会留夏明卓一命。

符相国能够站在夏国的权利巅峰,他对世家里面的龌龊自然一清二楚,以符青青的性格走进世家这个大染缸对符青青就是一种折磨,他一直都有关注着符青青和蔚元成,由于对符青青的关爱,所以他对蔚元成很是了解,他并不生气符青青喜欢蔚元成,他生气的是符青青在怀孕之后才回到相国府,向他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自己想要嫁人,这样的事情是至亲之人没有办法接受的。

虽然府相国很开明,但是想要一个受了伤的老人就这样放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符相国只对夏明川这样说了一句:“我是青青的祖父,她的婆家只能有我来选定,而不是擅自做主随随便便就找个男人回来。”

夏明川犹豫了一下,将身前的衣摆撩起,双膝跪下,恭敬的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明川的错,明川请祖父不要怪罪青青姐,青青姐现在的身体很重要,不能接受任何的伤害,明川愿意代青青姐接受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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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内史萧潜

男儿自当有自己应有的气节和骨气,下跪是世人认为软弱无能的表现,即使在等级森严的军队里面也只是以半跪作为最高礼节,在夏国除非奴隶或则戴罪之身,任何人不用下跪,即使是平民面见夏王也可以只躬身作为见面的礼节。

夏明川双膝跪下着实惊到了符相,也惊到了符青青,虽说夏明川认符青青的已经逝去的父亲作为亚父,但是在根本上他还是夏王的子嗣,能够受夏明川双膝礼节的只有夏王,就是宗庙里的族老都没有资格。

符相国走到夏明川的面前,提着他的手说道:“我相信你的诚意,你起来吧。”待到夏明川站立后,符相国来到符青青的面前,将自己的孙女搀扶起来,擦拭符青青脸上的泪水,说道:“你先下去吧。”

夏明川看着符青青离开,他对符相国行礼说道:“不知祖父多久为青青姐举办婚宴,明川也好早早的准备贺礼。”

“我好像没有同意青青的婚事吧?”符相在符青青走了之后不复刚才的模样,一边喝着茶杯里的茶水,一边盯着夏明川说道:“你一走就是两年,现在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这件事情的因果缘由就有些复杂了。”夏明川的眼神由聚集变得内敛,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时的我因为药汤的原因将不能靠近女人,虽然当时在天香阁的水缸里待了一晚上,但是药效没有没那么容易过去,而青青姐因为夏明卓的事情一直在天香阁里抓住我,不得已让林五出马相阻,但是没想到因为匆忙而说错了话。”

“药效?”符相国抓住了刚刚出现的词语。

符相国虽然会知道发生在麦城的事情,但是时间上总会有些延迟,要想解释药效,夏明川就需要说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的来龙去脉,索性就开始在最开始的时间上说起。

即使经过夏明川的简化,想要说完所有事件的经过,那也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符相国在听完夏明川的赘述后,感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个格龙真是个枭雄啊。”他拍了拍夏明川的肩膀,高兴的问道:“按照你的说法,你现在的身体应该和常人无异,再也不会受当年那部功法的影响了吧。”

夏明川高兴的回答:“祖父说的没有错,明川的身体已经好了,明川以后一定要长命白岁。”符相的手依旧拍着夏明川的肩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缓缓的收敛,他说道:“经过几番的波折和苦难,你终于治好了自己的身体,但是青青却没有你这样好的命啊。”

“祖父你错了。”夏明川看着符相,正色的反驳,说道:“虽然蔚元成没有特别的家世,但是他绝对是青青姐良好的归属,青青姐和蔚元成生活在一起,虽然不会有这大世家的权势,但是也绝对不会因为生计发愁,女人一辈子最好的事情就是嫁给喜欢自己并且自己喜欢的人,相信这一点祖母应该最能体会。”

符相国一针见血的说道:“话是这样说,但是想要过的舒心,到底还是需要些许权势,平静的生活需要保护的力量。”

夏明川的眼睛在眼眶里赚一圈,他说道:“现在这个世道,有权势的都是世家人,即使不是是家人,那也是同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世家里的冰冷和肮脏祖父你是知道的,青青姐选择蔚元成不是一时的鲁莽,她在夏明卓的事件中看透了世家的虚伪,至于青青姐平静生活的护持的力量有我还有祖父你的旧故,只要是在夏国就没人敢惹青青姐。”

“怎么了?”夏明川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在刚刚他说话的时候,符相国一直盯着夏明川的脸,脸上岁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眼睛里蕴含着莫名的目光,看的夏明川有些不自在。

符相国收回自己的目光,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对世家的感官如此的差,要知道,再过几年也也是世家中的一员。”

夏明川在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说道:“世家里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是好人,但是世家里也有一部分的恶人,我是对这部分恶人的感官很差,他们为了收敛钱财不折手段的打压百姓经商,为了将学识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击,比如现在的我。”

符相对夏明川说的话没有做出评论,只是在无声的笑了笑,说了一句:“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符相国问道:“这次回夏丘,你打算怎么做?”

夏明川知道符相国会问这样的问题,符相国曾经因为夏明川的书院而私下里夸奖过他,符相国这也是唯一一个因书院的夸奖他的长辈,他回答道:“明川打算将书院搬迁到封地,明川打算在封地修一间大大的书院,要比圣贤庄还要大几十倍的那种,我要在书院里招几千名学生,我要一千年后的人还能记得我。”

符相国看着姓高彩烈的夏明川,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把书院解散了吧,以后也不要想着招收学生。”

夏明川犹如一盆冷水浇到头顶,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夏王是他的父亲但是因为王权的关系,两人的关系虽然亲近但是并不特别亲密,夏明川反而和符相国的更加近一些,符相国为人公正无私,思考问题深邃而全面,夏明川的很多的道理都源自于符相国,符相国在夏明川的眼里是最值得尊敬的长辈,也是夏明川的人生导师,否者夏明川也不会向他下跪。

“你还是个孩子,你的一生才刚刚开始,不要将自己陷入险境。”符相国一边摸着夏明川的头一边说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你的书院是所有世家权贵心里的刺,以前见你随时会死去所以他们即便在意也能够忍受,你的身体已经治好的消息不会瞒太久,若你依旧开设书院,你会被他们集中攻击。”

夏明川的脸色变得凝重,说道:“七哥将会是夏国的下一任君王,我在封地也会有大军守卫。”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现在和以前的不同,这是他据一郡之地,也是他会要三个军队的番号的最根本原因,同时也是夏王会披给他的缘由。

“夏明武不行。”符相国当着夏明川的面子说出了这句话,以臣子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是为大逆不道,但是他说的理直气壮,看见夏明川因为他说的话而怒然而起,他继续说道:“相比王上,明武公子差的太远,他是一个杰出的人物,但是就目前来看他做不了合格的君王,就算以后成为了王上,他也压不住夏国的世家们,到那时,明武公子会成为世家对付你的最锋利的剑。”

符相国看着夏明川的眼睛,他很是认真的说道:“当明武公子成为王上那一刻,有很多事情即使他不愿意做,但在大势的作用下,他不得不那样做。只要夏国一半的世家要对付你,即使是现在的王上也束手无策。”

夏明川后腿两步,深深的拜下:“请祖父教我。”

符相国将夏明川扶起来,说道:“既然你叫我一声祖父,我也甚是喜欢你,你要的解决之策,现在就可以交给你,你跟我来。”

夏明川跟在符相国的身后,来到书房的一个侧室之内,当夏明川踏入这个房间时候,他看见了三个人,一脸安静跪座的萧文卿,蓄着长须的夏国治粟内史萧潜,还有一个是夏明川没有想到的人,萧莺莺,夏明川曾在西戎救起的女孩。

夏明川的心里虽然吃惊,但是保持着脸色不便,他对着萧潜行礼,说道:“明川拜见萧叔叔。”

萧潜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符相国对夏明川说道:“你要的解决之策,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是萧大人替你想出来的。”

夏明川听此一言顿时明白前因后果,他对萧潜为自己女儿花费的心血而钦佩,对符相国躬身行了一礼,便上前跪座到萧潜的对面,说道:“明川向萧叔叔求保全之道。”

萧潜在回答夏明川之前先看向符相国,得到符相国的应允之后,说道:“我这个有上中下三策,你想要哪一个。”

夏明川看一眼萧文卿,问道:“明川需要付出什么?”

萧潜的眼睛跟随夏明川的视线看一眼萧文卿,说道:“你若想要下策,须抚养文卿母子二十年;你若想要中策,你需要和文卿结合,并善待与她;你若想要上册,你需要好好的照顾文卿一生,不得以任何理由苛待与她,对她腹中的孩儿视如己出。”

夏明川看向萧文卿,发现她的脸色甚是平静,没有因为萧潜的话有一丝丝的波动,倒是跪座在萧潜另一边的萧莺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将视线转向符相国,符相国说道:“文卿对夏国有功,她是个好姑娘,你可以考虑一下。王上对着这间事情没有意见。”

夏明川有些沉默,虽然是叫他来选择,但是这根本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符相国最后一句话道明了结果,也难怪当初在麦城的时候夏王会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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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罗思佳

夏明川没有回答萧潜的话,而是先问道:“萧大人,不知这位是?”

“她是萧莺莺,来自于萧家寻阳分支,她可是萧家的一朵鲜花,她在夏国的诸多的世家女子里面还算小有名气,她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居住于内史府。”萧潜的眼睛里带着某种莫名的意味,他带着笑容说道:“明川公子是王上的公子,也是我萧某十分向往和十分想要结交的人,萧某想在这里邀请公子来内史府做客,不知公子可愿意?”

萧潜的说的很露骨,但是效果很明显,夏明川看向萧莺莺,他的目光里透露出向往和垂涎,符相国和萧文卿的脸色没有变化,但是萧莺莺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自哀。

夏明川说道:“我不要你的策略。”

“你什么意思?”萧潜有些意外夏明川的回答,夏明川的回答没有按照他设定的剧本发展,他问道:“你要解散书院?”

夏明川摇头,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解释的说道:“我要莺莺小姐,我可以将文卿小姐接回公子府,未来的郡侯府也可以有她的一席之地,但是她必须打掉腹中的孩子,我不想养一个别人的孩子。”

萧潜被夏明川弄的一愣,就没见过这么不顾脸面的人,他在心里对夏明川的评价降低了一个层次,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找医师看过,文卿腹中的孩子不能打掉,文卿的身体不好,若是强行打胎会危及她的生命。”

“萧大人你在开玩笑吗?”夏明川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有些炸毛,他沉着脸说道:“萧大人应该知道,就算是百姓中的女子再嫁,也没有带着孩子嫁人的道理,你是想要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萧潜也知道这样很过分,他回头看向萧文卿,眼睛里全是气愤和无奈,无论怎么样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管,他在袖子里掏出两份布帛递到夏明川的面前,说道:“你仔细看看。”

夏明川接过布帛,他看见了一份是萧莺莺的身份文书,另一份是关于长泽郡萧家的产业的详细清单,在夏明川仔细的浏览着布帛上的内容的时候,萧潜说道:“我知道明川公子的封地在长泽郡,也知道公子现在遇到了些许的困难,我内史府虽然没有公子府那么多的钱财,但是仍有能帮上忙的地方,还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夏明川在产业清单上便放下,拿起萧莺莺的身份文书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在看的同时夏明川的脸上不是出现笑容,虽然夏明川几次压制,但是仍旧抑制不住肌肉的收缩。萧潜一直观察夏明川的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他说道:“若是同意,着些都是你的。”末了还加了一句,“王上能够发现鳞北侯的罪行,文卿有着很大的功劳。今天的事情,王上也知道。”

夏明川的目光在萧文卿的腹部停留,内心经过几度的翻涌,他对萧潜说道:“萧大人,这件事有多少人知晓?”

萧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说道:“我所知道的人里面,只有在场的人知道,就不知道在公子府有哪些人知晓了。”

“我还要一个人?”夏明川看见萧潜露出询问的神色,他补充的说道:“萧大人要我留下的人是两个,所以我想向萧大人在要一个人。”

萧潜示意:“公子请说。”

“罗思佳。”夏明川说道:“我要的另一个人是罗思佳。”

“罗思佳?”萧潜有些疑惑,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一个叫罗思佳的人,他问道:“谁是罗思佳?”

在萧潜的视线里当人不会出现一个叫罗思佳的人,罗思佳是曾经的姚集县的县令,半年前因为得罪了萧家而被萧家的人拿进了大牢,直到现在罗思佳都没能够出大牢,在夏国有着接近一百个县令,一个县令的落马不可能惊动夏国九卿之一的萧潜。

夏明川解释的说:“罗思佳是姚集县曾经的县令,因为得罪了萧家而进了大牢,我看他还有些才能,若是不用用就太可惜了,萧大人知道明川现在对人才的渴望,本来找到一个蔚元成,现在来看是不可能为我所用了,我因为名声即使有了封地也没有良才来投,无奈之下之好选着这个现在还蹲在大牢里的罪犯了。”

“原来是那个姚集县令。”萧潜这时候回忆起来了,半年前曾萧家的族人曾向他请示过,当时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过问,按道理说得罪萧家的人最少也应该付出些许代价,即便罗思佳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是既然夏明川提出来,他也愿意用这件事小事情做个人情,他说道:“没有问题。我今天回去就对下面的人打个招呼。”

夏明川露出笑容说道:“那便多谢萧大人了。”

接下来符相国、夏明川、萧潜三人开始聊天,萧潜说一些这两年夏国的发生的事情,比如在诸国横行的红叶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在罗田县伏击,损失了不少的好手,以至于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夏明川则说一些自己在西戎经历的事情,说自己曾经有两头很是威武的老虎。

“相国请留步,公子请留步。”萧潜站在自己的马车畔,对着符相国行礼,对夏明川拱手。

符相国点头,夏明川拱手回礼。、

符相国看着的萧潜的马车走远,转身回府,夏明川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符相国见状笑着摇头,将自己的手臂搭在夏明川的手上,说道:“怎么,夏国的明川公子什么时候懂得这些讨好人的手段了?”

“哪有,着是我应该做的,虽然明川不是你的亲孙儿,但是明川可是拿您当亲祖父对待。”夏明川的话说的理直气壮,只是符相国仍能听出夏明川的谄媚,他说道:“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就问吧,能说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夏明川一边搀着符相国走向相国府的书房,一边讨好的说道:“祖父,我想问一下,您是真的明川现在的困境,能给我出几个策略吗?”

符相国笑着指了指夏明川,说道:“你呀。我还以为你能忍上几天才问呢,你这才走几步就憋不住了,真是的,没有一定将要就藩的领主的模样。”

“祖父,在你的面前,明川可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那还用憋着啊,多见外。”夏明川一脸的笑嘻嘻的模样,“祖父是夏国的定海神针,明川可就指望你的计策搭救了。”

符相国迈步走过一个庭院,说道:“你的事情看是麻烦,实则很简单,你只要变得更荒唐一些,让现在的假荒唐便成真荒唐就可以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同意萧潜今天来书房的原因。”

“唉--”夏明川闻言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刚刚会色眯眯的缘由,虽然现在的夏明川在逐渐剥离自己在夏国的权势,但是因为有前些年的“前科”夏国的世家并不会对夏明川放松警惕,甚至是夏明武对夏明川都不会放松关注,在夏明川的脑海里有太多关于自污的典故,夏明川想了很久,就他的身份而言选择风月对夏国的伤害最小。

正在沉默间夏明川看见了符青青合蔚元成,符青青站在书房外的院子里,蔚元成陪在符青青的身畔,夏明川看着天上不时飘落的雪花,说道:“祖父,你看天上已经开始下雪了,青青的身体不是很好,若是不小心生病了,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啊。”

符相国看着院子里的符青青和蔚元成,他的脸上有着怒气和心疼,待到对符青青的疼爱占到上风的时候,他有些不甘愿的说道:“你去让你的姐姐回房休息,至于另外一个人,就让他留在这里面吧,不好好冻一冻,就不知道我相国府的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夏明川对符相国由睿智突然变成一个拈酸吃醋的小老头腹诽不已,他绝对不相信符相国会不知道符青青和蔚元成在一起,以蔚元成在三元县的所作所为,若不是符相国在暗地里的护持蔚元成早就成了罗思佳的下场了,符相国现在生气的不是符青青对相国府名声的伤害,而是责怪符青青不自爱的怀孕,这件事情深深的伤害了符相国。

夏明川将符相国送入书房,来到符青青的面前说道:“青青姐,回房休息吧。”看符青青有些不愿意,他继续说道:“青青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下想一想吧。你放心,我已经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了。祖父只是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过段时间就好了,他是最好的长辈,不会为难你的。”

符青青闻言对夏明川行了一礼,是虽然她早些时候对夏明川有些气愤,但是在看见了夏明川在符相国面前的一跪,心里的怨气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虽然青青姐可以离开,但是你要留在这里,想要娶相国府的人不经历一些磨难怎么行。”夏明川在扶着符青青离开时如此对蔚元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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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祭司

平静了两年的夏丘开始变热闹起来,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冒着落雪走了上街头,他们隔着侍卫观看着正在行进中的仪仗队,那里有他们英明的君王,多年前令人热血沸腾的故事依然在巷间流传,这次出征一战败西戎,盘旋在夏国人心里的一道阴影彻底的被抹去。

在雄健的禁军士卒的拥簇下,仪仗队不受一丝干扰缓慢而有节奏的前行,黄色的车辇上两个盘膝的身影若影若现,夏王和向大龙正对坐下棋,夏王一边在棋盘的某个位置放下白子,一边沉吟的问道:“最近夏明川在做什么?”

向大龙闻言看向站在车帘的一个侍者,他这几日一直和夏王在一起,对外界的信息知道的并不清楚,他也想知道夏明川这几日都在感谢什么,为何连城外的迎驾都不到场,这可失了应有的礼数,等到年节过后少不得要被参上几本。

夏王这几天的棋下的有些无奈,向大龙现在本就是夏**方第一人,在进城的时候再与君王同撵就有些烈火亨油的意思,如此这般很容易引起一些人别样的心思,也容易使向大龙产生不好的联想,但是好在向大龙知道夏王是在躲避夏元合。

十日前,夏元合带着满脸的泪水来到夏王的仪銮前,痛诉夏明川的种种的过失,将夏明川说成了夏国王族的耻辱,最严重的就是夏明川利用自己君王子嗣的身份欺辱于他,夏王听后在鄙视之余,甚是气愤,欺负同族是莫大的罪过,更何况是一个长辈,经过简单的调查后发现事情虽然实属,但是别有内情,夏明川将夏元合之子夏明格在三元县*平民女子并将其致死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让得到消息的宗正夏元弘气愤万千,在宗庙的祠堂里将夏明格活生生的打废了,让夏明格的下半辈子基本上告别了纵马奔腾的生活,另外几个伍家的人也被伍家族长伍子序发明令逐出家族。

夏王对于夏明川的手段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对夏明川做的事情还是有些认同感,再加上夏王对夏元合实在有些看不起,想要夏王处理夏明川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也不能赶走夏元合,否则的等到就是族老的问责,为了不被夏元合烦扰,夏王以处理政务的名义将向大龙招到行撵之上,这才过哦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侍者躬身回答夏王的问题,说道:“禀王上,明川公子现在在养病雪庐。”

“雪庐?”夏王自语了一句,他才不会相信夏明川会在这个时候生病,估计是在那生病当借口躲夏元离才对,脑海中的思绪微动,他想起今日是腊月二十,也是夏明川的母亲的祭日,夏明川的母亲陈玉姚逝于七年前的年节前十日。

夏王在汉闵县同赵国征战的时候被西梁的军队偷袭,整个军队被西梁的骑兵冲散,夏王在落难之际被逃难的陈玉姚救起,两人因为共患难生情,夏王在击败西梁和赵国的联军之后将陈姚接回了夏丘,因为宠爱一步步的将陈姚送上了王后的高位,但是好景不长,体弱多病的陈玉姚在夏明川刚刚开始认字的时候因病去世。

陈玉姚没有显赫的背景,汉闵陈家世是夏国的小世家,陈家在最出名的时候就是陈玉姚在一次赶踏青的时候被风吹开了面纱的那一刻和陈家的族长带领族人抵抗赵**队阵亡说完时候。

陈家族人因为战乱而死伤殆尽,陈玉姚多年的寻找也只寻回一些无关重要的远亲和一些当时的仆人。

雪庐是夏明川买在城外的一处宅院,这处宅院曾经名叫荷园,因为这里的雪景十分的美丽,他将这里改名叫雪庐。

除了身在西戎的两年,夏明川在每年的腊月二十都会前往母亲的坟前祭拜,与往些年的两三人有些不同,夏明川带了许多人来到王陵,在夏明川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座有着些许时间印记的墓碑前,墓碑上书“大夏王后陈氏玉姚墓”,在墓碑的角落里还有“夏元乾立”的字样。

漆管家在清扫干净的地上放下垫子,对夏明川说道:“公子可以了。”

夏明川闻言跪下,手背覆地,掌心向天,以额触地,对着墓碑行礼,他的面容甚是虔诚,陈玉姚虽然没有留给夏明川很大的势力,也没有留下可以挥霍一生的财物,但是也给了夏明川留下了漆雕、陈书同、孙进等许多有才且能够用信任的人,也是这些人夏明川才有了常人没有的资本。

在夏明川拜下的同时,李茹和李酒还有琴棋书画诗也随同拜下,手掌分开两边,秀额触地,和夏明川一摸一样,她们的脸上除了恭敬还有激动,即使她们生长于西戎也是知道世间的女子除非在刚刚入门的那一刻能够祭拜夫家的先祖,下一次能够出现在夫家的祖先面前就是自己的辈分再上两个台阶,最重要的是能有祭拜先祖的要求的硬性的要求是正室。

在夏明川的带领下,所有人对着墓碑完成了三次叩首,他在身旁陶盆里抓起两把处理好的小节黍稷梗,撒在墓碑前的正在燃烧的陶盆里,站起身来对着依旧跪着的众人说:“你们也来烧一些吧。”几人没有说谢,怀着感动的面容,对夏明川点了点头。

看着众人撒的黍稷梗将墓前的陶盆堆得满满的,他对墨书书说道:“你带着大家下回去雪庐,我想在这里多陪母亲一会儿。”

墨书书对夏明川屈膝低首行了一礼,默默的走到一旁,跟随在她身后的人在离开前,都对夏明川行了同样的礼。

待到李茹和墨书书她们离开,漆管家在对微微点头后也跟着她们离开,留下夏明川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天上的雪由刚的零星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没过一会儿刚刚被清扫的地面便再一次便的洁白,飘落的雪花让墓碑后面的坟堆变的大了几分,夏明川没有清理这些雪花的意思,他在怀里取出清晨出雪庐时带着的果酿倒在墓碑前,陈玉姚的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由葡萄酿成的酒,在汉闵的时候她没过一段时间都能饮上几口,到了夏丘的王宫的时候反而喝不上了,早年间的夏国连年征战,夏王没有心思也没有钱为陈玉姚提供这种果酿,只有到了深秋的时候才能因为贡品里有葡萄才能自己酿一点,等到夏王注意到的时候,陈玉姚已经奄奄一息了。

夏明川一边将小酒壶里的果酿倒在墓前,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两年的经历,他将自己遇见的所有的最好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当说到他将土豆带出西戎的时候,眉飞色舞甚是得意,炫耀的意味十足,在说道琴棋书画诗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嘚瑟。

陈玉姚是一个号母亲,她和夏明川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五年,但是陈玉姚将她深深的烙进夏明川的心里,她给不了现任王后给夏明武的东西,但她给了夏明川所有的爱,在陈玉姚活着的时候夏明川没有太多的感觉,等到母亲逝世,夏明川感觉到这个世上的温暖突然少了大半,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永久的逝去了,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夏明川在祭拜的时候喜欢对着石碑讲讲一些不愿在人前吐露的心声,所有的人都离开,天地广阔将惊世骇俗的话分享给母亲和此间的鬼神听。

一个时辰后夏明川顶着雪花走出王陵,他看到等候他的漆管家,还意外的看见了墨书书等人,他说道:“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应该回到雪庐,现在下着大雪,有些寒冷,若是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墨书书上前将夏明川左肩上的雪花用手拍落,说道:“夫君祭拜母亲,我等在此等候是应有之义,姐妹们也身着厚披风不会着凉的。”

“放心吧。”李酒扯起夏明川的右手,一边给夏明川清除积雪,一边说道:“我们穿的都很厚,不用担心,到是你身上的伤害没有好,你才应该多多注意才对。”她取下自己的披风给夏明川披上,“这才像话嘛。”

夏明川取下披风给李酒重新披上,他说道:“我的身体自己很清楚,还是酒儿自己披上吧,要是酒儿生病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就在李酒还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被李茹拉走了,夏明川看着在李茹手里先挣扎后安静的李酒,不由的心中一乐。

“走吧,大家一起回雪庐。”在夏明川发话后,所有的人在王陵的守陵的视线里逐渐消失,天上飘落的雪花将他们留下的足迹掩埋,不留一丝的痕迹,陈玉姚的墓碑前的陶盆也被积雪覆盖,除了墓碑上的字迹,这座墓和这片王陵的数百座穆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确实是夏明川心绪被牵引的地方,陈玉姚在逝世前对夏明川说了许多当时很平常但现在想起来却让人不能自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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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流言

夏明川等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后回到雪庐,他将自己的身上的雪清理干净后来到厨房,在厨房里有着是十个正冒着热气的罐子,夏明川对监看罐子的厨子问道:“怎么样?我的鸽子汤好了吗?”

厨子回答:“公子已经好了。”

夏明川打开其中一个罐子的盖子,细嗅之下感觉很满意,他对厨子说道:“将鸽子汤给后宅送过去,等会再熬一份姜汤送过去。”

“是。”厨子在夏明川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开始指挥其他人行动起来。

夏明川在苏小婉离开后便不时的做一些吃食送到后宅,虽然他不能时时的陪在她们的身边,即使走在一起也难免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所以他就在这些小东西花了一些心思,惠而不费。

在处理完鸽子汤之后,夏明川回到书房,趴在作案上对着一张布帛不停的用毛笔和自制的铜尺作画,布帛能有三尺见方,伴随着线条的勾勒,一座城池的轮廓逐渐显露出来。

“十三弟在何要画一座城池?”

夏明川抬头一看,看见萧莺莺正伸长着脖子仔细的打量着夏明川的手里的布帛,他问道:“六姐,你怎么来了?”

日前夏明川在相国府将萧莺莺带回公子府后,就将她的文书交还给她,所以在法理上萧莺莺的人身自由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她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放在桌案上,说道:“鸽子汤太多了,我用不完,在下人那里得知你还没有喝,就给你那过来。”

夏明川放下手中的毛笔和铜尺,用小汤匙将碗里的鸽子汤饮进腹中,鸽子汤带着暖流淌过胸膛,带来的暖意自是让人舒爽无比,砸吧嘴的回味了口腔里的余味说道:“感觉还不错。”

萧莺莺见识过夏明川的厚脸皮,对于现在夏明川的自夸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她用目光示意夏明川的作品,问道:“十三弟为何要画这个?”

夏明川放下陶碗,很是自得的说道:“我在设计城池,我要在长泽建造一座举世无双的城池。”

萧莺莺看夏明川的模样不是在开完笑,她的视线在夏明川和布帛上来回流转,她才不相信夏明川会无缘无故的要去修建夏明川城池,即使真的要修那也只是做个样子,没过多久她是笑非笑的对夏明川说:“与其修一座城池,我建议十三弟还是去风花雪月好些,毕竟修建城池的花费实在太大。”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夏明川白了萧莺莺一眼,便开始继续画着自己的平面图,一边画一边说道:“我不想再去祸祸别人家的姑娘,现在的后院现在看起来虽然还算和气,但是谁知道她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七个人已经够我烦的了。”

“我建议十三弟还是去祸祸姑娘比较好。”萧莺莺的嘴角蕴含着笑意,她将夏明川用过的碗收到木制的食盒里,说道:“筑成和风月两者间的代价相差太过悬殊,而且女人能够在外来的侯府得到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算亏,以你的性子相比也不会对进府的姑娘施加暴力,如此看来那些被你将祸祸的姑娘赚了,最重要的是,就算十三弟你想要掩盖书院的存在,你也不用破家啊。”

夏明川知道萧莺莺很聪明,但是依旧对她低估了太多,凭借当初在相国府的只言片语,她就能猜到夏明川的心思,着实让夏明川有些吃惊,将眼睛里的惊讶收敛,他说道:“六姐说错了,我是真的要建一座举世无双的城池,并不是为了掩盖世人的目光,这些花招在真正的智者面前没有任何作用。”夏明川话锋一转,盯着萧莺莺的身躯,带着笑意说道:“六姐的建议我也接受,今日小弟偶的一首好诗,不知道能不能让六姐品鉴一番。”

萧莺莺的小嘴微张,她没想到会引火上身,但是很快她就半认真半玩笑的看着夏明川,说道:“敢打我的注意,胆子不小嘛,想六姐听你的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看你是谁?”

“哈?”萧莺莺的回答,大大的出乎夏明川的意料,刚刚在萧莺莺脸上出现的呆滞,轮到到了夏明川的脸上。

萧莺莺看着夏明川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了,她解释道:“如果你是陈锦绣,就念出你的诗句,如果你是夏明川,我们这样也挺好的。”萧莺莺看夏明川脸上的疑惑没有尽去,她保持着自己的微笑的表情补充的说:“我曾是家族的掌上明珠。”

说的东西不多,但是去足够表明许多的东西,夏明川对着萧莺莺说:“以后可能会是陈锦绣,但是现在是夏明川。”

两人对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在西戎的时候,夏明川就在萧莺莺的身上感受到了,她的过人的智慧,还有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骄傲,她被唐柘羁押的时候内心都不曾些许的波动,但是在夏明川将她送回自己的家里的时候,受到的来自亲人和往日朋友的恶意揣测,特别是在萧潜为了自己的女儿将她作为交换的时候,将一直以来支撑她的骄傲破碎,在夏明川将文书交还给她的时候,她一点点的捡起以前掉落的东西,夏明川能够感受到萧莺莺的心里正有一种高傲在成形,这种高傲不盛气凌人,却更具品格。

以前在西戎的时候,夏明川和萧莺莺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是在最近的一些日子两人的交流变得多了起来,两个有着相同特制的人总会有相同的话题,萧莺莺在夏国的诸多的世家千金里能够拥有不小的名声,自然有她的过人家之处,其中博闻强识是最基本的要求,她在观看夏明川的平面图的时候,对夏明川设计的城池的内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当人专心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的流逝总会变的飞快,等到这座无名城池的最简略的平面图完全画出来的时候,天色开始变得有些昏暗,萧莺莺看了看窗户外面的落雪,火头看着正努力画图的夏明川,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夏明川说道:“我听说夏丘正在流传你现在嗜好女童,这些谣言传的有模有样,你自己注意一下。”

夏明川一边继续在布帛的一角补充自己的需要注意的东西,一边不屑的说道:“这个我知道,定时六叔在外面散布的谣言,往日说我喜欢寡妇,现在又变成了女童,他们就不能换个新花样,估计现在的夏丘的居民对这个消息都不会有太大的兴趣。”

在写完第一点之后,夏明川细细的查看布帛后,一边继续执笔写第二点,一边说道:“每个姑娘都有着专属于她自己的滋味,但那要身体完全长开的姑娘才有的魅力,至于没有长好的女童就是没滋没味,基本不会有正常的男人对女童感兴趣。”

“滋味?”萧莺莺毕竟未经人事,就算她再聪慧,有些东西她还是不明白。

半个时辰后萧莺莺带着满脸的疑惑回到后院,她在司萩的房间里看见了李茹和墨书书等七人,好奇之下她迈步走进房间,发现众人在誊写书简,当然其中的李酒并没有誊写,而是在看竹简杀上的图案,看见有趣的植物图案还向身边的夏妧棋分享。

在看见萧莺莺走进房间,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伙计,静静的看着她,若是按照往日的习惯,大家都是熟人本不会有这样的注视,但是今天的萧莺莺在夏明川的书房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气氛因为安静显得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墨书书的反应比较快,她直接将一块垫子放到萧莺莺的面前:“六姐请坐。”

在夏明川的府邸里,有两个人最特殊,一个是现在身处房间的萧莺莺,一个是现在身处公子府的萧文卿,现在的公子府所有人都知道萧文卿怀孕了,但是知道孩子不是夏明川的人只有司萩和萧莺莺,萧文卿的特殊是她的身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萧莺莺的特殊在于夏明川对她一直很有礼貌并且称为六姐。

司萩在被萧莺莺盯了好久,她不由自主的问道:“萧小姐,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以司萩的定力本不会在乎萧莺莺的目光,但是在萧莺莺的带领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的时候,司萩还是有些不自在。

等到司萩发问的时候,萧莺莺才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她连忙回答道:“真是不好意,因为思索问题有些入神,以致失了礼数。还望见谅。”

司萩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萧小姐不必自责,这只是小事,无伤大雅。萧小姐大可将心里的疑惑讲出来,我们看着是否能解答一下。”

萧莺莺环视一圈,发现周围都是鼓励的眼神,她在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刚刚十三弟说李茹姐姐是山间的小溪,沁人心脾;李酒姐姐是最烧的烈酒,激烈畅爽;弄琴妹妹是古井里的泉水,凌冽甘甜;妧棋妹妹是松间流水,活泼可爱;书书妹妹是藏地的陈酒,醇厚醉人;知画妹妹是窖藏的果酒,宜人身心;绮韵妹妹是肆意冲击的瀑布,动人心魄。”说道这里萧莺莺停了一下,她看了司萩两眼才说道:“前面的我都懂,就是我不大明白十三弟为什么说你是放多了盐的咸菜汤,我刚刚看你时并没有感觉到咸涩,故而有些疑惑。”

“啪”

在萧莺莺刚刚准备好接受司萩的回答的时候,她看见一向宁静的司萩居然面露羞怒的表情,扔下手里的竹简径直离去,她看向房间里剩余的七人的时候,发现她们的脸色绯红且表情有些不自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她向夏明川的书房赶去,等到她看见夏明川的时候,她看见的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夏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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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宗正夏元弘

夏明川在雪庐里待的时间并不长,在祭司完后的第二天他就带着一众女眷回到公子府,身为夏国公子到年底的时候非常的忙碌,每到年底需要进行年终祭司,感谢天地神鬼对夏国的庇护并期许在未来的一年里能够继续对夏国护佑,这样的祭司是夏国年底最重要的事情,无论男女只要是夏国能够叫的出身份的人都必须到场。

今年的朝政繁忙,年终祭司的时间安排的很晚,在腊月二十五的时候,夏王才带着后妃和群臣进行祭司,夏王在祭鼎里插入三根粗长的香,在俸常罗坤的手里接过一卷竹简,大声的念道:“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维予一人,今夏王元乾,敬拜皇天之佑,薄薄之土,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

夏明川就站在夏王的旁边,对夏王念叨的祭文听得一清二楚,让他感到惊讶的不是祭文写的好,而是夏王的精神状况良好,老迈的身躯还能发出如此洪亮的声音,看来七哥等上王位还需要等几年,夏明川对着些仪典本就没有太大的感觉,所以就算周围的人听得极其认真,他的眼睛看着三牲,大脑里却是在思考怎么晚上回府怎么做吃食。

俸常因为掌握着宗庙祭司就能位列九卿之首,年终祭司又是俸常的重要事务,所以罗坤给夏王的祭文让夏王足足念了半个多时辰,等到夏明川的脚到站麻了才堪堪念完,待夏王将竹简烧给天地神鬼后,众人才在俸常罗坤的指引下退出祭坛。

就在夏明川满心欢喜的走了几步的时候,一个禁军侍卫出现在他的身边,侍卫恭敬的说道:“公子,王上有请。”

夏明川在夏王回来后没有进宫拜见过,他在躲着夏王,夏元合在刚刚动身找夏王的时候,夏明川就得到了消息,夏明川还知道了夏元合将夏王逼的在车辇里待了好几天,夏王不是不想处置如此做事的夏元合,而是他不能对夏元合下手,夏王当年能够打服邻国,靠的就是族人的拼命相助,为此夏国王族的贤字辈的族人都死了,其中就包括夏元合的父亲夏贤禹,既然不能处置夏元合那就只好处置夏明川了。

夏明川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夏王的面前,他当即躬身拜下:“孩儿拜见父王,孩儿观父王身体康”

“少来。”夏王用带着不满的口吻,说道:“你怎么能用如此手段对付你六叔,论亲疏他是你同族的嫡亲长辈,而且他有当年的禹王叔的荫封,就算他有些过失那也不应该被你如此攻讦,现在景德祖父对你的行为很是愤怒,他认为即使元合做的再错也不应该被坊间的百姓议论,你等会自己去宗府领罚吧。”

对于这样的结果,夏明川早有预料,夏国王族夏氏的族人在二十年多年前死伤众多,除开几个正在就藩的族人,在夏丘宗府的人就只有景子辈的族老夏景德,元字辈的族人夏元离、夏元弘、夏元礼、夏元合,其中夏元合是族老夏景德的孙子。

夏明川低首回道:“是,孩儿这就去找弘王叔领罚。”

“在去宗府之前到刘绍领二十军棍,你做了这样的错事,我也不得不对你做一些处罚,否者我没办法对死去的禹王叔交代。”夏王看一眼周围,看见所有的人都远离了这里,他低声的说道:“现在你的情况和两年前不同,你怎么还是这样毛糙,你手上就没有可以用的人吗?你的那些人看来是白养了。”夏王在说完后就甩着袖子离开,看模样很是生气。

半个时辰后禁军统领刘绍满脸笑容的将夏明川送进宗府,在一边将人交给宗府的侍卫,一边对夏明川满是歉意的说道:“明川公子对不住了,王上亲自下令,我没办法徇私,还请公子多多海涵。”

此时的夏明川没有气力去回复刘绍,在二十记军棍的摧残下他的大脑完全被屁股上的疼痛占据,宗府侍卫早就知道夏明川今日回来,早在今日早晨的时候宗正夏元弘就提前打过招呼了,但是没有想到夏明川会一这样的形式过来,夏明川的屁股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液浸透。

夏明川就这样被两个侍卫架着来到夏元弘的面前,夏元弘也被夏明川的惨状给夏明川了一跳,他在夏明川的屁股上按了几下,听见想见夏明川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他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个小小的蔚元成值得你如此拉拢?”

夏明川侧身而起,对夏元弘行了一个礼,说道:“明川拜见弘王叔,明川不是为了拉拢蔚元成,只是明格表哥做的实在过分,近些年来我们王族的人也不如以前的谦和,若是不能杀杀这股歪风邪气,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犯法,想必弘王叔也感觉近些年来族人有些不好管理吧,小侄这是在替王叔竖立规矩。”夏明川说到最后,话里谄媚十足。

“呵呵。”对于夏明川的话,人老成精的夏元弘自然信不了几分,因为他的公正无私且执法甚严,所以宗府在他的治理下虽然哀鸿遍野但仍没有人反对,就算是夏明格都被打的近乎残废夏元合都敢在夏元弘的面前闹,也不敢在族老的面前告状。

夏元弘对着还不曾离开的两个侍卫说:“将夏明川拖下去,重打十五鞭,再关进静虑室三天,在静虑室这三天除了药和水什么都不要给。”

“是”侍卫齐齐抱拳。

夏元弘在夏明川白侍卫带着离开后,整理了自己的衣裳,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宗府的一处院子,夏元弘在经过通报后走进了一个房间,他看见了一个满脸皱纹且有着些许老年斑的老人,躬身下拜:“元弘拜见祖父。”

夏景德看着下方发须花白的夏元弘,问道:“事情出处理的怎么样了?”

夏元弘回答:“夏明川在来宗府前被已经王兄重打了二十军棍,他的屁股都快被打烂了,我就让人再打十五鞭子,以示惩戒,现在正在行刑。”

“嗯”夏景德对夏元弘的处理还算满意,他对夏元弘说道:“前有西漠和鳞北两个郡侯,近有夏明格,最近这些年人心有些浮动,你身为宗正要为王族的人心做点事情,但是你要让族人明白,王族的人只能我们自己处置,以后类似夏明川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发生了。”

夏景德已经是九十六岁的高龄,是夏国百年风雨的见证人,也是夏国的人瑞,活到他这样的岁数,已经脱离的世间礼法的约束,他到现在都还算清明,也因为辈分太高,即使夏王在他的面前也是有求必应,所以即使夏元弘是宗正但是面对夏景德的时候也矮了一头。

关于夏明川的事情,宗府的几个元字辈的人专门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夏明川应当受到来自宗府的惩罚,虽然夏明格做的事情很严重,但夏明川应该禀明宗正,不应该散播于车马坊间,让外人对王族的事情指手画脚,由于夏明川在麦城的时候有功决定酌情减免几分刑罚,否者夏明川受到的责罚会比夏明格重的多,以世族的角度来看,夏明川的罪行比夏明格重的多。

“你们下去吧。”夏元弘来到静虑室,看着正躺着的夏明川,等到给夏明川搽药的仆人离开后,对夏明川说道:“你已经长大了,为何还要如以前那样胡闹,以前你的年纪小大家可以一笑了之,但是若日后还有这样没有规矩,今日的事情会再次降临在你的身上,而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留有余地。”

夏明川拱手:“多谢弘王叔为明川说情。”

由于以前的夏明川身上的名声太差,同族的人都对有夏明川这样的族人而感到丢脸,夏明川也对宗庙的人不感兴趣,所以两者间的关系并不太好,身处大世家也就意味着受到家世的管束越大,这次夏明川受的刑罚很轻,里面有夏王二十军棍的功劳,还有夏元弘的功劳。

“不必说这些。”夏元弘摆手,他说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减免,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西戎一行你应该会有些收获,其中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身体应该治好了。”

夏明川心里一个咯噔,虽然他的事情在开始的时候做的很隐秘,但是到后期难免会被有心人查出些东西,毕竟西戎多深山老林,药材的产出也是极其丰富,再加上夏明川在西戎待的时间太长,只要是对夏明川有足够的了解都能猜到他要干什么。

“弘王叔,我”

“既然身体好了。”夏元弘打断夏明川的话,说道:“那你的处境就和以前大大的不同,王兄也不可能如以前那样护着你,这次我为你说话是因为你知情识趣,若你以后还是如以前那般,我定当再次上书,将你逐出宗庙。”

夏明川知道夏元弘说是夏明川将盐利和田地交给夏明武的事情,他说道:“明川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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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借鉴于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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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除夕守岁

夏明川在夏元弘离开后就一直在发呆,静虑室是宗府关押身份尊贵的犯人的地方,这里虽称为室,其实是一间小院,院子阁楼里只有记录族规的书简,除此之外只有一床衾取暖,与低调奢华的公子府着实相差太远。

夏明川的思绪飘得很远,这个世界的境况很像前世的春秋战国时代,但是世家的发展却达到了晋朝那般辉煌,世间的力量四成掌握在君王的手里,另外的六成掌握在世家群体的手里,君王想要自己的国家变得强盛就必须得到世家的支持。

在这里世界里只要有着世家的渊源,即使当事者没有一技之长也能过得很好,但是同样一个新世家的崛起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时间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现在存在世间的世家,哪怕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家族他的祖上都可能曾是风云无限的人物,当然若是新崛起的世家有着以前家族的源头,那就要容易的多。

世家掌握着世间几乎所有的书籍,赵国的圣贤庄是百姓唯一能够比较容易接触到书籍的地方,诸国间有很多的名士都曾在圣贤庄接受过教育,圣贤庄在接受平民学子的同时更多的是为世家服务,所以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官方”都有着无语伦比的声誉,但是即使是圣贤庄也不敢如同夏明川这样大肆的招收学生,在书院创立最初的时候,夏国的名士牛进同就曾对夏明川大肆的批评过。

世家的人可以大致可以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以专研书籍学问为主,比如每个世家都有的族学先生;第二部分入主世间政权,比如绝大多数的县令和郡守;第三部分是各个世家的掌柜,他们掌握着世间对大多数商队,是世家奢侈生活的来源;第四部分主要是各个世家的青年人,他们包括了世家的青年才俊和纨绔子弟,夏明川也算是第四类人。

总的来说世家的人不事生产但或直接或间接的掌控着百姓的命脉,他们努力生产但是却几乎没有上升的途径,诸国的官员主要来自于名士和官员的举荐,百姓并没有科考这一个可以进入仕途的途径,甚至在百姓里面几千个人都找不出来一个认字的人,即使夏国的基层管理人员里的部分有秩和啬夫也不识字。

夏明川最初开展书院的目的就是不想夏王被世家掣肘,为夏王在被世家官员为难的时候多一个选择,当他将开展书院的设想说给夏王的时候,夏王对他的回复是不知所谓,等到夏明川将书院开展起来的时候,面对来至各方明里暗里的压力,甚至还有牛进同的公开批评,在他迷茫的时候符相国给他明确的答案,开启民智与所有世家的愚民默契背道而驰。

“噹”

就在夏明川想着后面的日子的时候,宗府的侍卫将一碗清粥放到夏明川的面前,侍卫恭敬的对夏明川说道:“宗正大人有令,明川公子的清水换成清粥。刚刚受伤不久,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公子请用。”

“多谢。”夏明川看天色发现已经快黑了。

三天后,漆管家在宗府外接到夏明川,在宗正府外的百姓的窥视中经马车回到府邸,在司萩为夏明川处理伤痕的时候,李酒看着夏明川结痂的背和屁股,气愤异常的说道:“本来就是那个什么格的不对,为什么要将你打成这样?”

夏明川笑着说道:“以非常手段迫害同族兄弟,散播丑闻有污家族的名声,这是非常严重的过错,夏明格已经被打的近乎废掉,我能这样回来全靠族中长辈留情。小酒,你就不要抱怨了。”

司萩在夏明川的伤口进行简单的检查后说道:“你这几天能不能乱动,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夏明川看着离开的很干脆的司萩,问旁边的李酒:“她这是怎么了?”

李酒白了夏明川一眼,说道:“谁让你在笑话司萩妹妹做菜盐放的多,这可是她的痛处。”她见夏明川没有什么事,便一边离开一边说:“你想和司萩妹妹缓和关系,不要找我,也不要找姐姐,我们都不会帮你的忙。”

除夕夜来的很快,在夏明川的眼里就是眨眼间的事情,大年三十的当天天上下着雪花,在将夏丘装点到洁白后进入夜里,相比夜里城池街道的冷清,街道旁的民居里人也都难得的点起油灯,一家人守在一起吃年夜饭,夏丘的王宫比民居里要更加热闹几分,夏王、王后、夏明武、夏明宇还有众多的宗亲在一起聊天吃饭,往年一直在场的夏明川因伤缺席,夏王对身边的宦官说:“去尚膳房挑两道菜给公子府送过去,顺道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是”

宦官当即微声应道,随后在禁军的护卫下来到城东的公子府,在漆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公子府,在经过廊道的时候看见大年夜的公子府热闹无比,很多身着仆人衣服的下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喝聊天,这个时候的公子府,除非必要的下人,夏明川允许其他有空闲的下人也过一个自己的大年夜。

等到宦官走到夏明川所在的房间的时候,他看见了躺在榻上的夏明川还有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宦官将食盒放在夏明川的身前,说道:“禀公子,这是王上赐下的菜。”

在墨书书的打开下,夏明川看见里面,一道是鸽子蛋,一道是切的牛肉,他对宦官说:“有劳公公了。”在夏明川说话的同时,漆管家熟练的在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交到宦官的手里。

宦官接过漆管家的荷包,感觉到手里的荷包的沉重份量,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多,他对夏明川说道:“多谢公子的关照。小的在临行前,王上还私下特地的说,想要知道现在公子的伤势如何。”

能够在夏王身边当差的人都是妙人,擦眼观色是最基本的功夫,同样一句话能够说出听者最关心的东西,还能做到含而不露,夏明川笑着回应道:“今晚我是想陪家人一起守岁,至于伤势如何,公公上前查看看便是。”

宦官走上前去将夏明川的被衾掀开,撩起衣裳看见了交错纵横的鞭痕,便连忙退下,说道:“公子的伤势果然不轻,公子应该多多歇息才是,小的不能久留,这便退下了。”

夏明川对着一旁的漆管家说:“漆叔帮我送一下公公。”

夏妧棋看着漆管家和宦官的离开,她低声问夏明川:“夫君为何要给那个阉人钱财?”

夏明川抬手摸了摸夏妧棋的脑袋,他知道夏妧棋在想些什么,她出身西戎难免有些鄙视宦官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她刚刚就在夏明川的身旁给夏明川喂到东西,将刚才夏明川和漆管家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她认为自己的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同宦官客气的交流有**份。

看向周围,夏明川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笑着说道:“宦官也是可怜人,在没有别人没有做错事情的情况下,我还是不要对人恶意相向的好,他们虽然残疾但也是人。”

今年的除夕夜,公子府分外的热闹,不单单是公子多了女主人,还因为夏明川命府里的铜匠赶制了一批新型的铜制火锅,这种锅底部置水盘,中空用以放置火炭,顶部开口做通气只用,在锅身的周围围有一周的铜皮做煮菜的容器。

对于夏明川没事就冒出的新花样,公子府原来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其他人没有见过,她们被夏明川“发明”的新鲜吃法给吸引了,再加上夏明川在西戎带回来的众多香料,整个房间都是她们惊讶和享受的声音,夏明川因为有伤不方便动筷子,她们的一致决定让喊的最欢实的夏妧棋照顾夏明川。

一个人的胃口再大也有吃饱的时间,在下人撤下锅子和没有用完的食材的之后,夏明川埋在被衾在月夜下为众人讲述《连城决》,因为这个世界真实的存在内力,所以这个来至异世界的故事显的特别真实。

《连城诀》讲述的是人性的善恶,本应该是一个很沉重的故事,但是夏明川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待夏明川讲到花铁干吃人肉的时候,司萩面无表情看样子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有梗,李茹和琴棋书画诗表示故事很真实很有趣,李酒则兴致勃勃的说自己小时候见到一个男人在饥荒的时候将自己的女人煮了吃,只有萧莺莺和萧文卿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不是因为夏明川的故事,而是被李酒描述的惨烈场景吓到了。

“呜--”

李酒看见不但萧莺莺和萧文卿的脸色有些发白,就连萧文卿身后的赵氏、钱氏、周氏等一众人的脸色也有些不一样,正准备继续说的时候被李茹直接拉走,在拉走的同时将李酒的嘴捂着。

“咳咳。”夏明川轻咳两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会自己的身上,继续讲后面的故事,《连城诀》的故事情节并不短,在故事还没有讲完的时候,众人就裹着漆管家吩咐下人送来的裘皮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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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定策西戎 上

大年夜过等很快,在夏明川等人还没有睡到足够的时候,新年的初一已经来临,由于晚上的睡眠不足,夏明川在天亮的时候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公子府的人发红包。

“这是你的。”夏明川将一个大大的红包放到朝小花的手里,在身前的盘子里再次那了一个红包放到朝天阙的手里。

“谢谢公子。”

朝天阙对着夏明川叩首。

夏明川看着朝天阙下去之后,对其他的人数说道:“下一个。”

“我的,我的。”

早就按捺不住的漆彩云当即上前。

对于公子府的“大小姐”夏明川笑了笑,将早已准备在托盘里的红包放进了漆彩云的手里。

漆彩云在接红包的时候手被红包的重量压的一沉,当下知道里面的银钱肯定不少,脸上的表情由期待变成了惊喜,对着夏明川说了一句:“谢谢公子。”说完转身走向房间的一侧,对跪座的一个小丫环说:“现在有钱了,我们该走了。”

小月是漆彩云的贴身丫环,漆彩云可以在公子府里肆意玩闹,但是她不行,虽然夏明川并不特别在意,但是漆管家和其他的管事的人在乎规矩,所以小月在被漆彩云拉着要离开的时候仍对着夏明川以及周围的人带着歉意行礼后方才在随着漆彩云离开。

看着漆彩云的离开,夏明川看着感觉很有活力很可爱,但是漆管家倒是一脸的黑线,他每次想教自己的孙女守规矩,但是都被夏明川的宠溺而破坏了。

夏明川知道漆彩云去干什么了,她看上了西城区成家铺子的一支发钗可惜钱不够,她曾在年前的时候缠着夏明川要钱,可是夏明川源于漆管家的提前招呼没有给,夏明川叫人打听过那支发钗的价格,红包的钱足够她使用。

夏明川看着漆彩云的离开,继续自己的发放。今年不同于以往,在两年以前的公子府,每年初一的红包只需要给一些下人分发些就好了,今年的夏明川带回来的人有些多,出来李茹和墨书书她们,萧文卿等人的身份相对来说有些敏感。

夏明川对着坐在一旁的小婵说:“小婵该你了,过来吧。”

夏小婵被夏明川的话弄的一愣。夏小婵已经七岁了,她已经能明白一些事情了。在母亲的口中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是以前的侯府小姐,而是和跟在自己身边的紫鹃一样,成了下等人。来到公子府后夏小婵并没有被安排任何事情,一切的相关待遇只比侯府时稍差一些,这样她很迷茫。

在夏明川又一次的呼唤后,夏小婵求助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赵灵燕竭力的压制自己的激动,她尽量平静的对夏小婵说:“去吧。”

虽然赵灵燕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语气里蕴含的情绪,同样激动的还有好些人,她们都是原先鳞北侯的人,在夏明川接收她们之后就一直没有了下文,在希望与失望中,等待是最难熬的事情。

夏明川在鳞北侯府带回来的人一共有三十五个人,都是原鳞北侯的妻妾和她们身边的丫环以及六个原鳞北侯的女儿,正是夏小婵等人,夏明川没有将除开萧文卿之外的人发卖,虽说血缘关系较远,但到底还是同族血脉。

“你以后也是我公子府的主人之一,望你能好好的成长。”夏明川一边说,一边将装有银钱的红色锦囊放到夏小婵的手里。

夏小蝉接过锦囊,对着夏明川恭恭敬敬的拜下:“小婵谢过公子。”

待到夏小婵回到赵灵燕的身边的时候,赵灵燕带着夏小婵对着夏明川再次拜下,赵灵燕的心里很激动也很庆幸,在她的猜想里,她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发卖到好一点的人家做丫环或者老妈子,当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背包卖到青楼勾栏,她原来贵妇人的身份是皮条客的最爱,但是没有想到夏明川居然留下了她,听夏明川的话,她在府里的身份应会是妾,虽然和以前平妻的地位相差甚远,但是也比被发卖要好太多。

夏明川对赵灵燕的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行礼,他对着同样坐在一边的夏文清笑着说道:“该你了。”

夏明川并不会对公子府的每个下人都发放新年红包,需要他发的都是公子府的核心人物,比如漆管家、钱平等人,在夏明川发了一刻钟的时间后便全部离席。

“沙沙”

抖了抖脚上的雪渣,夏明川在白石开的陪同下前行,他们已经处在夏丘城外,高耸的墙体在夏明川的背后渐行渐远,经过半个时辰的跋涉,夏明川来到了一出府邸,站在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中间,夏明川看了看匾额上的“卫府”的字样,在经过短暂的唏嘘后,他对白石开示意。

在白石开敲动门上的铜环后,一个人头带黑色小帽,缩手缩脚的请道:“请问你找谁?白石开没有回答,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腰牌出示给小厮。

能够守门的人一定是对主家的客人极为了解的下人,小厮仔细的看看要牌,看见了上面的“武骧统领白石开”字样,当即行礼拜下:“见过白大人,白大人请进。”

白石开对于小厮的反应并不意外,卫鞅的一切都是夏明川给的,白石开是夏明川的贴身护卫,进入卫府自然不需要通报,白石开收起腰牌让到一边。

在小厮惊讶的目光中,夏明川抬脚走进了卫府,白石开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小厮经过短暂的思索后露出恍然大悟,他连忙拉住一个路过的丫环说道:“快快告诉老爷,公子来访。”在交代完毕之后,他快步走向夏明川的身前,恭敬的说道:“老爷曾吩咐公子来了一定要好生招待,不知公子要去何处,可否让小的带路。”

夏明川看着眼前的小厮,说道:“你还算机灵,此去鹏阁,头前带路吧。”

“咕咕咕”

金羽不停的鸣叫,声音里充满了欢快的情绪,带有智慧神色的眼睛都是欢喜,自上一次在雪庐外见过一次之后,他们有些时间没有见过了。

金羽是夏明川自西戎深处带出来的猛禽,经过一年多时间的成长,它展翅时可达八米多宽,远不是世间的寻常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夏明川将它安置在了卫鞅的府邸。卫鞅在城里有自己的府邸,但是因为夏明川交代给他的事务部方便在城里处理,故而多数的时间他都居住在城外的卫府。

就在夏明川抚摸着金羽羽毛的时候,卫鞅疾步走到夏明川的身后,恭敬的说道:“不知公子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夏明川扭头看去,卫鞅依旧干瘦,依旧在看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谄媚奸滑之感,但是却也让夏明川看见了往日不曾有的稳重,不同于初次见面时轻浮的犹如浮萍,想来是夏明川在西戎的时候漆管家给了卫鞅许多让他成长的经历。

卫鞅并不被夏明川十分看重,但是好歹算是个亲信,自西戎回来后,除了几封交代事务的信笺,便再没有任何的交流,同两年前的境况完全不同,想来是让卫鞅有些胆颤,否则今日的礼不会行的如此的端正。

“今日过府的有些突然,并没有事先知会,如此便没有什么罪可恕。”夏明川收回抚摸金羽的手,来到卫鞅的面前,说道:“事件的经过已经查明,你虽有些过错但也算性情中人,漆管家也给了你相应的处罚,此事就此揭过,你也不必做些无谓的担心。”

卫鞅听夏明川如此说,一直吊在他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虽然他有独立的府邸,但是无论公子府还是外界都知道他是夏明川的人,虽然没有签过卖身契,却也和卖身差不多了,他是鼎食玉衣,还是流落街头,只在夏明川的一念之间,如卫鞅这般残害主家,降籍为奴都是轻的。

卫鞅匍匐于地,说道:“谢公子大人大量,卫鞅日后定粉身碎骨以报之。”

夏明川看着五体投地的卫鞅,无语的瘪了瘪嘴,刚刚才想到卫鞅可能有些“骨头”了,那曾想到转眼间就恢复原样。

“别趴地上了,你不冷吗?”夏明川在安抚了金羽后,一边离开鹏阁一边说道:“起来吧。今天来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对着站在一旁的仆人说:“去,将罗思佳唤到正堂,就说夏明川到访。”

“是”

那仆人在夏明川吩咐后,当即应声离开。

罗思佳是个很有才干,也很清廉,在他因罪下狱后全家便没有了银钱,除了他有个“住处”,其他的家眷亲属都可以说是流落街头,虽有漆管家暗中帮扶,却也过的十分艰难。

他被夏明川救出牢狱之后,他和他的亲属便都安置在卫府,虽然夏明川也曾想将他安置在公子府,但是罗思佳却并不愿意踏进公子府的门槛,两相折中之下,罗思佳最后选择了卫府,作为有风骨的人,他不愿自己被打上“公子府”的标签。

罗思佳本在院子里教自己的小儿识字,经下人的传唤来到卫府的正堂,看见了熟悉的卫鞅,也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夏明川,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拱手道:“草民罗思佳,拜见明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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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定策西戎 下

夏明川自罗思佳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在细细的观察,他看见罗思佳在进来的第一时间看见了自己,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行礼,而是在将四周都看清楚后再行礼,罗思佳在看到卫鞅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停留,只是看清楚有这么人的意思,看来罗思佳虽然居住在卫府却也并没有多喜欢卫鞅这个主人。

罗思佳的年龄并不大,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瘦却并不单薄,很是干练的样子,话语虽然恭谦但是内蕴的傲气却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与卫鞅就是两种人,也难怪他对卫鞅没有太多的表示。

夏明川并不是个只喜欢谄媚奉承的人,看见这样的罗思佳分外的满意:“罗大人不必多礼,新年初一就将罗大人叫来,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夏明川抬起左边的手,示意一旁的桌案,说道:“罗大人请坐。”

罗思佳并没有去到一旁的桌案,而是再次拱手的说道:“草民已经被革职,当不得公子如此称呼,草民在此谢过公子的搭救之恩。”

“那里的话。罗大人是德才俱佳的君子,不过是因为时运不佳方才陷于困顿,即便是没有明川,相信亦有其他人相助。”夏明川听见罗思佳说的话很是诚恳,心中一喜。

就在夏明川心中的喜意还没有下去的时候,罗思佳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罗思佳在夏明川语音刚落的时候,说道:“草民愿以微薄身躯为公子驱使十年,但是长泽郡山高水长,小儿又十分年幼,不能如此的奔波,还请公子将草民安置于他处。草民感谢公子于困苦之时的相助,但是若公子想以恩惠欲让草民效忠,未免太小看人了。”

夏明川被罗思佳说的一愣,他为罗思佳准备的职位就是长泽郡守,他还没说就被罗思佳给点破,见识了罗思佳的才干,也见识了罗思佳的臭脾气,在罗思佳说完的瞬间就明白了,明明如此有能力的人为何会进牢狱。

“哈哈哈哈哈哈。”

夏明川笑的有些爽朗,也有些尴尬,他能够想到,若不是夏明川于罗思佳有恩,以罗思佳的脾气,多半会拂袖而去,即便是现在这样,罗思佳的心里多半不怎么看的起夏明川。

夏明川笑着说道:“罗大人那里的话,明川对罗大人的才德甚是仰慕,帮助罗大人只是不愿意看见罗大人的才华被埋没,哪里有挟恩之意。”

“罗大人多虑了,公子真的是感怀罗大人的才华。”卫鞅接过夏明川的话,他虽然拿到出手的才能,但是擦眼观色却已是炉火纯青,他看的出此时的夏明川有些尴尬。

“啪啪啪”

卫鞅举着手用力的拍了几下,屋外早已准备好的仆人闻声而进,他看着逐渐并列的四个丫环,说道:“日前,在下曾得到几件好东西,本想要独自收藏,但是公子于卫鞅有恩,罗大人的品行和学识也让在下向往,二位可在里面寻一件自己喜欢的物事带走,如何?”

“喔?”夏明川有些诧异的说道:“听你如此说,倒是有些好奇,那我就看看。”说话间夏明川还朝罗思佳看了一眼,罗思佳站在一旁,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夏明川来到丫环的面前,随意的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木匣子,木匣子里面放的是一卷竹简,竹简的中的竹片的部分地方有些破损,竹片中间的麻绳也起毛的有些严重,打开竹简浏览。

“青阳先生的《金石手札》?”

夏明川被卫鞅的手笔惊到了,青阳先生是一百多年前的贤者,也是自华朝败亡之后最著名的名士,青阳先生生除了有《华书》《礼记注疏》等,最著名的就是《金石手札》,里面虽然主要记载的是金和美玉之属,但里面也多有青阳老人对人品信的见解,里面也有许多劝人向善的警句,足可以作为传家之物。

最让夏明川惊诧的不是《金石手札》,而是这卷竹简他曾经想卫鞅索要过,但是被卫鞅以传家之物而拒绝,也因为卫鞅虽然为人谄媚却也有些原则,这也是夏明川会一直用着卫鞅的缘由。

卫鞅在夏明川刚刚说完的时候,看见快步走动起来的罗思佳,就接话说道:“公子好眼力,确实是《金石手札》,可惜只有总篇。”说话间带着遗憾的语气。

在卫鞅说话的时候,罗思佳来到夏明川的身旁说道:“真是《金石手札》?”

夏明川将竹简奉上,说道:“真是《金石手札》,罗大人请看。”

将竹简交给罗思佳,开始打开其他的木匣子,其他的木匣子里面装的是:一个香炉,一块玉牌,一柄青铜匕首。

夏明川在仔细的打量手里的玉牌,玉虽然只是比较一般的羊脂玉,但是奇的地方在于玉的一面有一团青色沁色,这团青色犹如青墨滴下,浓淡之间的痕迹犹如山水画,点睛的地方在于群山之间仿佛有一座城池坐落。

在夏明川还在打量玉佩的时候,罗思佳手捧着竹简对着卫鞅说道:“卫大人,在下选定《金石手札》。”难得带有一些亲近之意。

“既然罗大人喜欢,那这本《金石手札》就术属于罗大人了。”卫鞅说很是情真意切,脸上也堆满脸笑容,虽然也有讨要好的意思,但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真诚,因为他脸上的肉痛怎么都掩饰不住,很显然,他为了帮夏明川留住罗思佳的心,而付出的代价不小。

“多谢罗大人割爱。”罗思佳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在识货的人眼里,这本手札的价值非同一般,竹简的制作很是繁琐,即使是誊录也是要花费大量的心血,他能看的出来这卷手札出征出自大家,他对夏明川说道:“公子,在下能得到这卷手札很是欣喜,迫不及待的想要瞻仰先贤的笔迹,若没什么事情,在下就先告辞了。”

夏明川将手里的玉牌放回托盘,笑着说道:“恭喜罗大人得到心仪之物,明川下次再来拜访。”

罗思佳对着夏明川和卫鞅拱了拱手,拿着竹简离开。

夏明川看着离开的罗思佳,松了一口气,虽然罗思佳走的很直接和匆忙,但是在无形之中也同意了在夏明川手下效力,但并不愿意去长泽郡,他依旧不愿意完全进入夏明川的阵营,对于一个有抱负的人,投入未来君主的怀抱才是最佳选择。

卫鞅看着离开的罗思佳,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以传家竹简换来的罗思佳回心转意,虽然他算是夏明川的心腹,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对夏明川行过不轨之事,因为夏明川的嘱咐没有太过为难,但也明白了自己的一切都在夏明川的手里。

夏明川重新拿起玉牌,说道:“这是卫夫人的主意吧。”

“公子明鉴,公子英明!”卫鞅在听见夏明川的话的时候明显一愣,紧接着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恭维:“这确实是内子的主意,但公子却能一眼就看出,真是非同凡响,公子的智慧远”

夏明川打断了卫鞅的话:“停下吧,我最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奉承之言。”

卫鞅闻言后当即拱手道:“公子息怒。”

夏明川一边用手指在玉牌上感受其中是否有凸起,一边说道:“这个罗思佳是个有才能的人,也是十分报复的人,想要他完全投入我的麾下怕是不大可能了,既然如此我就给他换个地方吧。你觉得鳞北郡怎么样?”

“啊?”卫鞅有些接不住夏明川的思维变化,但随即应变却也是他的强项:“鳞北郡的位置有些偏,但是却也是我大夏的粮仓之一,若是让罗大人去任职确实极为妥当,只是只是鳞北郡的似乎不是公子的领地。”卫鞅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心的看着夏明川的表情,说的时候的有些踌躇。

夏明川无视了卫鞅的最后一句话,继续说道:“五天之后,你处罚去鳞北郡出任鳞北郡守,虽说是郡守,但是归你管的只有麦城,而且只可以问民事,不可以过问任何军事上的事情。”

“啊?”卫鞅此时的思维有些停滞。

“鳞北郡的大营将由王周将军执掌,而你在鳞北最重的事情就是尽一切力量保证对西戎郡的物资供应供应,出此之外,你还要将原来就被毁的麦城重新建立起来,你的担子不轻。”夏明川看着卫鞅,问道:“你可以担当吗?”

“我我”卫鞅只是夏明川的一个养马的小小属官,突然间升任军队郡守,虽然只是阉割过的郡守,但也是能在夏国拿的出手的官职,饶是他思维转的快,也有些转不过弯,他有些不明白突然而来的官职是幸运还是祸端。

“你不用担心。”夏明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继续说道:“西戎郡是夏国新的领土,在戎王格龙降夏的同时西戎郡被划到了我的名下,虽然因偏僻而显得有些莽荒,但是它的开发很重要,我打算让罗思佳出任西戎郡的郡守,负责对西戎郡的开垦。罗思佳的担子会很重且重要,你要全力配合。”

“属下定不辱公子所命。”卫鞅拱手拜下。

夏明川将玉牌收进早就的怀里,捏着端玉牌的侍女的下颌,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对着侍女说道:“等会你随我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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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邓嬷嬷

“是”

侍女回答的声音很小,显得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可奈何的感觉。

夏明川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转身对卫鞅说道:“你以后不要对卫夫人的主意随便修改,要对付罗思佳这样的人,卫夫人比你要在行的多。”

卫鞅回道:“公子说的是。”

“夏丘到鳞北,山高水长,这几天你就好好的配配亲朋好友,你在离开之前先来公子府一趟,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和罗思佳。”夏明川对着侍女示意了一下,一边离开一边说道:“今日的事情已经办完,我就告辞了。”

卫鞅闻言说道:“属下恭送公子。”

卫鞅看着夏明川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大口气,因为他的事情,夏明川算是受了很大的苦,在夏明川回到夏丘之后便一直没有召见他,虽说有漆管家的安慰,但是心一直都吊在嗓子眼的过日子,今天虽然付出了《金石手札》,但也算是过了这个关,夏明川今天没有追究,就意味着以后也不会翻旧账。

“这就是今日公子所说的事情。”卫鞅来到后宅,走进卫夫人的房间,将今天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一边,说道:“依夫人的所见,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卫夫人本是极具才智的人,虽然在刚刚嫁给卫鞅的时候有些不情愿,但是在卫鞅为救自己而拼尽一切,她便将自己的心思完全的放在卫鞅的身上,时不时的为卫鞅出谋划策,而卫鞅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在两人的意见不同的时候完全采用卫夫人的意见。,夏明川能将麦城交到卫鞅的手里,卫夫人的因素至少要占一半。

卫夫人的样貌自是不用质疑,在皱眉思考的时候,展现的神色,惹得日日相见的卫鞅看的失神。

“咚咚咚”

卫夫人轻轻的在桌案上敲了几下,将卫鞅的心神唤回,白了卫鞅一眼,说道:“夫君不用太过担心,让夫君出任鳞北郡守,只是因为夫君很合适,公子此举并无特别的意思。”

卫鞅有些不解,问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让我管理一县之地都够呛,但是要让我出任郡守,这完全不是我能担当的官职,又何言适合?”

卫夫人解释道:“公子拥有长泽全郡本就惹人非议,夫君知道公子虽然在官场没有太大的势力,但是公子在非官方的势力非同一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公子揽下西戎郡,有为国贡献的意思,西戎的情况特殊,开垦西戎需要全权在握,同时也需要有人在鳞北郡做相关的物资调配,为了不让明武公子等人忌惮,在鳞北郡守不可以太有才干,所以公子选你出任郡守,公子需要夫君做的就是配合罗大人开垦西戎。”

“原来如此。”听卫夫人如此解释,卫鞅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他突然想起了夏明川带走的人,补充的说道:“今天公子在离开的时候将新买的丫环小篱带走了。”

卫夫人和卫鞅生活了许多年,枕边的人自是相当的了解,顿时猜到了今日子前厅发生的情况,卫鞅在听说夏明川在回到夏丘的时候,将许多的女子带入府中,他便也起了别样的心思,卫鞅曾同卫夫人商量过,但被卫夫人劝阻过,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

卫夫人几经张嘴,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此举虽然不算特别好,但是也能让公子看出夫君的心意,夫君做的对。”

卫鞅听见卫夫人的话,脸上的期待变为笑容,他对着卫夫人说到:“夫人,今日李管家送来了几条鲫鱼,我去杀了给夫人熬汤。”

在卫鞅给自己的妻子杀鱼的时候,夏明川裹着厚厚的披风和白石开一起走进府门,就在下人正在给夏明川换去已经被打湿的鞋子的时候,一个妇人来到夏明川的身边说道:“公子你回来了。”

夏明川闻声转身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管家模样的妇人,当即关心的说道:“嬷嬷你怎么来了?”

夏明川说的嬷嬷全称为邓嬷嬷,邓嬷嬷是夏明川母亲的贴身丫环,共历苦难,是夏明川母亲的贴心人,也是夏明川最亲近的人之一。

公子府在夏明川之下有三人权利最大,掌管典籍文书和相关消息的陈书同,掌管府内司局和府外在夏丘各部门的漆管家,掌管公子府全府钱财和后宅所有婢使的邓嬷嬷。

邓嬷嬷对着夏明川说道:“公子自府外回来,想必带着一身的寒意,我的那里刚刚好生了一盆火,公子去我那里坐坐可好?”

夏明川一边换上新的鞋子,一边说道:“好呀,嬷嬷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夏明川嘴上答应的很干脆,心里却有别的想法,邓嬷嬷一般不找夏明川,但是依照夏明川就是有不得不说的事情,她一般是深居后宅几乎不会出门,基本不会去过问夏明川的任何事情,邓嬷嬷只是将夏明川的钱财精打细算的守着,她在王宫里待过些许的时间,对一些规矩看的比任何人都重,在王宫里不懂那些潜规则的人都死绝了。

步过走廊,在墨竹斋将披风交给下人,走进房间,火盆中的后红碳带着猩红的小火苗,高温使火苗旁的空气在停的你翻滚。

在夏明川将自己的双手伸到火盆上方的时候,他的关注点却早已转移,他看见正上的一副画,这时一副雪松画,在雪松画上面还有些许题字,因为距离的原因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夏明川清楚知道上面写着“不因春风报桃李之颜,不为冬凛落朝阳之青,虽多生枝节,终不忘参天两千尺。”

夏明川饮过邓嬷嬷手里递过的茶水,恭敬的拱手说道:“嬷嬷是明川的长者,明川年少而不免有些轻浮,明川由些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嬷嬷指正。”

这幅雪松画并不是名家的笔迹,是夏明川的母亲送给邓嬷嬷的画,但同时也是送给夏明川的画,夏明川的母亲在去世前当着两人的面讲着画放在邓嬷嬷的手里,嘱咐道:“这幅雪松画送给哥儿,但是放在小熙这里,当哥儿犯错的时,将此画取出代我训诫哥儿。”

邓嬷嬷双手扶起夏明川的手,说道:“公子快别如此说,指正那是我这个老婆子能做的,只是作为过来人的建议罢了。公子有着世间难得的聪慧,但是就是对于人情世故似乎并不特别在意,可我们生活在人群里,该注意的还是需要注意,公子为何要在前厅里说那样的话呢?”

夏明川顿时明白了,邓嬷嬷的意思,他解释道:“嬷嬷多虑了,明川只是看着几个孩子的面子上,不管这么说她们都是明川的表妹,她们只是被牵涉其中很是无辜,而萧文卿是父王的意思。”

“公子误会了。”邓嬷嬷说道:“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我说的是赵氏和墨书书她们,公子未将她们当成女婢,但公子的正房大娘子没有进门,公子是不能纳妾的,却又夜宿其房,宗正将文书交给公子就没有安好心,这些个女人也是没个为公子好的,这让公子以后可怎么迎娶正房,原来公子还能找到世家的姑娘,经过这么一折腾怕是没有人家愿意了。”邓嬷嬷说道最后有些咬牙切齿。

夏明川张嘴欲言,却又说不出话来,邓嬷嬷说的对,在别人的眼里,以前的公子府是烂摊子,现在的公子府就是吞人的淤泥坑,几经犹豫,夏明川还是说道:“嬷嬷并非明川乱来,只是在明川刚刚到西戎炎角的时候就曾引动各方的关注,我的身体痊愈的事情也就瞒不住,在麦城的时候,父王曾为此做出过试探,留下她们也是我需要她们,公子府创造的利益和势力太大了,若是表现的太好就只有争位和逃亡这两条路了。”

“可是”在迟疑后,邓嬷嬷说道:“公子的年龄还小,对于女色还是不要太过沉迷的好。公子今天又带回来了一个姑娘?”

“她叫小篱。”夏明川回答道:“她是卫鞅府里的人,为了安卫鞅的心才讨来的人,卫鞅还是有些能力的人,在未来的好多年还有很重要的作用。”

邓嬷嬷闻言说道:“公子说的是,只是怕刚刚来府里的女婢不懂规矩,将她放在我这里,让我教几年时间如何?”

夏明川点头说道:“就听嬷嬷的。”

夏明川在同邓嬷嬷聊了一些西戎的事情后,在天色将安的时候是来墨竹斋,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些许事情,邓嬷嬷今天说的事情没错,虽然他并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但是外人的议论不可避免的影响到自身,若是没有那些坏名声,今天的罗思佳估计在考验的自己的心性之后,应该会同意进入麾下,而不是凭借恩惠和手札才得来一个“夹生饭”。

今晚的夏明川没有去任何人的房间,在陈书同的陪同下在书房,一边看着窗外月亮下的白雪,一边思考着自己府里的“烂摊子”该怎么处理,他不可能将她们赶出去或当成女婢,夏明川答应要善待李茹和李酒,墨书书她们是戎族能安心归顺的重要因素,萧文卿是夏王为拉近萧家的纽带,赵氏她们虽没有什么其他因素,但也是夏仙兰她们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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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交接

在夏明川的眼中,窗外的雪由小到大,再由大到小,他始终没能拿出一个决定,就在他异常烦躁的时候,陈书同来到他的面前说道:“公子,岳氏求见。”

夏明川愣了一下,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府里有什么岳氏,能称为岳氏自然就不是什么丫环,但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个岳氏的身份,只是按照事先安排,今晚的人因该是墨书书才对。

夏明川对陈书同说道:“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你让她离开等等你让她进来吧。”夏明川心里很烦躁,大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也需要转换一下思路。

“荣华给公子请安,荣华见公子日日忙碌,就给公子熬了一碗汤,给公子补补身子。”岳荣华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案上,在食盒里面拿出了汤碗。

琥珀色的汤升腾起清香,夏明川分辨出是鸽子汤,虽然比府里厨房熬的鸽子汤要好一些,但是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夏明川并不在乎鸽子汤的味道,在意的是这汤背后的故事,他接过汤碗,将其饮尽。

“熬夜伤身,望公子早些休息,荣华这就告辞了。”

就在夏明川真等着她的下一步的行动的时候,她居然要走,看样子完全没有留下的意思,这倒是让夏明川有些意外,就在岳荣华提着食盒都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夏明川出言道:“你先等一下,我有些话要问你。”

墨书书在夏明川的授意下,在某意义上算是公子后宅仅在邓嬷嬷之下的人,府里后宅的很多事务也都交接到她的手里,她大权在握却并没怠慢任何一个人,就算是面对赵氏她们,墨书书都不曾失去礼仪和大度,这是戎王妃从小教导给她的东西。

“夫人,刚刚下人来报,岳氏进入了公子的书房,已经有些时间了。”

面对墨书书这般的主母,自然有下人愿意为她效劳,不管十米时候,关注夏明川都是她最重要的事情,墨书书知道这个岳氏,她原本是鳞北侯府的人,因为公子胡闹才留下的人,今天清晨才定下的身份,晚上就去找公子,心思不得不让人提防。

墨书书对着自己的身边的丫环说道:“将刚刚熬好的汤备一份,我们去书房。”

就在墨书书走到书房的门外的时候,岳荣华提着个食盒出现,对着墨书书行礼:“墨姐姐好。”

墨书书仔细的打量岳荣华,并没发现任何的异常,在和陈书同相互点头示意后,走进书房,她看见夏明川正在一个大木箱翻找着什么,最终在墨书书将汤碗自食盒拿出来的时候,夏明川拿出来了一卷布帛,夏明川在拿过汤碗一口饮尽。

夏明川将汤碗放到一边,打开布帛,展现出来的是一幅府邸的面图,在平面图上有着很多的标注,在空白的地方写着很多的注释,他对墨书书说道:“书书,交给你个事情。”

“夫君请说。”

夏明川拿出一卷没有使用过的竹简,说道:“这卷图纸是正在长泽郡修建的长泽郡侯府,这里面有很多的小院,你们都选一个,你将选下来的院子记录下来,然后交给漆管家。”

墨书书在布帛上看了一眼,确实有很多的院子,她点头说道:“好的”就在墨书书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陈书同有些慌张的走进来说道:“公子,天霖郡霖水县传来紧急消息。”

陈书同身为公子府的高层,能够将消息传到他的面前,自然是消息的优先级很高,夏明川问道:“霖水那是戎族的迁徙路线上的地点,可是戎族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书同点头:“公子说的没错,就在昨天,备给戎族的粮草被烧毁,虽然天霖郡的刘掌柜紧急调用了天霖郡各个万象坊的所有粮草,但也有些勉强,毕竟是几十万人的粮草,而且布朗烈还和夏元离将军发生了冲突。”

夏明川的表情有些凝重,天霖郡是夏国很重要的粮食产地,刚刚经历战火,又和姜国接壤,要是在这个地方乱起来,可不是小问题,他问陈书同:“查了吗?是谁干的?”

陈书同说道:“据地网天霖郡流沙帮帮主和方天阁执旗尉刘方传来的消息,这件事的人手来至三方,有姜国的人,有天霖郡的人,还有就是长泽郡的人,其中长泽郡的人是主要力量。”

“嘭”

夏明川一拳打在桌案上,说道:“姜国来人就算了,夏国的人是什么意思,为了一己私心就可以如此作为,看来需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了。”

夏明川扭头对陈书同说:“派遣方天阁总旗魏粱前往霖水郡,我要知道烧毁粮草的人的确切身份。”

“是”

看着陈书同离开,夏明川对着一旁静立的墨书书说道:“书书,这几天我会一直在书房,就麻烦你给我送饭了,这几天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我们留在夏丘的时间不多了。”

“书书明白。”

墨书书看着夏明川在一张布帛上不停的落笔,她不说学富五车,但是对于一般的字还是能够人的认出来,布帛的开篇写着西戎郡法文,很显然夏明川写这个东西并不是临时起意,从他左手边的一大叠被修改到几乎全黑的布帛就能看出来。

“帮我磨墨。”

就在墨书书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夏明川将一根墨条塞进墨书书的手里。

在丑时之前,夏明川一直在不停的誊写,丑时之后,夏明川就在誊写的条款里寻找不足的地方,为此,夏明川将自己收集来的诸国,明面上或者暗地里的规矩,摊开来细细的查看,将整个书房的一半空间都占据起来,等到落下后再一次升起的时候,顶着黑眼圈的夏明川,终于写出一份自己感觉勉强可以接受,也可让受者接受的法文。

夏明川将誊抄好的法文,一些自己对于开垦西戎的意见,用木箱装起来,足足装了两个箱子才装完,看着睡在一旁桌案上的墨书书,不由的在盖上箱子的时候更加小心,在这些时间若不是墨书书帮夏明川誊写了许多的东西,只怕夏明川根本过就不可能这么快的完成。

“公子,明”

漆管家走进书房,正拱手禀报的时候,真说道到一半,就被带着异味的夏明川阻止了,夏明川指了指正在睡觉的墨书书,小声的说道:“不要打扰到她,我们出去说。”

待到跨出房门之后,夏明川问道:“漆叔,什么事?”

漆管家回道:“公子,明武和明宇两位公子来访,此刻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对于夏明川武和夏明宇的来到,夏明川一点都不吃惊,不管是出于夏王还是出于自身,他们两个都是一定会来的,夏明川没有回答漆管家的话,而是重新返回书房,等到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卷用布袋子装起来的竹简,夏明川将竹简交到漆管家的手里,说道:“漆叔这卷竹简你要亲自交到卫鞅府邸里的罗思佳的手里。”

夏明川指了指书房,说道:“在书房里有两箱帛书,等到书书睡醒,漆叔就给罗思佳送过去吧。至于七哥和九哥那里,我这就去。”

“可是,公子”

漆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夏明川的身影就消失在转角,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只能摇摇头,对夏明川的事情他一向不会说什么。

夏明川走到前厅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正在吃茶的夏明宇和夏明武,当即开心的说道:“七哥、九哥,小弟我想死你们了。”

夏明武将手,里的茶碗放下,看着走来的夏明川说道:“若真是想我们了,为何昨日不见你来我府邸,若真是向我们了,为何在大年夜的时候不来宫里出席晚宴,父王为此甚是气愤呢。”

“呃”夏明川一时语滞,随即有些踟蹰的说道:“大年夜的宴席,宗府的叔伯都要要出席,我在三元县得罪了六王叔,这我要是出席了,晚宴就变成的味了,所以小弟还是不出现的好。”

“就知道你会如此说。”夏明武在身后的小厮的手里取过一张明黄色的绢布交到夏明川的手里,说道:“为了给祖叔的颜面,这是父王给你的斥责的旨意,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夏明川将绢布仔细的打开看了看,交到同来的陈书同的手里,面色虔诚的说道:“父王说是,我以后定当痛改前非,与叔叔伯伯们相亲相爱。”说着在袖子里掏出一块牌子交到夏明武的手里,说道:“七哥,这是盐字壹号令牌,既然盐场的事情以后归七哥管理,这块牌子自然该交给七哥了。”

夏明武将牌子打量了一下后交给身后的小厮,笑着对夏明川说道:“十三弟对我的肝胆相照,作为兄长的我也不会吝啬,十三弟的封地在长泽,又有许多的戎族人需要安顿,所以我给十三弟准备了些许地契,希望能帮的上忙。”

土地真是夏明川头疼的地方,他又不能去抢,夏明川当即拜谢道:“七哥真是及时雨,我正为此头疼,明川多谢七哥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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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再见夏王

夏明武抬起夏明川的手,说道:“兄弟之间本就应该相互照应,何须如此。”

正待夏明川还要说的时候,夏明宇笑着说道:“你别急着谢,我也准备了些地契给你,你要谢的话,将我这里的拿走一起谢吧。”说着将在身后小厮那里拿来的木盒子放到夏明川的手里。

夏明川将木盒放到陈书同的手里,对着夏明武和夏明宇说道:“小弟多谢两位兄长的帮助。”

夏明宇看着夏明川假正经的模样,瘪了瘪嘴说道:“别弄这个了,又没外人在场,你弄这些做什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问道:“我在你门口的时候,看见了许多正在搬走的大箱子,据你府里的下人说,你这几天就要走了?”

“是的。”夏明川解释道:“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九哥是知道的,我的封地虽然有一个郡,但是需要安置几十万戎族人,再加上长泽特殊的环境,其中牵扯的事情数不胜数,就在前不久迁徙的戎族又发生的变故,真是让人难得心安,所以小弟就想早点去长泽安排好相关的事宜,免得再生事故你,若是几十万戎族人再出变故,况且戎王格龙还在,真出了乱子,那可真不是我能担得起。”

夏明武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他是亲手处理过戎族的事务,对这些自然有亲身亲历的见解。

夏明宇看着夏明川的黑眼圈,说道:“即使事情难处理,十三弟也要注意休息啊,身体要紧。”

夏明川尴尬的笑着回道:“九哥说的是。”

说完正事,三人开始聊天,夏明武给夏明川说大年夜的时候种种有趣的事情,夏明宇就给夏明川炫耀在夏明武那里带来的宝剑,说着各种的削铜如泥的话。

明明刚刚还说着宝剑的事,没过两句,夏明宇就拉着夏明川挤眉弄眼的说道:“王兄给你找到了绝世美人,只是那个姓沈的姑娘人在楚国武宣郡的湖上县,有点远,想要弄回来怕是有点麻烦,不过他正在想办法。”说完还拍了夏明川肩膀说要保密,不能告诉王兄已经给他说过了。

等到夏明川在府门口送夏明武和夏明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自府门口离开,夏明川在寻到最近的床,蒙头便睡。

陈书同看着迅速入眠的夏明川,对着跟在身后的仆人说道:“你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扰公子休息。”

夏明川虽然休息了,但是公子府仍旧忙碌着,仆人们将不停的穿梭,将一个个可能拿走的东西打包,不能拿走的东西,在请示过后被典当成为银钱,不在府邸里的纺织局和工坊等,也在管事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做最后的清理。

待到夏明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你早晨了。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擦去身上因跑步而出的汗水,夏明川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漆叔,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吗?”

漆管家回答道:“无论是府内还是府外,该搬的都已经搬碗了,各个司局的人都已经上路了,是剩下府里的人没有走了。”

“嗯”夏明川对着漆管家说道:“麻烦漆叔下去说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出发去长泽。”

漆管家犹豫了一下,问道:“公子不去见一下王上吗?”

漆管家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夏明川自麦城回来以后就没有进见过夏王,无论是年终祭祀,还是大年夜的除夕夜宴,他都推说是身体不舒服。

夏明川经过短暂的迟疑,说道:“换衣服吧,等会出发去王宫。”

夏明川是夏丘人公认的有钱人,他们知道夏明川有个工坊出产的东西可以卖到天南地北,公子府是夏国诸多世家公认最有钱的地方,世家子在打秋风的时候总能听掌柜的说自己的店是公子府的产业,夏明川的荒唐是夏国人公认,比如在战场上都不忘女色。

看着双马拉着的马车,周围的人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为何如此糟粕的人居然拥有常人难以拥有的产业和威势,在众人分析之余,得到的是夏明川的母亲给他的留下的福荫太深厚,这也是绝大多是世家的想。

“啪嗒,啪嗒”

马车停下,刘三将木梯搭好,将车帘拉开,说道:“公子,王宫到了。”刘三出身峰岭寨,本是个山匪,夏明川见他为人还算机灵,身手还算不弱,就让他当了车夫。

夏明川搭着刘三的手踏足青石板,抖了抖衣服,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这里是王宫门口,有事情千万不能动兵器,否者你会被这里的禁军直接射杀。”夏明川说着,指了指宫城墙头泛着寒光的弩矢,对于一般的车夫并不需要这样嘱咐,只是夏明川怕刘三还不懂得规矩。

夏明川来到守城的百夫长面前,将自己的身份文牒递上,说道:“烦劳通报,就说想,夏明川前来给父王请安。”

百夫长将文牒仔细的查看后,对着夏明川拱手说道:“明川公子请稍后,小的这就前去通报。”

百夫长在宦官的带领下,穿廊走殿,最终在太液池畔看见了正在闭目晒太阳的夏王,他将自己要说的话讲给了一个宦官,宦官又将这个消息说给了总管王洹,王洹听见夏明川求见夏王的消息,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身为夏王身边的人,他知道什么消息是夏王喜欢听的。

“王上王上”王洹小声的将夏王的意识唤起,待到夏王的意识完全清醒后,恭敬的说道:“王上,明川公子在宫门处求见,说是要来给王上请安。”

夏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说道:“这个小子居然现在才知道来见我,我在他的眼里就这么不待见?”

王洹闻言不答,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板,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夏王环视一圈,周围的人都将头埋的很低,摇了摇头,对着王洹耳语了几句之后,他对百夫长说道:“叫他进来吧。”

“是”

百夫长拱手后退,回到宫门对夏明川说道:“公子,王上在太液池畔等你。”

夏明川开府的时间并不长,对于王宫里的路都还没有忘记,王宫没有前世电视剧里面那么整洁明丽,但是偶尔的破损处却凸显了特有的历史感,毕竟这处王宫已经有将近四百年的历史了,走过众多殿楼,夏明川在结冰的太液池畔躬身行礼:“明川拜见父王,孩儿心中本有些忐忑,但看见父王身体康健方才心中稍安。”

“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些话了?”夏王斜着眼睛看着夏明川,说道:“你现在知道怕了?你当初在三元县作弄你六叔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这些?”

夏明川再次拜下说道:“父王教训的是。”

“不要在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夏王坐起来似笑非笑的说道:“若不是发现没有郡侯大印,你是不是准备直接离开,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夏明川放下拱着的手,笑嘻嘻的说道:“父王这是哪里的话,孩儿的心里对父王也甚是挂念,只是孩儿不想让七哥多想,不想让母后担忧,所以来的自然要少一些,而且父王还有七哥随侍左右,不会因为少了十三而寂寞。”

夏明川正了正神色,拱手说道:“七哥为大夏强盛整年奔波在外,九哥为了震慑宵开赴边疆,十三也想为大夏做点事情,也让自己对的起王子这个身份,孩儿此番前来向父王请辞,十年后还大夏一个强盛繁华的长泽、温顺恭谦的戎族。”

夏王将夏明川扶起来,说道:“三个王子里面你最小,经历过苦难,心智最先成长,虽最是顽皮,却也有这常人难有的机灵,你今日能有此心思,证明你是真的长大了。”

夏王拍了拍夏明川的肩膀说道:“你的东西我已经让王洹那来了,现在你就陪我聊聊天,这长泽一去不知再回来时是多久了。”

自夏明川出宫开府后没有进宫的时间是能短则断,这一次夏明川在王宫里待的时间格外的长,王洹当下了前来拜见的夏元合,即使是夏明武和王后在得到了消息也没有前来打扰,明白的人都知道这是夏明川在离开前的拜会。

“你这是怎么了?”

在刘三正在清理身上的灰尘和泥土的时候,夏明川的声音响起,刘三看见夏明川已经站在马车旁,解释的说道:“遇见了带你小麻烦。”

夏明川皱着眉头,他知道因该是六王叔的人,刚刚他已经听宫女说过六王叔进宫的事情,看了看旁边停着的马车,问道:“你没吃亏吧?”

刘三用带着得意的口吻说道:“公子哪里的话,我面对几个小厮怎么会吃亏呢,我就是现在衣服脏了点,但是他们晚上就会哭爹喊娘。”

夏明川白了刘三一眼,说道:“天色有些暗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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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遇刺

“啪嗒,啪嗒”

在太阳升起将周遭的雾气完全冲散的时候,自夏丘公子府的出来的庞大的马车队伍分开人群,在夏明川将自己的文牒交给守城的军侯,军侯在仔细的查看了文牒之后,对着夏明川说道:“侯爷,请。”随着军侯的放行,车队在马匹的啪嗒啪嗒声中前行。

就在夏明川回望夏丘的城池的时候,夏丘的城楼上三个发须皆白的老人也正看着城下的车队,夏王看着最大的那辆马车,问身边的符相国:“符老头,你说我把小十三按在西戎和长泽郡是不是有偏颇。”

“有些不公平是真的,说有失偏颇那倒未必。”符相国一边摸着胡须一边说道:“明川很聪慧,但是并没有作为王的心胸和手段,让他去治理长泽和西戎,可以将他的才能和力量按在着两个地方,让他为大夏做些事情,也可以让“那些人”安心。”

“符相此话倒是没错,其实最主要的是明川公子没有争位的心思,若明川公子有当王的意愿,或许会是一位好的王位继承人。”向大龙在说着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他指着城外的某处,说道:“王上、符相,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夏国权势最高的三个人所看的地方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女人是个妇人,男的是个孩子,妇人拉着男孩一起向车队跪拜,妇人对着男孩说道:“明章,看见前面的车队里吗,那是我们母子的恩公,是你将来要报答的人。”

这个妇人是明氏,就是和夏明川曾在麦城有过一面之缘的妇人,在夏明川当戎城令的时候曾下林五寻到这个明氏将其送回夏国,只是明氏的丈夫因为战乱的原因并没有寻到,至于这个叫明章的孩子是明氏在戎城领养的一个夏人的孩子。

在五人的注视下车队逐渐消失,就在车队将要走完青石板路的时候,符青青和蔚元成在长亭将夏明川拦下,夏明川来到亭子里对着蔚元成和已梳妇人发式的符青青说道:“见过姐姐和姐夫。”

“其实你不必如此。”符青青对夏明川说道:“这次能和元成在一起,你功不可没,你以前所做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所以今日前来为你送行。”

蔚元成也的说道:“元成本是一介微末,能有今日除了青青的青眼相加,还有就是明川公子的相助。”说着在旁边的仆人手里的托盘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爵,将其中的一爵到夏明川的身前,说道:“大恩不言谢,今日公子离开不知和时才能相见,元成只能以酒水聊表心意,公子请不要嫌弃。”

夏明川将酒爵接过,一口饮尽,说道:“元成兄是有大才能的人,这是我会帮助你的缘由,也是亚父会同意的原因,虽说现在没有相称的官职,但是将来定有施展才华的地方。”

夏明川对着符青青和蔚元成微微拱手,说道:“难的我夏明川在离开夏丘的时候也会有人送一程,虽然只有两位,但也大感满足。姐姐、元成兄,就此别过了。”

“明川,保重。”

夏明川在符青青的祝愿声中登上马车,马车再次在漆管家的命令之下开始前行,夏明川的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晃动,他看着马车里的李茹很安静,没有了刚才的言语,便出言问道:“小茹是在羡慕青青姐?”

夏明川的出言是有根据,在一个月前的相国府,符相国为符青青和蔚元成举办了大婚,相国家的喜事自然是夏国的大事,虽然当时夏王没在夏丘,却也准备了厚厚的礼品,再加上各个世家的到场,相府被堵的水泄不通。

女儿家一身最重要的时间莫过于出嫁,在看了符青青的盛况之后,李茹她们难免会有些想法,甚至墨书书她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宴席摆过。

李茹解释道:“要说羡慕也有些,只是着并非重要的事情,妾身想的是要一个孩子。”

“咳咳”夏明川闻言差点将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出去,拍了拍胸口说道:“小茹说的是,只是此去长泽并非是安稳之时,等到我在长泽将戎族安顿好了再要也不迟。”

“是”

李茹回答的时候有些幽怨的看着夏明川,这是在李茹身上很难的看见的情况,夏明川能够理解李茹的心思,他可是看见过李茹知道了夏明川真时年龄的时候张嘴的幅度,经过夏明川解释过情况之后方才一解疑惑,只是自那之后宅的所有人看夏明川的眼神都带着异色。

传宗接代是最重要的事情,孩子也是女人最重的依靠,但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邓嬷嬷说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夏明川没打算要孩子,毕竟这具身体的年龄只有十二,即使长相很成熟,被李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他对驾车的刘三说道:“你停一下,坐久了马车有些闷。”

大年过后太阳出来的次数逐渐增多,天上的雪花也几乎没有了,但周遭的温度并没有明显的升高,马背上的夏明川被寒风吹的有些冷,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到马车里的时候,漆管家走上前来,对夏明川说道:“公子离开马车可是发现了不妥,还请公子指出来,我好纠正一下。”

夏明川看了看周围,说道:“不妥倒是没有,就是卫士少了些。”

漆管家解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陈公舫和风夫子带走了武骧太多人,剩下的人再分一下,轮到府里的时候就只有二十个人了。”

夏明川点了点头,对漆管家说道:“漆叔辛苦了,只是外面的卫士有些少,怕是人会对我们有不好的想法,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

公子府三十多辆的马车行走在荒野之间,自然会被山林里的自由掠食者盯上,只是还未等强盗们有所行动的时候,就会有蒙面人手持一块带有“地”字令牌的人阻止他们,也有些强盗不愿意放过肥羊,可是就在他们行走在抢劫的路上的时候,便被路途上植被里出现的箭矢射杀。

世道虽然太平,但夏国刚刚经历战争,强盗和马贼就多不胜数,暗地里的人不眠有些疲于奔波,想要做掉夏明川的人不止有强盗,还有些别的人物。

夏明川等人在离开香田县后,因为马车的轮出现故障,未能及时到达吕王县,便安营扎宅于一条河畔。

“咕咕咕”

铜锅里的水在木炭燃烧释放的热量下不停的翻滚,夏明川将先将切好的泡菜放进锅里,再一片片切好的鱼肉放进锅里,同时放进去的还有姜片和蒜蓉,待到鱼肉泛白,香味缭绕之时,再将切好的小葱细细的撒上。

夏明川垫着布片将铜锅端到早已准备好的桌案上,对着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墨书书和李茹等人,说道:“你们先吃,不要吃太快,小心鱼骨,吃完后要说一下感受,我去准备下一道菜。”

“那我们不客气了。”

墨书书说完便加入抢食者行列,完全没有去帮夏明川的意思,很现然着不是夏明川第一次给她们做东西了,自夏丘出行的十几天来,夏明川几乎每顿都会给她们做吃食,而且每次做的东西基本不会重样。

夏明川看着众人没有表现出不好吃的样子,于是问身边的陈书同:“你记下了没?”

陈书同回道:“公子,已经完完全全的记下来了。”

夏明川又问身边的厨子:“你记下了没有?”

厨子连忙回答道:“公子,小的记下了。”

这十多天以来,除了研究出了火锅和卤料的配方法,夏明川做的最多的就是鱼等东西,这是他在长泽为戎族找的吃食之一,现在的诸国吃用牛羊的较多,食用猪鱼的很少,长泽里面的猪不会多,但是相关的水产不会少,长泽境内可是有沧溟和忘川两条世间最大的河流,靠水不吃水,可就有些侮辱夏明川的智商了。

“噹--”

就在夏明川正在煮新一锅的酸菜鱼的时候,一支利箭瞬息而至,箭头带着强劲的力道穿透铜皮,锅里的汤水顺着箭矢于铜体的缝隙流出,滴落在地上。

“有刺客!”

陈书同怒吼而起,伴随着陈书同声音的还有更多的箭矢和手持锋利铜剑的蒙面人。

“噹,噹,噹”

白石开在箭矢到达夏明川身前三米的时候将其当下,就在夏明川准备再看看情况的时候,他看见的是挺着肚子的萧文卿,萧文卿双手张开,把头扭向一边,紧闭着眼睛,看神情显然是害怕极了。

“噹,噹,噹”

第二波箭矢再次被白石开挡住,夏明川扭头看见嘴角带着油的李酒手持剑来到了他的面前,李茹也一边擦拭着嘴角提着剑,一边快速的来到夏明川的面前,夏明川对身前的白石开说道:“你去帮帮忙吧,他们有些吃力。”

武骧卫士的武力值很高,单凭二十个人也不可能完全挡住对方将近四十个人的进攻,随行的仆人已经被杀的四五人了。

夏明川用绢布将李酒嘴角的油渍擦拭干净,转身换另一口锅开始重新煮鱼,等到夏明川将生鱼片刚刚下锅的时候,白石开押着一个貌似刺客头子的人押到夏明川面前,白石开说道:“禀公子,刺客已经全部拿下。”

ps:已经查过史料,泡菜的历史最少一千四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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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堵截

夏明川在铜锅里加了几片姜,起身问道:“问出什么没有?”

白石开拱手说道:“禀公子,没能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些人的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根据衣服的质地和他们的口音,只能断定他们是长泽郡的人。”

夏明川摆了摆手,说道:“把他们处理了吧。”

刺客的尸体处理的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连地上的血迹都被掩埋,能够看到的蛛丝马迹只存在于帐篷的破损和附近树上的剑伤,虽说没有惊到夏明川等人的面前,到底和先前不一样了,夏明川对着众人说道:“这些小毛贼不必在意,大家继续,我还等着大家给我说说有什么不足,好加以改进。”

听了夏明川的话,墨书书等人继续开动,但是并没有吃多少,草草的吃了几口便回到自己的帐篷,只有萧文卿和司萩两人没有任何的不适,依旧在大口朵颐,司萩因采集路途上可能具有药用性的植物而有些饥饿,萧文卿则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此刻的萧文卿已经显怀,只是除了司萩之外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夏明川的孩子。

就在萧文卿放下碗筷的时候,夏明川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吃饱了?味道怎么样?”

萧文卿被突兀间出现的声音吓到了,但是明白是夏明川她又快速的平静下来,起身对夏明川行礼:“回公子的话,公子做的鱼的味道很好,妾身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鱼,妾身有些撑着了。”

此时周遭的太阳光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了不停地摇曳的火光,在火光的倒映之下,夏明川的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他问萧文卿:“能给我说说,你为什么如此竭尽心力的要保住这个孩子?”

萧文卿听到夏明川这样问的时候,她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这是她一定会面对的事情,虽然夏明川几个月以来没有问过,但是的并不代表心力没有这个疙瘩,现在问出来就代表在给她机会解开夏明川心里的疙瘩。

萧文卿深吸呼吸,整理了一下思考了很久的语言,她用一种缅怀的口吻说道:“公子应该还记得鳞北侯夏明海因为贩卖床弩图纸给格龙而被抄家灭门,格龙对于夏国的床弩甚是渴求,但也只在两年前才被格龙得到,格龙能够得到这些图纸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大概两年半前,我刚刚嫁给侯爷,当时未经太多世事没有心眼,经不住诱惑给格龙提供了一千匹战马,因此被侯爷格龙要挟交出床弩图纸。”

萧文卿*捏拳头,继续说道:“其实侯爷不须要将图纸交给格龙,只需要写一封请罪的奏折,再将我交出去,只需被斥责和罚俸便能脱险,只是这样妾身便难逃一死。待到一年前,我和侯爷发现格龙已经得到了许多的能工巧匠制作了许多的床弩,事情已经不能瞒住,也没法瞒住的时候,侯爷就让我以自己的名义举报侯爷,让我得以延续荣华。侯爷对我肝胆相照,侯爷的男丁已经尽没,只剩妾身的肚子里有孕,妾身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侯爷的血脉。”

萧文卿说完便匍匐于地,只是因为肚子的问题,姿势有些怪异。

夏明川在心里一叹,将萧文卿扶起来,说道:“司萩说的对,不管大人做了什么,还为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忘记以前的事情吧,自现在开始,你的侯爷只有一个,就是长泽郡侯。”

萧文卿闻言再次拜下,夏明川一边离开一边说道:“早点休息吧,小心风寒。”

“公子当真要养这个孩子?”

就在夏明川刚刚走进走进的帐篷的时候,邓嬷嬷的声音响起:“千匹战马,好大的量,每一匹战马都是经过登记,别说千匹,就算是十匹也足够惊动鳞北侯。”言语里带着不忿,邓嬷嬷将刚刚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夏明川回答道:“这还没到长泽,就来人刺杀,据白石开的话,这些刺客的身手不弱,长泽郡的水有些深,我需要萧家的力量。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萧文卿确实不像是个特别有城府的人,也算是个可怜人。”

“这个世上可怜人太多了,也不差她一个。”

待到太阳露头,队伍再一次前行的时候,司萩打断夏明川的闭目养神,说道:“谢谢。”等到夏明川睁开眼睛正要回复的时候,看见的只是司萩离开马车的背影。

伴随着距离吕王县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围的行人变得多了起来,在经过城门口的百夫长检查后,长长长的车队以一种“蛮横”的姿势进入这座军事重镇,吕王县是以前夏国明面上的边疆,现在是夏国高层心里暗地里的边境。

作为夏国与南方商人贸易的必经之地,吕王县的繁华程度就不是香田县可比的了,周围喧闹的声音让夏明川感觉有种有回到了夏丘的感觉,撩起窗帘打量,发现周围的人除了有羡慕的眼神,还有很多人看着车队不停的小声的议论着。

夏明川放下窗帘,思考了一会儿,对着驾车的刘三说道:“去将漆叔找过来。”

“公子,你找我?”

未让夏明川等多久,漆管家便来到马车旁。

夏明川说道:“漆叔,你去通知一下,在这里补充一下物品就走,我们不在这里久留,还有去问一下白石开,回来接应我们的卫士走到哪里了。”

在客栈里草草的用过饭食,走出吕王县的车队并不孤单,同样出行的车队很多,大多都是商贾的货队,这些车队也不小,只是能同夏明川他们相比的不多。

夏明川在窗口处张望,发现除了有两辆车跟着并行,其他的人都已经已经走完,毕竟夏明川他们行走的有些慢。

“求主君给条活路啊!”

还未等夏明川将车窗放下来,在车队的前面就冲出来一大群人,这些人多是衣着朴素的老人,还有些就是小吏和衣着补丁的平民百姓,他们将道路牢牢的堵住。

夏明川将车帘拉开,对刘三说道:“你去通知白石开,叫他派人将来拦路的人和我们的人分开,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他们和车队接触,也不能打伤他们。”

等到夏明川走到车队前面的时候,一众武骧卫士正将一干人等拦在车队的两米开外。

“我们要见主君!!!”

“你们拦着我们做什么!”

“让主君出来,他既执掌长泽郡,又为什么带着几十万戎族蛮子来,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呀!”

“主君给条活路呀!”

拦路的人的声音很大,就算是车队后面的人也能听见,就在夏明川走向车队前面的时候,一个丫环同他错身而过,丫环来到一辆马车里,对正在马车里衣着素雅的姑娘说道:“小姐,在我们旁边的就是公子明川,前面的拦路的人是些耆老长者,这怕是需要些时间才能通行了。”

虞映雪拨开窗帘看看日头,说道:“你去找杨管事,看看又没有其他路,我们绕过去,要是不快一点就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大溪湾镇。”

虞映雪是*县虞家家主千金,元宵节的时候来吕王县探亲,因此和夏明川的车队撞上,作为长泽郡的人,自然明白长泽郡的情况,夜晚时分露宿野外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侯爵的衣服和下人相比自是华贵非凡,虽然年纪不大,但能感觉到和其中的不一样,看见夏明川的到来,人群顿时变得激愤。

夏明川看见一个长白胡子的老头甚是激动,他粗着脖子对着夏明川吼道:“主君你为什么要将蛮子带到长泽郡,你这不是要断我们的活路吗!”

夏明川对着站在身边的白石开是小说了几句,白石开将这个老人单独的拉了出来,岳老头在心里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看见是个毛小子不由得有些看轻,但是出于夏明川的身份和对自己的要求,他整了整衣裳,说道:“泽西县岳大柱,拜见主君。”

夏明川伸手虚扶,说道:“岳老爷子多礼了,你是长者,明川当不起如此大礼。”

岳大柱闻言当即拢而立,仔细的打量夏明川,用略带疑问的口吻说道:“在老儿见到侯爷之前,曾听世人说主君多放荡,但是今日一见发现主君甚是恭谦,只是不知是世人谬传,还是主君在哄骗小老儿。”

夏明川在岳老头开口的时候扭头对漆管家小说了一句,待到岳老爷子说完的时候笑着回答道:“老爷子哪里的话,不管世人传播的这样,总是不如亲眼见过的好,不知老爷子今日带着众多相亲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岳老头质问道:“敢问主君带着戎蛮子来长泽郡,是否有想过我们的死活。”

夏明川解释道:“老爷子这是哪里的话,不管是戎族人,还是长泽的人,在明川的心里都是一样的,虽说在长泽郡安置戎族人会对你们有些影响,但是怎么也不会涉及到活路那么严重。既然明川执掌长泽郡,就一定会考虑到所有人的生计,定不会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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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安抚

岳老头不信的摇头,说道:“现在主君是说道十分好听,但是谁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结果,官老爷说谎也不是第一次。”

就在夏明川在想如何回答的时候,漆管家捧着一块帛布出现,在夏明川的示意下打开,夏明川指着布帛说道:“明川知道老爷子会说这样的话,所以明川在下夏丘的时候就准备了这样一块布告,以安大家的心,这样的布告我准备了三百多张,这块布告将在几日之后贴遍长泽郡的每一个村落,至于布告的内容相信岳老爷子应该认识,就不用我念出来了吧。”

夏明川抬头,对着拦路的众人,说道:“明川虽名声不显,但是还不至于失信于诸老,否者明川将来何以执掌长泽。”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出声发问,便出言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不如就此散开,要知道,路拦侯爵座驾,可是要吃官司的。”夏明川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危险的意味很明显。

“骗子!”

“他骗人!他想骗我们放离开,他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谁不知道他夏明川在夏丘的时候就是个浪荡子。”

“大家不要相信他!”

夏明川面容冷峻的看着人群里那七八个发声的人,他们虽然衣裳褴褛,但是布条整洁,体魄强健,一看就是隐藏在人群里的冒牌货。

陈立为自己的出色成果很满意,他只开了个头,剩下的都是他在人群里面的同伙接话,仅仅几句就让原本因夏明川而意动的众多耆老再次变得迟疑,他正准备再来几句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正向他快速的赶过来,相四周一看,发现他的“伙伴”都在被追赶。

惊慌中的陈立看见了夏明川正看着他,夏明川的眼神很冰冷,陈立也是在大院里待的人,自然知道大院里对付人的手段,其中有些手段即使作为实施者的他也不寒而栗,陈立一边逃一边四处张望,慌张的寻找逃生的路线。

陈立等七八个人,在人群中慌张的向路口的另一边逃去,但是未能让他们如意的是他们并没能逃跑,一辆马车突然出现堵住了他们的路线,想要更改已经不可能了。

“嘭”

来不及转向的七八个人,全部撞在了马车上,马车没有出现任何的故障,却让马匹受惊了,在奔跑了百米之后径直撞到一个树上,将马车的车顶掀开,轮子也自车体上分离。

夏明川看见如此的情况,对着抓住陈立等人的白石开说道:“快去帮忙!”

在白石开离开后,夏明川对漆管家说道:“漆叔,麻烦将司萩找来一下,这样的碰撞,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受伤。”就在夏明川的注意转向破损的马车的时候,一支匕首出现直取夏明川的胸膛。

好在夏明川的反应不慢,向后连退几步,刺客的匕首虽然刺入夏明的衣裳,但并不能匕刃尽没,于是便横向剌开。

“哧”

匕刃不着一丝,刃面依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但是夏明川衣服的破损口在快速的变红。

雇主的要求是确保夏明川的死,刺客自然不会满意仅仅让夏明川受伤,于是便再次出招,招式凌厉干脆,直取要害,经历过麦城一役,夏明川面对生死的危机时要比常人冷静的多,仰头、侧身之间看看躲过匕首。

几招过后刺客已经感觉时机已过,周围的侍卫已经在拼命的赶过来,但是他并不甘心就此失败,有过这次的遇袭,想要再次袭杀,难度会高上不少,犹豫之间他咬牙再次挥动匕首,只是刺客的匕首永远攻不到夏明川的面前了,他看见一个绝美的影子倏忽而过。

“铮--”

紧接着他听见一声剑吟,随后视线在翻滚中进入黑暗,李茹手里的剑上的血液,在重力的牵动下滴落于地面。

“将他们全部围起来!”

就在众耆老呆滞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穆春带着大队的武骧卫士出现,他自马上快速的跳下,来到正被司萩检查伤势的夏明川面前,拜下说道:“穆春护卫来迟,请公子责罚。”

“没事,你先”

还未等夏明川说完,司萩将一卷白布和一**药交到夏明川的手里,打断夏明川的话,说道:“匕首上面没有毒,你让人和着药粉给你包扎一下。”说完便快速的赶往马车出事的地点。

夏明川张了张嘴有些无语,司萩对被人都是尽心尽力,轮到他时就成了敷衍了事,夏明川将药**和白布交到穆春手里说道:“你来给我包扎一下吧。”

在穆春给布条打结时,白石开抱拳说道:“禀侯爷,已经搜查完毕,人群里没有刺客了,至于刚刚起哄的是一个名为陈立的人带头,他们都是来自长泽郡世家里的仆人,目的是想给侯爷难堪,据他们交代他们并不知道刺客的事情。”

夏明川沉吟了一下,问道:“刚刚那辆突然出现的马车驶怎么回事?”

白石开解释道:“回禀公子,那是*县虞家千金的座驾,因为着急着赶路故而想要先行离开,只因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这才突然出现。”

夏明川继续问道:“这些拦路人的人的身份确定了吗?”

白石开回答:“禀公子,已经查清出来,据我们事先收集的资料,经过身份验证,他们大多是来自长泽郡各个地方的三老或有名望的耆老长者。”

夏明川闻言,不由自主的念叨:“紧逃慢赶,还是被这些人给缠住了。不过还好,这里是在野外,处理起来要比城里简单容易。”随即夏明川对白石开吩咐道:“你去告诉漆叔,等会让车队加急赶路,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大溪湾,还有我要你亲自看护这些拦路的人,现在的他们可不能出现损伤。”

两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夏明川他们到底还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到大溪湾,于山林间安营扎宅,夏明川捏了捏泥土,和吕王县的土壤相比,这里的土壤明显更加湿润,周围的山坡,没有鳞北郡的高大,只能算是些丘陵。

今日前来拦路的人并不少,足足有六七十个人,树林间的帐篷扎的满满的,但是依旧不够住,食物也不够众人饱腹,因此那些此时衣着看似简陋,但是实则在平日里丰衣足食的三老和耆老们都不由得小声的抱怨。

在走出吕王县的时候,夏明川等人就出了关山郡,算是踏进了长泽郡,长泽的白天比夏丘来说,要更加暖和些,但是时间处在正月里,晚上的温度也及相差不大,只是这里的空气带着夏丘没有的湿气,身体的热量发散的药更快,就显的更有寒意。

夏明川紧了紧身上的衣物,他在思考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就长泽的世家来说,组织些许三老和有名望的人来给他难看是可能的,地方势力拿捏新官员或领主是常态,这是他们在向新的管是人表达需要被思量的愿望,若说要置夏明川于死地,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想的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不是找死。

夏明川想要将长泽郡完全握在手中,怕是要经历些许困难,长泽郡虽然是有些乱,环境也不算好,但是作为商路的它牵扯了太多的人的利益,虽说世家之人有耻于言铜臭,但是他们都明白钱财的重压性,只是为了维持一个好形象罢了。

夏明川正为心中的事失神的时候,在漆管家的带领下,虞映雪带着丫环小红来到他的面前,屈膝行礼:“虞映雪拜见主君。”

夏明川的思绪被虞映雪拉回现实,身着青衣的虞映雪很是清雅,经过极短暂的打量,夏明川起身虚扶,说道:“虞小姐不必如此,不知虞小姐有何事?可是下人做了夏明过分的事情?”

虞映雪的马车被毁,不能载人上路,再加上因剧烈的碰撞,她虽没有受伤,到底身体酸痛,于是便向夏明川求助,夏明川将她们和司萩安排在了一起。

虞映雪回答道:“多谢主君关心,映雪感激不尽,此时前来,主要是为了感谢主君相助之恩。”

夏明川笑着回道:“虞小姐哪里的话,举手之劳,不足言谢。”

虞映雪打量了一下夏明川身前的桌案,上面的布帛上还有些许笔墨未干,只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不能清楚的看见,便出言道:“映雪曾听闻主君乖张,今日一见方才发现侯爷于奔波只是仍不忘学问,映雪这才以前的听说原是误传。”

夏明川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虞小姐说笑了,明川哪里是在做学问,今日在各位长者那里听他们说了好多生活上的困难,我怕自己忘了便记录下来,好方便日后解决。”

虞映雪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主君对这些小事都能如此上心,想来定能成为一个好主君。”

夏明川笑着反驳道:“虞小姐,这可不是小事,正所谓民生大于天。”

虞映雪听着夏明川的话,感觉有些谬论谬言,又感觉有些不一样,觉得十分的矛盾,拿不定主意,她便回复道:“主君说的在理,映雪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请”

站在夏明川身边陈书同,看见夏明川的嘴角一直上扬,便出言问道:“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夏明川点头:“看见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ps:现在的长泽相当于夏国的国中之国,夏明川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在长泽郡的所有的官员都是夏明川的臣属,要称夏明川为主君,三老是行政职位,所以称夏明川为主君,若不是长泽郡的官员也可以称呼夏明川为侯爷,其实在夏明川封侯的那一刻,原公子府的人也应该称夏明川为主君,只是夏明川不愿意而被强制改为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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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到达侯府

翌日巳时末,夏明川一行人到达大溪湾。

夏明川对着一众耆老长者,拱手说道:“诸位长者,明川便送诸位到此的地,接下来的路,因目的地不同可能要分开,当然,要是有长者愿意与明川同行,那也是明川的荣幸。”

他们当然不可能和夏明川同行,他们本是给夏明川难堪,但是差点闹出了人命,虽然夏明川没有追究这件事情,可也让他们有些忐忑,于此同时,也让他们感觉到夏明川不好对付,一般人面对这样的事情,怕是早就暴跳如雷了,岳老爷子等人人对着夏明川行了一礼:“多谢主君一路的护持,接下来的路就不敢再麻烦主君了。”

经过一番言语的恭维,一众人等皆尽离去。虞家小姐在大溪湾重新租到一辆马车,在对夏明川道谢后离去。夏明川在大溪湾补充了物品后也带着队伍离开。

夏明川为了更好的观察环境,并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骑着马四处看看,长泽郡里有茂林,不少的山丘,土壤也甚是肥沃,只是溪流和沼泽太多了些。

在经过沿途的镇甸和县城的时候,夏明川发现脚下的路几乎没有分叉的小路,着就意味着长泽郡的人基本都生活在这条主路的两边,虽然长泽的面积很大,但是有人聚居的地方终究是少数,这也就意味着在长泽郡可利用的土地很多。

“泽西县令夏中则,携泽西县县尉向天歌、县丞夏子推等诸位同僚恭迎主君。”在微胖的夏中则确定了眼前的车队的身份,待车队行驶到城门前的时候,拜下见礼,声音甚是洪亮。

早在车队堪堪能够看见城楼时,夏明川就接到白石开的禀告,说是泽西县的一众官员在城门口迎接,夏明川下马走到夏中则面前,说道:“夏大人多礼了,我现在并没有打开仪仗,那里需要你这般迎接,说起来我们还是同宗同族,明川比夏大人年幼多了,日后许多的政事还需要向你讨教,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夏中则笑着说道:“主君说笑了,为主君分忧是我等的本分,主君自都城而来相必多有劳累,臣下等人在酒楼准备好了酒席为主君接风,主君请入城。”

“哈哈哈,那就多谢夏大人了。”夏明川在说完之后,便抬脚走进县城,夏中则紧随其后。

就在夏明川走进泽西县城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坍塌的麦城外,罗思佳对着身前的卫鞅说道:“卫大人,不用再送了,你留步吧。”

卫鞅脸上带着难得的真诚,对着罗思佳说道:“卫鞅必定在鳞北做好公子交代的事情,西戎郡的环境险恶,还请罗大人多多保重。”

罗思佳对着卫鞅拱了拱手便策马离开,跟随他的还有黑压压的看见尽头的人群,若非夏明川救他全家一命,且对他的心意很真诚,他也不会接下这个可能再也回不来的官职,在夏丘到麦城的路上,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恩重难报,还有对夏明川给他写的书简的钦佩和质疑。

午时过后,带着酒气的夏明川对夏中则说道:“多谢夏大人的款待,只是明川现在不能留下,否则定与夏大人把臂同游。”

夏中则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

在关切的声音中夏明川登上自己的马车,他在完全走进走进的马车后,人就瞬间变得清醒,在心里暗骂一只老狐狸,夏明川可是清楚的记得,那这个起哄的带头人陈立可是这个泽西县令的人,虽然陈立的嘴巴很紧,但是白石开还是用刑具撬开他的嘴,在白石开让他签字画押有,那些起哄的人已成被深埋地下了。

夏明川的酒量并不高,即使他故意洒了许多酒水,但在轮番的进攻下也有些醉意,在马车里摇晃更让大脑昏浊,车厢里的空气也因酒气变得有些闷,夏明川便索性下车,骑马吹风。

同样下车骑马的还有墨书书和李茹她们,这是她们这一路来的常态,她们到底不是世家里养出的姑娘,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便下车放风,而萧文卿等人就没有这等享受,深入到骨子里的矜持观念让她们最多拉开车窗。

夏明川虽出身王族,但前世的观念站了绝大多数,看着眼前的靓丽身影,也算是枯燥旅途上的不错风景,也就一笑而过。

“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夏明川盘算着是不是让萧文卿她们也出来透透气的时候,不远处的拐角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边慌乱的逃窜,一边亡命疾呼。

贺钱万是武安镇的三老之一,这次听县令席柏文前往吕王县阻拦夏明川,不是他想去和将来的主君作对,只是席柏文的二十两白银的报酬打动了他,贺钱万虽然有个很有钱的名字,但是家里却十分的穷困,作为武安镇的三老之一他本可以过的好一些,只是武安镇着实没有什么油水,他也不忍再度收刮,故而一支处于贫困。

自日前在大溪湾分离,贺钱万便因为身上盘缠不,不好和同行的人打尖住店,多独自上路,那里想到在刚出泽西县不久后便遇见劫匪,长泽郡主要靠商路上的商人养活,一般情况下自是不会干出杀鸡取卵的事,在他将预备好的钱财交给劫匪的时候却并没能得到释放,那山大王的今日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嫌弃贺钱万的钱少,要杀人立威,如此这般,便出现贺钱万求救的场景。

贺钱万在跑过转角时,看见不远处夏明川的车队,正惊喜于可能要获救的时候,不小心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看见当空劈下的铜剑,想要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

“嗖--”

紧闭眼睛的的贺钱万并没能等到死亡的降临,他睁开眼睛看见脚边不远处倒着劫匪的尸体,一支箭矢正中咽喉,紧接着他有听见马蹄声出现,由远及近,一个手提强弓的束甲卫士骑在马上对他说道:“勿需惊慌,我家公子请你过去。”说完便策马前行。

贺钱万看着离开的卫士,发现他去往的正是他被劫持的方向,便当即大喊:“壮士停下,他们人多,你会有危险的。”如此这般他重复了几次但是还是不见卫士回应,他索性跑向车队,他在第一眼看见车队的时候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毕竟刚刚分开不就。

贺钱万在仆人的引导下,找到正在马背上的夏明川,喘着气急忙说道:“主君,前面的强盗足够四五十人,那个卫士多半不能相抗衡,还请主君派人前往援助。”

夏明川笑着对身边的白石开示意,让他带人前往,其实一个武骧的队率足以解决那些毛贼,并不是夏明川自大,除了对武骧卫士身手的自信,还有就是在暗地里的人相助,说不一定在贺钱万逃跑的时候强盗们就已经在被解决了,否者也不会只有一个人出来追赶。

果然如夏明川所料,仅仅片刻那队率便来到夏明川面前:“禀公子,前面的道路已经清理干净。”队率的身上和武器上也没有丝毫的血迹。

夏明川对着侍卫说道:“我知道了,你归队吧。”待队率离开,他转头对贺钱万说道:“不知长者如何称呼?”

“主君在上,小民贺钱万。”贺钱万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县武安人。”这也相当于变相的将自己的底细交代了出来。

夏明川感觉贺钱万的诚恳在心里一笑,他虽被贺钱万阻挠过,但是对他并没有印象,对于夏明川而言,贺钱万只是个不值得记忆的小人物,但夏明川并没看不起人的习惯,他翻身下马,与贺钱万并行,说话聊天,套近乎,初来咋到总是不如土生土长的人了解长泽,后面的好多年他都要在长泽郡待着。

在夏明川刻意的引导下,贺钱万放下了心里的紧张,夏明川觉得火候查不多时,问道:“都说民无食而为盗,我这一路走来看见了许多的沼泽,但也看见看许多的山丘,我看这些山丘少石多土,为何不能开垦出来,也就不用在刀口上套生活。”

贺钱万苦笑着摇头:“主君的想法和席大人刚刚来*的想法一模一样,主君别看现在的地面大多是干涸,但是到了夏日,两江的水将能将长泽郡一半的土地淹没,再加上夏日时的瘴气,除了主道的了周围根本没法生存,就算有,没被众多的土匪抢占了,长泽郡里有许多别国的人,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

夏明川在夏丘的想法是购买土地,利用自己还有些许钱财购买土地供戎族耕种,只是在执行的时候遇见了难以想象的阻力,前几日打算平山丘开垦土地,现在看来有些相当然了。

最了解长泽实际情况的就是贺钱万这种不是官的官,他们能最直观的了解长泽郡问题,夏明川就这样一直同贺钱万探讨,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贺钱万说,夏明川在听。

两日后的下午,夏明川在侯府的门前向贺钱万道别,长泽郡侯府不在县城里,位于泽中县与*县的交界处,大柳树村,大柳树村在向东走一个时辰就是武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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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长泽郡侯

大柳树村以前并不是长泽郡特别出名的村落,也没有什么值得拿的出手的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处泽中县南方的它,周围多山丘,夏日的时候并没有如同击泉镇那样成为岛屿的风险,但同样因为夏日的水浅土肥,多生草木而衍生虫子和瘴气,所以这里比安逸的县城要差的多。

两个月前,大柳树村突然出现许多人,说是要修建长泽郡侯府,这些人在出示了征地布告,将村南边的大量荒地和许多的耕地圈了起来,随后以非常快的速度将县城和大柳树之间的路翻修,被圈起来的地也迅速的升起了围墙,每日来回于县城和大柳树村的马车不计其数,周围的村落的人都纷纷跑来观看,甚至邻镇的也来观看。

与修建侯府一同到来的还有长泽郡成为封地的消息,就在最近的十天以来,不同的有大队马车出现,等待进入侯府的马车有时候能一直排到村口外面,被侯府征用的大柳树村村民向没有被征用的村民吹嘘侯府如何的大气磅礴、广厦千万,村内的人就像村外的人吹嘘侯府如何的广大瑰丽,等待了两个月的村民昨天看见了身着锦衣的夏明川,以及周围的人的毕恭毕敬,确定了夏明川的身份,看见许多画里的走出人儿,同时对琴棋书画诗等人惊为天人。

今天的大柳树村民又有了向别人吹嘘的东西,村民在别人的吃惊的眼神中得到虚荣,而大柳树村的村正已经不需要亲自向别人吹嘘了,作为本村的村正,他连续接见了侯府管家、鲁县令等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人物,村民在同别人说话的时候,都会带上“当时侯府的管家老爷还邀请村长前去侯府做客。”等言语。

盛长林感觉自己人生的巅峰在侯府落址的时候出现,就连县尊出现的时候,第一个被要求陪同的就是他,当然最重还是侯府一个年级于自己相仿的管家送了他一个玉如意,盛长林在给家人观看后当众说明这是盛家的传家宝。

自从得了玉如意之后,盛村长就会每早晨巡视村落,就如同雄狮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今天的盛村长茹往常一般出来巡视村落,待他刚刚走上翻新的道路不久,他听见大量马蹄声迅速靠近,在他的身边疾驰而过,尔后迅速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两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将侯府修建完毕,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间占地两千余亩的侯府太大,需要修建的院落太多,两个月的时间是将主体的结构和临时的住处修建完毕,夏明川本想详细的看看自己的着处院落,但是接到侯子贤的消息,此时的戎族已经到达山湖县,还有不到十日就能到达泽中县,夏明便一大早的出行,戎族人将要到达,他需要将自己去看看安置点才能安心。

早在去年刚刚腊月时,夏明川就敲定双池、大安、走马岭、武安、戎安、保平等个地作为安置点,但是文字上的东西,到底不如实地来的直观。

夏明川等一行二十余人策马飞奔,自清晨雾气未散到夕阳下天色渐暗,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最东边的安置点,保平镇戎新村,保平原本没有戎新这样的村落,是夏明川为戎族新划分的村落,保平还有流曲、云阳、麻地、岩东等新村落。

“李阳拜见公子。”

李阳本是原盐商的小管事,就在今日快要放值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他,说是公子来访,需要他接见,以他的资历本没有接见的可能,突然出现的机会让他欣喜若狂,他并不担心着是假消息,因为传令的是他认识的武骧卫士,他在匆匆的打量了一眼后便匍匐于地。

李阳不是自由的百姓,他是夏明川自别国买回来的奴隶,因为为人踏实,脑子机灵,被提升为小管事,因现在年限未到,他还未能得到抬籍,所以轮身份他是夏明川的奴隶,故而行的主仆之间的跪拜礼。

“咕,咕,咕”

夏明川没有回复李阳,他在不停的饮水,在马背上接近七个时辰,除了将马匹跑的摇摇欲坠,摩擦带给夏明川双腿之间的疼痛也是难忍。

夏明川将水袋放回马背,对李阳说道:“你起来吧,去你准备被子和食物,我们今晚就休息在你们建造的房屋里。”时间紧迫,夏明川没有时间细细的询问相关的事情,自己住一晚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李阳领命告退。

趁着最后一点的光亮,武骧卫士给马匹喂食,夏明川、司萩、白石开等人四处观看,在司萩周围虫卵和草根的时候,夏明川和白石开查看房屋修建和土地整理的情况。

修建的房屋,按照夏明川的意思,就地取材使用树木,按照品字修建成三间木屋的小型院落,每十个院落算一簇,每三十簇算一个村落,等到夏明川等人举着火把回到驻扎地时,已经过了亥时,草草的将晚饭对付,便开始同司萩一起整理需要改进的地方。

翌日清晨,李阳犹在睡梦时分,武骧卫士敲开了他的房门,将一张写着些许字迹的布帛交到他的手里,并嘱咐道:“公子让你将写在这上面的事情办好,并要你在九日之后到达泽西县城。”李阳接下布帛,慌乱的穿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他能看见的只剩下了马蹄印。

戎族过惯了猎取飞禽走兽的生活,除了少不分人,对于耕种并不了解,故而夏明川在每个村落都安排了如李阳这样的临时村正,还有五六个会耕作的百姓,对于第一次的农作物,夏明川选择了粟。

据侯子贤的传回来的消息,戎族实际迁出来的人口只有二十**万,经过寒冬和路途的催折,能够到达长泽的人口只有二十七万左右,据事前的统计,长泽郡现在的人口只有十三四万,所以不好好的查看一遍所有的安置点,夏明川无论怎样都睡不着觉,待到戎族人来到长泽的时候,他就算坐在火山口上了。

九日的时间不够夏明川将所有修建的木房都仔细的看一遍,在他将同行的人放散开来时,就可以做出一个简单的检查,对于房屋是否漏风和结实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

“主君为何还未到来?”

夏中则将手拢在袖子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愁眉苦脸的来回走动,戎族的人早已经走过了大溪湾,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达到泽西县城,陪同夏中则愁眉苦脸的还有泽中县令鲁俊义、*县令席柏文,虽然他们在夏明川初到长泽的时候想要拿捏他,但是等戎族人临到头了才发现,事情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听说主君在巡视安置点,为此都杀了十几个人了。”席柏文目光有些闪烁的说道:“这里面有主君的人,也有前去安置点捣乱的人。”早在两个多月前,夏明川就派人在选好的安置点修房建屋,虽然当地的势力碍于身份不好明面上说话,但是暗地里的为难是少不了的,为此不少人凭空消失。

夏中则和鲁俊义心中均是一凛,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夏明川在来都长泽的第一件事情,应当是先摆开仪仗接见长泽郡的官员和有名望的长者,但是他却一头扎进了山野田间,完全不按逃路出牌,直到五天前他们得到消息,夏明川要在泽西县正式与长泽的官员和名宿见面。

“主君驾到--”

武骧卫士洪亮的声音自县衙外传进,县衙内人的耳朵里,三个县令相互对视一个眼,然后默默的站到自己应该站的位置,而几位长泽的名宿甩了甩袖子,一脸的铁青,他们还没被如此的怠慢过。

报仪的声音刚刚落下不久,面色微微有些发黑,带着巨大眼圈的夏明川出现,一边不停的拱手,一边不停的对着站立在两边的人说道:“诸君久等了,是明川的不是,这就给大家道歉。”

“诸位请坐。”夏明川将桌案上预备的茶水饮尽,举手将一位老人将要说的话打断,一边用刀子处理桌案上的羊腿,一边很是郑重的说道:“诸位都知道戎族人已经过了大溪湾,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泽西县城,戎族的来人大概会有二十七万,这比现在的长泽郡的总人口还要多出十几万,这些人都强健有力且骁勇善战,所以若是有人对他们做了过分的事情,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

夏明川将刀子放在桌案上,自怀里拿出一块用了七八天的手帕,一边将切碎的羊肉放进水手帕里,一边看着下方的人,用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陪同戎族人一起到来的还有萧广汉将军,在他的手里有着至少三万人的军队,若是有人胆敢这个时候坏事,无论是谁,和夏丘又有着什么关系,我会第一时间将他和他的家族拔除。”

坐在两侧的人,不管是心里怎么不屑,三万人的军队也足够让人好好的思量,这一刻,不管在座的人如何的不高兴,他们都捏着鼻子承认夏明川这个长泽郡侯,这是武力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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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戎族入长泽

夏明川将包好的手帕揣进怀间,因为羊肉太多将胸前的衣服鼓的凸起,看起来甚是滑稽,他将自己的杯子倒满酒水,举起来,对着长泽的官员和名宿,真诚的笑着说道:“诸位是我将来的倚重,戎族人日后若是欺负了明川,明川还要诸位帮忙打回来,只是现在将戎族安置在长泽郡,是父王的安排,也是大夏的一项重要的决定,所以我们尽心尽力的做好便是,明川在此向大家许诺,将来的长泽郡会变得十分的繁华。”

夏明川说后一口将杯子里的酒饮尽,对同样饮尽酒水的夏中则、鲁俊义、席柏文报以微笑,对拒不举杯的名宿一掠而过,就在这时一个武骧卫士在夏明川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夏明川随即对着坐在下方的人说道:“刚刚得到消息,戎族的孟江河距离泽西县只有不到三里地,诸位随我一同去见见,免得让人说我们夏国人不知礼数。”最终陪同夏明川来到城外的人,出开官员之外只有一个发须皆花白的老人。

此时的泽西县与十几日前不同,城外西边砍伐了大量的树木,整理出了大片的空地,这些空地上扎满了帐篷,帐篷一直蔓延到远处山丘上才算完,在帐篷外面还有许多自吕王县出来的军卒在巡逻。

三里地并不远,在夏明川刚刚到达城门口的时候,一个衣裳褴褛发须结毡的巨汉带着同样衣着的人出现在不远处的道路上。

孟江河对夏明川印象深刻,他深深的记得夏明川被长剑钉在地上依旧敢与格龙谈判的场景,即使夏明川的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也不敢轻视于他,带着浓烈的汗臭的孟江河,深吸一口气,抚胸低首,恭敬道:“炎角部落首领孟江河,拜见戎王!”孟江河的声音很洪亮,夏明川身后的夏中则等人都感觉耳朵发聩。

“拜见戎王!”

夏明川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孟江河等人的礼仪,他将孟江河扶起来,说道:“孟首领一路辛苦了。”对着孟江河身后的人说道:“诸位一路辛苦了,大家都起来吧。”

夏明川对孟江河说道:“孟首领的到来长泽甚是欣喜,我来为你介绍我长泽郡的官员和学问大家,他们都将是与我戎族息息相关的的重要人物。”

夏明川右手示意夏中则,说道:“这位长泽郡,泽西县令夏中则。”夏中则拱手示以回应,孟江河抚胸示意尊敬,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夏明川就无从得知了,他则继续为孟江河介绍鲁俊义、席柏文等人。

孟江河身上的臭味,伴随着微分进入身前人的鼻孔,刺激性的味道,除了夏明川其他人没有不皱眉头的,待到最后一人的时候,夏明川介绍道:“这位是孟谦孟老夫子,是长泽郡有名的学问大家。”

孟老夫子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发现这对于清新空气并没有作用,这才拱手对夏明川和孟江河微笑着说道:“老夫教过几个学生是真,但若称学问大家怕是有些不敢当,日前,老夫听闻了一位主君宵衣旰食的事迹,现在有看见一位竭心尽力的部落首领,想来这次戎族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只是二位是不是该清洁一下身体,作为主君和首领自身的洁净也很重要,顶风臭十里的形象着实不雅观。”

夏明川和孟江河相视一笑,夏明川拱手,孟江河抚胸,齐声道:“受教了。”

夏中则等人与孟江河本就不熟悉,也就没有什么好问候,夏明川两边都在说些没有营养的话,因为口音的问题双方的交流也不是很顺畅,他便对孟江河说道:“孟首领,族人还有多久才到?”夏明川这样问是有理由的,现在他身前的只有孟江河和二十几个其他的部落首领,在这二十个人里没有一个是大部落的首领。

孟江河能够猜的到夏明川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回答道:“回戎王,族人和我的距离只有不到五里地,其中的炎乌长老、龚非月长老等人,他们族人待在一起,能够起到安抚的作用,而我就作为先头,前来打探一下。”

戎族有二十七万人的迁徙,他们的吃食和住处并不是一个县能够供应,经过商议,二十七万人分成十万、十万、七万三个部分,三个部分别由孟江河、布朗烈、格龙和萧广汉主管。

夏明川认可了孟江河的做法,事关几万人的性命,不可以不谨慎,于是便让白石开派人去打探一下还有多远,在同白石开说话的时候,看见了孟江河正和司萩说话,光明正大,没有一点掩饰的意思,孟江河看见夏明川的眼神还微笑以示意。

夏明川知道孟江河在问司萩什么,司萩在夏明川身边的作用,除了为夏明川完成蛊毒的后续治疗,还有一种督促夏明川办事情的暗示,其实按照格龙等人最先前意思,还有美人计的暗示,只是司萩一直都对他是能躲则多,不能躲则报以冷脸,这些安排,夏明川也就心照不宣,对于孟江河的贱笑,夏明川回报以白眼。

“得,得,得”

白石开派出去的卫士回来报消息,只是似乎不用卫士来报,因为在他来到夏明川身边时,不远处也出现了黝黑的人头,并且在快速的增多,没过一会儿就出现了一支看不见尽头的迁徙队伍,他们大多数和孟江河一样,衣裳褴褛,只是精神并没有孟江河那么好,他们毕竟在最严寒的时间里,从夏国的西边走到夏国的最东边。

夏明川对龚非月饼不熟悉,但是并不妨碍认出来,她正拄节杖领头而来,夏明川带领着人也迎了上去,同行的人除了夏中则等三县的县令,还有书数百个管事模样的人,以及近百个背负药箱的医师。

“戎族长老龚非月,拜见戎王。”龚非月拄节行礼,不管她对以前夏明川有多不屑,但是此刻对夏明川行的礼很真诚,这一路走来经过许多的地方,只有在这里看见了齐整的帐篷,还有以前没有见过的医师。

“有劳龚长老了。”夏明川将不再如戎城那般整洁的龚非月扶起,说道:“接下来就不用如前些日子那般辛苦,但是依旧不能放松。”说完对身畔的孟江河示意。

孟江河走上前来,用自己的无人能比的声音,大声的吼道:“各部落头人带好自己部落的人,来左边登记,找不到自己部落头人的族人不用慌乱,来右边登记,自然有人接待你们。”夏明川在刚刚给孟江河说过,为了能防止骚乱,夏明川将帐篷分成了上百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管事和医师,这些区域的划分,除了方便管理,还有确定区域内的人在长泽郡何处安置的作用。

每个区域接受的人数在八百人到一千人之间,每个管事都是自己登记自己的将要管理的人,有部落的人按照几个部落组合起来,没有部落的人则直接按照人头算起,每九百人算一拨。

许多的的戎族人并不能听懂夏国的话,因此孟江河和龚非月一直在登记处做翻译,同时也却保每个区域都有一两个能够听懂夏国话的族人,浩浩荡荡七万人,自上午巳时左右一直到黄昏时刻,才将所有人接收完毕,虽然营地外面没有了戎族的人,但依旧热闹非凡,一辆辆马车拖着大量的食物和药材进入营地。

第二天清晨,各区域的管事,带着自己的人前往山丘后面的河流,这里有提前烧好的水,提前放置好的衣服,男人在河的下游,女人在河的上游,在他们清洗身体后,不能穿衣服将会被烧掉,还能穿的衣服将会被收集起来,这些收集起来的衣服将会被清洗后交给下批的人穿用,只是能够被再次用起来的衣服基本上没有。

七万人的洗涤,足以让山丘后面那条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河流变的浑浊,做完简单的清洁工作,就已经是傍晚时分,一百多个医师也被一天的巨大工作量弄的精疲力竭,若不是夏明川开的一天一百两的诊金,再加上能够得到药王谷最新研制的药方,他们是真不愿意来,除了语言不通交流困难,他们还面临着安全的威胁,毕竟有些病不是一时间能够治好的。

傍晚的营地香味萦绕,一桶桶被熬好的肉粥被运进营地,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过油水充足的食物,肉粥刚刚好在照顾了胃的同时也照顾了口欲。

“滋,滋,滋”

整个营地都响起吃粥的声音,夏明川、孟江河、龚非月、白石开和众多医师也在滋滋的吃着肉粥,司萩则在为七八个被打伤的医师和管事治疗,在开了药方之后,方才端起自己的碗,用铜勺在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晚膳,虽然每口吃的量小,但是频率却不慢,今天她以祭司的身份行走在大营,调节相关的纠纷,也甚是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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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格龙之死

在第三日的清晨,孟江河带着自己的带领的族人,穿着新的衣服,在补充了足够的粮食,留下一千多难以迁徙的病人,留下乱糟糟的营地,前往族人将要生活的地方。

第一批戎族人走后,夏明川当即安排人将营地重新整理,除去秽物,以生石灰消毒,更换被割坏的帐篷,待到第五天的时候,布朗烈带着第二批人到访,对于这个髯须大汉,夏明川没有多大的好感,但也没有多大的恶感,公事公办的将这十万人送走。

第十天,格龙和萧广汉联袂而至,同样到来的还有大祭司,这个看是不起眼的老妪,却是目前戎族的最强者,也是格龙师父给他留下护道者,现在算是格龙给夏明川留下的监督者与护道者,若是夏明川做了对不起戎族的事,没有谁能拦得住她的刺杀,毕竟是能同阴阳教主正面相抗的人。

“拜见戎王。”

夏明川将行礼的大祭司扶起来,看了一眼在大祭司身后同样行礼的司蔻,对着格龙点头示意,格龙低首回应,以示尊敬。

“各部落头人带好自己部落的人,来左边登记,找不到自己部落头人的族人不用慌乱,来右边登记,自然有人接待你们。”

在格龙中气十足的声音中,第三批的戎族人开始登记,待到登记完的时,已经是晚上了,与前两批的人不同,着最后这一部分的人有部落头人的人很少。

即使夏明川事先安排了许多的地方,等到最后才发现仍是不够,被用来安置戎族人的新划分的村落有些拥挤,在紧急动用夏明武和夏明宇给夏明川的地契,换取了许多的天地方才完全安置下来,没有事先准备好的木屋,便将用来临时居住的帐篷分发了下去,所以最后一部分人被安置妥当时已经是十几天后了。

“我现在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格龙一边同夏明川聊天,一边细细的品尝茶水,此时的格龙已经不再闹之前的笑话,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文人雅士的风范,完全看不见了以前的霸气,也没有了以前偶尔能在眉间看见的忧愁。

坐在格龙对面的夏明川,好奇的问道:“什么话,值得戎王如此的记挂?”在夏明川的眼里,格龙才是戎王,他这戎王只是赶鸭子上架,完全没有与之相配的手段与实力,夏明川深深的记得,格龙以数万人的生死为饵,将胜负于翻手间反复,若非经验不足,现在的鳞北郡至少有一半在格龙的手里,夏国原来的疥疮之患,也就变成了心腹大患。

似曾相识的场景,又是格龙和夏明川对坐饮茶,两人第一次对坐饮茶在蕃柯寨的后山,第二次,在戎族的军队大营,第三次,在玉雪山上的军寨,第四次,就是现在,每一次的对饮,两人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身份也会变得不一样。

格龙放下手里的杯子,扭头向西望去,说道:“调动六个郡的力量,为二十七万人提供帐篷,提供其中一般人的粮草,并且在打理好沿途所有的官府与世家,这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这也是那些世家只能用恶言中伤,不敢用实际行动的原因,你曾在麦城威胁我说要灭我戎族,现在我有些相信了,就你目前展现出来的力量,灭族还不行,但是元气大伤还是能够的。”

“不止六个郡。”夏明川一边给格龙添加茶水,一边说道:“为了这次戎族的迁徙顺利,我在夏国的力量只剩下了万象坊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商队,其他的都被我交换了,我搬空了我的府邸,非但如此,我还欠了萧家、向家、耿家、伍家、薛家等五个家族,共计两百三十四万白银的欠款。”

“哈哈哈哈”格龙看着夏明川,大声笑着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若不是你将手里的东西都交出去,你能跑出夏丘来到长泽郡,之所以日此竭心尽力的帮助我戎族,不过是找个由头,在夏王和你兄长的势力的严密关注中脱身罢了,要知道你当初单独出现在西戎的时候,我曾接到消息,有一千多人的不明身份的人突然出现在西戎各地,都在打探一个少年的消息。”

夏明川看向南边,自侯府以南,那是夏明川安置戎族的地方,他的目光变得空泛,是似乎是在远望天边的云彩,也似乎是在想着是什么东西,他对格龙说:“那有如何,这一点父王的心里一清二楚,七哥的心里也清楚,许多的世家也都清楚,不管我怎样的心思,我虽没有明说,但是我也没有瞒着他们,我相信父王和七哥会回报我以真诚,而且我并没有失去自保的力量。”

格龙闻言眼睛微微一缩,他记得夏明川刚刚才说过,他动用的是他在夏国的力量,着也就意味着夏明川在其他诸国有着力量,格龙想起来曾去过的姜国,在姜国的每个城池都有着万象坊,被人不明白这意味什么,但格龙一清二楚,他不由得佩服的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哪里是什么英雄,只是想将自己的命握自己的手里,而不得不做的一些事情。”夏明川在挤出笑容后,一边饮茶,一边闭目,似乎是再品茶,也似乎是在沉思。

“若是博尔赤在经历生死之后,能有你这般的能力,我真恨不得将他打死七八十次,哪怕能撞上一次也好啊。”格龙用极具诱惑性的口吻,说道:“要不你就真心的接受了这戎王之位,带领我戎族走向强盛,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你不是一直挺喜欢司蔻和司萩吗,她们都是你的,布朗烈和孟江河也会对你忠心耿耿,说不一定,你还能以长泽郡为根基创立戎国,怎么样?”

“戎王说笑了。”夏明川面无表情的撇了格龙一眼,说道:“我不可能背叛大夏,更不可能背叛父王,虽说离开西戎让戎王的计划落空,但是戎王也不用如此技穷吧,戎王好歹也算是一个君王。”夏明川不知道格龙曾在麦城外的盘算,但是却能够猜到,格龙能够轻易的将戎王之位传给他一个外人,自是有着不可说的秘密。

格龙讪讪而笑,说道:“夏王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夏明川很赞同这句话,但就不知道夏王是不是也如此认为,要知道夏明川曾以不争王位而无所畏惧,和夏王顶了无数的嘴,在王宫里干过无数的坏事,只在被人陷害时才收敛,却又跑到王宫外胡天胡地,将夏王的脸丢尽了。

夏明川感觉到天上的太阳正暖和,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说道:“戎王,按照约定,我已经将族人都安置妥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大祭司就可以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寂静,夏明川身后的护卫暗自运起内力,萧广汉的脸色也变得凝重,格龙身后的布朗烈、孟江河、景阳奘等人脸上充满了愤怒的表情,将手里的武器攥的紧紧的,夏明川曾对墨书书她们说过,无论怎样,戎族战败时,格龙必死,没有任何的生机可言,格龙表现出来的智谋太深,手段果决,万人的生死不带一丝的犹豫,这样的人太危险,夏王和夏明川都不可能留他,否则戎族就是带有*的重磅*。

“戎王曾在麦城大展身手。”夏明川看着格龙,认真的说道:“我有几个侍卫看着心里痒痒,想要讨教几招,还望戎王不吝赐教。”

林五自夏明川身后出列:“侯府林五,请戎王指教。”

侯子贤自夏明川身后出列:“侯府侯子贤,请戎王指教。”

朱孝杰自夏明川身后出列:“侯府朱孝杰,请戎王指教。”

穆春自夏明川身后出列:“侯府穆春,请戎王是指教。”

白石开自夏明川身后出列:“侯府白石开,请戎王指教。”

格龙看着夏明川说道:“你还真是谨慎。”

夏明川笑着回应:“戎王智勇双全,明川自不敢马虎。”

格龙起身走向桌案右边的空地,自布朗烈的手里接过自己的配剑,对着林五等人说道:“你们一起来吧。”

高手的交锋,瞬息而至。

“噹--”

鼓荡了内力的兵器间的碰撞,发出的声响,振聋发聩,萧广汉身后的五百精兵被迫不停的后退。

“哧--”

被击散的剑气,杀向地面,不到片刻,六人交锋的空地,全是翻新的泥土,六人打斗的场面看的布朗烈、孟江河心驰神往,精妙的剑招,狠厉的刀锋,这是一场武学的盛宴,在场的许多人都深深的陷入其中,但是其中并不包括夏明川,他的武学修为还太低,体验不到其中的妙处,他看见的是格龙和林五等五人打的由来有回。

格龙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被林五他们押着打,但是始终不露败相,偶尔间的反击反而让林五他们措手不及,五人的包围甚至会出现崩溃现象,但是奇迹不会出现,林五他们本身便处于武学的第一流,即使格龙的武学因见过阴阳教主和大祭司的交手而精进,却仍不会是五人的对手。

一个半时辰后,朱孝杰的刀刃放在了格龙的脖子前,喘着粗气说道:“承让。”朱孝杰收刀,对着格龙行礼,退下,林五来到夏明川身前,在他的耳边你小声说:“是真人。”夏明川微微点头。

林五和夏明川的动作,没有隐瞒的意思,自然就落在了格龙的眼里,格龙用带着厌恶的口吻说道:“你能将其他的事情办得如此好,怎么轮到我的时候就办得如此的恶心。”自麦城开始林五就接受夏明川的指令,一直跟在格龙的身边,防止有人将格龙掉包。

格龙一边擦拭着因刚才比试而伤痕累累的宝剑,一边对布朗烈的人说道:“若夏明川没有做伤害戎族利益的事情,你们就效忠于他吧。”说完后,格龙的宝剑,在他的脖子上,自左向右切割而过,鲜红的血液低落于刚刚被剑气激荡过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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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意料之内的麻烦

“哔啵哔啵”

在火苗燃烧下,干树枝在发出轻微的响声,夏明川看着身前的大火,心里默默的对格龙说了一声抱歉,出于对逝者的尊敬,应当让他如土为安,在这个内力都存在的世界,格龙又是绝对的佼佼者,不把他烧成灰,夏明川绝对不可能安心,格龙说的对,夏明川在办涉及格龙的事情时,都会变的恶心,格龙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里阴影。

待到火星尽退,卫士将骨灰装进坛子里,夏明川将坛子双手递到大祭司的面前,说道:“格龙是戎族的人杰,生前也算是一代枭雄,请大祭司将他置入先贤殿。”戎族既然已经降夏,有些东西就不能存在,比如原先的神庙族祠,就像现在的十二诸国,没有任何的国家允许存在华族的宗祠存在,经过商议,原来神庙改为戎安书院,原神庙的族祠,被改成书院内部的先贤殿。

戎安书院由原神庙改造而来,其作用便是保证戎族的文字和语言得以传承,这间书院是夏明川和大祭司的交易,夏明川在麦城的时候答应大祭司,在他活的时候保证戎族的传承,且不得故意打压戎族的发展,作为报答夏明川可以在神庙随意挑选十个人,在不伤害戎族利益的情况下得到誓死效忠,夏明川只选了两个人---司萩和司蔻。

夏明川看着脸上带着情绪的景阳奘,他认真的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能原谅你的做法,我现在是戎王,是戎王卫的主人,缅怀先主可以,但是要注意方式。”

景阳奘抚胸低头:“属下知罪。”夏明川听的出来,景阳奘的声音有些压抑,但并没有太多想法,亲眼见证了格龙的死,心里的大块石头落地。

今日前来的人,出来夏明川、萧广汉、大祭司、布朗烈、孟江河等人之外,还有许多在麦城活下来的长老和首领,十二个长老里面封不眠失踪、蓝越成和柴笮战死,金平病逝于迁徙路途上,落羽部落于战乱之中几乎被灭族,岷雾部落元气大伤,部落首领亦战死于麦城之下,还有新平、元江、平罕、雷川等部落的族人十不存一。

夏明川看着眼前的一百多个人,这些人是到长泽的七成戎族人的首领,是来见证戎王位置的完全传承,也是将来传递夏明川安排的人,安了这些人的心,也就算是安了下面戎族人的心,要想自己的安排得到顺利的实施,说服眼前的人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历经两千多里的迁徙,我们终于到了长泽,虽然族人都已经得到处,还有被划分的土地和山坡,但是仍旧不能懈怠,长泽不是广袤的西戎,这里没有足够的山林,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飞禽走兽供大家猎取,学习耕种技能是生存之本。我已经给大家安排了农师,指导族人学习耕种,分发的农具不能闲置和损毁,这些东西不会分发第二次。请诸位回去后督促族人多多开垦土地,就要开春了,只有种下足够的种子,来年才不会挨饿。”

“我有个问题。”孟江河在夏明川语音刚落的时候,出言问道:“在粮食收获之前,我们吃什么?”孟江河跟随格龙多年,早年曾随格龙四处漂泊,到过西戎之外的许多地方,算的上戎族里见多识广的人。

孟江河的问题关键,也问出了许多部落首领的心声,在迁徙的路上,原来部落的存粮早就耗尽了,吃食问题也是除开土地问题最让夏明川头疼的问题,但答案早在夏丘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了,他举手双手用力的拍打。

“啪啪啪”

伴随着击掌的声音,许多抬着竹篓的卫士出现,众部落首领看见。竹篓里面有灰色的野兔、带着箭伤的老虎、奄奄一息的豹子、死去不久的黑熊,困住四肢的野猪,拴住嘴的鳄鱼,翻着白肚的鱼等等,只要是能在长泽看见的飞禽走兽,都能在这里看见,甚至于正在冬眠的蛇,这里也能看见两条。

夏明川说道:“为了这次在迁徙的路上少死些人,我已经欠了别人两百多万两白银,所以在收获粮食前,不可能一直独力的给二十七万人提供粮食,也需要大家自己打猎来获取食物,为了物尽其用,现在我就来给大家展示新的做法。”

在诸多部落首领的眼里,夏明川真的坐到了物尽其用,原本或被扔掉的内脏被他留下了,原本需要被剥去扔掉的皮也被他留下了,要想别人吃下以前不吃的东西,就要当事人先吃第一口,好在有夏明川寻到的黄色的辣椒,也有沈彧自南方运回的小辣椒,再加上姜片出去腥味,众多的部落头人也许久没有进食,在厨子尽心的调味下,倒还有着不错的味道。

“诸位,这是产自沧溟和忘川两条江的鱼,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我们将来主要的食物来源之一,大家可以多来尝尝。”夏明川一边吆喝,一边吃鱼,在吆喝完了之后,开始教授使用筷子的方法,现在的人大多使用刀切手抓进食,不会使用筷子,这也是鱼的食用在现在并不不能广范的原因之一。

筷子的用法到底是没有教会,还好夏明川提前准备了铜勺,看见被辣的吐着热气的,夏明川放下手里的碗,说道:“虽然明川没有提供粮食的能力,但是提供调料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诸位在回去以后,可以在村正那里领取盐巴、辣椒、姜等东西。”

“戎王的思考的还真是周全。”

博尔赤感受到腹中的是在,看着夏明川他的面色很是复杂,戎族的大位传承不以血脉为依存,但也只重要的资源,在戎族的年轻一辈,他本身就是戎族最强,夏明川与他有杀父之仇,可是在麦城到长泽的路上,格龙给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不可轻言报仇。

“多谢夸奖。”夏明川对着博尔赤,笑着说道:“在我的眼里,戎族和大夏人都是一样的,你们不负我,我定不负戎族。”

博尔赤收起散乱的心绪,真诚的说道:“只要你不负戎族,博尔赤定不负夏明川。”博尔赤是现在的戎王卫统领,掌管现在仅有的三万戎王卫,他是格龙的儿子,有他作为新的统帅,可以让戎王卫更容易接受,但他只有统兵权,并没有调兵权,调兵的虎符在夏明川的手里,前统领布朗烈现在统领的是原神庙的武装,他被夏明川安排去调节可能出现的冲突。

夏明川被博尔赤说的心花怒放,一般来说,出现他这样的表情和语气,都是在表露真正的真心了,当然也不排除虚假的演戏,但想要成长到那种地步,都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现在的博尔赤处在成长的过程中,却还没有成长到如此成熟,这就代表他确实放下过往,准备效忠,只要再努力点,夏明川相信会得到博尔赤的臣服。

“公子不好啦!”

仆人的声音很大,引来的许多人的注意,也打断了夏明川的得意,他的脸色有些阴沉,看着跑到身前的偶人,问道:“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慌。”

仆人喘着粗气,说道:“公子,夫夫人们打架了,她们把房子都拆了,邓嬷嬷吩咐小的,让你会府处理。”仆人说完,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博尔赤的脸上精彩极了,他能够明白夏明川有自污的意思,但是后宅的争吵能够将房子拆掉,在诸国来说也是独一份。

夏明川的脸色变的很快,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好一会儿,他对才对着看着他的众多部落首领,挤出笑容,说道:“明川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各位就先自己看看,在下就先告辞了。”

“嗡嗡嗡”

待到夏明川离开有,中部落首领的议论声顿时变得高涨,全部都在说话,几乎所有人的嘴角都是上扬,孟江河与布朗烈对视,均在对方的眼睛里能看见了莫名的意味,不戎族以武力为尊,他们败在夏王的手里,却降在夏明川的旗下,不服的情绪自是十分的多,却碍于各种原因不能说,现在算是得到了小小的宣泄。

这次召集个部落首领、长老的地点距离侯府并不远,在一刻钟的时间后,夏明川快步跳下马车,走进威武的侯门,此时的侯府不但有仆人,还有许多的工匠,经过长时间的修整,侯府该修建的都已经修建完毕,更多的是在做一些细节上的调整,这些工匠看着这位年轻的侯爷,眼睛你闪过异色,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大,不可能满的了他们。

虽说是自己的府邸,但夏明川几乎没有待过,对周围的院落并不清楚,在仆人的带领下,他走进新建的墨竹斋,随即被一大堆的眼睛包围,厅堂的人分成了两拨,墨书书和李茹等人算一边,萧文卿等人算一边,两拨人相互对峙,倒是邓嬷嬷老神神在在的在一边喝茶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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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影响

夏明川快步的走过厅堂,坐在主位上,看着这种场面有些头疼,他知道发生眼前的事情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咳咳。”夏明川说道:“都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事,要吵到这个地步。”

“她骂人!”李酒说的很大声,气愤万千的样子。

“奴婢冤枉啊。”赵灵燕委屈万分,泫然欲泣的说道:“今日清晨,奴婢去找萧姐姐说话聊天,不想半路听见李酒姐姐在说侯爷的闲话,奴婢想着府里因当有着府里的规矩,让那些外人听见有损侯爷的颜面,所以就想着制止一下,哪成想被李酒姐姐推倒在地,奴婢因为羞恼就定了几句嘴,哪里想的得到,李酒姐姐直接提着刀将我的梅园拆了个干净。”

“你说我和姐姐都是戎族的蛮子,没有姐妹同嫁一人的道理,不识人伦,不知礼数,不配待在这里,还说不久之后,我和姐姐会被赶出去。”李酒因生气,面色变得甚是红润,她看着赵灵燕,一字一句的说道:“要是我再听见你说你这些话,我就将你的住处再拆一遍,不信你就试试!”

夏明川张嘴欲言又止,看着争吵的两人,看着同仇敌忾的两边,抬起手掌猛的向桌面拍去。

“嘭”

“够了!”夏明川看着两边的人都明显被吓到,感觉火候查不多了,便沉着脸说道:“都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太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好吵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看向李酒,“就算再怎么样不也不能将梅园给拆了啊,你因该是知道的,府里最近没有钱财,修建梅园又是一笔支出。”他看向赵灵燕,“你也真是的,你撩拨谁不行,偏要去惹小酒,你知不知道,我都打不过她,更别说是你了。还有,那些话,是你能说的吗!”

李酒和李茹本就有些自卑,她们在知道了夏明川的身份时,想到的不是坊间的传闻,想到的是身份之间的天差地别,为了能更好的拥有新的身份,她们不但学习了礼仪,还努力的学习夏国的文字,甚至放下了手里的刀剑学习刺绣,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再夏明川的再三劝阻下,李酒和李茹两人才方放下折磨人的绣花针。

赵灵燕的话,说道了李酒的痛处,再加上涉及姐姐,方才愤怒到难以自己,李茹和李酒相依为命长大,两人不止一次的为了让对方活下去,放弃了自己的活命的机会,好在老天开眼,才让她们活下来,夏明川自己都能肯定,若是在夏明川和李茹之间选择一个,李酒会有犹豫,却不会更改最后的结果。

夏明川装模作样的饮了一碗茶水,感觉自己和稀泥的效果还不错,继续沉着脸说道:“你们两个都有错,灵燕不应该乱说话,小酒不应该拆房子,你们相互道歉吧,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李酒姐姐,灵燕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赵灵燕对夏明川的话不打半分的折扣,对着李酒盈盈施礼,就在夏明川感觉这件事情要过去时,赵灵燕半带犹豫的说道:“只是,姐姐平时还是应该注意言辞,毕竟我们的一举一动,影响到的可是侯爷的脸面。”

“嘭”

李酒一掌拍碎身前的桌案,对着赵灵燕吼道:“你再说一个试试!”

“住嘴!”夏明川铁青着脸,他自来到长泽开始,就没怎么在府里歇过,每日都在外面奔波,想的是快点把戎族的事情处理好,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要对夏中则等人做出忍让,每日看着那些虚伪的人,他的心里早就憋着火了,以为等到格龙‘尘埃落定’,便可可以回府好好休息,为此他将近一个多月来,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那里晓得府里居然是这个样子。

夏明川看着直视他的李酒,跪在地板的赵灵燕,就在夏明川准备说话的时候李茹跪在了李茹的身边,拽着李酒的衣袖,想让她也跪在地上,李酒在挣扎之后最终跪下,只是脸上依旧挂着愤怒的神情,萧文卿在李如跪下的同时,挺着肚子对夏明川施了一礼,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但是她身后的周文阁、王青梅等六人倒是跪的一个不剩,琴棋书画诗见状在墨书书的示意下,跪到了李酒的身后。

捏紧的拳头最终松开,夏明川走出厅堂,对着门口的林五说道:“李酒、赵灵燕移居静虑室十天,其他人禁足十天,包括萧文卿。”

正月刚刚过去,天气日渐暖和,侯府荷花池畔,夏明川躺在躺椅上,能够清晰的看见路边冒出的嫩黄色的草芽,春种的时间已经迫不急待了,第一次被要求耕种的戎族人肯定不会听,要想改变人的固定思维,除了劝说还有教训和时间,但是这也就意味着戎族最近两年都没有吃食,着又将是一个难题,只是夏明川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在夏明川沉睡的同时,远在齐国金阳郡东和县的金元庄,一个衣着朴素的精壮男子走进了金元庄的大门,越过照壁,穿过月门,他在一个中年地主模样的人面前半跪:“禀庄主计划失败,我们派出去的人,只要进入夏国就变得音信全无,属下去查看的时,发现他们都被狼咬死了。”

“知道了。”中年庄主,望着天上的夕阳,自言自语的的说道:“这夏国的狗头还真是厉害呀,损失了那么多好手,我是不是该找雇主你多要一些酬金呢。”

夕阳快熟的落下,与金阳郡接壤的兴郡,合湖县刺星斋的观星台上传来一声惊呼,刺星斋主庾虔的嘴张的很大,时隔三百多年,刺星斋又发现了帝星,虽然有些泯灭不定,但是他确实看见了帝星的存在,这也就意味着这混乱的大地又将出现一个统一的王朝。

与庾谦的惊喜不同,晋国九仓郡的摘星楼里出现一声怒吼,贾经政将往日的爱惜异常的琉璃盏打碎,一个多月前姜国的使者到达晋都淄永,随后晋王对贾经政下达了刺杀夏明川的命令,即使他派出了实力强劲的摘星使,也只是伤到了夏明川并没能完成任务,明天他就要例行面见晋王,看来一顿责骂是少不了了。

一艘船自忘川而下,经过晋国、齐国、楚国使进大海,在经过百余里的海域行驶,穿上的人到达一座岛屿,长时间生活在岛上的人将这个岛命名为四方岛,船上的人走进岛上的一座院子里,双手递上一个竹筒,对正着坐在桌案便处理文案的人,恭敬的说道:“大掌柜,公子传来消息。”

沈彧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和期待,他站立起来接过竹筒,仔细的浏览里面的布帛,在回到作案前重新写了几分竹简,交到传信人的手里,说道:“将这些竹简送到孙进、彭秋、丁磊、石崇几位大掌柜的手里。”

汉子接过竹简,对着沈彧行礼一礼,尔后退步走向院外,在离开院子的瞬间,他看见了一位绝美的姑娘,他知道那是罗东毓,当初就是他将罗东毓送来四方岛,看着罗东毓离开的绝美背影,他摇了摇头,那不是他能起念想的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整理穿上的物资,以备明天的出海,他是传递消息的人,自然你也知道公子曾传来一份十二个人的名单,公子命令他们暗中保护这些人。

对夏明川最关注的人,除了于长泽郡接壤的国家,还有便是夏明武和夏王,夏明川之前拥有盐场,令诸多世家眼馋却不敢动,现在夏明川已经将盐场交出去了,就在他们以为可任意拿捏夏明川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原本老老实实如同散沙的的万象坊突然集合了起来,这一个股突然出现的力量着实惊到了好多人,不是这股力量有多么的庞大,它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却没人注意打他,接近三十万人的迁徙,夏明川没有求到任何世家,就这样顺顺当当的办完,而夏明川对外说的是他花了三百万两白银的合作。

“禀公子,已经查清楚了,确实如同明川公子所言,他花了大量的银钱与万象坊合作,我查找了二十几个万象坊的账册,里面确实有银钱过往的记录,每个万象坊都有当地世家的干股,想要作假,基本是不可能的”

夏明武静静的听着属官的禀报,看着窗外的残月,心里思考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在禁军军士的口中他听见了夏明川的荒唐和果决,在他刚刚为夏明川交给他的盐场和田地而感动的时候,夏明川又祭出了万象坊这个大杀器,他愈发的看不懂那个小弟弟了,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夏明川没有同他争位的心思。

万象坊出现的时间不久,也只有仅仅几年的时间,万象坊采用与当地最强世家合作,给出当地万象坊三层干股,解决了可能万象坊开设的最*烦,又以物美价廉且商品齐全文明,如同蝗虫一般急速的覆盖了整个夏国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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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侯爷挨揍

不久之后人世家和商人发现,在其他的诸国也发现了大量的万象坊,但是却没能找到万象坊的主人,即使再大的合作事宜也是当地的万象坊坊主与之商谈,曾有许多的世家想要掌控万象坊,却在掌控了坊店的时候,发现除开当地的东西,其他的货源都是源自江山的货船,而且货船的主人并非是本国人,在失去了货源之后,反而惹的众人笑话。

夏明武会打听夏明川的事迹,夏王肯定也会打探夏明川的消息,与夏明武不同的是,夏王得到的更加的全面。

“主上,据暗影卫传来的消息,万象坊确实是与明川公子在合作,但是两者有着密切的联系,另外据甲辰来报,在霖水县曾出现过几股力量,第一股源自姜国,第二股源自长泽,第三姑源自夏元合,第四股力量名为地网,疑是明川公子的人。”

夏国所有的大世家都知道夏王有一支名为暗影卫的力量,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夏王的手里还有着六十个以天干地支命名的武士,这六十个武士的武力非凡,其中最弱的癸亥,也是能在独挡一面的存在,这次因戎族迁徙而出现的力量,夏王就派出了两队干支武士调查。

“据甲寅来报,在长泽郡出现刺杀明川公子的刺客源自摘星楼,还有另一拨刺客想要刺杀明川公子,但是被贪狼尽数斩杀,可以确定的是,贪狼的天狼黎常是明川公子的人。”甲子禀报完消息后,静立于殿中,等待夏王下一步的指示。

夏王轻敲着手指,他一直都知道夏明川的手里有着暗地里的力量,他一直都保持着对夏明川的关注,所以总是能在发现一些不同,比如原先公子府的林五等五个高手总是很忙,这次让戎族前往长泽,有彻底解决戎族这疥疮之患,更多的是想看看夏明川手里的牌,却没想到在他拿走盐商这张牌之后,下面的牌并不比盐商着张牌小。

第一次听到贪狼是在五年前,天狼黎常被赵国灭门而流落夏国,在夏国流浪半年后,回到赵国将灭黎家的两个小世家灭门,随后组建了现在诸国间有数的刺客组织---贪狼,据说,贪狼的总部位于长泽郡的群山里,但是具体在哪里,并没有人能够寻到。

第一次听到地网是在去年,在江合郡临江县这个与西梁和赵国接壤的地方,横行多年的红叶被伏击,几百人的悍匪基本被消灭,而夏王派去对付红叶的甲申只看见了残留的战场,山野里留下了近千具尸体,据甲申的查证,那些伏击红叶的人员很杂乱,有山寨里的土匪,有县城的武馆的人,有游侠儿,有大户人家的家丁,在那个战场,甲申寻带一块铜牌,背面有蜘蛛结网的图案,正面则有个‘地’字。

无论是贪狼,还是地网令,亦或者是万象坊,这些都有着无语伦比的力量,也都是超乎夏王预计的力量,他的心理预估是夏明川现在所展现力量的五分之一,夏明川出宫的时间不到十年,夏明川表现出来的成长,太过吓人,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作为君王,他必须做出措施,就在他刚要说出的时候,他想到了麦城,想到了夏明川因他表现出来的声嘶力竭。

“你下去将这些消息透露给明武的人,记住不能太过刻意,要让他感觉是自己查到的。”夏王如是说,他在麦城外熄灭的心思再次升起,夏明武想要成为下一任夏王,就必须接受最严厉的磨练,要想成为英明的君王,就必须接受血与火的历练,夏明川不想争位,却可以做一块上好的磨刀石。

“啊--”

夏明川在惊叫中醒来,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脸色有些发白,他刚刚做了噩梦,他梦见戎族并没有好好的学习耕种,到了第二年没有了收获,夏明川也不再有能力供给一年的吃食,在饿殍遍野的情况下,布朗烈和孟江河带着戎族反出夏国,在肆虐长泽郡侯,饥饿的人攻破吕王县,夏明武和夏元离带兵前来,却兵败被抓,布朗烈将夏明武烹煮而食,一边吃着一边说味道好,要给夏明川也塞一块,说是要给他尝尝鲜,夏明川被这样的场面直接吓醒。

就在夏明川用袖子擦拭额头的时候,一块叠好的毛巾覆盖在他的额头,恰当好处的将汗水全部吸走,朝小花用带着欣喜的口吻,说道:“公子,你醒啦,你都睡了两天了。”

“什么两天了,我怎么感觉就睡了一会儿。”夏明川摸到了床榻,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了,看屋里的摆设有些陌生,不知道是在谁的房里,亦或者是在自己的书房,夏明川在对现在的侯府确实不怎么熟悉。

“确实是两天了。”朝小花一边伺候夏明川穿衣服,一边笑着说道:“还记得公子在荷花池畔的呼噜声,那叫一个大,隔着两三个院子都能听得见,邓嬷嬷就是听见了公子的呼噜声,才让我来照看一下。”邓嬷嬷很喜欢朝小花,在朝小花到公子府不久后,就能将朝小花要到了身边随侍。

“是呢,公子的呼噜声特别的大。”漆彩云自房门口走进来,带着带着嫌弃的说道:“都怪公子,随随便便的到这人进府,将后宅弄的乱糟糟的,你既然醒了就快点离开吧,这是我和小花的房间。”

“咣当”

夏明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在这个侯府,也就只有漆彩云干将夏明川赶出房门,不过以前的漆彩云可没有这么激烈,按照以前的她来说,应该会缠着夏明川要各种好东西,尔后半哄半骗的让夏明川离开,看一眼斜在天空的太阳,确定了自己真的是被厌恶了,有的事情确实需要解决一下,一直逃避也不是个事。

“吱呀”

夏明川带着食盒,推开了静虑室的院门,走进一间陈设简单的房间,迈过桌案被毁后留下的残骸,寻到一张还算完整的桌案,一边将食盒里的食物摆放到作案上,一边说道:“还生气呢?”

“哼!”

夏明川将筷子摆好,走到窗户旁边,想拉李酒的手,却被直接甩向一边,夏明川并没有放弃,在第七次的时候,最终被得逞,他贱兮兮的说道:“听闻小酒生气,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我准备了些吃食,过来看看小酒,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李酒看见桌案上的回锅肉,刚刚拿起筷子想吃,但去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初衷,啪的一下将筷子放回桌案,很是生气的问道:“当初在蕃柯,你可是说过要爱我和姐姐,不会让我们受到伤害,不会让我们生气,你现在呢?”

“我的错!”夏明川说的很快很干脆,面容真诚,将一块回过肉夹到李酒的碗里,他尝试着抱住李酒的肩膀,小声的说道:“是我没有做到当初说的话,我向你和小茹道歉,你现在不要生气了,快快吃你喜欢的回锅肉,你这两天瘦了好多,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做的。”炒菜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出现,现在能做炒菜的只有夏明川和侯府的厨子两人。

李酒这两天吃的东西不多,看见诱人的回锅肉自是十分意动,但她按捺住进食的**,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明川的脸,认真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赵灵燕、钱小倩、周文阁、王青梅、潘小娘、何桃桃、卫南韶、岳荣华这八个人?”

夏明川被李酒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慌,他有些忐忑的说道:“她们长得蛮好看的,我其实蛮喜欢的。”都说纳妾纳色,能够被郡侯看上的人自然貌美如花。

“嘭”

守在院门处的仆人听见一声巨响,在一堆残渣中看见被从窗口扔出来的夏明川,他们惊讶到思维都停滞,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再强势的女人都怎么会打自己的男人,更遑论是在等级森严的侯府,安静被夏明川身上掉落的残渣打破,仆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阻止。

“嘭”

夏明川再一次被扔了出来,爬起来之后,再一次走进静虑室,却又一次被扔了出来,看的守院门的仆人惊愕的直张嘴,直到怀疑自己家的公子是不是有些特殊的癖好时,夏明川才没有被再一次的扔出来,等到夏明川出来时,虽然衣服和头发十分的凌乱,但精神甚是亢奋,完全没有被人扔了十几次的感觉。

夏明川抖了抖衣服,重新梳理了头发,在院门出拎起另一个食盒,走进李酒隔壁的房子,与李酒的房间不同,这里的桌案等东西都完好无损,赵灵燕看着一身凌乱的夏明川,在惊愕之后匍匐于地,夏明川将旁边的桌案挪了过来,扶起赵灵燕,一边拜访吃食,一边洗着说道:“你可是我被狠狠打了一顿才换回来的人,所以你不能是一个磕头虫,否则我只能将你发卖,我要的是人,不是牲口。萧文卿不需要你这个小跟班,你也不需要整天担心这里担心那里,另外的七个人那里,你也帮我将这些原话传到。”

赵灵燕闻言,再次跪地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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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冲突

“不是都说了嘛,不要随便下跪。”夏明川扶起赵灵燕,将筷子递到她的手里,说道:“前些日子有点忙碌,在荷花池畔不小心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着实有些饿了,现在刚好补回来。”

夏明川没有说假话,他醒来后在厨房做了几个菜,在厨子那里哪里几个菜,装了两个食盒就转道静虑室,仔细的算起来,他已经有二十几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

“一起吃吧。”夏明川一边尽量细嚼慢咽,一边督促赵灵燕:“这一桌子的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浪费了多可惜。”说着还往赵灵燕的碗里夹了了几片羊肉。

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不能吃的太过油腻,也不能吃太多,夏明川感觉腹中有七八分饱时便停下,静静的看着身侧的美人进餐,腻白凝脂般的皮肤,细长嫩滑的玉颈,高耸挺拔的胸脯,纤细柔软的*,于耳畔细嗅幽香,当真真是秀色可餐。

赵灵燕一直都有注意夏明川,在夏明川富有侵略目光下,她的脸颊便的绯红,感觉到腰部被两只手环握,她的脸颊变得滚烫,皮肤因充血而绯红欲滴,她一直都期待能和夏明川发生关系,只有这样小婵才能在侯府过的如漆彩云一般,只有这样她延续以前的荣华,她的凭借是少妇身体里散发出来对少年的极致诱惑。

“呼”

赵灵燕的呼吸便粗,她感觉自己左边的脖子被吻住,敏感的身体开始发烫,变的酥软,就在她准备好了下一步的时候,握住她腰肢的手却松开了。

“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夏明川的借口有些生硬,赵灵燕只能看见夏明川的背影,看不见正面脸上的尴尬,本来说好是来调节纠纷,没想到差点演起了活春宫。

等到夏明川走出静虑室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已经是黄昏,他并没有让李酒和赵灵燕出来,做了错事就应该得到惩罚,否者以后的侯府的翻新速度会快的吓人,在后宅的女眷里面,墨书书的武功逗比夏明川的强。

除了带走的两食盒,在夏明川的示意下,今日的厨子还要给其余的院子送些好吃食,夏明川走入馨兰院,看见李茹正在舞剑,夕阳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与往日的清风拂面不同,今日的剑法稍稍有些凌厉,带着几不可闻却又清晰的呼啸。

夏明川静立一旁,等待佳人收势,他将一碗茶递上,微笑的说道:“小茹的剑法当真精妙,舞剑这么久,嘴里应该渴了,喝点茶水。”

“夫君当真觉得精妙?”

“那是,小茹的剑法之高,夫君我可是一清二楚。”

李茹将手里的茶碗放回桌案,慢条斯理的说道:“小茹舞的的小五行剑法。”夏明川知道李茹爱剑法,所以向阴阳教讨要五行剑法,五行剑法算得上是当世有数的精妙剑法之一,只是阴阳教没有给五行剑法,给的是小五行剑法,说是修习五行剑法前,必须先修习小五行剑法,小五行剑法不是基础剑法,说它是上乘剑法都有些勉强。

“哈哈哈”夏明川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尴尬,在一声惊呼中,他一把抱起李茹,说道:“咱们不管那些什么剑法,小茹不是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现在就去造小人,为繁衍人类下一代而努力。”

“公子,大事不好了,慕管家来报,布朗烈和*县蔚打起来了,死死”刘三的额头冒着很多的汗珠,他绕着侯府跑好几圈,发生的事情太大,他不敢耽搁任何一点时间,这个新建的侯府太大,让刘三跑的很累,在得知夏明川的位置后,便一路喊着一路跑过来,待到他看见视线里的场景后声音立即停止,就像被捏住了公鸭嗓子,不管什么事情打扰主人家好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夏明川放下被抱起的李茹,阴沉着脸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值得你如此的慌张?”此刻的夏明川确实有些不高兴,被赵灵燕撩起的火还没有被灭呢。

刘三跟着夏明川有一段时间了,看的出来夏明川有些不高兴,他咽了咽口水,说道:“穆管家来报,说布朗烈在*县,同一个叫牛鹤的人打起来了,死了有一百多人呢。”所谓的慕管家就是穆青,是夏明川的大掌柜,平时多在各地做一些查账等工作。

平地起惊雷都不足以形容这个消息,夏明川本来还熊熊燃烧的*,一下被冷水倾盆而下,消灭的一点不剩,甚至连一缕青烟都没有,能够引发人命的冲突绝对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会让二十多万的戎族人,瞬间成沸反盈天之势。

“备马。”

天色已经是黄昏,不久之后将归于黑暗,但是夏明川等不及了,带着白石开和林五,一行二十余骑飞速而过,激起的泥土溅了污村正盛长林的衣摆,同样被打扰的还有路途上的许多旅人,现在的冬天就要过去,正式商贸活跃的时候,道路上有着许多正往县城里赶的小商队。

在晚上有能赶回城池的人,也就有赶不回县城的人,黑虎帮的帮主找的就是这些赶不回城的人,最近县城的风声很紧,就不能到县城里去勒索发财,白天的时候打劫也不是个好主意,因为戎族的安置需要运送物资,道路上一拨一拨的武士都在巡逻,往往等不到收集完钱财就被人抓住,怀着侥幸心理的人都被抓起修房子了。

“嗖--”

黑虎帮帮主看着帮众身上的箭矢,他认出来是武骧的专用箭矢,他挥剑杀死自己面前的人,看见不远处出现的二十多骑,低骂:“真特么倒霉。”转头对着身边人喝道:“兄弟们,撤!”黑虎帮帮主走的很果断,能够混出名堂的强盗都没有侥幸的心里,待到身处安全之处时,他回头看见没有走的弟兄都死了,他们想享受马车里的美人,想要钱财,可惜心神不够清明。

“你们没事吧?”

夏明川将马车的车窗拉开,看见正花容失色抱在一起的一对主仆,就在刚刚他赶来的时候,看见有支车队正在被打劫商队,说是商队,其实只有两辆马车,还有其中一辆是用来坐人,当时夏明川正在考虑要不要下马赶路,在晚上的时候御马狂奔,可不是什么好注意。

“啊,你不要过来!我是蓝家大小姐,我爹爹会打死你们的!”

夏明川无语的撇撇嘴,无论年龄大小,女人的惊叫都分外的刺耳,他将车帘放下,来到白石开的身边,问道:“怎么样?”

白石开将一个一个劫匪的衣服拉开,林五将刚刚点燃的火把递近,一个黑色的纹身出现,纹身的技术有些差,一团深青色的颜料中间,依稀之间能看见是个虎头的模样,虽然像多猫过像虎,故且认为是个虎头吧。

“公子,他们是黑虎帮的人。”

就算白石开不说,夏明川也知道这是黑虎帮的人,早在四年前,夏明川就知道他们,长泽郡的众多匪盗以黑虎帮、七煞教、万龙门、百毒门、天泉山庄为最,长泽郡因商路而存,也因商路而乱,和夏丘的距离太远,耕作环境不好,且与多个国家接壤,能够让夏国治理三个县的就已经不容易了。

“你们是谁啊?”

就在夏明川准备询问白石开其他情况的时候,一个小侍女依循着火把的光线走过来,虽然语气里带着些许害怕,但是去能很清晰的听出高高在上的味道,侍女看着举着火把的白石开等人,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是谁,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夏明川借着火光,看出这是刚刚在马车里的两个人之一,完全打不起兴趣理睬,夏明川扭头对着白石开说道:“让大家清理一下,多准备些火把预备,我们今晚怕是要抹黑赶路了。”夏明川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布朗烈和那个什么县尉到底怎么样了。

“什么你们要走?”侍女扶着另一个人出现,虽然火把的光线并不强,但是能凭借衣着认出来,这应该是个*,蓝雪莹深知长泽不安全,刚刚差点就被劫色,现在怎么可能让夏明川等人离开,她认出眼前的人都身着兵甲,知道不是劫匪,胆颤的心一子就镇静下来,对着夏明川颐指气使道:“我是泽中县蓝家的人,我现在要你们护送我们会县城,待回到城里重重有赏!”

“这个蓝家以制陶为业,倒是长泽少有的富裕。”林五靠近夏明川的耳畔,小声的说。

夏明川一把拿过林五手里的火把,将塞到侍女的手里,对着周围都已经举着火把的卫士说道:“大家跟上。”

伴随着侍女的谩骂,蓝雪莹尖锐的问诘和威胁,二十余人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晚上的路到底不好走,等夏明等人赶到戎安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在戎安的房子旁,夏明看见了正提着包裹的布朗烈,还有许多包着伤口的戎族人,周围的地上能看见血迹和其他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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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牛有德

“你怎么来了?”布朗烈看着夏明川,心中很是吃惊,在他的计划里,夏明川最快也要今天傍晚才能到达,待看到夏明川头发上还没有挥发的露水,便明白其中的缘由,布朗烈的心里微微一紧,夏明川对戎族的事情关注度很高,按时间推算,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消息就开始想侯府传递。

“我为什么不能来?”夏明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发生了如此大的冲突,有些怒气是无法避免,但夏明川生气的是布朗烈居然动了歪心思,这也可以理解为戎族的一部分人的心思不纯,夏明川看着布朗烈说道:“等你将事情做到无法挽回,给族人带来一次巨大的灾难,你才能明白在长泽就不要用西戎的经验。”

“戎王说这话是不是有些严重了,我我是个粗人,对很多的规矩都不清楚,若布朗烈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望戎王多多海涵。”说完,布朗烈还对着夏明川眨了眨眼睛,那无辜的模样,若非夏明川对布朗烈有许多的了解,还真会相信。

夏明川对这个布朗烈有些无语,明明有这着常人难以拥有的声望和能力,却没有一点大人物本身该有的样子,夏明川瞥着布朗烈说道:“虽然谷口关只有八千人,但是元离营和龙旗营一直都在吕王县,长泽郡不可不可能被戎族掌控。”

“哈哈哈。”布朗烈大笑着说道:“戎王多心了,我们没想过把控长泽,再说,长泽郡归属戎王,这和归属戎族差不多了。”布朗烈完全没有被戳中心思的尴尬,反而面色认真的铜夏明川理论。

夏明川对布朗烈的某些话选择了无视,问道:“你给我说一下前天的事情,我走的有些急,很多的详细情况并不太了解。”夏明川这是实话,他在接到刘三的报信,便立马赶来,刚刚才赶到,还没来的及询问村正。

布朗烈闻言收起了脸上的嘻哈,面色有些阴沉,甚至带着难以压制的愤怒,经过小小的沉默,他开口说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土地,连滑部落在西戎时靠近鳞北郡,算是最明白耕作的重要,也可以说是来到长泽后最响应戎王号召的部落,按照戎王给的地契,有一块相当不错的土地分给了连滑,在接收土地的时候,一个姓牛的县尉说那是他家的土地,连滑部落哪肯罢休,部落首领和村正拿着戎王给的地契前途理论,不想被县尉手里的兵打断了双腿,事后,前去讨要说法的连滑族人被说是围攻县衙,被杀了七十八人。”

布朗烈叹了一口气,说道:“连滑部落本就是个小部落,本就没有多少人,经过这件事情,基本算是被灭族了。”

夏明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戎族的人口太多,想要戎族和长泽原住人不发生矛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的估计里,最先生事情的大概是两者中的青皮混混,所以他让慕青在各地巡视,又让布朗烈成为巡查使,却没想到是县尉直接出手,连一点试探的时间都没有。

“村正呢?”夏明川对着周围,问道:“这里的村正那里去了,让他出来回话。”事件有些敏感,夏明川不可能只听布朗烈的一面之词,戎族现在所有村正都是夏明川的人,找到村正了解情况,才最能让夏明川相信。

“现在的连滑村没有村正了。”布朗烈迎着夏明川询问的眼神,解释道:“王小郎在昨天傍晚时分就死了,他不但被打断了双腿,他的肋骨基本都断了,他是活生生被疼死的。”布朗烈看着夏明川,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戎王能在连滑村看见我,是因为王村长在临死前拉着我的手,拼命的说等你来了处理,还说你来了一定会还戎族一个公道!”布朗烈说的没有错,就在此刻,驻扎在泽中县的一部分戎王卫已经开拔前来*。

夏明川在布朗烈的手里吃过亏,他知道布朗烈的性子,更知道戎族人的性子,布朗烈的脸色不好看,周围戎族人的脸色更是愤怒,此事不处理好,一场流血是少不了,夏明川指着身边不远处的人,问道:“他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夏明川说的这个戎族人是原神庙卫士,也是现在布朗烈手下的兵,布朗烈的职责是调解纠纷,按布朗烈的声望,在戎族是没有人敢和他的人动手。

布朗烈咧嘴一笑,说道:“戎族现在是有些落魄,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所以昨天我带人掀了那个狗屁县尉的房子。”

“那你打人了没?”

“就打了几个。”

“真的只有几个?”

“除了女人,男人都轻轻的打了几下,你放心,伤的不重。”

夏明川紧了紧拳头,县尉主管一县的治安,手里握着三百余人的巡防士兵,能够当上县尉的人,除非有着过人的才华和名声,一般来说都有一定的势力,将县尉的房子掀了,这无疑是增加夏明川处理的难度,布朗烈的举动相当于打了长泽官府和氏族的脸。

夏明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心中不是发泄的时候,他对着布朗烈说道:“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已经明晰,现在我们去看看被你掀了府邸和牛县尉。

“好嘞。”布朗烈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戎王给我们讨公道,大家一起去,一个都不能少。”

瞥了一眼布朗烈,夏明川对身边的白石开说道:“你派两个人将王小郎的带回去,不过要先检查一下他的具体死因。”,夏明川的眼睛里冒着寒光“没有人可随便杀死我的人。”

布朗烈、夏明川一行人,共有将近一百多人,除了带路的人,夏明川走在最前面,布朗烈和林五次之,再后面是许多的武骧卫士和巡查士兵,因为夏明川的人太少,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夏明川带着大队长的戎族人要去找牛县尉的麻烦。

看着破损的府门,还有残缺的照壁,夏明川感觉事情有些棘手,牛府府门外的两只石狮子威武非凡,这不不是一般人家有的手笔,最重要的是夏明川知道了这个牛县尉的底细,牛鹤是*县尉,也是牛有德的堂弟。

牛有德是夏国牛家的人,虽然他在牛家并不得势,却并不看的起夏明川,上次夏明川的召集就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只派了一个亲兵说自己病了,他是长泽的郡守,也是长泽的郡尉,不但是掌握所有县城的守备,还手握谷口营的八千卫戍士兵,他以前算是长泽郡的第一人,现在也算实际上的第一人。

“牛鹤牛县尉在吗,让他出来,就说夏明川到访。”

牛府的门房看着身前的少年,他能分辨出夏明川身上的衣服的材质,夏明川身上的气质,他曾在牛郡守的身上见过,眼前的人是郡侯应该没错,就在他要将斜放着的门板移开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凶神恶煞的布朗烈等人。

“哐”

本来提在手里的门板瞬间落下,惊起大片的尘埃,门房用带着惊怕的口吻,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们不要进来,我家老爷是牛将军的堂弟,牛将军定不会饶你们,你们最好现在离开。”门房说到最后的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只是中气着实有些不足。

夏明川继续对着门房说道:“叫你家老爷出来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

“有劳主君费心了。”

夏明川扭头看见骑在马上的牛鹤,牛鹤有着中等身材,颌下留着三寸长的胡须,大概四十岁接近五十的样子,在他的身边有着另一个人,样子与牛鹤有些相似,只是更加粗狂一些,身上穿着绑缚着的铜片的铠甲,这个人应该是牛有德无疑了。

伴随两人而来的还有大队的士兵,步伐整齐,士兵十足精神,算的上是精兵,有这样的士兵,现在的长泽会出现些小乱子,但绝对不会出现大事故,夏明川既高兴也不高兴,牛有德算是个不错的将领,这也就意味着谷口大营的士兵信服牛有德,可是长泽是夏明川的地盘,不听话的人绝对会被换掉,更别说是掌握兵权的人,在长泽有萧广汉就足以让夏王安心了。

“拜见主君。”

现在士兵将布朗烈等戎族人围起来的之后,牛有德和牛鹤下马对在夏明川见礼,他们不服夏明川的管理,但夏明川的身份摆在那里,萧广汉和夏元离都在吕王县,在不容戎族放肆的同时,也不容长泽其他的人放肆。

夏明川伸手虚扶,牛有德和牛鹤都顺势起身,夏明川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两位多礼了,我今天来时为了解决几天前的事情,只是二位带着这许多的士兵,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戎族人私闯官员宅邸,毁坏房屋,伤人近百,其行为与匪盗无异,应牛县尉之情牛某前来平叛!”牛有德说的义正言辞,没有半分可以缓和的意思,牛府被毁,丢的是牛有德的脸,若是不狠狠的不打回来,他两兄弟都不好意思早在长泽露脸了,他们在回夏丘的时候少不了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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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我家有女初长成

夏明川盯着牛有德,问道:“按照牛将军的意思,你是不是要将我也平掉?”

“末将不敢。”牛有德回道:“只是主君不要庇护这些乱民,否者伤了主君的颜面就不好看了,还请主君不要让我为难。”

“姓牛的!你真当我怕你了吗?”布朗烈大声说道:“就因为小连子庄外的两百亩地,杀伤我族人近百,要不是看着戎王的颜面,你身旁的腌臜货早就悬尸街头了,事件的起因经过一清二楚,你现在到还意思说平叛二字,有种就让你的人上来,我们就看看你们两个能不能活着离开!”

“好!”牛有德喝道:“张甲听令!将眼前的人全部缉拿,若有反抗,就地处决!”

“遵令!”一覆甲小将出列。

“住手!”夏明川看着牛有德,喝问道:“牛有德,军队有规矩,凡调动三百人以上的军卒出营,除外敌来犯,皆需要都尉或者主君许可,可我并没有允许你领兵来戎安,你要明白,自三个月前,谷口大营的军饷和粮草都是由我供应的。”

张甲看着夏明川手里的虎符,对着牛有德抱拳,小声的问道:“将军,那可是主君。”

牛有德看着寸步不让的夏明川,心里有些为难,如此直接的顶撞夏明川,在将来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但是牛家不能在长泽丢了面子,牛有德想到了十几天前家主的来信,说是王上有意将他调离长泽,前往阳岳营担任都尉,因为阳岳营在麦城一战,损失参展,急需补充新的兵力。

牛有德拔出挂在马鞍上的剑,对着周围的士兵说道:“众将士听令,将主君保护起来,其他人等去全部缉拿,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夏明川的瞳孔微缩,虽说他现在没长泽的势力不大,根基不稳,但名义上他是长泽的主人,万万没想到,牛有德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他,当着夏明川的面打他的脸。

“嗷--”

“嗷--”

两声虎啸骤然间响起,两只接近两米长的白虎自路边突然蹿出来,对着领兵的张甲吼叫,在肌肉的牵动下,嘴唇上翻,露出森白的牙齿,狰狞的模样甚是下人。

“牛将军还是不要胡乱拿人的好。”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老虎吸引,路旁走出两个背着包袱的姑娘,一个身穿浅绿衣服,另一个身穿浅黄色衣服,身穿浅绿衣服的姑娘对着夏明川微微行礼:“陈灵秀见过主君。”

“陈清秀见过主君。”浅紫色的姑娘也对夏明川微微行礼。

夏明川被眼前的人惊讶到了,他一直都有当初送走的人的消息,药王谷的位置就在长泽郡,因为戎族的事情缠身,一直没有时间到药王谷拜访辛谷主,也就没有时间看见当初他安置的人,但他知道这些人在长泽。

此时的陈灵秀和陈清秀没有了以前的懵懂和害羞,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就气质大变,变得清爽干脆,夏明川看着身前的两人,有些感慨的说道:“好久不见,你们这一年多以来过的还好吧。”

陈灵秀笑着回答道:“有劳主君关心,我和妹妹在药王谷过的都好,天冬大师兄教了我和妹妹许多的道理,娘亲也过的很好。”

夏明川闻言,问道:“你娘呢,她来了没有,怎么没看见人?”

陈灵秀和陈清秀对视一眼,陈灵秀回答道:“我和妹妹今天是来在送药的,娘亲并没有”

“若是主君需要叙旧,还请主君等一会儿可好?”牛有德将陈灵秀的话打断,他没有时间等夏明川把墨迹,他只想将事情快点处理完,这里据里戎族的居住地太近,若是等大批的戎族前来,事情就不好压制了,他对陈灵秀说道:“陈姑娘若是想和主君叙旧,还请将陈姑娘驱使着两只老虎到路边可好?”

“牛将军勿急。”陈灵秀将背后的包袱取了下来,里面除了许多陶**,还有一卷十分显眼的竹简,她将竹简拿在手里,看着牛鹤说道:“小莲子庄的两百多亩土地本是小莲子庄李家的土地,李家因为家主李佢被七煞教教徒掳去七煞教,需要白银三千两赎人,无奈之下将家传的土地卖出,李家在赎出家主之后,便搬离小莲子庄,全家前往齐国长宁郡双琉县定居。”

“小莲子庄外的土地甚是肥沃,因为地处山丘,没有夏日水汛和瘴气邓问题,牛县尉看着甚是心热,便在县衙重新制作地契,将这块垂涎已久的土地纳握在手里,但是他哪曾想到原来流出的地契在主君的手里,主君又是临时分配土地,让牛县尉有些措手不及,于是便想着换地,但是想交换的土地太差,连滑部落不同意,于是将连滑部落首领和王村正的腿打断扔到县城外。”

“连滑部落的人看着受伤的首领,自是气愤难忍,一百多族人跑去县衙讨要说话,因为心里的怒气,言语有些过激,牛县尉羞恼之下,命手下的百夫长以匪盗处理前来讨要说法的连滑部落族人,这才导致双方死了近百人。”

陈灵秀将竹简交到夏明川的手里:“主君,这是事件的详细经过,里面记载了参与事件的详细名单。”

陈清秀解开自己的包裹,自包裹里取出大卷的布帛,递到夏明川的面前,说道:“这是相关人员的供词。”

夏明川仔细的浏览竹简内容,看见事件的经过与陈灵秀所说基本没有区别,将竹简和布帛收好,放回陈灵秀的手里,看着牛鹤问道:“牛鹤,她说的是真的吗?”,扭头看向牛有德“你现在还决定要抓人吗?”

“那里来的黄毛丫头。”牛鹤看向陈灵秀和陈清秀,恶狠狠的说道:“就凭你们也敢诽谤官员,我看你们是真的不想活了!”,牛鹤看向牛有德“三哥她们在说谎,快将这些叛乱的蛮子抓起来,到时你再审问一番,就能明白,这些都是谎话,他们就是为了谋夺我们牛家的财产。”

“你现在不是官员了。”夏明川看着牛鹤,平静的说道:“你现在就被革职了,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县尉,只是一介平民。”

“你”牛鹤看向夏明川:“我是牛家的人,你不能撤我的官职,牛家的人容不得外人欺负。”

“我不但要撤你的职位,还要判你的罪。”夏明川盯着牛鹤,冷冷的说道:“你在任期间,破坏戎族安置,任意妄为,置过百人的杀伤,来人,将牛”

“且慢!”牛有德打断夏明川的话,扭头看向身边的堂弟,一字一句的问道:“陈姑娘说的是真的吗?”药王谷的主要收入是出售药材和丹药,谷口大营也算是药王谷的常客了,陈灵秀给谷口关送过不止一次药材,牛有德和陈灵秀自然是认识。

“三哥,你不要听他们瞎说。”牛鹤急切的说道:“三哥你快把他们抓起来,等其他的蛮子来了就不好收”

“住口!”牛有德的胡子在空气中晃动,既因为空中吹过的微风,也因为怒气之下的血脉膨胀,他喝问牛鹤:“我在问你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夏明川刚刚还在怀疑,有着夏国牛家的背景,为什么不能留在其他的郡治,到了长泽这样的地方都只能做一个县尉,现在全都明白了。

牛有德目光闪躲的牛鹤,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牛有德很铁不成钢的看了牛鹤一眼,尔后对夏明川抱拳说道:“牛有德请主君息怒,堂弟的任何过失都认,只是还请主君同样将毁人宅院的戎族等人一体问罪,牛家的人不会逃避主君的过错,但也不能忍受不公平。至于主君说的惩罚就不必了,牛家的人只有牛家才能处置。”

夏明川看向牛有德,他的拳头捏的很紧,皮肤因为压力而变得有些发白,刚刚对牛有德产生的好感瞬间消失,夏明川对着牛有德冷冷的说道:“既然牛将军这样说,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革去牛的县尉,还有你的郡守和郡尉职位;其二,革去牛鹤的县尉,我还要牛鹤的脑袋!”

牛有德面色铁青的看着夏明川,过了还一会儿才说道:“末将不要这个郡守和郡尉了。”看向夏明川身后的布朗烈等人,说道:“按照律法,私闯官员宅邸,毁房伤人,判劳役三年和相应的赔偿。”

夏明川有些意外牛有德的选择,用封疆大吏去换牛鹤这个蠢货的人头着实有些亏,没过一会而儿就想明白了,牛有德虽有些偏执,但怎么也算是个人才,夏王不可能就这样浪费这样的人才,而且,替换牛有德的萧广汉已经在吕王县待了好久了。

夏明川来到布朗烈的面前,说道:“小莲子庄外的土地归属连滑部落,你因为带头闯入民宅,所以只能委屈你给我开垦三年的荒地了。”

布朗烈咧嘴一笑,说道:“戎王能做到如此,已经让我很满意了。”

夏明川和布朗烈都没有提到死去的族人,因为他们都清楚,想要让牛鹤偿命是不可能了,至少现在不可能,戎族在长泽刚刚站稳脚跟,夏明川在长泽的官场上一个心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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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夏明川访贤

在*县的县衙中,牛有德交出了郡守和郡尉的大印,同时也在牛有德的见证下,夏明川给布朗烈等九十三人写下判决书,九十三人全部到武安镇的云华山服役,那里有尚未建成的书院,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第二日清晨,夏明川在县城门口同布朗烈道别,布朗烈完全没有因为戴罪而沮丧,情绪很是高涨,弄的夏明川都有些不知所措,在同时送被布朗烈的同时,在布朗烈的推荐下,新的巡查使该由孟江河担任,相关的文书,与布朗烈一同离开。

夏明川走在*县的街道上,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他来长泽郡已经有些时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来感受长泽和其他郡城的不同,与其他郡治相比,长泽郡多了许多的商人,因为匪盗的骚扰下民风更加彪悍。

陈灵秀和陈清秀在布店里买布料,夏明川在布店外面的店铺打量,除了形形*的陶器,有燕国出产的雪参、吴国出产的细布、晋国名匠打造的宝剑,还有楚国出产的珍珠,虽然珠粒着实有些小,却也能证明长泽算是一个诸国商队交汇的场所。

夏明川正看着一只陶罐出神的时候,陈灵秀和陈清秀两人走出布店,来到夏明川的身边,看了看夏明川手里的棕色陶罐,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无奈见夏明川看的专注,也就不好打扰,便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着,那里想到这一等便是许久,最后摆着小摊的摊主看不下去了,最主要的还是三个人站在摊位前面,妨碍摊主做生意了,摊主对着夏明川说道:“你买不买,不买你就放下。”

摊主的声音很大,将夏明川的心神一下子就拉了回来,看着面色有些不耐烦的摊主,也看见了身边的陈灵秀和陈清秀,他在怀里拿出几个刀币递给摊主,拿着买来的陶器,转身问陈灵秀和陈清秀:“你们这么快就买完了,要不你们再去逛逛?”

“刚刚这两个姑娘等你都有一刻钟了。”摊主有些不忿,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陈灵秀和陈清秀的模样那是没的说,他的媳妇不仅样貌,脾气也相差甚远,至少他家的河东狮就没有这样的耐心。

“原来有这么久了吗。”夏明川没想到,自己发散了一下思维,时间会过的这么快,他指着手里的陶罐,问摊主:“摊主,这个陶器是谁家烧制,劳烦告知一下。”

看着刚刚入账的刀币,摊主回答道:“这是邻县蓝家的陶器,蓝家的陶器可是远近闻名,许多的大商人都在他家*陶器。”

“多谢。”夏明川对摊主道完谢,抬头发现太阳已经到达正空,他对身边的陈灵秀和陈清秀说道:“在大街上逛这么久,想来你们的肚子也饿了,我们找个客栈坐下休息一下?”

“全凭主君安排。”陈灵秀和陈清秀回答道。

“各位客官,今日开讲岳大侠大战黑虎帮。众所周知,岳大侠嫉恶如仇,听闻黑虎帮又出来为祸乡里,还带着手下的强盗们奸淫了妇女,好些妇人不堪受辱,都悬梁自尽了,岳大侠听问之后目眦尽裂,于是便扮作一护卫藏身于商队,欲引黑虎帮出来,好一网打尽。”

“话说着黑虎帮是个贪得无厌人,看见有机会的商队,自然不会放过,便如岳大侠所料,黑虎帮帮主率众匪,由道路的两侧突然出现,杀向岳大侠所在的商队。”

打斗的场面在说书的口中,几乎要改天换日,让夏明川感觉自己几乎是在听神话故事,见识过大祭司和明教主的打斗,便能明白眼前的人是在胡乱说话,所描绘的场面几乎都是自己的臆想,也就听得有些索然无味,倒是陈灵秀和陈清秀听得有些入迷,客栈里的其他人也都听得如痴如醉,对此,夏明川只能说,说书的是个人才。

过了许久,三人才从客栈里出来,来到*县的西城门外,在陈灵秀和陈清秀的召唤下,两只白虎出现,它们在向陈灵秀和陈清秀撒娇的同时,对着夏明川露牙,这是有不小的戒备,这让夏明川有些无语,它俩曾经可是夏明川的宠物,现在的举动完全算的上是认贼作主。

“就到这里吧。”夏明川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同陈灵秀和陈清秀离开,她们的眼睛有些红,当初夏明川在西戎的时候,出于一丝善念,多她们有过些许的帮助,但似乎并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出于女人的心思不可猜的观点,夏明川安慰道:“我们现在都在长泽,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带我向田姐问好,等我有时间了就去找你们。”

在夏明川转身回到城里的时候,白石开出现在他的身前:“公子,路尤已经到了。”路尤是书院的人,也是这些年来书院最杰出的几个人之一。

“学生拜见先生。”路尤看见走进房门的夏明川,当即起身拜见。

路尤大概二十来岁的模样,有着读书破万卷的气质,也有为修建书院之事奔波后的得到干练,做事在稳重的同时,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机变,今天清晨,他运送书院的木料经过*县,木材运走了,人被夏明川留下,兵交代在县衙等他。

“起来吧。”夏明川扶起躬身的路尤,来到房间的主位坐下,问道:“我将*县的县尉交给你,你能不能当好这个县尉?”

路尤被夏明川惊到了,虽然他能猜到夏明川的意思,但是真正得到确定,仍旧激动人心,要知道路尤并没有什么好出身,他在快要饿死的时候被夏明川救活,在书院学习而得到一身的本事。

路尤思索后回答道:“学生听从先生的安排,只是学生没有当官的经历,怕做不好着县尉。”

夏明川明白路尤的担忧,说道:“你的能力我清楚,当着县尉算是屈才了,我不需要你做多少事情,只要将你在县尉位置上发现的所有问题,写道竹简上交给我就可以了,在这里你最重要的事情是保护自己。”

“先生说的是,学生记下了。”路尤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夏明川将路尤介绍给*县的主要官员,其中有县令席柏文、县丞虞舒博、令史李怀文、文无害罗格,其实夏明川没有必要这样介绍,一般来说,作为主君的他,只需要给出一张任命文书即可,但这是书院第一个出来做官的人,夏明川很重视,这样做也算是给路尤加一层保护。

经历牛鹤的这件事情,夏明川对官府的把控有了明显的渴求,他不想再出现,他处罚一个小小的县令都要与别人讲条件的场面。

在所的事情办完之后,夏明川走出*县的城门,他对着身后的路尤说道:“你就留下吧,不用送了。”

路尤有着不错的身材,穿上官服也有着别人没有英气,只是夏明川能够看出来,路尤并没适应这身衣服,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生硬,路尤有些僵硬的躬身:“先生保重。”

现在已经接近黄昏时刻,金色的阳光之下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同样拉的很长的还有林五和白石开的身影,并不是夏明川不愿意在*歇息一晚,而是夏明川的并没心情,在接手了郡守和郡尉的大印之后,就意味着许多县令处理不了的事情,将会全部汇集到侯府,将由夏明川处理。

夏明川并没有任何行政经验,寻找一个得力的贤能的人辅助他就显得很重要了,原本仓促之下想要寻到这样的人基本不可能,可是夏明川的准备工作做的太足,在来到长泽之前,他就知道了这里的详细情况,也就知道了孟家老夫子孟谦,这个隐于长泽的赵国前任丞相。

除了有拜访孟老夫子,夏明川还有当一回侠士的意思,以前是因为没有时间和心情,现在有了这样的土壤,不来一回英雄救人的场面,简直太可惜了,只是天不随人愿,夏明川、白石开、林五三人一路走到泽中县城也没找到机会,等到了县城一打听才知道,众强盗因为几日前黑虎帮被创一事而收敛。

夏明川在店铺里买来一块上好的砚台,用礼盒装好,由白石开拿着,三人来到孟宅的门外,林五递上夏明川的拜帖,说道:“麻烦通报一下,就说夏明川前来拜访孟老夫子。”

门房不知道夏明川是谁,帖子上面套的料子很好,看三人的衣着也都还不错,而夏明川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便以为夏明川是前来求学的富家子弟,门房对着夏明川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现在便去通报老爷。”

“还请主君见谅,我家老爷抱恙在塌,不便相见,请主君改日在来。”门房恭恭敬敬的对夏明川行礼,说完看着夏明川,眼睛里闪烁着怪异的光芒,他可是刚刚看见自己老爷在篆刻竹简,精神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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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孟平安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夏明川没有猜的到这样的结局,要知道在二十几天前他才和孟夫子见过面,如果是现在才以拒绝见面来太高身价,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夏明川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作为一个当过相国的人来说,一个小小的长泽郡还没必要如此,那也就是说孟老夫子是真心的拒绝了。

夏明川有些后悔自己一路上的玩耍,否者不会连孟老夫子的面都见不道,牛有德卸职的事情先一步传到了这里,要不然孟老夫子也不会将拜访联想到招揽之上,原本就困难的事情,现在变的更加困难,但是如果将孟老夫子招揽到麾下,那队夏明川的帮助是无与伦比的。

刘备能够为了诸葛亮三顾茅庐,夏明川自认为自己怎么也比的过一个只会哭泣的人,至于自己那不好的名声,他相信一个能做官至丞相的人,是不会只看外在的,最后需要展现的就是自己的诚意,这一点夏明川是最有耐心的人。

第二日清晨,夏明川带着珍贵的药材,再一次来到孟府的门外,在敲开门的时候,门房看见夏明川,没有昨日的询问,他对着夏明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主君来访,本是很荣耀的事情,只是老爷吩咐过不见客,还请主君见谅。”

“等一下。”夏明川叫住正要关门的门房,他将包好的药材递上前:“昨日听闻孟夫子病着了,所以特地的被了些药材,劳驾专呈一下。”

对夏明川这样的举动很门房了解,他非常有经验的说道:“还请主君收回,老爷只是偶感风寒,没有什么大碍,老爷也不允许我们这些下人收东西,否则我会赶出孟宅,请主君见谅。”

“哎哟。”夏明川突然叫了一声,腰背也弯曲向后,像是背上出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站在夏明川身边的林五连忙,上前扶住夏明川,急切的问道:“公子,你这还是怎么了?”

夏明川没有理会林五,将手里装药材的盒子递到门房面前,一边扭着身躯,一边急匆匆的说道:“劳驾帮忙拿一下。”门房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见突然递过来的盒子,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对着夏明川露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带着歉意的笑容,用快而熟练的动作将两扇门板合拢。

看着关闭的宅门,夏明川的身躯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林五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想到这样一个好点子,宅门就被一个门房给识破了呐。”

夏明川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看着孟宅大门,夏明川自我肯定的说道:“既然是要招揽人才,那还是要堂堂正正的好,歪门邪道果然是走不通的。”这话听得一旁的林五一阵腹诽,昨天晚上夏明川听见这个点子的时候可是称赞了好久。

第三日清晨,夏明川带着泽中县的最好的医师上门拜访,经过一番交流,最终还是被门房给挡住了,让夏明川无极而终。

第四日清晨,夏明川又一次敲响了孟府的大门,就在门房准备说出自己打好的腹稿,夏明川举着一卷很有年成的竹简,对着门房说道:“我知道今天的孟老夫子不见客,所以我也没打算要见到孟老夫子,这里有《齐民》一卷,你可以交给孟老夫子观看,若是孟老夫子不喜欢,劳驾将此简送还,我就在这里等候。”

门房知道自家老爷的喜好,城里的很多人也都知道孟老夫子的喜好,对于这个看起来很珍贵的竹简,对老爷的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在思索片刻后,门房接过夏明川手里的竹简,对着夏明川说道:“还请主君稍等。”

就在夏明川等候的同时,孟老夫子看着面前站着的孟平安,他放下手里的刻刀问道:“你不去书塾,跑买来我这里做什么?”

孟平安是孟老夫子的儿子,平日里基本都在打理孟老夫子开的书塾,孟老夫子只是偶尔才回去授课,与其说是孟老夫子的书塾,还不如说是孟平安的书塾,所幸的是孟平安的学识不低,教出来的学生也都可堪考教,这也让众多学生的家长称赞不已。

孟平安有些无奈的对孟老夫子说道:“父亲明鉴,今日伍家的孩子给你送东西了。”说着就打开手里的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支晒干的雪参,雪参每十年长一寸,着支雪参足足有一尺长。

孟老夫子接过雪参,看着这支百年雪参,笑着说道:“没想到闭门谢客好有这等好处。”所有人都知道长泽郡迟早都是夏明的,不久前才拿到了郡守的大印,这几天就满怀诚意的拜访孟宅,夏明川想要邀请孟夫子出山的意味不要太明显,提前抱大腿是人之常情。

“老爷,主君送来竹简一卷,主君称这卷竹简为《齐民》。”就在孟老夫子将装雪参的盒子关好,放在桌案上的时候,门房来到房间,举起竹简。

“还真是大手笔啊。”《齐民》有前华朝的名士贾思花费三十年所诸,全书一共九十二卷,记载了几乎所有的农耕和农牧的经验,也给出了系统性的总结,是现在所有诸国的农耕指导性的书简,这样的书籍的价值几乎是无法估量,孟老夫子将竹简拿在手里,并没有观看其中的内容,他将竹简放回门房的手里,说道:“你去告诉主君,就说他的心意老夫明白,只是老夫是在年迈,实在不宜埋首案牍,请他另觅贤良。”

“等一下。”孟平安门房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出言阻止,他回应孟老夫子询问的眼神:“父亲大人且慢,父亲前些日子自泽西县回来时,曾出言说将来的长泽定完全归属主君,主君现在数次拜访父亲都不能得门而入,孩儿怕现在恶了主君,我们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平,所以父亲不如出面婉拒,这样也让主君的脸上好看些,毕竟这件事情都已经传遍了。”

“一个能竭心尽力安置戎族的人,会这般气量狭小?”孟老夫子看着孟平安问道。

孟老夫子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孟平安的目光有些闪烁,他拱手回答道:“父亲大人说的是,孩儿只是以防万一。”

孟老夫子回到桌案前,拿起自己的刻刀,一边篆刻竹简,一边回答道:“你更在我身边也见过不少的事情,这件你事情就交由你去处理,我就不出面了。”

孟平安带着门房离开,来到宅门,看见已经等候多时的夏明川、白石开、林五三人,根据站立的位置孟平安迅速的找出夏明川的位置,拱手行礼道:“孟平安拜见主君,劳烦主君在此等候多时,还请主君勿怪。”说着,孟平安示意道:“主君请进。”

夏明川看着孟平安出现,而不是孟老夫子出现,心中微微一沉,对着孟平安拱手回礼,尔后踏入这间期许依旧的宅院,有底蕴的人家确实不一样,相对于侯府而言,孟宅就显得有些狭小,但这狭小的空间里,在移步换景的作用下,并不给人感觉‘小’的感觉。

“这是上好的擂茶,主君请用。”孟平安将一杯煮好的擦水递到夏明川的面前。

夏明川将茶碗置在鼻前微嗅,能够感觉到茶碗里的香味,饮在嘴里感觉滋味甘醇,只是夏明川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平常擂茶的清凉可口,急急忙忙的将擂茶咽下腹中,便出言问道:“这擂茶的滋味确实不俗,只是现在兵没有太多的心思在擂茶之上,不知孟老夫子可否出来一见。”

孟平安回到道:“家父已经年近古稀,决定修身养性,所以对主君的盛情只能怀表歉意了。”

孟平安说的是实话,孟老夫子的已经六十八岁了,在这个四十可称老夫,五十就言敢长寿的时代里,六十八岁的年纪可以算得上寿星了,夏明川看见了孟老夫子的履历,却忽视了年龄,纵观历史,敢在八十岁出仕的只有姜子牙,还是个存在传说里的人,夏明川略带遗憾的说道:“是明川莽撞了。”

“主君不必忧心。”孟平安看着夏明川说道:“主君所忧者,不过戎族尾大不掉,官员阳奉阴违,这二者要解决并不难。”

夏明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孟老夫子想着归隐田园,但是他的儿子似乎有着难耐的事业心,夏明川问道:“若要解决这二者,我当如何应对。”

孟平安回答道:“戎族尾大不掉,不过是长泽原住的百姓太少,这才显的戎族的人太多,在其他的郡治,哪一个的百姓不是近百万,既然长泽郡的百姓太少,自他处迁移进长泽来就好,每年因为干旱而饿死的百姓数不甚数,相信这些百姓不会拒绝主君的招揽,当地的官员也不会拒绝主君为他们减轻压力,对于现在长泽的官员,主君可以将不听话的官员换掉即可,而新提拔上来的官员自然对主君忠心。”虽说观点有些粗糙,但是却也能证明孟平安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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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火烧七煞

胥子武仰头呼吸新鲜的空气,自肺部呼出的气体,在冷空气的侵袭之下变成白雾,经过短暂的停留,无视身旁军卒的吼叫,自顾自的继续搬运石头,有世家贵族到下贱奴隶,他在经历家破人亡之后,看透了世间的丑恶,还有深埋心底的恨。

“胥子武你可以离开了。”

就在胥子武挑着筐走到行程一半时,一个军卒来到他旁边,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里是官府的石场,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场主卖的奴隶,一种是因罪下贬的奴隶,可以开就意味着被被人买走了。

一脸风霜的胥子武来到石场门口,他看见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在身边兵卒的告知下,他知道就是眼前的人将他买走,胥子武曾担任过天北军的都尉,见识自然不是寻常军卒可以相比,管家石场中因罪为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被人随便买走。

孙进走到胥子武的身前,说道:“自现在开始,你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从这一刻开始,你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归,至于你的心底的愿望,待你表现出应有的价值,公子自会帮助你实现。”

同样的话语在同一时间响起,响起在西梁秦弈和吴国公孙弘的耳畔。

接下来将近十天的时间,夏明川每天都来孟宅拜访,因为来的时间都在同一时间,到后来的几日门房已经提前打开门在等他了,夏明川的拜访最终没有见到孟老夫子,倒是每次都能同孟平安有不少的话说,在吃了十天孟府斋饭,反而与孟平安有了些许的交情。

“先生,出事了。”

在夏明川黄昏时刻离开孟府时,钱平有些焦急的上前说道。

“什么事让你如此慌乱?”夏明有些诧异,钱平的才干和稳重是夏明川都赞赏的,所以夏明川才会让他管理书院的事务,能让他如此这般,定是不小的事情,只是夏明川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事,白石开的武骧和萧广汉的龙旗,有十五支三百人的小队,在各地剿除匪盗,孟江河巡查使的工作也干的不错,牛有德的任命文书已到,他带着家眷和牛鹤已经于昨日离开长泽,各地的官员现在也很老实。

明明形式一片大好,钱平却说出事情了,夏明川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钱平用愤怒的口吻说道:“慕叔被七煞教下毒,现在躺在侯府生死未卜。”

夏明川的摊子铺的很大,他不可能管住所有的事情,漆管家和慕青是夏明川最重要的两条臂膀,漆管家主内,慕青大掌柜主外,在别人的眼里,慕青只是夏明川派出去一个掌柜,并不明白他的重要性,比如贪狼的总堂就是慕青选址修建的,比如戎族迁徙路上的事情就是慕青在操弄,比如这次的剿匪就是由慕青统筹安排的。

“穆春呢?”夏明川沉着脸问道:“我让他保护好慕叔,他干什么去了?”

钱平回答道:“这次袭击是由七煞教牵头,联合黑虎帮和万龙门,还有一个百毒门,四个势力一起完成。”

慕青不是前王妃留给夏明川的人,他本是晋国的大商人,因世家的垂涎其家产,在财消家破之后,四处漂泊流浪,在夏丘时,唯一的儿子病倒,他卖身救子,为刚刚出宫建府的夏明川所买,后来他成了夏明川的大掌柜,他的儿子慕辞成了书院的学生,这些年为夏明川四处奔波,可谓是鞠躬尽瘁。

在侯府点灯时分,夏明川赶回侯府,看见正在写方子的司蔻,问道:“师父,慕叔他怎么样,有没有事情?”

司蔻看了夏明川一眼,微笑的回答道:“慕叔的情况有些难治,但并不时分的严重,这个七煞教的毒混合了毒虫和瘴气,治好之后慕叔怕是会有些体虚,需要静养些许时日,待身体完全康复之前,并不适合外出奔波了,否者会落下病根。”

夏明川知道司蔻最后的几句话是在说给他听,走进房间,他看见看同样赶回来的慕辞,在一旁安慰说话的漆管家,还有脸色有些苍白的穆春。

“公子你回来了。”

“学生慕辞见过先生。”

“穆春保护不力,请公子责罚。”

看见扶起穆春后,走过来的夏明川,慕青几次努力都没能坐起来,只好拱手说道:“公子见谅,慕青浑身无力,实在起不来。”

夏明川连忙说道:“慕叔不必如此,还是躺着好好休息,我已经问过师父了,她说慕叔的情况能治好,只是需要些时间,这些时间,慕叔你就在侯府好好修养吧。”

慕青感激的说道:“多谢公子关心。”

“慕叔哪里的话,都是我思考不周,才陷慕叔于险境。”夏明川将穆青叫到房间外面,问道:“你把这次遇袭的详细情况说一下。”

既然是剿匪,被反抗就是必然的事情,夏明川每天都会有相关的消息,自然知道前一段时间,书院工地上多了许多的劳力,长泽郡的大部分山头都被平了,只是随之而来的反抗也十分剧烈,他们查出军队能够知道强盗窝点的消息源自穆青,便策划了这次的袭击,以匪众牵制护卫,黑虎帮帮主、万龙门门主、百毒门门主牵住穆春,七煞教教主给慕青下毒。

穆春的功夫自是不弱,但是能够当上为祸一方的势力的首领,他们的武学修为也不会低,在三人的围攻下穆春本有机会获胜,只是需要时间,但在看见慕青中毒的时候,穆春的心神分散,被黑虎帮帮主打了几拳,受了不算轻的伤。

夏明川思索片刻,问道:“慕叔参与剿匪的消息,是怎么会被七煞教他们知道,查了没?”

还不待穆春回答,林五递上一张布条,说道:“公子,七煞教以箭矢传信,他们说这次就给公子一个教训,若公子不停止剿匪,就会把他们的煞毒丹,投在侯府的井水里。”

“他们这是在找死!”夏明川铁青着脸,问道:“七煞教的位置在哪里?”

穆春回道:“花耒镇七煞山。”

所谓的七煞山,并不是指一座山,由天斩、尖角、路冲、反弓、开口、割脚、穿心七山组成,这七座山簇在一处,周围沼泽环绕,七煞教的创教人七煞,于一百五十年前寻到这处,并将此处命名为七煞山。

七煞教自称教派,干的却是土匪的活,牛有德曾派兵围剿七煞教,想要将七煞山下的土地开垦出来,奈何七煞山范围过大,搜捕不易,另有黑虎帮等势力在外骚扰,而且七煞山里有瘴气聚集,牛有德出兵斩获的远比付出要少的多,最后才无可奈何的让七煞教继续猖獗。

最近的两个月来,七煞教的日子有些不好过,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戎族需要安置,道路上布满了戎族的战士,戎族安置完以后,他们刚刚打劫了一次,就发现在他们经常活动的路口上布满了兵丁,几次出手都是损失惨重,现在的七煞教的粮食还够,酒肉却早已经见底了。

“报--”

“禀教主,山门的兄弟发现异常。”

七煞教教主正暗叹,穆春厉害的时,一个七煞教教众吴二快步跑进正堂,三日前才给穆青吃下煞毒丹,今日就有情况传来,这动作可真够快,七煞教教主说道:“你去问一下,山门前可有什么发现?”

“是。”

吴二领命离开,但是没过多久便再次出现在这里,他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慌张,吴二十分慌张的说道:“教主不好了,门前来好多官兵,我们被包围了。”

夏明川围山,早就在教主预料范围之内,长泽郡五个强盗力量,七煞教最靠近长泽主道,早年间七煞教被围过数次,都因为天然的优势,没有伤到七煞教的根基,教主也不认为夏明川能够将七煞教攻破,他看着慌张的吴二,严厉的说道:“慌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被围过,不会有大事情的,我不是已经交代过下面的人,最近几天要小心巡逻。随我去山门前看看。”

吴二的心有些忐忑,他更在教主的身边已经有些年头,自然能够看出教主真的有些生气了,他跟随在教主的身后,来到山门前,看见寨门下方的大队官兵和夏明川,这次围教的兵丁,与上次围教兵丁所占的位置一样,都在寨门前斜坡下方的石头旁,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真面对峙的人不多,其他的人都在周围的山林里活动。

“上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给你们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投降的人,可以饶你们一命。”夏明川看见周围的教众都在行礼,便知道七煞教教主出来了,他运起内力当着七煞教教主的面招降。

“哈哈哈”七煞教教主也运起内力,戏谑的声音顿时响起:“妄你还是长泽的主君,今日我就站在这里,我看你能耐我何!”

夏明川看着七煞教教主,不屑的一笑,对着身边的白石开说道:“两个时辰后,七煞教可能的出口堵上,命令弓箭手火攻寨子,若是有人出来,就地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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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山中之城

人都说水火无情,这两种事物人离不开,它们的力量在变大以后,要吞噬生命太过简单,岳大柱这个曾阻拦夏明川进长泽的老爷子,此刻的心里有些后怕,几百条的生命还在里面,说烧就烧了,木料哔啵哔啵作响的时候,寨子里面传出凄厉的叫声,听的岳老爷子心里发寒。

“嘭--”

原本屹立的寨门,在火焰的燃烧下坍塌,待到火焰消失快要殆尽的时候,夏明川对着白石开说到:“等烧的才不多的时候,你现在带人进去,将还活着的人抓起来,凡是头目的全部杀掉,其他的人全部拉去当劳力,这次我可是烧了好几个山头,也不能毫无收获。”

待到黄昏时刻,白石开果然在寨子里寻到五六十个套多火焰的人,而林五押着一个浑身污黑的中年人出现,对着夏明川说道:“公子,这就是七煞教教主,刚刚混在普通教众里,我差点没认出来。”

夏明川用俯视的角度,看着这个刚刚还威风八面的人,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问道:“告诉我,是谁给你传的消息,说关于慕青的消息?”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刮我都认了。”七煞教教主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是条汉子!”夏明川称赞的说道:“现在能够被称为汉子的人已经不多了,就是能不知道你能撑多久。”夏明川对着教主微微一笑,“其实我知道给你传递消息的人是夏安,我问你的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想在你这里确定一下罢了。”

七煞教教主张了张张嘴,吃惊的看着夏明川,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话。

夏明川看着像是被抽取精气的教主,对着林五说道:“带走!”

伴随着夏明川的离开,这次七煞教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被灭教,留下的只有没有燃尽的木头,即使远在花耒镇的人,都能看见远处七煞山上的火焰和浓烟,这些居民在清晨的时候,看见大队的士兵前往七煞山,现在传来这样的火焰,可见七煞教最少也是重创,不由得露出笑容,在看见返回来的兵丁,还有被押解的七煞教众,这种笑容变成欢呼。

盘踞一百五十多年的七煞教覆灭,这在长泽来说是个大事件,自然一非同一般的速度在传播,在集市里购买粮食的黑虎帮帮众听见这消息,脸色都被吓的惨白,这是关乎黑虎帮存亡的消息,顾不得还没有采购的东西,匆匆忙忙的就回到黑虎寨,将这个消息说给了帮主。

黑虎帮帮主被这则消息惊的有些发蒙,每一个能存在百年的力量都有自己的过之处,七煞教曾几次受创都存活了下来,现在却告诉他已经被灭了,要知道黑虎帮才创立二十年,和七煞教相比,两者的底蕴差的太远了。

“里面的强盗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你们已经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我现在要求你们无条件投降,识相的就自己出来,只要你们给我做十年劳力,就能勾销你们往日的罪孽,你们现在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时不候。”

就在黑虎帮帮主失神的时候,一道穿过百米空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在气愤的同时也感叹说话人的深厚内力,当黑虎帮帮主走到寨楼上的时候,他看见寨门前的空地上,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双手做成喇叭状,中气十足的喊道:“里面的强盗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你们已经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我现在要求你们无条件投降,识相的就自己出来,只要你们给我做十年劳力,就能勾销你们往”

夏明川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黑虎帮帮主带着一群人来到他的身前,黑虎帮帮主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道:“你就是主君?”

夏明川闻言欣慰的说道:“没错,我就是夏明川,也是长泽的主君。”他瞅着黑虎帮帮主的身后,有着四五十个人,夏明川不解的问道:“都出来投降了,就不要拿着刀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示意道:“既然是投降,就要有投降的样子,所有人都注意了,武器放在右边,人站在左边。”

“只有主君一个人?”黑虎帮帮主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注意周围的情况已经很久了,完全没在周围感觉到出来他们以外的人。

夏明川认真的回答道:“这里就我一个人,林五他们本想跟着,但是被我打发了,黑虎帮什么的,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的匪盗里面,能够叫我主君的,你是第一个,我就将你的劳力年限减半,你们快点将手里的兵器都扔了吧,不要耽搁时间了,我还想早点回府。”夏明川自信满满的样子,完全就是自信到自负的感觉。

“那可多谢主君,能够看得起黑虎帮,亲自前来召降。”黑虎帮帮主睁大着眼睛,里面闪烁着兴奋和危险的光芒,持着手里的铜剑快速的向夏明川疾驰而来,而夏明川仿佛察觉不到危险,对着黑虎帮帮主的露出了一个真挚的笑容。

“噹--”

在一个意想不到的的角度,射出一支箭矢,黑虎帮帮主的剑被荡开,箭矢在阻止了黑虎帮帮主的前进的同时,也如同一个信号,空地瞬间射出了许多的箭矢,两边山坡上也出现强劲的弩箭。

“噗呲--”

“噗呲--”

“噗呲--”

箭矢如雨般倾盆而下,夏明川身前刚刚露出狰狞的强盗们,立即只剩下了哀鸣,黑虎帮帮主的大腿和左臂均有箭矢穿透,看着身后死亡的众兄弟,他举起手里的剑想要挟持人质,那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生机。

“嘭--”

林五一脚将帮主踹飞,并以剑鞘将他手里的剑打落。

夏明川看着黑虎帮帮主,有些惋惜的说道:“叫你投降,你不听,现在到霉了吧。”夏明川本想继续说两句,但看见自黑虎寨走过来的汉子,便对林五说道:“将他带下去吧。”

黎常越过正待补刀的兵卒,来到夏明川的面前,半跪而下,恭敬的说道:“天狼黎常拜见公子。”

“起来说话。”夏明川望着黑虎寨,问道:“那里面都清理干净了吗?”夏明川独自站在黑虎寨前,本来就是一个计策,引诱黑虎帮帮主出来,同时也将黑虎帮帮众的注意力吸引走,埋伏在周围的林五对付不听话的帮主,黎常则带着贪狼杀手对付没有出来的帮众。

黎常回答道:“回禀公子,留在黑虎寨里面的帮众,已经全部杀死,只是在里面发现了两个人,他们不是黑虎帮帮众,属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特来向公子请示。”

夏明川有些意外的看了黎常一眼,黎常作为贪狼的首领,对一般的事情都能自主的处理,杀掉不听话的帮众,放掉被绑票的人,这是默认的规矩,看来这里面出现两者之外的人,夏明川对黎常说道:“那我就进去看看。”

和寨子外面的血腥相比,寨子里面几乎看不见血迹,就连尸体都被远远的挪开,让夏明川不由得感慨,士兵杀人太过粗暴,一点都没有刺客那样的干净。

“就是他俩?”夏明川指着两个青年人,这两个人在贪狼杀手的包围下,抱剑而立,他们看着周围蒙着黑布的杀手,神情甚是不屑,浑然没有阶下囚的觉悟。

黎常点头,有些凝重的说道:“他们只山中之城的人。”

夏明川有些疑惑的说道:“山中之城?”在夏明川来到长泽之前,就被接到消息,在长泽里面,除开官府和五支强盗力量,还有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被称为山中之城,没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它一直都在,是华朝末期时候创立,已经存世三百多年。

夏明川整了整衣裳,来到两青年的面前,问道:“二位来到长泽,不知有何贵干?”

“你是哪个小毛孩,也配合我们说话。”其中一个青年斜着眼睛看向夏明川,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叫你家大人出来,耽搁了我们的事情,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夏明川刚刚自黑虎帮帮主的面前嚣张了一翻,在间隔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话,夏明川看向黎常,问道:“这个山中之城的力量有多强大?”

“山中之城不是一般势力能比较的,公子及刚刚剿灭的黑虎帮和七煞教,两者绑在一起都比不上山中之城的百分之一。”黎常在思索一番后,回答道:“这么说吧,在江湖人眼里,山中之城和阴阳教在同一等级。”

夏明川有些沉默,阴阳教在大夏,那是除了官府之外的巨无霸,在夏国的江湖中,阴阳教就是超然物外的圣地,而现在的长泽郡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势力,对夏明川来说,着实有些难受,这种难受可比黑虎帮什么的难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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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书院更名

夏明川和黎常的说话,并不小声,自然也让那两个来至山中之城的人听见了,能够被山中之城派出来办事,自然不会太傻,他们能看出夏明川是主事人,这也刚刚好和传闻中的少年主君相符。

“山城朱雀堂执事,刘景。”

“山城朱雀堂执事,刘戎。”

“拜见主君。”

夏明川看着抱拳的刘景和刘戎,他们两人说是见礼,更多的是意思一下,完全没有诚意,出于礼数和忌惮,夏明川也抱拳意思一下,算是回应,随即皮笑肉不笑的的问道:“那不知道二位来这里有何贵干?”

刘景上前回答道:“还请主君放过苗黑虎,苗黑虎原是山城龙鱼堂的小厮,所以这黑虎帮也算是山城的一支,还请主君看在山城的面子上,放过黑虎帮。”黑虎帮是山城的在外的一个据点,给山城提供许多消息,这些年来,也给山城提供了许多的财货,自然不能让它被灭掉。

夏明川的眼睛睁的很大,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刘执事的意思是,让我放过这个群危害百姓安全与商人财产的强盗?”

刘景感觉夏明川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正在思考怎么回答才能保住黑虎帮的时候,一旁的刘戎却有些不耐烦了,直截了当的说道:“这黑虎帮是山城的力量,无论如何,黑虎帮不能被灭,这次黑虎帮伤亡惨重,也足够让你立威和出气,倘若你真的将黑虎帮剿灭,山城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就像以前的牛有德,在长泽还没有人敢跟山城作对。”

夏明川这下有些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当初他要长泽的时候,父王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诸多大臣也没有太多的阻拦,当夏明川接到收集的信息的时候,曾有不小的疑惑,长泽郡对夏国是不可或缺的商路通道,即使与诸国接壤,管理的难度甚大,那也不应该有如此多的强盗,原来在长泽的背后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将他们给我押下去。”夏明川的脸色有些发青,无视了刘景言语里的威胁,也无视了刘戎的喝骂,夏明川不喜欢朝不保夕的感觉,更不喜欢自己的生死握在别人的说理,最反感的就是别人拿他的生命威胁他,这是年少时留下的后遗症。

“公子那两个人怎么处理?”林五说的是刘景和刘戎,他在以前听过山中之城的名号,他曾四处找人比武,其中就有山城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会在今天遇见,而且是互为敌对。

夏明川面无表情的说道:“押回书院当劳力。”原本的计划是,将七煞教和黑虎帮等,四个强盗窝点全部剿灭,让所有人都看着,伤了侯府的人,会得到最惨的下场,现在看来需要修正一下计划了,原来的计划里,没有山中之城的出现。

书院搬出夏丘,在长泽郡落户,依旧只以前的三百个学生,但能在书院里待着,并且静学习的只有不到一百人,其他的学生都掌握基本知识,比如熟读书籍至少三百卷,能熟练的运用术算,掌握简单的医理常识。

夏明川给书院选的新址,位于侯府以北十里,泽中县以南四十里,没有瘴气和沼泽,有着河水环绕的云华山,为了这云华山的土地,夏明川用光了夏明武给的地契,以多出好几倍的土地,才在雷家手里拿到这里的地契。

长泽不是夏丘,夏明川不用顾忌,所以将整个云华山都划到书院的范围,书院里已经学有所成的学生都在参与书院的建设,这是夏明川布置的作业,也是钱平、陈生、路尤等六十多名将要结业学生的考核。

在夏明川押着刘景和苗黑虎,到达云华山的时候,他看见刚刚被露出地面的墙基,这个书院是书院学生自主设计,一个多月前钱平曾在这书院的平面图来找夏明川请示,夏明川看见感觉还不错,能让他做出修改的只有面积,当时在布帛上的书院,长宽差不多百米左右,在夏明川的笔下长宽增长的将近二十倍。

因为是作为书院,墙体不可能太高,计划里大约是三丈的高度,可这也不是一般学院所能拥有,林五看着忙碌的场地,在这里有许多夏明川抓来的强盗,也有夏明川买来的奴隶,更多的人是夏明川雇佣的人,他们以戎族人为主,长泽原原住民有春种的概念,而戎族人没有这个概念,在劝说无效之后就会被推荐到云华山工地。

“公子,我真不相信这会是学院。”林五惊讶的看着接近两丈宽的墙基,一边让身边的拉满货物的牛车经过,一边肯定的说道:“这就不是修建学院的规模,这是修建城池的工地,这座城池的规模还不小。”

林五说的没有错,长三千二百米,宽两千五百米,再修建十米的墙,待到完全建成的时候,在世人的眼中这一座少有的大城池,在夏国有不少城池长宽不到千米。

“这就是书院。”夏明川看着忙碌的工地,看着将要升起的围墙,豪气万千的说道:“在你来看是城池,在我看来这就是我要的书院,待到书院建成的时候,我要世间人人都能识字,我要现在的世家都变成笑话,我要万古流芳,我要成为万世之师!”

“可是,为什么要建成一座城池?”林五有些不解的问道。

夏明川有些无语,就在他自己感觉良好,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夸赞,而且林五询问的眼神特别的真挚,他干瘪的解释道:“等到书院做大的时候,书院将会变得十分的危险,建成城池可以阻拦许多的不怀还好意的人。”

林五与夏明川其他的四个护卫不一样,侯子贤因全家被搭救而效忠,朱孝杰因妹妹朱瑾和救命的恩情而效忠,白石开因夏明川的母亲而效命,穆春则是夏明川自己培养的人,当年的林五以不到二十五岁的年纪成为时间武学的一流,让诸多世间权贵纷纷下帖,希望他能成为自己门下的客卿,后来林五在无意间看见夏明川开办书院,便在这个时候主动投靠,给出的理由是,夏明川的钱多。

就在巡视的时候,夏明川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有些惊讶的说道:“他怎么来了?”

“谁来了?”林五问道。

“孟老夫子的儿子孟平安。”夏明川看见了孟平安的身影。

书院的建设只是书院内部的称呼,现在长泽说的都是,主君嫌弃县城太小,夏明川在给自己建一座大城,用来象征自己长泽主君的身份,所以孟平安完全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夏明川不是对什么都好奇的人,云华山的景色不错,无论世家的郊游,还是作为游学,这里都算是春天踏青的好去处,想到这里,夏明川便不做他想,回答到:“我们还是先去找钱平吧。”

将押解来的黑虎帮强盗交给管事,自己则来到工地右边的空地,这里有几排木房,这里是书院临时教授的地方,也是风潜诉和司萩等书院先生教书的地方,夏明川来到一个窗口,看见司蔻正在教授医理,司蔻先讲解了什么是风寒,再讲解人体在什么情况会感染风寒,最后拿出一张自己开出的药方,讲解里面的药理。

夏明川站在窗口停留许久,即使是半路来听,也能感觉学到不少的东西,移步走到另一一个房间,他看见风潜诉正在讲解《华集》,在小听一会儿之后,他在刚刚出来的钱平带领下,走进议事的房间,还看见了陈西、陈生、罗载武、裴中济等十几个书院的学生,这里面还有着工坊掌柜陈公舫。

陈西、罗载武等人看见夏明川走进来,纷纷见礼:“学生拜见先生。”

陈公舫也恭敬的行礼:“拜见公子。”

这里的十几个人,是左边工地上两千人的最高管理者,夏明川来正上方的桌案前坐下,对着钱平说道:“你将我找过来呕什么事情?”在昨天傍晚时分,夏明川接到钱平自书院的传讯,说书院有事需要夏明川定夺,询问夏明川什么时候有时间,而夏明川因为剿匪计划需要更改,便直接来到书院。

钱平上前回答道:“先生,李野在晋国游学的时候,在长集县发现了一个私塾,这个私塾也叫书院。”书院有几十个学生在外游学,他们在夏明川的资费下,前往诸国各地,在学习和锻炼的同时,也为书院收集新的藏书,夏明川曾展现的《齐民》就是这样来的。

夏明川明白钱平的意思,书院是他的心血,也是钱平等人心中的圣地,在这里得到学识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打上书院的烙印,夏明川和风潜诉都不是名士,书院里其他的先生也没有名传诸国的名士,说自己出身书院不可避免的被人质疑,同时也就有些自卑的心里。

“那书院以后就改名叫云华书院。”夏明川看着微微为张嘴的钱平和罗载武等人,笑着说道:“要想我们被世人承认,不是一个名字就能改变的,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一点点的增加书院的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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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撞破私情

“谨遵先生教诲。”钱平等人躬身受教。

夏明川点了点头,询问钱平:“书院修建上,有没有什么需求?”

钱平回答道:“书院外墙的建设已经基本完成,因为书院的建设范围太大,先生之前交于的十万两银已经花完了,书院后期的修建,柴泽已经做过预算。”

站在一旁的柴泽上前说道:“根据先生的规划,书院修建完成,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每个月最少需要支出八万两白银。”

夏明川对柴泽说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这样吧,以后每个月给你八万五千两,多给的这五千两就用来改善伙食,这次修建学院的人,对我还有大用,不能让他们过的不好。”

待到柴泽退到一边,夏明川对着钱平继续说道:“说说其他的问题吧。”

钱平上前说道:“现在学院墙体的地基已经完成,学院屋舍的地基也已经完成,路尤已经购买了足够的木材,现在需要的就是陈坊主提供的建筑材料。”

夏明川看向静立一旁的陈公舫,问道:“怎么样,能不能保证供应?”

陈公舫欠身回答道:“十个新建的砖窑已经能够投产,预计每日能够提供青砖十万块,新建的十个水泥窑已经经过试验能够出产,每日能够出产两万余斤。只是这些这些产量,需要保证煤石的供应,才能保证产量。”陈公舫说道后面的时候,有些担忧。

夏明川给陈公舫一个放心的眼神:“放心吧,你说需要的煤石不会用有任何的问题。”陈公舫的煤石产自赵国龙华郡的莲湖县,由沧溟船队经锦江河沧溟江运到长泽的一个码头,再由商队运抵书院,沧溟船队幕后的老板是沈彧,商队幕后的老板是石崇。

随后夏明川问了一些书院的问题,对钱平等人说了些勉励的话语,便同陈公舫离开,来到水泥窑,相对于砖窑,夏明川更担心水泥窑,砖窑在点燃后,人就可以离开,只要保证鼓风就好,水泥窑就要危险的多,最主要的是高温和灰尘。

“属下曹辰,拜见公子。”曹辰是武骧卫的百夫长,也是白石开的副手,他在一个月前接到夏明川的命令,带领五百武骧卫士前来云华山,守卫这里的水泥窑和砖窑,确保这里的水泥与砖的配方和工艺不会流传出去。

夏明川拍了拍曹辰的肩膀,勉励的说道:“这里非常最重要,你可不能有任何的松懈,现在的侯府都没有你这里的卫士多。”夏明川说的是实话,千人的武骧在麦城损失了两百人,后来在麦城活下来的士兵中补充了两百人,这两百人现在在侯府守卫,剩余的三百人分成百人小队,在长泽各地剿灭,非万龙门、百毒门、天泉山庄的强盗。

曹辰铿锵有力的回答道:“若有贼人进入工坊,那他一定是在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的!”

夏明川欣慰的说道:“不要轻易言死,在书院建成以前,应该不会有特别凶恶的贼人来访。”夏明川说的没错,这次修建书院,因该是水泥的第一次现世,在水泥窑建成之前,就连陈公舫都不知道水泥的用途。

走过高耸的院墙,经院门走进水泥工坊,这里和外面一样,分外的热闹,不同的是这里因水泥窑而温暖些,而外面依旧保留着冬天寒冷的尾巴,要想让自己安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进窑洞。

马上就要供给书院的水泥,所以现在的水泥窑兵一直都在燃烧,因为炎热,许多的工人基本都光着膀子,窑洞里的灰尘很大,但夏明川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工人戴着口罩,待到走完所有的窑洞,夏明川的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为什么那么多人没有穿衣服?”夏明川有些生气的继续喝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戴上口罩?”

陈公舫有些叫屈的说道:“公子明鉴,属下已经命令过下面就的人,可他们就是不听,还说窑里燥热难耐,穿着衣服反而不顺畅,带着口罩影响干活。”

“那你就吩咐下去,谁要是在窑里不穿衣服,不带口罩,发现一次就扣掉一个月的薪酬,抬籍的时间也将每次都会延后一个月,被发现五次以上的人,就让他们离开窑洞,到别的地方做事情。”夏明川还用严肃的口吻说道:“要是下一次再让我发现,窑洞里有不穿衣服,不带口罩的人,我就让你也去烧窑。”

现在在窑洞里的人,都是将要抬籍的奴隶,他们在工坊好几年,已经是不错的技术工人,对烧制水泥和砖也算是掌握,对夏明川来说是异常宝贵的财富,他们之间有任何的损失,都足以让夏明川惋惜。

陈公舫被夏明川说的心中一颤,当即回答道:“请公子放心,以后的窑洞里的人,绝对不会有没穿衣服,没戴口罩的人存在。”

夏明川、林五、陈公舫三人出窑,在窑口外的棚子里换上来时的衣服,即使是提前有准备,夏明川和林五依旧沾染了些许的灰尘,身上略显污浊,夏明川对着身边的陈公舫说道:“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想在书院里逛逛。”

说起来自夏明川去西戎开始,他已经两年的时间,没有好好的书院里待过了,当初他创立书院的时候,正值他感觉生机渺茫的时候,他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于是就向夏王进言,开办书院用以选拔官员,有了书院这个后备就不用在受制于高门世家,夏明川最后的评语是不知所谓,然后夏明川在誊抄了王宫的藏书,开办了书院。

现在的书院不像是一个书院,真正做学问的人有些少,太多的人被派到其他地方了,这与夏明川心里的书院有很大的差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夏明川手里的人太少,需要做的事情太多,真正有能力的人根本不会想到投靠大他的门下。

云华山在夏明川的眼里,并不是特别什么高大险峻的山脉,但在长泽来说,接近一千二米的高峰,已经是少有的高耸,站在云华山的顶端,能看见云华山下面,一条玉带环绕,远处氤氲着淡淡的水汽,让这里仿佛屹立于云端之上,山脚下将要建成的书院,也为这里平添人气,减少自然天成后的些许冷清,待到书院建成,许多书院学生在此吟诗怀古,这里必将超越圣贤庄成为世间第一流。

“你走慢些,这里实在有些难爬。”

在夏明川离开山峰来到山腰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由他又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雪莹有些累了吗,我们在这里歇歇脚,等会儿再走,不过不能太久,不然怕是不能登上山顶了,来云华山不到山顶看看,那就有些可惜了,那里的景色甚是迷人。”

夏明川和林五躲到一边的草丛里,借植物之间的空隙,看见了孟江河与一个年轻的女子在一起,看女子是未婚姑娘的打扮,孟平安在给这名叫雪莹的姑娘擦除额头上的汗珠,雪莹感觉到孟平安的体贴,她的脸颊有些羞红,却并没闪躲的意思,微微螓首,红着俏脸也就默默的接受了,孟平安能看见雪莹姑娘的秀色可餐,感觉到雪莹有些害羞,他的动作愈发的轻柔,就像是在伺弄最珍贵的瓷器。

孟平安与雪莹姑娘郎情妾意的太过明显,夏明川和林五对视一眼,两者的眼中充满着惊讶,夏明川和林五都曾与孟平安有过长时间的交流,自然是知道孟平安已经成过亲,家里的夫人据说是晋国的龙氏家族的人,而且给孟平安生下了一个孩子叫孟丹丹,以孟家在长泽的良好声望,孟平安居然会有私情,这绝对是个可以惊爆人眼的大消息。

蓝雪莹看着睫毛微动,看着孟平安,幽怨的问道:“卫策前天又来到我家了,孟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家里的那位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好?,什么时候才能让孟夫子来蓝家提亲?”孟家在长泽不能说是大富之家,但却能说是最具底蕴的诗书之家,蓝雪莹对孟平安自然一清二楚。

“这个那个”孟平安有些为难,身为有妇之夫,他和蓝雪莹的恋情不会被人承认,一旦情况泄露,蓝雪莹算是毁了,他也会受到强烈的抨击。

蓝雪莹看着一脸为难的孟平安,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这样吞吞吐吐是什么意思,当初要我身子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为难。”像是想起了什么,蓝雪莹惊怒的说道:“你难道想我给你做妾!?”

“怎么会!”孟平安当即说道:“雪莹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倾心于你,怎会让你受委屈,再说,蓝家的女儿,哪有给人做妾的道理。”孟平安说的很果断,也很情真意切,说的是心里话,但在夏明川的眼里,还是有些慌乱。

孟平安喜欢蓝雪莹,却也有些头疼,他了解蓝雪莹的性子,若是不能按住蓝雪莹,还真有可能让长泽迎来一场震动,用自己腹中的语言,让蓝雪莹再次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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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求学孟家私塾

孟平安和蓝雪莹最终没能登上山顶,他们两个人以前到过山顶,现在来到云华山,耳鬓厮磨的愿望早就远远超过了看风景的愿望,最终在临到山顶的时候,两人钻进了一个丛,看样子很是轻车熟路,林五和夏明川则默默的离开了。

“孟郎,你得让孟夫子尽快来我家提亲啊。”蓝雪莹在快要分别的时候,在恋恋不舍的同时,很认真的对孟平安说。

孟江河郑重的许诺道:“雪莹不用太过担心,两三个月内,我定然能让人抬着聘礼,走进你蓝家的门。”

“雪莹静等梦郎的好消息。”蓝雪莹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看着英气与儒雅具足的孟平安,忍不住主动的扑进孟平安的怀里,让一旁防风的丫环急的直跳脚,都忍不住的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小姐快别这样了,在不赶快离开,又要回不到家里了,老爷会打断我的腿,在这里要是让人看见你和孟公子的事情,老爷会打断我们两个人的腿。”

蓝雪莹想起了上次被黑虎帮劫掠的事情,她心里浓情蜜意顿时被压下,没人想再一次被劫匪遇见,在恋恋不舍的说了几句情话,蓝雪莹便同自己的丫环坐上马车离开,孟平安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他和蓝雪莹不能同时离开,为避开嫌疑。

“蓝家的千金果然是个难得的佳人,只是不知道孟兄如何才能说服孟老夫子呢?”

孟平安听见突然出现的声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爬苇,刚刚那个声音便是丛爬苇后面传出来,在他的视线里,夏明川和林五两人出现,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看事不限多的表情。

孟平安看着夏明川,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上来一口气,他对夏明川还是你有些了解,他明白夏明川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却也明白自己的把柄,算是被夏明川握的死死,孟平安叹了一口气,看着走过来的夏明川和林五,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主君,只是不知主君来了多久了?”

夏明川也拱了拱手,算是对孟平安的的回应,他笑嘻嘻的说道:“我在两个时辰以前,被孟兄两位堵在了山上。”看见孟平安的刚刚恢复的脸又开始变白,夏明川坏笑的补充了一句,说道:“我见孟兄有些痴醉于山林,便独自带着林五下山,在此等候孟兄,欲邀请孟兄到侯府兄吃酒。”

“主君于何处下山?”孟平安问道。

夏明川知道孟平安在担心什么,也就能看见孟平安的眼睛深处的急切,也能看出孟平安在故作镇定,夏明川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一幅发现绝世宝藏的表情,说道:“在遇见孟兄一刻钟之后。”一刻钟的时间,不够孟平安走处山腰。

孟平安的表情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没有那个男人喜欢别人知道自己所有的私密,在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后,孟平安拜托的表情,说道:“今日的事情,还望主君保密,孟平安永记主君大德。”

“大德就不用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夏明川笑语吟吟的问道:“孟兄不用担心我这里,我定为孟兄保密今日的事情,孟兄还是多想一下怎么说服孟老夫子,怎么给孟夫人说蓝家姑娘的事情,我观蓝小姐不是柔弱的性子,孟兄当心翻船啊。”

孟平安闻言,也十一脸的愁苦,他刚刚遇见蓝雪莹的时候,她还十分的娇羞乖巧,自从两人发生关系,蓝雪莹与他每次见面都会催促,孟江河上门提亲,只是想要说服自己父亲的艰难只有自己知道,蓝雪莹走进孟家的门,肯定不会是妾,这也就是说着需要他休掉现在的龙氏,只是龙氏没有犯任何的错,妇德良好,与孟老夫子的关系也是良好。

夏明川看见一脸为难的孟平安,带着好奇的问道:“孟兄真的很喜欢蓝家的小姐?”

孟平安点头,苦笑的说道:“主君都看见了,有何必多问,只是想要雪莹进门,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问题。”

夏明川拍着孟平安的肩膀,笑着说道:“不管是让蓝家小姐以什么身份进门,我都能让蓝家的人同意,现在需要孟兄解决的事,就是给孟老夫子交代,怎么给孟夫人说。”

“多谢主君想助,孟平安感激不尽。”孟平安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不知主君有什么地方需要孟平安,还请主君任意驱使。”夏明川和孟平安有些交情,但也没有深到尽心尽力的地步,夏明川要压服蓝家,需要的气力绝对不会小,自然也需要孟平安在夏明川这里有所表现。

“驱使谈不上。”夏明川高兴的说道:“只是想孟兄能担任长泽的郡守。”夏明川能拿出来的人,都在学院,如钱平、路尤等人,没有任何做官的经历,也没有任何处理政事的经验,做一个县令还勉强可以,若是直接做郡守等官职,等待的是能是应接不暇,让政事变得更加糟糕,即使现在的政事已经一团糟了。

“这个恐怕不能答应。”孟平安满怀歉意的说道:“主君有所不知,家父曾有令,严谨在下出仕。



“哦?”夏明川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出任官员,虽不是所有有学之士的选择,但也算是一个施展所学的好平台,除非有特别的原因,一般来说年轻的人,不会拒绝出仕的邀请。

孟平安解释道:“主君可知在下还有一位兄长,当年家父还在赵国做丞相的时候,家兄迎娶了西梁的秦氏,哪知在婚期的时候,赵国与西梁发生战争,西梁的军队连下赵国锦江郡二十余城,当时身为御史大夫的周涛,以兄长迎娶秦氏为引,诬陷家父私通西梁,赵王听信谗言,将大婚之夜的兄长逼死,也将家父自相位黜落。”

孟平安有些低落的说道:“自从这件事情以后,父亲的心被伤透了,就立下家训,孟家的人不可以出仕,因为没有其他的收入,这才开起私塾,填补家用。”

听见孟平安的话,夏明川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第一次招揽蔚元成,却因为符青青的问题失之交臂,第二次花费大力气搭救罗思佳,也被很坚决的拒绝了,不知道孟平安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据夏明川所知,孟老夫子确实拒绝了很多前来招揽的人,其中就有夏明武的招揽。

夏明川有着自知之明,他本身没有任何处理政事的经验,如果让他做主处理政事,不会比现在慕青和漆管家商量着处理的更好,他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有没有回转的可能?”

孟平安摇了摇头,说道:“当初在阳城,兄长死在父亲面前,身为相国的父亲却无能为力,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所以这间事情不可能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夏明川能感觉到孟平安的无能为力,思虑再三,夏明川问道:“若是拜孟老夫子为先生,他是否愿意收我这个学生,教授我处理政事。”

孟平安的眼睛一亮,赞许的说道:“主君这个办法好,父亲虽亲口许下不再出仕的诺言,但却没有说过不允许自己的学生是官,鲁大人就曾多次向家父请教政事,父亲也对鲁大人做出过详细的解答。”孟平安所说的鲁大人,就是泽中县令鲁俊义。

夏明川闻言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在接手长泽政务的时候,才发现名声的重要性,他就没有招揽到任何一个有用的人,书院的人都有着不小的潜力,只是这样的潜力转化为才能,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正确的引导,等接受完孟老夫子的教导,虽说不能直接成为干才,相信也能够非常好的处理长泽的政事。

等到夏明川和孟平安商讨完,天色已经很晚,孟平安在夏明川的邀请下,走进侯府,侯府没有孟宅的精雕细琢,但也有孟宅没有的优点,孟平安在走进侯府的大门开始,就在感叹侯府的宽大,无意间走过的墨书书看见夏明川回来,便有些幽怨的说道:“公子总算愿意回来了。”

“咳咳”夏明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都:“这几天有些忙,还请你们见谅。”墨书书这时候也看见了孟平安,有外人在场,墨书书收起了自己的神情,对着夏明川和孟平安盈盈一礼而后离开。

“都说主君有绝色佳丽在府,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孟平安一脸的惊讶和羡慕。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夏明川对着谦虚的说:“哪里。”随后带着孟平安继续前行,夏明川下厨给孟平安做了几个小菜,也让孟平安体验了一下侯府特有的炒菜,让孟平安大感新奇的同时称赞不已,第二天一早,夏明川便随同孟平安来到孟宅,随同夏明川来的还有钱平、陈西、罗载武、裴中济等二十个,目前在学院的最优秀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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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哑仆

“父亲大人,主君携二十人来访,说是想要拜在父亲门下,请求父亲教会他们处理政事。”孟平安站在孟老夫子的面前,十分恭敬的说道。

孟老夫子放下手里的竹简,拿过另一卷竹简,一边浏览,一边问道:“你觉得我应该让他们拜在我的门下吗?”

孟平安有些意外,他想不到父亲会问自己的意见,一般来说,家里的事情,都是走进的父亲做主,基本不会问他人的意见,但随想到私塾的一直都是他在管理和授课,问他的意见也就能说的通了,四安多高这里孟平安回答道:“孩儿的意见是手下这些学生,但是一切还须父亲定夺。”

孟老夫子暂停浏览,放下手里的竹简,看着孟平安认真的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想要说服人,自然就会有腹稿在怀,孟平安将他与夏明川商讨了一晚上的理由说了出来,理由不多,只有几点,但是在与孟平安的的交流却变得有些多,夏明川等人在外面等时间就会有些多,等到夏明川等人喝了一肚子茶汤,孟平安才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来到夏明川面前,说道:“父亲已经答应主君的要求,同意为主君授课。”

几次的拜访,使尽手段,虽然还是有些不如意,但也算是有些收获,夏明川高兴的对孟平安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孟兄,孟兄的事情,我一定督促下面的人快快搬离,包孟兄满意。”

孟平安笑着回答道:“那就有劳主君了。”

“请二十位学子跟我来。”一个仆人出现,打断夏明川和孟平安的交流。

夏明川有些错愕,他礼貌的问道:“请问是不是弄错了,这里有二十一个人。”

仆人对着夏明川行礼,恭敬的回答道:“回禀主君,老爷说的就是二十个人,奴婢不可能弄错,还请主君不要忧心,主君这里,老爷还有其他的安排。”

夏明川恍然的说道:“原来如此,多谢解惑。”随即对以询问眼神着看向他的钱平等二十个人,说道:“你们先去吧。”

仆人对着夏明川微微一礼,随即带着钱平等人移步,在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对着孟平安说道:“公子,老爷让公子给这二十位学子安排住处,还有授课的房间,以及其他的相应物事。”

孟平安闻言,对夏明川说道:“主君稍后,父亲定会与主君相见,孟平安这就先行离开了。”

“无妨。”夏明川回答。

原本因为二十几个人而有些逼仄的房间,一下子就剩下了夏明川一个人,又感觉有些过于宽大,太过安静,就在夏明川猜测孟老夫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刚刚带走钱平的仆人再次出现,他对着夏明十分有礼的说道:“主君请移步,老爷有请。”

夏明川每一次来孟宅都会赞叹,心里想着这才是诗书之家的样子,自己的侯府粗犷到不能再粗犷,他来过孟宅许多次了,能大概的分清自己的位置,正在穿厅过院的夏明川一边走,一边问道:“敢问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孟老夫子授课的地方不应该在前院吗,可我们现在在后花园。”

仆人微笑的回答道:“回禀主君,小的没有弄错,就是这里,老爷吩咐小的,将主君带到这里,说是请主君在这里等他。”仆人见夏明川有些疑惑,便再次说道:“还请主君稍安勿躁,老爷让主君在这里等他,老爷自然有他的用意。”

听仆人都这样说了,夏明川只好回答道:“有劳了,既然孟老夫子让我在此等候,那我便在此等候。”

仆人闻言,对着夏明川微微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孟宅的花园不如侯府的宽大,但是精雕细琢却不是侯府所能比拟,夏明川站在一个名为横波的亭台,在横波亭的下方是一个大水池,水池里有残败的枯荷和假山,水池的另一边时一处楼阁,横波亭的另一边有精心放置的石头,石头脚下能看见植被刚刚冒出的新芽,在等些时日,许多的鲜花就要盛开,夏明川能想象这里美不胜收的景致。

“哑仆,哑仆,我在这里,你快来抓我呀。”

等了些许时间,夏明川有些无聊,正准备四处走走看看,却又纠结于这里是别人家的后院,乱闯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时候,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这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按照推断,应该不会超过八岁。

没有让夏明川等多久,一个欢快的小丫头出现,晃动着头上的两个小角,笑呵呵的对着一个仆人说道:“哑仆,我在这里,你走错了,嘻嘻。”

夏明川越过小丫,看见了小丫口中的哑仆,这个哑仆是这个残疾人,哑仆驼着背,看着挽结的袖子,也就能让人知道,哑仆的右手已经齐臂断掉了,听着他嘴里发出的啊吧啊吧的声音,也就明白了小丫头为什么会叫他哑仆了。

小丫头和哑仆玩的正高兴,在转眼间看见了夏明川,她没有想到会有一个陌生人在这里,这里算的上是孟宅的后方,是女眷居住的地方,小女孩不是成人,不会对出现在这里的夏明川多想些什么,更多的是遇见陌生人后的慌乱,孟丹丹想起了母亲的教导,急急忙忙想要离开,只是走的时候有些慌乱,在这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上,一脚踩空,侧着身体,眼看就要跌进水里。

“啊--”

哑仆听见孟丹丹本能的惊叫,快速的将覆盖在眼睛上的布条拉开,他看见夏明川正将孟丹丹自水塘边拉了起来,夏明川将孟丹丹放回地上,露出一个自认为比较有亲和力的笑容,整理了一下孟丹丹的衣服,笑着对孟丹丹说道:“以后来这里玩,可要注意安全。”

孟丹丹在夏明川的手离开身体的瞬间,迈动自己的小步伐,快速的跑到哑仆的身后,让手还停在原地的夏明川尴尬不已,看着在哑仆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的孟丹丹,夏明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是谁?”

夏明川身上的寒毛立起,在哑仆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狼给盯住了,他能看见哑仆眼睛里的杀意,这个哑仆是个练家子,在他手里的人命绝对不会少,哑仆脸上全是利器割裂后留下的伤痕,一般人绝没有这样的杀气,只是什么时候孟宅有这号人物了,而且还是在后宅。

夏明川警惕的看着哑仆,开口解释道:“我是夏明川,因孟老夫子的要求,前来这里等他,这件事情孟平安孟兄也知道,你可以去核实。”哑仆闻言,杀意减去不少,但警惕一直都有。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一个妇人出现,她莲步速移,很是慌乱,待她看见孟丹丹平安无事,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拉着哑仆身后的孟丹丹,关切的问道:“丹丹发生了什么事,你刚刚突然惊叫,可吓死娘了。”在妇人来时的路上,另一个女子出现,妇人发式但以纱布遮面,这是寡妇的装扮。

孟丹丹小声的回答道:“娘,我刚刚差点掉进水里,有位叔叔就了我。”

妇人闻言脸色都有些微变,带着严厉的口吻说道:“你以后不能来这里嬉闹,这里的水太深,对你太危险了,要不是有”妇人这才反应过来,“叔叔?”

妇人起身看见夏明川,夏明川对着妇人拱了拱手,带着歉意说道:“在下就是丹丹口中的叔叔,说起来还是因为我惊扰了丹丹玩耍,这才险些让丹丹失足落水,明川在这里向夫人赔罪了。”

妇人对着夏明川盈盈一礼:“孟龙氏见过公子,此事虽与公子些缘由,但更多还是妾身看管不严的过失,这次能遇见公子是丹丹和妾身的侥幸,妾身在此谢过公子出手相助,只是公子为何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孟宅女眷之所。”

夏明川顿时明白了,眼前的妇人就是孟平安的妇人,他感觉龙氏端庄娴静,模样也甚是好看,说话间能化解他心头因哑仆而生的间隙,想来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怎么就会让孟平安就找了一个蓝雪莹,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夏明川再次拱手说道:“今日前来向孟老夫子求学,孟老夫子让我在这里等他,此事孟平安孟兄知道,夫人可以前去查证。”

龙氏回答道:“即是公公让公子在此等候,那妾身等人就告辞了。”

夏明川目送龙氏离开,他突然感觉自己帮孟平安是不是做错了,以夏明川目前的了解,龙氏比蓝雪要好太多了,夏明川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久前的仆人再次出现,对着夏明川说道:“主君移步,老爷有请。”

这次的目的地有些意料,夏明川随着仆人走出了孟宅,进入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在行驶了足足半个时辰,最终在一处河流边听了下来,河边有个带帽的老翁,仆人来到老翁的身畔,恭敬的说道:“老爷,主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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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孟老夫子

夏明川上前,看见正在钓鱼的孟老夫子,小声的提醒道“孟老夫子,现在才二月,天气没有回暖,你这样钓不到鱼。”

孟老夫子没有转移视线,依旧看着自己的浮漂,他反问夏明川“主君知道钓鱼需要分时间,为何却不知道男子思女色也是需要分时间?”

夏明川一时语滞,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孟老夫子会让他去横波亭,待那一炷香的时间,现在看来确实别有一番心思,而且据现在孟老夫子的反应,他应该是完全清楚现在孟平安的私情,只是不好处理,想让孟平安和蓝雪莹不了了之,只是孟老夫子应该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否者就该跳脚,而不时淡定的在这里以物喻人。

孟老夫子见夏明川久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日前曾在泽西见主君,便感觉主君颇有才干,近日听闻主君的决断,就知道主君是个果断之人,主君能容三位县令大人至今日,想来主君也是个能做到谋定而后动之人,所以这样的主君绝不可能是沉迷女色之人。主君今日应该见到丹丹了吧,主君是否觉得丹丹很惹人怜爱。”

“今日看见丹丹,也看见了哑仆。”夏明川带着无奈,回答道“哑仆身残背驼,可丹丹也就能玩的万分开心,丹丹是个纯真无邪的孩子。”

“那主君为何要助人为恶?”孟老夫子有些怒张的看着夏明川,大声喝问道“主君是长泽的表率,怎可毁人家庭,老夫并不介意蓝家是商人,但且不能忍蓝家小姐的作弄和善妒的性子,若是让蓝家姑娘走进我孟家的门,我孟家就算是毁了,丹丹也算是被毁了。”

“不会吧?”夏明川有些吃惊,他知道蓝雪莹可能有些跋扈,但是说到能毁人家庭,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夏明川思索一番,说道“蓝家小姐的性子,我多少能了解一些,但那只不过是,女人的任性,等到有人管束的时候,定能变得贤淑。”

孟老夫子突然间有些落寞,他悠悠的说道“我曾以长子为要,忽略对次子的教育,所以平安的心性有些先天的不足,让他教书授课,可保一生衣食无忧,也可保平安一生都有良好的声誉,我曾了解过蓝家小姐,她因出身商户,性子太过虚荣,定会鼓噪平安攀爬权利的山峰,可平安很难抵抗权势带来的诱惑,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死在权利的漩涡之中,弄的家破人亡。”

夏明川想起了孟平安所说的孟家家训,孟老夫子恐怕不完全是因为长子逝去的伤心,更多的因该是为了保护孟平安,夏明川想了一下说道“孟老夫子明鉴,明川并不了解这些内在的东西,只是因为事已至此,不得不帮而已。”夏明川在心里默默的对孟平安道歉,要想孟老夫子做出些改变,不下些猛药是不行了。

孟老夫子闻言,眼睛猛地一缩,生气的直将手里的竹竿扔进了河里,口里大骂道“怎地如此糊涂,真是不当人子!”说完后,就在河边四处走动,嘴里在不停的念叨,嘴唇也在抖动,最后还回到原来的位置,将仆人打捞上来的竹竿拿在手里,只是身影更加没落了,孟平安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个儿子,孟家的香火不能在他的手里断了。

夏明川感觉孟老夫子平静下来,便小心的说道“孟老夫子不必介怀,既然你不喜欢蓝家小姐,我可以势压蓝家,让他们同意蓝家小姐入孟家为妾,而我观孟兄颇具才华,愿以郡丞之位相待,内有老夫子坐镇,外有明川照看,不会有大事情的。”

“看来我真的有些老了。”孟老夫子感叹的说道“主君好手段呐,这般轻易的就将老夫拉下水,还要让老夫承你的情,只是这样有些亏待鲸风了,当初她能进孟家的门,可完全是看在我孟家的良好家风,那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明川自动忽略后面的话,因孟老夫子的话心中大喜,努力的不让自己开心的笑出来,尽量平静的对孟老夫子说道“明川多谢孟老夫子,以后的长泽需要孟老夫子的地方甚多,还请孟老夫子多担待。”

“主君如此机关算尽也要拉老夫下水,可否说一下,主君未来的方向?”孟老夫子扭头,深深的看着夏明川。

夏明川迎着孟老夫子的目光,坦荡的说道“我想在有生之年,让天下人皆有识字的机会,想让天下人有吃饱穿暖的机会,还请孟老夫子相助。”

“哈哈哈”孟老夫子突然发笑,尔后冷冷的对夏明川说道“我本还当主君是英杰,那里想到原是黄口小儿。”

夏明川微微一笑,信心满满对孟老夫子的说道“我有一物名纸,其色如玉,其质如帛,薄如蝉翼,渗墨即痕,可存百年而不朽;我有一物名土豆,这是一种新的庄稼,可亩产千斤,亦粮亦菜,存储方便,即使薄田贫地亦能种植;我有一物名织机,每张织机每二十日能出产丝绸一匹;我有一物名辣椒,乃调味良料,能去腥祛寒,可开百物为人之供养;我有一间书院名云华,书院可开百工,书院可为天下人授课。”

“缘何出来书院,老夫至今五听闻主君所说之物?”孟老夫子直勾勾的看着夏明川,问道。

夏明川回答道“明川是个俗人,怕死的很,也不愿为大夏带来灾难,所以将这些东西都藏起来了。”

“我曾观夏国王子武,明武公子的才华自是不用说,但却少了君王应有的谋定,后来又发现明宇公子甚是出彩,然却又缺乏君王所需的凌云气魄,最后看见明川公子整日声色犬马,本以为几十年后的夏国会出现些许的衰弱。”

“后来在长泽看见主君,也看见了主君将戎族的事情处理的漂亮,在处理长泽的政务时,也能很好的把握大势,不动长泽的十五个家族的同时,将这些家族牢牢的压制,这完全就是君王之相。”

“老夫曾疑惑夏王为何不选主君为王子川,夏王的英明在夏国有史以来都少见,不可能看不见主君的潜力,原来主君所图甚大,让夏王也拿捏不定,才让主君来长泽,给明武公子以成长的时间,让主君在这里平定夏国唯一的乱地,等到明武公子和明川公子完全成长起来,若不两子相争,十年后的晋国也要甘拜下风,真是好计策。”

孟老夫子对着夏明川拱手行礼,带着尊敬说道“老夫愿为主君抛却一身老骨,只是老夫还是不能答应主君为官的要求,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我不能给平安留下破绽,主君所需的不过是如何处理政事,老夫愿倾囊相授,至于官职就留给其他人吧,主君需要一个可以辅政的人,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朽,且留着职位,也用来作为招揽人才的筹码。”

夏明川对着孟老夫子行礼,真诚的说道“明川多谢孟老夫子相助,孟家的恩情,明川永不忘记。”

孟老夫子摇头,对着夏明川说道“主君无须如此,即使没有老夫,相信主君也能摸索出政事的处理之道,我只是让这个过程变的稍稍短些罢了,还望主君将来对平安多些宽容,老夫就感激不尽了。”

夏明川有些不懂,孟老夫子为何将孟平安说的这样不堪,但也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孟老夫子请放心,明川与孟兄的交情不错,这是明川应该做的事情。”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授课的安排,在孟老夫子的建议下,而是一个人分成两班,钱平等二十的人一班,夏明川一个人一班,君主和臣子的教授内容是不一样,而教授的材料就是每天自三个县送过来的奏折,实践与教学并行,这是最快的办法,未来不久的长泽的需要能够很好处理政事的官员。

夏明川也问孟老夫子,关于孟宅哑仆的事情,哑仆的杀气太重,虽然已经身残,但给夏明川以极大的危险感,所以夏明川对哑仆的印象不免有些深刻。

孟老夫子解释的说“大概一年前,丹丹在路边看见了倒地的哑仆,因为可怜哑仆断臂毁容而喂了些水和吃食,哑仆也因为丹丹而一路尾随,就在我们担忧哑仆是否会恩将仇报的时候,遭遇强盗想要劫夺家财欺凌女眷,哑仆因丹丹被劫匪打伤,对着劫匪破口大骂,说出的言语极其难听,劫匪便以丹丹为挟持,割掉了哑仆的舌头,哪成想被割掉舌头的哑仆,趁着劫匪的不注意开始反攻,最终在身披十余道伤口的情况下,将强盗全部格杀,哑仆也自此留在孟宅,每天都陪着丹丹在玩耍。”

“这样说来,这个哑仆还真是个汉子。”夏明川赞叹道。

在聊完这些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夏明川和孟夫子相互道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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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夏明川的力量

伴随着马车的行驶,仆人看着已经远去的夏明川,小声的闻着孟老夫子“老爷,我们这算是走到主君的身边了吗?”身为孟老夫子的贴身仆人,他自然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自家的老爷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同夏明川绑在一起的意思,而长泽的世家也有结合在一起抵抗夏明川的意思。

“不用理会这些,那些蠢货根本就不是夏明川的对手。”孟老夫子将放置在马车一角的竹简拿起来,一边再次看着夏王给他写的信,一边有些自叹的说道“十五个家族,没一个的势力是权倾长泽,虽然十五个家族结合在一起的力量无与伦比,但是这十五个家族没有完全组合在一起的可能,主君很聪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只打压夏、鲁、席三家,对其他的任何一家都没有动,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

“就因为夏王给你写了一卷信吗?”仆人有些不忿的说道“大不了我们还可以搬到齐国去,齐国的唐相国对老爷可是邀请过很多次了。”

“不单单是因为王上的信。”孟老夫子解释道“其实齐国行不是一个好去处,长泽虽然乱了些,但现在看来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倘若主君能够走到最后,主君最后的成就可能要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了,而且在主君说出纸和织机等东西之后,走出长泽就是死亡。”

“老爷,我感觉主君真是个可怕的人。”仆人听的一身冷汗,他知道老爷看人一向很准。

孟老夫子被都逗笑了,说道“你说主君可怕,这道不至于,这本就是君王应有的一面,相比起来,主君比赵王可要好的多,至少主君是真的重情义。通过今天的交谈,我发现在主君的心里住着一只猛虎,但主君能够将这头猛虎降住,这已经是英明主君之相了。”

夏明川并不知道,孟老夫子和他的仆人正在谈论他,他坐着来时的马车,正赶往三十里外的侯府,孟老夫子说的没错,现在夏明川的马车上,他正对着黎常说道“你给青狼和灰狼传讯,让他们两人分别盯着孟宅的孟老夫子和孟平安,他们麾下的贪狼使盯着孟宅的其他人,有什么异动,即刻来报,但是不能对孟宅的日常生活造成困扰。还有传讯给侯子贤,让他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情,全力追查山城的位置和人员部署。”

“属下尊命!”黎常掀开车帘,跳离马车。

贪狼杀手组织,以天狼黎常为首,由侯子贤为统领,黎常以下有青、灰、白、黑、红、血、木七个分部,每个分部管辖一百位贪狼使,每个分部都在不同的地方,分部的头领分别以代号青狼、灰狼、白狼、黑狼、红狼、血狼、木狼称呼,原先青狼负责夏国除长泽以外的郡治,灰狼负责长泽,现在青狼分部跟着夏明川来到了长泽。

“公子到了。”刘三拉开车帘,对着正闭目的夏明川说道。

虽然马车是孟府的,但是在去河边的时候,夏明川和孟老夫子用的车夫是同一个,而刘三在夏明川孟宅门外上车两个时辰后被通知夏明川的地点。

夏明川刚刚回到侯府不久,漆管家便闻讯赶来,对着夏明川说道“公子,你之前吩咐的房屋已经修建完毕,你要的被服也已经陆续的运抵侯府,还有胥子武、秦弈、公孙弘昨天已经抵达军营了。”漆管家说的这些,都是夏明川在戎族刚刚到长泽的时候,夏明川吩咐的事情。

“漆叔辛苦了”夏明川对着漆管家说道“麻烦漆叔将白石开找来。”

漆管家回答道“我这就去。”

“公子,你找我。”没过多久,白石开便到达书房,作为什么的心腹,他能猜到夏明川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他的眼睛充斥着兴奋。

夏明川察觉到了白石开的情绪,笑着说道“明天开始将长泽个各地的武骧卫士召集回来,然后在长泽的三个县城和十三个人口大镇招收新兵,待遇可以稍好些,争取让报名的人自愿来营,这次招收的新兵人数定在三万,计划是将武骧扩编到五千,剩下的人平均分配到晓武、虎捷、飞熊三卫,先将三卫的架子拉起来,往后才好扩展到满编和优胜劣汰。”

这次借剿匪的理由将武骧派出去,不单单是为了杀劫匪,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将长泽的大人口聚集地摸清楚,一次同时借剿匪的名义将各个家族在外面的爪子摸清楚,其中夏、鲁、席三家的爪子都已经被砍掉了。

白石开激动的说道“白石开接令!”白石开原本就是西丘营都尉出身,因罪贬为护卫,多年之后的现在,能在一次统领军队,本就是白石开的夙愿。

漆管家看着带着兴奋离开的白石开,有些犹豫的对夏明川说道“我明白公子的心,只是府里的钱财坐实不多了,虽然还有进项,但是也经不起这样的开销,三万人的军队,再加上萧广汉将军的开销,四个月就能让府库见底。”

钱财倒是有些麻烦,夏明川的手里有钱,但是却不能直接拿来用,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夏明川对漆管家说道“向鸿通柜坊借钱吧,能接多少算多少。”

“是。”漆管家问道“公子,我们用什么作为抵押?”

夏明川回答道“我记得我在走马岭,有一座金矿和两座银矿,另外将那五座铜矿,也全都抵押了吧,应该还值些钱。”

以相同的名字,立足诸国的只有万象坊和鸿通柜坊,他们分别由丁磊和孙进管理,与万象坊不同,鸿通柜坊在诸国的每一个郡不会超过三个,而每个郡的万象坊的钱财,都是走的鸿通柜坊的渠道;与丁磊和孙进相同,彭秋管理客栈连锁,彭秋所管理的客栈超过一千家,店铺遍布诸国,虽然客栈的名字不一样,但是可以以牌匾花纹中的阿拉伯数字来确认;石崇管理的则是分布在海边和江边的仓库,以及依附这些仓库生活的商队和帮派;沈彧管理的是四方船队,现在海上和江里的船只,超过八成都隶属于四方船队,他要做的就是为万象坊、客栈、仓库、柜坊运输。

这些都是隶属于夏明川的东西,也算是夏明川着许多年来为自己布置的力量,但是这些东西却不能摆在明面上,夏明川还没有足够的硬实力,抵抗这些东西辅助明面上锁带来的压力,当这些力量集合在一起之后,能动摇诸国间任意一个国家的统治,就算是最强的晋国也不例外,诸国的君王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里盘踞着这样一条毒蛇。

夏明川在一张布帛上写下些许东西,交给漆管家,说道“麻烦漆叔将这个交给万象坊,给他们说一声,我出五千两白银,请他们将这上边的内容传递出去,我要每一个有万象坊的地方都至少一块这样的布告。”

“我明天一早就去办理。”漆管家接过布帛,在离开前,对着夏明川说道“公子还是要注意休息,这些时日以来,公子清瘦了许多,夫人们也为公子长不回府,有些怨言。”

漆管家说的是实话,夏明川到长泽以来,每天都在为了各种事情奔波,回府的次数不超过十次,每次回来,多是在处理漆管家和慕青都拿捏不定的事,与墨书书和李茹她们相处的时间基本没有,今天说服孟老夫子,算是了解了大块的心病,戎族的事情也基本安定了下来,是该好好休息了。

夏明川让陈书同拿来早已落下的轮流表,看见烟柳斋的名字,嘴角不由得上扬,烟柳斋依灵华池而建,灵华池畔有许多移过来的柳树,风景在侯府诸多院子中算是最上一等,如同画中的庭院,烟柳斋是柳知画的院子,也算是符合了柳知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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